《四合院:我给贾东旭的机床装脑》 第1章 模范员工 \"今天特别要夸奖我们厂的模范员工,全能奇才林建设同志。” \"六年内掌握钳工、锻工、焊工与钣金四项技能至八级水准,经组织讨论,决定将其提升为九级工程师。” \"希望林建设同志保持谦逊,继续为国家建设贡献力量,大家热烈鼓掌!\" 掌声雷动。 \"祝贺你,林师傅!\" \"难得的人才啊,恭喜恭喜!\" \"晚上请你吃饭!\" \"哈哈多谢多谢,一定请客!\" 轧钢厂车间内。 杨厂长主持的表彰晨会正在进行。 林建设成了厂里的焦点人物,才华横溢的工人代表。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的万倍经验加速系统。 六年前他来到这个世界,随身带着能加速获取各类经验的神秘之物。 从一倍到一万倍的经验增速,随心所欲。 不仅是生产技能,口才、武艺、医术、烹饪、学问等各方面均能加速提升。 工程师的等级体系与工种相反。 工种一级最低,工程师一级最高。 尽管林建设刚达到九级工程师,距离一级还有很远的距离,但他每月工资已涨至126块5毛,在整个车间都数一数二。 林建设并不想太过张扬,否则两年前就能成为工程师了。 此刻全车间的人都为林建设感到高兴。 然而有两人虽面带笑容,内心却满是怨恨。 一个是八级钳工易中海。 另一个是一级钳工贾东旭。 他们都是林建设在四合院的邻居。 易中海不仅负责管理事务,还是院里的长辈之一,备受尊敬。 林建设初来乍到时,系统为其设定的身份是一名乡下来的学徒。 易中海是他的师父。 贾东旭则是师兄。 易中海的妻子无法生育,无儿无女,晚年病榻前无人照料。 他曾试图了解林建设的性格,想让其日后帮忙照顾自己。 深知剧情发展的林建设当然不会答应。 直截了当地告诉易中海,他并非亲生父亲,自己谁也不依靠。 自此之后,易中海表面上依旧和善,但内心始终对林建设心存怨恨。 钳工的技术一点没传授给林建设,全教给了贾东旭。 可贾东旭资质平平,熬了整整六年才晋升为一级钳工。 而林建设却是个奇才。 无论什么工作到了他手里,几分钟就能上手,几天便能熟练掌握。 六年过去,他的技术早已超越了曾经的师傅易中海。 林建设成为厂里重点栽培的对象。 这次晋升为工程师后,更是成了区里的重点关注人物。 易中海与贾东旭心中满是羡慕、嫉妒和愤恨。 易中海开始懊悔不已。 要是当初说话别那么直白,行事别那么决绝。 或许林建设不会如此疏远自己。 唉! 走了一步错棋啊! 怎么就把希望寄托在贾东旭身上了呢? 这榆木脑袋,六年才升到一级钳工,指望他养老? 唉! 有些不靠谱。 贾东旭更是满心失落。 自己与林建设同年结婚。 当时还笑话林建设娶了个出身低微的娄晓娥。 现在看来,四合院里只有林建设的生活一帆风顺。 娄晓娥第一年就给林建设添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两年后又生下一对双胞胎。 如今林建设的四个儿子俨然是院子里的小霸王,天天欺负自己的儿子棒梗。 而娄晓娥的资本家父母在林建设婚后立刻出国定居。 娄晓娥与父母断绝关系,并发表了一份义正言辞的声明。 如今跟着林建设这位出身贫农的工人生活。 反倒成了街道办表彰的悔过典型。 林建设更是事业顺遂,事业家庭双丰收。 看着昔日的师弟处处压制自己,贾东旭感到十分憋闷。 贾东旭越想越生气。 越想越不明白为何林建设这般好运。 为何全厂受表扬的是他,而非自己。 贾东旭一会儿低头发呆,一会儿低声咒骂。 就这样神思恍惚,如同患病一般。 光顾着嫉妒林建设,自然就忽略了工作。 开工还不到一小时。 忽然一声巨响传来。 贾东旭惨叫一声,倒在了自己的工位上。 工作分神,吊装钢材未作仔细检查。 钢梁倾塌,正中贾东旭腰部。 贾东旭当即昏厥。 林建设在车间指导工艺时目睹此景,无奈摇头。 报应终于来了。 贾东旭满身戾气,终究躲不过这一劫! 看来今晚的庆功宴可以免了。 或许这孩子今天就得见阎王了。 车间里的工人赶忙将贾东旭抬至医务室。 医生一触贾东旭腰部,连连叹息。 “糟了,腰椎断裂,内脏不知是否受损,有无内出血,必须立刻转往大医院!” 众人震惊,匆忙寻车送往大医院。 特别是易中海,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要说他心疼贾东旭,可脸上更多是愤怒。 你说他怨贾东旭不争气受伤,可车间里却数他最急。 这其中的奥秘只有林建设明白。 易中海是忧虑赡养送终之人将逝,并非真为贾东旭难过。 相反,他怨贾东旭不成材,总是惹事生非。 好好地为何受如此重伤? 若他真的走了。 是你送我还是我送你啊! 第2章 邻里募捐 …… 贾东旭很快被推进大医院的急诊室。 消息传到了四合院。 贾张氏当时便瘫倒在地放声痛哭。 秦淮茹一手牵着棒梗,一手拉着小当。 挺着大肚子边哭边劝婆婆贾张氏。 “娘,别哭了,咱们赶紧去医院!” “天哪,东旭啊~你一定要撑住啊!” 四合院里的人都跟着劝慰。 壹大娘说:“老嫂子,把棒梗和小当留在我家,你们快去医院。” 傻柱说:“贾大妈别哭了,赶紧去,我去找辆板车推你们去!” “我才不坐你的板车!不安好心的单身汉!离我家远点!” “嘿!你这老太太,行,算我多嘴了,好?” 傻柱转身欲走。 秦淮茹赶紧喊道:“傻柱!都这时候了还跟老人拌嘴,赶紧去找板车!” 贾张氏大怒,转身给了秦淮茹一巴掌。 “我儿子还没死呢,你这不守妇道的就想另攀高枝吗?我不坐傻柱的板车,我自己走着去!” 秦淮茹用手遮着脸抽泣着说:“娘啊,你就别折腾了,我肚子里面的孩子快要出生了,要是跟你去医院,指不定就会早产呢。 这种时候只有傻柱能帮我们,难道你还想让姓林的那个帮忙吗?” 贾张氏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越想越生气。 “那姓林的更不是东西,那就叫傻柱推我们过去好了!” ------------ 原着里贾东旭已经去世了。 但在这一版的穿越世界里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经过医生几个小时的努力抢救,贾东旭总算保住了性命。 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却留下了半身瘫痪的后遗症。 夜幕降临的时候,林建设才回到了家。 他和易中海、刘海中、傻柱、许大茂一起从医院返回。 作为同一院子的邻居兼工友,他们一直守到天完全黑了下来。 刚一踏入四合院的大门。 易中海就立刻安排召开全院大会。 “林建设,别磨蹭了啊,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知道了壹大爷,我们这就过去。” 这是一处三进式的四合院, 林建设住在前院,和叁大爷阎埠贵、阎解成做了邻居。 中院住着壹大爷易中海、傻柱以及雨水兄妹和贾家。 后院则是贰大爷刘海中、许大茂还有聋老太太的住所。 林建设刚迈进门槛。 五个孩子中的老五林国、林家,三岁的小儿子林栋、林梁纷纷跑上前。 “爹!你回来啦,棒梗今天又哭了!” 林建设笑着摸了摸四个孩子的脑袋,宠溺地说:“是不是你们又欺负他了?” 林国嘟着嘴。 “哼!他居然说是您害得他爹受伤,我们才打他的!” “嗯,打得对,这么不懂事的孩子就该好好教训。” “林建设你回来了,听说你现在升任工程师了?”娄晓娥一边摆弄桌上的饭菜,一边笑着问。 “嗯,以后每个月的工资涨到了126块5,比车间主任还高。” 娄晓娥高兴地说:“我不在乎你赚多少钱,你当了工程师,就是厂里重点栽培的对象,就算将来形势有变,咱们也能站稳脚跟。” 林建设淡然一笑,“别担心,我已经有了打算,赶紧吃饭,一会儿易中海要主持全院大会。” 娄晓娥内心依旧为自己的家庭背景感到担忧。 毕竟,资本家千金的身份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她害怕这会给林建设的事业带来困扰。 昔日母亲为了让她享有宁静生活,特意挑选了家境贫寒的对象。 林建设成了首选,他是四合院里最穷的一个,甚至比许大茂与傻柱还要艰难。 他的双亲早逝,来自乡村,高中毕业后仅凭介绍信才勉强在轧钢厂谋得学徒身份。 待嫁的娄晓娥从未想过自己的将来如何。 然而,第一眼见到林建设,她便深深着迷。 林建设不仅仪表堂堂、才学兼备,而且满腹诗书,简直就是她理想中的温文尔雅才子。 林建设对娄晓娥也是一见倾心,两人迅速领证成婚。 婚后次日,他随岳父深谈书房两小时,说服其迁居,并表面与娄晓娥断交,实则将家业三成划归他们夫妻,静候良机重聚。 如今林建设月薪虽不高,但与家庭资产相较,无足轻重。 倒是即将来临的变局常让娄晓娥忧心忡忡。 林建设安慰她:“别怕,我有十足把握化解一切,你不信我?”身为知晓剧情的穿越者,又有系统相助,应对自如自是不在话下。 娄晓娥微笑回应:“我不信任何人也信你,你就是我的依靠。”结婚近六载,她觉得自己比待字闺中时更幸福。 林建设给予的精神满足远胜于物质享受,四个儿子聪慧有礼,懂事孝顺。 他家不仅是院内,连整条胡同都令人艳羡。 相比之下,同年成婚的贾东旭略显逊色。”哎,林建设,贾东旭近况如何?”“半身瘫痪,下半生只能坐轮椅。”“天啊,竟这般严重,是怎么回事?”“这人整天心胸狭隘,怀恨在心,满身怨气,倒了霉还能活下来已是万幸!” “哎呀,以前你还向秦淮茹提过亲呢,要是让她看到现在这一幕,说不定觉得嫁给你还强些。” “哟,你这老婆还挺乐观,就不怕秦淮茹把你男人拐跑?” 娄晓娥笑着回应:“不怕,就算于莉跟秦淮茹一起来,我也不会害怕。” 林建设摇头轻笑:“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那时我只是托人去说媒,并不是故意避开你,再说,她们两个当时也没有答应。” 娄晓娥嘻嘻地笑:“所以我说我运气不错。” “对了,年底于莉是不是要结婚啦?” “嗯,挑了这么久,终于决定不挑了,听说要嫁给阎解成,这样公公的身份成了人民教师,也算光耀门楣了。” 林建设冷哼一声。 “现在当老师,几年之后就成了‘臭老九’,一家人又小气又斤斤计较,到时候于莉肯定要后悔。” …… 饭后,林建设带着全家六口到了院子中央。 几乎所有的住户都已经到齐了。 有人坐着,有人站着,都在等待会议开始。 院子中央有一张大圆桌。 壹大爷易中海坐在正中,东边是贰大爷刘海中,西边是叁大爷阎埠贵。 此刻,三位大爷的表情各不相同。 壹大爷眉头深锁,因为贾东旭下半身瘫痪,自己晚年养老的指望算是落空了。 贰大爷满不在乎,这次开会不过是走个程序罢了。 叁大爷略显忧虑,担心易大爷会提到捐款的事情。 见人都到齐了,贰大爷刘海中站起身说道:“大家都清楚了,我们院子里的贾东旭遭遇了严重的工作事故,鉴于他家境贫困,我和易大爷、阎大爷商量了一下,决定召开这次会议,商讨如何帮助他们家。 具体的内容还是请壹大爷来说明。” 壹大爷易中海不满地瞥了刘海中一眼。 也没站起来,只是平静地说:“事情就是这样,老刘都讲过了,我就不再赘述了,都是邻居,一起想想办法帮帮贾家。” 没等大家讨论。 叁大爷阎埠贵急忙问:“老易,厂里那边怎么说?” “今天才发生的事,厂里还没给出明确答复。” “那不如这样,等厂里的赔偿金、医疗费等都下来后,了解清楚贾家需要多少,咱们再开这个会,免得大家捐多了浪费,捐少了又不够,你觉得如何?” 易中海面色阴沉地说:“这次帮忙完全是邻里之间的情谊,全凭自愿,跟厂里的补助多少没关系。” 阎埠贵总是担心捐得太多。 一旦听到可以随心所欲地捐款,他就立刻放松下来。 转过头笑着说道:\"没错没错,要说跟东旭关系最好的,还是他们这群小兄弟,不过现在也就林建设成了家立业,生活过得最滋润,这次肯定要承担主要部分。” 坐在人群中的林建设听了,心里忍不住暗骂。 你这阎老西,我都没挑你家麻烦,你倒想让我来扛大旗。 我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角色,想捧杀我,你还差得远呢。 ------------ 看见三叔阎埠贵有意抬举自己。 林建设站起身平静地说:\"三叔说得没错,作为邻居、工友、好朋友,东旭出了事我很难过,这次募捐我愿意多出一份力,不过具体捐多少还要看三叔的态度。” \"咦?为什么取决于我的态度?\" \"您是院子的三号人物啊,又是老师,是我们院里的模范,再说,解成可是从小和东旭一起长大的发小,不像我这个后来才搬来的,这样,不管您和解成加起来出多少,我就跟着出双份。” \"别别别,不对,账不能这么算,解成还没结婚呢,现在院子里的年轻人除了你和贾东旭都没成家,不能算!\" \"三哥年底就结婚了,还有几个月呢,而且他已经单独住一间房,开始上班了,怎么就不能算了?\" 许大茂在一旁添油加醋。 \"对呀,解成都打算结婚了,他要是不算,我也不能算,我都还不知道媳妇在哪呢!\" 傻柱不耐烦地说:\"闭嘴许大茂,轮得到你挑三拣四?谁不捐你也得捐。” \"凭什么?\" \"就因为你天天喊秦姐喊得最亲热!\" \"别说我不公平,傻柱,你不也喊吗?\" \"安静安静!这样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看着大家争论不休,一大爷易中海生气了。 先瞪了阎埠贵一眼。 心想你到底打什么主意,专门针对林建设? 他可不是会吃亏的人。 第3章 纷争吵闹 三叔阎埠贵也觉得话说多了容易出问题。 尴尬地说:\"行行行,我家老大也跟着出。” 解成站在旁边只是围观,不发表意见。 反正工资都交给家里了,捐不捐都不由他说了算。 一大爷易中海说:\"天色已晚,别耽误大家休息,我们现在就开始,捐多捐少全凭自愿。” 他率先拿出五十元放在桌上,显然是想做个表率。 作为轧钢厂的八级钳工,他的月薪不过九十九,但家里只有老两口,没有孩子的开销,所以攒了不少钱。 何雨柱见状,也跟着掏出五十元。 在帮助秦淮如这件事上,他绝不比易中海差,毕竟他现在是食堂的大厨,每月收入三十七块五。 他单身一人,妹妹何雨水已工作,无需他贴补家用,所以他同样是个能存钱、能拿得出钱的人。 两人带头捐完后,其他人便免不了被推着跟上。 傻柱第一个就催促许大茂掏钱。 许大茂并不缺钱。 他是厂里的放映员,不仅工资高,还能通过下乡放映额外赚些外快。 他至今未婚,存款甚至比傻柱还多。 然而,许大茂不愿意当冤大头。 他瞪着眼睛摇头,显然很不高兴。 “嘿!傻柱,你怎么又盯住我了?林建设还没捐呢!” 林建设平静地说:“别管我,我等三爷。” 傻柱不耐烦地说道:“对啊,你比三爷还多拿十块呢?快点!” “这不是自愿的吗?傻柱,你这是强求!” “少废话,快点!” 许大茂极不情愿地掏出四块钱,嘴里还在嘀咕。 “傻柱,你厉害,院里就数你最显眼!” 二爷刘海中掏出了十块。 轮到三爷阎埠贵时,他摸索了半天,才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 傻柱眼睛一亮。 “嘿!三爷,您真是我们院子里的三当家啊!您和儿子加起来才捐两块,这可真是让人敬佩!” “去去去!别在这儿胡说,吃不穷,穿不穷,不会算计才会穷。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我一家六口呢!” 三爷涨红了脸,回头对大儿子说道:“这里面有一块是我替你垫的,等你结婚后记得还我。” 阎解成立刻不乐意了。 “爸,账不能这么算?我的工资不是都交给你了吗?” “你的工资是交了,可你也没跟着吃饭吗?这次捐款名单上有你的名字,代表你一家,等你结婚后必须还我。” “要是我不结婚呢?” “不结婚也得还!” \"行了,老阎!家里的事回家再说,别耽误大家时间。” 老大爷急忙打断父子间的争执。 阎解成气得低着头不说话了。 林建设站起身,拿出四块钱放在桌上。 微笑着说道:\"还是三叔替我考虑周到,不想让我多花冤枉钱。” 三叔阎埠贵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看着许大茂算钱,免得你浪费。” 易中海脸色阴沉地说:\"老阎,咱们是在帮有难的街坊,怎么算是浪费呢?\" \"哎呀,是我话多说错,是我的错,我先走了!\" 这边三叔一家灰溜溜地离开了。 林建设也准备回家。 却被易中海喊住。 \"林建设等等。” \"怎么了,老大爷?\" \"呃你今天刚升了工程师,本是好事,不料你师兄受了伤,你们俩都是我的徒弟,你家境好,能不能多帮衬点?秦淮茹既要带孩子又要照顾丈夫,还有一个年迈的婆婆要赡养,你\" \"停!\" 林建设赶紧阻止了易中海的道德绑架。 \"老大爷,你这话不对。” \"哪里不对了?\" \"我表面上是你徒弟,可你什么都没教我,我今天能升工程师全凭自己本事,贾东旭根本不算我的师兄。” \"什么?这\" \"而且,我的工资虽高,但要养活全家六口人,跟三叔一样,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我已经跟许大茂出了同样多的钱,已经很够意思了!\" \"你\" \"最后啊,贾东旭也没托我照顾家人,我可不敢自作多情,贾大妈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许大茂的爹妈就是因为她被赶回乡下的。” 当初许大茂也曾向秦淮茹提过亲。 贾张氏和许大茂的父母关系闹得很僵。 本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可贾张氏每次见到许大茂的父母都要开口辱骂。 老两口实在受不了,放下许大茂独自回乡下了。 许大茂听林建设这么一说,顿时想起五年前的事情。 感慨地点了点头。 \"我这四块钱拿得真亏,能退吗?\" 傻柱笑嘻嘻地说:\"许大茂你快回家,哪有捐完还能退的?知道丢人怎么写吗?\" 老大爷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林建设所言皆有道理。 再继续说下去,没准儿林建设又要说起那些旧事了。 “算了,我只是随口一提,大家随意就好。” ------------ 晚上十点,全院大会才告一段落。 居民们或多或少都尽了一份邻里之情。 最终共筹得一百二十三元三角六分。 壹大爷易中海说道:“柱子,明天一早就麻烦你送去医院,听说东旭还有次手术,可不能耽搁。” 傻柱应声道:“您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会议结束后回了家。 娄晓娥先将四个儿子安顿入睡。 然后坐在林建设身旁闲聊起来。 “唉,世事难料啊,淮茹往后怕是要遭不少罪喽。” 林建设笑着问:“你怎么看出的?” “哼,贾东旭平日就防着院里的单身汉,如今瘫在床上,心里肯定更加多疑,以后还得淮茹出面,哪能不挨丈夫和婆婆的气呢。” 林建设点点头,“确实聪明,你分析得很对,咱们院子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娄晓娥抬头看着林建设。 笑着问:“你怎么不多捐些钱呢?毕竟你们家不缺钱,是不是顾虑淮茹,怕我多心?” 他们家确实不缺钱,不久前国外传来消息。 娄家在南洋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林建设夫妇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已涨至百万级。 虽然不缺钱,但林建设绝不会资助贾家。 轻轻摇头道:“刚刚夸你聪明,怎么现在又糊涂了。” 娄晓娥不服气地问:“我哪里糊涂了?” 林建设说:“只知道对别人好,却不知别人有多坏,这不是糊涂是什么。” 娄晓娥道:“贾大妈脾气虽差,贾东旭也小肚鸡肠,但淮茹人还不错,能帮还是帮,我不会嫉妒的。” 娄晓娥此刻的话并无问题。 这几年秦淮茹相夫教子,侍奉婆婆。 在院里对谁都彬彬有礼,是位称职的媳妇。 而且常与娄晓娥交流育儿心得。 但林建设清楚秦淮茹的本质。 这几年家里顺遂,她吸血无情、自私双标的一面还未显现。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是好人。 即便她是个善良的人,我也无须特意施以援手。 毕竟她已是贾家的儿媳。 撇开贾张氏与贾东旭不论。 这次意外伤害有了轧钢厂的抚恤金和慰问款,无论如何都不该由我去承担。 “唉,我的儿媳啊,孔子说过‘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贾家从未对我们有过恩惠,我们可别做滥好人的事。” 娄晓娥笑着答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自然都听你的。 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怕你想要帮助秦淮茹时顾虑我会生气,其实我不希望你帮秦淮茹反而更安心些。” “嘿!原来是在套我的话吗?” “啊~哈哈哈……我哪里敢呀!” …… 第二天清晨。 何雨柱拿着12436元现金来到医院。 秦淮茹和贾张氏在医院熬了一整夜。 两人一夜未眠,直到天亮前才稍作休息。 见到傻柱到来,秦淮茹急忙走出病房。 “傻柱,棒梗和小当昨晚可闹腾人了?” “别担心,跟着壹大妈他们都很听话。” “唉……怎么就碰上这样的事情呢?真把我急坏了。” “别这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仅是为自己,更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这是我和其他邻居一起凑的124块3毛6。” “哎呀!这……这也太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因为我们是邻居啊。 这里面我一个人就出了50元,许大茂和林建设那两个家伙才捐了4块,你说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寒酸?” “那……那就多谢你了。” “没事~谁让你是我姐姐呢!” “以后怕是要常常麻烦你了。” “嘿嘿,那可是我的荣幸。” 他们站在病房门口低声交谈,却被里面的贾张氏贴着门偷听了个明白。 这贾张氏听着越听越气愤。 猛地推开门冲了出来。 啪! 上来就给了秦淮茹一个耳光,紧接着又要教训傻柱。 贾张氏怒目圆睁,仿佛要将人吞噬一般。 吓得傻柱全身发抖,“你……你……你要做什么?” “我……我……我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我儿子还在病房里躺着,你们却在这里甜言蜜语,还说什么以后要常麻烦你,还说是我的荣幸,啊~呸!” 贾张氏一口唾沫啐到了傻柱脸上。 气得傻柱双眼圆瞪,伸手就要反击。 秦淮茹用手遮着脸痛哭:“住手,这里是医院,要是把你哥哥吵醒,你们开心了?” 傻柱抹了抹脸,愤怒得脸色发青。 “你这个恶婆婆,帮忙反而添乱!哼,以后别指望我了!” 傻柱气愤地走了,秦淮茹坐在地上低声啜泣。 贾张氏生气地说:“哭什么?你还有脸说?要不是我及时出来,你们是不是已经在商量婚事了?” 秦淮茹哽咽道:“不是您想的那样!” “你以为我眼瞎耳聋吗?看得清清楚楚,听得分明!” 秦淮茹说:“现在愿意冒险帮忙的只有傻柱了,要是再得罪他,我们怎么办?” “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忙!” “昨天的手术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工厂的赔偿还没批下来,不让人帮忙的话,你弟弟今天的手术就做不了,好,我把钱退给医院总可以了?” 第4章 缴纳医费 “回来!” 见秦淮茹要走,贾张氏急忙喊住。 “你去交费,这件事以后不要在你弟弟面前提!” 其实病房里的贾东旭早就被吵醒了,但他并不怎么担心。 来的只是傻柱而已,只要不是林建设就行。 他日日夜夜提防怀疑的就是林建设。 傻柱和许大茂虽然是单身汉,也羡慕秦淮茹的美貌。 但秦淮茹对他们没什么兴趣。 只有看到娄晓娥的时候,秦淮茹才会流露出复杂的眼神。 这些细节,心思细腻又多疑的贾东旭都看在眼里。 他知道妻子后悔当初拒绝了林建设的求婚。 知道她羡慕娄晓娥的生活。 没有老人伺候,却有丈夫的宠爱,四个儿子懂事听话。 丈夫赚钱多,花钱随意,家里每天都有肉吃。 相比之下,秦淮茹跟着自己可真是受苦。 两个孩子自己带,还得照顾婆婆。 丈夫工资低,除了节日,锅里很少见到肉。 贾东旭清楚自己和林建设的差距。 现在秦淮茹才25岁,容貌不输娄晓娥,很容易被林建设看中。 “妈,这次别赶傻柱走了,这几天家里需要个干活的。” “哎呀,东旭,你醒了?别动别动,妈给你倒水。” “妈,医生怎么说,我什么时候能上班?” 贾东旭还不知道自己瘫痪的事情,贾张氏也不敢直接告诉他。 红着眼眶含糊地说:“医生没明说,今天还有一个小手术,伤筋动骨得休养三个月。” “三个月没问题,我能熬。 你只管看着淮茹别搭理林建设,傻柱那边不用操心,他自找苦吃。” “嗯,妈,我记住了,一定盯着那个姓林的。” --- 秦淮茹来到收费窗口结账。 贾东旭今天还有一场手术。 缴完手术费,还有住院费在等着。 厂里捐助的124块3毛6远远不够应付这次手术以及后续住院费用。 厂里的赔偿金还不知道能不能按时到账,她得赶紧想办法筹钱。 “秦同志,你的脸怎么了?”医院的工作人员关切地问。 秦淮茹摸了摸发烫的脸,感觉有些肿胀。 她明白这是婆婆贾张氏出手的结果。 心中虽满是委屈,但仍勉强挤出笑容道:“哎呀,睡觉压的。” “你丈夫虽然伤得重,但性命无虞,你要多保重身体,你现在怀了孕,可别让孩子冒险。” “谢谢您,我会小心的。” 走出缴费大厅,秦淮茹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 就连医院的工作人员都为她即将出生的孩子担忧。 而自己的婆婆两天内竟给了她两巴掌。 丈夫受伤她当然难过,与傻柱亲近也是为了这个家啊。 可婆婆从未体谅过她。 家务活完全不沾手,两个孩子也不帮忙带。 她既要照料孩子、打理家务,还得伺候婆婆和丈夫。 在贾家,她就像个仆人。 想到娄晓娥,她心中愈发羡慕。 娄晓娥虽因娘家移民断绝了关系,但被林建设捧成了公主。 夫妻之间甜蜜无比,从未争吵。 而自己的丈夫贾东旭总是猜疑自己不忠,动辄辱骂甚至动手。 婆婆无论何时都护着儿子,指责她。 家里条件本就不如娄晓娥家,精神上更是备受折磨。 回想起来,林建设也曾托人向自己求婚。 自己当时是怎么回事?竟然嫌弃林建设? 林建设刚刚从乡村带着介绍信来到轧钢厂,成为易中海的学徒。 他还没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就有人替他向秦淮茹提亲。 与此同时,贾东旭也托人来提亲。 与林建设不同,贾东旭是个正儿八经的城里人,家境优渥,母亲体态富态且笑容满面。 秦淮茹认为,如果嫁给贾东旭,日后有婆婆帮忙照看孩子,夫妻二人分工明确,小日子定会甜蜜无比。 相较之下,林建设既没有父母,又是个刚进城的穷小子,家中空荡荡的,连家具都不齐全,再英俊又有何用? 秦淮茹当时的想法主要基于物质层面,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人的品行。 贾张氏母子的口碑在整个胡同都不好,提到他们总让人摇头叹息。 而林建设对谁都很客气,口碑极佳。 可当时的秦淮茹只关注两家条件的差距,并未看到林建设的优点。 婚后不久,秦淮茹便后悔了。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得不到丈夫的宠爱,反而被猜忌;婆婆也不把她当亲闺女,而是像使唤丫鬟一样对待她。 五年过去了,秦淮茹从未真正开怀大笑,也不知道什么是幸福。 看着林建设一家日渐兴旺,日子越过越好,成为全院子最幸福的家庭,秦淮茹多次后悔当初的选择。 她后悔因嫌弃贫穷而爱慕富贵,后悔没有看到林建设的优点,也后悔忽略了贾东旭和贾张氏的不足之处。 如今的苦果,只能默默承受。 哭过之后,秦淮茹擦干眼泪回到了病房。”妈,手术费已交,但后续住院费用不够。”贾张氏阴沉着脸抱怨道:“这厂里的官僚们是不是都睡糊涂了?我儿子都成这样了,怎么赔偿金还不下来!”秦淮茹解释说:“东旭出事后才一天,厂里财务科需要审核,估计明天才能批下来。”“你最清楚,那你就去厂里问问!” 秦淮茹低声道:“不用去医院了,今天东旭要做手术,领导们应该会过来探望,到时候我再问问。” “哼!他们会这么好心?别逗了!” “哟,这是怎么了,贾大妈又在发脾气呢?” 秦淮茹听到这声音,心头猛地一震,心跳加速。 林建设到了。 贾东旭也立刻睁开眼睛。 贾张氏气得瞪眼,正要开口骂人。 却突然换上一张笑脸。 “哎呀,是厂里的领导来了,快请进来,请进来,我们正在闲聊呢。” 真的来了不少领导。 杨厂长、李副厂长、卫生科科长、车间主任。 这次来访是为了慰问贾东旭一家人。 除了四位领导外, 老舅易中海、二舅刘海中、林建设、傻柱、许大茂也都来了。 杨厂长说:“贾东旭同志要安心养病,医疗费用厂里会合理承担,岗位也会妥善安置。” 秦淮茹忙问:“厂长,补助金什么时候能到位?” “已经到位了,考虑你们家的情况,特地送来这笔钱。” 秦淮茹欢喜不已,连连鞠躬。 “谢谢领导,谢谢组织!” 车间主任把补助金交给秦淮茹,够支付后续的拆线和住院费用。 领导们又说了些宽慰的话,便返回工厂。 离开前叮嘱: 让林建设他们五人在贾东旭手术结束后再回厂。 这五人是厂里派来帮忙的。 易中海说:“嫂子,你和淮茹守了一夜,去休息,这里交给我们。” 贾张氏说:“不成,我要看着东旭。” “已经没危险了,手术只是收尾工作,不必守着。” “不成,我一步都不能走!” 秦淮茹也说:“舅,我们不累,您就安排。” 易中海无奈点头:“那好,淮茹,你和林建设去买住院用品,东旭可能要住很久,东西得准备齐全。” 贾张氏一听就急了。 “不成!她不能去,易中海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儿媳妇还怀着孕呢,让你让她去?” 易中海脸色发青。 “嫂子,你想什么呢?东旭需要哪些东西,淮茹最清楚,不让去难道你要自己去买?你能买齐吗?” \"我……我能,不就是些杂货吗?林兄,咱们一起去!\" ------------ 林建设眉间微蹙。 他压根不想替贾东旭购置这些物品。 而且他清楚贾张氏阻挠的真正原因。 \"贾大娘,您就别胡闹了。 那些日常用品您根本买不全。 要是您不想让我去,那就让柱子哥去,他细心,比我强。” 柱子接口道:\"行啊,那贾大娘,咱们一起去,我正想跑趟腿呢。” 不曾想,贾张氏扭头便道:\"不去,你们说我买不齐,那我就真买不齐!\" 柱子笑道:\"那秦姐,咱俩去医院门口买去。” 秦淮茹与柱子一起出了病房,随即连连叹息。 柱子挠头道:\"哎,这是干啥呢?东旭不是保住了性命吗?补助也到位了,你叹啥气啊?\" 秦淮茹眼眶泛红。 \"你说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东旭完全没法工作了,我快要生产了,婆婆又不管不问,往后这家里谁来照顾啊?\" \"唉,别哭!最见不得女人掉泪,尤其是你这样的。” 秦淮茹破涕而笑:\"这话要是被我婆婆听见,我又得挨揍了。” 柱子想起贾张氏的蛮横,不由愤然道:\"真是个恶婆婆,太封建了!你放心,以后你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明面上帮不上忙,背地里我一定帮你!\" \"你能怎么帮?东旭疑神疑鬼,总怀疑别人居心不良,我担心你会被误解。” \"嗐!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放心,这次买住院用品的钱,不用你掏,我来出!\" 秦淮茹低头轻声道:\"傻柱,多谢你了!\" \"没事儿~谁让你是我姐呢?\" 几句话便让傻柱乐呵呵地掏了腰包,还越发觉得自怜起来。 不得不说,她确实精明。 回到病房时。 林建设瞧见傻柱一脸的得意,就知道这舔狗是花了自己的钱。 这傻柱的名字倒也没白叫。 若非有钱可供巴结,秦淮茹会对你另眼相待? 哪怕你将工资全数交给秦淮茹,贾家也不会领你的情。 第5章 当众污蔑 原着中,傻柱被秦淮茹吸干血直到剧终。 三套房被霸占一空,差点被赶尽杀绝。 一辈子的积蓄全喂养了秦淮茹的三个孩子。 结果棒梗、小当和槐花对他的付出毫无感恩之心。 尤其棒梗,更是忘恩负义。 若非傻柱最后为他寻得一份有编制的好差事,他这辈子都不会跟傻柱搭话。 不过这都是傻柱自找的。 他乐于扮演舔狗的角色,堪称无懈可击的圣母。 他爱听别人夸他是好人,喜欢用自己的东西去接济曾经与他为敌的人。 更乐意替别人养老。 无论对方有没有儿女,也不论过去如何算计过他。 最终,这三个老人都被傻柱当作父亲般供养起来。 原书中,傻柱对整个院子的人都显得无比宽厚。 唯独亏欠娄晓娥一人。 用娄晓娥的财产养活整个院子,真是荒唐至极。 因此,林建设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件事便是截胡了娄晓娥。 让许大茂和傻柱都成了单身汉。 在这个世界里,林建设只希望带着妻儿过上平静的生活。 到了80年代,再凭借南洋的资产闯出一番商界传奇。 如今,他所有的能力已经炉火纯青。 工程师不过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项。 同时,他还是一位神医、神厨、顶尖武者。 更是一位书法家、演说家、科学家。 这些从未在人前炫耀。 即便妻子娄晓娥,也仅知他是个全能天才,不知他的具体能耐。 林建设便是深藏功名于市井之中。 只要院子里的恶人们不来招惹,他才懒得每天折腾。 但若有人冒犯他的家人,他从不会装作宽容,只知有仇必报。 …… 今日的手术还算顺利。 下午三点,林建设一行五人返回了轧钢厂。 晚饭时分,秦淮茹回到四合院。 她回来是为了看看棒梗和小当,而且自己即将临盆,不能再整夜熬夜。 与婆婆贾张氏商量后,决定由她守白天,婆婆守夜晚。 刚踏入四合院,秦淮茹没有直接去壹大爷家看望两个孩子。 而是在前院林建设家门口徘徊了一会儿。 娄晓娥眼尖,一眼看见秦淮茹在外徘徊。 见她站在门口却没有进来,便明白是有话不便在孩子面前讲。 轻轻碰了碰林建设的胳膊。 “建设,秦淮茹在外面呢,多半是有事找你,去看看。” 林建设眉头紧锁,“不是傻柱来找我,而是另外的事。” “别问了,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你不跟我一起去?” “不去,我在哄孩子吃饭呢。” 林建设放下筷子走出门,刚到门口便与秦淮茹撞了个正着。 秦淮茹低下头匆匆出了院子。 林建设微微摇摇头,快步追上去问道:“秦淮茹,等等,我这就出来了,你怎么又跑开了?” 秦淮茹回过头说:“院子里听壁角的人太多,我担心有人乱说话,影响你和娄晓娥的关系。”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我还得接着吃饭呢。” 秦淮茹停下脚步,转过身笑着说:“林建设,还没祝贺你呢,这么年轻就成了工程师。” 林建设眉头微蹙,心里暗想,秦淮茹的心思确实令人难以捉摸。 丈夫受伤严重,性命垂危,她却还能若无其事地笑出声。 这一笑绝非吉兆。 果然。 秦淮茹接下来的话立刻透露出她的真实意图。 “唉,虽然别人夸我眼睛大,但我知道,不过是个瞎子罢了。” 林建设装作不懂,疑惑地问:“怎么突然提到这个?” 秦淮茹说道:“看看娄晓娥,眼光多好啊,说实话,哪个女人不羡慕她?” 林建设浅浅一笑,“这不是重点,有事直说。” “能借我五百块钱吗?” “多少?” “五百!” “不行!家里六口人靠我那点工资过日子,才工作六年,哪能存那么多?” 林建设几乎要跳起来了。 心想秦淮茹未免太过分了。 现在的五百块钱意味着什么? 菜市场的活公鸡才卖一块钱一只。 猪肉一斤六毛钱,鸡蛋一分可以买两个。 即便这样的家庭也属于生活条件不错,才舍得花钱买。 大多数人家都是靠分配的票来换取这些必需品。 你开口就要借五百,简直把我当成土财主了? 别说我家平时开销很大,存不下这么多钱,就算是存下了也不会借给你。 毕竟我并不欠你什么! “你在想什么呢,秦淮茹?我不是傻柱,可没有那么多钱!” “我知道你有,不是白借,你帮帮我度过这个难关,我不会忘记你的恩情,我们都是明白人,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各位街坊邻里,我抓到了西门庆!” “啪!住口,贾张氏!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揍你!” 林建设觉得自己今天简直是霉运当头。 谁能想到这种事会发生? 他根本就没对秦淮茹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更别说表现出来了。 结果这婆娘当众污蔑他,这他可不能忍。 林建设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打得贾张氏嘴角出血。 “哎哟!救命啊!这小子打人哪!” 林建设还准备继续动手。 秦淮茹连忙挡在面前。 “林建设!你冷静些!” “冷静?没错,我倒是要冷静一下,现在我就要去街道办事处告你!贾张氏,别以为自己年纪大就可以胡来!” 贾张氏的一嗓子引来了院子里一大半人围观,隔壁院子的人也闻讯赶来。 这下秦淮茹真是觉得生不如死了。 林建设却不慌不忙。 人越多越好,这样可以当面澄清事实。 免得日后解释起来跑断腿。 “各位街坊邻居,看清楚了,如今是新时代,居然还有这样的旧思想婆婆,不但欺凌儿媳,还恶意中伤邻居,破坏新社会风气!” 娄晓娥急切地问:“林建设,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出去不到五分钟就打起来了?” 林建设冷哼一声:“还不是那个恶婆婆!血口喷人,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贾张氏吓得脸都白了,捂着嘴,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来。 她万万没想到林建设真的会动手。 在院子里这么多年,她嚣张惯了。 别说挨打了,连大声骂人都没几个敢。 没想到年纪一大,却被年轻人扇了一巴掌。 壹大妈赶紧将贾张氏往院子里拉。 “快回去,老嫂子,别让人笑话。” 林建设平静地说:“壹大妈稍等,得让大家明白事情真相,可不是随便能泼脏水的!” “对啊!林师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啦?您向来敬老慈幼,可没见您这么动怒过。” “哟,莫非是嫌你捐款捐少了?” 林建设微微摇手,示意邻里们静一静。 “这儿还有不少外院的邻居,都是同一条巷子的,大家都听说了,贾东旭受了重创,我们整院子的人都很着急,也为他家难过,但帮忙时还得防着那恶婆婆找麻烦。” “为啥呀?” “为啥?问问傻柱,再问问许大茂,甚至刘光天、阎解成,他们都想帮忙却又不敢靠得太近。 这恶婆婆只看不得儿媳妇吃苦,总是怀疑她不忠,以为别的男人对她有歹意。” “啧!这不是好事没好结果吗?” “可不是嘛!秦淮茹找我借钱装个样子,我还没答应呢,她就给恶婆婆听见了,立刻破口大骂。 天哪,我连钱都没借给她,她就这么无端指责,要是真借了,那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贾张氏气得低头不语。 毕竟自己一点道理都没有。 抓贼抓赃,捉奸捉双。 自己听到秦淮茹一句含糊其辞的话就发难,确实没有证据。 而且林建设从头到尾都没答应借钱。 知道事情原委的街坊们都开始议论。 “她不是在医院陪着重伤的贾东旭吗?怎么回来了?” “唉!这还用说吗?肯定是在监视秦淮茹呢。” “唉,秦淮茹也挺可怜的,怀着孕还为家里忙前忙后,却被婆婆刁难。” “可不是嘛,幸好咱不在她那个院子住。” “闭嘴!关你们什么事?我家的事不用你们多嘴,滚开!” 贾张氏不敢跟林建设理论,却敢跟街坊们大声嚷嚷。 林建设对何雨柱摆摆手,“傻柱,来说说,这几天你有没有被贾张氏骂?” 傻柱笑着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贾大妈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差不多就行了,别往心里去。” “你真是个和稀泥的人,骂你是绝户光棍也活该。” 壹大爷易中海见状赶紧劝阻。 “街坊们回去,没什么大事,都是误会。” “等等,不能就这样算了,我在街上喊不是白喊的,给我道歉,否则咱们去找街道办事员解决!” 贾张氏是真的怕了。 刚才林建设的那一巴掌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随意欺负,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当面辱骂。 \"我我头好疼,都是你打的。 我认错还不行吗?你打长辈,倒是我该向你道歉!\" 旁边围观的老太太忍不住笑了起来。 \"啧!贾张氏啊,你真是白活了这些年,人家林建设给你机会下台阶,你却偏要往死胡同里钻!\" \"我我\" \"道歉!你可以骂傻柱是奸夫,但轮到我说话你就没这个胆子!\" 林建设大声吼了一句,把贾张氏吓得直发抖。 傻柱一听,立刻转身离开。 \"什么事都跟我扯上关系,我真是闲得慌,跑来看什么热闹啊!\" 易中海劝道:\"大嫂,错了就是错了,跟晚辈说声抱歉又不会让你掉价。” 见林建设态度强硬,贾张氏硬着头皮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一场闹剧这才算完。 易中海说道:\"林建设,别和贾大妈计较,她只是最近心情不好,有点糊涂。” 林建设笑道:\"唉!贾大妈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我可不是爱记仇的人。” 在客套话上,林建设毫不吝啬。 但对于借钱的事,就别提了。 秦淮茹心灰意冷地回到家。 第6章 不经夸 左手牵着棒梗,右手拉着小当,坐在屋子里低头哭了起来。 贾张氏满腹怒火。 她吼道:\"你还有脸哭?我都听见你刚才说的话了,真是让我替你感到羞愧!\" 秦淮茹哭诉道:\"你以为我想去借吗?要不是为了应付以后的生活,我才不愿意去求人借钱呢!\" \"哼!谁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没错,我确实羡慕娄晓娥,哪个女人不羡慕?但我对东旭问心无愧,厂里的补贴刚好够住院的费用,我现在怀孕在即,东旭以后可能无法工作,您说说,到时候我们一家六口怎么生活?\" 贾张氏哑口无言,她从未考虑过这些问题。 她只顾着防范儿媳跟别人私奔,完全没想过以后的事情。 秦淮茹继续说道:\"傻柱虽然有钱,但比不上林建设,而且还有一个需要照顾的妹妹,许大茂精明得很,肯定不会借钱给我们。 壹大爷自从东旭出事之后,这几天的态度就变了,院子里有能力又能帮助我们的,也就只剩下林建设家了。” 贾张氏不屑地说:\"别做梦了,他们哪有那么好心肠!\" \"他们确实没有,但娄晓娥有。 我打算慢慢接近他们夫妻俩,争取让他们借钱给我们。 可你这么一闹,把事情全搞砸了,以后怕是没有希望了。” 贾张氏听秦淮茹这般讲完,终于恍然大悟。 确实如此,往后的生活怕是难以为继。 “你,你真的不打算跟那个姓林的一块儿走?” 秦淮茹长叹一口气:“妈,您想岔了。 我可比不上娄晓娥那样的大家小姐,林建设对娄晓娥的宠爱您也不是不知道,他会放弃四个孩子的母亲,转而看上我吗?我只是想借用他的钱罢了!” 贾张氏冷哼一声:“那你之前怎么没跟我提一声!” “我也没想到您会丢下东旭专门来监视我呀!” “糟了!我竟然忘记了东旭!你……你先去休息,我得赶紧去医院!” 贾张氏刚站起身准备出门,就被秦淮茹拦住了。 “等等妈!” “怎么了?” “既然已经回来了,今晚就安心睡,您半边脸还肿着呢,要是让东旭看见又要担忧,我去让傻柱过去照看。” “傻柱会答应?我今天早上还骂过他。” “没关系,谁让他是傻柱呢,您以后别再责骂他了就好。” 这时傻柱正坐在屋内听收音机,喝着闷酒。 一见到秦淮茹进来,立刻满脸堆笑。 “哟,秦姐来了,吃饭了吗?一起吃点。” 桌上放着两个铁制的饭盒。 一个装着炸花生米,另一个装着葱花炒鸡蛋。 不过都只有半盒,是从食堂带回来的剩菜。 “怎么就你自己喝?雨水呢?”秦淮茹语气平静地问。 “去同学家了,今晚不回来了,有什么事吗?找她?” “我找你,你能帮忙吗?”她的脸色稍微好了些。 傻柱拍着胸脯,嘴角一扬。 “秦姐吩咐的事,我自然义不容辞!” 秦淮茹被逗笑了。 “少贫嘴,帮我照看东旭一整晚,去!” 说着便要端起那两个饭盒和一个半馒头。 傻柱一听就急了,连忙用手压住饭盒。 “这可不行,秦姐,晚上不是您婆婆在照看着吗?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不会耽误你上班的,东旭晚上睡得很踏实,你就留意着点,要是有什么意外情况,旁边还有空床位,你也能休息。” “可是……这也不行啊,我去了算干啥呢!” “去不去?” 秦淮茹故意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傻柱。 傻柱顿时没了底气。 “好好,我去我去,总得让我吃完这顿饭!” “吃什么吃!都这么胖了还吃?棒梗和小当还没吃呢,明天我把饭盒洗干净给你带到厂里去。” “那行,嘿嘿,谢谢你秦姐帮我洗饭盒啦!” 傻柱穿上棉衣,一路小跑奔向医院。 贾张氏看见秦淮茹带回了两个菜,还有一个半白面馒头,肚子立刻响了一声。 “这是从哪里弄来的菜?” “是傻柱送的,棒梗、小当,快过来吃饭,妈,你也一起吃。” 贾张氏不好意思地笑:“我已经在医院吃过了,不吃,让孩子们先吃。” “没关系的妈,馒头给孩子们吃,您就用杂面窝头配菜吃。” 贾张氏高兴地说:“好呀!咱们娘俩一起吃。 以后东旭不上班了,你要盯着傻柱的饭盒。” “放心,到时候让棒梗直接去拿。” 贾张氏一看见好吃的,脸色立刻变了。 要说贪吃这件事,整个四合院里她排第一。 白白胖胖的,比贰大爷刘海还要胖。 林建设刚刚吃完饭,正带着四个儿子在门口辨认天上的星星。 看到傻柱匆匆忙忙跑出来。 不禁笑道:“傻柱,去医院?” “咦?你怎么知道?” “贾大妈到现在还没出门,医院那边总得有人,你是院里的好人,肯定是去帮忙了。” “嘿嘿嘿,能帮就帮一点,不说了,我得赶紧去。” 傻柱走后,娄晓娥笑着说:“这傻柱真是不能夸。” 林建设道:“他喜欢听别人夸他,为了让人夸,他连自己和亲人都愿意牺牲,大家都明白他的性格,他也清楚,不过他就是喜欢这样。” …… 第二天是周六。 上完这一天班就可以休息了。 杨厂长把贾东旭受伤的事交给李副厂长处理。 李副厂长到车间找生产主任了解情况。 如果生产受到干扰,就需要安排新人接手。 毕竟贾东旭不能再回来工作了。 但是考虑到贾东旭的家庭状况。 组织决定让贾东旭的妻子秦淮茹接替他的岗位。 因为秦淮茹即将临盆,上级给了几个月的时间过渡。 如果这段时间不影响生产,最终秦淮茹可以开始工作的话,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车间里的谈话被易中海无意间听见,他的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若秦淮茹能够接替贾东旭的工作,那么自己晚年的生活或许还能有所依靠,这些年的栽培也算没有白费。 于是,他急忙上前表态:“李副厂长、主任,贾东旭的岗位绝不会出现空缺,请领导们放心!” 李副厂长笑着打量着他:“易中海同志,听说你手艺不错,是个八级钳工?” “正是在下。” “那好,贾东旭的岗位就交给你负责了,要是因此影响了生产,秦淮茹就无法上岗,责任都在你身上!” 其实李副厂长不过是随口一说,他习惯给人施加压力。 即便因为调整岗位而耽搁了几天生产,秦淮茹的位置也不会被取消。 然而,当事人易中海却当了真,深信如果不维持贾东旭岗位的产量,贾东旭真的会提前离职。 “李副厂长请放心,我一定确保贾东旭岗位的产量。” 车间主任补充道:“不只是贾东旭的岗位,你自己手上的工作也不能落下。” “这点您尽管放心,我肯定能完成!” 易中海虽为经验丰富的八级钳工,但他很清楚同时兼顾两个岗位有多难。 之所以敢拍胸脯,是因为他已经想好了对策。 李副厂长离开后,他找来了林建设。 “小林,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哟,老易,什么事?” “你升任工程师后,工作量似乎轻了不少,真是令人羡慕。” 林建设轻笑一声,心想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先来这一套? “哎,哪个岗位都不容易,工程师肩上的担子更重,不像你们只管埋头干活。” “哈哈,总之还是比咱们轻松多了,时间安排也自由些。” “那是自然,只要工艺标准达标,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嗯,你看,能不能帮我个小忙?” 林建设眯着眼睛,嘴角带笑:“老易,咱们之间不必绕弯子,直接说,什么事?” 易中海微笑着说道:“你向来机灵,有些话我就不明说啦。 厂里打算让秦淮茹接替贾东旭的岗位,不过她得等到三个月后生完孩子才能正式上岗。 在这段时间里,贾东旭的岗位生产可不能掉链子……” 二十五章 “等等!” 林建设忽然插话,止住了易中海的话语,带着几分笑意问道:“壹叔,这事跟我有啥关系?” --- 易中海略显无奈地摇头,“都是邻里街坊,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 厂里就你闲着没事干,帮帮忙也落个好名声,不吃亏。” 林建设听完,忍不住笑了,觉得易中海的逻辑实在独特。 “嘿嘿,要是落个傻柱那样的名声,那我也认了。 壹叔您还是别用这种道德绑架了,平白无故帮贾家的事不可能,特别是贾大妈动不动就骂人。” “唉,别跟她计较,她又不是专门针对你。 咱们院子里,除了那位听不见的老太太,她谁都没放过。”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这么高尚。 想保贾东旭的产量,您自个儿上手,别找我。” “我要是一个人能干两份活还来找你干嘛?你就当我是在助人为乐,帮老弱病残了!” “啧啧!” 林建设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这道德绑架说得也太直白了。 “壹叔,您不就是想让我帮忙保住秦淮茹的工作,好让您以后养老吗?” 易中海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都说了,咱们俩心知肚明,别说得这么直白。” “嘿嘿,可您办事倒是挺直接的嘛。 让贾东旭走,给我干活,帮秦淮茹抢上岗机会,再保下贾家的饭碗,顺带让您享福,我有什么好处呢?既然您挑上我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活,总不能就靠几句空话?” 易中海眯着眼睛,浅笑说道:“你这不是得到了好名声吗?名声可是无价之宝。” 在易中海看来,好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他也一直努力维持自己那副大公无私的形象。 按照原书里的设定,易中海直到最后才露出伪善的本质。 也正是他,把傻柱当成了棋子。 为了让自己晚年有人照顾,硬是撮合秦淮茹和傻柱,不让傻柱与亲生儿子相聚。 林建设对这些事情再清楚不过。 不止一次旁敲侧击,提醒易中海:我知道你的本性。 不必在我面前装好人。 因此,当他们两人独处时,彼此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表面上的客套话,完全不可信。 第7章 原来是这样…… 林建设淡然一笑:“其实我帮忙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跟您不一样,我不追求什么好名声,只关心实际的好处。” “那你想要什么?” “您的月工资不是99吗?全给我。” “99块?那没问题,给你100也行。” “我说的是你每个月都要给,不是一次性的,秦淮茹什么时候来上班,你就什么时候停止。” “小林,你这是想抢我的钱吗?” “别这么说嘛,大家都是自愿的,你想让那些指望你养老的人满意,就得付出代价,不想付的话,那就去找别人好了。 不过车间里也就你空闲时间最多。” 易中海的脸色有些难看。 想了想,舍不得孩子是套不着狼的。 要是舍不得这三个月的工资,秦淮茹就没办法替代贾东旭的工作。 到时候贾家没了经济来源,帮你养老的事儿就真的泡汤了。 而作为院里的老大,他也少不了要帮忙支撑贾家。 这样一算反而更亏。 还是拿出这三个月的工资划算些。 就当是牺牲小的保住大的。 “好,就这样定了!我再去找车间主任确认一下。” 林建设笑道:“不用麻烦了,我去跟他谈就行,效果更好。” 易中海点点头,“你是工程师,厂里重点培养的对象,你说的话确实比我有份量。 那就从下周一开始,你代替贾东旭上岗,工程师和钳工一起干。” “放心,我下午就安排好,不过你得先预支工资。” 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晚上给你送过去。 “行!就这么定了!” 易中海离开后,林建设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既然你来找我了,我就给你安排好。 但是让我去替贾东旭干活,那是不可能的。 林建设的工作性质很自由。 平时就是指导一下工艺,改良一下机械之类。 几个车间随意串门。 易中海找他来替贾东旭干活确实是找对人了,整个车间就他最闲。 忙完手头的事情后,林建设去了单位食堂。 这里有一个他关注的目标。 前几天刚来报到,在傻柱手下切菜的马华。 马华这个人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对师父特别忠诚。 原着里马华是傻柱的徒弟,给他鞍前马后地跑腿。 傻柱一被李副厂长下放到车间,马华马上就旷工不干了。 这就是对师父的忠诚。 但说实话,傻柱对马华也不怎么上心。 不仅不教厨艺,还带着新徒弟去接私活,偏偏不带上他。 最后大饭店开业时,马华并未被邀至后厨担任副手。 自家富裕起来,首先便将那些畜生养了起来,却全然忘记了那位一直忠心耿耿的马华。 此时的马华刚来报到,成为食堂学徒,估计还未正式拜师傻柱。 如今我是来挖墙脚的。 贾东旭的位置可以先由马华顶替。 毕竟马华只喜欢烹饪,不会死守车间的工作不放。 这样一来,易中海的嘱托便轻松解决。 “哟,林师傅来啦?” 正在拖地的刘岚看到林建设来到食堂,热情地招呼道。 “忙着呢刘岚,我要找傻柱。” “他在炒菜呢,你自己去找。” 刚进后厨,便听见锅碗瓢盆的嘈杂声。 傻柱正在训斥马华。 “你是切土豆丝还是切糯米条呢?这么粗还能叫丝吗?” 马华紧张得连连点头,一句话也不敢说,手直发抖。 林建设微微一笑,走过去。 伸手拿起马华的菜刀。 温和地说:“小伙子,仔细看,左手弯着按住土豆片,右手用刀腕轻力切,眼睛盯着刀刃,别只顾看着刀尖,每一刀深入一点,连续不断。” 当当当当当…… 林建设当场亲自演示。 刀速快得形成残影。 一根根土豆丝整齐地飞入旁边的盆中。 粗细程度甚至比机器刨出来的还要均匀。 最重要的是,林建设全身只有双手在动。 除了双手,连头发都不曾晃动一下。 这一幕让马华看得目瞪口呆,做梦也没想到切菜能练到这种境界。 简直太神奇了! 后厨的所有厨师也都看傻了。 论刀工,没人敢说自己能练到这个水平。 “嘿!嘿!嘿!林大工程师,您这是干什么呢!耽误我弟弟啊,我知道您多才多艺,别卖弄了!” 傻柱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自己的厨艺确实不错,但从未特意研究过刀工。 正在教徒弟刀工时,却被林建设过来炫耀了一番。 要是让他亲自上阵,还真做不到这么利落。 林建设淡然一笑:“马华是你徒弟?磕头拜师了吗?傻柱你别误人子弟,这徒弟现在归我了。” ------------ 傻柱一听林建设要收马华为徒弟,当时就笑了。 “嘿嘿!林大工程师,你可真是有趣得很,是不是觉得车间的工作太简单,想跟我切磋一下?”林建设笑着问:“柱子,马华给你磕头拜师了没?”傻柱头摇头:“没有。”林建设说道:“那可不行,我们这种有手艺的人,遇到好苗子哪能放过?这小子不错,老实本分,我很中意,正打算收他为徒,把我的厨艺传给他。 要是你不答应,咱们就比试比试。”“哈哈……得了得了,林建设别闹了。 什么神厨,回家给你媳妇娄晓娥做饭去,这里是食堂,别闹了!”傻柱笑得合不拢嘴。 他对自己厨艺十分自信,而且也没听说过林建设是哪个菜系的传人,估计也就是靠小聪明卖弄罢了。”林师傅,您真的会做菜吗?真的要当众收徒吗?我们可要好好看看。”后厨的厨师们都想看热闹。 虽然知道林建设是天才,但这都是从车间传出来的说法,还真没听说他是大厨。”今天我就要收马华为徒。”林建设说,“将来要是进军美食界,马华肯定是最忠心的助手。 所以这次我要拿出真本事给你们瞧瞧。”“会不会做菜不是嘴上说的,同样的菜,我肯定能赢你。”傻柱轻蔑地说:“得了,林建设,你倒是说自己是哪个菜系的传人?我是川菜、京派谭家菜的传人,你呢?”“我?不好意思,八大菜系我都会一点。”“哟,你可真会吹,那咱们就试试?”“比不比?不比我就带马华走了。”“比!我怕你不成?现在就比,后厨的菜你自己挑,咱们用一样的材料。”马华听到这话兴奋极了,没想到刚上班没几天,就有两位大厨争着收自己为徒。”随便用什么菜都可以,那就用最普通的白菜。”林建设微笑着说。”行,就它了。 不过我有个条件。”“说。”“如果你输了,就借点钱给秦淮茹,她挺可怜的。”“用不着你多事,我带马华走是为了贾家,不过我也有个条件。”“什么条件?”“如果我赢了,就让马华在车间待几个月,然后再回来食堂跟着你,你得把你的绝活全教给他。”“那你呢?你既不教,又占着师父的名?”“这个你不用操心,你到底答不答应?” 食堂主任爽朗地笑着:“哈哈,傻柱你同意,这事就这么定了!” 正好路过食堂,看到这般情景。 傻柱抓抓脑袋,不好意思地说:“行,那就开始,别浪费时间了。” 傻柱决定做川菜酸辣白菜,挑了一颗上好的黄芽白菜。 林建设则打算做西北的金边白菜,只选了几片白菜帮子。 从表面上看,林建设似乎处于劣势。 但真正懂行的人明白,林建设其实已占得先机。 用普通食材挑战高档食材,单凭这份胆识就胜了一筹。 两人动作都很迅速。 几下挥刀,主料和辅料便准备妥当。 傻柱率先开始翻炒。 节奏平稳,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 不疾不徐地端上一盘酸辣白菜放到食堂主任面前。 主任尝了一口,点头称赞:“还是傻柱厉害,无论我去哪儿出差,都没吃到比你做得更好吃的菜。” 轮到林建设时,他直接将火力调至最大。 炒勺一晃,切成段的白菜帮子在烈焰中翻滚跳跃。 这一幕让围观的厨师们目瞪口呆。 “这是花打四门啊,没个十年八年实际操作经验根本做不到这么均匀!” “我师父是西北人,他就会这个,可惜我没学会!” “深藏不露,没想到林师傅竟然是西北菜系的传人。” “不对!这比花打四门还要精妙,这颠勺简直是炉火纯青!” “啧啧……” 傻柱也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林建设一手掌控颠勺,让烈火与食材充分交融。 另一只手又精准地在最合适的时机加入调料。 干辣椒、葱段、油盐酱醋。 不仅时机拿捏得恰如其分,就连分量也控制得滴水不漏。 傻柱追求的是菜肴的味道本身。 而林建设追求的是时间、机会、味道与感官的完美融合。 已然达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林建设熄灭火,装盘。 香气在厨房里四散开来,每一片白菜帮子的边缘都被烤成了金黄色。 食堂主任品尝过后,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细细回味。 “主任,你觉得如何?你怎么只顾着吃不说句话呢?你可是评委啊!” 傻柱急得直跺脚,赶忙也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 下一瞬,他也哑口无言。 越是平凡的材料,越能检验一个厨师的手艺。 而林建设做的金边白菜,让傻柱想起小时候父亲何大清逼迫他学习烹饪的日子。 “翻锅,颠勺!你在发什么呆?学会炒菜,一辈子都不会挨饿……” 傻柱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林建设,我真是服了你,马华你就带走!” 抬头一看,林建设和马华已经离开后厨。 后厨的厨师们都闭着眼睛回味着那道金边白菜。 傻柱的世界观开始崩塌。 原来一道美味竟能如此影响食客的情感与记忆。 …… 第8章 新客到来 “师父,您的厨艺是从哪里学来的呀?” 马华一边快步走,一边像个小粉丝一样问林建设。 “哈哈,从内心,从兴趣出发,只要用心专注,热爱它,将来也能做出让人惊叹的佳肴。” “嗯!我喜欢做饭,也很能吃苦!” “好,先去生产车间帮贾东旭顶替几个月,除了你每月的八个基本工资,我再额外给你加九块辛苦费。” 作为食堂后厨的学徒,马华每月只有八块钱工资。 师父给出的条件让他感动得几乎落泪。 “谢谢师父,那个……车间主任会同意吗?” “当然,我都安排妥当了,好好干,我对你的未来充满期待!” “嗯!” “对了,车间里有个八级钳工叫易中海,是贾东旭的师父,别被他的亲切外表骗了,他可是个狡猾的老狐狸。” “放心师父,在轧钢厂,我只认您!” 易中海看到林建设带着个年轻人来到贾东旭的工作岗位。 当时就急了。 赶忙凑近低声问:“林建设,你这是在搞什么名堂?怎么找了个外人来接替?” “唉~易大爷您别担心,这是跟我学手艺的徒弟,从食堂借来的,我和车间主任说好了,肯定能顶三个月,而且对方对钳工岗位没兴趣。” “哦,你差点把我吓得不轻,那我这每月九十块的津贴就都归他了?” “那怎么行?他还只是个切菜的小学徒,不能乱来,除了每月八块的基本工资,我还能再给他九块?” “啊?合着你几句话就让我每个月损失九十块?你也……也……哎!” 易中海觉得被坑了,却又说不出口。 易中海总觉得吃了大亏。 林建设不过是在食堂和车间转了两圈,说了几句话,就把他的工资削掉了一大截。 而且给那小学徒才9块钱,剩下的90块全都被扣下了。 这简直比旧时代的剥削还要狠。 最让他憋屈的是这件事不能对外声张。 要是消息传出去,贾东旭安排他养老的事情就会被林建设揭穿。 到时候他的名声会更糟糕。 而且这件事是他主动找林建设要求的,怨不得别人。 退一步说,只要这小学徒能顶替几个月,就算花了冤枉钱他也认了。 易中海心里自我劝慰着,稍微平静了些。 “真是服了你林建设,我现在算是彻底被你拿捏了。” “壹大爷,您这话可就说错了,为了把马华弄来接替,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可不只是耍嘴皮子,我还跟傻柱比试了厨艺呢。” 易中海不以为意地说:“原来你还是个厨师啊,我倒是头一回听说。 行了,就这样。” 今天是周六,明天全厂休息。 在六十年代,全国执行单休制度。 趁着周六这个机会,下班后林建设在食堂组织了一场聚餐。 因为晋升了工程师,他想感谢领导们的认可。 如果不是贾东旭出了问题,那天晚上他就打算宴请了。 但现在请客也不算晚。 现在还是集体企业,没有随随便便去餐馆吃饭的习惯。 想请客就在单位食堂。 并且不能用粮票换,只能拿着现金到财务科申请。 林建设邀请了李副厂长、车间主任、食堂主任、保卫科的陈科长、宣传科的孙科长、卫生科的刘科长。 这些人有的是实干派的好领导,有的却是让人避之不及的小人。 林建设现在一视同仁,谁都不想得罪。 全都打好关系,以防日后妻子娄晓娥出状况。 尤其是李副厂长、保卫科的陈科长、宣传科的孙科长。 只要搞定他们三个,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当然,林建设也请了杨厂长。 但杨厂长要去区里开会。 临走前叮嘱林建设:“不用特意请客感谢我,好好工作,在工作中取得进步,这才是最重要的。” 林建设承诺道:“是,厂长,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酒宴间,林建设小心翼翼地提及妻子娄晓娥家庭背景不佳的事情,试图从李副厂长那里得到某种暗示。 当时李副厂长兴致颇高,拍着胸脯保证一切无碍,并对娄晓娥表示赞赏,称其已与家人断绝关系,只因非本厂职工而未能作为典型推广。 林建设心中暗自思忖,这不过是酒后的胡言乱语罢了,但对方的态度尚且温和,便决定暂时维持表面的友好合作。 夜深之时,林建设与傻柱一同归家,途中傻柱多次询问关于烹饪技艺的问题,林建设却始终含笑不答,显然是拒绝了这份请求。 待回到家时,孩子们均已入睡,娄晓娥独自等候多时。 见丈夫归来,她连忙泡好一杯热茶,关切地询问是否饮酒过量。 林建设自信满满地回答说自己的酒量绝不会失态,并提到壹大爷曾两度来访,却未透露具体目的,只猜测或许涉及金钱往来。 娄晓娥听闻此事后略显担忧,担心此举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林建设却不以为然,他认为这样做能让对方意识到道德行为背后的代价,从而避免未来再有类似纠缠。 他还坚信,壹大爷不仅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甚至连家属也不会知情,这笔“哑巴亏”势必要承担下来。 娄晓娥对此提出疑问,认为仅为了赡养他人而设计似乎过于功利。 林建设则强调,如果不是至亲之人,没有人愿意承担这样的责任,不过傻柱是个例外。 正在交谈之际,壹大爷易中海再次出现在前院,林建设热情相迎并接过他递来的包裹。 随后,易中海严肃警告称,若秦淮茹无法接替贾东旭的位置,必将追究林建设的责任。 “壹大爷,你就放一百个心,秦淮茹暂时不能工作,我来照顾她和贾家!” 林建设说得十分笃定。 因为就在刚才吃饭的时候,李副厂长已经明确表示,即便那个职位空缺三个月,工厂也会为秦淮茹保留。 还赞扬林建设考虑周全,安排了徒弟顶替。 林建设所做的不过是顺手帮个小忙罢了。 至于易中海,那是过于担心才胡思乱想,怨不得别人。 易中海返回中院。 看到秦淮茹从傻柱家出来,手里提着四个大饭盒。 他忍不住笑着问:“淮茹,傻柱怎么带回来这么多菜?” “他说林建设在食堂请客,花了二十多呢,这些都是剩下的。” 傻柱听到这话急忙走出来:“嘿!林大工程师可真豪爽,花钱就像不是自己的,点的全是硬菜!” “咦?壹大爷,你怎么了?” 易中海脸色发黑,捂着胸口说:“没事,岔气了,天晚了,早点休息!” 他表面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内心却怒不可遏。 想起刚才送出去的99块,心里又是一阵绞痛。 这林建设竟敢挥霍我的钱! 当初真是不该去找他。 但不找他还能找谁?车间里没人闲着。 这傻柱也够可以的,有个能借出去的学徒,居然没告诉我。 算了! 也不能怪傻柱,是我没开口。 归根结底还是怪林建设。 这个年轻人太不够朋友! 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好。 “哎哟!老易,你这是怎么啦?出去一趟脸色这么难看?” 壹大妈赶紧扶他坐下,倒杯热水递给他。 易中海胸口疼得说不出话,喝了几口水才缓过来。 盯着林建设家的方向,低声嘀咕:“太过分了!” “老易,你在说什么?小林?” “唉!没什么,你别问了。”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医院?没那个钱!”易中海烦躁地吼了一句。 壹大妈愣住了,眼泪顿时涌了出来。 丈夫竟然对自己发火! 这辈子从未吵过架。 今晚莫名其妙挨骂,壹大妈委屈地说:“你到底怎么了?喊什么喊?” 易中海摇头叹息:“别担心啦,休息要紧,快去歇着。” --- 易中海心想,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找林建设帮忙了,至少近期内绝对不行。 这口哑巴亏吃得很窝囊,偏偏还不能说出口。 否则这么多年维持的正直、无私、舍己为人的形象就全毁了。 “唉,看来以后遇到麻烦,宁愿找娄晓娥也不该找林建设!” 易中海心里嘀咕着,直到后半夜才带着满心的不痛快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是周日。 四合院里的工人都放假休息。 吃过早饭,娄晓娥在厨房忙着打扫卫生。 林建设站在门口擦拭他的那辆二八大杠自行车。 四个儿子拿着刷子在一旁嬉戏玩闹,整个院子洋溢着和谐与幸福的气息。 “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叫秦淮茹的?” 林建设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羞涩的小姑娘站在面前。 那双忽闪的大眼睛,既好奇又害羞地往院子里张望。 她扎着两条麻花辫,穿着碎花棉袄和绿棉裤。 手里提着一袋土特产。 单论长相,确实跟林建设的妻子差不了太多。 秦京茹? 林建设心中一动。 这一副未曾见过世面的模样,不正是刚进城的秦京茹吗? 比电视上的演员看起来更年轻一些。 当然了,现在的秦京茹比书里早来了两三年。 大概还没到二十岁。 林建设住的是前院的第一户人家。 所以秦京茹一进院子就直接问到了林建设这里。 “有啊,在中院西边那间就是,你是?”林建设笑着打趣道。 “我是秦京茹,秦淮茹的表妹,这次来帮她照看孩子。” “哦,我听秦姐说过,她三叔家有个漂亮的妹妹,是不是你呀?” “是的!听您这么一说,我觉得我和姐姐那边的关系应该挺亲密的。” “哈哈,那是自然,都是邻居,关系很好。 不过你应该是秦姐的堂妹,怎么说是表妹呢?” “随便啦,叫什么都行,大哥您看着办。” “哈哈,小林国,带你的三个弟弟一起去迎接这位京茹阿姨。” “好的,爸爸,秦阿姨,我们带您去棒梗家。” 四个儿子看到有新客人来访,立刻扔下手中的刷子,兴冲冲地朝后院跑去。 第9章 只有他知道…… 娄晓娥从屋里走出来问:“林建设,跟谁讲话呢?” “是秦淮茹的堂妹,看来是去乡下送信了,说是来帮着看孩子。” “就来了个堂妹?秦淮茹的父母没来吗?” “谁知道呢,也许是队里事情多。” “听声音还挺年轻的,不大?” “估计顶多二十岁,长得挺好看的,要不要去看看?” “哼!我才不去呢,要是真好看,这院子里三个单身汉可有的忙了。” 两人正在闲聊时。 没过多久。 三岁的林栋和林梁哭着跑了回来。 “爸爸,徐伯伯骂哥哥呢!” 林建设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我们要带秦阿姨去棒梗家,徐伯伯一直拦着不让去,哥哥拉着秦阿姨走,就被他骂成小杂种。” “我靠!太过分了!” 林建设一下子站了起来,“老三老四,拿擀面杖!” 娄晓娥说:“吓唬一下就行了,别打得住院啊。” “放心老婆,我知道分寸,徐大茂这小子一定是被美色迷昏头了!” 院子中间。 徐大茂正推着自行车准备出门。 晚上要去兄弟单位放电影。 正好与秦京茹碰了个对面。 单身多年的徐大茂当时眼睛就直了。 现在的秦京茹嫩得像能掐出水来。 长相与娄晓娥、秦淮茹差不多。 腼腆害羞,似乎随便请她吃顿饭就能带回家。 徐大茂的工作是个好差事,手里有钱,所以眼光也高。 一般主动找他提亲的姑娘都不合他的意。 尤其是院里有两个大美人娄晓娥和秦淮茹。 徐大茂更不想输给林建设和贾东旭。 不仅他这样。 傻柱和刘光天也都以娄晓娥和秦淮茹为标准找对象。 因此,到了该结婚的年纪,还是单身一人。 阎解成如果不是遇到了于莉,也会是光棍一个。 徐大茂一看秦京茹,当时就在心里决定,非她莫属! “哎哟,这是谁呀?”徐大茂笑得连眼睛都眯起来了。 “您好,我叫秦京茹,来找我姐姐秦淮茹的。”秦京茹害羞地说。 “哎哟哟,你好你好,我叫徐大茂,是厂里的放映员。” “嗯,我是来帮表姐照看孩子的,她跟婶婶日夜倒班,累得很。” 许大茂叹道:“是啊,贾大妈刚回来就躺下休息了,确实辛苦。” “哦,我得去找何雨柱师傅了,姐姐说孩子在他那儿。” “哎呀,妹子别去!千万别去傻柱家!” “为啥?” “唉!你不知道……” 小林国见许大茂唠叨个不停,不敢插话。 可是父亲让四个孩子带秦阿姨去,他又怕完成不了任务。 只好默默拉着秦京茹的衣袖离开。 许大茂听闻秦京茹要去傻柱家,急得直跺脚。 被林国一拉,更生气了,开口就骂。 “哪儿蹦跶出来的野孩子?碍什么事儿!” 骂完解气后才意识到骂错了林建设的儿子。 许大茂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正巧傻柱从屋里出来,看到这一幕,立刻火上浇油。 “哟!林栋林梁,许大茂叫你们是小兔崽子呢,要不要回去告诉你们爹?” 林栋和林梁眼眶泛红,赶紧跑回前院。 这下可把许大茂急坏了,傻柱却乐开了花。 林建设护短在院子里是出了名的。 “傻柱!你小子别添乱,我真没认出是你的儿子!” “嘿嘿,孙子,竟敢骂我儿子是小兔崽子,你等着挨揍!” 贾张氏听见外面的声音,急忙出来把秦京茹引到自家门口。 当林建设带着两个小儿子拿着擀面杖来到中院时。 贾张氏赶忙把棒梗和小当拉回家。 “快进来,这大恶人来了,简直无法无天,要闹翻天啦……” 傻柱瞧这阵势,便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看戏。 许大茂陪着笑脸讨好地说:“林建设兄弟,唉唉,冷静点,我的亲兄弟,这是误会啊!” 嘭! 林建设一闪身冲过去,挥起擀面杖使出力劈华山的招式。 棍子自上而下,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击许大茂的头顶。 在距离许大茂额头几乎触碰时,动作突然停止。 那根擀面杖呼啸而过的风力,竟将他的偏分发型吹成了大背头。 强烈的气流让许大茂的眼睛都无法睁开,身体随之颤抖,双腿发软,差一点就跪倒在地。 林建设冷声质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爷……爷爷!” --- 尽管林建设护短,但他并非蛮横之人,只是想恐吓许大茂罢了。 自幼,许大茂便因傻柱的拳头而心生畏惧。 擅长耍嘴皮子、出阴招还可以,可一旦动真格的,他可没有那份胆量。 林建设使出了浑身解数的一击,差点吓得许大茂魂飞魄散。 膝盖一软,整个人几乎跪下。 林建设微微一笑,手中的擀面杖顺势落下,稳稳地抵住许大茂的胸口。 “孙子,要是再敢对我的孩子出言不逊,我就让你变成太监,信不信?” “信!当然信!” 听闻此话,许大茂连连点头,如同捣蒜一般。 “滚开!” “是是是!”许大茂如释重负,推着自行车拔腿就跑。 门外的傻柱笑得前仰后合。 秦京茹瞪大了眼睛,目光中满是对林建设的崇拜。 心想:城里的人都这么厉害吗?难道他是一个武术高手? “林建设,不错嘛,有空咱们切磋一下?” 傻柱见林建设轻易吓退了许大茂,自己也不禁手痒起来。 要说傻柱,从小就是这条胡同里的麻烦制造者。 不仅不服从三位老人的管教,连街道办事处的权威都不放在眼里。 打架对他来说就像家常便饭,许大茂从小时候就被他打得遍体鳞伤。 阎解成、刘光天,甚至是院子里同龄的孩子,小时候也都吃过他的苦头。 如今虽已长大,但依旧欺凌许大茂,看不起阎解成和刘光天。 他的一身武艺更是被称为四合院中的战斗之王。 不过,在林建设眼中,这些都不值一提。 对于已经达到体术巅峰的林建设而言,傻柱不过是个战五渣罢了。 然而,林建设从未在人前炫耀过自己的武功。 四个儿子中,只有年仅五岁的林国和他的亲信才会稍微学习一些招式。 主要是为了对付棒梗。 因此,傻柱并不知道林建设精通武术。 今日目睹林建设这一击干净利落,不禁心中跃跃欲试。 怂恿道:“试试啊,来过几招,耍耍嘛!” 林建设冷哼一声:“没空陪你玩,我得去集市。” “急啥呢,让晓娥帮你去,难得闲下来,咱们兄弟切磋一下。 我这两年都没机会教训许大茂,手都痒了。” 林建设的四个儿子一听爹要跟傻柱动手,兴奋得直拍巴掌。 棒梗也跑出来看热闹。 林建设瞧见,心中一动,笑着问:“傻柱,真想比划?” 傻柱把大衣往地上一甩,嘿嘿笑着说:“真想!” “咱俩这么大男人动起手来像什么样,要是让后院的二叔知道,还不借机挑事,每人骂一顿找乐子?” 傻柱挠挠头:“也是,那家伙爱当官,不过没关系,咱们打得快点就行。” 林建设邪邪一笑:“你别想了,我有更好的办法。” 傻柱眼睛一亮:“啥法子?” 林建设朝贾家门口指了指,又指向林国和林家兄弟。 笑道:“看见没,这儿有人可以替咱俩上场,你教棒梗,我教儿子,想什么时候比就让他们打,放心,正式比赛不会让人以多欺少的。” 傻柱一听乐了:“哎呀,不愧是读书人,这主意不错。 说到传承,你抢了我的徒弟马华,我也正不痛快呢。 棒梗,过来!” 棒梗赶紧跑过去:“傻叔,啥事儿?” “我教你对付林国和林家兄弟的本事,愿意学吗?” 棒梗偷偷瞄了瞄林国他们几个,心里又恨又怕。 听傻柱这么说,赶忙点头:“谢谢傻叔,我学!” “行!你先进屋问问,别让我乱来。” 屋里的贾张氏把所有话都听在耳朵里。 她对林建设的四个儿子动不动就欺负棒梗很恼火。 巴不得傻柱这个打架狂人能教点招数呢。 棒梗还没跑到屋门口。 贾张氏就已经连连点头还挤眉弄眼的。 “乖孙儿,好好学啊,小孩子打架大人管不了,等你跟傻叔学会,天天都能教训那四个臭小子!” 棒梗点点头:“嗯!我要把他们全都打得服软!” 贾张氏和棒梗在屋里的说话声虽轻, 但林建设听得清清楚楚,他听力已达到能听见十米外落叶的声音。 听贾张氏这么一说,林建设心中暗笑。 以后不管四个儿子怎么收拾棒梗,都不用担心被别人指责了。 到了那天,如果棒梗再掉眼泪,那也只能怪傻柱没教好。 这下算是给儿子找到了个光明正大的机会去教训棒梗。 傻柱立刻拉着棒梗进了屋,还顺手关了门,生怕林国一家瞧见。 林建设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傻柱,咱们什么时候比试第一场?” “晚上就行!” “好啊,你好好教,我去趟菜市场!” 自从林建设当上了工程师,家里还没好好庆祝过一次。 趁着今天休息,他打算做一顿丰盛的饭菜。 “林建设,我去买菜,茶我都泡好了,你就别忙活了,在家歇着。” 娄晓娥早已把自行车擦得锃亮,并且泡了一壶热茶。 每个周日,她都不愿让丈夫多干家务。 “平时你去,周日我去,我喜欢逛菜市场。” 林建设说完便骑上二八大杠风驰电掣地离开了。 娄晓娥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带笑。 “菜市场有什么好看的,真是搞不懂这个丈夫。” 每次到了菜市场,林建设都会感慨如今食材的纯净。 粉条肯定是纯红薯淀粉制作,绝无添加。 现杀的活鸡,保证没吃过任何饲料,全是散养的柴鸡。 猪肉清一色香浓,至少养了大半年才上市。 野生鱼虾随手可得,水质清澈无污染。 不用担心蔬菜上有农药残留。 在这个时代买菜做饭,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不过,这些体会只有来自未来的林建设能够感受到。 也只有他知道这些食材有多么珍贵。 第10章 拍胸脯保证 林建设用肉票换了五花肉和肥膘肉各一斤。 又用副食卡打了一斤老酱油和半斤白糖。 花了一块钱买了一只大公鸡。 又花了八毛钱买了应季的蔬菜,两毛钱买了红薯粉条。 最后花了九角二分买了一条两斤重的鲤鱼。 当他回到四合院时,三爷阎埠贵正坐在门口晒花生。 看到林建设带回了大鱼大肉和一只大公鸡,顿时眼红了。 “哎呀,林建设,这是什么情况,是不是提前过春节啦?哦!我知道了,你是庆祝升任工程师了?嘿!三爷我都给忘了,别见怪,别见怪,今晚我带瓶酒去你家,你小子要是把我藏着的好酒都喝光了,看我不找你算账!” 林建设想着上前给他一个熊抱。 身为老师,你可真是能说啊。 “这是谁设计谁的酒局呢?还是你打算换着法子请我吃菜?” “三叔说笑了,我是真想尝尝您的美酒,只是今日不成。” “为何?” “今日是我们家里六口人的小聚会,不算正式宴席。 要是摆大宴席,那必定得您来操办,您也知道,阎解成再过一个多月就要成亲了,整个院子都在期待您的排场呢。 您瞧,至少得像我今天这样,桌上要有鸡、鱼、肉这三样。 您要是还不清楚,不如现在就去我家看看?” 阎埠贵抿了抿嘴唇,有些窘迫地说道:“不去啦,我还得改作业呢。” --- “哎哟!林建设,你咋买这么多东西?” 娄晓娥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自己的大方引来邻居的嫉妒。 毕竟平常人家过年都不舍得这样花销。 “别担心老婆,院子里的人都知道我已经升任工程师了,咱们这么消费也是庆祝,不用管别人怎么看。” “那晚上去把聋老太太喊过来一起吃?” “不行!要是想表现出我们孝敬老人,就让孩子们送些菜过去,别让她到我们家来吃饭,这事就此打住。” 娄晓娥笑着点点头,“行,听你的。 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聋老太太人挺好的,你怎么对她不冷不热的?” 林建设淡然一笑,“哪有的事,我对她也很尊敬,把她当作院子里的老祖宗。” 娄晓娥笑着说,“你骗不了我,你顶多就是把她当成普通邻居,还时不时地阻止我和她走得太近。 唉,我不懂,但我知道你一定是为我好。” “哈哈,明白就好,有些事情糊涂点反而好,你没必要事事都弄明白。” 尽管聋老太太在院子里地位颇高,但林建设并不喜欢她。 这是一个精明且自私的老太太,眼里只装得下易中海和傻柱。 对于其他院友,她装聋作哑、偏袒一方,仗势欺人时却装作糊涂。 最让人气愤的是,在原故事里她害过娄晓娥。 她知道傻孙子何雨柱是秦淮茹的跟班,也知道秦淮茹不可能给傻柱生孩子。 秦淮茹对傻柱的感情更多的是一种亲情和占有欲,从头到尾都没真心爱过他。 为了让自己的傻孙子有个后代,聋老太太把院里最单纯的娄晓娥坑了一回。 而娄晓娥一直都没对不起过她。 当时娄晓娥刚离了婚。 若选择一个贫寒人家嫁过去,生活也会比与傻柱在一起强上百倍。 至少不会落到被傻柱用财产养活他仇人的下场。 聋老太太深知娄晓娥斗不过秦淮茹。 她也明白傻柱是个心慈手软、毫无原则的人。 往后娄晓娥定会被秦淮茹算计,再次离婚。 跟着傻柱过日子,娄晓娥的幸福根本无从谈起。 聋老太太心里清楚,但她并不在意。 只要自己的傻孙子能有后代就行。 后来按照原故事发展,娄晓娥离开后,秦淮茹成功抓住了傻柱。 娄晓娥的生活反而没那么糟糕。 这些事情,林建设在穿越之前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他对聋老太太没什么好印象,两人只是普通的邻里关系。 你是个聪明人,老太太。 只要你在这个世界别害我的妻子,我们就互不干扰。 其实聋老太太此刻的心情和娄晓娥一样困惑。 自己待娄晓娥不薄啊。 为什么林建设不像傻柱那样孝顺自己呢? 嗯,确实和晓娥不同。 晓娥是真心善良,而林建设太世故了! 娄晓娥见丈夫不想多说,便也不再追问。 一边闲聊拉家常,一边帮林建设准备饭菜。 正在杀鸡剖鱼的时候,街道办的刘婶笑容满面地走进院子。 一看到林建设家的排场,立刻眉开眼笑。 “哟,小林,离过年还早呢,你已经开始筹备了吗?” 刘婶是街道办的宣传员兼红娘,专门负责牵线搭桥。 这个时代提倡多生多育。 人多好办事,养育子女是对国家建设的贡献。 因此每个街道办都有这么一位负责人。 当初林建设和娄晓娥的结合就是由她促成的。 看见老红娘来了,林建设高兴地说:“哎呀,刘婶,您又来给我们院的三位单身汉找对象啦?” 娄晓娥也笑着说:“刘婶,中午在我家吃饭。” 刘婶笑道:“等等,我去把那三个固执的家伙找来。 这次要是再拒绝,我就真的不答应了。” 刘婶手里拿着几张女孩的照片,这次是专门为傻柱、许大茂和刘光天物色对象来的。 其实每隔几个月刘婶都会来一次。 别人都给娄晓娥和秦淮茹几分薄面,能凑合就凑合,凑合着过日子也就成了家、生了孩子。 唯独这个院子的三个人。 每次开口都说:“没有娄晓娥和秦淮茹那样的相貌,免谈!” 刘婶屡次碰壁,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次她特意从别的街道挑了几张漂亮女孩的照片。 无论如何,也要撮合出一段姻缘。 一到中院,就看见傻柱正教棒梗摔跤。 刘光天站在旁边瞎掺和。 而贾家门口,秦京茹和小当坐着闲聊。 傻柱之所以把教学地点从屋内挪到院子,就是为了能时不时跟秦京茹搭上话。 虽然得不到秦淮茹,但他对秦京茹还算满意。 这姑娘跟秦淮茹差不了太多,就这样。 最主要的是不能让许大茂抢先一步。 刘光天本想去阎解成家玩,可一看到秦京茹,顿时没了走的意思。 其实他的处境比傻柱和许大茂还要艰难。 大哥结婚后去了外地,把家里的好东西几乎都带走了。 父亲刘海中偏心,只疼爱大哥。 对他和弟弟刘光福动辄打骂。 刘光天早就有结婚搬出去的想法。 无奈一直没遇到合适的对象。 他也羡慕林建设和贾东旭娶了漂亮老婆。 想偷偷跟傻柱、许大茂比试一番。 再加上市面上传言阎解成要迎娶于莉,四合院又将添一位强势人物。 他更加不想落在人后。 只是自己的条件远不如傻柱和许大茂。 尤其在家里的地位,让他根本不好意思提及。 这次见到朴实可爱的村姑秦京茹,刘光天也有些动心。 还去找什么好哥们玩?好哥们已经有了归宿,自己连个方向都没有。 管不了那么多了,刘光天干脆和傻柱一样,在院子里装模作样地教起棒梗摔跤。 “哎哟!摔死我啦!到底是抬腿还是勾脚啊,傻叔,光天叔,你们商量好再教行不行!” 傻柱和刘光天一个指东一个指西。 结果棒梗被林国一把撞翻在地。 “哈哈哈……哥哥你歇会儿,该我了!” 旁边的林家人早已按捺不住。 “何雨柱、刘光天,太好了,你们都在,省得我挨个找了。” 傻柱抬头一看是刘婶。 愁眉苦脸地用手捂住眼睛,“哎呀刘婶,你怎么又来了?” “傻柱,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不欢迎我吗?” “欢迎欢迎,我哪敢不欢迎呢,不过那些照片我是真不想看了,我可不喜欢猪八戒的二姨!” “你在胡说什么呢!这次我带来的可都是长得标致的姑娘,都是这附近街坊邻居的,你这话可别乱说伤了人家!” “好好好,都很漂亮,给刘老二看看,我一个都不满意!” 刘婶被傻柱气得不轻。 每次过来牵线搭桥,就属他最不配合,最让人头疼。 “你不看怎么知道不满意?” “就是不满意,你介绍的没有一个是合我意的,给刘老二看去,这事别找我!” 傻柱说完便站起来往门外走。 刘光天本想看看刘婶这次带来的姑娘是什么样的。 却被傻柱一推,只能故作高傲地嗤笑一声,“哼!我也看不上,刘婶,您还是别费心了,我和阎解成约好了去天坛游玩,没空陪你闲聊!” ------------ 刘婶气得够呛,傻柱和刘光天这次直接拒绝得干脆。 差点就要把人往外赶了。 连照片都还没拿出来,两人就已经跑开了。 到后院一看,许大茂也不在。 刘婶只能无奈地离开。 路过前院时,林建设热情地招呼道:“刘婶,请屋里坐。” 刘婶摇头笑了笑,“没脸在这儿多待,又被两个单身汉拒之门外了。” “哎呀,不至于这么生气,也许他们心里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 刘婶想起刚才坐在门口的姑娘,顿时恍然大悟。 笑着问:“是秦淮茹的妹妹?” “嗯,是堂妹,不过她说自己是表妹。” “哦~原来是这样啊,要是能凑成一对也不错,我最近就不掺和了,免得打扰他们的自由恋爱。” “刘婶,请进屋说话,屋里有茶水。”娄晓娥从厨房端着茶走出来。 林建设和娄晓娥都很感激刘婶。 若不是刘婶的撮合,他们可能至今仍是一家人。 特别是当时娄晓娥的母亲听说许大茂会放电影,虽然出身贫寒,但还是坚持要把女儿嫁给许大茂。 结果刘婶听了连连摇头,“许大茂的工作虽然不错,但在品行上可比不上小林。 如果你想让女儿真正幸福,就听我的话,嫁给他!要是以后晓娥在感情上受到伤害,尽管来找我!” 刘婶拍胸脯保证的话成就了一段美满姻缘。 第11章 发现病情 娄晓娥的父母出国后,刘婶常为她说话。 街道办事处将娄晓娥视为悔过自新的典型进行表扬,这其中一大半功劳属于刘婶。 这位大妈心地善良,只是住在不同的院子让人遗憾。 林建设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他用善回报善,用直率回应恶意。 对院子里的坏人,他寸步不让。 对于帮助过他的人,则毫无保留地感激。 每次见到刘婶,夫妻俩都很热情。 刘婶也觉得他们夫妇品行端正,一直很喜欢。 本想进屋坐会儿,但今天确实不好意思久留。 那些前来提亲的人,连照片都没拿出来就被拒之门外,怎么好意思留下吃饭? “不用了不用了,我要赶回街道办事处。 听说小林被提升为轧钢厂的工程师,真是可喜可贺,你们一家六口好好庆祝,我就不打扰了。” 见刘婶坚持要走,林建设进屋拿了二斤肥肉。 “刘婶,这肉本来是用来熬猪油的,您既然不在这儿吃饭,就把它带走。” “哎呀!不行不行!我不能收,傻孩子,日子要精打细算过,即使工资高也不能这么大方,送东送西的,家里有再多的钱也会被你送光!” “哈哈,别担心刘婶,这是上个月多余的肉票换来的,您拿着,我还剩两斤肉票呢。” 见林建设坚持要给,刘婶也不再推辞。 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阎埠贵心里嫉妒,最终还是收下了。 可叁大爷阎埠贵早就躲在门后看到了整个过程。 表面上门是关着的,其实人在门缝后面弯腰偷看。 “嘿!我带了酒过去都不能一起吃,这二斤肥肉就这么轻易送人了?结婚五六年了还谢媒婆呢,太不像话了!” “老阎,大白天关什么门啊?我都看不清针线了。” 正坐在屋里缝衣服的叁大妈低声抱怨。 “老婆子,来看看,小林直接送了刘婶二斤肥猪肉!” 叁大妈撇嘴说道:“唉,人家挣得多,送得起,一个月赚一百二十六块五,如果你也能挣这么多,我也送,让刘婶给解方也撮合一家人。” “你就知足,年底能把于莉娶进门就不错了,一个一个来。” 刘婶临走时对娄晓娥说:“晓娥,街道办事处的统计员小李申请调回东北老家,明年街道需要一个统计员,我想推荐你去工作,你有文化,应该能做好,愿意吗?” 娄晓娥说:“我很愿意,不过我的出身不太好,而且林栋林梁才三岁,要是上班了就没人照顾他们了。” 刘婶笑着说:“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们街道不像工厂那样规定严格的上下班时间,你只要每天把数据记好就行,上班时间很灵活,我空闲的时候也可以帮你带孩子。 虽然工资比不上小林的收入,但对于你们家来说还是很有帮助的。” 林建设马上说道:“可以啊,不过工资就不用了,当作义务帮忙就行。 刘婶,这事你就安排。” “好,我回去跟我侄子说说,让他安排个测试。” 她娘家的侄子是街道办的主任,聪明能干,很尊重姑妈,刘婶的提议有八成能被采纳。 躲在门后的闫阜贵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真高明,用二斤猪肉换了个好工作!” 叁大妈疑惑地问:“小林怎么不要工资呢?” 闫阜贵说:“你不懂,他是担心娄晓娥的背景问题进不了正式编制,这是故意表现得清高,为了更容易进入编制,等进去之后再提工资的事。” “哦,这个林建设确实挺机智的。” 叁大爷闫阜贵总是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测别人。 但他的思维方式永远比不上林建设的高度。 永远猜不到林建设下一步会做什么。 刘婶走后,林建设夫妇回到了厨房。 娄晓娥高兴地说:“要是我能进街道办,以后就不用再担心你说的事情了。” 林建设笑着说:“我们不缺那点工资,这些年你就当是锻炼自己,充实生活了,到关键时候,你直接发表声明自愿辞职,几年不领工资的劳动经历还能多一层保障,再把轧钢厂的李副厂长搞定,我们就不用担心了。” “嗯!我都听你的!” 晚上林国林家准备举办摔跤比赛的庆祝宴会,改在了中午进行。 有一锅炖山蘑菇鸡肉,一道红烧肉,一盘炸花生米,还有一份炒鸡蛋。 林建设掌勺,娄晓娥帮忙。 四个菜,六个人。 幸福,就这么简单。 很快,院子里飘满了饭菜的香气。 叁大爷闫阜贵舔了舔嘴唇,“老伴儿,中午我们也炒个鸡蛋,这香味太诱人了,光吃玉米窝窝头都快噎死了。” 中院的贾家。 秦京茹闻到了肉香。 “城里人真不一样,农村过年都不舍得吃肉呢,婶婶,我们中午吃什么肉呀?” 炕上刚睡着的贾张氏被肉香馋醒了。 碎声低声咒骂:“那个林建设又在享用肉食了,怎么还不被撑死!” “婶,我们中午吃什么?” 贾张氏不满地嘀咕着:“我要去医院值夜班,白天就不吃了,你自己带着棒梗、小当去傻柱家随便吃点。” “啊?可是傻柱不在家呀。” “家里有咸菜,有窝窝头,还有玉米面,你自己弄。” 贾张氏越想越气,干脆躺下装睡,可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 贾张氏翻来覆去。 越折腾越觉得饿。 气得她也顾不上睡觉了,坐起来时发现棒梗坐在屋子里抹眼泪。 “哎哟,我的乖孙子,你怎么哭了?” 棒梗边擦眼泪边委屈地说:“林国他们四个人总能吃到好的,我没有份,跟他们打架又打不过,就算傻叔回来教我也没有用,我力气不够大。” “他们吃得到,你也得吃上,我家棒梗怎能只吃粗粮!” 棒梗撇嘴道:“他们不给我吃,还打我呢。” “乖孙子,不用去林家了,我们去傻柱家,他家有什么好吃的你就拿就是。” 棒梗点点头:“那我现在就去傻叔的菜窖看看!” “去,拿回来给你小姨做。” 傻柱去了轧钢厂食堂,今天是周日,他休息,而且还有工友在那里请客吃饭。 作为食堂的大厨,他没有固定的休息时间。 家里从来不锁门,菜窖也是如此。 棒梗轻车熟路地来到菜窖。 别看他才五岁,动作却非常利索。 眨眼之间就抱出两颗大白菜。 “小姨你先拿着,我去傻叔屋里拿些猪油渣,你帮忙炖白菜。” 秦京茹有些担忧。 “婶,这样直接拿,傻柱不会生气吗?” 贾张氏冷笑一声:“拿他的东西说明瞧得起他,如果不是东旭受伤,他想送都难!” 秦京茹缓缓点头,“哦……原来傻柱是这种人啊……” “哼,不然怎么会叫他傻柱呢!” 贾张氏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琢磨:这傻柱不安分,成天秦姐秦姐地喊我儿媳妇,若不是东旭说了他冤枉,我早就骂得他抬不起头! 秦京茹用猪油渣炖了一锅白菜。 虽然比不上林建设家的饭菜,但也总算见到了荤腥。 贾张氏泡了窝窝头吃了小半盆。 秦京茹吃得比秦张氏、小当和棒梗加起来还多。 吃饱后,她往炕上一躺。 “今晚我要去医院守夜,棒梗,你出去玩,别打扰我休息。” 秦京茹盯着满桌的碗筷,皱眉看了看贾张氏。 心想:我是来帮忙照看孩子的。 不是你的下人,你不帮忙收拾就直接睡了? 看来我姐姐平时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 到了晚上。 院子里开始热闹起来。 贾张氏从医院接回了秦淮茹。 傻柱也带着饭盒从食堂回来了。 许大茂难得买来了三十个鸡蛋送到了贾家。 秦淮茹惊讶地说:“哟!许大茂,你怎么突然这么大方?太让我感动了。” 许大茂的目光一直往屋里瞄秦京茹,笑着说道:“秦姐,您这话太客气了,咱们是邻居嘛,能帮就帮。” “哎呀,京茹,晚饭吃了吗?” 秦京茹一看到许大茂,就想起了早上被林建设吓得喊他爷爷的尴尬场景。 捂嘴笑着说:“还没呢!” 许大茂以为她是害羞,开心地邀请道:“那跟我一起吃饭,秦姐,走,一起去我家。” 傻柱从后面悄悄走近,来到许大茂身后。 突然大声喊道:“我也要去!” “我的天啊!” 许大茂吓得腿一软,回头一看是傻柱,顿时怒不可遏,开口就骂。 “傻柱,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骂谁呢?找抽是吗?” “就是说你呢,大呼小叫的,没看到我在跟京茹说话吗?” “打!傻柱!许大茂!别废话了,动手!” 林建设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幕,带着四个儿子也来到中院。 许大茂一看见林建设就觉得心里发虚。 低声嘟囔道:“我才懒得跟傻子计较呢,我回家自己喝闷酒去了!” “嘿!孙子,你说谁呢!” “谁心里清楚!”许大茂赶紧溜到后院。 傻柱嘿嘿一笑:“真是个孙子!” 一直没出屋的一大爷易中海这时也出来了。 不过他的嘴里起了一个大水泡,像一枚一分钱硬币那么大。 他憋了一肚子闷气,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了林建设的哑巴亏。 被林建设狠狠戏弄了一番,三个月的工资,小几百块钱就这么没了。 偏偏还不敢说出来。 越想越觉得委屈,就是转不过这个弯来。 时间过去没多久,嘴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硕大的水泡。 林建设瞧见了,不禁笑起来:\"老易啊,您是不是跟嫂子闹别扭啦?怎么气成这样?\" 易中海摇摇头。 \"没事儿……就是……有点受凉……\" 说话的声音都已经有些含糊不清了。 林建设轻笑着:\"声音嘶哑,眼睛泛红,嘴上起泡,这分明是郁结于心的火气没法排解,可不像单纯的受凉。” 刚从屋内走出的周翠兰急忙问:\"小林,你会看病?\" \"不敢说会,上学时学过一些,老易这是憋着气惹的毛病,常见得很,得清心降火才行。” 第12章 胳膊断了…… 林建设的医术可是相当了得,他对中西医学经典早就烂熟于心。 万倍加速系统的存在让他的医术达到了人类所能达到的极致。 要说起死回生可能有些夸张。 但对普通的病症,看一眼基本就能知道症结所在。 这易中海就是被闷气憋得生了口疮。 其实治起来很容易,不治也不至于有多大问题,过些天自然就好了。 但周翠兰心疼丈夫,好说歹说才把他劝出来走动走动。 不然他还窝在屋里听广播呢。 \"小林,你说该抓什么药?\" \"随便抓点通便的药就行,大黄巴豆之类的都行。” 大黄和巴豆确实有通便的功效,一个偏寒凉,一个偏温热。 两者搭配使用,寒热相互制约,还能保护患者胃肠道。 不过这两种药并非专门用来清心火的,反而是用来解决肠胃问题的。 林建设也就是随口一说,逗逗易中海罢了。 要是真吃了,也确实能起些作用,只是保证让他第二天没法上班。 易中海自然也知道这两种药的名声。 连忙摆手:\"别折腾我了……\" 周翠兰说道:\"小林什么都懂,说不定真的有用,我去药铺看看。” 易中海不耐烦地说:\"都这么晚了……还去什么药铺……人家都关门啦……\" 二混子傻柱插嘴道:\"婶儿,不用去药铺,我家有大黄和巴豆。” 林建设惊讶地问:\"哎,傻柱?你家囤大黄和巴豆干啥?\" 傻柱得意地回答:\"做好事嘛,这不是用得着吗?\" \"呃……还是你对老易用心,我们比不了,婶儿,别放太多啊,那东西拉起来能把人拉脱水。” \"放心,这点我知道。” 这边周翠兰去熬药了,傻柱已经开始撺掇着棒梗跟林国家比试去了。 四十九章 林国说:“儿子,我和弟弟陪你玩玩!” 棒梗有些紧张:“先说好,不许用拳头打,就摔跤!” “行啊,开始!” “我……我……我挑林家!” 林家把外套脱给林建设。 “爹,您看看我这十字固锁得有进步没!” 傻柱教的东西跟林建设这种高手比起来差远了。 棒梗和林家才刚交手没几下就被按倒在地。 林家一条腿压在棒梗胸口,另一条搭在他脖子上。 双手抓住棒梗手腕,使劲往后一撑。 两人在地上摆出一个十字形状。 棒梗的右手被林家牢牢抓住,身体被两条腿压制动弹不得。 想要挣扎,整个右臂已经疼得厉害。 “啊……哇!” 喊了两声后没能起身,累得望向傻柱。 傻柱急得恨不得亲自上阵。 “哎哟,左手呢,翻身,往右边翻,用左手推!” “压死了,翻不动!” “白吃我带回来的东西了,用力点,别给师傅丢脸!” “不行傻叔,我想认输。” “不准投降!坚持住!” 傻柱觉得地上躺的不只是林家和棒梗,更像是林建设和自己。 他在旁边跟着用力。 但十字固这种地面技术一旦使出来就很难破解。 尤其对没见过这招的棒梗来说,当时就慌了。 只能拼命喊叫。 而林家却一脸平静,咬牙坚持不松劲。 易中海看不下去,沙哑着声音说:“差不多得了……差不多得了……” 傻柱不耐烦地甩手:“壹大爷请回屋里,孩子们练习呢,别掺和了,去喝你的药!” 易中海气得脸都绿了,心想:你又犯糊涂了? 大家这么一吆喝,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后院的贰大爷刘海中和前院的叁大爷阎埠贵也跑来看热闹。 阎埠贵一看这情形,乐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有潜力,这么有活力。” 刘海中笑着附和:“是啊,摔跤既能强身又能健身,阎大哥,你们学校应该开设这个课程。” 阎埠贵笑着说道:“这事我做不了主,得体育老师点头才行。” 秦淮茹与秦京茹两姐妹也从屋内冲了出来。 秦京茹带着好奇拍起手来。 秦淮茹一眼就看出棒梗支撑不住了,急忙上前拉他。 “行了行了,快起来,是谁出的这种坏主意?一个个就跟看戏似的。” 傻柱赶紧伸手拦住。 “别别!别打扰他们,棒梗可是我徒弟,还没认输呢,加油棒梗,使把劲!” 棒梗被林家压得几乎看不见东西,再加旁边还有邻居围观,心里早已愤怒。 急得他大喊一声,“林老二,我要让你哭!啊!” “好样的棒梗!” 围观的人也都跟着加油打气。 可下一刻。 “啊……呜呜呜……” 棒梗哭了。 他刚想用力翻身,林家那边立刻用力一顶。 随即听到“咔嚓”一声。 棒梗的右胳膊脱臼了,垂下来像条死蛇。 林家愣住了,猛地起身,谨慎地站在林建设旁边,准备挨训。 这一幕让秦淮茹急得不行。 “棒梗,你怎么啦?” “啊……呜呜呜,我的胳膊断了……” “什么?!!!傻柱!都是你的错!你鼓动什么?” 傻柱傻眼了,“这这这……” 刘海中和阎埠贵也慌了神,本来看热闹的,结果把棒梗的胳膊看脱臼了。 如果明天一大早让贾张氏知道了,那还不得破口大骂。 易中海赶紧说:“快背去医院!” 林建设看着他们一个个着急的模样,才摆手道:“别担心,只是脱臼了,一捏就能好。” 说着蹲下身子,一只手抓住棒梗的肩膀,另一只手抓住胳膊。 用力一推一捏,棒梗的胳膊立刻复位。 “好了吗?” 棒梗活动了一下胳膊,虽然还是很疼,但能动了,而且痛感逐渐减弱。 “好了,谢谢林叔。” “你小子啊,太倔了,输了就该认输,逞什么强?傻柱你也一样,小孩子玩闹而已,点到为止,你倒好,一直煽风点火,在旁边瞎叫唤什么?这下棒梗脱臼,你满意了?” 傻柱一脸无奈,“我……我,我没料到你儿子力气这么大啊!” “啊!!!秦姐饶命……” 秦淮茹气得在傻柱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 傻柱被痛得龇牙咧嘴,壹大爷易中海也跟着责备起来。 “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记住教训!”棒梗也不饶人。 秦京茹掩嘴偷笑,暗自琢磨,这傻柱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行了!唉!真是气死我了!”傻柱老实下来,生气地甩手进了屋子。 刘海中和阎埠贵也赶紧灰溜溜地走了。 林建设故作姿态地拍拍林家后背。 “太不懂分寸了,快去向棒梗道歉!” 林家过去毕恭毕敬地道:“对不起棒梗,对不起秦姨。” “没事,下次注意点就好。” 林建设微微一笑,大获全胜,带着四个儿子回家。 秦淮茹为棒梗揉肩膀,“以后别再跟林家打架了,听见没有,你根本打不过他们。” “知道了,妈。” “好了,回家,一会儿吃饭。” 秦淮茹长吁短叹,正准备带棒梗回去。 易中海拦住了她,“淮茹,别叹气了,还有件事没告诉你呢。” “什么事,壹大爷。” “东旭的工作已经安排妥当了,等你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就能上班了。” 秦淮茹一听顿时眉开眼笑,“真的?” “嗯,李副厂长亲自负责的,不过这几个月得确保岗位的产量。” “天啊!那怎么保证产量呢?我现在根本没法去工作啊?” “这个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就不用操心了。 我让林建设在食堂找了个人顶替你,到时候那人还会回去,你不用担心。” 秦淮茹感动得眼眶泛红,“终究还是愿意帮我一把。” 易中海眉头微皱。 心里想着秦淮茹,你怎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要不是我牺牲三个月的工资,林建设会帮你? 我这是来邀功的,你怎么就只想到林建设? 哎呀,我的心又开始疼了。 秦淮茹一看易中海脸色不对,马上明白了过来。 笑道:“壹大爷,我们家多亏有你这样的好邻居,咱们院里也多亏有你这样的好领导。” 易中海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行了,日子还得过,尽量往好处想,别总是唉声叹气的。” “嗯,谢谢您!” 易中海摆摆手,转身回屋。 林建设家屋脊映入眼帘,秦淮茹不由自主地轻叹一声。 秦淮茹心里暗自腹诽:不许我叹气,你自己转过身去就叹起来了! --- 傻柱给棒梗传授经验,费了半天劲,却落了个不讨好的结果。 挨壹大爷和林建设责备倒也罢了。 偏偏被秦淮茹轻轻拧了一下,傻柱心里便觉得空落落的。 此刻独自一人闷闷喝酒,沉浸在自己的失落中。 秦淮茹推门进来。 “怎么自己喝上了?” 秦淮茹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一抹笑意便足以。 傻柱脸上的阴霾顿时消散。 平日里的机灵劲儿全没了,脑海里尽是秦淮茹的笑容。 “嘿嘿,您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吗?” “哼,要是真生气,我就不会进你这屋了。 今天是不是不想让棒梗好好长个儿了?” 秦淮茹笑着说,目光落在傻柱的饭盒上。 “哪能啊?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亏待自己?拿着,都端走。” 傻柱急忙把饭盒收拾好,递给秦淮茹。 “吃完记得帮我洗干净。” 秦淮茹满意一笑,“放心,明天上班前一定给你弄好。” 傻柱目送秦淮茹离去,心里美滋滋的,忽然想起自己还没填饱肚子。 “这事儿搞的,唉,还是吃窝头算了!” 傻柱掰了两个玉米面窝头,抹了一筷子猪油。 热水一泡,一大碗下肚。 正吃得香呢,妹妹何雨水回来了。 第13章 跟我没关系 一进门就笑:“哥,这就是你从食堂带回来的菜?” 傻柱撇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何雨水笑道:“唉,你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没人疼!” “嘿,你这丫头怎么盼我不好呢?” “我是想盼你好,你自己不努力,平时挺聪明的,一到感情上就迷糊了。” “别光说我,你倒是给我出出主意?” “哼,秦姐的表妹都来一天了,你该不会没发现?” 傻柱笑道:“嗯,还行。” 何雨水追问:“那你跟秦姐说了没?有没有提到这事儿?” 傻柱摇摇头:“没。” 何雨水叹息:“唉,真是个傻哥哥,你得主动提啊,不然许大茂和刘光天可就要抢先了。” 傻柱咧嘴笑着:\"不成不成~今天许大茂让林建设吓得直喊爷爷,京茹对他没兴趣,刘光天倒是有点那个意思,不过贰大爷夫妇瞧不上乡下来的姑娘。 最后这京茹啊,还得是跟我!\" \"少在这儿自我感觉良好,你不主动,难道还想人家找上门来?\" \"不慌不急,明天再说。” 何雨水看着自己哥哥这般模样,气得冷哼一声回屋去了。 傻柱毫不在意地接着吃饭。 …… 贾家。 棒梗看到好吃的就顾不得其他人了。 腮帮子撑得满满的,还在一个劲地往嘴里塞。 傻柱带回来的那些菜根本就不够他一个人享用。 秦淮茹、秦京茹还有小当都还没开始动筷,棒梗就已经快吃完了。 秦淮茹赶忙把菜收了起来。 \"别吃了,给奶奶留点明天早上吃,不然她又要发脾气了。” 秦京茹嘟囔着嘴说:\"婶婶明天早上回来吃窝头不可以吗?\" 秦淮茹叹了口气:\"可以是可以,但她要是给你脸色看一整天,你能受得了?\" 秦京茹默默闭上了嘴没说话。 小当撅着嘴道:\"妈妈,我一口都没吃呢,都被哥哥霸占了,您就让我吃一口。” 秦淮茹叹了口气,在小当的汤碗里挑了一颗花生米。 棒梗不乐意地说:\"妈,干嘛非要给奶奶留,她又不长个子。” \"你闭嘴,菜都被你吃光了,小当说话你都不该插嘴。” 秦京茹带着几分好奇问:\"姐姐,咱们院子里的刘光天咋样?\" \"啥咋样?\" \"我……我只是问问嘛。 许大茂的事我知道了,胆小怕事,傻柱确实有些呆头呆脑的,可刘光天这个人品行如何我还不清楚呢。” 秦淮茹笑了:\"你是不是着急嫁人啊?你才多大?\" \"我都十八了,可以考虑婚姻了。” \"幼稚,还早得很。” \"一点都不早,我想趁这个机会留在城里,你就告诉我,他们三个,哪个比较好?\" \"一个都不行!\" 秦淮茹严肃地说道:\"这许大茂胆小怕事不说,尽做些坏事。 刘光天在家经常被贰大爷骂,挨打更是常事,而且贰大爷对你这种出身很看不上眼。” \"那……那傻柱呢?\" 秦淮茹犹豫了一下,\"傻柱……你们不合适。” \"为啥啊?他真的很傻吗?\" \"哼,他才不傻呢。” \"为什么啊?\" \"唉,别问了,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哦……那他一个月赚多少钱?\" \"三十七块五。” \"这么多?帮我说说呗,好不好,咱们先处着,行吗?\" 秦淮茹被纠缠得没法,只好点头应允。 \"先说好,不成别埋怨我。” \"知道了,谢谢姐!\" 秦淮茹心里其实不愿意让堂妹嫁给傻柱。 这样一来傻柱有个管钱的人,再想这么挥霍就不容易了。 她清楚堂妹的为人。 真要是结了婚,肯定会约束傻柱的花钱习惯,说不定还会跟家里闹僵。 …… 深夜。 林建设正睡得香,忽然听见有人飞速奔跑。 脚步沉重,几乎是以脚跟着地。 跑得快,几步就从院子跑到街上了。 没有大口喘息的声音,像是在屏住呼吸。 出了四合院就往厕所方向跑去。 没错,是易中海壹大爷。 看来那剂黄巴豆汤见效了,明天他可能无法上班了。 \"嘿嘿嘿……\" \"你在笑什么?深更半夜不睡觉,做美梦呢?\" \"嘿嘿,没事,睡了……\" 第二天清晨。 秦淮茹给傻柱送去午餐盒。 傻柱笑着说:\"秦姐,你表妹喜欢城里的日子吗?\" \"农村来的,哪有不喜欢的?\" \"那她想在城里住下吗?\" 秦淮茹不耐烦地说:\"你想说什么直说,我还赶着去医院呢!\" \"哎呀别生气,就是想让你帮忙问问,要是可以的话,咱们不就成亲戚了吗?以后东旭就是我姐夫,连襟,棒梗是我侄子,小当是我侄女……\" \"得意什么!\" 没等傻柱说完,秦淮茹转身就离开了。 留下一脸疑惑的傻柱。 \"吃错药了,跟我较什么劲?\" 傻柱嘟囔着走到前院,正好看到林建设准备骑车上班。 \"喂喂喂,林建设,等等我!\" \"滚开,别蹭车!\" \"有事找你帮忙,晚上给你带瓶酒!\" \"什么事?说。” “我打算和秦京茹处对象,刚才跟秦姐提了下,她爱答不理的,完全摸不透她的心思。 要是我和秦京茹成家了,咱们贾家还跟他们家算亲戚吗?她为何好像不太乐意呢?” 林建设笑了起来:“你要娶秦京茹?” 傻柱认真地点点头,“嗯!” “那你就直接去找秦京茹啊,找秦淮茹干啥?” “哎呀!经你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怎么一碰到感情问题我就迷糊了呢?” “就算你不迷糊,秦京茹也不会答应你。” “谁说的?” “我说的!如果你有本事,现在就去找秦京茹,直接告诉她我们要结婚。” “你少来,尽给我出些歪点子,我不是那种人,今晚我就让你看看我的行动,肯定能成功。” 两人匆匆赶去上班。 许大茂从后院走出来,来到贾家门口,压低声音问:“京茹,起来了没?” 秦京茹听到声音立刻出来,一看是许大茂。 失望地说道:“哦,是你啊,找我有什么事?” 许大茂笑着回道:“你怎么一大早就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秦京茹笑着解释:“没有不开心,只是想起你昨天的表现了。” 许大茂往林建设家的方向看了一眼。 生气地说:“如果我有四个儿子撑门面,我也能在院子里横着走,京茹妹妹,你不知道林家那个人……算了,不说了。” “那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许大茂笑着说:“没别的事,就想问问你昨晚有没有吃鸡蛋?那三十个鸡蛋可是专门给你买的。” 秦京茹摇摇头,“姐姐说等姐夫出院后再吃。” “果然如此,唉!有些话不好直说,要不今晚我请你吃涮羊肉怎么样?” 秦京茹一听,眼睛瞪得更大了。 “啊?那个,那个是不是需要票才行?” “哎哟!一看你就是乡下来的,太单纯了,吃涮羊肉、烤鸭,只要花钱就行,就这样定了,下午我早回来,再给你买套新衣服。” 秦京茹摇摇头,“那不成,我可不能白拿你的东西。” “没关系,听我的,我是真心把你当成妹妹了,就这么说定了,别让贾大妈知道了,也别告诉姐姐,有些事情我得单独跟你讲明白。” “那好。”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上班去了。 秦京茹目送他的背影,心里窃喜。 没想到许大茂也不是那么差劲,至少挺大方的。 轧钢厂车间内。 易中海让刘海中请了半天假。 他生怕影响生产进度,下午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车间。 刚见到林建设就板着脸说:“小林,你太过分了!” 林建设装作糊涂的样子问:“壹大爷,这话怎么讲?” “别装蒜了!这事就算了结了,贾东旭躺在医院好几天,你到现在都没真去看看,下班咱们一起去?我已经跟医院那边的人交代好了,你老婆娄晓娥说听你的。” 林建设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自从贾东旭住院后,除了厂里头两天安排的那次,他自己确实一次都没去。 而且医院那边除了傻柱,其他人也没去。 大家都是邻居,即使对贾家不满,也该走个过场。 既然易中海牵头了,自己肯定要去,不然被邻居背后议论。 “唉,壹大爷,你是院子的大头儿,早就该安排这事了,我也早想去了,就怕贾大妈瞪我,今天下午我一定去!” “好,我等会再通知傻柱和许大茂。” “别,看你瘦得脸都发黄了,好汉也架不住拉肚子呢,你就别跑了,我替你去。” 易中海复杂地瞥了林建设一眼。 心想这小子可真是琢磨不透,现在倒挺积极的。 要不是你昨天使坏,昨天休息大家都该去了! 昨天确实是探望贾东旭的好时机,院里人都休假,有空闲。 可昨天易中海憋了一天的气。 他不组织,贰大爷刘海中才不会管。 叁大爷阎埠贵巴不得不去,免得花钱。 林建设晃悠到食堂告诉傻柱,傻柱点点头说:“行,下午我早点走。” 再到宣传科,跟许大茂一说。 许大茂摇摇头:“这老易怎么不早点说,昨天多好的机会他不组织,今天不行,下午我有事。” 林建设笑着说:“什么事?约会去?” 许大茂眼睛瞪得滚圆,“你你你,别乱猜,你这猜得太准了,诸葛亮啊?神机妙算的。” “就你这点小心思,一动屁股我就知道你想啥,平时上班就你走得最早,今天我和傻柱、刘光天都走了,你还在办公室坐着,说,是不是 小村姑呢?” 许大茂立刻满脸堆笑。 林爷,往后我就这么叫您了,真是厉害得很。 我发现喜欢的,肯定得主动追求不是?您都四个儿子了,我也希望回家时有个孩子来迎接呢。 林爷,亲兄弟,这次您就别再打击我啦。 “去你的,论啥辈分呢,乱七八糟的,还想生儿子,你……算了,这事跟我没关系。” …… 第14章 犯了愁 医院里。 秦淮茹犯愁了。 怎么伺候贾东旭都不行。 “东旭,你想听哪个电台的广播?” “关掉收音机!听哪个台都烦死了!” “要不要我帮你换个姿势?” “滚远点,别碰我!不知道我伤口还没愈合吗?” “那我给你的头下垫个枕头?” “我不是说了让你滚远点吗?没听见啊?” 秦淮茹含着眼泪走出病房。 在走廊蹲下,眼泪又流下来。 心想,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 人家林建设从未责备过娄晓娥。 我这么用心照顾你,一直陪伴着,你怎么不停地责骂? 我……我…… 当初为啥看不上林建设,非要跟着你! 她在走廊哭泣。 贾东旭在病床上也掉泪了。 不过贾东旭的泪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疼痛和愤怒,急得不行。 从腰部到脚尖毫无知觉。 但腰椎的痛像火毒蚂蚁在骨头上爬。 整个腰部让他整晚睡不着。 自己住院好几天了。 这个院子里的邻居竟没有一个人来看望。 心理上的怒气更加重了他的压抑。 “这院子的人都不是东西!完全没有亲情!” “我都住院几天了,也没人来看我,也没人主动替我妈守夜。” “等你们谁家住院了,我一定要在院子里放鞭炮庆祝!” “等我出院了,不管你是一大爷还是二大爷三大爷,我就直呼你们的名字!” 就这样,贾东旭骂了一整天。 连地砖都被他骂遍了。 骂得秦淮茹头晕,护士皱眉。 如果不是考虑他的病情导致的情绪低落烦躁,真得给他处分。 快六点时,贾东旭还在骂。 换班的贾张氏到了,后面跟着十几个人。 全是各家的代表,特意前来探望贾东旭。 大家或多或少都带了些东西。 本还生气的贾东旭立刻缓和了下来。 笑着说道:“哎呀!老太太多谢你们来看我!” 易中海说:“好好养病,早日出院。” “嗯,谢谢壹大爷关心,我恢复得很好,年后大概就能上班。” 贰大爷刘海中接着说:“别急,你的工作已经安排妥当了,林建设找了个人暂时顶替,等到秦淮茹生完孩子你就可以回去工作了……” 刘海中话还没说完,易中海赶紧捂住他的嘴。 “老刘,你胡说什么呢!” 刚露出笑容的贾东旭瞬间愣住了。 ------------ “贰大爷!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我不知道你们没提前说过啊!” 贾东旭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眼眶泛红,低头不语。 贾东旭又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叹息一声,欲言又止。 再看母亲贾张氏。 贾张氏眼泪已流了下来。 贾东旭明白了。 他不是傻子,这些天一直在怀疑。 从腰部以下没有知觉,八成是瘫痪了。 可每次问起,母亲和妻子都坚决否认。 护士也安慰他说没关系,半年后就能下床。 如今刘海中无意间透露出真相,加上众人的反应。 他终于确定,自己瘫痪了! 不仅一辈子无法行走, 连漂亮的妻子也只能旁观。 这绿帽子恐怕会牢牢扣在他头上。 再看看身边的林建设,英俊潇洒,站在秦淮茹旁边简直就是一家人的模样。 而自己倒像是个闯入者。 贾东旭越想越气,越气越钻牛角尖。 突然大吼一声,“命啊!” 双眼一闭,当场昏厥。 病房里的人都慌了。 易中海喊道:“快叫护士!” 刘海中尴尬至极,低着头就想走。 却被贾张氏一把拉住衣领。 “刘海中!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儿子过得不好?” 啪! 贾张氏抬手给了刘海中一巴掌。 见状,贰大妈忍不住上前质问: “贾张氏!你打谁?我们是好意来看病人的,可不是来找揍的!” “我要连你也打,跟你拼了!” 话音未落,贾张氏已与贰大妈扭打在了一起。 刘海中气急败坏地喊道:“反了天了,这里是医院,你们想做什么?” 左邻右舍纷纷过来劝架,贾东旭却无人照看。 秦淮茹伏在床边哭泣,傻柱在一旁安慰:“秦姐别哭了,保重身体。” “呸!你这没安好心的单身汉,我儿媳妇的事轮不到你这无后的人操心!” 贾张氏的怒火越烧越旺,一边与贰大妈、刘海中纠缠,一边还不忘对傻柱破口大骂。 这一句“无后”让易中海脸色发黑,壹大妈低头不语,就连聋老太太也皱眉不满。 此情此景,林建设看得目瞪口呆。 哎呀,这便是情满四合院啊! 算了,我还是别掺和了,去叫护士! 林建设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急匆匆跑到护士站。 “快!贾东旭病房里打起来了,贾东旭已经昏过去了!” “什么?病人情况如何?” “呃……估计还热着。” “我们马上过去,麻烦您帮忙通知保卫科,参与打架的人都要受到处理!” 当保卫人员将贾张氏和贰大妈分开时。 贾东旭已经昏迷五分钟了。 经过半小时的抢救,终于苏醒过来。 不过他的情绪低落到极点。 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一句话都不说。 贰大妈和贾张氏被带至医院保卫科。 了解情况后,医院认为此事不应全怪贰大妈和刘海中。 起头骂人、先动手的都是贾张氏。 鉴于贾东旭仍在住院,医院决定不上报这次冲突的严重性,仅进行批评教育。 然而,贾张氏依旧不依不饶地诅咒: “该死的刘海中啊,我们贾家没亏待你,你为何要害我的儿子?” 护士们试图劝慰:“这件事也不能怪别人,毕竟病人的情况早晚会被发现,隐瞒不了太久。” “我……我……我!” 贾张氏几次欲骂出口,但看到是护士,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次全院的人都去了医院看望贾东旭,结果却弄得不欢而散。 医院里,只有贾张氏和秦淮茹留下来继续陪伴。 贾东旭刚从鬼门关回来,秦淮茹还需要多陪一会儿才能离开。 傻柱也想多待一会儿,却被林建设一脚踢了出来。 “你这个人真不让人省心,守在这里让秦淮茹受罪,你是存心要气死贾东旭啊。 别瞪我,是一大爷让我这么做的。” 傻柱气得抿了抿嘴,忽然想起了秦京茹。 “说得对,我也该回去了,正好秦淮茹不在,我去跟京茹聊聊。” 林建设心里偷笑,估计这个时候秦京茹正跟许大茂一起逛街呢。 你去当电灯泡倒是很合适。 院里的邻居们带着满肚子的怨气回家了。 以后不管易中海再怎么组织,都不会有人愿意去看望了。 回家的路上,二大爷刘海中一直在抱怨。 “老易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贾东旭不知道自己瘫痪的事情,你怎么没告诉我呢?我真是好心办了坏事!” 二大妈气愤地说:“我们就不该去!贾家的人都是忘恩负义的家伙!” 易中海没好气地说道:“算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 回到四合院,娄晓娥已经做好了饭在等大家。 见大家都不太开心,疑惑地问:“建设,怎么了,医院出什么事了吗?” 林建设偷偷笑了笑,“打起来了,进屋再说。” 这边林建设正在给娄晓娥详细讲述医院发生的一切,中院又热闹起来。 秦京茹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棒梗和小当在家里发呆。 一问才知道,她坐上了许大茂的自行车出去了。 这让易中海非常生气。 “好一个许大茂啊,说什么晚上有事不去医院,原来是在做这事!” 傻柱拿起一根木棍就要冲出去。 却被易中海一把抓住。 “柱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你放开我,今晚我非得打断许大茂的腿不可!”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我……” 傻柱其实不知道许大茂在哪里。 但他看到自己的准媳妇被许大茂抢走,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尤其是大家都去医院的时候,许大茂趁机下手。 大半夜的把两个孩子扔在家里就跑了,真是缺德。 “清醒点,赶紧送医院,秦淮茹也该找回来了,孩子饭都没吃呢。” 傻柱这才丢下手中的木棍。 “等许大茂回来,看他怎么受罚!” 匆忙跑回前院,“林建设,借你车骑会儿,哟,娄晓娥做了这么多美味,让棒梗和小当也来尝尝?” 林建设嗤笑:“棒梗和小当是你的还是贾东旭的?” “贾东旭的,怎么了?” “那就别假慈悲,再胡言乱语,连车都不借给你!” “哎呀,不过是多几副碗筷的事,两个孩子还没吃呢。” “不必你操心,一边待着去,他们小姨都不急,你算老几?” 娄晓娥笑着说:“少管闲事了,傻柱,一会儿许大茂和秦京茹回来会带棒梗和小当吃好吃的,对,儿子们?” 林国点点头:“许伯伯说要带京茹阿姨吃涮羊肉!” 林家兄弟异口同声:“还有烤鸭、糖葫芦、奶糖!” 傻柱越听越怒。 “行行行!侄子们别说了,再讲下去我真要炸了!” ---------- 傻柱借了林建设的自行车赶去医院找秦淮茹。 毕竟不清楚秦京茹何时才能回来。 棒梗和小当需要有人照顾。 第15章 充满期待 这边傻柱急急忙忙往医院赶, 那边许大茂正陪着秦京茹在高档饭店享用涮羊肉。 这是秦京茹平生第一次进入高档饭店用餐, 对许大茂的印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许大茂说什么,她都深信不疑地点着头。 “多吃点,京茹,明天我再带你吃烤鸭。” “嗯,你真是个好人!” “哎呀,这算什么,只要是和你一起花多少钱都值得!” “那你是不是比傻柱更有钱?” “谁?傻柱?别提了,他不过是个厨子,哪能跟我比?我是电影放映员,在厂里待遇最好,除了工资高,还经常下乡放电影,每次都有额外收入。 我们院子里,除了林建设,没人比我富有。” 秦京茹听得心中怦然心动。 这家伙比傻柱有钱得多,一个月能挣多少? “那……那你为什么一直单身呢?” “唉!我这个人眼光是真高,每次街道办的刘婶给我介绍对象,我都没看上。”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 “像你这样的!” 许大茂装出一副深沉的模样看着秦京茹,摆出一种认定你的姿态。 秦京茹脸一红,低下头说:“我也向往城里的生活,可我姐说了,你、傻柱和刘光天都不适合我。” 听到这话,许大茂顿时火冒三丈。 “你看,我还没在你面前数落过她的不是,她倒先说我了。 她那些事儿,我都不好意思开口。” “我姐怎么了?” “怎么了?她这人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一心想着让整个院子的人都围着她转,我不是傻柱,自然不会满足她家的需求,所以你姐对我没什么好话。” 秦京茹点点头表示理解。 许大茂继续说道:“我一直单身就是为了找一个真正合适的伴侣,不像傻柱和刘光天那样。” “他们俩怎么了?” “刘光天条件不够,偏偏他爸刘海中又太挑剔,挑来挑去就没人愿意嫁给他。” “那傻柱呢?” “傻柱?哼!他心里只有你姐秦淮茹,这话我只能在这里说,在院子里,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没人挑明罢了。” “啊?真的假的?” 秦京茹惊讶地瞪大眼睛,仔细一想,傻柱确实对秦淮茹太过亲近。 再加上贾张氏提到傻柱就会骂。 许大茂说道:“京茹,我告诉你,就算傻柱想和你结婚,那也是把你当作秦淮茹的替代品。” “我才不要当替代品!” “那是,你是京茹,一点也不比淮茹差。” “嘿嘿嘿,多谢夸奖!” “今天回去后,咱们刚才说的话你别提,你自己留个心眼,看看傻柱对你姐是什么想法。” “嗯,听你的!” “吃饱了吗?” “嗯!” “走,我给你买套新衣服。” “剩下的菜要不要带回去?” “带什么带?我又不是傻柱,以后每天晚上都可以带你出来吃。” “嗯!” 秦京茹开心极了。 觉得自己在城市的美好日子就要开始了。 在许大茂的带领下,她又买了一件碎花棉袄、一条黑布棉裤以及一双新的劳动布鞋。 两人欢欢喜喜回到四合院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刚踏入四合院,林建设便笑了起来:\"哟!这不是许大茂嘛!今儿这架势,看你小子还能不能撑得住!\" 许大茂一听顿时紧张起来:\"啥情况?\" 林建设依旧笑着:\"自己去中院瞧瞧不就知道啦。” 娄晓娥在一旁说道:\"傻柱拿着木棍正等着你呢!你俩把棒梗和小当留家里,现在都快十点了,秦淮茹才刚回来。” 秦京茹疑惑地问:\"我姐咋回来这么晚?不是讲好六点就到家的吗?\" 林建设答道:\"贾大妈在医院跟贰大爷夫妻俩干起来了,贾东旭差点晕过去,抢救了好一阵。 你们倒是逍遥,可累坏了傻柱跑前跑后。 哎呀,傻柱来啦!\" \"许大茂!你还有脸回来?\" 听到林建设夫妻与许大茂在前院交谈,傻柱拎着棍子赶了过来。 许大茂一听,吓得立刻骑上自行车逃跑了。 \"傻柱!你这速度可真够快的!\" 许大茂既怕林建设,又惧傻柱。 但在挨打时,他依然嘴硬。 惹得傻柱挥棍一甩,却没打中。 \"孙子,你要是有胆子就别回来!\" \"傻柱!你凭什么打人!\"秦京茹气愤不已,已经将许大茂视作自己的目标。 \"你!好好好,现在知道护着他了?\" \"你能碍着我什么事!\"秦京茹翻了个白眼。 \"秦京茹,你是不是太丢脸了!\"秦淮茹见到两人因许大茂争执起来,恨其不争,开始训斥。 秦京茹可不是那种任人欺凌的人。 当即回嘴:\"你没资格说我,先管好你自己!\" \"你!\" \"我怎么了?我和许大茂出门前跟娄晓娥说了,许大茂下午也跟林建设说了,他们两口子可没提前告诉你们啊?再说姐姐,我是来帮你的,不是来蹲监狱的!\" 林建设皱眉道:\"你们这些人之间的破事能不能别牵连我们夫妻俩啊?\" 傻柱瞪着眼睛:\"林建设,下午你难道不知道许大茂要带秦京茹出去?\" 林建设点点头,平静地回答:\"是啊。”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问过我吗?再说许大茂和秦京茹去哪里是他们的选择,就算要去开房我也管不着,别瞪我,打架你根本不是对手!\" \"你!……白白浪费我刚才给你那瓶酒了!\" \"要怨只能怨你自己不成器,早上叫你直接去找秦京茹你不听,结果让许大茂抢了先机,活该!\" 秦京茹冷哼一声:\"他来找我,我还瞧不上呢!\" 易中海劝慰道:\"好了好了,都回去,别闹了,没事的,回来就好。” 围观的叁大爷阎埠贵笑着说道:\"人是回来了,可自家门都进不去喽~\" 傻柱气愤地喊道:\"闭嘴,阎老西!\" 阎解成怒道:\"傻柱,你在说谁?\" \"我说你爹呢,怎么着?你俩一起来?\" 叁大爷被怼得无话,尴尬地挥手:\"行了傻柱,你就欺负我们老实人,换成林建设试试。” 易中海大怒:\"都少说两句!\" 林建设拍了拍额头:\"唉,怎么什么事都扯到我头上?\" 娄晓娥说道:\"算了,咱们回家,以后少管院子的事。” \"老婆说得对,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 次日林建设去上班没多久。 街道办的刘婶登门拜访。 \"晓娥,在家吗?\" \"刘婶来了,快请进。” \"不了,我还有事去其他院子,过来知会一声,经过街道办商议,决定给你一次机会。” \"真的?\"娄晓娥一听喜出望外。 \"那当然,你可是管委会宣传正面悔过的典范。” \"谢谢刘婶费心了。” \"跟你客气啥,你收拾一下,下周一早上我来找你,要是考试顺利通过,明年农历正月初八就能上班了。” \"好的!\" \"另外,关于不要工资的事,主任很赞赏你们的奉献精神,但工资会一直记录,你可以随时领取。” \"嗯,我们会听从组织的安排,工资确实不要了。” \"这个随你们,我先走了,别送了。” 刘婶刚走,贰大妈随后进门。 她刚从菜市场回来,正好听到刘婶和娄晓娥的对话。 心里想着,娄晓娥怎么要去街道办上班? 资本家的女儿也能进街道办? 今晚得问问老刘。 当天晚上。 刘海中刚坐下吃饭。 贰大妈就问:\"哎,老刘,按娄晓娥的出身,她不该不好找工作吗?\" 刘海中轻蔑地笑了:\"她还想找份工作?哪个单位会要她?别看林建设在轧钢厂风光无限,其实她步步惊心。” \"这都是因为娄晓娥的缘故。” \"那肯定,娶了个出身不好的老婆,他也就只能欺负傻柱,吓唬吓唬许大茂罢了。” \"不过今天上午我听街道办的刘婶说,娄晓娥要参加街道办的考试,要是考过了明年就能上班。” 刘海中一听,立刻放下筷子。 他皱眉说道:\"小林这是先搞定轧钢厂再搞定街道办,不会是在打什么大主意,是不是想当车间主任?\" 二大妈羡慕地说:\"看看人家,到城里才六年就成了工程师,要是再当上车间主任,你这辈子别想在院子里当家作主了!一个易中海就够你受的,再加上个林建设,你就得称三爷四爷了!\" 刘海中咕噜一口酒。 低声自语:\"他在咱们院子里升不上去的,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 林建设一回家,就看到妻子娄晓娥已经做好了饭菜,正带着四个儿子兴高采烈地等他。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老婆,你今天看起来特别开心,是不是又想给我生个小女儿了?\" 娄晓娥笑着说:\"别在孩子们面前胡说八道,今天刘婶来找我了。” \"看你这样子,事情应该是有希望了。” \"嗯,下周一让我跟着她去考试,如果顺利通过,明年正月初八就能上班。” \"以你的能力,这次考试十拿九稳,必须好好庆祝一番。” 娄晓娥调皮地笑道:\"我藏了一瓶红酒,要不要我们俩一起喝?\" 林建设微微一笑:\"既然你都下了挑战书,为夫岂能不应战!\" 三个岁的小林栋和林梁叫道:\"爸爸,我们也想喝。” 五岁的林国和林家道:\"那是大人喝的酒,不是糖水,不要掺和我们的事。” \"哈哈哈哈……真是我的好儿子们!\" 四个孩子早早吃完了饭。 娄晓娥先把他们安顿睡觉。 关上门,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夫妻二人小酌起来。 对于未来的生活,他们充满了美好的期待。 第16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几家欢喜几家愁。 林建设和娄晓娥享受着他们的温馨时刻。 秦淮茹带着棒梗和小当赌气吃饭。 秦京茹又跟许大茂出去了。 许大茂不到五点便归家,归来无他,只是携秦京茹匆匆离去。 这举动惹得贾张氏咬牙切齿。 至医院后,许大茂将此事告知秦淮茹。 “尚未出阁的女儿家,这般失礼,不知是秦家家风如此还是乡下皆然,呸!竟来帮忙看孩子,她比我还认命!” 此话暗讽,令秦家上下怒火中烧。 “母亲且莫再说,我让她明日即离!” “哼!最好今晚都不归,若连个盒饭也不带回,倒不如傻柱可靠!” 秦淮茹在家享用傻柱取来的菜肴时,心中郁结难舒。 夜深至十点多,许大茂才偕秦京茹回返。 二人皆油光满面,秦京茹更是特意换上新衣外出。 一入屋,秦淮茹便赌气质问:“你去哪了?” 秦京茹的笑容稍敛,冷淡回应:“与大茂外出用餐,你刚到医院,不就赶回来了吗?棒梗与小当不过半小时无人照看,有何可担忧?他们在院子里玩耍,无碍。” “我不是担心他们无人照管,我是问你,你与许大茂究竟在做什么?” “做什么?大约是在谈恋爱!” “你有脸么?三叔三婶尚不知情,你就这般行事?” “姐姐,你没资格指责我。 我与大茂只是单纯恋爱,不像你,既随姐夫,又挂念傻柱!” 啪! “你胡言乱语什么!”秦淮茹气得发抖,没想到妹妹会这样说,必是许大茂所授意。 秦京茹捂脸哭泣:“姐姐,你为何打我?” 秦淮茹哭诉:“我不是你姐姐,你给我滚出去!” “滚就滚,你让我进城帮你照料孩子,如今又要驱逐我,我才不屑你们家,更不愿为奴!” 秦京茹整理衣物,提起包走向后院。 傻柱闻声赶来探问。 “秦姐,这是怎么了?” 秦淮茹伏于桌上哭泣不语。 棒梗说:“妈妈打了小姨!” 小当道:“小姨说妈妈随爸爸还惦记你。” “哎哟!好孩子,这话不可乱讲,若让知道,岂能饶过我!” 傻柱生怕这话传入贾张氏耳中,亦明白这话定是许大茂编造的谣言。 “秦淮茹别哭了,我去后院看看!” “住手!明天让她离开就好……” “等着瞧好了!” 后院里。 许大茂慌张无比。 “你你你,你怎么把这话讲出口了,不是告诉你了吗?整个院子的人都不提这事,不然岂不显出你来了?” 秦京茹冷笑一声:“那又如何,你不是说大家都知道了吗?” “唉!即便都知道也不该说呀,快去道歉,一会儿傻柱就要来找麻烦了!” “许大茂!给我出来!” 声音未落,傻柱已撸袖子来到后院。 贰大爷刘海中一家与聋老太太闻声而出,也想看看热闹。 ------------ 许大茂见到傻柱靠近。 急忙躲进屋里关门,将秦京茹留在外头。 秦京茹怒道:“大茂,晚上我怎么办?” “你,你去向秦淮茹认错啊!我一开门傻柱肯定冲进来打我!” “你不开门我也得打你!背后毁谤他人的家伙,滚出来!” 聋老太太站在旁边,用拐杖猛敲窗户玻璃。 只要傻柱和许大茂发生争执,聋老太太总是无条件偏向傻柱。 许大茂在屋里高呼:“无法无天了!简直强盗行径!” 秦京茹也跟着喊:“有人打人啦!” 贰大爷刘海中觉得情况不对,急忙喝止:“住手,傻柱,究竟怎么回事?” “别在我这儿找麻烦,你管不着!” 他们在后院这么闹腾,声音直接传到前院。 林建设和娄晓娥正半醉,刚入佳境。 被后院的喧哗打断,兴致全无。 林建设皱眉道:“这傻柱和许大茂,真该好好教训一下!” 娄晓娥笑嘻嘻地说:“那你的女儿怎么办?” “嘿嘿,不理他们,让他们自己头破血流好了!” 林建设刚抱起妻子。 外面叁大爷喊道:“林建设,睡了吗?傻柱和许大茂打起来了,老易让我们都过去。” “哎哟,这是个和谐的四合院啊!” 林建设无奈回应:“知道啦,叁大爷,我这就过去。” 娄晓娥捂嘴直笑,“老公,今儿晚上是不成啦。” “唉,先睡你,我去去就回来!” 林建设匆匆穿上衣服赶到后院。 傻柱与许大茂正隔着门对骂,一位在外,一位在内。 几位大爷虽然试图劝阻,但显然并无诚意。 阎家三兄弟站在一旁笑看热闹,刘家两兄弟亦是附和欢笑。 聋老太太在一旁煽风点火。 “傻柱,砸门,把那家伙揪出来揍一顿!” 傻柱兴奋应道:“好嘞,正等着您这句话呢!” 屋内的许大茂怒不可遏。 “老太太,您偏心!傻柱你敢闯进来就是强盗!” “偏你个头!你根本就是废物!” 林建设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殆尽。 看到聋老太太倚老卖老偏袒傻柱,心中更是愤懑难平。 虽然许大茂不是什么好人,但你们这般深夜扰民更加令人厌恶。 砰! “啊!谁踢我!” 得意洋洋的傻柱被林建设一脚踹翻在地。 聋老太太见状焦急不已,“你为什么踢我孙子?” “老太太,傻柱深更半夜扰民,活该挨踹!” 聋老太太撅嘴说道:“我听不见,你踹我孙子绝对不行!” 说着举起拐杖便向林建设头顶砸去。 恰好傻柱刚从地上爬起,看清是林建设踢自己,顿时火冒三丈。 正欲与林建设理论一番,咬咬牙一跺脚冲了过去。 林建设不愿与聋老太太纠缠。 在这混乱局势中,他敏锐观察四周,如鱼得水。 随手一抓便掐住傻柱后颈。 借力打力,向前一推。 当! 聋老太太的拐杖不偏不倚敲在傻柱额头。 敲得清脆响亮。 傻柱额头当即肿起一块。 “哎哟!老太太你打什么呀?”傻柱捂着额头,痛得龇牙咧嘴。 聋老太太瞪眼一瞧,顿时愣住。 “咦?怎么打中我孙子了?” “我……我再来一下!” 聋老太太挥拐杖又朝林建设腰部横扫。 林建设淡然一笑,继续掐着傻柱后颈迎了上去。 当! 又是一记。 “哎哟!我的头!老太太,您还是回屋,别瞎掺和了!” 聋老太太尴尬地嘿嘿一笑,“你总是拿脑袋当我的拐杖干嘛?” \"我也没想这样啊,这林建设像是吃狼奶长大的,力气大得很!\" 傻柱就这样被林建设掐住脖子。 低着头弓着腰,几乎与聋老太太齐平。 聋老太太见此情形,看了林建设一眼,无奈地撅着嘴回屋去了。 林建设心想:好你个聋老太太,今天咱们算是恩断义绝了,以后别指望我媳妇跟你多说一句话! \"兄弟,放手行吗?不就跪一下的事嘛!\" 傻柱弓着腰,被林建设掐得动弹不得,不服软都不行。 林建设冷笑:\"先说明白了,我可不是偏向许大茂,就是怪你大半夜搅了我的好心情!\" \"行,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林建设这才松开了手。 傻柱一获自由,立刻使出浑身解数,一拳直击林建设的下巴。 林建设眉头微皱。 闪身避开,一手扣住傻柱的手臂,一手按住肩膀。 用力一拉一扭。 咔嚓! 直接将傻柱的胳膊脱臼了。 砰! 紧接着一脚又将其踹倒在地。 \"哎哟!我服了!投降投降!我的胳膊……啊!\" 傻柱这次是真的老实了,不服不行。 从小到大从未遇到过这种对手。 \"傻柱,服了吗?\" \"当然服了,快快,帮我把胳膊接回去,哎哟……疼死了!\" 这一幕让阎解成三兄弟和刘光天两兄弟看得目瞪口呆。 一个个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在四合院甚至整条胡同都没对手的傻柱,竟被林建设轻轻松松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刺儿头傻柱居然服软了! 这可是大事! 以后见到林建设,他们几个再也不敢有丝毫放肆。 许大茂在屋里欢呼:\"好!林爷打得对,为民除害,干得漂亮!\" \"闭嘴许大茂!再敢扰民,我就废了你!\" \"遵命!我马上闭嘴!\" 林建设几下就把傻柱脱臼的胳膊接好了。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秦京茹想去许大茂的房间,结果许大茂怎么都不敢开门。 非要她去向秦淮茹道歉,并且回贾家。 秦京茹想了想,突然冒出一句:\"林建设,我去你家住一夜?\" 林建设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秦京茹。 “你的脑袋里装的什么?你要在我家睡哪张床?” “那……那大茂不让进,我姐也不让进,难道我去傻柱家不成?” 傻柱瞪了他一眼,“你就睡大街!” 林建设笑着接话:“这个主意倒不错。” “什么?你们真要我睡大街?” “回来!丢人现眼的事别再干了,明天一早就给我回老家!”秦淮茹从角落里不满地喊道。 “好……”秦京茹意识到,城里是彻底待不下去了。 林建设回到家时,娄晓娥还没睡,笑着问他:“怎么样?” 林建设笑着说:“几下就解决了,不过有件事得告诉你。” “什么事?” “以后没事别再去后院了,尤其是那个聋老太太,离她远点!” “嗯!” 娄晓娥连问都不问就点头同意了。 林建设笑着问:“你不问问为什么?” 娄晓娥抬起头看着丈夫的眼睛,傻傻地笑了:“我不问,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听!” ------------ 一场闹剧结束,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各家各户开始入睡。 然而,有一人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第17章 脸上挂彩 贰大爷刘海中的脑海中反复回放着林建设制服傻柱、逼走聋老太太的情景。 那两个最棘手的人被林建设轻易解决。 以后还有谁敢跟林建设作对? 如果自己在全院大会上主动请缨做贰大爷,结果会怎样? 即便他不当院里的管理者,只要他在,自己就没有任何话语权。 老易和老阎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林建设比傻柱更难以对付。 自己这个贰大爷岂不是白当了? 明年娄晓娥要是继续去街道办上班,林建设肯定又在朝车间主任的方向迈进。 到那时,无论是在厂里还是院里,自己都会被压得抬不起头。 一个老易已经让我在院里没了地位,再加上一个年轻人压制,我还有什么脸面当这个贰大爷? 绝对不行。 必须想办法让他出丑。 虽然林建设行事有些张扬,但从不犯原则性错误。 在作风问题上几乎无可挑剔。 只有这一点能让娄晓娥成为他的把柄——她的家庭背景。 尽管她的父母和姐姐已出国,并且声称与她断绝关系,但这未必是真的。 或许这只是为了在外人面前演戏罢了。 哪个父亲会轻易放弃自己最钟爱的小女儿呢?说不定他们偷偷给她留下了贵重物品。 一旦我能找到这样的证据,娄晓娥进街道办事处上班的计划就会泡汤。 而林建设也会因为妻子的事情受到惩罚,无法晋升为车间主任。 他们一家六口将生活在院子里提心吊胆,再要想控制我的二叔刘海洋,简直是痴人说梦! 没错! 就该这么做! 白天不容易找到证据,那我就趁深夜去寻找! 虽然娄家搬走了,但他们肯定留下了一些东西。 只要我找到他们的破绽,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当一个人失眠时,往往会执着于某一件事,容易钻牛角尖。 刘海洋就陷入了这样的思维怪圈。 他害怕林建设在单位和家里都压制自己。 于是立刻披上衣服,拿着手电筒出门了。 他完全没考虑娄家已经搬走多年,他们的仓库和房子早已被收归国有。 你能找到什么证据吗? 但那些背后搞小动作的人往往容易失去理智。 他趁着夜色无人注意,推着自行车出发了。 当他推到中院时,还担心被林建设听见,小心翼翼地搬着自行车往外出。 林建设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即便真的睡着了,他对周围环境的任何异常都会保持百分之百的警惕。 如果是普通人半夜上厕所经过前院,绝不会吵醒他。 但刘海洋的动作直接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林建设皱眉。 脚步声沉重,移动缓慢。 是贾张氏还是刘海洋? 走得这么慢究竟想做什么?难道是梦游? 林建设翻身坐起,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查看外面的情况。 结果发现竟是刘海洋,正鬼鬼祟祟地推着自行车往外走。 “这都后半夜了……这是要去偷东西吗?” 林建设冷笑一声,本来不想多管闲事。 但总觉得此事滑稽可笑,于是轻轻摇醒了妻子娄晓娥。 “老婆,有热闹看了。” 娄晓娥迷迷糊糊地说:“这么晚了你突然这么兴奋干嘛?” “嘿嘿,你别想多了,刘海洋这会儿像个贼一样推着自行车出去了。” 娄晓娥失望地说:“这种事有什么好看的。” 林建设刚翻个身打算接着睡,突然想起早上的事情。 “哎呀,阿建设,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这事跟我跟二叔深夜出门有没有关系?” “啥事?” “今儿刘婶来找我说去街道办事的事,恰巧被二婶听见了,她看着我的眼神怪怪的。 我也没搭理她,但会不会是我多心了,怀疑起二叔来了?” 林建设听罢,立马明白了个大概。 “我的娘子啊,咱院子里可没几个好鸟,怀疑他们是对的,刘海中八成不安好心,我也要去看看。” “他真的会害人?” “哼,上次我教训傻柱赶走聋婆婆时,他就站在旁边,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的,这人绝非善类,你睡,我去盯梢。” “路上小心些!” “放心,亲一个!” 林建设迅速换上一身轻便衣裳,还戴上了帽子和口罩。 轻轻推开房门,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娄晓娥觉得不可思议,丈夫竟在夜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这不是评书里才有的侠客功夫吗? 我的丈夫是个侠客? 天啊!我真是太幸运了! 娄晓娥美梦般进入了梦乡。 而此时的林建设已追出半里地,他的奔跑速度宛如燕子掠过水面,轻松超越了刘海中的自行车。 这个时代晚上少有民兵巡逻。 所以街面上格外安静。 林建设只凭听刘海中自行车的声音,就能紧紧跟随。 然而刘海中却察觉不到自己被人跟踪。 兜兜转转,刘海中来到娄家旧宅。 这里现在是某个单位的办事处。 刘海中一拍脑袋,这才意识到找错地方了。 仔细琢磨后,决定去城里的娄家老仆家看看。 今晚权当探路,以后若有时间再深究。 实在不行,就直接从娄晓娥身上找线索。 想到这儿,刘海中立刻骑车去了娄家老仆家。 他今晚非得找出娄晓娥的破绽不可。 远处的林建设早已跃上树梢看得一清二楚。 好你个刘海中。 谁没事跑到院子里来? 明显是要清算我老婆娄晓娥的旧账。 三爷之中易中海虚伪,阎埠贵吝啬,若论真坏人,你排头号。 今天若不是我妻子多提醒一句,还不知你又在暗地里搞小动作。 看着刘海中前行的方向,林建设立刻辨认出那是前往娄晓娥仆人家的路。 这下算是抓到实锤了,你分明是想翻旧账。 那就让你尝尝翻旧账的滋味! 林建设从树上跃下,随手折了根绿化带上的木棍,准备上前给他狠狠一下。 可随即想到,不如让他慢慢受罪,一次性的了结并不痛快。 反正你的三个儿子都不孝顺,痛苦还在后头呢! 既然你暗箭伤人,那我也如法炮制,在背后给你点教训。 想到这里,林建设加快脚步,绕过几条巷子,在他必经的路口埋伏。 不到一分钟,刘海中骑着车匆匆而来,速度还挺快。 林建设冷笑一声,找准时机,木棍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出。 咔嚓一声,木棍精准地插入自行车前轮。 咣当! “啊!” 自行车瞬间失控倒地,刘海中重重摔倒在地上,脸先着地。 而林建设早已带着笑意离开现场。 至于刘海中的生死,全凭他自己运气了。 --- 林建设回到家中不久便已入睡。 刘海中则喘着粗气回到了家。 刚进院子就赶紧扶起自行车,生怕声音引来邻居。 进了屋打开灯,看到镜子里满是血的脸,自己都吓了一跳。 灯光让昏睡的二大妈也惊醒过来。 迷迷糊糊问:\"你上厕所怎么去了这么久?\" \"别说话,我栽了!\" \"栽了?你栽什么了,到底怎么了?\" 见刘海中满脸鲜血,二大妈大声尖叫。 \"闭嘴!\" 刘海中急忙捂住她的嘴,隔壁房间的刘光天和刘光福也被吵醒。 走过来一看,都吃了一惊。 \"爸,你怎么弄成这样?\" \"没事,就是上厕所时滑倒了,别嚷嚷,传出去多丢人。 老伴儿,拿盆温水来帮我擦擦,家里有没有药?\" \"家里哪会有药,去医院?\" \"不去!听我说,就是上公共厕所不小心摔的,天太黑了。 你们别乱说,光天、光福,都回去睡觉!\" \"哦,好。” 两个儿子对老父亲摔得满脸是血完全不上心,让他回屋休息就乖乖听话,眨眼间就鼾声四起。 刘海中心里窝火,恨不得揪起这两个儿子痛扁一顿。 二大妈看着心疼不已。 一边为刘海中清理伤口,一边轻声询问:“到底咋回事?” 刘海中深深叹了口气。 “唉!我就知道钻牛角尖不好,倒霉到家了。 本来打算去娄家旧宅找娄晓娥与她父母联系的线索,到了才发现那房子早就被收归国有。” “啊?你深更半夜跑去那儿干啥?” “唉……要是直接回家也就罢了,我又想去找娄晓娥以前的佣人,结果在街角转弯时,车轮卡在绿化带的木棍里,差点没把我摔晕过去!” “天呐,你怎么这么倒霉,根本不该出门!” 刘海中懊恼地说:“现在说这些有啥用?我睡不着觉,被气得绕不过弯来!” “这林建设和娄晓娥可不是好招惹的,迷信不迷信的,贾张氏母子天天咒他们,最后也没得好报。 你昨夜那么冒险,差点送命,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有啥保佑的。” “你少胡说!尽信那些歪理邪说,现在谁还信这一套?” 二大妈反驳道:“那你以后也得小心点,林建设成了院子的一把手,你就别再惹事生非了。” “闭嘴!我哪有惹事?我只是晚上去散散步而已,我又没真的去告发,反倒说我了!” “行了行了,别乱动,唉……明天大家肯定要笑死你了!” 第二天一大早,院子里果然炸开了锅。 傻柱还想教训许大茂。 却被二爷刘海中的气势镇住了。 “哎哟!我的二叔啊?你这是跟谁闹别扭呢?脸上咋弄成这样?” 许大茂也好奇:“昨晚二婶为啥喊那么大声?” 傻柱打趣道:“不会是二婶抓伤你的?” 刘海中脸色铁青:“一边儿去!” 二大妈在一旁尴尬解释:“半夜起夜,路上滑倒了……” 傻柱调侃:“那得多着急啊!” 林建设也过来凑热闹。 看到刘海中的脸,忍不住想笑。 本来就胖,现在肿得更夸张了。 像只大西瓜,鼻梁蹭破了皮,额头鼓起一个包,门牙还磕掉半截。 半张脸遍布伤痕,左眼勉强能睁开一道缝,仿佛刚打完一场激烈的拳赛。 “哟,二大爷,您这是跟地板杠上了?直接往地上撞啊?” 刘海中阴沉着脸,懒得跟众人多费口舌,只是挥挥手示意自己要走。 傻柱疑惑地问:“二大爷,今天咋不骑单车啦?” 二大妈冷声道:“摔成这样了,还骑个啥?” 林桢笑着调侃:“那还不请病假?还去上班?” “唉……就脸上挂彩,不影响干活。” 林桢与傻柱相视一笑后各自散开。 第18章 你们怎么过来了? 许大茂轻蔑地撇嘴,觉得好笑极了。 唯独易中海皱眉思索,总觉得事有古怪。 深夜如厕,即便飞奔过去也不至于伤成这般模样。 况且平日里经常骑车的人,今日却弃车不用,其中定有隐情。 易中海临出门时特意去车棚查看一番。 果然察觉出异样。 刘海中的自行车前轮几根辐条断裂,车把也弯曲变形。 “老刘是骑车摔的?上个门口厕所还非要踩踏板?” 易中海心中疑窦丛生,打算找个机会询问刘海中。 恰好二大妈来车棚取车准备修理。 “二大妈,老刘该不会是骑车摔的?” 二大妈语气不悦:“老易,这事你就别掺和了!” “我……我只是担心而已。” “不需要你操心。 要是真关心,就去送秦京茹搭长途车,她正站在贾家门口不想挪步呢。” 易中海吃了闭门羹,只能作罢。 院子内秦京茹正闹脾气。 秦淮茹催促她快点离开,以免婆婆回来更难堪,还说这些鸡蛋本就是许大茂赠予她的。 秦京茹本想暂居于此,可许大茂惧怕傻柱,未正式领证前不敢收留她。 许大茂态度坚决,秦京茹无奈只得离开。 如今她生气并非真为居住问题,而是想要回许大茂送的三十枚鸡蛋。 “姐姐!我去帮你带孩子,尽做累活,一点回报都没有,那些鸡蛋肯定是给我的,是男人买给我的!” 秦淮茹愤怒反驳:“你跟许大茂才认识几天,就变得如此无情?” “我无情?喊我去的是你,赶我走的也是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行行行,拿去,回去告诉三叔,说是你男人买的!” “说就说,我回去了就是传话的,过阵子我就回来跟大茂成亲!” 易中海皱眉道:“行了,收拾好东西,快去车站,别耽搁淮茹去医院。” 秦京茹瞪着眼:“哼!我现在已经不是院里的人了,你管不着!” 易中海再次吃了闭门羹,心想怎么回事,我在院里的威望怎么越来越弱? 想训斥秦京茹,但她是贾家的客人,自己不便多言,只能板着脸离开。 秦京茹走后,白天贾张氏只顾睡觉,不管棒梗和小当,两个孩子整日在院里疯跑。 转眼到了下一个周一。 娄晓娥带着四个儿子随刘婶去了街道办事处。 院里多数人都已上班,上午的四合院寂静无声。 忽然,前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棒梗出事了。 ------------ 一大早,大家都出门后,贾张氏才回家。 一进屋就对棒梗说:“带你妹出去玩,别烦我睡觉,中午我起来给你们做饭。” 棒梗撇嘴道:“你在医院不是一直睡吗?我爸晚上也没叫人,你就这样守着以防万一,怎么还能睡?” 贾张氏瞪眼:“谁告诉你的?是你妈?” 棒梗低头不语,小当也噤若寒蝉。 贾张氏怒道:“太不像话了,什么都跟孩子说,你们先出去玩,我昨晚没睡好!” 棒梗和小当闷闷不乐地离开了。 在院里绕了一圈,没看到林国、林栋和林梁一家。 小当问:“哥哥,娄姨也不在,他们是不是出去玩了?” 棒梗趴在门缝往屋里瞧了瞧,确定没人。 环顾四周,小声说:“小当,你去大门那儿站着,有人来就咳嗽一声。” “为什么呀?” “别问,我给你弄点好吃的。” “啊?你是要偷……” “嘘!别出声!” 棒梗早就觊觎林家厨房的东西,只是苦于没机会下手。 今天四个小霸王都不在家,院里数他最霸道。 平时去傻柱家摸不到什么值钱的,今日总算逮住了机会。 棒梗从裤兜里拿出一根铁丝,从厨房窗户缝伸进去。 轻轻搭上插销,用力一拉,眨眼间就把窗子打开了。 这熟练的动作完全不像是五六岁的小孩干的,倒更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盗贼。 棒梗踮起脚尖,把手伸进了窗户。 屋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随意摸索。 他心里清楚得很,林家的菜架就在窗户附近,就算闭着眼睛乱掏一阵,也一定能摸到些美味的吃食。 可是才摸了几下, 就听见窗子里传来“啪”的一声清脆声响。 紧接着,下一秒,剧烈的疼痛便从手指上传来。 “啊!!!……” 棒梗疼得大哭,急忙缩回手,却发现手里抓着个老鼠夹。 他的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已经被牢牢夹住了。 这种老鼠夹还是超大的那种,连野猫都能轻松夹住。 棒梗这一声惨叫,直接惊动了院子里的所有老太太。 叁大妈走出来一看,发现棒梗的手上已经满是鲜血。 “哎呀,棒梗,这是怎么回事?” “呜呜呜……”棒梗只会哭。 叁大妈看见林建设家敞开的厨房窗户,一下子就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哎,你跑到他们家偷东西干嘛?快去找 !” 中院的壹大妈、后院的贰大妈和聋老太太都跑出来了。 她们一看棒梗这个样子,立刻去敲贾家的门。 贾张氏刚刚睡着,听见有人敲门,气不打一处来。 翻身坐起来刚想骂人,一听是孙子的哭声。 急忙跑出去一看,顿时愣住了。 “哎哟我的天啊!我的乖孙子怎么会变成这样?是谁?是谁把棒梗弄成这样的?” 这一嗓子把院子里的老太太们都吓傻了。 贰大妈说:“我和聋老太太刚从后院回来,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壹大妈说道:“老姐姐,你急什么?棒梗是从前院过来的。” 叁大妈赶紧解释:“他是想撬开林建设家的窗户偷东西,结果被里面的老鼠夹给夹住了!” “呸!你胡说!我孙子绝不是那种人!” 贾张氏愤怒地朝叁大妈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叁大妈生气地说:“我好心出来看看,确实是他偷东西被老鼠夹夹住了!” “你胡说!你乱说话!”贾张氏骂骂咧咧地冲上来,吓得叁大妈连连后退。 “好了!贾张氏!别吵了!赶紧送棒梗去医院!”最后还是聋老太太控制住了场面。 贾张氏瞬间冷静下来。 “对对对,老太太说得对!” 那天中午,壹大妈提醒道:“张氏,得赶紧把那个捕鼠器拆开,不然你的手指都要废了。” 张氏慌了神,一时竟忘了先帮棒梗处理这事。 她急忙说道:“大妹子,你抓上面,我抓下面,棒梗,夹子一松你就赶快抽手!” 但棒梗只是哭得厉害,根本没听进去。 叁大妈被气得转身回了家,完全不想插手。 贰大妈还记得上次在医院打架的事,同样站在一旁袖手旁观。 张氏和壹大妈使尽全力才把夹子分开。 然而棒梗依旧只是嚎啕大哭,并未及时收回手。 夹子上的血已经让表面变得光滑无比。 刚刚分开夹子,张氏和壹大妈的手便不受控制地滑了一下。 “啪”的一声,更重的一击重重砸在棒梗的手上。 新伤叠旧伤,棒梗的右手食指第一节与中指第二节骨头都被夹断。 巨大的捕鼠器掉在地上,还带走了他的两截手指。 “啊……”棒梗凄厉地尖叫着冲出去。 张氏惊呆了,一拍大腿追了上去,“棒梗,回来,快去医院!” 壹大妈也傻眼了,“这……这可怎么办?” 聋老太太喊道:“还不快拿钱跟着去!” 在这个年代,断了的手指是接不上的。 聋老太太看着那比鞋底还要大的捕鼠器,愤怒地将拐杖狠狠敲向墙角。 “张氏!都是你惯的!偷东西偷到今天这个份上,活该!” 中午时分,娄晓娥带着四个儿子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考试通过了,明天正月初八就可以正式上班。 原本正准备庆祝一番,谁知还没踏入院子,就被迎面跑来的叁大妈拦住。 “晓娥,别进去了,张氏正在院外等着找你麻烦呢!” “什么?为什么啊?” 娄晓娥心中满是恐惧,这个院子里除了聋老太太,没人敢惹张氏。 “棒梗撬你家厨房窗子偷东西,结果被捕鼠器伤到了手。 张氏和壹大妈掰开夹子时又不小心再次打到,导致棒梗断了两根手指。 现在张氏就在等你回去对峙呢!” 娄晓娥震惊不已,“我的天,怎么会这样?” 林国和林家人说:“妈,别怕,我们支持你,谁说我们不能回家?!” 娄晓娥不想惹麻烦,说道:“不,听三奶奶的安排,妈妈带孩子们去公园玩,下午到轧钢厂门口接爸爸一起回家。” 贰大妈笑着应和:“对啊,快去玩,我会在门口帮忙照看的。” 娄晓娥带着四个儿子离开,心里纳闷贰大妈为何如此热心,竟愿意为了她与贾张氏作对。 她自然不知贰大妈曾被贾张氏当面啐过一脸的事。 若非因为棒梗受伤,当时她们可能就已经争吵起来。 此刻的贾张氏宛如一只被绳索束缚的疯犬,蹲守在林建设家门口,等待娄晓娥返回。 她打算趁林建设不在家,好好教训娄晓娥一顿。 下班时间到了,林建设刚走出工厂大门。 就听见儿子们的呼喊:“爸爸!你总算下班啦。” 林建设笑着问:“你们娘儿五个怎会跑到厂门口来了?” 林国答道:“棒梗奶奶要打我妈,所以我们等您回来才敢回家。” “什么?太嚣张了!这是怎么回事?” —— 娄晓娥将事情原委讲述了一遍。 此时,壹伯父易中海、贰伯父刘海中、傻柱以及许大茂恰好下班路过门口。 听完娄晓娥的叙述,几人都眉头紧锁。 第19章 不要得理不饶人 刘海中本想借题发挥指责林建设家设鼠夹子,但随即想到,自家之事他人无权干涉,哪怕真是捕兽夹又如何? 再加上那鼠夹伤的是棒梗的手,想起贾张氏在医院抽自己耳光的情景,反倒觉得林建设是在替他出气。 刘海中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壹伯父皱眉质问:“林建设,你平白无故在家里摆什么鼠夹?” 林建设冷眼回道:“为了响应国家号召灭四害,供销社出售合法,我购买使用合情合理,放在家中关好门窗,仅用来对付老鼠。” 易中海闻言沉默片刻。 许大茂不满贾张氏和秦淮茹驱赶秦京茹。 见状立刻煽风点火:“没错,我家也有,专门抓老鼠。” 傻柱怒斥:“闭嘴许大茂,事事都有你的份!” 易中海板着脸下令:“够了,别在这儿嚷嚷,回会议室讨论!” 就在此时,贾张氏突然疯狂冲来。 “姓林的,你居心叵测!” 林建设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迅速抬手亮出手掌。 “找死!” 呼~ 一股强大的气势顿时让贾张氏失去了泼辣的本性。 她立刻想起了那个晚上,自己被打得吐血的情景。 林建设虽然不像傻柱那样傻乎乎的,但却更加敢动手。 自己挨了打还得向他认错,这……这…… 贾张氏当时就蔫了。 “他……他舅爷,这姓林的专门害人!” 易中海叹了口气:“老嫂子,开会说。” 这次的全院大会气氛极为紧张。 好几个人都怒目相向。 叁大妈因为说了实话,被贾张氏啐了一脸,越想越生气。 现在正憋着劲跟贾张氏争吵。 叁大爷阎埠贵知道事情经过后也气得不行。 现在阎解成、阎解方和阎解旷三兄弟都为母亲出头。 贾张氏气鼓鼓地坐在那里瞪着林建设。 旁边,棒梗的右手已经包扎好了,用布挂在脖子上。 秦淮茹听说后也急忙赶回来,留下贾东旭一个人暂时在医院照看。 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前几天刚把妹妹送回农村老家,紧接着就出了这档子事。 心中满是后悔和愤怒。 后悔赶妹妹走,更恨婆婆。 好好的为什么要逼走秦京茹?而且晚上已经在医院睡觉了,回家还要睡回笼觉。 如果你勤快点,棒梗也不会变成这样! 林建设轻松自在地坐在前排,今天这事完全不怪他。 开会就开会。 反正这个院子过段时间就得开一次会来缓解矛盾。 不然院里的矛盾积累多了,早晚要爆发。 “老刘,你先说。”易中海小声提醒刘海中。 刘海中这次学聪明了,既然主要是调解林建设和贾家的事情,能不参与的就不参与。 “这几天我脸上的伤还没好全,说话不方便,老易你直接开始。” 易中海点点头,清了清嗓子。 “今天召集大家开这个全院大会,其实有很多矛盾需要调解,但主要是说一下林建设和贾家的一些冲突,想必大家都听说了,棒梗被林建设家的大号捕鼠夹弄断了两根手指,关于这件事,我们好好讨论一下,尽量化解他们两家的矛盾。” 易中海说完,看向阎埠贵。 阎埠贵轻轻叹了口气:“依我看,林建设要是没把那个老鼠夹安在路中间当陷阱,这事就不算赖他。” 贾张氏啐了一口:“阎埠贵!你还能再偏心点吗?” 阎埠贵皱眉道:“给大家调解事情呢,你上来就骂人,还吐口水,你这样合适吗?” 叁大妈接着说道:“对啊,棒梗自己偷偷撬窗户,结果挨打了,只能怪他自己。 我就直说了,她刚才还冲我吐口水,大家说说,这合理吗?” “胡说!你又没见过!不要乱冤枉人!” “贾大妈,说话别总是呸呸呸的,大家都是邻居,不能好好沟通吗?” 阎解成实在看不下去,觉得贾张氏太泼辣了。 “阎解成,你少插嘴!老人说话哪轮得到你?”傻柱不分青红皂白就帮贾家说话。 许大茂见状喊道:“傻柱,这事关你什么事?有三位长辈在这儿呢,非得表现吗?” “嘿!你这个孙子!咱们之前的事还没完呢,正好趁这个机会聊聊!” 林建设和娄晓娥相视一笑。 还没等当事人开口,现场就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 “安静!安静!” 易中海气得把茶杯砸得叮当作响,好不容易才让声音稍微平息了些。 “咱们一件一件来说,先从棒梗的手指被林建设家的老鼠夹弄断的事开始调解。 林建设,你说说,那老鼠夹怎么会跑到窗边去了。” 贾张氏怒斥道:“他就是故意的!就是要害我们家棒梗!” “贾大妈,你怎么能这样说!”娄晓娥忍不住要反驳。 林建设赶忙拉住她,“老婆,先坐下,这事你别说话。” 林建设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慢慢走到贾张氏面前。 贾张氏被林建设的气势弄得呼吸急促,“你……你想干什么?想动手?” “哼!我先试试你的身手!哈!哈!嘿~哈!” 林建设就在这个小会场上耍了一套拳脚功夫。 后空翻、前空翻、鲤鱼打挺、旋风腿、劈挂拳、连环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整个院子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天啊!这是练家子!” “林建设不去国家队真是可惜了!” “没错,今晚算是见识到了!” 易中海的脸都快皱成一团了,心里想着林建设你小子玩什么花样? 刘海中摸了摸脸上的伤,越想越害怕,冷汗直冒。 阎埠贵摇头表示满意,傻柱也随声附和。 许大茂额头冒汗,硬着头皮喊好,“林……林爷厉害!” 院子里的年轻人纷纷将林建设视为榜样,掌声此起彼伏。 林建设打完一套拳法后,轻笑道:“我只是觉得气氛沉闷,给大家露一手,并非针对任何人。” 尽管如此,贾张氏再也不敢耍泼。 林建设平静地问:“贾大妈,您怎么认定我是有意害棒梗的?” 贾张氏支吾道:“你把捕鼠器放在窗内,不就是在等棒梗来时夹他的手吗?” “原来如此,那说明您早就知道棒梗会来偷东西,为何不加以管教?您这是纵容盗窃行为,这种做法令人羞耻!阻碍了社会进步,是旧思想的残余,是新时代的罪人!” 论起给他人扣帽子,林建设可是一流高手。 ------------ “我……我没这样,林先生您别胡乱指责!” 贾张氏是真的慌了,一旦戴上这顶帽子,未来生活定会艰难。 她没料到林建设不仅动手还善于动口,能文能武。 而自己只会撒泼耍赖,毫无应对之策。 直到此刻,贾张氏才意识到,与林建设争斗,她完全处于劣势。 贾张氏急忙向易中海投去求救的目光。 易中海立刻装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林建设,休得胡言!帽子岂能随意扣!” 贾张氏赶忙接过话头:“无论如何,棒梗的手都是被你家的捕鼠器弄伤的,你必须支付医药费!” 林建设淡然说道:“贾大妈,若是我趁你不在家偷拿菜刀自伤,您是不是也要赔我的医药费?” “放肆,凭什么赔你,活该!” “这怎么讲?实际上,真正导致棒梗手指折断的是你们的二次伤害。 我听说当时他的手本可以接好的,但你们强行掰开捕鼠器再次击打,这才弄断的。” “你……你说这话从何而来?是谁多嘴传的?” 叁大妈在一旁冷笑不语。 林建设继续说道:“棒梗偷东西您不阻止,却反过来责备别人设置捕鼠器?今天会议并非偏袒棒梗,而是对整个偷窃事件进行全院批评!” “你……你……棒梗他还小,长手有何不对?你怎么得理不饶人?” 贾张氏从起初的强硬争辩,逐渐转变为无力的辩解。 “孩子们不懂事,就该由大人来教导,大人教不好还要我负责?你居然还让我赔医药费?我倒想让你赔个新的夹子给我!” “林建设!这次会议是为了两家化解矛盾,不是专门找谁的责任,你别揪着孩子的错不放。” 壹大爷易中海显然是想和稀泥。 林建设回过头冷冷地说:“壹大爷,如果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和稀泥,那这会就不用开了,以后你也别再当壹大爷了!” “你……” 叁大爷阎埠贵赶忙接过话:“老易,这事得摊开来说清楚,可不能偏向哪一方,对,老刘。” 刘海中点头附和:“关于棒梗偷东西被夹伤的事,确实不能怪林建设,毕竟人家的夹子是在家里放着的,而且夹伤手指属于二次人为伤害。” 阎埠贵接着说:“这事其实很好解决,只要林建设不追究责任,事情就能解决了。” 刘海中劝道:“林建设,你就做个榜样,别让贾大妈赔那个夹子了,也不要再计较棒梗偷东西的事,毕竟只是一只夹子而已。” 林建设轻笑一声:“还是贰大爷和叁大爷秉公处理,我原谅棒梗了,以后让他注意些就行了。” 他们三人配合默契,直接将易中海晾在一旁。 易中海脸色难看,刚才确实偏袒得太明显了。 而且现在刘海中和阎埠贵都不站在贾张氏这边,院子里也没人支持贾家。 就算是投票,他也赢不了。 易中海脑子飞快转动,刚毅的脸上立刻浮现笑意。 “这个办法不错,邻里之间应该互相体谅,老嫂子,就这么定了!” “什么?我……你!” 贾张氏彻底没了底气。 秦淮茹站起来道:“感谢三位大爷调解,我会管好棒梗的。” 傻柱在一旁气得直叹气,无可奈何,棒梗确实理亏。 许大茂得意地笑着。 秦淮茹含泪坐下,贾张氏气得鼓起腮帮子,棒梗也低着头老实了。 看着这一幕,林建设轻轻摇头。 “唉,都是邻居,说实话我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棒梗的事就算过去了,但贾大妈得向我媳妇娄晓娥道歉!” “什么?林建设你还没完?”傻柱第一个忍不住站出来为林建设说话。 林建设,莫要得理不饶人,难道就不能给我们两家留点余地来调停此事?易中海皱眉说道。 林建设充耳不闻,只轻描淡写地对贾张氏说道:\"因你孙子偷窃被打伤手,你不分青红皂白堵我家门,致使我妻儿无法归家。 关于棒梗偷窃之事,我可以妥协,但若有人欺辱我的家人,我绝不会退让,必须道歉!\" 贾张氏被林建设的气势吓得浑身一颤。 易中海陷入沉思,一旦开口便难保不偏向某一方。 第20章 求助 刘海中与阎埠贵相视一笑,目光却紧紧锁定在贾张氏身上。 院子里旁观者众,皆认为贾张氏过于蛮横。 傻柱插嘴道:\"哎呀,行了林建设,跟这种人计较作甚。” \"你少插嘴!我的账还没跟你算呢,是不是你教棒梗撬窗户的?今日不论是谁说情,我妻子儿女都不是可以随意欺凌的对象!\" \"罢了,是我多言。”傻柱闭口不语,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尖。 在全院会议上公开道歉,贾张氏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秦淮茹含泪道:\"林建设,你别说了,我代母亲向你道歉。” \"这不成!即便是一大爷亲自出面也不行,必须是她本人,贾张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大嫂子,犯错就要认错,让孩子知道认错并非羞耻之事。” 易中海看清了局面,若贾张氏今夜不道歉,林建设定不会罢休,于是赶忙为贾张氏寻了一个台阶下。 贾张氏勉强站起身,结结巴巴地道:\"娄晓娥,抱歉。” 娄晓娥被丈夫的果断深深打动。 丈夫便是她的依靠,在这混乱的四合院里,有他在身边,她便觉得安全。 她的眼眶不禁湿润,急忙站起道:\"没事贾大妈,误会澄清就好。” 贾张氏一怔,以为娄晓娥是被自己感动了,心中竟生出一丝歉意,但这丝歉意转瞬即逝。 刚坐下来噘着嘴,林建设又开口了。 \"贾大妈无缘无故朝叁大妈吐口水,此事也需道歉。 不过我并非三位管事大爷,仅能提出建议,其余事情由三位大爷裁定即可。” 林建设是个懂得感恩的人。 尽管叁大妈是因为与贾张氏争执才给娄晓娥通风报信的。 但若非她在院外等候,娄晓娥一进院便会遭受贾张氏的刁难。 妻子出身名门,绝非贾张氏那类泼妇所能匹敌。 四个儿子中最大的林国才五岁,对付棒梗还行,若想教训贾张氏则有些勉强。 那会儿,无论院里的三个大娘会不会拉开吵架的贾张氏,自家的婆娘和娃肯定会被吓得够呛。 所以为了有所回报,林建设帮着三大的娘撑了下腰。 三大的娘一听乐开了花,连忙说道:“没错,我好心提醒她,结果被她一顿唾沫星子喷过来,我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要面子呢!” 三大爷阎埠贵急急忙忙地插话道:“邻居们,为了避嫌,这件事我就不说什么了,不过请大家帮忙评个理。” 院子里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易中海叹了口气说:“大嫂子,多退一步没什么损失,你接着说……” ------------ 要贾张氏向林建设赔礼道歉。 她不这样也不行,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几句道歉的话。 但要是再让她给三大的娘道歉,那她是死活不肯低头的。 “呸呸呸!你们叽叽喳喳的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道歉,有本事就来抓我啊!” 三大的娘目瞪口呆,这贾张氏怎的突然像疯了一样? 秦淮茹赶紧带着棒梗走到三大的娘跟前。 “三大的娘,我和棒梗给您道歉,对不起,请您别生气了好吗?” 说着深深地鞠了一躬。 三大爷阎埠贵赶忙接过话说:“行了行了,有这个意思就够了!” 三大的娘也明白了,毕竟不是林建设,也不是谁都能镇住贾张氏的。 有个台阶下就不错了。 于是赶紧换上笑脸说:“好了好了,阴云散了,回去坐着。” 贾家的一系列事情总算解决了。 傻柱立刻站起来。 “三位大爷,许大茂造谣生事的事也该说清楚了?” 许大茂撇嘴道:“都过去多少天了,傻柱你还翻旧账?京茹都被你们赶回去了!” 秦淮茹说:“傻柱,别提了,现在还不够乱吗?” 易中海也瞪了傻柱一眼,“柱子和许大茂的事私底下解决,别耽误大家时间,散会!” “哎哟!这就完啦?” 这次全院会议的主要目的是调解林建设家和贾家的矛盾。 棒梗断了两根手指认倒霉,贾张氏道歉后,林建设点头原谅,事情就算告一段落。 就连三大的娘的事情,也是个次要问题。 傻柱和许大茂的陈年旧事,易中海可没兴趣多管。 何雨水笑着说道:“傻哥哥,回去休息,你和许大茂每个月不是都得吵一次吗?要是专门为了你们开个会,那每个月都得安排上。” “嘿,你这丫头怎么不帮帮我呢?” “哼,我是想帮忙,但你自己也不争气。” “行了行了,别说这些了,回家!” 会议结束,众人各自归家。 贾张氏满心怨气地去医院。 林建设回到家,娄晓娥欢喜地告诉他:“一直在处理和贾家的事情,差点忘了告诉你,我考试合格啦!” 林建设高兴地说:“太好了!今晚我们庆祝一下。” 娄晓娥问:“要不要请叁大爷和叁大妈一起来?今天多亏了叁大妈提醒,否则棒梗奶奶真的跟我动手,我肯定吃亏。” 林建设回答:“他们一家六口呢,你叫谁来谁不来?都叫的话,我们家也挤不下。 这样,我去他们家送点东西。” “就把上次你腌的鲤鱼给他们送过去。” “好,听你的。” 之前林建设买的一条两斤重的鲤鱼已经腌制风干,准备过年时炖汤用。 为感谢叁大妈的提醒,林建设拎着这条鲤鱼直接去了阎家。 叁大爷阎埠贵正忙着调试收音机,一看见林建设带着一条鱼进来,立刻笑了。 “哎呀,小林,你这是做什么?” 林建设微微一笑,“嘿嘿,特地来感谢叁大妈的!” 叁大妈乐呵呵地从厨房跑出来,“哎呀,小林你说什么呀,咱们是邻居,快坐下,解娣,给林大哥倒杯水。” “不用了,叁大妈,其实我想请您全家去我家吃饭,但孩子们在外面玩了一天,嚷嚷着要睡觉,所以就把鱼给您送来,多亏您的提醒,不然我媳妇肯定斗不过贾大妈。” “唉!那贾张氏,真是会胡搅蛮缠,搞得晓娥娘几个都不敢进家门。” 阎解成冷哼一声:“哼!这次林建设那一招,以后贾张氏再敢闹事,就让她尝尝厉害!” 林建设笑着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随便玩玩而已。 你们忙,我先走了。” “好好好,你慢点走。” 林建设离开后,叁大爷阎埠贵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说道:“懂得感恩的人是值得尊敬的。” 叁大妈看着那条风干的大鲤鱼笑着说:“这鱼确实肥,腌得也很干,要不咱们留着过年吃。” 阎埠贵说:“现在就吃,慢慢炖,晚点睡没关系。” 阎解成说道:“爸,这腌得这么咸,不是得先泡一阵子吗?今天就要吃,您是担心过年的时候于莉进门多嚼一口吗?” 叁大妈脸色一沉,“说什么呢,听你爸的!”阎埠贵轻轻抿了抿嘴,确实,鱼是太咸了。 如果现在就做,估计吃到饭时都快到半夜十二点了。 “那,那,那今晚就吃咸菜窝头,明天下了泡,晚上再炖。” …… 娄晓娥特意准备了四样菜:猪肉白菜炖粉条、葱花炒蛋、凉拌藕片以及水煮花生。 他们家虽然在饮食上不节制,但也并非天天都有如此丰盛的菜肴摆桌,这不是炫耀。 今日设宴是为了庆祝街道办事处考试通过的好消息。 若非发生了棒梗手指被打断以及贾张氏闹事这些事,今天的饭菜定会更加丰盛。 席间,娄晓娥问:“明年我要去街道办上班,孩子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带着去上班吗?” 林建设答道:“当然不能麻烦刘婶,等街道办正式通知下来后,我会向轧钢厂申请,让孩子们去厂里的幼儿园。” 轧钢厂为职工子女设有专门的托儿所。 不过那时的幼儿园以保育为主,孩子们去不去全凭自愿。 并且那时人们对学前教育并不重视,只要家中有人能照看孩子,大多让他们自由自在地玩耍。 院子里的棒梗、小当,还有林国林家、林栋林梁等人,都是随意奔跑,不受拘束。 娄晓娥点点头,“这样也好,林国林家明年秋天就能上学了,主要是林栋林梁,申请容易吗?” “这是工人的福利,随时都能申请。” 四个孩子都不想去幼儿园,只想在院子里自由自在地玩耍。 但他们明白妈妈去上班很重要,所以尽管心里不愿去,嘴里也没闹腾。 三天后,区里批准了娄晓娥去街道办上班的申请,她将在明年正月初八正式接班。 林建设向轧钢厂后勤科提交了申请。 得知林建设夫妇明年都要工作的消息后,后勤科不仅批准了申请,还夸赞娄晓娥不取工资的奉献精神。 明年娄晓娥一上班,四个孩子就可以进入幼儿园了。 小孩子总是藏不住话,四人很快就把要去轧钢厂幼儿园的事情告诉了棒梗。 棒梗回到家便告知了秦淮茹。 秦淮茹心有所感,为何自己竟忘了去申请这事?自家这般情况,定是一申请便妥。 晚间,林建设归家,秦淮茹挺着肚子径直登门。 娄晓娥瞧见忙劝道:“都这般大腹便便了,还到处跑?有事让棒梗传话不就行了吗。” 秦淮茹笑答:“就是想问问林建设帮孩子上幼儿园的事。” 林建设道:“简单得很,填个表就行。” 秦淮茹道:“再过几天我就生产了,不便去厂里,你替我办了。” 林建设迟疑道:“顺手帮你填个表本无妨,不过你得先告知贾东旭与贾大妈,莫要直接来找我,我也懒得与他们母子拌嘴。” —— 林建设实不愿沾惹那些烦扰。 家中小日子温馨美满,他不愿过多牵扯进贾家事务。 所以秦淮茹前来求助,他便将此事推给了贾张氏母子。 他们母子一听是求自己,必会回绝。 如此一来,省得日后帮忙申请了,傍晚又要听贾张氏的唠叨。 秦淮茹自知其中缘由,无奈叹道:“罢了,明日我去问婆婆,因见你刚办过类似之事,才来找你的。” 林建设笑道:“无妨秦姐,只要婆婆和你丈夫同意,帮我填个表没什么。” 第21章 笑意 次日清晨。 秦淮茹在医院换班时,将想法告知婆婆与丈夫。 自己产后家务繁重,若能让棒梗和小当入托职工幼儿园,确实能省不少麻烦。 贾张氏听罢欢喜道:“此法甚佳。” 贾东旭却忽地暴怒:“怎不早提?” 秦淮茹顿时浑身一震。 “这段时间我和娘轮番值夜班,根本没顾及这些,要不是棒梗提起林建设的几个孩子都去幼儿园了,我都想不起这事。” “放屁!必是那姓林的告诉你的?” “不是,是棒梗说的,我昨夜去找林建设商量,请他帮忙申请。” “你撒谎!若非看你即将临盆,我定叫娘抽你耳光!一说到林建设你就双眼发亮,还半夜跑去她那儿,你是不是嫌我成了累赘?” 贾张氏亦勃然大怒:“秦淮茹,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是棒梗,若不信,回去问便是!” 秦淮茹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下,她一心为家庭着想,但丈夫却始终不解,总是无端猜忌。 结婚六年,她与孩子在贾家似乎仍是局外人。 秦淮茹心中一阵酸楚,转身准备走出病房到走廊宣泄情绪。 贾东旭怒吼:“回来!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姓林的?” 秦淮茹抽泣着回应:“我快生了,就算你要拿我出气,也该等到我生完孩子?自打嫁入贾家,我对不起你的事一件都没有做过!” 贾东旭的脸色变得铁青。 他知道,如今媳妇怀着孕,就算真对林建设有什么想法,对方也不会理会。 他只是放不下心,也不甘心。 他害怕媳妇生完孩子后离他而去,而林建设不过是他的臆想对象罢了。 无论秦淮茹与谁来往,他都无法承受可能的后果。 更让他无法释怀的是,自己下半身瘫痪,丧失了男人应有的尊严,看着身旁美丽的妻子却触不可及。 因此,本就多疑且狭隘的贾东旭恨不得将秦淮茹牢牢锁住。 听到她提起林建设,他犹如吞了毒药般暴躁。 “你哭什么?后悔嫁给我不成?当初是不是看不上林建设才同意这门亲事?现在是不是羡慕娄晓娥?” “随你怎么想,我绝无对不起你之处!” “还说没对不起我?为何找林建设帮忙?为何不找傻柱、许大茂、易中海或刘海中?你心里肯定有林建设!” 秦淮茹泣不成声:“他刚帮我们家孩子申请了什么,我根本没多想!” 贾东旭冷笑:“你以为我不会胡思乱想?” 秦淮茹哭诉:“是的,我确实没想到你这么敏感。” “你竟说我敏感?反了你了!” 贾东旭虽动弹不得,否则早就冲下来动手了。 贾张氏见这对小夫妻争执不休,立刻呵斥秦淮茹。 “你真是不知足,想气死东旭然后改嫁吗?吵什么吵,当着丈夫的面就得听话,不准顶嘴!” 秦淮茹委屈得眼泪直流:“那您说,孩子的事情怎么办?” “让傻柱去帮忙,以后在我面前不许提林建设的名字!” 秦淮茹低着头继续哭泣。 贾东旭又吩咐母亲:“妈,您回去的时候顺便去轧钢厂一趟,告诉傻柱一声,或者请壹大爷帮忙也行。” 贾张氏点头应道:“好,我现在就去!” 贾张氏走到轧钢厂门口,向门卫说明找何雨柱。 五分钟后,傻柱迎了出来。 “贾大妈,您找我有啥事?” “听说林建设的四个儿子都报了幼儿园,东旭打算让棒梗和小当也报名,你去后勤科帮忙填个表,看看最快什么时候能办下来,就这么点事儿。” 傻柱笑着说:“是不是不让那俩小子在院子里疯跑啦?” “不跑了,东旭忙不过来。” “小事一桩,就在院子里说说就行了,何必让您特意跑这一趟。” “哎,刚想起来的。” “哦,对了,这表咋填我都不清楚,为啥不让秦淮茹直接找林建设呢?他应该懂。” 贾张氏立刻板下脸:“不许提他,东旭说了,姓林的帮助也不能要,这院子就你能帮我们!” 傻柱笑起来:“嘿,我倒成了香饽饽了!” 贾张氏走后,傻柱独自去了后勤科,心中百感交集。 有些高兴,有些得意,也有一些酸涩。 贾张氏说这院子只有他能帮秦淮茹,他听着心里很美。 但他清楚得很,贾东旭防备的是林建设。 至于自己?根本不值得贾东旭多疑。 也不知道这次帮秦淮茹是该开心还是失落。 转眼一周过去。 春节还有半个月时,秦淮茹生了。 是个女儿。 贾东旭得知后差点翻白眼晕过去。 原本盼着是个儿子,这样棒梗就不会总被林建设家四个儿子欺负。 没想到妻子生了小女儿后,又添了个小女儿。 他自己半身瘫痪,再想生育是不可能了。 给棒梗找个弟弟的愿望彻底泡汤。 “唉……命啊!为啥他当了工程师我却成了这样,为啥他有四个儿子我只有一个!” 贾东旭仰头叹息,曾经被他瞧不上眼的师弟现在成了遥不可及的存在。 “东旭,给二丫头取个名字。”贾张氏安慰道。 “不用,让她妈自己取,她生的女儿,她自己取!” 贾张氏到秦淮茹的产房,冷声道:“东旭说了,二丫头的名字你自己定!” 说完甩门而出,护士们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唉,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么重男轻女的思想!” “确实如此,孩子的性别并非母亲之过!” “秦淮茹同志,莫要伤心,保重身体要紧,给闺女取个名。” 秦淮茹目光投向窗外,冬日里的一株槐树毫无生气地伫立着,冷清之意忽而涌上心头。 “就叫槐花,愿她一生都沐浴在春光里。” ------------ 贾家迎来了新成员——一个女儿。 消息迅速传遍了四合院。 娄晓娥好奇地问:“老公,你怎么就知道秦淮茹一定生的是女儿?” 林建设笑着答:“看肚子形状嘛。” “什么?你一直盯着人家肚子看?找打!” “哈哈,我只是猜的,一半的概率,蒙对了。” “哼!狡辩。” “咦?咱们院子里送的什么礼物?” “鸡蛋和红糖呗,我这就跟三大妈一起去买,今晚秦淮茹回,咱们一块送去。” “好,那我先去上班了。” 即便这大院平日里鸡飞狗跳,可逢着红白喜事,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邻居生孩子,通常都会包上半斤红糖,再拎十个鸡蛋作为贺礼送去。 下午,傻柱来回跑了两趟。 第一趟用板车载着秦淮茹母女平安归来。 第二趟又将贾东旭接了回来。 因秦淮茹刚生产完,不便去医院探视,贾张氏短期内得同时照顾两人。 于是贾东旭提前出了院,好在他伤口愈合得不错,可以回家休养。 一家人刚进门,街坊邻居便纷纷前来探望秦淮茹。 尽管贾张氏母子在四合院口碑不佳,但秦淮茹为人处世得体,颇受众人怜惜。 大家基本都是为了秦淮茹才登贾家之门的。 林建设也随妻子一同前来看望。 贾东旭在同辈年轻人中年纪最大,秦淮茹因此成了年轻一辈的大嫂。 所以林建设无需回避,可以直接进屋瞧瞧新生的小槐花。 一进屋,傻柱正与贾东旭闲聊。 贾东旭靠坐在炕里,背后垫着被子才没躺下去。 秦淮茹则在外侧坐着,小槐花裹得严严实实地在一旁安睡。 何雨水坐在旁边陪着秦淮茹,孩子们在外面嬉戏玩闹,三位长辈为避嫌并未入内,只在门口谈笑风生。 院子里终于有了几分融洽的气息。 尽管贾张氏与贾东旭对邻里仍存芥蒂,此刻却也强装欢颜迎来客人。 “哟!二婶子您来啦,让您破费可不好。”贾张氏笑着接过了红糖与鸡蛋。 “没事没事,这算啥,孩子们呢?” “在这儿呢,二婶子,刚刚睡着。”秦淮茹笑着回应道。 “哎呀,三婶子和晓娥也到了,快进来。” 傻柱笑着说:“嘿!林建设快来瞧瞧,小槐花多好看,你不打算让娄晓娥给你再生个闺女吗?” 娄晓娥轻斥道:“傻柱你这大哥净瞎说!” “哎呀,我多嘴了,不该在弟妹面前胡言。” 满屋人都笑了起来,秦淮茹调侃道:“傻柱也知道多嘴的时候啊,真是难得。” 林建设瞥了眼襁褓中的小槐花,确实眉目清秀。 毕竟秦淮茹与贾东旭相貌都不俗,生的女儿自然也不差。 林建设心想,都说女儿是爹的小棉袄,看着小槐花,还真让人喜爱,也想再有个女儿了。 想到娄晓娥若能给自己添个漂亮的乖女儿,脸上不禁浮现笑意。 这般笑意落在小槐花身上,便带了几分纵容之意。 贾东旭本就对林建设有所戒备,如今见他这般宠溺地望着小槐花,心中顿时醋意横生。 这可是我的女儿,你笑什么? 我见她就烦,你怎么这般喜欢? 你……你…… 咦! 这丫头怎么长得有点像林建设? 林建设不是讨厌棒梗和小当吗?为何对槐花如此喜爱? 到底怎么回事! 贾东旭自从得知自己瘫痪后,心态早已失衡。 没亲眼见到的都能妄加揣测,如今亲眼见林建设对槐花露出宠溺之色,立刻变了脸。 娄晓娥眼尖,察觉到贾东旭笑容凝固、脸色发白。 又见林建设一脸喜欢小槐花的模样,立刻明白了几分。 赶忙轻轻扯了扯丈夫的衣袖,“老公,东西送完也看了孩子了,咱们回家。” 林建设抬头见贾东旭的表情,心中一沉。 这笑一下也会起疑心? 谁来看孩子不带着笑脸呢? 傻柱一直咧着嘴都合不上,你怎么独独怀疑? 罢了,我还是快些回屋。 第22章 送鱼 林建设和娄晓娥一走,贾东旭便冷冷说道:“累了,娘帮我躺下歇息会儿。” 这话分明是在催促他人离开。 三位大妈客客气气地叮嘱了几句早些安歇的话后,便各自告辞。 傻柱与何雨水搀扶着聋老太太往回走。 贾东旭见四周没了旁人,冷声问道:“秦淮茹,林建设为何见了槐花如此欢喜?” 秦淮茹一怔,叹了口气:“看孩子的人都这样,你看壹大妈,跟见着亲孙儿似的,傻柱也满心欢喜。” “别跟我绕弯子,我问你,林建设为何这般高兴?” “我哪知道,或许他想有个闺女,这事谁能说得准呢。” “哼!我看他是专程来看他亲闺女的?” “啊?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讲……”秦淮茹的眼眶泛红,眼泪又落了下来。 贾张氏皱眉道:“别哭啦,只知道哭,男人心里不痛快,你就不能哄哄他?老爱顶嘴或掉泪。” 贾张氏这次并未与贾东旭一同怀疑秦淮茹。 因为她心里明镜似的,这槐花就是贾家的骨肉。 屋子本就不宽敞,哪里还讲究什么隔音。 贾张氏阅历丰富,秦淮茹何时怀上的,她心里有数;槐花是按日子生下来的,绝不会有差错。 她只担忧儿媳往后会离去,并不信她以往有过不忠。 “东旭,你多虑了,娘明白,槐花就是你的亲闺女。” “娘!您别糊涂了,我瞧那丫头长得有点像林建设啊!” “唉!刚出生的娃五官还没长开,分不清,再说林建设夫妻俩跟你夫妻俩都好看,漂亮的娃都差不多,别瞎想啦,娘不会骗你。” “哼!那咱们就等个十天半月再看。” …… “啊~啊嚏!” 林建设无缘无故地打了喷嚏。 不由自嘲道:“糟了,贾东旭八成在背后说我坏话呢。” 娄晓娥笑道:“活该,谁让你老盯着人家闺女笑。” “哈哈哈,我是真想要个闺女呢。” 娄晓娥撒娇般地说:“待我明年工作稳定些,不过事先声明,要是再生一对双胞胎小子,可别怨我。” “啊?!!” ——秦淮茹娘家有人来访,上次秦京茹回家之后,她的父母曾登门探望过一次。 那次他们只去了医院看贾东旭,没踏入四合院便返回了。 这次前来,显然是专程来看望秦淮茹和槐花的。 来访者包括秦淮茹的父母、二叔二婶以及三叔三婶,秦京茹并未同来。 按理说,娘家探视应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但贾张氏却显得十分冷淡,内心颇为不满。 自家儿子重伤时你们不来正经看看,如今这闺女生了,你们倒全体出动了。 带的东西不多,却来了六个人,该不会是想让我们请你们吃饭? “嫂子,之前生产队事情太多,我们需要补足京茹的工分,所以才耽搁到现在,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秦淮茹的父母刚进门就客套地解释道。 贾张氏平静地说:“我没往心里去,都坐下。” 坐下不久,秦淮茹的父母就开始询问院子里的情况。 “亲家,咱们院子里还有几个适龄未婚的小伙子?” 这一句话让秦淮茹心里猛地一沉,心想爸妈怎么又提这事? 我正想着避之不及呢,你们倒挑起这个话题。 其实秦淮茹父母的话是为三叔三婶打听许大茂的品行。 三叔三婶初次来到贾家,知道上次秦京茹来帮忙因不愉快而离去,不太好意思直接问许大茂的事。 本想了解院子的情况,却不小心触碰到了敏感点。 贾张氏冷冷说道:“别叫亲家,你们现在都在给闺女找婆家了,还叫什么亲家,直接问到我脸上,这也太过分了!” 秦淮茹的父母当时就惊呆了,“这是什么话?我们家淮茹哪里做错了?” “没错,是我们家东旭不该受伤,成了累赘,是不是?难道你们今天来就是给秦淮茹找对象的?居心不良!” 秦淮茹的三叔三婶连忙解释道:“老嫂子,您想多了,我们只是想问问院里的许大茂,京茹那丫头回家说想留在城里,说要嫁给许大茂,还说……” “别说了,越描越黑,直接去问你家闺女不就行了,你们问我院子里有几个单身汉是什么意思?” 贾东旭在床铺上也愤怒地说道:“我还活着呢,就直接问到家里了?” 秦淮茹说道:“东旭你别多想,三叔三婶是真的想帮京茹打听合适的对象。” “呸!这里没有好人,别问了。 你想改嫁就找别的院子去!我算是明白了,你是真拴不住了,生完孩子就自由了!你……你……” 贾东旭气得昏厥过去。 贾张氏吓得手忙脚乱,又是捶胸又是按人中,折腾了半天才缓过来。 秦淮茹的父母看着这一幕,连午饭都没胃口吃了。 叹息着说:“淮茹,好好养身子,我们先回去了,过年来看你。” 贾张氏怒吼:“走走,都走,给我们女儿找婆家,打听出这样的结果,你们也太过分了!” “唉!亲家母,我们是为京茹好。” “我不听!” “好好好,过些天您就会明白的,我们先回去。” 秦淮茹含泪送走父母和二叔三叔一家。 前院洗衣的娄晓娥见到这一幕直摇头。 “秦姐,没事?” 秦淮茹看了眼娄晓娥,再想想自己,心里越发难受。 要是当初没拒绝林建设的提亲,自己现在或许能过上娄晓娥那样的日子。 人比人,气死人,只怪自己当初嫌弃贫寒。 现在羡慕又有何用,只能叹息:“没事,我爸妈家里忙,队里催着干活,他们先回去了。” 下班时,许大茂听说秦淮茹娘家有人来。 高兴地跑到贾家门口问:“秦姐,听说你娘家来了人,京茹来了吗?” 秦淮茹还没开口,贾张氏阴着脸出来了。 “许大茂,想问就回乡下去问,来我家干啥?是不是想看我儿子瘫痪的笑话?滚!” “哎哟,老太太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是问秦姐的,又不是问你。” “许大茂你少在这儿胡闹!” 刚进院子的傻柱听见两人争吵,立刻教训起许大茂。 许大茂瞄了一眼傻柱带回来的饭盒,冷笑一声:“跟班的傻子!” “嘿!孙子,你说谁呢?” “我操!说的就是你!”许大茂骑上自行车就跑。 傻柱刚要追,饭盒却被棒梗抢走了,“傻叔,不能拿回家!” “嘿,你小子挺准时的啊,都不给傻叔回点东西!” 小当插嘴:“奶奶说你在食堂已经吃好了,还留啥呀!” 傻柱抓了抓脑袋,“哎呀,要不我晚上再多添一份得了!” 忽然看见秦淮茹坐在门口板着脸,顿时慌得不敢再跟孩子闹腾,把饭盒递给棒梗,自己两手空空地进了屋。 明天又是星期天。 院子里其他人下了班闲聊起来,唯独贾家大门紧闭。 叁大爷阎埠贵说:“明天我想去湖边凿冰钓鱼,林建设,咱们爷俩一块去?” 林建设咧嘴一笑:“叁大爷,您又想占我挖鱼窝的便宜?” “哪能呢!冬天哪用挖窝子,直接凿冰就行,一起呗?” “太冷了,不去啦,我带孩子们去看科技馆。” “怎么去呀?” “当然是坐公交啦,六个人呢,不能骑单车啊。” “那你的单车借我骑骑呗,让解成跟我一起去钓鱼,要是钓得多,过年也能派上用场。” 距离阎解成娶于莉的日子已不足一周,阎家至少得摆一桌宴席招待亲友,他盘算着能捕些鱼补贴家用。 林建设琢磨了一下,自己明天确实不打算骑单车。 想起上次叁大娘提醒妻子的事,最近对叁大爷一家印象还不错。 于是笑了笑:“随便骑,在车棚里放着呢。” “那鱼竿也借我,多一套渔具多份收入。” “行,我待会给你拿。” “那个,虾篓也借我,嘿嘿嘿。” “嘿!叁大爷,连这些家伙什我都比您熟吗?” “哈哈,就因为咱俩有这个共同爱好嘛,不是白借,明天给四个孩子带好吃的回来。” “行,反正我明天不用,您过来拿就行。” 第二天是星期天。 林建设带着老婆和四个儿子在外面疯玩了一整天。 下午两点多才回家。 这边刚进门,叁大爷乐呵呵地送来鱼竿和虾篓。 还拎着一条一斤多重的大鲫鱼。 “今天全靠你的鱼竿和虾篓,瞧瞧,我没白用你的东西,这条鲫鱼让晓娥炖汤给孩子喝。” —— 叁大爷阎埠贵拎来一条大鲫鱼。 虽然没林建设之前送的那条鲤鱼大,但也够让他惊讶了。 整个院子最吝啬的阎埠贵居然主动送礼了。 自林建设来到这个世界已有六年有余,除了婚丧嫁娶这类大事,这可是他从未有过的事。 那鱼虽小,却让林建设对阎老西有了新的看法。 “哈哈哈,叁叔这是捕了多少啊,还特地给我们送来一条?” “嘿嘿,不多不多,够过年用了,冬天天气冷,鱼好捉得很。” “行,那我就收下了,听你这么说,下周我也打算去钓鱼了。” “嘿嘿,上次让你去你不去,鱼都被我钓光啦。” 林建设好奇问道:“你到底捕了多少,看你乐成这样。” “哈哈,反正够用的,不说了,我得赶紧帮你叁婶忙活去了。” 林建设刚接过鱼,贾张氏就从外面回来了。 看见阎埠贵给林建设送鱼,她翻了个白眼,嘀咕道:“才十几斤就给一条,高兴得跟捡到金子似的!” 声音虽轻,可林建设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叁叔早回来了,鱼虾加起来有十多斤呢。 主要是冬天湖边没人捕鱼,被他父子占了便宜。 不过林建设不在意给得多还是少,他家不缺这几条鱼。 能让吝啬的阎埠贵主动送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第23章 真小人 自己又不是贪心算计的人,想吃鱼可以买,也能自己去湖边钓。 绝不会因为贾张氏一句嘀咕,就对叁叔小气心存芥蒂。 “老婆,下周我也带你们一起去钓鱼。” 娄晓娥笑着说:“就一辆自行车,你怎么带我们娘五个?” “哎呀,这还不简单,我明天就去申请自行车票,咱们一人一辆。” 娄晓娥有些担忧地说:“咱们院子里好多家都没有自行车,像壹叔、贾家和傻柱都没有,咱们一下子买两辆,是不是太惹眼了?” “怕啥,傻柱和壹叔是有钱也不买,贾东旭现在想骑都没机会,咱们是正当用票换的,不怕,你明年去街道办上班,少不了要用车。” 娄晓娥思索了一下说:“那新买的你骑,我骑旧的,免得让人议论。” “哈哈,行啊,你就是太小心谨慎了。” 他们正在闲聊时,林国和林家从外面跑回来了。 “爸妈,秦小姨来了。” 人影一闪,秦京茹就到了四合院。 昨天爸妈来了一趟,没打听到许大茂的底细,反而弄得满面通红地回去了。 回家后秦京茹就嚷嚷着要进城。 “若跟我走,月收入能有几十块,他还常下乡放电影赚外快,比在村里挣那点工分强多了。 别拦我,我一定要进城!” “京茹,我们也盼你进城,只是担心你像你姐一样,找个糟糕的丈夫,摊上难缠的婆母。 要是你姐当初选对了路,也不会过得如此艰难。” “大茂和贾东旭不一样,他很在乎我。 再说,父母在乡下,也不会为难我。” “去了就是一辈子,可要想清楚,一旦迈出就收不回。” “哎呀,放心,我又不是孩子了。 快帮我收拾东西,领完证立刻带他回来,让大家瞧瞧,是我姐的男人才好,还是我的男人更好!” 第二天,秦京茹满心期待地坐上了进城的长途车。 到达四合院时才刚过下午三点。 “哟,秦京茹来啦,是来找许大茂领证的?” 秦京茹笑着说:“林建设你真神了,明天一早就去民政局!” “今晚住哪儿啊?” “住……住……管它住哪儿,总会有地方。” 许大茂正坐在屋里嗑瓜子、听广播打发时间。 一见秦京茹站在门口,以为是眼花。 高兴得蹦了起来。 “京茹?真的是你?” 秦京茹得意地说:“嗯,你不欢迎?” 许大茂连忙笑道:“做梦都想,嘿嘿嘿,这次肯定成了?” “嗯,我爸妈说了,到了就领证,你娶我。” “好!现在不到五点,咱们马上去。” “今天是周日,民政局不开门,急什么,明天早上再去。” 许大茂拍了下脑袋,“哎呀,我忘了周日这回事儿了。 这样,今晚厂里放电影,带你去看看。” “那今晚住哪儿?” “住你家啊,这儿现在就是你的家了!” 秦京茹害羞地说:“可是咱们还没领证呢,别让傻柱告状。” 许大茂怒道:“那个 ,别管他,我去让贰大爷开个证明,怕啥。” 秦京茹欢喜地说:“嗯,这下我就放心了!” 两人有说有笑,全然没提贾家的事情。 秦淮茹在屋子里哄槐花睡觉。 棒梗和小当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贾张氏皱眉说道:“哎哟,我的小祖宗,慢点,别摔着了。” 棒梗气喘吁吁地说:“娘,我姨娘到了!” “什么?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不久,是林国告诉我的,现在正在后院和许大茂谈得热乎呢!” 贾张氏愤怒地拍了一下手,“看看,根本没拿咱们当亲戚!” 秦淮茹心里也很恼火,皱眉说道:“以后许大茂要是娶了你姨娘,就是你的姨父了,别再叫他许大茂了。” 棒梗点点头,“嗯,姨娘还带来不少东西,有花生、红薯之类的。” 贾东旭说道:“你去瞧瞧,他们要是不认咱这个亲戚,结婚时就不用送礼了!” 秦淮茹点头,披上衣服出门。 到了后院一看,许大茂正和秦京茹坐在门口嗑瓜子,有说有笑。 “你什么时候来的?”秦淮茹冷声问。 “刚来一会儿。”秦京茹也冷冷回答。 “为何不去我家看看?” “我是被你赶走的,没脸再去,昨天我爸妈也被赶出来了。” “无论赶不赶,咱们是姐妹,你难道要绝交吗?” 秦京茹撇了撇嘴,拿出一包未剥壳的花生,“这是大伯给你的,我家就不去了,你帮我带回去。” “什么时候成亲?” “明天,不过大茂说,成亲是自己的事,不能花冤枉钱让人开心,所以酒席就不摆了。” 秦淮茹叹了口气,接过花生转身离去。 许大茂看着秦淮茹的背影冷冷道:“京茹,记住了,成亲后不许资助贾家,那是个无底洞,我可不想像傻柱那样,我要学林建设,养四个儿子,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 第二天一大早,许大茂带着秦京茹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国家鼓励多生,不提倡晚婚,因此成年的秦京茹顺利获批。 终于如愿以偿地过上了向往的城市生活,兴奋得像个七八岁的孩子。 “哈哈哈,我终于成为城里人啦!” 许大茂得意地笑道:“你的幸福才刚刚开始,等你也给我生四个儿子,我们家肯定会比林建设家还要富足!” 秦京茹自豪地说:“那是当然!我家姐妹都爱生,目标都是四五个,我肯定不会逊色!” ………… 午饭时分。 林建设去轧钢厂的财务科申请领一张自行车票。 财务室的小张面露难色地说:“林工,您要是提前一个月来领取的话就好了。” “没票了吗?” “怎么说呢,上个月自行车票才刚到一批,但现在差不多都被领走了。 即使还有几张剩余,也得留给厂里那些没有自行车的同事,您不是已经有了一辆吗?在没有多余票的情况下,不能优先给您。” “哦,这样啊,那没关系,先让给那些没有自行车的人,我去供销社花钱买一辆好了。” “哎呀,花钱买太浪费了。 小张,把我的自行车票送给林建设,我不需要。” 林建设转身一看,原来是李副厂长笑眯眯地走过来。 他刚好听见林建设申请自行车票的事情,便大方地将自己的票给了林建设。 他上下班有专车接送,确实不需要骑自行车。 但财务科一直为他保留着一张票。 能得到李副厂长的垂青,赠送自行车票,谁都会喜出望外。 如果换成许大茂,估计会感动得掉泪。 林建设表面上十分欢喜,内心却感到恶心。 很明显,这是李副厂长想要笼络人心,招揽亲信。 林建设清楚,李副厂长不像易中海那样的伪君子,他是个真小人。 厂里不少小领导和工程师都被他拉拢过去。 表面上是副厂长,但实际上掌握的权力不比杨厂长少多少。 林建设升任工程师后,李副厂长也曾暗示过好感,希望林建设加入他的阵营。 林建设全都装作听不懂,糊弄过去了。 这次可不能再糊弄了,李副厂长已经从小张手中接过自行车票塞给林建设了。 再推辞就是在明面上与他对着干了。 稍微有点情商的人都无法在这种情况下拒绝。 林建设思索了一下,觉得现在得罪李副厂长这样的真小人不划算,还是收下,以后再运用中庸之道,在他手下低调行事,能不冒头就不冒头。 “李副厂长,这这,这也太贵重了,我真是太感激了。” “哎呀,这不算什么,你是厂里的重点培养对象,我现在就是在培养你。” “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很好,以后工作中有什么新进展,或者对生产有什么好建议,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就是担心工程师们有了重大发现,却不通过他直接告知杨厂长,那样他就少了功劳。 林建设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立刻信誓旦旦地说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嗯,我对你的能力很认可,继续努力。” 揣着自行车票回到车间,林建设心中暗自莞尔。 若是有关生产流程的创新建议,或是机械设备的技术改进,他这个来自未来的人随时都能做到。 他还能设计出那些未来才有的高效节能的产品。 但目前时机未到,这些是他守护家人的底牌。 一旦到了特殊时刻,与李副厂长关系破裂,妻子娄晓娥遭遇危险时,他便会拿出这张底牌。 到那时,只要有一个项目能够领先国际,或关乎国家利益,他和家人就能得到保护。 只要生活平稳向前,社会逐步发展,他便不想太过显山露水。 最重要的是,现在没必要和李副厂长撕破脸,能混到80年代最好。 下班后回家,林建设独自走到供销社,买回一辆全新的凤凰牌自行车。 这让叁大爷阎埠贵眼馋不已。 “哟!林建设,怎么又买辆自行车呢?” “这是李副厂长给的票,晓娥再过十几天就要上班了,家里总得备两辆车。” “李副厂长给的?那这车你骑着肯定更带劲!” 叁大妈感慨道:“看看人家林建设多体贴媳妇,去街道工作比在轧钢厂还近,硬是不让媳妇走路上班。” 娄晓娥笑着解释:“主要是四个孩子年后要去钢厂的托儿所,我们俩方便接送。” 贰大爷刘海中也满是羡慕,听到是李副厂长送的,更是心里酸溜溜的。 他曾多次试图接近李副厂长,谋求个一官半职,却始终无缘,对方根本不理他。 壹大爷易中海对此并不上心。 傻柱听说是李副厂长送的,反倒嗤之以鼻:“李家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收他的干嘛?要是我,直接把票甩他脸上。” 阎埠贵笑道:“嘿!对呀!不然怎么叫傻柱呢!” “哈哈哈……” 第24章 钓鱼 几天之后。 阎家办起了喜事。 于莉进门,阎解成迎娶新妻,院里又多了对新人。 阎埠贵虽然小气,但必要的礼仪还是得尽到,摆了两桌宴席。 请院子里的人吃了一顿。 虽说这两桌菜基本都是鱼,但比起许大茂家的,已经好了许多。 阎埠贵虽家境清贫,却坚持为儿子操办婚宴,以维系邻里情谊。 相比之下,许大茂家境富裕,却分毫未舍于他人。 赴阎家喝喜酒的宾客或多或少都随了些份子钱,其中“老好人”易中海出手最阔绰,给了五块;林建设紧随其后,出了四块,剩下的大多是一两块或仅五毛的。 这场婚宴结束后,阎家不仅没亏反赚了几块钱,这令阎埠贵满心欢喜。 晚上一家人围坐吃剩菜时,他颇为自得地说:“瞧瞧,许大茂到底还是嫩了点,办婚宴怎么可能亏钱呢?我们不但剩了几盘菜,还赚了好些钱,这日子呀,就得精打细算。” 于莉听了心里却不是滋味。 她暗忖公公如此小气,连吃剩的鱼都舍不得扔,只剩些骨头,而且每顿饭的分量都是固定的,连添第二碗都不行。 更让她在意的是饭桌上对阎解成未来工资的事只字不提。 他们都已经成家立业了,难道还要把工资交给家里吗?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林建设夫妇。 别人家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家里居然有两辆自行车!似乎以前林建设也曾向她提过亲,可惜那时她刚毕业,一心想着挑挑拣拣。 唉,真希望自己的生活能赶上林建设一家那样。 —— 很快到了周六,这是工厂今年的最后一日工作日。 再上班便是明年初八了。 下班后,林建设刚踏进院子,阎埠贵就问:“林建设,明天有空吗?” “有啊,咋啦?” “我想借你的自行车用一下,你不是有两辆嘛,借我一辆,我和解方一人一辆去湖边钓鱼。” 上次他跟阎解方去湖边钓鱼尝到了甜头,于是又动了这个念头。 上次老大阎解成带着媳妇回娘家时,他就跟着去了。 林建设笑着摇摇头:“这回不行了,叁爷,我也打算明天去钓鱼,我的两辆自行车,一辆给娄晓娥,一辆我自己骑。” “哦,这样啊,那鱼竿和虾笼也不能借了。” “哈哈,救急不救穷,你帮阎解成办完喜事了,现在也没啥大事,当然得自己用了。” 第二天早餐过后,林建设便带着妻儿前往郊区湖边。 阎埠贵早已在那里,还是上次他收获的地方,他已经钓到了五六条鲫鱼。 快过年了,大部分单位都放了假,人们忙着置办年货,很少有人来湖边凿冰窟窿钓鱼。 极目远眺,除却林建设一家人,唯有叁爷还在。 这年头,环境尚佳,凡是有水之处皆有鱼可寻。 然而,真有闲暇前来野钓的人寥寥无几。 乡里人都忙于生产队挣工分,就连孩子也有任务分派。 若说要下河捉鱼?除非先把工分挣足了才行。 而那些工分挣够的人,下了工已是疲惫不堪,哪还有力气再去捉鱼。 城里的工人每星期休息一天,多数人会去供销社排队采购。 即便有些许闲暇,串门访友便能消磨完一天。 工作繁忙,有闲情逸致进行野钓的人少之又少。 “来迟啦,我都钓了五六条了!”见林建设到了,阎埠贵笑着炫耀。 “嘿嘿,叁爷,您来得早不见得走得早,我马上就能装满篓子!” 林建设能凭水势地形迅速推断出鱼群的位置。 此时是上午十一点,河面的冰已不像之前那般厚。 过冬的鱼儿都聚在向阳的水域附近。 林建设用木棍敲开一块冰,放下装着鸡骨头的虾笼。 再寻一处朝阳的水湾,砸开岸边的冰,撒上用黄酒浸泡的小米做诱饵。 这些小米泡了好几天,效果极佳,很快水底的鱼就被吸引过来变得活跃。 “老婆,准备收鱼。”林建设一扬竿,一条八两重的鲫鱼便被钓了起来。 对于体术已达顶峰的林建设而言,钓鱼无需传统鱼饵,只需布好诱饵引来鱼儿即可。 他的眼神敏锐,能够看穿数尺深的水层。 手劲强劲,甩竿如同舞动长鞭,鱼钩入水轻易就能钩住鱼。 叁爷阎埠贵是用鱼饵钓鱼,林建设则是用水下鱼钩勾鱼。 这种技艺非寻常人能做到,没有精准的目光和强大的力量,根本别提。 阎埠贵惊讶道:“咦?一落杆就有鱼?看来得打窝才行啊!” 林建设没空与他多谈,趁着诱饵效果还在,一根接一根地将鱼甩上岸。 娄晓娥只顾着在岸上拾鱼,四个二儿子在一旁嬉戏玩耍。 五分钟后,林建设收竿。 换了个位置,砸开岸边的冰,撒下黄酒泡好的小米。 等鱼儿围上来后,便直接用鱼钩去勾。 他钓上来的鱼,鲜少是挂在嘴上的,多是挂在肚子或尾巴上。 一个钟头之后。 林建设捕获了二十多斤鱼,几乎全是比手掌还大的鲫鱼。 虾笼里也收获了一斤多的河虾。 “挺好,野外垂钓果然更有意义,叁爷,我们钓够了,不跟你闲聊了,先走啦,嘿嘿。” 阎埠贵带着羡慕轻抿嘴唇,“你也没跟我闲聊啊,一直在这钓鱼。” “够了就行,在湖边待太久不好,回去再聊。” 阎埠贵抬头看看天色,已过正午十二点,确实不宜久留湖边。 于是赶紧收拾渔具回家。 六口到家后,四个儿子跑去玩耍,娄晓娥开始准备午饭,林建设处理鱼虾。 一斤多河虾被娄晓娥用来蒸中午吃。 鲫鱼全做成醋糟鱼。 这种糟鱼做法复杂,但酸香软嫩,回味悠长。 林建设在穿越来之前就尝试过几次,到了这个世界厨艺大涨后,对醋糟鱼的领悟更深一层。 将鱼剖腹掏腮,不去鳞,清洗干净后依次摆放在竹篾上,置于阳光下晾晒。 至少需要连续晴天晾晒三天,直到鲫鱼的水分蒸发掉三分之二,方可继续下一步操作。 这边林建设正在处理鱼时,傻柱从外归来。 见状笑着说:“不去鳞是要做酒糟鱼吗?要不要我教你?” 林建设笑着回应:“一边待着去,失败者还有脸说教?我准备做醋糟鱼。” 傻柱轻蔑地说:“还醋糟鱼,那种焖一夜的?酸死你,那个很难把握,听我的,给孩子们做糖醋软糟就行,大概有二十多斤?焖坏了就浪费了。” “哈哈,不用你操心,过几天做好了让你尝尝。” “好!要是你一次就成功了,我就过来偷师。” “偷师可不成,要学就正式磕头拜师!” “你别扯了,别吹牛,做好再说!” 今年立春早,腊月二十四就进入春天。 又碰上连续几日晴天,阳光温暖,升温迅速,三天时间,鲫鱼就晒好了。 腊月二十八晚上,林建设将晒干的鲫鱼刷上一层蜂蜜。 又在锅底铺上一层配好的大料和葱姜。 然后将鱼头朝内,逐一摆放成一层。 再铺上一层葱姜,接着放鱼。 鱼摆放完毕后,将一斤醋、三两酱油和少许盐用冷水调匀,倒入锅中淹没鱼。 大火烧开后,转为小火慢慢炖煮。 夜幕低垂,从晚上八点开始炖煮,直到凌晨一点才停火,然后继续焖了一整晚。 林建设沉浸在这制作醋糟鱼的乐趣中。 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快要被他折腾得受不了。 醋糟鱼的香气早已弥漫开来,比熟食店飘出来的味道更加吸引人。 那些已经晒干了三分之二水分的鲫鱼,完全吸收了精心调配的酱汁。 林建设将酱汁的比例调整到了近乎完美的地步,并且他对火候的掌控简直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使得鲫鱼与各种调料完美融合。 酸香四溢的醋味更是让鱼肉和汤汁的结合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整个庭院都被这令人陶醉的鲜香酸醇所笼罩。 林建设的行为无疑是在深夜里散布美食诱惑。 ------------ 叁大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早知道林建设能做出这么地道的醋糟鱼,上次就应该请他帮忙做了。” 阎埠贵说道:“得了,要是宴席上出现这样的醋糟鱼,邻居们肯定都会抢着吃,哪里还能剩下一点点。” “是啊,快睡,再不睡肚子更饿了。” 前院的另一户人家,阎解成和于莉夫妻也还没入睡。 于莉说:“哎呀,解成,你怎么觉得林建设这么厉害呢?这鲫鱼做得比咱妈强上百倍。” 阎解成回答道:“咱妈做的鱼让我们吃得饱就已经很不错了,别挑剔了。” 于莉不服气地说:“看你这样子,真是没出息,结了婚就该分开过,你以为你父母是舍不得让你吃不上饭吗?他们是惦记你的工资呢!” 阎解成叹了口气:“我的工资要是不交上去,恐怕连我们两个人吃饭都不够,现在你的工资你自己留着,只交我一份,咱们两口子一起吃,还划算些。” “哼!真是会打算,都是跟你爸学的,那算盘整天敲得山响!” 于莉气得把头蒙进被子里装睡,但躺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 “解成,把窗户关紧,这醋糟鱼的味道太馋人了,晚上本来就吃得不多。” 阎解成起身去检查窗户,“已经关好了,忍一忍,睡着就好了。” 于莉无奈地叹了口气。 心想:如果当初知道林建设过得这么好,我就不嫁到吝啬的阎家来了。 唉,娄晓娥怎么就有这么好的运气呢? 第25章 对联 中院的壹大妈闻了闻鼻子,“老易,听说林建设跟傻柱比炒白菜,赢了个徒弟,看来是真的啊,你闻闻这味道,真香!” 易中海满腹怨言。 他心想林建设你这家伙深夜还在炖东西,这也太不够意思了! 要是你一直不关火,让人怎么休息? 傻柱被香味吸引,心里盘算着。 有白蔻,嗯,还用了正宗的阳春砂。 白芷是用酒浸泡过的。 咦?怎么还有一股槐花香? 对了!他抹了槐花蜂蜜! 不行,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厚着脸皮去偷学手艺。 何雨水幻想着未来,“嫁给一个既会做菜又体贴的丈夫多好,我一定要找一个这样的男人!” 贾家那边却是一派紧张的氛围。 贾张氏一边咽口水,一边低声咒骂,“真是爱炫耀,不安好心,半夜三更让我们流口水。” 棒梗听到香味,咽了咽唾沫说:“奶奶,我想吃!” 贾张氏说道:“想吃就让你傻叔带你去林家看看,他给不给再说。” 结果贾东旭在屋里愤怒地喊道:“就是饿死也不能吃林家的东西!” 棒梗吓得立刻不敢说话了。 秦淮茹安慰道:“孩子闹人哄哄就行,你别吓唬他。” “哼!闭嘴!”贾东旭嘴上强硬,心里却满是酸楚。 他听说前几天林建设带着一家六口去了湖边,还有叁大爷。 以前他也曾抽空去钓鱼,如今看来再也没机会了。 想到湖边自由奔跑的日子该有多好,而现在他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跟废人差不多。 越想自由就越愤恨自己的瘫痪。 不仅脾气变差,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后院的聋老太太嘟囔着嘴,心里纳闷善良的娄晓娥为何不来后院了。 以前她常带孩子送来些吃的,现在只有四个儿子偶尔到后院玩耍。 唉,肯定是林建设教的,这个家伙太狡猾了。 秦京茹赞叹道:“林建设的手艺真不错,娄晓娥可不愁没饭吃。” 许大茂轻蔑地说:“有钱的话我们也能吃,这段时间咱们不缺吃的,等你怀上孩子,我就天天带你吃好的。” “嗯!你真疼我!” “别说那些了,有动静了吗?” 秦京茹撇嘴道:“才几天啊?能有什么动静,倒是你,别掉链子了。” 许大茂冷哼道:“我?哼!怎么会掉链子?继续!” 隔壁的贰大妈踢了刘海中一脚,“老刘睡了没?” 刘海中嘀咕着说:“这么晚了,这香气钻进鼻子里,谁能睡得着?” “照这么说,林建设真是个奇才,什么都懂。” “停!别提他,上次我摔得还不够惨吗?” …… 第二天一大早,林建设揭开锅盖,傻柱便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 “林师傅,嘿,您这手艺,简直神了,馋得我一夜都没睡踏实。” “要不要尝尝?” “好啊,我就是来品鉴的。” 林建设用锅铲将鱼一条条取出来整齐摆放。 满满一盆后,又盛了一大碗。 “我知道昨天晚上院子的人都受罪了,这碗鱼你拿去分了,免得有人说我小气。” 傻柱笑道:“嘿!没想到你还挺大方。” “什么话呢,不是所有住在前院的人都吝啬,要是有红白喜事,我哪次不是挑重的?” “哈哈,也是,谁让你赚得最多呢,不过我得先试试。” 傻柱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 瞬间,仿佛置身于春日湖畔漫步。 酸香与鱼香融合得恰到好处,晾晒了三天的鲫鱼竟然鲜美至极,如同刚从湖水中捞出一般。 整条鱼完整而不散碎,肉质弹牙而鱼骨酥软,入口即化,余味悠长。 这样的技艺早已超出了傻柱所能掌握的范畴。 “太美味了,怎么做出来的?” “想学吗?” “当然想!” “磕头拜师!” “师父在上,徒儿何雨柱拜见!” 傻柱弯腰鞠躬,林建设笑着呵斥:“你小子不磕头就想学?这叫偷师,充其量算个记名弟子。” “哎呀,记名也行,教会我这醋糟鱼的秘诀,以后再磕头也不迟。” “哈哈,好,等马华来给我拜年的时候,你们一起学。” “别呀,那岂不是乱了规矩?马华以后还得跟我学呢,我是他师兄还是代理师父啊?” “随你们,赶紧去分鱼!” 林建设明白,昨晚熬了一夜的醋糟鱼必定惹了不少麻烦。 明天就是除夕了,他不想引发怨恨,于是拿出一碗糟鱼让傻柱帮忙分发。 傻柱出门先给三爷阎埠贵送了一条。 阎埠贵说道:“咦,傻柱,我们两家都成家了啊,阎解成也成家了?” 傻柱不耐烦地说:“闭嘴,三爷,阎解成还没分家,跟你一起吃饭呢。” 到了中院,傻柱先把东西送到贾家。”秦姐,林建设昨晚熬了一整夜的醋糟鱼,特意让我给你送来。 我把一条给了聋老太太,剩下的这大碗全归你们了。” 本以为秦淮茹会欢喜,可她接过之后,从里屋传来贾东旭的大吼:“傻柱!你给我讲清楚,这是林建设特别交代你的事吗?” “啊?!这……哎呀!怎么把里屋那位给忘了呢!” --- 听见贾东旭的吼声,傻柱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秦淮茹默默不语,贾张氏带着一脸怒容走出来说:“我们不吃林家的东西,拿回去!” “唉……是我多嘴乱说话了,这总可以了?” 傻柱无功而返,将一大碗鱼分给了院子里的人。 贾东旭躺在床上气急败坏。 无论秦淮茹如何解释,他都充耳不闻。 “解释有什么用,现在东西都送到门口了,这不是明摆着给你下战书,打算纳你为妾了吗!” 秦淮茹泪流满面地说:“傻柱是个粗心的人,他说话总是添油加醋的,你也清楚,何必非往那方面想?” “添油加醋也不是毫无依据的,绝不是凭空猜测。 当年林建设是第一个向你提亲的,你拒绝后他才娶了娄晓娥,这说明他心里一直喜欢的是你!现在我这样子,他知道有机可乘,所以才让傻柱送来这些。” “那他也向于莉提过亲啊,阎解成和他同住前院,还不是没在意?” “别跟我提别人,你告诉我,这鱼是不是专门给你的?” “不是!” “那傻柱为何这么说?” “我又不是傻柱,我怎么会知道?” 秦淮茹含泪哭泣,无论贾东旭如何追问,她都不再开口。 贾东旭气得浑身发抖,“你看,连解释都不愿意了,是不是想明目张胆地去做?” 秦淮茹只哭不答,她明白,丈夫此时已近乎癫狂。 即便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会相信。 不管怎么解释,他都听不进去。 从前的丈夫虽有些猜疑小心,但至少对她们母子还有几分关爱。 而现在,那点关爱已化作沉重的枷锁,牢牢束缚住她。 自己努力守护的幸福,在丈夫得知自己瘫痪的那一刻便彻底破碎了…… 照顾卧床不起的丈夫,她从未觉得有怨言。 然而,日复一日被无端怀疑与恶语相向,却令她心力交瘁、神情恍惚。 此刻的家,冰冷得连一丝暖意都找不到。 除了猜疑还是指责,或许唯有等到丈夫离世,自己终生独居,方能洗清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贾东旭骂累了,呼呼睡去,连午饭都没起来吃。 贾张氏做好饭菜问道:“东旭,起来吃饭?” 贾东旭沉默不答,依旧沉沉地睡着。 秦淮茹说:“妈,今天傻柱搞了个误会,东旭心里不大痛快,别叫他了,让他多休息会儿,咱们先吃。” “这怎么行?早上饭没吃,中午再不吃,身体可受不了。” “没关系,妈,要是东旭饿了,我再起来给他做。” “那……那就这样。” 贾东旭迷迷糊糊一直睡到晚上七点多,天黑透了才醒来。 正好赶上大家刚吃完晚饭,秦淮茹端了一碗玉米面粥送到床边。 “东旭,喝点粥。” “不饿,喝不下去!”贾东旭感觉胃里鼓鼓囊囊的,满是胀气,根本吃不下。 过去,秦淮茹一定会耐心劝慰,无论如何都要让丈夫喝完汤。 可如今,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那你什么时候饿了再叫我,我会给你热好了送过来。” “哼!今晚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准出去闲聊。” “知道了,在屋里陪着你。”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 院子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三爷在中院摆了一张大桌子,得意扬扬地为每家每户书写春联。 报酬嘛,就是一盘花生和瓜子。 “哎呀~三爷,先别急着写我家的,我请林建设来写,新年图个吉利。” 许大茂满脸堆笑地走来,毕恭毕敬地递上一包炒花生。 他希望能像林建设那样拥有四个儿子,也希望成为厂里的重点培养对象。 林建设心里暗笑,许大茂的情况他最清楚,如果没有特殊关系,别说四个儿子,一个都难。 “大茂,你这就见外了。 其实三爷日子过得比我好,儿女双全的,我还想请他给我写幅添女的对联呢。” 傻柱起哄道:“什么瓦啊砖啊的,给许大茂画两个小娃贴门上算了!” 三爷摇头晃脑地说:“弄璋之喜生男孩,弄瓦之喜生女孩,傻柱你什么都不懂啊。” 傻柱嗤之以鼻:\"别跟我整那些文绉绉的话!不就是重男轻女嘛,老掉牙的思想。 生男孩给块玉耍,生女孩给块瓦耍,有什么好得意的!\" 林建设放声大笑:\"你呀,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稀里糊涂地乱嚷嚷,让你媳妇给你补补课!\" 娄晓娥抿嘴一笑:\"这瓦可不是屋顶上的瓦片,而是纺织用的纺锤。 给刚出生的女儿一个纺锤玩,是盼着她长大后能精通道理织布的手艺。” \"哦?不懂!别跟我解释这个!\" \"哈哈哈……\" 最后,林建设被许大茂的软磨硬泡弄得无可奈何,只能在新年吉庆的氛围中敷衍地说了一通。 \"唉!算了,许大茂你小子真是叫了几声林爷,就赚足了!我的书法可是轻易不露面的!\" 林建设拿起毛笔,饱蘸浓墨,如行云流水般写下了一副对联。 第26章 死亡 门外的人只觉得热闹非凡,而行家里手却看得额头直冒冷汗。 林建设的字笔力遒劲,宛如欲上云端,字体饱满流畅,毫无瑕疵。 自己教书多年,也常练习毛笔字,但要达到这种境界,还差得很远。 \"哎呀!许大茂真是赚翻了,林建设这字写得简直绝了!\" 许大茂得意洋洋地将对联收起:\"那是自然,林爷的字贴在门上,我家京茹明年就能给我生一对双胞胎儿子!\" 林建设急得连连摆手:\"要是生不了可别怪我啊!\" 许大茂洋洋自得:\"不会的!不生孩子还能怪床不成!\" 他们在外院谈笑风生,唯有贾家大门紧闭。 易中海见此情景,拿出一副对联送到了贾家。 \"淮茹,怎么不出来了?天气暖和,抱槐花晒晒太阳多好。” 秦淮茹答道:\"不了,壹大爷,我们在陪东旭聊天呢。” \"行,随你们,这是我叁大爷写的春联,一会儿就贴上。” \"嗯,谢谢您。” 林建设刚把自己的春联贴好,马华便拎着两包礼物前来拜年。 正在门口闲聊的傻柱笑着骂道:\"你小子,别人都是过了年再去串门,你怎么大年三十就来了?\" 马华笑着说:\"我明天一早就回乡下了,所以提前来看看师父。 师父也不是外人,应该不会介意。” 林建设笑着说:\"什么年前年后的,来了就好。 我不在意,正好你们都在,就把醋糟鱼的精华传授给你们。” ------------ 林建设详尽地向傻柱与马华阐述了他对醋糟鱼的独特见解。 傻柱诚惶诚恐地向他讨教,而马华则真心想拜他为师。 因此,林建设毫无保留地将做这道菜的方法传授给他们。 他的讲解简洁明了,恰到好处地点出了关键之处。 傻柱听后豁然开朗,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初涉厨艺的马华却听得一头雾水,虽有不解之处,但仍努力记住,待日后慢慢领悟。 中午时分,林建设本想留马华在家用餐,但马华因家中事务繁忙,执意告辞。 林建设便赠他一些醋糟鱼,并送了一个红包。 马华欢欣雀跃离去,娄晓娥调侃道:“你的徒弟可真是够尊敬的,师父师娘叫得特别殷勤。” 林建设笑着回应:“这只是学厨艺的学生罢了,我还打算再收几个呢。” 当晚,院子里的老人们组织了一场新春联谊会,院里的邻居们齐聚一堂,共度佳节。 次日便是六二年的春节。 全城的人都兴高采烈地走访亲友拜年。 四合院里的住户,无论平日是否和睦,如今也都敞开门扉,欢迎邻里的到来。 即便是不想拜访的,今天早上也得象征性地走一趟。 林建设一家先去后院给聋老太太拜年,送了一包点心。 聋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林建设啊林建设,不错,还记得后院有位老太太呢。” 林建设笑道:“什么时候能忘呢?大年初一更不能忘。” “好好好,来,我给你们四个孙儿发压岁钱!” 林国林家和林栋林梁连忙叩头道谢:“谢谢奶奶,祝您长寿安康!” 聋老太太笑得前俯后仰,心里却想着,要是林建设能像傻柱那样把我当亲奶奶,或者傻柱能有四个儿子就好了。 随后,林建设与傻柱、许大茂一道,挨个去向三位长辈和贾张氏问了好。 刚回到家,棒梗和小当就来行礼拜年。 娄晓娥惊诧道:“院里那么多长辈呢,怎么轮得到给我们磕头?快起来,你爸快拿压岁钱!” 林建设笑道:“不用猜就知道是傻柱搞的,每人给两块,估计以后年年如此!” 棒梗接过钱,高兴地说:“林叔说得对,是傻柱安排的,我们还有几家要去拜年呢,告辞了!” 说完便起身往阎家跑去。 片刻之后,阎埠贵愤愤地走出来说:“这个榆木脑袋太不厚道了,往年大人过来问候一声就行,这次却非要鼓动孩子来叩头!” 清晨时分,阎埠贵本以为只是打个招呼拜个年,不曾想竟有人来叩头。 因家中有耳背的老太太,拜年通常都在后院进行,到他这里打个招呼行礼即可。 所以他并未预备孩子的压岁钱,只带了几枚压腰钱。 结果被棒梗和小当一阵猛磕,一掏口袋尽是些一块面额的钱。 无奈之下,他只得拿出两块当作压岁钱分发。 棒梗和小当离开后,阎埠贵越想越恼火。 原本打算除夕夜揣几张大钞图个吉利,显摆富裕些,所以没放零散的小钱,专挑了一两张整的。 没想到刚起床就被磕走了两块。 得知这是榆木脑袋的主意,阎埠贵更觉得牙齿隐隐作痛,于是出来抱怨。 林建设笑着说:“三叔,明年还会有这样的事,您信不信,肯定比今年多一个孩子。” 阎埠贵想了想,确实是这样,明年贾家的小槐花满周岁了,或许能走路了,也可能由棒梗抱着来,那岂不是又要多给一份? “这,这,这榆木脑袋太不像话了!” 阎解成和于莉也从屋里出来附和道:“这榆木脑袋真是的,院里还有长辈呢,怎么能让孩子们来叩头?” 显然他们夫妻也给了压岁钱,但自家没有孩子,这笔钱算是白花了。 榆木脑袋听到阎家人的抱怨,心里乐开了花。 棒梗和小当已经从一大爷易中海家出来了,正往后院去找许大茂和二大爷刘海中。 这样一来,整个院子凡是成家立业的,都被棒梗和小当挨家拜了个遍,至少每人给了两毛。 最后若不是秦淮茹听见三叔的抱怨,及时出来阻止,榆木脑袋还想带着两个孩子满胡同叩头呢。 “榆木脑袋!大年初一你瞎折腾什么?” 榆木脑袋笑着说道:“带孩子玩嘛,开心就好!” 棒梗兴冲冲地跑过来,“妈,您看看我和妹妹挣了多少压岁钱!” 秦淮茹脸色阴沉地说:“赶紧送回去!过年的时候惹人烦。” 棒梗和小当低着头不说话,榆木脑袋不悦地说:“凭什么呀,这是孩子叩头换来的,秦姐您别太认真,谁抱怨让他们来找我,不就是许大茂和那个阎老西吗?” 贾张氏在屋里也嘀咕着:“就是,谁抱怨就让他们的孩子也来叩头,我们才肯退还给他们,棒梗小当,快回来。” 秦淮茹叹了口气,不再言语,带着两个孩子回屋去了。 老三阎埠贵听说同院子的人都被憨柱怂恿着发了压岁钱。 于是提议召开全院会议来批评憨柱,这种没尊卑之分的行为实在不妥。 然而易中海摆手反对:“没必要,过年不就是图个高兴嘛。 棒梗和小当给你叩头说了吉利话,给多少全凭你心意。” 刘海中也摇头表示:“大年初一可别弄得大家不愉快,等几天再说。” 憨柱笑道:“老三叔,是不是觉得给多了现在后悔啦?哈哈,活该你生气!” “哼,你这家伙!” “怎么啦?不服气啊?有本事咬我啊?” “我……我……我才懒得跟你计较!” “哎哟!这才对嘛,瞧瞧人家林桢多爽快,每人直接给两块呢!” 林桢笑着说:“闭嘴憨柱,你能不能小点声啊,万一让里面听见又要气得半死。” 憨柱连忙捂住嘴巴,尴尬地笑着:“往后咱们说话就去前院或者后院,别在这儿说了,在中院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真憋屈。” 易中海瞪了他一眼:“知道有些人爱瞎琢磨,你就少说两句!” 贾家那边却完全不一样,过年的热闹与他们家形成了鲜明对比。 院子里的欢声笑语都被西边屋里贾东旭听得明明白白。 他气得不行,觉得整个院子的人都在排挤他。 特别是师父易中海,竟然拐弯抹角地说他多疑,憨柱故意提到林桢给孩子多发钱,这不是存心想让他气得发疯吗? 林桢平日对自家冷淡,往年从没给过压岁钱,今年竟然是四块?肯定是有意为之! 他的思维已经陷入死胡同,但此刻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诅咒什么了。 自从大年二十九那天早上开始,已经过去两天了,他只喝了两口汤,完全没有胃口,满心愤怒,身体疲惫不堪。 秦淮茹也变得异常麻木,任凭贾东旭如何责骂,她只是低着头哭泣,一句也不回应。 贾东旭看着屋顶,压抑着怒火,再次昏沉入睡。 ---------- 过年的假期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正月初七。 多数单位都打算在明天正式恢复工作。 林桢已经带着家人拜访过刘婶,明天娄晓娥就能去上班。 轧钢厂里有些岗位早已开始运转。 林桢也多次前往工厂查看情况。 就在众人全力准备展开新一年的工作时…… 贾东旭被傻柱急匆匆地送进了医院的急诊室。 由于内心的扭曲,他的疑心越来越重,加上瘫痪在床难以调养,过年的这几天,他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 秦淮茹似乎已经对这一切感到麻木,即便丈夫再怎么责骂,她也不再反驳。 贾张氏明白儿子因瘫痪而郁郁寡欢,可她也无能为力,无论怎么劝,贾东旭都听不进去。 连续几天食不知味,自怨自艾。 终于在初七这天,病情突然恶化。 原本还未痊愈的伤势,再加上内心的疾病折磨,直接进入了病危状态。 这一天正好是医院假期的最后一天,每家每户都有人在忙碌。 于是大家都赶忙过来帮忙。 贾张氏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脚踝哭得撕心裂肺,壹大妈在一旁安慰。 秦淮茹泪流满面,抱着槐花随众人前往医院。 要说最着急的,还得是傻柱,推着板车的速度快得几乎要飞起来。 奇怪的是,壹大爷虽然满脸悲痛,却走得不紧不慢,跟在人群后面。 林建设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摇头叹息。 看来贾东旭的命运已经走到尽头,连他的妻子和师父都放弃了挽回,他现在的心态也坦然接受了这一切,谁能延长他的寿命呢? 凭他母亲贾张氏的能力? 贾张氏一生吝啬刻薄,没有福分惠及子孙。 如果贾东旭在受伤后能意识到自身的不足,不再纠结于小事,心理不扭曲,或许还能多活几年。 若是再谨慎言行,改变以往的刻薄吝啬,变得谦逊友善,与邻居和睦相处,出现奇迹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毕竟医院里住着一位拥有系统能力的穿梭者。 但如果真的这样,那他就不再是贾东旭了。 从小便继承了母亲贾张氏的刻薄狭隘,在遭遇困境后更是变本加厉。 最终将妻子逼到麻木,自己耗尽了最后一丝生机。 第27章 备孕 经过医院几个小时的抢救,最终还是宣告了贾东旭的死亡。 秦淮茹这次真的放声痛哭,仿佛是在告别过去,为自己的过往生活哭泣。 在她心里,丈夫早在年前就已经离去了。 院里的人纷纷前来安慰,林建设也蹲下来劝道:“节哀顺变,向前看,你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秦淮茹擦了擦眼泪,看向林建设、傻柱和许大茂。 “三位大爷,傻柱、大茂、林建设,东旭的事情就拜托你们费心了。 还有,院子里还有三个孩子和一位老人,我绝不能垮掉。” 易中海说:“你就安心养病,家里的事交给我们,现在你这里没有男主人了。” 刘海中立刻开始布置任务:“许大茂和傻柱准备丧礼的东西,林建设去向厂里汇报情况,老阎负责写悼词和记录开销,老易联系殡仪馆以及秦淮茹娘家。” 贰大爷借此机会发号施令,过了一把当官的瘾。 此时大家都没跟他计较太多,立刻各自忙碌起来。 林建设向厂领导汇报完贾东旭的死讯后,厂里马上拨出一笔抚恤金,由李副厂长专门负责安抚家属工作。 将近一周后,院子里才渐渐恢复原来的节奏。 贾东旭去世后,贾张氏对秦淮茹的态度有了显着变化。 从前总是严厉斥责的恶婆婆,如今多了一些母女间的温情。 遇到事情会主动询问秦淮茹的意见,平日也会帮忙做饭了。 不过,她对秦淮茹与邻里关系的监视却更加严格。 整个院子里,只有傻柱能进贾家门,即使像林建设这样的人,连阎解方和刘光天都不能进入。 虽然秦淮茹是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寡妇,但有贾张氏守着大门,大家都不愿招惹是非。 易中海因多次送棒子面,反遭贾张氏一顿痛骂。 “送东西不会叫壹大妈来吗?你也想巴结不成?呸!你以为我看不见?” 易中海满面羞愧,从此再也不敢往贾家屋里瞧一眼。 刘海中想要借机树立自己在院里的权威,打击壹大爷易中海和林建设的气势。 他主动承担起帮助贾家的责任,不仅让贰大妈频繁送东西过去,还将秦淮茹去轧钢厂工作的所有事务揽到了自己身上。 俨然快要成为院里的新一任壹大爷。 这天下班后,他拿着车间主任给的表格直接去了贾家。 “淮茹,快,把这个表填一下,厂里决定给你们每个月的生活补贴增加,一直补到槐花十个月大,而且你上班后可以比别人多休息一个小时,方便照顾孩子。” 秦淮茹正在喂槐花吃东西,听到这个消息非常开心,从里屋跑了出来。 “贰大爷,这是真的吗?” 刘海中笑着回答:“当然是真的,怎么能让孩子还没断奶就被留在家里呢?这是我特意帮你申请的。” 秦淮茹并不在意刘海中说的是真话还是随口应付,只觉得是个喜事,便笑着道谢:“多谢二爷,您真是院里的好带头人!” 刘海中最喜欢听这话,也笑着回应:“这都是我该做的。” 话音未落,贾张氏拖着一张阴沉的脸从外面进来。 她刚从厕所回来,远远就听见儿媳和刘海中在屋里谈笑。 进门一看,秦淮茹怀里抱着小槐花,衣襟上的扣子都没系好。 而刘海中则一脸得意地站在秦淮茹旁边说话。 贾张氏心头怒火腾地升起。 啪! 这一巴掌打得前后院都能听见。 “哎哟!大娘!您这是打谁?”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老头子!我儿媳妇正在给孩子喂奶,你一个外人闯进来干啥?分明没安好心!” “哎呀!我是来给淮茹送表格的,您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 “呸!你就是来挑拨是非的,咱们院里有两个寡妇,你说说,你到底想找谁?是不是想跟我过招?有本事你来试试!” “哎呀!我的脸面啊!” 刘海中实在待不住了,涨红了脸匆匆逃回后院。 这一嗓子嚷得全院子的人都跑出来了。 娄晓娥皱眉说道:“贾大妈的话也太难听了。” 林建设在一旁嬉皮笑脸地说:“老刘就是急于出人头地,现在好了,刚比一大爷强一点,就被贾张氏这几句话给骂回原点了。” 中院的易中海在屋里冷笑一声,“老刘,这就是自找麻烦。” ------------ 第二天一上班。 易中海听说厂里对秦淮茹一家格外关照。 越想越觉得自己之前让林建设顶替有些不值,好像就算自己不管这事,秦淮茹也能接替贾东旭的位置。 难道自己多此一举反而让林建设占了便宜? 跟车间主任聊天时,他顺带提到了秦淮茹的事情。 “唉,主任您看,贾东旭走得也太突然了,撇下了媳妇、三个娃还有老母亲,真是世事难料啊。” 主任点点头:“是啊,特别是那个小的才一个多月,厂里对此非常重视。” “幸亏让秦淮茹接替了贾东旭的工作,不然贾家两口子带着三个孩子确实不容易。” \"哈哈,厂里了解她家的情况,领导们早就考虑好了。 贾东旭受伤的第二天,杨厂长就明确表示,不管怎样,贾东旭的位置必须由秦淮茹接替。” \"啊?!竟然是这样?\"易中海顿时怔住了。 车间主任疑惑地问:\"老易,你怎么啦?怎么脸色都变了?\" 易中海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没事儿,我就是在想李副厂长之前说的供应问题,是不是跟让贾东旭提前下岗有关。” \"哈哈哈哈,李副厂长的风格你还不清楚吗?总是喜欢给人施压,压力有时候也是一种动力嘛!\" 车间主任离开后,留下了一脸茫然的易中海。 他终于明白了,原本以为可以利用林建设,让他白白替贾东旭干活,结果反而被林建设坑了三个月的薪水。 不但丢了钱,还把功劳和名声都拱手送给了林建设。 更糟糕的是,这件事他不能声张,否则自己的好人形象就会变成伪善者的笑柄。 之前还以为自己吃了哑巴亏,现在才发现,完全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林建设,告诉我实话,你真的不知道秦淮茹无论如何都能接替贾东旭位置这件事吗?\" 易中海找到林建设,严肃地问道。 林建设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位\"道德模范\"已经恍然大悟。 于是淡然一笑:\"老大爷,咱们住在同一个院子,同在一个车间工作,我知道的不比你多,怎么了,你听说什么新消息了?跟我说说呗。” 易中海皱眉说道:\"哼,你就装,下次再有事,别指望我还来找你!\" \"哎哟!老大爷,我就在等你这句话呢,咱们说话可要算数啊,以后再有事你就去找傻柱!\" 易中海冷哼一声离去,来到马华的工作岗位前。 亲切地问道:\"马华,工作适应得如何?\" 马华笑着说:\"还可以,再过一个多月我就要回食堂了,适应不适应的就当作锻炼。” \"那你知不知道贾东旭的工资一个月是多少?\" \"知道啊,一级钳工,每月33元。” \"哈哈,不错,那你一个月能拿多少?\" 易中海这是存心想使坏。 即使不敢明说自己每个月的工资给了林建设,但也想借此挑起马华的不满。 毕竟马华现在是顶着一级钳工的职位,却只拿低工资。 没想到马华对师父非常忠诚,听出了易中海话中的意思。 易中海轻轻一笑,“中海,咱们不能这样比较。 我只是临时帮忙,不是正式的高级钳工,产量和熟练度都不一样。 我也就是厨房里切菜的小徒弟,别跟我提工资的事儿,我就想跟师父学手艺,别的都不在意。” 易中海的话让林建设忍不住笑了,“在车间里就当是玩耍,回食堂后,我再教你一招,顺便告诉你切菜和颠锅的小技巧。” “好的师父,我把它当作锻炼心性的机会!” 四合院里,秦京茹趁着午后溜达到了贾家。 站在门口朝屋里探望,“姐姐在家吗?” “哟,是什么风把你从后院吹来了?”秦淮茹语气平静。 “嘿嘿,我可以进来吗姐姐?” 秦淮茹冷哼一声,“谁拦着你了?是你自己要和我们断绝关系的。” 正在做针线活的贾张氏也皱眉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我们?” 秦京茹赶紧闪进屋,勉强挤出笑容,“姐姐,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什么事?” “你以前怀第一胎的时候,都有什么反应啊?” 秦淮茹瞄了一眼秦京茹微微隆起的腹部,又看了看她紧张的表情,立刻猜到了八九分。 “还没怀上?”秦淮茹冷笑。 秦京茹点点头。 秦淮茹缓缓说道:“第一个月没怀孕很正常,再等等看下个月,别自己吓自己。” 秦京茹忧心忡忡,“可是大茂一直想要一对双胞胎儿子,要是他知道我没怀上,肯定会责怪我的。 姐姐,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怀双胞胎的方法?” 秦淮茹被逗笑了,“这院子里要是想怀双胞胎,应该去问娄晓娥,她都怀过两对了,而且林建设也懂医术,比我知道得多!” “可是她现在去街道上班了,等她和林建设下班的时候,大茂也早下班了,我去问怕他发现。” “哼,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带着许大茂一起去问又何妨。” “可……可是还是算了,我自己晚上去问就好。” 秦京茹带着失望离开了,贾张氏冷眼说道:“许大茂坏事做得不少,兴许真的会绝后……” “娘!” 秦淮茹急忙制止了婆婆的诅咒,“别说了,京茹还在不远处呢。” 下班后,林建设与娄晓娥一道将四个儿子接回了家。 刚打算一起做晚饭,秦京茹出现在门口,笑着问:“在做饭吗?” 娄晓娥回答:“嗯,你怎么这么空闲?” “来找你们问问事情。” 林建设调侃道:“什么事?若是女人间的私密话,我就回避一下。” “别别别,也要问问你。” “行,你说。” “那个……那个……嗯……” “直说啊,吞吞吐吐的。”见秦京茹这般扭捏,林建设暗自发笑,大致猜到了。 果然,秦京茹磨蹭半天后低声问道:“怎样才能让我也怀上双胞胎儿子?这个月我月经来了,看来没怀上。” 咔嚓~ 林建设和娄晓娥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这秦京茹问得可真够直白的。 ------------ 娄晓娥笑着说:“老公,这事该怎么跟京茹解释呢?” 林建设也觉得好笑,“秦京茹啊,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许大茂不是我,你也不是晓娥,不能一概而论。” 秦京茹焦急地跺脚,“哎呀,我不是要比较,你们就告诉我,有没有什么生双胞胎的秘诀,我回去试试,争取下个月怀上。” 林建设心里偷笑,你只要跟着许大茂,即便准备十年,也未必能成功。 第28章 给钱 “没什么特别的窍门,保持积极的心态,或许就能怀上,要是真怀不上,那就去医院检查,相信科学。” 秦京茹一听“医院检查”,心里猛地一沉。 她害怕是因为自己有问题,却没往许大茂那边想。 如果真是自己的原因导致不能生双胞胎,大茂该不会不要她了? 秦京茹吓得连连摇头。 “检查什么呀,我家姐妹都能生好几个,全是奔着四五个去的,我肯定没问题,你们不说我也就算了!” 秦京茹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回到家,她支支吾吾地对许大茂说:“大茂,我觉得可能是我的营养跟不上。” 许大茂一愣,“这话啥意思?” “我……这个月又没怀上。” 许大茂皱眉道:“你怎么就这么不成器呢!人家娄晓娥跟林建设才结没多久就怀上了!” “我……我下个月肯定能怀上,你就给我多买点好东西补补。” 许大茂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十块钱。 “自己去菜场挑挑,想吃啥买啥,柜子里还有票,随便花。” “好嘞!” 秦京茹看到钱眼睛发亮,一把抓过来塞进口袋。 许大茂轻蔑一笑,“看你这样子,记住啊,买啥都别给姐姐家一点。” 秦京茹笑回:“放心,我知道!” “行,你去做饭,我去溜达一圈。” “你去哪儿?” “别问!男人去哪儿你少插嘴。” 许大茂一出门就直奔前院,他也想跟林建设讨教讨教。 经过中院时,看见棒梗从傻柱家拎出两个饭盒。 朝傻柱家的方向啐了一口,“笨蛋!” 林建设正在准备晚饭。 咸菜炖豆腐,一大锅香气扑鼻。 烫了二两酒,炒了一盘花生米,晚餐就这么丰盛。 “哇!这咸菜炖豆腐真香!” 林建设抬头一看是许大茂,皱眉道:“你小子没事不会来这儿,找我准没好事。” 许大茂陪着笑脸,“您可别这样说,我就是有点小事想问问您。” 林建设嘿嘿一笑,立刻明白了来意。 “要是小事就不用说,大事的话,咱们开个全院会议。” “哎哟,不用开会,这事不小也不急,我是来请教您的。” “哦~那你讲讲。” “这里边有孩子在,咱们到门口说。” “行啊,晓娥,你看着炉子,我和许大茂出去聊聊。” 来到大门口,许大茂看看四周没人,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林哥,我觉得我各方面都没问题,跟京茹也算计着时间来的,怎么她就是怀不上呢,你懂医术,还生了两对双胞胎,给我支支招呗。” “我只是玩玩医术而已,你要是真有疑问,还是去医院,别找我!” 许大茂尴尬地说:“这种事去医院太丢人了,你就给我点经验。” 林建设好奇地问:“你一切都正常?” 许大茂满是信心地点点头,“对啊!” “哦,按你这么讲,你自己没什么问题,那就是秦京茹那边的原因咯?” 许大茂心里没底,声音略显无力地笑着说道:“也不能这样说啦,毕竟才第一个月嘛,我就来问问你跟娄晓娥,第一个月,那个,呃……到底是怎么弄的?” “滚开!你这个大伯哥当得也太不像话了!谁让你这么问的?你他娘的还是个大伯哥吗?” 许大茂赶忙陪着笑脸,“哎呀,我打岔了,这里又没人。” 林建设轻轻笑了笑,“你可以这么试试,大茂。” “嗯,在呢。” “你就每天干点活儿,像耕田一样,一天干三回,要是坚持半年还没效果,就和秦京茹一起去看看医生,兄弟,要相信科学。” 林建设拍拍许大茂肩膀,忍住笑走了。 留下一脸疑惑的许大茂。 一天耕三次?我能行吗? 嗯,或许,这真是个法子,等京茹的事儿过去了就试试。 回到家里,娄晓娥笑着说:“许大茂又在打听生孩子的事情了?” “嘿嘿,再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后院估计又要热闹了。 这许大茂心里没底还爱面子,秦京茹一心想着过城里人的日子,一个催,一个拖,孩子?嘿嘿。” “这是啥意思?” “慢慢你就懂了。” 第二天清晨。 秦京茹从集市买完菜回来,拎着半斤猪肉、一只老母鸡、一条鲤鱼和二十枚鸡蛋。 趾高气扬的几乎成为整座院子里的中心人物。 叁大妈羡慕地说:“哎哟,京茹,这才刚出正月,你又要过新年啊?” 秦京茹笑着说:“大茂说啦,钱和票随便花,不能亏待肚子,猪肉炖白菜,母鸡炖蘑菇,再炖条鱼,煮几个鸡蛋。” “哎哟,过年我们都不舍得这样吃呢!” “没事,我家大茂有钱!” 中院贾家正在吃早餐,每人一碗清汤面,半碗咸菜,几个玉米面窝头。 听到叁大妈和秦京茹的对话,棒梗立刻没了胃口。 “妈,我也想吃肉。” 贾张氏嘀咕道:“别胡思乱想啦,喝完汤赶紧带妹妹去幼儿园。” 秦淮茹放下筷子准备出门。 贾张氏问:“你去哪儿?” 秦淮茹答道:“她不是跟咱们和好了吗,我去借点东西。” 贾张氏轻蔑地撇嘴,“如果你能借来,我就跟你姓!” “唉,姐姐,饭可吃了?” 秦京茹瞧见秦淮茹,急忙将买来的菜藏到背后,连炫耀的心思都没了。 秦淮茹打量她一眼,微微一笑:“我家刚办完丧事,手头紧得很,能借点钱给我吗?等我领第一个月工资就还你。” 秦京茹眼睛只往脚尖瞅,低声道:“姐姐,不是我不借,是大茂不让,他是家里的主心骨,我得听他的。” “你……” “其实我没钱,花的都是大茂的,你要是真困难,这一毛是我偷偷攒下的,送你好了,不用还了!” 秦淮茹气得冷哼一声转身回屋,秦京茹冷笑:“一毛也不想给,大茂说得对,这钱借出去就是个无底洞!” ------------ 回到屋里,秦淮茹默默端起汤继续喝。 贾张氏阴阳怪气地说:“怎么样?我没说错,还以为自己多体面呢,你这位表妹和许大茂,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秦淮茹气得把碗一摔,站起身就要出去。 贾张氏怒道:“你又要去哪儿?” “我去娄晓娥家,林建设已经去上班了,她估计还在家。” “你……你找她干啥?东旭走的时候特意交代过,别和他们家有来往。” “我要借钱,不是闲聊,孩子越来越大了,吃穿都需要钱,我不想法子,难不成让您去借?” 贾张氏抿了抿嘴,心里明白,就凭自己的性格,整个院子连一毛钱都借不来。 “那……那好,但别和林建设多说话。” “您这担心多余了,我找娄晓娥,因为整个院子就她最善良,最不吝啬。” 贾张氏没再开口,只希望秦淮茹能借到些钱贴补家用。 “晓娥,还没出门呢?” “嗯,这就走,秦姐你这是要出门?” “不,有点事找你。” “找我?什么事你说。” “我家刚办完丧事,手头紧得很,想借五十块,等我发工资马上还你。” 半年前,娄晓娥即便拿不出五十,也会主动掏几块给秦淮茹。 可自从上次秦淮茹为借钱去找林建设,被贾张氏指责为“奸夫破鞋”后,娄晓娥心里一直有些疙瘩。 没有一个疼爱丈夫的女人愿意听到这样的事而不介意的。 娄晓娥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已对秦淮茹有所戒备。 贾张氏担忧儿媳改嫁,院中最警惕的对象反而是自己的丈夫林建设。 这笔钱若借出,多半会引发争端。 心地仁慈的娄晓娥委婉回绝:“秦姐,今晚再说,我和林建设商量下,要是有多余的,让他给你送去。” 秦淮茹听罢便知无望。 心想善良且不重钱财的娄晓娥不肯借钱,定是受了林建设叮嘱。 看来仅靠娄晓娥无法突破防线,要从院中富足家庭入手,还得直面林建设。 “那……那就这样,晚上我再找林建设聊聊,我先回去了。” 秦淮茹一出门挺胸抬头,进门垂头丧气,贾张氏立刻明白又是白跑一趟。 “哼!跟着谁学谁,娄晓娥刚来时多好的姑娘,多么大方,现在变得和林建设一样小气,全是他教的!” 秦淮茹叹息道:“不能只盯着傻柱一人,最近聋老太太对我特别反感,咱家想过得舒坦,还得找林建设。 妈,您能让我去找林建设借钱吗?” 贾张氏瞪她一眼,厉声道:“想都别想!” 秦淮茹继续说道:“您就是想不开,怕我抛下您不管。 您想想,林建设会抛下娄晓娥和四个儿子不管,带着我过日子?我借钱是为了这个家,也是为了给您养老。” “哼!别用好话骗我,东旭走前特意交代,不准你和林建设来往!” “妈!现在是我给您养老,不是他。 他拍拍屁股走了,我们娘五个怎么办?要是我死了,非得下地狱找他算账不可。” “呸呸呸!别胡说,你要死也得死在我后面,不能撇下我!” “那您就别管得太紧,我借钱是为了这个家。 如果您担心我不给您养老,从今以后,我每月从生活费里省出三块存起来,只要我活着,看病、穿衣、吃饭都不用您花钱,自己攒着!” 贾张氏疑惑道:“真这样?” 秦淮茹立即起身进里屋拿出三块钱递给贾张氏。 “妈,下个月这时,我还给您三块,您自己存着!” 贾张氏眼眶湿润,六七年了,第一次觉得秦淮茹真是贾家人。 “哎!我收下,只要你别和林建设走得太近,我就当看不见。” 秦淮茹笑道:“您放心,他在我眼里连傻柱都不如。” 贾张氏冷哼一声:\"那个傻柱,纯粹是个愣头青。” …… 第29章 买枸杞 林建设结束工作回家,娄晓娥立刻将秦淮茹借钱的事情告诉了他。 林建设笑着问:\"老婆,你怎么看这事?想借吗?\" 娄晓娥思索片刻说:\"按理说咱们家不缺钱,要是真遇到难处,别说借了,直接给都无妨,但我担心跟贾家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 林建设点点头:\"不仅是贾家,整条胡同都不清不楚,不借是对的。 君子救急不救穷,她秦淮茹虽然日子紧巴,但城里还有比她更糟的。 自从贾东旭去世后,她家也没什么大事了。 咱们家可不是慈善机构,管不过来那么多。 下次再来借,你就让她去找傻柱好了。” 娄晓娥点头微笑:\"那傻柱岂不是要倒霉了,得一直救济秦淮茹?\" \"你不知道,傻柱乐此不疲,他乐意这么做!\" 阿嚏! 傻柱刚拿出一瓶酒,还没开封,突然打了喷嚏。 \"肯定是许大茂那小子又在背后说我坏话,真是闲得慌!\" \"说什么呢?谁闲得慌?\" 秦淮茹掀开门帘走进屋,斜眼看着傻柱坏笑。 傻柱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嘿!秦淮茹,天天来拿饭盒,我上了一天班累死了,下班也不能让我喝口酒?\" 秦淮茹假装生气:\"谁不让你喝了?这不是特意给你带下酒菜来了吗?\" \"送菜?哼!肯定没安好心!\" \"闭嘴!陪我喝一杯总可以!\" 秦淮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袋油炸花生米放在桌上。 傻柱一看笑了:\"这不是我前两天炸的吗?才吃了顿就被扫荡光了,肯定是被棒梗吃掉了。” 秦淮茹说:\"你自己东西吃完不收拾,还怪棒梗?这不是给你送来了吗?\" 说着拿起傻柱的酒杯一饮而尽。 吓得傻柱急忙摆手:\"行了行了!姐姐!亲姐姐!要是让贾大妈知道你在这儿喝酒,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啊!\" 秦淮茹叹了口气,低下头哭泣:\"我在胡同里一点朋友也没有,秦京茹不肯借钱给我,娄晓娥也不借,家里经济状况不好,婆婆还总是甩脸色给我看,我……唉……\" \"哎哟!别别别,别哭了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看见秦淮茹流泪,傻柱就会六神无主。 \"林建设和许大茂也太绝情了,借点钱算什么?这是不近人情!这十块钱你先拿着,我最受不了女人哭,特别是你这样的人!\" 秦淮茹掌控傻柱犹如操控棋子,看他掏出钱来,立刻转悲为喜:\"要是让聋老太太知道了,又该说我了。” \"胡扯,她才不会那样。” 秦淮茹抹去眼角的泪,笑着说道:\"看来我在院子里还有人支持。 你慢慢享用,我得走了。” 她拿起桌上的两个饭盒与白面馒头离开。 傻柱不满地说:\"刚给了钱你就走?\" \"不走的话,我婆婆非骂你不可。” \"也是,那就走!\" 傻柱望着桌上剩下的花生米,轻声嘟囔:\"怎么就拿我不当回事呢?这哪里是在陪我喝酒,分明是来借钱的!\" 醒悟后的傻柱只后悔当时没多聊几句,并非心疼那十块钱。 他在工厂食堂工作游刃有余,在院内也不怕三位老人的管教。 他常欺负许大茂,瞧不起阎解成和刘光天。 还能与林建设在日常生活中有所交集。 唯独面对秦淮茹时毫无办法,平日里的精明全无。 此时正独自饮酒,妹妹何雨水回来了。 看到哥哥桌上仅剩一包炸花生米,饭盒和馒头都不见了,就知道又被贾家拿走了。 何雨水叹气道:\"哥,这是你的机会,看你如何处理此事。” 傻柱疑惑地问:\"你说什么呢?吃过没?\" \"早吃过了,难不成还要回来陪你挨饿?\" \"哼!明天厂长请客,我给你带半只鸡回来。” \"算了,真要是带回来,肯定先给秦姐,再给贾大妈送些过去,让她对你有个好印象,说不定你和秦姐的事就能成。” 傻柱听了连连摇头。 \"不要乱说,你看看壹大爷现在什么样子,被骂到现在都不敢和秦淮茹说话,贰大爷经过中院都要低头快步走过,你这小丫头别害我,我不想被贾大妈扇耳光。” 何雨水不屑地说:\"没出息!\" …… 十天后。 到了二月惊蛰时节,天气回暖,春虫苏醒。 又到了万物生长的季节。 这一天是周六早晨。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来到傻柱家。 傻柱刚洗漱完毕正要出门工作,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声音:\"喂,老太婆,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好孩子,来,奶奶给你分配个任务!\" \"好咧,您吩咐就是!\" \"今晚你拿个东西去砸许大茂家的窗户!\" \"啥?!这为啥啊?\" \"为啥?哼!他制造噪音!\" 老太太说完便气呼呼地离开,留下一脸茫然的傻柱。 他知道,老太太叫他砸窗户不过是夸张的说法,实际上是要他去教训一下许大茂。 可最近许大茂表现得挺规矩,没什么惹事的地方,怎么就冒犯到院子里的老前辈了呢? 傻柱摇摇头,刚关门转身,就看见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走过来,看起来无精打采,像还没睡醒的样子。 \"许大茂!站住!\" \"我的天!\" 傻柱这一声吓得许大茂全身一震,差一点摔倒。 \"傻柱,你是不是疯了,大清早喊什么喊?\" \"我问你,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得老太婆不高兴?\" 许大茂也是一脸困惑:\"啥情况啊?这几日我根本就没搭理她!\" \"站住,肯定和你有关!\" \"没空陪你闹,我得去上班了!\" 两人一前一后追逐起来,在前院正好碰见准备去工作的林建设。 林建设一看许大茂眼睛周围乌青,嘴唇苍白,走路飘忽,气息微弱,就知道他是累坏了。 \"傻柱!又是你欺负许大茂了?怎么回事?\" \"林建设,快帮我拦住傻柱,他又要发呆了!\"许大茂赶紧骑上车逃走。 傻柱嘿嘿笑着说:\"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老太婆,刚才找我,让我今晚去砸许大茂家的窗户,说他制造噪音。” 林建设一听忍不住笑了。 看来是许大茂听了他的建议,每天坚持翻地三次。 而后院的格局是许大茂住在东厢房,刘海中住在西厢房,老太婆住在正中间,这样许大茂家的动静就容易传到老太婆耳朵里。 其实老太婆假装听不见,平常与人交谈时若无关紧要的事情,她仿佛什么都听不到。 但如果有人要害她的孙子何雨柱,她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是个装糊涂的老狐狸,心里比谁都清楚。 偏偏老年人晚上睡眠浅,稍有一点响动就会醒来。 对于一个假装耳聋的人来说,夜里听到任何声音都是最烦人的事情了。 许大茂与秦京茹视聋老太太为透明,毫无顾忌。 他们唯一在意的是别惊扰到刘海中的西屋住户。 于是这几日,聋老太太备受煎熬。 夜夜被嘈杂声折腾得难以入眠。 林建设倒也没料到戏耍许大茂竟会有额外收获。 忍不住笑道:\"奇怪,聋老太太又听不见,怎会被你打扰?\" 傻柱未曾多想,咕哝道:\"我哪懂这些,老太太让我对付许大茂,我总得表现表现。” 林建设挥挥手:\"行了行了,早说我就不会拦你了。” 午饭时分,许大茂特意寻到林建设。 \"捂着腰坐下,林建设,你那法子不管用,我的腰快折了,撑不住啦。” 林建设笑着问:\"你每天还翻地三次?\" 许大茂尴尬道:\"也就前几天罢了,谁都有体格差异,傻柱来也坚持不久,哎呀~呸呸!我说啥胡话!傻柱还想得太美!\" 林建设装作惋惜地摊摊手:\"你不坚持岂非前功尽弃?\" \"若真坚持,一个月内就得找贾东旭对弈去了。” \"哈哈,你们这对兄弟不就能再聚首了吗?\" \"别闹了,真的,给支个招。” \"无招可支,看你自己造化。” \"嘿,你太不够意思了,当初你跟娄晓娥不会这样,不然我今晚就去问她。” 林建设脸色骤变,玩笑中的笑意转瞬成寒。 \"敢跟我媳妇乱说,信不信我阉了你!\" 许大茂浑身一震,赶忙堆起笑容:\"我只是开玩笑,我听你的,但身体状况实在无奈。” 林建设冷声道:\"身体原因,搪瓷缸里泡枸杞!\" 许大茂眼睛一亮:\"真有用?\" \"试试便知,滚!\" --- 许大茂果然下班后买回半斤枸杞。 其实枸杞并非有害之物,反而是滋阴良品。 但许大茂本身阳气不足,加上这几日过度消耗,早已阴阳失衡。 再补阴只会导致阴火旺盛、烦躁口干等问题。 并且在男女之事上,会更趋执着,如飞蛾扑火。 不过短时间内这种状况并不会危及生命,只要稍加控制,便能逐渐恢复。 对于许大茂的身体状态而言,过度透支可能适得其反,最终如何还得看他自己的运气。 只是这段时期他免不了要吃些苦头。 林建设暗自思忖:至于结果如何,就看你小子对我的态度了。 …… 第30章 背后唆使 当天晚上过了十二点。 院子里大多数人已经进入梦乡。 傻柱披上外套、穿上鞋子,轻轻推开房门,朝着后院走去。 他此刻终于明白聋老太太所说的“扰民”是什么意思了。 于是他悄悄来到后院许大茂家门口。 刚走到窗边,便听见屋内传来的暧昧声响。 “哎呀!我得赶紧洗洗耳朵了!” 想到聋老太太被戏弄的画面,傻柱顿时怒火中烧。 从小时候起他就欺负许大茂,现在长大成人自然不会放过再次捉弄的机会。 啪! 傻柱随手扔出半块砖头就逃之夭夭。 “啊!!!”秦京茹惊恐地尖叫起来。 许大茂吓得几乎昏厥过去。 “是谁!是谁这个王八蛋干的坏事!傻柱!是不是你干的!” 在这个四合院里,唯一有可能做出这种缺德事的也就只有傻柱了。 十分钟后,整个院子都被许大茂吵醒。 娄晓娥刚入睡,迷迷糊糊地问:“许大茂这是怎么了?” 林建设皱眉说道:“我刚才听到后院玻璃碎了,多半是傻柱发疯,真听了聋老太太的话,砸了许大茂家的窗户。” 娄晓娥惊讶地说道:“什么?许大茂和秦京茹即便行为不妥,也不应该在这种时候砸窗户啊,太危险了!” “这就是聋老太太纵容傻柱的结果,跟贾张氏宠棒梗没什么两样,有时我甚至怀疑许大茂这么坏是不是被傻柱逼出来的。 等着瞧,明天又得开全院大会了。” “你不去后院看看吗?” “不去,咱们还是好好睡觉,等明天开会再说。” 自己抱着老婆享受温馨时光岂不快活,才懒得去后院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呢。 后院里。 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俩窃笑不已,阎解成兄弟三人也掩口偷笑。 许大茂气得七窍生烟。 “傻柱!有种你就承认,是不是你干的!” 易中海了解事情原委后,也板着脸问道:“柱子,是不是你糊涂了?” 傻柱一味地傻笑,“四哥,他这么闹腾,你怎么不管管?” 秦京茹骂道:“滚!我们现在打算要孩子,夫妻俩都这样,你能让我们怎么安静下来?” 秦淮茹皱眉责备,“京茹,回屋去,说什么呢,真丢脸!” 秦京茹满不在乎,“哼!就应该把他抓起来!” 许大茂一拍腿,“对!报警!” “行啦!” 易中海急忙阻止,“太不像话了,在我和老刘、老阎面前,有什么事院子里解决就行,你们也得注意分寸!” 这次许大茂可不退缩了,涉及个人隐私和面子问题,他瞪着眼嚷嚷,“老易,你别偏心啊!我敬你是四哥,但你不能一味护着他,这事没完!” 刘海中不耐烦地说:“明天开全院大会,专门批评何雨柱!” 傻柱瞪眼反驳,“凭什么?我这是为民除害!” 阎埠贵摇头叹气,“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你就是祸害!” “嘿!三哥,你也跟我过不去吗?” 老太太拄着拐杖喊道:“行了行了!还让不让我这老婆子睡觉了,都后半夜一点了,你们就不能明天再说吗?” 易中海急忙挥手让大家回去,“都回屋去,回屋去!明天正好是周日,早上开全院大会!” 傻柱还是不太情愿,老太太给他使了个眼神,他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许大茂回屋找了块木板暂时把窗户堵上,气鼓鼓地躺了好几个小时才睡着。 第二天清晨。 还没到各家各户做早饭的时候,许大茂就把自家的大方桌搬到中院去了。 他挨家挨户地喊人来开会。 “林嫂子,娄大姐,快,先别做饭了,开会呢!” 林建设故意问:“许大茂,昨晚怎么回事?吵得我整晚都没睡好!” 许大茂愤愤地说:“傻柱砸我的窗户,把我吓得差点昏过去!” 林建设忍不住笑了,“关键时刻?” 许大茂咬牙切齿地说:“要是以后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跟他拼命!” 不一会儿,院里几十号老老少少都聚到了中院。 易中海面色沉重地坐在大方桌北边,手里端着个搪瓷茶缸。 刘海中一脸严肃地坐在桌子东边,旁边也放着个搪瓷茶缸,冷眼打量着傻柱。 阎埠贵坐在桌子西边,悠闲地喝着热水。 许大茂的两眼乌青更深了,他与秦京茹同坐于前排长凳,秦京茹却显得格外自在。 两人憋着气,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傻柱。 傻柱满不在乎地跷着二郎腿,斜着眼,抬头望天。 聋老太太靠近阎埠贵的位置坐着,笑盈盈地打量着院子里的每一个人。 院子里有人低声议论,有人低头偷笑。 林建设一家六口寻得一块空地坐下,也加入到闲谈的队伍。 “阎解成,昨晚你去看热闹了吗?怎么个情况?” “嘿!我去时已经结束了,当时场面啥样不清楚,估计许大茂那时就泄了气。” “啧!现场你当然看不见啦,又不是直播,我是问后来傻柱和许大茂动手没?” “这倒没有,傻柱理亏还死撑呢。” 娄晓娥笑着提醒:“你们小点声。” 于莉附和道:“是啊,别让傻柱和许大茂听见了不好。” 林建设调侃道:“我们男人聊自己的事,你们女人别插嘴,刘光天,这几天你觉得烦人吗?” 刘光天憨笑着回应:“偶尔能听到《咏鹅》还挺新鲜的。” “哟!是这样啊?许大茂不错嘛!” 娄晓娥被丈夫的话逗笑了,轻轻拧了一下他的胳膊,“孩子在这儿呢,别瞎说!” 当当当! “肃静!肃静!” 易中海轻敲桌面,环顾四周后起身发言。 “今日召集大家开全体大会,主要针对何雨柱进行批评。 具体原因和过程我不便细说,想必大家心中已有数,不清楚的待会可以问问身边的人。 下面先听听许大茂和秦京茹的看法。” ------------ 许大茂立刻站起,指着傻柱吼道:“你他妈给我跪下磕头!” 傻柱冷眼瞪回去,“我他妈弄死你!” 许大茂浑身一抖,转头向三位大爷哭诉:“三位大爷,您瞧瞧他这副德行!” 易中海怒斥:“柱子!住口!” 傻柱依旧一副不服气的模样,斜着头看天。 秦京茹提议:“把傻柱送到街道办事处。” 许大茂附和:“让轧钢厂保卫科的人把他抓走。” 尽管许大茂在邻里间口碑不佳,但这回街坊邻居们却纷纷站在他这边,一致谴责傻柱。 连秦淮茹都埋怨道:“傻柱你干啥呢?赶紧去道歉!” 傻柱倔强地说道:“不去,许大茂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刘海中冷眼看着他:“好得很,既然傻柱不明白自己的错误,那就直接送保卫科处理。 林建设、阎解成、刘光天,把他带下去!” 傻柱一听急了,连连摆手:“等等等等!二大爷您这是玩什么官腔呢?要是审案子,也得先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阎埠贵嗤之以鼻:“傻柱,你干的事哪能拿出来讨论?丢不丢脸啊!” 易中海怒喝:“柱子,你也太过分了!我问你,你是想让我们几个在院子里收拾你,还是送去保卫科,或者交给街道办,甚至直接给辖区的张所长?” 傻柱一看形势不对,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耍无赖也没用了。 于是赶紧挤出笑脸:“哎哟,别这样啊,我和许大茂从小就斗嘴,不至于闹这么大?” 刘海中冷笑一声:“严重与否,可不是由你说了算,得全院的人来评判。 至于怎么处罚,要看许大茂和秦京茹的态度。” 秦淮茹连忙用脚轻踢傻柱:“还不快去道歉?” 傻柱挠了挠头,才慢慢站起来,走到许大茂和秦京茹面前,微微一鞠躬:“抱歉啦~” “没用!傻柱,这事没完!”许大茂这次铁了心要较真到底,非要让傻柱付出代价不可。 傻柱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笑着反问:“那你说怎么办?” “依法处理!” “依法处理也得追究你扰乱治安的责任!” “我不怕,今天就跟你拼了!” “你……” “柱子!” 易中海及时打断两人的争执,站起身问众人:“大家觉得何雨柱有错,需要惩罚或赔偿的,请举手表决!” 刷! 几乎所有人都举起了手,还纷纷指责他。 “傻柱不是小孩子了,这种行为简直幼稚至极。” “说难听点就是缺德!” “对啊,还嘴硬呢?” 这次傻柱彻底老实了,除了聋老太太和贾家的人,大家都骂他。 “喂!林建设,你怎么也跟着一起?咱们可是好兄弟啊!” “滚远点,在我这儿你和许大茂没啥区别,错了就是错了,必须罚!” 许大茂听到林建设的话,心里更加踏实了。 “林建设说得对,应该罚他!” 林建设冷眼看着对方:“你也该收敛些,旁边有老人在,整天闹腾得别人没法睡觉,这窗玻璃怕不是要被你家震碎了?” 林建设的话提醒了院子里的所有人。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位聋老太太,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傻柱的行为都是聋老太太在背后唆使的。 第31章 算账 聋老太太依旧面带笑容,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好奇地打量着众人。 易中海开口道:“柱子,还有许大茂、秦京茹,你们是打算让我们帮忙协调解决,还是直接诉诸法律?想清楚了,一旦走上法庭,双方都不好受,特别是许大茂和秦京茹,要是传扬出去对你们名声不利。 我觉得最好是在院子里自行解决。” 易中海明显偏向傻柱,这一点许大茂听得很清楚。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这件事传到整个院子,甚至整个胡同,乃至整个轧钢厂,对他的名声确实会有影响。 这种情况简直像是两败俱伤。 经过一番思考,他说道:“只要能在院里得到满意的解决办法,我不追究法律责任也可以。” 易中海点头,转向身边的刘海中和阎埠贵。 “老刘老阎,你们看怎么惩罚合适?” 刘海中皱眉道:“必须公开道歉,并且赔偿许大茂家的玻璃损失,同时为院里提供公益服务。” 阎埠贵立刻接口:“那就让傻柱打扫一个月的院子,另外赔给许大茂十块钱!” 傻柱听了这话,瞪大了眼睛:“什么?十块?把整院子的玻璃都换一遍算了!” 许大茂坚持道:“十块不够,至少得五十!” 傻柱不耐烦地说:“一分钱没有,爱怎样怎样,抓就抓我好了!” 易中海气得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柱子,你要是不同意,我现在就抓你!” 傻柱看了一眼聋老太太,她轻轻摇了摇头。 再看看院子里的人,林建设、阎解成和刘光天都已经撸起袖子准备动手了。 对于阎解成和刘光天他倒没什么惧意,但林建设动手的话,他肯定吃不消。 秦淮茹失望地注视着他,贾张氏也在摇头。 “别这样了!对不起!行了,这十块钱给你!我……我再扫一个月的院子,认错总行了!” 傻柱愤怒极了,这次真是栽得太惨,彻底没翻身的机会了。 秦京茹一把夺过钱收了起来,许大茂还不罢休:“傻柱,你得叫许爷一声,孙子何雨柱,我错了!” “得理不饶人,信不信我揍你?” 许大茂偏过头,“来啊,就这样打!” “我这就打你!” “住手!干什么呢!都别打了!” 眼看许大茂将要被愤怒的傻柱动手教训,整个院子顿时乱成一团。 “哎哟,我的胸口啊!我……我喘不过气来了!” 聋老太太扔下拐杖大声喊叫。 傻柱也被吓住了,不再摆出凶狠的模样,赶忙跑过去问:“老奶奶,您这是怎么了?” 三位大爷也都慌了神,生怕在这个关键时候出了人命。 “快!柱子,背老奶奶去医院!” “不……不用,我只是岔气了……” 聋老太太趴在傻柱耳边小声说:“傻孙儿,送我回后院。” 傻柱这才明白,这是聋老太太在演戏。 “别急,老奶奶只是岔气了,没事的,我送您回去。” 易中海不满地责备:“傻柱,再加一项惩罚,你得负责赡养老奶奶一个月的生活,会议结束!” 这场闹剧结束后,林建设看得津津有味。 这真是看着热闹非凡的一幕幕,体验着四合院里的种种情感。 娄晓娥摇摇头说:“以前我竟没注意到,聋老太太对傻柱确实是有些偏心。” 林建设说道:“所以啊,以后最好离她远些。” 傻柱背着聋老太太回到屋里,埋怨道:“都是您的错,给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指令,害得我在整个院子里被批评。” 聋老太太撅嘴说道:“你真是个糊涂虫,我说砸就砸啊,你白天训斥一下许大茂就行,晚上砸新住户的窗子,谁会站在你那边?你还敢在大会上逞强,多亏我把你劝回来了,不然林建设又要打你了!” --- 两天眨眼就过去了。 这天下班后,许大茂又来找林建设,并且带了两瓶酒。 恰巧娄晓娥带着孩子出门了,许大茂毫无顾忌地说: “林爷,我实在是撑不住了。 自从被傻柱那家伙吓唬了一次后,我就一直不好,而且每天早上起床肚子都疼,一点凉风都不能吹,您有没有别的办法?” 林建设忍俊不禁道:“实在不行就休息几天,急什么呀?” 许大茂一脸愁容说:“我现在不仅担心京茹能不能生双胞胎,更担心那个问题。” 林建设点点头,假装恍然大悟地说:“哦~原来是你那个不行了啊!” “对啊,所以我赶紧来问问您。” “找我没用,你得去大医院啊。” “不成不成,去医院检查太没面子了。 你懂医理,帮我看看就行。” “可我只是半吊子,你不如去药铺试试?” “别啊,先给我把把脉。 老话讲,偏方可治怪病。” 林建设笑着摇摇头,心想再过几十年,这人肯定会上电线杆去找那些江湖郎中的广告。 不过,摸摸他的脉倒也无妨。 林建设将三指搭在许大茂腕上。 发现许大茂脉象细微浮浅,跳动急促紊乱,这是阴阳两虚、魂不守舍的症状。 病因在于先天不足加上后天过度损耗,外加不少惊吓因素。 要治愈他,对林建设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但此时并不想出手相助,毕竟这家伙断子绝孙的部分原因就在于他自己作孽太多。 如今虽未对你失礼,但难保将来不会。 尤其在局势变化之时,谁知道他会不会在背后告发自己的老婆娄晓娥。 许大茂这种真小人必须提防。 一切还需等那段日子到来,看他真正的表现后再决定是否施以援手。 林建设若有所思地开口:“大茂,最近是不是总感觉心慌,稍有凉意就冒冷汗,夜里还容易惊醒?” 许大茂连连点头。 林建设接着问:“是不是吃东西喝水都不敢碰冷的?” “神了!就是这么回事!” “还有走路轻飘飘的,腰膝乏力,蹲久点就头晕眼花?” “林爷您真是活神仙!今日一定要给我开个方子!”许大茂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眼里放光。 林建设平静地说:“你心慌冒冷汗,夜间心悸,这是心阳不足,胆气不足,被傻柱给吓的。” “该死的傻柱,我饶不了他!” “不仅如此,你的肾气也是阴阳两虚,肾水干涸无法滋养五脏,这才导致徒劳无功。” “唉,这些医理术语我都听不明白,您就直说怎么治?” 林建设叹了口气:“没办法了,让秦京茹给你准备后事!” “啊?!!!” 砰的一声! 许大茂被吓得当场跌坐在地,全身发抖。 “别这样!我才二十多岁!家里还有父母!我还没成家立业呢!我……我……” 许大茂脸色惨白,瞬间满头大汗。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只是跟你开玩笑呢!” “哎呀!林爷,你这样可不行啊!把我吓得不轻!” “就是要让你再受点惊吓,不然你老是提不起精神。” 许大茂疑惑道:“这吓人也能治病?” 林建设含笑说道:“有时候确实如此,在你送了两瓶酒之后,我再给你开些药,帮你调理一下心阳不足、胆气不固的问题。” “还有你说的那个肾水华池之类的事,也一块儿治了。” “身体虚弱的话补多了反而不好,是不是想约贾东旭下棋了?” 许大茂连忙摆手,“不不不,您说了算,您让我抓什么药?” “去买只公鸡炖了,把肉都吃了就行,最近别干重活了,好好休息。” “真能行吗?” “嗯,公鸡吸收了清晨的第一缕阳气,能祛邪安神,这个最有效。” 许大茂毫不怀疑地离开了。 其实他只是这段时间过度劳累,吃点好的补一补,再休息几天就好了。 林建设的话就像一颗定心丸,起到了心理暗示的作用。 经过刚才的惊吓和安抚,许大茂被傻柱吓走的胆子渐渐回来了。 毕竟许大茂主动送了两瓶酒来,态度也特别恭敬。 林建设只是稍微指点了一下他,至于生育的事情嘛,暂时还没到合适的时机。 许大茂出了门直奔菜市场,买回一只大公鸡。 于莉在前院洗衣裳,看到许大茂拎着一只公鸡回来,笑着问:“哟,许大茂,这是给谁补身体呢?” “我和京茹都要补,打算要孩子了,可不能亏待自己的肚子。 这是林建设建议的,他说得有道理。” 许大茂说完回到后院,话虽无心,听者有意。 于莉这几天也发现自己没怀孕。 她和阎解成虽然不像许大茂那样张扬,嚷着要像林建设那样生双胞胎儿子,但对孩子的事也十分重视。 这个月没怀上,于莉心里有些失落。 她比秦京茹更懂这些,知道怀孕是双方的事,心情和饮食影响很大。 偏偏她嫁到阎家之后,一直节衣缩食。 吃饭方面别说和林建设家相比了,就连秦淮茹家都不如。 公爹每晚都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地算账,花出去的每一分钱都要记下来。 气得要命,哪还有什么心情备孕? 于莉想了想,觉得不能再这么过下去了。 她进屋对阎解成说:“阎解成,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 \"咱们合计合计,是跟父母一起吃饭合算,还是分开过合算。” 阎解成诧异地说道:\"你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当然是跟父母一起吃饭合算了,分家不分灶,咱爸的收入比咱们俩加起来还多,别的别想,到了时间就去吃饭就行。” \"看看人家许大茂为了生孩子花了不少钱,刚刚又买了一只公鸡回来,咱们两口子每天跟着父母吃粗粮都吃不饱,怎么能比?别到时候秦京茹怀孕了我还不能有动静,你爸妈再埋怨我!\" 阎解成笑着说道:\"不会的,你想太多了,走,现在就去吃饭。” 三妈的饭还没准备好,三爸阎埠贵正在屋里打算盘。 见大儿子和儿媳来了,他指了指桌边的椅子:\"先坐下。” 两人刚坐下,阎埠贵就开始算账了。 \"解成,你这个月的工资该发了?还要不要我催?\" 阎解成不好意思地笑道:\"正准备给你送过去呢,不过这点钱,值得你又是算盘又是账本的吗?还不够买纸墨的钱呢。” 阎埠贵冷声道:\"确实不够,你和于莉的工资都得交上来,不然我一个人的工资养活不了七口人。” --- 第32章 失落 于莉刚参加工作没多久,工资很低。 阎解成也没在轧钢厂上班,工资不高。 所以他们两口子才决定分家不分灶,跟父母一起吃饭。 阎埠贵怎么算都觉得家里还有亏空没填上。 最后发现这个亏空就是在于莉没交工资,虽然数额不大,但阎家的日子必须精打细算。 正好到了该发工资的时候,他就提出让于莉交工资的事。 于莉本来就有气,听公公这么一说,脸立刻沉了下来。 \"爸!您这是嫌弃我进阎家门多吃了一口饭?要赶我们出去分家?\" 阎埠贵叹了口气:\"哎!于莉,你这话不对,咱们是一家人,刚结婚没多久就要分家,不是让人笑话说闲话吗?\" \"哦,原来不是要分家,是要赶我走?\"于莉说话直来直去,丝毫不给公公留情面。 \"这这这……怎么可能!你是我家的大儿媳,是我们阎家的一员,我待你跟亲闺女一样!\" \"那我多吃一口饭,您就要我的工资,我和解成还打算要孩子呢,现在看来,要是有了也是饿死!\" “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只是跟你们商量而已,不合适的话就放弃嘛,这个计划不行就换一个呗。” 阎埠贵没想到儿媳妇会这么直接,完全不留情面。 儿子阎解成在一旁默默不语,显然是在支持于莉。 阎埠贵感到自己陷入尴尬境地,这时叁大妈赶紧出来打圆场。 “于莉别往心里去,他爸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家里有我一份吃的就有你的一份。” 于莉赌气地说:“算了妈,您今天就别再为我多摆一副碗筷了,不吃就不吃。” 说着,眼眶泛红走了出去,阎解成随后追了出去。 叁大妈摇头道:“老阎,你太急躁了,再等等不行吗?” 阎埠贵摊手说道:“这……我还没说什么呢,唉,看来以后是没希望了,你快去把她劝回来!” 叁大妈正准备出门,阎解成掀开门帘走进来。 一脸沮丧地说道:“妈,您别追了,于莉去找娄晓娥了。” 叁大妈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于莉常去娄晓娥家,说不定正在她家吃饭呢,被林建设和娄晓娥好好开导一番也好。” 老二阎解方笑着说道:“哥,你放心?林建设以前可是向嫂子提过亲的。” 阎解成不耐烦地说道:“胡说什么呢?我才不像小心眼的贾东旭,我嫂子更不是那样的人!” 叁大妈生气地拍了一下阎解方的头,“自己的嫂子怎么能这样说!” 阎埠贵无奈地说道:“行了行了,开饭。” 阎解成问:“爸,那于莉的工资怎么办?” “以后别再提了。” “那我的呢?” “你的当然要交,两个人吃饭总不能让一个人出钱?” 阎解成嘿嘿一笑,“爸,于莉说了,我的工资是用来以后过日子的,结婚前给您可以,结婚后我们要留给将来的孩子,不然我和她就跟壹大爷一样,一辈子不给您生孙子,您要是喜欢这样,呐,这是这个月的工资,您收好!” “阎解成,你!” 阎解成摊手无奈道:“这就是我们的态度,阎家怎么样全看您了!” 叁大妈见状叹了口气,“这事今天就到这里,不提了,解成把钱收起来,吃饭!” 阎解成把钱收好,大大咧咧地坐下等开饭。 心里乐开了花,媳妇这么一闹,倒是让他摆脱了父亲的控制,以后可以和媳妇一起攒钱了。 阎埠贵心里憋屈得厉害,却只能咽下这口气。 他最在意面子,家里的事可以吵,但绝不能让邻里知晓,免得遭人嘲笑。 因此,他得让大儿子一家省吃俭用,毕竟全家七口人的开销全靠他一人负担。 唉,要是当初没提扣于莉工资的事就好了,年纪大了,威严也不如从前。 阎埠贵越想越后悔,连饭都吃得无味。 而于莉则已恢复心情,正与娄晓娥闲聊。 刚才她被公公的吝啬气得够呛,拉下脸和他闹翻后,便来找娄晓娥倾诉。 此时,林建设一家人刚摆上饭菜。 白菜炖粉条、猪油渣炒腊萝卜,两大盘热腾腾的菜肴,加上几个白面馒头和一碗面汤,桌上居然不见粗粮。 看着眼前的丰盛餐食,于莉对娄晓娥的幸福生活充满了羡慕。 林建设夫妇并不小气,加之于莉到院子里后也颇有人缘。 听她眼圈泛红地说完与公公闹矛盾、赌气不吃饭的事后,他们热情地邀请她一起用餐。 娄晓娥好奇地问:“那以后你和阎解成的收入是不是都归你管了?” 于莉自豪地回答:“原本没这么打算,但既然他如此精打细算,那我也要反击了。” 林建设笑着调侃:“这下可好,叁大爷自作聪明反被坑,往后日子怕是要更加精打细算了!” 于莉哼了一声:“是他自己找的麻烦!继续这样算计下去,别想我对他尽孝,你觉得呢,林建设?” 林建设摊手说:“你们家的事,我可猜不到。” 于莉夹了一筷子猪油渣炒腊萝卜,味道香浓,口感鲜麻。 她惊讶道:“晓娥,这是你做的菜吗?太香了,麻麻的感觉真好!” 娄晓娥开心地回应:“这菜就得多放花椒,还是林建设教我的呢。 以前在家时我可不会做饭,现在倒能随手做出几样家常菜,而且很喜欢烹饪。” 于莉又尝了一口白菜,发现咸淡适宜,色香味俱佳。 不禁感慨:“晓娥,你真是太幸运了。” 娄晓娥看了林建设一眼,笑着说道:“确实是我走运。” 林建设被她们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提醒道:“差不多就行了,要是被阎解成听见,又要胡思乱想了。” 于莉笑着安慰:“放心,我家阎解成不像贾东旭,我也不像秦淮茹。” 孩子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吃起饭来很快,一会儿就饱了。 “爸爸,我和弟弟们要去后院找棒梗玩啦!” “走,莫要太晚回转。” “嗯,知晓矣!” 饭毕,阎解成亦至前庭闲叙,提及日后无需缴付薪金之事,满脸喜色,志得意满。 此际两家正话间,傻柱牵携棒梗至前院。 “林建设,出焉!汝教子何如?且视棒梗被打成何等模样!” “呜呜呜……林国他四人围殴于我……” 林建设眉心微蹙,适才入后庭未久,非去嬉戏乎?如何竟生争斗? 急趋而出,果见棒梗狼狈不堪。 ------------ 棒梗左目青肿,一颗门牙脱落。 衣衫满尘,一只鞋亦不知所踪。 唯有嘤嘤啜泣之声。 傻柱怒极,以为贾家失却贾东旭后,当由己承继庇护棒梗之责。 林国、林栋随行于后,理直气壮。 贰伯母一家俱至院中观景。 林建设冷脸问曰:“林国,此乃何故?” 林国不卑不亢言道:“父亲,系傻伯命我与棒梗比试摔跤,棒梗败北,便欲咬人,我仅是击落其齿,观此指头已被咬破!” 林国扬起小手,右拇指稍损,虽有破损,却无显明出血。 “然则棒梗云尔等四人殴其一人,此言作何解?” “此子妄语,比试仅为一对一,若真四人,棒梗岂止失却四齿!” “汝亦不可操持如此狠辣,平日我教汝如何行事?” 林建设心虽暗许,然表面依旧训诫子辈。 林国俯首默然。 林家诸人立即附和:“皆因傻伯令棒梗咬人,言称若挣脱不得,便可咬人,实属棒梗违律!” “胡言乱语!吾不过戏耍尔等耳!”傻柱尴尬笑答。 林建设眉峰再聚,心道今日汝莫非胆大包天。 “晓娥,为儿洗创。” 娄晓娥忙引四子归室。 林建设以二指招乎傻柱,“近前来,与吾切磋一番。” 傻柱急退一步,嘿嘿而笑:“此般大动干戈乎?林国不过指尖划伤,棒梗失齿且眼难睁,汝子出手未免过烈!” 林建设并无玩笑之意。 “傻柱,你行啊,教棒梗咬人,还敢主动来找麻烦。” “林建设,你别靠近,上次输给你是因为大意,这次动真格的,我肯定不会输。” 啪! 还没等林建设动手。 秦淮茹从背后追上来,重重拍了下傻柱的后背。 “傻柱,你又胡闹!回家去!” 秦淮茹一声吼震慑住了傻柱。 在这个院子里,能让傻柱畏惧的人屈指可数,聋老太太、秦淮茹以及林建设算是其中的三位。 傻柱满怀期待而来,却带着沮丧离开。 他本想骗林建设上当,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他原本想为棒梗出头,结果反被秦淮茹一巴掌逼回去了。 林建设心中有些不悦,又少了一个练习对象。 “棒梗,向你林叔道歉!” 秦淮茹赶走傻柱之后,又让棒梗乖乖认错,表现得很大度且懂事。 这让林建设颇感意外。 “林建设,你别放在心上,傻柱就是这样,整天不干正经事。” 林建设笑着回应:“没关系,我刚才也是和傻柱开玩笑,怎么可能认真打呢?小孩子之间玩闹,难免会有摩擦,棒梗的牙齿没事?” 秦淮茹也笑了:“乳牙而已,迟早要换的,林国这样做是在帮棒梗。” 棒梗低头认错后,被秦淮茹领走了。 于莉好奇道:“奇怪了,贾大妈居然没有出来骂人。” 娄晓娥笑道:“可能她正在屋里喝水解渴。” 于莉笑着摇摇头:“未必如此。” 阎解成说道:“傻柱也太坏了,教棒梗咬人。” 林建设轻声笑了:“傻柱大概是记恨上次我们集体批评他的事情。” 他们四个人闲聊时,叁大爷阎埠贵心里满是失落。 想了想自己恐怕连工资都拿不回来了,他垂下嘴角,闷闷地回到房间。 第33章 摸清底细 回到家中,他对叁大妈说:“老婆子,你说解成两口子使坏是不是林建设教的?” 叁大妈皱眉道:“这不好说,没有证据的话别乱猜!” 阎埠贵摇头道:“说不准,你看刚才解成和于莉跟林建设、娄晓娥谈笑风生的样子,总觉得他们是几个年轻人串通好的,尤其是今天于莉的表现,分明就是在等着我提工资的事情呢!” 听丈夫这样说,叁大妈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按理说解成一向老实,于莉刚嫁过来的时候也很乖巧,难道真的是林建设和娄晓娥教唆的?” 阎埠贵长叹一口气:\"这事你即便私下问解成,他也绝不会开口。 依我看,咱们干脆别跟林建设扯上关系了,既无半点好处,还是离得远些为妙!\" 阎埠贵因为失去了对儿子工资的掌控,心情低落,疑神疑鬼,总怀疑智子有问题。 他一直在揣测林建设,本想与他搞好关系,可一想到家里并无人在轧钢厂工作,便觉得没必要过多交往。 …… 傻柱回家后满心愁绪。 他见棒梗没了父亲在院子里陪伴,更加可怜,又被林国兄弟四人欺负,实在不忍。 于是怂恿棒梗打赢一场以增强信心。 原本以为林建设不在场,自己稍微偏向棒梗、偏帮一下,就能助其获胜。 却不料棒梗完全不是林国的对手。 傻柱瞬间联想到了自己与林建设,眼前被林国压倒在地上的棒梗仿佛是他自己,而林国就像那个逼他屈服的林建设。 傻柱一时冲动,脱口而出:\"上嘴,咬!朝手上咬!\" 结果,棒梗连挨两记重击。 他带着棒梗去找林建设,却被秦淮茹赶了回来。 傻柱越想越憋屈。 起身打算去贾家探个究竟。 到了贾家,只见贾张氏正在给棒梗擦脸,满脸怒气,而秦淮茹却若无其事地哄着槐花睡觉。 \"秦淮茹,你怎么回事?棒梗被打成这样,你竟毫不心疼?那林国不过手指划破点皮,他就得赔礼道歉?\" 贾张氏冷哼一声,带着棒梗进了里屋,显然也很生气。 秦淮茹却笑着说道:\"傻柱,以后别再瞎掺和了,教棒梗咬人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 傻柱一头雾水:\"你居然还笑!\" 秦淮茹笑道:\"那你让我哭去?\" \"你……唉!你一点都不关心我,还来找我干啥?真是多此一举,算了,走!\" 傻柱走后,贾张氏出来嘀咕:\"依我说,这姓林的平时肯定惯着他儿子使坏,就等机会欺负棒梗呢!\" 秦淮茹劝道:\"妈,这些话孩子不在时再说,万一让棒梗听到了传给林国他们,林国他们告诉爸妈,我们又会得罪林建设,以后别想借他东西了。” 贾张氏不以为然:\"我才不信你能占他便宜!\" 秦淮茹摇了摇头,“总得有个打算,现在易中海都不愿意到咱们家来,二爷也不跟我说话。 要是只针对傻柱一个人,整个胡同的人都会戳咱们脊梁骨的。” 贾张氏不屑地撇嘴,“那也是傻柱自愿的!” —— 时间飞逝,又到了周日。 工厂上班的人难得休息,大多都跑去供销社排队购物了。 林建设想趁着春光明媚,带上妻儿去湖边游玩。 刚吃完早饭准备出门时,街道办的刘婶又进了院子做起媒婆。 “刘婶,连你也来啦?”林建设笑着打招呼。 “唉!咱们院里的何雨柱可是街道办的重点任务,这次无论如何我都得帮他找个合适的。” “刘婶,请进屋喝茶。”娄晓娥连忙把人请进屋里。 因为刘婶曾为她和丈夫牵线搭桥,在父母过世后,娄晓娥潜意识里视刘婶如母,每次见面都很亲近。 “刘奶奶!刘奶奶!”四个孩子见到刘婶也非常欢喜。 刘婶从兜里掏出一把奶糖递给孩子们,笑着说:“四头小老虎真可爱,快分了。” 娄晓娥嗔怪道:“您又给孩子们东西。” 刘婶笑得爽朗:“我喜欢才给的,哈哈,你们这是要出去玩吗?” 林建设答道:“不是的,我们不打算出去,您中午别走啦。” 刘婶调侃道:“又在骗我呢,这自行车都推出来了,还能不出门?快去,今天天气很好,郊区的桃花都开了,我还得去找何雨柱,一会儿还要去别的院子。” “不用急,我们下午去也行。” 这时傻柱正坐在门口和易中海闲聊。 看见刘婶来了,像老鼠遇到了猫一般。 “易大爷,我得去轧钢厂了,厂长下午有饭局呢。”说着就低下头匆匆离开。 “何雨柱同志,站住!” “哎呀,刘婶,您怎么又来了?” “这问题应该问你,人家许大茂都已经放弃追求了,你为何还要阻挠?现在全国七亿人民都在建设祖国,人多力量大,你怎么能拖后腿?” “哎呀,我哪敢啊?您这一句话可厉害了,就算是猪八戒的姐姐,我也得好好想想。” 易中海打趣道:“傻柱,你都没看过情况,怎么能乱说话,好好配合刘婶的工作,别耍滑头!” 傻柱咧嘴笑着说道:“有您二位在这盯着,我哪儿还敢偷懒呢。 不过刘婶,您是不是该先问问刘光天的意见呀?” “刘光天年纪小得多,这事得先找你商量。 这是刘丽萍的照片,刚到暖壶厂上班的大姑娘,今年二十一岁,有文化,是位积极向上的年轻女性。” 傻柱一听,忙缩着脖子笑道:“嘿嘿,这名字听着怪怪的,什么琉璃瓶玻璃杯似的。” 话说到一半,傻柱突然住口,目光被照片中的女子吸引住了。 “这……刘婶,这张照片是从哪本宣传册上剪下来的?刘丽萍真的有这么好看吗?” “少贫嘴,你到底同不同意?” “同意!” 易中海也笑着凑上前去看照片,点头道:“这姑娘看起来稳重又富态,是那种能旺夫旺家的模样,柱子,别再挑三拣四了。” 傻柱笑着回应:“长得这么好,再挑剔的话,那我就真是笨蛋了。” 最近几天,他的妹妹何雨水一直在催促他向秦淮茹坦白。 可傻柱清楚得很,秦淮茹想要守住名声,贾张氏也不会允许儿媳掉价。 因此尽管绞尽脑汁也无计可施,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不敢越雷池一步。 傻柱心里也明白,不能再这样单身下去了,尤其是看到许大茂娶了秦京茹之后,自己更是想和他一较高下。 只可惜一直没遇到能够与秦淮茹或者娄晓娥相媲美的女子。 如今刘婶介绍的刘丽萍看照片时确实十分美丽,他立刻点头答应了。 刘婶说:“那行,我现在就把她带来,你们可以聊聊。” “啊?这就直接见面啦?不用等两三天吗?” “人家是新时代的年轻女性,不像你那样扭扭捏捏的,你就等着,很快就会来的。” 傻柱笑着回答:“谁说我扭捏了,我是觉得家里太乱,对,我得赶紧打扫一下房间!” 易中海笑着问道:“柱子,你今天不去轧钢厂了吗?” “下午去也不迟,这可是正经事。” 秦淮茹听见他们的谈话,心里有些失落。 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只见傻柱兴冲冲地跑回屋里,易中海朝秦淮茹看了一眼后,也转身回屋了。 秦淮茹想了想,随即端着一盆衣服走到院子里,慢慢悠悠地开始洗衣服,只为了看看那个姑娘长什么样。 没过多久,刘婶带着一个落落大方的女孩笑容满面地走进了院子。 刘丽萍比秦淮茹高出半个头,衣着得体,举止端庄,眼神清澈明亮,一看便知她聪慧过人。 “刘姨,您给我们介绍的是哪位妹妹呀?真是漂亮极了!”秦淮茹笑意盈盈地问。 “何雨柱,你是不是在洗衣服呢。” “嗯,是的,傻柱,快出来,刘姨来了!” 傻柱在屋内手忙脚乱,刚刚换上了新皮鞋。 听到秦淮茹这般喊他,心里颇感不悦,“哼!这秦淮茹,连我的名字都不会叫了吗!” 刘丽萍听后心中有所思虑,一个人若被冠以傻字为外号,总是不太妥当。 这边傻柱急匆匆跑出来说:“刘姨,您来了,请进屋里坐,我刚泡了茶。” 刘丽萍见何雨柱长相并不傻,反倒憨厚朴实,且衣着得体,脚上的皮鞋也很新。 心中的疑虑消散不少。 刘丽萍随刘姨入屋时,正好遇见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往外走,目睹了这一幕。 许大茂瞬间就被刘丽萍的优雅气质所吸引。 呆呆地笑着说:“哟,刘姨,这是给您儿子介绍的对象吗?” 刚才秦淮茹喊一声傻柱,刘姨就略有不满,如今许大茂又叫傻柱,心中更觉不适。 心想这院子里的人都这样吗?这不是故意调侃吗? 刘姨的笑容稍敛,“许大茂,你自己找个对象,何雨柱老实本分,我要多关照他。” 许大茂笑着回应:“哦,是的,我不打扰了,还得去宣传科,晚上要到兄弟单位放电影。” 傻柱此刻恨不得冲过去给许大茂一巴掌,但依旧笑着说道:“院里的人都爱开玩笑,名字什么的只是随便叫叫罢了。” 刘丽萍笑道:“看来你的交际能力不错嘛。” 刘姨说:“你们先聊,我得去前院找娄晓娥说说话。” 与刘丽萍的从容相比,傻柱显得有些拘谨。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工作和家庭状况,没几句,刘丽萍就摸清了傻柱的底细。 第34章 走自己的路 母亲早逝,父亲在外务工,院里只剩他和妹妹何雨水两位至亲。 后院有个聋哑老太太疼爱他,中院有个壹大妈曾帮助照料他妹妹。 整个院子的人都叫他傻柱,但他为人热情,从不计较。 确实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时间不早了,今日就到这儿,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傻柱急切地拦住她:\"别走啊,中午就在这儿吃,尝尝我的手艺。” \"不了,改天,要是明天有空,我一定过来找你。” 刘丽萍说完便站起身准备离开,傻柱连忙送至前院门口。 回来后心中满是欢喜,觉得事情有了希望。 \"傻柱,进展如何?\"秦淮茹比他还紧张,赶忙上前问话。 --- 傻柱满脸喜色:\"有希望了!\" 随即又板起脸:\"你是真笨还是装傻?我正在相亲,你叫我傻柱就算了,连何雨柱都不肯叫吗?还有那个许大茂,今晚我就得教训他!\" 秦淮茹冷声回道:\"你本就该叫傻柱,凭什么不让叫?\" \"罢了罢了,别说了,明天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事?\" \"家里乱得很,帮我整理一下,明天刘丽萍说不定会来。” 何雨水很少帮哥哥打扫房间。 自打贾东旭去世后,秦淮茹为了感谢傻柱的支持,偶尔会帮他收拾屋子。 所以这次傻柱才开口求助。 秦淮茹一听,立刻喜上眉梢:\"没问题,不会影响你的事。” 第二天一下班,傻柱就急忙赶回家。 刚进门,看到屋里依旧凌乱不堪,被子没叠,衣服也未清洗。 不禁皱眉:\"这秦淮茹去哪儿了?这也算帮忙?算了,还是自己动手!\" 这边傻柱正忙着收拾,刘丽萍手里提着两包点心走进院子。 \"何雨柱在家吗?\" 傻柱听见声音赶紧出门:\"哎呀!你来啦?嘿,带了什么好东西?\" \"我想去看看那位聋老太太。” 傻柱马上竖起大拇指:\"心思真不错,咱们这就走!\" 傻柱故意提高嗓门,想让秦淮茹听见:我要带刘丽萍去后院了,你快点来整理屋里。 秦淮茹端着空盆笑嘻嘻走出来:\"哟,已经到了啊?\" 刘丽萍礼貌地笑着说:\"嗯,秦姐。” 秦淮茹笑着叹气:\"唉!这傻柱啊,真是需要个人照顾,东西放得到处都是,每天都得我帮他洗衣服叠被子,没办法,谁让我是当姐姐的呢!\" 说着便进了屋,把傻柱的衣服收进盆里拿出,还特意把裤子放在上面。 傻柱瞧见这般情形,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刘丽萍虽仍挂着笑容,但心中已隐约猜到了几分。 一个年轻的寡妇主动为一位年轻单身汉清洗衣物,并将裙摆高高撩起,这分明是在暗示对方离开。 至于去后院探望聋老太太的事情,她已毫无兴致,只是勉强应付一番罢了。 在后院短暂坐下后,刘丽萍询问了聋老太太的身体状况,又闲聊了些家常琐事。 得知秦淮茹刚丧夫,贾张氏性格泼辣,全院子中唯有傻柱毫不避嫌,愿意协助贾家。 无论聋老太太如何称赞傻柱品行端正,刘丽萍对此再无半点心动,此事就此告吹。 傻柱浑然不知,这边已经开始准备起晚饭。 刘丽萍站起身说道:“抱歉,今晚我还另有安排,这是抽空过来的,老奶奶,改日我再来探望您。” 聋老太太高兴地道:“好,好!” 出门后,刘丽萍对傻柱说:“何雨柱同志,你就别送了,我去前院找一下娄晓娥,刘婶让我替她带个东西。” “给我,我直接送去。” “不用了同志,我自己去就行。” 这一句话让傻柱听得一头雾水,待刘丽萍拐过屋角,他才搔首自语:“啥意思啊,是不是不想成事了?” “柱子,出什么事了?”聋老太太急切地问。 傻柱复述了刚刚的经历,聋老太太闻言撅嘴责备道:“唉!你怎么就不自己整理一下房间呢?” “我一个大老爷们哪懂收拾屋子,我就是个厨子,只会弄锅碗瓢盆!” 聋老太太冷哼一声未作回应,傻柱叹了口气,满心失望地回了家。 前院内,刘丽萍将一份表格递给了娄晓娥。 “晓娥姐,这份表格你忘拿了,刘婶让我捎给你。” “哎呀,我正打算回去取呢,晚上还要填写,真是太感谢你了,丽萍。” “没什么,我先走了。” “怎么不在何雨柱家吃饭啊?” 刘丽萍坦然一笑答道:“唉,刘婶了解得不清楚,何雨柱那边有人负责铺床叠被洗衣刷碗,这次我是多此一举,反而成了个笑话。” 林建设一听便知是秦淮茹的计策。 笑着回应:“无所谓什么笑话不笑话的,就算真是笑话,那也不是针对你的。” 刘丽萍谦虚地一笑,随后说道:“对了,我听刘婶说,如果这次不成,今后院里人的婚配之事就交给晓娥姐你了,毕竟你熟悉情况,容易促成。” 娄晓娥笑了起来:\"既然这样,那这个活儿我就接下来了。 不过要搞定何雨柱,可不容易。” 刘丽萍走后,娄晓娥皱眉道:\"这媒人可不好当啊,难道真要把刘光天介绍给谁?\" 林建设说:\"别想了,你忘了刘海中半夜到你家老宅那事儿了吗?让他兄弟自己找对象,找不到就单身一辈子。” 娄晓娥叹气:\"正因没忘才觉得棘手呢。 我不愿做这事,可又担心完不成任务。” 林建设看穿她的心思,笑着说:\"刘婶已经不管这个院子的事了,你只要表面应付一下就行。 要是上面问起,就说他们两个太挑剔。” 娄晓娥点头:\"没错,傻柱拒绝的人数没有少于二十次的。” \"所以,他还是独身的好。” 刘丽萍刚走出四合院,转过巷子口,就遇上了许大茂。 许大茂急忙停下自行车。 满脸堆笑:\"这位是刘丽萍?\" 刘丽萍对许大茂印象模糊:\"您是?\" \"住在四合院,傻柱的邻居,昨天上午见过您一面。” \"哦,您好,有什么事吗?\" \"没没没,我只是打个招呼。 听说您在暖瓶厂上班?\" \"嗯。” \"太好了!我明天下午有任务,去你们厂放电影,您去看看,我给您留个好位子。” 刘丽萍笑着说:\"行啊,谢谢您了,我带姐妹们一起去看。” 许大茂高兴得不得了:\"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大茂就行。 明天下午六点,记得来哦!\" 看着刘丽萍渐渐远去的背影,许大茂心里后悔当初跟秦京茹结婚太早了。 秦京茹除了年轻貌美外,什么都缺,既无文化,也无共同话题。 尤其结婚三个月了,肚子毫无动静。 见到刘丽萍后,许大茂更后悔当初结婚太草率。 刘丽萍不仅有文化,有工作,还很漂亮,怎么看都比秦京茹优秀。 最重要的是,她能给傻柱制造麻烦。 许大茂不知道傻柱的问题早已被秦淮茹解决,心中暗自盘算着,冷笑一声回到四合院。 --- 第二天下午,暖瓶厂放映电影时,许大茂真的占了几处好位置。 比起轧钢厂这样的大单位,暖瓶厂是个小单位,本来不具备放电影的条件。 每一次放映电影,许大茂都会邀请大厂宣传科的人前来。 每次到兄弟单位放映电影时,许大茂总能享受到热情款待,吃上一顿是很常见的事情。 这次,他特意将刘丽萍安排在放映机旁边的位置。 一边调试放映机,一边便与刘丽萍攀谈起来。 他不仅介绍了影片内容,还讲述了自己的一些经历。 出于礼貌,刘丽萍回应了几句。 没想到,许大茂谈吐文雅,对于电影以及人情世故的看法竟与她颇为契合。 渐渐地,两人之间的隔阂消除了,开始畅谈起来。 要说许大茂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点,但在讨好女孩子方面确实有一套,总能找到对方的兴趣点。 面对没见过世面、重视物质的秦京茹,他就直接用金钱吸引。 而对思想进步、心性高洁的刘丽萍,则以谦逊的态度讨论思想观点。 一场电影结束,刘丽萍没有记住影片情节,却对许大茂有了不少了解。 据许大茂自述,他的父母已经回到乡下生活。 他收入不错,工作前景良好,为人处世也很受欢迎,大家都称赞他。 唯一的不足就是新婚三个月的妻子太过泼辣,婚姻中缺乏爱情。 当初结婚是迫于秦淮茹和傻柱的压力,如今非常后悔,等等一系列的话。 这些都是许大茂编造的。 不过编得合情合理,毫无逻辑矛盾。 特别是许大茂说谎的时候,神情举止都十分逼真,不了解情况的人肯定不会起疑。 正好刘丽萍对许大茂并不熟悉。 不但信以为真,还为他抱不平,认为秦淮茹和傻柱逼他娶秦京茹有些过分。 “大茂,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婚姻和爱情都是自由的,你怎么不反抗呢?” 许大茂叹息道:“我只是还没遇到合适的人,就这样认命了。 每天回家和秦京茹无话可说,日子过得毫无意义。 你说得对,我应该反抗。” 刘丽萍说道:“对,要拒绝封建思想,要走属于自己的路!” 许大茂点头道:“你的话让我豁然开朗,之前浑浑噩噩地过日子真是浪费生命。” “没关系,我们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就应该学会改变!” “嗯,你说得对。 明天有空吗?晚上我想请你吃饭,感谢你的建议。” 刘丽萍爽快地笑道:“好的,在哪里见面?” “五点半,我去找你!” 第35章 尽快怀孕 许大茂满心欢喜地往家赶,一路上哼着小调,进门后依然兴致勃勃地唱着。 秦京茹笑着问:\"大茂,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许大茂轻蔑地说:\"跟你说了你也搞不懂,快给我倒杯水。” \"好。” 秦京茹忙端来一杯热茶。 许大茂边喝边笑,心里已经开始憧憬与刘丽萍的未来。 然而,事情总会有变数。 第二天中午,刘丽萍去街道办事,途中与娄晓娥攀谈起来。 不经意间提到许大茂那段令人同情又无奈的婚姻。 \"晓娥姐,秦淮茹和何雨柱真让人哭笑不得,为了给妹妹落户口就设局算计许大茂,仅因一顿饭就逼他娶秦京茹,唉,如今竟还有这种 婚姻,搞得夫妻俩虽有名分却无感情,天天冷战。” 娄晓娥听得一头雾水。 \"丽萍,你说这些啥呀?从哪儿听来的?\" \"许大茂。” \"啥?!你怎么跟他说起这事了?\" \"昨天他在暖壶厂放电影,我就随口提了一下。” 娄晓娥摇头笑道:\"别信他胡编乱造的,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秦京茹刚搬来时,何雨柱、许大茂还有刘光天都对她有意,最终还是许大茂捷足先登了,而且他们夫妻俩感情很好,并未冷战。” 刘丽萍惊讶得睁大双眼:\"真的?\" \"当然,最近还闹出过笑话呢,动静挺大的。” \"啊?!那……那许大茂为何跟我说那些?\" \"这个嘛……可能是想逗你玩。” 这时刘婶也来了,把许大茂和秦京茹自由恋爱的事情讲了一遍。 事实证明,许大茂所说的并非真实情况,而是主动追求的结果。 刘丽萍恍然大悟。 许大茂见异思迁,对自己一见钟情后就想抛弃原配妻子。 这样的行径让她十分鄙夷,今晚的饭局肯定是不会去了。 下班后,许大茂兴冲冲地骑车去暖壶厂。 结果刘丽萍直接回绝了他的邀约。 \"许大茂同志,既然你和妻子是自由恋爱的,就应珍惜这段感情,不要见异思迁,更不可撒谎骗人!\" \"啥?!这又是怎么回事?丽萍,是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是不是刘婶?\" 事情眼看要成,许大茂却像丢了魂一样。 刘丽萍说道:“刘婶已经不管你们院子的婚事了,没人说我坏话,反而替我说情,说是跟我开玩笑。 但我看你有自由恋爱娶妻的经历,就劝你别随便跟别的姑娘一起吃饭了。” 许大茂眼睛一转,立刻满脸堆笑:“嘿嘿嘿,确实是误会,我就是跟你闹着玩的,其实是来办事的,顺便告诉你一声。” 许大茂垂头丧气地走了,心里对破坏他好事的人十分恼火。 他特意去街道办查了下如今谁是四合院的媒婆,得知是娄晓娥,而且当天中午刘丽萍还去过。 许大茂瞬间明白,肯定是娄晓娥把他的底细泄露了出去。 无论有意还是无意,坏了他好事的人都不行。 他对林建设有些畏惧,但对娄晓娥却是从心底瞧不起。 表面上他不敢造次,暗地里却胆大得很。 晚上回家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他越想要。 一边幻想着刘丽萍的优点,一边嫌弃秦京茹的乡土气息。 心里更加怨恨娄晓娥破坏了他的好事。 许大茂越想越生气,猛地坐起身。 心里嘀咕着:就算是院里的人都欺负我,也不该轮到你这个资本家的女儿搅局。 哼!明面上斗不过你男人,背后我可不怕! 许大茂悄悄起身,开了灯,拿出了纸和笔。 短短十几分钟,一封写给区里的投诉信便完成了。 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心想:林建设,别怪我不讲情面,这都是因为你娶了个资本家的女儿,因为你过得太顺遂了! ---------- 几天后。 吃晚饭时娄晓娥显得心神不定。 平时她总是给丈夫夹菜、给孩子夹菜,现在却有些分神。 连凉掉的汤都忘了喝。 林建设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想什么呢?” “啊?哦,没……” “还说没事,你的心事难道不该告诉我?” 娄晓娥轻轻一笑:“不是的,你一天上班也很累,我不想让你担心。” 林建设的笑容淡去,温和地说:“说。” 娄晓娥含泪低下了头,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又抬眼微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我的出身问题惹的麻烦。 区里收到一封匿名信,有人反对我在街道工作,说我这样的身份会对社会造成不稳定。” 林建设微微皱眉问:“领导怎么应对的?” 娄晓娥回答:“因为我不拿工资,近期表现也挺好,还被表扬过,所以领导如实汇报了情况,区里也只是让我谦虚谨慎,继续为社会服务。 对那封信的内容也没太在意,不过……” “不过什么?” “上面说如果再收到一封类似信件就要我自我反省,要是第三封就可能被停职。” 林建设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特殊时刻,上面对此并不重视,只是认为有人嫉妒她的岗位罢了。 他和娄晓娥原本计划几年后主动辞职,提前做好自我检讨。 这几年不拿工资做事反而是一种保障,这段时间正好用来丰富生活。 只要思想上规矩,工作上不偏激,就能安然无事。 没承想现在就有人在暗地里搞鬼。 不用猜也知道是熟人所为。 这样也好,早点揪出来收拾一顿心里也踏实。 林建设安慰妻子:“别担心,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娄晓娥说道:“我怕连累你,都是我的出身拖累了你,在工作上你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林建设柔声笑道:“胡思乱想啥呢,要是真怕我就不会娶你了。” 娄晓娥心中一暖,轻笑着答:“待会先把孩子哄睡,我们再讨论这个事情。” 孩子们年纪渐长,什么都记心里去,而且小孩儿藏不住话。 所以有些事情不能让他们听见。 饭后娄晓娥忙完家务,又把四个儿子哄睡着。 这才与林建设详细商议起来。 林建设说:“这事肯定出自熟人之手,既然背后捅刀子,就查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娄晓娥疑惑:“我到街道上班后,大家都没表现出不悦,除了贾张氏,她一向对谁都看不惯。” 林建设想了想:“刘海中上次摔得够呛,现在工作顺利,应该不会吃醋。” 娄晓娥实在想不出是谁。 四合院里的日常琐事繁杂,虽无深仇大恨,但小摩擦天天发生。 或许不小心冒犯了谁? “咦?林建设,我想起一件事。”娄晓娥想起可能无意间得罪了人,于是顺着这个念头回想起几天前刘丽萍的事情。 “什么事儿,说来听听。” 娄晓娥就把前几天刘丽萍去街道办事处的经历讲了一遍。 “我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回来也没跟你提起这事,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得罪了许大茂?” 林建设冷哼一声:“有很大可能,许大茂明明是在骗人,说是要追求刘丽萍,结果没成功,就把责任推到你身上,在背后写了一封投诉信泄愤。” 娄晓娥难以置信地说:“真的假的?许大茂和秦京茹不是挺和睦的吗?刘丽萍当时也没说许大茂追求她呀?” “他就是这样见异思迁的人,随时能甩掉秦京茹,而且秦京茹好几个月都没怀孕,他早就急了。 我对许大茂的了解比他本人还要清楚,你相信吗?” 娄晓娥笑着说:“相信,你说的话我当然相信。” 即便知道这是丈夫的推测,她仍然完全信任。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要不要去质问许大茂?” 林建设笑着回答:“我自有打算,睡觉,别操心了。” “好。” 这件事只是个推测。 即使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没有确凿的证据,许大茂也不会承认的。 所以去质问显得多余。 这跟刘海中当初去娄晓娥娘家老宅的情况不同。 当时林建设是有证据的,发现刘海中想搞破坏,但对方还没来得及行动。 因此采取了以牙还牙的方式,在背后给了刘海中一点教训。 而这次是对方已经暗中搞了小动作投诉了,但许大茂只是嫌疑很大。 不能直接下定论,毕竟那封投诉信已经被区里压下来了。 就算得知刘丽萍拒绝了许大茂的追求,也不能就此定案。 但林建设作为一个知晓原剧情、熟悉许大茂性格的穿越者,坚信这件事一定是许大茂干的。 而且在原剧中,许大茂可以说是娄晓娥真正的仇人。 所以没必要纠结于是否能看到那封信,直接找个机会教训许大茂就行。 第二天下班后,林建设刚到家没多久,许大茂就带着两瓶酒过来了。 许大茂的特点就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写完匿名投诉信后,他心里轻松了不少。 追求刘丽萍不成,最后还是决定让秦京茹尽快怀孕。 第36章 警告 这一次,他又带来了两瓶酒,特意来找林建设讨教。 在他心里,自己的行动可谓天衣无缝。 连与他朝夕相处的秦京茹都毫不知情,更别提林建设及其妻子了。 这院子里的人常常争执不断,他对林建设一向毕恭毕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于是,他大摇大摆地再次登门,寻求林建设的帮助。 林建设见到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心想,正打算去找他呢,这家伙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哟,大茂兄,难得见你光临寒舍,是有何贵干?” 许大茂满脸堆笑:“多亏您上次的指点,我现在心不慌了,也不腿软了,不过……这个……咱们到外面说,家里还有妻儿,不方便直说。” 林建设笑着回应:“行,你倒懂得分寸,比傻柱强多了。” “那是自然,傻柱哪能跟我比?走,咱们出去讲。” 娄晓娥插话道:“就在家里说,我去带孩子去找于莉玩。” “这可不好,让嫂子出去,太失礼了。”许大茂尴尬地回道。 “没关系,你们聊。” 娄晓娥带着孩子刚出门,许大茂便厚着脸皮说道:“林爷,我那毛病又好了,我想问问您,是继续像以前那样努力呢,还是您给我开点药?” ------------ 林建设微微眯眼,似有所思地说:“秦京茹三个月没有反应确实有些异常,但怀孕是双方的事,需要夫妻共同调整,不过……” “不过什么?” “我只是个半吊子,你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或者找专业的医生。” “不不,除了您,我觉得大医院都没您水平高。 上次听您的建议后,第二天我就不再心神不宁,休息几天后一切恢复正常,我就认准您了!” “那……那好,我试试?” “这就对了!我一定配合!” “把手伸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许大茂将手放在桌上,满脸期待地等待林建设的诊断。 林建设手指搭在脉搏上片刻,低头陷入沉思。 林建设沉默不语,许大茂也不敢贸然询问。 过了十分钟,许大茂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我到底是什么情况?” 林建设淡然答道:“很好,我在思考别的事情。” “唉,我老婆到街道办事处上班的事情被人匿名举报了,弄得她心情不好,饭都吃不下,我在琢磨是谁这么缺德去举报的。” 许大茂心里一惊。 暗暗心想,你林建设又不是诸葛亮,怎么会忽然提到这个?难道是怀疑我干的?不可能,我做得非常隐秘,就连秦京茹也不知道,你八成是在胡乱猜测。 或者是想借机试探我。 想到这儿,许大茂故意装出愤怒的样子说道:“太过分了,娄晓娥这么老实的人,怎么也能被人举报?真是缺德透顶!” 他虽然表面上镇定自若,但心跳的变化却没能逃过林建设的眼睛。 林建设刚刚提起匿名举报时,许大茂的脉搏就猛地一紧。 连续快速跳动几下后才逐渐平复下来。 这让林建设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现在面前的许大茂简直就像个人形测谎仪。 林建设用手按住他的脉搏继续询问,随时监控着他的心跳波动。 “我正打算查出是谁干的,这种缺德事,一旦查出来,非让他付出代价不可!” 砰砰砰…… 许大茂的心跳又加快了一些,这些变化都被林建设精准捕捉到了。 “是啊,太缺德了,无缘无故地举报,的确应该好好查查。” “大茂?” “嗯,您说。” “会不会是你?” “啊?!!!林爷,您这是开玩笑!我……我也……” “哦?” “不不,我正忙着给您帮忙呢,怎么可能轮得到我?我还是更愿意相信是傻柱干的!对呀,上次你不就把他打得服软,还弄断了他的胳膊吗?说不定就是他!” 许大茂急忙转移话题,拿傻柱来当替罪羊。 他快速跳动的心跳也慢慢缓和下来。 “我听说你连傻柱的徒弟都抢了,而且……” “够了!” 林建设打断了他的话,笑着说道:“我只是随便聊聊,看看你的想法。 确实,咱们想到一块去了,估计院子里最恨我的就是傻柱,行了,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林建设的话如同一颗定心丸,许大茂以为自己的秘密已经安全过关。 心中的不安终于消散,脉搏立刻恢复正常。 这也再次表明,林建设可以排除易中海、刘海中的嫌疑。 同样,也不需要再去猜测媳妇的同事或者自己的工友。 眼前笑嘻嘻的许大茂已经是原形毕露,毫无疑问,他就是那个该受到惩罚的人。 \"大茂啊,你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精神状态还差点劲。 看在你又送两瓶酒的份上,我就破例给你几颗特制药丸。” \"哎哟,太感谢您啦。 京茹呢,要不要我去把她叫来让您给她把个脉?\" \"不用了,她气色挺好,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要是担心的话,可以带她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那还是算了,这些灵丹妙药得花不少钱,我可不想白吃白拿。” 林建设摆摆手笑道:\"咱们都是好朋友,谈什么钱啊。 我又不是专业的医生,咱们这是交流兴趣爱好呢,可不是给人治病。” \"对对对,那我这回可是占了你便宜喽。” \"别这么说,没事儿的!\" 林建设站起来走进内屋,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木盒。 打开盒子,里面摆放着十几个小瓷瓶,每个瓶子里都装着药丸。 这些药丸是他这几年闲下来自己琢磨出来的,主要目的是提高自己的医术。 一年前,他的医术已经通过那个神奇的系统修炼到了顶峰。 这些用来练手的药丸一直舍不得丢弃。 林建设取出三颗药丸,分别是仙游丸、子夜合阳丹和百丈透窍引。 这些都是为一些特定病症配制的药引,并非专门治疗某一种疾病的特效药,普通人服用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只是会有不同的反应。 仙游丸是用来缓解严重失眠的药引,如果不接着吃主药,晚上可能会梦游。 至于子夜合阳丹就不用多解释了。 这是一种在午夜到凌晨发挥作用的东西,原本是用来改善精力不足的药引,但如果单吃而不配合主药,效果会更强烈。 百丈透窍引闻起来没啥气味。 不过一旦吃下去,人的嗅觉就会发生变化,能够捕捉到别人察觉不到的气息,甚至在几百米外就能凭借气味找到目标。 这本来是一种辅助通经活络的药引,没有明显的副作用。 林建设将这三颗药丸交给了许大茂。 叮嘱道:\"上次你被傻柱吓到那次还没完全好利索,这些药丸都有助于安定心神,帮助入睡。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再吃,记得好好休息。” \"哎哟,真是太感激您了,那我现在就回去了,跟傻柱的事儿,咱们这次一定得算清楚!\" 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再骂一句傻柱。 许大茂走后,林建设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既然你这么想跟傻柱算账,那我就帮你一把!\" 随后他又拿出一颗百丈透窍引,悠闲地走向后院去找傻柱聊天。 傻柱正端着一大碗用开水猪油泡好的窝窝头,就着花生米吃得津津有味。 他做厨师多年,食堂里的各种味道早已闻遍,所以回家吃口清淡的都觉得格外香甜。 “哎呀,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刚进门就被棒梗那个家伙顺走了我的饭盒。” 林建设轻描淡写地说着,却在无意间把药丸碾碎,撒在傻柱的床和屋子里,连门口都留下了一些粉末。 “得了得了,少拿这事打趣我啦,我也真是没办法,好不容易看上的刘丽萍,结果又吹了。”傻柱笑着说。 “怎么回事啊?” “还不是因为我老是叫她‘丽萍’,你说气人不气人?提起这事,我倒想起一件事,还没找许大茂那个混蛋理论呢!”傻柱边说边放下碗准备出门。 “等等等等,你想干啥去?你还真打算去找他麻烦?” “不至于,就是吓唬吓唬他罢了。” “你就别自欺欺人啦,上次让你这么胡闹,三个长辈都训你了。 算了算了,我还是回去了,你说了没几句就又开始冒傻劲儿。” ------------ 林建设寥寥数语便点燃了傻柱心中的怒火。 尽管他知道刘丽萍的事是被秦淮茹搞砸的,但潜意识里他并不责怪秦淮茹,反而把怨气撒在了许大茂身上。 饭后,心中闷闷不乐,倒头便睡。 许大茂吃完饭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等到晚上十一点才躺下。 秦京茹已经早早进入了梦乡。 许大茂吞下三颗药丸后才安心入睡。 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秦京茹,他冷哼一声:“再给你三个月时间,要是三个月后肚子还是没有动静,你就回乡下去挣工分。” 许大茂刚一躺下,便立刻陷入沉睡。 第37章 报复傻柱 大约一个小时后,正好午夜十二点。 许大茂半梦半醒间看到漫山遍野的桃花,春风拂过,带来阵阵难以言喻的芬芳。 桃花深处,树后走出刘丽萍,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她一边笑着,一边招手喊道:“大茂,过来,我问你,你是不是要请我吃饭?” 许大茂满面笑容,嘿嘿说道:“丽萍,我要娶你!” 刘丽萍假装生气地说:“胡说什么呢,至少要先了解彼此嘛,快来。” “好嘞!” 许大茂吃的三颗药丸开始起效,这一切不过是他的梦境罢了。 对于他而言,一切都仿若真实。 那所谓的奇特桃花香气,不过是百丈透窍引散发出的气息。 别人嗅不出端倪,他却仿佛置身于仙界,享受着无与伦比的馨香。 许大茂半睁着眼睛下了床,顺着香味追寻着梦境中的刘丽萍身影走到门前。 居然毫无阻碍地打开了房门,满面笑意,迷迷糊糊地朝中院傻柱家走去。 正值阳春三月,天气渐暖,晚上睡觉时大家都穿得很少。 许大茂更是衣衫单薄,摇摇晃晃便到了傻柱家门口。 在他的意识里,仿佛已置身于桃花遍野的山坡。 刘丽萍正坐在山坡上等待着他。 醉人的芬芳直达脑际,许大茂恍惚间似欲羽化登仙。 “丽萍,我来啦……” 许大茂推开门进来,觉得香气愈发浓郁。 傻柱无论昼夜都懒得关门,所以许大茂畅通无阻。 许大茂朝着梦里的刘丽萍走去,脸上早已浮现出了令人厌烦的得意之色。 而此刻的傻柱正鼾声如雷,睡前强忍情绪,灌了几杯闷酒。 因而没察觉到许大茂的到来。 即便睡得很沉,但床边有任何动静都能感知。 傻柱突然惊醒,回过头发现一个大活人正抱着自己。 吓得他酒意全消,一拳挥了出去。 紧接着打开了电灯。 “啊!!!丽萍,你力气好大!哎哟,疼死我了,丽萍,你怎么生我的气呢!” 许大茂半眯着眼睛躺在床边抱怨。 傻柱瞪大眼睛,随即摇头说道:“这一定是梦,这也太丢脸了。” 说完一头栽倒继续睡,可许大茂仍在旁边苦苦哀求“丽萍、丽萍”,手还不安分起来。 傻柱噌地站起,一脚踢向许大茂腰部。 砰! “哎哟!我的腰!谁?谁踹我!啊……” 许大茂被傻柱一脚从床边踹至墙边,这一下立刻清醒过来。 “傻柱!你跑我家干嘛?” 傻柱急忙穿衣,怒斥道:“睁开眼瞧瞧,这是谁的地盘!” 啪! 又甩了许大茂一巴掌。 许大茂被打得懵了,定睛一看,原来是在傻柱家。 再低头一看自己,顿时惊慌失措。 “这这这!这……这……” “怎么回事?跑到这儿找刘丽萍来了?我看你是活腻了!” 傻柱简直气炸了,觉得比清晨踩到狗屎还要倒霉。 自己正值壮年,居然让许大茂在半夜搂上了床。 名誉算是彻底毁了。 想得越多越生气,冲过去挥拳便打。 许大茂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地大喊,“救命啊!救命!傻柱要杀人啦!救命啊!易大爷!林建设!” 傻柱房间里传出了惨烈的嚎叫声。 整个四合院的人都被惊醒。 易中海披上衣服就往外跑。 易大妈疑惑道:“是柱子那边的声音,怎么变成许大茂在喊了?” 贾张氏小声嘀咕,“这深更半夜的,许大茂怎么跑傻柱屋里去了?” 秦淮茹一边穿鞋一边念叨,“谁知道呢,是不是俩人喝醉了酒闹别扭?” 贾张氏不屑地撇嘴,“傻柱才不会跟许大茂喝酒,走,去看看。” 后院聋老太太拄着拐杖嘟囔着走出来,“这许大茂怎么又添乱?” 刘海中穿戴整齐,准备把许大茂和傻柱都教训一顿。 前院阎埠贵夫妇、阎解成夫妇也都起来了。 娄晓娥惊讶地看着丈夫,“你?” 林建设嘿嘿一笑,“走,看热闹去。” 易中海夫妻先到了傻柱的屋子,只见傻柱正骑在许大茂身上揍他。 许大茂鼻孔和嘴巴全是血。 “易大爷救命!” 易中海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 眼前的许大茂衣衫凌乱,傻柱怒火中烧。 “柱子,住手,打人就够了,你干嘛还扒人家的衣服!” 易大妈见状,哎哟一声退了出去。 贾张氏和秦淮茹不明所以,直接冲进了屋。 易大妈没拉住,两个寡妇都挤了进去。 “哎呀!我的眼睛!” 贾张氏捂着眼睛跑出来,还不忘拉着秦淮茹一起跑。 秦淮茹目瞪口呆,心里想着傻柱和许大茂到底想做什么。 何雨水刚要进门,被易大妈一把拦住,“别进去,许大茂没穿衣服呢!” 傻柱看到院子里的人来了,这才停下了手。 刘海中、阎埠贵、林建设、阎解成、刘光天等一群男的都进了屋。 一个个都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阎解成与刘光天皆竖起大拇指,似是在赞傻柱打得精彩,又像是夸许大茂耍得巧妙。 妇女与孩童尽被壹大妈挡在外头。 秦京茹焦急呼喊:\"大茂怎样?大茂怎样?\" 易中海道:\"快将他的衣物送来!\" 许大茂哭得气息不稳,傻柱亦累得气息不稳。 刘海中平复心中震撼,带着官腔问:\"傻柱,许大茂,这是怎生回事?\" 傻柱气愤坐下床边,怒道:\"这真是晦气透顶,太过分了,我不愿提及,你去问许大茂!\" 许大茂急忙拉过床单裹住自己,嘟囔着:\"我……我真的不知啊,我梦见找刘丽萍,谁知刘丽萍变成傻柱,还打我!\" \"噗~哈哈哈哈……\" 除三位老者勉强压抑笑意外,屋内屋外笑声一片。 ------------ 易中海强忍笑意,装作严肃问:\"许大茂,你发什么疯?\" \"啊?!我……不是有意的,我真不知道啊,我被打成这样就完了?\" 傻柱卷起袖子,怒吼:\"当然不能完,我还得打!\" \"柱哥柱哥!别打,我……我是乱说的。” 此时秦京茹拿来许大茂的衣物,见到他这般模样后惊恐大喊。 \"呀!这太严重了!快报警,抓傻柱!\" 刘海中冷言:\"此事已涉及法律问题。” 结果傻柱与许大茂齐声说道:\"不,我们要私了!\" 林建设忍不住笑:\"这一顿揍,竟让他们达成共识了,这就叫心照不宣。” 阎解成低声笑道:\"心照不宣得很。” 傻柱不愿将此事公开,太具羞辱性。 许大茂更怕被抓。 两人都想私下解决。 许大茂边穿衣边撇嘴:\"我真是梦游的,你借我胆子我也不会对你动手!\" \"那好!你向我磕头道歉,这事就了结!\" 许大茂刚才被吓得魂飞魄散,如今见院里人都来围观,胆子也壮了。 瞪眼道:\"我受伤了,你还得给我看病!\" \"活该你!磕不磕头?不磕头我继续打你!\" \"你敢?院里人都在这儿,你动我一根指头试试!\" 眼看两人又要争执,易中海厉声道:“安静!现在这么晚,别影响别人休息。 你们的问题三言两语解决不了,明天再说!” 傻柱瞥了一眼许大茂的狼狈模样,心想总算出了口气。 “算了,不磕头就不磕,但必须道歉。” 许大茂冷哼:“我的医药费怎么办?” 傻柱冷笑:“是你咎由自取,还想医药费?要拳头吗?” 许大茂啐了一口:“好,算你狠,这次认栽,但你给我记着!” “道歉!” “抱歉,我不该梦游跑你家,行了?” 刘海中摆手制止:“行了,今晚到此为止,都回去睡,有事明儿再说。” 这场闹剧结束,众人忍笑散去。 从那以后,晚上睡觉都不敢再不锁门了。 傻柱回屋时特意反锁了房门,还搬了个桌子顶住,才安心入睡。 许大茂由秦京茹扶着回家。 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怎么会到了傻柱家。 秦京茹疑惑问:“刘丽萍是谁?” 许大茂没好气答:“我都这样了你还问刘丽萍?你有没有心?” 秦京茹低头沉默。 许大茂冷声骂:“该死的,傻柱,等着瞧!” 秦京茹端来温水为许大茂擦拭伤口。 许大茂闭眼回忆事情经过。 忽然感到背后一阵寒意,想起林建设给的三颗药丸。 随即摇头否认。 不可能。 以林建设的性格,若确定是我写的匿名信,当场就会打我。 而且他不是神仙,哪能安排我去傻柱家? 应该还是上次被傻柱吓到,所以迷迷糊糊去了他家。 对,应该是这样。 林建设怎么会知道我写过匿名信? 他给我的是安神药,不是什么邪乎的东西。 他也没那种能力! 呼~幸好只是得罪了傻柱。 许大茂不愿多想林建设的事,只怪自己倒霉,怨傻柱下手太狠。 嘀咕着非得报复傻柱不可。 “大茂,嘀咕什么呢?”秦京茹关切地问。 “住口,好好处理你的伤!” “嗯……” 娄晓娥回到家便询问林建设:“你为何要让傻柱教训许大茂?” 林建设笑着答道:“他们本就有矛盾,互不服气,我只是顺其自然罢了。” “你能确定真是许大茂做的吗?” “九成九的把握,只差那封信上的笔迹未亲眼见到。” 娄晓娥叹息道:“这许大茂也太缺德了,他与刘丽萍的事情迟早会败露,我怎知他竟想抛弃秦京茹去追求刘丽萍呢。” 林建设说道:“无论是否知情,揭露别人的恶意谎言并非坏事。 许大茂不知悔改反而举报投诉你,这是他的不对,这次他该收敛些时日了。” “他会不会知晓是因为匿名投诉我才会受到处罚,那岂不是白挨了一顿打?” “无需担忧,许大茂虽胆小却十分精明,他会明白的。” 第38章 脱臼 次日清晨,院子里的人仍在谈论昨夜发生的事。 都觉得此事颇为可笑。 傻柱听闻此言不禁怒道:“秦淮茹,你笑什么!平日里我白白帮了你不少忙!” “还有你,号称壹大爷,你也跟着笑,简直不成体统!” “哼!阎解成,你有何喜事,莫非是想找打?” “好了,傻柱!你自己做的好事还有脸指责别人!”易中海呵斥道。 傻柱急得直抓头发,“这世道啊,真是祸从天降,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唉……” 院子中的人都已离去,许大茂这才垂头丧气地出来,推着车去上班。 他口袋里揣着一封检举信。 进厂后,宣传科的同事们皆惊讶地问:“许大茂,你和谁打了一架,弄得鼻青脸肿?” 许大茂没好气地说:“自己梦游摔的,瞎问什么?” 整日无事,直至晚上下班时分,许大茂才磨蹭到最后。 待瞧见同事们全都离开后,他才偷偷前往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嘴里还嘟囔着:“傻柱,让你得意,让你打我,让你尝尝许爷的厉害!” 果然,第二天正午。 何雨柱被传唤至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李副厂长眯着眼睛冷笑一声:“何雨柱同志,工作累了?” 傻柱一怔,赶忙摇头笑道:“不累,为工人服务理所应当!” 李副厂长接着问道:“那薪酬待遇还算满意吗?” \"满意,非常满意,李副厂长,您该不会是想给我加薪了?\" \"哼!我在问你这些钱够不够你填饱肚子?\" \"够了,家里只有一个妹妹不用我操心,我一个人吃饱了全家都不饿。” 李副厂长脸色一沉:\"既然如此,那你为何每天还从食堂偷东西带回家给那个寡妇?难道厂里没给她提供补助?\" --- 傻柱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了。 他现在还没跟李副厂长闹僵,内心对他还是有些畏惧的。 \"这……这事是谁告诉您的啊?根本就没这回事,唉!您看看我每天都端着两个饭盒来,我最多就是带点自己剩下的菜回去,并不是您想的那样!\" 李副厂长眯着眼睛。 冷声说道:\"老话说得好,厨师不偷庄稼就不会丰收。 你之前怎么样我管不着。” 傻柱忙赔笑:\"哎呀,瞧瞧,这才是领导的气量,您大人大量不计较小人的过错。” 李副厂长冷冷地说道:\"过去的事情过去了,但你现在有人举报偷食堂的食物,这可是占国家便宜的行为,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理你?\" \"啊?!这……是谁这么缺德举报这种事,一口剩菜……哦!我明白了,是不是……\" \"闭嘴!\" 李副厂长打断了他的话:\"你无权知道举报者的身份,现在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 傻柱反应过来。 李副厂长这是要抓住他的把柄,以便日后操控。 只能点头认错:\"您说,我接受所有惩罚。” 李副厂长笑道:\"按照道理,这样的行为直接开除都算轻的,因为性质太恶劣,不过看你工作一直勤勤恳恳,做出的饭也不错,这次就算了。” \"真的?\"傻柱高兴极了。 \"但是!\" 李副厂长继续说道:\"你以后不能再带饭菜回家,下班后你的饭盒要交给门卫检查,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我就帮你压下这次举报的事。” 傻柱忙赔笑:\"我保证再也不带,哪怕吃不完我也倒掉,绝不会再带回家,至于门卫检查的事,就免了,厂里上万人只查我一个,被别人看见了,我会没脸见人的。” 李副厂长冷冷地说:\"不行,必须给举报者一个交代,让大家看到处理的结果,你要是真没偷,怕什么丢人?\" 傻柱从李副厂长办公室走出来后,并未径直返回食堂,而是转向了宣传科。 “许大茂,给我出来!” 许大茂瞥见傻柱的脸色,立刻明白自己的举报信起了作用。 他傲慢地回应:“我在工作呢,没空陪你耍闹。 傻柱,我警告你,这里是工厂,你要敢碰我一下,保卫科就会把你抓起来!” 傻柱冷哼一声,“哦?这是承认了?” 许大茂轻蔑地说:“承认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办?有本事你就动手试试!” “你这个混蛋!” “别激动,何师傅!冷静点,如果您真的在这里打了许大茂,那么保卫科的禁闭室已经在等着您了!” 在众人的劝阻下,傻柱才勉强停住了动作。 许大茂则藏到桌子后面,继续与傻柱互相辱骂。 最后还是宣传科的孙科长赶到,才平息了这场争端。 结果可想而知,傻柱和许大茂之间的关系更加恶化了,而秦淮茹家的小灶也因此彻底断绝了供应。 当晚,傻柱刚一进院子,棒梗便笑着上前抢他的饭盒。 然而,拿到手里却感觉异常轻,打开一看,里面竟是空的。 棒梗的笑容顿时消失,“傻叔,怎么是空的?” 小当也失望地说:“两个都是空的。” 傻柱不耐烦地说:“好了,我的小祖宗们,连我自己现在都吃不上饭了,还说什么给你们带饭呢,以后我恐怕带不回来了。” 棒梗撅了撅嘴,转身回家告诉贾张氏:“奶奶,今晚没菜了。” 贾张氏疑惑地问:“为什么?” 小当解释道:“傻叔回来说以后他都带不回来菜了,他的两个饭盒都是空的。” 贾张氏皱眉道:“傻柱真是这么说的?” 棒梗和小当都点头确认。 贾张氏喃喃自语:“真是这样啊,孩子们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他却掉链子了!” 秦淮茹将槐花递给贾张氏,“妈,您先看这些槐花,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傻柱坐在屋子里独自喝酒,下酒菜还是前几天剩下的花生米。 看到秦淮茹前来,他没好气地说:“你来也没用,真的带不回来了,保卫科天天检查我的饭盒,你们家的小灶得关掉了。” 秦淮茹笑着说:“我又不是来跟你讨东西的,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不行吗?” “哼!是许大茂那个王八羔子举报的,说我偷食堂的食物,占国家便宜,李副厂长狠狠批评了我,差点把我开除。” 秦淮茹蹙眉说道:“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是我们一家给你添麻烦了。” 傻柱毫不在意地挥挥手。 “这不关你的事,都是许大茂缺德,他因为恨我打了他,你想想他大半夜光着身子跑到我床上胡闹,我能不教训他吗?” 噗嗤~ 秦淮茹忍俊不禁:“算了,别想太多,没什么大事,我很快就能去上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什么时候去报到?” “下个月一号,还有五六天。” “好,就这样,过阵子门卫不管了我就把东西搬回家。” 大概十点多时,许大茂才晃晃悠悠地过来。 他喝得酩酊大醉,刚从兄弟单位看完电影回来。 看得出来,他心情极佳,嘴里哼着歌。 一踏进四合院的大门,看见林建设正刷牙,便斜着眼睛笑道:“还没睡呢?” 他满脸得意。 林建设轻轻点头,心中暗想,许大茂似乎没意识到是我收拾了他的烂摊子,还把责任推到了傻柱身上? 难道是我做得不够明显? 看来有必要给他一点明示,让他清醒清醒。 林建设赶紧漱口洗脸,“许大茂稍等。” “什么事?哥今天在电灯厂喝多了,有事改天再说。” 林建设笑着说道:“有好事要告诉你,咱们出去说。” “好事?那,那好,但别耽误太久,我还想早点休息。” 林建设将许大茂引到一条没有路灯的僻静小巷里。 此时已过晚上十点,几乎没有人会经过这里。 许大茂不耐烦地说:“什么好事啊,神神秘秘的,在门口说不行吗?” 林建设笑着说:“听说你又写匿名信告黑状,这次是不是把傻柱害惨了?” 许大茂嘿嘿一笑:“那是!他活该,竟敢打我?哼!我这一招够狠?” 林建设笑道:“确实狠,不过娄晓娥无意间提到你和秦京茹是自由恋爱,说实话,她也活该被你告吗?” “那可不一样,我那是……什么?!!!林爷,你说什么?” 许大茂酒醒了一半,额头渗出了冷汗,背后一阵寒意袭来。 ------------ “许大茂,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说了什么。 看在你以前还算恭敬的份上,我没对你下狠手,但我最痛恨的是那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不不不,刚才那是醉酒说胡话呢,我只是随口附和,真的没做过那种事。 我完全搞不清楚情况。” 许大茂一边擦汗,一边连连作揖,死活不肯认账。 他知道,一旦承认,后果会非常严重。 林建设平静地说:“你想追求刘丽萍的话,可以先和秦京茹离婚,然后光明正大地去追。 为何要在家守着她,又在外面到处造谣欺骗别人?你既然撒谎,总会有露馅的一天。 无论谁在刘丽萍面前说出真相,难道你就准备一直给人扣黑锅吗?” “哎哟!您误会了!” “许大茂,我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装傻充愣不成?” “真的没有!我是喜欢刘丽萍,可我没追求她呀,更不会为了她去举报娄晓娥,这完全扯不上关系。 就算要举报,我也只会举报刘婶,而不是娄晓娥。 我们住在一个院子,娄晓娥人老实,比秦淮茹更受欢迎呢。 我和京茹感情很好,怎么会突然去追求刘丽萍呢?刘丽萍……” “够了!” 林建设打断了许大茂啰嗦的辩解。 “我不喜欢一点点理清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就喜欢直截了当。 许大茂,以后娄晓娥再被人用匿名信举报,我不会再费心猜测是谁干的了。” 许大茂一听这话,顿时欣喜若狂,连忙奉承道:“林爷您真是心胸宽广!” 林建设冷笑一声,说道:“以后所有的责任都算到你头上!” “什么?!” 咔嚓! 许大茂还没反应过来,下巴就已经被林建设扭脱臼了。 他张着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却无法说话。 然而,林建设根本不给他喊出声的机会,两只手猛地掐住他的脖子两侧,许大茂只能喘气,完全发不出声音。 咔嚓! 许大茂眼前一黑,几乎昏厥,一只胳膊也已经被林建设打得脱臼了。 咔嚓,咔嚓! 紧接着,另一只胳膊和一条腿也被林建设用狠招弄得脱臼。 许大茂疼得眼泪直流,内心恐惧到了极点。 他觉得今晚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 第39章 八级钳工 许大茂在地上拼命点头,想要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写匿名信举报娄晓娥的人,但林建设已经不需要他的承认了。 “许大茂,这件事我原本不想公开摊牌的,但看你那副得意扬扬的样子,毫无顾忌,分明是在挑衅。 我在给你把脉的时候就注意到你了,你明明是在装糊涂!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服软求饶。” 许大茂现在后悔莫及,如果当时早点低头求饶就好了。 “这就是你嘴硬耍小聪明的下场。 你以为能瞒得过我?告诉你,我对你以前做过的事以及将来要做的事,全都一清二楚。 我对你的了解甚至超过你自己。 信不信?” 许大茂慌忙点头,裤裆已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林建设淡然说道:“我只想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可不愿真的伤害院子里的谁。 不过,若有人非要自寻死路,我倒是可以让他们以一种极其意外的方式离开人世,或者用极为惨烈的方法。” 许大茂冷汗直冒,懊悔自己太过轻狂。 他与傻柱起冲突时,本就怀疑到林建设。 但他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不会暴露。 举报完傻柱后,心里高兴得忘了收敛,根本没再将林建设放在心上。 若当时多加思索,定会察觉是林建设在对付自己。 他既然没直接报复,就是给了自己退路。 早上去向林建设夫妇赔罪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 唉! 都怪自己太过得意,以为行事滴水不漏,却低估了他人。 此刻只能祈求饶恕,毕竟林建设不是傻柱那种直性子,他下手可是毫不留情。 “许大茂,我的话你记住了吗?” 许大茂急忙点头。 “很好,今后只要娄晓娥遭人举报投诉,我就推说是你干的,就说你喝醉了骑车摔的,明白了吗?” 许大茂连连点头。 “行了,滚去诊所看看!” 许大茂犹如获得特赦,庆幸林建设还没打断他的腿。 他单脚蹦跳着前往村口的小诊所。 诊所医生看到这副模样,顿时愣住。 “同志,你这是怎么了?” 许大茂张着嘴,示意先帮他复位下巴。 幸运的是,许大茂只是脱臼,医生手法熟练,几下便搞定。 许大茂这才又哭又叫地说:“喝酒骑车,撞上了电线杆!” 医生疑惑道:“你这运气也太好了。” 许大茂急道:“真的,我骗你干嘛?” 一个小时后,许大茂忍痛推车回家。 他终于明白,娄晓娥虽出身资本家家庭,但嫁给了林建设后便不再是谁都能欺负的了。 刚进院子大门,许大茂赶忙低头推车从前院溜走,唯恐又被林建设揪住揍一顿。 刚到中院,就见傻柱坐在自家门口。 “许大茂,你个王八羔子总算回来啦!” “柱子,我明说了,这院子里我敬重的人不少,可唯独不包括你。 你要真敢碰我一下试试?” “嘿!小子,你翅膀硬了啊!” 柱子正打算上前教训许大茂,忽然嗅到一阵怪味。 低头一看,许大茂的裤腿都湿透了。 他不禁皱眉问道:“你怎么弄成这样?” “醉酒摔倒,关你什么事?滚开!” “行啊,我不收拾落难之人,今日暂且放过你,背后告状的事还没完呢。” “怕你不成?等着瞧,许某人奉陪到底!” 回到家,秦京茹慌了。 “大茂,你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就知道问,自己不会看啊?我自己摔的,快去打盆热水来!” “哦……好。” 秦京茹满心疑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最近丈夫总是做一些让人费解的事情,这是为何? ………… 第二天清晨。 林建设与娄晓娥正忙着送孩子到轧钢厂幼儿园,送完还得分别赶往自己的单位。 时间紧迫得很。 秦淮茹带着棒梗和小当来到娄晓娥面前,“晓娥,别急了,这四个孩子交给我,我一起带过去。” 娄晓娥笑着说:“不用了秦姐,我和林建设的车子前后刚好可以坐得下四个。” 秦淮茹说:“让他们跟着跑也行,我去送棒梗和小当正好顺路,今天我也没事,时间比我俩多。” 林建设说道:“没关系的,我们也闲着没事儿,就是有点不放心那两个小家伙。” 林建设和娄晓娥不清楚秦淮茹为何突然提出帮忙送孩子。 但夫妻俩不愿欠人情,特别是秦淮茹的好意。 无论怎么说,两人推辞一番后还是骑车离开了。 秦淮茹笑着摇头,“嘿,防备得还挺严密嘛。” ………… 连续几天,柱子都没带回家饭菜。 棒梗和小当吃不到特意做的饭,也不再整天喊他傻叔傻叔了。 贾张氏对他的态度也恢复平常,若柱子再去贾家,她一样会赶他走。 转眼间,秦淮茹去轧钢厂报到的日子到了。 如今槐花已有四个月大,每天早晨秦淮茹喂饱她之后,便交给贾张氏照看。 中午时分,秦淮茹在工厂用完餐回厂,先照顾好槐花,然后才开始下午的工作,比其他人多出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而贾张氏则留在家中照看槐花,闲坐无事。 即便如此,贾张氏仍喊腰酸背痛,闹着要秦淮茹下班时买些止痛药回来。 清晨车间开早会时,车间主任特别提到了秦淮茹。 一群男人的眼睛都亮了。 此时的秦淮茹年仅二十六岁,不仅容貌出众,而且正值哺乳期。 春意正浓,衣衫单薄,无需赘述她的身材,工人们的表现便足以说明一切。 众人暗自为贾东旭感到惋惜。 马华已返回食堂,向傻柱学习烹饪,这周日林建设打算教他一道新菜。 如今秦淮茹的工作由林建设负责指导。 早会结束后,林建设前往办公室找到车间主任。 “主任,我这些车间来回跑,哪有空闲教秦淮茹?您能不能换个人?” 主任笑道:“这是秦淮茹自己要求的,她志向很高,想要在一年内通过一级钳工考试呢。” 林建设说:“那让易中海去教她好了,毕竟他是贾东旭的师父。” “可秦淮茹说了,贾东旭学了六年才成为一级钳工,而你已经是工程师了,她想跟着最厉害的人学。” “哎呀,主任您不知道,她那婆婆管得很严,生怕儿媳和别的男人多说话。 你让我去教秦淮茹?天天待在一起?她这个年纪,我这个岁数,口舌是非多啊。” 车间主任嘿嘿一笑:“你就知足林工,我还想亲自教呢,一是被她拒绝了,二是我也放不下脸。” 林建设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心想你真是个老色鬼。 车间主任接着说道:“之前调换岗位的那个小马是你推荐的,这事你得负责到底。 如果你真的没什么想法,就去教她好了,行得正站得直,怕什么?” “那您这么说我倒是愿意多指导她一些。” “这就对了嘛!” 林建设走出办公室,一看秦淮茹所在的岗位,热闹非凡! 易中海正在教秦淮茹操作机床。 旁边围了好几个男工帮忙指点,连刘海中都从锻工车间赶过来了。 秦淮茹一边笑着回应,一边向外张望。 一眼看到林建设,高兴地喊道:“林建设,快来,这个该怎么弄?” “行啊,淮茹妹妹,难怪咱们教你,你的心思全飘到别处去了,是在等林工来教你吗?” “没错,看起来你也想当个工程师了?” “哈哈,那可得让林工好好教教你了!” 秦淮茹笑着回应:“你们教的东西我都挺感兴趣的,只是我和林建设比较熟悉罢了。” 刘海中微微一笑后转身离开,迅速回到了自己的车间。 易中海抿了抿嘴唇,对林建设说道:“淮茹的工作指导就交给你了,争取让她一个月内熟练掌握。” 林建设淡然答道:“你什么时候成了车间主任啦?” 易中海一愣,“我没呀,我还是八级钳工呢。” “哦?那你怎么直接安排起工作来了,我还以为你升职当车间主任了呢。” 易中海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勉强笑道:“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你还当真啦?” 林建设也笑了:“哪会当真,我也只是随便说说,马华几天就能学会,秦淮茹这么机灵,怎么可能要一个月,估计三天就够了。” 秦淮茹笑着回应:“那得看你教得够不够用心啦!” 林建设心中暗自皱眉,心里想着你秦淮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是不是婆婆不在身边了,你就开始随心所欲啦? 林建设还有自己的工作需要处理,没空在这岗位上和她纠缠。 “来,先给你讲讲机床的操作方法,今天完成30的生产任务就行。” 秦淮茹确实聪明,一点就通,但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装作不懂。 一件事非得让林建设重复好多遍才明白。 而且她还满脸笑容,比和贾东旭相处时还要愉快。 这样的场景让周围的工人都羡慕不已,壹大爷易中海在远处看着,脸色很不好看。 林建设大致明白了秦淮茹这么做的意图。 关于岗位上的钳工技术,她完全可以找易中海。 却偏偏跑来说好话请求自己教导。 教你的话就应该认真学,可你装作不懂拖着我不让我走。 无非是想借此机会缓和两家关系,把我当作院里的第二个傻柱。 以前我是向你提过亲,但那是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当时是想抢先一步得到你,但你嫌弃我家境贫寒拒绝了,我只能选择其他道路。 如今事情已经尘埃落定,表面上你笑呵呵的,实际上却不会做出越界的事。 你是要保持孝顺和守寡的好形象。 而我不是那种盲目追求的人,也不会破坏规矩。 所以你就别再演戏了。 第40章 饶她一次吧 林建设说:“我还得去别的车间看看,你先这样干着,有不明白的就问老周。” 秦淮茹笑着说:“喂,你这就走了?” “我是技术员,不是你的私人教练,每天都很忙的好不好!” “哎呀,你这样叫我大姐多好听啊,就让我当你私人教练怎么了,还能吃了你不成?” “哼!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去找傻柱帮忙呢,你慢慢学,我下午再来。” “嘿!你这教练当得,是打算一天只教两次吗?” 旁边有个工人赶忙过来笑道:“秦姐,我来教你?” “去一边!我都学会了!” “嘿,刚才还说没学会呢,林工一走你就说会了!” 林建设离开后,周围的人不知为何又都围了过来。 秦淮茹就像给乏味的工作增添了新的活力。 车间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中午吃饭时,傻柱特意从后厨出来找秦淮茹。 “怎么样?第一天工作还习惯吗?” 秦淮茹笑着说:“还行,现在林建设是我的师傅,等下能不能给我多装两个馒头?” “没问题,等会去后厨找我就行,我都准备好了。” 其实傻柱比秦淮茹还着急,这几天棒梗和小当也不来找他了,他觉得特别失落。 就盼着有机会给棒梗和小当带点吃的,再听他们喊自己傻叔。 秦淮茹吃完饭趁着人少,偷偷去了后厨。 傻柱递给她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五个白面馒头,后厨的师傅们假装没看见,毕竟除了食堂主任,就数傻柱的话最有分量。 ------------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带回来的白面馒头,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高兴地说:“哎呀,这包里全是馒头啊?这几天能吃细粮了。” 秦淮茹说:“这是傻柱偷偷给的。” 贾张氏笑着说:“要说这院子里,还是傻柱最实在。” 秦淮茹说:“那他来我们家你还赶他走呢。” “唉,提这事干啥,不就是为了棒梗和小当的学习嘛。” “连小学都没上过,还能耽误什么学习?以后我上班了,你也帮着管管棒梗,别一会儿热情一会儿冷淡的,想来就让他来。” 秦淮茹接过槐花,解开扣子一边喂吃的,一边叮嘱贾张氏。 贾张氏瞪了她一眼,“那是他自己不愿意去,不是我说的。” “好了妈,往后咱们的日子会好起来,这些事就别提了。” “你第一天上班感觉如何?谁带着你?有人跟着闹吗?” “车间里好好干活,哪有那么多闲心闹腾?” 贾张氏皱眉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车间的男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告诉你,不许和他们走得太近,别以为我不在你身边就能乱来。” 秦淮茹不耐烦地说:“您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您要是担心,我就不过去了,就拿那份补贴也成。” 贾张氏叹气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发脾气,你就不能注意点吗?” 如今秦淮茹正式开始工作,成了家里主要的经济来源。 贾张氏也不敢随便骂人了。 秦淮茹下午离开后,贾张氏坐在门口嘀咕。 “你要是敢在厂里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别怪我不讲情面!” 下午,林建设只到秦淮茹的工作地点看了一次。 见她已能按流程慢慢生产,转身便要离开。 “嘿,林建设,当师父可不像你这样敷衍!”秦淮茹笑着说道。 “我下午要去参加技术讨论会,没空陪你。” “那要是我做的产品不合格怎么办?你总得看着点。” “找壹大爷!” “哎,车间主任还说你最爱助人呢,我觉得你是故意刁难我。” “秦姐,我是愿意帮助人,指导工艺也是我的职责,可你已经学会慢慢生产了,让我走了不行吗?” 林建设转身去找壹大爷易中海。 低声笑道:“咱们院子里的老好人怎么不帮忙了?是怕老寡妇闹事还是怕小寡妇贪心不足?” 没人时,林建设和易中海总是直来直去,从不藏着掖着。 易中海瞥了他一眼。 冷笑一声,“是你自己怕她贪心?” 林建设笑着说:“我不怕,而且我也有些积蓄,可我不喜欢那样,老易,你想让人照顾你晚年,就不能离得太远,你不教她,我去教谁?” 易中海冷哼一声,“你骗了我三个月工资,教她一个月又能有什么用?我不是不想教,我是担心你贾大娘会误会。” 林建设听后笑着说道:“你这老家伙都害怕的事,我一个年轻人岂不是更怕?反正我是不会插手,就算车间主任来说也没用。” 林建设是真的不愿意被秦淮茹当作第二个傻柱。 这件事做起来吃力还不讨好。 虽然是车间主任安排的,但从职位等级来看,钳工车间的生产主任并不能指挥他,只是让他帮忙带着秦淮茹而已。 要是秦淮茹乖乖听话也就罢了。 但这家伙上来就把她当成第二个傻柱,她才不是什么温柔可人的角色呢。 林建设说完便笑嘻嘻地离开了。 留下易中海心里想着,你小子就这么撒手不管了? 我的三个月工资岂不是白花了? 易中海无奈,只能去找秦淮茹。 “淮茹,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林建设说了,他受不了你的热情,让我来教你。” 秦淮茹轻轻摇了摇头笑道:“哎,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害羞呢,好的,先谢谢您了,壹大爷。” 秦淮茹心里盘算着,只要一起上班,总有一天能攻破你的防线。 下午下班后,傻柱终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春天。 刚进四合院的大门,棒梗和小当就来接他了,当然啦,这是贾张氏教他们的。 “傻叔,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嘿!小子,今天怎么想起来接我了?” 棒梗开心地说:“我想你了嘛!” 傻柱笑着说:“想我也白想,饭盒是空的。” 小当高兴地说:“我们不是来要饭盒的,是想问问你妈第一天上班怎么样。” 傻柱摇头晃脑地说:“好得很,你林建设叔叔是她的专属师父,照顾得很好呢!” “那我妈上班累不累?” “不累,她可开心了。” 傻柱这一番哄孩子的甜言蜜语当晚就传到了贾张氏耳朵里。 贾张氏当时就发火了。 “秦淮茹!孩子们说的都是真的?” 秦淮茹皱眉道:“傻柱的话您也能信?” 贾张氏说:“信,我很相信,傻柱老实巴交的,不会骗人!” “那您要是真这么信,我也无话可说!” 现在秦淮茹已经不再一味顺从,也开始敢反驳几句,用话语压制婆婆。 贾张氏生气地把筷子一摔,起身就要往外走。 棒梗问:“奶奶,你要去哪里?” “去找那个姓林的!” 秦淮茹眉头一皱,没有跟出去。 林建设正与妻儿共膳,欢声笑语间,忽见贾张氏如幽魂般立于门前,唬得他险些施法驱邪。 “哎呀!这是什么状况?这婆子走路怎无声响?” 搁下碗筷,林建设沉脸而出。 娄晓娥心中忐忑,这般时刻,贾张氏缘何来访?似是债主临门,急唤四子莫扰。 林建设至外,冷视贾张氏,她亦回以冷眼,二人对峙良久。 贾张氏突言:“今后离我儿媳远些!” “咳咳” 林建设作呕吐状,“此话该对傻柱讲。” “哼!我愿傻柱入我家,你有何权干涉?” “啊哈”林建设恍然,“纳婿?不对,你非秦淮茹亲母,应称干儿?” “啐啐啐!你莫多言,秦淮茹工作时,禁你靠近!” “哟,呵呵呵有趣,品味不至于如此低。” “你!” “我如何?” “少得意,若再闻汝与秦淮茹不清白,吾必赴汝门撞亡,令全家皆毁,晓娥暴病,四子早殇,汝饮水噎毙!” 啪! 林建设出手掴贾张氏耳光,随后掐其颈推至门阶。 “来,此刻便撞,吾助汝!” —— 贾张氏甫至前院,擅观热闹的叁大爷阎埠贵即察觉。 速召用餐家人。 “快出,有戏,中院贾大娘又要以卵击石。” 长子阎解成首奔。 次子阎解方、三子阎解旷及四女阎解娣亦赶出。 前院人齐聚,只见林建设掴贾张氏面颊。 惊得叁大妈闭目。 林建设愤然说道:“贾张氏,我记着呢,三个月没修理你了?不问青红皂白就跑到我家门前胡闹?你去问问傻柱和许大茂,我家门前是什么地方?那是禁止进入的禁区!现在轮得到你擅闯了?” “哦……哦……哦……” 贾张氏被林建设抓住后颈,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连哭都哭不出来,更别说还嘴了。 看到林建设真要将贾张氏往台阶上推搡。 阎埠贵急急忙忙上前劝阻:“行了行了,别闹出人命来。” 娄晓娥也拦住:“林建设,别这样,咱们别跟她计较。” 中院的老壹头易中海、老伴儿夫妻俩,傻柱、何雨水兄妹,以及秦淮茹都赶过来了。 易中海见此情景高声喊道:“停手!林建设,你又对老人家动手了!” “闭嘴!别让我骂你难听话,贾张氏她能算老人?咒我儿子早逝,你以为所有人都像她那样盼着孩子死吗?” 易中海一时无言以对。 “快点快点,快停下,要出人命了!”傻柱吓得不轻,赶紧上前拉开。 “林建设,别跟我妈计较!”秦淮茹也帮忙拉架。 老壹头、老叁头、于莉和何雨水也一起拉扯。 并不是真的心疼贾张氏,而是她被林建设掐得低着头弯着腰直哼哼,像是快要断气了,让人不得不心生恐惧。 娄晓娥也上前拉架:“林建设,饶她一次。” 林建设这才松开手:“贾张氏,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乱咒骂他人?” 贾张氏捂着脖子咳嗽着,万万没想到,只是随口一句气话,却落得了这般下场。 这时后院的人听到动静,全都跑出来看热闹。 第41章 召集全院讨论 刘海中又借机摆起官架子:“林建设,你又为什么打老人?” “嘿,老壹头的话跟你一个调调啊?我就打了她,你要是护她?来啊,召集全院开会让大家评判一下!” 秦淮茹赶紧说道:“算了算了,开什么会啊,动不动就开会,今天这事,唉……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 易中海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淮茹叹了口气:“这不是傻柱逗棒梗和小当玩呢,说我在厂里第一天上班特别高兴,因为林建设是我的师父,所有工作都是他教的,我妈知道了就不高兴了,问我具体情况,我没解释清楚,她才来找林建设理论的。” 林建设说:“这个讨厌的老太婆,站在门口耷拉着脸像个索命鬼似的,把我吓一大跳不算,还没说几句话,就开始诅咒我全家 。 叁爷,你都听见了,我没撒谎?” 阎埠贵笑着摆手:“年轻人嘛,别跟老人计较了,罢了罢了。” 易中海勃然大怒:“柱子!你简直帮不上忙还添乱!有话不说,胡乱插嘴!” 贾张氏嗓子略好些,瘫坐在地,哭腔沙哑:“哎呀天哪!掐死我!东旭啊~你走得太早了~妈妈又被打了!” “行了,大嫂,你确实是冤枉林建设了!”易中海摇头叹息。 “我哪里冤枉他了?易中海你别偏袒!” 易中海叹气:“林建设指导秦淮茹,这是工作安排,一天才去两次,教的时间比我还少呢!” 秦淮茹低头说道:“妈,您都没让我吃完就把我哥拉来解释,您就这么闹,唉……” 傻柱干笑着解释:“贾大妈,我只是开玩笑逗乐的,您怎么当真了?” 刘海中也说:“林建设在几个车间来回跑,根本没空一直教秦淮茹,大嫂,你确实太冲动了。” “什么?!!你们……你们都在指责我?难道林建设就没一点错?” 林建设平静地说:“当然有错,就是我没意识到,应该时不时教训你一下。” “什么?太过分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贾张氏嚎啕大哭地往家跑。 “嘿!还没道歉呢!”林建设反应过来时,她早已不见踪影。 秦淮茹低头认错:“林建设,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代我妈向你道歉。” 傻柱也跟着认错:“还有我,不该乱说话。” 易中海道:“林建设,这样总可以了?” 林建设无奈地摊摊手。 “我总不能追到家里揍人,算了!” 易中海叹了口气,挥挥手:“好了好了,都散了!” 这场热闹全院子只有聋老太太和许大茂一家没来看。 聋老太太走得慢,不愿去前院凑热闹。 许大茂则是不敢靠近林建设。 不过他还是站在后院墙角,探头探脑地朝前院张望。 见刘海中回来,赶紧凑上去问:“二大爷,怎么回事啊?” 刘海中冷哼一声:“你贾大妈又找林建设麻烦了,被扇了一巴掌,还想要掐着脖子撞死在台阶上。” 许大茂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也太狠了!” “哼!没办法,人家现在是厂里的风云人物,儿媳还在街道上班,傻柱都被管得服服帖帖的,谁敢招惹?” 许大茂一听就知道刘海中有不满的情绪。 他觉得终于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了,立刻顺着话茬说道:\"唉……连三个长辈都管不住的人,确实很厉害啊。” 刘海中瞥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说:\"怎么?你觉得不服气?不服气的话,你去跟他较量较量?\" \"我哪敢啊,就连傻柱我都搞不定。” \"哼,那别再说些没用的话了。” 许大茂笑着讨好道:\"我确实没什么本事,但您可是二大爷啊,您跟一大爷、三大爷加起来就是正义的化身,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要是你们三个能联手,我许大茂愿意为您效犬马之劳!\" 刘海中半眯着眼,心里琢磨,这话说得倒是没错。 林建设的气势太盛,谁都不敢靠近。 他在自己面前不过是摆设,毫无作用。 要是联合老易和老阎,再加上自己和许大茂以及两个儿子,还有阎家的三个儿子,压制一下林建设也不是不行。 刘海中微微一笑:\"先回家休息去,需要你的时候我会找你。 '' \"好的!随时听候吩咐。” 许大茂兴奋不已,总算找到一个合作对象了。 要说他怕林建设,那是真怕。 但如果以为他会老实巴交,那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 他虽然不敢再写匿名信举报娄晓娥的坏账,但还是敢煽风点火给三位长辈。 ------------ 刘海中回到家继续吃剩下的饭。 边吃边想着刚才许大茂说的话。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之前自己太过固执。 要是早点想到联合其他人,也不会差点在半夜摔死。 吃完饭,刘海中对小儿子说:\"光福,去把一大爷和三大爷请来,就说有事找他们,记住,声音小点,别声张。” 然后他又转头对二儿子说:\"等会带你弟出去玩,十点再回来。” 刘光天和刘光福不敢多说什么。 放下筷子就一起出去了。 刘海中又对二妈说:\"孩他妈,赶紧收拾桌子,等会你在门口看着点,万一林建设来后院,你就咳嗽一声。” 二妈惊讶地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刘海中不耐烦地说:\"别问那么多,等会你就知道了。” 很快,一大爷易中海和三大爷阎埠贵都来到二大爷刘海中家里。 刘海中早就在桌旁候着了,他还泡好了三杯热茶,端出一盘花生。 易中海眉头微皱,“老刘,你这是想搞什么名堂?” 刘海中挥挥手,“坐下,咱们谈点事儿。” 阎埠贵笑着拿起花生吃,“啥事这么神秘兮兮的?” 喝了口水后,刘海中慢悠悠地说:“咱们仨也该退了。” 易中海轻笑未语。 阎埠贵问:“啥意思?” 刘海中道:“老阎,别装傻。 我问你,在院里,你这个三大爷说话算话吗?” 阎埠贵得意地说:“虽不及你们两位,但在晚辈那儿还有点分量。” 刘海中冷哼一声,“那林建设面前呢?” 阎埠贵顿时语塞,想起于莉那次闹工资的事。 本想扣她工资,却阴差阳错连阎解成的也被扣了。 现在这对夫妻天天来吃饭,分文不付。 因娄晓娥与于莉关系密切,阎埠贵总觉得这事是林建设夫妇煽动的。 他因此失去对儿子儿媳经济上的掌控,心里不痛快。 无端猜忌,别人寻常之举在他眼中也成了问题。 阎埠贵虽不像许大茂或刘海中那样背后搞小动作,但内心已对林建设产生反感。 见阎埠贵沉默,刘海中转向易中海。 “老易,你这个一大爷在林建设那里应该也不灵了?” 易中海微笑道:“老刘,有啥话直说就行,这屋就咱们三个,别兜圈子。” 刘海中点点头,又喝了口水。 这才不慌不忙地道:“院里有个傻柱就够麻烦的了,来了个林建设更是难管。 你看最近,院里的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哪个不怵他?哪个又怕咱们三个?” 易中海道:“老刘,咱们只是街道办派来调解邻里纠纷的几个老头儿,并不是用来震慑大家的。 你这想法不对。” 阎埠贵也附和:“是啊,林建设虽然不好对付,但他做的那些事都没啥大问题,你也挑不出他的错。” 刘海中摇头,“不对,你们没明白。 他今天能打贾张氏,明天就可能对付咱们。 想想看,谁又能保证自己永远不犯错?说不定哪句话就被抓住把柄,挨顿揍呢。” 易中海点点头,笑道:“老刘的意思是要教训教训林建设?” 刘海中点了点头,“没错!必须让他有点忌惮,咱们三兄弟站在一起就是公道,这院子里得由我们做主,绝不能让林建设占上风!” 阎埠贵并不认同,觉得刘海中此举纯属多余,毕竟林建设至今没有明确表明要成为院子的大爷。 所以,他没有开口。 易中海心里其实一直在等待刘海中这句话。 他笑着说道:“那好,这事老刘你就安排,我支持你,确实该对林建设说说教了,年轻人太冲动可不行,咱们也是为了他好,你说是不是老阎?” 阎埠贵又抓了一把花生,笑着说:“这事我就听你们的,现在就把林建设叫来训一顿?” 刘海中不屑地瞥了阎埠贵一眼。 心想你是不是没认真听?只顾惦记我的花生了? 怎么能直接叫人过来训话?这不是又会让全院陷入混乱吗? “这事咱们三人先私下商量一下,回家跟家人稍微提一下,我找个人找个时机召集全院大会讨论他。” “之后呢?” “之后在批判林建设的时候,老阎你出七份意见,老易你出两份,我家出五份,再加上贾家,就组成了反林建设联盟,仅凭投票就能让他抬不起头来!” 阎埠贵心想,借这个机会压一压林建设也好,也算是对他挑拨他人关系的行为给予警告。 他点点头:“那行,我回家就跟家里人说说。” 刘海中叮嘱道:“记住,不要声张,不开大会的时候,谁都不准提,到了开会时,咱们再一起施压。” 易中海点头,笑着问:“老刘,你打算找谁来牵头召开全院大会?可得合情合理,不能平白无故就开。” 刘海中说道:“放心,这事你们不用担心,交给我处理就行!” 易中海和阎埠贵离开后,刘海中立刻去找许大茂。 “许大茂,找个机会召集全院大会讨论林建设的事情,现在要用到你了,就看你如何表现了。” 他和许大茂之间的秘密,外人一无所知。 许大茂虽然拍胸脯保证,说随时听从吩咐。 但实际上,他只是想跟着刘海中打压林建设,充其量也就是帮忙附和几句。 真要让他带头,他可没有这个胆量。 第42章 幸灾乐祸 许大茂这个人,背后使坏的胆子大得很,但在人前却畏畏缩缩,更不会主动站出来做领头羊。 刘海中交给他的任务,让他头疼不已,急得几乎要拔掉自己的头发,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 阎埠贵回到家,将一家人全都召集到一起。 关上房门,轻声与刘海中、易中海商议秘密事项。 “听我说,林建设在这院子里,我们几个长辈就没什么权威可言。 过几天要是召开全院会议,大家举手表决时,你们两个千万别站在林建设那一边。” 于莉先笑了起来:“哟,爸,别人还以为您是这里的顶梁柱呢。 要是真投票的话,我们这边人多势众,压倒了林建设,您就能坐上那个位置了,对?” 最近于莉跟娄晓娥走得很近,每晚都聊得火热。 她不仅心里羡慕娄晓娥,对林建设也越来越有好感,悔不该当初挑花了眼没选林建设。 所以一听要无缘无故打压林建设,她心里很不痛快。 阎解成也嗤之以鼻:“爸,这种事吃力不讨好,肯定是二叔耐不住性子才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阎解方和阎解旷亲眼见过林建设习武,也看过他教训傻柱。 在心里早已把林建设当作老大,巴不得能跟他学两手功夫,根本没想过要跟他作对。 表面沉默不语,内心恨不得立刻跑去给林家通风报信。 阎解娣更是把林建设视为梦中白马王子,听父亲这么说,也连连摇头表示反对。 ------------ 这件事除了三婶之外,五个孩子都不赞同。 然而阎埠贵毕竟是家长。 严肃地说:“这件事就这样定了,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都得齐心协力。” 三婶说:“听你爸的,他是家里的主心骨。” 见五个孩子都没说话,阎埠贵这才满意。 心想如果能在大会上树立威信,还能从解成和于莉那里拿回工资,那就太好了。 刘光天和刘光福在胡同里兜了一圈后回家。 刚进门,刘海中就开始责备他们。 “你们每天都不知道规矩,叫你们十点钟回来,怎么又迟到了?我早就开会结束了!” 刘光天连连点头:“爸,您的吩咐我们不敢违抗,特意在同学家看好了时间,一步一步地走回来的。” 兄弟俩确实心里默数着秒表,计算着时间回来的,生怕被老爹责骂。 没想到即使准时回来还是挨骂。 在老爹眼里,自己做什么都不对。 而已经分家独立的大哥,做什么都对。 “刘光天,你敢质疑我?” 那天,父亲突然严肃地开口:“要是过几天院里开针对林建设的全体大会,在表决批判他的时候,你们两个必须站在反对他的那边,明白吗?” “嗯……明白了。” “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绝对保密,听见没有?” “听见了,爸,我们记住了。” 易中海回家后跟妻子提及此事,声称是为了教育林建设,说年轻人太冲动,也是出于对林建设的关心。 妻子壹大妈并不清楚真相,只是点头应允。 至于贾家那边根本无需多言,百分之百会配合打压林建设。 两家各自交代完家人,唯独许大茂受尽煎熬。 整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懊悔当初在刘海中面前夸下的海口。 这下好了,自己成了炮灰,不仅挑起事端,还会被收拾。 若不主动出头,又怕得罪刘海中,日后在单位处处受制,结果都一样糟糕。 许大茂左右挣扎,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入睡。 第二天清晨醒来,嘴角起了水泡,听见中院传来喧哗声。 匆匆赶去一看,许大茂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场关于林建设的批斗会终于成形,自己不必亲自登场。 只见贾张氏口角歪斜,流着涎水,被傻柱用车推往医院,后面跟着易中海和秦淮茹。 原来贾张氏昨晚被林建设一顿狠揍,又惊吓过度,一夜未眠。 清晨起床后,突然失去控制,整个人像是中风一般。 吓得秦淮茹连忙呼救,这才将贾张氏送往医院。 林建设见到贾张氏的模样,一眼便判断出是脑梗,也就是常说的中风。 心中暗叹:整个院子就数你最胖,这样的日子也不减重,还总是挑毛病,但愿这次能让你闭嘴。 “林建设,贾大妈的情况与你脱不了干系,下午院里开会,记得准时到场!” 贰大爷刘海中冷冷说道。 林建设嗤之以鼻:“奉陪到底。” 刘海中冷哼一声,蹬车离去。 林建设正准备离开时,刘光天从背后低声道:“仨大爷下午要对付你,当心。” 随后阎解方、阎解旷、阎解娣以及刘光福相继出现。 他们都打算去学校,阎解方作为代表,经过林建设身旁时低声说道:“老大,我们都站在你这一边。” 林建设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这群年轻人在他身上学到了不少,懂得与自家长辈保持一致了。 这么说来,这三个老头子显然是事先商量好的。 贾张氏的突发状况正好成了他们的工具,今天下午肯定会有好戏看。 林建设轻笑一声。 想批判我?三个老家伙,你们还差得远呢! 贾张氏早上起床时发病,发现得早,治疗及时。 因此并无大碍,除了偶尔嘴角抽搐之外,还能开口骂人。 但医生叮嘱,千万不能动不动就发火,要保持乐观的心态。 这对贾张氏来说,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 车间里,秦淮茹直到十点多才来上班。 林建设问了下贾张氏的情况,心里有了数,简单指点了几句工作后便离开了。 偏偏车间主任来检查生产情况,眯着眼睛直盯着秦淮茹的位置。 “林工,怎么就走了?不多教教吗?” “不了,主任,我得去趟电焊车间。” 林建设对这位钳工车间的主任颇有微词。 心想你倒是应了寡妇的请求,讨了个好人情,结果让我回家跟贾张氏闹了一场。 念在你曾经是我的领导,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 下次可不会再听你的了。 现在能直接指挥林建设的除了杨厂长、几位副厂长和技术部主任外,车间主任还真没资格以级别压他。 主任笑着说:“好,那你去忙。” 然后走到秦淮茹的岗位前,不仅讲解工艺,还传授经验,待了半个多小时。 不知道他是来查车间的,还是来看秦淮茹的。 秦淮茹看着林建设离去的身影,心里暗自埋怨。 “走什么走,我又不是吃人,唉!这个车间主任怎么这样,真让人厌烦,还不如那个大伯教我呢!” 下午下班后,中院里已摆好大方桌。 院子里的人也被挨家挨户地请来了。 娄晓娥心里忐忑,即使知道丈夫无所畏惧,仍担心会被三个大伯联手对付。 “林建设,这次会议你收敛点,咱们别跟他们硬碰硬。” 林建设温和地笑着说道:“别担心,哪怕所有人都投票表决,你也无需害怕,这场大会我已经很满足了,能不过分针对他们三个就不错。” 表面上这会议是为了调解林建设与贾张氏之间的矛盾,实际上却是冲着打压林建设去的。 所以三个大爷都正襟危坐,静待林建设的到来。 贾张氏状态恢复良好,在第一排椅子上安然落座。 经历了早晨的生死劫,她本已收敛了许多,可听到三位大爷说要为她讨回公道,顿时又火冒三丈。 贾张氏翘着嘴,斜着眼睛瞟向林建设,嘴角还不时抽动几下。 林建设心里暗笑,觉得贾张氏的模样有点像是以前电视里的赵四。 林建设环顾全场一圈,就像统帅巡视战场一般,完全没将这三个所谓的“智者”放在眼中。 刘光天兄弟俩轻轻颔首。 阎解成兄弟三人微微一笑。 于莉与阎解娣坐在娄晓娥身旁,帮忙照看孩子。 林建设见到这般场景,内心更加笃定。 ------------ 林建设的威势瞬间让阎埠贵蔫了下来。 阎埠贵原本正悠闲地准备了一番话来指责林建设。 忽然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自己的儿媳于莉和小女儿阎解娣为何会坐在娄晓娥那边,还在轮流照顾两个孩子? 再看看阎解成、阎解方和阎解旷,正与林建设微笑点头。 阎埠贵积攒的气势瞬间消失殆尽,低下头开始思索。 这五个孩子是不是都在跟我耍手段? 昨天刚叮嘱过的事情,难道全忘了吗? 我平日里省吃俭用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让你们不挨饿? 结果呢?你们倒是想反了? 唉,今天还能不能压得住林建设的嚣张气焰,真不好说。 秦淮茹一脸无奈。 她终于明白,在婆婆面前,自己永远不可能与林建设走近。 以后干脆别再提把林建设当第二个傻柱这种想法。 她才刚趁着上班的机会多接近林建设,婆婆晚上就跑到人家门口闹事。 按理说,你被打了一顿,早上还气得中风,该老实了? 可一听说三位大爷要替她报仇,那不依不饶的态度又摆了出来。 唉,等会要是再被打,我可不会替你求情了。 傻柱在一旁幸灾乐祸,嘿嘿直笑。 他对两边都有所忌惮,这次巴不得林建设和三位大爷打起来。 许大茂端坐后排,装作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 实际上,他与秦京茹已暗中商定,待会儿要站在三位大爷旁边,与贾家一伙儿。 秦京茹牢记在心,只等姐姐秦淮茹有所动作,她便紧随其后。 第43章 投票选择 聋老太太依旧笑意盈盈地注视着院子里的人,这次事件与她无关,她决心全程装聋作哑。 刘海中轻轻拍了拍桌面。 “请大家稍安勿躁,今日召集大家,是为了调解贾大妈与林建设之间的纠纷。 昨夜发生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清楚,今早贾大妈因气愤过度中风,差点瘫痪,这件事,林建设难辞其咎。 下面,请壹大爷发言。” 易中海站起身来道:“尊敬长辈、爱护晚辈是我们的好传统,邻里和睦也是我们的生活态度。 今日,我们暂且不提林建设与贾大妈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而是着重探讨一下如何尊老爱幼。” 易中海果然不愧是公认的道德楷模。 娄晓娥听罢,泪如雨下。 林建设不禁感叹:内行! “林建设,你来说说,你对贾大妈几次动手,到底有没有错?” 娄晓娥怒不可遏,抢先把身子站了起来。”壹大爷,您都已经把事情撇开了,还叫我家男人怎么说!” “没错!把事情撇开,这会还有什么意义?”于莉在一旁附和。 “天哪,真不敢相信这话出自壹大爷之口!” “是啊,以后谁还敢让这个人来调解矛盾?” 街坊邻居纷纷议论起来。 “对啊!太过分了!哦~哦!”傻柱在一旁起哄,几乎就要吹口哨了。 易中海面露尴尬之色,万万没想到开场的第一句话竟得罪了将近一半的人。 他原本想强调林建设殴打贾张氏的不敬老行为,却适得其反,让人觉得他在倚老卖老。 究其根本,还是因为贾张氏的人缘太差。 易中海被众人议论得哑口无言,抿了抿嘴,转向刘海中。 刘海中立即接过话茬:“林建设与贾大妈之间的矛盾,咱们等会儿再详细探讨,现在先来说说是不是可以随便对老人动手。” “爸,讨论林建设是否该打贾大妈,不就是在讨论他们的矛盾吗?既然要讨论矛盾,就应该摊开来说,为何还要遮掩一半呢?” 刘海中顿时愣住,开口提问的竟然是平日被自己教训得抬不起头来的刘光天。 这小子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质疑自己,简直是胆大包天! “兔崽子你再说一遍?有胆子再说一次!” 刘海中瞪着眼睛,气势汹汹,把刘光天吓得低下头,浑身发抖。 刚才那一句话,积攒了刘光天多年的不满,吐出来后更是控制不住地颤抖。 刘海中的样子像是要动手,刘光天只能低头瑟缩。 这一幕立刻又成了院里人的话题。 傻柱在一旁起哄:“打!二爷,用鞋底抽他!” “傻柱真是一点都不嫌麻烦!” “二爷太严格了,就算是领导也得听听不同意见?” “没错,刘光天都这么大了,在公共场合骂人成何体统?” “唉,一点面子都不给。” “敬老还是不敬老不知道,反正他是不爱护晚辈。” 刘海中被邻居指指点点,脸上火辣辣的。 急忙转向阎埠贵:“老阎,你说句话。” 阎埠贵抬起头看了看林建设。 这家伙倒是沉得住气。 为了他的事情,大家吵成这样,他还能这么淡定地旁观。 再看看自己的五个孩子。 心想自己还是别自讨没趣了,打压林建设的计划行不通。 连自家的孩子都管不好,还怎么去压制别人? 阎埠贵清了清嗓子说道:“林建设,你,你也说两句!” 易中海和刘海中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阎埠贵。 心里想着老阎你这是要倒戈? 林建设还没来得及开口,三位大爷已经黔驴技穷。 心中暗笑,看来他们批判我的打算要落空了。 这才缓缓站起身来说:“三位大爷,这件事不用我说,你们说了就行,是不是要给我定罪?定什么罪?有什么理由定罪?说得让人信服了,咱们就投票表决,如果大家都觉得我错了,我就向贾大妈道歉,接受你们的惩罚。” 刘海中说道:“不管你怎么样,你对长辈无礼,打老人就不对,应该当着所有人的面向贾大妈道歉,然后自我批评,写保证书,以后不能再随意打老人了。” 易中海说道:“林建设,你是晚辈,向贾大妈道歉是应该的。” “好了好了!你们除了讲道德,就没什么别的可说了,现在就让大家看看众望所归,举手表决,认为我该道歉的请举手。” 刷! 主持会议的三位大爷、坐着的三位大妈、许大茂秦京茹夫妇、贾张氏、棒梗和小当。 结束了。 只有那几个人举起了手。 连秦淮茹都没举手,更别说阎解成兄弟三人和刘光天兄弟俩了。 秦京茹看到姐姐秦淮茹没举手,便也跟着放下了。 许大茂生气地说:“放下做什么?” “我姐都没举手,你不是说我要学我姐吗?” 许大茂一看情况不对,意识到自己举得太急躁了。 他赶紧放下手笑着说:“没错啊,不是认为林建设不该道歉的才举手吗?哎呀,我听错了!” ------------ 棒梗疑惑地看着妈妈没举手,问道:“妈妈,为什么不举手?” 秦淮茹批评道:“放下,大人讨论事情,小孩子插什么手?” 秦淮茹明白,在整个院子的人面前,她绝不能表现得鲁莽,以免引起邻居们的闲话。 她通常吃眼前亏,但得实惠在暗处。 更何况这次婆婆理亏。 自己中风怎么能怪别人? 很明显,二大爷想借婆婆生病的机会打压林建设,她可不想成为棋子。 一大妈看到一会儿工夫又有四个人放下了手。 她给老伴易中海递了个眼神,自己也把手放下了。 这样一来,三个大爷感觉像是被困在了孤岛上,周围人的目光如同汹涌的海浪。 三大妈立即放下手,还小声喊道:“老阎,清醒点!” 阎埠贵一看,好家伙,家里七口人自己被孤立了。 这不是上了老刘的贼船了吗? 赶紧也放下手,尴尬地笑道:“行了行了,都不用举了,这只是个形式,主要目的是让我们院子更加和谐。” 易中海趁机赶紧放下手,刘海中也很不情愿地放下了。 林建设平静地说:“还要不要举手表决,问问大家我有没有做到尊老爱幼?” 阎埠贵说道:“好了好了,还举什么手呢,看得很清楚,剩下的人都支持你。” 这一下,原本打算弃权保持中立的人都成了支持林建设的一方。 聋老太太噘着嘴,心里想着刚才忘了假装聋哑举手了。 刘海中低头不语,这次败得一塌糊涂。 最可恨的是那个许大茂,这事是他挑起来的,他却率先倒戈了! 许大茂啊许大茂,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易中海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说:“既然大家都有这个看法,老嫂子,就别再为难林建设了。 以后咱们还是好邻居嘛。” 贾张氏冷笑一声:“哼,就知道你们几个帮不了我,还浪费我的时间!” 易中海脸色发青,急忙挥手:“那今天就到这里,散会!” “等等!” 随便开个会就想指责我,批评不成就急着结束?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林建设一扬手,正准备离开的人都停住了脚步。 “三位大叔,我想问问,占了公共用地,不讲道理,滥用职权,应该怎么处罚?” 阎埠贵心里一沉,这林建设怎么随随便便就给人扣帽子? “哎呀呀!林建设,这帽子可不能乱戴,我们的初衷是好的,就是为了帮你和贾大妈解决问题。” “得了,三叔,别拿我们当棋子使。 我都不知道哪里惹着您了,之前还挺好,最近是不是看我不顺眼?” 阎解成说道:“爸,我说了多少次了,出力还不落好,这本来就不关咱们阎家的事,您却非要往前冲!” 三婶也叹息不已,怀疑林建设夫妻俩挑拨了他们儿子儿媳的关系。 虽然只是怀疑,但无法确定。 这话也不能去问儿子儿媳,看来只能吃了哑巴亏了。 阎埠贵也是这么想的,闭上嘴不再开口。 易中海皱眉道:“林建设,说话要有分寸,你不明白我们为了你们两家和睦付出了多少努力吗?” 林建设最讨厌这种虚伪的人,明明被揭穿了还要往自己脸上贴金。 比起二叔刘海中,他还算好一点,至少刘海中知道自己彻底失败了,连头都不抬,更不会反驳。 林建设冷声道:“我和贾大妈的矛盾昨晚就已经解决了,秦淮茹和傻柱已经向我道歉了,今早看到贾大妈生病我心里还很担心呢,正打算让晓娥去买些东西送过去,结果你们三个不但不帮忙化解,反而想把事情闹大,这是调解矛盾的方式吗?简直是在挑拨离间!” 阎埠贵低着头沉默不语,刘海中干脆转过脸去,易中海的脸色黑得像锅底。 倒是傻柱咧嘴直笑。 心想这三个长辈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说要打压林建设立威,这下反倒让林建设更显威风了! 林建设继续说道:“大家都辛苦了一天,回家后总该让咱们先吃口热饭、歇口气?可你们三个人稍有点事就叫我们去开会,大事要开,小事也开,没事都能找出理由来开。 能不能做点实事呢?要是真的关心大伙儿,多打扫打扫院子也好啊!” 傻柱立刻跟着附和:“说得太对了!每次犯错就被要求打扫院子,你们三位长辈是不是也该轮到自己动手了?” 何雨一脸怒气地朝傻柱脚上踢了一脚。 “大哥,你别瞎掺和。” 叁大爷阎埠贵开口问:“那各位的意思是,以后这样的大会还开不开了?” 林建设回答道:“当然得开,不过不能随便乱开。” “那哪些该开,哪些不该开,总该有个规矩?” 林建设说道:“今后开会,由你们三位长辈提议,我们这些年轻人来审核。 不合理的一律不开,合理的话,还得多数人同意才行。” 易中海阴沉着脸说:“行了,就这么办,以后开会前问问你总可以了?” 林建设回应道:“不要这样说,我不能代表所有年轻人,趁现在的机会,咱们一起推选出年轻人的代表,以后开会必须经过他们的认可才行。” 傻柱马上笑了起来:“这事儿肯定少不了我啊,我保证不让三位大爷胡乱开会,也确保重要的会议一个都不能少!” 许大茂冷哼一声:“有我就有我,我也必须在名单里!” 秦淮茹也笑着插话:“男女平等,女人同样要有发言权!” 何雨点点头:“没错,女性的声音也要被听见!” 于莉补充道:“不管怎样选,林建设和娄晓娥都得算上,一个是厂里的技术骨干,另一个是街道办的统计员。” 经过短暂的投票,最终确定了十一人的名单。 第44章 烦恼 男性成员包括傻柱、许大茂、林建设、阎解成、阎解方以及刘光天。 女性成员则有秦淮茹、秦京茹、娄晓娥、于莉和何雨。 从此以后,三位大爷若想召集全院大会,至少需要六人同意,否则只能在小范围内解决问题。 这十一人实际上形成了五六个小团体,并没有盲目抱团的趋势,也没有因三位大爷的权威而低头屈服的情况出现。 今后不再轻易召开全体大会,避免了无端指责的风险。 林建设对这个结果感到满意,心想幸好自己这次站得住脚,还有这么多年轻人愿意挑战父辈的想法,站在自己这一边。 否则就算这次侥幸避开了打压,下次也难保不会吃亏。 一旦他们尝到了第一次成功的甜头,就会不断尝试,直到达成目标为止。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以后这种大聚会可不是随便由三位长辈决定的。 接下来。 就是反攻的时候了。 这次大会是由刘海中发起的? 那很好。 正好可以让他的两个儿子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道理,也让刘光天懂得为什么总是吸引不到女生的青睐。 --- 大会结束之后,林建设回到了家里。 刚刚才和妻子聊了几句,就听见后院传来争吵和殴打的声音。 娄晓娥皱眉说道:“林建设,你听听,是不是后院在打架?” 林建设的耳朵非常灵敏。 早已听出是二叔刘海中在教训刘光天和刘光福。 不用说,肯定是由于开会时这两个儿子没有站在自己这边,还敢顶嘴的缘故。 林建设微微一笑,正打算给刘光天和刘光福上一课,机会就这样出现了。 “走,去看看热闹。” 后院里。 二叔刘海中的家大门紧闭,刘光天和刘光福在里面拼命呼救。 大伯易中海在外头拍门:“老刘,别冲动,为什么要打孩子?” 一转眼看到傻柱和林建设都来了,又急忙喊道:“林建设、柱子,快来,把门撞开。” 傻柱退后十几步,然后助跑冲向大门。 就在膀子快要碰到门的时候,林建设抢先一步,一脚将门踹得大开。 “哎哟!闪开!” 傻柱叫嚷着,直接飞进了屋内,正好砸在二叔刘海中的身上。 这一下砸得刘海中惨叫一声,两人一起摔了个四脚朝天。 手里的棍子也掉在一旁。 大伯易中海和三叔阎埠贵赶紧冲进屋内。 刘光天和刘光福趁机逃了出来。 林建设一把抓住他们,“光天、光福,怎么回事?” “哎哟,我的妈呀,还不是因为没听他的话,开会时替你说话了嘛!” 林建设故意装作无奈的样子说道:“唉!这个二叔也太不像话了,根本就不懂什么叫仁义,你们两个也真是的,太不孝顺了!” “什么?!林建设,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还不是为了你才挨打的?”刘光天气急败坏。 刘光福也委屈地说道:“是啊林哥,你这样说让我们怎么受得了!” 林建设苦笑着摇摇头,“你们只看到了表面,没明白事情的本质,走,去车棚,我给你们详细讲讲到底怎么回事。” 趁易中海与阎埠贵劝刘海中的时候,林建设把刘光天和刘光福拽到了车棚里。 “你们知道玄德是什么吗?”林建设直截了当地问。 刘光福摇摇头,刘光天轻蔑地说:“不就是三国里的刘备,桃园结义的大哥嘛。” “哎呀,你真是会误解。 我说的玄德是一种很崇高的德行。” “哦,那你给讲讲呗。” 林建设平静地说:“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这是啥意思?” “意思是说有玄德的人对待子女的态度,生了也不据为己有,不会因心情好坏而随意责骂;养了也不会用这个来掌控,不会限制孩子的一切行为;长大后更不会主宰孩子的人生,不会干预孩子未来的路。” “嘿,我明白了!我爸爸就是缺德!” 刘光天差点脱口而出‘没德’,但转念一想,这‘没德’和‘缺德’差不多嘛。 管它呢! 林建设说得对,我爹这三种都没做到,根本不拿我当回事,太缺德了! 刘光福气鼓鼓地说:“我爸爸可不懂这些,以后还会管得很严,动不动就要打我们!” 林建设说:“二叔打你们,整个院子的人都说他做得不对,其实这是你们的责任,是因为你们不孝,才导致他打你们,还给他留下个坏名声。” 刘光天满不在乎地说:“林建设,你这什么歪理啊?” 林建设笑着说:“老话说,小棒子挨,大棒子溜,知道啥意思不?” 刘光天和刘光福一起摇头。 “估计就三叔知道,他教语文。” 林建设语重心长地说道:“父母用小棍子敲的时候,就乖乖接受,要是用大棍子打,那就得赶紧跑,不能傻站着挨打,不然你父母就会被说成残暴,你们也会被打得很惨。” 刘光天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我们挨打还背上了不孝的名声?这不是太冤了吗?” 林建设摊开双手,“是啊,二叔打你们的时候,你们就跑啊,傻站着挨打干嘛?跑掉不就完事了吗?” 刘光福说:“我们想跑,可跑不了就被打得更重。” “看看你们这点胆量,刘光天你今年都二十了?” “十九。” “刘光福呢?” “十一。” “你们俩加起来都快三十了,还怕你爹啊?干脆把他按椅子上坐着,你们自己跑开,这样既少挨一顿打,还能落个好名声,怕啥!” 刘光天轻抚下颌,思索片刻说道:“没错,现在我也是院子里年轻人里的佼佼者之一,也该轮到我自己做主了。” 刘光福接口道:“要是以后爹再揍咱们,咱们就联合其他十位年轻代表,一起质问他为何缺乏德行。” 刘光天皱眉打断:“够了,你想挨更多打是不是?能躲开就行,记住了,下次咱们兄弟俩并肩站在一起,不管爹打谁,咱们一起逃!” 林建设笑着附和:“这就对啦,都已经长大成人,不能再凡事都顺着爹的意思。 那些来看你刘光天的人听到你被二叔随便动手、开口就骂,谁还会愿意接近你?” 刘光天连连点头:“这么说来,至今都没姑娘看上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咯?” 林建设嗤之以鼻:“你以为呢?顺便告诉你,这事千万别说是我说教你的,二叔正在气头上呢,就因为你们无端召开会议孤立我!” 刘光天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我也搞不懂爹怎么想的,昨天教训完贾大妈后,他就让光福去找一大爷和三大爷商议事情,还不让我们旁听。” “那你们有没有听说除了那三位大爷外,还有谁参与其中?比如许大茂?” 刘光福摇头:“没有,爹没让我叫许大茂过来,估计这事儿跟他无关。” 当初许大茂与刘海中勾结时,只有聋老太太察觉到了,但她装作不知情。 因此,刘光天和刘光福并不清楚这次会议是许大茂煽动的,还以为是父亲的主意。 林建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心里确实有些怀疑许大茂可能与此事有关。 毕竟在投票时,许大茂表现得十分积极,不过这只是他的猜测。 既然现在已经确认与许大茂无关,那就不用像贾东旭那样一直胡乱猜疑了。 于是暂时搁置了关于许大茂的事情,先把注意力放在让二叔刘海中舒坦一下再说。 林建设虽然不再追究许大茂的事,但刘海中此刻却对许大茂充满了怨恨。 觉得是被许大茂耍了。 后院围观的人散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他和易中海、阎埠贵。 刘海中苦笑着说道:“老易,老阎,我跟你们说实话,这次的会其实是许大茂煽动的!” “什么?许大茂?哎呀!老刘,你到底中了他什么圈套啊?你是不是一时糊涂啊!” ------------ “老刘啊,你瞧瞧许大茂,见人就满脸堆笑,那是因为他现在没权没势,还被林建设和傻柱压着。 一旦他掌权了,咱们院子里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阎埠贵也抱怨起来:“你要是早说这是许大茂的主意,我也不会跟着掺和了,这下好了,我在家里算是栽了!” 刘海中怒气冲冲地说:“你们别急,等时机成熟,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许大茂!” 啊~嚏! 许大茂忽然感到一阵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趴在窗边朝西边刘家的方向瞄了一眼,看到易中海和阎埠贵还没走。 心里顿时疑窦丛生。 完了!这三个老家伙肯定在合计怎么给我使绊子。 这可怎么办,我真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得罪了林建设和傻柱不说,现在又把这三个老家伙给惹毛了。 以后在院里算是抬不起头了! “大茂,你嘀咕什么呢?”秦京茹好奇地问。 “没什么,就是柜子底下藏了二十斤玉米面,咱们不用,给你姐送去,就说我是心疼贾大妈和棒梗。” “啥?你是真给我姐送吗?之前不是说不帮忙吗?” “你懂啥?再不管她,我们家就得被孤立了,别多问了,照我说的去做。” “哦,我这就去!” 秦淮茹正劝婆婆别生气,笑着说:“您啊,就是被贰大爷当枪使了。 您想想,他要是真为你出气,昨天怎么会一声不吭?我和傻柱道完歉后,他又来找茬,您没看出今天这个会是为了打压林建设才开的吗?” 贾张氏斜着眼睛回道:“你知道是打压林建设,为什么不跟着表态?你连棒梗都不如!” 秦淮茹无奈地笑了笑:“就算加上我和傻柱一起举手,也压不住林建设,您看看,院里的人都不站在您这边呢。 再说,就算所有人都举手了,又有什么用?您觉得林建设会在意大家的态度吗?” 贾张氏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 凭林建设的性格和歪曲事实的能力,即使所有人都举手了,他也可能靠一张嘴给翻过来。 确实拿他没办法! “唉!这院子有了姓林的,我就别想出头了!” “行了妈,放宽心,您这辈子都过了一大半了,也没见过谁敢压您一头。” “哼!我做媳妇时,被东旭奶奶压了几十年呢!好不容易熬成婆,又碰上了林建设。 告诉你啊,以后别跟他扯上关系,我们家不缺他们家那些! 秦淮茹叹了口气,“我懂了,只要有您在,我根本不可能从他们家得到任何东西!” 话音未落,秦京茹掀开帘子走进来,手里拎着半袋玉米面。 “姐姐,婶婶,还没睡啊?” “哎呀,京茹,你这是干什么?” 贾张氏看到秦京茹手里的袋子,立刻眉开眼笑,之前的烦恼一扫而空。 第45章 泼辣的寡妇 秦京茹笑着说:“大哥心疼您今天身体不舒服,又担心弟弟正在长身体,特意让我送来二十斤玉米面。 这是他在乡下放电影时,乡亲们送给他的,我们不太爱吃粗粮,所以……” 越说越坦诚,秦京茹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脸一下子红了。 尴尬地补充道:“不是不爱吃,而是没顾得上吃呢,现在给您送来了,谁让我们是亲戚呢!” 贾张氏并不在意这些,赶忙伸手接过来。 “说起来这院子里,就属你跟我家最亲近。” 秦淮茹笑着说道:“京茹,是许大茂让你送来的?你回去告诉他,后天是星期天,我们一起回娘家!” 秦京茹高兴地说:“好嘞!姐姐,我这就回去告诉他!” 说完掀开门就朝后院跑去。 贾张氏小声叮嘱:“淮茹,别忘了带菜回来哦!” 秦淮茹笑着点头:“放心,既然许大茂想要缓和关系,这次的路费我可不用出了!” 两天后。 到了周日休息的日子。 许大茂带着秦京茹、秦淮茹、棒梗、槐花和小当,一行六人往车站赶去。 许大茂气愤极了,本来只是想拉近关系,避免在院子中陷入孤立,结果却被秦淮茹占了便宜。 回娘家的路费秦淮茹一分没出,差一点连贾张氏也被拖累。 他自己则需要支付往返路费,还得装作笑容满面、很大方的样子。 许大茂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方向,为什么会有种找错了人的感觉,让自己像个傻瓜似的。 “师父!” 林建设正在门口教孩子们练基本功,回头一看是马华来了。 马华手里提着两袋水果。 今天是周日,他答应教林建设做菜,所以很早就来了。 “马华,以后不用带东西来了,你挣得不多,带什么啊?师父家什么都不缺。” 马华笑道:“这是给四个弟弟带的。” “嗯,你小子挺懂事的,来,今天我教你点真本事!” “谢谢师父!” 娄晓娥正在洗衣裳,马华急忙又毕恭毕敬地打招呼:“师娘好!” “马华来啦,那今儿饭就不用我做了,你们师徒两个包了。” 马华喜道:“师娘您放心,今儿连碗都不用您洗!” 傻柱在中院听见马华的声音,也不和壹大爷闲聊了,赶紧往前面院子跑。 易中海皱眉问:“柱子,你急匆匆跑什么?” “您不知道,又是偷学手艺的好时候了!” 傻柱欢欢喜喜地跑到前院,娄晓娥带着孩子去找于莉玩耍了。 林建设正打算带马华去菜场。 傻柱嬉皮笑脸地说:“干嘛呢?想把我扔下不管?不带我去?” 林建设皱眉道:“傻柱,上次你都没给我跪下磕头,只作了个揖,我就把醋糟鱼的做法告诉了你,你还想占便宜?” 傻柱笑道:“提那个干嘛?不是你徒弟马华不都是我帮你带的吗?问问马华,在食堂后厨我有没有瞒着他?我是有什么教什么,就凭这个,你也该带上我才对。” “滚一边去,你帮我带徒弟是因为自己技不如人,认输就认输,我已经破例教你一次了,别不知足!” “嘿!嘿!小气了?真让我磕头?这马华还没磕呢!” 马华笑着说:“年前就磕过了,早拜过师父师娘了。” “啊?你小子!怎么不告诉我?” “你也没问啊,师父不让我说。” “得了,林大厨,还真的让我给你磕头?” 林建设笑着摇摇头:“算了傻柱,我厨艺上的徒弟一个就够,你磕了我也不会收。” “啊?那今天做菜还有我的份吗?” “你爹教你做饭的时候,别人能看吗?” 傻柱摇头:“不能。” “那不就得了?忙你自己的去。” “嘿!行!不带我玩是?那我周一就问马华。” 林建设笑道:“只要马华愿意告诉你,随便!” —— 马华对林建设的话是言听计从。 只要是林建设吩咐的,他都不会多问为什么,照做就是。 只要林建设不点头,傻柱无论软硬兼施都套不出马华的话。 傻柱碰了一鼻子灰,又回去找易中海聊天了。 林建设没骑车,带着马华一边走一边聊。 他发现这段时间马华对厨艺已经有了一定的理解。 傻柱果然信守承诺,将所有技艺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马华。 只是时日匆匆,马华学到的东西终究有限。 林建设说道:\"马华啊,看来傻柱在食堂的那些手艺你全看在眼里,很好。 你连谭家菜都还未学全,那我便不必再教你新的东西了。 与其像在鱼塘边给你几条大鱼,不如教会你如何织网捕鱼,你觉得如何?\" 马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师父,您的意思是让我自行领悟做菜的真谛?\" 林建设摇摇头:\"我要教你的是织网与捕鱼的方法,而不是直接给你鱼吃。” \"呃……\" \"罢了,别想这么多了。 我教你什么你就学什么便是。” \"是,师父!\" 林建设心中暗自叹息,这马华悟性确实平平。 换个角度看,若是悟性高就能一点即通,那他在原故事中也不会对傻柱如此死心塌地了。 不过这对林建设而言无伤大雅,最多是教起来费些力气。 倒是不必担心他会玩什么心机。 \"马华,今日我教你切菜和翻锅的小技巧,好好记住,勤加练习,莫要外传。 师父引路,修行靠己,先把这两项练精,无论做什么菜都能事半功倍。” \"是,师父!您是要教我‘花打四门’和‘快刀切’吗?\" \"嗯,口诀简单,难的是坚持苦练。 走,我给你买把好刀。” \"多谢师父!\" 路过供销社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钳工车间的生产主任。 他骑着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一袋水果,笑意盈盈地迎面而来。 近来林建设对他甚是厌恶,每天都往秦淮茹的岗位跑,常常代她喊自己过去。 一旦到了钳工车间,除了秦淮茹那里,没别的地方可去。 郭主任总是拉着自己站在她旁边。 从前林建设没太注意,如今看来,这郭主任分明是个不加掩饰的老色狼。 车间里的陈姨、花姐、秦淮茹等女工背后都称他为“郭大撇子”。 之前林建设对郭主任并无特别感觉,不过是上下级关系。 但自从升任工程师后,便察觉出异样。 这郭主任不像其他车间主任,虽然待他也算客气。 却总让人觉得他想压自己一头似的。 仿佛自己原本是他手下,提升后却不再受他管束,令他心中颇不甘服。 平日里,林建设在其他车间提个工作建议,别的主任都会虚心接受。 但老上级郭主任总是能找到理由推脱,脸上还带着几分轻蔑。 上次秦淮茹第一天上班,他就借着老上级的身份,硬是安排林建设去带新人,自己则在一旁施压。 林建设带了一天就撂挑子不管了,结果晚上还是免不了与贾张氏的一场争吵。 第二天更是在全院大会上被点名批评。 因此这几日林建设对郭主任颇为不满,这次在路上遇见,真想装作没看见。 “哎哟!林工!您这是要去哪里呀?” 郭大撇子远远瞧见林建设,急忙停车打招呼。 林建设只得回应:“呦!主任!原来是您呀,我这是去菜市场,您这是要往哪儿去呢?” “我?嘿嘿,李副厂长昨日提及要关心新来的秦淮茹同志,我这不是趁着周末去探望她嘛!” “哦~主任真是体贴下属,那您快去。” “她家里有人吗?” “有的,贾家人都外出了,只剩那位俏寡妇独自坐在屋子里呢!” 郭大撇子一听,嘿嘿一笑:“林工是在开玩笑,我可不只是为了那个!” 嘴上这么说,脚下却已飞快地转了个方向,眨眼间拐过街角不见了踪影。 马华挠挠头:“师父,我来时看到秦淮茹似乎出门了,她不在家?” 林建设笑道:“没错啊,我又没说秦淮茹在家呢?贾大妈不也是位俏寡妇吗?” “啊?” “哈哈哈~” 郭大撇子一阵猛蹬,瞬间来到四合院。 贾东旭办丧事时,他曾作为代表前来慰问,所以对这里十分熟悉。 把自行车停好后,他取下挂在车把上的水果直奔中院。 见到傻柱和易中海在聊天,他只是点了点头。 随后便一头扎进贾家。 “淮茹,我是来慰问你的!” 呼~ 忽然屋里刮起一阵风,吓得郭大撇子打了个寒颤。 心里想着贾东旭你别捣乱,现在是新时代,要是敢冒出来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念头还未消散,一个胖老太太迎面而来,刚才的风正是她带起来的。 胖老太太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郭大撇子,嘴角还不时抽动一下。 郭大撇子愣住了,“贾……贾大妈?” “你是秦淮茹车间的郭主任?难道你就不考虑一下有没有人在场就贸然闯入寡妇家里?我这样一个孤老太太,怎会吸引你的注意?” 自从贾东旭去世后,郭大撇子成了除了傻柱之外第二个踏入贾家门槛的男人。 因此,他的接待规格自然不低。 “啊?!这你这话是从何说起!我是代表厂里前来慰问的!”郭大撇子已经被吓得冷汗直冒。 贾张氏冷声道:“哼!我不信轧钢厂的杨厂长会允许你径直闯进寡妇家,走,我们现在就去找杨厂长问个明白!” “你你你” “我什么我?幸好我儿媳已经出门了,不然要是我带着孩子外出,这屋子里就只剩秦淮茹了,不知那时你会说出怎样的话来!” 她们的争执引来了壹大爷和傻柱。 傻柱笑着调侃:“郭主任,您这慰问也不提前通知一声,低头就往那位俏寡妇屋里跑,这回可好,俏寡妇没瞧见,倒是遇到了个泼辣的寡妇!” “傻柱你闭嘴,我是遵照李副厂长的指示来慰问的!” 易中海劝道:“主任别生气,大娘也消消气,这只是一场误会。” 贾张氏怒斥:“胡说!易中海,你别和稀泥,你没听见刚才郭大撇子叫得多肉麻,‘淮茹~我来慰问你了~’,太恶心了!” 傻柱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他说的就是这样吗?” 贾张氏肯定地说:“正是如此!” 傻柱啐了一口唾沫便挽起袖子。 第46章 呵呵傻笑 易中海见情况不对,赶忙拦住:“柱子,别冲动!郭主任,您先回去,等淮茹回来我再告诉她您来慰问的事情。” 郭大撇子愤愤不平地说:“谁也不该特别关照贾家,也不该特别关照秦淮茹!” 贾张氏怒道:“我们不需要这样的关照!” 易中海叹息道:“大娘,您少说两句!郭主任,这只是误会而已!” ------------ 郭主任吃了一鼻子灰。 可以说狼狈不堪地逃离了,完全没想到秦淮茹的婆婆会这般撒泼。 而且自己贸然入内确实有些冒失。 仔细一想,还是林建设说的话让自己一时冲动。 ‘贾家人都走了,只剩俏寡妇独自待着呢!’ 还以为是恶婆婆带着孩子去串门了,结果发现实际情况正好相反。 郭主任离开四合院后,气得直摇头,灰溜溜地回到了家中。 中院内。 易中海叹息着说道:“大嫂,这郭主任可是秦淮茹的直属领导,不管他这次来你家是不是太冒失了,你这么对待他确实不妥。 他毕竟是来探望的,有句老话叫‘伸手不打笑脸人’啊!” 贾张氏刚才的冲动劲儿已经消退,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火。 把郭大撇子当成了自家院子里的人,开口就骂,确实不妥。 “唉……他怎么就直接闯进来了呢,你就算是在门口咳嗽一声也好啊?” 傻柱满不在乎地说:“担心这个干啥,怕他给秦淮茹找麻烦?要是真那样,咱们就对付他呗!” 易中海瞪了傻柱一眼,冷声说道:“就你能!你怎么不去天上呢!” 贾张氏心里嘀咕起来,“他舅爷,这郭大撇子该不会真的给淮茹添麻烦?可别扣她的工资啊!” 易中海说:“应该不至于扣工资,不过郭主任以后可能就会为难淮茹了。 等淮茹回来,我去跟她说说,让她上班的时候去道歉,或许就能化解了。” “那行,这事你多费心,唉……我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 林建设和马华从菜市场回来后,听说了郭大撇子的经历。 心里觉得好笑,终于轮到郭大撇子尝尝贾张氏泼辣的滋味了。 马华担忧地问:“师父,郭主任会不会迁怒于你啊?” 林建设笑着回答:“别担心,这事在我的预料之中。” 第二天一上班。 郭主任就找到林建设。 “林工,你把我害得好惨啊!” 林建设惊讶地问:“主任,这话怎么说呢?” “行了,别装不知道啦!整个院子的人都知道了,就是我被贾张氏揪着衣领骂的事情。” 林建设假装生气地说:“哎呀!主任,这事我听说了,太气人了!” 郭主任说:“要不是你提到秦淮茹一个人在家,我也不会那么失态,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整我?” 林建设在心里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你自己知道贸然闯入寡妇家就失态了,还不知悔改,反而怪我? “郭主任?就算是秦淮茹一个人在家,您也不该直接闯进去啊?那可是大白天,再说贾张氏年轻时确实是个俏寡妇,您没看到贾东旭长得挺帅的吗,那是我说笑的,不算撒谎,我也没想到您会真的闯进寡妇家,怎么能说是整你呢?” 郭大撇子尴尬地笑着说:“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哪能真怪你?我真是想不明白,你们院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恶婆婆!” 林建设苦笑着摇头:“几天前我就跟您提过,秦淮茹第一天上班,您偏要让我去带她,结果贾张氏就在家门口骂我,第二天全院开会还提到这事,您是不是不知道?还是您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郭大撇子哑口无言。 他向来不关心林建设在单位遭遇什么,只要能满足俏寡妇的愿望就行。 林建设再次提起,显然是责怪他没有遵循程序,硬要安排自己带秦淮茹。 郭大撇子抿了抿嘴唇,“好好好,是我的错,下次李副厂长再让我去探望,我肯定不去!” 这时,易中海带着秦淮茹走近了。 林建设点点头打个招呼就打算走,觉得这事他不想参与。 秦淮茹替婆婆致歉,郭大撇子却毫不让步。 “秦淮茹,厂里是因为你家情况特殊才特别关照,可别把这当成理所当然的事。 刚才林工还在抱怨我,说我逼他做你的导师不对,害得他被你婆婆训了一顿。” 秦淮茹笑着说:“主任您误会了,我和我婆婆之间的矛盾已经解决了,不会怪您的。” “好了,别说这个了,厂里决定以后不再特地来看你们家,你快去干活。” 易中海想帮秦淮茹解释几句,但郭大撇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易中海无奈地说:“有问题就问我,慢慢适应。” 回到办公室后,郭大撇子越想越生气。 自己身为车间主任,竟要忍受这种闲气。 他立刻叫来班长:“秦淮茹现在的产量是多少?” “标准的30。” “都工作一周了,还是30?你是看她长得好看,故意降低要求吗?” “哪敢啊主任,这30可是您之前定的呀,我哪敢改啊?” “怪我?” “不不不,怪我!您说,改成多少合适?” “给我提高到标准量的80!” “是,我马上去告诉她!” 标准量的80,相当于贾东旭这种一级钳工的80产量。 可秦淮茹现在只是学徒,达到这个标准根本不可能。 显然,这是郭大撇子在为难她。 秦淮茹听到后冷哼一声:“早猜到了,怎么不直接按一级钳工的标准来呢!” 边上的工人笑着对秦淮茹说:“秦姐,待会儿要不要我帮你忙?我干得快!” “好啊,那就多谢小吴啦!”秦淮茹的笑容像春日的花朵,车间里的男人没人能抗拒。 “没什么,谁叫你是我的姐姐呢!” “淮茹妹子,我也帮你,咱们不用怕郭大撇子!” “哎呀,谢谢王哥啦,不过你得小声点,要是让郭主任听见,那可就糟了。” “不怕,他还没当车间主任的时候我就这么喊,当了主任我还是这么喊!” 秦淮茹在车间里左右逢源,郭大撇子的小鞋如同虚设。 领班一汇报,直接把他气坏了。 “立刻整顿车间纪律,上班期间不准串岗,每人只准干自己的活儿,谁还想帮秦淮茹的,产量指标给我提高50!” 这一下,打着帮忙名义接近秦淮茹的工人们都不再站出来了。 毕竟大家都只是想占个便宜,没谁真的愿意不计后果地帮她。 秦淮茹心里一阵失落。 看来这双小鞋是躲不过去了。 想了想,赵大爷在郭大撇子那里说不上话,傻柱又容易冲动。 唯一能帮自己的只剩林建设了,只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为自己说话。 ------------ 中午吃饭时,秦淮茹特意和林建设同桌。 林建设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 关于产量被提到标准量80的事情,他已经听到了风声。 “秦淮茹,不跟花姐坐一起,专门来找我,是有事?” 秦淮茹笑着说:“我喜欢你不行吗?” 林建设调侃道:“哟,当初托刘婶给你提亲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呢?” 秦淮茹一听,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紧接着眼眶泛红,泪水夺眶而出。 她真的很伤心,自从贾东旭去世后,无数个夜里让她牵挂的不是贾东旭,而是林建设。 她感叹命运不公,后悔当初嫌弃贫穷爱慕富贵,羡慕娄晓娥。 幻想自己的丈夫要是林建设该多好。 这些心事她一直埋藏心底,从未向任何人吐露。 如今在厂里上班,被色迷迷的郭大撇子刁难。 无奈之下才来找林建设。 没想到几句玩笑话戳到了她的痛处。 秦淮茹心想,要是我是你的女人,就不会吃这种亏了! 若是我成了你的女人,也不会独自扛起整个家! 秦淮茹哭着的模样让林建设心里一颤。 这姑娘是真的伤心了吗? 唉! 我也是,明明知道她对自己当初的选择感到后悔,却还拿那种事开玩笑。 “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我就走了啊!” 秦淮茹抹掉眼泪,说:“我也后悔当初的决定,但后悔也没用,要是能回到过去,我肯定会给自己一巴掌。” “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也跟我开玩笑了吗?我这不是得回敬一下嘛。” 秦淮茹破涕而笑:“我没开玩笑。” 林建设摇摇头:“别扯了,我宁愿信那是玩笑,以后这样的玩笑就别开了,我不想再和你婆婆闹矛盾。” 秦淮茹笑着说:“知道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林建设不吭声,继续吃饭。 秦淮茹笑着问:“帮我个小忙呗?” “说来听听。” “你去跟郭大撇子说说,把产量标准下调一点,我还不是很熟练,或者跟李副厂长或者杨厂长说说,帮我换个车间!” 林建设放下筷子,平静地说:“秦姐,我没有那么大的权力,而且照你这样说,这只是治标不治本。” “什么意思?” “凭你的相貌和身材,换到哪个车间都一样,你还是尽快熟悉操作流程更重要。 作为隔壁院的邻居兼工程师,我最多就是多指点你工作,别的无能为力。” 秦淮茹沉默许久,说道:“你就这么忍心看着我受欺负?” 林建设无奈地说:“这事你没错,我也没错,是她婆婆不对,我不能因为她婆婆的错去得罪郭大撇子?不对,其实我已经得罪他了,这事你就别再找我了。” 秦淮茹叹了口气,林建设说得对,这确实是婆婆引起的。 林建设又说道:“与其找人帮忙,不如赶紧提升自己的能力,给他一个100,也算是打了郭大撇子的脸。” 秦淮茹说:“好,看来这事也只能这样了。” 吃完饭,秦淮茹又去傻柱那儿拿了几个白面馒头。 傻柱问:“郭大撇子有为难你吗?” 秦淮茹苦笑:“这还用问?要求完成80的量,我最多做到50。” “嘿!看我怎么对付他!” 秦淮茹笑着问:“你准备怎么对付?” 傻柱搔了搔脑袋,说:“我让前面排队买饭的家伙,见到郭大勺子时多盛点。” 哈哈~ 秦淮茹笑了:“你也就是这点手段了!” 傻柱苦笑着说:“关键是咱们不在一块儿上班,根本碰不到面。” “唉,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好了!” 瞧见秦淮茹转身离开,傻柱忽然脑中闪过一道灵感。 “有了!秦淮茹,我能搞定这事!” “啥法子?” “别问了,先回去喂槐花,保准你明天就没事啦!” “行啊,要是真能摆平郭大勺子,今晚姐姐陪你喝一杯。” “好嘞,咱们可别反悔哦!” 傻柱乐得不行,能跟秦淮茹一起喝酒,那滋味太美了。 第47章 重要性 急忙脱下围裙,飞快地跑去找李副厂长。 此刻的傻柱还没跟李副厂长闹翻脸。 李副厂长也没对刘岚动手脚。 傻柱唯一不满的就是上次李副厂长抓他小辫子的事。 但自那之后,傻柱觉得李副厂长对自己挺好的,每次见面都显得很关心。 这让他误以为李副厂长是个正派人。 这才想到请李副厂长帮秦淮茹说话。 咚咚咚~ “进来!” 李副厂长刚吃完饭,正坐在办公室喝茶,看见傻柱来了。 眯着眼笑着说:“傻柱,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有啥事?” 傻柱先把门关上,笑道:“没别的,就是想跟您说件事。” “嗯,讲,我正打算了解下食堂后厨的情况呢。” “不是食堂后厨的事,是钳工车间那边。” “哦?咋回事?你说,别藏着掖着。” “是这样,郭主任说听您的指示,在周末去看望秦淮茹家,可他一声不吭就闯进去了,正好碰见秦淮茹的婆婆……” 傻柱将事情原原本本讲述出来,还提到了郭大勺子今日为难秦淮茹的事情。 李副厂长听后,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心里却怒火中烧。 首先,他压根就没让郭主任去慰问秦淮茹,郭主任竟敢用他的名义当借口。 其次,他隐约觉得自己跟那个俏寡妇有些纠葛,没想到却被郭主任捷足先登了。 最后,这郭主任可是他的心腹,居然背着自己干这种事,简直是要命。 “傻柱,这个情况我已经掌握,你反映得很到位,继续保持这样的态度。 不管是车间还是食堂,有啥事尽管来找我说。” 傻柱笑着回应:“成,您放心!那个,秦淮茹?” “下午的事已经解决,你告诉她,我对这事很重视,以后遇到困难直接找我就行,别觉得厂长高高在上,我也只是轧钢厂的一个普通工人!” “中嘞!正等着您这句话呢,那我先回去了?” 李副厂长挥挥手:“去。” 傻柱刚走,林建设带着一份文件过来找李副厂长签字。 签完字聊了几句工作后,林建设离开了办公室。 待林建设一出门,李副厂长立刻拨通了车间办公室的电话。 “郭主任,你马上过来一趟!” 听到李副厂长语气冰冷,郭大撇子心里顿时没底,赶紧朝办公室赶去,途中还差点撞上刚出来的林建设。 一进李副厂长的办公室,郭大撇子就被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 “郭主任,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我什么时候让你去探望那位寡妇了?你倒好,直接闯进人家门里去了?嗯?这是我的安排吗?” 郭大撇子额头冒出了冷汗。 李副厂长对心腹越客气,说明他越愤怒。 “厂长,我……我……” “闭嘴!你闭什么嘴!拿我当借口?想让群众议论我?啊?” “不是不是,真是一场误会,我错了,当时确实太莽撞了。” “另外,秦淮茹八成的产量又是怎么回事?她现在还在学徒阶段,能完成五成就很不错了,你是想借此压制她,满足自己的私欲吗?” “不不,绝对没有!厂长您放心,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了。” 李副厂长冷哼一声。 “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郭大撇子低下头说:“是因为我不该提您?” “哼!以后别在我面前耍滑头,否则你会后悔的!” “是,厂长放心,我再也不敢了,我当时只是为了表现您对工人的关怀,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好了,别解释了,接下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是是是,我这就回去调整部署。” 郭大撇子心里憋屈极了,颤巍巍地退出了办公室。 他看得出,李副厂长对那寡妇也存了些心思,只是身份让他难以表露。 他与李副厂长志趣相投,许多事无需多言。 回到车间,见秦淮茹还未到岗,她需回家喂孩子,比其他人多休息一个小时。 郭大撇子便唤来领班,“待会儿秦淮茹回来,告诉她,产量恢复到标准的五十,让她快些适应操作流程,这也是李副厂长体谅她是新手,特意关照的结果。” 领班点头,低声问:“主任,是不是林建设跟李副厂长说了什么?吃饭时我瞧见秦淮茹在他那儿哭。” 郭大撇子眯起眼,冷声道:“我也这般认为,往后你多留意林建设,有什么异动立刻报我。” “好嘞,您尽管放心!” 这领班先前与林建设同级,但林建设升为工程师后,地位便高过他,工作中常受压制,早就心生不满,与郭大撇子一拍即合。 安排完事情回办公室,郭大撇子越想越怒,越想越觉得吃亏。 林建设刚从李副厂长办公室出来,与他碰了个面。 再加上领班的话,他已经完全认定是林建设在背后使坏。 心想,你本是我的手下,我当车间主任时,你才进轧钢厂。 六年过去,我依旧是车间主任,而你成了工程师,工资比我还要高。 如今翅膀硬了,竟敢跟我作对? 哼,你还嫩着呢! 在李副厂长面前,我依旧更受欢迎! 郭大撇子越想越生气,再次将领班召至面前。 “不管林建设提出的工艺改进是对是错,一律拒绝,我们不配合他的工作。” “明白,该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恰好这时林建设拿着一份工艺改进建议书过来,正是刚才请李副厂长签字的那份。 这份建议书针对锻、焊、钳、钣和冲压等多个车间的操作工艺提出了改良方案。 算是林建设晋升工程师后,上级特别交代的任务。 林建设结合自身满级技能和未来穿越者的视角,提出了最贴合当下时代的改良方案。 李副厂长看过后十分惊讶,平时不大关心工作的他,还破例与林建设聊了很久。 立即指示各车间着手改良。 林建设将一份份文件递交给各车间负责人,最后才抵达钳工车间。 还未开口,郭大撇子便冷声问道:“林工,这又是啥玩意儿?” 林建设答道:“是一份关于改进工艺、提高咱们车间生产效率的建议书。” “效率已经达标了,不需要折腾这些,你还是自己收着!” 林建设惊讶地问:“您连看一下都不愿意?” 郭大撇子嗤之以鼻:“不必,我对钳工这一行比你熟多了。 你在我这儿耍花枪是白费力气,吓唬吓唬别人或许管用,可别在我这儿装模作样,哼!” 林建设满头雾水,暗自琢磨:郭大撇子究竟意欲何为? 上午还好好的,现在这是打算撕破脸? 就为了昨天贾张氏数落他的事? 这也太小气了! 其实林建设并不知道,郭大撇子刚被李副厂长严厉批评过,误以为是林建设告的密,所以才如此愤懑。 “郭主任,您真的一眼都不想看?” “不想,拿走,我现在烦得很!” “为啥啊?就因为昨天去我们家那事?” 郭大撇子冷冷地说:“林工,行了,别装傻充愣。 我不明白你到底是帮秦淮茹还是不帮?到底想咋整?” 林建设疑惑道:“这话怎么说?我明明都跟您说清楚了,对她和其他工人没什么两样。” “哼!口是心非,你刚才不是去了李副厂长那儿吗?就因为秦淮茹中午哭了一场,你就心软了,跑去告我的状?林建设,别忘了,你曾是我手下,即便做了工程师,我还是你的顶头上司!” 林建设轻轻点头,已隐约猜到一二。 看来郭大撇子是挨了李副厂长的训斥。 细细回想,自己去找李副厂长签字时确实碰到了傻柱。 而秦淮茹每天中午都会从傻柱那里接过几个白面馒头。 这样一分析,顿时豁然开朗。 肯定是秦淮茹又央求傻柱出面找李副厂长帮忙了。 林建设颇为诧异,毕竟傻柱怎会去找李副厂长,两人本就是对立的,完全搭不上边。 林建设本想直接澄清这是一场误会。 但随即想到,这种误会还是由李副厂长亲自说明更合适。 “郭主任,这份资料非常重要,是上级交代的任务,您真的确定看都不看?” 郭大撇子冷哼一声:“我不瞧,就算杨厂长来了,我也不会瞧!” “行,那就告辞了。” “哎呀……林建设啊,等等……林工!怎么话没说完就走?” 郭大撇子就想压压林建设的气势,顺便教训他一顿。 他知道那份工艺改进建议书的重要性,哪能不当回事? 他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本想让林建设低头认错,没想到林建设直接走了。 郭大撇子急忙吩咐领班:“去,把他喊回来!” 领班出去一圈后又回到车间办公室。 “主任,这林建设像只兔子,不知道钻哪儿去了!” 叮铃铃铃铃~ 郭大撇子盯着桌上的电话陷入沉思。 第48章 事实如此 “喂,您好,钳工车间。” “姓郭的,你立刻给我滚过来!” “啊?!好、好的!” 郭大撇子额头冒汗,挂掉电话后瞪了领班一眼。 “让你追个人都追不上,你干啥吃的?” “主任,是谁打来的?” “别问了,干活去!” 郭大撇子到李副厂长办公室时,感觉这不是初夏,而是寒冬腊月。 李副厂长坐在办公桌后,脸如冰霜。 林建设站在旁边,一脸委屈。 “厂长,您找我?” 啪! 李副厂长将钳工车间的工艺改进建议书摔到郭大撇子脸上。 郭大撇子赶紧伸手接住。 “姓郭的,我签过的文件入不了你的眼吗?” “不是的,刚才我和林工开玩笑呢!” “你是公报私仇?” “绝不可能,您的教导让我成长,我怎会有怨言?” “少装蒜,就算你是公报私仇,也找错人了。 反映你欺负寡妇的是别人,不是林建设,想知道是谁吗?” “不,不用了!” “向林工道歉,然后一起回车间好好工作。 我的手下不准内斗,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错了!林工,对不起,请原谅,我以后不敢了。” 林建设忙笑着说道:“主任您别误会,要是我说不是我告的状,您肯定不信,以为我在找借口,所以才让厂长来说明情况。 确实不是我告的,秦淮茹是让我帮她说话,但我担心您生气,就没答应,这事另有他人。” “哎呀,我刚才就是随便说说,出去转了一圈,没找到你。” “那这些文件呢?” “立刻执行!” 见到林建设与郭大撇子重归于好,李副厂长眯着眼睛笑着说:“好好跟着,以后不准私下争斗,回去。” 两人一同返回车间的路上,郭大撇子笑着问:“林工,到底是谁告的状,让我们关系变差的?” “主任,其实我也搞不清楚,李副厂长没告诉我。” 林建设意识到,虽然表面上郭大撇子好像和好了,但心里还是有怨气。 懒得与他多纠缠,抱着装傻充愣、能避则避的态度。 因此没有提起傻柱的事情。 经过李副厂长这次训斥,郭大撇子暂时不敢在工作中再针对林建设了。 但对于秦淮茹,他仍旧不服气,一心想要找出那个告状的人。 秦淮茹上班时,正好瞧见林建设与郭大撇子有说有笑地进了车间。 等到了工作岗位,领班马上过来对她说:“秦淮茹,你的生产任务降低了,达到50就行了,李副厂长特别关照你。” 秦淮茹惊喜万分,“真的吗?” “是啊,谁让你哭鼻子那么厉害呢,林工都愿意为你说情。” 领班还不知道郭大撇子在办公室的经历,还以为是林建设说服了李副厂长。 秦淮茹心中暗自琢磨,“他不是不愿意帮我吗?原来嘴硬心软啊,嘿嘿,原来也是个讲义气的人!” 林建设教她技术时,秦淮茹低着头笑着道谢:“谢谢你啊,嘴硬心软……” 林建设愣了一下,心想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秦姐,教你是我的职责,你不用特意感谢,整个车间的人都需要我指导。”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脸皮薄,这事我不会告诉娄晓娥的!” 林建设满头雾水,不明白这是什么套路。 唉! 上班真是累啊。 “喂,林建设,你怎么要走?” “再不走又会有误会!” 下班时,秦淮茹开心极了,还想着搭林建设的车回家。 林建设惊讶地说道:“你是打算让贾大妈真的撞在我家门口?要是那样的话,事情比我背你回家还要麻烦得多,姐姐,你就别为难我了!” “哼!这就想溜啦?看你这小气的样子!” 林建设刚蹬上自行车准备离开,就被秦淮茹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出来。 “秦淮茹,怎么样,下午没事了?”傻柱笑嘻嘻地从后边赶上来。 秦淮茹得意地说:“没事了,林建设已经把事情解决了。 他直接找上了李副厂长,郭大撇子挨了严厉批评!” “是吗?” 傻柱挠挠头,“哎呀!早知道他会帮忙,我就不用多操这份心了。 他的影响力比我大。” 秦淮茹笑着说:“那是当然,他只是不好意思承认罢了,担心娄晓娥和你婆婆会误解,唉,倒也不是完全无情无义!” 傻柱抿了抿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暗自想着既然林建设都处理好了,自己也没必要再去低声下气地求助了,跟林建设那种雷厉风行相比,简直不是一个档次。 于是傻柱默默地陪着秦淮茹一路回到家中,半句话都没提到自己去找过李副厂长的事情。 而秦淮茹心里还以为是林建设帮她解决了问题。 这次心情愉悦,特意去了医务室给贾张氏买了止痛药。 在解方之前,贾家生活优渥,贾张氏沾染上了烟霞癖。 后来丈夫离世,只剩她带着贾东旭过日子,生活顿时变得拮据。 解方之后,国家对不良嗜好的管理严格了许多。 贾张氏一旦烟瘾发作,全身就不舒服。 只能靠吃止痛药来缓解。 看到儿媳妇总算买来了止痛药,贾张氏欣喜若狂。 “啊!止痛药终于买到啦?” 秦淮茹笑道:“早就想给你买了,可是跟医生不熟,这几天慢慢熟络了些,说是牙疼才开了这些,你可要省着点吃。” “嗯,我一周最多吃两片,实在熬不过再去吃,对了,你的工作怎么样?” “没事了,郭大撇子被李副厂长狠批了一顿,我的工作量也恢复了。” “哎呀,说起来,还是要靠大领导啊,这李副厂长真是个好人!” 秦淮茹笑着说:“得了,只要不给我使绊子就行,咱们赶紧去做饭。” 林建设回家后和娄晓娥一边聊天,一边做着饭。 突然,娄晓娥放下手中的菜跑到墙角呕吐起来。 林建设愣了一下,立刻跑出去笑问:“怀孕了?” 娄晓娥笑着回答:“这还用问我吗?” “嘿嘿,巴望着是个闺女就好。” “哼!再生两个儿子给你!” “别啊,你这是存心整我?” “我就爱吃酸的!” “呃……好!我这就去买!” 林建设往车棚走去。 阎解成急忙快步跟上。 “林建设,等等,你是去给娄晓娥买吃的吗?” “嗯,要不要帮你带点什么?” “不是!那个……那个……你看,你和娄晓娥又有动静了,为啥我和于莉一直没消息呢?” ------------ 娄晓娥再次怀孕的消息传到于莉耳朵里,她最近常和娄晓娥走动,自然知道。 于是开始数落阎解成,硬是要他去医院检查。 阎解成也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见到林建设要去给娄晓娥买吃的,连忙追上来问问情况。 毕竟向过来人请教经验不丢脸,年纪差不多嘛。 林建设笑着说道:“别担心,你们没问题,只是心里压力太大了。” 阎解成笑着说:“你懂医术,要不帮我们看看?” “行啊,我从菜市场回来就去。” “好的,我和于莉一会儿去你家,别告诉老爷子哦!” 虽然阎解成也挺节俭,但在四合院里比许大茂强多了,尤其于莉对林建设一家人都挺好。 所以林建设直接答应了。 原着里他们的孩子出生得晚。 现在仅凭于莉和娄晓娥的关系来看,他们想要早点有个孩子,林建设肯定会帮忙的。 刚到车棚准备推车时碰到了二大妈。 “哟,林建设,这么急匆匆的去干嘛呀?” 林建设摸了摸脑袋,“晓娥想吃酸的,我去给她买杏。” “哎呀!又怀上了?嘿,这回怕是又给你添两个儿子!” “哈哈,谁能说得准呢?” 一转身,看见许大茂推着车进来,看到林建设后赶忙低下头。 林建设没空搭理他,二大妈也不喜欢他。 两人迅速离开。 许大茂的指甲深深掐入肉中,愤恨地说:“又怀孕?这院子的孩子都让她生光了,一点善念都没有,还让别人家生不?真是气死我了!” “许大茂!你是在说我吗?” 许大茂浑身一颤,回头一看,原来是二大爷刘海中。 许大茂赶紧堆起笑容说道:“二叔,没这回事儿,我什么都没说,您肯定是听岔了!” 刘海中心里明镜似的,他每日寻觅机会整治许大茂,可许大茂滑溜得很,上次借着会议设套坑害三位老人后,一直小心翼翼,见谁都低头赔笑。 海哥已经忍了好些天,如今抓到把柄,怎会错过? “背后毁谤,口出恶言,许大茂,一会儿开会就针对你的品行展开讨论!” 许大茂心知此事难以逃避,苦笑着解释:“二叔,您消消气,晚辈知错了。 那天要是我不解散会议,林建设非揍我不可!” 刘海中冷眼注视着他,“还敢狡辩?” “哪里敢,我哪敢在您面前顶嘴。 二叔,我实话实说,刚才确实骂了林建设。” 许大茂说完,紧张地朝外张望,担心被林建设听见。 刘海中冷冷地说:“承认也无济于事,你骂林建设不行,这次是非整你不可!” “哎呀,二叔,您怎么不明白呢!我和您与大哥三哥不一样,我真怕林建设,他下手狠啊,我只能暗中谋划,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胡说八道,你先妥协的,骨子里就是个叛徒!” “对对,我是叛徒,但没投降啊。 二叔,您看我最近跟林建设走在一起了吗?我跟刘光天、刘光福的关系都比不上他呢!” “别提我家那两个孩子,一想起来我就生气!” 许大茂忙赔笑:“二叔息怒,现在这院子里,就我一心向着您。 您说是不是,我可是您的心腹啊!” 刘海中眯着眼沉思片刻,虽不信许大茂的话,但事实摆在眼前。 第49章 一顿暴揍 两个儿子指望不上,或许不该责罚许大茂,反而该拉拢他。 “许大茂,这次看在你态度不错的份上,我不追究了,老易、老阎那边我也替你说情,以后不会找你麻烦,但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对?” “明白,冲锋陷阵我不敢,但背后我愿意做二叔的亲信。” 刘海中略一思索,又问:“许大茂,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母亲是我许家的妹妹,在解方去娄家做工之前,曾在他们家待过一阵子?” “没错,那段日子确实受过资本家的欺压。” “这样的话,大茂,你找个时间回趟家,看看能不能……明白了吗?” 刘建中话未说完,许大茂便拍手笑了起来:“二叔,我和你想到一块儿去了。 放心,这周末我就带京茹回去,肯定能探听到点消息!” 刘建中点点头,低声嘱咐:“记住保密。” “您就放一百个心!” 一番奉承下来,总算平息了二叔刘建中的不满情绪。 回到家后,许大茂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京茹,听我说,以后别再去你姐姐家了,我们现在不用担心被孤立了。” 秦京茹坐在门口一声不吭。 “喂!听见没有?” 秦京茹噘着嘴说:“大茂,听说娄晓娥又怀孕了,咱们怎么一直都没动静呢?” 许大茂不耐烦地说道:“你提什么不好,偏偏提这事!去厨房做饭去!” 秦京茹不肯动弹,反问道:“我不去,你最近怎么也不去找林建设了?以前你还说他医术多么厉害呢!” 秦京茹并不知晓许大茂向娄晓娥进谗言的事情。 更不清楚上次被林建设痛打的经历。 因此她感到困惑,为何以前许大茂总是夸赞林建设的医术,如今却闭口不谈。 许大茂愤怒地说:“别再提他了,他算什么医生,上次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秦京茹却不以为然:“你不找他,那我去问好了。 刚才我姐姐还悄悄告诉我,林建设是个善良的好人,有良心!” “嘿!你也相信秦淮茹的话?以后不准再去她们家!” “哼,你在家里待着,我去前院找娄晓娥聊聊!” “不行!” “你管不着!我要生孩子,不能像那个老太婆一样!” 许大茂没能拦住她,想要追赶却又不敢,害怕走到前院会被林建设教训。 他在屋里对空挥舞了一阵拳头泄愤。 林建设买了杏子回来,阎解成和于莉已经在娄晓娥家聊得正欢。 于莉打趣道:“哟,舍得花这个钱啊,这么多,得有十几斤?” “十斤,随便吃,解成、于莉,你们也尝尝。” 于莉的脸微微泛红,笑着回应:“我很想吃,不过酸得牙齿都倒了。” 阎解成尴尬地笑了笑:“林建设,快给我们把个脉,我们还要赶回去吃饭呢,别耽误你们的时间。” 娄晓娥兴冲冲地跑去洗杏。 林建设先给阎解成把了脉,“解成,你没什么问题,就是不要经常熬夜,也不要太频繁,越急反而越难怀上。” 林建设静静地看着于莉,眉眼间带着思索,随即收回笑意。 这一下把于莉吓得够呛,“林医生,您这样我有点紧张,到底咋回事儿啊?” ------------ 林建设未言先声,仔细为于莉把脉,良久之后才开口。 “让我看看你的舌头。”他示意道。 “嗯,无需惊慌。 你的问题是肝气郁结,宫寒血虚,每逢经期小腹疼痛,月经量少,还常失眠。 对?” 于莉惊讶地点头,“太神了!” 一旁的阎解成虽然没完全明白其中的医学术语,但也知道大事不妙,急忙追问:“这是怎么引起的?” “原因多样,主要还是情绪不佳加上营养不足,长期失眠影响身体循环,最终形成了这样的状况。” “能治好吗?需要吃什么药?” “不吃药也可以慢慢改善,但如果你们急着要孩子的话,可以适当用药加速恢复。” 于莉叹了口气,“我就因为这些事情烦死了。 林医生,您不知道,我家吃饭规矩多得很,连碗里的饭都有严格分界,哪有人像我父亲那样苛刻的?” 阎解成尴尬地说道:“行了,这种事就别提了。” “哼!阎解成,你也觉得说出来丢脸?我真后悔嫁给你了!在你父亲面前,你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唉……”阎解成沉默低头。 “好了,别闹了。 阎解成,你和于莉的工资没交给老丈人?” “没有,我们自己存着呢。” “那你就偶尔给她买点补品吃。” 阎解成为难地说:“要是给她买东西,我父亲就会以此为借口不给我们做饭了,而且买的东西弟弟妹妹也会抢着吃,于莉又吃不了多少。” 林建设轻摇脑袋,心中暗笑:你这招学得可真是炉火纯青啊! 娄晓娥笑着打趣:“阎解成,你这榆木脑袋啊,你们可以先在外头吃完再回来呀。” “哦?有道理!” “好了,我给于莉开一些疏肝解郁、温宫补气的药,半个月就能调理好。” 随后,林建设写下药方,交给阎解成去买药。 这边阎解成和于莉还没走,秦京茹匆匆赶来。 “哟,你们都在啊?” “秦京茹,你找我们什么事?” “还不是为了生孩子的事嘛。” 林建设皱眉道:“叫许大茂过来。” “大茂他不愿意来,你先帮忙看看,听说你好像懂把脉。” 阎解成在一旁笑着说道:“什么叫好像,我本来就会!” 秦京茹一听,挽起袖子便靠近林建设坐下。 林建设说道:“秦京茹,不是我不给你把脉,你的面色红润,气色很好,眼神明亮,看起来完全不像有病的样子,别在这里闹了,赶紧回去!” 秦京茹不高兴地说:“哎呀~林建设,你就帮我看看嘛,我已经来了!” 说着,她硬是把手伸向林建设怀里,“好好好,别动!我帮你看看,你这是怎么回事?” 林建设无奈,只好伸出三根手指搭在秦京茹的脉搏上。 简单诊断一番,发现秦京茹身体非常健康,是一副适合生育的好体格,可惜跟了许大茂。 “秦京茹,你没什么问题,回去。” “啊?!我……我没事儿?这是啥意思?” 于莉在一旁笑道:“这还用问吗?” 秦京茹慢慢点点头,“明白了,我懂了。” 说着站起身就要走。 “喂,连句谢谢都不说啊!” “谢谢啦!我一会儿把大茂叫过来!” 秦京茹气鼓鼓地跑回后院。 她心想,自己的姐妹们一个比一个能生,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不管用了呢? 幸好刚才缠着林建设把了个脉,原来自己没啥问题。 那么既然自己没问题,那就是许大茂出问题了! “京茹,这么着急忙慌的要去哪儿?”秦淮茹正在做菜,看到秦京茹匆匆忙忙的样子,好奇地问。 秦京茹停下脚步,说:“姐姐,刚才让林建设给我把脉了,他说我没事儿。” “哦,那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没事,那不就是大茂有问题了吗?我要把他拉过来让林建设好好检查一下。” 秦淮茹笑着说:“你这么急干啥?晚两个月怀上也没关系啊,阎解成和于莉不也没怀上吗?” “他们两口子刚刚才一起去让林建设看过了,估计下个月就能怀上,我可不能落后!” “林建设真的这么厉害?” “这个嘛,我不太清楚,不过看看娄晓娥就知道了,她又怀上了,哎呀,差点忘了!大茂让我以后别跟你说这些。” 秦京茹转身就走,气得秦淮茹骂道:“这该死的许大茂!” 秦淮茹一边继续做饭,一边在心里琢磨。 她心想,怀孕的事情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自己的状况,不知道将来会发展成什么样。 无论与林建设是否有希望,也无论与傻柱是否可行,甚至不管车间里的那些事情,她始终觉得应该为自己留条后路。 她不愿被婆婆掌控,也不愿成为街坊邻居闲谈的话题。 作为一个寡妇,如果意外怀孕,那可真是羞于启齿的事情。 为以防万一,她还是打算悄悄去上个节育环。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后院突然喧闹起来。 许大茂一家和贰大爷一家各自争吵起来。 秦京茹非要拉许大茂去找林建设。 许大茂坚决不去,“秦京茹,你放手!再逼我,我就动手了!” “大茂,我们只是去看看嘛,人家阎解成和于莉都去了。” “你小声点!我警告你,不去!” “你不去就不行,林建设说了,我没事的话,那就是你有问题!” “你小点声!我去还不行吗?但我不是去找林建设,我自己找医生!” “真的?” “真的,找就得找专业的,找那种半吊子干什么?” 许大茂被秦京茹纠缠得没有办法,内心也有些动摇。 他想着找当初给自己接骨的医生咨询一下,或许真能找到一些线索。 这边的争吵停止了,另一边西边的老刘家却爆发了冲突。 吃饭时,贰大妈提起娄晓娥怀孕的事情。 刘光天立刻抱怨:“别人家又要添第五个孩子了,我连媳妇叫什么都不知道,妈,你也该管管了!” 啪! 贰大爷刘海中二话不说就用筷子敲了刘光天一下。 “爸!您为什么无缘无故打我?” “哼!你自己不努力,刘婶不是给你介绍过对象吗?怎么没本事留住人家?” 刘光天辩解道:“爸,您还有脸说?谁不知道我在家经常被您又骂又打,哪个姑娘会愿意嫁给我?” “胡说!自己没本事还怪我?许大茂父母不在还能娶到老婆,你怎么就不学学?还敢顶嘴,看我教训你!” 刘光福见状把筷子一扔,“哥,咱们赶紧溜!” 刘海中一听,急忙喊道:“老婆子,快关门,我得把他们两个都收拾一顿!” 第50章 随他们去折腾 贰大妈急忙跑去关门。 但这次刘光天和刘光福没有像以前那样站着挨打。 他们推开母亲,打开门就往外跑。 贰大妈急忙追赶。 刘海中气急败坏地说:“别追了,让他们俩跑个痛快!饿死他们算了!” 贰大妈也火冒三丈,“这两个兔崽子逃得倒挺快,别让他们回来,活该饿死他们!” 刘光天和刘光福一口气跑到了前院。 林建设一家人正在用餐。 “林建设,能不能借点钱?”刘光天上气不接下气地请求。 林建设一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又是挨打了。 “你们打算去哪儿?” “去招待所住一晚,今晚我爸非收拾我们不可,得找个地方躲躲。” “去招待所需要登记的,你们怎么跟工作人员解释?” “就照实说呗,惹恼了老爹,轻打重打都得走,要是工作人员真的跟着来四合院查问,我还巴不得呢!” “好,不过可要说清楚,这不是我鼓动你们的。” 刘光天拍拍胸脯保证:“绝不会!你帮了我们思想上的忙,怎么会怪你呢?” 刘光福说道:“你看连爸妈都没追出来,就等着瞧我们能跑多久呢!” 刘光天接着说:“这次我们就跟他耗下去!” 林建设点点头:“既然你们这次决定离开,就要彻底一点,不过不用跑太远,在附近住着别回家就行!” “明白,轮流住在招待所或者同学家里,直到我爸服软为止!” “行,晓娥,每人给他们十块钱。” 刘光福心里一阵欢喜,“这么多?” 林建设微微一笑:“这是借给你们的,可不是白给的,记住了,参加工作后一定要还我!” 刘光福说道:“我应该没问题,过几个月就能还你,光福可能得等几年。” 林建设笑着回应:“没关系,我记性很好。” 刘光福接过钱,毕竟年纪小,有些迟疑:“这些钱够我们在外住一个月了,真的要离家出走吗?” “走,总要学会独立成长,总得迈出第一步。” 刘光福感动得眼眶湿润,心想这大哥我认定了。 刘光天安慰道:“怕什么,我们又没离开城市,只是暂时避开爸妈,不算真正的离家出走。” 两人临走前还特意叮嘱:“千万不要告诉爸爸!” 看着他们跑出四合院后,娄晓娥有些担忧地问:“林建设,贰大爷会不会怪你啊?” 林建设冷笑道:“随便,上次他开会压制我,这就是我的反击,专门为他准备的。” 半夜十二点。 贰大妈翻来覆去睡不着。 “老刘,你说那两个娃儿到底跑哪儿去了?” 刘海中皱眉道:“随他们去,让他们疯跑一阵子!” “可晚上他们总得有个住处?” “这你操什么心?肯定是在同学家留宿了。 告诉你啊,要是明天他们回了家,见到你就拿扫帚赶他们出去,真反了天了,居然敢溜掉?” 刘海中越想越恼火,从小带大的孩子居然敢逃学,简直是忤逆! 贰大妈琢磨着也是这么回事,孩子肯定是去同学那儿了。 心里一放松,立刻开始气愤,“没错,这次就让他们吃点苦头!” …… 许大茂硬着头皮走进附近的小诊室。 站在门口偷偷往里面瞧,发现只有医生在,没有病人,这才满面堆欢地走了进去。 “叶大夫,您还没走呢?” “嗯,是许大茂同志啊,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嘿嘿,也不能算病……那个……我想跟你聊聊天。” 这位医生姓叶,年纪三十出头,出自医学世家。 平日里低调谦和,从不与人争执。 所以尽管医术高明,却甘愿守着这家小诊所。 叶大夫性格温和,在邻里间口碑极佳。 他对周边住户的情况也略知一二。 看到许大茂吞吞吐吐的样子,再结合他结婚快半年却无子的情况,心里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笑着说道:“许大茂同志,有啥难言之隐就直说,我们医生一定会替患者保守秘密。” 许大茂笑道:“还是叶大夫您了解我,一眼就看出问题来了,其实也没啥大事。” 他吞吞吐吐地说出了妻子迟迟未能怀孕的事情。 医生笑着问:“你们成婚多久了?” “五个月啦!”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年之内怀上就行,这种事情本来就有不确定性,别太过担忧。” 许大茂叹了口气,“我不是担心,是我们单位那两口子太能折腾了,娄家那婆娘又怀上了,整个院子的人都被他们家抢光了生育运气,叫别人还怎么怀?我都想去庙里烧香祈福了!” 叶芪脸色微变。 平静地说道:“许大茂同志,如今是新社会,可不要去迷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后说话注意点。” “哎呀,瞧我这张嘴,净胡说八道,该打!”许大茂尴尬地笑着,顺手拍了下自己的嘴巴。 叶大夫继续说道:“你们院子里的娄晓娥早就与父母断绝了关系,周围人都清楚,你不必再喊她‘大’了。” 许大茂干笑两声,“哎呀,我是随口说错了,无意冒犯,无意冒犯。” 叶大夫叹了口气,心想这周边十几个院子,就你们院子的事情最多。 “同志,如果你真的担忧自己或者妻子秦京茹的身体状况,建议去大医院做个体检。 我这儿只能处理一些小病痛,像大问题就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别这样,叶大夫,您还是给我把把脉,看看我是否有先天不足、后天过度消耗的情况,还有那肾水华池方面的问题。” 叶大夫眼睛一亮,“许大茂同志,你还挺懂医理嘛?” “唉,叫我大茂就好,这些都是听人讲的。” “好,那我就试试给你号号脉。” 叶芪自幼跟随父亲学习医术,对号脉、针灸、推拿等技艺无所不通。 搭上许大茂手腕后,他陷入了沉思。 凭他的经验,确实察觉到了许大茂后天过度消耗的症状。 而先天不足的现象,则是在许大茂的提示下,他特意仔细检查才发现的。 果然,在脉象上发现肾气先天不足。 加上后天精气的大量损耗,使得肾水衰竭,华池失养。 这些症状,都是在他听了许大茂的话之后逐渐意识到的。 叶芪内心震惊,能发现许大茂这些症状的人,医术肯定比自己高明得多。 他的祖先可是清中期着名的上津老人。 到了他这一代,虽然不如祖先出名,但在本地圈子内,他还是很有自信称霸的。 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在许大茂的启发下,自己才诊断出了这些问题。 “大茂,你之前找谁给你号过脉?” --- 许大茂不愿提及林建设,含糊其辞地说:“一个朋友而已。” 叶大夫眉头微皱,“那么你这位朋友的医术应该比我强,你可以让他给你开药。” “啊?这……唉,算了,他是个业余的。” 叶大夫摇摇头,“业余人士不可能准确判断你的病情,如果你不方便说,那就不用说了。” 许大茂松了口气,笑着点头,“他也就是随便聊聊,瞎猜的,根本不是医生,怎么会懂那么多呢?” “上次你两只胳膊、一条腿以及下巴同时脱臼,是不是他造成的?” 许大茂点点头,紧接着又连连摇头。 “哎呀不行不行,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啊?上回是我醉了摔车撞电线杆了。” 叶医生浅笑,心想着上次你不愿说,我就一直想知道。 撞得这么准,还能脱臼到那种程度。 肯定是有本事的人干的,看来这位高手就在附近,绝不能错过,必须慢慢查清楚。 “行,我知道了。 你这样,我还是劝你去医院复查一下,心里踏实些。” 许大茂磨蹭了一阵,叶医生坚持要他去检查。 还时不时提到找那位高手的事。 许大茂无论如何也不肯透露是林建设,最后只能失望地回家。 刚到家,秦京茹就问:“大茂,医生怎么说?” 许大茂噘着嘴答:“医生说了,没事的,这种事就是概率问题,也跟体质有关,有人拉个手就能怀,有人几年才怀,没准儿,你别老催了。” 秦京茹撅嘴道:“还不是你先催的嘛,非得要双胞胎儿子。” 许大茂不耐烦地说:“现在不催了,行了?去给我倒杯水!” “好的。” “这周末跟我回老家看看爸妈。” “好,听你的。” ………… 转眼到了周末。 许大茂和秦京茹收拾妥当,早早去了车站。 贰大爷刘海中和贰大妈搬了小板凳坐在院子槐树下。 默默相对,望着前院大门方向。 连续几天刘光天和刘光福没回来,两口子的火消了,反倒有点失落。 可是碍于面子,又找不到理由开口,两人谁也没提去找的事。 聋老太太拄着拐棍出门,看见刘海中夫妻俩愁眉苦脸地蹲在门口。 不禁叹息:“唉……父母不仁,子女不义啊!” 刘海中脸变铁青,贰大妈不悦地说:“老太太,您这话是说谁呢?我们又没惹您。” 聋老太太冷哼一声:“哼!我是提醒你们,是为你们好,真是不识好意!” “咦?老太太您……” “行了,别说话了,坐会儿休息!” 刘海中不耐烦地打断媳妇,叹了口气进屋了。 一眨眼,易中海走到后院。 “二嫂子,老刘呢?” “在家呢!”贰大妈语气不善地回道。 易中海轻轻摇了摇头,走进屋里时发现刘海中正躺在床铺上生闷气。 “老刘,光天跟光福还没回来?” 刘海中怒气冲冲地说:“没回来最好,要是回来了我就打断他们的腿!” “好了,别倔了。 我昨天在前巷看见他们了,说是在同学家住了,你不去喊他们回来吗?” “不去,让他们继续跑?跑得越远越好!” 易中海无奈地叹息一声,“那就让他们再多跑几天。” 等易中海离开后,刘海中立刻坐起身来。 “老婆子,进来一下!” “怎么啦?” “老易刚才说,昨晚看见那两个混小子了,住在同学家。” 贰大妈眼睛转了转,愤愤地说:“只要不饿死就好,随他们去折腾,看看他们能撑多久!” 刘海中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看他俩能撑多久!” 两人嘴上都不肯服软,可说完这些解气的话,心里却更加失落。 唉! 叹了口气,又一起走到门外坐下。 …… 第51章 最得意的人 前院里,林建设正打算去菜市场。 娄晓娥说道:“我想吃辣的。” 林建设笑着回应:“俗话讲酸儿辣女,你既爱吃酸又爱吃辣,到底是想给我生儿子还是女儿啊?” 娄晓娥也笑了,“谁知道呢,今天你休息,帮我做点好吃的好不好?” “当然可以!稍等,我去买条大鲶鱼回来!” 说到孕妇吃什么对胎儿好,鱼是不可或缺的。 而鲶鱼不仅肉质鲜美,刺还少。 提到鲶鱼,现代人可能会联想到它生活在臭水沟里靠腐食长大,于是对其敬而远之。 但在1962年,蓝天碧水之间,鲶鱼的生存环境纯净无污染。 它们在河里或湖里以小鱼小虾为食,而非腐肉。 所以想吃什么,直接去菜市场选购即可,无需担忧污染问题。 至于饲料喂养的顾虑,更是多余。 当时国家水产养殖业尚未成熟,没有形成像畜牧业那样的标准化流程。 东单菜市场的鱼,基本都是野生的。 林建设选了一条五斤重的鲶鱼。 还买了豆腐、半斤面筋、少许干木耳、干辣椒、白胡椒粉以及一些青菜回家。 他今天打算给娄晓娥做一道胡辣鲶鱼锅。 回到家后,林建设先处理了鲶鱼,将鱼肉切片,鱼骨剁段。 将拍碎的葱姜蒜与芫荽根一同拌入洒过酒的鱼肉中腌制。 鱼骨直接投入热油中炸制。 娄晓娥担忧地说:“别人连油都舍不得多用,咱们直接油炸,是不是太过招摇了?” 林建设安慰她:“别怕,不是天天这样,很快就好,担心这个顾虑那个的,没意义!” 鱼骨炸好之后,腌好的鱼肉裹上面糊再次下锅炸至成型。 捞出沥油,锅内留少许油炒香葱姜蒜及干辣椒。 …… 这一系列动作做完,整座院子都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娄晓娥怀孕期间食欲不佳,吃什么都没兴趣,但正是需要滋补的关键时刻, 林建设便做了这道浓油厚味的菜肴,为的是给妻子补充体力,刺激她的味蕾。 最后,鱼肉与鱼骨熬成一大锅汤,撒上白胡椒粉,加入豆腐、面筋以及泡发的木耳。 小火慢炖两个小时,在即将起锅时加入青菜,中午便可享用。 前院的阎埠贵批改作业时也提不起精神,只是默默品尝着。 叁大妈感慨:“年轻人一怀孕就是不容易,瞧林建设,又是鱼又是肉地给娄晓娥准备。” 阎埠贵说:“唉,关上窗户,别多管闲事。” 叁大妈低声抱怨:“哼,当初李莉怀孕时,哪有现在的条件啊。” 中院的贾张氏撇嘴小声嘀咕:“吃吃吃!你能天天吃吗?能吃到过年吗?” “奶奶,我想去找林国林家玩耍。” “不怕挨打就去!” “妈!” 秦淮茹忍不住说道:“您别在那里嚷嚷了,孩子想去就让他们去玩。” …… “去什么去?去了林建设也不会给你吃东西,还是去找傻柱,去找你的傻叔叔去!” 秦淮茹叹息:“唉,傻柱去食堂了,听说厂长请客。” 贾张氏提议:“那棒梗和小当去找雨水玩,等傻柱回来。” 周日时,门卫不太管事,傻柱常会带回一些吃的。 这些规律,贾张氏早已摸得一清二楚。 后院的刘海中和贰大妈坐在门口,闻到前院传来的香味后, 便再也坐不住了。 刘海中起身进屋:“老婆子,去准备饭!” 贰大妈望向南方,嘟囔着:“我们细粮都舍不得天天吃,他却经常改善伙食。” 吃完饭,林建设陪着妻子儿女前往刘婶家串门。 他特意准备了不少礼品,也算是把娄晓娥怀孕的消息告诉刘婶了。 娄晓娥的父母早已离开,所以夫妻俩有了喜事都会跟刘婶分享。 刘婶听闻之后非常开心,“晓娥啊,以后上班就别骑车了,干脆走路去算了,反正距离也不远。” “知道了,刘婶,我身体很好,不用操心。” “那也不行,现在咱们单位里,就数你最积极。 要是再生一对双胞胎儿子,那可就轰动了!” 林建设笑着说道:“到时候养娃可费钱,等孩子们长大,六个儿子的家庭怕是撑不住。” 刘婶笑着回应:“怕啥,你有本事,赚得多花得也多!今晚都别急着走,我给你们炖只鸡补补!” …… 就这样一天的时间悄然流逝。 到了下午,许大茂和秦京茹从外面回来。 秦京茹满心欢喜,而许大茂则有些忧虑。 中午回乡下时,许大茂的父母就催促他们快点要孩子。 秦京茹直接表示自己没问题,医生都检查过了。 这一句话立刻让公婆紧张起来。 许母悄悄将许大茂叫到屋子里,“大茂,京茹说林建设和娄晓娥都要生第五个孩子了,你可别不当回事!” 许大茂苦笑着说:“妈,我当然上心了,谁能说我没上心呢?这事儿急不得。” “不行,这件事得早点解决,你回去后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是我们的原因就治疗,不是的话就换个人,明白吗?” 许大茂灵机一动,“对啊!有什么好怕的,不行就换呗。 妈,我知道了。” “还有,这件事要趁着上班的时候请假去,别让京茹知道。” “放心,妈,你儿子我还是懂的。 对了,妈,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儿?” “就是关于娄晓娥,你之前不是在她家工作过吗?” “是啊,怎么了?” “我只是好奇,她父母怎么那么绝情,丢下她不管,啥也没留给她?” 许母回忆了一会儿,说道:“娄晓娥和林建设结婚的时候,我已经不在娄家做工了。 不过我听说他们婚后回过一次娘家,也没闹矛盾,双方就断绝关系了。 没多久,娄晓娥的父母就出国了。” 许大茂顿时来了兴趣。 “你是听谁说的?” “娄家的王嫂。” 许母回答。 “王大妈和娄晓娥之后还有联系吗?” “我哪清楚,我和你爹受不了贾张氏那个疯女人,回乡下后就不再跟城里的那些人有往来。” 许大茂轻轻点了下头。 心里暗想,第一天回娘家没吵架就断了联系,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娄晓娥的父亲在解方之前是轧钢厂的最大股东。 手上的财产多到让人无法想象。 怎么可能说断就断,说走就走呢?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要是能找到娄家仆人与娄晓娥联系的证据。 就能揭露娄晓娥还存着资本家的想法。 万一还能找到娄晓娥与国外父亲联系的线索。 就能一下子将林建设逼入绝境。 想到这里,许大茂不禁笑出了声,感觉自己已经掌控了全局。 自己已经成为院子里最得意的人了。 “大茂,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妈,我在思考问题呢。” “哼,不管你考虑什么,回去体检才是头等大事,明白了吗?” “行行,知道了!” 许大茂一边盘算如何调查娄晓娥的事情,一边想着去做体检。 回老家一趟也没跟父母多交谈,午饭吃完就回来了。 一路上思虑着,这两件事情看似简单,实际上每一件都充满挑战。 体检这件事让他有些害怕。 觉得挺丢脸的,特别是不想让傻柱知道。 不然消息肯定会在轧钢厂传开,到时还有哪个姑娘愿意和自己说话? 而另一件事更是棘手,根本无从入手。 左思右想,目光落到了从老家带回来的土特产上。 “唉,看来只能先用这个试试看了!” 许大茂和秦京茹回到四合院时,发现前院林建设家空无一人。 许大茂立刻对秦京茹说:“这些土特产咱们就别吃了,我拿去送人。” 秦京茹惊讶地问:“送人?大茂,你怎么这么慷慨?送给谁啊?” “别管了,你先回去,我去车棚,晚上回来。” 许大茂提着土特产来到车棚,推上自行车就要出去。 他打算去找娄家的仆人王嫂,不过他得叫她王大妈。 反正知道路,好几年前他就去过一次。 借着携带老家特产的机会,他找到了理由,说是母亲想念王大妈,让他代为探望。 许母当年在娄家做事时,由王大妈亲自教导,所以前去拜访不算失礼。 若能顺便探听些消息,那就事半功倍了! 许大茂暗自得意,觉得自己机智过人,一路哼歌前往。 心里想着:解决了林建设,接下来轮到傻柱。 在这个院子里,谁也不能压着许爷! …… 周一上班,秦淮茹请了半天假,说肚子疼。 许大茂也请了半天假,同样说肚子疼。 秦淮茹是为了避开婆婆偷偷去上环。 许大茂则是想瞒着秦京茹去做体检。 两人都不想让院里和车间的人知晓,因此都做得极为隐秘。 结果在医院碰巧遇到了彼此。 许大茂正拿着样本,看到秦淮茹后吓得差点撒手。 秦淮茹也拿着样本,做完检查确认没怀孕也没炎症可以进行手术。 被许大茂这么一吓,她也险些掉在地上。 “你来医院做什么?” 两人几乎是同时质问对方。 …… 许大茂下意识地将样本杯藏到身后。 秦淮茹抢先一步质问:“许大茂,你藏什么?” 许大茂偏过头,瞥了一眼,“你,管得着吗?秦淮茹,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应该去上班吗?” “我?哼,肚子疼,做妇科检查,关你什么事?” “那……那你看到我干嘛那么慌张?” “切!还不是被你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到了,说实话,你来这儿干啥?京茹知道吗?” 许大茂不悦地说:“秦淮茹,我家里的事要你操心?” 秦淮茹冷笑道:“许大茂,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警告你,有些事可不能瞒着我妹妹!” 许大茂立刻换上笑脸,“绝不会的,这是京茹让我来的,但你千万别告诉傻柱和林建设。” “哼,看你心情如何!” “别啊,秦姐,亲姐姐,行不行?别告诉那两个人,他们会笑话我的,我们可是亲戚啊!” “哈!现在想起我们是亲戚了?上次怎么说的?让京茹少来我家,不跟我多说话?” \"哪有这样的事?都是误会,姐姐,您今晚看看我的表现,好吗?\" \"没空跟你解释!\"秦淮茹转过身,带着笑意离去。 许大茂急忙拿起样品杯查看,幸好没洒出来。 终于松了口气。 心里想着真是倒楣透了,越是避开人群,越容易碰到熟人。 你秦淮茹不早不晚,偏偏选在我面前检查! 等会儿结果出来再说。 要是真出问题了,今晚肯定得破费了,不然秦淮茹肯定会找京茹麻烦。 第52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边许大茂在担忧,秦淮茹却毫不在意。 刚见到许大茂时她确实吃了一惊,但很快便平静下来。 几句轻松的话,就把上环说得像妇科检查一样平常。 她神色如常,完全不担心许大茂胡言乱语。 要说心理素质,秦淮茹比许大茂高出一截。 没多久,秦淮茹检查完毕,结果显示没有妊娠,也没有炎症。 医生马上给她上了节育环,并开了些消炎药,叮嘱了一些近期需要注意的事项。 就这样,秦淮茹悄悄地上了环,独自回到家中。 与此同时。 许大茂愁眉苦脸地坐在诊室里,听着医生给他\"宣判\"。 \"同志,根据检查结果,你的样本量少,存活率低,畸形率高,还存在不液化的情况。” \"那……那,那能治得好吗?\" \"以我们医院现有的医疗条件,无法进行更深入的激素检测。 治疗这种病的话,基本上还是采用传统方法,但治愈率很低。” \"那么到底有多低?\" \"呃……你别去深究这个问题,这只会加重你的心理压力,总之是很低。” \"那大夫,传统疗法具体指什么?\" \"就是喝中药,我先给你开几副中药,你回家煎服试试,如果……\" 医生后面的话,许大茂已经听不进去了。 此刻他心灰意冷,这个治愈率很低的意思他很清楚。 可以理解为零。 许大茂拿着医生开的单子迷迷糊糊地走出诊室。 此时他已经无心取药,心中充满愤怒与无奈。 出了医院就把单子撕碎扔掉了。 \"这样也好,以后下乡放电影的时候,我可以放心大胆地来,不用担心姑娘们会怀孕!\" \"哼!生太多有什么好处?整天家里乱哄哄的!\" “这样也好,我心里轻松不少!” …… 许大茂一边喃喃自语宽慰自己,一边蹬着自行车往回赶。 可说得越多,他越觉得不真实。 反而开始羡慕林建设。 “为什么你能生这么多孩子!生完了就生完了呗!” “唉……真是莫名其妙,我许大茂怎么就断了后呢?” “不行!我还得去看看!治愈率再低也是有可能的,我怎么就把药方撕了呢?” 许大茂猛地停下自行车,回头望了一眼。 已经离医院很远了,再回去显得太奇怪,他气得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算了,还是去找叶大夫问问,他懂脉理,开个药方应该没问题。” 许大茂没有直接回工厂,而是骑车到了叶芪的诊所。 探头一看,诊所里空无一人,只有叶大夫独自在。 他急忙进去,把检查结果详细地告诉了叶大夫。 叶大夫皱眉问道:“医院没给你开药吗?” 许大茂不好意思说自己把药方撕了。 支吾着说:“我没让医生开,说是先回家调理,但走了一半想起您的诊所离家近,就来找您开了。” “行,我先给你把把脉,这种情况需要长时间调理,不是短时间能见效的。” “没关系!反正离得近,您只要不乱说就行。” “你放心,我一定替你保密,即使和其他医生谈论这类病症,也不会提你的名字,甚至不会提到附近医院的人。” “那就好,有您这话,我就安心了。” 叶大夫又给许大茂诊了诊脉,对那位高人的兴趣更浓了。 “许大茂同志,有病就要治,你得说实话,上次差点全身脱臼,是不是挨打了?” 许大茂一听,尴尬地笑了:“怎么可能?” 叶大夫无奈地摇摇头笑了笑。 “我从小学医,我家祖先是上津名医叶天士,虽然传到我这里技艺不精,愧对先人,但那天的情形我还是能看出来的,那是位精通正骨手法的高手所为。 我已经问得很清楚了,希望你不要隐瞒。” 许大茂很是为难,赶紧朝门外张望。 叶大夫说:“你放心,我只是问问,不会告诉别人的。” 许大茂这才压低声音说道:“确实是挨了揍,怪我办事不利。 不过是谁干的,我真的不清楚,您就别再追问了,哪怕不吃药我也认了。” 叶医生劝他:“行,你不肯说也没关系。 我只是好奇,想跟他聊聊医术而已,给你号脉的那个医生,应该就是这个人?” 许大茂连忙摆手:“不对不对,那是另一个医生胡诌的,这事儿我不瞒您,真的不是同一个人。” 要说这家伙撒谎的本事,确实是挺老旧的。 叶芪医生居然被他骗过去了。 “这样,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说,我给你开七天的药,你去药铺抓药的时候记得,这七天别碰那事。” 叶芪的小诊所里药物种类有限,平时也就应付些头疼脑热的毛病,给许大茂开的药方,在这儿根本配不齐。 许大茂接过药方,乐呵呵地说:“好嘞,我知道了。 您这样的才是真正的神医,比之前那个半吊子强多了,那个人非让我一天翻三遍地,累得我都快散架了!” “那个人是谁?是不是你们厂里的?” “啊?不是,不是,我是在乡下放电影时认识的一个老家伙。” --- 叶医生被许大茂的话搞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该信哪句是真的。 她心想,这位高人究竟是住在城里还是乡下呢? 如果是在乡下,那我可没空去拜访啊! 许大茂已经察觉到叶医生的意图,想要打探林建设的消息。 他马上调整策略:你想问什么都可以,但我只会瞎扯,绝不会提到林建设的名字。 无论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询问林建设,我都不会让你如愿。 …… 当天下午。 许大茂提着中药回到家中,路过林建设和傻柱家门前时,还刻意躲着走,生怕被看到笑话他。 秦京茹看见他带回来中药,疑惑地问:“大茂,这是给谁拿的?” 许大茂含糊其辞:“这个……这是我让人开的补药,前阵子跟你太亲近了,有点虚,你别多问,快帮我熬上。” 秦京茹说:“你是不是去医院检查过了?” “谁跟你说的?” “没人说,我是猜的,不然你怎么突然要熬中药?” “我告诉你啊京茹,我没事,如果你嫌弃我有问题,现在就回农村,一天辛辛苦苦挣那点工分去!” 秦京茹连忙摆手说:“我没觉得不好,只是有点担心你而已。” “别废话了,快去煎药!”许大茂说完就往厨房走,一阵翻找后,拎出一袋十斤的白面。 犹豫片刻,他索性连袋子一起递给秦淮茹。 “秦姐,你在屋里吗?” “哟,这不是许大茂嘛,这是啥意思?” “不是早上说过嘛,看看我的表现,这面给你,呃……” 秦淮茹笑着打住:“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会在外头乱传。” 许大茂谄媚地附和:“还是我姐懂事儿,您放心,我许大茂办事靠谱!” “许大茂,你小子终于开窍啦?” 傻柱刚结束工作,慢悠悠地踱过来,看见许大茂给秦淮茹送东西,心中颇感意外。 许大茂昂首道:“她是我姐,给她送东西算啥事儿?” “不错不错,是我低估你了。” “哼,现在也没高看你多少!” “不至于,只要你改邪归正,我绝对另眼相看。 咦,谁家在煎药呢?” 因为做厨师的缘故,傻柱的鼻子特别灵。 许大茂皱眉道:“先不说这个了,我得赶紧回去。” 秦淮茹轻笑:“哪有什么药味儿?我怎么没闻到?” “有啊,是从后院飘来的,莫非老太太身体不舒服?” 傻柱说着就要往后院跑,却被秦淮茹拉住:“别去了,那是许大茂,你看他刚才那副慌张样。” “嘿,他没事瞎煎什么药?” “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就行!” 傻柱摸着脑袋暗想,前几天阎解成家熬药,现在又轮到许大茂家了。 莫非两家是在较劲? 许大茂不愿让院子里的人发现,但药一煮起来,味道根本藏不住。 也只能坐在家里默默接受这一切。 心里嘟囔着,“随他们怎么说去,迟早会败露,笑话又能怎样?老易不也是孤家寡人?傻柱不也是单身汉?” 想到这里,许大茂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些。 林建设一家正准备用餐,很快也闻到了药香。 娄晓娥疑惑道:“今天阎解成家没熬药啊,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味道?” 林国接口:“妈,是许伯家,棒梗刚才提到许伯给了他们家十斤上等面粉呢!” 林建设笑着点头:“可能是许大茂去医院体检了,不然怎么会主动在家里煎药,任由别人议论?” 那他为何会突然如此慷慨地把白面送给了秦淮茹?他不是一直反对秦京茹与她姐姐走得太近吗? 谁知道呢,或许他是担心秦淮茹会对秦京茹说些什么。 后院里。 刘海中闻到了许大茂家正在煎煮中药的味道。 他走到门口轻轻咳了一声,随后转身回屋。 许大茂明白了他的暗示,虽然不太情愿,还是走出来看了看,见聋老太太没坐在门口,便赶紧悄悄跟刘海中进了屋。 “二叔,您找我?” “许大茂,你回家问过了?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许大茂无奈地说:“问了,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告诉您嘛。” 刘海中冷哼一声:“要不是我去寻你,你怕是永远都不会说。” “唉,我这两日有些事……” “行了,别解释了,打听得怎么样了?” 许大茂看看四周无人,二婶刚出去了。 这才得意地说道:“我妈说了,林建设和娄晓娥成婚后第一天回娘家时并没有大吵大闹,之后就莫名其妙地断绝了关系,不久后全家搬离,这事很古怪啊,二叔!” 刘海中轻蔑地说道:“这个我早就清楚了,他们毕竟都是体面人,断绝关系也不会像市井妇人那样,还用你来提醒?” 许大茂又道:“我回来后带着从家里带的土特产去拜访了王大妈,她是娄家以前的仆人,说是母亲想念她了。” 刘海中眼睛一亮,“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许大茂叹了口气,“什么也没问出来,那王婆子装得很糊涂,我害怕问得太直白会暴露我的意图,所以没多说,只是跟她聊了些我在娄家做工时的事情,唉,这一包土特产算是白送了!” 许大茂这两天没主动去找刘海中,因为他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打听到。 他原以为可以从娄家的仆人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但那位王大妈非常精明,他什么都没探听到。 不仅浪费了土特产,连晚饭都没留他吃。 许大茂觉得这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挺丢人的,因此一直没提。 第53章 计划派遣人选 刘海中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许大茂,“我该怎么说你好?拿着东西去居然什么有用的都没问出来!” 许大茂不服气地说:“二叔您别这样说,我倒是打听到一件事。” “什么事?” “刘光天和刘光福走之前向林建设借了不少钱,总共二十!” 刘海中眉头紧锁,“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前天跟三叔闲聊时无意间听到了这事。 “嘿!这家伙,居然瞒着我!” 刘海中顿时火冒三丈,卷起袖子就往外冲。 “哎哟,二叔,您这是要去哪儿?莫不是去找三叔麻烦?” “我去林建设那儿,召集大家开个会!” 刘海中这几天被气得够呛,恨不得将两个儿子狠狠揍一顿,可连他们的影子都没见着,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现在得知是林建设借钱给了那两个小子,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心里暗想,林建设明明知道我的两个儿子要离家出走,不但不劝阻,还借钱给他们,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这次会议,看他怎么解释! 刘海中一路小跑来到前院,大声喊道:“林建设!给我出来!我有话问你!” --- 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娄晓娥担忧地说:“二叔肯定是因为刘光天和刘光福的事情。” “别怕,看我的!” 林建设悠然自得地走出来说道:“二叔,怎么啦?家里两个出气筒跑了,你是不是有火没处发啊?” 刘海中怒吼道:“林建设,别得意,是不是光天和光福借了你的钱?” 林建设点点头:“没错,总共二十块,他们还没分家,你快还!” “我……” “怎么?你不是来还钱的?欠债还钱你总该懂?” “我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借钱给他们,你知道他们是要离家出走的?” 林建设伸出右手,“二叔,先还钱,有事会上再说!” “好!要开会的话,林建设,你你你,等着瞧!” 刘海中气急败坏地转身回屋取钱,边走边喊,“都出来!开会啦!” 林建设冷笑一声心想:如今这大会可不是你想开就能开的。 刘海中把前后左右四个院子的人都叫了出来。 把二十块钱塞给林建设后,冷声说道:“走,大会上给我解释清楚,为何怂恿光天和光福离家出走!” 林建设缓缓将钱收入怀中。 平静地问道:“阎解成、于莉,因为借钱给刘光天和刘光福,二叔要召集全院大会,你们觉得应该开会吗?反正我和娄晓娥是不同意的。” 阎解成咧嘴一笑没有回答。 于莉说道:“不过就是借点钱的事儿,都已经还了,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多大的事儿啊,至于专门开会讨论吗?我们夫妻俩就不赞同这么干。” “秦淮茹、傻柱、雨水,你们三位怎么看?” 秦淮茹笑了笑说:“这算什么事啊,值得大动干戈吗?是不是这个理儿,雨水?” 何雨水附和道:“我的想法和秦姐一样。” 傻柱倒是乐见其成,可秦淮茹和妹妹却不是这样的人。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不,不赞成。 天天就知道开会,二叔您就不能找点别的事儿做吗?比如扫扫我们的院子?” 刘海中无奈地叹了口气,猛然想起上次开会时选出了一群年轻人组成的审批小组。 现在的会议可不是随便就能召集的了。 “你……你们……” 林建设笑着说:“已经七个人反对了,二叔,您这次的会恐怕开不成了。” 阎解方在后头举起手大声说:“不对,是八个人,我也反对!” 二大妈拍了下他的胳膊,“就你年纪最小,少掺和这种事!” 易中海环顾四周,挥了挥手说:“大家都回去,没什么大事,让老刘和林建设自己处理就行。” 林建设说道:“给大家简单讲讲事情的经过,免得街坊们不知道发生啥了。” “对啊,林建设,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看二叔气成那样。” “唉,前几天刘光天和刘光福被二叔打了,吓得不敢回家,来找我借了二十块钱,说是住在同学家或者旅馆里避避风头,等二叔回心转意后再回去。” “哦,难怪这几天没看见他们俩。” “哎呀,二叔这脾气也太大了,天天嚷着要找他们麻烦,那兄弟俩哪敢回来啊?后来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是我借的钱,就跑到我家质问我,你说这都是晚辈间的小事,我不借给他俩还能怎么办?” “二叔这是怪你帮了他的儿子,难道不该帮忙吗?” “差不多就是这样。” 刘海中平时喜欢摆架子,爱教训人,但真要论起理来,他比不过贾张氏,甚至能让对方噎得说不出话。 而贾张氏在林建设面前都无言以对,刘海中在林建设面前的结果可想而知。 那是气得脸色涨红,一句话也接不上,许久才憋出一句来。 “林建设,你你,你不要乱说!” “我只是陈述事实,并未胡言乱语,二叔说的话哪句是假的?” “我……我是气你借钱让他们在外头活着,不然他们早就回来了!” \"别装了,在家里还是院子里,你都在炫耀你的权威。 如果你真的想让光天和光福回来,去他们同学家问问就能让他们回来。 你这么做不过是在儿子面前逞威风罢了,要是有本事,就别在这儿显摆,先把儿子叫回来,让两个儿子从心底里佩服你,那才算是你真正的样子!\" \"好!说得太好了!大家鼓掌!\" 傻柱最讨厌刘海中平时压制他,林建设的话让他特别解气。 于是他带头鼓掌,阎解方、阎解旷等一群爱闹事的孩子也都跟着拍手。 这让刘海中满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易中海实在看不下去,急忙劝道:\"傻柱,别闹了,快跟你二叔一起把光天和光福找回来!\" \"凭什么让我去!我不去!\" 傻柱虽然爱帮忙,但仅限于贾家、聋老太太和易家。 对于二叔和三叔一家,他从心底里瞧不上。 帮忙?哼! \"傻柱,我再问你一次,去不去!\" \"不去!就是林建设去,我也不会跟他一起的!\" 易中海生气地说:\"你不走,我去!\" \"你去就去呗,又不是没腿不能走!\" 傻柱转身要进屋,却被秦淮茹拉住:\"傻柱,别胡闹了,跟大伯二伯一起把光天和光福找回来。” \"林建设怎么不去?\"他转头一看,林建设已经回家了。 气完二叔刘海中还不走,是不是等着一起去找两个儿子? \"这林建设!\" \"行了,快去找!\" 秦淮茹缠得傻柱无奈,挠了挠头说:\"好好好,别催了,走,大伯二伯!\" 晚上十点多,易中海、刘海中和傻柱终于把刘光天和刘光福找回来了,他们在同学家正吃饭呢。 易中海问他们为什么离家出走。 刘光天立刻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堆关于玄德、生而不有、为而不持和长而不宰的道理。 刘光福也自信满满地解释了小杖受大杖走的故事。 易中海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两个孩子这么有想法! 傻柱不屑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肯定是林建设教的!\" 刘光天说道:\"那又怎样?林建设说得对!\" 刘海中想动手打人,但这些话却熄灭了他的怒火。 像一盆冷水泼在了头上。 唉! 儿子长大了,再被责罚后逃离,下一次或许就找不到了。 易中海说道:“好了,少说几句,回家后别再闹腾。 光明和福明以后不准再跑,老刘也不能动不动就动手。” 刘海中叹了口气,默默转身回家,觉得自己的家庭地位受到了挑战。 刘光明和刘福明心里十分满足,父亲带着二大爷和傻柱前来,这岂不是一种认错的表现吗? 回去的路上,两人忍不住偷笑。 …… 刘光明和刘福明第一次敢在家挺直腰杆坐着。 顿时觉得自己也是家里的顶梁柱,有了发言权。 对林建设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心想若非他点拨,现在可能还在浑浑噩噩中虚度光阴呢。 啪!啪! “妈!您为何打我?” 正得意的刘光明和刘福明每人都挨了一巴掌。 “哼!打你们怎么了?你们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打你们天经地义!胆子变大了?翅膀硬了?你爸轻轻敲一下,你们就跑?这分明是要反了!还搬弄文词‘小杖受,大杖走’,那筷子是大杖吗?” 啪!啪! 二大妈又甩了两个巴掌。 刘海中坐在一旁,怒目瞪视,未发一言。 二大妈愤怒地说:“这个家永远由你爸做主,如果你们真的离家出走,明天我们就去街道办开证明,像娄晓娥和她父母那样,直接断绝关系!” 见母亲真的生气了,刘光明和刘福明不敢再顶嘴。 但内心实则不服,一个个暗自盘算着。 这些话父母从不对老大说,从小到大,挨打挨骂的总是他们兄弟俩,而受到表扬的永远是大哥。 如果将来结婚成家,你让我回来,我也不回来! 二大妈骂了一会儿,骂累了倒杯水一饮而尽。 “老刘,睡觉!” “妈,我们在同学家没吃饱就被爸拽回来了,您能不能再给做点吃的?” “你喝西北风去!” 刘光明和刘福明刚燃起的气势瞬间被母亲打压下去。 又回到了从前那种唯唯诺诺的状态。 但心中的怨气却更重了。 …… 转眼十几天过去了,到了五月初。 轧钢厂计划派遣人员前往外地的一家机械厂进行考察,打算扩大生产规模并引进新设备。 这次任务由李副厂长带队,成员包括技术部的贺主任、财务科的刘科长,以及林建设和其他三位工程师,总共需要一周时间。 出发前的清晨,林建设特意叮嘱娄晓娥照顾好家中事务。”这几日我不在,院子里的事你可以跟于莉商议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找刘婶帮忙。 记住,别再去后院找那位聋老太太聊天了。”娄晓娥笑着点头应允,并提醒他注意饮食规律。 林建设则笑着承诺会带些特产回来。 第54章 吵架 同一天下午,许大茂带着几包中药回家继续煎服。 这些日子以来,他几乎每顿饭都会服用中药,虽然满嘴苦涩,但似乎乐在其中。 经过叶芪大夫的治疗,他之前腰酸乏力、容易出汗的症状得到了改善,心情十分激动,仿佛即将迎来人生的重要转折点。 然而,叶芪大夫对此并不抱太大希望。 他认为,根据许大茂的情况,治愈的可能性很低,而自己的医术或许难以完全解决问题。 若想真正见效,可能需要更高明的医者介入。 近几天的交流中,叶芪发现许大茂的回答含糊其辞,一会儿说是乡下的老者,一会儿又提到某个牙齿脱落的老妇人,甚至声称是自己梦中的胡思乱想。 这让叶芪感到疑惑,决定不再过多追问,转而考虑其他途径获取信息。 叶芪知道许大茂所在的四合院内有三位关键人物,之前也有过接触。 这次下班后,他直接前往该院子,在胡同口巧遇刚从供销社购物归来的易中海。 叶芪主动上前问候:“易师傅,买完东西了?”易中海回应后,得知对方是来了解情况的,便建议直接交谈。 叶芪于是开口问道:“最近这十来天,许大茂按照我的药方煎药服用,有没有影响到大家的生活作息?” 易中海笑着摆手:“这没什么,谁还没个小病小痛的时候,咱们院里关系都很融洽,没人会责怪他的。” “哦,这样就好,对了,许大茂同志提过他之前找别人看过病,您知道这事吗?每位医生的方子都不一样,我想参考一下之前的方子,不过他说没留下。” 易中海摇摇头笑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那么,您知道除了轧钢厂医务室,院里或者厂里还有谁懂医术吗?我想认识一下曾经给许大茂看病的人。” 易中海听闻林建设曾给许大茂出过不良建议,也知晓林建设略通医术,给自己开了巴豆大黄汤降火。 但他察觉到叶大夫有意结交林建设。 于是马上摇头:“没有,厂里上万人,我不能确定谁会治病,但咱们院里肯定没有!许大茂常去其他单位或乡下放电影,也许不在这附近。” 叶芪大夫十分失望,思索片刻,觉得这样大海捞针的方式并不可行。 自己的医术已陷入瓶颈,若无高人指点,难以突破,恐怕此生无望。 “嗯……既然如此,我就不再打扰您了,易师傅,多谢您了。” “哈哈哈,没事没事,今后有啥事直接来院里找我就行,要是我不在家,您可以去找后院的刘海中,或者贾家的老嫂子也成。” “好,那您忙,我回去了。”叶大夫满怀希望而来,却失望而归。 易中海微微一笑,转身回屋。 他没提阎埠贵,因为阎埠贵的儿子儿媳与林建设一家走得太近。 现在虽然他表面看起来正直,但在立场上,已逐渐向刘海中靠拢。 林建设外出后,娄晓娥下班回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吃完饭就哄孩子早睡。 头两天还行,第三天开始,孩子就坐不住了,一心想着出去玩。 吃完晚饭趁着娄晓娥洗碗的工夫,林栋和林梁悄悄溜了出去。 院子里,棒梗正在跳着玩。 林栋和林梁也跟着一起跳。 刚跳了没几下,许大茂从后院出来。 他打算去外面方便,一眼看见棒梗正和林栋林梁玩耍。 又看了眼傻柱没加班回来,贾家和壹大爷家也没出来。 院子里只有这三个孩子。 许大茂眼睛一转,立刻动起了歪心思。 “棒梗,林国不在,林叔也不在,现在不正好跟林栋、林梁较量一番吗?来,别蹦跶了,开始打,我给你们做裁判!” ------------ 平日里,棒梗的对手总是林国家的人。 他若敢对林栋、林梁出手,肯定会被围攻,变成四打一的局面。 但如今有了小舅子许大茂撑腰,林国和林建设都不在。 棒梗便胆大起来,指着林栋、林梁挑衅:“林老三、林老四,敢跟我过招吗?让你们一起上,我可不会找你们大哥!” 林栋、林梁抬头应道:“敢!” 许大茂笑着催促:“好,那就开始!棒梗,上场!” 林栋、林梁虽有勇气,但年纪尚小,还不满四岁。 而棒梗早已过了六岁生日。 一交手,林栋、林梁便显出弱势。 被棒梗一脚一个摔倒在地上,接着又是一腿勾倒两人。 他们刚爬起准备再战,却被许大茂瞪眼喝止:“别动!” 然而他的手势却示意棒梗继续进攻:“上啊,我没说让你停下!” 棒梗心中窃喜,以为许大茂支持自己教训这两个表弟。 于是不再纠缠摔跤,直接挥拳踢腿发起攻击。 林栋、林梁毫不退缩,与棒梗展开肉搏,只是论力气与身高毫无优势。 加之年幼,在许大茂严厉的目光下更是心生畏惧。 有许大茂撑腰的棒梗气势汹汹。 不过片刻工夫,便将林栋、林梁打得哇哇大哭。 两个孩子哭着奔回家中。 这场景让许大茂乐得眯起了眼睛。 “干得好,棒梗!就应该这样,明天我给你带几个鸡蛋来,哈哈!” 娄晓娥还没洗完锅碗,就见林栋、林梁哭着回来。 两人都满身尘土,脸上还有些擦伤,显然是被抓伤的。 娄晓娥大吃一惊:“怎么回事?为什么哭?” 林栋一边揉眼睛一边说道:“是棒梗打的,还有许伯伯瞪眼不让我们反击,我和弟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林国家的人正在屋内画画。 听闻两个弟弟受欺负,立刻起身冲出,速度快得像离弦之箭。 娄晓娥没能拦住,他们已跑到院子中央。 紧接着,便听见后院传来棒梗凄厉的惨叫声。 此时的林家兄弟均已超过六岁。 城里孩子今年秋天就要入小学了,而乡村的孩子至少要到八岁才背着手缝的布包上学。 马上要上小学的小孩,比两个弟弟懂事得多。 爸爸外出时,妈妈说别出门就乖乖待着,于是饭后就在屋子里画画玩耍。 谁料眼睛一眨,那两个捣蛋鬼弟弟又跑到后面玩去了。 更没想到,居然被棒梗教训了一顿。 棒梗确实能打得过两个弟弟,毕竟年龄摆在那里。 趁着爸爸不在家,趁自己不在弟弟身边,这明显是仗势欺人。 棒梗敢欺负弟弟,真是该挨揍! 林国怒不可遏,像一阵风似的冲向中院。 看到许大茂正沾沾自喜地笑着,棒梗也在旁边兴高采烈。 哥俩更加愤怒,直接扑过去就动手。 棒梗一看来的是林国,吓得转身就想溜:“小姨夫,帮忙拦住他!” 砰砰砰砰! 林国的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棒梗身上。 棒梗边滚边爬地往屋里逃。 许大茂一看事情闹大了,低着头回了后院。 棒梗的哭喊声引来了邻居。 秦淮茹和贾张氏急忙跑出来。 “怎么回事?林国,住手!”秦淮茹赶忙去拉。 贾张氏看到孙子被打得在地上爬,心疼得直跺脚。 她抬起手就给了林国一巴掌。 “你个小兔崽子竟敢打我孙子!” 她知道林建设这几天不在家,所以胆子壮了不少。 啪! 贾张氏的巴掌结结实实地拍在林国脸上,但林国毫不畏惧,一把抓住贾张氏的手腕就咬。 “啊!……我的手,你这个小兔崽子松开!” 林国平时总听贾张氏坐在门口骂他的父母,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爸妈让他不要跟老人争执,所以他一直把这些怨恨藏在心里。 这次终于逮着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别看他只有六岁,但咬下去的力量可不小。 疼得贾张氏扯着嗓子大叫。 秦淮茹正在拉棒梗,见到这一幕只好放弃棒梗去拉婆婆。 林家趁机将棒梗按倒在地,使出十字固,咔嚓一声,将棒梗的手臂卸了下来。 棒梗在地上翻滚哭号。 贾张氏疼得直跳脚,声音响彻整个四合院,引得众人纷纷围观。 娄晓娥赶忙追上前来,看到这般情景,不由皱起眉头。 心里暗自叹息,丈夫外出几天,她本就担心与贾家产生争执,可即便足不出户,这麻烦依旧找上门来。 “林国林家,住手,给我回屋去!”娄晓娥高声喝止。 林国林家听见呼喊,立刻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 贾张氏抬手一看,发现右手大拇指已被咬出血来。 “哎呀!这小东西竟敢咬我!娄晓娥,你教出的好孩子,今天咱们拼个你死我活!” 贾张氏怒不可遏地向娄晓娥冲过去。 林国林家、林栋林梁急忙上前挡在母亲身前。 娄晓娥迅速将四个儿子拉到身后保护起来,“贾大妈,你想做什么?” 秦淮茹急忙拦住贾张氏,“妈,别冲动!” 贾张氏哪里管这么多,眼下林建设又不在家,要是现在不发作,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更何况她的手已经被咬伤,而棒梗还在地上打滚。 这正是教训娄晓娥的好时机。 “秦淮茹,你放手,我非要教训她不可!” “哟!胆子不小嘛,这是瞅准林建设不在家?人家林建设不过是在出差,没多久就会回来清算这一切,你竟敢欺负人?哼!” 于莉此刻对娄晓娥颇为欣赏,第一个站出来为她说话。 刘光天和刘光福也不甘示弱。 “我们刚到就瞧见贾大妈正抽林国耳光,这么小的孩子她都下得了手!” “活该她受伤,要是换做我,直接把她的手指咬断!” 啪!啪! “滚回去!哪轮得到你们插手!” 刘光天和刘光福各自挨了贰大爷刘海中的一巴掌,气呼呼地退回原地。 阎解成三兄弟也在一旁议论:“这太不讲理了,瞅准人家男人不在家就欺负,这不是明摆着仗势欺人吗?” “滚!没你们的事,一个个多嘴!” 贾张氏没能打到娄晓娥,恼羞成怒地朝着四周的邻居骂个不停。 “老嫂子,行啦!先去医院再说,其他的事等一会儿会上再说!” 就在此时,傻柱加班归来。 第55章 清醒 看见院子里的情形,疑惑道:“怎么回事?有什么热闹要看?” “柱子,快来,背着棒梗去诊所找叶大夫!” “老嫂子,你也一起去!” 傻柱撇撇嘴,“若是我没回来,你们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等着?就等我回来?诊所都该关门了?” \"少啰嗦,快去,叶医生就在附近住着,下班时喊一声他就出来了!\" --- 傻柱背着棒梗,秦淮茹扶着贾张氏,前后脚奔向诊所。 傻柱问:\"秦淮茹,这是咋回事儿?\" 秦淮茹叹了口气:\"我坐在屋里喂槐花呢,听见林栋林梁和棒梗玩闹,没多久,那两个娃就哭着回家了。 再一看,林国林家那两个混世魔王又冲棒梗下手了,唉……\" 傻柱恨铁不成钢地骂:\"棒梗啊,我不是告诉过你?别欺负小的,一对一干,别群架,不然吃亏的是你!\" 棒梗抽噎着说:\"是小姨夫让我这么做的……\" \"什么?!是许大茂唆使的?这个王八蛋!\" 秦淮茹皱眉追问:\"刚刚不是听见许大茂在那边说话吗?他说啥来着?\" 棒梗断断续续地将事情复述了一遍。 傻柱暴跳如雷:\"许大茂这狗东西,分明就是在挑事!\" 贾张氏也愤愤不平:\"林国家的孩子打棒梗的时候,他在哪儿?咋不拦着?\" 秦淮茹叹息道:\"肯定是惹了麻烦,自己溜号了,看看刚才那阵势,他和京茹都没露面。” 傻柱怒不可遏:\"这个混账东西,我一会儿回去非收拾他不可!\" 秦淮茹瞪了他一眼:\"行了,你别掺和了,这事我待会去找他算账!\" 片刻后,众人抵达诊所。 叶芪医生刚吃完饭正要歇息,被傻柱硬叫起来。 瞧见这情形,他便明白是打架了,先给棒梗处理脱臼的手臂,接着又给贾张氏包扎伤口。 作为医生,他还是想了解一下大致情况。 秦淮茹说道:\"哎呀,孩子们闹着玩的,棒梗奶奶心疼去拦,不小心被咬了一口。” 叶医生好奇地问:\"这棒梗咋就脱臼了呢?\" 傻柱苦笑道:\"唉,你不知道,被林建设家老二推搡,上回也是这样,不过那次林建设用手一掰就复位了。 这次他出去办事了,要不今天最多就是让贾大妈来简单包扎下就行了。” 话虽无意,听者有心。 叶芪心里猛然一震,急切地问:\"林建设?就是咱们轧钢厂那个工程师,娶了娄晓娥生了四个崽的那个?\" 傻柱一脸茫然地看着叶医生。 \"你是不是叶大夫啊?这附近的人都该认识你?\" 叶芪微笑着说道:“林建设同志一家人的身体都很健康,从来没见他拿过药,我对他的情况其实了解得不多……” 越说,叶芪的心里越是兴奋。 猛然间意识到,自己所熟悉的几条胡同里,印象最淡薄的竟然是林建设。 这一家人从未到过诊所,他对他们家的情况也都是听别人描述的。 难道…… “何雨柱同志,林建设同志会正骨接骨吗?” 傻柱笑道:“那是自然,他还懂医术呢,给壹大爷开的大黄巴豆汤,把壹大爷折腾得一整天没去上班,还给许大茂支招,一天犁三次地,哈哈……” “傻柱!” 秦淮茹赶紧打断傻柱的话,“你在这儿胡说什么呢?” “哎呀,我一时口快了。” 叶芪内心却满是喜悦,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笑着问:“那么他什么时候回来出差,你知道吗?” “还有几天呢,听说要到周六晚上才能回来。” 叶芪点点头,给贾张氏包扎完伤口,又开了些消炎药。 叮嘱了一些近期饮食方面的注意事项,并约定三天后再来换药。 总共收了三 元钱。 傻柱他们四人刚回到四合院,会议就已经在筹备了。 这次青年审批团里,除了许大茂和秦京茹反对开会外, 娄晓娥、于莉、阎解成、刘光天、阎解方以及何雨水都同意召开会议。 达到了六个人的门槛,就不需要再征询傻柱和秦淮茹的意见了。 傻柱四人一到,会议立刻开始。 无需过多解释,大家都心知肚明。 易中海直接站了起来说道:“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小孩子打架更不必专门开会,但鉴于贾大妈和棒梗都受了些伤,我们还是帮忙调解一下两家之间的矛盾。” 贾张氏举起手说道:“我的伤可不轻,骨头都露出来了!” 易中海点点头说道:“老嫂子,您先坐下冷静一下,看病花了多少钱?” 贾张氏撇了撇嘴说:“三毛二!” 易中海转头对娄晓娥说道:“晓娥,这次的事情起因是孩子们打闹引起的,无法追究谁对谁错,你看林国林家和林栋林梁都没怎么受伤,而您的贾大妈却被咬成了这样,这笔医药费就由你们家承担了,也算是对老人的一种照顾。” 三毛钱对娄晓娥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但她就是不愿意出这笔钱。 林建设常对她说,要用恩惠回报恩惠,用正直应对仇怨,绝不能用恩惠去回应仇怨。 这次尽管林国家下手狠了些,但追究起来,实在不能全怪他们。 心里想着丈夫说得对,这易中海确实擅长耍花招,动不动就拿长辈的名号压人。 娄晓娥镇定自若地说:“老李头,正因为孩子们闹腾,才更要查明缘由,有些事情孩子讲不清,容易让大人误解。” 傻柱立刻附和道:“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牵连到那个捣蛋鬼许大茂!” 许大茂缩了缩脑袋,低声咒骂:“妈的傻柱,关你什么事!” “什么?许大茂?怎么会扯上他?” “我说刚才他为何反对开会呢?” “对啊,难不成是他煽动的?” …… 邻居们开始交头接耳。 许大茂站起来要走。 却被傻柱一把拽住,“孙子,开完会再走,你去哪儿?” “我……我去厕所泻肚子!” “等一会儿再去,憋不住就先拉裤子里!” 砰! “许大茂!到底怎么回事!” 易中海仍对上次许大茂撺掇刘海中开会打压林建设一事耿耿于怀。 这次总算抓到他的把柄了。 刘海中虽愤怒却沉默不语,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心想你许大茂不是喜欢背后搞小动作吗?就这么搞?你的手段也太笨拙了,简直幼稚至极! 阎埠贵上次因参与刘海中打压林建设而遭到五个孩子的冷落。 这次正好是在孩子面前树立威信的好机会。 同时也借机向易中海表明态度,“许大茂,你是故意制造混乱,你的用心何在?” 许大茂满脸堆笑,“这这这……哎呀!我只是逗孩子玩玩罢了,我特别喜欢逗孩子,没料到棒梗下手太重,把林栋林梁打得哇哇大哭,也没想到林国家那么疼爱小儿子,更没想到贾大妈如此宠爱孙子,更更没想到……” “闭嘴!” 易中海猛地拍桌打断许大茂的话。 “别跟我解释了,许大茂,这次的医药费你得承担!” ------------ “知道了!不就是三毛二嘛,我给一块好了!”许大茂如释重负,伸手就从口袋里掏钱。 “想得美,许大茂,你要赔十倍,三块二!”傻柱趁机落井下石。 “许大茂,挑唆孩子打架的事,棒梗抓伤了林栋和林梁的脸,难道你不该承担医药费吗?”于莉语气冰冷地问。 许大茂轻蔑一笑:“不过几道浅浅的红痕,也算抓破?” 阎解成笑着提醒:“许大茂,别忘了,这周六林建设就要回来了!” “一定得给!” 许大茂拍了下胸口,“我对孩子的事向来包容,让他们自由玩耍,重了也没关系,给贾家五块,给林家五块,皆大欢喜,行了!” 易中海冷笑:“耐孩子不耐孩子,还得看后续表现。” 贾张氏见到许大茂掏出了五块钱,心中怒气顿时消散。 不再责怪许大茂,勉强笑道:“这这,大茂你以后可别再挑唆孩子了!” “我本就没挑唆,唉……” 贾张氏转头看见娄晓娥和四个孩子,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 冷声道:“许大茂虽赔了钱,但咬我手的事可没完,娄晓娥得给我道歉,你的孩子怎么教的?” 娄晓娥还没开口,于莉先笑了。 “贾大妈,林国林家和林栋林梁的事,是林建设教的,您要是想听道歉的话,就等周六林建设回来再说。” 阎解成也嘲讽道:“趁着男人不在家,明显是在欺负人?” 于莉的例假已经晚了一周没来。 虽然还没去医院检查,但她心里已确定自己怀孕了。 因此她和丈夫对林建设和娄晓娥非常维护。 刘光天冷冷问:“光福,都记清楚了吗?是谁欺负了嫂子?” 刘光福回答:“记住了,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两兄弟俨然成了林建设的粉丝,全靠林建设给他们撑腰对付父亲。 刘海中怒喝:“你们回去,关你们什么事?” 刘光天说:“爸,我是青年审批团的一员,开会怎么能少了我?” “你这小子……” “老刘!” 易中海急忙打断了刘海中的话。 心想现在不仅开会三老做不了主,就连怎么开会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了。 整个院子乱成一团,人心涣散,他们三个再也无法团结众人。 会议还是早点结束为好。 “大姐,孩子的事,大人本来就不该过多干预,也分不清对错,这事就此作罢,谁也不用道歉。” 贾张氏满心不甘,却也不敢多言半句。 阎解成与于莉的话如冷水般泼在她头上,让她顿时清醒不少。 林建设周日才归,那是个比自己更护短的人。 若知晓自己动了林国,岂不会反过来找自己麻烦? 第56章 举报信 贾张氏本想趁林建设不在时教训娄晓娥,可刚扬起的嚣张气焰瞬间转为忧虑。 听闻易中海所言,她只是抿了抿唇,再无言语。 娄晓娥虽心中不满,但丈夫不在家,也没必要与贾张氏纠缠。 有年轻一代支持自己,能不受易中海和刘海中的压制已属不易。 大会结束后,娄晓娥带孩子返回家中。 刚坐下没多久,秦淮茹便来访。 “晓娥,今日之事莫要生气,全是许大茂挑拨所致,他最希望院内生事!” 娄晓娥惊讶,万万没想到秦淮茹会亲自登门致歉。 “哎呀,秦姐,没事的,既然你来了,我也就不计较了,小孩子哪能不磕磕碰碰呢。” 秦淮茹笑道:“只要你不生气就好,我婆婆向来如此,不必与她计较。” “怎会呢,你多虑了。” “哈哈,那我不打扰你们母子休息了,告辞。” 秦淮茹离开后,娄晓娥反复思索,不禁哑然失笑。 ‘林建设说得没错,论心思,秦淮茹能把我卖了。 会上一声不吭,私下来道个歉,心机深沉,我还真一时被她打动了。 ’ 开会时,秦淮茹始终沉默,静静观察。 散会后,她反倒开始善后工作。 “妈妈,您为何发笑?是在想念爸爸了吗?”林梁顽皮地问。 “傻孩子,妈妈没笑什么,脸是不是疼了?” “不疼!” “林国呢?” “没事,棒梗奶奶打得还不及弟弟平时训练时重呢。” “好了,这几日别再去中院和后院了。” “知道了,妈妈。” …… 秦淮茹离开林建设家后来到许大茂门前。 “许大茂,出来!” “什么事啊姐?”秦京茹不耐烦地应道。 “叫许大茂出来,不然你就别进屋了,我和他单独谈!” 许大茂正在屋内生闷气。 原本不过是想逗逗林栋、林梁兄弟俩,让他们和棒梗起冲突,以为这样能让自己的心情好一点,毕竟看着他们受点苦自己或许能开心些。 在他看来,小孩子之间的争斗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即便事后被人责备是自己挑动的,也不过是几句训斥罢了。 这事与深夜骚扰孤寡人家没什么两样,顶多算是件丢脸的事。 谁曾想,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贾张氏不仅借题发挥教训了林家老大,还被林国反咬一口,弄得伤痕累累。 结果,这本该轻松的小事演变成全院子的大事件,自己不仅受到众人指责,还赔上了十块钱。 许大茂自认为运气不佳,却从未反思自己有何过错。 正心烦意乱之际,得知秦淮茹来访,更是让他心情低落。 ‘这丫头是来要钱的?真是烦死了。 ’ “姐姐请进,京茹在门外等一下。”许大茂强压怒火,挤出笑容说道。 秦淮茹坐下后,慢悠悠地道:“许大茂,由于你的挑拨,林国被我母亲教训了。 周末林建设就要回来,他一定会找我了解情况,你知道吗?” 许大茂压抑着怒火,平静地回答:“秦淮茹,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叫我姐姐!” “姐姐,可以了吗?” “这才对嘛。 我已经去向娄晓娥道歉了,接下来我会劝劝我妈,让她也道个歉。 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不然林建设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对付你,他可不像傻柱那样温和,他会毫不留情地反击。” 许大茂白了她一眼,心想不用她提醒,自己早就领教过林建设的手段。 “我只是想逗逗孩子们玩,傻柱不是也常这么做吗?” “不一样,傻柱从不让棒梗欺负那两个小的。 你这是挑拨离间,必须承担责任。” “好好好,是我挑拨的。 麻烦你帮我劝劝娄晓娥,让她帮我说两句好话。” “单靠劝说没用,我两手空空怎么说服她?我打算明天给他们家四个孩子买点礼物送去。” 许大茂握紧拳头,最终还是妥协了。 回到里屋取出两张十元钞票。 “随你处理,我就认栽了!” —— 秦淮茹接过钱,笑着摇头道:“你办事倒是干脆利落,要是不那么冲动,也不会搞砸了。” 许大茂瞪了她一眼,没作声。 秦淮茹走后,他对着门口的方向愤怒地咬牙切齿。 第二天上班时。 傻柱将马华叫到身边,笑嘻嘻地说:“你师父外出公干了,知道吗?” 马华点头称是:“那是自然,我还帮他搬行李上车呢。” “昨日你师娘与孩子受委屈之事,你可知晓?” “什么?!何人如此大胆?” “轻声些,这般嗓音作甚?” 傻柱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哎呀……您您,您就告知罢,莫只顾喝茶!” “唤我何事?” “何师傅!” “不成不成,马华你得喊我师父!” “这般岂非紊乱?我本已有师父,不如改叫师兄如何?你不是一直欲充当我师父的记名徒儿吗?” 傻柱冷哼一声:“如今我已无此意,每日授你厨技,你须唤我师父,否则休想得知详情。” 马华抓耳挠腮:“若你不言,我现下便向街道办事处问询去。” 话毕转身即走,师娘与孩儿遭欺凌,他怎忍坐视不理。 傻柱急忙拽住他:“回来!这般慌张所为何来!我自会相告便是!” 傻柱将许大茂挑拨棒梗与林栋、林梁争斗,致林国一家及贾张氏与棒梗冲突,最终全院集议之事详述一番。 说得绘声绘色,马华闻之顿生怒火,立时欲赴宣传科质问许大茂。 傻柱闲适道:“去作甚?就你这般体格未必敌得过许大茂,更何况厂中若动手,你怕是要被关禁闭?” 马华年方十七,身形单薄,似孩童一般,远不及许大茂魁梧强壮。 马华辩解道:“我并非定要与之争斗,只是想去询问,即便不敌亦要去。” 傻柱道:“我倒有个法子,定能让林建设解恨,只是附带条件。” “何法?” “且先答我条件方可!” “好,不知何条件?” “唉,这才对嘛,林建设传授你的菜肴,万不可隐瞒于我,他才教完,你便要告知于我。” 马华摇头道:“此事需先行征得师父许可。” 傻柱恼道:“蠢材!吾等不过是商讨,又非让你背着林建设偷偷传我!” 马华道:“我还是得问问师父。” 傻柱无奈道:“罢了罢了,如此,你只把上次林建设教你的告诉我即可。” 马华尴尬一笑:“师父上次并未教我做菜,而是教我刀工和花打四门,说是让我夯实根基。” 傻柱搔搔脑袋说:\"我说你怎么老爱跟别人争着切菜呢,罢了罢了,这回你欠我个人情,记住了没?\" 马华点点头:\"您尽管放心,师父一回来我就跟他提这事,要是他同意,我就跟你商量。” 傻柱笑了:\"这就对啦。 告诉你啊,对付许大茂这种人,得找到他的短处。 今天下午他要去西乡的村子放电影,那家伙每次下乡都弄不少东西回来,你要是敢跟着去查探一番,回来再写封匿名信告他如何?\" 马华不以为意地说:\"还匿名信呢,直接实名举报得了。 今天下午是,我提前走,去西乡守着他!\" \"好极了!我支持你!\" 到了下午,马华借了辆自行车,赶往西乡。 到达时,天色已近黄昏。 那是1962年初夏。 那时放映电影,通常是一个大队下的几个村子共同观看。 村民们干完一天的活儿,上千人聚在一起看电影,可热闹了。 最让人羡慕的是放映员。 许大茂坐车来去,晚上还有村里的领导宴请,临走还有土特产赠送。 村领导都不敢怠慢这些从城里来的放映员。 要是惹毛了他们,在放电影的时候故意刁难一下,或是少放几分钟,甚至干脆不来,跑去别的地方放,那可就麻烦了。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就得处处巴结。 毕竟每个村子一年难得放几次电影,实在犯不着跟放映员闹僵。 于是送礼讨好的事情就这样形成了,上面也了解这种现象。 只要放映员别太过分,不要强求,也就当作是对下乡工作的犒赏罢了。 毕竟放映员这活儿不是那么好找的,一个人顶一个位置,没法大量培训。 自从当上放映员,许大茂每次下乡都能捞上一笔。 晚上人多,气氛也好。 五个六个村子的人聚在一起,上千号人,村民们对周围的人不一定都熟悉。 所以马华很轻松地混入人群之中。 …… 第二天清晨。 马华带着一封举报信来到厂长办公室。 \"厂长,我实名举报许大茂在下乡放电影时向村民索取礼品!\" 杨厂长正忙着批阅文件,听到这话立刻停下手中之事。 问:\"你是不是食堂那边的?叫啥名字来着?\" 杨厂长记得马华,因为之前他来后厨帮忙,有时还帮忙端菜上桌。 “厂长,我是马华。” “哦?关于举报许大茂的事情,可有凭据?” “确实有,昨晚下班后,我去西乡亲自查看,也仔细打听了。” “特意跑一趟就是为了这事?” 马华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差不多,总得弄点证据才能举报嘛。” 杨厂长笑了:“好,要是情况属实,这就是为民除害。 把举报信给我看看。” 马华赶紧双手呈上。 那信写满了三页纸,就像记账一样详尽。 许大茂看完电影离开时,村里领导请他吃饭。 临走时送了十斤红薯和五斤带壳花生,但他直接拒绝了。 反而提出要肉,还说下次再来多放一场电影作为交换。 村里领导没办法,既不能杀牲口,也不能伤生产队的驴。 最后找了一只公鸡,连同一块钱一起给了才勉强接受。 这些事很多人都看在眼里。 虽然马华没靠得太近,但他假称是城里来的调查员,随便一问就了解得清清楚楚。 杨厂长看完后点点头。 放映员下乡收礼虽不算新鲜事,通常只是些土特产或一顿好饭,当作感谢。 可若狮子大开口,还拿放映电影当威胁,那就是不对了。 第57章 准备处罚 杨厂长说道:“马华同志,你做得对,为群众揪出这么个害群之马。 你先回去工作,许大茂很快就会得到应有惩处!” ------------ 马华走后,杨厂长立刻打电话把宣传科的孙科长叫到办公室。 不到十分钟,孙科长带着满脸怒气找到了许大茂。 “许大茂,你怎么回事?这么不懂事!” 许大茂一下子愣住了,“科长,我……” “昨天去西乡,是不是又狮子大开口了?” “我……我没有啊……” “还敢抵赖?已经有人实名举报你了!连红薯花生都不要,偏要肉,结果弄来只公鸡,还塞了一块钱,当时你们怎么说的,要不要我帮你再说一遍?” 许大茂顿时僵在那里。 “这……这……科长,我……” 孙科长皱眉说道:“我之前已经提醒过你,不该伸手时莫伸手,你倒好,是记性不好,还是太过自信?” “我……抱歉!科长,我会有什么惩罚吗?” “鉴于你以往对我还算尊重,我已尽力向杨厂长求情,才勉强保住你的职位。 不过,从现在开始到年底,你将无薪。” 许大茂听闻自己的放映员工作尚且保留,总算松了一口气,可转念想到年底没工资的日子,内心犹如刀割。 “科长,这惩罚是不是有些……” “你还好意思抱怨?要是厂里再有个放映员接替你,你现在早就被派去车间了!另外,今晚自己骑车把鸡和钱送回去,这件事会在全厂通报批评,并给你记一次大过!” 许大茂垂头丧气,懊悔无益,唯有努力表现才是出路。 幸好岗位被孙科长保住了,要是再来个学徒顶替,他恐怕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科长,能告诉我是谁举报的吗?” “食堂的学徒马华,人家可是实名举报,不怕让你知道。 昨晚你是不是得意忘形了?没发现马华也去了西乡?” 许大茂惊呆了。 他心想自己并未得罪马华啊? 难道是因为前几天挑唆棒梗教训林栋兄弟的事? 他还当林建设教他的两道菜是恩师不成? 这事是谁告诉他的?多半又是傻柱那 ! 午餐时分,许大茂借机来到食堂后厨。 “马华,出来!” 马华抓起擀面杖冲了出来,傻柱端着水杯悠闲地跟着。 “找 干啥?寻仇?既然我敢实名举报,就不怕你许大茂!” 傻柱笑着调侃:“够爷们儿,比那些缩头乌龟强多了。 举报我还匿名呢,匿名你还能查出我是谁?孙子!” “傻柱,是不是你出的坏主意!” 傻柱轻蔑地瞥了一眼许大茂。 “懒得跟你啰嗦,想打架就来,别看马华瘦,劲儿可不小,一擀面杖就能砸扁你!” “你!……行!傻柱,你等着,不教训你我不姓许!” “哼!等你?” 许大茂空手而归,愤愤离去。 傻柱啜了一口茶,疑惑道:“奇怪,我干嘛揽这个麻烦?许大茂是来找你的,马华,这回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马华笑说:“您放心,我全记着呢。” 上午一到岗,许大茂便遭到全厂公开批评。 因马华实名检举,广播还特意表扬了他。 众人议论纷纷。 “都说放映员是个美差,谁想到他还敢索要?” “太缺德了,村里公鸡不仅报晓,还啄食毒虫,乡亲们都不舍得吃,却便宜了他!” “可不是嘛,每次下乡放完电影回来,许大茂都会拎一堆东西!” “真的?那如果我们举报,是不是也能获表扬?” “肯定的!这个周末我就回舅家打听打听!” “下次他下乡时,我也跟着去看看!” …… 下午下班后,许大茂垂头丧气地回家。 秦京茹已备好锅,烧好热水,只等他回来杀鸡拔毛。 “大茂,水烧好了,赶紧把鸡宰了,我来拔毛。” “拔什么毛?吃不上了!得送给西乡的!” “啊?为什么呀?” “别问了!回来再弄饭!” 许大茂将公鸡装入袋中,骑车去了西乡退还东西。 留下满脸疑惑的秦京茹。 一问秦淮茹家才知道,是被林建设的徒弟马华实名举报的。 秦京茹气得嘟囔:“这马华也太不像话了,我还以为他老实巴交呢,结果竟是这种人,哼!” 秦淮茹笑道:“你还不错啦,要不是放映员岗位紧缺,许大茂这次就得调岗,最轻也是进车间降薪,严重的话还可能被抓!” “啊?这么严重?” “你以为呢!这事大可大,小可小,就怨许大茂自找麻烦!” 转眼几天过去,周六来临。 李副厂长带领的考察团已在返程途中,今晚就能到家。 每个人带回了一两件纪念品。 林建设给娄晓娥和四个儿子都买了礼物,自从穿越到这里与娄晓娥成婚后。 这是他们分开最久的一次。 李副厂长调侃道:“小林,小别胜新婚,回去可别太过分哦!” 林建设笑道:“想过分也没办法,媳妇怀孕了,哈哈哈……” “嘿,林工,你可真行啊,不会再生双胞胎?” 林建设听不得那话,当即变了脸色,“郑工,这话你就别说了,我心里发怵。” “哈哈哈,那今儿晚上怕是你得受罪喽!” 当天下午,许大茂下了班没回屋,而是骑着车到外头的招待所住了。 并非有啥特别缘由,只因他怕林建设揍他,这几日只能躲着。 晚间,林建设回了四合院。 娄晓娥带着四个孩子欢喜地迎上去。 谁都没提起这周发生的状况。 直至饭桌上,林建设才开口问起。 娄晓娥这才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林建设静默听完,站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娄晓娥连忙拉住,“罢了罢了,都过去好些天了,况且贾大娘已来过赔礼,秦淮茹还送了十个鸡蛋给孩子们。” “赔礼有啥用?还得靠保卫科。 你们且别管,我自己过去一趟。” 林建设强忍怒气,怎料自己才离家几日,媳妇竟遭人欺辱。 许大茂挑拨是非,贾张氏撒泼耍横,他非得找这两人的麻烦不可。 刚踏入后院便撞见傻柱。 傻柱瞧见林建设眼神冷厉,赶忙劝阻。 “林建设,晓娥也没吃多大亏,许大茂吓得都不敢进门,贾大娘隔天就来认错,你莫要莽撞行事!” 林建设冷声道:“傻柱,你是真想拦着?” 傻柱忙摇头,“不是不是,你莫要冲动,许大茂已被我和马华收拾妥当,贾大娘也道了歉,人都这样,过去了好些天,算了罢。” 林建设说道:“若你真不想我冲动,就去趟保卫科,请陈科长派俩卫兵过来,就说是我请的!” ------------ 林建设与傻柱的交谈引来了四合院众人的注意。 易中海和老婆急急忙忙跑出来。 “林建设,事情都过去了,莫要再闹腾了!” 秦淮茹抱着槐花也出来了,后面跟着棒梗和小当。 “林建设,你想做啥?” 贾张氏缩在屋内,不肯露面。 嘴里还在絮絮叨叨:“真是个坏人,真是个坏人……” 林建设见壹大爷壹大妈和秦淮茹堵在门口,又有棒梗、小当和槐花在场。 这简直是一道道德防线。 有孤寡老人,有寡妇,还有无父的孩子。 若是硬闯进去再动手伤了那老寡妇,他在整条胡同的名声可就毁了。 绝! 你们简直太厉害了! 林建设嘴角微微上扬,冷声道:\"壹爷,别这么紧张,我林建设可是个讲理的人。 '' 易中海松了口气:\"得了,娄晓娥没吃什么亏,也没说你不在的时候就有人欺负她,就是孩子们闹出了些误会。” 林建设不理他,淡然道:\"等保卫科的陈科长到了再说,傻柱,他在等你,你去还是不去?'' 傻柱笑了:\"好了好了,去保卫科干啥?走,我家新买了瓶酒,喝两杯去。 '' 易中海说道:\"陈科长只管厂里的事,院里的他管不了,算了,林建设别太较真。 '' 林建设看了傻柱一眼,冷声道:\"好,不去的话,别怪我乱来。 '' 话音未落,他已经闪身越过众人,跳到贾家门口大喊:\"贾张氏!出来!我老婆孩子没被你欺负!'' \"啊!打人啦!'' 贾张氏吓得往被子里缩,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后悔自己欺负了娄晓娥,本以为过去了几天,还去道过歉了,林建设还是会记着旧账。 ''林建设,别闹!柱子快去保卫科!'' 易中海妥协了,他知道跟林建设谈道德约束根本没用。 他自己跟林建设单独聊的时候谁都不装,林建设正起来比他还正,歪起来比他还歪。 他觉得林建设不会按常理出牌,真有可能揪出贾张氏揍一顿。 赶忙拉住林建设的手,回头对老伴说:\"快去把老刘、老阎和老太太请来。 '' 林建设心里暗笑,心想你易中海不就靠道德压力吗? 以为三个大爷加上个聋老太太就能压住我? 做梦去,在陈科长眼里,哪有什么老人不老人的。 见林建设收了手,傻柱赶紧往轧钢厂保卫科跑去。 眨眼间,叁大爷阎埠贵和贰大爷刘海中都到了。 聋老太太最后到,由壹大妈搀扶着,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过来。 院子里的人都出来了,娄晓娥也带着孩子出来。 面对这个阵势,大多数人选择了旁观。 一是贾张氏的人缘太差,二是前几天她确实欺负了娄晓娥。 现在她男人回来替老婆孩子出头,这再正常不过。 贾张氏不出来好好道歉,反而躲屋里乱叫。 要是被打,那也是活该。 '' 很快,保卫科的陈科长带着两个士兵到了院子。 听说是林建设邀请傻柱来的,陈科长马上答应了。 他是李副厂长的心腹,而林建设也是李副厂长手下的员工。 两人在酒席上聊得很投机。 陈科长看出李副厂长很看重林建设,所以自己对林建设格外关注。 林建设请他帮忙,他当然得给面子,顺便积点人情,以后在李副厂长面前也好说话。 对八面玲珑的陈科长来说: 老人、寡妇、道德这些东西全都不重要。 只有治安规定和自己的前途才是他关心的。 第58章 互相吹捧 刚到院子里就问:“林工,发生什么事了?” 邻居们一看轧钢厂的保卫人员来了,立刻让出一条路。 林建设说道:“这么晚打扰陈科长真的很抱歉,但我实在生气。 跟李副厂长出差一周后,发现怀孕的妻子受了欺负,六岁的孩子被打耳光。 作为轧钢厂的一员,我只能向保卫科求助。” 陈科长一听,惊讶地问:“什么?居然有这样的事?是谁干的?” 林建设答道:“动手打人的就在屋里!” 陈科长回头一挥手,“进去,把他带出来!” 两名士兵不管三七二十一,只听领导吩咐。 直接破门而入。 紧接着就听见贾张氏的哭声。 “哎呀!饶命啊,我错了还不行吗?” 外面围观的邻居有不少偷偷在笑。 阎解成高兴地说:“嘿!这就是报应!” 于莉说道:“行了,别说话了,心里高兴就行。” 刘海中本来想借机摆摆架子,结果陈科长带着两个士兵一来。 他就缩回去了,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往后躲。 聋老太太看了林建设一眼,又瞧了瞧贾张氏,无奈地摇摇头。 心想,贾张氏真是糊涂了。 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林建设。 欺负谁不好,偏偏欺负娄小娥和那四个小霸王。 唉,这个陈科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老太婆是帮不上忙了,你自己保重。 叁大爷阎埠贵更是不愿意多管闲事,要不是壹大妈叫他,他才不出来呢。 见围观的邻居没人劝架。 易中海赶紧拦住说:“陈科长,这事让我们自己处理,在院子里解决就行了,不用麻烦保卫科了。” 陈科长眼睛一瞪,“林工随李副厂长外出,我们保卫科有义务保障家属安全。 易师傅,你一向是单位里的主心骨,为何没及时向保卫科通报情况?若非林工回来,我还蒙在鼓里呢!” 易中海被陈科长数落得无话可说,站在一旁的傻柱也只能干挠头。 此事除非贾张氏获得林建设原谅,否则没人能劝得了。 易中海对林建设说:“林建设,咱们同在一个院子,你就不能给台阶下吗?” 林建设答:“易大爷,说什么都不行,要是道歉有用,我就不会叫陈科长来了。 趁我不在时欺凌妻儿,必须受罚。” “你别咄咄逼人,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是邻居。” “没理尚且争三分,有理干嘛要让人?这次放过贾张氏,下次她还会欺侮我家。” 转头又对陈科长说:“陈科长,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陈科长道:“关起来,周一再审!秦淮茹,按时送饭就行。” 贾张氏如掉入冰窟,哭哭啼啼地被两名卫兵带走。 秦淮茹长长叹息一声,看着婆婆被带走,内心五味杂陈。 ------------ 贾张氏被抓走了,由林建设和陈科长押送。 邻居们安慰秦淮茹不用太担心,保卫科的禁闭室不像监狱那么严重。 关几天或许能让贾张氏冷静下来。 秦淮茹显得非常镇定。 “谢谢大家的好意,唉……这婆婆呀,也就我奶奶在世时管得住她,希望这次能吸取教训。 我去给她送床被子,现在初夏晚上还是有点凉。” “要说还是秦淮茹懂事,你去,我们帮你照看孩子。” 傻柱说:“把被子给我,我送去。” 娄晓娥叮嘱:“傻柱,见到林建设告诉他赶紧回来,别再去许大茂那里了。” 刚才娄晓娥劝过丈夫,不想事情闹大,毕竟已经深夜,影响不好。 林建设没有立刻回应,只说一会儿就回。 娄晓娥怕丈夫再次出门,让傻柱传话。 傻柱笑着说:“要说找许大茂这小子确实该找,整个事件都是因为他引起的。” 秦京茹在旁边低声嘀咕:“我们家大茂赔了三十块,还被扣了大半年工资,傻柱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傻柱不耐烦地说道:“你少掺和!他下乡讨东西挨罚是自找的,才赔了十块,到了你嘴里怎么成了三十?” 秦淮茹赶紧劝道:“行啦,傻柱,你跟我妹妹争什么?快走。” 易中海摆摆手说:“好了,大家散了,今天这事总算结了。” 人们陆续离开。 易中海回屋倒了一杯水,忍不住叹了口气。 心想幸好当时没跟娄晓娥计较,否则这次的事少不了我的麻烦。 林建设在工厂里呼风唤雨。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都很器重他,今晚保卫科陈科长显然是给他面子。 无论在厂里还是院里,他都是一帆风顺。 自己也应该看清形势了,以后刘海中要是再组织秘密会议,绝对不能参与了! “老易,你觉得嫂子这次会不会吃苦头?”大妈有些担忧地问。 易中海叹息道:“让她吃点苦也好,不然整个院子的人都会被她得罪光,淮茹虽然善良管家,但也挡不住她败坏人际关系。” 大妈也叹气道:“唉……淮茹真是命苦啊!” “行了,把家里那十斤玉米面拿出来,我去给淮茹送去,想帮困难户,可也得避开那个刁婆婆,唉……” 大妈本想自己送去,但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刘海中回到家,看见两个儿子正大大咧咧地坐在桌边喝水。 顿时怒火中烧。 “滚一边去!你们这样坐着像什么样子?” 刘光天瞥了父亲一眼。 不屑地说:“爸,我已经决定通过林建设的介绍,去轧钢厂保卫科工作,以后说话请放尊重些。” 刘海中轻蔑地说道:“就凭你?做梦去!” “我不在做梦,你看刚才陈科长对林建设的态度,多亲近!林建设一定能帮我安排进去!” “你要是敢去,我就打断你的腿!好不容易给你找份工作,你就老老实实待着,别总想着这山望着那山高!” 刘光天参加工作一年多,在附近一个小厂子上班,总共才百十来人。 他一直想进轧钢厂,但刘海中看他很不顺眼。 给老大安排了个好工作,老二随便打发就算了。 听闻老二要到轧钢厂的保卫科工作,刘海中当时就有些不悦。 若是真去了,日后恐怕在家里更难以管束他。 刘海中此刻觉得,两个儿子的情绪似乎愈发高涨了。 想要动手教训一番,却又担心下手重了会适得其反,投鼠忌器,左右为难。 只能用言语安抚道:“保卫科看着风光体面,但你得知道,那工作是要值夜的,整晚站岗,你能吃得消吗?” 刘光天轻蔑一笑:“没问题!不怕!” “既然如此,你要真想去那就去。 保卫科的工作时有时无,时不时还得白夜轮班,接下来给你介绍对象的事可以缓一缓,毕竟去了保卫科,你就没多少空闲陪那些姑娘了。” “什么?你说什么?爸,真的?” 刘海中冷声说道:“这事与你无关,你既决定去保卫科,以后想怎么谈恋爱随你便。” “别别,我不去了,别提了行吗?” 刘海中冷笑一声:“等两天再说。” 总算费尽心思才让刘光天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 刘海中心里忧虑,照此下去,自己还怎么维持家里的威信? 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自己的话已渐渐失去了分量。 对付亲生儿子,如今却不得不采取哄骗的方式。 倘若是在以往,一个巴掌就能让他服帖。 这一切都是因为林建设给那两个混小子灌输了什么仁义道德,什么“小惩大诫”的歪理邪说! …… 林建设陪着陈科长将贾张氏关押起来。 贾张氏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这是她一生中第一次被拘禁。 进了屋后,她也收敛了许多,不敢再大声嚷嚷。 陈科长将林建设带到无人的地方,有些犹豫地说道:“林同志,实话说,我们不过是吓吓这位老太太而已,若真要给她定罪,难度不小。” 从贾张氏的行为来看,她只是出于护短而亲自出手教训了自己的孩子,并未达到足以判罚的程度。 保卫科只能进行教育批评,最多关上两天,而且这件事还绕过了街道办事处。 毕竟现在各司其职,界限分明,不会出现滥用权力的情况。 林建设笑着回应:“陈科长,我已经很感激你们了,其实我就是想让她知道厉害,免得再犯,我嗓门再大也不如她,幸亏有保卫科帮忙,这才让她服帖了。” 陈科长也笑了:“只要你不怪罪就行,我在您外出期间,确实不知道家里出了这种事。” “哈哈哈,怎么可能呢?明天下午,我去食堂做几个拿手菜,请您和李副厂长务必赏脸!” “嘿!感情不错啊,听闻你的厨艺连傻柱都被难倒了?” “哈哈,您明儿个自个瞧瞧就知道了!” 正说着话,傻柱送被子来了。 “林建设,娄晓娥叫你赶紧回屋,晚上莫要去寻许大茂!” 林建设说道:“这么晚了,我去哪儿找?许大茂跑不掉,等星期一上班了再说他!” 陈科长好奇地问:“许大茂怎么啦?” 傻柱答道:“哎呀!你还不晓得?林建设跟贾大妈闹出的事,全因许大茂挑唆的,他就怕单位不乱。” 傻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讲。 陈科长气得骂了一句,“该死的,这个家伙!咦?那个马华举报他,莫非就是……” ------------ 傻柱称赞道:“马华是林建设的弟子,真不含糊,说是举报就举报!” 陈科长点头微笑,心里想着这林师傅不简单! 这么忠诚的弟子,一个抵得上我手下那倍的士兵了。 需要时他会真上阵。 我手下这些人表面上挺听话,背地里未必可靠。 要是哪天我不是保卫科科长了,他们也不见得替我做事。 说不定碰面都不打声招呼。 “如今能收个真心忠心的弟子不易,林师傅,我真心羡慕你!” 林建设谦逊地道:“我和马华这娃投缘,能聊到一块,没法跟陈科长比,您手下那帮人可护着轧钢厂上万人呢!” 陈科长笑道:“唉,都是表面功夫,谁坐我这个位子都一样,要是林师傅来,附近治安肯定更好。” 俩人互相吹捧了十几分钟。 吹得林建设头晕目眩,吹得傻柱团团转。 “行啦林建设,咱们快回去,别啰嗦了,我都听腻了!” 陈科长笑道:“傻柱,你要真会夸人,早成食堂主任了。” 傻柱不耐烦地甩手,“我才不要呢!走走走,回家!” 第59章 宴请 次日清晨。 林建设一家人刚吃完早饭。 就看见马华拎着水果走进院子。 “师父,您昨儿几点回来的?” “哟!马华来啦,快进屋,咋又买吃的?” “给四个小兄弟买的。” “下次不准这样,你小子,怎跟许大茂硬碰硬,你又不是他的对手,以后莫要莽撞了!” 马华昂首说道:“我无所畏惧,若他胆敢在你外出时欺凌师娘与弟妹,我必与他正面交锋。” “我明白你的心意,不过往后切勿与小人结怨,你非是我,记住了吗?” “明白了,师父。” “好,今日莫要离去,午后随我去食堂,我已邀请了李副厂长和陈科长等人,我欲展示一番技艺,你可在一旁观摩学习。” 马华欣喜道:“如此甚好。 对了,师父,何师傅如何?他曾提议举报许大茂,他还想让你传授给他的东西我也能学到。” 林建设轻笑:“傻柱此举实为报复许大茂举报他携带蔬菜之事。 我所授之技,仅能传予未来徒孙,不可随意传播。 若要答谢他提出此建议,今夜设宴,邀他同席,正好我们师徒二人烹制佳肴,让他在外饮酒,哈哈……” 正交谈间,大门外走进一人。 此人身携众多礼品,径直朝林建设家而来。 来者年约三十余,面貌诚朴,正是附近诊所的叶芪大夫。 林建设曾在街市遇见过他,但鲜少交流。 毕竟自家人的健康状况一向良好,偶有不适,也只是去药铺取药即可。 故从未踏足诊所。 见叶大夫笑容满面地来访,林建设心生疑惑,忙起身相迎。 笑问:“叶大夫,您这是?” 叶芪笑道:“冒昧登门,多有打扰,林工请见谅。” “哎呀,您言重了,快请进,未曾得知您要来,未曾远迎,实在抱歉。” 马华接过礼品,分量颇重,暗想这叶大夫定是个富庶且豪爽之人。 娄晓娥赶忙泡茶,“您二位聊,我带孩子们去于莉家。” 叶大夫前来拜访,定是为丈夫之事而来。 娄晓娥自不会干扰,遂打算带四个孩子避嫌。 叶芪连连摆手笑道:“不必不必,我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拜会你们全家。” 林建设笑道:“晓娥,让孩子们在旁边玩耍,叶大夫并非计较之人。” 娄晓娥便带着四个孩子坐在门边聆听谈话。 叶芪朝马华点头一笑,问道:“这位是?” “马华,我的弟子,我昨日刚出差归来,今日恰逢周日,他特意前来探望。” “原来您已经收徒授艺了,我还浑然不知,实在是惭愧。” 这句话令林建设有些发愣。 “呃……叶大夫,您是来品尝我的手艺吗?” “厨艺?” “对啊,马华跟着我学做饭,您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哦,不是的,我是来向您请教医术的。 如果能得到您的指教,那真是我的荣幸。” 不得不说,叶芪实在是谦逊得很。 按年龄算,他今年三十五岁,比林建设整整大了十岁,可说话却像个小辈似的。 林建设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最怕别人在他面前表现得太过谦逊。 忙说道:“叶大夫,这话是谁告诉您的?我哪懂什么医术,只是闲暇时随便玩玩,跟您相比差远了。” 叶芪诚恳地说:“您别再谦虚了。 单凭您三根手指便能诊出许大茂先天虚弱、肾气难达华池,这样的本事,就连我父亲也不一定能做到。” 林建设惊讶地问:“许大茂亲口跟你说的?” “不,那家伙狡猾得很,问什么都不肯开口。” “那您是从哪里听来的?” “前些日子贾大妈去诊所包扎,何雨柱同志提起来的。 我一直想着要来拜访,正好今天您出差回来。” 林建设笑着点头:“我的确是猜出了许大茂的病,但要说与您相比,还差得远呢。” “您过奖了,您的正骨技术也很出色,比我强多了。 那天许大茂去诊所时,我就觉得那是高手的手法了。” 林建设干笑一声,看来装糊涂已经没用了。 就连那天给许大茂拆胳膊、腿以及下巴的事,都被叶芪看穿了,可见对方是个真正有本事的大夫。 “哈哈,看来叶大夫是早有准备啊,非要和我谈医术?” 叶芪点点头:“我的医术已到了瓶颈,提升不易,希望能得到一位名师指点。” 叶芪已经明说要拜师,但林建设并未立刻答应。 医术不同于厨艺。 他收徒的要求极为严格,不仅看重悟性和聪慧,还要考察品德。 没有医德之人若掌握了高深医术,一旦用来害人,便是祸害人间的存在。 轻则图财害命,重则让成千上万的人陷入灾难。 因此有时宁可失传,也不会乱传。 林建设问:“您的医术是家传的,还是拜师于名师?” 叶芪答道:“我家祖上是清代初期的名医叶天士叶公,医术代代相传至我这一代。” 林建设惊异地道:“原来您是名医之后,凭您的资质,不该待在这么个小诊所里。” 叶芪说道:“我的医术不算精湛,性情也不爱争强好胜,给人治病哪里都能施展。” 林建设点头道:“闲时我们可以一起切磋,不过让我教导你或者收你为徒,暂时还不太合适。 毕竟我也是自学成才,没什么正统传承。” 叶芪理解,拜师并非易事,双方都需要考察彼此的品行。 这次前来,他不过是试探性地拜访,至于能否成为弟子,还得看将来。 交谈片刻后,林建设询问起许大茂的情况。 “叶医生,许大茂这几日可有再来你那边?” —— 叶芪答道:“上次给他的药大概昨天已吃完,按理说今日他会过来。” 林建设道:“若许大茂今日到诊所,麻烦你留意一下,我有事找他。” 叶芪不解道:“他不是住在你们家后院吗?” “唉,他得知我刚回来,昨日就溜了,这几日压根不想回家。” “这是为何呢?” 林建设便将许大茂挑拨子女间矛盾、引发两家争端的事情讲了出来。 叶芪点点头:“这许大茂确实品行不端,屡次在背后诋毁他人。” 林建设微微一笑:“他这个人总是吃不了大亏,心存侥幸,又不敢正面冲突,只好暗中使坏,十足的卑劣小人。 这次我打算彻底整治他,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叶芪问道:“治疗心理疾病,需要先疏通经络,调理虚实,接着疏通气血,还要配合药物开导,或是劝慰,或是转移注意力,绝非短时间内能见效。” 林建设哈哈笑道:“叶医生,那都是老方法。 要是许大茂今日到你那里,把他带来,我让你见识一下何为速效疗法!” 叶芪听后满怀期待。 所谓速效疗法,他实在不了解具体如何操作。 之后又聊了一阵,叶芪起身告退。 周日多数单位都放假,因此周边居民来看病的较多。 诊所总不能一直无人值守。 …… 下午,林建设带马华前往轧钢厂食堂。 此次宴请规模不大,仅邀请了杨厂长、李副厂长、技术部贺主任、财务科刘科长、宣传科孙科长以及保卫科陈科长。 这样的聚会对于稳固地位不可或缺,否则他也不会在厂内如此受欢迎。 听说厨艺超越傻柱的林建设要亲自下厨,杨厂长自然十分重视,特意赶来品尝林建设的手艺。 傻柱高兴得不得了,心里盘算着这次能偷学几招。 然而,林建设去财务科办理完预结手续后,直接把他安排到了酒桌上。 “傻柱啊,今天我请客,算是替徒弟马华还你人情,你就别动手做饭了,这次让师徒俩给你露一手,你就负责给领导们介绍菜就行啦。” 傻柱苦笑着说道:“嘿,你防得还挺紧嘛!” 林建设在后厨忙得热火朝天。 蒸、煮、焖、炖,煎、炒、烹、炸,他一个人同时掌控三个锅。 切菜配菜的事儿也没落下。 马华看得目瞪口呆,除了帮忙端个菜,自己基本插不上手。 “师父,您的手艺是不是得到了仙人的点拨呀?” “好好看好了,别问些没用的问题,今天的菜,你至少得记住三样。” “是,师父!” 八道煎炒烹炸的菜摆上了桌。 蒸煮焖炖的则由马华在后厨看着火候收尾。 林建设则陪领导们喝酒聊天。 杨厂长见到林建设进来,惊喜地说:“真没想到,居然还有比傻柱厨艺更好的人呢!” 李副厂长附和道:“这可不是一个级别的差距,是一大截呢!快坐下快坐下!” 其他人也都纷纷称赞。 傻柱笑着说道:“以后有林建设在的时候,我就不用再展示谭家菜的手艺啦!” 杨厂长笑着说:“说起来也是,要是我请客,林建设,你得过来帮忙哦。” “没问题厂长,这是我莫大的荣幸,来,我先敬大家一杯……” 觥筹交错,笑声不断。 林建设的海量让众人惊叹不已,酒在他手中仿佛和喝水一样轻松。 而他的谈吐此刻更是锦上添花。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对他刮目相看。 只差直接表明拉拢之意了。 保卫科的陈科长看在眼里,心里暗自思忖,这林工前途无量,得赶紧靠上去,先攀上这棵大树再说。 技术部的贺主任、财务科的刘科长以及宣传科的孙科长也都有同样的想法。 而这正是林建设想要达到的效果。 借助正副两位厂长的威望来壮大自己的气势,让下面的主任和科长畏惧自己。 这种借势造势的方式,如果说得不好听点就是狐假虎威。 但计谋本身并无贬义,不懂得利用的人才会去轻视它。 只要运用得当,效果极为显着,可以说是屡试不爽。 这场宴请,每个人都非常满意,直到晚上七点多才结束。 第60章 改善生活 宴会结束后,杨厂长特意把林建设留下来,说道:“听说陈科长带着人把贾东旭的母亲抓了,不过也就是吓唬吓唬就行,不用审问,毕竟人家是因为工伤去世的家属,你得表现出足够的宽容,否则我以后要是再提拔你,恐怕会有闲言碎语。” 林建设点点头:“好,我这就带她回去,关了一天一夜应该也老实了。” “哈哈,这件事就交给傻柱处理,你带她回去的路上让她继续生气。” 贾张氏被释放了。 陈科长冷冷地说道:“这都是因为林工心软才放过你的,要不然明天一审问,你非得进去不可。” 傻柱也在旁边威胁道:“贾大妈,可别以为我们在骗你,刚才厂长和几位领导得知你态度强硬,本来还想取消秦淮茹的岗位补贴呢!” 贾张氏一听,赶紧摆手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她心中对林建设既害怕又怨恨,还有一丝感激,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混乱不堪。 傻柱叹了口气:“行,把被子给我,我带你回去。” 林建设先回到了家,时间还不到晚上八点。 娄晓娥正和四个孩子吃晚饭。 刚坐下还没聊几句,就听见许大茂在外面喊着过来了。 “喂喂喂!姓叶的,你轻点,我告诉你啊,你别乱来!” “许大茂同志,林建设同志是在帮你治病呢!” “你你你,你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不行,我一松手,你又跑掉了。” “哎哟!我的手都要断了!” 林建设出去一看,许大茂龇牙咧嘴地过来,左腕被叶芪牢牢抓住。 想逃也逃不了,他尴尬地对着林建设赔笑道:“林,林爷,吃饭了吗?” 林建设嘿嘿一笑:“刚吃完,手正好有点痒。” 叶芪说:“许大茂刚才去了我那儿,我试探着问他为什么不回家,他又开始胡言乱语,看来心理问题挺严重的,林工,您得尽快给他治治。” 说着就把许大茂往前一推。 林建设伸出左手抓住他的肩膀,像铁钳一样紧紧掐住。 掐得许大茂直冒冷汗。 “林林林……” 林建设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直勾勾地盯着许大茂的眼睛。 许大茂两条腿像是踩在缝纫机上,抖得厉害。 脸色发白,已经被林建设的杀气吓得说不出话。 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后悔、懊恼、愤怒、侥幸等所有情绪都消失了,只剩下纯粹的恐惧。 “咦!林建设,许大茂是不是已经不行了?” 刚跑出来围观的叁大爷阎埠贵吓得手中的搪瓷茶杯差点掉落。 只见许大茂倒在地上,完全没有动静,好像连气息都没有了。 娄晓娥慌得不知所措,她万万没想到丈夫这一巴掌会将许大茂打成这样。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丈夫恐怕要面临严重的后果。 家庭的美好可能就此破碎。 她急忙对叁大爷说道:“您别乱说话,林建设,咱们快离开!” 林建设却轻笑着摆摆手:“别急,这才哪到哪呢。” 嘭!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许大茂竟如同弹起一般坐了起来,脊背挺得笔直。 四处看了看,疑惑地问:“林爷,您吃过了吗?” 林建设平静地说:“吃过了,现在手也不痒了。” 许大茂摸着脸,咧嘴苦笑道:“我的脸怎么了?这么疼,哎哟,牙掉了!呸!两颗大牙都没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场的所有人中,除了林建设,其他人都像许大茂一样困惑不解。 许大茂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一切,左思右想也没弄明白。 反而越想越觉得林建设可怕,仿佛自己的性命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是自己竟然完全想不起曾有过什么冒犯他的地方。 每次想到他的名字或者模样,内心就充满恐惧。 曾经写匿名信陷害娄晓娥的事情,早已被恐惧抹去记忆。 老家找母亲询问娄晓娥情况、去娄家询问仆人事情,也都忘得一干二净。 甚至几天前挑拨棒梗与林栋、林梁兄弟争斗的事情也彻底忘记了。 所有得罪过林建设的回忆,在他的意识深处都被驱逐得无影无踪。 他的脑海中不能保留任何冒犯林建设的画面。 否则会有强烈的死亡威胁感。 此刻的他只想讨好林建设,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来取悦对方。 许大茂自言自语道:“这几天我到底做了些什么,怎么感觉自己像失忆了一样?” 林建设冷声道:“时候不早了,许大茂,该回家休息了。” 许大茂立刻点头哈腰,“没错,我这就走,不耽误你们谈正事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急匆匆回了家。 林建设轻轻一笑,看来刚才那一眼杀意和那一巴掌的确起到了作用。 许大茂开始表现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早期迹象,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情况只会愈发严重。 这种症状最显着的特点便是对施害者产生依赖,甘愿为其效劳,甚至对其百依百顺。 尽管医学界对此尚无明确的理论界定,但林建设作为穿越而来的未来人,对此类心理现象早已司空见惯。 许大茂性格本就软弱怕事,正是最容易受到此类影响的人群之一。 不过平日里他心怀侥幸,又生性嫉妒诡诈,加之傻柱从未真正威胁过他的性命,因此从小挨打长大却始终未疯。 而林建设刚才流露的是真实的杀意,真真切切想要他去地下见贾东旭。 再配上那一记响亮的耳光,许大茂终于明白,林建设真的可以毫不犹豫地取他性命。 自这一刻起,他的心中便多了一道无形的锁链,那锁链后藏着他曾算计林建设一家的记忆。 一旦解开,死亡便会随之降临。 唯一的活路,就是讨好林建设。 在他的潜意识里,唯有林建设能够保障他的生命安全。 一种强烈的依赖感由此滋生。 待许大茂离开后,阎解成与于莉张口结舌,彼此对视,竟无言以对。 就连一向沉稳的叁大爷阎埠贵也眉头紧锁,暗自揣测许大茂是不是中了邪,或者被林建设一巴掌打得魂飞魄散。 娄晓娥不明就里,只知刚才许大茂的状态绝非伪装。 而整个现场最为震撼的当属叶芪医生。 在阎埠贵一家进入屋内之后,他才迟疑地开口询问:“林工,这是怎么回事呢?” 林建设莞尔一笑,“大惊失魂,恐伤心肾,极端恐惧足以重塑灵魂,改变性格。” “您的意思是,许大茂的心理已经发生了变化?” “许大茂所面临的恐惧已远远超出他的承受能力,为保全自身,他的主观意识与潜意识——即他的灵魂,已选择遗忘那些对自己不利的记忆,从而改变了性格。” 叶芪依旧满腹疑问。 “这样说来,是他灵魂受到了损伤,被迫忘却某些经历,这难道也是一种病症吗?” 林建设曾言:“以疾病之名,实则是一种治愈人生的独特方式,身体之外的修复同样重要。”叶芪听罢,如遭雷击,此论断颠覆了他的常识。 林建设淡然一笑,“留意许大茂便知。”叶芪深思片刻后离去,脑海中仍回荡着这一奇谈怪论。 “此乃高士,不知师承何处,更不知能否纳我为徒。” …… 许大茂踉跄归家。 秦京茹惊问:“大茂,你怎么啦?半边脸怎么肿成这样?”他轻抚脸颊,茫然道:“不清楚,有点晕,先睡会儿。” “从院子回来,林建设没找茬?” 许大茂急切摇头,“没有,莫乱讲,他怎会找我麻烦呢?今后别再说他家闲话。” 秦京茹惊诧万分,觉得眼前的人陌生至极。 小声嘀咕:“以往都说他坏话,我说好他还反对。” “胡扯!你胡说什么呢?我从未有过!” 秦京茹心颤,以为许大茂被什么迷住了。 “好好好,我没说过,我是胡说。” 稍作清理后,他倒床即眠。 次日清晨醒来时已近八点,秦京茹连唤数次才唤醒。 “大茂,你不去上班啦?都喊了好几遍了,现在都八点了!” 许大茂头痛欲裂,“不行,得请个假去看医生,头疼得厉害,呕……” 秦京茹慌了神,忙扶他去邻近的诊所。 经叶芪检查,确诊为脑震荡,是林建设那一巴掌所致。 许大茂对当时的细节毫无记忆。 提起林建设时,许大茂态度与往常截然不同,满是赞颂:“林建设无所不通,钳工、焊工、厨艺、医术,样样拿手,能与他同处一院,是我的福分!” 叶芪听得目瞪口呆,暗忖许大茂的性格似真转变,且向好。 紧接着试探性提及:“确实如此,何雨柱同志亦曾这般评价。” 许大茂瞬间露出鄙夷之色,“何雨柱?那个傻柱?也配提林建设?他若不是老念叨秦淮茹,倒不如说说人家的好话。” “大茂!你在胡说什么!” 秦京茹急忙阻止,毕竟秦淮茹是她的姐姐,这种事情传出去不太好听。 叶芪不由侧目打量。 显然许大茂并非真的变得善良,只是对林建设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恭敬。 对其他人,他依旧不改本性。 ------------ 叶芪医生说道:“大茂,你头晕、恶心还有失忆,这些都是脑震荡的症状,不需要再去大医院检查了,我会开些药给你,这几天别去上班,也不要四处乱走,好好在家休息几天就会好。” 秦京茹疑惑不解:“怎么会脑震荡呢?难道是摔倒的?” 叶芪回答:“既然他已经记不清事情,就别再深究了,回忆起伤情只会让他更难受,他正在慢慢恢复中。” 听到不用追问脑震荡的原因,许大茂顿时觉得病情好了大半,心情异常愉快。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何如此开心,就像之前忘记写作业,却被告知老师不再检查时的那种解脱感。 “叶大夫,您直接开药就行,我没事儿,您说得对,休息几天就好。” 拿了药出来后,许大茂递给秦京茹两块钱。 “去,到菜市场买两只鸡,一只我们自己吃,另一只下午送给林建设。” 秦京茹惊讶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以后家里改善生活,得先看看林建设家有没有,他们有我们才能有,要是他们没有,我们就不能独自享用,这是老规矩,懂了吗?” 秦京茹皱眉沉思,看着许大茂越发觉得不对劲。 她心想,你前两天还在数落林建设的不是,这脑袋是不是真摔坏了? 虽然犹豫着要不要问出口,最终还是忍住了心中的疑惑,嘟囔着去了菜市场。 第61章 讨价还价 中午时分,许大茂让秦京茹去找秦淮茹,请她帮忙去宣传科请假。 秦京茹跟秦淮茹说明情况后,又悄悄把她拉到一旁。 压低声音说:“姐姐,我觉得大茂可能中邪了。” 秦淮茹责备道:“胡说什么呢?现在是新时代,不能信那些封建迷信,被人听见了会批评你的。” 秦京茹焦急地说:“我就跟你一个人说了,没告诉别人。” 秦淮茹松了一口气,问:“怎么回事,你具体说说。” 秦京茹道:“他本来打算这几天躲着林建设,结果昨天晚上突然回来,半边脸都肿了,连大牙也掉了两颗。” 秦淮茹笑了一声:“这个我知道,然后呢?” “然后这家伙居然说从没说过林建设的坏话,对林建设格外恭敬。 今早让我买了两只鸡,一只自家吃,一只下午送给林建设,还说以后只要改善生活,就该先孝敬林建设。 这不是中邪了吗?前几天他还恨林建设呢,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秦淮茹听完笑了问:“许大茂没和你说原因?” 秦京茹摇头,“他说记不清昨天的事了。” 秦淮茹轻蔑地一笑:“他是不想告诉你,这事我比你清楚。” “姐姐?你知道?” “嗯,被林建设昨晚一巴掌打的,我是听于莉说的。 林建设打完,许大茂就开始装傻,还问林爷吃饭没。” “啊?!被打成这样?这打得太狠了?” “这许大茂啊,打多少都不亏!” “可是大茂现在脑震荡了,还失忆了!” 秦淮茹撇嘴:“真的吗?我不信!” 秦京茹不耐烦地说:“信不信随你,他确实失忆了,整天只说林建设的好。” 秦淮茹忍不住笑了:“看来林建设这次打得很有效果,行,我下午帮他请假。” 下午林建设刚下班,许大茂拎着只活鸡晃晃悠悠地来了。 “林爷,您总算下班了,我等了好一阵子。 这只鸡是我让京茹专门挑的,一只给您,一只我们家留着吃。 您要是没鸡,我连鸡汤都不喝了。” 说完放下鸡,点点头就走。 鸡的脚被绑着,躺在地上发出咯咯声。 许大茂跟着节奏哼着歌,得意扬扬地回去了。 林建设摸了摸头,心想许大茂的症状是不是太严重了? 叁大爷阎埠贵看在眼里,心里直纳闷。 心想许大茂是不是疯了?昨晚挨了一顿打,现在反倒感激起施暴者了? 嘿! 真是怪事。 第二天下班,许大茂给林建设送了两斤猪肉。 第三天下班,又送了五斤水果。 第四天送了三十个鸡蛋。 第五天许大茂去上班,正好赶上乡下放电影。 乡亲们送来的东西他全收下了,但带回来的土特产都给了林建设。 …… 许大茂疯了! 这是最近四合院里议论最多的话题。 秦淮茹也开始相信秦京茹的话,觉得许大茂真的是中邪了。 傻柱满心悔意。 若早知重拳出击能制服许大茂,如今这孝顺的美名该归于我才是。 我自小便揍他,为何始终未能降服? 刘海中看在眼中,心中暗许。 他认为对付不听话的就得用强硬手段,打得狠了,自然就听话了。 我的二儿子和三儿子还是打得太轻了。 实在不行,我即便放下颜面,也要向林建设讨教如何施以教训。 许大茂连日来的慷慨之举,令秦京茹心疼不已。 她坚信丈夫定是中邪,于是悄悄寻至壹大爷易中海处。 “壹大爷,瞧瞧大茂这模样,必是中邪无疑,能否劳烦您施以援手?” 易中海苦笑着摇头,心中暗叹连许大茂这般缺德之人到了这般境地,他也无计可施。 “或许是他近期遭遇了些挫折,过阵子便会好转,无需忧虑,切勿陷入封建迷信。” 秦京茹见易中海不愿相助,只好再求助于秦淮茹。 “姐姐,大茂因受罚半年无薪,家中无进账,他却如此大方,每日往林建设家送礼,我们与林建设非亲非故,这些礼物倒不如送给您。” 秦淮茹近来见许大茂频繁往林建设家送礼,心中难免醋意滋生。 听闻秦京茹之言,不禁点头附和:“大茂确实反常,我嫁入此家近七年,从未见过他这般,连对父母都未如此孝顺。” “正是如此,必是中邪所致,可壹大爷不肯出手,我该如何是好?” 秦淮茹思虑片刻道:“此事万不可张扬,壹大爷乃四合院主事之人,断不会容许你找人跳大神,咱们得私下解决。” “那该去何处寻人?如何安排?” “此事还需询问聋老太太,她年长且阅历丰富,识得多位长辈,或许有法子,你去买些点心,我让傻柱陪你一同前去求助。” “好,我这就去。” “切记,莫要声张,莫让大茂察觉!” “放心姐姐,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 ------------ 秦京茹不惜花费,前往副食店购得半斤绿豆糕、半斤红豆糕以及一斤红枣糕。 秦淮茹寻至傻柱,将计划告知。 傻柱听罢,连连摇头如拨浪鼓一般。 “唉,许大茂的事跟我有什么干系?秦淮茹,别什么事都来找我,院里还有仨老头呢,让他们去!”如果是秦淮茹自己的事,傻柱肯定早就跟着去了。 但一听说是许大茂,他就毫不关心。 秦淮茹眼睛一瞪,假装生气地说:“你去不去?” 傻柱歪着头说:“不去!” 秦淮茹拉住傻柱的手臂就要往外拖,“那个老太太精明得很,我和秦京茹找她她也不理,她只听你的,你今天必须跟我一起去!” 傻柱无奈地说:“你这不是逼我嘛?放手放手,我去还不成吗?这样被你婆婆看见又要说我了!” 秦淮茹笑着点头:“明白就好,快走!” 傻柱对秦淮茹完全没有脾气,他在秦淮茹面前的底线总是轻易崩塌。 无奈之下,他只能和秦淮茹、秦京茹一起前往后院。 此时,许大茂正独自坐在屋里嗑瓜子、听广播,过得悠然自得。 他觉得自己就像在天堂一般,安心舒适。 他觉得此刻安全无虞,什么都不比这种感觉好。 傻柱三人偷偷溜进了聋老太太的家。 聋老太太疑惑地问:“你们三个跑这儿来干啥?” 傻柱摆摆手:“您小声点,秦京茹给您带了些点心。” 聋老太太看看秦京茹手中的糕点,撇嘴道:“在这院子住了半年多,这是第一次给我送东西,我看没什么好事,这点心怕是要吃坏肚子!” 秦京茹急忙解释:“是有好事,怎么会没好事呢?这是我刚买的,又软又甜,您要不要尝尝?” 秦淮茹也笑着说:“太太,您尽管吃,我们就是来看您的!” 聋老太太笑着摇头:“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秦淮茹无奈地说:“真巧,这聋病犯得正是时候,傻柱,你给她讲讲。” 傻柱弯下腰凑近聋老太太耳边, 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秦京茹觉得许大茂可能中邪了,天天往林建设家送东西,您是院里的长辈,年纪大、阅历广,能不能帮我们想想办法?” 聋老太太撅着嘴说:“傻孙子,你轻点声,我能听见,声音太大震得我耳朵疼!” 傻柱笑道:“行,您能听见就行,秦京茹都把点心送来了,您就给想个法子。” 聋老太太摇头说:“我也想不出什么法子,要是生病就该去看医生,或者问问你壹大爷?” 傻柱说:“要是一大爷有办法,也不会让我们来找你了。” 聋老太太问:“你的一大爷让你来找我吗?” 傻柱连忙点头:“是啊,他说你是院子里的军师,有主意!” 聋老太太笑着说:“傻孩子,你就这么热心肠?” 傻柱点头道:“没办法,我天生就是热心肠。” 聋老太太瞅了秦淮茹一眼,笑着说:“为了我孙子的事,我给你们介绍个人,她也许能帮上忙。” 秦淮茹高兴地说:“真的吗?太太,您说的是谁?” 聋老太太说道:“我认识的一个孙大姐,以前在粮店工作时,她知道一些懂招魂的人。” 傻柱听了小声嘀咕:“是巫婆?请她来做法事?太太,您是不是糊涂了?” 啪! 聋老太太拍了下傻柱的胳膊,“你怎么说话呢,傻孙子?” “哎呀,我错了,我错了,您这方法管用吗?” 聋老太太自信满满地说:“像许大茂这种状况我见过不少,就是被林建设那小子吓跑魂了,找一个会招魂的,一招就好。” 傻柱不信服,秦淮茹也有些担心:“那院里的人不会都知道了?” 聋老太太摇头笑道:“你们啊,没见过世面,招魂可不是闹腾,悄悄地把人请来就行,就说来看望我的远亲。” 秦淮茹点头说:“这样确实行,就连许大茂都不知道,谁会怀疑呢?” 傻柱疑惑地问:“这真的可以吗?我觉得心里没底。” 聋老太太说:“别担心,最多就是在晚上许大茂睡熟后,轻声在他床边喊几下,不打扰别人。” 傻柱抓抓头:“我是说有没有用,这太玄乎了,我不信。” 聋老太太不屑地说:“你什么都不懂!你一两岁时还被人招过魂呢,可灵了,保证许大茂晚上招魂,第二天就能恢复正常。” 秦淮茹说:“我相信,京茹,就按太太说的办,她说得对!” 秦京茹点头道:“嗯,太太,您说,再不开始,我家的东西都要被大茂拿光了!” 聋老太太想了想说:“那就明天,上午你让柱子扶我去见孙大姐,让她派人下午来,秦京茹,你要准备些谢礼,这不是白来的活。” 秦京茹答应道:“行,多少钱合适?” “三毛就够了。” “好,我现在就给您!” 秦京茹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几张零钱,准备抽出三张。 秦淮茹一把抢过那些东西,一股脑全塞给了聋老太太。 “太太,这少说也值一块钱,您都收着,要是不够,再跟我说。” 聋老太太笑着点点头:“够了,明天晚上,秦京茹,你可得先把许大茂弄睡着了!” “嗯,我记住了!” 第二天清晨,傻柱带着聋老太太到街角碰见了孙大姐。 这位孙大姐四十好几,是倒买倒卖的高手,专门在暗地里交易粮票。 聋老太太多余的粮票全卖给了她。 此人精明得很,人脉也很广。 聋老太太说明来意后,孙大姐先环顾四周,确认没人。 压低声音说:“行,我给你找人,今晚去你们院子,保证没人知道,不过得收至少五毛的报酬。” 聋老太太轻蔑地说:“就跑一趟,喊几声名字,哪用得着五毛?顶多给两毛!” “四毛!” “三毛!我自己也能办!” “好好,三毛就三毛,给!” 聋老太太递过去三毛,叮嘱道:“可得找个靠谱的,不然就白费力气。” 孙大姐说:“您放心,我去叫张姨,她之前经常去庙里烧香求签。” 两人商定后,傻柱扶着聋老太太返回。 第62章 胆小 一路上唠叨不停,“谁想到呢,您老人家认识这么多人啊。” 聋老太太骄傲地说:“那是自然,年轻时我可是这一带的大人物。” “您就别得意啦,要是让人知道了这事,肯定得批斗您!” “哼!还不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 “我?这怎么是为了我呢?分明是为了许大茂!” 聋老太太笑着摇头:“你啊,平时挺机灵的,但在秦淮茹面前总是犯傻。 这是为了你,唉,往后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在秦淮茹面前,我能帮的不多。” ------------ 下午,张姨提前到了四合院。 她找到聋老太太,说是来看望的。 刚好周围没人,大多数人都还没下班。 秦京茹随后进门,详细讲了许大茂的情况。 张姨听完点点头:“这就是被吓到了,我来就行,先拿个碗过来。” 秦京茹急忙回屋拿了个瓷碗。 张姨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符,沾了些唾沫抹在手指上,搓了搓,抽出一张。 将剩余的符整理妥当,握着挑选出的黄符低声念咒,口中不断呼唤许大茂归来的消息。 最后取出火柴点燃符纸,将灰烬收集于碗中。 “今日晚饭前,你单独为他煎一碗药汤,记得放入七颗大豆、七根枣树枝、七段桃枝,加入红糖,再用药汤冲调这碗符灰,定能让你男人痊愈。” 秦京茹深信不疑,急忙开始准备所需之物。 “张婶,您可别急着离开,万一见效慢怎么办呢?” “无妨,我就在这屋里守着,确保你男人服下后立刻好转。” 许大茂下班回来,满脸得意地对秦京茹说道:“后天我去领取新影片,喜剧片《大李小李和老李》,轧钢厂下午放映电影,你帮我多占几个座位,留给林建设家。” 秦京茹嘟囔着:“知道了,给你,先把这个红糖水喝了。” 许大茂皱眉道:“我又不是坐月子,喝什么红糖水?” “哎呀,喝点也没坏处,我这不是担心你还头疼吗?” “这样说倒也挺体贴,正好口渴了,你倒是知道关心我。” 许大茂说完眯着眼喝了一口。 “呃……呸!这是什么味道?红糖发霉了吗?” 秦京茹笑着说道:“红糖怎么会发霉呢,大茂,你快喝了!” 许大茂有些怀疑,但确实口渴,终究一饮而尽。 喝完后,秦京茹立刻问道:“大茂,感觉如何?” 许大茂皱眉道:“什么怎么样?后味有点苦涩,快去做饭!” “那后天放电影还给林建设家占座吗?” “当然占,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你是不是忘了?” “哦,知道了……” 秦京茹略感失望,心想这效果并没有张婶所说的那样显着,待会再去问问她。 饭做好后端上桌,秦京茹说:“大茂,你先吃着,我去聋老太太家借件东西。” 许大茂不悦地说:“去她家借什么?她就知道装聋作哑偏袒傻柱!” “哎呀,你反复重复这些话,烦不烦啊,我去去就回!” 秦京茹到了聋老太太家,一进门就说:“张婶,您那法子不管用,是不是进入新时代,您的本事就失灵了?” 张婶脸上显露出尴尬神色道:“不会啊,前几天一个两岁的孩子夜哭不止,就是被我治好的。” 秦京茹道:“可是大茂完全没有反应。” 张姨说道:“或许是大人与孩子不同,大人的魂飘得远,药效还没起作用呢,再等等看,吃完饭要是还不见效,晚上你男人睡下了,我就到他床边唤他的魂。” “嗯……那就再看看。” 正在交谈之际,秦淮茹前来探问情况,并同张姨打了招呼。 听秦京茹这么一说,秦淮茹笑了:“别急嘛,刚喝下去哪能立刻见效?先回去观察一下再说。” 秦京茹离开后,秦淮茹对张姨说:“张姨,我家婆婆也想请您帮忙看看。” 张姨问:“你婆婆怎么了?” “唉,说起这事,还跟林建设有些关联呢。 前几天不是被保卫科带走了整整一天一夜吗?回来之后总感觉不太对劲,心里老觉得发怵。” “哎呀,这么说来,咱们院子里的林建设同志本事不小啊。 要是他有意让你们婆婆和许大茂丢了魂,那我今晚过去唤魂岂不是在找麻烦了?不行,我可从没跟人斗过法呀!” 秦淮茹笑着说:“您想多了,林建设其实是个好人,就是脾气暴躁控制不住,他可不像您,既懂画符又会念咒。” 张姨点点头:“那行,今晚先把许大茂的事安顿好,我也去看看你婆婆。” “好嘞,那我待会再来。” 晚饭过后,秦京茹又趁机来到聋老太太的屋子,摇了摇头说:“还是不行,大茂没有任何反应。” 张姨皱眉道:“为别人唤魂这么多年,这是我第一次遇到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情况,看来今晚得我自己守在床边唤魂了。 京茹,你先回去把你男人哄睡了,11点到子时的时候,我去他床边唤魂!” 张姨摸了摸衣兜,心想今天的谢礼无论如何都不能退还给主人家。 没多久,秦淮茹再次登门。 得知张姨要留到晚上11点,她赶忙回家喊婆婆贾张氏。 贾张氏听说请人来帮许大茂唤魂,早就按捺不住了。 她是 相信这些的。 催促着秦淮茹去拜托别人,却又舍不得拿出谢礼。 正站在门口焦急地张望,秦淮茹兴冲冲地跑过来:“别急,妈,张姨要到11点才走呢。” 贾张氏高兴地说:“太好了,你轻点声,槐花在哪?” “让棒梗和小当照看着呢。” 她们婆媳俩去了后院,棒梗和小当留在屋里守着槐花。 夏天的时候,吃过晚饭,院子里的孩子们都跑到外面玩耍。 林国兄弟四人带着前院耳房的刘媛媛和刘嘉诚姐弟俩来找棒梗玩。 天刚黑,棒梗就在门口回应:\"今晚我和小当不外出玩耍了,得照看槐花,你们自便。” 林国追问:\"你妈呢?\" \"去后院请奶奶出来说话呢。” \"请什么话?\" \"不清楚,别问我,真烦人!\" 见棒梗不现身,众人玩得不尽兴,没一会儿便各自散了。 林国向父母提及贾张氏请人说话的事情。 他好奇地问父亲:\"爸,什么叫请人说话啊?\" 林建设答道:\"就是喊名字,一种旧风俗,做游戏时切勿模仿。” \"嗯,明白了。” 娄晓娥疑惑:\"建设子,后院谁懂这种事?难道是那位耳背的老太太?我从前没听她提过这能耐。” 林建设笑着摆手:\"管他是谁呢。” \"我只是好奇,你觉得贾大婶这么做,是不是上次被保卫科带走受惊所致?\" \"有这个可能,活该!\" 深夜将近十二点。 四合院里的居民大多已入梦乡。 五月末的夜晚,气温逐渐升高。 大家夜间休息时多数会敞窗通风。 为了保住自己多年专精的名声,陈姨捋了捋袖口,拍了拍裤腿。 她轻手轻脚推开许大茂家的门,朝秦京茹点头致意。 也没开灯,径直走到许大茂床前。 装腔作势念了几句咒语,弯腰贴近他的脸低语呼唤。 \"许大茂——回来——回来——\" …… 许大茂才刚合眼不久。 朦胧间察觉有人唤他。 那声音似乡下母亲般亲切,又像早已故去的祖母。 许大茂心头一颤,猛然睁开双眼。 窗户敞开,月光洒进屋内。 借着月色,他瞧见一张五十多岁妇人的脸。 正凑近自己的脸大声呼喊。 许大茂顿时如遭雷击,从脚趾到发梢尽感麻痹。 下一刻。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寂静,回荡在四合院中。 因每户人家都开着窗,这叫声格外清晰。 刹那间,整个院子的人都惊醒过来。 林建设猛地坐起身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里暗自纳闷:这家伙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这种状况可不像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会发生的,莫非是撞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娄晓娥疑惑地说道:“听声音像是后院那边,难道是在打架?” 林建设回答:“是许大茂,快穿上衣服,一起去看看。” 院子里的大爷们也都醒了,住户们纷纷开门出来查看情况。 许大茂这一嗓子差点让张姨心脏病发作。 她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颤巍巍地说:“不、不行啊,这不科学,我好像被反噬了!” 秦京茹也被吓得腿软,急忙开了灯。 “大茂,你怎么啦?大茂?” 许大茂早已躲到床底下,警惕地问:“你是谁?” 张姨从地上站起来:“是我,是你媳妇让我来叫你的。” 秦京茹说:“大茂,不知你是中邪了还是受惊过度,天天往林建设家跑,所以我才找了个道士给你叫魂呢。” “胡闹!我的魂就算是丢了,也是被她给吓丢的!” 等弄清楚对方身份后,许大茂壮起胆子。 从床底下爬出来,迅速整理好衣服,抓住张姨的手臂。 愤怒地说:“你想把我吓死啊?还搞这些封建迷信的玩意儿,跟我走!” “去哪儿?” “前院的娄晓娥在街道办工作,把她交上去,我还能立个功呢!” 张姨一听吓得不轻:“别啊,别这样,我是为你好……” 秦京茹也劝道:“大茂,你先冷静一下。” “我冷静得很,刚才都被她吓得全身发凉呢!” 许大茂拉着张姨走到院子中央。 前后三个院落的人都聚在门口。 许大茂第一眼就看见了林建设和娄晓娥,赶紧说道:“这个人搞迷信,深更半夜站在我床边喊魂,我现在就举报她,娄晓娥,你在街道办上班,这个事情交给你处理!” 娄晓娥皱眉问:“怎么回事?这位大妈是谁?” 许大茂激动地说:“谁知道呢?京茹,她叫什么名字?给大家说说!” 秦京茹吞吞吐吐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连那位耳背的老太太都被牵扯进来了。 老太太气得直嘟囔,心想那些点心我还一口没吃呢,肚子就开始不舒服了! 提到许大茂被惊醒时的情景,整个院子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由自主地想象自己经历了一样的遭遇,大家笑成一片。 刘海中咳嗽一声,板起脸说:“喊魂这种事在旧社会是迷信,一定要严肃处理!” 易中海忙说道:“这事儿不必太过认真,老太太也是出于好心,年纪大了,才出了这个糊涂主意。” 傻柱也附和道:“二大爷你就别计较了,知道你在院里威风,她这是给娄晓娥告状呢,关你什么事?你又不在街道办事处工作。” 许大茂睁大眼睛说:“不,必须严惩,把我吓得够呛,半夜里要人性命啊!” 傻柱轻蔑地说:“那是你自己胆小,还能怪别人不成?” 刘光天笑着插话:“傻柱你的胆子不小,上次不也被许大茂半夜从床上吓了一跳吗?” 傻柱恼怒地回击:“闭嘴刘光天!关你什么事?找抽是不是?” 叁大爷阎埠贵劝道:“算了算了,这事别争了,让娄晓娥自己决定。” 第63章 介绍 娄晓娥望向林建设,林建设低声说:“你只是个统计员,做好本职工作就好,这不是你的职责范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娄晓娥点点头,对众人说:“这事我管不了,院里的突发状况,还是由三位大爷来定夺。” 许大茂急忙问林建设:“娄晓娥就不能借此机会立功吗?” 林建设答道:“我老婆只想踏踏实实地完成自己的工作,你别想太多。” 许大茂点头道:“那,那就交给三位大爷处理,反正我不能白受惊吓。” 易中海赶紧说:“那就稍微问问,批评一下就好。” 许大茂不高兴地说:“不行,必须赔偿我!” 张姨说:“我一共才收了两毛钱,要不我赔你五毛?” “五毛?你当我是乞丐吗?至少五块,不然明天我就去街道办事处告你!” “好好好,五块,我给,我给!” 张姨像是割肉一般拿出五块钱,又向院子里的人连连鞠躬。 “给大家添麻烦了,给大家添麻烦了……” 易中海说:“大妹子,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了,要是再有,谁也保不住你!” 张姨连连认错:“不敢了,不敢了,我只是随便说说,哪能真的喊魂啊,张大姐,我刚才喊的是假的,你千万别信!” 众人一听,都把目光投向贾张氏,心想你也喊魂,该不会也被林建设吓掉魂了? 贾张氏尴尬地说:“我那是和你开玩笑呢,我才不信呢!” 张姨再次连连道歉,态度十分诚恳。 当下虽说人人都说跨入了新纪元,可心底里依旧笃信那些所谓的招魂迷信之说,所以对事情的真相并未深究。 贰大爷刘海中不过是走走过场,发泄一下口舌之快罢了。 他并没有执意要把张姨带走。 尤其是这事还有聋老太太带头,大家都不敢招惹,更不愿多事。 闹哄哄的一场风波过后,受委屈最大的反而是张姨。 原以为能赚两毛钱,结果不但没赚到,反而损失五块,甚至差点被上报到居委会。 满腹冤屈却无处诉说,只能千恩万谢地感激邻居们的宽容后,灰溜溜地离开。 林建设在一旁默默摇头,心想你怎么还能抱有侥幸心理呢? 现在这个年代,你还敢为了别人搞什么招魂仪式,真是被金钱冲昏了头脑。 连我的祝由术都不敢轻易施展,你倒敢? 逆潮流而动,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许大茂得了五块钱,兴高采烈地回家了。 聋老太太瞪了秦京茹一眼,拄着拐杖也回去了。 傻柱急忙上前扶住,“天黑了,小心脚下,别摔倒。” 聋老太太嘟囔着嘴说道:“哼!我就知道秦京茹做的点心吃了会拉肚子!” “行了,这事都过去了。” “除非你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不然这事在我心里永远不会过去!” “好好好!我这就去找!” ------------ 第二天上午。 院子里的人大多已经去上班了,聋老太太拄着拐杖缓缓走出来。 一个人独自往街道办事处走去。 昨天晚上她回到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担心傻柱的婚事。 她已经看得很清楚,秦淮茹就是吊着傻柱玩,根本没有和傻柱结婚的意思。 而傻柱糊里糊涂,在秦淮茹面前完全没有主意。 秦淮茹一边对傻柱指手画脚,一边还要维持自己守寡贤惠的形象。 长此以往,受罪的还是她的孙子。 聋老太太没有子女后代,把傻柱当成亲孙子。 她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孙子断了后。 既然秦淮茹不愿意嫁给傻柱,那她就得替孙子找个媳妇。 听说院子里的红娘是娄晓娥负责的,于是她直接来到街道办事处。 娄晓娥见到她很是惊讶,“太太,您有什么事,怎么亲自来了?” 聋眼老太眯着眼笑着说:“我来找你办事儿。” “您说,是什么事?” “你现在可是咱们院子的媒婆啊,牵线搭桥、促成好事的事都归你管,我就来找你了。” “嗯,刘婶确实把咱们院子的新婚指导工作交给了我。” “对啊,平时我不太方便去你们家,林建设看见我总是不怎么高兴,所以我只能趁你上班的时候来找你。” 娄晓娥笑着说道:“老太太您想多了,林建设不是那种不喜欢您的人,他就是平时工作太忙。” 聋眼老太摆摆手笑着说:“没关系,我知道,我不在意。” “那您是要给我交代什么任务吗?” “不是交代,是托付。 你看阎解成和于莉都已经怀上了。” “嗯,都一个月了。” “是啊,许大茂也结婚了,咱们院子里除了刘光天年纪小些,就傻柱还是单身汉,他比许大茂和林建设年纪都大,也该成家了。” 娄晓娥听出了她的话外之意,笑着说:“其实刘婶以前给傻柱介绍的次数最多,但他总是挑三拣四的。” 聋眼老太说道:“你再给他介绍一个,我保证这次他不会挑剔了。” 娄晓娥笑着答应:“行啊,我会留心的,最近如果有女孩子通过街道办找对象的,我一定优先考虑傻柱。” 聋眼老太高兴地说:“好!好!还是晓娥心肠好,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我这就回去了。” “我送您,老太太。” “不用不用,我还走得动呢!” ………… 吃完饭后,娄晓娥跟丈夫说了聋眼老太去街道办的事情。 林建设心里觉得有趣,看来聋眼老太是真的急切了。 对于聋眼老太,林建设只是把她当作普通的邻居看待。 唯一让他介意的是原着里的那些事情。 不过在这个世界里已经不一样了,妻子不会再受委屈,所以他对她的怨恨也减轻了许多。 但也不会刻意讨好,奉她为家中至宝。 聋眼老太并不是烈士家属,林建设看完整部剧也没发现有人提到过。 唯一一次提到是傻柱说她做的鞋曾送给军人穿过。 她也不是所谓的五保户,五保户政策主要在农村地区实行,又称农村五保户。 国家全面推行这项政策是在1994年才开始的。 聋眼老太只是一个精明的老太太,年纪大,在院子里资历深,大家都尊重她,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林建设听后轻笑一声:\"看来聋老太太是沉不住气了。” \"嗯,听说于莉也怀上了,她心里直打鼓。” 林建设又问:\"刘婶让你当媒婆有多久了?\" 娄晓娥回忆了一下:\"快半年了,到现在还没给傻柱和刘光天撮合到合适的对象呢。” 林建设笑着提议:\"那就赶紧给他们介绍一对,不然刘婶那边难交代。” \"行啊,正好周日,我给他们每人找个对象,最近还有几家女方的家长托我帮忙,说不定真能成呢。” 林建设莞尔一笑:\"别太乐观,我觉得一个都成不了。” 娄晓娥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猜的,信不信由你。” \"哎呀,还真别说,你这猜测八成是对的。” 到了周日,轧钢厂全体放假。 一大早许大茂就跑到前院:\"林爷在家吗?\" 林建设走出屋子,皱眉说道:\"别总叫林爷林爷的,听着不妥。” 许大茂忙赔笑道:\"那叫林工如何?\" \"这才像话,找我何事?\" \"我待会要去领新电影票,有《大李小李与老李》,喜剧片,口碑极佳,今天下午咱们轧钢厂先行放映,你一家人都记得去看啊,我已经让京茹帮忙占好位子了,七点开场,别错过了!\" 许大茂说完兴冲冲地骑车离开了。 林建设心中暗喜,这样倒省心不少。 在他精神疾病的影响下,无需再担心他会背后使坏。 只需要偶尔强化他的病情,让他一直处在特定的恐惧之中即可。 后院里,傻柱正在给聋老太太准备饭菜。 每个周都会给聋老太太做一顿饭,不是早饭就是午饭。 晚饭较少,因为周日晚上他一般都要去食堂加班。 聋老太太瞧着傻柱利索地切菜,慈爱地说:\"柱子啊,你觉得秦淮茹咋样?\" 傻柱歪着头答:\"您问这个干嘛?好好吃饭就行啦。” 聋老太太摇摇头:\"你要跟我说实话,不然就算饭做好了我也不会吃的。” \"哟,您这是干啥呢!\" \"快说!不说我就用拐杖敲你!\" \"好好好,我说,秦淮茹这个人啊,真是不错,你看贾东旭在时,天天被婆婆管束,被老公冤枉,但她从未抱怨过。” 聋老太太听了傻柱的话,微微一笑,却又忍不住摇头。 傻柱手忙脚乱地切着菜,头也不抬地说:“后来贾东旭走了,她独自支撑家庭,养活三个孩子和婆婆,从无怨言。 她在邻里间的口碑,比她婆婆当年强多了。” 聋老太太好奇地问:“那你有没有想过娶她?让她再给你添个胖小子。” 傻柱一听笑了:“您是不是还没睡醒?胡说什么呢!” 聋老太太猛地扔下拐杖,气愤地说:“别岔开话题,回答我的问题!” 傻柱吓得直哆嗦,连忙收起玩笑的表情,弯腰拾起拐杖,赔笑道:“您消消气。” “回答我!” “好好好,我说。 娶秦淮茹的事儿我压根没想过。 她是寡妇,名分在那边,又有贾大妈那样的厉害婆婆盯着,谁敢靠近啊?” 聋老太太点点头:“明白了。 既然如此,听好了,等娄晓娥给你介绍对象时,只要是女人,你就得答应。 趁我还活着,赶紧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 傻柱皱眉道:“您这不是逼人吗?娄晓娥要是给我找个人人都躲的二姐,我也得答应?” “就算是猪八戒的二姐,只要能生儿子,你就得答应!” “您怎么突然这么固执?长得丑的我不考虑,我总得挑挑?” “我看你是心里装了个寡妇,跟你那糊涂爹一样,见不得寡妇!柱子,别怪我说话直。 秦淮茹你娶不到,就得赶紧成家。 阎解成都抱上孩子了,你还挑,挑到五十岁啊?” 傻柱被数落得脸红一阵白一阵,也不敢反驳。 只能点头说:“知道了知道了,娄晓娥要是介绍,我就答应,行了?” 话音未落,娄晓娥带着四个儿子来到后院。 “傻柱!还真在这儿呢。 看看这两张照片,有没有中意的?” 聋老太太一听乐了:“晓娥,来得真快啊,今天没休息?” 娄晓娥笑着说:“在街道工作就是为邻居服务,天天算上班。 您急得慌,我赶紧选了两张姑娘的照片。” 聋老太太接过一看,笑得合不拢嘴:“不错,这两个姑娘看着挺富态。 傻柱,好好看看!” 傻柱接过照片,脸上也露出笑意。 “不错,这两位姑娘不比秦淮茹差。 只要她们看得上我就行!” 聋老太太撅着嘴气呼呼地说:“只知道跟秦淮茹比!” 娄晓娥笑着说:“傻柱,都觉得不错?” 傻柱连忙点头,“都觉得可以!” “行,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她们的情况。 这位叫王云英,是暖瓶厂的质检员,跟刘丽萍是同事。” 傻柱撇撇嘴,“完了,肯定瞧不上我。 第64章 张罗 有了刘丽萍那档子事,我在她们姐妹里的名声恐怕已经臭了。” 娄晓娥说道:“也不一定,刘丽萍不是那种背后说人坏话的人。” 聋老太太赶紧附和道:“对呀,哪能人人都像许大茂那样?” 娄晓娥接着说:“这位姑娘叫赵玉慧,是煤厂的会计,她们俩都来自工人家庭,家庭背景比我强多了。” 傻柱开心地说:“这样一说,连我这个厨子都显得不怎么样了,我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哈哈哈。” 聋老太太安慰他说:“别担心,你有自己的优势!” 娄晓娥说道:“如果你都觉得合适,就把你的照片拿来,让她们也看看,要是都中意了,我们再安排你们见面。” 聋老太太笑着点头:“好!好!傻柱,快回去拿照片!” 娄晓娥说:“我去一趟贰大爷家,一会儿再回来。” 聋老太太一把拉住娄晓娥,“晓娥,坐下来聊会儿,等会儿再去。 这四个小家伙好久没来后院了,我都想他们了!” 娄晓娥笑着说:“老太太,我得去找刘光天,您喜欢孩子,让他们在这儿玩,我去去就回。” 说完就站起身要走。 聋老太太有些失落地抿抿嘴,她的心思大家都看得明白,就是担心刘光天抢了傻柱的风头。 傻柱毫不在意地说:“您放心老太太,要是我的条件她们都不满意,那刘光天就更没希望了!” 娄晓娥来到贰大爷刘海中的家,拿出照片后,刘光天高兴得合不拢嘴。 他立刻把自己的证件照片给了娄晓娥。 刘海中和二妈也很高兴。 还以为这是林建设对之前会议打压事件的妥协。 娄晓娥离开后,二妈笑着说:“这下心里舒坦多了,老刘,你以后见了林建设可别摆冷脸了。” 刘海中不耐烦地说:“我什么时候摆过冷脸?我这人就这副表情,我还打算主动找林建设聊聊呢!” “爸,您聊什么呢?是不是给我找媳妇的事?” 刘海中笑着点了点头。 我寻思着我去问问林建设是如何把许大茂给摆平的,回头也好在你这儿试试! 娄晓娥拿着傻柱与刘光天的照片去找那两位姑娘。 她把两家的情况和收入都告诉她们了,但王云英一个也没相中。 而赵玉慧却对傻柱有点兴趣。 随后跟着娄晓娥来到四合院。 娄晓娥说道:“玉慧,你先在我这儿等会儿,我去把何雨柱叫过来。” “好的。” 林建设吃完早饭就去轧钢厂了,手里有些活儿需要加个班。 家里只剩下四个孩子,赵玉慧就在屋子里等着。 娄晓娥去后院一说,刘光天虽感到很失落,但心里也明白自己的处境。 就工资来说,他远不如傻柱,而且还有一个强势的老爸。 可他自己还年轻,只能期待将来能有所改变。 傻柱早已穿上皮鞋,头发梳得油亮,看起来比刘光天还要精神。 到了前院林建设家,见到赵玉慧后,傻柱更是喜形于色。 真人比照片还要好看,完全达到了秦京茹的标准,也不逊于秦淮茹。 “您好!我叫何雨柱。”傻柱拖长音调,慢条斯理地说道。 “嗯,您好,我是赵玉慧。”赵玉慧急忙站起,略显紧张。 “您吃饭了吗?”傻柱又是一句典型的直男问题。 “嗯,吃过了。” “要不要到我家坐坐?我刚泡的茶。” “嗯,谢谢。” 娄晓娥看他俩一个比一个拘谨,说话都像挤牙膏一样艰难,不禁笑了。 她赶忙调解道:“行啊,玉慧,跟何雨柱同志回去看看,我就不过去了,你们慢慢聊,有啥想问的,直接问就行。” “嗯,谢谢您晓娥姐。” 傻柱也跟着说了一句洋气的话,“谢谢您,晓娥姐。” 娄晓娥赶紧捂住嘴,差点笑出声。 心想这傻柱也太紧张了,平日里就数他爱咋呼,看来是真的对赵玉慧动了真心。 傻柱走在前头,赵玉慧跟在后面。 两人先后进屋,傻柱已将屋子整理得井井有条。 这次是聋老太太帮忙收拾的,没敢让秦淮茹知道。 结果棒梗一下子就冲进屋里,“妈,傻叔在相亲呢!” 秦淮茹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现在,那位阿姨可漂亮啦!” “哼!相亲还瞒着我?” 秦淮茹嘴里喃喃自语,随后站起身往外走去。 贾张氏眉头紧皱,“你这是要去哪儿?” 秦淮茹笑答:“傻柱要相亲了,我要去给他出出主意,帮他拿定主意。” 贾张氏嘴角微微一颤,冷声道:“这恐怕不是真的?就算是参谋,也应该是何雨柱去,你怎么好意思去?” 秦淮茹依旧笑着:“何雨柱去同学家了,所以这次只能是我去了。” 一边说着,她抱起槐花便往外走。 这一次,她学聪明了,没有直接喊傻柱。 还没走到门口,她就满脸笑意地说:“柱子,你那些该洗的衣服,天天让我帮你拿,总不能每次都麻烦我,来,你抱着孩子,我来洗衣服。” ------------ 傻柱正在和赵玉慧聊他的工作。 听到秦淮茹的声音,他第一次对她产生反感。 心里暗想,你秦淮茹是不是故意来找茬的?你是希望我一辈子单身不成? 秦淮茹闪身进屋,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这是谁呀?” 傻柱语气不悦:“这是赵玉慧同志,娄晓娥介绍我们认识的。” 赵玉慧连忙站起来打招呼:“你好。” 秦淮茹笑着说:“啊,你好你好,真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们在这里聊天,坐下,我帮柱子洗衣服去。” 说着,她把槐花递给傻柱。 傻柱尴尬地笑了笑:“这,这是我姐姐,平时我不爱收拾屋子,都是她帮我。” 赵玉慧低下头轻声说:“您姐姐真是很热心。” 秦淮茹笑说:“咳!什么热心不热心的,邻里之间嘛,能帮就帮。 我男人出了工伤之后走了,傻柱常照顾我们家,我怎么能不感恩图报呢,你说是?” 赵玉慧尴尬地点点头。 秦淮茹在屋子里四处走动,把傻柱穿过的衣服一件件挑出来放进盆里。 连床底下的鞋都被她翻出来了。 傻柱的脸色十分难看,槐花在他怀里又开始哭闹。 赵玉慧是个聪明人,而且脸皮薄,实在待不下去了。 “何雨柱同志,我先告辞了,有空我们再聊。” “别急着走,中午在这儿吃饭,尝尝我的手艺。” “不用了,谢谢,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赵玉慧回到前院,对娄晓娥摇摇头:“晓娥姐,看来我和何雨柱同志不太合适,我还是先回去了。” 娄晓娥疑惑地问:“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 赵玉慧笑着说道:“您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我先走了,就不耽误您周日休息了。” 娄晓娥往后面一瞧,发现傻柱正在对秦淮茹发脾气呢。 秦淮茹手上捧着傻柱换下来的一盆衣服,正打算去清洗,她笑容满面,无论傻柱怎么抱怨,都没有生气。 “你就这么秦淮茹,是不是故意的啊?刘丽萍来了你让她走,现在赵玉慧来你又让她走,你到底想干嘛?” 秦淮茹笑着说:“我就想给他洗衣服啊,还能怎样呢?” 娄晓娥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摇了摇头。 心里想着秦淮茹真是太过分了,我丈夫说得对,他们两个谁也配不上谁。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聋老太太听说了事情的经过,气得不行。 “傻柱啊,以后你带着姑娘出去玩,别带回家了,要是让秦淮茹看到,肯定又要闹事。” 傻柱瞪着眼睛说道:“还说什么以后啊,我以后就是单身汉了。” “不行,我得去找娄晓娥,不能就这么认命。”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往前面院子走去,傻柱拦不住,也就不管了。 聋老太太经过贾家门前时,听见秦淮茹正在逗弄槐花,笑得开心,气得恨不得用拐杖砸过去。 前院里,娄晓娥正在哄着四个儿子吃饭呢。 林建设中午没回来,还在轧钢厂加班。 聋老太太带着笑容来找娄晓娥。 娄晓娥笑着说:“哎呀,老太太来了,快请坐,我去给您拿副碗筷。” 聋老太太摆摆手笑道:“不用了,我不是来吃饭的,傻柱给我做了。” “那行,您坐这儿,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啊?” “我是来拜托你继续给傻柱介绍对象的。” 娄晓娥为难地说:“今天来的赵玉慧还挺合适的,一开始两人都挺喜欢对方的,但就是出了点差错没成,如果这样的都成不了的话,我再介绍也没用了。” “不,还是有用的,你继续介绍,我让傻柱带姑娘出去谈,在外面谈。” 娄晓娥确实有些犯难,上次刘丽萍,这次赵玉慧。 刚进门就被秦淮茹赶了出来。 一次次的,就像在戏弄那些姑娘一样,娄晓娥也过意不去。 但她性格就是这样,不喜欢拒绝别人,只能勉强答应。 “好,明天我去上班,我会到其他街道办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聋老太太高兴地说:“好啊!就应该这样,我和傻柱等着你的消息呢!” 下午三点,林建设才从轧钢厂返回,特意绕到菜市场采购了些瓜果。 回家一瞧,媳妇正屋里发愣,愁眉苦脸的模样。 林建设笑问:“怎么啦?这才半天没见就想着我了?” 娄晓娥苦笑:“哎,你还真猜对了,介绍的两对,一对都没成功。” 林建设笑着回道:“我知道了,刘光天不成是因为女方看不上他,傻柱不成是被秦淮茹搞砸的。” 娄晓娥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上回刘丽萍的事就能看出端倪,傻柱可是秦淮茹的鱼,她怎会轻易放手!” “这秦淮茹也太让人头疼了。” “傻柱怎么说的?” “他没说什么,但聋老太太又来找我了,要我继续为傻柱张罗婚事。 第65章 说清楚 这么一次次地折腾,就像在戏弄那些姑娘似的,我都快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真是烦死了。” 林建设皱眉道:“你又应承聋老太太了?” 娄晓娥低声道:“嗯。” “我的媳妇啊,你得学着拒绝别人。 为了秦淮茹和傻柱的事,你自己都成了怨妇,这可不行。” 娄晓娥叹道:“我也想拒绝啊,我说再介绍也没用,可聋老太太还是让我继续。” 林建设叹了口气:“好,我去和聋老太太谈一谈。” “别吵架啊!” “放心,我没那么傻!” 娄晓娥嘟囔着:“知道你不傻,是我傻……” 林建设来到后院,看到聋老太太正和壹大妈在屋里闲聊。 直接进去笑道:“老太太,壹大妈,都在这儿呢?” 壹大妈说:“嗯,林建设,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林建设说:“有点事想找老太太单独聊聊。” “哦,那你们聊,我回去把簸箕里的豆子收一下。” 林建设坐下后问道:“老太太,傻柱呢?” 聋老太太摇头笑道:“不知道,你小子聪明,命也好,晓娥可是院子里最善良、最贤惠的人,偏偏让你娶了。” 林建设笑道:“要说最善良最贤惠的,大家公认的第一肯定是秦淮茹,我媳妇只是老实点罢了。” 聋老太太笑道:“你呀,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秦淮茹和晓娥根本没法比。” 林建设假装不明白:“怎么会呢?秦淮茹不是挺好的吗?” 聋老太太轻蔑地说:“你别装糊涂,秦淮茹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 林建设摇摇头说:“既然你知道秦淮茹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还要坚持让娄晓娥为傻柱物色媳妇呢?有了秦淮茹在,就算你找遍整个村子,他也娶不上老婆。” --- 聋老太太听了这话,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你说啥?我听不清!” 林建设笑着回应:“没关系,听不清是你的问题,说不说却是我的自由。 话我已经说完,接下来你自己决定。” 聋老太太嘟囔了几句,终究没接话。 林建设语气平静地说:“老太太,傻柱和秦淮茹简直是天作之合,你要是真想撮合,就让他们走到一起好了,何必担心贾张氏?劝你趁秦淮茹还年轻,还能生育,否则等到五十岁了,她还能生出什么东西?” 聋老太太依旧抿着嘴不说话。 林建设毫不在意地接着说道:“要不然就让傻柱永远别再帮秦淮茹做事,不然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成家。 但你知道,傻柱这个人毫无底线,是非不分,只为他人活,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或许说了也没用。” 聋老太太陷入沉默。 林建设又补充道:“从今往后,你最好别再为难我的媳妇,那些被秦淮茹赶走的姑娘,让她解释得也很为难。 只要秦淮茹和傻柱之间的关系不理顺,娄晓娥就不会给傻柱安排对象。” 说完,林建设转身离开,留下聋老太太不断摇头。 “真是反了天了,竟然教训起老祖宗来了!哼!” 然而思索片刻后,聋老太太也只能叹息。 她看得清楚,心里也明白,傻柱已经被秦淮茹牢牢牵制住。 秦淮茹贪得无厌,傻柱则软弱可欺,毫无原则。 作为一位年迈的老太太,她无法改变这一切,只能催促娄晓娥继续为傻柱寻找合适的伴侣。 没想到林建设同样看透了事实,直接表明立场,让娄晓娥不要再徒劳无功。 看来除了撮合秦淮茹与傻柱外,真的别无他法。 可是秦淮茹对傻柱又有什么感情呢? 再加上那个刁钻的贾张氏,难道傻柱注定要断子绝孙吗? 聋老太太反复权衡,最终只是长吁短叹。 最后竟将不满发泄到林建设身上,认为他多此一举,不帮忙反而添乱。 “这小子太不够意思,连傻柱的事都不肯同情一下?唉……太不够意思了!” 下午轧钢厂有露天电影,傻柱前来邀请聋老太太一起去。 “老太太,轧钢厂今天放电影,您要不要去看看?我可以背您过去。” 聋老太太一听,立刻噘嘴表示拒绝:“不去!如果你有本事背着秦淮茹去,我就开心得很!” “哈哈,您这话也太有趣了,光棍背寡妇?这不是要笑死个人吗?” 老太太眨眨眼,笑着说:“没错呀!你当众试试背她,反正她也是做嫂子的,开这个玩笑无伤大雅。” “你别瞎说啦!是不是想孙媳妇想糊涂了?秦淮茹现在可是寡妇,就算贾东旭活着时,谁敢跟她开玩笑?那母子俩疑心病重得很,现在的贾大妈更是厉害!” 老太太满不在乎地说:“怕啥,秦淮茹把你的相亲对象都赶跑了,你就背着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背,看看她还敢不敢赶你的媳妇?” 傻柱挠挠头,憨厚地笑了:“嘿,这法子倒是挺损的!” 老太太笑道:“啥损不损的,也许这一背,缘分就到了!” 傻柱其实一直想试试背秦淮茹的感觉,这下正好有了借口。 可是一想到贾张氏的泼辣劲儿,又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算了,我觉得这事不好办,别让我被抓起来游街当成流氓。” 老太太撇嘴道:“放心,秦淮茹舍不得把你抓走!” 傻柱笑着问:“你怎么知道她舍不得?难道她心里有我?” “哼!她心里装着你的东西呢!” 傻柱略感失望:“人言可畏啊,我担心被骂成流氓!” “怕啥!小叔子和嫂子开玩笑没人会说什么,你要真敢背,我下午去看电影,帮你壮胆,谁敢抓你就用头撞他!” 老太太此刻简直是入迷了。 尤其是听林建设说了那些话后,她更明白了整件事——这大孙子打光棍全是因为秦寡妇,这次一定要给他找个媳妇。 老太太的一番鼓动让傻柱没了主意。 想想看,只是背一下秦淮茹而已,就算是闹着玩好了。 谁让她老破坏我的相亲呢? 万一这次贾张氏反应不大,那我是不是就有希望了? 傻柱越想越觉得有机会,最后下定决心笑道:“好!咱们现在就去,早点占个好位置!” 今天的电影要在大广场上播放,巨大的幕布已经挂好,四周摆着四个高音喇叭。 广场上已经开始有人陆续到场。 傻柱远远看见秦京茹一个人占着十几个座位。 于是直接背起老太太朝她走去。 “喂!傻柱!这位置有人,不能坐!” 傻柱瞪着眼睛说:“人呢?这里明明是空位,我们就坐!” 秦京茹嘟囔着嘴说:“这是大茂让我给林建设一家以及厂长和副厂长占的位置,你要硬挤进去,待会儿林建设要是打你,别怨我没提醒你!” 傻柱一听,嘴角微微一抿,“这也太蛮横了。” 聋老太太摇头道:“咱们走,去旁边待着,别掺和他们的事。” 到了七点钟,人们渐渐都到齐了。 杨厂长、李副厂长、宣传科的孙科长、保卫科的陈科长等人也都来了。 林建设一家人坐在领导旁边。 杨厂长瞧见林建设家的四个儿子,不由得赞叹:“真是四个小猛虎!” 李副厂长笑着问:“小林啊,这几个小子叫啥名?” 林建设笑着说:“大的叫林国林家,小的叫林栋林梁。”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笑着点头:“好名字!” 宣传科的孙科长鼓掌笑道:“国家栋梁!从这就能看出林工培养人才的心意了!” 保卫科的陈科长说:“你们还不知道,这四个小子还是摔跤高手呢,我去过他们家院子,别看年纪小,可厉害了!” 杨厂长好奇地问:“真的?来一段看看!” 林建设笑着吩咐:“林国林家,林栋林梁,你们就练练平日里的招式。” “是,爸!” 四个孩子分成两组,既不胆怯也不卖弄,立刻开始比试起来。 动作敏捷,腾挪跳跃,力量与灵巧兼具。 周围的人都看得直拍手喝彩。 杨厂长对李副厂长点点头说:“这四个娃长大后肯定有出息,真能成为国家的顶梁柱!” 李副厂长笑着回应:“嗯,小小年纪就这么沉稳,难得!” 就在大家专心看孩子们比试时,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喊叫声。 “啊!……傻柱!快把我放下!” “傻柱!你这个混蛋!把我的儿媳妇放下!” “哟!光棍背寡妇咯!哈哈哈……” —— 听到喊声后,杨厂长和李副厂长都站起身眺望。 只见傻柱背着秦淮茹跑,贾张氏在后面追赶。 杨厂长皱眉说道:“这个傻柱又在搞什么名堂,陈科长,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林建设和娄晓娥都惊得目瞪口呆,急忙赶过去看热闹。 心里想着这傻柱是不是疯了? 当着贾张氏的面背着秦淮茹,在露天电影院这样干,这不是找死吗? 许大茂调试好放映设备,走到杨厂长旁边问:“厂长,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杨厂长摇头示意稍等:“等等,先把傻柱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许大茂笑着回应:“行啊,我也过去瞧瞧。” 傻柱背着秦淮茹跑了十几米才停下,贾张氏随后追上,抬手就在他脸上挠。 傻柱一边阻挡一边笑着说:“怎么啦,怎么啦,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至于这样。” “呸!你你你……” 贾张氏激动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秦淮茹也气得够呛:“傻柱,你这成何体统!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傻柱嬉皮笑脸地说:“谁让你掺和我的婚事呢,所以我背你走一遭。” 众人爆发出一阵笑声。 这让秦淮茹满脸通红,带着棒梗和小当转身离开。 陈科长过来询问:“傻柱,发生什么事了?” 傻柱依旧笑着回答:“没事儿,就是闹着玩儿呢。” 林建设在一旁暗自发笑,心想幸好现在没有流氓罪,否则你现在就得去找贾东旭了。 陈科长皱眉责备:“你闹着玩背着寡妇,这影响太坏了。 大家都等着看电影呢,你怎么能破坏秩序?” 傻柱赔笑解释:“她是我嫂子,我只是背一下而已,她都没说什么,你就别管了。” 贾张氏坚决反对:“不行,必须把他抓起来,游街示众!” 秦淮茹急忙拉住婆婆的手臂:“妈!你跟这种浑蛋计较什么?傻柱根本就是个混账!” 周围的人都附和道:“确实如此,傻柱这个名字可不是白叫的。” 傻柱不耐烦地说:“走开,碍你们什么事了?回去看电影,别在这瞎掺和!” 贾张氏愤怒地质问:“秦淮茹,你想怎样?在这么多人面前都被背了,你居然还帮他说话?” 陈科长对傻柱说道:“跟我去厂长那里说清楚。” 傻柱有些紧张:“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这时,聋老太太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朝陈科长身边倒去。 第66章 清凉 陈科长吓得赶紧扶住:“老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陈科长,我头很晕,扶我去那边坐下。” 陈科长无可奈何,一边搀扶老太太,一边对傻柱说:“别跑,你给我等着!” 秦淮茹看到婆婆执拗的态度,低声劝道:“别跟他一般见识,要是真游街丢了工作,咱们不仅会结仇,以后还得天天吃粗粮呢!” 贾张氏突然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狠狠掐了傻柱胳膊一把。 “你跟那个胡闹的二愣子,给我滚蛋,我不想看见你们!” 傻柱像得了救赎似的,傻笑着跑开了。 聋老太太的头晕顿时好了。 陈科长气得直撇嘴,“你这头疼该不是装出来的?” “你说啥?我听不见!” “哼!懒得理你!” 林建设和娄晓娥相视一笑,“今天这场戏可比电影精彩多了!” 许大茂屁颠屁颠地跑来说:“林师傅,这傻柱是不是想娶寡妇了?” “关你什么事?让他们爱咋咋地,你继续放你的电影去!” “好的!” 秦淮茹实在没法再看下去,带着棒梗和小当回家了。 贾张氏在后面嘀咕着。 聋老太太倒是乐开了花,本来就放的是喜剧片,让她笑得合不拢嘴。 大李、小李以及老李是一部关于体育的喜剧片。 讲述的是肉联厂的大李和小李为了带领工友们参与运动,与车间主任老李之间发生的一些有趣的故事。 整部影片洋溢着积极向上的氛围,单纯又轻松。 杨厂长看完后对李副厂长说:“这部电影很有教育意义,咱们轧钢厂上万人,也该搞次运动会,提高大家的积极性和团结力。” 李副厂长点头附和道:“对啊,国家都在提倡体育运动,多锻炼可以增强体质,咱们厂也应该像电影里的肉联厂一样,做广播操!” 杨厂长说:“嗯,推广广播操的事就交给你了。 我明天向上级申请,争取也让咱们轧钢厂办个夏运会。” 他们的谈话在露天影院里,所以周围很多人都听见了。 消息迅速传播开来。 很快,人们都知道轧钢厂要举办运动会了,都满怀期待地等着。 回到家,娄晓娥问:“林建设,你觉得这次轧钢厂真的会办夏运会吗?” 林建设回答:“可能,不过不敢确定,毕竟还不知道上级批不批准。 不过广播操以后肯定是天天都要做了。” “如果真办运动会,你会报名参加吗?” “不会,没对手,哈哈哈……” “我看你啊,不报都不行,你看今天杨厂长和李副厂长的表情,都被咱们儿子给震住了,如果有摔跤比赛,肯定让你去参加。” “这……也好!就当玩玩呗,说不定还能发现个天才摔跤手呢。” “我觉得除了你,最擅长摔跤的就是傻柱了,估计决赛就是你们俩了。” 吃完饭后,林建设信步走出家门。 恰巧迎面碰见了贰大爷刘海中,“贰大爷,这么晚还在外头转悠?” 刘海中笑呵呵地说:“有些事情想向你请教。” “请教?什么事?”林建设有些好奇。 “嗯……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摆平许大茂的。 你看我家那两个小子,简直要把我的脑袋踩扁了。”刘海中尴尬地笑着,一脸无奈。 林建设暗自思忖,这家伙倒挺直接,上来就问这个。 “贰大爷,您这话不对,我只是轻轻拍了他一下脸,是他自己觉悟了。” 刘海中摇头不信,“许大茂没改坏毛病,就是对你客气点,对别人依旧刻薄,前两天还在背后说傻柱笨呢。” “哦,那是他们的私事,我不管。 您想教训刘光天和刘光福尽管动手,毕竟是您自家的孩子,打也没关系,这事别问我。” 刘海中什么也没问明白,只能闷闷不乐地回去了。 心里想着,既然林建设不说,那我就直接找许大茂问问。 不管怎样,我家不能让光天光福说了算! “许大茂!出来,我找你有点事!” 听见刘海中的叫嚷声,许大茂心中十分厌烦。 现在他是跟林建设混的,刘海中在他面前已经不起作用了,这不靠谱的贰大爷,别在这儿装腔作势! “真烦人!你看几点了?你不要休息啊?明天再说!” --- 第二天,刘海中回忆起昨晚的事情,越想越生气。 许大茂居然敢这样对他说话,真是胆大包天。 “许大茂,你到底怎么回事?找你有正经事呢,怎么一见面就对我发火?” 刚转过身,却看见秦京茹穿着轻薄的衣服站在那里。 夏天。 夜晚。 准备睡觉的时候。 谁会在这种情况下把自己裹得太严实? “哎呀!……你在干嘛?” 秦京茹连忙扯过床单遮住身体。 许大茂气得脸红脖子粗,“刘海中!你配当贰大爷吗?不敲门就闯进来,你太过分了!” 刘海中急忙用手捂住眼睛,涨红着脸仓皇逃出房间。 砰的一声。 因为没看路,直接撞到了门框上。 “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他压根就没想过要瞧秦京茹一眼,纯粹是被许大茂气得七窍生烟,进了屋才看见秦京茹,意识到自己犯了错。 这张老脸实在无处安放。 许大茂紧抓着刘海中的胳膊,不依不饶。 “刘海中,我告诉你,我现在可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负的许大茂了,你最好别再惹我!” “我我我……我是来请教你是怎么对林建设这么恭顺的,我想让刘光天刘光福也能像你一样!” “呸!做梦呢,刘光天刘光福根本配不上跟着林建设混,我才是林建设最得力的手下!” “哎呀,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想让他们两个对我孝敬点,就像你对林建设那样!” “所以你就特意挑这个时间跑到我家来看秦京茹的衣服?” “胡说八道!你别诬蔑人,秦京茹明明穿着衣服呢!” “大茂,回来,这种事别嚷嚷!”秦京茹迅速穿戴整齐走出来说道。 许大茂松开刘海中的衣领,冷冷说道:“上次你去贾家看秦淮茹喂奶,现在又来我家看秦京茹,你这个缺德的老家伙,根本不配当什么二大爷!” “哎哟!我真是冤枉啊……” 刘海中捂着脸奔回了家。 刘光天和刘光福在一旁嗤之以鼻地看着。 贰大妈气得各给了他们一巴掌,然后回屋关门去了。 许大茂和刘海中的一阵争吵,已经引起了四合院里众人的注意。 易中海和阎埠贵相继来到后院。 林建设、傻柱、阎解成也都过来凑热闹。 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傻柱喊道:“以后开会要是还有‘二大爷’的名头,我坚决反对!” 阎埠贵摇摇头,“唉,这老刘。” 易中海说道:“行了,大家少说两句,老刘虽然脾气不好,但我不信他是有意的,只要取消他主持大会的资格就够了,别太过分。” 傻柱疑惑地问:“就这还开不了会吗?” 易中海没好气地说:“开会的话,首先得批评你去贾家看秦淮茹喂奶的事,行吗?开还是不开?” 傻柱急忙摇头,“那就算了!” 许大茂赶紧提议:“那以后要是全院大会缺个人主持,我觉得可以让林工上台,组建一个老中青结合的领导班子。” 林建设摆手拒绝:“我对院里的会议没兴趣,谁想管就让谁管,许大茂你别扯上我!” “好,那就不让他上台,谁上都不行,只能这么定了!” 傻柱惊讶地望着许大茂,小声嘀咕道:“狗腿子都没你这么会钻营的!” 刘海中窝在屋里不住地叹气,本想在这儿树立威信,没想到连个贰大爷的位置都没坐稳。 两个儿子对他更是瞧不上眼,以后要是还想掌控他们,简直是天方夜谭。 此时院子里不止刘海中一个人唉声叹气,中院的秦淮茹也在那儿抹眼泪。 贾张氏正责备她呢。 “你以为我不明白?我虽然年纪大了,但心里可是明镜似的。 我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就想直接嫁给傻柱,把我丢回乡下的娘家?嗯?你干脆杀了我算了!” “妈,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对傻柱真的没感情!” “哼!有些事不是因为有感情才去做,没感情照样可以做!” “唉……妈,自打东旭走了之后,我对这个家毫无愧疚,也没做过对不起您的事!” “哟!这么说来,是我亏欠你咯?是我对不起这个家咯?” “妈,您消停点行吗?您想想,我要是真跟傻柱有什么牵扯,会在外面让人背地里说我吗?这么多人盯着,这根本就是聋老太太的主意!” “什么?聋老太太?你怎么能把这事赖到她头上?” “您自己琢磨去,别再跟我吵了,再吵下去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见秦淮茹生气,贾张氏闭上了嘴。 她现在也就敢在秦淮茹面前耍耍威风罢了。 要是回到过去,贾东旭还活着的时候,她哪敢这样? 回过神来细细回想下午的事情,老太太一直在旁边笑得开心。 保卫科陈科长要抓傻柱时,聋老太太就假装晕倒。 又想起傻柱两次相亲的事。 啪! 贾张氏拍了一下大腿。 终于明白了其中的玄机。 “嘿!这个聋老太太,太过分了!我,我,我去找她理论!” 贾张氏站起来就要出门。 秦淮茹一把拉住她,“妈,您糊涂了,这个院子里连林建设都不敢直接跟聋老太太吵架,您去?您想让壹大爷和傻柱一起批评您啊!” “哎呀,淮茹啊!我现在才明白,原来这是聋老太太故意让我们母女不痛快啊!” 秦淮茹叹了口气说:“傻柱一来咱家送东西,那老太太就不高兴,我们也不跟她计较,毕竟她是院子的长辈嘛,以后还得对她客气些,反正她也管不了傻柱。” 贾张氏思索了一会儿,最终没出去争辩。 “往后傻柱再相亲时,你就别去搅局了,说不准老太太又会想出什么新招数呢。 你不知道,我刚嫁进贾家时,这老太太就已经是周围无人敢惹的存在了,何大清虽算个混人,比傻柱还倔,在她跟前儿,一样得服帖!” 秦淮茹笑着说道:“我本就没打算去搅局,是傻柱自己命硬!” 第二天一上班,轧钢厂真的开始推广广播体操。 每个科室都得做,有的在院子内,有的在车间里。 开工前十分钟必须做完。 要说谁最积极,那非钳工车间莫属。 郭大撇子早早就站在队伍前领操了。 夏天穿得少,秦淮茹做广播体操时差点让郭大撇子流鼻血。 别的科室五分钟就能结束,赶紧开始干活。 第67章 打遍了 郭大撇子却要一直做到十分钟才肯停,还特意安排秦淮茹站第一排。 这事大家都明白,秦淮茹也是半推半就。 现在工作上的事林建设不太教她,壹大爷也避嫌,她便总是找郭大撇子。 郭大撇子计划月底帮秦淮茹申请一级钳工的考核资格。 林建设像往常一样巡查岗位。 秦淮茹喊道:“喂,林建设过来。” “啥事儿?” “郭大撇子说月底要帮我申请一级钳工考核,你这段日子能不能给我把把关?” “抱歉秦姐,我现在加入了运动会摔跤组,李副厂长刚通知我的,空闲时间得练习摔跤,离运动会开幕就剩一个月了,你还是找郭主任!” ------------ 上级批准了杨厂长的申请。 轧钢厂将在下个月举办一场夏季运动会。 比赛项目包括拔河、排球、摔跤、自行车、跳绳、跳马、举重以及田径等。 作为轧钢厂首次举办的职工运动会,上级非常支持。 还特别设置了两套奖励方案。 对于集体项目的获胜团队,奖励参赛部门锦旗一面,并授予先进集体称号。 每位选手还能获得印有文字的搪瓷脸盆、搪瓷茶缸和一件纪念红背心。 而对于个人项目的获奖者,奖品更为丰厚。 获得第三名的选手,每人可得到搪瓷脸盆、搪瓷茶缸及一条毛巾,外加一件纪念红背心。 第二名选手则每人奖励一台春雷牌收音机和一件纪念红背心。 夺冠者皆可获春风电机厂提供的新款吊扇一台与纪念红背心一件——没错,就是吊扇。 这种平时仅出现在会议室或领导家中的吊扇,首次被当作奖品颁给工人。 林建设一听有吊扇奖励,二话不说就接受了李副厂长的摔跤挑战。 原本计划将收音机设为个人项目冠军奖品。 然而电机厂赞助了吊扇,这种稀奇的东西立刻成了冠军奖品。 其实早在1962年,电扇的生产技术已相当成熟,不管是吊扇还是台扇都能造出。 只是当时还未普及到普通百姓家中。 富裕家庭的“三大件”是自行车、缝纫机、手表和收音机。 林建设来到这个世界近七年,早想在家安个电扇。 但由于只有正副厂长家里装了电扇,连车间主任都没普及,他只好忍着。 如今终于有机会光明正大地用上电扇,他是志在必得。 不仅他,厂里的人都想把吊扇搬回家。 许大茂报了自行车赛,马华报了跳马,秦淮茹报了跳绳,刘海中报了举重。 但因刘海中年纪太大,在报名时就被退回。 刘海中不服气:“我这身板举百八十斤不成问题,同志,拿不到第一,第三也行啊。” “刘海中同志,请您看看门口的告示,超过四十岁不行,您都五十多岁了,凑什么热闹。” 许大茂嘿嘿笑着说:“老刘,回车间,这运动会是年轻人的天下,什么时候有太极拳比赛,您去参加还差不多。” “你叫我什么?” “老刘啊,难道叫您贰大爷?现在是吗?” “我不和你计较!”刘海中气呼呼地甩手走开。 傻柱也来报名了,选的是摔跤。 他并不是觉得一定能赢林建设,而是认为在体育项目里,摔跤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 许大茂见状撇嘴嘲笑:“真是个傻货,有林建设在摔跤组,你最多只能抱个收音机回去!” 傻柱轻蔑地说:“少废话,许大茂,你懂什么,正规摔跤可不是打架,一对一按规矩来,我不怕林建设,正想找机会跟他过招呢,经过一个月训练,结果如何还未可知!” “切!就你?哼!” 许大茂心里笃定傻柱会输,他对林建设的实力深有体会。 轧钢厂第一届职工运动会的消息传到了四合院。 贰佰玖拾叁 阎埠贵眼巴巴地看着解成与于莉的小单位组织的活动,心里直痒痒。 “瞧瞧人家这规模,解成他们的小集体想办个活动都不缺人手。” 贰大妈跟着感慨:“是啊,即便有人,也不一定有这么好的奖励,这电风扇可是稀罕物件儿,在电影里头大人物才用得起,要是有了它,夏夜里就能省下蒲扇了。” 阎解方提议:“爹,要不咱也买一个?天气越来越热,晚上热得睡不着。” 阎解旷和阎解娣齐声附和:“对啊爹,挂在屋中央,一圈都能吹到凉风。” 阎埠贵黑了脸,拍了拍桌面。 “供销社根本没货,这东西还没普及到普通家庭呢,退一步讲,就算有,也不能买,一个夏天用一次,冬天放着也是浪费!” 阎解方嘟囔:“那冬天可以穿厚些继续用嘛,还能图个凉快。” 咣! “你这脑袋是不是空了?这是嘲笑你爹吗?”贰大妈气得举起手给了阎老二一巴掌。 阎解娣笑嘻嘻地说:“算了不买就不买,到时候我去问问晓娥姐,林建设肯定能弄台电风扇回来。” 阎解方不甘示弱:“那我也要去,我又不是老大,就算林建设装卧室里,我也能用。” 阎解旷也笑了:“那我更要去,我才上小学呢。” “都不许去!” 阎埠贵怒不可遏,“你们几个少学你大哥大嫂的样儿,整天往林建设家跑干什么?这不是咱的家吗?虽然小,但清静,别学他们,没分家就想分财产!” 刚说完,解成和于莉准时下班回家准备吃饭。 “爸,您这话什么意思?谁给您分家了?哪怕于莉生了娃,这房子也分不了!” 阎埠贵闷哼一声,暗想你是想把我熬干呐。 嘴里却说:“不分不分,我啥都没说,老婆子,开饭……” 日子过得飞快,轧钢厂的工人们每天都忙碌而充实。 准备参加运动会的同事们,每天上班前都会早起一个小时锻炼身体。 下班后也坚持锻炼到九点多才吃饭。 唯独林建设,依旧悠哉游哉,日子一如往常。 傻柱瞧在眼里,心中窃喜:你越不练越好,这次我肯定赢定了! 这天傍晚,林建设吃完饭便去诊所找叶芪。 毕竟这是他看好的接班人,经常过来聊聊天。 走进诊所,看见许大茂正坐在那里。 \"林工,您来了,快来坐!\" 叶芪急忙站起来请他坐下。 许大茂转过头,嬉皮笑脸地说:\"林工,您吃饭了吗?\" 林建设点点头:\"许大茂,又来锻炼身体了?\" \"呃……我……\" 叶芪笑着说:\"他让我给他开些补药,说是想在运动会的自行车比赛中夺冠呢。 我没答应,觉得这对其他选手不公平。 他现在正在纠缠我呢。” 林建设皱眉道:\"许大茂,要不要尝尝鹤顶红?吃了保准让你飞上天。” 许大茂陪着笑:\"我还是算了。” \"滚蛋,撑不住就别参赛,别在这胡搅蛮缠。” \"好的,这就走!\" 许大茂迅速跑开了,他确实是撑不下去了,连傻柱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时不时地还被秦京茹剥削,别说比赛拿名次了,能及格都是奇迹。 ------------ 经过一个月的筹备。 轧钢厂首届职工运动会顺利开展。 上级非常重视,大领导亲自出席了开幕仪式。 这也是林建设首次见到这位大领导,觉得比电视上的形象更加精神。 预计运动会将进行三天。 团体赛和个人赛同时进行,整个赛事都有摄影师跟拍记录。 等到大会结束,还会在户外影院重播,方便所有人多角度观看。 个人赛中参加摔跤项目的有48人,分为24组。 对手是谁全凭抽签决定。 第一轮排队抽签的时候,自信满满的傻柱对林建设说:\"林建设,这次你输定了,我第一轮就能把你淘汰。” 林建设皱眉道:\"你是不是专门针对我?一共24组,你怎么第一轮就想跟我比?\" \"哼!我刚听说之前聋老太太让我背秦淮茹的事儿,你当时单独找过他,肯定就是你的主意,害得这一个月秦淮茹都不理我。” \"滚一边去,你自己不成器,我媳妇给你介绍的对象都被秦淮茹赶走了,聋老太太还缠着我媳妇给你牵线搭桥,让我媳妇白费劲,我当然要去找她理论。” \"那你也不能给聋老太太出那种主意啊,现在贾大妈见了我就咬牙切齿。” \"我才懒得出主意,那是聋老太太自己的想法,要是我出主意,比她那强多了。” \"到底是什么主意?\" \"直接拉着秦淮茹去民政局领证,你敢不敢?去找贾大妈摊牌,直接叫妈,告诉她反正是养活你们一家子了,不如找个能说话的人陪在身边。 去,保证比那些听不见的老太太强多了。” \"去你的!胡说什么呢!真是莫名其妙!你想让贾大妈撞死在我面前吗?我不是那种人!我是正人君子~\" \"你这个人啊,哼!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当初要是听我的话,见到秦京茹就谈婚论嫁,现在她的丈夫也不会是许大茂了。 就算你是一只麻雀,我也相信你能过得更好!\" 傻柱被林建设说得直挠头。 \"好了好了,别跟我讲这些大道理,我不需要你教。 到时候摔得你爬不起来。” 林建设轻蔑地说:\"就你?还让我爬不起来?多吃几个馒头再说!\" 傻柱得意地说:\"我就这样了?这个月我天天训练,而你天天在家享福,我不信你还能打败我!\" 傻柱对其他四十多人完全不放在眼里,一心等着和林建设对决。 但事与愿违。 第一轮抽签,他的对手是刚入职保卫科的孙安堂。 小伙子才十八岁,中等身材,看起来老实敦厚,眼神却很锐利。 两颊肌肉饱满,浑身都是结实的肌肉,动作灵活,走路带风。 傻柱从小打架,附近的几条胡同都被他打遍了,可以说是高手。 第68章 拍手叫好 一看见孙安堂的样子,傻柱就皱眉了。 ''这是个练家子啊!'' \"喂!小子,你是不是练过功夫?\" \"何师傅,我从小就跟我爸练武,我爸跟我爷爷练,爷爷跟我太爷爷练,太极拳、八卦掌、形意拳、八极拳、通背拳我都学过。” 傻柱有些发憷,心想这第一轮就碰到了个难缠的对手。 \"咳~那个嗯,好,好\" 哨声一响,摔跤组的首轮选拔开始了。 林建设抽中的对手是锻工车间的大周,高大强壮,虎背熊腰。 绰号百,他常说百斤的重量对他来说没问题,确实也有这么大的力气。 本来是夺冠的大热门。 可惜遇到林建设。 一接触,林建设借力打力,瞬间把大周摔倒。 大周站起来扑过去,又不明所以地倒下了。 再次站起来,再次摔倒。 连续三次,大周愣住了。 \"林,林工,你用的是什么招数?\" “认输,服了吗?” “不服!再来!” 扑通! “哎哟~” 扑通! “哎哟~” …… “住手!第三组,林建设!” 最终林建设轻松获胜。 大周被摔得迷迷糊糊,趴在原地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裁判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拖走。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陪着重要领导特意来看摔跤比赛,都被林建设的技巧震撼到了。 大领导点点头说:“好灵活的动作!” 杨厂长说:“这小伙子很机灵,一直懂得借力打力,那大周完全是自己把自己折腾得站不起来了。” 李副厂长笑着说道:“看他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瞧,那边还有一场一边倒的比赛呢。” 另一场比赛是孙安堂对傻柱。 傻柱完全不是孙安堂的对手,两人交手几次,每次都是傻柱摔倒。 最后傻柱被摔得头晕眼花,摆手说道:“不行了不行了,你小子肯定练过,我真服了,你可以去找林建设继续挑战,我不奉陪了!” 第二轮比赛在半小时后开始。 一结束,傻柱就找到林建设,“你赢了?” “嗯,看你都被摔得爬不起来了。” “切!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帮我教训他,今晚给你两瓶酒。” “三瓶,让他直接叫你师父。” “好!三瓶就三瓶,我咽不下这口气,训练了一个月,结果输得这么惨!还不如天天闲逛呢!” 第二轮淘汰赛只剩下24个人,分为12组。 林建设的对手是二陈,钳工车间的领班。 不管怎样,两人都对彼此没什么好感。 二陈认为林建设之前和自己平级,后来却成了工程师,而自己依旧是领班,还得接受林建设的指导,心里自然不服。 林建设自从升职后,在各个车间工作都很顺利,唯独这个二陈,总是装疯卖傻不肯配合。 这次双方都有些生气。 一交手便毫不留情。 扑通! “哎哟~起来~起不来啊!” 二陈被林建设一只手掐住后颈,另一只手抓住肩胛骨,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仅仅一个回合,就被裁判强制结束了比赛。 “第三组,林建设胜!” 另一边,孙安堂同样轻松获胜。 与傻柱对决,他打满了三回合六分钟。 这一回,他在第一回合就击败了对手。 第三轮比赛将在半小时后展开。 休息期间,孙安堂找到林建设。 “林同志,您之前在哪里修习技艺?” 林建设笑着答道:“自学成才,您呢?” 这倒是实话,系统里的万倍加速给了他技能书,他的唯一师父就是系统本身。 孙安堂略感失落,原以为林建设不愿提及师承。 但他依旧坦诚回应:“我出身武术之家,自幼广纳各家之长,期待稍后能与您切磋一番。” 林建设笑道:“可以切磋,不过电风扇归我了。” ------------ 第三轮赛后,摔跤组仅剩六人分成三组。 因运动会是在繁重劳作中抽空举办,赛事安排得十分紧凑。 下午将进行跳绳、跳马及自行车比赛。 摔跤组的最终对决将在明日下午继续。 吃过午饭,林建设提前到场占位观赛。 马华表现平平,第三轮被淘汰。 秦淮茹憋足劲想夺奖,却发现年轻姑娘们跳绳技术远超她,首轮便遭淘汰。 许大茂更是无话可说,垫底。 傻柱不屑地说道:“行了,咱们院子的颜面全靠你了,林建设,可别让我们失望啊。” “放心,电风扇是铁定到手了!” 次日清晨,摔跤组的林建设、孙安堂以及保卫科的王虎闯入决赛。 决赛每人比两场决定排名。 王虎的名字虽霸气,实力却不及锻工车间的大周,更不如傻柱。 两场皆负,取得第三名。 傻柱在一旁急得直跺脚,“真是倒霉透顶,不然至少也能拿个第三!” 大周叹道:“要不是首轮就遇强敌,我也能混个第三。” 最终对决,林建设对战孙安堂。 保卫科的陈科长左右为难,不知该为谁加油。 一个是本部门下属,一个是职场上的潜力股。 他们的比赛成为焦点,围观者围了好几层。 哨声吹响,比赛正式开始。 孙安堂率先如苍鹰扑兔般迅猛冲向林建设。 林建设灵巧地避开。 趁孙安堂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林建设轻轻一推。 孙安堂连退几步,险些离开赛场。 他回头诧异地问:“林工,你怎么躲得这么快?” 林建设答:“你应该在意的是我何时推你的。” “好,再来!” 孙安堂再次扑去,试图抓住林建设的手臂。 虽触碰到了,却滑开了,还没反应过来。 又被林建设推了一把,不仅被推倒,还被绊住了脚。 多亏孙安堂动作敏捷,急忙翻转身子,才勉强站稳。 林建设悠然自得地在院子里踱步,轻笑道:“这叫做时机把握得当,专门在你旧力刚尽、新力未生之际出手。” 孙安堂心里一震,这是他父亲常对他说的话,可他自己始终无法做到。 明白这个道理,但身体始终达不到那个境界。 这位林工程师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大概二十五六岁,为何他会有如此高超的技艺? 一声哨响打断了他的思绪,裁判示意他继续进攻。 孙安堂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飞身跃起抓住林建设的双臂。 他心想这次终于能真正摔他一次了。 下一秒,他愣住了。 自己的步伐完全被林建设破解,力气也远不及对方。 林建设说:“力量要传递到四肢末端才能突破自身极限,舌头为肉梢,顶住上颚;牙齿为骨梢,咬紧;声音为血梢,怒发冲冠;指甲为筋梢,十趾抓紧地面,十指使力!” “啊!” 孙安堂大吃一惊,心想林建设肯定是位武术高手。 就算是自己的爷爷年轻时,也不一定敌得过他! “哇什么哇,不按我说的做,就躺在这里!” 扑通! 林建设一拉手卸掉孙安堂的推力,紧接着脚下一拦,肩头一撞。 瞬间将孙安堂掀翻在地,反手压住。 孙安堂挣扎了好几次都没能起身,被牢牢按在地上。 “我认输!您太厉害了,教教我,师父!” 一声哨响,裁判结束了比赛。 轧钢厂第一届职工运动会上,摔跤组的冠军是林建设,亚军是孙安堂,季军是王虎。 傻柱乐呵呵地说:“哈哈,居然真的赢了,那小子真是叫你师父了!太好了,我的两瓶二锅头没白请!”杨厂长亲自过来颁奖。 林建设拿着新得的吊扇,心里感叹,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没有空调的日子,能有个吊扇也是不错的享受了! 比赛一结束,林建设就打算先把电扇送回家。”师父!您可别急着走啊!”回头一看,是孙安堂。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收你做徒弟?”林建设问道。 “嘿嘿,您都教我那些秘传的功夫了,那您就是我的师父啊。”孙安堂嘿嘿一笑。 “你爹知道吗?” “我爹和我爷爷一直希望我再拜个名师,只是没机会呢。” “你习武是为了什么?” “为了发扬武术,有机会参赛为国争光。” “你觉得我教得了吗?” “能,我在您面前连一招都撑不住,连您的百分之一都不如。” 林建设微微一笑,心说我的体术已经靠系统练到顶峰了。 别说百分之一,千分之一都难。 不过要是真能跟你好好练习,拿个搏击冠军也不是不可能。 “行,你的志向正是我想做的事,你可以当我徒弟,但不能随便宣扬,除了你爹和爷爷,不能告诉别人。” 孙安堂点点头:“好,我回去就跟他们说,周日去您家拜师。” “嗯,那就周日再说。” 这一场运动会,林建设收获颇丰。 不仅得了第一名,还带回一台新式吊扇。 同时收了个习武的徒弟。 算上还没正式拜师的叶芪,这是第三个徒弟了。 这样的徒弟越多越好,都是自己的传承。 林建设一回家就开始装吊扇。 因为妻子娄晓娥怀孕了,不能直接吹风。 林建设把吊扇装在正屋,幸好房间通风,吊扇一转,两边屋子都能吹到风。 林国、林栋、林梁四兄妹高兴得拍手叫好。 第69章 冉秋叶到来 院子里的人都来看新鲜,一个个拿着大蒲扇扇着。 三大妈羡慕地说:“哎呀,这晚上睡觉多舒服啊!” 一大妈说:“是啊,要是供销社有卖的,就算从牙缝里省也要买一台!” 傻柱问:“林建设,明年还有运动会吗?” 林建设轻笑一声:“哪能一年到头老搞这种活动?再说,就算搞了,奖品也不一定还是电风扇了。” 傻柱抿抿唇,有些懊恼地说:“早知道我就报跳马项目了!” 易中海笑着打趣:“要说咱们林建设啊,这摔跤冠军简直是白捡的。” 林建设回道:“壹爷,别的我不敢夸口,但在打架这方面,傻柱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阎埠贵摇头道:“这风扇放外头多可惜,晚上睡觉全靠它呢,能不能把风送到里屋去?” 林建设拍拍胸脯保证:“没问题,晚上把布帘子卷起来,两边屋子都能有风。” 娄晓娥附和道:“三爷,放在外头挺好的,来了客人也能扇风,夏天吃饭也凉快。” 阎埠贵反驳:“那冬天不就冷了吗?” “冬天?冬天谁还用它啊!” “那这不是浪费嘛,一年只能用一个季节,难怪没人推广大众化呢。” 林建设挑眉调侃:“嘿,三爷,按您这么说,搭个炕也浪费,一年就冬天能用,夏天也没见您烧炕取暖啊!” 傻柱接话笑道:“三爷要是夏天烧炕,那只有一个可能,发烧了!” 众人哄笑。 --- 周日那天,轧钢厂的运动会大概还要持续大半天。 院里大多数人都去看比赛了。 林建设一家却没去。 刚吃完早饭,孙安堂便带着父亲和祖父来访。 特意前来拜师。 林建设将他们迎进屋内,孙安堂给师父师娘行礼,奉上茶水。 林建设叮嘱了几句入门规矩,孙父呈上拜师礼。 从此,孙安堂算是正式拜入林建设门下。 随后,娄晓娥端上当季的水果与点心,泡了茶水款待。 孙父年近五十,为人低调,在暖瓶厂工作。 除了附近的邻里,很少有人知道他会武功。 孙祖已近八十,身体依旧硬朗,聊天时提到年轻时经历过不少战事,清末曾与洋人交手,后来还抗击过侵华日军。 他也非常低调,家规教导后人功成名就后应知足而退,切勿贪恋名利。 因此这些往事他们都秘而不宣,渐渐地,周围的人也都不记得了。 林建设对这样低调的家庭充满敬意。 “令尊淡泊名利,无愧于侠义之名。” 孙祖谦逊地回应:“哪里哪里,我只是个粗人罢了。 听说贤侄武艺高强,不知师承何处?” 林建设正打算敷衍过去时,却听祖父发问,若还推脱说自己是无师自通,未免显得太过自负。 不过关于自己体内系统的存在以及穿梭诸天的身份,他绝不可能透露半个字。 林建设略作沉思,然后恭敬地说道:“幼年丧亲后,我悲痛欲绝,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结识了一位云游四方的道士,他不仅传授了我一套心法,还赠予我不少银两,自此之后,我的人生便迎来了转机。” 这段话,他曾向妻子娄晓娥提及过,毕竟两人已共同生活多年。 自身的经历总得有所交代。 当然,穿越之事绝不能告诉她。 若是让她知晓这一切不过是虚构的剧本设定,怕是会彻底崩溃。 当一个人的核心信仰被摧毁时,活着便失去了意义。 林建设编造的故事,正好契合当时社会普遍接受的价值观念。 祖父闻言露出羡慕神色,点头道:“自然门杜大侠的师父同样是一位游历四方的道士,个子不高,人称‘余矮师’。 董先生也是在安徽一带的深山中遇见一位道士,这才学会了八卦掌。 贤侄能得到这般高人的指点,完全可以另立门户。” 林建设摆手笑着说:“我怎敢与那些创立宗派的大师相提并论?更何况,如今早已不是单打独斗的时代了。” 祖父附和着笑道:“的确如此,咱们习武之人也得跟上时代的步伐。” 二人交谈片刻后,孙家爷孙三人便准备告辞。 林建设劝道:“吃了饭再走,下午一起去看看运动会。” 祖父婉拒道:“不必了,趁大家都去看比赛的时候过来拜访,等他们回来,人多嘴杂的,恐怕会有诸多不便。” 见他们执意离开,林建设也就不再挽留。 与孙安堂约定,每月底的最后一个星期天传授他武艺。 而林建设则计划,每个月的第一个周日去教马华,第二个周日则会找叶芪闲聊。 于是孙安堂的时间就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个周日。 下午时分,轧钢厂首届职工运动会在热烈氛围中落下帷幕。 晚上,广播电台特意对此进行了播报。 在收音机里听见自己的名字,林建设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娄晓娥兴奋地说:“你既拿了名次,又得了奖品,还收了个徒弟,依我看,这次运动会你可是收获颇丰啊!” 林建设靠在电风扇前悠然自得地坐着,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科技进步果然改变了我们的生活,这风扇真是太棒了,看来有必要加快新型产品的开发速度了。” 娄晓娥看着他笑道:“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嘿嘿,我在考虑轧钢厂接下来应该生产哪些新产品呢。” “你就别操那份闲心了,先把我的脉摸一摸,这回是不是又怀了双胞胎。” 娄晓娥怀孕已过四个月,腹部日渐隆起。 她心中常思虑这孩子是男是女,是否还是双胞胎。 林建设笑着摆手道:“别摸了,这样才有趣,生下来再看,男女双单都是我们的孩子。” “你真会吊我胃口,那我自个儿去医院查去!” “别去,是双胞胎!”林建设无奈地挠挠头。 “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睡着的时候我替你把的脉。” “讨厌,那你为啥不告诉我?我若不说去医院,你是不是一直不讲呢?哼!到底男孩女孩?” “嘿嘿,这个我真不知道,只是感觉脉象是一强两弱。” “又在骗我,算了,等生下来再说。 对了,我想喝你炖的鱼汤了。” “好咧,明天下班我就给你做!” 几天后,叶芪再次带着礼物上门探望。 他听叁大妈说起林建设收徒孙安堂的事情。 尽管林建设那天收徒十分低调,但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毕竟这不是违法的事,林建设并未刻意隐瞒,只要孙安堂不张扬就好。 而孙安堂家的祖训便是低调,从不外传。 叁大妈在闲聊时也提到这件事,说林建设在摔跤比赛中赢得一台吊扇,还因比赛结识亚军,成为对方的师父,教他摔跤呢。 说话的人无意,听的人却在意,叶芪深知林建设的功夫轻易不会传授,既然教了,必然是正式收徒。 近段时间,林建设每到晚上饭后总会出现在他的诊所,表面上是闲聊、看他行医,实际上已经开始教他了,就差个名义罢了。 既然孙安堂后来居上已经拜师,叶芪当下决定重提此事。 林建设听完他的来意,微微一笑:“孙安堂可不是后来居上的二师兄,二师兄的位置一直为你留着,既然你如此渴望有个名分,那现在就磕头拜师。” 叶芪大喜过望:“真的?您已经考校完我了?” “嗯,这阵子我去你那里不是闲聊,你确实是我要找的传人。” 叶芪毕恭毕敬地拜了师。 林建设从内室拿出一只精致的小木盒,盒中存放着他早年间随系统习得医术后亲手调配的药丸。 种类繁多,功效各异,可迅速治愈诸多顽疾。 “治病救人不同于练武烹饪,这是直指人心的活儿。 这盒丹药乃我研读医书与道藏后自行研制而成,每种药丸的特性、归经以及制作方法都在那本子里记载得清清楚楚。 你拿回去好好钻研,也算是替我悬壶济世了。” 叶芪接过木盒,打开之后立刻被震撼到了。 每个瓷瓶上都标注了药名,其中一些连他只在古籍中见过的名字,据说其配方早已失传,如今却赫然出现在眼前。 “师父,我定不会让您失望!今后若有人靠这些药丸得以康复,仅收取草药的成本费用,其他一切开销概不另收。” “如何收费是你的自由,凡事皆有利弊,钱财还是需要的,不过不能太过贪婪。 时机成熟后,我会教你古法九针之术。” …… 时光飞逝,眨眼便到了酷暑难耐的七月时节,公历已至八月下旬。 再过几日便是小学开学的日子。 四合院里有四位孩子即将入学。 年纪最大的是住在前院耳房的刘家大女儿刘媛媛,今年七岁。 其次是林建设家的林国和林家兄弟,均已超过六岁半。 最后是中院贾家的棒梗,比林国小十几日。 孩子们的名字都已经登记完毕,只待开学那天到来。 这天下午,一年级教师特意逐一走访各家,确认开学时间及相关事项,顺便催缴学费。 林建设正在厨房忙着做饭,娄晓娥带着孩子在院子里挑选蔬菜。 “您好,请问您是林国家的母亲吗?” 娄晓娥抬头一看,是一位端庄美丽的年轻女子,正推着一辆自行车,车把上挂了个布袋。 “嗯,你好,请问您是谁?” 还不等对方回答,林建设已从厨房走出来,笑着说道:“冉老师,终于见到您本人了!” 来人果然是冉秋叶。 今年是她正式参加工作的第一年。 她的父母是从国外归来的华侨,在高中任教,而她则负责小学教育。 一家三口从海外归来,投入到祖国建设之中。 听林建设这么一说,冉秋叶既惊讶又欢喜:“您是林国家的父亲?您认识我?” ------------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七月流火的时节,公历进入了八月下旬。 距离小学开学的日子不远了。 四合院里有四个孩子准备入学。 年纪最大的是住前院耳房的刘家大女儿刘媛媛,今年七岁。 接着是林建设家的林国和林家兄弟,均已超过六岁半。 最后是中院贾家的棒梗,比林国小十多天。 他们的名字都已经上报,只等着开学那天的到来。 这天下午,一年级的班主任特意逐户拜访,统计开学日期及所需准备的物品,顺便催缴学费。 林建设在厨房煮饭,娄晓娥领着孩子在院子里挑拣蔬菜。 “您好,请问您是林国家的母亲吗?” 第70章 看热闹 娄晓娥抬起头,看见一位容貌端庄秀丽的大姑娘,推着自行车,车把上挂着布袋。 “啊,您好,您是哪位?” 话音未落,林建设从厨房走了出来,笑着说:“冉老师,总算见到您了!” 来人正是冉秋叶。 今年是她第一次正式执教。 她的父母是归国华侨,在高中当老师,而她则教小学。 一家人从国外回来,投身于祖国的建设事业。 听到林建设这样说,冉秋叶既感意外又十分高兴:“您就是林国家的父亲,您认得我?” 林建设听到有人找家长登记入学信息,立刻意识到是冉秋叶来了,便笑着迎接。 冉秋叶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并告知了入学安排。 “冉老师,请进来坐会儿,我去开电扇。”娄晓娥热情地招呼。 虽然已经是盛夏,天气依旧闷热。 看到屋里装了吊扇,冉秋叶感到意外。 “哎呀,你们家居然有这个了?” 娄晓娥笑着解释说这是丈夫在厂运动会获奖所得。 林建设随即吩咐儿子去找几位亲戚过来,说是冉老师来了。 “好的,爸爸!”兄弟俩很快跑开了。 冉秋叶夸赞这两个孩子聪明伶俐。 娄晓娥却摇头叹气:“他们平时挺皮的,上了学怕是要给您添麻烦喽。” “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多时,秦淮茹带着棒梗等人来到,刘媛媛也跟着母亲过来。 冉秋叶详细说明了入学时间和所需物品,最后提到学费,每名学生每学期两块二。 林建设回忆起原着情节,总觉得不对劲。 记得棒梗曾向傻柱借钱交学费,当时是两块八。 若按每年涨一毛算,四年级应该是两块五,那多出来的三毛哪儿去了? 算了,至少别忘了他偷鸡的事。 “晓娥,快把学费拿出来给冉老师。” 冉秋叶婉拒道:“谢谢你们配合,不用急,开学那天交也可以。” “没关系,您既然来了,早晚都一样。” 秦淮茹正为钱犯愁,得知开学前交也行,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贾梗的学费就等到开学那天。” “可以,随你们。” 刘媛媛的学费同样决定在开学时支付。 毕竟像林建设这样宽裕的家庭,在院子里也就两三户而已。 不是谁都有闲钱随时掏出来的。 冉秋叶说完便离开了,还有几家需要她继续拜访。 秦淮茹回到家后开始发愁。 三十号五 突然拿出两块二,这负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棒梗担忧地问母亲:“妈,我的学费凑齐了吗?要是林国林家的孩子都去上小学了,我还得在家里瞎玩呢。” 秦淮茹叹了口气:“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她本想求助于傻柱,但上次在露天电影院,被傻柱背着走了一次,怕人背后议论,最近也就疏远了傻柱。 要是现在去找他借钱,担心会被他愣住拒绝。 她打算吊着傻柱,等他主动来找她。 可偏偏这段时间,聋老太太频繁往傻柱那儿跑。 这让傻柱对她不再那么积极了。 想了一会儿,她决定过几天再说,反正开学还早呢。 到最后实在没办法,再放下面子去找傻柱。 棒梗看出母亲的心思,心想奶奶每月都有三块钱的养老金,不如直接用这笔钱交学费算了。 不过这话又不好直说,最终还是想到傻柱。 这阵子傻柱虽然很少到贾家,但偶尔从工厂带饭回来,照样被棒梗搜刮一空。 家里什么东西都被棒梗翻了个遍。 棒梗直接出门去了傻柱家,“傻叔,在吃饭吗?” 傻柱瞥了他一眼,笑着说:“小家伙,来干啥?” 棒梗说道:“傻叔,我快上小学了。” “哦,我知道!” “今天冉老师来了。” “来了又咋样?” “冉老师可漂亮啦!” “别扯这些,你想说什么就说。” “冉老师说上学要交学费,一学期两块二。” “当然要交学费,让你妈去交不就行了。” 棒梗撅着嘴说:“我妈要是有这钱刚才就交了,也不会在这儿发愁。” 傻柱笑着得意地说:“她才不会愁,真的愁的话早就来找我了。” “傻叔,你能不能借我家点钱呀?” 傻柱笑嘻嘻地回答:“小子,我不借,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你别掺和,滚蛋,今天我没带菜。” 棒梗撅着嘴走了,院子里也没心情玩耍了。 小当好奇地问:“哥,你怎么不开心啊?” 棒梗气鼓鼓地低声说道:“我去向傻柱借钱,他不借给我。” 小当瞪大眼睛,惊讶地说:“咱妈说了,得叫他何叔,至少也得叫傻叔,不能叫傻柱!” 棒梗满不在乎地说:“再过几天我就要上小学了,上学后我就是大人了。 院里的那些大人平时都喊他傻柱,等我上了学,我也可以这么叫他!” 小当疑惑地问:“那以后他的饭盒你是不是还要拿去吃?” 棒梗冷哼一声,“当然要吃,不过这次我要让他帮忙出学费!” 第二天,大人们都去上班了,幼儿园的孩子们还在家中玩耍。 棒梗趁着贾张氏没留意,悄悄溜进了傻柱的家,而小当则在外面放哨。 傻柱家的大门从来不上锁,棒梗对屋里的东西比傻柱自己还要熟悉。 眨眼间,棒梗抱出了傻柱的收音机。 小当心中忐忑,低声问:“哥哥,你怎么拿了他的收音机?” “小声点!跟我去修理铺,就说这是咱家的,咱娘让我们拿去卖了交学费!” --- 下午,傻柱提着两个饭盒,哼着小曲儿回了家。 现在,他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堂而皇之地带着饭菜回家。 一开始,门卫还会检查他的饭盒,但后来发现每次去食堂打饭时总被人刁难,打菜的手一直在抖,渐渐地也就不再认真检查了。 “傻柱,刚下班啊?” “饭盒还要检查吗?” “走走,别得寸进尺,以后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检查过了不就行了嘛。” “哈哈……那个许大茂想跟我斗,还差得远呢!” 傻柱边走边唱着歌回到了家。 这几日他心情极好,他知道秦淮茹为了棒梗上学的事情发愁,正盼着她来找他呢。 还没进院子就故意咳嗽了一声,提醒秦淮茹他已经回来了。 一进屋,傻柱便打开饭盒,取出酒来。 一个是青椒炒鸡蛋配油炸花生米,另一个是萝卜粉条炖肉。 斜着眼瞥了眼隔壁贾家的方向,冷笑道:“哼!她不来找我,咱们就比比谁更能憋得住气!最近这段日子倒也清净。” 傻柱一边自得其乐,一边打开了酒瓶的橡皮塞,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先吃了颗花生米,然后一口干了酒。 紧接着,他又打开了收音机。 咦? 糟了…… 唉!唉! “我的收音机呢!这是怎么一回事……” “嘿!你是说这事?” 傻柱立刻联想到了秦淮茹,那些脏话生生被他吞回喉咙。 饭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 直接奔向西户贾家。 “秦淮茹!你太过分了!” 秦淮茹正坐在屋内给槐花喂食,连躲都不躲,也不整理衣服,只是冷冷地斜视着傻柱。 她冷声道:“傻柱,你想干啥?我哪点对不住你了?” 傻柱低头一看,慌忙闭嘴扭头。 “先把槐花抱开,我有话要问你。” 秦淮茹不动,语气带着不满:“说,什么事,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傻柱结结巴巴地说:“我屋里的收音机是不是你拿走了?” “你糊涂了傻柱,我为什么要拿你的收音机?” “棒梗呢?我的收音机不见了!” “傻柱你可真是的!收音机丢了你就找棒梗麻烦?” “我不是找他麻烦,就他经常在我家转悠,问问情况不行吗?” 秦淮茹不满地说:“棒梗、槐花,你们都出来!看到傻柱家的收音机了吗?” 棒梗牵着槐花从里面走出来。 槐花瞅了瞅棒梗,摇摇头道:“没看见。” 这下傻柱明白了大半,“棒梗,我家的收音机是不是你拿的?” 棒梗连忙摇头,“不是,是,是林国林家的!” 秦淮茹不满地说:“问清楚了就赶紧走,没看见我正在给孩子喂食吗?” “行了,既然是别人家的我就去找林建设理论!” 傻柱涨红了脸赶忙离开,心想幸亏贾张氏不在,不然又得挨骂。 刚出门就和贾张氏迎面撞上。 “傻柱,你急急忙忙的要干嘛?” “没,没什么事!” “哼,没什么事?我看你准没安好心!” 贾张氏嘀咕着进屋,一眼就看见秦淮茹坐在门口给孩子喂食。 本来就夏天穿得少。 槐花快九个月了,孩子总是不安分,这边喂那边又抢。 在贾张氏看来,这样的场景在家里关起门也就算了。 可现在傻柱一个单身汉刚从家里跑出来,脸还红扑扑的。 寡妇和单身汉待在一个屋子里。 贾张氏的火一下子就冒起来了。 秦淮茹刚从供销社回来,还没缓过神,就被傻柱的事搅得头疼。”你这也太不像话了,这么快就跟贾张氏较劲起来?”她骂道。 “妈!您别添乱行不行?傻柱是我赶走的!”秦淮茹不耐烦地说。 “胡说八道!我才不信!”贾张氏一边说着,一边追上了傻柱。 她一把揪住傻柱的衣服领子,“傻柱,上次你背我儿媳妇是不是上瘾了?”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毫无预兆地落在傻柱头上。 “你找死啊!”傻柱刚被秦淮茹数落完,心里窝火,现在又挨了这一巴掌,顿时火冒三丈。 “老太婆,你欺软怕硬算什么本事?告诉你,我可不是你能随便欺负的!” 贾张氏顺势坐在地上大哭大闹起来。 院子里的人纷纷探头出来看热闹,都对贾张氏的行为摇头叹息。 “柱子,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疯?说清楚怎么回事!”易中海瞪着眼睛质问道。 傻柱愤愤不平:“我的收音机不见了,我去问棒梗,他说是林国林家拿了,这事儿总得弄个明白,结果贾大妈二话不说就动手打我!” 贾张氏不服输:“你找什么理由?偏偏挑我儿媳妇喂奶的时候来问,分明是有意找茬!” “都别吵了!傻柱,你说清楚,我儿子什么时候拿过你的收音机?” 第71章 都是我的错 林建设忍不住笑出声:“儿子,你看这事儿闹的。” 林国林摇头表示不知道:“上午我和刘媛媛、刘嘉诚一起玩,下午和棒梗玩,压根没见过你的收音机。” 易中海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傻柱:“如果真是孩子拿的,那修理工应该早就来找你了。 不过,你想继续查下去吗?” 傻柱本来只是想敲打棒梗一番,并未打算让事情闹大,可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他的预期。 当他得知是林国林家时,既惊讶又兴奋,本想借此机会教训林建设一下,却没想到事情变得如此复杂。 三十日 经过贾张氏一番搅闹,他的怒气几乎冲到了天灵盖。 单凭易中海那隐约的目光与语气,根本无法让他回心转意。 傻柱瞪着眼睛说道:“必须查!林建设,你先别急,要是真跟林国林家有关,你不光得赔我的收音机,还得赔我电扇!” 林建设冷笑一声:“好!今天非得查个水落石出!召集会议!必须严惩大盗,简直是胆大包天!从清朝末年到现在,咱们院子没丢过针头线脑,怎么突然丢了四大件?” “没错!必须查清楚!” “这还了得?连四大件都敢偷,不查明白绝对不行!” 居民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这会是非开不可了。 易中海此刻恨不得扇傻柱一巴掌。 事情的真相他早已心中有数。 不会是别人,九成是棒梗,这都怪傻柱平时太纵容他。 家里简直成了棒梗的私人乐园了。 现在你倒起劲了,当初干嘛去了? “行……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立刻开会!” --- 这次的全院大会和以往有所不同。 四方桌上只坐着两人。 最具威望的壹大爷易中海依旧居中而坐,手里捧着搪瓷茶缸。 原本位于西侧的叁大爷阎埠贵终于换到东侧,手里拿着茶杯。 他内心的喜悦难以掩饰,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西侧的位置空了出来。 曾经的贰大爷刘海中则坐在下方,与老伴贰大妈并排坐在长凳上。 两口子心中满是不服气,贰大妈还不时投来白眼。 居民们陆续到场集合。 在西边住户贾家,秦淮茹正在审问棒梗。 “到底是不是你拿的?现在承认,我或许还能帮你遮掩,否则等会上一查出来,我也帮不了你!” 贾张氏撇嘴说道:“你怎么就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偏要冤枉棒梗?” “妈!我正是因为信任他才这样问的,棒梗,快说!会议马上就开了!” 棒梗低着头轻声说道:“人家还没给钱呢,非要我去拿钱。” 秦淮茹气得长叹一口气,“妈,你看!我怎么跟你说的?” 贾张氏也慌了神,“哎呀!宝贝孙子,你怎么去拿收音机呢?吃的东西随便拿都没人管,收音机可是四大件啊!” 棒梗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人家还没给钱呢,不算偷,是卖。” 秦淮茹气得举起手,在棒梗胳膊上拍了一记。 “你怎么专惹麻烦?为什么要说是林国林家干的?” 棒梗辩解道:“我以为傻叔害怕林叔,只要提到林国林家,他就不会再追问。 可没想到,他竟跑到前院去了。” “你耍什么小聪明?我恨不得狠狠揍你!”秦淮茹怒道。 贾张氏急忙上前拦住,“别打!孩子才六七岁,拿个东西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去叫傻柱回来。” “妈,您就别添乱了,刚才我们还在争吵呢!” 贾张氏想到傻柱刚才的蛮横态度,心里忐忑不安,“那怎么办?” “别管了,一会开会时您别说话,让棒梗待在屋里,不要出去。” “知道了,妈……” 秦淮茹整理好衣裳,抱着槐花走了出来。 只见壹大爷一脸严肃地瞪着傻柱。 而傻柱懒散地坐在第一排,仰头看向天空。 林建设坐在旁边,冷眼扫视全场。 许大茂在一旁悄悄奉承。 秦淮茹坐在傻柱不远处,轻咳一声。 傻柱转头看见秦淮茹,发现她眼中噙着泪水,向自己轻轻摇头。 心中的怒火顿时消减了许多。 这火气一退,傻柱的思绪也迅速恢复。 他注意到壹大爷正以一种责备的目光看着自己,心中顿时紧张起来。 再一看,林建设脸上带着猫捉老鼠般的笑意注视着他。 许大茂站在林建设身边,一边低声说着话,一边冲他冷笑。 院子里多数人脸上挂着看好戏的表情。 妹妹何雨水和壹大妈坐在一起,也在摇头看着他。 只有聋老太太冲他微微点头。 傻柱愣住了,赶忙重新梳理事情的来龙去脉。 叁大爷阎埠贵清了清嗓子。 缓缓站起身说道:“咳~今天召集大家开这个全院大会,是因为咱们院出了 的大事,傻柱家的收音机丢了。 自清末以来,咱们院从未丢失过哪怕一根针,收音机可是四大件之一,情况很严重。 所以,这次我们必须彻查清楚。 接下来,请壹大爷发言。” 刘海中脸色发青,这场会议的开场白,被阎埠贵抢了话语权。 易中海站了起来说道:“事情的起因是柱子家的收音机不见了,经过柱子询问,棒梗告诉他,是林建设家的林国林家拿了。 何雨柱,你给大家讲讲事情的经过。” 傻柱心绪纷杂,正低头想着心事,完全没有听见易中海说的话。 阎埠贵烦躁地敲了敲桌面。 “傻柱!壹爷问你话呢,赶紧把事情经过讲一遍!” “啊?!……什么?什么经过?” 傻柱猛然抬起头,装作一副糊涂的样子。 他这才反应过来。 心里暗叫不好!自己的屋子除了棒梗和小当,谁也不敢随便进来。 这…… 嘿! 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唉!都怪秦淮茹。 你说你喂孩子也不避着我,害得我一时冲动也没顾得上仔细思考。 刚出门又让我婆婆拉住一顿闹腾。 事情接二连三的来,这不是逼得我手忙脚乱吗? 我哪里还能找棒梗算账? 我……唉! 今天算是没办法收拾残局了! “傻柱,壹爷问你话呢,你不是嚷嚷着要开会找收音机,还是春雷牌的吗?把你调查的过程说说,我和壹爷随后再问问林建设,今天这件事一定给你一个说法!” “啊?这个?呃……唉!我我……我,我是随口说的!没丢!其实是想逗逗林建设,结果被贾大妈一搅和,我就莫名其妙地生气了!” “啊?什么?没丢?没丢你还想干什么?让院子里的人陪你闲聊啊?” “傻柱撒谎,他想反悔,他家的收音机真的丢了!”许大茂从傻柱家里走出来,大声喊道。 趁着傻柱发呆的时候,他已经溜进了傻柱的屋子里。 “许大茂!你他妈跑到我家干啥?” “我喜欢,为了公平!” “你他妈找死!” 傻柱站起来就要去追许大茂,却被林建设一把抓住了手腕。 “傻柱,别转移话题,也别跑,今天的事没完!” 傻柱抓了抓头,“我我,我不打他,我去茅房方便一下。” “别想在这里用尿遁法,你看,这扫帚就是给咱们两个儿子准备的,今天要是查出是林国林家偷的,我就当着众人的面打断他们的腿,哼!如果不是,这扫帚该怎么用,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林国林家不卑不亢地站在林建设旁边,既不躲避也不退缩,就等着澄清事实呢。 傻柱笑着说:“嗐嗐嗐!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会管教孩子,还炫耀什么啊?我早就把收音机藏起来了,本想跟你开个玩笑,都是贾大妈多事,煽风点火,贾大妈,你也真是的,最近总是找我麻烦,给我使什么绊子啊?” 随即又向着四方连连拱手,陪着笑脸说道:“打扰各位邻居了,是我多虑了,没什么事,真的没事!” 秦淮茹轻轻推了推贾张氏。 贾张氏猛然醒悟,一拍大腿,叹了口气说:“哎呀!都怪你上次在露天电影院背着我骂淮茹,我才跟你急的,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煽风点火!” 壹大爷易中海见此情景,急忙敲了敲桌子。 “柱子,你可真是浪费大家时间,罚你打扫三个月的院子,散会!” 这样的处理方式让叁大爷阎埠贵愣住了,心里想着这会议怎么结束得这么快? 尚未开口,门外忽然走进一个人。 “哟!街坊们都聚在这儿啊,请问哪位是秦淮茹同志?您儿子今天上午送我一台春雷牌收音机。” 第72章 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来到院子里的是供销社旁边专门修收音机的张师傅。 他是特意来找秦淮茹的。 上午的时候,棒梗把收音机送到他那儿去了。 他说家里没钱交学费,说得好像很真实。 张师傅于是收下了收音机,但告诉棒梗要等下午他妈妈下班后亲自来才能付钱。 等到了晚上,快七点半了,棒梗也没带秦淮茹过来。 张师傅这才决定亲自来问问,如果是家长同意卖的就付钱,不是的话再把收音机送回去。 在这个院子里,他认识的人不多,也不知道秦淮茹是谁。 所以一进门就直接问了。 这话一出口,全场顿时寂静无声。 本以为傻柱是在胡闹的人,正打算回家,听到这个意外情况,立即都不走了。 林建设说道:“这次 大白,棒梗开学别去学校了!关禁闭去,傻柱,看你还怎么偏袒!” 傻柱抓了抓头皮,不耐烦地看着张师傅,“你嚷什么呀,就不能小声点吗?是来送钱的吗?给我,收音机是我让孩子送去卖的,我不听!” 傻柱这句话一说出来,林建设就恨不得上去踢人。 想着你被榨干也不冤,真是公然袒护啊! 如果傻柱死咬着说是他自己让棒梗送去卖的,还真没办法定他的偷窃罪。 绝对不行!抓不到也不能放过,非得打一顿不可! 打,就要打得与众不同! 张师傅疑惑地问:“咦?不是秦淮茹同志让孩子送去卖的吗?” 傻柱说道:“何必认真呢?春雷牌302型的收音机,喇叭开关有点松,调节频道的旋钮还掉漆了,对?” “没错,就是这样。” “给钱,是我让棒梗拿去卖的,那是我家的东西,没敢告诉媳妇。” 张师傅不解地问:“我听棒梗说是他家的,你不是轧钢厂食堂的何师傅吗?你们两家不是一家子呀。” “孩子的话哪能乱讲?管这些干啥?东西是我的,我说卖就卖。” 张师傅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只要主人承认,自己就能安心收下。 刚要掏钱。 这时许大茂急忙喊道:“等等!别急着掏钱,我们现在正开会抓小偷呢,傻柱家的收音机可是被偷的!” “什么?!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可不能收!” “胡说八道!许大茂你这个混蛋!” 许大茂撇嘴说道:“你不就是在全院大会上嚷嚷找收音机吗?现在找到了,还有证人在场,别想抵赖!” 傻柱怒气冲冲地说:“我的收音机我说了算!就是我让棒梗去卖的!这收音机是我的还是你的?” 秦淮茹在一旁冷冷地说道:“许大茂,最近是不是没按时吃药?身体好点了?” 许大茂正打算对付傻柱,却被秦淮茹一句话说得垂头丧气。 关于他的病情,院子里只有林建设和秦淮茹知道。 这段时间总算蒙混过关了。 要是被秦淮茹到处说起来,就算秦京茹知道了也没关系,可自己以后怕是不太好继续找借口了。 许大茂瞄了秦淮茹一眼,抿了抿嘴说:“算了,这事跟我没关系。” 易中海立刻追问:“柱子,确定是你让棒梗拿去卖的?” 傻柱点点头,“嗯!昨天我就跟他说了,昨天不是冉老师来催学费了吗?秦淮茹发愁,又不好意思找我帮忙,棒梗就来找我了。 我对他说,明天把收音机抱走卖了,留够学费,剩下的给我。” 易中海点头说:“你这样说的话,那谁也不能怪棒梗,这不是偷窃,而是邻里间的互助行为,值得表扬。” 啪!啪!啪…… 林建设鼓掌表示佩服,忍不住夸赞内行。 许大茂不明所以,也跟着拍手。 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成三兄弟也都跟着鼓掌。 傻柱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多谢各位夸奖,谢谢大家的支持!” “呸!” 林建设纵身跃起,朝着傻柱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将他直接踹倒在地。 “傻柱!你把大伙儿当猴耍啊?” “你……你怎么不开窍呢?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不至于这样?” “放你娘的狗臭屁!少在这儿废话连篇,说我儿子偷你收音机那事,今天谁也别想拦着,明说了,这扫帚就是专为你俩准备的!” 易中海脸色发黑,心里暗骂林建设这小子怎么如此出言不逊。 林建设哪管这些,直接挥了挥手,“林国林家,请家法!” 到这份上了,不豁出去不行了,傻柱一口咬定是他指使棒梗去卖的。 易中海非但不查清楚,还想着表扬傻柱。 表扬你个头! 先教训教训这个不分青红皂白、只会讨好别人的傻柱再说。 回头再来收拾棒梗。 最后再跟易中海好好说道说道。 会场形势瞬息万变,必须抢得先机,不然一会儿这事就被他们糊弄过去了。 等事情闹大了,自己岂不是成了斤斤计较的小人? 林国带着家人每人捧来一把扫帚。 林建设两手各抓一把,反手啪啪敲了几下。 “傻柱,这两把扫帚平常是用来教训儿子的,今天我委屈点,用它们敲敲你这个诬陷人的废物,竟敢说是我的儿子偷了你的收音机,我看你是欠揍!” 傻柱一边往后退,一边笑着摆手道:“别当真啊,不至于这么认真?都是朋友,何必呢?大家伙都在看呢。” “少跟我扯这些仁义道德,去问问你的壹大爷,看看我吃不吃这套!” 砰砰砰砰…… 要说在大庭广众之下痛揍嬉皮笑脸的人,最痛快的办法是打得够疼但又不留痕迹。 打得越多,越能隐藏你的狠劲。 林建设一顿猛敲,让傻柱毫无招架之力。 左一下敲在肘关节的麻筋上,右一下敲在脚踝上。 迎面骨、肩胛骨、手腕骨…… 专挑皮薄显骨的地方下手。 不用太用力,就已经让傻柱疼得直叫唤。 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有人拿着扇子躲远了,也有人拍手跟着笑。 傻柱这个四合院里的狠角色,在林建设面前根本撑不过一个回合,更何况林建设是双手持帚。 易中海重重地敲着桌子,连搪瓷茶杯都被敲出了裂痕,也没能阻止林建设继续教训傻柱。 叁大爷阎埠贵担心被误伤,早就从桌边跑开,赶紧挤进人群中避难。 张师傅面露难色,心中暗悔不该前来。 片刻之间,傻柱已痛得变了脸色。 “林建设!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才踢了一脚就受不了啦,哎哟!你就不能停一下吗?哎哟!你怎么一直踢个不停,老子跟你拼了,啊……” 砰! 林建设一脚将傻柱踢翻,“还敢嘴硬?打你都是轻的,诬告之事岂能就此罢休?今日必须带走一个!” 聋老太太在一旁突然高声喊道。 “哎哟!我的头好疼!” 林建设冷笑一声,“许大茂!背着老太太去叶大夫那儿,别在这捣乱,快!” ------------ 许大茂正拍手笑着。 听闻此言,他立即立正敬礼,“是!” “走老太太,我背您,肯定比傻柱背得稳,京茹,过来扶着我!” “哎呀!我……我……许大茂你这个废物居然敢放下我!” “简直胡闹,太胡闹了!住手,许大茂!不准背聋老太太!”易中海气得猛拍桌子。 许大茂冷哼一声:“壹大爷,您的命令我不听,老太太头痛,必须去医院!” 聋老太太被许大茂毫不讲理地背走了。 壹大爷喊到嗓子嘶哑也没能拦住。 这次再也没人偏袒傻柱。 傻柱在地上挣扎着却没能站起来。 脖子被林建设牢牢按住。 “省省力傻柱,锻工车间的大周力气比你大,孙安堂本事比你强,可照样被我按住起不来,你服不服?” “服!我心服口服,还能不服吗?你能不能放手?我都脸贴地了,还流血了!” “那你说说,诬陷我儿子的事怎么解决?” “解决?我就道歉不行吗?我是他伯父,给他林国一家下跪道歉可以了?” 林建设松开傻柱,平静地说:“诬陷我儿子的人不是你,是棒梗,你要道什么歉?想包庇?没门!” 傻柱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神色尴尬地道:“那你说该怎么办?一个小孩子说错一句话,总不至于因为一句错话就把人抓走?” 易中海说道:“林建设,批评一下就好,怎么能太较真呢?咱们以后还做不做邻居了?” 阎埠贵也说道:“没念书的孩子,就算是偷了收音机也不能送到少管所,顶多是批评家长,更何况傻柱说不是偷的,林建设,这事就算了,别太过分了。” 阎埠贵的话已经很中肯了,只要傻柱坚持说不是偷。 林建设心里清楚,这顿打既然已经吃了,再想通过找人把事情压下去,基本没可能。 而且还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哪个部门也不会为这么点小事为难自己的员工。 不过,追究责任的话,也只能怪棒梗诬陷他人偷窃的行为不对。 要是傻柱真的把这事揽过去,说自己是开玩笑的,那顶多再收拾他一顿,要想真正惩罚棒梗,难度不小。 阎埠贵的话提醒了林建设,让她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于是她冷冷地说道:“玩笑分大小,如果棒梗说的是祝福聋老太太长寿之类的童言无忌,那也就算了,可他诬陷别人偷东西这事性质完全不同,就算不上少管所,也得让学校知道。” 在一旁观察的秦淮茹没有说话,她以为林建设不过是借此机会教育一下傻柱罢了。 她甚至觉得林建设对自己印象有所改观,不会再真的对棒梗下手。 毕竟,林建设之前为了帮自己得罪了郭大撇子,虽然那次的事情实际上是傻柱干的,却被误认为是林建设的功劳。 后来林建设解释清楚与自己无关,并让她感谢傻柱,秦淮茹便以为这是林建设刀子嘴豆腐心的表现。 因此,当傻柱主动承认错误并得到壹大爷的支持时,棒梗不再被视为嫌疑人,秦淮茹也就退到了一边观望。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林建设并没有就此罢休,依旧坚持要找出真相。 这让秦淮茹感到有些失落,觉得自己被辜负了。 “林建设,你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呢?棒梗不就是随口说了一句吗?”秦淮茹忍不住开口。 第73章 教训你几句怎么了? 林建设平静地回应道:“秦淮茹,你的溺爱我不干涉,但若连我的孩子都要被冤枉,那就另当别论了。 今天这事必须解决,要么教训棒梗一顿,你可以问问林国林栋他们,我向来是赏罚分明的,你不舍得动手,让傻柱来,这样的熊孩子非得好好管教不可!” 秦淮茹听后愣住了,“你……你怎么这么绝情?你前阵子对我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林建设疑惑地看了一眼娄晓娥,“晓娥,秦淮茹这是什么意思?这也能扯上关系吗?” 娄晓娥皱眉说道:“我哪清楚你们之间怎么搞成这样!今天就这样,都是小孩子的事。” “不成,这误会非得解开不可!” 林建设略作沉思,忽然击掌说道:“秦淮茹,你是不是还认为是我搞的鬼对付郭大撇子?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嘛,是傻柱干的,跟我半点关系没有!是傻柱向李副厂长告的密,哎呀,这事儿傻柱可真是出力不讨好,帮别人做了嫁衣裳啊?” 傻柱听后也是一怔,“你没帮忙?” “我帮不上忙。 别提这个了,你先拿扫帚好好教训棒梗一顿,不然的话,哼!今天这事绝不会善罢甘休!” 傻柱瞧了瞧壹大爷,壹大爷被气得说不出话。 叁大爷站在人群中,表示袖手旁观。 贰大爷冷眼旁观,巴不得事情继续闹下去。 “别这样,林建设,我不打孩子。” “你不打的话,今天这收音机到底怎么回事,我必定要弄个明白。 我要请保卫科动用侦察敌特的手段来调查此事,你觉得陈科长会给我面子吗?” 林建设冷笑一声,将棒梗抓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就算完全不合情理,不考虑年龄因素,把棒梗关进监狱几年,等期满还是能出来的。 到那时,贾家五口和傻柱怨恨的人是自己,易中海、聋老太太等人所谓的正义人士也会在背后批评自己。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即便自己不怕院子里那些恶人,也不能让自己成为众人的靶子。 对于受到道德保护的孩子,林建设自有办法对付。 让傻柱当着贾张氏和秦淮茹的面痛打棒梗一顿,那才叫诛心! 至于棒梗,天生的忘恩负义再加上后天培养的偷窃本领,即使打上十顿,他也绝不会悔改。 而林建设在众人面前,已经树立起一个为孩子长远考虑、用心教导的好形象。 打棒梗,林建设早就想亲自动手了。 但因年龄限制,只能让四个儿子代劳。 如今让傻柱在贾张氏和秦淮茹面前动手,林建设觉得比自己动手更畅快。 “傻柱,如果你不想让我去找陈科长,就赶快行动,林国林家,把那个诬陷你们的棒梗拉出来!” 这句话如寒冬腊月的冷风,直钻进秦淮茹心里。 “林建设!你……” “秦姐,我是为你孩子好,现在他还小,才六七岁,若等长大成人,等着他的不是长辈关爱的扫帚,而是冰冷的牢房!” 秦淮茹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重重坐下,浑身冰凉。 她明白了,林建设并非表面严厉内心柔软,而是真的没站在自己这边。 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臆想罢了。 丈夫贾东旭去世后,秦淮茹一直试图填补内心的空虚。 傻柱虽是她养大的,却并不如意;郭大撇子也是让她烦扰的麻烦人物。 她认为车间和院里的人都不如林建设出色。 林建设曾向她求过婚,这让她将他视为心中的依靠。 尽管已守寡多年,她也曾憧憬过未来的生活。 若非现实所迫,她是不愿孤独终老的。 可谁能想到,林建设根本无意于她。 从她拒绝他的求婚开始,两人之间的缘分就断了。 这个打击,丝毫不逊于得知贾东旭受伤的那天。 秦淮茹无精打采地望向林建设,却发现他并未关注自己,而是冷眼看着傻柱。 傻柱左右为难,深知保卫科陈科长与林建设关系非同一般。 林建设一句话,陈科长就会派人调查。 自己若继续庇护棒梗偷窃之事,必定会被揭发。 虽然棒梗年幼,不至于入狱,但被通报学校,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同学们的嘲讽足以毁掉孩子的心理。 他知道自己既然选择了庇护,就得坚持到底。 然而,这一顿责罚,怕是会让棒梗记恨一生。 贾东旭在世时,棒梗即使犯错也从未挨过打,如今没了父亲,自己若动手,不知是为了什么。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林建设绝不会善罢甘休,难道真要把陈科长叫来? 唉,这局面让人头疼,自己终究栽在林建设手里了! 傻柱犹豫片刻,终究觉得左右为难,只能笑着说道:“林建设,何必如此认真呢?非得让我教训孩子吗?若真是为了林国林家讨回公道,让他们轻轻拍打几下手心不就得了?” 林建设冷哼一声,“傻柱,莫怪我无情,只怪你自己总是偏袒他人,总想着替人扛罪。 这次你必须这样做,不然我现在就派人找陈科长、刘光天,骑我的自行车去轧钢厂保卫科!” “行!” 刘光天猛地站起来,转身便朝车棚奔去。 傻柱急忙喊住:“我来打,我来打!刘光天你别动!” 壹大爷易中海脸色阴沉,“林建设,你未免太过较真了,小孩子胡言乱语,何必这样?” “闭嘴!” 林建设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易中海的话,“壹大爷,你是希望棒梗长大后成为国家的有用之才,还是年纪轻轻就进监狱?” “你说什么呢?我当然是希望他好!” “那你就别拦着,我的好朋友贾东旭已经去世,临终虽未托付妻儿,但我作为长辈,有责任教导孩子。 树不修不成材,玉不琢不成器,这孩子必须教训,贾家没了男人管教,院里还有别的男人可以担起这个责任,即便背上苛刻、偏执、冷漠的骂名,我也认了!” 林建设一番慷慨陈词,让壹大妈忍不住哭了出来。 “林建设才是真正的仁慈!” 何雨水也眼眶泛红。 贰大妈竖起大拇指,“这孩子就得挨打,看看我家的老二和老三,不就是打出来的,多听话!” 刘海中点头称赞:“以后再教训光天光福之前,我也该讲讲道理,这才服人!” 阎埠贵也点头附和:“古人说得好,棍棒底下出孝子,这话有几分道理。” 叁大妈感叹道:“林建设用心良苦啊!” 于莉说道:“没错!你看林国林家和林栋林梁,这么懂事不都是林建设教出来的!” 棒梗这顿教训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易中海忍不住点头,他真的不得不佩服。 佩服林建设能把歪理说得振振有词,把假大义说得冠冕堂皇。 心想难怪斗不过他,这家伙比我还擅长给自己镀金,比我更会赢得好名声! 林建设啊林建设,你以为是为了棒梗好,其实不过是想出一口气罢了! 棒梗被淮茹和老嫂子惯得无法无天,你一顿打就能让他改好吗? 只要淮茹和老嫂子继续娇惯,傻柱继续纵容,就算你打上一百顿,棒梗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那会儿,你也偏叫柱子动手,心肠实在不地道! 简直,你竟然还留个好名声! 这世道真是不公平! 贾张氏瞧着眼前的情景,意识到这场面已超出她能左右的范围。 三位长辈颔首表示认可,另外三位妇女及那位耳背的老太太也点头附和。 四周的人尽皆夸赞林建设。 还有一位证人张师傅在一旁。 突然间,她感觉仿佛又被保卫科带走关押似的。 再也不敢闹腾,只好快步冲到门口,张开双臂,分开双腿,横在门前摆出个“大”字,无论如何也不让林国一家进入室内。 “小畜生休想进我家!休想进我家!” 见状,林建设一声令下,“光天、光福、解方、解旷,把贾大妈拖走!” 这四位莽撞的年轻人哪里管你是贾张氏还是谁家的。 此刻他们只想着多学几招三拳两脚,好在朋友面前炫耀。 林建设开口便是指令。 立即,他们各自分工,年长的刘光天与阎解方抬起腿,年轻的刘光福与阎解旷则抓住胳膊。 随即将贾张氏架到了一旁。 贾张氏的耍赖劲消退,开始哭号呼喊:“天理何在啊!天理何在啊!” 棒梗被林国一家强行拖出。 死命向后挣扎,“林老大、林老二,放了我!” “放你?棒梗,你诬告我们偷窃,就该受罚。” 秦淮茹此时无言以对,林建设提及亡夫贾东旭,棒梗非得接受教训不可。 “傻柱,愣着干啥?动手!” 今天棒梗是非被打不可,因为他偷窃的行为不会停止。 若这次的诬告之事不了了之,日后还会继续诬告他人。 傻柱无奈。 一咬牙。 总归是为了孩子好,打! 咔咔两声,顿时打得棒梗嚎啕大哭。 “傻柱!你凭什么打我?” “嘿!小兔崽子,你竟敢叫我傻柱?” 傻柱一怔,颜面上挂不住,在众人面前被棒梗称作傻柱,手下不由加重了几分力道。 “啊……傻柱!你不得好死!我恨你!恨你!恨你!” ------------ 傻柱起初并未打算对棒梗动粗。 只想打哭给他看,做个示范就罢了。 没料到棒梗开口便喊他“傻柱”。 傻柱的名字虽不在意他人如何称呼,但小孩子这么喊,尤其是棒梗这么叫时,他实在挂不住脸。 感觉就像被背叛了一样,心里不是滋味。 心想自己不容易? 你偷了我的收音机,我还忍了,甚至偏袒你。 即便你不懂现在打你是为你好,你也该懂点分寸,怎么还能叫我傻柱呢? 我真是瞎了眼对你好! 你父亲在世时吃我的盒饭,父亲过世后,我家的东西几乎成了你的。 教训你几句是应该的,你却直接喊我傻柱! 林国、林栋他们挨训时态度都很诚恳,而棒梗你竟然这样对我? 你被惯坏了,既然这次动手了,那就让你尝尝厉害! 傻柱越想越气,尤其周围邻居一笑了之,更觉得颜面尽失。 他挥起扫帚就朝棒梗屁股打去。 第74章 这才搞清楚情况 棒梗被林国他们按住动弹不得,只能大声喊叫。 开始还喊“傻柱”,后来竟骂了起来。 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全是从贾张氏那儿学来的。 这时院子里的人都认为棒梗确实该打,再不教训,长大了肯定是个地痞流氓。 贾张氏被四人架着,无法冲上去保护孙子,只能在旁边咒骂。 “傻柱!你这蠢货!真该天打雷劈!” 棒梗在棍棒下跟着学:“傻柱!你这蠢……蠢货!真该天打雷劈!” 贾张氏又骂道:“傻柱!你这辈子别想娶妻,绝户一条!” 棒梗屁股疼得厉害,也跟着骂:“傻柱!你打一辈子光棍!绝户!” 砰! 壹大爷易中海把搪瓷茶缸砸在地上,站起来就走。 祖孙俩一句接一句地互骂,让他脸色发黑。 这场会他是没法继续开了。 叁大爷阎埠贵急忙坐到桌边维持秩序。 傻柱怒火冲天。 “棒梗,你这小子,太没规矩了,该打!” 砰砰砰砰…… 傻柱不管不顾了,扫帚狠狠地落在棒梗屁股上。 棒梗哭得撕心裂肺。 秦淮茹看不过去了。 冲上前抢过扫帚。 “柱子叔!旭东走了,孩子没教好是我不好,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教训他,这样总该让你满意了!”秦淮茹泪眼婆娑。 她举起扫帚,对准棒梗的脑袋就要打下去。 何雨水赶紧从后头抱住秦淮茹,“秦姐,冷静点,你要是再这样,我可拦不住了。” 咔嚓! 傻柱脑中像是闪过一道雷。 这才意识到事情闹大了。 怎么一时冲动下手这么重? 立刻转头看向林建设,“林建设,这样打你满意了吗?” 林建设心里暗骂:你个傻柱,想把矛盾推给我? 看来你还算不上真傻,知道转移责任,不过你的招数太直白了。 林建设装出一副不忍的模样,连连摇头。 “柱子叔,这扫帚在你手里,怎么打孩子还不是由你说?只要能达到教育的目的就好,何必像敲鼓似的猛敲呢,你发起疯来就是十个壮汉也拉不住!” “嘿!这责任又推到我头上了,我真是个倒霉蛋!” 棒梗哭着扑向秦淮茹,秦淮茹抱着儿子一起痛哭。 棒梗那充满怨恨的目光死死盯着傻柱。 他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复杂关系,只记得自己偷了傻柱家的收音机,被傻柱发现后一顿训斥,随后一顿狠揍。 别的细节他全忘了。 六七岁的孩子只会记住对自己造成直接伤害的人。 傻柱明白过来,自己又成了替罪羊。 气得将扫帚一丢,坐在桌边唉声叹气。 “柱子叔,那边的位置是给院子里的大爷留的。”阎埠贵不合时宜地催促傻柱离开。 在他看来,连刘海中都不配坐那个位置,傻柱更不行。 “闭嘴!我就坐在这儿,你能把我怎么样?告诉你,我能打棒梗,也能打你!” “你……” “我怎么了?要不我把你的三个儿子叫出来试试?” “我不跟你计较,散会,散会!” 这场会议实在没法继续下去了。 阎埠贵被莫名其妙地牵扯进来,无辜地承受了傻柱的怒火,真是冤枉至极。 阎解成抿了抿嘴没有开口。 他小时候也曾被傻柱揍过,不敢跟发疯的傻柱正面冲突。 于莉瞥了阎解成一眼,心想你真是够胆量,老爹被傻柱一顿臭骂你居然一声不吭。 你若能有林建设一半的胆识,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林建设,这个重要的事,放过啦?” 刘光天、刘光福以及阎解方、阎解旷正扶着贾张氏。 两个抓胳膊,两个拉腿。 不管亲爹怎么说,没有林建设开口,他们一个字都不听。 林建设无奈地拍了拍额头,急忙摆手,“快放下贾大妈,哎呀!兄弟们!要是我不说话,你们打算一直这么架着?” 贾张氏刚获得自由,张口便是一口咬去。 把四人吓得像兔子一样逃窜。 院子里的人又是一阵慌乱地调解。 终于安抚住了疯狂的贾张氏。 “傻柱!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就是你爹何大清来了也没用,我跟你没完!” 傻柱不耐烦地拍了一下桌子,“算了!爱咋咋地!” 最尴尬的要数张师傅了。 暗自心想,要是晚来一个小时,也不会闹到这地步,唉! “何师傅,收音机的钱给你,我还是先回去。” 傻柱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给秦淮茹!” 张师傅赶忙掏钱,秦淮茹也不推辞,直接收下。 这场喧闹总算结束,人们各自散去,三三两两摇头议论着。 娄晓娥扯了扯林建设的衣袖。 “还不走,还等什么呢?” 林建设皱眉道:“壹大爷跑得比兔子还快,我还想训他一顿呢!” “算了,快走,今天够折腾的了!” 娄晓娥拉着林建设赶紧回屋,一刻也不想多留。 担心贾张氏会不会突然又发作。 “这次算他运气好,下次有机会再说。” 回到家中,娄晓娥叹了口气,“今晚真是出乎预料,希望棒梗挨这一顿打,能改掉偷东西的坏习惯。” 林建设轻轻摇头,“如果他真长记性,上次被夹断两根手指后就不会再偷了,就算再打十顿,他也绝不会改悔!” “啊?那岂不是白打了?” “怎能说是白打?一点不白打。” “为什么?” “虽然他不悔改,但我出了气!” “啊?老林,你也太……” “太什么?你想说我丈夫什么?我是为了孩子着想!” ----------- 娄晓娥轻笑一声,“我以为你是真的太好了!” 林建设回应道:“知道就好。” 娄晓娥感慨道:“孩子的成长全靠父母教导,人生来本善,长辈若过于宠爱而不加以引导,反而是害了孩子。” 林建设赞同地点点头,“就算有些人生来就不善,但若家长教育得好,将恶习隐藏,突出优点,长大后至少不会无端作恶。 而那些天生善良的孩子,若是被过度溺爱,被灌输混淆是非的想法,长大后可能会成为社会的隐患。” “那么棒梗呢?他被贾大妈和秦淮茹宠坏了,难道是生来就坏吗?” 林建设笑了,“这要看秦淮茹、贾张氏以及已故的贾东旭三人的人品,才能判断棒梗是否天生如此。 不过,纵容棒梗的不只是秦淮茹和贾张氏,傻柱也有责任。” 娄晓娥苦笑着摇头,“傻柱确实是纵容了,前几天棒梗偷了他的半罐猪油,他居然还夸棒梗聪明!” “所以这一顿教训,迟早都是躲不掉的!”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看见傻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娄晓娥疑惑道:“他又要去哪里?” “看起来像是去叶芪的诊所接聋老太太。” “你不打算去看看?” “放心,有叶芪在那里,傻柱翻不起什么浪来。” 此时,聋老太太在叶芪的诊所里,撅着嘴不肯配合,执意要走。 叶芪给她把脉她不让。 问她哪里不舒服她也不说。 就是坚持要回家。 许大茂冷笑着说道:“老太太,你刚才还说头痛,不管怎样,我也得给你开点药,治病的钱我来出。” 聋老太太的拐杖扔在院子里,连敲许大茂都没有工具。 “许大茂,你这不孝子孙,我非要让傻柱教训你不可!” 许大茂笑着说:“不可能!现在他傻柱不敢动我!” 秦京茹不屑地哼了一声,“好心当作驴肝肺,我们是来看病的,你倒挑毛病!” 聋老太太看着秦京茹,摇头摆手道:“你比你姐姐差远了!你连秦淮茹都不如!” “切!我是吃不如她还是穿不如她?” “你过得没有她明白!” “关你什么事?” “好了好了!京茹,别跟她争!”许大茂拉着媳妇走开了。 叶芪真是犯了难。 这聋老太太不仅没病,她也不是真聋啊! 这许大茂年纪虽大,但背起事来可不轻,叫我如何处置? “许大茂,院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跟我说说。” 许大茂拣要紧的,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叶芪这才弄清楚状况。 原来是为了留住聋老太太,不让她再添麻烦,这事倒也好解决。 “老太太,既然来了,我帮你把把脉,当作体检?” 聋老太太虽然着急孙子何雨柱,但也无可奈何,只能任由摆布。 这许大茂与秦京茹守着门,她是真走不了。 只好把手伸过去,“好,那你给我看看。” 第75章 发什么疯 没过多久,傻柱就慌慌张张地赶来了。 “许大茂!你这个挨打的小子,老太太呢?” “傻柱!说话注意分寸!” “嘿!小子,你还真有胆子?刚刚会上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傻柱说着举起手就要打许大茂。 许大茂一侧头,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喊道:“来啊,就朝这儿打!我还真怕你不成!告诉你傻柱,我现在跟着林建设混,别说你,就是三个老头我也不会放在眼里!” “去你的!我不敢惹林建设,还怕你不成?” 砰! 傻柱一拳打在了许大茂的鼻子上。 “要是早下手,你现在就得跟我混!” “哎哟!我的鼻子!傻柱!你小子找死!” “是吗?看看是谁找死!” 砰! “哎哟!叶大夫,你这是做什么,放手放手!” “何雨柱同志,从今往后我也叫你傻柱好了,在我的诊所里,你这样随便动手,我就送你到民兵哨岗去,你信不信?” 傻柱的第二拳被叶芪拦下,手腕被牢牢抓住。 对于精通正骨的叶芪来说,这一抓便如擒拿一般。 傻柱整条手臂都麻了。 “信,我信!哎哟,今天算是遇到高手了!” 秦京茹说道:“打人得赔钱!” “算了京茹,别跟他一般见识,咱们走!” 许大茂摸了摸鼻子。 还好没出血,除了眼睛酸涩流泪外并无其他不适。 林建设不在旁边,他心里没底,拉着秦京茹就离开了。 许大茂夫妇走后,叶芪才放开傻柱。 \"老太婆身子骨硬朗得很,不用抓药,扶着回去就是了。” 傻柱搓了搓手腕,满脸疑惑:\"最近这半年怎么回事啊,怎么总输?\" 老太太急忙问:\"柱子,你没事儿?\" \"唉!我能出什么事?走,我背你回去!哦,对了,叶医生,瞧病多少钱?\" \"不要钱,快回去,别动不动就动手伤人,记住外面还有高手。” 傻柱背着老太太回家。 路上,老太太问大会的情况。 听完傻柱原原本本的讲述,老太太气得直咂嘴。 \"柱子,他们让你打你就打?唉!\" 傻柱苦笑道:\"不打怎么办?林建设把保卫科的陈科长都请来了,棒梗偷收音机的事要是被发现,我再想包庇也没用了!\" \"让他们来好了,包庇不了就别包庇,还包庇?棒梗现在恨死你了!\" 傻柱毫不在意:\"没事,小孩子哪记得什么仇,过一阵子就忘了,再说,我也是为了他好!\" 老太太轻轻摇头:\"你不懂,这棒梗跟他爹贾东旭一样,记仇!特别记仇!记仇不记恩!你打了他,他至少记恨你五六年!\" 傻柱笑着说:\"我才不信呢!有秦淮茹教导,他能那样?你看秦淮茹像记仇的人吗?\" 啪! 老太太气得在傻柱头上拍了一下。 \"哎哟!老太太您再打我?再打我就把你扔了!\" \"我打你这个笨蛋!我说的话你不听是?\" \"听!当然听,怎么会不听呢!\" \"好!我告诉你,棒梗已经恨上你了,别指望秦淮茹了,娄晓娥也不会给你介绍对象,你自己想办法,赶紧找个老婆,别等到我死了你还单身!\" 傻柱头疼极了,他不信棒梗会因为一顿打记恨那么久。 但老太太催得他耳朵都要起茧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别啰嗦了!\" ------------ 傻柱送老太太回家后,垂头丧气地回到屋里。 看见桌上饭菜早已凉透,这才想起晚饭还没吃。 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继续吃着凉酒冷菜,吃得别扭至极。 夏天本该吃点凉的爽口。 可傻柱吃得闷闷不乐。 \"不吃了!\" 傻柱气得将筷子拍在桌上,一屁股坐在门口生闷气。 何雨水看见哥哥坐在门口,赶忙走过去问:“哥,你干啥呢?还没吃饭呢?怎么坐这儿了?” 傻柱冷声道:“你还记得我这个哥哥呢?” 何雨水皱眉:“你看你这话,我怎么了?” 傻柱瞪了妹妹一眼,不耐烦地说:“我去背老太太了,你连个饭都不给我热热!” 何雨水立刻回道:“好,我现在就去热,先进屋,别在外头坐着了!” 何雨水揭开煤火炉盖,把锅放上去,又拔掉底塞。 一边给傻柱温饭,她一边问:“哥,秦姐把卖收音机的钱给了你没有?” “给啥呀?我也没打算要。” “学费才两块二,剩下的钱为啥不给你呢?” 傻柱不耐烦地说:“得了,别问了,你个小丫头家懂啥?” 何雨水生气地把锅盖一扔,认真地问:“哥,今天都闹成这样了,我问你一句真心话,你可别骗我。” 傻柱撇嘴:“你怎么也学聋老太太的腔调了?我最烦这种话了!” “你烦,我也得问,不管你的人都不会这么问你。” “行行行,你说,别再吊我胃口了!” “你想娶秦姐吗?” 傻柱像看着个陌生人一样盯着何雨水。 “你说的这是啥话,小点声,让贾大妈听见了又要来找麻烦。” “小啥声啊?都闹成这样了你还怕啥?他们当宝似的捧着怕摔、含着怕化的棒梗都被你打了一顿,你早就得罪贾大妈了!” 傻柱抿抿嘴道:“我那是为他好。” 何雨水不屑地哼了一声:“哼!用心良苦的是林建设,是一大爷,还有秦姐,哪轮得到你啊。 这个院子我是待够了,等我嫁人了,我都不回来!” 傻柱低着头不说话,他知道,这次他是做了无用功,棒梗是真的恨自己了。 说得太多自我安慰的话,也就没用了。 “说呀哥!问你话呢,想娶秦姐吗?” 傻柱无奈道:“想不想又能咋样?有她婆婆那样,我就是想也没用,现在再加上棒梗恨我,更是没希望了!” 何雨水笑着说:“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去说服秦姐,只要秦姐想通了,贾大妈和棒梗都不是问题。” 傻柱皱眉道:“哎,雨水,你怎么跟老太太说的不一样?她可是让我去找别的姑娘结婚呢。” 何雨水悠悠说道:“她讲得对,可你没那能力去找?轧钢厂那么多单身姑娘,你为啥不领个嫂子回来?我看得明白,你逃不过秦姐的心思,不如早些有个结果。” 傻柱满不在乎地说:“算了,最近我不想跟秦淮茹多说什么,你同学里有没有合适的,帮忙介绍一个。” “我同学年纪都偏小,不一定能瞧得上你。”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就你哥这样的条件,在城里的工人阶层里绝对是顶尖的!” “行啊!我明天就帮你问问。” 深夜十一点多。 院子里多数人都已入睡。 秦淮茹起身去外面的公共厕所,刚打开门走出去。 东边住户的老壹大爷易中海也出门了。 几步快步赶上,低声喊道:“淮茹,等等。” “壹大爷,啥事?” “到院子外头说。” 两人前后脚出了院子,来到街边,易中海低声问:“你婆婆怎么样了?还恨柱子吗?” 秦淮茹苦笑道:“能不恨吗?嘴角又歪得厉害了。” “那你对柱子怎么看?” 秦淮茹摇摇头,“还能怎么看?我妈和棒梗都气坏了,估计这邻居没法做了,以后也不好往来。” 易中海轻轻叹了口气。 “要是真成不了邻居,你家的日子会更艰难,这些事你比我清楚。” 秦淮茹也叹了口气,看着易中海,没说话。 易中海又说道:“你还是要劝劝老嫂子和棒梗,这个院子,你唯一不能断交的人,就是柱子!” 秦淮茹眼眶一红,“壹大爷,谢谢您的提醒。” 易中海叹道:“我和你壹大妈没有儿女,曾把东旭当作亲生儿子,他走后,我把你看作女儿,碍于老嫂子的关系,不方便总往你家跑,但我的心一直在为你操着,柱子是个好人,你不能放手啊!” 秦淮茹点点头,“壹大爷,您放心,您把我当女儿,我就把您当父亲,傻柱的事,听您的。” “你能明白就好,柱子那边没啥问题,主要是你婆婆和棒梗。” “嗯,我慢慢做她们的工作。” “行,那你去,我回屋了。” 看着秦淮茹转过墙角去了公厕,老壹大爷易中海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他可不想让秦淮茹和傻柱关系破裂。 否则,这样依赖一位寡妇生活,成何体统? 岂不是让人背后指指点点? 秦淮茹失去了丈夫,独自带着三个孩子与婆婆生活,已属不易,在整条胡同里赢得了不少赞誉,提起她都是称赞有加。 而自己本应依靠徒弟颐养天年,如今却赖在徒弟的寡妇身上,显得名不正言不顺,实在过分了些。 聋老太太曾提醒他,晚年要靠傻柱照顾。 但他与傻柱毫无关系,最多只是邻居,若直接依附于傻柱,又恐遭人非议。 思来想去,只有傻柱娶了秦淮茹,才能合理合法地为他养老送终。 恰好秦淮茹离不开傻柱的帮助,傻柱对秦淮茹也是百依百顺。 这一对,他易中海是铁定要促成的。 想到这里,他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转身回屋。 刚走到门口,黑暗中忽然闪现一道光,直射向他的脸。 “呜——” 一声低吼,吓得他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啊!林建设!你发什么疯?想把我吓死?” 林建设举着手电筒,光线照在他的下巴上。 见他狼狈不堪,忙关闭手电,将他扶起。 笑道:“大伯,我是跟你闹着玩呢!我去厕所,看到您和秦淮茹说话,不敢打扰,更不好意思绕开,只能在这儿等您聊完。” “得了得了,赶紧去厕所!” 易中海气急败坏,摆摆手奔回家中。 第76章 可怜又可恨 易中海心里像做了亏心事一般。 无论与秦淮茹谈了什么,一旦传出去,恐怕都会惹来闲话。 因此,被林建设的恶作剧惊吓后,他选择默默离开,没敢声张,匆匆回了家。 他满心都是对林建设的怨气。 “臭小子,简直烂透了!真要命,我的心都疼死了。” “老易,你上厕所回来怎么一脸晦气?” “没事儿,天太黑,不小心摔了一跤,给我倒杯水。” 易中海喝了几口热水,才缓过来。 心想,明天非得找林建设理论不可。 林建设刚从厕所回来,悠哉悠哉地走着。 正要打盹的时候,忽然察觉门外的脚步有些异样。 一个是沉重的步履,每一步都踏得扎实有力,显然是上了年纪的男人。 单凭那声音判断,不像刘海中,后者踩地更重,所以九成九是易中海了。 另一个脚步轻盈,步伐短促,落地时带着柔软的声响,听上去像是个年轻的女子。 本已昏昏欲睡的林建设顿时警觉起来。 若是普通步伐,绝不会惊扰到他。 偏偏这种快速且急促的步伐,只要从窗边经过,他就一定会醒来。 ‘咦?易中海和谁一起出去了?不该是秦京茹,也不是何雨水,难道是秦淮茹?这老家伙又深更半夜去找俏寡妇谈心事了?上次开会你溜得快,没收拾你,现在可逮住机会了!’ 林建设迅速起身,拿着手电筒出门。 站在门内侧,他将易中海与秦淮茹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听力已达到人类极限,就连两人轻微的叹息声也没错过。 听完这对“同谋”的对话,林建设对傻柱感到深深的惋惜。 这就是过度善良的结果。 要说他笨,耍起小聪明来可不比许大茂差。 只是耳朵太软,为人处世毫无原则。 在无数“好心肠”“嘴臭心善”“傻柱实在人”的赞誉中迷失了自我。 最终牺牲自己和家人,全心全意为他人而活。 最令人愤怒的是,那些阿谀奉承傻柱的人,深知他的性格,抓住弱点绝不留情。 易中海就是这样的人。 林建设并不打算替傻柱抱不平,毕竟傻柱甘愿被吸血,还自得其乐。 但他实在看不上易中海这种伪君子。 这个人前期有多好,后期就有多坏。 所以特意捉弄他,这次易中海算是自作自受。 就像上次被扣三个月工资一样。 一夜辗转难眠,嘴里冒出了水泡。 刚出门就被傻柱瞧见。 “嘿!林爷,我都没生气,你怎么上火了?是不是又要喝苦药汤了?” 易中海瞪了他一眼,“你就少说两句,还不是被你气的?要不是你坚持开会,我都差点直接说了不让开,你现在满意了?” 傻柱抿了抿嘴,“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秦,起得真早啊!” “嗯,早!” 秦淮茹走出屋门,脸上不见半点怒意,只是对傻柱置若罔闻。 傻柱轻蔑地哼了一声,也不搭理她,拎着饭盒径直去上班了。 林建设瞧见易中海嘴角又冒出了一个水泡,心里不禁莞尔。 “老秦,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易中海冷声回应:“不用你操心,我睡得很香。” 午饭后休息时。 易中海单独找到林建设。 四周无人,他便开门见山地说:“林建设,一晃你到轧钢厂也有七年了?” 林建设含笑说道:“七年多啦,孩子都快七岁喽。” “唉!恍如昨日啊。 若是我当初没说让你照顾我老后的那些话,你大概不会这么记恨我!” 林建设意味深长地瞥了易中海一眼。 看来今天是要摊牌了。 每次只要四下无人,易中海和林建设都会撕掉面具。 两人之间毫无保留。 他们彼此清楚对方的真实身份,单独相处时不再伪装。 同是江湖人,何必虚伪? 林建设轻轻摇了摇头,“您错啦,老秦。 我不恨你,我们并无深仇大恨。” “那我当年让你帮我养老,你怎么就恼了呢?我能教给你技艺,将来我的家产和积蓄都是你的。” 林建设摆摆手,笑着答道:“都过去这么久啦,还提这些干啥?” 易中海感慨道:“可你一直跟我较劲啊!昨儿个差一点让我走了,我实在想不通。” “好,解开你的疑团。 第一,我是来轧钢厂上班的,不是来找父亲的;第二,报到前,我的钳工技术就已经相当扎实了,你信不信?” 易中海点点头,“你的确是难得的聪慧之人,工程师的身份便是明证。” 林建设接着说道:“第三,我不缺钱,够花就好;也不缺房,够住就行。” 易中海默然不语。 他所重视的钳工技术、财富、房产以及地位,在林建设眼里统统不算数。 林建设又道:“至于跟你较劲,你那是自作多情啦。 你不招惹我,我还不屑于理你呢。 我家里有妻儿,正过着安逸的日子,干嘛跟你纠缠不清?” “你是说,这几回都是我先挑起事端?” “这有什么稀奇的?不说替贾东旭顶岗的事啦,单讲昨天开全体大会的事儿。” “昨天开完会,我一直低着头,什么都没搞砸。” “你就别装了!开会不只是为了息事宁人,更是为了伸张正义。 如果每次开会只是为了和稀泥,大事小事都糊弄过去,那开会还有什么意义?干脆别开了,你就专门当个和事佬算了!” 易中海叹了口气,“你们家条件好,多帮衬一下贾家,既能赢得好名声,又能促进邻里和睦,这不是挺好的吗?” “不好!我的好生活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更不能成为偏袒错误一方的理由。” 易中海劝道:“我这都是为了你们两家好,你呀,别太较真。” 林建设摇摇头笑道:“如果你能一碗水端平,不对傻柱和棒梗有所偏向,该罚就罚,该说就说,为我儿子讨回公道,我会这么较真吗?我会亲自教训傻柱吗?我会让傻柱当着贾张氏和秦淮茹的面教训棒梗吗?” 易中海愣住了,“是我的错?” 林建设轻蔑地说:“我对你的要求不高,只要公平公正就好。 你明目张胆地偏向,我当然要和你争到底。 再说了,你既然知道傻柱是好人,就不要总装傻充楞,世事难料,谁知道哪天会害了自己!” 易中海无奈地看着屋顶,叹息道:“你是真的想做个好人啊!” 林建设摆摆手笑道:“别想捧高我,我没有那么高尚,我只是想好好享受这个时代的美好。” …… 林建设笑着摆摆手走了。 留下一脸疑惑的易中海。 这林建设真的只是想过一家几口的小日子? 怎么觉得他野心不小,不甘心窝在四合院里? 唉! 算了,不管了,以后别明目张胆地偏向了就行。 …… 眨眼十多天过去了。 小学已经开学好多天了。 林国、林家、刘媛媛和棒梗被分到了同一个班级。 冉秋叶是他们的班主任。 开学前几天,林建设去学校跑了好几趟。 这天下班后,傻柱拎着一瓶白酒,两个饭盒,还提着个西瓜,乐呵呵地上门了。 林建设看见了不禁摇头苦笑。 心想你可真是不知羞耻的傻柱。 上次被我打得脸都绿了,现在又欢欢喜喜跑来了。 八成又是来找我帮忙。 “林建设,吃了吗?” “还没呢,晓娥正在厨房做饭。” “今儿咱们兄弟俩喝一杯,看见没,这是我新买的大曲,还有红烧肉和宫保鸡丁各一盒。 放心,都不是剩菜,今晚厂长有客,我特意多做了两份,你看,满满当当的!” 傻柱说完就把饭盒放桌上,打开了两个。 满满的两盒肉,还散发着热气。 “哎哟!傻柱,你这是干啥?是来向我认错的吗?” “差不多!你能不能给个面子?” “必须给啊,哪能赶走上门认错的客人,我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嘿嘿,那就好,一会儿我让西瓜给孩子们切了。” 林建设笑着说:“林国,去跟你妈说一声,多弄几个菜,我和你傻伯一起喝点。” 娄晓娥不一会儿就端上来四样菜。 一盘炒青椒鸡蛋,一盘青菜豆腐,一盘拍黄瓜,一盘煮花生。 傻柱赞叹道:“不错!记得晓娥刚进门的时候只会烧水,现在都能当厨师了!” 娄晓娥笑着回应:“这些是我跟着林建设帮忙做饭时学的,跟您这位大师傅相比还差得远呢。” 傻柱尝了一口,点点头:“不说别的,这手艺也能和高手媲美。” 娄晓娥笑着说:“行了,别夸我了,你这两大盘菜怎么没送到西屋去?” 在娄晓娥口中,西屋指的是中院西边的贾家。 自从上次傻柱打了棒梗之后,这十多天里,棒梗就没去过傻柱家。 秦淮茹后来主动搭话,又和傻柱缓和了关系。 但棒梗再也没去抢饭盒,都是秦淮茹去取的。 按理说这么满当当的两盒肉,肯定会被秦淮茹端走。 没想到傻柱端到了这儿。 傻柱说道:“一天不吃没关系,正好让棒梗那小子着急一下,看他还会不会搭理我。” 林建设笑着说:“你来这里就不怕秦淮茹知道了生气?” 傻柱轻蔑地说道:“她还能怎么生气?我现在只顾向前看,今天来找你喝酒,一方面是为了上次的事道歉,另一方面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终于说到正题了,什么事?能帮你的我一定帮,帮不上你也不要介意。” “唉~就是你啊,你不是最近常去小学吗?跟林国的班主任冉老师很熟,我想请你帮我牵个线,或者,请晓娥同志再帮我介绍一个女孩!” 林建设皱眉道:“别胡说,我跟冉老师熟什么?就是普通的师生关系,没说过几句话,再说,前些天我去送孩子,这几日林国上学都是自己跑着去的。” 傻柱笑着说道:“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跟她聊得来?给我介绍一下,能不能成全在我,你只管试试,行不行?” 林建设是真的不想掺和这件事。 他知道,只要有秦淮茹在,谁要是给傻柱介绍对象,谁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纯粹是在得罪女方。 如果傻柱真和秦淮茹闹掰了,这事儿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 可傻柱这个人太没骨气,不到三天就又跟秦淮茹搭上线了,那饭盒又回到了贾家的桌上。 现在贾张氏和棒梗祖孙俩,一边吃着傻柱供奉的饭盒,一边时不时用冷眼瞪他。 这种可怜又可恨的人,要是自己的儿子,林建设早就把他腿打断了。 第77章 别再找我了 “何雨柱,我不叫你傻柱了,认真地称呼你一声何雨柱同志。 这事你别找我了,我连冉老师都介绍不了,今天咱们就单纯喝酒,菜不够的话,我让晓娥再炒几个,让你喝个痛快,别提介绍对象的事了!” “嘿!这就直接甩手不管了?” “不是不管,是我确实没那个本事,你还是找别人帮忙!” 傻柱一口闷了杯酒,叹了口气:“我要是能找到对象,还会来找你们帮忙?托我妹妹雨水试试?可她这阵子一点消息都没有,净给我往秦淮茹那边推!” 林建设听完直摇头,心里想这妹妹也真是的,跟秦淮茹倒是一拍即合。 娄晓娥说道:“傻柱,别叹气了,我明天上班问问刘婶,看附近还有没有合适的。” 傻柱高兴地说:“行!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我得努力找找路子,不能一直单身下去。” 娄晓娥接着说:“不过我也不敢保证,上次刘丽萍和赵玉慧的事闹得挺僵,刘婶很生气,估计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优先给你介绍好姑娘了。” 傻柱苦笑道:“看来这就是把我打入冷宫了呗?” “也不是这么说,有些女孩跟别人没成,要是我遇到合适的,还是会提的。” 傻柱摆摆手:“算了算了,那些都是别人挑剩下的,我还不如自己去找,先看看冉老师那边有没有希望。” 林建设笑着骂道:“你这家伙,眼光倒是挺高,到时候有你后悔的时候!” 傻柱不屑地说:“哥们儿的条件摆在那儿呢,一个月37块5,在大灾年饿不死的厨子,轧钢厂食堂的领班,接下来就能升任食堂主任了。 我确实是缺媳妇,但也不能乱来?” “行行行,随你便,去追你的冉秋叶好了,不过得事先说明,我帮不上什么忙。” \"帮不上忙就算了,我明天去找三爷。” \"得了,别再提这事了,来,喝酒!\" 林建设抿了一口酒,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因为他的到来,剧情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 傻柱竟然提前三年多就开始追求冉秋叶。 唉,最好还是别跟他扯上关系。 冉秋叶在早期是看不上傻柱的。 后来她不再教书,开始扫院子时,才逐渐降低了自己的要求,想要和傻柱交往。 但那时的傻柱已经被秦淮茹牢牢掌控。 既然知道了结果,林建设当然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 至于傻柱和三爷之间会发生什么,那不是他该担心的。 ------------ 第二天上午。 傻柱特意早起,来到前院寻找三爷阎埠贵。 阎埠贵是小学老师,平时上班很准时。 通常是他院子里第一个出门的人。 今天他刚推车准备出发,抬头就看见傻柱站在那儿。 心想一大早就碰见这个胡闹的傻柱,今天真是倒霉透顶。 \"哎!三爷,等等我,别急着走啊!\" 阎埠贵不耐烦地说:\"我等你做什么?你又不去学校!\" 傻柱赔笑着回答:\"三爷您这话就不对了,我虽然不去学校,难道就不能陪您走一段吗?\" 阎埠贵摇头说道:\"没必要,咱们各自走各自的,不对,我是骑车,你是走路!\" \"嘿嘿,您就为一辆自行车得意呀,我走路不行吗?我是在锻炼身体!\" \"好好好,你说得对,你锻炼身体,我就不是锻炼,大早上的我不想跟你争这个。” 阎埠贵说完就准备蹬车离开。 傻柱急忙拉住他,笑着说:\"三爷别急啊,我这么早就来找您是有事情请求帮忙的,听完再说行吗?\" \"好,给你一分钟时间,快点讲。” \"是这样的三爷,我真的不想再单身了,我想请您把我引荐给林国中学班主任冉老师的认识一下。” 阎埠贵瞪了傻柱一眼,忍不住嘲讽道:\"就凭你?\" 傻柱笑嘻嘻地回应:\"就我怎么了?我的条件挺好的,一个月的工资都比您高呢,而且我一个人生活,负担轻,别说啦,我还愿意倒插门呢。 冉老师虽然条件不错,她爸妈还是从国外回来的华侨,也是个中级教师,不过我觉得我也能配得上她,您觉得呢?\" 阎埠贵满腹疑问:“林国的班主任不是林建设吗?让他给你牵线搭桥不就行了?前几天我还看见林建设跟冉老师聊天呢。” 傻柱一脸苦涩:“我已经找过他了,好话说尽,他却完全不理睬,这才想到找您帮忙啊。” “哦?他不管,你就觉得我一定得管?” “那是自然,谁叫您是院里的三哥呢,不对,现在应该是二哥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就这事?你等等消息!” 阎埠贵挥挥手,跨上自行车匆匆离去。 心中暗自思忖:你傻柱也有求我的一天? 上次开会时,你把我当出气筒,把一肚子怒火都发泄在我身上。 亏你还敢说自己是院里的三哥。 哼! 还想追求冉老师?做你的白日梦去! 林建设也是,你不帮也就罢了,还把他推给我做什么? 阎埠贵拐了个弯后,就把傻柱托他介绍对象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但他对傻柱上次让自己难堪的事情,却是记忆犹新。 傻柱倒是挺开心,哼着小调,悠哉游哉地去上班。 心想天无绝人之路,林建设不管,三哥来管。 冉老师知书达理,条件优越,确实比秦淮茹强不少。 他满脑子都是冉秋叶老师,把上次开会无缘无故向阎埠贵发火的事抛诸脑后。 正悠闲地走着,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傻柱,今儿起这么早干什么?平时你可是院里最后出门上班的人。” 傻柱回头一看,是秦淮茹追来了。 没好气地抬头,冷笑一声:“哼!我有要紧事!” “什么事这么重要?昨晚十点多都没见你回来。” 秦淮茹昨晚一直等到九点,也没等到傻柱送来的盒饭。 只煮了几根玉米面窝头,盛了半碗咸菜,熬了一锅稀粥。 吃的那叫一个懊恼,嘴里不停地抱怨。 贾张氏也很不悦,心里埋怨傻柱不知跑哪儿去了。 后来秦淮茹去外面的厕所,路过前院时,听见林建设和傻柱的笑声。 才知道傻柱跑去林建设那儿喝酒了。 当时心里就像丢了魂似的。 要是有人给傻柱介绍其他姑娘,她倒不介意赶走一个两个。 但傻柱与林建设走得近,她心里真的有些忐忑。 林建设让傻柱变得像许大茂那样听话,秦淮茹害怕失去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清晨,她在窗边等待,想要探听傻柱昨晚与林建设的谈话内容。 当秦淮茹询问时,傻柱坦然承认自己找人给自己介绍了冉秋叶老师。 秦淮茹对此表示不满,追问昨晚两人交谈的内容。 傻柱反唇相讥,称这是自己的私事。 秦淮茹假装生气,警告他若如此便不再给予帮助。 傻柱则表示自己已决定向前看,不会再为他们准备饭菜。 说完,他转身离去。 秦淮茹感到困惑,怀疑傻柱是否要与自己断绝关系,认为问题出在母亲身上,决定当晚回家劝导母亲。 当天晚餐依然是粗茶淡饭,棒梗因不满而拒绝进食。 他提及之前傻柱带回的好菜,与今日听闻傻柱将美食赠予邻家的事实,内心愤懑。 尽管如此,出于对母亲的畏惧,他没有直接表达情绪,直到晚餐时间才借机发泄。 母亲秦淮茹对此责备棒梗不懂事,不该轻视傻柱的帮助。 贾张氏也附和称傻柱的行为不当,并提醒注意上次林建设教训他的事情。 秦淮茹无奈解释,说明傻柱已承诺今后不再送饭回家。 贾张氏一时间怔住了,“为何如此?” 秦淮茹摇摇头,叹了口气:“他说每日都会送菜过来,可是你们母子俩总是冷眼相对,甚至还责骂他。 他虽是傻子,但也有些自尊,况且,他还想娶妻。” ------------ 听到这话,贾张氏顿时目瞪口呆。 “傻柱真的这样说?” “嗯,如今我和他讲话,他也不再回避。 往后啊,我们就安心吃粗粮,别老想着细粮与肉食了,生活比厂长还好呢!” 秦淮茹所言非虚,厂长宴请客人毕竟有限,并非天天都有。 然而,若厂长不请,副厂长或许会。 若副厂长不请,那部门主管们可能还会宴请。 即便无人宴请,轧钢厂还有上万人需要用餐。 所以傻柱每晚都能带回饭菜,且总是挑最好的带。 特别是近几日。 为让棒梗不再怨恨自己,傻柱每次都将特意多做的饭菜带回家。 这十余天来,贾家的饮食水平甚至超过了前院林家。 然而,贾张氏与棒梗不仅没有感激傻柱,反而因失去这些饭菜而对傻柱更为愤怒。 第78章 恼火 贾张氏冷笑一声:“该死的,打了我孙子,现在连饭盒都不送了,连句歉意都没有!” 棒梗也愤愤不平:“我已经去上学了,为何不能叫他傻柱?刘光福和阎解旷都可以直呼其名,为何我不行?” 秦淮茹生气地在棒梗胳膊上拍了一下。 “刘光福和阎解旷是你的叔叔,不能直呼其名。 在这个院子里,所有人都可以叫傻柱,唯独你和小当槐花不行!” 棒梗不服气,“为什么?” “因为他的饭盒不会给聋老太太,却会给你。” “可这两日他没送来,还给了林国和林栋!” “那是你惹他生气所致,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但他打了我!” “林国也打过你,你怎么还和他们玩耍?这都一样,你要记住,不准再叫他傻柱。 今后他带饭盒回来,你就直接拿,傻柱不会怪罪于你。” 棒梗咬了一口窝窝头,闷声不语。 秦淮茹还想继续劝慰贾张氏。 贾张氏长叹一口气,“罢了,你别再说,我知道了,快吃饭!” 几日后。 秦淮茹再次无事生非般询问起傻柱的情况。 “傻柱,你和冉老师进展如何?” 傻柱抿着嘴说:“那个……三叔还没提呢,可能是刚开学太忙了,我明天再去催催他。” 秦淮茹听后,心里突然轻松了许多。 她笑着调侃道:“你就别抱希望了,冉老师那样的条件怎么会看得上你?” “你不信的话,过几天看看就知道了。”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傻柱心里其实没底。 第二天轧钢厂没有夜班。 傻柱中午饭的时候就偷偷溜走了。 他在菜市场买了两袋本地特产,拎着去了小学,直接找上了三叔阎埠贵。 阎埠贵看到傻柱时吃了一惊。 “哎呀?傻柱,你怎么跑到学校来了?” 傻柱失望地瞪了阎埠贵一眼,“三叔,这不是来找你的吗?” 阎埠贵一脸疑惑,“找什么呀?” 傻柱皱眉说道:“真是的!您这个人怎么健忘呢?我不是之前拜托您给冉老师介绍的事情吗?” 阎埠贵确实给忘了,而且是有意忘记的。 他才不会帮傻柱这个忙。 听傻柱提起这事,他立即就想走,“算了,回去再说,我还等着上课呢!” 傻柱一把拉住了他,“等等等等,三叔,话还没说完呢,你急着走什么?” 阎埠贵叹了口气,“不是我不帮你介绍,那冉老师肯定看不上你。” 傻柱不服气地说:“别这样嘛,您得跟她说说我的情况,到底行不行得试过才知道啊。 别的我不懂,但这些土特产我还是清楚的,这两袋子东西您带给冉老师!” 说着,他就把十几斤的东西递给了阎埠贵,有大蒜、辣椒、花生、红薯之类的。 阎埠贵并不想管这事,还想走。 “喂!三叔,您先拿着嘛,拿着!还有您的一份呢!” 傻柱赶紧又递过去一袋子,也是十几斤的东西。 阎埠贵的脸色立刻由阴转晴,眯着眼笑问:“也有我的?” “当然啦!我知道你不容易,一家七口全靠你一个人的工资养活,大儿子和儿媳妇不仅没帮忙,反而还从你这儿拿钱。” 阎埠贵说:“唉,解成和于莉还不是天天往林建设家跑嘛,分家分财产不分锅,现在于莉怀孕了,我总不能不让她们跟着吃。” “所以,我不是让你白帮忙!” 阎埠贵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笑着说:“还是你小子聪明,对了,一大伯知道这事吗?” “咱们院子里有三个大伯,还有聋老太太和贾大妈,我能都孝敬到吗?” 阎埠贵点了点头,“行,我今天就去找冉老师聊聊。” “好嘞,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傻柱离开后,阎埠贵冷笑着自言自语,“你就别痴心妄想了,冉老师那样的眼光,哪里轮得到你。 还是少说一句话。” 看着手中的两袋子东西,阎埠贵心里满是欢喜。 掂了掂,加起来将近三十斤,足够吃好几天了。 放学后,阎埠贵特意早回家一步,生怕傻柱发现这两袋子东西都被他留下了。 刚到门口就碰到了林建设。 “三大爷,放学啦?” “哦,哦,是啊,你也下班了?” “嗯,今天没什么事,就提早回来了。” 阎埠贵没再多聊,把车停下,赶紧把两袋子东西搬进屋里。 生怕林建设再问什么。 可林建设已经看得很清楚,忍不住摇头苦笑。 心想果然该来的终究会来,不是早就是晚。 唉,老阎啊,你何必算计傻柱那一袋东西呢? 多说几句又有何妨? 过不了多久,你就该后悔了。 阎埠贵回到屋里后,趴在窗户边往外瞧。 结果正好看见林建设摇头轻笑。 他本来就怀疑是林建设夫妻俩挑唆了他的儿子和儿媳。 导致他拿不到工资,还得白养两个人。 现在见到林建设这副表情,心里猛然一惊。 千万别让傻柱知道这事啊。 事情闹得太大了,我今天特意早回家一趟,偏偏碰到他。 他平时总是晚下班,偶尔还要加班,今天却早早下了班。 看来还是不能抱任何希望,怎么就这么巧呢? 不抱希望的时候没事,一抱希望就有事! “老阎,你站窗边干什么呢,下班了还不休息。”三大妈走了过来。 看见地上的两袋东西,高兴地说:“哟,从哪儿弄来这么多东西?哎呀,这些够在菜市场花不少钱?” 阎埠贵抿抿嘴道:“这是傻柱给的。” “傻柱?他怎么突然给你东西了?” “他让我帮忙给冉老师引荐,这两袋都是他的,一袋给我,一袋给冉秋叶。” “哎呀,那你都拿回来了,冉老师知道吗?是不是她不要?” 阎埠贵有些难为情地说:“这事我根本没提,那个冉秋叶怎么可能看得上傻柱?要是我说了,事情没成,东西还得分出去,太浪费了。 反正结果都一样,还不如全拿回来。” 叁大妈高兴地说:“你就是会打算盘,这些东西足够咱们吃好几天了!” --- 接下来的几天,傻柱没有再带饭回家。 他也没有主动去找秦淮茹聊天。 不过每天回家时,还是习惯性地朝西边贾家的方向瞥一眼。 他在吊棒梗的胃口,想看看这个小子会不会主动来找他。 傻柱在等着棒梗,可秦淮茹已经等不及了。 贾张氏更是抱怨连连。 “这么大个儿的小伙子,天天吃得跟饿死鬼似的,棒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一个月27块5的工资哪够吃啊!” 说实话,一个月27块5的工资,就算家里有五口人,甚至再多三四个大人,也完全够用了。 就拿阎埠贵家来说,他教小学语文,工资跟秦淮茹差不了多少。 可他们家有七口人,阎解方、阎解旷和阎解娣都正值少年,阎解成和于莉也不用额外交饭钱。 阎埠贵就靠他的节俭和精打细算,照样能养活一家人。 可贾家的情况和别人不同。 解方之前是富裕家庭,贾张氏早就习惯了吃好的。 整个院子里就属她最胖。 两天不吃细粮,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嚷嚷着让秦淮茹买止痛药。 棒梗也被惯得像个宝贝一样。 现在饭桌上虽然只有窝头和咸菜,但平时的伙食,在院子里仅次于林家。 秦淮茹每个月都会拿出三块钱给贾张氏当作养老钱。 剩下的几乎全都存起来。 这样弄得大家以为他们家穷得叮当响。 实际上,是秦淮茹舍不得花钱。 每个月用于伙食的钱连七块五的零头都没到。 看着婆婆和儿子抱怨,秦淮茹心里琢磨着,忽然有了主意。 她对棒梗说:“棒梗,你明天去上学的时候,顺便问问你的冉老师,她对你傻叔是什么看法。” 棒梗疑惑地问:“为什么呀,我不想去问。” \"该问还得问,我听你那个傻瓜叔叔讲,他给了三叔两包土特产,其中一包还是特意留给冉老师的。 你给我好好打听清楚,听见了吗?\" \"好,我知道了……\" 两天后的中午,秦淮茹在食堂找到了傻柱。 她直截了当地问:\"傻柱,你冉老师怎么说的?跟你有没有进展?\" 傻柱不耐烦地说:\"你怎么比我还要急啊?不成不成的,这事还在发展中呢。” 秦淮茹笑着调侃:\"是吗?我听说棒梗说,你们班主任冉老师居然连何雨柱是谁都不知道?\" \"什么?这是啥意思?\" \"你自己琢磨去!\"秦淮茹立刻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傻柱抓了抓头发,疑惑地说:\"不对劲啊,你这话让我有点搞不懂。” \"冉老师还问,三叔是谁啊?\" 傻柱愣住了:\"等等!这是啥情况?\" 秦淮茹举起五根手指,得意地笑着说:\"棒梗一个多星期没吃过白面馒头了,这次帮你打探消息,值不值五个馒头?\" 傻柱眼睛一亮,高兴地说:\"这么说棒梗是帮我问的?那小子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 秦淮茹顾左右而言他:\"别小瞧这五个馒头,它们真的能让你们的关系回到从前!\" 傻柱一拍手:\"我去拿十个馒头来,晚上再带两盒菜回来,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淮茹满意地一笑,这才慢悠悠地开始讲述。 \"我让棒梗去问冉老师,结果冉老师问,三叔是谁啊?\" \"棒梗怎么说?\" \"棒梗说是咱们年纪里的阎老师,何雨柱叔叔托他给你介绍对象呢!\" \"然后呢?\" \"冉老师又问,何雨柱是做什么的,棒梗直接回答,厨子啊!\" \"再然后呢?\" 秦淮茹意味深长地看了傻柱一眼:\"还能有什么再然后?再然后的事,怕你听了伤心!\" 傻柱生气地把头扭到一边:\"合着三叔收了我的东西,压根就没提那事儿呗?\" 秦淮茹笑着说:\"你啊,还不如求棒梗呢!\" \"行行,我还是先去给你拿馒头!\" 知道这件事后,傻柱一天都没心思做饭。 心里对阎埠贵非常生气。 心想你这个假正经的家伙,还是个老师? 私自扣下我的礼物,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整治你。 在那个四合院里,傻柱有几个邻居让他不得不有所忌惮。 这些人包括林建设、聋老太太、壹大爷夫妇以及秦淮茹。 除了他们,傻柱对其他人几乎都不放在心上。 如今,他被阎埠贵骗了一次,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当晚,他就把阎埠贵的自行车前轮拆了下来,然后跑到几条街外的小巷子里,以七块五毛的价格把它卖掉了。 第79章 解释清楚 第二天一早,阎埠贵急匆匆地准备去学校时,却发现自己的自行车不见了前轮。 最后,他在大门口发现那辆只剩后轮的自行车,顿时怒火中烧,立刻召集全院子的人。 “大家快出来!都给我出来!咱们这里进了贼!快!挨家挨户看看,看看自家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爸,这么早就喊什么呢?”阎解成趿拉着拖鞋跑了出来。 “出大事了!咱家的自行车轮子被人偷了!” “哼,那是你的车,又不是我们的,我都没碰过。” “你说什么?我的不就是咱们家的吗?” 林建设也急忙赶出来,忍不住笑了。 看来事情的发展与以往有所不同,但结果依旧不变——老阎的自行车轮子还是没了。 不一会儿,前后三个院子的人都围了过来。 易中海皱眉道:“太过分了,我这就去找张所长反映情况。” 这时,傻柱慢悠悠地从中院走了过来。 “叁大爷,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阎埠贵愤怒地说:“我们院子进了贼,我的车轮子被人偷了,幸好后轮还锁着,要不然整辆车都得没了。” 傻柱笑着说:“不见得,叁大爷。 如果真是贼想偷整辆车的话,直接扛走不就行了嘛。” 阎埠贵没好气地说:“你是不是盼着我的车全没了才开心?” 傻柱笑着回答:“怎么会呢,我只是提醒您一下,他们可能并不是非要偷您的车。 对了,前几天托您帮忙找冉老师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阎埠贵气得甩手说道:“哪还有空管那些事?你看我现在车轮子都没了!” 傻柱哈哈一笑,连忙点头说:“对对对,您现在这事确实重要!我的事情根本不算什么!” 阎埠贵嘟囔着:“真是没眼力见儿,哪有工夫跟你细说这些。” 傻柱拍手笑道:“没错!您现在这事情很重要,我之前托您帮忙找对象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 碍于阎解成和于莉的脸面,林建设赶紧劝阻道:“傻柱,少在这儿幸灾乐祸了,走,该上班去了!” 半年来,阎解成与于莉这对夫妻和林建设、娄晓娥一家关系融洽。 在院子里,林建设能称得上交情深厚的邻居仅此一家。 尽管阎解成继承了父亲的吝啬与精明,但在院里的事务中,他总是支持林建设和娄晓娥,除了偶尔因生活琐事产生分歧外。 上次林建设外出工作,贾张氏和娄晓娥起了争执,多亏阎解成和于莉为娄晓娥撑腰才化解。 之后每次开会,他们夫妇必定站在林建设一边。 于莉和秦淮茹一样,也曾拒绝过林建设的求亲。 不过两人性格迥异,于莉个性坚韧,不贪不占。 虽然后悔当初的选择,但她明白自己与林建设并非同路人,也逊色于娄晓娥的幸运。 与其羡慕,不如经营好自己的家庭。 因此,她和娄晓娥相处和睦却不逾矩。 而阎解成虽然小气且有些懦弱,不愿公然对抗父亲阎埠贵,但他并非狭隘之人,对生前的贾东旭心存鄙视。 所以他从未在意林建设曾向自己妻子示好的事情。 经常随于莉去邻居家拜访林建设,还能顺便蹭顿饭吃。 林建设则擅长交际,与阎解成关系不错。 尤其欣赏于莉的性格,认为她在院里是个正常人。 因此出于对她的喜爱,每当看到傻柱嘲笑阎埠贵时都会出面阻止。 心想你占了便宜还卖乖。 别人或许不知,但我清楚得很,那车轮肯定是你偷的。 你是棒梗,他便是棒梗的师父。 出口气就好,何必一直嘲讽? 被林建设喝止后,傻柱笑着说道:“好好好!是我问得不对!哎呀,咱们快去上班。” 傻柱离开后,阎埠贵气愤不已。 这次只能步行去学校了。 在校门口恰好碰见冉秋叶。 她疑惑地问:“阎老师,今天怎么没骑车?” 阎埠贵抿抿嘴苦笑道:“唉!我们院子进了贼,前轮被人偷了!” “天啊,竟然有这样的事?就偷了一个前轮?” 阎埠贵摇头叹息:“是啊,后轮锁着呢,那贼把车搬到外面拆了个轮子就走了。” 冉秋叶忍不住摇摇头,“真是个糊涂贼。” 阎埠贵心头忽然一震,“哎呀!确实是个糊涂贼,把我的自行车拖到外面,却没扛走,就像何雨柱说的那样,要么是不想偷我的车,要么是故意跟我过不去?” 冉秋叶疑惑地问:“谁告诉你的?何雨柱是傻柱吗?” 阎埠贵支支吾吾地答道:“没错,就是他。” 冉秋叶心思细腻,前两天棒梗告诉她傻柱托阎埠贵帮忙介绍事情的事。 又听棒梗讲傻柱送了两大包土特产,结果全被阎埠贵扣下了。 仔细想想,八成是傻柱在报复呢。 看到阎埠贵垂头丧气的样子,她便劝道:“阎老师,可能是您和别人闹了点误会,好好想想,向对方道个歉。 不然以后可能还会出事。 再说了,既然收了人家的东西,不管事情办没办好,都该帮人跑腿,否则东西就不该收。 虽然那人的做法不太妥当,但归根结底是我们自己先做错了。” 说完冉秋叶转身离开,留下愣在原地的阎埠贵。 忽然间,他猛拍大腿。 “哎呀!这事儿明白了!怪不得今天傻柱笑得那么开心呢!不行,我现在就去轧钢厂找他算账去!” 咚咚咚…… 正准备迈步,上课铃响了。 阎埠贵犹豫了一下,只好强忍着怒气去上课。 只能等到晚上找傻柱理论。 可这一天他满脑子都是傻柱偷车轮的事情,越想越钻牛角尖。 他心里纳闷,傻柱怎么会知道自己收礼没办事? 只有林建设知道他把两袋东西都拿回家了,而且傻柱找他帮忙之前先找的林建设。 难道是林建设见傻柱送他东西,心生嫉妒?后悔没帮傻柱? 最后把这件事告诉了傻柱? 肯定就是这么回事! 今天早上傻柱和林建设一起上班,看起来就像是一伙的。 哼! 这个林建设! 上次挑拨我和解成夫妻关系,害得我丢了工资。 现在又向傻柱通风报信,让我丢了车轮。 不行! 与其去找傻柱那糊涂蛋理论,不如去找林建设好好聊聊。 我又没惹你,为什么总针对我? 阎埠贵为人精明,却又疑神疑鬼。 自从上次因于莉的事情丢了工资,反而把阎解成的工资也搭进去之后,他对林建设越发怀疑,总觉得他是故意挑拨自己和儿子儿媳关系的人。 阎解成与于莉仅需前往林建设家玩耍。 他总怀疑有人在背后算计自己。 身为一家之主, 他对五个孩子的影响,竟然不及林建设。 这让阎埠贵愈发从心底排斥林建设。 这一次,他满心疑惑,又将原因归咎于林建设。 林建设明明早上为他辩护,阻止了傻柱的幸灾乐祸。 他却认为林建设与傻柱串通一气,在暗中使坏。 智子疑邻,也远不如他的猜忌。 下午下班后,阎埠贵匆匆忙忙赶回家。 一进院子就先去了林建设家。 只见于莉正与娄晓娥坐在屋内闲聊。 阎埠贵心中更添怒火,心想于莉回了家也不帮忙做饭,只知道往林家跑,快到饭点了才回去。 若非如此,旁人还以为她姓林呢! 林建设正在厨房做饭,见阎埠贵神色焦急地赶来。 笑着问道:“三叔,这般着急,可是有何要事?” 阎埠贵怒气腾腾,却又不敢在林建设面前大声说话。 颤抖着手指向林建设道:“林建设啊林建设,我可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林建设一头雾水,“咦?您这话是从何说起?我也未曾对不起您啊?” “你你,你少来这套,这事我在院子里都不好意思大声讲。 你说说,上次阎解成和于莉跟我闹僵,拒绝上交工资,还有这次我的自行车前轮丢失,是不是你从中作梗?” 林建设一脸疑惑,“三叔,这是谁跟您说的?我老实待在家里,祸事怎会从天而降?” 于莉听到父亲的话,气愤地起身说道:“爸!你怎么能这样胡思乱想?这种事连捕风捉影都谈不上,怎能随意冤枉他人?” 阎埠贵摆手道:“什么叫冤枉人?我心里明镜似的呢!林建设,你说,是不是看到我把傻柱送的两袋东西都拿回家了?” 林建设点点头,心中已大致明白。 不禁失笑:“没错啊,难道看了也有罪?” “你你,你是不是告诉傻柱,我没给他介绍冉秋叶的事了?” 林建设摊摊手,无奈地说:“我是看在阎解成和于莉的份上,才不跟你计较,我也懒得生气。 今天这事很简单,把傻柱叫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话音未落,一大爷易中海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个车轮。 “他三叔,车轮找到了,人呢?” 阎埠贵听闻易中海说已经找到了车轮。 原本气愤的表情瞬间消散,他急忙跑出去查看。 发现易中海手里正拿着属于他的车轮时,他喜出望外。 “哎呀!兄弟,找到了?太好了!是在哪儿找到的?” 易中海笑着回答:“从两条街外的一家修车铺找到的。 要是确定是你的,可以去派出所销案了!” 其实这个车轮是易中海自己买来的。 那天早上,傻柱兴冲冲地出门。 正在扫地的壹大妈提到叁大爷的自行车被盗的事情。 爱炫耀的傻柱立刻嘲笑说:“怎么可能?最多就是丢了一个轮子?” 壹大妈听了这话起了疑心,赶紧告诉了易中海。 易中海一猜就知道是傻柱搞的鬼。 他不想让傻柱因为这事进派出所丢掉工作,毕竟没人会再帮忙秦淮茹了。 上班后,他直接去找傻柱,没几句话就套出了实情。 最后傻柱交代了车轮的去向,并交出了卖车轮所得的七块五毛钱。 易中海下班后又添了九块钱,总共花了十六块五毛才买到一个新的前轮。 幸好正是阎埠贵丢失的那个。 表面上看易中海吃了亏,但他看得长远,而且收入不错,其实并不在意。 阎埠贵看着找回的车轮,心里乐开了花,仿佛失而复得一样。 东西回来就好,他也不想再跟傻柱或林建设纠缠。 他赶紧点头说:“没事,找到了就行,我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说完就准备回家。 这时林建设喊住了他:“喂!三叔,别急着走啊,事情还没说完呢!” 阎埠贵摆手道:“算了,我不计较这些,车轮回来了就行。” “你不在乎,我在乎。 邻里之间不怕有矛盾,就怕有误会,今天必须说清楚。” 易中海皱眉问:“怎么回事,林建设,你和三叔之间有什么误会?” 还没等林建设开口,于莉便嘟囔道:“真是的,什么事都推给别人,阎解成,你出来,给我们爸解释清楚!” 林建设也对四个儿子说道:“去,把你们傻伯叫来,这锅我可背不起!” 林国、林栋、林梁和林家四个孩子立即跑到中院。 第80章 早知道就不去了 易中海和阎埠贵赶紧各拦住两个,叁大妈也出来阻拦。 “孩子们,别去别去!” 易中海担心傻柱偷车轮的事情会被揭穿。 阎埠贵无意扩大事态,叁大妈担心私留礼物之事外泄影响不好。 三人想法一致,此事不宜再升级。 易中海皱眉道:“既然是误会,慢慢澄清就好,别闹大了,不值得为此开会。” 叁大妈附和:“是呀是呀,老阎丢零件心里不舒服,还没缓过来!” 阎埠贵轻咬嘴唇说道:“即便你所授,既然车轮已归,我也就不计较了。” “爸,你说的啥呀?谁偷车轮?怎么是林建设教你?我不信!” 阎解成噘着嘴,他知道父亲不喜欢他与林建设走得太近。 但与林建设亲近并无坏处,还能分些水果吃。 “闭嘴,阎解成!公共场所质疑什么?” 阎解成抿抿嘴,“好好好,我闭嘴!” 说完跑到林建设身旁,明显与父亲对立。 这令阎埠贵手指发颤,“阎解成,你……” 叁大妈忙劝解:“好了好了,今日到此,别闹了,快回去!” 于莉冷哼一声,“阎解成,咱爸说了,咱俩不交工资的主意是林建设和娄晓娥出的,傻柱偷车轮也是林建设教唆,我不明白,林建设何曾得罪你们?” 阎解成皱眉问:“啥?傻柱偷的?” 易中海恍然大悟,自己白花了9块钱,傻柱偷车轮的事情终究露馅了! “不,不是柱子!这全是误会,老阎,你别瞎猜!” 阎埠贵心中也无把握,听于莉语气,他们不交工资似乎与林建设、娄晓娥无关。 看林建设从容且认真的模样,仿佛自己冤枉了人家。 “啊……我,我只是随口一提。” 林建设挥挥手,“幸亏你乱讲,否则一直憋着暗讽,更令人烦忧,难怪半年来你总看我不顺眼呢,林国,去把你那傻叔找来!” 林国像条鱼似的从易中海手中溜走。 到了中院便把傻柱喊了过来。 傻柱一看这情形有些慌乱。 壹大爷脸色铁青,叁大爷手拿车轮进退两难。 叁大妈叹息,阎解成满不在乎,于莉板着脸。 阎解方在一旁笑嘻嘻看戏,阎解旷也在偷笑。 而林建设镇定自若,娄晓娥神色平静。 傻柱咧嘴一笑:“这是咋回事呢?” 林建设平静地说:“傻柱,过来,给三叔说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他扣留了两袋土特产,没帮你找对象的事?还有,我有没有教过你去偷他的自行车前轮?” 三婶连忙摇头摆手,“别说了别说了,我明白了,老阎这是多想了!多想了!” 阎埠贵抿紧嘴唇没作声,傻柱挠挠脑袋,转头看向一大叔易中海。 见易中海默不作声,傻柱笑着回道:“没有的事,跟您没关系,那车轮也不是我偷的!” 林建设摇摇手,“车轮是不是你偷的我不追究,只要你告诉我,是谁跟你说三叔回礼却不办事的?要是不说真话,我就去找张所长告状,你若说实话,这事就算了结,我也不管了。” 傻柱干笑了几声,没言语,易中海朝他微微点头。 傻柱这才说道:“是秦淮茹说的,但她不是故意的,是棒梗这孩子爱打听,问班主任冉老师我和她相处得如何,结果冉老师既不知道我是何雨柱,也不知道阎老师就是咱们院里的三叔,所以……我还是去轧钢厂加个班好了。” 傻柱说完便脚底抹油溜走了。 易中海叹了口气:“老阎,车轮的事,你要不要撤销案子?要是不撤,柱子怕是要把你的收礼之事曝光了。” 阎埠贵无奈道:“撤撤撤!必须撤!只要车轮回来就行,其他我都不在意。” 易中海冷冷瞥了他一眼,“行,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我就不掺和了,闹大了开会,影响不好。” 三婶忙附和:“对对!不能闹太大!” 阎埠贵正要离开。 阎解方嬉皮笑脸地说:“哎呀,爸!还有一个案子没破呢,就是我哥我嫂子工资的事,继续审啊!” 啪! 三婶一巴掌拍在阎解方背上。 “这是我们家的内部矛盾,你在这儿当观众呢!” —— 阎埠贵夫妻与贾张氏的处事风格截然不同。 贾张氏遇到问题时总是极力折腾,弄得全院子乃至整个胡同都知道。 而阎埠贵夫妇则主张,家里事尽量不要在外张扬。 能在家里解决的,绝不拿到院子里;能在院子里解决的,绝不上街去说。 特别是这种私自扣留礼物且多疑的事情,更得谨慎对待。 实在拿不上台面的事,传扬出去只会让人更难堪。 三大妈拼命地掩饰,阎埠贵也开始质疑自己,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 他有些窘迫地说:“今天就到这儿,是我的错,怪我,全都怪我。” 林建设见阎埠贵的态度还算温和,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阎埠贵不像贾张氏那样泼辣。 三大妈也很识趣,不停地向他赔礼。 再加上阎解成与于莉的关系。 以及阎解方、阎解旷、阎解娣,平日里都称呼他为林哥。 林建设确实生不起气来。 这个三大爷阎埠贵,要说他是大奸大恶之辈,那是没有的。 不像刘海中,为了当官,为了地位,可以不择手段。 也不像易中海,为了有人赡养,算计傻柱一辈子,做着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却还要装作清廉无私。 说起阎埠贵,其实只有一个毛病,就是过于吝啬和计较。 典型的市井小民,得了些微不足道的好处就沾沾自喜,稍有成绩便得意忘形。 他不愿吃亏,一旦吃亏就会辗转反侧。 别人送上门的福利肯定会接受,但从不主动占别人的便宜。 最关键的是,他知道廉耻。 林建设说道:“三叔,事情还没搞清楚之前,怪谁都不重要,既然发现有误会,就不能稀里糊涂地过去。 都到我家去,在院子里不方便,咱们得把事情彻底讲清楚。” 三大妈勉强笑了笑,“算了,我知道是三叔多虑了。” 阎解娣早就进了屋子,阎解成兄弟几个也跟着进去了。 于莉说道:“爸,妈,林建设和娄晓娥从来没把我当外人,无缘无故让我们被误会这么久,搁谁都挺窝火的。 要么进去谈,要么就在院子里把话说清楚!” 阎埠贵抿了抿嘴,“那那那,好!” 刚进屋,阎解成就开始抱怨:“爸,我和于莉结婚后,快四个月都没动静,人家林建设开药才吃了半个月就怀上了。 咱们家的条件,哪有能力经常给于莉买吃的?可娄晓娥家里只要有点瓜果,从不躲着于莉吃,我还不止一次跟着一起吃。 你给于莉买过吗?” 阎解成一边说,一边又抓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 “什么?我……”阎埠贵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还有,于莉怀孕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家连鸡鱼都没吃过几回,倒是林建设家改善生活时,时不时给于莉送碗菜过来。 你还羡慕人家林建设有四个虎头虎脑的儿子呢,要是营养跟不上,等您孙子出生就可能是瘦骨嶙峋的‘枣核精’了!” 啪!啪! 叁大妈和于莉各自朝阎解成脸上拍了一下。 “胡说什么呢?这么大人了,说话还这么不靠谱?” 林建设忍俊不禁地笑了:“解成,你要批评叁大爷,回自己家去批,现在咱们好好谈谈你们俩的工资问题!” 于莉说道:“爸,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我就直接说了。 如果您对我的怀孕这件事无所谓的话,别说现在,哪怕孩子将来上学了,我们一家还是跟着您生活,不上交工资是我们和阎解成商量好的,跟林建设和娄晓娥没什么关系。” 阎埠贵苦笑道:“我也没打算闹得这么大,就是丢了车轮子心里憋闷,一时冲动才说错话。” 阎解成接着说道:“于莉原本的意思是分家分灶,可还没等我们跟你提这事呢,你就想着把我们的工资收走。 就是因为那件事,我们才决定两人的工资都不上交,还要继续依靠您!” 阎埠贵低着头沉默不语。 叁大妈连忙说道:“于莉,你肚子里怀的是我们阎家的血脉,怎么能不当回事呢?这个月就算是从牙缝里抠,也要给你弄只鸡来!” 老二阎解方笑着摇头:“那我至少能喝口鸡汤了!” 老三阎解旷也笑着说:“鸡血鸡肠给我,我只要杂碎就行!” 老四阎解娣小声说:“我想吃鸡爪。” 阎埠贵没有理会孩子们,而是先走到林建设面前,立刻准备鞠躬赔礼。 林建设赶紧伸出手拦住了他。 “行啦,叁大爷,误会澄清就好,您别跟我玩这套,我可承受不起。” 阎埠贵摇摇头:“我确实不愿意欠别人东西,这段时间把你当成了挑拨离间的人,其实根源在我这儿,我很惭愧,希望您不要跟我计较。” “哪能呢?我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阎埠贵说:“这周日我打算去湖边钓鱼,给儿媳妇炖汤,您的捕虾笼能不能借我用用?还有打窝的鱼饵,放心,我不会白借的,回去一定给您带条鱼回来!” “啊?行啊行啊,您拿去用!” 林建设心想,你倒是挺大方的,这误会一解开马上就借东西,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继续误会下去呢。 第81章 吃药 几天眨眼就过去了,傻柱和冉老师的事情又告吹了。 这次依然是被秦淮茹牢牢掌控着。 聋老太太虽然看在眼里,但也无计可施。 劝傻柱不听,傻柱自得其乐。 要说秦淮茹,她更管不了,干脆随遇而安,过一天算一天。 这一天晚上,林建设吃完饭带着四个儿子在院子里教他们认星星。 许大茂蹬着自行车返回厂里,刚结束了一场乡村放映任务。 他把车停在大院门口,从车把上取下个布袋。 “林工,瞧瞧这个,我花了两毛钱淘来的,挺好看的,你看看喜欢不?虽然不懂行,但我觉着不错,你闲时爱弄毛笔字啥的,这东西应该对你有用。” 许大茂将布袋递给林建设。 林建设接过打开,目光不由一亮。 那是一个碗口大的笔洗,即使在灯光下也透出晴朗的天青色光泽。 他轻轻敲击了一下,声音清脆悦耳。 整个笔洗圆润似玉,仔细端详还能看到釉面中星星点点的光斑,那是小气泡反射光线所致。 翻过来看底部,整个底座都被天青釉覆盖,仅有三个小白点,像是烧制时支架留下的印记。 林建设嘴角扬起笑意。 凭借系统中学到的知识,他确定这是一件宋代汝窑的精品。 至于具体价值,与其用金钱衡量,不如从文化传承的角度去理解更为贴切。 “大茂,干得好,两毛钱买的?我给你一块钱,以后你发现这种老物件都帮我留意,我至少给你一块。” 许大茂首次得到林建设发自内心的表扬,笑得合不拢嘴。 忙摆手说道:“不用啦,你喜欢就行!哪能要钱啊?” “不行不行!必须给钱,这事你就悄悄做,别声张,进屋来,我跟你说说细节!” ------------ 当时农村藏着不少珍贵古董。 特别是靠近京城周边的村庄,在明清两朝的积累下,改朝换代时战乱使得许多贵重物品流入普通百姓家。 所以几乎每个村子都有那么一两件古董。 如今是62年秋,还有时间慢慢搜集。 原本林建设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怕太多旧物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没想到今晚许大茂带来意外收获。 林建设心中一动。 许大茂似乎是最佳的人选,他最有可能举报别人,而不是被举报。 让他经常下乡放电影简直轻而易举。 林建设让许大茂进屋,掏出一块钱递给他。”大茂,我对这些老物件特别感兴趣,以后你要是碰见合适的,不管是瓷器还是别的什么,只要不大,价格合适就买下来,记住,一定要老的。” 许大茂接过后笑了,“这点小事啊,早说你喜欢古董就好了,我每次下乡放电影都能给你带点回来。” 林建设叮嘱道:“但别刻意去问或者强求。” “放心,我都是付钱买的。” “可别出价太高,顺其自然最好,就跟自己玩一样,别让人看出你专门收集这些东西。” 许大茂疑惑地问:“为啥这么讲究?” 林建设微微一笑,“你的本职是放电影,专门搞收藏就是不务正业,懂吗?” 许大茂顿时明白了,“对呀,要是让宣传科的孙科长知道了,我的饭碗就没了。” 林建设点头,“总之,没机会就算了,别特意去找,更别花大价钱买,也别让卖主觉得你是专门做这个的。” 许大茂沉思片刻,笑着说:“行,这事我拿手,保证就像闲聊时随口就说回来了。” “嗯,也不是见到什么都收,只挑你看中的,记住,一个月最多两件,多了我会厌烦的。 就这样,好好干,我很器重你。” 这句“我很器重你”让许大茂喜不自胜。 他不知道林建设的深意,还以为这只是为了让别人认为他勤勉有为。 林建设将这一切都藏在心底,连秦京茹也没透露。 许大茂离开后,林建设又把一个宋代汝窑的笔洗摆在桌上仔细欣赏。 娄晓娥走过来一眼就认出了它。 她倒抽一口冷气,“林建设,这是汝窑的笔洗?” 林建设笑着问:“认得?” 娄晓娥点点头低声说:“你忘了,爸妈走的时候带走了不少东西,其中就有个汝窑的小酒杯,宝贝得很,我爸常说,即便万贯家财,也不如一件汝瓷。” 林建设轻声笑道:“这是许大茂从乡下两毛钱淘来的,说是给我练书法用的。” 娄晓娥有些担忧地说:“你让他帮你找古董,这会不会惹麻烦?要是哪天他说出去怎么办?” 林建设笑了笑:“只要他的病一天没好,就一天不会背叛。 就算他恢复正常,也不会揭发,我已经用钱把他绑定了,这事非他莫属,没办法,能多捞一点是一点。” “那这个笔洗呢?” “当然藏起来,许大茂弄来的东西绝对不能外露。” “嗯,我知道,连家人都得交代清楚。” 林建设感慨道:“是啊,得低调行事。” 心里却想着,想要大展身手还得等到八十年代。 无论是商界还是科学界,现在都不适合冒进,顶多就是搞些小打小闹的小项目研发。 谁劝也没用。 眼下正是夫妻恩爱、共享天伦的好时光。 ……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 许大茂又笑呵呵地登门拜访。 “林工,这个东西你肯定喜欢,虽然我不懂,但我识字,你看,这叫王守仁写的,和你去年写的对联风格差不多,特别漂亮。” 林建设正喝水呢。 一听“王守仁”这三个字,差点被呛到。 “咳……咳……谁?谁?” “王守仁啊,你看,写着‘知行合一’……还有‘知而不行’‘良知’‘无……无不行’……” 林建设赶紧接过来看。 仔细端详,发现是一张半尺宽、两尺多长的泛黄纸张。 上面还盖着好几个印章。 仅凭纸张和墨色就能判断出,这是一件古物。 林建设凭借自己的书法造诣逐字揣摩。 发现每个字都透着一种洒脱于天地之间的气息。 可以确定,这幅字是由一个真正通晓天地运行规律的人,在心平气和的情况下一气呵成的。 绝非普通人能够临摹出来的。 这种书法与他通过系统提升至顶尖水平的书法完全不同。 这种书法带着一种残缺之美,更加自然,更加随性。 林建设不禁连连点头赞叹。 毫无疑问,这是王阳明的真迹。 虽然篇幅不如《若耶溪送友诗稿》那么浩瀚,但也弥足珍贵。 “大茂,你从哪儿弄来的?” 许大茂得意地说:“今天下午我去西南乡放电影时,跟村长聊起了书法。 我以为能套出话来,换点笔架或笔洗之类的玩意儿,结果村长说东头有个独居老人,家里有一张盖了许多章的书法作品,让我看看认不认识。” “接下来呢?” “接着我看不出真假,不过觉得字迹优美,于是就带回来了。” “花了多少银子?” “一分未出,只是在放电影时给那位老人挑了个绝佳位置。” “再去西南乡时,记得多关照那位老人。 以后碰到孤寡独居之人,可不能再这般行事,明白了吗?” 许大茂笑着回应:“哎呀!你不晓得,这老人真有趣,本想给钱的,他却说,只要拿回去不撕不毁,摆放妥当,就比给钱还欢喜。 他膝下无子女,无伴侣,亦无手足,即便不收我的,几年后人去了,这字也留不住,说是进了城的字让他更安心。” 林建设轻轻颔首,心想此老者已是彻悟之人。 可惜自己无法前去相见,唯有内心感恩。 “行了,大茂,本月就到这儿,别再收了,遇着下月再说。” 说着,让娄晓娥给了许大茂一块钱。 并传授了些辨别古董的基础法门。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 到了深秋时节。 许大茂又为林建设寻得了两件物件。 一件是宋代哥窑的酒壶,金丝铁线,堪称珍品。 另一件是明代官窑的青花龙纹盘,初步判断,属永乐年间制品。 ------------ 这两个月里许大茂搜罗的四件东西,若放到21世纪,价值不可估量。 林建设对许大茂的看法渐渐有所转变。 以目前的表现来看,许大茂已完全成为自己的下属。 忠诚度不逊于马华、孙安堂和叶芪。 甚至有些刻意迎合的倾向。 既已彻底掌控。 是时候询问叶芪为他调养身体的事宜了。 这天饭后。 林建设来到诊所,叶芪正打算关门打烊。 见师父来访,心中甚喜,立刻请坐。 林建设问:“许大茂近来在这调理得如何?” 叶芪答:“他先天不足,后天亏损,我打算先通经活络,再补后天亏损,近几个月一直如此。” 林建设摇头道:“应先改善先天不足,否则补再多后天也无济于事。” 叶芪面露难色地说:“天生的不足着实难以弥补,除非抱朴真人葛洪再生,以大还丹重塑筋骨。” 林建设摇头轻笑:“不必如此复杂。 我已向人询问过许大茂的情况,他七岁那年与傻柱争斗,被踢伤所致,并非天生不足,只需排空后天的精气神,再施以九针之术,便可焕发生机,达到洗筋伐髓的效果。” 叶芪惊异道:“为了激发先天生机,竟要排空后天的精气神?这是否太过冒险?一旦精气神耗尽,人便难保性命。” “无妨,许大茂的情况正适合此法,此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赠你的药丸中有子夜合阳丹与一魄锁魂丹,前者助补精气神,后者维持一口气,定能确保平安。” 叶芪点头:“今日就施针?” “嗯,你已掌握了九针术的精髓,施针后再辅以三个月的调理,应可痊愈。” “那秦京茹会不会承受不住?” “不会,她体格健壮,三倍于她的体力也难让她疲惫。” “如此甚好,我这就去唤许大茂过来。” 叶芪急忙寻来了许大茂,林建设在诊所内等候。 思虑着院子里这些人之间的关系。 许大茂已被驯服,用在恰当之处,效果出乎意料。 果然应了那句古话: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世间万物皆无绝对。 就连秦淮茹与傻柱,也不完全是前世的仇敌。 若傻柱娶了个如秦淮茹般强势的女人,而秦淮茹的秘密曝光,一切便迎刃而解。 当然,这只是林建设的推测。 院中人际关系复杂,错综交织,无人能预料最终走向。 片刻间,许大茂欢欢喜喜地跟着叶芪来到诊所。 “林爷!如今无外人,我可以称呼您为林爷了吗?” 林建设抿了抿嘴,暗想被人夸得太多,竟有些厌烦。 “莫这样称呼我,还是叫我林工,叶大夫可曾对你提起?” “提了,我是来取药的。” “可曾告诉你回去要做些什么?” “说了,让我服药后就睡。” “之后呢?” “没了。” 叶芪笑着说:“我还没详细告知呢。” 林建设点头应允,“许大茂,回去让你娘子秦京茹有所准备,声音放轻些。 要是你忽然不行了,可别慌张,直接让秦京茹到前院找叶大夫就行。” 许大茂有些迷惑,“到底需要做什么呢?翻地吗?” “对,走。” 许大茂回家后,立刻吞下两颗药丸开始布置。 第82章 有好事 叶芪则和林建设坐在院子里聊天等待。 将近午夜时分,院里多数人都已入睡。 秦京茹忽然衣冠凌乱地冲出屋子,连鞋都顾不上穿。 赤脚踉跄地奔向前院,“叶大夫,快,大茂没了!” 叶芪心头一震,“什么?没气儿了吗?” “是呀!都快凉透了!” 叶芪紧张地看着林建设,林建设拍拍他的肩,笑着说:“别急,可能是晕过去了,身子自然会凉,你按照我教的方法扎针试试,去。” “师父,您不去看看?” “不必了,以后您就是我的接班人,这事不用我插手。” 叶芪点头,随即跟着秦京茹往后院赶去。 一个多时辰之后。 叶芪满身汗水地回来,脸上挂着释然的笑容。 “师父,按您的指示,许大茂醒过来了,虽然虚弱得很,但脉象显示先天之气正在复苏。” “嗯,接着再给他调理三个月,应该就能恢复得差不多了。” 叶芪笑着说道:“是,不过这许大茂倒是有趣,刚醒就说要找您,还特别嘱咐别伤害他,别赶他走。” 林建设摇头而笑,“他刚经历了生死劫,谨慎一点也是好事。 天色不早了,你回去休息。” 第二天,许大茂没有去单位,而是托人请了三天病假,在家静养。 …… 林建设上班后收到通知。 将与杨厂长以及技术部的贺主任一同前往参加上级安排的工业研讨会。 这次会议中,林建设结识了许多全心投入国家建设的人士。 他们来自全国各大工厂,至少都是工程师级别。 还有一些早已闻名,今日才得以相见。 通过交流,林建设深受触动。 其中有设计春风牌电扇的专家,有研发熊猫牌收音机的设计者,还有创造春雷牌收音机的团队。 此外,还有重工业领域的领军人物。 这场研讨会令林建设热血沸腾。 他觉得自己也应该适时提出一些新产品开发的建议了。 当下,我国的生产力量尚处于起步状态,能源消耗巨大。 午休时,林建设用短短二十分钟时间画出了两张图纸。 这两幅图的设计灵感皆源自未来。 一幅是玻璃反光式太阳灶的设计蓝图,国家真正开始推广这种太阳灶是在八十年代。 尽管此时还未到六三年,但太阳灶本身并没有太多高深技术。 它只是在能源认知上领先了一些,而人们目前仍主要依赖煤炭与石油。 太阳能的应用尚未形成明确概念,提前几年让人们了解其优点并不会对历史发展产生影响。 另一幅则是家用型风力发电机的设计方案,这类新品的普及本应更晚一些。 同样,它并不涉及尖端技术,仅是对风能的一种前瞻性理解。 林建设闲暇时常在家反复绘制这些图纸,所以完成起来得心应手。 完成后他将图纸交给杨厂长和贺主任。 “厂长,主任,这是我在脑海中构思过的两件产品,您二位觉得是否能在研讨会上予以推广?” --- 林建设所绘的设计图简洁明了。 杨厂长与贺主任均是内行人士。 他们很快便领悟了其中原理。 两人眼中随即浮现出一丝惊喜。 杨厂长高兴地说:“太阳能确实无穷无尽,只是不清楚它的转化效率如何?能否在一小时内烧开一壶水?” 林建设答道:“如果将铝壶漆成黑色会更容易吸收热量,只要反射面积足够大,在夏日晴朗的日子里,大概二十分钟就能烧开一壶水;到了冬季就难以保证了。” 贺主任说道:“你设计的太阳灶底部能够旋转,这无疑更加便利,即便是在冬天中午跟着太阳转,估计一个小时也就够用了。” 杨厂长点头表示赞同:“不错,这款太阳灶完全可以在全国范围内推广,特别是在西北光照充足的地方或南方炎热地区,既可节约煤炭资源,又能为百姓省下一笔开支,值得大力推广,我这就去向领导汇报。” 林建设追问:“那么家用型风力发电机呢?” 杨厂长微微一笑:“从目前来看,相比起太阳灶,这种风力发电机的实际应用价值稍逊一筹。 毕竟风并非每日都吹拂,而且你的设计还需搭配蓄电池,以当前普通家庭的生活条件而言,这有些不太现实。” 林建设点头承认,“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既然不适合家庭使用,那可以给上级展示一下。 只要放大尺寸,放到沿海或者内陆多风的地方,就能为火电站分担些压力。” 杨厂长笑了,“小林啊,这次带你来参会,算是没白来。” “其实都是被大家的热情感染了。 产品设计还没完全定型,我本想闲暇时试着做一台,成功后再谈。” “回去马上着手研发,走,跟我去找领导!” 大领导接过杨厂长递上的两份图纸,连连称赞:“好!不错!我们正缺这种好点子!” 杨厂长说道:“我觉得家用风力发电机不太现实,毕竟涉及电机厂和电池厂的合作,而大型电池的技术还不成熟,普通民众也难以承受。 不过小林建议把设备做大,放在多风地区,这样可以缓解火力发电的压力。” 大领导点头说:“我会向上级提建议。 小林,我记得你在运动会上拿过摔跤冠军,有没有兴趣转岗?” 林建设连忙摆手笑道:“感谢领导培养,我不愿离开轧钢厂。 这两种设计只是我的突发奇想,如果真的要实施,我想研究太阳灶,风力发电机还是交给科研机构。” 大领导笑着点头:“行,不强求你。 风力发电机短期内不会推广,先从太阳灶做起。” 上级同意了太阳灶的生产计划,由轧钢厂专责执行,仅限于试验性质,不影响重工业发展。 批准轧钢厂增设一个小型车间,立刻启动研发工作。 除了林建设提出的两种创新产品外,春风电机厂带来了摇头电风扇的新方案,还有12英寸黑白电视的概念也在会上提出。 采矿、冶金、轻纺等各行业都在热烈探讨,形势一片光明。 …… 回到轧钢厂后,杨厂长马上安排扩建生产线,新设太阳灶生产车间。 李副厂长得知消息,把林建设请进办公室。 眯着眼打趣道:“林建设,祝贺你啊,没想到我推荐你去参会,你还真让人刮目相看。” 李副厂长话语间暗藏玄机,表面夸赞羡慕,实则埋怨林建设没先告知他新产品设想。 林建设当然不会去触怒他,毕竟清楚原剧情的发展。 即便依靠系统的力量强行推翻了李副厂长的计划,还会有新的李副厂长出现。 与其与他争斗,不如改善彼此关系。 毕竟这位李副厂长虽然表面上是个真小人,但在对待自己信任的人时,确实很护短。 这次林建设提出的新产品赢得了杨厂长的信任。 他这样做只是为了同时获得正副厂长的认可,确保自己在轧钢厂的地位稳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受到威胁。 并不是想要拼命往上爬。 因此他更不会借着太阳灶的研发大肆炫耀。 林建设笑着说:“谢谢厂长夸奖,其实我的设计还不完善,原本打算做出样品后再告诉您。 结果在会上被那些工程师们打动了,就把半成品拿出来了,最后只通过了一个,还是试验性质的研发。” 李副厂长笑着回应:“那已经很不错了,负责太阳灶生产的成果比我还突出呢。” “哪里敢跟您比,我建议新产品得由您亲自操刀,我只是画图纸的人,真正的主导者是您。” 李副厂长眼睛一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绝对需要您的领导。” 话音未落,杨厂长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李副厂长听完后露出了笑容,这一次是真的高兴。 “好!林建设,下班后别急着走,我请你在食堂吃饭,专门给你庆祝,咱们先鼓鼓劲!” “这让我受宠若惊啊!” “哈哈哈……谁让你办事这么利索呢!” 林建设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四个孩子都已经入睡,娄晓娥却还在等他。 看到林建设身上有酒味,她立刻泡了一壶清茶。 林建设说:“老婆,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不用特意等我,你肚子这么大了,要注意休息。” 娄晓娥笑着说:“没关系,你不回来我睡不着,你一回来我就困了,我先去睡了,别叫我。” “嘿嘿,好的!” 第二天一大早,叶芪就来到院子里。 向林建设和娄晓娥问过好后,马上去了后院。 他是来专门查看许大茂病情的。 连续几天,他都过来号脉配药,每次的药方都不一样。 隔壁的聋老太太不仅耳聪目明,而且对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她很清楚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知道这是为许大茂治病,而且这位叶大夫下了很大的决心。 或许明年秦淮茹就能添个儿子。 可一想起傻柱,她就来火。 想了想,跺跺脚,径直去了易中海家。 “1大爷,我有件事跟你说。” 易中海笑着说:“啥事啊?老太太,您特意跑来,难道我不能去您那儿吗?” 聋老太太摇摇头:“算了,我是来找你的。 这既是命令,也是拜托,你看看厂里有没有合适的姑娘,只要会过日子就行,给柱子介绍一个。 我觉得许大茂明年就能当爹了,不能让柱子一直单身啊!” 易中海点头笑道:“好,我明天一上班就去找柱子。” 把聋老太太送走后,易中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瞥了一眼西户秦淮茹的窗户,又瞧了瞧傻柱家的门。 轻轻摇头,转身回屋。 第二天上午,易中海来到食堂。 傻柱开心地说:“1大爷,现在才十一点,十二点才开饭,您就来了?” 易中海笑道:“我来是有好事。” “啥好事?” “给你介绍个对象,愿意吗?” “愿意啊,正愁没呢!您说是谁?” “七车间的刘玉华,今年二十二,比你小四岁,觉得怎么样?” 傻柱高兴地说:“挺好的!多谢1大爷了!” 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第83章 暴打 “咦?这刘玉华的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易中海微微一笑:“是我们车间刘成的女儿。” “啊?那个胖丫头?您也太狠了,1大爷,简直就是猪八戒他姐姐!” 易中海笑道:“可她很会过日子。” 傻柱笑道:“1大爷,要是把这胖丫头带回家,回头把1大妈休了,肯定能给您生个胖小子!” “柱子!胡说什么呢?看我不打你!” “哎呀~别闹了!这事不成!”傻柱说完就跑回了后厨。 易中海冷笑着离开。 下午回家刚坐下。 聋老太太又找上门来了。 “1大爷,跟柱子说了什么?” 易中海叹了口气:“这柱子眼光太高,我给他介绍了个叫刘玉华的,看着富态点,他就不满意,还让我把人领回家,这孩子真是倒霉!” 聋老太太笑道:“不着急,你再给他找找。” “好,我知道了,我送您回去。” “不用了,我去找雨水聊聊。” “咦?老奶奶,您怎会光临寒舍?” “特地来看看你。” “哟!这话该反过来说,理应是我去探望您。来,我扶您回去。” “不必了,我只是来问问,柱子提及你给他介绍朋友了,进展如何?” 何雨水笑言:“给他介绍了位名叫张淑芬的姑娘,可我哥嫌人家有两颗虎牙,说晚上翻身时,枕边仿佛卧着只小老虎,他害怕得很!” 聋老太太闻言大笑,笑罢又轻叹一声。 “雨水啊,我知道你心仪秦淮茹,但你哥与秦淮茹能终成眷属吗?” 何雨水一怔,不解聋老太太何以提及此事。 “老奶奶,您怎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聋老太太摇头叹息:“就连许大茂明年都可能当上爷爷了,你哥总不能一辈子守着寡妇打光棍,那样岂不是连你爹都不如了!” 何雨水无奈叹息:“我哥这人扶不起的阿斗,偏偏眼光还高,我也是束手无策。” 聋老太太同样唉声叹气。 “不只是他扶不起,秦淮茹也不给他机会,却又紧紧抓住不放,唉……” 何雨水道:“您别忧心,我今晚再去劝劝他。” 话音未落,傻柱哼着曲调步入家门。 他刚进屋,棒梗便飞奔而去,瞬间将饭盒夺走。 何雨水笑道:“这棒梗跑得倒挺利索。” 聋老太太瞟了何雨水一眼,撇嘴道:“我看呐,还是得我自己想办法!” ---------- 聋老太太已然明了。 何雨水对自己的哥哥并不十分上心。 这也难怪,自何大清跟着白寡妇私奔后,傻柱和雨水尚且年幼。 雨水多数时间跟随1大妈生活。 秦淮茹嫁入何家后,雨水更是日日伴随秦淮茹左右。 加之那时贾东旭是1大爷易中海的徒弟,与贾家交往甚密。 因此,何雨水和秦淮茹愈发亲近。 而傻柱儿时整日于胡同里 ,对妹妹鲜少关心。 父亲跟白寡妇私奔后,他性情愈发暴躁,同龄孩童,见谁便打。 胡同里且不说,单说院里的许大茂和阎解成,便时常挨打,比他年长几岁的贾东旭也未能幸免。 何雨水因她哥哥没少遭受非议。 故而,何雨水对兄长傻柱的情谊,尚不及聋老太太对他的深厚。 聋老太太孤苦无依,日常由易中海夫妇照料。 然而,易中海夫妇亦同样膝下无子。 自何大清随白寡妇离去后,傻柱便将聋老太太视作亲祖母,成为院中孩童中唯一真心侍奉她的人。 年迈之人总盼有个送终之人,傻柱便担当起了孙儿的角色。 无论是在院中还是胡同里,一旦傻柱与人争斗,聋老太太定会袒护于他。 她一出面,整条胡同无人敢言语。 傻柱因此对她的敬爱更甚。 待到傻柱参加工作,有了收入,便时常资助聋老太太。 这两位无血缘之人,俨然成为了一对真正的祖孙。 贾东旭离世后,秦淮茹紧紧拴住了傻柱的心。 聋老太太目睹此景,心生不悦。 却又不能直接向傻柱道明,因秦淮茹总能设法套出傻柱的话来。 傻柱的一次次相亲,皆被秦淮茹搅黄。 显然,她不愿傻柱另娶他人。 但秦淮茹自己又不愿与傻柱成婚,如此这般,苦的终是傻柱。 加之傻柱眼光颇高,寻常女子不入其眼,心仪之人又难以成就姻缘。 聋老太太思前想后,再度寻至傻柱面前。 “柱子,正吃什么呢?” “哟,老太太来了,我哪敢吃什么好东西,喝点儿水就成了,下午在轧钢厂吃过了,您用过饭了吗?” “别管我,我正打算绝食以终呢!” 傻柱嘿嘿一笑,“您这是跟谁置气呢?” “跟你!” “跟我?我又怎么了?” “许大茂明年就能抱上孩子了,你可知道?” 傻柱撇嘴笑道:“他抱别人的孩子还差不多,这话您从哪听来的?” “我就是知道,你别多问,你就跟我说,这辈子你是不是除了秦淮茹谁都不娶了?” 傻柱连忙摆手,“说什么呢?哪有这回事?被贾大妈听见又该误会了!” 聋老太太怒道:“别怕贾张氏,今日我做主!你给我老实说!” 傻柱挠挠头,“唉,也不全是,这不是还在找嘛?” “那你1大爷给你介绍的刘玉华,你怎就不乐意呢?” 傻柱笑道:“那模样跟猪八戒的亲姐似的,您若不信,去问林祯,他常去七车间。” 聋老太太轻蔑地哼了一声,说道:“我无需向任何人求证,我已经看穿了。你是低的不屑一顾,高的又被秦淮茹拒绝,你心里惦记着秦淮茹的好,却不敢迈出决定性的一步,是不是这样?” 傻柱撇撇嘴,显得有些烦躁:“罢了,我还是送您回去!” 聋老太太怒气冲冲地回应:“不用你送,上次你背秦淮茹的时候不是挺乐意的嘛?我看你就是缺少一个推你一把的人!” 傻柱不解地问:“这话从何说起?” “你稍后让秦淮茹去我家,你也得去。我就不信,秦淮茹她能一直占着位置不行动!” “不是,老太太,去您家究竟要做什么?” “让你去就去,别问那么多。让秦淮茹自己去,告诉她我有事找她,别带着孩子!” 聋老太太说完,便拄着拐杖回去了,留下满脸困惑的傻柱。 傻柱思索了片刻,仍是一头雾水,但还是去叫了秦淮茹。 “秦淮茹,出来一下,聋老太太找你有事。” “什么事?” “我哪知道,她没说清楚,走,去看看。” 小当说:“妈,我也想去看看老奶奶。” 傻柱笑道:“你还是好好吃饭,一会饭盒就空了,我们很快就回来。” 两人到了聋老太太的屋里,老太太正坐在床边等他们。 见他们进来,聋老太太笑眯眯地说:“来,帮我找样东西,在床底下,你们一个拿手电筒照明,一个去找,仔细找。” 秦淮茹笑道:“老太太,您这是藏了什么宝贝,藏得这么严实?” 聋老太太笑道:“我也忘了,但肯定是珍贵得很。你们慢慢找,我去门口找个小棍子来,看能不能把它勾出来。” 傻柱一头雾水,拿着手电筒就往床底下钻。 聋老太太悄无声息地关上了门,紧接着在外面把门锁上了。 秦淮茹顿时慌了神。 “嘿!老太太,您这是要做什么?” 聋老太太在门口冷笑一声,撇嘴道:“秦淮茹,别怪我手段狠,你占着位置不行动,想害我孙子一辈子吗?你要是能和傻柱结婚,现在就给我洞房;要是不能,我现在就去找你婆婆,我这把老骨头快不行了,我可不怕她!” “啊?!!” 傻柱一听,吓得浑身冒冷汗,猛地抬头起来,还撞到了床沿上。 “哎呦!我的头!老太太您别乱来,想让我被抓去游街啊?” 秦淮茹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老太太,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不能这样胡来!” 聋老太太言道:“如此甚好,你俩暂且留下,待我前去与贾张氏说个明白,日后你与柱子莫要再有瓜葛!” 秦淮茹掩面抽泣,悲声连连。 傻柱急得直跳脚,“老太太,我的亲祖宗哟!您可千万别胡闹啊!” 聋老太太已然如痴如醉,全然不顾其他。 转身便朝中院行去。 后院的贰大妈于门口目睹此景,连忙进屋呼唤刘海中。 “老刘!快快快!大事不好了!聋老太太把傻柱和秦淮茹关在屋里了!” “啥?!!!” 刘海中饭也顾不上吃,丢下筷子便往外狂奔。 叁大妈催促道:“赶紧去把他们放出来,说不定你能重回贰大爷之位呢。” 刘海中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就等这一刻呢!” 刚至门口欲砸锁,许大茂自家中走出,高声喝止。 “刘海中!站住!得等林祯来了方能开门!京茹,快去叫林祯来!” 在许大茂眼中,这院里能管事的就林祯一人。 刘海中万般不愿地放下手中的砖头,“傻柱,秦淮茹,你们在屋里可得自重,呃……那个……别以为别人瞧不见,就可为所欲为,说的就是你,傻柱!” 傻柱在屋内气得咬牙切齿,“滚开!别在这摆官架子,等会儿出去我把你们爷仨一块儿教训了!” “嘿!傻柱,你,你太过嚣张了!” “贰大爷,别添乱了,快去我家,聋老太太可别跟我妈打起来了!” 闻秦淮茹一喊,刘海中连忙朝中院奔去。 中院已然乱作一团。 聋老太太一进贾家门,便将拐杖重重敲在贾张氏的饭桌上。 怒斥道:“贾张氏!我问你,你可同意秦淮茹嫁给傻柱?” 贾张氏被怒气冲冲的聋老太太吓得一哆嗦。 待听清聋老太太所言,贾张氏也不乐意了。 当即大喊大叫起来:“老太太!你欺人太甚,竟欺负贾家的两个寡妇!” “呸!我也是个寡妇,我比你还孤苦呢,一辈子无儿无女,就认了个孙子,还被秦淮茹紧紧攥着,你若不同意他俩的亲事,日后就别再与我孙子往来,别耽误了柱子娶媳妇!” “哎呦!老天爷啊!老太太你 我, 我!” 贾张氏弯着腰,低着头,就要往聋老太太身上撞。 聋老太太举起拐杖,毫不留情地砸了下去。 砰! 那声音清脆至极。 贾张氏抱头哀嚎,在地上翻滚不止。 “哎哟!这是要逼死人啊!孤儿寡母的日子没法过了!” 棒梗与小当吓得紧抱妹妹槐花,躲进了内室。 第84章 还挺有意思的 聋老太太不屑地撇嘴:“贾张氏,你少在我面前耍横!你婆婆在世时都不敢在我面前放肆,你算哪根葱?我打你是理所当然!” 贾张氏确实不敢反击。 在这个院子里,没人敢惹聋老太太,她是道德的标尺。 她不仅有1大爷易中海这个掌权者撑腰, 还有发起脾气来十头牛都拽不回的大孙子傻柱作为后盾。 就连一向顺风顺水的林祯,也不敢轻易与聋老太太翻脸。 贾张氏精明得很,此刻只能躺在地上大哭大闹。 哭得越凄惨越好,喊得越响亮越妙。 “哎哟!老太太!您这是做什么啊?快出来,快出来呀!” “老太太,息怒息怒!” 1大爷易中海、2大爷刘海中,以及1大妈和2大妈都赶来劝阻。 好不容易将聋老太太搀扶出来。 3大爷阎埠贵和3大妈也匆匆赶来。 秦京茹带着林祯一家紧随其后。 目睹此景,林祯惊愕不已。 心想这剧情挺有意思,原着里可没这一段! 聋老太太终究还是将一对孤男寡女关进了房间。 却没想到是秦淮茹和傻柱! 易中海无奈道:“老太太,您这是唱的哪一出?淮茹守寡,柱子单身,您把他们锁在屋里,这不是乱来嘛?” 聋老太太嘟囔:“我哪乱了?你还有脸说?我让你给柱子介绍对象,你就专挑他看不上的?” 易中海的心思被聋老太太一眼看穿,顿时面露尴尬。 “刘玉华实在,是个会持家的人,不信你问林祯!他天天去七车间。” 林祯眼珠一转,心想刘玉华要是真和傻柱成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那胖姑娘实在得让人感动,说话直截了当,一句话就能把人噎得半死。 “老太太,1大爷说得没错,刘玉华确实是个过日子的好手,您就别为难傻柱和秦淮茹了,干脆让傻柱娶了刘玉华!” ------------ 许大茂即刻附和:“林祯言之有理,刘玉华嘛,我见过的,体态丰腴,不就是钳工车间刘成家的千金吗?” 易中海点头认同:“确实,刘成是个实在人。” 刘海中也随之颔首:“刘玉华我熟悉,她与傻柱配对,倒是相得益彰。” 轧钢厂里的几位邻居也纷纷表示赞同。 众人皆认为,刘玉华与傻柱的结合最为适宜。 聋老太太见状,心中的疑虑减轻了不少。 但仍有一丝困惑:“为何傻柱嫌她胖,还戏称她为猪八戒的姐姐呢?” 林祯笑道:“老太太,傻柱是以秦淮茹为标准衡量的。秦淮茹可是出类拔萃的,能有几人能及?稍有不及,傻柱那张嘴可不饶人。刘玉华其实挺好的,只是她是否愿意还很难说呢!” “她愿不愿意暂且不论,关键得傻柱点头!” 聋老太太边说边往后院走去。 此时,屋内的贾张氏不干了。 起初她不敢反抗,但此刻院里人都被她的哭喊声引来,她岂会白白吃亏。 她挣扎着起身,企图去扯聋老太太的衣裳。 “老太太,你不能走,这也太欺负人了!街坊们,你们评评理,有这样的事吗?把我儿媳妇和傻柱锁在一起,还动手打我?还有没有王法了!” 聋老太太不屑道:“那好,我不走,让秦淮茹和傻柱在屋里多待会儿!” “什么?!你,你现在就给我开门!开会,开会,他大爷的,这得召开全院大会!” 贾张氏扯着嗓子大喊,聋老太太却转身离去,不予理睬。 易中海淡然说道:“老嫂子,这个会可不能开。开了会,淮茹还怎么做人?” 贾张氏怒不可遏:“易中海!你别偏袒聋老太太,今天这事没完,我这条老命豁出去了,也得跟你们斗到底!” 易中海无奈地摇头:“老嫂子,你先冷静一下,等淮茹出来看看怎么说。你闹得越大,对贾家越没好处。” “呸!你别偏心,这对我家有什么不好的?” “聋老太太把傻柱和淮茹关在屋里,总共不过十分钟,门外一直有人守着。说实话,他们能做什么?聋老太太这么做,就是想逼傻柱结婚,逼淮茹别插手。如果真要硬撮合他们,何必来找你,让你把事情闹大?” 贾张氏心中起疑,她虽然爱耍泼,但也不笨。 思索片刻,这似乎是聋老太太故意激怒她的手段。 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众人一股脑儿奔向后院。 原本在中院围观的人群也尾随至后院。 秦淮茹在屋内抽泣,傻柱则在屋里头抱怨连连。 “老太太,我的亲祖宗啊,您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聋老太太执着地问:“柱子,我问过了,刘玉华和你挺般配,你到底乐不乐意?” 傻柱恼火地回答:“不乐意!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快开门!不然保卫科的又该来抓我游街示众了!” 聋老太太不屑地说:“游什么街?你俩啥事儿都没,心虚什么,我就问问你的意见!” 秦淮茹在屋里啜泣:“老太太,我对您可没半点不忠,您怎能如此对我?” 聋老太太振振有词:“给柱子介绍的刘丽萍、赵玉慧都没戏了,冉老师也黄了,再这样下去,他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我得为柱子打算,你要是不愿意跟柱子,以后就别跟他走太近。我这把老骨头,不在乎别人嚼舌根,你呢?” 秦淮茹在里面哭得说不出话,这回算是见识了聋老太太的厉害。 难怪她在院里地位尊崇,这手腕比自己强硬多了。 傻柱好言相劝:“行了行了,老太太,先开门,咱们好好说。” “不开!你俩还没给个准话呢,我开什么门?” 秦淮茹抽噎着说:“好,我以后离傻柱远点,不再接受他的帮助!” “柱子,你呢?刘玉华怎么样?” “好好好!我同意,行了?快开门!” 聋老太太嘿嘿一笑,随即把门打开。 傻柱和刘玉华能不能成,她其实并不在意。 她今天的目标就是敲打敲打秦淮茹,秦淮茹给什么承诺,承诺了会不会反悔,这些都不重要。 聋老太太的目的已经达到。 秦淮茹出来后,捂着脸哭着跑回了自己家。 傻柱一上去就要找许大茂的麻烦,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许大茂,你小子!刚才是不是你拦着贰大爷砸锁的?” 许大茂吓得直喊:“林工救命!林工救命啊!” 林祯皱起眉头:“傻柱放手,许大茂现在身子骨弱得很,你一拳下去,可就要偿命了!” 易中海怒喝:“柱子住手!你发什么疯?赶紧把老太太扶进屋,你还嫌事儿不够大吗?非要闹得满城风雨你才满意?” 傻柱狠狠地瞪了许大茂一眼,松了手就去找贰大爷刘海中。 “贰大爷,你刚才跟我胡说八道什么呢?” 刘海中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别对我凶,我这是好心提醒你!” “走开走开,别在这儿凑热闹!都给我回家去!还有你们两个,阎解成、于莉,回家去!看什么看?” “哼!谁稀罕看似的!” 大爷易中海也开口劝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今天这事儿别提了,都回去,到此为止……” 街坊们见傻柱扶着聋老太太回去,贾张氏和秦淮茹也回了自家。 明白事情已了,众人纷纷摇头,小声嘀咕着离开了。 “他三大爷,林祯,你俩稍等,咱们进屋聊聊。” “大爷,我就不参与了,你们处理。” “你也来,虽然不是院里的大爷,但年轻一辈都信服你,来提个意见,也算是年轻一辈的代表嘛。” 娄晓娥轻声对丈夫说:“你留下,看来今天傻柱的事儿不彻底解决不行了。” 林祯点头,只好跟着易中海和阎埠贵进了聋老太太的房间。 刘海中在门口舔了舔嘴唇,他也想插一脚。 易中海瞄了一眼,叹了口气:“他二大爷也来,反正不是正式会议,咱们一起劝劝。” 三位大妈去了贾家,算是去安抚贾张氏和秦淮茹婆媳俩。 三位大爷和林祯进了聋老太太的房间。 易中海叹息道:“得管管了,不然照这样下去,以后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 刘海中立刻接话:“傻柱,说起来都怪你,你要早点结了婚,哪儿来这些事儿!” 傻柱不耐烦地挥手:“滚一边去,轮不到你说话,你自己两个儿子都管不好,还管起我来了!” 阎埠贵在边上笑而不语,上次丢车轮子的事儿让他心有余悸,这回他不想出头管傻柱的闲事。 易中海叹息道:“老太太,您是真等不及了吗?非得给柱子找个媳妇?” 聋老太太眯着眼睛笑道:“我是看透了,知道不这样逼一把不行。秦淮茹是个聪明人,贾张氏也不笨,真正傻的是柱子,要不是刘丽萍和赵玉慧的事儿在前头,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易中海说:“这屋里没外人,我就直说了,淮茹是离不开柱子,但又不能丢下婆婆另嫁,而且还有三个孩子,就算要跟柱子在一起,也得等几年后,柱子和淮茹婆婆的关系缓和了才行。” 聋老太太说:“恐怕等个几年我死了,柱子还单着呢,到时候就没人给他拿主意了。” 傻柱说:“我和贾大妈关系僵得很,结婚这事就别提秦淮茹了。我这人就是爱管闲事,结果老太太误会我,硬说秦淮茹要害我,哪有的事嘛?我也想有个家,可不就是没合适的吗?” 聋老太太气得嘴都噘了起来,“你照着秦淮茹那样找,能找到合适的才怪,秦淮茹天下无双。既然贾张氏不答应,秦淮茹又要守住贞洁,你还是赶紧找个会持家的!” 易中海劝道:“其实刘玉华也挺好的,多实在的人啊。柱子,你就别挑了,人家还不一定能看上你呢。” 傻柱不屑地说:“她?你问林祯去,那胖丫头说话比刀还直。” 林祯笑道:“傻柱,这样的媳妇不好吗?省得跟你斗智斗勇。再说,心宽体胖的人不爱计较。说实话,就你这脾气,名声又差,人家姑娘肯嫁给你,你就该谢天谢地了!” 刘海中趁机教训道:“傻柱,你还挑上了,人家刘玉华出身又好,她爹刘成也实在。要不是心疼女儿,想找个好女婿,早就嫁出去了。你连个胖丫头都娶不着!” 阎埠贵瞅了刘海中一眼,心想这人都敢批评,我也得出口恶气。 第85章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傻柱!你真是会给院里找麻烦!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还为你操心。我看你还是别挑了,人家刘玉华还不一定能看上你呢!” “你们都少说两句!别在这指责我!我要真娶了刘玉华,她爹刘成得乐坏了!” “呸!傻柱,你还要不要脸了,就凭你?你要是真把刘玉华娶到手,再吹这牛也不迟。恐怕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见面就黄了!” 林祯故意贬了傻柱一下,想看看他有几斤几两。 傻柱气得头疼,不屑道:“大爷,您明天去跟刘成说一声,下午我们就能领证!我还不信这个邪了!” 聋老太太拍手笑道:“好好好!这才是我的好孙子,你只要有了孩子,以后你帮秦淮茹的事,我就不管了!” 林祯也忍不住拍手大笑。 心想,傻柱要是真把那个胖丫头娶回来,这院里可有热闹看了。 不过就你这性格和秦淮茹的强势,八成是没戏。 鬼知道会折腾成什么样呢! --- 贾家屋里。 秦淮茹这会不哭了。 贾张氏也不折腾了。 在三位热心阿姨的劝解之下,婆媳二人决定不对那位耳聋的老太太动怒,也不与她起冲突。 她们都颇为明智,深知与耳聋的老太太争执对自己并无益处,且事情一旦闹大,只会让自己颜面扫地。 秦淮茹擦去眼角的泪水,对三位阿姨说道:“阿姨们,你们先回去。今天这事儿,就当是老太太一时糊涂,我们不会跟她计较,往后还是把她当作院里的长辈敬重。” 第一位阿姨感慨道:“还是淮茹明事理!” 第二位阿姨附和:“没错,我们不能和老太太计较,万一闹大了,连棺材本都得赔进去!” 第三位阿姨也点头赞同:“我们知道她护着傻柱,这段时间咱们都避开傻柱点。上次我家车轮子被傻柱卸了,我和老阎都不敢声张,就是怕老太太呢!” 送走了三位阿姨,贾张氏关上门,气得在屋里直跳脚,指着后院耳聋老太太家的方向大骂,但只是张张嘴,并未发出声音。 她生怕被傻柱和易中海听见,只是自己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贾张氏像演无声戏一般跳了一会儿,跳累了,便坐在桌边大口喘着粗气。 秦淮茹给她倒了一碗水,叹息道:“唉……今天算是被老太太上了一课。” 贾张氏怒道:“她真是没安好心,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 “妈,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没人替您受罪。”秦淮茹劝道。 贾张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片止疼药吃了下去,然后大口喝下半碗水,长叹一口气道:“我这头要是以后落下什么毛病,肯定是被耳聋的老太太给敲的!” 秦淮茹没有搭话,抱着槐花发起了呆。 “你在愣什么呢?这事儿咱娘俩就这么吃了哑巴亏?”贾张氏问道。 秦淮茹猛然回过神来,无奈地说道:“还能怎样呢?别说院子里的人了,整条胡同里也没人敢和耳聋的老太太硬碰硬啊!” 贾张氏咂了咂嘴,心有不甘地说:“这么说来,以后傻柱带回来的饭咱们是吃不上了?” “不会的,妈,您放心。傻柱带回来的盒饭还是会被棒梗拿去,耳聋的老太太不会放在心上的。”秦淮茹安慰道。 “那她到底在意什么?真的要给傻柱娶媳妇?娶那个刘玉华?”贾张氏追问道。 秦淮茹微微一笑,“您没见过刘玉华,傻柱不会看上她的。他刚才只是……” “不管傻柱娶不娶刘玉华,您都不能再跟着捣乱了。只要傻柱以后还能接济咱们家,他娶谁都无所谓。”秦淮茹说道。 秦淮茹的笑容瞬间消失,平静地说:“我并非有意捣乱,是傻柱自己命中注定孤独,妈,聋老太太可以乱说,但您不能。” 贾张氏愤怒地反驳:“我乱说?我又不是傻子!你把傻柱当替罪羊可以,但想让他进门当家做主,没门!咱们家的男人只能是东旭!” “妈!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东旭的事,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贾张氏冷哼一声,“秦淮茹,事到如今,我也把话挑明了,这房子是贾家的,孩子也是贾家的,你要敢走,什么都别想带走!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死在你家门口!” 秦淮茹的心顿时如坠冰窖,眼眶泛红,泪水滑落。 “我知道了,妈,您放心,我不会的。” 接近十点时,傻柱、林祯和三位大爷才从聋老太太的屋里出来。 傻柱撇着嘴说:“一大爷,别忘了,明天一上班就跟我说正事!” 易中海冷冷地瞥了傻柱一眼,不耐烦地说:“知道了,你等着!” 林祯一回家,娄晓娥就过来询问情况。 “怎么样?又闹了吗?” 林祯笑着说:“傻柱被激得夸下海口,说明天下午就去和刘玉华领证。” 娄晓娥捂着嘴笑道:“听说刘玉华很胖?” 林祯点点头,“比贾张氏还胖,个子高,体格壮,最主要的是她心直口快。唉……嘿嘿嘿……” “怎么了?你笑什么呢?” “我笑的是,如果刘玉华真和傻柱结了婚,以后两口子打架,傻柱未必是她的对手。” “真的吗?傻柱在砸许大茂家窗户之前,还没被你打败时,可自称是四合院战神呢!” 林祯慢悠悠地说:“去年七车间有两个小子,开玩笑说刘玉华是杨贵妃,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那两个小子被刘玉华按在地上,像摞大饼一样,起不来,叫了好几十声好姐姐好妹妹才让起来。后来他们去找刘成告状,结果刘成护着闺女,又每人赏了一巴掌。” “呀!这么厉害的父女吗?” “哈哈哈,不能说厉害,就是实在人,说话直。” “如果傻柱真结了婚,我的工作也轻松些,省得刘婶总操心,催着我给他介绍对象。” 林祯笑着说:“要是傻柱和刘玉华有了孩子,以后你想找聋老太太聊天,我也不拦着你了。” 娄晓娥惊讶地问:“为什么?” “皆因邻里之情,众人皆敬那位聋老太太,咱们岂能例外?” 娄晓娥摇头苦笑回应,“平日里工作繁重,哪有闲暇去后院闲聊,这半年来听从你的建议,不去后院已成习惯。” 林祯拍手乐道:“如此甚好,我唯恐你热衷助人,却偏偏忽略了聋老太太,心中会感不安。” 娄晓娥嘻嘻笑道:“自你那次出差后,除于莉家外,我鲜少再插手他人之事。” “如此便好,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且去安睡!” …… 次日,林祯在钳工车间正忙着记录工作效率,易中海寻至刘成身旁。 刘成年近半百,四级钳工,月薪加补助共计五十三块五。 膝下仅有一女刘玉华,一级钳工,于七车间任职。 父女俩的薪资在城中尚算可观。 按理说,刘玉华寻婆家应非难事,怎奈她身形丰腴,年已二十二,仍未觅得良缘。 刘成因此事忧心忡忡,屡托人替女儿物色对象。 易中海便是受托人之一。 “刘成,有件事想跟你说!” “何事?易师傅?” “你之前不是托我给玉华介绍对象吗?” 刘成面露喜色:“嗯,是啊,有进展了?” 易中海笑道:“你看咱食堂的何雨柱如何?今年二十六,与我们同住一院,薪资不菲,最重要的是心地善良,你看贾东旭不在了,秦淮茹没少受他关照。” 刘成一听,眉头紧锁。 “易师傅,你说的不就是傻柱吗?不行不行!算了!” 刘成边说边掩住半边嘴,低声说道:“咱车间的人都知道,他那是给俏寡妇当备胎呢!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岂能嫁给傻子!” 易中海面不改色,淡淡道:“这可是个好机会,柱子工作性质好,玉华也不小了,你不为女儿着想?” 易中海避重就轻,对傻柱之事未作解释,反而大谈工作性质。 他们的对话虽轻声细语,却被不远处的林祯听得真切。 心中暗想,易中海此人真是阴险至极。 满口仁义道德,实则满肚子坏水! 傻柱虽在秦淮茹面前显得卑微,是个毫无底线、是非不分的糊涂蛋,但他从未对不起你易中海啊! 你明知傻柱与秦淮茹并无实质关系,他不过是被秦淮茹利用,成了 ,哪里是备胎! 倘若傻柱真要替贾家分担家务,那秦淮茹理应夜晚前往傻柱的居所相伴。 然而,傻柱的床铺上,除了许大茂,从未有过第三个人的身影。 此刻,刘成对傻柱产生了误解,你非但不加以解释,反倒以宽容大度之名相劝,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刘成听闻易中海的劝说,连连摆手拒绝。 “易师傅,您就别费心了,我女儿即便是留在家里侍奉双亲,也绝不会嫁给一个替人分担家务的男人,这事儿别再提了。” 易中海笑道:“别这么说嘛,你又不是小孩子,万一玉华她同意呢?柱子也没你说的那么差劲,你不信的话,问问林祯,他也住在我们院子里呢!” 易中海一眼瞥见了不远处的林祯。 心中暗想,林祯与傻柱关系不和,若是把他叫过来,肯定也是一番挖苦。 届时刘成不同意,便与我无关了。 有了林祯这个见证人,我可是尽力相劝了,刘成若是不愿意,谁也怪不得我。 到时候聋老太太也不能再纠缠不休了。 易中海连忙招手示意林祯过来。 “林祯,你给刘成讲讲,柱子在咱们院子里的为人处世如何?他是不是个热心肠,不论是对秦淮茹还是聋老太太,都照顾得很好?” 林祯早已听清了他们的对话。 心中暗想,正打算借这个机会含沙射影一番呢,你易中海怎么就这么巧把我叫来了? 我虽然不喜欢傻柱。 但也不会像易中海这样耍心机,我至少会实话实说。 “刘师傅,都说傻柱跟秦淮茹关系暧昧,其实都是谣言,就算傻柱有想法,秦淮茹也不会答应的,她对守寡孝顺的名声可是很看重的,傻柱就是个滥好人。” 林祯在厂里的威信比院子里还要高,他说的话很少有人不信。 刘成不禁摇头叹道:“这么说来,他是既丢了钱财,又失了名声?真是不值啊!” 林祯冷笑道:“说实话,我也看不起他,但既然您问了,我就实话实说,不像某些伪君子,明明知道傻柱跟秦淮茹没什么,还跟着起哄,避重就轻,不替傻柱解释,还自诩德高望重呢, 哼,才不是呢!您说对吗,大爷?” 易中海老脸一红,尴尬地笑了笑。 “对对对,柱子就是不太计较,他要是事事都较真的话,就不会被叫做傻柱了,他是不在乎这些,呃,老话怎么说的来着?大智若愚!” 林祯笑道:“对,大智若愚,难得糊涂!” 刘成点了点头,“如果何雨柱真的跟秦淮茹没什么,我这就去跟丫头说说,她要是愿意的话,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可以让他们俩聊聊。” 第86章 你先冷静一下 林祯嘴角轻扬,瞥了易中海一眼后便离去。 易中海被林祯这一瞥,感到背后一阵寒意。 心中暗想,我说话的声音有那么大吗? 这小子莫非有顺风耳?上次和淮茹在门口的低语被他 ,这次又让他拐弯抹角地讽刺。 不成,往后私下交谈都得避开他。 趁着休憩的间隙,刘成匆匆赶往女儿所在的第七车间。 “玉华,有件事想和你说。” “爸,什么事啊?” “何雨柱这人如何?”刘成直接问道。 “何雨柱?这名字听着好熟啊,是咱们厂的吗?” “哎!不就是食堂后厨的那个傻柱嘛,哦不对,现在他是后厨领班了,可比咱们车间工人滋润多了!” 刘玉华思索片刻,点头笑道:“行,我挺中意!跟了他,饿肚子是不可能的!” 刘成道:“有人传他和咱们车间的秦淮茹关系不明朗,但谁也不敢断言。” “既然没人敢断言,那就是空穴来风咯?” “我也这么觉得,林祯你知道?那个最年轻的工程师。” “知道,他的摔跤比赛我还瞧了呢,真有两下子,我打不过他!” “咱们不打架,他和何雨柱同住一个院子,他说何雨柱和秦淮茹没那回事,就是何雨柱乐于助人,恰好邻居秦淮茹丧夫,他便帮衬了些。” 刘玉华满不在乎地说:“这都是小事,爸,何雨柱我见过,虽说叫傻柱,人不傻,就他了,他乐意吗?” 刘成道:“他乐意才托易中海跟我提呢,要不中午吃饭时,你俩聊聊?” “行!我听您的!” 刘玉华欣喜若狂,这年头女孩到了22岁还未出嫁,在轧钢厂找不出第二个。 她也着急,可周围人的家境都和自己相仿,比自己好的也大有人在。 那些小伙子自然想寻个漂亮点的。 自己清楚,容貌上比不上其他女孩清秀。 想立马嫁人,除非找二婚的或是嫁到农村去。 在轧钢厂找这些高薪的工人小伙子,实属不易,找了四年多,也没遇到合适的。 她见过傻柱,知道他不傻,就是嘴碎爱调侃人。 而自己也是心直口快。 嫁给傻柱,还真不用挑三拣四。 谈及秦淮茹,刘玉华实则毫不在意。 她暗自思量,只要婚姻成立,儿女绕膝,任何名为茹的女子都得退居二线。 我刘玉华的夫君,唯有我能主宰! 易中海接到了刘成的回信,心中却泛起一股弄巧成拙的苦涩,万般无奈下,只得硬着头皮向傻柱传达消息。 再想隐瞒已然无济于事,双方均无异议, 终将大白于天下,除非能以水灭火,但这显然不现实。 于是,易中海前往食堂寻觅傻柱。 “柱子,刘成与刘玉华皆已点头,今天中午用餐时分,你可愿与刘玉华相见?” 经过一夜的沉思,傻柱心中已生怯意。 他尴尬地笑道:“嘿,易大爷,您还真去问了呀?” 易中海闻言,气得险些气血翻涌。 “柱子,你把这当儿戏吗?你昨日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若非如此,我才懒得插手。你若不去,最好回去向聋老太太解释,至于刘成和刘玉华那边,自有我去说明。以后别再闹了!” 易中海吐出一口浊气,转身欲走。 傻柱误以为易中海动了真怒。 他暗自思量,昨日那般吵闹,自己若此时退缩,必定得罪易大爷,更会让聋老太太伤心。 更不用说会被林祯、许大茂、阎解成、刘光天等人嘲笑。 罢了! 我即便战死沙场,也绝不退缩! “唉~慢着慢着!易大爷,我错了,真错了!我是跟您开玩笑的,中午吃完饭,我出去找刘玉华,行了!” 易中海险些又被他吓了一跳,“你这是在逗我呢?” 傻柱笑道,“嘿!这事儿都提出来了,我肯定要见一见,成不成另说嘛,对?” 易中海微微一笑,“行,那便如此定了!” 回到钳工车间,易中海向刘成通报后,又前往秦淮茹的工作岗位。 “淮茹,中午柱子要与刘玉华见面谈谈,你不去凑个热闹?” 秦淮茹笑道:“我怕回家后聋老太太又找上门来滋事!” “无妨,他们在食堂见面,估计会有一群人跟着看热闹呢。” 易中海所言非虚。 刘玉华相亲之事,在轧钢厂也算得上是一桩小 ,而傻柱亦是名声在外之人。 中午用餐过后,不少闻讯而来的人都等着看热闹。 林祯、许大茂、马华、孙安堂、刘海中、秦淮茹…… 就连郭大撇子和二陈都未回车间办公室休息。 傻柱忙完后厨事务,径直穿着厨师服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 见到刘玉华的那一刻,傻柱不禁微微蹙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心中暗想,这恐怕要成为我何雨柱人生中的一大憾事了。 还是赶紧速战速决,彼此都看不上眼,各自回到岗位上算了! “傻柱!这是来相看媳妇了吗?行啊,你小子!”二陈打趣着说道。 “滚开!别在这捣乱,回你的车间去!”傻柱没好气地回敬道。 “你!……”二陈一时语塞。 “我什么?信不信我抽你?你算什么东西?”傻柱瞪着眼,扬着手,一股蛮劲瞬间涌了上来。 心中暗骂,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一个车间领班也敢来招惹我,要是郭大撇子在这,我照样骂不误! 二陈抿了抿嘴,吃了个哑巴亏,不敢再吭声。 “好!没眼力劲的东西就该骂!还恬不知耻地自以为跟人家多熟呢!”马华在一旁补了一句。 他知道这二陈平时总不配合师父林祯的工作,因此骂起来毫不留情。 二陈气得脸色铁青,后悔自己多嘴。 这些人没有一个帮自己的,真要闹起来,他们肯定会联合起来对付自己。 都怪自己平时太随意,把食堂当成了钳工车间。 郭大撇子看不下去了,撇嘴道:“小陈,跟我回车间,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两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傻柱不再理会他们,走过去坐在刘玉华面前。 “刘玉华同志,你好!”傻柱打招呼道。 “何雨柱,咱们认识,都是熟人,别这么客气,你就说啥时候领证?”刘玉华直截了当地问道。 “啊?这……”傻柱一时语塞,没想到刘玉华会这么直接。 刘玉华继续说道:“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我的情况你知道,你的情况我也知道,不要耽误了祖国的大建设,你还犹豫什么?” “不是,不得先互相了解一下吗?”傻柱辩解道。 “了解什么?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别浪费时间了!”刘玉华毫不客气地回应。 傻柱被刘玉华的气势镇住了,心想这胖丫头怎么这么虎呢。 他挠了挠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本来就是自己托1大爷介绍的,现在人家立即同意了,自己总不能马上反悔? 可是面对刘玉华,他心里真是有些发怵。 这大胖丫头的力气估计比自己还大呢。 与秦淮茹相较之下,更显得一个是云端之鹤,一个是凡尘之泥。 “哈哈哈哈哈……傻柱!你怎地变得如此扭扭捏捏,活像个姑娘家!” 林祯忍不住拍掌大笑起来。 “傻柱!未曾想你也会有害羞之时?心中有话竟不敢直言?但说无妨!” 秦淮茹亦是掩嘴而笑,望着刘玉华与傻柱,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家人。 “傻柱还是个未经世事的童子,自然会害羞,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嫩雏儿!” 许大茂的一句话引得众人捧腹大笑。 傻柱怒喝道:“笑什么笑!谁扭扭捏捏了?刘玉华,走!咱们这就去领证!” 食堂主任拍手称赞:“好!去傻柱,今晚无夜班,你可离去了!” 傻柱抿了抿嘴唇,走到刘成面前,一脸不乐意地问道:“你肯让我娶你家闺女吗?” 刘成道:“若是不肯,我岂会让丫头与你商谈?去,我家丫头可不是那扭扭捏捏之人!” “行!倒显得我扭扭捏捏了,去就去!林祯,借你的自行车一用!” 林祯道:“在车棚里,随便骑,去,顺便买些菜回来,在院里摆几桌!” “我猜这傻柱啊,出去一趟就得怂!” “他就只会耍嘴皮子,实则是个草包!” “嘿!这话没错,傻柱这外号可不是白叫的,名字或有起错,但外号绝无白叫之理!” “滚开!都一边玩去!我这就和玉华同志去领证给你们瞧瞧!” 傻柱憋着一肚子气,带着刘玉华到民政局领了证。 待二人从民政局出来后,傻柱望着手中的红本本,才意识到自己冲动了。 “哎呀!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傻柱长叹一声,往地上一蹲,瞧了瞧身旁身形魁梧的刘玉华,险些落下泪来。 “玉华同志,冲动乃是魔鬼啊……” 刘玉华笑道:“柱子,你这是在叫我什么呢?我现在可是你的媳妇了,咱们何时办酒席?” 刘玉华的笑容对傻柱而言,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此刻傻柱是后悔莫及,心想自己这是被一群人合伙算计了? 先是1大爷提及刘玉华,被我断然拒绝。 接着聋老太太便将我和秦淮茹锁在屋里。 而后又有几人激我,今日更是连考虑的机会都不给我。 这不是逼人太甚吗? 不对,这起因该是许大茂那小子。 还有聋老太太你,也是帮凶。 人家是否生育,何以你如此挂怀? 为何总将我与之相较? 那刘玉华如巍峨山峦,我实难驾驭! 她岂止不如秦淮茹万一! 我若听从林祯之言,径直寻贾大妈理论,一番大闹,或许结局更佳。 而今,我已深陷泥潭,难以自拔! “柱子,随我去买菜!” “啊?这……你先冷静片刻,今日诸事纷扰,我一时冲动,玉华同志,你……” “我怎了?何雨柱,你乃壮小伙,我亦青春少女,我哪点配不上你?结婚证已领,你要反悔?” ------题外话------ 五更献上万五千言,感谢诸位订阅,不胜感激! 第87章 你连他半点都不如 傻柱眉头一皱,撇嘴说道:“谁说我要反悔了?我何雨柱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便是撞到南墙亦不回头,我……我……我其实……” “我什么我?何雨柱!我现已是你合法妻子,结婚证尚热,你就要离婚?我刘玉华岂是任人随意丢弃的白菜?你把我当什么了?我这就去喊登记的同志来,让他们评评理!” “唉~别……我说错了还不行?此事太过突然,你让我缓缓。” “缓什么?今日下午我不上班了,走,买菜去,明日恰逢周日,在四合院摆几桌,让邻里都高兴高兴!” “咱得先把自行车还给林祯?不能让他走路回家!” “无妨,林祯说了,自行车随便骑,他今日走路回去。” “那是客气话,你也信?” “我这人直来直去,人家客气,我便当真!” “不是,你不得先回家吗?再选个吉日,穿上新衣,戴上鲜花,让娘家送你过来,岂不更好?如此直接住下,岂不与后院秦京茹无异?” 刘玉华撇嘴而笑:“别哄我,新时代新风尚,如今无人再行那套老规矩,走!回家,瞧瞧我家是何模样!” “我腿酸了,没力气蹬车!” 傻柱一甩手,蹲在地上不起来了。 他这话半真半假,确是没力气蹬车。 但并非因刘玉华过重,而是他心中已泄了气。 念及刘玉华即将共枕,又念及秦淮茹遥不可及,心中顿时如泄气之球,唯余连连叹息。 刘玉华不顾其反应,径直推过自行车来。 “坐上,我带你!” 傻柱摇头拒绝,“不坐!这成何体统?哪有男子汉让女子载的道理?岂不丢人现眼!” “我偏要带!你坐不坐?” “不坐!” “你到底坐不坐?” “哼!我就是不坐,你奈我何?刘玉华,看你是女子,我才不与计较,若是男子,我早动手了!” 傻柱瞪大眼睛,脖子上青筋凸显。 他极好面子,若真让女子骑车载他,宁肯受一顿打。 刘玉华嘴角微扬,“听说你打架厉害,我这身手一般男子也非对手,现在就想较量一番吗?” 说着便要搂傻柱的腰。 傻柱连连后退,“行行行,别闹了,我带你,上来!” …… 傻柱欲娶刘玉华之事,中午秦淮茹归家时便已传开。 院里众人皆大欢喜,因傻柱欲摆酒席,大家都能沾光蹭饭。 要说最喜的,当属聋老太太。 立于大门口,巴巴等着,就想瞧瞧孙媳妇的模样。 直至下午三点,傻柱才气喘吁吁蹬车而归,满头大汗。 后座坐着笑得如盛开的向日葵般的刘玉华。 聋老太太闭眼又睁,再揉了揉。 表情一时难以名状。 “这……确实是个胖丫头啊……这年头她怎吃得如此肥胖?” “老太太,您怎在门口候着?”傻柱急忙下车。 聋老太太一把推开傻柱,“你闪开,别挡着我看孙媳妇!” “奶奶好,我是刘玉华,我常听您的事迹,您是这院的元老!” 聋老太太乐道:“好好好!好孩子,富态,好生养!” 刘玉华道:“您喜欢就好,比柱子强,他一出民政局就反悔,还想跟我离婚呢!” “什么?他敢!反了天了!”聋老太太举起拐杖便要打。 傻柱不耐烦道:“好了!老太太,您别添乱了,赶紧把这丫头领您屋里让她冷静冷静,这一路她都快闹疯了!” 刘玉华开怀大笑:“四载光阴,我终于得以出嫁,怎能不欢欣鼓舞?你可知道我这四年是如何煎熬过来的?” 傻柱摇了摇头,“不清楚,也不想探究,反正接下来的四年,我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柱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快去忙你的!” 前院的叁大妈、中院的壹大妈、贾张氏,以及后院的贰大妈和秦京茹纷纷走出家门。 这些无需工作的邻里们,都想来凑个热闹。 待到他们亲眼见到刘玉华的真容时,无不瞠目结舌。 论长相,刘玉华并未丑陋到骇人听闻的地步。 她长着一张圆润的脸庞,体态丰腴,肤色白皙,身材高大。 然而,正是这胖与高,显得有些超乎寻常。 她比傻柱还要高出两指,而前来围观的秦京茹,仅仅达到刘玉华的肩头。 刘玉华的腰围,比傻柱足足粗了一圈。 论体重,无论是贾张氏还是贰大爷,都无法与之相比。 壹大妈定了定神。 心中暗想,老易怎么一开始就给柱子介绍了这样一个胖姑娘呢? 别说柱子眼光高了,就是我,也看不上啊! 唉,算了,结婚证都已经领了。 柱子真是吃亏了。 “柱子,这位就是玉华姑娘?” 傻柱尴尬地点了点头,“呃,是的!这就是刘玉华,玉华同志,这是我们院的壹大妈。” “壹大妈您好,听说您膝下无子,以后您就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 “啊???呃,好,好……”壹大妈眼眶一红,扭头回了屋。 傻柱怒道:“刘玉华,你在说什么呢?” 刘玉华一脸无辜,“我,我没说什么呀?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行行行,快去后院休息!” “不,我要先去看看咱们的家,哪个房间是咱们的?” 秦京茹赶紧指着傻柱的房门,笑道:“就是这个,这就是傻柱的房间,我姐经常帮他收拾屋子,以后你嫁过来了,就不用我姐操心了,哈哈哈。” “嗯,那是自然,你就是秦京茹秦二姐?” “对,是我。” “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跟你一样,都是领了证没等娘家人送就住进来了,生怕被男人甩了!” “呃,傻柱会不会甩我不知道,反正我家大茂是不会甩我的。” “我家柱子也不会,就算想甩,也不一定甩得动!” 哈哈哈哈…… 这两个人算是投缘了,又说又笑地聊在了一起。 贾张氏撇了撇嘴,转身回了屋。 心想傻柱这家伙是不是喝错酒了?或者吃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怎么把一个活神仙般的人物给带进家门了? 叁大妈和贰大妈彼此对视一眼,都轻轻摇了摇头。 心里琢磨着,家里的两个小子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能娶这样胖嘟嘟的姑娘啊。 这可不单纯是外貌的问题,她那说话直愣愣的样子,是不是脑子少绕了点弯? 傻柱想把刘玉华赶到后院聋老太太屋里,好让她冷静冷静。 要是她能反悔就更好了,哪怕需要自己赔上些钱财,他也心甘情愿。 可刘玉华才走了三步,就从中院的天井一跃到了傻柱的屋里。 “柱子,咱这屋子得有45平米?” 傻柱一脸无奈,叹了口气,默不作声。 聋老太太开口道:“柱子,去,到东单菜市场买菜去,别怕花钱,至少准备五桌的菜,好招待院里人和玉华娘家人。” 傻柱皱了皱眉,“摆五桌?那不成奢侈浪费了?再被人批判我可担当不起!” “少跟我来这套,有结婚证在手,就不算奢侈浪费。玉华是你媳妇,你得记住了,她全身心托付给了你,愿意跟你领证,你就不能辜负她。糟糠之妻不可弃,你得有情有义!” 傻柱撇了撇嘴,“什么叫愿意跟我领证?搞得好像她吃了亏似的。你是没看到她当时那高兴劲儿,我才是受害者,我看是被你们合伙给算计了!” “你这小子胡说什么呢?快去!” 见聋老太太又要举起拐杖,傻柱推着自行车一溜烟跑了。 出了大门,推着车子慢悠悠地往轧钢厂走去。 他现在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去买菜办宴席? 得了,他现在满脑子只想离婚。 可刚领了结婚证就离婚,就因为女方长得不如意,还不被民政局的同志给抓起来? 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来到了轧钢厂。 先找到林祯,“林祯,车子还你,放车棚里了,跟你说一声。” 傻柱说完转身就走。 “傻柱,等等,垂头丧气的,跟斗败的公鸡似的,你怎么了?” 傻柱叹了口气,“没啥,不想说!” 林祯笑道:“怎么回事?难道刘玉华半道上变卦了,你连刘玉华都娶不到手了?” “哼!你也太小瞧我了!刘玉华嫁给我,他们全家都得烧高香,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那你这是怎么回事?一脸死气沉沉的?” 傻柱叹了口气,环顾四周确认没人。 他压低声音嘀咕:“我觉得被你们给算计了,头脑一发热,糊里糊涂就跟刘玉华把证给领了,这不是乱来吗?她那体型,我可消受不起!” 林祯眯缝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这么说,你感到后悔了?” 傻柱咬牙切齿地说:“要是不后悔,我就是孙子!” “你觉得你吃大亏了?” “当然!我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个月挣着37块5的工资,明年还要涨,跟她刘玉华?我亏得多了去了!” “得了,你少来这套,吃亏的可不是你,是刘玉华?” “啥?你开玩笑呢?” 林祯冷笑一声,“哼,你是年轻力壮,人家也不是带着孩子再婚的,你工资高,人家刘成就一个闺女,父女俩的工资加起来都比你高。刘玉华除了胖点、高点,配你绰绰有余!再看看你,跟一个寡妇纠缠不清,傻子的名声在厂里都传遍了,要不是人家刘玉华实在,不跟你计较,能看上你?” “我,我怎么了?” “你?你不但犯贱,还分不清是非,嘴臭得罪人,还总想着听别人夸你。对了,你还是个怂货,带着个大姑娘领了证,回头就后悔。你要是没那个胆,就别带人家去民政局,你让人家大姑娘以后怎么嫁人?领证是闹着玩的?你连个许大茂都不如!” 第88章 师傅,我做得如何? 傻柱被林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却并没有生气。 反而仔细琢磨了一番。 “林祯,你的意思是我没责任心,还胆小?” “你和刘玉华领证,没人绑着你去?” “没有!” “那负责登记的同志也没说登记了就全区表扬你,或者用别的东西诱骗你?” “没有!” “你是个思维正常的人,不是真傻子?” “我当然不是!” “那和刘玉华领证完全是出于你自己的意愿,还在这里说什么后悔的话?” “我,我……唉!认命!我说到做到,不会做了不认账!” 傻柱平复了内心的焦躁和懊悔。 又向林祯借了自行车,先去街道办打了声招呼,然后又去了东单菜市场和供销社。 晚上下班的时候。 傻柱拜托1大爷去了刘成家,送去了彩礼和口信。 邀请刘成的亲朋好友到傻柱家去吃酒席。 刘成言:“礼数周全即可,当下乃新纪元,不似往昔需轿抬锣鸣往夫家行,吾等娘家自设宴款待亲朋,便不往贵府叨扰了。待两日后,柱子携玉华归宁,再共庆之。” 易中海应:“既如此,周一他们便至,暂且如此安排,吾需返家。” 夜幕低垂,傻柱携刘玉华于四合院中,逐户分发喜糖。 明日午时设宴五桌,肴馔丰盛,无论荤素,必使宾客饱腹。 傻柱特备二曲酒两瓶、红梅烟两盒、奶糖半斤。 邀林祯明日共掌勺,若能携马华同行更佳。 既已携礼上门相邀,邻里之间,岂能轻易推辞。 况林祯已赠礼金一元。 “也罢,酒糖留下,烟请收回,马华之事可曾告知?” “已言明,那小子闻你首肯方愿相助,否则便坐享其成。” “哈哈,无妨,此番让马华挑大梁,也该考验考验他了。” 刘玉华喜笑颜开:“多谢林兄!” “呃,不对不对!傻柱年长于我,我应唤你嫂子!”林祯苦笑摇头。 娄晓娥掩嘴轻笑:“玉华嫂子,不可因你年幼便唤我夫君为兄,吾等既为人妇,自当从夫,你虽年幼,但有傻柱在,我们亦当尊你为嫂。” 刘玉华不以为意:“先叫后不改,我与柱子领证前,已称林工为兄,不改也罢,我与柱子各论各的,他称你们为弟妹,我则唤你们为兄嫂!” 傻柱皱眉道:“你这比我还糊涂,都乱套了!” “此事你无需多言,我向来如此称呼!” “那我唤你父亲,是否也该先叫后不改,仍称刘成?” “柱子!这能一样吗?我父亲便是你父亲!” 二人拌嘴而去,留下林祯一家忍俊不禁。 娄晓娥笑道:“这胖姑娘性情直爽,却非愚钝之人。” 林祯笑道:“若真是愚笨,又如何能一路激将傻柱,直至领得结婚证?以傻柱之性,若非刘玉华屡施激将之法,他早已溜之大吉。” “咦!本以为她是猛张飞,未曾想竟是诸葛亮。” “张飞亦有心细用智之时,你且看,日后这刘玉华定不会任人摆布。” “或许如此,闻你言其曾以‘杨贵妃’之名,让两位青年吃瘪,傻柱可有苦头吃了。” 院中众人皆赠了贺礼,就连许大茂也递上了一块大洋。 提及傻柱迎娶刘玉华,最开心的莫过于聋老太太,紧随其后的便是许大茂。 但聋老太太是出自真心的为孙子喜悦,许大茂则不然,他是来看热闹的。 谁能想到,那个一贯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傻柱, 竟然迎娶了四年来都无人问津的刘玉华。 许大茂瞥了眼身边的秦京茹,感觉此生头一遭战胜了傻柱, 而且赢得如此彻底,毫无悬念! 自此以后,傻柱在他面前怕是要矮上几分。 假使傻柱娶的是刘丽萍、赵玉慧,或是冉秋叶, 许大茂定会毫不犹豫地跟风嘲笑。 可万万没料到,他娶的竟是七车间的刘玉华。 许大茂巴不得傻柱能顺利成婚。 傻柱携刘玉华至后院分发喜糖,许大茂的眼睛都快笑没了,嘴咧得老大。 “傻柱,院里谁送的礼最重啊,给了多少?” 傻柱望着许大茂那得意样,恨不得给他一拳, 一生气,扭头就走了。 刘玉华轻笑:“前院的林祯和中院的大爷都是给的一块,多少不重要,心意到了就好!” 许大茂哈哈一笑:“那我最少也得给一块,傻嫂子,你跟傻柱结婚,我太乐呵了!” 刘玉华道:“别叫我傻嫂子,我不爱听。” 许大茂继续笑道:“你都嫁给傻柱了,我不叫你傻嫂子叫什么?” “你叫我名字就成,再叫傻嫂子我可不客气了。” “行行行,玉华,玉华同志,礼金收好,晚上悠着点,别吵到聋老太太,明日喝你们的喜酒去!” 刘玉华不屑:“不用你这小叔子操心,肯定比你两口子懂得分寸。” 此刻,秦淮茹在屋内心情五味杂陈,既不甘心又觉得好笑。 刚才傻柱带着刘玉华来发糖。 何雨水正在贾家帮秦淮茹照看槐花,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家人。 何雨水对自己的嫂子一百个不满意, 觉得跟秦淮茹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老爹何大清抛下哥哥和自己,跟着白寡妇跑了。 那时何雨水还小,哥哥也调皮捣蛋,跟个小混混似的。 除了大妈和聋老太太,几乎没人管她。 那几年,她就像个没家的孩子。 后来秦淮茹嫁到院里,素来爱惜名声的她对何雨水极好。 何雨水仿佛找到了亲姐般的慰藉,在她心中,秦淮茹无人能及。 贾东旭离世后,何雨水心中暗自期盼秦淮茹能成为自己的嫂子。 然而时光荏苒,大半年转瞬即逝,反倒是聋老太太先急了眼,硬是把糊涂的哥哥推上了娶亲的“架”,带回了一个如猛张飞般的嫂子。 何雨水深感哥哥吃了大亏,老何家亦是损失惨重。 望着哥哥和健壮的嫂子分发喜糖,她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傻柱眉头紧锁:“你这是要去哪儿?不帮忙净捣乱!” 何雨水冷淡回应:“我累了,回去歇着!” “嘿!你这丫头片子!” 刘玉华轻笑:“没事,小姑子都这样,新嫂子刚进门,总得有个适应过程。” 贾张氏斜睨一眼:“这话说得,真是滴水不漏啊!” 秦淮茹掏出两毛钱作为贺礼,“傻柱,别嫌少,我家可比不上一大爷和林祯家。” 傻柱笑道:“哪能呢,三大爷也是给这个数,其实不给也罢,但玉华坚持,我也懒得计较了。” 刘玉华道:“不是我在乎这点钱,我和我爸的工资加起来还真看不上这点礼金,但这是人情往来,不收你们的,明天摆酒席你们都不好意思坐。” 秦淮茹笑道:“明天我一早就来帮忙,你们今晚可得早点休息,别聊太晚了!” 傻柱和刘玉华离开后。 贾张氏抱怨:“明天去帮忙不就行了,还送什么礼?两毛钱不是钱啊?够我买半个月的止疼片了!” 秦淮茹摇头轻笑:“妈,这都是小钱,无妨。咱们得和刘玉华处好关系,这胖丫头心直口快,和傻柱一个性子。” 贾张氏撇嘴:“不见得,我怎么觉得这丫头表面大大咧咧,实则精明得很?” “我很少去七车间,谁知道呢,再看看!” 秦淮茹高估了傻柱的傲气,却低估了刘玉华的能耐。 她本以为傻柱眼高于顶,定会当面拒绝刘玉华,没想到傻柱被人一激,就没了原则。 而刘玉华看似憨直,却偏偏拿捏住了傻柱。 怎么就领了结婚证呢?真是匪夷所思! 按理说,傻柱半路就该跑了。 怎么领了证就心甘情愿地要办酒席呢? 秦淮茹想不通,更不甘心。 她洞悉傻柱的心意,因此将傻柱牢牢掌握,使之成为自己掌控中的重要人物。 为了事业,她曾对郭大撇子示好,甚至戏弄过许大茂。 然而,唯一一个无怨无悔、不求回报为她付出的人,唯有傻柱。 她本以为这次不过是场笑话,傻柱连刘玉华都娶不到,届时她便能更加牢固地控制傻柱。 不料刘玉华竟与傻柱走到了一起。 她真不明白刘玉华究竟用了何种手段。 如今,傻柱这条重要的鱼儿即将跃出池塘,留住他的唯一办法,便是将刘玉华也卷入其中。 秦淮茹可谓费尽心机,只为让三个孩子过上更好的生活。 老实说,她对傻柱在感情上的憧憬几乎为零。 至少现在没有,毕竟丈夫去世还不到一年,她心中仍有贾东旭的影子。 在这个时代,即便丈夫再不济,离婚也非易事。 女性在艰难的情感生活中,宁愿努力寻找丈夫的优点,也鲜少主动提出离婚。 像贾东旭这种因工伤离世的,秦淮茹在领取抚恤金时,更会回想起丈夫的美好。 院子里的人对傻柱和刘玉华的结合,大多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除非与傻柱有确切关系的人,才会产生喜悦或怨恨的情绪。 晚上十一点多,东户一大爷的家中。 易中海弄巧成拙,心中比秦淮茹还郁闷,早早便睡了。 一大妈却辗转反侧,反复思量着刘玉华白天所说的话。 她并非生气,而是感动。 觉得刘玉华是个实在人,说那句话时眼神清澈透明。 一大妈更不解的是,为何老伴易中海如此心烦意乱。 她突然感觉易中海变得有些陌生。 正疑惑间,傻柱屋里传来了声响。 不知刘玉华是为了彰显地位,还是直肠子不懂得遮掩。 反正中院的住户都听见了。 棒梗猛地惊醒,“妈!什么声音?” 秦淮茹不悦地答道:“春天的声音,睡觉!” “可现在明明是秋天啊?” “问这么多干嘛?快睡!” --- 次日清晨,傻柱便来叫林祯了。 “马华已经到了,快出来,就等你说开始呢。” 林祯出门一看,傻柱似乎有些熊猫眼。 忍不住漾起笑意:“原以为二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已无敌于天下,不料人外有人。” 傻柱苦笑回应:“别提了,我是彻底栽进去了,这辈子怕是难以自拔了!” 酒宴挪到了正午,多数人各自在家用了早餐。 唯独林祯、马华、秦淮茹和1大爷几位帮手,在傻柱家共进了早饭。 饭后,众人便开始筹备午宴。 1大爷与聋老太太家的煤炉都被移至院中,加上傻柱家的,共计三炉。 搭起布棚,摆上双桌,一个简易厨房便成型了。 天井内又设五桌,邀请邻里共赴盛宴。 傻柱与刘玉华的大方真叫人赞叹,置办的食材颇为丰盛。 礼金用尽不说,还自掏腰包添了二十多块钱。 一盘盘佳肴即将上桌,孩子们兴奋得在院中奔跑嬉戏。 马华的手艺虽不及傻柱,但也算是个合格的厨师。 他得意地问:“师父,我做的菜如何?” 第89章 她又不是外人 林祯摇头,“差得远呢,满分一百分的话,顶多给你三十分,还得多练,勤能补拙嘛!” “是,师父!” 傻柱笑问:“那我呢?” “你又不是我徒弟,不作评价!” “行!你这嘴可真严。” 有林祯、傻柱、马华三人掌勺,五桌饭菜很快搞定。 院里的人们真有口福,平日里这些可都是领导在食堂宴请才能享用的美味。 席间觥筹交错,笑声连连。 聋老太太与何雨水坐在一起,心境却大相径庭。 聋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而雨水则情绪低落,连帮忙择菜都不愿参与。 刘玉华毫不在意,与傻柱一同向邻里敬酒。 这场喜酒让院里的人们关系更加亲近。 刘光天向林祯敬酒。 带着几分腼腆的笑容说:“林祯,能帮我个忙吗?” “是想让我媳妇帮你介绍对象?” “不是!我现在的工作哪能与傻柱相比,没好工作,好女孩也看不上我。” “那你要我帮你什么?” “听我爸说轧钢厂要扩大生产,新开一个太阳灶车间,能帮忙说说,把我调过去吗?” 阎解成在一旁听见,连忙附和道:“林祯,还有我和于莉,你看能不能想办法把我们也调过去?我们那个小单位,薪水微薄,福利待遇也差,帮帮忙。” 轧钢厂在这片区域可是个响当当的重工业大企业,多少小单位的人都梦寐以求能进去工作。 如今单位要扩大生产规模,可不是像以后那样发个招聘启事,在社会上广招贤才。 通常都是从周围的小单位抽调人员,或者从学校接收应届毕业生。 还有一种途径是去乡下招募,由生产队推荐人选,但这并不常见,除非遇到大型项目急需人手的时候。 城里那些已经有工作的人,想要换岗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得经过原单位和新单位的双重认可,还得获得更高一级的调动批准。 不然的话,就得在自己的岗位上一直干到退休。 这次轧钢厂要扩大规模,周围小单位的人都想趁着这个机会挤进去。 虽然消息才刚刚传开,但已经有很多人迫不及待地写好了调岗申请。 阎解成和于莉夫妇,还有刘光天,都打算到轧钢厂去工作。 特别是听说新车间可能会由林祯来负责后,他们更是心动了。 林祯笑着说道:“你们真的想去吗?” 刘光天答道:“当然想啊,去了不就是你的手下了嘛,不管干什么都听你的指挥!” 林祯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上次贰大爷不是不让你去轧钢厂吗?” 刘光天偷偷地朝远处的老爹看了一眼。 然后摇了摇头:“上次我想去保卫科,我爸一顿劝说,说要马上给我介绍对象,我就信了。结果半年多过去了,连个影儿都没见着。这次他做不了我的主!” “那好,只要你确保贰大爷做不了你的主就行。别到时候我打过招呼了,你爸又不同意。” “不会的!他要是不同意,我以后就不去上班了,就在家等着我妈做好饭端到桌子上!” “好!有志气!我支持你!” 阎解成接着说道:“我和于莉没什么可担心的,我爸妈巴不得我们去轧钢厂呢,也一块儿给我们安排了。” “行,我明天上班的时候去人事科一趟,让他们多留意一下。过几天要是看到你们的申请名单,我一定让他们接收。” “太好了!哈哈哈,来,干杯!” 林祯的心情非常好,把刘光天、阎解成和于莉安排到新车间,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虽然刘光天和他老爹刘海中一样爱耍心眼儿,但现在对自己可是毕恭毕敬的。 自从上次刘海中想要打压自己开始,刘光天和刘光福就已经被自己争取过来了。 像刘光天这种人,完全可以当作职场上的得力助手来使用。 只要确保自己在八十年代来临前能稳住脚跟就好。 一旦踏入八十年代,我很可能会选择辞掉工作投身商海。至于谷贺,就更不用担心了。 阎解成和于莉夫妇俩更不是安分的人,进了厂自然无虑。 而以于莉的性子,八成也会随我一起离职。 原着中提到,他们夫妇俩在八十年代初期就开了饭店做起生意,本就不是甘于领固定薪水的人。 …… 宴席直至下午两点多才结束。 宾客们纷纷道贺准备离去。 傻柱向秦淮茹招手示意她过来。 “秦姐,去,回家拿个盆来,把剩菜都打包带走。” 秦淮茹笑着说:“早就备好了。” 刘玉华一听,拍手大笑。 “对啊!我竟然忘了这茬,各位街坊先别急着走,太感谢你们来捧场了。桌上的剩菜我和柱子吃不完也是浪费,大家都拿走!谁家的碗盘盆,我都不回收了,连同菜一起端走!” 傻柱抿了抿嘴,没有言语。 心中暗想,能让许大茂、贰大爷、叁大爷一起来吃就不错了。 你怎么还让他们打包剩菜? 咱们院里困难的是秦淮茹家啊,你这也太…… 秦淮茹尴尬一笑,转身欲回家拿盆的脚步也僵住了。 聋老太太笑道:“大伙儿听玉华的,都拿都拿,林祯,你小子也别客气!” 林祯笑道:“我们的盘子碗就让阎解成收走,我懒得洗,阎解成爱洗碗。” 阎解成一手一个小盆,一盆是鲶鱼炖茄子,一盆是蘑菇炖鸡,都还剩了大半盆。 他嘿嘿笑着说:“我更爱洗盆。” “哈哈哈……柱子,你得向阎解成学学,以后咱家的锅碗瓢盆就别让秦姐洗了!” 刘玉华大笑着拍了拍傻柱的肩膀,傻柱气得低头找了把扫帚到一旁扫地去了。 刘玉华那豪放的笑声直抵人心。 各家各户纷纷找到自己家的餐具,高高兴兴地打包了剩菜。 五桌宴席所用的盘子、碗、盆等,肯定是邻居们凑齐的,傻柱家哪有那么多。 虽然那是个艰苦的年代,且菜肴美味,但还是剩下了不少。 主要是傻柱和刘玉华太过慷慨,分量给得足足的。 大家吃得腰都弯不下,也没能把菜吃完。 贾张氏愣住了,本以为这五大桌的剩菜都归她家呢。 最终,左邻右舍将剩菜瓜分一空。 我们家只拿回了两只盘子,里面还装着不到半盘的残羹冷炙。 这事儿真怨不得旁人。 清早,刘玉华上门来借盘子,贾张氏小心翼翼地拿出两个,生怕给多了会被不小心打碎。 等到分剩菜时,家家户户都满载而归。 唯有林祯和许大茂婉拒了。 就连分得最少的刘海中家,也捧回了六个盘子,足够晚上再摆一桌宴席了。 自诩与傻柱亲近的贾家,却只分到了两盘不到半满的剩菜。 秦淮茹的窘迫,比贾张氏的嫉妒更甚。 回想起刚才不少人对她暗笑,秦淮茹不禁脸颊发烫。 从分剩菜一事便能看出,傻柱已不再是家中的主宰。 回到屋内,贾张氏便开始唠叨起来。 “我看刘玉华嫁给傻柱真是瞎了眼,她该嫁给林祯才是,他们两人一样,都是薄情寡义之辈!” 秦淮茹叹了口气道:“妈,别说了,还不是因为您早上借得少,刘玉华头一回来咱家借东西,您就给了俩盘子,脸上还不乐意,人家怎么可能愿意多给咱剩菜呢?” “傻柱不是让你拿盆去把剩菜都装回来吗?大伙儿都听见了,她一个女人竟敢越俎代庖!” “是啊,她是傻柱的女人,所以有半拉子的当家权,以后傻柱就不是单身汉了,您要还是这副态度,以后连盒饭都别想吃了!” 贾张氏撇了撇嘴,没言语,心中却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要是以后傻柱不再帮衬咱们,就凭你一个人的工资,怎么养活这一家五口?” 秦淮茹叹了口气道:“到时候再想办法,实在不行就找1大爷。” 收拾完残局后,刘玉华陪聋老太太聊了几句,又跑到前院去找娄晓娥。 她是特意来请教的。 “嫂子,跟我讲讲生儿育女的经验,院子里就你有这个资格。” 娄晓娥笑道:“你这样叫我真别扭,明明你才是嫂子嘛!” “嗨!没事,别计较了,快讲讲!” “行,我给你讲讲经验,但你别叫我嫂子,我和于莉都是直呼其名,你叫我晓娥,我叫你玉华,怎么样?” “行!晓娥,我听你的!” 娄晓娥点头微笑,刚说了几句,傻柱就绷着脸找了过来。 “刘玉华,跟我回去。” “怎么了,这才结婚第一天你就拉着个脸,可不是昨晚那副模样了!” 傻柱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说呀,你在嘀咕什么呢!我有话跟你说,咱们回家谈!” “就在这说!晓娥又不是外人!” “嘿!你倒是挺随和的,行,也没啥大事,我就是想说,秦淮茹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还有个婆婆,能帮衬一把就帮衬一把,你看你刚才,连点剩菜都不给人家留!” 刘玉华一脸疑惑:“不对?院里过得最不容易的应该是叁大爷?我虽然才进门一天,可比你了解得多!” 第90章 成功诞生 傻柱被刘玉华一句话给噎住了。 “叁大爷?得了,他有儿有女的,总比秦淮茹要强?人家秦淮茹……” “行了柱子,你是假装看不见吗?叁大爷家七口人,最小的阎解娣都十岁了,叁大爷的工资比秦姐也高不了多少,要说穷,那才是叁大爷家呢,你要真想帮衬穷人,就学林大哥和娄晓娥,你看人家连点剩菜都不要,全给叁大爷家了!” 傻柱被刘玉华说得皱起了眉头。 “唉……随便你,我这两天跟做梦似的,还没适应过来呢。” 刘玉华又说:“再说了,今天早上我去借东西,贾大妈连个盘子都不舍得借,我刚进门一天,好像也没招她惹她?” “行了行了,别说了,我去轧钢厂加班,晚上不回来了!” “随便你,明天跟我一起回娘家就行!” 傻柱走后,娄晓娥笑着问:“玉华,傻柱不回来你放心吗?” 刘玉华不屑地一笑,“怕啥呀,反正秦姐又不跟着去加班,昨晚他折腾得够呛,让他躲一晚也好,哈哈哈……” “你的心可真大!” ………… 第二天一上班,李副厂长就把林祯叫进了办公室,商量扩大生产的事。 原本打算新建一座车间,专门用来生产太阳灶。 结果上级没有批准。 毕竟现在的工业重心还是放在重工业上。 太阳灶这种新型家用产品的研发并不在扶持范围内。 如果不是轧钢厂工程师提出的,这种产品根本不会在轧钢厂生产。 算是耽误了钢铁行业的生产。 最后是大领导极力推荐,上级才勉强同意轧钢厂进行试验性生产。 到时候再根据在社会上产生的实际影响,来决定是否正式大批量生产。 于是,李副厂长那股子想大力扩建厂房的劲儿,这回算是白费了,只得腾出一个小仓库来临时充当车间。 生产团队也被精简到了五十人以内。 同时,还定下了期限,必须在一个月内打造出首台样品。 否则,就得立即终止项目,重回重工业生产的轨道。 李副厂长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新项目,他可不愿轻易放手。 “小林,你得跟我说句实话,你觉得这东西将来有没有可能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开来?” 林祯点头,语气坚定:“不仅是全国,我坚信,全世界都会效仿。这东西只有制作成本,没有使用成本,只要有太阳就能运作,太阳能可比石油和煤炭丰富多了,几乎是用之不竭的。现在最大的难关就是能源转换技术,但我相信,未来各国都会大力发展太阳能领域的。” 林祯说起这话来,满是自信。 在穿越之前,他曾在网上读到过一篇小学课文,名叫《外婆家的新厨房》,讲的是八十年代在全国风靡一时的太阳灶。 只不过,由于当时的太阳灶体型笨重、转动不便、玻璃易碎难换等缺陷,很快就被淘汰了。 但太阳灶并未彻底消失,而是变得轻便易带。 即便后来液化石油气普及开来。 太阳灶依然没有退出历史舞台,而是走进了偏远边境或牧民家中。 如果林祯能在六十年代就解决八十年代太阳灶的那些问题,那在国内火到九十年代绝对没问题。 李副厂长也是个有见识的人,自然认同林祯对太阳能的分析。 “我当然明白太阳能的价值,我真正担心的是能源转换问题。现在已经是深秋了,要是造出来的太阳灶连一壶水在一个小时内都烧不开,这个项目就得被叫停。到时候,我们不但白忙活,还可能被上级找去谈话。这个产品是你设计的,到时候我可没法替你担责,你明白我的意思?” 林祯微微一笑,当然明白李副厂长的言下之意。 心想你这只老狐狸,真是个精明的小人。 不就是想等太阳灶高产推广后,自己捞功劳嘛。万一项目失败,就让我来背锅? 嘿嘿! 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是那种甘愿当替罪羊的人。 “厂长,您放心,太阳灶能在您的领导下大放异彩当然最好。万一项目失败,那都是我自己胡思乱想的结果,只能怪您太信任我了!” 李副厂长的双眸霎时弯成了月牙状,嘿嘿轻笑道:“小林啊,你果然是个机灵鬼,我不会亏待你的。对于新车间的规划,你有什么高见吗?” 得到了林祯的允诺后,李副厂长立刻给出了甜头。 林祯自然不客气,诚恳地说:“如果太阳灶能够大放异彩,我提议让保卫科的陈科长来担任新车间的车间主任。” 李副厂长闻言,警觉地问道:“这是何意?” 保卫科的地位非同小可,李副厂长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陈科长拉拢到自己的麾下。 因此,当林祯一提让陈科长调任的事情,李副厂长心中便起了疑云。 林祯却显得毫不在意:“如果不成功就算了,但如果太阳灶成功了,您想想,到时候全国都要推广,会有多少供销社等着我们供货?总得有个我们自己人镇守?” 李副厂长点了点头,“确实得有个手腕强硬的人镇守,诶?你来当这个车间主任如何?” 林祯连忙摆手,“我画画还行,但这个车间主任,还是得您的心腹来担任才行。” “那你觉得陈科长离开保卫科后,谁最适合接任保卫科科长呢?” 林祯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保卫科的人我不太熟,还是让陈科长给您推荐。” 见林祯并没有推荐自己认识的人接任,李副厂长心中颇为满意。 心想这小林或许真的是个一心忠于自己的人,是真心为新车间的事情着想。 李副厂长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好,就这么定了,你尽快把产品设计好,我们尽快研制。” “是,厂长,我这就去画图!” 林祯离开办公室后,心中也是一阵欢喜。 保卫科的孙安堂是他的体术传人。 但厂里除了马华,其他人都不知情。 以孙安堂的工作能力和林祯的刻意安排,他现在已经是陈科长的得力助手了。 陈科长一旦离开保卫科,能接任科长的,也只有孙安堂了。 本来林祯并没有打算走这一步棋,毕竟陈科长和自己的关系已经很铁了。 但没想到李副厂长在太阳灶项目还未启动时,就示意让自己背锅。 这着实让林祯有些恼火。 既然你把我当替罪羊,那我就得趁机 你一下。 这样也好,到时候太阳灶肯定会大火,陈科长知道自己提议让他来镇守车间主任的话,一定会感激不尽的。 而徒弟孙安堂也能顺理成章地成为保卫科科长。 这一步棋对林祯来说,可谓是一举两得。 林祯对这种暗中策划、不动声色的行事方式感到颇为惬意。 对于太阳灶的研发,他心中早已有了周全的构想。 为了迅速提升目标温度,他将铝壶外层精心设计为吸热的黑色涂层。 反射锅面的尺寸颇为宽敞,直径设定为15米。 考虑到便携性,林祯巧妙地将反射面分为四段,设计成可拼接且能折叠的样式。 折叠后的形状宛如一把大型扇面,无论是雨天搬入室内还是途中运输,都极为便捷。 反射面的基底采用薄铁皮,其上镶嵌着500块小巧的玻璃镜片,这些镜片均可自由拆装。 一旦有镜片损坏,只需更换新的反光玻璃即可,大大延长了使用寿命。 底座部分设计得可左右旋转,使得太阳灶能够如同向日葵般追随阳光移动。 太阳灶的技术门槛并不高,设计时唯一的挑战在于确保每块镜面的反射角度准确无误。 然而,这一点对林祯而言,简直不值一提。他甚至没有借助任何辅助系统,便精准地计算出了每块反光玻璃的角度。 接下来,唯一的难题在于如何固定放射锅面上每个小格栅的角度。 若要实现大批量快速生产,首要任务是打造一套模具,通过整体冲压的方式高效产出。 其次,还需制备十几套夹具,供钣金工人对反射锅面进行手工定型。 一旦反射面定型成功,只需装上反光玻璃,再放置铝壶或蒸锅,便能即刻加热。 目前仍处于研发初期,至于后期的量产方式,还需上级根据实际情况作出决策。 林祯的首要任务是尽快制作出样品。 幸运的是,他的技能水平已高达8级,仅凭几位熟练工人的协助,便能在短期内完成任务。 半个月后,一个直径15米、可左右旋转的反射锅面在林祯的手中诞生。 之所以耗时较长,是因为上级给定的期限为一个月。 在上级看来,能在一个月内完成全新产品的样品制作,已是相当紧迫的进度。 倘若林祯仅用三天便完成,那么他恐怕无法继续留在轧钢厂,势必会被调往他处。 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人际关系,可不能轻易放弃。 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有时放慢脚步是必要的。 松紧有度,能够自主掌控节奏,才是真正的稳定。 第91章 铭记于心 暖瓶厂送来了一只外观乌黑的铝壶,装满水后重达三斤。 原本他们打算送一只能装五斤水的大铝壶,但被林祯婉言谢绝了。 你莫非是担心我轻易就把水煮沸?何不直接送个十斤容量的来? 林祯怒火中烧,对着交接人员就是一顿责备。 “又不是开澡堂,谁家日常烧水会用五斤的大壶?送这么大个做什么?你没看我的需求吗?要是你们找不出合适的尺寸,我们直接找铝厂定制去!” 玻璃厂那边倒是规矩得很,五百块玻璃的规格误差都控制在两毫米以内。 另外,还额外送来了一百块备用玻璃。 正午用餐时分,阳光正好灿烂。 林祯在食堂门口摆起了样品试验,引得众人围观,里三层外三层,好不热闹。 听说要用太阳来烧开水,工人们都想亲眼见证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 杨厂长、李副厂长、技术部的贺主任、财务科的刘科长、保卫科的陈科长等一众厂领导也纷纷前来观看。 此时已是九月深秋,气温明显下降。 工人们已换上了长袖衣衫。 有些畏寒的,更是早早地穿上了秋衣秋裤。 要说是在炎炎夏日用太阳烧水,或许还有人会信。 而现在天高云淡,凉风习习,树叶泛黄,早已过了白露节气。 除了那些理科出身、有一定学识的人之外,没人相信林祯能用太阳烧开一壶水。 “唉……林工是不是太过自信了些?” “我也这么觉得,就算是全能型人才,也得结合实际情况?” “哼,要是天上的太阳真能烧开水,那空气也能点着了,嘿嘿……” 有人唱衰,自然也有人叫好。 “这东西要是好用,不求多,每天中午能烧一壶开水就行啊!” “要是能放个铝蒸锅在上面,蒸几个馒头,烧点面汤也行啊!” “是啊!一年下来能省不少煤钱呢!” “主要是这东西买的时候就花点钱,用上五年八年都没问题!” “要是真好用,我不买电风扇也得买它!” 见人群聚集得差不多了,林祯请示道:“厂长,可以开始了吗?”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都点了点头,“开始,计时!” 林祯将一个外表漆黑的铝壶放在了支架上。 漆黑的铝壶在阳光下瞬间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为了突出首次试验的效果,林祯特意将样品的反光面设计得很大,直径达到了15米,比个大磨盘还要宽敞。 铝壶体型宽广且低矮,拥有广阔的受热面,而装载的水量却有限,仅仅三斤重。 五百片反光玻璃如同众星捧月,全部聚焦于铝壶底部。 不久,铝壶的壶嘴便腾起了袅袅热气。 “嘿!真成功了!” “天哪!这才一眨眼的功夫,热气就这么腾腾而上了?”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相视而笑,眼神中满是欣慰。 林祯未曾料到太阳灶的效率竟如此之高,毕竟在穿越前他从未使用过,更何况现在正值深秋。 反光面积之大,热点之集中,再加上被加热的目标被涂成了吸热的黑色,种种因素共同促成了这一高效的加热效果。 仅仅十五分钟,水便沸腾了起来。 围观的人群更是激动万分,仿佛他们也随着水温一同沸腾。 “真的开了!” “开了,开了!只要天气晴朗,我们就再也不用烧煤了!” “我要买!这真是个好东西!” “厂长,我们轧钢厂的职工能不能内部预定啊?去供销社排队买我怕买不到啊!” “是啊,是啊!我刚才还不敢相信呢,没想到这么快水就开了!” 杨厂长笑着安抚大家:“大家放心,等投入生产后,组织会合理安排产品的流向。” 然后他回头指着林祯笑道:“小林啊,你这次可是走了捷径了,我看就算放个五斤的铝壶,半个小时也能烧开,你这小聪明耍得不错啊!” 李副厂长连忙解释道:“唉~这是我安排的,主要是为了群众效果,不是小林在耍小聪明,哈哈哈……” 杨厂长笑得更欢了:“那现在我们就换个五斤的铝壶来试试,看看能用多久。” “傻柱,去后厨把那个大铝壶拿过来,装满凉水!” “好嘞!” 傻柱急忙跑回后厨,拎起一个大铝壶就准备去接水。 马华赶紧拦住他:“等等,我先抹点灰,你没看到师父的铝壶都是黑色的吗?” 说着,马华刮了半把锅灰,把铝壶的外面均匀地抹了一遍。 虽然颜色没有试验用的那个黑,但也相差不多了。 他接满了五斤的凉水,提到了食堂门口。 此时正是中午休息时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让开让开,五斤装的铝壶来了!” 看到大铝壶被抹成了黑色,马华双手沾满了锅灰,林祯心中充满了欣慰。 他想,这就是徒弟应该做的,能够想到师父所想的,替师父分担劳苦。 五斤的铝壶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在二十八分钟的时候,水终于沸腾了。 技术部的贺主任充满好奇,他掏出一根香烟放到了反光聚焦点上,转眼间香烟就冒起了烟。 围观群众纷纷鼓掌叫好。 杨厂长颔首赞许:“正是如此,上级定会予以批准!” 林祯说:“这太阳灶不仅能烧水,蒸煮炸皆宜,冬天或许稍逊,但夏日里绝对得心应手,炒菜或许力不从心。” 杨厂长朗声大笑:“夏日里站在太阳底下炒菜岂不热得要命,还刺眼。咱们就把这产品定位成节能省心的新式厨房神器,放上锅就无需再管!” 林祯道:“目前我们的打磨工艺尚显粗糙,若能采用特殊金属打磨反光面,舍弃玻璃,整体将更加轻便。” 李副厂长催促:“产品改进之事日后再议,当务之急是尽快投入生产。” 试验报告迅速呈交上级,大领导审阅后颇为满意,与更高层商议片刻,随即批准生产。 首先在城市各供销社推广,再逐步向其他城市拓展。 现今国家不缺优质项目,唯缺人手与能源。 倘若家家户户皆用太阳灶,一年节省的煤炭将难以计数。 轧钢厂随即着手扩大招工规模。 刘光天、阎解成和于莉的调职申请已被轧钢厂接纳。 林祯下班归家,尚未及用餐,贰大爷刘海中便寻上门来。 他略显局促地笑了笑,“林祯,出、出来跟你说个事儿。” “何事?贰大爷,但说无妨,我正给晓娥炖鱼呢。” 娄晓娥预产期在腊月下旬,如今腹部日渐隆起,林祯不忍委屈妻子。 刘海中搓着手,欲言又止。 娄晓娥瞧出他有难言之隐。 她将洗净的菜肴放下,笑道:“贰大爷,您和林祯在厨房聊,我带着孩子去找于莉玩儿。” “哎,好、好……” 娄晓娥离去后,刘海中步入厨房。 略带责备地说:“林祯,刘光天要去咱厂新车间这事儿,你怎的不告诉我?” 林祯诧异反问:“你儿子去哪儿上班,岂不应由他告知你?怎轮到我告诉你?” 刘海中皱眉道:“我刚得知此事,他今日接到调动通知,我问他何时决定的,他说在傻柱婚宴上托你办的。你怎能不告诉我?” 林祯微微一笑。 “贰大爷,您这是本末倒置了。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刘光天为何不告诉你。不是你来问我,而是我该去问你。你怎当的爹?儿子换工作都不告诉你?难道你不想他有个好去处?” 刘海中脸色铁青,“绝非如此,我只是气恼,这小子总跟我唱反调。我家的事务,不必你费心。你还是去人事科说一声,别让他调去轧钢厂,否则他在家更是趾高气扬。” 林祯猛然放下勺子,面色一凛,冷冷回应:“自个儿去说,你俩合伙耍我呢?一个央求,一个阻拦,你俩在家斗个高低再来找我!要么自个儿去人事科,门朝哪儿你心知肚明!” “你!……” 刘海中顿时语塞,对林祯发火,他着实不敢。 即便是昔日身为贰大爷时也不敢,更何况如今已失势。 他本想好言相求,让林祯帮忙阻拦刘光天,以便自己能继续掌控孩子。 不料一到林祯家,官架子又端了起来。 句句皆是指责埋怨,还妄图命令林祯去人事科。 岂料林祯丝毫不给面子,就差直接轰出门了。 刘海中下不来台,又不愿就此离去。 思忖片刻,应是来时未带礼物,哪怕一瓶二曲也好。 一摸口袋,掏出五块钱。 “别生气,拿着买瓶酒喝,算是帮贰大爷一个忙。” 林祯冷笑一声,“刘海中同志,你是咱厂的老同志了,怎会有如此肤浅的念头?若真带瓶酒来,咱爷俩喝上一杯,算是邻里间的走动。你直接拿钱,是何居心,还用我明说吗?你看我像是贪财之人?” 刘海中瞬间羞红了脸。 尴尬地笑道:“这,这,这……” 林祯眯着眼道:“你收起来,今日之事,望你铭记于心。我不追究,已是给你面子,否则我跟杨厂长或李副厂长说一声,你丢工作都是轻的!” 刘海中慌忙收起钱,语无伦次:“懵了,我没睡醒,刚才说啥都忘了,这鱼真香!” 林祯微微一笑。 “香是给孕妇吃的,你若想沾点光,就赶紧让刘光天娶个媳妇,好让你早点抱上孙子。” “嗯,是是是,我,我这就回去,今日之事你就当没发生过。” “不,此事我会铭记于心,等你何时还了我人情,我才能当它没发生过。” 刘海中抿了抿嘴,无言以对,点点头匆匆离去。 一出门便撞上了刘光天和刘光福。 吓得刘海中哎哟一声,险些摔倒。 第92章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想吓死我啊!” 刘光天刚才瞥见老爹踏出家门,心中暗自嘀咕,生怕他是去找林祯求助,好让自己错失进入轧钢厂的机会。 他连忙拉上刘光福一同前来探个究竟,结果却意外地将刘海中那番尴尬的情形听得一清二楚。 刘光天嘴角一翘,竖起大拇指,调侃道:“爸,您真是高手!刚才的事儿,我和光福可都一字不落地听见了!” 刘光福随即也模仿起刘海中的样子,从口袋里假装掏出东西,递给刘光天,又学着刘海中的腔调说:“别恼了,拿着这个去买瓶酒喝,算是帮贰大爷一个忙了。” 刘光天更是添枝加叶地模仿道:“出去!瞧你那样儿,还老同志呢,信不信把你抓起来枪毙了!” 刘海中见两个儿子如此戏弄自己,气得脸色铁青,恨不得将他们臭骂一顿。 “混账东西,我揍死你们!” 刘光天和刘光福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既不躲闪也不逃跑。 正当一场冲突即将爆发时,林祯及时出面制止。 “好了,贰大爷,别影响了咱们吃饭,再闹大就得开会了。还有你们两个,适可而止,想把你爹气死吗?滚开!” ------------ 一听说要开全院大会,刘海中立刻收敛了怒气,转身匆匆回家。 他刚才干的那档子事儿,要是传扬出去,后果不堪设想,更别提开会时被人当众揭发了。 他不明白林祯为何不让刘光天和刘光福张扬此事,也不明白林祯为何看似不计较,却又牢牢记在心里。 日后该如何还这个人情呢? 他原本以为只有他们俩知道,没有证据的事可以蒙混过关。 没想到老二和老三竟在门外 ,还在院子里重演了一遍。 刘海中对这两个逆子恨得牙痒痒。 刘光天和刘光福却毫不在意,心中反而乐开了花,觉得自己又赢了一场与老爹的较量。 刘光天向林祯点了点头,带着刘光福得意洋洋地离去。 他们刚走不久,傻柱和刘玉华便从外面回来了,推着一辆崭新的飞鸽牌自行车。 刘玉华前两天就说过,既然家庭条件允许,那么“三转一响”就必须置办齐全。 上次被棒梗偷去卖掉的收音机就不再追究了,重新买一个便是。 缝纫机和手表也不能少。 今天是第一次买自行车,其余的也会在这几天内陆续置办齐全。 这段时间,傻柱算是彻底缴械投降了。 整日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唯一能提振他精神的,便是每日与秦淮茹简短寒暄几句。 对于这一切,刘玉华全然不予理会。 反倒是傻柱的薪水,全被她紧紧攥在手中。 “哟!玉华,新置办的自行车呀?” 刘玉华笑答:“跟晓娥的车一个牌子,都是飞鸽牌的。” 娄晓娥笑言:“我这阵子不骑,你大可以骑我的,何必急着买新的呢?” 刘玉华说话直爽,但擅长察言观色,又极易与人熟络。 结婚未满一月,她便融入了娄晓娥与于莉的圈子。 三人常聚在一起,有说不尽的话题。 故而娄晓娥才有让她骑自己自行车之说。 刘玉华摆手拒绝:“你的是你的,我家也得有一辆,不然外人还以为买不起呢。去年雨水工作,柱子直接给她买了辆新车,我这都进门了,怎能没有!” 林祯打趣道:“那你得买两辆,傻柱和你,一人一辆。” 傻柱点头应和:“对,我得再想办法弄张自行车票。玉华,你明天自个儿骑,我走路去。” 刘玉华不乐意了:“不,就买一辆。咱们又不是林祯和娄晓娥,人家两地上班才买两辆。你是不想跟我同路上下班吗?” “不是,我有时候下班晚,得加班。” “加班你就走回来,不加班就骑车带我,或者你载我!” “行行行,别扯这些了,我心烦意乱,回家做饭去!” 这几日傻柱没带饭盒回家。 刘玉华说家里不缺那点剩菜,天天带食堂的剩菜让人瞧不起,跟乞丐似的。 傻柱不想与她争执,便把饭盒留在了食堂后厨,再没取回。 每日两人做的饭再多,刘玉华也能一扫而光。 剩饭剩菜根本不存在。 这几日棒梗的细粮又断了。 想去傻柱屋里找点吃的,但一想到刘玉华的模样就胆怯。 今日傻柱和刘玉华回家晚了,许多人家都已用过饭,他俩还未归。 棒梗不知傻柱去买自行车了,还以为是去岳父家了。 嘴馋手痒之下,他悄悄溜进了傻柱的屋子。 翻腾半天没找到现成的食物。 只好拿了几个茄子和半罐猪油。 正准备撤离。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灯光骤亮,傻柱与刘玉华眼前出现了正埋头苦干的棒梗。 傻柱嘿嘿一笑:“小子,忙活啥呢?挺能耐啊,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别惹你婶婶不高兴。” 棒梗笑着应了声,抱起东西就开溜。 刚到门口,刘玉华如同闪电般伸出她那宽大的手掌,一把揪住了棒梗的耳朵。 “你这小兔崽子,想当贼啊?” “哎哟!……我的耳朵!快放手!疼死我了!” “小兔崽子,偷我家东西还想让我放手?你这没规矩的,你老师是怎么教导你的?你妈呢?” “哎哟!……我的耳朵要掉了,快放手!” “嘿!你还不认错?” “呜呜呜……我的……我的耳朵……” 傻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头雾水,直到棒梗大哭起来,他才回过神来,急忙上前劝阻刘玉华:“快放手!你这是干什么呢?怎么动手打孩子?” 刘玉华揪着棒梗的耳朵,像扔沙包一样把他甩到了身后。 “柱子,你别管!我打他是为了他好!” “你快放手!” “你再靠近试试?再过来我真把他的耳朵揪下来,你信不信?” 棒梗哭得撕心裂肺,嗓子都喊哑了。 不一会儿,前后院的人都围了过来。 林祯见状差点笑出声,棒梗这回可真是“圆满”了。 长这么大,他只被两个大人打过,一个是傻柱,另一个就是傻柱的媳妇。 围观的人都在看热闹。 上次傻柱的收音机丢了,大家都看出是傻柱在护着棒梗。 没想到这次棒梗又跑到傻柱家来偷东西。 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此时,刘玉华像只大猫抓住老鼠一样,揪着六七岁的棒梗。 易中海劝道:“玉华,快放手!” 刘玉华撇撇嘴:“他家长没来呢,不放!” 话音刚落,秦淮茹推开门,红肿着眼睛跑了出来。 “玉华,你先放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张氏在后面边拍手边大喊:“不像话,不像话!孩子才这么点大,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刘玉华见人都到齐了,一把将棒梗推给了秦淮茹。 “秦姐,你儿子偷我家东西,被我当场抓住,你不用谢我,帮忙教育是应该的。” 秦淮茹一看,地上扔着半罐猪油和几个茄子。 再次望向体格健硕的刘玉华,他略带歉意地说:“都是我没看好他,一眨眼他就跑没影了,我还以为他到前院玩耍去了。你别往心里去,我一定会好好教育他的。” 贾张氏心疼地为棒梗揉着红彤彤的耳朵,不满地撇嘴:“你怎么下得了这么重的手,棒梗还是个孩子,拿点东西又能怎样?傻柱从来都没管过,你才嫁过来几天啊,就开始显摆了!” 刘玉华冷笑一声,没有回应,秦淮茹连忙打断。 “妈!您说什么呢?棒梗错了就是错了,幸好玉华发现了。您赶紧带他回家!” 贾张氏本想大吵大闹一番,但一想到已经好几天没吃上盒饭了,硬生生把怒气咽了回去,带着哭泣的棒梗离开了。 秦淮茹不好意思地说:“唉……给大家添麻烦了。” 易中海摆了摆手:“回去哄哄棒梗,玉华就是这脾气,你也知道,在七车间没人敢惹她,你别在意。” 秦淮茹笑道:“怎么会呢,我就喜欢玉华这种直率的性格。” 刘玉华也笑道:“我这性格连我爹都不喜欢,说喜欢的都是睁眼说瞎话呢,哈哈哈!” 秦淮茹尴尬地笑了笑,转身准备回家。 傻柱生气地喊道:“够了!你也太不像话了,我的话你都不听是吗?” 刘玉华疑惑地问:“你说什么了?” “我刚才让你放手,你怎么不放?我越说,你揪得越紧,到底谁当家啊?” 刘玉华说:“什么谁当家,新时代男女平等。柱子,你别想压我一头,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地上,你都不能压着我!” 这句话瞬间引得院子里的人一阵哄笑。 林祯赶紧摆手示意:“晓娥,赶紧让孩子回家,这话也太少儿不宜了!” 刘媛媛和刘嘉诚也被各自的父母赶回了家。 傻柱满脸尴尬,心想自己怎么娶了个这么厉害的媳妇! 何雨水板着脸说:“嫂子,嫁人了就应该听丈夫的,我哥是你丈夫,大小事都应该听男人的,什么谁当家不当家的。” “呦!雨水,我进门都快一个月了,你这是第一次叫我嫂子,我真高兴。行,既然你这么说,我听你的!” 何雨水脸一红,赶紧转身回屋。 这嫂子进门都快一个月了,她还真没主动叫过一次。 她总觉得哥哥吃亏了,恨不得让哥哥离婚。 傻柱叹了口气说:“今天这事不能怪棒梗,他吃惯了我从食堂带的剩菜,这几天我没带,他这是馋了。孩子嘛,别跟他一般见识,再说了,他也没拿别人家的东西。” 刘玉华撇了撇嘴,不满地说:“为何偏偏偷我们家的?我们家欠他的吗?” 傻柱不耐烦地打断道:“算了,别提这个了,我明天带点剩饭剩菜回来。” “不行!不能带!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咱俩工资加起来快70了,还差那点剩菜?让人看见了多笑话!” “你懂什么!厨师带点菜回家很正常,那叫节约!” 刘玉华瞪了傻柱一眼,像被呛到了一般,突然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柱子!你带饭盒回家是为了节约?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你是给秦淮茹带的!我还怀疑呢,你跟棒梗啥关系?要不要滴血认亲啊?” “玉华!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太让人伤心了!”秦淮茹掩面哭着跑了出去。 傻柱气得满脸通红。 “你给我住嘴!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我抽你?” 第93章 我和他没有交情 “哼!就你?告诉你何雨柱,我可不怕你!前几天我刚跟林祯学了几招,咱俩比划比划?” 话音未落,她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扑向了傻柱,两人在地上翻滚扭打成一团。 林祯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不由自主地竖起了大拇指。 许大茂吓得一头冷汗,暗自庆幸前段时间没得罪这泼妇。 娄晓娥和于莉手拉手往后退,心想以后三人里得让刘玉华当老大! 三位大爷看得目瞪口呆,纷纷往后撤。 一帮年轻人却兴奋起来。 拍手的、叫好的、大笑的、吹哨子的,场面瞬间乱作一团。 阎解方挥手大喊:“玉华嫂子加油!玉华嫂子加油!” 啪! 叁大妈跑过来给了阎老二一巴掌,“闭嘴!一会儿傻柱打你我可不管!” --- 傻柱和刘玉华正打得难解难分。 短时间内竟然无法分出胜负。 已经回到屋里的何雨水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又急忙跑了出来。 一看傻哥哥和嫂子正扭打在一起。 她气得也想下场帮傻哥哥。 易中海大喊道:“住手!都住手!别打了!” 刘海中也趁机大喊:“都住手!太不像话了!傻柱,你先给我松手!” “滚开!都别插手!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这个泼妇!” “呸!何雨柱!我可不怕你!” 傻柱一手揪着刘玉华的秀发,另一手企图扼住她的脖颈。 发丝虽被紧攥,但刘玉华颈项粗壮,傻柱几经尝试,均未得手。 刘玉华也不甘示弱,一手探入傻柱鼻孔,另一手拉扯其耳垂,双腿紧紧缠绕在傻柱腰间,两人就这样在地上翻滚纠缠,直至从西户贾家门前移至东户易中海的门前。 此时,已返家的秦淮茹与贾张氏也被惊动,冲出屋外,瞠目结舌,一时语塞。 围观者众多,却无人敢上前插手,只在旁劝解。 1大妈因欣赏刘玉华的直率,于心不忍,连忙奔往后院请来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抵达现场,见状便举起拐杖欲打傻柱,一连三下,不慎还误中了刘玉华的头部。 “哎哟!奶奶,您打到我了!” “哎哟,我的孙媳妇,你先放手,让我好好教训这混账东西!” 娄晓娥与于莉实在看不下去,连忙催促林祯:“快把玉华扶起来!快去,她现在可不能这么被折腾!” 林祯闻言,心中略有所悟。 刘玉华与娄晓娥、于莉关系亲近,三人无话不谈,有些事丈夫们不知,她们却了如指掌。 林祯急忙上前,轻轻扼住傻柱的后颈,虽只用了三分力,傻柱已疼得龇牙咧嘴。 “啊!……林,林祯……快……快放手!” “你先放,让玉华起来。” 傻柱无奈,被林祯这一扼,全身乏力,只得松手。 刘玉华起身,若无其事地拍了拍尘土。 娄晓娥与于莉上前劝道:“玉华,别闹了,去前院歇会儿。” 刘玉华一甩头,“走,咱们去前院聊聊!” 林祯放手后,傻柱气呼呼地往地上一坐,大口喘息。 易中海怒斥道:“玉华,你太不懂事了!” 刘玉华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傻柱怒吼:“离婚!我说到做到,谁也拦不住!” 聋老太太怒不可遏:“柱子!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 你!” “您 我,我也要离!” 1大妈连忙劝阻:“柱子,离婚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 言语间,目光转向易中海,“老易,赶紧劝劝柱子!” 易中海面色冰冷地说:“今天这事儿,玉华做得太过分了!” 聋老太太和大妈顿时愣住了,没想到易中海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何雨水蹲在傻柱身旁,手里拿着湿毛巾,细心地给傻哥哥擦拭着脸庞。 娄晓娥见状,连忙说道:“玉华,先到我家坐会儿,让傻柱冷静冷静。” 于莉吩咐道:“解成,光天,六根,你们在这里劝劝傻柱。林祯,你跟我们过来,有点事儿。” 林祯微微皱眉,“是要我给玉华把脉吗?在这里就行,不用回屋。” “人太多了,怕打扰到你。” “哎呀,没关系的,就在这里,有什么结果直接告诉大家。” 傻柱撇了撇嘴,“怎么着?还想讹我啊?我这皮糙肉厚的,可没把她打伤!” 林祯没有搭理傻柱,直接伸手搭上了刘玉华的脉搏。 院子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不知道刘玉华究竟是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林祯嘿嘿笑道:“恭喜啊玉华,你有喜了!” “啊?!什么?有喜了?不是,林祯,你把脉准不准啊?” 傻柱猛地跳了起来。 林祯淡淡地说:“怀孕第三天我都能把出来,百分百没错,要是错了,我赔你一个!” 聋老太太一听,高兴得把拐杖都扔了,双手紧紧抓住了刘玉华。 “哎呦!玉华,这真是太好了!” 傻柱愣住了,“这,这,这么快?那我刚才……” “刚才你们这么一闹,会不会出问题,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聋老太太一听就急了,“林祯,好孙子,你给开点保胎的药,老太太我给你钱!” 刘玉华摆手笑道:“没事!我身体好着呢!柱子,你还跟我离婚吗?我现在可是老何家的大功臣,我肚子里怀着孩子呢!” 说着,刘玉华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肚子。 这一拍,拍得傻柱心里一紧。 何雨水连忙改变了态度,“嫂子,你轻点!” 林祯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轻点,真拍掉了,你可就傻眼了!” 傻柱赶紧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刚才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走走走,进屋进屋!哎呦,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 刘玉华说:“我也不确定,是晓娥和于莉说我八成是怀上了,本来准备过几天让林祯把脉的,都怪你刚才跟我打架!” “嗨!不说了不说了!你也没吃什么亏!” 经此 ,傻柱往后定不会再带盒饭归家。 刘玉华的地位亦因此巩固,再提离婚二字,只怕要等到聋老太太百年之后了。 易中海神色复杂,朝秦淮茹投去一瞥。 “无碍了,诸位都散了!” 秦淮茹似魂魄离体,呆呆地随着婆婆步入屋内。 林祯一家正欲离去,傻柱急忙呼唤:“林祯,且慢,进来与我分享些育儿心得。” 林祯笑道:“其实也无甚特别,只需留意饮食均衡即可。” 傻柱拍手称快:“正是!玉华,你想吃些什么?” “我想尝尝鱼汤,林祯正炖着两条鲤鱼呢!” 娄晓娥应声道:“即刻便好,于莉,咱们一同享用!” “好!可别让你们吃完了!” 娄晓娥笑曰:“无妨,我与于莉食量不大,雨水也来一起。” 何雨水方才还与嫂子拌了几句嘴,此刻有些尴尬,不愿相随。 “多谢晓娥姐,我晚饭已用过,就不打扰了,我去劝劝秦姐。” 傻柱略显尴尬:“这不是给林祯添麻烦了吗?” 林祯朗声笑道:“无妨,这两条鱼是我和阎解成合钱买的,你若觉得过意不去,炒几个菜请我们吃一顿不就结了?” “嘿,对呀!来来来,我这就动手!老太太,您是去前院吃还是在我这儿吃?” 聋老太太笑道:“都八点多了,我早就吃过饭了,我去找你一大爷聊聊天。” 一大妈搀扶着聋老太太进屋。 何雨水进了秦淮茹家门, 阎解成与林祯则去了傻柱家。 刘海中一家回屋休息,许大茂与秦京茹也归了家。 几家欢乐几家愁。 此刻,院中各家各户都在议论着刘玉华。 贰大妈摇头叹息:“真是稀奇,傻柱这样的人竟然成亲了,还怀上了孩子!” 刘光天撇撇嘴:“等我进了轧钢厂,明年也能娶媳妇!” 刘海中不耐烦地呵斥:“滚回屋睡觉去!进了轧钢厂,我还是你老子!” 许大茂气得不轻,竟被傻柱抢了先! “京茹,叶大夫说,咱们多久才能要孩子?” 秦京茹答道:“还得两个月呢,这段时间你可得吃好睡好。” “放心,为了赢傻柱,这俩月我跟你分床睡!” “啊?分床?咱家就一张大床啊?” “你找几个椅子拼一拼,暂时在外屋睡,我不能跟你同屋。” “大茂,你怎么不睡外屋,偏让我睡?我也得养身子呢。” “你住嘴!瞧你那样还想学刘玉华?我告诉你秦京茹,这家姓许不姓秦,我也不是傻柱那种窝囊废,连老婆都制服不了!” 秦京茹撇撇嘴:“那我不跟你一头睡总行了,我保证不碰你。” “不行!你有正经工作吗?我年底都没薪水了,你也不想着去找份工作,整天在家吃了等饿,人家刘玉华可是高级钳工!” 秦京茹抿了抿嘴唇,无言以对,乖乖在外屋摆起了椅子。 一大爷家里氛围有点不对劲。 聋老太太默不作声,只是盯着易中海。 一大妈不明就里,也不敢插话。 易中海喝了口水,微微一笑:“老太太,您究竟有何吩咐?”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你知道我想让柱子给我养老?” 易中海点头:“柱子为人实在,心眼好,值得信任。” 聋老太太说:“你们俩以后也得靠他,这院子里好人是不少,但无私奉献、无缘无故对人好的,只有柱子。” 易中海道:“可我和他并无交情,不能强行捆绑啊。” “没事,柱子不是那种计较的人,你只要别拆散他和玉华就行,玉华跟着柱子,两人都不亏待。” 一大妈惊讶地瞅瞅易中海和聋老太太,她压根儿没想过这事儿。 易中海笑道:“老太太,您多想了,我不是那种人,不会拆散玉华的,您放心,就算您不在了,我也会关照柱子。” 聋老太太点头笑道:“好,柱子给咱们养老,咱们也得替他着想,他把咱们当爹娘、当奶奶,咱们就把他当孩子!” “是,老太太,您说的在理,我听您的!” “行了,就这样,玉华有人照顾了,我今天高兴,不聊了,我先回。” 易中海连忙搀着聋老太太到门口,对一大妈说:“你送老太太回去,路上小心。” 一大妈送走聋老太太。 易中海又意味深长地瞅了眼西户的贾家。 正准备进屋,忽然打了个喷嚏。 紧接着传来傻柱、林祯和阎解成的嬉笑声,易中海面色一沉,转身回了屋。 傻柱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愉悦。 第94章 特意请假 将林祯和阎解成迎进家门后,他先为两人各倒了一杯热腾腾的水。 “你俩先喝口水稍等片刻,做饭的事儿不用你俩插手。” 阎解成撇了撇嘴,打趣道:“傻柱,你媳妇可是跟着去吃我们买的鱼了,你就拿两杯水来打发我们?怎么着也得先上盘花生米啥的呀?” “嘿,别挑剔了,我这就给你们整几道硬菜。这几天玉华不让留花生米、腌萝卜这些小零嘴儿了。” 林祯笑着问:“是怕棒梗偷?” “呃……你这么说,还真是那么回事!” “哈哈,傻柱,你觉得对棒梗的纵容是好事吗?” “当然是,棒梗这孩子不错,他偷的东西都知道给妹妹吃,懂得疼爱家人。而且自从那次被老鼠夹子夹到后,他只拿我家的东西,从不拿别人家的。” 林祯一脸诧异:“这在你眼里都成优点了?” 傻柱笑道:“不是说这是优点,只是秦淮茹挺不容易的,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和婆婆生活,咱们作为邻居,能帮一把是一把。孩子嘴馋偷吃点东西,不能太计较。再说玉华,一伸手就打,要不是她怀着孩子,我今天真饶不了她!” “呸!你就是好坏不分,阎解成,你给傻柱说道说道!” 阎解成笑了笑,摆了摆手:“算了,管他呢,他乐意!” 傻柱不乐意了:“阎解成,什么叫我乐意?难道我做得不对?” 阎解成不屑一顾:“我问你傻柱,这院里谁骂你最多,骂得最狠?” “许大茂!” “胡说!是贾大妈!我再问你,谁家经常吃你的喝你的还借钱不还?别告诉我又是许大茂啊?” 傻柱抿了抿嘴,没话可说,只能低头默默地切菜。 他当然清楚是秦淮茹一家。 自从贾东旭去世后,秦淮茹向他借过多少钱,他已经记不清了,反正从来没还过。 这大半年来,他带的盒饭几乎都进了棒梗的肚子。 阎解成继续悠闲地说:“这院里得到你好处最多的是贾家,可最恨你的也是贾家。除了秦淮茹和小当、槐花,你看贾大妈和棒梗,哪个没在背后骂你?” “唉,行了行了!别说这个了!我不爱听!棒梗恨我是因为上次林祯让我打了他,过段时间就好了。” 阎解成撇嘴一笑,不再言语,端起水杯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林祯开口道:“傻柱,人得分清好坏,你呢,不好不坏,是个糊涂蛋。” “哼,你就别装模作样了!还来教育我?那你说说,何为坏人?” 林祯言道:“你必定觉得许大茂是坏人,诚然,他确实是个品德低劣的真小人,但比起伪君子来,真小人还算好的。最让人恼火的,正是那些伪君子。” “伪君子又是何样?” “便是那种表面上装作大公无私,名声远扬,满口仁义道德,实则一肚子坏水的人。这种人若不露出马脚,谁都会说他好,谁都不会防备他。可一旦他露出真面目,你便已被他害惨了!” 啊~阿嚏! 忽闻门外传来1大爷的一声喷嚏。 阎解成大笑,“真是巧了!” 林祯亦笑道:“见过捡钱的,却没见过捡这个的,哈哈哈哈……” 西户贾家众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贾张氏不敢再骂,她是真的被刘玉华给镇住了,心想这愣丫头真要来个抱摔,自己可没傻柱那身板和她对抗。 秦淮茹抱着槐花,沉默不语,呆呆地望着门口。 何雨水劝慰道:“秦姐,你别往心里去,我哥和我嫂子并非真的要和你们闹僵。你放心,以后这院子里,还是咱们两家走得近。” 秦淮茹没有回应。 贾张氏撇撇嘴道:“可不一定,雨水你没看见吗?玉华跟娄晓娥、于莉亲近,却不搭理咱们娘仨!” 雨水笑道:“那是因为她们都怀孕了,有共同话题。我哥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过段时间,他肯定又会带着盒饭来了。” 秦淮茹淡淡道:“行了雨水,我没事。今天确实怪我没看好棒梗,时候不早了,明天还得早起上班,你快回去休息!” 雨水笑道:“好,我回去,你可别闷在心里生气啊!” 秦淮茹勉强一笑,“怎么会呢……” 待娄晓娥、于莉和刘玉华用完饭,洗净锅碗后。 林祯、傻柱和阎解成仍未尽兴。 三位女子来到中院,闲聊片刻,方才各自归家。 时至晚上十点,院中大部分人皆已休憩。 易中海叹了口气,对1大妈道:“你把咱家的十斤白面和那半罐猪油拿出来,淮茹家还亮着灯呢,我给她送去。唉,这几天棒梗定是馋坏了,不然也不会去柱子家拿东西。” 1大妈点头,“我送去。” “给我,我还有些话想跟老嫂子和淮茹说。” 1大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东西递给了易中海。 何雨水离开后,秦淮茹若有所思,一直坐在桌边发呆。 贾张氏劝说无果后,便携棒梗、小当与槐花先行就寝。 “老嫂子,淮茹,可歇下了?”易中海轻声询问于门外。 “没呢,大爷。”秦淮茹起身迎门。 贾张氏猛地坐起,披上衣物步入外屋,正欲发作,却见易中海手提着半袋白面,怀抱一大罐猪油,瞬时换了副笑脸。 “大爷,您这是?” 易中海笑道:“老嫂子,孩子的嘴可不能亏了,我早该送来,怕您多想。” “哎!哪能呢?您是咱院的大爷,帮我们孤儿寡母,谁也不敢说啥。” 秦淮茹忙倒了碗水,“大爷,您坐下聊聊。” “嗯,就是想找你们娘俩说说话。” 贾张氏叹曰:“那傻柱娶了个母夜叉,武松来了也降不住她!” 易中海道:“不管怎样,都是傻柱自己挑的。事已至此,老嫂子,刘玉华的性格您今儿也见了,往后说话可得留意,她这人恨起来动手不含糊,疼起来也不吝啬。” 贾张氏尴尬道:“我,我记着呢。” 易中海续道:“淮茹啊,你今天做得对。刘玉华跟她爹刘成一样,直肠子。你看她和娄晓娥、于莉处得挺好,你别跟她计较,以后柱子会慢慢开导她的。这段时间看好棒梗,别再惹事了。” “我明白,大爷。玉华和傻柱一样,都是实在人,我能处好。” “那便这样,我先回了。” “嗯,大爷慢走。” 易中海离去后,贾张氏望着那十斤白面和半罐猪油。 笑道:“还得说这大爷,真是好人!” 秦淮茹道:“那您前阵子还白人家一眼?要不是怕您多想,大爷早送东西来了,棒梗也不会馋得跑去傻柱家找吃的。” 贾张氏眼皮一耷,“行了,别说了,你把面和油收起来,我睡觉去了。” 院中重归宁静,日子就这样缓缓流逝。 转眼十多日过去。 轧钢厂新车间正式启动太阳灶生产。 刘光天、阎解成与于莉顺利进入新车间。 李副厂长果然指派保卫科陈科长担任车间主任。 而陈科长不出所料地推举孙安堂接任。 经上级组织考核,最终通过了李副厂长的提议。 如今,在太阳灶车间掌舵的是昔日的保卫科陈科长,现已晋升为陈主任。 而保卫科的日常管理则交由年轻有为的孙安堂负责,他成为了新的孙科长。 两人表面上都对李副厂长的栽培表示感谢,但实际上,他们内心深处更感激林祯。 孙安堂自然不必多说,林祯是他的师父,他在工作上虽然表面上听从李副厂长的安排,但遇到大事时,都会找机会向林祯请教。 陈科长晋升为陈主任后,由于太阳灶项目受到上级的高度重视,他有机会直接与大领导接触,并得到了大领导的亲自鼓励。 陈主任感觉自己的仕途一片光明,多亏当初自己选对了人,林祯在李副厂长面前提议让他负责这个重点项目。 为了表示感激,陈主任特意邀请林祯到一家高档饭店品尝了一顿美味的烤鸭,感激的话语不绝于口。 林祯笑着摆手说:“陈主任,别这么客气,咱们这是互相帮助,我帮你,你帮我,要想站稳脚跟,谁都离不开谁。” “对!您说的太对了!说实话,我现在对您比对李副厂长还感激呢!” “哎,咱们说远了,还得在李副厂长的领导下好好工作,来,干一杯!” “对,干杯!等第一批产品下线了,我一定先给您送一台到四合院去。” “我确实想要,但得按规定来,不能搞特殊,我不着急,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几天后,新车间生产出了第一批正式投放市场的太阳灶,共有30台,被五家供销社的采购员直接在车间门口抢购一空。 轧钢厂的员工们如果想内定,只能等待第二批,而且还没有价格补贴。 供销社给新产品定价为25元一台,并赠送一个五斤的铝壶、一个铝蒸锅以及20个备用反光玻璃。 与“三转一响”的四大件相比,这个价格着实便宜了许多。 新车间的订单多到需要白夜班轮流生产,即使这样,十年内都忙不完。为此,轧钢厂不得不再次扩大生产规模。 在这个时代,祖国并非经济萎靡不振,而是各行各业都在蓬勃发展,百废待兴。 真正稀缺的是能源、生产力和生产效率。 叁大爷阎埠贵得知今天片区供销社要出售第一批太阳灶,总共有六台。 他特意请了半天假,没有去上课,就是为了抢购一台,成为院子里第一个拥有太阳灶的家庭。 院子里的自行车是他家第一个买的,这太阳灶自然也不能例外。 抵达供销社门前之际,只见那里已是人头攒动,就连1大妈与贰大妈也身在其中。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深吸一口气,攒足力气,弯下腰便往人堆里挤去。 ------------ 第95章 “十全老人” “嘿,阎老三,今儿个不用去授课吗?” 1大妈见一人低着头往里挤,定睛一看,原来是阎埠贵。 心中暗想,你也是来争抢太阳灶的? 我打算买了让淮茹、柱子和聋老太太一同享用,你若是买了,恐怕连林祯都不舍得让其使用呢。 1大妈一把拽住阎埠贵的衣裳,“阎老三,你也是来抢购太阳灶的?” 阎埠贵尴尬地笑道:“不不不,我是来买灯泡的,买灯泡。” 边说边抽回衣裳,继续往里挤。 贰大妈一把将阎埠贵推开,“老阎,你挤什么挤?买灯泡不能等明天?我们都是冲着太阳灶来的,你别在这儿捣乱!” 阎埠贵被推得一个趔趄,好不容易挤进去,还没瞧清太阳灶的模样,就又被推了出来。 “嘿!贰大妈,我,我才不跟你计较呢!” 供销社售货员刚说要开始排队,六个腿脚利索的人就已经冲到了柜台前。 这回,连1大妈和贰大妈也没能买到。 阎埠贵抱怨道:“瞧瞧,瞧瞧,不让我挤,你们不也没买到吗?” 贰大妈撇嘴道:“买不到就等着下次呗,倒是你老阎,你不是来买灯泡的吗?现在不挤了,快去买啊?” 阎埠贵戴上眼镜,冷哼一声:“我又不想买了!” 回到家,阎埠贵气得直喘粗气。 “都怪老易和老刘家的媳妇,我本来能抢到第一的,结果被她们给挤了出来,她们自己也没买到,真是害人终害己!” 叁大妈劝慰道:“算了,反正咱们院里谁也没抢到,等下午阎解成和于莉下班回来,让他们在厂里想想办法。” 阎埠贵道:“不一定能想办法了,你没看见,刚才有多少人抢,轧钢厂得先满足社会需求?” 果不其然。 下班后,叁大妈一提在厂里想办法的事。 于莉连忙摆手:“想都别想,杨厂长说了,每批货只能内定一个名额,哪能轮到咱们?” 阎解成道:“爸,您要是真想买,去找林祯帮帮忙,说不定行。” 阎埠贵道:“你和林祯熟,你去跟他说说。” 阎解成摆头拒绝:“我才不提这事儿呢,刚求人家把咱俩安排进轧钢厂,恩情还没还呢,再去求这个,我实在开不了口,还是您自个儿去。” “我去就我去,这又不是啥大事儿,他一句话的事儿嘛!” 阎埠贵到了林祯家,道明了来意。 林祯乐道:“叁大爷,我刚把自己的内定名额用了,给刘婶弄了一台,我自己还没着落呢,您求我也没用啊。” 阎埠贵乐呵着:“别逗了,叁大爷可不是好糊弄的,我知道你的本事,十台八台也不在话下。” “您真是说得轻巧,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再说了,我给您想办法弄一台,那1大爷、2大爷呢?你们都是院里的大爷,还有聋老太太,院里的老祖宗呢,全院的人都来找我买,我拒绝谁啊?” 阎埠贵笑道:“你说得在理,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是你帮的忙。” 林祯摊开双手:“厂里规定,一家只有一个内定名额,扩大生产前每天只有一个工人能内定,但内定是公平的,你让阎解成去报名嘛,说不定就中签了。” 阎埠贵惊讶道:“不对,阎解成和于莉说根本轮不到他们。” “呃……他们是这样说的吗?” “嗯!” “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这样,我明天跟陈主任说一声,让他把阎解成和于莉的名字都加到内定名单里,选中的概率不就翻倍了嘛?” “行,那就拜托你了,放心,不会让你白忙活,这个月我家的酱油省下来,回头你拿副食本去打。” “不用不用,我就是随口一提,能不能选中我可不敢打包票。” “没事,你只要提了就行。” 阎埠贵回到家,跟阎解成和于莉说了这事儿。 “我跟林祯打过招呼了,求他把你俩的名字都加到内定名单里,解成、于莉,要是抽到你们了,就赶紧买回来,早一天用,就能多省点煤。” 阎解成和于莉面面相觑,他们俩可不想替老爹内定。 那钱肯定是到不了手的,八成还得自己垫。 不然的话,他们俩就能把名字加进去。 阎解成抿了抿嘴,没吭声。 于莉道:“爸,一台太阳灶二十五块呢,这钱怎么算?” 阎埠贵笑道:“咱还没分家呢,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你俩买回来不就得了?” 于莉不满地说:“我们俩刚换了工作,薪水得下个月才发,去哪里找25块钱呢?” 阎埠贵回应:“你们以前的薪水不是都存着吗?跟我们一起吃饭也大半年了,买个太阳灶就当是入伙费,况且买了也是全家一起用嘛。” 阎解成不乐意地说:“爸,不能这样说,毕竟是我和于莉用得少,中午上班都在厂里吃。这太阳灶最多咱俩平摊,不能全让我们出?” 于莉附和:“凭什么平摊?谁要买谁出钱,反正我不买。” 阎解成点头:“对,爸,我和于莉不需要太阳灶,不买。如果您要我帮您预定也行,先给钱。” 阎埠贵气得瞪眼:“买回来了你们不用?” “不用!” “不用就别跟着吃了,反正你俩现在薪水高,加起来比我还多,也该自己开伙了!” 于莉说:“分就分,解成,走,太阳灶咱不买!” 两人边说边起身离开,前往林祯家。 “嘿!你们……” “行了老阎,别说了。阎解成和于莉进了轧钢厂后,就一直想跟咱们分伙呢。” “你怎么知道的?” “哼,你没看到前几次于莉想吃好的,都让阎解成跟林祯凑钱在他家吃吗?就是怕弟弟妹妹多吃。” 阎埠贵气得长叹一口气。 阎解方撇嘴:“这么会算计,还不是跟爸学的?” 阎解旷笑道:“大哥大嫂分伙也好,我就能多吃点了。” 阎解娣说:“你想多了,咱爸肯定会减少每天的饭量。” 果然,阎埠贵淡淡地说:“分就分,省得拖累我们。孩他妈,从今以后,每天做饭的量,去掉两个大人的。” “那太阳灶呢?” “当然得买,这笔账得算清楚。25块钱,用十年,每年除去阴雨天,能用近三百天,每天省一顿饭的煤,至少能省下一个八两的蜂窝煤,三百个蜂窝煤乘以十,你算算能省多少钱?” 叁大妈嘀咕:“是省了点,但时间也太长了。” 阎埠贵得意地说:“你呀,还是没算明白。随着经济发展,煤会涨价,但太阳是的,随便用!夏天你烧一天的水都没人管!嘿嘿嘿……” 阎解成和于莉到了林祯家,一进门就高兴地说:“唉,省心了!” 娄晓娥笑问:“什么喜事这么高兴?” 阎解成满面春风地说:“分家了,往后不必再跟着老爹吃定量餐了。” 林祯眉头紧锁:“不是因为刚才叁大爷找我办太阳灶的事?” 于莉接话道:“就是这事儿,我爸可真逗,让我们两口子出钱,他想啥呢!” 阎解成笑道:“如今我和于莉的薪水加起来快六十了,是时候过小两口的日子了。” 林祯呵呵一笑:“别因为这事儿让叁大爷埋怨我,说我搅和得你们分家。” 于莉撇了撇嘴:“他高兴还来不及,你听,屋里笑得多欢!” 林祯一听,还真是,“行,我算是做对事了!” 阎解成叮嘱道:“林祯,我爸要是不出钱,千万别让陈主任写上我和于莉的名字,我们不搞内定,不买太阳灶。” “你们的事我不管了,商量好了自己去申请。” …… 次日下班,林祯带走了厂里能内定的首台太阳灶。 这事儿倒没人抱怨,毕竟是他研发的。 就是不要,也得给人家一台。 不过林祯打算送给刘婶。 在街道办,刘婶对娄晓娥是真的照顾。 林祯夫妇知恩图报,常去看望刘叔刘婶。 见林祯拎来太阳灶,刘婶皱起眉头:“嘿!傻小子,啥都往这儿送?自己有了再考虑送人嘛,不行,我不要。” 林祯笑道:“我和于莉用不着,天天上班,中午家里没人,又不想浪费名额,就给您拿来了。” 刘叔笑道:“哎呦,这就是太阳灶啊,这几天院里人都在议论这个。” 刘婶说:“怎么着,你还想留下来?不能要孩子的东西。” “我给钱,孩子送来了,你还能让他带走?”刘叔说着进屋拿了五十块钱,“林祯,拿着给晓娥买东西去,诶,人呢?” 刘婶撇嘴道:“等你出来,人早跑了。算了,这孩子不会要钱的,他的底细我知道,好孩子,咱得好好护着。” 刘叔点头笑道:“放心,就凭你几个娘家侄子和咱孩子,只要小林晓娥不搬走,在这个片区,谁也不敢议论晓娥的出身。” 数日之后,许大茂从乡下放电影回来。 一脸喜悦地找到林祯。 “林工,我一块钱淘了幅画,画的是两只家雀在枝头吃枣,可美了,你看看!” 因林祯的叮嘱,许大茂不敢公然收购古董。 然而,每当他前往乡村放映电影之时,总爱摆出一副无私之态,去探访并慰问村里的孤独老人。 偶尔,他会遇到些有价值的人物。 此番,他遇见的是一位姓孙的独居老者,其子女十数年前便远赴海外。 老人孤身留在村里,据说是逃难至此,并非本村之人。 许大茂哄骗人的手段着实高超。 这位常年无人问津的老者,竟被他那虚假的关怀感动得泪眼婆娑。 许大茂在老者家中时并未多言,待放映完毕准备离去之际。 老者追了出来,将这幅画赠予了他。 林祯接过画轴,一眼便被角落里的“天下一人”的押印所震撼。 ------------ “天下一人”的押印,普天之下,唯有艺术成就至高无上,治国能力却大相径庭的宋徽宗赵佶所能书写。 林祯细细端详着这幅画作。 画面上是两只麻雀争食一颗红枣,栩栩如生,仿佛即将跃出纸面。 其上还题有三个字:争红图。 观其锋芒毕露的笔触,无疑是赵佶亲笔所书的瘦金体。 整幅画的构图颇为简练。 除了“天下一人”的押印和宋徽宗的印章外。 其余众多印章皆为后世收藏者所加盖。 林祯仔细辨认之下,大吃一惊,那最大的一个印章竟是“十全老人”。 其位置颇为碍眼,险些盖到了麻雀的尾巴上。 然而,“十全老人”的印章反而更增添了这幅画的真实性。 林祯万万没想到,许大茂竟从乡下淘到了赵佶的真迹。 至于这幅画的价值嘛? 可以说,用金钱来衡量已显得不太合适。 第96章 把我调走吧 “大茂,你可以的!” 许大茂得意洋洋地说:“你喜欢就好,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林祯点头,“好,这两个月收到这一件就足够了,下个月别再收了。” “那要是再遇到合适的呢?” “别急,要懂得盛极必衰的道理,对了,你给那老人多少钱了?” “一块钱,放电影时还给他选了个好位置。” “行,我给你两块,拿着,别推辞。” 许大茂笑道:“行,那我就收下了。” “嗯,收着,叶芪给你调理得怎么样了?” \"遵照你的吩咐,我每日都在服用药物,他言及下个月便可见成效。\" \"伸出你的手腕,让我为你把脉。\" \"哎,好嘞!\" 林祯搭上了许大茂的脉搏,察觉到其先天之气已然焕发新生。 \"甚好,下个月秦京茹定能 。\" \"真的?太好了!我绝不能输给傻柱!你可是我们许家的大恩人呐!\" \"罢了罢了,记在心中即可,速速归去!\" 许大茂离去后,林祯与娄晓娥在灯火下观赏争红图,直至十点多。 娄晓娥喜悦之情稍减,略显忧虑地说:\"老林,你说许大茂日后若是知晓他所收回之物的真正价值,会不会怨恨你 他?进而报复我们?\" 林祯笑道:\"自然不会,我们本质不同。\" \"何以不同?\" \"这些物件是我让他代为收回的,他收回何物皆由他决定。上次不是收了个清末的盘子吗?分文不值,我不还是给了一块银元?\" 娄晓娥点头,\"也就是说他只是帮了个忙?\" 林祯笑道:\"若是他家的传家宝,我低价购得便是 。但这是我让他去收的,他替我收来,纯粹是帮忙。放心,就算给他九条命,他也无法报复我们。\" 娄晓娥笑道:\"我相信你的手段,把画收起来,看一次就够了,不必日日拿出。\" \"好,就交给你了,定要妥善保管。\" ……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至寒冬。 再过一个多月便是春节,娄晓娥亦将于一个月后临盆。 原本林祯与娄晓娥打算不要工资,在街道办工作几年。 只为博得一个好名声,多一份保障。 然而孩子的到来让计划赶不上变化。 家中并无照看孩子的老人。 娄晓娥便不能像其他工人那样,生完孩子四五个月便去上班。 至少得照顾到孩子三岁能上幼儿园。 那时已是六五年年底了。 歇三年再去街道办上班太不现实。 于是这次林祯让娄晓娥写了封离职申请书。 街道办念及娄晓娥的情况,批准了她的申请。 娄晓娥工作了十个多月,财务处登记的工资有三百多元。 赵主任欲一次性发给娄晓娥。 林祯与娄晓娥坚决不要,他们不缺钱,缺的是认可。 最终,那笔资金被捐赠给了社会公益。 娄晓娥荣获了区里的高度赞誉,从街道办事处的悔过模范晋升为区级典范。 因此,娄晓娥也成为了胡同中的代表人物,街道有任何活动组织,她总是不可或缺的一员。 现今社会,人们对声誉愈发看重。 娄晓娥放弃薪资,只为追求名声。 秦淮茹则把钱存起来,故意过清贫生活,同样是为了名声。 这数月间,傻柱被刘玉华管得严严实实。 除了中午偶尔从食堂给秦淮茹带几个馒头外,从未将饭盒带回家中。 仅靠傻柱偶尔给的馒头和易中海偶尔接济的玉米面,棒梗饿得眼睛直冒绿光。 贾张氏更是天天喊叫着浑身疼痛,止痛药从每天一片增加到每顿一片。 一天晚饭后,她终于忍不住埋怨起秦淮茹。 “孩子正在长身体,就算要面子,也得考虑孩子的健康。你是不长个了,可棒梗还得长,你没看见林国林家的孩子已经比棒梗高出半头了吗?” 秦淮茹叹息道:“妈,我哪里是要面子?我也是没办法。想想棒梗、小当和槐花,以后娶妻嫁女哪样不需要钱?现在不节省,何时节省?” “日子是要精打细算,但也不能比前院的老阎家还抠门?人家老阎家每个月还能吃上几次细粮呢。咱们自从刘玉华和傻柱打架后,就再没吃过细粮。” “傻柱不是从厂里给我拿过馒头吗?那不也是细粮?” 贾张氏脸色一沉,“反正我是没吃!” 秦淮茹又叹了一口气,“妈,槐花已经一岁了,厂里给咱们的特殊补贴也停了。现在我一个月才27块5,每个月买粗粮要花7块,再给您3块,就只剩下17块5了。您说,我怎么还能给您买细粮?” 一听秦淮茹要细算账目,贾张氏立刻闭上了嘴。 她听出了秦淮茹话里有向她要钱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贾张氏实在忍不住了。 “淮茹,要不你去找傻柱或者一大爷借点,你看棒梗,明显瘦了。” 秦淮茹也确实撑不下去了。 没有傻柱每天的饭菜,家里连点肉星子都见不着,确实影响了棒梗的成长。 “行,我去找一大爷商量商量,光借也不是长久之计,看看有没有其他好办法。” 贾张氏满心欢喜地说:“没错!要是你的薪水能往上涨一涨,那就更完美了。他是八级钳工,跟领导能说上话呢!” 秦淮茹闻言点了点头。 她整理了一下衣裳,顺了顺鬓边的发丝,径直走向东户去找易中海。 “一大爷,还在用餐呢。” “嗯,淮茹来了啊,你吃过了没?” “早吃过了,一大妈呢?” “她去给聋老太太洗碗去了。” “一大爷,我有点事想找您。” “什么事?坐下慢慢说。” 秦淮茹在桌边坐下,叹了口气说:“唉,您也知道,我家这段时间过得太难了,总不能一直靠借债度日。您看能不能跟领导说说,看看有没有涨工资的可能?” 易中海点了点头:“你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和婆婆,确实不容易。但我在领导面前说再多话,也比不上林祯说一句话。这样,咱俩一起去找林祯,看他愿不愿意帮忙。” 秦淮茹尴尬地笑了笑:“恐怕没什么希望。” 易中海笑道:“不一定,这几个月里你和老嫂子没得罪他,棒梗在他四个儿子面前也挺老实的。他最近工作顺利,娄晓娥又快生了,说不定一高兴就肯帮忙了呢!” 秦淮茹笑道:“也对,咱俩一起去。娄晓娥心眼好,说不定能在旁边帮我们说上一句。” “行,那咱们现在就走。” “要不要带点东西?” “带什么呀?这院里就林祯家什么都不缺。” 林祯一家刚吃完饭。 林国和林家在写作业,林栋和林梁在学画画。 炉子把屋里烘得暖洋洋的,炕上也热乎乎的。 林祯很喜欢这种氛围,老婆孩子热炕头,生活美满。 他摒弃了对名利的追求,放下了争强好胜的念头。 回归淳朴,不管外面的黑夜多么寒冷,只享受家庭的温馨。 夫妻二人正在屋里喝着清茶闲聊。 突然门外传来易中海的声音。 “林祯,晓娥,吃过饭了吗?” “刚吃过,是一大爷啊,直接进来。” 门帘一掀,只见易中海后面跟着秦淮茹。 林祯笑道:“哟!秦姐也来了,有什么事吗?” 秦淮茹笑道:“有点小事,没打扰你们休息?” “哪能呢?来,坐,喝茶。” 易中海坐下后说明了来意。 见林祯和娄晓娥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 “林祯,凭借你在轧钢厂的地位,替淮茹向厂长美言几句并非难事,扶持困顿家庭,终究能为你的声誉添彩。” 林祯心中暗笑,心想人的本性犹如江山,难以轻易更改。 易中海莫非已忘却我曾令他损失三月薪资之事? 又来央求我相助? 院中若真有困厄之人,我自当援手。 但古人云,救急不救穷,且秦淮茹亦非真贫。 自贾东旭工伤至逝,其医疗丧葬之费,轧钢厂皆已承担。 除首日略垫些许,她几未自费。 此外,院中众人曾为她募捐,贾东旭离世后,各家又有所馈赠。 加之厂里持续给予补贴,直至上月对槐花的特别补助方停。 且不说她常向傻柱借贷,若细算之,秦淮茹之积蓄,恐已超叁大爷阎埠贵。 秦淮茹为塑造单亲抚养三子女及婆婆之凄苦形象,竟蓄意藏财。 此事林祯无权置喙,毕竟人人有其生活方式。 但你秦淮茹既已赢得美名,又欲借我手谋加薪,实属不妥。 莫说林祯无法左右厂长,即便有能,亦断不会助此。 --- 若回溯至六年前初穿越之际, 以林祯之直率,眼中不容瑕疵,遇不公必直言不讳,此刻定当场揭露秦淮茹之虚伪面具,顺带讥讽易中海。 而今,林祯已觅得更为高明的解气之法。 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暗中筹谋。 你既来求我,我便助你一把,让你有苦说不出,后悔求我,却又感念于我,无从埋怨。 林祯略作思索, 故作难色道:“易大爷,秦姐,你们实乃高估我了,我岂能向厂长进此等言?薪资皆有定制,厂长亦不可徇私,欲加薪唯有一途。” “何途?” “便是尽快通过二级钳工考核。” “可我一级钳工尚未正式考核,郭大撇子曾言助我提前考核,却再无音讯。” 一级钳工月薪三十三。 然而,秦淮茹目前仅是作为学徒接替了亡夫的工作,尚未获得全额的一级工资。 她的月薪加上补助,总共不过二十七块五毛。 林祯暗自思量,郭大撇子岂会轻易相信此事。 那家伙向来无利不起早,你若只是口头承诺,不给他实际的好处,他绝不会为了你而违反规定。 莫非你还以为人人都会像傻柱那般单纯? 林祯故意面露难色。 “呃……这确实有些棘手,毕竟我与郭大撇子有过节,即便我向李副厂长提及此事,到了郭大撇子那里,恐怕也是会被驳回,哎,这可真让人头疼……” 娄晓娥在一旁默不作声,对于丈夫的决定,她向来不加以干涉。 易中海见林祯面露难色,心中竟涌起一丝莫名的感动。 ‘林祯这小子还算有情有义,知道为秦淮茹着想。确实,他与郭大撇子有过节,这对他来说确实有些为难。’ “林祯,你与郭大撇子之间的事我也略知一二,你看这样如何,能不能将秦淮茹调至其他车间?” 秦淮茹连忙点头,“是啊,林祯,你跟厂长说说,把我调到三车间去,我实在是受不了郭大撇子了。” 林祯却摇了摇头,“秦姐,你现在是接替东旭的工作,若要调动,需等你通过一级钳工的考核?再说了,你觉得郭大撇子会轻易放你走吗?你看每天做广播体操时,他都恨不得与你脸贴脸了。” 秦淮茹脸颊微红,叹了口气,没有言语。 易中海眉头紧锁,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林祯也低头沉思,突然一拍大腿,笑道:“诶?秦姐,你不就是想让家里的收入多一些吗?” 秦淮茹一愣,“对,对啊。” “嗨,这有啥难说的?咱们三个的思路一开始就错了!” 易中海疑惑不解,“何意?” 第97章 犹如一张白纸 林祯道:“咱们一直在想着怎么增加秦姐的收入,这条路走不通,咱就换条路走啊!” 易中海仍是一头雾水,“还能有什么路可走,贾家只有淮茹能挣钱,难道还能让你贾大妈去上班?” 林祯笑道:“对,就是这条路,不能光靠秦淮茹一个人挣钱!” 秦淮茹连连摆手,“林祯,你开玩笑的,我妈能去哪上班?再说了,她那样的性格,到哪都干不长久的!” “不用她外出,就在家里做手工活,还能一边带着槐花。” 易中海眼前一亮,“在家做手工活?你是说去街道办领些活计来做?” 林祯点头表示肯定。 “粘贴火柴盒,三个仅售一厘,手巧之人,一日能粘三百,获利一毛,一月至少三块大洋,足够换得数顿精细粮食,尚有余裕购肉以丰餐桌。” 秦淮茹颔首应允:“此计可行,家母可胜任此工作。” 易中海却摆手否决:“不可,此乃专为月入不足五块之贫困家庭所设。” 林祯不以为意:“无妨,贾家情况特殊,家中无男丁,槐花年幼,棒梗断指,可视作残疾,加之贾大妈脑梗后遗症,四事并举,申请必成。” 易中海闻言点头微笑:“如此说来,我信服。” 秦淮茹笑谢:“那便多有劳烦,街道办你与晓娥相熟。” 林祯摆手:“无妨,邻里之间,理应相助,你二人既已至此,我自不能袖手旁观。” “如此甚好,便有劳你了。” “无妨,明日午后即可办妥,只是,届时贾大妈莫要怪我多事才好。” 秦淮茹笑答:“不会,此事乃家母所托,她又能怪谁呢?我暂且不言,明日直接行事便是。” 易中海与秦淮茹皆认为贾张氏应做些手工以自给。 至于心疼贾张氏,那是从无谈起。 若非易中海需维护自己仁义之名,早已与贾张氏多次冲突。 秦淮茹更是因贾张氏受累,自嫁入贾家,受尽不公。 贾东旭离世后一年间,贾张氏才稍有收敛,不再苛责秦淮茹。 要秦淮茹视贾张氏如亲母,除非她真有圣母之心。 然而她并非圣母,因此对于林祯之议,她满心赞同。 秦淮茹与易中海离去后。 娄晓娥满心疑惑,笑问道:“真是奇了,你怎会帮秦淮茹?” 林祯笑道:“此谓帮?” “不是吗?” “你呀,一怀孕便智谋减退,你且看着,不出数日,贾张氏与秦淮茹定会争吵,说不定还会与易中海动手呢!” 娄晓娥嘟嘴道:“哼!说我笨,那你给我解释清楚。” 林祯笑问:“你觉秦淮茹缺钱?” “自然,你看她生活得多艰难。” “她确是比咱们家、傻柱家、许大茂家或一大爷家穷些,但比起叁大爷家,她可是富足多了。” “真的?” “你自己盘算一下,打从贾东旭工伤以来,秦淮茹可曾真正花过什么大钱?” 娄晓娥思索片刻,点头应和:“确实如此,就连棒梗的学费,也是靠卖了傻柱的收音机凑的,多出来的部分还没还给傻柱呢。” “这不就对了吗?你还觉得她手头紧吗?” “也对,你这么一说,秦淮茹似乎还真不缺钱,难道都攒着呢?” “那当然,她是故意营造出贫困的形象,好让大家更乐意接济她。” 娄晓娥不解道:“这事儿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怎么就没人揭穿呢?” 林祯轻轻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只要不碍着自己的事,谁愿意多管闲事呢?你没瞧见,除了傻柱和一大爷,院子里谁愿意帮秦淮茹家?大家都清楚她的底细,毕竟院里能被骗的也就那一个。” “傻柱是容易被骗,那一大爷呢?” “他心思深着呢,不过是想找个养老送终的人罢了。” 娄晓娥点了点头。 “难怪刘玉华一进门就不让傻柱往家带饭了,哎?不对!既然秦淮茹有钱,你怎么还帮她?” 林祯嘿嘿一笑:“既然易中海和秦淮茹找上门了,我岂能不帮?过几天你就知道了,我看他们下次不会再找我帮忙了,再来的话,可有他们好看的。” 次日,林祯早早下了班。 天色阴沉,似乎随时都会飘雪。 林祯顶着凛冽寒风,骑着自行车赶往街道办。 见到刘婶和赵主任后,说明了来意,并递上了申请书。 赵主任浏览了一遍申请书,点头答应:“你们院的贾家情况我了解,确实符合特殊照顾的标准,但她没主动申请,我们就先给困难户发放了。这次你想替她申请多少都行。” 林祯说:“还是先把困难户的解决了,剩下的我再领。” 赵主任笑道:“冬天活多得很,干不完,你领,没事!” 林祯笑道:“那就一天三百,先领一个月的,九千,干脆凑个整,一万,以后就让秦淮茹自己来领了。” “行,你们自己安排。” 从街道办出来,天空已经飘起了雪花。 …… 四合院里。 秦淮茹下班后急忙打开煤炉,坐上锅开始做饭。 贾张氏坐在火炉旁,抱着槐花。 “哎哟,这今年的寒冬可真刺骨,外面的风跟冰刃似的,我这双手都冻僵了。淮茹啊,明 能否去工厂医务室瞧瞧,看能不能买盒治冻疮的药膏回来?” 秦淮茹笑吟吟地回答:“我已经问过医生了,他说你这是因为手部活动不够才冻伤的。要是你的手整天动着,根本就不可能冻伤。要是还天天揣兜里不动,再好的冻疮药也是白费。” 贾张氏撇撇嘴,“这手冻得跟胡萝卜似的,弯都弯不了,唉……今年冬天真是活受罪,要不待会儿熬点姜汤?我喝半碗暖暖身子。” “成,我这就去找玉华借点姜来。” 话音刚落,林祯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手里提着个大袋子,笑眯眯地说:“秦姐,一大爷和你交代我的事儿办妥了,赵主任破例给了咱们一万个,干完能给三块三毛三分,够你们过年买肉吃了!” 秦淮茹接过袋子,一看里面全是未粘的火柴盒。 喜笑颜开地说:“哟!这可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谢谢你啊林祯!” “别客气,应该的!” 贾张氏一听有三块多钱,一脸茫然,赶紧凑了过来。 打开袋子一看,顿时愣住了。 “这,这是咋回事?” 林祯解释道:“贾大妈,昨晚一大爷带着秦姐来找我,我们商量了半天,给秦姐涨工资的事儿没戏,唯一能补贴你家的就是手工活了。一大爷托我给你申请的,街道办已经把你的名字挂上了,可得按时完成,完不成可是要受处分的。” “谁,谁托你办的?” “一大爷啊!” “谁,谁完成?” “你啊!每天交一次货,你今天粘了多少,明天一早让秦姐上班时顺路送到街道办,一万个全粘完了,再一起算工钱。” “啊?!!!我?” 贾张氏连退三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林祯一看贾张氏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崩溃了。 接下来也没必要在这儿听她哭闹了。 “秦姐,我先回了,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希望贾大妈能在年前干完,你们过年也能割几斤肉包饺子吃。” 秦淮茹笑着说:“行,多谢你了,你慢走啊。” 林祯走后,贾张氏咬牙切齿地说:“就你姓林的爱多管闲事,以前让你帮忙的时候,你怎么不伸把手呢?” 秦淮茹惊讶地说:“妈,这不是挺好的一件事吗?按照规定,只有月收入不到五块的家庭才能接到手工活,三大妈想做还轮不上呢。” “嘁!我每天能缝个鞋底,保证棒梗不用光着脚在地上跑就行,这样我也算没白当这个奶奶。我这十个手指头冻得跟冰棍似的,哪还能粘火柴盒啊?” 秦淮茹笑了:“您要是真怕冻着手,就多动动手指关节。棒梗的鞋够穿,不急着做。咱们得赶紧趁着年前把这些火柴盒粘完,好过年啊。不然,哼,咱们过年都得啃窝窝头!” “这……哎!易中海真不是个好东西!” “妈!” 秦淮茹生气地说:“您小点声,不怕一大爷听见吗?” “哼!听见又怎样?他就没安好心,跟那个姓林的出的这主意!” “不能怪一大爷,我的工资实在涨不上去,这办法是林祯想的。” “要不是易中海带你去找林祯,这一万个火柴盒能跑到咱家来?” 秦淮茹的笑脸瞬间消失了,冷冷地说:“您要是不想做,明天拿去街道办还给赵主任就是了!” “这都已经在街道办登记了,就算不做,也得等到下次。你,你,你得来帮我一起做!” “我带槐花去找玉华聊聊天,一会儿给您借块姜来熬汤,您自己看着办!” “你!” 秦淮茹没再多跟婆婆废话,抱起槐花去了傻柱家。 贾张氏在屋里气得小声嘀咕。 正在写作业的棒梗抱怨道:“奶奶,您别骂了,您不是想吃细粮吗?赶紧粘,过年我想吃肉呢。” “吃吃吃,就知道吃!想吃去傻柱家蹭去,赶饭点去,他能赶你走?” “我不去,我恨死他两口子了!” “小兔崽子,就学会你爸那恨人的毛病了,怎么没学会你妈那算计劲儿?今天这事,就是她算计我呢,嫌我好吃懒做!” “行了奶奶!您别说了,净打扰我写作业!” 贾张氏气得拉长了脸,拿起缝了半个月都没缝完的鞋底,往炕上一坐,不再说话。 生了一会儿闷气后,她把鞋底扔进了线框里,直接躺炕上睡去了。 小当说:“奶奶,还没吃饭呢,您怎么睡觉了?” “我头疼,不想吃。出去,别打扰我!” 小当被贾张氏凶了一顿,噘着嘴,红着眼眶去找秦淮茹。 秦淮茹正在傻柱家坐着和刘玉华聊天。 自刘玉华身怀六甲,傻柱为避争执,遂依刘玉华之意,不再携饭盒归家。 时而于工厂食堂,暗中接济秦淮茹,或赠馒头,或予蔬菜。 此等行径,始终瞒着刘玉华。 在刘玉华眼中,傻柱已大变模样,昔日人言其为寡妇鞍前马后的愚行,早已不复存在。 故而,她对秦淮茹的敌意渐减。 毕竟,她深知傻柱与秦淮茹之间,并无瓜葛。 傻柱犹如一张白纸,未曾涉足情事。 院中虽有诸多琐碎纷争,但皆邻里琐事,无需如仇敌般相待。 既然傻柱已被她驯服,她自不会与秦淮茹斤斤计较。 秦淮茹偶尔来访,她也乐意攀谈,探讨育儿之道。 第98章 青一阵白一阵 闻秦淮茹言及林祯相助,承揽万盒火柴之手工活,傻柱喜笑颜开,“秦淮茹,我实难启齿,你婆婆纳鞋底,已将鞋底磨得光亮,怎能不伤手?嘿!林祯此举,真乃大善。” 刘玉华却道:“就怕好心不得好报。” 秦淮茹笑答:“无妨,我母亲想必已着手,我且为她熬姜汤驱寒。” 傻柱随手取大块姜,“拿去便是,无须归还,我家尚有。” 言罢,小当含泪而来。 “妈,奶奶训我。” “何事哭泣?可是你又淘气,惹人恼了?” 小当摇头,哽咽道:“奶奶上床欲眠,我问她为何不等饭毕,她便凶我,言头痛,令我出去。” 刘玉华撇嘴道:“定是装病无疑,被我言中,八成又在背后诋毁林祯!” 秦淮茹尴尬笑道:“我且回去瞧瞧。” 言毕,携小当离去。 傻柱叹道:“刘玉华,你日后言语能否委婉些?莫要让人家秦淮茹难堪!” 刘玉华不屑:“我便是这般直率,总比你这张臭嘴强!不满便憋着!” 傻柱无言以对。 秦淮茹归屋,见贾张氏蒙头而睡。 “妈,您还用饭否?” 贾张氏默然不应。 秦淮茹便不再呼唤,将姜置于桌上,呼道:“棒梗,收拾碗筷用饭,饭后再写。” 待秦淮茹端饭上桌,贾张氏默不作声,披衣即食。 今晚,餐桌上的佳肴是玉米面煎饼、稀面糊汤,外加两碟小菜:一盘腌萝卜叶和一盘酱黄豆。 按理说,婆媳俩均失伴侣,携三幼子度日,更应齐心协力,让家境转好。 家中应尽量避免怨言与争执,保持和谐。 尽管生活清贫,但只要家人间情感融洽,心灵得到慰藉,远比物质富足更为重要。 然而,贾家情况颇为特殊。 秦淮茹手头宽裕却吝于花费,而贾张氏则贪嘴懒惰。 婆媳二人心存芥蒂,无论如何努力,家中难觅幸福踪迹。 此番 起于贾张氏欲改善伙食,却反遭苦差。 三百个火柴盒尚难应付,何况区区一百?她根本无法完成。 贾张氏决定与秦淮茹冷战,迫使秦淮茹想法子处理这些火柴盒。 她宁可终年粗茶淡饭,也不愿动手劳作。 秦淮茹立场坚定,决定拖延,看谁更胜一筹。 既然这万盒火柴已至,你必须设法完成。 三余元之资,足以让年节过得宽裕些。 贾家晚餐自始至终,无人言语。 贾张氏饭后一抹嘴,便又躺回炕上。 秦淮茹则收拾碗筷,切姜片,熬了一大碗姜汤。 默默无语,置于桌上,携小当与槐花进里屋就寝。 贾张氏气得咬牙切齿,穿衣起身,见姜汤无糖,便对棒梗道:“去,到你傻叔家借些红糖来,这一大碗姜汤若无糖,谁能下咽?” 棒梗撇嘴道:“我才不去他家!” “那便去后院你小姨夫许大茂家,聋老太太家,或是大爷爷家,总之,给我弄些红糖回来。” 棒梗无奈,垂首欲出。 “棒梗!作业写完了吗?快写作业,写完睡觉,明日还要上学!” 里屋传来秦淮茹的呵斥声。 “知道了,妈,我这就继续写。” 棒梗向贾张氏摇头,回屋继续学业。 贾张氏气得头疼欲裂,忙摸出兜里的小药瓶,吞下一粒止痛药。 这才未当场气死。 最终,她强忍辛辣,硬是将一大碗姜汤一饮而尽。 次日清晨,贾张氏病倒。 此番确系真病,非假装。 贾张氏面色潮红,气息灼热,烧得神志不清,只觉浑身疼痛。 秦淮茹惊恐万分,误以为昨晚与婆婆的争执让婆婆气出了病。 一旦此事传扬出去,她孝顺的好名声将毁于一旦。 “棒梗,先给婆婆端杯水来,我这就去找你林叔!” 秦淮茹匆匆披上外衣,直奔林祯住处,因为只有他能看病。 她打算先让林祯瞧瞧情况,再考虑是否去外面的诊所找叶大夫。 林祯刚起床,正准备洗漱。 见秦淮茹如此焦急地赶来,不禁皱眉提醒:“秦淮茹,你这是怎么了?鞋都没穿好,外面下雪了,小心摔倒。” “快,林祯,我婆婆病得很重,你快去看看。” 林祯打趣道:“别是她装的,不想粘火柴盒了?” “不是,真的病了,呼出的气都热得烫手。” “行,我这就去瞧瞧。” 林祯进屋一瞧贾张氏的模样,便断定是内热过盛所致。 “昨晚贾大妈吃了什么?” 秦淮茹答道:“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棒子面锅饼、咸菜和面汤,对了!睡前还喝了一大碗姜汤!” 林祯摇头苦笑:“你给她喝什么姜汤啊?冬天该吃萝卜,夏天才吃姜。冬天捂得严实,不会受寒,反而容易积内热。又不是走长路冻着了,没必要喝姜汤。” 秦淮茹叹息道:“她说手冻了要驱寒,我从傻柱家借了一块姜。这严重吗?” “没事,你找叶芪开点泻 就行。真想不冻手,就别老捂着。” 秦淮茹这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不然这火柴盒谁来粘。 最后,她去叶大夫那里花了一毛钱买了一剂泻 。 给贾张氏熬上药后,她才去上班。 贾张氏唉声叹气:“唉……这还没开始干呢,就先赔了一毛钱,这得粘三百个火柴盒才能赚回来啊?” 秦淮茹说:“那您还不快着点,我去上班了,今天下雪中午不回来,您别忘了给槐花做饭。” 贾张氏差点掉眼泪。 她真想把几千个火柴盒交给前院的叁大妈,但又舍不得。 自己粘,十个手指头冻得跟萝卜似的,这要粘到来年春天也粘不完。 感觉自己以后的日子都被火柴盒给拴住了。 年前别想再去胡同和老太太们聊天了。 正发愁呢,肚子突然咕咕直响,一股气直往下坠。 这泻 劲儿可真大,贾张氏抓起一张报纸就往公厕跑去。 ------------ 贾张氏此刻真切体会到了冬日之严寒。 这日,她频繁往返于公厕,足足六七次之多,途中还不慎滑倒一回。 幸亏冬日衣物厚重,加之她身上赘肉颇多,才未伤及筋骨。 否则以她这把年纪,恐怕难免骨折之虞。 “哎哟,日后可不敢再贪心了,若非担心姜汤被秦淮茹抢去,我又怎会饮尽那一大碗。” 傍晚时分,秦淮茹归家。 只见贾张氏卧床不起,槐花在屋内嬉戏,火柴盒却一个未粘。 她不禁蹙眉问道:“妈,您今日感觉如何?身体可有好转?” 贾张氏没好气地回答:“好多了。” “那便起身粘火柴盒,瞧瞧睡前能否粘满一百个,明日我好送至街道办,晚饭由 办,您就别操心了。” 秦淮茹此言本无可厚非。 但贾张氏满腹怨气,陡然间撒起野来。 “我就是不粘,你能奈我何?索性将我送回乡下娘家,让娘家侄子供养我,你赶我走!东旭啊~你怎就狠心抛下老母而去~我这日子没法过了~这贾家已容不下我了~老天爷啊!” “妈!您这是要作甚?谁说要赶您走了?” “你你你!就是你!你嫌弃我拖累你了!哎哟哟~东旭啊~你可听到为娘之言?” “妈!您别胡闹了,大雪纷飞的,别让邻里看了笑话!” “呸!秦淮茹,你安的什么心!你掐死我这老婆子算了,来,你掐啊掐啊!” 贾张氏的几声吵闹,瞬间将前后院的邻居都引了出来。 娄晓娥皱眉道:“这才哪到哪儿,第二天就闹上了?” 林国林央求道:“妈妈,我们想去瞧瞧。” 林祯制止道:“不可,外面正下雪呢,冻坏了咋办?回去写作业。” “是,爸爸。” 娄晓娥问道:“你不去看看?” 林祯笑道:“不去,大雪天的凑什么热闹,你也别去,免得着凉。” 前院的大多数人只是在门口听了片刻,便又回屋了。 贾张氏每年总要闹腾几回,看多了也觉乏味。 况且万一被她胡乱攀咬,反倒惹一身腥。 叁大爷阎埠贵亦不想掺和这热闹,正欲转身回屋。 忽闻贾张氏与易中海争吵之声。 “林祯,快,打起来了,赶紧跟我去瞧瞧!” 阎埠贵这么一说,林祯也只能硬着头皮,随他前往中院瞧瞧状况。 在中院里,贾张氏正要对易中海动手,却被傻柱紧紧拉住。 易中海急得直在地上跺脚。 “易中海,你心怀不轨,想把我逼回娘家啊!” “大嫂子,你这是疯了?我怎会故意刁难你呢?” “那你说说!为何找林祯帮忙,弄来一万个火柴盒让我粘,大冬天的,我十个手指头都冻僵了,你是成心跟我过不去!” 易中海原本是听见贾张氏和秦淮茹争吵,赶忙出来劝和。 结果贾张氏却揪住他不放。 他现在真是后悔莫及,心想就不该多管闲事,更不该去找林祯。 这贾张氏真是个难缠的主儿。 易中海气得直摆手:“行行行,我以后再也不管了!” 阎埠贵惊讶地喊道:“哎呀!一万个火柴盒?这可是大好事啊,这还不能过个美滋滋的年?大嫂子,你要是不愿意干,给我得了,让我家婆娘粘,反正她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呸!你想得倒美!我们家是特殊情况才申请的,你家男人死了吗?你儿子手指头断了吗?” 阎埠贵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青一阵白一阵。 “你你你!哎!我就不该来劝架,林祯,走走走,咱回家,炕上暖和着呢,何必冒着大雪来劝架呢?” 林祯摇摇头:“还不是您非要我来,我锅里还炖着海带豆腐呢,热热乎乎地喝上一杯,可比踩着雪来挨骂强多了!” 林祯和阎埠贵随即回了前院。 第99章 招待邻里 后院的刘海中和许大茂嘿嘿一笑,也不再看热闹,各自回了屋。 刘玉华从屋里走出来,板着脸说:“柱子,回家!” 傻柱说:“等等!没看我这正劝架呢!” “劝什么劝?无理取闹!想粘就粘,不想粘就送回街道办,或者给别人,矫情什么!回家!” 贾张氏气得咬牙切齿,但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跟刘玉华顶嘴。 傻柱想了想,觉得也对,这分明是贾张氏在胡闹。 你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算,大雪天的谁陪你在这挨冻! 于是也赶紧回了屋。 易中海叹了口气,也转身离去。 秦淮茹擦了擦眼泪,“妈,您别闹了,明天我给赵主任送回去,以后再也不提让您干手工活的事了,这个年,咱们先将就着过。” 贾张氏眼见因她的大呼小叫而聚集的人群逐渐散去, 瞬间气力全无。 无人旁观,她这戏还唱给谁听? 那火柴盒,她舍不得送给老阎家,唯有亲自动手粘贴,毕竟这世上哪有白帮的忙。 贾张氏一时无措,恰逢秦淮茹给了她个台阶下。 她连忙顺势而为,“即便不做,也得等到下次了,街道办已破例给予扶持,我的名字都已记录在案,这一万个若不完工,我可是要受罚的,这个年,咱得过个舒心的!” 秦淮茹含泪而笑,“妈,您说得对!我收拾完家务就来帮您,咱们这就回去,别冻着了。” 秦淮茹带着贾张氏返回屋内。 傻柱在房中惊叹不已,“嘿!玉华,你真是一语中的!这贾大妈纯粹是自找麻烦!” 刘玉华不屑道:“哼,她这是在演戏呢,我可警告你,别帮她!” “我帮她?帮她补鞋?得了!” 易中海回到屋中,气得连饭都吃不下。 他左思右想,原本还对林祯的热心感到欣慰,却被贾张氏这一闹, 突然觉得自己仿佛被林祯给算计了。 这分明是林祯的主意,为何贾张氏不责怪林祯,反而怪罪起自己?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 贾张氏喜欢那一万个火柴盒能换来的三块多钱,却厌恶这一个多月的工作量。 她觉得这三块多钱是林祯帮她争取的,能让她过个安稳年。 但大冷天干活的事,却全推到了自己头上。 不知林祯昨天下午如何与贾张氏交谈,想来定非好言好语。 但又不能向秦淮茹探听。 否则,他忠厚仁义的形象便会变成精于算计、多疑善嫉。 这次被贾张氏记恨,易中海明知有误会,也无法去澄清。 只能唉声叹气。 前院的林祯已开始用餐。 火锅。 大雪纷飞之日,最适宜吃火锅。 一家六口围炉而坐,炉上火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只是与他穿越前所吃的牛油辣火锅有所不同。 没有羊肉片、牛肉片,亦无各种肉丸。 锅中除了海带、豆腐、白菜、泡发的干蘑菇和木耳外, 仅有一斤腊肉和三根腊排骨。 即便如此,在这院子里,也已算是提前过年了。 那腊肉和排骨,是林祯一个月前便晾晒好的。 院子里并未弥漫起烟熏的气息,因在院中熏制颇为不便,且松柏枝也难以寻觅。 “父亲,这道菜可有特别的名字?”林国好奇地问道。 “嗯……就叫它大杂烩。” “大杂烩?可是您以往提及的那种东北特色的大乱炖?” “哈哈,非也非也,不必在意名称,可还合你口味?” “喜爱至极,我能吃下一大碗!” “父亲,我也能!” “我也能!” “哈哈哈,我的孩子们,尽管享用,只需注意不要过量便是!” 今日,院中果然飘散着缕缕诱人的香气。 不仅林祯家中如此,阎解成一家也同样弥漫着食物的芬芳。 自与父亲阎埠贵分家后,夫妻俩无需再隐瞒自己的口腹之欲。今日大雪纷飞,他们特地炖了一只鸡。 毕竟,于莉再有三个月便要临盆。 阎解成即便再吝啬,也舍不得让妻子在饮食上有所亏待。 原本还打算给林祯送去半碗,但一进门便见林祯家饭菜更为丰盛。 阎解成嘿嘿一笑,将半碗鸡肉送给了父母,也算面上过得去。 然而,那半碗鸡肉根本不够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享用。 阎埠贵和叁大妈连汤的边都没沾到。 中院的傻柱更是大方。 他将聋老太太和雨水叫进屋内,同样炖了一大锅美食。 傻柱望向贾家,厚着脸皮笑道:“玉华,要不要……” “住口!我知晓你要说甚!她买不起吗?” 聋老太太点头笑道:“对头,柱子你就该闭嘴,吃个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后院也有人享用着美味,那便是许大茂。 尽管因上次被马华实名举报,至今未能领到工资。 但他原本积蓄颇丰,加之经常下乡放映电影,带回的东西与林祯平分后,每月仍有余裕。 他此刻正与傻柱暗中较劲,今日也炖了一锅佳肴。 秦京茹夹起一大块肉放入口中,得意地说:“这大雪天的,吃这个才叫过瘾。” 她全然不顾及姐姐秦淮茹。 前几日秦淮茹向她借钱,秦京茹非但不借,反而反其道而行之,向秦淮茹借钱。 “姐姐,大茂半年没发工资了,我家的积蓄都快吃完了,你借我点呗,等大茂一发工资就还你!” 气得秦淮茹足足三天没理她。 嗅着前中后三个院子飘来的香气,贾张氏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秦淮茹,我可得提醒你,粘这1万个火柴盒所得的钱,你可不能再存着,都得用来买肉!” 棒梗欣然笑道:“妙哉!正应如此!” 秦淮茹安抚道:“安心,今年咱们定要过个富足的新年。” 贾张氏一听,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匆匆几口吞下窝窝头,咕咚咚饮下大碗热腾腾的面汤,仿佛是在享用着珍馐美味。 临近年关,事务繁忙,人们一旦忙碌起来,便不觉时光缓慢。 转眼间,已至腊月二十六。 娄晓娥顺利分娩,母子均安,林祯满面春风,喜笑颜开。 --- 夜幕深沉,已逾九时。 娄晓娥诞下一对龙凤胎,男孩五斤六两,女孩五斤二两。 林国林家与林栋林梁兴奋异常,欢呼雀跃。 林祯亦是满心欢喜,合不拢嘴,对娄晓娥温柔说道:“娘子,辛苦你了。” 娄晓娥并无太多虚弱之感,因林祯时常为她调理身体。 望着身旁安睡的两个孩子,已止住了啼哭,正酣然入梦。 娄晓娥脸上洋溢着宠溺的笑意,轻声说道:“如你所愿,咱们终于儿女双全,当家的,给孩子取个名字。” “我早有计划,既然是龙凤胎,哥哥便叫林小龙,妹妹就叫林小凤。” 娄晓娥笑道:“你这名字取得倒是简洁。” “哈哈哈,简单的名字好叫又好记。” 一旁的护士瞧着林国林家与林栋林梁,惊讶地说道:“呀!娄晓娥同志,难道您前两胎也是双胞胎?” 娄晓娥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您若是再过两年再生,就有八个孩子了,定能成为英雄母亲!” 林祯连忙摆手笑道:“六个足矣,足矣,不会再要了!” 叶芪的妻子王慧英、孙安堂的母亲周嫂以及马华的母亲康嫂都赶到了医院,一直帮忙到深夜十一点多。 而林祯的三个徒弟则在外面守候接应。 林祯见一切安排妥当,便让他们赶紧回去休息了。 马华说道:“师父,明天早上我们来接师娘回家。” “哈哈,不必了,许大茂已经找好车等着呢,你们明天直接去我家便是。” 林祯一家八口在医院住了一宿。 次日办完手续,便立即出院了。 娄晓娥在林祯的精心调理下身体康健,根本无需住院。 吃早饭时,已经是在家中享用了。 娄晓娥诞下一对龙凤胎,院子里瞬间沸腾起来。 恰逢年关将至,工人们已休假,院中众人皆有空暇。 女眷们无拘无束,纷纷进屋探望。 男士们则在前院聚集,向林祯道贺。 就连生活拮据的秦淮茹,也特地备了十个鸡蛋与半斤红糖前来祝贺。 林祯心情愉悦,出手阔绰,吩咐傻柱与许大茂前往东单菜市场购得一大筐鲤鱼。 凡是前来探望娄晓娥的人家,皆获赠两条鲤鱼作为回礼。 今年,院中各家各户都能过个富足的新年了。 叁大妈提着鱼,笑得合不拢嘴。 叁大爷阎埠贵打趣道:“林祯送鱼,寓意年年有余,真是好事共享,皆大欢喜啊。” 叁大妈问道:“林祯,这次还摆几桌酒席吗?” 林祯摆手笑道:“林国和林家出生时已经摆过,二胎三胎就不铺张了。” 阎解成也提着两条鱼,笑道:“这便是林祯的酒席了!拿回家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时至中午,林祯的三位 皆携贺礼到访。 同行的还有李副厂长、太阳灶车间孙主任、技术部贺主任、宣传科孙科长等一众领导。 众人皆知,唯有马华是林祯的 。 孙安堂则以保卫科科长的身份陪同李副厂长前来。 叶芪则是作为邻居前来探望。 对于收三位 之事,林祯并未大肆宣扬。 见厂领导皆来探望,院中众人对林祯更是敬佩有加。 谁家生孩子能惊动厂领导呢? 林祯的面子,可真是不小。 虽不能在院中设宴招待邻里,但务必招待好李副厂长等人。 林祯叫上傻柱与马华,亲自下厨,在轧钢厂食堂设宴款待。 酒足饭饱归家时,已是下午四点多。 街道办的王婶一家也前来探望,王婶正帮忙照顾娄晓娥。 林祯回来后,又与他们闲聊了一番,他们才告辞离去。 任凭如何挽留,也不愿留下用餐。 客人散尽,忙碌的一天终于落下帷幕。 第100章 想吃饭就拿钱 娄晓娥望着忙碌不停的林祯,噗嗤一笑:“我生孩子,你比我还忙活,从天亮到现在,都没见你坐下歇会儿。” 林祯笑道:“从现在到年后上班,你就安心休养,我坐不坐的,无所谓。” “别管我了,我又不是动弹不得,过两日我自能帮你打理家务。” 林国林家连忙说:“妈,您带着弟弟妹妹,我们来帮爸收拾。” 林祯笑吟吟地说:“好,林国林家整理桌椅,林栋林梁清扫地面,我则在炕边小憩片刻,饭菜很快就好。” “遵命,爸爸!”谷琄应答道。 四个儿子立刻行动起来,做起家务来还真有几分模样。 林祯与娄晓娥相视而笑,心中满是欣慰。 还有什么比孩子乖巧懂事更让他们感到高兴呢? 次日清晨,许大茂和秦京茹又前来探望。 林祯见秦京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笑着问:“秦京茹,你是不是有事?说,别藏着掖着了。” 秦京茹笑着说:“我好像有了,你帮我看看。” 许大茂也附和道:“对啊,昨天人多,没好意思提。” “行,我来给你把把脉。” 林祯面带微笑,三根手指轻轻搭在秦京茹的手腕上。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便消失了。 俗话说,医生笑眯眯不可怕,可怕的是医生眉头紧锁。 许大茂是个过来人,已经喝了近一年的苦药汤了,一看林祯的表情,他就愣住了。 “林,林工,这是怎么回事?” 林祯皱眉问道:“大茂,你是按照叶芪说的日子开始的吗?” 许大茂连连点头:“没错啊,开始之前我还特意去找叶大夫问过,他诊过脉后说没问题,我才放心开始的。” 林祯咋舌道:“不对呀,秦京茹是怀孕了,但胎儿并未生长,已经死在腹中了。我猜得没错的话,秦京茹,你已经开始出血了,怎么自己都没察觉呢?” 秦京茹害怕地说:“是,是已经出血了,但推迟了二十多天,我这才让大茂一起来问问你。” 林祯摇头道:“这次是不行了,想再怀孕,起码得等到明年春天了。” 许大茂浑身一颤:“这,这,到底是为什么?” 林祯皱眉道:“我哪知道你们两口子怎么过的日子,伸出手来,我也给你把把脉。” 许大茂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连忙把手放在桌子上。 林祯探过脉象后,摇头道:“许大茂的脉象也逐渐恢复正常了,虽然不像傻柱那么健康,但也不至于让京茹流产。秦京茹,这段时间你吃饭、睡觉、干活什么的,有没有什么异常?” 秦京茹答道:“吃饭干活都没啥,就是晚上睡觉时,我睡在外屋的板凳上,几个椅子拼起来的,高低不平,就算铺上被褥,也硌得慌。” 娄晓娥愕然问道:“你何故要在板凳上安歇?” 秦京茹答道:“许大茂不许我同寝于床榻之上,说是要节制欲望,要与傻柱一较高下。” 林祯蹙眉不解:“既已行夫妻之事,又何须再节制?” 许大茂面露尴尬,强笑道:“只因京茹未见反应,我便让她继续在外屋安歇,想着能一击即中,我……”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林祯已给了许大茂一记耳光,心中暗喜,总算找到名正言顺教训你的机会,也好借此加深我的“英雄救美”情结。 许大茂被打得晕头转向,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林、林爷,我……” “住口!你这混账东西,秦京茹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孩子怕是天天睡硬板凳给颠没了,你真是个满脑子诡计的家伙!滚,以后你睡板凳,让秦京茹享受大床!” 娄晓娥叹息道:“许大茂啊,哪有女子 次日便有反应的?你以为这是定时闹钟,一到点就响?” 秦京茹听闻自己曾有孕,却因睡硬板凳而失去,怒不可遏,跑过去又狠狠扇了许大茂一耳光。 啪! “许大茂!我这几个月受了多少苦,你这没心肝的,我要跟你离婚!” “算了,秦京茹,先把许大茂带回去,你找好下家了再提离婚也不迟。” 秦京茹边哭边诉:“林祯,你是不知道许大茂这几个月怎么对我的,天天让我睡板凳不说,还动辄讽刺我好吃懒做,还说怀不上孩子就让我走人,现在不用他赶,我自己走,我已经在煤厂申请了工作,一上班就跟许大茂离婚!” 许大茂双手捂着脸,求救般地看着林祯。 林祯道:“秦京茹,打他一巴掌解解气算了,赶紧带他回去,你户口还没迁过来呢,闹腾什么!” 秦京茹不屑道:“我只要一在煤厂上班,户口立马就从农民转为工人,这一年多我受够了!好不容易怀个孩子,却因睡硬板凳没了,这口恶气我咽不下!” 娄晓娥劝慰道:“行了,你俩都回家去,离不离婚的事,等过了年再说。” 许大茂刚从林祯那一巴掌的恐惧中回过神来,此时满心懊悔。 早知道秦京茹有了身孕,说什么也不会让她睡板凳啊。 “京茹,京茹,你先消消气,这次就当是个教训,明年咱们再要。” “呸!明年就离婚,这段时间你就给我睡板凳。” “好好好,我睡板凳,我睡板凳,今晚就睡。” 林祯挥手示意:“赶紧回去,别闹了,大新年的,闹得人心烦意乱。” 秦京茹气鼓鼓地嘟囔着往回走,许大茂则赔着笑脸跟在后头。 秦淮茹正忙着刷锅,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往常都是秦京茹对许大茂赔笑脸,今儿个怎么反过来了? “京茹,你俩咋了?” “姐,我怀上了,可许大茂以为我没反应,天天让我睡硬板凳,结果又给弄没了。” “啥?真有这事儿?” 傻柱出门笑道:“不是有句话说嘛,命里注定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许大茂气得脸色铁青,不跟傻柱拌嘴,低着头匆匆回了后院。 秦淮茹安慰道:“算了京茹,头胎没保住挺常见的,明年咱再要一个。” 秦京茹撇撇嘴:“要是二胎还不行,我铁定跟许大茂离!” ------------ 秦淮茹见秦京茹说得慷慨激昂, 摆手笑道:“好了好了,我不想听这些,你真要离婚我也不拦着,到时候可别哭着回娘家,许大茂不跟回来,你爸妈还得埋怨我没劝你。” 秦京茹撇嘴道:“就跟姐夫一样,没了!” “秦京茹,你这死丫头胡说什么呢!”贾张氏从屋里气冲冲地出来。 秦京茹缩了缩脖子,赶紧跑回后院。 贾张氏怒道:“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活该被许大茂欺负!” “行了妈,知道她什么德行,别跟她计较。” 何雨水在屋里喊道:“贾大妈,快回来,还剩不到四百个,赶紧粘完下午给街道办送去,人家明天就放假过年了!” 今年的腊月是小月,没有三十。 大年二十九晚上便是除夕夜。 因此明天街道办就休假了。 按贾张氏的速度,正月十五她也粘不完一万个火柴盒。 如今两只手冻得通红,更是受罪。 这些火柴盒有一半都是何雨水帮她粘的。 何雨水一下班就往贾家跑,秦淮茹也搭把手,总算是能在年前完工。 这事儿让林祯心里不太痛快。 本想惩治一下好吃懒做的贾张氏,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个何雨水。 比林祯更郁闷的,是刘玉华。 何雨水这位姑娘着实特别,对兄长傻柱的情感颇为疏离。 去年春日初入职场之时,傻柱慷慨赠她一辆自行车,自己则步行往返于家与单位之间。 然而,她从未主动为傻柱打理过一次住所。 倒是常常一下班便径直奔向秦淮茹处,与之相伴。 她对秦淮茹的情谊远胜于对兄长,外人见了,或许会误以为她才是秦淮茹的胞妹。 她一心盼着哥哥能与秦淮茹结缘,不料却被刘玉华捷足先登。 而今刘玉华身怀有孕,再提此事已然无益。 她莫名地为傻柱和秦淮茹感到惋惜,认为刘玉华从中占了便宜。 因此,尽管表面上不再对刘玉华冷言冷语,但她却与秦淮茹愈发亲近。 此番贾张氏需粘贴一万个火柴盒,任务繁重,年前恐难完成。 傻柱欲伸援手,却遭刘玉华一顿痛斥。 然而,刘玉华对小姑子何雨水却无可奈何。 这一个多月以来,何雨水一下班便直奔贾家,连晚饭都顾不上做,只顾着帮贾张氏和秦淮茹粘贴火柴盒。 每逢周日,她更是整日留在贾家。 但到了用餐时分,她仍旧回到傻柱家蹭饭。 对于秦淮茹家的饭菜,她却不肯多尝一口。 此事不仅让刘玉华心生不满,就连邻里大妈也看不下去。 今日是大年二十八,年关将至,轧钢厂食堂常有领导宴请宾客。 傻柱一早便去加班了。 何雨水既不为怀孕的嫂子置办年货,也不帮忙做饭,一早起床又跑去了贾家。 刘玉华气得锁上门,径直前往前院找娄晓娥诉苦。 她心想,柱子不在家,我一个孕妇,难道还要供着小姑子吃喝不成? 贾家若不管饭,你就回屋自己做,不做就饿着! 一到娄晓娥屋里,刘玉华便坐在炕边发起了牢 。 “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怕人议论,我真想狠狠抽她一顿!” 娄晓娥诧异地问:“又是谁惹你了?” “还能有谁?小姑子啊!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秦淮茹的妹妹还是柱子的妹妹!” “又去帮贾大妈粘火柴盒了?” 刘玉华气愤地说:“晓娥你是不知道啊,我家这小姑子,一到饭点就过来,吃完饭筷子一扔就走,家务活一点不帮,净帮着张老婆子干活。她帮别人干活,却让我这个孕妇伺候她吃喝,连锅碗都不帮我刷,真是能帮寡妇的忙。” 娄晓娥苦笑,轻轻摇头劝道:“玉华,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得。雨水跟秦淮茹亲近,院子里谁不知道?你慢慢就会习惯的。” “我可习惯不了!她要不是我的小姑子倒也罢了,可她偏偏是,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帮衬帮衬嫂子!哼!这一个多月,反倒让我这个孕妇伺候她!今天我就不回去给她做饭了,看她中午怎么解决!” “傻柱是不是加班去了?” “不是的,厂长请客,林祯也跟着出去了。” “哦,那今天中午他们可能不回来了。” “这样,我去把于莉叫来,咱们中午就在你家吃,如何?” “行啊!想吃什么做什么!” 到了中午,娄晓娥、于莉和刘玉华带着孩子们聚在一起用餐。 阎解成觉得不好意思掺和进去,便厚着脸皮去父亲阎埠贵那里蹭饭。 阎埠贵伸出手,微微一笑:“想吃饭?拿钱来!” 阎解成撇嘴抱怨:“爸,您这也太会算计了!人家娄晓娥、于莉和刘玉华三个女人一起吃饭,你让我这个大老爷们儿去凑什么热闹?” 阎埠贵笑道:“这怎么叫算计呢?阎解成啊,子女最大的孝顺就是自立。人生的法则,是先积累财富,再享受生活。别人的钱财,不能有贪念;自己的钱财,也不要随意给人!” “不是,爸,我是您儿子啊,不是别人!” 叁大妈撇嘴说:“自己的钱自己花,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尝!想过上好日子,就得努力干活!别总想着不劳而获!你已经跟我们分家了,我们不能一直养着你!” 阎埠贵点头笑道:“说得对!想吃饭,就拿钱来!” 阎解成被父母一顿数落,气得直撇嘴。 “行行行,我吃不起!中午就不吃了,晚上一块儿吃!” 叁大妈冷哼一声:“不吃就回家坐着去,别耽误我们吃饭!” 阎解方和阎解旷连忙往外推他。 阎解成气得直摇头,中午果然没吃饭。 秦淮茹、何雨水和贾张氏一直在粘火柴盒,眼看就要完工,已经到下午一点了。 第101章 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秦淮茹说:“还有几十个,粘完了再做饭。” 贾张氏高兴地说:“行,粘完了再吃。” 何雨水笑着说:“就剩这几十个了,我先回家吃个饭,然后再回来帮忙。” 秦淮茹笑道:“雨水,你下午不用来了,我马上就弄完了。多亏你帮忙,不然年前还真完不成。” 贾张氏满心欢喜地说:“雨水真是个贴心的好姑娘,比刘玉华不知强出多少倍!” “妈,您小声点!”秦淮茹连忙打断,生怕被人听见。 “唉,我也是没办法,你哥被管得死死的,想帮你们也有心无力,只能由我来尽一份力了。这次你们总算能过个安心年了。” 何雨水走出贾家门,发现哥哥傻柱家的门锁得紧紧的。 她心生疑惑,以为嫂子去了公共厕所。 心想:真是小心过头了,去趟胡同口都要锁门,难道还有人会偷你家东西不成? 她凑近门缝往里看,屋里并没有生火做饭的迹象。 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这嫂子不去帮秦姐家粘火柴盒也就罢了,连饭都不做,难道非要等我哥回来动手?哼,我反正是不会做的!’ 何雨水转身离去,却在前院意外撞见嫂子刘玉华和娄晓娥、于莉三人围坐一桌,有说有笑地吃着饭。 何雨水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快。 心想这嫂子也太过分了,把我哥管得死死的,自己却整天和娄晓娥、于莉走得那么近。 你就算去找聋老太太或者别的长辈也行啊。 阎解成抠门起来,连叁大爷都比不上。 林祯更是院里出了名的大恶人,许大茂被他打过,贾大妈也被他欺负过,甚至还指使我哥去打棒梗。 说起我哥,结婚前也被林祯欺负过好几次。 三个大爷联手都拿他没办法,他在院里简直是横行无忌。 你倒是跟娄晓娥亲近起来了。 你就不知道我哥和林祯有过节吗? 真是好坏不分! 在何雨水眼里,林祯简直一无是处,欺负她那个憨厚的哥哥从不手下留情。 每次刘玉华找娄晓娥玩,何雨水都会心生不满。 而何雨水每次去找秦淮茹玩,刘玉华也同样不高兴。 嫂子和小姑子本来就难相处,她们俩更是互相看不顺眼。 何雨水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为了尽快帮贾张氏干完活,她连早饭都没顾上吃。 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多了,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响了。 听着屋里三个女人欢声笑语,还不时飘来饭菜的香味。 何雨水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 她回到自己的屋,摘下挂着的两条鱼,径直送到了贾家。 这两条鱼是昨天傻柱和刘玉华提着鸡蛋去看望娄晓娥时,林祯作为回礼送的。 当天傻柱就把鱼杀了晾了起来。 天气寒冷,决定把食物留到次日除夕之夜享用。 鉴于刘玉华怀孕初期,对鱼腥味反应强烈,傻柱便将鱼悬挂在了妹妹雨水屋内。 此刻,雨水心情不佳,虽不似兄长傻柱那般冲动,却也性情倔强。 她暗自思量,既然刘玉华在林祯家享用佳肴,这鱼我便赠予秦姐。 咱们中午就把它吃了,也好让棒梗尝尝鲜。 “秦姐,来,把鱼做了,我负责处理剩下的。” 秦淮茹诧异道:“哟,雨水,这不是傻柱昨日刚宰的鱼吗?” 雨水笑道:“没错,我早馋它了,昨天不吃,今天吃!” 秦淮茹忧虑地说:“你嫂子知道吗?是她让你送来的吗?” 雨水不悦地回答:“管她呢!她在林祯家吃得可不比这鱼差,这鱼挂在我屋里,我爱给谁就给谁。” 秦淮茹笑道:“咱吃了,可别让你嫂子恼了啊。” “恼什么?往年过年,咱们都是一块儿过的,是她自己不来,快去做,给棒梗解解馋。” 贾张氏附和道:“对,家里刚好有半罐猪油,淮茹,你想煎还是想煮,看着办。” 秦淮茹点头答应,“行,我这就动手,要是你嫂子生气,我家的那两条让她拿去。” 饭后,刘玉华并未即刻返回,而是唤来了林国和林家。 “你俩去后院找棒梗玩,看看雨水姑姑在做什么,在谁家吃饭,去,小探子。” --- 林国和林家到中院与棒梗玩耍了一阵。 秦淮茹出来呼唤:“棒梗,吃饭,吃完饭再跟林国林家玩。” 棒梗应答:“知道了,妈。” 随即转身向林国林家炫耀:“今天我吃鱼,雨水姑姑送的两条。” 林国疑惑:“那不是昨天我爸送给傻伯家的吗?” 棒梗得意洋洋:“现在是我家的了!” 林家好奇:“你妈妈怎么不做自家的鱼呢?我爸也给秦大姨了。” 棒梗不屑:“你们不懂,吃别人的总比吃自家的香。” 林国和林家回家后,将棒梗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玉华。 刘玉 言大怒,起身欲找雨水理论。 娄晓娥坐在床上无法起身,没能拉住她。 于莉也即将临盆,挺着大肚子同样没能劝阻。 “玉华,冷静点,大新年的,咱们可不能拌嘴。” “放心,我才不动手呢!” 刘玉华一阵风似的冲到贾家门前,猛地撩开门帘,只见秦淮茹正忙着烹鱼。 秦淮茹见刘玉华一脸怒气,故作惊讶地问:“玉华,你这是怎么了?” 刘玉华冷笑一声,“秦淮茹,林祯给你的回礼鱼还挂在绳上呢,你这锅里的鱼又是打哪儿来的?” 秦淮茹淡然一笑,“是雨水拿来的,你尝了没?没吃的话一起。” 刘玉华怒不可遏,“雨水,你哥特意备好的鱼是准备明晚年夜饭用的,你怎么给拿来了?” 秦淮茹明知故问,就是想挑起刘玉华和何雨水的争执。 果然,何雨水不以为意地说:“嫂子,你在林祯家吃得不是挺好嘛?秦姐都快过年了还没沾点荤呢,她以前没少帮我,我得帮她,不就两条鱼嘛,你让哥再买就是了。” 刘玉华不屑道:“她没见荤腥是因为自己不舍得买、不舍得吃,你可别拿我的大方当她的。她就算再照顾你,也比不上你哥对你的照顾,咱们才是一家人,你怎么这么糊涂呢!” 何雨水一听这话,更是火上浇油。 心想我哥和秦姐都那么关照我,偏偏没能走到一起,反倒被你截了胡,你还有脸说。 “嫂子,你进门之前,秦姐对我的关照可不少,她不光照顾我,还照顾我哥,家里的床铺是她整理的,我哥的衣服也是她帮忙洗的!” 何雨水这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得过了。 没想到刘玉华更加愤怒。 她长这么大哪受过这种气,就连傻柱,她也敢动手。 被小姑子这么一说,她觉得是在挑衅自己。 尤其是秦淮茹还在旁边冷笑,似乎在宣示对傻柱的 。 刘玉华嫁给傻柱几个月了,当然清楚傻柱和秦淮茹的过去。 虽然没发生实质关系。 但秦淮茹总把傻柱当 来坑。 前前后后借的钱,少说也有八十,从没提过还。 这还不算棒梗经常偷的,以及傻柱天天往家带的饭菜。 可傻柱是个没原则、心软的人。 从不计较这些。 他不计较,刘玉华可计较。 故而,刘玉华对秦淮茹抱有极大的反感。 何雨水非愚钝之辈,她心思细腻,早已洞悉秦淮茹对傻柱所做的一切。 然而,她并不认为哥哥吃了亏,反而觉得哥哥理应迎娶秦淮茹。 恰因如此, 刘玉华与何雨水素来不合。 而今,何雨水竟公然站在秦淮茹一侧,扬言往昔傻柱的床铺由秦淮茹铺设,衣物亦由秦淮茹洗涤。 这无疑是对刘玉华的挑衅,暗指她配不上傻柱,不应拆散傻柱与秦淮茹的美好。 刘玉华岂能容忍此景。 身形一闪,抬手便是一记耳光。 啪! “你竟敢如此,我嫁予柱子既不违法,亦无违道德,岂容你这黄毛丫头置喙?念你瘦弱,我未曾动手,你已得寸进尺,今日即便柱子在场,我亦定要教训你!” “啊!……你凭何打我?”何雨水捂脸痛哭。 “凭我是何家儿媳,凭我是何家女主人,你这未出阁的小姑子与嫂子离心,巴不得我与夫君离异,你便是该打!” 秦淮茹见状,终不能再沉默,连忙挡在何雨水身前。 “玉华,莫生气,我家的鱼你拿去,算作补偿。” 刘玉华撇嘴回应:“秦淮茹,我知你心机深沉,但我无所畏惧!一日为何雨柱之妻,你便休想占我们便宜!” 言罢,举手取下鱼便离去。 留下何雨水在屋内捂脸哭泣。 她们这番争吵,早已传入东户一大爷易中海耳中。 一大妈听闻刘玉华与秦淮茹首句对话,便催促易中海前去劝解。 “老易,快些,玉华似乎与淮茹吵起来了,你去瞧瞧。” 易中海侧耳倾听,确是刘玉华与雨水之声。 随即摇头:“无妨,乃玉华与雨水,嫂子与小姑子哪有不拌嘴的。” 直至后来二人争吵愈发激烈,刘玉华打哭了何雨水。 易中海仍不去劝,叹息道:“上次帮忙,险些被老嫂子责骂,我是不去了!” 一大妈惊讶得说不出话。 万没想到,平素爱管闲事的易中海竟置身事外。 一大妈对刘玉华颇有好感,她坐不住了,急忙出门查看情况。 于莉也挺着孕肚前来相劝。 刘玉华一见1大妈现身,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 1大妈听后,轻轻摇头,说道:“雨水这孩子,真是任性。这事儿不怪你,玉华,你先回去,我去替你说说她。” 然而,话音未落,就听“砰”的一声,贾张氏猛地关上了大门。 这举动比直接赶人还让人尴尬,简直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1大妈不禁皱起了眉头,叹了口气道:“唉……玉华,你可别气坏了身子,等晚上我再去找雨水谈谈。” 于莉也劝道:“玉华,别闹了,你的身体要紧,更何况你现在还怀着孩子呢。” 刘玉华却冷冷一笑,说道:“没事,别看我怀着孩子,跟何雨柱动手我也不怕。我可不是那种娇弱的小公主,有的是手段和力气,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话音刚落,何雨柱便从外面走进了院子。 他现在已经不用等客人吃完饭收饭盒了,做完饭就能直接下班。 手里还提着两斤猪肉和十斤白面。 他刚听到刘玉华的话,眉头便皱了起来,问道:“怎么回事?玉华,你说清楚。” “哥!嫂子打我!” 没等刘玉华开口,何雨水便推开门冲了出来。 傻柱一看妹妹半边脸上清晰地印着五个手指印,顿时怒火中烧。 “刘玉华,你疯了啊!打我妹妹干什么?” 傻柱气得脸红脖子粗,扬起手来就要动手。 1大妈连忙喊道:“柱子,你给我住手!老易,你快出来!于莉,你去叫聋老太太来!” 易中海这下不出来也不行了,他和秦淮茹虽然没有事先商量,但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希望刘玉华和何雨水能闹起来。 至于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 刘玉华见街坊邻居都出来了,冷笑一声说道:“何雨柱,我还没说呢,你就要听了!给我听好了,看看你妹妹做的是什么事!” 刘玉华性格直爽,当着众人的面,把这段时间和何雨水的矛盾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说到何雨水帮贾张氏粘火柴盒的事,三大爷阎埠贵插嘴道:“这事儿确实是雨水不对了,既然你帮忙干活了,至少也得在贾家吃顿饭啊。” 傻柱一听,怒喝道:“阎老西,你给我闭嘴!我家的事不用你管!都回去,我家的事我们自己解决!” 易中海见状,连忙说道:“既然柱子不愿意开全院大会,又快过年了,大家都少说两句,让他们自己解决。”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聋老太太以拐杖轻触地面,撇嘴言道:“他大爷啊,您可不能走,得留下来帮忙调和此事!” 易中海闻言止步,含笑道:“我本顾虑再遭误解,既然您开口了,我便留下。” 何雨水立于秦淮茹身旁抽泣,秦淮茹连连叹息,而贾张氏则在一旁翻白眼。 第102章 就得学会卖乖 刘玉华浑然不惧,左边是1大妈,右边则是聋老太太,她底气十足。 傻柱听完刘玉华的诉说,并未觉得妹妹有何过错,反觉刘玉华过于计较,竟将秦淮茹赠予的鱼拿回。 此举实属不妥,不知帮扶困难之人,反倒斤斤计较。 更甚者,还对妹妹动手,简直是肆无忌惮! 傻柱心中真想教训刘玉华一番,但念及她身怀有孕,加之1大妈与聋老太太在侧,实在难以替妹妹出气。 憋闷许久,终只挤出一句:“你俩闹什么?大过年的,让人看笑话!我,我不管了!” 傻柱在妹妹与妻子间难以抉择,转身欲走。 易中海连忙阻拦:“柱子!你是家中的顶梁柱,怎可逃避?” 傻柱皱眉道:“此事我管不了!” 易中海怒道:“有何难管?谁对谁错,你表明态度总行?当着邻里乡亲的面,你说说,该不该帮秦淮茹,该不该帮贾大妈!” 易中海此言一出,聋老太太瞬间眯缝起眼睛,她已听出其中门道。 以傻柱那为他人而活,甘愿牺牲自我、喜好赞誉的性格,定会全然站在秦淮茹与何雨水一边。 聋老太太失算了,未曾料到看重名声的易中海竟公然偏向秦淮茹。 果然,傻柱毫不犹豫地说道:“都怪我教导无方,刘玉华太过不像话!全无助人为乐之心,只知计较!” --- 傻柱一语既出。 何雨水心满意足。 易中海微微颔首,秦淮茹亦低头浅笑。 围观邻里多半称赞傻柱仗义。 对他们而言,傻柱越仗义、越乐于助人,他们越能沾光。 不就是赞美你几句吗?我们能把你捧得极高! 前院的六根言道:“傻柱的傻,实则深藏不露,满载仁义!” 中院西耳房内的欢子笑言:“傻柱与1大爷一般,皆是我们应效仿的楷模。” 后院的许大茂附和道:“正是!傻柱既有能力,自当援手秦淮茹!” 一旁的秦京茹轻声嘀咕:“确实,省得连累我等。” 1大妈愕然,再度感觉丈夫易中海变得陌生。 聋老太太更是怒火中烧,心中暗想:易中海啊易中海,我上次之言,你可曾入耳? 你这不是挑唆柱子和刘玉华争执吗? 刘玉华见何雨柱如此说辞,又见邻里纷纷夸赞。 不禁冷笑连连:“何雨柱,难怪人称你傻柱,你简直愚蠢至极!名声与赞美有何益处?你欲成大领导吗?若无此意,便安安分分过日子!” 傻柱不耐烦地回应:“别说些无用之话,你得明理,不可薄情寡恩,邻里遇困,自当援手。” 刘玉华气得浑身颤抖:“我帮你祖宗!秦淮茹何曾困苦!” 砰! 刘玉华使尽全力,将两条鱼掷向傻柱。 傻柱缩头避开,强忍心中怒火,未与刘玉华动手。 刘玉华全然不顾,气得几乎晕厥,心想嫁此愚夫,实乃前世作孽。 直冲上前欲与傻柱争斗。 1大妈与聋老太太阻拦不及,急呼:“柱子,快走,不可与玉华争斗!” 傻柱怒不可遏,将肉和面递给妹妹雨水,转身逃回轧钢厂躲避。 傻柱离去,何雨水不敢再言。 拎起肉和面匆匆返回贾家,贾张氏连忙紧闭门户。 刘玉华气极欲砸贾家门,于莉劝阻道:“玉华,勿冲动,砸门而入乃违法之举,不可失理,大过年别让保卫科擒获,随我前去消气!” 聋老太太亦劝:“玉华,莫因小事动怒,腹中胎儿方为根本!” 1大妈道:“随于莉至晓娥家小憩,晚间我必教训柱子!” 刘玉华怒火难平,但贾家闭门紧锁,实不敢违法。 只好随于莉前往前院。 易中海摆手示意:“众人速回,无事矣。” 傻柱满腔怒气,重返轧钢厂食堂。 三点钟的午后,林祯结束了宴席上的应酬,撤回到了场边。 瞥见傻柱仍孤零零地坐在后厨,他不禁带着笑意问道:“傻柱,大过年的,你不回家陪着玉华,反倒坐在这儿,是打算给棒梗留点剩菜吗?” 傻柱一脸愁苦,唉声叹气地说:“唉!家里出事了,闹翻天了!” 林祯眉头一皱:“你和刘玉华?她可怀着孩子呢,你怎么能对她动手?” “哪儿跟哪儿啊!是玉华跟我妹妹吵起来了,还动手打了她,脸上都留下了五指印!” 林祯诧异万分:“不应该啊,玉华一向都让着雨水的,这次怎么会这样?” 傻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祯。 说完还拜托林祯:“玉华现在在你家呢,你回去帮我劝劝她,她在院子里谁也不帮,都快成叁大爷阎埠贵那样的人了!” 林祯说:“叁大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虽然小气,但从不主动占人便宜,有借有还。傻柱啊,你婚前做好人做惯了,婚后怎么还这样啊?现在的家不是你一个人的了!” 傻柱满不在乎地说:“做人的道理总得懂?助人为乐是好事,吝啬小气可不行!” 林祯皱眉道:“帮人也得帮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对那些爱占小便宜的白眼狼,当然要吝啬小气。傻柱,你要是悟不透这一点,依旧好坏不分,老天赐给你的玉华早晚会离你而去!” “行了行了,大过年的,你瞎说什么呢?” “哼!自己好好想想!” 林祯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哎~等等我,带我一起回去,我这次来没骑自行车。” “走开!自己走回去,别缠着我!” 林祯原以为傻柱在刘玉华的管教下会有所改变,哪知道他只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做而已。 本性还是那个毫无原则的滥好人。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林祯回到家中,只见娄晓娥和于莉正在劝慰刘玉华,让她消消气。 见林祯回来,刘玉华又气呼呼地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谷悿 “林祯你说,这何雨水就算跟秦淮茹关系好,她也应该知道我才是何家的人,我肚子里怀着的是何家的骨肉,她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欺负我呢!” 林祯笑道:“你说话还挺有条理的嘛,算了,跟她生气不值得。你不知道,秦淮茹嫁过来都七年了,这七年里,她和雨水关系好得很,棒梗和小当可以说是雨水帮着带大的。你想想,短短几个月,她怎么可能对你比对秦淮茹还好呢?” 娄晓娥颔首应和:“确是如此,玉华,你可能不清楚,秦淮茹嫁入咱家时,雨水尚且年幼,不足十一,整日跟在秦淮茹身后,如影随形,比起对1大妈,雨水与秦淮茹更为亲近。” 刘玉华略作思索,怒气消减大半,“或许是我过于急躁了?是否该给雨水一些时间?” 于莉接口道:“大抵如此,你向来好胜心强。” 刘玉华反问:“难道要我向她低头道歉?” 林祯闻言,直言不讳:“何必?你教训得并无不妥,只是不宜自寻烦恼,毕竟你并未吃亏,此事就此作罢,翻页而过。” 刘玉华叹息:“日后相处怕是更难了,我算是看透了,这小姑子就是觉得我配不上柱子,满心认为秦淮茹才配得上!” 林祯安抚道:“她认为配不配无关紧要,我倒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刘玉华问。 “既然小姑子靠不住,你就全心对待聋老太太和1大妈,这两位对你可是真心实意,即便你与傻柱日后闹得不可开交,有她们在,这院子里也总有你的容身之地。” 刘玉华点头,笑言:“还有晓娥和于莉呢。” 林祯笑道:“她们自然不同,晓娥和于莉是你的好姐妹,但真正与傻柱闹僵时,还得靠长辈为你撑腰!” 林祯之所以提出此计,乃是基于数月观察所得。 聋老太太对秦淮茹并无好感,对何雨水也是态度 ,她主要疼爱的是傻柱。 若刘玉华能如傻柱般,甚至超越傻柱般孝顺聋老太太,日后她与傻柱再因秦淮茹起争执,聋老太太定会站在刘玉华一方。 万一将来傻柱这个糊涂蛋真与刘玉华分道扬镳,聋老太太的房产也绝不会落入那白眼狼棒梗之手。 至于1大妈,近来明显可见,她是真的喜爱刘玉华。 有了这两位为刘玉华撑腰,加之明年若她能诞下子女,何雨水、傻柱与秦淮茹三人也难以与她抗衡。 林祯并非不愿助人,只是院中之人多不值得,但遇值得帮助之人,他定会伸出援手。 刘玉华深思熟虑后,点头应允:“明白了,林祯,你这一席话令我豁然开朗,不说了,我现在就去找老太太聊聊!” 于莉笑道:“我也该回了,得去催催阎解成,家里还未打扫干净呢。” 刘玉华与于莉离去后,娄晓娥笑问道:“当家的,你给玉华出的主意真好,你怎么如此乐于助人呀!” 林祯嘿嘿一笑:“你爷们历来是个热心肠,只是不愿搭理那些惹人厌的家伙。玉华是个性情中人,我可不讨厌他。” “那何雨水又怎么说呢?” “如果她是我妹妹,我早就狠狠教训她一顿了,居然帮贾张氏粘火柴盒,真是气煞我也!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大善人’!” “罢了,贾大妈这一个多月也挺可怜的,你没看见她的手都冻成什么样了。” “那也是她自找的,想享口福就得自己动手!” 两人正聊着,秦淮茹从外面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她把最后一批火柴盒送到了街道办事处,领回了三块三毛三分钱。 下个月的活儿还没定下来,贾张氏 都不肯再干了,就干这一次。 秦淮茹把这三块多钱直接揣进了自己兜里。 大鱼大肉过年? 那是不存在的。真要摆上一桌丰盛的宴席,她在院子里过苦日子的形象可就毁了,就变成林祯、傻柱和许大茂那种贪图享乐的人了。 那可不是她想要的。 至于婆婆的抱怨,她早就想好怎么应对了。 秦淮茹一推开屋门,贾张氏就从里屋欢喜地迎了出来。 一看秦淮茹两手空空,贾张氏的笑脸立马就消失了。 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淮茹,我让你去东单菜市场买的东西呢?别告诉我街道办事处没给钱!人家明天才放假呢!” 秦淮茹笑道:“妈,你怎么犯糊涂了?” 贾张氏惊讶道:“我怎么糊涂了?” 秦淮茹压低声音说:“刘玉华砸傻柱时扔的那两条鱼,你不是捡回来了吗?” 贾张氏撇撇嘴:“本来就是咱家的,我当然要捡!” “是啊,得捡回来。那傻柱扔给雨水的肉和面,是不是也留在咱家了?” 贾张氏点了点头。 秦淮茹道:“这不就对了吗?得了这么大便宜,就得学会装乖。我要是去菜市场买肉买鱼又买鸡的,让邻居们怎么看咱们?家里的这两条鱼、二斤肉和十斤面,都得给刘玉华还回去!” 贾张氏气得往门边一坐:“不还!” 秦淮茹笑道:“对,不还!所以咱们今年过年就不能大吃大喝。反正钱在我这儿呢,开春了我再给您买好吃的!” 贾张氏眼巴巴地望着,心想来年开春还说什么?肯定是没戏了! 抿了抿嘴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你把钱给我,我自己存着!” 秦淮茹言道:“娘亲,若依您所言,这银两该均分为三,您、雨水与我,同为一家骨肉,如此分配,您意下如何?” 贾张氏欲言又止,只吐出一个“我”字,便再无下文。 --- 第103章 行踪成谜 贾张氏数次启齿,却始终未能道出个所以然。 邻里皆赞秦淮茹之孝,然其真心几分,贾张氏心中自是明镜高悬。 此刻银钱尽在秦淮茹掌握之中,强行索取,恐月例那三块银圆养老之资亦难保全。 况那一万火柴盒,她亲手不过粘合五千,余下皆由雨水与秦淮茹相助。 加之方才拾回双鱼,又留得傻柱自食堂带回之肉与面。 贾张氏实无勇气再提分毫。 明知那三块三毛三分已被秦淮茹暗中扣留,还言待春暖花开再购肉食,无异于哄骗孩童压岁钱之举。 贾张氏面露愠色,默坐一旁,家务亦不愿搭手相助。 秦淮茹浅笑以对,家务之事,她毫不在意,只要银钱扣下便是。 棒梗奔至秦淮茹跟前,央求道:“娘亲,可否予我三毛银钱?” 秦淮茹眉头微蹙,“要钱作甚?” “新年将至,林国林家日日携林栋林梁燃放鞭炮,我亦欲玩耍,刘媛媛与刘嘉诚亦已燃放。” 小当亦上前为兄求情,“娘亲,我们无鞭炮,他们皆不与我和哥哥玩耍。” 秦淮茹不耐烦地掏出一角银钱,“拿去,只准购一毛之值!” 棒梗接过钱,欢喜得蹦跳不已,“多谢娘亲!” 携小当飞奔而去。 槐花初谙步履,见兄姐离去,哭着欲追,刚迈两步,便扑倒在贾张氏身旁。 贾张氏怒气冲冲,拽起槐花至跟前,“小丫头,你急甚?翅膀未硬便欲飞?待你羽翼丰满,再跑不迟,届时,便是祖母亦要被你拿捏在手,祖母已老,遭人嫌,无人要矣!” 闻贾张氏之怨言,秦淮茹微笑以对。 “娘亲,您此言差矣。纵院中众人皆厌您,我亦不能。您好生活着便是,唯有家中安好,您方能安好。” 贾张氏撇嘴未应。 她既算不过秦淮茹,说亦说不过,辛苦劳作一月有余,竟未得半文钱入囊。 贾张氏被气得抱起槐花,气冲冲地躲进里屋。 秦淮茹淡然一笑,自顾自地忙起家务来。 不多时,棒梗哭着从外面走进来。 他的左眼肿起,嘴角挂着血迹,两手空空,浑身是土。 槐花跟在他身后,没哭,但脸上写满了不服。 秦淮茹惊讶地问:“棒梗,怎么了?又和谁打架了?” 棒梗抽泣着回答:“林国林家抢了我的鞭炮,还打我,呜呜呜……” 贾张氏一听,猛地从里屋冲了出来。 “他们凭什么打你?走,奶奶带你去找你爹林祯!” 秦淮茹连忙拦住她,“妈!您先别急,等我问清楚。就算要找,也是我去,您别去!小当,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当支支吾吾地说:“就在胡同口,林国林家抢了我哥的鞭炮,还打他,两个人一起打的。” 秦淮茹看着棒梗的狼狈样,心里也很生气。 心想明天就是年了,这又挂了彩,真是躲都躲不开。 “走,妈带你去找林国林家的爸妈,让你林叔教训他们!” 贾张氏想跟去,被秦淮茹拦住,“您要去的话我就不去了,您一去准没事变有事,小事变大事。您就在屋里看着槐花!” 此时,林祯正和娄晓娥各自抱着一个孩子哄呢。 一扭头看见秦淮茹站在门口,还带着呜咽不止的棒梗。 娄晓娥皱眉说:“哎,这又是打架了!” 林祯把小凤递给媳妇,“你别操心了,我去看看。” 一出门看见棒梗的样子,林祯不禁皱起眉头。 “秦淮茹,怎么回事,别告诉我是我儿子打的。” 秦淮茹摇头苦笑,“我也不想啊,你听听孩子怎么说。” 棒梗抽噎着说:“林国林家抢了我的鞭炮,还打我,呜呜呜……” 小当接着说:“林叔叔,林国林家两个人打我哥哥。” 林祯皱眉道:“你们等着,我去把他们叫过来,要是真像你们说的这样,我一定让他们还回来。” 林祯到外面一声喊,把孩子们都叫了回来。 林国林家、林栋林梁,还有刘媛媛和刘嘉诚。 五岁的刘嘉诚脸上挂着泪痕,刘媛媛衣服领子的纽扣少了一个,眼睛红红的,也是哭过的模样。 林祯问道:“林国林家,你们两个一起打棒梗了?还抢了他的鞭炮?” 林家老二眉飞色舞地说:“爸,教训棒梗一个就足够了,两个人动手太丢脸。” “放肆!你这是在嚣张什么?” 林家兄弟吓得连忙低头,站在一旁不敢言语。 林国走上前来,态度不卑不亢:“爸,人是我打的,鞭炮是二弟抢回来的。棒梗先挑衅,抢了刘嘉诚的鞭炮,还动手打人,刘媛媛求我们帮忙的。” 刘媛媛接着说道:“林叔叔,棒梗和我弟弟玩石头剪刀布,他总是耍赖出得慢,把我弟弟的鞭炮都赢走了。我向他要回来,他却打我和弟弟。” 刘嘉诚哭着补充道:“他耍赖,我不想玩了,他还非让我玩。” 姐弟俩边哭边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棒梗只花了一毛钱就买了两串小鞭炮,每串一百响。 就算一个一个地放,也撑不到明天晚上就没了。 而胡同里其他小孩的兜里都装着好几串呢,都比他的多,砰砰啪啪地放个不停。 特别是林国、林家、林栋和林梁,不仅有小鞭炮,还有摔炮。 刘媛媛和刘嘉诚也有不少。 棒梗心生嫉妒,便起了坏心眼。 找林国和林家提议用石头剪刀布赌输赢,一次赌十个小鞭炮。 林国和林家摇了摇头:“我爸说了,在外面打架没事,就是不能赌。石头剪刀布玩玩可以,但加上赌注就不行了。” 棒梗却说:“石头剪刀布多简单啊,玩玩嘛。” “不玩,你找别人去,再缠着我们小心揍你!” 棒梗撇撇嘴走开了,转头就去找了刘嘉诚。 刘嘉诚一听觉得挺好玩的,立刻就和棒梗玩了起来。 结果玩了几把后发现不对劲。 棒梗每次都出得慢,不一会儿功夫,就赢走了刘嘉诚所有的小鞭炮。 刘嘉诚才五岁,棒梗比他快两岁,耍赖起来当然能赢。 刘媛媛比棒梗快一岁,当然不愿意看着弟弟的小鞭炮被棒梗耍赖赢走。 于是拽住棒梗的衣服让他还给弟弟。 结果棒梗耍起了蛮横,不敢跟林国四兄弟硬碰硬,但敢欺负刘媛媛和刘嘉诚。 一把拽住刘媛媛的衣领甩了一下,又把刘嘉诚推倒,领着妹妹小当就跑了。 刘媛媛没办法,看了看四周,发现不远处的林国四兄弟。 赶紧哭着跑过去找林国:“大国,棒梗拽我衣领,还耍赖赢了我弟弟的小鞭炮,把我弟弟推倒了!” 刘嘉诚远远地坐在地上,呜咽着哭泣。 林国一听,不由得啐了一口痰,“这家伙,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二弟,走,咱们去练练手!” 林国和林家迅速追上棒梗,林国一把揪住棒梗的衣领,砰砰就是两记重拳。 林家顺势将棒梗通过耍赖赢来的鞭炮,连同他自己掏钱买的,一股脑儿地夺了回来,一个不留地全给了刘嘉诚。 棒梗本想耍小聪明赢些鞭炮,结果连自己的那份都搭进去了,还挨了两拳。 他不敢在林国和林家面前放肆,只能带着妹妹哭着回家。 这便是整个事件的经过。 秦淮茹听完,一脸尴尬,心想早知道如此,就该让婆婆来处理了。 前院耳房的刘建国听到儿女的哭声,急忙赶来询问情况。 一问之下,他顿时不高兴了。 “秦淮茹,你怎么这样教儿子,简直是个小混混!幸亏林国和林家出手相助,不然我们岂不是要吃哑巴亏?” 林祯瞪视着棒梗,棒梗吓得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棒梗,林国林家和刘媛媛刘嘉诚说的是真的吗?你跟谁学的这些?说!” 林祯的话让棒梗打了个寒颤。 “我,我,我是跟傻柱学的,他说石头剪刀布出慢了能赢。” 啪! 秦淮茹气得在棒梗背上拍了一巴掌。 “说什么呢!傻柱也是你能叫的?那是你傻叔!快去给刘媛媛刘嘉诚道歉,你真是太不让我省心了!” 刘建国连忙摆手,“算了算了,只要贾大妈不找我们麻烦就行,我们不计较这个!” 接着,他又对林祯笑道:“林祯,谢谢啊,你真的很会教育孩子。我家媛媛总是说,大国真是个好大哥!” 林祯轻轻摆了摆手,“见义勇为是应该的。你得教育孩子,遇到欺负要敢于还手,不主动欺负别人,但也不能任由别人欺负。最起码的,打不过了要会逃跑。” 刘建国点头赞同,“对,你说得对。以后我就让这两个孩子跟着林国林家林栋林梁了!” 秦淮茹尴尬地说:“唉,不打扰你们聊天了,我带他回去教训一顿。” 回到屋里,秦淮茹真想狠狠打棒梗一顿。 这孩子真能给自己找麻烦,真让自己丢脸。 但秦淮茹哪里舍得真的动手。 刚才拍棒梗后背那一下,是因为他当着众人的面叫傻柱,秦淮茹实在挂不住面子才做做样子的。 \"棒梗,你要听 话,在外面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能直呼傻柱的名字,否则全院的人都会指责你,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让旁人对你指指点点。\" 棒梗此刻哪能领会这些,只顾着哭泣:“我的两串鞭炮都没了,你还要我道歉,呜呜呜……” “好了好了,别哭了,大男子汉,怎么能轻易落泪呢?我再给你两毛钱,去买,但记住,别再和人赌输赢了,听见了没?” 棒梗转悲为喜,接过钱,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知道了,妈妈,我这次只和小当一起玩,不和他们掺和了!” 贾张氏在一旁嘀咕:“真是的,一眨眼的功夫,九百个火柴盒就没了!” 傻柱直至晚上七点多才踏入家门。 一进门,便见媳妇不在,家中也未见炊烟袅袅。 走进妹妹的房间,只见何雨水刚从秦淮茹家吃完饭归来。 一大爷易中海外出未归,一大妈则坐在屋里,低头不语,神情忧郁。 “一大妈,见到玉华了吗?” “哦,是柱子啊,玉华去后院了,在聋老太太屋里呢。” “好的,我去找她。唉?您这是怎么了,一脸的不高兴?” 一大妈苦笑摇头,“没事,你去。” 她心中委屈,却难以言表。因为刘玉华的事情,下午时她与易中海起了争执。 她质问易中海为何不帮玉华。 易中海却道:“以后这院里能给我们养老送终的,只有柱子。” 一大妈反驳:“这话可不是你说的,是聋老太太说的。既然让柱子给我们养老,就该对他两口子都好些才是。” 易中海摇头:“你看刘玉华像是愿意给人养老的样子吗?她哪有淮茹一半的贤惠,天天跟娄晓娥混在一起,学得跟林祯一样冷酷无情。你看看她今天做的事情,哪里像个做媳妇的样子?哪里像个嫂子的样?” 一大妈不以为然:“玉华这孩子挺好的呀!而且雨水这次确实做得不对,哪能顿顿饭都让怀孕的嫂子做?帮衬贾家是应该的,但在他们家吃个饭也不算过分啊。” 不料易中海脸色一沉:“我看你也快被前院的人同化了,一个个都只想着自己,不顾及他人。以后你还是少去前院串门!”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了。 一位大妈委屈地申诉:“我从未踏足过前院,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易中海的行踪成谜,时至晚上七点仍未归家。 傻柱步入后院,只见刘玉华正与聋老太太共进晚餐,丝毫未给他留下分毫。 傻柱不满地嘀咕:“刘玉华,你怎么连点饭都不给我留?” 聋老太太不屑地撇嘴:“留什么留!你上贾家吃去,别支使我孙媳妇!” 傻柱一脸困惑:“诶?这都哪跟哪啊?老太太,我可是您孙子,我奶奶的腿不就是您的腿嘛?” “少废话,别跟我耍贫嘴,我现在不爱听!” 傻柱自觉无趣,尴尬地笑道:“行行行,不说了!刘玉华,跟我回家。” 第104章 我要让你知道 “哼!柱子,要不是快过年了怕我爸担心,我今天就回娘家了。你自己回去,我可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聋老太太嘟囔道:“柱子,赶紧走,别让我拿拐杖赶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接玉华!” 见聋老太太和刘玉华并非戏言,傻柱气得挠挠头,灰头土脸地离去。 门口的许大茂嬉笑道:“刘玉华,我今天真是对你刮目相看,好样的,有骨气!” 傻柱怒视许大茂,咬牙切齿地指了指他。 许大茂满脸轻蔑,冷哼一声,连忙缩进屋里。 晚上九点多时。 大妈找到傻柱:“柱子,你大爷下午出去的,到现在还没回来,你能帮我去找找吗?” 傻柱皱眉问道:“你们二老没拌嘴?” 大妈皱眉回应:“就是拌了几句嘴,不算吵架。这快过年了,可别出什么事啊?” “放心,不会有事的。你在家等着,我跟林祯一起出去找找,他认识的人比我多。” “那行,我跟你一起去跟林祯说一声。” 前院的林祯已坐在炕上,正准备就寝。 “林祯,睡了吗?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林祯皱眉,以为傻柱是为了刘玉华的事来找自己帮忙说和。 不悦地说:“睡了,想让玉华不生气,你自己好好反省,找别人有什么用?” “哎!你想哪儿去了,是大爷不见了,下午出去的,到现在还没回来。跟我一起出去找找,你在厂里和街道办认识的人比我多。” 咦~ 这还真有点意思。 林祯顿时来了精神。 “行,我这就去。” 娄晓娥细心叮咛:“多穿些,别着凉了,要是找不着就报警,记得十二点前要回来。” “别担心了,老婆,1大爷没自行车,走不远的。”林祯匆匆穿衣,出门恰见1大妈也在外头。 在林祯眼中,1大妈比起贰大妈、叁大妈更为和善,只是平日里太不显眼了。 她是个十足的老好人,无论是对娄晓娥还是对自己,总是态度温和,从不计较琐事。 见1大妈面露忧色,林祯连忙宽慰。 “1大妈,您先回家,没事的,估摸着他是去找老同事了,被留在人家家里喝酒呢,毕竟快过年了。” 1大妈一听,觉得颇有道理,心中的焦虑顿时烟消云散。 “嗯,那就辛苦你们俩了。” 林祯与傻柱各自骑着自行车出了门。 傻柱赞叹道:“行啊,你一句话就让1大妈不焦虑了,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体贴入微的一面。” “少来这套,快说,去哪儿找?” (此处原文“谷醮”似为误植,故略过) 傻柱尴尬一笑:“我哪知道,先去厂里瞧瞧?” “厂里还有人请客?” “有,马华在那儿盯着呢。” “行,先去厂里。对了,1大妈有没有说1大爷出门前发生了什么?” “嗨,老两口拌了几句嘴,还不是因为白天玉华和我妹妹那点事,1大妈站玉华那边,1大爷则支持我和妹妹,拌了几句嘴,但根本算不上吵架,他们老两口一辈子都没红过脸。” 林祯点头:“那好,先去厂里,走!” 林祯几圈猛蹬,瞬间将傻柱远远甩在身后。 傻柱弓腰猛蹬,却始终追不上林祯。 不由得抱怨:“你有这能耐,夏天运动会的时候咋不去参加自行车赛?偏要去摔跤,害得我连季军都没捞着。” 林祯在前面笑道:“你第一轮就被孙安堂淘汰了,还抱怨啥呀!” “嘿!耳朵倒是挺尖,隔这么远都听见了!” 转眼间,林祯已把傻柱甩得无影无踪。 到了轧钢厂一问,易中海根本没来过。 林祯在门卫处稍等片刻,傻柱才气喘吁吁地赶到。 蹬得链条都快冒火了。 “呼……林,林祯……呼……你,你骑那么快干嘛?” 傻柱骑得够快了,至少能把许大茂远远甩在后面。 与林祯同行,我无论怎样追赶都望尘莫及。 林祯面带不悦:“你也太没用了?易大爷不在,走,咱们去居委会瞧瞧。” 傻柱咽了咽口水,“去,去居委会做什么,人家恐怕早,早就下班了!” “去看看也无妨,说不定他们正在门口发呆呢。居委会没人,咱俩就分头找,一家家去工友家询问。” “好,走,这次你慢点,我浑身是汗,热气腾腾的。” 两人再次前往居委会,却扑了个空。 随即分道扬镳,林祯前往郭大撇子家,易中海不在;傻柱则去了二陈家,依然不见踪影。 两人在路口汇合。 林祯眉头紧锁:“他不会去了你岳父刘成家?” “嘿!我这脑子!肯定是!我咋没想到呢!林祯,你咋不早说?定是因为玉华和我妹妹的事,他去找我岳父了。这易大爷,也太爱管闲事了!” “你少说两句!是不是爱管闲事到了地方才知道,我只是猜测,但愿是我多想了。走,你带路!” “多想了?咋会是坏事呢?” “别问了,到了地方再说,快走!” 两人一路狂奔,终于在十点半赶到了刘成家。 易大爷易中海果然在此。 不过他已吃完饭正准备离开。 见林祯和傻柱到来,易中海和刘成一家都颇为惊讶。 “林工,柱子,你们怎么来了?” 傻柱不情愿地喊了一声爸,抱怨道:“还不是易大爷?走之前也不说一声,害得大妈在家里担心,还以为失踪了呢。大半夜的,我又把林祯叫来,转了半个城才找到这儿。” 易中海笑道:“哎呦,怪我怪我,老刘啊,我把这事给忘了。行了行了,今天就这样,我赶紧回去。” 刘成责备地看了傻柱一眼,“你就不能第一个来我这吗?还是心里没我这个岳父!” 傻柱一愣,他心里确实对刘成有些不屑。 毕竟以前见面都是直呼其名的,还常常开玩笑。 后来一冲动和刘玉华领了证,就矮了一辈,见到刘成就得喊爸。 傻柱是个老好人,但对于看不起的人,他一向心高气傲。 就拿院里的阎解成和刘光天来说,每次见了都撇嘴,根本看不上眼。 和刘玉华结婚前,傻柱可是戏称刘玉华为猪八戒的亲姐,喊刘成时都是卷着舌头叫。 虽然外在的形式已经改变,但内心之中,隔阂依旧存在。 面对刘成的抱怨,傻柱内心不悦,但面上还得装出勉强的笑容赔不是。 “哎,您别往心里去,我这脑子迟钝,还是林祯提醒,我才想到来您这儿。” 刘成冷哼一声,“呵,回去对我闺女好点,就算别人不看好,那也是你的妻子,无论出嫁多久,她始终是我的女儿。你要是敢让玉华受委屈,大年初二就别登我家门了!” 傻柱皱眉不解:“这说的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傻柱,住嘴!你这样跟你岳父说话,像什么话?他就跟你爹一样,知道吗?再这样我可要动手教训你了!” 林祯真想给傻柱一耳光。 自己跟岳父见面本就稀少,交谈更是寥寥。 现在想说话都没门儿,除非时光流转到80年代。 傻柱这有岳父当面,人家一家待你不薄,你还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 在秦淮茹面前,你敢这样吗? 你这副德行,看着就欠收拾。 --- 傻柱正欲对岳父刘成进行一番挖苦,却被林祯厉声喝止。 傻柱无奈妥协:“好好好,我错了,咱们走!” 刘成摇头叹息:“老易啊,柱子确实缺乏管教,以后还得多劳你费心。” 易中海点头应允:“放心,没事,你们就别送了,我们自己回去。” 傻柱提议:“走,1大爷,坐我的车。” “等等,傻柱,你自己骑车,我带1大爷!” 林祯察觉到刘成与易中海的对话中藏有玄机。 刘成说傻柱欠管教,似乎这是易中海先提出的观点,刘成才附和的? 否则刘成不会如此说。 而且,他并非因为傻柱没先来他家而生气。 显然,在傻柱到来之前,刘成就已经怒火中烧了。 易中海无缘无故不会来找刘成喝酒,肯定是因为刘玉华和傻柱的事情。 林祯想知道易中海当时是如何跟刘成说的,打算好好问问他。 傻柱一听,笑道:“行,你骑车比我快,也比我稳,1大爷,您还是坐林祯的自行车,我先走一步了!” 说着便蹬起自行车离去。 易中海一万个不乐意坐林祯的车。 然而,此刻若坚持步行归家,未免显得太过苛刻,内心似有所隐。 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林祯,你骑得慢些,我恐高。” “您放心,大爷,我的车技稳当!” 易中海别无选择,只得硬着头皮侧身坐上了自行车的后座。 双手紧紧攥住后座支架,生怕摔落。 林祯朝刘成点了点头,随后蹬起自行车,瞬间便拐出了狭窄的胡同。 此刻,四周已空无一人。腊月二十八,夜幕已深,将近十一点,街道上除了偶尔巡逻的民兵外,再无行人踪迹。 傻柱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他被林祯远远甩在后面,此刻正憋着一股劲儿,要与林祯一较高下。 而林祯则带着易中海在后面缓缓骑行。 “大爷,您此次找刘成,是为了告刘玉华的状,还是傻柱的状呢?” “分得那么清楚有必要吗?我还不是为了他们好。” “此处并无旁人,咱俩就别藏着掖着了。” 每当林祯与易中海单独交谈时,便不会拐弯抹角。 易中海笑道:“并无伪装,我确实是为了柱子好。” 林祯也笑:“您这话才是伪装呢。若真为傻柱好,白天时怎会偏袒他与雨水?明知玉华无辜,也不劝阻?” “哈哈,林祯啊,你总是误解大爷我。在邻里面前,自然得给柱子留个好印象。他不像你,无论在厂里、院里还是街道办,你总是顺风顺水。柱子则不同,他口无遮拦,得罪人,脾气又倔,若想维持好形象,便得在大家面前有所牺牲。” 这话差点让林祯信了。 但易中海的一句话便将其戳穿:“大爷,傻柱是牺牲了,但成就的似乎只有贾家,而非大家。他对二大爷、三大爷、许大茂等人家,甚至院里其他住户,依旧不屑一顾。他哪有什么好形象?他的形象就是他的外号:傻柱!” 易中海叹了口气。 “这我自然知晓。所以下午来找刘成,是想让他年后好好劝劝柱子。表面上要与人为善,实际上也得顾着自己家人,不能光想着别人。对,林祯?这一点我可是跟你学的。” 吱~ 林祯突然急刹车。 意味深长地看着易中海,在路灯的映照下,易中海的身影愈发模糊。 “怎么了,林祯?怎么不骑了?” “哈哈,无妨,您真是打动我了,好,很不错,咱们出发!” 林祯跨上自行车,整个路途都未对易中海多言一句。 心中暗想,你易中海外表仁义道德,内里却尽是男盗女娼的勾当。 你行事看似光明磊落,满口大道理。 实则卑劣至极。 傻柱兄妹与刘玉华争执,你却一味偏袒前者。 在众多邻里面前,你给刘玉华塑造了一个冷酷无情、斤斤计较、不顾邻里之情的恶劣形象。 使得傻柱兄妹与刘玉华之间的矛盾愈发加深。 事后,你又跑到刘玉华的父亲面前,挑拨是非,说傻柱兄妹的不是,你两面三刀,唯恐傻柱与刘玉华能和谐共处。 你干着这些缺德事,却让人无法指责你的不是,在这四合院里,你最为阴险,却还自诩正义。 若是在月黑风高之夜,给你一闷棍,我这手段就太过低级了! 你既然想摆弄他人的命运,那我便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天降惩罚,什么是报应不爽。 我身为拥有系统的诸天穿越者,岂能轻易让你痛快地死去? 易中海啊易中海, 你以为你的道德外衣坚如磐石,你以为你能掌控一切,以为他人都不如你聪明。 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掌控者。谷薋 林祯虽然不喜傻柱,但更痛恨易中海这个伪善者。 第105章 给他写不给我写啊 刘玉华是个好人,傻柱以后如何,他并不关心,但绝不会让刘玉华吃亏。 一路上沉默无言,抵达四合院门口时,易中海笑道:“骑得真稳,坐你的车就像坐在自家炕上一样。” 林祯笑道:“那是自然,我做事向来稳妥,你以后也可以试试。” 易中海摆手笑道:“不了不了,我可没那福气。” 林祯将自行车推进车棚停好,回到屋内时,六个孩子都已沉沉睡去。 林国和林家与父母分开,独自睡在一张床上。 林栋和林梁还年幼,跟着父母一起睡。 小龙和小凤在娄晓娥的房间里呼呼大睡。 娄晓娥还在半梦半醒间等着林祯。 见到林祯回来,立刻精神了起来。 打了个哈欠,“呵啊~回来了,冷不冷?” 林祯笑道:“不冷,你怎么还没睡呢?” 娄晓娥嘿嘿一笑,“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说睡不着,快睡。” “嗯,找到一大爷了吗?” 寻着了,刘成家那儿呢。对了,娘子,日后若遇见聋老太太或一大妈,记得多跟她们聊聊,跟刘玉华那样,和她们俩把关系处好。 娄晓娥不解:“咦?你之前不是让我离聋老太太远点嘛,说她老护短,偏袒傻柱。” 林祯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刘玉华有了身孕,聋老太太的心愿已了,对傻柱也不会那么痴迷了。要是她不再一味护着傻柱,未尝不能将她当作邻家的老奶奶看待。” 娄晓娥笑道:“行,我听你的。你们都去上班了,我一个人在家着实无趣得紧。” “记得多关照一大妈,她可是个老好人,但别对易中海好,那老家伙不值得敬重。” 娄晓娥惊讶:“为何?” 林祯便将刚才的事儿说了。 娄晓娥难以置信:“天呐,没想到他是这种人。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确实,他给傻柱介绍刘玉华,本就没安好心,想着成不了。傻柱以前喊玉华是猪八戒的姐姐,根本看不上她。玉华几年都嫁不出去,按理说眼光高的傻柱和玉华怎么可能成,没想到后来阴差阳错,竟然真成了。” 林祯点头:“伪君子比真小人更可恶,真小人至少不伪装,坏就是坏了。可伪君子不但坏,还要装好人,受人尊敬。” 娄晓娥点头,叹气:“可易中海为何要这么做,拆散傻柱和玉华对他有什么好处?” “八成是因为秦淮茹。具体原因嘛,咱们没见到,不乱猜,但他确实不喜欢刘玉华。” 娄晓娥说:“刘玉华心里也烦一大爷,嫁过来后跟他顶撞过好几回,把一大爷噎得哑口无言。” 林祯笑道:“也许是易中海怕治不住刘玉华,找她养老送终不现实。傻柱被刘玉华管着,都快变成阎解成、许大茂那样的人了。除了在食堂偷偷给秦淮茹拿几个馒头,对谁都抠门,这可不是易中海想看到的。” 娄晓娥叹气:“让别人当滥好人,只为自己好,真是太坏了,自私。” “所以说,你只能对一大妈好,别跟易中海啰嗦那么多。” “我压根儿不理他!” “哈哈哈,对,就这样,睡觉!” 次日清晨,林祯刚照顾好媳妇,门口就有人骑着自行车路过。 车铃连响三下,清脆响亮。 林祯家在前院,出门几步便是街道。 因此听得真切。 娄晓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高兴地问:“是不是大奎来了?” 林祯笑着回答:“可能是,应该是听说我们又有了小龙小凤这对双胞胎,特意来祝贺的。我骑车出去瞧瞧,说不定还能打听到爸妈的消息呢。” 娄晓娥满脸喜悦地说:“好,你快去,路上小心点,尽量少说话。” “放心,今天风和日丽,我会小心的。” 林祯说罢,便到车棚取了自行车,匆匆向东直门外的方向赶去。 穿过两条街道后,他便追上了正在门口按响车铃的人,正是王大奎——娄家仆人王嫂的儿子。 林祯和娄晓娥平时都称呼王嫂为王妈,但自从娄父娄母离开后,他们便再也没见过王妈。而与王妈的儿子大奎,也仅仅见过两次,分别是在林国林家和林栋林梁出生时。 王大奎总是以这样的方式约林祯出来,两人在路上简短交谈几句便各自分开,从不引起他人的注意。上次娄父传递口信,也是通过大奎。 “姑爷好,听说三 又生了龙凤胎?”王大奎问道。 “是啊,叫小龙小凤。大奎,王妈最近怎么样?”林祯关切地问。 “挺好的。今年春天,你们院的许大茂去过我家一次,说他妈想我妈了,带了些土特产,还稍微打听了一下三 的情况,但不太明显,所以我就没跟您说。”王大奎回答。 “现在没事了,许大茂已经被我摆平。我爸妈有消息吗?”林祯追问。 (数字“”在此上下文中无意义,故省略) ------------ “老爷在 的公司发展得很好,已经进军南洋商界,资产翻了五倍,想请您过去呢。”王大奎说。 林祯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急,我和晓娥现在过得很好,暂时还不想离开。而且以后也不会有危险了,我们决定只要这六个孩子,不再要了。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记住,你和外面的联系也得断掉,一定要保持低调。” “是,我回完话就不再联络了。姑爷,替我和妈向三 问好。”王大奎回答。 两人在无人的小巷尽头简短交谈了几句后,便各自拐弯分开了。 这个时期不用太担心,毕竟街上还有人倒卖粮票,他们的行为又很自然,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林祯回来的路上心情格外愉悦,毕竟得知了岳父岳母的消息。而且,他五年前持有的那30的股份,当时就已经价值几百万了,现在恐怕已经突破千万了。 话说回来,对于自身而言,即便是千万资产也显得微不足道。 许大茂从乡下为自己搜集的五件物品,其价值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其中包括汝窑的笔洗、哥窑的酒壶、永乐的青花盘,以及王阳明和宋徽宗的真迹书画。 随便拿出其中一件,都是无价之宝。 这还不包括他让叶芪囤积的安宫牛黄丸。 …… 回到家中,只见许大茂正在前院焦急地来回踱步,似乎在等待自己。 他原本想找林祯帮忙撑腰,但得知林祯不在家后,便不敢进屋,只在院子里打转。 林祯见到许大茂,冷笑一声:“你来干什么?找打吗?” 许大茂打了个寒颤,赔笑道:“哎呦,我哪敢啊?我是实在过不下去了,才来求您帮忙撑腰的!” “到底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秦京茹,要不是今天过年,我非得好好收拾她一顿不可,现在她竟然敢试探我的底线!” 原来,今天过年,叁大爷阎埠贵依然组织院里的联欢大会。 他为全院人家写春联,而作为报酬,邻居们只需端上两盘花生瓜子即可。 许大茂原本想找林祯写对联,但林祯不在家。 于是他便请叁大爷写一个寓意子女双全的吉祥话。 然而,秦京茹却在旁边撇嘴说:“许大茂,你还有脸让叁大爷写这个?你配吗?你折腾掉了一个孩子,就不配有孩子!” 当着院里那么多人的面,秦京茹让许大茂颜面扫地。 许大茂气得拽着秦京茹就要回家教训一顿。 结果秦京茹比他更火爆:“你都半年没发工资了,还嚣张什么?你把我的孩子折腾没了不说,还敢打我?许大茂我告诉你,今年我不陪你回乡下看你父母了,过完年就离婚!” 秦京茹即将去煤厂上班,到时候就有铁饭碗了,再也不怕许大茂拿捏自己。 虽然现在还没去上班,但她已经给自己壮了胆气。 尤其是知道自己身体没问题、能生孩子后,她的底气更足了。 许大茂瞪大了眼睛:“秦京茹,你反了天了!我打你信不信?” “姐,许大茂要打我!” 秦淮茹皱眉道:“你找林祯或者傻柱去,这院里就他俩能治许大茂。” 许大茂怒道:“秦淮茹你别多管闲事,你就是公报私仇,嫌我没接济你家?省省!傻柱那呆子有刘玉华管着,现在没人能接济你了!” 秦淮茹怒火中烧,立刻高声呼唤:“傻柱,快出来!许大茂骂你笨蛋呢!” 傻柱正一肚子闷气,在屋内听新买的收音机。 一听见秦淮茹的叫唤,他抄起一把扫帚就走了出来。 许大茂一看这架势,吓得连忙缩头鼠窜,边跑边喊:“傻柱,你就会欺负我!” 这一幕逗得院子里的人一阵哄笑。 秦京茹和秦淮茹的关系又莫名其妙地缓和了。 “姐,如果我明年真和许大茂离了,先到你家住一阵行不?” 秦淮茹惊讶地说:“你发什么疯,骂许大茂两句出出气算了,离婚是闹着玩的吗?” 秦京茹毫不在意地说:“我是说真的,我没发疯。我能生孩子又不是不能,明年我一工作,户口就变了,干嘛还要吊在许大茂这棵树上?” “就你这样,离了许大茂能去哪儿?” “跟着他也没好果子吃,半年没发工资,老本都快花光了,而且他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咱们做女人的,哪个不想被男人疼爱呢,就说你,姐夫走了之后,你不想男人吗?你看看人家林祯多疼娄晓娥啊……” “住嘴,不会说话就别乱说!我先跟你说清楚,我家没地方给你住!” 秦淮茹被妹妹气得不行,一甩手回了屋。 秦京茹不屑地哼了一声,继续在院子里看热闹。 不一会儿,林祯带着许大茂来到了中院。 许大茂得意洋洋,仗势欺人。 躲在林祯身后对傻柱勾了勾手指,嘴撇得像瓢一样。 傻柱怒不可遏:“林祯你别管,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许大茂!” 许大茂轻蔑地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傻柱,你过来啊!” 林祯不禁皱起眉头:“许大茂别犯贱,傻柱,大过年的别找不痛快,你是笨蛋还不许别人说了?” 易中海不高兴地说:“行了行了,别闹了!大过年的要和和气气,你们看看,整个胡同里哪个院子像咱们这样?整天就你们几个在捣乱!” 林祯笑道:“行了,易大爷,这可是你这个大院领导的责任,你是怎么管的?” “我!” “嘿嘿嘿,行了老易,你说不过他们。快,把这对春联拿走,我又写好了一对!” 易中海气得抿了抿嘴:“六根儿,把你家的春联拿走,下一个是谁?” 梁欢子举手道:“我家的我家的!等半天了,光看许大茂和傻柱斗气了!” 林祯执起笔,为许大茂创作了一副对联。 许大茂满心欢喜地取走对联,走到秦京茹面前,轻蔑地说:“如果想安分守己地过日子,就走;若不想,今晚就别再踏进这个家门!” 秦京茹环顾四周,只见秦淮茹和贾张氏都已进屋,无人肯为她仗义执言。 无奈之下,她只得低头顺从地跟随许大茂返回。 对于在大过年时找上门来的秦京茹,林祯仅对许大茂简短地言道: “能相处就处,不能处就分,你俩在一起谁也不欠谁的,若真离了,谁也不亏欠谁。” 显然,秦京茹不过是想要掌握家中的主导权罢了。 真要离婚,她此刻还真无处可去。 见林祯为许大茂书写了对联,傻柱也凑上前来索要。 “林祯,也帮我写一副。” “有三个大爷在呢,你找他们去排队。” “嘿?你给许大茂写都不给我写啊?” “你在我眼里与许大茂无异,但许大茂这半年对我极为孝顺,请问傻柱同志,你的孝顺又体现在哪里呢?” “切!说这些就没意思了,玉华跟你媳妇关系那么好,也不给写一份吗?” “写,当然写,但不给你。我给玉华和聋老太太写一副对联,听说玉华过年要在老太太家,跟你可就没半毛钱关系了!” 林祯挥毫泼墨,一气呵成地写下一副春联,径直拿着去了后院。 第106章 分四路到来 刘玉华和聋老太太正站在门口晒太阳闲聊。 “林祯,是来送对联的吗?是三大爷写的?” “是我给老太太写的,也算是给你写的,你不是说过年不回中院吗?” 刘玉华答道:“不回!我又没犯错,到现在柱子都不认错,早上还叫我回去做饭,就知道数落我斤斤计较!” 林祯说:“他嘴硬不肯认错,不正是斤斤计较的体现吗?他的大方只针对外人,对自己人却苛刻,对别人宽松。” 聋老太太在一旁点头附和:“唉,柱子在这件事上就是不听我的。” 林祯笑道:“老太太,您可得多劝劝他。若他孤身一人,败光家产也无关紧要,可如今媳妇都怀孕了,哪能再当好人?您得跟傻柱说,不能光听一大爷的,以后的工资都让玉华管着,给您未来的重孙留着!” 刘玉华点头表示赞同:“你说得对,柱子以后的工资我直接领走便是!” 聋老太太点头,注视着正在贴对联的林祯。 “小子,你变好了!” 林祯笑道:“我本来就好,只是您没发现罢了。” 聋老太太笑眯眯地说:“哼!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现在懂得帮我贴对联啦!” “您以前老护着傻柱,现在不是也知道心疼玉华了嘛?” “哈哈!你说得在理,人是会变的,柱子要是变好了,我照样护着他!” “哎,那就得瞧瞧傻柱是听您和玉华的,还是听一大爷和秦淮茹的了。好了,对联贴好了,我的差事办完,今天中午你俩就别忙活了,我非得把傻柱拽来不可。” 刘玉华气呼呼地说:“不用他,早上他想来帮忙,都被我赶跑了!” 林祯乐道:“你不用他,他跑去给贾家和雨水做饭,你信不信?傻柱给你们做饭那是应当应分,别挑剔了!” 林祯跑到前头,照着傻柱的屁股就是一脚。 傻柱的火气腾地就上来了,回头一看是林祯,立马又灭了。 “你有病啊,踹 嘛?” “别在这儿捣乱了,快回后院给你媳妇和雨水做午饭去!” “你管得也太宽了!” “嘿!要不是刘玉华在后院,我才懒得管呢,你不去做饭,娄晓娥一会儿就得指派我去。” 傻柱笑道:“那你就去呗,我跟她没说两句就得吵起来。” “那你就闭嘴,光听着!” 傻柱无奈,贴好家里的对联,便去了后院。 这顿饭做得那叫一个窝火。 从切菜、做饭到吃饭,再到洗碗刷锅,聋老太太一直唠叨个不停。 连没在场的易中海也被她数落了一番。 刘玉华原本就对聋老太太很好。 这几天听了林祯的话,对聋老太太更是亲近。 聋老太太觉得自己给傻柱找的玉华真是选对了,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孙媳妇,比雨水强百倍。 特别是刘玉华现在有了身孕,那叫隔辈亲啊。 聋老太太觉得刘玉华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的宝贝重孙。 在聋老太太眼里,傻柱的地位逐渐被刘玉华赶上,甚至被超过了。 ------题外话------ 感谢读者朋友们的支持! ------------ 辞旧迎新,一年时光匆匆流逝。 在一阵阵的鞭炮声中,人们迎来了六三年。 今年四合院过春节比去年热闹喜庆了许多。 尽管傻柱夫妇与许大茂夫妇之间有些小摩擦,但与去年贾东旭的事件相比,这些纷争显得微不足道。 新春佳节之际,家家户户忙着串门拜年。 首当其冲的拜访对象,便是院中的聋老太太。 随后,一行人又前往拜访了院中的几位长辈。 娄晓娥因产后第四天,身体尚未恢复,还需照料林小龙和林小凤,因此拜年的任务便交由了她的丈夫。 林祯带领着林国、林家、林栋和林梁,提着两斤点心,前往后院。 他们的第一站,便是聋老太太的住处。 刚出门,便碰到了两手空空的阎解成。 “林祯,一块儿去给聋老太太拜年。”阎解成说道。 林祯笑着问道:“你的礼物呢?” 阎解成也笑了:“我又没带孩子去,不用拿压岁钱,还带什么礼物,就借你的光啦。” “哈哈哈,果然是你阎解成的作风,行,一块儿走,我还能跟你计较这个?” “等等,我们也去!”这时,刘建国带着刘媛媛和刘嘉诚从耳房走出,手里提着水果。 “哥,还有我们呢!”阎解方、阎解旷和阎解娣也一窝蜂地跟了出来。 就这样,前院的十几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后院。 傻柱正在聋老太太门口与一大爷易中海、二大爷刘海中闲聊。 看到林祯带着这么多人过来,他感叹道:“嘿,林祯这是带着队伍出征啊!” 聋老太太也笑着说:“这场面真跟打仗似的!” 刘海中则冷哼一声:“一个个气势汹汹的。” 林祯笑道:“哟!一大爷、二大爷都在呢,省得我再多跑一趟了!” 一群人给聋老太太拜了年,长辈们拱手作揖,小孩子们则直接磕头。 聋老太太非常高兴,给孩子们发了压岁钱,易中海和刘海中也跟着发了。 今年有刘玉华管着,傻柱没有再撺掇棒梗小当满院子拜年要钱。 连三大爷也敢来后院说话了。 大家正在后院闲聊时,叁大妈过来告诉林祯:“你家来客人了,一大帮子呢,还有不少领导呢。” 林祯连忙前去接待。 一看,原来是马华、保卫科科长孙安堂、太阳灶车间的陈主任、宣传科的孙科长、诊所的大夫叶芪、供销社的采购员老李,以及街道办的登记员小吴和小朱。 这六个人是分四路来的,刚好在此时汇聚一堂。 其中,马华是来给师父拜年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鲜为人知的是,孙安堂实为林祯的 ,伴随陈主任与宣传科的孙科长一同到访。 得益于林祯的举荐,陈主任一跃成为厂内炙手可热的人物,坐镇太阳灶车间,前程似锦。 他对林祯满怀感激。 孙科长,这位宣传科的变色龙,上次未能攀附上林祯,心中懊悔不已。 他与陈主任交情颇深,闻听陈主任欲往林祯府上拜年,便紧随其后。 供销社的老李,因林祯的关照,近期频繁进货,带回供销社的太阳灶批次多达十余。 他特来致谢林祯,恰好与街头诊所的叶芪不期而遇。 小吴与小朱,与娄晓娥职场关系融洽,加之赵主任的安排,需走访辖区各院落拜年。 她们的首站便是娄晓娥所在之处。 随着这些人的到来,林祯的地位再度攀升。 第107章 好,我等着 刘海中心生艳羡,目光如火。 他自感拼尽全力攀爬官阶,只为过把官瘾,但与林祯相比,犹如孩童嬉戏。 保卫科、宣传科与新车间,三位当家莅临寒舍, 日后在轧钢厂,他必将如鱼得水! 不仅厂内人士,供销社的代表亦亲临。 日后欲购珍稀之物,岂不手到擒来,无需排队,对方定会优先供应! 诊所大夫的出现更是令他诧异,仅为许大茂诊疗数次,竟结下友谊,实属难得! 街道办的两位女士与邻里寒暄几句后,径直步入娄晓娥的居室。 显然,她们是专程探望娄晓娥的。 刘海中忆及往昔欲打压林祯之举,自觉不自量力,羞愧难当,遂匆匆返回后院。 易中海表面笑容满面,与来宾客套寒暄,内心实则艳羡不已。 他非圣贤亦非愚钝,世人皆渴望稳固的高位。 易中海一生维护名声,仅得院内“一大爷”之尊称。 虽在轧钢厂晋升八级钳工,终究只是工人一枚。 怎能不羡慕林祯年少有为? 此刻,他后悔当初错选贾东旭而未选林祯。 但转念一想,即便选林祯,对方也未必买账。 唉! 易中海心中叹息,敷衍几句后亦寻机归家。 许大茂感慨万千,追随林祯,实乃明智之选。 这样的影响力,仅次于副厂长李先生,这等气派,整条巷子无人能及。 然而,自己为何隐约觉得从前曾对林祯有所亏欠? 每当思绪至此,便头痛欲裂,头晕目眩。 罢了,想不起来或许更好。 想不起来便意味着,即便有过什么过往,那也是曾经的自己所作所为。 至少,现在的自己是清白的。 从今往后,我将全心全意追随林祯的步伐,闭着眼睛也要走到最后,绝不会吃亏! 小吴与小朱在屋内交谈片刻后离去,她们还需前往其他院落。 娄晓娥随后走出,与众人寒暄。 马华劝阻道:“师娘,您就别出来了,快回屋休息。” 娄晓娥笑道:“感谢大家的光临,招待不周之处,请多多包涵。今天中午都别走了,让林祯露一手。” 小吴与小朱婉拒道:“我们就不打扰了,还有其他几家没去呢。” 供销社采购员老李也笑道:“我也得回去了,还有其他地方要去。” 叶芪同样告辞离去,开诊所的,一年到头都没有固定的休息时间。 陈主任笑道:“这么说来,就我们四个了,那中午就不走了。” 马华皱眉道:“陈主任,我师娘还带着刚出生几天的孩子,家里乱糟糟的,岂不吵到孩子?我们还是回去!” 马华可不在乎你是主任还是科长,为了师父师娘,他敢于直面任何人。 他摆手笑道:“无妨,咱们在阎解成家摆一桌就是了,菜用我家的。” 阎解成闻言,眼睛瞬间笑成了月牙状。 心想这次能剩下不少好菜呢。 而且陈主任可是自己的上司。 不料,一旁的阎埠贵却道:“去我家,于莉还有一个多月不方便呢。” 于莉道:“没事,我中午和晓娥一起吃,爸,您就别操心了。” 阎埠贵尴尬地笑了笑,转身回屋。 许大茂提着两瓶好酒过来,上司宣传科孙科长在此,他自然要来凑个热闹,以显示自己在林祯身边的重要性。 孙科长见他紧跟在林祯身后,一把将他拉到一旁,小声问道:“行啊许大茂,你什么时候被林工收服的?你以前不是和他对着干吗?” 许大茂惊讶道:“哪有此事?孙科长,您可别乱说。无论是在厂里还是院里,我都是林工的得力助手。” 孙科长震惊地松开了许大茂。 心想你这变脸的速度可真够快的,简直就是个随风倒的墙头草! 许大茂猛然间惊觉,背脊渗出冷汗,暗自思量,我何时与林祯结下了梁子? 难道那朦胧中的记忆并非虚幻? 罢了,还是别去深究,千万别让那段记忆浮现出来! 大年初一,家中主要忙于款待来访的邻里友人。 直至大年初二,才开始走访亲戚。 林祯携同四个儿子前往刘婶家拜年,以往总是与娄晓娥同行,仿佛回娘家一般。 而今年,娄晓娥因故不便前往,林祯便独自带着孩子前去拜访。 刘叔刘婶喜出望外,他们膝下仅有两个儿子,长子刘兴军在军中服役,幼子刘兴民则在街道办事处工作。 夫妇俩无女承欢,加之与娄晓娥的父母昔日相识,他们早已将娄晓娥视为亲生女儿。 曾有意收其为义女。 但林祯与娄晓娥心存顾虑,生怕娄晓娥的身世背景会牵连到刘叔刘婶及其子嗣。 尽管未能正式成为义女,这几年里,刘婶对娄晓娥的关照,丝毫不亚于亲生母亲。 见娄晓娥未至,刘婶关切地问:“晓娥近况如何?” “恢复得很好,估计不出一月,便能胜任任何家务。” 刘婶连连摇头:“不成,即便恢复如初,也得等上一个多月,方能让她沾手家务,尤其是不可触碰冷水。” 林祯笑道:“放心,我自然明白,这段时间她是绝不会做家务的。” 刘兴军笑道:“林祯,几年未见,你又添了对双胞胎,真是令人钦佩!” “兴军哥,你也不赖,几年不归,已升任排长了。” “哈哈,你家孩子有没有兴趣参军啊?” “当然愿意,但得看孩子们自己的想法,他们若想参军、搞科研,或是进入轧钢厂工作,我都全力支持,只要他们能对得起自己的名字就行!” “说得好,若十年后我还在军中,定要亲自说服林国或林家中的一位。” “好,我等着,哈哈!” 稍坐片刻后,林祯便告辞而归,未在刘婶家用午饭,毕竟娄晓娥独自在家。 刚到家门不久。 便见傻柱一人骑着自行车归来。 脸上怒气冲冲,后座空无一人,未见刘玉华的身影。 第108章 那你打算怎么帮? 林祯皱眉问道:“傻柱,刘玉华呢?” “回娘家了,开工前不会回来了!” “咦?吵架了?” “你说呢,我这新女婿头一回过年走亲戚,连顿饭都不让吃,就被赶回来了,能不吵架吗?” “难道不是吗?刘成虽然宠爱女儿,但他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你们早上离开时,刘玉华还安然无恙,怎会演变成这般局面?” 傻柱摇头苦笑,一脸无奈,“哎!难以启齿啊!” --- 林祯首次见到傻柱面露愧色,不禁哑然失笑:“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说说,在老丈人家干了什么,让我开心开心。” 傻柱皱眉反驳:“林祯,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别拿我的尴尬取乐。” 林祯笑道:“说出来就是解脱,我听后一乐,再将快乐回馈给你,你不就释然了吗?我这是在开导你,怎么就不懂我的好意呢?” “嘿,你这歪理倒也能自圆其说。” 傻柱挠挠头,环顾四周,确认叁大爷一家和刘建国一家都不在附近,才尴尬地将上午的经历压低声音告诉了林祯。 林祯听后目瞪口呆,连连摇头。 傻柱与刘玉华之间的隔阂依旧未解。 刘玉华仍对傻柱偏袒何雨水和秦淮茹而不向着自己耿耿于怀。 傻柱则认为刘玉华过于小气、计较、不通人情。 他自己每月37块5,刘玉华33块,加起来收入颇丰,可她却紧紧攥在手里。 帮衬一下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有何不可? 他恼怒刘玉华斤斤计较,简直像极了阎埠贵的亲闺女。 因此,初二回娘家时,两人貌合神离。 而刘成在过年前曾与易中海饮酒。 从易中海口中得知傻柱不顾家,对玉华感情淡漠,为了助人为乐的名声,不惜牺牲家人利益。 刘成宠爱女儿是出了名的,哪能咽下这口气? 憋了数日,就等着初二这天问问女儿,再好好教训傻柱一顿。 结果可想而知。 饭还没吃上,刘成就问起了腊月二十八的事。 傻柱嘴硬如初,仍认为自己没错,玉华应该大度些,不该吝啬。 三人皆要强好胜。 越说越僵,争论起来越发失控。 傻柱情绪激动之下,口不择言:“刘成,你就像我们院的阎老西儿一样,不懂得体谅别人,人品有问题!” 喧嚣之声骤然消失,屋内随之被一种难堪的静谧所充盈。 刘玉华猛然间发作,挥动着手臂,一巴掌猛地掴了过去。 啪! 这一掌力道之大,竟令傻柱直接从座椅上跌落。 “何雨柱!我爸究竟何处得罪了你?你竟敢直呼其名,难道在心底你就这般轻视他吗?我嫁给你,未索分文彩礼,还陪嫁了丰厚的嫁妆,四床被褥、一只樟木大箱、缝纫机与手表均未让你置办,更有一千块钱随我嫁入你家,那是我四年的积蓄,他分文未取,全然给了我们。何雨柱,你的良心何在?莫非都倾注在了寡妇身上?” 傻柱捂着脸颊,后背冷汗涔涔,只因一时失言,唤出了岳父的名讳。 即便心中再有不满,也不该如此出言不逊。 此刻,他自知理亏,已然大不敬。 脸色半红半白,尴尬异常。 “我,我,我失言了,我……” “何雨柱,初嫁于你时,我心中满是喜悦,但我深知,你从未真正开心过。你轻视我家,我也无须再勉强自己,更不会让我的父母因我而 。你走!这日子不过了!我回娘家做我的老姑娘去!” 刘玉华泪眼婆娑,抄起凳子便将傻柱逐出家门。 傻柱满面羞愧,“你先住几日,过几天我再来接你!” “你走,开工前休想我再踏进你家门!” 傻柱无奈叹息,只得独自骑车而归。 林祯听完事情的经过,并未发笑,反而神色异常冷漠。 傻柱皱眉道:“看,你听完就不高兴了,唉……” 林祯淡淡地问:“傻柱,暂且不论你对岳父的不敬,你觉得刘玉华不帮秦淮茹是对是错?” 傻柱无奈答道:“助人本无罪,对于贫困之家,岂能袖手旁观?” “那若秦淮茹并不贫困呢?” “怎么可能不贫困,你眼睛这么大,难道看不见吗?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还有个婆婆……” “好了好了,别说了!” 林祯打断了傻柱的话,摇头道:“别的不提,你只需往东直门外的郊区走走,去打听打听,比秦淮茹更苦的人多了去了,你为何不去帮?” “我那不是没办法嘛?再说,我们也不住一个院子啊?” 林祯点头,“好,你很会找借口。腊月二十八那晚,1大爷去你岳父家说了什么,你知道吗?” “我明白,不就是指责我的过错嘛,那肯定得这么说。大爷是代我去道歉的,不然我今天去拜访亲戚,哦不,是我岳父家,他可能连门都不让我进。” 林祯气得头昏脑涨,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傻柱!你可真有出息,觉悟真高!行,既然是自己选的路,就好好走下去。自己种下什么因,就得承受什么果,只要你自己乐意,谁也拦不了你!” 傻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唉,真没意思,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也没给我开解,我还是回去!” 傻柱离开后,林祯回到屋里,把事情告诉了妻子。 娄晓娥叹息道:“如果傻柱一直这样,恐怕不等玉华生孩子,他们的婚姻就得走到尽头。” 林祯冷笑一声:“估计易中海和秦淮茹就是不想让傻柱等到孩子出生,因为有了孩子,傻柱就更离不开刘玉华了。” 娄晓娥说:“当家的,咱们能不能帮帮玉华?那胖丫头虽然外表粗犷,但心地善良、细腻,正义感强,她很喜欢咱们的孩子。” 林祯点了点头:“不管在院子里还是厂里,遇到真正的好人有困难,我一定会帮忙。” “可傻柱是个顽固不化的人,你能劝得动他吗?就像你劝许大茂那样?” 林祯摇了摇头:“傻柱不是顽固,他是乐在其中。我刚才已经问清楚了,他不值得劝。就算劝好了,他也会再犯。他和许大茂不一样,许大茂天生胆小,一顿狠打就能让他改过自新。而傻柱是那种顽固不化、软硬不吃的人,根本改不了。” “那你打算怎么帮玉华?” “别管了,我有办法。他们一个都跑不了,我还能保证玉华以后过得更好。” 说着,林祯拿了二十个鸡蛋出门,径直去了后院找聋老太太聊天。 路过中院时,他听到何雨水、易中海和秦淮茹在屋里劝傻柱。 林祯耳力过人,把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第109章 冲动领证的后悔 他故意放慢了脚步,慢慢从傻柱门前走过。 就听傻柱在屋里抱怨:“唉,真是倒霉透顶!我怎么一不小心就喊出刘成了?都怪以前喊顺口了!” 何雨水气愤地说:“不用说,肯定是他们父女俩合伙欺负你,你说不过他们,被气到了!” 易中海说:“不管怎么说,你是新姑爷第一次拜年,他刘成不能把你赶出来,刘玉华更不该打你!按照老规矩,至少得让姑爷吃上四个菜!” 秦淮茹笑道:“算了,1大爷,刘成和刘玉华只讲新时代新事新办,可不讲这些老规矩。这事啊,都怪傻柱自己。” 傻柱唉声叹气地说:“姐,你就别雪上加霜了。我这已经够倒霉的了,要是许大茂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 秦淮茹回应道:“你干嘛老跟许大茂过不去呢?这事儿怪你自己当初头脑发热,和刘玉华领了证,这不就是自作自受嘛!” 何雨水嘲讽道:“你这是自食其果,我真不明白你眼光那么高,怎么就看上了她!” 傻柱再次叹气,心中满是对当初冲动领证的后悔。 易中海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别再说柱子了,让他自己冷静一下!” …… 林祯在心里暗自摇头,心想这三人如果真是为了傻柱好,现在应该去帮他向刘玉华道歉,把人接回来才是。 毕竟作为新女婿,第一年去拜年就直接称呼岳父的名字,还说岳父人品不好,无论如何都是傻柱有错在先。 你们倒好,还给傻柱添堵。 得了,既然你们希望傻柱和刘玉华离婚,那就快点行动,别再伤害刘玉华了。 我倒是希望刘玉华能离你们远点。 林祯忍不住吐了一口唾沫,快步走到后院。 “老太太,吃饭了吗?” 聋老太太正坐在门口晒太阳,看到林祯提着鸡蛋走来,脸上露出了笑容:“你这小子来干什么?” “诶~您这话怎么说的?我哪得罪您了?” 聋老太太一撅嘴,笑道:“你满肚子坏水,去年让许大茂和秦京茹吵得我晚上都睡不着!” 林祯嘿嘿一笑:“您不是听不见吗?” “哼!别跟我贫嘴,晓娥呢?” “在床上坐着呢,她看家里的鸡蛋多,吃不完,就让我给您送二十个来。” “好,好,还是晓娥知道心疼人。” “嘿,照您这么说,我白来了?” “你来干什么不说清楚,不就是白来嘛!” 林祯哈哈大笑,心想聋老太太真是精明,知道我是来看望您是假的,有事才是真的。 “没错,我确实有事。您觉得我家四个孩子可爱吗?” 聋老太太斜睨了林祯一眼,微笑着说:“都很可爱。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 “我这不正直说着嘛,您得耐心听。” “行,进屋来,我好好听着!” 林祯进屋把鸡蛋放在桌子上,坐在门边微微一笑。 “老太太,您觉得棒梗、小当和槐花怎么样,可爱吗?” 聋老太太眯着眼睛笑道:“都很可爱。” 林祯轻轻摇头,言道:“无论是自家的孩童,刘建国家的宝贝,或是秦淮茹膝下的稚嫩,纵使他们再逗人喜爱,也及不上玉华腹中那尚未面世的小生命,那才是您真正期盼的曾孙,您说是这个道理吗?” 聋老太太闻言颔首,“自是当然,玉华乃是我孙媳。” “她不仅是您的孙媳,更是将来侍奉您晚年之人。您眼光独到,应已察觉,玉华视您如亲祖母,她较傻柱更为贴心。日后傻柱待您,或许尚不及对贾张氏,但玉华在这院中,唯独对您与一大妈心存敬爱。” “林祯,你突然提及此事,莫非玉华与柱子间有了嫌隙?”聋老太太面露疑惑。 林祯轻叹一声,“二人已难以维系,就看您是否愿为玉华保留一席之地。” ------题外小语------ 衷心感谢诸位读者对正版的支持,感激您的订阅之情! 转回正文 聋老太太闻言,惊疑交加,“究竟所为何事?林祯,你从何处得知?” 林祯随即详述了今日傻柱在岳父家中的变故。 聋老太太听后更觉不可思议,“柱子素以敬老着称,怎会口出此言?” 林祯不屑道:“他敬老?且看他对贰大爷、叁大爷可有半点尊重?皆因自小便受您宠溺,院中唯对您与一大爷心怀敬意,其余人等皆不入其眼。” “唉,柱子性情太过固执。” “他本就轻视钳工车间的刘成,此番被您逼迫,加之众人撺掇,一时冲动才与玉华成婚。若非玉华身怀六甲,上次冲突之后,他们早已分道扬镳。” 聋老太太忧心忡忡,“若是玉华提出,岂不正合柱子心意?日后柱子岂不又要孑然一身?” 林祯淡然回应:“玉华提出亦非偶然,您可曾知晓一大爷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何种角色?” 林祯继而又道出易中海两头挑拨,以及秦淮茹煽风 之事。 聋老太太眉头紧锁,心中已有几分相信。 林祯续道:“老太太,若心存疑虑,随时可向傻柱求证,亦可探问贾张氏。一大爷时常夜半探访秦淮茹,馈赠粮食,我不禁纳闷,何以不让一大妈代劳?” 聋老太太眉头不展,“你不知,我亲眼见证一大爷成长,自幼便是邻里间公认的好孩子,他聪慧过人,极重名声。” 无论如何,我总感觉,若玉华真要伴随傻柱度过余生,未来的日子恐怕充满了磨难。玉华性情直率,远不及秦淮茹那般心思曲折。她是个好女孩,她的未来理应光明灿烂,而非被阴霾所笼罩。 “小子,你这是何意?你也盼着他俩分开?” 林祯嘿嘿一笑:“老太太,您这一声‘也’,可真是精明透顶,已然洞察了1大爷、秦淮茹还有雨水的念头。傻柱耳根子软,没原则,哪经得起他们三个轮番游说。” 聋老太太微微颔首:“玉华性格直爽,心高气傲,绝不会对柱子妥协。看来,我当初硬逼他们成婚,确是错了。” 林祯说:“但您让玉华进了这个院,还怀上了傻柱的孩子,这一步您走对了。玉华日后定能为您养老送终。您最好在院里给玉华留个位置,不然,日后您可就听不到胖丫头喊您奶奶,也见不着您那宝贝孙子了!” 聋老太太沉默不语。 林祯又说:“傻柱的路是他自己选的,反正已有后代,您觉得不值,他却乐在其中。我劝您往后多心疼玉华,把傻柱的钱都要回来,让秦淮茹捞不到傻柱半点好处,她自然就不待见他了。到时候,傻柱说不定还是您的乖孙。” “柱子的钱,我哪有权力全要过来?” “无妨,只要他们离婚,傻柱就得给抚养费。我去轧钢厂运作一番,每月给他留点生活费,其余的全给玉华。傻柱的钱给玉华,总比给秦淮茹强,您觉得如何?” 聋老太太缓缓点头:“若柱子像许大茂那般吝啬,不见好处不出手,秦淮茹才不会理他。林祯,乖孙儿,你去跟厂长说说,每月给他留一块钱就行,他在食堂有饭吃,饿不死。让秦淮茹试试,看能从一根干骨头上吸出血来不!” 林祯咂舌,心想我准备说给傻柱每月留五块,您这老太太比我还狠。 “好,等秦淮茹没法再从傻柱身上捞到半点好处,自然就疏远了。到时候傻柱就明白了。” “对!说不定那时,傻柱还能和玉华和好,一起孝顺您!” “行,照您这么说,一两年之内就能见效。那就先这么定了,我去接玉华回来,就说您想她了。” “好,就算他们日后没法走到一起,我这个屋子也是留给玉华的!” “好嘞,就等您这句话呢,我走了!” “去,这事别跟柱子他们说!” “别担心,我定要傻柱自食其果,否则任凭如何规劝,他都不会有丝毫悔改!” 第110章 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呢? 林祯自车棚推出自行车,穿行而过中院时,易中海、秦淮茹与雨水仍在对傻柱进行着劝说。 林祯无心再停留,返回家中向娄晓娥言道:“娘子,我欲将玉华接回,你稍后让林国林家去请来聋老太太和一大妈,中午便在我家聚餐。” 娄晓娥满心疑惑:“你这是何意?” “你不是让我关照下玉华吗?反正开工尚早,这几日闲来无事,她的事,我定要管上一管。” 此番,他决心彻底介入,誓要让傻柱尝到苦头。 易中海亦别想好过。 房子已替刘玉华从聋老太太处争取而来,接下来便是开工后处理离婚事宜,判决傻柱支付抚养费。 无论街道办、轧钢厂,还是法律法规、道德舆论,林祯皆有信心让傻柱每月仅得一块钱。 秦淮茹妄图吸血? 哼,且给你一个骷髅去吸! 林祯蹬着自行车,不过十分钟便抵达刘成家。 刘成正于屋内唉声叹气,老伴端上饭菜却无人问津,刘玉华则噘着嘴坐在门口。 一家三口见林祯到来,心中顿时轻松不少。 刘成连忙出门迎接:“林工,你怎么有空来了?” 林祯答道:“我已了解傻柱之事,晓娥知晓后,十分担忧玉华,便让我务必帮忙,我这不就赶来了。” “哎呀,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快进屋坐,用过饭了吗?” “还未曾,不过你无需忙活,我带玉华回去吃。” 刘成夫妇面露难色,他们可不想女儿回去与傻柱和好,那样太掉价了。 毕竟错在傻柱,他们一家并无过错。 而且女儿说,与傻柱相处极为憋屈,傻柱只有在与秦淮茹说话时才会展露笑颜。 对他们,则如同背对背的兄弟般冷漠。 因此,他们正考虑是否应允女儿的离婚请求。 在未商量出结果前,实不愿女儿回去。 但林祯既然提出,刘成又不好推辞。 支吾道:“呃……也好……那个,林工,你看这事,傻柱他也不想辜负玉华啊!” 林祯一愣,随即大笑:“你们误会了,我可不是来为傻柱那混账做说客的,我接玉华回去,是因聋老太太的屋子日后便是玉华的了,玉华是院里人,谁也无法将她赶走。” 刘玉华满怀感激地说:“林祯、晓娥,真心谢谢你们,但我现在实在不愿回院里,一想到秦淮茹和雨水就心里难受。” “你怎么这么傻,就这么轻易地和他离了?确实,你和你爸的收入养活全家绰绰有余,但聋老太太的房子呢?将来傻柱为她送终后,难道不会落到秦淮茹手里?还有雨水出嫁后留下的房子,难道要给棒梗吗?” “这……我还真没细想过。” “现在开始想也不迟。你不是一向很孝顺聋老太太和1大妈吗?以后你就负责照顾她们,等她们百年之后,1大妈的房子自然就是你的了!” “可是,我不想照顾1大爷。” “谁说让你照顾易中海了?是照顾1大妈,跟老易没关系。之前给傻柱介绍的对象都被秦淮茹搅黄了,难道你也会怕她?” “我怕?我恨不得抽她!但我跟柱子说了,开工前我不会踏进他家门。” “没让你去他家,是去聋老太太家,以后那里就是你的避风港了!” 刘成点头赞同:“闺女,跟林工回去,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必要在娘家憋屈。要是何雨柱他们再给你脸色看,我就去北城把你五个堂哥叫来!” 刘玉华笑道:“爸,不用了。等民政局一开门,我就跟他离婚,各走各的路!是我甩了他,不是他不要我,而且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我怕他干嘛!” “好闺女,有志气!” 林祯和刘成夫妇点头应和,骑上自行车,带着刘玉华返回院子。 路上,林祯问:“玉华,你和傻柱离婚是心甘情愿的,还是事情赶到那了?” 刘玉华叹了口气:“说实话林祯,结婚都不是我的本意。” “什么?你这话真让我惊讶!” “唉!哪个女人不想嫁个知冷知热的男人,谁不羡慕娄晓娥呢?谁会愿意嫁给一个整天帮衬寡妇的人?可我不一样,四年了,柱子是轧钢厂里第一个愿意跟我相亲的人。当时我就想,能嫁出去就好。婚后有了孩子,再慢慢把日子过好。没想到,我低估了柱子的糊涂。” 林祯也叹了口气:“先结婚后恋爱,变数确实大。如果两人性格实在合不来,夫妻就成了真正的冤家。” 刘玉华深吸一口气,笑道:“可我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当然不能就这么委屈一辈子。既然柱子本性难改,我们这几个月的相处也算是走到头了。没什么可惜的,反正他从没爱过我。我爱过,但失败了!” “玉华,请宽心,美貌之人比比皆是,而独特的心灵却难寻如稀世珍宝。以你行事之风范与内在魅力,定能寻得倾心之人,相伴到老绝非奢望。” 刘玉华笑容满面:“你的话真令人耳目一新,是从哪本书中汲取的灵感?” 林祯一时语塞,这实则是他穿越前在网络上偶遇的睿语,出处早已模糊。 “呃……我也记不太清了,似乎是上学时老师的教诲。” “这话深得我心,评判他人不应仅凭外貌!” “正是如此,审视事物亦不能只看表面。譬如1大爷资助秦淮茹之事,你若稍加留意,便能洞察其中蹊跷。” ------------ 林祯携刘玉华返回四合院之际,聋老太太与1大妈已在屋内,1大妈正协助娄晓娥整理蔬菜。 见林祯领着刘玉华归来,1大妈欣喜地放下手中的活计。 “哎呀,玉华,你可算回来了,别和柱子一般见识!” 刘玉华微笑回应:“1大妈,咱们进屋细聊。” 烹饪之事交由林祯,刘玉华则领着1大妈步入屋内,将自己的打算详尽告知聋老太太与1大妈。 聋老太太虽感惋惜,但此事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1大妈悲痛欲绝,泪水盈眶。 “多般配的一对儿啊,怎么就没能走到最后呢?” 刘玉华安慰道:“1大妈,您别生气,是1大爷和秦淮茹在背后搞的鬼。” 1大妈闻言,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啊?……” “没事的,1大妈,我并没有责怪1大爷的意思,反而感激他让我早日看清现实,避免陷得太深。事情已至此,您就别多虑了,也别去质问1大爷,或许他有自己的苦衷,甚至是为了我好呢!” 刘玉华毫不掩饰内心所想,林祯路上的分析让她豁然开朗,随即向1大妈和盘托出。 1大妈心中五味杂陈,深感对不住刘玉华。 她暗自懊悔,若非听从晓娥的建议来此劝解玉华,恐怕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自柱子和玉华成婚后,老易便行为反常,令人捉摸不透。 原来他竟不希望柱子和玉华结合。 但玉华善良贤惠,能为我们养老送终,他为何不能接受呢? 即便询问老易,他也未必肯吐露心声。 哎,玉华真是受苦了,为何与淮茹就是处不来呢? …… 第111章 到底谁重要? 傻柱得知刘玉华归来,心中竟泛起一丝喜悦。 “还好林祯够朋友,好歹把我媳妇接回来了,晚上我得送他瓶二曲酒表示感谢。” 易中海不屑地说:“就算如此,那也是聋老太太让他去接的,听说他中午还给聋老太太送了鸡蛋呢。” 何雨水惊讶地问:“哥,你不是还在生气吗?怎么一听说她回来就高兴了?” 傻柱笑道:“哎,不能太计较,今天我确实做得不对。” 秦淮茹冷笑:“哼,你能原谅她,她可不一定原谅你,你还不快去把她接回屋?我可不在这儿碍眼了,回去做饭了!” 傻柱抿了抿嘴唇,尴尬地说:“晚上再接,她现在肯定还在气头上。” 到了晚上,傻柱去后院聋老太太家找刘玉华。 “玉华,跟我回家,都过完年了,别再一直跟着老太太住了。” 刘玉华说:“何雨柱,这话你就省省,你准备准备,民政局一开门,咱们就离婚,我不要你了,你被我休了!” 噗! 咳~咳…… 正坐在自家门口看热闹的许大茂,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哎呦~玉华真行啊!哈哈哈哈……咳~咳!” 砰! 傻柱恼羞成怒,捡起一块砖头就朝许大茂砸去,吓得许大茂连滚带爬逃回了屋。 另一边准备看笑话、嘲笑的刘光天,也瞬间闭上了嘴。 傻柱不耐烦地说:“玉华,你适可而止,过几天我陪你去娘家道歉不就行了?” “何雨柱,我没开玩笑,咱俩之间没感情,你比谁都清楚,别再互相为难了,准备离婚,对了,你可以和秦淮茹、雨水一起庆祝了!” “你这话说的太过了?这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 “对你来说,除了秦淮茹,院里其他人都是外人,对我来说,除了秦淮茹,院里其他人都是自己人。别想着我肚子里的孩子,虽然是你的,但出生后你别想碰一下!” “你……” “我什么我?别再来烦我!” 傻柱碰了一鼻子灰,聋老太太也没替他说话。 只好灰溜溜地回去,一个人生闷气喝酒。 喝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不放心。 如果真的和刘玉华离婚,他倒不怎么难过,毕竟这几个月他过得十分煎熬。 然而,刘玉华腹中的骨肉,傻柱实在难以割舍,那毕竟是他的血脉相连。 倘若真如刘玉华所言,孩子将来不与自己相依,或是连姓氏都改了,那岂不是吃了大亏? 傻柱越想越忐忑,心里琢磨着,刘玉华下午在林祯家究竟谈了些什么? 林祯接刘玉华时,又究竟是怎么个情形? 思来想去,傻柱决定还是去找林祯问个明白。 于是,他不再独自借酒浇愁,从柜子里翻出一瓶未曾开封的大曲,匆匆赶往林祯家。 “林祯,吃了吗?”傻柱问道。 “刚吃过,你这酒送得可不巧啊!”林祯笑道。 “嗨,无妨,你明天喝也行,我有事问你。” “哦,那行,进来坐。” “晓娥不是在床上躺着嘛,我这做大伯的进去不太合适。”傻柱有些犹豫。 “瞧你这出息!谁说让你进里屋了,咱俩在外屋说不行吗?你送酒来,总不能让你站在门口聊。”林祯打趣道。 “嘿嘿,那行,我还想进屋好好跟你聊聊呢!”傻柱憨笑道。 进屋后,傻柱便迫不及待地问起林祯接刘玉华时的情景,以及刘玉华在林祯家待了一下午都说了些什么。 林祯叹了口气,故作无奈地说:“是老太太让我去接的,可刘玉华的心已经凉透了。你说你也是,从腊月二十八到现在多久了?你既不认错,还整天斤斤计较。” 傻柱皱了皱眉:“算了,家务事难断,你就别操心了。” 林祯诧异道:“那你特意跑来问我做什么?你不问我,我能跟你说这些吗?” “唉!我是另有打算。”傻柱解释道。 “什么打算?”林祯问。 “我想问问玉华是不是真的想离婚?”傻柱道。 “真是奇怪了傻柱,这种事你不去问玉华,反而来问我?我是玉华吗?我能替她做决定吗?”林祯反问道。 “不是,我只是想打听打听她下午在这里都说了些什么,你们都听到了,她是不是真的想离?”傻柱说。 “是!这点我可以肯定。离了也好,离了以后你就能天天跟秦寡妇聊天了,秦寡妇也能帮你去收拾房子了。”林祯调侃道。 傻柱叹了口气:“你别笑话我,我担心的是,玉华生下孩子后,会不会不让我要?” “呸!你这傻柱真不要脸,凭什么给你?别说给你了,孩子连姓何都不会姓,小时候不会让你抱一下,会走路了不会牵你的手,长大了也不会叫你爹。对了,告诉你一下,我和叶芪都把过脉了,是个儿子!”林祯说。 “啊?凭什么?那是我的儿子!”傻柱惊呼。 “凭什么?就凭你不配!”林祯冷冷地说。 “我哪不配了?”傻柱反问。 “首要之事,关于抚养权,尽管我们国家在这方面的法律尚未健全,但道德准则仍是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周岁以内的孩童理应随母,母乳乃天性所系,你问问自己,能提供吗?” 傻柱低头审视自身,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 “噗~哈哈哈……”里屋内,娄晓娥忍俊不禁。 傻柱面露尴尬:“仅凭这点,也不能阻断我与儿子的相认之路?” 林祯不屑地撇嘴:“你在孩子出世前就离了婚,离婚后对玉华母子更是分文未给,他们凭什么要继承你的姓氏?” “我给!谁说我不给,若不离也罢,真要离了,我给她们娘俩又何妨,我挣钱不就是为了儿子吗?” 林祯嘿嘿一笑:“这话还算有点良心。这样,万一真离了,你把工资全给玉华当抚养费,我担保说服她,让孩子姓何。” 傻柱嘿嘿乐道:“我总也得留点自用,毕竟我还得吃饭呢。” 林祯笑道:“放心,也就头几年这样,玉华和刘成不缺钱,要不要你的还不一定呢。万一他们真回了娘家,你恐怕一辈子都见不着儿子了,是钱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当然是儿子重要,不离最好!” “唉,离不离哪是你说了算的,就像结婚时一样,你俩跟闹着玩似的,说结就结,根本不是出自真心。生活就是这样无奈,离婚,你也做不了主。” 傻柱叹息:“别说,你对生活的看法比我透彻,我竟然活得浑浑噩噩,如同做梦一般。” “好了,回去,这次玉华是铁了心,你妹妹和秦淮茹也不会阻拦。趁这几天,你好好反省一下,若能醒悟最好,若不能,谁也帮不了你!” ………… 第112章 炸开了锅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正月初六清晨。 今年开工较早,初六便开工了。 人们陆续返回工作岗位。 这几日,傻柱曾多次去劝说刘玉华,但结果都一样,刘玉华决心已定,而傻柱也未做无谓的挽留。 他被秦淮茹和易中海的话搅得心神不宁,不再强求维持那段无爱的婚姻。 于是,两人达成协议,上午便去办理离婚手续。 这几日,林祯也未曾闲着,他分别带着刘玉华和傻柱去找过街道办和轧钢厂的领导。 在林祯的周旋下,离婚后的傻柱每月只需留下一块钱的生活费,其余工资,无论多少,皆作为刘玉华的抚养费。 傻柱决心戒除烟酒,只为确保将来的孩子能姓何而非刘。 他咬紧牙关,哪怕每月需为此节省一块钱,也心甘情愿。 一切待孩子降生,上了户籍之后再做打算。 离婚后,刘玉华暂居在聋老太太的住处。 然而,按照规章制度,若刘玉华在孩子出生后仍未再婚,轧钢厂应当为她分配一套住房。 毕竟,聋老太太的寿命难以预料,总不能长久打扰。 林祯前往后勤部时,恰逢王主任正为此事烦恼。 刘玉华未育之时便已难觅良缘,如今带着孩子更是难上加难。 时值七十年代末,住房实行集体分配,由单位与街道办共同管理。 但轧钢厂人员众多,住房资源紧张。 就连新婚夫妇也在排队等待分房,更何况是刚离婚的刘玉华。 见王主任忧心忡忡,林祯笑道:“王主任,你可别忘了,傻柱的妹妹何雨水正住着一间偏房呢。过几年她嫁人了,那房子传给娘家侄子也是合情合理的。你不如先登记备案,等着何雨水出嫁便是了!” --- 王主任点头笑道:“解决职工的后勤保障问题,还真得实地了解。多亏林工的提醒,刘玉华的问题这下算是解决了,只等何雨水出嫁了。” 午后,林祯又寻机前往保卫科办公室。 孙安堂正在审阅文件,一见师父到来,连忙起身迎接。 林祯摆手笑道:“在厂里别这么高调,别让人知道你是我徒弟。” 孙安堂笑道:“是,师父。这不办公室里没外人嘛。” “哎,那可不行。万一你习惯了,在外人面前一时口快喊出师父,传到李怀德耳朵里就不好了。” “是!我明白了,绝不会让李副厂长知晓。” “嗯,我传你的真气运行五步功练得如何了?” “已经行至督脉,但这两天在玉枕穴处受阻。” “真气若堵在玉枕穴,闭目凝神注视前额便能通过,继而经过鹊桥,沿任脉下行至十二重楼,重返丹田,如此便算完成了小周天的循环。进入内家功夫的大门,通小周天是人体自然的生理现象,每个健康的人都能做到,只是难易程度不同罢了。” “是,师父。您今天来是有何指示吗?” 在工厂环境中,林祯从不主动寻觅孙安堂,二人相约的时间固定在每月最后一个周日的私下时光。 故而,当林祯今日径直找来,孙安堂不禁询问其来意。 “自然有事,岂会无故打扰您的清净之地。” “师父言重了,我怎敢当此重任。” “哈哈,开个玩笑罢了,此番前来是有要事相托。” “何事?请师父明示!” “加强对门卫的管理,一旦发现何雨柱携带饭盒回家,务必开盒检查,若发现内有残羹剩饭,即刻砸毁饭盒,并给予他一晚禁闭的处罚。” “遵命!” “另外,对于秦淮茹,若见其包裹鼓胀,同样需开箱检查。若是个人物品便罢了,若藏有馒头蔬菜等物,务必查清来源,若证实是傻柱所赠,同样施以禁闭,并向李副厂长报告,依规惩处!” “明白!我即刻布置。” “好,如此便罢了,我该回了。” “师父慢走。” 孙安堂对师父之言,绝对服从,甚至超过对李副厂长的遵从。 林祯心中暗自得意,玩笑归玩笑,如今的保卫科实则归自己掌控! 哼,看你傻柱今后还如何带着饭盒逍遥。 我倒要瞧瞧你给秦淮茹带些什么好东西。 傻柱办完离婚手续后,顿觉一身轻松,终于无人约束。 今晚定要畅饮一番,两个饭盒早已被装得满满当当。 一盒为自己下酒所用,另一盒则全是肉食,专为棒梗和小当解馋。 虽说过年秦淮茹一家也没少吃肉,但也就仅限于除夕和初一那两天。 过后便又回归粗茶淡饭。 偏偏院里其他人家过年时都吃细粮,尤其是林祯家,把棒梗馋得直流口水。 不像话! 如今没了刘玉华的管束,我终于可以随心所欲了! 想到此处,傻柱不禁嘿嘿傻笑。 将两个饭盒放入网兜中,背起手提袋,悠哉地下班。 到车棚将网兜挂在自行车前把上。 哼着小调,推着车子走出工厂。 刚到大门口,门卫突然大喊一声。 “何雨柱同志,请打开你的饭盒,我们需要检查!” 傻柱眉头一皱,转头一看,竟是保卫科新来的一个愣头青。 心中暗想:你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难道不怕我安排人给你小鞋穿? “嘿!哥们儿,往常可从没人检查过饭盒,这新年的头一天上班,你就来这么一出?以后你还打算在食堂蹭饭不?” “别啰嗦,我们保卫科的任务不仅是守护工人们的人身安全,还有责任监督大家的纪律,检查饭盒、挎包都是分内之事。” “对对对,你说得对,我完全支持你的工作。只不过……呃……能不能明天再查?我今天肚子不太舒服,得赶紧回去。要不你让老郑来查,以前都是他负责查我的饭盒。” “郑师傅已经调到巡逻队了,现在轮到我守门。” “哟!那你可是高升了啊,小兄弟。对了,你知道孙安堂吗?你们科长,我俩老相识了,去年还一起参加过比赛呢!” “何雨柱同志,请别套近乎!打开你们的饭盒,配合检查!”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不一会儿,大门口就聚集了一堆工人。 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傻柱见这新来的门卫是个不通世故的愣头青,气得眼皮直往下耷拉。 “你自己拿走,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点规矩都不懂!” 门卫却不为所动,冷笑一声,摘下网兜。 打开一看,里面的饭盒里装着满满当当的韭菜炒鸡蛋、炸花生米和肉炒豆芽。 另一个饭盒则全是小酥肉,一点素菜都没有,显然是精心挑选出来的。 还没等门卫开口,围观的人群已经炸开了锅。 “这是什么啊!好啊!我就说今天的菜里肉怎么这么少呢,原来都被他挑走了!” “哎呀!这不是占公家的便宜吗?” “真缺德,我今天打的宫保鸡丁里花生米都没几颗,他这里却有半盒子!” “老话说得没错,厨师不偷,五谷不收!” “没想到何师傅是这样的人!” “什么何师傅,就是傻柱!以前他天天往家里带饭盒呢!” …… “行行行!都别说了!我认栽了还不行吗?真是倒霉透顶,上午刚离了婚,下午想喝点酒解解闷,还被逮个正着。枪毙我,爱咋咋地!” 上次傻柱被许大茂举报,只是被李副厂长叫到办公室训了一通。 那次他提前得知了消息,所以没被抓现行。 但今天不一样,他带得最多的一次,偏偏就被查了。 还被这么多人围观。 三年内晋升为食堂主任已成泡影,因这桩事被记录在案,便是三十年也难有晋升机会! 真是倒霉透顶,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自认倒霉。 第113章 到死也学不会 傻柱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仿佛在说,大不了就是罚款,或是被贬到车间,又能拿我怎样! 他这般态度,让围观的人群气得直咬牙,恨不得给他点教训! “同志,把他的饭盒砸了!不然他下次还偷!” “今天偷点菜,明天就能偷灶台,要不了十天半个月,整个食堂都得被他拆了!” 这时,保卫科科长从远处缓缓走来。 他摆手示意大家安静,“请大家放心,保卫科定会给大家一个公正的处理结果,小周,你把这两盒菜送到食堂,给夜班的同志吃,然后按大家的意见,把饭盒砸了。” “是,科长!” 孙安堂接着吩咐:“你们两个,把何雨柱同志带到一旁关起来,让他好好反省一夜,明天一早,我就向李副厂长汇报。” “是!何师傅,请跟我们走。” 傻柱撇撇嘴,冷笑一声:“好!我自认倒霉!” 见保卫科如此处理,围观的工人们纷纷鼓掌表示赞同。 秦淮茹刚从车间出来,看到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傻柱正被保卫科的两个卫兵带走。 她一下子急了,连忙跑过去询问。 “傻柱,这是怎么回事?” “唉!就是拿了两个饭盒,想给棒梗解解馋,结果刚出门就被逮住了,真是倒霉!” “啊?带些剩菜也不至于关起来?” 旁边的卫兵冷冷地说:“他带的是专门挑出来的肉,可不是什么剩菜,请你让开些,别妨碍我们工作。” 秦淮茹心中一阵失落,摇了摇头匆匆离开。 照这样看,以后怕是再难见到傻柱的饭盒了。 说不定后面还有什么更严厉的惩罚等着他呢。 想来想去,秦淮茹决定去找林祯帮忙说和说和。 过年时保卫科的老科长和新科长都去林祯家拜年了,说不定他真的能帮上忙。 想到这里,秦淮茹立刻去找林祯。 刘玉华也是刚下班,和于莉一起回家。 两人也看到了傻柱被抓的场景。 于莉惊讶地说:“玉华,傻柱被抓了!” 刘玉华心里猛地一紧,毕竟在一起相处了几个月,还是有些担心的。 上前问明情况后,刘玉华顿时火冒三丈。 “啐!何雨柱!我刚才还瞎操心你呢,真是白搭!秦淮茹的屁股大得像磨盘,你就是围着磨盘转的驴子!” 于莉皱眉说道:“玉华,你这话说得太粗鲁了……” 刘玉华怒冲冲地反驳:“我的话再粗鲁,也比不上他做的事让人难堪!” 傻柱叹了口气:“咱俩已经不是一伙的了,你要是不帮忙,就别看我的笑话!” “啐!帮你?我帮你送进局子里还差不多!” 傻柱摇了摇头,“哼,离婚真是离对了!” 两人眼看就要吵起来,于莉连忙劝阻。 “好了玉华,咱们走,我看傻柱这事儿顶多就是被下放到车间,以后不能带饭,顶多再受点别的处罚,不会有大事的!” 刘玉华冷笑:“这样更好,跟我离了婚,他也别想带饭盒了!” 林祯刚走出车间门,就碰见了秦淮茹。 一看秦淮茹那副低头皱眉的模样,林祯就猜到了她的来意。 “秦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傻柱被保卫科的人抓走了,你能不能帮忙说几句好话?” 林祯装作惊讶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唉……他想带点菜回去,而且专挑那些肉,被查的时候周围都是工人,大家都情绪激动,饭盒都被砸了,不知道最后会怎么处罚他。” 林祯摇了摇头:“这是他自找的,要是带自己吃剩下的回去,那叫节约,专挑好的带回家?多缺德啊,占公家的便宜?我说今天菜里的肉怎么这么少呢!” “唉,你别跟着说他了,一大锅菜挑一盒能算啥?你不是认识保卫科新上任的孙科长吗?去帮忙问问,傻柱会受到什么惩罚,以后还能不能在食堂上班?要是能帮忙说几句好话让他出来,就更好了。” “放心,他死不了,工作也丢不了。” “哎呀,你帮我问问嘛!” “不帮!想问自己去,别耽误我下班!” --- 林祯望着秦淮茹那失望的眼神,轻轻一笑,转身离去。 心里暗自琢磨,这事儿就是我暗中搞的鬼,你让我怎么帮你? 也不想想,我是站在刘玉华那边的,可不是没有原则的滥好人。 帮你? 得了! 秦淮茹被晾在了一旁,失望地看着林祯离去的背影。 想了想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家。 抵达家中后,秦淮茹情绪低沉地着手准备晚餐。 贾张氏正低头缝补着鞋底,见状摘下老花镜,满脸困惑地问:“今儿个是新年上班头一天,你这是怎么了?一脸苦大仇深的!” 秦淮茹语气平淡地回答:“上午时分,傻柱和刘玉华办了离婚手续。” 贾张氏嘴角一撇,笑道:“这事儿我早有耳闻,别告诉我你是为这个发愁。” “傻柱被保卫科的人给逮住了,至少要关一晚上的禁闭。” “哼,准是又没干好事!为啥抓他?” 秦淮茹瞪了婆婆一眼,冷淡地说:“他往家里带饭盒,给棒梗装了满满两盒肉,快有二斤重了,被抓了个现行!” “哎哟!这……我哪知道这茬儿啊,傻柱没做亏心事,倒是保卫科的人不地道!” 秦淮茹摇了摇头:“傻柱的饭盒都被砸了,以后想带饭都难了。” 贾张氏气得把鞋底往地上一扔,嘀咕道:“真是没长脑子,上班头一天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带菜,肯定是被人告发了,八成又是许大茂那个挨千刀的干的!” 秦淮茹劝道:“妈,您小声点,许大茂那人心眼儿小,咱又没林祯的手段,宁可得罪君子,也别得罪小人。” 贾张氏气呼呼地说:“许大茂这种人就该断子绝孙!上次就是他告发傻柱带菜,这次肯定还是他,都怪初二那晚傻柱用砖头砸了他!” “你是说那次许大茂看傻柱笑话的时候?” “对啊!我听你贰大妈说,差点砸中他的脑袋,吓得许大茂连滚带爬地回了屋!” “还真有可能是他,这许大茂也太不是人了!” 啊~……阿嚏! 此刻,许大茂正坐在车上,突然打了个喷嚏。 这是他开工后首次下乡放映电影。 南乡的干部亲自开着带斗的拖拉机来接他。 许大茂不由自主地揉了揉鼻子,“林工说过,春捂秋冻,看来是我穿少了点。” “许工,您披上我的大衣,千万别冻着,不然我们大队今晚的电影就泡汤了!” “哎呀!那真是太感谢杨主任了,今晚的片子是《李双双》,保证让乡亲们看得过瘾!” 许大茂嘴甜会说话,比起傻柱来强太多了。 尤其是对待陌生人,三言两语就能拉近距离。 让人觉得他是个极易相处的老好人。 这种天赋,傻柱到死也学不会。 每次下乡,许大茂都会将这种本领发挥到极致。 不图其他,只盼能寻得些物件带给林祯作为回馈。 自那次收下那幅家雀啄枣图已逾两月,尚未邂逅心仪之物。 此番他未感失落,闲聊间不经意提及古董之事。 第114章 非得让她吃些苦头才行 大队的杨主任误以为他要探寻旧社会的迷信遗物, 连忙汇报:“咱村还真藏着件封建玩意儿,等您电影放完,我带您去没收,直接送铜厂回炉!” 许大茂心中微动,面上仍笑:“太大了可不好办,我懒得往城里拎。上级虽有此任务,意在助群众摒弃封建旧念,但我的本职还是放映电影。” 杨主任乐道:“您放心,东西不大。那老汉倔得很,估计见您是城里来的,立马就怂了。” 夜幕降临,许大茂随杨主任步入老汉院中。 老汉见是城里大厂宣传科的人,态度立转恭顺,乖乖将物件取出。 许大茂一瞧,是个碗口大小的熏香炉,还带盖子。 此炉非用于敬神插香,而是内置香料点燃,盖上盖子,瞬间满室芬芳。 其外观华美异常,金光闪耀。 许大茂虽不通此道,却笃定林祯定会喜爱。 见老汉孤身一人,心中诧异,怎又是一位鳏夫。 遵照林祯之意,遇此情形需予以关照。 许大茂遂温和笑道:“老伯,新时代了,旧思想要不得,还烧什么高香。这铜炉能铸十颗 , 十个敌人,您说是不?” 老汉无奈点头:“领导说的是。” 许大茂欣慰而笑:“这就对了,放心,不会亏待您。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一块钱,您收好。” 老汉接过钱,满意而笑: “也好,铜炉迟早保不住,您带走。这一块钱,够我买件蓝布大衣了!” 杨主任笑道:“郑二爷,以后您再也不用担心孩子们偷去当球踢了。” 许大茂还特意为老汉安排了个观影佳位。 夜幕渐深 电影《李双双》放映完毕,又加映了一部《刘三姐》。 郑老汉被刘三姐的歌声深深吸引,对祖传香炉的离去竟毫无惋惜。 当许大茂结束工作离去之际,队长与杨主任额外赠予了他二十斤玉米面以及两只饲养了半年的母鸡,承诺它们最晚在二月便能开始产蛋。 “哎呀,真是多谢乡亲们了,三月时我定当再来一趟,连续为大家放映两部影片!” 许大茂抵达家门之时,时针已悄然指向晚上十一点。 察觉到前院的林祯已熄灯就寝,他不忍打扰,便将所获之物悉数带回家中,打算次日再转赠。 秦京茹早已用餐完毕,正卧床休息,收音机里传来轻柔的声音。 见到许大茂归来,她冷淡地说:“这么晚了还记得回来啊?” 许大茂眉头紧锁:“秦京茹,你越发不像话了!我回来了也不给我倒杯水,你倒挺悠闲?快去倒水!” 秦京茹嘟囔着嘴,满心不乐意地从床上爬起,为许大茂端来一碗水。 许大茂瞪大眼睛:“你这是什么态度?秦京茹,我警告你,能过就好好过,不能过就趁早走人!我现在身体无恙,工资也能正常领取,还想让我养着你?做梦!” 秦京茹同样心生不满:“大茂,话别说得太早,我今天去煤厂了,很快就能上班,最迟二月,我还不稀罕伺候你呢!” 许大茂撇撇嘴:“你在家一天,就得伺候我一天,快点,把玉米面放到厨房,母鸡放进笼子里养!” “啊?有母鸡?能下蛋吗?” 秦京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 “当然能,刚养了半年,很快就能产蛋,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这是给林祯的,下次有了咱们再养。” “凭什么啊?许大茂,我真是奇怪了,你怎么什么好东西都给他?他是你爹吗?” “闭嘴!我做事不用你多嘴,你也别想耍什么花招再找个什么人来!” 秦京茹气得嘟着嘴:“知道了,我去睡觉!” 次日清晨,尚未到上班时间。 许大茂便提着两只母鸡,怀里揣着一个熏香炉,前往前院找林祯。 秦京茹气得头疼,若非上次请神婆被吓出一场病,她真想再去请来试试,许大茂肯定是中邪了! 中院的贾张氏见许大茂得意地提着两只母鸡前往前院。 眼中满是羡慕的光芒。 心想若是喂些菜叶和剩饭,岂不是天天都能收获两个鸡蛋? 这缺德的许大茂肯定是又去林祯家献殷勤了。 呸!真是个马屁精! 林祯刚洗漱完毕,正欲前往车棚推自行车上班。 一眼便望见许大茂满面笑容地走来。 “嘿,大茂,这些是从乡下放电影那儿带回来的?” 许大茂笑眯眯地说:“别担心,是队长和主任直接塞给我的,不是我硬讨来的。主要是我先给乡亲们放了两场电影,他们这是在感谢我呢。” 林祯打趣道:“你无缘无故怎会给他们放两场电影?” “嘿嘿,当然不是无缘无故,林工,您先把这两只母鸡搁笼子里养着,咱俩去厨房聊聊。” “成,你小子机灵,给我。放心,不会白拿你的,我等会儿给你两块钱。” “哎,不用不用,给您是应该的,再说了,我也没花钱!” 林祯先把母鸡放进竹筐,打算等下班回来再做个鸡笼。 这时候,家家户户都能养鸡下蛋,但每户不能超过两只。 林祯端详着这两只柴鸡,挺不错的,这种鸡吃得少,剩饭剩菜就能打发它们。 许大茂把林祯拽进厨房,关上门,掏出一个铜熏香炉。 嘿嘿笑着说:“昨天回来晚了,没敢打扰您。白天放家里又怕秦京茹那傻婆娘翻出来,这不赶紧给您送来了,您瞧瞧喜不喜欢?” 林祯接过来一看,眼睛瞬间眯缝起来。 确实是铜制的,但这铜制的不可能这么闪亮。 仔细一瞅,原来是件雕花镂空鎏金的熏香炉。 里里外外都鎏了金,没有空白处,只有少许磨损的地方。 保存得相当完好。 从做工的精细程度来看,绝对是皇宫里的物件。 可惜没有落款,猜不出是哪个年代的,林祯只好打开系统识别。 结果竟然是大业年间的宝贝。 “哟!”林祯惊呆了。 许大茂心里没谱,轻声问道:“林工,不喜欢吗?” “喜欢!非常喜欢!多少钱收的?” “一块钱。” “好,这个月就这一件,下个月再收,加上这两只母鸡,我给你三块,拿着,不许不收!” “嘿嘿,您要这么喜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对了,秦京茹又跟你提离婚的事儿了吗?” “她敢!我不惯着她那臭毛病!” “行,到二月了你再试试,要是还怀不上,她还执意要离婚,就任她去。以你的条件,再找一个不难!” “嘿嘿,您说的在理,我也是这么想的!” 香炉乃隋炀帝书斋之物。 论其价值,足可媲美前五件稀世珍宝。 时至今日,珍贵之物已增至六件。 对于许大茂,林祯颇为满意。 唯独秦京茹,表面上不谙世事,实则心机深沉,令人忧虑。 既然秦京茹无视许大茂之意,执意以离婚相逼,那便由她去。 依秦京茹之性情,非得让她吃些苦头不可。 否则,她绝不会安分。 第115章 或许能网开一面 许大茂赠予林祯两只母鸡,秦京茹因此一整天都未能释怀。 越想越气愤,她断定许大茂定是中了邪。 往日里,自家东西即便腐烂也不肯赠人,如今却毫不吝惜地将家中紧缺之物送人。 必定是林祯施法夺走了他的魂魄。 与这般失魂落魄之人共度余生,苦楚定在后头。 此番若仍未能 ,趁着青春年华,我定再觅良缘。 定要找个比许大茂更出色的,反正我即将有份工作,何须惧他? 他送东西,我也送,得为自己留条退路。 念及此,秦京茹连忙取出许大茂带回的二十斤玉米面。 未多言一句,便将其送至中院贾家。 秦淮茹刚下班回家,见妹妹提着半袋面粉前来,脸上顿露笑容。 “哎,京茹,可别说这是给我的,我可不敢要!” 秦京茹赔笑道:“姐,你就别打趣我了,一会儿许大茂下班回来,若是瞧见,我可就送不出去了!” “行,快进屋,说说你找我何事。” 秦京茹欢喜得如同兔子般,蹦进了贾家。 “姐,你怎知我有事求你?” “哼,自小便被你摸透,说,何事?” 秦京茹将玉米面递给贾张氏,笑道:“也没啥大事,就是提前知会你一声,我下个月若与许大茂离了婚,可得在你家住上一段时日。” 秦淮茹脸色一沉,冷冷道:“想也别想!” “那以后我便不再给你家送东西了!” 贾张氏一听,连忙劝道:“淮茹,京茹在城里就你这一个亲戚,怎能不帮?在外头给她搭张床,凑合着过不就行了?” 秦京茹喜笑颜开:“还是婶子好!” 秦淮茹眉头紧锁,说道:“妈,您可别被她那棒子面给哄得团团转,她的话能信吗?她说的一小段时间,谁知道会是多久!” 秦京茹举起手来发誓:“不会太久,我很快就能去煤厂上班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分到房子呢。就算分不到房子,我上班后住您家,给您交住宿费!” 秦淮茹笑着回应:“行!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反悔了可别怪我把你赶出去!” “我不会反悔的,当然了,如果我怀孕了,那肯定更不会离开了。今天就是先来知会一声!” 秦京茹离开后,贾张氏撇了撇嘴:“淮茹,你这个妹妹可不比你差,心里的小九九多了去了!” “行了妈,您还是快帮忙做饭,我去洗衣服,顺便把傻柱的也一块儿洗了。” “洗他的做什么?让刘玉华去洗!” “刘玉华昨天已经跟他离婚了,不会再管他了。等这个月发了工资,我还想找他借点钱呢,不帮他干点活怎么行?” 贾张氏气得嘴角微微抽搐:“哼!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秦淮茹并不知道傻柱每个月的工资都给了刘玉华,自己只留下一块钱的事情。 她还想着这次发工资能借个十块二十块的。 离婚后,刘玉华把陪嫁的嫁妆都搬到了聋老太太的屋里。 傻柱就剩下一辆自行车,他觉得离婚这事儿太丢人,连对妹妹都没提起过。 院子里知道实际情况的,除了林祯夫妇和阎解成夫妇外,就只有聋老太太了。 连1大妈现在都还不知情。 傻柱看到秦淮茹在给自己洗衣服,心里很是感动。 心想还是秦姐好,真能体贴人。 ………… 转眼间十几天过去了。 天气一天天地暖和起来。 傻柱换下来的冬天衣服堆了一大堆。 这几天有些奇怪。 秦淮茹竟然不来帮他收拾屋子,也不帮他洗衣服了。 下班后,傻柱忍不住跑到贾家门口问道:“秦姐,能帮我个忙吗?” 秦淮茹没好气地说:“帮什么忙?” “帮我收拾收拾屋子,床头堆了一大堆衣服呢,帮我洗洗!” “嘿!傻柱,我欠你的呀?” “不是,你前几天不是还帮我洗了吗?怎么这几天不帮了?” 秦淮茹当然不愿意再帮了,她已经从1大妈那里得知,傻柱每个月就剩下一块钱的事情了。 既然借不到钱,她又何必再冒着被人说闲话的风险去帮傻柱洗衣服呢。 “你就让雨水用雨水洗洗,我自己的家务都堆积如山,哪还有余力帮你?” 傻柱嘿嘿乐道:“你这是给我下马威呢?雨水哪是干粗活的人?她可从没帮我整理过家务。这样,你明日午时饭后去食堂,我给你弄五个馒头。” “我要十个!” “行,十个就十个。上次带饭盒那事,李副厂长没追究,以后我隔三差五地给你带十个馒头。” 秦淮茹的脸色瞬间由阴转晴。 “好嘞,我现在就去给你洗衣裳!” 她还真不含糊,打发贾张氏去做饭,自己一直洗到夜幕降临,总算把傻柱的衣裳洗净晾干。 次日午时,傻柱果真给秦淮茹带来了十个馒头。 秦淮茹小心翼翼地将它们装进挎包,趁着午休的间隙带回家。 刚到门卫处就被拦住了。 半个多月来,门卫小周一直守株待兔,就等着秦淮茹呢。 上次他逮住傻柱后受到表扬,一直牢记科长孙安堂的叮嘱。 眼见秦淮茹的挎包鼓鼓囊囊,他立刻拦下细细盘查。 “秦淮茹同志,请打开你的挎包,我们要例行检查!” 秦淮茹心里一紧。 心想这不就是傻柱常说的霉运当头吗? 真是倒霉! 唉,昨天白洗了衣裳! “哎呀,小周同志,您稍等片刻,我忘了个东西,去车间拿来一并检查。” 说罢转身欲走。 门卫小周岂会轻易放过,两步并作一步追上,紧紧抓住挎包。 “秦师傅,请配合我的工作,别耍滑头!” 秦淮茹无奈,只得尴尬地将挎包递给小周。 打开一看,是十个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 “秦淮茹同志,请问这些馒头是你买的吗?” “呃,是,是啊!当然,不买哪来的!”秦淮茹连忙赔笑。 “好,请问你是在食堂哪个窗口买的?谁卖给你的?花了多少钱?” “这……” 秦淮茹无法再编下去了。 傻柱在后厨工作,根本无从庇护。 食堂窗口打饭的人她只认识一个刘岚,但也不太熟。 若真到食堂对质,她更觉丢人。 想了想,还是趁中午大门人少,赶紧认错。 “小周同志,这可是我特地从食堂厨房设法取得的,家中境况窘迫至极,虽稍许违背了轧钢厂的规定,我甘愿接受处罚,请您将我引见给孙科长。” 秦淮茹暗自思量,还是尽快面对孙安堂为妙,以免节外生枝。 念及孙安堂曾数次造访本院,或许能对自己网开一面。 门卫小周颔首应允:“既然你认错态度诚恳,我这就领你去,尽力帮你美言几句。” 秦淮茹面露喜色:“哎呀!真是多谢小周了!” 第116章 后悔无益 抵达保卫科办公室,小周刚将事情经过叙述完毕,尚未开口为秦淮茹求情,孙安堂便示意他噤声。 “秦淮茹同志,是傻柱给你的?” 秦淮茹略显局促:“呃……是的,孙科长,您多次光临我们院子,我家的情况您也了解,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我……” 孙安堂轻轻抬手,打断了她的言辞。 语气平和却坚定:“身为保卫科科长,我绝不能有丝毫偏袒徇私,下班后我可称你一声秦姐,但现在必须依规行事!” 言罢,他径直拨通了副厂长办公室的电话,将傻柱私自给予秦淮茹馒头之事告知了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闻言怒不可遏:“这个傻柱,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再关他一天禁闭,即刻执行!” “遵命,厂长,我这就去办!” 此时,傻柱正于食堂筹备夜班餐食。 忽而,孙科长携两名卫兵闯入。 “带走!” 孙安堂一声令下,两名卫兵迅速将傻柱架起。 厨房内众人顿时惊慌失措,唯有马华镇定自若,与孙安堂眼神交汇,已心知肚明。 傻柱愕然:“怎么回事?又抓我?” 孙安堂摇头叹息:“傻柱,这也是你自找的,不长记性。上次因私带菜被罚之事尚历历在目,如今你又给秦淮茹送去十个馒头。这次是李副厂长亲自下令,你今晚就在禁闭室度过了!” “啊?嘿!怎就这般倒霉!” “后悔无益,走!” “不行啊,夜班的饭还没准备呢!” “无需你费心,厨房没有你也能正常运转,有马华同志在呢!” 傻柱无奈叹息:“好好,我认了,别架着了,我自己能走!” 李副厂长在办公室内愈想愈怒,心中暗道:傻柱所作所为,真不愧其外号,让你成为我的人,简直是自贬身价。 罢了,自此刻起,你不再属于我的阵营! 随即,我拨通了宣传科与财务科的电话。 全厂上下对傻柱的行径展开了严厉批判,秦淮茹被处以十天的薪资扣除,傻柱每月的那一元补贴也被取消,一切归入了刘玉华的账下。 宣传科与财务科即刻付诸行动。 李副厂长转念一想,觉得此举欠妥,连忙又致电两部门。 “仅对何雨柱进行惩处,秦淮茹乃工伤亡故者家属,需特别关照,勿提及其事。” 安排妥当后,他又致电保卫科。 “孙科长,请让秦淮茹同志来我办公室,我要当面予以训诫!” --- 秦淮茹心中忐忑,孤身步入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厂长,您找我何事?” “把门关上。” “好。” “坐下。” “嗯。” 李副厂长起身,将窗帘拉拢,室内瞬间暗淡。 秦淮茹心中愈发不安。 “厂长,我已知错,甘愿受罚。” 李副厂长眯眼,细细打量着秦淮茹。 二十七岁的秦淮茹,在四合院与轧钢厂皆属 。 小槐花年仅一岁,尚未断奶,秦淮茹的身材自不必说,是那种一眼便能引人遐想的体态。 而李副厂长,正是个爱遐想之人。 “秦淮茹,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傻柱第三次从食堂为你偷饭菜被抓了?” 秦淮茹被李副厂长看得头皮发麻,作为过来人,她自然懂得李副厂长的心思。 “厂长,我家境贫寒,傻柱乐于助人,这种事日后绝不会再有,我们定当改正。” 李副厂长不予理会,自顾自地说道:“至于那些未被捉现行的次数,我心里也有数,随便找个后厨的人一问便知。我可以惩处你,削减你的薪资,取消你的补贴。” 秦淮茹忧虑道:“厂长,我……” 李副厂长抬手打断了她,“当然,我也可以不惩处,甚至不让宣传科发布任何批评警告。” “多谢厂长,您真是宽宏大量。” “嘿嘿……” 李副厂长微微一笑,眼睛已眯成了缝。 弯下腰,轻声细语地说:“淮茹,你是个明白人,你觉得傻柱这个人可靠吗?这次他连厨房的领头位置都丢了,将来的情况谁也说不准。” 秦淮茹心中的反感几乎要爆发出来。 李副厂长,一个年近不惑的男人,笑起来连眼睛都找不到了。 他如此温柔地在她耳边低语,让她感到无比尴尬。 秦淮茹为了工作,确实曾对郭大撇子和二陈有过一些表面的亲近,为了借钱也曾逗过许大茂,甚至对前院的刘建国也有过一些表面上的交流,但这些都只是逢场作戏。 她的心气高傲,一般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就连傻柱,也只是她眼中的一条小鱼,养在那里以备不时之需。 李副厂长的突然举动,吓得她瞬间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连忙站起来退到墙角。 “李副厂长,我,我,我……” “淮茹,如果你真的想过上好日子,我可以帮你创造条件,绝对比傻柱要好上百倍,但你得聪明点,我想你是个明白人,你不想过上好日子吗?” “想……但是我……” “没有什么但是,我现在就看你聪不聪明……” 李副厂长本来就是个色心重的人,他对别人也做过这种事,而且还成功了。 所以,他觉得自己对秦淮茹也手到擒来。 于是,他一下子就抱住了秦淮茹。 秦淮茹吓得大喊大叫,挣扎着,伸手一抓。 李副厂长正在得意洋洋,哪里想到秦淮茹是个带刺的玫瑰。 他猝不及防,脸上被抓出了五道血痕。 秦淮茹趁机挣脱开来,赶紧整理好衣服,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呀!” 光顾着逃跑了,没看路,差点撞上了来办公室送材料的林祯。 秦淮茹一看是林祯,心中的委屈就像决堤的洪水,眼圈一红就想扑到林祯身上倾诉。 林祯却不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什么,瞪大眼睛,一把将她拽到旁边。 “秦淮茹你干嘛呢?别往我身上靠,走路小心点!” “你?!呜呜呜……” 秦淮茹捂着脸哭着跑开了。 林祯一头雾水。 然后转身走进了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厂长,这是你要的太阳灶参数,诶?” 一看到李副厂长略带惊慌的神色和脸上的五道血痕。 林祯立刻明白了。 一定是李副厂长想搞定秦淮茹,结果却被抓破了脸。 心想你今天也没喝酒啊,怎么就觉得自己能搞定秦淮茹呢? 难道仅仅因为傻柱给了她十个馒头? 哎! 真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即便全厂通报批评,为了十个馒头这样的小事,他们也不会受到太严厉的处分,毕竟时过境迁,今非昔比。 既然让我撞见了,那就得承我 一个人情。 第117章 多谢师傅 林祯转身关上门,笑道:“厂长啊,您也太心急了些,摘花不慎被刺伤了?还好是我第一个撞见,不然您脸上的伤怎么见人,傻子都能瞧出是女人抓的!” 李副厂长面露尴尬,却听出了林祯话中有深意。 他随即眯起眼笑道:“林工,我一直视你为聪明人,相信你不会令我失望。” 林祯轻轻一笑:“您真是慧眼识人。我们胡同的诊所里有个叶大夫,治疗皮外伤有一套,您先别急着出门,我这就去给您拿点外用药,抹上后两个小时就看不到血痕了。” 李副厂长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都能去掉吗?” 林祯皱了皱眉:“中间那道伤得太深,估计明天都难以消退,但另外四道又浅又短,绝对没问题。” 李副厂长面露喜色:“你来得太是时候了,快去快回,多久能回来?” “我骑车去,最多半小时。” “好,你去,希望你能忘记今天的事。” “放心,我是否记性好,全看您的安排了。” 半小时后,林祯从叶芪的诊所带回半包药膏。 这其实是他的杰作,专治皮外伤,一抹即愈,且颜色与肤色相近。 涂上药膏后,若不仔细查看,根本看不出伤口。 李副厂长走到镜子前审视了一番。 除了那道最严重的伤口无法遮盖外,其余的都被遮掩得无影无踪。 至少不会让人一眼就看出是被女人抓伤的。 “林工啊,这次多亏了你!” “厂长,我在您手下,做这些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对了,您打算如何处置傻柱和秦淮茹?” 李副厂长气得长叹一声:“傻柱的后厨领班职位得撤了,让你的徒弟马华顶上,月工资提到33。” “那我替马华谢谢您了。” “别客气,你是我手下的人,马华又是你的徒弟,也算是我的人。” “您放心,我一定叮嘱马华,不能像傻柱那样浑。” “嗯,秦淮茹全厂警告,扣十天工资,只要你不帮她说话,她不敢反咬我一口。” 林祯一听,心中暗自好笑。 哎呀,你这也太过分了,居然把秦淮茹和我扯在一起?只要秦淮茹一开口,你就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去你的!现在只有我设计你的份,轮不到你来算计我。 林祯淡然一笑:“厂长啊,您还是低估了秦淮茹,不管我替不替她说好话,她都会反过来咬您一口。您不知道,她表面上看起来随和,其实眼界高得很,性子倔强得很,就连帮了她那么久的傻柱,她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郭主任、二陈、许大茂这些人了。” “她要是真敢反咬一口,只要您不站出来作证,那就是她在胡说八道。” “等会儿我找她聊聊,让她打消这个念头。当然了,您以后也别再招惹她了,万一被别人撞见,就不好收拾局面了。” 李副厂长满意地笑道:“你要是能找她谈谈,我就彻底放心了,以后我都不想见她了!” “行,我这就去。” “哎,等一下。” “厂长,还有什么吩咐?” “因为太阳灶的产量一直在增加,城里的玻璃厂供应不上了。上级已经联系了一个南方的更大玻璃厂。按照上级的指示,太阳灶将在两地生产。今天晚上八点,南方玻璃厂技术部的尤远山主任会到,我这脸上有伤,不方便接待。你带着贺主任、刘科长和陈主任去接待一下。” “我是主持的人吗?” “对,本来就有你,还没正式通知呢。这些参数就是让你给尤主任准备的。从今以后,只要我有事参加不了的会议,都由你来代替。” “谢谢厂长,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林祯离开办公室后,心里暗自好笑,没想到李怀德这只老狐狸还真有两下子。 以后食堂除了主任,就是马华当家做主了。 今晚居然让我主持接待从南方出差回来的尤主任,看来李副厂长是把我当成自己人了。 这样也好,几年后我的地位肯定会更加稳固。 他到钳工车间一看,秦淮茹正在岗位上发呆。 看到林祯专门来找她,她立刻眼泪汪汪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这演技还真不是吹的。 “林祯,刚才的事你都听说了?” “嗯,你打算怎么办?写信向上级举报李副厂长吗?” “我不敢,我怕丢了工作。但我又怕他再像以前那样对我。林祯,我该怎么办呢?我想去找傻柱,但傻柱现在比我还难,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放心,李副厂长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他说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这次就罚你十天工资,全厂批评你带馒头的事,你就别多虑了。” “真的吗?是你替我说话了吗?” “并非如此,无需言谢。” “你不承认也无妨,我心中自有分寸,多谢你了。” “得了,我只是代李副厂长来探探口风,你不告发他,他也不开除你,你俩日后便井水不犯河水了!” 林祯离去后,秦淮茹心中涌起一股失落。 让傻柱带菜带馒头的念头彻底泡汤了,傻柱日后的薪资也难以再有长进,自己也一样,一级钳工的考核再等三年也未必能盼来。 她不觉得自己有错,更不会觉得对傻柱和刘玉华所做之事有何不公。 只觉得自己运气太差,悄悄拿个馒头竟也被查了出来。 只怨命运待自己不薄,与旁人相比,自己更是满心委屈。 七车间的刘玉华接连听到两则批评通报,心中恨不得将傻柱暴打一顿。 旁边的小李打趣道:“玉华姐,你离婚真是离对了!” 刘玉华冷哼一声:“都怪我怀孕太早,若不是顾及腹中胎儿,我定天天打他三顿,除非他是铁打的,否则我定让他服服帖帖!” --- 下午下班后,林祯留下静候南方玻璃厂考察队的到来。 技术部的贺主任、财务科的刘科长以及太阳灶车间的陈主任皆成了陪衬。 后厨已然忙碌起来。 马华干劲满满,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能当上领班,薪资也涨到了每月三十三元。 对于他当领班一事,后厨的师傅们皆无异议。 在厨师这一行,不问年龄资历,只看真本事。 如今论厨艺,后厨除了傻柱便是马华。 且马华还有一位精通八大菜系的师父。 傻柱屡次违规,被降级也在情理之中。 能接任领班的,唯有马华了。 林祯闲来无事,到后厨逛了逛。 “林师傅好!” “林师傅好!” 厨师们遇到比自己技艺高超的,一向敬重有加。 见林祯到来,都盼着他能露两手呢。 “师父,您来了!” 马华放下勺子,急忙跑了过来。 林祯摆手笑道:“忙你的去,客人还有一个小时就到,可别掉链子,这是我第一次招待客人。” “师父,您放心,我必定让您脸上有光。” “好,做了领班后,要与厨房的师父们和睦相处,要谦逊有礼,记住‘三人行,必有我师’,不能像傻柱那样,目中无人!” “遵命,师父!我记心里了!” “嗯,明日我赠你一本菜谱,勤加练习,十年内,你必须达到古代御厨的境界。” “多谢师父!我定当竭力!” “嗯,去忙你的!” “林师傅,您好不容易来一次厨房,不给我们露几手吗?” “对啊林师傅,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林祯笑道:“诸位若想看,以后找马华便是,机会多的是,我尚有他事,不便多谈。” 第118章 我们都同意 时至八时许,南方玻璃厂考察队来电。 领队的是技术部尤主任,共三人同行。 说实话,林祯对这位尤主任颇感好奇。 心中暗自揣测,此人是否为尤凤霞之父,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机缘巧合。 待见到尤主任,林祯不禁哑然失笑。 尤远山面相聪慧,年约四旬,年轻时定是 倜傥。 最关键的是,他有几分面熟。 隐约能瞧出尤凤霞的影子。 想必无误,此人便是尤凤霞之父。 林祯心中暗喜。 因自己的出现,原剧情已然大变。 80年代后,傻柱若想再用娄晓娥的钱开酒楼,已然无望。 届时已下海经商的李副厂长,也不可能携尤凤霞这位合作伙伴前往酒楼用餐。 再想寻那聪慧的尤凤霞做自己的私人秘书,无异于海底捞针。 若能用好尤凤霞此人,她定能成为自己在商界的左膀右臂。 寒暄片刻后,林祯将众人迎进食堂雅间。 先用餐,再议住宿之事。 酒足饭饱谈完工作,林祯与尤主任聊起了家常琐事。 果然,尤远山膝下有一双儿女,长子已参加工作,在玻璃厂任职,次女尤凤霞,年方十三,正值豆蔻年华,就读于初中。 得知林祯膝下有六名子女后,尤远山钦佩不已,大拇指竖得老高。 林祯将太阳灶的设计图纸与生产数据悉数交给尤远山。 并许诺待玻璃厂开始生产太阳灶时,定会向上级申请,亲自前往指导数日。 送走尤主任三人后,一切归于平静。 当夜幕已深,时针悄然滑过晚上十一点,林祯踏进了四合院的门槛。 六个孩子已沉浸在梦乡之中,而娄晓娥依然守候着他的归来。 两人的交谈方才启幕,未及深入,后方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 细听之下,那竟是刘玉华的声音在回荡。 娄晓娥心生忧虑:“哎呀!莫不是傻柱提前归来,与她起了争执?” 林祯连忙摆手:“不会的,傻柱此刻仍在禁闭之中。且待我前去查看,你且在屋中候着!” 言罢,林祯身形一闪,已向中院奔去。 恰逢此时,叁大爷阎埠贵也匆匆开门而出,衣襟未整,同样向着中院疾步。 “林祯,你听力敏锐,可知玉华在呼喊些什么?” “嘿,先别问了,咱俩所知无多,前去一看便知分晓。” 随后,阎解成、刘建国和六根也相继跟了出来。 阎解方与阎解旷亦不甘落后,一同前来围观这场热闹。 抵达现场,林祯不禁对刘玉华暗暗竖起大拇指。 (此处“谷齯”似为误植或无关文字,故忽略) 只见刘玉华一手紧握易中海,一手拽着秦淮茹,两人皆被她牢牢掌控。 地上散落着半袋白面,约有二十斤之重。 尽管刘玉华身怀六甲,但力大无比,即便是易中海与秦淮茹联手,也难以挣脱她的钳制。 一个装模作样的寡妇,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在刘玉华铁钳般的大手之下,只能束手就擒。 叁大爷阎埠贵见状,惊讶地扶了扶眼镜,口中喃喃:“这,这,这究竟是何意?” 林祯低声笑道:“还能有何意?被抓了个现行罢了。叁大爷,您独揽四合院大权的机会来了!” 秦淮茹泪眼婆娑,哀求道:“玉华,你放手,非得将人逼上绝路吗?” 贾张氏站在门口,急得直跺脚,却不敢上前劝阻,生怕引火烧身,遭刘玉华责打。 易中海怒喝:“刘玉华,你休要无理取闹!你爹刘成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刘玉华冷笑连连:“我暗中观察多日,今日终于被我撞破。老易,都说你半夜给寡妇送东西,今日算是亲眼所见。你就不能白天送吗?就不能让我大妈代劳吗?你究竟意欲何为?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屋内,大妈在低声哭泣。她终于明白,为何易中海坚持要让秦淮茹与傻柱为自己养老,而排除了刘玉华。 无论 如何,易中海的心中或许早已有所偏向。 雨水在一旁劝慰:“大妈,您别哭了,这一定是场误会。我相信大爷和秦姐绝非那般人!” 此刻,院中的围观者皆噤若寒蝉,无人敢起哄或嘲笑。 后果毕竟相当严重。 目前,刘玉华仅掌握了易中海深夜向秦淮茹赠送白面的证据,其他并无实锤。 对易中海而言,这最多只是行为作风引起些许猜疑,尚未达到道德沦丧的境地。 毕竟,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只要没有当场捉到床笫之间,便无法确凿定罪。 即便如此,对易中海来说,这已是足以摧毁他的巨大危机。 确实难以自圆其说,为何偏偏要在深夜接济寡妇? 白天给予并无不妥,为何非要趁无人之时暗中行事? 身为院里的一大爷,无论接济何人,只要光明磊落,自会赢得称赞,而非非议。 不仅这点让人费解,不让老伴大妈参与,更是让人难以接受。 易中海百口莫辩,只能红着脸、粗着脖子发誓: “我并未如此,若我道德败坏,愿遭天打雷劈!” 见街坊邻里纷纷赶来,刘玉华这才放开二人。 她冷冷地说:“人在做,天在看,别把院里的人都当傻子。别人不说,只是不愿多管闲事,并非看不见!若非你们从中作梗,我和柱子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我才懒得管你们!” 秦淮茹哭诉道:“根本没有这回事,刘玉华,你别污蔑我,我的丈夫只有贾东旭!” “省省,你这话郭大撇子第一个不信,你在车间里的一举一动,大家都心知肚明!” “你!……” “我怎么了?我敢爱敢恨,不在乎名声。和柱子离婚后,只要遇到合适的,我马上改嫁,比你这种既当又立的人强百倍!你挑拨我和柱子离婚,你怎么自己不嫁给柱子呢?” “我,我没有挑拨!” “院里人心里都有数!除了那个浑小子何雨柱!” 秦淮茹说不过刘玉华,捂着脸大哭着跑回屋里。 “刘玉华!注意你的言辞!”易中海怒喝道。 “老易,你闭嘴!我都不叫你一大爷了,你不配!怎么?不服气?是去轧钢厂保卫科,还是去街道办?随你选,咱们法庭上见!” “你你你!你就是看柱子今晚不在家,故意刁难我!” “柱子在,我也照样揭发你这个虚伪的老家伙!腊月二十八那天,在柱子面前你指责我,下午你又跑到我娘家指责柱子,你挑拨得我和柱子离了婚,良心何在?” “你!你!你冤枉我……” 易中海被刘玉华一番话噎得无言以对。 怒火攻心,他眼睛一翻,险些晕厥,幸好一旁的六根眼疾手快,将他扶住,才免得他一头栽倒在地。 叁大爷阎埠贵连忙呼喊:“林祯,你懂医术,快来瞧瞧你1大爷这是怎么了,可别真出了什么岔子。” 林祯摆了摆手:“无妨,六根扶他进屋休息便是。” 其实,易中海是在演戏,若不如此,今晚之事还真难以收场。 刘海中冷笑一声:“哼,这下院里又少了一位管事的人。” 许大茂附和道:“不论他是否真的做了那事,半夜给寡妇送白面却是事实,这1大爷必须受到惩罚,否则日后他再开会,我第一个不奉陪!” 阎埠贵试探性地问林祯:“林祯,要不我们再选两位管事的?你看我行不?” 林祯敷衍道:“你就将就着,哪能天天开会。” 阎埠贵一听,心中窃喜:“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以后的大会就由我来主持了,大家没意见?”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 “同意,就这么定了!” “同意,叁大爷先把眼前这事儿给解决了!” “别开会了,这事儿传出去多丢人啊!” 阎埠贵权衡一番后决定:“那,那半袋子面就补偿给刘玉华。” 第119章 被打的不行 门口的贾张氏一听不乐意了,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 “阎老西,凭啥补偿给刘玉华?1大爷给我家送东西哪有错?补偿给她不就显得我们理亏了吗?不行,不能补!” 说着就要去抢地上的面。 刘玉华见目的已达,才不愿与贾张氏纠缠。 她冷笑一声:“我才不吃那脏面,谁爱吃不干净的谁拿走!” --- 临近午夜十二点,院子里的人才渐渐散去。 易中海缓缓睁开了眼睛。 望着正在哭泣的老伴,他不禁叹了口气:“别哭了,被人误会是常有的事,过阵子就好了。” 1大妈含泪道:“老易,咱俩在一起几十年了,我心里最清楚,你爱惜名声,可你怎么能拆散柱子和玉华呢?” 易中海怒不可遏:“你别听刘玉华胡说,她说那些难听话你也信?柱子和玉华过不下去,不关我的事,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合适,走不到一起是注定的!” 1大妈又提起:“可你和淮茹……” “我和淮茹什么事都没有!你还不信我吗?” “我当然信任你,但人言可畏,流言蜚语能压垮人,这事既不好说,也不好听,往后我们还是离淮茹远点为妙。” “事已至此,咱俩只能尽力促成淮茹和柱子的好事,不然将来咱俩老了,院里还有谁能在床前尽孝?” “要不,咱领养个孩子,将来肯定能给我们养老送终。” “你说得倒轻松,也不瞧瞧咱俩现在的年纪。” 大妈心中悲痛万分。 今日之事对她打击甚重,她做梦也没想到,刘玉华和傻柱的离婚,竟是易中海和秦淮茹在背后捣鬼。 她觉得自己这些年看错了易中海和秦淮茹,替刘玉华感到不值。 既然老易早知道傻柱和刘玉华的结合不合适,当初为何还要撮合他们? 难道一开始就没指望他们能成? 难道一开始就希望傻柱和秦淮茹能走到一起? 大妈想不通,摇了摇头,关灯睡去。 …… 次日午后。 傻柱被放了出来。 他气得一天一夜未眠,气的不是旁人,而是自己今年的运气太差。 怎么第一次带饭盒就被逮住了? 怎么第一次给秦淮茹送馒头又被抓了? 如今,后厨领班的工作丢了,工资也没了。 不知何时才能熬出头。 回到四合院,傻柱感觉气氛有些异样。 人们都在看自己,却又默不作声。 自己打招呼,叁大妈尴尬一笑,匆匆回屋。 贾大妈和大妈正在聊天,见自己回来,各自摇头叹息。 雨水关在屋里没出来,大爷也没出门。 秦淮茹更是躲在里屋不出来。 傻柱摇头苦笑,“不就是拿馒头被抓了吗?至于这样吗!” 贾张氏和大妈没接话,各自匆匆回了屋。 吱呀一声。 何雨水开门出来,“哥,进屋,我跟你说说咋回事。” “咋了,我昨天没回来,发生啥大事了?” “大事!秦姐差点上吊了!” 傻柱一愣,“咋回事?” “进屋说!” 何雨水进了屋,把她昨晚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傻柱。 但都是站在她自己的视角,难免有些片面。 又掺杂了个人情绪,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兄长,你听听,怎能如此诬陷人,真是恶毒至极!一大爷都被气病了,秦姐甚至想要寻短见,这都是你那胖妻子所为!” 傻柱闻言,怒火中烧,当场便要冲往后院找刘玉华理论。 “兄长,切勿动手啊,她腹中可怀着咱们何家的血脉呢!” “我知道了,我只是去质问她,究竟安的什么心!” …… “刘玉华,你给我出来!” 傻柱的一声怒吼,瞬间将许大茂夫妇和刘海中一家都惊动了,纷纷走出家门。 还有几户邻里也闻声赶来凑热闹,他们早就等着傻柱回来了。 在林国林家后院玩耍的孩子们急忙跑回了家。 “爸爸,傻伯伯要找刘阿姨的麻烦!” 林祯笑道:“别怕,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走,爸爸带你们去看戏。” 刘玉华扶着聋老太太,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走了出来。 她不屑地瞥了傻柱一眼。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指着傻柱道:“柱子,你要做什么?” 傻柱挠挠头道:“老太太,您先回屋,我有话跟玉华说。” “我不回,你就在这说。” 刘玉华道:“奶奶,您就在这看着别动,我去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说着便走到傻柱面前。 “柱子,你找茬吗?” 傻柱皱眉道:“我说刘玉华,你能不能积点阴德?你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多伤人啊,你知不知道?” 刘玉华故作无辜道:“找茬?我说什么了?” “别装蒜,昨天晚上的事,把一大爷气病了,秦淮茹也气得不行。” 刘玉华轻轻摇头,气得浑身颤抖。 “自从我跟你结婚以来,他们俩就一直挑拨离间,你难道看不见吗?” “别胡说,是你自己多疑,人家都是好意!” (此处“谷筷”似乎为误植或无关文字,故略去) “好,我算是看清了,跟你实话实说,你都不信。既然这样,你凑过来,我给你说个悄悄话。” 傻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说什么悄悄话,有话直说!” 刘玉华拍手笑道:“好!那你可别后悔啊,那我就在大家面前直接说了!我有什么可怕的,你舍得死,我就舍得埋!” “唉,等等!你还是说悄悄话!” 傻柱心中忐忑,不知刘玉华接下来会如何发难,不由得低头将耳朵凑了过去。 刘玉华的眼眸中瞬间闪耀出一抹亮光。 她猛地伸出如蒲扇般宽大的手掌,犹如铁钳紧紧揪住了傻柱的耳朵。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带着阵阵风声,狠狠扇了过来。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傻柱被打得晕头转向。 在一旁看热闹的刘光天吓得缩了缩脖子,许大茂更是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在地上。 “啪!啪!啪!……” 刘玉华一只手揪着傻柱的耳朵,另一只手如同打夯一般,不停地落在傻柱的脸上。 “啊!刘玉华!你活腻了!啊!” 傻柱紧握双拳,怒火中烧,但一眼瞥见刘玉华隆起的腹部,又硬生生将拳头放下。 第1章 模范员工 \"今天特别要夸奖我们厂的模范员工,全能奇才林建设同志。” \"六年内掌握钳工、锻工、焊工与钣金四项技能至八级水准,经组织讨论,决定将其提升为九级工程师。” \"希望林建设同志保持谦逊,继续为国家建设贡献力量,大家热烈鼓掌!\" 掌声雷动。 \"祝贺你,林师傅!\" \"难得的人才啊,恭喜恭喜!\" \"晚上请你吃饭!\" \"哈哈多谢多谢,一定请客!\" 轧钢厂车间内。 杨厂长主持的表彰晨会正在进行。 林建设成了厂里的焦点人物,才华横溢的工人代表。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的万倍经验加速系统。 六年前他来到这个世界,随身带着能加速获取各类经验的神秘之物。 从一倍到一万倍的经验增速,随心所欲。 不仅是生产技能,口才、武艺、医术、烹饪、学问等各方面均能加速提升。 工程师的等级体系与工种相反。 工种一级最低,工程师一级最高。 尽管林建设刚达到九级工程师,距离一级还有很远的距离,但他每月工资已涨至126块5毛,在整个车间都数一数二。 林建设并不想太过张扬,否则两年前就能成为工程师了。 此刻全车间的人都为林建设感到高兴。 然而有两人虽面带笑容,内心却满是怨恨。 一个是八级钳工易中海。 另一个是一级钳工贾东旭。 他们都是林建设在四合院的邻居。 易中海不仅负责管理事务,还是院里的长辈之一,备受尊敬。 林建设初来乍到时,系统为其设定的身份是一名乡下来的学徒。 易中海是他的师父。 贾东旭则是师兄。 易中海的妻子无法生育,无儿无女,晚年病榻前无人照料。 他曾试图了解林建设的性格,想让其日后帮忙照顾自己。 深知剧情发展的林建设当然不会答应。 直截了当地告诉易中海,他并非亲生父亲,自己谁也不依靠。 自此之后,易中海表面上依旧和善,但内心始终对林建设心存怨恨。 钳工的技术一点没传授给林建设,全教给了贾东旭。 可贾东旭资质平平,熬了整整六年才晋升为一级钳工。 而林建设却是个奇才。 无论什么工作到了他手里,几分钟就能上手,几天便能熟练掌握。 六年过去,他的技术早已超越了曾经的师傅易中海。 林建设成为厂里重点栽培的对象。 这次晋升为工程师后,更是成了区里的重点关注人物。 易中海与贾东旭心中满是羡慕、嫉妒和愤恨。 易中海开始懊悔不已。 要是当初说话别那么直白,行事别那么决绝。 或许林建设不会如此疏远自己。 唉! 走了一步错棋啊! 怎么就把希望寄托在贾东旭身上了呢? 这榆木脑袋,六年才升到一级钳工,指望他养老? 唉! 有些不靠谱。 贾东旭更是满心失落。 自己与林建设同年结婚。 当时还笑话林建设娶了个出身低微的娄晓娥。 现在看来,四合院里只有林建设的生活一帆风顺。 娄晓娥第一年就给林建设添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两年后又生下一对双胞胎。 如今林建设的四个儿子俨然是院子里的小霸王,天天欺负自己的儿子棒梗。 而娄晓娥的资本家父母在林建设婚后立刻出国定居。 娄晓娥与父母断绝关系,并发表了一份义正言辞的声明。 如今跟着林建设这位出身贫农的工人生活。 反倒成了街道办表彰的悔过典型。 林建设更是事业顺遂,事业家庭双丰收。 看着昔日的师弟处处压制自己,贾东旭感到十分憋闷。 贾东旭越想越生气。 越想越不明白为何林建设这般好运。 为何全厂受表扬的是他,而非自己。 贾东旭一会儿低头发呆,一会儿低声咒骂。 就这样神思恍惚,如同患病一般。 光顾着嫉妒林建设,自然就忽略了工作。 开工还不到一小时。 忽然一声巨响传来。 贾东旭惨叫一声,倒在了自己的工位上。 工作分神,吊装钢材未作仔细检查。 钢梁倾塌,正中贾东旭腰部。 贾东旭当即昏厥。 林建设在车间指导工艺时目睹此景,无奈摇头。 报应终于来了。 贾东旭满身戾气,终究躲不过这一劫! 看来今晚的庆功宴可以免了。 或许这孩子今天就得见阎王了。 车间里的工人赶忙将贾东旭抬至医务室。 医生一触贾东旭腰部,连连叹息。 “糟了,腰椎断裂,内脏不知是否受损,有无内出血,必须立刻转往大医院!” 众人震惊,匆忙寻车送往大医院。 特别是易中海,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要说他心疼贾东旭,可脸上更多是愤怒。 你说他怨贾东旭不争气受伤,可车间里却数他最急。 这其中的奥秘只有林建设明白。 易中海是忧虑赡养送终之人将逝,并非真为贾东旭难过。 相反,他怨贾东旭不成材,总是惹事生非。 好好地为何受如此重伤? 若他真的走了。 是你送我还是我送你啊! 第2章 邻里募捐 …… 贾东旭很快被推进大医院的急诊室。 消息传到了四合院。 贾张氏当时便瘫倒在地放声痛哭。 秦淮茹一手牵着棒梗,一手拉着小当。 挺着大肚子边哭边劝婆婆贾张氏。 “娘,别哭了,咱们赶紧去医院!” “天哪,东旭啊~你一定要撑住啊!” 四合院里的人都跟着劝慰。 壹大娘说:“老嫂子,把棒梗和小当留在我家,你们快去医院。” 傻柱说:“贾大妈别哭了,赶紧去,我去找辆板车推你们去!” “我才不坐你的板车!不安好心的单身汉!离我家远点!” “嘿!你这老太太,行,算我多嘴了,好?” 傻柱转身欲走。 秦淮茹赶紧喊道:“傻柱!都这时候了还跟老人拌嘴,赶紧去找板车!” 贾张氏大怒,转身给了秦淮茹一巴掌。 “我儿子还没死呢,你这不守妇道的就想另攀高枝吗?我不坐傻柱的板车,我自己走着去!” 秦淮茹用手遮着脸抽泣着说:“娘啊,你就别折腾了,我肚子里面的孩子快要出生了,要是跟你去医院,指不定就会早产呢。 这种时候只有傻柱能帮我们,难道你还想让姓林的那个帮忙吗?” 贾张氏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越想越生气。 “那姓林的更不是东西,那就叫傻柱推我们过去好了!” ------------ 原着里贾东旭已经去世了。 但在这一版的穿越世界里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经过医生几个小时的努力抢救,贾东旭总算保住了性命。 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却留下了半身瘫痪的后遗症。 夜幕降临的时候,林建设才回到了家。 他和易中海、刘海中、傻柱、许大茂一起从医院返回。 作为同一院子的邻居兼工友,他们一直守到天完全黑了下来。 刚一踏入四合院的大门。 易中海就立刻安排召开全院大会。 “林建设,别磨蹭了啊,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知道了壹大爷,我们这就过去。” 这是一处三进式的四合院, 林建设住在前院,和叁大爷阎埠贵、阎解成做了邻居。 中院住着壹大爷易中海、傻柱以及雨水兄妹和贾家。 后院则是贰大爷刘海中、许大茂还有聋老太太的住所。 林建设刚迈进门槛。 五个孩子中的老五林国、林家,三岁的小儿子林栋、林梁纷纷跑上前。 “爹!你回来啦,棒梗今天又哭了!” 林建设笑着摸了摸四个孩子的脑袋,宠溺地说:“是不是你们又欺负他了?” 林国嘟着嘴。 “哼!他居然说是您害得他爹受伤,我们才打他的!” “嗯,打得对,这么不懂事的孩子就该好好教训。” “林建设你回来了,听说你现在升任工程师了?”娄晓娥一边摆弄桌上的饭菜,一边笑着问。 “嗯,以后每个月的工资涨到了126块5,比车间主任还高。” 娄晓娥高兴地说:“我不在乎你赚多少钱,你当了工程师,就是厂里重点栽培的对象,就算将来形势有变,咱们也能站稳脚跟。” 林建设淡然一笑,“别担心,我已经有了打算,赶紧吃饭,一会儿易中海要主持全院大会。” 娄晓娥内心依旧为自己的家庭背景感到担忧。 毕竟,资本家千金的身份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她害怕这会给林建设的事业带来困扰。 昔日母亲为了让她享有宁静生活,特意挑选了家境贫寒的对象。 林建设成了首选,他是四合院里最穷的一个,甚至比许大茂与傻柱还要艰难。 他的双亲早逝,来自乡村,高中毕业后仅凭介绍信才勉强在轧钢厂谋得学徒身份。 待嫁的娄晓娥从未想过自己的将来如何。 然而,第一眼见到林建设,她便深深着迷。 林建设不仅仪表堂堂、才学兼备,而且满腹诗书,简直就是她理想中的温文尔雅才子。 林建设对娄晓娥也是一见倾心,两人迅速领证成婚。 婚后次日,他随岳父深谈书房两小时,说服其迁居,并表面与娄晓娥断交,实则将家业三成划归他们夫妻,静候良机重聚。 如今林建设月薪虽不高,但与家庭资产相较,无足轻重。 倒是即将来临的变局常让娄晓娥忧心忡忡。 林建设安慰她:“别怕,我有十足把握化解一切,你不信我?”身为知晓剧情的穿越者,又有系统相助,应对自如自是不在话下。 娄晓娥微笑回应:“我不信任何人也信你,你就是我的依靠。”结婚近六载,她觉得自己比待字闺中时更幸福。 林建设给予的精神满足远胜于物质享受,四个儿子聪慧有礼,懂事孝顺。 他家不仅是院内,连整条胡同都令人艳羡。 相比之下,同年成婚的贾东旭略显逊色。”哎,林建设,贾东旭近况如何?”“半身瘫痪,下半生只能坐轮椅。”“天啊,竟这般严重,是怎么回事?”“这人整天心胸狭隘,怀恨在心,满身怨气,倒了霉还能活下来已是万幸!” “哎呀,以前你还向秦淮茹提过亲呢,要是让她看到现在这一幕,说不定觉得嫁给你还强些。” “哟,你这老婆还挺乐观,就不怕秦淮茹把你男人拐跑?” 娄晓娥笑着回应:“不怕,就算于莉跟秦淮茹一起来,我也不会害怕。” 林建设摇头轻笑:“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那时我只是托人去说媒,并不是故意避开你,再说,她们两个当时也没有答应。” 娄晓娥嘻嘻地笑:“所以我说我运气不错。” “对了,年底于莉是不是要结婚啦?” “嗯,挑了这么久,终于决定不挑了,听说要嫁给阎解成,这样公公的身份成了人民教师,也算光耀门楣了。” 林建设冷哼一声。 “现在当老师,几年之后就成了‘臭老九’,一家人又小气又斤斤计较,到时候于莉肯定要后悔。” …… 饭后,林建设带着全家六口到了院子中央。 几乎所有的住户都已经到齐了。 有人坐着,有人站着,都在等待会议开始。 院子中央有一张大圆桌。 壹大爷易中海坐在正中,东边是贰大爷刘海中,西边是叁大爷阎埠贵。 此刻,三位大爷的表情各不相同。 壹大爷眉头深锁,因为贾东旭下半身瘫痪,自己晚年养老的指望算是落空了。 贰大爷满不在乎,这次开会不过是走个程序罢了。 叁大爷略显忧虑,担心易大爷会提到捐款的事情。 见人都到齐了,贰大爷刘海中站起身说道:“大家都清楚了,我们院子里的贾东旭遭遇了严重的工作事故,鉴于他家境贫困,我和易大爷、阎大爷商量了一下,决定召开这次会议,商讨如何帮助他们家。 具体的内容还是请壹大爷来说明。” 壹大爷易中海不满地瞥了刘海中一眼。 也没站起来,只是平静地说:“事情就是这样,老刘都讲过了,我就不再赘述了,都是邻居,一起想想办法帮帮贾家。” 没等大家讨论。 叁大爷阎埠贵急忙问:“老易,厂里那边怎么说?” “今天才发生的事,厂里还没给出明确答复。” “那不如这样,等厂里的赔偿金、医疗费等都下来后,了解清楚贾家需要多少,咱们再开这个会,免得大家捐多了浪费,捐少了又不够,你觉得如何?” 易中海面色阴沉地说:“这次帮忙完全是邻里之间的情谊,全凭自愿,跟厂里的补助多少没关系。” 阎埠贵总是担心捐得太多。 一旦听到可以随心所欲地捐款,他就立刻放松下来。 转过头笑着说道:\"没错没错,要说跟东旭关系最好的,还是他们这群小兄弟,不过现在也就林建设成了家立业,生活过得最滋润,这次肯定要承担主要部分。” 坐在人群中的林建设听了,心里忍不住暗骂。 你这阎老西,我都没挑你家麻烦,你倒想让我来扛大旗。 我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角色,想捧杀我,你还差得远呢。 ------------ 看见三叔阎埠贵有意抬举自己。 林建设站起身平静地说:\"三叔说得没错,作为邻居、工友、好朋友,东旭出了事我很难过,这次募捐我愿意多出一份力,不过具体捐多少还要看三叔的态度。” \"咦?为什么取决于我的态度?\" \"您是院子的三号人物啊,又是老师,是我们院里的模范,再说,解成可是从小和东旭一起长大的发小,不像我这个后来才搬来的,这样,不管您和解成加起来出多少,我就跟着出双份。” \"别别别,不对,账不能这么算,解成还没结婚呢,现在院子里的年轻人除了你和贾东旭都没成家,不能算!\" \"三哥年底就结婚了,还有几个月呢,而且他已经单独住一间房,开始上班了,怎么就不能算了?\" 许大茂在一旁添油加醋。 \"对呀,解成都打算结婚了,他要是不算,我也不能算,我都还不知道媳妇在哪呢!\" 傻柱不耐烦地说:\"闭嘴许大茂,轮得到你挑三拣四?谁不捐你也得捐。” \"凭什么?\" \"就因为你天天喊秦姐喊得最亲热!\" \"别说我不公平,傻柱,你不也喊吗?\" \"安静安静!这样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看着大家争论不休,一大爷易中海生气了。 先瞪了阎埠贵一眼。 心想你到底打什么主意,专门针对林建设? 他可不是会吃亏的人。 第3章 纷争吵闹 三叔阎埠贵也觉得话说多了容易出问题。 尴尬地说:\"行行行,我家老大也跟着出。” 解成站在旁边只是围观,不发表意见。 反正工资都交给家里了,捐不捐都不由他说了算。 一大爷易中海说:\"天色已晚,别耽误大家休息,我们现在就开始,捐多捐少全凭自愿。” 他率先拿出五十元放在桌上,显然是想做个表率。 作为轧钢厂的八级钳工,他的月薪不过九十九,但家里只有老两口,没有孩子的开销,所以攒了不少钱。 何雨柱见状,也跟着掏出五十元。 在帮助秦淮如这件事上,他绝不比易中海差,毕竟他现在是食堂的大厨,每月收入三十七块五。 他单身一人,妹妹何雨水已工作,无需他贴补家用,所以他同样是个能存钱、能拿得出钱的人。 两人带头捐完后,其他人便免不了被推着跟上。 傻柱第一个就催促许大茂掏钱。 许大茂并不缺钱。 他是厂里的放映员,不仅工资高,还能通过下乡放映额外赚些外快。 他至今未婚,存款甚至比傻柱还多。 然而,许大茂不愿意当冤大头。 他瞪着眼睛摇头,显然很不高兴。 “嘿!傻柱,你怎么又盯住我了?林建设还没捐呢!” 林建设平静地说:“别管我,我等三爷。” 傻柱不耐烦地说道:“对啊,你比三爷还多拿十块呢?快点!” “这不是自愿的吗?傻柱,你这是强求!” “少废话,快点!” 许大茂极不情愿地掏出四块钱,嘴里还在嘀咕。 “傻柱,你厉害,院里就数你最显眼!” 二爷刘海中掏出了十块。 轮到三爷阎埠贵时,他摸索了半天,才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 傻柱眼睛一亮。 “嘿!三爷,您真是我们院子里的三当家啊!您和儿子加起来才捐两块,这可真是让人敬佩!” “去去去!别在这儿胡说,吃不穷,穿不穷,不会算计才会穷。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我一家六口呢!” 三爷涨红了脸,回头对大儿子说道:“这里面有一块是我替你垫的,等你结婚后记得还我。” 阎解成立刻不乐意了。 “爸,账不能这么算?我的工资不是都交给你了吗?” “你的工资是交了,可你也没跟着吃饭吗?这次捐款名单上有你的名字,代表你一家,等你结婚后必须还我。” “要是我不结婚呢?” “不结婚也得还!” \"行了,老阎!家里的事回家再说,别耽误大家时间。” 老大爷急忙打断父子间的争执。 阎解成气得低着头不说话了。 林建设站起身,拿出四块钱放在桌上。 微笑着说道:\"还是三叔替我考虑周到,不想让我多花冤枉钱。” 三叔阎埠贵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看着许大茂算钱,免得你浪费。” 易中海脸色阴沉地说:\"老阎,咱们是在帮有难的街坊,怎么算是浪费呢?\" \"哎呀,是我话多说错,是我的错,我先走了!\" 这边三叔一家灰溜溜地离开了。 林建设也准备回家。 却被易中海喊住。 \"林建设等等。” \"怎么了,老大爷?\" \"呃你今天刚升了工程师,本是好事,不料你师兄受了伤,你们俩都是我的徒弟,你家境好,能不能多帮衬点?秦淮茹既要带孩子又要照顾丈夫,还有一个年迈的婆婆要赡养,你\" \"停!\" 林建设赶紧阻止了易中海的道德绑架。 \"老大爷,你这话不对。” \"哪里不对了?\" \"我表面上是你徒弟,可你什么都没教我,我今天能升工程师全凭自己本事,贾东旭根本不算我的师兄。” \"什么?这\" \"而且,我的工资虽高,但要养活全家六口人,跟三叔一样,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我已经跟许大茂出了同样多的钱,已经很够意思了!\" \"你\" \"最后啊,贾东旭也没托我照顾家人,我可不敢自作多情,贾大妈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许大茂的爹妈就是因为她被赶回乡下的。” 当初许大茂也曾向秦淮茹提过亲。 贾张氏和许大茂的父母关系闹得很僵。 本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可贾张氏每次见到许大茂的父母都要开口辱骂。 老两口实在受不了,放下许大茂独自回乡下了。 许大茂听林建设这么一说,顿时想起五年前的事情。 感慨地点了点头。 \"我这四块钱拿得真亏,能退吗?\" 傻柱笑嘻嘻地说:\"许大茂你快回家,哪有捐完还能退的?知道丢人怎么写吗?\" 老大爷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林建设所言皆有道理。 再继续说下去,没准儿林建设又要说起那些旧事了。 “算了,我只是随口一提,大家随意就好。” ------------ 晚上十点,全院大会才告一段落。 居民们或多或少都尽了一份邻里之情。 最终共筹得一百二十三元三角六分。 壹大爷易中海说道:“柱子,明天一早就麻烦你送去医院,听说东旭还有次手术,可不能耽搁。” 傻柱应声道:“您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会议结束后回了家。 娄晓娥先将四个儿子安顿入睡。 然后坐在林建设身旁闲聊起来。 “唉,世事难料啊,淮茹往后怕是要遭不少罪喽。” 林建设笑着问:“你怎么看出的?” “哼,贾东旭平日就防着院里的单身汉,如今瘫在床上,心里肯定更加多疑,以后还得淮茹出面,哪能不挨丈夫和婆婆的气呢。” 林建设点点头,“确实聪明,你分析得很对,咱们院子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娄晓娥抬头看着林建设。 笑着问:“你怎么不多捐些钱呢?毕竟你们家不缺钱,是不是顾虑淮茹,怕我多心?” 他们家确实不缺钱,不久前国外传来消息。 娄家在南洋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林建设夫妇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已涨至百万级。 虽然不缺钱,但林建设绝不会资助贾家。 轻轻摇头道:“刚刚夸你聪明,怎么现在又糊涂了。” 娄晓娥不服气地问:“我哪里糊涂了?” 林建设说:“只知道对别人好,却不知别人有多坏,这不是糊涂是什么。” 娄晓娥道:“贾大妈脾气虽差,贾东旭也小肚鸡肠,但淮茹人还不错,能帮还是帮,我不会嫉妒的。” 娄晓娥此刻的话并无问题。 这几年秦淮茹相夫教子,侍奉婆婆。 在院里对谁都彬彬有礼,是位称职的媳妇。 而且常与娄晓娥交流育儿心得。 但林建设清楚秦淮茹的本质。 这几年家里顺遂,她吸血无情、自私双标的一面还未显现。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是好人。 即便她是个善良的人,我也无须特意施以援手。 毕竟她已是贾家的儿媳。 撇开贾张氏与贾东旭不论。 这次意外伤害有了轧钢厂的抚恤金和慰问款,无论如何都不该由我去承担。 “唉,我的儿媳啊,孔子说过‘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贾家从未对我们有过恩惠,我们可别做滥好人的事。” 娄晓娥笑着答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自然都听你的。 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怕你想要帮助秦淮茹时顾虑我会生气,其实我不希望你帮秦淮茹反而更安心些。” “嘿!原来是在套我的话吗?” “啊~哈哈哈……我哪里敢呀!” …… 第二天清晨。 何雨柱拿着12436元现金来到医院。 秦淮茹和贾张氏在医院熬了一整夜。 两人一夜未眠,直到天亮前才稍作休息。 见到傻柱到来,秦淮茹急忙走出病房。 “傻柱,棒梗和小当昨晚可闹腾人了?” “别担心,跟着壹大妈他们都很听话。” “唉……怎么就碰上这样的事情呢?真把我急坏了。” “别这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仅是为自己,更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这是我和其他邻居一起凑的124块3毛6。” “哎呀!这……这也太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因为我们是邻居啊。 这里面我一个人就出了50元,许大茂和林建设那两个家伙才捐了4块,你说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寒酸?” “那……那就多谢你了。” “没事~谁让你是我姐姐呢!” “以后怕是要常常麻烦你了。” “嘿嘿,那可是我的荣幸。” 他们站在病房门口低声交谈,却被里面的贾张氏贴着门偷听了个明白。 这贾张氏听着越听越气愤。 猛地推开门冲了出来。 啪! 上来就给了秦淮茹一个耳光,紧接着又要教训傻柱。 贾张氏怒目圆睁,仿佛要将人吞噬一般。 吓得傻柱全身发抖,“你……你……你要做什么?” “我……我……我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我儿子还在病房里躺着,你们却在这里甜言蜜语,还说什么以后要常麻烦你,还说是我的荣幸,啊~呸!” 贾张氏一口唾沫啐到了傻柱脸上。 气得傻柱双眼圆瞪,伸手就要反击。 秦淮茹用手遮着脸痛哭:“住手,这里是医院,要是把你哥哥吵醒,你们开心了?” 傻柱抹了抹脸,愤怒得脸色发青。 “你这个恶婆婆,帮忙反而添乱!哼,以后别指望我了!” 傻柱气愤地走了,秦淮茹坐在地上低声啜泣。 贾张氏生气地说:“哭什么?你还有脸说?要不是我及时出来,你们是不是已经在商量婚事了?” 秦淮茹哽咽道:“不是您想的那样!” “你以为我眼瞎耳聋吗?看得清清楚楚,听得分明!” 秦淮茹说:“现在愿意冒险帮忙的只有傻柱了,要是再得罪他,我们怎么办?” “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忙!” “昨天的手术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工厂的赔偿还没批下来,不让人帮忙的话,你弟弟今天的手术就做不了,好,我把钱退给医院总可以了?” 第4章 缴纳医费 “回来!” 见秦淮茹要走,贾张氏急忙喊住。 “你去交费,这件事以后不要在你弟弟面前提!” 其实病房里的贾东旭早就被吵醒了,但他并不怎么担心。 来的只是傻柱而已,只要不是林建设就行。 他日日夜夜提防怀疑的就是林建设。 傻柱和许大茂虽然是单身汉,也羡慕秦淮茹的美貌。 但秦淮茹对他们没什么兴趣。 只有看到娄晓娥的时候,秦淮茹才会流露出复杂的眼神。 这些细节,心思细腻又多疑的贾东旭都看在眼里。 他知道妻子后悔当初拒绝了林建设的求婚。 知道她羡慕娄晓娥的生活。 没有老人伺候,却有丈夫的宠爱,四个儿子懂事听话。 丈夫赚钱多,花钱随意,家里每天都有肉吃。 相比之下,秦淮茹跟着自己可真是受苦。 两个孩子自己带,还得照顾婆婆。 丈夫工资低,除了节日,锅里很少见到肉。 贾东旭清楚自己和林建设的差距。 现在秦淮茹才25岁,容貌不输娄晓娥,很容易被林建设看中。 “妈,这次别赶傻柱走了,这几天家里需要个干活的。” “哎呀,东旭,你醒了?别动别动,妈给你倒水。” “妈,医生怎么说,我什么时候能上班?” 贾东旭还不知道自己瘫痪的事情,贾张氏也不敢直接告诉他。 红着眼眶含糊地说:“医生没明说,今天还有一个小手术,伤筋动骨得休养三个月。” “三个月没问题,我能熬。 你只管看着淮茹别搭理林建设,傻柱那边不用操心,他自找苦吃。” “嗯,妈,我记住了,一定盯着那个姓林的。” --- 秦淮茹来到收费窗口结账。 贾东旭今天还有一场手术。 缴完手术费,还有住院费在等着。 厂里捐助的124块3毛6远远不够应付这次手术以及后续住院费用。 厂里的赔偿金还不知道能不能按时到账,她得赶紧想办法筹钱。 “秦同志,你的脸怎么了?”医院的工作人员关切地问。 秦淮茹摸了摸发烫的脸,感觉有些肿胀。 她明白这是婆婆贾张氏出手的结果。 心中虽满是委屈,但仍勉强挤出笑容道:“哎呀,睡觉压的。” “你丈夫虽然伤得重,但性命无虞,你要多保重身体,你现在怀了孕,可别让孩子冒险。” “谢谢您,我会小心的。” 走出缴费大厅,秦淮茹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 就连医院的工作人员都为她即将出生的孩子担忧。 而自己的婆婆两天内竟给了她两巴掌。 丈夫受伤她当然难过,与傻柱亲近也是为了这个家啊。 可婆婆从未体谅过她。 家务活完全不沾手,两个孩子也不帮忙带。 她既要照料孩子、打理家务,还得伺候婆婆和丈夫。 在贾家,她就像个仆人。 想到娄晓娥,她心中愈发羡慕。 娄晓娥虽因娘家移民断绝了关系,但被林建设捧成了公主。 夫妻之间甜蜜无比,从未争吵。 而自己的丈夫贾东旭总是猜疑自己不忠,动辄辱骂甚至动手。 婆婆无论何时都护着儿子,指责她。 家里条件本就不如娄晓娥家,精神上更是备受折磨。 回想起来,林建设也曾托人向自己求婚。 自己当时是怎么回事?竟然嫌弃林建设? 林建设刚刚从乡村带着介绍信来到轧钢厂,成为易中海的学徒。 他还没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就有人替他向秦淮茹提亲。 与此同时,贾东旭也托人来提亲。 与林建设不同,贾东旭是个正儿八经的城里人,家境优渥,母亲体态富态且笑容满面。 秦淮茹认为,如果嫁给贾东旭,日后有婆婆帮忙照看孩子,夫妻二人分工明确,小日子定会甜蜜无比。 相较之下,林建设既没有父母,又是个刚进城的穷小子,家中空荡荡的,连家具都不齐全,再英俊又有何用? 秦淮茹当时的想法主要基于物质层面,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人的品行。 贾张氏母子的口碑在整个胡同都不好,提到他们总让人摇头叹息。 而林建设对谁都很客气,口碑极佳。 可当时的秦淮茹只关注两家条件的差距,并未看到林建设的优点。 婚后不久,秦淮茹便后悔了。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得不到丈夫的宠爱,反而被猜忌;婆婆也不把她当亲闺女,而是像使唤丫鬟一样对待她。 五年过去了,秦淮茹从未真正开怀大笑,也不知道什么是幸福。 看着林建设一家日渐兴旺,日子越过越好,成为全院子最幸福的家庭,秦淮茹多次后悔当初的选择。 她后悔因嫌弃贫穷而爱慕富贵,后悔没有看到林建设的优点,也后悔忽略了贾东旭和贾张氏的不足之处。 如今的苦果,只能默默承受。 哭过之后,秦淮茹擦干眼泪回到了病房。”妈,手术费已交,但后续住院费用不够。”贾张氏阴沉着脸抱怨道:“这厂里的官僚们是不是都睡糊涂了?我儿子都成这样了,怎么赔偿金还不下来!”秦淮茹解释说:“东旭出事后才一天,厂里财务科需要审核,估计明天才能批下来。”“你最清楚,那你就去厂里问问!” 秦淮茹低声道:“不用去医院了,今天东旭要做手术,领导们应该会过来探望,到时候我再问问。” “哼!他们会这么好心?别逗了!” “哟,这是怎么了,贾大妈又在发脾气呢?” 秦淮茹听到这声音,心头猛地一震,心跳加速。 林建设到了。 贾东旭也立刻睁开眼睛。 贾张氏气得瞪眼,正要开口骂人。 却突然换上一张笑脸。 “哎呀,是厂里的领导来了,快请进来,请进来,我们正在闲聊呢。” 真的来了不少领导。 杨厂长、李副厂长、卫生科科长、车间主任。 这次来访是为了慰问贾东旭一家人。 除了四位领导外, 老舅易中海、二舅刘海中、林建设、傻柱、许大茂也都来了。 杨厂长说:“贾东旭同志要安心养病,医疗费用厂里会合理承担,岗位也会妥善安置。” 秦淮茹忙问:“厂长,补助金什么时候能到位?” “已经到位了,考虑你们家的情况,特地送来这笔钱。” 秦淮茹欢喜不已,连连鞠躬。 “谢谢领导,谢谢组织!” 车间主任把补助金交给秦淮茹,够支付后续的拆线和住院费用。 领导们又说了些宽慰的话,便返回工厂。 离开前叮嘱: 让林建设他们五人在贾东旭手术结束后再回厂。 这五人是厂里派来帮忙的。 易中海说:“嫂子,你和淮茹守了一夜,去休息,这里交给我们。” 贾张氏说:“不成,我要看着东旭。” “已经没危险了,手术只是收尾工作,不必守着。” “不成,我一步都不能走!” 秦淮茹也说:“舅,我们不累,您就安排。” 易中海无奈点头:“那好,淮茹,你和林建设去买住院用品,东旭可能要住很久,东西得准备齐全。” 贾张氏一听就急了。 “不成!她不能去,易中海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儿媳妇还怀着孕呢,让你让她去?” 易中海脸色发青。 “嫂子,你想什么呢?东旭需要哪些东西,淮茹最清楚,不让去难道你要自己去买?你能买齐吗?” \"我……我能,不就是些杂货吗?林兄,咱们一起去!\" ------------ 林建设眉间微蹙。 他压根不想替贾东旭购置这些物品。 而且他清楚贾张氏阻挠的真正原因。 \"贾大娘,您就别胡闹了。 那些日常用品您根本买不全。 要是您不想让我去,那就让柱子哥去,他细心,比我强。” 柱子接口道:\"行啊,那贾大娘,咱们一起去,我正想跑趟腿呢。” 不曾想,贾张氏扭头便道:\"不去,你们说我买不齐,那我就真买不齐!\" 柱子笑道:\"那秦姐,咱俩去医院门口买去。” 秦淮茹与柱子一起出了病房,随即连连叹息。 柱子挠头道:\"哎,这是干啥呢?东旭不是保住了性命吗?补助也到位了,你叹啥气啊?\" 秦淮茹眼眶泛红。 \"你说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东旭完全没法工作了,我快要生产了,婆婆又不管不问,往后这家里谁来照顾啊?\" \"唉,别哭!最见不得女人掉泪,尤其是你这样的。” 秦淮茹破涕而笑:\"这话要是被我婆婆听见,我又得挨揍了。” 柱子想起贾张氏的蛮横,不由愤然道:\"真是个恶婆婆,太封建了!你放心,以后你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明面上帮不上忙,背地里我一定帮你!\" \"你能怎么帮?东旭疑神疑鬼,总怀疑别人居心不良,我担心你会被误解。” \"嗐!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放心,这次买住院用品的钱,不用你掏,我来出!\" 秦淮茹低头轻声道:\"傻柱,多谢你了!\" \"没事儿~谁让你是我姐呢?\" 几句话便让傻柱乐呵呵地掏了腰包,还越发觉得自怜起来。 不得不说,她确实精明。 回到病房时。 林建设瞧见傻柱一脸的得意,就知道这舔狗是花了自己的钱。 这傻柱的名字倒也没白叫。 若非有钱可供巴结,秦淮茹会对你另眼相待? 哪怕你将工资全数交给秦淮茹,贾家也不会领你的情。 第5章 当众污蔑 原着中,傻柱被秦淮茹吸干血直到剧终。 三套房被霸占一空,差点被赶尽杀绝。 一辈子的积蓄全喂养了秦淮茹的三个孩子。 结果棒梗、小当和槐花对他的付出毫无感恩之心。 尤其棒梗,更是忘恩负义。 若非傻柱最后为他寻得一份有编制的好差事,他这辈子都不会跟傻柱搭话。 不过这都是傻柱自找的。 他乐于扮演舔狗的角色,堪称无懈可击的圣母。 他爱听别人夸他是好人,喜欢用自己的东西去接济曾经与他为敌的人。 更乐意替别人养老。 无论对方有没有儿女,也不论过去如何算计过他。 最终,这三个老人都被傻柱当作父亲般供养起来。 原书中,傻柱对整个院子的人都显得无比宽厚。 唯独亏欠娄晓娥一人。 用娄晓娥的财产养活整个院子,真是荒唐至极。 因此,林建设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件事便是截胡了娄晓娥。 让许大茂和傻柱都成了单身汉。 在这个世界里,林建设只希望带着妻儿过上平静的生活。 到了80年代,再凭借南洋的资产闯出一番商界传奇。 如今,他所有的能力已经炉火纯青。 工程师不过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项。 同时,他还是一位神医、神厨、顶尖武者。 更是一位书法家、演说家、科学家。 这些从未在人前炫耀。 即便妻子娄晓娥,也仅知他是个全能天才,不知他的具体能耐。 林建设便是深藏功名于市井之中。 只要院子里的恶人们不来招惹,他才懒得每天折腾。 但若有人冒犯他的家人,他从不会装作宽容,只知有仇必报。 …… 今日的手术还算顺利。 下午三点,林建设一行五人返回了轧钢厂。 晚饭时分,秦淮茹回到四合院。 她回来是为了看看棒梗和小当,而且自己即将临盆,不能再整夜熬夜。 与婆婆贾张氏商量后,决定由她守白天,婆婆守夜晚。 刚踏入四合院,秦淮茹没有直接去壹大爷家看望两个孩子。 而是在前院林建设家门口徘徊了一会儿。 娄晓娥眼尖,一眼看见秦淮茹在外徘徊。 见她站在门口却没有进来,便明白是有话不便在孩子面前讲。 轻轻碰了碰林建设的胳膊。 “建设,秦淮茹在外面呢,多半是有事找你,去看看。” 林建设眉头紧锁,“不是傻柱来找我,而是另外的事。” “别问了,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你不跟我一起去?” “不去,我在哄孩子吃饭呢。” 林建设放下筷子走出门,刚到门口便与秦淮茹撞了个正着。 秦淮茹低下头匆匆出了院子。 林建设微微摇摇头,快步追上去问道:“秦淮茹,等等,我这就出来了,你怎么又跑开了?” 秦淮茹回过头说:“院子里听壁角的人太多,我担心有人乱说话,影响你和娄晓娥的关系。”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我还得接着吃饭呢。” 秦淮茹停下脚步,转过身笑着说:“林建设,还没祝贺你呢,这么年轻就成了工程师。” 林建设眉头微蹙,心里暗想,秦淮茹的心思确实令人难以捉摸。 丈夫受伤严重,性命垂危,她却还能若无其事地笑出声。 这一笑绝非吉兆。 果然。 秦淮茹接下来的话立刻透露出她的真实意图。 “唉,虽然别人夸我眼睛大,但我知道,不过是个瞎子罢了。” 林建设装作不懂,疑惑地问:“怎么突然提到这个?” 秦淮茹说道:“看看娄晓娥,眼光多好啊,说实话,哪个女人不羡慕她?” 林建设浅浅一笑,“这不是重点,有事直说。” “能借我五百块钱吗?” “多少?” “五百!” “不行!家里六口人靠我那点工资过日子,才工作六年,哪能存那么多?” 林建设几乎要跳起来了。 心想秦淮茹未免太过分了。 现在的五百块钱意味着什么? 菜市场的活公鸡才卖一块钱一只。 猪肉一斤六毛钱,鸡蛋一分可以买两个。 即便这样的家庭也属于生活条件不错,才舍得花钱买。 大多数人家都是靠分配的票来换取这些必需品。 你开口就要借五百,简直把我当成土财主了? 别说我家平时开销很大,存不下这么多钱,就算是存下了也不会借给你。 毕竟我并不欠你什么! “你在想什么呢,秦淮茹?我不是傻柱,可没有那么多钱!” “我知道你有,不是白借,你帮帮我度过这个难关,我不会忘记你的恩情,我们都是明白人,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各位街坊邻里,我抓到了西门庆!” “啪!住口,贾张氏!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揍你!” 林建设觉得自己今天简直是霉运当头。 谁能想到这种事会发生? 他根本就没对秦淮茹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更别说表现出来了。 结果这婆娘当众污蔑他,这他可不能忍。 林建设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打得贾张氏嘴角出血。 “哎哟!救命啊!这小子打人哪!” 林建设还准备继续动手。 秦淮茹连忙挡在面前。 “林建设!你冷静些!” “冷静?没错,我倒是要冷静一下,现在我就要去街道办事处告你!贾张氏,别以为自己年纪大就可以胡来!” 贾张氏的一嗓子引来了院子里一大半人围观,隔壁院子的人也闻讯赶来。 这下秦淮茹真是觉得生不如死了。 林建设却不慌不忙。 人越多越好,这样可以当面澄清事实。 免得日后解释起来跑断腿。 “各位街坊邻居,看清楚了,如今是新时代,居然还有这样的旧思想婆婆,不但欺凌儿媳,还恶意中伤邻居,破坏新社会风气!” 娄晓娥急切地问:“林建设,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出去不到五分钟就打起来了?” 林建设冷哼一声:“还不是那个恶婆婆!血口喷人,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贾张氏吓得脸都白了,捂着嘴,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来。 她万万没想到林建设真的会动手。 在院子里这么多年,她嚣张惯了。 别说挨打了,连大声骂人都没几个敢。 没想到年纪一大,却被年轻人扇了一巴掌。 壹大妈赶紧将贾张氏往院子里拉。 “快回去,老嫂子,别让人笑话。” 林建设平静地说:“壹大妈稍等,得让大家明白事情真相,可不是随便能泼脏水的!” “对啊!林师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啦?您向来敬老慈幼,可没见您这么动怒过。” “哟,莫非是嫌你捐款捐少了?” 林建设微微摇手,示意邻里们静一静。 “这儿还有不少外院的邻居,都是同一条巷子的,大家都听说了,贾东旭受了重创,我们整院子的人都很着急,也为他家难过,但帮忙时还得防着那恶婆婆找麻烦。” “为啥呀?” “为啥?问问傻柱,再问问许大茂,甚至刘光天、阎解成,他们都想帮忙却又不敢靠得太近。 这恶婆婆只看不得儿媳妇吃苦,总是怀疑她不忠,以为别的男人对她有歹意。” “啧!这不是好事没好结果吗?” “可不是嘛!秦淮茹找我借钱装个样子,我还没答应呢,她就给恶婆婆听见了,立刻破口大骂。 天哪,我连钱都没借给她,她就这么无端指责,要是真借了,那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贾张氏气得低头不语。 毕竟自己一点道理都没有。 抓贼抓赃,捉奸捉双。 自己听到秦淮茹一句含糊其辞的话就发难,确实没有证据。 而且林建设从头到尾都没答应借钱。 知道事情原委的街坊们都开始议论。 “她不是在医院陪着重伤的贾东旭吗?怎么回来了?” “唉!这还用说吗?肯定是在监视秦淮茹呢。” “唉,秦淮茹也挺可怜的,怀着孕还为家里忙前忙后,却被婆婆刁难。” “可不是嘛,幸好咱不在她那个院子住。” “闭嘴!关你们什么事?我家的事不用你们多嘴,滚开!” 贾张氏不敢跟林建设理论,却敢跟街坊们大声嚷嚷。 林建设对何雨柱摆摆手,“傻柱,来说说,这几天你有没有被贾张氏骂?” 傻柱笑着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贾大妈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差不多就行了,别往心里去。” “你真是个和稀泥的人,骂你是绝户光棍也活该。” 壹大爷易中海见状赶紧劝阻。 “街坊们回去,没什么大事,都是误会。” “等等,不能就这样算了,我在街上喊不是白喊的,给我道歉,否则咱们去找街道办事员解决!” 贾张氏是真的怕了。 刚才林建设的那一巴掌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随意欺负,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当面辱骂。 \"我我头好疼,都是你打的。 我认错还不行吗?你打长辈,倒是我该向你道歉!\" 旁边围观的老太太忍不住笑了起来。 \"啧!贾张氏啊,你真是白活了这些年,人家林建设给你机会下台阶,你却偏要往死胡同里钻!\" \"我我\" \"道歉!你可以骂傻柱是奸夫,但轮到我说话你就没这个胆子!\" 林建设大声吼了一句,把贾张氏吓得直发抖。 傻柱一听,立刻转身离开。 \"什么事都跟我扯上关系,我真是闲得慌,跑来看什么热闹啊!\" 易中海劝道:\"大嫂,错了就是错了,跟晚辈说声抱歉又不会让你掉价。” 见林建设态度强硬,贾张氏硬着头皮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一场闹剧这才算完。 易中海说道:\"林建设,别和贾大妈计较,她只是最近心情不好,有点糊涂。” 林建设笑道:\"唉!贾大妈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我可不是爱记仇的人。” 在客套话上,林建设毫不吝啬。 但对于借钱的事,就别提了。 秦淮茹心灰意冷地回到家。 第6章 不经夸 左手牵着棒梗,右手拉着小当,坐在屋子里低头哭了起来。 贾张氏满腹怒火。 她吼道:\"你还有脸哭?我都听见你刚才说的话了,真是让我替你感到羞愧!\" 秦淮茹哭诉道:\"你以为我想去借吗?要不是为了应付以后的生活,我才不愿意去求人借钱呢!\" \"哼!谁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没错,我确实羡慕娄晓娥,哪个女人不羡慕?但我对东旭问心无愧,厂里的补贴刚好够住院的费用,我现在怀孕在即,东旭以后可能无法工作,您说说,到时候我们一家六口怎么生活?\" 贾张氏哑口无言,她从未考虑过这些问题。 她只顾着防范儿媳跟别人私奔,完全没想过以后的事情。 秦淮茹继续说道:\"傻柱虽然有钱,但比不上林建设,而且还有一个需要照顾的妹妹,许大茂精明得很,肯定不会借钱给我们。 壹大爷自从东旭出事之后,这几天的态度就变了,院子里有能力又能帮助我们的,也就只剩下林建设家了。” 贾张氏不屑地说:\"别做梦了,他们哪有那么好心肠!\" \"他们确实没有,但娄晓娥有。 我打算慢慢接近他们夫妻俩,争取让他们借钱给我们。 可你这么一闹,把事情全搞砸了,以后怕是没有希望了。” 贾张氏听秦淮茹这般讲完,终于恍然大悟。 确实如此,往后的生活怕是难以为继。 “你,你真的不打算跟那个姓林的一块儿走?” 秦淮茹长叹一口气:“妈,您想岔了。 我可比不上娄晓娥那样的大家小姐,林建设对娄晓娥的宠爱您也不是不知道,他会放弃四个孩子的母亲,转而看上我吗?我只是想借用他的钱罢了!” 贾张氏冷哼一声:“那你之前怎么没跟我提一声!” “我也没想到您会丢下东旭专门来监视我呀!” “糟了!我竟然忘记了东旭!你……你先去休息,我得赶紧去医院!” 贾张氏刚站起身准备出门,就被秦淮茹拦住了。 “等等妈!” “怎么了?” “既然已经回来了,今晚就安心睡,您半边脸还肿着呢,要是让东旭看见又要担忧,我去让傻柱过去照看。” “傻柱会答应?我今天早上还骂过他。” “没关系,谁让他是傻柱呢,您以后别再责骂他了就好。” 这时傻柱正坐在屋内听收音机,喝着闷酒。 一见到秦淮茹进来,立刻满脸堆笑。 “哟,秦姐来了,吃饭了吗?一起吃点。” 桌上放着两个铁制的饭盒。 一个装着炸花生米,另一个装着葱花炒鸡蛋。 不过都只有半盒,是从食堂带回来的剩菜。 “怎么就你自己喝?雨水呢?”秦淮茹语气平静地问。 “去同学家了,今晚不回来了,有什么事吗?找她?” “我找你,你能帮忙吗?”她的脸色稍微好了些。 傻柱拍着胸脯,嘴角一扬。 “秦姐吩咐的事,我自然义不容辞!” 秦淮茹被逗笑了。 “少贫嘴,帮我照看东旭一整晚,去!” 说着便要端起那两个饭盒和一个半馒头。 傻柱一听就急了,连忙用手压住饭盒。 “这可不行,秦姐,晚上不是您婆婆在照看着吗?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不会耽误你上班的,东旭晚上睡得很踏实,你就留意着点,要是有什么意外情况,旁边还有空床位,你也能休息。” “可是……这也不行啊,我去了算干啥呢!” “去不去?” 秦淮茹故意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傻柱。 傻柱顿时没了底气。 “好好,我去我去,总得让我吃完这顿饭!” “吃什么吃!都这么胖了还吃?棒梗和小当还没吃呢,明天我把饭盒洗干净给你带到厂里去。” “那行,嘿嘿,谢谢你秦姐帮我洗饭盒啦!” 傻柱穿上棉衣,一路小跑奔向医院。 贾张氏看见秦淮茹带回了两个菜,还有一个半白面馒头,肚子立刻响了一声。 “这是从哪里弄来的菜?” “是傻柱送的,棒梗、小当,快过来吃饭,妈,你也一起吃。” 贾张氏不好意思地笑:“我已经在医院吃过了,不吃,让孩子们先吃。” “没关系的妈,馒头给孩子们吃,您就用杂面窝头配菜吃。” 贾张氏高兴地说:“好呀!咱们娘俩一起吃。 以后东旭不上班了,你要盯着傻柱的饭盒。” “放心,到时候让棒梗直接去拿。” 贾张氏一看见好吃的,脸色立刻变了。 要说贪吃这件事,整个四合院里她排第一。 白白胖胖的,比贰大爷刘海还要胖。 林建设刚刚吃完饭,正带着四个儿子在门口辨认天上的星星。 看到傻柱匆匆忙忙跑出来。 不禁笑道:“傻柱,去医院?” “咦?你怎么知道?” “贾大妈到现在还没出门,医院那边总得有人,你是院里的好人,肯定是去帮忙了。” “嘿嘿嘿,能帮就帮一点,不说了,我得赶紧去。” 傻柱走后,娄晓娥笑着说:“这傻柱真是不能夸。” 林建设道:“他喜欢听别人夸他,为了让人夸,他连自己和亲人都愿意牺牲,大家都明白他的性格,他也清楚,不过他就是喜欢这样。” …… 第二天是周六。 上完这一天班就可以休息了。 杨厂长把贾东旭受伤的事交给李副厂长处理。 李副厂长到车间找生产主任了解情况。 如果生产受到干扰,就需要安排新人接手。 毕竟贾东旭不能再回来工作了。 但是考虑到贾东旭的家庭状况。 组织决定让贾东旭的妻子秦淮茹接替他的岗位。 因为秦淮茹即将临盆,上级给了几个月的时间过渡。 如果这段时间不影响生产,最终秦淮茹可以开始工作的话,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车间里的谈话被易中海无意间听见,他的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若秦淮茹能够接替贾东旭的工作,那么自己晚年的生活或许还能有所依靠,这些年的栽培也算没有白费。 于是,他急忙上前表态:“李副厂长、主任,贾东旭的岗位绝不会出现空缺,请领导们放心!” 李副厂长笑着打量着他:“易中海同志,听说你手艺不错,是个八级钳工?” “正是在下。” “那好,贾东旭的岗位就交给你负责了,要是因此影响了生产,秦淮茹就无法上岗,责任都在你身上!” 其实李副厂长不过是随口一说,他习惯给人施加压力。 即便因为调整岗位而耽搁了几天生产,秦淮茹的位置也不会被取消。 然而,当事人易中海却当了真,深信如果不维持贾东旭岗位的产量,贾东旭真的会提前离职。 “李副厂长请放心,我一定确保贾东旭岗位的产量。” 车间主任补充道:“不只是贾东旭的岗位,你自己手上的工作也不能落下。” “这点您尽管放心,我肯定能完成!” 易中海虽为经验丰富的八级钳工,但他很清楚同时兼顾两个岗位有多难。 之所以敢拍胸脯,是因为他已经想好了对策。 李副厂长离开后,他找来了林建设。 “小林,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哟,老易,什么事?” “你升任工程师后,工作量似乎轻了不少,真是令人羡慕。” 林建设轻笑一声,心想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先来这一套? “哎,哪个岗位都不容易,工程师肩上的担子更重,不像你们只管埋头干活。” “哈哈,总之还是比咱们轻松多了,时间安排也自由些。” “那是自然,只要工艺标准达标,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嗯,你看,能不能帮我个小忙?” 林建设眯着眼睛,嘴角带笑:“老易,咱们之间不必绕弯子,直接说,什么事?” 易中海微笑着说道:“你向来机灵,有些话我就不明说啦。 厂里打算让秦淮茹接替贾东旭的岗位,不过她得等到三个月后生完孩子才能正式上岗。 在这段时间里,贾东旭的岗位生产可不能掉链子……” 二十五章 “等等!” 林建设忽然插话,止住了易中海的话语,带着几分笑意问道:“壹叔,这事跟我有啥关系?” --- 易中海略显无奈地摇头,“都是邻里街坊,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 厂里就你闲着没事干,帮帮忙也落个好名声,不吃亏。” 林建设听完,忍不住笑了,觉得易中海的逻辑实在独特。 “嘿嘿,要是落个傻柱那样的名声,那我也认了。 壹叔您还是别用这种道德绑架了,平白无故帮贾家的事不可能,特别是贾大妈动不动就骂人。” “唉,别跟她计较,她又不是专门针对你。 咱们院子里,除了那位听不见的老太太,她谁都没放过。”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这么高尚。 想保贾东旭的产量,您自个儿上手,别找我。” “我要是一个人能干两份活还来找你干嘛?你就当我是在助人为乐,帮老弱病残了!” “啧啧!” 林建设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这道德绑架说得也太直白了。 “壹叔,您不就是想让我帮忙保住秦淮茹的工作,好让您以后养老吗?” 易中海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都说了,咱们俩心知肚明,别说得这么直白。” “嘿嘿,可您办事倒是挺直接的嘛。 让贾东旭走,给我干活,帮秦淮茹抢上岗机会,再保下贾家的饭碗,顺带让您享福,我有什么好处呢?既然您挑上我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活,总不能就靠几句空话?” 易中海眯着眼睛,浅笑说道:“你这不是得到了好名声吗?名声可是无价之宝。” 在易中海看来,好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他也一直努力维持自己那副大公无私的形象。 按照原书里的设定,易中海直到最后才露出伪善的本质。 也正是他,把傻柱当成了棋子。 为了让自己晚年有人照顾,硬是撮合秦淮茹和傻柱,不让傻柱与亲生儿子相聚。 林建设对这些事情再清楚不过。 不止一次旁敲侧击,提醒易中海:我知道你的本性。 不必在我面前装好人。 因此,当他们两人独处时,彼此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表面上的客套话,完全不可信。 第7章 原来是这样…… 林建设淡然一笑:“其实我帮忙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跟您不一样,我不追求什么好名声,只关心实际的好处。” “那你想要什么?” “您的月工资不是99吗?全给我。” “99块?那没问题,给你100也行。” “我说的是你每个月都要给,不是一次性的,秦淮茹什么时候来上班,你就什么时候停止。” “小林,你这是想抢我的钱吗?” “别这么说嘛,大家都是自愿的,你想让那些指望你养老的人满意,就得付出代价,不想付的话,那就去找别人好了。 不过车间里也就你空闲时间最多。” 易中海的脸色有些难看。 想了想,舍不得孩子是套不着狼的。 要是舍不得这三个月的工资,秦淮茹就没办法替代贾东旭的工作。 到时候贾家没了经济来源,帮你养老的事儿就真的泡汤了。 而作为院里的老大,他也少不了要帮忙支撑贾家。 这样一算反而更亏。 还是拿出这三个月的工资划算些。 就当是牺牲小的保住大的。 “好,就这样定了!我再去找车间主任确认一下。” 林建设笑道:“不用麻烦了,我去跟他谈就行,效果更好。” 易中海点点头,“你是工程师,厂里重点培养的对象,你说的话确实比我有份量。 那就从下周一开始,你代替贾东旭上岗,工程师和钳工一起干。” “放心,我下午就安排好,不过你得先预支工资。” 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晚上给你送过去。 “行!就这么定了!” 易中海离开后,林建设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既然你来找我了,我就给你安排好。 但是让我去替贾东旭干活,那是不可能的。 林建设的工作性质很自由。 平时就是指导一下工艺,改良一下机械之类。 几个车间随意串门。 易中海找他来替贾东旭干活确实是找对人了,整个车间就他最闲。 忙完手头的事情后,林建设去了单位食堂。 这里有一个他关注的目标。 前几天刚来报到,在傻柱手下切菜的马华。 马华这个人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对师父特别忠诚。 原着里马华是傻柱的徒弟,给他鞍前马后地跑腿。 傻柱一被李副厂长下放到车间,马华马上就旷工不干了。 这就是对师父的忠诚。 但说实话,傻柱对马华也不怎么上心。 不仅不教厨艺,还带着新徒弟去接私活,偏偏不带上他。 最后大饭店开业时,马华并未被邀至后厨担任副手。 自家富裕起来,首先便将那些畜生养了起来,却全然忘记了那位一直忠心耿耿的马华。 此时的马华刚来报到,成为食堂学徒,估计还未正式拜师傻柱。 如今我是来挖墙脚的。 贾东旭的位置可以先由马华顶替。 毕竟马华只喜欢烹饪,不会死守车间的工作不放。 这样一来,易中海的嘱托便轻松解决。 “哟,林师傅来啦?” 正在拖地的刘岚看到林建设来到食堂,热情地招呼道。 “忙着呢刘岚,我要找傻柱。” “他在炒菜呢,你自己去找。” 刚进后厨,便听见锅碗瓢盆的嘈杂声。 傻柱正在训斥马华。 “你是切土豆丝还是切糯米条呢?这么粗还能叫丝吗?” 马华紧张得连连点头,一句话也不敢说,手直发抖。 林建设微微一笑,走过去。 伸手拿起马华的菜刀。 温和地说:“小伙子,仔细看,左手弯着按住土豆片,右手用刀腕轻力切,眼睛盯着刀刃,别只顾看着刀尖,每一刀深入一点,连续不断。” 当当当当当…… 林建设当场亲自演示。 刀速快得形成残影。 一根根土豆丝整齐地飞入旁边的盆中。 粗细程度甚至比机器刨出来的还要均匀。 最重要的是,林建设全身只有双手在动。 除了双手,连头发都不曾晃动一下。 这一幕让马华看得目瞪口呆,做梦也没想到切菜能练到这种境界。 简直太神奇了! 后厨的所有厨师也都看傻了。 论刀工,没人敢说自己能练到这个水平。 “嘿!嘿!嘿!林大工程师,您这是干什么呢!耽误我弟弟啊,我知道您多才多艺,别卖弄了!” 傻柱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自己的厨艺确实不错,但从未特意研究过刀工。 正在教徒弟刀工时,却被林建设过来炫耀了一番。 要是让他亲自上阵,还真做不到这么利落。 林建设淡然一笑:“马华是你徒弟?磕头拜师了吗?傻柱你别误人子弟,这徒弟现在归我了。” ------------ 傻柱一听林建设要收马华为徒弟,当时就笑了。 “嘿嘿!林大工程师,你可真是有趣得很,是不是觉得车间的工作太简单,想跟我切磋一下?”林建设笑着问:“柱子,马华给你磕头拜师了没?”傻柱头摇头:“没有。”林建设说道:“那可不行,我们这种有手艺的人,遇到好苗子哪能放过?这小子不错,老实本分,我很中意,正打算收他为徒,把我的厨艺传给他。 要是你不答应,咱们就比试比试。”“哈哈……得了得了,林建设别闹了。 什么神厨,回家给你媳妇娄晓娥做饭去,这里是食堂,别闹了!”傻柱笑得合不拢嘴。 他对自己厨艺十分自信,而且也没听说过林建设是哪个菜系的传人,估计也就是靠小聪明卖弄罢了。”林师傅,您真的会做菜吗?真的要当众收徒吗?我们可要好好看看。”后厨的厨师们都想看热闹。 虽然知道林建设是天才,但这都是从车间传出来的说法,还真没听说他是大厨。”今天我就要收马华为徒。”林建设说,“将来要是进军美食界,马华肯定是最忠心的助手。 所以这次我要拿出真本事给你们瞧瞧。”“会不会做菜不是嘴上说的,同样的菜,我肯定能赢你。”傻柱轻蔑地说:“得了,林建设,你倒是说自己是哪个菜系的传人?我是川菜、京派谭家菜的传人,你呢?”“我?不好意思,八大菜系我都会一点。”“哟,你可真会吹,那咱们就试试?”“比不比?不比我就带马华走了。”“比!我怕你不成?现在就比,后厨的菜你自己挑,咱们用一样的材料。”马华听到这话兴奋极了,没想到刚上班没几天,就有两位大厨争着收自己为徒。”随便用什么菜都可以,那就用最普通的白菜。”林建设微笑着说。”行,就它了。 不过我有个条件。”“说。”“如果你输了,就借点钱给秦淮茹,她挺可怜的。”“用不着你多事,我带马华走是为了贾家,不过我也有个条件。”“什么条件?”“如果我赢了,就让马华在车间待几个月,然后再回来食堂跟着你,你得把你的绝活全教给他。”“那你呢?你既不教,又占着师父的名?”“这个你不用操心,你到底答不答应?” 食堂主任爽朗地笑着:“哈哈,傻柱你同意,这事就这么定了!” 正好路过食堂,看到这般情景。 傻柱抓抓脑袋,不好意思地说:“行,那就开始,别浪费时间了。” 傻柱决定做川菜酸辣白菜,挑了一颗上好的黄芽白菜。 林建设则打算做西北的金边白菜,只选了几片白菜帮子。 从表面上看,林建设似乎处于劣势。 但真正懂行的人明白,林建设其实已占得先机。 用普通食材挑战高档食材,单凭这份胆识就胜了一筹。 两人动作都很迅速。 几下挥刀,主料和辅料便准备妥当。 傻柱率先开始翻炒。 节奏平稳,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 不疾不徐地端上一盘酸辣白菜放到食堂主任面前。 主任尝了一口,点头称赞:“还是傻柱厉害,无论我去哪儿出差,都没吃到比你做得更好吃的菜。” 轮到林建设时,他直接将火力调至最大。 炒勺一晃,切成段的白菜帮子在烈焰中翻滚跳跃。 这一幕让围观的厨师们目瞪口呆。 “这是花打四门啊,没个十年八年实际操作经验根本做不到这么均匀!” “我师父是西北人,他就会这个,可惜我没学会!” “深藏不露,没想到林师傅竟然是西北菜系的传人。” “不对!这比花打四门还要精妙,这颠勺简直是炉火纯青!” “啧啧……” 傻柱也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林建设一手掌控颠勺,让烈火与食材充分交融。 另一只手又精准地在最合适的时机加入调料。 干辣椒、葱段、油盐酱醋。 不仅时机拿捏得恰如其分,就连分量也控制得滴水不漏。 傻柱追求的是菜肴的味道本身。 而林建设追求的是时间、机会、味道与感官的完美融合。 已然达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林建设熄灭火,装盘。 香气在厨房里四散开来,每一片白菜帮子的边缘都被烤成了金黄色。 食堂主任品尝过后,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细细回味。 “主任,你觉得如何?你怎么只顾着吃不说句话呢?你可是评委啊!” 傻柱急得直跺脚,赶忙也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 下一瞬,他也哑口无言。 越是平凡的材料,越能检验一个厨师的手艺。 而林建设做的金边白菜,让傻柱想起小时候父亲何大清逼迫他学习烹饪的日子。 “翻锅,颠勺!你在发什么呆?学会炒菜,一辈子都不会挨饿……” 傻柱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林建设,我真是服了你,马华你就带走!” 抬头一看,林建设和马华已经离开后厨。 后厨的厨师们都闭着眼睛回味着那道金边白菜。 傻柱的世界观开始崩塌。 原来一道美味竟能如此影响食客的情感与记忆。 …… 第8章 新客到来 “师父,您的厨艺是从哪里学来的呀?” 马华一边快步走,一边像个小粉丝一样问林建设。 “哈哈,从内心,从兴趣出发,只要用心专注,热爱它,将来也能做出让人惊叹的佳肴。” “嗯!我喜欢做饭,也很能吃苦!” “好,先去生产车间帮贾东旭顶替几个月,除了你每月的八个基本工资,我再额外给你加九块辛苦费。” 作为食堂后厨的学徒,马华每月只有八块钱工资。 师父给出的条件让他感动得几乎落泪。 “谢谢师父,那个……车间主任会同意吗?” “当然,我都安排妥当了,好好干,我对你的未来充满期待!” “嗯!” “对了,车间里有个八级钳工叫易中海,是贾东旭的师父,别被他的亲切外表骗了,他可是个狡猾的老狐狸。” “放心师父,在轧钢厂,我只认您!” 易中海看到林建设带着个年轻人来到贾东旭的工作岗位。 当时就急了。 赶忙凑近低声问:“林建设,你这是在搞什么名堂?怎么找了个外人来接替?” “唉~易大爷您别担心,这是跟我学手艺的徒弟,从食堂借来的,我和车间主任说好了,肯定能顶三个月,而且对方对钳工岗位没兴趣。” “哦,你差点把我吓得不轻,那我这每月九十块的津贴就都归他了?” “那怎么行?他还只是个切菜的小学徒,不能乱来,除了每月八块的基本工资,我还能再给他九块?” “啊?合着你几句话就让我每个月损失九十块?你也……也……哎!” 易中海觉得被坑了,却又说不出口。 易中海总觉得吃了大亏。 林建设不过是在食堂和车间转了两圈,说了几句话,就把他的工资削掉了一大截。 而且给那小学徒才9块钱,剩下的90块全都被扣下了。 这简直比旧时代的剥削还要狠。 最让他憋屈的是这件事不能对外声张。 要是消息传出去,贾东旭安排他养老的事情就会被林建设揭穿。 到时候他的名声会更糟糕。 而且这件事是他主动找林建设要求的,怨不得别人。 退一步说,只要这小学徒能顶替几个月,就算花了冤枉钱他也认了。 易中海心里自我劝慰着,稍微平静了些。 “真是服了你林建设,我现在算是彻底被你拿捏了。” “壹大爷,您这话可就说错了,为了把马华弄来接替,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可不只是耍嘴皮子,我还跟傻柱比试了厨艺呢。” 易中海不以为意地说:“原来你还是个厨师啊,我倒是头一回听说。 行了,就这样。” 今天是周六,明天全厂休息。 在六十年代,全国执行单休制度。 趁着周六这个机会,下班后林建设在食堂组织了一场聚餐。 因为晋升了工程师,他想感谢领导们的认可。 如果不是贾东旭出了问题,那天晚上他就打算宴请了。 但现在请客也不算晚。 现在还是集体企业,没有随随便便去餐馆吃饭的习惯。 想请客就在单位食堂。 并且不能用粮票换,只能拿着现金到财务科申请。 林建设邀请了李副厂长、车间主任、食堂主任、保卫科的陈科长、宣传科的孙科长、卫生科的刘科长。 这些人有的是实干派的好领导,有的却是让人避之不及的小人。 林建设现在一视同仁,谁都不想得罪。 全都打好关系,以防日后妻子娄晓娥出状况。 尤其是李副厂长、保卫科的陈科长、宣传科的孙科长。 只要搞定他们三个,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当然,林建设也请了杨厂长。 但杨厂长要去区里开会。 临走前叮嘱林建设:“不用特意请客感谢我,好好工作,在工作中取得进步,这才是最重要的。” 林建设承诺道:“是,厂长,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酒宴间,林建设小心翼翼地提及妻子娄晓娥家庭背景不佳的事情,试图从李副厂长那里得到某种暗示。 当时李副厂长兴致颇高,拍着胸脯保证一切无碍,并对娄晓娥表示赞赏,称其已与家人断绝关系,只因非本厂职工而未能作为典型推广。 林建设心中暗自思忖,这不过是酒后的胡言乱语罢了,但对方的态度尚且温和,便决定暂时维持表面的友好合作。 夜深之时,林建设与傻柱一同归家,途中傻柱多次询问关于烹饪技艺的问题,林建设却始终含笑不答,显然是拒绝了这份请求。 待回到家时,孩子们均已入睡,娄晓娥独自等候多时。 见丈夫归来,她连忙泡好一杯热茶,关切地询问是否饮酒过量。 林建设自信满满地回答说自己的酒量绝不会失态,并提到壹大爷曾两度来访,却未透露具体目的,只猜测或许涉及金钱往来。 娄晓娥听闻此事后略显担忧,担心此举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林建设却不以为然,他认为这样做能让对方意识到道德行为背后的代价,从而避免未来再有类似纠缠。 他还坚信,壹大爷不仅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甚至连家属也不会知情,这笔“哑巴亏”势必要承担下来。 娄晓娥对此提出疑问,认为仅为了赡养他人而设计似乎过于功利。 林建设则强调,如果不是至亲之人,没有人愿意承担这样的责任,不过傻柱是个例外。 正在交谈之际,壹大爷易中海再次出现在前院,林建设热情相迎并接过他递来的包裹。 随后,易中海严肃警告称,若秦淮茹无法接替贾东旭的位置,必将追究林建设的责任。 “壹大爷,你就放一百个心,秦淮茹暂时不能工作,我来照顾她和贾家!” 林建设说得十分笃定。 因为就在刚才吃饭的时候,李副厂长已经明确表示,即便那个职位空缺三个月,工厂也会为秦淮茹保留。 还赞扬林建设考虑周全,安排了徒弟顶替。 林建设所做的不过是顺手帮个小忙罢了。 至于易中海,那是过于担心才胡思乱想,怨不得别人。 易中海返回中院。 看到秦淮茹从傻柱家出来,手里提着四个大饭盒。 他忍不住笑着问:“淮茹,傻柱怎么带回来这么多菜?” “他说林建设在食堂请客,花了二十多呢,这些都是剩下的。” 傻柱听到这话急忙走出来:“嘿!林大工程师可真豪爽,花钱就像不是自己的,点的全是硬菜!” “咦?壹大爷,你怎么了?” 易中海脸色发黑,捂着胸口说:“没事,岔气了,天晚了,早点休息!” 他表面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内心却怒不可遏。 想起刚才送出去的99块,心里又是一阵绞痛。 这林建设竟敢挥霍我的钱! 当初真是不该去找他。 但不找他还能找谁?车间里没人闲着。 这傻柱也够可以的,有个能借出去的学徒,居然没告诉我。 算了! 也不能怪傻柱,是我没开口。 归根结底还是怪林建设。 这个年轻人太不够朋友! 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好。 “哎哟!老易,你这是怎么啦?出去一趟脸色这么难看?” 壹大妈赶紧扶他坐下,倒杯热水递给他。 易中海胸口疼得说不出话,喝了几口水才缓过来。 盯着林建设家的方向,低声嘀咕:“太过分了!” “老易,你在说什么?小林?” “唉!没什么,你别问了。”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医院?没那个钱!”易中海烦躁地吼了一句。 壹大妈愣住了,眼泪顿时涌了出来。 丈夫竟然对自己发火! 这辈子从未吵过架。 今晚莫名其妙挨骂,壹大妈委屈地说:“你到底怎么了?喊什么喊?” 易中海摇头叹息:“别担心啦,休息要紧,快去歇着。” --- 易中海心想,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找林建设帮忙了,至少近期内绝对不行。 这口哑巴亏吃得很窝囊,偏偏还不能说出口。 否则这么多年维持的正直、无私、舍己为人的形象就全毁了。 “唉,看来以后遇到麻烦,宁愿找娄晓娥也不该找林建设!” 易中海心里嘀咕着,直到后半夜才带着满心的不痛快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是周日。 四合院里的工人都放假休息。 吃过早饭,娄晓娥在厨房忙着打扫卫生。 林建设站在门口擦拭他的那辆二八大杠自行车。 四个儿子拿着刷子在一旁嬉戏玩闹,整个院子洋溢着和谐与幸福的气息。 “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叫秦淮茹的?” 林建设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羞涩的小姑娘站在面前。 那双忽闪的大眼睛,既好奇又害羞地往院子里张望。 她扎着两条麻花辫,穿着碎花棉袄和绿棉裤。 手里提着一袋土特产。 单论长相,确实跟林建设的妻子差不了太多。 秦京茹? 林建设心中一动。 这一副未曾见过世面的模样,不正是刚进城的秦京茹吗? 比电视上的演员看起来更年轻一些。 当然了,现在的秦京茹比书里早来了两三年。 大概还没到二十岁。 林建设住的是前院的第一户人家。 所以秦京茹一进院子就直接问到了林建设这里。 “有啊,在中院西边那间就是,你是?”林建设笑着打趣道。 “我是秦京茹,秦淮茹的表妹,这次来帮她照看孩子。” “哦,我听秦姐说过,她三叔家有个漂亮的妹妹,是不是你呀?” “是的!听您这么一说,我觉得我和姐姐那边的关系应该挺亲密的。” “哈哈,那是自然,都是邻居,关系很好。 不过你应该是秦姐的堂妹,怎么说是表妹呢?” “随便啦,叫什么都行,大哥您看着办。” “哈哈,小林国,带你的三个弟弟一起去迎接这位京茹阿姨。” “好的,爸爸,秦阿姨,我们带您去棒梗家。” 四个儿子看到有新客人来访,立刻扔下手中的刷子,兴冲冲地朝后院跑去。 第9章 只有他知道…… 娄晓娥从屋里走出来问:“林建设,跟谁讲话呢?” “是秦淮茹的堂妹,看来是去乡下送信了,说是来帮着看孩子。” “就来了个堂妹?秦淮茹的父母没来吗?” “谁知道呢,也许是队里事情多。” “听声音还挺年轻的,不大?” “估计顶多二十岁,长得挺好看的,要不要去看看?” “哼!我才不去呢,要是真好看,这院子里三个单身汉可有的忙了。” 两人正在闲聊时。 没过多久。 三岁的林栋和林梁哭着跑了回来。 “爸爸,徐伯伯骂哥哥呢!” 林建设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我们要带秦阿姨去棒梗家,徐伯伯一直拦着不让去,哥哥拉着秦阿姨走,就被他骂成小杂种。” “我靠!太过分了!” 林建设一下子站了起来,“老三老四,拿擀面杖!” 娄晓娥说:“吓唬一下就行了,别打得住院啊。” “放心老婆,我知道分寸,徐大茂这小子一定是被美色迷昏头了!” 院子中间。 徐大茂正推着自行车准备出门。 晚上要去兄弟单位放电影。 正好与秦京茹碰了个对面。 单身多年的徐大茂当时眼睛就直了。 现在的秦京茹嫩得像能掐出水来。 长相与娄晓娥、秦淮茹差不多。 腼腆害羞,似乎随便请她吃顿饭就能带回家。 徐大茂的工作是个好差事,手里有钱,所以眼光也高。 一般主动找他提亲的姑娘都不合他的意。 尤其是院里有两个大美人娄晓娥和秦淮茹。 徐大茂更不想输给林建设和贾东旭。 不仅他这样。 傻柱和刘光天也都以娄晓娥和秦淮茹为标准找对象。 因此,到了该结婚的年纪,还是单身一人。 阎解成如果不是遇到了于莉,也会是光棍一个。 徐大茂一看秦京茹,当时就在心里决定,非她莫属! “哎哟,这是谁呀?”徐大茂笑得连眼睛都眯起来了。 “您好,我叫秦京茹,来找我姐姐秦淮茹的。”秦京茹害羞地说。 “哎哟哟,你好你好,我叫徐大茂,是厂里的放映员。” “嗯,我是来帮表姐照看孩子的,她跟婶婶日夜倒班,累得很。” 许大茂叹道:“是啊,贾大妈刚回来就躺下休息了,确实辛苦。” “哦,我得去找何雨柱师傅了,姐姐说孩子在他那儿。” “哎呀,妹子别去!千万别去傻柱家!” “为啥?” “唉!你不知道……” 小林国见许大茂唠叨个不停,不敢插话。 可是父亲让四个孩子带秦阿姨去,他又怕完成不了任务。 只好默默拉着秦京茹的衣袖离开。 许大茂听闻秦京茹要去傻柱家,急得直跺脚。 被林国一拉,更生气了,开口就骂。 “哪儿蹦跶出来的野孩子?碍什么事儿!” 骂完解气后才意识到骂错了林建设的儿子。 许大茂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正巧傻柱从屋里出来,看到这一幕,立刻火上浇油。 “哟!林栋林梁,许大茂叫你们是小兔崽子呢,要不要回去告诉你们爹?” 林栋和林梁眼眶泛红,赶紧跑回前院。 这下可把许大茂急坏了,傻柱却乐开了花。 林建设护短在院子里是出了名的。 “傻柱!你小子别添乱,我真没认出是你的儿子!” “嘿嘿,孙子,竟敢骂我儿子是小兔崽子,你等着挨揍!” 贾张氏听见外面的声音,急忙出来把秦京茹引到自家门口。 当林建设带着两个小儿子拿着擀面杖来到中院时。 贾张氏赶忙把棒梗和小当拉回家。 “快进来,这大恶人来了,简直无法无天,要闹翻天啦……” 傻柱瞧这阵势,便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看戏。 许大茂陪着笑脸讨好地说:“林建设兄弟,唉唉,冷静点,我的亲兄弟,这是误会啊!” 嘭! 林建设一闪身冲过去,挥起擀面杖使出力劈华山的招式。 棍子自上而下,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击许大茂的头顶。 在距离许大茂额头几乎触碰时,动作突然停止。 那根擀面杖呼啸而过的风力,竟将他的偏分发型吹成了大背头。 强烈的气流让许大茂的眼睛都无法睁开,身体随之颤抖,双腿发软,差一点就跪倒在地。 林建设冷声质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爷……爷爷!” --- 尽管林建设护短,但他并非蛮横之人,只是想恐吓许大茂罢了。 自幼,许大茂便因傻柱的拳头而心生畏惧。 擅长耍嘴皮子、出阴招还可以,可一旦动真格的,他可没有那份胆量。 林建设使出了浑身解数的一击,差点吓得许大茂魂飞魄散。 膝盖一软,整个人几乎跪下。 林建设微微一笑,手中的擀面杖顺势落下,稳稳地抵住许大茂的胸口。 “孙子,要是再敢对我的孩子出言不逊,我就让你变成太监,信不信?” “信!当然信!” 听闻此话,许大茂连连点头,如同捣蒜一般。 “滚开!” “是是是!”许大茂如释重负,推着自行车拔腿就跑。 门外的傻柱笑得前仰后合。 秦京茹瞪大了眼睛,目光中满是对林建设的崇拜。 心想:城里的人都这么厉害吗?难道他是一个武术高手? “林建设,不错嘛,有空咱们切磋一下?” 傻柱见林建设轻易吓退了许大茂,自己也不禁手痒起来。 要说傻柱,从小就是这条胡同里的麻烦制造者。 不仅不服从三位老人的管教,连街道办事处的权威都不放在眼里。 打架对他来说就像家常便饭,许大茂从小时候就被他打得遍体鳞伤。 阎解成、刘光天,甚至是院子里同龄的孩子,小时候也都吃过他的苦头。 如今虽已长大,但依旧欺凌许大茂,看不起阎解成和刘光天。 他的一身武艺更是被称为四合院中的战斗之王。 不过,在林建设眼中,这些都不值一提。 对于已经达到体术巅峰的林建设而言,傻柱不过是个战五渣罢了。 然而,林建设从未在人前炫耀过自己的武功。 四个儿子中,只有年仅五岁的林国和他的亲信才会稍微学习一些招式。 主要是为了对付棒梗。 因此,傻柱并不知道林建设精通武术。 今日目睹林建设这一击干净利落,不禁心中跃跃欲试。 怂恿道:“试试啊,来过几招,耍耍嘛!” 林建设冷哼一声:“没空陪你玩,我得去集市。” “急啥呢,让晓娥帮你去,难得闲下来,咱们兄弟切磋一下。 我这两年都没机会教训许大茂,手都痒了。” 林建设的四个儿子一听爹要跟傻柱动手,兴奋得直拍巴掌。 棒梗也跑出来看热闹。 林建设瞧见,心中一动,笑着问:“傻柱,真想比划?” 傻柱把大衣往地上一甩,嘿嘿笑着说:“真想!” “咱俩这么大男人动起手来像什么样,要是让后院的二叔知道,还不借机挑事,每人骂一顿找乐子?” 傻柱挠挠头:“也是,那家伙爱当官,不过没关系,咱们打得快点就行。” 林建设邪邪一笑:“你别想了,我有更好的办法。” 傻柱眼睛一亮:“啥法子?” 林建设朝贾家门口指了指,又指向林国和林家兄弟。 笑道:“看见没,这儿有人可以替咱俩上场,你教棒梗,我教儿子,想什么时候比就让他们打,放心,正式比赛不会让人以多欺少的。” 傻柱一听乐了:“哎呀,不愧是读书人,这主意不错。 说到传承,你抢了我的徒弟马华,我也正不痛快呢。 棒梗,过来!” 棒梗赶紧跑过去:“傻叔,啥事儿?” “我教你对付林国和林家兄弟的本事,愿意学吗?” 棒梗偷偷瞄了瞄林国他们几个,心里又恨又怕。 听傻柱这么说,赶忙点头:“谢谢傻叔,我学!” “行!你先进屋问问,别让我乱来。” 屋里的贾张氏把所有话都听在耳朵里。 她对林建设的四个儿子动不动就欺负棒梗很恼火。 巴不得傻柱这个打架狂人能教点招数呢。 棒梗还没跑到屋门口。 贾张氏就已经连连点头还挤眉弄眼的。 “乖孙儿,好好学啊,小孩子打架大人管不了,等你跟傻叔学会,天天都能教训那四个臭小子!” 棒梗点点头:“嗯!我要把他们全都打得服软!” 贾张氏和棒梗在屋里的说话声虽轻, 但林建设听得清清楚楚,他听力已达到能听见十米外落叶的声音。 听贾张氏这么一说,林建设心中暗笑。 以后不管四个儿子怎么收拾棒梗,都不用担心被别人指责了。 到了那天,如果棒梗再掉眼泪,那也只能怪傻柱没教好。 这下算是给儿子找到了个光明正大的机会去教训棒梗。 傻柱立刻拉着棒梗进了屋,还顺手关了门,生怕林国一家瞧见。 林建设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傻柱,咱们什么时候比试第一场?” “晚上就行!” “好啊,你好好教,我去趟菜市场!” 自从林建设当上了工程师,家里还没好好庆祝过一次。 趁着今天休息,他打算做一顿丰盛的饭菜。 “林建设,我去买菜,茶我都泡好了,你就别忙活了,在家歇着。” 娄晓娥早已把自行车擦得锃亮,并且泡了一壶热茶。 每个周日,她都不愿让丈夫多干家务。 “平时你去,周日我去,我喜欢逛菜市场。” 林建设说完便骑上二八大杠风驰电掣地离开了。 娄晓娥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带笑。 “菜市场有什么好看的,真是搞不懂这个丈夫。” 每次到了菜市场,林建设都会感慨如今食材的纯净。 粉条肯定是纯红薯淀粉制作,绝无添加。 现杀的活鸡,保证没吃过任何饲料,全是散养的柴鸡。 猪肉清一色香浓,至少养了大半年才上市。 野生鱼虾随手可得,水质清澈无污染。 不用担心蔬菜上有农药残留。 在这个时代买菜做饭,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不过,这些体会只有来自未来的林建设能够感受到。 也只有他知道这些食材有多么珍贵。 第10章 拍胸脯保证 林建设用肉票换了五花肉和肥膘肉各一斤。 又用副食卡打了一斤老酱油和半斤白糖。 花了一块钱买了一只大公鸡。 又花了八毛钱买了应季的蔬菜,两毛钱买了红薯粉条。 最后花了九角二分买了一条两斤重的鲤鱼。 当他回到四合院时,三爷阎埠贵正坐在门口晒花生。 看到林建设带回了大鱼大肉和一只大公鸡,顿时眼红了。 “哎呀,林建设,这是什么情况,是不是提前过春节啦?哦!我知道了,你是庆祝升任工程师了?嘿!三爷我都给忘了,别见怪,别见怪,今晚我带瓶酒去你家,你小子要是把我藏着的好酒都喝光了,看我不找你算账!” 林建设想着上前给他一个熊抱。 身为老师,你可真是能说啊。 “这是谁设计谁的酒局呢?还是你打算换着法子请我吃菜?” “三叔说笑了,我是真想尝尝您的美酒,只是今日不成。” “为何?” “今日是我们家里六口人的小聚会,不算正式宴席。 要是摆大宴席,那必定得您来操办,您也知道,阎解成再过一个多月就要成亲了,整个院子都在期待您的排场呢。 您瞧,至少得像我今天这样,桌上要有鸡、鱼、肉这三样。 您要是还不清楚,不如现在就去我家看看?” 阎埠贵抿了抿嘴唇,有些窘迫地说道:“不去啦,我还得改作业呢。” --- “哎哟!林建设,你咋买这么多东西?” 娄晓娥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自己的大方引来邻居的嫉妒。 毕竟平常人家过年都不舍得这样花销。 “别担心老婆,院子里的人都知道我已经升任工程师了,咱们这么消费也是庆祝,不用管别人怎么看。” “那晚上去把聋老太太喊过来一起吃?” “不行!要是想表现出我们孝敬老人,就让孩子们送些菜过去,别让她到我们家来吃饭,这事就此打住。” 娄晓娥笑着点点头,“行,听你的。 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聋老太太人挺好的,你怎么对她不冷不热的?” 林建设淡然一笑,“哪有的事,我对她也很尊敬,把她当作院子里的老祖宗。” 娄晓娥笑着说,“你骗不了我,你顶多就是把她当成普通邻居,还时不时地阻止我和她走得太近。 唉,我不懂,但我知道你一定是为我好。” “哈哈,明白就好,有些事情糊涂点反而好,你没必要事事都弄明白。” 尽管聋老太太在院子里地位颇高,但林建设并不喜欢她。 这是一个精明且自私的老太太,眼里只装得下易中海和傻柱。 对于其他院友,她装聋作哑、偏袒一方,仗势欺人时却装作糊涂。 最让人气愤的是,在原故事里她害过娄晓娥。 她知道傻孙子何雨柱是秦淮茹的跟班,也知道秦淮茹不可能给傻柱生孩子。 秦淮茹对傻柱的感情更多的是一种亲情和占有欲,从头到尾都没真心爱过他。 为了让自己的傻孙子有个后代,聋老太太把院里最单纯的娄晓娥坑了一回。 而娄晓娥一直都没对不起过她。 当时娄晓娥刚离了婚。 若选择一个贫寒人家嫁过去,生活也会比与傻柱在一起强上百倍。 至少不会落到被傻柱用财产养活他仇人的下场。 聋老太太深知娄晓娥斗不过秦淮茹。 她也明白傻柱是个心慈手软、毫无原则的人。 往后娄晓娥定会被秦淮茹算计,再次离婚。 跟着傻柱过日子,娄晓娥的幸福根本无从谈起。 聋老太太心里清楚,但她并不在意。 只要自己的傻孙子能有后代就行。 后来按照原故事发展,娄晓娥离开后,秦淮茹成功抓住了傻柱。 娄晓娥的生活反而没那么糟糕。 这些事情,林建设在穿越之前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他对聋老太太没什么好印象,两人只是普通的邻里关系。 你是个聪明人,老太太。 只要你在这个世界别害我的妻子,我们就互不干扰。 其实聋老太太此刻的心情和娄晓娥一样困惑。 自己待娄晓娥不薄啊。 为什么林建设不像傻柱那样孝顺自己呢? 嗯,确实和晓娥不同。 晓娥是真心善良,而林建设太世故了! 娄晓娥见丈夫不想多说,便也不再追问。 一边闲聊拉家常,一边帮林建设准备饭菜。 正在杀鸡剖鱼的时候,街道办的刘婶笑容满面地走进院子。 一看到林建设家的排场,立刻眉开眼笑。 “哟,小林,离过年还早呢,你已经开始筹备了吗?” 刘婶是街道办的宣传员兼红娘,专门负责牵线搭桥。 这个时代提倡多生多育。 人多好办事,养育子女是对国家建设的贡献。 因此每个街道办都有这么一位负责人。 当初林建设和娄晓娥的结合就是由她促成的。 看见老红娘来了,林建设高兴地说:“哎呀,刘婶,您又来给我们院的三位单身汉找对象啦?” 娄晓娥也笑着说:“刘婶,中午在我家吃饭。” 刘婶笑道:“等等,我去把那三个固执的家伙找来。 这次要是再拒绝,我就真的不答应了。” 刘婶手里拿着几张女孩的照片,这次是专门为傻柱、许大茂和刘光天物色对象来的。 其实每隔几个月刘婶都会来一次。 别人都给娄晓娥和秦淮茹几分薄面,能凑合就凑合,凑合着过日子也就成了家、生了孩子。 唯独这个院子的三个人。 每次开口都说:“没有娄晓娥和秦淮茹那样的相貌,免谈!” 刘婶屡次碰壁,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次她特意从别的街道挑了几张漂亮女孩的照片。 无论如何,也要撮合出一段姻缘。 一到中院,就看见傻柱正教棒梗摔跤。 刘光天站在旁边瞎掺和。 而贾家门口,秦京茹和小当坐着闲聊。 傻柱之所以把教学地点从屋内挪到院子,就是为了能时不时跟秦京茹搭上话。 虽然得不到秦淮茹,但他对秦京茹还算满意。 这姑娘跟秦淮茹差不了太多,就这样。 最主要的是不能让许大茂抢先一步。 刘光天本想去阎解成家玩,可一看到秦京茹,顿时没了走的意思。 其实他的处境比傻柱和许大茂还要艰难。 大哥结婚后去了外地,把家里的好东西几乎都带走了。 父亲刘海中偏心,只疼爱大哥。 对他和弟弟刘光福动辄打骂。 刘光天早就有结婚搬出去的想法。 无奈一直没遇到合适的对象。 他也羡慕林建设和贾东旭娶了漂亮老婆。 想偷偷跟傻柱、许大茂比试一番。 再加上市面上传言阎解成要迎娶于莉,四合院又将添一位强势人物。 他更加不想落在人后。 只是自己的条件远不如傻柱和许大茂。 尤其在家里的地位,让他根本不好意思提及。 这次见到朴实可爱的村姑秦京茹,刘光天也有些动心。 还去找什么好哥们玩?好哥们已经有了归宿,自己连个方向都没有。 管不了那么多了,刘光天干脆和傻柱一样,在院子里装模作样地教起棒梗摔跤。 “哎哟!摔死我啦!到底是抬腿还是勾脚啊,傻叔,光天叔,你们商量好再教行不行!” 傻柱和刘光天一个指东一个指西。 结果棒梗被林国一把撞翻在地。 “哈哈哈……哥哥你歇会儿,该我了!” 旁边的林家人早已按捺不住。 “何雨柱、刘光天,太好了,你们都在,省得我挨个找了。” 傻柱抬头一看是刘婶。 愁眉苦脸地用手捂住眼睛,“哎呀刘婶,你怎么又来了?” “傻柱,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不欢迎我吗?” “欢迎欢迎,我哪敢不欢迎呢,不过那些照片我是真不想看了,我可不喜欢猪八戒的二姨!” “你在胡说什么呢!这次我带来的可都是长得标致的姑娘,都是这附近街坊邻居的,你这话可别乱说伤了人家!” “好好好,都很漂亮,给刘老二看看,我一个都不满意!” 刘婶被傻柱气得不轻。 每次过来牵线搭桥,就属他最不配合,最让人头疼。 “你不看怎么知道不满意?” “就是不满意,你介绍的没有一个是合我意的,给刘老二看去,这事别找我!” 傻柱说完便站起来往门外走。 刘光天本想看看刘婶这次带来的姑娘是什么样的。 却被傻柱一推,只能故作高傲地嗤笑一声,“哼!我也看不上,刘婶,您还是别费心了,我和阎解成约好了去天坛游玩,没空陪你闲聊!” ------------ 刘婶气得够呛,傻柱和刘光天这次直接拒绝得干脆。 差点就要把人往外赶了。 连照片都还没拿出来,两人就已经跑开了。 到后院一看,许大茂也不在。 刘婶只能无奈地离开。 路过前院时,林建设热情地招呼道:“刘婶,请屋里坐。” 刘婶摇头笑了笑,“没脸在这儿多待,又被两个单身汉拒之门外了。” “哎呀,不至于这么生气,也许他们心里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 刘婶想起刚才坐在门口的姑娘,顿时恍然大悟。 笑着问:“是秦淮茹的妹妹?” “嗯,是堂妹,不过她说自己是表妹。” “哦~原来是这样啊,要是能凑成一对也不错,我最近就不掺和了,免得打扰他们的自由恋爱。” “刘婶,请进屋说话,屋里有茶水。”娄晓娥从厨房端着茶走出来。 林建设和娄晓娥都很感激刘婶。 若不是刘婶的撮合,他们可能至今仍是一家人。 特别是当时娄晓娥的母亲听说许大茂会放电影,虽然出身贫寒,但还是坚持要把女儿嫁给许大茂。 结果刘婶听了连连摇头,“许大茂的工作虽然不错,但在品行上可比不上小林。 如果你想让女儿真正幸福,就听我的话,嫁给他!要是以后晓娥在感情上受到伤害,尽管来找我!” 刘婶拍胸脯保证的话成就了一段美满姻缘。 第11章 发现病情 娄晓娥的父母出国后,刘婶常为她说话。 街道办事处将娄晓娥视为悔过自新的典型进行表扬,这其中一大半功劳属于刘婶。 这位大妈心地善良,只是住在不同的院子让人遗憾。 林建设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他用善回报善,用直率回应恶意。 对院子里的坏人,他寸步不让。 对于帮助过他的人,则毫无保留地感激。 每次见到刘婶,夫妻俩都很热情。 刘婶也觉得他们夫妇品行端正,一直很喜欢。 本想进屋坐会儿,但今天确实不好意思久留。 那些前来提亲的人,连照片都没拿出来就被拒之门外,怎么好意思留下吃饭? “不用了不用了,我要赶回街道办事处。 听说小林被提升为轧钢厂的工程师,真是可喜可贺,你们一家六口好好庆祝,我就不打扰了。” 见刘婶坚持要走,林建设进屋拿了二斤肥肉。 “刘婶,这肉本来是用来熬猪油的,您既然不在这儿吃饭,就把它带走。” “哎呀!不行不行!我不能收,傻孩子,日子要精打细算过,即使工资高也不能这么大方,送东送西的,家里有再多的钱也会被你送光!” “哈哈,别担心刘婶,这是上个月多余的肉票换来的,您拿着,我还剩两斤肉票呢。” 见林建设坚持要给,刘婶也不再推辞。 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阎埠贵心里嫉妒,最终还是收下了。 可叁大爷阎埠贵早就躲在门后看到了整个过程。 表面上门是关着的,其实人在门缝后面弯腰偷看。 “嘿!我带了酒过去都不能一起吃,这二斤肥肉就这么轻易送人了?结婚五六年了还谢媒婆呢,太不像话了!” “老阎,大白天关什么门啊?我都看不清针线了。” 正坐在屋里缝衣服的叁大妈低声抱怨。 “老婆子,来看看,小林直接送了刘婶二斤肥猪肉!” 叁大妈撇嘴说道:“唉,人家挣得多,送得起,一个月赚一百二十六块五,如果你也能挣这么多,我也送,让刘婶给解方也撮合一家人。” “你就知足,年底能把于莉娶进门就不错了,一个一个来。” 刘婶临走时对娄晓娥说:“晓娥,街道办事处的统计员小李申请调回东北老家,明年街道需要一个统计员,我想推荐你去工作,你有文化,应该能做好,愿意吗?” 娄晓娥说:“我很愿意,不过我的出身不太好,而且林栋林梁才三岁,要是上班了就没人照顾他们了。” 刘婶笑着说:“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们街道不像工厂那样规定严格的上下班时间,你只要每天把数据记好就行,上班时间很灵活,我空闲的时候也可以帮你带孩子。 虽然工资比不上小林的收入,但对于你们家来说还是很有帮助的。” 林建设马上说道:“可以啊,不过工资就不用了,当作义务帮忙就行。 刘婶,这事你就安排。” “好,我回去跟我侄子说说,让他安排个测试。” 她娘家的侄子是街道办的主任,聪明能干,很尊重姑妈,刘婶的提议有八成能被采纳。 躲在门后的闫阜贵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真高明,用二斤猪肉换了个好工作!” 叁大妈疑惑地问:“小林怎么不要工资呢?” 闫阜贵说:“你不懂,他是担心娄晓娥的背景问题进不了正式编制,这是故意表现得清高,为了更容易进入编制,等进去之后再提工资的事。” “哦,这个林建设确实挺机智的。” 叁大爷闫阜贵总是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测别人。 但他的思维方式永远比不上林建设的高度。 永远猜不到林建设下一步会做什么。 刘婶走后,林建设夫妇回到了厨房。 娄晓娥高兴地说:“要是我能进街道办,以后就不用再担心你说的事情了。” 林建设笑着说:“我们不缺那点工资,这些年你就当是锻炼自己,充实生活了,到关键时候,你直接发表声明自愿辞职,几年不领工资的劳动经历还能多一层保障,再把轧钢厂的李副厂长搞定,我们就不用担心了。” “嗯!我都听你的!” 晚上林国林家准备举办摔跤比赛的庆祝宴会,改在了中午进行。 有一锅炖山蘑菇鸡肉,一道红烧肉,一盘炸花生米,还有一份炒鸡蛋。 林建设掌勺,娄晓娥帮忙。 四个菜,六个人。 幸福,就这么简单。 很快,院子里飘满了饭菜的香气。 叁大爷闫阜贵舔了舔嘴唇,“老伴儿,中午我们也炒个鸡蛋,这香味太诱人了,光吃玉米窝窝头都快噎死了。” 中院的贾家。 秦京茹闻到了肉香。 “城里人真不一样,农村过年都不舍得吃肉呢,婶婶,我们中午吃什么肉呀?” 炕上刚睡着的贾张氏被肉香馋醒了。 碎声低声咒骂:“那个林建设又在享用肉食了,怎么还不被撑死!” “婶,我们中午吃什么?” 贾张氏不满地嘀咕着:“我要去医院值夜班,白天就不吃了,你自己带着棒梗、小当去傻柱家随便吃点。” “啊?可是傻柱不在家呀。” “家里有咸菜,有窝窝头,还有玉米面,你自己弄。” 贾张氏越想越气,干脆躺下装睡,可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 贾张氏翻来覆去。 越折腾越觉得饿。 气得她也顾不上睡觉了,坐起来时发现棒梗坐在屋子里抹眼泪。 “哎哟,我的乖孙子,你怎么哭了?” 棒梗边擦眼泪边委屈地说:“林国他们四个人总能吃到好的,我没有份,跟他们打架又打不过,就算傻叔回来教我也没有用,我力气不够大。” “他们吃得到,你也得吃上,我家棒梗怎能只吃粗粮!” 棒梗撇嘴道:“他们不给我吃,还打我呢。” “乖孙子,不用去林家了,我们去傻柱家,他家有什么好吃的你就拿就是。” 棒梗点点头:“那我现在就去傻叔的菜窖看看!” “去,拿回来给你小姨做。” 傻柱去了轧钢厂食堂,今天是周日,他休息,而且还有工友在那里请客吃饭。 作为食堂的大厨,他没有固定的休息时间。 家里从来不锁门,菜窖也是如此。 棒梗轻车熟路地来到菜窖。 别看他才五岁,动作却非常利索。 眨眼之间就抱出两颗大白菜。 “小姨你先拿着,我去傻叔屋里拿些猪油渣,你帮忙炖白菜。” 秦京茹有些担忧。 “婶,这样直接拿,傻柱不会生气吗?” 贾张氏冷笑一声:“拿他的东西说明瞧得起他,如果不是东旭受伤,他想送都难!” 秦京茹缓缓点头,“哦……原来傻柱是这种人啊……” “哼,不然怎么会叫他傻柱呢!” 贾张氏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琢磨:这傻柱不安分,成天秦姐秦姐地喊我儿媳妇,若不是东旭说了他冤枉,我早就骂得他抬不起头! 秦京茹用猪油渣炖了一锅白菜。 虽然比不上林建设家的饭菜,但也总算见到了荤腥。 贾张氏泡了窝窝头吃了小半盆。 秦京茹吃得比秦张氏、小当和棒梗加起来还多。 吃饱后,她往炕上一躺。 “今晚我要去医院守夜,棒梗,你出去玩,别打扰我休息。” 秦京茹盯着满桌的碗筷,皱眉看了看贾张氏。 心想:我是来帮忙照看孩子的。 不是你的下人,你不帮忙收拾就直接睡了? 看来我姐姐平时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 到了晚上。 院子里开始热闹起来。 贾张氏从医院接回了秦淮茹。 傻柱也带着饭盒从食堂回来了。 许大茂难得买来了三十个鸡蛋送到了贾家。 秦淮茹惊讶地说:“哟!许大茂,你怎么突然这么大方?太让我感动了。” 许大茂的目光一直往屋里瞄秦京茹,笑着说道:“秦姐,您这话太客气了,咱们是邻居嘛,能帮就帮。” “哎呀,京茹,晚饭吃了吗?” 秦京茹一看到许大茂,就想起了早上被林建设吓得喊他爷爷的尴尬场景。 捂嘴笑着说:“还没呢!” 许大茂以为她是害羞,开心地邀请道:“那跟我一起吃饭,秦姐,走,一起去我家。” 傻柱从后面悄悄走近,来到许大茂身后。 突然大声喊道:“我也要去!” “我的天啊!” 许大茂吓得腿一软,回头一看是傻柱,顿时怒不可遏,开口就骂。 “傻柱,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骂谁呢?找抽是吗?” “就是说你呢,大呼小叫的,没看到我在跟京茹说话吗?” “打!傻柱!许大茂!别废话了,动手!” 林建设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幕,带着四个儿子也来到中院。 许大茂一看见林建设就觉得心里发虚。 低声嘟囔道:“我才懒得跟傻子计较呢,我回家自己喝闷酒去了!” “嘿!孙子,你说谁呢!” “谁心里清楚!”许大茂赶紧溜到后院。 傻柱嘿嘿一笑:“真是个孙子!” 一直没出屋的一大爷易中海这时也出来了。 不过他的嘴里起了一个大水泡,像一枚一分钱硬币那么大。 他憋了一肚子闷气,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了林建设的哑巴亏。 被林建设狠狠戏弄了一番,三个月的工资,小几百块钱就这么没了。 偏偏还不敢说出来。 越想越觉得委屈,就是转不过这个弯来。 时间过去没多久,嘴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硕大的水泡。 林建设瞧见了,不禁笑起来:\"老易啊,您是不是跟嫂子闹别扭啦?怎么气成这样?\" 易中海摇摇头。 \"没事儿……就是……有点受凉……\" 说话的声音都已经有些含糊不清了。 林建设轻笑着:\"声音嘶哑,眼睛泛红,嘴上起泡,这分明是郁结于心的火气没法排解,可不像单纯的受凉。” 刚从屋内走出的周翠兰急忙问:\"小林,你会看病?\" \"不敢说会,上学时学过一些,老易这是憋着气惹的毛病,常见得很,得清心降火才行。” 第12章 胳膊断了…… 林建设的医术可是相当了得,他对中西医学经典早就烂熟于心。 万倍加速系统的存在让他的医术达到了人类所能达到的极致。 要说起死回生可能有些夸张。 但对普通的病症,看一眼基本就能知道症结所在。 这易中海就是被闷气憋得生了口疮。 其实治起来很容易,不治也不至于有多大问题,过些天自然就好了。 但周翠兰心疼丈夫,好说歹说才把他劝出来走动走动。 不然他还窝在屋里听广播呢。 \"小林,你说该抓什么药?\" \"随便抓点通便的药就行,大黄巴豆之类的都行。” 大黄和巴豆确实有通便的功效,一个偏寒凉,一个偏温热。 两者搭配使用,寒热相互制约,还能保护患者胃肠道。 不过这两种药并非专门用来清心火的,反而是用来解决肠胃问题的。 林建设也就是随口一说,逗逗易中海罢了。 要是真吃了,也确实能起些作用,只是保证让他第二天没法上班。 易中海自然也知道这两种药的名声。 连忙摆手:\"别折腾我了……\" 周翠兰说道:\"小林什么都懂,说不定真的有用,我去药铺看看。” 易中海不耐烦地说:\"都这么晚了……还去什么药铺……人家都关门啦……\" 二混子傻柱插嘴道:\"婶儿,不用去药铺,我家有大黄和巴豆。” 林建设惊讶地问:\"哎,傻柱?你家囤大黄和巴豆干啥?\" 傻柱得意地回答:\"做好事嘛,这不是用得着吗?\" \"呃……还是你对老易用心,我们比不了,婶儿,别放太多啊,那东西拉起来能把人拉脱水。” \"放心,这点我知道。” 这边周翠兰去熬药了,傻柱已经开始撺掇着棒梗跟林国家比试去了。 四十九章 林国说:“儿子,我和弟弟陪你玩玩!” 棒梗有些紧张:“先说好,不许用拳头打,就摔跤!” “行啊,开始!” “我……我……我挑林家!” 林家把外套脱给林建设。 “爹,您看看我这十字固锁得有进步没!” 傻柱教的东西跟林建设这种高手比起来差远了。 棒梗和林家才刚交手没几下就被按倒在地。 林家一条腿压在棒梗胸口,另一条搭在他脖子上。 双手抓住棒梗手腕,使劲往后一撑。 两人在地上摆出一个十字形状。 棒梗的右手被林家牢牢抓住,身体被两条腿压制动弹不得。 想要挣扎,整个右臂已经疼得厉害。 “啊……哇!” 喊了两声后没能起身,累得望向傻柱。 傻柱急得恨不得亲自上阵。 “哎哟,左手呢,翻身,往右边翻,用左手推!” “压死了,翻不动!” “白吃我带回来的东西了,用力点,别给师傅丢脸!” “不行傻叔,我想认输。” “不准投降!坚持住!” 傻柱觉得地上躺的不只是林家和棒梗,更像是林建设和自己。 他在旁边跟着用力。 但十字固这种地面技术一旦使出来就很难破解。 尤其对没见过这招的棒梗来说,当时就慌了。 只能拼命喊叫。 而林家却一脸平静,咬牙坚持不松劲。 易中海看不下去,沙哑着声音说:“差不多得了……差不多得了……” 傻柱不耐烦地甩手:“壹大爷请回屋里,孩子们练习呢,别掺和了,去喝你的药!” 易中海气得脸都绿了,心想:你又犯糊涂了? 大家这么一吆喝,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后院的贰大爷刘海中和前院的叁大爷阎埠贵也跑来看热闹。 阎埠贵一看这情形,乐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有潜力,这么有活力。” 刘海中笑着附和:“是啊,摔跤既能强身又能健身,阎大哥,你们学校应该开设这个课程。” 阎埠贵笑着说道:“这事我做不了主,得体育老师点头才行。” 秦淮茹与秦京茹两姐妹也从屋内冲了出来。 秦京茹带着好奇拍起手来。 秦淮茹一眼就看出棒梗支撑不住了,急忙上前拉他。 “行了行了,快起来,是谁出的这种坏主意?一个个就跟看戏似的。” 傻柱赶紧伸手拦住。 “别别!别打扰他们,棒梗可是我徒弟,还没认输呢,加油棒梗,使把劲!” 棒梗被林家压得几乎看不见东西,再加旁边还有邻居围观,心里早已愤怒。 急得他大喊一声,“林老二,我要让你哭!啊!” “好样的棒梗!” 围观的人也都跟着加油打气。 可下一刻。 “啊……呜呜呜……” 棒梗哭了。 他刚想用力翻身,林家那边立刻用力一顶。 随即听到“咔嚓”一声。 棒梗的右胳膊脱臼了,垂下来像条死蛇。 林家愣住了,猛地起身,谨慎地站在林建设旁边,准备挨训。 这一幕让秦淮茹急得不行。 “棒梗,你怎么啦?” “啊……呜呜呜,我的胳膊断了……” “什么?!!!傻柱!都是你的错!你鼓动什么?” 傻柱傻眼了,“这这这……” 刘海中和阎埠贵也慌了神,本来看热闹的,结果把棒梗的胳膊看脱臼了。 如果明天一大早让贾张氏知道了,那还不得破口大骂。 易中海赶紧说:“快背去医院!” 林建设看着他们一个个着急的模样,才摆手道:“别担心,只是脱臼了,一捏就能好。” 说着蹲下身子,一只手抓住棒梗的肩膀,另一只手抓住胳膊。 用力一推一捏,棒梗的胳膊立刻复位。 “好了吗?” 棒梗活动了一下胳膊,虽然还是很疼,但能动了,而且痛感逐渐减弱。 “好了,谢谢林叔。” “你小子啊,太倔了,输了就该认输,逞什么强?傻柱你也一样,小孩子玩闹而已,点到为止,你倒好,一直煽风点火,在旁边瞎叫唤什么?这下棒梗脱臼,你满意了?” 傻柱一脸无奈,“我……我,我没料到你儿子力气这么大啊!” “啊!!!秦姐饶命……” 秦淮茹气得在傻柱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 傻柱被痛得龇牙咧嘴,壹大爷易中海也跟着责备起来。 “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记住教训!”棒梗也不饶人。 秦京茹掩嘴偷笑,暗自琢磨,这傻柱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行了!唉!真是气死我了!”傻柱老实下来,生气地甩手进了屋子。 刘海中和阎埠贵也赶紧灰溜溜地走了。 林建设故作姿态地拍拍林家后背。 “太不懂分寸了,快去向棒梗道歉!” 林家过去毕恭毕敬地道:“对不起棒梗,对不起秦姨。” “没事,下次注意点就好。” 林建设微微一笑,大获全胜,带着四个儿子回家。 秦淮茹为棒梗揉肩膀,“以后别再跟林家打架了,听见没有,你根本打不过他们。” “知道了,妈。” “好了,回家,一会儿吃饭。” 秦淮茹长吁短叹,正准备带棒梗回去。 易中海拦住了她,“淮茹,别叹气了,还有件事没告诉你呢。” “什么事,壹大爷。” “东旭的工作已经安排妥当了,等你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就能上班了。” 秦淮茹一听顿时眉开眼笑,“真的?” “嗯,李副厂长亲自负责的,不过这几个月得确保岗位的产量。” “天啊!那怎么保证产量呢?我现在根本没法去工作啊?” “这个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就不用操心了。 我让林建设在食堂找了个人顶替你,到时候那人还会回去,你不用担心。” 秦淮茹感动得眼眶泛红,“终究还是愿意帮我一把。” 易中海眉头微皱。 心里想着秦淮茹,你怎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要不是我牺牲三个月的工资,林建设会帮你? 我这是来邀功的,你怎么就只想到林建设? 哎呀,我的心又开始疼了。 秦淮茹一看易中海脸色不对,马上明白了过来。 笑道:“壹大爷,我们家多亏有你这样的好邻居,咱们院里也多亏有你这样的好领导。” 易中海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行了,日子还得过,尽量往好处想,别总是唉声叹气的。” “嗯,谢谢您!” 易中海摆摆手,转身回屋。 林建设家屋脊映入眼帘,秦淮茹不由自主地轻叹一声。 秦淮茹心里暗自腹诽:不许我叹气,你自己转过身去就叹起来了! --- 傻柱给棒梗传授经验,费了半天劲,却落了个不讨好的结果。 挨壹大爷和林建设责备倒也罢了。 偏偏被秦淮茹轻轻拧了一下,傻柱心里便觉得空落落的。 此刻独自一人闷闷喝酒,沉浸在自己的失落中。 秦淮茹推门进来。 “怎么自己喝上了?” 秦淮茹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一抹笑意便足以。 傻柱脸上的阴霾顿时消散。 平日里的机灵劲儿全没了,脑海里尽是秦淮茹的笑容。 “嘿嘿,您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吗?” “哼,要是真生气,我就不会进你这屋了。 今天是不是不想让棒梗好好长个儿了?” 秦淮茹笑着说,目光落在傻柱的饭盒上。 “哪能啊?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亏待自己?拿着,都端走。” 傻柱急忙把饭盒收拾好,递给秦淮茹。 “吃完记得帮我洗干净。” 秦淮茹满意一笑,“放心,明天上班前一定给你弄好。” 傻柱目送秦淮茹离去,心里美滋滋的,忽然想起自己还没填饱肚子。 “这事儿搞的,唉,还是吃窝头算了!” 傻柱掰了两个玉米面窝头,抹了一筷子猪油。 热水一泡,一大碗下肚。 正吃得香呢,妹妹何雨水回来了。 第13章 跟我没关系 一进门就笑:“哥,这就是你从食堂带回来的菜?” 傻柱撇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何雨水笑道:“唉,你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没人疼!” “嘿,你这丫头怎么盼我不好呢?” “我是想盼你好,你自己不努力,平时挺聪明的,一到感情上就迷糊了。” “别光说我,你倒是给我出出主意?” “哼,秦姐的表妹都来一天了,你该不会没发现?” 傻柱笑道:“嗯,还行。” 何雨水追问:“那你跟秦姐说了没?有没有提到这事儿?” 傻柱摇摇头:“没。” 何雨水叹息:“唉,真是个傻哥哥,你得主动提啊,不然许大茂和刘光天可就要抢先了。” 傻柱咧嘴笑着:\"不成不成~今天许大茂让林建设吓得直喊爷爷,京茹对他没兴趣,刘光天倒是有点那个意思,不过贰大爷夫妇瞧不上乡下来的姑娘。 最后这京茹啊,还得是跟我!\" \"少在这儿自我感觉良好,你不主动,难道还想人家找上门来?\" \"不慌不急,明天再说。” 何雨水看着自己哥哥这般模样,气得冷哼一声回屋去了。 傻柱毫不在意地接着吃饭。 …… 贾家。 棒梗看到好吃的就顾不得其他人了。 腮帮子撑得满满的,还在一个劲地往嘴里塞。 傻柱带回来的那些菜根本就不够他一个人享用。 秦淮茹、秦京茹还有小当都还没开始动筷,棒梗就已经快吃完了。 秦淮茹赶忙把菜收了起来。 \"别吃了,给奶奶留点明天早上吃,不然她又要发脾气了。” 秦京茹嘟囔着嘴说:\"婶婶明天早上回来吃窝头不可以吗?\" 秦淮茹叹了口气:\"可以是可以,但她要是给你脸色看一整天,你能受得了?\" 秦京茹默默闭上了嘴没说话。 小当撅着嘴道:\"妈妈,我一口都没吃呢,都被哥哥霸占了,您就让我吃一口。” 秦淮茹叹了口气,在小当的汤碗里挑了一颗花生米。 棒梗不乐意地说:\"妈,干嘛非要给奶奶留,她又不长个子。” \"你闭嘴,菜都被你吃光了,小当说话你都不该插嘴。” 秦京茹带着几分好奇问:\"姐姐,咱们院子里的刘光天咋样?\" \"啥咋样?\" \"我……我只是问问嘛。 许大茂的事我知道了,胆小怕事,傻柱确实有些呆头呆脑的,可刘光天这个人品行如何我还不清楚呢。” 秦淮茹笑了:\"你是不是着急嫁人啊?你才多大?\" \"我都十八了,可以考虑婚姻了。” \"幼稚,还早得很。” \"一点都不早,我想趁这个机会留在城里,你就告诉我,他们三个,哪个比较好?\" \"一个都不行!\" 秦淮茹严肃地说道:\"这许大茂胆小怕事不说,尽做些坏事。 刘光天在家经常被贰大爷骂,挨打更是常事,而且贰大爷对你这种出身很看不上眼。” \"那……那傻柱呢?\" 秦淮茹犹豫了一下,\"傻柱……你们不合适。” \"为啥啊?他真的很傻吗?\" \"哼,他才不傻呢。” \"为什么啊?\" \"唉,别问了,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哦……那他一个月赚多少钱?\" \"三十七块五。” \"这么多?帮我说说呗,好不好,咱们先处着,行吗?\" 秦淮茹被纠缠得没法,只好点头应允。 \"先说好,不成别埋怨我。” \"知道了,谢谢姐!\" 秦淮茹心里其实不愿意让堂妹嫁给傻柱。 这样一来傻柱有个管钱的人,再想这么挥霍就不容易了。 她清楚堂妹的为人。 真要是结了婚,肯定会约束傻柱的花钱习惯,说不定还会跟家里闹僵。 …… 深夜。 林建设正睡得香,忽然听见有人飞速奔跑。 脚步沉重,几乎是以脚跟着地。 跑得快,几步就从院子跑到街上了。 没有大口喘息的声音,像是在屏住呼吸。 出了四合院就往厕所方向跑去。 没错,是易中海壹大爷。 看来那剂黄巴豆汤见效了,明天他可能无法上班了。 \"嘿嘿嘿……\" \"你在笑什么?深更半夜不睡觉,做美梦呢?\" \"嘿嘿,没事,睡了……\" 第二天清晨。 秦淮茹给傻柱送去午餐盒。 傻柱笑着说:\"秦姐,你表妹喜欢城里的日子吗?\" \"农村来的,哪有不喜欢的?\" \"那她想在城里住下吗?\" 秦淮茹不耐烦地说:\"你想说什么直说,我还赶着去医院呢!\" \"哎呀别生气,就是想让你帮忙问问,要是可以的话,咱们不就成亲戚了吗?以后东旭就是我姐夫,连襟,棒梗是我侄子,小当是我侄女……\" \"得意什么!\" 没等傻柱说完,秦淮茹转身就离开了。 留下一脸疑惑的傻柱。 \"吃错药了,跟我较什么劲?\" 傻柱嘟囔着走到前院,正好看到林建设准备骑车上班。 \"喂喂喂,林建设,等等我!\" \"滚开,别蹭车!\" \"有事找你帮忙,晚上给你带瓶酒!\" \"什么事?说。” “我打算和秦京茹处对象,刚才跟秦姐提了下,她爱答不理的,完全摸不透她的心思。 要是我和秦京茹成家了,咱们贾家还跟他们家算亲戚吗?她为何好像不太乐意呢?” 林建设笑了起来:“你要娶秦京茹?” 傻柱认真地点点头,“嗯!” “那你就直接去找秦京茹啊,找秦淮茹干啥?” “哎呀!经你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怎么一碰到感情问题我就迷糊了呢?” “就算你不迷糊,秦京茹也不会答应你。” “谁说的?” “我说的!如果你有本事,现在就去找秦京茹,直接告诉她我们要结婚。” “你少来,尽给我出些歪点子,我不是那种人,今晚我就让你看看我的行动,肯定能成功。” 两人匆匆赶去上班。 许大茂从后院走出来,来到贾家门口,压低声音问:“京茹,起来了没?” 秦京茹听到声音立刻出来,一看是许大茂。 失望地说道:“哦,是你啊,找我有什么事?” 许大茂笑着回道:“你怎么一大早就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秦京茹笑着解释:“没有不开心,只是想起你昨天的表现了。” 许大茂往林建设家的方向看了一眼。 生气地说:“如果我有四个儿子撑门面,我也能在院子里横着走,京茹妹妹,你不知道林家那个人……算了,不说了。” “那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许大茂笑着说:“没别的事,就想问问你昨晚有没有吃鸡蛋?那三十个鸡蛋可是专门给你买的。” 秦京茹摇摇头,“姐姐说等姐夫出院后再吃。” “果然如此,唉!有些话不好直说,要不今晚我请你吃涮羊肉怎么样?” 秦京茹一听,眼睛瞪得更大了。 “啊?那个,那个是不是需要票才行?” “哎哟!一看你就是乡下来的,太单纯了,吃涮羊肉、烤鸭,只要花钱就行,就这样定了,下午我早回来,再给你买套新衣服。” 秦京茹摇摇头,“那不成,我可不能白拿你的东西。” “没关系,听我的,我是真心把你当成妹妹了,就这么说定了,别让贾大妈知道了,也别告诉姐姐,有些事情我得单独跟你讲明白。” “那好。”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上班去了。 秦京茹目送他的背影,心里窃喜。 没想到许大茂也不是那么差劲,至少挺大方的。 轧钢厂车间内。 易中海让刘海中请了半天假。 他生怕影响生产进度,下午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车间。 刚见到林建设就板着脸说:“小林,你太过分了!” 林建设装作糊涂的样子问:“壹大爷,这话怎么讲?” “别装蒜了!这事就算了结了,贾东旭躺在医院好几天,你到现在都没真去看看,下班咱们一起去?我已经跟医院那边的人交代好了,你老婆娄晓娥说听你的。” 林建设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自从贾东旭住院后,除了厂里头两天安排的那次,他自己确实一次都没去。 而且医院那边除了傻柱,其他人也没去。 大家都是邻居,即使对贾家不满,也该走个过场。 既然易中海牵头了,自己肯定要去,不然被邻居背后议论。 “唉,壹大爷,你是院子的大头儿,早就该安排这事了,我也早想去了,就怕贾大妈瞪我,今天下午我一定去!” “好,我等会再通知傻柱和许大茂。” “别,看你瘦得脸都发黄了,好汉也架不住拉肚子呢,你就别跑了,我替你去。” 易中海复杂地瞥了林建设一眼。 心想这小子可真是琢磨不透,现在倒挺积极的。 要不是你昨天使坏,昨天休息大家都该去了! 昨天确实是探望贾东旭的好时机,院里人都休假,有空闲。 可昨天易中海憋了一天的气。 他不组织,贰大爷刘海中才不会管。 叁大爷阎埠贵巴不得不去,免得花钱。 林建设晃悠到食堂告诉傻柱,傻柱点点头说:“行,下午我早点走。” 再到宣传科,跟许大茂一说。 许大茂摇摇头:“这老易怎么不早点说,昨天多好的机会他不组织,今天不行,下午我有事。” 林建设笑着说:“什么事?约会去?” 许大茂眼睛瞪得滚圆,“你你你,别乱猜,你这猜得太准了,诸葛亮啊?神机妙算的。” “就你这点小心思,一动屁股我就知道你想啥,平时上班就你走得最早,今天我和傻柱、刘光天都走了,你还在办公室坐着,说,是不是 小村姑呢?” 许大茂立刻满脸堆笑。 林爷,往后我就这么叫您了,真是厉害得很。 我发现喜欢的,肯定得主动追求不是?您都四个儿子了,我也希望回家时有个孩子来迎接呢。 林爷,亲兄弟,这次您就别再打击我啦。 “去你的,论啥辈分呢,乱七八糟的,还想生儿子,你……算了,这事跟我没关系。” …… 第14章 犯了愁 医院里。 秦淮茹犯愁了。 怎么伺候贾东旭都不行。 “东旭,你想听哪个电台的广播?” “关掉收音机!听哪个台都烦死了!” “要不要我帮你换个姿势?” “滚远点,别碰我!不知道我伤口还没愈合吗?” “那我给你的头下垫个枕头?” “我不是说了让你滚远点吗?没听见啊?” 秦淮茹含着眼泪走出病房。 在走廊蹲下,眼泪又流下来。 心想,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 人家林建设从未责备过娄晓娥。 我这么用心照顾你,一直陪伴着,你怎么不停地责骂? 我……我…… 当初为啥看不上林建设,非要跟着你! 她在走廊哭泣。 贾东旭在病床上也掉泪了。 不过贾东旭的泪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疼痛和愤怒,急得不行。 从腰部到脚尖毫无知觉。 但腰椎的痛像火毒蚂蚁在骨头上爬。 整个腰部让他整晚睡不着。 自己住院好几天了。 这个院子里的邻居竟没有一个人来看望。 心理上的怒气更加重了他的压抑。 “这院子的人都不是东西!完全没有亲情!” “我都住院几天了,也没人来看我,也没人主动替我妈守夜。” “等你们谁家住院了,我一定要在院子里放鞭炮庆祝!” “等我出院了,不管你是一大爷还是二大爷三大爷,我就直呼你们的名字!” 就这样,贾东旭骂了一整天。 连地砖都被他骂遍了。 骂得秦淮茹头晕,护士皱眉。 如果不是考虑他的病情导致的情绪低落烦躁,真得给他处分。 快六点时,贾东旭还在骂。 换班的贾张氏到了,后面跟着十几个人。 全是各家的代表,特意前来探望贾东旭。 大家或多或少都带了些东西。 本还生气的贾东旭立刻缓和了下来。 笑着说道:“哎呀!老太太多谢你们来看我!” 易中海说:“好好养病,早日出院。” “嗯,谢谢壹大爷关心,我恢复得很好,年后大概就能上班。” 贰大爷刘海中接着说:“别急,你的工作已经安排妥当了,林建设找了个人暂时顶替,等到秦淮茹生完孩子你就可以回去工作了……” 刘海中话还没说完,易中海赶紧捂住他的嘴。 “老刘,你胡说什么呢!” 刚露出笑容的贾东旭瞬间愣住了。 ------------ “贰大爷!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我不知道你们没提前说过啊!” 贾东旭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眼眶泛红,低头不语。 贾东旭又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叹息一声,欲言又止。 再看母亲贾张氏。 贾张氏眼泪已流了下来。 贾东旭明白了。 他不是傻子,这些天一直在怀疑。 从腰部以下没有知觉,八成是瘫痪了。 可每次问起,母亲和妻子都坚决否认。 护士也安慰他说没关系,半年后就能下床。 如今刘海中无意间透露出真相,加上众人的反应。 他终于确定,自己瘫痪了! 不仅一辈子无法行走, 连漂亮的妻子也只能旁观。 这绿帽子恐怕会牢牢扣在他头上。 再看看身边的林建设,英俊潇洒,站在秦淮茹旁边简直就是一家人的模样。 而自己倒像是个闯入者。 贾东旭越想越气,越气越钻牛角尖。 突然大吼一声,“命啊!” 双眼一闭,当场昏厥。 病房里的人都慌了。 易中海喊道:“快叫护士!” 刘海中尴尬至极,低着头就想走。 却被贾张氏一把拉住衣领。 “刘海中!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儿子过得不好?” 啪! 贾张氏抬手给了刘海中一巴掌。 见状,贰大妈忍不住上前质问: “贾张氏!你打谁?我们是好意来看病人的,可不是来找揍的!” “我要连你也打,跟你拼了!” 话音未落,贾张氏已与贰大妈扭打在了一起。 刘海中气急败坏地喊道:“反了天了,这里是医院,你们想做什么?” 左邻右舍纷纷过来劝架,贾东旭却无人照看。 秦淮茹伏在床边哭泣,傻柱在一旁安慰:“秦姐别哭了,保重身体。” “呸!你这没安好心的单身汉,我儿媳妇的事轮不到你这无后的人操心!” 贾张氏的怒火越烧越旺,一边与贰大妈、刘海中纠缠,一边还不忘对傻柱破口大骂。 这一句“无后”让易中海脸色发黑,壹大妈低头不语,就连聋老太太也皱眉不满。 此情此景,林建设看得目瞪口呆。 哎呀,这便是情满四合院啊! 算了,我还是别掺和了,去叫护士! 林建设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急匆匆跑到护士站。 “快!贾东旭病房里打起来了,贾东旭已经昏过去了!” “什么?病人情况如何?” “呃……估计还热着。” “我们马上过去,麻烦您帮忙通知保卫科,参与打架的人都要受到处理!” 当保卫人员将贾张氏和贰大妈分开时。 贾东旭已经昏迷五分钟了。 经过半小时的抢救,终于苏醒过来。 不过他的情绪低落到极点。 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一句话都不说。 贰大妈和贾张氏被带至医院保卫科。 了解情况后,医院认为此事不应全怪贰大妈和刘海中。 起头骂人、先动手的都是贾张氏。 鉴于贾东旭仍在住院,医院决定不上报这次冲突的严重性,仅进行批评教育。 然而,贾张氏依旧不依不饶地诅咒: “该死的刘海中啊,我们贾家没亏待你,你为何要害我的儿子?” 护士们试图劝慰:“这件事也不能怪别人,毕竟病人的情况早晚会被发现,隐瞒不了太久。” “我……我……我!” 贾张氏几次欲骂出口,但看到是护士,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次全院的人都去了医院看望贾东旭,结果却弄得不欢而散。 医院里,只有贾张氏和秦淮茹留下来继续陪伴。 贾东旭刚从鬼门关回来,秦淮茹还需要多陪一会儿才能离开。 傻柱也想多待一会儿,却被林建设一脚踢了出来。 “你这个人真不让人省心,守在这里让秦淮茹受罪,你是存心要气死贾东旭啊。 别瞪我,是一大爷让我这么做的。” 傻柱气得抿了抿嘴,忽然想起了秦京茹。 “说得对,我也该回去了,正好秦淮茹不在,我去跟京茹聊聊。” 林建设心里偷笑,估计这个时候秦京茹正跟许大茂一起逛街呢。 你去当电灯泡倒是很合适。 院里的邻居们带着满肚子的怨气回家了。 以后不管易中海再怎么组织,都不会有人愿意去看望了。 回家的路上,二大爷刘海中一直在抱怨。 “老易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贾东旭不知道自己瘫痪的事情,你怎么没告诉我呢?我真是好心办了坏事!” 二大妈气愤地说:“我们就不该去!贾家的人都是忘恩负义的家伙!” 易中海没好气地说道:“算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 回到四合院,娄晓娥已经做好了饭在等大家。 见大家都不太开心,疑惑地问:“建设,怎么了,医院出什么事了吗?” 林建设偷偷笑了笑,“打起来了,进屋再说。” 这边林建设正在给娄晓娥详细讲述医院发生的一切,中院又热闹起来。 秦京茹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棒梗和小当在家里发呆。 一问才知道,她坐上了许大茂的自行车出去了。 这让易中海非常生气。 “好一个许大茂啊,说什么晚上有事不去医院,原来是在做这事!” 傻柱拿起一根木棍就要冲出去。 却被易中海一把抓住。 “柱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你放开我,今晚我非得打断许大茂的腿不可!”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我……” 傻柱其实不知道许大茂在哪里。 但他看到自己的准媳妇被许大茂抢走,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尤其是大家都去医院的时候,许大茂趁机下手。 大半夜的把两个孩子扔在家里就跑了,真是缺德。 “清醒点,赶紧送医院,秦淮茹也该找回来了,孩子饭都没吃呢。” 傻柱这才丢下手中的木棍。 “等许大茂回来,看他怎么受罚!” 匆忙跑回前院,“林建设,借你车骑会儿,哟,娄晓娥做了这么多美味,让棒梗和小当也来尝尝?” 林建设嗤笑:“棒梗和小当是你的还是贾东旭的?” “贾东旭的,怎么了?” “那就别假慈悲,再胡言乱语,连车都不借给你!” “哎呀,不过是多几副碗筷的事,两个孩子还没吃呢。” “不必你操心,一边待着去,他们小姨都不急,你算老几?” 娄晓娥笑着说:“少管闲事了,傻柱,一会儿许大茂和秦京茹回来会带棒梗和小当吃好吃的,对,儿子们?” 林国点点头:“许伯伯说要带京茹阿姨吃涮羊肉!” 林家兄弟异口同声:“还有烤鸭、糖葫芦、奶糖!” 傻柱越听越怒。 “行行行!侄子们别说了,再讲下去我真要炸了!” ---------- 傻柱借了林建设的自行车赶去医院找秦淮茹。 毕竟不清楚秦京茹何时才能回来。 棒梗和小当需要有人照顾。 第15章 充满期待 这边傻柱急急忙忙往医院赶, 那边许大茂正陪着秦京茹在高档饭店享用涮羊肉。 这是秦京茹平生第一次进入高档饭店用餐, 对许大茂的印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许大茂说什么,她都深信不疑地点着头。 “多吃点,京茹,明天我再带你吃烤鸭。” “嗯,你真是个好人!” “哎呀,这算什么,只要是和你一起花多少钱都值得!” “那你是不是比傻柱更有钱?” “谁?傻柱?别提了,他不过是个厨子,哪能跟我比?我是电影放映员,在厂里待遇最好,除了工资高,还经常下乡放电影,每次都有额外收入。 我们院子里,除了林建设,没人比我富有。” 秦京茹听得心中怦然心动。 这家伙比傻柱有钱得多,一个月能挣多少? “那……那你为什么一直单身呢?” “唉!我这个人眼光是真高,每次街道办的刘婶给我介绍对象,我都没看上。”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 “像你这样的!” 许大茂装出一副深沉的模样看着秦京茹,摆出一种认定你的姿态。 秦京茹脸一红,低下头说:“我也向往城里的生活,可我姐说了,你、傻柱和刘光天都不适合我。” 听到这话,许大茂顿时火冒三丈。 “你看,我还没在你面前数落过她的不是,她倒先说我了。 她那些事儿,我都不好意思开口。” “我姐怎么了?” “怎么了?她这人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一心想着让整个院子的人都围着她转,我不是傻柱,自然不会满足她家的需求,所以你姐对我没什么好话。” 秦京茹点点头表示理解。 许大茂继续说道:“我一直单身就是为了找一个真正合适的伴侣,不像傻柱和刘光天那样。” “他们俩怎么了?” “刘光天条件不够,偏偏他爸刘海中又太挑剔,挑来挑去就没人愿意嫁给他。” “那傻柱呢?” “傻柱?哼!他心里只有你姐秦淮茹,这话我只能在这里说,在院子里,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没人挑明罢了。” “啊?真的假的?” 秦京茹惊讶地瞪大眼睛,仔细一想,傻柱确实对秦淮茹太过亲近。 再加上贾张氏提到傻柱就会骂。 许大茂说道:“京茹,我告诉你,就算傻柱想和你结婚,那也是把你当作秦淮茹的替代品。” “我才不要当替代品!” “那是,你是京茹,一点也不比淮茹差。” “嘿嘿嘿,多谢夸奖!” “今天回去后,咱们刚才说的话你别提,你自己留个心眼,看看傻柱对你姐是什么想法。” “嗯,听你的!” “吃饱了吗?” “嗯!” “走,我给你买套新衣服。” “剩下的菜要不要带回去?” “带什么带?我又不是傻柱,以后每天晚上都可以带你出来吃。” “嗯!” 秦京茹开心极了。 觉得自己在城市的美好日子就要开始了。 在许大茂的带领下,她又买了一件碎花棉袄、一条黑布棉裤以及一双新的劳动布鞋。 两人欢欢喜喜回到四合院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刚踏入四合院,林建设便笑了起来:\"哟!这不是许大茂嘛!今儿这架势,看你小子还能不能撑得住!\" 许大茂一听顿时紧张起来:\"啥情况?\" 林建设依旧笑着:\"自己去中院瞧瞧不就知道啦。” 娄晓娥在一旁说道:\"傻柱拿着木棍正等着你呢!你俩把棒梗和小当留家里,现在都快十点了,秦淮茹才刚回来。” 秦京茹疑惑地问:\"我姐咋回来这么晚?不是讲好六点就到家的吗?\" 林建设答道:\"贾大妈在医院跟贰大爷夫妻俩干起来了,贾东旭差点晕过去,抢救了好一阵。 你们倒是逍遥,可累坏了傻柱跑前跑后。 哎呀,傻柱来啦!\" \"许大茂!你还有脸回来?\" 听到林建设夫妻与许大茂在前院交谈,傻柱拎着棍子赶了过来。 许大茂一听,吓得立刻骑上自行车逃跑了。 \"傻柱!你这速度可真够快的!\" 许大茂既怕林建设,又惧傻柱。 但在挨打时,他依然嘴硬。 惹得傻柱挥棍一甩,却没打中。 \"孙子,你要是有胆子就别回来!\" \"傻柱!你凭什么打人!\"秦京茹气愤不已,已经将许大茂视作自己的目标。 \"你!好好好,现在知道护着他了?\" \"你能碍着我什么事!\"秦京茹翻了个白眼。 \"秦京茹,你是不是太丢脸了!\"秦淮茹见到两人因许大茂争执起来,恨其不争,开始训斥。 秦京茹可不是那种任人欺凌的人。 当即回嘴:\"你没资格说我,先管好你自己!\" \"你!\" \"我怎么了?我和许大茂出门前跟娄晓娥说了,许大茂下午也跟林建设说了,他们两口子可没提前告诉你们啊?再说姐姐,我是来帮你的,不是来蹲监狱的!\" 林建设皱眉道:\"你们这些人之间的破事能不能别牵连我们夫妻俩啊?\" 傻柱瞪着眼睛:\"林建设,下午你难道不知道许大茂要带秦京茹出去?\" 林建设点点头,平静地回答:\"是啊。”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问过我吗?再说许大茂和秦京茹去哪里是他们的选择,就算要去开房我也管不着,别瞪我,打架你根本不是对手!\" \"你!……白白浪费我刚才给你那瓶酒了!\" \"要怨只能怨你自己不成器,早上叫你直接去找秦京茹你不听,结果让许大茂抢了先机,活该!\" 秦京茹冷哼一声:\"他来找我,我还瞧不上呢!\" 易中海劝慰道:\"好了好了,都回去,别闹了,没事的,回来就好。” 围观的叁大爷阎埠贵笑着说道:\"人是回来了,可自家门都进不去喽~\" 傻柱气愤地喊道:\"闭嘴,阎老西!\" 阎解成怒道:\"傻柱,你在说谁?\" \"我说你爹呢,怎么着?你俩一起来?\" 叁大爷被怼得无话,尴尬地挥手:\"行了傻柱,你就欺负我们老实人,换成林建设试试。” 易中海大怒:\"都少说两句!\" 林建设拍了拍额头:\"唉,怎么什么事都扯到我头上?\" 娄晓娥说道:\"算了,咱们回家,以后少管院子的事。” \"老婆说得对,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 次日林建设去上班没多久。 街道办的刘婶登门拜访。 \"晓娥,在家吗?\" \"刘婶来了,快请进。” \"不了,我还有事去其他院子,过来知会一声,经过街道办商议,决定给你一次机会。” \"真的?\"娄晓娥一听喜出望外。 \"那当然,你可是管委会宣传正面悔过的典范。” \"谢谢刘婶费心了。” \"跟你客气啥,你收拾一下,下周一早上我来找你,要是考试顺利通过,明年农历正月初八就能上班了。” \"好的!\" \"另外,关于不要工资的事,主任很赞赏你们的奉献精神,但工资会一直记录,你可以随时领取。” \"嗯,我们会听从组织的安排,工资确实不要了。” \"这个随你们,我先走了,别送了。” 刘婶刚走,贰大妈随后进门。 她刚从菜市场回来,正好听到刘婶和娄晓娥的对话。 心里想着,娄晓娥怎么要去街道办上班? 资本家的女儿也能进街道办? 今晚得问问老刘。 当天晚上。 刘海中刚坐下吃饭。 贰大妈就问:\"哎,老刘,按娄晓娥的出身,她不该不好找工作吗?\" 刘海中轻蔑地笑了:\"她还想找份工作?哪个单位会要她?别看林建设在轧钢厂风光无限,其实她步步惊心。” \"这都是因为娄晓娥的缘故。” \"那肯定,娶了个出身不好的老婆,他也就只能欺负傻柱,吓唬吓唬许大茂罢了。” \"不过今天上午我听街道办的刘婶说,娄晓娥要参加街道办的考试,要是考过了明年就能上班。” 刘海中一听,立刻放下筷子。 他皱眉说道:\"小林这是先搞定轧钢厂再搞定街道办,不会是在打什么大主意,是不是想当车间主任?\" 二大妈羡慕地说:\"看看人家,到城里才六年就成了工程师,要是再当上车间主任,你这辈子别想在院子里当家作主了!一个易中海就够你受的,再加上个林建设,你就得称三爷四爷了!\" 刘海中咕噜一口酒。 低声自语:\"他在咱们院子里升不上去的,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 林建设一回家,就看到妻子娄晓娥已经做好了饭菜,正带着四个儿子兴高采烈地等他。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老婆,你今天看起来特别开心,是不是又想给我生个小女儿了?\" 娄晓娥笑着说:\"别在孩子们面前胡说八道,今天刘婶来找我了。” \"看你这样子,事情应该是有希望了。” \"嗯,下周一让我跟着她去考试,如果顺利通过,明年正月初八就能上班。” \"以你的能力,这次考试十拿九稳,必须好好庆祝一番。” 娄晓娥调皮地笑道:\"我藏了一瓶红酒,要不要我们俩一起喝?\" 林建设微微一笑:\"既然你都下了挑战书,为夫岂能不应战!\" 三个岁的小林栋和林梁叫道:\"爸爸,我们也想喝。” 五岁的林国和林家道:\"那是大人喝的酒,不是糖水,不要掺和我们的事。” \"哈哈哈哈……真是我的好儿子们!\" 四个孩子早早吃完了饭。 娄晓娥先把他们安顿睡觉。 关上门,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夫妻二人小酌起来。 对于未来的生活,他们充满了美好的期待。 第16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几家欢喜几家愁。 林建设和娄晓娥享受着他们的温馨时刻。 秦淮茹带着棒梗和小当赌气吃饭。 秦京茹又跟许大茂出去了。 许大茂不到五点便归家,归来无他,只是携秦京茹匆匆离去。 这举动惹得贾张氏咬牙切齿。 至医院后,许大茂将此事告知秦淮茹。 “尚未出阁的女儿家,这般失礼,不知是秦家家风如此还是乡下皆然,呸!竟来帮忙看孩子,她比我还认命!” 此话暗讽,令秦家上下怒火中烧。 “母亲且莫再说,我让她明日即离!” “哼!最好今晚都不归,若连个盒饭也不带回,倒不如傻柱可靠!” 秦淮茹在家享用傻柱取来的菜肴时,心中郁结难舒。 夜深至十点多,许大茂才偕秦京茹回返。 二人皆油光满面,秦京茹更是特意换上新衣外出。 一入屋,秦淮茹便赌气质问:“你去哪了?” 秦京茹的笑容稍敛,冷淡回应:“与大茂外出用餐,你刚到医院,不就赶回来了吗?棒梗与小当不过半小时无人照看,有何可担忧?他们在院子里玩耍,无碍。” “我不是担心他们无人照管,我是问你,你与许大茂究竟在做什么?” “做什么?大约是在谈恋爱!” “你有脸么?三叔三婶尚不知情,你就这般行事?” “姐姐,你没资格指责我。 我与大茂只是单纯恋爱,不像你,既随姐夫,又挂念傻柱!” 啪! “你胡言乱语什么!”秦淮茹气得发抖,没想到妹妹会这样说,必是许大茂所授意。 秦京茹捂脸哭泣:“姐姐,你为何打我?” 秦淮茹哭诉:“我不是你姐姐,你给我滚出去!” “滚就滚,你让我进城帮你照料孩子,如今又要驱逐我,我才不屑你们家,更不愿为奴!” 秦京茹整理衣物,提起包走向后院。 傻柱闻声赶来探问。 “秦姐,这是怎么了?” 秦淮茹伏于桌上哭泣不语。 棒梗说:“妈妈打了小姨!” 小当道:“小姨说妈妈随爸爸还惦记你。” “哎哟!好孩子,这话不可乱讲,若让知道,岂能饶过我!” 傻柱生怕这话传入贾张氏耳中,亦明白这话定是许大茂编造的谣言。 “秦淮茹别哭了,我去后院看看!” “住手!明天让她离开就好……” “等着瞧好了!” 后院里。 许大茂慌张无比。 “你你你,你怎么把这话讲出口了,不是告诉你了吗?整个院子的人都不提这事,不然岂不显出你来了?” 秦京茹冷笑一声:“那又如何,你不是说大家都知道了吗?” “唉!即便都知道也不该说呀,快去道歉,一会儿傻柱就要来找麻烦了!” “许大茂!给我出来!” 声音未落,傻柱已撸袖子来到后院。 贰大爷刘海中一家与聋老太太闻声而出,也想看看热闹。 ------------ 许大茂见到傻柱靠近。 急忙躲进屋里关门,将秦京茹留在外头。 秦京茹怒道:“大茂,晚上我怎么办?” “你,你去向秦淮茹认错啊!我一开门傻柱肯定冲进来打我!” “你不开门我也得打你!背后毁谤他人的家伙,滚出来!” 聋老太太站在旁边,用拐杖猛敲窗户玻璃。 只要傻柱和许大茂发生争执,聋老太太总是无条件偏向傻柱。 许大茂在屋里高呼:“无法无天了!简直强盗行径!” 秦京茹也跟着喊:“有人打人啦!” 贰大爷刘海中觉得情况不对,急忙喝止:“住手,傻柱,究竟怎么回事?” “别在我这儿找麻烦,你管不着!” 他们在后院这么闹腾,声音直接传到前院。 林建设和娄晓娥正半醉,刚入佳境。 被后院的喧哗打断,兴致全无。 林建设皱眉道:“这傻柱和许大茂,真该好好教训一下!” 娄晓娥笑嘻嘻地说:“那你的女儿怎么办?” “嘿嘿,不理他们,让他们自己头破血流好了!” 林建设刚抱起妻子。 外面叁大爷喊道:“林建设,睡了吗?傻柱和许大茂打起来了,老易让我们都过去。” “哎哟,这是个和谐的四合院啊!” 林建设无奈回应:“知道啦,叁大爷,我这就过去。” 娄晓娥捂嘴直笑,“老公,今儿晚上是不成啦。” “唉,先睡你,我去去就回来!” 林建设匆匆穿上衣服赶到后院。 傻柱与许大茂正隔着门对骂,一位在外,一位在内。 几位大爷虽然试图劝阻,但显然并无诚意。 阎家三兄弟站在一旁笑看热闹,刘家两兄弟亦是附和欢笑。 聋老太太在一旁煽风点火。 “傻柱,砸门,把那家伙揪出来揍一顿!” 傻柱兴奋应道:“好嘞,正等着您这句话呢!” 屋内的许大茂怒不可遏。 “老太太,您偏心!傻柱你敢闯进来就是强盗!” “偏你个头!你根本就是废物!” 林建设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殆尽。 看到聋老太太倚老卖老偏袒傻柱,心中更是愤懑难平。 虽然许大茂不是什么好人,但你们这般深夜扰民更加令人厌恶。 砰! “啊!谁踢我!” 得意洋洋的傻柱被林建设一脚踹翻在地。 聋老太太见状焦急不已,“你为什么踢我孙子?” “老太太,傻柱深更半夜扰民,活该挨踹!” 聋老太太撅嘴说道:“我听不见,你踹我孙子绝对不行!” 说着举起拐杖便向林建设头顶砸去。 恰好傻柱刚从地上爬起,看清是林建设踢自己,顿时火冒三丈。 正欲与林建设理论一番,咬咬牙一跺脚冲了过去。 林建设不愿与聋老太太纠缠。 在这混乱局势中,他敏锐观察四周,如鱼得水。 随手一抓便掐住傻柱后颈。 借力打力,向前一推。 当! 聋老太太的拐杖不偏不倚敲在傻柱额头。 敲得清脆响亮。 傻柱额头当即肿起一块。 “哎哟!老太太你打什么呀?”傻柱捂着额头,痛得龇牙咧嘴。 聋老太太瞪眼一瞧,顿时愣住。 “咦?怎么打中我孙子了?” “我……我再来一下!” 聋老太太挥拐杖又朝林建设腰部横扫。 林建设淡然一笑,继续掐着傻柱后颈迎了上去。 当! 又是一记。 “哎哟!我的头!老太太,您还是回屋,别瞎掺和了!” 聋老太太尴尬地嘿嘿一笑,“你总是拿脑袋当我的拐杖干嘛?” \"我也没想这样啊,这林建设像是吃狼奶长大的,力气大得很!\" 傻柱就这样被林建设掐住脖子。 低着头弓着腰,几乎与聋老太太齐平。 聋老太太见此情形,看了林建设一眼,无奈地撅着嘴回屋去了。 林建设心想:好你个聋老太太,今天咱们算是恩断义绝了,以后别指望我媳妇跟你多说一句话! \"兄弟,放手行吗?不就跪一下的事嘛!\" 傻柱弓着腰,被林建设掐得动弹不得,不服软都不行。 林建设冷笑:\"先说明白了,我可不是偏向许大茂,就是怪你大半夜搅了我的好心情!\" \"行,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林建设这才松开了手。 傻柱一获自由,立刻使出浑身解数,一拳直击林建设的下巴。 林建设眉头微皱。 闪身避开,一手扣住傻柱的手臂,一手按住肩膀。 用力一拉一扭。 咔嚓! 直接将傻柱的胳膊脱臼了。 砰! 紧接着一脚又将其踹倒在地。 \"哎哟!我服了!投降投降!我的胳膊……啊!\" 傻柱这次是真的老实了,不服不行。 从小到大从未遇到过这种对手。 \"傻柱,服了吗?\" \"当然服了,快快,帮我把胳膊接回去,哎哟……疼死了!\" 这一幕让阎解成三兄弟和刘光天两兄弟看得目瞪口呆。 一个个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在四合院甚至整条胡同都没对手的傻柱,竟被林建设轻轻松松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刺儿头傻柱居然服软了! 这可是大事! 以后见到林建设,他们几个再也不敢有丝毫放肆。 许大茂在屋里欢呼:\"好!林爷打得对,为民除害,干得漂亮!\" \"闭嘴许大茂!再敢扰民,我就废了你!\" \"遵命!我马上闭嘴!\" 林建设几下就把傻柱脱臼的胳膊接好了。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秦京茹想去许大茂的房间,结果许大茂怎么都不敢开门。 非要她去向秦淮茹道歉,并且回贾家。 秦京茹想了想,突然冒出一句:\"林建设,我去你家住一夜?\" 林建设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秦京茹。 “你的脑袋里装的什么?你要在我家睡哪张床?” “那……那大茂不让进,我姐也不让进,难道我去傻柱家不成?” 傻柱瞪了他一眼,“你就睡大街!” 林建设笑着接话:“这个主意倒不错。” “什么?你们真要我睡大街?” “回来!丢人现眼的事别再干了,明天一早就给我回老家!”秦淮茹从角落里不满地喊道。 “好……”秦京茹意识到,城里是彻底待不下去了。 林建设回到家时,娄晓娥还没睡,笑着问他:“怎么样?” 林建设笑着说:“几下就解决了,不过有件事得告诉你。” “什么事?” “以后没事别再去后院了,尤其是那个聋老太太,离她远点!” “嗯!” 娄晓娥连问都不问就点头同意了。 林建设笑着问:“你不问问为什么?” 娄晓娥抬起头看着丈夫的眼睛,傻傻地笑了:“我不问,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听!” ------------ 一场闹剧结束,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各家各户开始入睡。 然而,有一人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第17章 脸上挂彩 贰大爷刘海中的脑海中反复回放着林建设制服傻柱、逼走聋老太太的情景。 那两个最棘手的人被林建设轻易解决。 以后还有谁敢跟林建设作对? 如果自己在全院大会上主动请缨做贰大爷,结果会怎样? 即便他不当院里的管理者,只要他在,自己就没有任何话语权。 老易和老阎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林建设比傻柱更难以对付。 自己这个贰大爷岂不是白当了? 明年娄晓娥要是继续去街道办上班,林建设肯定又在朝车间主任的方向迈进。 到那时,无论是在厂里还是院里,自己都会被压得抬不起头。 一个老易已经让我在院里没了地位,再加上一个年轻人压制,我还有什么脸面当这个贰大爷? 绝对不行。 必须想办法让他出丑。 虽然林建设行事有些张扬,但从不犯原则性错误。 在作风问题上几乎无可挑剔。 只有这一点能让娄晓娥成为他的把柄——她的家庭背景。 尽管她的父母和姐姐已出国,并且声称与她断绝关系,但这未必是真的。 或许这只是为了在外人面前演戏罢了。 哪个父亲会轻易放弃自己最钟爱的小女儿呢?说不定他们偷偷给她留下了贵重物品。 一旦我能找到这样的证据,娄晓娥进街道办事处上班的计划就会泡汤。 而林建设也会因为妻子的事情受到惩罚,无法晋升为车间主任。 他们一家六口将生活在院子里提心吊胆,再要想控制我的二叔刘海洋,简直是痴人说梦! 没错! 就该这么做! 白天不容易找到证据,那我就趁深夜去寻找! 虽然娄家搬走了,但他们肯定留下了一些东西。 只要我找到他们的破绽,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当一个人失眠时,往往会执着于某一件事,容易钻牛角尖。 刘海洋就陷入了这样的思维怪圈。 他害怕林建设在单位和家里都压制自己。 于是立刻披上衣服,拿着手电筒出门了。 他完全没考虑娄家已经搬走多年,他们的仓库和房子早已被收归国有。 你能找到什么证据吗? 但那些背后搞小动作的人往往容易失去理智。 他趁着夜色无人注意,推着自行车出发了。 当他推到中院时,还担心被林建设听见,小心翼翼地搬着自行车往外出。 林建设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即便真的睡着了,他对周围环境的任何异常都会保持百分之百的警惕。 如果是普通人半夜上厕所经过前院,绝不会吵醒他。 但刘海洋的动作直接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林建设皱眉。 脚步声沉重,移动缓慢。 是贾张氏还是刘海洋? 走得这么慢究竟想做什么?难道是梦游? 林建设翻身坐起,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查看外面的情况。 结果发现竟是刘海洋,正鬼鬼祟祟地推着自行车往外走。 “这都后半夜了……这是要去偷东西吗?” 林建设冷笑一声,本来不想多管闲事。 但总觉得此事滑稽可笑,于是轻轻摇醒了妻子娄晓娥。 “老婆,有热闹看了。” 娄晓娥迷迷糊糊地说:“这么晚了你突然这么兴奋干嘛?” “嘿嘿,你别想多了,刘海洋这会儿像个贼一样推着自行车出去了。” 娄晓娥失望地说:“这种事有什么好看的。” 林建设刚翻个身打算接着睡,突然想起早上的事情。 “哎呀,阿建设,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这事跟我跟二叔深夜出门有没有关系?” “啥事?” “今儿刘婶来找我说去街道办事的事,恰巧被二婶听见了,她看着我的眼神怪怪的。 我也没搭理她,但会不会是我多心了,怀疑起二叔来了?” 林建设听罢,立马明白了个大概。 “我的娘子啊,咱院子里可没几个好鸟,怀疑他们是对的,刘海中八成不安好心,我也要去看看。” “他真的会害人?” “哼,上次我教训傻柱赶走聋婆婆时,他就站在旁边,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的,这人绝非善类,你睡,我去盯梢。” “路上小心些!” “放心,亲一个!” 林建设迅速换上一身轻便衣裳,还戴上了帽子和口罩。 轻轻推开房门,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娄晓娥觉得不可思议,丈夫竟在夜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这不是评书里才有的侠客功夫吗? 我的丈夫是个侠客? 天啊!我真是太幸运了! 娄晓娥美梦般进入了梦乡。 而此时的林建设已追出半里地,他的奔跑速度宛如燕子掠过水面,轻松超越了刘海中的自行车。 这个时代晚上少有民兵巡逻。 所以街面上格外安静。 林建设只凭听刘海中自行车的声音,就能紧紧跟随。 然而刘海中却察觉不到自己被人跟踪。 兜兜转转,刘海中来到娄家旧宅。 这里现在是某个单位的办事处。 刘海中一拍脑袋,这才意识到找错地方了。 仔细琢磨后,决定去城里的娄家老仆家看看。 今晚权当探路,以后若有时间再深究。 实在不行,就直接从娄晓娥身上找线索。 想到这儿,刘海中立刻骑车去了娄家老仆家。 他今晚非得找出娄晓娥的破绽不可。 远处的林建设早已跃上树梢看得一清二楚。 好你个刘海中。 谁没事跑到院子里来? 明显是要清算我老婆娄晓娥的旧账。 三爷之中易中海虚伪,阎埠贵吝啬,若论真坏人,你排头号。 今天若不是我妻子多提醒一句,还不知你又在暗地里搞小动作。 看着刘海中前行的方向,林建设立刻辨认出那是前往娄晓娥仆人家的路。 这下算是抓到实锤了,你分明是想翻旧账。 那就让你尝尝翻旧账的滋味! 林建设从树上跃下,随手折了根绿化带上的木棍,准备上前给他狠狠一下。 可随即想到,不如让他慢慢受罪,一次性的了结并不痛快。 反正你的三个儿子都不孝顺,痛苦还在后头呢! 既然你暗箭伤人,那我也如法炮制,在背后给你点教训。 想到这里,林建设加快脚步,绕过几条巷子,在他必经的路口埋伏。 不到一分钟,刘海中骑着车匆匆而来,速度还挺快。 林建设冷笑一声,找准时机,木棍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出。 咔嚓一声,木棍精准地插入自行车前轮。 咣当! “啊!” 自行车瞬间失控倒地,刘海中重重摔倒在地上,脸先着地。 而林建设早已带着笑意离开现场。 至于刘海中的生死,全凭他自己运气了。 --- 林建设回到家中不久便已入睡。 刘海中则喘着粗气回到了家。 刚进院子就赶紧扶起自行车,生怕声音引来邻居。 进了屋打开灯,看到镜子里满是血的脸,自己都吓了一跳。 灯光让昏睡的二大妈也惊醒过来。 迷迷糊糊问:\"你上厕所怎么去了这么久?\" \"别说话,我栽了!\" \"栽了?你栽什么了,到底怎么了?\" 见刘海中满脸鲜血,二大妈大声尖叫。 \"闭嘴!\" 刘海中急忙捂住她的嘴,隔壁房间的刘光天和刘光福也被吵醒。 走过来一看,都吃了一惊。 \"爸,你怎么弄成这样?\" \"没事,就是上厕所时滑倒了,别嚷嚷,传出去多丢人。 老伴儿,拿盆温水来帮我擦擦,家里有没有药?\" \"家里哪会有药,去医院?\" \"不去!听我说,就是上公共厕所不小心摔的,天太黑了。 你们别乱说,光天、光福,都回去睡觉!\" \"哦,好。” 两个儿子对老父亲摔得满脸是血完全不上心,让他回屋休息就乖乖听话,眨眼间就鼾声四起。 刘海中心里窝火,恨不得揪起这两个儿子痛扁一顿。 二大妈看着心疼不已。 一边为刘海中清理伤口,一边轻声询问:“到底咋回事?” 刘海中深深叹了口气。 “唉!我就知道钻牛角尖不好,倒霉到家了。 本来打算去娄家旧宅找娄晓娥与她父母联系的线索,到了才发现那房子早就被收归国有。” “啊?你深更半夜跑去那儿干啥?” “唉……要是直接回家也就罢了,我又想去找娄晓娥以前的佣人,结果在街角转弯时,车轮卡在绿化带的木棍里,差点没把我摔晕过去!” “天呐,你怎么这么倒霉,根本不该出门!” 刘海中懊恼地说:“现在说这些有啥用?我睡不着觉,被气得绕不过弯来!” “这林建设和娄晓娥可不是好招惹的,迷信不迷信的,贾张氏母子天天咒他们,最后也没得好报。 你昨夜那么冒险,差点送命,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有啥保佑的。” “你少胡说!尽信那些歪理邪说,现在谁还信这一套?” 二大妈反驳道:“那你以后也得小心点,林建设成了院子的一把手,你就别再惹事生非了。” “闭嘴!我哪有惹事?我只是晚上去散散步而已,我又没真的去告发,反倒说我了!” “行了行了,别乱动,唉……明天大家肯定要笑死你了!” 第二天一大早,院子里果然炸开了锅。 傻柱还想教训许大茂。 却被二爷刘海中的气势镇住了。 “哎哟!我的二叔啊?你这是跟谁闹别扭呢?脸上咋弄成这样?” 许大茂也好奇:“昨晚二婶为啥喊那么大声?” 傻柱打趣道:“不会是二婶抓伤你的?” 刘海中脸色铁青:“一边儿去!” 二大妈在一旁尴尬解释:“半夜起夜,路上滑倒了……” 傻柱调侃:“那得多着急啊!” 林建设也过来凑热闹。 看到刘海中的脸,忍不住想笑。 本来就胖,现在肿得更夸张了。 像只大西瓜,鼻梁蹭破了皮,额头鼓起一个包,门牙还磕掉半截。 半张脸遍布伤痕,左眼勉强能睁开一道缝,仿佛刚打完一场激烈的拳赛。 “哟,二大爷,您这是跟地板杠上了?直接往地上撞啊?” 刘海中阴沉着脸,懒得跟众人多费口舌,只是挥挥手示意自己要走。 傻柱疑惑地问:“二大爷,今天咋不骑单车啦?” 二大妈冷声道:“摔成这样了,还骑个啥?” 林桢笑着调侃:“那还不请病假?还去上班?” “唉……就脸上挂彩,不影响干活。” 林桢与傻柱相视一笑后各自散开。 第18章 你们怎么过来了? 许大茂轻蔑地撇嘴,觉得好笑极了。 唯独易中海皱眉思索,总觉得事有古怪。 深夜如厕,即便飞奔过去也不至于伤成这般模样。 况且平日里经常骑车的人,今日却弃车不用,其中定有隐情。 易中海临出门时特意去车棚查看一番。 果然察觉出异样。 刘海中的自行车前轮几根辐条断裂,车把也弯曲变形。 “老刘是骑车摔的?上个门口厕所还非要踩踏板?” 易中海心中疑窦丛生,打算找个机会询问刘海中。 恰好二大妈来车棚取车准备修理。 “二大妈,老刘该不会是骑车摔的?” 二大妈语气不悦:“老易,这事你就别掺和了!” “我……我只是担心而已。” “不需要你操心。 要是真关心,就去送秦京茹搭长途车,她正站在贾家门口不想挪步呢。” 易中海吃了闭门羹,只能作罢。 院子内秦京茹正闹脾气。 秦淮茹催促她快点离开,以免婆婆回来更难堪,还说这些鸡蛋本就是许大茂赠予她的。 秦京茹本想暂居于此,可许大茂惧怕傻柱,未正式领证前不敢收留她。 许大茂态度坚决,秦京茹无奈只得离开。 如今她生气并非真为居住问题,而是想要回许大茂送的三十枚鸡蛋。 “姐姐!我去帮你带孩子,尽做累活,一点回报都没有,那些鸡蛋肯定是给我的,是男人买给我的!” 秦淮茹愤怒反驳:“你跟许大茂才认识几天,就变得如此无情?” “我无情?喊我去的是你,赶我走的也是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行行行,拿去,回去告诉三叔,说是你男人买的!” “说就说,我回去了就是传话的,过阵子我就回来跟大茂成亲!” 易中海皱眉道:“行了,收拾好东西,快去车站,别耽搁淮茹去医院。” 秦京茹瞪着眼:“哼!我现在已经不是院里的人了,你管不着!” 易中海再次吃了闭门羹,心想怎么回事,我在院里的威望怎么越来越弱? 想训斥秦京茹,但她是贾家的客人,自己不便多言,只能板着脸离开。 秦京茹走后,白天贾张氏只顾睡觉,不管棒梗和小当,两个孩子整日在院里疯跑。 转眼到了下一个周一。 娄晓娥带着四个儿子随刘婶去了街道办事处。 院里多数人都已上班,上午的四合院寂静无声。 忽然,前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棒梗出事了。 ------------ 一大早,大家都出门后,贾张氏才回家。 一进屋就对棒梗说:“带你妹出去玩,别烦我睡觉,中午我起来给你们做饭。” 棒梗撇嘴道:“你在医院不是一直睡吗?我爸晚上也没叫人,你就这样守着以防万一,怎么还能睡?” 贾张氏瞪眼:“谁告诉你的?是你妈?” 棒梗低头不语,小当也噤若寒蝉。 贾张氏怒道:“太不像话了,什么都跟孩子说,你们先出去玩,我昨晚没睡好!” 棒梗和小当闷闷不乐地离开了。 在院里绕了一圈,没看到林国、林栋和林梁一家。 小当问:“哥哥,娄姨也不在,他们是不是出去玩了?” 棒梗趴在门缝往屋里瞧了瞧,确定没人。 环顾四周,小声说:“小当,你去大门那儿站着,有人来就咳嗽一声。” “为什么呀?” “别问,我给你弄点好吃的。” “啊?你是要偷……” “嘘!别出声!” 棒梗早就觊觎林家厨房的东西,只是苦于没机会下手。 今天四个小霸王都不在家,院里数他最霸道。 平时去傻柱家摸不到什么值钱的,今日总算逮住了机会。 棒梗从裤兜里拿出一根铁丝,从厨房窗户缝伸进去。 轻轻搭上插销,用力一拉,眨眼间就把窗子打开了。 这熟练的动作完全不像是五六岁的小孩干的,倒更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盗贼。 棒梗踮起脚尖,把手伸进了窗户。 屋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随意摸索。 他心里清楚得很,林家的菜架就在窗户附近,就算闭着眼睛乱掏一阵,也一定能摸到些美味的吃食。 可是才摸了几下, 就听见窗子里传来“啪”的一声清脆声响。 紧接着,下一秒,剧烈的疼痛便从手指上传来。 “啊!!!……” 棒梗疼得大哭,急忙缩回手,却发现手里抓着个老鼠夹。 他的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已经被牢牢夹住了。 这种老鼠夹还是超大的那种,连野猫都能轻松夹住。 棒梗这一声惨叫,直接惊动了院子里的所有老太太。 叁大妈走出来一看,发现棒梗的手上已经满是鲜血。 “哎呀,棒梗,这是怎么回事?” “呜呜呜……”棒梗只会哭。 叁大妈看见林建设家敞开的厨房窗户,一下子就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哎,你跑到他们家偷东西干嘛?快去找 !” 中院的壹大妈、后院的贰大妈和聋老太太都跑出来了。 她们一看棒梗这个样子,立刻去敲贾家的门。 贾张氏刚刚睡着,听见有人敲门,气不打一处来。 翻身坐起来刚想骂人,一听是孙子的哭声。 急忙跑出去一看,顿时愣住了。 “哎哟我的天啊!我的乖孙子怎么会变成这样?是谁?是谁把棒梗弄成这样的?” 这一嗓子把院子里的老太太们都吓傻了。 贰大妈说:“我和聋老太太刚从后院回来,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壹大妈说道:“老姐姐,你急什么?棒梗是从前院过来的。” 叁大妈赶紧解释:“他是想撬开林建设家的窗户偷东西,结果被里面的老鼠夹给夹住了!” “呸!你胡说!我孙子绝不是那种人!” 贾张氏愤怒地朝叁大妈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叁大妈生气地说:“我好心出来看看,确实是他偷东西被老鼠夹夹住了!” “你胡说!你乱说话!”贾张氏骂骂咧咧地冲上来,吓得叁大妈连连后退。 “好了!贾张氏!别吵了!赶紧送棒梗去医院!”最后还是聋老太太控制住了场面。 贾张氏瞬间冷静下来。 “对对对,老太太说得对!” 那天中午,壹大妈提醒道:“张氏,得赶紧把那个捕鼠器拆开,不然你的手指都要废了。” 张氏慌了神,一时竟忘了先帮棒梗处理这事。 她急忙说道:“大妹子,你抓上面,我抓下面,棒梗,夹子一松你就赶快抽手!” 但棒梗只是哭得厉害,根本没听进去。 叁大妈被气得转身回了家,完全不想插手。 贰大妈还记得上次在医院打架的事,同样站在一旁袖手旁观。 张氏和壹大妈使尽全力才把夹子分开。 然而棒梗依旧只是嚎啕大哭,并未及时收回手。 夹子上的血已经让表面变得光滑无比。 刚刚分开夹子,张氏和壹大妈的手便不受控制地滑了一下。 “啪”的一声,更重的一击重重砸在棒梗的手上。 新伤叠旧伤,棒梗的右手食指第一节与中指第二节骨头都被夹断。 巨大的捕鼠器掉在地上,还带走了他的两截手指。 “啊……”棒梗凄厉地尖叫着冲出去。 张氏惊呆了,一拍大腿追了上去,“棒梗,回来,快去医院!” 壹大妈也傻眼了,“这……这可怎么办?” 聋老太太喊道:“还不快拿钱跟着去!” 在这个年代,断了的手指是接不上的。 聋老太太看着那比鞋底还要大的捕鼠器,愤怒地将拐杖狠狠敲向墙角。 “张氏!都是你惯的!偷东西偷到今天这个份上,活该!” 中午时分,娄晓娥带着四个儿子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考试通过了,明天正月初八就可以正式上班。 原本正准备庆祝一番,谁知还没踏入院子,就被迎面跑来的叁大妈拦住。 “晓娥,别进去了,张氏正在院外等着找你麻烦呢!” “什么?为什么啊?” 娄晓娥心中满是恐惧,这个院子里除了聋老太太,没人敢惹张氏。 “棒梗撬你家厨房窗子偷东西,结果被捕鼠器伤到了手。 张氏和壹大妈掰开夹子时又不小心再次打到,导致棒梗断了两根手指。 现在张氏就在等你回去对峙呢!” 娄晓娥震惊不已,“我的天,怎么会这样?” 林国和林家人说:“妈,别怕,我们支持你,谁说我们不能回家?!” 娄晓娥不想惹麻烦,说道:“不,听三奶奶的安排,妈妈带孩子们去公园玩,下午到轧钢厂门口接爸爸一起回家。” 贰大妈笑着应和:“对啊,快去玩,我会在门口帮忙照看的。” 娄晓娥带着四个儿子离开,心里纳闷贰大妈为何如此热心,竟愿意为了她与贾张氏作对。 她自然不知贰大妈曾被贾张氏当面啐过一脸的事。 若非因为棒梗受伤,当时她们可能就已经争吵起来。 此刻的贾张氏宛如一只被绳索束缚的疯犬,蹲守在林建设家门口,等待娄晓娥返回。 她打算趁林建设不在家,好好教训娄晓娥一顿。 下班时间到了,林建设刚走出工厂大门。 就听见儿子们的呼喊:“爸爸!你总算下班啦。” 林建设笑着问:“你们娘儿五个怎会跑到厂门口来了?” 林国答道:“棒梗奶奶要打我妈,所以我们等您回来才敢回家。” “什么?太嚣张了!这是怎么回事?” —— 娄晓娥将事情原委讲述了一遍。 此时,壹伯父易中海、贰伯父刘海中、傻柱以及许大茂恰好下班路过门口。 听完娄晓娥的叙述,几人都眉头紧锁。 第19章 不要得理不饶人 刘海中本想借题发挥指责林建设家设鼠夹子,但随即想到,自家之事他人无权干涉,哪怕真是捕兽夹又如何? 再加上那鼠夹伤的是棒梗的手,想起贾张氏在医院抽自己耳光的情景,反倒觉得林建设是在替他出气。 刘海中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壹伯父皱眉质问:“林建设,你平白无故在家里摆什么鼠夹?” 林建设冷眼回道:“为了响应国家号召灭四害,供销社出售合法,我购买使用合情合理,放在家中关好门窗,仅用来对付老鼠。” 易中海闻言沉默片刻。 许大茂不满贾张氏和秦淮茹驱赶秦京茹。 见状立刻煽风点火:“没错,我家也有,专门抓老鼠。” 傻柱怒斥:“闭嘴许大茂,事事都有你的份!” 易中海板着脸下令:“够了,别在这儿嚷嚷,回会议室讨论!” 就在此时,贾张氏突然疯狂冲来。 “姓林的,你居心叵测!” 林建设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迅速抬手亮出手掌。 “找死!” 呼~ 一股强大的气势顿时让贾张氏失去了泼辣的本性。 她立刻想起了那个晚上,自己被打得吐血的情景。 林建设虽然不像傻柱那样傻乎乎的,但却更加敢动手。 自己挨了打还得向他认错,这……这…… 贾张氏当时就蔫了。 “他……他舅爷,这姓林的专门害人!” 易中海叹了口气:“老嫂子,开会说。” 这次的全院大会气氛极为紧张。 好几个人都怒目相向。 叁大妈因为说了实话,被贾张氏啐了一脸,越想越生气。 现在正憋着劲跟贾张氏争吵。 叁大爷阎埠贵知道事情经过后也气得不行。 现在阎解成、阎解方和阎解旷三兄弟都为母亲出头。 贾张氏气鼓鼓地坐在那里瞪着林建设。 旁边,棒梗的右手已经包扎好了,用布挂在脖子上。 秦淮茹听说后也急忙赶回来,留下贾东旭一个人暂时在医院照看。 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前几天刚把妹妹送回农村老家,紧接着就出了这档子事。 心中满是后悔和愤怒。 后悔赶妹妹走,更恨婆婆。 好好的为什么要逼走秦京茹?而且晚上已经在医院睡觉了,回家还要睡回笼觉。 如果你勤快点,棒梗也不会变成这样! 林建设轻松自在地坐在前排,今天这事完全不怪他。 开会就开会。 反正这个院子过段时间就得开一次会来缓解矛盾。 不然院里的矛盾积累多了,早晚要爆发。 “老刘,你先说。”易中海小声提醒刘海中。 刘海中这次学聪明了,既然主要是调解林建设和贾家的事情,能不参与的就不参与。 “这几天我脸上的伤还没好全,说话不方便,老易你直接开始。” 易中海点点头,清了清嗓子。 “今天召集大家开这个全院大会,其实有很多矛盾需要调解,但主要是说一下林建设和贾家的一些冲突,想必大家都听说了,棒梗被林建设家的大号捕鼠夹弄断了两根手指,关于这件事,我们好好讨论一下,尽量化解他们两家的矛盾。” 易中海说完,看向阎埠贵。 阎埠贵轻轻叹了口气:“依我看,林建设要是没把那个老鼠夹安在路中间当陷阱,这事就不算赖他。” 贾张氏啐了一口:“阎埠贵!你还能再偏心点吗?” 阎埠贵皱眉道:“给大家调解事情呢,你上来就骂人,还吐口水,你这样合适吗?” 叁大妈接着说道:“对啊,棒梗自己偷偷撬窗户,结果挨打了,只能怪他自己。 我就直说了,她刚才还冲我吐口水,大家说说,这合理吗?” “胡说!你又没见过!不要乱冤枉人!” “贾大妈,说话别总是呸呸呸的,大家都是邻居,不能好好沟通吗?” 阎解成实在看不下去,觉得贾张氏太泼辣了。 “阎解成,你少插嘴!老人说话哪轮得到你?”傻柱不分青红皂白就帮贾家说话。 许大茂见状喊道:“傻柱,这事关你什么事?有三位长辈在这儿呢,非得表现吗?” “嘿!你这个孙子!咱们之前的事还没完呢,正好趁这个机会聊聊!” 林建设和娄晓娥相视一笑。 还没等当事人开口,现场就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 “安静!安静!” 易中海气得把茶杯砸得叮当作响,好不容易才让声音稍微平息了些。 “咱们一件一件来说,先从棒梗的手指被林建设家的老鼠夹弄断的事开始调解。 林建设,你说说,那老鼠夹怎么会跑到窗边去了。” 贾张氏怒斥道:“他就是故意的!就是要害我们家棒梗!” “贾大妈,你怎么能这样说!”娄晓娥忍不住要反驳。 林建设赶忙拉住她,“老婆,先坐下,这事你别说话。” 林建设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慢慢走到贾张氏面前。 贾张氏被林建设的气势弄得呼吸急促,“你……你想干什么?想动手?” “哼!我先试试你的身手!哈!哈!嘿~哈!” 林建设就在这个小会场上耍了一套拳脚功夫。 后空翻、前空翻、鲤鱼打挺、旋风腿、劈挂拳、连环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整个院子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天啊!这是练家子!” “林建设不去国家队真是可惜了!” “没错,今晚算是见识到了!” 易中海的脸都快皱成一团了,心里想着林建设你小子玩什么花样? 刘海中摸了摸脸上的伤,越想越害怕,冷汗直冒。 阎埠贵摇头表示满意,傻柱也随声附和。 许大茂额头冒汗,硬着头皮喊好,“林……林爷厉害!” 院子里的年轻人纷纷将林建设视为榜样,掌声此起彼伏。 林建设打完一套拳法后,轻笑道:“我只是觉得气氛沉闷,给大家露一手,并非针对任何人。” 尽管如此,贾张氏再也不敢耍泼。 林建设平静地问:“贾大妈,您怎么认定我是有意害棒梗的?” 贾张氏支吾道:“你把捕鼠器放在窗内,不就是在等棒梗来时夹他的手吗?” “原来如此,那说明您早就知道棒梗会来偷东西,为何不加以管教?您这是纵容盗窃行为,这种做法令人羞耻!阻碍了社会进步,是旧思想的残余,是新时代的罪人!” 论起给他人扣帽子,林建设可是一流高手。 ------------ “我……我没这样,林先生您别胡乱指责!” 贾张氏是真的慌了,一旦戴上这顶帽子,未来生活定会艰难。 她没料到林建设不仅动手还善于动口,能文能武。 而自己只会撒泼耍赖,毫无应对之策。 直到此刻,贾张氏才意识到,与林建设争斗,她完全处于劣势。 贾张氏急忙向易中海投去求救的目光。 易中海立刻装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林建设,休得胡言!帽子岂能随意扣!” 贾张氏赶忙接过话头:“无论如何,棒梗的手都是被你家的捕鼠器弄伤的,你必须支付医药费!” 林建设淡然说道:“贾大妈,若是我趁你不在家偷拿菜刀自伤,您是不是也要赔我的医药费?” “放肆,凭什么赔你,活该!” “这怎么讲?实际上,真正导致棒梗手指折断的是你们的二次伤害。 我听说当时他的手本可以接好的,但你们强行掰开捕鼠器再次击打,这才弄断的。” “你……你说这话从何而来?是谁多嘴传的?” 叁大妈在一旁冷笑不语。 林建设继续说道:“棒梗偷东西您不阻止,却反过来责备别人设置捕鼠器?今天会议并非偏袒棒梗,而是对整个偷窃事件进行全院批评!” “你……你……棒梗他还小,长手有何不对?你怎么得理不饶人?” 贾张氏从起初的强硬争辩,逐渐转变为无力的辩解。 “孩子们不懂事,就该由大人来教导,大人教不好还要我负责?你居然还让我赔医药费?我倒想让你赔个新的夹子给我!” “林建设!这次会议是为了两家化解矛盾,不是专门找谁的责任,你别揪着孩子的错不放。” 壹大爷易中海显然是想和稀泥。 林建设回过头冷冷地说:“壹大爷,如果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和稀泥,那这会就不用开了,以后你也别再当壹大爷了!” “你……” 叁大爷阎埠贵赶忙接过话:“老易,这事得摊开来说清楚,可不能偏向哪一方,对,老刘。” 刘海中点头附和:“关于棒梗偷东西被夹伤的事,确实不能怪林建设,毕竟人家的夹子是在家里放着的,而且夹伤手指属于二次人为伤害。” 阎埠贵接着说:“这事其实很好解决,只要林建设不追究责任,事情就能解决了。” 刘海中劝道:“林建设,你就做个榜样,别让贾大妈赔那个夹子了,也不要再计较棒梗偷东西的事,毕竟只是一只夹子而已。” 林建设轻笑一声:“还是贰大爷和叁大爷秉公处理,我原谅棒梗了,以后让他注意些就行了。” 他们三人配合默契,直接将易中海晾在一旁。 易中海脸色难看,刚才确实偏袒得太明显了。 而且现在刘海中和阎埠贵都不站在贾张氏这边,院子里也没人支持贾家。 就算是投票,他也赢不了。 易中海脑子飞快转动,刚毅的脸上立刻浮现笑意。 “这个办法不错,邻里之间应该互相体谅,老嫂子,就这么定了!” “什么?我……你!” 贾张氏彻底没了底气。 秦淮茹站起来道:“感谢三位大爷调解,我会管好棒梗的。” 傻柱在一旁气得直叹气,无可奈何,棒梗确实理亏。 许大茂得意地笑着。 秦淮茹含泪坐下,贾张氏气得鼓起腮帮子,棒梗也低着头老实了。 看着这一幕,林建设轻轻摇头。 “唉,都是邻居,说实话我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棒梗的事就算过去了,但贾大妈得向我媳妇娄晓娥道歉!” “什么?林建设你还没完?”傻柱第一个忍不住站出来为林建设说话。 林建设,莫要得理不饶人,难道就不能给我们两家留点余地来调停此事?易中海皱眉说道。 林建设充耳不闻,只轻描淡写地对贾张氏说道:\"因你孙子偷窃被打伤手,你不分青红皂白堵我家门,致使我妻儿无法归家。 关于棒梗偷窃之事,我可以妥协,但若有人欺辱我的家人,我绝不会退让,必须道歉!\" 贾张氏被林建设的气势吓得浑身一颤。 易中海陷入沉思,一旦开口便难保不偏向某一方。 第20章 求助 刘海中与阎埠贵相视一笑,目光却紧紧锁定在贾张氏身上。 院子里旁观者众,皆认为贾张氏过于蛮横。 傻柱插嘴道:\"哎呀,行了林建设,跟这种人计较作甚。” \"你少插嘴!我的账还没跟你算呢,是不是你教棒梗撬窗户的?今日不论是谁说情,我妻子儿女都不是可以随意欺凌的对象!\" \"罢了,是我多言。”傻柱闭口不语,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尖。 在全院会议上公开道歉,贾张氏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秦淮茹含泪道:\"林建设,你别说了,我代母亲向你道歉。” \"这不成!即便是一大爷亲自出面也不行,必须是她本人,贾张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大嫂子,犯错就要认错,让孩子知道认错并非羞耻之事。” 易中海看清了局面,若贾张氏今夜不道歉,林建设定不会罢休,于是赶忙为贾张氏寻了一个台阶下。 贾张氏勉强站起身,结结巴巴地道:\"娄晓娥,抱歉。” 娄晓娥被丈夫的果断深深打动。 丈夫便是她的依靠,在这混乱的四合院里,有他在身边,她便觉得安全。 她的眼眶不禁湿润,急忙站起道:\"没事贾大妈,误会澄清就好。” 贾张氏一怔,以为娄晓娥是被自己感动了,心中竟生出一丝歉意,但这丝歉意转瞬即逝。 刚坐下来噘着嘴,林建设又开口了。 \"贾大妈无缘无故朝叁大妈吐口水,此事也需道歉。 不过我并非三位管事大爷,仅能提出建议,其余事情由三位大爷裁定即可。” 林建设是个懂得感恩的人。 尽管叁大妈是因为与贾张氏争执才给娄晓娥通风报信的。 但若非她在院外等候,娄晓娥一进院便会遭受贾张氏的刁难。 妻子出身名门,绝非贾张氏那类泼妇所能匹敌。 四个儿子中最大的林国才五岁,对付棒梗还行,若想教训贾张氏则有些勉强。 那会儿,无论院里的三个大娘会不会拉开吵架的贾张氏,自家的婆娘和娃肯定会被吓得够呛。 所以为了有所回报,林建设帮着三大的娘撑了下腰。 三大的娘一听乐开了花,连忙说道:“没错,我好心提醒她,结果被她一顿唾沫星子喷过来,我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要面子呢!” 三大爷阎埠贵急急忙忙地插话道:“邻居们,为了避嫌,这件事我就不说什么了,不过请大家帮忙评个理。” 院子里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易中海叹了口气说:“大嫂子,多退一步没什么损失,你接着说……” ------------ 要贾张氏向林建设赔礼道歉。 她不这样也不行,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几句道歉的话。 但要是再让她给三大的娘道歉,那她是死活不肯低头的。 “呸呸呸!你们叽叽喳喳的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道歉,有本事就来抓我啊!” 三大的娘目瞪口呆,这贾张氏怎的突然像疯了一样? 秦淮茹赶紧带着棒梗走到三大的娘跟前。 “三大的娘,我和棒梗给您道歉,对不起,请您别生气了好吗?” 说着深深地鞠了一躬。 三大爷阎埠贵赶忙接过话说:“行了行了,有这个意思就够了!” 三大的娘也明白了,毕竟不是林建设,也不是谁都能镇住贾张氏的。 有个台阶下就不错了。 于是赶紧换上笑脸说:“好了好了,阴云散了,回去坐着。” 贾家的一系列事情总算解决了。 傻柱立刻站起来。 “三位大爷,许大茂造谣生事的事也该说清楚了?” 许大茂撇嘴道:“都过去多少天了,傻柱你还翻旧账?京茹都被你们赶回去了!” 秦淮茹说:“傻柱,别提了,现在还不够乱吗?” 易中海也瞪了傻柱一眼,“柱子和许大茂的事私底下解决,别耽误大家时间,散会!” “哎哟!这就完啦?” 这次全院会议的主要目的是调解林建设家和贾家的矛盾。 棒梗断了两根手指认倒霉,贾张氏道歉后,林建设点头原谅,事情就算告一段落。 就连三大的娘的事情,也是个次要问题。 傻柱和许大茂的陈年旧事,易中海可没兴趣多管。 何雨水笑着说道:“傻哥哥,回去休息,你和许大茂每个月不是都得吵一次吗?要是专门为了你们开个会,那每个月都得安排上。” “嘿,你这丫头怎么不帮帮我呢?” “哼,我是想帮忙,但你自己也不争气。” “行了行了,别说这些了,回家!” 会议结束,众人各自归家。 贾张氏满心怨气地去医院。 林建设回到家,娄晓娥欢喜地告诉他:“一直在处理和贾家的事情,差点忘了告诉你,我考试合格啦!” 林建设高兴地说:“太好了!今晚我们庆祝一下。” 娄晓娥问:“要不要请叁大爷和叁大妈一起来?今天多亏了叁大妈提醒,否则棒梗奶奶真的跟我动手,我肯定吃亏。” 林建设回答:“他们一家六口呢,你叫谁来谁不来?都叫的话,我们家也挤不下。 这样,我去他们家送点东西。” “就把上次你腌的鲤鱼给他们送过去。” “好,听你的。” 之前林建设买的一条两斤重的鲤鱼已经腌制风干,准备过年时炖汤用。 为感谢叁大妈的提醒,林建设拎着这条鲤鱼直接去了阎家。 叁大爷阎埠贵正忙着调试收音机,一看见林建设带着一条鱼进来,立刻笑了。 “哎呀,小林,你这是做什么?” 林建设微微一笑,“嘿嘿,特地来感谢叁大妈的!” 叁大妈乐呵呵地从厨房跑出来,“哎呀,小林你说什么呀,咱们是邻居,快坐下,解娣,给林大哥倒杯水。” “不用了,叁大妈,其实我想请您全家去我家吃饭,但孩子们在外面玩了一天,嚷嚷着要睡觉,所以就把鱼给您送来,多亏您的提醒,不然我媳妇肯定斗不过贾大妈。” “唉!那贾张氏,真是会胡搅蛮缠,搞得晓娥娘几个都不敢进家门。” 阎解成冷哼一声:“哼!这次林建设那一招,以后贾张氏再敢闹事,就让她尝尝厉害!” 林建设笑着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随便玩玩而已。 你们忙,我先走了。” “好好好,你慢点走。” 林建设离开后,叁大爷阎埠贵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说道:“懂得感恩的人是值得尊敬的。” 叁大妈看着那条风干的大鲤鱼笑着说:“这鱼确实肥,腌得也很干,要不咱们留着过年吃。” 阎埠贵说:“现在就吃,慢慢炖,晚点睡没关系。” 阎解成说道:“爸,这腌得这么咸,不是得先泡一阵子吗?今天就要吃,您是担心过年的时候于莉进门多嚼一口吗?” 叁大妈脸色一沉,“说什么呢,听你爸的!”阎埠贵轻轻抿了抿嘴,确实,鱼是太咸了。 如果现在就做,估计吃到饭时都快到半夜十二点了。 “那,那,那今晚就吃咸菜窝头,明天下了泡,晚上再炖。” …… 娄晓娥特意准备了四样菜:猪肉白菜炖粉条、葱花炒蛋、凉拌藕片以及水煮花生。 他们家虽然在饮食上不节制,但也并非天天都有如此丰盛的菜肴摆桌,这不是炫耀。 今日设宴是为了庆祝街道办事处考试通过的好消息。 若非发生了棒梗手指被打断以及贾张氏闹事这些事,今天的饭菜定会更加丰盛。 席间,娄晓娥问:“明年我要去街道办上班,孩子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带着去上班吗?” 林建设答道:“当然不能麻烦刘婶,等街道办正式通知下来后,我会向轧钢厂申请,让孩子们去厂里的幼儿园。” 轧钢厂为职工子女设有专门的托儿所。 不过那时的幼儿园以保育为主,孩子们去不去全凭自愿。 并且那时人们对学前教育并不重视,只要家中有人能照看孩子,大多让他们自由自在地玩耍。 院子里的棒梗、小当,还有林国林家、林栋林梁等人,都是随意奔跑,不受拘束。 娄晓娥点点头,“这样也好,林国林家明年秋天就能上学了,主要是林栋林梁,申请容易吗?” “这是工人的福利,随时都能申请。” 四个孩子都不想去幼儿园,只想在院子里自由自在地玩耍。 但他们明白妈妈去上班很重要,所以尽管心里不愿去,嘴里也没闹腾。 三天后,区里批准了娄晓娥去街道办上班的申请,她将在明年正月初八正式接班。 林建设向轧钢厂后勤科提交了申请。 得知林建设夫妇明年都要工作的消息后,后勤科不仅批准了申请,还夸赞娄晓娥不取工资的奉献精神。 明年娄晓娥一上班,四个孩子就可以进入幼儿园了。 小孩子总是藏不住话,四人很快就把要去轧钢厂幼儿园的事情告诉了棒梗。 棒梗回到家便告知了秦淮茹。 秦淮茹心有所感,为何自己竟忘了去申请这事?自家这般情况,定是一申请便妥。 晚间,林建设归家,秦淮茹挺着肚子径直登门。 娄晓娥瞧见忙劝道:“都这般大腹便便了,还到处跑?有事让棒梗传话不就行了吗。” 秦淮茹笑答:“就是想问问林建设帮孩子上幼儿园的事。” 林建设道:“简单得很,填个表就行。” 秦淮茹道:“再过几天我就生产了,不便去厂里,你替我办了。” 林建设迟疑道:“顺手帮你填个表本无妨,不过你得先告知贾东旭与贾大妈,莫要直接来找我,我也懒得与他们母子拌嘴。” —— 林建设实不愿沾惹那些烦扰。 家中小日子温馨美满,他不愿过多牵扯进贾家事务。 所以秦淮茹前来求助,他便将此事推给了贾张氏母子。 他们母子一听是求自己,必会回绝。 如此一来,省得日后帮忙申请了,傍晚又要听贾张氏的唠叨。 秦淮茹自知其中缘由,无奈叹道:“罢了,明日我去问婆婆,因见你刚办过类似之事,才来找你的。” 林建设笑道:“无妨秦姐,只要婆婆和你丈夫同意,帮我填个表没什么。” 第21章 笑意 次日清晨。 秦淮茹在医院换班时,将想法告知婆婆与丈夫。 自己产后家务繁重,若能让棒梗和小当入托职工幼儿园,确实能省不少麻烦。 贾张氏听罢欢喜道:“此法甚佳。” 贾东旭却忽地暴怒:“怎不早提?” 秦淮茹顿时浑身一震。 “这段时间我和娘轮番值夜班,根本没顾及这些,要不是棒梗提起林建设的几个孩子都去幼儿园了,我都想不起这事。” “放屁!必是那姓林的告诉你的?” “不是,是棒梗说的,我昨夜去找林建设商量,请他帮忙申请。” “你撒谎!若非看你即将临盆,我定叫娘抽你耳光!一说到林建设你就双眼发亮,还半夜跑去她那儿,你是不是嫌我成了累赘?” 贾张氏亦勃然大怒:“秦淮茹,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是棒梗,若不信,回去问便是!” 秦淮茹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下,她一心为家庭着想,但丈夫却始终不解,总是无端猜忌。 结婚六年,她与孩子在贾家似乎仍是局外人。 秦淮茹心中一阵酸楚,转身准备走出病房到走廊宣泄情绪。 贾东旭怒吼:“回来!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姓林的?” 秦淮茹抽泣着回应:“我快生了,就算你要拿我出气,也该等到我生完孩子?自打嫁入贾家,我对不起你的事一件都没有做过!” 贾东旭的脸色变得铁青。 他知道,如今媳妇怀着孕,就算真对林建设有什么想法,对方也不会理会。 他只是放不下心,也不甘心。 他害怕媳妇生完孩子后离他而去,而林建设不过是他的臆想对象罢了。 无论秦淮茹与谁来往,他都无法承受可能的后果。 更让他无法释怀的是,自己下半身瘫痪,丧失了男人应有的尊严,看着身旁美丽的妻子却触不可及。 因此,本就多疑且狭隘的贾东旭恨不得将秦淮茹牢牢锁住。 听到她提起林建设,他犹如吞了毒药般暴躁。 “你哭什么?后悔嫁给我不成?当初是不是看不上林建设才同意这门亲事?现在是不是羡慕娄晓娥?” “随你怎么想,我绝无对不起你之处!” “还说没对不起我?为何找林建设帮忙?为何不找傻柱、许大茂、易中海或刘海中?你心里肯定有林建设!” 秦淮茹泣不成声:“他刚帮我们家孩子申请了什么,我根本没多想!” 贾东旭冷笑:“你以为我不会胡思乱想?” 秦淮茹哭诉:“是的,我确实没想到你这么敏感。” “你竟说我敏感?反了你了!” 贾东旭虽动弹不得,否则早就冲下来动手了。 贾张氏见这对小夫妻争执不休,立刻呵斥秦淮茹。 “你真是不知足,想气死东旭然后改嫁吗?吵什么吵,当着丈夫的面就得听话,不准顶嘴!” 秦淮茹委屈得眼泪直流:“那您说,孩子的事情怎么办?” “让傻柱去帮忙,以后在我面前不许提林建设的名字!” 秦淮茹低着头继续哭泣。 贾东旭又吩咐母亲:“妈,您回去的时候顺便去轧钢厂一趟,告诉傻柱一声,或者请壹大爷帮忙也行。” 贾张氏点头应道:“好,我现在就去!” 贾张氏走到轧钢厂门口,向门卫说明找何雨柱。 五分钟后,傻柱迎了出来。 “贾大妈,您找我有啥事?” “听说林建设的四个儿子都报了幼儿园,东旭打算让棒梗和小当也报名,你去后勤科帮忙填个表,看看最快什么时候能办下来,就这么点事儿。” 傻柱笑着说:“是不是不让那俩小子在院子里疯跑啦?” “不跑了,东旭忙不过来。” “小事一桩,就在院子里说说就行了,何必让您特意跑这一趟。” “哎,刚想起来的。” “哦,对了,这表咋填我都不清楚,为啥不让秦淮茹直接找林建设呢?他应该懂。” 贾张氏立刻板下脸:“不许提他,东旭说了,姓林的帮助也不能要,这院子就你能帮我们!” 傻柱笑起来:“嘿,我倒成了香饽饽了!” 贾张氏走后,傻柱独自去了后勤科,心中百感交集。 有些高兴,有些得意,也有一些酸涩。 贾张氏说这院子只有他能帮秦淮茹,他听着心里很美。 但他清楚得很,贾东旭防备的是林建设。 至于自己?根本不值得贾东旭多疑。 也不知道这次帮秦淮茹是该开心还是失落。 转眼一周过去。 春节还有半个月时,秦淮茹生了。 是个女儿。 贾东旭得知后差点翻白眼晕过去。 原本盼着是个儿子,这样棒梗就不会总被林建设家四个儿子欺负。 没想到妻子生了小女儿后,又添了个小女儿。 他自己半身瘫痪,再想生育是不可能了。 给棒梗找个弟弟的愿望彻底泡汤。 “唉……命啊!为啥他当了工程师我却成了这样,为啥他有四个儿子我只有一个!” 贾东旭仰头叹息,曾经被他瞧不上眼的师弟现在成了遥不可及的存在。 “东旭,给二丫头取个名字。”贾张氏安慰道。 “不用,让她妈自己取,她生的女儿,她自己取!” 贾张氏到秦淮茹的产房,冷声道:“东旭说了,二丫头的名字你自己定!” 说完甩门而出,护士们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唉,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么重男轻女的思想!” “确实如此,孩子的性别并非母亲之过!” “秦淮茹同志,莫要伤心,保重身体要紧,给闺女取个名。” 秦淮茹目光投向窗外,冬日里的一株槐树毫无生气地伫立着,冷清之意忽而涌上心头。 “就叫槐花,愿她一生都沐浴在春光里。” ------------ 贾家迎来了新成员——一个女儿。 消息迅速传遍了四合院。 娄晓娥好奇地问:“老公,你怎么就知道秦淮茹一定生的是女儿?” 林建设笑着答:“看肚子形状嘛。” “什么?你一直盯着人家肚子看?找打!” “哈哈,我只是猜的,一半的概率,蒙对了。” “哼!狡辩。” “咦?咱们院子里送的什么礼物?” “鸡蛋和红糖呗,我这就跟三大妈一起去买,今晚秦淮茹回,咱们一块送去。” “好,那我先去上班了。” 即便这大院平日里鸡飞狗跳,可逢着红白喜事,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邻居生孩子,通常都会包上半斤红糖,再拎十个鸡蛋作为贺礼送去。 下午,傻柱来回跑了两趟。 第一趟用板车载着秦淮茹母女平安归来。 第二趟又将贾东旭接了回来。 因秦淮茹刚生产完,不便去医院探视,贾张氏短期内得同时照顾两人。 于是贾东旭提前出了院,好在他伤口愈合得不错,可以回家休养。 一家人刚进门,街坊邻居便纷纷前来探望秦淮茹。 尽管贾张氏母子在四合院口碑不佳,但秦淮茹为人处世得体,颇受众人怜惜。 大家基本都是为了秦淮茹才登贾家之门的。 林建设也随妻子一同前来看望。 贾东旭在同辈年轻人中年纪最大,秦淮茹因此成了年轻一辈的大嫂。 所以林建设无需回避,可以直接进屋瞧瞧新生的小槐花。 一进屋,傻柱正与贾东旭闲聊。 贾东旭靠坐在炕里,背后垫着被子才没躺下去。 秦淮茹则在外侧坐着,小槐花裹得严严实实地在一旁安睡。 何雨水坐在旁边陪着秦淮茹,孩子们在外面嬉戏玩闹,三位长辈为避嫌并未入内,只在门口谈笑风生。 院子里终于有了几分融洽的气息。 尽管贾张氏与贾东旭对邻里仍存芥蒂,此刻却也强装欢颜迎来客人。 “哟!二婶子您来啦,让您破费可不好。”贾张氏笑着接过了红糖与鸡蛋。 “没事没事,这算啥,孩子们呢?” “在这儿呢,二婶子,刚刚睡着。”秦淮茹笑着回应道。 “哎呀,三婶子和晓娥也到了,快进来。” 傻柱笑着说:“嘿!林建设快来瞧瞧,小槐花多好看,你不打算让娄晓娥给你再生个闺女吗?” 娄晓娥轻斥道:“傻柱你这大哥净瞎说!” “哎呀,我多嘴了,不该在弟妹面前胡言。” 满屋人都笑了起来,秦淮茹调侃道:“傻柱也知道多嘴的时候啊,真是难得。” 林建设瞥了眼襁褓中的小槐花,确实眉目清秀。 毕竟秦淮茹与贾东旭相貌都不俗,生的女儿自然也不差。 林建设心想,都说女儿是爹的小棉袄,看着小槐花,还真让人喜爱,也想再有个女儿了。 想到娄晓娥若能给自己添个漂亮的乖女儿,脸上不禁浮现笑意。 这般笑意落在小槐花身上,便带了几分纵容之意。 贾东旭本就对林建设有所戒备,如今见他这般宠溺地望着小槐花,心中顿时醋意横生。 这可是我的女儿,你笑什么? 我见她就烦,你怎么这般喜欢? 你……你…… 咦! 这丫头怎么长得有点像林建设? 林建设不是讨厌棒梗和小当吗?为何对槐花如此喜爱? 到底怎么回事! 贾东旭自从得知自己瘫痪后,心态早已失衡。 没亲眼见到的都能妄加揣测,如今亲眼见林建设对槐花露出宠溺之色,立刻变了脸。 娄晓娥眼尖,察觉到贾东旭笑容凝固、脸色发白。 又见林建设一脸喜欢小槐花的模样,立刻明白了几分。 赶忙轻轻扯了扯丈夫的衣袖,“老公,东西送完也看了孩子了,咱们回家。” 林建设抬头见贾东旭的表情,心中一沉。 这笑一下也会起疑心? 谁来看孩子不带着笑脸呢? 傻柱一直咧着嘴都合不上,你怎么独独怀疑? 罢了,我还是快些回屋。 第22章 送鱼 林建设和娄晓娥一走,贾东旭便冷冷说道:“累了,娘帮我躺下歇息会儿。” 这话分明是在催促他人离开。 三位大妈客客气气地叮嘱了几句早些安歇的话后,便各自告辞。 傻柱与何雨水搀扶着聋老太太往回走。 贾东旭见四周没了旁人,冷声问道:“秦淮茹,林建设为何见了槐花如此欢喜?” 秦淮茹一怔,叹了口气:“看孩子的人都这样,你看壹大妈,跟见着亲孙儿似的,傻柱也满心欢喜。” “别跟我绕弯子,我问你,林建设为何这般高兴?” “我哪知道,或许他想有个闺女,这事谁能说得准呢。” “哼!我看他是专程来看他亲闺女的?” “啊?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讲……”秦淮茹的眼眶泛红,眼泪又落了下来。 贾张氏皱眉道:“别哭啦,只知道哭,男人心里不痛快,你就不能哄哄他?老爱顶嘴或掉泪。” 贾张氏这次并未与贾东旭一同怀疑秦淮茹。 因为她心里明镜似的,这槐花就是贾家的骨肉。 屋子本就不宽敞,哪里还讲究什么隔音。 贾张氏阅历丰富,秦淮茹何时怀上的,她心里有数;槐花是按日子生下来的,绝不会有差错。 她只担忧儿媳往后会离去,并不信她以往有过不忠。 “东旭,你多虑了,娘明白,槐花就是你的亲闺女。” “娘!您别糊涂了,我瞧那丫头长得有点像林建设啊!” “唉!刚出生的娃五官还没长开,分不清,再说林建设夫妻俩跟你夫妻俩都好看,漂亮的娃都差不多,别瞎想啦,娘不会骗你。” “哼!那咱们就等个十天半月再看。” …… “啊~啊嚏!” 林建设无缘无故地打了喷嚏。 不由自嘲道:“糟了,贾东旭八成在背后说我坏话呢。” 娄晓娥笑道:“活该,谁让你老盯着人家闺女笑。” “哈哈哈,我是真想要个闺女呢。” 娄晓娥撒娇般地说:“待我明年工作稳定些,不过事先声明,要是再生一对双胞胎小子,可别怨我。” “啊?!!” ——秦淮茹娘家有人来访,上次秦京茹回家之后,她的父母曾登门探望过一次。 那次他们只去了医院看贾东旭,没踏入四合院便返回了。 这次前来,显然是专程来看望秦淮茹和槐花的。 来访者包括秦淮茹的父母、二叔二婶以及三叔三婶,秦京茹并未同来。 按理说,娘家探视应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但贾张氏却显得十分冷淡,内心颇为不满。 自家儿子重伤时你们不来正经看看,如今这闺女生了,你们倒全体出动了。 带的东西不多,却来了六个人,该不会是想让我们请你们吃饭? “嫂子,之前生产队事情太多,我们需要补足京茹的工分,所以才耽搁到现在,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秦淮茹的父母刚进门就客套地解释道。 贾张氏平静地说:“我没往心里去,都坐下。” 坐下不久,秦淮茹的父母就开始询问院子里的情况。 “亲家,咱们院子里还有几个适龄未婚的小伙子?” 这一句话让秦淮茹心里猛地一沉,心想爸妈怎么又提这事? 我正想着避之不及呢,你们倒挑起这个话题。 其实秦淮茹父母的话是为三叔三婶打听许大茂的品行。 三叔三婶初次来到贾家,知道上次秦京茹来帮忙因不愉快而离去,不太好意思直接问许大茂的事。 本想了解院子的情况,却不小心触碰到了敏感点。 贾张氏冷冷说道:“别叫亲家,你们现在都在给闺女找婆家了,还叫什么亲家,直接问到我脸上,这也太过分了!” 秦淮茹的父母当时就惊呆了,“这是什么话?我们家淮茹哪里做错了?” “没错,是我们家东旭不该受伤,成了累赘,是不是?难道你们今天来就是给秦淮茹找对象的?居心不良!” 秦淮茹的三叔三婶连忙解释道:“老嫂子,您想多了,我们只是想问问院里的许大茂,京茹那丫头回家说想留在城里,说要嫁给许大茂,还说……” “别说了,越描越黑,直接去问你家闺女不就行了,你们问我院子里有几个单身汉是什么意思?” 贾东旭在床铺上也愤怒地说道:“我还活着呢,就直接问到家里了?” 秦淮茹说道:“东旭你别多想,三叔三婶是真的想帮京茹打听合适的对象。” “呸!这里没有好人,别问了。 你想改嫁就找别的院子去!我算是明白了,你是真拴不住了,生完孩子就自由了!你……你……” 贾东旭气得昏厥过去。 贾张氏吓得手忙脚乱,又是捶胸又是按人中,折腾了半天才缓过来。 秦淮茹的父母看着这一幕,连午饭都没胃口吃了。 叹息着说:“淮茹,好好养身子,我们先回去了,过年来看你。” 贾张氏怒吼:“走走,都走,给我们女儿找婆家,打听出这样的结果,你们也太过分了!” “唉!亲家母,我们是为京茹好。” “我不听!” “好好好,过些天您就会明白的,我们先回去。” 秦淮茹含泪送走父母和二叔三叔一家。 前院洗衣的娄晓娥见到这一幕直摇头。 “秦姐,没事?” 秦淮茹看了眼娄晓娥,再想想自己,心里越发难受。 要是当初没拒绝林建设的提亲,自己现在或许能过上娄晓娥那样的日子。 人比人,气死人,只怪自己当初嫌弃贫寒。 现在羡慕又有何用,只能叹息:“没事,我爸妈家里忙,队里催着干活,他们先回去了。” 下班时,许大茂听说秦淮茹娘家有人来。 高兴地跑到贾家门口问:“秦姐,听说你娘家来了人,京茹来了吗?” 秦淮茹还没开口,贾张氏阴着脸出来了。 “许大茂,想问就回乡下去问,来我家干啥?是不是想看我儿子瘫痪的笑话?滚!” “哎哟,老太太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是问秦姐的,又不是问你。” “许大茂你少在这儿胡闹!” 刚进院子的傻柱听见两人争吵,立刻教训起许大茂。 许大茂瞄了一眼傻柱带回来的饭盒,冷笑一声:“跟班的傻子!” “嘿!孙子,你说谁呢?” “我操!说的就是你!”许大茂骑上自行车就跑。 傻柱刚要追,饭盒却被棒梗抢走了,“傻叔,不能拿回家!” “嘿,你小子挺准时的啊,都不给傻叔回点东西!” 小当插嘴:“奶奶说你在食堂已经吃好了,还留啥呀!” 傻柱抓了抓脑袋,“哎呀,要不我晚上再多添一份得了!” 忽然看见秦淮茹坐在门口板着脸,顿时慌得不敢再跟孩子闹腾,把饭盒递给棒梗,自己两手空空地进了屋。 明天又是星期天。 院子里其他人下了班闲聊起来,唯独贾家大门紧闭。 叁大爷阎埠贵说:“明天我想去湖边凿冰钓鱼,林建设,咱们爷俩一块去?” 林建设咧嘴一笑:“叁大爷,您又想占我挖鱼窝的便宜?” “哪能呢!冬天哪用挖窝子,直接凿冰就行,一起呗?” “太冷了,不去啦,我带孩子们去看科技馆。” “怎么去呀?” “当然是坐公交啦,六个人呢,不能骑单车啊。” “那你的单车借我骑骑呗,让解成跟我一起去钓鱼,要是钓得多,过年也能派上用场。” 距离阎解成娶于莉的日子已不足一周,阎家至少得摆一桌宴席招待亲友,他盘算着能捕些鱼补贴家用。 林建设琢磨了一下,自己明天确实不打算骑单车。 想起上次叁大娘提醒妻子的事,最近对叁大爷一家印象还不错。 于是笑了笑:“随便骑,在车棚里放着呢。” “那鱼竿也借我,多一套渔具多份收入。” “行,我待会给你拿。” “那个,虾篓也借我,嘿嘿嘿。” “嘿!叁大爷,连这些家伙什我都比您熟吗?” “哈哈,就因为咱俩有这个共同爱好嘛,不是白借,明天给四个孩子带好吃的回来。” “行,反正我明天不用,您过来拿就行。” 第二天是星期天。 林建设带着老婆和四个儿子在外面疯玩了一整天。 下午两点多才回家。 这边刚进门,叁大爷乐呵呵地送来鱼竿和虾篓。 还拎着一条一斤多重的大鲫鱼。 “今天全靠你的鱼竿和虾篓,瞧瞧,我没白用你的东西,这条鲫鱼让晓娥炖汤给孩子喝。” —— 叁大爷阎埠贵拎来一条大鲫鱼。 虽然没林建设之前送的那条鲤鱼大,但也够让他惊讶了。 整个院子最吝啬的阎埠贵居然主动送礼了。 自林建设来到这个世界已有六年有余,除了婚丧嫁娶这类大事,这可是他从未有过的事。 那鱼虽小,却让林建设对阎老西有了新的看法。 “哈哈哈,叁叔这是捕了多少啊,还特地给我们送来一条?” “嘿嘿,不多不多,够过年用了,冬天天气冷,鱼好捉得很。” “行,那我就收下了,听你这么说,下周我也打算去钓鱼了。” “嘿嘿,上次让你去你不去,鱼都被我钓光啦。” 林建设好奇问道:“你到底捕了多少,看你乐成这样。” “哈哈,反正够用的,不说了,我得赶紧帮你叁婶忙活去了。” 林建设刚接过鱼,贾张氏就从外面回来了。 看见阎埠贵给林建设送鱼,她翻了个白眼,嘀咕道:“才十几斤就给一条,高兴得跟捡到金子似的!” 声音虽轻,可林建设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叁叔早回来了,鱼虾加起来有十多斤呢。 主要是冬天湖边没人捕鱼,被他父子占了便宜。 不过林建设不在意给得多还是少,他家不缺这几条鱼。 能让吝啬的阎埠贵主动送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第23章 真小人 自己又不是贪心算计的人,想吃鱼可以买,也能自己去湖边钓。 绝不会因为贾张氏一句嘀咕,就对叁叔小气心存芥蒂。 “老婆,下周我也带你们一起去钓鱼。” 娄晓娥笑着说:“就一辆自行车,你怎么带我们娘五个?” “哎呀,这还不简单,我明天就去申请自行车票,咱们一人一辆。” 娄晓娥有些担忧地说:“咱们院子里好多家都没有自行车,像壹叔、贾家和傻柱都没有,咱们一下子买两辆,是不是太惹眼了?” “怕啥,傻柱和壹叔是有钱也不买,贾东旭现在想骑都没机会,咱们是正当用票换的,不怕,你明年去街道办上班,少不了要用车。” 娄晓娥思索了一下说:“那新买的你骑,我骑旧的,免得让人议论。” “哈哈,行啊,你就是太小心谨慎了。” 他们正在闲聊时,林国和林家从外面跑回来了。 “爸妈,秦小姨来了。” 人影一闪,秦京茹就到了四合院。 昨天爸妈来了一趟,没打听到许大茂的底细,反而弄得满面通红地回去了。 回家后秦京茹就嚷嚷着要进城。 “若跟我走,月收入能有几十块,他还常下乡放电影赚外快,比在村里挣那点工分强多了。 别拦我,我一定要进城!” “京茹,我们也盼你进城,只是担心你像你姐一样,找个糟糕的丈夫,摊上难缠的婆母。 要是你姐当初选对了路,也不会过得如此艰难。” “大茂和贾东旭不一样,他很在乎我。 再说,父母在乡下,也不会为难我。” “去了就是一辈子,可要想清楚,一旦迈出就收不回。” “哎呀,放心,我又不是孩子了。 快帮我收拾东西,领完证立刻带他回来,让大家瞧瞧,是我姐的男人才好,还是我的男人更好!” 第二天,秦京茹满心期待地坐上了进城的长途车。 到达四合院时才刚过下午三点。 “哟,秦京茹来啦,是来找许大茂领证的?” 秦京茹笑着说:“林建设你真神了,明天一早就去民政局!” “今晚住哪儿啊?” “住……住……管它住哪儿,总会有地方。” 许大茂正坐在屋里嗑瓜子、听广播打发时间。 一见秦京茹站在门口,以为是眼花。 高兴得蹦了起来。 “京茹?真的是你?” 秦京茹得意地说:“嗯,你不欢迎?” 许大茂连忙笑道:“做梦都想,嘿嘿嘿,这次肯定成了?” “嗯,我爸妈说了,到了就领证,你娶我。” “好!现在不到五点,咱们马上去。” “今天是周日,民政局不开门,急什么,明天早上再去。” 许大茂拍了下脑袋,“哎呀,我忘了周日这回事儿了。 这样,今晚厂里放电影,带你去看看。” “那今晚住哪儿?” “住你家啊,这儿现在就是你的家了!” 秦京茹害羞地说:“可是咱们还没领证呢,别让傻柱告状。” 许大茂怒道:“那个 ,别管他,我去让贰大爷开个证明,怕啥。” 秦京茹欢喜地说:“嗯,这下我就放心了!” 两人有说有笑,全然没提贾家的事情。 秦淮茹在屋子里哄槐花睡觉。 棒梗和小当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贾张氏皱眉说道:“哎哟,我的小祖宗,慢点,别摔着了。” 棒梗气喘吁吁地说:“娘,我姨娘到了!” “什么?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不久,是林国告诉我的,现在正在后院和许大茂谈得热乎呢!” 贾张氏愤怒地拍了一下手,“看看,根本没拿咱们当亲戚!” 秦淮茹心里也很恼火,皱眉说道:“以后许大茂要是娶了你姨娘,就是你的姨父了,别再叫他许大茂了。” 棒梗点点头,“嗯,姨娘还带来不少东西,有花生、红薯之类的。” 贾东旭说道:“你去瞧瞧,他们要是不认咱这个亲戚,结婚时就不用送礼了!” 秦淮茹点头,披上衣服出门。 到了后院一看,许大茂正和秦京茹坐在门口嗑瓜子,有说有笑。 “你什么时候来的?”秦淮茹冷声问。 “刚来一会儿。”秦京茹也冷冷回答。 “为何不去我家看看?” “我是被你赶走的,没脸再去,昨天我爸妈也被赶出来了。” “无论赶不赶,咱们是姐妹,你难道要绝交吗?” 秦京茹撇了撇嘴,拿出一包未剥壳的花生,“这是大伯给你的,我家就不去了,你帮我带回去。” “什么时候成亲?” “明天,不过大茂说,成亲是自己的事,不能花冤枉钱让人开心,所以酒席就不摆了。” 秦淮茹叹了口气,接过花生转身离去。 许大茂看着秦淮茹的背影冷冷道:“京茹,记住了,成亲后不许资助贾家,那是个无底洞,我可不想像傻柱那样,我要学林建设,养四个儿子,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 第二天一大早,许大茂带着秦京茹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国家鼓励多生,不提倡晚婚,因此成年的秦京茹顺利获批。 终于如愿以偿地过上了向往的城市生活,兴奋得像个七八岁的孩子。 “哈哈哈,我终于成为城里人啦!” 许大茂得意地笑道:“你的幸福才刚刚开始,等你也给我生四个儿子,我们家肯定会比林建设家还要富足!” 秦京茹自豪地说:“那是当然!我家姐妹都爱生,目标都是四五个,我肯定不会逊色!” ………… 午饭时分。 林建设去轧钢厂的财务科申请领一张自行车票。 财务室的小张面露难色地说:“林工,您要是提前一个月来领取的话就好了。” “没票了吗?” “怎么说呢,上个月自行车票才刚到一批,但现在差不多都被领走了。 即使还有几张剩余,也得留给厂里那些没有自行车的同事,您不是已经有了一辆吗?在没有多余票的情况下,不能优先给您。” “哦,这样啊,那没关系,先让给那些没有自行车的人,我去供销社花钱买一辆好了。” “哎呀,花钱买太浪费了。 小张,把我的自行车票送给林建设,我不需要。” 林建设转身一看,原来是李副厂长笑眯眯地走过来。 他刚好听见林建设申请自行车票的事情,便大方地将自己的票给了林建设。 他上下班有专车接送,确实不需要骑自行车。 但财务科一直为他保留着一张票。 能得到李副厂长的垂青,赠送自行车票,谁都会喜出望外。 如果换成许大茂,估计会感动得掉泪。 林建设表面上十分欢喜,内心却感到恶心。 很明显,这是李副厂长想要笼络人心,招揽亲信。 林建设清楚,李副厂长不像易中海那样的伪君子,他是个真小人。 厂里不少小领导和工程师都被他拉拢过去。 表面上是副厂长,但实际上掌握的权力不比杨厂长少多少。 林建设升任工程师后,李副厂长也曾暗示过好感,希望林建设加入他的阵营。 林建设全都装作听不懂,糊弄过去了。 这次可不能再糊弄了,李副厂长已经从小张手中接过自行车票塞给林建设了。 再推辞就是在明面上与他对着干了。 稍微有点情商的人都无法在这种情况下拒绝。 林建设思索了一下,觉得现在得罪李副厂长这样的真小人不划算,还是收下,以后再运用中庸之道,在他手下低调行事,能不冒头就不冒头。 “李副厂长,这这,这也太贵重了,我真是太感激了。” “哎呀,这不算什么,你是厂里的重点培养对象,我现在就是在培养你。” “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很好,以后工作中有什么新进展,或者对生产有什么好建议,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就是担心工程师们有了重大发现,却不通过他直接告知杨厂长,那样他就少了功劳。 林建设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立刻信誓旦旦地说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嗯,我对你的能力很认可,继续努力。” 揣着自行车票回到车间,林建设心中暗自莞尔。 若是有关生产流程的创新建议,或是机械设备的技术改进,他这个来自未来的人随时都能做到。 他还能设计出那些未来才有的高效节能的产品。 但目前时机未到,这些是他守护家人的底牌。 一旦到了特殊时刻,与李副厂长关系破裂,妻子娄晓娥遭遇危险时,他便会拿出这张底牌。 到那时,只要有一个项目能够领先国际,或关乎国家利益,他和家人就能得到保护。 只要生活平稳向前,社会逐步发展,他便不想太过显山露水。 最重要的是,现在没必要和李副厂长撕破脸,能混到80年代最好。 下班后回家,林建设独自走到供销社,买回一辆全新的凤凰牌自行车。 这让叁大爷阎埠贵眼馋不已。 “哟!林建设,怎么又买辆自行车呢?” “这是李副厂长给的票,晓娥再过十几天就要上班了,家里总得备两辆车。” “李副厂长给的?那这车你骑着肯定更带劲!” 叁大妈感慨道:“看看人家林建设多体贴媳妇,去街道工作比在轧钢厂还近,硬是不让媳妇走路上班。” 娄晓娥笑着解释:“主要是四个孩子年后要去钢厂的托儿所,我们俩方便接送。” 贰大爷刘海中也满是羡慕,听到是李副厂长送的,更是心里酸溜溜的。 他曾多次试图接近李副厂长,谋求个一官半职,却始终无缘,对方根本不理他。 壹大爷易中海对此并不上心。 傻柱听说是李副厂长送的,反倒嗤之以鼻:“李家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收他的干嘛?要是我,直接把票甩他脸上。” 阎埠贵笑道:“嘿!对呀!不然怎么叫傻柱呢!” “哈哈哈……” 第24章 钓鱼 几天之后。 阎家办起了喜事。 于莉进门,阎解成迎娶新妻,院里又多了对新人。 阎埠贵虽然小气,但必要的礼仪还是得尽到,摆了两桌宴席。 请院子里的人吃了一顿。 虽说这两桌菜基本都是鱼,但比起许大茂家的,已经好了许多。 阎埠贵虽家境清贫,却坚持为儿子操办婚宴,以维系邻里情谊。 相比之下,许大茂家境富裕,却分毫未舍于他人。 赴阎家喝喜酒的宾客或多或少都随了些份子钱,其中“老好人”易中海出手最阔绰,给了五块;林建设紧随其后,出了四块,剩下的大多是一两块或仅五毛的。 这场婚宴结束后,阎家不仅没亏反赚了几块钱,这令阎埠贵满心欢喜。 晚上一家人围坐吃剩菜时,他颇为自得地说:“瞧瞧,许大茂到底还是嫩了点,办婚宴怎么可能亏钱呢?我们不但剩了几盘菜,还赚了好些钱,这日子呀,就得精打细算。” 于莉听了心里却不是滋味。 她暗忖公公如此小气,连吃剩的鱼都舍不得扔,只剩些骨头,而且每顿饭的分量都是固定的,连添第二碗都不行。 更让她在意的是饭桌上对阎解成未来工资的事只字不提。 他们都已经成家立业了,难道还要把工资交给家里吗?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林建设夫妇。 别人家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家里居然有两辆自行车!似乎以前林建设也曾向她提过亲,可惜那时她刚毕业,一心想着挑挑拣拣。 唉,真希望自己的生活能赶上林建设一家那样。 —— 很快到了周六,这是工厂今年的最后一日工作日。 再上班便是明年初八了。 下班后,林建设刚踏进院子,阎埠贵就问:“林建设,明天有空吗?” “有啊,咋啦?” “我想借你的自行车用一下,你不是有两辆嘛,借我一辆,我和解方一人一辆去湖边钓鱼。” 上次他跟阎解方去湖边钓鱼尝到了甜头,于是又动了这个念头。 上次老大阎解成带着媳妇回娘家时,他就跟着去了。 林建设笑着摇摇头:“这回不行了,叁爷,我也打算明天去钓鱼,我的两辆自行车,一辆给娄晓娥,一辆我自己骑。” “哦,这样啊,那鱼竿和虾笼也不能借了。” “哈哈,救急不救穷,你帮阎解成办完喜事了,现在也没啥大事,当然得自己用了。” 第二天早餐过后,林建设便带着妻儿前往郊区湖边。 阎埠贵早已在那里,还是上次他收获的地方,他已经钓到了五六条鲫鱼。 快过年了,大部分单位都放了假,人们忙着置办年货,很少有人来湖边凿冰窟窿钓鱼。 极目远眺,除却林建设一家人,唯有叁爷还在。 这年头,环境尚佳,凡是有水之处皆有鱼可寻。 然而,真有闲暇前来野钓的人寥寥无几。 乡里人都忙于生产队挣工分,就连孩子也有任务分派。 若说要下河捉鱼?除非先把工分挣足了才行。 而那些工分挣够的人,下了工已是疲惫不堪,哪还有力气再去捉鱼。 城里的工人每星期休息一天,多数人会去供销社排队采购。 即便有些许闲暇,串门访友便能消磨完一天。 工作繁忙,有闲情逸致进行野钓的人少之又少。 “来迟啦,我都钓了五六条了!”见林建设到了,阎埠贵笑着炫耀。 “嘿嘿,叁爷,您来得早不见得走得早,我马上就能装满篓子!” 林建设能凭水势地形迅速推断出鱼群的位置。 此时是上午十一点,河面的冰已不像之前那般厚。 过冬的鱼儿都聚在向阳的水域附近。 林建设用木棍敲开一块冰,放下装着鸡骨头的虾笼。 再寻一处朝阳的水湾,砸开岸边的冰,撒上用黄酒浸泡的小米做诱饵。 这些小米泡了好几天,效果极佳,很快水底的鱼就被吸引过来变得活跃。 “老婆,准备收鱼。”林建设一扬竿,一条八两重的鲫鱼便被钓了起来。 对于体术已达顶峰的林建设而言,钓鱼无需传统鱼饵,只需布好诱饵引来鱼儿即可。 他的眼神敏锐,能够看穿数尺深的水层。 手劲强劲,甩竿如同舞动长鞭,鱼钩入水轻易就能钩住鱼。 叁爷阎埠贵是用鱼饵钓鱼,林建设则是用水下鱼钩勾鱼。 这种技艺非寻常人能做到,没有精准的目光和强大的力量,根本别提。 阎埠贵惊讶道:“咦?一落杆就有鱼?看来得打窝才行啊!” 林建设没空与他多谈,趁着诱饵效果还在,一根接一根地将鱼甩上岸。 娄晓娥只顾着在岸上拾鱼,四个二儿子在一旁嬉戏玩耍。 五分钟后,林建设收竿。 换了个位置,砸开岸边的冰,撒下黄酒泡好的小米。 等鱼儿围上来后,便直接用鱼钩去勾。 他钓上来的鱼,鲜少是挂在嘴上的,多是挂在肚子或尾巴上。 一个钟头之后。 林建设捕获了二十多斤鱼,几乎全是比手掌还大的鲫鱼。 虾笼里也收获了一斤多的河虾。 “挺好,野外垂钓果然更有意义,叁爷,我们钓够了,不跟你闲聊了,先走啦,嘿嘿。” 阎埠贵带着羡慕轻抿嘴唇,“你也没跟我闲聊啊,一直在这钓鱼。” “够了就行,在湖边待太久不好,回去再聊。” 阎埠贵抬头看看天色,已过正午十二点,确实不宜久留湖边。 于是赶紧收拾渔具回家。 六口到家后,四个儿子跑去玩耍,娄晓娥开始准备午饭,林建设处理鱼虾。 一斤多河虾被娄晓娥用来蒸中午吃。 鲫鱼全做成醋糟鱼。 这种糟鱼做法复杂,但酸香软嫩,回味悠长。 林建设在穿越来之前就尝试过几次,到了这个世界厨艺大涨后,对醋糟鱼的领悟更深一层。 将鱼剖腹掏腮,不去鳞,清洗干净后依次摆放在竹篾上,置于阳光下晾晒。 至少需要连续晴天晾晒三天,直到鲫鱼的水分蒸发掉三分之二,方可继续下一步操作。 这边林建设正在处理鱼时,傻柱从外归来。 见状笑着说:“不去鳞是要做酒糟鱼吗?要不要我教你?” 林建设笑着回应:“一边待着去,失败者还有脸说教?我准备做醋糟鱼。” 傻柱轻蔑地说:“还醋糟鱼,那种焖一夜的?酸死你,那个很难把握,听我的,给孩子们做糖醋软糟就行,大概有二十多斤?焖坏了就浪费了。” “哈哈,不用你操心,过几天做好了让你尝尝。” “好!要是你一次就成功了,我就过来偷师。” “偷师可不成,要学就正式磕头拜师!” “你别扯了,别吹牛,做好再说!” 今年立春早,腊月二十四就进入春天。 又碰上连续几日晴天,阳光温暖,升温迅速,三天时间,鲫鱼就晒好了。 腊月二十八晚上,林建设将晒干的鲫鱼刷上一层蜂蜜。 又在锅底铺上一层配好的大料和葱姜。 然后将鱼头朝内,逐一摆放成一层。 再铺上一层葱姜,接着放鱼。 鱼摆放完毕后,将一斤醋、三两酱油和少许盐用冷水调匀,倒入锅中淹没鱼。 大火烧开后,转为小火慢慢炖煮。 夜幕低垂,从晚上八点开始炖煮,直到凌晨一点才停火,然后继续焖了一整晚。 林建设沉浸在这制作醋糟鱼的乐趣中。 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快要被他折腾得受不了。 醋糟鱼的香气早已弥漫开来,比熟食店飘出来的味道更加吸引人。 那些已经晒干了三分之二水分的鲫鱼,完全吸收了精心调配的酱汁。 林建设将酱汁的比例调整到了近乎完美的地步,并且他对火候的掌控简直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使得鲫鱼与各种调料完美融合。 酸香四溢的醋味更是让鱼肉和汤汁的结合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整个庭院都被这令人陶醉的鲜香酸醇所笼罩。 林建设的行为无疑是在深夜里散布美食诱惑。 ------------ 叁大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早知道林建设能做出这么地道的醋糟鱼,上次就应该请他帮忙做了。” 阎埠贵说道:“得了,要是宴席上出现这样的醋糟鱼,邻居们肯定都会抢着吃,哪里还能剩下一点点。” “是啊,快睡,再不睡肚子更饿了。” 前院的另一户人家,阎解成和于莉夫妻也还没入睡。 于莉说:“哎呀,解成,你怎么觉得林建设这么厉害呢?这鲫鱼做得比咱妈强上百倍。” 阎解成回答道:“咱妈做的鱼让我们吃得饱就已经很不错了,别挑剔了。” 于莉不服气地说:“看你这样子,真是没出息,结了婚就该分开过,你以为你父母是舍不得让你吃不上饭吗?他们是惦记你的工资呢!” 阎解成叹了口气:“我的工资要是不交上去,恐怕连我们两个人吃饭都不够,现在你的工资你自己留着,只交我一份,咱们两口子一起吃,还划算些。” “哼!真是会打算,都是跟你爸学的,那算盘整天敲得山响!” 于莉气得把头蒙进被子里装睡,但躺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 “解成,把窗户关紧,这醋糟鱼的味道太馋人了,晚上本来就吃得不多。” 阎解成起身去检查窗户,“已经关好了,忍一忍,睡着就好了。” 于莉无奈地叹了口气。 心想:如果当初知道林建设过得这么好,我就不嫁到吝啬的阎家来了。 唉,娄晓娥怎么就有这么好的运气呢? 第25章 对联 中院的壹大妈闻了闻鼻子,“老易,听说林建设跟傻柱比炒白菜,赢了个徒弟,看来是真的啊,你闻闻这味道,真香!” 易中海满腹怨言。 他心想林建设你这家伙深夜还在炖东西,这也太不够意思了! 要是你一直不关火,让人怎么休息? 傻柱被香味吸引,心里盘算着。 有白蔻,嗯,还用了正宗的阳春砂。 白芷是用酒浸泡过的。 咦?怎么还有一股槐花香? 对了!他抹了槐花蜂蜜! 不行,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厚着脸皮去偷学手艺。 何雨水幻想着未来,“嫁给一个既会做菜又体贴的丈夫多好,我一定要找一个这样的男人!” 贾家那边却是一派紧张的氛围。 贾张氏一边咽口水,一边低声咒骂,“真是爱炫耀,不安好心,半夜三更让我们流口水。” 棒梗听到香味,咽了咽唾沫说:“奶奶,我想吃!” 贾张氏说道:“想吃就让你傻叔带你去林家看看,他给不给再说。” 结果贾东旭在屋里愤怒地喊道:“就是饿死也不能吃林家的东西!” 棒梗吓得立刻不敢说话了。 秦淮茹安慰道:“孩子闹人哄哄就行,你别吓唬他。” “哼!闭嘴!”贾东旭嘴上强硬,心里却满是酸楚。 他听说前几天林建设带着一家六口去了湖边,还有叁大爷。 以前他也曾抽空去钓鱼,如今看来再也没机会了。 想到湖边自由奔跑的日子该有多好,而现在他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跟废人差不多。 越想自由就越愤恨自己的瘫痪。 不仅脾气变差,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后院的聋老太太嘟囔着嘴,心里纳闷善良的娄晓娥为何不来后院了。 以前她常带孩子送来些吃的,现在只有四个儿子偶尔到后院玩耍。 唉,肯定是林建设教的,这个家伙太狡猾了。 秦京茹赞叹道:“林建设的手艺真不错,娄晓娥可不愁没饭吃。” 许大茂轻蔑地说:“有钱的话我们也能吃,这段时间咱们不缺吃的,等你怀上孩子,我就天天带你吃好的。” “嗯!你真疼我!” “别说那些了,有动静了吗?” 秦京茹撇嘴道:“才几天啊?能有什么动静,倒是你,别掉链子了。” 许大茂冷哼道:“我?哼!怎么会掉链子?继续!” 隔壁的贰大妈踢了刘海中一脚,“老刘睡了没?” 刘海中嘀咕着说:“这么晚了,这香气钻进鼻子里,谁能睡得着?” “照这么说,林建设真是个奇才,什么都懂。” “停!别提他,上次我摔得还不够惨吗?” …… 第二天一大早,林建设揭开锅盖,傻柱便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 “林师傅,嘿,您这手艺,简直神了,馋得我一夜都没睡踏实。” “要不要尝尝?” “好啊,我就是来品鉴的。” 林建设用锅铲将鱼一条条取出来整齐摆放。 满满一盆后,又盛了一大碗。 “我知道昨天晚上院子的人都受罪了,这碗鱼你拿去分了,免得有人说我小气。” 傻柱笑道:“嘿!没想到你还挺大方。” “什么话呢,不是所有住在前院的人都吝啬,要是有红白喜事,我哪次不是挑重的?” “哈哈,也是,谁让你赚得最多呢,不过我得先试试。” 傻柱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 瞬间,仿佛置身于春日湖畔漫步。 酸香与鱼香融合得恰到好处,晾晒了三天的鲫鱼竟然鲜美至极,如同刚从湖水中捞出一般。 整条鱼完整而不散碎,肉质弹牙而鱼骨酥软,入口即化,余味悠长。 这样的技艺早已超出了傻柱所能掌握的范畴。 “太美味了,怎么做出来的?” “想学吗?” “当然想!” “磕头拜师!” “师父在上,徒儿何雨柱拜见!” 傻柱弯腰鞠躬,林建设笑着呵斥:“你小子不磕头就想学?这叫偷师,充其量算个记名弟子。” “哎呀,记名也行,教会我这醋糟鱼的秘诀,以后再磕头也不迟。” “哈哈,好,等马华来给我拜年的时候,你们一起学。” “别呀,那岂不是乱了规矩?马华以后还得跟我学呢,我是他师兄还是代理师父啊?” “随你们,赶紧去分鱼!” 林建设明白,昨晚熬了一夜的醋糟鱼必定惹了不少麻烦。 明天就是除夕了,他不想引发怨恨,于是拿出一碗糟鱼让傻柱帮忙分发。 傻柱出门先给三爷阎埠贵送了一条。 阎埠贵说道:“咦,傻柱,我们两家都成家了啊,阎解成也成家了?” 傻柱不耐烦地说:“闭嘴,三爷,阎解成还没分家,跟你一起吃饭呢。” 到了中院,傻柱先把东西送到贾家。”秦姐,林建设昨晚熬了一整夜的醋糟鱼,特意让我给你送来。 我把一条给了聋老太太,剩下的这大碗全归你们了。” 本以为秦淮茹会欢喜,可她接过之后,从里屋传来贾东旭的大吼:“傻柱!你给我讲清楚,这是林建设特别交代你的事吗?” “啊?!这……哎呀!怎么把里屋那位给忘了呢!” --- 听见贾东旭的吼声,傻柱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秦淮茹默默不语,贾张氏带着一脸怒容走出来说:“我们不吃林家的东西,拿回去!” “唉……是我多嘴乱说话了,这总可以了?” 傻柱无功而返,将一大碗鱼分给了院子里的人。 贾东旭躺在床上气急败坏。 无论秦淮茹如何解释,他都充耳不闻。 “解释有什么用,现在东西都送到门口了,这不是明摆着给你下战书,打算纳你为妾了吗!” 秦淮茹泪流满面地说:“傻柱是个粗心的人,他说话总是添油加醋的,你也清楚,何必非往那方面想?” “添油加醋也不是毫无依据的,绝不是凭空猜测。 当年林建设是第一个向你提亲的,你拒绝后他才娶了娄晓娥,这说明他心里一直喜欢的是你!现在我这样子,他知道有机可乘,所以才让傻柱送来这些。” “那他也向于莉提过亲啊,阎解成和他同住前院,还不是没在意?” “别跟我提别人,你告诉我,这鱼是不是专门给你的?” “不是!” “那傻柱为何这么说?” “我又不是傻柱,我怎么会知道?” 秦淮茹含泪哭泣,无论贾东旭如何追问,她都不再开口。 贾东旭气得浑身发抖,“你看,连解释都不愿意了,是不是想明目张胆地去做?” 秦淮茹只哭不答,她明白,丈夫此时已近乎癫狂。 即便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会相信。 不管怎么解释,他都听不进去。 从前的丈夫虽有些猜疑小心,但至少对她们母子还有几分关爱。 而现在,那点关爱已化作沉重的枷锁,牢牢束缚住她。 自己努力守护的幸福,在丈夫得知自己瘫痪的那一刻便彻底破碎了…… 照顾卧床不起的丈夫,她从未觉得有怨言。 然而,日复一日被无端怀疑与恶语相向,却令她心力交瘁、神情恍惚。 此刻的家,冰冷得连一丝暖意都找不到。 除了猜疑还是指责,或许唯有等到丈夫离世,自己终生独居,方能洗清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贾东旭骂累了,呼呼睡去,连午饭都没起来吃。 贾张氏做好饭菜问道:“东旭,起来吃饭?” 贾东旭沉默不答,依旧沉沉地睡着。 秦淮茹说:“妈,今天傻柱搞了个误会,东旭心里不大痛快,别叫他了,让他多休息会儿,咱们先吃。” “这怎么行?早上饭没吃,中午再不吃,身体可受不了。” “没关系,妈,要是东旭饿了,我再起来给他做。” “那……那就这样。” 贾东旭迷迷糊糊一直睡到晚上七点多,天黑透了才醒来。 正好赶上大家刚吃完晚饭,秦淮茹端了一碗玉米面粥送到床边。 “东旭,喝点粥。” “不饿,喝不下去!”贾东旭感觉胃里鼓鼓囊囊的,满是胀气,根本吃不下。 过去,秦淮茹一定会耐心劝慰,无论如何都要让丈夫喝完汤。 可如今,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那你什么时候饿了再叫我,我会给你热好了送过来。” “哼!今晚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准出去闲聊。” “知道了,在屋里陪着你。”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 院子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三爷在中院摆了一张大桌子,得意扬扬地为每家每户书写春联。 报酬嘛,就是一盘花生和瓜子。 “哎呀~三爷,先别急着写我家的,我请林建设来写,新年图个吉利。” 许大茂满脸堆笑地走来,毕恭毕敬地递上一包炒花生。 他希望能像林建设那样拥有四个儿子,也希望成为厂里的重点培养对象。 林建设心里暗笑,许大茂的情况他最清楚,如果没有特殊关系,别说四个儿子,一个都难。 “大茂,你这就见外了。 其实三爷日子过得比我好,儿女双全的,我还想请他给我写幅添女的对联呢。” 傻柱起哄道:“什么瓦啊砖啊的,给许大茂画两个小娃贴门上算了!” 三爷摇头晃脑地说:“弄璋之喜生男孩,弄瓦之喜生女孩,傻柱你什么都不懂啊。” 傻柱嗤之以鼻:\"别跟我整那些文绉绉的话!不就是重男轻女嘛,老掉牙的思想。 生男孩给块玉耍,生女孩给块瓦耍,有什么好得意的!\" 林建设放声大笑:\"你呀,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稀里糊涂地乱嚷嚷,让你媳妇给你补补课!\" 娄晓娥抿嘴一笑:\"这瓦可不是屋顶上的瓦片,而是纺织用的纺锤。 给刚出生的女儿一个纺锤玩,是盼着她长大后能精通道理织布的手艺。” \"哦?不懂!别跟我解释这个!\" \"哈哈哈……\" 最后,林建设被许大茂的软磨硬泡弄得无可奈何,只能在新年吉庆的氛围中敷衍地说了一通。 \"唉!算了,许大茂你小子真是叫了几声林爷,就赚足了!我的书法可是轻易不露面的!\" 林建设拿起毛笔,饱蘸浓墨,如行云流水般写下了一副对联。 第26章 死亡 门外的人只觉得热闹非凡,而行家里手却看得额头直冒冷汗。 林建设的字笔力遒劲,宛如欲上云端,字体饱满流畅,毫无瑕疵。 自己教书多年,也常练习毛笔字,但要达到这种境界,还差得很远。 \"哎呀!许大茂真是赚翻了,林建设这字写得简直绝了!\" 许大茂得意洋洋地将对联收起:\"那是自然,林爷的字贴在门上,我家京茹明年就能给我生一对双胞胎儿子!\" 林建设急得连连摆手:\"要是生不了可别怪我啊!\" 许大茂洋洋自得:\"不会的!不生孩子还能怪床不成!\" 他们在外院谈笑风生,唯有贾家大门紧闭。 易中海见此情景,拿出一副对联送到了贾家。 \"淮茹,怎么不出来了?天气暖和,抱槐花晒晒太阳多好。” 秦淮茹答道:\"不了,壹大爷,我们在陪东旭聊天呢。” \"行,随你们,这是我叁大爷写的春联,一会儿就贴上。” \"嗯,谢谢您。” 林建设刚把自己的春联贴好,马华便拎着两包礼物前来拜年。 正在门口闲聊的傻柱笑着骂道:\"你小子,别人都是过了年再去串门,你怎么大年三十就来了?\" 马华笑着说:\"我明天一早就回乡下了,所以提前来看看师父。 师父也不是外人,应该不会介意。” 林建设笑着说:\"什么年前年后的,来了就好。 我不在意,正好你们都在,就把醋糟鱼的精华传授给你们。” ------------ 林建设详尽地向傻柱与马华阐述了他对醋糟鱼的独特见解。 傻柱诚惶诚恐地向他讨教,而马华则真心想拜他为师。 因此,林建设毫无保留地将做这道菜的方法传授给他们。 他的讲解简洁明了,恰到好处地点出了关键之处。 傻柱听后豁然开朗,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初涉厨艺的马华却听得一头雾水,虽有不解之处,但仍努力记住,待日后慢慢领悟。 中午时分,林建设本想留马华在家用餐,但马华因家中事务繁忙,执意告辞。 林建设便赠他一些醋糟鱼,并送了一个红包。 马华欢欣雀跃离去,娄晓娥调侃道:“你的徒弟可真是够尊敬的,师父师娘叫得特别殷勤。” 林建设笑着回应:“这只是学厨艺的学生罢了,我还打算再收几个呢。” 当晚,院子里的老人们组织了一场新春联谊会,院里的邻居们齐聚一堂,共度佳节。 次日便是六二年的春节。 全城的人都兴高采烈地走访亲友拜年。 四合院里的住户,无论平日是否和睦,如今也都敞开门扉,欢迎邻里的到来。 即便是不想拜访的,今天早上也得象征性地走一趟。 林建设一家先去后院给聋老太太拜年,送了一包点心。 聋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林建设啊林建设,不错,还记得后院有位老太太呢。” 林建设笑道:“什么时候能忘呢?大年初一更不能忘。” “好好好,来,我给你们四个孙儿发压岁钱!” 林国林家和林栋林梁连忙叩头道谢:“谢谢奶奶,祝您长寿安康!” 聋老太太笑得前俯后仰,心里却想着,要是林建设能像傻柱那样把我当亲奶奶,或者傻柱能有四个儿子就好了。 随后,林建设与傻柱、许大茂一道,挨个去向三位长辈和贾张氏问了好。 刚回到家,棒梗和小当就来行礼拜年。 娄晓娥惊诧道:“院里那么多长辈呢,怎么轮得到给我们磕头?快起来,你爸快拿压岁钱!” 林建设笑道:“不用猜就知道是傻柱搞的,每人给两块,估计以后年年如此!” 棒梗接过钱,高兴地说:“林叔说得对,是傻柱安排的,我们还有几家要去拜年呢,告辞了!” 说完便起身往阎家跑去。 片刻之后,阎埠贵愤愤地走出来说:“这个榆木脑袋太不厚道了,往年大人过来问候一声就行,这次却非要鼓动孩子来叩头!” 清晨时分,阎埠贵本以为只是打个招呼拜个年,不曾想竟有人来叩头。 因家中有耳背的老太太,拜年通常都在后院进行,到他这里打个招呼行礼即可。 所以他并未预备孩子的压岁钱,只带了几枚压腰钱。 结果被棒梗和小当一阵猛磕,一掏口袋尽是些一块面额的钱。 无奈之下,他只得拿出两块当作压岁钱分发。 棒梗和小当离开后,阎埠贵越想越恼火。 原本打算除夕夜揣几张大钞图个吉利,显摆富裕些,所以没放零散的小钱,专挑了一两张整的。 没想到刚起床就被磕走了两块。 得知这是榆木脑袋的主意,阎埠贵更觉得牙齿隐隐作痛,于是出来抱怨。 林建设笑着说:“三叔,明年还会有这样的事,您信不信,肯定比今年多一个孩子。” 阎埠贵想了想,确实是这样,明年贾家的小槐花满周岁了,或许能走路了,也可能由棒梗抱着来,那岂不是又要多给一份? “这,这,这榆木脑袋太不像话了!” 阎解成和于莉也从屋里出来附和道:“这榆木脑袋真是的,院里还有长辈呢,怎么能让孩子们来叩头?” 显然他们夫妻也给了压岁钱,但自家没有孩子,这笔钱算是白花了。 榆木脑袋听到阎家人的抱怨,心里乐开了花。 棒梗和小当已经从一大爷易中海家出来了,正往后院去找许大茂和二大爷刘海中。 这样一来,整个院子凡是成家立业的,都被棒梗和小当挨家拜了个遍,至少每人给了两毛。 最后若不是秦淮茹听见三叔的抱怨,及时出来阻止,榆木脑袋还想带着两个孩子满胡同叩头呢。 “榆木脑袋!大年初一你瞎折腾什么?” 榆木脑袋笑着说道:“带孩子玩嘛,开心就好!” 棒梗兴冲冲地跑过来,“妈,您看看我和妹妹挣了多少压岁钱!” 秦淮茹脸色阴沉地说:“赶紧送回去!过年的时候惹人烦。” 棒梗和小当低着头不说话,榆木脑袋不悦地说:“凭什么呀,这是孩子叩头换来的,秦姐您别太认真,谁抱怨让他们来找我,不就是许大茂和那个阎老西吗?” 贾张氏在屋里也嘀咕着:“就是,谁抱怨就让他们的孩子也来叩头,我们才肯退还给他们,棒梗小当,快回来。” 秦淮茹叹了口气,不再言语,带着两个孩子回屋去了。 老三阎埠贵听说同院子的人都被憨柱怂恿着发了压岁钱。 于是提议召开全院会议来批评憨柱,这种没尊卑之分的行为实在不妥。 然而易中海摆手反对:“没必要,过年不就是图个高兴嘛。 棒梗和小当给你叩头说了吉利话,给多少全凭你心意。” 刘海中也摇头表示:“大年初一可别弄得大家不愉快,等几天再说。” 憨柱笑道:“老三叔,是不是觉得给多了现在后悔啦?哈哈,活该你生气!” “哼,你这家伙!” “怎么啦?不服气啊?有本事咬我啊?” “我……我……我才懒得跟你计较!” “哎哟!这才对嘛,瞧瞧人家林桢多爽快,每人直接给两块呢!” 林桢笑着说:“闭嘴憨柱,你能不能小点声啊,万一让里面听见又要气得半死。” 憨柱连忙捂住嘴巴,尴尬地笑着:“往后咱们说话就去前院或者后院,别在这儿说了,在中院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真憋屈。” 易中海瞪了他一眼:“知道有些人爱瞎琢磨,你就少说两句!” 贾家那边却完全不一样,过年的热闹与他们家形成了鲜明对比。 院子里的欢声笑语都被西边屋里贾东旭听得明明白白。 他气得不行,觉得整个院子的人都在排挤他。 特别是师父易中海,竟然拐弯抹角地说他多疑,憨柱故意提到林桢给孩子多发钱,这不是存心想让他气得发疯吗? 林桢平日对自家冷淡,往年从没给过压岁钱,今年竟然是四块?肯定是有意为之! 他的思维已经陷入死胡同,但此刻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诅咒什么了。 自从大年二十九那天早上开始,已经过去两天了,他只喝了两口汤,完全没有胃口,满心愤怒,身体疲惫不堪。 秦淮茹也变得异常麻木,任凭贾东旭如何责骂,她只是低着头哭泣,一句也不回应。 贾东旭看着屋顶,压抑着怒火,再次昏沉入睡。 ---------- 过年的假期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正月初七。 多数单位都打算在明天正式恢复工作。 林桢已经带着家人拜访过刘婶,明天娄晓娥就能去上班。 轧钢厂里有些岗位早已开始运转。 林桢也多次前往工厂查看情况。 就在众人全力准备展开新一年的工作时…… 贾东旭被傻柱急匆匆地送进了医院的急诊室。 由于内心的扭曲,他的疑心越来越重,加上瘫痪在床难以调养,过年的这几天,他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 秦淮茹似乎已经对这一切感到麻木,即便丈夫再怎么责骂,她也不再反驳。 贾张氏明白儿子因瘫痪而郁郁寡欢,可她也无能为力,无论怎么劝,贾东旭都听不进去。 连续几天食不知味,自怨自艾。 终于在初七这天,病情突然恶化。 原本还未痊愈的伤势,再加上内心的疾病折磨,直接进入了病危状态。 这一天正好是医院假期的最后一天,每家每户都有人在忙碌。 于是大家都赶忙过来帮忙。 贾张氏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脚踝哭得撕心裂肺,壹大妈在一旁安慰。 秦淮茹泪流满面,抱着槐花随众人前往医院。 要说最着急的,还得是傻柱,推着板车的速度快得几乎要飞起来。 奇怪的是,壹大爷虽然满脸悲痛,却走得不紧不慢,跟在人群后面。 林建设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摇头叹息。 看来贾东旭的命运已经走到尽头,连他的妻子和师父都放弃了挽回,他现在的心态也坦然接受了这一切,谁能延长他的寿命呢? 凭他母亲贾张氏的能力? 贾张氏一生吝啬刻薄,没有福分惠及子孙。 如果贾东旭在受伤后能意识到自身的不足,不再纠结于小事,心理不扭曲,或许还能多活几年。 若是再谨慎言行,改变以往的刻薄吝啬,变得谦逊友善,与邻居和睦相处,出现奇迹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毕竟医院里住着一位拥有系统能力的穿梭者。 但如果真的这样,那他就不再是贾东旭了。 从小便继承了母亲贾张氏的刻薄狭隘,在遭遇困境后更是变本加厉。 最终将妻子逼到麻木,自己耗尽了最后一丝生机。 第27章 备孕 经过医院几个小时的抢救,最终还是宣告了贾东旭的死亡。 秦淮茹这次真的放声痛哭,仿佛是在告别过去,为自己的过往生活哭泣。 在她心里,丈夫早在年前就已经离去了。 院里的人纷纷前来安慰,林建设也蹲下来劝道:“节哀顺变,向前看,你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秦淮茹擦了擦眼泪,看向林建设、傻柱和许大茂。 “三位大爷,傻柱、大茂、林建设,东旭的事情就拜托你们费心了。 还有,院子里还有三个孩子和一位老人,我绝不能垮掉。” 易中海说:“你就安心养病,家里的事交给我们,现在你这里没有男主人了。” 刘海中立刻开始布置任务:“许大茂和傻柱准备丧礼的东西,林建设去向厂里汇报情况,老阎负责写悼词和记录开销,老易联系殡仪馆以及秦淮茹娘家。” 贰大爷借此机会发号施令,过了一把当官的瘾。 此时大家都没跟他计较太多,立刻各自忙碌起来。 林建设向厂领导汇报完贾东旭的死讯后,厂里马上拨出一笔抚恤金,由李副厂长专门负责安抚家属工作。 将近一周后,院子里才渐渐恢复原来的节奏。 贾东旭去世后,贾张氏对秦淮茹的态度有了显着变化。 从前总是严厉斥责的恶婆婆,如今多了一些母女间的温情。 遇到事情会主动询问秦淮茹的意见,平日也会帮忙做饭了。 不过,她对秦淮茹与邻里关系的监视却更加严格。 整个院子里,只有傻柱能进贾家门,即使像林建设这样的人,连阎解方和刘光天都不能进入。 虽然秦淮茹是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寡妇,但有贾张氏守着大门,大家都不愿招惹是非。 易中海因多次送棒子面,反遭贾张氏一顿痛骂。 “送东西不会叫壹大妈来吗?你也想巴结不成?呸!你以为我看不见?” 易中海满面羞愧,从此再也不敢往贾家屋里瞧一眼。 刘海中想要借机树立自己在院里的权威,打击壹大爷易中海和林建设的气势。 他主动承担起帮助贾家的责任,不仅让贰大妈频繁送东西过去,还将秦淮茹去轧钢厂工作的所有事务揽到了自己身上。 俨然快要成为院里的新一任壹大爷。 这天下班后,他拿着车间主任给的表格直接去了贾家。 “淮茹,快,把这个表填一下,厂里决定给你们每个月的生活补贴增加,一直补到槐花十个月大,而且你上班后可以比别人多休息一个小时,方便照顾孩子。” 秦淮茹正在喂槐花吃东西,听到这个消息非常开心,从里屋跑了出来。 “贰大爷,这是真的吗?” 刘海中笑着回答:“当然是真的,怎么能让孩子还没断奶就被留在家里呢?这是我特意帮你申请的。” 秦淮茹并不在意刘海中说的是真话还是随口应付,只觉得是个喜事,便笑着道谢:“多谢二爷,您真是院里的好带头人!” 刘海中最喜欢听这话,也笑着回应:“这都是我该做的。” 话音未落,贾张氏拖着一张阴沉的脸从外面进来。 她刚从厕所回来,远远就听见儿媳和刘海中在屋里谈笑。 进门一看,秦淮茹怀里抱着小槐花,衣襟上的扣子都没系好。 而刘海中则一脸得意地站在秦淮茹旁边说话。 贾张氏心头怒火腾地升起。 啪! 这一巴掌打得前后院都能听见。 “哎哟!大娘!您这是打谁?”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老头子!我儿媳妇正在给孩子喂奶,你一个外人闯进来干啥?分明没安好心!” “哎呀!我是来给淮茹送表格的,您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 “呸!你就是来挑拨是非的,咱们院里有两个寡妇,你说说,你到底想找谁?是不是想跟我过招?有本事你来试试!” “哎呀!我的脸面啊!” 刘海中实在待不住了,涨红了脸匆匆逃回后院。 这一嗓子嚷得全院子的人都跑出来了。 娄晓娥皱眉说道:“贾大妈的话也太难听了。” 林建设在一旁嬉皮笑脸地说:“老刘就是急于出人头地,现在好了,刚比一大爷强一点,就被贾张氏这几句话给骂回原点了。” 中院的易中海在屋里冷笑一声,“老刘,这就是自找麻烦。” ------------ 第二天一上班。 易中海听说厂里对秦淮茹一家格外关照。 越想越觉得自己之前让林建设顶替有些不值,好像就算自己不管这事,秦淮茹也能接替贾东旭的位置。 难道自己多此一举反而让林建设占了便宜? 跟车间主任聊天时,他顺带提到了秦淮茹的事情。 “唉,主任您看,贾东旭走得也太突然了,撇下了媳妇、三个娃还有老母亲,真是世事难料啊。” 主任点点头:“是啊,特别是那个小的才一个多月,厂里对此非常重视。” “幸亏让秦淮茹接替了贾东旭的工作,不然贾家两口子带着三个孩子确实不容易。” \"哈哈,厂里了解她家的情况,领导们早就考虑好了。 贾东旭受伤的第二天,杨厂长就明确表示,不管怎样,贾东旭的位置必须由秦淮茹接替。” \"啊?!竟然是这样?\"易中海顿时怔住了。 车间主任疑惑地问:\"老易,你怎么啦?怎么脸色都变了?\" 易中海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没事儿,我就是在想李副厂长之前说的供应问题,是不是跟让贾东旭提前下岗有关。” \"哈哈哈哈,李副厂长的风格你还不清楚吗?总是喜欢给人施压,压力有时候也是一种动力嘛!\" 车间主任离开后,留下了一脸茫然的易中海。 他终于明白了,原本以为可以利用林建设,让他白白替贾东旭干活,结果反而被林建设坑了三个月的薪水。 不但丢了钱,还把功劳和名声都拱手送给了林建设。 更糟糕的是,这件事他不能声张,否则自己的好人形象就会变成伪善者的笑柄。 之前还以为自己吃了哑巴亏,现在才发现,完全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林建设,告诉我实话,你真的不知道秦淮茹无论如何都能接替贾东旭位置这件事吗?\" 易中海找到林建设,严肃地问道。 林建设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位\"道德模范\"已经恍然大悟。 于是淡然一笑:\"老大爷,咱们住在同一个院子,同在一个车间工作,我知道的不比你多,怎么了,你听说什么新消息了?跟我说说呗。” 易中海皱眉说道:\"哼,你就装,下次再有事,别指望我还来找你!\" \"哎哟!老大爷,我就在等你这句话呢,咱们说话可要算数啊,以后再有事你就去找傻柱!\" 易中海冷哼一声离去,来到马华的工作岗位前。 亲切地问道:\"马华,工作适应得如何?\" 马华笑着说:\"还可以,再过一个多月我就要回食堂了,适应不适应的就当作锻炼。” \"那你知不知道贾东旭的工资一个月是多少?\" \"知道啊,一级钳工,每月33元。” \"哈哈,不错,那你一个月能拿多少?\" 易中海这是存心想使坏。 即使不敢明说自己每个月的工资给了林建设,但也想借此挑起马华的不满。 毕竟马华现在是顶着一级钳工的职位,却只拿低工资。 没想到马华对师父非常忠诚,听出了易中海话中的意思。 易中海轻轻一笑,“中海,咱们不能这样比较。 我只是临时帮忙,不是正式的高级钳工,产量和熟练度都不一样。 我也就是厨房里切菜的小徒弟,别跟我提工资的事儿,我就想跟师父学手艺,别的都不在意。” 易中海的话让林建设忍不住笑了,“在车间里就当是玩耍,回食堂后,我再教你一招,顺便告诉你切菜和颠锅的小技巧。” “好的师父,我把它当作锻炼心性的机会!” 四合院里,秦京茹趁着午后溜达到了贾家。 站在门口朝屋里探望,“姐姐在家吗?” “哟,是什么风把你从后院吹来了?”秦淮茹语气平静。 “嘿嘿,我可以进来吗姐姐?” 秦淮茹冷哼一声,“谁拦着你了?是你自己要和我们断绝关系的。” 正在做针线活的贾张氏也皱眉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我们?” 秦京茹赶紧闪进屋,勉强挤出笑容,“姐姐,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什么事?” “你以前怀第一胎的时候,都有什么反应啊?” 秦淮茹瞄了一眼秦京茹微微隆起的腹部,又看了看她紧张的表情,立刻猜到了八九分。 “还没怀上?”秦淮茹冷笑。 秦京茹点点头。 秦淮茹缓缓说道:“第一个月没怀孕很正常,再等等看下个月,别自己吓自己。” 秦京茹忧心忡忡,“可是大茂一直想要一对双胞胎儿子,要是他知道我没怀上,肯定会责怪我的。 姐姐,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怀双胞胎的方法?” 秦淮茹被逗笑了,“这院子里要是想怀双胞胎,应该去问娄晓娥,她都怀过两对了,而且林建设也懂医术,比我知道得多!” “可是她现在去街道上班了,等她和林建设下班的时候,大茂也早下班了,我去问怕他发现。” “哼,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带着许大茂一起去问又何妨。” “可……可是还是算了,我自己晚上去问就好。” 秦京茹带着失望离开了,贾张氏冷眼说道:“许大茂坏事做得不少,兴许真的会绝后……” “娘!” 秦淮茹急忙制止了婆婆的诅咒,“别说了,京茹还在不远处呢。” 下班后,林建设与娄晓娥一道将四个儿子接回了家。 刚打算一起做晚饭,秦京茹出现在门口,笑着问:“在做饭吗?” 娄晓娥回答:“嗯,你怎么这么空闲?” “来找你们问问事情。” 林建设调侃道:“什么事?若是女人间的私密话,我就回避一下。” “别别别,也要问问你。” “行,你说。” “那个……那个……嗯……” “直说啊,吞吞吐吐的。”见秦京茹这般扭捏,林建设暗自发笑,大致猜到了。 果然,秦京茹磨蹭半天后低声问道:“怎样才能让我也怀上双胞胎儿子?这个月我月经来了,看来没怀上。” 咔嚓~ 林建设和娄晓娥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这秦京茹问得可真够直白的。 ------------ 娄晓娥笑着说:“老公,这事该怎么跟京茹解释呢?” 林建设也觉得好笑,“秦京茹啊,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许大茂不是我,你也不是晓娥,不能一概而论。” 秦京茹焦急地跺脚,“哎呀,我不是要比较,你们就告诉我,有没有什么生双胞胎的秘诀,我回去试试,争取下个月怀上。” 林建设心里偷笑,你只要跟着许大茂,即便准备十年,也未必能成功。 第28章 给钱 “没什么特别的窍门,保持积极的心态,或许就能怀上,要是真怀不上,那就去医院检查,相信科学。” 秦京茹一听“医院检查”,心里猛地一沉。 她害怕是因为自己有问题,却没往许大茂那边想。 如果真是自己的原因导致不能生双胞胎,大茂该不会不要她了? 秦京茹吓得连连摇头。 “检查什么呀,我家姐妹都能生好几个,全是奔着四五个去的,我肯定没问题,你们不说我也就算了!” 秦京茹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回到家,她支支吾吾地对许大茂说:“大茂,我觉得可能是我的营养跟不上。” 许大茂一愣,“这话啥意思?” “我……这个月又没怀上。” 许大茂皱眉道:“你怎么就这么不成器呢!人家娄晓娥跟林建设才结没多久就怀上了!” “我……我下个月肯定能怀上,你就给我多买点好东西补补。” 许大茂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十块钱。 “自己去菜场挑挑,想吃啥买啥,柜子里还有票,随便花。” “好嘞!” 秦京茹看到钱眼睛发亮,一把抓过来塞进口袋。 许大茂轻蔑一笑,“看你这样子,记住啊,买啥都别给姐姐家一点。” 秦京茹笑回:“放心,我知道!” “行,你去做饭,我去溜达一圈。” “你去哪儿?” “别问!男人去哪儿你少插嘴。” 许大茂一出门就直奔前院,他也想跟林建设讨教讨教。 经过中院时,看见棒梗从傻柱家拎出两个饭盒。 朝傻柱家的方向啐了一口,“笨蛋!” 林建设正在准备晚饭。 咸菜炖豆腐,一大锅香气扑鼻。 烫了二两酒,炒了一盘花生米,晚餐就这么丰盛。 “哇!这咸菜炖豆腐真香!” 林建设抬头一看是许大茂,皱眉道:“你小子没事不会来这儿,找我准没好事。” 许大茂陪着笑脸,“您可别这样说,我就是有点小事想问问您。” 林建设嘿嘿一笑,立刻明白了来意。 “要是小事就不用说,大事的话,咱们开个全院会议。” “哎哟,不用开会,这事不小也不急,我是来请教您的。” “哦~那你讲讲。” “这里边有孩子在,咱们到门口说。” “行啊,晓娥,你看着炉子,我和许大茂出去聊聊。” 来到大门口,许大茂看看四周没人,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林哥,我觉得我各方面都没问题,跟京茹也算计着时间来的,怎么她就是怀不上呢,你懂医术,还生了两对双胞胎,给我支支招呗。” “我只是玩玩医术而已,你要是真有疑问,还是去医院,别找我!” 许大茂尴尬地说:“这种事去医院太丢人了,你就给我点经验。” 林建设好奇地问:“你一切都正常?” 许大茂满是信心地点点头,“对啊!” “哦,按你这么讲,你自己没什么问题,那就是秦京茹那边的原因咯?” 许大茂心里没底,声音略显无力地笑着说道:“也不能这样说啦,毕竟才第一个月嘛,我就来问问你跟娄晓娥,第一个月,那个,呃……到底是怎么弄的?” “滚开!你这个大伯哥当得也太不像话了!谁让你这么问的?你他娘的还是个大伯哥吗?” 许大茂赶忙陪着笑脸,“哎呀,我打岔了,这里又没人。” 林建设轻轻笑了笑,“你可以这么试试,大茂。” “嗯,在呢。” “你就每天干点活儿,像耕田一样,一天干三回,要是坚持半年还没效果,就和秦京茹一起去看看医生,兄弟,要相信科学。” 林建设拍拍许大茂肩膀,忍住笑走了。 留下一脸疑惑的许大茂。 一天耕三次?我能行吗? 嗯,或许,这真是个法子,等京茹的事儿过去了就试试。 回到家里,娄晓娥笑着说:“许大茂又在打听生孩子的事情了?” “嘿嘿,再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后院估计又要热闹了。 这许大茂心里没底还爱面子,秦京茹一心想着过城里人的日子,一个催,一个拖,孩子?嘿嘿。” “这是啥意思?” “慢慢你就懂了。” 第二天清晨。 秦京茹从集市买完菜回来,拎着半斤猪肉、一只老母鸡、一条鲤鱼和二十枚鸡蛋。 趾高气扬的几乎成为整座院子里的中心人物。 叁大妈羡慕地说:“哎哟,京茹,这才刚出正月,你又要过新年啊?” 秦京茹笑着说:“大茂说啦,钱和票随便花,不能亏待肚子,猪肉炖白菜,母鸡炖蘑菇,再炖条鱼,煮几个鸡蛋。” “哎哟,过年我们都不舍得这样吃呢!” “没事,我家大茂有钱!” 中院贾家正在吃早餐,每人一碗清汤面,半碗咸菜,几个玉米面窝头。 听到叁大妈和秦京茹的对话,棒梗立刻没了胃口。 “妈,我也想吃肉。” 贾张氏嘀咕道:“别胡思乱想啦,喝完汤赶紧带妹妹去幼儿园。” 秦淮茹放下筷子准备出门。 贾张氏问:“你去哪儿?” 秦淮茹答道:“她不是跟咱们和好了吗,我去借点东西。” 贾张氏轻蔑地撇嘴,“如果你能借来,我就跟你姓!” “唉,姐姐,饭可吃了?” 秦京茹瞧见秦淮茹,急忙将买来的菜藏到背后,连炫耀的心思都没了。 秦淮茹打量她一眼,微微一笑:“我家刚办完丧事,手头紧得很,能借点钱给我吗?等我领第一个月工资就还你。” 秦京茹眼睛只往脚尖瞅,低声道:“姐姐,不是我不借,是大茂不让,他是家里的主心骨,我得听他的。” “你……” “其实我没钱,花的都是大茂的,你要是真困难,这一毛是我偷偷攒下的,送你好了,不用还了!” 秦淮茹气得冷哼一声转身回屋,秦京茹冷笑:“一毛也不想给,大茂说得对,这钱借出去就是个无底洞!” ------------ 回到屋里,秦淮茹默默端起汤继续喝。 贾张氏阴阳怪气地说:“怎么样?我没说错,还以为自己多体面呢,你这位表妹和许大茂,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秦淮茹气得把碗一摔,站起身就要出去。 贾张氏怒道:“你又要去哪儿?” “我去娄晓娥家,林建设已经去上班了,她估计还在家。” “你……你找她干啥?东旭走的时候特意交代过,别和他们家有来往。” “我要借钱,不是闲聊,孩子越来越大了,吃穿都需要钱,我不想法子,难不成让您去借?” 贾张氏抿了抿嘴,心里明白,就凭自己的性格,整个院子连一毛钱都借不来。 “那……那好,但别和林建设多说话。” “您这担心多余了,我找娄晓娥,因为整个院子就她最善良,最不吝啬。” 贾张氏没再开口,只希望秦淮茹能借到些钱贴补家用。 “晓娥,还没出门呢?” “嗯,这就走,秦姐你这是要出门?” “不,有点事找你。” “找我?什么事你说。” “我家刚办完丧事,手头紧得很,想借五十块,等我发工资马上还你。” 半年前,娄晓娥即便拿不出五十,也会主动掏几块给秦淮茹。 可自从上次秦淮茹为借钱去找林建设,被贾张氏指责为“奸夫破鞋”后,娄晓娥心里一直有些疙瘩。 没有一个疼爱丈夫的女人愿意听到这样的事而不介意的。 娄晓娥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已对秦淮茹有所戒备。 贾张氏担忧儿媳改嫁,院中最警惕的对象反而是自己的丈夫林建设。 这笔钱若借出,多半会引发争端。 心地仁慈的娄晓娥委婉回绝:“秦姐,今晚再说,我和林建设商量下,要是有多余的,让他给你送去。” 秦淮茹听罢便知无望。 心想善良且不重钱财的娄晓娥不肯借钱,定是受了林建设叮嘱。 看来仅靠娄晓娥无法突破防线,要从院中富足家庭入手,还得直面林建设。 “那……那就这样,晚上我再找林建设聊聊,我先回去了。” 秦淮茹一出门挺胸抬头,进门垂头丧气,贾张氏立刻明白又是白跑一趟。 “哼!跟着谁学谁,娄晓娥刚来时多好的姑娘,多么大方,现在变得和林建设一样小气,全是他教的!” 秦淮茹叹息道:“不能只盯着傻柱一人,最近聋老太太对我特别反感,咱家想过得舒坦,还得找林建设。 妈,您能让我去找林建设借钱吗?” 贾张氏瞪她一眼,厉声道:“想都别想!” 秦淮茹继续说道:“您就是想不开,怕我抛下您不管。 您想想,林建设会抛下娄晓娥和四个儿子不管,带着我过日子?我借钱是为了这个家,也是为了给您养老。” “哼!别用好话骗我,东旭走前特意交代,不准你和林建设来往!” “妈!现在是我给您养老,不是他。 他拍拍屁股走了,我们娘五个怎么办?要是我死了,非得下地狱找他算账不可。” “呸呸呸!别胡说,你要死也得死在我后面,不能撇下我!” “那您就别管得太紧,我借钱是为了这个家。 如果您担心我不给您养老,从今以后,我每月从生活费里省出三块存起来,只要我活着,看病、穿衣、吃饭都不用您花钱,自己攒着!” 贾张氏疑惑道:“真这样?” 秦淮茹立即起身进里屋拿出三块钱递给贾张氏。 “妈,下个月这时,我还给您三块,您自己存着!” 贾张氏眼眶湿润,六七年了,第一次觉得秦淮茹真是贾家人。 “哎!我收下,只要你别和林建设走得太近,我就当看不见。” 秦淮茹笑道:“您放心,他在我眼里连傻柱都不如。” 贾张氏冷哼一声:\"那个傻柱,纯粹是个愣头青。” …… 第29章 买枸杞 林建设结束工作回家,娄晓娥立刻将秦淮茹借钱的事情告诉了他。 林建设笑着问:\"老婆,你怎么看这事?想借吗?\" 娄晓娥思索片刻说:\"按理说咱们家不缺钱,要是真遇到难处,别说借了,直接给都无妨,但我担心跟贾家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 林建设点点头:\"不仅是贾家,整条胡同都不清不楚,不借是对的。 君子救急不救穷,她秦淮茹虽然日子紧巴,但城里还有比她更糟的。 自从贾东旭去世后,她家也没什么大事了。 咱们家可不是慈善机构,管不过来那么多。 下次再来借,你就让她去找傻柱好了。” 娄晓娥点头微笑:\"那傻柱岂不是要倒霉了,得一直救济秦淮茹?\" \"你不知道,傻柱乐此不疲,他乐意这么做!\" 阿嚏! 傻柱刚拿出一瓶酒,还没开封,突然打了喷嚏。 \"肯定是许大茂那小子又在背后说我坏话,真是闲得慌!\" \"说什么呢?谁闲得慌?\" 秦淮茹掀开门帘走进屋,斜眼看着傻柱坏笑。 傻柱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嘿!秦淮茹,天天来拿饭盒,我上了一天班累死了,下班也不能让我喝口酒?\" 秦淮茹假装生气:\"谁不让你喝了?这不是特意给你带下酒菜来了吗?\" \"送菜?哼!肯定没安好心!\" \"闭嘴!陪我喝一杯总可以!\" 秦淮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袋油炸花生米放在桌上。 傻柱一看笑了:\"这不是我前两天炸的吗?才吃了顿就被扫荡光了,肯定是被棒梗吃掉了。” 秦淮茹说:\"你自己东西吃完不收拾,还怪棒梗?这不是给你送来了吗?\" 说着拿起傻柱的酒杯一饮而尽。 吓得傻柱急忙摆手:\"行了行了!姐姐!亲姐姐!要是让贾大妈知道你在这儿喝酒,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啊!\" 秦淮茹叹了口气,低下头哭泣:\"我在胡同里一点朋友也没有,秦京茹不肯借钱给我,娄晓娥也不借,家里经济状况不好,婆婆还总是甩脸色给我看,我……唉……\" \"哎哟!别别别,别哭了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看见秦淮茹流泪,傻柱就会六神无主。 \"林建设和许大茂也太绝情了,借点钱算什么?这是不近人情!这十块钱你先拿着,我最受不了女人哭,特别是你这样的人!\" 秦淮茹掌控傻柱犹如操控棋子,看他掏出钱来,立刻转悲为喜:\"要是让聋老太太知道了,又该说我了。” \"胡扯,她才不会那样。” 秦淮茹抹去眼角的泪,笑着说道:\"看来我在院子里还有人支持。 你慢慢享用,我得走了。” 她拿起桌上的两个饭盒与白面馒头离开。 傻柱不满地说:\"刚给了钱你就走?\" \"不走的话,我婆婆非骂你不可。” \"也是,那就走!\" 傻柱望着桌上剩下的花生米,轻声嘟囔:\"怎么就拿我不当回事呢?这哪里是在陪我喝酒,分明是来借钱的!\" 醒悟后的傻柱只后悔当时没多聊几句,并非心疼那十块钱。 他在工厂食堂工作游刃有余,在院内也不怕三位老人的管教。 他常欺负许大茂,瞧不起阎解成和刘光天。 还能与林建设在日常生活中有所交集。 唯独面对秦淮茹时毫无办法,平日里的精明全无。 此时正独自饮酒,妹妹何雨水回来了。 看到哥哥桌上仅剩一包炸花生米,饭盒和馒头都不见了,就知道又被贾家拿走了。 何雨水叹气道:\"哥,这是你的机会,看你如何处理此事。” 傻柱疑惑地问:\"你说什么呢?吃过没?\" \"早吃过了,难不成还要回来陪你挨饿?\" \"哼!明天厂长请客,我给你带半只鸡回来。” \"算了,真要是带回来,肯定先给秦姐,再给贾大妈送些过去,让她对你有个好印象,说不定你和秦姐的事就能成。” 傻柱听了连连摇头。 \"不要乱说,你看看壹大爷现在什么样子,被骂到现在都不敢和秦淮茹说话,贰大爷经过中院都要低头快步走过,你这小丫头别害我,我不想被贾大妈扇耳光。” 何雨水不屑地说:\"没出息!\" …… 十天后。 到了二月惊蛰时节,天气回暖,春虫苏醒。 又到了万物生长的季节。 这一天是周六早晨。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来到傻柱家。 傻柱刚洗漱完毕正要出门工作,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声音:\"喂,老太婆,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好孩子,来,奶奶给你分配个任务!\" \"好咧,您吩咐就是!\" \"今晚你拿个东西去砸许大茂家的窗户!\" \"啥?!这为啥啊?\" \"为啥?哼!他制造噪音!\" 老太太说完便气呼呼地离开,留下一脸茫然的傻柱。 他知道,老太太叫他砸窗户不过是夸张的说法,实际上是要他去教训一下许大茂。 可最近许大茂表现得挺规矩,没什么惹事的地方,怎么就冒犯到院子里的老前辈了呢? 傻柱摇摇头,刚关门转身,就看见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走过来,看起来无精打采,像还没睡醒的样子。 \"许大茂!站住!\" \"我的天!\" 傻柱这一声吓得许大茂全身一震,差一点摔倒。 \"傻柱,你是不是疯了,大清早喊什么喊?\" \"我问你,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得老太婆不高兴?\" 许大茂也是一脸困惑:\"啥情况啊?这几日我根本就没搭理她!\" \"站住,肯定和你有关!\" \"没空陪你闹,我得去上班了!\" 两人一前一后追逐起来,在前院正好碰见准备去工作的林建设。 林建设一看许大茂眼睛周围乌青,嘴唇苍白,走路飘忽,气息微弱,就知道他是累坏了。 \"傻柱!又是你欺负许大茂了?怎么回事?\" \"林建设,快帮我拦住傻柱,他又要发呆了!\"许大茂赶紧骑上车逃走。 傻柱嘿嘿笑着说:\"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老太婆,刚才找我,让我今晚去砸许大茂家的窗户,说他制造噪音。” 林建设一听忍不住笑了。 看来是许大茂听了他的建议,每天坚持翻地三次。 而后院的格局是许大茂住在东厢房,刘海中住在西厢房,老太婆住在正中间,这样许大茂家的动静就容易传到老太婆耳朵里。 其实老太婆假装听不见,平常与人交谈时若无关紧要的事情,她仿佛什么都听不到。 但如果有人要害她的孙子何雨柱,她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是个装糊涂的老狐狸,心里比谁都清楚。 偏偏老年人晚上睡眠浅,稍有一点响动就会醒来。 对于一个假装耳聋的人来说,夜里听到任何声音都是最烦人的事情了。 许大茂与秦京茹视聋老太太为透明,毫无顾忌。 他们唯一在意的是别惊扰到刘海中的西屋住户。 于是这几日,聋老太太备受煎熬。 夜夜被嘈杂声折腾得难以入眠。 林建设倒也没料到戏耍许大茂竟会有额外收获。 忍不住笑道:\"奇怪,聋老太太又听不见,怎会被你打扰?\" 傻柱未曾多想,咕哝道:\"我哪懂这些,老太太让我对付许大茂,我总得表现表现。” 林建设挥挥手:\"行了行了,早说我就不会拦你了。” 午饭时分,许大茂特意寻到林建设。 \"捂着腰坐下,林建设,你那法子不管用,我的腰快折了,撑不住啦。” 林建设笑着问:\"你每天还翻地三次?\" 许大茂尴尬道:\"也就前几天罢了,谁都有体格差异,傻柱来也坚持不久,哎呀~呸呸!我说啥胡话!傻柱还想得太美!\" 林建设装作惋惜地摊摊手:\"你不坚持岂非前功尽弃?\" \"若真坚持,一个月内就得找贾东旭对弈去了。” \"哈哈,你们这对兄弟不就能再聚首了吗?\" \"别闹了,真的,给支个招。” \"无招可支,看你自己造化。” \"嘿,你太不够意思了,当初你跟娄晓娥不会这样,不然我今晚就去问她。” 林建设脸色骤变,玩笑中的笑意转瞬成寒。 \"敢跟我媳妇乱说,信不信我阉了你!\" 许大茂浑身一震,赶忙堆起笑容:\"我只是开玩笑,我听你的,但身体状况实在无奈。” 林建设冷声道:\"身体原因,搪瓷缸里泡枸杞!\" 许大茂眼睛一亮:\"真有用?\" \"试试便知,滚!\" --- 许大茂果然下班后买回半斤枸杞。 其实枸杞并非有害之物,反而是滋阴良品。 但许大茂本身阳气不足,加上这几日过度消耗,早已阴阳失衡。 再补阴只会导致阴火旺盛、烦躁口干等问题。 并且在男女之事上,会更趋执着,如飞蛾扑火。 不过短时间内这种状况并不会危及生命,只要稍加控制,便能逐渐恢复。 对于许大茂的身体状态而言,过度透支可能适得其反,最终如何还得看他自己的运气。 只是这段时期他免不了要吃些苦头。 林建设暗自思忖:至于结果如何,就看你小子对我的态度了。 …… 第30章 背后唆使 当天晚上过了十二点。 院子里大多数人已经进入梦乡。 傻柱披上外套、穿上鞋子,轻轻推开房门,朝着后院走去。 他此刻终于明白聋老太太所说的“扰民”是什么意思了。 于是他悄悄来到后院许大茂家门口。 刚走到窗边,便听见屋内传来的暧昧声响。 “哎呀!我得赶紧洗洗耳朵了!” 想到聋老太太被戏弄的画面,傻柱顿时怒火中烧。 从小时候起他就欺负许大茂,现在长大成人自然不会放过再次捉弄的机会。 啪! 傻柱随手扔出半块砖头就逃之夭夭。 “啊!!!”秦京茹惊恐地尖叫起来。 许大茂吓得几乎昏厥过去。 “是谁!是谁这个王八蛋干的坏事!傻柱!是不是你干的!” 在这个四合院里,唯一有可能做出这种缺德事的也就只有傻柱了。 十分钟后,整个院子都被许大茂吵醒。 娄晓娥刚入睡,迷迷糊糊地问:“许大茂这是怎么了?” 林建设皱眉说道:“我刚才听到后院玻璃碎了,多半是傻柱发疯,真听了聋老太太的话,砸了许大茂家的窗户。” 娄晓娥惊讶地说道:“什么?许大茂和秦京茹即便行为不妥,也不应该在这种时候砸窗户啊,太危险了!” “这就是聋老太太纵容傻柱的结果,跟贾张氏宠棒梗没什么两样,有时我甚至怀疑许大茂这么坏是不是被傻柱逼出来的。 等着瞧,明天又得开全院大会了。” “你不去后院看看吗?” “不去,咱们还是好好睡觉,等明天开会再说。” 自己抱着老婆享受温馨时光岂不快活,才懒得去后院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呢。 后院里。 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俩窃笑不已,阎解成兄弟三人也掩口偷笑。 许大茂气得七窍生烟。 “傻柱!有种你就承认,是不是你干的!” 易中海了解事情原委后,也板着脸问道:“柱子,是不是你糊涂了?” 傻柱一味地傻笑,“四哥,他这么闹腾,你怎么不管管?” 秦京茹骂道:“滚!我们现在打算要孩子,夫妻俩都这样,你能让我们怎么安静下来?” 秦淮茹皱眉责备,“京茹,回屋去,说什么呢,真丢脸!” 秦京茹满不在乎,“哼!就应该把他抓起来!” 许大茂一拍腿,“对!报警!” “行啦!” 易中海急忙阻止,“太不像话了,在我和老刘、老阎面前,有什么事院子里解决就行,你们也得注意分寸!” 这次许大茂可不退缩了,涉及个人隐私和面子问题,他瞪着眼嚷嚷,“老易,你别偏心啊!我敬你是四哥,但你不能一味护着他,这事没完!” 刘海中不耐烦地说:“明天开全院大会,专门批评何雨柱!” 傻柱瞪眼反驳,“凭什么?我这是为民除害!” 阎埠贵摇头叹气,“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你就是祸害!” “嘿!三哥,你也跟我过不去吗?” 老太太拄着拐杖喊道:“行了行了!还让不让我这老婆子睡觉了,都后半夜一点了,你们就不能明天再说吗?” 易中海急忙挥手让大家回去,“都回屋去,回屋去!明天正好是周日,早上开全院大会!” 傻柱还是不太情愿,老太太给他使了个眼神,他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许大茂回屋找了块木板暂时把窗户堵上,气鼓鼓地躺了好几个小时才睡着。 第二天清晨。 还没到各家各户做早饭的时候,许大茂就把自家的大方桌搬到中院去了。 他挨家挨户地喊人来开会。 “林嫂子,娄大姐,快,先别做饭了,开会呢!” 林建设故意问:“许大茂,昨晚怎么回事?吵得我整晚都没睡好!” 许大茂愤愤地说:“傻柱砸我的窗户,把我吓得差点昏过去!” 林建设忍不住笑了,“关键时刻?” 许大茂咬牙切齿地说:“要是以后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跟他拼命!” 不一会儿,院里几十号老老少少都聚到了中院。 易中海面色沉重地坐在大方桌北边,手里端着个搪瓷茶缸。 刘海中一脸严肃地坐在桌子东边,旁边也放着个搪瓷茶缸,冷眼打量着傻柱。 阎埠贵坐在桌子西边,悠闲地喝着热水。 许大茂的两眼乌青更深了,他与秦京茹同坐于前排长凳,秦京茹却显得格外自在。 两人憋着气,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傻柱。 傻柱满不在乎地跷着二郎腿,斜着眼,抬头望天。 聋老太太靠近阎埠贵的位置坐着,笑盈盈地打量着院子里的每一个人。 院子里有人低声议论,有人低头偷笑。 林建设一家六口寻得一块空地坐下,也加入到闲谈的队伍。 “阎解成,昨晚你去看热闹了吗?怎么个情况?” “嘿!我去时已经结束了,当时场面啥样不清楚,估计许大茂那时就泄了气。” “啧!现场你当然看不见啦,又不是直播,我是问后来傻柱和许大茂动手没?” “这倒没有,傻柱理亏还死撑呢。” 娄晓娥笑着提醒:“你们小点声。” 于莉附和道:“是啊,别让傻柱和许大茂听见了不好。” 林建设调侃道:“我们男人聊自己的事,你们女人别插嘴,刘光天,这几天你觉得烦人吗?” 刘光天憨笑着回应:“偶尔能听到《咏鹅》还挺新鲜的。” “哟!是这样啊?许大茂不错嘛!” 娄晓娥被丈夫的话逗笑了,轻轻拧了一下他的胳膊,“孩子在这儿呢,别瞎说!” 当当当! “肃静!肃静!” 易中海轻敲桌面,环顾四周后起身发言。 “今日召集大家开全体大会,主要针对何雨柱进行批评。 具体原因和过程我不便细说,想必大家心中已有数,不清楚的待会可以问问身边的人。 下面先听听许大茂和秦京茹的看法。” ------------ 许大茂立刻站起,指着傻柱吼道:“你他妈给我跪下磕头!” 傻柱冷眼瞪回去,“我他妈弄死你!” 许大茂浑身一抖,转头向三位大爷哭诉:“三位大爷,您瞧瞧他这副德行!” 易中海怒斥:“柱子!住口!” 傻柱依旧一副不服气的模样,斜着头看天。 秦京茹提议:“把傻柱送到街道办事处。” 许大茂附和:“让轧钢厂保卫科的人把他抓走。” 尽管许大茂在邻里间口碑不佳,但这回街坊邻居们却纷纷站在他这边,一致谴责傻柱。 连秦淮茹都埋怨道:“傻柱你干啥呢?赶紧去道歉!” 傻柱倔强地说道:“不去,许大茂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刘海中冷眼看着他:“好得很,既然傻柱不明白自己的错误,那就直接送保卫科处理。 林建设、阎解成、刘光天,把他带下去!” 傻柱一听急了,连连摆手:“等等等等!二大爷您这是玩什么官腔呢?要是审案子,也得先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阎埠贵嗤之以鼻:“傻柱,你干的事哪能拿出来讨论?丢不丢脸啊!” 易中海怒喝:“柱子,你也太过分了!我问你,你是想让我们几个在院子里收拾你,还是送去保卫科,或者交给街道办,甚至直接给辖区的张所长?” 傻柱一看形势不对,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耍无赖也没用了。 于是赶紧挤出笑脸:“哎哟,别这样啊,我和许大茂从小就斗嘴,不至于闹这么大?” 刘海中冷笑一声:“严重与否,可不是由你说了算,得全院的人来评判。 至于怎么处罚,要看许大茂和秦京茹的态度。” 秦淮茹连忙用脚轻踢傻柱:“还不快去道歉?” 傻柱挠了挠头,才慢慢站起来,走到许大茂和秦京茹面前,微微一鞠躬:“抱歉啦~” “没用!傻柱,这事没完!”许大茂这次铁了心要较真到底,非要让傻柱付出代价不可。 傻柱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笑着反问:“那你说怎么办?” “依法处理!” “依法处理也得追究你扰乱治安的责任!” “我不怕,今天就跟你拼了!” “你……” “柱子!” 易中海及时打断两人的争执,站起身问众人:“大家觉得何雨柱有错,需要惩罚或赔偿的,请举手表决!” 刷! 几乎所有人都举起了手,还纷纷指责他。 “傻柱不是小孩子了,这种行为简直幼稚至极。” “说难听点就是缺德!” “对啊,还嘴硬呢?” 这次傻柱彻底老实了,除了聋老太太和贾家的人,大家都骂他。 “喂!林建设,你怎么也跟着一起?咱们可是好兄弟啊!” “滚远点,在我这儿你和许大茂没啥区别,错了就是错了,必须罚!” 许大茂听到林建设的话,心里更加踏实了。 “林建设说得对,应该罚他!” 林建设冷眼看着对方:“你也该收敛些,旁边有老人在,整天闹腾得别人没法睡觉,这窗玻璃怕不是要被你家震碎了?” 林建设的话提醒了院子里的所有人。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位聋老太太,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傻柱的行为都是聋老太太在背后唆使的。 第31章 算账 聋老太太依旧面带笑容,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好奇地打量着众人。 易中海开口道:“柱子,还有许大茂、秦京茹,你们是打算让我们帮忙协调解决,还是直接诉诸法律?想清楚了,一旦走上法庭,双方都不好受,特别是许大茂和秦京茹,要是传扬出去对你们名声不利。 我觉得最好是在院子里自行解决。” 易中海明显偏向傻柱,这一点许大茂听得很清楚。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这件事传到整个院子,甚至整个胡同,乃至整个轧钢厂,对他的名声确实会有影响。 这种情况简直像是两败俱伤。 经过一番思考,他说道:“只要能在院里得到满意的解决办法,我不追究法律责任也可以。” 易中海点头,转向身边的刘海中和阎埠贵。 “老刘老阎,你们看怎么惩罚合适?” 刘海中皱眉道:“必须公开道歉,并且赔偿许大茂家的玻璃损失,同时为院里提供公益服务。” 阎埠贵立刻接口:“那就让傻柱打扫一个月的院子,另外赔给许大茂十块钱!” 傻柱听了这话,瞪大了眼睛:“什么?十块?把整院子的玻璃都换一遍算了!” 许大茂坚持道:“十块不够,至少得五十!” 傻柱不耐烦地说:“一分钱没有,爱怎样怎样,抓就抓我好了!” 易中海气得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柱子,你要是不同意,我现在就抓你!” 傻柱看了一眼聋老太太,她轻轻摇了摇头。 再看看院子里的人,林建设、阎解成和刘光天都已经撸起袖子准备动手了。 对于阎解成和刘光天他倒没什么惧意,但林建设动手的话,他肯定吃不消。 秦淮茹失望地注视着他,贾张氏也在摇头。 “别这样了!对不起!行了,这十块钱给你!我……我再扫一个月的院子,认错总行了!” 傻柱愤怒极了,这次真是栽得太惨,彻底没翻身的机会了。 秦京茹一把夺过钱收了起来,许大茂还不罢休:“傻柱,你得叫许爷一声,孙子何雨柱,我错了!” “得理不饶人,信不信我揍你?” 许大茂偏过头,“来啊,就这样打!” “我这就打你!” “住手!干什么呢!都别打了!” 眼看许大茂将要被愤怒的傻柱动手教训,整个院子顿时乱成一团。 “哎哟,我的胸口啊!我……我喘不过气来了!” 聋老太太扔下拐杖大声喊叫。 傻柱也被吓住了,不再摆出凶狠的模样,赶忙跑过去问:“老奶奶,您这是怎么了?” 三位大爷也都慌了神,生怕在这个关键时候出了人命。 “快!柱子,背老奶奶去医院!” “不……不用,我只是岔气了……” 聋老太太趴在傻柱耳边小声说:“傻孙儿,送我回后院。” 傻柱这才明白,这是聋老太太在演戏。 “别急,老奶奶只是岔气了,没事的,我送您回去。” 易中海不满地责备:“傻柱,再加一项惩罚,你得负责赡养老奶奶一个月的生活,会议结束!” 这场闹剧结束后,林建设看得津津有味。 这真是看着热闹非凡的一幕幕,体验着四合院里的种种情感。 娄晓娥摇摇头说:“以前我竟没注意到,聋老太太对傻柱确实是有些偏心。” 林建设说道:“所以啊,以后最好离她远些。” 傻柱背着聋老太太回到屋里,埋怨道:“都是您的错,给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指令,害得我在整个院子里被批评。” 聋老太太撅嘴说道:“你真是个糊涂虫,我说砸就砸啊,你白天训斥一下许大茂就行,晚上砸新住户的窗子,谁会站在你那边?你还敢在大会上逞强,多亏我把你劝回来了,不然林建设又要打你了!” --- 两天眨眼就过去了。 这天下班后,许大茂又来找林建设,并且带了两瓶酒。 恰巧娄晓娥带着孩子出门了,许大茂毫无顾忌地说: “林爷,我实在是撑不住了。 自从被傻柱那家伙吓唬了一次后,我就一直不好,而且每天早上起床肚子都疼,一点凉风都不能吹,您有没有别的办法?” 林建设忍俊不禁道:“实在不行就休息几天,急什么呀?” 许大茂一脸愁容说:“我现在不仅担心京茹能不能生双胞胎,更担心那个问题。” 林建设点点头,假装恍然大悟地说:“哦~原来是你那个不行了啊!” “对啊,所以我赶紧来问问您。” “找我没用,你得去大医院啊。” “不成不成,去医院检查太没面子了。 你懂医理,帮我看看就行。” “可我只是半吊子,你不如去药铺试试?” “别啊,先给我把把脉。 老话讲,偏方可治怪病。” 林建设笑着摇摇头,心想再过几十年,这人肯定会上电线杆去找那些江湖郎中的广告。 不过,摸摸他的脉倒也无妨。 林建设将三指搭在许大茂腕上。 发现许大茂脉象细微浮浅,跳动急促紊乱,这是阴阳两虚、魂不守舍的症状。 病因在于先天不足加上后天过度损耗,外加不少惊吓因素。 要治愈他,对林建设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但此时并不想出手相助,毕竟这家伙断子绝孙的部分原因就在于他自己作孽太多。 如今虽未对你失礼,但难保将来不会。 尤其在局势变化之时,谁知道他会不会在背后告发自己的老婆娄晓娥。 许大茂这种真小人必须提防。 一切还需等那段日子到来,看他真正的表现后再决定是否施以援手。 林建设若有所思地开口:“大茂,最近是不是总感觉心慌,稍有凉意就冒冷汗,夜里还容易惊醒?” 许大茂连连点头。 林建设接着问:“是不是吃东西喝水都不敢碰冷的?” “神了!就是这么回事!” “还有走路轻飘飘的,腰膝乏力,蹲久点就头晕眼花?” “林爷您真是活神仙!今日一定要给我开个方子!”许大茂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眼里放光。 林建设平静地说:“你心慌冒冷汗,夜间心悸,这是心阳不足,胆气不足,被傻柱给吓的。” “该死的傻柱,我饶不了他!” “不仅如此,你的肾气也是阴阳两虚,肾水干涸无法滋养五脏,这才导致徒劳无功。” “唉,这些医理术语我都听不明白,您就直说怎么治?” 林建设叹了口气:“没办法了,让秦京茹给你准备后事!” “啊?!!!” 砰的一声! 许大茂被吓得当场跌坐在地,全身发抖。 “别这样!我才二十多岁!家里还有父母!我还没成家立业呢!我……我……” 许大茂脸色惨白,瞬间满头大汗。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只是跟你开玩笑呢!” “哎呀!林爷,你这样可不行啊!把我吓得不轻!” “就是要让你再受点惊吓,不然你老是提不起精神。” 许大茂疑惑道:“这吓人也能治病?” 林建设含笑说道:“有时候确实如此,在你送了两瓶酒之后,我再给你开些药,帮你调理一下心阳不足、胆气不固的问题。” “还有你说的那个肾水华池之类的事,也一块儿治了。” “身体虚弱的话补多了反而不好,是不是想约贾东旭下棋了?” 许大茂连忙摆手,“不不不,您说了算,您让我抓什么药?” “去买只公鸡炖了,把肉都吃了就行,最近别干重活了,好好休息。” “真能行吗?” “嗯,公鸡吸收了清晨的第一缕阳气,能祛邪安神,这个最有效。” 许大茂毫不怀疑地离开了。 其实他只是这段时间过度劳累,吃点好的补一补,再休息几天就好了。 林建设的话就像一颗定心丸,起到了心理暗示的作用。 经过刚才的惊吓和安抚,许大茂被傻柱吓走的胆子渐渐回来了。 毕竟许大茂主动送了两瓶酒来,态度也特别恭敬。 林建设只是稍微指点了一下他,至于生育的事情嘛,暂时还没到合适的时机。 许大茂出了门直奔菜市场,买回一只大公鸡。 于莉在前院洗衣裳,看到许大茂拎着一只公鸡回来,笑着问:“哟,许大茂,这是给谁补身体呢?” “我和京茹都要补,打算要孩子了,可不能亏待自己的肚子。 这是林建设建议的,他说得有道理。” 许大茂说完回到后院,话虽无心,听者有意。 于莉这几天也发现自己没怀孕。 她和阎解成虽然不像许大茂那样张扬,嚷着要像林建设那样生双胞胎儿子,但对孩子的事也十分重视。 这个月没怀上,于莉心里有些失落。 她比秦京茹更懂这些,知道怀孕是双方的事,心情和饮食影响很大。 偏偏她嫁到阎家之后,一直节衣缩食。 吃饭方面别说和林建设家相比了,就连秦淮茹家都不如。 公爹每晚都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地算账,花出去的每一分钱都要记下来。 气得要命,哪还有什么心情备孕? 于莉想了想,觉得不能再这么过下去了。 她进屋对阎解成说:“阎解成,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 \"咱们合计合计,是跟父母一起吃饭合算,还是分开过合算。” 阎解成诧异地说道:\"你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当然是跟父母一起吃饭合算了,分家不分灶,咱爸的收入比咱们俩加起来还多,别的别想,到了时间就去吃饭就行。” \"看看人家许大茂为了生孩子花了不少钱,刚刚又买了一只公鸡回来,咱们两口子每天跟着父母吃粗粮都吃不饱,怎么能比?别到时候秦京茹怀孕了我还不能有动静,你爸妈再埋怨我!\" 阎解成笑着说道:\"不会的,你想太多了,走,现在就去吃饭。” 三妈的饭还没准备好,三爸阎埠贵正在屋里打算盘。 见大儿子和儿媳来了,他指了指桌边的椅子:\"先坐下。” 两人刚坐下,阎埠贵就开始算账了。 \"解成,你这个月的工资该发了?还要不要我催?\" 阎解成不好意思地笑道:\"正准备给你送过去呢,不过这点钱,值得你又是算盘又是账本的吗?还不够买纸墨的钱呢。” 阎埠贵冷声道:\"确实不够,你和于莉的工资都得交上来,不然我一个人的工资养活不了七口人。” --- 第32章 失落 于莉刚参加工作没多久,工资很低。 阎解成也没在轧钢厂上班,工资不高。 所以他们两口子才决定分家不分灶,跟父母一起吃饭。 阎埠贵怎么算都觉得家里还有亏空没填上。 最后发现这个亏空就是在于莉没交工资,虽然数额不大,但阎家的日子必须精打细算。 正好到了该发工资的时候,他就提出让于莉交工资的事。 于莉本来就有气,听公公这么一说,脸立刻沉了下来。 \"爸!您这是嫌弃我进阎家门多吃了一口饭?要赶我们出去分家?\" 阎埠贵叹了口气:\"哎!于莉,你这话不对,咱们是一家人,刚结婚没多久就要分家,不是让人笑话说闲话吗?\" \"哦,原来不是要分家,是要赶我走?\"于莉说话直来直去,丝毫不给公公留情面。 \"这这这……怎么可能!你是我家的大儿媳,是我们阎家的一员,我待你跟亲闺女一样!\" \"那我多吃一口饭,您就要我的工资,我和解成还打算要孩子呢,现在看来,要是有了也是饿死!\" “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只是跟你们商量而已,不合适的话就放弃嘛,这个计划不行就换一个呗。” 阎埠贵没想到儿媳妇会这么直接,完全不留情面。 儿子阎解成在一旁默默不语,显然是在支持于莉。 阎埠贵感到自己陷入尴尬境地,这时叁大妈赶紧出来打圆场。 “于莉别往心里去,他爸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家里有我一份吃的就有你的一份。” 于莉赌气地说:“算了妈,您今天就别再为我多摆一副碗筷了,不吃就不吃。” 说着,眼眶泛红走了出去,阎解成随后追了出去。 叁大妈摇头道:“老阎,你太急躁了,再等等不行吗?” 阎埠贵摊手说道:“这……我还没说什么呢,唉,看来以后是没希望了,你快去把她劝回来!” 叁大妈正准备出门,阎解成掀开门帘走进来。 一脸沮丧地说道:“妈,您别追了,于莉去找娄晓娥了。” 叁大妈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于莉常去娄晓娥家,说不定正在她家吃饭呢,被林建设和娄晓娥好好开导一番也好。” 老二阎解方笑着说道:“哥,你放心?林建设以前可是向嫂子提过亲的。” 阎解成不耐烦地说道:“胡说什么呢?我才不像小心眼的贾东旭,我嫂子更不是那样的人!” 叁大妈生气地拍了一下阎解方的头,“自己的嫂子怎么能这样说!” 阎埠贵无奈地说道:“行了行了,开饭。” 阎解成问:“爸,那于莉的工资怎么办?” “以后别再提了。” “那我的呢?” “你的当然要交,两个人吃饭总不能让一个人出钱?” 阎解成嘿嘿一笑,“爸,于莉说了,我的工资是用来以后过日子的,结婚前给您可以,结婚后我们要留给将来的孩子,不然我和她就跟壹大爷一样,一辈子不给您生孙子,您要是喜欢这样,呐,这是这个月的工资,您收好!” “阎解成,你!” 阎解成摊手无奈道:“这就是我们的态度,阎家怎么样全看您了!” 叁大妈见状叹了口气,“这事今天就到这里,不提了,解成把钱收起来,吃饭!” 阎解成把钱收好,大大咧咧地坐下等开饭。 心里乐开了花,媳妇这么一闹,倒是让他摆脱了父亲的控制,以后可以和媳妇一起攒钱了。 阎埠贵心里憋屈得厉害,却只能咽下这口气。 他最在意面子,家里的事可以吵,但绝不能让邻里知晓,免得遭人嘲笑。 因此,他得让大儿子一家省吃俭用,毕竟全家七口人的开销全靠他一人负担。 唉,要是当初没提扣于莉工资的事就好了,年纪大了,威严也不如从前。 阎埠贵越想越后悔,连饭都吃得无味。 而于莉则已恢复心情,正与娄晓娥闲聊。 刚才她被公公的吝啬气得够呛,拉下脸和他闹翻后,便来找娄晓娥倾诉。 此时,林建设一家人刚摆上饭菜。 白菜炖粉条、猪油渣炒腊萝卜,两大盘热腾腾的菜肴,加上几个白面馒头和一碗面汤,桌上居然不见粗粮。 看着眼前的丰盛餐食,于莉对娄晓娥的幸福生活充满了羡慕。 林建设夫妇并不小气,加之于莉到院子里后也颇有人缘。 听她眼圈泛红地说完与公公闹矛盾、赌气不吃饭的事后,他们热情地邀请她一起用餐。 娄晓娥好奇地问:“那以后你和阎解成的收入是不是都归你管了?” 于莉自豪地回答:“原本没这么打算,但既然他如此精打细算,那我也要反击了。” 林建设笑着调侃:“这下可好,叁大爷自作聪明反被坑,往后日子怕是要更加精打细算了!” 于莉哼了一声:“是他自己找的麻烦!继续这样算计下去,别想我对他尽孝,你觉得呢,林建设?” 林建设摊手说:“你们家的事,我可猜不到。” 于莉夹了一筷子猪油渣炒腊萝卜,味道香浓,口感鲜麻。 她惊讶道:“晓娥,这是你做的菜吗?太香了,麻麻的感觉真好!” 娄晓娥开心地回应:“这菜就得多放花椒,还是林建设教我的呢。 以前在家时我可不会做饭,现在倒能随手做出几样家常菜,而且很喜欢烹饪。” 于莉又尝了一口白菜,发现咸淡适宜,色香味俱佳。 不禁感慨:“晓娥,你真是太幸运了。” 娄晓娥看了林建设一眼,笑着说道:“确实是我走运。” 林建设被她们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提醒道:“差不多就行了,要是被阎解成听见,又要胡思乱想了。” 于莉笑着安慰:“放心,我家阎解成不像贾东旭,我也不像秦淮茹。” 孩子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吃起饭来很快,一会儿就饱了。 “爸爸,我和弟弟们要去后院找棒梗玩啦!” “走,莫要太晚回转。” “嗯,知晓矣!” 饭毕,阎解成亦至前庭闲叙,提及日后无需缴付薪金之事,满脸喜色,志得意满。 此际两家正话间,傻柱牵携棒梗至前院。 “林建设,出焉!汝教子何如?且视棒梗被打成何等模样!” “呜呜呜……林国他四人围殴于我……” 林建设眉心微蹙,适才入后庭未久,非去嬉戏乎?如何竟生争斗? 急趋而出,果见棒梗狼狈不堪。 ------------ 棒梗左目青肿,一颗门牙脱落。 衣衫满尘,一只鞋亦不知所踪。 唯有嘤嘤啜泣之声。 傻柱怒极,以为贾家失却贾东旭后,当由己承继庇护棒梗之责。 林国、林栋随行于后,理直气壮。 贰伯母一家俱至院中观景。 林建设冷脸问曰:“林国,此乃何故?” 林国不卑不亢言道:“父亲,系傻伯命我与棒梗比试摔跤,棒梗败北,便欲咬人,我仅是击落其齿,观此指头已被咬破!” 林国扬起小手,右拇指稍损,虽有破损,却无显明出血。 “然则棒梗云尔等四人殴其一人,此言作何解?” “此子妄语,比试仅为一对一,若真四人,棒梗岂止失却四齿!” “汝亦不可操持如此狠辣,平日我教汝如何行事?” 林建设心虽暗许,然表面依旧训诫子辈。 林国俯首默然。 林家诸人立即附和:“皆因傻伯令棒梗咬人,言称若挣脱不得,便可咬人,实属棒梗违律!” “胡言乱语!吾不过戏耍尔等耳!”傻柱尴尬笑答。 林建设眉峰再聚,心道今日汝莫非胆大包天。 “晓娥,为儿洗创。” 娄晓娥忙引四子归室。 林建设以二指招乎傻柱,“近前来,与吾切磋一番。” 傻柱急退一步,嘿嘿而笑:“此般大动干戈乎?林国不过指尖划伤,棒梗失齿且眼难睁,汝子出手未免过烈!” 林建设并无玩笑之意。 “傻柱,你行啊,教棒梗咬人,还敢主动来找麻烦。” “林建设,你别靠近,上次输给你是因为大意,这次动真格的,我肯定不会输。” 啪! 还没等林建设动手。 秦淮茹从背后追上来,重重拍了下傻柱的后背。 “傻柱,你又胡闹!回家去!” 秦淮茹一声吼震慑住了傻柱。 在这个院子里,能让傻柱畏惧的人屈指可数,聋老太太、秦淮茹以及林建设算是其中的三位。 傻柱满怀期待而来,却带着沮丧离开。 他本想骗林建设上当,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他原本想为棒梗出头,结果反被秦淮茹一巴掌逼回去了。 林建设心中有些不悦,又少了一个练习对象。 “棒梗,向你林叔道歉!” 秦淮茹赶走傻柱之后,又让棒梗乖乖认错,表现得很大度且懂事。 这让林建设颇感意外。 “林建设,你别放在心上,傻柱就是这样,整天不干正经事。” 林建设笑着回应:“没关系,我刚才也是和傻柱开玩笑,怎么可能认真打呢?小孩子之间玩闹,难免会有摩擦,棒梗的牙齿没事?” 秦淮茹也笑了:“乳牙而已,迟早要换的,林国这样做是在帮棒梗。” 棒梗低头认错后,被秦淮茹领走了。 于莉好奇道:“奇怪了,贾大妈居然没有出来骂人。” 娄晓娥笑道:“可能她正在屋里喝水解渴。” 于莉笑着摇摇头:“未必如此。” 阎解成说道:“傻柱也太坏了,教棒梗咬人。” 林建设轻声笑了:“傻柱大概是记恨上次我们集体批评他的事情。” 他们四个人闲聊时,叁大爷阎埠贵心里满是失落。 想了想自己恐怕连工资都拿不回来了,他垂下嘴角,闷闷地回到房间。 第33章 摸清底细 回到家中,他对叁大妈说:“老婆子,你说解成两口子使坏是不是林建设教的?” 叁大妈皱眉道:“这不好说,没有证据的话别乱猜!” 阎埠贵摇头道:“说不准,你看刚才解成和于莉跟林建设、娄晓娥谈笑风生的样子,总觉得他们是几个年轻人串通好的,尤其是今天于莉的表现,分明就是在等着我提工资的事情呢!” 听丈夫这样说,叁大妈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按理说解成一向老实,于莉刚嫁过来的时候也很乖巧,难道真的是林建设和娄晓娥教唆的?” 阎埠贵长叹一口气:\"这事你即便私下问解成,他也绝不会开口。 依我看,咱们干脆别跟林建设扯上关系了,既无半点好处,还是离得远些为妙!\" 阎埠贵因为失去了对儿子工资的掌控,心情低落,疑神疑鬼,总怀疑智子有问题。 他一直在揣测林建设,本想与他搞好关系,可一想到家里并无人在轧钢厂工作,便觉得没必要过多交往。 …… 傻柱回家后满心愁绪。 他见棒梗没了父亲在院子里陪伴,更加可怜,又被林国兄弟四人欺负,实在不忍。 于是怂恿棒梗打赢一场以增强信心。 原本以为林建设不在场,自己稍微偏向棒梗、偏帮一下,就能助其获胜。 却不料棒梗完全不是林国的对手。 傻柱瞬间联想到了自己与林建设,眼前被林国压倒在地上的棒梗仿佛是他自己,而林国就像那个逼他屈服的林建设。 傻柱一时冲动,脱口而出:\"上嘴,咬!朝手上咬!\" 结果,棒梗连挨两记重击。 他带着棒梗去找林建设,却被秦淮茹赶了回来。 傻柱越想越憋屈。 起身打算去贾家探个究竟。 到了贾家,只见贾张氏正在给棒梗擦脸,满脸怒气,而秦淮茹却若无其事地哄着槐花睡觉。 \"秦淮茹,你怎么回事?棒梗被打成这样,你竟毫不心疼?那林国不过手指划破点皮,他就得赔礼道歉?\" 贾张氏冷哼一声,带着棒梗进了里屋,显然也很生气。 秦淮茹却笑着说道:\"傻柱,以后别再瞎掺和了,教棒梗咬人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 傻柱一头雾水:\"你居然还笑!\" 秦淮茹笑道:\"那你让我哭去?\" \"你……唉!你一点都不关心我,还来找我干啥?真是多此一举,算了,走!\" 傻柱走后,贾张氏出来嘀咕:\"依我说,这姓林的平时肯定惯着他儿子使坏,就等机会欺负棒梗呢!\" 秦淮茹劝道:\"妈,这些话孩子不在时再说,万一让棒梗听到了传给林国他们,林国他们告诉爸妈,我们又会得罪林建设,以后别想借他东西了。” 贾张氏不以为然:\"我才不信你能占他便宜!\" 秦淮茹摇了摇头,“总得有个打算,现在易中海都不愿意到咱们家来,二爷也不跟我说话。 要是只针对傻柱一个人,整个胡同的人都会戳咱们脊梁骨的。” 贾张氏不屑地撇嘴,“那也是傻柱自愿的!” —— 时间飞逝,又到了周日。 工厂上班的人难得休息,大多都跑去供销社排队购物了。 林建设想趁着春光明媚,带上妻儿去湖边游玩。 刚吃完早饭准备出门时,街道办的刘婶又进了院子做起媒婆。 “刘婶,连你也来啦?”林建设笑着打招呼。 “唉!咱们院里的何雨柱可是街道办的重点任务,这次无论如何我都得帮他找个合适的。” “刘婶,请进屋喝茶。”娄晓娥连忙把人请进屋里。 因为刘婶曾为她和丈夫牵线搭桥,在父母过世后,娄晓娥潜意识里视刘婶如母,每次见面都很亲近。 “刘奶奶!刘奶奶!”四个孩子见到刘婶也非常欢喜。 刘婶从兜里掏出一把奶糖递给孩子们,笑着说:“四头小老虎真可爱,快分了。” 娄晓娥嗔怪道:“您又给孩子们东西。” 刘婶笑得爽朗:“我喜欢才给的,哈哈,你们这是要出去玩吗?” 林建设答道:“不是的,我们不打算出去,您中午别走啦。” 刘婶调侃道:“又在骗我呢,这自行车都推出来了,还能不出门?快去,今天天气很好,郊区的桃花都开了,我还得去找何雨柱,一会儿还要去别的院子。” “不用急,我们下午去也行。” 这时傻柱正坐在门口和易中海闲聊。 看见刘婶来了,像老鼠遇到了猫一般。 “易大爷,我得去轧钢厂了,厂长下午有饭局呢。”说着就低下头匆匆离开。 “何雨柱同志,站住!” “哎呀,刘婶,您怎么又来了?” “这问题应该问你,人家许大茂都已经放弃追求了,你为何还要阻挠?现在全国七亿人民都在建设祖国,人多力量大,你怎么能拖后腿?” “哎呀,我哪敢啊?您这一句话可厉害了,就算是猪八戒的姐姐,我也得好好想想。” 易中海打趣道:“傻柱,你都没看过情况,怎么能乱说话,好好配合刘婶的工作,别耍滑头!” 傻柱咧嘴笑着说道:“有您二位在这盯着,我哪儿还敢偷懒呢。 不过刘婶,您是不是该先问问刘光天的意见呀?” “刘光天年纪小得多,这事得先找你商量。 这是刘丽萍的照片,刚到暖壶厂上班的大姑娘,今年二十一岁,有文化,是位积极向上的年轻女性。” 傻柱一听,忙缩着脖子笑道:“嘿嘿,这名字听着怪怪的,什么琉璃瓶玻璃杯似的。” 话说到一半,傻柱突然住口,目光被照片中的女子吸引住了。 “这……刘婶,这张照片是从哪本宣传册上剪下来的?刘丽萍真的有这么好看吗?” “少贫嘴,你到底同不同意?” “同意!” 易中海也笑着凑上前去看照片,点头道:“这姑娘看起来稳重又富态,是那种能旺夫旺家的模样,柱子,别再挑三拣四了。” 傻柱笑着回应:“长得这么好,再挑剔的话,那我就真是笨蛋了。” 最近几天,他的妹妹何雨水一直在催促他向秦淮茹坦白。 可傻柱清楚得很,秦淮茹想要守住名声,贾张氏也不会允许儿媳掉价。 因此尽管绞尽脑汁也无计可施,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不敢越雷池一步。 傻柱心里也明白,不能再这样单身下去了,尤其是看到许大茂娶了秦京茹之后,自己更是想和他一较高下。 只可惜一直没遇到能够与秦淮茹或者娄晓娥相媲美的女子。 如今刘婶介绍的刘丽萍看照片时确实十分美丽,他立刻点头答应了。 刘婶说:“那行,我现在就把她带来,你们可以聊聊。” “啊?这就直接见面啦?不用等两三天吗?” “人家是新时代的年轻女性,不像你那样扭扭捏捏的,你就等着,很快就会来的。” 傻柱笑着回答:“谁说我扭捏了,我是觉得家里太乱,对,我得赶紧打扫一下房间!” 易中海笑着问道:“柱子,你今天不去轧钢厂了吗?” “下午去也不迟,这可是正经事。” 秦淮茹听见他们的谈话,心里有些失落。 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只见傻柱兴冲冲地跑回屋里,易中海朝秦淮茹看了一眼后,也转身回屋了。 秦淮茹想了想,随即端着一盆衣服走到院子里,慢慢悠悠地开始洗衣服,只为了看看那个姑娘长什么样。 没过多久,刘婶带着一个落落大方的女孩笑容满面地走进了院子。 刘丽萍比秦淮茹高出半个头,衣着得体,举止端庄,眼神清澈明亮,一看便知她聪慧过人。 “刘姨,您给我们介绍的是哪位妹妹呀?真是漂亮极了!”秦淮茹笑意盈盈地问。 “何雨柱,你是不是在洗衣服呢。” “嗯,是的,傻柱,快出来,刘姨来了!” 傻柱在屋内手忙脚乱,刚刚换上了新皮鞋。 听到秦淮茹这般喊他,心里颇感不悦,“哼!这秦淮茹,连我的名字都不会叫了吗!” 刘丽萍听后心中有所思虑,一个人若被冠以傻字为外号,总是不太妥当。 这边傻柱急匆匆跑出来说:“刘姨,您来了,请进屋里坐,我刚泡了茶。” 刘丽萍见何雨柱长相并不傻,反倒憨厚朴实,且衣着得体,脚上的皮鞋也很新。 心中的疑虑消散不少。 刘丽萍随刘姨入屋时,正好遇见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往外走,目睹了这一幕。 许大茂瞬间就被刘丽萍的优雅气质所吸引。 呆呆地笑着说:“哟,刘姨,这是给您儿子介绍的对象吗?” 刚才秦淮茹喊一声傻柱,刘姨就略有不满,如今许大茂又叫傻柱,心中更觉不适。 心想这院子里的人都这样吗?这不是故意调侃吗? 刘姨的笑容稍敛,“许大茂,你自己找个对象,何雨柱老实本分,我要多关照他。” 许大茂笑着回应:“哦,是的,我不打扰了,还得去宣传科,晚上要到兄弟单位放电影。” 傻柱此刻恨不得冲过去给许大茂一巴掌,但依旧笑着说道:“院里的人都爱开玩笑,名字什么的只是随便叫叫罢了。” 刘丽萍笑道:“看来你的交际能力不错嘛。” 刘姨说:“你们先聊,我得去前院找娄晓娥说说话。” 与刘丽萍的从容相比,傻柱显得有些拘谨。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工作和家庭状况,没几句,刘丽萍就摸清了傻柱的底细。 第34章 走自己的路 母亲早逝,父亲在外务工,院里只剩他和妹妹何雨水两位至亲。 后院有个聋哑老太太疼爱他,中院有个壹大妈曾帮助照料他妹妹。 整个院子的人都叫他傻柱,但他为人热情,从不计较。 确实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时间不早了,今日就到这儿,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傻柱急切地拦住她:\"别走啊,中午就在这儿吃,尝尝我的手艺。” \"不了,改天,要是明天有空,我一定过来找你。” 刘丽萍说完便站起身准备离开,傻柱连忙送至前院门口。 回来后心中满是欢喜,觉得事情有了希望。 \"傻柱,进展如何?\"秦淮茹比他还紧张,赶忙上前问话。 --- 傻柱满脸喜色:\"有希望了!\" 随即又板起脸:\"你是真笨还是装傻?我正在相亲,你叫我傻柱就算了,连何雨柱都不肯叫吗?还有那个许大茂,今晚我就得教训他!\" 秦淮茹冷声回道:\"你本就该叫傻柱,凭什么不让叫?\" \"罢了罢了,别说了,明天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事?\" \"家里乱得很,帮我整理一下,明天刘丽萍说不定会来。” 何雨水很少帮哥哥打扫房间。 自打贾东旭去世后,秦淮茹为了感谢傻柱的支持,偶尔会帮他收拾屋子。 所以这次傻柱才开口求助。 秦淮茹一听,立刻喜上眉梢:\"没问题,不会影响你的事。” 第二天一下班,傻柱就急忙赶回家。 刚进门,看到屋里依旧凌乱不堪,被子没叠,衣服也未清洗。 不禁皱眉:\"这秦淮茹去哪儿了?这也算帮忙?算了,还是自己动手!\" 这边傻柱正忙着收拾,刘丽萍手里提着两包点心走进院子。 \"何雨柱在家吗?\" 傻柱听见声音赶紧出门:\"哎呀!你来啦?嘿,带了什么好东西?\" \"我想去看看那位聋老太太。” 傻柱马上竖起大拇指:\"心思真不错,咱们这就走!\" 傻柱故意提高嗓门,想让秦淮茹听见:我要带刘丽萍去后院了,你快点来整理屋里。 秦淮茹端着空盆笑嘻嘻走出来:\"哟,已经到了啊?\" 刘丽萍礼貌地笑着说:\"嗯,秦姐。” 秦淮茹笑着叹气:\"唉!这傻柱啊,真是需要个人照顾,东西放得到处都是,每天都得我帮他洗衣服叠被子,没办法,谁让我是当姐姐的呢!\" 说着便进了屋,把傻柱的衣服收进盆里拿出,还特意把裤子放在上面。 傻柱瞧见这般情形,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刘丽萍虽仍挂着笑容,但心中已隐约猜到了几分。 一个年轻的寡妇主动为一位年轻单身汉清洗衣物,并将裙摆高高撩起,这分明是在暗示对方离开。 至于去后院探望聋老太太的事情,她已毫无兴致,只是勉强应付一番罢了。 在后院短暂坐下后,刘丽萍询问了聋老太太的身体状况,又闲聊了些家常琐事。 得知秦淮茹刚丧夫,贾张氏性格泼辣,全院子中唯有傻柱毫不避嫌,愿意协助贾家。 无论聋老太太如何称赞傻柱品行端正,刘丽萍对此再无半点心动,此事就此告吹。 傻柱浑然不知,这边已经开始准备起晚饭。 刘丽萍站起身说道:“抱歉,今晚我还另有安排,这是抽空过来的,老奶奶,改日我再来探望您。” 聋老太太高兴地道:“好,好!” 出门后,刘丽萍对傻柱说:“何雨柱同志,你就别送了,我去前院找一下娄晓娥,刘婶让我替她带个东西。” “给我,我直接送去。” “不用了同志,我自己去就行。” 这一句话让傻柱听得一头雾水,待刘丽萍拐过屋角,他才搔首自语:“啥意思啊,是不是不想成事了?” “柱子,出什么事了?”聋老太太急切地问。 傻柱复述了刚刚的经历,聋老太太闻言撅嘴责备道:“唉!你怎么就不自己整理一下房间呢?” “我一个大老爷们哪懂收拾屋子,我就是个厨子,只会弄锅碗瓢盆!” 聋老太太冷哼一声未作回应,傻柱叹了口气,满心失望地回了家。 前院内,刘丽萍将一份表格递给了娄晓娥。 “晓娥姐,这份表格你忘拿了,刘婶让我捎给你。” “哎呀,我正打算回去取呢,晚上还要填写,真是太感谢你了,丽萍。” “没什么,我先走了。” “怎么不在何雨柱家吃饭啊?” 刘丽萍坦然一笑答道:“唉,刘婶了解得不清楚,何雨柱那边有人负责铺床叠被洗衣刷碗,这次我是多此一举,反而成了个笑话。” 林建设一听便知是秦淮茹的计策。 笑着回应:“无所谓什么笑话不笑话的,就算真是笑话,那也不是针对你的。” 刘丽萍谦虚地一笑,随后说道:“对了,我听刘婶说,如果这次不成,今后院里人的婚配之事就交给晓娥姐你了,毕竟你熟悉情况,容易促成。” 娄晓娥笑了起来:\"既然这样,那这个活儿我就接下来了。 不过要搞定何雨柱,可不容易。” 刘丽萍走后,娄晓娥皱眉道:\"这媒人可不好当啊,难道真要把刘光天介绍给谁?\" 林建设说:\"别想了,你忘了刘海中半夜到你家老宅那事儿了吗?让他兄弟自己找对象,找不到就单身一辈子。” 娄晓娥叹气:\"正因没忘才觉得棘手呢。 我不愿做这事,可又担心完不成任务。” 林建设看穿她的心思,笑着说:\"刘婶已经不管这个院子的事了,你只要表面应付一下就行。 要是上面问起,就说他们两个太挑剔。” 娄晓娥点头:\"没错,傻柱拒绝的人数没有少于二十次的。” \"所以,他还是独身的好。” 刘丽萍刚走出四合院,转过巷子口,就遇上了许大茂。 许大茂急忙停下自行车。 满脸堆笑:\"这位是刘丽萍?\" 刘丽萍对许大茂印象模糊:\"您是?\" \"住在四合院,傻柱的邻居,昨天上午见过您一面。” \"哦,您好,有什么事吗?\" \"没没没,我只是打个招呼。 听说您在暖瓶厂上班?\" \"嗯。” \"太好了!我明天下午有任务,去你们厂放电影,您去看看,我给您留个好位子。” 刘丽萍笑着说:\"行啊,谢谢您了,我带姐妹们一起去看。” 许大茂高兴得不得了:\"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大茂就行。 明天下午六点,记得来哦!\" 看着刘丽萍渐渐远去的背影,许大茂心里后悔当初跟秦京茹结婚太早了。 秦京茹除了年轻貌美外,什么都缺,既无文化,也无共同话题。 尤其结婚三个月了,肚子毫无动静。 见到刘丽萍后,许大茂更后悔当初结婚太草率。 刘丽萍不仅有文化,有工作,还很漂亮,怎么看都比秦京茹优秀。 最重要的是,她能给傻柱制造麻烦。 许大茂不知道傻柱的问题早已被秦淮茹解决,心中暗自盘算着,冷笑一声回到四合院。 --- 第二天下午,暖瓶厂放映电影时,许大茂真的占了几处好位置。 比起轧钢厂这样的大单位,暖瓶厂是个小单位,本来不具备放电影的条件。 每一次放映电影,许大茂都会邀请大厂宣传科的人前来。 每次到兄弟单位放映电影时,许大茂总能享受到热情款待,吃上一顿是很常见的事情。 这次,他特意将刘丽萍安排在放映机旁边的位置。 一边调试放映机,一边便与刘丽萍攀谈起来。 他不仅介绍了影片内容,还讲述了自己的一些经历。 出于礼貌,刘丽萍回应了几句。 没想到,许大茂谈吐文雅,对于电影以及人情世故的看法竟与她颇为契合。 渐渐地,两人之间的隔阂消除了,开始畅谈起来。 要说许大茂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点,但在讨好女孩子方面确实有一套,总能找到对方的兴趣点。 面对没见过世面、重视物质的秦京茹,他就直接用金钱吸引。 而对思想进步、心性高洁的刘丽萍,则以谦逊的态度讨论思想观点。 一场电影结束,刘丽萍没有记住影片情节,却对许大茂有了不少了解。 据许大茂自述,他的父母已经回到乡下生活。 他收入不错,工作前景良好,为人处世也很受欢迎,大家都称赞他。 唯一的不足就是新婚三个月的妻子太过泼辣,婚姻中缺乏爱情。 当初结婚是迫于秦淮茹和傻柱的压力,如今非常后悔,等等一系列的话。 这些都是许大茂编造的。 不过编得合情合理,毫无逻辑矛盾。 特别是许大茂说谎的时候,神情举止都十分逼真,不了解情况的人肯定不会起疑。 正好刘丽萍对许大茂并不熟悉。 不但信以为真,还为他抱不平,认为秦淮茹和傻柱逼他娶秦京茹有些过分。 “大茂,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婚姻和爱情都是自由的,你怎么不反抗呢?” 许大茂叹息道:“我只是还没遇到合适的人,就这样认命了。 每天回家和秦京茹无话可说,日子过得毫无意义。 你说得对,我应该反抗。” 刘丽萍说道:“对,要拒绝封建思想,要走属于自己的路!” 许大茂点头道:“你的话让我豁然开朗,之前浑浑噩噩地过日子真是浪费生命。” “没关系,我们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就应该学会改变!” “嗯,你说得对。 明天有空吗?晚上我想请你吃饭,感谢你的建议。” 刘丽萍爽快地笑道:“好的,在哪里见面?” “五点半,我去找你!” 第35章 尽快怀孕 许大茂满心欢喜地往家赶,一路上哼着小调,进门后依然兴致勃勃地唱着。 秦京茹笑着问:\"大茂,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许大茂轻蔑地说:\"跟你说了你也搞不懂,快给我倒杯水。” \"好。” 秦京茹忙端来一杯热茶。 许大茂边喝边笑,心里已经开始憧憬与刘丽萍的未来。 然而,事情总会有变数。 第二天中午,刘丽萍去街道办事,途中与娄晓娥攀谈起来。 不经意间提到许大茂那段令人同情又无奈的婚姻。 \"晓娥姐,秦淮茹和何雨柱真让人哭笑不得,为了给妹妹落户口就设局算计许大茂,仅因一顿饭就逼他娶秦京茹,唉,如今竟还有这种 婚姻,搞得夫妻俩虽有名分却无感情,天天冷战。” 娄晓娥听得一头雾水。 \"丽萍,你说这些啥呀?从哪儿听来的?\" \"许大茂。” \"啥?!你怎么跟他说起这事了?\" \"昨天他在暖壶厂放电影,我就随口提了一下。” 娄晓娥摇头笑道:\"别信他胡编乱造的,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秦京茹刚搬来时,何雨柱、许大茂还有刘光天都对她有意,最终还是许大茂捷足先登了,而且他们夫妻俩感情很好,并未冷战。” 刘丽萍惊讶得睁大双眼:\"真的?\" \"当然,最近还闹出过笑话呢,动静挺大的。” \"啊?!那……那许大茂为何跟我说那些?\" \"这个嘛……可能是想逗你玩。” 这时刘婶也来了,把许大茂和秦京茹自由恋爱的事情讲了一遍。 事实证明,许大茂所说的并非真实情况,而是主动追求的结果。 刘丽萍恍然大悟。 许大茂见异思迁,对自己一见钟情后就想抛弃原配妻子。 这样的行径让她十分鄙夷,今晚的饭局肯定是不会去了。 下班后,许大茂兴冲冲地骑车去暖壶厂。 结果刘丽萍直接回绝了他的邀约。 \"许大茂同志,既然你和妻子是自由恋爱的,就应珍惜这段感情,不要见异思迁,更不可撒谎骗人!\" \"啥?!这又是怎么回事?丽萍,是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是不是刘婶?\" 事情眼看要成,许大茂却像丢了魂一样。 刘丽萍说道:“刘婶已经不管你们院子的婚事了,没人说我坏话,反而替我说情,说是跟我开玩笑。 但我看你有自由恋爱娶妻的经历,就劝你别随便跟别的姑娘一起吃饭了。” 许大茂眼睛一转,立刻满脸堆笑:“嘿嘿嘿,确实是误会,我就是跟你闹着玩的,其实是来办事的,顺便告诉你一声。” 许大茂垂头丧气地走了,心里对破坏他好事的人十分恼火。 他特意去街道办查了下如今谁是四合院的媒婆,得知是娄晓娥,而且当天中午刘丽萍还去过。 许大茂瞬间明白,肯定是娄晓娥把他的底细泄露了出去。 无论有意还是无意,坏了他好事的人都不行。 他对林建设有些畏惧,但对娄晓娥却是从心底瞧不起。 表面上他不敢造次,暗地里却胆大得很。 晚上回家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他越想要。 一边幻想着刘丽萍的优点,一边嫌弃秦京茹的乡土气息。 心里更加怨恨娄晓娥破坏了他的好事。 许大茂越想越生气,猛地坐起身。 心里嘀咕着:就算是院里的人都欺负我,也不该轮到你这个资本家的女儿搅局。 哼!明面上斗不过你男人,背后我可不怕! 许大茂悄悄起身,开了灯,拿出了纸和笔。 短短十几分钟,一封写给区里的投诉信便完成了。 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心想:林建设,别怪我不讲情面,这都是因为你娶了个资本家的女儿,因为你过得太顺遂了! ---------- 几天后。 吃晚饭时娄晓娥显得心神不定。 平时她总是给丈夫夹菜、给孩子夹菜,现在却有些分神。 连凉掉的汤都忘了喝。 林建设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想什么呢?” “啊?哦,没……” “还说没事,你的心事难道不该告诉我?” 娄晓娥轻轻一笑:“不是的,你一天上班也很累,我不想让你担心。” 林建设的笑容淡去,温和地说:“说。” 娄晓娥含泪低下了头,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又抬眼微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我的出身问题惹的麻烦。 区里收到一封匿名信,有人反对我在街道工作,说我这样的身份会对社会造成不稳定。” 林建设微微皱眉问:“领导怎么应对的?” 娄晓娥回答:“因为我不拿工资,近期表现也挺好,还被表扬过,所以领导如实汇报了情况,区里也只是让我谦虚谨慎,继续为社会服务。 对那封信的内容也没太在意,不过……” “不过什么?” “上面说如果再收到一封类似信件就要我自我反省,要是第三封就可能被停职。” 林建设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特殊时刻,上面对此并不重视,只是认为有人嫉妒她的岗位罢了。 他和娄晓娥原本计划几年后主动辞职,提前做好自我检讨。 这几年不拿工资做事反而是一种保障,这段时间正好用来丰富生活。 只要思想上规矩,工作上不偏激,就能安然无事。 没承想现在就有人在暗地里搞鬼。 不用猜也知道是熟人所为。 这样也好,早点揪出来收拾一顿心里也踏实。 林建设安慰妻子:“别担心,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娄晓娥说道:“我怕连累你,都是我的出身拖累了你,在工作上你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林建设柔声笑道:“胡思乱想啥呢,要是真怕我就不会娶你了。” 娄晓娥心中一暖,轻笑着答:“待会先把孩子哄睡,我们再讨论这个事情。” 孩子们年纪渐长,什么都记心里去,而且小孩儿藏不住话。 所以有些事情不能让他们听见。 饭后娄晓娥忙完家务,又把四个儿子哄睡着。 这才与林建设详细商议起来。 林建设说:“这事肯定出自熟人之手,既然背后捅刀子,就查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娄晓娥疑惑:“我到街道上班后,大家都没表现出不悦,除了贾张氏,她一向对谁都看不惯。” 林建设想了想:“刘海中上次摔得够呛,现在工作顺利,应该不会吃醋。” 娄晓娥实在想不出是谁。 四合院里的日常琐事繁杂,虽无深仇大恨,但小摩擦天天发生。 或许不小心冒犯了谁? “咦?林建设,我想起一件事。”娄晓娥想起可能无意间得罪了人,于是顺着这个念头回想起几天前刘丽萍的事情。 “什么事儿,说来听听。” 娄晓娥就把前几天刘丽萍去街道办事处的经历讲了一遍。 “我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回来也没跟你提起这事,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得罪了许大茂?” 林建设冷哼一声:“有很大可能,许大茂明明是在骗人,说是要追求刘丽萍,结果没成功,就把责任推到你身上,在背后写了一封投诉信泄愤。” 娄晓娥难以置信地说:“真的假的?许大茂和秦京茹不是挺和睦的吗?刘丽萍当时也没说许大茂追求她呀?” “他就是这样见异思迁的人,随时能甩掉秦京茹,而且秦京茹好几个月都没怀孕,他早就急了。 我对许大茂的了解比他本人还要清楚,你相信吗?” 娄晓娥笑着说:“相信,你说的话我当然相信。” 即便知道这是丈夫的推测,她仍然完全信任。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要不要去质问许大茂?” 林建设笑着回答:“我自有打算,睡觉,别操心了。” “好。” 这件事只是个推测。 即使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没有确凿的证据,许大茂也不会承认的。 所以去质问显得多余。 这跟刘海中当初去娄晓娥娘家老宅的情况不同。 当时林建设是有证据的,发现刘海中想搞破坏,但对方还没来得及行动。 因此采取了以牙还牙的方式,在背后给了刘海中一点教训。 而这次是对方已经暗中搞了小动作投诉了,但许大茂只是嫌疑很大。 不能直接下定论,毕竟那封投诉信已经被区里压下来了。 就算得知刘丽萍拒绝了许大茂的追求,也不能就此定案。 但林建设作为一个知晓原剧情、熟悉许大茂性格的穿越者,坚信这件事一定是许大茂干的。 而且在原剧中,许大茂可以说是娄晓娥真正的仇人。 所以没必要纠结于是否能看到那封信,直接找个机会教训许大茂就行。 第二天下班后,林建设刚到家没多久,许大茂就带着两瓶酒过来了。 许大茂的特点就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写完匿名投诉信后,他心里轻松了不少。 追求刘丽萍不成,最后还是决定让秦京茹尽快怀孕。 第36章 警告 这一次,他又带来了两瓶酒,特意来找林建设讨教。 在他心里,自己的行动可谓天衣无缝。 连与他朝夕相处的秦京茹都毫不知情,更别提林建设及其妻子了。 这院子里的人常常争执不断,他对林建设一向毕恭毕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于是,他大摇大摆地再次登门,寻求林建设的帮助。 林建设见到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心想,正打算去找他呢,这家伙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哟,大茂兄,难得见你光临寒舍,是有何贵干?” 许大茂满脸堆笑:“多亏您上次的指点,我现在心不慌了,也不腿软了,不过……这个……咱们到外面说,家里还有妻儿,不方便直说。” 林建设笑着回应:“行,你倒懂得分寸,比傻柱强多了。” “那是自然,傻柱哪能跟我比?走,咱们出去讲。” 娄晓娥插话道:“就在家里说,我去带孩子去找于莉玩。” “这可不好,让嫂子出去,太失礼了。”许大茂尴尬地回道。 “没关系,你们聊。” 娄晓娥带着孩子刚出门,许大茂便厚着脸皮说道:“林爷,我那毛病又好了,我想问问您,是继续像以前那样努力呢,还是您给我开点药?” ------------ 林建设微微眯眼,似有所思地说:“秦京茹三个月没有反应确实有些异常,但怀孕是双方的事,需要夫妻共同调整,不过……” “不过什么?” “我只是个半吊子,你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或者找专业的医生。” “不不,除了您,我觉得大医院都没您水平高。 上次听您的建议后,第二天我就不再心神不宁,休息几天后一切恢复正常,我就认准您了!” “那……那好,我试试?” “这就对了!我一定配合!” “把手伸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许大茂将手放在桌上,满脸期待地等待林建设的诊断。 林建设手指搭在脉搏上片刻,低头陷入沉思。 林建设沉默不语,许大茂也不敢贸然询问。 过了十分钟,许大茂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我到底是什么情况?” 林建设淡然答道:“很好,我在思考别的事情。” “唉,我老婆到街道办事处上班的事情被人匿名举报了,弄得她心情不好,饭都吃不下,我在琢磨是谁这么缺德去举报的。” 许大茂心里一惊。 暗暗心想,你林建设又不是诸葛亮,怎么会忽然提到这个?难道是怀疑我干的?不可能,我做得非常隐秘,就连秦京茹也不知道,你八成是在胡乱猜测。 或者是想借机试探我。 想到这儿,许大茂故意装出愤怒的样子说道:“太过分了,娄晓娥这么老实的人,怎么也能被人举报?真是缺德透顶!” 他虽然表面上镇定自若,但心跳的变化却没能逃过林建设的眼睛。 林建设刚刚提起匿名举报时,许大茂的脉搏就猛地一紧。 连续快速跳动几下后才逐渐平复下来。 这让林建设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现在面前的许大茂简直就像个人形测谎仪。 林建设用手按住他的脉搏继续询问,随时监控着他的心跳波动。 “我正打算查出是谁干的,这种缺德事,一旦查出来,非让他付出代价不可!” 砰砰砰…… 许大茂的心跳又加快了一些,这些变化都被林建设精准捕捉到了。 “是啊,太缺德了,无缘无故地举报,的确应该好好查查。” “大茂?” “嗯,您说。” “会不会是你?” “啊?!!!林爷,您这是开玩笑!我……我也……” “哦?” “不不,我正忙着给您帮忙呢,怎么可能轮得到我?我还是更愿意相信是傻柱干的!对呀,上次你不就把他打得服软,还弄断了他的胳膊吗?说不定就是他!” 许大茂急忙转移话题,拿傻柱来当替罪羊。 他快速跳动的心跳也慢慢缓和下来。 “我听说你连傻柱的徒弟都抢了,而且……” “够了!” 林建设打断了他的话,笑着说道:“我只是随便聊聊,看看你的想法。 确实,咱们想到一块去了,估计院子里最恨我的就是傻柱,行了,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林建设的话如同一颗定心丸,许大茂以为自己的秘密已经安全过关。 心中的不安终于消散,脉搏立刻恢复正常。 这也再次表明,林建设可以排除易中海、刘海中的嫌疑。 同样,也不需要再去猜测媳妇的同事或者自己的工友。 眼前笑嘻嘻的许大茂已经是原形毕露,毫无疑问,他就是那个该受到惩罚的人。 \"大茂啊,你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精神状态还差点劲。 看在你又送两瓶酒的份上,我就破例给你几颗特制药丸。” \"哎哟,太感谢您啦。 京茹呢,要不要我去把她叫来让您给她把个脉?\" \"不用了,她气色挺好,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要是担心的话,可以带她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那还是算了,这些灵丹妙药得花不少钱,我可不想白吃白拿。” 林建设摆摆手笑道:\"咱们都是好朋友,谈什么钱啊。 我又不是专业的医生,咱们这是交流兴趣爱好呢,可不是给人治病。” \"对对对,那我这回可是占了你便宜喽。” \"别这么说,没事儿的!\" 林建设站起来走进内屋,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木盒。 打开盒子,里面摆放着十几个小瓷瓶,每个瓶子里都装着药丸。 这些药丸是他这几年闲下来自己琢磨出来的,主要目的是提高自己的医术。 一年前,他的医术已经通过那个神奇的系统修炼到了顶峰。 这些用来练手的药丸一直舍不得丢弃。 林建设取出三颗药丸,分别是仙游丸、子夜合阳丹和百丈透窍引。 这些都是为一些特定病症配制的药引,并非专门治疗某一种疾病的特效药,普通人服用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只是会有不同的反应。 仙游丸是用来缓解严重失眠的药引,如果不接着吃主药,晚上可能会梦游。 至于子夜合阳丹就不用多解释了。 这是一种在午夜到凌晨发挥作用的东西,原本是用来改善精力不足的药引,但如果单吃而不配合主药,效果会更强烈。 百丈透窍引闻起来没啥气味。 不过一旦吃下去,人的嗅觉就会发生变化,能够捕捉到别人察觉不到的气息,甚至在几百米外就能凭借气味找到目标。 这本来是一种辅助通经活络的药引,没有明显的副作用。 林建设将这三颗药丸交给了许大茂。 叮嘱道:\"上次你被傻柱吓到那次还没完全好利索,这些药丸都有助于安定心神,帮助入睡。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再吃,记得好好休息。” \"哎哟,真是太感激您了,那我现在就回去了,跟傻柱的事儿,咱们这次一定得算清楚!\" 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再骂一句傻柱。 许大茂走后,林建设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既然你这么想跟傻柱算账,那我就帮你一把!\" 随后他又拿出一颗百丈透窍引,悠闲地走向后院去找傻柱聊天。 傻柱正端着一大碗用开水猪油泡好的窝窝头,就着花生米吃得津津有味。 他做厨师多年,食堂里的各种味道早已闻遍,所以回家吃口清淡的都觉得格外香甜。 “哎呀,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刚进门就被棒梗那个家伙顺走了我的饭盒。” 林建设轻描淡写地说着,却在无意间把药丸碾碎,撒在傻柱的床和屋子里,连门口都留下了一些粉末。 “得了得了,少拿这事打趣我啦,我也真是没办法,好不容易看上的刘丽萍,结果又吹了。”傻柱笑着说。 “怎么回事啊?” “还不是因为我老是叫她‘丽萍’,你说气人不气人?提起这事,我倒想起一件事,还没找许大茂那个混蛋理论呢!”傻柱边说边放下碗准备出门。 “等等等等,你想干啥去?你还真打算去找他麻烦?” “不至于,就是吓唬吓唬他罢了。” “你就别自欺欺人啦,上次让你这么胡闹,三个长辈都训你了。 算了算了,我还是回去了,你说了没几句就又开始冒傻劲儿。” ------------ 林建设寥寥数语便点燃了傻柱心中的怒火。 尽管他知道刘丽萍的事是被秦淮茹搞砸的,但潜意识里他并不责怪秦淮茹,反而把怨气撒在了许大茂身上。 饭后,心中闷闷不乐,倒头便睡。 许大茂吃完饭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等到晚上十一点才躺下。 秦京茹已经早早进入了梦乡。 许大茂吞下三颗药丸后才安心入睡。 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秦京茹,他冷哼一声:“再给你三个月时间,要是三个月后肚子还是没有动静,你就回乡下去挣工分。” 许大茂刚一躺下,便立刻陷入沉睡。 第37章 报复傻柱 大约一个小时后,正好午夜十二点。 许大茂半梦半醒间看到漫山遍野的桃花,春风拂过,带来阵阵难以言喻的芬芳。 桃花深处,树后走出刘丽萍,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她一边笑着,一边招手喊道:“大茂,过来,我问你,你是不是要请我吃饭?” 许大茂满面笑容,嘿嘿说道:“丽萍,我要娶你!” 刘丽萍假装生气地说:“胡说什么呢,至少要先了解彼此嘛,快来。” “好嘞!” 许大茂吃的三颗药丸开始起效,这一切不过是他的梦境罢了。 对于他而言,一切都仿若真实。 那所谓的奇特桃花香气,不过是百丈透窍引散发出的气息。 别人嗅不出端倪,他却仿佛置身于仙界,享受着无与伦比的馨香。 许大茂半睁着眼睛下了床,顺着香味追寻着梦境中的刘丽萍身影走到门前。 居然毫无阻碍地打开了房门,满面笑意,迷迷糊糊地朝中院傻柱家走去。 正值阳春三月,天气渐暖,晚上睡觉时大家都穿得很少。 许大茂更是衣衫单薄,摇摇晃晃便到了傻柱家门口。 在他的意识里,仿佛已置身于桃花遍野的山坡。 刘丽萍正坐在山坡上等待着他。 醉人的芬芳直达脑际,许大茂恍惚间似欲羽化登仙。 “丽萍,我来啦……” 许大茂推开门进来,觉得香气愈发浓郁。 傻柱无论昼夜都懒得关门,所以许大茂畅通无阻。 许大茂朝着梦里的刘丽萍走去,脸上早已浮现出了令人厌烦的得意之色。 而此刻的傻柱正鼾声如雷,睡前强忍情绪,灌了几杯闷酒。 因而没察觉到许大茂的到来。 即便睡得很沉,但床边有任何动静都能感知。 傻柱突然惊醒,回过头发现一个大活人正抱着自己。 吓得他酒意全消,一拳挥了出去。 紧接着打开了电灯。 “啊!!!丽萍,你力气好大!哎哟,疼死我了,丽萍,你怎么生我的气呢!” 许大茂半眯着眼睛躺在床边抱怨。 傻柱瞪大眼睛,随即摇头说道:“这一定是梦,这也太丢脸了。” 说完一头栽倒继续睡,可许大茂仍在旁边苦苦哀求“丽萍、丽萍”,手还不安分起来。 傻柱噌地站起,一脚踢向许大茂腰部。 砰! “哎哟!我的腰!谁?谁踹我!啊……” 许大茂被傻柱一脚从床边踹至墙边,这一下立刻清醒过来。 “傻柱!你跑我家干嘛?” 傻柱急忙穿衣,怒斥道:“睁开眼瞧瞧,这是谁的地盘!” 啪! 又甩了许大茂一巴掌。 许大茂被打得懵了,定睛一看,原来是在傻柱家。 再低头一看自己,顿时惊慌失措。 “这这这!这……这……” “怎么回事?跑到这儿找刘丽萍来了?我看你是活腻了!” 傻柱简直气炸了,觉得比清晨踩到狗屎还要倒霉。 自己正值壮年,居然让许大茂在半夜搂上了床。 名誉算是彻底毁了。 想得越多越生气,冲过去挥拳便打。 许大茂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地大喊,“救命啊!救命!傻柱要杀人啦!救命啊!易大爷!林建设!” 傻柱房间里传出了惨烈的嚎叫声。 整个四合院的人都被惊醒。 易中海披上衣服就往外跑。 易大妈疑惑道:“是柱子那边的声音,怎么变成许大茂在喊了?” 贾张氏小声嘀咕,“这深更半夜的,许大茂怎么跑傻柱屋里去了?” 秦淮茹一边穿鞋一边念叨,“谁知道呢,是不是俩人喝醉了酒闹别扭?” 贾张氏不屑地撇嘴,“傻柱才不会跟许大茂喝酒,走,去看看。” 后院聋老太太拄着拐杖嘟囔着走出来,“这许大茂怎么又添乱?” 刘海中穿戴整齐,准备把许大茂和傻柱都教训一顿。 前院阎埠贵夫妇、阎解成夫妇也都起来了。 娄晓娥惊讶地看着丈夫,“你?” 林建设嘿嘿一笑,“走,看热闹去。” 易中海夫妻先到了傻柱的屋子,只见傻柱正骑在许大茂身上揍他。 许大茂鼻孔和嘴巴全是血。 “易大爷救命!” 易中海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 眼前的许大茂衣衫凌乱,傻柱怒火中烧。 “柱子,住手,打人就够了,你干嘛还扒人家的衣服!” 易大妈见状,哎哟一声退了出去。 贾张氏和秦淮茹不明所以,直接冲进了屋。 易大妈没拉住,两个寡妇都挤了进去。 “哎呀!我的眼睛!” 贾张氏捂着眼睛跑出来,还不忘拉着秦淮茹一起跑。 秦淮茹目瞪口呆,心里想着傻柱和许大茂到底想做什么。 何雨水刚要进门,被易大妈一把拦住,“别进去,许大茂没穿衣服呢!” 傻柱看到院子里的人来了,这才停下了手。 刘海中、阎埠贵、林建设、阎解成、刘光天等一群男的都进了屋。 一个个都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阎解成与刘光天皆竖起大拇指,似是在赞傻柱打得精彩,又像是夸许大茂耍得巧妙。 妇女与孩童尽被壹大妈挡在外头。 秦京茹焦急呼喊:\"大茂怎样?大茂怎样?\" 易中海道:\"快将他的衣物送来!\" 许大茂哭得气息不稳,傻柱亦累得气息不稳。 刘海中平复心中震撼,带着官腔问:\"傻柱,许大茂,这是怎生回事?\" 傻柱气愤坐下床边,怒道:\"这真是晦气透顶,太过分了,我不愿提及,你去问许大茂!\" 许大茂急忙拉过床单裹住自己,嘟囔着:\"我……我真的不知啊,我梦见找刘丽萍,谁知刘丽萍变成傻柱,还打我!\" \"噗~哈哈哈哈……\" 除三位老者勉强压抑笑意外,屋内屋外笑声一片。 ------------ 易中海强忍笑意,装作严肃问:\"许大茂,你发什么疯?\" \"啊?!我……不是有意的,我真不知道啊,我被打成这样就完了?\" 傻柱卷起袖子,怒吼:\"当然不能完,我还得打!\" \"柱哥柱哥!别打,我……我是乱说的。” 此时秦京茹拿来许大茂的衣物,见到他这般模样后惊恐大喊。 \"呀!这太严重了!快报警,抓傻柱!\" 刘海中冷言:\"此事已涉及法律问题。” 结果傻柱与许大茂齐声说道:\"不,我们要私了!\" 林建设忍不住笑:\"这一顿揍,竟让他们达成共识了,这就叫心照不宣。” 阎解成低声笑道:\"心照不宣得很。” 傻柱不愿将此事公开,太具羞辱性。 许大茂更怕被抓。 两人都想私下解决。 许大茂边穿衣边撇嘴:\"我真是梦游的,你借我胆子我也不会对你动手!\" \"那好!你向我磕头道歉,这事就了结!\" 许大茂刚才被吓得魂飞魄散,如今见院里人都来围观,胆子也壮了。 瞪眼道:\"我受伤了,你还得给我看病!\" \"活该你!磕不磕头?不磕头我继续打你!\" \"你敢?院里人都在这儿,你动我一根指头试试!\" 眼看两人又要争执,易中海厉声道:“安静!现在这么晚,别影响别人休息。 你们的问题三言两语解决不了,明天再说!” 傻柱瞥了一眼许大茂的狼狈模样,心想总算出了口气。 “算了,不磕头就不磕,但必须道歉。” 许大茂冷哼:“我的医药费怎么办?” 傻柱冷笑:“是你咎由自取,还想医药费?要拳头吗?” 许大茂啐了一口:“好,算你狠,这次认栽,但你给我记着!” “道歉!” “抱歉,我不该梦游跑你家,行了?” 刘海中摆手制止:“行了,今晚到此为止,都回去睡,有事明儿再说。” 这场闹剧结束,众人忍笑散去。 从那以后,晚上睡觉都不敢再不锁门了。 傻柱回屋时特意反锁了房门,还搬了个桌子顶住,才安心入睡。 许大茂由秦京茹扶着回家。 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怎么会到了傻柱家。 秦京茹疑惑问:“刘丽萍是谁?” 许大茂没好气答:“我都这样了你还问刘丽萍?你有没有心?” 秦京茹低头沉默。 许大茂冷声骂:“该死的,傻柱,等着瞧!” 秦京茹端来温水为许大茂擦拭伤口。 许大茂闭眼回忆事情经过。 忽然感到背后一阵寒意,想起林建设给的三颗药丸。 随即摇头否认。 不可能。 以林建设的性格,若确定是我写的匿名信,当场就会打我。 而且他不是神仙,哪能安排我去傻柱家? 应该还是上次被傻柱吓到,所以迷迷糊糊去了他家。 对,应该是这样。 林建设怎么会知道我写过匿名信? 他给我的是安神药,不是什么邪乎的东西。 他也没那种能力! 呼~幸好只是得罪了傻柱。 许大茂不愿多想林建设的事,只怪自己倒霉,怨傻柱下手太狠。 嘀咕着非得报复傻柱不可。 “大茂,嘀咕什么呢?”秦京茹关切地问。 “住口,好好处理你的伤!” “嗯……” 娄晓娥回到家便询问林建设:“你为何要让傻柱教训许大茂?” 林建设笑着答道:“他们本就有矛盾,互不服气,我只是顺其自然罢了。” “你能确定真是许大茂做的吗?” “九成九的把握,只差那封信上的笔迹未亲眼见到。” 娄晓娥叹息道:“这许大茂也太缺德了,他与刘丽萍的事情迟早会败露,我怎知他竟想抛弃秦京茹去追求刘丽萍呢。” 林建设说道:“无论是否知情,揭露别人的恶意谎言并非坏事。 许大茂不知悔改反而举报投诉你,这是他的不对,这次他该收敛些时日了。” “他会不会知晓是因为匿名投诉我才会受到处罚,那岂不是白挨了一顿打?” “无需担忧,许大茂虽胆小却十分精明,他会明白的。” 第38章 脱臼 次日清晨,院子里的人仍在谈论昨夜发生的事。 都觉得此事颇为可笑。 傻柱听闻此言不禁怒道:“秦淮茹,你笑什么!平日里我白白帮了你不少忙!” “还有你,号称壹大爷,你也跟着笑,简直不成体统!” “哼!阎解成,你有何喜事,莫非是想找打?” “好了,傻柱!你自己做的好事还有脸指责别人!”易中海呵斥道。 傻柱急得直抓头发,“这世道啊,真是祸从天降,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唉……” 院子中的人都已离去,许大茂这才垂头丧气地出来,推着车去上班。 他口袋里揣着一封检举信。 进厂后,宣传科的同事们皆惊讶地问:“许大茂,你和谁打了一架,弄得鼻青脸肿?” 许大茂没好气地说:“自己梦游摔的,瞎问什么?” 整日无事,直至晚上下班时分,许大茂才磨蹭到最后。 待瞧见同事们全都离开后,他才偷偷前往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嘴里还嘟囔着:“傻柱,让你得意,让你打我,让你尝尝许爷的厉害!” 果然,第二天正午。 何雨柱被传唤至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李副厂长眯着眼睛冷笑一声:“何雨柱同志,工作累了?” 傻柱一怔,赶忙摇头笑道:“不累,为工人服务理所应当!” 李副厂长接着问道:“那薪酬待遇还算满意吗?” \"满意,非常满意,李副厂长,您该不会是想给我加薪了?\" \"哼!我在问你这些钱够不够你填饱肚子?\" \"够了,家里只有一个妹妹不用我操心,我一个人吃饱了全家都不饿。” 李副厂长脸色一沉:\"既然如此,那你为何每天还从食堂偷东西带回家给那个寡妇?难道厂里没给她提供补助?\" --- 傻柱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了。 他现在还没跟李副厂长闹僵,内心对他还是有些畏惧的。 \"这……这事是谁告诉您的啊?根本就没这回事,唉!您看看我每天都端着两个饭盒来,我最多就是带点自己剩下的菜回去,并不是您想的那样!\" 李副厂长眯着眼睛。 冷声说道:\"老话说得好,厨师不偷庄稼就不会丰收。 你之前怎么样我管不着。” 傻柱忙赔笑:\"哎呀,瞧瞧,这才是领导的气量,您大人大量不计较小人的过错。” 李副厂长冷冷地说道:\"过去的事情过去了,但你现在有人举报偷食堂的食物,这可是占国家便宜的行为,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理你?\" \"啊?!这……是谁这么缺德举报这种事,一口剩菜……哦!我明白了,是不是……\" \"闭嘴!\" 李副厂长打断了他的话:\"你无权知道举报者的身份,现在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 傻柱反应过来。 李副厂长这是要抓住他的把柄,以便日后操控。 只能点头认错:\"您说,我接受所有惩罚。” 李副厂长笑道:\"按照道理,这样的行为直接开除都算轻的,因为性质太恶劣,不过看你工作一直勤勤恳恳,做出的饭也不错,这次就算了。” \"真的?\"傻柱高兴极了。 \"但是!\" 李副厂长继续说道:\"你以后不能再带饭菜回家,下班后你的饭盒要交给门卫检查,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我就帮你压下这次举报的事。” 傻柱忙赔笑:\"我保证再也不带,哪怕吃不完我也倒掉,绝不会再带回家,至于门卫检查的事,就免了,厂里上万人只查我一个,被别人看见了,我会没脸见人的。” 李副厂长冷冷地说:\"不行,必须给举报者一个交代,让大家看到处理的结果,你要是真没偷,怕什么丢人?\" 傻柱从李副厂长办公室走出来后,并未径直返回食堂,而是转向了宣传科。 “许大茂,给我出来!” 许大茂瞥见傻柱的脸色,立刻明白自己的举报信起了作用。 他傲慢地回应:“我在工作呢,没空陪你耍闹。 傻柱,我警告你,这里是工厂,你要敢碰我一下,保卫科就会把你抓起来!” 傻柱冷哼一声,“哦?这是承认了?” 许大茂轻蔑地说:“承认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办?有本事你就动手试试!” “你这个混蛋!” “别激动,何师傅!冷静点,如果您真的在这里打了许大茂,那么保卫科的禁闭室已经在等着您了!” 在众人的劝阻下,傻柱才勉强停住了动作。 许大茂则藏到桌子后面,继续与傻柱互相辱骂。 最后还是宣传科的孙科长赶到,才平息了这场争端。 结果可想而知,傻柱和许大茂之间的关系更加恶化了,而秦淮茹家的小灶也因此彻底断绝了供应。 当晚,傻柱刚一进院子,棒梗便笑着上前抢他的饭盒。 然而,拿到手里却感觉异常轻,打开一看,里面竟是空的。 棒梗的笑容顿时消失,“傻叔,怎么是空的?” 小当也失望地说:“两个都是空的。” 傻柱不耐烦地说:“好了,我的小祖宗们,连我自己现在都吃不上饭了,还说什么给你们带饭呢,以后我恐怕带不回来了。” 棒梗撅了撅嘴,转身回家告诉贾张氏:“奶奶,今晚没菜了。” 贾张氏疑惑地问:“为什么?” 小当解释道:“傻叔回来说以后他都带不回来菜了,他的两个饭盒都是空的。” 贾张氏皱眉道:“傻柱真是这么说的?” 棒梗和小当都点头确认。 贾张氏喃喃自语:“真是这样啊,孩子们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他却掉链子了!” 秦淮茹将槐花递给贾张氏,“妈,您先看这些槐花,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傻柱坐在屋子里独自喝酒,下酒菜还是前几天剩下的花生米。 看到秦淮茹前来,他没好气地说:“你来也没用,真的带不回来了,保卫科天天检查我的饭盒,你们家的小灶得关掉了。” 秦淮茹笑着说:“我又不是来跟你讨东西的,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不行吗?” “哼!是许大茂那个王八羔子举报的,说我偷食堂的食物,占国家便宜,李副厂长狠狠批评了我,差点把我开除。” 秦淮茹蹙眉说道:“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是我们一家给你添麻烦了。” 傻柱毫不在意地挥挥手。 “这不关你的事,都是许大茂缺德,他因为恨我打了他,你想想他大半夜光着身子跑到我床上胡闹,我能不教训他吗?” 噗嗤~ 秦淮茹忍俊不禁:“算了,别想太多,没什么大事,我很快就能去上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什么时候去报到?” “下个月一号,还有五六天。” “好,就这样,过阵子门卫不管了我就把东西搬回家。” 大概十点多时,许大茂才晃晃悠悠地过来。 他喝得酩酊大醉,刚从兄弟单位看完电影回来。 看得出来,他心情极佳,嘴里哼着歌。 一踏进四合院的大门,看见林建设正刷牙,便斜着眼睛笑道:“还没睡呢?” 他满脸得意。 林建设轻轻点头,心中暗想,许大茂似乎没意识到是我收拾了他的烂摊子,还把责任推到了傻柱身上? 难道是我做得不够明显? 看来有必要给他一点明示,让他清醒清醒。 林建设赶紧漱口洗脸,“许大茂稍等。” “什么事?哥今天在电灯厂喝多了,有事改天再说。” 林建设笑着说道:“有好事要告诉你,咱们出去说。” “好事?那,那好,但别耽误太久,我还想早点休息。” 林建设将许大茂引到一条没有路灯的僻静小巷里。 此时已过晚上十点,几乎没有人会经过这里。 许大茂不耐烦地说:“什么好事啊,神神秘秘的,在门口说不行吗?” 林建设笑着说:“听说你又写匿名信告黑状,这次是不是把傻柱害惨了?” 许大茂嘿嘿一笑:“那是!他活该,竟敢打我?哼!我这一招够狠?” 林建设笑道:“确实狠,不过娄晓娥无意间提到你和秦京茹是自由恋爱,说实话,她也活该被你告吗?” “那可不一样,我那是……什么?!!!林爷,你说什么?” 许大茂酒醒了一半,额头渗出了冷汗,背后一阵寒意袭来。 ------------ “许大茂,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说了什么。 看在你以前还算恭敬的份上,我没对你下狠手,但我最痛恨的是那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不不不,刚才那是醉酒说胡话呢,我只是随口附和,真的没做过那种事。 我完全搞不清楚情况。” 许大茂一边擦汗,一边连连作揖,死活不肯认账。 他知道,一旦承认,后果会非常严重。 林建设平静地说:“你想追求刘丽萍的话,可以先和秦京茹离婚,然后光明正大地去追。 为何要在家守着她,又在外面到处造谣欺骗别人?你既然撒谎,总会有露馅的一天。 无论谁在刘丽萍面前说出真相,难道你就准备一直给人扣黑锅吗?” “哎哟!您误会了!” “许大茂,我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装傻充愣不成?” “真的没有!我是喜欢刘丽萍,可我没追求她呀,更不会为了她去举报娄晓娥,这完全扯不上关系。 就算要举报,我也只会举报刘婶,而不是娄晓娥。 我们住在一个院子,娄晓娥人老实,比秦淮茹更受欢迎呢。 我和京茹感情很好,怎么会突然去追求刘丽萍呢?刘丽萍……” “够了!” 林建设打断了许大茂啰嗦的辩解。 “我不喜欢一点点理清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就喜欢直截了当。 许大茂,以后娄晓娥再被人用匿名信举报,我不会再费心猜测是谁干的了。” 许大茂一听这话,顿时欣喜若狂,连忙奉承道:“林爷您真是心胸宽广!” 林建设冷笑一声,说道:“以后所有的责任都算到你头上!” “什么?!” 咔嚓! 许大茂还没反应过来,下巴就已经被林建设扭脱臼了。 他张着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却无法说话。 然而,林建设根本不给他喊出声的机会,两只手猛地掐住他的脖子两侧,许大茂只能喘气,完全发不出声音。 咔嚓! 许大茂眼前一黑,几乎昏厥,一只胳膊也已经被林建设打得脱臼了。 咔嚓,咔嚓! 紧接着,另一只胳膊和一条腿也被林建设用狠招弄得脱臼。 许大茂疼得眼泪直流,内心恐惧到了极点。 他觉得今晚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 第39章 八级钳工 许大茂在地上拼命点头,想要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写匿名信举报娄晓娥的人,但林建设已经不需要他的承认了。 “许大茂,这件事我原本不想公开摊牌的,但看你那副得意扬扬的样子,毫无顾忌,分明是在挑衅。 我在给你把脉的时候就注意到你了,你明明是在装糊涂!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服软求饶。” 许大茂现在后悔莫及,如果当时早点低头求饶就好了。 “这就是你嘴硬耍小聪明的下场。 你以为能瞒得过我?告诉你,我对你以前做过的事以及将来要做的事,全都一清二楚。 我对你的了解甚至超过你自己。 信不信?” 许大茂慌忙点头,裤裆已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林建设淡然说道:“我只想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可不愿真的伤害院子里的谁。 不过,若有人非要自寻死路,我倒是可以让他们以一种极其意外的方式离开人世,或者用极为惨烈的方法。” 许大茂冷汗直冒,懊悔自己太过轻狂。 他与傻柱起冲突时,本就怀疑到林建设。 但他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不会暴露。 举报完傻柱后,心里高兴得忘了收敛,根本没再将林建设放在心上。 若当时多加思索,定会察觉是林建设在对付自己。 他既然没直接报复,就是给了自己退路。 早上去向林建设夫妇赔罪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 唉! 都怪自己太过得意,以为行事滴水不漏,却低估了他人。 此刻只能祈求饶恕,毕竟林建设不是傻柱那种直性子,他下手可是毫不留情。 “许大茂,我的话你记住了吗?” 许大茂急忙点头。 “很好,今后只要娄晓娥遭人举报投诉,我就推说是你干的,就说你喝醉了骑车摔的,明白了吗?” 许大茂连连点头。 “行了,滚去诊所看看!” 许大茂犹如获得特赦,庆幸林建设还没打断他的腿。 他单脚蹦跳着前往村口的小诊所。 诊所医生看到这副模样,顿时愣住。 “同志,你这是怎么了?” 许大茂张着嘴,示意先帮他复位下巴。 幸运的是,许大茂只是脱臼,医生手法熟练,几下便搞定。 许大茂这才又哭又叫地说:“喝酒骑车,撞上了电线杆!” 医生疑惑道:“你这运气也太好了。” 许大茂急道:“真的,我骗你干嘛?” 一个小时后,许大茂忍痛推车回家。 他终于明白,娄晓娥虽出身资本家家庭,但嫁给了林建设后便不再是谁都能欺负的了。 刚进院子大门,许大茂赶忙低头推车从前院溜走,唯恐又被林建设揪住揍一顿。 刚到中院,就见傻柱坐在自家门口。 “许大茂,你个王八羔子总算回来啦!” “柱子,我明说了,这院子里我敬重的人不少,可唯独不包括你。 你要真敢碰我一下试试?” “嘿!小子,你翅膀硬了啊!” 柱子正打算上前教训许大茂,忽然嗅到一阵怪味。 低头一看,许大茂的裤腿都湿透了。 他不禁皱眉问道:“你怎么弄成这样?” “醉酒摔倒,关你什么事?滚开!” “行啊,我不收拾落难之人,今日暂且放过你,背后告状的事还没完呢。” “怕你不成?等着瞧,许某人奉陪到底!” 回到家,秦京茹慌了。 “大茂,你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就知道问,自己不会看啊?我自己摔的,快去打盆热水来!” “哦……好。” 秦京茹满心疑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最近丈夫总是做一些让人费解的事情,这是为何? ………… 第二天清晨。 林建设与娄晓娥正忙着送孩子到轧钢厂幼儿园,送完还得分别赶往自己的单位。 时间紧迫得很。 秦淮茹带着棒梗和小当来到娄晓娥面前,“晓娥,别急了,这四个孩子交给我,我一起带过去。” 娄晓娥笑着说:“不用了秦姐,我和林建设的车子前后刚好可以坐得下四个。” 秦淮茹说:“让他们跟着跑也行,我去送棒梗和小当正好顺路,今天我也没事,时间比我俩多。” 林建设说道:“没关系的,我们也闲着没事儿,就是有点不放心那两个小家伙。” 林建设和娄晓娥不清楚秦淮茹为何突然提出帮忙送孩子。 但夫妻俩不愿欠人情,特别是秦淮茹的好意。 无论怎么说,两人推辞一番后还是骑车离开了。 秦淮茹笑着摇头,“嘿,防备得还挺严密嘛。” ………… 连续几天,柱子都没带回家饭菜。 棒梗和小当吃不到特意做的饭,也不再整天喊他傻叔傻叔了。 贾张氏对他的态度也恢复平常,若柱子再去贾家,她一样会赶他走。 转眼间,秦淮茹去轧钢厂报到的日子到了。 如今槐花已有四个月大,每天早晨秦淮茹喂饱她之后,便交给贾张氏照看。 中午时分,秦淮茹在工厂用完餐回厂,先照顾好槐花,然后才开始下午的工作,比其他人多出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而贾张氏则留在家中照看槐花,闲坐无事。 即便如此,贾张氏仍喊腰酸背痛,闹着要秦淮茹下班时买些止痛药回来。 清晨车间开早会时,车间主任特别提到了秦淮茹。 一群男人的眼睛都亮了。 此时的秦淮茹年仅二十六岁,不仅容貌出众,而且正值哺乳期。 春意正浓,衣衫单薄,无需赘述她的身材,工人们的表现便足以说明一切。 众人暗自为贾东旭感到惋惜。 马华已返回食堂,向傻柱学习烹饪,这周日林建设打算教他一道新菜。 如今秦淮茹的工作由林建设负责指导。 早会结束后,林建设前往办公室找到车间主任。 “主任,我这些车间来回跑,哪有空闲教秦淮茹?您能不能换个人?” 主任笑道:“这是秦淮茹自己要求的,她志向很高,想要在一年内通过一级钳工考试呢。” 林建设说:“那让易中海去教她好了,毕竟他是贾东旭的师父。” “可秦淮茹说了,贾东旭学了六年才成为一级钳工,而你已经是工程师了,她想跟着最厉害的人学。” “哎呀,主任您不知道,她那婆婆管得很严,生怕儿媳和别的男人多说话。 你让我去教秦淮茹?天天待在一起?她这个年纪,我这个岁数,口舌是非多啊。” 车间主任嘿嘿一笑:“你就知足林工,我还想亲自教呢,一是被她拒绝了,二是我也放不下脸。” 林建设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心想你真是个老色鬼。 车间主任接着说道:“之前调换岗位的那个小马是你推荐的,这事你得负责到底。 如果你真的没什么想法,就去教她好了,行得正站得直,怕什么?” “那您这么说我倒是愿意多指导她一些。” “这就对了嘛!” 林建设走出办公室,一看秦淮茹所在的岗位,热闹非凡! 易中海正在教秦淮茹操作机床。 旁边围了好几个男工帮忙指点,连刘海中都从锻工车间赶过来了。 秦淮茹一边笑着回应,一边向外张望。 一眼看到林建设,高兴地喊道:“林建设,快来,这个该怎么弄?” “行啊,淮茹妹妹,难怪咱们教你,你的心思全飘到别处去了,是在等林工来教你吗?” “没错,看起来你也想当个工程师了?” “哈哈,那可得让林工好好教教你了!” 秦淮茹笑着回应:“你们教的东西我都挺感兴趣的,只是我和林建设比较熟悉罢了。” 刘海中微微一笑后转身离开,迅速回到了自己的车间。 易中海抿了抿嘴唇,对林建设说道:“淮茹的工作指导就交给你了,争取让她一个月内熟练掌握。” 林建设淡然答道:“你什么时候成了车间主任啦?” 易中海一愣,“我没呀,我还是八级钳工呢。” “哦?那你怎么直接安排起工作来了,我还以为你升职当车间主任了呢。” 易中海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勉强笑道:“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你还当真啦?” 林建设也笑了:“哪会当真,我也只是随便说说,马华几天就能学会,秦淮茹这么机灵,怎么可能要一个月,估计三天就够了。” 秦淮茹笑着回应:“那得看你教得够不够用心啦!” 林建设心中暗自皱眉,心里想着你秦淮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是不是婆婆不在身边了,你就开始随心所欲啦? 林建设还有自己的工作需要处理,没空在这岗位上和她纠缠。 “来,先给你讲讲机床的操作方法,今天完成30的生产任务就行。” 秦淮茹确实聪明,一点就通,但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装作不懂。 一件事非得让林建设重复好多遍才明白。 而且她还满脸笑容,比和贾东旭相处时还要愉快。 这样的场景让周围的工人都羡慕不已,壹大爷易中海在远处看着,脸色很不好看。 林建设大致明白了秦淮茹这么做的意图。 关于岗位上的钳工技术,她完全可以找易中海。 却偏偏跑来说好话请求自己教导。 教你的话就应该认真学,可你装作不懂拖着我不让我走。 无非是想借此机会缓和两家关系,把我当作院里的第二个傻柱。 以前我是向你提过亲,但那是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当时是想抢先一步得到你,但你嫌弃我家境贫寒拒绝了,我只能选择其他道路。 如今事情已经尘埃落定,表面上你笑呵呵的,实际上却不会做出越界的事。 你是要保持孝顺和守寡的好形象。 而我不是那种盲目追求的人,也不会破坏规矩。 所以你就别再演戏了。 第40章 饶她一次吧 林建设说:“我还得去别的车间看看,你先这样干着,有不明白的就问老周。” 秦淮茹笑着说:“喂,你这就走了?” “我是技术员,不是你的私人教练,每天都很忙的好不好!” “哎呀,你这样叫我大姐多好听啊,就让我当你私人教练怎么了,还能吃了你不成?” “哼!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去找傻柱帮忙呢,你慢慢学,我下午再来。” “嘿!你这教练当得,是打算一天只教两次吗?” 旁边有个工人赶忙过来笑道:“秦姐,我来教你?” “去一边!我都学会了!” “嘿,刚才还说没学会呢,林工一走你就说会了!” 林建设离开后,周围的人不知为何又都围了过来。 秦淮茹就像给乏味的工作增添了新的活力。 车间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中午吃饭时,傻柱特意从后厨出来找秦淮茹。 “怎么样?第一天工作还习惯吗?” 秦淮茹笑着说:“还行,现在林建设是我的师傅,等下能不能给我多装两个馒头?” “没问题,等会去后厨找我就行,我都准备好了。” 其实傻柱比秦淮茹还着急,这几天棒梗和小当也不来找他了,他觉得特别失落。 就盼着有机会给棒梗和小当带点吃的,再听他们喊自己傻叔。 秦淮茹吃完饭趁着人少,偷偷去了后厨。 傻柱递给她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五个白面馒头,后厨的师傅们假装没看见,毕竟除了食堂主任,就数傻柱的话最有分量。 ------------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带回来的白面馒头,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高兴地说:“哎呀,这包里全是馒头啊?这几天能吃细粮了。” 秦淮茹说:“这是傻柱偷偷给的。” 贾张氏笑着说:“要说这院子里,还是傻柱最实在。” 秦淮茹说:“那他来我们家你还赶他走呢。” “唉,提这事干啥,不就是为了棒梗和小当的学习嘛。” “连小学都没上过,还能耽误什么学习?以后我上班了,你也帮着管管棒梗,别一会儿热情一会儿冷淡的,想来就让他来。” 秦淮茹接过槐花,解开扣子一边喂吃的,一边叮嘱贾张氏。 贾张氏瞪了她一眼,“那是他自己不愿意去,不是我说的。” “好了妈,往后咱们的日子会好起来,这些事就别提了。” “你第一天上班感觉如何?谁带着你?有人跟着闹吗?” “车间里好好干活,哪有那么多闲心闹腾?” 贾张氏皱眉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车间的男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告诉你,不许和他们走得太近,别以为我不在你身边就能乱来。” 秦淮茹不耐烦地说:“您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您要是担心,我就不过去了,就拿那份补贴也成。” 贾张氏叹气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发脾气,你就不能注意点吗?” 如今秦淮茹正式开始工作,成了家里主要的经济来源。 贾张氏也不敢随便骂人了。 秦淮茹下午离开后,贾张氏坐在门口嘀咕。 “你要是敢在厂里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别怪我不讲情面!” 下午,林建设只到秦淮茹的工作地点看了一次。 见她已能按流程慢慢生产,转身便要离开。 “嘿,林建设,当师父可不像你这样敷衍!”秦淮茹笑着说道。 “我下午要去参加技术讨论会,没空陪你。” “那要是我做的产品不合格怎么办?你总得看着点。” “找壹大爷!” “哎,车间主任还说你最爱助人呢,我觉得你是故意刁难我。” “秦姐,我是愿意帮助人,指导工艺也是我的职责,可你已经学会慢慢生产了,让我走了不行吗?” 林建设转身去找壹大爷易中海。 低声笑道:“咱们院子里的老好人怎么不帮忙了?是怕老寡妇闹事还是怕小寡妇贪心不足?” 没人时,林建设和易中海总是直来直去,从不藏着掖着。 易中海瞥了他一眼。 冷笑一声,“是你自己怕她贪心?” 林建设笑着说:“我不怕,而且我也有些积蓄,可我不喜欢那样,老易,你想让人照顾你晚年,就不能离得太远,你不教她,我去教谁?” 易中海冷哼一声,“你骗了我三个月工资,教她一个月又能有什么用?我不是不想教,我是担心你贾大娘会误会。” 林建设听后笑着说道:“你这老家伙都害怕的事,我一个年轻人岂不是更怕?反正我是不会插手,就算车间主任来说也没用。” 林建设是真的不愿意被秦淮茹当作第二个傻柱。 这件事做起来吃力还不讨好。 虽然是车间主任安排的,但从职位等级来看,钳工车间的生产主任并不能指挥他,只是让他帮忙带着秦淮茹而已。 要是秦淮茹乖乖听话也就罢了。 但这家伙上来就把她当成第二个傻柱,她才不是什么温柔可人的角色呢。 林建设说完便笑嘻嘻地离开了。 留下易中海心里想着,你小子就这么撒手不管了? 我的三个月工资岂不是白花了? 易中海无奈,只能去找秦淮茹。 “淮茹,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林建设说了,他受不了你的热情,让我来教你。” 秦淮茹轻轻摇了摇头笑道:“哎,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害羞呢,好的,先谢谢您了,壹大爷。” 秦淮茹心里盘算着,只要一起上班,总有一天能攻破你的防线。 下午下班后,傻柱终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春天。 刚进四合院的大门,棒梗和小当就来接他了,当然啦,这是贾张氏教他们的。 “傻叔,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嘿!小子,今天怎么想起来接我了?” 棒梗开心地说:“我想你了嘛!” 傻柱笑着说:“想我也白想,饭盒是空的。” 小当高兴地说:“我们不是来要饭盒的,是想问问你妈第一天上班怎么样。” 傻柱摇头晃脑地说:“好得很,你林建设叔叔是她的专属师父,照顾得很好呢!” “那我妈上班累不累?” “不累,她可开心了。” 傻柱这一番哄孩子的甜言蜜语当晚就传到了贾张氏耳朵里。 贾张氏当时就发火了。 “秦淮茹!孩子们说的都是真的?” 秦淮茹皱眉道:“傻柱的话您也能信?” 贾张氏说:“信,我很相信,傻柱老实巴交的,不会骗人!” “那您要是真这么信,我也无话可说!” 现在秦淮茹已经不再一味顺从,也开始敢反驳几句,用话语压制婆婆。 贾张氏生气地把筷子一摔,起身就要往外走。 棒梗问:“奶奶,你要去哪里?” “去找那个姓林的!” 秦淮茹眉头一皱,没有跟出去。 林建设正与妻儿共膳,欢声笑语间,忽见贾张氏如幽魂般立于门前,唬得他险些施法驱邪。 “哎呀!这是什么状况?这婆子走路怎无声响?” 搁下碗筷,林建设沉脸而出。 娄晓娥心中忐忑,这般时刻,贾张氏缘何来访?似是债主临门,急唤四子莫扰。 林建设至外,冷视贾张氏,她亦回以冷眼,二人对峙良久。 贾张氏突言:“今后离我儿媳远些!” “咳咳” 林建设作呕吐状,“此话该对傻柱讲。” “哼!我愿傻柱入我家,你有何权干涉?” “啊哈”林建设恍然,“纳婿?不对,你非秦淮茹亲母,应称干儿?” “啐啐啐!你莫多言,秦淮茹工作时,禁你靠近!” “哟,呵呵呵有趣,品味不至于如此低。” “你!” “我如何?” “少得意,若再闻汝与秦淮茹不清白,吾必赴汝门撞亡,令全家皆毁,晓娥暴病,四子早殇,汝饮水噎毙!” 啪! 林建设出手掴贾张氏耳光,随后掐其颈推至门阶。 “来,此刻便撞,吾助汝!” —— 贾张氏甫至前院,擅观热闹的叁大爷阎埠贵即察觉。 速召用餐家人。 “快出,有戏,中院贾大娘又要以卵击石。” 长子阎解成首奔。 次子阎解方、三子阎解旷及四女阎解娣亦赶出。 前院人齐聚,只见林建设掴贾张氏面颊。 惊得叁大妈闭目。 林建设愤然说道:“贾张氏,我记着呢,三个月没修理你了?不问青红皂白就跑到我家门前胡闹?你去问问傻柱和许大茂,我家门前是什么地方?那是禁止进入的禁区!现在轮得到你擅闯了?” “哦……哦……哦……” 贾张氏被林建设抓住后颈,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连哭都哭不出来,更别说还嘴了。 看到林建设真要将贾张氏往台阶上推搡。 阎埠贵急急忙忙上前劝阻:“行了行了,别闹出人命来。” 娄晓娥也拦住:“林建设,别这样,咱们别跟她计较。” 中院的老壹头易中海、老伴儿夫妻俩,傻柱、何雨水兄妹,以及秦淮茹都赶过来了。 易中海见此情景高声喊道:“停手!林建设,你又对老人家动手了!” “闭嘴!别让我骂你难听话,贾张氏她能算老人?咒我儿子早逝,你以为所有人都像她那样盼着孩子死吗?” 易中海一时无言以对。 “快点快点,快停下,要出人命了!”傻柱吓得不轻,赶紧上前拉开。 “林建设,别跟我妈计较!”秦淮茹也帮忙拉架。 老壹头、老叁头、于莉和何雨水也一起拉扯。 并不是真的心疼贾张氏,而是她被林建设掐得低着头弯着腰直哼哼,像是快要断气了,让人不得不心生恐惧。 娄晓娥也上前拉架:“林建设,饶她一次。” 林建设这才松开手:“贾张氏,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乱咒骂他人?” 贾张氏捂着脖子咳嗽着,万万没想到,只是随口一句气话,却落得了这般下场。 这时后院的人听到动静,全都跑出来看热闹。 第41章 召集全院讨论 刘海中又借机摆起官架子:“林建设,你又为什么打老人?” “嘿,老壹头的话跟你一个调调啊?我就打了她,你要是护她?来啊,召集全院开会让大家评判一下!” 秦淮茹赶紧说道:“算了算了,开什么会啊,动不动就开会,今天这事,唉……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 易中海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淮茹叹了口气:“这不是傻柱逗棒梗和小当玩呢,说我在厂里第一天上班特别高兴,因为林建设是我的师父,所有工作都是他教的,我妈知道了就不高兴了,问我具体情况,我没解释清楚,她才来找林建设理论的。” 林建设说:“这个讨厌的老太婆,站在门口耷拉着脸像个索命鬼似的,把我吓一大跳不算,还没说几句话,就开始诅咒我全家 。 叁爷,你都听见了,我没撒谎?” 阎埠贵笑着摆手:“年轻人嘛,别跟老人计较了,罢了罢了。” 易中海勃然大怒:“柱子!你简直帮不上忙还添乱!有话不说,胡乱插嘴!” 贾张氏嗓子略好些,瘫坐在地,哭腔沙哑:“哎呀天哪!掐死我!东旭啊~你走得太早了~妈妈又被打了!” “行了,大嫂,你确实是冤枉林建设了!”易中海摇头叹息。 “我哪里冤枉他了?易中海你别偏袒!” 易中海叹气:“林建设指导秦淮茹,这是工作安排,一天才去两次,教的时间比我还少呢!” 秦淮茹低头说道:“妈,您都没让我吃完就把我哥拉来解释,您就这么闹,唉……” 傻柱干笑着解释:“贾大妈,我只是开玩笑逗乐的,您怎么当真了?” 刘海中也说:“林建设在几个车间来回跑,根本没空一直教秦淮茹,大嫂,你确实太冲动了。” “什么?!!你们……你们都在指责我?难道林建设就没一点错?” 林建设平静地说:“当然有错,就是我没意识到,应该时不时教训你一下。” “什么?太过分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贾张氏嚎啕大哭地往家跑。 “嘿!还没道歉呢!”林建设反应过来时,她早已不见踪影。 秦淮茹低头认错:“林建设,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代我妈向你道歉。” 傻柱也跟着认错:“还有我,不该乱说话。” 易中海道:“林建设,这样总可以了?” 林建设无奈地摊摊手。 “我总不能追到家里揍人,算了!” 易中海叹了口气,挥挥手:“好了好了,都散了!” 这场热闹全院子只有聋老太太和许大茂一家没来看。 聋老太太走得慢,不愿去前院凑热闹。 许大茂则是不敢靠近林建设。 不过他还是站在后院墙角,探头探脑地朝前院张望。 见刘海中回来,赶紧凑上去问:“二大爷,怎么回事啊?” 刘海中冷哼一声:“你贾大妈又找林建设麻烦了,被扇了一巴掌,还想要掐着脖子撞死在台阶上。” 许大茂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也太狠了!” “哼!没办法,人家现在是厂里的风云人物,儿媳还在街道上班,傻柱都被管得服服帖帖的,谁敢招惹?” 许大茂一听就知道刘海中有不满的情绪。 他觉得终于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了,立刻顺着话茬说道:\"唉……连三个长辈都管不住的人,确实很厉害啊。” 刘海中瞥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说:\"怎么?你觉得不服气?不服气的话,你去跟他较量较量?\" \"我哪敢啊,就连傻柱我都搞不定。” \"哼,那别再说些没用的话了。” 许大茂笑着讨好道:\"我确实没什么本事,但您可是二大爷啊,您跟一大爷、三大爷加起来就是正义的化身,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要是你们三个能联手,我许大茂愿意为您效犬马之劳!\" 刘海中半眯着眼,心里琢磨,这话说得倒是没错。 林建设的气势太盛,谁都不敢靠近。 他在自己面前不过是摆设,毫无作用。 要是联合老易和老阎,再加上自己和许大茂以及两个儿子,还有阎家的三个儿子,压制一下林建设也不是不行。 刘海中微微一笑:\"先回家休息去,需要你的时候我会找你。 '' \"好的!随时听候吩咐。” 许大茂兴奋不已,总算找到一个合作对象了。 要说他怕林建设,那是真怕。 但如果以为他会老实巴交,那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 他虽然不敢再写匿名信举报娄晓娥的坏账,但还是敢煽风点火给三位长辈。 ------------ 刘海中回到家继续吃剩下的饭。 边吃边想着刚才许大茂说的话。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之前自己太过固执。 要是早点想到联合其他人,也不会差点在半夜摔死。 吃完饭,刘海中对小儿子说:\"光福,去把一大爷和三大爷请来,就说有事找他们,记住,声音小点,别声张。” 然后他又转头对二儿子说:\"等会带你弟出去玩,十点再回来。” 刘光天和刘光福不敢多说什么。 放下筷子就一起出去了。 刘海中又对二妈说:\"孩他妈,赶紧收拾桌子,等会你在门口看着点,万一林建设来后院,你就咳嗽一声。” 二妈惊讶地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刘海中不耐烦地说:\"别问那么多,等会你就知道了。” 很快,一大爷易中海和三大爷阎埠贵都来到二大爷刘海中家里。 刘海中早就在桌旁候着了,他还泡好了三杯热茶,端出一盘花生。 易中海眉头微皱,“老刘,你这是想搞什么名堂?” 刘海中挥挥手,“坐下,咱们谈点事儿。” 阎埠贵笑着拿起花生吃,“啥事这么神秘兮兮的?” 喝了口水后,刘海中慢悠悠地说:“咱们仨也该退了。” 易中海轻笑未语。 阎埠贵问:“啥意思?” 刘海中道:“老阎,别装傻。 我问你,在院里,你这个三大爷说话算话吗?” 阎埠贵得意地说:“虽不及你们两位,但在晚辈那儿还有点分量。” 刘海中冷哼一声,“那林建设面前呢?” 阎埠贵顿时语塞,想起于莉那次闹工资的事。 本想扣她工资,却阴差阳错连阎解成的也被扣了。 现在这对夫妻天天来吃饭,分文不付。 因娄晓娥与于莉关系密切,阎埠贵总觉得这事是林建设夫妇煽动的。 他因此失去对儿子儿媳经济上的掌控,心里不痛快。 无端猜忌,别人寻常之举在他眼中也成了问题。 阎埠贵虽不像许大茂或刘海中那样背后搞小动作,但内心已对林建设产生反感。 见阎埠贵沉默,刘海中转向易中海。 “老易,你这个一大爷在林建设那里应该也不灵了?” 易中海微笑道:“老刘,有啥话直说就行,这屋就咱们三个,别兜圈子。” 刘海中点点头,又喝了口水。 这才不慌不忙地道:“院里有个傻柱就够麻烦的了,来了个林建设更是难管。 你看最近,院里的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哪个不怵他?哪个又怕咱们三个?” 易中海道:“老刘,咱们只是街道办派来调解邻里纠纷的几个老头儿,并不是用来震慑大家的。 你这想法不对。” 阎埠贵也附和:“是啊,林建设虽然不好对付,但他做的那些事都没啥大问题,你也挑不出他的错。” 刘海中摇头,“不对,你们没明白。 他今天能打贾张氏,明天就可能对付咱们。 想想看,谁又能保证自己永远不犯错?说不定哪句话就被抓住把柄,挨顿揍呢。” 易中海点点头,笑道:“老刘的意思是要教训教训林建设?” 刘海中点了点头,“没错!必须让他有点忌惮,咱们三兄弟站在一起就是公道,这院子里得由我们做主,绝不能让林建设占上风!” 阎埠贵并不认同,觉得刘海中此举纯属多余,毕竟林建设至今没有明确表明要成为院子的大爷。 所以,他没有开口。 易中海心里其实一直在等待刘海中这句话。 他笑着说道:“那好,这事老刘你就安排,我支持你,确实该对林建设说说教了,年轻人太冲动可不行,咱们也是为了他好,你说是不是老阎?” 阎埠贵又抓了一把花生,笑着说:“这事我就听你们的,现在就把林建设叫来训一顿?” 刘海中不屑地瞥了阎埠贵一眼。 心想你是不是没认真听?只顾惦记我的花生了? 怎么能直接叫人过来训话?这不是又会让全院陷入混乱吗? “这事咱们三人先私下商量一下,回家跟家人稍微提一下,我找个人找个时机召集全院大会讨论他。” “之后呢?” “之后在批判林建设的时候,老阎你出七份意见,老易你出两份,我家出五份,再加上贾家,就组成了反林建设联盟,仅凭投票就能让他抬不起头来!” 阎埠贵心想,借这个机会压一压林建设也好,也算是对他挑拨他人关系的行为给予警告。 他点点头:“那行,我回家就跟家里人说说。” 刘海中叮嘱道:“记住,不要声张,不开大会的时候,谁都不准提,到了开会时,咱们再一起施压。” 易中海点头,笑着问:“老刘,你打算找谁来牵头召开全院大会?可得合情合理,不能平白无故就开。” 刘海中说道:“放心,这事你们不用担心,交给我处理就行!” 易中海和阎埠贵离开后,刘海中立刻去找许大茂。 “许大茂,找个机会召集全院大会讨论林建设的事情,现在要用到你了,就看你如何表现了。” 他和许大茂之间的秘密,外人一无所知。 许大茂虽然拍胸脯保证,说随时听从吩咐。 但实际上,他只是想跟着刘海中打压林建设,充其量也就是帮忙附和几句。 真要让他带头,他可没有这个胆量。 第42章 幸灾乐祸 许大茂这个人,背后使坏的胆子大得很,但在人前却畏畏缩缩,更不会主动站出来做领头羊。 刘海中交给他的任务,让他头疼不已,急得几乎要拔掉自己的头发,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 阎埠贵回到家,将一家人全都召集到一起。 关上房门,轻声与刘海中、易中海商议秘密事项。 “听我说,林建设在这院子里,我们几个长辈就没什么权威可言。 过几天要是召开全院会议,大家举手表决时,你们两个千万别站在林建设那一边。” 于莉先笑了起来:“哟,爸,别人还以为您是这里的顶梁柱呢。 要是真投票的话,我们这边人多势众,压倒了林建设,您就能坐上那个位置了,对?” 最近于莉跟娄晓娥走得很近,每晚都聊得火热。 她不仅心里羡慕娄晓娥,对林建设也越来越有好感,悔不该当初挑花了眼没选林建设。 所以一听要无缘无故打压林建设,她心里很不痛快。 阎解成也嗤之以鼻:“爸,这种事吃力不讨好,肯定是二叔耐不住性子才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阎解方和阎解旷亲眼见过林建设习武,也看过他教训傻柱。 在心里早已把林建设当作老大,巴不得能跟他学两手功夫,根本没想过要跟他作对。 表面沉默不语,内心恨不得立刻跑去给林家通风报信。 阎解娣更是把林建设视为梦中白马王子,听父亲这么说,也连连摇头表示反对。 ------------ 这件事除了三婶之外,五个孩子都不赞同。 然而阎埠贵毕竟是家长。 严肃地说:“这件事就这样定了,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都得齐心协力。” 三婶说:“听你爸的,他是家里的主心骨。” 见五个孩子都没说话,阎埠贵这才满意。 心想如果能在大会上树立威信,还能从解成和于莉那里拿回工资,那就太好了。 刘光天和刘光福在胡同里兜了一圈后回家。 刚进门,刘海中就开始责备他们。 “你们每天都不知道规矩,叫你们十点钟回来,怎么又迟到了?我早就开会结束了!” 刘光天连连点头:“爸,您的吩咐我们不敢违抗,特意在同学家看好了时间,一步一步地走回来的。” 兄弟俩确实心里默数着秒表,计算着时间回来的,生怕被老爹责骂。 没想到即使准时回来还是挨骂。 在老爹眼里,自己做什么都不对。 而已经分家独立的大哥,做什么都对。 “刘光天,你敢质疑我?” 那天,父亲突然严肃地开口:“要是过几天院里开针对林建设的全体大会,在表决批判他的时候,你们两个必须站在反对他的那边,明白吗?” “嗯……明白了。” “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绝对保密,听见没有?” “听见了,爸,我们记住了。” 易中海回家后跟妻子提及此事,声称是为了教育林建设,说年轻人太冲动,也是出于对林建设的关心。 妻子壹大妈并不清楚真相,只是点头应允。 至于贾家那边根本无需多言,百分之百会配合打压林建设。 两家各自交代完家人,唯独许大茂受尽煎熬。 整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懊悔当初在刘海中面前夸下的海口。 这下好了,自己成了炮灰,不仅挑起事端,还会被收拾。 若不主动出头,又怕得罪刘海中,日后在单位处处受制,结果都一样糟糕。 许大茂左右挣扎,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入睡。 第二天清晨醒来,嘴角起了水泡,听见中院传来喧哗声。 匆匆赶去一看,许大茂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场关于林建设的批斗会终于成形,自己不必亲自登场。 只见贾张氏口角歪斜,流着涎水,被傻柱用车推往医院,后面跟着易中海和秦淮茹。 原来贾张氏昨晚被林建设一顿狠揍,又惊吓过度,一夜未眠。 清晨起床后,突然失去控制,整个人像是中风一般。 吓得秦淮茹连忙呼救,这才将贾张氏送往医院。 林建设见到贾张氏的模样,一眼便判断出是脑梗,也就是常说的中风。 心中暗叹:整个院子就数你最胖,这样的日子也不减重,还总是挑毛病,但愿这次能让你闭嘴。 “林建设,贾大妈的情况与你脱不了干系,下午院里开会,记得准时到场!” 贰大爷刘海中冷冷说道。 林建设嗤之以鼻:“奉陪到底。” 刘海中冷哼一声,蹬车离去。 林建设正准备离开时,刘光天从背后低声道:“仨大爷下午要对付你,当心。” 随后阎解方、阎解旷、阎解娣以及刘光福相继出现。 他们都打算去学校,阎解方作为代表,经过林建设身旁时低声说道:“老大,我们都站在你这一边。” 林建设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这群年轻人在他身上学到了不少,懂得与自家长辈保持一致了。 这么说来,这三个老头子显然是事先商量好的。 贾张氏的突发状况正好成了他们的工具,今天下午肯定会有好戏看。 林建设轻笑一声。 想批判我?三个老家伙,你们还差得远呢! 贾张氏早上起床时发病,发现得早,治疗及时。 因此并无大碍,除了偶尔嘴角抽搐之外,还能开口骂人。 但医生叮嘱,千万不能动不动就发火,要保持乐观的心态。 这对贾张氏来说,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 车间里,秦淮茹直到十点多才来上班。 林建设问了下贾张氏的情况,心里有了数,简单指点了几句工作后便离开了。 偏偏车间主任来检查生产情况,眯着眼睛直盯着秦淮茹的位置。 “林工,怎么就走了?不多教教吗?” “不了,主任,我得去趟电焊车间。” 林建设对这位钳工车间的主任颇有微词。 心想你倒是应了寡妇的请求,讨了个好人情,结果让我回家跟贾张氏闹了一场。 念在你曾经是我的领导,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 下次可不会再听你的了。 现在能直接指挥林建设的除了杨厂长、几位副厂长和技术部主任外,车间主任还真没资格以级别压他。 主任笑着说:“好,那你去忙。” 然后走到秦淮茹的岗位前,不仅讲解工艺,还传授经验,待了半个多小时。 不知道他是来查车间的,还是来看秦淮茹的。 秦淮茹看着林建设离去的身影,心里暗自埋怨。 “走什么走,我又不是吃人,唉!这个车间主任怎么这样,真让人厌烦,还不如那个大伯教我呢!” 下午下班后,中院里已摆好大方桌。 院子里的人也被挨家挨户地请来了。 娄晓娥心里忐忑,即使知道丈夫无所畏惧,仍担心会被三个大伯联手对付。 “林建设,这次会议你收敛点,咱们别跟他们硬碰硬。” 林建设温和地笑着说道:“别担心,哪怕所有人都投票表决,你也无需害怕,这场大会我已经很满足了,能不过分针对他们三个就不错。” 表面上这会议是为了调解林建设与贾张氏之间的矛盾,实际上却是冲着打压林建设去的。 所以三个大爷都正襟危坐,静待林建设的到来。 贾张氏状态恢复良好,在第一排椅子上安然落座。 经历了早晨的生死劫,她本已收敛了许多,可听到三位大爷说要为她讨回公道,顿时又火冒三丈。 贾张氏翘着嘴,斜着眼睛瞟向林建设,嘴角还不时抽动几下。 林建设心里暗笑,觉得贾张氏的模样有点像是以前电视里的赵四。 林建设环顾全场一圈,就像统帅巡视战场一般,完全没将这三个所谓的“智者”放在眼中。 刘光天兄弟俩轻轻颔首。 阎解成兄弟三人微微一笑。 于莉与阎解娣坐在娄晓娥身旁,帮忙照看孩子。 林建设见到这般场景,内心更加笃定。 ------------ 林建设的威势瞬间让阎埠贵蔫了下来。 阎埠贵原本正悠闲地准备了一番话来指责林建设。 忽然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自己的儿媳于莉和小女儿阎解娣为何会坐在娄晓娥那边,还在轮流照顾两个孩子? 再看看阎解成、阎解方和阎解旷,正与林建设微笑点头。 阎埠贵积攒的气势瞬间消失殆尽,低下头开始思索。 这五个孩子是不是都在跟我耍手段? 昨天刚叮嘱过的事情,难道全忘了吗? 我平日里省吃俭用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让你们不挨饿? 结果呢?你们倒是想反了? 唉,今天还能不能压得住林建设的嚣张气焰,真不好说。 秦淮茹一脸无奈。 她终于明白,在婆婆面前,自己永远不可能与林建设走近。 以后干脆别再提把林建设当第二个傻柱这种想法。 她才刚趁着上班的机会多接近林建设,婆婆晚上就跑到人家门口闹事。 按理说,你被打了一顿,早上还气得中风,该老实了? 可一听说三位大爷要替她报仇,那不依不饶的态度又摆了出来。 唉,等会要是再被打,我可不会替你求情了。 傻柱在一旁幸灾乐祸,嘿嘿直笑。 他对两边都有所忌惮,这次巴不得林建设和三位大爷打起来。 许大茂端坐后排,装作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 实际上,他与秦京茹已暗中商定,待会儿要站在三位大爷旁边,与贾家一伙儿。 秦京茹牢记在心,只等姐姐秦淮茹有所动作,她便紧随其后。 第43章 投票选择 聋老太太依旧笑意盈盈地注视着院子里的人,这次事件与她无关,她决心全程装聋作哑。 刘海中轻轻拍了拍桌面。 “请大家稍安勿躁,今日召集大家,是为了调解贾大妈与林建设之间的纠纷。 昨夜发生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清楚,今早贾大妈因气愤过度中风,差点瘫痪,这件事,林建设难辞其咎。 下面,请壹大爷发言。” 易中海站起身来道:“尊敬长辈、爱护晚辈是我们的好传统,邻里和睦也是我们的生活态度。 今日,我们暂且不提林建设与贾大妈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而是着重探讨一下如何尊老爱幼。” 易中海果然不愧是公认的道德楷模。 娄晓娥听罢,泪如雨下。 林建设不禁感叹:内行! “林建设,你来说说,你对贾大妈几次动手,到底有没有错?” 娄晓娥怒不可遏,抢先把身子站了起来。”壹大爷,您都已经把事情撇开了,还叫我家男人怎么说!” “没错!把事情撇开,这会还有什么意义?”于莉在一旁附和。 “天哪,真不敢相信这话出自壹大爷之口!” “是啊,以后谁还敢让这个人来调解矛盾?” 街坊邻居纷纷议论起来。 “对啊!太过分了!哦~哦!”傻柱在一旁起哄,几乎就要吹口哨了。 易中海面露尴尬之色,万万没想到开场的第一句话竟得罪了将近一半的人。 他原本想强调林建设殴打贾张氏的不敬老行为,却适得其反,让人觉得他在倚老卖老。 究其根本,还是因为贾张氏的人缘太差。 易中海被众人议论得哑口无言,抿了抿嘴,转向刘海中。 刘海中立即接过话茬:“林建设与贾大妈之间的矛盾,咱们等会儿再详细探讨,现在先来说说是不是可以随便对老人动手。” “爸,讨论林建设是否该打贾大妈,不就是在讨论他们的矛盾吗?既然要讨论矛盾,就应该摊开来说,为何还要遮掩一半呢?” 刘海中顿时愣住,开口提问的竟然是平日被自己教训得抬不起头来的刘光天。 这小子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质疑自己,简直是胆大包天! “兔崽子你再说一遍?有胆子再说一次!” 刘海中瞪着眼睛,气势汹汹,把刘光天吓得低下头,浑身发抖。 刚才那一句话,积攒了刘光天多年的不满,吐出来后更是控制不住地颤抖。 刘海中的样子像是要动手,刘光天只能低头瑟缩。 这一幕立刻又成了院里人的话题。 傻柱在一旁起哄:“打!二爷,用鞋底抽他!” “傻柱真是一点都不嫌麻烦!” “二爷太严格了,就算是领导也得听听不同意见?” “没错,刘光天都这么大了,在公共场合骂人成何体统?” “唉,一点面子都不给。” “敬老还是不敬老不知道,反正他是不爱护晚辈。” 刘海中被邻居指指点点,脸上火辣辣的。 急忙转向阎埠贵:“老阎,你说句话。” 阎埠贵抬起头看了看林建设。 这家伙倒是沉得住气。 为了他的事情,大家吵成这样,他还能这么淡定地旁观。 再看看自己的五个孩子。 心想自己还是别自讨没趣了,打压林建设的计划行不通。 连自家的孩子都管不好,还怎么去压制别人? 阎埠贵清了清嗓子说道:“林建设,你,你也说两句!” 易中海和刘海中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阎埠贵。 心里想着老阎你这是要倒戈? 林建设还没来得及开口,三位大爷已经黔驴技穷。 心中暗笑,看来他们批判我的打算要落空了。 这才缓缓站起身来说:“三位大爷,这件事不用我说,你们说了就行,是不是要给我定罪?定什么罪?有什么理由定罪?说得让人信服了,咱们就投票表决,如果大家都觉得我错了,我就向贾大妈道歉,接受你们的惩罚。” 刘海中说道:“不管你怎么样,你对长辈无礼,打老人就不对,应该当着所有人的面向贾大妈道歉,然后自我批评,写保证书,以后不能再随意打老人了。” 易中海说道:“林建设,你是晚辈,向贾大妈道歉是应该的。” “好了好了!你们除了讲道德,就没什么别的可说了,现在就让大家看看众望所归,举手表决,认为我该道歉的请举手。” 刷! 主持会议的三位大爷、坐着的三位大妈、许大茂秦京茹夫妇、贾张氏、棒梗和小当。 结束了。 只有那几个人举起了手。 连秦淮茹都没举手,更别说阎解成兄弟三人和刘光天兄弟俩了。 秦京茹看到姐姐秦淮茹没举手,便也跟着放下了。 许大茂生气地说:“放下做什么?” “我姐都没举手,你不是说我要学我姐吗?” 许大茂一看情况不对,意识到自己举得太急躁了。 他赶紧放下手笑着说:“没错啊,不是认为林建设不该道歉的才举手吗?哎呀,我听错了!” ------------ 棒梗疑惑地看着妈妈没举手,问道:“妈妈,为什么不举手?” 秦淮茹批评道:“放下,大人讨论事情,小孩子插什么手?” 秦淮茹明白,在整个院子的人面前,她绝不能表现得鲁莽,以免引起邻居们的闲话。 她通常吃眼前亏,但得实惠在暗处。 更何况这次婆婆理亏。 自己中风怎么能怪别人? 很明显,二大爷想借婆婆生病的机会打压林建设,她可不想成为棋子。 一大妈看到一会儿工夫又有四个人放下了手。 她给老伴易中海递了个眼神,自己也把手放下了。 这样一来,三个大爷感觉像是被困在了孤岛上,周围人的目光如同汹涌的海浪。 三大妈立即放下手,还小声喊道:“老阎,清醒点!” 阎埠贵一看,好家伙,家里七口人自己被孤立了。 这不是上了老刘的贼船了吗? 赶紧也放下手,尴尬地笑道:“行了行了,都不用举了,这只是个形式,主要目的是让我们院子更加和谐。” 易中海趁机赶紧放下手,刘海中也很不情愿地放下了。 林建设平静地说:“还要不要举手表决,问问大家我有没有做到尊老爱幼?” 阎埠贵说道:“好了好了,还举什么手呢,看得很清楚,剩下的人都支持你。” 这一下,原本打算弃权保持中立的人都成了支持林建设的一方。 聋老太太噘着嘴,心里想着刚才忘了假装聋哑举手了。 刘海中低头不语,这次败得一塌糊涂。 最可恨的是那个许大茂,这事是他挑起来的,他却率先倒戈了! 许大茂啊许大茂,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易中海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说:“既然大家都有这个看法,老嫂子,就别再为难林建设了。 以后咱们还是好邻居嘛。” 贾张氏冷笑一声:“哼,就知道你们几个帮不了我,还浪费我的时间!” 易中海脸色发青,急忙挥手:“那今天就到这里,散会!” “等等!” 随便开个会就想指责我,批评不成就急着结束?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林建设一扬手,正准备离开的人都停住了脚步。 “三位大叔,我想问问,占了公共用地,不讲道理,滥用职权,应该怎么处罚?” 阎埠贵心里一沉,这林建设怎么随随便便就给人扣帽子? “哎呀呀!林建设,这帽子可不能乱戴,我们的初衷是好的,就是为了帮你和贾大妈解决问题。” “得了,三叔,别拿我们当棋子使。 我都不知道哪里惹着您了,之前还挺好,最近是不是看我不顺眼?” 阎解成说道:“爸,我说了多少次了,出力还不落好,这本来就不关咱们阎家的事,您却非要往前冲!” 三婶也叹息不已,怀疑林建设夫妻俩挑拨了他们儿子儿媳的关系。 虽然只是怀疑,但无法确定。 这话也不能去问儿子儿媳,看来只能吃了哑巴亏了。 阎埠贵也是这么想的,闭上嘴不再开口。 易中海皱眉道:“林建设,说话要有分寸,你不明白我们为了你们两家和睦付出了多少努力吗?” 林建设最讨厌这种虚伪的人,明明被揭穿了还要往自己脸上贴金。 比起二叔刘海中,他还算好一点,至少刘海中知道自己彻底失败了,连头都不抬,更不会反驳。 林建设冷声道:“我和贾大妈的矛盾昨晚就已经解决了,秦淮茹和傻柱已经向我道歉了,今早看到贾大妈生病我心里还很担心呢,正打算让晓娥去买些东西送过去,结果你们三个不但不帮忙化解,反而想把事情闹大,这是调解矛盾的方式吗?简直是在挑拨离间!” 阎埠贵低着头沉默不语,刘海中干脆转过脸去,易中海的脸色黑得像锅底。 倒是傻柱咧嘴直笑。 心想这三个长辈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说要打压林建设立威,这下反倒让林建设更显威风了! 林建设继续说道:“大家都辛苦了一天,回家后总该让咱们先吃口热饭、歇口气?可你们三个人稍有点事就叫我们去开会,大事要开,小事也开,没事都能找出理由来开。 能不能做点实事呢?要是真的关心大伙儿,多打扫打扫院子也好啊!” 傻柱立刻跟着附和:“说得太对了!每次犯错就被要求打扫院子,你们三位长辈是不是也该轮到自己动手了?” 何雨一脸怒气地朝傻柱脚上踢了一脚。 “大哥,你别瞎掺和。” 叁大爷阎埠贵开口问:“那各位的意思是,以后这样的大会还开不开了?” 林建设回答道:“当然得开,不过不能随便乱开。” “那哪些该开,哪些不该开,总该有个规矩?” 林建设说道:“今后开会,由你们三位长辈提议,我们这些年轻人来审核。 不合理的一律不开,合理的话,还得多数人同意才行。” 易中海阴沉着脸说:“行了,就这么办,以后开会前问问你总可以了?” 林建设回应道:“不要这样说,我不能代表所有年轻人,趁现在的机会,咱们一起推选出年轻人的代表,以后开会必须经过他们的认可才行。” 傻柱马上笑了起来:“这事儿肯定少不了我啊,我保证不让三位大爷胡乱开会,也确保重要的会议一个都不能少!” 许大茂冷哼一声:“有我就有我,我也必须在名单里!” 秦淮茹也笑着插话:“男女平等,女人同样要有发言权!” 何雨点点头:“没错,女性的声音也要被听见!” 于莉补充道:“不管怎样选,林建设和娄晓娥都得算上,一个是厂里的技术骨干,另一个是街道办的统计员。” 经过短暂的投票,最终确定了十一人的名单。 第44章 烦恼 男性成员包括傻柱、许大茂、林建设、阎解成、阎解方以及刘光天。 女性成员则有秦淮茹、秦京茹、娄晓娥、于莉和何雨。 从此以后,三位大爷若想召集全院大会,至少需要六人同意,否则只能在小范围内解决问题。 这十一人实际上形成了五六个小团体,并没有盲目抱团的趋势,也没有因三位大爷的权威而低头屈服的情况出现。 今后不再轻易召开全体大会,避免了无端指责的风险。 林建设对这个结果感到满意,心想幸好自己这次站得住脚,还有这么多年轻人愿意挑战父辈的想法,站在自己这一边。 否则就算这次侥幸避开了打压,下次也难保不会吃亏。 一旦他们尝到了第一次成功的甜头,就会不断尝试,直到达成目标为止。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以后这种大聚会可不是随便由三位长辈决定的。 接下来。 就是反攻的时候了。 这次大会是由刘海中发起的? 那很好。 正好可以让他的两个儿子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道理,也让刘光天懂得为什么总是吸引不到女生的青睐。 --- 大会结束之后,林建设回到了家里。 刚刚才和妻子聊了几句,就听见后院传来争吵和殴打的声音。 娄晓娥皱眉说道:“林建设,你听听,是不是后院在打架?” 林建设的耳朵非常灵敏。 早已听出是二叔刘海中在教训刘光天和刘光福。 不用说,肯定是由于开会时这两个儿子没有站在自己这边,还敢顶嘴的缘故。 林建设微微一笑,正打算给刘光天和刘光福上一课,机会就这样出现了。 “走,去看看热闹。” 后院里。 二叔刘海中的家大门紧闭,刘光天和刘光福在里面拼命呼救。 大伯易中海在外头拍门:“老刘,别冲动,为什么要打孩子?” 一转眼看到傻柱和林建设都来了,又急忙喊道:“林建设、柱子,快来,把门撞开。” 傻柱退后十几步,然后助跑冲向大门。 就在膀子快要碰到门的时候,林建设抢先一步,一脚将门踹得大开。 “哎哟!闪开!” 傻柱叫嚷着,直接飞进了屋内,正好砸在二叔刘海中的身上。 这一下砸得刘海中惨叫一声,两人一起摔了个四脚朝天。 手里的棍子也掉在一旁。 大伯易中海和三叔阎埠贵赶紧冲进屋内。 刘光天和刘光福趁机逃了出来。 林建设一把抓住他们,“光天、光福,怎么回事?” “哎哟,我的妈呀,还不是因为没听他的话,开会时替你说话了嘛!” 林建设故意装作无奈的样子说道:“唉!这个二叔也太不像话了,根本就不懂什么叫仁义,你们两个也真是的,太不孝顺了!” “什么?!林建设,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还不是为了你才挨打的?”刘光天气急败坏。 刘光福也委屈地说道:“是啊林哥,你这样说让我们怎么受得了!” 林建设苦笑着摇摇头,“你们只看到了表面,没明白事情的本质,走,去车棚,我给你们详细讲讲到底怎么回事。” 趁易中海与阎埠贵劝刘海中的时候,林建设把刘光天和刘光福拽到了车棚里。 “你们知道玄德是什么吗?”林建设直截了当地问。 刘光福摇摇头,刘光天轻蔑地说:“不就是三国里的刘备,桃园结义的大哥嘛。” “哎呀,你真是会误解。 我说的玄德是一种很崇高的德行。” “哦,那你给讲讲呗。” 林建设平静地说:“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这是啥意思?” “意思是说有玄德的人对待子女的态度,生了也不据为己有,不会因心情好坏而随意责骂;养了也不会用这个来掌控,不会限制孩子的一切行为;长大后更不会主宰孩子的人生,不会干预孩子未来的路。” “嘿,我明白了!我爸爸就是缺德!” 刘光天差点脱口而出‘没德’,但转念一想,这‘没德’和‘缺德’差不多嘛。 管它呢! 林建设说得对,我爹这三种都没做到,根本不拿我当回事,太缺德了! 刘光福气鼓鼓地说:“我爸爸可不懂这些,以后还会管得很严,动不动就要打我们!” 林建设说:“二叔打你们,整个院子的人都说他做得不对,其实这是你们的责任,是因为你们不孝,才导致他打你们,还给他留下个坏名声。” 刘光天满不在乎地说:“林建设,你这什么歪理啊?” 林建设笑着说:“老话说,小棒子挨,大棒子溜,知道啥意思不?” 刘光天和刘光福一起摇头。 “估计就三叔知道,他教语文。” 林建设语重心长地说道:“父母用小棍子敲的时候,就乖乖接受,要是用大棍子打,那就得赶紧跑,不能傻站着挨打,不然你父母就会被说成残暴,你们也会被打得很惨。” 刘光天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我们挨打还背上了不孝的名声?这不是太冤了吗?” 林建设摊开双手,“是啊,二叔打你们的时候,你们就跑啊,傻站着挨打干嘛?跑掉不就完事了吗?” 刘光福说:“我们想跑,可跑不了就被打得更重。” “看看你们这点胆量,刘光天你今年都二十了?” “十九。” “刘光福呢?” “十一。” “你们俩加起来都快三十了,还怕你爹啊?干脆把他按椅子上坐着,你们自己跑开,这样既少挨一顿打,还能落个好名声,怕啥!” 刘光天轻抚下颌,思索片刻说道:“没错,现在我也是院子里年轻人里的佼佼者之一,也该轮到我自己做主了。” 刘光福接口道:“要是以后爹再揍咱们,咱们就联合其他十位年轻代表,一起质问他为何缺乏德行。” 刘光天皱眉打断:“够了,你想挨更多打是不是?能躲开就行,记住了,下次咱们兄弟俩并肩站在一起,不管爹打谁,咱们一起逃!” 林建设笑着附和:“这就对啦,都已经长大成人,不能再凡事都顺着爹的意思。 那些来看你刘光天的人听到你被二叔随便动手、开口就骂,谁还会愿意接近你?” 刘光天连连点头:“这么说来,至今都没姑娘看上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咯?” 林建设嗤之以鼻:“你以为呢?顺便告诉你,这事千万别说是我说教你的,二叔正在气头上呢,就因为你们无端召开会议孤立我!” 刘光天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我也搞不懂爹怎么想的,昨天教训完贾大妈后,他就让光福去找一大爷和三大爷商议事情,还不让我们旁听。” “那你们有没有听说除了那三位大爷外,还有谁参与其中?比如许大茂?” 刘光福摇头:“没有,爹没让我叫许大茂过来,估计这事儿跟他无关。” 当初许大茂与刘海中勾结时,只有聋老太太察觉到了,但她装作不知情。 因此,刘光天和刘光福并不清楚这次会议是许大茂煽动的,还以为是父亲的主意。 林建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心里确实有些怀疑许大茂可能与此事有关。 毕竟在投票时,许大茂表现得十分积极,不过这只是他的猜测。 既然现在已经确认与许大茂无关,那就不用像贾东旭那样一直胡乱猜疑了。 于是暂时搁置了关于许大茂的事情,先把注意力放在让二叔刘海中舒坦一下再说。 林建设虽然不再追究许大茂的事,但刘海中此刻却对许大茂充满了怨恨。 觉得是被许大茂耍了。 后院围观的人散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他和易中海、阎埠贵。 刘海中苦笑着说道:“老易,老阎,我跟你们说实话,这次的会其实是许大茂煽动的!” “什么?许大茂?哎呀!老刘,你到底中了他什么圈套啊?你是不是一时糊涂啊!” ------------ “老刘啊,你瞧瞧许大茂,见人就满脸堆笑,那是因为他现在没权没势,还被林建设和傻柱压着。 一旦他掌权了,咱们院子里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阎埠贵也抱怨起来:“你要是早说这是许大茂的主意,我也不会跟着掺和了,这下好了,我在家里算是栽了!” 刘海中怒气冲冲地说:“你们别急,等时机成熟,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许大茂!” 啊~嚏! 许大茂忽然感到一阵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趴在窗边朝西边刘家的方向瞄了一眼,看到易中海和阎埠贵还没走。 心里顿时疑窦丛生。 完了!这三个老家伙肯定在合计怎么给我使绊子。 这可怎么办,我真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得罪了林建设和傻柱不说,现在又把这三个老家伙给惹毛了。 以后在院里算是抬不起头了! “大茂,你嘀咕什么呢?”秦京茹好奇地问。 “没什么,就是柜子底下藏了二十斤玉米面,咱们不用,给你姐送去,就说我是心疼贾大妈和棒梗。” “啥?你是真给我姐送吗?之前不是说不帮忙吗?” “你懂啥?再不管她,我们家就得被孤立了,别多问了,照我说的去做。” “哦,我这就去!” 秦淮茹正劝婆婆别生气,笑着说:“您啊,就是被贰大爷当枪使了。 您想想,他要是真为你出气,昨天怎么会一声不吭?我和傻柱道完歉后,他又来找茬,您没看出今天这个会是为了打压林建设才开的吗?” 贾张氏斜着眼睛回道:“你知道是打压林建设,为什么不跟着表态?你连棒梗都不如!” 秦淮茹无奈地笑了笑:“就算加上我和傻柱一起举手,也压不住林建设,您看看,院里的人都不站在您这边呢。 再说,就算所有人都举手了,又有什么用?您觉得林建设会在意大家的态度吗?” 贾张氏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 凭林建设的性格和歪曲事实的能力,即使所有人都举手了,他也可能靠一张嘴给翻过来。 确实拿他没办法! “唉!这院子有了姓林的,我就别想出头了!” “行了妈,放宽心,您这辈子都过了一大半了,也没见过谁敢压您一头。” “哼!我做媳妇时,被东旭奶奶压了几十年呢!好不容易熬成婆,又碰上了林建设。 告诉你啊,以后别跟他扯上关系,我们家不缺他们家那些! 秦淮茹叹了口气,“我懂了,只要有您在,我根本不可能从他们家得到任何东西!” 话音未落,秦京茹掀开帘子走进来,手里拎着半袋玉米面。 “姐姐,婶婶,还没睡啊?” “哎呀,京茹,你这是干什么?” 贾张氏看到秦京茹手里的袋子,立刻眉开眼笑,之前的烦恼一扫而空。 第45章 泼辣的寡妇 秦京茹笑着说:“大哥心疼您今天身体不舒服,又担心弟弟正在长身体,特意让我送来二十斤玉米面。 这是他在乡下放电影时,乡亲们送给他的,我们不太爱吃粗粮,所以……” 越说越坦诚,秦京茹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脸一下子红了。 尴尬地补充道:“不是不爱吃,而是没顾得上吃呢,现在给您送来了,谁让我们是亲戚呢!” 贾张氏并不在意这些,赶忙伸手接过来。 “说起来这院子里,就属你跟我家最亲近。” 秦淮茹笑着说道:“京茹,是许大茂让你送来的?你回去告诉他,后天是星期天,我们一起回娘家!” 秦京茹高兴地说:“好嘞!姐姐,我这就回去告诉他!” 说完掀开门就朝后院跑去。 贾张氏小声叮嘱:“淮茹,别忘了带菜回来哦!” 秦淮茹笑着点头:“放心,既然许大茂想要缓和关系,这次的路费我可不用出了!” 两天后。 到了周日休息的日子。 许大茂带着秦京茹、秦淮茹、棒梗、槐花和小当,一行六人往车站赶去。 许大茂气愤极了,本来只是想拉近关系,避免在院子中陷入孤立,结果却被秦淮茹占了便宜。 回娘家的路费秦淮茹一分没出,差一点连贾张氏也被拖累。 他自己则需要支付往返路费,还得装作笑容满面、很大方的样子。 许大茂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方向,为什么会有种找错了人的感觉,让自己像个傻瓜似的。 “师父!” 林建设正在门口教孩子们练基本功,回头一看是马华来了。 马华手里提着两袋水果。 今天是周日,他答应教林建设做菜,所以很早就来了。 “马华,以后不用带东西来了,你挣得不多,带什么啊?师父家什么都不缺。” 马华笑道:“这是给四个弟弟带的。” “嗯,你小子挺懂事的,来,今天我教你点真本事!” “谢谢师父!” 娄晓娥正在洗衣裳,马华急忙又毕恭毕敬地打招呼:“师娘好!” “马华来啦,那今儿饭就不用我做了,你们师徒两个包了。” 马华喜道:“师娘您放心,今儿连碗都不用您洗!” 傻柱在中院听见马华的声音,也不和壹大爷闲聊了,赶紧往前面院子跑。 易中海皱眉问:“柱子,你急匆匆跑什么?” “您不知道,又是偷学手艺的好时候了!” 傻柱欢欢喜喜地跑到前院,娄晓娥带着孩子去找于莉玩耍了。 林建设正打算带马华去菜场。 傻柱嬉皮笑脸地说:“干嘛呢?想把我扔下不管?不带我去?” 林建设皱眉道:“傻柱,上次你都没给我跪下磕头,只作了个揖,我就把醋糟鱼的做法告诉了你,你还想占便宜?” 傻柱笑道:“提那个干嘛?不是你徒弟马华不都是我帮你带的吗?问问马华,在食堂后厨我有没有瞒着他?我是有什么教什么,就凭这个,你也该带上我才对。” “滚一边去,你帮我带徒弟是因为自己技不如人,认输就认输,我已经破例教你一次了,别不知足!” “嘿!嘿!小气了?真让我磕头?这马华还没磕呢!” 马华笑着说:“年前就磕过了,早拜过师父师娘了。” “啊?你小子!怎么不告诉我?” “你也没问啊,师父不让我说。” “得了,林大厨,还真的让我给你磕头?” 林建设笑着摇摇头:“算了傻柱,我厨艺上的徒弟一个就够,你磕了我也不会收。” “啊?那今天做菜还有我的份吗?” “你爹教你做饭的时候,别人能看吗?” 傻柱摇头:“不能。” “那不就得了?忙你自己的去。” “嘿!行!不带我玩是?那我周一就问马华。” 林建设笑道:“只要马华愿意告诉你,随便!” —— 马华对林建设的话是言听计从。 只要是林建设吩咐的,他都不会多问为什么,照做就是。 只要林建设不点头,傻柱无论软硬兼施都套不出马华的话。 傻柱碰了一鼻子灰,又回去找易中海聊天了。 林建设没骑车,带着马华一边走一边聊。 他发现这段时间马华对厨艺已经有了一定的理解。 傻柱果然信守承诺,将所有技艺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马华。 只是时日匆匆,马华学到的东西终究有限。 林建设说道:\"马华啊,看来傻柱在食堂的那些手艺你全看在眼里,很好。 你连谭家菜都还未学全,那我便不必再教你新的东西了。 与其像在鱼塘边给你几条大鱼,不如教会你如何织网捕鱼,你觉得如何?\" 马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师父,您的意思是让我自行领悟做菜的真谛?\" 林建设摇摇头:\"我要教你的是织网与捕鱼的方法,而不是直接给你鱼吃。” \"呃……\" \"罢了,别想这么多了。 我教你什么你就学什么便是。” \"是,师父!\" 林建设心中暗自叹息,这马华悟性确实平平。 换个角度看,若是悟性高就能一点即通,那他在原故事中也不会对傻柱如此死心塌地了。 不过这对林建设而言无伤大雅,最多是教起来费些力气。 倒是不必担心他会玩什么心机。 \"马华,今日我教你切菜和翻锅的小技巧,好好记住,勤加练习,莫要外传。 师父引路,修行靠己,先把这两项练精,无论做什么菜都能事半功倍。” \"是,师父!您是要教我‘花打四门’和‘快刀切’吗?\" \"嗯,口诀简单,难的是坚持苦练。 走,我给你买把好刀。” \"多谢师父!\" 路过供销社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钳工车间的生产主任。 他骑着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一袋水果,笑意盈盈地迎面而来。 近来林建设对他甚是厌恶,每天都往秦淮茹的岗位跑,常常代她喊自己过去。 一旦到了钳工车间,除了秦淮茹那里,没别的地方可去。 郭主任总是拉着自己站在她旁边。 从前林建设没太注意,如今看来,这郭主任分明是个不加掩饰的老色狼。 车间里的陈姨、花姐、秦淮茹等女工背后都称他为“郭大撇子”。 之前林建设对郭主任并无特别感觉,不过是上下级关系。 但自从升任工程师后,便察觉出异样。 这郭主任不像其他车间主任,虽然待他也算客气。 却总让人觉得他想压自己一头似的。 仿佛自己原本是他手下,提升后却不再受他管束,令他心中颇不甘服。 平日里,林建设在其他车间提个工作建议,别的主任都会虚心接受。 但老上级郭主任总是能找到理由推脱,脸上还带着几分轻蔑。 上次秦淮茹第一天上班,他就借着老上级的身份,硬是安排林建设去带新人,自己则在一旁施压。 林建设带了一天就撂挑子不管了,结果晚上还是免不了与贾张氏的一场争吵。 第二天更是在全院大会上被点名批评。 因此这几日林建设对郭主任颇为不满,这次在路上遇见,真想装作没看见。 “哎哟!林工!您这是要去哪里呀?” 郭大撇子远远瞧见林建设,急忙停车打招呼。 林建设只得回应:“呦!主任!原来是您呀,我这是去菜市场,您这是要往哪儿去呢?” “我?嘿嘿,李副厂长昨日提及要关心新来的秦淮茹同志,我这不是趁着周末去探望她嘛!” “哦~主任真是体贴下属,那您快去。” “她家里有人吗?” “有的,贾家人都外出了,只剩那位俏寡妇独自坐在屋子里呢!” 郭大撇子一听,嘿嘿一笑:“林工是在开玩笑,我可不只是为了那个!” 嘴上这么说,脚下却已飞快地转了个方向,眨眼间拐过街角不见了踪影。 马华挠挠头:“师父,我来时看到秦淮茹似乎出门了,她不在家?” 林建设笑道:“没错啊,我又没说秦淮茹在家呢?贾大妈不也是位俏寡妇吗?” “啊?” “哈哈哈~” 郭大撇子一阵猛蹬,瞬间来到四合院。 贾东旭办丧事时,他曾作为代表前来慰问,所以对这里十分熟悉。 把自行车停好后,他取下挂在车把上的水果直奔中院。 见到傻柱和易中海在聊天,他只是点了点头。 随后便一头扎进贾家。 “淮茹,我是来慰问你的!” 呼~ 忽然屋里刮起一阵风,吓得郭大撇子打了个寒颤。 心里想着贾东旭你别捣乱,现在是新时代,要是敢冒出来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念头还未消散,一个胖老太太迎面而来,刚才的风正是她带起来的。 胖老太太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郭大撇子,嘴角还不时抽动一下。 郭大撇子愣住了,“贾……贾大妈?” “你是秦淮茹车间的郭主任?难道你就不考虑一下有没有人在场就贸然闯入寡妇家里?我这样一个孤老太太,怎会吸引你的注意?” 自从贾东旭去世后,郭大撇子成了除了傻柱之外第二个踏入贾家门槛的男人。 因此,他的接待规格自然不低。 “啊?!这你这话是从何说起!我是代表厂里前来慰问的!”郭大撇子已经被吓得冷汗直冒。 贾张氏冷声道:“哼!我不信轧钢厂的杨厂长会允许你径直闯进寡妇家,走,我们现在就去找杨厂长问个明白!” “你你你” “我什么我?幸好我儿媳已经出门了,不然要是我带着孩子外出,这屋子里就只剩秦淮茹了,不知那时你会说出怎样的话来!” 她们的争执引来了壹大爷和傻柱。 傻柱笑着调侃:“郭主任,您这慰问也不提前通知一声,低头就往那位俏寡妇屋里跑,这回可好,俏寡妇没瞧见,倒是遇到了个泼辣的寡妇!” “傻柱你闭嘴,我是遵照李副厂长的指示来慰问的!” 易中海劝道:“主任别生气,大娘也消消气,这只是一场误会。” 贾张氏怒斥:“胡说!易中海,你别和稀泥,你没听见刚才郭大撇子叫得多肉麻,‘淮茹~我来慰问你了~’,太恶心了!” 傻柱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他说的就是这样吗?” 贾张氏肯定地说:“正是如此!” 傻柱啐了一口唾沫便挽起袖子。 第46章 呵呵傻笑 易中海见情况不对,赶忙拦住:“柱子,别冲动!郭主任,您先回去,等淮茹回来我再告诉她您来慰问的事情。” 郭大撇子愤愤不平地说:“谁也不该特别关照贾家,也不该特别关照秦淮茹!” 贾张氏怒道:“我们不需要这样的关照!” 易中海叹息道:“大娘,您少说两句!郭主任,这只是误会而已!” ------------ 郭主任吃了一鼻子灰。 可以说狼狈不堪地逃离了,完全没想到秦淮茹的婆婆会这般撒泼。 而且自己贸然入内确实有些冒失。 仔细一想,还是林建设说的话让自己一时冲动。 ‘贾家人都走了,只剩俏寡妇独自待着呢!’ 还以为是恶婆婆带着孩子去串门了,结果发现实际情况正好相反。 郭主任离开四合院后,气得直摇头,灰溜溜地回到了家中。 中院内。 易中海叹息着说道:“大嫂,这郭主任可是秦淮茹的直属领导,不管他这次来你家是不是太冒失了,你这么对待他确实不妥。 他毕竟是来探望的,有句老话叫‘伸手不打笑脸人’啊!” 贾张氏刚才的冲动劲儿已经消退,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火。 把郭大撇子当成了自家院子里的人,开口就骂,确实不妥。 “唉……他怎么就直接闯进来了呢,你就算是在门口咳嗽一声也好啊?” 傻柱满不在乎地说:“担心这个干啥,怕他给秦淮茹找麻烦?要是真那样,咱们就对付他呗!” 易中海瞪了傻柱一眼,冷声说道:“就你能!你怎么不去天上呢!” 贾张氏心里嘀咕起来,“他舅爷,这郭大撇子该不会真的给淮茹添麻烦?可别扣她的工资啊!” 易中海说:“应该不至于扣工资,不过郭主任以后可能就会为难淮茹了。 等淮茹回来,我去跟她说说,让她上班的时候去道歉,或许就能化解了。” “那行,这事你多费心,唉……我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 林建设和马华从菜市场回来后,听说了郭大撇子的经历。 心里觉得好笑,终于轮到郭大撇子尝尝贾张氏泼辣的滋味了。 马华担忧地问:“师父,郭主任会不会迁怒于你啊?” 林建设笑着回答:“别担心,这事在我的预料之中。” 第二天一上班。 郭主任就找到林建设。 “林工,你把我害得好惨啊!” 林建设惊讶地问:“主任,这话怎么说呢?” “行了,别装不知道啦!整个院子的人都知道了,就是我被贾张氏揪着衣领骂的事情。” 林建设假装生气地说:“哎呀!主任,这事我听说了,太气人了!” 郭主任说:“要不是你提到秦淮茹一个人在家,我也不会那么失态,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整我?” 林建设在心里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你自己知道贸然闯入寡妇家就失态了,还不知悔改,反而怪我? “郭主任?就算是秦淮茹一个人在家,您也不该直接闯进去啊?那可是大白天,再说贾张氏年轻时确实是个俏寡妇,您没看到贾东旭长得挺帅的吗,那是我说笑的,不算撒谎,我也没想到您会真的闯进寡妇家,怎么能说是整你呢?” 郭大撇子尴尬地笑着说:“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哪能真怪你?我真是想不明白,你们院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恶婆婆!” 林建设苦笑着摇头:“几天前我就跟您提过,秦淮茹第一天上班,您偏要让我去带她,结果贾张氏就在家门口骂我,第二天全院开会还提到这事,您是不是不知道?还是您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郭大撇子哑口无言。 他向来不关心林建设在单位遭遇什么,只要能满足俏寡妇的愿望就行。 林建设再次提起,显然是责怪他没有遵循程序,硬要安排自己带秦淮茹。 郭大撇子抿了抿嘴唇,“好好好,是我的错,下次李副厂长再让我去探望,我肯定不去!” 这时,易中海带着秦淮茹走近了。 林建设点点头打个招呼就打算走,觉得这事他不想参与。 秦淮茹替婆婆致歉,郭大撇子却毫不让步。 “秦淮茹,厂里是因为你家情况特殊才特别关照,可别把这当成理所当然的事。 刚才林工还在抱怨我,说我逼他做你的导师不对,害得他被你婆婆训了一顿。” 秦淮茹笑着说:“主任您误会了,我和我婆婆之间的矛盾已经解决了,不会怪您的。” “好了,别说这个了,厂里决定以后不再特地来看你们家,你快去干活。” 易中海想帮秦淮茹解释几句,但郭大撇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易中海无奈地说:“有问题就问我,慢慢适应。” 回到办公室后,郭大撇子越想越生气。 自己身为车间主任,竟要忍受这种闲气。 他立刻叫来班长:“秦淮茹现在的产量是多少?” “标准的30。” “都工作一周了,还是30?你是看她长得好看,故意降低要求吗?” “哪敢啊主任,这30可是您之前定的呀,我哪敢改啊?” “怪我?” “不不不,怪我!您说,改成多少合适?” “给我提高到标准量的80!” “是,我马上去告诉她!” 标准量的80,相当于贾东旭这种一级钳工的80产量。 可秦淮茹现在只是学徒,达到这个标准根本不可能。 显然,这是郭大撇子在为难她。 秦淮茹听到后冷哼一声:“早猜到了,怎么不直接按一级钳工的标准来呢!” 边上的工人笑着对秦淮茹说:“秦姐,待会儿要不要我帮你忙?我干得快!” “好啊,那就多谢小吴啦!”秦淮茹的笑容像春日的花朵,车间里的男人没人能抗拒。 “没什么,谁叫你是我的姐姐呢!” “淮茹妹子,我也帮你,咱们不用怕郭大撇子!” “哎呀,谢谢王哥啦,不过你得小声点,要是让郭主任听见,那可就糟了。” “不怕,他还没当车间主任的时候我就这么喊,当了主任我还是这么喊!” 秦淮茹在车间里左右逢源,郭大撇子的小鞋如同虚设。 领班一汇报,直接把他气坏了。 “立刻整顿车间纪律,上班期间不准串岗,每人只准干自己的活儿,谁还想帮秦淮茹的,产量指标给我提高50!” 这一下,打着帮忙名义接近秦淮茹的工人们都不再站出来了。 毕竟大家都只是想占个便宜,没谁真的愿意不计后果地帮她。 秦淮茹心里一阵失落。 看来这双小鞋是躲不过去了。 想了想,赵大爷在郭大撇子那里说不上话,傻柱又容易冲动。 唯一能帮自己的只剩林建设了,只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为自己说话。 ------------ 中午吃饭时,秦淮茹特意和林建设同桌。 林建设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 关于产量被提到标准量80的事情,他已经听到了风声。 “秦淮茹,不跟花姐坐一起,专门来找我,是有事?” 秦淮茹笑着说:“我喜欢你不行吗?” 林建设调侃道:“哟,当初托刘婶给你提亲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呢?” 秦淮茹一听,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紧接着眼眶泛红,泪水夺眶而出。 她真的很伤心,自从贾东旭去世后,无数个夜里让她牵挂的不是贾东旭,而是林建设。 她感叹命运不公,后悔当初嫌弃贫穷爱慕富贵,羡慕娄晓娥。 幻想自己的丈夫要是林建设该多好。 这些心事她一直埋藏心底,从未向任何人吐露。 如今在厂里上班,被色迷迷的郭大撇子刁难。 无奈之下才来找林建设。 没想到几句玩笑话戳到了她的痛处。 秦淮茹心想,要是我是你的女人,就不会吃这种亏了! 若是我成了你的女人,也不会独自扛起整个家! 秦淮茹哭着的模样让林建设心里一颤。 这姑娘是真的伤心了吗? 唉! 我也是,明明知道她对自己当初的选择感到后悔,却还拿那种事开玩笑。 “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我就走了啊!” 秦淮茹抹掉眼泪,说:“我也后悔当初的决定,但后悔也没用,要是能回到过去,我肯定会给自己一巴掌。” “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也跟我开玩笑了吗?我这不是得回敬一下嘛。” 秦淮茹破涕而笑:“我没开玩笑。” 林建设摇摇头:“别扯了,我宁愿信那是玩笑,以后这样的玩笑就别开了,我不想再和你婆婆闹矛盾。” 秦淮茹笑着说:“知道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林建设不吭声,继续吃饭。 秦淮茹笑着问:“帮我个小忙呗?” “说来听听。” “你去跟郭大撇子说说,把产量标准下调一点,我还不是很熟练,或者跟李副厂长或者杨厂长说说,帮我换个车间!” 林建设放下筷子,平静地说:“秦姐,我没有那么大的权力,而且照你这样说,这只是治标不治本。” “什么意思?” “凭你的相貌和身材,换到哪个车间都一样,你还是尽快熟悉操作流程更重要。 作为隔壁院的邻居兼工程师,我最多就是多指点你工作,别的无能为力。” 秦淮茹沉默许久,说道:“你就这么忍心看着我受欺负?” 林建设无奈地说:“这事你没错,我也没错,是她婆婆不对,我不能因为她婆婆的错去得罪郭大撇子?不对,其实我已经得罪他了,这事你就别再找我了。” 秦淮茹叹了口气,林建设说得对,这确实是婆婆引起的。 林建设又说道:“与其找人帮忙,不如赶紧提升自己的能力,给他一个100,也算是打了郭大撇子的脸。” 秦淮茹说:“好,看来这事也只能这样了。” 吃完饭,秦淮茹又去傻柱那儿拿了几个白面馒头。 傻柱问:“郭大撇子有为难你吗?” 秦淮茹苦笑:“这还用问?要求完成80的量,我最多做到50。” “嘿!看我怎么对付他!” 秦淮茹笑着问:“你准备怎么对付?” 傻柱搔了搔脑袋,说:“我让前面排队买饭的家伙,见到郭大勺子时多盛点。” 哈哈~ 秦淮茹笑了:“你也就是这点手段了!” 傻柱苦笑着说:“关键是咱们不在一块儿上班,根本碰不到面。” “唉,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好了!” 瞧见秦淮茹转身离开,傻柱忽然脑中闪过一道灵感。 “有了!秦淮茹,我能搞定这事!” “啥法子?” “别问了,先回去喂槐花,保准你明天就没事啦!” “行啊,要是真能摆平郭大勺子,今晚姐姐陪你喝一杯。” “好嘞,咱们可别反悔哦!” 傻柱乐得不行,能跟秦淮茹一起喝酒,那滋味太美了。 第47章 重要性 急忙脱下围裙,飞快地跑去找李副厂长。 此刻的傻柱还没跟李副厂长闹翻脸。 李副厂长也没对刘岚动手脚。 傻柱唯一不满的就是上次李副厂长抓他小辫子的事。 但自那之后,傻柱觉得李副厂长对自己挺好的,每次见面都显得很关心。 这让他误以为李副厂长是个正派人。 这才想到请李副厂长帮秦淮茹说话。 咚咚咚~ “进来!” 李副厂长刚吃完饭,正坐在办公室喝茶,看见傻柱来了。 眯着眼笑着说:“傻柱,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有啥事?” 傻柱先把门关上,笑道:“没别的,就是想跟您说件事。” “嗯,讲,我正打算了解下食堂后厨的情况呢。” “不是食堂后厨的事,是钳工车间那边。” “哦?咋回事?你说,别藏着掖着。” “是这样,郭主任说听您的指示,在周末去看望秦淮茹家,可他一声不吭就闯进去了,正好碰见秦淮茹的婆婆……” 傻柱将事情原原本本讲述出来,还提到了郭大勺子今日为难秦淮茹的事情。 李副厂长听后,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心里却怒火中烧。 首先,他压根就没让郭主任去慰问秦淮茹,郭主任竟敢用他的名义当借口。 其次,他隐约觉得自己跟那个俏寡妇有些纠葛,没想到却被郭主任捷足先登了。 最后,这郭主任可是他的心腹,居然背着自己干这种事,简直是要命。 “傻柱,这个情况我已经掌握,你反映得很到位,继续保持这样的态度。 不管是车间还是食堂,有啥事尽管来找我说。” 傻柱笑着回应:“成,您放心!那个,秦淮茹?” “下午的事已经解决,你告诉她,我对这事很重视,以后遇到困难直接找我就行,别觉得厂长高高在上,我也只是轧钢厂的一个普通工人!” “中嘞!正等着您这句话呢,那我先回去了?” 李副厂长挥挥手:“去。” 傻柱刚走,林建设带着一份文件过来找李副厂长签字。 签完字聊了几句工作后,林建设离开了办公室。 待林建设一出门,李副厂长立刻拨通了车间办公室的电话。 “郭主任,你马上过来一趟!” 听到李副厂长语气冰冷,郭大撇子心里顿时没底,赶紧朝办公室赶去,途中还差点撞上刚出来的林建设。 一进李副厂长的办公室,郭大撇子就被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 “郭主任,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我什么时候让你去探望那位寡妇了?你倒好,直接闯进人家门里去了?嗯?这是我的安排吗?” 郭大撇子额头冒出了冷汗。 李副厂长对心腹越客气,说明他越愤怒。 “厂长,我……我……” “闭嘴!你闭什么嘴!拿我当借口?想让群众议论我?啊?” “不是不是,真是一场误会,我错了,当时确实太莽撞了。” “另外,秦淮茹八成的产量又是怎么回事?她现在还在学徒阶段,能完成五成就很不错了,你是想借此压制她,满足自己的私欲吗?” “不不,绝对没有!厂长您放心,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了。” 李副厂长冷哼一声。 “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郭大撇子低下头说:“是因为我不该提您?” “哼!以后别在我面前耍滑头,否则你会后悔的!” “是,厂长放心,我再也不敢了,我当时只是为了表现您对工人的关怀,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好了,别解释了,接下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是是是,我这就回去调整部署。” 郭大撇子心里憋屈极了,颤巍巍地退出了办公室。 他看得出,李副厂长对那寡妇也存了些心思,只是身份让他难以表露。 他与李副厂长志趣相投,许多事无需多言。 回到车间,见秦淮茹还未到岗,她需回家喂孩子,比其他人多休息一个小时。 郭大撇子便唤来领班,“待会儿秦淮茹回来,告诉她,产量恢复到标准的五十,让她快些适应操作流程,这也是李副厂长体谅她是新手,特意关照的结果。” 领班点头,低声问:“主任,是不是林建设跟李副厂长说了什么?吃饭时我瞧见秦淮茹在他那儿哭。” 郭大撇子眯起眼,冷声道:“我也这般认为,往后你多留意林建设,有什么异动立刻报我。” “好嘞,您尽管放心!” 这领班先前与林建设同级,但林建设升为工程师后,地位便高过他,工作中常受压制,早就心生不满,与郭大撇子一拍即合。 安排完事情回办公室,郭大撇子越想越怒,越想越觉得吃亏。 林建设刚从李副厂长办公室出来,与他碰了个面。 再加上领班的话,他已经完全认定是林建设在背后使坏。 心想,你本是我的手下,我当车间主任时,你才进轧钢厂。 六年过去,我依旧是车间主任,而你成了工程师,工资比我还要高。 如今翅膀硬了,竟敢跟我作对? 哼,你还嫩着呢! 在李副厂长面前,我依旧更受欢迎! 郭大撇子越想越生气,再次将领班召至面前。 “不管林建设提出的工艺改进是对是错,一律拒绝,我们不配合他的工作。” “明白,该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恰好这时林建设拿着一份工艺改进建议书过来,正是刚才请李副厂长签字的那份。 这份建议书针对锻、焊、钳、钣和冲压等多个车间的操作工艺提出了改良方案。 算是林建设晋升工程师后,上级特别交代的任务。 林建设结合自身满级技能和未来穿越者的视角,提出了最贴合当下时代的改良方案。 李副厂长看过后十分惊讶,平时不大关心工作的他,还破例与林建设聊了很久。 立即指示各车间着手改良。 林建设将一份份文件递交给各车间负责人,最后才抵达钳工车间。 还未开口,郭大撇子便冷声问道:“林工,这又是啥玩意儿?” 林建设答道:“是一份关于改进工艺、提高咱们车间生产效率的建议书。” “效率已经达标了,不需要折腾这些,你还是自己收着!” 林建设惊讶地问:“您连看一下都不愿意?” 郭大撇子嗤之以鼻:“不必,我对钳工这一行比你熟多了。 你在我这儿耍花枪是白费力气,吓唬吓唬别人或许管用,可别在我这儿装模作样,哼!” 林建设满头雾水,暗自琢磨:郭大撇子究竟意欲何为? 上午还好好的,现在这是打算撕破脸? 就为了昨天贾张氏数落他的事? 这也太小气了! 其实林建设并不知道,郭大撇子刚被李副厂长严厉批评过,误以为是林建设告的密,所以才如此愤懑。 “郭主任,您真的一眼都不想看?” “不想,拿走,我现在烦得很!” “为啥啊?就因为昨天去我们家那事?” 郭大撇子冷冷地说:“林工,行了,别装傻充愣。 我不明白你到底是帮秦淮茹还是不帮?到底想咋整?” 林建设疑惑道:“这话怎么说?我明明都跟您说清楚了,对她和其他工人没什么两样。” “哼!口是心非,你刚才不是去了李副厂长那儿吗?就因为秦淮茹中午哭了一场,你就心软了,跑去告我的状?林建设,别忘了,你曾是我手下,即便做了工程师,我还是你的顶头上司!” 林建设轻轻点头,已隐约猜到一二。 看来郭大撇子是挨了李副厂长的训斥。 细细回想,自己去找李副厂长签字时确实碰到了傻柱。 而秦淮茹每天中午都会从傻柱那里接过几个白面馒头。 这样一分析,顿时豁然开朗。 肯定是秦淮茹又央求傻柱出面找李副厂长帮忙了。 林建设颇为诧异,毕竟傻柱怎会去找李副厂长,两人本就是对立的,完全搭不上边。 林建设本想直接澄清这是一场误会。 但随即想到,这种误会还是由李副厂长亲自说明更合适。 “郭主任,这份资料非常重要,是上级交代的任务,您真的确定看都不看?” 郭大撇子冷哼一声:“我不瞧,就算杨厂长来了,我也不会瞧!” “行,那就告辞了。” “哎呀……林建设啊,等等……林工!怎么话没说完就走?” 郭大撇子就想压压林建设的气势,顺便教训他一顿。 他知道那份工艺改进建议书的重要性,哪能不当回事? 他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本想让林建设低头认错,没想到林建设直接走了。 郭大撇子急忙吩咐领班:“去,把他喊回来!” 领班出去一圈后又回到车间办公室。 “主任,这林建设像只兔子,不知道钻哪儿去了!” 叮铃铃铃铃~ 郭大撇子盯着桌上的电话陷入沉思。 第48章 事实如此 “喂,您好,钳工车间。” “姓郭的,你立刻给我滚过来!” “啊?!好、好的!” 郭大撇子额头冒汗,挂掉电话后瞪了领班一眼。 “让你追个人都追不上,你干啥吃的?” “主任,是谁打来的?” “别问了,干活去!” 郭大撇子到李副厂长办公室时,感觉这不是初夏,而是寒冬腊月。 李副厂长坐在办公桌后,脸如冰霜。 林建设站在旁边,一脸委屈。 “厂长,您找我?” 啪! 李副厂长将钳工车间的工艺改进建议书摔到郭大撇子脸上。 郭大撇子赶紧伸手接住。 “姓郭的,我签过的文件入不了你的眼吗?” “不是的,刚才我和林工开玩笑呢!” “你是公报私仇?” “绝不可能,您的教导让我成长,我怎会有怨言?” “少装蒜,就算你是公报私仇,也找错人了。 反映你欺负寡妇的是别人,不是林建设,想知道是谁吗?” “不,不用了!” “向林工道歉,然后一起回车间好好工作。 我的手下不准内斗,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错了!林工,对不起,请原谅,我以后不敢了。” 林建设忙笑着说道:“主任您别误会,要是我说不是我告的状,您肯定不信,以为我在找借口,所以才让厂长来说明情况。 确实不是我告的,秦淮茹是让我帮她说话,但我担心您生气,就没答应,这事另有他人。” “哎呀,我刚才就是随便说说,出去转了一圈,没找到你。” “那这些文件呢?” “立刻执行!” 见到林建设与郭大撇子重归于好,李副厂长眯着眼睛笑着说:“好好跟着,以后不准私下争斗,回去。” 两人一同返回车间的路上,郭大撇子笑着问:“林工,到底是谁告的状,让我们关系变差的?” “主任,其实我也搞不清楚,李副厂长没告诉我。” 林建设意识到,虽然表面上郭大撇子好像和好了,但心里还是有怨气。 懒得与他多纠缠,抱着装傻充愣、能避则避的态度。 因此没有提起傻柱的事情。 经过李副厂长这次训斥,郭大撇子暂时不敢在工作中再针对林建设了。 但对于秦淮茹,他仍旧不服气,一心想要找出那个告状的人。 秦淮茹上班时,正好瞧见林建设与郭大撇子有说有笑地进了车间。 等到了工作岗位,领班马上过来对她说:“秦淮茹,你的生产任务降低了,达到50就行了,李副厂长特别关照你。” 秦淮茹惊喜万分,“真的吗?” “是啊,谁让你哭鼻子那么厉害呢,林工都愿意为你说情。” 领班还不知道郭大撇子在办公室的经历,还以为是林建设说服了李副厂长。 秦淮茹心中暗自琢磨,“他不是不愿意帮我吗?原来嘴硬心软啊,嘿嘿,原来也是个讲义气的人!” 林建设教她技术时,秦淮茹低着头笑着道谢:“谢谢你啊,嘴硬心软……” 林建设愣了一下,心想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秦姐,教你是我的职责,你不用特意感谢,整个车间的人都需要我指导。”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脸皮薄,这事我不会告诉娄晓娥的!” 林建设满头雾水,不明白这是什么套路。 唉! 上班真是累啊。 “喂,林建设,你怎么要走?” “再不走又会有误会!” 下班时,秦淮茹开心极了,还想着搭林建设的车回家。 林建设惊讶地说道:“你是打算让贾大妈真的撞在我家门口?要是那样的话,事情比我背你回家还要麻烦得多,姐姐,你就别为难我了!” “哼!这就想溜啦?看你这小气的样子!” 林建设刚蹬上自行车准备离开,就被秦淮茹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出来。 “秦淮茹,怎么样,下午没事了?”傻柱笑嘻嘻地从后边赶上来。 秦淮茹得意地说:“没事了,林建设已经把事情解决了。 他直接找上了李副厂长,郭大撇子挨了严厉批评!” “是吗?” 傻柱挠挠头,“哎呀!早知道他会帮忙,我就不用多操这份心了。 他的影响力比我大。” 秦淮茹笑着说:“那是当然,他只是不好意思承认罢了,担心娄晓娥和你婆婆会误解,唉,倒也不是完全无情无义!” 傻柱抿了抿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暗自想着既然林建设都处理好了,自己也没必要再去低声下气地求助了,跟林建设那种雷厉风行相比,简直不是一个档次。 于是傻柱默默地陪着秦淮茹一路回到家中,半句话都没提到自己去找过李副厂长的事情。 而秦淮茹心里还以为是林建设帮她解决了问题。 这次心情愉悦,特意去了医务室给贾张氏买了止痛药。 在解方之前,贾家生活优渥,贾张氏沾染上了烟霞癖。 后来丈夫离世,只剩她带着贾东旭过日子,生活顿时变得拮据。 解方之后,国家对不良嗜好的管理严格了许多。 贾张氏一旦烟瘾发作,全身就不舒服。 只能靠吃止痛药来缓解。 看到儿媳妇总算买来了止痛药,贾张氏欣喜若狂。 “啊!止痛药终于买到啦?” 秦淮茹笑道:“早就想给你买了,可是跟医生不熟,这几天慢慢熟络了些,说是牙疼才开了这些,你可要省着点吃。” “嗯,我一周最多吃两片,实在熬不过再去吃,对了,你的工作怎么样?” “没事了,郭大撇子被李副厂长狠批了一顿,我的工作量也恢复了。” “哎呀,说起来,还是要靠大领导啊,这李副厂长真是个好人!” 秦淮茹笑着说:“得了,只要不给我使绊子就行,咱们赶紧去做饭。” 林建设回家后和娄晓娥一边聊天,一边做着饭。 突然,娄晓娥放下手中的菜跑到墙角呕吐起来。 林建设愣了一下,立刻跑出去笑问:“怀孕了?” 娄晓娥笑着回答:“这还用问我吗?” “嘿嘿,巴望着是个闺女就好。” “哼!再生两个儿子给你!” “别啊,你这是存心整我?” “我就爱吃酸的!” “呃……好!我这就去买!” 林建设往车棚走去。 阎解成急忙快步跟上。 “林建设,等等,你是去给娄晓娥买吃的吗?” “嗯,要不要帮你带点什么?” “不是!那个……那个……你看,你和娄晓娥又有动静了,为啥我和于莉一直没消息呢?” ------------ 娄晓娥再次怀孕的消息传到于莉耳朵里,她最近常和娄晓娥走动,自然知道。 于是开始数落阎解成,硬是要他去医院检查。 阎解成也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见到林建设要去给娄晓娥买吃的,连忙追上来问问情况。 毕竟向过来人请教经验不丢脸,年纪差不多嘛。 林建设笑着说道:“别担心,你们没问题,只是心里压力太大了。” 阎解成笑着说:“你懂医术,要不帮我们看看?” “行啊,我从菜市场回来就去。” “好的,我和于莉一会儿去你家,别告诉老爷子哦!” 虽然阎解成也挺节俭,但在四合院里比许大茂强多了,尤其于莉对林建设一家人都挺好。 所以林建设直接答应了。 原着里他们的孩子出生得晚。 现在仅凭于莉和娄晓娥的关系来看,他们想要早点有个孩子,林建设肯定会帮忙的。 刚到车棚准备推车时碰到了二大妈。 “哟,林建设,这么急匆匆的去干嘛呀?” 林建设摸了摸脑袋,“晓娥想吃酸的,我去给她买杏。” “哎呀!又怀上了?嘿,这回怕是又给你添两个儿子!” “哈哈,谁能说得准呢?” 一转身,看见许大茂推着车进来,看到林建设后赶忙低下头。 林建设没空搭理他,二大妈也不喜欢他。 两人迅速离开。 许大茂的指甲深深掐入肉中,愤恨地说:“又怀孕?这院子的孩子都让她生光了,一点善念都没有,还让别人家生不?真是气死我了!” “许大茂!你是在说我吗?” 许大茂浑身一颤,回头一看,原来是二大爷刘海中。 许大茂赶紧堆起笑容说道:“二叔,没这回事儿,我什么都没说,您肯定是听岔了!” 刘海中心里明镜似的,他每日寻觅机会整治许大茂,可许大茂滑溜得很,上次借着会议设套坑害三位老人后,一直小心翼翼,见谁都低头赔笑。 海哥已经忍了好些天,如今抓到把柄,怎会错过? “背后毁谤,口出恶言,许大茂,一会儿开会就针对你的品行展开讨论!” 许大茂心知此事难以逃避,苦笑着解释:“二叔,您消消气,晚辈知错了。 那天要是我不解散会议,林建设非揍我不可!” 刘海中冷眼注视着他,“还敢狡辩?” “哪里敢,我哪敢在您面前顶嘴。 二叔,我实话实说,刚才确实骂了林建设。” 许大茂说完,紧张地朝外张望,担心被林建设听见。 刘海中冷冷地说:“承认也无济于事,你骂林建设不行,这次是非整你不可!” “哎呀,二叔,您怎么不明白呢!我和您与大哥三哥不一样,我真怕林建设,他下手狠啊,我只能暗中谋划,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胡说八道,你先妥协的,骨子里就是个叛徒!” “对对,我是叛徒,但没投降啊。 二叔,您看我最近跟林建设走在一起了吗?我跟刘光天、刘光福的关系都比不上他呢!” “别提我家那两个孩子,一想起来我就生气!” 许大茂忙赔笑:“二叔息怒,现在这院子里,就我一心向着您。 您说是不是,我可是您的心腹啊!” 刘海中眯着眼沉思片刻,虽不信许大茂的话,但事实摆在眼前。 第49章 一顿暴揍 两个儿子指望不上,或许不该责罚许大茂,反而该拉拢他。 “许大茂,这次看在你态度不错的份上,我不追究了,老易、老阎那边我也替你说情,以后不会找你麻烦,但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对?” “明白,冲锋陷阵我不敢,但背后我愿意做二叔的亲信。” 刘海中略一思索,又问:“许大茂,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母亲是我许家的妹妹,在解方去娄家做工之前,曾在他们家待过一阵子?” “没错,那段日子确实受过资本家的欺压。” “这样的话,大茂,你找个时间回趟家,看看能不能……明白了吗?” 刘建中话未说完,许大茂便拍手笑了起来:“二叔,我和你想到一块儿去了。 放心,这周末我就带京茹回去,肯定能探听到点消息!” 刘建中点点头,低声嘱咐:“记住保密。” “您就放一百个心!” 一番奉承下来,总算平息了二叔刘建中的不满情绪。 回到家后,许大茂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京茹,听我说,以后别再去你姐姐家了,我们现在不用担心被孤立了。” 秦京茹坐在门口一声不吭。 “喂!听见没有?” 秦京茹噘着嘴说:“大茂,听说娄晓娥又怀孕了,咱们怎么一直都没动静呢?” 许大茂不耐烦地说道:“你提什么不好,偏偏提这事!去厨房做饭去!” 秦京茹不肯动弹,反问道:“我不去,你最近怎么也不去找林建设了?以前你还说他医术多么厉害呢!” 秦京茹并不知晓许大茂向娄晓娥进谗言的事情。 更不清楚上次被林建设痛打的经历。 因此她感到困惑,为何以前许大茂总是夸赞林建设的医术,如今却闭口不谈。 许大茂愤怒地说:“别再提他了,他算什么医生,上次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秦京茹却不以为然:“你不找他,那我去问好了。 刚才我姐姐还悄悄告诉我,林建设是个善良的好人,有良心!” “嘿!你也相信秦淮茹的话?以后不准再去她们家!” “哼,你在家里待着,我去前院找娄晓娥聊聊!” “不行!” “你管不着!我要生孩子,不能像那个老太婆一样!” 许大茂没能拦住她,想要追赶却又不敢,害怕走到前院会被林建设教训。 他在屋里对空挥舞了一阵拳头泄愤。 林建设买了杏子回来,阎解成和于莉已经在娄晓娥家聊得正欢。 于莉打趣道:“哟,舍得花这个钱啊,这么多,得有十几斤?” “十斤,随便吃,解成、于莉,你们也尝尝。” 于莉的脸微微泛红,笑着回应:“我很想吃,不过酸得牙齿都倒了。” 阎解成尴尬地笑了笑:“林建设,快给我们把个脉,我们还要赶回去吃饭呢,别耽误你们的时间。” 娄晓娥兴冲冲地跑去洗杏。 林建设先给阎解成把了脉,“解成,你没什么问题,就是不要经常熬夜,也不要太频繁,越急反而越难怀上。” 林建设静静地看着于莉,眉眼间带着思索,随即收回笑意。 这一下把于莉吓得够呛,“林医生,您这样我有点紧张,到底咋回事儿啊?” ------------ 林建设未言先声,仔细为于莉把脉,良久之后才开口。 “让我看看你的舌头。”他示意道。 “嗯,无需惊慌。 你的问题是肝气郁结,宫寒血虚,每逢经期小腹疼痛,月经量少,还常失眠。 对?” 于莉惊讶地点头,“太神了!” 一旁的阎解成虽然没完全明白其中的医学术语,但也知道大事不妙,急忙追问:“这是怎么引起的?” “原因多样,主要还是情绪不佳加上营养不足,长期失眠影响身体循环,最终形成了这样的状况。” “能治好吗?需要吃什么药?” “不吃药也可以慢慢改善,但如果你们急着要孩子的话,可以适当用药加速恢复。” 于莉叹了口气,“我就因为这些事情烦死了。 林医生,您不知道,我家吃饭规矩多得很,连碗里的饭都有严格分界,哪有人像我父亲那样苛刻的?” 阎解成尴尬地说道:“行了,这种事就别提了。” “哼!阎解成,你也觉得说出来丢脸?我真后悔嫁给你了!在你父亲面前,你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唉……”阎解成沉默低头。 “好了,别闹了。 阎解成,你和于莉的工资没交给老丈人?” “没有,我们自己存着呢。” “那你就偶尔给她买点补品吃。” 阎解成为难地说:“要是给她买东西,我父亲就会以此为借口不给我们做饭了,而且买的东西弟弟妹妹也会抢着吃,于莉又吃不了多少。” 林建设轻摇脑袋,心中暗笑:你这招学得可真是炉火纯青啊! 娄晓娥笑着打趣:“阎解成,你这榆木脑袋啊,你们可以先在外头吃完再回来呀。” “哦?有道理!” “好了,我给于莉开一些疏肝解郁、温宫补气的药,半个月就能调理好。” 随后,林建设写下药方,交给阎解成去买药。 这边阎解成和于莉还没走,秦京茹匆匆赶来。 “哟,你们都在啊?” “秦京茹,你找我们什么事?” “还不是为了生孩子的事嘛。” 林建设皱眉道:“叫许大茂过来。” “大茂他不愿意来,你先帮忙看看,听说你好像懂把脉。” 阎解成在一旁笑着说道:“什么叫好像,我本来就会!” 秦京茹一听,挽起袖子便靠近林建设坐下。 林建设说道:“秦京茹,不是我不给你把脉,你的面色红润,气色很好,眼神明亮,看起来完全不像有病的样子,别在这里闹了,赶紧回去!” 秦京茹不高兴地说:“哎呀~林建设,你就帮我看看嘛,我已经来了!” 说着,她硬是把手伸向林建设怀里,“好好好,别动!我帮你看看,你这是怎么回事?” 林建设无奈,只好伸出三根手指搭在秦京茹的脉搏上。 简单诊断一番,发现秦京茹身体非常健康,是一副适合生育的好体格,可惜跟了许大茂。 “秦京茹,你没什么问题,回去。” “啊?!我……我没事儿?这是啥意思?” 于莉在一旁笑道:“这还用问吗?” 秦京茹慢慢点点头,“明白了,我懂了。” 说着站起身就要走。 “喂,连句谢谢都不说啊!” “谢谢啦!我一会儿把大茂叫过来!” 秦京茹气鼓鼓地跑回后院。 她心想,自己的姐妹们一个比一个能生,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不管用了呢? 幸好刚才缠着林建设把了个脉,原来自己没啥问题。 那么既然自己没问题,那就是许大茂出问题了! “京茹,这么着急忙慌的要去哪儿?”秦淮茹正在做菜,看到秦京茹匆匆忙忙的样子,好奇地问。 秦京茹停下脚步,说:“姐姐,刚才让林建设给我把脉了,他说我没事儿。” “哦,那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没事,那不就是大茂有问题了吗?我要把他拉过来让林建设好好检查一下。” 秦淮茹笑着说:“你这么急干啥?晚两个月怀上也没关系啊,阎解成和于莉不也没怀上吗?” “他们两口子刚刚才一起去让林建设看过了,估计下个月就能怀上,我可不能落后!” “林建设真的这么厉害?” “这个嘛,我不太清楚,不过看看娄晓娥就知道了,她又怀上了,哎呀,差点忘了!大茂让我以后别跟你说这些。” 秦京茹转身就走,气得秦淮茹骂道:“这该死的许大茂!” 秦淮茹一边继续做饭,一边在心里琢磨。 她心想,怀孕的事情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自己的状况,不知道将来会发展成什么样。 无论与林建设是否有希望,也无论与傻柱是否可行,甚至不管车间里的那些事情,她始终觉得应该为自己留条后路。 她不愿被婆婆掌控,也不愿成为街坊邻居闲谈的话题。 作为一个寡妇,如果意外怀孕,那可真是羞于启齿的事情。 为以防万一,她还是打算悄悄去上个节育环。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后院突然喧闹起来。 许大茂一家和贰大爷一家各自争吵起来。 秦京茹非要拉许大茂去找林建设。 许大茂坚决不去,“秦京茹,你放手!再逼我,我就动手了!” “大茂,我们只是去看看嘛,人家阎解成和于莉都去了。” “你小声点!我警告你,不去!” “你不去就不行,林建设说了,我没事的话,那就是你有问题!” “你小点声!我去还不行吗?但我不是去找林建设,我自己找医生!” “真的?” “真的,找就得找专业的,找那种半吊子干什么?” 许大茂被秦京茹纠缠得没有办法,内心也有些动摇。 他想着找当初给自己接骨的医生咨询一下,或许真能找到一些线索。 这边的争吵停止了,另一边西边的老刘家却爆发了冲突。 吃饭时,贰大妈提起娄晓娥怀孕的事情。 刘光天立刻抱怨:“别人家又要添第五个孩子了,我连媳妇叫什么都不知道,妈,你也该管管了!” 啪! 贰大爷刘海中二话不说就用筷子敲了刘光天一下。 “爸!您为什么无缘无故打我?” “哼!你自己不努力,刘婶不是给你介绍过对象吗?怎么没本事留住人家?” 刘光天辩解道:“爸,您还有脸说?谁不知道我在家经常被您又骂又打,哪个姑娘会愿意嫁给我?” “胡说!自己没本事还怪我?许大茂父母不在还能娶到老婆,你怎么就不学学?还敢顶嘴,看我教训你!” 刘光福见状把筷子一扔,“哥,咱们赶紧溜!” 刘海中一听,急忙喊道:“老婆子,快关门,我得把他们两个都收拾一顿!” 第50章 随他们去折腾 贰大妈急忙跑去关门。 但这次刘光天和刘光福没有像以前那样站着挨打。 他们推开母亲,打开门就往外跑。 贰大妈急忙追赶。 刘海中气急败坏地说:“别追了,让他们俩跑个痛快!饿死他们算了!” 贰大妈也火冒三丈,“这两个兔崽子逃得倒挺快,别让他们回来,活该饿死他们!” 刘光天和刘光福一口气跑到了前院。 林建设一家人正在用餐。 “林建设,能不能借点钱?”刘光天上气不接下气地请求。 林建设一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又是挨打了。 “你们打算去哪儿?” “去招待所住一晚,今晚我爸非收拾我们不可,得找个地方躲躲。” “去招待所需要登记的,你们怎么跟工作人员解释?” “就照实说呗,惹恼了老爹,轻打重打都得走,要是工作人员真的跟着来四合院查问,我还巴不得呢!” “好,不过可要说清楚,这不是我鼓动你们的。” 刘光天拍拍胸脯保证:“绝不会!你帮了我们思想上的忙,怎么会怪你呢?” 刘光福说道:“你看连爸妈都没追出来,就等着瞧我们能跑多久呢!” 刘光天接着说:“这次我们就跟他耗下去!” 林建设点点头:“既然你们这次决定离开,就要彻底一点,不过不用跑太远,在附近住着别回家就行!” “明白,轮流住在招待所或者同学家里,直到我爸服软为止!” “行,晓娥,每人给他们十块钱。” 刘光福心里一阵欢喜,“这么多?” 林建设微微一笑:“这是借给你们的,可不是白给的,记住了,参加工作后一定要还我!” 刘光福说道:“我应该没问题,过几个月就能还你,光福可能得等几年。” 林建设笑着回应:“没关系,我记性很好。” 刘光福接过钱,毕竟年纪小,有些迟疑:“这些钱够我们在外住一个月了,真的要离家出走吗?” “走,总要学会独立成长,总得迈出第一步。” 刘光福感动得眼眶湿润,心想这大哥我认定了。 刘光天安慰道:“怕什么,我们又没离开城市,只是暂时避开爸妈,不算真正的离家出走。” 两人临走前还特意叮嘱:“千万不要告诉爸爸!” 看着他们跑出四合院后,娄晓娥有些担忧地问:“林建设,贰大爷会不会怪你啊?” 林建设冷笑道:“随便,上次他开会压制我,这就是我的反击,专门为他准备的。” 半夜十二点。 贰大妈翻来覆去睡不着。 “老刘,你说那两个娃儿到底跑哪儿去了?” 刘海中皱眉道:“随他们去,让他们疯跑一阵子!” “可晚上他们总得有个住处?” “这你操什么心?肯定是在同学家留宿了。 告诉你啊,要是明天他们回了家,见到你就拿扫帚赶他们出去,真反了天了,居然敢溜掉?” 刘海中越想越恼火,从小带大的孩子居然敢逃学,简直是忤逆! 贰大妈琢磨着也是这么回事,孩子肯定是去同学那儿了。 心里一放松,立刻开始气愤,“没错,这次就让他们吃点苦头!” …… 许大茂硬着头皮走进附近的小诊室。 站在门口偷偷往里面瞧,发现只有医生在,没有病人,这才满面堆欢地走了进去。 “叶大夫,您还没走呢?” “嗯,是许大茂同志啊,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嘿嘿,也不能算病……那个……我想跟你聊聊天。” 这位医生姓叶,年纪三十出头,出自医学世家。 平日里低调谦和,从不与人争执。 所以尽管医术高明,却甘愿守着这家小诊所。 叶大夫性格温和,在邻里间口碑极佳。 他对周边住户的情况也略知一二。 看到许大茂吞吞吐吐的样子,再结合他结婚快半年却无子的情况,心里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笑着说道:“许大茂同志,有啥难言之隐就直说,我们医生一定会替患者保守秘密。” 许大茂笑道:“还是叶大夫您了解我,一眼就看出问题来了,其实也没啥大事。” 他吞吞吐吐地说出了妻子迟迟未能怀孕的事情。 医生笑着问:“你们成婚多久了?” “五个月啦!”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年之内怀上就行,这种事情本来就有不确定性,别太过担忧。” 许大茂叹了口气,“我不是担心,是我们单位那两口子太能折腾了,娄家那婆娘又怀上了,整个院子的人都被他们家抢光了生育运气,叫别人还怎么怀?我都想去庙里烧香祈福了!” 叶芪脸色微变。 平静地说道:“许大茂同志,如今是新社会,可不要去迷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后说话注意点。” “哎呀,瞧我这张嘴,净胡说八道,该打!”许大茂尴尬地笑着,顺手拍了下自己的嘴巴。 叶大夫继续说道:“你们院子里的娄晓娥早就与父母断绝了关系,周围人都清楚,你不必再喊她‘大’了。” 许大茂干笑两声,“哎呀,我是随口说错了,无意冒犯,无意冒犯。” 叶大夫叹了口气,心想这周边十几个院子,就你们院子的事情最多。 “同志,如果你真的担忧自己或者妻子秦京茹的身体状况,建议去大医院做个体检。 我这儿只能处理一些小病痛,像大问题就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别这样,叶大夫,您还是给我把把脉,看看我是否有先天不足、后天过度消耗的情况,还有那肾水华池方面的问题。” 叶大夫眼睛一亮,“许大茂同志,你还挺懂医理嘛?” “唉,叫我大茂就好,这些都是听人讲的。” “好,那我就试试给你号号脉。” 叶芪自幼跟随父亲学习医术,对号脉、针灸、推拿等技艺无所不通。 搭上许大茂手腕后,他陷入了沉思。 凭他的经验,确实察觉到了许大茂后天过度消耗的症状。 而先天不足的现象,则是在许大茂的提示下,他特意仔细检查才发现的。 果然,在脉象上发现肾气先天不足。 加上后天精气的大量损耗,使得肾水衰竭,华池失养。 这些症状,都是在他听了许大茂的话之后逐渐意识到的。 叶芪内心震惊,能发现许大茂这些症状的人,医术肯定比自己高明得多。 他的祖先可是清中期着名的上津老人。 到了他这一代,虽然不如祖先出名,但在本地圈子内,他还是很有自信称霸的。 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在许大茂的启发下,自己才诊断出了这些问题。 “大茂,你之前找谁给你号过脉?” --- 许大茂不愿提及林建设,含糊其辞地说:“一个朋友而已。” 叶大夫眉头微皱,“那么你这位朋友的医术应该比我强,你可以让他给你开药。” “啊?这……唉,算了,他是个业余的。” 叶大夫摇摇头,“业余人士不可能准确判断你的病情,如果你不方便说,那就不用说了。” 许大茂松了口气,笑着点头,“他也就是随便聊聊,瞎猜的,根本不是医生,怎么会懂那么多呢?” “上次你两只胳膊、一条腿以及下巴同时脱臼,是不是他造成的?” 许大茂点点头,紧接着又连连摇头。 “哎呀不行不行,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啊?上回是我醉了摔车撞电线杆了。” 叶医生浅笑,心想着上次你不愿说,我就一直想知道。 撞得这么准,还能脱臼到那种程度。 肯定是有本事的人干的,看来这位高手就在附近,绝不能错过,必须慢慢查清楚。 “行,我知道了。 你这样,我还是劝你去医院复查一下,心里踏实些。” 许大茂磨蹭了一阵,叶医生坚持要他去检查。 还时不时提到找那位高手的事。 许大茂无论如何也不肯透露是林建设,最后只能失望地回家。 刚到家,秦京茹就问:“大茂,医生怎么说?” 许大茂噘着嘴答:“医生说了,没事的,这种事就是概率问题,也跟体质有关,有人拉个手就能怀,有人几年才怀,没准儿,你别老催了。” 秦京茹撅嘴道:“还不是你先催的嘛,非得要双胞胎儿子。” 许大茂不耐烦地说:“现在不催了,行了?去给我倒杯水!” “好的。” “这周末跟我回老家看看爸妈。” “好,听你的。” ………… 转眼到了周末。 许大茂和秦京茹收拾妥当,早早去了车站。 贰大爷刘海中和贰大妈搬了小板凳坐在院子槐树下。 默默相对,望着前院大门方向。 连续几天刘光天和刘光福没回来,两口子的火消了,反倒有点失落。 可是碍于面子,又找不到理由开口,两人谁也没提去找的事。 聋老太太拄着拐棍出门,看见刘海中夫妻俩愁眉苦脸地蹲在门口。 不禁叹息:“唉……父母不仁,子女不义啊!” 刘海中脸变铁青,贰大妈不悦地说:“老太太,您这话是说谁呢?我们又没惹您。” 聋老太太冷哼一声:“哼!我是提醒你们,是为你们好,真是不识好意!” “咦?老太太您……” “行了,别说话了,坐会儿休息!” 刘海中不耐烦地打断媳妇,叹了口气进屋了。 一眨眼,易中海走到后院。 “二嫂子,老刘呢?” “在家呢!”贰大妈语气不善地回道。 易中海轻轻摇了摇头,走进屋里时发现刘海中正躺在床铺上生闷气。 “老刘,光天跟光福还没回来?” 刘海中怒气冲冲地说:“没回来最好,要是回来了我就打断他们的腿!” “好了,别倔了。 我昨天在前巷看见他们了,说是在同学家住了,你不去喊他们回来吗?” “不去,让他们继续跑?跑得越远越好!” 易中海无奈地叹息一声,“那就让他们再多跑几天。” 等易中海离开后,刘海中立刻坐起身来。 “老婆子,进来一下!” “怎么啦?” “老易刚才说,昨晚看见那两个混小子了,住在同学家。” 贰大妈眼睛转了转,愤愤地说:“只要不饿死就好,随他们去折腾,看看他们能撑多久!” 刘海中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看他俩能撑多久!” 两人嘴上都不肯服软,可说完这些解气的话,心里却更加失落。 唉! 叹了口气,又一起走到门外坐下。 …… 第51章 最得意的人 前院里,林建设正打算去菜市场。 娄晓娥说道:“我想吃辣的。” 林建设笑着回应:“俗话讲酸儿辣女,你既爱吃酸又爱吃辣,到底是想给我生儿子还是女儿啊?” 娄晓娥也笑了,“谁知道呢,今天你休息,帮我做点好吃的好不好?” “当然可以!稍等,我去买条大鲶鱼回来!” 说到孕妇吃什么对胎儿好,鱼是不可或缺的。 而鲶鱼不仅肉质鲜美,刺还少。 提到鲶鱼,现代人可能会联想到它生活在臭水沟里靠腐食长大,于是对其敬而远之。 但在1962年,蓝天碧水之间,鲶鱼的生存环境纯净无污染。 它们在河里或湖里以小鱼小虾为食,而非腐肉。 所以想吃什么,直接去菜市场选购即可,无需担忧污染问题。 至于饲料喂养的顾虑,更是多余。 当时国家水产养殖业尚未成熟,没有形成像畜牧业那样的标准化流程。 东单菜市场的鱼,基本都是野生的。 林建设选了一条五斤重的鲶鱼。 还买了豆腐、半斤面筋、少许干木耳、干辣椒、白胡椒粉以及一些青菜回家。 他今天打算给娄晓娥做一道胡辣鲶鱼锅。 回到家后,林建设先处理了鲶鱼,将鱼肉切片,鱼骨剁段。 将拍碎的葱姜蒜与芫荽根一同拌入洒过酒的鱼肉中腌制。 鱼骨直接投入热油中炸制。 娄晓娥担忧地说:“别人连油都舍不得多用,咱们直接油炸,是不是太过招摇了?” 林建设安慰她:“别怕,不是天天这样,很快就好,担心这个顾虑那个的,没意义!” 鱼骨炸好之后,腌好的鱼肉裹上面糊再次下锅炸至成型。 捞出沥油,锅内留少许油炒香葱姜蒜及干辣椒。 …… 这一系列动作做完,整座院子都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娄晓娥怀孕期间食欲不佳,吃什么都没兴趣,但正是需要滋补的关键时刻, 林建设便做了这道浓油厚味的菜肴,为的是给妻子补充体力,刺激她的味蕾。 最后,鱼肉与鱼骨熬成一大锅汤,撒上白胡椒粉,加入豆腐、面筋以及泡发的木耳。 小火慢炖两个小时,在即将起锅时加入青菜,中午便可享用。 前院的阎埠贵批改作业时也提不起精神,只是默默品尝着。 叁大妈感慨:“年轻人一怀孕就是不容易,瞧林建设,又是鱼又是肉地给娄晓娥准备。” 阎埠贵说:“唉,关上窗户,别多管闲事。” 叁大妈低声抱怨:“哼,当初李莉怀孕时,哪有现在的条件啊。” 中院的贾张氏撇嘴小声嘀咕:“吃吃吃!你能天天吃吗?能吃到过年吗?” “奶奶,我想去找林国林家玩耍。” “不怕挨打就去!” “妈!” 秦淮茹忍不住说道:“您别在那里嚷嚷了,孩子想去就让他们去玩。” …… “去什么去?去了林建设也不会给你吃东西,还是去找傻柱,去找你的傻叔叔去!” 秦淮茹叹息:“唉,傻柱去食堂了,听说厂长请客。” 贾张氏提议:“那棒梗和小当去找雨水玩,等傻柱回来。” 周日时,门卫不太管事,傻柱常会带回一些吃的。 这些规律,贾张氏早已摸得一清二楚。 后院的刘海中和贰大妈坐在门口,闻到前院传来的香味后, 便再也坐不住了。 刘海中起身进屋:“老婆子,去准备饭!” 贰大妈望向南方,嘟囔着:“我们细粮都舍不得天天吃,他却经常改善伙食。” 吃完饭,林建设陪着妻子儿女前往刘婶家串门。 他特意准备了不少礼品,也算是把娄晓娥怀孕的消息告诉刘婶了。 娄晓娥的父母早已离开,所以夫妻俩有了喜事都会跟刘婶分享。 刘婶听闻之后非常开心,“晓娥啊,以后上班就别骑车了,干脆走路去算了,反正距离也不远。” “知道了,刘婶,我身体很好,不用操心。” “那也不行,现在咱们单位里,就数你最积极。 要是再生一对双胞胎儿子,那可就轰动了!” 林建设笑着说道:“到时候养娃可费钱,等孩子们长大,六个儿子的家庭怕是撑不住。” 刘婶笑着回应:“怕啥,你有本事,赚得多花得也多!今晚都别急着走,我给你们炖只鸡补补!” …… 就这样一天的时间悄然流逝。 到了下午,许大茂和秦京茹从外面回来。 秦京茹满心欢喜,而许大茂则有些忧虑。 中午回乡下时,许大茂的父母就催促他们快点要孩子。 秦京茹直接表示自己没问题,医生都检查过了。 这一句话立刻让公婆紧张起来。 许母悄悄将许大茂叫到屋子里,“大茂,京茹说林建设和娄晓娥都要生第五个孩子了,你可别不当回事!” 许大茂苦笑着说:“妈,我当然上心了,谁能说我没上心呢?这事儿急不得。” “不行,这件事得早点解决,你回去后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是我们的原因就治疗,不是的话就换个人,明白吗?” 许大茂灵机一动,“对啊!有什么好怕的,不行就换呗。 妈,我知道了。” “还有,这件事要趁着上班的时候请假去,别让京茹知道。” “放心,妈,你儿子我还是懂的。 对了,妈,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儿?” “就是关于娄晓娥,你之前不是在她家工作过吗?” “是啊,怎么了?” “我只是好奇,她父母怎么那么绝情,丢下她不管,啥也没留给她?” 许母回忆了一会儿,说道:“娄晓娥和林建设结婚的时候,我已经不在娄家做工了。 不过我听说他们婚后回过一次娘家,也没闹矛盾,双方就断绝关系了。 没多久,娄晓娥的父母就出国了。” 许大茂顿时来了兴趣。 “你是听谁说的?” “娄家的王嫂。” 许母回答。 “王大妈和娄晓娥之后还有联系吗?” “我哪清楚,我和你爹受不了贾张氏那个疯女人,回乡下后就不再跟城里的那些人有往来。” 许大茂轻轻点了下头。 心里暗想,第一天回娘家没吵架就断了联系,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娄晓娥的父亲在解方之前是轧钢厂的最大股东。 手上的财产多到让人无法想象。 怎么可能说断就断,说走就走呢?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要是能找到娄家仆人与娄晓娥联系的证据。 就能揭露娄晓娥还存着资本家的想法。 万一还能找到娄晓娥与国外父亲联系的线索。 就能一下子将林建设逼入绝境。 想到这里,许大茂不禁笑出了声,感觉自己已经掌控了全局。 自己已经成为院子里最得意的人了。 “大茂,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妈,我在思考问题呢。” “哼,不管你考虑什么,回去体检才是头等大事,明白了吗?” “行行,知道了!” 许大茂一边盘算如何调查娄晓娥的事情,一边想着去做体检。 回老家一趟也没跟父母多交谈,午饭吃完就回来了。 一路上思虑着,这两件事情看似简单,实际上每一件都充满挑战。 体检这件事让他有些害怕。 觉得挺丢脸的,特别是不想让傻柱知道。 不然消息肯定会在轧钢厂传开,到时还有哪个姑娘愿意和自己说话? 而另一件事更是棘手,根本无从入手。 左思右想,目光落到了从老家带回来的土特产上。 “唉,看来只能先用这个试试看了!” 许大茂和秦京茹回到四合院时,发现前院林建设家空无一人。 许大茂立刻对秦京茹说:“这些土特产咱们就别吃了,我拿去送人。” 秦京茹惊讶地问:“送人?大茂,你怎么这么慷慨?送给谁啊?” “别管了,你先回去,我去车棚,晚上回来。” 许大茂提着土特产来到车棚,推上自行车就要出去。 他打算去找娄家的仆人王嫂,不过他得叫她王大妈。 反正知道路,好几年前他就去过一次。 借着携带老家特产的机会,他找到了理由,说是母亲想念王大妈,让他代为探望。 许母当年在娄家做事时,由王大妈亲自教导,所以前去拜访不算失礼。 若能顺便探听些消息,那就事半功倍了! 许大茂暗自得意,觉得自己机智过人,一路哼歌前往。 心里想着:解决了林建设,接下来轮到傻柱。 在这个院子里,谁也不能压着许爷! …… 周一上班,秦淮茹请了半天假,说肚子疼。 许大茂也请了半天假,同样说肚子疼。 秦淮茹是为了避开婆婆偷偷去上环。 许大茂则是想瞒着秦京茹去做体检。 两人都不想让院里和车间的人知晓,因此都做得极为隐秘。 结果在医院碰巧遇到了彼此。 许大茂正拿着样本,看到秦淮茹后吓得差点撒手。 秦淮茹也拿着样本,做完检查确认没怀孕也没炎症可以进行手术。 被许大茂这么一吓,她也险些掉在地上。 “你来医院做什么?” 两人几乎是同时质问对方。 …… 许大茂下意识地将样本杯藏到身后。 秦淮茹抢先一步质问:“许大茂,你藏什么?” 许大茂偏过头,瞥了一眼,“你,管得着吗?秦淮茹,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应该去上班吗?” “我?哼,肚子疼,做妇科检查,关你什么事?” “那……那你看到我干嘛那么慌张?” “切!还不是被你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到了,说实话,你来这儿干啥?京茹知道吗?” 许大茂不悦地说:“秦淮茹,我家里的事要你操心?” 秦淮茹冷笑道:“许大茂,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警告你,有些事可不能瞒着我妹妹!” 许大茂立刻换上笑脸,“绝不会的,这是京茹让我来的,但你千万别告诉傻柱和林建设。” “哼,看你心情如何!” “别啊,秦姐,亲姐姐,行不行?别告诉那两个人,他们会笑话我的,我们可是亲戚啊!” “哈!现在想起我们是亲戚了?上次怎么说的?让京茹少来我家,不跟我多说话?” \"哪有这样的事?都是误会,姐姐,您今晚看看我的表现,好吗?\" \"没空跟你解释!\"秦淮茹转过身,带着笑意离去。 许大茂急忙拿起样品杯查看,幸好没洒出来。 终于松了口气。 心里想着真是倒楣透了,越是避开人群,越容易碰到熟人。 你秦淮茹不早不晚,偏偏选在我面前检查! 等会儿结果出来再说。 要是真出问题了,今晚肯定得破费了,不然秦淮茹肯定会找京茹麻烦。 第52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边许大茂在担忧,秦淮茹却毫不在意。 刚见到许大茂时她确实吃了一惊,但很快便平静下来。 几句轻松的话,就把上环说得像妇科检查一样平常。 她神色如常,完全不担心许大茂胡言乱语。 要说心理素质,秦淮茹比许大茂高出一截。 没多久,秦淮茹检查完毕,结果显示没有妊娠,也没有炎症。 医生马上给她上了节育环,并开了些消炎药,叮嘱了一些近期需要注意的事项。 就这样,秦淮茹悄悄地上了环,独自回到家中。 与此同时。 许大茂愁眉苦脸地坐在诊室里,听着医生给他\"宣判\"。 \"同志,根据检查结果,你的样本量少,存活率低,畸形率高,还存在不液化的情况。” \"那……那,那能治得好吗?\" \"以我们医院现有的医疗条件,无法进行更深入的激素检测。 治疗这种病的话,基本上还是采用传统方法,但治愈率很低。” \"那么到底有多低?\" \"呃……你别去深究这个问题,这只会加重你的心理压力,总之是很低。” \"那大夫,传统疗法具体指什么?\" \"就是喝中药,我先给你开几副中药,你回家煎服试试,如果……\" 医生后面的话,许大茂已经听不进去了。 此刻他心灰意冷,这个治愈率很低的意思他很清楚。 可以理解为零。 许大茂拿着医生开的单子迷迷糊糊地走出诊室。 此时他已经无心取药,心中充满愤怒与无奈。 出了医院就把单子撕碎扔掉了。 \"这样也好,以后下乡放电影的时候,我可以放心大胆地来,不用担心姑娘们会怀孕!\" \"哼!生太多有什么好处?整天家里乱哄哄的!\" “这样也好,我心里轻松不少!” …… 许大茂一边喃喃自语宽慰自己,一边蹬着自行车往回赶。 可说得越多,他越觉得不真实。 反而开始羡慕林建设。 “为什么你能生这么多孩子!生完了就生完了呗!” “唉……真是莫名其妙,我许大茂怎么就断了后呢?” “不行!我还得去看看!治愈率再低也是有可能的,我怎么就把药方撕了呢?” 许大茂猛地停下自行车,回头望了一眼。 已经离医院很远了,再回去显得太奇怪,他气得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算了,还是去找叶大夫问问,他懂脉理,开个药方应该没问题。” 许大茂没有直接回工厂,而是骑车到了叶芪的诊所。 探头一看,诊所里空无一人,只有叶大夫独自在。 他急忙进去,把检查结果详细地告诉了叶大夫。 叶大夫皱眉问道:“医院没给你开药吗?” 许大茂不好意思说自己把药方撕了。 支吾着说:“我没让医生开,说是先回家调理,但走了一半想起您的诊所离家近,就来找您开了。” “行,我先给你把把脉,这种情况需要长时间调理,不是短时间能见效的。” “没关系!反正离得近,您只要不乱说就行。” “你放心,我一定替你保密,即使和其他医生谈论这类病症,也不会提你的名字,甚至不会提到附近医院的人。” “那就好,有您这话,我就安心了。” 叶大夫又给许大茂诊了诊脉,对那位高人的兴趣更浓了。 “许大茂同志,有病就要治,你得说实话,上次差点全身脱臼,是不是挨打了?” 许大茂一听,尴尬地笑了:“怎么可能?” 叶大夫无奈地摇摇头笑了笑。 “我从小学医,我家祖先是上津名医叶天士,虽然传到我这里技艺不精,愧对先人,但那天的情形我还是能看出来的,那是位精通正骨手法的高手所为。 我已经问得很清楚了,希望你不要隐瞒。” 许大茂很是为难,赶紧朝门外张望。 叶大夫说:“你放心,我只是问问,不会告诉别人的。” 许大茂这才压低声音说道:“确实是挨了揍,怪我办事不利。 不过是谁干的,我真的不清楚,您就别再追问了,哪怕不吃药我也认了。” 叶医生劝他:“行,你不肯说也没关系。 我只是好奇,想跟他聊聊医术而已,给你号脉的那个医生,应该就是这个人?” 许大茂连忙摆手:“不对不对,那是另一个医生胡诌的,这事儿我不瞒您,真的不是同一个人。” 要说这家伙撒谎的本事,确实是挺老旧的。 叶芪医生居然被他骗过去了。 “这样,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说,我给你开七天的药,你去药铺抓药的时候记得,这七天别碰那事。” 叶芪的小诊所里药物种类有限,平时也就应付些头疼脑热的毛病,给许大茂开的药方,在这儿根本配不齐。 许大茂接过药方,乐呵呵地说:“好嘞,我知道了。 您这样的才是真正的神医,比之前那个半吊子强多了,那个人非让我一天翻三遍地,累得我都快散架了!” “那个人是谁?是不是你们厂里的?” “啊?不是,不是,我是在乡下放电影时认识的一个老家伙。” --- 叶医生被许大茂的话搞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该信哪句是真的。 她心想,这位高人究竟是住在城里还是乡下呢? 如果是在乡下,那我可没空去拜访啊! 许大茂已经察觉到叶医生的意图,想要打探林建设的消息。 他马上调整策略:你想问什么都可以,但我只会瞎扯,绝不会提到林建设的名字。 无论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询问林建设,我都不会让你如愿。 …… 当天下午。 许大茂提着中药回到家中,路过林建设和傻柱家门前时,还刻意躲着走,生怕被看到笑话他。 秦京茹看见他带回来中药,疑惑地问:“大茂,这是给谁拿的?” 许大茂含糊其辞:“这个……这是我让人开的补药,前阵子跟你太亲近了,有点虚,你别多问,快帮我熬上。” 秦京茹说:“你是不是去医院检查过了?” “谁跟你说的?” “没人说,我是猜的,不然你怎么突然要熬中药?” “我告诉你啊京茹,我没事,如果你嫌弃我有问题,现在就回农村,一天辛辛苦苦挣那点工分去!” 秦京茹连忙摆手说:“我没觉得不好,只是有点担心你而已。” “别废话了,快去煎药!”许大茂说完就往厨房走,一阵翻找后,拎出一袋十斤的白面。 犹豫片刻,他索性连袋子一起递给秦淮茹。 “秦姐,你在屋里吗?” “哟,这不是许大茂嘛,这是啥意思?” “不是早上说过嘛,看看我的表现,这面给你,呃……” 秦淮茹笑着打住:“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会在外头乱传。” 许大茂谄媚地附和:“还是我姐懂事儿,您放心,我许大茂办事靠谱!” “许大茂,你小子终于开窍啦?” 傻柱刚结束工作,慢悠悠地踱过来,看见许大茂给秦淮茹送东西,心中颇感意外。 许大茂昂首道:“她是我姐,给她送东西算啥事儿?” “不错不错,是我低估你了。” “哼,现在也没高看你多少!” “不至于,只要你改邪归正,我绝对另眼相看。 咦,谁家在煎药呢?” 因为做厨师的缘故,傻柱的鼻子特别灵。 许大茂皱眉道:“先不说这个了,我得赶紧回去。” 秦淮茹轻笑:“哪有什么药味儿?我怎么没闻到?” “有啊,是从后院飘来的,莫非老太太身体不舒服?” 傻柱说着就要往后院跑,却被秦淮茹拉住:“别去了,那是许大茂,你看他刚才那副慌张样。” “嘿,他没事瞎煎什么药?” “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就行!” 傻柱摸着脑袋暗想,前几天阎解成家熬药,现在又轮到许大茂家了。 莫非两家是在较劲? 许大茂不愿让院子里的人发现,但药一煮起来,味道根本藏不住。 也只能坐在家里默默接受这一切。 心里嘟囔着,“随他们怎么说去,迟早会败露,笑话又能怎样?老易不也是孤家寡人?傻柱不也是单身汉?” 想到这里,许大茂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些。 林建设一家正准备用餐,很快也闻到了药香。 娄晓娥疑惑道:“今天阎解成家没熬药啊,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味道?” 林国接口:“妈,是许伯家,棒梗刚才提到许伯给了他们家十斤上等面粉呢!” 林建设笑着点头:“可能是许大茂去医院体检了,不然怎么会主动在家里煎药,任由别人议论?” 那他为何会突然如此慷慨地把白面送给了秦淮茹?他不是一直反对秦京茹与她姐姐走得太近吗? 谁知道呢,或许他是担心秦淮茹会对秦京茹说些什么。 后院里。 刘海中闻到了许大茂家正在煎煮中药的味道。 他走到门口轻轻咳了一声,随后转身回屋。 许大茂明白了他的暗示,虽然不太情愿,还是走出来看了看,见聋老太太没坐在门口,便赶紧悄悄跟刘海中进了屋。 “二叔,您找我?” “许大茂,你回家问过了?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许大茂无奈地说:“问了,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告诉您嘛。” 刘海中冷哼一声:“要不是我去寻你,你怕是永远都不会说。” “唉,我这两日有些事……” “行了,别解释了,打听得怎么样了?” 许大茂看看四周无人,二婶刚出去了。 这才得意地说道:“我妈说了,林建设和娄晓娥成婚后第一天回娘家时并没有大吵大闹,之后就莫名其妙地断绝了关系,不久后全家搬离,这事很古怪啊,二叔!” 刘海中轻蔑地说道:“这个我早就清楚了,他们毕竟都是体面人,断绝关系也不会像市井妇人那样,还用你来提醒?” 许大茂又道:“我回来后带着从家里带的土特产去拜访了王大妈,她是娄家以前的仆人,说是母亲想念她了。” 刘海中眼睛一亮,“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许大茂叹了口气,“什么也没问出来,那王婆子装得很糊涂,我害怕问得太直白会暴露我的意图,所以没多说,只是跟她聊了些我在娄家做工时的事情,唉,这一包土特产算是白送了!” 许大茂这两天没主动去找刘海中,因为他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打听到。 他原以为可以从娄家的仆人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但那位王大妈非常精明,他什么都没探听到。 不仅浪费了土特产,连晚饭都没留他吃。 许大茂觉得这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挺丢人的,因此一直没提。 第53章 计划派遣人选 刘海中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许大茂,“我该怎么说你好?拿着东西去居然什么有用的都没问出来!” 许大茂不服气地说:“二叔您别这样说,我倒是打听到一件事。” “什么事?” “刘光天和刘光福走之前向林建设借了不少钱,总共二十!” 刘海中眉头紧锁,“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前天跟三叔闲聊时无意间听到了这事。 “嘿!这家伙,居然瞒着我!” 刘海中顿时火冒三丈,卷起袖子就往外冲。 “哎哟,二叔,您这是要去哪儿?莫不是去找三叔麻烦?” “我去林建设那儿,召集大家开个会!” 刘海中这几天被气得够呛,恨不得将两个儿子狠狠揍一顿,可连他们的影子都没见着,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现在得知是林建设借钱给了那两个小子,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心里暗想,林建设明明知道我的两个儿子要离家出走,不但不劝阻,还借钱给他们,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这次会议,看他怎么解释! 刘海中一路小跑来到前院,大声喊道:“林建设!给我出来!我有话问你!” --- 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娄晓娥担忧地说:“二叔肯定是因为刘光天和刘光福的事情。” “别怕,看我的!” 林建设悠然自得地走出来说道:“二叔,怎么啦?家里两个出气筒跑了,你是不是有火没处发啊?” 刘海中怒吼道:“林建设,别得意,是不是光天和光福借了你的钱?” 林建设点点头:“没错,总共二十块,他们还没分家,你快还!” “我……” “怎么?你不是来还钱的?欠债还钱你总该懂?” “我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借钱给他们,你知道他们是要离家出走的?” 林建设伸出右手,“二叔,先还钱,有事会上再说!” “好!要开会的话,林建设,你你你,等着瞧!” 刘海中气急败坏地转身回屋取钱,边走边喊,“都出来!开会啦!” 林建设冷笑一声心想:如今这大会可不是你想开就能开的。 刘海中把前后左右四个院子的人都叫了出来。 把二十块钱塞给林建设后,冷声说道:“走,大会上给我解释清楚,为何怂恿光天和光福离家出走!” 林建设缓缓将钱收入怀中。 平静地问道:“阎解成、于莉,因为借钱给刘光天和刘光福,二叔要召集全院大会,你们觉得应该开会吗?反正我和娄晓娥是不同意的。” 阎解成咧嘴一笑没有回答。 于莉说道:“不过就是借点钱的事儿,都已经还了,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多大的事儿啊,至于专门开会讨论吗?我们夫妻俩就不赞同这么干。” “秦淮茹、傻柱、雨水,你们三位怎么看?” 秦淮茹笑了笑说:“这算什么事啊,值得大动干戈吗?是不是这个理儿,雨水?” 何雨水附和道:“我的想法和秦姐一样。” 傻柱倒是乐见其成,可秦淮茹和妹妹却不是这样的人。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不,不赞成。 天天就知道开会,二叔您就不能找点别的事儿做吗?比如扫扫我们的院子?” 刘海中无奈地叹了口气,猛然想起上次开会时选出了一群年轻人组成的审批小组。 现在的会议可不是随便就能召集的了。 “你……你们……” 林建设笑着说:“已经七个人反对了,二叔,您这次的会恐怕开不成了。” 阎解方在后头举起手大声说:“不对,是八个人,我也反对!” 二大妈拍了下他的胳膊,“就你年纪最小,少掺和这种事!” 易中海环顾四周,挥了挥手说:“大家都回去,没什么大事,让老刘和林建设自己处理就行。” 林建设说道:“给大家简单讲讲事情的经过,免得街坊们不知道发生啥了。” “对啊,林建设,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看二叔气成那样。” “唉,前几天刘光天和刘光福被二叔打了,吓得不敢回家,来找我借了二十块钱,说是住在同学家或者旅馆里避避风头,等二叔回心转意后再回去。” “哦,难怪这几天没看见他们俩。” “哎呀,二叔这脾气也太大了,天天嚷着要找他们麻烦,那兄弟俩哪敢回来啊?后来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是我借的钱,就跑到我家质问我,你说这都是晚辈间的小事,我不借给他俩还能怎么办?” “二叔这是怪你帮了他的儿子,难道不该帮忙吗?” “差不多就是这样。” 刘海中平时喜欢摆架子,爱教训人,但真要论起理来,他比不过贾张氏,甚至能让对方噎得说不出话。 而贾张氏在林建设面前都无言以对,刘海中在林建设面前的结果可想而知。 那是气得脸色涨红,一句话也接不上,许久才憋出一句来。 “林建设,你你,你不要乱说!” “我只是陈述事实,并未胡言乱语,二叔说的话哪句是假的?” “我……我是气你借钱让他们在外头活着,不然他们早就回来了!” \"别装了,在家里还是院子里,你都在炫耀你的权威。 如果你真的想让光天和光福回来,去他们同学家问问就能让他们回来。 你这么做不过是在儿子面前逞威风罢了,要是有本事,就别在这儿显摆,先把儿子叫回来,让两个儿子从心底里佩服你,那才算是你真正的样子!\" \"好!说得太好了!大家鼓掌!\" 傻柱最讨厌刘海中平时压制他,林建设的话让他特别解气。 于是他带头鼓掌,阎解方、阎解旷等一群爱闹事的孩子也都跟着拍手。 这让刘海中满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易中海实在看不下去,急忙劝道:\"傻柱,别闹了,快跟你二叔一起把光天和光福找回来!\" \"凭什么让我去!我不去!\" 傻柱虽然爱帮忙,但仅限于贾家、聋老太太和易家。 对于二叔和三叔一家,他从心底里瞧不上。 帮忙?哼! \"傻柱,我再问你一次,去不去!\" \"不去!就是林建设去,我也不会跟他一起的!\" 易中海生气地说:\"你不走,我去!\" \"你去就去呗,又不是没腿不能走!\" 傻柱转身要进屋,却被秦淮茹拉住:\"傻柱,别胡闹了,跟大伯二伯一起把光天和光福找回来。” \"林建设怎么不去?\"他转头一看,林建设已经回家了。 气完二叔刘海中还不走,是不是等着一起去找两个儿子? \"这林建设!\" \"行了,快去找!\" 秦淮茹缠得傻柱无奈,挠了挠头说:\"好好好,别催了,走,大伯二伯!\" 晚上十点多,易中海、刘海中和傻柱终于把刘光天和刘光福找回来了,他们在同学家正吃饭呢。 易中海问他们为什么离家出走。 刘光天立刻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堆关于玄德、生而不有、为而不持和长而不宰的道理。 刘光福也自信满满地解释了小杖受大杖走的故事。 易中海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两个孩子这么有想法! 傻柱不屑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肯定是林建设教的!\" 刘光天说道:\"那又怎样?林建设说得对!\" 刘海中想动手打人,但这些话却熄灭了他的怒火。 像一盆冷水泼在了头上。 唉! 儿子长大了,再被责罚后逃离,下一次或许就找不到了。 易中海说道:“好了,少说几句,回家后别再闹腾。 光明和福明以后不准再跑,老刘也不能动不动就动手。” 刘海中叹了口气,默默转身回家,觉得自己的家庭地位受到了挑战。 刘光明和刘福明心里十分满足,父亲带着二大爷和傻柱前来,这岂不是一种认错的表现吗? 回去的路上,两人忍不住偷笑。 …… 刘光明和刘福明第一次敢在家挺直腰杆坐着。 顿时觉得自己也是家里的顶梁柱,有了发言权。 对林建设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心想若非他点拨,现在可能还在浑浑噩噩中虚度光阴呢。 啪!啪! “妈!您为何打我?” 正得意的刘光明和刘福明每人都挨了一巴掌。 “哼!打你们怎么了?你们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打你们天经地义!胆子变大了?翅膀硬了?你爸轻轻敲一下,你们就跑?这分明是要反了!还搬弄文词‘小杖受,大杖走’,那筷子是大杖吗?” 啪!啪! 二大妈又甩了两个巴掌。 刘海中坐在一旁,怒目瞪视,未发一言。 二大妈愤怒地说:“这个家永远由你爸做主,如果你们真的离家出走,明天我们就去街道办开证明,像娄晓娥和她父母那样,直接断绝关系!” 见母亲真的生气了,刘光明和刘福明不敢再顶嘴。 但内心实则不服,一个个暗自盘算着。 这些话父母从不对老大说,从小到大,挨打挨骂的总是他们兄弟俩,而受到表扬的永远是大哥。 如果将来结婚成家,你让我回来,我也不回来! 二大妈骂了一会儿,骂累了倒杯水一饮而尽。 “老刘,睡觉!” “妈,我们在同学家没吃饱就被爸拽回来了,您能不能再给做点吃的?” “你喝西北风去!” 刘光明和刘福明刚燃起的气势瞬间被母亲打压下去。 又回到了从前那种唯唯诺诺的状态。 但心中的怨气却更重了。 …… 转眼十几天过去了,到了五月初。 轧钢厂计划派遣人员前往外地的一家机械厂进行考察,打算扩大生产规模并引进新设备。 这次任务由李副厂长带队,成员包括技术部的贺主任、财务科的刘科长,以及林建设和其他三位工程师,总共需要一周时间。 出发前的清晨,林建设特意叮嘱娄晓娥照顾好家中事务。”这几日我不在,院子里的事你可以跟于莉商议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找刘婶帮忙。 记住,别再去后院找那位聋老太太聊天了。”娄晓娥笑着点头应允,并提醒他注意饮食规律。 林建设则笑着承诺会带些特产回来。 第54章 吵架 同一天下午,许大茂带着几包中药回家继续煎服。 这些日子以来,他几乎每顿饭都会服用中药,虽然满嘴苦涩,但似乎乐在其中。 经过叶芪大夫的治疗,他之前腰酸乏力、容易出汗的症状得到了改善,心情十分激动,仿佛即将迎来人生的重要转折点。 然而,叶芪大夫对此并不抱太大希望。 他认为,根据许大茂的情况,治愈的可能性很低,而自己的医术或许难以完全解决问题。 若想真正见效,可能需要更高明的医者介入。 近几天的交流中,叶芪发现许大茂的回答含糊其辞,一会儿说是乡下的老者,一会儿又提到某个牙齿脱落的老妇人,甚至声称是自己梦中的胡思乱想。 这让叶芪感到疑惑,决定不再过多追问,转而考虑其他途径获取信息。 叶芪知道许大茂所在的四合院内有三位关键人物,之前也有过接触。 这次下班后,他直接前往该院子,在胡同口巧遇刚从供销社购物归来的易中海。 叶芪主动上前问候:“易师傅,买完东西了?”易中海回应后,得知对方是来了解情况的,便建议直接交谈。 叶芪于是开口问道:“最近这十来天,许大茂按照我的药方煎药服用,有没有影响到大家的生活作息?” 易中海笑着摆手:“这没什么,谁还没个小病小痛的时候,咱们院里关系都很融洽,没人会责怪他的。” “哦,这样就好,对了,许大茂同志提过他之前找别人看过病,您知道这事吗?每位医生的方子都不一样,我想参考一下之前的方子,不过他说没留下。” 易中海摇摇头笑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那么,您知道除了轧钢厂医务室,院里或者厂里还有谁懂医术吗?我想认识一下曾经给许大茂看病的人。” 易中海听闻林建设曾给许大茂出过不良建议,也知晓林建设略通医术,给自己开了巴豆大黄汤降火。 但他察觉到叶大夫有意结交林建设。 于是马上摇头:“没有,厂里上万人,我不能确定谁会治病,但咱们院里肯定没有!许大茂常去其他单位或乡下放电影,也许不在这附近。” 叶芪大夫十分失望,思索片刻,觉得这样大海捞针的方式并不可行。 自己的医术已陷入瓶颈,若无高人指点,难以突破,恐怕此生无望。 “嗯……既然如此,我就不再打扰您了,易师傅,多谢您了。” “哈哈哈,没事没事,今后有啥事直接来院里找我就行,要是我不在家,您可以去找后院的刘海中,或者贾家的老嫂子也成。” “好,那您忙,我回去了。”叶大夫满怀希望而来,却失望而归。 易中海微微一笑,转身回屋。 他没提阎埠贵,因为阎埠贵的儿子儿媳与林建设一家走得太近。 现在虽然他表面看起来正直,但在立场上,已逐渐向刘海中靠拢。 林建设外出后,娄晓娥下班回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吃完饭就哄孩子早睡。 头两天还行,第三天开始,孩子就坐不住了,一心想着出去玩。 吃完晚饭趁着娄晓娥洗碗的工夫,林栋和林梁悄悄溜了出去。 院子里,棒梗正在跳着玩。 林栋和林梁也跟着一起跳。 刚跳了没几下,许大茂从后院出来。 他打算去外面方便,一眼看见棒梗正和林栋林梁玩耍。 又看了眼傻柱没加班回来,贾家和壹大爷家也没出来。 院子里只有这三个孩子。 许大茂眼睛一转,立刻动起了歪心思。 “棒梗,林国不在,林叔也不在,现在不正好跟林栋、林梁较量一番吗?来,别蹦跶了,开始打,我给你们做裁判!” ------------ 平日里,棒梗的对手总是林国家的人。 他若敢对林栋、林梁出手,肯定会被围攻,变成四打一的局面。 但如今有了小舅子许大茂撑腰,林国和林建设都不在。 棒梗便胆大起来,指着林栋、林梁挑衅:“林老三、林老四,敢跟我过招吗?让你们一起上,我可不会找你们大哥!” 林栋、林梁抬头应道:“敢!” 许大茂笑着催促:“好,那就开始!棒梗,上场!” 林栋、林梁虽有勇气,但年纪尚小,还不满四岁。 而棒梗早已过了六岁生日。 一交手,林栋、林梁便显出弱势。 被棒梗一脚一个摔倒在地上,接着又是一腿勾倒两人。 他们刚爬起准备再战,却被许大茂瞪眼喝止:“别动!” 然而他的手势却示意棒梗继续进攻:“上啊,我没说让你停下!” 棒梗心中窃喜,以为许大茂支持自己教训这两个表弟。 于是不再纠缠摔跤,直接挥拳踢腿发起攻击。 林栋、林梁毫不退缩,与棒梗展开肉搏,只是论力气与身高毫无优势。 加之年幼,在许大茂严厉的目光下更是心生畏惧。 有许大茂撑腰的棒梗气势汹汹。 不过片刻工夫,便将林栋、林梁打得哇哇大哭。 两个孩子哭着奔回家中。 这场景让许大茂乐得眯起了眼睛。 “干得好,棒梗!就应该这样,明天我给你带几个鸡蛋来,哈哈!” 娄晓娥还没洗完锅碗,就见林栋、林梁哭着回来。 两人都满身尘土,脸上还有些擦伤,显然是被抓伤的。 娄晓娥大吃一惊:“怎么回事?为什么哭?” 林栋一边揉眼睛一边说道:“是棒梗打的,还有许伯伯瞪眼不让我们反击,我和弟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林国家的人正在屋内画画。 听闻两个弟弟受欺负,立刻起身冲出,速度快得像离弦之箭。 娄晓娥没能拦住,他们已跑到院子中央。 紧接着,便听见后院传来棒梗凄厉的惨叫声。 此时的林家兄弟均已超过六岁。 城里孩子今年秋天就要入小学了,而乡村的孩子至少要到八岁才背着手缝的布包上学。 马上要上小学的小孩,比两个弟弟懂事得多。 爸爸外出时,妈妈说别出门就乖乖待着,于是饭后就在屋子里画画玩耍。 谁料眼睛一眨,那两个捣蛋鬼弟弟又跑到后面玩去了。 更没想到,居然被棒梗教训了一顿。 棒梗确实能打得过两个弟弟,毕竟年龄摆在那里。 趁着爸爸不在家,趁自己不在弟弟身边,这明显是仗势欺人。 棒梗敢欺负弟弟,真是该挨揍! 林国怒不可遏,像一阵风似的冲向中院。 看到许大茂正沾沾自喜地笑着,棒梗也在旁边兴高采烈。 哥俩更加愤怒,直接扑过去就动手。 棒梗一看来的是林国,吓得转身就想溜:“小姨夫,帮忙拦住他!” 砰砰砰砰! 林国的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棒梗身上。 棒梗边滚边爬地往屋里逃。 许大茂一看事情闹大了,低着头回了后院。 棒梗的哭喊声引来了邻居。 秦淮茹和贾张氏急忙跑出来。 “怎么回事?林国,住手!”秦淮茹赶忙去拉。 贾张氏看到孙子被打得在地上爬,心疼得直跺脚。 她抬起手就给了林国一巴掌。 “你个小兔崽子竟敢打我孙子!” 她知道林建设这几天不在家,所以胆子壮了不少。 啪! 贾张氏的巴掌结结实实地拍在林国脸上,但林国毫不畏惧,一把抓住贾张氏的手腕就咬。 “啊!……我的手,你这个小兔崽子松开!” 林国平时总听贾张氏坐在门口骂他的父母,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爸妈让他不要跟老人争执,所以他一直把这些怨恨藏在心里。 这次终于逮着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别看他只有六岁,但咬下去的力量可不小。 疼得贾张氏扯着嗓子大叫。 秦淮茹正在拉棒梗,见到这一幕只好放弃棒梗去拉婆婆。 林家趁机将棒梗按倒在地,使出十字固,咔嚓一声,将棒梗的手臂卸了下来。 棒梗在地上翻滚哭号。 贾张氏疼得直跳脚,声音响彻整个四合院,引得众人纷纷围观。 娄晓娥赶忙追上前来,看到这般情景,不由皱起眉头。 心里暗自叹息,丈夫外出几天,她本就担心与贾家产生争执,可即便足不出户,这麻烦依旧找上门来。 “林国林家,住手,给我回屋去!”娄晓娥高声喝止。 林国林家听见呼喊,立刻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 贾张氏抬手一看,发现右手大拇指已被咬出血来。 “哎呀!这小东西竟敢咬我!娄晓娥,你教出的好孩子,今天咱们拼个你死我活!” 贾张氏怒不可遏地向娄晓娥冲过去。 林国林家、林栋林梁急忙上前挡在母亲身前。 娄晓娥迅速将四个儿子拉到身后保护起来,“贾大妈,你想做什么?” 秦淮茹急忙拦住贾张氏,“妈,别冲动!” 贾张氏哪里管这么多,眼下林建设又不在家,要是现在不发作,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更何况她的手已经被咬伤,而棒梗还在地上打滚。 这正是教训娄晓娥的好时机。 “秦淮茹,你放手,我非要教训她不可!” “哟!胆子不小嘛,这是瞅准林建设不在家?人家林建设不过是在出差,没多久就会回来清算这一切,你竟敢欺负人?哼!” 于莉此刻对娄晓娥颇为欣赏,第一个站出来为她说话。 刘光天和刘光福也不甘示弱。 “我们刚到就瞧见贾大妈正抽林国耳光,这么小的孩子她都下得了手!” “活该她受伤,要是换做我,直接把她的手指咬断!” 啪!啪! “滚回去!哪轮得到你们插手!” 刘光天和刘光福各自挨了贰大爷刘海中的一巴掌,气呼呼地退回原地。 阎解成三兄弟也在一旁议论:“这太不讲理了,瞅准人家男人不在家就欺负,这不是明摆着仗势欺人吗?” “滚!没你们的事,一个个多嘴!” 贾张氏没能打到娄晓娥,恼羞成怒地朝着四周的邻居骂个不停。 “老嫂子,行啦!先去医院再说,其他的事等一会儿会上再说!” 就在此时,傻柱加班归来。 第55章 清醒 看见院子里的情形,疑惑道:“怎么回事?有什么热闹要看?” “柱子,快来,背着棒梗去诊所找叶大夫!” “老嫂子,你也一起去!” 傻柱撇撇嘴,“若是我没回来,你们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等着?就等我回来?诊所都该关门了?” \"少啰嗦,快去,叶医生就在附近住着,下班时喊一声他就出来了!\" --- 傻柱背着棒梗,秦淮茹扶着贾张氏,前后脚奔向诊所。 傻柱问:\"秦淮茹,这是咋回事儿?\" 秦淮茹叹了口气:\"我坐在屋里喂槐花呢,听见林栋林梁和棒梗玩闹,没多久,那两个娃就哭着回家了。 再一看,林国林家那两个混世魔王又冲棒梗下手了,唉……\" 傻柱恨铁不成钢地骂:\"棒梗啊,我不是告诉过你?别欺负小的,一对一干,别群架,不然吃亏的是你!\" 棒梗抽噎着说:\"是小姨夫让我这么做的……\" \"什么?!是许大茂唆使的?这个王八蛋!\" 秦淮茹皱眉追问:\"刚刚不是听见许大茂在那边说话吗?他说啥来着?\" 棒梗断断续续地将事情复述了一遍。 傻柱暴跳如雷:\"许大茂这狗东西,分明就是在挑事!\" 贾张氏也愤愤不平:\"林国家的孩子打棒梗的时候,他在哪儿?咋不拦着?\" 秦淮茹叹息道:\"肯定是惹了麻烦,自己溜号了,看看刚才那阵势,他和京茹都没露面。” 傻柱怒不可遏:\"这个混账东西,我一会儿回去非收拾他不可!\" 秦淮茹瞪了他一眼:\"行了,你别掺和了,这事我待会去找他算账!\" 片刻后,众人抵达诊所。 叶芪医生刚吃完饭正要歇息,被傻柱硬叫起来。 瞧见这情形,他便明白是打架了,先给棒梗处理脱臼的手臂,接着又给贾张氏包扎伤口。 作为医生,他还是想了解一下大致情况。 秦淮茹说道:\"哎呀,孩子们闹着玩的,棒梗奶奶心疼去拦,不小心被咬了一口。” 叶医生好奇地问:\"这棒梗咋就脱臼了呢?\" 傻柱苦笑道:\"唉,你不知道,被林建设家老二推搡,上回也是这样,不过那次林建设用手一掰就复位了。 这次他出去办事了,要不今天最多就是让贾大妈来简单包扎下就行了。” 话虽无意,听者有心。 叶芪心里猛然一震,急切地问:\"林建设?就是咱们轧钢厂那个工程师,娶了娄晓娥生了四个崽的那个?\" 傻柱一脸茫然地看着叶医生。 \"你是不是叶大夫啊?这附近的人都该认识你?\" 叶芪微笑着说道:“林建设同志一家人的身体都很健康,从来没见他拿过药,我对他的情况其实了解得不多……” 越说,叶芪的心里越是兴奋。 猛然间意识到,自己所熟悉的几条胡同里,印象最淡薄的竟然是林建设。 这一家人从未到过诊所,他对他们家的情况也都是听别人描述的。 难道…… “何雨柱同志,林建设同志会正骨接骨吗?” 傻柱笑道:“那是自然,他还懂医术呢,给壹大爷开的大黄巴豆汤,把壹大爷折腾得一整天没去上班,还给许大茂支招,一天犁三次地,哈哈……” “傻柱!” 秦淮茹赶紧打断傻柱的话,“你在这儿胡说什么呢?” “哎呀,我一时口快了。” 叶芪内心却满是喜悦,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笑着问:“那么他什么时候回来出差,你知道吗?” “还有几天呢,听说要到周六晚上才能回来。” 叶芪点点头,给贾张氏包扎完伤口,又开了些消炎药。 叮嘱了一些近期饮食方面的注意事项,并约定三天后再来换药。 总共收了三 元钱。 傻柱他们四人刚回到四合院,会议就已经在筹备了。 这次青年审批团里,除了许大茂和秦京茹反对开会外, 娄晓娥、于莉、阎解成、刘光天、阎解方以及何雨水都同意召开会议。 达到了六个人的门槛,就不需要再征询傻柱和秦淮茹的意见了。 傻柱四人一到,会议立刻开始。 无需过多解释,大家都心知肚明。 易中海直接站了起来说道:“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小孩子打架更不必专门开会,但鉴于贾大妈和棒梗都受了些伤,我们还是帮忙调解一下两家之间的矛盾。” 贾张氏举起手说道:“我的伤可不轻,骨头都露出来了!” 易中海点点头说道:“老嫂子,您先坐下冷静一下,看病花了多少钱?” 贾张氏撇了撇嘴说:“三毛二!” 易中海转头对娄晓娥说道:“晓娥,这次的事情起因是孩子们打闹引起的,无法追究谁对谁错,你看林国林家和林栋林梁都没怎么受伤,而您的贾大妈却被咬成了这样,这笔医药费就由你们家承担了,也算是对老人的一种照顾。” 三毛钱对娄晓娥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但她就是不愿意出这笔钱。 林建设常对她说,要用恩惠回报恩惠,用正直应对仇怨,绝不能用恩惠去回应仇怨。 这次尽管林国家下手狠了些,但追究起来,实在不能全怪他们。 心里想着丈夫说得对,这易中海确实擅长耍花招,动不动就拿长辈的名号压人。 娄晓娥镇定自若地说:“老李头,正因为孩子们闹腾,才更要查明缘由,有些事情孩子讲不清,容易让大人误解。” 傻柱立刻附和道:“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牵连到那个捣蛋鬼许大茂!” 许大茂缩了缩脑袋,低声咒骂:“妈的傻柱,关你什么事!” “什么?许大茂?怎么会扯上他?” “我说刚才他为何反对开会呢?” “对啊,难不成是他煽动的?” …… 邻居们开始交头接耳。 许大茂站起来要走。 却被傻柱一把拽住,“孙子,开完会再走,你去哪儿?” “我……我去厕所泻肚子!” “等一会儿再去,憋不住就先拉裤子里!” 砰! “许大茂!到底怎么回事!” 易中海仍对上次许大茂撺掇刘海中开会打压林建设一事耿耿于怀。 这次总算抓到他的把柄了。 刘海中虽愤怒却沉默不语,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心想你许大茂不是喜欢背后搞小动作吗?就这么搞?你的手段也太笨拙了,简直幼稚至极! 阎埠贵上次因参与刘海中打压林建设而遭到五个孩子的冷落。 这次正好是在孩子面前树立威信的好机会。 同时也借机向易中海表明态度,“许大茂,你是故意制造混乱,你的用心何在?” 许大茂满脸堆笑,“这这这……哎呀!我只是逗孩子玩玩罢了,我特别喜欢逗孩子,没料到棒梗下手太重,把林栋林梁打得哇哇大哭,也没想到林国家那么疼爱小儿子,更没想到贾大妈如此宠爱孙子,更更没想到……” “闭嘴!” 易中海猛地拍桌打断许大茂的话。 “别跟我解释了,许大茂,这次的医药费你得承担!” ------------ “知道了!不就是三毛二嘛,我给一块好了!”许大茂如释重负,伸手就从口袋里掏钱。 “想得美,许大茂,你要赔十倍,三块二!”傻柱趁机落井下石。 “许大茂,挑唆孩子打架的事,棒梗抓伤了林栋和林梁的脸,难道你不该承担医药费吗?”于莉语气冰冷地问。 许大茂轻蔑一笑:“不过几道浅浅的红痕,也算抓破?” 阎解成笑着提醒:“许大茂,别忘了,这周六林建设就要回来了!” “一定得给!” 许大茂拍了下胸口,“我对孩子的事向来包容,让他们自由玩耍,重了也没关系,给贾家五块,给林家五块,皆大欢喜,行了!” 易中海冷笑:“耐孩子不耐孩子,还得看后续表现。” 贾张氏见到许大茂掏出了五块钱,心中怒气顿时消散。 不再责怪许大茂,勉强笑道:“这这,大茂你以后可别再挑唆孩子了!” “我本就没挑唆,唉……” 贾张氏转头看见娄晓娥和四个孩子,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 冷声道:“许大茂虽赔了钱,但咬我手的事可没完,娄晓娥得给我道歉,你的孩子怎么教的?” 娄晓娥还没开口,于莉先笑了。 “贾大妈,林国林家和林栋林梁的事,是林建设教的,您要是想听道歉的话,就等周六林建设回来再说。” 阎解成也嘲讽道:“趁着男人不在家,明显是在欺负人?” 于莉的例假已经晚了一周没来。 虽然还没去医院检查,但她心里已确定自己怀孕了。 因此她和丈夫对林建设和娄晓娥非常维护。 刘光天冷冷问:“光福,都记清楚了吗?是谁欺负了嫂子?” 刘光福回答:“记住了,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两兄弟俨然成了林建设的粉丝,全靠林建设给他们撑腰对付父亲。 刘海中怒喝:“你们回去,关你们什么事?” 刘光天说:“爸,我是青年审批团的一员,开会怎么能少了我?” “你这小子……” “老刘!” 易中海急忙打断了刘海中的话。 心想现在不仅开会三老做不了主,就连怎么开会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了。 整个院子乱成一团,人心涣散,他们三个再也无法团结众人。 会议还是早点结束为好。 “大姐,孩子的事,大人本来就不该过多干预,也分不清对错,这事就此作罢,谁也不用道歉。” 贾张氏满心不甘,却也不敢多言半句。 阎解成与于莉的话如冷水般泼在她头上,让她顿时清醒不少。 林建设周日才归,那是个比自己更护短的人。 若知晓自己动了林国,岂不会反过来找自己麻烦? 第56章 举报信 贾张氏本想趁林建设不在时教训娄晓娥,可刚扬起的嚣张气焰瞬间转为忧虑。 听闻易中海所言,她只是抿了抿唇,再无言语。 娄晓娥虽心中不满,但丈夫不在家,也没必要与贾张氏纠缠。 有年轻一代支持自己,能不受易中海和刘海中的压制已属不易。 大会结束后,娄晓娥带孩子返回家中。 刚坐下没多久,秦淮茹便来访。 “晓娥,今日之事莫要生气,全是许大茂挑拨所致,他最希望院内生事!” 娄晓娥惊讶,万万没想到秦淮茹会亲自登门致歉。 “哎呀,秦姐,没事的,既然你来了,我也就不计较了,小孩子哪能不磕磕碰碰呢。” 秦淮茹笑道:“只要你不生气就好,我婆婆向来如此,不必与她计较。” “怎会呢,你多虑了。” “哈哈,那我不打扰你们母子休息了,告辞。” 秦淮茹离开后,娄晓娥反复思索,不禁哑然失笑。 ‘林建设说得没错,论心思,秦淮茹能把我卖了。 会上一声不吭,私下来道个歉,心机深沉,我还真一时被她打动了。 ’ 开会时,秦淮茹始终沉默,静静观察。 散会后,她反倒开始善后工作。 “妈妈,您为何发笑?是在想念爸爸了吗?”林梁顽皮地问。 “傻孩子,妈妈没笑什么,脸是不是疼了?” “不疼!” “林国呢?” “没事,棒梗奶奶打得还不及弟弟平时训练时重呢。” “好了,这几日别再去中院和后院了。” “知道了,妈妈。” …… 秦淮茹离开林建设家后来到许大茂门前。 “许大茂,出来!” “什么事啊姐?”秦京茹不耐烦地应道。 “叫许大茂出来,不然你就别进屋了,我和他单独谈!” 许大茂正在屋内生闷气。 原本不过是想逗逗林栋、林梁兄弟俩,让他们和棒梗起冲突,以为这样能让自己的心情好一点,毕竟看着他们受点苦自己或许能开心些。 在他看来,小孩子之间的争斗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即便事后被人责备是自己挑动的,也不过是几句训斥罢了。 这事与深夜骚扰孤寡人家没什么两样,顶多算是件丢脸的事。 谁曾想,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贾张氏不仅借题发挥教训了林家老大,还被林国反咬一口,弄得伤痕累累。 结果,这本该轻松的小事演变成全院子的大事件,自己不仅受到众人指责,还赔上了十块钱。 许大茂自认为运气不佳,却从未反思自己有何过错。 正心烦意乱之际,得知秦淮茹来访,更是让他心情低落。 ‘这丫头是来要钱的?真是烦死了。 ’ “姐姐请进,京茹在门外等一下。”许大茂强压怒火,挤出笑容说道。 秦淮茹坐下后,慢悠悠地道:“许大茂,由于你的挑拨,林国被我母亲教训了。 周末林建设就要回来,他一定会找我了解情况,你知道吗?” 许大茂压抑着怒火,平静地回答:“秦淮茹,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叫我姐姐!” “姐姐,可以了吗?” “这才对嘛。 我已经去向娄晓娥道歉了,接下来我会劝劝我妈,让她也道个歉。 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不然林建设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对付你,他可不像傻柱那样温和,他会毫不留情地反击。” 许大茂白了她一眼,心想不用她提醒,自己早就领教过林建设的手段。 “我只是想逗逗孩子们玩,傻柱不是也常这么做吗?” “不一样,傻柱从不让棒梗欺负那两个小的。 你这是挑拨离间,必须承担责任。” “好好好,是我挑拨的。 麻烦你帮我劝劝娄晓娥,让她帮我说两句好话。” “单靠劝说没用,我两手空空怎么说服她?我打算明天给他们家四个孩子买点礼物送去。” 许大茂握紧拳头,最终还是妥协了。 回到里屋取出两张十元钞票。 “随你处理,我就认栽了!” —— 秦淮茹接过钱,笑着摇头道:“你办事倒是干脆利落,要是不那么冲动,也不会搞砸了。” 许大茂瞪了她一眼,没作声。 秦淮茹走后,他对着门口的方向愤怒地咬牙切齿。 第二天上班时。 傻柱将马华叫到身边,笑嘻嘻地说:“你师父外出公干了,知道吗?” 马华点头称是:“那是自然,我还帮他搬行李上车呢。” “昨日你师娘与孩子受委屈之事,你可知晓?” “什么?!何人如此大胆?” “轻声些,这般嗓音作甚?” 傻柱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哎呀……您您,您就告知罢,莫只顾喝茶!” “唤我何事?” “何师傅!” “不成不成,马华你得喊我师父!” “这般岂非紊乱?我本已有师父,不如改叫师兄如何?你不是一直欲充当我师父的记名徒儿吗?” 傻柱冷哼一声:“如今我已无此意,每日授你厨技,你须唤我师父,否则休想得知详情。” 马华抓耳挠腮:“若你不言,我现下便向街道办事处问询去。” 话毕转身即走,师娘与孩儿遭欺凌,他怎忍坐视不理。 傻柱急忙拽住他:“回来!这般慌张所为何来!我自会相告便是!” 傻柱将许大茂挑拨棒梗与林栋、林梁争斗,致林国一家及贾张氏与棒梗冲突,最终全院集议之事详述一番。 说得绘声绘色,马华闻之顿生怒火,立时欲赴宣传科质问许大茂。 傻柱闲适道:“去作甚?就你这般体格未必敌得过许大茂,更何况厂中若动手,你怕是要被关禁闭?” 马华年方十七,身形单薄,似孩童一般,远不及许大茂魁梧强壮。 马华辩解道:“我并非定要与之争斗,只是想去询问,即便不敌亦要去。” 傻柱道:“我倒有个法子,定能让林建设解恨,只是附带条件。” “何法?” “且先答我条件方可!” “好,不知何条件?” “唉,这才对嘛,林建设传授你的菜肴,万不可隐瞒于我,他才教完,你便要告知于我。” 马华摇头道:“此事需先行征得师父许可。” 傻柱恼道:“蠢材!吾等不过是商讨,又非让你背着林建设偷偷传我!” 马华道:“我还是得问问师父。” 傻柱无奈道:“罢了罢了,如此,你只把上次林建设教你的告诉我即可。” 马华尴尬一笑:“师父上次并未教我做菜,而是教我刀工和花打四门,说是让我夯实根基。” 傻柱搔搔脑袋说:\"我说你怎么老爱跟别人争着切菜呢,罢了罢了,这回你欠我个人情,记住了没?\" 马华点点头:\"您尽管放心,师父一回来我就跟他提这事,要是他同意,我就跟你商量。” 傻柱笑了:\"这就对啦。 告诉你啊,对付许大茂这种人,得找到他的短处。 今天下午他要去西乡的村子放电影,那家伙每次下乡都弄不少东西回来,你要是敢跟着去查探一番,回来再写封匿名信告他如何?\" 马华不以为意地说:\"还匿名信呢,直接实名举报得了。 今天下午是,我提前走,去西乡守着他!\" \"好极了!我支持你!\" 到了下午,马华借了辆自行车,赶往西乡。 到达时,天色已近黄昏。 那是1962年初夏。 那时放映电影,通常是一个大队下的几个村子共同观看。 村民们干完一天的活儿,上千人聚在一起看电影,可热闹了。 最让人羡慕的是放映员。 许大茂坐车来去,晚上还有村里的领导宴请,临走还有土特产赠送。 村领导都不敢怠慢这些从城里来的放映员。 要是惹毛了他们,在放电影的时候故意刁难一下,或是少放几分钟,甚至干脆不来,跑去别的地方放,那可就麻烦了。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就得处处巴结。 毕竟每个村子一年难得放几次电影,实在犯不着跟放映员闹僵。 于是送礼讨好的事情就这样形成了,上面也了解这种现象。 只要放映员别太过分,不要强求,也就当作是对下乡工作的犒赏罢了。 毕竟放映员这活儿不是那么好找的,一个人顶一个位置,没法大量培训。 自从当上放映员,许大茂每次下乡都能捞上一笔。 晚上人多,气氛也好。 五个六个村子的人聚在一起,上千号人,村民们对周围的人不一定都熟悉。 所以马华很轻松地混入人群之中。 …… 第二天清晨。 马华带着一封举报信来到厂长办公室。 \"厂长,我实名举报许大茂在下乡放电影时向村民索取礼品!\" 杨厂长正忙着批阅文件,听到这话立刻停下手中之事。 问:\"你是不是食堂那边的?叫啥名字来着?\" 杨厂长记得马华,因为之前他来后厨帮忙,有时还帮忙端菜上桌。 “厂长,我是马华。” “哦?关于举报许大茂的事情,可有凭据?” “确实有,昨晚下班后,我去西乡亲自查看,也仔细打听了。” “特意跑一趟就是为了这事?” 马华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差不多,总得弄点证据才能举报嘛。” 杨厂长笑了:“好,要是情况属实,这就是为民除害。 把举报信给我看看。” 马华赶紧双手呈上。 那信写满了三页纸,就像记账一样详尽。 许大茂看完电影离开时,村里领导请他吃饭。 临走时送了十斤红薯和五斤带壳花生,但他直接拒绝了。 反而提出要肉,还说下次再来多放一场电影作为交换。 村里领导没办法,既不能杀牲口,也不能伤生产队的驴。 最后找了一只公鸡,连同一块钱一起给了才勉强接受。 这些事很多人都看在眼里。 虽然马华没靠得太近,但他假称是城里来的调查员,随便一问就了解得清清楚楚。 杨厂长看完后点点头。 放映员下乡收礼虽不算新鲜事,通常只是些土特产或一顿好饭,当作感谢。 可若狮子大开口,还拿放映电影当威胁,那就是不对了。 第57章 准备处罚 杨厂长说道:“马华同志,你做得对,为群众揪出这么个害群之马。 你先回去工作,许大茂很快就会得到应有惩处!” ------------ 马华走后,杨厂长立刻打电话把宣传科的孙科长叫到办公室。 不到十分钟,孙科长带着满脸怒气找到了许大茂。 “许大茂,你怎么回事?这么不懂事!” 许大茂一下子愣住了,“科长,我……” “昨天去西乡,是不是又狮子大开口了?” “我……我没有啊……” “还敢抵赖?已经有人实名举报你了!连红薯花生都不要,偏要肉,结果弄来只公鸡,还塞了一块钱,当时你们怎么说的,要不要我帮你再说一遍?” 许大茂顿时僵在那里。 “这……这……科长,我……” 孙科长皱眉说道:“我之前已经提醒过你,不该伸手时莫伸手,你倒好,是记性不好,还是太过自信?” “我……抱歉!科长,我会有什么惩罚吗?” “鉴于你以往对我还算尊重,我已尽力向杨厂长求情,才勉强保住你的职位。 不过,从现在开始到年底,你将无薪。” 许大茂听闻自己的放映员工作尚且保留,总算松了一口气,可转念想到年底没工资的日子,内心犹如刀割。 “科长,这惩罚是不是有些……” “你还好意思抱怨?要是厂里再有个放映员接替你,你现在早就被派去车间了!另外,今晚自己骑车把鸡和钱送回去,这件事会在全厂通报批评,并给你记一次大过!” 许大茂垂头丧气,懊悔无益,唯有努力表现才是出路。 幸好岗位被孙科长保住了,要是再来个学徒顶替,他恐怕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科长,能告诉我是谁举报的吗?” “食堂的学徒马华,人家可是实名举报,不怕让你知道。 昨晚你是不是得意忘形了?没发现马华也去了西乡?” 许大茂惊呆了。 他心想自己并未得罪马华啊? 难道是因为前几天挑唆棒梗教训林栋兄弟的事? 他还当林建设教他的两道菜是恩师不成? 这事是谁告诉他的?多半又是傻柱那 ! 午餐时分,许大茂借机来到食堂后厨。 “马华,出来!” 马华抓起擀面杖冲了出来,傻柱端着水杯悠闲地跟着。 “找 干啥?寻仇?既然我敢实名举报,就不怕你许大茂!” 傻柱笑着调侃:“够爷们儿,比那些缩头乌龟强多了。 举报我还匿名呢,匿名你还能查出我是谁?孙子!” “傻柱,是不是你出的坏主意!” 傻柱轻蔑地瞥了一眼许大茂。 “懒得跟你啰嗦,想打架就来,别看马华瘦,劲儿可不小,一擀面杖就能砸扁你!” “你!……行!傻柱,你等着,不教训你我不姓许!” “哼!等你?” 许大茂空手而归,愤愤离去。 傻柱啜了一口茶,疑惑道:“奇怪,我干嘛揽这个麻烦?许大茂是来找你的,马华,这回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马华笑说:“您放心,我全记着呢。” 上午一到岗,许大茂便遭到全厂公开批评。 因马华实名检举,广播还特意表扬了他。 众人议论纷纷。 “都说放映员是个美差,谁想到他还敢索要?” “太缺德了,村里公鸡不仅报晓,还啄食毒虫,乡亲们都不舍得吃,却便宜了他!” “可不是嘛,每次下乡放完电影回来,许大茂都会拎一堆东西!” “真的?那如果我们举报,是不是也能获表扬?” “肯定的!这个周末我就回舅家打听打听!” “下次他下乡时,我也跟着去看看!” …… 下午下班后,许大茂垂头丧气地回家。 秦京茹已备好锅,烧好热水,只等他回来杀鸡拔毛。 “大茂,水烧好了,赶紧把鸡宰了,我来拔毛。” “拔什么毛?吃不上了!得送给西乡的!” “啊?为什么呀?” “别问了!回来再弄饭!” 许大茂将公鸡装入袋中,骑车去了西乡退还东西。 留下满脸疑惑的秦京茹。 一问秦淮茹家才知道,是被林建设的徒弟马华实名举报的。 秦京茹气得嘟囔:“这马华也太不像话了,我还以为他老实巴交呢,结果竟是这种人,哼!” 秦淮茹笑道:“你还不错啦,要不是放映员岗位紧缺,许大茂这次就得调岗,最轻也是进车间降薪,严重的话还可能被抓!” “啊?这么严重?” “你以为呢!这事大可大,小可小,就怨许大茂自找麻烦!” 转眼几天过去,周六来临。 李副厂长带领的考察团已在返程途中,今晚就能到家。 每个人带回了一两件纪念品。 林建设给娄晓娥和四个儿子都买了礼物,自从穿越到这里与娄晓娥成婚后。 这是他们分开最久的一次。 李副厂长调侃道:“小林,小别胜新婚,回去可别太过分哦!” 林建设笑道:“想过分也没办法,媳妇怀孕了,哈哈哈……” “嘿,林工,你可真行啊,不会再生双胞胎?” 林建设听不得那话,当即变了脸色,“郑工,这话你就别说了,我心里发怵。” “哈哈哈,那今儿晚上怕是你得受罪喽!” 当天下午,许大茂下了班没回屋,而是骑着车到外头的招待所住了。 并非有啥特别缘由,只因他怕林建设揍他,这几日只能躲着。 晚间,林建设回了四合院。 娄晓娥带着四个孩子欢喜地迎上去。 谁都没提起这周发生的状况。 直至饭桌上,林建设才开口问起。 娄晓娥这才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林建设静默听完,站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娄晓娥连忙拉住,“罢了罢了,都过去好些天了,况且贾大娘已来过赔礼,秦淮茹还送了十个鸡蛋给孩子们。” “赔礼有啥用?还得靠保卫科。 你们且别管,我自己过去一趟。” 林建设强忍怒气,怎料自己才离家几日,媳妇竟遭人欺辱。 许大茂挑拨是非,贾张氏撒泼耍横,他非得找这两人的麻烦不可。 刚踏入后院便撞见傻柱。 傻柱瞧见林建设眼神冷厉,赶忙劝阻。 “林建设,晓娥也没吃多大亏,许大茂吓得都不敢进门,贾大娘隔天就来认错,你莫要莽撞行事!” 林建设冷声道:“傻柱,你是真想拦着?” 傻柱忙摇头,“不是不是,你莫要冲动,许大茂已被我和马华收拾妥当,贾大娘也道了歉,人都这样,过去了好些天,算了罢。” 林建设说道:“若你真不想我冲动,就去趟保卫科,请陈科长派俩卫兵过来,就说是我请的!” ------------ 林建设与傻柱的交谈引来了四合院众人的注意。 易中海和老婆急急忙忙跑出来。 “林建设,事情都过去了,莫要再闹腾了!” 秦淮茹抱着槐花也出来了,后面跟着棒梗和小当。 “林建设,你想做啥?” 贾张氏缩在屋内,不肯露面。 嘴里还在絮絮叨叨:“真是个坏人,真是个坏人……” 林建设见壹大爷壹大妈和秦淮茹堵在门口,又有棒梗、小当和槐花在场。 这简直是一道道德防线。 有孤寡老人,有寡妇,还有无父的孩子。 若是硬闯进去再动手伤了那老寡妇,他在整条胡同的名声可就毁了。 绝! 你们简直太厉害了! 林建设嘴角微微上扬,冷声道:\"壹爷,别这么紧张,我林建设可是个讲理的人。 '' 易中海松了口气:\"得了,娄晓娥没吃什么亏,也没说你不在的时候就有人欺负她,就是孩子们闹出了些误会。” 林建设不理他,淡然道:\"等保卫科的陈科长到了再说,傻柱,他在等你,你去还是不去?'' 傻柱笑了:\"好了好了,去保卫科干啥?走,我家新买了瓶酒,喝两杯去。 '' 易中海说道:\"陈科长只管厂里的事,院里的他管不了,算了,林建设别太较真。 '' 林建设看了傻柱一眼,冷声道:\"好,不去的话,别怪我乱来。 '' 话音未落,他已经闪身越过众人,跳到贾家门口大喊:\"贾张氏!出来!我老婆孩子没被你欺负!'' \"啊!打人啦!'' 贾张氏吓得往被子里缩,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后悔自己欺负了娄晓娥,本以为过去了几天,还去道过歉了,林建设还是会记着旧账。 ''林建设,别闹!柱子快去保卫科!'' 易中海妥协了,他知道跟林建设谈道德约束根本没用。 他自己跟林建设单独聊的时候谁都不装,林建设正起来比他还正,歪起来比他还歪。 他觉得林建设不会按常理出牌,真有可能揪出贾张氏揍一顿。 赶忙拉住林建设的手,回头对老伴说:\"快去把老刘、老阎和老太太请来。 '' 林建设心里暗笑,心想你易中海不就靠道德压力吗? 以为三个大爷加上个聋老太太就能压住我? 做梦去,在陈科长眼里,哪有什么老人不老人的。 见林建设收了手,傻柱赶紧往轧钢厂保卫科跑去。 眨眼间,叁大爷阎埠贵和贰大爷刘海中都到了。 聋老太太最后到,由壹大妈搀扶着,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过来。 院子里的人都出来了,娄晓娥也带着孩子出来。 面对这个阵势,大多数人选择了旁观。 一是贾张氏的人缘太差,二是前几天她确实欺负了娄晓娥。 现在她男人回来替老婆孩子出头,这再正常不过。 贾张氏不出来好好道歉,反而躲屋里乱叫。 要是被打,那也是活该。 '' 很快,保卫科的陈科长带着两个士兵到了院子。 听说是林建设邀请傻柱来的,陈科长马上答应了。 他是李副厂长的心腹,而林建设也是李副厂长手下的员工。 两人在酒席上聊得很投机。 陈科长看出李副厂长很看重林建设,所以自己对林建设格外关注。 林建设请他帮忙,他当然得给面子,顺便积点人情,以后在李副厂长面前也好说话。 对八面玲珑的陈科长来说: 老人、寡妇、道德这些东西全都不重要。 只有治安规定和自己的前途才是他关心的。 第58章 互相吹捧 刚到院子里就问:“林工,发生什么事了?” 邻居们一看轧钢厂的保卫人员来了,立刻让出一条路。 林建设说道:“这么晚打扰陈科长真的很抱歉,但我实在生气。 跟李副厂长出差一周后,发现怀孕的妻子受了欺负,六岁的孩子被打耳光。 作为轧钢厂的一员,我只能向保卫科求助。” 陈科长一听,惊讶地问:“什么?居然有这样的事?是谁干的?” 林建设答道:“动手打人的就在屋里!” 陈科长回头一挥手,“进去,把他带出来!” 两名士兵不管三七二十一,只听领导吩咐。 直接破门而入。 紧接着就听见贾张氏的哭声。 “哎呀!饶命啊,我错了还不行吗?” 外面围观的邻居有不少偷偷在笑。 阎解成高兴地说:“嘿!这就是报应!” 于莉说道:“行了,别说话了,心里高兴就行。” 刘海中本来想借机摆摆架子,结果陈科长带着两个士兵一来。 他就缩回去了,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往后躲。 聋老太太看了林建设一眼,又瞧了瞧贾张氏,无奈地摇摇头。 心想,贾张氏真是糊涂了。 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林建设。 欺负谁不好,偏偏欺负娄小娥和那四个小霸王。 唉,这个陈科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老太婆是帮不上忙了,你自己保重。 叁大爷阎埠贵更是不愿意多管闲事,要不是壹大妈叫他,他才不出来呢。 见围观的邻居没人劝架。 易中海赶紧拦住说:“陈科长,这事让我们自己处理,在院子里解决就行了,不用麻烦保卫科了。” 陈科长眼睛一瞪,“林工随李副厂长外出,我们保卫科有义务保障家属安全。 易师傅,你一向是单位里的主心骨,为何没及时向保卫科通报情况?若非林工回来,我还蒙在鼓里呢!” 易中海被陈科长数落得无话可说,站在一旁的傻柱也只能干挠头。 此事除非贾张氏获得林建设原谅,否则没人能劝得了。 易中海对林建设说:“林建设,咱们同在一个院子,你就不能给台阶下吗?” 林建设答:“易大爷,说什么都不行,要是道歉有用,我就不会叫陈科长来了。 趁我不在时欺凌妻儿,必须受罚。” “你别咄咄逼人,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是邻居。” “没理尚且争三分,有理干嘛要让人?这次放过贾张氏,下次她还会欺侮我家。” 转头又对陈科长说:“陈科长,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陈科长道:“关起来,周一再审!秦淮茹,按时送饭就行。” 贾张氏如掉入冰窟,哭哭啼啼地被两名卫兵带走。 秦淮茹长长叹息一声,看着婆婆被带走,内心五味杂陈。 ------------ 贾张氏被抓走了,由林建设和陈科长押送。 邻居们安慰秦淮茹不用太担心,保卫科的禁闭室不像监狱那么严重。 关几天或许能让贾张氏冷静下来。 秦淮茹显得非常镇定。 “谢谢大家的好意,唉……这婆婆呀,也就我奶奶在世时管得住她,希望这次能吸取教训。 我去给她送床被子,现在初夏晚上还是有点凉。” “要说还是秦淮茹懂事,你去,我们帮你照看孩子。” 傻柱说:“把被子给我,我送去。” 娄晓娥叮嘱:“傻柱,见到林建设告诉他赶紧回来,别再去许大茂那里了。” 刚才娄晓娥劝过丈夫,不想事情闹大,毕竟已经深夜,影响不好。 林建设没有立刻回应,只说一会儿就回。 娄晓娥怕丈夫再次出门,让傻柱传话。 傻柱笑着说:“要说找许大茂这小子确实该找,整个事件都是因为他引起的。” 秦京茹在旁边低声嘀咕:“我们家大茂赔了三十块,还被扣了大半年工资,傻柱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傻柱不耐烦地说道:“你少掺和!他下乡讨东西挨罚是自找的,才赔了十块,到了你嘴里怎么成了三十?” 秦淮茹赶紧劝道:“行啦,傻柱,你跟我妹妹争什么?快走。” 易中海摆摆手说:“好了,大家散了,今天这事总算结了。” 人们陆续离开。 易中海回屋倒了一杯水,忍不住叹了口气。 心想幸好当时没跟娄晓娥计较,否则这次的事少不了我的麻烦。 林建设在工厂里呼风唤雨。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都很器重他,今晚保卫科陈科长显然是给他面子。 无论在厂里还是院里,他都是一帆风顺。 自己也应该看清形势了,以后刘海中要是再组织秘密会议,绝对不能参与了! “老易,你觉得嫂子这次会不会吃苦头?”大妈有些担忧地问。 易中海叹息道:“让她吃点苦也好,不然整个院子的人都会被她得罪光,淮茹虽然善良管家,但也挡不住她败坏人际关系。” 大妈也叹气道:“唉……淮茹真是命苦啊!” “行了,把家里那十斤玉米面拿出来,我去给淮茹送去,想帮困难户,可也得避开那个刁婆婆,唉……” 大妈本想自己送去,但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刘海中回到家,看见两个儿子正大大咧咧地坐在桌边喝水。 顿时怒火中烧。 “滚一边去!你们这样坐着像什么样子?” 刘光天瞥了父亲一眼。 不屑地说:“爸,我已经决定通过林建设的介绍,去轧钢厂保卫科工作,以后说话请放尊重些。” 刘海中轻蔑地说道:“就凭你?做梦去!” “我不在做梦,你看刚才陈科长对林建设的态度,多亲近!林建设一定能帮我安排进去!” “你要是敢去,我就打断你的腿!好不容易给你找份工作,你就老老实实待着,别总想着这山望着那山高!” 刘光天参加工作一年多,在附近一个小厂子上班,总共才百十来人。 他一直想进轧钢厂,但刘海中看他很不顺眼。 给老大安排了个好工作,老二随便打发就算了。 听闻老二要到轧钢厂的保卫科工作,刘海中当时就有些不悦。 若是真去了,日后恐怕在家里更难以管束他。 刘海中此刻觉得,两个儿子的情绪似乎愈发高涨了。 想要动手教训一番,却又担心下手重了会适得其反,投鼠忌器,左右为难。 只能用言语安抚道:“保卫科看着风光体面,但你得知道,那工作是要值夜的,整晚站岗,你能吃得消吗?” 刘光天轻蔑一笑:“没问题!不怕!” “既然如此,你要真想去那就去。 保卫科的工作时有时无,时不时还得白夜轮班,接下来给你介绍对象的事可以缓一缓,毕竟去了保卫科,你就没多少空闲陪那些姑娘了。” “什么?你说什么?爸,真的?” 刘海中冷声说道:“这事与你无关,你既决定去保卫科,以后想怎么谈恋爱随你便。” “别别,我不去了,别提了行吗?” 刘海中冷笑一声:“等两天再说。” 总算费尽心思才让刘光天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 刘海中心里忧虑,照此下去,自己还怎么维持家里的威信? 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自己的话已渐渐失去了分量。 对付亲生儿子,如今却不得不采取哄骗的方式。 倘若是在以往,一个巴掌就能让他服帖。 这一切都是因为林建设给那两个混小子灌输了什么仁义道德,什么“小惩大诫”的歪理邪说! …… 林建设陪着陈科长将贾张氏关押起来。 贾张氏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这是她一生中第一次被拘禁。 进了屋后,她也收敛了许多,不敢再大声嚷嚷。 陈科长将林建设带到无人的地方,有些犹豫地说道:“林同志,实话说,我们不过是吓吓这位老太太而已,若真要给她定罪,难度不小。” 从贾张氏的行为来看,她只是出于护短而亲自出手教训了自己的孩子,并未达到足以判罚的程度。 保卫科只能进行教育批评,最多关上两天,而且这件事还绕过了街道办事处。 毕竟现在各司其职,界限分明,不会出现滥用权力的情况。 林建设笑着回应:“陈科长,我已经很感激你们了,其实我就是想让她知道厉害,免得再犯,我嗓门再大也不如她,幸亏有保卫科帮忙,这才让她服帖了。” 陈科长也笑了:“只要你不怪罪就行,我在您外出期间,确实不知道家里出了这种事。” “哈哈哈,怎么可能呢?明天下午,我去食堂做几个拿手菜,请您和李副厂长务必赏脸!” “嘿!感情不错啊,听闻你的厨艺连傻柱都被难倒了?” “哈哈,您明儿个自个瞧瞧就知道了!” 正说着话,傻柱送被子来了。 “林建设,娄晓娥叫你赶紧回屋,晚上莫要去寻许大茂!” 林建设说道:“这么晚了,我去哪儿找?许大茂跑不掉,等星期一上班了再说他!” 陈科长好奇地问:“许大茂怎么啦?” 傻柱答道:“哎呀!你还不晓得?林建设跟贾大妈闹出的事,全因许大茂挑唆的,他就怕单位不乱。” 傻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讲。 陈科长气得骂了一句,“该死的,这个家伙!咦?那个马华举报他,莫非就是……” ------------ 傻柱称赞道:“马华是林建设的弟子,真不含糊,说是举报就举报!” 陈科长点头微笑,心里想着这林师傅不简单! 这么忠诚的弟子,一个抵得上我手下那倍的士兵了。 需要时他会真上阵。 我手下这些人表面上挺听话,背地里未必可靠。 要是哪天我不是保卫科科长了,他们也不见得替我做事。 说不定碰面都不打声招呼。 “如今能收个真心忠心的弟子不易,林师傅,我真心羡慕你!” 林建设谦逊地道:“我和马华这娃投缘,能聊到一块,没法跟陈科长比,您手下那帮人可护着轧钢厂上万人呢!” 陈科长笑道:“唉,都是表面功夫,谁坐我这个位子都一样,要是林师傅来,附近治安肯定更好。” 俩人互相吹捧了十几分钟。 吹得林建设头晕目眩,吹得傻柱团团转。 “行啦林建设,咱们快回去,别啰嗦了,我都听腻了!” 陈科长笑道:“傻柱,你要真会夸人,早成食堂主任了。” 傻柱不耐烦地甩手,“我才不要呢!走走走,回家!” 第59章 宴请 次日清晨。 林建设一家人刚吃完早饭。 就看见马华拎着水果走进院子。 “师父,您昨儿几点回来的?” “哟!马华来啦,快进屋,咋又买吃的?” “给四个小兄弟买的。” “下次不准这样,你小子,怎跟许大茂硬碰硬,你又不是他的对手,以后莫要莽撞了!” 马华昂首说道:“我无所畏惧,若他胆敢在你外出时欺凌师娘与弟妹,我必与他正面交锋。” “我明白你的心意,不过往后切勿与小人结怨,你非是我,记住了吗?” “明白了,师父。” “好,今日莫要离去,午后随我去食堂,我已邀请了李副厂长和陈科长等人,我欲展示一番技艺,你可在一旁观摩学习。” 马华欣喜道:“如此甚好。 对了,师父,何师傅如何?他曾提议举报许大茂,他还想让你传授给他的东西我也能学到。” 林建设轻笑:“傻柱此举实为报复许大茂举报他携带蔬菜之事。 我所授之技,仅能传予未来徒孙,不可随意传播。 若要答谢他提出此建议,今夜设宴,邀他同席,正好我们师徒二人烹制佳肴,让他在外饮酒,哈哈……” 正交谈间,大门外走进一人。 此人身携众多礼品,径直朝林建设家而来。 来者年约三十余,面貌诚朴,正是附近诊所的叶芪大夫。 林建设曾在街市遇见过他,但鲜少交流。 毕竟自家人的健康状况一向良好,偶有不适,也只是去药铺取药即可。 故从未踏足诊所。 见叶大夫笑容满面地来访,林建设心生疑惑,忙起身相迎。 笑问:“叶大夫,您这是?” 叶芪笑道:“冒昧登门,多有打扰,林工请见谅。” “哎呀,您言重了,快请进,未曾得知您要来,未曾远迎,实在抱歉。” 马华接过礼品,分量颇重,暗想这叶大夫定是个富庶且豪爽之人。 娄晓娥赶忙泡茶,“您二位聊,我带孩子们去于莉家。” 叶大夫前来拜访,定是为丈夫之事而来。 娄晓娥自不会干扰,遂打算带四个孩子避嫌。 叶芪连连摆手笑道:“不必不必,我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拜会你们全家。” 林建设笑道:“晓娥,让孩子们在旁边玩耍,叶大夫并非计较之人。” 娄晓娥便带着四个孩子坐在门边聆听谈话。 叶芪朝马华点头一笑,问道:“这位是?” “马华,我的弟子,我昨日刚出差归来,今日恰逢周日,他特意前来探望。” “原来您已经收徒授艺了,我还浑然不知,实在是惭愧。” 这句话令林建设有些发愣。 “呃……叶大夫,您是来品尝我的手艺吗?” “厨艺?” “对啊,马华跟着我学做饭,您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哦,不是的,我是来向您请教医术的。 如果能得到您的指教,那真是我的荣幸。” 不得不说,叶芪实在是谦逊得很。 按年龄算,他今年三十五岁,比林建设整整大了十岁,可说话却像个小辈似的。 林建设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最怕别人在他面前表现得太过谦逊。 忙说道:“叶大夫,这话是谁告诉您的?我哪懂什么医术,只是闲暇时随便玩玩,跟您相比差远了。” 叶芪诚恳地说:“您别再谦虚了。 单凭您三根手指便能诊出许大茂先天虚弱、肾气难达华池,这样的本事,就连我父亲也不一定能做到。” 林建设惊讶地问:“许大茂亲口跟你说的?” “不,那家伙狡猾得很,问什么都不肯开口。” “那您是从哪里听来的?” “前些日子贾大妈去诊所包扎,何雨柱同志提起来的。 我一直想着要来拜访,正好今天您出差回来。” 林建设笑着点头:“我的确是猜出了许大茂的病,但要说与您相比,还差得远呢。” “您过奖了,您的正骨技术也很出色,比我强多了。 那天许大茂去诊所时,我就觉得那是高手的手法了。” 林建设干笑一声,看来装糊涂已经没用了。 就连那天给许大茂拆胳膊、腿以及下巴的事,都被叶芪看穿了,可见对方是个真正有本事的大夫。 “哈哈,看来叶大夫是早有准备啊,非要和我谈医术?” 叶芪点点头:“我的医术已到了瓶颈,提升不易,希望能得到一位名师指点。” 叶芪已经明说要拜师,但林建设并未立刻答应。 医术不同于厨艺。 他收徒的要求极为严格,不仅看重悟性和聪慧,还要考察品德。 没有医德之人若掌握了高深医术,一旦用来害人,便是祸害人间的存在。 轻则图财害命,重则让成千上万的人陷入灾难。 因此有时宁可失传,也不会乱传。 林建设问:“您的医术是家传的,还是拜师于名师?” 叶芪答道:“我家祖上是清代初期的名医叶天士叶公,医术代代相传至我这一代。” 林建设惊异地道:“原来您是名医之后,凭您的资质,不该待在这么个小诊所里。” 叶芪说道:“我的医术不算精湛,性情也不爱争强好胜,给人治病哪里都能施展。” 林建设点头道:“闲时我们可以一起切磋,不过让我教导你或者收你为徒,暂时还不太合适。 毕竟我也是自学成才,没什么正统传承。” 叶芪理解,拜师并非易事,双方都需要考察彼此的品行。 这次前来,他不过是试探性地拜访,至于能否成为弟子,还得看将来。 交谈片刻后,林建设询问起许大茂的情况。 “叶医生,许大茂这几日可有再来你那边?” —— 叶芪答道:“上次给他的药大概昨天已吃完,按理说今日他会过来。” 林建设道:“若许大茂今日到诊所,麻烦你留意一下,我有事找他。” 叶芪不解道:“他不是住在你们家后院吗?” “唉,他得知我刚回来,昨日就溜了,这几日压根不想回家。” “这是为何呢?” 林建设便将许大茂挑拨子女间矛盾、引发两家争端的事情讲了出来。 叶芪点点头:“这许大茂确实品行不端,屡次在背后诋毁他人。” 林建设微微一笑:“他这个人总是吃不了大亏,心存侥幸,又不敢正面冲突,只好暗中使坏,十足的卑劣小人。 这次我打算彻底整治他,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叶芪问道:“治疗心理疾病,需要先疏通经络,调理虚实,接着疏通气血,还要配合药物开导,或是劝慰,或是转移注意力,绝非短时间内能见效。” 林建设哈哈笑道:“叶医生,那都是老方法。 要是许大茂今日到你那里,把他带来,我让你见识一下何为速效疗法!” 叶芪听后满怀期待。 所谓速效疗法,他实在不了解具体如何操作。 之后又聊了一阵,叶芪起身告退。 周日多数单位都放假,因此周边居民来看病的较多。 诊所总不能一直无人值守。 …… 下午,林建设带马华前往轧钢厂食堂。 此次宴请规模不大,仅邀请了杨厂长、李副厂长、技术部贺主任、财务科刘科长、宣传科孙科长以及保卫科陈科长。 这样的聚会对于稳固地位不可或缺,否则他也不会在厂内如此受欢迎。 听说厨艺超越傻柱的林建设要亲自下厨,杨厂长自然十分重视,特意赶来品尝林建设的手艺。 傻柱高兴得不得了,心里盘算着这次能偷学几招。 然而,林建设去财务科办理完预结手续后,直接把他安排到了酒桌上。 “傻柱啊,今天我请客,算是替徒弟马华还你人情,你就别动手做饭了,这次让师徒俩给你露一手,你就负责给领导们介绍菜就行啦。” 傻柱苦笑着说道:“嘿,你防得还挺紧嘛!” 林建设在后厨忙得热火朝天。 蒸、煮、焖、炖,煎、炒、烹、炸,他一个人同时掌控三个锅。 切菜配菜的事儿也没落下。 马华看得目瞪口呆,除了帮忙端个菜,自己基本插不上手。 “师父,您的手艺是不是得到了仙人的点拨呀?” “好好看好了,别问些没用的问题,今天的菜,你至少得记住三样。” “是,师父!” 八道煎炒烹炸的菜摆上了桌。 蒸煮焖炖的则由马华在后厨看着火候收尾。 林建设则陪领导们喝酒聊天。 杨厂长见到林建设进来,惊喜地说:“真没想到,居然还有比傻柱厨艺更好的人呢!” 李副厂长附和道:“这可不是一个级别的差距,是一大截呢!快坐下快坐下!” 其他人也都纷纷称赞。 傻柱笑着说道:“以后有林建设在的时候,我就不用再展示谭家菜的手艺啦!” 杨厂长笑着说:“说起来也是,要是我请客,林建设,你得过来帮忙哦。” “没问题厂长,这是我莫大的荣幸,来,我先敬大家一杯……” 觥筹交错,笑声不断。 林建设的海量让众人惊叹不已,酒在他手中仿佛和喝水一样轻松。 而他的谈吐此刻更是锦上添花。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对他刮目相看。 只差直接表明拉拢之意了。 保卫科的陈科长看在眼里,心里暗自思忖,这林工前途无量,得赶紧靠上去,先攀上这棵大树再说。 技术部的贺主任、财务科的刘科长以及宣传科的孙科长也都有同样的想法。 而这正是林建设想要达到的效果。 借助正副两位厂长的威望来壮大自己的气势,让下面的主任和科长畏惧自己。 这种借势造势的方式,如果说得不好听点就是狐假虎威。 但计谋本身并无贬义,不懂得利用的人才会去轻视它。 只要运用得当,效果极为显着,可以说是屡试不爽。 这场宴请,每个人都非常满意,直到晚上七点多才结束。 第60章 改善生活 宴会结束后,杨厂长特意把林建设留下来,说道:“听说陈科长带着人把贾东旭的母亲抓了,不过也就是吓唬吓唬就行,不用审问,毕竟人家是因为工伤去世的家属,你得表现出足够的宽容,否则我以后要是再提拔你,恐怕会有闲言碎语。” 林建设点点头:“好,我这就带她回去,关了一天一夜应该也老实了。” “哈哈,这件事就交给傻柱处理,你带她回去的路上让她继续生气。” 贾张氏被释放了。 陈科长冷冷地说道:“这都是因为林工心软才放过你的,要不然明天一审问,你非得进去不可。” 傻柱也在旁边威胁道:“贾大妈,可别以为我们在骗你,刚才厂长和几位领导得知你态度强硬,本来还想取消秦淮茹的岗位补贴呢!” 贾张氏一听,赶紧摆手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她心中对林建设既害怕又怨恨,还有一丝感激,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混乱不堪。 傻柱叹了口气:“行,把被子给我,我带你回去。” 林建设先回到了家,时间还不到晚上八点。 娄晓娥正和四个孩子吃晚饭。 刚坐下还没聊几句,就听见许大茂在外面喊着过来了。 “喂喂喂!姓叶的,你轻点,我告诉你啊,你别乱来!” “许大茂同志,林建设同志是在帮你治病呢!” “你你你,你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不行,我一松手,你又跑掉了。” “哎哟!我的手都要断了!” 林建设出去一看,许大茂龇牙咧嘴地过来,左腕被叶芪牢牢抓住。 想逃也逃不了,他尴尬地对着林建设赔笑道:“林,林爷,吃饭了吗?” 林建设嘿嘿一笑:“刚吃完,手正好有点痒。” 叶芪说:“许大茂刚才去了我那儿,我试探着问他为什么不回家,他又开始胡言乱语,看来心理问题挺严重的,林工,您得尽快给他治治。” 说着就把许大茂往前一推。 林建设伸出左手抓住他的肩膀,像铁钳一样紧紧掐住。 掐得许大茂直冒冷汗。 “林林林……” 林建设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直勾勾地盯着许大茂的眼睛。 许大茂两条腿像是踩在缝纫机上,抖得厉害。 脸色发白,已经被林建设的杀气吓得说不出话。 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后悔、懊恼、愤怒、侥幸等所有情绪都消失了,只剩下纯粹的恐惧。 “咦!林建设,许大茂是不是已经不行了?” 刚跑出来围观的叁大爷阎埠贵吓得手中的搪瓷茶杯差点掉落。 只见许大茂倒在地上,完全没有动静,好像连气息都没有了。 娄晓娥慌得不知所措,她万万没想到丈夫这一巴掌会将许大茂打成这样。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丈夫恐怕要面临严重的后果。 家庭的美好可能就此破碎。 她急忙对叁大爷说道:“您别乱说话,林建设,咱们快离开!” 林建设却轻笑着摆摆手:“别急,这才哪到哪呢。” 嘭!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许大茂竟如同弹起一般坐了起来,脊背挺得笔直。 四处看了看,疑惑地问:“林爷,您吃过了吗?” 林建设平静地说:“吃过了,现在手也不痒了。” 许大茂摸着脸,咧嘴苦笑道:“我的脸怎么了?这么疼,哎哟,牙掉了!呸!两颗大牙都没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场的所有人中,除了林建设,其他人都像许大茂一样困惑不解。 许大茂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一切,左思右想也没弄明白。 反而越想越觉得林建设可怕,仿佛自己的性命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是自己竟然完全想不起曾有过什么冒犯他的地方。 每次想到他的名字或者模样,内心就充满恐惧。 曾经写匿名信陷害娄晓娥的事情,早已被恐惧抹去记忆。 老家找母亲询问娄晓娥情况、去娄家询问仆人事情,也都忘得一干二净。 甚至几天前挑拨棒梗与林栋、林梁兄弟争斗的事情也彻底忘记了。 所有得罪过林建设的回忆,在他的意识深处都被驱逐得无影无踪。 他的脑海中不能保留任何冒犯林建设的画面。 否则会有强烈的死亡威胁感。 此刻的他只想讨好林建设,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来取悦对方。 许大茂自言自语道:“这几天我到底做了些什么,怎么感觉自己像失忆了一样?” 林建设冷声道:“时候不早了,许大茂,该回家休息了。” 许大茂立刻点头哈腰,“没错,我这就走,不耽误你们谈正事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急匆匆回了家。 林建设轻轻一笑,看来刚才那一眼杀意和那一巴掌的确起到了作用。 许大茂开始表现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早期迹象,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情况只会愈发严重。 这种症状最显着的特点便是对施害者产生依赖,甘愿为其效劳,甚至对其百依百顺。 尽管医学界对此尚无明确的理论界定,但林建设作为穿越而来的未来人,对此类心理现象早已司空见惯。 许大茂性格本就软弱怕事,正是最容易受到此类影响的人群之一。 不过平日里他心怀侥幸,又生性嫉妒诡诈,加之傻柱从未真正威胁过他的性命,因此从小挨打长大却始终未疯。 而林建设刚才流露的是真实的杀意,真真切切想要他去地下见贾东旭。 再配上那一记响亮的耳光,许大茂终于明白,林建设真的可以毫不犹豫地取他性命。 自这一刻起,他的心中便多了一道无形的锁链,那锁链后藏着他曾算计林建设一家的记忆。 一旦解开,死亡便会随之降临。 唯一的活路,就是讨好林建设。 在他的潜意识里,唯有林建设能够保障他的生命安全。 一种强烈的依赖感由此滋生。 待许大茂离开后,阎解成与于莉张口结舌,彼此对视,竟无言以对。 就连一向沉稳的叁大爷阎埠贵也眉头紧锁,暗自揣测许大茂是不是中了邪,或者被林建设一巴掌打得魂飞魄散。 娄晓娥不明就里,只知刚才许大茂的状态绝非伪装。 而整个现场最为震撼的当属叶芪医生。 在阎埠贵一家进入屋内之后,他才迟疑地开口询问:“林工,这是怎么回事呢?” 林建设莞尔一笑,“大惊失魂,恐伤心肾,极端恐惧足以重塑灵魂,改变性格。” “您的意思是,许大茂的心理已经发生了变化?” “许大茂所面临的恐惧已远远超出他的承受能力,为保全自身,他的主观意识与潜意识——即他的灵魂,已选择遗忘那些对自己不利的记忆,从而改变了性格。” 叶芪依旧满腹疑问。 “这样说来,是他灵魂受到了损伤,被迫忘却某些经历,这难道也是一种病症吗?” 林建设曾言:“以疾病之名,实则是一种治愈人生的独特方式,身体之外的修复同样重要。”叶芪听罢,如遭雷击,此论断颠覆了他的常识。 林建设淡然一笑,“留意许大茂便知。”叶芪深思片刻后离去,脑海中仍回荡着这一奇谈怪论。 “此乃高士,不知师承何处,更不知能否纳我为徒。” …… 许大茂踉跄归家。 秦京茹惊问:“大茂,你怎么啦?半边脸怎么肿成这样?”他轻抚脸颊,茫然道:“不清楚,有点晕,先睡会儿。” “从院子回来,林建设没找茬?” 许大茂急切摇头,“没有,莫乱讲,他怎会找我麻烦呢?今后别再说他家闲话。” 秦京茹惊诧万分,觉得眼前的人陌生至极。 小声嘀咕:“以往都说他坏话,我说好他还反对。” “胡扯!你胡说什么呢?我从未有过!” 秦京茹心颤,以为许大茂被什么迷住了。 “好好好,我没说过,我是胡说。” 稍作清理后,他倒床即眠。 次日清晨醒来时已近八点,秦京茹连唤数次才唤醒。 “大茂,你不去上班啦?都喊了好几遍了,现在都八点了!” 许大茂头痛欲裂,“不行,得请个假去看医生,头疼得厉害,呕……” 秦京茹慌了神,忙扶他去邻近的诊所。 经叶芪检查,确诊为脑震荡,是林建设那一巴掌所致。 许大茂对当时的细节毫无记忆。 提起林建设时,许大茂态度与往常截然不同,满是赞颂:“林建设无所不通,钳工、焊工、厨艺、医术,样样拿手,能与他同处一院,是我的福分!” 叶芪听得目瞪口呆,暗忖许大茂的性格似真转变,且向好。 紧接着试探性提及:“确实如此,何雨柱同志亦曾这般评价。” 许大茂瞬间露出鄙夷之色,“何雨柱?那个傻柱?也配提林建设?他若不是老念叨秦淮茹,倒不如说说人家的好话。” “大茂!你在胡说什么!” 秦京茹急忙阻止,毕竟秦淮茹是她的姐姐,这种事情传出去不太好听。 叶芪不由侧目打量。 显然许大茂并非真的变得善良,只是对林建设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恭敬。 对其他人,他依旧不改本性。 ------------ 叶芪医生说道:“大茂,你头晕、恶心还有失忆,这些都是脑震荡的症状,不需要再去大医院检查了,我会开些药给你,这几天别去上班,也不要四处乱走,好好在家休息几天就会好。” 秦京茹疑惑不解:“怎么会脑震荡呢?难道是摔倒的?” 叶芪回答:“既然他已经记不清事情,就别再深究了,回忆起伤情只会让他更难受,他正在慢慢恢复中。” 听到不用追问脑震荡的原因,许大茂顿时觉得病情好了大半,心情异常愉快。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何如此开心,就像之前忘记写作业,却被告知老师不再检查时的那种解脱感。 “叶大夫,您直接开药就行,我没事儿,您说得对,休息几天就好。” 拿了药出来后,许大茂递给秦京茹两块钱。 “去,到菜市场买两只鸡,一只我们自己吃,另一只下午送给林建设。” 秦京茹惊讶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以后家里改善生活,得先看看林建设家有没有,他们有我们才能有,要是他们没有,我们就不能独自享用,这是老规矩,懂了吗?” 秦京茹皱眉沉思,看着许大茂越发觉得不对劲。 她心想,你前两天还在数落林建设的不是,这脑袋是不是真摔坏了? 虽然犹豫着要不要问出口,最终还是忍住了心中的疑惑,嘟囔着去了菜市场。 第61章 讨价还价 中午时分,许大茂让秦京茹去找秦淮茹,请她帮忙去宣传科请假。 秦京茹跟秦淮茹说明情况后,又悄悄把她拉到一旁。 压低声音说:“姐姐,我觉得大茂可能中邪了。” 秦淮茹责备道:“胡说什么呢?现在是新时代,不能信那些封建迷信,被人听见了会批评你的。” 秦京茹焦急地说:“我就跟你一个人说了,没告诉别人。” 秦淮茹松了一口气,问:“怎么回事,你具体说说。” 秦京茹道:“他本来打算这几天躲着林建设,结果昨天晚上突然回来,半边脸都肿了,连大牙也掉了两颗。” 秦淮茹笑了一声:“这个我知道,然后呢?” “然后这家伙居然说从没说过林建设的坏话,对林建设格外恭敬。 今早让我买了两只鸡,一只自家吃,一只下午送给林建设,还说以后只要改善生活,就该先孝敬林建设。 这不是中邪了吗?前几天他还恨林建设呢,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秦淮茹听完笑了问:“许大茂没和你说原因?” 秦京茹摇头,“他说记不清昨天的事了。” 秦淮茹轻蔑地一笑:“他是不想告诉你,这事我比你清楚。” “姐姐?你知道?” “嗯,被林建设昨晚一巴掌打的,我是听于莉说的。 林建设打完,许大茂就开始装傻,还问林爷吃饭没。” “啊?!被打成这样?这打得太狠了?” “这许大茂啊,打多少都不亏!” “可是大茂现在脑震荡了,还失忆了!” 秦淮茹撇嘴:“真的吗?我不信!” 秦京茹不耐烦地说:“信不信随你,他确实失忆了,整天只说林建设的好。” 秦淮茹忍不住笑了:“看来林建设这次打得很有效果,行,我下午帮他请假。” 下午林建设刚下班,许大茂拎着只活鸡晃晃悠悠地来了。 “林爷,您总算下班了,我等了好一阵子。 这只鸡是我让京茹专门挑的,一只给您,一只我们家留着吃。 您要是没鸡,我连鸡汤都不喝了。” 说完放下鸡,点点头就走。 鸡的脚被绑着,躺在地上发出咯咯声。 许大茂跟着节奏哼着歌,得意扬扬地回去了。 林建设摸了摸头,心想许大茂的症状是不是太严重了? 叁大爷阎埠贵看在眼里,心里直纳闷。 心想许大茂是不是疯了?昨晚挨了一顿打,现在反倒感激起施暴者了? 嘿! 真是怪事。 第二天下班,许大茂给林建设送了两斤猪肉。 第三天下班,又送了五斤水果。 第四天送了三十个鸡蛋。 第五天许大茂去上班,正好赶上乡下放电影。 乡亲们送来的东西他全收下了,但带回来的土特产都给了林建设。 …… 许大茂疯了! 这是最近四合院里议论最多的话题。 秦淮茹也开始相信秦京茹的话,觉得许大茂真的是中邪了。 傻柱满心悔意。 若早知重拳出击能制服许大茂,如今这孝顺的美名该归于我才是。 我自小便揍他,为何始终未能降服? 刘海中看在眼中,心中暗许。 他认为对付不听话的就得用强硬手段,打得狠了,自然就听话了。 我的二儿子和三儿子还是打得太轻了。 实在不行,我即便放下颜面,也要向林建设讨教如何施以教训。 许大茂连日来的慷慨之举,令秦京茹心疼不已。 她坚信丈夫定是中邪,于是悄悄寻至壹大爷易中海处。 “壹大爷,瞧瞧大茂这模样,必是中邪无疑,能否劳烦您施以援手?” 易中海苦笑着摇头,心中暗叹连许大茂这般缺德之人到了这般境地,他也无计可施。 “或许是他近期遭遇了些挫折,过阵子便会好转,无需忧虑,切勿陷入封建迷信。” 秦京茹见易中海不愿相助,只好再求助于秦淮茹。 “姐姐,大茂因受罚半年无薪,家中无进账,他却如此大方,每日往林建设家送礼,我们与林建设非亲非故,这些礼物倒不如送给您。” 秦淮茹近来见许大茂频繁往林建设家送礼,心中难免醋意滋生。 听闻秦京茹之言,不禁点头附和:“大茂确实反常,我嫁入此家近七年,从未见过他这般,连对父母都未如此孝顺。” “正是如此,必是中邪所致,可壹大爷不肯出手,我该如何是好?” 秦淮茹思虑片刻道:“此事万不可张扬,壹大爷乃四合院主事之人,断不会容许你找人跳大神,咱们得私下解决。” “那该去何处寻人?如何安排?” “此事还需询问聋老太太,她年长且阅历丰富,识得多位长辈,或许有法子,你去买些点心,我让傻柱陪你一同前去求助。” “好,我这就去。” “切记,莫要声张,莫让大茂察觉!” “放心姐姐,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 ------------ 秦京茹不惜花费,前往副食店购得半斤绿豆糕、半斤红豆糕以及一斤红枣糕。 秦淮茹寻至傻柱,将计划告知。 傻柱听罢,连连摇头如拨浪鼓一般。 “唉,许大茂的事跟我有什么干系?秦淮茹,别什么事都来找我,院里还有仨老头呢,让他们去!”如果是秦淮茹自己的事,傻柱肯定早就跟着去了。 但一听说是许大茂,他就毫不关心。 秦淮茹眼睛一瞪,假装生气地说:“你去不去?” 傻柱歪着头说:“不去!” 秦淮茹拉住傻柱的手臂就要往外拖,“那个老太太精明得很,我和秦京茹找她她也不理,她只听你的,你今天必须跟我一起去!” 傻柱无奈地说:“你这不是逼我嘛?放手放手,我去还不成吗?这样被你婆婆看见又要说我了!” 秦淮茹笑着点头:“明白就好,快走!” 傻柱对秦淮茹完全没有脾气,他在秦淮茹面前的底线总是轻易崩塌。 无奈之下,他只能和秦淮茹、秦京茹一起前往后院。 此时,许大茂正独自坐在屋里嗑瓜子、听广播,过得悠然自得。 他觉得自己就像在天堂一般,安心舒适。 他觉得此刻安全无虞,什么都不比这种感觉好。 傻柱三人偷偷溜进了聋老太太的家。 聋老太太疑惑地问:“你们三个跑这儿来干啥?” 傻柱摆摆手:“您小声点,秦京茹给您带了些点心。” 聋老太太看看秦京茹手中的糕点,撇嘴道:“在这院子住了半年多,这是第一次给我送东西,我看没什么好事,这点心怕是要吃坏肚子!” 秦京茹急忙解释:“是有好事,怎么会没好事呢?这是我刚买的,又软又甜,您要不要尝尝?” 秦淮茹也笑着说:“太太,您尽管吃,我们就是来看您的!” 聋老太太笑着摇头:“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秦淮茹无奈地说:“真巧,这聋病犯得正是时候,傻柱,你给她讲讲。” 傻柱弯下腰凑近聋老太太耳边, 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秦京茹觉得许大茂可能中邪了,天天往林建设家送东西,您是院里的长辈,年纪大、阅历广,能不能帮我们想想办法?” 聋老太太撅着嘴说:“傻孙子,你轻点声,我能听见,声音太大震得我耳朵疼!” 傻柱笑道:“行,您能听见就行,秦京茹都把点心送来了,您就给想个法子。” 聋老太太摇头说:“我也想不出什么法子,要是生病就该去看医生,或者问问你壹大爷?” 傻柱说:“要是一大爷有办法,也不会让我们来找你了。” 聋老太太问:“你的一大爷让你来找我吗?” 傻柱连忙点头:“是啊,他说你是院子里的军师,有主意!” 聋老太太笑着说:“傻孩子,你就这么热心肠?” 傻柱点头道:“没办法,我天生就是热心肠。” 聋老太太瞅了秦淮茹一眼,笑着说:“为了我孙子的事,我给你们介绍个人,她也许能帮上忙。” 秦淮茹高兴地说:“真的吗?太太,您说的是谁?” 聋老太太说道:“我认识的一个孙大姐,以前在粮店工作时,她知道一些懂招魂的人。” 傻柱听了小声嘀咕:“是巫婆?请她来做法事?太太,您是不是糊涂了?” 啪! 聋老太太拍了下傻柱的胳膊,“你怎么说话呢,傻孙子?” “哎呀,我错了,我错了,您这方法管用吗?” 聋老太太自信满满地说:“像许大茂这种状况我见过不少,就是被林建设那小子吓跑魂了,找一个会招魂的,一招就好。” 傻柱不信服,秦淮茹也有些担心:“那院里的人不会都知道了?” 聋老太太摇头笑道:“你们啊,没见过世面,招魂可不是闹腾,悄悄地把人请来就行,就说来看望我的远亲。” 秦淮茹点头说:“这样确实行,就连许大茂都不知道,谁会怀疑呢?” 傻柱疑惑地问:“这真的可以吗?我觉得心里没底。” 聋老太太说:“别担心,最多就是在晚上许大茂睡熟后,轻声在他床边喊几下,不打扰别人。” 傻柱抓抓头:“我是说有没有用,这太玄乎了,我不信。” 聋老太太不屑地说:“你什么都不懂!你一两岁时还被人招过魂呢,可灵了,保证许大茂晚上招魂,第二天就能恢复正常。” 秦淮茹说:“我相信,京茹,就按太太说的办,她说得对!” 秦京茹点头道:“嗯,太太,您说,再不开始,我家的东西都要被大茂拿光了!” 聋老太太想了想说:“那就明天,上午你让柱子扶我去见孙大姐,让她派人下午来,秦京茹,你要准备些谢礼,这不是白来的活。” 秦京茹答应道:“行,多少钱合适?” “三毛就够了。” “好,我现在就给您!” 秦京茹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几张零钱,准备抽出三张。 秦淮茹一把抢过那些东西,一股脑全塞给了聋老太太。 “太太,这少说也值一块钱,您都收着,要是不够,再跟我说。” 聋老太太笑着点点头:“够了,明天晚上,秦京茹,你可得先把许大茂弄睡着了!” “嗯,我记住了!” 第二天清晨,傻柱带着聋老太太到街角碰见了孙大姐。 这位孙大姐四十好几,是倒买倒卖的高手,专门在暗地里交易粮票。 聋老太太多余的粮票全卖给了她。 此人精明得很,人脉也很广。 聋老太太说明来意后,孙大姐先环顾四周,确认没人。 压低声音说:“行,我给你找人,今晚去你们院子,保证没人知道,不过得收至少五毛的报酬。” 聋老太太轻蔑地说:“就跑一趟,喊几声名字,哪用得着五毛?顶多给两毛!” “四毛!” “三毛!我自己也能办!” “好好,三毛就三毛,给!” 聋老太太递过去三毛,叮嘱道:“可得找个靠谱的,不然就白费力气。” 孙大姐说:“您放心,我去叫张姨,她之前经常去庙里烧香求签。” 两人商定后,傻柱扶着聋老太太返回。 第62章 胆小 一路上唠叨不停,“谁想到呢,您老人家认识这么多人啊。” 聋老太太骄傲地说:“那是自然,年轻时我可是这一带的大人物。” “您就别得意啦,要是让人知道了这事,肯定得批斗您!” “哼!还不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 “我?这怎么是为了我呢?分明是为了许大茂!” 聋老太太笑着摇头:“你啊,平时挺机灵的,但在秦淮茹面前总是犯傻。 这是为了你,唉,往后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在秦淮茹面前,我能帮的不多。” ------------ 下午,张姨提前到了四合院。 她找到聋老太太,说是来看望的。 刚好周围没人,大多数人都还没下班。 秦京茹随后进门,详细讲了许大茂的情况。 张姨听完点点头:“这就是被吓到了,我来就行,先拿个碗过来。” 秦京茹急忙回屋拿了个瓷碗。 张姨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符,沾了些唾沫抹在手指上,搓了搓,抽出一张。 将剩余的符整理妥当,握着挑选出的黄符低声念咒,口中不断呼唤许大茂归来的消息。 最后取出火柴点燃符纸,将灰烬收集于碗中。 “今日晚饭前,你单独为他煎一碗药汤,记得放入七颗大豆、七根枣树枝、七段桃枝,加入红糖,再用药汤冲调这碗符灰,定能让你男人痊愈。” 秦京茹深信不疑,急忙开始准备所需之物。 “张婶,您可别急着离开,万一见效慢怎么办呢?” “无妨,我就在这屋里守着,确保你男人服下后立刻好转。” 许大茂下班回来,满脸得意地对秦京茹说道:“后天我去领取新影片,喜剧片《大李小李和老李》,轧钢厂下午放映电影,你帮我多占几个座位,留给林建设家。” 秦京茹嘟囔着:“知道了,给你,先把这个红糖水喝了。” 许大茂皱眉道:“我又不是坐月子,喝什么红糖水?” “哎呀,喝点也没坏处,我这不是担心你还头疼吗?” “这样说倒也挺体贴,正好口渴了,你倒是知道关心我。” 许大茂说完眯着眼喝了一口。 “呃……呸!这是什么味道?红糖发霉了吗?” 秦京茹笑着说道:“红糖怎么会发霉呢,大茂,你快喝了!” 许大茂有些怀疑,但确实口渴,终究一饮而尽。 喝完后,秦京茹立刻问道:“大茂,感觉如何?” 许大茂皱眉道:“什么怎么样?后味有点苦涩,快去做饭!” “那后天放电影还给林建设家占座吗?” “当然占,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你是不是忘了?” “哦,知道了……” 秦京茹略感失望,心想这效果并没有张婶所说的那样显着,待会再去问问她。 饭做好后端上桌,秦京茹说:“大茂,你先吃着,我去聋老太太家借件东西。” 许大茂不悦地说:“去她家借什么?她就知道装聋作哑偏袒傻柱!” “哎呀,你反复重复这些话,烦不烦啊,我去去就回!” 秦京茹到了聋老太太家,一进门就说:“张婶,您那法子不管用,是不是进入新时代,您的本事就失灵了?” 张婶脸上显露出尴尬神色道:“不会啊,前几天一个两岁的孩子夜哭不止,就是被我治好的。” 秦京茹道:“可是大茂完全没有反应。” 张姨说道:“或许是大人与孩子不同,大人的魂飘得远,药效还没起作用呢,再等等看,吃完饭要是还不见效,晚上你男人睡下了,我就到他床边唤他的魂。” “嗯……那就再看看。” 正在交谈之际,秦淮茹前来探问情况,并同张姨打了招呼。 听秦京茹这么一说,秦淮茹笑了:“别急嘛,刚喝下去哪能立刻见效?先回去观察一下再说。” 秦京茹离开后,秦淮茹对张姨说:“张姨,我家婆婆也想请您帮忙看看。” 张姨问:“你婆婆怎么了?” “唉,说起这事,还跟林建设有些关联呢。 前几天不是被保卫科带走了整整一天一夜吗?回来之后总感觉不太对劲,心里老觉得发怵。” “哎呀,这么说来,咱们院子里的林建设同志本事不小啊。 要是他有意让你们婆婆和许大茂丢了魂,那我今晚过去唤魂岂不是在找麻烦了?不行,我可从没跟人斗过法呀!” 秦淮茹笑着说:“您想多了,林建设其实是个好人,就是脾气暴躁控制不住,他可不像您,既懂画符又会念咒。” 张姨点点头:“那行,今晚先把许大茂的事安顿好,我也去看看你婆婆。” “好嘞,那我待会再来。” 晚饭过后,秦京茹又趁机来到聋老太太的屋子,摇了摇头说:“还是不行,大茂没有任何反应。” 张姨皱眉道:“为别人唤魂这么多年,这是我第一次遇到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情况,看来今晚得我自己守在床边唤魂了。 京茹,你先回去把你男人哄睡了,11点到子时的时候,我去他床边唤魂!” 张姨摸了摸衣兜,心想今天的谢礼无论如何都不能退还给主人家。 没多久,秦淮茹再次登门。 得知张姨要留到晚上11点,她赶忙回家喊婆婆贾张氏。 贾张氏听说请人来帮许大茂唤魂,早就按捺不住了。 她是 相信这些的。 催促着秦淮茹去拜托别人,却又舍不得拿出谢礼。 正站在门口焦急地张望,秦淮茹兴冲冲地跑过来:“别急,妈,张姨要到11点才走呢。” 贾张氏高兴地说:“太好了,你轻点声,槐花在哪?” “让棒梗和小当照看着呢。” 她们婆媳俩去了后院,棒梗和小当留在屋里守着槐花。 夏天的时候,吃过晚饭,院子里的孩子们都跑到外面玩耍。 林国兄弟四人带着前院耳房的刘媛媛和刘嘉诚姐弟俩来找棒梗玩。 天刚黑,棒梗就在门口回应:\"今晚我和小当不外出玩耍了,得照看槐花,你们自便。” 林国追问:\"你妈呢?\" \"去后院请奶奶出来说话呢。” \"请什么话?\" \"不清楚,别问我,真烦人!\" 见棒梗不现身,众人玩得不尽兴,没一会儿便各自散了。 林国向父母提及贾张氏请人说话的事情。 他好奇地问父亲:\"爸,什么叫请人说话啊?\" 林建设答道:\"就是喊名字,一种旧风俗,做游戏时切勿模仿。” \"嗯,明白了。” 娄晓娥疑惑:\"建设子,后院谁懂这种事?难道是那位耳背的老太太?我从前没听她提过这能耐。” 林建设笑着摆手:\"管他是谁呢。” \"我只是好奇,你觉得贾大婶这么做,是不是上次被保卫科带走受惊所致?\" \"有这个可能,活该!\" 深夜将近十二点。 四合院里的居民大多已入梦乡。 五月末的夜晚,气温逐渐升高。 大家夜间休息时多数会敞窗通风。 为了保住自己多年专精的名声,陈姨捋了捋袖口,拍了拍裤腿。 她轻手轻脚推开许大茂家的门,朝秦京茹点头致意。 也没开灯,径直走到许大茂床前。 装腔作势念了几句咒语,弯腰贴近他的脸低语呼唤。 \"许大茂——回来——回来——\" …… 许大茂才刚合眼不久。 朦胧间察觉有人唤他。 那声音似乡下母亲般亲切,又像早已故去的祖母。 许大茂心头一颤,猛然睁开双眼。 窗户敞开,月光洒进屋内。 借着月色,他瞧见一张五十多岁妇人的脸。 正凑近自己的脸大声呼喊。 许大茂顿时如遭雷击,从脚趾到发梢尽感麻痹。 下一刻。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寂静,回荡在四合院中。 因每户人家都开着窗,这叫声格外清晰。 刹那间,整个院子的人都惊醒过来。 林建设猛地坐起身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里暗自纳闷:这家伙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这种状况可不像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会发生的,莫非是撞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娄晓娥疑惑地说道:“听声音像是后院那边,难道是在打架?” 林建设回答:“是许大茂,快穿上衣服,一起去看看。” 院子里的大爷们也都醒了,住户们纷纷开门出来查看情况。 许大茂这一嗓子差点让张姨心脏病发作。 她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颤巍巍地说:“不、不行啊,这不科学,我好像被反噬了!” 秦京茹也被吓得腿软,急忙开了灯。 “大茂,你怎么啦?大茂?” 许大茂早已躲到床底下,警惕地问:“你是谁?” 张姨从地上站起来:“是我,是你媳妇让我来叫你的。” 秦京茹说:“大茂,不知你是中邪了还是受惊过度,天天往林建设家跑,所以我才找了个道士给你叫魂呢。” “胡闹!我的魂就算是丢了,也是被她给吓丢的!” 等弄清楚对方身份后,许大茂壮起胆子。 从床底下爬出来,迅速整理好衣服,抓住张姨的手臂。 愤怒地说:“你想把我吓死啊?还搞这些封建迷信的玩意儿,跟我走!” “去哪儿?” “前院的娄晓娥在街道办工作,把她交上去,我还能立个功呢!” 张姨一听吓得不轻:“别啊,别这样,我是为你好……” 秦京茹也劝道:“大茂,你先冷静一下。” “我冷静得很,刚才都被她吓得全身发凉呢!” 许大茂拉着张姨走到院子中央。 前后三个院落的人都聚在门口。 许大茂第一眼就看见了林建设和娄晓娥,赶紧说道:“这个人搞迷信,深更半夜站在我床边喊魂,我现在就举报她,娄晓娥,你在街道办上班,这个事情交给你处理!” 娄晓娥皱眉问:“怎么回事?这位大妈是谁?” 许大茂激动地说:“谁知道呢?京茹,她叫什么名字?给大家说说!” 秦京茹吞吞吐吐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连那位耳背的老太太都被牵扯进来了。 老太太气得直嘟囔,心想那些点心我还一口没吃呢,肚子就开始不舒服了! 提到许大茂被惊醒时的情景,整个院子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由自主地想象自己经历了一样的遭遇,大家笑成一片。 刘海中咳嗽一声,板起脸说:“喊魂这种事在旧社会是迷信,一定要严肃处理!” 易中海忙说道:“这事儿不必太过认真,老太太也是出于好心,年纪大了,才出了这个糊涂主意。” 傻柱也附和道:“二大爷你就别计较了,知道你在院里威风,她这是给娄晓娥告状呢,关你什么事?你又不在街道办事处工作。” 许大茂睁大眼睛说:“不,必须严惩,把我吓得够呛,半夜里要人性命啊!” 傻柱轻蔑地说:“那是你自己胆小,还能怪别人不成?” 刘光天笑着插话:“傻柱你的胆子不小,上次不也被许大茂半夜从床上吓了一跳吗?” 傻柱恼怒地回击:“闭嘴刘光天!关你什么事?找抽是不是?” 叁大爷阎埠贵劝道:“算了算了,这事别争了,让娄晓娥自己决定。” 第63章 介绍 娄晓娥望向林建设,林建设低声说:“你只是个统计员,做好本职工作就好,这不是你的职责范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娄晓娥点点头,对众人说:“这事我管不了,院里的突发状况,还是由三位大爷来定夺。” 许大茂急忙问林建设:“娄晓娥就不能借此机会立功吗?” 林建设答道:“我老婆只想踏踏实实地完成自己的工作,你别想太多。” 许大茂点头道:“那,那就交给三位大爷处理,反正我不能白受惊吓。” 易中海赶紧说:“那就稍微问问,批评一下就好。” 许大茂不高兴地说:“不行,必须赔偿我!” 张姨说:“我一共才收了两毛钱,要不我赔你五毛?” “五毛?你当我是乞丐吗?至少五块,不然明天我就去街道办事处告你!” “好好好,五块,我给,我给!” 张姨像是割肉一般拿出五块钱,又向院子里的人连连鞠躬。 “给大家添麻烦了,给大家添麻烦了……” 易中海说:“大妹子,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了,要是再有,谁也保不住你!” 张姨连连认错:“不敢了,不敢了,我只是随便说说,哪能真的喊魂啊,张大姐,我刚才喊的是假的,你千万别信!” 众人一听,都把目光投向贾张氏,心想你也喊魂,该不会也被林建设吓掉魂了? 贾张氏尴尬地说:“我那是和你开玩笑呢,我才不信呢!” 张姨再次连连道歉,态度十分诚恳。 当下虽说人人都说跨入了新纪元,可心底里依旧笃信那些所谓的招魂迷信之说,所以对事情的真相并未深究。 贰大爷刘海中不过是走走过场,发泄一下口舌之快罢了。 他并没有执意要把张姨带走。 尤其是这事还有聋老太太带头,大家都不敢招惹,更不愿多事。 闹哄哄的一场风波过后,受委屈最大的反而是张姨。 原以为能赚两毛钱,结果不但没赚到,反而损失五块,甚至差点被上报到居委会。 满腹冤屈却无处诉说,只能千恩万谢地感激邻居们的宽容后,灰溜溜地离开。 林建设在一旁默默摇头,心想你怎么还能抱有侥幸心理呢? 现在这个年代,你还敢为了别人搞什么招魂仪式,真是被金钱冲昏了头脑。 连我的祝由术都不敢轻易施展,你倒敢? 逆潮流而动,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许大茂得了五块钱,兴高采烈地回家了。 聋老太太瞪了秦京茹一眼,拄着拐杖也回去了。 傻柱急忙上前扶住,“天黑了,小心脚下,别摔倒。” 聋老太太嘟囔着嘴说道:“哼!我就知道秦京茹做的点心吃了会拉肚子!” “行了,这事都过去了。” “除非你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不然这事在我心里永远不会过去!” “好好好!我这就去找!” ------------ 第二天上午。 院子里的人大多已经去上班了,聋老太太拄着拐杖缓缓走出来。 一个人独自往街道办事处走去。 昨天晚上她回到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担心傻柱的婚事。 她已经看得很清楚,秦淮茹就是吊着傻柱玩,根本没有和傻柱结婚的意思。 而傻柱糊里糊涂,在秦淮茹面前完全没有主意。 秦淮茹一边对傻柱指手画脚,一边还要维持自己守寡贤惠的形象。 长此以往,受罪的还是她的孙子。 聋老太太没有子女后代,把傻柱当成亲孙子。 她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孙子断了后。 既然秦淮茹不愿意嫁给傻柱,那她就得替孙子找个媳妇。 听说院子里的红娘是娄晓娥负责的,于是她直接来到街道办事处。 娄晓娥见到她很是惊讶,“太太,您有什么事,怎么亲自来了?” 聋眼老太眯着眼笑着说:“我来找你办事儿。” “您说,是什么事?” “你现在可是咱们院子的媒婆啊,牵线搭桥、促成好事的事都归你管,我就来找你了。” “嗯,刘婶确实把咱们院子的新婚指导工作交给了我。” “对啊,平时我不太方便去你们家,林建设看见我总是不怎么高兴,所以我只能趁你上班的时候来找你。” 娄晓娥笑着说道:“老太太您想多了,林建设不是那种不喜欢您的人,他就是平时工作太忙。” 聋眼老太摆摆手笑着说:“没关系,我知道,我不在意。” “那您是要给我交代什么任务吗?” “不是交代,是托付。 你看阎解成和于莉都已经怀上了。” “嗯,都一个月了。” “是啊,许大茂也结婚了,咱们院子里除了刘光天年纪小些,就傻柱还是单身汉,他比许大茂和林建设年纪都大,也该成家了。” 娄晓娥听出了她的话外之意,笑着说:“其实刘婶以前给傻柱介绍的次数最多,但他总是挑三拣四的。” 聋眼老太说道:“你再给他介绍一个,我保证这次他不会挑剔了。” 娄晓娥笑着答应:“行啊,我会留心的,最近如果有女孩子通过街道办找对象的,我一定优先考虑傻柱。” 聋眼老太高兴地说:“好!好!还是晓娥心肠好,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我这就回去了。” “我送您,老太太。” “不用不用,我还走得动呢!” ………… 吃完饭后,娄晓娥跟丈夫说了聋眼老太去街道办的事情。 林建设心里觉得有趣,看来聋眼老太是真的急切了。 对于聋眼老太,林建设只是把她当作普通的邻居看待。 唯一让他介意的是原着里的那些事情。 不过在这个世界里已经不一样了,妻子不会再受委屈,所以他对她的怨恨也减轻了许多。 但也不会刻意讨好,奉她为家中至宝。 聋眼老太并不是烈士家属,林建设看完整部剧也没发现有人提到过。 唯一一次提到是傻柱说她做的鞋曾送给军人穿过。 她也不是所谓的五保户,五保户政策主要在农村地区实行,又称农村五保户。 国家全面推行这项政策是在1994年才开始的。 聋眼老太只是一个精明的老太太,年纪大,在院子里资历深,大家都尊重她,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林建设听后轻笑一声:\"看来聋老太太是沉不住气了。” \"嗯,听说于莉也怀上了,她心里直打鼓。” 林建设又问:\"刘婶让你当媒婆有多久了?\" 娄晓娥回忆了一下:\"快半年了,到现在还没给傻柱和刘光天撮合到合适的对象呢。” 林建设笑着提议:\"那就赶紧给他们介绍一对,不然刘婶那边难交代。” \"行啊,正好周日,我给他们每人找个对象,最近还有几家女方的家长托我帮忙,说不定真能成呢。” 林建设莞尔一笑:\"别太乐观,我觉得一个都成不了。” 娄晓娥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猜的,信不信由你。” \"哎呀,还真别说,你这猜测八成是对的。” 到了周日,轧钢厂全体放假。 一大早许大茂就跑到前院:\"林爷在家吗?\" 林建设走出屋子,皱眉说道:\"别总叫林爷林爷的,听着不妥。” 许大茂忙赔笑道:\"那叫林工如何?\" \"这才像话,找我何事?\" \"我待会要去领新电影票,有《大李小李与老李》,喜剧片,口碑极佳,今天下午咱们轧钢厂先行放映,你一家人都记得去看啊,我已经让京茹帮忙占好位子了,七点开场,别错过了!\" 许大茂说完兴冲冲地骑车离开了。 林建设心中暗喜,这样倒省心不少。 在他精神疾病的影响下,无需再担心他会背后使坏。 只需要偶尔强化他的病情,让他一直处在特定的恐惧之中即可。 后院里,傻柱正在给聋老太太准备饭菜。 每个周都会给聋老太太做一顿饭,不是早饭就是午饭。 晚饭较少,因为周日晚上他一般都要去食堂加班。 聋老太太瞧着傻柱利索地切菜,慈爱地说:\"柱子啊,你觉得秦淮茹咋样?\" 傻柱歪着头答:\"您问这个干嘛?好好吃饭就行啦。” 聋老太太摇摇头:\"你要跟我说实话,不然就算饭做好了我也不会吃的。” \"哟,您这是干啥呢!\" \"快说!不说我就用拐杖敲你!\" \"好好好,我说,秦淮茹这个人啊,真是不错,你看贾东旭在时,天天被婆婆管束,被老公冤枉,但她从未抱怨过。” 聋老太太听了傻柱的话,微微一笑,却又忍不住摇头。 傻柱手忙脚乱地切着菜,头也不抬地说:“后来贾东旭走了,她独自支撑家庭,养活三个孩子和婆婆,从无怨言。 她在邻里间的口碑,比她婆婆当年强多了。” 聋老太太好奇地问:“那你有没有想过娶她?让她再给你添个胖小子。” 傻柱一听笑了:“您是不是还没睡醒?胡说什么呢!” 聋老太太猛地扔下拐杖,气愤地说:“别岔开话题,回答我的问题!” 傻柱吓得直哆嗦,连忙收起玩笑的表情,弯腰拾起拐杖,赔笑道:“您消消气。” “回答我!” “好好好,我说。 娶秦淮茹的事儿我压根没想过。 她是寡妇,名分在那边,又有贾大妈那样的厉害婆婆盯着,谁敢靠近啊?” 聋老太太点点头:“明白了。 既然如此,听好了,等娄晓娥给你介绍对象时,只要是女人,你就得答应。 趁我还活着,赶紧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 傻柱皱眉道:“您这不是逼人吗?娄晓娥要是给我找个人人都躲的二姐,我也得答应?” “就算是猪八戒的二姐,只要能生儿子,你就得答应!” “您怎么突然这么固执?长得丑的我不考虑,我总得挑挑?” “我看你是心里装了个寡妇,跟你那糊涂爹一样,见不得寡妇!柱子,别怪我说话直。 秦淮茹你娶不到,就得赶紧成家。 阎解成都抱上孩子了,你还挑,挑到五十岁啊?” 傻柱被数落得脸红一阵白一阵,也不敢反驳。 只能点头说:“知道了知道了,娄晓娥要是介绍,我就答应,行了?” 话音未落,娄晓娥带着四个儿子来到后院。 “傻柱!还真在这儿呢。 看看这两张照片,有没有中意的?” 聋老太太一听乐了:“晓娥,来得真快啊,今天没休息?” 娄晓娥笑着说:“在街道工作就是为邻居服务,天天算上班。 您急得慌,我赶紧选了两张姑娘的照片。” 聋老太太接过一看,笑得合不拢嘴:“不错,这两个姑娘看着挺富态。 傻柱,好好看看!” 傻柱接过照片,脸上也露出笑意。 “不错,这两位姑娘不比秦淮茹差。 只要她们看得上我就行!” 聋老太太撅着嘴气呼呼地说:“只知道跟秦淮茹比!” 娄晓娥笑着说:“傻柱,都觉得不错?” 傻柱连忙点头,“都觉得可以!” “行,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她们的情况。 这位叫王云英,是暖瓶厂的质检员,跟刘丽萍是同事。” 傻柱撇撇嘴,“完了,肯定瞧不上我。 第64章 张罗 有了刘丽萍那档子事,我在她们姐妹里的名声恐怕已经臭了。” 娄晓娥说道:“也不一定,刘丽萍不是那种背后说人坏话的人。” 聋老太太赶紧附和道:“对呀,哪能人人都像许大茂那样?” 娄晓娥接着说:“这位姑娘叫赵玉慧,是煤厂的会计,她们俩都来自工人家庭,家庭背景比我强多了。” 傻柱开心地说:“这样一说,连我这个厨子都显得不怎么样了,我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哈哈哈。” 聋老太太安慰他说:“别担心,你有自己的优势!” 娄晓娥说道:“如果你都觉得合适,就把你的照片拿来,让她们也看看,要是都中意了,我们再安排你们见面。” 聋老太太笑着点头:“好!好!傻柱,快回去拿照片!” 娄晓娥说:“我去一趟贰大爷家,一会儿再回来。” 聋老太太一把拉住娄晓娥,“晓娥,坐下来聊会儿,等会儿再去。 这四个小家伙好久没来后院了,我都想他们了!” 娄晓娥笑着说:“老太太,我得去找刘光天,您喜欢孩子,让他们在这儿玩,我去去就回。” 说完就站起身要走。 聋老太太有些失落地抿抿嘴,她的心思大家都看得明白,就是担心刘光天抢了傻柱的风头。 傻柱毫不在意地说:“您放心老太太,要是我的条件她们都不满意,那刘光天就更没希望了!” 娄晓娥来到贰大爷刘海中的家,拿出照片后,刘光天高兴得合不拢嘴。 他立刻把自己的证件照片给了娄晓娥。 刘海中和二妈也很高兴。 还以为这是林建设对之前会议打压事件的妥协。 娄晓娥离开后,二妈笑着说:“这下心里舒坦多了,老刘,你以后见了林建设可别摆冷脸了。” 刘海中不耐烦地说:“我什么时候摆过冷脸?我这人就这副表情,我还打算主动找林建设聊聊呢!” “爸,您聊什么呢?是不是给我找媳妇的事?” 刘海中笑着点了点头。 我寻思着我去问问林建设是如何把许大茂给摆平的,回头也好在你这儿试试! 娄晓娥拿着傻柱与刘光天的照片去找那两位姑娘。 她把两家的情况和收入都告诉她们了,但王云英一个也没相中。 而赵玉慧却对傻柱有点兴趣。 随后跟着娄晓娥来到四合院。 娄晓娥说道:“玉慧,你先在我这儿等会儿,我去把何雨柱叫过来。” “好的。” 林建设吃完早饭就去轧钢厂了,手里有些活儿需要加个班。 家里只剩下四个孩子,赵玉慧就在屋子里等着。 娄晓娥去后院一说,刘光天虽感到很失落,但心里也明白自己的处境。 就工资来说,他远不如傻柱,而且还有一个强势的老爸。 可他自己还年轻,只能期待将来能有所改变。 傻柱早已穿上皮鞋,头发梳得油亮,看起来比刘光天还要精神。 到了前院林建设家,见到赵玉慧后,傻柱更是喜形于色。 真人比照片还要好看,完全达到了秦京茹的标准,也不逊于秦淮茹。 “您好!我叫何雨柱。”傻柱拖长音调,慢条斯理地说道。 “嗯,您好,我是赵玉慧。”赵玉慧急忙站起,略显紧张。 “您吃饭了吗?”傻柱又是一句典型的直男问题。 “嗯,吃过了。” “要不要到我家坐坐?我刚泡的茶。” “嗯,谢谢。” 娄晓娥看他俩一个比一个拘谨,说话都像挤牙膏一样艰难,不禁笑了。 她赶忙调解道:“行啊,玉慧,跟何雨柱同志回去看看,我就不过去了,你们慢慢聊,有啥想问的,直接问就行。” “嗯,谢谢您晓娥姐。” 傻柱也跟着说了一句洋气的话,“谢谢您,晓娥姐。” 娄晓娥赶紧捂住嘴,差点笑出声。 心想这傻柱也太紧张了,平日里就数他爱咋呼,看来是真的对赵玉慧动了真心。 傻柱走在前头,赵玉慧跟在后面。 两人先后进屋,傻柱已将屋子整理得井井有条。 这次是聋老太太帮忙收拾的,没敢让秦淮茹知道。 结果棒梗一下子就冲进屋里,“妈,傻叔在相亲呢!” 秦淮茹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现在,那位阿姨可漂亮啦!” “哼!相亲还瞒着我?” 秦淮茹嘴里喃喃自语,随后站起身往外走去。 贾张氏眉头紧皱,“你这是要去哪儿?” 秦淮茹笑答:“傻柱要相亲了,我要去给他出出主意,帮他拿定主意。” 贾张氏嘴角微微一颤,冷声道:“这恐怕不是真的?就算是参谋,也应该是何雨柱去,你怎么好意思去?” 秦淮茹依旧笑着:“何雨柱去同学家了,所以这次只能是我去了。” 一边说着,她抱起槐花便往外走。 这一次,她学聪明了,没有直接喊傻柱。 还没走到门口,她就满脸笑意地说:“柱子,你那些该洗的衣服,天天让我帮你拿,总不能每次都麻烦我,来,你抱着孩子,我来洗衣服。” ------------ 傻柱正在和赵玉慧聊他的工作。 听到秦淮茹的声音,他第一次对她产生反感。 心里暗想,你秦淮茹是不是故意来找茬的?你是希望我一辈子单身不成? 秦淮茹闪身进屋,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这是谁呀?” 傻柱语气不悦:“这是赵玉慧同志,娄晓娥介绍我们认识的。” 赵玉慧连忙站起来打招呼:“你好。” 秦淮茹笑着说:“啊,你好你好,真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们在这里聊天,坐下,我帮柱子洗衣服去。” 说着,她把槐花递给傻柱。 傻柱尴尬地笑了笑:“这,这是我姐姐,平时我不爱收拾屋子,都是她帮我。” 赵玉慧低下头轻声说:“您姐姐真是很热心。” 秦淮茹笑说:“咳!什么热心不热心的,邻里之间嘛,能帮就帮。 我男人出了工伤之后走了,傻柱常照顾我们家,我怎么能不感恩图报呢,你说是?” 赵玉慧尴尬地点点头。 秦淮茹在屋子里四处走动,把傻柱穿过的衣服一件件挑出来放进盆里。 连床底下的鞋都被她翻出来了。 傻柱的脸色十分难看,槐花在他怀里又开始哭闹。 赵玉慧是个聪明人,而且脸皮薄,实在待不下去了。 “何雨柱同志,我先告辞了,有空我们再聊。” “别急着走,中午在这儿吃饭,尝尝我的手艺。” “不用了,谢谢,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赵玉慧回到前院,对娄晓娥摇摇头:“晓娥姐,看来我和何雨柱同志不太合适,我还是先回去了。” 娄晓娥疑惑地问:“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 赵玉慧笑着说道:“您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我先走了,就不耽误您周日休息了。” 娄晓娥往后面一瞧,发现傻柱正在对秦淮茹发脾气呢。 秦淮茹手上捧着傻柱换下来的一盆衣服,正打算去清洗,她笑容满面,无论傻柱怎么抱怨,都没有生气。 “你就这么秦淮茹,是不是故意的啊?刘丽萍来了你让她走,现在赵玉慧来你又让她走,你到底想干嘛?” 秦淮茹笑着说:“我就想给他洗衣服啊,还能怎样呢?” 娄晓娥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摇了摇头。 心里想着秦淮茹真是太过分了,我丈夫说得对,他们两个谁也配不上谁。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聋老太太听说了事情的经过,气得不行。 “傻柱啊,以后你带着姑娘出去玩,别带回家了,要是让秦淮茹看到,肯定又要闹事。” 傻柱瞪着眼睛说道:“还说什么以后啊,我以后就是单身汉了。” “不行,我得去找娄晓娥,不能就这么认命。”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往前面院子走去,傻柱拦不住,也就不管了。 聋老太太经过贾家门前时,听见秦淮茹正在逗弄槐花,笑得开心,气得恨不得用拐杖砸过去。 前院里,娄晓娥正在哄着四个儿子吃饭呢。 林建设中午没回来,还在轧钢厂加班。 聋老太太带着笑容来找娄晓娥。 娄晓娥笑着说:“哎呀,老太太来了,快请坐,我去给您拿副碗筷。” 聋老太太摆摆手笑道:“不用了,我不是来吃饭的,傻柱给我做了。” “那行,您坐这儿,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啊?” “我是来拜托你继续给傻柱介绍对象的。” 娄晓娥为难地说:“今天来的赵玉慧还挺合适的,一开始两人都挺喜欢对方的,但就是出了点差错没成,如果这样的都成不了的话,我再介绍也没用了。” “不,还是有用的,你继续介绍,我让傻柱带姑娘出去谈,在外面谈。” 娄晓娥确实有些犯难,上次刘丽萍,这次赵玉慧。 刚进门就被秦淮茹赶了出来。 一次次的,就像在戏弄那些姑娘一样,娄晓娥也过意不去。 但她性格就是这样,不喜欢拒绝别人,只能勉强答应。 “好,明天我去上班,我会到其他街道办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聋老太太高兴地说:“好啊!就应该这样,我和傻柱等着你的消息呢!” 下午三点,林建设才从轧钢厂返回,特意绕到菜市场采购了些瓜果。 回家一瞧,媳妇正屋里发愣,愁眉苦脸的模样。 林建设笑问:“怎么啦?这才半天没见就想着我了?” 娄晓娥苦笑:“哎,你还真猜对了,介绍的两对,一对都没成功。” 林建设笑着回道:“我知道了,刘光天不成是因为女方看不上他,傻柱不成是被秦淮茹搞砸的。” 娄晓娥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上回刘丽萍的事就能看出端倪,傻柱可是秦淮茹的鱼,她怎会轻易放手!” “这秦淮茹也太让人头疼了。” “傻柱怎么说的?” “他没说什么,但聋老太太又来找我了,要我继续为傻柱张罗婚事。 第65章 说清楚 这么一次次地折腾,就像在戏弄那些姑娘似的,我都快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真是烦死了。” 林建设皱眉道:“你又应承聋老太太了?” 娄晓娥低声道:“嗯。” “我的媳妇啊,你得学着拒绝别人。 为了秦淮茹和傻柱的事,你自己都成了怨妇,这可不行。” 娄晓娥叹道:“我也想拒绝啊,我说再介绍也没用,可聋老太太还是让我继续。” 林建设叹了口气:“好,我去和聋老太太谈一谈。” “别吵架啊!” “放心,我没那么傻!” 娄晓娥嘟囔着:“知道你不傻,是我傻……” 林建设来到后院,看到聋老太太正和壹大妈在屋里闲聊。 直接进去笑道:“老太太,壹大妈,都在这儿呢?” 壹大妈说:“嗯,林建设,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林建设说:“有点事想找老太太单独聊聊。” “哦,那你们聊,我回去把簸箕里的豆子收一下。” 林建设坐下后问道:“老太太,傻柱呢?” 聋老太太摇头笑道:“不知道,你小子聪明,命也好,晓娥可是院子里最善良、最贤惠的人,偏偏让你娶了。” 林建设笑道:“要说最善良最贤惠的,大家公认的第一肯定是秦淮茹,我媳妇只是老实点罢了。” 聋老太太笑道:“你呀,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秦淮茹和晓娥根本没法比。” 林建设假装不明白:“怎么会呢?秦淮茹不是挺好的吗?” 聋老太太轻蔑地说:“你别装糊涂,秦淮茹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 林建设摇摇头说:“既然你知道秦淮茹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还要坚持让娄晓娥为傻柱物色媳妇呢?有了秦淮茹在,就算你找遍整个村子,他也娶不上老婆。” --- 聋老太太听了这话,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你说啥?我听不清!” 林建设笑着回应:“没关系,听不清是你的问题,说不说却是我的自由。 话我已经说完,接下来你自己决定。” 聋老太太嘟囔了几句,终究没接话。 林建设语气平静地说:“老太太,傻柱和秦淮茹简直是天作之合,你要是真想撮合,就让他们走到一起好了,何必担心贾张氏?劝你趁秦淮茹还年轻,还能生育,否则等到五十岁了,她还能生出什么东西?” 聋老太太依旧抿着嘴不说话。 林建设毫不在意地接着说道:“要不然就让傻柱永远别再帮秦淮茹做事,不然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成家。 但你知道,傻柱这个人毫无底线,是非不分,只为他人活,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或许说了也没用。” 聋老太太陷入沉默。 林建设又补充道:“从今往后,你最好别再为难我的媳妇,那些被秦淮茹赶走的姑娘,让她解释得也很为难。 只要秦淮茹和傻柱之间的关系不理顺,娄晓娥就不会给傻柱安排对象。” 说完,林建设转身离开,留下聋老太太不断摇头。 “真是反了天了,竟然教训起老祖宗来了!哼!” 然而思索片刻后,聋老太太也只能叹息。 她看得清楚,心里也明白,傻柱已经被秦淮茹牢牢牵制住。 秦淮茹贪得无厌,傻柱则软弱可欺,毫无原则。 作为一位年迈的老太太,她无法改变这一切,只能催促娄晓娥继续为傻柱寻找合适的伴侣。 没想到林建设同样看透了事实,直接表明立场,让娄晓娥不要再徒劳无功。 看来除了撮合秦淮茹与傻柱外,真的别无他法。 可是秦淮茹对傻柱又有什么感情呢? 再加上那个刁钻的贾张氏,难道傻柱注定要断子绝孙吗? 聋老太太反复权衡,最终只是长吁短叹。 最后竟将不满发泄到林建设身上,认为他多此一举,不帮忙反而添乱。 “这小子太不够意思,连傻柱的事都不肯同情一下?唉……太不够意思了!” 下午轧钢厂有露天电影,傻柱前来邀请聋老太太一起去。 “老太太,轧钢厂今天放电影,您要不要去看看?我可以背您过去。” 聋老太太一听,立刻噘嘴表示拒绝:“不去!如果你有本事背着秦淮茹去,我就开心得很!” “哈哈,您这话也太有趣了,光棍背寡妇?这不是要笑死个人吗?” 老太太眨眨眼,笑着说:“没错呀!你当众试试背她,反正她也是做嫂子的,开这个玩笑无伤大雅。” “你别瞎说啦!是不是想孙媳妇想糊涂了?秦淮茹现在可是寡妇,就算贾东旭活着时,谁敢跟她开玩笑?那母子俩疑心病重得很,现在的贾大妈更是厉害!” 老太太满不在乎地说:“怕啥,秦淮茹把你的相亲对象都赶跑了,你就背着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背,看看她还敢不敢赶你的媳妇?” 傻柱挠挠头,憨厚地笑了:“嘿,这法子倒是挺损的!” 老太太笑道:“啥损不损的,也许这一背,缘分就到了!” 傻柱其实一直想试试背秦淮茹的感觉,这下正好有了借口。 可是一想到贾张氏的泼辣劲儿,又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算了,我觉得这事不好办,别让我被抓起来游街当成流氓。” 老太太撇嘴道:“放心,秦淮茹舍不得把你抓走!” 傻柱笑着问:“你怎么知道她舍不得?难道她心里有我?” “哼!她心里装着你的东西呢!” 傻柱略感失望:“人言可畏啊,我担心被骂成流氓!” “怕啥!小叔子和嫂子开玩笑没人会说什么,你要真敢背,我下午去看电影,帮你壮胆,谁敢抓你就用头撞他!” 老太太此刻简直是入迷了。 尤其是听林建设说了那些话后,她更明白了整件事——这大孙子打光棍全是因为秦寡妇,这次一定要给他找个媳妇。 老太太的一番鼓动让傻柱没了主意。 想想看,只是背一下秦淮茹而已,就算是闹着玩好了。 谁让她老破坏我的相亲呢? 万一这次贾张氏反应不大,那我是不是就有希望了? 傻柱越想越觉得有机会,最后下定决心笑道:“好!咱们现在就去,早点占个好位置!” 今天的电影要在大广场上播放,巨大的幕布已经挂好,四周摆着四个高音喇叭。 广场上已经开始有人陆续到场。 傻柱远远看见秦京茹一个人占着十几个座位。 于是直接背起老太太朝她走去。 “喂!傻柱!这位置有人,不能坐!” 傻柱瞪着眼睛说:“人呢?这里明明是空位,我们就坐!” 秦京茹嘟囔着嘴说:“这是大茂让我给林建设一家以及厂长和副厂长占的位置,你要硬挤进去,待会儿林建设要是打你,别怨我没提醒你!” 傻柱一听,嘴角微微一抿,“这也太蛮横了。” 聋老太太摇头道:“咱们走,去旁边待着,别掺和他们的事。” 到了七点钟,人们渐渐都到齐了。 杨厂长、李副厂长、宣传科的孙科长、保卫科的陈科长等人也都来了。 林建设一家人坐在领导旁边。 杨厂长瞧见林建设家的四个儿子,不由得赞叹:“真是四个小猛虎!” 李副厂长笑着问:“小林啊,这几个小子叫啥名?” 林建设笑着说:“大的叫林国林家,小的叫林栋林梁。”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笑着点头:“好名字!” 宣传科的孙科长鼓掌笑道:“国家栋梁!从这就能看出林工培养人才的心意了!” 保卫科的陈科长说:“你们还不知道,这四个小子还是摔跤高手呢,我去过他们家院子,别看年纪小,可厉害了!” 杨厂长好奇地问:“真的?来一段看看!” 林建设笑着吩咐:“林国林家,林栋林梁,你们就练练平日里的招式。” “是,爸!” 四个孩子分成两组,既不胆怯也不卖弄,立刻开始比试起来。 动作敏捷,腾挪跳跃,力量与灵巧兼具。 周围的人都看得直拍手喝彩。 杨厂长对李副厂长点点头说:“这四个娃长大后肯定有出息,真能成为国家的顶梁柱!” 李副厂长笑着回应:“嗯,小小年纪就这么沉稳,难得!” 就在大家专心看孩子们比试时,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喊叫声。 “啊!……傻柱!快把我放下!” “傻柱!你这个混蛋!把我的儿媳妇放下!” “哟!光棍背寡妇咯!哈哈哈……” —— 听到喊声后,杨厂长和李副厂长都站起身眺望。 只见傻柱背着秦淮茹跑,贾张氏在后面追赶。 杨厂长皱眉说道:“这个傻柱又在搞什么名堂,陈科长,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林建设和娄晓娥都惊得目瞪口呆,急忙赶过去看热闹。 心里想着这傻柱是不是疯了? 当着贾张氏的面背着秦淮茹,在露天电影院这样干,这不是找死吗? 许大茂调试好放映设备,走到杨厂长旁边问:“厂长,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杨厂长摇头示意稍等:“等等,先把傻柱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许大茂笑着回应:“行啊,我也过去瞧瞧。” 傻柱背着秦淮茹跑了十几米才停下,贾张氏随后追上,抬手就在他脸上挠。 傻柱一边阻挡一边笑着说:“怎么啦,怎么啦,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至于这样。” “呸!你你你……” 贾张氏激动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秦淮茹也气得够呛:“傻柱,你这成何体统!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傻柱嬉皮笑脸地说:“谁让你掺和我的婚事呢,所以我背你走一遭。” 众人爆发出一阵笑声。 这让秦淮茹满脸通红,带着棒梗和小当转身离开。 陈科长过来询问:“傻柱,发生什么事了?” 傻柱依旧笑着回答:“没事儿,就是闹着玩儿呢。” 林建设在一旁暗自发笑,心想幸好现在没有流氓罪,否则你现在就得去找贾东旭了。 陈科长皱眉责备:“你闹着玩背着寡妇,这影响太坏了。 大家都等着看电影呢,你怎么能破坏秩序?” 傻柱赔笑解释:“她是我嫂子,我只是背一下而已,她都没说什么,你就别管了。” 贾张氏坚决反对:“不行,必须把他抓起来,游街示众!” 秦淮茹急忙拉住婆婆的手臂:“妈!你跟这种浑蛋计较什么?傻柱根本就是个混账!” 周围的人都附和道:“确实如此,傻柱这个名字可不是白叫的。” 傻柱不耐烦地说:“走开,碍你们什么事了?回去看电影,别在这瞎掺和!” 贾张氏愤怒地质问:“秦淮茹,你想怎样?在这么多人面前都被背了,你居然还帮他说话?” 陈科长对傻柱说道:“跟我去厂长那里说清楚。” 傻柱有些紧张:“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这时,聋老太太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朝陈科长身边倒去。 第66章 清凉 陈科长吓得赶紧扶住:“老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陈科长,我头很晕,扶我去那边坐下。” 陈科长无可奈何,一边搀扶老太太,一边对傻柱说:“别跑,你给我等着!” 秦淮茹看到婆婆执拗的态度,低声劝道:“别跟他一般见识,要是真游街丢了工作,咱们不仅会结仇,以后还得天天吃粗粮呢!” 贾张氏突然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狠狠掐了傻柱胳膊一把。 “你跟那个胡闹的二愣子,给我滚蛋,我不想看见你们!” 傻柱像得了救赎似的,傻笑着跑开了。 聋老太太的头晕顿时好了。 陈科长气得直撇嘴,“你这头疼该不是装出来的?” “你说啥?我听不见!” “哼!懒得理你!” 林建设和娄晓娥相视一笑,“今天这场戏可比电影精彩多了!” 许大茂屁颠屁颠地跑来说:“林师傅,这傻柱是不是想娶寡妇了?” “关你什么事?让他们爱咋咋地,你继续放你的电影去!” “好的!” 秦淮茹实在没法再看下去,带着棒梗和小当回家了。 贾张氏在后面嘀咕着。 聋老太太倒是乐开了花,本来就放的是喜剧片,让她笑得合不拢嘴。 大李、小李以及老李是一部关于体育的喜剧片。 讲述的是肉联厂的大李和小李为了带领工友们参与运动,与车间主任老李之间发生的一些有趣的故事。 整部影片洋溢着积极向上的氛围,单纯又轻松。 杨厂长看完后对李副厂长说:“这部电影很有教育意义,咱们轧钢厂上万人,也该搞次运动会,提高大家的积极性和团结力。” 李副厂长点头附和道:“对啊,国家都在提倡体育运动,多锻炼可以增强体质,咱们厂也应该像电影里的肉联厂一样,做广播操!” 杨厂长说:“嗯,推广广播操的事就交给你了。 我明天向上级申请,争取也让咱们轧钢厂办个夏运会。” 他们的谈话在露天影院里,所以周围很多人都听见了。 消息迅速传播开来。 很快,人们都知道轧钢厂要举办运动会了,都满怀期待地等着。 回到家,娄晓娥问:“林建设,你觉得这次轧钢厂真的会办夏运会吗?” 林建设回答:“可能,不过不敢确定,毕竟还不知道上级批不批准。 不过广播操以后肯定是天天都要做了。” “如果真办运动会,你会报名参加吗?” “不会,没对手,哈哈哈……” “我看你啊,不报都不行,你看今天杨厂长和李副厂长的表情,都被咱们儿子给震住了,如果有摔跤比赛,肯定让你去参加。” “这……也好!就当玩玩呗,说不定还能发现个天才摔跤手呢。” “我觉得除了你,最擅长摔跤的就是傻柱了,估计决赛就是你们俩了。” 吃完饭后,林建设信步走出家门。 恰巧迎面碰见了贰大爷刘海中,“贰大爷,这么晚还在外头转悠?” 刘海中笑呵呵地说:“有些事情想向你请教。” “请教?什么事?”林建设有些好奇。 “嗯……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摆平许大茂的。 你看我家那两个小子,简直要把我的脑袋踩扁了。”刘海中尴尬地笑着,一脸无奈。 林建设暗自思忖,这家伙倒挺直接,上来就问这个。 “贰大爷,您这话不对,我只是轻轻拍了他一下脸,是他自己觉悟了。” 刘海中摇头不信,“许大茂没改坏毛病,就是对你客气点,对别人依旧刻薄,前两天还在背后说傻柱笨呢。” “哦,那是他们的私事,我不管。 您想教训刘光天和刘光福尽管动手,毕竟是您自家的孩子,打也没关系,这事别问我。” 刘海中什么也没问明白,只能闷闷不乐地回去了。 心里想着,既然林建设不说,那我就直接找许大茂问问。 不管怎样,我家不能让光天光福说了算! “许大茂!出来,我找你有点事!” 听见刘海中的叫嚷声,许大茂心中十分厌烦。 现在他是跟林建设混的,刘海中在他面前已经不起作用了,这不靠谱的贰大爷,别在这儿装腔作势! “真烦人!你看几点了?你不要休息啊?明天再说!” --- 第二天,刘海中回忆起昨晚的事情,越想越生气。 许大茂居然敢这样对他说话,真是胆大包天。 “许大茂,你到底怎么回事?找你有正经事呢,怎么一见面就对我发火?” 刚转过身,却看见秦京茹穿着轻薄的衣服站在那里。 夏天。 夜晚。 准备睡觉的时候。 谁会在这种情况下把自己裹得太严实? “哎呀!……你在干嘛?” 秦京茹连忙扯过床单遮住身体。 许大茂气得脸红脖子粗,“刘海中!你配当贰大爷吗?不敲门就闯进来,你太过分了!” 刘海中急忙用手捂住眼睛,涨红着脸仓皇逃出房间。 砰的一声。 因为没看路,直接撞到了门框上。 “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他压根就没想过要瞧秦京茹一眼,纯粹是被许大茂气得七窍生烟,进了屋才看见秦京茹,意识到自己犯了错。 这张老脸实在无处安放。 许大茂紧抓着刘海中的胳膊,不依不饶。 “刘海中,我告诉你,我现在可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负的许大茂了,你最好别再惹我!” “我我我……我是来请教你是怎么对林建设这么恭顺的,我想让刘光天刘光福也能像你一样!” “呸!做梦呢,刘光天刘光福根本配不上跟着林建设混,我才是林建设最得力的手下!” “哎呀,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想让他们两个对我孝敬点,就像你对林建设那样!” “所以你就特意挑这个时间跑到我家来看秦京茹的衣服?” “胡说八道!你别诬蔑人,秦京茹明明穿着衣服呢!” “大茂,回来,这种事别嚷嚷!”秦京茹迅速穿戴整齐走出来说道。 许大茂松开刘海中的衣领,冷冷说道:“上次你去贾家看秦淮茹喂奶,现在又来我家看秦京茹,你这个缺德的老家伙,根本不配当什么二大爷!” “哎哟!我真是冤枉啊……” 刘海中捂着脸奔回了家。 刘光天和刘光福在一旁嗤之以鼻地看着。 贰大妈气得各给了他们一巴掌,然后回屋关门去了。 许大茂和刘海中的一阵争吵,已经引起了四合院里众人的注意。 易中海和阎埠贵相继来到后院。 林建设、傻柱、阎解成也都过来凑热闹。 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傻柱喊道:“以后开会要是还有‘二大爷’的名头,我坚决反对!” 阎埠贵摇摇头,“唉,这老刘。” 易中海说道:“行了,大家少说两句,老刘虽然脾气不好,但我不信他是有意的,只要取消他主持大会的资格就够了,别太过分。” 傻柱疑惑地问:“就这还开不了会吗?” 易中海没好气地说:“开会的话,首先得批评你去贾家看秦淮茹喂奶的事,行吗?开还是不开?” 傻柱急忙摇头,“那就算了!” 许大茂赶紧提议:“那以后要是全院大会缺个人主持,我觉得可以让林工上台,组建一个老中青结合的领导班子。” 林建设摆手拒绝:“我对院里的会议没兴趣,谁想管就让谁管,许大茂你别扯上我!” “好,那就不让他上台,谁上都不行,只能这么定了!” 傻柱惊讶地望着许大茂,小声嘀咕道:“狗腿子都没你这么会钻营的!” 刘海中窝在屋里不住地叹气,本想在这儿树立威信,没想到连个贰大爷的位置都没坐稳。 两个儿子对他更是瞧不上眼,以后要是还想掌控他们,简直是天方夜谭。 此时院子里不止刘海中一个人唉声叹气,中院的秦淮茹也在那儿抹眼泪。 贾张氏正责备她呢。 “你以为我不明白?我虽然年纪大了,但心里可是明镜似的。 我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就想直接嫁给傻柱,把我丢回乡下的娘家?嗯?你干脆杀了我算了!” “妈,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对傻柱真的没感情!” “哼!有些事不是因为有感情才去做,没感情照样可以做!” “唉……妈,自打东旭走了之后,我对这个家毫无愧疚,也没做过对不起您的事!” “哟!这么说来,是我亏欠你咯?是我对不起这个家咯?” “妈,您消停点行吗?您想想,我要是真跟傻柱有什么牵扯,会在外面让人背地里说我吗?这么多人盯着,这根本就是聋老太太的主意!” “什么?聋老太太?你怎么能把这事赖到她头上?” “您自己琢磨去,别再跟我吵了,再吵下去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见秦淮茹生气,贾张氏闭上了嘴。 她现在也就敢在秦淮茹面前耍耍威风罢了。 要是回到过去,贾东旭还活着的时候,她哪敢这样? 回过神来细细回想下午的事情,老太太一直在旁边笑得开心。 保卫科陈科长要抓傻柱时,聋老太太就假装晕倒。 又想起傻柱两次相亲的事。 啪! 贾张氏拍了一下大腿。 终于明白了其中的玄机。 “嘿!这个聋老太太,太过分了!我,我,我去找她理论!” 贾张氏站起来就要出门。 秦淮茹一把拉住她,“妈,您糊涂了,这个院子里连林建设都不敢直接跟聋老太太吵架,您去?您想让壹大爷和傻柱一起批评您啊!” “哎呀,淮茹啊!我现在才明白,原来这是聋老太太故意让我们母女不痛快啊!” 秦淮茹叹了口气说:“傻柱一来咱家送东西,那老太太就不高兴,我们也不跟她计较,毕竟她是院子的长辈嘛,以后还得对她客气些,反正她也管不了傻柱。” 贾张氏思索了一会儿,最终没出去争辩。 “往后傻柱再相亲时,你就别去搅局了,说不准老太太又会想出什么新招数呢。 你不知道,我刚嫁进贾家时,这老太太就已经是周围无人敢惹的存在了,何大清虽算个混人,比傻柱还倔,在她跟前儿,一样得服帖!” 秦淮茹笑着说道:“我本就没打算去搅局,是傻柱自己命硬!” 第二天一上班,轧钢厂真的开始推广广播体操。 每个科室都得做,有的在院子内,有的在车间里。 开工前十分钟必须做完。 要说谁最积极,那非钳工车间莫属。 郭大撇子早早就站在队伍前领操了。 夏天穿得少,秦淮茹做广播体操时差点让郭大撇子流鼻血。 别的科室五分钟就能结束,赶紧开始干活。 第67章 打遍了 郭大撇子却要一直做到十分钟才肯停,还特意安排秦淮茹站第一排。 这事大家都明白,秦淮茹也是半推半就。 现在工作上的事林建设不太教她,壹大爷也避嫌,她便总是找郭大撇子。 郭大撇子计划月底帮秦淮茹申请一级钳工的考核资格。 林建设像往常一样巡查岗位。 秦淮茹喊道:“喂,林建设过来。” “啥事儿?” “郭大撇子说月底要帮我申请一级钳工考核,你这段日子能不能给我把把关?” “抱歉秦姐,我现在加入了运动会摔跤组,李副厂长刚通知我的,空闲时间得练习摔跤,离运动会开幕就剩一个月了,你还是找郭主任!” ------------ 上级批准了杨厂长的申请。 轧钢厂将在下个月举办一场夏季运动会。 比赛项目包括拔河、排球、摔跤、自行车、跳绳、跳马、举重以及田径等。 作为轧钢厂首次举办的职工运动会,上级非常支持。 还特别设置了两套奖励方案。 对于集体项目的获胜团队,奖励参赛部门锦旗一面,并授予先进集体称号。 每位选手还能获得印有文字的搪瓷脸盆、搪瓷茶缸和一件纪念红背心。 而对于个人项目的获奖者,奖品更为丰厚。 获得第三名的选手,每人可得到搪瓷脸盆、搪瓷茶缸及一条毛巾,外加一件纪念红背心。 第二名选手则每人奖励一台春雷牌收音机和一件纪念红背心。 夺冠者皆可获春风电机厂提供的新款吊扇一台与纪念红背心一件——没错,就是吊扇。 这种平时仅出现在会议室或领导家中的吊扇,首次被当作奖品颁给工人。 林建设一听有吊扇奖励,二话不说就接受了李副厂长的摔跤挑战。 原本计划将收音机设为个人项目冠军奖品。 然而电机厂赞助了吊扇,这种稀奇的东西立刻成了冠军奖品。 其实早在1962年,电扇的生产技术已相当成熟,不管是吊扇还是台扇都能造出。 只是当时还未普及到普通百姓家中。 富裕家庭的“三大件”是自行车、缝纫机、手表和收音机。 林建设来到这个世界近七年,早想在家安个电扇。 但由于只有正副厂长家里装了电扇,连车间主任都没普及,他只好忍着。 如今终于有机会光明正大地用上电扇,他是志在必得。 不仅他,厂里的人都想把吊扇搬回家。 许大茂报了自行车赛,马华报了跳马,秦淮茹报了跳绳,刘海中报了举重。 但因刘海中年纪太大,在报名时就被退回。 刘海中不服气:“我这身板举百八十斤不成问题,同志,拿不到第一,第三也行啊。” “刘海中同志,请您看看门口的告示,超过四十岁不行,您都五十多岁了,凑什么热闹。” 许大茂嘿嘿笑着说:“老刘,回车间,这运动会是年轻人的天下,什么时候有太极拳比赛,您去参加还差不多。” “你叫我什么?” “老刘啊,难道叫您贰大爷?现在是吗?” “我不和你计较!”刘海中气呼呼地甩手走开。 傻柱也来报名了,选的是摔跤。 他并不是觉得一定能赢林建设,而是认为在体育项目里,摔跤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 许大茂见状撇嘴嘲笑:“真是个傻货,有林建设在摔跤组,你最多只能抱个收音机回去!” 傻柱轻蔑地说:“少废话,许大茂,你懂什么,正规摔跤可不是打架,一对一按规矩来,我不怕林建设,正想找机会跟他过招呢,经过一个月训练,结果如何还未可知!” “切!就你?哼!” 许大茂心里笃定傻柱会输,他对林建设的实力深有体会。 轧钢厂第一届职工运动会的消息传到了四合院。 贰佰玖拾叁 阎埠贵眼巴巴地看着解成与于莉的小单位组织的活动,心里直痒痒。 “瞧瞧人家这规模,解成他们的小集体想办个活动都不缺人手。” 贰大妈跟着感慨:“是啊,即便有人,也不一定有这么好的奖励,这电风扇可是稀罕物件儿,在电影里头大人物才用得起,要是有了它,夏夜里就能省下蒲扇了。” 阎解方提议:“爹,要不咱也买一个?天气越来越热,晚上热得睡不着。” 阎解旷和阎解娣齐声附和:“对啊爹,挂在屋中央,一圈都能吹到凉风。” 阎埠贵黑了脸,拍了拍桌面。 “供销社根本没货,这东西还没普及到普通家庭呢,退一步讲,就算有,也不能买,一个夏天用一次,冬天放着也是浪费!” 阎解方嘟囔:“那冬天可以穿厚些继续用嘛,还能图个凉快。” 咣! “你这脑袋是不是空了?这是嘲笑你爹吗?”贰大妈气得举起手给了阎老二一巴掌。 阎解娣笑嘻嘻地说:“算了不买就不买,到时候我去问问晓娥姐,林建设肯定能弄台电风扇回来。” 阎解方不甘示弱:“那我也要去,我又不是老大,就算林建设装卧室里,我也能用。” 阎解旷也笑了:“那我更要去,我才上小学呢。” “都不许去!” 阎埠贵怒不可遏,“你们几个少学你大哥大嫂的样儿,整天往林建设家跑干什么?这不是咱的家吗?虽然小,但清静,别学他们,没分家就想分财产!” 刚说完,解成和于莉准时下班回家准备吃饭。 “爸,您这话什么意思?谁给您分家了?哪怕于莉生了娃,这房子也分不了!” 阎埠贵闷哼一声,暗想你是想把我熬干呐。 嘴里却说:“不分不分,我啥都没说,老婆子,开饭……” 日子过得飞快,轧钢厂的工人们每天都忙碌而充实。 准备参加运动会的同事们,每天上班前都会早起一个小时锻炼身体。 下班后也坚持锻炼到九点多才吃饭。 唯独林建设,依旧悠哉游哉,日子一如往常。 傻柱瞧在眼里,心中窃喜:你越不练越好,这次我肯定赢定了! 这天傍晚,林建设吃完饭便去诊所找叶芪。 毕竟这是他看好的接班人,经常过来聊聊天。 走进诊所,看见许大茂正坐在那里。 \"林工,您来了,快来坐!\" 叶芪急忙站起来请他坐下。 许大茂转过头,嬉皮笑脸地说:\"林工,您吃饭了吗?\" 林建设点点头:\"许大茂,又来锻炼身体了?\" \"呃……我……\" 叶芪笑着说:\"他让我给他开些补药,说是想在运动会的自行车比赛中夺冠呢。 我没答应,觉得这对其他选手不公平。 他现在正在纠缠我呢。” 林建设皱眉道:\"许大茂,要不要尝尝鹤顶红?吃了保准让你飞上天。” 许大茂陪着笑:\"我还是算了。” \"滚蛋,撑不住就别参赛,别在这胡搅蛮缠。” \"好的,这就走!\" 许大茂迅速跑开了,他确实是撑不下去了,连傻柱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时不时地还被秦京茹剥削,别说比赛拿名次了,能及格都是奇迹。 ------------ 经过一个月的筹备。 轧钢厂首届职工运动会顺利开展。 上级非常重视,大领导亲自出席了开幕仪式。 这也是林建设首次见到这位大领导,觉得比电视上的形象更加精神。 预计运动会将进行三天。 团体赛和个人赛同时进行,整个赛事都有摄影师跟拍记录。 等到大会结束,还会在户外影院重播,方便所有人多角度观看。 个人赛中参加摔跤项目的有48人,分为24组。 对手是谁全凭抽签决定。 第一轮排队抽签的时候,自信满满的傻柱对林建设说:\"林建设,这次你输定了,我第一轮就能把你淘汰。” 林建设皱眉道:\"你是不是专门针对我?一共24组,你怎么第一轮就想跟我比?\" \"哼!我刚听说之前聋老太太让我背秦淮茹的事儿,你当时单独找过他,肯定就是你的主意,害得这一个月秦淮茹都不理我。” \"滚一边去,你自己不成器,我媳妇给你介绍的对象都被秦淮茹赶走了,聋老太太还缠着我媳妇给你牵线搭桥,让我媳妇白费劲,我当然要去找她理论。” \"那你也不能给聋老太太出那种主意啊,现在贾大妈见了我就咬牙切齿。” \"我才懒得出主意,那是聋老太太自己的想法,要是我出主意,比她那强多了。” \"到底是什么主意?\" \"直接拉着秦淮茹去民政局领证,你敢不敢?去找贾大妈摊牌,直接叫妈,告诉她反正是养活你们一家子了,不如找个能说话的人陪在身边。 去,保证比那些听不见的老太太强多了。” \"去你的!胡说什么呢!真是莫名其妙!你想让贾大妈撞死在我面前吗?我不是那种人!我是正人君子~\" \"你这个人啊,哼!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当初要是听我的话,见到秦京茹就谈婚论嫁,现在她的丈夫也不会是许大茂了。 就算你是一只麻雀,我也相信你能过得更好!\" 傻柱被林建设说得直挠头。 \"好了好了,别跟我讲这些大道理,我不需要你教。 到时候摔得你爬不起来。” 林建设轻蔑地说:\"就你?还让我爬不起来?多吃几个馒头再说!\" 傻柱得意地说:\"我就这样了?这个月我天天训练,而你天天在家享福,我不信你还能打败我!\" 傻柱对其他四十多人完全不放在眼里,一心等着和林建设对决。 但事与愿违。 第一轮抽签,他的对手是刚入职保卫科的孙安堂。 小伙子才十八岁,中等身材,看起来老实敦厚,眼神却很锐利。 两颊肌肉饱满,浑身都是结实的肌肉,动作灵活,走路带风。 傻柱从小打架,附近的几条胡同都被他打遍了,可以说是高手。 第68章 拍手叫好 一看见孙安堂的样子,傻柱就皱眉了。 ''这是个练家子啊!'' \"喂!小子,你是不是练过功夫?\" \"何师傅,我从小就跟我爸练武,我爸跟我爷爷练,爷爷跟我太爷爷练,太极拳、八卦掌、形意拳、八极拳、通背拳我都学过。” 傻柱有些发憷,心想这第一轮就碰到了个难缠的对手。 \"咳~那个嗯,好,好\" 哨声一响,摔跤组的首轮选拔开始了。 林建设抽中的对手是锻工车间的大周,高大强壮,虎背熊腰。 绰号百,他常说百斤的重量对他来说没问题,确实也有这么大的力气。 本来是夺冠的大热门。 可惜遇到林建设。 一接触,林建设借力打力,瞬间把大周摔倒。 大周站起来扑过去,又不明所以地倒下了。 再次站起来,再次摔倒。 连续三次,大周愣住了。 \"林,林工,你用的是什么招数?\" “认输,服了吗?” “不服!再来!” 扑通! “哎哟~” 扑通! “哎哟~” …… “住手!第三组,林建设!” 最终林建设轻松获胜。 大周被摔得迷迷糊糊,趴在原地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裁判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拖走。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陪着重要领导特意来看摔跤比赛,都被林建设的技巧震撼到了。 大领导点点头说:“好灵活的动作!” 杨厂长说:“这小伙子很机灵,一直懂得借力打力,那大周完全是自己把自己折腾得站不起来了。” 李副厂长笑着说道:“看他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瞧,那边还有一场一边倒的比赛呢。” 另一场比赛是孙安堂对傻柱。 傻柱完全不是孙安堂的对手,两人交手几次,每次都是傻柱摔倒。 最后傻柱被摔得头晕眼花,摆手说道:“不行了不行了,你小子肯定练过,我真服了,你可以去找林建设继续挑战,我不奉陪了!” 第二轮比赛在半小时后开始。 一结束,傻柱就找到林建设,“你赢了?” “嗯,看你都被摔得爬不起来了。” “切!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帮我教训他,今晚给你两瓶酒。” “三瓶,让他直接叫你师父。” “好!三瓶就三瓶,我咽不下这口气,训练了一个月,结果输得这么惨!还不如天天闲逛呢!” 第二轮淘汰赛只剩下24个人,分为12组。 林建设的对手是二陈,钳工车间的领班。 不管怎样,两人都对彼此没什么好感。 二陈认为林建设之前和自己平级,后来却成了工程师,而自己依旧是领班,还得接受林建设的指导,心里自然不服。 林建设自从升职后,在各个车间工作都很顺利,唯独这个二陈,总是装疯卖傻不肯配合。 这次双方都有些生气。 一交手便毫不留情。 扑通! “哎哟~起来~起不来啊!” 二陈被林建设一只手掐住后颈,另一只手抓住肩胛骨,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仅仅一个回合,就被裁判强制结束了比赛。 “第三组,林建设胜!” 另一边,孙安堂同样轻松获胜。 与傻柱对决,他打满了三回合六分钟。 这一回,他在第一回合就击败了对手。 第三轮比赛将在半小时后展开。 休息期间,孙安堂找到林建设。 “林同志,您之前在哪里修习技艺?” 林建设笑着答道:“自学成才,您呢?” 这倒是实话,系统里的万倍加速给了他技能书,他的唯一师父就是系统本身。 孙安堂略感失落,原以为林建设不愿提及师承。 但他依旧坦诚回应:“我出身武术之家,自幼广纳各家之长,期待稍后能与您切磋一番。” 林建设笑道:“可以切磋,不过电风扇归我了。” ------------ 第三轮赛后,摔跤组仅剩六人分成三组。 因运动会是在繁重劳作中抽空举办,赛事安排得十分紧凑。 下午将进行跳绳、跳马及自行车比赛。 摔跤组的最终对决将在明日下午继续。 吃过午饭,林建设提前到场占位观赛。 马华表现平平,第三轮被淘汰。 秦淮茹憋足劲想夺奖,却发现年轻姑娘们跳绳技术远超她,首轮便遭淘汰。 许大茂更是无话可说,垫底。 傻柱不屑地说道:“行了,咱们院子的颜面全靠你了,林建设,可别让我们失望啊。” “放心,电风扇是铁定到手了!” 次日清晨,摔跤组的林建设、孙安堂以及保卫科的王虎闯入决赛。 决赛每人比两场决定排名。 王虎的名字虽霸气,实力却不及锻工车间的大周,更不如傻柱。 两场皆负,取得第三名。 傻柱在一旁急得直跺脚,“真是倒霉透顶,不然至少也能拿个第三!” 大周叹道:“要不是首轮就遇强敌,我也能混个第三。” 最终对决,林建设对战孙安堂。 保卫科的陈科长左右为难,不知该为谁加油。 一个是本部门下属,一个是职场上的潜力股。 他们的比赛成为焦点,围观者围了好几层。 哨声吹响,比赛正式开始。 孙安堂率先如苍鹰扑兔般迅猛冲向林建设。 林建设灵巧地避开。 趁孙安堂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林建设轻轻一推。 孙安堂连退几步,险些离开赛场。 他回头诧异地问:“林工,你怎么躲得这么快?” 林建设答:“你应该在意的是我何时推你的。” “好,再来!” 孙安堂再次扑去,试图抓住林建设的手臂。 虽触碰到了,却滑开了,还没反应过来。 又被林建设推了一把,不仅被推倒,还被绊住了脚。 多亏孙安堂动作敏捷,急忙翻转身子,才勉强站稳。 林建设悠然自得地在院子里踱步,轻笑道:“这叫做时机把握得当,专门在你旧力刚尽、新力未生之际出手。” 孙安堂心里一震,这是他父亲常对他说的话,可他自己始终无法做到。 明白这个道理,但身体始终达不到那个境界。 这位林工程师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大概二十五六岁,为何他会有如此高超的技艺? 一声哨响打断了他的思绪,裁判示意他继续进攻。 孙安堂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飞身跃起抓住林建设的双臂。 他心想这次终于能真正摔他一次了。 下一秒,他愣住了。 自己的步伐完全被林建设破解,力气也远不及对方。 林建设说:“力量要传递到四肢末端才能突破自身极限,舌头为肉梢,顶住上颚;牙齿为骨梢,咬紧;声音为血梢,怒发冲冠;指甲为筋梢,十趾抓紧地面,十指使力!” “啊!” 孙安堂大吃一惊,心想林建设肯定是位武术高手。 就算是自己的爷爷年轻时,也不一定敌得过他! “哇什么哇,不按我说的做,就躺在这里!” 扑通! 林建设一拉手卸掉孙安堂的推力,紧接着脚下一拦,肩头一撞。 瞬间将孙安堂掀翻在地,反手压住。 孙安堂挣扎了好几次都没能起身,被牢牢按在地上。 “我认输!您太厉害了,教教我,师父!” 一声哨响,裁判结束了比赛。 轧钢厂第一届职工运动会上,摔跤组的冠军是林建设,亚军是孙安堂,季军是王虎。 傻柱乐呵呵地说:“哈哈,居然真的赢了,那小子真是叫你师父了!太好了,我的两瓶二锅头没白请!”杨厂长亲自过来颁奖。 林建设拿着新得的吊扇,心里感叹,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没有空调的日子,能有个吊扇也是不错的享受了! 比赛一结束,林建设就打算先把电扇送回家。”师父!您可别急着走啊!”回头一看,是孙安堂。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收你做徒弟?”林建设问道。 “嘿嘿,您都教我那些秘传的功夫了,那您就是我的师父啊。”孙安堂嘿嘿一笑。 “你爹知道吗?” “我爹和我爷爷一直希望我再拜个名师,只是没机会呢。” “你习武是为了什么?” “为了发扬武术,有机会参赛为国争光。” “你觉得我教得了吗?” “能,我在您面前连一招都撑不住,连您的百分之一都不如。” 林建设微微一笑,心说我的体术已经靠系统练到顶峰了。 别说百分之一,千分之一都难。 不过要是真能跟你好好练习,拿个搏击冠军也不是不可能。 “行,你的志向正是我想做的事,你可以当我徒弟,但不能随便宣扬,除了你爹和爷爷,不能告诉别人。” 孙安堂点点头:“好,我回去就跟他们说,周日去您家拜师。” “嗯,那就周日再说。” 这一场运动会,林建设收获颇丰。 不仅得了第一名,还带回一台新式吊扇。 同时收了个习武的徒弟。 算上还没正式拜师的叶芪,这是第三个徒弟了。 这样的徒弟越多越好,都是自己的传承。 林建设一回家就开始装吊扇。 因为妻子娄晓娥怀孕了,不能直接吹风。 林建设把吊扇装在正屋,幸好房间通风,吊扇一转,两边屋子都能吹到风。 林国、林栋、林梁四兄妹高兴得拍手叫好。 第69章 冉秋叶到来 院子里的人都来看新鲜,一个个拿着大蒲扇扇着。 三大妈羡慕地说:“哎呀,这晚上睡觉多舒服啊!” 一大妈说:“是啊,要是供销社有卖的,就算从牙缝里省也要买一台!” 傻柱问:“林建设,明年还有运动会吗?” 林建设轻笑一声:“哪能一年到头老搞这种活动?再说,就算搞了,奖品也不一定还是电风扇了。” 傻柱抿抿唇,有些懊恼地说:“早知道我就报跳马项目了!” 易中海笑着打趣:“要说咱们林建设啊,这摔跤冠军简直是白捡的。” 林建设回道:“壹爷,别的我不敢夸口,但在打架这方面,傻柱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阎埠贵摇头道:“这风扇放外头多可惜,晚上睡觉全靠它呢,能不能把风送到里屋去?” 林建设拍拍胸脯保证:“没问题,晚上把布帘子卷起来,两边屋子都能有风。” 娄晓娥附和道:“三爷,放在外头挺好的,来了客人也能扇风,夏天吃饭也凉快。” 阎埠贵反驳:“那冬天不就冷了吗?” “冬天?冬天谁还用它啊!” “那这不是浪费嘛,一年只能用一个季节,难怪没人推广大众化呢。” 林建设挑眉调侃:“嘿,三爷,按您这么说,搭个炕也浪费,一年就冬天能用,夏天也没见您烧炕取暖啊!” 傻柱接话笑道:“三爷要是夏天烧炕,那只有一个可能,发烧了!” 众人哄笑。 --- 周日那天,轧钢厂的运动会大概还要持续大半天。 院里大多数人都去看比赛了。 林建设一家却没去。 刚吃完早饭,孙安堂便带着父亲和祖父来访。 特意前来拜师。 林建设将他们迎进屋内,孙安堂给师父师娘行礼,奉上茶水。 林建设叮嘱了几句入门规矩,孙父呈上拜师礼。 从此,孙安堂算是正式拜入林建设门下。 随后,娄晓娥端上当季的水果与点心,泡了茶水款待。 孙父年近五十,为人低调,在暖瓶厂工作。 除了附近的邻里,很少有人知道他会武功。 孙祖已近八十,身体依旧硬朗,聊天时提到年轻时经历过不少战事,清末曾与洋人交手,后来还抗击过侵华日军。 他也非常低调,家规教导后人功成名就后应知足而退,切勿贪恋名利。 因此这些往事他们都秘而不宣,渐渐地,周围的人也都不记得了。 林建设对这样低调的家庭充满敬意。 “令尊淡泊名利,无愧于侠义之名。” 孙祖谦逊地回应:“哪里哪里,我只是个粗人罢了。 听说贤侄武艺高强,不知师承何处?” 林建设正打算敷衍过去时,却听祖父发问,若还推脱说自己是无师自通,未免显得太过自负。 不过关于自己体内系统的存在以及穿梭诸天的身份,他绝不可能透露半个字。 林建设略作沉思,然后恭敬地说道:“幼年丧亲后,我悲痛欲绝,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结识了一位云游四方的道士,他不仅传授了我一套心法,还赠予我不少银两,自此之后,我的人生便迎来了转机。” 这段话,他曾向妻子娄晓娥提及过,毕竟两人已共同生活多年。 自身的经历总得有所交代。 当然,穿越之事绝不能告诉她。 若是让她知晓这一切不过是虚构的剧本设定,怕是会彻底崩溃。 当一个人的核心信仰被摧毁时,活着便失去了意义。 林建设编造的故事,正好契合当时社会普遍接受的价值观念。 祖父闻言露出羡慕神色,点头道:“自然门杜大侠的师父同样是一位游历四方的道士,个子不高,人称‘余矮师’。 董先生也是在安徽一带的深山中遇见一位道士,这才学会了八卦掌。 贤侄能得到这般高人的指点,完全可以另立门户。” 林建设摆手笑着说:“我怎敢与那些创立宗派的大师相提并论?更何况,如今早已不是单打独斗的时代了。” 祖父附和着笑道:“的确如此,咱们习武之人也得跟上时代的步伐。” 二人交谈片刻后,孙家爷孙三人便准备告辞。 林建设劝道:“吃了饭再走,下午一起去看看运动会。” 祖父婉拒道:“不必了,趁大家都去看比赛的时候过来拜访,等他们回来,人多嘴杂的,恐怕会有诸多不便。” 见他们执意离开,林建设也就不再挽留。 与孙安堂约定,每月底的最后一个星期天传授他武艺。 而林建设则计划,每个月的第一个周日去教马华,第二个周日则会找叶芪闲聊。 于是孙安堂的时间就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个周日。 下午时分,轧钢厂首届职工运动会在热烈氛围中落下帷幕。 晚上,广播电台特意对此进行了播报。 在收音机里听见自己的名字,林建设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娄晓娥兴奋地说:“你既拿了名次,又得了奖品,还收了个徒弟,依我看,这次运动会你可是收获颇丰啊!” 林建设靠在电风扇前悠然自得地坐着,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科技进步果然改变了我们的生活,这风扇真是太棒了,看来有必要加快新型产品的开发速度了。” 娄晓娥看着他笑道:“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嘿嘿,我在考虑轧钢厂接下来应该生产哪些新产品呢。” “你就别操那份闲心了,先把我的脉摸一摸,这回是不是又怀了双胞胎。” 娄晓娥怀孕已过四个月,腹部日渐隆起。 她心中常思虑这孩子是男是女,是否还是双胞胎。 林建设笑着摆手道:“别摸了,这样才有趣,生下来再看,男女双单都是我们的孩子。” “你真会吊我胃口,那我自个儿去医院查去!” “别去,是双胞胎!”林建设无奈地挠挠头。 “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睡着的时候我替你把的脉。” “讨厌,那你为啥不告诉我?我若不说去医院,你是不是一直不讲呢?哼!到底男孩女孩?” “嘿嘿,这个我真不知道,只是感觉脉象是一强两弱。” “又在骗我,算了,等生下来再说。 对了,我想喝你炖的鱼汤了。” “好咧,明天下班我就给你做!” 几天后,叶芪再次带着礼物上门探望。 他听叁大妈说起林建设收徒孙安堂的事情。 尽管林建设那天收徒十分低调,但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毕竟这不是违法的事,林建设并未刻意隐瞒,只要孙安堂不张扬就好。 而孙安堂家的祖训便是低调,从不外传。 叁大妈在闲聊时也提到这件事,说林建设在摔跤比赛中赢得一台吊扇,还因比赛结识亚军,成为对方的师父,教他摔跤呢。 说话的人无意,听的人却在意,叶芪深知林建设的功夫轻易不会传授,既然教了,必然是正式收徒。 近段时间,林建设每到晚上饭后总会出现在他的诊所,表面上是闲聊、看他行医,实际上已经开始教他了,就差个名义罢了。 既然孙安堂后来居上已经拜师,叶芪当下决定重提此事。 林建设听完他的来意,微微一笑:“孙安堂可不是后来居上的二师兄,二师兄的位置一直为你留着,既然你如此渴望有个名分,那现在就磕头拜师。” 叶芪大喜过望:“真的?您已经考校完我了?” “嗯,这阵子我去你那里不是闲聊,你确实是我要找的传人。” 叶芪毕恭毕敬地拜了师。 林建设从内室拿出一只精致的小木盒,盒中存放着他早年间随系统习得医术后亲手调配的药丸。 种类繁多,功效各异,可迅速治愈诸多顽疾。 “治病救人不同于练武烹饪,这是直指人心的活儿。 这盒丹药乃我研读医书与道藏后自行研制而成,每种药丸的特性、归经以及制作方法都在那本子里记载得清清楚楚。 你拿回去好好钻研,也算是替我悬壶济世了。” 叶芪接过木盒,打开之后立刻被震撼到了。 每个瓷瓶上都标注了药名,其中一些连他只在古籍中见过的名字,据说其配方早已失传,如今却赫然出现在眼前。 “师父,我定不会让您失望!今后若有人靠这些药丸得以康复,仅收取草药的成本费用,其他一切开销概不另收。” “如何收费是你的自由,凡事皆有利弊,钱财还是需要的,不过不能太过贪婪。 时机成熟后,我会教你古法九针之术。” …… 时光飞逝,眨眼便到了酷暑难耐的七月时节,公历已至八月下旬。 再过几日便是小学开学的日子。 四合院里有四位孩子即将入学。 年纪最大的是住在前院耳房的刘家大女儿刘媛媛,今年七岁。 其次是林建设家的林国和林家兄弟,均已超过六岁半。 最后是中院贾家的棒梗,比林国小十几日。 孩子们的名字都已经登记完毕,只待开学那天到来。 这天下午,一年级教师特意逐一走访各家,确认开学时间及相关事项,顺便催缴学费。 林建设正在厨房忙着做饭,娄晓娥带着孩子在院子里挑选蔬菜。 “您好,请问您是林国家的母亲吗?” 娄晓娥抬头一看,是一位端庄美丽的年轻女子,正推着一辆自行车,车把上挂了个布袋。 “嗯,你好,请问您是谁?” 还不等对方回答,林建设已从厨房走出来,笑着说道:“冉老师,终于见到您本人了!” 来人果然是冉秋叶。 今年是她正式参加工作的第一年。 她的父母是从国外归来的华侨,在高中任教,而她则负责小学教育。 一家三口从海外归来,投入到祖国建设之中。 听林建设这么一说,冉秋叶既惊讶又欢喜:“您是林国家的父亲?您认识我?” ------------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七月流火的时节,公历进入了八月下旬。 距离小学开学的日子不远了。 四合院里有四个孩子准备入学。 年纪最大的是住前院耳房的刘家大女儿刘媛媛,今年七岁。 接着是林建设家的林国和林家兄弟,均已超过六岁半。 最后是中院贾家的棒梗,比林国小十多天。 他们的名字都已经上报,只等着开学那天的到来。 这天下午,一年级的班主任特意逐户拜访,统计开学日期及所需准备的物品,顺便催缴学费。 林建设在厨房煮饭,娄晓娥领着孩子在院子里挑拣蔬菜。 “您好,请问您是林国家的母亲吗?” 第70章 看热闹 娄晓娥抬起头,看见一位容貌端庄秀丽的大姑娘,推着自行车,车把上挂着布袋。 “啊,您好,您是哪位?” 话音未落,林建设从厨房走了出来,笑着说:“冉老师,总算见到您了!” 来人正是冉秋叶。 今年是她第一次正式执教。 她的父母是归国华侨,在高中当老师,而她则教小学。 一家人从国外回来,投身于祖国的建设事业。 听到林建设这样说,冉秋叶既感意外又十分高兴:“您就是林国家的父亲,您认得我?” 林建设听到有人找家长登记入学信息,立刻意识到是冉秋叶来了,便笑着迎接。 冉秋叶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并告知了入学安排。 “冉老师,请进来坐会儿,我去开电扇。”娄晓娥热情地招呼。 虽然已经是盛夏,天气依旧闷热。 看到屋里装了吊扇,冉秋叶感到意外。 “哎呀,你们家居然有这个了?” 娄晓娥笑着解释说这是丈夫在厂运动会获奖所得。 林建设随即吩咐儿子去找几位亲戚过来,说是冉老师来了。 “好的,爸爸!”兄弟俩很快跑开了。 冉秋叶夸赞这两个孩子聪明伶俐。 娄晓娥却摇头叹气:“他们平时挺皮的,上了学怕是要给您添麻烦喽。” “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多时,秦淮茹带着棒梗等人来到,刘媛媛也跟着母亲过来。 冉秋叶详细说明了入学时间和所需物品,最后提到学费,每名学生每学期两块二。 林建设回忆起原着情节,总觉得不对劲。 记得棒梗曾向傻柱借钱交学费,当时是两块八。 若按每年涨一毛算,四年级应该是两块五,那多出来的三毛哪儿去了? 算了,至少别忘了他偷鸡的事。 “晓娥,快把学费拿出来给冉老师。” 冉秋叶婉拒道:“谢谢你们配合,不用急,开学那天交也可以。” “没关系,您既然来了,早晚都一样。” 秦淮茹正为钱犯愁,得知开学前交也行,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贾梗的学费就等到开学那天。” “可以,随你们。” 刘媛媛的学费同样决定在开学时支付。 毕竟像林建设这样宽裕的家庭,在院子里也就两三户而已。 不是谁都有闲钱随时掏出来的。 冉秋叶说完便离开了,还有几家需要她继续拜访。 秦淮茹回到家后开始发愁。 三十号五 突然拿出两块二,这负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棒梗担忧地问母亲:“妈,我的学费凑齐了吗?要是林国林家的孩子都去上小学了,我还得在家里瞎玩呢。” 秦淮茹叹了口气:“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她本想求助于傻柱,但上次在露天电影院,被傻柱背着走了一次,怕人背后议论,最近也就疏远了傻柱。 要是现在去找他借钱,担心会被他愣住拒绝。 她打算吊着傻柱,等他主动来找她。 可偏偏这段时间,聋老太太频繁往傻柱那儿跑。 这让傻柱对她不再那么积极了。 想了一会儿,她决定过几天再说,反正开学还早呢。 到最后实在没办法,再放下面子去找傻柱。 棒梗看出母亲的心思,心想奶奶每月都有三块钱的养老金,不如直接用这笔钱交学费算了。 不过这话又不好直说,最终还是想到傻柱。 这阵子傻柱虽然很少到贾家,但偶尔从工厂带饭回来,照样被棒梗搜刮一空。 家里什么东西都被棒梗翻了个遍。 棒梗直接出门去了傻柱家,“傻叔,在吃饭吗?” 傻柱瞥了他一眼,笑着说:“小家伙,来干啥?” 棒梗说道:“傻叔,我快上小学了。” “哦,我知道!” “今天冉老师来了。” “来了又咋样?” “冉老师可漂亮啦!” “别扯这些,你想说什么就说。” “冉老师说上学要交学费,一学期两块二。” “当然要交学费,让你妈去交不就行了。” 棒梗撅着嘴说:“我妈要是有这钱刚才就交了,也不会在这儿发愁。” 傻柱笑着得意地说:“她才不会愁,真的愁的话早就来找我了。” “傻叔,你能不能借我家点钱呀?” 傻柱笑嘻嘻地回答:“小子,我不借,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你别掺和,滚蛋,今天我没带菜。” 棒梗撅着嘴走了,院子里也没心情玩耍了。 小当好奇地问:“哥,你怎么不开心啊?” 棒梗气鼓鼓地低声说道:“我去向傻柱借钱,他不借给我。” 小当瞪大眼睛,惊讶地说:“咱妈说了,得叫他何叔,至少也得叫傻叔,不能叫傻柱!” 棒梗满不在乎地说:“再过几天我就要上小学了,上学后我就是大人了。 院里的那些大人平时都喊他傻柱,等我上了学,我也可以这么叫他!” 小当疑惑地问:“那以后他的饭盒你是不是还要拿去吃?” 棒梗冷哼一声,“当然要吃,不过这次我要让他帮忙出学费!” 第二天,大人们都去上班了,幼儿园的孩子们还在家中玩耍。 棒梗趁着贾张氏没留意,悄悄溜进了傻柱的家,而小当则在外面放哨。 傻柱家的大门从来不上锁,棒梗对屋里的东西比傻柱自己还要熟悉。 眨眼间,棒梗抱出了傻柱的收音机。 小当心中忐忑,低声问:“哥哥,你怎么拿了他的收音机?” “小声点!跟我去修理铺,就说这是咱家的,咱娘让我们拿去卖了交学费!” --- 下午,傻柱提着两个饭盒,哼着小曲儿回了家。 现在,他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堂而皇之地带着饭菜回家。 一开始,门卫还会检查他的饭盒,但后来发现每次去食堂打饭时总被人刁难,打菜的手一直在抖,渐渐地也就不再认真检查了。 “傻柱,刚下班啊?” “饭盒还要检查吗?” “走走,别得寸进尺,以后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检查过了不就行了嘛。” “哈哈……那个许大茂想跟我斗,还差得远呢!” 傻柱边走边唱着歌回到了家。 这几日他心情极好,他知道秦淮茹为了棒梗上学的事情发愁,正盼着她来找他呢。 还没进院子就故意咳嗽了一声,提醒秦淮茹他已经回来了。 一进屋,傻柱便打开饭盒,取出酒来。 一个是青椒炒鸡蛋配油炸花生米,另一个是萝卜粉条炖肉。 斜着眼瞥了眼隔壁贾家的方向,冷笑道:“哼!她不来找我,咱们就比比谁更能憋得住气!最近这段日子倒也清净。” 傻柱一边自得其乐,一边打开了酒瓶的橡皮塞,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先吃了颗花生米,然后一口干了酒。 紧接着,他又打开了收音机。 咦? 糟了…… 唉!唉! “我的收音机呢!这是怎么一回事……” “嘿!你是说这事?” 傻柱立刻联想到了秦淮茹,那些脏话生生被他吞回喉咙。 饭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 直接奔向西户贾家。 “秦淮茹!你太过分了!” 秦淮茹正坐在屋内给槐花喂食,连躲都不躲,也不整理衣服,只是冷冷地斜视着傻柱。 她冷声道:“傻柱,你想干啥?我哪点对不住你了?” 傻柱低头一看,慌忙闭嘴扭头。 “先把槐花抱开,我有话要问你。” 秦淮茹不动,语气带着不满:“说,什么事,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傻柱结结巴巴地说:“我屋里的收音机是不是你拿走了?” “你糊涂了傻柱,我为什么要拿你的收音机?” “棒梗呢?我的收音机不见了!” “傻柱你可真是的!收音机丢了你就找棒梗麻烦?” “我不是找他麻烦,就他经常在我家转悠,问问情况不行吗?” 秦淮茹不满地说:“棒梗、槐花,你们都出来!看到傻柱家的收音机了吗?” 棒梗牵着槐花从里面走出来。 槐花瞅了瞅棒梗,摇摇头道:“没看见。” 这下傻柱明白了大半,“棒梗,我家的收音机是不是你拿的?” 棒梗连忙摇头,“不是,是,是林国林家的!” 秦淮茹不满地说:“问清楚了就赶紧走,没看见我正在给孩子喂食吗?” “行了,既然是别人家的我就去找林建设理论!” 傻柱涨红了脸赶忙离开,心想幸亏贾张氏不在,不然又得挨骂。 刚出门就和贾张氏迎面撞上。 “傻柱,你急急忙忙的要干嘛?” “没,没什么事!” “哼,没什么事?我看你准没安好心!” 贾张氏嘀咕着进屋,一眼就看见秦淮茹坐在门口给孩子喂食。 本来就夏天穿得少。 槐花快九个月了,孩子总是不安分,这边喂那边又抢。 在贾张氏看来,这样的场景在家里关起门也就算了。 可现在傻柱一个单身汉刚从家里跑出来,脸还红扑扑的。 寡妇和单身汉待在一个屋子里。 贾张氏的火一下子就冒起来了。 秦淮茹刚从供销社回来,还没缓过神,就被傻柱的事搅得头疼。”你这也太不像话了,这么快就跟贾张氏较劲起来?”她骂道。 “妈!您别添乱行不行?傻柱是我赶走的!”秦淮茹不耐烦地说。 “胡说八道!我才不信!”贾张氏一边说着,一边追上了傻柱。 她一把揪住傻柱的衣服领子,“傻柱,上次你背我儿媳妇是不是上瘾了?”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毫无预兆地落在傻柱头上。 “你找死啊!”傻柱刚被秦淮茹数落完,心里窝火,现在又挨了这一巴掌,顿时火冒三丈。 “老太婆,你欺软怕硬算什么本事?告诉你,我可不是你能随便欺负的!” 贾张氏顺势坐在地上大哭大闹起来。 院子里的人纷纷探头出来看热闹,都对贾张氏的行为摇头叹息。 “柱子,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疯?说清楚怎么回事!”易中海瞪着眼睛质问道。 傻柱愤愤不平:“我的收音机不见了,我去问棒梗,他说是林国林家拿了,这事儿总得弄个明白,结果贾大妈二话不说就动手打我!” 贾张氏不服输:“你找什么理由?偏偏挑我儿媳妇喂奶的时候来问,分明是有意找茬!” “都别吵了!傻柱,你说清楚,我儿子什么时候拿过你的收音机?” 第71章 都是我的错 林建设忍不住笑出声:“儿子,你看这事儿闹的。” 林国林摇头表示不知道:“上午我和刘媛媛、刘嘉诚一起玩,下午和棒梗玩,压根没见过你的收音机。” 易中海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傻柱:“如果真是孩子拿的,那修理工应该早就来找你了。 不过,你想继续查下去吗?” 傻柱本来只是想敲打棒梗一番,并未打算让事情闹大,可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他的预期。 当他得知是林国林家时,既惊讶又兴奋,本想借此机会教训林建设一下,却没想到事情变得如此复杂。 三十日 经过贾张氏一番搅闹,他的怒气几乎冲到了天灵盖。 单凭易中海那隐约的目光与语气,根本无法让他回心转意。 傻柱瞪着眼睛说道:“必须查!林建设,你先别急,要是真跟林国林家有关,你不光得赔我的收音机,还得赔我电扇!” 林建设冷笑一声:“好!今天非得查个水落石出!召集会议!必须严惩大盗,简直是胆大包天!从清朝末年到现在,咱们院子没丢过针头线脑,怎么突然丢了四大件?” “没错!必须查清楚!” “这还了得?连四大件都敢偷,不查明白绝对不行!” 居民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这会是非开不可了。 易中海此刻恨不得扇傻柱一巴掌。 事情的真相他早已心中有数。 不会是别人,九成是棒梗,这都怪傻柱平时太纵容他。 家里简直成了棒梗的私人乐园了。 现在你倒起劲了,当初干嘛去了? “行……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立刻开会!” --- 这次的全院大会和以往有所不同。 四方桌上只坐着两人。 最具威望的壹大爷易中海依旧居中而坐,手里捧着搪瓷茶缸。 原本位于西侧的叁大爷阎埠贵终于换到东侧,手里拿着茶杯。 他内心的喜悦难以掩饰,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西侧的位置空了出来。 曾经的贰大爷刘海中则坐在下方,与老伴贰大妈并排坐在长凳上。 两口子心中满是不服气,贰大妈还不时投来白眼。 居民们陆续到场集合。 在西边住户贾家,秦淮茹正在审问棒梗。 “到底是不是你拿的?现在承认,我或许还能帮你遮掩,否则等会上一查出来,我也帮不了你!” 贾张氏撇嘴说道:“你怎么就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偏要冤枉棒梗?” “妈!我正是因为信任他才这样问的,棒梗,快说!会议马上就开了!” 棒梗低着头轻声说道:“人家还没给钱呢,非要我去拿钱。” 秦淮茹气得长叹一口气,“妈,你看!我怎么跟你说的?” 贾张氏也慌了神,“哎呀!宝贝孙子,你怎么去拿收音机呢?吃的东西随便拿都没人管,收音机可是四大件啊!” 棒梗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人家还没给钱呢,不算偷,是卖。” 秦淮茹气得举起手,在棒梗胳膊上拍了一记。 “你怎么专惹麻烦?为什么要说是林国林家干的?” 棒梗辩解道:“我以为傻叔害怕林叔,只要提到林国林家,他就不会再追问。 可没想到,他竟跑到前院去了。” “你耍什么小聪明?我恨不得狠狠揍你!”秦淮茹怒道。 贾张氏急忙上前拦住,“别打!孩子才六七岁,拿个东西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去叫傻柱回来。” “妈,您就别添乱了,刚才我们还在争吵呢!” 贾张氏想到傻柱刚才的蛮横态度,心里忐忑不安,“那怎么办?” “别管了,一会开会时您别说话,让棒梗待在屋里,不要出去。” “知道了,妈……” 秦淮茹整理好衣裳,抱着槐花走了出来。 只见壹大爷一脸严肃地瞪着傻柱。 而傻柱懒散地坐在第一排,仰头看向天空。 林建设坐在旁边,冷眼扫视全场。 许大茂在一旁悄悄奉承。 秦淮茹坐在傻柱不远处,轻咳一声。 傻柱转头看见秦淮茹,发现她眼中噙着泪水,向自己轻轻摇头。 心中的怒火顿时消减了许多。 这火气一退,傻柱的思绪也迅速恢复。 他注意到壹大爷正以一种责备的目光看着自己,心中顿时紧张起来。 再一看,林建设脸上带着猫捉老鼠般的笑意注视着他。 许大茂站在林建设身边,一边低声说着话,一边冲他冷笑。 院子里多数人脸上挂着看好戏的表情。 妹妹何雨水和壹大妈坐在一起,也在摇头看着他。 只有聋老太太冲他微微点头。 傻柱愣住了,赶忙重新梳理事情的来龙去脉。 叁大爷阎埠贵清了清嗓子。 缓缓站起身说道:“咳~今天召集大家开这个全院大会,是因为咱们院出了 的大事,傻柱家的收音机丢了。 自清末以来,咱们院从未丢失过哪怕一根针,收音机可是四大件之一,情况很严重。 所以,这次我们必须彻查清楚。 接下来,请壹大爷发言。” 刘海中脸色发青,这场会议的开场白,被阎埠贵抢了话语权。 易中海站了起来说道:“事情的起因是柱子家的收音机不见了,经过柱子询问,棒梗告诉他,是林建设家的林国林家拿了。 何雨柱,你给大家讲讲事情的经过。” 傻柱心绪纷杂,正低头想着心事,完全没有听见易中海说的话。 阎埠贵烦躁地敲了敲桌面。 “傻柱!壹爷问你话呢,赶紧把事情经过讲一遍!” “啊?!……什么?什么经过?” 傻柱猛然抬起头,装作一副糊涂的样子。 他这才反应过来。 心里暗叫不好!自己的屋子除了棒梗和小当,谁也不敢随便进来。 这…… 嘿! 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唉!都怪秦淮茹。 你说你喂孩子也不避着我,害得我一时冲动也没顾得上仔细思考。 刚出门又让我婆婆拉住一顿闹腾。 事情接二连三的来,这不是逼得我手忙脚乱吗? 我哪里还能找棒梗算账? 我……唉! 今天算是没办法收拾残局了! “傻柱,壹爷问你话呢,你不是嚷嚷着要开会找收音机,还是春雷牌的吗?把你调查的过程说说,我和壹爷随后再问问林建设,今天这件事一定给你一个说法!” “啊?这个?呃……唉!我我……我,我是随口说的!没丢!其实是想逗逗林建设,结果被贾大妈一搅和,我就莫名其妙地生气了!” “啊?什么?没丢?没丢你还想干什么?让院子里的人陪你闲聊啊?” “傻柱撒谎,他想反悔,他家的收音机真的丢了!”许大茂从傻柱家里走出来,大声喊道。 趁着傻柱发呆的时候,他已经溜进了傻柱的屋子里。 “许大茂!你他妈跑到我家干啥?” “我喜欢,为了公平!” “你他妈找死!” 傻柱站起来就要去追许大茂,却被林建设一把抓住了手腕。 “傻柱,别转移话题,也别跑,今天的事没完!” 傻柱抓了抓头,“我我,我不打他,我去茅房方便一下。” “别想在这里用尿遁法,你看,这扫帚就是给咱们两个儿子准备的,今天要是查出是林国林家偷的,我就当着众人的面打断他们的腿,哼!如果不是,这扫帚该怎么用,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林国林家不卑不亢地站在林建设旁边,既不躲避也不退缩,就等着澄清事实呢。 傻柱笑着说:“嗐嗐嗐!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会管教孩子,还炫耀什么啊?我早就把收音机藏起来了,本想跟你开个玩笑,都是贾大妈多事,煽风点火,贾大妈,你也真是的,最近总是找我麻烦,给我使什么绊子啊?” 随即又向着四方连连拱手,陪着笑脸说道:“打扰各位邻居了,是我多虑了,没什么事,真的没事!” 秦淮茹轻轻推了推贾张氏。 贾张氏猛然醒悟,一拍大腿,叹了口气说:“哎呀!都怪你上次在露天电影院背着我骂淮茹,我才跟你急的,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煽风点火!” 壹大爷易中海见此情景,急忙敲了敲桌子。 “柱子,你可真是浪费大家时间,罚你打扫三个月的院子,散会!” 这样的处理方式让叁大爷阎埠贵愣住了,心里想着这会议怎么结束得这么快? 尚未开口,门外忽然走进一个人。 “哟!街坊们都聚在这儿啊,请问哪位是秦淮茹同志?您儿子今天上午送我一台春雷牌收音机。” 第72章 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来到院子里的是供销社旁边专门修收音机的张师傅。 他是特意来找秦淮茹的。 上午的时候,棒梗把收音机送到他那儿去了。 他说家里没钱交学费,说得好像很真实。 张师傅于是收下了收音机,但告诉棒梗要等下午他妈妈下班后亲自来才能付钱。 等到了晚上,快七点半了,棒梗也没带秦淮茹过来。 张师傅这才决定亲自来问问,如果是家长同意卖的就付钱,不是的话再把收音机送回去。 在这个院子里,他认识的人不多,也不知道秦淮茹是谁。 所以一进门就直接问了。 这话一出口,全场顿时寂静无声。 本以为傻柱是在胡闹的人,正打算回家,听到这个意外情况,立即都不走了。 林建设说道:“这次 大白,棒梗开学别去学校了!关禁闭去,傻柱,看你还怎么偏袒!” 傻柱抓了抓头皮,不耐烦地看着张师傅,“你嚷什么呀,就不能小声点吗?是来送钱的吗?给我,收音机是我让孩子送去卖的,我不听!” 傻柱这句话一说出来,林建设就恨不得上去踢人。 想着你被榨干也不冤,真是公然袒护啊! 如果傻柱死咬着说是他自己让棒梗送去卖的,还真没办法定他的偷窃罪。 绝对不行!抓不到也不能放过,非得打一顿不可! 打,就要打得与众不同! 张师傅疑惑地问:“咦?不是秦淮茹同志让孩子送去卖的吗?” 傻柱说道:“何必认真呢?春雷牌302型的收音机,喇叭开关有点松,调节频道的旋钮还掉漆了,对?” “没错,就是这样。” “给钱,是我让棒梗拿去卖的,那是我家的东西,没敢告诉媳妇。” 张师傅不解地问:“我听棒梗说是他家的,你不是轧钢厂食堂的何师傅吗?你们两家不是一家子呀。” “孩子的话哪能乱讲?管这些干啥?东西是我的,我说卖就卖。” 张师傅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只要主人承认,自己就能安心收下。 刚要掏钱。 这时许大茂急忙喊道:“等等!别急着掏钱,我们现在正开会抓小偷呢,傻柱家的收音机可是被偷的!” “什么?!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可不能收!” “胡说八道!许大茂你这个混蛋!” 许大茂撇嘴说道:“你不就是在全院大会上嚷嚷找收音机吗?现在找到了,还有证人在场,别想抵赖!” 傻柱怒气冲冲地说:“我的收音机我说了算!就是我让棒梗去卖的!这收音机是我的还是你的?” 秦淮茹在一旁冷冷地说道:“许大茂,最近是不是没按时吃药?身体好点了?” 许大茂正打算对付傻柱,却被秦淮茹一句话说得垂头丧气。 关于他的病情,院子里只有林建设和秦淮茹知道。 这段时间总算蒙混过关了。 要是被秦淮茹到处说起来,就算秦京茹知道了也没关系,可自己以后怕是不太好继续找借口了。 许大茂瞄了秦淮茹一眼,抿了抿嘴说:“算了,这事跟我没关系。” 易中海立刻追问:“柱子,确定是你让棒梗拿去卖的?” 傻柱点点头,“嗯!昨天我就跟他说了,昨天不是冉老师来催学费了吗?秦淮茹发愁,又不好意思找我帮忙,棒梗就来找我了。 我对他说,明天把收音机抱走卖了,留够学费,剩下的给我。” 易中海点头说:“你这样说的话,那谁也不能怪棒梗,这不是偷窃,而是邻里间的互助行为,值得表扬。” 啪!啪!啪…… 林建设鼓掌表示佩服,忍不住夸赞内行。 许大茂不明所以,也跟着拍手。 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成三兄弟也都跟着鼓掌。 傻柱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多谢各位夸奖,谢谢大家的支持!” “呸!” 林建设纵身跃起,朝着傻柱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将他直接踹倒在地。 “傻柱!你把大伙儿当猴耍啊?” “你……你怎么不开窍呢?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不至于这样?” “放你娘的狗臭屁!少在这儿废话连篇,说我儿子偷你收音机那事,今天谁也别想拦着,明说了,这扫帚就是专为你俩准备的!” 易中海脸色发黑,心里暗骂林建设这小子怎么如此出言不逊。 林建设哪管这些,直接挥了挥手,“林国林家,请家法!” 到这份上了,不豁出去不行了,傻柱一口咬定是他指使棒梗去卖的。 易中海非但不查清楚,还想着表扬傻柱。 表扬你个头! 先教训教训这个不分青红皂白、只会讨好别人的傻柱再说。 回头再来收拾棒梗。 最后再跟易中海好好说道说道。 会场形势瞬息万变,必须抢得先机,不然一会儿这事就被他们糊弄过去了。 等事情闹大了,自己岂不是成了斤斤计较的小人? 林国带着家人每人捧来一把扫帚。 林建设两手各抓一把,反手啪啪敲了几下。 “傻柱,这两把扫帚平常是用来教训儿子的,今天我委屈点,用它们敲敲你这个诬陷人的废物,竟敢说是我的儿子偷了你的收音机,我看你是欠揍!” 傻柱一边往后退,一边笑着摆手道:“别当真啊,不至于这么认真?都是朋友,何必呢?大家伙都在看呢。” “少跟我扯这些仁义道德,去问问你的壹大爷,看看我吃不吃这套!” 砰砰砰砰…… 要说在大庭广众之下痛揍嬉皮笑脸的人,最痛快的办法是打得够疼但又不留痕迹。 打得越多,越能隐藏你的狠劲。 林建设一顿猛敲,让傻柱毫无招架之力。 左一下敲在肘关节的麻筋上,右一下敲在脚踝上。 迎面骨、肩胛骨、手腕骨…… 专挑皮薄显骨的地方下手。 不用太用力,就已经让傻柱疼得直叫唤。 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有人拿着扇子躲远了,也有人拍手跟着笑。 傻柱这个四合院里的狠角色,在林建设面前根本撑不过一个回合,更何况林建设是双手持帚。 易中海重重地敲着桌子,连搪瓷茶杯都被敲出了裂痕,也没能阻止林建设继续教训傻柱。 叁大爷阎埠贵担心被误伤,早就从桌边跑开,赶紧挤进人群中避难。 张师傅面露难色,心中暗悔不该前来。 片刻之间,傻柱已痛得变了脸色。 “林建设!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才踢了一脚就受不了啦,哎哟!你就不能停一下吗?哎哟!你怎么一直踢个不停,老子跟你拼了,啊……” 砰! 林建设一脚将傻柱踢翻,“还敢嘴硬?打你都是轻的,诬告之事岂能就此罢休?今日必须带走一个!” 聋老太太在一旁突然高声喊道。 “哎哟!我的头好疼!” 林建设冷笑一声,“许大茂!背着老太太去叶大夫那儿,别在这捣乱,快!” ------------ 许大茂正拍手笑着。 听闻此言,他立即立正敬礼,“是!” “走老太太,我背您,肯定比傻柱背得稳,京茹,过来扶着我!” “哎呀!我……我……许大茂你这个废物居然敢放下我!” “简直胡闹,太胡闹了!住手,许大茂!不准背聋老太太!”易中海气得猛拍桌子。 许大茂冷哼一声:“壹大爷,您的命令我不听,老太太头痛,必须去医院!” 聋老太太被许大茂毫不讲理地背走了。 壹大爷喊到嗓子嘶哑也没能拦住。 这次再也没人偏袒傻柱。 傻柱在地上挣扎着却没能站起来。 脖子被林建设牢牢按住。 “省省力傻柱,锻工车间的大周力气比你大,孙安堂本事比你强,可照样被我按住起不来,你服不服?” “服!我心服口服,还能不服吗?你能不能放手?我都脸贴地了,还流血了!” “那你说说,诬陷我儿子的事怎么解决?” “解决?我就道歉不行吗?我是他伯父,给他林国一家下跪道歉可以了?” 林建设松开傻柱,平静地说:“诬陷我儿子的人不是你,是棒梗,你要道什么歉?想包庇?没门!” 傻柱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神色尴尬地道:“那你说该怎么办?一个小孩子说错一句话,总不至于因为一句错话就把人抓走?” 易中海说道:“林建设,批评一下就好,怎么能太较真呢?咱们以后还做不做邻居了?” 阎埠贵也说道:“没念书的孩子,就算是偷了收音机也不能送到少管所,顶多是批评家长,更何况傻柱说不是偷的,林建设,这事就算了,别太过分了。” 阎埠贵的话已经很中肯了,只要傻柱坚持说不是偷。 林建设心里清楚,这顿打既然已经吃了,再想通过找人把事情压下去,基本没可能。 而且还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哪个部门也不会为这么点小事为难自己的员工。 不过,追究责任的话,也只能怪棒梗诬陷他人偷窃的行为不对。 要是傻柱真的把这事揽过去,说自己是开玩笑的,那顶多再收拾他一顿,要想真正惩罚棒梗,难度不小。 阎埠贵的话提醒了林建设,让她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于是她冷冷地说道:“玩笑分大小,如果棒梗说的是祝福聋老太太长寿之类的童言无忌,那也就算了,可他诬陷别人偷东西这事性质完全不同,就算不上少管所,也得让学校知道。” 在一旁观察的秦淮茹没有说话,她以为林建设不过是借此机会教育一下傻柱罢了。 她甚至觉得林建设对自己印象有所改观,不会再真的对棒梗下手。 毕竟,林建设之前为了帮自己得罪了郭大撇子,虽然那次的事情实际上是傻柱干的,却被误认为是林建设的功劳。 后来林建设解释清楚与自己无关,并让她感谢傻柱,秦淮茹便以为这是林建设刀子嘴豆腐心的表现。 因此,当傻柱主动承认错误并得到壹大爷的支持时,棒梗不再被视为嫌疑人,秦淮茹也就退到了一边观望。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林建设并没有就此罢休,依旧坚持要找出真相。 这让秦淮茹感到有些失落,觉得自己被辜负了。 “林建设,你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呢?棒梗不就是随口说了一句吗?”秦淮茹忍不住开口。 第73章 教训你几句怎么了? 林建设平静地回应道:“秦淮茹,你的溺爱我不干涉,但若连我的孩子都要被冤枉,那就另当别论了。 今天这事必须解决,要么教训棒梗一顿,你可以问问林国林栋他们,我向来是赏罚分明的,你不舍得动手,让傻柱来,这样的熊孩子非得好好管教不可!” 秦淮茹听后愣住了,“你……你怎么这么绝情?你前阵子对我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林建设疑惑地看了一眼娄晓娥,“晓娥,秦淮茹这是什么意思?这也能扯上关系吗?” 娄晓娥皱眉说道:“我哪清楚你们之间怎么搞成这样!今天就这样,都是小孩子的事。” “不成,这误会非得解开不可!” 林建设略作沉思,忽然击掌说道:“秦淮茹,你是不是还认为是我搞的鬼对付郭大撇子?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嘛,是傻柱干的,跟我半点关系没有!是傻柱向李副厂长告的密,哎呀,这事儿傻柱可真是出力不讨好,帮别人做了嫁衣裳啊?” 傻柱听后也是一怔,“你没帮忙?” “我帮不上忙。 别提这个了,你先拿扫帚好好教训棒梗一顿,不然的话,哼!今天这事绝不会善罢甘休!” 傻柱瞧了瞧壹大爷,壹大爷被气得说不出话。 叁大爷站在人群中,表示袖手旁观。 贰大爷冷眼旁观,巴不得事情继续闹下去。 “别这样,林建设,我不打孩子。” “你不打的话,今天这收音机到底怎么回事,我必定要弄个明白。 我要请保卫科动用侦察敌特的手段来调查此事,你觉得陈科长会给我面子吗?” 林建设冷笑一声,将棒梗抓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就算完全不合情理,不考虑年龄因素,把棒梗关进监狱几年,等期满还是能出来的。 到那时,贾家五口和傻柱怨恨的人是自己,易中海、聋老太太等人所谓的正义人士也会在背后批评自己。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即便自己不怕院子里那些恶人,也不能让自己成为众人的靶子。 对于受到道德保护的孩子,林建设自有办法对付。 让傻柱当着贾张氏和秦淮茹的面痛打棒梗一顿,那才叫诛心! 至于棒梗,天生的忘恩负义再加上后天培养的偷窃本领,即使打上十顿,他也绝不会悔改。 而林建设在众人面前,已经树立起一个为孩子长远考虑、用心教导的好形象。 打棒梗,林建设早就想亲自动手了。 但因年龄限制,只能让四个儿子代劳。 如今让傻柱在贾张氏和秦淮茹面前动手,林建设觉得比自己动手更畅快。 “傻柱,如果你不想让我去找陈科长,就赶快行动,林国林家,把那个诬陷你们的棒梗拉出来!” 这句话如寒冬腊月的冷风,直钻进秦淮茹心里。 “林建设!你……” “秦姐,我是为你孩子好,现在他还小,才六七岁,若等长大成人,等着他的不是长辈关爱的扫帚,而是冰冷的牢房!” 秦淮茹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重重坐下,浑身冰凉。 她明白了,林建设并非表面严厉内心柔软,而是真的没站在自己这边。 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臆想罢了。 丈夫贾东旭去世后,秦淮茹一直试图填补内心的空虚。 傻柱虽是她养大的,却并不如意;郭大撇子也是让她烦扰的麻烦人物。 她认为车间和院里的人都不如林建设出色。 林建设曾向她求过婚,这让她将他视为心中的依靠。 尽管已守寡多年,她也曾憧憬过未来的生活。 若非现实所迫,她是不愿孤独终老的。 可谁能想到,林建设根本无意于她。 从她拒绝他的求婚开始,两人之间的缘分就断了。 这个打击,丝毫不逊于得知贾东旭受伤的那天。 秦淮茹无精打采地望向林建设,却发现他并未关注自己,而是冷眼看着傻柱。 傻柱左右为难,深知保卫科陈科长与林建设关系非同一般。 林建设一句话,陈科长就会派人调查。 自己若继续庇护棒梗偷窃之事,必定会被揭发。 虽然棒梗年幼,不至于入狱,但被通报学校,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同学们的嘲讽足以毁掉孩子的心理。 他知道自己既然选择了庇护,就得坚持到底。 然而,这一顿责罚,怕是会让棒梗记恨一生。 贾东旭在世时,棒梗即使犯错也从未挨过打,如今没了父亲,自己若动手,不知是为了什么。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林建设绝不会善罢甘休,难道真要把陈科长叫来? 唉,这局面让人头疼,自己终究栽在林建设手里了! 傻柱犹豫片刻,终究觉得左右为难,只能笑着说道:“林建设,何必如此认真呢?非得让我教训孩子吗?若真是为了林国林家讨回公道,让他们轻轻拍打几下手心不就得了?” 林建设冷哼一声,“傻柱,莫怪我无情,只怪你自己总是偏袒他人,总想着替人扛罪。 这次你必须这样做,不然我现在就派人找陈科长、刘光天,骑我的自行车去轧钢厂保卫科!” “行!” 刘光天猛地站起来,转身便朝车棚奔去。 傻柱急忙喊住:“我来打,我来打!刘光天你别动!” 壹大爷易中海脸色阴沉,“林建设,你未免太过较真了,小孩子胡言乱语,何必这样?” “闭嘴!” 林建设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易中海的话,“壹大爷,你是希望棒梗长大后成为国家的有用之才,还是年纪轻轻就进监狱?” “你说什么呢?我当然是希望他好!” “那你就别拦着,我的好朋友贾东旭已经去世,临终虽未托付妻儿,但我作为长辈,有责任教导孩子。 树不修不成材,玉不琢不成器,这孩子必须教训,贾家没了男人管教,院里还有别的男人可以担起这个责任,即便背上苛刻、偏执、冷漠的骂名,我也认了!” 林建设一番慷慨陈词,让壹大妈忍不住哭了出来。 “林建设才是真正的仁慈!” 何雨水也眼眶泛红。 贰大妈竖起大拇指,“这孩子就得挨打,看看我家的老二和老三,不就是打出来的,多听话!” 刘海中点头称赞:“以后再教训光天光福之前,我也该讲讲道理,这才服人!” 阎埠贵也点头附和:“古人说得好,棍棒底下出孝子,这话有几分道理。” 叁大妈感叹道:“林建设用心良苦啊!” 于莉说道:“没错!你看林国林家和林栋林梁,这么懂事不都是林建设教出来的!” 棒梗这顿教训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易中海忍不住点头,他真的不得不佩服。 佩服林建设能把歪理说得振振有词,把假大义说得冠冕堂皇。 心想难怪斗不过他,这家伙比我还擅长给自己镀金,比我更会赢得好名声! 林建设啊林建设,你以为是为了棒梗好,其实不过是想出一口气罢了! 棒梗被淮茹和老嫂子惯得无法无天,你一顿打就能让他改好吗? 只要淮茹和老嫂子继续娇惯,傻柱继续纵容,就算你打上一百顿,棒梗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那会儿,你也偏叫柱子动手,心肠实在不地道! 简直,你竟然还留个好名声! 这世道真是不公平! 贾张氏瞧着眼前的情景,意识到这场面已超出她能左右的范围。 三位长辈颔首表示认可,另外三位妇女及那位耳背的老太太也点头附和。 四周的人尽皆夸赞林建设。 还有一位证人张师傅在一旁。 突然间,她感觉仿佛又被保卫科带走关押似的。 再也不敢闹腾,只好快步冲到门口,张开双臂,分开双腿,横在门前摆出个“大”字,无论如何也不让林国一家进入室内。 “小畜生休想进我家!休想进我家!” 见状,林建设一声令下,“光天、光福、解方、解旷,把贾大妈拖走!” 这四位莽撞的年轻人哪里管你是贾张氏还是谁家的。 此刻他们只想着多学几招三拳两脚,好在朋友面前炫耀。 林建设开口便是指令。 立即,他们各自分工,年长的刘光天与阎解方抬起腿,年轻的刘光福与阎解旷则抓住胳膊。 随即将贾张氏架到了一旁。 贾张氏的耍赖劲消退,开始哭号呼喊:“天理何在啊!天理何在啊!” 棒梗被林国一家强行拖出。 死命向后挣扎,“林老大、林老二,放了我!” “放你?棒梗,你诬告我们偷窃,就该受罚。” 秦淮茹此时无言以对,林建设提及亡夫贾东旭,棒梗非得接受教训不可。 “傻柱,愣着干啥?动手!” 今天棒梗是非被打不可,因为他偷窃的行为不会停止。 若这次的诬告之事不了了之,日后还会继续诬告他人。 傻柱无奈。 一咬牙。 总归是为了孩子好,打! 咔咔两声,顿时打得棒梗嚎啕大哭。 “傻柱!你凭什么打我?” “嘿!小兔崽子,你竟敢叫我傻柱?” 傻柱一怔,颜面上挂不住,在众人面前被棒梗称作傻柱,手下不由加重了几分力道。 “啊……傻柱!你不得好死!我恨你!恨你!恨你!” ------------ 傻柱起初并未打算对棒梗动粗。 只想打哭给他看,做个示范就罢了。 没料到棒梗开口便喊他“傻柱”。 傻柱的名字虽不在意他人如何称呼,但小孩子这么喊,尤其是棒梗这么叫时,他实在挂不住脸。 感觉就像被背叛了一样,心里不是滋味。 心想自己不容易? 你偷了我的收音机,我还忍了,甚至偏袒你。 即便你不懂现在打你是为你好,你也该懂点分寸,怎么还能叫我傻柱呢? 我真是瞎了眼对你好! 你父亲在世时吃我的盒饭,父亲过世后,我家的东西几乎成了你的。 教训你几句是应该的,你却直接喊我傻柱! 林国、林栋他们挨训时态度都很诚恳,而棒梗你竟然这样对我? 你被惯坏了,既然这次动手了,那就让你尝尝厉害! 傻柱越想越气,尤其周围邻居一笑了之,更觉得颜面尽失。 他挥起扫帚就朝棒梗屁股打去。 第74章 这才搞清楚情况 棒梗被林国他们按住动弹不得,只能大声喊叫。 开始还喊“傻柱”,后来竟骂了起来。 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全是从贾张氏那儿学来的。 这时院子里的人都认为棒梗确实该打,再不教训,长大了肯定是个地痞流氓。 贾张氏被四人架着,无法冲上去保护孙子,只能在旁边咒骂。 “傻柱!你这蠢货!真该天打雷劈!” 棒梗在棍棒下跟着学:“傻柱!你这蠢……蠢货!真该天打雷劈!” 贾张氏又骂道:“傻柱!你这辈子别想娶妻,绝户一条!” 棒梗屁股疼得厉害,也跟着骂:“傻柱!你打一辈子光棍!绝户!” 砰! 壹大爷易中海把搪瓷茶缸砸在地上,站起来就走。 祖孙俩一句接一句地互骂,让他脸色发黑。 这场会他是没法继续开了。 叁大爷阎埠贵急忙坐到桌边维持秩序。 傻柱怒火冲天。 “棒梗,你这小子,太没规矩了,该打!” 砰砰砰砰…… 傻柱不管不顾了,扫帚狠狠地落在棒梗屁股上。 棒梗哭得撕心裂肺。 秦淮茹看不过去了。 冲上前抢过扫帚。 “柱子叔!旭东走了,孩子没教好是我不好,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教训他,这样总该让你满意了!”秦淮茹泪眼婆娑。 她举起扫帚,对准棒梗的脑袋就要打下去。 何雨水赶紧从后头抱住秦淮茹,“秦姐,冷静点,你要是再这样,我可拦不住了。” 咔嚓! 傻柱脑中像是闪过一道雷。 这才意识到事情闹大了。 怎么一时冲动下手这么重? 立刻转头看向林建设,“林建设,这样打你满意了吗?” 林建设心里暗骂:你个傻柱,想把矛盾推给我? 看来你还算不上真傻,知道转移责任,不过你的招数太直白了。 林建设装出一副不忍的模样,连连摇头。 “柱子叔,这扫帚在你手里,怎么打孩子还不是由你说?只要能达到教育的目的就好,何必像敲鼓似的猛敲呢,你发起疯来就是十个壮汉也拉不住!” “嘿!这责任又推到我头上了,我真是个倒霉蛋!” 棒梗哭着扑向秦淮茹,秦淮茹抱着儿子一起痛哭。 棒梗那充满怨恨的目光死死盯着傻柱。 他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复杂关系,只记得自己偷了傻柱家的收音机,被傻柱发现后一顿训斥,随后一顿狠揍。 别的细节他全忘了。 六七岁的孩子只会记住对自己造成直接伤害的人。 傻柱明白过来,自己又成了替罪羊。 气得将扫帚一丢,坐在桌边唉声叹气。 “柱子叔,那边的位置是给院子里的大爷留的。”阎埠贵不合时宜地催促傻柱离开。 在他看来,连刘海中都不配坐那个位置,傻柱更不行。 “闭嘴!我就坐在这儿,你能把我怎么样?告诉你,我能打棒梗,也能打你!” “你……” “我怎么了?要不我把你的三个儿子叫出来试试?” “我不跟你计较,散会,散会!” 这场会议实在没法继续下去了。 阎埠贵被莫名其妙地牵扯进来,无辜地承受了傻柱的怒火,真是冤枉至极。 阎解成抿了抿嘴没有开口。 他小时候也曾被傻柱揍过,不敢跟发疯的傻柱正面冲突。 于莉瞥了阎解成一眼,心想你真是够胆量,老爹被傻柱一顿臭骂你居然一声不吭。 你若能有林建设一半的胆识,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林建设,这个重要的事,放过啦?” 刘光天、刘光福以及阎解方、阎解旷正扶着贾张氏。 两个抓胳膊,两个拉腿。 不管亲爹怎么说,没有林建设开口,他们一个字都不听。 林建设无奈地拍了拍额头,急忙摆手,“快放下贾大妈,哎呀!兄弟们!要是我不说话,你们打算一直这么架着?” 贾张氏刚获得自由,张口便是一口咬去。 把四人吓得像兔子一样逃窜。 院子里的人又是一阵慌乱地调解。 终于安抚住了疯狂的贾张氏。 “傻柱!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就是你爹何大清来了也没用,我跟你没完!” 傻柱不耐烦地拍了一下桌子,“算了!爱咋咋地!” 最尴尬的要数张师傅了。 暗自心想,要是晚来一个小时,也不会闹到这地步,唉! “何师傅,收音机的钱给你,我还是先回去。” 傻柱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给秦淮茹!” 张师傅赶忙掏钱,秦淮茹也不推辞,直接收下。 这场喧闹总算结束,人们各自散去,三三两两摇头议论着。 娄晓娥扯了扯林建设的衣袖。 “还不走,还等什么呢?” 林建设皱眉道:“壹大爷跑得比兔子还快,我还想训他一顿呢!” “算了,快走,今天够折腾的了!” 娄晓娥拉着林建设赶紧回屋,一刻也不想多留。 担心贾张氏会不会突然又发作。 “这次算他运气好,下次有机会再说。” 回到家中,娄晓娥叹了口气,“今晚真是出乎预料,希望棒梗挨这一顿打,能改掉偷东西的坏习惯。” 林建设轻轻摇头,“如果他真长记性,上次被夹断两根手指后就不会再偷了,就算再打十顿,他也绝不会改悔!” “啊?那岂不是白打了?” “怎能说是白打?一点不白打。” “为什么?” “虽然他不悔改,但我出了气!” “啊?老林,你也太……” “太什么?你想说我丈夫什么?我是为了孩子着想!” ----------- 娄晓娥轻笑一声,“我以为你是真的太好了!” 林建设回应道:“知道就好。” 娄晓娥感慨道:“孩子的成长全靠父母教导,人生来本善,长辈若过于宠爱而不加以引导,反而是害了孩子。” 林建设赞同地点点头,“就算有些人生来就不善,但若家长教育得好,将恶习隐藏,突出优点,长大后至少不会无端作恶。 而那些天生善良的孩子,若是被过度溺爱,被灌输混淆是非的想法,长大后可能会成为社会的隐患。” “那么棒梗呢?他被贾大妈和秦淮茹宠坏了,难道是生来就坏吗?” 林建设笑了,“这要看秦淮茹、贾张氏以及已故的贾东旭三人的人品,才能判断棒梗是否天生如此。 不过,纵容棒梗的不只是秦淮茹和贾张氏,傻柱也有责任。” 娄晓娥苦笑着摇头,“傻柱确实是纵容了,前几天棒梗偷了他的半罐猪油,他居然还夸棒梗聪明!” “所以这一顿教训,迟早都是躲不掉的!”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看见傻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娄晓娥疑惑道:“他又要去哪里?” “看起来像是去叶芪的诊所接聋老太太。” “你不打算去看看?” “放心,有叶芪在那里,傻柱翻不起什么浪来。” 此时,聋老太太在叶芪的诊所里,撅着嘴不肯配合,执意要走。 叶芪给她把脉她不让。 问她哪里不舒服她也不说。 就是坚持要回家。 许大茂冷笑着说道:“老太太,你刚才还说头痛,不管怎样,我也得给你开点药,治病的钱我来出。” 聋老太太的拐杖扔在院子里,连敲许大茂都没有工具。 “许大茂,你这不孝子孙,我非要让傻柱教训你不可!” 许大茂笑着说:“不可能!现在他傻柱不敢动我!” 秦京茹不屑地哼了一声,“好心当作驴肝肺,我们是来看病的,你倒挑毛病!” 聋老太太看着秦京茹,摇头摆手道:“你比你姐姐差远了!你连秦淮茹都不如!” “切!我是吃不如她还是穿不如她?” “你过得没有她明白!” “关你什么事?” “好了好了!京茹,别跟她争!”许大茂拉着媳妇走开了。 叶芪真是犯了难。 这聋老太太不仅没病,她也不是真聋啊! 这许大茂年纪虽大,但背起事来可不轻,叫我如何处置? “许大茂,院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跟我说说。” 许大茂拣要紧的,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叶芪这才弄清楚状况。 原来是为了留住聋老太太,不让她再添麻烦,这事倒也好解决。 “老太太,既然来了,我帮你把把脉,当作体检?” 聋老太太虽然着急孙子何雨柱,但也无可奈何,只能任由摆布。 这许大茂与秦京茹守着门,她是真走不了。 只好把手伸过去,“好,那你给我看看。” 第75章 发什么疯 没过多久,傻柱就慌慌张张地赶来了。 “许大茂!你这个挨打的小子,老太太呢?” “傻柱!说话注意分寸!” “嘿!小子,你还真有胆子?刚刚会上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傻柱说着举起手就要打许大茂。 许大茂一侧头,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喊道:“来啊,就朝这儿打!我还真怕你不成!告诉你傻柱,我现在跟着林建设混,别说你,就是三个老头我也不会放在眼里!” “去你的!我不敢惹林建设,还怕你不成?” 砰! 傻柱一拳打在了许大茂的鼻子上。 “要是早下手,你现在就得跟我混!” “哎哟!我的鼻子!傻柱!你小子找死!” “是吗?看看是谁找死!” 砰! “哎哟!叶大夫,你这是做什么,放手放手!” “何雨柱同志,从今往后我也叫你傻柱好了,在我的诊所里,你这样随便动手,我就送你到民兵哨岗去,你信不信?” 傻柱的第二拳被叶芪拦下,手腕被牢牢抓住。 对于精通正骨的叶芪来说,这一抓便如擒拿一般。 傻柱整条手臂都麻了。 “信,我信!哎哟,今天算是遇到高手了!” 秦京茹说道:“打人得赔钱!” “算了京茹,别跟他一般见识,咱们走!” 许大茂摸了摸鼻子。 还好没出血,除了眼睛酸涩流泪外并无其他不适。 林建设不在旁边,他心里没底,拉着秦京茹就离开了。 许大茂夫妇走后,叶芪才放开傻柱。 \"老太婆身子骨硬朗得很,不用抓药,扶着回去就是了。” 傻柱搓了搓手腕,满脸疑惑:\"最近这半年怎么回事啊,怎么总输?\" 老太太急忙问:\"柱子,你没事儿?\" \"唉!我能出什么事?走,我背你回去!哦,对了,叶医生,瞧病多少钱?\" \"不要钱,快回去,别动不动就动手伤人,记住外面还有高手。” 傻柱背着老太太回家。 路上,老太太问大会的情况。 听完傻柱原原本本的讲述,老太太气得直咂嘴。 \"柱子,他们让你打你就打?唉!\" 傻柱苦笑道:\"不打怎么办?林建设把保卫科的陈科长都请来了,棒梗偷收音机的事要是被发现,我再想包庇也没用了!\" \"让他们来好了,包庇不了就别包庇,还包庇?棒梗现在恨死你了!\" 傻柱毫不在意:\"没事,小孩子哪记得什么仇,过一阵子就忘了,再说,我也是为了他好!\" 老太太轻轻摇头:\"你不懂,这棒梗跟他爹贾东旭一样,记仇!特别记仇!记仇不记恩!你打了他,他至少记恨你五六年!\" 傻柱笑着说:\"我才不信呢!有秦淮茹教导,他能那样?你看秦淮茹像记仇的人吗?\" 啪! 老太太气得在傻柱头上拍了一下。 \"哎哟!老太太您再打我?再打我就把你扔了!\" \"我打你这个笨蛋!我说的话你不听是?\" \"听!当然听,怎么会不听呢!\" \"好!我告诉你,棒梗已经恨上你了,别指望秦淮茹了,娄晓娥也不会给你介绍对象,你自己想办法,赶紧找个老婆,别等到我死了你还单身!\" 傻柱头疼极了,他不信棒梗会因为一顿打记恨那么久。 但老太太催得他耳朵都要起茧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别啰嗦了!\" ------------ 傻柱送老太太回家后,垂头丧气地回到屋里。 看见桌上饭菜早已凉透,这才想起晚饭还没吃。 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继续吃着凉酒冷菜,吃得别扭至极。 夏天本该吃点凉的爽口。 可傻柱吃得闷闷不乐。 \"不吃了!\" 傻柱气得将筷子拍在桌上,一屁股坐在门口生闷气。 何雨水看见哥哥坐在门口,赶忙走过去问:“哥,你干啥呢?还没吃饭呢?怎么坐这儿了?” 傻柱冷声道:“你还记得我这个哥哥呢?” 何雨水皱眉:“你看你这话,我怎么了?” 傻柱瞪了妹妹一眼,不耐烦地说:“我去背老太太了,你连个饭都不给我热热!” 何雨水立刻回道:“好,我现在就去热,先进屋,别在外头坐着了!” 何雨水揭开煤火炉盖,把锅放上去,又拔掉底塞。 一边给傻柱温饭,她一边问:“哥,秦姐把卖收音机的钱给了你没有?” “给啥呀?我也没打算要。” “学费才两块二,剩下的钱为啥不给你呢?” 傻柱不耐烦地说:“得了,别问了,你个小丫头家懂啥?” 何雨水生气地把锅盖一扔,认真地问:“哥,今天都闹成这样了,我问你一句真心话,你可别骗我。” 傻柱撇嘴:“你怎么也学聋老太太的腔调了?我最烦这种话了!” “你烦,我也得问,不管你的人都不会这么问你。” “行行行,你说,别再吊我胃口了!” “你想娶秦姐吗?” 傻柱像看着个陌生人一样盯着何雨水。 “你说的这是啥话,小点声,让贾大妈听见了又要来找麻烦。” “小啥声啊?都闹成这样了你还怕啥?他们当宝似的捧着怕摔、含着怕化的棒梗都被你打了一顿,你早就得罪贾大妈了!” 傻柱抿抿嘴道:“我那是为他好。” 何雨水不屑地哼了一声:“哼!用心良苦的是林建设,是一大爷,还有秦姐,哪轮得到你啊。 这个院子我是待够了,等我嫁人了,我都不回来!” 傻柱低着头不说话,他知道,这次他是做了无用功,棒梗是真的恨自己了。 说得太多自我安慰的话,也就没用了。 “说呀哥!问你话呢,想娶秦姐吗?” 傻柱无奈道:“想不想又能咋样?有她婆婆那样,我就是想也没用,现在再加上棒梗恨我,更是没希望了!” 何雨水笑着说:“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去说服秦姐,只要秦姐想通了,贾大妈和棒梗都不是问题。” 傻柱皱眉道:“哎,雨水,你怎么跟老太太说的不一样?她可是让我去找别的姑娘结婚呢。” 何雨水悠悠说道:“她讲得对,可你没那能力去找?轧钢厂那么多单身姑娘,你为啥不领个嫂子回来?我看得明白,你逃不过秦姐的心思,不如早些有个结果。” 傻柱满不在乎地说:“算了,最近我不想跟秦淮茹多说什么,你同学里有没有合适的,帮忙介绍一个。” “我同学年纪都偏小,不一定能瞧得上你。”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就你哥这样的条件,在城里的工人阶层里绝对是顶尖的!” “行啊!我明天就帮你问问。” 深夜十一点多。 院子里多数人都已入睡。 秦淮茹起身去外面的公共厕所,刚打开门走出去。 东边住户的老壹大爷易中海也出门了。 几步快步赶上,低声喊道:“淮茹,等等。” “壹大爷,啥事?” “到院子外头说。” 两人前后脚出了院子,来到街边,易中海低声问:“你婆婆怎么样了?还恨柱子吗?” 秦淮茹苦笑道:“能不恨吗?嘴角又歪得厉害了。” “那你对柱子怎么看?” 秦淮茹摇摇头,“还能怎么看?我妈和棒梗都气坏了,估计这邻居没法做了,以后也不好往来。” 易中海轻轻叹了口气。 “要是真成不了邻居,你家的日子会更艰难,这些事你比我清楚。” 秦淮茹也叹了口气,看着易中海,没说话。 易中海又说道:“你还是要劝劝老嫂子和棒梗,这个院子,你唯一不能断交的人,就是柱子!” 秦淮茹眼眶一红,“壹大爷,谢谢您的提醒。” 易中海叹道:“我和你壹大妈没有儿女,曾把东旭当作亲生儿子,他走后,我把你看作女儿,碍于老嫂子的关系,不方便总往你家跑,但我的心一直在为你操着,柱子是个好人,你不能放手啊!” 秦淮茹点点头,“壹大爷,您放心,您把我当女儿,我就把您当父亲,傻柱的事,听您的。” “你能明白就好,柱子那边没啥问题,主要是你婆婆和棒梗。” “嗯,我慢慢做她们的工作。” “行,那你去,我回屋了。” 看着秦淮茹转过墙角去了公厕,老壹大爷易中海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他可不想让秦淮茹和傻柱关系破裂。 否则,这样依赖一位寡妇生活,成何体统? 岂不是让人背后指指点点? 秦淮茹失去了丈夫,独自带着三个孩子与婆婆生活,已属不易,在整条胡同里赢得了不少赞誉,提起她都是称赞有加。 而自己本应依靠徒弟颐养天年,如今却赖在徒弟的寡妇身上,显得名不正言不顺,实在过分了些。 聋老太太曾提醒他,晚年要靠傻柱照顾。 但他与傻柱毫无关系,最多只是邻居,若直接依附于傻柱,又恐遭人非议。 思来想去,只有傻柱娶了秦淮茹,才能合理合法地为他养老送终。 恰好秦淮茹离不开傻柱的帮助,傻柱对秦淮茹也是百依百顺。 这一对,他易中海是铁定要促成的。 想到这里,他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转身回屋。 刚走到门口,黑暗中忽然闪现一道光,直射向他的脸。 “呜——” 一声低吼,吓得他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啊!林建设!你发什么疯?想把我吓死?” 林建设举着手电筒,光线照在他的下巴上。 见他狼狈不堪,忙关闭手电,将他扶起。 笑道:“大伯,我是跟你闹着玩呢!我去厕所,看到您和秦淮茹说话,不敢打扰,更不好意思绕开,只能在这儿等您聊完。” “得了得了,赶紧去厕所!” 易中海气急败坏,摆摆手奔回家中。 第76章 可怜又可恨 易中海心里像做了亏心事一般。 无论与秦淮茹谈了什么,一旦传出去,恐怕都会惹来闲话。 因此,被林建设的恶作剧惊吓后,他选择默默离开,没敢声张,匆匆回了家。 他满心都是对林建设的怨气。 “臭小子,简直烂透了!真要命,我的心都疼死了。” “老易,你上厕所回来怎么一脸晦气?” “没事儿,天太黑,不小心摔了一跤,给我倒杯水。” 易中海喝了几口热水,才缓过来。 心想,明天非得找林建设理论不可。 林建设刚从厕所回来,悠哉悠哉地走着。 正要打盹的时候,忽然察觉门外的脚步有些异样。 一个是沉重的步履,每一步都踏得扎实有力,显然是上了年纪的男人。 单凭那声音判断,不像刘海中,后者踩地更重,所以九成九是易中海了。 另一个脚步轻盈,步伐短促,落地时带着柔软的声响,听上去像是个年轻的女子。 本已昏昏欲睡的林建设顿时警觉起来。 若是普通步伐,绝不会惊扰到他。 偏偏这种快速且急促的步伐,只要从窗边经过,他就一定会醒来。 ‘咦?易中海和谁一起出去了?不该是秦京茹,也不是何雨水,难道是秦淮茹?这老家伙又深更半夜去找俏寡妇谈心事了?上次开会你溜得快,没收拾你,现在可逮住机会了!’ 林建设迅速起身,拿着手电筒出门。 站在门内侧,他将易中海与秦淮茹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听力已达到人类极限,就连两人轻微的叹息声也没错过。 听完这对“同谋”的对话,林建设对傻柱感到深深的惋惜。 这就是过度善良的结果。 要说他笨,耍起小聪明来可不比许大茂差。 只是耳朵太软,为人处世毫无原则。 在无数“好心肠”“嘴臭心善”“傻柱实在人”的赞誉中迷失了自我。 最终牺牲自己和家人,全心全意为他人而活。 最令人愤怒的是,那些阿谀奉承傻柱的人,深知他的性格,抓住弱点绝不留情。 易中海就是这样的人。 林建设并不打算替傻柱抱不平,毕竟傻柱甘愿被吸血,还自得其乐。 但他实在看不上易中海这种伪君子。 这个人前期有多好,后期就有多坏。 所以特意捉弄他,这次易中海算是自作自受。 就像上次被扣三个月工资一样。 一夜辗转难眠,嘴里冒出了水泡。 刚出门就被傻柱瞧见。 “嘿!林爷,我都没生气,你怎么上火了?是不是又要喝苦药汤了?” 易中海瞪了他一眼,“你就少说两句,还不是被你气的?要不是你坚持开会,我都差点直接说了不让开,你现在满意了?” 傻柱抿了抿嘴,“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秦,起得真早啊!” “嗯,早!” 秦淮茹走出屋门,脸上不见半点怒意,只是对傻柱置若罔闻。 傻柱轻蔑地哼了一声,也不搭理她,拎着饭盒径直去上班了。 林建设瞧见易中海嘴角又冒出了一个水泡,心里不禁莞尔。 “老秦,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易中海冷声回应:“不用你操心,我睡得很香。” 午饭后休息时。 易中海单独找到林建设。 四周无人,他便开门见山地说:“林建设,一晃你到轧钢厂也有七年了?” 林建设含笑说道:“七年多啦,孩子都快七岁喽。” “唉!恍如昨日啊。 若是我当初没说让你照顾我老后的那些话,你大概不会这么记恨我!” 林建设意味深长地瞥了易中海一眼。 看来今天是要摊牌了。 每次只要四下无人,易中海和林建设都会撕掉面具。 两人之间毫无保留。 他们彼此清楚对方的真实身份,单独相处时不再伪装。 同是江湖人,何必虚伪? 林建设轻轻摇了摇头,“您错啦,老秦。 我不恨你,我们并无深仇大恨。” “那我当年让你帮我养老,你怎么就恼了呢?我能教给你技艺,将来我的家产和积蓄都是你的。” 林建设摆摆手,笑着答道:“都过去这么久啦,还提这些干啥?” 易中海感慨道:“可你一直跟我较劲啊!昨儿个差一点让我走了,我实在想不通。” “好,解开你的疑团。 第一,我是来轧钢厂上班的,不是来找父亲的;第二,报到前,我的钳工技术就已经相当扎实了,你信不信?” 易中海点点头,“你的确是难得的聪慧之人,工程师的身份便是明证。” 林建设接着说道:“第三,我不缺钱,够花就好;也不缺房,够住就行。” 易中海默然不语。 他所重视的钳工技术、财富、房产以及地位,在林建设眼里统统不算数。 林建设又道:“至于跟你较劲,你那是自作多情啦。 你不招惹我,我还不屑于理你呢。 我家里有妻儿,正过着安逸的日子,干嘛跟你纠缠不清?” “你是说,这几回都是我先挑起事端?” “这有什么稀奇的?不说替贾东旭顶岗的事啦,单讲昨天开全体大会的事儿。” “昨天开完会,我一直低着头,什么都没搞砸。” “你就别装了!开会不只是为了息事宁人,更是为了伸张正义。 如果每次开会只是为了和稀泥,大事小事都糊弄过去,那开会还有什么意义?干脆别开了,你就专门当个和事佬算了!” 易中海叹了口气,“你们家条件好,多帮衬一下贾家,既能赢得好名声,又能促进邻里和睦,这不是挺好的吗?” “不好!我的好生活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更不能成为偏袒错误一方的理由。” 易中海劝道:“我这都是为了你们两家好,你呀,别太较真。” 林建设摇摇头笑道:“如果你能一碗水端平,不对傻柱和棒梗有所偏向,该罚就罚,该说就说,为我儿子讨回公道,我会这么较真吗?我会亲自教训傻柱吗?我会让傻柱当着贾张氏和秦淮茹的面教训棒梗吗?” 易中海愣住了,“是我的错?” 林建设轻蔑地说:“我对你的要求不高,只要公平公正就好。 你明目张胆地偏向,我当然要和你争到底。 再说了,你既然知道傻柱是好人,就不要总装傻充楞,世事难料,谁知道哪天会害了自己!” 易中海无奈地看着屋顶,叹息道:“你是真的想做个好人啊!” 林建设摆摆手笑道:“别想捧高我,我没有那么高尚,我只是想好好享受这个时代的美好。” …… 林建设笑着摆摆手走了。 留下一脸疑惑的易中海。 这林建设真的只是想过一家几口的小日子? 怎么觉得他野心不小,不甘心窝在四合院里? 唉! 算了,不管了,以后别明目张胆地偏向了就行。 …… 眨眼十多天过去了。 小学已经开学好多天了。 林国、林家、刘媛媛和棒梗被分到了同一个班级。 冉秋叶是他们的班主任。 开学前几天,林建设去学校跑了好几趟。 这天下班后,傻柱拎着一瓶白酒,两个饭盒,还提着个西瓜,乐呵呵地上门了。 林建设看见了不禁摇头苦笑。 心想你可真是不知羞耻的傻柱。 上次被我打得脸都绿了,现在又欢欢喜喜跑来了。 八成又是来找我帮忙。 “林建设,吃了吗?” “还没呢,晓娥正在厨房做饭。” “今儿咱们兄弟俩喝一杯,看见没,这是我新买的大曲,还有红烧肉和宫保鸡丁各一盒。 放心,都不是剩菜,今晚厂长有客,我特意多做了两份,你看,满满当当的!” 傻柱说完就把饭盒放桌上,打开了两个。 满满的两盒肉,还散发着热气。 “哎哟!傻柱,你这是干啥?是来向我认错的吗?” “差不多!你能不能给个面子?” “必须给啊,哪能赶走上门认错的客人,我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嘿嘿,那就好,一会儿我让西瓜给孩子们切了。” 林建设笑着说:“林国,去跟你妈说一声,多弄几个菜,我和你傻伯一起喝点。” 娄晓娥不一会儿就端上来四样菜。 一盘炒青椒鸡蛋,一盘青菜豆腐,一盘拍黄瓜,一盘煮花生。 傻柱赞叹道:“不错!记得晓娥刚进门的时候只会烧水,现在都能当厨师了!” 娄晓娥笑着回应:“这些是我跟着林建设帮忙做饭时学的,跟您这位大师傅相比还差得远呢。” 傻柱尝了一口,点点头:“不说别的,这手艺也能和高手媲美。” 娄晓娥笑着说:“行了,别夸我了,你这两大盘菜怎么没送到西屋去?” 在娄晓娥口中,西屋指的是中院西边的贾家。 自从上次傻柱打了棒梗之后,这十多天里,棒梗就没去过傻柱家。 秦淮茹后来主动搭话,又和傻柱缓和了关系。 但棒梗再也没去抢饭盒,都是秦淮茹去取的。 按理说这么满当当的两盒肉,肯定会被秦淮茹端走。 没想到傻柱端到了这儿。 傻柱说道:“一天不吃没关系,正好让棒梗那小子着急一下,看他还会不会搭理我。” 林建设笑着说:“你来这里就不怕秦淮茹知道了生气?” 傻柱轻蔑地说道:“她还能怎么生气?我现在只顾向前看,今天来找你喝酒,一方面是为了上次的事道歉,另一方面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终于说到正题了,什么事?能帮你的我一定帮,帮不上你也不要介意。” “唉~就是你啊,你不是最近常去小学吗?跟林国的班主任冉老师很熟,我想请你帮我牵个线,或者,请晓娥同志再帮我介绍一个女孩!” 林建设皱眉道:“别胡说,我跟冉老师熟什么?就是普通的师生关系,没说过几句话,再说,前些天我去送孩子,这几日林国上学都是自己跑着去的。” 傻柱笑着说道:“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跟她聊得来?给我介绍一下,能不能成全在我,你只管试试,行不行?” 林建设是真的不想掺和这件事。 他知道,只要有秦淮茹在,谁要是给傻柱介绍对象,谁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纯粹是在得罪女方。 如果傻柱真和秦淮茹闹掰了,这事儿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 可傻柱这个人太没骨气,不到三天就又跟秦淮茹搭上线了,那饭盒又回到了贾家的桌上。 现在贾张氏和棒梗祖孙俩,一边吃着傻柱供奉的饭盒,一边时不时用冷眼瞪他。 这种可怜又可恨的人,要是自己的儿子,林建设早就把他腿打断了。 第77章 别再找我了 “何雨柱,我不叫你傻柱了,认真地称呼你一声何雨柱同志。 这事你别找我了,我连冉老师都介绍不了,今天咱们就单纯喝酒,菜不够的话,我让晓娥再炒几个,让你喝个痛快,别提介绍对象的事了!” “嘿!这就直接甩手不管了?” “不是不管,是我确实没那个本事,你还是找别人帮忙!” 傻柱一口闷了杯酒,叹了口气:“我要是能找到对象,还会来找你们帮忙?托我妹妹雨水试试?可她这阵子一点消息都没有,净给我往秦淮茹那边推!” 林建设听完直摇头,心里想这妹妹也真是的,跟秦淮茹倒是一拍即合。 娄晓娥说道:“傻柱,别叹气了,我明天上班问问刘婶,看附近还有没有合适的。” 傻柱高兴地说:“行!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我得努力找找路子,不能一直单身下去。” 娄晓娥接着说:“不过我也不敢保证,上次刘丽萍和赵玉慧的事闹得挺僵,刘婶很生气,估计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优先给你介绍好姑娘了。” 傻柱苦笑道:“看来这就是把我打入冷宫了呗?” “也不是这么说,有些女孩跟别人没成,要是我遇到合适的,还是会提的。” 傻柱摆摆手:“算了算了,那些都是别人挑剩下的,我还不如自己去找,先看看冉老师那边有没有希望。” 林建设笑着骂道:“你这家伙,眼光倒是挺高,到时候有你后悔的时候!” 傻柱不屑地说:“哥们儿的条件摆在那儿呢,一个月37块5,在大灾年饿不死的厨子,轧钢厂食堂的领班,接下来就能升任食堂主任了。 我确实是缺媳妇,但也不能乱来?” “行行行,随你便,去追你的冉秋叶好了,不过得事先说明,我帮不上什么忙。” \"帮不上忙就算了,我明天去找三爷。” \"得了,别再提这事了,来,喝酒!\" 林建设抿了一口酒,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因为他的到来,剧情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 傻柱竟然提前三年多就开始追求冉秋叶。 唉,最好还是别跟他扯上关系。 冉秋叶在早期是看不上傻柱的。 后来她不再教书,开始扫院子时,才逐渐降低了自己的要求,想要和傻柱交往。 但那时的傻柱已经被秦淮茹牢牢掌控。 既然知道了结果,林建设当然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 至于傻柱和三爷之间会发生什么,那不是他该担心的。 ------------ 第二天上午。 傻柱特意早起,来到前院寻找三爷阎埠贵。 阎埠贵是小学老师,平时上班很准时。 通常是他院子里第一个出门的人。 今天他刚推车准备出发,抬头就看见傻柱站在那儿。 心想一大早就碰见这个胡闹的傻柱,今天真是倒霉透顶。 \"哎!三爷,等等我,别急着走啊!\" 阎埠贵不耐烦地说:\"我等你做什么?你又不去学校!\" 傻柱赔笑着回答:\"三爷您这话就不对了,我虽然不去学校,难道就不能陪您走一段吗?\" 阎埠贵摇头说道:\"没必要,咱们各自走各自的,不对,我是骑车,你是走路!\" \"嘿嘿,您就为一辆自行车得意呀,我走路不行吗?我是在锻炼身体!\" \"好好好,你说得对,你锻炼身体,我就不是锻炼,大早上的我不想跟你争这个。” 阎埠贵说完就准备蹬车离开。 傻柱急忙拉住他,笑着说:\"三爷别急啊,我这么早就来找您是有事情请求帮忙的,听完再说行吗?\" \"好,给你一分钟时间,快点讲。” \"是这样的三爷,我真的不想再单身了,我想请您把我引荐给林国中学班主任冉老师的认识一下。” 阎埠贵瞪了傻柱一眼,忍不住嘲讽道:\"就凭你?\" 傻柱笑嘻嘻地回应:\"就我怎么了?我的条件挺好的,一个月的工资都比您高呢,而且我一个人生活,负担轻,别说啦,我还愿意倒插门呢。 冉老师虽然条件不错,她爸妈还是从国外回来的华侨,也是个中级教师,不过我觉得我也能配得上她,您觉得呢?\" 阎埠贵满腹疑问:“林国的班主任不是林建设吗?让他给你牵线搭桥不就行了?前几天我还看见林建设跟冉老师聊天呢。” 傻柱一脸苦涩:“我已经找过他了,好话说尽,他却完全不理睬,这才想到找您帮忙啊。” “哦?他不管,你就觉得我一定得管?” “那是自然,谁叫您是院里的三哥呢,不对,现在应该是二哥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就这事?你等等消息!” 阎埠贵挥挥手,跨上自行车匆匆离去。 心中暗自思忖:你傻柱也有求我的一天? 上次开会时,你把我当出气筒,把一肚子怒火都发泄在我身上。 亏你还敢说自己是院里的三哥。 哼! 还想追求冉老师?做你的白日梦去! 林建设也是,你不帮也就罢了,还把他推给我做什么? 阎埠贵拐了个弯后,就把傻柱托他介绍对象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但他对傻柱上次让自己难堪的事情,却是记忆犹新。 傻柱倒是挺开心,哼着小调,悠哉游哉地去上班。 心想天无绝人之路,林建设不管,三哥来管。 冉老师知书达理,条件优越,确实比秦淮茹强不少。 他满脑子都是冉秋叶老师,把上次开会无缘无故向阎埠贵发火的事抛诸脑后。 正悠闲地走着,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傻柱,今儿起这么早干什么?平时你可是院里最后出门上班的人。” 傻柱回头一看,是秦淮茹追来了。 没好气地抬头,冷笑一声:“哼!我有要紧事!” “什么事这么重要?昨晚十点多都没见你回来。” 秦淮茹昨晚一直等到九点,也没等到傻柱送来的盒饭。 只煮了几根玉米面窝头,盛了半碗咸菜,熬了一锅稀粥。 吃的那叫一个懊恼,嘴里不停地抱怨。 贾张氏也很不悦,心里埋怨傻柱不知跑哪儿去了。 后来秦淮茹去外面的厕所,路过前院时,听见林建设和傻柱的笑声。 才知道傻柱跑去林建设那儿喝酒了。 当时心里就像丢了魂似的。 要是有人给傻柱介绍其他姑娘,她倒不介意赶走一个两个。 但傻柱与林建设走得近,她心里真的有些忐忑。 林建设让傻柱变得像许大茂那样听话,秦淮茹害怕失去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清晨,她在窗边等待,想要探听傻柱昨晚与林建设的谈话内容。 当秦淮茹询问时,傻柱坦然承认自己找人给自己介绍了冉秋叶老师。 秦淮茹对此表示不满,追问昨晚两人交谈的内容。 傻柱反唇相讥,称这是自己的私事。 秦淮茹假装生气,警告他若如此便不再给予帮助。 傻柱则表示自己已决定向前看,不会再为他们准备饭菜。 说完,他转身离去。 秦淮茹感到困惑,怀疑傻柱是否要与自己断绝关系,认为问题出在母亲身上,决定当晚回家劝导母亲。 当天晚餐依然是粗茶淡饭,棒梗因不满而拒绝进食。 他提及之前傻柱带回的好菜,与今日听闻傻柱将美食赠予邻家的事实,内心愤懑。 尽管如此,出于对母亲的畏惧,他没有直接表达情绪,直到晚餐时间才借机发泄。 母亲秦淮茹对此责备棒梗不懂事,不该轻视傻柱的帮助。 贾张氏也附和称傻柱的行为不当,并提醒注意上次林建设教训他的事情。 秦淮茹无奈解释,说明傻柱已承诺今后不再送饭回家。 贾张氏一时间怔住了,“为何如此?” 秦淮茹摇摇头,叹了口气:“他说每日都会送菜过来,可是你们母子俩总是冷眼相对,甚至还责骂他。 他虽是傻子,但也有些自尊,况且,他还想娶妻。” ------------ 听到这话,贾张氏顿时目瞪口呆。 “傻柱真的这样说?” “嗯,如今我和他讲话,他也不再回避。 往后啊,我们就安心吃粗粮,别老想着细粮与肉食了,生活比厂长还好呢!” 秦淮茹所言非虚,厂长宴请客人毕竟有限,并非天天都有。 然而,若厂长不请,副厂长或许会。 若副厂长不请,那部门主管们可能还会宴请。 即便无人宴请,轧钢厂还有上万人需要用餐。 所以傻柱每晚都能带回饭菜,且总是挑最好的带。 特别是近几日。 为让棒梗不再怨恨自己,傻柱每次都将特意多做的饭菜带回家。 这十余天来,贾家的饮食水平甚至超过了前院林家。 然而,贾张氏与棒梗不仅没有感激傻柱,反而因失去这些饭菜而对傻柱更为愤怒。 第78章 恼火 贾张氏冷笑一声:“该死的,打了我孙子,现在连饭盒都不送了,连句歉意都没有!” 棒梗也愤愤不平:“我已经去上学了,为何不能叫他傻柱?刘光福和阎解旷都可以直呼其名,为何我不行?” 秦淮茹生气地在棒梗胳膊上拍了一下。 “刘光福和阎解旷是你的叔叔,不能直呼其名。 在这个院子里,所有人都可以叫傻柱,唯独你和小当槐花不行!” 棒梗不服气,“为什么?” “因为他的饭盒不会给聋老太太,却会给你。” “可这两日他没送来,还给了林国和林栋!” “那是你惹他生气所致,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但他打了我!” “林国也打过你,你怎么还和他们玩耍?这都一样,你要记住,不准再叫他傻柱。 今后他带饭盒回来,你就直接拿,傻柱不会怪罪于你。” 棒梗咬了一口窝窝头,闷声不语。 秦淮茹还想继续劝慰贾张氏。 贾张氏长叹一口气,“罢了,你别再说,我知道了,快吃饭!” 几日后。 秦淮茹再次无事生非般询问起傻柱的情况。 “傻柱,你和冉老师进展如何?” 傻柱抿着嘴说:“那个……三叔还没提呢,可能是刚开学太忙了,我明天再去催催他。” 秦淮茹听后,心里突然轻松了许多。 她笑着调侃道:“你就别抱希望了,冉老师那样的条件怎么会看得上你?” “你不信的话,过几天看看就知道了。”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傻柱心里其实没底。 第二天轧钢厂没有夜班。 傻柱中午饭的时候就偷偷溜走了。 他在菜市场买了两袋本地特产,拎着去了小学,直接找上了三叔阎埠贵。 阎埠贵看到傻柱时吃了一惊。 “哎呀?傻柱,你怎么跑到学校来了?” 傻柱失望地瞪了阎埠贵一眼,“三叔,这不是来找你的吗?” 阎埠贵一脸疑惑,“找什么呀?” 傻柱皱眉说道:“真是的!您这个人怎么健忘呢?我不是之前拜托您给冉老师介绍的事情吗?” 阎埠贵确实给忘了,而且是有意忘记的。 他才不会帮傻柱这个忙。 听傻柱提起这事,他立即就想走,“算了,回去再说,我还等着上课呢!” 傻柱一把拉住了他,“等等等等,三叔,话还没说完呢,你急着走什么?” 阎埠贵叹了口气,“不是我不帮你介绍,那冉老师肯定看不上你。” 傻柱不服气地说:“别这样嘛,您得跟她说说我的情况,到底行不行得试过才知道啊。 别的我不懂,但这些土特产我还是清楚的,这两袋子东西您带给冉老师!” 说着,他就把十几斤的东西递给了阎埠贵,有大蒜、辣椒、花生、红薯之类的。 阎埠贵并不想管这事,还想走。 “喂!三叔,您先拿着嘛,拿着!还有您的一份呢!” 傻柱赶紧又递过去一袋子,也是十几斤的东西。 阎埠贵的脸色立刻由阴转晴,眯着眼笑问:“也有我的?” “当然啦!我知道你不容易,一家七口全靠你一个人的工资养活,大儿子和儿媳妇不仅没帮忙,反而还从你这儿拿钱。” 阎埠贵说:“唉,解成和于莉还不是天天往林建设家跑嘛,分家分财产不分锅,现在于莉怀孕了,我总不能不让她们跟着吃。” “所以,我不是让你白帮忙!” 阎埠贵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笑着说:“还是你小子聪明,对了,一大伯知道这事吗?” “咱们院子里有三个大伯,还有聋老太太和贾大妈,我能都孝敬到吗?” 阎埠贵点了点头,“行,我今天就去找冉老师聊聊。” “好嘞,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傻柱离开后,阎埠贵冷笑着自言自语,“你就别痴心妄想了,冉老师那样的眼光,哪里轮得到你。 还是少说一句话。” 看着手中的两袋子东西,阎埠贵心里满是欢喜。 掂了掂,加起来将近三十斤,足够吃好几天了。 放学后,阎埠贵特意早回家一步,生怕傻柱发现这两袋子东西都被他留下了。 刚到门口就碰到了林建设。 “三大爷,放学啦?” “哦,哦,是啊,你也下班了?” “嗯,今天没什么事,就提早回来了。” 阎埠贵没再多聊,把车停下,赶紧把两袋子东西搬进屋里。 生怕林建设再问什么。 可林建设已经看得很清楚,忍不住摇头苦笑。 心想果然该来的终究会来,不是早就是晚。 唉,老阎啊,你何必算计傻柱那一袋东西呢? 多说几句又有何妨? 过不了多久,你就该后悔了。 阎埠贵回到屋里后,趴在窗户边往外瞧。 结果正好看见林建设摇头轻笑。 他本来就怀疑是林建设夫妻俩挑唆了他的儿子和儿媳。 导致他拿不到工资,还得白养两个人。 现在见到林建设这副表情,心里猛然一惊。 千万别让傻柱知道这事啊。 事情闹得太大了,我今天特意早回家一趟,偏偏碰到他。 他平时总是晚下班,偶尔还要加班,今天却早早下了班。 看来还是不能抱任何希望,怎么就这么巧呢? 不抱希望的时候没事,一抱希望就有事! “老阎,你站窗边干什么呢,下班了还不休息。”三大妈走了过来。 看见地上的两袋东西,高兴地说:“哟,从哪儿弄来这么多东西?哎呀,这些够在菜市场花不少钱?” 阎埠贵抿抿嘴道:“这是傻柱给的。” “傻柱?他怎么突然给你东西了?” “他让我帮忙给冉老师引荐,这两袋都是他的,一袋给我,一袋给冉秋叶。” “哎呀,那你都拿回来了,冉老师知道吗?是不是她不要?” 阎埠贵有些难为情地说:“这事我根本没提,那个冉秋叶怎么可能看得上傻柱?要是我说了,事情没成,东西还得分出去,太浪费了。 反正结果都一样,还不如全拿回来。” 叁大妈高兴地说:“你就是会打算盘,这些东西足够咱们吃好几天了!” --- 接下来的几天,傻柱没有再带饭回家。 他也没有主动去找秦淮茹聊天。 不过每天回家时,还是习惯性地朝西边贾家的方向瞥一眼。 他在吊棒梗的胃口,想看看这个小子会不会主动来找他。 傻柱在等着棒梗,可秦淮茹已经等不及了。 贾张氏更是抱怨连连。 “这么大个儿的小伙子,天天吃得跟饿死鬼似的,棒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一个月27块5的工资哪够吃啊!” 说实话,一个月27块5的工资,就算家里有五口人,甚至再多三四个大人,也完全够用了。 就拿阎埠贵家来说,他教小学语文,工资跟秦淮茹差不了多少。 可他们家有七口人,阎解方、阎解旷和阎解娣都正值少年,阎解成和于莉也不用额外交饭钱。 阎埠贵就靠他的节俭和精打细算,照样能养活一家人。 可贾家的情况和别人不同。 解方之前是富裕家庭,贾张氏早就习惯了吃好的。 整个院子里就属她最胖。 两天不吃细粮,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嚷嚷着让秦淮茹买止痛药。 棒梗也被惯得像个宝贝一样。 现在饭桌上虽然只有窝头和咸菜,但平时的伙食,在院子里仅次于林家。 秦淮茹每个月都会拿出三块钱给贾张氏当作养老钱。 剩下的几乎全都存起来。 这样弄得大家以为他们家穷得叮当响。 实际上,是秦淮茹舍不得花钱。 每个月用于伙食的钱连七块五的零头都没到。 看着婆婆和儿子抱怨,秦淮茹心里琢磨着,忽然有了主意。 她对棒梗说:“棒梗,你明天去上学的时候,顺便问问你的冉老师,她对你傻叔是什么看法。” 棒梗疑惑地问:“为什么呀,我不想去问。” \"该问还得问,我听你那个傻瓜叔叔讲,他给了三叔两包土特产,其中一包还是特意留给冉老师的。 你给我好好打听清楚,听见了吗?\" \"好,我知道了……\" 两天后的中午,秦淮茹在食堂找到了傻柱。 她直截了当地问:\"傻柱,你冉老师怎么说的?跟你有没有进展?\" 傻柱不耐烦地说:\"你怎么比我还要急啊?不成不成的,这事还在发展中呢。” 秦淮茹笑着调侃:\"是吗?我听说棒梗说,你们班主任冉老师居然连何雨柱是谁都不知道?\" \"什么?这是啥意思?\" \"你自己琢磨去!\"秦淮茹立刻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傻柱抓了抓头发,疑惑地说:\"不对劲啊,你这话让我有点搞不懂。” \"冉老师还问,三叔是谁啊?\" 傻柱愣住了:\"等等!这是啥情况?\" 秦淮茹举起五根手指,得意地笑着说:\"棒梗一个多星期没吃过白面馒头了,这次帮你打探消息,值不值五个馒头?\" 傻柱眼睛一亮,高兴地说:\"这么说棒梗是帮我问的?那小子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 秦淮茹顾左右而言他:\"别小瞧这五个馒头,它们真的能让你们的关系回到从前!\" 傻柱一拍手:\"我去拿十个馒头来,晚上再带两盒菜回来,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淮茹满意地一笑,这才慢悠悠地开始讲述。 \"我让棒梗去问冉老师,结果冉老师问,三叔是谁啊?\" \"棒梗怎么说?\" \"棒梗说是咱们年纪里的阎老师,何雨柱叔叔托他给你介绍对象呢!\" \"然后呢?\" \"冉老师又问,何雨柱是做什么的,棒梗直接回答,厨子啊!\" \"再然后呢?\" 秦淮茹意味深长地看了傻柱一眼:\"还能有什么再然后?再然后的事,怕你听了伤心!\" 傻柱生气地把头扭到一边:\"合着三叔收了我的东西,压根就没提那事儿呗?\" 秦淮茹笑着说:\"你啊,还不如求棒梗呢!\" \"行行,我还是先去给你拿馒头!\" 知道这件事后,傻柱一天都没心思做饭。 心里对阎埠贵非常生气。 心想你这个假正经的家伙,还是个老师? 私自扣下我的礼物,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整治你。 在那个四合院里,傻柱有几个邻居让他不得不有所忌惮。 这些人包括林建设、聋老太太、壹大爷夫妇以及秦淮茹。 除了他们,傻柱对其他人几乎都不放在心上。 如今,他被阎埠贵骗了一次,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当晚,他就把阎埠贵的自行车前轮拆了下来,然后跑到几条街外的小巷子里,以七块五毛的价格把它卖掉了。 第79章 解释清楚 第二天一早,阎埠贵急匆匆地准备去学校时,却发现自己的自行车不见了前轮。 最后,他在大门口发现那辆只剩后轮的自行车,顿时怒火中烧,立刻召集全院子的人。 “大家快出来!都给我出来!咱们这里进了贼!快!挨家挨户看看,看看自家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爸,这么早就喊什么呢?”阎解成趿拉着拖鞋跑了出来。 “出大事了!咱家的自行车轮子被人偷了!” “哼,那是你的车,又不是我们的,我都没碰过。” “你说什么?我的不就是咱们家的吗?” 林建设也急忙赶出来,忍不住笑了。 看来事情的发展与以往有所不同,但结果依旧不变——老阎的自行车轮子还是没了。 不一会儿,前后三个院子的人都围了过来。 易中海皱眉道:“太过分了,我这就去找张所长反映情况。” 这时,傻柱慢悠悠地从中院走了过来。 “叁大爷,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阎埠贵愤怒地说:“我们院子进了贼,我的车轮子被人偷了,幸好后轮还锁着,要不然整辆车都得没了。” 傻柱笑着说:“不见得,叁大爷。 如果真是贼想偷整辆车的话,直接扛走不就行了嘛。” 阎埠贵没好气地说:“你是不是盼着我的车全没了才开心?” 傻柱笑着回答:“怎么会呢,我只是提醒您一下,他们可能并不是非要偷您的车。 对了,前几天托您帮忙找冉老师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阎埠贵气得甩手说道:“哪还有空管那些事?你看我现在车轮子都没了!” 傻柱哈哈一笑,连忙点头说:“对对对,您现在这事确实重要!我的事情根本不算什么!” 阎埠贵嘟囔着:“真是没眼力见儿,哪有工夫跟你细说这些。” 傻柱拍手笑道:“没错!您现在这事情很重要,我之前托您帮忙找对象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 碍于阎解成和于莉的脸面,林建设赶紧劝阻道:“傻柱,少在这儿幸灾乐祸了,走,该上班去了!” 半年来,阎解成与于莉这对夫妻和林建设、娄晓娥一家关系融洽。 在院子里,林建设能称得上交情深厚的邻居仅此一家。 尽管阎解成继承了父亲的吝啬与精明,但在院里的事务中,他总是支持林建设和娄晓娥,除了偶尔因生活琐事产生分歧外。 上次林建设外出工作,贾张氏和娄晓娥起了争执,多亏阎解成和于莉为娄晓娥撑腰才化解。 之后每次开会,他们夫妇必定站在林建设一边。 于莉和秦淮茹一样,也曾拒绝过林建设的求亲。 不过两人性格迥异,于莉个性坚韧,不贪不占。 虽然后悔当初的选择,但她明白自己与林建设并非同路人,也逊色于娄晓娥的幸运。 与其羡慕,不如经营好自己的家庭。 因此,她和娄晓娥相处和睦却不逾矩。 而阎解成虽然小气且有些懦弱,不愿公然对抗父亲阎埠贵,但他并非狭隘之人,对生前的贾东旭心存鄙视。 所以他从未在意林建设曾向自己妻子示好的事情。 经常随于莉去邻居家拜访林建设,还能顺便蹭顿饭吃。 林建设则擅长交际,与阎解成关系不错。 尤其欣赏于莉的性格,认为她在院里是个正常人。 因此出于对她的喜爱,每当看到傻柱嘲笑阎埠贵时都会出面阻止。 心想你占了便宜还卖乖。 别人或许不知,但我清楚得很,那车轮肯定是你偷的。 你是棒梗,他便是棒梗的师父。 出口气就好,何必一直嘲讽? 被林建设喝止后,傻柱笑着说道:“好好好!是我问得不对!哎呀,咱们快去上班。” 傻柱离开后,阎埠贵气愤不已。 这次只能步行去学校了。 在校门口恰好碰见冉秋叶。 她疑惑地问:“阎老师,今天怎么没骑车?” 阎埠贵抿抿嘴苦笑道:“唉!我们院子进了贼,前轮被人偷了!” “天啊,竟然有这样的事?就偷了一个前轮?” 阎埠贵摇头叹息:“是啊,后轮锁着呢,那贼把车搬到外面拆了个轮子就走了。” 冉秋叶忍不住摇摇头,“真是个糊涂贼。” 阎埠贵心头忽然一震,“哎呀!确实是个糊涂贼,把我的自行车拖到外面,却没扛走,就像何雨柱说的那样,要么是不想偷我的车,要么是故意跟我过不去?” 冉秋叶疑惑地问:“谁告诉你的?何雨柱是傻柱吗?” 阎埠贵支支吾吾地答道:“没错,就是他。” 冉秋叶心思细腻,前两天棒梗告诉她傻柱托阎埠贵帮忙介绍事情的事。 又听棒梗讲傻柱送了两大包土特产,结果全被阎埠贵扣下了。 仔细想想,八成是傻柱在报复呢。 看到阎埠贵垂头丧气的样子,她便劝道:“阎老师,可能是您和别人闹了点误会,好好想想,向对方道个歉。 不然以后可能还会出事。 再说了,既然收了人家的东西,不管事情办没办好,都该帮人跑腿,否则东西就不该收。 虽然那人的做法不太妥当,但归根结底是我们自己先做错了。” 说完冉秋叶转身离开,留下愣在原地的阎埠贵。 忽然间,他猛拍大腿。 “哎呀!这事儿明白了!怪不得今天傻柱笑得那么开心呢!不行,我现在就去轧钢厂找他算账去!” 咚咚咚…… 正准备迈步,上课铃响了。 阎埠贵犹豫了一下,只好强忍着怒气去上课。 只能等到晚上找傻柱理论。 可这一天他满脑子都是傻柱偷车轮的事情,越想越钻牛角尖。 他心里纳闷,傻柱怎么会知道自己收礼没办事? 只有林建设知道他把两袋东西都拿回家了,而且傻柱找他帮忙之前先找的林建设。 难道是林建设见傻柱送他东西,心生嫉妒?后悔没帮傻柱? 最后把这件事告诉了傻柱? 肯定就是这么回事! 今天早上傻柱和林建设一起上班,看起来就像是一伙的。 哼! 这个林建设! 上次挑拨我和解成夫妻关系,害得我丢了工资。 现在又向傻柱通风报信,让我丢了车轮。 不行! 与其去找傻柱那糊涂蛋理论,不如去找林建设好好聊聊。 我又没惹你,为什么总针对我? 阎埠贵为人精明,却又疑神疑鬼。 自从上次因于莉的事情丢了工资,反而把阎解成的工资也搭进去之后,他对林建设越发怀疑,总觉得他是故意挑拨自己和儿子儿媳关系的人。 阎解成与于莉仅需前往林建设家玩耍。 他总怀疑有人在背后算计自己。 身为一家之主, 他对五个孩子的影响,竟然不及林建设。 这让阎埠贵愈发从心底排斥林建设。 这一次,他满心疑惑,又将原因归咎于林建设。 林建设明明早上为他辩护,阻止了傻柱的幸灾乐祸。 他却认为林建设与傻柱串通一气,在暗中使坏。 智子疑邻,也远不如他的猜忌。 下午下班后,阎埠贵匆匆忙忙赶回家。 一进院子就先去了林建设家。 只见于莉正与娄晓娥坐在屋内闲聊。 阎埠贵心中更添怒火,心想于莉回了家也不帮忙做饭,只知道往林家跑,快到饭点了才回去。 若非如此,旁人还以为她姓林呢! 林建设正在厨房做饭,见阎埠贵神色焦急地赶来。 笑着问道:“三叔,这般着急,可是有何要事?” 阎埠贵怒气腾腾,却又不敢在林建设面前大声说话。 颤抖着手指向林建设道:“林建设啊林建设,我可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林建设一头雾水,“咦?您这话是从何说起?我也未曾对不起您啊?” “你你,你少来这套,这事我在院子里都不好意思大声讲。 你说说,上次阎解成和于莉跟我闹僵,拒绝上交工资,还有这次我的自行车前轮丢失,是不是你从中作梗?” 林建设一脸疑惑,“三叔,这是谁跟您说的?我老实待在家里,祸事怎会从天而降?” 于莉听到父亲的话,气愤地起身说道:“爸!你怎么能这样胡思乱想?这种事连捕风捉影都谈不上,怎能随意冤枉他人?” 阎埠贵摆手道:“什么叫冤枉人?我心里明镜似的呢!林建设,你说,是不是看到我把傻柱送的两袋东西都拿回家了?” 林建设点点头,心中已大致明白。 不禁失笑:“没错啊,难道看了也有罪?” “你你,你是不是告诉傻柱,我没给他介绍冉秋叶的事了?” 林建设摊摊手,无奈地说:“我是看在阎解成和于莉的份上,才不跟你计较,我也懒得生气。 今天这事很简单,把傻柱叫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话音未落,一大爷易中海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个车轮。 “他三叔,车轮找到了,人呢?” 阎埠贵听闻易中海说已经找到了车轮。 原本气愤的表情瞬间消散,他急忙跑出去查看。 发现易中海手里正拿着属于他的车轮时,他喜出望外。 “哎呀!兄弟,找到了?太好了!是在哪儿找到的?” 易中海笑着回答:“从两条街外的一家修车铺找到的。 要是确定是你的,可以去派出所销案了!” 其实这个车轮是易中海自己买来的。 那天早上,傻柱兴冲冲地出门。 正在扫地的壹大妈提到叁大爷的自行车被盗的事情。 爱炫耀的傻柱立刻嘲笑说:“怎么可能?最多就是丢了一个轮子?” 壹大妈听了这话起了疑心,赶紧告诉了易中海。 易中海一猜就知道是傻柱搞的鬼。 他不想让傻柱因为这事进派出所丢掉工作,毕竟没人会再帮忙秦淮茹了。 上班后,他直接去找傻柱,没几句话就套出了实情。 最后傻柱交代了车轮的去向,并交出了卖车轮所得的七块五毛钱。 易中海下班后又添了九块钱,总共花了十六块五毛才买到一个新的前轮。 幸好正是阎埠贵丢失的那个。 表面上看易中海吃了亏,但他看得长远,而且收入不错,其实并不在意。 阎埠贵看着找回的车轮,心里乐开了花,仿佛失而复得一样。 东西回来就好,他也不想再跟傻柱或林建设纠缠。 他赶紧点头说:“没事,找到了就行,我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说完就准备回家。 这时林建设喊住了他:“喂!三叔,别急着走啊,事情还没说完呢!” 阎埠贵摆手道:“算了,我不计较这些,车轮回来了就行。” “你不在乎,我在乎。 邻里之间不怕有矛盾,就怕有误会,今天必须说清楚。” 易中海皱眉问:“怎么回事,林建设,你和三叔之间有什么误会?” 还没等林建设开口,于莉便嘟囔道:“真是的,什么事都推给别人,阎解成,你出来,给我们爸解释清楚!” 林建设也对四个儿子说道:“去,把你们傻伯叫来,这锅我可背不起!” 林国、林栋、林梁和林家四个孩子立即跑到中院。 第80章 早知道就不去了 易中海和阎埠贵赶紧各拦住两个,叁大妈也出来阻拦。 “孩子们,别去别去!” 易中海担心傻柱偷车轮的事情会被揭穿。 阎埠贵无意扩大事态,叁大妈担心私留礼物之事外泄影响不好。 三人想法一致,此事不宜再升级。 易中海皱眉道:“既然是误会,慢慢澄清就好,别闹大了,不值得为此开会。” 叁大妈附和:“是呀是呀,老阎丢零件心里不舒服,还没缓过来!” 阎埠贵轻咬嘴唇说道:“即便你所授,既然车轮已归,我也就不计较了。” “爸,你说的啥呀?谁偷车轮?怎么是林建设教你?我不信!” 阎解成噘着嘴,他知道父亲不喜欢他与林建设走得太近。 但与林建设亲近并无坏处,还能分些水果吃。 “闭嘴,阎解成!公共场所质疑什么?” 阎解成抿抿嘴,“好好好,我闭嘴!” 说完跑到林建设身旁,明显与父亲对立。 这令阎埠贵手指发颤,“阎解成,你……” 叁大妈忙劝解:“好了好了,今日到此,别闹了,快回去!” 于莉冷哼一声,“阎解成,咱爸说了,咱俩不交工资的主意是林建设和娄晓娥出的,傻柱偷车轮也是林建设教唆,我不明白,林建设何曾得罪你们?” 阎解成皱眉问:“啥?傻柱偷的?” 易中海恍然大悟,自己白花了9块钱,傻柱偷车轮的事情终究露馅了! “不,不是柱子!这全是误会,老阎,你别瞎猜!” 阎埠贵心中也无把握,听于莉语气,他们不交工资似乎与林建设、娄晓娥无关。 看林建设从容且认真的模样,仿佛自己冤枉了人家。 “啊……我,我只是随口一提。” 林建设挥挥手,“幸亏你乱讲,否则一直憋着暗讽,更令人烦忧,难怪半年来你总看我不顺眼呢,林国,去把你那傻叔找来!” 林国像条鱼似的从易中海手中溜走。 到了中院便把傻柱喊了过来。 傻柱一看这情形有些慌乱。 壹大爷脸色铁青,叁大爷手拿车轮进退两难。 叁大妈叹息,阎解成满不在乎,于莉板着脸。 阎解方在一旁笑嘻嘻看戏,阎解旷也在偷笑。 而林建设镇定自若,娄晓娥神色平静。 傻柱咧嘴一笑:“这是咋回事呢?” 林建设平静地说:“傻柱,过来,给三叔说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他扣留了两袋土特产,没帮你找对象的事?还有,我有没有教过你去偷他的自行车前轮?” 三婶连忙摇头摆手,“别说了别说了,我明白了,老阎这是多想了!多想了!” 阎埠贵抿紧嘴唇没作声,傻柱挠挠脑袋,转头看向一大叔易中海。 见易中海默不作声,傻柱笑着回道:“没有的事,跟您没关系,那车轮也不是我偷的!” 林建设摇摇手,“车轮是不是你偷的我不追究,只要你告诉我,是谁跟你说三叔回礼却不办事的?要是不说真话,我就去找张所长告状,你若说实话,这事就算了结,我也不管了。” 傻柱干笑了几声,没言语,易中海朝他微微点头。 傻柱这才说道:“是秦淮茹说的,但她不是故意的,是棒梗这孩子爱打听,问班主任冉老师我和她相处得如何,结果冉老师既不知道我是何雨柱,也不知道阎老师就是咱们院里的三叔,所以……我还是去轧钢厂加个班好了。” 傻柱说完便脚底抹油溜走了。 易中海叹了口气:“老阎,车轮的事,你要不要撤销案子?要是不撤,柱子怕是要把你的收礼之事曝光了。” 阎埠贵无奈道:“撤撤撤!必须撤!只要车轮回来就行,其他我都不在意。” 易中海冷冷瞥了他一眼,“行,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我就不掺和了,闹大了开会,影响不好。” 三婶忙附和:“对对!不能闹太大!” 阎埠贵正要离开。 阎解方嬉皮笑脸地说:“哎呀,爸!还有一个案子没破呢,就是我哥我嫂子工资的事,继续审啊!” 啪! 三婶一巴掌拍在阎解方背上。 “这是我们家的内部矛盾,你在这儿当观众呢!” —— 阎埠贵夫妻与贾张氏的处事风格截然不同。 贾张氏遇到问题时总是极力折腾,弄得全院子乃至整个胡同都知道。 而阎埠贵夫妇则主张,家里事尽量不要在外张扬。 能在家里解决的,绝不拿到院子里;能在院子里解决的,绝不上街去说。 特别是这种私自扣留礼物且多疑的事情,更得谨慎对待。 实在拿不上台面的事,传扬出去只会让人更难堪。 三大妈拼命地掩饰,阎埠贵也开始质疑自己,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 他有些窘迫地说:“今天就到这儿,是我的错,怪我,全都怪我。” 林建设见阎埠贵的态度还算温和,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阎埠贵不像贾张氏那样泼辣。 三大妈也很识趣,不停地向他赔礼。 再加上阎解成与于莉的关系。 以及阎解方、阎解旷、阎解娣,平日里都称呼他为林哥。 林建设确实生不起气来。 这个三大爷阎埠贵,要说他是大奸大恶之辈,那是没有的。 不像刘海中,为了当官,为了地位,可以不择手段。 也不像易中海,为了有人赡养,算计傻柱一辈子,做着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却还要装作清廉无私。 说起阎埠贵,其实只有一个毛病,就是过于吝啬和计较。 典型的市井小民,得了些微不足道的好处就沾沾自喜,稍有成绩便得意忘形。 他不愿吃亏,一旦吃亏就会辗转反侧。 别人送上门的福利肯定会接受,但从不主动占别人的便宜。 最关键的是,他知道廉耻。 林建设说道:“三叔,事情还没搞清楚之前,怪谁都不重要,既然发现有误会,就不能稀里糊涂地过去。 都到我家去,在院子里不方便,咱们得把事情彻底讲清楚。” 三大妈勉强笑了笑,“算了,我知道是三叔多虑了。” 阎解娣早就进了屋子,阎解成兄弟几个也跟着进去了。 于莉说道:“爸,妈,林建设和娄晓娥从来没把我当外人,无缘无故让我们被误会这么久,搁谁都挺窝火的。 要么进去谈,要么就在院子里把话说清楚!” 阎埠贵抿了抿嘴,“那那那,好!” 刚进屋,阎解成就开始抱怨:“爸,我和于莉结婚后,快四个月都没动静,人家林建设开药才吃了半个月就怀上了。 咱们家的条件,哪有能力经常给于莉买吃的?可娄晓娥家里只要有点瓜果,从不躲着于莉吃,我还不止一次跟着一起吃。 你给于莉买过吗?” 阎解成一边说,一边又抓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 “什么?我……”阎埠贵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还有,于莉怀孕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家连鸡鱼都没吃过几回,倒是林建设家改善生活时,时不时给于莉送碗菜过来。 你还羡慕人家林建设有四个虎头虎脑的儿子呢,要是营养跟不上,等您孙子出生就可能是瘦骨嶙峋的‘枣核精’了!” 啪!啪! 叁大妈和于莉各自朝阎解成脸上拍了一下。 “胡说什么呢?这么大人了,说话还这么不靠谱?” 林建设忍俊不禁地笑了:“解成,你要批评叁大爷,回自己家去批,现在咱们好好谈谈你们俩的工资问题!” 于莉说道:“爸,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我就直接说了。 如果您对我的怀孕这件事无所谓的话,别说现在,哪怕孩子将来上学了,我们一家还是跟着您生活,不上交工资是我们和阎解成商量好的,跟林建设和娄晓娥没什么关系。” 阎埠贵苦笑道:“我也没打算闹得这么大,就是丢了车轮子心里憋闷,一时冲动才说错话。” 阎解成接着说道:“于莉原本的意思是分家分灶,可还没等我们跟你提这事呢,你就想着把我们的工资收走。 就是因为那件事,我们才决定两人的工资都不上交,还要继续依靠您!” 阎埠贵低着头沉默不语。 叁大妈连忙说道:“于莉,你肚子里怀的是我们阎家的血脉,怎么能不当回事呢?这个月就算是从牙缝里抠,也要给你弄只鸡来!” 老二阎解方笑着摇头:“那我至少能喝口鸡汤了!” 老三阎解旷也笑着说:“鸡血鸡肠给我,我只要杂碎就行!” 老四阎解娣小声说:“我想吃鸡爪。” 阎埠贵没有理会孩子们,而是先走到林建设面前,立刻准备鞠躬赔礼。 林建设赶紧伸出手拦住了他。 “行啦,叁大爷,误会澄清就好,您别跟我玩这套,我可承受不起。” 阎埠贵摇摇头:“我确实不愿意欠别人东西,这段时间把你当成了挑拨离间的人,其实根源在我这儿,我很惭愧,希望您不要跟我计较。” “哪能呢?我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阎埠贵说:“这周日我打算去湖边钓鱼,给儿媳妇炖汤,您的捕虾笼能不能借我用用?还有打窝的鱼饵,放心,我不会白借的,回去一定给您带条鱼回来!” “啊?行啊行啊,您拿去用!” 林建设心想,你倒是挺大方的,这误会一解开马上就借东西,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继续误会下去呢。 第81章 吃药 几天眨眼就过去了,傻柱和冉老师的事情又告吹了。 这次依然是被秦淮茹牢牢掌控着。 聋老太太虽然看在眼里,但也无计可施。 劝傻柱不听,傻柱自得其乐。 要说秦淮茹,她更管不了,干脆随遇而安,过一天算一天。 这一天晚上,林建设吃完饭带着四个儿子在院子里教他们认星星。 许大茂蹬着自行车返回厂里,刚结束了一场乡村放映任务。 他把车停在大院门口,从车把上取下个布袋。 “林工,瞧瞧这个,我花了两毛钱淘来的,挺好看的,你看看喜欢不?虽然不懂行,但我觉着不错,你闲时爱弄毛笔字啥的,这东西应该对你有用。” 许大茂将布袋递给林建设。 林建设接过打开,目光不由一亮。 那是一个碗口大的笔洗,即使在灯光下也透出晴朗的天青色光泽。 他轻轻敲击了一下,声音清脆悦耳。 整个笔洗圆润似玉,仔细端详还能看到釉面中星星点点的光斑,那是小气泡反射光线所致。 翻过来看底部,整个底座都被天青釉覆盖,仅有三个小白点,像是烧制时支架留下的印记。 林建设嘴角扬起笑意。 凭借系统中学到的知识,他确定这是一件宋代汝窑的精品。 至于具体价值,与其用金钱衡量,不如从文化传承的角度去理解更为贴切。 “大茂,干得好,两毛钱买的?我给你一块钱,以后你发现这种老物件都帮我留意,我至少给你一块。” 许大茂首次得到林建设发自内心的表扬,笑得合不拢嘴。 忙摆手说道:“不用啦,你喜欢就行!哪能要钱啊?” “不行不行!必须给钱,这事你就悄悄做,别声张,进屋来,我跟你说说细节!” ------------ 当时农村藏着不少珍贵古董。 特别是靠近京城周边的村庄,在明清两朝的积累下,改朝换代时战乱使得许多贵重物品流入普通百姓家。 所以几乎每个村子都有那么一两件古董。 如今是62年秋,还有时间慢慢搜集。 原本林建设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怕太多旧物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没想到今晚许大茂带来意外收获。 林建设心中一动。 许大茂似乎是最佳的人选,他最有可能举报别人,而不是被举报。 让他经常下乡放电影简直轻而易举。 林建设让许大茂进屋,掏出一块钱递给他。”大茂,我对这些老物件特别感兴趣,以后你要是碰见合适的,不管是瓷器还是别的什么,只要不大,价格合适就买下来,记住,一定要老的。” 许大茂接过后笑了,“这点小事啊,早说你喜欢古董就好了,我每次下乡放电影都能给你带点回来。” 林建设叮嘱道:“但别刻意去问或者强求。” “放心,我都是付钱买的。” “可别出价太高,顺其自然最好,就跟自己玩一样,别让人看出你专门收集这些东西。” 许大茂疑惑地问:“为啥这么讲究?” 林建设微微一笑,“你的本职是放电影,专门搞收藏就是不务正业,懂吗?” 许大茂顿时明白了,“对呀,要是让宣传科的孙科长知道了,我的饭碗就没了。” 林建设点头,“总之,没机会就算了,别特意去找,更别花大价钱买,也别让卖主觉得你是专门做这个的。” 许大茂沉思片刻,笑着说:“行,这事我拿手,保证就像闲聊时随口就说回来了。” “嗯,也不是见到什么都收,只挑你看中的,记住,一个月最多两件,多了我会厌烦的。 就这样,好好干,我很器重你。” 这句“我很器重你”让许大茂喜不自胜。 他不知道林建设的深意,还以为这只是为了让别人认为他勤勉有为。 林建设将这一切都藏在心底,连秦京茹也没透露。 许大茂离开后,林建设又把一个宋代汝窑的笔洗摆在桌上仔细欣赏。 娄晓娥走过来一眼就认出了它。 她倒抽一口冷气,“林建设,这是汝窑的笔洗?” 林建设笑着问:“认得?” 娄晓娥点点头低声说:“你忘了,爸妈走的时候带走了不少东西,其中就有个汝窑的小酒杯,宝贝得很,我爸常说,即便万贯家财,也不如一件汝瓷。” 林建设轻声笑道:“这是许大茂从乡下两毛钱淘来的,说是给我练书法用的。” 娄晓娥有些担忧地说:“你让他帮你找古董,这会不会惹麻烦?要是哪天他说出去怎么办?” 林建设笑了笑:“只要他的病一天没好,就一天不会背叛。 就算他恢复正常,也不会揭发,我已经用钱把他绑定了,这事非他莫属,没办法,能多捞一点是一点。” “那这个笔洗呢?” “当然藏起来,许大茂弄来的东西绝对不能外露。” “嗯,我知道,连家人都得交代清楚。” 林建设感慨道:“是啊,得低调行事。” 心里却想着,想要大展身手还得等到八十年代。 无论是商界还是科学界,现在都不适合冒进,顶多就是搞些小打小闹的小项目研发。 谁劝也没用。 眼下正是夫妻恩爱、共享天伦的好时光。 ……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 许大茂又笑呵呵地登门拜访。 “林工,这个东西你肯定喜欢,虽然我不懂,但我识字,你看,这叫王守仁写的,和你去年写的对联风格差不多,特别漂亮。” 林建设正喝水呢。 一听“王守仁”这三个字,差点被呛到。 “咳……咳……谁?谁?” “王守仁啊,你看,写着‘知行合一’……还有‘知而不行’‘良知’‘无……无不行’……” 林建设赶紧接过来看。 仔细端详,发现是一张半尺宽、两尺多长的泛黄纸张。 上面还盖着好几个印章。 仅凭纸张和墨色就能判断出,这是一件古物。 林建设凭借自己的书法造诣逐字揣摩。 发现每个字都透着一种洒脱于天地之间的气息。 可以确定,这幅字是由一个真正通晓天地运行规律的人,在心平气和的情况下一气呵成的。 绝非普通人能够临摹出来的。 这种书法与他通过系统提升至顶尖水平的书法完全不同。 这种书法带着一种残缺之美,更加自然,更加随性。 林建设不禁连连点头赞叹。 毫无疑问,这是王阳明的真迹。 虽然篇幅不如《若耶溪送友诗稿》那么浩瀚,但也弥足珍贵。 “大茂,你从哪儿弄来的?” 许大茂得意地说:“今天下午我去西南乡放电影时,跟村长聊起了书法。 我以为能套出话来,换点笔架或笔洗之类的玩意儿,结果村长说东头有个独居老人,家里有一张盖了许多章的书法作品,让我看看认不认识。” “接下来呢?” “接着我看不出真假,不过觉得字迹优美,于是就带回来了。” “花了多少银子?” “一分未出,只是在放电影时给那位老人挑了个绝佳位置。” “再去西南乡时,记得多关照那位老人。 以后碰到孤寡独居之人,可不能再这般行事,明白了吗?” 许大茂笑着回应:“哎呀!你不晓得,这老人真有趣,本想给钱的,他却说,只要拿回去不撕不毁,摆放妥当,就比给钱还欢喜。 他膝下无子女,无伴侣,亦无手足,即便不收我的,几年后人去了,这字也留不住,说是进了城的字让他更安心。” 林建设轻轻颔首,心想此老者已是彻悟之人。 可惜自己无法前去相见,唯有内心感恩。 “行了,大茂,本月就到这儿,别再收了,遇着下月再说。” 说着,让娄晓娥给了许大茂一块钱。 并传授了些辨别古董的基础法门。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 到了深秋时节。 许大茂又为林建设寻得了两件物件。 一件是宋代哥窑的酒壶,金丝铁线,堪称珍品。 另一件是明代官窑的青花龙纹盘,初步判断,属永乐年间制品。 ------------ 这两个月里许大茂搜罗的四件东西,若放到21世纪,价值不可估量。 林建设对许大茂的看法渐渐有所转变。 以目前的表现来看,许大茂已完全成为自己的下属。 忠诚度不逊于马华、孙安堂和叶芪。 甚至有些刻意迎合的倾向。 既已彻底掌控。 是时候询问叶芪为他调养身体的事宜了。 这天饭后。 林建设来到诊所,叶芪正打算关门打烊。 见师父来访,心中甚喜,立刻请坐。 林建设问:“许大茂近来在这调理得如何?” 叶芪答:“他先天不足,后天亏损,我打算先通经活络,再补后天亏损,近几个月一直如此。” 林建设摇头道:“应先改善先天不足,否则补再多后天也无济于事。” 叶芪面露难色地说:“天生的不足着实难以弥补,除非抱朴真人葛洪再生,以大还丹重塑筋骨。” 林建设摇头轻笑:“不必如此复杂。 我已向人询问过许大茂的情况,他七岁那年与傻柱争斗,被踢伤所致,并非天生不足,只需排空后天的精气神,再施以九针之术,便可焕发生机,达到洗筋伐髓的效果。” 叶芪惊异道:“为了激发先天生机,竟要排空后天的精气神?这是否太过冒险?一旦精气神耗尽,人便难保性命。” “无妨,许大茂的情况正适合此法,此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赠你的药丸中有子夜合阳丹与一魄锁魂丹,前者助补精气神,后者维持一口气,定能确保平安。” 叶芪点头:“今日就施针?” “嗯,你已掌握了九针术的精髓,施针后再辅以三个月的调理,应可痊愈。” “那秦京茹会不会承受不住?” “不会,她体格健壮,三倍于她的体力也难让她疲惫。” “如此甚好,我这就去唤许大茂过来。” 叶芪急忙寻来了许大茂,林建设在诊所内等候。 思虑着院子里这些人之间的关系。 许大茂已被驯服,用在恰当之处,效果出乎意料。 果然应了那句古话: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世间万物皆无绝对。 就连秦淮茹与傻柱,也不完全是前世的仇敌。 若傻柱娶了个如秦淮茹般强势的女人,而秦淮茹的秘密曝光,一切便迎刃而解。 当然,这只是林建设的推测。 院中人际关系复杂,错综交织,无人能预料最终走向。 片刻间,许大茂欢欢喜喜地跟着叶芪来到诊所。 “林爷!如今无外人,我可以称呼您为林爷了吗?” 林建设抿了抿嘴,暗想被人夸得太多,竟有些厌烦。 “莫这样称呼我,还是叫我林工,叶大夫可曾对你提起?” “提了,我是来取药的。” “可曾告诉你回去要做些什么?” “说了,让我服药后就睡。” “之后呢?” “没了。” 叶芪笑着说:“我还没详细告知呢。” 林建设点头应允,“许大茂,回去让你娘子秦京茹有所准备,声音放轻些。 要是你忽然不行了,可别慌张,直接让秦京茹到前院找叶大夫就行。” 许大茂有些迷惑,“到底需要做什么呢?翻地吗?” “对,走。” 许大茂回家后,立刻吞下两颗药丸开始布置。 第82章 有好事 叶芪则和林建设坐在院子里聊天等待。 将近午夜时分,院里多数人都已入睡。 秦京茹忽然衣冠凌乱地冲出屋子,连鞋都顾不上穿。 赤脚踉跄地奔向前院,“叶大夫,快,大茂没了!” 叶芪心头一震,“什么?没气儿了吗?” “是呀!都快凉透了!” 叶芪紧张地看着林建设,林建设拍拍他的肩,笑着说:“别急,可能是晕过去了,身子自然会凉,你按照我教的方法扎针试试,去。” “师父,您不去看看?” “不必了,以后您就是我的接班人,这事不用我插手。” 叶芪点头,随即跟着秦京茹往后院赶去。 一个多时辰之后。 叶芪满身汗水地回来,脸上挂着释然的笑容。 “师父,按您的指示,许大茂醒过来了,虽然虚弱得很,但脉象显示先天之气正在复苏。” “嗯,接着再给他调理三个月,应该就能恢复得差不多了。” 叶芪笑着说道:“是,不过这许大茂倒是有趣,刚醒就说要找您,还特别嘱咐别伤害他,别赶他走。” 林建设摇头而笑,“他刚经历了生死劫,谨慎一点也是好事。 天色不早了,你回去休息。” 第二天,许大茂没有去单位,而是托人请了三天病假,在家静养。 …… 林建设上班后收到通知。 将与杨厂长以及技术部的贺主任一同前往参加上级安排的工业研讨会。 这次会议中,林建设结识了许多全心投入国家建设的人士。 他们来自全国各大工厂,至少都是工程师级别。 还有一些早已闻名,今日才得以相见。 通过交流,林建设深受触动。 其中有设计春风牌电扇的专家,有研发熊猫牌收音机的设计者,还有创造春雷牌收音机的团队。 此外,还有重工业领域的领军人物。 这场研讨会令林建设热血沸腾。 他觉得自己也应该适时提出一些新产品开发的建议了。 当下,我国的生产力量尚处于起步状态,能源消耗巨大。 午休时,林建设用短短二十分钟时间画出了两张图纸。 这两幅图的设计灵感皆源自未来。 一幅是玻璃反光式太阳灶的设计蓝图,国家真正开始推广这种太阳灶是在八十年代。 尽管此时还未到六三年,但太阳灶本身并没有太多高深技术。 它只是在能源认知上领先了一些,而人们目前仍主要依赖煤炭与石油。 太阳能的应用尚未形成明确概念,提前几年让人们了解其优点并不会对历史发展产生影响。 另一幅则是家用型风力发电机的设计方案,这类新品的普及本应更晚一些。 同样,它并不涉及尖端技术,仅是对风能的一种前瞻性理解。 林建设闲暇时常在家反复绘制这些图纸,所以完成起来得心应手。 完成后他将图纸交给杨厂长和贺主任。 “厂长,主任,这是我在脑海中构思过的两件产品,您二位觉得是否能在研讨会上予以推广?” --- 林建设所绘的设计图简洁明了。 杨厂长与贺主任均是内行人士。 他们很快便领悟了其中原理。 两人眼中随即浮现出一丝惊喜。 杨厂长高兴地说:“太阳能确实无穷无尽,只是不清楚它的转化效率如何?能否在一小时内烧开一壶水?” 林建设答道:“如果将铝壶漆成黑色会更容易吸收热量,只要反射面积足够大,在夏日晴朗的日子里,大概二十分钟就能烧开一壶水;到了冬季就难以保证了。” 贺主任说道:“你设计的太阳灶底部能够旋转,这无疑更加便利,即便是在冬天中午跟着太阳转,估计一个小时也就够用了。” 杨厂长点头表示赞同:“不错,这款太阳灶完全可以在全国范围内推广,特别是在西北光照充足的地方或南方炎热地区,既可节约煤炭资源,又能为百姓省下一笔开支,值得大力推广,我这就去向领导汇报。” 林建设追问:“那么家用型风力发电机呢?” 杨厂长微微一笑:“从目前来看,相比起太阳灶,这种风力发电机的实际应用价值稍逊一筹。 毕竟风并非每日都吹拂,而且你的设计还需搭配蓄电池,以当前普通家庭的生活条件而言,这有些不太现实。” 林建设点头承认,“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既然不适合家庭使用,那可以给上级展示一下。 只要放大尺寸,放到沿海或者内陆多风的地方,就能为火电站分担些压力。” 杨厂长笑了,“小林啊,这次带你来参会,算是没白来。” “其实都是被大家的热情感染了。 产品设计还没完全定型,我本想闲暇时试着做一台,成功后再谈。” “回去马上着手研发,走,跟我去找领导!” 大领导接过杨厂长递上的两份图纸,连连称赞:“好!不错!我们正缺这种好点子!” 杨厂长说道:“我觉得家用风力发电机不太现实,毕竟涉及电机厂和电池厂的合作,而大型电池的技术还不成熟,普通民众也难以承受。 不过小林建议把设备做大,放在多风地区,这样可以缓解火力发电的压力。” 大领导点头说:“我会向上级提建议。 小林,我记得你在运动会上拿过摔跤冠军,有没有兴趣转岗?” 林建设连忙摆手笑道:“感谢领导培养,我不愿离开轧钢厂。 这两种设计只是我的突发奇想,如果真的要实施,我想研究太阳灶,风力发电机还是交给科研机构。” 大领导笑着点头:“行,不强求你。 风力发电机短期内不会推广,先从太阳灶做起。” 上级同意了太阳灶的生产计划,由轧钢厂专责执行,仅限于试验性质,不影响重工业发展。 批准轧钢厂增设一个小型车间,立刻启动研发工作。 除了林建设提出的两种创新产品外,春风电机厂带来了摇头电风扇的新方案,还有12英寸黑白电视的概念也在会上提出。 采矿、冶金、轻纺等各行业都在热烈探讨,形势一片光明。 …… 回到轧钢厂后,杨厂长马上安排扩建生产线,新设太阳灶生产车间。 李副厂长得知消息,把林建设请进办公室。 眯着眼打趣道:“林建设,祝贺你啊,没想到我推荐你去参会,你还真让人刮目相看。” 李副厂长话语间暗藏玄机,表面夸赞羡慕,实则埋怨林建设没先告知他新产品设想。 林建设当然不会去触怒他,毕竟清楚原剧情的发展。 即便依靠系统的力量强行推翻了李副厂长的计划,还会有新的李副厂长出现。 与其与他争斗,不如改善彼此关系。 毕竟这位李副厂长虽然表面上是个真小人,但在对待自己信任的人时,确实很护短。 这次林建设提出的新产品赢得了杨厂长的信任。 他这样做只是为了同时获得正副厂长的认可,确保自己在轧钢厂的地位稳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受到威胁。 并不是想要拼命往上爬。 因此他更不会借着太阳灶的研发大肆炫耀。 林建设笑着说:“谢谢厂长夸奖,其实我的设计还不完善,原本打算做出样品后再告诉您。 结果在会上被那些工程师们打动了,就把半成品拿出来了,最后只通过了一个,还是试验性质的研发。” 李副厂长笑着回应:“那已经很不错了,负责太阳灶生产的成果比我还突出呢。” “哪里敢跟您比,我建议新产品得由您亲自操刀,我只是画图纸的人,真正的主导者是您。” 李副厂长眼睛一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绝对需要您的领导。” 话音未落,杨厂长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李副厂长听完后露出了笑容,这一次是真的高兴。 “好!林建设,下班后别急着走,我请你在食堂吃饭,专门给你庆祝,咱们先鼓鼓劲!” “这让我受宠若惊啊!” “哈哈哈……谁让你办事这么利索呢!” 林建设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四个孩子都已经入睡,娄晓娥却还在等他。 看到林建设身上有酒味,她立刻泡了一壶清茶。 林建设说:“老婆,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不用特意等我,你肚子这么大了,要注意休息。” 娄晓娥笑着说:“没关系,你不回来我睡不着,你一回来我就困了,我先去睡了,别叫我。” “嘿嘿,好的!” 第二天一大早,叶芪就来到院子里。 向林建设和娄晓娥问过好后,马上去了后院。 他是来专门查看许大茂病情的。 连续几天,他都过来号脉配药,每次的药方都不一样。 隔壁的聋老太太不仅耳聪目明,而且对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她很清楚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知道这是为许大茂治病,而且这位叶大夫下了很大的决心。 或许明年秦淮茹就能添个儿子。 可一想起傻柱,她就来火。 想了想,跺跺脚,径直去了易中海家。 “1大爷,我有件事跟你说。” 易中海笑着说:“啥事啊?老太太,您特意跑来,难道我不能去您那儿吗?” 聋老太太摇摇头:“算了,我是来找你的。 这既是命令,也是拜托,你看看厂里有没有合适的姑娘,只要会过日子就行,给柱子介绍一个。 我觉得许大茂明年就能当爹了,不能让柱子一直单身啊!” 易中海点头笑道:“好,我明天一上班就去找柱子。” 把聋老太太送走后,易中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瞥了一眼西户秦淮茹的窗户,又瞧了瞧傻柱家的门。 轻轻摇头,转身回屋。 第二天上午,易中海来到食堂。 傻柱开心地说:“1大爷,现在才十一点,十二点才开饭,您就来了?” 易中海笑道:“我来是有好事。” “啥好事?” “给你介绍个对象,愿意吗?” “愿意啊,正愁没呢!您说是谁?” “七车间的刘玉华,今年二十二,比你小四岁,觉得怎么样?” 傻柱高兴地说:“挺好的!多谢1大爷了!” 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第83章 暴打 “咦?这刘玉华的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易中海微微一笑:“是我们车间刘成的女儿。” “啊?那个胖丫头?您也太狠了,1大爷,简直就是猪八戒他姐姐!” 易中海笑道:“可她很会过日子。” 傻柱笑道:“1大爷,要是把这胖丫头带回家,回头把1大妈休了,肯定能给您生个胖小子!” “柱子!胡说什么呢?看我不打你!” “哎呀~别闹了!这事不成!”傻柱说完就跑回了后厨。 易中海冷笑着离开。 下午回家刚坐下。 聋老太太又找上门来了。 “1大爷,跟柱子说了什么?” 易中海叹了口气:“这柱子眼光太高,我给他介绍了个叫刘玉华的,看着富态点,他就不满意,还让我把人领回家,这孩子真是倒霉!” 聋老太太笑道:“不着急,你再给他找找。” “好,我知道了,我送您回去。” “不用了,我去找雨水聊聊。” “咦?老奶奶,您怎会光临寒舍?” “特地来看看你。” “哟!这话该反过来说,理应是我去探望您。来,我扶您回去。” “不必了,我只是来问问,柱子提及你给他介绍朋友了,进展如何?” 何雨水笑言:“给他介绍了位名叫张淑芬的姑娘,可我哥嫌人家有两颗虎牙,说晚上翻身时,枕边仿佛卧着只小老虎,他害怕得很!” 聋老太太闻言大笑,笑罢又轻叹一声。 “雨水啊,我知道你心仪秦淮茹,但你哥与秦淮茹能终成眷属吗?” 何雨水一怔,不解聋老太太何以提及此事。 “老奶奶,您怎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聋老太太摇头叹息:“就连许大茂明年都可能当上爷爷了,你哥总不能一辈子守着寡妇打光棍,那样岂不是连你爹都不如了!” 何雨水无奈叹息:“我哥这人扶不起的阿斗,偏偏眼光还高,我也是束手无策。” 聋老太太同样唉声叹气。 “不只是他扶不起,秦淮茹也不给他机会,却又紧紧抓住不放,唉……” 何雨水道:“您别忧心,我今晚再去劝劝他。” 话音未落,傻柱哼着曲调步入家门。 他刚进屋,棒梗便飞奔而去,瞬间将饭盒夺走。 何雨水笑道:“这棒梗跑得倒挺利索。” 聋老太太瞟了何雨水一眼,撇嘴道:“我看呐,还是得我自己想办法!” ---------- 聋老太太已然明了。 何雨水对自己的哥哥并不十分上心。 这也难怪,自何大清跟着白寡妇私奔后,傻柱和雨水尚且年幼。 雨水多数时间跟随1大妈生活。 秦淮茹嫁入何家后,雨水更是日日伴随秦淮茹左右。 加之那时贾东旭是1大爷易中海的徒弟,与贾家交往甚密。 因此,何雨水和秦淮茹愈发亲近。 而傻柱儿时整日于胡同里 ,对妹妹鲜少关心。 父亲跟白寡妇私奔后,他性情愈发暴躁,同龄孩童,见谁便打。 胡同里且不说,单说院里的许大茂和阎解成,便时常挨打,比他年长几岁的贾东旭也未能幸免。 何雨水因她哥哥没少遭受非议。 故而,何雨水对兄长傻柱的情谊,尚不及聋老太太对他的深厚。 聋老太太孤苦无依,日常由易中海夫妇照料。 然而,易中海夫妇亦同样膝下无子。 自何大清随白寡妇离去后,傻柱便将聋老太太视作亲祖母,成为院中孩童中唯一真心侍奉她的人。 年迈之人总盼有个送终之人,傻柱便担当起了孙儿的角色。 无论是在院中还是胡同里,一旦傻柱与人争斗,聋老太太定会袒护于他。 她一出面,整条胡同无人敢言语。 傻柱因此对她的敬爱更甚。 待到傻柱参加工作,有了收入,便时常资助聋老太太。 这两位无血缘之人,俨然成为了一对真正的祖孙。 贾东旭离世后,秦淮茹紧紧拴住了傻柱的心。 聋老太太目睹此景,心生不悦。 却又不能直接向傻柱道明,因秦淮茹总能设法套出傻柱的话来。 傻柱的一次次相亲,皆被秦淮茹搅黄。 显然,她不愿傻柱另娶他人。 但秦淮茹自己又不愿与傻柱成婚,如此这般,苦的终是傻柱。 加之傻柱眼光颇高,寻常女子不入其眼,心仪之人又难以成就姻缘。 聋老太太思前想后,再度寻至傻柱面前。 “柱子,正吃什么呢?” “哟,老太太来了,我哪敢吃什么好东西,喝点儿水就成了,下午在轧钢厂吃过了,您用过饭了吗?” “别管我,我正打算绝食以终呢!” 傻柱嘿嘿一笑,“您这是跟谁置气呢?” “跟你!” “跟我?我又怎么了?” “许大茂明年就能抱上孩子了,你可知道?” 傻柱撇嘴笑道:“他抱别人的孩子还差不多,这话您从哪听来的?” “我就是知道,你别多问,你就跟我说,这辈子你是不是除了秦淮茹谁都不娶了?” 傻柱连忙摆手,“说什么呢?哪有这回事?被贾大妈听见又该误会了!” 聋老太太怒道:“别怕贾张氏,今日我做主!你给我老实说!” 傻柱挠挠头,“唉,也不全是,这不是还在找嘛?” “那你1大爷给你介绍的刘玉华,你怎就不乐意呢?” 傻柱笑道:“那模样跟猪八戒的亲姐似的,您若不信,去问林祯,他常去七车间。” 聋老太太轻蔑地哼了一声,说道:“我无需向任何人求证,我已经看穿了。你是低的不屑一顾,高的又被秦淮茹拒绝,你心里惦记着秦淮茹的好,却不敢迈出决定性的一步,是不是这样?” 傻柱撇撇嘴,显得有些烦躁:“罢了,我还是送您回去!” 聋老太太怒气冲冲地回应:“不用你送,上次你背秦淮茹的时候不是挺乐意的嘛?我看你就是缺少一个推你一把的人!” 傻柱不解地问:“这话从何说起?” “你稍后让秦淮茹去我家,你也得去。我就不信,秦淮茹她能一直占着位置不行动!” “不是,老太太,去您家究竟要做什么?” “让你去就去,别问那么多。让秦淮茹自己去,告诉她我有事找她,别带着孩子!” 聋老太太说完,便拄着拐杖回去了,留下满脸困惑的傻柱。 傻柱思索了片刻,仍是一头雾水,但还是去叫了秦淮茹。 “秦淮茹,出来一下,聋老太太找你有事。” “什么事?” “我哪知道,她没说清楚,走,去看看。” 小当说:“妈,我也想去看看老奶奶。” 傻柱笑道:“你还是好好吃饭,一会饭盒就空了,我们很快就回来。” 两人到了聋老太太的屋里,老太太正坐在床边等他们。 见他们进来,聋老太太笑眯眯地说:“来,帮我找样东西,在床底下,你们一个拿手电筒照明,一个去找,仔细找。” 秦淮茹笑道:“老太太,您这是藏了什么宝贝,藏得这么严实?” 聋老太太笑道:“我也忘了,但肯定是珍贵得很。你们慢慢找,我去门口找个小棍子来,看能不能把它勾出来。” 傻柱一头雾水,拿着手电筒就往床底下钻。 聋老太太悄无声息地关上了门,紧接着在外面把门锁上了。 秦淮茹顿时慌了神。 “嘿!老太太,您这是要做什么?” 聋老太太在门口冷笑一声,撇嘴道:“秦淮茹,别怪我手段狠,你占着位置不行动,想害我孙子一辈子吗?你要是能和傻柱结婚,现在就给我洞房;要是不能,我现在就去找你婆婆,我这把老骨头快不行了,我可不怕她!” “啊?!!” 傻柱一听,吓得浑身冒冷汗,猛地抬头起来,还撞到了床沿上。 “哎呦!我的头!老太太您别乱来,想让我被抓去游街啊?” 秦淮茹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老太太,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不能这样胡来!” 聋老太太言道:“如此甚好,你俩暂且留下,待我前去与贾张氏说个明白,日后你与柱子莫要再有瓜葛!” 秦淮茹掩面抽泣,悲声连连。 傻柱急得直跳脚,“老太太,我的亲祖宗哟!您可千万别胡闹啊!” 聋老太太已然如痴如醉,全然不顾其他。 转身便朝中院行去。 后院的贰大妈于门口目睹此景,连忙进屋呼唤刘海中。 “老刘!快快快!大事不好了!聋老太太把傻柱和秦淮茹关在屋里了!” “啥?!!!” 刘海中饭也顾不上吃,丢下筷子便往外狂奔。 叁大妈催促道:“赶紧去把他们放出来,说不定你能重回贰大爷之位呢。” 刘海中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就等这一刻呢!” 刚至门口欲砸锁,许大茂自家中走出,高声喝止。 “刘海中!站住!得等林祯来了方能开门!京茹,快去叫林祯来!” 在许大茂眼中,这院里能管事的就林祯一人。 刘海中万般不愿地放下手中的砖头,“傻柱,秦淮茹,你们在屋里可得自重,呃……那个……别以为别人瞧不见,就可为所欲为,说的就是你,傻柱!” 傻柱在屋内气得咬牙切齿,“滚开!别在这摆官架子,等会儿出去我把你们爷仨一块儿教训了!” “嘿!傻柱,你,你太过嚣张了!” “贰大爷,别添乱了,快去我家,聋老太太可别跟我妈打起来了!” 闻秦淮茹一喊,刘海中连忙朝中院奔去。 中院已然乱作一团。 聋老太太一进贾家门,便将拐杖重重敲在贾张氏的饭桌上。 怒斥道:“贾张氏!我问你,你可同意秦淮茹嫁给傻柱?” 贾张氏被怒气冲冲的聋老太太吓得一哆嗦。 待听清聋老太太所言,贾张氏也不乐意了。 当即大喊大叫起来:“老太太!你欺人太甚,竟欺负贾家的两个寡妇!” “呸!我也是个寡妇,我比你还孤苦呢,一辈子无儿无女,就认了个孙子,还被秦淮茹紧紧攥着,你若不同意他俩的亲事,日后就别再与我孙子往来,别耽误了柱子娶媳妇!” “哎呦!老天爷啊!老太太你 我, 我!” 贾张氏弯着腰,低着头,就要往聋老太太身上撞。 聋老太太举起拐杖,毫不留情地砸了下去。 砰! 那声音清脆至极。 贾张氏抱头哀嚎,在地上翻滚不止。 “哎哟!这是要逼死人啊!孤儿寡母的日子没法过了!” 棒梗与小当吓得紧抱妹妹槐花,躲进了内室。 第84章 还挺有意思的 聋老太太不屑地撇嘴:“贾张氏,你少在我面前耍横!你婆婆在世时都不敢在我面前放肆,你算哪根葱?我打你是理所当然!” 贾张氏确实不敢反击。 在这个院子里,没人敢惹聋老太太,她是道德的标尺。 她不仅有1大爷易中海这个掌权者撑腰, 还有发起脾气来十头牛都拽不回的大孙子傻柱作为后盾。 就连一向顺风顺水的林祯,也不敢轻易与聋老太太翻脸。 贾张氏精明得很,此刻只能躺在地上大哭大闹。 哭得越凄惨越好,喊得越响亮越妙。 “哎哟!老太太!您这是做什么啊?快出来,快出来呀!” “老太太,息怒息怒!” 1大爷易中海、2大爷刘海中,以及1大妈和2大妈都赶来劝阻。 好不容易将聋老太太搀扶出来。 3大爷阎埠贵和3大妈也匆匆赶来。 秦京茹带着林祯一家紧随其后。 目睹此景,林祯惊愕不已。 心想这剧情挺有意思,原着里可没这一段! 聋老太太终究还是将一对孤男寡女关进了房间。 却没想到是秦淮茹和傻柱! 易中海无奈道:“老太太,您这是唱的哪一出?淮茹守寡,柱子单身,您把他们锁在屋里,这不是乱来嘛?” 聋老太太嘟囔:“我哪乱了?你还有脸说?我让你给柱子介绍对象,你就专挑他看不上的?” 易中海的心思被聋老太太一眼看穿,顿时面露尴尬。 “刘玉华实在,是个会持家的人,不信你问林祯!他天天去七车间。” 林祯眼珠一转,心想刘玉华要是真和傻柱成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那胖姑娘实在得让人感动,说话直截了当,一句话就能把人噎得半死。 “老太太,1大爷说得没错,刘玉华确实是个过日子的好手,您就别为难傻柱和秦淮茹了,干脆让傻柱娶了刘玉华!” ------------ 许大茂即刻附和:“林祯言之有理,刘玉华嘛,我见过的,体态丰腴,不就是钳工车间刘成家的千金吗?” 易中海点头认同:“确实,刘成是个实在人。” 刘海中也随之颔首:“刘玉华我熟悉,她与傻柱配对,倒是相得益彰。” 轧钢厂里的几位邻居也纷纷表示赞同。 众人皆认为,刘玉华与傻柱的结合最为适宜。 聋老太太见状,心中的疑虑减轻了不少。 但仍有一丝困惑:“为何傻柱嫌她胖,还戏称她为猪八戒的姐姐呢?” 林祯笑道:“老太太,傻柱是以秦淮茹为标准衡量的。秦淮茹可是出类拔萃的,能有几人能及?稍有不及,傻柱那张嘴可不饶人。刘玉华其实挺好的,只是她是否愿意还很难说呢!” “她愿不愿意暂且不论,关键得傻柱点头!” 聋老太太边说边往后院走去。 此时,屋内的贾张氏不干了。 起初她不敢反抗,但此刻院里人都被她的哭喊声引来,她岂会白白吃亏。 她挣扎着起身,企图去扯聋老太太的衣裳。 “老太太,你不能走,这也太欺负人了!街坊们,你们评评理,有这样的事吗?把我儿媳妇和傻柱锁在一起,还动手打我?还有没有王法了!” 聋老太太不屑道:“那好,我不走,让秦淮茹和傻柱在屋里多待会儿!” “什么?!你,你现在就给我开门!开会,开会,他大爷的,这得召开全院大会!” 贾张氏扯着嗓子大喊,聋老太太却转身离去,不予理睬。 易中海淡然说道:“老嫂子,这个会可不能开。开了会,淮茹还怎么做人?” 贾张氏怒不可遏:“易中海!你别偏袒聋老太太,今天这事没完,我这条老命豁出去了,也得跟你们斗到底!” 易中海无奈地摇头:“老嫂子,你先冷静一下,等淮茹出来看看怎么说。你闹得越大,对贾家越没好处。” “呸!你别偏心,这对我家有什么不好的?” “聋老太太把傻柱和淮茹关在屋里,总共不过十分钟,门外一直有人守着。说实话,他们能做什么?聋老太太这么做,就是想逼傻柱结婚,逼淮茹别插手。如果真要硬撮合他们,何必来找你,让你把事情闹大?” 贾张氏心中起疑,她虽然爱耍泼,但也不笨。 思索片刻,这似乎是聋老太太故意激怒她的手段。 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众人一股脑儿奔向后院。 原本在中院围观的人群也尾随至后院。 秦淮茹在屋内抽泣,傻柱则在屋里头抱怨连连。 “老太太,我的亲祖宗啊,您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聋老太太执着地问:“柱子,我问过了,刘玉华和你挺般配,你到底乐不乐意?” 傻柱恼火地回答:“不乐意!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快开门!不然保卫科的又该来抓我游街示众了!” 聋老太太不屑地说:“游什么街?你俩啥事儿都没,心虚什么,我就问问你的意见!” 秦淮茹在屋里啜泣:“老太太,我对您可没半点不忠,您怎能如此对我?” 聋老太太振振有词:“给柱子介绍的刘丽萍、赵玉慧都没戏了,冉老师也黄了,再这样下去,他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我得为柱子打算,你要是不愿意跟柱子,以后就别跟他走太近。我这把老骨头,不在乎别人嚼舌根,你呢?” 秦淮茹在里面哭得说不出话,这回算是见识了聋老太太的厉害。 难怪她在院里地位尊崇,这手腕比自己强硬多了。 傻柱好言相劝:“行了行了,老太太,先开门,咱们好好说。” “不开!你俩还没给个准话呢,我开什么门?” 秦淮茹抽噎着说:“好,我以后离傻柱远点,不再接受他的帮助!” “柱子,你呢?刘玉华怎么样?” “好好好!我同意,行了?快开门!” 聋老太太嘿嘿一笑,随即把门打开。 傻柱和刘玉华能不能成,她其实并不在意。 她今天的目标就是敲打敲打秦淮茹,秦淮茹给什么承诺,承诺了会不会反悔,这些都不重要。 聋老太太的目的已经达到。 秦淮茹出来后,捂着脸哭着跑回了自己家。 傻柱一上去就要找许大茂的麻烦,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许大茂,你小子!刚才是不是你拦着贰大爷砸锁的?” 许大茂吓得直喊:“林工救命!林工救命啊!” 林祯皱起眉头:“傻柱放手,许大茂现在身子骨弱得很,你一拳下去,可就要偿命了!” 易中海怒喝:“柱子住手!你发什么疯?赶紧把老太太扶进屋,你还嫌事儿不够大吗?非要闹得满城风雨你才满意?” 傻柱狠狠地瞪了许大茂一眼,松了手就去找贰大爷刘海中。 “贰大爷,你刚才跟我胡说八道什么呢?” 刘海中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别对我凶,我这是好心提醒你!” “走开走开,别在这儿凑热闹!都给我回家去!还有你们两个,阎解成、于莉,回家去!看什么看?” “哼!谁稀罕看似的!” 大爷易中海也开口劝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今天这事儿别提了,都回去,到此为止……” 街坊们见傻柱扶着聋老太太回去,贾张氏和秦淮茹也回了自家。 明白事情已了,众人纷纷摇头,小声嘀咕着离开了。 “他三大爷,林祯,你俩稍等,咱们进屋聊聊。” “大爷,我就不参与了,你们处理。” “你也来,虽然不是院里的大爷,但年轻一辈都信服你,来提个意见,也算是年轻一辈的代表嘛。” 娄晓娥轻声对丈夫说:“你留下,看来今天傻柱的事儿不彻底解决不行了。” 林祯点头,只好跟着易中海和阎埠贵进了聋老太太的房间。 刘海中在门口舔了舔嘴唇,他也想插一脚。 易中海瞄了一眼,叹了口气:“他二大爷也来,反正不是正式会议,咱们一起劝劝。” 三位大妈去了贾家,算是去安抚贾张氏和秦淮茹婆媳俩。 三位大爷和林祯进了聋老太太的房间。 易中海叹息道:“得管管了,不然照这样下去,以后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 刘海中立刻接话:“傻柱,说起来都怪你,你要早点结了婚,哪儿来这些事儿!” 傻柱不耐烦地挥手:“滚一边去,轮不到你说话,你自己两个儿子都管不好,还管起我来了!” 阎埠贵在边上笑而不语,上次丢车轮子的事儿让他心有余悸,这回他不想出头管傻柱的闲事。 易中海叹息道:“老太太,您是真等不及了吗?非得给柱子找个媳妇?” 聋老太太眯着眼睛笑道:“我是看透了,知道不这样逼一把不行。秦淮茹是个聪明人,贾张氏也不笨,真正傻的是柱子,要不是刘丽萍和赵玉慧的事儿在前头,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易中海说:“这屋里没外人,我就直说了,淮茹是离不开柱子,但又不能丢下婆婆另嫁,而且还有三个孩子,就算要跟柱子在一起,也得等几年后,柱子和淮茹婆婆的关系缓和了才行。” 聋老太太说:“恐怕等个几年我死了,柱子还单着呢,到时候就没人给他拿主意了。” 傻柱说:“我和贾大妈关系僵得很,结婚这事就别提秦淮茹了。我这人就是爱管闲事,结果老太太误会我,硬说秦淮茹要害我,哪有的事嘛?我也想有个家,可不就是没合适的吗?” 聋老太太气得嘴都噘了起来,“你照着秦淮茹那样找,能找到合适的才怪,秦淮茹天下无双。既然贾张氏不答应,秦淮茹又要守住贞洁,你还是赶紧找个会持家的!” 易中海劝道:“其实刘玉华也挺好的,多实在的人啊。柱子,你就别挑了,人家还不一定能看上你呢。” 傻柱不屑地说:“她?你问林祯去,那胖丫头说话比刀还直。” 林祯笑道:“傻柱,这样的媳妇不好吗?省得跟你斗智斗勇。再说,心宽体胖的人不爱计较。说实话,就你这脾气,名声又差,人家姑娘肯嫁给你,你就该谢天谢地了!” 刘海中趁机教训道:“傻柱,你还挑上了,人家刘玉华出身又好,她爹刘成也实在。要不是心疼女儿,想找个好女婿,早就嫁出去了。你连个胖丫头都娶不着!” 阎埠贵瞅了刘海中一眼,心想这人都敢批评,我也得出口恶气。 第85章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傻柱!你真是会给院里找麻烦!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还为你操心。我看你还是别挑了,人家刘玉华还不一定能看上你呢!” “你们都少说两句!别在这指责我!我要真娶了刘玉华,她爹刘成得乐坏了!” “呸!傻柱,你还要不要脸了,就凭你?你要是真把刘玉华娶到手,再吹这牛也不迟。恐怕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见面就黄了!” 林祯故意贬了傻柱一下,想看看他有几斤几两。 傻柱气得头疼,不屑道:“大爷,您明天去跟刘成说一声,下午我们就能领证!我还不信这个邪了!” 聋老太太拍手笑道:“好好好!这才是我的好孙子,你只要有了孩子,以后你帮秦淮茹的事,我就不管了!” 林祯也忍不住拍手大笑。 心想,傻柱要是真把那个胖丫头娶回来,这院里可有热闹看了。 不过就你这性格和秦淮茹的强势,八成是没戏。 鬼知道会折腾成什么样呢! --- 贾家屋里。 秦淮茹这会不哭了。 贾张氏也不折腾了。 在三位热心阿姨的劝解之下,婆媳二人决定不对那位耳聋的老太太动怒,也不与她起冲突。 她们都颇为明智,深知与耳聋的老太太争执对自己并无益处,且事情一旦闹大,只会让自己颜面扫地。 秦淮茹擦去眼角的泪水,对三位阿姨说道:“阿姨们,你们先回去。今天这事儿,就当是老太太一时糊涂,我们不会跟她计较,往后还是把她当作院里的长辈敬重。” 第一位阿姨感慨道:“还是淮茹明事理!” 第二位阿姨附和:“没错,我们不能和老太太计较,万一闹大了,连棺材本都得赔进去!” 第三位阿姨也点头赞同:“我们知道她护着傻柱,这段时间咱们都避开傻柱点。上次我家车轮子被傻柱卸了,我和老阎都不敢声张,就是怕老太太呢!” 送走了三位阿姨,贾张氏关上门,气得在屋里直跳脚,指着后院耳聋老太太家的方向大骂,但只是张张嘴,并未发出声音。 她生怕被傻柱和易中海听见,只是自己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贾张氏像演无声戏一般跳了一会儿,跳累了,便坐在桌边大口喘着粗气。 秦淮茹给她倒了一碗水,叹息道:“唉……今天算是被老太太上了一课。” 贾张氏怒道:“她真是没安好心,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 “妈,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没人替您受罪。”秦淮茹劝道。 贾张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片止疼药吃了下去,然后大口喝下半碗水,长叹一口气道:“我这头要是以后落下什么毛病,肯定是被耳聋的老太太给敲的!” 秦淮茹没有搭话,抱着槐花发起了呆。 “你在愣什么呢?这事儿咱娘俩就这么吃了哑巴亏?”贾张氏问道。 秦淮茹猛然回过神来,无奈地说道:“还能怎样呢?别说院子里的人了,整条胡同里也没人敢和耳聋的老太太硬碰硬啊!” 贾张氏咂了咂嘴,心有不甘地说:“这么说来,以后傻柱带回来的饭咱们是吃不上了?” “不会的,妈,您放心。傻柱带回来的盒饭还是会被棒梗拿去,耳聋的老太太不会放在心上的。”秦淮茹安慰道。 “那她到底在意什么?真的要给傻柱娶媳妇?娶那个刘玉华?”贾张氏追问道。 秦淮茹微微一笑,“您没见过刘玉华,傻柱不会看上她的。他刚才只是……” “不管傻柱娶不娶刘玉华,您都不能再跟着捣乱了。只要傻柱以后还能接济咱们家,他娶谁都无所谓。”秦淮茹说道。 秦淮茹的笑容瞬间消失,平静地说:“我并非有意捣乱,是傻柱自己命中注定孤独,妈,聋老太太可以乱说,但您不能。” 贾张氏愤怒地反驳:“我乱说?我又不是傻子!你把傻柱当替罪羊可以,但想让他进门当家做主,没门!咱们家的男人只能是东旭!” “妈!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东旭的事,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贾张氏冷哼一声,“秦淮茹,事到如今,我也把话挑明了,这房子是贾家的,孩子也是贾家的,你要敢走,什么都别想带走!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死在你家门口!” 秦淮茹的心顿时如坠冰窖,眼眶泛红,泪水滑落。 “我知道了,妈,您放心,我不会的。” 接近十点时,傻柱、林祯和三位大爷才从聋老太太的屋里出来。 傻柱撇着嘴说:“一大爷,别忘了,明天一上班就跟我说正事!” 易中海冷冷地瞥了傻柱一眼,不耐烦地说:“知道了,你等着!” 林祯一回家,娄晓娥就过来询问情况。 “怎么样?又闹了吗?” 林祯笑着说:“傻柱被激得夸下海口,说明天下午就去和刘玉华领证。” 娄晓娥捂着嘴笑道:“听说刘玉华很胖?” 林祯点点头,“比贾张氏还胖,个子高,体格壮,最主要的是她心直口快。唉……嘿嘿嘿……” “怎么了?你笑什么呢?” “我笑的是,如果刘玉华真和傻柱结了婚,以后两口子打架,傻柱未必是她的对手。” “真的吗?傻柱在砸许大茂家窗户之前,还没被你打败时,可自称是四合院战神呢!” 林祯慢悠悠地说:“去年七车间有两个小子,开玩笑说刘玉华是杨贵妃,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那两个小子被刘玉华按在地上,像摞大饼一样,起不来,叫了好几十声好姐姐好妹妹才让起来。后来他们去找刘成告状,结果刘成护着闺女,又每人赏了一巴掌。” “呀!这么厉害的父女吗?” “哈哈哈,不能说厉害,就是实在人,说话直。” “如果傻柱真结了婚,我的工作也轻松些,省得刘婶总操心,催着我给他介绍对象。” 林祯笑着说:“要是傻柱和刘玉华有了孩子,以后你想找聋老太太聊天,我也不拦着你了。” 娄晓娥惊讶地问:“为什么?” “皆因邻里之情,众人皆敬那位聋老太太,咱们岂能例外?” 娄晓娥摇头苦笑回应,“平日里工作繁重,哪有闲暇去后院闲聊,这半年来听从你的建议,不去后院已成习惯。” 林祯拍手乐道:“如此甚好,我唯恐你热衷助人,却偏偏忽略了聋老太太,心中会感不安。” 娄晓娥嘻嘻笑道:“自你那次出差后,除于莉家外,我鲜少再插手他人之事。” “如此便好,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且去安睡!” …… 次日,林祯在钳工车间正忙着记录工作效率,易中海寻至刘成身旁。 刘成年近半百,四级钳工,月薪加补助共计五十三块五。 膝下仅有一女刘玉华,一级钳工,于七车间任职。 父女俩的薪资在城中尚算可观。 按理说,刘玉华寻婆家应非难事,怎奈她身形丰腴,年已二十二,仍未觅得良缘。 刘成因此事忧心忡忡,屡托人替女儿物色对象。 易中海便是受托人之一。 “刘成,有件事想跟你说!” “何事?易师傅?” “你之前不是托我给玉华介绍对象吗?” 刘成面露喜色:“嗯,是啊,有进展了?” 易中海笑道:“你看咱食堂的何雨柱如何?今年二十六,与我们同住一院,薪资不菲,最重要的是心地善良,你看贾东旭不在了,秦淮茹没少受他关照。” 刘成一听,眉头紧锁。 “易师傅,你说的不就是傻柱吗?不行不行!算了!” 刘成边说边掩住半边嘴,低声说道:“咱车间的人都知道,他那是给俏寡妇当备胎呢!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岂能嫁给傻子!” 易中海面不改色,淡淡道:“这可是个好机会,柱子工作性质好,玉华也不小了,你不为女儿着想?” 易中海避重就轻,对傻柱之事未作解释,反而大谈工作性质。 他们的对话虽轻声细语,却被不远处的林祯听得真切。 心中暗想,易中海此人真是阴险至极。 满口仁义道德,实则满肚子坏水! 傻柱虽在秦淮茹面前显得卑微,是个毫无底线、是非不分的糊涂蛋,但他从未对不起你易中海啊! 你明知傻柱与秦淮茹并无实质关系,他不过是被秦淮茹利用,成了 ,哪里是备胎! 倘若傻柱真要替贾家分担家务,那秦淮茹理应夜晚前往傻柱的居所相伴。 然而,傻柱的床铺上,除了许大茂,从未有过第三个人的身影。 此刻,刘成对傻柱产生了误解,你非但不加以解释,反倒以宽容大度之名相劝,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刘成听闻易中海的劝说,连连摆手拒绝。 “易师傅,您就别费心了,我女儿即便是留在家里侍奉双亲,也绝不会嫁给一个替人分担家务的男人,这事儿别再提了。” 易中海笑道:“别这么说嘛,你又不是小孩子,万一玉华她同意呢?柱子也没你说的那么差劲,你不信的话,问问林祯,他也住在我们院子里呢!” 易中海一眼瞥见了不远处的林祯。 心中暗想,林祯与傻柱关系不和,若是把他叫过来,肯定也是一番挖苦。 届时刘成不同意,便与我无关了。 有了林祯这个见证人,我可是尽力相劝了,刘成若是不愿意,谁也怪不得我。 到时候聋老太太也不能再纠缠不休了。 易中海连忙招手示意林祯过来。 “林祯,你给刘成讲讲,柱子在咱们院子里的为人处世如何?他是不是个热心肠,不论是对秦淮茹还是聋老太太,都照顾得很好?” 林祯早已听清了他们的对话。 心中暗想,正打算借这个机会含沙射影一番呢,你易中海怎么就这么巧把我叫来了? 我虽然不喜欢傻柱。 但也不会像易中海这样耍心机,我至少会实话实说。 “刘师傅,都说傻柱跟秦淮茹关系暧昧,其实都是谣言,就算傻柱有想法,秦淮茹也不会答应的,她对守寡孝顺的名声可是很看重的,傻柱就是个滥好人。” 林祯在厂里的威信比院子里还要高,他说的话很少有人不信。 刘成不禁摇头叹道:“这么说来,他是既丢了钱财,又失了名声?真是不值啊!” 林祯冷笑道:“说实话,我也看不起他,但既然您问了,我就实话实说,不像某些伪君子,明明知道傻柱跟秦淮茹没什么,还跟着起哄,避重就轻,不替傻柱解释,还自诩德高望重呢, 哼,才不是呢!您说对吗,大爷?” 易中海老脸一红,尴尬地笑了笑。 “对对对,柱子就是不太计较,他要是事事都较真的话,就不会被叫做傻柱了,他是不在乎这些,呃,老话怎么说的来着?大智若愚!” 林祯笑道:“对,大智若愚,难得糊涂!” 刘成点了点头,“如果何雨柱真的跟秦淮茹没什么,我这就去跟丫头说说,她要是愿意的话,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可以让他们俩聊聊。” 第86章 你先冷静一下 林祯嘴角轻扬,瞥了易中海一眼后便离去。 易中海被林祯这一瞥,感到背后一阵寒意。 心中暗想,我说话的声音有那么大吗? 这小子莫非有顺风耳?上次和淮茹在门口的低语被他 ,这次又让他拐弯抹角地讽刺。 不成,往后私下交谈都得避开他。 趁着休憩的间隙,刘成匆匆赶往女儿所在的第七车间。 “玉华,有件事想和你说。” “爸,什么事啊?” “何雨柱这人如何?”刘成直接问道。 “何雨柱?这名字听着好熟啊,是咱们厂的吗?” “哎!不就是食堂后厨的那个傻柱嘛,哦不对,现在他是后厨领班了,可比咱们车间工人滋润多了!” 刘玉华思索片刻,点头笑道:“行,我挺中意!跟了他,饿肚子是不可能的!” 刘成道:“有人传他和咱们车间的秦淮茹关系不明朗,但谁也不敢断言。” “既然没人敢断言,那就是空穴来风咯?” “我也这么觉得,林祯你知道?那个最年轻的工程师。” “知道,他的摔跤比赛我还瞧了呢,真有两下子,我打不过他!” “咱们不打架,他和何雨柱同住一个院子,他说何雨柱和秦淮茹没那回事,就是何雨柱乐于助人,恰好邻居秦淮茹丧夫,他便帮衬了些。” 刘玉华满不在乎地说:“这都是小事,爸,何雨柱我见过,虽说叫傻柱,人不傻,就他了,他乐意吗?” 刘成道:“他乐意才托易中海跟我提呢,要不中午吃饭时,你俩聊聊?” “行!我听您的!” 刘玉华欣喜若狂,这年头女孩到了22岁还未出嫁,在轧钢厂找不出第二个。 她也着急,可周围人的家境都和自己相仿,比自己好的也大有人在。 那些小伙子自然想寻个漂亮点的。 自己清楚,容貌上比不上其他女孩清秀。 想立马嫁人,除非找二婚的或是嫁到农村去。 在轧钢厂找这些高薪的工人小伙子,实属不易,找了四年多,也没遇到合适的。 她见过傻柱,知道他不傻,就是嘴碎爱调侃人。 而自己也是心直口快。 嫁给傻柱,还真不用挑三拣四。 谈及秦淮茹,刘玉华实则毫不在意。 她暗自思量,只要婚姻成立,儿女绕膝,任何名为茹的女子都得退居二线。 我刘玉华的夫君,唯有我能主宰! 易中海接到了刘成的回信,心中却泛起一股弄巧成拙的苦涩,万般无奈下,只得硬着头皮向傻柱传达消息。 再想隐瞒已然无济于事,双方均无异议, 终将大白于天下,除非能以水灭火,但这显然不现实。 于是,易中海前往食堂寻觅傻柱。 “柱子,刘成与刘玉华皆已点头,今天中午用餐时分,你可愿与刘玉华相见?” 经过一夜的沉思,傻柱心中已生怯意。 他尴尬地笑道:“嘿,易大爷,您还真去问了呀?” 易中海闻言,气得险些气血翻涌。 “柱子,你把这当儿戏吗?你昨日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若非如此,我才懒得插手。你若不去,最好回去向聋老太太解释,至于刘成和刘玉华那边,自有我去说明。以后别再闹了!” 易中海吐出一口浊气,转身欲走。 傻柱误以为易中海动了真怒。 他暗自思量,昨日那般吵闹,自己若此时退缩,必定得罪易大爷,更会让聋老太太伤心。 更不用说会被林祯、许大茂、阎解成、刘光天等人嘲笑。 罢了! 我即便战死沙场,也绝不退缩! “唉~慢着慢着!易大爷,我错了,真错了!我是跟您开玩笑的,中午吃完饭,我出去找刘玉华,行了!” 易中海险些又被他吓了一跳,“你这是在逗我呢?” 傻柱笑道,“嘿!这事儿都提出来了,我肯定要见一见,成不成另说嘛,对?” 易中海微微一笑,“行,那便如此定了!” 回到钳工车间,易中海向刘成通报后,又前往秦淮茹的工作岗位。 “淮茹,中午柱子要与刘玉华见面谈谈,你不去凑个热闹?” 秦淮茹笑道:“我怕回家后聋老太太又找上门来滋事!” “无妨,他们在食堂见面,估计会有一群人跟着看热闹呢。” 易中海所言非虚。 刘玉华相亲之事,在轧钢厂也算得上是一桩小 ,而傻柱亦是名声在外之人。 中午用餐过后,不少闻讯而来的人都等着看热闹。 林祯、许大茂、马华、孙安堂、刘海中、秦淮茹…… 就连郭大撇子和二陈都未回车间办公室休息。 傻柱忙完后厨事务,径直穿着厨师服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 见到刘玉华的那一刻,傻柱不禁微微蹙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心中暗想,这恐怕要成为我何雨柱人生中的一大憾事了。 还是赶紧速战速决,彼此都看不上眼,各自回到岗位上算了! “傻柱!这是来相看媳妇了吗?行啊,你小子!”二陈打趣着说道。 “滚开!别在这捣乱,回你的车间去!”傻柱没好气地回敬道。 “你!……”二陈一时语塞。 “我什么?信不信我抽你?你算什么东西?”傻柱瞪着眼,扬着手,一股蛮劲瞬间涌了上来。 心中暗骂,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一个车间领班也敢来招惹我,要是郭大撇子在这,我照样骂不误! 二陈抿了抿嘴,吃了个哑巴亏,不敢再吭声。 “好!没眼力劲的东西就该骂!还恬不知耻地自以为跟人家多熟呢!”马华在一旁补了一句。 他知道这二陈平时总不配合师父林祯的工作,因此骂起来毫不留情。 二陈气得脸色铁青,后悔自己多嘴。 这些人没有一个帮自己的,真要闹起来,他们肯定会联合起来对付自己。 都怪自己平时太随意,把食堂当成了钳工车间。 郭大撇子看不下去了,撇嘴道:“小陈,跟我回车间,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两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傻柱不再理会他们,走过去坐在刘玉华面前。 “刘玉华同志,你好!”傻柱打招呼道。 “何雨柱,咱们认识,都是熟人,别这么客气,你就说啥时候领证?”刘玉华直截了当地问道。 “啊?这……”傻柱一时语塞,没想到刘玉华会这么直接。 刘玉华继续说道:“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我的情况你知道,你的情况我也知道,不要耽误了祖国的大建设,你还犹豫什么?” “不是,不得先互相了解一下吗?”傻柱辩解道。 “了解什么?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别浪费时间了!”刘玉华毫不客气地回应。 傻柱被刘玉华的气势镇住了,心想这胖丫头怎么这么虎呢。 他挠了挠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本来就是自己托1大爷介绍的,现在人家立即同意了,自己总不能马上反悔? 可是面对刘玉华,他心里真是有些发怵。 这大胖丫头的力气估计比自己还大呢。 与秦淮茹相较之下,更显得一个是云端之鹤,一个是凡尘之泥。 “哈哈哈哈哈……傻柱!你怎地变得如此扭扭捏捏,活像个姑娘家!” 林祯忍不住拍掌大笑起来。 “傻柱!未曾想你也会有害羞之时?心中有话竟不敢直言?但说无妨!” 秦淮茹亦是掩嘴而笑,望着刘玉华与傻柱,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家人。 “傻柱还是个未经世事的童子,自然会害羞,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嫩雏儿!” 许大茂的一句话引得众人捧腹大笑。 傻柱怒喝道:“笑什么笑!谁扭扭捏捏了?刘玉华,走!咱们这就去领证!” 食堂主任拍手称赞:“好!去傻柱,今晚无夜班,你可离去了!” 傻柱抿了抿嘴唇,走到刘成面前,一脸不乐意地问道:“你肯让我娶你家闺女吗?” 刘成道:“若是不肯,我岂会让丫头与你商谈?去,我家丫头可不是那扭扭捏捏之人!” “行!倒显得我扭扭捏捏了,去就去!林祯,借你的自行车一用!” 林祯道:“在车棚里,随便骑,去,顺便买些菜回来,在院里摆几桌!” “我猜这傻柱啊,出去一趟就得怂!” “他就只会耍嘴皮子,实则是个草包!” “嘿!这话没错,傻柱这外号可不是白叫的,名字或有起错,但外号绝无白叫之理!” “滚开!都一边玩去!我这就和玉华同志去领证给你们瞧瞧!” 傻柱憋着一肚子气,带着刘玉华到民政局领了证。 待二人从民政局出来后,傻柱望着手中的红本本,才意识到自己冲动了。 “哎呀!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傻柱长叹一声,往地上一蹲,瞧了瞧身旁身形魁梧的刘玉华,险些落下泪来。 “玉华同志,冲动乃是魔鬼啊……” 刘玉华笑道:“柱子,你这是在叫我什么呢?我现在可是你的媳妇了,咱们何时办酒席?” 刘玉华的笑容对傻柱而言,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此刻傻柱是后悔莫及,心想自己这是被一群人合伙算计了? 先是1大爷提及刘玉华,被我断然拒绝。 接着聋老太太便将我和秦淮茹锁在屋里。 而后又有几人激我,今日更是连考虑的机会都不给我。 这不是逼人太甚吗? 不对,这起因该是许大茂那小子。 还有聋老太太你,也是帮凶。 人家是否生育,何以你如此挂怀? 为何总将我与之相较? 那刘玉华如巍峨山峦,我实难驾驭! 她岂止不如秦淮茹万一! 我若听从林祯之言,径直寻贾大妈理论,一番大闹,或许结局更佳。 而今,我已深陷泥潭,难以自拔! “柱子,随我去买菜!” “啊?这……你先冷静片刻,今日诸事纷扰,我一时冲动,玉华同志,你……” “我怎了?何雨柱,你乃壮小伙,我亦青春少女,我哪点配不上你?结婚证已领,你要反悔?” ------题外话------ 五更献上万五千言,感谢诸位订阅,不胜感激! 第87章 你连他半点都不如 傻柱眉头一皱,撇嘴说道:“谁说我要反悔了?我何雨柱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便是撞到南墙亦不回头,我……我……我其实……” “我什么我?何雨柱!我现已是你合法妻子,结婚证尚热,你就要离婚?我刘玉华岂是任人随意丢弃的白菜?你把我当什么了?我这就去喊登记的同志来,让他们评评理!” “唉~别……我说错了还不行?此事太过突然,你让我缓缓。” “缓什么?今日下午我不上班了,走,买菜去,明日恰逢周日,在四合院摆几桌,让邻里都高兴高兴!” “咱得先把自行车还给林祯?不能让他走路回家!” “无妨,林祯说了,自行车随便骑,他今日走路回去。” “那是客气话,你也信?” “我这人直来直去,人家客气,我便当真!” “不是,你不得先回家吗?再选个吉日,穿上新衣,戴上鲜花,让娘家送你过来,岂不更好?如此直接住下,岂不与后院秦京茹无异?” 刘玉华撇嘴而笑:“别哄我,新时代新风尚,如今无人再行那套老规矩,走!回家,瞧瞧我家是何模样!” “我腿酸了,没力气蹬车!” 傻柱一甩手,蹲在地上不起来了。 他这话半真半假,确是没力气蹬车。 但并非因刘玉华过重,而是他心中已泄了气。 念及刘玉华即将共枕,又念及秦淮茹遥不可及,心中顿时如泄气之球,唯余连连叹息。 刘玉华不顾其反应,径直推过自行车来。 “坐上,我带你!” 傻柱摇头拒绝,“不坐!这成何体统?哪有男子汉让女子载的道理?岂不丢人现眼!” “我偏要带!你坐不坐?” “不坐!” “你到底坐不坐?” “哼!我就是不坐,你奈我何?刘玉华,看你是女子,我才不与计较,若是男子,我早动手了!” 傻柱瞪大眼睛,脖子上青筋凸显。 他极好面子,若真让女子骑车载他,宁肯受一顿打。 刘玉华嘴角微扬,“听说你打架厉害,我这身手一般男子也非对手,现在就想较量一番吗?” 说着便要搂傻柱的腰。 傻柱连连后退,“行行行,别闹了,我带你,上来!” …… 傻柱欲娶刘玉华之事,中午秦淮茹归家时便已传开。 院里众人皆大欢喜,因傻柱欲摆酒席,大家都能沾光蹭饭。 要说最喜的,当属聋老太太。 立于大门口,巴巴等着,就想瞧瞧孙媳妇的模样。 直至下午三点,傻柱才气喘吁吁蹬车而归,满头大汗。 后座坐着笑得如盛开的向日葵般的刘玉华。 聋老太太闭眼又睁,再揉了揉。 表情一时难以名状。 “这……确实是个胖丫头啊……这年头她怎吃得如此肥胖?” “老太太,您怎在门口候着?”傻柱急忙下车。 聋老太太一把推开傻柱,“你闪开,别挡着我看孙媳妇!” “奶奶好,我是刘玉华,我常听您的事迹,您是这院的元老!” 聋老太太乐道:“好好好!好孩子,富态,好生养!” 刘玉华道:“您喜欢就好,比柱子强,他一出民政局就反悔,还想跟我离婚呢!” “什么?他敢!反了天了!”聋老太太举起拐杖便要打。 傻柱不耐烦道:“好了!老太太,您别添乱了,赶紧把这丫头领您屋里让她冷静冷静,这一路她都快闹疯了!” 刘玉华开怀大笑:“四载光阴,我终于得以出嫁,怎能不欢欣鼓舞?你可知道我这四年是如何煎熬过来的?” 傻柱摇了摇头,“不清楚,也不想探究,反正接下来的四年,我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柱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快去忙你的!” 前院的叁大妈、中院的壹大妈、贾张氏,以及后院的贰大妈和秦京茹纷纷走出家门。 这些无需工作的邻里们,都想来凑个热闹。 待到他们亲眼见到刘玉华的真容时,无不瞠目结舌。 论长相,刘玉华并未丑陋到骇人听闻的地步。 她长着一张圆润的脸庞,体态丰腴,肤色白皙,身材高大。 然而,正是这胖与高,显得有些超乎寻常。 她比傻柱还要高出两指,而前来围观的秦京茹,仅仅达到刘玉华的肩头。 刘玉华的腰围,比傻柱足足粗了一圈。 论体重,无论是贾张氏还是贰大爷,都无法与之相比。 壹大妈定了定神。 心中暗想,老易怎么一开始就给柱子介绍了这样一个胖姑娘呢? 别说柱子眼光高了,就是我,也看不上啊! 唉,算了,结婚证都已经领了。 柱子真是吃亏了。 “柱子,这位就是玉华姑娘?” 傻柱尴尬地点了点头,“呃,是的!这就是刘玉华,玉华同志,这是我们院的壹大妈。” “壹大妈您好,听说您膝下无子,以后您就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 “啊???呃,好,好……”壹大妈眼眶一红,扭头回了屋。 傻柱怒道:“刘玉华,你在说什么呢?” 刘玉华一脸无辜,“我,我没说什么呀?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行行行,快去后院休息!” “不,我要先去看看咱们的家,哪个房间是咱们的?” 秦京茹赶紧指着傻柱的房门,笑道:“就是这个,这就是傻柱的房间,我姐经常帮他收拾屋子,以后你嫁过来了,就不用我姐操心了,哈哈哈。” “嗯,那是自然,你就是秦京茹秦二姐?” “对,是我。” “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跟你一样,都是领了证没等娘家人送就住进来了,生怕被男人甩了!” “呃,傻柱会不会甩我不知道,反正我家大茂是不会甩我的。” “我家柱子也不会,就算想甩,也不一定甩得动!” 哈哈哈哈…… 这两个人算是投缘了,又说又笑地聊在了一起。 贾张氏撇了撇嘴,转身回了屋。 心想傻柱这家伙是不是喝错酒了?或者吃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怎么把一个活神仙般的人物给带进家门了? 叁大妈和贰大妈彼此对视一眼,都轻轻摇了摇头。 心里琢磨着,家里的两个小子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能娶这样胖嘟嘟的姑娘啊。 这可不单纯是外貌的问题,她那说话直愣愣的样子,是不是脑子少绕了点弯? 傻柱想把刘玉华赶到后院聋老太太屋里,好让她冷静冷静。 要是她能反悔就更好了,哪怕需要自己赔上些钱财,他也心甘情愿。 可刘玉华才走了三步,就从中院的天井一跃到了傻柱的屋里。 “柱子,咱这屋子得有45平米?” 傻柱一脸无奈,叹了口气,默不作声。 聋老太太开口道:“柱子,去,到东单菜市场买菜去,别怕花钱,至少准备五桌的菜,好招待院里人和玉华娘家人。” 傻柱皱了皱眉,“摆五桌?那不成奢侈浪费了?再被人批判我可担当不起!” “少跟我来这套,有结婚证在手,就不算奢侈浪费。玉华是你媳妇,你得记住了,她全身心托付给了你,愿意跟你领证,你就不能辜负她。糟糠之妻不可弃,你得有情有义!” 傻柱撇了撇嘴,“什么叫愿意跟我领证?搞得好像她吃了亏似的。你是没看到她当时那高兴劲儿,我才是受害者,我看是被你们合伙给算计了!” “你这小子胡说什么呢?快去!” 见聋老太太又要举起拐杖,傻柱推着自行车一溜烟跑了。 出了大门,推着车子慢悠悠地往轧钢厂走去。 他现在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去买菜办宴席? 得了,他现在满脑子只想离婚。 可刚领了结婚证就离婚,就因为女方长得不如意,还不被民政局的同志给抓起来? 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来到了轧钢厂。 先找到林祯,“林祯,车子还你,放车棚里了,跟你说一声。” 傻柱说完转身就走。 “傻柱,等等,垂头丧气的,跟斗败的公鸡似的,你怎么了?” 傻柱叹了口气,“没啥,不想说!” 林祯笑道:“怎么回事?难道刘玉华半道上变卦了,你连刘玉华都娶不到手了?” “哼!你也太小瞧我了!刘玉华嫁给我,他们全家都得烧高香,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那你这是怎么回事?一脸死气沉沉的?” 傻柱叹了口气,环顾四周确认没人。 他压低声音嘀咕:“我觉得被你们给算计了,头脑一发热,糊里糊涂就跟刘玉华把证给领了,这不是乱来吗?她那体型,我可消受不起!” 林祯眯缝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这么说,你感到后悔了?” 傻柱咬牙切齿地说:“要是不后悔,我就是孙子!” “你觉得你吃大亏了?” “当然!我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个月挣着37块5的工资,明年还要涨,跟她刘玉华?我亏得多了去了!” “得了,你少来这套,吃亏的可不是你,是刘玉华?” “啥?你开玩笑呢?” 林祯冷笑一声,“哼,你是年轻力壮,人家也不是带着孩子再婚的,你工资高,人家刘成就一个闺女,父女俩的工资加起来都比你高。刘玉华除了胖点、高点,配你绰绰有余!再看看你,跟一个寡妇纠缠不清,傻子的名声在厂里都传遍了,要不是人家刘玉华实在,不跟你计较,能看上你?” “我,我怎么了?” “你?你不但犯贱,还分不清是非,嘴臭得罪人,还总想着听别人夸你。对了,你还是个怂货,带着个大姑娘领了证,回头就后悔。你要是没那个胆,就别带人家去民政局,你让人家大姑娘以后怎么嫁人?领证是闹着玩的?你连个许大茂都不如!” 第88章 师傅,我做得如何? 傻柱被林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却并没有生气。 反而仔细琢磨了一番。 “林祯,你的意思是我没责任心,还胆小?” “你和刘玉华领证,没人绑着你去?” “没有!” “那负责登记的同志也没说登记了就全区表扬你,或者用别的东西诱骗你?” “没有!” “你是个思维正常的人,不是真傻子?” “我当然不是!” “那和刘玉华领证完全是出于你自己的意愿,还在这里说什么后悔的话?” “我,我……唉!认命!我说到做到,不会做了不认账!” 傻柱平复了内心的焦躁和懊悔。 又向林祯借了自行车,先去街道办打了声招呼,然后又去了东单菜市场和供销社。 晚上下班的时候。 傻柱拜托1大爷去了刘成家,送去了彩礼和口信。 邀请刘成的亲朋好友到傻柱家去吃酒席。 刘成言:“礼数周全即可,当下乃新纪元,不似往昔需轿抬锣鸣往夫家行,吾等娘家自设宴款待亲朋,便不往贵府叨扰了。待两日后,柱子携玉华归宁,再共庆之。” 易中海应:“既如此,周一他们便至,暂且如此安排,吾需返家。” 夜幕低垂,傻柱携刘玉华于四合院中,逐户分发喜糖。 明日午时设宴五桌,肴馔丰盛,无论荤素,必使宾客饱腹。 傻柱特备二曲酒两瓶、红梅烟两盒、奶糖半斤。 邀林祯明日共掌勺,若能携马华同行更佳。 既已携礼上门相邀,邻里之间,岂能轻易推辞。 况林祯已赠礼金一元。 “也罢,酒糖留下,烟请收回,马华之事可曾告知?” “已言明,那小子闻你首肯方愿相助,否则便坐享其成。” “哈哈,无妨,此番让马华挑大梁,也该考验考验他了。” 刘玉华喜笑颜开:“多谢林兄!” “呃,不对不对!傻柱年长于我,我应唤你嫂子!”林祯苦笑摇头。 娄晓娥掩嘴轻笑:“玉华嫂子,不可因你年幼便唤我夫君为兄,吾等既为人妇,自当从夫,你虽年幼,但有傻柱在,我们亦当尊你为嫂。” 刘玉华不以为意:“先叫后不改,我与柱子领证前,已称林工为兄,不改也罢,我与柱子各论各的,他称你们为弟妹,我则唤你们为兄嫂!” 傻柱皱眉道:“你这比我还糊涂,都乱套了!” “此事你无需多言,我向来如此称呼!” “那我唤你父亲,是否也该先叫后不改,仍称刘成?” “柱子!这能一样吗?我父亲便是你父亲!” 二人拌嘴而去,留下林祯一家忍俊不禁。 娄晓娥笑道:“这胖姑娘性情直爽,却非愚钝之人。” 林祯笑道:“若真是愚笨,又如何能一路激将傻柱,直至领得结婚证?以傻柱之性,若非刘玉华屡施激将之法,他早已溜之大吉。” “咦!本以为她是猛张飞,未曾想竟是诸葛亮。” “张飞亦有心细用智之时,你且看,日后这刘玉华定不会任人摆布。” “或许如此,闻你言其曾以‘杨贵妃’之名,让两位青年吃瘪,傻柱可有苦头吃了。” 院中众人皆赠了贺礼,就连许大茂也递上了一块大洋。 提及傻柱迎娶刘玉华,最开心的莫过于聋老太太,紧随其后的便是许大茂。 但聋老太太是出自真心的为孙子喜悦,许大茂则不然,他是来看热闹的。 谁能想到,那个一贯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傻柱, 竟然迎娶了四年来都无人问津的刘玉华。 许大茂瞥了眼身边的秦京茹,感觉此生头一遭战胜了傻柱, 而且赢得如此彻底,毫无悬念! 自此以后,傻柱在他面前怕是要矮上几分。 假使傻柱娶的是刘丽萍、赵玉慧,或是冉秋叶, 许大茂定会毫不犹豫地跟风嘲笑。 可万万没料到,他娶的竟是七车间的刘玉华。 许大茂巴不得傻柱能顺利成婚。 傻柱携刘玉华至后院分发喜糖,许大茂的眼睛都快笑没了,嘴咧得老大。 “傻柱,院里谁送的礼最重啊,给了多少?” 傻柱望着许大茂那得意样,恨不得给他一拳, 一生气,扭头就走了。 刘玉华轻笑:“前院的林祯和中院的大爷都是给的一块,多少不重要,心意到了就好!” 许大茂哈哈一笑:“那我最少也得给一块,傻嫂子,你跟傻柱结婚,我太乐呵了!” 刘玉华道:“别叫我傻嫂子,我不爱听。” 许大茂继续笑道:“你都嫁给傻柱了,我不叫你傻嫂子叫什么?” “你叫我名字就成,再叫傻嫂子我可不客气了。” “行行行,玉华,玉华同志,礼金收好,晚上悠着点,别吵到聋老太太,明日喝你们的喜酒去!” 刘玉华不屑:“不用你这小叔子操心,肯定比你两口子懂得分寸。” 此刻,秦淮茹在屋内心情五味杂陈,既不甘心又觉得好笑。 刚才傻柱带着刘玉华来发糖。 何雨水正在贾家帮秦淮茹照看槐花,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家人。 何雨水对自己的嫂子一百个不满意, 觉得跟秦淮茹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老爹何大清抛下哥哥和自己,跟着白寡妇跑了。 那时何雨水还小,哥哥也调皮捣蛋,跟个小混混似的。 除了大妈和聋老太太,几乎没人管她。 那几年,她就像个没家的孩子。 后来秦淮茹嫁到院里,素来爱惜名声的她对何雨水极好。 何雨水仿佛找到了亲姐般的慰藉,在她心中,秦淮茹无人能及。 贾东旭离世后,何雨水心中暗自期盼秦淮茹能成为自己的嫂子。 然而时光荏苒,大半年转瞬即逝,反倒是聋老太太先急了眼,硬是把糊涂的哥哥推上了娶亲的“架”,带回了一个如猛张飞般的嫂子。 何雨水深感哥哥吃了大亏,老何家亦是损失惨重。 望着哥哥和健壮的嫂子分发喜糖,她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傻柱眉头紧锁:“你这是要去哪儿?不帮忙净捣乱!” 何雨水冷淡回应:“我累了,回去歇着!” “嘿!你这丫头片子!” 刘玉华轻笑:“没事,小姑子都这样,新嫂子刚进门,总得有个适应过程。” 贾张氏斜睨一眼:“这话说得,真是滴水不漏啊!” 秦淮茹掏出两毛钱作为贺礼,“傻柱,别嫌少,我家可比不上一大爷和林祯家。” 傻柱笑道:“哪能呢,三大爷也是给这个数,其实不给也罢,但玉华坚持,我也懒得计较了。” 刘玉华道:“不是我在乎这点钱,我和我爸的工资加起来还真看不上这点礼金,但这是人情往来,不收你们的,明天摆酒席你们都不好意思坐。” 秦淮茹笑道:“明天我一早就来帮忙,你们今晚可得早点休息,别聊太晚了!” 傻柱和刘玉华离开后。 贾张氏抱怨:“明天去帮忙不就行了,还送什么礼?两毛钱不是钱啊?够我买半个月的止疼片了!” 秦淮茹摇头轻笑:“妈,这都是小钱,无妨。咱们得和刘玉华处好关系,这胖丫头心直口快,和傻柱一个性子。” 贾张氏撇嘴:“不见得,我怎么觉得这丫头表面大大咧咧,实则精明得很?” “我很少去七车间,谁知道呢,再看看!” 秦淮茹高估了傻柱的傲气,却低估了刘玉华的能耐。 她本以为傻柱眼高于顶,定会当面拒绝刘玉华,没想到傻柱被人一激,就没了原则。 而刘玉华看似憨直,却偏偏拿捏住了傻柱。 怎么就领了结婚证呢?真是匪夷所思! 按理说,傻柱半路就该跑了。 怎么领了证就心甘情愿地要办酒席呢? 秦淮茹想不通,更不甘心。 她洞悉傻柱的心意,因此将傻柱牢牢掌握,使之成为自己掌控中的重要人物。 为了事业,她曾对郭大撇子示好,甚至戏弄过许大茂。 然而,唯一一个无怨无悔、不求回报为她付出的人,唯有傻柱。 她本以为这次不过是场笑话,傻柱连刘玉华都娶不到,届时她便能更加牢固地控制傻柱。 不料刘玉华竟与傻柱走到了一起。 她真不明白刘玉华究竟用了何种手段。 如今,傻柱这条重要的鱼儿即将跃出池塘,留住他的唯一办法,便是将刘玉华也卷入其中。 秦淮茹可谓费尽心机,只为让三个孩子过上更好的生活。 老实说,她对傻柱在感情上的憧憬几乎为零。 至少现在没有,毕竟丈夫去世还不到一年,她心中仍有贾东旭的影子。 在这个时代,即便丈夫再不济,离婚也非易事。 女性在艰难的情感生活中,宁愿努力寻找丈夫的优点,也鲜少主动提出离婚。 像贾东旭这种因工伤离世的,秦淮茹在领取抚恤金时,更会回想起丈夫的美好。 院子里的人对傻柱和刘玉华的结合,大多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除非与傻柱有确切关系的人,才会产生喜悦或怨恨的情绪。 晚上十一点多,东户一大爷的家中。 易中海弄巧成拙,心中比秦淮茹还郁闷,早早便睡了。 一大妈却辗转反侧,反复思量着刘玉华白天所说的话。 她并非生气,而是感动。 觉得刘玉华是个实在人,说那句话时眼神清澈透明。 一大妈更不解的是,为何老伴易中海如此心烦意乱。 她突然感觉易中海变得有些陌生。 正疑惑间,傻柱屋里传来了声响。 不知刘玉华是为了彰显地位,还是直肠子不懂得遮掩。 反正中院的住户都听见了。 棒梗猛地惊醒,“妈!什么声音?” 秦淮茹不悦地答道:“春天的声音,睡觉!” “可现在明明是秋天啊?” “问这么多干嘛?快睡!” --- 次日清晨,傻柱便来叫林祯了。 “马华已经到了,快出来,就等你说开始呢。” 林祯出门一看,傻柱似乎有些熊猫眼。 忍不住漾起笑意:“原以为二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已无敌于天下,不料人外有人。” 傻柱苦笑回应:“别提了,我是彻底栽进去了,这辈子怕是难以自拔了!” 酒宴挪到了正午,多数人各自在家用了早餐。 唯独林祯、马华、秦淮茹和1大爷几位帮手,在傻柱家共进了早饭。 饭后,众人便开始筹备午宴。 1大爷与聋老太太家的煤炉都被移至院中,加上傻柱家的,共计三炉。 搭起布棚,摆上双桌,一个简易厨房便成型了。 天井内又设五桌,邀请邻里共赴盛宴。 傻柱与刘玉华的大方真叫人赞叹,置办的食材颇为丰盛。 礼金用尽不说,还自掏腰包添了二十多块钱。 一盘盘佳肴即将上桌,孩子们兴奋得在院中奔跑嬉戏。 马华的手艺虽不及傻柱,但也算是个合格的厨师。 他得意地问:“师父,我做的菜如何?” 第89章 她又不是外人 林祯摇头,“差得远呢,满分一百分的话,顶多给你三十分,还得多练,勤能补拙嘛!” “是,师父!” 傻柱笑问:“那我呢?” “你又不是我徒弟,不作评价!” “行!你这嘴可真严。” 有林祯、傻柱、马华三人掌勺,五桌饭菜很快搞定。 院里的人们真有口福,平日里这些可都是领导在食堂宴请才能享用的美味。 席间觥筹交错,笑声连连。 聋老太太与何雨水坐在一起,心境却大相径庭。 聋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而雨水则情绪低落,连帮忙择菜都不愿参与。 刘玉华毫不在意,与傻柱一同向邻里敬酒。 这场喜酒让院里的人们关系更加亲近。 刘光天向林祯敬酒。 带着几分腼腆的笑容说:“林祯,能帮我个忙吗?” “是想让我媳妇帮你介绍对象?” “不是!我现在的工作哪能与傻柱相比,没好工作,好女孩也看不上我。” “那你要我帮你什么?” “听我爸说轧钢厂要扩大生产,新开一个太阳灶车间,能帮忙说说,把我调过去吗?” 阎解成在一旁听见,连忙附和道:“林祯,还有我和于莉,你看能不能想办法把我们也调过去?我们那个小单位,薪水微薄,福利待遇也差,帮帮忙。” 轧钢厂在这片区域可是个响当当的重工业大企业,多少小单位的人都梦寐以求能进去工作。 如今单位要扩大生产规模,可不是像以后那样发个招聘启事,在社会上广招贤才。 通常都是从周围的小单位抽调人员,或者从学校接收应届毕业生。 还有一种途径是去乡下招募,由生产队推荐人选,但这并不常见,除非遇到大型项目急需人手的时候。 城里那些已经有工作的人,想要换岗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得经过原单位和新单位的双重认可,还得获得更高一级的调动批准。 不然的话,就得在自己的岗位上一直干到退休。 这次轧钢厂要扩大规模,周围小单位的人都想趁着这个机会挤进去。 虽然消息才刚刚传开,但已经有很多人迫不及待地写好了调岗申请。 阎解成和于莉夫妇,还有刘光天,都打算到轧钢厂去工作。 特别是听说新车间可能会由林祯来负责后,他们更是心动了。 林祯笑着说道:“你们真的想去吗?” 刘光天答道:“当然想啊,去了不就是你的手下了嘛,不管干什么都听你的指挥!” 林祯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上次贰大爷不是不让你去轧钢厂吗?” 刘光天偷偷地朝远处的老爹看了一眼。 然后摇了摇头:“上次我想去保卫科,我爸一顿劝说,说要马上给我介绍对象,我就信了。结果半年多过去了,连个影儿都没见着。这次他做不了我的主!” “那好,只要你确保贰大爷做不了你的主就行。别到时候我打过招呼了,你爸又不同意。” “不会的!他要是不同意,我以后就不去上班了,就在家等着我妈做好饭端到桌子上!” “好!有志气!我支持你!” 阎解成接着说道:“我和于莉没什么可担心的,我爸妈巴不得我们去轧钢厂呢,也一块儿给我们安排了。” “行,我明天上班的时候去人事科一趟,让他们多留意一下。过几天要是看到你们的申请名单,我一定让他们接收。” “太好了!哈哈哈,来,干杯!” 林祯的心情非常好,把刘光天、阎解成和于莉安排到新车间,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虽然刘光天和他老爹刘海中一样爱耍心眼儿,但现在对自己可是毕恭毕敬的。 自从上次刘海中想要打压自己开始,刘光天和刘光福就已经被自己争取过来了。 像刘光天这种人,完全可以当作职场上的得力助手来使用。 只要确保自己在八十年代来临前能稳住脚跟就好。 一旦踏入八十年代,我很可能会选择辞掉工作投身商海。至于谷贺,就更不用担心了。 阎解成和于莉夫妇俩更不是安分的人,进了厂自然无虑。 而以于莉的性子,八成也会随我一起离职。 原着中提到,他们夫妇俩在八十年代初期就开了饭店做起生意,本就不是甘于领固定薪水的人。 …… 宴席直至下午两点多才结束。 宾客们纷纷道贺准备离去。 傻柱向秦淮茹招手示意她过来。 “秦姐,去,回家拿个盆来,把剩菜都打包带走。” 秦淮茹笑着说:“早就备好了。” 刘玉华一听,拍手大笑。 “对啊!我竟然忘了这茬,各位街坊先别急着走,太感谢你们来捧场了。桌上的剩菜我和柱子吃不完也是浪费,大家都拿走!谁家的碗盘盆,我都不回收了,连同菜一起端走!” 傻柱抿了抿嘴,没有言语。 心中暗想,能让许大茂、贰大爷、叁大爷一起来吃就不错了。 你怎么还让他们打包剩菜? 咱们院里困难的是秦淮茹家啊,你这也太…… 秦淮茹尴尬一笑,转身欲回家拿盆的脚步也僵住了。 聋老太太笑道:“大伙儿听玉华的,都拿都拿,林祯,你小子也别客气!” 林祯笑道:“我们的盘子碗就让阎解成收走,我懒得洗,阎解成爱洗碗。” 阎解成一手一个小盆,一盆是鲶鱼炖茄子,一盆是蘑菇炖鸡,都还剩了大半盆。 他嘿嘿笑着说:“我更爱洗盆。” “哈哈哈……柱子,你得向阎解成学学,以后咱家的锅碗瓢盆就别让秦姐洗了!” 刘玉华大笑着拍了拍傻柱的肩膀,傻柱气得低头找了把扫帚到一旁扫地去了。 刘玉华那豪放的笑声直抵人心。 各家各户纷纷找到自己家的餐具,高高兴兴地打包了剩菜。 五桌宴席所用的盘子、碗、盆等,肯定是邻居们凑齐的,傻柱家哪有那么多。 虽然那是个艰苦的年代,且菜肴美味,但还是剩下了不少。 主要是傻柱和刘玉华太过慷慨,分量给得足足的。 大家吃得腰都弯不下,也没能把菜吃完。 贾张氏愣住了,本以为这五大桌的剩菜都归她家呢。 最终,左邻右舍将剩菜瓜分一空。 我们家只拿回了两只盘子,里面还装着不到半盘的残羹冷炙。 这事儿真怨不得旁人。 清早,刘玉华上门来借盘子,贾张氏小心翼翼地拿出两个,生怕给多了会被不小心打碎。 等到分剩菜时,家家户户都满载而归。 唯有林祯和许大茂婉拒了。 就连分得最少的刘海中家,也捧回了六个盘子,足够晚上再摆一桌宴席了。 自诩与傻柱亲近的贾家,却只分到了两盘不到半满的剩菜。 秦淮茹的窘迫,比贾张氏的嫉妒更甚。 回想起刚才不少人对她暗笑,秦淮茹不禁脸颊发烫。 从分剩菜一事便能看出,傻柱已不再是家中的主宰。 回到屋内,贾张氏便开始唠叨起来。 “我看刘玉华嫁给傻柱真是瞎了眼,她该嫁给林祯才是,他们两人一样,都是薄情寡义之辈!” 秦淮茹叹了口气道:“妈,别说了,还不是因为您早上借得少,刘玉华头一回来咱家借东西,您就给了俩盘子,脸上还不乐意,人家怎么可能愿意多给咱剩菜呢?” “傻柱不是让你拿盆去把剩菜都装回来吗?大伙儿都听见了,她一个女人竟敢越俎代庖!” “是啊,她是傻柱的女人,所以有半拉子的当家权,以后傻柱就不是单身汉了,您要还是这副态度,以后连盒饭都别想吃了!” 贾张氏撇了撇嘴,没言语,心中却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要是以后傻柱不再帮衬咱们,就凭你一个人的工资,怎么养活这一家五口?” 秦淮茹叹了口气道:“到时候再想办法,实在不行就找1大爷。” 收拾完残局后,刘玉华陪聋老太太聊了几句,又跑到前院去找娄晓娥。 她是特意来请教的。 “嫂子,跟我讲讲生儿育女的经验,院子里就你有这个资格。” 娄晓娥笑道:“你这样叫我真别扭,明明你才是嫂子嘛!” “嗨!没事,别计较了,快讲讲!” “行,我给你讲讲经验,但你别叫我嫂子,我和于莉都是直呼其名,你叫我晓娥,我叫你玉华,怎么样?” “行!晓娥,我听你的!” 娄晓娥点头微笑,刚说了几句,傻柱就绷着脸找了过来。 “刘玉华,跟我回去。” “怎么了,这才结婚第一天你就拉着个脸,可不是昨晚那副模样了!” 傻柱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说呀,你在嘀咕什么呢!我有话跟你说,咱们回家谈!” “就在这说!晓娥又不是外人!” “嘿!你倒是挺随和的,行,也没啥大事,我就是想说,秦淮茹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还有个婆婆,能帮衬一把就帮衬一把,你看你刚才,连点剩菜都不给人家留!” 刘玉华一脸疑惑:“不对?院里过得最不容易的应该是叁大爷?我虽然才进门一天,可比你了解得多!” 第90章 成功诞生 傻柱被刘玉华一句话给噎住了。 “叁大爷?得了,他有儿有女的,总比秦淮茹要强?人家秦淮茹……” “行了柱子,你是假装看不见吗?叁大爷家七口人,最小的阎解娣都十岁了,叁大爷的工资比秦姐也高不了多少,要说穷,那才是叁大爷家呢,你要真想帮衬穷人,就学林大哥和娄晓娥,你看人家连点剩菜都不要,全给叁大爷家了!” 傻柱被刘玉华说得皱起了眉头。 “唉……随便你,我这两天跟做梦似的,还没适应过来呢。” 刘玉华又说:“再说了,今天早上我去借东西,贾大妈连个盘子都不舍得借,我刚进门一天,好像也没招她惹她?” “行了行了,别说了,我去轧钢厂加班,晚上不回来了!” “随便你,明天跟我一起回娘家就行!” 傻柱走后,娄晓娥笑着问:“玉华,傻柱不回来你放心吗?” 刘玉华不屑地一笑,“怕啥呀,反正秦姐又不跟着去加班,昨晚他折腾得够呛,让他躲一晚也好,哈哈哈……” “你的心可真大!” ………… 第二天一上班,李副厂长就把林祯叫进了办公室,商量扩大生产的事。 原本打算新建一座车间,专门用来生产太阳灶。 结果上级没有批准。 毕竟现在的工业重心还是放在重工业上。 太阳灶这种新型家用产品的研发并不在扶持范围内。 如果不是轧钢厂工程师提出的,这种产品根本不会在轧钢厂生产。 算是耽误了钢铁行业的生产。 最后是大领导极力推荐,上级才勉强同意轧钢厂进行试验性生产。 到时候再根据在社会上产生的实际影响,来决定是否正式大批量生产。 于是,李副厂长那股子想大力扩建厂房的劲儿,这回算是白费了,只得腾出一个小仓库来临时充当车间。 生产团队也被精简到了五十人以内。 同时,还定下了期限,必须在一个月内打造出首台样品。 否则,就得立即终止项目,重回重工业生产的轨道。 李副厂长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新项目,他可不愿轻易放手。 “小林,你得跟我说句实话,你觉得这东西将来有没有可能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开来?” 林祯点头,语气坚定:“不仅是全国,我坚信,全世界都会效仿。这东西只有制作成本,没有使用成本,只要有太阳就能运作,太阳能可比石油和煤炭丰富多了,几乎是用之不竭的。现在最大的难关就是能源转换技术,但我相信,未来各国都会大力发展太阳能领域的。” 林祯说起这话来,满是自信。 在穿越之前,他曾在网上读到过一篇小学课文,名叫《外婆家的新厨房》,讲的是八十年代在全国风靡一时的太阳灶。 只不过,由于当时的太阳灶体型笨重、转动不便、玻璃易碎难换等缺陷,很快就被淘汰了。 但太阳灶并未彻底消失,而是变得轻便易带。 即便后来液化石油气普及开来。 太阳灶依然没有退出历史舞台,而是走进了偏远边境或牧民家中。 如果林祯能在六十年代就解决八十年代太阳灶的那些问题,那在国内火到九十年代绝对没问题。 李副厂长也是个有见识的人,自然认同林祯对太阳能的分析。 “我当然明白太阳能的价值,我真正担心的是能源转换问题。现在已经是深秋了,要是造出来的太阳灶连一壶水在一个小时内都烧不开,这个项目就得被叫停。到时候,我们不但白忙活,还可能被上级找去谈话。这个产品是你设计的,到时候我可没法替你担责,你明白我的意思?” 林祯微微一笑,当然明白李副厂长的言下之意。 心想你这只老狐狸,真是个精明的小人。 不就是想等太阳灶高产推广后,自己捞功劳嘛。万一项目失败,就让我来背锅? 嘿嘿! 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是那种甘愿当替罪羊的人。 “厂长,您放心,太阳灶能在您的领导下大放异彩当然最好。万一项目失败,那都是我自己胡思乱想的结果,只能怪您太信任我了!” 李副厂长的双眸霎时弯成了月牙状,嘿嘿轻笑道:“小林啊,你果然是个机灵鬼,我不会亏待你的。对于新车间的规划,你有什么高见吗?” 得到了林祯的允诺后,李副厂长立刻给出了甜头。 林祯自然不客气,诚恳地说:“如果太阳灶能够大放异彩,我提议让保卫科的陈科长来担任新车间的车间主任。” 李副厂长闻言,警觉地问道:“这是何意?” 保卫科的地位非同小可,李副厂长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陈科长拉拢到自己的麾下。 因此,当林祯一提让陈科长调任的事情,李副厂长心中便起了疑云。 林祯却显得毫不在意:“如果不成功就算了,但如果太阳灶成功了,您想想,到时候全国都要推广,会有多少供销社等着我们供货?总得有个我们自己人镇守?” 李副厂长点了点头,“确实得有个手腕强硬的人镇守,诶?你来当这个车间主任如何?” 林祯连忙摆手,“我画画还行,但这个车间主任,还是得您的心腹来担任才行。” “那你觉得陈科长离开保卫科后,谁最适合接任保卫科科长呢?” 林祯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保卫科的人我不太熟,还是让陈科长给您推荐。” 见林祯并没有推荐自己认识的人接任,李副厂长心中颇为满意。 心想这小林或许真的是个一心忠于自己的人,是真心为新车间的事情着想。 李副厂长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好,就这么定了,你尽快把产品设计好,我们尽快研制。” “是,厂长,我这就去画图!” 林祯离开办公室后,心中也是一阵欢喜。 保卫科的孙安堂是他的体术传人。 但厂里除了马华,其他人都不知情。 以孙安堂的工作能力和林祯的刻意安排,他现在已经是陈科长的得力助手了。 陈科长一旦离开保卫科,能接任科长的,也只有孙安堂了。 本来林祯并没有打算走这一步棋,毕竟陈科长和自己的关系已经很铁了。 但没想到李副厂长在太阳灶项目还未启动时,就示意让自己背锅。 这着实让林祯有些恼火。 既然你把我当替罪羊,那我就得趁机 你一下。 这样也好,到时候太阳灶肯定会大火,陈科长知道自己提议让他来镇守车间主任的话,一定会感激不尽的。 而徒弟孙安堂也能顺理成章地成为保卫科科长。 这一步棋对林祯来说,可谓是一举两得。 林祯对这种暗中策划、不动声色的行事方式感到颇为惬意。 对于太阳灶的研发,他心中早已有了周全的构想。 为了迅速提升目标温度,他将铝壶外层精心设计为吸热的黑色涂层。 反射锅面的尺寸颇为宽敞,直径设定为15米。 考虑到便携性,林祯巧妙地将反射面分为四段,设计成可拼接且能折叠的样式。 折叠后的形状宛如一把大型扇面,无论是雨天搬入室内还是途中运输,都极为便捷。 反射面的基底采用薄铁皮,其上镶嵌着500块小巧的玻璃镜片,这些镜片均可自由拆装。 一旦有镜片损坏,只需更换新的反光玻璃即可,大大延长了使用寿命。 底座部分设计得可左右旋转,使得太阳灶能够如同向日葵般追随阳光移动。 太阳灶的技术门槛并不高,设计时唯一的挑战在于确保每块镜面的反射角度准确无误。 然而,这一点对林祯而言,简直不值一提。他甚至没有借助任何辅助系统,便精准地计算出了每块反光玻璃的角度。 接下来,唯一的难题在于如何固定放射锅面上每个小格栅的角度。 若要实现大批量快速生产,首要任务是打造一套模具,通过整体冲压的方式高效产出。 其次,还需制备十几套夹具,供钣金工人对反射锅面进行手工定型。 一旦反射面定型成功,只需装上反光玻璃,再放置铝壶或蒸锅,便能即刻加热。 目前仍处于研发初期,至于后期的量产方式,还需上级根据实际情况作出决策。 林祯的首要任务是尽快制作出样品。 幸运的是,他的技能水平已高达8级,仅凭几位熟练工人的协助,便能在短期内完成任务。 半个月后,一个直径15米、可左右旋转的反射锅面在林祯的手中诞生。 之所以耗时较长,是因为上级给定的期限为一个月。 在上级看来,能在一个月内完成全新产品的样品制作,已是相当紧迫的进度。 倘若林祯仅用三天便完成,那么他恐怕无法继续留在轧钢厂,势必会被调往他处。 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人际关系,可不能轻易放弃。 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有时放慢脚步是必要的。 松紧有度,能够自主掌控节奏,才是真正的稳定。 第91章 铭记于心 暖瓶厂送来了一只外观乌黑的铝壶,装满水后重达三斤。 原本他们打算送一只能装五斤水的大铝壶,但被林祯婉言谢绝了。 你莫非是担心我轻易就把水煮沸?何不直接送个十斤容量的来? 林祯怒火中烧,对着交接人员就是一顿责备。 “又不是开澡堂,谁家日常烧水会用五斤的大壶?送这么大个做什么?你没看我的需求吗?要是你们找不出合适的尺寸,我们直接找铝厂定制去!” 玻璃厂那边倒是规矩得很,五百块玻璃的规格误差都控制在两毫米以内。 另外,还额外送来了一百块备用玻璃。 正午用餐时分,阳光正好灿烂。 林祯在食堂门口摆起了样品试验,引得众人围观,里三层外三层,好不热闹。 听说要用太阳来烧开水,工人们都想亲眼见证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 杨厂长、李副厂长、技术部的贺主任、财务科的刘科长、保卫科的陈科长等一众厂领导也纷纷前来观看。 此时已是九月深秋,气温明显下降。 工人们已换上了长袖衣衫。 有些畏寒的,更是早早地穿上了秋衣秋裤。 要说是在炎炎夏日用太阳烧水,或许还有人会信。 而现在天高云淡,凉风习习,树叶泛黄,早已过了白露节气。 除了那些理科出身、有一定学识的人之外,没人相信林祯能用太阳烧开一壶水。 “唉……林工是不是太过自信了些?” “我也这么觉得,就算是全能型人才,也得结合实际情况?” “哼,要是天上的太阳真能烧开水,那空气也能点着了,嘿嘿……” 有人唱衰,自然也有人叫好。 “这东西要是好用,不求多,每天中午能烧一壶开水就行啊!” “要是能放个铝蒸锅在上面,蒸几个馒头,烧点面汤也行啊!” “是啊!一年下来能省不少煤钱呢!” “主要是这东西买的时候就花点钱,用上五年八年都没问题!” “要是真好用,我不买电风扇也得买它!” 见人群聚集得差不多了,林祯请示道:“厂长,可以开始了吗?”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都点了点头,“开始,计时!” 林祯将一个外表漆黑的铝壶放在了支架上。 漆黑的铝壶在阳光下瞬间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为了突出首次试验的效果,林祯特意将样品的反光面设计得很大,直径达到了15米,比个大磨盘还要宽敞。 铝壶体型宽广且低矮,拥有广阔的受热面,而装载的水量却有限,仅仅三斤重。 五百片反光玻璃如同众星捧月,全部聚焦于铝壶底部。 不久,铝壶的壶嘴便腾起了袅袅热气。 “嘿!真成功了!” “天哪!这才一眨眼的功夫,热气就这么腾腾而上了?”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相视而笑,眼神中满是欣慰。 林祯未曾料到太阳灶的效率竟如此之高,毕竟在穿越前他从未使用过,更何况现在正值深秋。 反光面积之大,热点之集中,再加上被加热的目标被涂成了吸热的黑色,种种因素共同促成了这一高效的加热效果。 仅仅十五分钟,水便沸腾了起来。 围观的人群更是激动万分,仿佛他们也随着水温一同沸腾。 “真的开了!” “开了,开了!只要天气晴朗,我们就再也不用烧煤了!” “我要买!这真是个好东西!” “厂长,我们轧钢厂的职工能不能内部预定啊?去供销社排队买我怕买不到啊!” “是啊,是啊!我刚才还不敢相信呢,没想到这么快水就开了!” 杨厂长笑着安抚大家:“大家放心,等投入生产后,组织会合理安排产品的流向。” 然后他回头指着林祯笑道:“小林啊,你这次可是走了捷径了,我看就算放个五斤的铝壶,半个小时也能烧开,你这小聪明耍得不错啊!” 李副厂长连忙解释道:“唉~这是我安排的,主要是为了群众效果,不是小林在耍小聪明,哈哈哈……” 杨厂长笑得更欢了:“那现在我们就换个五斤的铝壶来试试,看看能用多久。” “傻柱,去后厨把那个大铝壶拿过来,装满凉水!” “好嘞!” 傻柱急忙跑回后厨,拎起一个大铝壶就准备去接水。 马华赶紧拦住他:“等等,我先抹点灰,你没看到师父的铝壶都是黑色的吗?” 说着,马华刮了半把锅灰,把铝壶的外面均匀地抹了一遍。 虽然颜色没有试验用的那个黑,但也相差不多了。 他接满了五斤的凉水,提到了食堂门口。 此时正是中午休息时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让开让开,五斤装的铝壶来了!” 看到大铝壶被抹成了黑色,马华双手沾满了锅灰,林祯心中充满了欣慰。 他想,这就是徒弟应该做的,能够想到师父所想的,替师父分担劳苦。 五斤的铝壶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在二十八分钟的时候,水终于沸腾了。 技术部的贺主任充满好奇,他掏出一根香烟放到了反光聚焦点上,转眼间香烟就冒起了烟。 围观群众纷纷鼓掌叫好。 杨厂长颔首赞许:“正是如此,上级定会予以批准!” 林祯说:“这太阳灶不仅能烧水,蒸煮炸皆宜,冬天或许稍逊,但夏日里绝对得心应手,炒菜或许力不从心。” 杨厂长朗声大笑:“夏日里站在太阳底下炒菜岂不热得要命,还刺眼。咱们就把这产品定位成节能省心的新式厨房神器,放上锅就无需再管!” 林祯道:“目前我们的打磨工艺尚显粗糙,若能采用特殊金属打磨反光面,舍弃玻璃,整体将更加轻便。” 李副厂长催促:“产品改进之事日后再议,当务之急是尽快投入生产。” 试验报告迅速呈交上级,大领导审阅后颇为满意,与更高层商议片刻,随即批准生产。 首先在城市各供销社推广,再逐步向其他城市拓展。 现今国家不缺优质项目,唯缺人手与能源。 倘若家家户户皆用太阳灶,一年节省的煤炭将难以计数。 轧钢厂随即着手扩大招工规模。 刘光天、阎解成和于莉的调职申请已被轧钢厂接纳。 林祯下班归家,尚未及用餐,贰大爷刘海中便寻上门来。 他略显局促地笑了笑,“林祯,出、出来跟你说个事儿。” “何事?贰大爷,但说无妨,我正给晓娥炖鱼呢。” 娄晓娥预产期在腊月下旬,如今腹部日渐隆起,林祯不忍委屈妻子。 刘海中搓着手,欲言又止。 娄晓娥瞧出他有难言之隐。 她将洗净的菜肴放下,笑道:“贰大爷,您和林祯在厨房聊,我带着孩子去找于莉玩儿。” “哎,好、好……” 娄晓娥离去后,刘海中步入厨房。 略带责备地说:“林祯,刘光天要去咱厂新车间这事儿,你怎的不告诉我?” 林祯诧异反问:“你儿子去哪儿上班,岂不应由他告知你?怎轮到我告诉你?” 刘海中皱眉道:“我刚得知此事,他今日接到调动通知,我问他何时决定的,他说在傻柱婚宴上托你办的。你怎能不告诉我?” 林祯微微一笑。 “贰大爷,您这是本末倒置了。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刘光天为何不告诉你。不是你来问我,而是我该去问你。你怎当的爹?儿子换工作都不告诉你?难道你不想他有个好去处?” 刘海中脸色铁青,“绝非如此,我只是气恼,这小子总跟我唱反调。我家的事务,不必你费心。你还是去人事科说一声,别让他调去轧钢厂,否则他在家更是趾高气扬。” 林祯猛然放下勺子,面色一凛,冷冷回应:“自个儿去说,你俩合伙耍我呢?一个央求,一个阻拦,你俩在家斗个高低再来找我!要么自个儿去人事科,门朝哪儿你心知肚明!” “你!……” 刘海中顿时语塞,对林祯发火,他着实不敢。 即便是昔日身为贰大爷时也不敢,更何况如今已失势。 他本想好言相求,让林祯帮忙阻拦刘光天,以便自己能继续掌控孩子。 不料一到林祯家,官架子又端了起来。 句句皆是指责埋怨,还妄图命令林祯去人事科。 岂料林祯丝毫不给面子,就差直接轰出门了。 刘海中下不来台,又不愿就此离去。 思忖片刻,应是来时未带礼物,哪怕一瓶二曲也好。 一摸口袋,掏出五块钱。 “别生气,拿着买瓶酒喝,算是帮贰大爷一个忙。” 林祯冷笑一声,“刘海中同志,你是咱厂的老同志了,怎会有如此肤浅的念头?若真带瓶酒来,咱爷俩喝上一杯,算是邻里间的走动。你直接拿钱,是何居心,还用我明说吗?你看我像是贪财之人?” 刘海中瞬间羞红了脸。 尴尬地笑道:“这,这,这……” 林祯眯着眼道:“你收起来,今日之事,望你铭记于心。我不追究,已是给你面子,否则我跟杨厂长或李副厂长说一声,你丢工作都是轻的!” 刘海中慌忙收起钱,语无伦次:“懵了,我没睡醒,刚才说啥都忘了,这鱼真香!” 林祯微微一笑。 “香是给孕妇吃的,你若想沾点光,就赶紧让刘光天娶个媳妇,好让你早点抱上孙子。” “嗯,是是是,我,我这就回去,今日之事你就当没发生过。” “不,此事我会铭记于心,等你何时还了我人情,我才能当它没发生过。” 刘海中抿了抿嘴,无言以对,点点头匆匆离去。 一出门便撞上了刘光天和刘光福。 吓得刘海中哎哟一声,险些摔倒。 第92章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想吓死我啊!” 刘光天刚才瞥见老爹踏出家门,心中暗自嘀咕,生怕他是去找林祯求助,好让自己错失进入轧钢厂的机会。 他连忙拉上刘光福一同前来探个究竟,结果却意外地将刘海中那番尴尬的情形听得一清二楚。 刘光天嘴角一翘,竖起大拇指,调侃道:“爸,您真是高手!刚才的事儿,我和光福可都一字不落地听见了!” 刘光福随即也模仿起刘海中的样子,从口袋里假装掏出东西,递给刘光天,又学着刘海中的腔调说:“别恼了,拿着这个去买瓶酒喝,算是帮贰大爷一个忙了。” 刘光天更是添枝加叶地模仿道:“出去!瞧你那样儿,还老同志呢,信不信把你抓起来枪毙了!” 刘海中见两个儿子如此戏弄自己,气得脸色铁青,恨不得将他们臭骂一顿。 “混账东西,我揍死你们!” 刘光天和刘光福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既不躲闪也不逃跑。 正当一场冲突即将爆发时,林祯及时出面制止。 “好了,贰大爷,别影响了咱们吃饭,再闹大就得开会了。还有你们两个,适可而止,想把你爹气死吗?滚开!” ------------ 一听说要开全院大会,刘海中立刻收敛了怒气,转身匆匆回家。 他刚才干的那档子事儿,要是传扬出去,后果不堪设想,更别提开会时被人当众揭发了。 他不明白林祯为何不让刘光天和刘光福张扬此事,也不明白林祯为何看似不计较,却又牢牢记在心里。 日后该如何还这个人情呢? 他原本以为只有他们俩知道,没有证据的事可以蒙混过关。 没想到老二和老三竟在门外 ,还在院子里重演了一遍。 刘海中对这两个逆子恨得牙痒痒。 刘光天和刘光福却毫不在意,心中反而乐开了花,觉得自己又赢了一场与老爹的较量。 刘光天向林祯点了点头,带着刘光福得意洋洋地离去。 他们刚走不久,傻柱和刘玉华便从外面回来了,推着一辆崭新的飞鸽牌自行车。 刘玉华前两天就说过,既然家庭条件允许,那么“三转一响”就必须置办齐全。 上次被棒梗偷去卖掉的收音机就不再追究了,重新买一个便是。 缝纫机和手表也不能少。 今天是第一次买自行车,其余的也会在这几天内陆续置办齐全。 这段时间,傻柱算是彻底缴械投降了。 整日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唯一能提振他精神的,便是每日与秦淮茹简短寒暄几句。 对于这一切,刘玉华全然不予理会。 反倒是傻柱的薪水,全被她紧紧攥在手中。 “哟!玉华,新置办的自行车呀?” 刘玉华笑答:“跟晓娥的车一个牌子,都是飞鸽牌的。” 娄晓娥笑言:“我这阵子不骑,你大可以骑我的,何必急着买新的呢?” 刘玉华说话直爽,但擅长察言观色,又极易与人熟络。 结婚未满一月,她便融入了娄晓娥与于莉的圈子。 三人常聚在一起,有说不尽的话题。 故而娄晓娥才有让她骑自己自行车之说。 刘玉华摆手拒绝:“你的是你的,我家也得有一辆,不然外人还以为买不起呢。去年雨水工作,柱子直接给她买了辆新车,我这都进门了,怎能没有!” 林祯打趣道:“那你得买两辆,傻柱和你,一人一辆。” 傻柱点头应和:“对,我得再想办法弄张自行车票。玉华,你明天自个儿骑,我走路去。” 刘玉华不乐意了:“不,就买一辆。咱们又不是林祯和娄晓娥,人家两地上班才买两辆。你是不想跟我同路上下班吗?” “不是,我有时候下班晚,得加班。” “加班你就走回来,不加班就骑车带我,或者你载我!” “行行行,别扯这些了,我心烦意乱,回家做饭去!” 这几日傻柱没带饭盒回家。 刘玉华说家里不缺那点剩菜,天天带食堂的剩菜让人瞧不起,跟乞丐似的。 傻柱不想与她争执,便把饭盒留在了食堂后厨,再没取回。 每日两人做的饭再多,刘玉华也能一扫而光。 剩饭剩菜根本不存在。 这几日棒梗的细粮又断了。 想去傻柱屋里找点吃的,但一想到刘玉华的模样就胆怯。 今日傻柱和刘玉华回家晚了,许多人家都已用过饭,他俩还未归。 棒梗不知傻柱去买自行车了,还以为是去岳父家了。 嘴馋手痒之下,他悄悄溜进了傻柱的屋子。 翻腾半天没找到现成的食物。 只好拿了几个茄子和半罐猪油。 正准备撤离。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灯光骤亮,傻柱与刘玉华眼前出现了正埋头苦干的棒梗。 傻柱嘿嘿一笑:“小子,忙活啥呢?挺能耐啊,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别惹你婶婶不高兴。” 棒梗笑着应了声,抱起东西就开溜。 刚到门口,刘玉华如同闪电般伸出她那宽大的手掌,一把揪住了棒梗的耳朵。 “你这小兔崽子,想当贼啊?” “哎哟!……我的耳朵!快放手!疼死我了!” “小兔崽子,偷我家东西还想让我放手?你这没规矩的,你老师是怎么教导你的?你妈呢?” “哎哟!……我的耳朵要掉了,快放手!” “嘿!你还不认错?” “呜呜呜……我的……我的耳朵……” 傻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头雾水,直到棒梗大哭起来,他才回过神来,急忙上前劝阻刘玉华:“快放手!你这是干什么呢?怎么动手打孩子?” 刘玉华揪着棒梗的耳朵,像扔沙包一样把他甩到了身后。 “柱子,你别管!我打他是为了他好!” “你快放手!” “你再靠近试试?再过来我真把他的耳朵揪下来,你信不信?” 棒梗哭得撕心裂肺,嗓子都喊哑了。 不一会儿,前后院的人都围了过来。 林祯见状差点笑出声,棒梗这回可真是“圆满”了。 长这么大,他只被两个大人打过,一个是傻柱,另一个就是傻柱的媳妇。 围观的人都在看热闹。 上次傻柱的收音机丢了,大家都看出是傻柱在护着棒梗。 没想到这次棒梗又跑到傻柱家来偷东西。 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此时,刘玉华像只大猫抓住老鼠一样,揪着六七岁的棒梗。 易中海劝道:“玉华,快放手!” 刘玉华撇撇嘴:“他家长没来呢,不放!” 话音刚落,秦淮茹推开门,红肿着眼睛跑了出来。 “玉华,你先放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张氏在后面边拍手边大喊:“不像话,不像话!孩子才这么点大,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刘玉华见人都到齐了,一把将棒梗推给了秦淮茹。 “秦姐,你儿子偷我家东西,被我当场抓住,你不用谢我,帮忙教育是应该的。” 秦淮茹一看,地上扔着半罐猪油和几个茄子。 再次望向体格健硕的刘玉华,他略带歉意地说:“都是我没看好他,一眨眼他就跑没影了,我还以为他到前院玩耍去了。你别往心里去,我一定会好好教育他的。” 贾张氏心疼地为棒梗揉着红彤彤的耳朵,不满地撇嘴:“你怎么下得了这么重的手,棒梗还是个孩子,拿点东西又能怎样?傻柱从来都没管过,你才嫁过来几天啊,就开始显摆了!” 刘玉华冷笑一声,没有回应,秦淮茹连忙打断。 “妈!您说什么呢?棒梗错了就是错了,幸好玉华发现了。您赶紧带他回家!” 贾张氏本想大吵大闹一番,但一想到已经好几天没吃上盒饭了,硬生生把怒气咽了回去,带着哭泣的棒梗离开了。 秦淮茹不好意思地说:“唉……给大家添麻烦了。” 易中海摆了摆手:“回去哄哄棒梗,玉华就是这脾气,你也知道,在七车间没人敢惹她,你别在意。” 秦淮茹笑道:“怎么会呢,我就喜欢玉华这种直率的性格。” 刘玉华也笑道:“我这性格连我爹都不喜欢,说喜欢的都是睁眼说瞎话呢,哈哈哈!” 秦淮茹尴尬地笑了笑,转身准备回家。 傻柱生气地喊道:“够了!你也太不像话了,我的话你都不听是吗?” 刘玉华疑惑地问:“你说什么了?” “我刚才让你放手,你怎么不放?我越说,你揪得越紧,到底谁当家啊?” 刘玉华说:“什么谁当家,新时代男女平等。柱子,你别想压我一头,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地上,你都不能压着我!” 这句话瞬间引得院子里的人一阵哄笑。 林祯赶紧摆手示意:“晓娥,赶紧让孩子回家,这话也太少儿不宜了!” 刘媛媛和刘嘉诚也被各自的父母赶回了家。 傻柱满脸尴尬,心想自己怎么娶了个这么厉害的媳妇! 何雨水板着脸说:“嫂子,嫁人了就应该听丈夫的,我哥是你丈夫,大小事都应该听男人的,什么谁当家不当家的。” “呦!雨水,我进门都快一个月了,你这是第一次叫我嫂子,我真高兴。行,既然你这么说,我听你的!” 何雨水脸一红,赶紧转身回屋。 这嫂子进门都快一个月了,她还真没主动叫过一次。 她总觉得哥哥吃亏了,恨不得让哥哥离婚。 傻柱叹了口气说:“今天这事不能怪棒梗,他吃惯了我从食堂带的剩菜,这几天我没带,他这是馋了。孩子嘛,别跟他一般见识,再说了,他也没拿别人家的东西。” 刘玉华撇了撇嘴,不满地说:“为何偏偏偷我们家的?我们家欠他的吗?” 傻柱不耐烦地打断道:“算了,别提这个了,我明天带点剩饭剩菜回来。” “不行!不能带!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咱俩工资加起来快70了,还差那点剩菜?让人看见了多笑话!” “你懂什么!厨师带点菜回家很正常,那叫节约!” 刘玉华瞪了傻柱一眼,像被呛到了一般,突然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柱子!你带饭盒回家是为了节约?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你是给秦淮茹带的!我还怀疑呢,你跟棒梗啥关系?要不要滴血认亲啊?” “玉华!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太让人伤心了!”秦淮茹掩面哭着跑了出去。 傻柱气得满脸通红。 “你给我住嘴!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我抽你?” 第93章 我和他没有交情 “哼!就你?告诉你何雨柱,我可不怕你!前几天我刚跟林祯学了几招,咱俩比划比划?” 话音未落,她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扑向了傻柱,两人在地上翻滚扭打成一团。 林祯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不由自主地竖起了大拇指。 许大茂吓得一头冷汗,暗自庆幸前段时间没得罪这泼妇。 娄晓娥和于莉手拉手往后退,心想以后三人里得让刘玉华当老大! 三位大爷看得目瞪口呆,纷纷往后撤。 一帮年轻人却兴奋起来。 拍手的、叫好的、大笑的、吹哨子的,场面瞬间乱作一团。 阎解方挥手大喊:“玉华嫂子加油!玉华嫂子加油!” 啪! 叁大妈跑过来给了阎老二一巴掌,“闭嘴!一会儿傻柱打你我可不管!” --- 傻柱和刘玉华正打得难解难分。 短时间内竟然无法分出胜负。 已经回到屋里的何雨水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又急忙跑了出来。 一看傻哥哥和嫂子正扭打在一起。 她气得也想下场帮傻哥哥。 易中海大喊道:“住手!都住手!别打了!” 刘海中也趁机大喊:“都住手!太不像话了!傻柱,你先给我松手!” “滚开!都别插手!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这个泼妇!” “呸!何雨柱!我可不怕你!” 傻柱一手揪着刘玉华的秀发,另一手企图扼住她的脖颈。 发丝虽被紧攥,但刘玉华颈项粗壮,傻柱几经尝试,均未得手。 刘玉华也不甘示弱,一手探入傻柱鼻孔,另一手拉扯其耳垂,双腿紧紧缠绕在傻柱腰间,两人就这样在地上翻滚纠缠,直至从西户贾家门前移至东户易中海的门前。 此时,已返家的秦淮茹与贾张氏也被惊动,冲出屋外,瞠目结舌,一时语塞。 围观者众多,却无人敢上前插手,只在旁劝解。 1大妈因欣赏刘玉华的直率,于心不忍,连忙奔往后院请来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抵达现场,见状便举起拐杖欲打傻柱,一连三下,不慎还误中了刘玉华的头部。 “哎哟!奶奶,您打到我了!” “哎哟,我的孙媳妇,你先放手,让我好好教训这混账东西!” 娄晓娥与于莉实在看不下去,连忙催促林祯:“快把玉华扶起来!快去,她现在可不能这么被折腾!” 林祯闻言,心中略有所悟。 刘玉华与娄晓娥、于莉关系亲近,三人无话不谈,有些事丈夫们不知,她们却了如指掌。 林祯急忙上前,轻轻扼住傻柱的后颈,虽只用了三分力,傻柱已疼得龇牙咧嘴。 “啊!……林,林祯……快……快放手!” “你先放,让玉华起来。” 傻柱无奈,被林祯这一扼,全身乏力,只得松手。 刘玉华起身,若无其事地拍了拍尘土。 娄晓娥与于莉上前劝道:“玉华,别闹了,去前院歇会儿。” 刘玉华一甩头,“走,咱们去前院聊聊!” 林祯放手后,傻柱气呼呼地往地上一坐,大口喘息。 易中海怒斥道:“玉华,你太不懂事了!” 刘玉华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傻柱怒吼:“离婚!我说到做到,谁也拦不住!” 聋老太太怒不可遏:“柱子!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 你!” “您 我,我也要离!” 1大妈连忙劝阻:“柱子,离婚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 言语间,目光转向易中海,“老易,赶紧劝劝柱子!” 易中海面色冰冷地说:“今天这事儿,玉华做得太过分了!” 聋老太太和大妈顿时愣住了,没想到易中海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何雨水蹲在傻柱身旁,手里拿着湿毛巾,细心地给傻哥哥擦拭着脸庞。 娄晓娥见状,连忙说道:“玉华,先到我家坐会儿,让傻柱冷静冷静。” 于莉吩咐道:“解成,光天,六根,你们在这里劝劝傻柱。林祯,你跟我们过来,有点事儿。” 林祯微微皱眉,“是要我给玉华把脉吗?在这里就行,不用回屋。” “人太多了,怕打扰到你。” “哎呀,没关系的,就在这里,有什么结果直接告诉大家。” 傻柱撇了撇嘴,“怎么着?还想讹我啊?我这皮糙肉厚的,可没把她打伤!” 林祯没有搭理傻柱,直接伸手搭上了刘玉华的脉搏。 院子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不知道刘玉华究竟是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林祯嘿嘿笑道:“恭喜啊玉华,你有喜了!” “啊?!什么?有喜了?不是,林祯,你把脉准不准啊?” 傻柱猛地跳了起来。 林祯淡淡地说:“怀孕第三天我都能把出来,百分百没错,要是错了,我赔你一个!” 聋老太太一听,高兴得把拐杖都扔了,双手紧紧抓住了刘玉华。 “哎呦!玉华,这真是太好了!” 傻柱愣住了,“这,这,这么快?那我刚才……” “刚才你们这么一闹,会不会出问题,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聋老太太一听就急了,“林祯,好孙子,你给开点保胎的药,老太太我给你钱!” 刘玉华摆手笑道:“没事!我身体好着呢!柱子,你还跟我离婚吗?我现在可是老何家的大功臣,我肚子里怀着孩子呢!” 说着,刘玉华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肚子。 这一拍,拍得傻柱心里一紧。 何雨水连忙改变了态度,“嫂子,你轻点!” 林祯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轻点,真拍掉了,你可就傻眼了!” 傻柱赶紧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刚才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走走走,进屋进屋!哎呦,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 刘玉华说:“我也不确定,是晓娥和于莉说我八成是怀上了,本来准备过几天让林祯把脉的,都怪你刚才跟我打架!” “嗨!不说了不说了!你也没吃什么亏!” 经此 ,傻柱往后定不会再带盒饭归家。 刘玉华的地位亦因此巩固,再提离婚二字,只怕要等到聋老太太百年之后了。 易中海神色复杂,朝秦淮茹投去一瞥。 “无碍了,诸位都散了!” 秦淮茹似魂魄离体,呆呆地随着婆婆步入屋内。 林祯一家正欲离去,傻柱急忙呼唤:“林祯,且慢,进来与我分享些育儿心得。” 林祯笑道:“其实也无甚特别,只需留意饮食均衡即可。” 傻柱拍手称快:“正是!玉华,你想吃些什么?” “我想尝尝鱼汤,林祯正炖着两条鲤鱼呢!” 娄晓娥应声道:“即刻便好,于莉,咱们一同享用!” “好!可别让你们吃完了!” 娄晓娥笑曰:“无妨,我与于莉食量不大,雨水也来一起。” 何雨水方才还与嫂子拌了几句嘴,此刻有些尴尬,不愿相随。 “多谢晓娥姐,我晚饭已用过,就不打扰了,我去劝劝秦姐。” 傻柱略显尴尬:“这不是给林祯添麻烦了吗?” 林祯朗声笑道:“无妨,这两条鱼是我和阎解成合钱买的,你若觉得过意不去,炒几个菜请我们吃一顿不就结了?” “嘿,对呀!来来来,我这就动手!老太太,您是去前院吃还是在我这儿吃?” 聋老太太笑道:“都八点多了,我早就吃过饭了,我去找你一大爷聊聊天。” 一大妈搀扶着聋老太太进屋。 何雨水进了秦淮茹家门, 阎解成与林祯则去了傻柱家。 刘海中一家回屋休息,许大茂与秦京茹也归了家。 几家欢乐几家愁。 此刻,院中各家各户都在议论着刘玉华。 贰大妈摇头叹息:“真是稀奇,傻柱这样的人竟然成亲了,还怀上了孩子!” 刘光天撇撇嘴:“等我进了轧钢厂,明年也能娶媳妇!” 刘海中不耐烦地呵斥:“滚回屋睡觉去!进了轧钢厂,我还是你老子!” 许大茂气得不轻,竟被傻柱抢了先! “京茹,叶大夫说,咱们多久才能要孩子?” 秦京茹答道:“还得两个月呢,这段时间你可得吃好睡好。” “放心,为了赢傻柱,这俩月我跟你分床睡!” “啊?分床?咱家就一张大床啊?” “你找几个椅子拼一拼,暂时在外屋睡,我不能跟你同屋。” “大茂,你怎么不睡外屋,偏让我睡?我也得养身子呢。” “你住嘴!瞧你那样还想学刘玉华?我告诉你秦京茹,这家姓许不姓秦,我也不是傻柱那种窝囊废,连老婆都制服不了!” 秦京茹撇撇嘴:“那我不跟你一头睡总行了,我保证不碰你。” “不行!你有正经工作吗?我年底都没薪水了,你也不想着去找份工作,整天在家吃了等饿,人家刘玉华可是高级钳工!” 秦京茹抿了抿嘴唇,无言以对,乖乖在外屋摆起了椅子。 一大爷家里氛围有点不对劲。 聋老太太默不作声,只是盯着易中海。 一大妈不明就里,也不敢插话。 易中海喝了口水,微微一笑:“老太太,您究竟有何吩咐?”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你知道我想让柱子给我养老?” 易中海点头:“柱子为人实在,心眼好,值得信任。” 聋老太太说:“你们俩以后也得靠他,这院子里好人是不少,但无私奉献、无缘无故对人好的,只有柱子。” 易中海道:“可我和他并无交情,不能强行捆绑啊。” “没事,柱子不是那种计较的人,你只要别拆散他和玉华就行,玉华跟着柱子,两人都不亏待。” 一大妈惊讶地瞅瞅易中海和聋老太太,她压根儿没想过这事儿。 易中海笑道:“老太太,您多想了,我不是那种人,不会拆散玉华的,您放心,就算您不在了,我也会关照柱子。” 聋老太太点头笑道:“好,柱子给咱们养老,咱们也得替他着想,他把咱们当爹娘、当奶奶,咱们就把他当孩子!” “是,老太太,您说的在理,我听您的!” “行了,就这样,玉华有人照顾了,我今天高兴,不聊了,我先回。” 易中海连忙搀着聋老太太到门口,对一大妈说:“你送老太太回去,路上小心。” 一大妈送走聋老太太。 易中海又意味深长地瞅了眼西户的贾家。 正准备进屋,忽然打了个喷嚏。 紧接着传来傻柱、林祯和阎解成的嬉笑声,易中海面色一沉,转身回了屋。 傻柱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愉悦。 第94章 特意请假 将林祯和阎解成迎进家门后,他先为两人各倒了一杯热腾腾的水。 “你俩先喝口水稍等片刻,做饭的事儿不用你俩插手。” 阎解成撇了撇嘴,打趣道:“傻柱,你媳妇可是跟着去吃我们买的鱼了,你就拿两杯水来打发我们?怎么着也得先上盘花生米啥的呀?” “嘿,别挑剔了,我这就给你们整几道硬菜。这几天玉华不让留花生米、腌萝卜这些小零嘴儿了。” 林祯笑着问:“是怕棒梗偷?” “呃……你这么说,还真是那么回事!” “哈哈,傻柱,你觉得对棒梗的纵容是好事吗?” “当然是,棒梗这孩子不错,他偷的东西都知道给妹妹吃,懂得疼爱家人。而且自从那次被老鼠夹子夹到后,他只拿我家的东西,从不拿别人家的。” 林祯一脸诧异:“这在你眼里都成优点了?” 傻柱笑道:“不是说这是优点,只是秦淮茹挺不容易的,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和婆婆生活,咱们作为邻居,能帮一把是一把。孩子嘴馋偷吃点东西,不能太计较。再说玉华,一伸手就打,要不是她怀着孩子,我今天真饶不了她!” “呸!你就是好坏不分,阎解成,你给傻柱说道说道!” 阎解成笑了笑,摆了摆手:“算了,管他呢,他乐意!” 傻柱不乐意了:“阎解成,什么叫我乐意?难道我做得不对?” 阎解成不屑一顾:“我问你傻柱,这院里谁骂你最多,骂得最狠?” “许大茂!” “胡说!是贾大妈!我再问你,谁家经常吃你的喝你的还借钱不还?别告诉我又是许大茂啊?” 傻柱抿了抿嘴,没话可说,只能低头默默地切菜。 他当然清楚是秦淮茹一家。 自从贾东旭去世后,秦淮茹向他借过多少钱,他已经记不清了,反正从来没还过。 这大半年来,他带的盒饭几乎都进了棒梗的肚子。 阎解成继续悠闲地说:“这院里得到你好处最多的是贾家,可最恨你的也是贾家。除了秦淮茹和小当、槐花,你看贾大妈和棒梗,哪个没在背后骂你?” “唉,行了行了!别说这个了!我不爱听!棒梗恨我是因为上次林祯让我打了他,过段时间就好了。” 阎解成撇嘴一笑,不再言语,端起水杯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林祯开口道:“傻柱,人得分清好坏,你呢,不好不坏,是个糊涂蛋。” “哼,你就别装模作样了!还来教育我?那你说说,何为坏人?” 林祯言道:“你必定觉得许大茂是坏人,诚然,他确实是个品德低劣的真小人,但比起伪君子来,真小人还算好的。最让人恼火的,正是那些伪君子。” “伪君子又是何样?” “便是那种表面上装作大公无私,名声远扬,满口仁义道德,实则一肚子坏水的人。这种人若不露出马脚,谁都会说他好,谁都不会防备他。可一旦他露出真面目,你便已被他害惨了!” 啊~阿嚏! 忽闻门外传来1大爷的一声喷嚏。 阎解成大笑,“真是巧了!” 林祯亦笑道:“见过捡钱的,却没见过捡这个的,哈哈哈哈……” 西户贾家众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贾张氏不敢再骂,她是真的被刘玉华给镇住了,心想这愣丫头真要来个抱摔,自己可没傻柱那身板和她对抗。 秦淮茹抱着槐花,沉默不语,呆呆地望着门口。 何雨水劝慰道:“秦姐,你别往心里去,我哥和我嫂子并非真的要和你们闹僵。你放心,以后这院子里,还是咱们两家走得近。” 秦淮茹没有回应。 贾张氏撇撇嘴道:“可不一定,雨水你没看见吗?玉华跟娄晓娥、于莉亲近,却不搭理咱们娘仨!” 雨水笑道:“那是因为她们都怀孕了,有共同话题。我哥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过段时间,他肯定又会带着盒饭来了。” 秦淮茹淡淡道:“行了雨水,我没事。今天确实怪我没看好棒梗,时候不早了,明天还得早起上班,你快回去休息!” 雨水笑道:“好,我回去,你可别闷在心里生气啊!” 秦淮茹勉强一笑,“怎么会呢……” 待娄晓娥、于莉和刘玉华用完饭,洗净锅碗后。 林祯、傻柱和阎解成仍未尽兴。 三位女子来到中院,闲聊片刻,方才各自归家。 时至晚上十点,院中大部分人皆已休憩。 易中海叹了口气,对1大妈道:“你把咱家的十斤白面和那半罐猪油拿出来,淮茹家还亮着灯呢,我给她送去。唉,这几天棒梗定是馋坏了,不然也不会去柱子家拿东西。” 1大妈点头,“我送去。” “给我,我还有些话想跟老嫂子和淮茹说。” 1大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东西递给了易中海。 何雨水离开后,秦淮茹若有所思,一直坐在桌边发呆。 贾张氏劝说无果后,便携棒梗、小当与槐花先行就寝。 “老嫂子,淮茹,可歇下了?”易中海轻声询问于门外。 “没呢,大爷。”秦淮茹起身迎门。 贾张氏猛地坐起,披上衣物步入外屋,正欲发作,却见易中海手提着半袋白面,怀抱一大罐猪油,瞬时换了副笑脸。 “大爷,您这是?” 易中海笑道:“老嫂子,孩子的嘴可不能亏了,我早该送来,怕您多想。” “哎!哪能呢?您是咱院的大爷,帮我们孤儿寡母,谁也不敢说啥。” 秦淮茹忙倒了碗水,“大爷,您坐下聊聊。” “嗯,就是想找你们娘俩说说话。” 贾张氏叹曰:“那傻柱娶了个母夜叉,武松来了也降不住她!” 易中海道:“不管怎样,都是傻柱自己挑的。事已至此,老嫂子,刘玉华的性格您今儿也见了,往后说话可得留意,她这人恨起来动手不含糊,疼起来也不吝啬。” 贾张氏尴尬道:“我,我记着呢。” 易中海续道:“淮茹啊,你今天做得对。刘玉华跟她爹刘成一样,直肠子。你看她和娄晓娥、于莉处得挺好,你别跟她计较,以后柱子会慢慢开导她的。这段时间看好棒梗,别再惹事了。” “我明白,大爷。玉华和傻柱一样,都是实在人,我能处好。” “那便这样,我先回了。” “嗯,大爷慢走。” 易中海离去后,贾张氏望着那十斤白面和半罐猪油。 笑道:“还得说这大爷,真是好人!” 秦淮茹道:“那您前阵子还白人家一眼?要不是怕您多想,大爷早送东西来了,棒梗也不会馋得跑去傻柱家找吃的。” 贾张氏眼皮一耷,“行了,别说了,你把面和油收起来,我睡觉去了。” 院中重归宁静,日子就这样缓缓流逝。 转眼十多日过去。 轧钢厂新车间正式启动太阳灶生产。 刘光天、阎解成与于莉顺利进入新车间。 李副厂长果然指派保卫科陈科长担任车间主任。 而陈科长不出所料地推举孙安堂接任。 经上级组织考核,最终通过了李副厂长的提议。 如今,在太阳灶车间掌舵的是昔日的保卫科陈科长,现已晋升为陈主任。 而保卫科的日常管理则交由年轻有为的孙安堂负责,他成为了新的孙科长。 两人表面上都对李副厂长的栽培表示感谢,但实际上,他们内心深处更感激林祯。 孙安堂自然不必多说,林祯是他的师父,他在工作上虽然表面上听从李副厂长的安排,但遇到大事时,都会找机会向林祯请教。 陈科长晋升为陈主任后,由于太阳灶项目受到上级的高度重视,他有机会直接与大领导接触,并得到了大领导的亲自鼓励。 陈主任感觉自己的仕途一片光明,多亏当初自己选对了人,林祯在李副厂长面前提议让他负责这个重点项目。 为了表示感激,陈主任特意邀请林祯到一家高档饭店品尝了一顿美味的烤鸭,感激的话语不绝于口。 林祯笑着摆手说:“陈主任,别这么客气,咱们这是互相帮助,我帮你,你帮我,要想站稳脚跟,谁都离不开谁。” “对!您说的太对了!说实话,我现在对您比对李副厂长还感激呢!” “哎,咱们说远了,还得在李副厂长的领导下好好工作,来,干一杯!” “对,干杯!等第一批产品下线了,我一定先给您送一台到四合院去。” “我确实想要,但得按规定来,不能搞特殊,我不着急,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几天后,新车间生产出了第一批正式投放市场的太阳灶,共有30台,被五家供销社的采购员直接在车间门口抢购一空。 轧钢厂的员工们如果想内定,只能等待第二批,而且还没有价格补贴。 供销社给新产品定价为25元一台,并赠送一个五斤的铝壶、一个铝蒸锅以及20个备用反光玻璃。 与“三转一响”的四大件相比,这个价格着实便宜了许多。 新车间的订单多到需要白夜班轮流生产,即使这样,十年内都忙不完。为此,轧钢厂不得不再次扩大生产规模。 在这个时代,祖国并非经济萎靡不振,而是各行各业都在蓬勃发展,百废待兴。 真正稀缺的是能源、生产力和生产效率。 叁大爷阎埠贵得知今天片区供销社要出售第一批太阳灶,总共有六台。 他特意请了半天假,没有去上课,就是为了抢购一台,成为院子里第一个拥有太阳灶的家庭。 院子里的自行车是他家第一个买的,这太阳灶自然也不能例外。 抵达供销社门前之际,只见那里已是人头攒动,就连1大妈与贰大妈也身在其中。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深吸一口气,攒足力气,弯下腰便往人堆里挤去。 ------------ 第95章 “十全老人” “嘿,阎老三,今儿个不用去授课吗?” 1大妈见一人低着头往里挤,定睛一看,原来是阎埠贵。 心中暗想,你也是来争抢太阳灶的? 我打算买了让淮茹、柱子和聋老太太一同享用,你若是买了,恐怕连林祯都不舍得让其使用呢。 1大妈一把拽住阎埠贵的衣裳,“阎老三,你也是来抢购太阳灶的?” 阎埠贵尴尬地笑道:“不不不,我是来买灯泡的,买灯泡。” 边说边抽回衣裳,继续往里挤。 贰大妈一把将阎埠贵推开,“老阎,你挤什么挤?买灯泡不能等明天?我们都是冲着太阳灶来的,你别在这儿捣乱!” 阎埠贵被推得一个趔趄,好不容易挤进去,还没瞧清太阳灶的模样,就又被推了出来。 “嘿!贰大妈,我,我才不跟你计较呢!” 供销社售货员刚说要开始排队,六个腿脚利索的人就已经冲到了柜台前。 这回,连1大妈和贰大妈也没能买到。 阎埠贵抱怨道:“瞧瞧,瞧瞧,不让我挤,你们不也没买到吗?” 贰大妈撇嘴道:“买不到就等着下次呗,倒是你老阎,你不是来买灯泡的吗?现在不挤了,快去买啊?” 阎埠贵戴上眼镜,冷哼一声:“我又不想买了!” 回到家,阎埠贵气得直喘粗气。 “都怪老易和老刘家的媳妇,我本来能抢到第一的,结果被她们给挤了出来,她们自己也没买到,真是害人终害己!” 叁大妈劝慰道:“算了,反正咱们院里谁也没抢到,等下午阎解成和于莉下班回来,让他们在厂里想想办法。” 阎埠贵道:“不一定能想办法了,你没看见,刚才有多少人抢,轧钢厂得先满足社会需求?” 果不其然。 下班后,叁大妈一提在厂里想办法的事。 于莉连忙摆手:“想都别想,杨厂长说了,每批货只能内定一个名额,哪能轮到咱们?” 阎解成道:“爸,您要是真想买,去找林祯帮帮忙,说不定行。” 阎埠贵道:“你和林祯熟,你去跟他说说。” 阎解成摆头拒绝:“我才不提这事儿呢,刚求人家把咱俩安排进轧钢厂,恩情还没还呢,再去求这个,我实在开不了口,还是您自个儿去。” “我去就我去,这又不是啥大事儿,他一句话的事儿嘛!” 阎埠贵到了林祯家,道明了来意。 林祯乐道:“叁大爷,我刚把自己的内定名额用了,给刘婶弄了一台,我自己还没着落呢,您求我也没用啊。” 阎埠贵乐呵着:“别逗了,叁大爷可不是好糊弄的,我知道你的本事,十台八台也不在话下。” “您真是说得轻巧,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再说了,我给您想办法弄一台,那1大爷、2大爷呢?你们都是院里的大爷,还有聋老太太,院里的老祖宗呢,全院的人都来找我买,我拒绝谁啊?” 阎埠贵笑道:“你说得在理,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是你帮的忙。” 林祯摊开双手:“厂里规定,一家只有一个内定名额,扩大生产前每天只有一个工人能内定,但内定是公平的,你让阎解成去报名嘛,说不定就中签了。” 阎埠贵惊讶道:“不对,阎解成和于莉说根本轮不到他们。” “呃……他们是这样说的吗?” “嗯!” “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这样,我明天跟陈主任说一声,让他把阎解成和于莉的名字都加到内定名单里,选中的概率不就翻倍了嘛?” “行,那就拜托你了,放心,不会让你白忙活,这个月我家的酱油省下来,回头你拿副食本去打。” “不用不用,我就是随口一提,能不能选中我可不敢打包票。” “没事,你只要提了就行。” 阎埠贵回到家,跟阎解成和于莉说了这事儿。 “我跟林祯打过招呼了,求他把你俩的名字都加到内定名单里,解成、于莉,要是抽到你们了,就赶紧买回来,早一天用,就能多省点煤。” 阎解成和于莉面面相觑,他们俩可不想替老爹内定。 那钱肯定是到不了手的,八成还得自己垫。 不然的话,他们俩就能把名字加进去。 阎解成抿了抿嘴,没吭声。 于莉道:“爸,一台太阳灶二十五块呢,这钱怎么算?” 阎埠贵笑道:“咱还没分家呢,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你俩买回来不就得了?” 于莉不满地说:“我们俩刚换了工作,薪水得下个月才发,去哪里找25块钱呢?” 阎埠贵回应:“你们以前的薪水不是都存着吗?跟我们一起吃饭也大半年了,买个太阳灶就当是入伙费,况且买了也是全家一起用嘛。” 阎解成不乐意地说:“爸,不能这样说,毕竟是我和于莉用得少,中午上班都在厂里吃。这太阳灶最多咱俩平摊,不能全让我们出?” 于莉附和:“凭什么平摊?谁要买谁出钱,反正我不买。” 阎解成点头:“对,爸,我和于莉不需要太阳灶,不买。如果您要我帮您预定也行,先给钱。” 阎埠贵气得瞪眼:“买回来了你们不用?” “不用!” “不用就别跟着吃了,反正你俩现在薪水高,加起来比我还多,也该自己开伙了!” 于莉说:“分就分,解成,走,太阳灶咱不买!” 两人边说边起身离开,前往林祯家。 “嘿!你们……” “行了老阎,别说了。阎解成和于莉进了轧钢厂后,就一直想跟咱们分伙呢。” “你怎么知道的?” “哼,你没看到前几次于莉想吃好的,都让阎解成跟林祯凑钱在他家吃吗?就是怕弟弟妹妹多吃。” 阎埠贵气得长叹一口气。 阎解方撇嘴:“这么会算计,还不是跟爸学的?” 阎解旷笑道:“大哥大嫂分伙也好,我就能多吃点了。” 阎解娣说:“你想多了,咱爸肯定会减少每天的饭量。” 果然,阎埠贵淡淡地说:“分就分,省得拖累我们。孩他妈,从今以后,每天做饭的量,去掉两个大人的。” “那太阳灶呢?” “当然得买,这笔账得算清楚。25块钱,用十年,每年除去阴雨天,能用近三百天,每天省一顿饭的煤,至少能省下一个八两的蜂窝煤,三百个蜂窝煤乘以十,你算算能省多少钱?” 叁大妈嘀咕:“是省了点,但时间也太长了。” 阎埠贵得意地说:“你呀,还是没算明白。随着经济发展,煤会涨价,但太阳是的,随便用!夏天你烧一天的水都没人管!嘿嘿嘿……” 阎解成和于莉到了林祯家,一进门就高兴地说:“唉,省心了!” 娄晓娥笑问:“什么喜事这么高兴?” 阎解成满面春风地说:“分家了,往后不必再跟着老爹吃定量餐了。” 林祯眉头紧锁:“不是因为刚才叁大爷找我办太阳灶的事?” 于莉接话道:“就是这事儿,我爸可真逗,让我们两口子出钱,他想啥呢!” 阎解成笑道:“如今我和于莉的薪水加起来快六十了,是时候过小两口的日子了。” 林祯呵呵一笑:“别因为这事儿让叁大爷埋怨我,说我搅和得你们分家。” 于莉撇了撇嘴:“他高兴还来不及,你听,屋里笑得多欢!” 林祯一听,还真是,“行,我算是做对事了!” 阎解成叮嘱道:“林祯,我爸要是不出钱,千万别让陈主任写上我和于莉的名字,我们不搞内定,不买太阳灶。” “你们的事我不管了,商量好了自己去申请。” …… 次日下班,林祯带走了厂里能内定的首台太阳灶。 这事儿倒没人抱怨,毕竟是他研发的。 就是不要,也得给人家一台。 不过林祯打算送给刘婶。 在街道办,刘婶对娄晓娥是真的照顾。 林祯夫妇知恩图报,常去看望刘叔刘婶。 见林祯拎来太阳灶,刘婶皱起眉头:“嘿!傻小子,啥都往这儿送?自己有了再考虑送人嘛,不行,我不要。” 林祯笑道:“我和于莉用不着,天天上班,中午家里没人,又不想浪费名额,就给您拿来了。” 刘叔笑道:“哎呦,这就是太阳灶啊,这几天院里人都在议论这个。” 刘婶说:“怎么着,你还想留下来?不能要孩子的东西。” “我给钱,孩子送来了,你还能让他带走?”刘叔说着进屋拿了五十块钱,“林祯,拿着给晓娥买东西去,诶,人呢?” 刘婶撇嘴道:“等你出来,人早跑了。算了,这孩子不会要钱的,他的底细我知道,好孩子,咱得好好护着。” 刘叔点头笑道:“放心,就凭你几个娘家侄子和咱孩子,只要小林晓娥不搬走,在这个片区,谁也不敢议论晓娥的出身。” 数日之后,许大茂从乡下放电影回来。 一脸喜悦地找到林祯。 “林工,我一块钱淘了幅画,画的是两只家雀在枝头吃枣,可美了,你看看!” 因林祯的叮嘱,许大茂不敢公然收购古董。 然而,每当他前往乡村放映电影之时,总爱摆出一副无私之态,去探访并慰问村里的孤独老人。 偶尔,他会遇到些有价值的人物。 此番,他遇见的是一位姓孙的独居老者,其子女十数年前便远赴海外。 老人孤身留在村里,据说是逃难至此,并非本村之人。 许大茂哄骗人的手段着实高超。 这位常年无人问津的老者,竟被他那虚假的关怀感动得泪眼婆娑。 许大茂在老者家中时并未多言,待放映完毕准备离去之际。 老者追了出来,将这幅画赠予了他。 林祯接过画轴,一眼便被角落里的“天下一人”的押印所震撼。 ------------ “天下一人”的押印,普天之下,唯有艺术成就至高无上,治国能力却大相径庭的宋徽宗赵佶所能书写。 林祯细细端详着这幅画作。 画面上是两只麻雀争食一颗红枣,栩栩如生,仿佛即将跃出纸面。 其上还题有三个字:争红图。 观其锋芒毕露的笔触,无疑是赵佶亲笔所书的瘦金体。 整幅画的构图颇为简练。 除了“天下一人”的押印和宋徽宗的印章外。 其余众多印章皆为后世收藏者所加盖。 林祯仔细辨认之下,大吃一惊,那最大的一个印章竟是“十全老人”。 其位置颇为碍眼,险些盖到了麻雀的尾巴上。 然而,“十全老人”的印章反而更增添了这幅画的真实性。 林祯万万没想到,许大茂竟从乡下淘到了赵佶的真迹。 至于这幅画的价值嘛? 可以说,用金钱来衡量已显得不太合适。 第96章 把我调走吧 “大茂,你可以的!” 许大茂得意洋洋地说:“你喜欢就好,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林祯点头,“好,这两个月收到这一件就足够了,下个月别再收了。” “那要是再遇到合适的呢?” “别急,要懂得盛极必衰的道理,对了,你给那老人多少钱了?” “一块钱,放电影时还给他选了个好位置。” “行,我给你两块,拿着,别推辞。” 许大茂笑道:“行,那我就收下了。” “嗯,收着,叶芪给你调理得怎么样了?” \"遵照你的吩咐,我每日都在服用药物,他言及下个月便可见成效。\" \"伸出你的手腕,让我为你把脉。\" \"哎,好嘞!\" 林祯搭上了许大茂的脉搏,察觉到其先天之气已然焕发新生。 \"甚好,下个月秦京茹定能 。\" \"真的?太好了!我绝不能输给傻柱!你可是我们许家的大恩人呐!\" \"罢了罢了,记在心中即可,速速归去!\" 许大茂离去后,林祯与娄晓娥在灯火下观赏争红图,直至十点多。 娄晓娥喜悦之情稍减,略显忧虑地说:\"老林,你说许大茂日后若是知晓他所收回之物的真正价值,会不会怨恨你 他?进而报复我们?\" 林祯笑道:\"自然不会,我们本质不同。\" \"何以不同?\" \"这些物件是我让他代为收回的,他收回何物皆由他决定。上次不是收了个清末的盘子吗?分文不值,我不还是给了一块银元?\" 娄晓娥点头,\"也就是说他只是帮了个忙?\" 林祯笑道:\"若是他家的传家宝,我低价购得便是 。但这是我让他去收的,他替我收来,纯粹是帮忙。放心,就算给他九条命,他也无法报复我们。\" 娄晓娥笑道:\"我相信你的手段,把画收起来,看一次就够了,不必日日拿出。\" \"好,就交给你了,定要妥善保管。\" ……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至寒冬。 再过一个多月便是春节,娄晓娥亦将于一个月后临盆。 原本林祯与娄晓娥打算不要工资,在街道办工作几年。 只为博得一个好名声,多一份保障。 然而孩子的到来让计划赶不上变化。 家中并无照看孩子的老人。 娄晓娥便不能像其他工人那样,生完孩子四五个月便去上班。 至少得照顾到孩子三岁能上幼儿园。 那时已是六五年年底了。 歇三年再去街道办上班太不现实。 于是这次林祯让娄晓娥写了封离职申请书。 街道办念及娄晓娥的情况,批准了她的申请。 娄晓娥工作了十个多月,财务处登记的工资有三百多元。 赵主任欲一次性发给娄晓娥。 林祯与娄晓娥坚决不要,他们不缺钱,缺的是认可。 最终,那笔资金被捐赠给了社会公益。 娄晓娥荣获了区里的高度赞誉,从街道办事处的悔过模范晋升为区级典范。 因此,娄晓娥也成为了胡同中的代表人物,街道有任何活动组织,她总是不可或缺的一员。 现今社会,人们对声誉愈发看重。 娄晓娥放弃薪资,只为追求名声。 秦淮茹则把钱存起来,故意过清贫生活,同样是为了名声。 这数月间,傻柱被刘玉华管得严严实实。 除了中午偶尔从食堂给秦淮茹带几个馒头外,从未将饭盒带回家中。 仅靠傻柱偶尔给的馒头和易中海偶尔接济的玉米面,棒梗饿得眼睛直冒绿光。 贾张氏更是天天喊叫着浑身疼痛,止痛药从每天一片增加到每顿一片。 一天晚饭后,她终于忍不住埋怨起秦淮茹。 “孩子正在长身体,就算要面子,也得考虑孩子的健康。你是不长个了,可棒梗还得长,你没看见林国林家的孩子已经比棒梗高出半头了吗?” 秦淮茹叹息道:“妈,我哪里是要面子?我也是没办法。想想棒梗、小当和槐花,以后娶妻嫁女哪样不需要钱?现在不节省,何时节省?” “日子是要精打细算,但也不能比前院的老阎家还抠门?人家老阎家每个月还能吃上几次细粮呢。咱们自从刘玉华和傻柱打架后,就再没吃过细粮。” “傻柱不是从厂里给我拿过馒头吗?那不也是细粮?” 贾张氏脸色一沉,“反正我是没吃!” 秦淮茹又叹了一口气,“妈,槐花已经一岁了,厂里给咱们的特殊补贴也停了。现在我一个月才27块5,每个月买粗粮要花7块,再给您3块,就只剩下17块5了。您说,我怎么还能给您买细粮?” 一听秦淮茹要细算账目,贾张氏立刻闭上了嘴。 她听出了秦淮茹话里有向她要钱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贾张氏实在忍不住了。 “淮茹,要不你去找傻柱或者一大爷借点,你看棒梗,明显瘦了。” 秦淮茹也确实撑不下去了。 没有傻柱每天的饭菜,家里连点肉星子都见不着,确实影响了棒梗的成长。 “行,我去找一大爷商量商量,光借也不是长久之计,看看有没有其他好办法。” 贾张氏满心欢喜地说:“没错!要是你的薪水能往上涨一涨,那就更完美了。他是八级钳工,跟领导能说上话呢!” 秦淮茹闻言点了点头。 她整理了一下衣裳,顺了顺鬓边的发丝,径直走向东户去找易中海。 “一大爷,还在用餐呢。” “嗯,淮茹来了啊,你吃过了没?” “早吃过了,一大妈呢?” “她去给聋老太太洗碗去了。” “一大爷,我有点事想找您。” “什么事?坐下慢慢说。” 秦淮茹在桌边坐下,叹了口气说:“唉,您也知道,我家这段时间过得太难了,总不能一直靠借债度日。您看能不能跟领导说说,看看有没有涨工资的可能?” 易中海点了点头:“你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和婆婆,确实不容易。但我在领导面前说再多话,也比不上林祯说一句话。这样,咱俩一起去找林祯,看他愿不愿意帮忙。” 秦淮茹尴尬地笑了笑:“恐怕没什么希望。” 易中海笑道:“不一定,这几个月里你和老嫂子没得罪他,棒梗在他四个儿子面前也挺老实的。他最近工作顺利,娄晓娥又快生了,说不定一高兴就肯帮忙了呢!” 秦淮茹笑道:“也对,咱俩一起去。娄晓娥心眼好,说不定能在旁边帮我们说上一句。” “行,那咱们现在就走。” “要不要带点东西?” “带什么呀?这院里就林祯家什么都不缺。” 林祯一家刚吃完饭。 林国和林家在写作业,林栋和林梁在学画画。 炉子把屋里烘得暖洋洋的,炕上也热乎乎的。 林祯很喜欢这种氛围,老婆孩子热炕头,生活美满。 他摒弃了对名利的追求,放下了争强好胜的念头。 回归淳朴,不管外面的黑夜多么寒冷,只享受家庭的温馨。 夫妻二人正在屋里喝着清茶闲聊。 突然门外传来易中海的声音。 “林祯,晓娥,吃过饭了吗?” “刚吃过,是一大爷啊,直接进来。” 门帘一掀,只见易中海后面跟着秦淮茹。 林祯笑道:“哟!秦姐也来了,有什么事吗?” 秦淮茹笑道:“有点小事,没打扰你们休息?” “哪能呢?来,坐,喝茶。” 易中海坐下后说明了来意。 见林祯和娄晓娥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 “林祯,凭借你在轧钢厂的地位,替淮茹向厂长美言几句并非难事,扶持困顿家庭,终究能为你的声誉添彩。” 林祯心中暗笑,心想人的本性犹如江山,难以轻易更改。 易中海莫非已忘却我曾令他损失三月薪资之事? 又来央求我相助? 院中若真有困厄之人,我自当援手。 但古人云,救急不救穷,且秦淮茹亦非真贫。 自贾东旭工伤至逝,其医疗丧葬之费,轧钢厂皆已承担。 除首日略垫些许,她几未自费。 此外,院中众人曾为她募捐,贾东旭离世后,各家又有所馈赠。 加之厂里持续给予补贴,直至上月对槐花的特别补助方停。 且不说她常向傻柱借贷,若细算之,秦淮茹之积蓄,恐已超叁大爷阎埠贵。 秦淮茹为塑造单亲抚养三子女及婆婆之凄苦形象,竟蓄意藏财。 此事林祯无权置喙,毕竟人人有其生活方式。 但你秦淮茹既已赢得美名,又欲借我手谋加薪,实属不妥。 莫说林祯无法左右厂长,即便有能,亦断不会助此。 --- 若回溯至六年前初穿越之际, 以林祯之直率,眼中不容瑕疵,遇不公必直言不讳,此刻定当场揭露秦淮茹之虚伪面具,顺带讥讽易中海。 而今,林祯已觅得更为高明的解气之法。 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暗中筹谋。 你既来求我,我便助你一把,让你有苦说不出,后悔求我,却又感念于我,无从埋怨。 林祯略作思索, 故作难色道:“易大爷,秦姐,你们实乃高估我了,我岂能向厂长进此等言?薪资皆有定制,厂长亦不可徇私,欲加薪唯有一途。” “何途?” “便是尽快通过二级钳工考核。” “可我一级钳工尚未正式考核,郭大撇子曾言助我提前考核,却再无音讯。” 一级钳工月薪三十三。 然而,秦淮茹目前仅是作为学徒接替了亡夫的工作,尚未获得全额的一级工资。 她的月薪加上补助,总共不过二十七块五毛。 林祯暗自思量,郭大撇子岂会轻易相信此事。 那家伙向来无利不起早,你若只是口头承诺,不给他实际的好处,他绝不会为了你而违反规定。 莫非你还以为人人都会像傻柱那般单纯? 林祯故意面露难色。 “呃……这确实有些棘手,毕竟我与郭大撇子有过节,即便我向李副厂长提及此事,到了郭大撇子那里,恐怕也是会被驳回,哎,这可真让人头疼……” 娄晓娥在一旁默不作声,对于丈夫的决定,她向来不加以干涉。 易中海见林祯面露难色,心中竟涌起一丝莫名的感动。 ‘林祯这小子还算有情有义,知道为秦淮茹着想。确实,他与郭大撇子有过节,这对他来说确实有些为难。’ “林祯,你与郭大撇子之间的事我也略知一二,你看这样如何,能不能将秦淮茹调至其他车间?” 秦淮茹连忙点头,“是啊,林祯,你跟厂长说说,把我调到三车间去,我实在是受不了郭大撇子了。” 林祯却摇了摇头,“秦姐,你现在是接替东旭的工作,若要调动,需等你通过一级钳工的考核?再说了,你觉得郭大撇子会轻易放你走吗?你看每天做广播体操时,他都恨不得与你脸贴脸了。” 秦淮茹脸颊微红,叹了口气,没有言语。 易中海眉头紧锁,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林祯也低头沉思,突然一拍大腿,笑道:“诶?秦姐,你不就是想让家里的收入多一些吗?” 秦淮茹一愣,“对,对啊。” “嗨,这有啥难说的?咱们三个的思路一开始就错了!” 易中海疑惑不解,“何意?” 第97章 犹如一张白纸 林祯道:“咱们一直在想着怎么增加秦姐的收入,这条路走不通,咱就换条路走啊!” 易中海仍是一头雾水,“还能有什么路可走,贾家只有淮茹能挣钱,难道还能让你贾大妈去上班?” 林祯笑道:“对,就是这条路,不能光靠秦淮茹一个人挣钱!” 秦淮茹连连摆手,“林祯,你开玩笑的,我妈能去哪上班?再说了,她那样的性格,到哪都干不长久的!” “不用她外出,就在家里做手工活,还能一边带着槐花。” 易中海眼前一亮,“在家做手工活?你是说去街道办领些活计来做?” 林祯点头表示肯定。 “粘贴火柴盒,三个仅售一厘,手巧之人,一日能粘三百,获利一毛,一月至少三块大洋,足够换得数顿精细粮食,尚有余裕购肉以丰餐桌。” 秦淮茹颔首应允:“此计可行,家母可胜任此工作。” 易中海却摆手否决:“不可,此乃专为月入不足五块之贫困家庭所设。” 林祯不以为意:“无妨,贾家情况特殊,家中无男丁,槐花年幼,棒梗断指,可视作残疾,加之贾大妈脑梗后遗症,四事并举,申请必成。” 易中海闻言点头微笑:“如此说来,我信服。” 秦淮茹笑谢:“那便多有劳烦,街道办你与晓娥相熟。” 林祯摆手:“无妨,邻里之间,理应相助,你二人既已至此,我自不能袖手旁观。” “如此甚好,便有劳你了。” “无妨,明日午后即可办妥,只是,届时贾大妈莫要怪我多事才好。” 秦淮茹笑答:“不会,此事乃家母所托,她又能怪谁呢?我暂且不言,明日直接行事便是。” 易中海与秦淮茹皆认为贾张氏应做些手工以自给。 至于心疼贾张氏,那是从无谈起。 若非易中海需维护自己仁义之名,早已与贾张氏多次冲突。 秦淮茹更是因贾张氏受累,自嫁入贾家,受尽不公。 贾东旭离世后一年间,贾张氏才稍有收敛,不再苛责秦淮茹。 要秦淮茹视贾张氏如亲母,除非她真有圣母之心。 然而她并非圣母,因此对于林祯之议,她满心赞同。 秦淮茹与易中海离去后。 娄晓娥满心疑惑,笑问道:“真是奇了,你怎会帮秦淮茹?” 林祯笑道:“此谓帮?” “不是吗?” “你呀,一怀孕便智谋减退,你且看着,不出数日,贾张氏与秦淮茹定会争吵,说不定还会与易中海动手呢!” 娄晓娥嘟嘴道:“哼!说我笨,那你给我解释清楚。” 林祯笑问:“你觉秦淮茹缺钱?” “自然,你看她生活得多艰难。” “她确是比咱们家、傻柱家、许大茂家或一大爷家穷些,但比起叁大爷家,她可是富足多了。” “真的?” “你自己盘算一下,打从贾东旭工伤以来,秦淮茹可曾真正花过什么大钱?” 娄晓娥思索片刻,点头应和:“确实如此,就连棒梗的学费,也是靠卖了傻柱的收音机凑的,多出来的部分还没还给傻柱呢。” “这不就对了吗?你还觉得她手头紧吗?” “也对,你这么一说,秦淮茹似乎还真不缺钱,难道都攒着呢?” “那当然,她是故意营造出贫困的形象,好让大家更乐意接济她。” 娄晓娥不解道:“这事儿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怎么就没人揭穿呢?” 林祯轻轻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只要不碍着自己的事,谁愿意多管闲事呢?你没瞧见,除了傻柱和一大爷,院子里谁愿意帮秦淮茹家?大家都清楚她的底细,毕竟院里能被骗的也就那一个。” “傻柱是容易被骗,那一大爷呢?” “他心思深着呢,不过是想找个养老送终的人罢了。” 娄晓娥点了点头。 “难怪刘玉华一进门就不让傻柱往家带饭了,哎?不对!既然秦淮茹有钱,你怎么还帮她?” 林祯嘿嘿一笑:“既然易中海和秦淮茹找上门了,我岂能不帮?过几天你就知道了,我看他们下次不会再找我帮忙了,再来的话,可有他们好看的。” 次日,林祯早早下了班。 天色阴沉,似乎随时都会飘雪。 林祯顶着凛冽寒风,骑着自行车赶往街道办。 见到刘婶和赵主任后,说明了来意,并递上了申请书。 赵主任浏览了一遍申请书,点头答应:“你们院的贾家情况我了解,确实符合特殊照顾的标准,但她没主动申请,我们就先给困难户发放了。这次你想替她申请多少都行。” 林祯说:“还是先把困难户的解决了,剩下的我再领。” 赵主任笑道:“冬天活多得很,干不完,你领,没事!” 林祯笑道:“那就一天三百,先领一个月的,九千,干脆凑个整,一万,以后就让秦淮茹自己来领了。” “行,你们自己安排。” 从街道办出来,天空已经飘起了雪花。 …… 四合院里。 秦淮茹下班后急忙打开煤炉,坐上锅开始做饭。 贾张氏坐在火炉旁,抱着槐花。 “哎哟,这今年的寒冬可真刺骨,外面的风跟冰刃似的,我这双手都冻僵了。淮茹啊,明 能否去工厂医务室瞧瞧,看能不能买盒治冻疮的药膏回来?” 秦淮茹笑吟吟地回答:“我已经问过医生了,他说你这是因为手部活动不够才冻伤的。要是你的手整天动着,根本就不可能冻伤。要是还天天揣兜里不动,再好的冻疮药也是白费。” 贾张氏撇撇嘴,“这手冻得跟胡萝卜似的,弯都弯不了,唉……今年冬天真是活受罪,要不待会儿熬点姜汤?我喝半碗暖暖身子。” “成,我这就去找玉华借点姜来。” 话音刚落,林祯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手里提着个大袋子,笑眯眯地说:“秦姐,一大爷和你交代我的事儿办妥了,赵主任破例给了咱们一万个,干完能给三块三毛三分,够你们过年买肉吃了!” 秦淮茹接过袋子,一看里面全是未粘的火柴盒。 喜笑颜开地说:“哟!这可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谢谢你啊林祯!” “别客气,应该的!” 贾张氏一听有三块多钱,一脸茫然,赶紧凑了过来。 打开袋子一看,顿时愣住了。 “这,这是咋回事?” 林祯解释道:“贾大妈,昨晚一大爷带着秦姐来找我,我们商量了半天,给秦姐涨工资的事儿没戏,唯一能补贴你家的就是手工活了。一大爷托我给你申请的,街道办已经把你的名字挂上了,可得按时完成,完不成可是要受处分的。” “谁,谁托你办的?” “一大爷啊!” “谁,谁完成?” “你啊!每天交一次货,你今天粘了多少,明天一早让秦姐上班时顺路送到街道办,一万个全粘完了,再一起算工钱。” “啊?!!!我?” 贾张氏连退三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林祯一看贾张氏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崩溃了。 接下来也没必要在这儿听她哭闹了。 “秦姐,我先回了,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希望贾大妈能在年前干完,你们过年也能割几斤肉包饺子吃。” 秦淮茹笑着说:“行,多谢你了,你慢走啊。” 林祯走后,贾张氏咬牙切齿地说:“就你姓林的爱多管闲事,以前让你帮忙的时候,你怎么不伸把手呢?” 秦淮茹惊讶地说:“妈,这不是挺好的一件事吗?按照规定,只有月收入不到五块的家庭才能接到手工活,三大妈想做还轮不上呢。” “嘁!我每天能缝个鞋底,保证棒梗不用光着脚在地上跑就行,这样我也算没白当这个奶奶。我这十个手指头冻得跟冰棍似的,哪还能粘火柴盒啊?” 秦淮茹笑了:“您要是真怕冻着手,就多动动手指关节。棒梗的鞋够穿,不急着做。咱们得赶紧趁着年前把这些火柴盒粘完,好过年啊。不然,哼,咱们过年都得啃窝窝头!” “这……哎!易中海真不是个好东西!” “妈!” 秦淮茹生气地说:“您小点声,不怕一大爷听见吗?” “哼!听见又怎样?他就没安好心,跟那个姓林的出的这主意!” “不能怪一大爷,我的工资实在涨不上去,这办法是林祯想的。” “要不是易中海带你去找林祯,这一万个火柴盒能跑到咱家来?” 秦淮茹的笑脸瞬间消失了,冷冷地说:“您要是不想做,明天拿去街道办还给赵主任就是了!” “这都已经在街道办登记了,就算不做,也得等到下次。你,你,你得来帮我一起做!” “我带槐花去找玉华聊聊天,一会儿给您借块姜来熬汤,您自己看着办!” “你!” 秦淮茹没再多跟婆婆废话,抱起槐花去了傻柱家。 贾张氏在屋里气得小声嘀咕。 正在写作业的棒梗抱怨道:“奶奶,您别骂了,您不是想吃细粮吗?赶紧粘,过年我想吃肉呢。” “吃吃吃,就知道吃!想吃去傻柱家蹭去,赶饭点去,他能赶你走?” “我不去,我恨死他两口子了!” “小兔崽子,就学会你爸那恨人的毛病了,怎么没学会你妈那算计劲儿?今天这事,就是她算计我呢,嫌我好吃懒做!” “行了奶奶!您别说了,净打扰我写作业!” 贾张氏气得拉长了脸,拿起缝了半个月都没缝完的鞋底,往炕上一坐,不再说话。 生了一会儿闷气后,她把鞋底扔进了线框里,直接躺炕上睡去了。 小当说:“奶奶,还没吃饭呢,您怎么睡觉了?” “我头疼,不想吃。出去,别打扰我!” 小当被贾张氏凶了一顿,噘着嘴,红着眼眶去找秦淮茹。 秦淮茹正在傻柱家坐着和刘玉华聊天。 自刘玉华身怀六甲,傻柱为避争执,遂依刘玉华之意,不再携饭盒归家。 时而于工厂食堂,暗中接济秦淮茹,或赠馒头,或予蔬菜。 此等行径,始终瞒着刘玉华。 在刘玉华眼中,傻柱已大变模样,昔日人言其为寡妇鞍前马后的愚行,早已不复存在。 故而,她对秦淮茹的敌意渐减。 毕竟,她深知傻柱与秦淮茹之间,并无瓜葛。 傻柱犹如一张白纸,未曾涉足情事。 院中虽有诸多琐碎纷争,但皆邻里琐事,无需如仇敌般相待。 既然傻柱已被她驯服,她自不会与秦淮茹斤斤计较。 秦淮茹偶尔来访,她也乐意攀谈,探讨育儿之道。 第98章 青一阵白一阵 闻秦淮茹言及林祯相助,承揽万盒火柴之手工活,傻柱喜笑颜开,“秦淮茹,我实难启齿,你婆婆纳鞋底,已将鞋底磨得光亮,怎能不伤手?嘿!林祯此举,真乃大善。” 刘玉华却道:“就怕好心不得好报。” 秦淮茹笑答:“无妨,我母亲想必已着手,我且为她熬姜汤驱寒。” 傻柱随手取大块姜,“拿去便是,无须归还,我家尚有。” 言罢,小当含泪而来。 “妈,奶奶训我。” “何事哭泣?可是你又淘气,惹人恼了?” 小当摇头,哽咽道:“奶奶上床欲眠,我问她为何不等饭毕,她便凶我,言头痛,令我出去。” 刘玉华撇嘴道:“定是装病无疑,被我言中,八成又在背后诋毁林祯!” 秦淮茹尴尬笑道:“我且回去瞧瞧。” 言毕,携小当离去。 傻柱叹道:“刘玉华,你日后言语能否委婉些?莫要让人家秦淮茹难堪!” 刘玉华不屑:“我便是这般直率,总比你这张臭嘴强!不满便憋着!” 傻柱无言以对。 秦淮茹归屋,见贾张氏蒙头而睡。 “妈,您还用饭否?” 贾张氏默然不应。 秦淮茹便不再呼唤,将姜置于桌上,呼道:“棒梗,收拾碗筷用饭,饭后再写。” 待秦淮茹端饭上桌,贾张氏默不作声,披衣即食。 今晚,餐桌上的佳肴是玉米面煎饼、稀面糊汤,外加两碟小菜:一盘腌萝卜叶和一盘酱黄豆。 按理说,婆媳俩均失伴侣,携三幼子度日,更应齐心协力,让家境转好。 家中应尽量避免怨言与争执,保持和谐。 尽管生活清贫,但只要家人间情感融洽,心灵得到慰藉,远比物质富足更为重要。 然而,贾家情况颇为特殊。 秦淮茹手头宽裕却吝于花费,而贾张氏则贪嘴懒惰。 婆媳二人心存芥蒂,无论如何努力,家中难觅幸福踪迹。 此番 起于贾张氏欲改善伙食,却反遭苦差。 三百个火柴盒尚难应付,何况区区一百?她根本无法完成。 贾张氏决定与秦淮茹冷战,迫使秦淮茹想法子处理这些火柴盒。 她宁可终年粗茶淡饭,也不愿动手劳作。 秦淮茹立场坚定,决定拖延,看谁更胜一筹。 既然这万盒火柴已至,你必须设法完成。 三余元之资,足以让年节过得宽裕些。 贾家晚餐自始至终,无人言语。 贾张氏饭后一抹嘴,便又躺回炕上。 秦淮茹则收拾碗筷,切姜片,熬了一大碗姜汤。 默默无语,置于桌上,携小当与槐花进里屋就寝。 贾张氏气得咬牙切齿,穿衣起身,见姜汤无糖,便对棒梗道:“去,到你傻叔家借些红糖来,这一大碗姜汤若无糖,谁能下咽?” 棒梗撇嘴道:“我才不去他家!” “那便去后院你小姨夫许大茂家,聋老太太家,或是大爷爷家,总之,给我弄些红糖回来。” 棒梗无奈,垂首欲出。 “棒梗!作业写完了吗?快写作业,写完睡觉,明日还要上学!” 里屋传来秦淮茹的呵斥声。 “知道了,妈,我这就继续写。” 棒梗向贾张氏摇头,回屋继续学业。 贾张氏气得头疼欲裂,忙摸出兜里的小药瓶,吞下一粒止痛药。 这才未当场气死。 最终,她强忍辛辣,硬是将一大碗姜汤一饮而尽。 次日清晨,贾张氏病倒。 此番确系真病,非假装。 贾张氏面色潮红,气息灼热,烧得神志不清,只觉浑身疼痛。 秦淮茹惊恐万分,误以为昨晚与婆婆的争执让婆婆气出了病。 一旦此事传扬出去,她孝顺的好名声将毁于一旦。 “棒梗,先给婆婆端杯水来,我这就去找你林叔!” 秦淮茹匆匆披上外衣,直奔林祯住处,因为只有他能看病。 她打算先让林祯瞧瞧情况,再考虑是否去外面的诊所找叶大夫。 林祯刚起床,正准备洗漱。 见秦淮茹如此焦急地赶来,不禁皱眉提醒:“秦淮茹,你这是怎么了?鞋都没穿好,外面下雪了,小心摔倒。” “快,林祯,我婆婆病得很重,你快去看看。” 林祯打趣道:“别是她装的,不想粘火柴盒了?” “不是,真的病了,呼出的气都热得烫手。” “行,我这就去瞧瞧。” 林祯进屋一瞧贾张氏的模样,便断定是内热过盛所致。 “昨晚贾大妈吃了什么?” 秦淮茹答道:“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棒子面锅饼、咸菜和面汤,对了!睡前还喝了一大碗姜汤!” 林祯摇头苦笑:“你给她喝什么姜汤啊?冬天该吃萝卜,夏天才吃姜。冬天捂得严实,不会受寒,反而容易积内热。又不是走长路冻着了,没必要喝姜汤。” 秦淮茹叹息道:“她说手冻了要驱寒,我从傻柱家借了一块姜。这严重吗?” “没事,你找叶芪开点泻 就行。真想不冻手,就别老捂着。” 秦淮茹这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不然这火柴盒谁来粘。 最后,她去叶大夫那里花了一毛钱买了一剂泻 。 给贾张氏熬上药后,她才去上班。 贾张氏唉声叹气:“唉……这还没开始干呢,就先赔了一毛钱,这得粘三百个火柴盒才能赚回来啊?” 秦淮茹说:“那您还不快着点,我去上班了,今天下雪中午不回来,您别忘了给槐花做饭。” 贾张氏差点掉眼泪。 她真想把几千个火柴盒交给前院的叁大妈,但又舍不得。 自己粘,十个手指头冻得跟萝卜似的,这要粘到来年春天也粘不完。 感觉自己以后的日子都被火柴盒给拴住了。 年前别想再去胡同和老太太们聊天了。 正发愁呢,肚子突然咕咕直响,一股气直往下坠。 这泻 劲儿可真大,贾张氏抓起一张报纸就往公厕跑去。 ------------ 贾张氏此刻真切体会到了冬日之严寒。 这日,她频繁往返于公厕,足足六七次之多,途中还不慎滑倒一回。 幸亏冬日衣物厚重,加之她身上赘肉颇多,才未伤及筋骨。 否则以她这把年纪,恐怕难免骨折之虞。 “哎哟,日后可不敢再贪心了,若非担心姜汤被秦淮茹抢去,我又怎会饮尽那一大碗。” 傍晚时分,秦淮茹归家。 只见贾张氏卧床不起,槐花在屋内嬉戏,火柴盒却一个未粘。 她不禁蹙眉问道:“妈,您今日感觉如何?身体可有好转?” 贾张氏没好气地回答:“好多了。” “那便起身粘火柴盒,瞧瞧睡前能否粘满一百个,明日我好送至街道办,晚饭由 办,您就别操心了。” 秦淮茹此言本无可厚非。 但贾张氏满腹怨气,陡然间撒起野来。 “我就是不粘,你能奈我何?索性将我送回乡下娘家,让娘家侄子供养我,你赶我走!东旭啊~你怎就狠心抛下老母而去~我这日子没法过了~这贾家已容不下我了~老天爷啊!” “妈!您这是要作甚?谁说要赶您走了?” “你你你!就是你!你嫌弃我拖累你了!哎哟哟~东旭啊~你可听到为娘之言?” “妈!您别胡闹了,大雪纷飞的,别让邻里看了笑话!” “呸!秦淮茹,你安的什么心!你掐死我这老婆子算了,来,你掐啊掐啊!” 贾张氏的几声吵闹,瞬间将前后院的邻居都引了出来。 娄晓娥皱眉道:“这才哪到哪儿,第二天就闹上了?” 林国林央求道:“妈妈,我们想去瞧瞧。” 林祯制止道:“不可,外面正下雪呢,冻坏了咋办?回去写作业。” “是,爸爸。” 娄晓娥问道:“你不去看看?” 林祯笑道:“不去,大雪天的凑什么热闹,你也别去,免得着凉。” 前院的大多数人只是在门口听了片刻,便又回屋了。 贾张氏每年总要闹腾几回,看多了也觉乏味。 况且万一被她胡乱攀咬,反倒惹一身腥。 叁大爷阎埠贵亦不想掺和这热闹,正欲转身回屋。 忽闻贾张氏与易中海争吵之声。 “林祯,快,打起来了,赶紧跟我去瞧瞧!” 阎埠贵这么一说,林祯也只能硬着头皮,随他前往中院瞧瞧状况。 在中院里,贾张氏正要对易中海动手,却被傻柱紧紧拉住。 易中海急得直在地上跺脚。 “易中海,你心怀不轨,想把我逼回娘家啊!” “大嫂子,你这是疯了?我怎会故意刁难你呢?” “那你说说!为何找林祯帮忙,弄来一万个火柴盒让我粘,大冬天的,我十个手指头都冻僵了,你是成心跟我过不去!” 易中海原本是听见贾张氏和秦淮茹争吵,赶忙出来劝和。 结果贾张氏却揪住他不放。 他现在真是后悔莫及,心想就不该多管闲事,更不该去找林祯。 这贾张氏真是个难缠的主儿。 易中海气得直摆手:“行行行,我以后再也不管了!” 阎埠贵惊讶地喊道:“哎呀!一万个火柴盒?这可是大好事啊,这还不能过个美滋滋的年?大嫂子,你要是不愿意干,给我得了,让我家婆娘粘,反正她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呸!你想得倒美!我们家是特殊情况才申请的,你家男人死了吗?你儿子手指头断了吗?” 阎埠贵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青一阵白一阵。 “你你你!哎!我就不该来劝架,林祯,走走走,咱回家,炕上暖和着呢,何必冒着大雪来劝架呢?” 林祯摇摇头:“还不是您非要我来,我锅里还炖着海带豆腐呢,热热乎乎地喝上一杯,可比踩着雪来挨骂强多了!” 林祯和阎埠贵随即回了前院。 第99章 招待邻里 后院的刘海中和许大茂嘿嘿一笑,也不再看热闹,各自回了屋。 刘玉华从屋里走出来,板着脸说:“柱子,回家!” 傻柱说:“等等!没看我这正劝架呢!” “劝什么劝?无理取闹!想粘就粘,不想粘就送回街道办,或者给别人,矫情什么!回家!” 贾张氏气得咬牙切齿,但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跟刘玉华顶嘴。 傻柱想了想,觉得也对,这分明是贾张氏在胡闹。 你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算,大雪天的谁陪你在这挨冻! 于是也赶紧回了屋。 易中海叹了口气,也转身离去。 秦淮茹擦了擦眼泪,“妈,您别闹了,明天我给赵主任送回去,以后再也不提让您干手工活的事了,这个年,咱们先将就着过。” 贾张氏眼见因她的大呼小叫而聚集的人群逐渐散去, 瞬间气力全无。 无人旁观,她这戏还唱给谁听? 那火柴盒,她舍不得送给老阎家,唯有亲自动手粘贴,毕竟这世上哪有白帮的忙。 贾张氏一时无措,恰逢秦淮茹给了她个台阶下。 她连忙顺势而为,“即便不做,也得等到下次了,街道办已破例给予扶持,我的名字都已记录在案,这一万个若不完工,我可是要受罚的,这个年,咱得过个舒心的!” 秦淮茹含泪而笑,“妈,您说得对!我收拾完家务就来帮您,咱们这就回去,别冻着了。” 秦淮茹带着贾张氏返回屋内。 傻柱在房中惊叹不已,“嘿!玉华,你真是一语中的!这贾大妈纯粹是自找麻烦!” 刘玉华不屑道:“哼,她这是在演戏呢,我可警告你,别帮她!” “我帮她?帮她补鞋?得了!” 易中海回到屋中,气得连饭都吃不下。 他左思右想,原本还对林祯的热心感到欣慰,却被贾张氏这一闹, 突然觉得自己仿佛被林祯给算计了。 这分明是林祯的主意,为何贾张氏不责怪林祯,反而怪罪起自己?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 贾张氏喜欢那一万个火柴盒能换来的三块多钱,却厌恶这一个多月的工作量。 她觉得这三块多钱是林祯帮她争取的,能让她过个安稳年。 但大冷天干活的事,却全推到了自己头上。 不知林祯昨天下午如何与贾张氏交谈,想来定非好言好语。 但又不能向秦淮茹探听。 否则,他忠厚仁义的形象便会变成精于算计、多疑善嫉。 这次被贾张氏记恨,易中海明知有误会,也无法去澄清。 只能唉声叹气。 前院的林祯已开始用餐。 火锅。 大雪纷飞之日,最适宜吃火锅。 一家六口围炉而坐,炉上火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只是与他穿越前所吃的牛油辣火锅有所不同。 没有羊肉片、牛肉片,亦无各种肉丸。 锅中除了海带、豆腐、白菜、泡发的干蘑菇和木耳外, 仅有一斤腊肉和三根腊排骨。 即便如此,在这院子里,也已算是提前过年了。 那腊肉和排骨,是林祯一个月前便晾晒好的。 院子里并未弥漫起烟熏的气息,因在院中熏制颇为不便,且松柏枝也难以寻觅。 “父亲,这道菜可有特别的名字?”林国好奇地问道。 “嗯……就叫它大杂烩。” “大杂烩?可是您以往提及的那种东北特色的大乱炖?” “哈哈,非也非也,不必在意名称,可还合你口味?” “喜爱至极,我能吃下一大碗!” “父亲,我也能!” “我也能!” “哈哈哈,我的孩子们,尽管享用,只需注意不要过量便是!” 今日,院中果然飘散着缕缕诱人的香气。 不仅林祯家中如此,阎解成一家也同样弥漫着食物的芬芳。 自与父亲阎埠贵分家后,夫妻俩无需再隐瞒自己的口腹之欲。今日大雪纷飞,他们特地炖了一只鸡。 毕竟,于莉再有三个月便要临盆。 阎解成即便再吝啬,也舍不得让妻子在饮食上有所亏待。 原本还打算给林祯送去半碗,但一进门便见林祯家饭菜更为丰盛。 阎解成嘿嘿一笑,将半碗鸡肉送给了父母,也算面上过得去。 然而,那半碗鸡肉根本不够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享用。 阎埠贵和叁大妈连汤的边都没沾到。 中院的傻柱更是大方。 他将聋老太太和雨水叫进屋内,同样炖了一大锅美食。 傻柱望向贾家,厚着脸皮笑道:“玉华,要不要……” “住口!我知晓你要说甚!她买不起吗?” 聋老太太点头笑道:“对头,柱子你就该闭嘴,吃个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后院也有人享用着美味,那便是许大茂。 尽管因上次被马华实名举报,至今未能领到工资。 但他原本积蓄颇丰,加之经常下乡放映电影,带回的东西与林祯平分后,每月仍有余裕。 他此刻正与傻柱暗中较劲,今日也炖了一锅佳肴。 秦京茹夹起一大块肉放入口中,得意地说:“这大雪天的,吃这个才叫过瘾。” 她全然不顾及姐姐秦淮茹。 前几日秦淮茹向她借钱,秦京茹非但不借,反而反其道而行之,向秦淮茹借钱。 “姐姐,大茂半年没发工资了,我家的积蓄都快吃完了,你借我点呗,等大茂一发工资就还你!” 气得秦淮茹足足三天没理她。 嗅着前中后三个院子飘来的香气,贾张氏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秦淮茹,我可得提醒你,粘这1万个火柴盒所得的钱,你可不能再存着,都得用来买肉!” 棒梗欣然笑道:“妙哉!正应如此!” 秦淮茹安抚道:“安心,今年咱们定要过个富足的新年。” 贾张氏一听,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匆匆几口吞下窝窝头,咕咚咚饮下大碗热腾腾的面汤,仿佛是在享用着珍馐美味。 临近年关,事务繁忙,人们一旦忙碌起来,便不觉时光缓慢。 转眼间,已至腊月二十六。 娄晓娥顺利分娩,母子均安,林祯满面春风,喜笑颜开。 --- 夜幕深沉,已逾九时。 娄晓娥诞下一对龙凤胎,男孩五斤六两,女孩五斤二两。 林国林家与林栋林梁兴奋异常,欢呼雀跃。 林祯亦是满心欢喜,合不拢嘴,对娄晓娥温柔说道:“娘子,辛苦你了。” 娄晓娥并无太多虚弱之感,因林祯时常为她调理身体。 望着身旁安睡的两个孩子,已止住了啼哭,正酣然入梦。 娄晓娥脸上洋溢着宠溺的笑意,轻声说道:“如你所愿,咱们终于儿女双全,当家的,给孩子取个名字。” “我早有计划,既然是龙凤胎,哥哥便叫林小龙,妹妹就叫林小凤。” 娄晓娥笑道:“你这名字取得倒是简洁。” “哈哈哈,简单的名字好叫又好记。” 一旁的护士瞧着林国林家与林栋林梁,惊讶地说道:“呀!娄晓娥同志,难道您前两胎也是双胞胎?” 娄晓娥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您若是再过两年再生,就有八个孩子了,定能成为英雄母亲!” 林祯连忙摆手笑道:“六个足矣,足矣,不会再要了!” 叶芪的妻子王慧英、孙安堂的母亲周嫂以及马华的母亲康嫂都赶到了医院,一直帮忙到深夜十一点多。 而林祯的三个徒弟则在外面守候接应。 林祯见一切安排妥当,便让他们赶紧回去休息了。 马华说道:“师父,明天早上我们来接师娘回家。” “哈哈,不必了,许大茂已经找好车等着呢,你们明天直接去我家便是。” 林祯一家八口在医院住了一宿。 次日办完手续,便立即出院了。 娄晓娥在林祯的精心调理下身体康健,根本无需住院。 吃早饭时,已经是在家中享用了。 娄晓娥诞下一对龙凤胎,院子里瞬间沸腾起来。 恰逢年关将至,工人们已休假,院中众人皆有空暇。 女眷们无拘无束,纷纷进屋探望。 男士们则在前院聚集,向林祯道贺。 就连生活拮据的秦淮茹,也特地备了十个鸡蛋与半斤红糖前来祝贺。 林祯心情愉悦,出手阔绰,吩咐傻柱与许大茂前往东单菜市场购得一大筐鲤鱼。 凡是前来探望娄晓娥的人家,皆获赠两条鲤鱼作为回礼。 今年,院中各家各户都能过个富足的新年了。 叁大妈提着鱼,笑得合不拢嘴。 叁大爷阎埠贵打趣道:“林祯送鱼,寓意年年有余,真是好事共享,皆大欢喜啊。” 叁大妈问道:“林祯,这次还摆几桌酒席吗?” 林祯摆手笑道:“林国和林家出生时已经摆过,二胎三胎就不铺张了。” 阎解成也提着两条鱼,笑道:“这便是林祯的酒席了!拿回家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时至中午,林祯的三位 皆携贺礼到访。 同行的还有李副厂长、太阳灶车间孙主任、技术部贺主任、宣传科孙科长等一众领导。 众人皆知,唯有马华是林祯的 。 孙安堂则以保卫科科长的身份陪同李副厂长前来。 叶芪则是作为邻居前来探望。 对于收三位 之事,林祯并未大肆宣扬。 见厂领导皆来探望,院中众人对林祯更是敬佩有加。 谁家生孩子能惊动厂领导呢? 林祯的面子,可真是不小。 虽不能在院中设宴招待邻里,但务必招待好李副厂长等人。 林祯叫上傻柱与马华,亲自下厨,在轧钢厂食堂设宴款待。 酒足饭饱归家时,已是下午四点多。 街道办的王婶一家也前来探望,王婶正帮忙照顾娄晓娥。 林祯回来后,又与他们闲聊了一番,他们才告辞离去。 任凭如何挽留,也不愿留下用餐。 客人散尽,忙碌的一天终于落下帷幕。 第100章 想吃饭就拿钱 娄晓娥望着忙碌不停的林祯,噗嗤一笑:“我生孩子,你比我还忙活,从天亮到现在,都没见你坐下歇会儿。” 林祯笑道:“从现在到年后上班,你就安心休养,我坐不坐的,无所谓。” “别管我了,我又不是动弹不得,过两日我自能帮你打理家务。” 林国林家连忙说:“妈,您带着弟弟妹妹,我们来帮爸收拾。” 林祯笑吟吟地说:“好,林国林家整理桌椅,林栋林梁清扫地面,我则在炕边小憩片刻,饭菜很快就好。” “遵命,爸爸!”谷琄应答道。 四个儿子立刻行动起来,做起家务来还真有几分模样。 林祯与娄晓娥相视而笑,心中满是欣慰。 还有什么比孩子乖巧懂事更让他们感到高兴呢? 次日清晨,许大茂和秦京茹又前来探望。 林祯见秦京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笑着问:“秦京茹,你是不是有事?说,别藏着掖着了。” 秦京茹笑着说:“我好像有了,你帮我看看。” 许大茂也附和道:“对啊,昨天人多,没好意思提。” “行,我来给你把把脉。” 林祯面带微笑,三根手指轻轻搭在秦京茹的手腕上。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便消失了。 俗话说,医生笑眯眯不可怕,可怕的是医生眉头紧锁。 许大茂是个过来人,已经喝了近一年的苦药汤了,一看林祯的表情,他就愣住了。 “林,林工,这是怎么回事?” 林祯皱眉问道:“大茂,你是按照叶芪说的日子开始的吗?” 许大茂连连点头:“没错啊,开始之前我还特意去找叶大夫问过,他诊过脉后说没问题,我才放心开始的。” 林祯咋舌道:“不对呀,秦京茹是怀孕了,但胎儿并未生长,已经死在腹中了。我猜得没错的话,秦京茹,你已经开始出血了,怎么自己都没察觉呢?” 秦京茹害怕地说:“是,是已经出血了,但推迟了二十多天,我这才让大茂一起来问问你。” 林祯摇头道:“这次是不行了,想再怀孕,起码得等到明年春天了。” 许大茂浑身一颤:“这,这,到底是为什么?” 林祯皱眉道:“我哪知道你们两口子怎么过的日子,伸出手来,我也给你把把脉。” 许大茂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连忙把手放在桌子上。 林祯探过脉象后,摇头道:“许大茂的脉象也逐渐恢复正常了,虽然不像傻柱那么健康,但也不至于让京茹流产。秦京茹,这段时间你吃饭、睡觉、干活什么的,有没有什么异常?” 秦京茹答道:“吃饭干活都没啥,就是晚上睡觉时,我睡在外屋的板凳上,几个椅子拼起来的,高低不平,就算铺上被褥,也硌得慌。” 娄晓娥愕然问道:“你何故要在板凳上安歇?” 秦京茹答道:“许大茂不许我同寝于床榻之上,说是要节制欲望,要与傻柱一较高下。” 林祯蹙眉不解:“既已行夫妻之事,又何须再节制?” 许大茂面露尴尬,强笑道:“只因京茹未见反应,我便让她继续在外屋安歇,想着能一击即中,我……”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林祯已给了许大茂一记耳光,心中暗喜,总算找到名正言顺教训你的机会,也好借此加深我的“英雄救美”情结。 许大茂被打得晕头转向,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林、林爷,我……” “住口!你这混账东西,秦京茹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孩子怕是天天睡硬板凳给颠没了,你真是个满脑子诡计的家伙!滚,以后你睡板凳,让秦京茹享受大床!” 娄晓娥叹息道:“许大茂啊,哪有女子 次日便有反应的?你以为这是定时闹钟,一到点就响?” 秦京茹听闻自己曾有孕,却因睡硬板凳而失去,怒不可遏,跑过去又狠狠扇了许大茂一耳光。 啪! “许大茂!我这几个月受了多少苦,你这没心肝的,我要跟你离婚!” “算了,秦京茹,先把许大茂带回去,你找好下家了再提离婚也不迟。” 秦京茹边哭边诉:“林祯,你是不知道许大茂这几个月怎么对我的,天天让我睡板凳不说,还动辄讽刺我好吃懒做,还说怀不上孩子就让我走人,现在不用他赶,我自己走,我已经在煤厂申请了工作,一上班就跟许大茂离婚!” 许大茂双手捂着脸,求救般地看着林祯。 林祯道:“秦京茹,打他一巴掌解解气算了,赶紧带他回去,你户口还没迁过来呢,闹腾什么!” 秦京茹不屑道:“我只要一在煤厂上班,户口立马就从农民转为工人,这一年多我受够了!好不容易怀个孩子,却因睡硬板凳没了,这口恶气我咽不下!” 娄晓娥劝慰道:“行了,你俩都回家去,离不离婚的事,等过了年再说。” 许大茂刚从林祯那一巴掌的恐惧中回过神来,此时满心懊悔。 早知道秦京茹有了身孕,说什么也不会让她睡板凳啊。 “京茹,京茹,你先消消气,这次就当是个教训,明年咱们再要。” “呸!明年就离婚,这段时间你就给我睡板凳。” “好好好,我睡板凳,我睡板凳,今晚就睡。” 林祯挥手示意:“赶紧回去,别闹了,大新年的,闹得人心烦意乱。” 秦京茹气鼓鼓地嘟囔着往回走,许大茂则赔着笑脸跟在后头。 秦淮茹正忙着刷锅,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往常都是秦京茹对许大茂赔笑脸,今儿个怎么反过来了? “京茹,你俩咋了?” “姐,我怀上了,可许大茂以为我没反应,天天让我睡硬板凳,结果又给弄没了。” “啥?真有这事儿?” 傻柱出门笑道:“不是有句话说嘛,命里注定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许大茂气得脸色铁青,不跟傻柱拌嘴,低着头匆匆回了后院。 秦淮茹安慰道:“算了京茹,头胎没保住挺常见的,明年咱再要一个。” 秦京茹撇撇嘴:“要是二胎还不行,我铁定跟许大茂离!” ------------ 秦淮茹见秦京茹说得慷慨激昂, 摆手笑道:“好了好了,我不想听这些,你真要离婚我也不拦着,到时候可别哭着回娘家,许大茂不跟回来,你爸妈还得埋怨我没劝你。” 秦京茹撇嘴道:“就跟姐夫一样,没了!” “秦京茹,你这死丫头胡说什么呢!”贾张氏从屋里气冲冲地出来。 秦京茹缩了缩脖子,赶紧跑回后院。 贾张氏怒道:“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活该被许大茂欺负!” “行了妈,知道她什么德行,别跟她计较。” 何雨水在屋里喊道:“贾大妈,快回来,还剩不到四百个,赶紧粘完下午给街道办送去,人家明天就放假过年了!” 今年的腊月是小月,没有三十。 大年二十九晚上便是除夕夜。 因此明天街道办就休假了。 按贾张氏的速度,正月十五她也粘不完一万个火柴盒。 如今两只手冻得通红,更是受罪。 这些火柴盒有一半都是何雨水帮她粘的。 何雨水一下班就往贾家跑,秦淮茹也搭把手,总算是能在年前完工。 这事儿让林祯心里不太痛快。 本想惩治一下好吃懒做的贾张氏,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个何雨水。 比林祯更郁闷的,是刘玉华。 何雨水这位姑娘着实特别,对兄长傻柱的情感颇为疏离。 去年春日初入职场之时,傻柱慷慨赠她一辆自行车,自己则步行往返于家与单位之间。 然而,她从未主动为傻柱打理过一次住所。 倒是常常一下班便径直奔向秦淮茹处,与之相伴。 她对秦淮茹的情谊远胜于对兄长,外人见了,或许会误以为她才是秦淮茹的胞妹。 她一心盼着哥哥能与秦淮茹结缘,不料却被刘玉华捷足先登。 而今刘玉华身怀有孕,再提此事已然无益。 她莫名地为傻柱和秦淮茹感到惋惜,认为刘玉华从中占了便宜。 因此,尽管表面上不再对刘玉华冷言冷语,但她却与秦淮茹愈发亲近。 此番贾张氏需粘贴一万个火柴盒,任务繁重,年前恐难完成。 傻柱欲伸援手,却遭刘玉华一顿痛斥。 然而,刘玉华对小姑子何雨水却无可奈何。 这一个多月以来,何雨水一下班便直奔贾家,连晚饭都顾不上做,只顾着帮贾张氏和秦淮茹粘贴火柴盒。 每逢周日,她更是整日留在贾家。 但到了用餐时分,她仍旧回到傻柱家蹭饭。 对于秦淮茹家的饭菜,她却不肯多尝一口。 此事不仅让刘玉华心生不满,就连邻里大妈也看不下去。 今日是大年二十八,年关将至,轧钢厂食堂常有领导宴请宾客。 傻柱一早便去加班了。 何雨水既不为怀孕的嫂子置办年货,也不帮忙做饭,一早起床又跑去了贾家。 刘玉华气得锁上门,径直前往前院找娄晓娥诉苦。 她心想,柱子不在家,我一个孕妇,难道还要供着小姑子吃喝不成? 贾家若不管饭,你就回屋自己做,不做就饿着! 一到娄晓娥屋里,刘玉华便坐在炕边发起了牢 。 “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怕人议论,我真想狠狠抽她一顿!” 娄晓娥诧异地问:“又是谁惹你了?” “还能有谁?小姑子啊!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秦淮茹的妹妹还是柱子的妹妹!” “又去帮贾大妈粘火柴盒了?” 刘玉华气愤地说:“晓娥你是不知道啊,我家这小姑子,一到饭点就过来,吃完饭筷子一扔就走,家务活一点不帮,净帮着张老婆子干活。她帮别人干活,却让我这个孕妇伺候她吃喝,连锅碗都不帮我刷,真是能帮寡妇的忙。” 娄晓娥苦笑,轻轻摇头劝道:“玉华,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得。雨水跟秦淮茹亲近,院子里谁不知道?你慢慢就会习惯的。” “我可习惯不了!她要不是我的小姑子倒也罢了,可她偏偏是,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帮衬帮衬嫂子!哼!这一个多月,反倒让我这个孕妇伺候她!今天我就不回去给她做饭了,看她中午怎么解决!” “傻柱是不是加班去了?” “不是的,厂长请客,林祯也跟着出去了。” “哦,那今天中午他们可能不回来了。” “这样,我去把于莉叫来,咱们中午就在你家吃,如何?” “行啊!想吃什么做什么!” 到了中午,娄晓娥、于莉和刘玉华带着孩子们聚在一起用餐。 阎解成觉得不好意思掺和进去,便厚着脸皮去父亲阎埠贵那里蹭饭。 阎埠贵伸出手,微微一笑:“想吃饭?拿钱来!” 阎解成撇嘴抱怨:“爸,您这也太会算计了!人家娄晓娥、于莉和刘玉华三个女人一起吃饭,你让我这个大老爷们儿去凑什么热闹?” 阎埠贵笑道:“这怎么叫算计呢?阎解成啊,子女最大的孝顺就是自立。人生的法则,是先积累财富,再享受生活。别人的钱财,不能有贪念;自己的钱财,也不要随意给人!” “不是,爸,我是您儿子啊,不是别人!” 叁大妈撇嘴说:“自己的钱自己花,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尝!想过上好日子,就得努力干活!别总想着不劳而获!你已经跟我们分家了,我们不能一直养着你!” 阎埠贵点头笑道:“说得对!想吃饭,就拿钱来!” 阎解成被父母一顿数落,气得直撇嘴。 “行行行,我吃不起!中午就不吃了,晚上一块儿吃!” 叁大妈冷哼一声:“不吃就回家坐着去,别耽误我们吃饭!” 阎解方和阎解旷连忙往外推他。 阎解成气得直摇头,中午果然没吃饭。 秦淮茹、何雨水和贾张氏一直在粘火柴盒,眼看就要完工,已经到下午一点了。 第101章 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秦淮茹说:“还有几十个,粘完了再做饭。” 贾张氏高兴地说:“行,粘完了再吃。” 何雨水笑着说:“就剩这几十个了,我先回家吃个饭,然后再回来帮忙。” 秦淮茹笑道:“雨水,你下午不用来了,我马上就弄完了。多亏你帮忙,不然年前还真完不成。” 贾张氏满心欢喜地说:“雨水真是个贴心的好姑娘,比刘玉华不知强出多少倍!” “妈,您小声点!”秦淮茹连忙打断,生怕被人听见。 “唉,我也是没办法,你哥被管得死死的,想帮你们也有心无力,只能由我来尽一份力了。这次你们总算能过个安心年了。” 何雨水走出贾家门,发现哥哥傻柱家的门锁得紧紧的。 她心生疑惑,以为嫂子去了公共厕所。 心想:真是小心过头了,去趟胡同口都要锁门,难道还有人会偷你家东西不成? 她凑近门缝往里看,屋里并没有生火做饭的迹象。 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这嫂子不去帮秦姐家粘火柴盒也就罢了,连饭都不做,难道非要等我哥回来动手?哼,我反正是不会做的!’ 何雨水转身离去,却在前院意外撞见嫂子刘玉华和娄晓娥、于莉三人围坐一桌,有说有笑地吃着饭。 何雨水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快。 心想这嫂子也太过分了,把我哥管得死死的,自己却整天和娄晓娥、于莉走得那么近。 你就算去找聋老太太或者别的长辈也行啊。 阎解成抠门起来,连叁大爷都比不上。 林祯更是院里出了名的大恶人,许大茂被他打过,贾大妈也被他欺负过,甚至还指使我哥去打棒梗。 说起我哥,结婚前也被林祯欺负过好几次。 三个大爷联手都拿他没办法,他在院里简直是横行无忌。 你倒是跟娄晓娥亲近起来了。 你就不知道我哥和林祯有过节吗? 真是好坏不分! 在何雨水眼里,林祯简直一无是处,欺负她那个憨厚的哥哥从不手下留情。 每次刘玉华找娄晓娥玩,何雨水都会心生不满。 而何雨水每次去找秦淮茹玩,刘玉华也同样不高兴。 嫂子和小姑子本来就难相处,她们俩更是互相看不顺眼。 何雨水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为了尽快帮贾张氏干完活,她连早饭都没顾上吃。 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多了,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响了。 听着屋里三个女人欢声笑语,还不时飘来饭菜的香味。 何雨水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 她回到自己的屋,摘下挂着的两条鱼,径直送到了贾家。 这两条鱼是昨天傻柱和刘玉华提着鸡蛋去看望娄晓娥时,林祯作为回礼送的。 当天傻柱就把鱼杀了晾了起来。 天气寒冷,决定把食物留到次日除夕之夜享用。 鉴于刘玉华怀孕初期,对鱼腥味反应强烈,傻柱便将鱼悬挂在了妹妹雨水屋内。 此刻,雨水心情不佳,虽不似兄长傻柱那般冲动,却也性情倔强。 她暗自思量,既然刘玉华在林祯家享用佳肴,这鱼我便赠予秦姐。 咱们中午就把它吃了,也好让棒梗尝尝鲜。 “秦姐,来,把鱼做了,我负责处理剩下的。” 秦淮茹诧异道:“哟,雨水,这不是傻柱昨日刚宰的鱼吗?” 雨水笑道:“没错,我早馋它了,昨天不吃,今天吃!” 秦淮茹忧虑地说:“你嫂子知道吗?是她让你送来的吗?” 雨水不悦地回答:“管她呢!她在林祯家吃得可不比这鱼差,这鱼挂在我屋里,我爱给谁就给谁。” 秦淮茹笑道:“咱吃了,可别让你嫂子恼了啊。” “恼什么?往年过年,咱们都是一块儿过的,是她自己不来,快去做,给棒梗解解馋。” 贾张氏附和道:“对,家里刚好有半罐猪油,淮茹,你想煎还是想煮,看着办。” 秦淮茹点头答应,“行,我这就动手,要是你嫂子生气,我家的那两条让她拿去。” 饭后,刘玉华并未即刻返回,而是唤来了林国和林家。 “你俩去后院找棒梗玩,看看雨水姑姑在做什么,在谁家吃饭,去,小探子。” --- 林国和林家到中院与棒梗玩耍了一阵。 秦淮茹出来呼唤:“棒梗,吃饭,吃完饭再跟林国林家玩。” 棒梗应答:“知道了,妈。” 随即转身向林国林家炫耀:“今天我吃鱼,雨水姑姑送的两条。” 林国疑惑:“那不是昨天我爸送给傻伯家的吗?” 棒梗得意洋洋:“现在是我家的了!” 林家好奇:“你妈妈怎么不做自家的鱼呢?我爸也给秦大姨了。” 棒梗不屑:“你们不懂,吃别人的总比吃自家的香。” 林国和林家回家后,将棒梗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玉华。 刘玉 言大怒,起身欲找雨水理论。 娄晓娥坐在床上无法起身,没能拉住她。 于莉也即将临盆,挺着大肚子同样没能劝阻。 “玉华,冷静点,大新年的,咱们可不能拌嘴。” “放心,我才不动手呢!” 刘玉华一阵风似的冲到贾家门前,猛地撩开门帘,只见秦淮茹正忙着烹鱼。 秦淮茹见刘玉华一脸怒气,故作惊讶地问:“玉华,你这是怎么了?” 刘玉华冷笑一声,“秦淮茹,林祯给你的回礼鱼还挂在绳上呢,你这锅里的鱼又是打哪儿来的?” 秦淮茹淡然一笑,“是雨水拿来的,你尝了没?没吃的话一起。” 刘玉华怒不可遏,“雨水,你哥特意备好的鱼是准备明晚年夜饭用的,你怎么给拿来了?” 秦淮茹明知故问,就是想挑起刘玉华和何雨水的争执。 果然,何雨水不以为意地说:“嫂子,你在林祯家吃得不是挺好嘛?秦姐都快过年了还没沾点荤呢,她以前没少帮我,我得帮她,不就两条鱼嘛,你让哥再买就是了。” 刘玉华不屑道:“她没见荤腥是因为自己不舍得买、不舍得吃,你可别拿我的大方当她的。她就算再照顾你,也比不上你哥对你的照顾,咱们才是一家人,你怎么这么糊涂呢!” 何雨水一听这话,更是火上浇油。 心想我哥和秦姐都那么关照我,偏偏没能走到一起,反倒被你截了胡,你还有脸说。 “嫂子,你进门之前,秦姐对我的关照可不少,她不光照顾我,还照顾我哥,家里的床铺是她整理的,我哥的衣服也是她帮忙洗的!” 何雨水这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得过了。 没想到刘玉华更加愤怒。 她长这么大哪受过这种气,就连傻柱,她也敢动手。 被小姑子这么一说,她觉得是在挑衅自己。 尤其是秦淮茹还在旁边冷笑,似乎在宣示对傻柱的 。 刘玉华嫁给傻柱几个月了,当然清楚傻柱和秦淮茹的过去。 虽然没发生实质关系。 但秦淮茹总把傻柱当 来坑。 前前后后借的钱,少说也有八十,从没提过还。 这还不算棒梗经常偷的,以及傻柱天天往家带的饭菜。 可傻柱是个没原则、心软的人。 从不计较这些。 他不计较,刘玉华可计较。 故而,刘玉华对秦淮茹抱有极大的反感。 何雨水非愚钝之辈,她心思细腻,早已洞悉秦淮茹对傻柱所做的一切。 然而,她并不认为哥哥吃了亏,反而觉得哥哥理应迎娶秦淮茹。 恰因如此, 刘玉华与何雨水素来不合。 而今,何雨水竟公然站在秦淮茹一侧,扬言往昔傻柱的床铺由秦淮茹铺设,衣物亦由秦淮茹洗涤。 这无疑是对刘玉华的挑衅,暗指她配不上傻柱,不应拆散傻柱与秦淮茹的美好。 刘玉华岂能容忍此景。 身形一闪,抬手便是一记耳光。 啪! “你竟敢如此,我嫁予柱子既不违法,亦无违道德,岂容你这黄毛丫头置喙?念你瘦弱,我未曾动手,你已得寸进尺,今日即便柱子在场,我亦定要教训你!” “啊!……你凭何打我?”何雨水捂脸痛哭。 “凭我是何家儿媳,凭我是何家女主人,你这未出阁的小姑子与嫂子离心,巴不得我与夫君离异,你便是该打!” 秦淮茹见状,终不能再沉默,连忙挡在何雨水身前。 “玉华,莫生气,我家的鱼你拿去,算作补偿。” 刘玉华撇嘴回应:“秦淮茹,我知你心机深沉,但我无所畏惧!一日为何雨柱之妻,你便休想占我们便宜!” 言罢,举手取下鱼便离去。 留下何雨水在屋内捂脸哭泣。 她们这番争吵,早已传入东户一大爷易中海耳中。 一大妈听闻刘玉华与秦淮茹首句对话,便催促易中海前去劝解。 “老易,快些,玉华似乎与淮茹吵起来了,你去瞧瞧。” 易中海侧耳倾听,确是刘玉华与雨水之声。 随即摇头:“无妨,乃玉华与雨水,嫂子与小姑子哪有不拌嘴的。” 直至后来二人争吵愈发激烈,刘玉华打哭了何雨水。 易中海仍不去劝,叹息道:“上次帮忙,险些被老嫂子责骂,我是不去了!” 一大妈惊讶得说不出话。 万没想到,平素爱管闲事的易中海竟置身事外。 一大妈对刘玉华颇有好感,她坐不住了,急忙出门查看情况。 于莉也挺着孕肚前来相劝。 刘玉华一见1大妈现身,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 1大妈听后,轻轻摇头,说道:“雨水这孩子,真是任性。这事儿不怪你,玉华,你先回去,我去替你说说她。” 然而,话音未落,就听“砰”的一声,贾张氏猛地关上了大门。 这举动比直接赶人还让人尴尬,简直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1大妈不禁皱起了眉头,叹了口气道:“唉……玉华,你可别气坏了身子,等晚上我再去找雨水谈谈。” 于莉也劝道:“玉华,别闹了,你的身体要紧,更何况你现在还怀着孩子呢。” 刘玉华却冷冷一笑,说道:“没事,别看我怀着孩子,跟何雨柱动手我也不怕。我可不是那种娇弱的小公主,有的是手段和力气,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话音刚落,何雨柱便从外面走进了院子。 他现在已经不用等客人吃完饭收饭盒了,做完饭就能直接下班。 手里还提着两斤猪肉和十斤白面。 他刚听到刘玉华的话,眉头便皱了起来,问道:“怎么回事?玉华,你说清楚。” “哥!嫂子打我!” 没等刘玉华开口,何雨水便推开门冲了出来。 傻柱一看妹妹半边脸上清晰地印着五个手指印,顿时怒火中烧。 “刘玉华,你疯了啊!打我妹妹干什么?” 傻柱气得脸红脖子粗,扬起手来就要动手。 1大妈连忙喊道:“柱子,你给我住手!老易,你快出来!于莉,你去叫聋老太太来!” 易中海这下不出来也不行了,他和秦淮茹虽然没有事先商量,但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希望刘玉华和何雨水能闹起来。 至于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 刘玉华见街坊邻居都出来了,冷笑一声说道:“何雨柱,我还没说呢,你就要听了!给我听好了,看看你妹妹做的是什么事!” 刘玉华性格直爽,当着众人的面,把这段时间和何雨水的矛盾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说到何雨水帮贾张氏粘火柴盒的事,三大爷阎埠贵插嘴道:“这事儿确实是雨水不对了,既然你帮忙干活了,至少也得在贾家吃顿饭啊。” 傻柱一听,怒喝道:“阎老西,你给我闭嘴!我家的事不用你管!都回去,我家的事我们自己解决!” 易中海见状,连忙说道:“既然柱子不愿意开全院大会,又快过年了,大家都少说两句,让他们自己解决。”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聋老太太以拐杖轻触地面,撇嘴言道:“他大爷啊,您可不能走,得留下来帮忙调和此事!” 易中海闻言止步,含笑道:“我本顾虑再遭误解,既然您开口了,我便留下。” 何雨水立于秦淮茹身旁抽泣,秦淮茹连连叹息,而贾张氏则在一旁翻白眼。 第102章 就得学会卖乖 刘玉华浑然不惧,左边是1大妈,右边则是聋老太太,她底气十足。 傻柱听完刘玉华的诉说,并未觉得妹妹有何过错,反觉刘玉华过于计较,竟将秦淮茹赠予的鱼拿回。 此举实属不妥,不知帮扶困难之人,反倒斤斤计较。 更甚者,还对妹妹动手,简直是肆无忌惮! 傻柱心中真想教训刘玉华一番,但念及她身怀有孕,加之1大妈与聋老太太在侧,实在难以替妹妹出气。 憋闷许久,终只挤出一句:“你俩闹什么?大过年的,让人看笑话!我,我不管了!” 傻柱在妹妹与妻子间难以抉择,转身欲走。 易中海连忙阻拦:“柱子!你是家中的顶梁柱,怎可逃避?” 傻柱皱眉道:“此事我管不了!” 易中海怒道:“有何难管?谁对谁错,你表明态度总行?当着邻里乡亲的面,你说说,该不该帮秦淮茹,该不该帮贾大妈!” 易中海此言一出,聋老太太瞬间眯缝起眼睛,她已听出其中门道。 以傻柱那为他人而活,甘愿牺牲自我、喜好赞誉的性格,定会全然站在秦淮茹与何雨水一边。 聋老太太失算了,未曾料到看重名声的易中海竟公然偏向秦淮茹。 果然,傻柱毫不犹豫地说道:“都怪我教导无方,刘玉华太过不像话!全无助人为乐之心,只知计较!” --- 傻柱一语既出。 何雨水心满意足。 易中海微微颔首,秦淮茹亦低头浅笑。 围观邻里多半称赞傻柱仗义。 对他们而言,傻柱越仗义、越乐于助人,他们越能沾光。 不就是赞美你几句吗?我们能把你捧得极高! 前院的六根言道:“傻柱的傻,实则深藏不露,满载仁义!” 中院西耳房内的欢子笑言:“傻柱与1大爷一般,皆是我们应效仿的楷模。” 后院的许大茂附和道:“正是!傻柱既有能力,自当援手秦淮茹!” 一旁的秦京茹轻声嘀咕:“确实,省得连累我等。” 1大妈愕然,再度感觉丈夫易中海变得陌生。 聋老太太更是怒火中烧,心中暗想:易中海啊易中海,我上次之言,你可曾入耳? 你这不是挑唆柱子和刘玉华争执吗? 刘玉华见何雨柱如此说辞,又见邻里纷纷夸赞。 不禁冷笑连连:“何雨柱,难怪人称你傻柱,你简直愚蠢至极!名声与赞美有何益处?你欲成大领导吗?若无此意,便安安分分过日子!” 傻柱不耐烦地回应:“别说些无用之话,你得明理,不可薄情寡恩,邻里遇困,自当援手。” 刘玉华气得浑身颤抖:“我帮你祖宗!秦淮茹何曾困苦!” 砰! 刘玉华使尽全力,将两条鱼掷向傻柱。 傻柱缩头避开,强忍心中怒火,未与刘玉华动手。 刘玉华全然不顾,气得几乎晕厥,心想嫁此愚夫,实乃前世作孽。 直冲上前欲与傻柱争斗。 1大妈与聋老太太阻拦不及,急呼:“柱子,快走,不可与玉华争斗!” 傻柱怒不可遏,将肉和面递给妹妹雨水,转身逃回轧钢厂躲避。 傻柱离去,何雨水不敢再言。 拎起肉和面匆匆返回贾家,贾张氏连忙紧闭门户。 刘玉华气极欲砸贾家门,于莉劝阻道:“玉华,勿冲动,砸门而入乃违法之举,不可失理,大过年别让保卫科擒获,随我前去消气!” 聋老太太亦劝:“玉华,莫因小事动怒,腹中胎儿方为根本!” 1大妈道:“随于莉至晓娥家小憩,晚间我必教训柱子!” 刘玉华怒火难平,但贾家闭门紧锁,实不敢违法。 只好随于莉前往前院。 易中海摆手示意:“众人速回,无事矣。” 傻柱满腔怒气,重返轧钢厂食堂。 三点钟的午后,林祯结束了宴席上的应酬,撤回到了场边。 瞥见傻柱仍孤零零地坐在后厨,他不禁带着笑意问道:“傻柱,大过年的,你不回家陪着玉华,反倒坐在这儿,是打算给棒梗留点剩菜吗?” 傻柱一脸愁苦,唉声叹气地说:“唉!家里出事了,闹翻天了!” 林祯眉头一皱:“你和刘玉华?她可怀着孩子呢,你怎么能对她动手?” “哪儿跟哪儿啊!是玉华跟我妹妹吵起来了,还动手打了她,脸上都留下了五指印!” 林祯诧异万分:“不应该啊,玉华一向都让着雨水的,这次怎么会这样?” 傻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祯。 说完还拜托林祯:“玉华现在在你家呢,你回去帮我劝劝她,她在院子里谁也不帮,都快成叁大爷阎埠贵那样的人了!” 林祯说:“叁大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虽然小气,但从不主动占人便宜,有借有还。傻柱啊,你婚前做好人做惯了,婚后怎么还这样啊?现在的家不是你一个人的了!” 傻柱满不在乎地说:“做人的道理总得懂?助人为乐是好事,吝啬小气可不行!” 林祯皱眉道:“帮人也得帮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对那些爱占小便宜的白眼狼,当然要吝啬小气。傻柱,你要是悟不透这一点,依旧好坏不分,老天赐给你的玉华早晚会离你而去!” “行了行了,大过年的,你瞎说什么呢?” “哼!自己好好想想!” 林祯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哎~等等我,带我一起回去,我这次来没骑自行车。” “走开!自己走回去,别缠着我!” 林祯原以为傻柱在刘玉华的管教下会有所改变,哪知道他只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做而已。 本性还是那个毫无原则的滥好人。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林祯回到家中,只见娄晓娥和于莉正在劝慰刘玉华,让她消消气。 见林祯回来,刘玉华又气呼呼地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谷悿 “林祯你说,这何雨水就算跟秦淮茹关系好,她也应该知道我才是何家的人,我肚子里怀着的是何家的骨肉,她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欺负我呢!” 林祯笑道:“你说话还挺有条理的嘛,算了,跟她生气不值得。你不知道,秦淮茹嫁过来都七年了,这七年里,她和雨水关系好得很,棒梗和小当可以说是雨水帮着带大的。你想想,短短几个月,她怎么可能对你比对秦淮茹还好呢?” 娄晓娥颔首应和:“确是如此,玉华,你可能不清楚,秦淮茹嫁入咱家时,雨水尚且年幼,不足十一,整日跟在秦淮茹身后,如影随形,比起对1大妈,雨水与秦淮茹更为亲近。” 刘玉华略作思索,怒气消减大半,“或许是我过于急躁了?是否该给雨水一些时间?” 于莉接口道:“大抵如此,你向来好胜心强。” 刘玉华反问:“难道要我向她低头道歉?” 林祯闻言,直言不讳:“何必?你教训得并无不妥,只是不宜自寻烦恼,毕竟你并未吃亏,此事就此作罢,翻页而过。” 刘玉华叹息:“日后相处怕是更难了,我算是看透了,这小姑子就是觉得我配不上柱子,满心认为秦淮茹才配得上!” 林祯安抚道:“她认为配不配无关紧要,我倒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刘玉华问。 “既然小姑子靠不住,你就全心对待聋老太太和1大妈,这两位对你可是真心实意,即便你与傻柱日后闹得不可开交,有她们在,这院子里也总有你的容身之地。” 刘玉华点头,笑言:“还有晓娥和于莉呢。” 林祯笑道:“她们自然不同,晓娥和于莉是你的好姐妹,但真正与傻柱闹僵时,还得靠长辈为你撑腰!” 林祯之所以提出此计,乃是基于数月观察所得。 聋老太太对秦淮茹并无好感,对何雨水也是态度 ,她主要疼爱的是傻柱。 若刘玉华能如傻柱般,甚至超越傻柱般孝顺聋老太太,日后她与傻柱再因秦淮茹起争执,聋老太太定会站在刘玉华一方。 万一将来傻柱这个糊涂蛋真与刘玉华分道扬镳,聋老太太的房产也绝不会落入那白眼狼棒梗之手。 至于1大妈,近来明显可见,她是真的喜爱刘玉华。 有了这两位为刘玉华撑腰,加之明年若她能诞下子女,何雨水、傻柱与秦淮茹三人也难以与她抗衡。 林祯并非不愿助人,只是院中之人多不值得,但遇值得帮助之人,他定会伸出援手。 刘玉华深思熟虑后,点头应允:“明白了,林祯,你这一席话令我豁然开朗,不说了,我现在就去找老太太聊聊!” 于莉笑道:“我也该回了,得去催催阎解成,家里还未打扫干净呢。” 刘玉华与于莉离去后,娄晓娥笑问道:“当家的,你给玉华出的主意真好,你怎么如此乐于助人呀!” 林祯嘿嘿一笑:“你爷们历来是个热心肠,只是不愿搭理那些惹人厌的家伙。玉华是个性情中人,我可不讨厌他。” “那何雨水又怎么说呢?” “如果她是我妹妹,我早就狠狠教训她一顿了,居然帮贾张氏粘火柴盒,真是气煞我也!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大善人’!” “罢了,贾大妈这一个多月也挺可怜的,你没看见她的手都冻成什么样了。” “那也是她自找的,想享口福就得自己动手!” 两人正聊着,秦淮茹从外面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她把最后一批火柴盒送到了街道办事处,领回了三块三毛三分钱。 下个月的活儿还没定下来,贾张氏 都不肯再干了,就干这一次。 秦淮茹把这三块多钱直接揣进了自己兜里。 大鱼大肉过年? 那是不存在的。真要摆上一桌丰盛的宴席,她在院子里过苦日子的形象可就毁了,就变成林祯、傻柱和许大茂那种贪图享乐的人了。 那可不是她想要的。 至于婆婆的抱怨,她早就想好怎么应对了。 秦淮茹一推开屋门,贾张氏就从里屋欢喜地迎了出来。 一看秦淮茹两手空空,贾张氏的笑脸立马就消失了。 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淮茹,我让你去东单菜市场买的东西呢?别告诉我街道办事处没给钱!人家明天才放假呢!” 秦淮茹笑道:“妈,你怎么犯糊涂了?” 贾张氏惊讶道:“我怎么糊涂了?” 秦淮茹压低声音说:“刘玉华砸傻柱时扔的那两条鱼,你不是捡回来了吗?” 贾张氏撇撇嘴:“本来就是咱家的,我当然要捡!” “是啊,得捡回来。那傻柱扔给雨水的肉和面,是不是也留在咱家了?” 贾张氏点了点头。 秦淮茹道:“这不就对了吗?得了这么大便宜,就得学会装乖。我要是去菜市场买肉买鱼又买鸡的,让邻居们怎么看咱们?家里的这两条鱼、二斤肉和十斤面,都得给刘玉华还回去!” 贾张氏气得往门边一坐:“不还!” 秦淮茹笑道:“对,不还!所以咱们今年过年就不能大吃大喝。反正钱在我这儿呢,开春了我再给您买好吃的!” 贾张氏眼巴巴地望着,心想来年开春还说什么?肯定是没戏了! 抿了抿嘴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你把钱给我,我自己存着!” 秦淮茹言道:“娘亲,若依您所言,这银两该均分为三,您、雨水与我,同为一家骨肉,如此分配,您意下如何?” 贾张氏欲言又止,只吐出一个“我”字,便再无下文。 --- 第103章 行踪成谜 贾张氏数次启齿,却始终未能道出个所以然。 邻里皆赞秦淮茹之孝,然其真心几分,贾张氏心中自是明镜高悬。 此刻银钱尽在秦淮茹掌握之中,强行索取,恐月例那三块银圆养老之资亦难保全。 况那一万火柴盒,她亲手不过粘合五千,余下皆由雨水与秦淮茹相助。 加之方才拾回双鱼,又留得傻柱自食堂带回之肉与面。 贾张氏实无勇气再提分毫。 明知那三块三毛三分已被秦淮茹暗中扣留,还言待春暖花开再购肉食,无异于哄骗孩童压岁钱之举。 贾张氏面露愠色,默坐一旁,家务亦不愿搭手相助。 秦淮茹浅笑以对,家务之事,她毫不在意,只要银钱扣下便是。 棒梗奔至秦淮茹跟前,央求道:“娘亲,可否予我三毛银钱?” 秦淮茹眉头微蹙,“要钱作甚?” “新年将至,林国林家日日携林栋林梁燃放鞭炮,我亦欲玩耍,刘媛媛与刘嘉诚亦已燃放。” 小当亦上前为兄求情,“娘亲,我们无鞭炮,他们皆不与我和哥哥玩耍。” 秦淮茹不耐烦地掏出一角银钱,“拿去,只准购一毛之值!” 棒梗接过钱,欢喜得蹦跳不已,“多谢娘亲!” 携小当飞奔而去。 槐花初谙步履,见兄姐离去,哭着欲追,刚迈两步,便扑倒在贾张氏身旁。 贾张氏怒气冲冲,拽起槐花至跟前,“小丫头,你急甚?翅膀未硬便欲飞?待你羽翼丰满,再跑不迟,届时,便是祖母亦要被你拿捏在手,祖母已老,遭人嫌,无人要矣!” 闻贾张氏之怨言,秦淮茹微笑以对。 “娘亲,您此言差矣。纵院中众人皆厌您,我亦不能。您好生活着便是,唯有家中安好,您方能安好。” 贾张氏撇嘴未应。 她既算不过秦淮茹,说亦说不过,辛苦劳作一月有余,竟未得半文钱入囊。 贾张氏被气得抱起槐花,气冲冲地躲进里屋。 秦淮茹淡然一笑,自顾自地忙起家务来。 不多时,棒梗哭着从外面走进来。 他的左眼肿起,嘴角挂着血迹,两手空空,浑身是土。 槐花跟在他身后,没哭,但脸上写满了不服。 秦淮茹惊讶地问:“棒梗,怎么了?又和谁打架了?” 棒梗抽泣着回答:“林国林家抢了我的鞭炮,还打我,呜呜呜……” 贾张氏一听,猛地从里屋冲了出来。 “他们凭什么打你?走,奶奶带你去找你爹林祯!” 秦淮茹连忙拦住她,“妈!您先别急,等我问清楚。就算要找,也是我去,您别去!小当,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当支支吾吾地说:“就在胡同口,林国林家抢了我哥的鞭炮,还打他,两个人一起打的。” 秦淮茹看着棒梗的狼狈样,心里也很生气。 心想明天就是年了,这又挂了彩,真是躲都躲不开。 “走,妈带你去找林国林家的爸妈,让你林叔教训他们!” 贾张氏想跟去,被秦淮茹拦住,“您要去的话我就不去了,您一去准没事变有事,小事变大事。您就在屋里看着槐花!” 此时,林祯正和娄晓娥各自抱着一个孩子哄呢。 一扭头看见秦淮茹站在门口,还带着呜咽不止的棒梗。 娄晓娥皱眉说:“哎,这又是打架了!” 林祯把小凤递给媳妇,“你别操心了,我去看看。” 一出门看见棒梗的样子,林祯不禁皱起眉头。 “秦淮茹,怎么回事,别告诉我是我儿子打的。” 秦淮茹摇头苦笑,“我也不想啊,你听听孩子怎么说。” 棒梗抽噎着说:“林国林家抢了我的鞭炮,还打我,呜呜呜……” 小当接着说:“林叔叔,林国林家两个人打我哥哥。” 林祯皱眉道:“你们等着,我去把他们叫过来,要是真像你们说的这样,我一定让他们还回来。” 林祯到外面一声喊,把孩子们都叫了回来。 林国林家、林栋林梁,还有刘媛媛和刘嘉诚。 五岁的刘嘉诚脸上挂着泪痕,刘媛媛衣服领子的纽扣少了一个,眼睛红红的,也是哭过的模样。 林祯问道:“林国林家,你们两个一起打棒梗了?还抢了他的鞭炮?” 林家老二眉飞色舞地说:“爸,教训棒梗一个就足够了,两个人动手太丢脸。” “放肆!你这是在嚣张什么?” 林家兄弟吓得连忙低头,站在一旁不敢言语。 林国走上前来,态度不卑不亢:“爸,人是我打的,鞭炮是二弟抢回来的。棒梗先挑衅,抢了刘嘉诚的鞭炮,还动手打人,刘媛媛求我们帮忙的。” 刘媛媛接着说道:“林叔叔,棒梗和我弟弟玩石头剪刀布,他总是耍赖出得慢,把我弟弟的鞭炮都赢走了。我向他要回来,他却打我和弟弟。” 刘嘉诚哭着补充道:“他耍赖,我不想玩了,他还非让我玩。” 姐弟俩边哭边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棒梗只花了一毛钱就买了两串小鞭炮,每串一百响。 就算一个一个地放,也撑不到明天晚上就没了。 而胡同里其他小孩的兜里都装着好几串呢,都比他的多,砰砰啪啪地放个不停。 特别是林国、林家、林栋和林梁,不仅有小鞭炮,还有摔炮。 刘媛媛和刘嘉诚也有不少。 棒梗心生嫉妒,便起了坏心眼。 找林国和林家提议用石头剪刀布赌输赢,一次赌十个小鞭炮。 林国和林家摇了摇头:“我爸说了,在外面打架没事,就是不能赌。石头剪刀布玩玩可以,但加上赌注就不行了。” 棒梗却说:“石头剪刀布多简单啊,玩玩嘛。” “不玩,你找别人去,再缠着我们小心揍你!” 棒梗撇撇嘴走开了,转头就去找了刘嘉诚。 刘嘉诚一听觉得挺好玩的,立刻就和棒梗玩了起来。 结果玩了几把后发现不对劲。 棒梗每次都出得慢,不一会儿功夫,就赢走了刘嘉诚所有的小鞭炮。 刘嘉诚才五岁,棒梗比他快两岁,耍赖起来当然能赢。 刘媛媛比棒梗快一岁,当然不愿意看着弟弟的小鞭炮被棒梗耍赖赢走。 于是拽住棒梗的衣服让他还给弟弟。 结果棒梗耍起了蛮横,不敢跟林国四兄弟硬碰硬,但敢欺负刘媛媛和刘嘉诚。 一把拽住刘媛媛的衣领甩了一下,又把刘嘉诚推倒,领着妹妹小当就跑了。 刘媛媛没办法,看了看四周,发现不远处的林国四兄弟。 赶紧哭着跑过去找林国:“大国,棒梗拽我衣领,还耍赖赢了我弟弟的小鞭炮,把我弟弟推倒了!” 刘嘉诚远远地坐在地上,呜咽着哭泣。 林国一听,不由得啐了一口痰,“这家伙,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二弟,走,咱们去练练手!” 林国和林家迅速追上棒梗,林国一把揪住棒梗的衣领,砰砰就是两记重拳。 林家顺势将棒梗通过耍赖赢来的鞭炮,连同他自己掏钱买的,一股脑儿地夺了回来,一个不留地全给了刘嘉诚。 棒梗本想耍小聪明赢些鞭炮,结果连自己的那份都搭进去了,还挨了两拳。 他不敢在林国和林家面前放肆,只能带着妹妹哭着回家。 这便是整个事件的经过。 秦淮茹听完,一脸尴尬,心想早知道如此,就该让婆婆来处理了。 前院耳房的刘建国听到儿女的哭声,急忙赶来询问情况。 一问之下,他顿时不高兴了。 “秦淮茹,你怎么这样教儿子,简直是个小混混!幸亏林国和林家出手相助,不然我们岂不是要吃哑巴亏?” 林祯瞪视着棒梗,棒梗吓得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棒梗,林国林家和刘媛媛刘嘉诚说的是真的吗?你跟谁学的这些?说!” 林祯的话让棒梗打了个寒颤。 “我,我,我是跟傻柱学的,他说石头剪刀布出慢了能赢。” 啪! 秦淮茹气得在棒梗背上拍了一巴掌。 “说什么呢!傻柱也是你能叫的?那是你傻叔!快去给刘媛媛刘嘉诚道歉,你真是太不让我省心了!” 刘建国连忙摆手,“算了算了,只要贾大妈不找我们麻烦就行,我们不计较这个!” 接着,他又对林祯笑道:“林祯,谢谢啊,你真的很会教育孩子。我家媛媛总是说,大国真是个好大哥!” 林祯轻轻摆了摆手,“见义勇为是应该的。你得教育孩子,遇到欺负要敢于还手,不主动欺负别人,但也不能任由别人欺负。最起码的,打不过了要会逃跑。” 刘建国点头赞同,“对,你说得对。以后我就让这两个孩子跟着林国林家林栋林梁了!” 秦淮茹尴尬地说:“唉,不打扰你们聊天了,我带他回去教训一顿。” 回到屋里,秦淮茹真想狠狠打棒梗一顿。 这孩子真能给自己找麻烦,真让自己丢脸。 但秦淮茹哪里舍得真的动手。 刚才拍棒梗后背那一下,是因为他当着众人的面叫傻柱,秦淮茹实在挂不住面子才做做样子的。 \"棒梗,你要听 话,在外面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能直呼傻柱的名字,否则全院的人都会指责你,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让旁人对你指指点点。\" 棒梗此刻哪能领会这些,只顾着哭泣:“我的两串鞭炮都没了,你还要我道歉,呜呜呜……” “好了好了,别哭了,大男子汉,怎么能轻易落泪呢?我再给你两毛钱,去买,但记住,别再和人赌输赢了,听见了没?” 棒梗转悲为喜,接过钱,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知道了,妈妈,我这次只和小当一起玩,不和他们掺和了!” 贾张氏在一旁嘀咕:“真是的,一眨眼的功夫,九百个火柴盒就没了!” 傻柱直至晚上七点多才踏入家门。 一进门,便见媳妇不在,家中也未见炊烟袅袅。 走进妹妹的房间,只见何雨水刚从秦淮茹家吃完饭归来。 一大爷易中海外出未归,一大妈则坐在屋里,低头不语,神情忧郁。 “一大妈,见到玉华了吗?” “哦,是柱子啊,玉华去后院了,在聋老太太屋里呢。” “好的,我去找她。唉?您这是怎么了,一脸的不高兴?” 一大妈苦笑摇头,“没事,你去。” 她心中委屈,却难以言表。因为刘玉华的事情,下午时她与易中海起了争执。 她质问易中海为何不帮玉华。 易中海却道:“以后这院里能给我们养老送终的,只有柱子。” 一大妈反驳:“这话可不是你说的,是聋老太太说的。既然让柱子给我们养老,就该对他两口子都好些才是。” 易中海摇头:“你看刘玉华像是愿意给人养老的样子吗?她哪有淮茹一半的贤惠,天天跟娄晓娥混在一起,学得跟林祯一样冷酷无情。你看看她今天做的事情,哪里像个做媳妇的样子?哪里像个嫂子的样?” 一大妈不以为然:“玉华这孩子挺好的呀!而且雨水这次确实做得不对,哪能顿顿饭都让怀孕的嫂子做?帮衬贾家是应该的,但在他们家吃个饭也不算过分啊。” 不料易中海脸色一沉:“我看你也快被前院的人同化了,一个个都只想着自己,不顾及他人。以后你还是少去前院串门!”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了。 一位大妈委屈地申诉:“我从未踏足过前院,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易中海的行踪成谜,时至晚上七点仍未归家。 傻柱步入后院,只见刘玉华正与聋老太太共进晚餐,丝毫未给他留下分毫。 傻柱不满地嘀咕:“刘玉华,你怎么连点饭都不给我留?” 聋老太太不屑地撇嘴:“留什么留!你上贾家吃去,别支使我孙媳妇!” 傻柱一脸困惑:“诶?这都哪跟哪啊?老太太,我可是您孙子,我奶奶的腿不就是您的腿嘛?” “少废话,别跟我耍贫嘴,我现在不爱听!” 傻柱自觉无趣,尴尬地笑道:“行行行,不说了!刘玉华,跟我回家。” 第104章 我要让你知道 “哼!柱子,要不是快过年了怕我爸担心,我今天就回娘家了。你自己回去,我可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聋老太太嘟囔道:“柱子,赶紧走,别让我拿拐杖赶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接玉华!” 见聋老太太和刘玉华并非戏言,傻柱气得挠挠头,灰头土脸地离去。 门口的许大茂嬉笑道:“刘玉华,我今天真是对你刮目相看,好样的,有骨气!” 傻柱怒视许大茂,咬牙切齿地指了指他。 许大茂满脸轻蔑,冷哼一声,连忙缩进屋里。 晚上九点多时。 大妈找到傻柱:“柱子,你大爷下午出去的,到现在还没回来,你能帮我去找找吗?” 傻柱皱眉问道:“你们二老没拌嘴?” 大妈皱眉回应:“就是拌了几句嘴,不算吵架。这快过年了,可别出什么事啊?” “放心,不会有事的。你在家等着,我跟林祯一起出去找找,他认识的人比我多。” “那行,我跟你一起去跟林祯说一声。” 前院的林祯已坐在炕上,正准备就寝。 “林祯,睡了吗?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林祯皱眉,以为傻柱是为了刘玉华的事来找自己帮忙说和。 不悦地说:“睡了,想让玉华不生气,你自己好好反省,找别人有什么用?” “哎!你想哪儿去了,是大爷不见了,下午出去的,到现在还没回来。跟我一起出去找找,你在厂里和街道办认识的人比我多。” 咦~ 这还真有点意思。 林祯顿时来了精神。 “行,我这就去。” 娄晓娥细心叮咛:“多穿些,别着凉了,要是找不着就报警,记得十二点前要回来。” “别担心了,老婆,1大爷没自行车,走不远的。”林祯匆匆穿衣,出门恰见1大妈也在外头。 在林祯眼中,1大妈比起贰大妈、叁大妈更为和善,只是平日里太不显眼了。 她是个十足的老好人,无论是对娄晓娥还是对自己,总是态度温和,从不计较琐事。 见1大妈面露忧色,林祯连忙宽慰。 “1大妈,您先回家,没事的,估摸着他是去找老同事了,被留在人家家里喝酒呢,毕竟快过年了。” 1大妈一听,觉得颇有道理,心中的焦虑顿时烟消云散。 “嗯,那就辛苦你们俩了。” 林祯与傻柱各自骑着自行车出了门。 傻柱赞叹道:“行啊,你一句话就让1大妈不焦虑了,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体贴入微的一面。” “少来这套,快说,去哪儿找?” (此处原文“谷醮”似为误植,故略过) 傻柱尴尬一笑:“我哪知道,先去厂里瞧瞧?” “厂里还有人请客?” “有,马华在那儿盯着呢。” “行,先去厂里。对了,1大妈有没有说1大爷出门前发生了什么?” “嗨,老两口拌了几句嘴,还不是因为白天玉华和我妹妹那点事,1大妈站玉华那边,1大爷则支持我和妹妹,拌了几句嘴,但根本算不上吵架,他们老两口一辈子都没红过脸。” 林祯点头:“那好,先去厂里,走!” 林祯几圈猛蹬,瞬间将傻柱远远甩在身后。 傻柱弓腰猛蹬,却始终追不上林祯。 不由得抱怨:“你有这能耐,夏天运动会的时候咋不去参加自行车赛?偏要去摔跤,害得我连季军都没捞着。” 林祯在前面笑道:“你第一轮就被孙安堂淘汰了,还抱怨啥呀!” “嘿!耳朵倒是挺尖,隔这么远都听见了!” 转眼间,林祯已把傻柱甩得无影无踪。 到了轧钢厂一问,易中海根本没来过。 林祯在门卫处稍等片刻,傻柱才气喘吁吁地赶到。 蹬得链条都快冒火了。 “呼……林,林祯……呼……你,你骑那么快干嘛?” 傻柱骑得够快了,至少能把许大茂远远甩在后面。 与林祯同行,我无论怎样追赶都望尘莫及。 林祯面带不悦:“你也太没用了?易大爷不在,走,咱们去居委会瞧瞧。” 傻柱咽了咽口水,“去,去居委会做什么,人家恐怕早,早就下班了!” “去看看也无妨,说不定他们正在门口发呆呢。居委会没人,咱俩就分头找,一家家去工友家询问。” “好,走,这次你慢点,我浑身是汗,热气腾腾的。” 两人再次前往居委会,却扑了个空。 随即分道扬镳,林祯前往郭大撇子家,易中海不在;傻柱则去了二陈家,依然不见踪影。 两人在路口汇合。 林祯眉头紧锁:“他不会去了你岳父刘成家?” “嘿!我这脑子!肯定是!我咋没想到呢!林祯,你咋不早说?定是因为玉华和我妹妹的事,他去找我岳父了。这易大爷,也太爱管闲事了!” “你少说两句!是不是爱管闲事到了地方才知道,我只是猜测,但愿是我多想了。走,你带路!” “多想了?咋会是坏事呢?” “别问了,到了地方再说,快走!” 两人一路狂奔,终于在十点半赶到了刘成家。 易大爷易中海果然在此。 不过他已吃完饭正准备离开。 见林祯和傻柱到来,易中海和刘成一家都颇为惊讶。 “林工,柱子,你们怎么来了?” 傻柱不情愿地喊了一声爸,抱怨道:“还不是易大爷?走之前也不说一声,害得大妈在家里担心,还以为失踪了呢。大半夜的,我又把林祯叫来,转了半个城才找到这儿。” 易中海笑道:“哎呦,怪我怪我,老刘啊,我把这事给忘了。行了行了,今天就这样,我赶紧回去。” 刘成责备地看了傻柱一眼,“你就不能第一个来我这吗?还是心里没我这个岳父!” 傻柱一愣,他心里确实对刘成有些不屑。 毕竟以前见面都是直呼其名的,还常常开玩笑。 后来一冲动和刘玉华领了证,就矮了一辈,见到刘成就得喊爸。 傻柱是个老好人,但对于看不起的人,他一向心高气傲。 就拿院里的阎解成和刘光天来说,每次见了都撇嘴,根本看不上眼。 和刘玉华结婚前,傻柱可是戏称刘玉华为猪八戒的亲姐,喊刘成时都是卷着舌头叫。 虽然外在的形式已经改变,但内心之中,隔阂依旧存在。 面对刘成的抱怨,傻柱内心不悦,但面上还得装出勉强的笑容赔不是。 “哎,您别往心里去,我这脑子迟钝,还是林祯提醒,我才想到来您这儿。” 刘成冷哼一声,“呵,回去对我闺女好点,就算别人不看好,那也是你的妻子,无论出嫁多久,她始终是我的女儿。你要是敢让玉华受委屈,大年初二就别登我家门了!” 傻柱皱眉不解:“这说的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傻柱,住嘴!你这样跟你岳父说话,像什么话?他就跟你爹一样,知道吗?再这样我可要动手教训你了!” 林祯真想给傻柱一耳光。 自己跟岳父见面本就稀少,交谈更是寥寥。 现在想说话都没门儿,除非时光流转到80年代。 傻柱这有岳父当面,人家一家待你不薄,你还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 在秦淮茹面前,你敢这样吗? 你这副德行,看着就欠收拾。 --- 傻柱正欲对岳父刘成进行一番挖苦,却被林祯厉声喝止。 傻柱无奈妥协:“好好好,我错了,咱们走!” 刘成摇头叹息:“老易啊,柱子确实缺乏管教,以后还得多劳你费心。” 易中海点头应允:“放心,没事,你们就别送了,我们自己回去。” 傻柱提议:“走,1大爷,坐我的车。” “等等,傻柱,你自己骑车,我带1大爷!” 林祯察觉到刘成与易中海的对话中藏有玄机。 刘成说傻柱欠管教,似乎这是易中海先提出的观点,刘成才附和的? 否则刘成不会如此说。 而且,他并非因为傻柱没先来他家而生气。 显然,在傻柱到来之前,刘成就已经怒火中烧了。 易中海无缘无故不会来找刘成喝酒,肯定是因为刘玉华和傻柱的事情。 林祯想知道易中海当时是如何跟刘成说的,打算好好问问他。 傻柱一听,笑道:“行,你骑车比我快,也比我稳,1大爷,您还是坐林祯的自行车,我先走一步了!” 说着便蹬起自行车离去。 易中海一万个不乐意坐林祯的车。 然而,此刻若坚持步行归家,未免显得太过苛刻,内心似有所隐。 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林祯,你骑得慢些,我恐高。” “您放心,大爷,我的车技稳当!” 易中海别无选择,只得硬着头皮侧身坐上了自行车的后座。 双手紧紧攥住后座支架,生怕摔落。 林祯朝刘成点了点头,随后蹬起自行车,瞬间便拐出了狭窄的胡同。 此刻,四周已空无一人。腊月二十八,夜幕已深,将近十一点,街道上除了偶尔巡逻的民兵外,再无行人踪迹。 傻柱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他被林祯远远甩在后面,此刻正憋着一股劲儿,要与林祯一较高下。 而林祯则带着易中海在后面缓缓骑行。 “大爷,您此次找刘成,是为了告刘玉华的状,还是傻柱的状呢?” “分得那么清楚有必要吗?我还不是为了他们好。” “此处并无旁人,咱俩就别藏着掖着了。” 每当林祯与易中海单独交谈时,便不会拐弯抹角。 易中海笑道:“并无伪装,我确实是为了柱子好。” 林祯也笑:“您这话才是伪装呢。若真为傻柱好,白天时怎会偏袒他与雨水?明知玉华无辜,也不劝阻?” “哈哈,林祯啊,你总是误解大爷我。在邻里面前,自然得给柱子留个好印象。他不像你,无论在厂里、院里还是街道办,你总是顺风顺水。柱子则不同,他口无遮拦,得罪人,脾气又倔,若想维持好形象,便得在大家面前有所牺牲。” 这话差点让林祯信了。 但易中海的一句话便将其戳穿:“大爷,傻柱是牺牲了,但成就的似乎只有贾家,而非大家。他对二大爷、三大爷、许大茂等人家,甚至院里其他住户,依旧不屑一顾。他哪有什么好形象?他的形象就是他的外号:傻柱!” 易中海叹了口气。 “这我自然知晓。所以下午来找刘成,是想让他年后好好劝劝柱子。表面上要与人为善,实际上也得顾着自己家人,不能光想着别人。对,林祯?这一点我可是跟你学的。” 吱~ 林祯突然急刹车。 意味深长地看着易中海,在路灯的映照下,易中海的身影愈发模糊。 “怎么了,林祯?怎么不骑了?” “哈哈,无妨,您真是打动我了,好,很不错,咱们出发!” 林祯跨上自行车,整个路途都未对易中海多言一句。 心中暗想,你易中海外表仁义道德,内里却尽是男盗女娼的勾当。 你行事看似光明磊落,满口大道理。 实则卑劣至极。 傻柱兄妹与刘玉华争执,你却一味偏袒前者。 在众多邻里面前,你给刘玉华塑造了一个冷酷无情、斤斤计较、不顾邻里之情的恶劣形象。 使得傻柱兄妹与刘玉华之间的矛盾愈发加深。 事后,你又跑到刘玉华的父亲面前,挑拨是非,说傻柱兄妹的不是,你两面三刀,唯恐傻柱与刘玉华能和谐共处。 你干着这些缺德事,却让人无法指责你的不是,在这四合院里,你最为阴险,却还自诩正义。 若是在月黑风高之夜,给你一闷棍,我这手段就太过低级了! 你既然想摆弄他人的命运,那我便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天降惩罚,什么是报应不爽。 我身为拥有系统的诸天穿越者,岂能轻易让你痛快地死去? 易中海啊易中海, 你以为你的道德外衣坚如磐石,你以为你能掌控一切,以为他人都不如你聪明。 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掌控者。谷薋 林祯虽然不喜傻柱,但更痛恨易中海这个伪善者。 第105章 给他写不给我写啊 刘玉华是个好人,傻柱以后如何,他并不关心,但绝不会让刘玉华吃亏。 一路上沉默无言,抵达四合院门口时,易中海笑道:“骑得真稳,坐你的车就像坐在自家炕上一样。” 林祯笑道:“那是自然,我做事向来稳妥,你以后也可以试试。” 易中海摆手笑道:“不了不了,我可没那福气。” 林祯将自行车推进车棚停好,回到屋内时,六个孩子都已沉沉睡去。 林国和林家与父母分开,独自睡在一张床上。 林栋和林梁还年幼,跟着父母一起睡。 小龙和小凤在娄晓娥的房间里呼呼大睡。 娄晓娥还在半梦半醒间等着林祯。 见到林祯回来,立刻精神了起来。 打了个哈欠,“呵啊~回来了,冷不冷?” 林祯笑道:“不冷,你怎么还没睡呢?” 娄晓娥嘿嘿一笑,“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说睡不着,快睡。” “嗯,找到一大爷了吗?” 寻着了,刘成家那儿呢。对了,娘子,日后若遇见聋老太太或一大妈,记得多跟她们聊聊,跟刘玉华那样,和她们俩把关系处好。 娄晓娥不解:“咦?你之前不是让我离聋老太太远点嘛,说她老护短,偏袒傻柱。” 林祯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刘玉华有了身孕,聋老太太的心愿已了,对傻柱也不会那么痴迷了。要是她不再一味护着傻柱,未尝不能将她当作邻家的老奶奶看待。” 娄晓娥笑道:“行,我听你的。你们都去上班了,我一个人在家着实无趣得紧。” “记得多关照一大妈,她可是个老好人,但别对易中海好,那老家伙不值得敬重。” 娄晓娥惊讶:“为何?” 林祯便将刚才的事儿说了。 娄晓娥难以置信:“天呐,没想到他是这种人。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确实,他给傻柱介绍刘玉华,本就没安好心,想着成不了。傻柱以前喊玉华是猪八戒的姐姐,根本看不上她。玉华几年都嫁不出去,按理说眼光高的傻柱和玉华怎么可能成,没想到后来阴差阳错,竟然真成了。” 林祯点头:“伪君子比真小人更可恶,真小人至少不伪装,坏就是坏了。可伪君子不但坏,还要装好人,受人尊敬。” 娄晓娥点头,叹气:“可易中海为何要这么做,拆散傻柱和玉华对他有什么好处?” “八成是因为秦淮茹。具体原因嘛,咱们没见到,不乱猜,但他确实不喜欢刘玉华。” 娄晓娥说:“刘玉华心里也烦一大爷,嫁过来后跟他顶撞过好几回,把一大爷噎得哑口无言。” 林祯笑道:“也许是易中海怕治不住刘玉华,找她养老送终不现实。傻柱被刘玉华管着,都快变成阎解成、许大茂那样的人了。除了在食堂偷偷给秦淮茹拿几个馒头,对谁都抠门,这可不是易中海想看到的。” 娄晓娥叹气:“让别人当滥好人,只为自己好,真是太坏了,自私。” “所以说,你只能对一大妈好,别跟易中海啰嗦那么多。” “我压根儿不理他!” “哈哈哈,对,就这样,睡觉!” 次日清晨,林祯刚照顾好媳妇,门口就有人骑着自行车路过。 车铃连响三下,清脆响亮。 林祯家在前院,出门几步便是街道。 因此听得真切。 娄晓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高兴地问:“是不是大奎来了?” 林祯笑着回答:“可能是,应该是听说我们又有了小龙小凤这对双胞胎,特意来祝贺的。我骑车出去瞧瞧,说不定还能打听到爸妈的消息呢。” 娄晓娥满脸喜悦地说:“好,你快去,路上小心点,尽量少说话。” “放心,今天风和日丽,我会小心的。” 林祯说罢,便到车棚取了自行车,匆匆向东直门外的方向赶去。 穿过两条街道后,他便追上了正在门口按响车铃的人,正是王大奎——娄家仆人王嫂的儿子。 林祯和娄晓娥平时都称呼王嫂为王妈,但自从娄父娄母离开后,他们便再也没见过王妈。而与王妈的儿子大奎,也仅仅见过两次,分别是在林国林家和林栋林梁出生时。 王大奎总是以这样的方式约林祯出来,两人在路上简短交谈几句便各自分开,从不引起他人的注意。上次娄父传递口信,也是通过大奎。 “姑爷好,听说三 又生了龙凤胎?”王大奎问道。 “是啊,叫小龙小凤。大奎,王妈最近怎么样?”林祯关切地问。 “挺好的。今年春天,你们院的许大茂去过我家一次,说他妈想我妈了,带了些土特产,还稍微打听了一下三 的情况,但不太明显,所以我就没跟您说。”王大奎回答。 “现在没事了,许大茂已经被我摆平。我爸妈有消息吗?”林祯追问。 (数字“”在此上下文中无意义,故省略) ------------ “老爷在 的公司发展得很好,已经进军南洋商界,资产翻了五倍,想请您过去呢。”王大奎说。 林祯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急,我和晓娥现在过得很好,暂时还不想离开。而且以后也不会有危险了,我们决定只要这六个孩子,不再要了。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记住,你和外面的联系也得断掉,一定要保持低调。” “是,我回完话就不再联络了。姑爷,替我和妈向三 问好。”王大奎回答。 两人在无人的小巷尽头简短交谈了几句后,便各自拐弯分开了。 这个时期不用太担心,毕竟街上还有人倒卖粮票,他们的行为又很自然,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林祯回来的路上心情格外愉悦,毕竟得知了岳父岳母的消息。而且,他五年前持有的那30的股份,当时就已经价值几百万了,现在恐怕已经突破千万了。 话说回来,对于自身而言,即便是千万资产也显得微不足道。 许大茂从乡下为自己搜集的五件物品,其价值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其中包括汝窑的笔洗、哥窑的酒壶、永乐的青花盘,以及王阳明和宋徽宗的真迹书画。 随便拿出其中一件,都是无价之宝。 这还不包括他让叶芪囤积的安宫牛黄丸。 …… 回到家中,只见许大茂正在前院焦急地来回踱步,似乎在等待自己。 他原本想找林祯帮忙撑腰,但得知林祯不在家后,便不敢进屋,只在院子里打转。 林祯见到许大茂,冷笑一声:“你来干什么?找打吗?” 许大茂打了个寒颤,赔笑道:“哎呦,我哪敢啊?我是实在过不下去了,才来求您帮忙撑腰的!” “到底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秦京茹,要不是今天过年,我非得好好收拾她一顿不可,现在她竟然敢试探我的底线!” 原来,今天过年,叁大爷阎埠贵依然组织院里的联欢大会。 他为全院人家写春联,而作为报酬,邻居们只需端上两盘花生瓜子即可。 许大茂原本想找林祯写对联,但林祯不在家。 于是他便请叁大爷写一个寓意子女双全的吉祥话。 然而,秦京茹却在旁边撇嘴说:“许大茂,你还有脸让叁大爷写这个?你配吗?你折腾掉了一个孩子,就不配有孩子!” 当着院里那么多人的面,秦京茹让许大茂颜面扫地。 许大茂气得拽着秦京茹就要回家教训一顿。 结果秦京茹比他更火爆:“你都半年没发工资了,还嚣张什么?你把我的孩子折腾没了不说,还敢打我?许大茂我告诉你,今年我不陪你回乡下看你父母了,过完年就离婚!” 秦京茹即将去煤厂上班,到时候就有铁饭碗了,再也不怕许大茂拿捏自己。 虽然现在还没去上班,但她已经给自己壮了胆气。 尤其是知道自己身体没问题、能生孩子后,她的底气更足了。 许大茂瞪大了眼睛:“秦京茹,你反了天了!我打你信不信?” “姐,许大茂要打我!” 秦淮茹皱眉道:“你找林祯或者傻柱去,这院里就他俩能治许大茂。” 许大茂怒道:“秦淮茹你别多管闲事,你就是公报私仇,嫌我没接济你家?省省!傻柱那呆子有刘玉华管着,现在没人能接济你了!” 秦淮茹怒火中烧,立刻高声呼唤:“傻柱,快出来!许大茂骂你笨蛋呢!” 傻柱正一肚子闷气,在屋内听新买的收音机。 一听见秦淮茹的叫唤,他抄起一把扫帚就走了出来。 许大茂一看这架势,吓得连忙缩头鼠窜,边跑边喊:“傻柱,你就会欺负我!” 这一幕逗得院子里的人一阵哄笑。 秦京茹和秦淮茹的关系又莫名其妙地缓和了。 “姐,如果我明年真和许大茂离了,先到你家住一阵行不?” 秦淮茹惊讶地说:“你发什么疯,骂许大茂两句出出气算了,离婚是闹着玩的吗?” 秦京茹毫不在意地说:“我是说真的,我没发疯。我能生孩子又不是不能,明年我一工作,户口就变了,干嘛还要吊在许大茂这棵树上?” “就你这样,离了许大茂能去哪儿?” “跟着他也没好果子吃,半年没发工资,老本都快花光了,而且他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咱们做女人的,哪个不想被男人疼爱呢,就说你,姐夫走了之后,你不想男人吗?你看看人家林祯多疼娄晓娥啊……” “住嘴,不会说话就别乱说!我先跟你说清楚,我家没地方给你住!” 秦淮茹被妹妹气得不行,一甩手回了屋。 秦京茹不屑地哼了一声,继续在院子里看热闹。 不一会儿,林祯带着许大茂来到了中院。 许大茂得意洋洋,仗势欺人。 躲在林祯身后对傻柱勾了勾手指,嘴撇得像瓢一样。 傻柱怒不可遏:“林祯你别管,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许大茂!” 许大茂轻蔑地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傻柱,你过来啊!” 林祯不禁皱起眉头:“许大茂别犯贱,傻柱,大过年的别找不痛快,你是笨蛋还不许别人说了?” 易中海不高兴地说:“行了行了,别闹了!大过年的要和和气气,你们看看,整个胡同里哪个院子像咱们这样?整天就你们几个在捣乱!” 林祯笑道:“行了,易大爷,这可是你这个大院领导的责任,你是怎么管的?” “我!” “嘿嘿嘿,行了老易,你说不过他们。快,把这对春联拿走,我又写好了一对!” 易中海气得抿了抿嘴:“六根儿,把你家的春联拿走,下一个是谁?” 梁欢子举手道:“我家的我家的!等半天了,光看许大茂和傻柱斗气了!” 林祯执起笔,为许大茂创作了一副对联。 许大茂满心欢喜地取走对联,走到秦京茹面前,轻蔑地说:“如果想安分守己地过日子,就走;若不想,今晚就别再踏进这个家门!” 秦京茹环顾四周,只见秦淮茹和贾张氏都已进屋,无人肯为她仗义执言。 无奈之下,她只得低头顺从地跟随许大茂返回。 对于在大过年时找上门来的秦京茹,林祯仅对许大茂简短地言道: “能相处就处,不能处就分,你俩在一起谁也不欠谁的,若真离了,谁也不亏欠谁。” 显然,秦京茹不过是想要掌握家中的主导权罢了。 真要离婚,她此刻还真无处可去。 见林祯为许大茂书写了对联,傻柱也凑上前来索要。 “林祯,也帮我写一副。” “有三个大爷在呢,你找他们去排队。” “嘿?你给许大茂写都不给我写啊?” “你在我眼里与许大茂无异,但许大茂这半年对我极为孝顺,请问傻柱同志,你的孝顺又体现在哪里呢?” “切!说这些就没意思了,玉华跟你媳妇关系那么好,也不给写一份吗?” “写,当然写,但不给你。我给玉华和聋老太太写一副对联,听说玉华过年要在老太太家,跟你可就没半毛钱关系了!” 林祯挥毫泼墨,一气呵成地写下一副春联,径直拿着去了后院。 第106章 分四路到来 刘玉华和聋老太太正站在门口晒太阳闲聊。 “林祯,是来送对联的吗?是三大爷写的?” “是我给老太太写的,也算是给你写的,你不是说过年不回中院吗?” 刘玉华答道:“不回!我又没犯错,到现在柱子都不认错,早上还叫我回去做饭,就知道数落我斤斤计较!” 林祯说:“他嘴硬不肯认错,不正是斤斤计较的体现吗?他的大方只针对外人,对自己人却苛刻,对别人宽松。” 聋老太太在一旁点头附和:“唉,柱子在这件事上就是不听我的。” 林祯笑道:“老太太,您可得多劝劝他。若他孤身一人,败光家产也无关紧要,可如今媳妇都怀孕了,哪能再当好人?您得跟傻柱说,不能光听一大爷的,以后的工资都让玉华管着,给您未来的重孙留着!” 刘玉华点头表示赞同:“你说得对,柱子以后的工资我直接领走便是!” 聋老太太点头,注视着正在贴对联的林祯。 “小子,你变好了!” 林祯笑道:“我本来就好,只是您没发现罢了。” 聋老太太笑眯眯地说:“哼!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现在懂得帮我贴对联啦!” “您以前老护着傻柱,现在不是也知道心疼玉华了嘛?” “哈哈!你说得在理,人是会变的,柱子要是变好了,我照样护着他!” “哎,那就得瞧瞧傻柱是听您和玉华的,还是听一大爷和秦淮茹的了。好了,对联贴好了,我的差事办完,今天中午你俩就别忙活了,我非得把傻柱拽来不可。” 刘玉华气呼呼地说:“不用他,早上他想来帮忙,都被我赶跑了!” 林祯乐道:“你不用他,他跑去给贾家和雨水做饭,你信不信?傻柱给你们做饭那是应当应分,别挑剔了!” 林祯跑到前头,照着傻柱的屁股就是一脚。 傻柱的火气腾地就上来了,回头一看是林祯,立马又灭了。 “你有病啊,踹 嘛?” “别在这儿捣乱了,快回后院给你媳妇和雨水做午饭去!” “你管得也太宽了!” “嘿!要不是刘玉华在后院,我才懒得管呢,你不去做饭,娄晓娥一会儿就得指派我去。” 傻柱笑道:“那你就去呗,我跟她没说两句就得吵起来。” “那你就闭嘴,光听着!” 傻柱无奈,贴好家里的对联,便去了后院。 这顿饭做得那叫一个窝火。 从切菜、做饭到吃饭,再到洗碗刷锅,聋老太太一直唠叨个不停。 连没在场的易中海也被她数落了一番。 刘玉华原本就对聋老太太很好。 这几天听了林祯的话,对聋老太太更是亲近。 聋老太太觉得自己给傻柱找的玉华真是选对了,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孙媳妇,比雨水强百倍。 特别是刘玉华现在有了身孕,那叫隔辈亲啊。 聋老太太觉得刘玉华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的宝贝重孙。 在聋老太太眼里,傻柱的地位逐渐被刘玉华赶上,甚至被超过了。 ------题外话------ 感谢读者朋友们的支持! ------------ 辞旧迎新,一年时光匆匆流逝。 在一阵阵的鞭炮声中,人们迎来了六三年。 今年四合院过春节比去年热闹喜庆了许多。 尽管傻柱夫妇与许大茂夫妇之间有些小摩擦,但与去年贾东旭的事件相比,这些纷争显得微不足道。 新春佳节之际,家家户户忙着串门拜年。 首当其冲的拜访对象,便是院中的聋老太太。 随后,一行人又前往拜访了院中的几位长辈。 娄晓娥因产后第四天,身体尚未恢复,还需照料林小龙和林小凤,因此拜年的任务便交由了她的丈夫。 林祯带领着林国、林家、林栋和林梁,提着两斤点心,前往后院。 他们的第一站,便是聋老太太的住处。 刚出门,便碰到了两手空空的阎解成。 “林祯,一块儿去给聋老太太拜年。”阎解成说道。 林祯笑着问道:“你的礼物呢?” 阎解成也笑了:“我又没带孩子去,不用拿压岁钱,还带什么礼物,就借你的光啦。” “哈哈哈,果然是你阎解成的作风,行,一块儿走,我还能跟你计较这个?” “等等,我们也去!”这时,刘建国带着刘媛媛和刘嘉诚从耳房走出,手里提着水果。 “哥,还有我们呢!”阎解方、阎解旷和阎解娣也一窝蜂地跟了出来。 就这样,前院的十几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后院。 傻柱正在聋老太太门口与一大爷易中海、二大爷刘海中闲聊。 看到林祯带着这么多人过来,他感叹道:“嘿,林祯这是带着队伍出征啊!” 聋老太太也笑着说:“这场面真跟打仗似的!” 刘海中则冷哼一声:“一个个气势汹汹的。” 林祯笑道:“哟!一大爷、二大爷都在呢,省得我再多跑一趟了!” 一群人给聋老太太拜了年,长辈们拱手作揖,小孩子们则直接磕头。 聋老太太非常高兴,给孩子们发了压岁钱,易中海和刘海中也跟着发了。 今年有刘玉华管着,傻柱没有再撺掇棒梗小当满院子拜年要钱。 连三大爷也敢来后院说话了。 大家正在后院闲聊时,叁大妈过来告诉林祯:“你家来客人了,一大帮子呢,还有不少领导呢。” 林祯连忙前去接待。 一看,原来是马华、保卫科科长孙安堂、太阳灶车间的陈主任、宣传科的孙科长、诊所的大夫叶芪、供销社的采购员老李,以及街道办的登记员小吴和小朱。 这六个人是分四路来的,刚好在此时汇聚一堂。 其中,马华是来给师父拜年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鲜为人知的是,孙安堂实为林祯的 ,伴随陈主任与宣传科的孙科长一同到访。 得益于林祯的举荐,陈主任一跃成为厂内炙手可热的人物,坐镇太阳灶车间,前程似锦。 他对林祯满怀感激。 孙科长,这位宣传科的变色龙,上次未能攀附上林祯,心中懊悔不已。 他与陈主任交情颇深,闻听陈主任欲往林祯府上拜年,便紧随其后。 供销社的老李,因林祯的关照,近期频繁进货,带回供销社的太阳灶批次多达十余。 他特来致谢林祯,恰好与街头诊所的叶芪不期而遇。 小吴与小朱,与娄晓娥职场关系融洽,加之赵主任的安排,需走访辖区各院落拜年。 她们的首站便是娄晓娥所在之处。 随着这些人的到来,林祯的地位再度攀升。 第107章 好,我等着 刘海中心生艳羡,目光如火。 他自感拼尽全力攀爬官阶,只为过把官瘾,但与林祯相比,犹如孩童嬉戏。 保卫科、宣传科与新车间,三位当家莅临寒舍, 日后在轧钢厂,他必将如鱼得水! 不仅厂内人士,供销社的代表亦亲临。 日后欲购珍稀之物,岂不手到擒来,无需排队,对方定会优先供应! 诊所大夫的出现更是令他诧异,仅为许大茂诊疗数次,竟结下友谊,实属难得! 街道办的两位女士与邻里寒暄几句后,径直步入娄晓娥的居室。 显然,她们是专程探望娄晓娥的。 刘海中忆及往昔欲打压林祯之举,自觉不自量力,羞愧难当,遂匆匆返回后院。 易中海表面笑容满面,与来宾客套寒暄,内心实则艳羡不已。 他非圣贤亦非愚钝,世人皆渴望稳固的高位。 易中海一生维护名声,仅得院内“一大爷”之尊称。 虽在轧钢厂晋升八级钳工,终究只是工人一枚。 怎能不羡慕林祯年少有为? 此刻,他后悔当初错选贾东旭而未选林祯。 但转念一想,即便选林祯,对方也未必买账。 唉! 易中海心中叹息,敷衍几句后亦寻机归家。 许大茂感慨万千,追随林祯,实乃明智之选。 这样的影响力,仅次于副厂长李先生,这等气派,整条巷子无人能及。 然而,自己为何隐约觉得从前曾对林祯有所亏欠? 每当思绪至此,便头痛欲裂,头晕目眩。 罢了,想不起来或许更好。 想不起来便意味着,即便有过什么过往,那也是曾经的自己所作所为。 至少,现在的自己是清白的。 从今往后,我将全心全意追随林祯的步伐,闭着眼睛也要走到最后,绝不会吃亏! 小吴与小朱在屋内交谈片刻后离去,她们还需前往其他院落。 娄晓娥随后走出,与众人寒暄。 马华劝阻道:“师娘,您就别出来了,快回屋休息。” 娄晓娥笑道:“感谢大家的光临,招待不周之处,请多多包涵。今天中午都别走了,让林祯露一手。” 小吴与小朱婉拒道:“我们就不打扰了,还有其他几家没去呢。” 供销社采购员老李也笑道:“我也得回去了,还有其他地方要去。” 叶芪同样告辞离去,开诊所的,一年到头都没有固定的休息时间。 陈主任笑道:“这么说来,就我们四个了,那中午就不走了。” 马华皱眉道:“陈主任,我师娘还带着刚出生几天的孩子,家里乱糟糟的,岂不吵到孩子?我们还是回去!” 马华可不在乎你是主任还是科长,为了师父师娘,他敢于直面任何人。 他摆手笑道:“无妨,咱们在阎解成家摆一桌就是了,菜用我家的。” 阎解成闻言,眼睛瞬间笑成了月牙状。 心想这次能剩下不少好菜呢。 而且陈主任可是自己的上司。 不料,一旁的阎埠贵却道:“去我家,于莉还有一个多月不方便呢。” 于莉道:“没事,我中午和晓娥一起吃,爸,您就别操心了。” 阎埠贵尴尬地笑了笑,转身回屋。 许大茂提着两瓶好酒过来,上司宣传科孙科长在此,他自然要来凑个热闹,以显示自己在林祯身边的重要性。 孙科长见他紧跟在林祯身后,一把将他拉到一旁,小声问道:“行啊许大茂,你什么时候被林工收服的?你以前不是和他对着干吗?” 许大茂惊讶道:“哪有此事?孙科长,您可别乱说。无论是在厂里还是院里,我都是林工的得力助手。” 孙科长震惊地松开了许大茂。 心想你这变脸的速度可真够快的,简直就是个随风倒的墙头草! 许大茂猛然间惊觉,背脊渗出冷汗,暗自思量,我何时与林祯结下了梁子? 难道那朦胧中的记忆并非虚幻? 罢了,还是别去深究,千万别让那段记忆浮现出来! 大年初一,家中主要忙于款待来访的邻里友人。 直至大年初二,才开始走访亲戚。 林祯携同四个儿子前往刘婶家拜年,以往总是与娄晓娥同行,仿佛回娘家一般。 而今年,娄晓娥因故不便前往,林祯便独自带着孩子前去拜访。 刘叔刘婶喜出望外,他们膝下仅有两个儿子,长子刘兴军在军中服役,幼子刘兴民则在街道办事处工作。 夫妇俩无女承欢,加之与娄晓娥的父母昔日相识,他们早已将娄晓娥视为亲生女儿。 曾有意收其为义女。 但林祯与娄晓娥心存顾虑,生怕娄晓娥的身世背景会牵连到刘叔刘婶及其子嗣。 尽管未能正式成为义女,这几年里,刘婶对娄晓娥的关照,丝毫不亚于亲生母亲。 见娄晓娥未至,刘婶关切地问:“晓娥近况如何?” “恢复得很好,估计不出一月,便能胜任任何家务。” 刘婶连连摇头:“不成,即便恢复如初,也得等上一个多月,方能让她沾手家务,尤其是不可触碰冷水。” 林祯笑道:“放心,我自然明白,这段时间她是绝不会做家务的。” 刘兴军笑道:“林祯,几年未见,你又添了对双胞胎,真是令人钦佩!” “兴军哥,你也不赖,几年不归,已升任排长了。” “哈哈,你家孩子有没有兴趣参军啊?” “当然愿意,但得看孩子们自己的想法,他们若想参军、搞科研,或是进入轧钢厂工作,我都全力支持,只要他们能对得起自己的名字就行!” “说得好,若十年后我还在军中,定要亲自说服林国或林家中的一位。” “好,我等着,哈哈!” 稍坐片刻后,林祯便告辞而归,未在刘婶家用午饭,毕竟娄晓娥独自在家。 刚到家门不久。 便见傻柱一人骑着自行车归来。 脸上怒气冲冲,后座空无一人,未见刘玉华的身影。 第108章 那你打算怎么帮? 林祯皱眉问道:“傻柱,刘玉华呢?” “回娘家了,开工前不会回来了!” “咦?吵架了?” “你说呢,我这新女婿头一回过年走亲戚,连顿饭都不让吃,就被赶回来了,能不吵架吗?” “难道不是吗?刘成虽然宠爱女儿,但他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你们早上离开时,刘玉华还安然无恙,怎会演变成这般局面?” 傻柱摇头苦笑,一脸无奈,“哎!难以启齿啊!” --- 林祯首次见到傻柱面露愧色,不禁哑然失笑:“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说说,在老丈人家干了什么,让我开心开心。” 傻柱皱眉反驳:“林祯,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别拿我的尴尬取乐。” 林祯笑道:“说出来就是解脱,我听后一乐,再将快乐回馈给你,你不就释然了吗?我这是在开导你,怎么就不懂我的好意呢?” “嘿,你这歪理倒也能自圆其说。” 傻柱挠挠头,环顾四周,确认叁大爷一家和刘建国一家都不在附近,才尴尬地将上午的经历压低声音告诉了林祯。 林祯听后目瞪口呆,连连摇头。 傻柱与刘玉华之间的隔阂依旧未解。 刘玉华仍对傻柱偏袒何雨水和秦淮茹而不向着自己耿耿于怀。 傻柱则认为刘玉华过于小气、计较、不通人情。 他自己每月37块5,刘玉华33块,加起来收入颇丰,可她却紧紧攥在手里。 帮衬一下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有何不可? 他恼怒刘玉华斤斤计较,简直像极了阎埠贵的亲闺女。 因此,初二回娘家时,两人貌合神离。 而刘成在过年前曾与易中海饮酒。 从易中海口中得知傻柱不顾家,对玉华感情淡漠,为了助人为乐的名声,不惜牺牲家人利益。 刘成宠爱女儿是出了名的,哪能咽下这口气? 憋了数日,就等着初二这天问问女儿,再好好教训傻柱一顿。 结果可想而知。 饭还没吃上,刘成就问起了腊月二十八的事。 傻柱嘴硬如初,仍认为自己没错,玉华应该大度些,不该吝啬。 三人皆要强好胜。 越说越僵,争论起来越发失控。 傻柱情绪激动之下,口不择言:“刘成,你就像我们院的阎老西儿一样,不懂得体谅别人,人品有问题!” 喧嚣之声骤然消失,屋内随之被一种难堪的静谧所充盈。 刘玉华猛然间发作,挥动着手臂,一巴掌猛地掴了过去。 啪! 这一掌力道之大,竟令傻柱直接从座椅上跌落。 “何雨柱!我爸究竟何处得罪了你?你竟敢直呼其名,难道在心底你就这般轻视他吗?我嫁给你,未索分文彩礼,还陪嫁了丰厚的嫁妆,四床被褥、一只樟木大箱、缝纫机与手表均未让你置办,更有一千块钱随我嫁入你家,那是我四年的积蓄,他分文未取,全然给了我们。何雨柱,你的良心何在?莫非都倾注在了寡妇身上?” 傻柱捂着脸颊,后背冷汗涔涔,只因一时失言,唤出了岳父的名讳。 即便心中再有不满,也不该如此出言不逊。 此刻,他自知理亏,已然大不敬。 脸色半红半白,尴尬异常。 “我,我,我失言了,我……” “何雨柱,初嫁于你时,我心中满是喜悦,但我深知,你从未真正开心过。你轻视我家,我也无须再勉强自己,更不会让我的父母因我而 。你走!这日子不过了!我回娘家做我的老姑娘去!” 刘玉华泪眼婆娑,抄起凳子便将傻柱逐出家门。 傻柱满面羞愧,“你先住几日,过几天我再来接你!” “你走,开工前休想我再踏进你家门!” 傻柱无奈叹息,只得独自骑车而归。 林祯听完事情的经过,并未发笑,反而神色异常冷漠。 傻柱皱眉道:“看,你听完就不高兴了,唉……” 林祯淡淡地问:“傻柱,暂且不论你对岳父的不敬,你觉得刘玉华不帮秦淮茹是对是错?” 傻柱无奈答道:“助人本无罪,对于贫困之家,岂能袖手旁观?” “那若秦淮茹并不贫困呢?” “怎么可能不贫困,你眼睛这么大,难道看不见吗?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还有个婆婆……” “好了好了,别说了!” 林祯打断了傻柱的话,摇头道:“别的不提,你只需往东直门外的郊区走走,去打听打听,比秦淮茹更苦的人多了去了,你为何不去帮?” “我那不是没办法嘛?再说,我们也不住一个院子啊?” 林祯点头,“好,你很会找借口。腊月二十八那晚,1大爷去你岳父家说了什么,你知道吗?” “我明白,不就是指责我的过错嘛,那肯定得这么说。大爷是代我去道歉的,不然我今天去拜访亲戚,哦不,是我岳父家,他可能连门都不让我进。” 林祯气得头昏脑涨,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傻柱!你可真有出息,觉悟真高!行,既然是自己选的路,就好好走下去。自己种下什么因,就得承受什么果,只要你自己乐意,谁也拦不了你!” 傻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唉,真没意思,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也没给我开解,我还是回去!” 傻柱离开后,林祯回到屋里,把事情告诉了妻子。 娄晓娥叹息道:“如果傻柱一直这样,恐怕不等玉华生孩子,他们的婚姻就得走到尽头。” 林祯冷笑一声:“估计易中海和秦淮茹就是不想让傻柱等到孩子出生,因为有了孩子,傻柱就更离不开刘玉华了。” 娄晓娥说:“当家的,咱们能不能帮帮玉华?那胖丫头虽然外表粗犷,但心地善良、细腻,正义感强,她很喜欢咱们的孩子。” 林祯点了点头:“不管在院子里还是厂里,遇到真正的好人有困难,我一定会帮忙。” “可傻柱是个顽固不化的人,你能劝得动他吗?就像你劝许大茂那样?” 林祯摇了摇头:“傻柱不是顽固,他是乐在其中。我刚才已经问清楚了,他不值得劝。就算劝好了,他也会再犯。他和许大茂不一样,许大茂天生胆小,一顿狠打就能让他改过自新。而傻柱是那种顽固不化、软硬不吃的人,根本改不了。” “那你打算怎么帮玉华?” “别管了,我有办法。他们一个都跑不了,我还能保证玉华以后过得更好。” 说着,林祯拿了二十个鸡蛋出门,径直去了后院找聋老太太聊天。 路过中院时,他听到何雨水、易中海和秦淮茹在屋里劝傻柱。 林祯耳力过人,把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第109章 冲动领证的后悔 他故意放慢了脚步,慢慢从傻柱门前走过。 就听傻柱在屋里抱怨:“唉,真是倒霉透顶!我怎么一不小心就喊出刘成了?都怪以前喊顺口了!” 何雨水气愤地说:“不用说,肯定是他们父女俩合伙欺负你,你说不过他们,被气到了!” 易中海说:“不管怎么说,你是新姑爷第一次拜年,他刘成不能把你赶出来,刘玉华更不该打你!按照老规矩,至少得让姑爷吃上四个菜!” 秦淮茹笑道:“算了,1大爷,刘成和刘玉华只讲新时代新事新办,可不讲这些老规矩。这事啊,都怪傻柱自己。” 傻柱唉声叹气地说:“姐,你就别雪上加霜了。我这已经够倒霉的了,要是许大茂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 秦淮茹回应道:“你干嘛老跟许大茂过不去呢?这事儿怪你自己当初头脑发热,和刘玉华领了证,这不就是自作自受嘛!” 何雨水嘲讽道:“你这是自食其果,我真不明白你眼光那么高,怎么就看上了她!” 傻柱再次叹气,心中满是对当初冲动领证的后悔。 易中海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别再说柱子了,让他自己冷静一下!” …… 林祯在心里暗自摇头,心想这三人如果真是为了傻柱好,现在应该去帮他向刘玉华道歉,把人接回来才是。 毕竟作为新女婿,第一年去拜年就直接称呼岳父的名字,还说岳父人品不好,无论如何都是傻柱有错在先。 你们倒好,还给傻柱添堵。 得了,既然你们希望傻柱和刘玉华离婚,那就快点行动,别再伤害刘玉华了。 我倒是希望刘玉华能离你们远点。 林祯忍不住吐了一口唾沫,快步走到后院。 “老太太,吃饭了吗?” 聋老太太正坐在门口晒太阳,看到林祯提着鸡蛋走来,脸上露出了笑容:“你这小子来干什么?” “诶~您这话怎么说的?我哪得罪您了?” 聋老太太一撅嘴,笑道:“你满肚子坏水,去年让许大茂和秦京茹吵得我晚上都睡不着!” 林祯嘿嘿一笑:“您不是听不见吗?” “哼!别跟我贫嘴,晓娥呢?” “在床上坐着呢,她看家里的鸡蛋多,吃不完,就让我给您送二十个来。” “好,好,还是晓娥知道心疼人。” “嘿,照您这么说,我白来了?” “你来干什么不说清楚,不就是白来嘛!” 林祯哈哈大笑,心想聋老太太真是精明,知道我是来看望您是假的,有事才是真的。 “没错,我确实有事。您觉得我家四个孩子可爱吗?” 聋老太太斜睨了林祯一眼,微笑着说:“都很可爱。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 “我这不正直说着嘛,您得耐心听。” “行,进屋来,我好好听着!” 林祯进屋把鸡蛋放在桌子上,坐在门边微微一笑。 “老太太,您觉得棒梗、小当和槐花怎么样,可爱吗?” 聋老太太眯着眼睛笑道:“都很可爱。” 林祯轻轻摇头,言道:“无论是自家的孩童,刘建国家的宝贝,或是秦淮茹膝下的稚嫩,纵使他们再逗人喜爱,也及不上玉华腹中那尚未面世的小生命,那才是您真正期盼的曾孙,您说是这个道理吗?” 聋老太太闻言颔首,“自是当然,玉华乃是我孙媳。” “她不仅是您的孙媳,更是将来侍奉您晚年之人。您眼光独到,应已察觉,玉华视您如亲祖母,她较傻柱更为贴心。日后傻柱待您,或许尚不及对贾张氏,但玉华在这院中,唯独对您与一大妈心存敬爱。” “林祯,你突然提及此事,莫非玉华与柱子间有了嫌隙?”聋老太太面露疑惑。 林祯轻叹一声,“二人已难以维系,就看您是否愿为玉华保留一席之地。” ------题外小语------ 衷心感谢诸位读者对正版的支持,感激您的订阅之情! 转回正文 聋老太太闻言,惊疑交加,“究竟所为何事?林祯,你从何处得知?” 林祯随即详述了今日傻柱在岳父家中的变故。 聋老太太听后更觉不可思议,“柱子素以敬老着称,怎会口出此言?” 林祯不屑道:“他敬老?且看他对贰大爷、叁大爷可有半点尊重?皆因自小便受您宠溺,院中唯对您与一大爷心怀敬意,其余人等皆不入其眼。” “唉,柱子性情太过固执。” “他本就轻视钳工车间的刘成,此番被您逼迫,加之众人撺掇,一时冲动才与玉华成婚。若非玉华身怀六甲,上次冲突之后,他们早已分道扬镳。” 聋老太太忧心忡忡,“若是玉华提出,岂不正合柱子心意?日后柱子岂不又要孑然一身?” 林祯淡然回应:“玉华提出亦非偶然,您可曾知晓一大爷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何种角色?” 林祯继而又道出易中海两头挑拨,以及秦淮茹煽风 之事。 聋老太太眉头紧锁,心中已有几分相信。 林祯续道:“老太太,若心存疑虑,随时可向傻柱求证,亦可探问贾张氏。一大爷时常夜半探访秦淮茹,馈赠粮食,我不禁纳闷,何以不让一大妈代劳?” 聋老太太眉头不展,“你不知,我亲眼见证一大爷成长,自幼便是邻里间公认的好孩子,他聪慧过人,极重名声。” 无论如何,我总感觉,若玉华真要伴随傻柱度过余生,未来的日子恐怕充满了磨难。玉华性情直率,远不及秦淮茹那般心思曲折。她是个好女孩,她的未来理应光明灿烂,而非被阴霾所笼罩。 “小子,你这是何意?你也盼着他俩分开?” 林祯嘿嘿一笑:“老太太,您这一声‘也’,可真是精明透顶,已然洞察了1大爷、秦淮茹还有雨水的念头。傻柱耳根子软,没原则,哪经得起他们三个轮番游说。” 聋老太太微微颔首:“玉华性格直爽,心高气傲,绝不会对柱子妥协。看来,我当初硬逼他们成婚,确是错了。” 林祯说:“但您让玉华进了这个院,还怀上了傻柱的孩子,这一步您走对了。玉华日后定能为您养老送终。您最好在院里给玉华留个位置,不然,日后您可就听不到胖丫头喊您奶奶,也见不着您那宝贝孙子了!” 聋老太太沉默不语。 林祯又说:“傻柱的路是他自己选的,反正已有后代,您觉得不值,他却乐在其中。我劝您往后多心疼玉华,把傻柱的钱都要回来,让秦淮茹捞不到傻柱半点好处,她自然就不待见他了。到时候,傻柱说不定还是您的乖孙。” “柱子的钱,我哪有权力全要过来?” “无妨,只要他们离婚,傻柱就得给抚养费。我去轧钢厂运作一番,每月给他留点生活费,其余的全给玉华。傻柱的钱给玉华,总比给秦淮茹强,您觉得如何?” 聋老太太缓缓点头:“若柱子像许大茂那般吝啬,不见好处不出手,秦淮茹才不会理他。林祯,乖孙儿,你去跟厂长说说,每月给他留一块钱就行,他在食堂有饭吃,饿不死。让秦淮茹试试,看能从一根干骨头上吸出血来不!” 林祯咂舌,心想我准备说给傻柱每月留五块,您这老太太比我还狠。 “好,等秦淮茹没法再从傻柱身上捞到半点好处,自然就疏远了。到时候傻柱就明白了。” “对!说不定那时,傻柱还能和玉华和好,一起孝顺您!” “行,照您这么说,一两年之内就能见效。那就先这么定了,我去接玉华回来,就说您想她了。” “好,就算他们日后没法走到一起,我这个屋子也是留给玉华的!” “好嘞,就等您这句话呢,我走了!” “去,这事别跟柱子他们说!” “别担心,我定要傻柱自食其果,否则任凭如何规劝,他都不会有丝毫悔改!” 第110章 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呢? 林祯自车棚推出自行车,穿行而过中院时,易中海、秦淮茹与雨水仍在对傻柱进行着劝说。 林祯无心再停留,返回家中向娄晓娥言道:“娘子,我欲将玉华接回,你稍后让林国林家去请来聋老太太和一大妈,中午便在我家聚餐。” 娄晓娥满心疑惑:“你这是何意?” “你不是让我关照下玉华吗?反正开工尚早,这几日闲来无事,她的事,我定要管上一管。” 此番,他决心彻底介入,誓要让傻柱尝到苦头。 易中海亦别想好过。 房子已替刘玉华从聋老太太处争取而来,接下来便是开工后处理离婚事宜,判决傻柱支付抚养费。 无论街道办、轧钢厂,还是法律法规、道德舆论,林祯皆有信心让傻柱每月仅得一块钱。 秦淮茹妄图吸血? 哼,且给你一个骷髅去吸! 林祯蹬着自行车,不过十分钟便抵达刘成家。 刘成正于屋内唉声叹气,老伴端上饭菜却无人问津,刘玉华则噘着嘴坐在门口。 一家三口见林祯到来,心中顿时轻松不少。 刘成连忙出门迎接:“林工,你怎么有空来了?” 林祯答道:“我已了解傻柱之事,晓娥知晓后,十分担忧玉华,便让我务必帮忙,我这不就赶来了。” “哎呀,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快进屋坐,用过饭了吗?” “还未曾,不过你无需忙活,我带玉华回去吃。” 刘成夫妇面露难色,他们可不想女儿回去与傻柱和好,那样太掉价了。 毕竟错在傻柱,他们一家并无过错。 而且女儿说,与傻柱相处极为憋屈,傻柱只有在与秦淮茹说话时才会展露笑颜。 对他们,则如同背对背的兄弟般冷漠。 因此,他们正考虑是否应允女儿的离婚请求。 在未商量出结果前,实不愿女儿回去。 但林祯既然提出,刘成又不好推辞。 支吾道:“呃……也好……那个,林工,你看这事,傻柱他也不想辜负玉华啊!” 林祯一愣,随即大笑:“你们误会了,我可不是来为傻柱那混账做说客的,我接玉华回去,是因聋老太太的屋子日后便是玉华的了,玉华是院里人,谁也无法将她赶走。” 刘玉华满怀感激地说:“林祯、晓娥,真心谢谢你们,但我现在实在不愿回院里,一想到秦淮茹和雨水就心里难受。” “你怎么这么傻,就这么轻易地和他离了?确实,你和你爸的收入养活全家绰绰有余,但聋老太太的房子呢?将来傻柱为她送终后,难道不会落到秦淮茹手里?还有雨水出嫁后留下的房子,难道要给棒梗吗?” “这……我还真没细想过。” “现在开始想也不迟。你不是一向很孝顺聋老太太和1大妈吗?以后你就负责照顾她们,等她们百年之后,1大妈的房子自然就是你的了!” “可是,我不想照顾1大爷。” “谁说让你照顾易中海了?是照顾1大妈,跟老易没关系。之前给傻柱介绍的对象都被秦淮茹搅黄了,难道你也会怕她?” “我怕?我恨不得抽她!但我跟柱子说了,开工前我不会踏进他家门。” “没让你去他家,是去聋老太太家,以后那里就是你的避风港了!” 刘成点头赞同:“闺女,跟林工回去,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必要在娘家憋屈。要是何雨柱他们再给你脸色看,我就去北城把你五个堂哥叫来!” 刘玉华笑道:“爸,不用了。等民政局一开门,我就跟他离婚,各走各的路!是我甩了他,不是他不要我,而且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我怕他干嘛!” “好闺女,有志气!” 林祯和刘成夫妇点头应和,骑上自行车,带着刘玉华返回院子。 路上,林祯问:“玉华,你和傻柱离婚是心甘情愿的,还是事情赶到那了?” 刘玉华叹了口气:“说实话林祯,结婚都不是我的本意。” “什么?你这话真让我惊讶!” “唉!哪个女人不想嫁个知冷知热的男人,谁不羡慕娄晓娥呢?谁会愿意嫁给一个整天帮衬寡妇的人?可我不一样,四年了,柱子是轧钢厂里第一个愿意跟我相亲的人。当时我就想,能嫁出去就好。婚后有了孩子,再慢慢把日子过好。没想到,我低估了柱子的糊涂。” 林祯也叹了口气:“先结婚后恋爱,变数确实大。如果两人性格实在合不来,夫妻就成了真正的冤家。” 刘玉华深吸一口气,笑道:“可我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当然不能就这么委屈一辈子。既然柱子本性难改,我们这几个月的相处也算是走到头了。没什么可惜的,反正他从没爱过我。我爱过,但失败了!” “玉华,请宽心,美貌之人比比皆是,而独特的心灵却难寻如稀世珍宝。以你行事之风范与内在魅力,定能寻得倾心之人,相伴到老绝非奢望。” 刘玉华笑容满面:“你的话真令人耳目一新,是从哪本书中汲取的灵感?” 林祯一时语塞,这实则是他穿越前在网络上偶遇的睿语,出处早已模糊。 “呃……我也记不太清了,似乎是上学时老师的教诲。” “这话深得我心,评判他人不应仅凭外貌!” “正是如此,审视事物亦不能只看表面。譬如1大爷资助秦淮茹之事,你若稍加留意,便能洞察其中蹊跷。” ------------ 林祯携刘玉华返回四合院之际,聋老太太与1大妈已在屋内,1大妈正协助娄晓娥整理蔬菜。 见林祯领着刘玉华归来,1大妈欣喜地放下手中的活计。 “哎呀,玉华,你可算回来了,别和柱子一般见识!” 刘玉华微笑回应:“1大妈,咱们进屋细聊。” 烹饪之事交由林祯,刘玉华则领着1大妈步入屋内,将自己的打算详尽告知聋老太太与1大妈。 聋老太太虽感惋惜,但此事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1大妈悲痛欲绝,泪水盈眶。 “多般配的一对儿啊,怎么就没能走到最后呢?” 刘玉华安慰道:“1大妈,您别生气,是1大爷和秦淮茹在背后搞的鬼。” 1大妈闻言,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啊?……” “没事的,1大妈,我并没有责怪1大爷的意思,反而感激他让我早日看清现实,避免陷得太深。事情已至此,您就别多虑了,也别去质问1大爷,或许他有自己的苦衷,甚至是为了我好呢!” 刘玉华毫不掩饰内心所想,林祯路上的分析让她豁然开朗,随即向1大妈和盘托出。 1大妈心中五味杂陈,深感对不住刘玉华。 她暗自懊悔,若非听从晓娥的建议来此劝解玉华,恐怕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自柱子和玉华成婚后,老易便行为反常,令人捉摸不透。 原来他竟不希望柱子和玉华结合。 但玉华善良贤惠,能为我们养老送终,他为何不能接受呢? 即便询问老易,他也未必肯吐露心声。 哎,玉华真是受苦了,为何与淮茹就是处不来呢? …… 第111章 到底谁重要? 傻柱得知刘玉华归来,心中竟泛起一丝喜悦。 “还好林祯够朋友,好歹把我媳妇接回来了,晚上我得送他瓶二曲酒表示感谢。” 易中海不屑地说:“就算如此,那也是聋老太太让他去接的,听说他中午还给聋老太太送了鸡蛋呢。” 何雨水惊讶地问:“哥,你不是还在生气吗?怎么一听说她回来就高兴了?” 傻柱笑道:“哎,不能太计较,今天我确实做得不对。” 秦淮茹冷笑:“哼,你能原谅她,她可不一定原谅你,你还不快去把她接回屋?我可不在这儿碍眼了,回去做饭了!” 傻柱抿了抿嘴唇,尴尬地说:“晚上再接,她现在肯定还在气头上。” 到了晚上,傻柱去后院聋老太太家找刘玉华。 “玉华,跟我回家,都过完年了,别再一直跟着老太太住了。” 刘玉华说:“何雨柱,这话你就省省,你准备准备,民政局一开门,咱们就离婚,我不要你了,你被我休了!” 噗! 咳~咳…… 正坐在自家门口看热闹的许大茂,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哎呦~玉华真行啊!哈哈哈哈……咳~咳!” 砰! 傻柱恼羞成怒,捡起一块砖头就朝许大茂砸去,吓得许大茂连滚带爬逃回了屋。 另一边准备看笑话、嘲笑的刘光天,也瞬间闭上了嘴。 傻柱不耐烦地说:“玉华,你适可而止,过几天我陪你去娘家道歉不就行了?” “何雨柱,我没开玩笑,咱俩之间没感情,你比谁都清楚,别再互相为难了,准备离婚,对了,你可以和秦淮茹、雨水一起庆祝了!” “你这话说的太过了?这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 “对你来说,除了秦淮茹,院里其他人都是外人,对我来说,除了秦淮茹,院里其他人都是自己人。别想着我肚子里的孩子,虽然是你的,但出生后你别想碰一下!” “你……” “我什么我?别再来烦我!” 傻柱碰了一鼻子灰,聋老太太也没替他说话。 只好灰溜溜地回去,一个人生闷气喝酒。 喝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不放心。 如果真的和刘玉华离婚,他倒不怎么难过,毕竟这几个月他过得十分煎熬。 然而,刘玉华腹中的骨肉,傻柱实在难以割舍,那毕竟是他的血脉相连。 倘若真如刘玉华所言,孩子将来不与自己相依,或是连姓氏都改了,那岂不是吃了大亏? 傻柱越想越忐忑,心里琢磨着,刘玉华下午在林祯家究竟谈了些什么? 林祯接刘玉华时,又究竟是怎么个情形? 思来想去,傻柱决定还是去找林祯问个明白。 于是,他不再独自借酒浇愁,从柜子里翻出一瓶未曾开封的大曲,匆匆赶往林祯家。 “林祯,吃了吗?”傻柱问道。 “刚吃过,你这酒送得可不巧啊!”林祯笑道。 “嗨,无妨,你明天喝也行,我有事问你。” “哦,那行,进来坐。” “晓娥不是在床上躺着嘛,我这做大伯的进去不太合适。”傻柱有些犹豫。 “瞧你这出息!谁说让你进里屋了,咱俩在外屋说不行吗?你送酒来,总不能让你站在门口聊。”林祯打趣道。 “嘿嘿,那行,我还想进屋好好跟你聊聊呢!”傻柱憨笑道。 进屋后,傻柱便迫不及待地问起林祯接刘玉华时的情景,以及刘玉华在林祯家待了一下午都说了些什么。 林祯叹了口气,故作无奈地说:“是老太太让我去接的,可刘玉华的心已经凉透了。你说你也是,从腊月二十八到现在多久了?你既不认错,还整天斤斤计较。” 傻柱皱了皱眉:“算了,家务事难断,你就别操心了。” 林祯诧异道:“那你特意跑来问我做什么?你不问我,我能跟你说这些吗?” “唉!我是另有打算。”傻柱解释道。 “什么打算?”林祯问。 “我想问问玉华是不是真的想离婚?”傻柱道。 “真是奇怪了傻柱,这种事你不去问玉华,反而来问我?我是玉华吗?我能替她做决定吗?”林祯反问道。 “不是,我只是想打听打听她下午在这里都说了些什么,你们都听到了,她是不是真的想离?”傻柱说。 “是!这点我可以肯定。离了也好,离了以后你就能天天跟秦寡妇聊天了,秦寡妇也能帮你去收拾房子了。”林祯调侃道。 傻柱叹了口气:“你别笑话我,我担心的是,玉华生下孩子后,会不会不让我要?” “呸!你这傻柱真不要脸,凭什么给你?别说给你了,孩子连姓何都不会姓,小时候不会让你抱一下,会走路了不会牵你的手,长大了也不会叫你爹。对了,告诉你一下,我和叶芪都把过脉了,是个儿子!”林祯说。 “啊?凭什么?那是我的儿子!”傻柱惊呼。 “凭什么?就凭你不配!”林祯冷冷地说。 “我哪不配了?”傻柱反问。 “首要之事,关于抚养权,尽管我们国家在这方面的法律尚未健全,但道德准则仍是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周岁以内的孩童理应随母,母乳乃天性所系,你问问自己,能提供吗?” 傻柱低头审视自身,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 “噗~哈哈哈……”里屋内,娄晓娥忍俊不禁。 傻柱面露尴尬:“仅凭这点,也不能阻断我与儿子的相认之路?” 林祯不屑地撇嘴:“你在孩子出世前就离了婚,离婚后对玉华母子更是分文未给,他们凭什么要继承你的姓氏?” “我给!谁说我不给,若不离也罢,真要离了,我给她们娘俩又何妨,我挣钱不就是为了儿子吗?” 林祯嘿嘿一笑:“这话还算有点良心。这样,万一真离了,你把工资全给玉华当抚养费,我担保说服她,让孩子姓何。” 傻柱嘿嘿乐道:“我总也得留点自用,毕竟我还得吃饭呢。” 林祯笑道:“放心,也就头几年这样,玉华和刘成不缺钱,要不要你的还不一定呢。万一他们真回了娘家,你恐怕一辈子都见不着儿子了,是钱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当然是儿子重要,不离最好!” “唉,离不离哪是你说了算的,就像结婚时一样,你俩跟闹着玩似的,说结就结,根本不是出自真心。生活就是这样无奈,离婚,你也做不了主。” 傻柱叹息:“别说,你对生活的看法比我透彻,我竟然活得浑浑噩噩,如同做梦一般。” “好了,回去,这次玉华是铁了心,你妹妹和秦淮茹也不会阻拦。趁这几天,你好好反省一下,若能醒悟最好,若不能,谁也帮不了你!” ………… 第112章 炸开了锅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正月初六清晨。 今年开工较早,初六便开工了。 人们陆续返回工作岗位。 这几日,傻柱曾多次去劝说刘玉华,但结果都一样,刘玉华决心已定,而傻柱也未做无谓的挽留。 他被秦淮茹和易中海的话搅得心神不宁,不再强求维持那段无爱的婚姻。 于是,两人达成协议,上午便去办理离婚手续。 这几日,林祯也未曾闲着,他分别带着刘玉华和傻柱去找过街道办和轧钢厂的领导。 在林祯的周旋下,离婚后的傻柱每月只需留下一块钱的生活费,其余工资,无论多少,皆作为刘玉华的抚养费。 傻柱决心戒除烟酒,只为确保将来的孩子能姓何而非刘。 他咬紧牙关,哪怕每月需为此节省一块钱,也心甘情愿。 一切待孩子降生,上了户籍之后再做打算。 离婚后,刘玉华暂居在聋老太太的住处。 然而,按照规章制度,若刘玉华在孩子出生后仍未再婚,轧钢厂应当为她分配一套住房。 毕竟,聋老太太的寿命难以预料,总不能长久打扰。 林祯前往后勤部时,恰逢王主任正为此事烦恼。 刘玉华未育之时便已难觅良缘,如今带着孩子更是难上加难。 时值七十年代末,住房实行集体分配,由单位与街道办共同管理。 但轧钢厂人员众多,住房资源紧张。 就连新婚夫妇也在排队等待分房,更何况是刚离婚的刘玉华。 见王主任忧心忡忡,林祯笑道:“王主任,你可别忘了,傻柱的妹妹何雨水正住着一间偏房呢。过几年她嫁人了,那房子传给娘家侄子也是合情合理的。你不如先登记备案,等着何雨水出嫁便是了!” --- 王主任点头笑道:“解决职工的后勤保障问题,还真得实地了解。多亏林工的提醒,刘玉华的问题这下算是解决了,只等何雨水出嫁了。” 午后,林祯又寻机前往保卫科办公室。 孙安堂正在审阅文件,一见师父到来,连忙起身迎接。 林祯摆手笑道:“在厂里别这么高调,别让人知道你是我徒弟。” 孙安堂笑道:“是,师父。这不办公室里没外人嘛。” “哎,那可不行。万一你习惯了,在外人面前一时口快喊出师父,传到李怀德耳朵里就不好了。” “是!我明白了,绝不会让李副厂长知晓。” “嗯,我传你的真气运行五步功练得如何了?” “已经行至督脉,但这两天在玉枕穴处受阻。” “真气若堵在玉枕穴,闭目凝神注视前额便能通过,继而经过鹊桥,沿任脉下行至十二重楼,重返丹田,如此便算完成了小周天的循环。进入内家功夫的大门,通小周天是人体自然的生理现象,每个健康的人都能做到,只是难易程度不同罢了。” “是,师父。您今天来是有何指示吗?” 在工厂环境中,林祯从不主动寻觅孙安堂,二人相约的时间固定在每月最后一个周日的私下时光。 故而,当林祯今日径直找来,孙安堂不禁询问其来意。 “自然有事,岂会无故打扰您的清净之地。” “师父言重了,我怎敢当此重任。” “哈哈,开个玩笑罢了,此番前来是有要事相托。” “何事?请师父明示!” “加强对门卫的管理,一旦发现何雨柱携带饭盒回家,务必开盒检查,若发现内有残羹剩饭,即刻砸毁饭盒,并给予他一晚禁闭的处罚。” “遵命!” “另外,对于秦淮茹,若见其包裹鼓胀,同样需开箱检查。若是个人物品便罢了,若藏有馒头蔬菜等物,务必查清来源,若证实是傻柱所赠,同样施以禁闭,并向李副厂长报告,依规惩处!” “明白!我即刻布置。” “好,如此便罢了,我该回了。” “师父慢走。” 孙安堂对师父之言,绝对服从,甚至超过对李副厂长的遵从。 林祯心中暗自得意,玩笑归玩笑,如今的保卫科实则归自己掌控! 哼,看你傻柱今后还如何带着饭盒逍遥。 我倒要瞧瞧你给秦淮茹带些什么好东西。 傻柱办完离婚手续后,顿觉一身轻松,终于无人约束。 今晚定要畅饮一番,两个饭盒早已被装得满满当当。 一盒为自己下酒所用,另一盒则全是肉食,专为棒梗和小当解馋。 虽说过年秦淮茹一家也没少吃肉,但也就仅限于除夕和初一那两天。 过后便又回归粗茶淡饭。 偏偏院里其他人家过年时都吃细粮,尤其是林祯家,把棒梗馋得直流口水。 不像话! 如今没了刘玉华的管束,我终于可以随心所欲了! 想到此处,傻柱不禁嘿嘿傻笑。 将两个饭盒放入网兜中,背起手提袋,悠哉地下班。 到车棚将网兜挂在自行车前把上。 哼着小调,推着车子走出工厂。 刚到大门口,门卫突然大喊一声。 “何雨柱同志,请打开你的饭盒,我们需要检查!” 傻柱眉头一皱,转头一看,竟是保卫科新来的一个愣头青。 心中暗想:你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难道不怕我安排人给你小鞋穿? “嘿!哥们儿,往常可从没人检查过饭盒,这新年的头一天上班,你就来这么一出?以后你还打算在食堂蹭饭不?” “别啰嗦,我们保卫科的任务不仅是守护工人们的人身安全,还有责任监督大家的纪律,检查饭盒、挎包都是分内之事。” “对对对,你说得对,我完全支持你的工作。只不过……呃……能不能明天再查?我今天肚子不太舒服,得赶紧回去。要不你让老郑来查,以前都是他负责查我的饭盒。” “郑师傅已经调到巡逻队了,现在轮到我守门。” “哟!那你可是高升了啊,小兄弟。对了,你知道孙安堂吗?你们科长,我俩老相识了,去年还一起参加过比赛呢!” “何雨柱同志,请别套近乎!打开你们的饭盒,配合检查!”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不一会儿,大门口就聚集了一堆工人。 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傻柱见这新来的门卫是个不通世故的愣头青,气得眼皮直往下耷拉。 “你自己拿走,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点规矩都不懂!” 门卫却不为所动,冷笑一声,摘下网兜。 打开一看,里面的饭盒里装着满满当当的韭菜炒鸡蛋、炸花生米和肉炒豆芽。 另一个饭盒则全是小酥肉,一点素菜都没有,显然是精心挑选出来的。 还没等门卫开口,围观的人群已经炸开了锅。 “这是什么啊!好啊!我就说今天的菜里肉怎么这么少呢,原来都被他挑走了!” “哎呀!这不是占公家的便宜吗?” “真缺德,我今天打的宫保鸡丁里花生米都没几颗,他这里却有半盒子!” “老话说得没错,厨师不偷,五谷不收!” “没想到何师傅是这样的人!” “什么何师傅,就是傻柱!以前他天天往家里带饭盒呢!” …… “行行行!都别说了!我认栽了还不行吗?真是倒霉透顶,上午刚离了婚,下午想喝点酒解解闷,还被逮个正着。枪毙我,爱咋咋地!” 上次傻柱被许大茂举报,只是被李副厂长叫到办公室训了一通。 那次他提前得知了消息,所以没被抓现行。 但今天不一样,他带得最多的一次,偏偏就被查了。 还被这么多人围观。 三年内晋升为食堂主任已成泡影,因这桩事被记录在案,便是三十年也难有晋升机会! 真是倒霉透顶,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自认倒霉。 第113章 到死也学不会 傻柱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仿佛在说,大不了就是罚款,或是被贬到车间,又能拿我怎样! 他这般态度,让围观的人群气得直咬牙,恨不得给他点教训! “同志,把他的饭盒砸了!不然他下次还偷!” “今天偷点菜,明天就能偷灶台,要不了十天半个月,整个食堂都得被他拆了!” 这时,保卫科科长从远处缓缓走来。 他摆手示意大家安静,“请大家放心,保卫科定会给大家一个公正的处理结果,小周,你把这两盒菜送到食堂,给夜班的同志吃,然后按大家的意见,把饭盒砸了。” “是,科长!” 孙安堂接着吩咐:“你们两个,把何雨柱同志带到一旁关起来,让他好好反省一夜,明天一早,我就向李副厂长汇报。” “是!何师傅,请跟我们走。” 傻柱撇撇嘴,冷笑一声:“好!我自认倒霉!” 见保卫科如此处理,围观的工人们纷纷鼓掌表示赞同。 秦淮茹刚从车间出来,看到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傻柱正被保卫科的两个卫兵带走。 她一下子急了,连忙跑过去询问。 “傻柱,这是怎么回事?” “唉!就是拿了两个饭盒,想给棒梗解解馋,结果刚出门就被逮住了,真是倒霉!” “啊?带些剩菜也不至于关起来?” 旁边的卫兵冷冷地说:“他带的是专门挑出来的肉,可不是什么剩菜,请你让开些,别妨碍我们工作。” 秦淮茹心中一阵失落,摇了摇头匆匆离开。 照这样看,以后怕是再难见到傻柱的饭盒了。 说不定后面还有什么更严厉的惩罚等着他呢。 想来想去,秦淮茹决定去找林祯帮忙说和说和。 过年时保卫科的老科长和新科长都去林祯家拜年了,说不定他真的能帮上忙。 想到这里,秦淮茹立刻去找林祯。 刘玉华也是刚下班,和于莉一起回家。 两人也看到了傻柱被抓的场景。 于莉惊讶地说:“玉华,傻柱被抓了!” 刘玉华心里猛地一紧,毕竟在一起相处了几个月,还是有些担心的。 上前问明情况后,刘玉华顿时火冒三丈。 “啐!何雨柱!我刚才还瞎操心你呢,真是白搭!秦淮茹的屁股大得像磨盘,你就是围着磨盘转的驴子!” 于莉皱眉说道:“玉华,你这话说得太粗鲁了……” 刘玉华怒冲冲地反驳:“我的话再粗鲁,也比不上他做的事让人难堪!” 傻柱叹了口气:“咱俩已经不是一伙的了,你要是不帮忙,就别看我的笑话!” “啐!帮你?我帮你送进局子里还差不多!” 傻柱摇了摇头,“哼,离婚真是离对了!” 两人眼看就要吵起来,于莉连忙劝阻。 “好了玉华,咱们走,我看傻柱这事儿顶多就是被下放到车间,以后不能带饭,顶多再受点别的处罚,不会有大事的!” 刘玉华冷笑:“这样更好,跟我离了婚,他也别想带饭盒了!” 林祯刚走出车间门,就碰见了秦淮茹。 一看秦淮茹那副低头皱眉的模样,林祯就猜到了她的来意。 “秦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傻柱被保卫科的人抓走了,你能不能帮忙说几句好话?” 林祯装作惊讶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唉……他想带点菜回去,而且专挑那些肉,被查的时候周围都是工人,大家都情绪激动,饭盒都被砸了,不知道最后会怎么处罚他。” 林祯摇了摇头:“这是他自找的,要是带自己吃剩下的回去,那叫节约,专挑好的带回家?多缺德啊,占公家的便宜?我说今天菜里的肉怎么这么少呢!” “唉,你别跟着说他了,一大锅菜挑一盒能算啥?你不是认识保卫科新上任的孙科长吗?去帮忙问问,傻柱会受到什么惩罚,以后还能不能在食堂上班?要是能帮忙说几句好话让他出来,就更好了。” “放心,他死不了,工作也丢不了。” “哎呀,你帮我问问嘛!” “不帮!想问自己去,别耽误我下班!” --- 林祯望着秦淮茹那失望的眼神,轻轻一笑,转身离去。 心里暗自琢磨,这事儿就是我暗中搞的鬼,你让我怎么帮你? 也不想想,我是站在刘玉华那边的,可不是没有原则的滥好人。 帮你? 得了! 秦淮茹被晾在了一旁,失望地看着林祯离去的背影。 想了想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家。 抵达家中后,秦淮茹情绪低沉地着手准备晚餐。 贾张氏正低头缝补着鞋底,见状摘下老花镜,满脸困惑地问:“今儿个是新年上班头一天,你这是怎么了?一脸苦大仇深的!” 秦淮茹语气平淡地回答:“上午时分,傻柱和刘玉华办了离婚手续。” 贾张氏嘴角一撇,笑道:“这事儿我早有耳闻,别告诉我你是为这个发愁。” “傻柱被保卫科的人给逮住了,至少要关一晚上的禁闭。” “哼,准是又没干好事!为啥抓他?” 秦淮茹瞪了婆婆一眼,冷淡地说:“他往家里带饭盒,给棒梗装了满满两盒肉,快有二斤重了,被抓了个现行!” “哎哟!这……我哪知道这茬儿啊,傻柱没做亏心事,倒是保卫科的人不地道!” 秦淮茹摇了摇头:“傻柱的饭盒都被砸了,以后想带饭都难了。” 贾张氏气得把鞋底往地上一扔,嘀咕道:“真是没长脑子,上班头一天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带菜,肯定是被人告发了,八成又是许大茂那个挨千刀的干的!” 秦淮茹劝道:“妈,您小声点,许大茂那人心眼儿小,咱又没林祯的手段,宁可得罪君子,也别得罪小人。” 贾张氏气呼呼地说:“许大茂这种人就该断子绝孙!上次就是他告发傻柱带菜,这次肯定还是他,都怪初二那晚傻柱用砖头砸了他!” “你是说那次许大茂看傻柱笑话的时候?” “对啊!我听你贰大妈说,差点砸中他的脑袋,吓得许大茂连滚带爬地回了屋!” “还真有可能是他,这许大茂也太不是人了!” 啊~……阿嚏! 此刻,许大茂正坐在车上,突然打了个喷嚏。 这是他开工后首次下乡放映电影。 南乡的干部亲自开着带斗的拖拉机来接他。 许大茂不由自主地揉了揉鼻子,“林工说过,春捂秋冻,看来是我穿少了点。” “许工,您披上我的大衣,千万别冻着,不然我们大队今晚的电影就泡汤了!” “哎呀!那真是太感谢杨主任了,今晚的片子是《李双双》,保证让乡亲们看得过瘾!” 许大茂嘴甜会说话,比起傻柱来强太多了。 尤其是对待陌生人,三言两语就能拉近距离。 让人觉得他是个极易相处的老好人。 这种天赋,傻柱到死也学不会。 每次下乡,许大茂都会将这种本领发挥到极致。 不图其他,只盼能寻得些物件带给林祯作为回馈。 自那次收下那幅家雀啄枣图已逾两月,尚未邂逅心仪之物。 此番他未感失落,闲聊间不经意提及古董之事。 第114章 非得让她吃些苦头才行 大队的杨主任误以为他要探寻旧社会的迷信遗物, 连忙汇报:“咱村还真藏着件封建玩意儿,等您电影放完,我带您去没收,直接送铜厂回炉!” 许大茂心中微动,面上仍笑:“太大了可不好办,我懒得往城里拎。上级虽有此任务,意在助群众摒弃封建旧念,但我的本职还是放映电影。” 杨主任乐道:“您放心,东西不大。那老汉倔得很,估计见您是城里来的,立马就怂了。” 夜幕降临,许大茂随杨主任步入老汉院中。 老汉见是城里大厂宣传科的人,态度立转恭顺,乖乖将物件取出。 许大茂一瞧,是个碗口大小的熏香炉,还带盖子。 此炉非用于敬神插香,而是内置香料点燃,盖上盖子,瞬间满室芬芳。 其外观华美异常,金光闪耀。 许大茂虽不通此道,却笃定林祯定会喜爱。 见老汉孤身一人,心中诧异,怎又是一位鳏夫。 遵照林祯之意,遇此情形需予以关照。 许大茂遂温和笑道:“老伯,新时代了,旧思想要不得,还烧什么高香。这铜炉能铸十颗 , 十个敌人,您说是不?” 老汉无奈点头:“领导说的是。” 许大茂欣慰而笑:“这就对了,放心,不会亏待您。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一块钱,您收好。” 老汉接过钱,满意而笑: “也好,铜炉迟早保不住,您带走。这一块钱,够我买件蓝布大衣了!” 杨主任笑道:“郑二爷,以后您再也不用担心孩子们偷去当球踢了。” 许大茂还特意为老汉安排了个观影佳位。 夜幕渐深 电影《李双双》放映完毕,又加映了一部《刘三姐》。 郑老汉被刘三姐的歌声深深吸引,对祖传香炉的离去竟毫无惋惜。 当许大茂结束工作离去之际,队长与杨主任额外赠予了他二十斤玉米面以及两只饲养了半年的母鸡,承诺它们最晚在二月便能开始产蛋。 “哎呀,真是多谢乡亲们了,三月时我定当再来一趟,连续为大家放映两部影片!” 许大茂抵达家门之时,时针已悄然指向晚上十一点。 察觉到前院的林祯已熄灯就寝,他不忍打扰,便将所获之物悉数带回家中,打算次日再转赠。 秦京茹早已用餐完毕,正卧床休息,收音机里传来轻柔的声音。 见到许大茂归来,她冷淡地说:“这么晚了还记得回来啊?” 许大茂眉头紧锁:“秦京茹,你越发不像话了!我回来了也不给我倒杯水,你倒挺悠闲?快去倒水!” 秦京茹嘟囔着嘴,满心不乐意地从床上爬起,为许大茂端来一碗水。 许大茂瞪大眼睛:“你这是什么态度?秦京茹,我警告你,能过就好好过,不能过就趁早走人!我现在身体无恙,工资也能正常领取,还想让我养着你?做梦!” 秦京茹同样心生不满:“大茂,话别说得太早,我今天去煤厂了,很快就能上班,最迟二月,我还不稀罕伺候你呢!” 许大茂撇撇嘴:“你在家一天,就得伺候我一天,快点,把玉米面放到厨房,母鸡放进笼子里养!” “啊?有母鸡?能下蛋吗?” 秦京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 “当然能,刚养了半年,很快就能产蛋,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这是给林祯的,下次有了咱们再养。” “凭什么啊?许大茂,我真是奇怪了,你怎么什么好东西都给他?他是你爹吗?” “闭嘴!我做事不用你多嘴,你也别想耍什么花招再找个什么人来!” 秦京茹气得嘟着嘴:“知道了,我去睡觉!” 次日清晨,尚未到上班时间。 许大茂便提着两只母鸡,怀里揣着一个熏香炉,前往前院找林祯。 秦京茹气得头疼,若非上次请神婆被吓出一场病,她真想再去请来试试,许大茂肯定是中邪了! 中院的贾张氏见许大茂得意地提着两只母鸡前往前院。 眼中满是羡慕的光芒。 心想若是喂些菜叶和剩饭,岂不是天天都能收获两个鸡蛋? 这缺德的许大茂肯定是又去林祯家献殷勤了。 呸!真是个马屁精! 林祯刚洗漱完毕,正欲前往车棚推自行车上班。 一眼便望见许大茂满面笑容地走来。 “嘿,大茂,这些是从乡下放电影那儿带回来的?” 许大茂笑眯眯地说:“别担心,是队长和主任直接塞给我的,不是我硬讨来的。主要是我先给乡亲们放了两场电影,他们这是在感谢我呢。” 林祯打趣道:“你无缘无故怎会给他们放两场电影?” “嘿嘿,当然不是无缘无故,林工,您先把这两只母鸡搁笼子里养着,咱俩去厨房聊聊。” “成,你小子机灵,给我。放心,不会白拿你的,我等会儿给你两块钱。” “哎,不用不用,给您是应该的,再说了,我也没花钱!” 林祯先把母鸡放进竹筐,打算等下班回来再做个鸡笼。 这时候,家家户户都能养鸡下蛋,但每户不能超过两只。 林祯端详着这两只柴鸡,挺不错的,这种鸡吃得少,剩饭剩菜就能打发它们。 许大茂把林祯拽进厨房,关上门,掏出一个铜熏香炉。 嘿嘿笑着说:“昨天回来晚了,没敢打扰您。白天放家里又怕秦京茹那傻婆娘翻出来,这不赶紧给您送来了,您瞧瞧喜不喜欢?” 林祯接过来一看,眼睛瞬间眯缝起来。 确实是铜制的,但这铜制的不可能这么闪亮。 仔细一瞅,原来是件雕花镂空鎏金的熏香炉。 里里外外都鎏了金,没有空白处,只有少许磨损的地方。 保存得相当完好。 从做工的精细程度来看,绝对是皇宫里的物件。 可惜没有落款,猜不出是哪个年代的,林祯只好打开系统识别。 结果竟然是大业年间的宝贝。 “哟!”林祯惊呆了。 许大茂心里没谱,轻声问道:“林工,不喜欢吗?” “喜欢!非常喜欢!多少钱收的?” “一块钱。” “好,这个月就这一件,下个月再收,加上这两只母鸡,我给你三块,拿着,不许不收!” “嘿嘿,您要这么喜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对了,秦京茹又跟你提离婚的事儿了吗?” “她敢!我不惯着她那臭毛病!” “行,到二月了你再试试,要是还怀不上,她还执意要离婚,就任她去。以你的条件,再找一个不难!” “嘿嘿,您说的在理,我也是这么想的!” 香炉乃隋炀帝书斋之物。 论其价值,足可媲美前五件稀世珍宝。 时至今日,珍贵之物已增至六件。 对于许大茂,林祯颇为满意。 唯独秦京茹,表面上不谙世事,实则心机深沉,令人忧虑。 既然秦京茹无视许大茂之意,执意以离婚相逼,那便由她去。 依秦京茹之性情,非得让她吃些苦头不可。 否则,她绝不会安分。 第115章 或许能网开一面 许大茂赠予林祯两只母鸡,秦京茹因此一整天都未能释怀。 越想越气愤,她断定许大茂定是中了邪。 往日里,自家东西即便腐烂也不肯赠人,如今却毫不吝惜地将家中紧缺之物送人。 必定是林祯施法夺走了他的魂魄。 与这般失魂落魄之人共度余生,苦楚定在后头。 此番若仍未能 ,趁着青春年华,我定再觅良缘。 定要找个比许大茂更出色的,反正我即将有份工作,何须惧他? 他送东西,我也送,得为自己留条退路。 念及此,秦京茹连忙取出许大茂带回的二十斤玉米面。 未多言一句,便将其送至中院贾家。 秦淮茹刚下班回家,见妹妹提着半袋面粉前来,脸上顿露笑容。 “哎,京茹,可别说这是给我的,我可不敢要!” 秦京茹赔笑道:“姐,你就别打趣我了,一会儿许大茂下班回来,若是瞧见,我可就送不出去了!” “行,快进屋,说说你找我何事。” 秦京茹欢喜得如同兔子般,蹦进了贾家。 “姐,你怎知我有事求你?” “哼,自小便被你摸透,说,何事?” 秦京茹将玉米面递给贾张氏,笑道:“也没啥大事,就是提前知会你一声,我下个月若与许大茂离了婚,可得在你家住上一段时日。” 秦淮茹脸色一沉,冷冷道:“想也别想!” “那以后我便不再给你家送东西了!” 贾张氏一听,连忙劝道:“淮茹,京茹在城里就你这一个亲戚,怎能不帮?在外头给她搭张床,凑合着过不就行了?” 秦京茹喜笑颜开:“还是婶子好!” 秦淮茹眉头紧锁,说道:“妈,您可别被她那棒子面给哄得团团转,她的话能信吗?她说的一小段时间,谁知道会是多久!” 秦京茹举起手来发誓:“不会太久,我很快就能去煤厂上班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分到房子呢。就算分不到房子,我上班后住您家,给您交住宿费!” 秦淮茹笑着回应:“行!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反悔了可别怪我把你赶出去!” “我不会反悔的,当然了,如果我怀孕了,那肯定更不会离开了。今天就是先来知会一声!” 秦京茹离开后,贾张氏撇了撇嘴:“淮茹,你这个妹妹可不比你差,心里的小九九多了去了!” “行了妈,您还是快帮忙做饭,我去洗衣服,顺便把傻柱的也一块儿洗了。” “洗他的做什么?让刘玉华去洗!” “刘玉华昨天已经跟他离婚了,不会再管他了。等这个月发了工资,我还想找他借点钱呢,不帮他干点活怎么行?” 贾张氏气得嘴角微微抽搐:“哼!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秦淮茹并不知道傻柱每个月的工资都给了刘玉华,自己只留下一块钱的事情。 她还想着这次发工资能借个十块二十块的。 离婚后,刘玉华把陪嫁的嫁妆都搬到了聋老太太的屋里。 傻柱就剩下一辆自行车,他觉得离婚这事儿太丢人,连对妹妹都没提起过。 院子里知道实际情况的,除了林祯夫妇和阎解成夫妇外,就只有聋老太太了。 连1大妈现在都还不知情。 傻柱看到秦淮茹在给自己洗衣服,心里很是感动。 心想还是秦姐好,真能体贴人。 ………… 转眼间十几天过去了。 天气一天天地暖和起来。 傻柱换下来的冬天衣服堆了一大堆。 这几天有些奇怪。 秦淮茹竟然不来帮他收拾屋子,也不帮他洗衣服了。 下班后,傻柱忍不住跑到贾家门口问道:“秦姐,能帮我个忙吗?” 秦淮茹没好气地说:“帮什么忙?” “帮我收拾收拾屋子,床头堆了一大堆衣服呢,帮我洗洗!” “嘿!傻柱,我欠你的呀?” “不是,你前几天不是还帮我洗了吗?怎么这几天不帮了?” 秦淮茹当然不愿意再帮了,她已经从1大妈那里得知,傻柱每个月就剩下一块钱的事情了。 既然借不到钱,她又何必再冒着被人说闲话的风险去帮傻柱洗衣服呢。 “你就让雨水用雨水洗洗,我自己的家务都堆积如山,哪还有余力帮你?” 傻柱嘿嘿乐道:“你这是给我下马威呢?雨水哪是干粗活的人?她可从没帮我整理过家务。这样,你明日午时饭后去食堂,我给你弄五个馒头。” “我要十个!” “行,十个就十个。上次带饭盒那事,李副厂长没追究,以后我隔三差五地给你带十个馒头。” 秦淮茹的脸色瞬间由阴转晴。 “好嘞,我现在就去给你洗衣裳!” 她还真不含糊,打发贾张氏去做饭,自己一直洗到夜幕降临,总算把傻柱的衣裳洗净晾干。 次日午时,傻柱果真给秦淮茹带来了十个馒头。 秦淮茹小心翼翼地将它们装进挎包,趁着午休的间隙带回家。 刚到门卫处就被拦住了。 半个多月来,门卫小周一直守株待兔,就等着秦淮茹呢。 上次他逮住傻柱后受到表扬,一直牢记科长孙安堂的叮嘱。 眼见秦淮茹的挎包鼓鼓囊囊,他立刻拦下细细盘查。 “秦淮茹同志,请打开你的挎包,我们要例行检查!” 秦淮茹心里一紧。 心想这不就是傻柱常说的霉运当头吗? 真是倒霉! 唉,昨天白洗了衣裳! “哎呀,小周同志,您稍等片刻,我忘了个东西,去车间拿来一并检查。” 说罢转身欲走。 门卫小周岂会轻易放过,两步并作一步追上,紧紧抓住挎包。 “秦师傅,请配合我的工作,别耍滑头!” 秦淮茹无奈,只得尴尬地将挎包递给小周。 打开一看,是十个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 “秦淮茹同志,请问这些馒头是你买的吗?” “呃,是,是啊!当然,不买哪来的!”秦淮茹连忙赔笑。 “好,请问你是在食堂哪个窗口买的?谁卖给你的?花了多少钱?” “这……” 秦淮茹无法再编下去了。 傻柱在后厨工作,根本无从庇护。 食堂窗口打饭的人她只认识一个刘岚,但也不太熟。 若真到食堂对质,她更觉丢人。 想了想,还是趁中午大门人少,赶紧认错。 “小周同志,这可是我特地从食堂厨房设法取得的,家中境况窘迫至极,虽稍许违背了轧钢厂的规定,我甘愿接受处罚,请您将我引见给孙科长。” 秦淮茹暗自思量,还是尽快面对孙安堂为妙,以免节外生枝。 念及孙安堂曾数次造访本院,或许能对自己网开一面。 门卫小周颔首应允:“既然你认错态度诚恳,我这就领你去,尽力帮你美言几句。” 秦淮茹面露喜色:“哎呀!真是多谢小周了!” 第116章 后悔无益 抵达保卫科办公室,小周刚将事情经过叙述完毕,尚未开口为秦淮茹求情,孙安堂便示意他噤声。 “秦淮茹同志,是傻柱给你的?” 秦淮茹略显局促:“呃……是的,孙科长,您多次光临我们院子,我家的情况您也了解,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我……” 孙安堂轻轻抬手,打断了她的言辞。 语气平和却坚定:“身为保卫科科长,我绝不能有丝毫偏袒徇私,下班后我可称你一声秦姐,但现在必须依规行事!” 言罢,他径直拨通了副厂长办公室的电话,将傻柱私自给予秦淮茹馒头之事告知了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闻言怒不可遏:“这个傻柱,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再关他一天禁闭,即刻执行!” “遵命,厂长,我这就去办!” 此时,傻柱正于食堂筹备夜班餐食。 忽而,孙科长携两名卫兵闯入。 “带走!” 孙安堂一声令下,两名卫兵迅速将傻柱架起。 厨房内众人顿时惊慌失措,唯有马华镇定自若,与孙安堂眼神交汇,已心知肚明。 傻柱愕然:“怎么回事?又抓我?” 孙安堂摇头叹息:“傻柱,这也是你自找的,不长记性。上次因私带菜被罚之事尚历历在目,如今你又给秦淮茹送去十个馒头。这次是李副厂长亲自下令,你今晚就在禁闭室度过了!” “啊?嘿!怎就这般倒霉!” “后悔无益,走!” “不行啊,夜班的饭还没准备呢!” “无需你费心,厨房没有你也能正常运转,有马华同志在呢!” 傻柱无奈叹息:“好好,我认了,别架着了,我自己能走!” 李副厂长在办公室内愈想愈怒,心中暗道:傻柱所作所为,真不愧其外号,让你成为我的人,简直是自贬身价。 罢了,自此刻起,你不再属于我的阵营! 随即,我拨通了宣传科与财务科的电话。 全厂上下对傻柱的行径展开了严厉批判,秦淮茹被处以十天的薪资扣除,傻柱每月的那一元补贴也被取消,一切归入了刘玉华的账下。 宣传科与财务科即刻付诸行动。 李副厂长转念一想,觉得此举欠妥,连忙又致电两部门。 “仅对何雨柱进行惩处,秦淮茹乃工伤亡故者家属,需特别关照,勿提及其事。” 安排妥当后,他又致电保卫科。 “孙科长,请让秦淮茹同志来我办公室,我要当面予以训诫!” --- 秦淮茹心中忐忑,孤身步入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厂长,您找我何事?” “把门关上。” “好。” “坐下。” “嗯。” 李副厂长起身,将窗帘拉拢,室内瞬间暗淡。 秦淮茹心中愈发不安。 “厂长,我已知错,甘愿受罚。” 李副厂长眯眼,细细打量着秦淮茹。 二十七岁的秦淮茹,在四合院与轧钢厂皆属 。 小槐花年仅一岁,尚未断奶,秦淮茹的身材自不必说,是那种一眼便能引人遐想的体态。 而李副厂长,正是个爱遐想之人。 “秦淮茹,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傻柱第三次从食堂为你偷饭菜被抓了?” 秦淮茹被李副厂长看得头皮发麻,作为过来人,她自然懂得李副厂长的心思。 “厂长,我家境贫寒,傻柱乐于助人,这种事日后绝不会再有,我们定当改正。” 李副厂长不予理会,自顾自地说道:“至于那些未被捉现行的次数,我心里也有数,随便找个后厨的人一问便知。我可以惩处你,削减你的薪资,取消你的补贴。” 秦淮茹忧虑道:“厂长,我……” 李副厂长抬手打断了她,“当然,我也可以不惩处,甚至不让宣传科发布任何批评警告。” “多谢厂长,您真是宽宏大量。” “嘿嘿……” 李副厂长微微一笑,眼睛已眯成了缝。 弯下腰,轻声细语地说:“淮茹,你是个明白人,你觉得傻柱这个人可靠吗?这次他连厨房的领头位置都丢了,将来的情况谁也说不准。” 秦淮茹心中的反感几乎要爆发出来。 李副厂长,一个年近不惑的男人,笑起来连眼睛都找不到了。 他如此温柔地在她耳边低语,让她感到无比尴尬。 秦淮茹为了工作,确实曾对郭大撇子和二陈有过一些表面的亲近,为了借钱也曾逗过许大茂,甚至对前院的刘建国也有过一些表面上的交流,但这些都只是逢场作戏。 她的心气高傲,一般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就连傻柱,也只是她眼中的一条小鱼,养在那里以备不时之需。 李副厂长的突然举动,吓得她瞬间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连忙站起来退到墙角。 “李副厂长,我,我,我……” “淮茹,如果你真的想过上好日子,我可以帮你创造条件,绝对比傻柱要好上百倍,但你得聪明点,我想你是个明白人,你不想过上好日子吗?” “想……但是我……” “没有什么但是,我现在就看你聪不聪明……” 李副厂长本来就是个色心重的人,他对别人也做过这种事,而且还成功了。 所以,他觉得自己对秦淮茹也手到擒来。 于是,他一下子就抱住了秦淮茹。 秦淮茹吓得大喊大叫,挣扎着,伸手一抓。 李副厂长正在得意洋洋,哪里想到秦淮茹是个带刺的玫瑰。 他猝不及防,脸上被抓出了五道血痕。 秦淮茹趁机挣脱开来,赶紧整理好衣服,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呀!” 光顾着逃跑了,没看路,差点撞上了来办公室送材料的林祯。 秦淮茹一看是林祯,心中的委屈就像决堤的洪水,眼圈一红就想扑到林祯身上倾诉。 林祯却不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什么,瞪大眼睛,一把将她拽到旁边。 “秦淮茹你干嘛呢?别往我身上靠,走路小心点!” “你?!呜呜呜……” 秦淮茹捂着脸哭着跑开了。 林祯一头雾水。 然后转身走进了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厂长,这是你要的太阳灶参数,诶?” 一看到李副厂长略带惊慌的神色和脸上的五道血痕。 林祯立刻明白了。 一定是李副厂长想搞定秦淮茹,结果却被抓破了脸。 心想你今天也没喝酒啊,怎么就觉得自己能搞定秦淮茹呢? 难道仅仅因为傻柱给了她十个馒头? 哎! 真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即便全厂通报批评,为了十个馒头这样的小事,他们也不会受到太严厉的处分,毕竟时过境迁,今非昔比。 既然让我撞见了,那就得承我 一个人情。 第117章 多谢师傅 林祯转身关上门,笑道:“厂长啊,您也太心急了些,摘花不慎被刺伤了?还好是我第一个撞见,不然您脸上的伤怎么见人,傻子都能瞧出是女人抓的!” 李副厂长面露尴尬,却听出了林祯话中有深意。 他随即眯起眼笑道:“林工,我一直视你为聪明人,相信你不会令我失望。” 林祯轻轻一笑:“您真是慧眼识人。我们胡同的诊所里有个叶大夫,治疗皮外伤有一套,您先别急着出门,我这就去给您拿点外用药,抹上后两个小时就看不到血痕了。” 李副厂长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都能去掉吗?” 林祯皱了皱眉:“中间那道伤得太深,估计明天都难以消退,但另外四道又浅又短,绝对没问题。” 李副厂长面露喜色:“你来得太是时候了,快去快回,多久能回来?” “我骑车去,最多半小时。” “好,你去,希望你能忘记今天的事。” “放心,我是否记性好,全看您的安排了。” 半小时后,林祯从叶芪的诊所带回半包药膏。 这其实是他的杰作,专治皮外伤,一抹即愈,且颜色与肤色相近。 涂上药膏后,若不仔细查看,根本看不出伤口。 李副厂长走到镜子前审视了一番。 除了那道最严重的伤口无法遮盖外,其余的都被遮掩得无影无踪。 至少不会让人一眼就看出是被女人抓伤的。 “林工啊,这次多亏了你!” “厂长,我在您手下,做这些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对了,您打算如何处置傻柱和秦淮茹?” 李副厂长气得长叹一声:“傻柱的后厨领班职位得撤了,让你的徒弟马华顶上,月工资提到33。” “那我替马华谢谢您了。” “别客气,你是我手下的人,马华又是你的徒弟,也算是我的人。” “您放心,我一定叮嘱马华,不能像傻柱那样浑。” “嗯,秦淮茹全厂警告,扣十天工资,只要你不帮她说话,她不敢反咬我一口。” 林祯一听,心中暗自好笑。 哎呀,你这也太过分了,居然把秦淮茹和我扯在一起?只要秦淮茹一开口,你就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去你的!现在只有我设计你的份,轮不到你来算计我。 林祯淡然一笑:“厂长啊,您还是低估了秦淮茹,不管我替不替她说好话,她都会反过来咬您一口。您不知道,她表面上看起来随和,其实眼界高得很,性子倔强得很,就连帮了她那么久的傻柱,她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郭主任、二陈、许大茂这些人了。” “她要是真敢反咬一口,只要您不站出来作证,那就是她在胡说八道。” “等会儿我找她聊聊,让她打消这个念头。当然了,您以后也别再招惹她了,万一被别人撞见,就不好收拾局面了。” 李副厂长满意地笑道:“你要是能找她谈谈,我就彻底放心了,以后我都不想见她了!” “行,我这就去。” “哎,等一下。” “厂长,还有什么吩咐?” “因为太阳灶的产量一直在增加,城里的玻璃厂供应不上了。上级已经联系了一个南方的更大玻璃厂。按照上级的指示,太阳灶将在两地生产。今天晚上八点,南方玻璃厂技术部的尤远山主任会到,我这脸上有伤,不方便接待。你带着贺主任、刘科长和陈主任去接待一下。” “我是主持的人吗?” “对,本来就有你,还没正式通知呢。这些参数就是让你给尤主任准备的。从今以后,只要我有事参加不了的会议,都由你来代替。” “谢谢厂长,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林祯离开办公室后,心里暗自好笑,没想到李怀德这只老狐狸还真有两下子。 以后食堂除了主任,就是马华当家做主了。 今晚居然让我主持接待从南方出差回来的尤主任,看来李副厂长是把我当成自己人了。 这样也好,几年后我的地位肯定会更加稳固。 他到钳工车间一看,秦淮茹正在岗位上发呆。 看到林祯专门来找她,她立刻眼泪汪汪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这演技还真不是吹的。 “林祯,刚才的事你都听说了?” “嗯,你打算怎么办?写信向上级举报李副厂长吗?” “我不敢,我怕丢了工作。但我又怕他再像以前那样对我。林祯,我该怎么办呢?我想去找傻柱,但傻柱现在比我还难,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放心,李副厂长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他说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这次就罚你十天工资,全厂批评你带馒头的事,你就别多虑了。” “真的吗?是你替我说话了吗?” “并非如此,无需言谢。” “你不承认也无妨,我心中自有分寸,多谢你了。” “得了,我只是代李副厂长来探探口风,你不告发他,他也不开除你,你俩日后便井水不犯河水了!” 林祯离去后,秦淮茹心中涌起一股失落。 让傻柱带菜带馒头的念头彻底泡汤了,傻柱日后的薪资也难以再有长进,自己也一样,一级钳工的考核再等三年也未必能盼来。 她不觉得自己有错,更不会觉得对傻柱和刘玉华所做之事有何不公。 只觉得自己运气太差,悄悄拿个馒头竟也被查了出来。 只怨命运待自己不薄,与旁人相比,自己更是满心委屈。 七车间的刘玉华接连听到两则批评通报,心中恨不得将傻柱暴打一顿。 旁边的小李打趣道:“玉华姐,你离婚真是离对了!” 刘玉华冷哼一声:“都怪我怀孕太早,若不是顾及腹中胎儿,我定天天打他三顿,除非他是铁打的,否则我定让他服服帖帖!” --- 下午下班后,林祯留下静候南方玻璃厂考察队的到来。 技术部的贺主任、财务科的刘科长以及太阳灶车间的陈主任皆成了陪衬。 后厨已然忙碌起来。 马华干劲满满,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能当上领班,薪资也涨到了每月三十三元。 对于他当领班一事,后厨的师傅们皆无异议。 在厨师这一行,不问年龄资历,只看真本事。 如今论厨艺,后厨除了傻柱便是马华。 且马华还有一位精通八大菜系的师父。 傻柱屡次违规,被降级也在情理之中。 能接任领班的,唯有马华了。 林祯闲来无事,到后厨逛了逛。 “林师傅好!” “林师傅好!” 厨师们遇到比自己技艺高超的,一向敬重有加。 见林祯到来,都盼着他能露两手呢。 “师父,您来了!” 马华放下勺子,急忙跑了过来。 林祯摆手笑道:“忙你的去,客人还有一个小时就到,可别掉链子,这是我第一次招待客人。” “师父,您放心,我必定让您脸上有光。” “好,做了领班后,要与厨房的师父们和睦相处,要谦逊有礼,记住‘三人行,必有我师’,不能像傻柱那样,目中无人!” “遵命,师父!我记心里了!” “嗯,明日我赠你一本菜谱,勤加练习,十年内,你必须达到古代御厨的境界。” “多谢师父!我定当竭力!” “嗯,去忙你的!” “林师傅,您好不容易来一次厨房,不给我们露几手吗?” “对啊林师傅,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林祯笑道:“诸位若想看,以后找马华便是,机会多的是,我尚有他事,不便多谈。” 第118章 我们都同意 时至八时许,南方玻璃厂考察队来电。 领队的是技术部尤主任,共三人同行。 说实话,林祯对这位尤主任颇感好奇。 心中暗自揣测,此人是否为尤凤霞之父,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机缘巧合。 待见到尤主任,林祯不禁哑然失笑。 尤远山面相聪慧,年约四旬,年轻时定是 倜傥。 最关键的是,他有几分面熟。 隐约能瞧出尤凤霞的影子。 想必无误,此人便是尤凤霞之父。 林祯心中暗喜。 因自己的出现,原剧情已然大变。 80年代后,傻柱若想再用娄晓娥的钱开酒楼,已然无望。 届时已下海经商的李副厂长,也不可能携尤凤霞这位合作伙伴前往酒楼用餐。 再想寻那聪慧的尤凤霞做自己的私人秘书,无异于海底捞针。 若能用好尤凤霞此人,她定能成为自己在商界的左膀右臂。 寒暄片刻后,林祯将众人迎进食堂雅间。 先用餐,再议住宿之事。 酒足饭饱谈完工作,林祯与尤主任聊起了家常琐事。 果然,尤远山膝下有一双儿女,长子已参加工作,在玻璃厂任职,次女尤凤霞,年方十三,正值豆蔻年华,就读于初中。 得知林祯膝下有六名子女后,尤远山钦佩不已,大拇指竖得老高。 林祯将太阳灶的设计图纸与生产数据悉数交给尤远山。 并许诺待玻璃厂开始生产太阳灶时,定会向上级申请,亲自前往指导数日。 送走尤主任三人后,一切归于平静。 当夜幕已深,时针悄然滑过晚上十一点,林祯踏进了四合院的门槛。 六个孩子已沉浸在梦乡之中,而娄晓娥依然守候着他的归来。 两人的交谈方才启幕,未及深入,后方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 细听之下,那竟是刘玉华的声音在回荡。 娄晓娥心生忧虑:“哎呀!莫不是傻柱提前归来,与她起了争执?” 林祯连忙摆手:“不会的,傻柱此刻仍在禁闭之中。且待我前去查看,你且在屋中候着!” 言罢,林祯身形一闪,已向中院奔去。 恰逢此时,叁大爷阎埠贵也匆匆开门而出,衣襟未整,同样向着中院疾步。 “林祯,你听力敏锐,可知玉华在呼喊些什么?” “嘿,先别问了,咱俩所知无多,前去一看便知分晓。” 随后,阎解成、刘建国和六根也相继跟了出来。 阎解方与阎解旷亦不甘落后,一同前来围观这场热闹。 抵达现场,林祯不禁对刘玉华暗暗竖起大拇指。 (此处“谷齯”似为误植或无关文字,故忽略) 只见刘玉华一手紧握易中海,一手拽着秦淮茹,两人皆被她牢牢掌控。 地上散落着半袋白面,约有二十斤之重。 尽管刘玉华身怀六甲,但力大无比,即便是易中海与秦淮茹联手,也难以挣脱她的钳制。 一个装模作样的寡妇,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在刘玉华铁钳般的大手之下,只能束手就擒。 叁大爷阎埠贵见状,惊讶地扶了扶眼镜,口中喃喃:“这,这,这究竟是何意?” 林祯低声笑道:“还能有何意?被抓了个现行罢了。叁大爷,您独揽四合院大权的机会来了!” 秦淮茹泪眼婆娑,哀求道:“玉华,你放手,非得将人逼上绝路吗?” 贾张氏站在门口,急得直跺脚,却不敢上前劝阻,生怕引火烧身,遭刘玉华责打。 易中海怒喝:“刘玉华,你休要无理取闹!你爹刘成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刘玉华冷笑连连:“我暗中观察多日,今日终于被我撞破。老易,都说你半夜给寡妇送东西,今日算是亲眼所见。你就不能白天送吗?就不能让我大妈代劳吗?你究竟意欲何为?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屋内,大妈在低声哭泣。她终于明白,为何易中海坚持要让秦淮茹与傻柱为自己养老,而排除了刘玉华。 无论 如何,易中海的心中或许早已有所偏向。 雨水在一旁劝慰:“大妈,您别哭了,这一定是场误会。我相信大爷和秦姐绝非那般人!” 此刻,院中的围观者皆噤若寒蝉,无人敢起哄或嘲笑。 后果毕竟相当严重。 目前,刘玉华仅掌握了易中海深夜向秦淮茹赠送白面的证据,其他并无实锤。 对易中海而言,这最多只是行为作风引起些许猜疑,尚未达到道德沦丧的境地。 毕竟,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只要没有当场捉到床笫之间,便无法确凿定罪。 即便如此,对易中海来说,这已是足以摧毁他的巨大危机。 确实难以自圆其说,为何偏偏要在深夜接济寡妇? 白天给予并无不妥,为何非要趁无人之时暗中行事? 身为院里的一大爷,无论接济何人,只要光明磊落,自会赢得称赞,而非非议。 不仅这点让人费解,不让老伴大妈参与,更是让人难以接受。 易中海百口莫辩,只能红着脸、粗着脖子发誓: “我并未如此,若我道德败坏,愿遭天打雷劈!” 见街坊邻里纷纷赶来,刘玉华这才放开二人。 她冷冷地说:“人在做,天在看,别把院里的人都当傻子。别人不说,只是不愿多管闲事,并非看不见!若非你们从中作梗,我和柱子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我才懒得管你们!” 秦淮茹哭诉道:“根本没有这回事,刘玉华,你别污蔑我,我的丈夫只有贾东旭!” “省省,你这话郭大撇子第一个不信,你在车间里的一举一动,大家都心知肚明!” “你!……” “我怎么了?我敢爱敢恨,不在乎名声。和柱子离婚后,只要遇到合适的,我马上改嫁,比你这种既当又立的人强百倍!你挑拨我和柱子离婚,你怎么自己不嫁给柱子呢?” “我,我没有挑拨!” “院里人心里都有数!除了那个浑小子何雨柱!” 秦淮茹说不过刘玉华,捂着脸大哭着跑回屋里。 “刘玉华!注意你的言辞!”易中海怒喝道。 “老易,你闭嘴!我都不叫你一大爷了,你不配!怎么?不服气?是去轧钢厂保卫科,还是去街道办?随你选,咱们法庭上见!” “你你你!你就是看柱子今晚不在家,故意刁难我!” “柱子在,我也照样揭发你这个虚伪的老家伙!腊月二十八那天,在柱子面前你指责我,下午你又跑到我娘家指责柱子,你挑拨得我和柱子离了婚,良心何在?” “你!你!你冤枉我……” 易中海被刘玉华一番话噎得无言以对。 怒火攻心,他眼睛一翻,险些晕厥,幸好一旁的六根眼疾手快,将他扶住,才免得他一头栽倒在地。 叁大爷阎埠贵连忙呼喊:“林祯,你懂医术,快来瞧瞧你1大爷这是怎么了,可别真出了什么岔子。” 林祯摆了摆手:“无妨,六根扶他进屋休息便是。” 其实,易中海是在演戏,若不如此,今晚之事还真难以收场。 刘海中冷笑一声:“哼,这下院里又少了一位管事的人。” 许大茂附和道:“不论他是否真的做了那事,半夜给寡妇送白面却是事实,这1大爷必须受到惩罚,否则日后他再开会,我第一个不奉陪!” 阎埠贵试探性地问林祯:“林祯,要不我们再选两位管事的?你看我行不?” 林祯敷衍道:“你就将就着,哪能天天开会。” 阎埠贵一听,心中窃喜:“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以后的大会就由我来主持了,大家没意见?”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 “同意,就这么定了!” “同意,叁大爷先把眼前这事儿给解决了!” “别开会了,这事儿传出去多丢人啊!” 阎埠贵权衡一番后决定:“那,那半袋子面就补偿给刘玉华。” 第119章 被打的不行 门口的贾张氏一听不乐意了,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 “阎老西,凭啥补偿给刘玉华?1大爷给我家送东西哪有错?补偿给她不就显得我们理亏了吗?不行,不能补!” 说着就要去抢地上的面。 刘玉华见目的已达,才不愿与贾张氏纠缠。 她冷笑一声:“我才不吃那脏面,谁爱吃不干净的谁拿走!” --- 临近午夜十二点,院子里的人才渐渐散去。 易中海缓缓睁开了眼睛。 望着正在哭泣的老伴,他不禁叹了口气:“别哭了,被人误会是常有的事,过阵子就好了。” 1大妈含泪道:“老易,咱俩在一起几十年了,我心里最清楚,你爱惜名声,可你怎么能拆散柱子和玉华呢?” 易中海怒不可遏:“你别听刘玉华胡说,她说那些难听话你也信?柱子和玉华过不下去,不关我的事,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合适,走不到一起是注定的!” 1大妈又提起:“可你和淮茹……” “我和淮茹什么事都没有!你还不信我吗?” “我当然信任你,但人言可畏,流言蜚语能压垮人,这事既不好说,也不好听,往后我们还是离淮茹远点为妙。” “事已至此,咱俩只能尽力促成淮茹和柱子的好事,不然将来咱俩老了,院里还有谁能在床前尽孝?” “要不,咱领养个孩子,将来肯定能给我们养老送终。” “你说得倒轻松,也不瞧瞧咱俩现在的年纪。” 大妈心中悲痛万分。 今日之事对她打击甚重,她做梦也没想到,刘玉华和傻柱的离婚,竟是易中海和秦淮茹在背后捣鬼。 她觉得自己这些年看错了易中海和秦淮茹,替刘玉华感到不值。 既然老易早知道傻柱和刘玉华的结合不合适,当初为何还要撮合他们? 难道一开始就没指望他们能成? 难道一开始就希望傻柱和秦淮茹能走到一起? 大妈想不通,摇了摇头,关灯睡去。 …… 次日午后。 傻柱被放了出来。 他气得一天一夜未眠,气的不是旁人,而是自己今年的运气太差。 怎么第一次带饭盒就被逮住了? 怎么第一次给秦淮茹送馒头又被抓了? 如今,后厨领班的工作丢了,工资也没了。 不知何时才能熬出头。 回到四合院,傻柱感觉气氛有些异样。 人们都在看自己,却又默不作声。 自己打招呼,叁大妈尴尬一笑,匆匆回屋。 贾大妈和大妈正在聊天,见自己回来,各自摇头叹息。 雨水关在屋里没出来,大爷也没出门。 秦淮茹更是躲在里屋不出来。 傻柱摇头苦笑,“不就是拿馒头被抓了吗?至于这样吗!” 贾张氏和大妈没接话,各自匆匆回了屋。 吱呀一声。 何雨水开门出来,“哥,进屋,我跟你说说咋回事。” “咋了,我昨天没回来,发生啥大事了?” “大事!秦姐差点上吊了!” 傻柱一愣,“咋回事?” “进屋说!” 何雨水进了屋,把她昨晚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傻柱。 但都是站在她自己的视角,难免有些片面。 又掺杂了个人情绪,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兄长,你听听,怎能如此诬陷人,真是恶毒至极!一大爷都被气病了,秦姐甚至想要寻短见,这都是你那胖妻子所为!” 傻柱闻言,怒火中烧,当场便要冲往后院找刘玉华理论。 “兄长,切勿动手啊,她腹中可怀着咱们何家的血脉呢!” “我知道了,我只是去质问她,究竟安的什么心!” …… “刘玉华,你给我出来!” 傻柱的一声怒吼,瞬间将许大茂夫妇和刘海中一家都惊动了,纷纷走出家门。 还有几户邻里也闻声赶来凑热闹,他们早就等着傻柱回来了。 在林国林家后院玩耍的孩子们急忙跑回了家。 “爸爸,傻伯伯要找刘阿姨的麻烦!” 林祯笑道:“别怕,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走,爸爸带你们去看戏。” 刘玉华扶着聋老太太,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走了出来。 她不屑地瞥了傻柱一眼。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指着傻柱道:“柱子,你要做什么?” 傻柱挠挠头道:“老太太,您先回屋,我有话跟玉华说。” “我不回,你就在这说。” 刘玉华道:“奶奶,您就在这看着别动,我去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说着便走到傻柱面前。 “柱子,你找茬吗?” 傻柱皱眉道:“我说刘玉华,你能不能积点阴德?你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多伤人啊,你知不知道?” 刘玉华故作无辜道:“找茬?我说什么了?” “别装蒜,昨天晚上的事,把一大爷气病了,秦淮茹也气得不行。” 刘玉华轻轻摇头,气得浑身颤抖。 “自从我跟你结婚以来,他们俩就一直挑拨离间,你难道看不见吗?” “别胡说,是你自己多疑,人家都是好意!” (此处“谷筷”似乎为误植或无关文字,故略去) “好,我算是看清了,跟你实话实说,你都不信。既然这样,你凑过来,我给你说个悄悄话。” 傻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说什么悄悄话,有话直说!” 刘玉华拍手笑道:“好!那你可别后悔啊,那我就在大家面前直接说了!我有什么可怕的,你舍得死,我就舍得埋!” “唉,等等!你还是说悄悄话!” 傻柱心中忐忑,不知刘玉华接下来会如何发难,不由得低头将耳朵凑了过去。 刘玉华的眼眸中瞬间闪耀出一抹亮光。 她猛地伸出如蒲扇般宽大的手掌,犹如铁钳紧紧揪住了傻柱的耳朵。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带着阵阵风声,狠狠扇了过来。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傻柱被打得晕头转向。 在一旁看热闹的刘光天吓得缩了缩脖子,许大茂更是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在地上。 “啪!啪!啪!……” 刘玉华一只手揪着傻柱的耳朵,另一只手如同打夯一般,不停地落在傻柱的脸上。 “啊!刘玉华!你活腻了!啊!” 傻柱紧握双拳,怒火中烧,但一眼瞥见刘玉华隆起的腹部,又硬生生将拳头放下。 第120章 怎么也得摆两桌 他拼命挣扎了几下,终于挣脱了刘玉华的手。 傻柱的一侧脸颊被刘玉华打得 辣地疼,另一侧耳朵则如同被烈火炙烤。 “刘玉华! 找死!”傻柱忍无可忍,扬起手就要扇刘玉华。 “傻柱!住手! 又想被保卫科抓走吗?” 傻柱一回头,只见林祯来到了后院。 他怒喝道:“林祯,你少管闲事,我今天非得教训她不可!” “哼!你胆大包天,挨打也是活该。敢碰玉华一下,我就叫保卫科来抓你!” 刘玉华冷冷地说道:“上次因为带菜被抓才过去没几天,你又犯贱去给寡妇偷东西。打的就是你这种不长记性的人。离婚后我正愁没借口打你呢,你自己送上门来,活该被打!” “刘玉华,你仗着怀孕和我对你的信任,竟然如此不讲理!” “呸!跟你这头倔驴讲什么道理?我告诉你!以后再敢在我面前蹦跶,我还打你!我就吃定你了!易中海都保不住你,我说的!” “好!这……这才是真性情啊!”坐在地上的许大茂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 刚才刘玉华打傻柱那几下,他仿佛感同身受,吓得浑身冒冷汗。 现在不打了,他终于能趁机拍马屁了。 刘海中也擦了擦冷汗,心想以后就是打光棍,也不能娶这么厉害的儿媳妇! 刘光天看了一眼弟弟刘光福。 两人都是脊背发凉。 能把傻柱打成这样的,院里除了林祯就是刘玉华了。 但林祯动手有分寸,刘玉华却是太过泼辣,傻柱的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聋老太太虽然心疼孙子,但还是默默点了点头。 \"真该教训!要是小时候我就动手,他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样!\" 傻柱环顾四周,发现无人相助,再纠缠下去只会徒增挨打的风险。 他一气之下,跺了跺脚,只能无奈转身往家走。 刘玉华感激地说:\"林祯,谢谢你来帮我解围。\" \"别客气,你也真够狠的,就不怕他发起疯来伤到你肚子里的孩子?\" \"他不敢,我能看出来!\" 聋老太太插话道:\"玉华,下次别再这么冒险了。等傻柱饿上几天,他就明白了。\" 刘玉华笑道:\"好,奶奶,我听您的,以后不这样了。\" 聋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她现在是真的把刘玉华当成了心头肉。 傻柱回到家,把刚才的遭遇一说,何雨水顿时掩面而泣。 \"聋老太太怎么这么偏心呢!\" \"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哭了,哭得我心烦意乱。我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你给我做点饭去,吃完早点休息!\" 何雨水回到自己房间,拿出一个咸鸭蛋和一个玉米面窝窝。 \"哥,你掰碎了用热水泡着吃。\" 傻柱皱了皱眉:\"你就不能正经给我做顿饭吗?\" 何雨水撅嘴道:\"你心里不舒服,我比你还难受呢。我会做饭,但你比我还会做,你就不能自己做吗?呜呜呜……\" \"好好好……别哭了!我还没哭呢,你哭什么。我自己做总行了?你走!\" 傻柱叹了口气,越想越气。 直到晚上十点多准备睡觉时,秦淮茹都没有来看他一眼。 倒是易中海过来坐了会儿,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 躺在床上,傻柱摸了摸自己 辣的左脸。 心里第一次感到如此失落。 甚至比他爹何大清跟着白寡妇跑掉时还要失落。 \"真是倒霉透顶! 嘛要多管闲事去帮秦淮茹!唉!她也不来看看我!\" 傻柱发了一通牢 ,最终昏昏沉沉地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秦淮茹都没有理会傻柱。 直到二月下旬,于莉生产时。 大家都去看望她,傻柱也拎了十个鸡蛋去阎解成家,才在门口和秦淮茹说了几句话。 \"秦淮茹,我是为了你才弄成这样的,你至于见到我就像见到仇人一样吗?\" \"不是我不想理你,我是怕连累你。\" “何故如此?” 秦淮茹眼眸轻转,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还能因为什么,你都说了,这一切皆因我而起,若我再与你亲近,你岂能活命?” ------------ 傻柱闻言,爽朗一笑:“嗨,不至于!这都过去好几天了,没事了。” 秦淮茹道:“我怕你再挨揍。” 傻柱笑道:“更不可能了,前几天老太太跟我说了,只要不惹玉华生气,就什么事都没有,说不定以后那孩子还会跟着我呢!” 秦淮茹笑容稍敛,淡淡说道:“那真要恭喜你了,我先回去了,不聊了,免得屋里的玉华听见再起疑心。” 于莉诞下一女,爷爷阎埠贵为其取名为阎英楠。 此刻,于莉的挚友娄晓娥与刘玉华皆在屋内。 院里的大妈们亦在屋内闲话家常。 而一众男士则在院子里闲聊。 傻柱道:“叁大爷,这可是您的长孙女,不得摆上几桌庆祝一下?” 六根附和道:“是啊叁大爷,不要求您跟林祯那样,每家回礼两条鱼,但请大伙吃个饭总该可以?” 阎埠贵摆手笑道:“嗨,摆几桌那是阎解成的事,我,我一个做爷爷的,哪有那能耐,大伙在外面抽根烟乐呵乐呵就行了!” 阎解成也显得有些尴尬:“明天还得上班呢,哪有时间,等有时间了再补。” 这对父子心里都明白,生第一胎跟结婚不一样,没有结婚时随礼的人多。 摆几桌那是亏本的买卖,他们才不会做。 不过于莉特意交代了,让明天晚上在家里摆一桌。 请林祯一家和玉华、聋老太太过来吃饭。 阎解成在心里盘算着。 光林祯一家子,不算小龙小凤,就有六个能上桌的。 再加上刘玉华和聋老太太,怎么也得一桌了。 再加上爸妈和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恐怕得两桌了。 全让自己出钱,确实有些心疼。 但不请院里的人,也不请关系亲近的,确实说不过去。 阎解成想了想,还是去找了老爹阎埠贵。 “爸,吃饭了吗?” “你妈正做着呢,怎么了?” 阎解成嘿嘿一笑:“也没啥大事,就是于莉说明天要摆一桌请林祯两口子和刘玉华。” 阎埠贵颔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理应如此,她们情谊深厚嘛。” “爸,明晚您和妈,还有解方、解旷、解娣去不去呀?” “嗯?你这是何意,阎解成,我警告你,若是不认我这个父亲,就直接说!” “哪能啊,爸!我这不是来征求您的意见嘛?您看林祯家八口人,除去俩小的还有六人,再加上刘玉华和聋老太太,再加上咱家这些人,怎么着也得摆两桌。” 阎埠贵轻轻点头,“嗯,继续说,你究竟何意?” “都说儿子成婚和头胎降生,都是老子来张罗的,对?爸,这摆两桌,您得出一桌的钱?” 阎埠贵嘴角上扬,“总算说到点子上了,行,阎解成,我今天就跟你算算这笔账!” 阎解成嘴角一撇。 心中暗想,老爹这一算账,自己这趟怕是白跑一趟了。 第121章 叫你去就去 阎埠贵掏出一个算盘, 噼里啪啦地拨弄着算盘珠,“给你办婚礼摆酒席,那是因为你结婚前的工资都上交给我了,而且邻里街坊的份子钱也都给了我。可这次他们送的鸡蛋、红糖之类的,我可是什么也没见到啊!” 阎解成撇嘴道:“爸,您总不能跟于莉坐月子争那些红糖鸡蛋吃?” “胡说八道什么!我正在给你算账呢,别打岔!” “好好好,您说您说!” 阎埠贵接着说道:“自打上次你俩为工资那事闹腾后,一年了,我没见过你们一分钱,我拿什么给你摆酒席?” “诶?爸,有时候我来吃个饭,您还收我饭钱,借您自行车骑一下,您还收租车钱,怎么能说没见过我一分钱呢?” “那是你该交的,你要是无偿给我,唉~那叫孝顺,那才算是我见到的钱。” 阎解成小声嘀咕:“还不如于莉娘家呢,昨天还没出院就请我们吃了一顿。” 阎埠贵瞪大眼睛:“你还有脸说,亲家宴请宾客你怎么不叫上我们?” “那都是她娘家的人,您去合适吗?” “我不跟你扯这个,你不是愁摆不了两桌吗?我给你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 “你就只请林祯、娄晓娥和刘玉华,聋老太太和林祯家的孩子都不请,再把我和你妈请去,这不就一桌了吗?” “啊?爸,您这是什么馊主意?林祯那六个孩子怎么办?” “让你俩弟弟和一个妹妹看着啊,他们三个也不上桌。” 阎解成嘴角一撇,抱怨道:“玉华和聋老太太同住,林祯家自成一体,弟弟妹妹与您也是同一家门,这样有选择地邀请,还不如不请呢!” “那你就摆两桌宴席,反正你们夫妻俩攒了一年的钱,收了那么多礼物,难道还舍不得花一点吗?” 阎解成眉头紧锁,“不是舍不得,给长孙办宴席,本就是爷爷的责任!” “哼,你们俩已经与我彻底划清界限了。子女最大的孝顺,就是能够 ,先积累财富,再享受生活……” “爸,您就别教训我了。如果您一点也不出,那我就不好意思了,明天可没您的份。” “你!” 见他们父子争执不下,叁大妈忍不住插话:“解成,你先别说话。老阎,明天如果解成真的只摆一桌,我们去了也坐不下,到时候难堪的还是我们俩。不如我们帮他出一半。” 阎埠贵点头答应:“如果算上人情和名誉,我愿意出一半的钱。” 阎解成面露喜色,“谢谢爸,您真是英明!” 阎埠贵轻轻摆手,“别夸我,但这两桌宴席得在我的屋里摆。” “为什么?” 叁大妈不解道:“在你屋里不是会打扰到于莉和孩子休息吗?人多又吵。” “这……”阎解成一时语塞。 “就这么定了,如果你让我出一半的钱,就在我屋里摆两桌,不然就算了。” “行行行,在您屋里摆,我回去跟于莉商量一下。” 阎解成回去跟于莉一说,于莉气得撇嘴:“阎解成,要说算计,你爸可是无人能及!这下两桌剩菜全落他家了!” “算了,别计较这些。在爸屋里摆也有好处,那样街坊邻居都会以为是爸请的。” “这能叫好处?我们出钱既得不到剩菜,也落不下请客的好名声?” 阎解成小声道:“你想错了,傻柱、许大茂、秦淮茹、六根、梁子他们都给咱们送了东西,不请他们合适吗?” 于莉眼睛一亮,笑道:“对啊!你这么说我就懂了。爸要剩菜,就得承受街坊们的埋怨。请谁不请谁,到时候都怪不到咱们头上,你可真行!” 阎解成笑道:“这都是跟爸学的!” --- 次日晚上,阎埠贵与阎解成各出一半费用,在阎埠贵的屋里摆下了两桌丰盛的酒席。 两桌宾客均尽兴而归。 餐后,阎埠贵与叁大妈在院中忙着清洗餐具。 此时,六根从外面归来,恰好撞见这一幕。 “哟!叁大爷,您家摆酒席怎么也不通知一声?莫不是我媳妇去看于莉时带的礼物不够分量?我们还特地备了半斤红糖呢!” 阎埠贵脸色微红,“不是的,六根,你误会了。这只是我们自家的晚餐,并未邀请他人。” 叁大妈也略显尴尬地说:“六根,要是你叁大爷真请客,怎么可能不请你呢?大家都是邻居,你叁大爷不是那种人。” 六根冷笑一声,“算了,叁大爷就是那种人!” 六根话音刚落,许大茂推着自行车从外归来。 一见阎埠贵与叁大妈在水管旁洗盘子,便猜到是请客吃饭了。 他眼睛一眯,顿时心生不满。 “嘿!叁大爷,咱俩的关系你还藏着掖着?不用说了,定是怕我多喝几杯。知道我今天下乡放电影,你偏偏挑今天请客,太不够意思了!我还让京茹给于莉送了二十个鸡蛋呢!” 阎埠贵的脸更红了,尴尬地说:“哎,大茂,你别老埋怨我。你工作重要,我不能打扰你。过几天有机会我再请你!” 叁大妈连忙附和:“是啊大茂,你快回去,过几天一定请你!” 许大茂冷哼一声,“过几天?那不就是没影的事了吗!” 阎埠贵与叁大妈闻言,脸上发烫。 许大茂边说边走到林祯家门口,“林工,还没睡呢?今天下乡带回三十斤土特产,你拿十五斤去。” 林祯刚洗完脚,穿上拖鞋走了出来。 “大茂,这十五斤给玉华送去。她上班忙,没时间去菜市场。聋老太太也不方便,傻柱这段时间也没去后院。你以后带回的东西直接给玉华就行了,我家里不缺这些。” “行,我这就送去!” 许大茂离开后,阎埠贵小声说:“孩他妈,走,咱们进屋洗!” 叁大妈皱眉道:“屋里又没水管,进去洗什么?多潮啊!” “哎!再被人看到不好说!” “都已经被看到两次了,还怕什么?别啰嗦了,赶紧洗!” 两桌酒席用了三十多个盘子,一时半会儿还真洗不完。 不一会儿,傻柱也从外面回来了,他晚上加班刚结束。 “嘿!我说这叁大爷可真不够意思,明知我何雨柱手头紧,办酒席居然不叫我,难道是怕我多吃不成?得让你知道,我昨天还给于莉送东西了呢!” 阎埠贵急得结巴起来,“我,我,这……” “行了!别在我面前装穷,以后你家孩子们办喜事,别想让我搭把手!” 傻柱走后,阎埠贵深深叹了口气。 “唉……这回真是失算了……” 许大茂回到家,将土特产一分为二。 “京茹,去,把这十五斤给刘玉华送去,就说是林祯让送的。” 秦京茹气鼓鼓地撇嘴:“大茂,你没问题?给林祯送还不够,还要给刘玉华送?” “叫你送就送,啰嗦什么!” “我不送,要送你自己去!” “我……我要是能跟她面对面,还用得着你?快去!” 第122章 玉华何在? 许大茂对刘玉华是既敬畏又害怕。 他亲眼见到刘玉华几次教训傻柱,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但一想到自己,便不禁胆寒。现在别说跟刘玉华开玩笑,就是见面也得绕着走。 大晚上的给刘玉华送东西,万一被误会,挨上一巴掌,自己可不敢还手。 见秦京茹死活不去,许大茂一急,拽住她的胳膊,“走,跟我一起去!” “看你那怂样!怎么着,让我给你壮胆?” “少说废话,我才不会像老易那样偷偷摸摸的送,你必须跟我去!” 许大茂硬拉着十二分不情愿的秦京茹,提着土特产来到聋老太太家门口。 “玉……刘玉华!睡了吗?” 刘玉华正和聋老太太一人一头躺在床上听收音机。 一听是许大茂的声音,聋老太太嘀咕:“这混小子来干什么?” 刘玉华道:“不清楚,我去看看。” 吱呀一声,门开了,刘玉华那魁梧的身躯走了出来。 许大茂和秦京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许大茂咽了口唾沫,嘿嘿笑道:“我今天下乡放电影,乡亲们送了我三十斤土特产,我本来想分十五斤给林祯,但林祯说你上班忙,聋老太太去菜市场也不方便,就让我给你送来了!” 刘玉华借着灯光一看,许大茂手里提着个大网兜,里面装着干辣椒、大蒜、生姜、带壳的花生和红薯等东西。 不禁轻轻勾起嘴角:“感激大茂和京茹,还有林祯,给我!” 谷儿 许大茂与秦京茹顿觉轻松,递过土产后匆匆返家。 秦京茹秀眉微蹙:“也不像传的那么可怕嘛?” 许大茂咋舌回应:“确实,是我过于谨慎了。” “哼!大茂,日后不可这般随意送人东西!” “你别管,我愿给谁就给谁,上次那二十斤玉米面呢,你不也送人了吗?是不是给你姐了?” “你能送,我也能送,如今我在煤厂上班,有权送人!” 许大茂眉头紧锁,冷笑一声,默不作声。 心中暗想,若这个月无孕,便将你送走! …… 时光匆匆,转眼已近三月。 傻柱囊中羞涩。 年后两月未见薪资。 薪水刚出财务科,便被刘玉华领走。 婚前积蓄寥寥,离婚时街道办与工厂施压,存款尽归刘玉华。 食堂工作虽衣食无忧,但日用品仍需开销。 傻柱手头拮据,烟酒可戒,病痛难耐。 饭食可用票证换取,部分物品却需银两。 今日着实无计可施,后厨无人愿伸出援手。 非众人吝啬,皆知傻柱平日最关照秦淮茹,有难自当求助于她。 傻柱无奈,下班时分追上秦淮茹。 “秦姐,上车,我送你回去!” 秦淮茹瞥了傻柱一眼,笑道:“我不坐,准没好事!” 傻柱皱眉道:“怎就没好事了?” 秦淮茹轻笑一声,“这些日子你未曾找我,突然找来,定无好事!” “哎,也不能这么说,我确实遇到难处了。” “何难处?” “唉!两月未见分文,牙膏都用完了,你手头宽裕否?还我些钱,以前借你的数目我也记不清了,你看着还便是。” 秦淮茹微微一笑。 “傻柱,我若有钱,还会向你借吗?我正四处借钱呢!” “唉~不是,一块钱总能拿出来,给我一块钱,我去供销社买点日用品。” 秦淮茹停下脚步。 面容上失却了笑意,冷漠地言道:“傻柱,并非我不愿归还,实则是你太过于憨直。离婚之时,财产本应均分,此后便应各自为生,为何你将所有薪资悉数交付于刘玉华?” 傻柱眉宇间泛起愁绪:“那不是因我渴盼儿子嘛?叶大夫与林祯皆断言,玉华所怀乃男胎,倘若我不支付抚养费,将来孩儿岂不改了姓氏,我岂不枉为人父?” “那你总该为自己留些余地?自己不筹备生活费,又能责怪谁呢?只能归咎于你自己!” “嘿,秦淮茹,你这话说得可不对头!我原每月尚存一元以备不时之需,却因助你取馒头而被发觉,李副厂长遂命财务科悉数扣去。如今我只得每周日加班,否则连顿饭食都无处寻觅!” 秦淮茹面露不悦:“那是你自己的事,有票不用,与我何干?你向我索钱,不如去向刘玉华讨要,你的钱财皆在她处,人尽皆知,索要些许钱财合乎情理,难道聋老太太还会阻拦?” “呃……” “别再此嘀咕不休,自己去打听打听,哪有离婚后分文不取,全数奉献给前妻的道理?傻柱,我不还你钱实则是为你好,你自己好好想想!” 秦淮茹言罢,头也不回地离去。 留下傻柱呆立当场。 心中暗自思量,离婚之后将薪资全部给予前妻,确实前所未闻。 这月三十七块五毛钱皆已给予玉华,夫妻一场,恩情犹在,不妨去找她讨要一些。 好言相劝,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总不至于上来就动手? 实在不行,便卖了自行车,换些粮票工业票。 我乃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被区区钱财所困? …… “雨水,借我些钱!”傻柱未敢先寻刘玉华,归家先将妹妹何雨水唤出。 何雨水听后,冷笑一声:“哥,你去找刘玉华要,她若不给,你便告她,哪有离婚后还扣留前夫薪资的道理?你若不敢告,我陪你去,借钱之事休要再提!” 傻柱嘴角一歪:“哎,真乃吾妹也!” 再望向邻家1大爷易中海家,易中海吱呀一声将门关紧。 傻柱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硬着头皮往后院行去。 “老太太,玉华何在?” 聋老太太笑道:“知晓来看玉华了?你这不孝子,总算还有点良心!” 傻柱赔笑道:“我早已欲来探望,只是怕您与玉华心生不快。” 刘玉华自屋内走出,冷淡问道:“柱子,别净说好听的,你是有何事相求?” 傻柱嘿嘿一笑:“还真给你猜中了!哎……我这俩月手头紧得一分钱都没见着,家里日用品都快断了,能不能借我点钱应急?放心,我以后一定会还的。” --- 第123章 何必白费力气 刘玉华冷淡地说:“缺钱你不会找秦淮茹要吗?你以前借给她多少?别的不说,棒梗偷卖收音机那次,维修师傅给了七十多块,除去学费,那七十块给你了吗?” 聋老太太点头附和:“对,找淮茹要去,她家最近没大事,没啥开销,肯定攒着呢!” 傻柱尴尬地笑了笑:“唉……我肯定找她,你先借我点救救急行不?” 刘玉华不再言语,转身回屋拿了根擀面杖出来。 聋老太太虽然也恼恨傻柱不争气,但见刘玉华抄起擀面杖,生怕她一怒之下把傻柱打进医院。 连忙阻拦:“玉华,别跟他计较!” 傻柱连连后退,赔笑道:“别别,至于吗?秦淮茹欠的钱我肯定去要,刚才路上我都问她了,她确实困难,我总不能硬逼她,玉华,老太太,就算帮帮我行不,不然我只能卖自行车了。” 聋老太太心疼傻柱,被他这一求,心立刻就软了。 “玉华,让我给这混小子两块钱,打发他走。” 刘玉华道:“奶奶,您的钱怎么花我不管,但您给了他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您狠不下心,他就改不了,以后还得无休止地找您。” “不会的,他敢来第二次,不用你动手,我敲晕他!” 傻柱接过聋老太太的钱,满脸羞愧。 自从工作后,这是他头一回向别人借钱。 而且还是九十多岁的聋老太太。 傻柱瞥见后院看热闹的刘海中、贰大妈、许大茂和秦京茹。 顿时觉得脸上更 辣的了。 连忙低头溜回了家。 刘玉华心里憋屈,气秦淮茹太不像话了。 晚饭后去找娄晓娥倾诉了一番。 林祯皱眉道:“这聋老太太太宠傻柱了,要是狠不下心,以后傻柱还得找她。” “我倒不是怪老太太,我气的是秦淮茹、何雨水和一大爷,他们不是对柱子好吗?怎么这时候都不管不问了?” “他们迫使傻柱向你求助借款,其目的昭然若揭,无非是想让傻柱讨回半数薪资。” 刘玉华愤愤不平地说:“我并不稀罕他那37块5的薪水,全给他好了,从今往后,一刀两断!” 林祯连忙制止:“不可,你这是何出此言?傻柱若真缺钱,应向秦淮茹索要,若要援助,也该是易中海出手。” 娄晓娥笑着插话:“当家的,你说得容易,秦淮茹手头再宽裕,你也没法搜刮出来,她若是借钱不还,你又能耐她何?再说了,易中海也没有非帮傻柱不可的义务?” 林祯嘿嘿一笑:“有时无需大张旗鼓,秦淮茹与易中海之间,也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玉华,你别管了,我保证以后傻柱绝不敢再向你伸手。” 刘玉华叹了口气:“我倒不是心疼那点钱,我是气秦淮茹和易中海。” “哈哈哈,我帮你出这口恶气,整治整治她们。” “谢谢你,林祯。” “跟我见外什么,谁让你跟晓娥关系好呢?” 刘玉华离开后,林祯取出纸笔,开始仔细算账。 娄晓娥好奇地问:“算什么呢?跟叁大爷学的?” “嘿嘿,我在算秦淮茹的账,我这可比叁大爷的精细得多!” 无论是在院子里还是工厂里,林祯对秦淮茹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贾东旭从工伤到去世,轧钢厂总共补贴了多少,都是公开的秘密。 秦淮茹上班后的工资,院子里的人也都清楚,一个月是27块5,此外,槐花还领了十个月的补贴,每月5块钱。 因此,只要稍微留心,记忆力尚可,都能估算出贾家的大致收入。 而林祯算得更为细致。 秦淮茹上班以来的工资加上厂里对贾东旭的补贴,总计1058块钱。 这还不包括她平时四处哭穷借来的钱。 接下来,就是核算她每月的开销了。 开销一算,便能大致知晓她的存款数额。 娄晓娥皱了皱眉:“收入是明的,好算,可花销就不好估量了?” “别人家的确实难算,但秦淮茹家的却极易算清。” “为何?” “因为她几乎没怎么花过钱,即便是花了点,也都找傻柱借钱填补了,听说许大茂还被她骗过几次钱呢。我估计她家除了分配的票证外,每个月实际开销不会超过5块。” 娄晓娥言道:“假使傻柱常携饭盒归家之时,恐怕连五元都未曾花费,加之去年扣留傻柱收音机所得的七十元,估摸着自贾东旭离世后的这一载光阴,她所耗之资恐不足十元。” 林祯忍俊不禁道:“孕期懵懂无知,如今诞下麟儿,你又复聪颖矣!” 娄晓娥笑靥如花:“即便是傻,也是你所心悦之人!” 二人细细盘算,终得一大约之数,一千零二十元整。 此间已扣除贾张氏每月三元之养老费用。 秦淮茹供养贾张氏养老费用之事,院中众人皆知,无不称赞其孝顺之举。 林祯执单而行,直趋中院。 谷棕之名掠过心头。 他未先寻秦淮茹,而是径直奔向一大爷易中海处。 非为他故,只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后方访秦淮茹。 “一大爷,晚膳可曾用毕?” “嗯,已用过,林祯啊,进来坐。” 林祯入室,笑语盈盈:“一大爷,小子有事欲与您私下相商。” 一大妈闻言,旋即起身道:“我去后院找玉华叙话,你们慢聊。” “嗯,有劳一大妈了。” “无妨,孩子,勿需客气。” 一大妈离去后,林祯取出算好的账单置于桌上。 易中海览之,神色霎时凝重。 “林祯,此为何意?” 林祯未答,反淡淡问道:“一大爷,可知人为何定要穿衣?” 易中海微微一笑,心中暗忖,这小子又要弄何玄虚。 此账单分明乃淮茹家收支明细,你意欲何为? 欲拉我下水乎? 吾言需谨慎。 “呃……为御寒保暖!” “那炎炎夏日,酷热难耐,何不效仿动物,赤身 ?” “呃……你言穿衣所为何来?” “一大爷,保暖之说固然无误,然非其主旨也!” “最要紧者,乃遮羞也。人乃文明之体,非兽类可比,皆以衣物遮掩自身之脆弱、美好或丑陋之处,以防暴露于外而保安全。衣物,乃人在社会中生活之护盾,若为荒岛野人,则无需穿衣遮羞矣。” 易中海意味深长地瞥了林祯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我可不是未开化的野人,你支走你大妈,就为了跟我讲这些?” 林祯笑答:“当然不是,我想说,人除了身上的衣物,还有一件能遮羞避嫌的东西。” “何物?” “人设!” “人设是何意?” “就是每个人对自己形象的塑造,那是一种无形的、看不见的外衣,却实实在在地存在着!” 易中海闻言,钦佩地点点头:“难怪你处处都能如鱼得水,原来你对人性的洞察如此深刻。” 林祯点头,谦逊地说:“这都是平日里多观察的结果,就像您,您的人设就是大公无私、正直忠厚,其实嘛,也就那么回事,您要是坏起来,可比刘海中、许大茂还狠呢!” 易中海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你别乱说!” “哈哈哈,放心,咱俩心里都有数,您这身正直无私的外衣还挺结实,我不会去撕,相反,我是来帮您加固的!” 易中海皱眉问:“此话怎讲?” 林祯指了指账单:“秦淮茹的人设是过苦日子,这账单就是撕开她外衣的利刃,你最好帮她摆平,否则我就撕掉她伪装的面具,让院里、胡同里、厂里的人都知道她的真面目,到时候你可别指望她再给你养老。” “你!林祯,你的心真是太黑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唉~老易,你急什么?听我慢慢道来。” 易中海意味深长地看了林祯一眼,不再言语。 林祯接着说:“你和秦淮茹联手拆散了刘玉华和傻柱,这事院里人都知道,但大家都不想多管闲事,可我不一样,我挺喜欢玉华那胖丫头的,真把她当妹妹看待。你和秦淮茹做的那些缺德事,我可不会顾及脸面地抖露出来。” “你别乱说,这次你可是真冤枉我了!他俩没感情,可赖不着我!” 林祯摆了摆手。 “这件事咱们现在先不追究,现在傻柱手头紧,到处借钱,竟然还借到刘玉华的头上。秦淮茹借了傻柱那么多钱不还,你得让她还账,否则我就把这账单公布了。你也别当好人了,她也别装什么苦命人了!” 易中海惊讶地问:“那你来找 什么?你直接让淮茹还钱不就好了吗?” “因为你想找个现成的、听话的人来养老,而不是领养一个从小养到大的。你为了让爱面子的秦淮茹和滥好人的傻柱给你养老,逼走了不听话的刘玉华,所以我来找你。” 易中海顿时哑口无言。 恢复清醒后,他连忙摆手拒绝道:“你的猜测不对,别妄图揣测我的心思,我怎会 淮茹还钱?” “嘿,老易,你这是打算自暴自弃了?” “此事不难解决,我直接借钱给柱子不就行了?” 林祯嘴角上扬,“这也成,你若早点这么做,我又何必白费力气来找你?” 易中海叹了口气,“罢了,我不与你争辩了,你回,我稍后就给柱子送去。” “老易,你糊涂了,我带着账单岂会空手而归?再说了,你刚把钱借给傻柱,他转手就给了秦淮茹,你信不信?” “那你说说怎么办?” “这样,你拿三百块钱来,也就是你三个月的薪水,让刘玉华代为保管,傻柱日后缺钱就找她要,定不会胡乱花费一分一毫,而这笔钱,我保证傻柱日后会还给你。” --- 第124章 抄了好几份的账单 易中海眉头紧锁。 “你又想 我三个月的薪水?” “怎能说是 ,这与上次不同,上次是救 一命,虽是我徒弟所为,但也费了不少劲,这次是借,等傻柱手头宽裕了,我定会让他还你!” “若他不还,你替他还?” “若他有钱不还,我来还你,多大点事,不过三百块钱罢了。” 易中海松了口气,当着林祯的面将账单撕得粉碎,随后拿出三百块钱。 “淮茹和柱子才是天生一对,刘玉华与柱子毫无感情可言,林祯,你别硬把两个没感情的人凑到一起。” 林祯接过钱,笑道:“明明是你先提的,从提亲到相亲再到结婚,哪一步不是你操办的?要说凑合,那也是你。” 易中海无奈道:“我那是情势所迫,以后咱们谁都别管他俩的事!” “放心,傻柱若不爱刘玉华,想与她和好,刘玉华还不一定乐意呢!” 送走林祯后,易中海坐在屋里生闷气,总觉得被林祯趁机算计了。 林祯刚离开易中海的家,又从兜里掏出一张账单。 开玩笑!既然决定 这禽兽,岂能只准备一份账单?至少得抄个十份八份的备用。 林祯走到秦淮茹家门口,轻声喊道:“秦淮茹,来前院一趟,我有急事找你!” 秦淮茹尚未就寝,耳闻林祯之声,心中惊疑是否有急事发生。 连忙披上外衣,应声而出:“来了!” 贾张氏在一旁嘀咕:“这姓林的找来,定无好事!” “妈,您别多言,我前去看看。” 秦淮茹满心疑惑,步入前院,只见林祯在门外路灯下静候。 心头莫名一跳,随即低头匆匆走过。 “林祯,何事如此隐秘,院中不能说,偏要外出?” 林祯问:“闻听傻柱向你索债,你究竟借了他多少银两?” 秦淮茹瞥了林祯一眼,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无他,你不还钱,他手头拮据,竟转而去寻刘玉华了。你说傻柱有钱外借,怎又向她伸手?刘玉华何其无辜。” 秦淮茹轻笑一声,“刘玉华有何无辜?傻柱的薪俸皆在她手,她给傻柱些许生活费,不是理所当然?” “非也,傻柱的钱乃厂里与街道办共同拨付,待产后还需重新分配。” “此乃他们夫妻之事,哦不对,如今已非夫妻,但仍是他们之间的事。” “那你所借之钱,便不打算归还了?” 秦淮茹摇头苦笑:“林大工程师,我哪有余钱,家中已是捉襟见肘。再者,你不是不爱插手闲事?怎对傻柱与刘玉华之事如此上心?” 林祯淡淡一笑,“玉华与晓娥交好,我亦欣赏玉华的直率,我愿管,就这么简单。” “可我家中真无余钱,要不你帮我说说,让我尽快通过一级钳工审核,涨了薪俸,再慢慢还傻柱。” 唰! 林祯直接将账单摊开在秦淮茹眼前。 “你刻意营造贫苦形象,赢得孝顺婆婆、贞洁守节、吃苦耐劳、与人为善的美誉,但院中仅傻柱被你迷惑,他人皆知你比叁大爷家生活优渥,只是不愿拆穿你的伪装。我本亦无意如此,但你伤害了刘玉华,我便不能坐视不理。” 秦淮茹的笑容瞬间凝固。 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账单。 林祯所算之数虽比她实际所存少了些许,但误差未超十元。 不得不说,秦淮茹竟颇有积蓄! 这笔存款,足抵三个叁大爷之家。 “林祯,你……”秦淮茹愕然。 她未曾料到,林祯竟对她的底细了解得如此透彻,一时语塞,不知所措。 “无需诧异,这事儿账叁大爷和阎解成都能算出来,1大爷和2大爷同样也行,只是大家不愿去戳破罢了。毕竟,人人都有一副面具,撕下别人的同时,自己的也会被曝光。” “那你为何要撕开这层遮羞布?” “我哪撕开你的遮羞布了?我要是真想撕,还会把你叫出来吗?还会同你商议吗?” “那你究竟意欲何为?” “我说了,你肯听吗?” “我听,只要你不大声嚷嚷……” 秦淮茹此刻已彻底没了主意,她的软肋被林祯牢牢抓在手中,动弹不得,只能任由摆布。 “别怕,我没必要拿捏你,我也不是李副厂长。我只希望你能把欠傻柱的钱还了。” 秦淮茹闻言,松了一口气,不禁哑然失笑:“就为这事儿?你也太大惊小怪了,我明天给他生活费不就结了!” 林祯轻轻摇了摇食指。 “不,我不是让你给傻柱几个生活费打发掉,而是要你把以前借的钱全部还清,而且不是还给傻柱。” “那还给谁?” “给我,我会交给刘玉华保管,保证以后傻柱不会再找你讨债。” “什么?给刘玉华?!” 秦淮茹感觉胸口仿佛挨了一拳,有些喘不过气来。 林祯淡淡说道:“你的账我能算出来,刘玉华同样也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秦淮茹长叹一声,“林祯,你何必如此呢?” 林祯道:“这都是你逼的。如果你不这么贪心,不这么自私,哪会有这些事?” 秦淮茹低头沉思片刻,眼眶泛红,泪水滑落:“我……我忘了总共借了傻柱多少钱了。” “那就按三百算,这里面还包括你扣下的收音机钱呢,给你算三百你不亏。” “三百?!!” 秦淮茹一年到头都攒不够三百块。 她的工资远不及易中海那般丰厚。 “我一年到头,一分不花才能攒下三百啊!林祯,我就这么一身衣裳,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三百块我拿不出来!” 林祯微微一笑:“我才不稀罕你这身衣裳。光傻柱那个收音机你就拿了七十多,零零碎碎的你又借了多少?你不记得,那我就按三百算。” “我记得!我记得有账,你在这稍等,我回去给你拿!” “你不是说忘了吗?” “我……我刚才逗你玩呢,你生气的话就打我好了!” 秦淮茹言罢,紧闭双眼,毅然向前,脸庞微扬以待。 林祯神色淡然:“如此娇颜,还是留给刘玉华去赏。回去取账本,我耐心有限,只候你三分钟。” 秦淮茹脸颊绯红,羞愧难当,匆匆低头奔回家中。 须臾之间,她手持一本小账本归来。 林祯翻开账本,映入眼帘的是她所借的每一笔款项。 其中,傻柱的债务占据了大头,总计一百二十五元。 此外,钳工车间与院落里的郭大撇子、二陈、许大茂、六根、梁子等人均有涉及。 那些贪恋美色的男子,或多或少都曾落入她的算计之中。 “罢了,算上那台收音机,二百元也不算过分?” “钱给你,账本归我!” “成交,银货两讫,日后恩怨两清,互不干涉!” --- 林祯将账本交还秦淮茹,同时接过了她递来的二百元。 秦淮茹心痛如绞。 这二百元是她辛苦积攒的积蓄,而今却如割肉般疼痛。 更让她心寒的是,若索债之人是他人,只要不是林祯,她或许不会如此痛苦。 林祯正欲转身离去。 秦淮茹急切地喊道:“林祯,我有话问你。” “何事?” “你曾向我和于莉都求过亲,为何如今你与于莉关系亲密,却对我如此冷淡?” 林祯语气平静:“于莉虽受阎解成影响变得算计,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她与你不同。” “有何不同?” “于莉懂得知恩图报,即便无法在物质上回馈,她在为人处世上也极力支持晓娥和玉华,甚至不惜与人争执。她的吝啬,也比你高明许多。直白点说,你太自私了,只知道索取,从不回报。” “我……” “你纠缠傻柱,却从未给予他任何好处。他结婚时,你不但未祝福,还设法拆散。傻柱因给你带菜拿馒头而受罚,你非但不帮他,连旧债都不愿偿还。你让我如何能以对待于莉的态度来对你呢?” 秦淮茹愣在原地,仿佛回到了儿时做错事被老师当场抓包的那一刻。 林祯望着她尴尬的神色,轻轻摇头。 “你所行之事,除了傻柱懵懂无知未曾察觉,院中众人皆心知肚明,只不过不愿点破,以免多生事端。且众人皆抱有傻柱愈傻,我们便能沾些小便宜的心态。这不单是院里的情况,就连厂里人也知道傻柱是你操纵的傀儡。” 秦淮茹脸颊绯红,她过于自信,以为自己对傻柱所做的一切能够瞒天过海。 直至林祯此言一出,她才恍然醒悟。 并非无人察觉,只是大家心照不宣,在一旁看热闹罢了。 最终,她自己也成了众人围观的对象。 林祯接着说:“聋老太太年事已高,无心也无力再管这些,再加上她与你、易中海争论不过,便索性放手。但如今不同了,有了刘玉华在,我和晓娥、于莉都不会坐视不管。你对傻柱的剥削我们可以不管,但别想伤害玉华,这是我的底线。” 秦淮茹点头,喉咙像被堵住一般,欲言又止。 林祯嘴角微扬,转身离去,步入后院。 “玉华,睡了吗?” “没呢,我正和奶奶聊天呢,你进来。” 林祯进屋后,从兜里掏出五百元钱。 “这三百是我以傻柱的名义向1大爷借的,另外二百是我替傻柱向秦淮茹讨回的欠款,你收好这五百元。” 刘玉华惊讶地说:“这么多?比我一年的薪水还多!” 聋老太太也瞪大了双眼:“林祯,你咋要来这么多钱?” 林祯解释道:“傻柱没钱,理应先去向秦淮茹讨债,再去向1大爷借钱。为何?因为傻柱如今的困境正是他们两人造成的,他们必须负责。可傻柱去了,一个推给玉华,一个闭门不见。我实在气不过,才出面讨回了这些钱。老太太,您不会心疼1大爷?” 聋老太太笑道:“不心疼,院里除了你,就属他有钱。许大茂若不被罚半年工资,或许还能与他一较高下。” “嘿嘿,您不心疼我就放心了,毕竟以前都是他照顾您。” 聋老太太噘嘴道:“错了,都是你1大妈。自从玉华进了咱们院,就全是玉华在照顾我。” 林祯说:“那行,这钱玉华你收好,每个月给傻柱多少你看着办。毕竟傻柱的工资都在你那,至少得给一块,不然说不过去。” 出乎意料,聋老太太轻轻摇头拒绝:“不行,给了那两块后我就反悔了。柱子每月有固定的粮票、肉票、工业票,还有副食供应卡,虽说不多,但也足够他开销。不够的部分,让他自己想辙去!” “好!您这决定真是干脆利落,行,我听您的!” 林祯边说边又从兜里掏出一张账单。 没错,还是秦淮茹的收支明细。 他其实抄了好几份备份。 第125章 我是管不了了 “玉华,这是我给秦淮茹算的账,再减去二百,就是她的家底了。你收好,每个月照着这个加减,就能一直掌握她的情况。她要是再敢惹你,直接在院子里大声念出来!” 刘玉华接过一看,乐道:“我刚才正跟奶奶算这笔账呢,可怎么算都不对劲,我俩都不知道厂里当时到底补贴了她家多少。” “补贴的具体数目,只有当时经手的人才清楚,你们没接触自然不知道。这账单你就留着。” “嗯,太感谢你了,有了这个‘尚方宝剑’,我就能制服秦淮茹了!” 接下来的几日,秦淮茹和傻柱之间距离拉得老远,几乎到了见面就躲的地步。 傻柱心里更是憋屈。 现在秦淮茹不理他,何雨水也不待见他,易中海也对他爱理不理。 去前院,林祯、阎解成、刘建国和六根都不愿多跟他说什么。 中院里,也就1大妈愿意跟他聊上几句。 后院他更是 也不愿去。 现在的傻柱宁愿每天在厂里加班到深夜十一点,也不想在院子里多待一分钟。 许大茂倒是乐开了花。 看到傻柱这副落魄样,他这几天得意洋洋。 唯一让他不满意的,是秦京茹那边还没动静。 他心里嘀咕,明明算好日子“耕的地”,种子却迟迟不发芽。 这都快一个月了,秦京茹既不恶心呕吐,也不爱吃酸吃辣。 虽然月事还没来,但两人心里都明白。 这次又没戏了。 许大茂趁机去找叶芪大夫咨询。 叶芪说:“就是两个完全健康的人,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成功。你第一个月不是也没成吗?可能当时没照顾好又没了。或许是京茹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你多给她吃点好的,让她放松心态,下个月应该就没问题了。” 许大茂皱眉道:“听说刘玉华到农历八月就要生了,现在是三月,还有五个月呢。我比不过傻柱那小子,心里急得要命!” 叶芪含笑说道:“你急也没用,这事终究得你们两人解决。既然你已无大碍,只需等京茹养好身子便是,快回去,别老缠着我。” 许大茂无奈离去,一路上心中越发觉得不快。 暗自思量,我喝了近一年的苦药,好不容易病愈,秦京茹却在这时候拖后腿。 还日日用离婚之事相要挟,这回定要如你所愿! 次日,许大茂下乡放映电影。 他故意与村长攀谈,“村长,土特产之类的我就不要了,家中堆积如山,还是分给乡亲们,钱和肉也都不必准备,大家都不容易。” 这话吓得村长心中一颤,暗想城里来放电影的哪有不要东西的? 难道是对我们的招待不满?下次不来了? “不不不,许工,若有何不满之处,但说无妨,我们即刻改正。” 许大茂笑道:“真无不满,您给的东西我家样样不缺。” “那您缺啥?说出来,我去给您找。” 许大茂笑道:“若说缺,那便缺两只下蛋的母鸡,日后媳妇坐月子时也好有鸡蛋吃。” “嗨!这有啥难的,我家就有,这就给您挑两只勤快的。” “那可太谢谢村长了,下次来给队上多放一部电影!” 村长心想,不过两只鸡罢了,只要不来我们村找丈母娘麻烦就行。 你们这些城里放电影的,我们可得罪不起。 许大茂带着两只正下蛋的母鸡返程。 路过前院时,先向林祯询问了一番。 “林工,我又弄来两只鸡,您想不想尝尝?” 林祯一看,是两只刚下蛋不久的母鸡。 明知这是许大茂带回养的,但从他主观和潜意识里都在巴结自己。 故而先问问自己想不想吃。 林祯笑道:“既然是正下蛋的,两只也不算多,你带回去养着。” 许大茂嘿嘿一笑,“我送给刘玉华咋样,您觉得行不?” 林祯道:“若是土特产啥的,我直接就让你送了,但这两只下蛋的母鸡不好找,我不管你,你自己斟酌。” 许大茂乐道:“好嘞,您同意就成!” “只要你不打玉华的主意,你送啥我都不干涉!” “您放心,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 许大茂回到家中,秦京茹喜出望外,心想自己总算也能养鸡下蛋了。 上次送给林祯家的那两只,现在每日都能收获两枚鸡蛋。 秦京茹看得直流口水,满心期待。 这回,她总算能拿些残羹剩饭去喂鸡,期盼着能捡到鸡蛋了。 刚伸手欲往笼中投放,许大茂却冷冷地制止:“放下,这些残食可不是给你喂鸡的。” “什么?不是给我的?许大茂,你几个意思?又要送人?” 许大茂嘴角一翘,得意洋洋地说:“你猜对了,我打算送给刘玉华!” “许大茂,你!” “哼!闪一边去!” 许大茂索性连鸡笼一起拎给了刘玉华。 秦京茹气得直咬牙,恨恨地跺脚。 刘玉华不解地问:“大茂,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大茂笑道:“没啥,我就是佩服你敢跟傻柱较劲的勇气!” 刘玉华摇摇头:“你送点土特产就已经很好了,这正在下蛋的鸡我可不能要。” “别啊,你得收下。” “为什么?” 许大茂其实是想故意气秦京茹,好让她提出离婚,自己好趁机甩了她,另寻新欢。 但这话他自然不敢明说。 只好尴尬地笑道:“是,是林祯说你怀孕了需要营养,所以我就送来了。” 刘玉华点点头:“行,那我就收下了,给你两块钱。” “别!千万别给,你要给钱,这鸡我宁愿送给别人!” 聋老太太闻声而出:“难得许大茂良心发现,玉华,咱就收下,以后在林祯面前多替他说几句好话就成了。” 许大茂乐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老太太,还是您明事理,得了,我这就回去了!” 此时的秦京茹已气得在屋里收拾包袱了。 --- “许大茂!我要跟你离婚!” 秦京茹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和委屈。 要是搁以前,她铁定忍了。 毕竟那时候自己没工作,还是农村户口,也没孩子,不清楚是谁的问题。 但现在不同了。 秦京茹已经在煤厂上班,每月工资二十七块,户口也从农民变成了工人。 就算离了许大茂,她也能养活自己。 特别是得知自己没毛病后,她更是对上次许大茂让她睡板凳导致流产的事气愤不已。 如今,许大茂非但不心疼她,还到处乱送东西。 即便是分文不取,从乡下带来的物件,那也是属于自己的私有物,怎能随意赠予他人? 我接连两次尝试饲养能下蛋的母鸡,却都以失败告终。 恰巧这个月未能 。 离婚! 不论真假,此番必须大闹一场。 否则,家中的财政大权将永远与我无缘! 我原以为许大茂会挽留,至少也会有一番争执。 秦京茹万万没想到,许大茂竟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出门外,连行李都扔在了门槛外。 “秦京茹!你上次不是给你姐姐家送去了二十斤玉米面吗?去,去她家住,告诉你,这离婚是你提的,许大爷我可不伺候了!滚!” 秦京茹怒斥道:“许大茂,你这个混账东西,可别后悔!” 许大茂嘴角一歪,眼睛一瞪,“谁后悔谁是孙子!后悔了我叫你姑奶奶!赶紧走!明天一早咱们民政局见!” “离就离,没了你我照样能过得风生水起!” “快走快走!别妨碍我休息!” 砰! 许大茂猛地关上了门,悠然自得地倒了杯水,坐在桌边细细品味起来。 秦京茹束手无策,只好拎着自己的东西前往前院。 刘玉华在屋里皱眉问道:“奶奶,我们要不要去劝和一下?” 聋老太太摇头笑道:“不必,他们俩过年前就想离,这次是如愿以偿了,不用管。” 秦淮茹刚关上门准备就寝,门外传来了妹妹的声音。 “姐,开门。” 秦淮茹开门一看,眉头立刻紧锁起来。 “京茹,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和许大茂铁了心要离,不过了,明天就去办手续。” “明天办离婚,那你今晚这是要打算怎样?” “许大茂把我赶出来了,我以后住你家!”说着就要往里闯。 秦淮茹连忙伸手抓住门框,死死拦住。 “京茹,你别胡闹了!还没离婚呢你往外跑什么?回你家去!” “哎呀,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还没死呢,别想赖在我家!” 姐妹俩在门口争执起来,秦淮茹可不想让秦京茹住进自己家里。 她深知秦京茹的为人。 想占我便宜?门儿都没有! “京茹,赶紧回你家去,别在这儿跟我闹!” “姐姐,我住这里给你房租,吃饭给你饭资,这样总行了?” 贾张氏连忙从内室疾步而出。 “淮茹啊,那可是咱自家的妹妹,别太计较了,快让京茹进来!” “行!这可是您亲自请她进来的,到时候要是赶不走,可别埋怨我没提醒。” 贾张氏笑眯眯地说:“赶她走做什么,京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她心里盘算的是秦京茹的食宿费用,并未多想其他。 秦京茹感激地笑道:“谢谢婶子,还是婶子对我好!” 贾张氏乐道:“别客气,就在旁边给你搭张床,还是上次你睡过的那张单人床。” 当初贾东旭因工受伤住院,秦京茹曾来帮忙照看孩子,在贾家住过几天。 那张床现在被当作杂物架使用,把东西挪开收拾一番,就成了秦京茹的栖身之所。 收拾妥当后,秦淮茹和婆婆询问起秦京茹的遭遇。 听完之后,贾张氏直摇头,“这许大茂真不是个好东西,夫妻之间还有百日恩呢,他怎么就这么狠心把人赶出来了?” 秦淮茹看待事情的角度与贾张氏不同,她的问题直击要害。 “京茹,你和许大茂商量好财产怎么分了吗?不说跟刘玉华那样,但至少得拿走一半?” 秦京茹答道:“还没商量呢,到时候再说。这一年多我一分钱没挣,嫁过来时也没带嫁妆,不给就算了,我马上就要发第一个月的工资了,以后我不缺钱!” 贾张氏问:“那你以后打算找个什么样的?” “最起码要比许大茂强!” “好,有志气,就该这样!京茹,该说的话都得说清楚,先小人后君子,规矩得讲在前面。你住在我家的住宿费和伙食费,你打算怎么给?” “哎呀,婶子!我刚搬过来您就要钱,我哪有钱呀,最起码等我发了工资再说?” 贾张氏嘴角一抽,“那,那也得先算清楚!” 秦京茹赔笑道:“您就记着我住了多少天,吃了几顿饭就行,放心,我还能跑了不成?” 一旁,秦淮茹略带埋怨地说:“妈,这事儿就麻烦您记着了,我是管不了了。” 贾张氏抿了抿嘴,“我记就我记,到时候京茹的钱得交到我手上。” 秦淮茹不屑地说:“只要您能收到手里,多少都是您的。” 秦京茹连忙说道:“婶子肯定能收下,喏,这里有五毛钱,我走得急,婶子您别嫌少,先记在账上。” 秦淮茹嘴角一翘,笑道:“好,京茹,你还来这一套,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坚持!” 贾张氏一把抢过那五毛钱,高兴地说:“明天我就去叶大夫那里买一瓶止疼片!” 第126章 离婚 次日清晨。 许大茂和秦京茹已经办妥了离婚手续。 他们离婚的速度,比傻柱和刘玉华还要迅速。 直到晚上,院子里的人吃过饭后闲聊时,才得知院子里又多了一对离婚的人。 六根打趣道:“这许大茂什么都爱和傻柱比,连离婚也要比!” 阎解成笑着说:“不一样,傻柱离婚后还是找不到媳妇,可许大茂就不一样了!” 刘建国也笑道:“没错,放映员下乡,哪个村没有丈母娘呢?” 阎埠贵摆手说:“不可能的,许大茂有色心没色胆,只能背后偷偷摸摸的,如果真每个村都有,他早被枪毙了!” 林祯也笑道:“嗯,叁大爷说得没错,许大茂也就只能小打小闹,真要让他遍地开花,他还真没那个胆子!” 许大茂刚和秦京茹离了婚,就开始寻找新的目标了。 不过正如阎埠贵和林祯所说,他只是小打小闹,不敢放肆。 他先去了暖壶厂打听曾经认识的刘丽萍,结果得知人家已经结婚了。 接着他又去找了曾经和傻柱相亲过的赵玉慧,但赵玉慧认识他,知道他的为人,直接不搭理他。 许大茂并未气馁,又借着送林国林上学的名义去接近冉秋叶老师。 反正只要是傻柱想结婚但没结成的人,他都想去试试。 也不知道是存心和傻柱较劲,还是真的喜欢那些人。 不过话说回来,能被傻柱看上的人,在容貌上肯定和秦淮茹、娄晓娥不相上下。 许大茂找了十几天,一点进展都没有。 下乡放电影时,他发现农村姑娘里几乎没有能比得上秦京茹的颜值。 许大茂不想再找个农村的,因此就这么卡住了。 而秦京茹这边也陷入了困境。 煤厂第一个月的工资已经发了,但在情感上,她比傻柱还要挑剔。 别人给她介绍的,她全都不看在眼里。 她要找一个工资比许大茂高,相貌比林祯俊朗,还要像傻柱对她姐姐那样听话的人。 简直比没嫁人的黄花大闺女还要挑剔。 何雨淋将耳背的老太太送回了后院,玉华的母亲正照看着飞彪。 傻柱现在在拘留所里,院子里空出了一间屋子。 耳背的老太太占着傻柱的房子,刘玉华便将自己的母亲接了过来,与自己同住在耳背老太太的屋子里。 平时刘玉华去工作时,玉华的母亲就和耳背的老太太一起看护何飞彪。 “雨淋,你和街道办事处的人去协助调查什么了?”看到何雨淋带着些许怒意回来,玉华的母亲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事儿,婶子,我就是去上班了。” 玉华的母亲还想追问,耳背的老太太拉了她一把,示意不要多管闲事。 如今,耳背的老太太完全明白,在这个院子里要想过得好,就得装作糊涂,什么事都不参与。 何雨淋来到易海中的门前。 见到壹大妈正坐在屋里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有些愧疚。 原本想狠狠地责备易海中一顿,可转念一想,壹大妈这段时间也够不容易的了。 虽然易海中算计过,但壹大妈从没做过那样的事。 “雨淋,是来看你的壹大爷吗?”壹大妈见何雨淋气势汹汹地走来,心中略显担忧。 何雨淋思虑片刻,叹了口气,对着躺在病床上的易海中说道:“刚刚街道办事处的赵主任召集院里的居民开了个会,你举报的事情并不属实,也没有人相信。赵主任说如果想追究你父亲的责任,你得亲自参加调查会并提供证据。” 壹大妈惊讶地说:“雨淋,你在说什么呢?” 何雨淋平静地说道:“壹大妈,我不知道那封举报信是你写的还是别人所为,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不生气。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他可能要白忙活一场了。” 何雨淋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留下一脸茫然的壹大妈。 “老易,你醒醒,刚才雨水跟你说了啥?” 易中海缓缓睁开眼睛,想要摇头,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听使唤。 何雨水的话犹如一道催命符,让他全身僵硬,脑袋昏沉。 他以为赵主任在会上直接将那封匿名举报信拿给大家看了,还以为街道办已经公开了他举报何大清的事情。 要是真这样,那街道办不是恨不得自己快点死吗?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你……你别问了……让我歇会儿……” 壹大妈得不到答案,只好替他掖好被子,关上门离开。 她打算去后院找聋老太太聊聊,毕竟聋老太太刚刚也去了街道办。 可到了后院一问,聋老太太对街道办的调查只字未提。 她只是请壹大妈坐下闲聊。 “壹大妈,中海睡着了,你就别进去打扰了,来炉子旁边坐会儿,看你这几日忙得,人都瘦了。” 玉华妈也说道:“是啊,一嫂子,天气突变了,快来炉子旁,暖和些。” 壹大妈本想回去看看易中海,但转念一想,既然他已经睡着了,那就让他好好休息,别再频繁进出打扰他了。 聋老太太、玉华妈和壹大妈三人围着炉火,聊起天来。 不久,贰大妈和齐大妈也陆续到来。 她们劝慰壹大妈,说她是个好人,院里的人都知道,大家并没有把她当作易中海的妻子 一天的忙碌结束后,大妈将午饭端到了床边。易中海勉强睁开眼,虚弱地摆手示意不用管他。 “别忙我,我自己先躺会儿,等会再吃。” 大妈心疼地说:“老易,要不要先把药喝了再睡?” 易中海轻叹一声:“那些药太难喝了,我已经明白自己的状况了。凤霞今天回来吗?” “大概要到晚上十点以后,你先休息,饿了喊我一声,我今天不出门了。” 易中海闭上眼不再言语,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傍晚时分,寒风呼啸,整座院子仿佛被冰雪覆盖。这种声音对于易中海来说,像是死亡的脚步逼近。 天刚擦黑,秦淮茹回到家后并未直接去看望易中海,她并没有真正挂念他的病情。 而是与婆婆一同准备晚餐,并特意请来了大妈。表面上是邀请大妈一起用餐,实际上是为了避免前往东屋照顾易中海。 寒冷的夜晚,没有人愿意出门走动,大家都窝在家中。 林祯正在修理旧自行车,打算第二天再去车行换一个前轮,尽快完成那辆脚蹬三轮车的改装。 娄晓娥见他忙得热火朝天,忍不住问:“你就真的不在乎后面的易中海吗?这几天他可真是受罪了,你看看这突然降温,中午还下雨夹雪,风又大又冷,身体硬朗的人也扛不住,更别说是个重病的老人了。” 林祯摇了摇头:“自从上次在拘留所被气出病之后,他的日子就屈指可数了。我再多关心也没用。再过一会儿我就要去火车站接凤霞,他这个样子,我应该操心的是大妈和凤霞。” 清晨九点,林祯在出门之前去了趟中院。 壹大妈在房里低声啜泣,秦淮茹坐在旁边安慰道:“壹大妈,您别这样,要是让壹大爷听见了,他会难过的。”贰大妈与贾张氏也一同劝慰:“壹大妈,您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 林祯听罢,眉头紧锁,连忙问:“壹大妈,出什么事了?” “老易今天中午和下午的药都没吃,现在手脚冰凉,连火炉子都暖不了他。” 林祯急匆匆地走进屋,发现易中海的气息已极为微弱,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 救不回来了。 林祯说道:“壹大爷,我去火车站接凤霞,争取一个半小时内回来,您有什么话想让我带给她吗?”这句话说得明明白白,意思是他的时间可能不多了,如果有对尤凤霞要说的话,他可以帮忙传达。 易中海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扫视了屋里的众人一眼。 低声说道:“跟凤霞说……我一直把她当作亲闺女……这些天她不在家,多亏了淮茹照顾我……让她别跟棒梗计较,东旭是她哥……我不在了,淮茹就是她的嫂子……” 秦淮茹忙道:“壹大爷,您别说了,很快就能见到凤霞了。” 但易中海似乎没听见,继续说道:“淮茹啊……我走了之后,凤霞母女就交给你了……要是凤霞将来嫁人了,等棒梗长大了,就让棒梗娶媳妇住在这屋里,谁也不能跟你争……” 秦淮茹心头一震,心想:壹大爷,您这是要害死我啊! 您都已经私下安排妥当了,现在还当着林祯的面说出来,这是不是在报复我呢? 即便我硬要你立下遗嘱,这阵子我也确实在悉心照料你。你可别过河拆桥,到了咽气的时候,就把摊子甩给我跟林祯去折腾。 我哪里是他那块料? ------------ 第127章 谁稀罕 林祯暗自腹诽,临终前你还玩这套?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奇怪了。 秦淮茹对你不算不上心吗?比刘光天强太多了。 怎么到头来却把秦淮茹推到风口浪尖上去了?是糊涂了吗? 这话听着像是对尤凤霞交代秦淮茹的。 实际上是在场所有人面前宣布要把遗产给秦淮茹? 挑拨尤凤霞和秦淮茹的关系? 走到人生尽头还不让家里太平,到底在想啥? 林祯并不知晓秦淮茹胁迫易中海立遗嘱之事。 只是微微一笑,丝毫不在意易中海所说,他是胸有成竹,来者不拒。 易中海也好,秦淮茹也罢,你们随意折腾。 秦淮茹脸色稍变,立刻说道:“四爷,您糊涂了,说什么呢,房子的事您不是早都定下了吗?别再说了,好好歇着。” 林祯道:“四叔您就放心,有我呢,没人敢欺辱凤霞和四婶,您走了之后,院子中间那户的主人就是凤霞,谁要是想占寡妇孤儿的房子,得先过我这关,我和晓娥、玉华都会支持凤霞和四婶的。” 林祯只字未提贾家,反而表明了对尤凤霞的立场。 相当于公开表态要为易中海安排房产家财。 易中海这才闭上双眼,不再言语。 林祯随后离去。 秦淮茹急忙追出去试图说明情况。 可林祯早已奔至前院,跨上自行车离去。 秦淮茹看着林祯融入夜色的身影,苦笑着自言:“嘿,果然够壹大爷的风格,走前还给我来这一出。” 林祯抵达车站稍作等候,尤凤霞便从出口出来。 “哥,你等了多久?” “刚到,给你,披上大衣,天凉了。” “嗯,那边的父亲如何?” “不太好,回家再说。” “母亲呢?” “没事,就是有些难受。” “呼,那就好,咱们快回去。” 林祯将尤凤霞的行李绑在车前,让她坐后座,朝四合院疾驰而去。 十点半左右,他们回到四合院。 院子里灯火通明,喧嚣嘈杂,隐约传来哭声。 林祯眉间微蹙,暗忖易中海莫非已经离世? 果不其然,进了院子一看,壹大妈正在悲恸,易中海未能等到尤凤霞归来。 或许他本就没打算坚持到见尤凤霞最后一面。 林祯离开不久,他的被褥便已冰冷。 如今已被殡仪馆的人接走,贰大爷刘海中、三大爷阎埠贵、常老四、老齐头四位长辈同行前往。 妇女和老人们都在屋内安慰壹大妈。 尤凤霞踏入家门,鼻尖一酸。 她在首都待了这么久,壹大妈始终视她如己出,毫无保留。 目前尤凤霞年仅十四岁,性格未受原有剧情影响。 懂得何为恩情,何为亲情。 尽管与壹大妈并无血亲相连,但设身处地,两人之间已有了如亲人般的牵绊。 “妈!……” 尤凤霞带着满心的悲痛呼喊,壹大妈抬眼一望,顿时泪如雨下。 母女二人相拥而泣。 在她们哭泣了一阵之后,林祯劝慰道:“壹大妈,节哀顺变。人已远去,活着的人还需继续生活,以后凤霞会好好照料您的。” 尤凤霞拭去泪水,说:“妈,您一定要保重身体。父亲的丧事有邻里乡亲帮忙打理,您可别过于伤心伤身啊。” 壹大妈抹了抹眼泪,望着尤凤霞,心中涌起无限感动。 她更加感激林祯为她寻觅到了这样一位孝顺的女儿。 “嗯,妈听你的。” 尤凤霞接着对屋内众人说道:“各位伯父、叔叔、街坊大哥,还有婶子、大娘、姐姐、嫂子们,家父的丧事就拜托大家多多费心了。你们的恩情,我铭刻于心,日后必当报答。” 说完,她向众人深深鞠了一躬。 尤凤霞的这一举动,令秦淮茹不禁面露羞色。 易中海去世后,她一直守在壹大妈身旁。 表面上是在安慰壹大妈,实则是在监视。 唯恐壹大妈说出将房子和家产留给尤凤霞的话,也担心壹大妈在易中海过世后改变主意。 然而,尤凤霞归来后并未提及房子与家产之事。 她对壹大妈表现出的真挚情感,以及对父亲后事的用心操持,都彰显出一个女儿应有的责任,比秦淮茹的表现要妥帖得多。 秦淮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连忙说道:“凤霞,你就放宽心。壹大爷临终前交代过我,要我好好照顾你和壹大妈。壹大爷的事,也就是我的事,我会尽力办好。” 尤凤霞轻轻颔首,“多谢秦姐,这几 操劳了。” 她又转向林祯说道:“哥,家里的事就拜托你了。” 林祯回道:“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嗯,办丧事花多少银子都没关系,全权交给你决定。到时候我南方的双亲也会赶来帮忙,这边不会花一文钱。” 众人听罢,纷纷点头,夸赞尤凤霞行事得体。 易中海离世之后,尤凤霞立刻成了家中主事之人。 做起事来有条不紊,完全不像个十四岁的孩子。 她对秦淮茹关于照顾自己和壹大妈的话语充耳不闻。 她只遵从林祯的安排,从此将成为中院东屋的掌舵人。 易中海的葬礼于三日后在殡仪馆举行,仪式结束后直接安葬于公墓。 前来吊唁的人寥寥无几。 因他在临终前声名狼藉,胡同与四合院里仅有几位长辈前来悼念。 街道办事处派了小吴到场,轧钢厂则派了技术精湛的钳工班长二陈出席,两位代表各送上一幅挽联便离开。 易中海的葬礼远不如贾东旭的那般盛大。 当年贾东旭去世时,秦淮茹的亲戚来了不少,轧钢厂、街道办事处以及胡同里的居民几乎全员到场。 而易中海的葬礼则显得冷清得多,不到上午十一点,应到的人都到齐后,便草草下葬了。 死者已矣,生者自当继续生活。 回到四合院后,壹大妈的心情才渐渐平复,院子也逐渐恢复了宁静。 下午何雨水特意去了趟看守所,将易中海去世的消息告知傻柱。 傻柱听完后愣在原地,久久无语。 “这……这……这……” “大哥,你觉得他不该去?” 傻柱点点头,“本来就是想教训一下他,没想过真的要他的命。唉,怎么就那么心急呢?” 何雨水叹了口气,“怎么说呢,这其实是他自己找的麻烦。贾大妈中风后也落下了病根,但从那以后,不管她怎么闹腾,都没真发过火,看看现在,还不是健健康康的?” 傻柱摇头叹息,“也是因为壹大爷性子太倔强、太逞强了。第一次中风的时候,医生让住院,他偏不,当晚就和贾大妈吵了起来。都已经这样了,还顾什么名声呢?可他偏偏还在乎那些虚名,争个不停,真是想不通啊……” 何雨水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咱爸回来后,他不但没认错,还写信举报咱爸,想要把他抓起来。幸好赵主任没追究,不然不知道会怎样。你说他亏不亏?我觉得不亏。” 傻柱皱眉显得有些不耐烦,“得了,人已经不在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我不愿意再提起他,这事我一时半会儿真的接受不了。对了,秦淮茹最近怎么样?” 何雨水浅浅一笑,“你就只关心秦姐,就不问问飞彪母子俩?” “别拿我打趣了,我还没顾得上问呢。飞彪最近还好?” “都挺好的,说多了你又该操心了。算了,我回去了,你好好表现。等你出来的时候,飞彪都一岁多啦,说不定会走路还会喊爸爸了呢。” 傻柱轻笑一声,“行啊,这是好事。其他的事我也不多说了,毕竟我的意见在你的婚姻里起不了作用,说多了你又该不高兴了。” 何雨水抿嘴一笑,“以后每个月来看你一次,你什么时候认可陈治国了,我就带着他一起过来。” “要是你这么说,等到我出狱那天,你最好别带他来!” “哼!爱来不来,谁稀罕!” …… 第128章 救命! 临近春节,京城的气温一天比一天低。今年尤其寒冷,护城河的冰厚得可以骑车过去。 夜晚更加刺骨。 无论是城里的四合院还是乡下的屋子,真正拥有多个炕的家庭并不多。 人口多的家庭往往有人睡不上炕,只能在褥子下垫些厚厚的干草。 富裕一点的人家会烧炉子取暖,穷一些的就只能硬扛了。 城市的情况稍好些,工人们大多能生炉子,但这也导致了一氧化碳中毒事件的发生。 这天夜里,林祯刚睡下没多久,就听见前院三大爷突然喊了一声: “救命!” 林祯猛然惊醒,直起身来。 娄晓娥还在半梦半醒间,也被这一声喊叫惊醒了。 “哎呀!这么晚了,三大爷出了什么事?” “你别出去了,外面冷,我去看看。” 林祯来到三大爷家,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既想笑又心疼。 阎解成正在给三大妈捶胸口、拍后背,于莉捏着鼻子在屋里扫地。 阎埠贵靠在门边深吸着新鲜空气,阎解方趴在床上呕吐不止。 阎解旷和阎解娣被他的呕吐声弄得连连干呕。 于莉皱眉说道:“解方!你能不能到门口吐?我刚打扫完你又吐了。” “唉……嫂子,我头痛得要命,你就多担待……” 阎解成一看是林祯,高兴地说:“快来快来,林祯,帮我妈按摩一下,她煤气中毒了。都是我爸,窗户关得太严实了,他还是个小学老师,我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什么!” 阎埠贵的老脸顿时红了。 \"屋里既然生了火炉,再开着窗户,这不是白费煤球吗?这么多煤球也暖不了房间啊!\" ------------ 第261章 李副厂长的恰当使用 林祯一边为三大妈按摩,一边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因为今天特别冷,以往三大爷舍不得晚上烧炉子。 一家人全靠硬扛。 今天阎解方嚷嚷着冷,非要点炉子,说邻居们都烧了,就连隔壁的大哥家也都烧了。 阎埠贵自己也有点扛不住寒冷,这是几年来头一回晚上在屋内烧炉子。 别人家烧炉子都会留个通风口,阎埠贵不仅关紧了窗户,还封死了通风口,甚至用旧衣物将门缝堵了个严实。 三大妈担忧地问:\"老阎,别煤气中毒了啊,你稍微留条缝呗。\" 阎埠贵满不在乎地说:\"你听听外面的风声,像哨子似的,直往屋里灌呢,就算我封得再严实也不会缺氧的,安心睡。\" 说完他又换上了一块新煤球,一个多小时后屋里确实暖和了不少。 阎埠贵这才满意地钻进被窝准备睡觉。 刚要迷迷糊糊睡着,他忽然察觉到不对劲。 脑袋发晕,四肢乏力,翻身都很困难,还一阵阵恶心呕吐,这才知道是缺氧了。 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在呼呼大睡,连老伴也叫不醒。 阎埠贵使出浑身力气爬到门口,扯下堵门缝的旧衣物,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才有了力气拉开门,拼尽全力喊了一声救命。 听到他的呼救,前院的不少人都跑了出来。 听完事情经过,大家都又好气又好笑,同时感到后怕。 六根儿摇摇头道:\"三大爷啊,您可真是连一丝一毫的热气都不愿浪费啊!\" 刘建国笑着说道:“还真是,三大爷身子骨挺结实,要是没喊出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别提了,都别再提这事了。” 阎埠贵面露尴尬:“以后家里还是别烧炉子了,太危险。晚上有炕的烧 就行,没炕的只能熬着了。” 饭团翻书 三大妈喘了口气:“照这样冷下去,人不得被冻坏啊!” 林祯说道:“看来得普及电热毯了,天气太冷,必须得推广。” 阎解成疑惑地问:“就是你之前提到的那个东西?听着好像很危险,别睡着了把自己给烧了?” “不会的,装个保险丝就行。行了,三大爷没事就好,明天去叶芪那里开点药,头疼几天就会好的。” 三大爷阎埠贵摆手说:“开什么药啊,出去透透气就好了。” “还是三大爷懂事儿!” 院子里几家邻居也被阎埠贵的呼喊声吵醒。 秦淮茹出来看了一会儿,又回屋去了。 贾张氏问:“阎埠贵怎么了?是不是快不行了?” 秦淮茹笑着说:“太节俭了,烧炉子取暖,还不肯通风,封得太严实,结果煤气中毒了。” “哎哟,那你得赶紧把炉子处理好。” “放心,留了缝隙,我去东边看看壹大妈和凤霞。” 贾张氏嘟囔着说:“哼,看了也是白看,那丫头片子不识好歹,就认准林祯。” “她认不认是她的事,但表面上我们得过得去。不然等她嫁人后,再拿出遗嘱来,不就闹僵了吗?这几年咱们得跟壹大妈搞好邻里关系,毕竟她还领着壹大爷的抚恤金呢。” “好,你最好找个时机让你壹大娘知晓遗嘱的事情,别等到突然拿出来,她不承认就麻烦了。” “我明白,您放心,顺便说一句,妈,这件事绝对不要对外人提起。现在是集体时代,遗嘱只是让壹大娘和凤霞看的,并不是给大家看的。只要壹大娘和凤霞认可遗嘱,加上壹大爷临终时的话,那房子就归棒梗所有了。到时候顺理成章地过继给他,越低调越好。” 贾张氏点点头:“我又不是傻子,知道易老哥临终前是在挑事儿呢,当然不会说出去,特别是要防着林祯。你也别告诉秦淮茹,那丫头现在跟娄晓娥她们混在一起,不安分得很!” “好,现在壹大爷已经不在了,傻柱也坐牢了,院子里就剩下咱们娘俩了,以后有什么事都得商量着办,可不能再像壹大爷那样了。” 贾张氏突然打了个寒战,“呸呸呸!晦气,你怎么说这种话?赶紧吃点粗盐压压惊!” “只要咱们商量好了,就不用怕这些,您就放心!” 秦淮茹到东边看了看,壹大娘也被前院的声音吵醒,正打算出去看看。 “壹大娘,别去了,三大爷家因为煤气泄漏太严重,已经中毒了,您家里一定要小心,我是特意过来提醒您的。” 壹大娘说:“没事,淮茹,谢谢你挂念,暖气管子是林祯帮忙安装的,还有通风口呢,你三大爷也是,可能是怕浪费煤球。” “是啊,他还死不认错呢,算了,您接着睡。” 第二天上班后,林祯先把一份设计图纸装进信封,让刘光天寄到了飞鸽自行车厂。 图纸的内容是一种新型脚踏三轮车的设计图纸以及使用体验。 这段时间除了料理易中海的后事,林祯一刻也没闲着。 第129章 我是不会管的 林祯拆解了一辆旧自行车,还花费了132元购置零件,在轧钢厂车间里改造成了一辆脚踏三轮车。 这辆车的模样参照的是林祯之前见过的经典样式,既能载人又能运货,十分实用。 他设计这辆三轮车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更方便接送孩子。 毕竟现在多数家庭都有好几个小孩,串门探亲都不太方便,要是有这么一辆脚踏三轮就好了。 既然自己能研发出新款,就该回馈社会。不过,并非所有项目都适合在轧钢厂进行。 林祯将新款脚踏三轮的设计图纸寄到了专业的车辆制造工厂。 至于这家自行车厂是否愿意推广,李副厂长心里也没底。毕竟这种脚踏三轮车并非什么创新产品,只是市场需求较小罢了。 对于这个项目,李副厂长并没有强烈干预的意思,反而夸奖了林祯几句:“小林啊,继续加油!以后你就多动脑筋,尽量设计更多新产品,你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叫啥来着?科技改变生活?” 林祯笑着回应:“对,我确实有个新点子,不过这可能超出了咱们轧钢厂的能力范围,得算作轻工业范畴。” “是什么新产品?” “电热毯。上学时就听说过,但一直没见到过实物。昨晚我们院子的一家人差点煤气中毒,我觉得既然电热丝可以用来加热,那制作它应该没什么技术难题,比晚上烧炉子安全多了。我保证两天内就能画出设计图。只是我一个轧钢厂的工程师整天琢磨这些小玩意儿,怕您说我玩物丧志。” 李副厂长闻言笑了起来:“瞎说什么呢!先把图纸画出来让我看看,我去跟杨厂长汇报,咱们轧钢厂如果做不了也没关系,我可以申请让其他单位去做,这可是好事!你现在就着手研究。” 《祖师爷重生之路》 每当新东西问世,总会遇到些磕绊。 林祯记得,从前听说电热毯会漏电或者起火。 这玩意儿虽简单,1948年就有人弄出来,可真正流行起来,还是在那个年代。 现在他提前推它,当然得先把那些问题解决掉,直接用上现代的经验。 凭林祯的本事,几小时内就能搞定设计图。 但他不想吓到李副厂长,所以一天只画了三分之一。 下班后,林祯蹬着刚改良的三轮车回了家。 刚进院子,就被邻居们围住。 阎埠贵惊讶地说:“这东西不错呀,又稳又实用,既能载小孩,又能带老人,还能装货,比以前拉人的那种倒骑驴好多了!” 林祯笑着回应:“我是为了让晓娥以后带孩子方便,六个座位都没问题。三大爷要不要也买一辆?听说明年就会有飞鸽牌三轮车。” 阎埠贵摆摆手笑着说:“算了,家里已经有自行车了,再说这东西肯定不便宜,估摸得花两辆自行车的钱呢。” “您说得对,虽然少了两个轮子,但多了个车厢,总价确实相当于两辆自行车。” “可不是嘛,一般的家庭买不起的,这比三大件还要贵呢!” 刘玉华说:“以后要是有了,我一定要买,带着老太太和飞彪出去玩多方便。” 聋老太太也跟着附和:“对,咱们买,一定要买!” 阎埠贵艳羡地说:“玉华肯定买得起,要是这三轮车普及了,说不定以后生孩子摆酒时,娘家来探亲还得给外孙买一辆呢。” 于莉道:“我觉得啊,应该是爷爷买,毕竟孩子没跟姥姥姥爷住一起。” 阎埠贵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嗐,这不是说着玩嘛。就算买,也得是那种买了三大件之后还富裕的家庭才行。” 娄晓娥开心极了,只听林祯说过造得如何,还没亲眼见过。 没想到今天下班竟然是骑着回来的,她在院子里试了一下,确实很省力。 林栋和林梁抱着小龙和小凤坐在后座上,她骑起来比走路还快。 “当家的,你对我们娘几个太好了,我现在就骑着去刘婶家、林国家看看,来,哈哈哈……” “去,早点回来,别在刘婶家蹭饭。” “我觉得去了肯定不吃饭就回来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不去了,在家随便吃点就行,待会我还得画图纸呢。” 娄晓娥在众人的羡慕目光中骑着三轮车载着孩子离开了。 林祯轻轻笑了笑,回到屋里准备自己做饭。 刚做好,贰大爷刘海中拎着一瓶酒和一包花生米来到门口,看来是想找林祯一起喝一杯。 林祯笑道:“贰大爷,您这是要跟我喝一杯?” 刘海中笑着说:“打搅你休息了,就是想跟你聊会天。” “哎呀,没事,您坐,我去炒盘鸡蛋。” “别别别,不用麻烦了,我就坐会就走。” “这可不成,来找我喝酒,怎么能坐会就走呢?我这儿有一盘豆腐、一盘白菜,再加上你的花生米,凑成三个菜,哪有喝酒才吃三个菜的道理?等等,我马上给你弄好。” 刘海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那,那就再待一会儿。” 林祯觉得刘海中绝不会无缘无故跑来找他,大概以为易中海去世了,他想当院里的头号人物,过来和自己商议呢。 谁知几杯酒下肚,刘海中才说出自己的真实意图。 并不是想当什么院里的领头人,而是为了自己的大儿子刘光齐。 “唉……林祯,你不明白,自从老易走了之后,我这些天晚上都睡不好,就像失去同伴的孤兽,唉,这话说得对不对?” 林祯笑着说:“有什么关系呢,心意到了就好,有这种感慨也没错。” 刘海中喝了一口酒,夹了一筷子菜。 感慨道:“你知道吗,老易没儿没女,所以临终时身边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要是凤霞是他的亲生女儿,也不会跑去南方探亲了。但我有亲儿子啊,三个呢,可我还是害怕!” 林祯笑着问:“您在怕什么?怕他们以后都不养活您?” 刘海中点点头,“现在看起来还行,老二老三还算听话,但还是得防患于未然啊。老大都结婚六年了,一次都没回来过,我真是寒了心啊!” 林祯心里想,别说六年,六个六年他都不会回来的。 按照原剧情,你那个被宠坏的大儿子刘光齐还不如刘光天和刘光福呢。 那个家伙一次都没出现过,后来你还找许大茂帮忙,托关系把老大调回了四九城,但他还是不来看你。 老大、老二、老三都不孝顺,对你宠爱老大也没有起到好作用。 可他现在还认为自己教育方式没问题,谁劝都没用。 刘海中接着说道:“老易走了,让我意识到不能再让光齐在外面晃悠了,得赶快找个法子把他调回来,就算在胡同里的其他院子分一套房也行。” 林祯说:“这事挺难办的,从 往地方派容易,地方都抢着要,反过来从地方往 调就难了,谁不想进京城呢?” “是啊,所以得赶紧想办法,让光齐回来,也让光天光福看看,他大哥多孝顺。” 林祯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心里想着,老刘你别自我感觉太好了,结婚六年都不回趟家,这算什么孝顺?简直是笑话! “林祯,当初光齐走的时候你也清楚,还不是因为这边工作不好安排,房子也没批下来,不得已才让他去外地,我打心底里不想让他走啊。” “没错贰爷,您对光齐那是没话说,比秦淮茹待棒梗还好。” 刘海中不屑地摆摆手:“哎呀,你不懂,这是宠大的给小的做榜样。” “我不认同,这叫不公平,光天光福会拿大哥当榜样?绝对不可能。” “算了算了,我来是想问你件事。” “啥事?” “要是把光齐调回来,容易吗?” “这……我哪知道啊?我又不管那事,我只是个画画研究东西的。” “你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下?算是帮贰爷个忙,你人脉广,厂里的李副厂长和杨厂长都对你有好感,街道办的赵主任和刘婶也认可你,连张所长都给你面子。” “行了行了贰爷,您别再捧我了,再捧我都要飘上天了!” 刘海中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嘿嘿笑了两声。 “确实没请托,你也的确厉害。我和你二大妈合计过了,把光齐调回来的事,还得劳烦你。工作嘛,只要你出面,在轧钢厂肯定没问题;至于房子,只要帮忙,街道办肯定会批一套。” 林祯轻笑一声。 心里却想着,两年前你深夜到娄家老宅时,可不是这般夸我的。 这两年你若安分守己便罢了,我也不想多管闲事。谈什么帮忙,莫不是喝醉了?未免太不客气。 我在想,是不是脑子长瘤子了,才考虑帮你把大儿子调过来? 你以为异地调人跟市内调动一样容易? 再说,这根本不是我能插手的事,就算你再抬高我,我也做不到。 “二叔,您高看我了,我可没这个能力。” “哎呀,何必自谦呢?你行啊,看看刘光天现在跟着你多风光,马上就要当太阳灶车间的领班了。再稍微努把力,把光齐也调回来,这兄弟俩肯定是你左膀右臂。放心,哪个不听你的,我就收拾哪个!” 林祯饮了一口酒,默然不语。 心想刘光天不过是我的职场工具,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怎能相提并论? 这件事我是绝不会帮忙的。 “二叔,别只顾喝酒,快来尝菜。要是真有你说的那种本事,我还住四合院呢,早住领导的大院了。” 刘海中笑着摆摆手,“唉,你要是真肯帮忙,肯定能成。不用急,半年内调回来就行。你先帮我打听一下,这也是帮二叔一个忙了。二叔都亲自来找你了,你还能不好意思拒绝吗?” “二叔,我去问谁呢?我又不是有通天之术。实话说,从外地调人可不容易。” \"你先让李副厂长帮忙问问,你们关系挺好的,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算了,工作上的事我可以帮忙问问,可这是私人事情,我可没那个本事。你自己去找他也行,反正你认识李副厂长。\" 林祯没打算先答应后又置之不理,直接拒绝了。 毕竟刘海中这种人,要是答应了,他肯定不会罢休,最后还是会亲自去找李副厂长。 到时候李副厂长说没帮过忙,自己岂不是变成言而无信的人了? 而且这类事不能轻易答应,一旦开了头,邻里间的私事多了去了,谁都会来找自己帮忙。 所以对刘海中的请求,绝对不能松口。 刘海中见林祯不愿意帮忙,心里不太高兴。 \"哎呀,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何必拒绝得这么坚决呢?太小气了!\" \"老二,这不是小不小气的问题。如果你想问,明天上班自己去问就行。我和李副厂长确实比较熟,但那是工作上的交情,把刘光齐调回来的忙我是真的帮不上。你要找我喝酒,我再去炒几个菜,咱们喝到半夜都没问题。但要是让我做这些不靠谱的事情,还是趁早别提了!\" ------------ 第130章 没必要给他面子 没必要给他面子。 不行就是不行,亏他还主动来请我喝酒。 要是直接找上门来问,早就把他轰出去了。 在想什么呢? 他大儿子刘光齐是什么样的人,林祯一清二楚。 刘光齐结婚的时候比林祯和贾东旭晚了一年多。 林祯跟他住在同一个院子差不多两年的时间。 那是个目光短浅、只顾眼前利益、毫无原则的人,像极了墙上的草,随风倒。 这种人根本无法成为左右手,只要有一点更大的好处,他们立刻就会转身背叛。 反而像刘光天那样彻底无赖的人还更让人省心些,因为他立场明确。 刘海中见林祯直接拒绝,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留,心里很不爽,端起杯子又灌了一口。 “林祯啊,我最近可没闲着特意来找你麻烦呢,即便过去有,也都过去了,你就别记恨啦。我可是长辈,来求你了,你就给我点面子嘛。” 林祯皱眉说道:“行了行了,别喝了,我看你现在都有点晕乎了。这跟给不给面子没关系,我真的做不了。” 刘海中嘟囔着嘴,赌气说:“不喝就不喝,我明天去公司还要找你呢,非要缠着你答应帮我不可!” 说完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回走,回到了后院。 林祯忍不住笑了,心想这刘老头酒品太差,下次不能再跟他一起喝酒了。 刚要关门,却见刘光天从大门口进来。 “哎呀?林哥,我老爸来找你干嘛呢?看他好像喝了不少?” “那你还不赶紧扶他回去?” “嗨,没事,他酒量还行。” 刘光天边说边往林祯屋里瞄了一眼,笑着问:“嫂子和孩子都不在吗?” “嗯,骑三轮车去刘婶家了?咋的,想跟我喝两杯?” “嘿嘿,谢谢林哥了,其实我还没吃晚饭呢!”刘光天也不管他爸了,低头就进了林祯家。 “嘿!还真是不客气,行行,我再炒两个菜?” “不用不用,这四个菜就够了!” 刘光天拿起他爸用过的筷子,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夹起一块豆腐塞进嘴里。 “林哥的手艺真是绝了,我弄出来的豆腐怎么就没这味道呢?” “少拍马屁了,赶紧吃,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哎呀,我加了个班,把产量数据整理了一下,不是快当领班了吗?我可不能给你丢脸。对了,咱爸来干啥的?” “你二叔想让我帮忙把你哥刘光齐调到咱们厂,也在这里上班,他还说让你跟我一起做助手,我哪有那个能力,他一听就恼了,酒还没喝完就甩手走了。” “什么?太过分了!左右手?你千万别信他的话,他就是看到你要当领班了,怕在村里管不住你,这才让大哥回来的。在他眼里,我哥就是宝贝疙瘩,我就跟块石头似的。” 林祯轻轻摇摇头,苦笑着说道:“我听不听他的都一样,从外地往首都调人哪有那么简单,我只是个画图纸的工程师,他太看得起我了,还说明天再来找我,非逼我帮他。” 滋~ 刘光天举起酒杯一口干了,气得一句话也不想说。 自己跟着林祯干,工作上顺顺利利,没多久就能当上领班了。 可咱爸刘海中不但不高兴,反而有点防备自己,生怕自己在家里的地位超过了他。 想起小时候,自己做什么都不对,大哥做什么都对。 只要和大哥闹点小矛盾,咱爸总是偏向大哥。 现在大哥结婚好几年都不回家。 自己靠耍手段也好,玩心眼也好,总之进了轧钢厂,马上就要升车间领班了。 好不容易脱离了大哥的影子,准备扬眉吐气时,咱爸居然想方设法要把大哥调回来。 这是根本不认自己的成就,一门心思只想着大哥吗? “唉,林哥,俺爹也太偏心了!” “公不公平,你跟光福心里最清楚。他不是说看见老易出事吓到了嘛,想着把你们兄弟仨都招过来,这是好意,可选人不对,他应该递个正式申请,按规矩来。” 刘光天摆摆手:“你别听他乱讲,全是假话。他就怕我升做领班,压不住我,想把大哥弄回来,哼!就他那小心思,一听就明白。” 林祯轻轻笑了:“要是真这样,我更不能替你去问了,这不是让你难堪吗?” 刘光天连忙作揖:“多谢林哥,往后我在厂里就是给您跑腿的。要是俺大哥真来了,肯定不会跟着您,他一定跑去拍李副厂长马屁了,您信不?” “咳……哈哈,别说这个,来,一起干一杯!” 几杯酒下肚,刘光天也有些醉了。 说到喝酒,无论去哪儿,都没人比得过林祯。 刘光天心里窝着火,再喝几杯,舌头就开始不听使唤。 吹得天花乱坠。 “林哥,在轧钢厂里,谁要是不服您,我随便写封举报信,立马让他完蛋。瞧瞧郭大撇子现在多老实?哼!敢不老实?我……” “停停停,别说了!你还差得远呢,别再喝了,再喝你可能连家都回不去。等明天有空了,帮我劝劝贰大爷,真要调你大哥回来,就按正规流程写申请,我帮不上这个忙。” “您放心,我这就回去告诉他!” “现在你们都喝高了,回去别提这事,明天再说,听见没?” 刘光天点点头。 刘光天脚步踉跄地离开后,林祯挠着头嘀咕:“这下可好,这对父子都醉得不轻,连酒量都这么差。” 回到屋里的刘光天看见父亲正悠然喝茶,母亲刚泡好的茉莉花茶还冒着热气。 他毫不客气,端起茶杯便喝。 刘海中怒斥:“混账东西,你连基本礼数都不懂?这是你妈特意给我泡的茶,你自己不会动手吗?” 贰大妈皱眉:“光天,你也醉成这样?这么晚才回来,是又去喝酒了?” 刘光天冷笑一声。 “妈,您儿子就要当太阳灶车间的领班长了,您不知道吗?” 贰大妈轻哼:“知道啦,你说了不下十遍了。” “那您为什么不像其他人一样为我开心呢?” 啪! 刘光天猛地拍桌,旁边的刘光福吓得一颤。 啪! 还没等贰大妈开口,刘海中直接一巴掌扇在刘光天头上。 “没规矩的东西,你竟敢胡说八道!” --- 第131章 秦淮茹 刘海中正处于暴怒之中。 被二儿子这一闹,火气更旺。 “哪怕你成了领班,我还是你爹,该教训的时候就得教训。” 刘光天听罢,更加愤怒。 “爸,我现在明白了,不管我做得多好,在您心里始终比不上大哥,对?” “没错!你大哥六岁时就成熟懂事,你能懂得什么?除了惹事生非!” “啧啧!这话我真是无从辩驳。他比我大四岁呀,他六岁时我还两岁,我能懂得了什么呢?” “就是比你成熟,比你听话,你整天跟我对着干,可曾将我这父亲放在心上?” “所以我就成了领班,你就觉得不快活了?” “没错!你当车间主任与我没关系,反正你也不孝顺,我看得很清楚,必须尽快把光齐调回来,不然指望你这混账东西,我最后的结局就跟老易一样!” “有本事你现在就打电话叫他回来,睁大眼看好了,以后说不定他还不如我孝顺呢!” “滚你的!” 贰大妈也被气得直喘粗气,拿起门边的扫帚就追着刘海中一起打。 刘光天头也不回地走了,那种站在原地挨打的事情他是再也不会做了。 刘光福睁大了眼睛,一边偷喝着茶,一边看着热闹,恨不得二哥能把天给捅破了。 每次父母提到大哥刘光齐,自己和二哥总免不了莫名其妙地挨骂。 这次听说要调大哥回来,他还正愁没机会闹腾呢,现在二哥光天闹起来了,比吃了块巧克力还开心。 院子里的人被刘家的争吵声引了出来。 刘海中和贰大妈在院子里追着刘光天打。 刘光天一边跑一边喊:“太不像话了,街坊邻居们评评理啊!我要升任车间领班了,好好孝顺他还错了吗?他就怕管不住我,非要把我大哥调回来,哪有这样防备自己儿子的?” 刘海中愤怒地说:“混账东西你给我闭嘴!一个二级工当领班,你是不是觉得丢脸?不就是会写信害人吗,我也会!” 许大茂脸上发红,皱眉道:“哎哟,别闹了行不行,贰大爷这是干嘛呢?” “我在教育儿子,你少插嘴!” “那你去屋里教育呀,院子难得清静几天,别打扰大家。” “许大茂,你太过分了!” “我怎么了?我说的是事实。不然咱们召开全院会议,好好谈谈你和刘光天之间的恩怨。” 刘玉华也走出来说道:“你们别吵了,让人休息一会儿不行吗?累了一天,回家还要被折腾。” 梁子摇了摇头:“贰大爷,在院子里打刘光天,我们怎能袖手旁观?” 刘海中心里憋屈极了,被晚辈们一顿数落,实在颜面尽失。 贰大妈虽然也很生气,但她不像贾张氏那样动辄与整座院子对抗。 她抿了抿嘴:“算了算了,老刘,咱们回家。刘光天,如果你不服气,现在就走,反正你有收入,以后别再来这儿了。” “别这样说,妈,我的儿子不是那样的人。我是讲原则的,不光是为了名誉,现在我要升领班了。” 围观的人哄笑一声散开了,贾张氏低声嘀咕着:“怎么没打起来呢?雷声大,雨点小,许大茂那个缺德的居然没煽风 ,真是缺德透顶!” 秦淮茹轻声笑了:“妈,小声点。听刘光天的意思,贰大爷似乎是想让刘光齐回来,要是那样的话,以后兄弟三个闹矛盾时就在后面等着了。” 刘光天刚进门,直接进了里屋睡觉。 刘海中越想越恼火,看到旁边嬉皮笑脸的三儿子,气得更加无处发泄。 他抬手给了刘光福一个耳光。 “你这小子笑什么笑?” “爸,我……” “吃撑了吗?吃好了就滚进去睡去!” “还没呢……” “没有也给我滚远点,看到你就心烦!” “好好好!”刘光福被吓得浑身一颤,急忙跑进屋里。 他还在上学,衣食住行全靠父母,不敢像二哥那样公然顶撞。 多数时候只是跟着二哥起哄,平日挨打受骂也不敢多言。 刘海中气呼呼地说:“一群年轻人竟敢违抗我的意思,究其根源,是两个儿子不给我面子,与我作对,拆我的台!” 贰大妈愤怒地说道:“这两个东西真是白养了,一定要把老大调回来!” 刘海中点头附和:“对,老易没有儿子,我们有,为什么不把老大调到身边?也让那两个东西知道,儿子该怎么做!” 贰大妈道:“林祯不帮忙,你能单独解决吗?” “哼!他不帮忙我就另想办法,今晚就写申请,我在这边写,让光齐在那边也写,写完申请我就去找杨厂长!” 贰大妈连连点头。 “对,这样最好,他不帮忙省得欠人情!” “你把纸笔拿过来,我连夜写,再给光齐写封加急信,让他在那边也想办法!” “嗯,好!” 刘海中为了让大儿子回来,信里撒了谎。 街道办根本没有空闲的房子,但他信里却说已经挂号,回来越早越好。 对刘光齐说自己这里正在争取把他调到轧钢厂,让他在那边也努力,尽快回到首都。 第二天一大早,刘海中上班前先将加急信寄出。 进了厂后又递交了申请书。 本想去找李副厂长问问,但犹豫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没敢去。 毕竟凭借自身的声望,还未到能够直接请托李副厂长出手相助的程度。 于是,他的这份申请书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如今,想要调往首都工作的人员数量众多,人事部门每天都会收到大量未被处理的申请文件。 下班之前,林祯打算将电热毯的设计图纸交给李副厂长时,却在途中被秦淮茹拦住。 “林祯,耽误你一点时间。” “怎么了?” “我在这里已经工作将近两年,一直是在替代东旭的位置,郭大撇子上个月提到要为我安排一级钳工的资格评定,但之后便没了下文。我想请你帮忙去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林祯微微蹙眉,心中暗自庆幸昨天拒绝了刘海中的请求,否则此刻恐怕会更加不堪重负。整个院子里的人都以为自己应该随叫随到,若真如此,那岂不是荒废了自己的本职? “秦淮茹,这种事你完全可以自行解决,何必非要绕个弯来找我呢?” 秦淮茹淡然一笑,“你一句话胜过我千言万语,在过去,我确实不敢贸然打扰你,因为你似乎对我存有偏见。不过现在我认为你应该调整一下对我的看法了。” 林祯略显疑惑。 “为何这么说?” “唉……” 秦淮茹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壹大爷已经去世,傻柱也入狱,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们之间又何必要继续互相敌视呢?” “我从未对你抱有任何敌意,你可能是多心了。我只是认为你和贾大妈在教育子女方面的方式欠妥,并且不应该对傻柱施加过多束缚,这对玉华来说并不公平。” 秦淮茹轻笑回应:“你错了,我没有 傻柱做任何事。他与玉华的婚姻及后来的离婚全都是由壹大爷一手促成的,切勿将责任归咎于我。” 林祯闻言轻笑一声:“人都不在了,你说啥都行,就算是把他骂成十恶不赦也没关系,反正他又不能从土里爬起来反驳你。” “咱们别提壹爷的事儿了,真的,你能帮我问个事儿不?如果壹爷还活着,还在钳工车间当着八级工,我才不会来找你求助。可现在壹爷没了,我只能拜托你帮忙了。” “你明知道我和郭大撇子不对付,为什么还来找我?” “也不是不对付,是郭大撇子想跟你套近乎,但你一直不理人家。” “既然这样,你还来找 嘛?算了算了,你忙你的,我这就去找李副厂长。” 林祯转身要走。 秦淮茹连忙拦住,笑着问:“那您能帮这个忙吗?” “不帮,自己去提交申请!”林祯语气坚定地说道。 “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是因为壹爷临终前说的话吗?你放心好了,我对壹奶奶和凤霞绝不会比你差。” 林祯皱眉松开,似有所悟地笑道:“原来这才是你来找我的真实意图啊?何必兜圈子呢?直说不就行了?我还以为又是像贰爷那样纠缠不清呢!” 林祯终于明白过来,秦淮茹是假借求助之名,实则是来试探他的态度,看看他会如何对待她。 毕竟易中海临终的话,就是将她推到了与自己对立的位置上。 前几天还在疑惑秦淮茹为何毫无动静,在壹奶奶和尤凤霞面前表现得规规矩矩,完全没破绽。 原来她是害怕自己,直到今日才敢试探自己的态度。 不得不说,她确实很擅长隐藏。 其实当时自己确实动过收拾秦淮茹和贾张氏的心思。 但转念一想,这不是正中易中海的圈套了吗? 虽然不清楚易中海的真实意图究竟是什么。 自己只求确保尤凤霞与一位大妈不受欺辱便好。 贾张氏与秦淮茹若不提及房产继承之事,自己就权当没听见易中海临终之言。 “壹大爷临终所言何事,我并不在意,我不会遵从他的遗言,只顾将来之事。凤霞是我领入四合院之人,我定会护她周全;你们若不欺辱她,我也懒得跟你们婆媳争执。” 见林祯已察觉来意,秦淮茹也不再伪装。 她笑着说道:“你尽可放心,壹大爷已然过世,傻柱亦被捕,我们再争取又有何意义?壹大爷的话我只记前半段——让他照管壹大妈和凤霞的部分;至于后半段关于房产继承的内容,我是万不敢奢望的。” 林祯微微颔首,“我自然希望四院内和谐共处,若有作祟之人,我才不会理会。” 秦淮茹笑道:“如此我就安心了,我也持同样想法。话说回来,你能否帮我向郭大撇子提一提?” “不成,今后莫再来找我,我尚有要事,告辞!” 第132章 秦淮茹倚势妄为,刘光齐孤注一掷 林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秦淮茹,随即离去。 这类事情,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 不仅是秦淮茹,便是关系亲近的阎解成,林祯也不会答应。 若是真正需要帮助之人,林祯不会袖手旁观。 但涉及从外地调动至京城、技能考核、职位调整或加薪等事务时,还是尽量远离为妙,即便杨厂长也无法随意动用权力一蹴而就。 况且,自己不过是一名普通工程师,既非人事科科长,也不是技术部主任,更谈不上财务科科长。 这些年来,秦淮茹一直用心经营自己的人际关系,为的是未来能给家人提供更好的生活保障。她明白,这绝非一味地无差别地助人,因此对所有请求始终保持第一反应——拒绝。否则,一旦开了头,恐怕每天都会有络绎不绝的人登门求助。 当林祯转身离去时,秦淮茹非但没有感到失落,反而带着愉快的心情回到了钳工车间,并径直走向郭大撇子的办公室。 “郭主任,我已经跟林祯谈过了,他说让我直接来找您。要是您不给他面子的话,他可不会多问,直接去找技术部的贺主任。” 郭大撇子愣了一下,“呃……让我想想,你先等等。” 就在午饭后不久,秦淮茹主动找上了他,询问关于一级钳工考核的事宜。当时,郭大撇子借机占了些小便宜,不过秦淮茹并未做出更多回应。 郭大撇子一向是见利行事,既然秦淮茹还没有完全落入他的掌控之中,那么他就必须继续握着她的转正问题作为筹码。 自从易中海被调离钳工车间之后,郭大撇子便将目光重新投向了秦淮茹。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秦淮茹借此机会要求他帮自己解决转正的问题。 看到郭大撇子只知索取而不肯付出,秦淮茹立刻拿林祯来敲打他。 郭大撇子眯着眼睛笑着说道:“林祯都不愿搭理你,听说你们之间有些摩擦,你拿他来吓唬我没用!” 秦淮茹莞尔一笑,“我们根本没什么矛盾,更何况现在易中海已经不在了,何雨柱也在监狱里,我们怎么可能再闹僵?难道你忘了,他刚入厂时还托人向我提过亲吗?” “哎呀,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提它干嘛?一级钳工考核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你赶紧去干活!” 秦淮茹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笑意:“郭主任,我的申请报告你一次又一次压着不批,要不要我去直接找杨厂长?” “别这样说嘛,我真的没压着,是技术部那边没通过。要不今晚你别走,在办公室陪我坐会儿,咱们好好聊聊,明天早上我就帮你去找贺主任!” “算了,我还是去找林祯,他的话在贺主任那儿比我有分量。” 秦淮茹说完就离开了,郭大撇子还以为她是赌气。 没想到下午下班前,她真的在车间外拦住了林祯。 两人聊了很久,林祯倒也没显出不悦。 秦淮茹更显得喜滋滋的,好像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一样。 现在郭大撇子看见林祯就发憷,心里虽不服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想跟林祯套近乎,但人家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 宣传科孙科长、太阳灶车间陈主任、保卫科孙科长以及财务科科长、食堂主任等人。 没有一个瞧得起自己。 无论是在李副厂长还是杨厂长面前,自己现在连大声说话的胆量都没有。 归根究底,是因为林祯当上工程师后自己眼红了。 下属居然升得这么快,工资也比自己高,这让他十分不服气。 非但没处理好关系帮衬老部下,反而和领班二陈暗中使坏,不配合林祯的工作,处处刁难。 没想到林祯的工作一直顺遂。 他的那些小心思对林祯毫无影响,反倒把自己逼入了困境。 此刻他对林祯的感觉复杂,既有怒气又有无奈,更多的却是恐惧与嫉妒。 每天在秦淮茹身边揩油的他,秦淮茹早已洞悉他对林祯的心态。 于是她使出这一招来试探他。 对于这种事,秦淮茹经验丰富。 院里的许大茂、六根儿、梁子都被她试过。 特别是许大茂,每次有机会她都会试他。 如今许大茂跟随林祯做事,胆量大增,她尝试了几次后才放过许大茂。 但对郭大撇子,这是头一遭。 她是看准了郭大撇子与林祯的关系,赌他内心有所顾忌,不敢向林祯求证。 果然,郭大撇子思索片刻后,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林祯为你说话,那我明天一早就去技术部找贺主任签字,月底安排你考核,如何?” 秦淮茹也轻笑着回应:“多谢,对了,别以为我在骗你,林祯已经去找李副厂长了,我去叫他过来,你问问他看行不行?” “哎呀,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怀疑林祯?这事就这么定了,去把机床周围的卫生清理一下,准备下班。” 秦淮茹心里乐开了花。 没料到林祯现在这么有影响力,几句话就让郭大撇子屈服了。 早知道如此,就应该早点去找他闲聊了。 看来以后不能再像壹大爷那样硬碰硬。 即使将来想占东户壹大爷的房子,也得先表现出可怜的样子。 …… 林祯将电热毯的设计图全交给了李副厂长,李副厂长非常满意。 这是一个新项目,比脚蹬三轮车先进得多。 就算不在轧钢厂负责研发,自己带着设计图提交上去也算是一份功劳。 若是在轧钢厂搞研发,必定得由他亲自牵头。 看着李副厂长那副贪婪的模样,林祯心里暗笑。 心想,你要是真喜欢,我以后有的是小发明,有你在前面挡着,我也能安心研究了。 从李副厂长的办公室出来后,林祯正巧碰上了郭大撇子。 郭大撇子瞧见是林祯,尴尬地笑了笑,“林工,让您费心了啊~” “咦?今天看你心情似乎不错?” “嘿嘿,多谢您,我来交生产报告的,您下班路上小心点。” 林祯眉头轻蹙,心想老郭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说是托我的福? 第二天刚上班,郭大撇子就递交给技术部贺主任一份一级钳工的考核申请表。 林祯瞄了一眼,名字竟是秦淮茹。 瞬间明白了昨天下班时郭大撇子异常的原因。 八成是被秦淮茹拿住了把柄,说不定还跟自己有关。 算了,郭大撇子和秦淮茹的事情,他不想掺和。 这两人互相坑谁都不吃亏,谁骗谁都活该。 对于秦淮茹这种女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她比讹诈许大茂的沉翠珍还要死缠烂打,绝对是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旦沾上就别想甩开了。 郭大撇子,你以为占了她的便宜,其实她才是装成猎物的猎手,你自己小心! 月底考核结束之后,再让你尝尝被秦淮茹算计的滋味,到时候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林祯朝着郭大撇子露出一丝微笑。 郭大撇子以为自己做对了事情,也跟着高兴地笑了起来。 贺主任笑着打趣道:“你们两个别在这儿互相欣赏地傻笑了,秦淮茹同志的考核就定在月底。” ………… 第133章 唯一的遗憾 刘海中加急寄来的信很快就送到了刘光齐手上。 当初刘光齐之所以离开京城去外地工作,一是因为妻子娘家在那里,有现成的房子可以住;二是因为这份工作的性质比较好,是个电工。 每天轻松悠闲地就能完成任务,不像那些需要长时间待在车间里的辛苦活。 所以刘光齐带着妻儿在这里生活得还算惬意,完全没有想念家乡的父母。 唯一遗憾的是无法回到京城。 无论是在工资、粮票分配还是各项福利上,地方与京城相比差距很大,特别是关乎孩子未来发展的时候。 刘光齐是一个不安于现状的人,一直在寻找机会重返京城工作。 因此,外调已经快六年了,他始终没有更改户口性质,仍保持着京城户口外派人员的身份。只要京城有合适的房子,他就会立刻搬回来。 接到父亲的来信后,刘光齐兴奋不已,马上开始筹备回去的事宜。 妻子董秀妮担忧地问:“咱们结婚五六年了都没回去过一次,这次突然回去,你爸妈该不会对我有意见?” 刘光齐笑着安慰她说:“没关系的,我爸妈最喜欢的就是我了。别说五六年,就算十几年没回去也没问题,他们还是会只宠我一个,不会偏心光天光福的!” “那房子的事情有确切消息了吗?我可是提醒你,如果没有房子就把我骗回去,我是不会原谅他们的!” “放心!爸妈不会骗我的。要是房子还没批下来,让光天光福去同学家借宿也行,反正我们一家四口住在里屋就行!” 董秀妮笑着点头说:“行啊,那你赶紧申请调动。你爸那边也得抓紧,我跟你说,既然要去首都了,工作可不能比这儿差。在这儿你是电工,在首都轧钢厂可别下车间!” 刘光齐冷哼一声:“这还用说?光天那小子差不多都当上车间领班了,我能不如他?” “有志气就好,赶紧申请,争取明年夏天前调过去就行。” “干吗要等到明年夏天?到时候房子可能都没了!现在就得走!一周之内必须回四合院!” 董秀妮疑惑道:“现在就走?是不是太仓促了?就算是加急手续也没这么快?” “走程序是为了工作,以我的技术,去轧钢厂当电工还不是手到擒来。但主要问题是房子,你知道有多少人盼着分房吗?晚了的话,这房子可能就成了光天的了,必须赶紧回去。” “这边的工作就不做了?” “不做啦,不能再等这边的正式流程了。明天我一上班就提交申请然后走人,电工这岗位很多人都盯着呢,早有人想顶替我。” 两天后,自行车厂的回复递到了林祯手里。 他设计的脚踏三轮车得到了采纳。 自行车厂不仅对他表达了感谢和奖励,还送上了一封邀请函。 邀请林祯到自行车厂担任高级工程师。 面对这样的提议,林祯丝毫不为所动,哪怕对方开出的是更诱人的条件,比如高级工程师,甚至是副厂长的位置,他也绝不会心动。 林祯将信递给了李副厂长查看。 李副厂长看完后,眉头紧锁。 “这家自行车厂也太不够意思了,我的工程师给你提了个好建议,你好好感谢就行了,怎么能做出挖墙脚这种事呢?” 林祯笑着说道:“您尽管放心,要是离开了您和杨厂长,我到哪里都会觉得不自在。” “嗯,小林,你的态度让我很满意。我打算和杨厂长商量下,给你安排个助理。新来的苏 怎么样?她很聪明,也很有眼色。” “哎呀,这可真让我不好意思,咱们厂里四个工程师,就我一个人有助理。” “别管他们那么多,我还想给你单独腾出一间办公室呢。” “哎呀,这就不必了,多谢厂长,我一定会更加努力工作,不辜负您的期望。” 苏雨梅是锻工二号车间苏主任的侄女,刚从学校毕业就被分配到了轧钢厂做车间助理。 苏主任和林祯一样,在李副厂长面前都算吃得开的人。 两人平日里的关系也不错,所以当李副厂长提出让苏雨梅担任林祯的助理时,林祯自然不会拒绝。 毕竟苏雨梅可是厂里的校花,比那些自封的美女都要漂亮得多。 她的美貌不输即将出嫁的娄晓娥和秦淮茹,甚至超过了刚进城的秦京茹。 林祯清楚,这是李副厂长拉拢下属的一种方式。 让苏雨梅当自己的助理,比在车间轻松不少,而且前景更好。 苏主任定会感激李副厂长的安排,而林祯也铭记他的恩情。 李副厂长或许在清除异己方面毫无底线。 但对于自己人,却是相当可靠。 李副厂长手持自行车厂的复函,径直找到杨厂长,提出为林祯配备一名助手,以便他专注于研发更多优秀项目。杨厂长二话不说便同意了,对林祯这样的得力干将,他怎会轻易放手?更何况,他对林祯与高层的关系了如指掌,自然不会刁难于他。 有了助手后,其余三位工程师虽有不甘,但也只能心悦诚服。毕竟实力差距摆在眼前,谁也无法否认。苏雨梅听闻消息后喜不自胜,她早知林祯虽为工程师,却比车间主任还出色,更是一位让人钦佩的人物,几乎无所不能。 那个年代虽无追星之风,但林祯在轧钢厂已成风云人物,是下班后女孩们热议的话题。 “林工,我来报到了!”苏雨梅的声音清脆悦耳。 林祯正专注地看着图纸,抬眼看见她已站在办公桌前。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嗯,拿上笔记本,跟我去车间转转,看看设备的运行状况并做好记录。” “好的!” 走出办公室,苏雨梅满怀期待地问:“林工,您的那些发明,是不是都来源于车间观察所得?” “哈哈,差不多。以后帮我跑腿的事就交给你了。” 临近下班时分,苏雨梅替林祯前往杨厂长处递交文件。 返回后,她神秘兮兮地说:“林工,杨厂长提到您的老友又想尝尝您亲手做的饭了,让您抽空过去一趟。” 林祯嘴角微扬,轻声道:“好,我知道了。” 苏雨梅低声笑着问:“到底哪位老友啊,给你这么大面子,还让你去他家下厨?我听说食堂后厨的主管可是你的徒弟哦。” “哎呀,少打听,知道是老朋友就好。” “糟糕!” 苏雨梅赶紧捂住嘴巴,慌张地说:“我错了,我忘记刚才说什么了,林师傅您也忘了。” “哼!真是个小姑娘!” “林师傅,我才不小……” “闭嘴!” …… 第134章 我们可是互利共赢的! 下班时,林祯让于莉给娄晓娥带话,说自己要去给老友做晚饭,晚上不用等他一起吃饭。 到了领导家,杜师傅早已等候多时。 本打算做完晚饭就走,一听林祯晚上会来,立刻决定留下来帮忙,能学点东西也好。 “林师傅,您终于来了,今晚领导想怎么吃?” “我刚问过,领导只是想跟我聊聊天,随便做顿家常便饭就行,我一会儿自己弄,你回去。” “啊?不是让我帮着忙活吗?” “不用,就三个人的饭量,你要是真想学厨艺,先把我说过的刀工练熟了。” 杜师傅沮丧地说:“我都这把年纪了,再练刀工,即便达到您的水准,我也五十好几了,罢了,看来我没这份缘分。”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哈哈,别这样说,真想帮忙的话,就给我切菜。” “行,留下还是切菜,认了,开始切。” 领导请林祯过来,一方面确实是想尝尝他的手艺。 另一方面,听说自行车厂邀请他担任高级工程师一事,特意询问他对这件事的态度。 饭桌上,大领导笑着问:“听说杨厂长提起过你,你是不是有啥打算?” 林祯摇摇头,笑着回答:“没有呢。设计汽车不是我的强项,改三轮车纯粹是因为家里孩子多,媳妇出门不方便。改完之后,我就想着回馈社会,就把图纸寄给了自行车厂,没想到他们对我这么重视。” “哈哈……现在不管哪个部门,都在争抢技术型人才。咱们国家真的缺能源吗?表面上看是缺的,但实际上并不缺!我们的国家遍地都是宝,煤炭、石油多得是,可开采效率太低了。我们真正缺乏的,是技术型人才和大量基础设备啊!” 林祯不由自主地点点头,“是啊,我们的许多基础设备都不是自主研发的,技术方面受到别人的限制,很难升级换代。” “嗯,你可以在这方面深入研究一下。就从最基本的设备开始,看看哪个环节拖后腿了,如果你能想办法让它们升级换代,就大胆地去搞研发,别害怕失败,要是失败了,我帮你兜着。把研究三轮车的兴趣转向冶金业,这也是今天找你来的另一大原因。” 林祯一听顿时来了劲头,“好的,领导!我接下这个任务。说到这个,还真有一个设备一直让我头疼,早就想改进它,但没有几年时间恐怕难以成功。” “是什么设备?” “空压机,现有的太老式了。最近新进的两台是从机械厂仿制的老外旧型号,其他的都是解方前轧钢厂留下的。” 大领导点点头:“这设备虽然只是辅助性的,但用途广泛,不仅冶金行业离不开它,采矿业更是必需品,非常稀缺。你就放手试试改进它。” 林祯说道:“只是刚开始不清楚具体需要多久,要投入多少资源和人力。” 大领导沉思片刻说道:“明天我和杨厂长谈一下,在轧钢厂组建一个小研发部门,慢慢推进,至于研发方案,你回去写个简要的概述。” 林祯到家时已近十点,娄晓娥刚将六个孩子安顿入睡。铺好新晒的被子,柔软又温暖,只等着丈夫归来。 看到林祯进门,她笑着眯起眼睛说:“当家的,听于莉讲你今天很得意,是不是?” “咦?没这回事,我就是正常上班,哪有得意?” “哼!还在抵赖,玉华也说你今天高兴得合不拢嘴。” “什么?玉华和于莉,该不会是你派去监视我的!” “切!我看你是太久没管教了!” 林祯见娄晓娥一副要扑上来的样子,不禁笑了。 “别太自信了,每次都是你认输,还装出这副样子,小心伤牙……” “呀~说什么呢,快洗脚休息……” 将近十二点时,林祯忽然想起了件事。 “糟糕!难怪古代那些皇帝沉迷后宫就会荒废国事,光顾着开心,忘了大领导布置的任务!” “什么任务?”娄晓娥也好奇地问。 “空气压缩机的研发计划,大领导要我写个概要,明天开会要用,我现在得起来赶工。” “不行!” 娄晓娥赶紧拦住正要起身的林祯。 \"汗还没干呢,我不想让你受凉。别急,我去拿纸笔放到床上,放块木板,你坐在床上也能写。\" \"行,那就这样。\" 林祯穿上外套,坐在床上起草研发方案,娄晓娥则在一旁陪着。 直到凌晨一点,林祯总算完成了概要部分。 转头一看,妻子竟已靠在他身旁睡着了。 他不禁轻笑一声:\"真是倔,非得陪着我熬夜。\" ………… 第二天上班没多久,杨厂长便召集大家开了个会。 李副厂长、技术部的贺主任以及三位工程师都被叫了过来。 上级领导已经通过电话同意了他成立研发部的事宜,主要负责机械设备的技术革新工作。 第一个任务就是改进空压机,由林祯主导,制定详细的研发规划。 听到上级特别点名让林祯负责新式空压机的研发时,李副厂长既兴奋又有些不安。 理论上来说,属下的工作被重视是好事,但林祯的能力和影响力让他感到难以掌控。 就像这次会议,他事先完全不知情。 林祯从他的神情中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并未立即回应,眼下会议才是重点,稍后再处理他的顾虑。 林祯首先介绍了研发计划。 他预计空压机的技术升级至少需要五到十年时间,同时需要技术部门与生产部门的协作。 目标是在十年内开发出能媲 际水准的螺杆式空压机样机。 如果新型风动辅助设备能够成功问世,不仅能缓解各行业生产效率低的问题,还能带来外汇收入。 参加会议的人都对这一领域了如指掌,听完林祯的阐述后,大家内心都十分兴奋,但同时也冷静地评估着成功的可能性。 杨厂长说道:“螺杆式空压机的技术一直被外界垄断,我们像是关起门来自行摸索,林祯,你觉得你能突破吗?” 林祯回答说:“原理我们是明白的,欠缺的只是技术和经验,只要勇于面对挫折,坚持不懈,我坚信一定可以做到。” 李副厂长接着说:“这项开发不仅需要技术部门和生产部门的合作,甚至要调动周边的其他单位,这确实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林祯说道:“我希望将全部精力投入到研发之中,领导研发部的事情,我觉得李副厂长是最合适的人选,杨厂长,我建议让李副厂长兼任新的研发部主任。” 李副厂长听后,心中顿时涌起一种莫名的愧疚感。 刚才还在嫉妒并防备林祯,可现在看来,林祯一心只想着工作,根本没考虑个人前途,相比之下自己显得有些狭隘了。 不禁羞愧得脸泛红晕,感激地望了林祯一眼。 “上级已经表明了,这个项目由林祯主导,我怎么能主持呢?” 林祯笑着说:“上级让我负责研究,并不是管理整个研发部,我应当全力以赴投入研发,由您来统筹全局。” 杨厂长点头表示同意:“没错,协调各部门以及周边兄弟单位的事,李怀德同志经验丰富,研发部主任非他莫属,林祯同志只需专心科研,不问其他事务,日后工作中遇到任何问题,都应第一时间向李怀德同志求助。” 李副厂长乐不可支,急忙站起身来说:“林祯同志品德高尚,让我们齐心协力,打好这场持久战!” 林祯微微一笑,心想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研发部主任,到了八十年代,就算是厂长我也不会去当的。 你要是喜欢就多挂几块招牌,只要保证我这几年的日子舒坦就行。 原剧中连杨厂长都被你搞倒了,我可没那么傻要去跟你争。而且现在你还挺照顾我的。 有你在研发部坐镇,也没人敢来找我的麻烦。 上午开完会,最后决定由李副厂长兼任研发部主任。 林祯当小组长,配有一间 办公室,苏雨梅任组长助理。 其余三位工程师也是新部门的研发人员。 另外还有十位工人,全都是五级以上的大师傅,涵盖钳工、锻工、钣金工、焊工等,只听林祯的指挥。 从下午起,林祯就不需要再去车间帮忙生产了。 专门负责新型空压机的研发,顺便还能搞点小创新。 下班前,李副厂长特意到林祯的办公室找他。 “小林,觉得新办公室如何?” “哎呀,厂长来了,请坐,很喜欢,特别喜欢,这办公室很安静,画图的时候不容易被打扰。” 李副厂长笑着说:“明天让人给装个窗帘,再安个电话,那边再放个沙发,以后你中午累了就能躺着休息,让小苏帮你按摩背部。” 林祯连忙摇头,嘿嘿笑着说:“不敢不敢,我怕老婆怀疑。” “唉~有我在罩着,你怕啥,好好干,争取早点完成任务!” “是!您放心,工作方面我还是有信心的。” “嗯,不错,等会儿下班别急着走,我在食堂请客,杨厂长和贺主任也会来,你当然也少不了。” “感谢厂长栽培,我下班后就过去。” “哈哈哈,不用客气,我们可是互利共赢的!” 李副厂长此刻终于懂了,对待林祯好,好处立竿见影,比对其他人强太多。 既然林祯一心扑在工作上,那就不必防着他了,之后让他自在些就好! 第135章 别多嘴 深夜十一点多时分。 林祯才将杨厂长、李副厂长、贺主任、孙科长以及刘科长送上了专车。 他叮嘱司机小吴开车慢些。 一顿酒席过后,五个高层领导,外加三位技术骨干全醉倒了。 唯独林祯像是饮了清水,毫无醉意。 司机小吴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林工,您真神了!我一直好奇,您这一辈子醉过没?” 林祯笑着回答:“参加工作前醉过几回,后来就再没醉过了。” “天啊!原来您真的醉过!是谁让您喝醉的呢?” “别问这么多!还是赶紧把领导们送回家,开车慢点!” “哈哈,您放心,那我先告辞了!” 林祯骑上自行车离开厂区,回到家中时,娄晓娥还醒着。 看到林祯归来,她赶忙倒了一杯热水给他。 “哎呀,九点钟回家不就行了吗?非得到快十二点才回来,年轻时可以,年纪大了可不行,别落下什么毛病。” 林祯嘿嘿一笑:“别担心,我的医术不至于让我生病,倒是你,以后我再晚回来你就别等我了,想睡就睡。” “哼!你不在家我能睡得着吗?”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快准备休息。” “不成,你的脚得洗洗!” 娄晓娥端来一盆热水为林祯泡脚。 笑着说道:“哎,你知道吗?京茹怀孕了?” “嘿,谁知道啊,她又没叫我号脉,没错,许大茂总算是熬到头了。” 娄晓娥笑着说道:“秦京茹还是不信,月经晚了半个月,今天悄悄问我跟玉华,我们让她去找叶芪,一搭脉就确定了。” “许大茂不知道这事?” “秦京茹还没告诉他,说怕再流产,心里害怕。” 林祯笑道:“这次应该不会了,之前两次是因许大茂不安分,最近他可是乖得很,要是再出问题,我赔他一个!” “你找打啊,胡说什么呢?还用你赔?” “哎幼幼,别掐我的脚,好疼,开玩笑呢。” 娄晓娥给他擦干净脚,嘟着嘴说:“不许这样开玩笑。” “明白!我的意思是让叶芪给开些保胎药,免得再不小心出了意外。” “这才对嘛!” 第二天清晨。 林祯刚洗漱完毕准备出门上班。 许大茂兴冲冲地跑来。 “林哥,有了,真的有了!” “好好好,别急,我听说了。” 许大茂说:“我能不激动吗?这是第四次了,不能再失败了。” 林祯不以为然地说:“放心,你近来一直很规矩,单位也很平静,没傻柱来找你的麻烦,只要你们俩别耍什么小聪明,就没事。待会我去诊所时告诉叶芪一声,让他给京茹开些保胎药。” “谢谢林哥!真是太感谢了,我确实这段时间都很规矩,上次贰大爷教训刘光天的时候,我还帮忙劝架了呢!” “不错,继续保持。” 下午下班后。 许大茂拎着两只鸡回来了,特地挑了一只上好的送给林祯。“叶大夫今日免了诊费,这只鸡您拿回去给孩子们补补身子。”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脚步声,刘光齐一家子闯了进来。他身后跟着妻子和一对三四岁的小儿女。 许大茂顿时脸色发白,心里直打鼓。 “林工,我这心里头怎么空落落的,总感觉这事又要黄了。” 啪! 林祯毫不客气地扇了他一巴掌。 “能不能有点出息?你怎么跟惊弓之鸟似的,他们回来关你什么事?管好自己的日子,要是真惹出麻烦,立刻来找我,我让他后悔来这儿!” --- “林祯!” 刘光齐一眼看见门口站着的林祯,大声喊道。 “不错啊,几年不见还是这般精神!” “哟,这位是……哦,许大茂啊!” “这不是阎解成嘛,老熟人了!” “三大爷,瞧您身体硬朗得很!” “六根儿,咋还这么胖乎乎的呢?” “刘建国,吃饭没?” 刘光齐昂首挺胸,仿佛衣锦还乡的将领。 又似下乡考察的官员。 一路打招呼,挥手致意,满脸喜色往里走。 他老婆董秀妮也神气十足,一手牵着一个娃。 前院的人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阎解成纳闷地说:“这不是刘光齐吗?怎么跑回来了?” 六根儿说道:“我明白了,这么多年没回乡,大概是对二大爷二大妈想念得很。” 阎三爷阎埠贵摇着手笑了起来:“不至于,真想回去看父母的话,早就回来了。就算有事,也该过年的时候回来,现在还没到腊月,今天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正说着话,外面又来了个人,是邮局的李同志。 “哟,街坊邻居都聚在门口聊天呢,吃饭了吗?” 阎三爷笑答:“刚下班,饭还没做呢。李同志,您这是给谁送信啊?” “刘光齐同志的包裹单,通知他明天去邮局取包裹。” “包裹?给他夫妻俩买的礼物吗?” “嗐,是他的一些日用品,可能要搬回来住了。” “要搬回来了?嘿嘿,这下院子里可热闹喽。” 阎三爷不禁眯起眼睛,双手揣进袖筒里,低头笑着进了屋。 其他人也都好奇地探头看向后院。 刘光齐为展现自己的从容,显得这些年在外混得相当不错。 一家四口几乎没带什么行李上车,家里的东西全都高价托邮局运送。 只夹了个公文包,就潇洒地回来了。 果然让刘建国羡慕不已。 “这日子过得挺滋润啊,估计是当了领导,我都很少有机会出远门,他坐着车回来连行李都不带,直接让邮局运?厉害!” 许大茂嘴角一撇,轻蔑地说:“切!这简直是虚张声势,他要是……” “诶~别多嘴!” 林祯皱眉瞪了过去,许大茂赶忙缩回脖子。 “哎呀,我忘了忘了,我闭嘴闭嘴,今年我一定规规矩矩的。” “哼,许大茂,我得提醒你,要是有人找秦京茹的麻烦,我可以帮你撑腰;但要是你自找麻烦,别指望我出手相救!” 听完这话,许大茂额头直冒汗,“明白,您放心,绝不会给您添乱,我这就走了。” 回到后院的许大茂果然不敢凑热闹,直接把秦京茹拉进了屋子。 “京茹,听我说,从现在起直到孩子出生,千万别跟院子里的人起冲突。你知道的,刘光齐回来了,他跟刘光天肯定要闹起来。你就乖乖待在家里,别往外跑!” 秦京茹连连点头,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好奇。 想看热闹又担心被波及。 “我就趴在窗边偷偷看,绝不踏出房门一步。” “行,但别出声。” “放心,你快去准备饭菜,我都饿了,想喝鸡汤呢。” 海中家此时已经热闹非凡。 第136章 给我滚出去! 邮递员老李送来包裹单,告知刘光齐明日去邮局取包裹。 送走老李后,海中把孙子孙女抱在怀里,激动得眼泪直流。 贰大妈说:“光齐,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想死这两个小家伙了,满月时才跟你爸去过一次,之后再没见过!” 刘海中问:“光齐,秀妮,你们怎么突然回来啦,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刘光齐笑着回答:“爸,不是您急电让我回来的吗?我能耽误吗?我当天就决定回来了,工作也辞了,房子给了老丈人,这次是专门陪您和妈的!” 贰大妈开心地说:“太好了,回来就好,这里比外地强多了。” 刘海中笑了笑,没有接话。 他终究比妻子考虑得更周全。 大儿子归来固然令人喜悦,可这喜背后更多却是忧虑。 原本只是写信哄骗儿子,让他那边也活动活动,尽快调回京城。不曾想,儿子比自己还要心急,不仅当了真,还立刻回来了。 接下来的事情可难办了,在哪儿给他找个住处?工作也没法安排。 这事儿真叫父亲愁得头发都快白了。 只能勉强笑着敷衍,能拖一时是一时。 刘光天丝毫不顾及父亲是否烦恼,冷笑着说:“妈,这儿的确比不上京城,但我哥的职业挺好的,做电工嘛,走走看看多自在,到了京城,又打算做啥呢?” 贰大妈的笑容顿时收起,责备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想看哥哥出洋相是不是?以他的能力,到哪里不能做个电工?” 刘光齐笑道:“妈说得对,光天,听说你当上了车间主任?不是我笑话你,就算是主任也没电工自在!” 刘光天轻蔑地说:“等你在京城找到电工的活再说,那行当一人一岗,前面不死光,后面排队都有关系的。他还干不成!你能?哼哼,你怎么不说回来就能当放映员呢?” “嘿!光天,长大了是吗?几年不见,竟敢跟我顶嘴了?信不信像小时候那样,我一巴掌扇你?” 说实话,刘光天心里有些害怕。 毕竟小时候常被打,连大哥成婚前几天,他还被父亲和大哥联手教训过。 现在一听又要挨揍,父亲在一旁脸色阴沉得能下雨。 刘光天背上开始冒凉气。 然而,尽管内心十分胆怯,这丝毫不影响他是一个阴险的人。 “哎呀,哥,你这是啥话嘛。我才不信你一回来就跟我爸合伙欺负我。要真有这份闲工夫,不如先琢磨琢磨今晚住哪儿?以后住哪儿?上哪儿去找个新窝儿。” 旁边站着的刘光福一听,嘿嘿笑了起来,“对啊大哥,咱们院子可没多余的屋子,胡同那边也没听说谁死了腾房子出来。现在的新楼都建在东直门外边了,你们要是找地方住,得去那儿看看,还不一定能找到。” 啪!啪! 刘海忠两巴掌扇得刘光福半天说不出话。 气得满脸涨红,心里暗骂这两个逆子,我藏着捂着生怕事情败露,你们倒好,故意往外捅娄子? “混账东西闭嘴!今儿晚上你们俩自己出去睡,让出里屋给你们大哥和大嫂!” 刘光天一听,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什么?爸!您怎么能这样啊?这是玩什么呢?也太偏心了!” 刘光福赶忙扯了扯二哥的衣袖,压低声音说:“二哥,赶紧想办法,再晚点我们真得睡大街了。” 刘光天拍拍弟弟的肩膀,微微一笑:“别担心,三弟,咱们是一伙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董秀珍终于开口了:“光天光福,咱们可是亲兄弟姐妹,你这么对我们,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刘光天撇了撇嘴:“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们五年多都不回来,一回来就要把我和光福赶出去,问问自己的良心,把我们当一家人了吗?” “混账东西你给我闭嘴!” “爸,我为什么要闭嘴?您不能这样不公平!” 刘光齐不屑地说道:“算啦算啦,爸,您别跟他生气,我刚回来,不想闹矛盾。等我新房子分下来,立马搬走,才不会跟他计较!” 刘光天咧嘴笑了起来:“再过些日子,你的新房?做梦去老哥。咱们院子里的秦京茹,才去煤厂工作没多久,跟许大茂离了半年多,就因为房子一直批不下来,现在又复婚了。” 刘光福笑着接话:“还有玉华姐,跟傻柱分开都一年多啦,孩子都有几个月大了,到现在还只能寄住在聋老太太家里呢。大哥,你以为房子像粮票一样,想有就有吗?” 光天和光福互相配合,说得刘光齐一阵心烦意乱。 “等等,你们先别急着说,爸,这是怎么回事?您不是说街道办已经批准了我的房子申请吗?还说回来得越早越好?” 刘海中赶紧笑着说:“是已经登记了,正在走审核程序。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那边也活动活动,咱们一起努力,你就能尽快调回来开始工作,啥都不会耽误。可没想到你这么着急就跑回来了。” 董秀妮一听就不高兴了。 “爸!您该不会是在胡编乱造骗我们?这也太不像话了,光齐的工作都没了!” 贰大妈赶忙解释:“不是不是!秀妮你搞错了,我们怎么会骗你们呢,我们是真的希望你们能调回来。” 刘海中接着说道:“只要房子的申请一通过,很快就能批下来,你们两口子别急。” 刘光齐慌了神:“爸!您不是说回来得越早越好吗?” 刘海中尴尬地笑了笑:“那也要等街道办那边处理完啊。” 刘光齐气呼呼地说:“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我在那边的工作已经没了,也没脸再回去当电工了。要是这边的事情办不好,我和老婆孩子就继续住这间屋子,你们爱住哪儿住哪儿。” “嘿!大哥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能这样?一回来就想把我们赶出去啊?” “对啊,大哥,这样不对。我还单身呢,能住哪儿去?” \"管不了那么多,父母不愿意搬,你也必须走。快点收拾东西,别耽误素素和二豆子早点休息,明天我还得带素素转学呢!\" \"大哥你在想什么美事儿呢?那间屋子我住了二十多年了,说走就走?我跟光福绝对不搬!\" 啪! 刘海中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混账东西,你们俩立刻给我滚出去,先去同学那儿凑合几天!\" 第137章 察觉异常情况 \"不行!爸!您还有没有道理?他一回来我就得搬走?\" \"对!你就得搬走,你哥都成家了,你俩应该让他!\" \"我不走,上次是被你硬逼回来的,现在又要赶我们走,这不公平,我要召集全院的人来评评理,看谁这么偏心!\" 刘光福也跟着喊:\"开会!全院大会!\" 啪! 刘海中一巴掌把刘光福打哑了。 随后又要打刘光天,还拉着老伴和光齐一起动手。 \"老太婆,光齐,跟我一起教训这个 !\" 刘光天见情况不妙,立刻举起双手。 \"住手!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搬!我搬还不行吗?\" 当啷! 嗙当! 啪! 刘海中丢下手里的煤火钳,贰大妈扔下擀面杖,刘光齐扔下菜刀。 \"哼,还算你识相!\" 刘光天歪着脑袋,斜睨着眼睛,冷笑了一声:“我若是不识趣,岂不是找死?这不是闹着玩的事,我还想继续享受生活,可不想轻易豁出去。” 贰大妈放缓了声音,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光天啊,无论如何,咱们都是一家人。今天你大哥一家回来,是件好事,你就算委屈点又能如何?最重要的是别让人看笑话!” “嗯嗯,妈,咱们是一家人,您说得没错,我不会顶嘴的,行了?” “这才对嘛。去把你换洗的衣服整理一下,吃完晚饭你就带光福去朋友那儿住几天,上次你不也是这么做的吗?离家在外待了个把月,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该怎么做。” “是是是,妈,您的话就是金科玉律,我都听,行了,我现在就进去收拾东西了!” 刘海中夫妻俩这才放下心来,总算平息了兄弟俩之间的争执。 刘海中得意地笑了:“瞧瞧,老婆子,不听话的孩子就得打,先打后劝,这才是管教的好办法。” 贰大妈也笑了:“得了,你去跟齐儿聊你的,我去带秀妮做饭。今天咱们一家人团聚,你们父子俩好好喝一杯!” 刘海中和大儿子刘光齐都很开心。 另一边,屋里刘光天和刘光福气得不行。 刘光福几乎要把牙齿咬碎,却不敢再说一个字,只能低头收拾衣物。 刘光天瞄了一眼堂屋,看见父亲和大哥正在愉快地交谈。 心中顿时有了应对之策。 他虽然暂时妥协了,但并不是真心认输,而是怀恨在心,更添怨恨。 “光福,过来,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二哥,你还是快点收拾衣服,指望别人帮忙没戏了,谁能给我们做主啊?” “你就这样乖乖搬走?” “不搬又能怎样?” “听我的,搬了也得气气老大,让他一家四口没法过日子。” 刘光福一听来了劲头,“怎么气?” 刘光天又瞄了眼堂屋说话的父亲和大哥,确定他们暂时不会闯进来。 这才压低声音道:“先把东西收拾妥当,走的时候拉住门,晚饭也不回家吃,气死他!” “啥?!二哥,你可真够损的!要是被咱爸发现,咱们俩不都完了?” “他已经把我们赶出来了,你还顾忌这个?打不打我们都回不去家,你觉得老大能得到房子?不可能!三年后他也悬得很,难道咱们要在外头流浪三年?” 刘光福琢磨了一下,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这法子虽然损点,但或许能保咱们俩有个住的地方,现在不是夏天,露宿街头会被冻死的!” “明白了就好,快动手。” “我……我肚子空空如也,这不是早上才吃的。” “瞧你那窝囊样,没大志向就算了,连小聪明都没有?” “小聪明还是有的,你呢?” “我自然有,但也没那么大。” “那你凭什么说我?” “好了好了,赶紧干,对了,到时候别说是我出的主意,就说是我们一起想出来的。” “放心二哥,我们现在就是拴一块儿的蚂蚱。” 要说刘光天的心肠坏,绝不逊于许大茂。 不过许大茂的坏比较直白,有些贱兮兮的得意。 而刘光天的坏藏得很深,总喜欢在暗处给人使绊子。 进了轧钢厂太阳灶车间后,为了与林祯套近乎,他便开始调查林祯工作上的敌人。 最终,有人向他透露,钳工车间的主任郭大撇子与领班二陈常常违背林祯的指示,不仅敷衍了事,还在工作中使绊子、刁难他人。刘光天得知这一情况后,连续寄出了十封匿名举报信,在短短半个月内,将郭大撇子搞得抬不起头。因为此事,郭大撇子被厂长严厉批评,不但业绩毫无进展,还被多次处分。 直到后来,林祯察觉到异常,询问之下才得知 ,于是让刘光天停止举报行为,郭大撇子这才保住了职位。 要说真正算得上心胸狭隘的人,许大茂顶多算是个小人,比起刘光天还要逊色几分。 刘光天和刘光福整理好衣物,各自背上包袱,从内屋出来后毕恭毕敬地说道:“父亲,大哥,我们不在这吃晚饭了,免得您生气。现在时间还早,才七点多,我们这就去朋友家找个住处。” 刘光福也附和着笑了:“没错没错,不然一会儿真可能睡街头了。” 刘海中见两个儿子如此懂事,心中既感动又愧疚,便说道:“快去,记得告诉你们的朋友,不用白住,房租由我来付。” 兄弟俩笑着谢过父亲,转身出门。 但他们并未离开四合院,而是去了前院阎解成家和六根儿家暂避。他们相信,一会儿大哥和大嫂便会争吵起来,自己可以等看完这出戏后再离开。 刘海中在屋内满意地点了点头,“光齐啊,早就应该把你调回来了,你看,你一回来就起到了很好的带头作用,平时光天和光福都不太听话,刚才的表现却很懂事,哎,我都觉得不好意思再责备他们了。” 刘光齐同样深受触动,“几年不见,这两个小子不仅长高了,也成熟了不少。爸,往后在你的外孙和孙子面前,尽量别再动粗,这会影响孩子心理的健康发展。” 刘海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呵呵,知道了,你放心好了!” 正在这时,二妈和大儿媳董秀妮将饭菜摆上了桌。 董秀妮皱着眉闻了闻空气,疑惑地说:“光齐,你瞧瞧是不是二豆子尿裤子了?怎么满屋子都是股刺鼻的味道?” 第138章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刘海中与大儿子刘光齐正坐在屋里闲聊,完全没注意到屋内气味的变化。 看到端上的菜肴,他们准备好好享用一番。 有炒鸡蛋、炒豆腐、炒白菜、炒萝卜,还有腌萝卜条和萝卜缨,一共六个菜,一瓶酒。 刘海中刚要举杯,听到儿媳的话后只是笑了笑,“别担心,谁会嫌弃孩子的尿味呢?老伴,别让光齐插手了,你去看看,给二豆子换条干净的棉裤。” “好,不影响你们父子喝酒,我去弄。秀妮,你也过来一起吃。” 二妈抱着孙子时发现两岁的孙子并没有尿裤子。 再抱起五岁上幼儿园的孙女一看,棉裤也是干的。 “咦!真奇怪,素素和二豆子都没尿裤子!” 二妈皱着眉疑惑地走向光天光福住的小屋。 打开灯后,她顿时怒气冲冲。 “哎呀!老刘,快来瞧瞧,你的好儿子干的好事!这么大个人了,我都替他脸红!” 刘海中一听,立刻赶忙进了小屋查看。 只见地上有两摊污物,每摊都像磨盘般大小,刚走到门口就能闻到刺鼻的气息。 “唉呀真够呛!我刚刚还在夸那两个混账懂事呢,看来是自己被蒙蔽了眼睛,简直气死了!” 刘家共有三间房,正中间是堂屋,左边是刘海中的夫妻居住,右边则是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俩的住处。 厨房在外面门边搭了个小棚子,因为家里经济状况一般,左右两边的内屋连个门都没有,只是挂着一块布帘。 所以这股味道很快飘到了堂屋的饭桌旁边。 刘光齐愤愤地说:“这两个该挨揍的家伙,我就一直觉得他们不可能突然变得懂事。归根结底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没什么正经本事,只会捣蛋!” 董秀妮捂着鼻子赶紧往外跑,“这屋子我是住不下去了,大人和小孩可不能比!太恶心了!” 刘光齐也说道:“妈,这屋子咱们是没法睡觉了,那两个家伙太让人作呕了!” 二大妈气得转身去找扫帚准备清理。 刘海中拦住她说:“等等,别扫,光齐跟我一起出去找那两个混账去,他们肯定就在附近等着看我们出丑呢!” “对,爸说得对,这两个小子只要做了坏事就一定会躲在不远处偷看笑话,走,找他们去!” 父子俩一人拿着擀面杖,一人拿着煤火钳。 酒也不想喝了,心急如焚地开始挨家挨户寻找。 “许大茂,刘光天和刘光福是不是藏在你家了?” 许大茂正忙着炖鸡,看见刘海中带着大儿子拿着家伙来了,吓得浑身一颤,差点把锅弄翻了。 要是平时,他早就喊出来了,但现在媳妇秦京茹怀孕了,他能忍就忍,不敢再逞强。 急忙赔笑说道:“哎呀贰大爷,您这话可说错了,我们家哪能藏着他们啊,里面就京茹在家。” 秦京茹已经被吓得缩进被子里。 刘海中进屋瞧了一眼,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尽管没发现刘光天和刘光福,但这种久违的震慑感让他感觉十分舒坦。 这才是四合院里的贰大爷! “小许啊,别紧张,我只是来找那两个不听话的小兔崽子光天和光福的,你知道他们跑哪儿了吗?” 许大茂松了口气,心里暗想: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 “嘿嘿,贰大爷,我刚才正在屋里给京茹炖鸡,压根没注意到外面的事儿。” “好好好,你继续做饭,我不打扰你了!” 刘海中神气十足,有大儿子撑腰后,现在走路都带着风。 离开许大茂的屋子后,立刻转向刘玉华的房间。 “玉华,光天和光福在你这儿吗?” 刘玉华正与聋老太太、母亲一起用餐。 抬头看见刘海中带着大儿子拿着家伙找上门来。 啪的一声拍桌子站起来。 “怎么着?想动手是?好啊!我早就等不及了,来,你们一起上!” 砰! 还没等刘玉华出手呢。 聋老太太的拐杖已经砸在了刘海中的身上。 “刘海中,你找死啊?” “哎哟,老太太您,你们,真是不讲道理!” 刘海中在许大茂那儿刚找回的信心瞬间消失。 刘光齐不认识刘玉华是谁,但看到这个高个子、大骨架的人,心里有些发怵。 再加上一个聋老太太,任他再怎么骄纵,也不敢开口了。 出了门后,他轻声问父亲:“爸,这是谁呀?” “刘玉华,傻柱的老婆,离了一年多,把傻柱揍得爬都爬不起来。” “哎呀,好险我没乱说话,傻柱都被打成那样了?” 刘光齐小时候被傻柱揍过几回,深知其厉害,听说连傻柱都被打趴下,心里一阵发怵。 “别怕她,只要不招惹她就没事儿,快去找,让光天和光福把屋子打扫干净!” 父子俩先问完后院,再问中院,问完中院又去前院。 刘光齐大致了解了院子的变化,感叹这些年世事变迁。 贾东旭和易中海居然相继没了。 外来户林祯过得最好,而他自己因分不到房去了外地,真叫人不服气。 到了前院,刘海中去阎埠贵家打听,刘光齐则去林祯家。 林祯一家刚吃完饭。 他们正在屋里听收音机,抬头看见刘光齐手里拿着擀面杖来了。 “林祯,看到光天和光福了吗?” 林祯皱眉道:“你找人这么找法?拿家伙就闯上门,这是思想有问题懂吗?” 刘光齐不以为然:“我不跟你计较,我找光天和光福的,你就告诉我他们在不在。” “哼!你是不是欠收拾了,好久没动手了!” 林祯猛地站起来。 刚要教训刘光齐,外面传来刘海中的喊声。 “光齐,快来,我抓到一个了!” 刘光齐转身冲出去。 只见老爹正抓住刘光天衣领,另一边刘光福从刘建国家出来,像只兔子似的朝四合院外跑去。 刘光齐随手一甩擀面杖,正中刘光福的膝盖窝。 这一下把刘光福打得哎哟直叫,扑通摔倒在地上,嘴巴里灌满了泥巴。 林祯走出屋外,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想:这就是刘海中全家欢聚的温馨场景? 算了,我还是先等他们闹够了再说刘光齐的事。 刘海中和刘光齐各自揪住一个。 两人当时就气得要动手教训对方。 三大爷阎埠贵赶紧劝道:“行了行了,老刘,别冲动。现在老易不在了,也没人能压得住你,别打了。今天不是你们一家人团聚的好日子吗?怎么还打起来了?” 刘海中老脸一红,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 刘光齐愤愤地说道:“这两个该死的家伙,我爹让他们暂时去同学朋友家暂住,让我们一家四口先住在他们家里,说好等我的房子分下来了就搬出去。结果他们临走的时候,居然在屋里撒了泡尿。我和爹正在准备喝酒庆祝呢,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三大爷,你说这两个家伙是不是欠揍?” “啊?哈哈哈哈哈……”阎埠贵实在劝不住了,笑得直不起腰。 “嘿嘿嘿嘿……”连旁观的林祯都忍不住笑了,心想果然不出所料,这种缺德事儿肯定是刘光天出的主意。 三大妈、于莉、娄晓娥等几个妇女都捂着嘴偷笑。 这家人团圆的趣事,足够讲到明年春天了。 刘海中怒吼道:“到底是谁出的主意?” 刘光齐回答:“爸,还能是谁?肯定是光天。光福哪有这么笨的脑子!” 刘光天往后面退,却被刘海中的手抓住了,只能尴尬地赔笑着说:“爸,您消消气,我和光福就是一时糊涂,开个玩笑而已。兄弟之间开开嫂子的玩笑,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光福,这事是你想出来的还是光天?说实话,我可不想动手打你!” “爹,是二哥干的,真不关我的事啊!您就原谅我!” “哎哟!光福,你倒是挺快就倒戈了啊!” “二哥,咱们确实走不了了。” 刘光天一看形势不对,只能垂头认命。 刘海中气愤地说:“给我回家!在外面别再丢人现眼了!” 父子四人拉着回去,周围的邻居们在三个院子里笑得合不拢嘴。 阎解成不解地问:“爸,您和林叔不去看看吗?” 阎埠贵摇了摇头:“这是刘家的事,他们都没叫开大会,我去干什么?” 林祯也笑着回应:“现在就是他们兄弟三个跟贰大爷之间的问题,互相看对方都不顺眼,太复杂了。我不掺和了,等他们事情完了再说。” 刘光天和刘光福被拉进内屋。 贰大妈每人赏了一巴掌。 “把脸舔干净!” 刘光天苦着脸说:“妈, 干净就好了?” 刘光齐眼睛转了转,笑着说:“妈,别让他们擦了,今晚就让他们住在内屋,自己造的臭味自己闻!” 刘海中点头同意:“好,就这样惩罚他们,明早再让他们用自己衣服擦干净。” 刘光天和刘光福对视一眼。 心里虽有些不自在,但还能接受,至少房子保住了。 董秀妮疑惑道:“光齐,那我们晚上住哪儿?总不能让爸妈出去住?” 刘光齐笑着说道:“放心,我刚才把前中后三个院子都看了,听老爷子说,傻柱被关起来了,明年冬天才放出来,那房子现在是聋老太太帮忙照看着呢。我打算一会儿去找何雨水,给她一点钱当作房租,只要傻柱不回来,我们就能一直住到新房批下来。这没什么问题!” 刘海中听了直冒冷汗,他倒是敢去抢绝户的东西,但面对刘玉华,他可没这个胆量。 “哎呀,光齐,你想什么呢?你忘了吗,刚才刘玉华是什么态度?” “爸,您别怕嘛!我们给钱租住,又不是硬抢,更不是跟人家结仇,邻里之间互相帮衬一下,这是很正常的事,您担心什么啊?” “不行不行,你根本不清楚这里面的风险,这事太冒险了!” 贰大妈也附和道:“如果刘玉华和何雨水真愿意让别人住,早就有贾大妈带着棒梗搬进去了,怎么会等到现在呢?” 刘光齐不以为意地说:“嗨!你们就是想得太多了。我们给钱租房,哪有人把钱往外推的道理?别管那么多了,我现在就去找何雨水商量,爸您先准备好五块钱。” --- 第139章 真是自作聪明 刘光齐是个目光短浅的人。 他对事情看得比较长远,总想着抓住每一个机会。 这次听说街道办批了新房,他立刻辞掉了工作赶回来了。 结果发现房子的情况不太乐观,以后可能还得跟父母挤很长时间。 说实话,光天光福住的地方太小了,只能摆下两张床和一张桌子。 一家人住在一起确实有些拥挤。 再加上光天光福闹腾得厉害,他进出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想了想,既然回到首都了,就不能比在外面过得差。 既然父亲让他回来,那就得由他全权负责。 这间曾经被老爹用来方便的房子,如今就留给她们住,至于父亲想出钱给自己另租房子的事,就随他去好了。 毕竟傻柱现在蹲监狱,至少要等到明年冬天才能出来。 那套原本属于傻柱的房子要是让聋老太太住,实在是浪费,倒不如自己一家三口搬进去住,一个月才五块钱,这么划算的事谁会拒绝? 就算傻柱知道了这事,估计也会点头同意的。 哪有人会眼睁睁看着空房闲置而白白浪费租金的?不用一年时间,他就能搞定工作和住房。 实在不行的话,干脆赖在那里不走,逼着父亲给傻柱兄妹砸钱,反正父亲一向宠着他! 这就是刘光齐的想法。 想到就立刻行动起来,完全不顾实际状况,马上出门去找何雨水。 刘海中急忙拦住他:“等等等等,你想清楚怎么说了吗?千万别和她们起冲突!” “爸您就放心,我是去谈租房的事,可不是去吵架的。” 贰大妈提醒道:“光齐啊,跟玉华说话时声音得小点,要是成了当然最好,不成的话就继续住咱家的老房子!” 刘光天笑着说道:“兄弟,我真是服了你,要是你能说服刘玉华,以后在四合院里横着走都无人敢惹!” “切!别瞧不起你大哥,我先去找何雨水,回头再去见刘玉华。要是何雨水答应了,我就直接搬进去住了,还找那个离婚的女人干嘛?” 贰大妈又叮嘱道:“一定说成是借租,按月付房租,别吵架,记住了吗?” “知道了妈,您就放一百个心!” 刘光齐无论如何都不愿再带着妻儿挤在光天光福的小屋里了。 他已下定决心要搬进傻柱留下的空房子里住。 不打算吃晚饭了,拿着父亲的五元钱,径直走向中院。 “雨水,饭吃过了吗?” 何雨水正在跟一位大妈聊着老刘家团聚的事情,一看见刘光齐来了,立刻收起了笑容。 “哟,是光齐哥啊,好久不见,你好像胖了不少。” “嘿嘿,多谢您关心。哎呀,大妈,您身子骨还硬朗?这位妹妹就是大家都夸的凤霞妹妹?” 何雨水笑着说:“嘴巴倒是挺甜的,你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闲聊?” “还是那么机灵,当然不是啦。我听说傻柱被关了,好兄弟这样,我心里很不好受,就想看看能不能想点法子帮帮他。” 何雨水忍不住嘲讽道:“为什么非要想什么法子呢,直接给钱不就行了吗?” “唉,你就不明白啦。要是直接给钱,我那两个弟弟光天光福肯定要闹意见了。所以我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既能帮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又不至于让光天光福说三道四。” “行行行,别再绕弯子了,直接说,找我有什么事?” 刘光齐尴尬地笑了笑:“邻里之间嘛,互相帮忙才能和睦相处。和睦了……” “光齐哥,你到底说不说?要是不说的话,就请回!”何雨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刘光齐嘿嘿一笑,“性子怎么变得这么急?小时候的你可不是这样的。我回来也不是为了别的,现在我和妻儿刚到,街道那边还没批下房子,你哥哥的房子正好空着,被聋老太太占着。我就想租你哥哥的房子,每月五块租金,先交钱后住,你觉得怎么样……” 话还没说完,就被何雨水推了出去。 手里的五元钱亮得明晃晃的,人家连看都没看一眼。 “唉,雨水你为何这般无情?我又不是无偿占用,付了房租,这并非强行霸占你们的房子。等我的新房分下来,一定搬走,保证收拾得整整齐齐。这些钱你可以自己花,或者给娘家侄儿,甚至给傻柱存着都行,你……” “住口!我并不稀罕你的五块钱!这是老何家的宅子,父亲说日后归飞彪所有。别说这些了,连我哥都不做主,到底让谁住,得听飞彪 。你呀,几年不见,回来就惹人烦!” “唉……光齐啊,你也该想想,若你住了傻柱的屋子,聋老太太往哪儿搁?” “让她搬去你们那边,哪怕是后院都行,何必操这份心?” 尤凤霞忍不住斜眼瞄了瞄,低声嘀咕:“这不是要把老太太赶出去吗?” “哟,你是哪里冒出来的,瞎掺和什么?这事儿轮得到你说话?表扬你两句就得意忘形了?” 1大妈气愤地说:“光齐,你胡说什么呢?这是我女儿,虽非亲生,却比你们兄弟仨孝顺百倍,现在就是家里的主事人,别对她凶!” “好好好,我,我不跟你争执,雨水你再想想?” “没什么好想的,这房子我说了不算,同意你住却未必能让秦姐满意,只会惹麻烦。你还是赶紧回去!” “嘿,你的意思是不是当不了家,刘玉华那头就能掌权了?” 何雨水眯着眼沉思片刻,笑着说道:“没错,你带钱去找飞彪他娘,只要她点头,我无话可说。” 刘光齐嘴角扬起笑意,揣好钱,大步走向后院。 “刘玉华同志您好,老太太身子骨还硬朗?” 刘玉华眉头微蹙,轻笑道:“怎不见你拿擀面杖来了?” 刘光齐笑着摆摆手,“哎呀,都是误会,咱俩算是不打不相识,这次过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啥事儿?你说。” “你也清楚,刚才因为房子的问题,我们家里闹得挺凶的,让邻居们看了笑话。” “这没什么,谁家没点烦心事呢。” “天呐!玉华妹妹,你这话说到我心里去了,一看你就是个懂事儿的人。” “少拍马屁,有话直说,到底是啥事?” “其实没啥大事儿,听我爸讲,街道批的房子还得等一阵子,这段时间我们一家人没地方住,正好傻柱那边暂时空着,要到明年冬天才有人出来。” “哦?你是想直接搬进去住?” 刘玉华眼睛微眯,嘴角带笑,手指却暗暗攥紧了拳。 刘光齐忙笑着说:“哪能呢,我给房租,每月五块,先交钱再住,让老太太搬回去住几天,也就是帮我们渡过难关嘛,放心,肯定不会久住,一拿到新房,我立马收拾干净搬出去。” “哼!你脑子进水了?让你住下,那房子指不定就被你占了,等傻柱出来了,还不知道会被分到哪儿去呢。现在好歹我还没发飙,你赶紧滚蛋,要是再敢来找我,信不信我抽你?” “唉,这也太不讲情面了,刚刚我还夸你来着,真是的,你这人也太绝情啦,我又不是白住,我花钱的啊!” “给钱也不行,你去找贰大爷要房子去,休想碰我儿子的!” “哎哟,不至于这样,你都离婚了,要是傻柱将来再娶,再生个娃,那房子还不是他的?当然啦,这话不该我说,我只是想请你帮忙,我出钱,你出房,住几个月我有了新房就搬走。” “不行,立刻给我离开,别让我更生气了!” 刘光齐依旧在软磨硬泡。 刘光天已借故来到前院。 “林哥,快点,我大哥想霸占玉华母子的宅子,说是每月给五块房租,把老太婆赶走,他们一家四口搬进傻柱家,你赶紧去看看,我是借口上厕所才跑出来给你通风报信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你爹可是很精明的人,他这是要做什么?” “唉!你不知道,只要我大哥在他面前,他就变得迷糊,那些钱还是他掏的呢。” “你大哥了解玉华的性格吗?” “哼,他太自信了,先去找了雨水,估计没成,刚才我出来的时候,他还在我大哥屋里。” “你小子是不是想借我的手收拾你哥?” “林哥,天打五雷轰啊!我哪里敢这样?如果我拿你当工具,我愿遭天谴!” 刘光天急忙举起三根手指发誓。 “行行行,我最烦动不动就发誓的人,你要发誓的话,我就不过去了,你要是承认是想找我帮你出气,我才肯去!” “啊?这……好,其实住傻柱家是我哥自己想出来的坏主意,不信你可以去问他,他还让我们兄弟睡有尿臊味的房间,不让打扫,说第二天再扫,林哥要是帮我出了这口气,我一定认你做大哥。” “你想得倒是美,别说了,你带路,我倒要看看,这些年刘光齐在外面怎么这么嚣张!” 林祯正好想找机会教训一下刘光齐,这个机会来得正是时候。 刚才他提着擀面杖不敲门就闯了进去。 完全没有礼貌,差点吓到孩子,得让他知道厉害。 不是人人都能像贰大爷那样被惯着。 后院里,刘玉华被刘光齐纠缠得心烦意乱。 第272章 打虎亲兄弟? “哟!林祯,你这眼睛是长哪去了?走路都不带看路的,撞人了?” 砰的一声巨响。 “哎呀!” 刘光齐被林祯一脚踢飞,踉跄着连退好几步,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嘿!林祯,你这是存心找茬!” 刚刚挨了刘玉华一巴掌的刘光齐,正憋着一肚子火,又被林祯这么一脚,顿时怒不可遏。他张开双手朝着林祯冲过去。 从小到大,因为父母的宠爱,他是院子里唯一敢跟傻柱动手的人,虽然每次都是输家,但他自认为有些功夫底子,根本不把林祯放在眼里。 他冲过去就想用摔跤的招数对付林祯。 砰! “哼!跟你这种人费什么劲。”林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一脚踢出,将刘光齐踹得仰面朝天。 刘光齐也不是吃素的,立刻翻身爬起来继续挥拳攻击。今天是回家展示成果的日子,他可不能就这么被打趴下。 林祯冷眼一看,皱眉伸出手指扣住刘光齐的后颈,就像提溜小猫小狗那样,刘光齐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 “痛死啦!放手!” “小兔崽子,真以为没人敢收拾你吗?信不信我教训你?” “痛……呜!” 刘光齐疼得全身发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当他结束婚姻离开四合院时,完全没料到林祯这么能打。 那时的林祯还不是轧钢厂的八级技工,行事相对低调。 自从前年他把傻柱揍了一顿后,大伙才意识到这个人的拳头有多硬。 再后来,在轧钢厂的夏运会上,他又拿下了摔跤冠军。 从此,院子里的年轻人谁也不敢招惹他。 但刘光齐一直以为林祯还是那个彬彬有礼、对谁都笑脸相迎的外来户。 心想自己可是土生土长的老北京,家里兄弟三人,父亲还是院里的领导。 怎么会把一个没背景、娶了资本家女儿的外人放在眼里? 所以,当两人擦肩而过时,刘光齐率先开口挑衅。 哪想到,林祯出手如此狠辣。 一脚踢得他胸腔几乎窒息,另一脚让他的脖子仿佛被钳子夹住,冷汗直冒。 第140章 坐着等着看热闹吧 “林,林祯兄,有话咱们可以慢慢谈,我真的没招惹你啊!” 林祯冷哼一声:“听光天说你想占何飞彪房子,你知道那小子的干爹是谁吗?” “啥?干爹?什么干爹?” “何飞彪的干爹!听光天说你居然胆大包天,想动他儿子的房产?” “哎哟,这全是误会!你千万别信光天胡说,我是想租住而已!” “租房子?胆子倒是不小。傻柱蹲监狱了,房子理应给那些无依无靠的老人们住,而不是拿去出租赚钱。租金从哪里来的?你是想学资本主义那一套吗?这是要破坏集体制度的成果啊!说不定哪天你住进去交了房租,转身就写信举报玉华和雨水私自出租房屋呢。” “什么?……我……” 刘光齐愣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海中和二大妈听到外面吵闹声。 出来一看,最爱的大儿子居然被林祯掐着脖子动弹不得。 而二儿子刘光天站在墙角旁,毫无帮忙之意。 二大妈心疼得眼前一黑。 “糟了糟了,林祯,你怎么能这样?” 刘海中见到大儿子被打成这样,仿佛伤在自己身上,脸上挂不住。 顿时怒火冲天:“简直无法无天!我儿子刚回来,你就欺负他!有事兄弟一起扛,打仗父子齐上阵,光天、光福,给我上,咱们父子四人收拾这个恶徒!” 刘光天却双手抱胸倚在墙边。 勉强笑着说道:“爸,我哥平时太嚣张了,不过挨了几脚罢了,您何必这般着急?您哪个月不打我几回?冷静冷静,小事一件。” 刘光福站在门口嘀咕:“哼!现在又说起亲兄弟父子兵了,刚才还揍我呢,我这条腿差点被我哥用擀面杖敲断。” “你,你们!混账东西,你们?!” 刘海中做梦也没想到,两个儿子竟如此对自己。 看看林祯,内心又惧又恨,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二大妈跑过来拉扯林祯的手臂,“林祯,放手,别打我的儿子!”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走出来,敲着地面“咚咚咚”的声音格外响亮。 她怒气冲冲地说:“刘海中!你俩先别插话!这全都是你们让大儿子惹出来的麻烦!” “聋老太太,你可不能偏心啊!” “偏心?好啊,咱们开个全院大会,让所有人都来评评理。要说偏心,整条胡同里没人比得过你们两口子的!” 阎埠贵也从前面的院子跑过来。 见情况如此,他急忙劝道:“林祯,放手,快松开。” 林祯看到前后院的人都差不多到齐了,这才松开了手。 “我得说清楚,何飞彪是我的儿子,谁要是动他房子的主意,刘光齐就是前车之鉴!” 刘光齐揉了揉脖子,不服气地说:“你未免太小看人了,我只是租住,每月给她五块钱还不够吗?我先付房租再住!” “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现在谁还敢把房子空出来出租,街道办知道了会立刻收回并重新分配。你知道有多少婚后夫妻等着分房子吗?还是省省心,就算你使什么手段让街道办把傻柱的房子收走,也不会分给你,你就算排队也要排到明年冬天去!” “这……” 刘光齐哑口无言,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董秀妮在一旁着急起来,“爸,林祯说的是真的吗?我们家的房子没有希望了吗?” 刘光天在一旁冷笑一声,“我的房子申请都半年了还没消息,现在我都升车间领班了,都不敢找对象,就是因为没房子。你们就别做白日梦了,明年冬天也轮不到你们,还是省省心!” “爸,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街道办已经批下来了吗?” 刘海中涨红了脸干笑几声,“我说的是已经挂上号了,让你们做好回来的准备,可没说让你们年前就回来,这这这……” 刘光齐心中一片寒凉,眼下既没了活计,也失了栖身之所。 他怒不可遏地说:“爸,我不听那些,你骗我回来,就得给我解决房子的事。反正只要是光天光福撒过尿的地方,我们就不住了!” 刘海中无助地望向阎埠贵,希望他能伸把手。 阎埠贵苦笑着说道:“行啦行啦,现在还不算太晚,才刚过八点呢。咱们召集全院子的人开个大会,让街坊们合计合计,看看能不能帮帮贰大爷家。” 刘海中急忙作揖道:“对对对,街坊们一起想办法。林祯,我刚才一时冲 说话了,你不是凶神恶煞,是我失态了,你别跟我计较。咱们一块儿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安顿好我那大儿子一家。” 林祯心里暗自发笑。 这是硬招不管用后改使软招,私下无门就转而公开求助。 只要阎埠贵愿意帮忙,开什么会都无所谓。 嘿嘿,随你们怎么折腾。 只是别打玉华和凤霞的主意,否则就让你们在门口搭个简陋木棚,跟逃难的一样。 咦? 让他们在门口搭木棚? 嘿,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待会儿看看情形,如果真没人肯收留他们,就给他们出这个妙招。 至于寒冬腊月谁去住木棚。 那就看他们这家人自己怎么安排了。 叁大爷阎埠贵其实很乐意主持这次会议。 毕竟老易不在了,老刘是当事人得回避。 这样一来,这次会议的主导者就只有他自己了。 终于再次体会到独自掌控四合院大权的感觉了。 “林祯,眼下这事你能点头吗?要不要先让咱们青年审核小组表决一下?” 林祯笑着回应:“三叔,您是家里的主心骨,要是想帮二叔解决麻烦,那是您的事,跟我没关系。我和晓娥不参与意见,你们讨论就行,我们在旁边听听,不开会的话,我们就回家早些休息。” 阎埠贵笑着说道:“看来没问题啦,那我就帮帮老刘,再问问别人,像阎解成、刘光天、秦淮茹他们……” 阎埠贵询问了一圈,除了少数人弃权外,青年审核小组确实没人反对。 既然闲着也是闲着,大家都好奇刘海中要怎么解决大儿子的住房问题。 阎埠贵很高兴,终于有机会树立自己的威信了。 于是马上开始安排起来。 “解成解方,快!把二爷家的桌子抬出来,在后院开大会,天冷得很,别让大家耽误休息。” 眼看要开全院子的大会,许大茂夫妻俩才敢搬着凳子出来看戏。 “林师傅,刚才你那几脚真是痛快,我都想跟着学了。” 林祯轻轻一笑,“这院子里,除了我和玉华,也就傻柱能跟刘光齐打个平手。你以后收敛点,没事别招惹他。” “好嘞,您放心,我现在不惹事,您瞧,我刚才一直关着门呢。” “行,坐着看热闹。” 刘家的桌子搬到院子后,二叔刘海中理所当然地想要坐北朝南占据主位。 阎埠贵皱眉说道:“哎?老刘,还需要我帮忙吗?你自己应该知道该坐哪儿?” 刘海中脸一红,干笑着说:“忘啦忘啦,我我我,我连东边都不坐,这次我就坐下面,老阎,您一定得帮我一把啊,我实在为难!\" “好咧,嘿嘿,识货得很。放心,瞧我阎某人怎么帮衬你。” --- 第141章 你小子少啰嗦 此刻的刘海中简直是焦头烂额。 刘光齐一家四口的居住问题要是再解决不了,今儿晚上他的家肯定不得消停。 阎埠贵细细地询问了刘海中事情的来龙去脉。 弄明白后,他不禁蹙起眉头,埋怨道:“老刘,你真是糊涂啊,怎么就编谎话把光齐一家给招来了?” “唉!别提了,这里面有误会,我只是让他那边也活动活动,争取明年秋天前回来就好,他却以为房子批下来了,干脆就把工作撂了回来。” “行,行,我知道个大概了,让我想想。” 阎埠贵低着头不停地思索。 林祯不耐烦地说:“三叔,您别睡着了啊,大家都跟着受冻呢。您要是不成,就散了,明儿再说。” “等等,我想到了个法子。” 阎埠贵看看愁眉苦脸的刘海中一家,微微一笑,问:“老刘,你老实说,你每月最多能给光齐一家四口开销多少住宿费?” “啊?这……傻柱那房子不是没法住了吗?还提什么住宿费呀?” “哎呀~可别回避问题,眼下唯一的法子还是借宿,不过不一定非得住在傻柱那儿,邻居们家能腾出地方来的多了去了。” 阎埠贵话音刚落,院子里的邻居们都摇起头来。 六根儿说道:“三叔,您是不是上次点炉子缺氧,伤到脑子了还没好全啊?哪家能一下子挤进四个人?” 梁子附和道:“对呀,要是出这种主意,根本不用开这个会!” 阎埠贵有些局促地说道:“别急嘛,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又没说让刘光齐一家人全都住一起,分开就行啦。比如说,让光齐住到六根家,秀妮带着孩子去淮茹家,每家每月给五块钱,这样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贾张氏一听这话,气得脸都歪了,“哼!想得倒美,阎埠贵,怎么不让你家收留他们呢!” 常老四也嘟囔起来:“老阎,你这主意也太不靠谱了。虽然我儿子六根平时挺喜欢占点小便宜,但他也是有家庭的人啊,哪能随便让个男人住进家里,你这想法也太差劲了。” “我……我不是刚在商量吗?”阎埠贵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 “哎哟我的天,这主意果然出自小学老师之手,你是把咱们全当成小孩子啦?” “算了算了,继续开会有啥用,冻死个人。” “又不是亲戚朋友,也不是住个几天,谁知道要住多久呢,我家绝不同意。” “不是不愿意帮忙,但防人之心不能没有,刚才林祯不是说了吗?要是有人一封举报信寄出去,不但得把钱退回去,还可能挨处分呢!” 阎埠贵哑口无言,他提出的建议被大家一致否决了。 连儿子阎解成也皱眉摇头,“爸,光齐回来是为了过好日子的,你这主意让他们一家四口分散住在这院子里,根本行不通。” “那那,那我也实在没辙了,老刘,不是我不帮,这事确实棘手。你说突然一下子四口人全回来了,确实不好安排。” 刘海中感到头疼,见大家都不愿意出钱帮忙,心里很着急。 “光齐,实在没别的办法,你们四口还是暂时住光天和光福的屋子里,我明天一早就去街道办事处申请房子。” 刘光齐皱眉道:“爸,您这不是骗我来的吗?就不能好好安排一下?光天光福那屋哪能住得下我们一家四口,要不您和妈搬过去?” 贰大妈瞪眼斥道:“光齐!你怎么能这样跟你爸说话,太不像话了。” 刘光齐倔强地回道:“反正我家是不住那屋的!” 海中公对此大儿子的行为颇感无奈。 他立刻起身摆手:“罢了罢了,既然老阎那边帮不上忙,咱们自家的事自家解决。我和你妈住光天光福那屋,你们四口搬我那儿去,这总可以了?” 刘光天不服气地道:“凭什么呀爸?您刚刚不是说让我们兄弟俩凑合一晚吗?” “你这小子少啰嗦,回头收拾你,现在先去把屋子打扫干净!” 刘光天和刘光福面面相觑,看来只能另寻住处了。 聋老太太摇头叹息:“哎,这就是不公平,太偏心了。刚才还在说我,现在大家伙都瞧见了?等着瞧,以后还有更不孝的呢!” 贰大妈不屑地撇嘴:“老太太,您要是不愿搬家,不给我们腾地方,就别在这儿说风凉话。我了解自己的儿子,绝不会不孝。” “哼!随你们的便,好好等着三个儿子孝顺!玉华,雨水,咱们回家,这儿待着没意思!” 贾张氏冷哼一声:“哼!上次开会时还拿棒梗当例子讲如何教育子女,这种偏心的家长当时怎么还好意思开口呢。” 秦淮茹坚定地说:“妈,这事我们不管,哪怕一个月给您五块,甚至十块,外人也不能住进我们家。” “对!没错,哼!淮茹,咱们也回去。” 海中公被说得脸上阴晴不定。 刘光天借机抱怨道:“邻居们瞧瞧,前几天我爹打我,我还说他偏心大宝你们不信,现在看看,又要赶我和光福走,连带点尿 味的地方都不让我们待。” 阎解成说道:“算了算了,光天,谁叫二大爷就是这个脾气呢。要不是我还没结婚,真可以让你住我家,这次真是抱歉了啊。” 许大茂说:“光天啊,谁让你不受宠呢,赶紧自己去找地方住,不然真要冻死街头了。” “哎呀……怎么会有这么偏心的爹妈呢!” 街坊们议论纷纷地散去,会议没法再继续了。 刘海中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忍不住低下头。 看着一直保持微笑的林祯,他忽然有了想法。 “等等,林祯,别急着走,开会前我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这院子里除了你,没人能解决这事。只要你在厂里和院里说话还算数,一定能帮光天找个住处。” 刘光齐小声嘀咕:“爸,你找他干嘛?他刚刚打得我好惨!” “你别说话,要是你一开始就找林祯,也不会被打成这样。” 林祯微微一笑,心想自己这么久就是等着这一刻呢。 “行了,二大爷,我怎么会生您的气呢?刚才我可是替您教训了大儿子光齐,这不就是为了给您二儿子光天出气嘛。都是您的孩子,您应该一视同仁,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能偏心。” “对对,你说得对。如果我不死缠烂打非要麻烦你的话,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先让光齐暂时有个落脚的地方。以你的影响力在厂里和院里,给他一家四口找个住处应该不难。” 刘海中冷静下来后,其实还挺有头脑的。 他知道,傻柱的房子无论谁说都没用,只要林祯开口,刘玉华和何雨水就会同意让刘光齐住进去。 或许能让轧钢厂或街道办事处帮忙找个临时住所,这确实是唯一可行的办法来解决光齐居住的问题。 否则的话,就算是张所长带着片警上门,光齐依然是无处可住。 因此,这才厚着脸皮来找林祯帮忙,想着院里的人都在场,公开场合下,林祯为了维持正面形象,应该不好意思拒绝。 果然,林祯如他预料的那般露出熟悉的笑容。 充满善意地说:“贰大爷,其实换个角度想想,光齐回来了,以后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看着他和光天、光福争执不断,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你看这样如何?我倒有个长远之计,可以彻底解决光齐无处安身的难题。” 第142章 实在不适合居住 刘海中一听有希望,立刻追问道:“什么长远之计?” 林祯道:“刚才开会的时候,你们只顾着争论,而我是在真心为你们着想,想出了这个长远之计。我的方法其实分上中下三策,具体用哪一策,全凭您决定。” “哪三策?”连叁大爷阎埠贵也竖起耳朵。 一些正打算回家休息的街坊也都停下脚步,想听听林祯有何高见。 林祯微微一笑:“上策嘛,就是对上坦诚,对下仁慈,在艰难的日子里携手共渡。” 刘海中皱眉道:“具体怎么操作,别卖关子了,直接说。” 林祯说道:“二叔,您明天出门之后,把为了引儿子回来而编造虚假信息的事情,向街道办事处和轧钢厂的领导都认真地写一份检查汇报。” “什么?!这……” 刘海中有些发怵,要是这事被领导知道了,肯定会被处分的? “别担心,您可以向他们解释清楚,并请求谅解,同时申请刘光齐的房子和工作。在这期间,虽然全家八口人暂时挤在一起生活,但热热闹闹、和和睦睦的,还能增进家庭感情,这不是挺好的嘛,这也算是一种稳妥的办法。” “不不不……” 刘海中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这种办法根本行不通,八个人怎么住啊,再加上儿媳妇和孙子孙女,太不方便了。” 刘光齐冷笑一声:“我就知道没什么好点子,这也能叫上策?真是开玩笑了,这简直是下策。” 林祯并未反驳,只是微微一笑。 “那我就来说说下策,所谓下策就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刘光齐一家四口回原籍,虽然电工资格被别人顶替了,但房子还在岳父岳母那儿,至少还能有个住的地方,然后再找份车间的工作,最后在外地安家落户,这可真是下策了。” 二大妈一听,急忙摆手,“不行不行,既然回来了,就不能走,这确实是下策。” 刘光天好奇地问:“林哥,中策是什么呢?” “中策嘛,就是比上略逊一筹,比下又稍好一些。二叔明天去街道办事处申请批准,如实向赵主任说明家里的情况,然后在门口窗户下面搭建个小木棚,至于谁住进去,你们自己商量。等刘光齐找到工作,分到房子了,再把木棚拆掉,这就算中策了。这样既不用向领导检讨,也不用八口人挤在一起,更不用回外地去了。” “嘿!林祯,你小子挺有一套嘛,你怎么想出来的?这主意分得可真够细的,还有上中下的讲究呢。” 林祯淡然一笑,心中暗道,我不仅区分了上中下的策略,而且我能肯定刘海中一定会选中策,他的气量撑不起上策。 果然,刘海中连连附和:“行,就按这个中策来,这最稳妥!” 刘光齐思索片刻,也没再嘟囔了。 确实,这是眼下最好的方案。 单靠父母的宠爱胡作非为是不成的,除了父母,没人会惯着你。 房子一时半会儿分不下来,总不能一直没个安身之处。 既然不想一家人挤在一起,那就得有人搬到木棚里住。 “二哥,计策我已给你出了,别再说请我喝酒的事了,这事我不掺和,具体怎么选,你们自己拿主意。” 林祯说完看了眼刘光天,暗示他主动争取。 依刘海中的性格,就算是数九寒天,他也绝不会愿意让长子一家住进木棚。 要么是让光天和光福住,要么是他们自己住。 对林祯而言,如果真让刘光天和刘光福搬进木棚,心里多少会有些不痛快。 让刘光齐一家去住最为合适,实在不行,至少也得刘海中两口子住。 既然溺爱长子,就应该让他承担相应的责任,看他是否懂得心疼父母。 刘光天正盘算着谁去住木棚的事,立刻明白了林祯眼神的意图。 赶忙说道:“爸,咱们先讲清楚,到底让谁去住木棚,要是让我去,您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咱们闹到天亮我也不会住!” 刘海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不想再让邻居们看笑话。 皱着眉说道:“急什么急,明天我去街道办申请完才能建木棚,又不是随便谁都能建的。建好了再说怎么安排住的人,先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不行!爸!别这么不明不白的,得先讲清楚。要是现在不解决,等你把木棚建好,事情只会更麻烦。真够呛!太不公平了。我哥从外地回来,难道要在窗户下面搭个木棚让我们两个住进去?您也太偏心了,这木棚应该让大哥住才对!不然就让他滚回原地去!” “住嘴!你这个混账,到底要不要完?告诉你,我现在就想打你,谁都拦不住。赶紧把屋子收拾干净,我们一家八口先凑合着挤几天!” 刘光天气得浑身发抖,“八个人怎么挤?” “把你屋里的地上铺上木板,你和光福先睡木板上,我和你大哥睡床上,你嫂子带着孩子和你妈住另一间屋。” “凭什么让我们睡木板?” “就因为你俩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你不乐意的话可以去同学或者工友家借宿,但别找我要钱!” 阎埠贵劝道:“行了行了,你们一家人还是回屋商量,解决问题才是正经事。把桌子给你二大爷抬屋里去,散会散会!” 要是以前开会之前,刘光天和刘光福肯定会赌气出去,去朋友家借宿。 但现在听说老爹要建木棚,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自己的房间了。 一旦离开自己的屋子,就等于主动要搬到木棚去住了。 这不是天的事情了。 短则几个月,长则两三年。 只要大哥的房子批不下来,他们就别想回到自己的房子里睡觉。 刘光天和刘光福互相看了看,轻轻点了点头,也不再抱怨,赶忙回屋打扫卫生,准备打地铺。 这几日暂且如此,往后再说,毕竟那木棚实在不宜居住。 真到了万不得已时,刘光天定会毫不犹豫地给街道办事处写举报信。 这次全院大会开得迅速,结束得也快。 寒冬腊月,谁也不愿再让老刘家受冻。 当晚,刘海中一家人都没好好吃饭,就这样挤在一起勉强度过一夜。 第143章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次日清晨。 刘海中起床后托人帮他和刘光天请假一天,也没让刘光福去上课,让全家着手准备东西。 他先去了街道办事处找赵主任。 刘海中对赵主任说,长子刘光齐五年多未归,思念父母,又听说易中海突然去世,觉得尽孝需及时。 于是冲动之下辞去了外地工作,带着妻儿回乡侍奉双亲。 然而家中无处可住,八口人挤在一起实在艰难。 这才特来为长子申请住房。 赵主任听后十分感动。 他知道刘海中偏爱长子、厚待次子三子的事,本打算找个机会劝导他。 如今一听,刘海中的长子如此孝顺,必能给刘光天与刘光福做个榜样。 但感动之余,赵主任清楚自己辖区内的十几座四合院已无空余房屋。 “刘海中同志,附近几条胡同都已无房可用,你的申请我可以上报区里。既然刘光齐的户口尚未迁动,分房应当不成问题,一旦有消息,我会立刻告知你。” “谢谢您啊赵主任!还有件事,我也希望能得到您的同意。” “说,你是院里调解邻里纠纷的‘二大爷’,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唉,这回我那大儿子回来了,也不知道房子啥时候能分下来。为了晚上有个地方睡,家里也不至于太挤,林祯给我支了个招,说是在门口窗户边上搭个小木棚,先让他住进去一段日子。” 赵主任沉吟片刻说道:“原则上这种做法是不被鼓励的,要是大家都这么搞,那可就乱了套。不过看你家情况特殊,我就同意你的请求。” “谢谢您啊,赵主任,您真是体恤百姓的好领导!感激不尽!” 赵主任笑了笑:“别这么说,这是应该的。不过你要写份正式的书面申请,还要签个担保书,一旦刘光齐分到房子,你就得马上把棚子拆掉。毕竟咱们是集体所有制,你这样算是私建房产,不能长期占用。” 刘海中连忙点头:“您放心,我知道了,一定遵照规定。我现在就在这里写好给您。” “另外,这木棚的高度不能超出房檐,面积不能超过十平方米,也不能影响邻居生活。搭好了以后,街道办事处的人会上门检查。” “明白了,您放心,这点我清楚得很,绝不会对街坊邻里造成困扰。” 得到赵主任许可后,刘海中的心里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 离开街道办后,他又直奔轧钢厂。 到人事科给大儿子刘光齐报个名,希望能让他在轧钢厂当电工。 说完自己的想法后,人事科的小秦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刘海中同志,我们厂并不缺电工,现有的师傅已经足够多了。这工作是一对一的,除非老员工离职,不然很少招新人。要么让刘光齐同志先等等,要么等车间扩大再招人的时候再来报到。” 刘海中离开后,小秦打趣道:“多少人在盼着转正当电工,哪轮得到刚从外地回来的你,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刘海中回到院子便带着两个儿子建木棚。因昨晚八个人挤在一起不太舒服,所以今天除了素素和二豆子,其余六人齐动手。傍晚时分,简易木棚就搭起来了,晚上能住人,不过四周和顶棚还得慢慢修缮。 刘海中满意地说:“行了,光天、光福,你们今晚就能搬进去,过几天给你们做两张床,就不用打地铺了。” 刘光天一听就乐了,“爸,您早就这么打算的,这可不赖我啊。” “你小子想干嘛?” “没事儿,您让我住我就住,没啥好说的。行了,明天再说,我和光福也累了,先睡了!” 刘光天和刘光福住进了新搭的木棚。西北风吹得像哨响,木棚还没完工,就被父亲催促着住了进来。至于暖和与否,只有他们兄弟俩心里清楚。 刘光福裹紧被子发抖道:“二哥,要是长期住这儿,我肯定要感冒。” 刘光天冷笑一声:“活该,谁让你不跟我一条心的,昨晚爸审问的时候你把什么都说了出来。以后我去工友家可不带你一块儿!” 刘光福赶忙求饶,“二哥,我错了,您大人大量,我那也是怕挨揍啊!” “往后你会听我的话吗?” “当然听,现在就听,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别人家借住,这地方太冷了。” 刘光天冷笑一声,“不行,今晚必须留在这儿,让街坊邻里都知道我们已经住了进来。” “为啥呀?” “哼,这木棚理应由大哥居住,父亲让我们两人住进来本身就是不公平。我已经写好了一封举报信,你明天把它交给街道办的赵主任,把实际情况告诉他。到时候街道办一来调查,院子里的邻居都会为我们作证,以后这木棚就归大哥一家所有,我们就回屋里去住。” “啧。”刘光福倒抽一口凉气,“这举报信靠谱吗?” “哼,写举报信的本事,我排第二的话,没人敢排第一,连许大茂都不如我写得好!” “那到时候父亲会不会责罚我们?” “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别去了,我明天自己去找住的地方,你别跟着我,以后你就自己住在木棚里,自己好好想想,别影响我休息。” “哎哎哎,我去送我去送,我明天上学经过街道办的时候就顺手投进去。” “嘿嘿,这才对嘛,记住了,一定要当面交给赵主任,我明天要去上班,在人事科打个招呼,让大哥找不到工作,分不到房子,要是不想住在木棚里,就赶紧回老家!” “嘿嘿嘿,还是二哥你有主意,我听你的!” 刘光天实在没有房子,要是能像阎解成那样在婚前就分到一套,他早就搬走了。 虽然现在已经是太阳灶车间的组长,但回到家还是免不了受气。 但他并不是那种默默挨骂的人,不管是对谁,只要损害了他的切身利益,他一定会报复。 第二天上午,刘海中起床后并没有立刻去上班,而是在家里等街道办的赵主任来检查木棚。 刘光天与刘光福已先行离去,家中仅剩老两口及大儿子一家四口。 等了许久,赵主任才领着人来到四合院。 巡视过木棚之后,确认其符合标准。 然而接下来便开始责备刘海中。 “刘海中同志,为何你不直言 ?为何一定要对孩子有所偏颇?” “啊?这,赵主任,您这话究竟是何意?” 赵主任失望地看着刘海中,“你也算个老同志,思想觉悟怎会如此低下?分明是你写信撒谎将刘光齐骗回来的,却还要说成是他想念你们老两口。” “这,谁,谁告诉您的?”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光齐刚一回来你就想让老二老三搬走,还让他们住木棚,这种对待孩子的不公之举,我们街道办绝不会支持。若刘光齐回来是为了等房等工作的,就应该孝顺父母、照顾弟妹,自己住进木棚。” 刘海中这才恍然大悟,也终于明白了昨晚刘光天所说的话的深意。 “唉,赵主任,家里的这些烦心事让您见笑了,都是我没教育好老二老三,我……” “别说了!你还不清楚自己错在哪里吗?” 赵主任难得动怒,吓得刘海中也慌了神。 “你错在 上级,对下级不公,美化大儿子而诋毁二儿子三儿子。刘海中同志,望你能改正,若有他人再次投诉你的不公,这木棚就得拆了,刘光齐就得回到他原先的工作地方。” “是是是,我错了错了,今晚就让光齐住木棚,让光天光福搬回他们的房间。” 赵主任离开后,刘光齐气得对着空气骂了几句。 二大妈劝说:“好了光齐,别再闹脾气啦。要不你跟你爸住外头的小棚子,我和秀妮带着孩子们还是睡里屋。” 刘光齐叹了口气:“知道了知道了,这事就别提了。街道的人已经来了,我们还能不听吗?要是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到时候人家动笔一画,这房子名单里就没了我的名字。” 刘海中说道:“光齐,别生气啦。先别跟光天光福计较,等你工作稳定了,房子分下来了,咱们再好好收拾他们两个。” 刘光齐苦笑着抿了抿嘴唇。 第144章 上去就是一巴掌 他平日在家里是个暴脾气,但在外面却没什么胆量。 街道办一来,他就立刻服软,只能委屈地搬进小棚子住。 “爸,你去轧钢厂问过了吗?我什么时候能上班?” 刘海中有些为难地说:“电工岗位都是固定的,轧钢厂不缺人呢。要不等工厂扩大生产时你去车间试试?” 刘光齐不耐烦地挥挥手:“不去车间!做电工多自在,溜达溜达就行。在车间从早到晚忙活一点自由都没有。轧钢厂不缺电工,别的厂应该会缺,我现在就出去找找问问。” 董秀妮催促道:“那你快去,要是没工作,素素上幼儿园都没地方去了!” 当天晚上,刘光天和刘光福扬眉吐气,终于重新住进了自己的房子。 只是代价是爸妈和哥哥嫂子都不搭理他们,不过这对兄弟倒也不在乎,照样该吃吃该喝喝。 晚上,刘海中和刘光齐一起搬到了小棚子里。 十几天过去了,刘光齐依旧没有找到工作,每个厂都说不缺电工。 渐渐地,他的傲气消了不少。 只能降低标准,哪怕是普通的工作也可以接受。 轧钢厂因一封刘光天的举报信,给刘光齐贴上了思想觉悟最低的标签,从而拒绝了他的入职请求。最终,刘光齐在暖瓶厂谋得一份车间学徒的工作,可惜他的电工技能无处施展。 对刘光天的怨恨在他心中根深蒂固,他暗自发誓,一旦分到房子,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月末已至,秦淮茹晋升一级钳工的考核日来临。 这次考核共有三十多人参与,来自不同车间,其中少数是升级评定,大多数是从学徒转正。考核由车间主任与技术部联合评定,包含笔试与实操两部分,半天时间完成。 结果将在明天下班前公布。 午饭后,郭大撇子笑容满面地来到林祯办公室。 “林工,秦淮茹的考核材料已经提交,明天便知结果。往后还请她在李副厂长面前多多美言几句,这些月钳工车间每月绩效倒数第一,我都快撑不住了。咱们化敌为友,帮帮我!” 林祯装作吃惊地说:“郭主任,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车间绩效垫底是因为你没按我的方案调整生产流程,导致效率低、工人熟练度不够,这跟秦淮茹有什么关系?” ------------ 听林祯这样说,郭大撇子顿时愣住。 忙赔笑道:“林工,我之前确实有些糊涂,没配合好您的工作,但我后来改了呀,谁能不犯错呢?您就给我个机会改正!” 林祯摸了摸脑袋,笑了笑说道:“郭主任,你这是想干啥呢?咱俩虽然有点小摩擦,但那也是为了工作,谁还会记仇啊?现在我只管空压机更新换代的研究,一门心思扑在上面,生产上的事都不过问了,咱们基本没啥交集了。” “别这样啊,您别这么一推六二五就不管了,我已经认错了,您可不能一直记恨啊。” “咦?这话怎么说的?我是那种记仇的人吗?” “您要是不记仇,我都把事情给您办妥了,您为啥还是这个不想搭理我的态度呢?” “你等等,你到底帮我办了啥事啊?” “秦淮茹啊,我照您的意思给她提交了一级钳工的审批,不然她凭现在的技术,明年这时候也转不了正。” “哎哟!郭主任,你可得说清楚点,别乱扣帽子,我啥时候让你替秦淮茹报申请了?她能不能转正,你不比我更清楚吗?你自己没按规矩办事,可别赖到我头上!” “啊?!” 郭大撇子傻眼了。 “这这这……这不对啊,那天不就是在车间门口和她聊了几句,叫她来找你的吗?你还说要是我不给你面子,你就去找贺主任,还说我故意压着秦淮茹不转正,等着挨查……” “你先停一下再讲!” 林祯立马举起手打断了郭大撇子的话。 “郭主任,你这说的是啥乱七八糟的?我啥时候让她来找你了?我明明跟你说的是让她参加考核,要是不给面子,就收拾你了吗?” “您这……”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了?” “没,没说过,不过……” “不过什么不过,你别自己在那里瞎想些有的没的情节。工种考核有明文规定,全凭个人本事,不能靠关系 ,你身为车间主任难道不知道?” “我,这个,这事儿……” “我警告你,郭主任,你想利用职务之便去接近秦淮茹,那是你的事情,但你别想把我扯进去。我可是个守规矩的人,希望你能自重一些。要是再乱说话,我现在就带你去找李副厂长,信不信?” “不,不是这样的,林工,您消消气,是我的表达方式不对,我有点糊涂,让我缓一缓,行吗?” 林祯冷笑一声,给了郭大撇子几秒钟冷静。 “林工,您别生气,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再问一次,您真的没有特意安排秦淮茹来找我?” 林祯不耐烦地说:“我不是刚告诉你了吗?你亲耳听见我这样交代你了吗?” “是没交代过我,可平时您对秦淮茹也不是很搭理的,那天怎么就聊起来了呢?” “ ,我又不是动不动就生气绝交的小孩。那天秦淮茹问我关于易中海房子的事,我能对她翻脸不理吗?大家都是工友,还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跟我说话,我总得回应,这不是很正常的社交礼仪吗,你明白不明白?” “啊?!什么?原来我被她骗了?她根本没找您帮忙,纯粹是借您的名义吓唬我?” 林祯不屑地说:“作为车间主任,不得不说,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这种事怎么解决不用我教你?看在你曾是我的领导份上,我不打算去厂长那儿告你。你赶紧回去处理好自己的事,别再来打扰我了!” 郭大撇子满脸羞愧,红着脸离开林祯的办公室。 感觉自己一辈子都在算计别人,结果却被别人反将一军。 自认为凭借职务之便能够对秦淮茹予取予求,却没想到被她三言两语说得服服帖帖,乖乖帮她递送了申请。一贯谨慎行事的郭大撇子居然毫无保留地为她效了力,这让他越想越恼火,于是直奔技术部。 秦淮茹的考核已结束,但评估尚未完结,还需他与技术部成员共同审核。抵达技术部后,郭大撇子迅速找到她的文件,打算直接抹去记录,但稍作思量,觉得这样做未免太吃亏,即便让她考核失败,自己仍算是中了她的计。思索片刻,他嘴角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将文件揣进兜里,转身回到车间寻找秦淮茹。 秦淮茹刚吃完午饭,正与花姐、陈姨及其他几位女同事在车间闲聊,心情甚好,笑容灿烂如绽放的花朵。明天她将成为正式一级钳工,月薪从27块5涨到33,再加上遗孀补助,每月差不多能拿到40块,所有烦忧都暂时抛诸脑后。 正当她沉浸在喜悦中时,郭大撇子走近了。“秦淮茹,跟我到办公室一趟!”见他面色凝重,似有怒意,秦淮茹心头一沉,连忙随他来到车间办公室。郭大撇子将二陈及助理悉数遣散,待秦淮茹入内,随即反锁房门并拉上窗帘。这一举动让秦淮茹隐约觉得似曾相识,仿佛当年李怀德副厂长也曾做过类似之事。 郭大撇子靠在办公桌旁,肆意地打量着秦淮茹。 越看越觉得她是唾手可得的猎物,胆子也跟着膨胀起来。 一股热血涌上心头,心神恍惚,满脑子都是不该有的念头。 眯着眼笑着说道:“坐下说话,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秦淮茹何等聪慧,一眼便看穿了郭大撇子的心思。 她平日虽与郭大撇子多有接触,但从心底里看不上他的为人,对他敬而远之。 连傻柱那样条件的人她都不曾动心,又怎会瞧得起一个四五十岁的郭大撇子? 不过是碍于工作需要,偶尔应付几句罢了,实则内心十分反感。 见郭大撇子这般模样,秦淮茹皱眉道:“郭主任,您有什么事直说便是,我站着也能听。” 郭大撇子微微一笑,“秦淮茹,你觉得我对你的态度如何?当初你刚进车间时,非要让林祯当你的师父,我为了你违反规定去找他,虽然最终他没接受,但那是因为你们之间的问题,我是真心帮你!” “是的,郭主任,我记得您的好。” “再说到这两年你没能转正的事情,你的技术确实还没达到标准,开始你还挺聪明的,怎么后来就不进步了呢?” 秦淮茹淡然一笑,“郭主任,我一个女子,自然比不上男工友们聪明。” “算了,不说这个。单提这次帮你申请一级钳工考核的事,你怎么能骗我?你让我很失望!” 秦淮茹心中一震,知道瞒天过海的事终究暴露了。 ‘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被发现?这不是存心为难人吗?’ 秦淮茹内心不满,但脸上依旧保持平静。 微微一笑说道:“郭主任,您这话可就说错了,我怎会骗您?咱们关系这么铁,顶多也就是开个玩笑,绝不会越界的!” “啪”的一声! 郭大撇子将秦淮茹的考核单重重拍在桌上。 “秦淮茹,咱们水里捞东西别用笨方法,明摆着的事就别装不知道了。实话告诉你,你拿林祯来威胁我的事,我都清楚得很!” 秦淮茹脸色稍变,并非惊恐,而是遗憾。 望着桌上的考核单,仿佛一场空欢喜。 “哎呀,郭主任,您别动怒啊,不就是一句玩笑嘛?您也不是没跟我耍过笑,您能开玩,我为什么就不能?” “哼,别装傻!我现在就能以不正当晋升和 领导为由追责你,不过呢,我也可以让你通过这次考核,明天就成一级钳工。现在我是在给你机会,希望你能懂。” 秦淮茹浅浅一笑,“我不懂,没事的话,我就回车间干活去了。” 郭大撇子站起身,手里举着考核单在秦淮茹眼前晃了晃。 “淮茹,你也想让孩子过得苦巴巴的?也不想让全厂知道你晋升有问题?更不想一辈子挣那么点钱?我这是帮你,别再装疯卖傻了。” 秦淮茹盯着郭大撇子那张油腻腻的脸,比傻柱差远了。 不禁皱眉说道:“郭主任,随您的便,现在就揭发我好了,最多不过是处分,又不会开除我,我已经厌烦透了!” 秦淮茹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郭大撇子赶紧伸手拦住,威胁道:“秦淮茹,这可是你转正的唯一机会,别不识好歹!” 突然,一口咬了过去。 “嘿!秦寡妇,你居然敢咬我?” 郭大撇子突然收住手,庆幸没让秦淮茹咬上,否则非得见血不可。 秦淮茹扑空后扬手给了他一巴掌,正中脸颊。 趁着郭大撇子发怔,她急忙开门冲出去,捂着脸往杨厂长办公室跑去,一路上抽泣不止。 她早就决定这么做了。 她明白,转正无望,该和郭大撇子撕破脸了。 动手是为了留下冲突的证据。 秦淮茹边跑边哭,即便没泪也要逼出几行来。 她要扮演弱者,找杨厂长告状。 她清楚李副厂长对她有怨,技术部贺主任又制不住郭大撇子,只能求助于杨厂长。 第145章 终于倒台了 郭大撇子挨了巴掌才回过神。 想起刚才的事,懊悔得直跺脚。 “真是昏了头,没曹孟德的福分,倒得了曹孟德的病,明明占主动,竟成了被动!” 他赶忙跑出办公室,招来二陈和助理。 “刚才我训斥秦淮茹时,你们听见了吗?” 二人连连摆手,“没呢,我们一直在机床旁说话。” “那就好,秦淮茹要耍什么花招,自己升职不成反诬陷,不多说了,我得马上去见杨厂长!” 郭大撇子一边揉脸,一边朝杨厂长办公室奔去。 ------------ 杨厂长的办公室里。 一个是泪眼婆娑,一个是据理力争。 这方说郭主任仗势欺人,逼迫女同事屈从。 有人指责秦淮茹仗势欺人、违规升职,这简直是恶意中伤。 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秦淮茹的控诉十分严重,一旦查实,即便郭大撇子并未得逞,只要存在不当行为,至少也会与傻柱成为狱友。 而郭大撇子的指控则稍显薄弱,即便秦淮茹确实滥用职权、攀附林祯的势力 郭大撇子,顶多也只是厂内通报批评,扣除部分工资,不至于被开除或入狱。 因此,表面上看起来伤心落泪的秦淮茹占据了主导权,而怒不可遏的郭大撇子内心却十分忐忑。 杨厂长听完两人的陈述,大致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敲了敲桌子说道:“行了,你们都别说了,我已经清楚了。秦淮茹同志,你指控郭主任 你的事情,有证据和证人吗?” 秦淮茹回答:“那天郭大撇子把我锁在办公室里,当时二陈和助理都不在场,只有我们两人。” “如果有证据的话,拿出来,我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秦淮茹接着说:“我当时想开门出去,但他拦住不让走,我咬了他的手,但他躲开了,我还打了他一巴掌。” 杨厂长说道:“这不能作为郭主任 你的犯罪证据,这样的指控非常严重,我不能草率定案。” 郭大撇子一听,仿佛从死亡边缘逃过一劫,但杨厂长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心神不宁。 “我会让保卫科科长孙安堂认真调查取证,绝不放过坏人。” 郭大撇子急忙发誓道:“厂长,我真的没做过,这些都是秦淮茹为了逃避责任胡编乱造的,她是在血口喷人。” 杨厂长皱眉说道:“此事将交由保卫科详细调查,结果出来后,组织会根据情况作出合理处理。” 孙安堂接到通知后,迅速带领两名警卫赶至办公室。杨厂长事务繁忙,没空耗掉整个下午来处理纠纷,而且这起案件既无目击者也无确凿证据,仅靠双方各执一词,审问起来只会徒增麻烦。保卫科正是为此类问题而设。 孙安堂决定先分别询问两人,之后再让他们互相质证,整个过程不到两小时便告结束。 秦淮茹坦白了借助林祯的声望向郭大撇子提出不当转正请求的事实。郭大撇子则承认为了秦淮茹违反了厂里的规章制度,并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二人均声称与林祯毫无瓜葛,直到郭大撇子炫耀时被林祯点破 。 对于所谓的其他意图,郭大撇子坚决否认,深知事情一旦坐实,后果将不堪设想。秦淮茹未能找到足够证人,且郭大撇子并未真正得逞,单凭一记耳光无法形成定论,此事最终不了了之,只留下记录存档。 经杨厂长与高层商讨,决定对秦淮茹进行全厂通报批评并扣除十日薪资。因其思想认识不足,企图通过非正常手段谋求转正,特此限制其五年内不得参与转正评估。这对秦淮茹而言无疑是自取其辱,毕竟这是她第二次受全厂通报处分,第一次是因为让傻柱偷食堂馒头给她家孩子吃,那次尚可归结为家庭困境引发的同情之举。 这次借势欺上,谋求不当升迁,分明是品行有亏。 尤其是她指控郭大撇子觊觎她的事,简直是欲置人于死地,这更让旁人觉得她城府极深,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往日那些想讨好她、占些小便宜的年轻人,如今也不敢靠近她了。 虽然保卫科并未公开提及此事,通报批评时也未明确指出,但秦淮茹哭着冲出去,郭大撇子随后追赶,车间里的人都已知晓。 如今秦淮茹的声誉已坠入谷底。 车间里除了几位女工如花姐、陈姨等人外,再无人敢与她多言。 想再随意借用他人的粮票,已是不可能的事。 而郭大撇子虽未像傻柱一样入狱,但他所受的惩罚远超秦淮茹。 因为偏袒徇私,屡教不改,这是第三次因违规而被记过。 郭大撇子彻底失去了车间主任的职位,被调到车间操作机床。 不仅工资下调,还被扣发一个月的薪酬。 钳工车间主任的职务暂时由领班二陈代理。 郭大撇子彻底收敛,诚恳接受惩罚,痛定思痛,再不敢对秦淮茹有非分之想。 这就像触碰蝎子,稍有不慎就会被蜇。 秦淮茹借势谋权未果,反而遭受惩罚,五年内失去转正资格。 失望之余,更多是伤心。 她不解,林祯为何要揭露 。 若装作不知情不行吗?毕竟这对林祯并无影响,还能获得郭大撇子这样的助力。 难道仅仅因为讨厌自己? 她觉得无论怎么做,都难以改善与林祯的关系。 林祯与傻柱性格迥异,傻柱是个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固守不变的人。 想到这里,秦淮茹又开始想念傻柱了。 如今她终于意识到,在工厂或院子里,也只有傻柱能够被她掌控。 与其坐等傻柱出狱,不如趁着他在看守所时,多去看看他,给他带些东西。 现在正是投入感情的好时机,否则等到傻柱刑满释放,必定会被儿子何飞彪重新吸引。 秦淮茹下定了决心,这个星期天就去看望傻柱。 现在的她可以说是屡败屡胜。 尽管遭遇挫折,却丝毫没有消沉。自从贾东旭去世后,她的心境变得坚韧,寻常的事情根本无法击垮她。 相比之下,郭大撇子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就像一只被打落尘埃的鹌鹑。 下班前,秦淮茹来到林祯的办公室,打算试探一下林祯的态度,顺便道歉以修复关系。 她是个非常务实的女人,总是着眼于长远的利益。 在她看来,世上没有真正的敌人,只有利益的博弈。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悄然间占了林祯的便宜,这让林祯十分不满,否则也不会当众揭穿她了。 既然上级已经处理完毕,那么她就该尽快解决后续的问题。 郭大撇子的事情无需理会,但对林祯这边必须做出解释。 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就遇到了林祯的助手苏雨梅。 “雨梅同志,林祯在办公室吗?” 苏雨梅带着笑意说道:“秦师傅,林工就在办公室里。您不用再去找他了,他已经让我转告您,只要规规矩矩、踏踏实实地工作,就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如果心存侥幸耍小聪明算计别人,只会越来越吃亏。” 秦淮茹讪讪一笑,“算了,我们那位真像诸葛亮,连我找他都能算出来,唉……你告诉他,我是来认错的。当时实在是拿郭大撇子没办法,才借了他的名头来吓唬他,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苏雨梅笑着回应:“连你认错的话,林工都已经算到了。他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只要你洁身自好,不管是郭大撇子还是二陈,都不会来找你的麻烦。要是想着靠姿色占便宜,早晚会被吃掉也是活该。” 秦淮茹窘迫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被一个十来岁的姑娘这么评价,即使心里素质再好,也难免脸上挂不住。 秦淮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尤其是对上苏雨梅的眼神时,感觉对方是在嘲笑自己,脸烧得 辣的。 “那,那个,好……我知道了。既然他很忙,我就不过去了,下次在单位碰到他再道歉好了,我先走了,你忙。” 秦淮茹转身就跑,恨不得立刻从苏雨梅的视线里消失。 苏雨梅则是又惊又喜,赶忙回到办公室。 “林工,你太厉害了!秦淮茹真的来了,说的话竟然和你预料的一模一样!” 林祯轻轻一笑,“你太小看我了,我的本事可不止这些,以后你慢慢体会,惊喜还在后头呢!” 这次秦淮茹和郭大撇子闹翻,二陈得了好处。 二陈三十多岁,有个哥哥叫大陈,是车间里的六级钳工。 这家伙果然如其名,是个十足的墙头草。 没有别的长处,只会拍马屁,否则领班的位置本该是易中海的。 这回顶头上司郭大撇子倒台了,二陈德不配位,心里明白,一旦有人接替,自己就当不上代理车间主任了。 思索片刻,为了确保自己的地位更加牢固,唯有迅速融入李副厂长的内部圈子。 而要想真正进入这个圈子,绕不开林祯这个人。 就拿此次事件来看,或多或少都与林祯脱不了干系。 过去自己确实与郭大撇子一起与林祯对抗过,但那也是遵照上级指令,实属无奈之举。 如今连郭大撇子都在尝试接近林祯,自己自然也不愿错过这个机会。 下班之后,二陈并未提及由他请客以示对领导的感激之情,反而准备了许多礼物,前往拜访林祯。 特地等到夜幕降临,才来到四合院。 “林工,您正在厨房忙碌呢?” 林祯出门一看,顿时愣住了。 好家伙! 二陈推着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两个大布袋,不知装了些什么,后座还捆着一个大包裹。 林祯忍不住问道:“这不是刚上任的陈主任嘛,这是闹哪出啊?” 二陈嘿嘿笑道:“我特地过来拜访您,一方面是为了之前的事情向您解释清楚并致歉,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感谢您给予我代理主任的机会。” 第146章 要等一个时机 二陈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卸货。 从他的举动可以看出,这回他是真的下了血本,购买了不少礼物。 林祯赶忙制止道:“别别别,有话可以好好说,这些东西就不用卸了。如果是街坊邻居串门,带瓶酒、做个下酒菜之类的倒也无妨,可现在这样不太合适。咱们又不住在一个院子里,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二陈面露窘态道:“我只是正常拜访,带点东西也是应该的,家里有孩子,总不好两手空空。” “唉,哪怕有孩子也不成,你又不是我的徒弟马华,我不能接受你的礼物,有什么事咱们进去谈。” 林祯不愿被人传为四处收受礼品之人,尤其像二陈这样的人送来的,更是万万不能收。 坚决阻止二陈卸货,让娄晓娥准备饭菜,凤霞照看孩子。 自己则将二陈迎入屋内。 经过一番询问才明白,他此番前来竟是要投降。 他先数落了自己一顿,之后将所有责任推给郭大撇子。 表示自从林祯升任工程师后,郭大撇子便指使他故意制造麻烦,假作不知拒绝使用新工艺,这一切都是他的授意。 郭大撇子职位比他高,他不敢违抗,只能无奈照做。 如今回想起来,深感懊悔,说着说着还险些落下泪来。 这类事情,林祯无意深究。 不论郭大撇子勾搭寡妇自取其辱是否属实,还是二陈落井下石纯属造谣,这些都与他无关。 毕竟他如今专注于研究工作,已无暇理会他们之间的恩怨。 二陈觊觎着像太阳灶车间的陈主任、保卫科的孙科长、锻工车间的苏主任以及宣传科的孙科长那样成为李副厂长的心腹。 归根结底,他不过是想攀附林祯这棵大树向上爬。 “林工,我和老郭不同,他对您不服气,看到您从学徒成长为工程师,心中妒忌,而我却不然,您初到轧钢厂那天我就察觉到了,您绝非等闲之辈,我一直对您心生敬仰,只因老郭的指令,不得不做了些糊涂事。若您能接纳我为知己,今后但凡您一声令下,我定比许大茂更为忠诚!” 林祯听完他的言语,淡然一笑。 既是主动送上的小跟班,哪有不收的道理?本以为揭露秦淮茹、扳倒郭大撇子之后,会清净些,没想到又多了个陈主任这样的小尾巴。 这种小尾巴,如果用得妥当,倒也能发挥点意想不到的效果。 只是他可能会在旧主落难时补上一脚。 不过只要自身足够强势,就无需担心他会背叛。 既然只是外围助手,不是心腹,那便不必排斥。 “好了,陈主任,事情都翻篇了,别提了。既然来了,一起喝一杯。我这就去叫许大茂、阎解成和刘光天,都是一个厂里的,让你认识认识。过些日子找个机会,请你们这些主任科长一起吃饭。放心,只要你专注于生产,老老实实工作,不用两年,代理主任就能转正。” 说到画大饼,林祯也很有一套。 果然,二陈被说得感动不已。 “林工,我早该来拜见您了,您是我的人生导师!” “别这么说,以后好好合作就行。” “嗯,一定会的。” 中院里,秦淮茹下班后并未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供销社,买了几尺布,又买了二斤棉花,虽然花了好多布票和钱,但她还是硬撑着买下了。 回到家,贾张氏看见了,疑惑地问:“淮茹,你要给棒梗做棉袄吗?秋天的时候才给他做过一身,别这么浪费,这新棉花多贵啊?” 秦淮茹苦笑说:“妈,这是给傻柱做的,我这几天晚上加班也要赶出来,周末给他送去。” “什么?” 贾张氏顿时火冒三丈。 “秦淮茹!我还活着呢,你就想着别的男人?前阵子还说什么有事要跟我商量,哼!你什么时候商量过?现在就要给那男人做棉袄了?刘玉华不做?何雨水也不做?” “妈!您小点声,这不是正想跟您商量嘛!” 贾张氏气得把手中的鞋底甩到一边,“就算你说破天,这布和棉花也得退回去!” 秦淮茹叹了一口气,转身关上了门。 一五一十地把借林祯名声攀附郭大撇子却不成,反而被罚五年不得转正、全厂通报,还扣了本应加薪的事情告诉了母亲。 贾张氏听完非但没有责怪秦淮茹做得不对,反而痛骂起郭大撇子和林祯。 “那个郭大撇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去年来咱家慰问就被我骂跑了,狗改不了吃屎,不行,明天我就去轧钢厂找领导去,你是受害者,不能这样罚你!” 秦淮茹劝道:“好了妈,您别生我的气就行,这件事是林祯揭穿的,证据确凿,惩罚是逃不掉的。” “呸!姓林的太黑心!你就装作不知道不行吗?故意显摆自己?活该你没爹没娘!” 贾张氏气得指着林祯家的方向,对着空气不停地咒骂。 秦淮茹说道:“妈,消消气,别跟他们生气了,我们得看清形势,我想过了,不管院里还是厂里,真正愿意不计回报帮忙的,也只有傻柱了。这些年我的工资还能养活一家人,但等棒梗十五六岁、小当槐花也十多岁时,我就是累死也养活不了,更别说给他们准备娶妻嫁人的钱了。” 贾张氏想了想,懊悔地说:“都怪我当时太固执了,要是不跟易中海闹僵,林祯也不会给易中海介绍尤凤霞,现在易中海也不能帮我们了。这绝户都能吃得下去,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那些旧事别再提了,好在我早有准备,遗嘱还在我们手上攥着呢,尤凤霞对我们家的态度也渐渐软了下来。” “确实缓和了些,但还是比不上易中海做八级钳工时对我们的支持,哪怕傻柱能帮忙又如何?他现在不是还关在看守所里吗?” 秦淮茹微微一笑:“正因为他现在关在里面,对我们反而是个好时机。” “什么时机?” “一个拉拢的机会。刘玉华一次都没去看过他,聋老太太只跟着何雨水去过一回,而雨水虽然每月都去,却从没见她给他带过东西。如果我时常去看他,并带上些衣物之类的,等傻柱出来后,就不会被别人勾走,而是会来回报我们了。” 贾张氏沉思片刻,觉得秦淮茹的话确有道理,长远来看是有益的。 但她仍叮嘱道:“你可以偶尔带点东西给他,但千万不能动真情,这件棉袄就这次送,之后不准再乱花钱!” “您放心妈妈,这可是头一回,当然要花点钱,往后绝不会再这样了!” 第147章 年三十儿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已到周日。此刻已入寒冬腊月,新年就在眼前。 学生们放了寒假,个个满心期待着春节的到来。 清晨,秦淮茹把新做的棉袄装进袋子里,坐公交车前往看守所探视傻柱。 傻柱正跟狱友们吹牛聊天,此时的他,除了失去自由、饮食差、衣着差、住宿差之外,其他一切都还好。 可以说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日常。 “何雨柱,外边有人找你。” “什么?管教同志,今天不是我妹妹来探视的日子,会是谁呢?” “是一位女同志,秦淮茹,她给你带来了东西。” 傻柱一听,愣了一下,赶忙整理了自己的发型和衣衫。 “谢谢管教同志告知,我这就随您过去。” 刚入看守所时,傻柱的人生观被张麻子、老冯头以及刘老二等人搅得一团糟。 他对易中海有了新的认识,同时也得知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抛弃他远走他乡的事实。 就在算命先生张麻子准备继续揭发秦淮茹的时候,傻柱失控了。 他独自一人面对整间牢房的犯人。 一方面他彻底崩溃了,另一方面也不想让秦淮茹在他心中的形象坍塌。 毕竟这些年里,他一直靠易中海和秦淮茹支撑着内心的信念。 易中海是他潜意识里的父亲,而秦淮茹则是他潜意识里的妻子。 如果父亲的形象破灭,妻子的形象也随之崩塌,那么他的生命将毫无意义。 他不愿让秦淮茹在他心中的一切美好变成别有用心的 。 他认为即使秦淮茹做过一些不该做的事,那也是生活所迫,可以理解。 因此他才会大动干戈。 对他而言,虽然加刑一年,但远离了张麻子、老冯头这类恶人,保住了秦淮茹在他心中的美好形象。 这几个月来,傻柱一直在疑惑秦淮茹为何不来探望他。 如今得知她不仅来了,还带了东西,立刻觉得哪怕打上一架蹲一年也值得了。 来到探视室门前,傻柱不由得愣住了。 秦淮茹有一阵子没过来看他了,上回还是同何雨水一块来的。 这么长时日不见,如今瞧见,秦淮茹的模样改变挺多。 比起从前显得更丰满了。 “哎哟,秦淮茹,你近来过得挺滋润嘛?发福了,那我就安心了。” 秦淮茹笑着说道:“少贫嘴,1爷去世后,你又不住在院里,家里重活全得 ,我能不吃多点吗?是不是嫌我胖啦?” 傻柱憨厚地笑说:“哪会呢,胖点好,胖点显福气,只要别像刘玉华那样胖就行,你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秦淮茹嫣然一笑,“给你缝了件棉袄,担心你在里头冷。” 说着就把棉袄掏出来。 “工作组的同志验过啦,没问题,可以直接套在囚衣里头,暖和得很。” “嘿嘿嘿,不错,这尺寸一看就合适,还是你懂我,比雨水强多了,那妮子现在一个月才来看我一次,真叫人着急。” 秦淮茹笑着说:“每月有三次探视的机会,既然何雨水只来一次,剩下的两次可别浪费,以后我每月来两次。” “行啊!太感谢啦!”傻柱咧着嘴直乐,“咦?对了,厂里和院里最近有没有什么新情况?” 秦淮茹浅浅一笑,讲起贰爷刘海中家的事。 傻柱听罢,得知刘海中与大儿子刘光齐住在木棚,便笑了起来:“活该!还想租咱们的房子,做美梦去!真是的,上次何雨水来也没跟我提这事。” 秦淮茹道:“现在何雨水心里只装着刘玉华和飞彪,她不愿跟你讲院里的事儿,以后我过来给你说。” “行,还是你考虑得周到,咦?你怎么看起来有点不开心?是因为何雨水吗?” 秦淮茹苦笑着摇摇头,“怎么可能呀,自从1大爷离开之后,我和院子里的人关系改善了不少。前几天还跟玉华打过招呼,跟雨水的关系也快要回到你结婚前的状态了。” 傻柱笑着说:“好啊,这可是个好消息。” “唉……”秦淮茹叹了口气。 “嘿!怎么又叹气了?有话就直说,我出来的时间不多了,别浪费时间。” 秦淮茹这才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把自己借势想要转正却适得其反的事情告诉了傻柱。 傻柱听后气得咬牙切齿。 “该死的郭大撇子,等我出去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秦淮茹高兴地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就是郭大撇子嘛?看他能耐我怎么收拾他!” 过去秦淮茹也曾向傻柱提起过郭大撇子欺负她占便宜的事情。 但是傻柱除了在李副厂长那里告过一次状外,就再也没有后续行动了。 如果傻柱要欺负弱小的话,那是毫不犹豫的。 院子里除了对林祯以外,他对谁都无所畏惧,在厂里也是如此,只要地位比他低的,他都会冷嘲热讽。 不过对于上级,他还是不敢轻易出手的。 所以心里对郭大撇子的不满只能憋着。 一听郭大撇子已经被下放到车间,傻柱顿时来了精神。 “不仅是郭大撇子,等出去了我还得找林祯聊聊,太过认真也不是好事,装作不知道不就行了吗?” “算了算了,林祯那边就算了。上次下班前我去找他,连面都没见到,漂亮的助理直接把我拦在外面,根本没机会见面。人家现在专注于研究,我在路上都堵不到他。” “嘿,没想到他过得更好了,还有个助理?” 那会儿,若你出狱的时候,没准他已经当上了主任。 秦淮茹走后,傻柱捧着新棉袄回去了,内心的喜悦简直无法形容。 可高兴劲一过,就渐渐觉得狱中的日子太过单调乏味。 原本对生活已毫无期待,破罐子破摔,正慢慢习惯这种被囚禁的生活。 然而秦淮茹忽然来访,还送来一套新棉袄。 这让傻柱对未来重拾信心,也点燃了生活的 ,但同时也感受到监禁生活的艰难。 不去想外面的自由还好,一旦想起,日子就过得特别漫长。 接连好几天都失眠,不是想着儿子何飞彪,就是挂念秦淮茹和她的三个孩子。 整天在焦虑中度过,一心盼着秦淮茹下次再来探望自己。 ……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年三十。 今年过年,四合院显得格外安静。 叁大爷阎埠贵打算办一场联欢会。 不过贰大爷刘海中反对,他们家状况不好,大儿子工作不顺利,房子也没能分到。 两个小儿子还和他闹别扭,不愿住在木棚里。 这让他不想在众人面前露面,觉得自己没法起到带头作用,反而会觉得丢脸。 阎埠贵本想给邻居们写春联,顺便讨点花生瓜子之类的。 结果不了了之,只能在家门口摆张桌子,桌上放个大空盘子。 谁想请他写对联,就随意往盘子里放些点心干果,不放也没关系。 原以为院子里没人来找他写春联,没想到一大早桌子刚摆好。 秦淮茹就带着棒梗来了。 棒梗攥着一把炒花生搁到盘子里,咧嘴乐道:“叁大爷爷,麻烦您给写副对联呗。” 秦淮茹笑着打趣:“叁大爷,这回可得写些吉利话哦。” 阎埠贵心头一颤,暗忖,贾东旭年后走的,算起来今年是头两年,不到三年呢,怎么就急着贴春联了? “嗯……淮茹啊,你能来给叁大爷撑场面我很开心,不过祖辈定下的规矩咱不能丢啊。我是专门写春联的,东旭年后才走的,这只能算第二个年,你家得明年才能挂红对联呢。” 秦淮茹笑吟吟地道:“这我知道,我是替傻柱来的,上次去探监时,他让我一定别忘贴春联,我就赶紧先给您捧个场啦。” 阎埠贵连声应承:“好啊好啊,你来就对了,比老刘强多了。不用你操心笔墨纸的事,一把炒花生就够啦!” 阎埠贵提笔刷刷几下写出一副漂亮又顺耳的对联,秦淮茹欢欢喜喜地收走了。 不一会儿,林祯也跑来讨对联,揣着一斤多五香瓜子。 “叁大爷,给我家、聋老太太家还有傻柱的门上全写上,这些瓜子够不够?” “哎哟!完全够!你的字比我写得好,怎么还让我动手呢?” “哎呀~字再好也不是专业写春联的,您才是专业的,有福气加成呢。我都来捧场了,您就别吊人胃口啦。” “好好好,嘿嘿,我这就写。不过傻柱那边不用重复写了,刚才秦淮茹已经帮他求过了。” “咦?这样啊,行,那你随便写。” 接二连三有人来请写春联,阎埠贵乐得合不拢嘴,早饭干脆不吃,从清晨忙到中午才停下。 满满一盘子花生、瓜子,加上一些点心和几颗糖果,让阎埠贵乐得合不拢嘴。“比联欢会收到的还多呢!多亏秦淮茹和林祯带头来捧场,明年我还这么做!”三大妈一边把零食装进袋子里,一边笑着问:“老阎,林祯来捧场是应该的,可淮茹为什么第一个到?真是稀奇,连雨水都没顾上她哥家的春联,她倒忙得很。”阎埠贵笑着回道:“随她去,只要不来捣乱就好,我看她也没安什么好心。” 下午,许大茂和秦京茹从外面买菜回来,提着一斤猪肉和两斤韭菜,准备晚上包饺子吃。秦淮茹看到他们经过门口,连忙跑出来招呼:“京茹,大茂,今儿过年,晚上来我家吃饭,这院子就咱们两家亲戚。” 第148章 压岁钱 见到秦淮茹这般热情,秦京茹忍不住愣了一下,随即看了看许大茂。许大茂本想调侃几句,说她妄想占自家便宜。可想到还没生孩子的事,便按捺住性子,记着林祯的话,这十个月要低调行事。 于是赶忙堆起笑脸说道:“姐,亲姐,不用了不用了,我们今晚随便吃点就行。”秦淮茹嗤笑一声:“看你那紧张样,怕我占你家便宜?放心,猪肉和韭菜明天你们再吃,晚上到我家来,我特意买了一只鸡、一条鱼,还包了猪肉饺子。” 许大茂探头往秦淮茹屋里瞄了一眼,果然桌上摆了不少东西。 贾张氏正在屋内切鸡。 她心中暗自纳闷:秦淮茹这是怎么啦?难道过得不好? “这……” 秦淮茹冷笑道:“看你那大惊小怪的模样,你们俩真想跟我一刀两断吗?初二是要一起回娘家的?” “不是,你搞错了,那个,嗯……” “别担心,我只是想通了而已。城里就这一个妹妹,还住在同一个院子,就算她再让我生气,我也得忍着,毕竟血缘是最深的,你说是不是?” 许大茂被秦淮茹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不知所措。 “对对对,你说得很对,京茹在城里就你这么个亲人。” “过年了,有啥矛盾也该放下了,一家人一起吃年夜饭才最重要。我已经真心诚意地邀请了,许大茂,你可别驳我的面子啊。” “唉,你想到哪里去了,那,那好,京茹,这肉和韭菜就别带回去啦,都送到我们姐妹家去。” 许大茂一百个不愿意,但又怕秦淮茹使坏。 厂里人都知道秦淮茹把郭大撇子害成了什么样。 孩子还没出生时,许大茂不敢惹事,只能顺着秦淮茹的意思。 但进了贾家之后,许大茂更是觉得难以置信。 这么多年过去,贾张氏竟然第一次对他和蔼可亲地说起话来。 “许大茂,看你那紧张的样子,怕我吃了你不成?” “哎呀,不是不是,嘿嘿,贾大妈您误会啦,哪会呢,我,我,我去剁肉,今天过年,我来干体力活。” “小姨夫新年快乐!”棒梗带着小当和槐花给许大茂拜年,让许大茂更加迷茫了。 “嗯嗯,大家新年快乐。今天除夕,我给你们发压岁钱。” 许大茂把手伸进口袋里摸索。 心中暗叫糟糕。 刚才买菜花光了零钱,现在袋子里只剩一张五元的和两张两元的钞票。 真要给棒梗压岁钱,他会心疼得要命。 “唉呀,我刚把钱花光了,我去家里取给你们。” 秦淮茹笑着说道:“没关系,别跑回去,小孩嘛,初一给也行。” “不行不行,我现在就去给孩子们拿压岁钱。” 许大茂匆匆离去,到家后松了口气,找出三毛钱。 他对秦淮茹家的变化感到困惑不解。 他揣着零钱没有立刻前往贾家,而是偷偷跑到前院。 “林工,大事不好了,有急事,我来找您帮忙!” 林祯正在准备晚上的年夜饭,听到这话皱眉沉思。 “慌什么?京茹出事了吗?” “不是的,是秦淮茹和她婆婆,我的老天爷,像是换了人似的!” “慢慢讲,我在听呢。” 许大茂详细叙述了事情经过,特别提到:“最让我吃惊的是她婆婆,简直比我妈还亲!” 林祯轻轻点头,“秦淮茹最近确实有些异常,总是找话题聊天,可能是想缓和邻里关系。” 许大茂说:“她缓和关系是她的事,但我心里还是没底。” “别担心,怕啥?按规矩过日子不就行了?要是不想和她走得太近,就回你爸妈那里过年。” 许大茂连连附和,“没错没错,您说得对,我都慌了神,先别想那么多了,明儿一早就去爸妈那儿。” 秦淮茹、贾张氏以及棒梗与槐花的变化背后都有各自的考量。 婆媳二人筹划了数日。 以目前院中的形势来看,贾家已陷入孤立无援的局面。 除了何雨水和1大妈外,几乎无人理会她们婆媳。 就连一贯装傻充愣、不理闲事的聋老太太也鲜少与她们交谈。 若继续固执己见,一味指责他人,等到几年后棒梗长大,真遇到难处时,恐怕再也没人愿意伸出援手。 更何况,仅靠与1大妈尤凤霞交好是不够的。 还要拉近与林祯的关系,让他碍于情面不好插手。 同时,也需与邻里熟络,避免日后他们联名举报。 最终,还得改善秦京茹与许大茂的关系,这对夫妇虽不尽如人意,但到底是亲戚。 院内唯一的亲戚,无论如何都得为自己撑腰助力。 俗话说得好,一个好汉三个帮,要想站稳脚跟,怎能没有心腹? 傻柱虽是亲戚,但要到明年冬天才能回来。 何雨水曾是帮手,可如今被娘家侄子迷得也不常来贾家了。 1大妈为人善良,只是凡事不愿多言,而养女却频繁往前面宅子跑。 思前想后,唯有争取秦京茹夫妻的支持。 这就是婆媳俩对未来制定的策略,她们意识到即便失去易中海的庇护,也定要过得安稳自在。 所以才会豪爽地邀请许大茂和秦京茹共进年夜饭,并叮嘱棒梗要举止得体。 无论内心有何盘算,表面上看起来其乐融融,叫人找不出瑕疵。 除夕过后,便是那年的正月初一。 天刚蒙蒙亮,棒梗便带着小当与槐花走家串户拜年去了。 所讲的话皆是秦淮茹教导的吉利之语。 先向聋老太太行礼,再给1大妈问好,如此挨个儿地向长辈叩头问安。 最后,连同院子里已婚的晚辈,全都一一拜过了。 林祯正打算带着孩子们去后院给聋老太太拜年。 还未迈出家门,棒梗便带着两个妹妹前来磕头拜年了。 “林叔新年快乐,祝您与娄姨身体健康,全家团圆!” “好啊,没想到被你们赶在前头了。得了,我给你们发压岁钱。” 林祯实在没料到秦淮茹竟让棒梗在院子里挨家拜年。 当年傻柱也曾做过类似的事,被秦淮茹狠狠教训了一番,如今倒好,她自己让孩子四处拜年了。 新年的第一天可不能惹出不愉快。既然来磕头说吉祥话了,压岁钱自然是要给的。 林祯伸手探进口袋,发现还真有些零钱。 三个两分的硬币。 “来,一人一枚,拿去买糖果吃。” “谢谢林叔,祝您万事顺遂!” “嘿,棒梗你这小子说话倒挺会来事,是谁教你的?” “是妈妈和奶奶教的!” 棒梗说完,带着两个妹妹又前往阎解成家继续拜年。 娄晓娥笑着说道:“当家的,我记得前两年你还每人给两块压岁钱呢,这次怎么变成每人两分啦?” 林祯微微一笑:“时移世易,那时候每人两块钱是为了让贾东旭瞧着体面,他若往好里想,会觉得是邻里关照他;他若钻牛角尖,就会觉得自己以前受了亏待。如今不同了,普通邻居给小孩压岁钱,一两分足矣,还能换好几块洋糖呢。” “没料到你竟有这层心思,两分就两分,估计三爷也给不了多少。说起来,让林国一家去给贾大妈拜年不?” “想什么呢?爸妈在 想念外孙,咱们连让孩子磕头的机会都没有,给张氏磕啥头?我带他们先去后院给聋老太太拜年,再去刘婶家就行。” 棒梗给全院长辈拜年的事,让人大感意外。 三爷阎埠贵和阎解成每人只得了壹分压岁钱。 其余大多给几分,只有许大茂给了每个孩子壹毛。 结果林祯带着孩子去后院拜年时,正巧遇到秦淮茹从后院回来。 她刚给聋老太太拜完年,看到林祯领着四个孩子,边上还有刘建国带着一儿一女。 立即笑问:“你们这是要去给聋老太太拜年?” 刘建国点头:“嗯,你们起得可真早。” 秦淮茹笑道:“天没亮我们就起来了,新年早起寓意好。哎呀,对了,你们都给棒梗、小当和槐花压岁钱了,我还没给孩子发呢。” 说着拿出个小布包,里头全是零钱。 先给林国一家,每人五分。 “别别别!秦姐,使不得使不得!”林祯忙拦住。 回头对四个儿子说:“快去给老奶奶磕头,然后赶紧去刘奶奶家。” 秦淮茹动作快,但没快过林祯,林国一家和林栋、林梁跑得更快。 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林祯松了口气,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暗骂:该死的,我不怕你们吝啬小气,就怕你们装大方。 我一共给了六分压岁钱,你直接还两毛,这不是显得我很抠门吗? 以后要是有人不让自己的孩子去给贾张氏磕头,那都不好解释了。 最关键的是,这份情意绝对不能欠,我穿越之前就清楚秦淮茹是什么样的人,既然没能成为夫妻,那就尽量保持距离。 秦淮茹苦笑着说:“林祯你也是,我又不是把压岁钱给你,你管这么多干嘛?” 林祯嘿嘿一笑:“心意到就行,我和晓娥都知道你很疼孩子,你说家里困难,我怎么能让孩子们收你的压岁钱呢?” 秦淮茹说道:“没关系的,我家虽然困难,但发这点压岁钱还是没问题的,媛媛、嘉城,这是给你们的压岁钱。” 相比之下,刘建国就没想那么多。 刚才棒梗带着两个妹妹去拜年时,他也花了六分钱,心里还在心疼呢,结果秦淮茹居然给了压岁钱。 总共给了一毛,这样算下来还赚了四分。 刘建国开心地喊道:“哎呀,让秦姐破费了,媛媛、嘉城,快去给贾大娘拜年。” 秦淮茹笑着回应:“年已经过去了,快去后院。” 秦淮茹回到屋里后,刘建国兴奋地说:“林祯,没想到啊,秦淮茹变得好多了!” 林祯笑着回应:“嘿嘿,你能高兴就好。” 第149章 偏爱大儿子 中午时分,林祯的三位 前来拜年。 寒暄一番之后便离开了,没在家中吃午饭。 其他几位关系不错的科长和主任本想前来,但早在年前聚餐时,林祯就特意交代过大家。他提到自己过年打算到别处走亲访友,因此这次聚餐已经算在食堂解决了。这么做是为了低调行事。不能像去年那样,几个科长主任齐聚家中,喝一下午的酒。虽然那确实有助于提升自己的声望,但也伴随着潜在的风险。如今自己在轧钢厂的地位稳固,无需再张扬。须知盛极必衰的道理,凡事都该留有余地。既要避免李副厂长心生猜忌,也要防备背后那些眼红的人写举报信。 因此,今年连三个徒弟都没留下一起吃午饭。家里没有外人,娄晓娥轻松了不少。她带着小龙和小凤去了后院闲聊,见到秦淮茹的变化后,着实吃了一惊。 晚饭时,娄晓娥好奇地问:“当家的,你觉得秦淮茹是真的变好了吗?” 林祯侧头问道:“夫人为何如此说?” 娄晓娥笑了笑,“妾身观察她的言行举止,似乎真情流露,与往日判若两人,变得落落大方,甚至隐隐有与玉华分庭抗礼的势头。” 林祯笑着回应:“这不过是表面现象,皆因她目前孤立无助的缘故。若是院中能有另一方存在,婆媳之间的旧习便难以掩饰。夫人只看到表面,未明其中缘由,切莫被表象所迷惑。” “爸,妈,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完全听不明白?”林国嘴里叼着筷子,一脸疑惑。 “我也不明白,但我确定这事肯定跟秦姨有关。”林家的小儿子笃定地说。 林栋和林梁则在一旁专注于啃肉,对大人们的话题毫不关心。 林祯大笑:“小孩子不要多管大人的事,快吃肉,不然我就把剩下的全收走了!” 娄晓娥笑着说道:“想了解我和你父亲谈的内容,就认真读书,听明白了吗?” 四个儿子齐声答应:“明白了!” 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林祯忍不住笑了。 “孩子们长大了,趁着春节假期,我想重新布置房间,隔出一间屋子,把林国家的双层床搬进去。等到夏天的时候,找个合适的日子,在门前挖一条排水沟,通到水池旁边,再建一个淋浴间。冬天可以去澡堂,但到了夏天,很多澡堂都歇业了,孩子们大了,在房间里简单冲洗不太方便。” 林国家兴奋地拍着手说:“爸,夏天可以用您发明的太阳能热水器洗澡吗?” “哈哈,还早呢,不过可以用太阳灶烧热水,那时天气炎热,你可能更想冲凉水澡。” 娄晓娥提醒道:“在门口建房子会不会惹麻烦?别让街道办的赵主任和刘婶为难。” “放心,没事的。之前有二大爷刘海中先搭木棚子,我现在建个淋浴房也不会有人挑刺。就算我用砖头好好砌一座房子,也没有问题,这叫讲究卫生,增强体质,还能做个榜样。” 娄晓娥高兴地说:“这样最好,如果真的起了带头作用,街道办肯定同意我们盖。” 林祯点头道:“那就建成小平房,屋顶装个储水罐。即使太阳能热水器做不出来,把储水罐刷成黑色,晒一天也足够全家晚上洗澡用了。” 娄晓娥建议:“如果你把储水罐放在屋顶,接根水管下来,再用葫芦钻几个孔做成喷头,就可以实现淋浴了。” “哈哈,天天看我画图纸,你也学会设计啦!” “那当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两人回忆过去,规划未来。 夜话渐深,不知不觉已近夜晚十点。孩子们早已沉入梦乡,梦中仿佛跟随父亲在新建的淋浴房里玩耍嬉笑。 …… 春节假期飞逝而过。 转瞬便迎来了复工的日子。 刚上班没几日,刘光齐那边便有了动静。 当初他得以进入暖瓶厂工作,全赖一位关系甚好的老同学相助。 这位同学的父亲正是暖瓶厂后勤部门的一员,手握一定的房源分配权。 也正因此,他宁可当普通工人,也不愿多等几天去当电工。 经过他年前年后的不懈努力,尽管花费不少,最终还是拿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然而,房子的位置偏僻,几乎接近郊区,是刚建起的居民楼,位于四楼顶层,面积35平方米,专为新入职的年轻人准备。 坐公交通勤需要半小时,骑自行车的话大概得一个小时。 刘光齐拿到新房后,当天下午便迫不及待地要连夜搬迁。 二大妈依依不舍地说:“光齐,过了正月十五再搬,现在才初十,不急这几天。” “妈,您别糊涂了,我哪能等得起?为了这套房子,我前前后后花了多少钱啊,我一刻都不想再住在那个破棚子里了,再住下去我都快冻死了!” 刘海中眉头紧锁:“这种房子根本没必要要,每天爬四楼,冬天冷,夏天漏雨,位置还这么远,太不方便了!” 董秀妮埋怨道:“要是条件好,早就被别人抢走了?这次给光齐已经是格外照顾了,他的正式工身份还没定下来呢,后勤部来咱们院子看了那破棚子之后才批准的。” 刘海中说道:“若你们愿意再多等些时日,必定会有更佳的选择,或许附近就能找到四合院的房源。” 刘光齐叹了口气:“父亲,我倒是很想住在一楼的四合院,可是哪里有这样的机会呢?如果您能找到这样的地方,我立刻就搬回来。对了,以后我要去上班得有一辆自行车,但现在既没有钱也没有购买凭证,您的自行车能不能先借我用一段时间,这样您上下班也正好当作锻炼身体了。” 董秀妮接着说:“父亲,我们还需要再向您借二百元。为了这套房子,光齐没少花费,可现在的工资又很低,根本无法收支平衡。” 刘海中抿了抿嘴唇,心里暗想,自从你回来后,吃的、穿的、住的都没让你花过一分钱。你是通过找同学父亲的关系才弄到了这套房子,可每次都是我在掏腰包。前后加起来已经花了二百多,现在又要二百,还要把我的自行车骑走。这…… 唉,算了,给光齐也是应该的! 刘海中一咬牙,立刻回屋取钱,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让旁边的刘光天看得直瞪眼。 当天晚上,刘光齐便带着妻儿搬离了家。 要不是顾及面子不能回老家,他连临时搭建的小棚都不会住。 如今有了自己的房子,虽然不尽如人意,但总算离开了四合院。 正月十五那天,他们一家都没回来探望父母。 刘海中夫妻俩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已被拆除的小棚原址上,愣愣地望着墙角。 期盼着刘光齐一家能从墙角突然冒出来。 可一直等到十点多,也没见到他们的身影。 刘光天望着父母那殷切的眼神,心中苦笑。他一直盼着大哥一家回来,可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人影。 忍不住调侃道:“爸,妈,实话说,就算等到明年元宵节,他们也不会回来了。” 刘海中闻言怒气冲冲:“你少管闲事!我在屋里歇着,碍你什么事了?还不快回屋睡觉去!” 刘光天笑着回道:“爸,您这是提前过夏天呢?要不要我去林祯家借个电扇给你们吹吹?” 刘海中一听这话,火冒三丈,抓起板凳就要砸过去。 贰大妈急忙拦住,劝道:“老刘,现在还是正月里,别为这点小事生气,让人笑话。光天,别惹你爸生气了,赶紧回屋休息。” 刘光天挠挠头,小声嘀咕:“这就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啊,等我将来结婚了,估计也不会常来看你们了。” 这话虽轻,却让刘海中心头一沉。他知道,连大儿子都这样了,二儿子和三儿子就更别提了。看来以后是兄弟几个争着不孝顺了。 易中海无人送终还能理解,自己有三个儿子,总不能比他还不如? 琢磨了一阵,对妻子说道:“老婆子,我算是明白了,孩子大了,翅膀硬了,结婚后就跟我们形同陌路。老二老三还不如老大,不能让他们搬出去,至少得留在胡同里。” 贰大妈附和道:“没错,光齐都已经这样了,光天光福就更不用说了。光齐至少还知道顾及些脸面,这俩小子连点面子都不讲。到时候咱们就成了孤家寡人了。解方前一阵子就见过不少这样的例子,隔壁关老头有四个儿子,最后还不是饿死在家里。” 刘海中连连称是,沉吟片刻说道:“得赶紧给光天找个媳妇,就近挑,可别让他跑得太远!” 贰大妈接口道:“不光光天,光福那边也得提前打算。我觉得,尤凤霞跟光福挺般配的,年纪相当不说,还有一套老易的房子。咱们虽然没争到继户,要是能让光福入赘娶了凤霞,那老易的房子不就成了光福的吗?” 刘海中摆手否认:“不成不成,不是我不愿意,主要是咱们家条件配不上尤凤霞,而且那丫头眼界高得很!” 贰大妈劝道:“成不成先试试呗,从明天起我们对一嫂子再客气些,关系慢慢就熟络了嘛。” “也好,这个事可以慢慢来。不过现在还是光天要紧,你明天去找娄晓娥或者刘婶,让她快点给光天介绍个对象,不管美丑,只要附近有房就行。一定得把老二这小子稳住。” 刘海中夫妻俩偏爱大儿子,对二儿子三儿子动辄打骂。 可一旦儿女都不在身边,他们便一视同仁,不管哪个最受宠,只要能留在自己身边就好。 第150章 我可以入赘 第二天清晨,有工作的人都去上班了。 院子里只剩些女人。 贰大妈来到前院找到娄晓娥,说起刘光天的事。 “晓娥啊,光天以前条件差些,如今不同了,他当上了车间领班,算上补贴一个月能挣四十块。你看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姑娘介绍给他,长相不用太好,只要有房子就行,让他倒插门,条件只有一个——不能离得太远。” 娄晓娥笑着回应:“贰大妈,您是不是被大儿子光齐吓怕了?担心二儿子三儿子也跟着跑了?” “唉,没法说,光齐可能是因为工作太忙,不然正月十五肯定回来了。” \"好,我这就去街道找刘婶打听,要是有合适的,让刘光天见见。\" \"哎呀,那就太好了,辛苦你了晓娥!\" 虽然刘光天现在的状况不错,可附近适合他的女孩却很少。 首先,贰大妈挑儿媳妇的标准太窄。 只限定在两条胡同附近,哪里会有那么多待嫁的女孩? 其次,刘光天已经二十二岁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大多早有对象。 最后,要求女方有房,还要入赘过去的,这样的条件更难找了。 何雨水倒是符合条件,但她已有对象,即使没有,也不会瞧上他。 娄晓娥去街道问了一圈,没得到什么结果。 晚上,贰大妈给1大妈送去了十斤玉米面。 \"一姐,老易走了后,老刘担心那点抚恤金不够你们娘俩吃喝,特意让我送些玉米面过来,别嫌弃少,收下。\" 1大妈感激地说:\"呀,谢谢老刘和弟妹,这面还是拿回去,昨天林祯送来三十斤白面,还有五斤肉票,凤霞从南方回来,她爸给了她一百块呢。你家人口多,比我们困难,听说光齐回来一趟,花了你们五百多块,估计这几年的积蓄都没了,还借走了一辆自行车,你还是拿回去,我不能收你们的。\" 贰大妈一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还感到几分愧疚。 心想光齐这一趟确实把家里的积蓄都掏空了。 反倒老易去世后,一姐的日子过得比以前好多了,这么看来,自家的情况还真是差远了,算了,还是别送这些粗粮让人笑话了。 \"啊……一姐,这样说来你们家确实比我们过得好,这玉米面现在成粗粮了,那行,我……我就带回去,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 那天,刘海中听老伴说又把棒子面送回去了,不禁皱眉问:“老易家里不是没人吗?” “有人的,算了,别提了。人家不缺吃的,前天林祯送了三十斤好面粉和五斤肉票,尤凤霞她爹直接给了百元,以后你要是愿意就去送,我是实在不好意思。” 刘海中思索片刻说道:“咱们家的情况确实没法和他们比,不过没关系,以后不再送了。咱们还可以通过别的途径拉近距离,毕竟日子还长呢,孩子才十四岁,不用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周末。 秦淮茹带着棒梗一起去看守所探望傻柱,这是年后她头一次来,还特意给他带了两双厚棉袜。 傻柱听到棒梗来了,连忙跟管教走到探视室。 推开房门,他愣住了。 好几个月没见,棒梗明显长高了。 但棒梗短短几个月的变化,哪比得上秦淮茹这二十多天来的变化。 秦淮茹显得更胖了,腰围粗了不少,脸也圆润了,笑起来的眼睛不像以前那样像大葡萄了。 “傻叔,您过得好吗?” 棒梗的一句话让傻柱回过神来。 他忍不住笑了:“好得很,你小子倒是记得来看你傻叔,看来我这些年给你送饭真是值得!” 秦淮茹笑着说道:“看你刚才那惊讶的样子,不就是棒梗来看你了吗?以后我经常带他来。” 傻柱笑着说:“我惊讶不只是因为棒梗,我还好奇你呢,过年时你又胖了些,看来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没太多变化,上次看你时我125斤,如今变成135斤了,过年期间饮食不错,也没干活,自然就长胖了些。” “嘿嘿,没事,胖点显得福态,胖了说明日子过得舒坦,我就安心了,只要别像刘玉华那样胖就好。” 傻柱上次说话还带几分戏谑,这次却隐隐透出些担忧。 他是个厨师出身,对吃的门道特别清楚。他知道,一旦胖起来,就难再瘦回去。若是因胃口大增导致的发胖,那就更难控制了,毕竟饭量一上去,突然减少就会让人受不了。 秦淮茹现在每顿饭都用小盆装,食量早已暴增,再想减体重,心里就发慌。 她的体重一路攀升,毫无下降的趋势。 相比之下,院里的刘玉华却走上了一条完全相反的道路。 经过林祯的调养,她的脾胃平衡了,肝肾顺畅,气血通达,整个人神采奕奕,生活作息也十分规律。 她吃饭时已从用小盆改为普通碗,体重降至不到170斤。 以她1米8的身高来说,这个体重并不算太胖。 如今在工厂里,没人再取笑她相貌 了,反而有人投来羡慕的目光。 尤其是女同事们,好奇她是如何改变的,纷纷询问,刘玉华只是浅笑回答:“心情好了,一切都会好。” 没过多久,她便顺利通过了二级钳工的考核,月薪从33块提升到38块6。 日子越发红火了。 性格本就开朗的刘玉华,如今走在人群中,仿佛春日暖风拂面,浑身上下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刘光天心中忽有所感,隐隐觉得刘玉华像是个领头的大姐。除了跟着林祯混,他也得依附于刘玉华。 从那以后,上下班时,除了喊林哥,便是不停地叫玉华姐。 刘玉华身形消瘦,愈发显得美丽。加之工资提升,她是家中独女,又有聋老太太、傻柱以及娘家爹留下的房产。 自然引来一些人的嫉妒与觊觎。 有些渴望在城里安家的人,很快盯上了她。 南乡供销社的采购员唐二丰常到轧钢厂拉太阳灶,一直梦想着能进城成为工人。得知刘玉华的状况后,他决定入赘给她。 为接近刘玉华,他请刘光天帮忙引荐。 “刘组长,劳驾您帮个小忙?” 刘光天笑着问:“装完货不赶紧行动,还在这儿磨蹭啥?小心回不了家天就黑了。” 唐二丰答道:“无妨,我不怕走夜路。您帮我搭个桥,让我认识个人。” “有趣,你又相中谁了?又做起入赘的好梦?” “是啊,真看上一个,特别合适。” “谁啊?” “钳工七车间的刘玉华,她正单身带着孩子,我刚好可以入赘……” “放肆!滚出去!” 刘光天愤怒地朝唐二丰脸上吐了一口。 “找死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卸货!今天你的太阳灶别拿了,立刻给我滚,以后别再来,缺货自己去找别的供销社!” 第151章 就像画里的劳动模范一样 唐二丰愣了一下。 忙擦掉嘴角的口水。 “刘组长,您这是怎么回事?我请您吃饭的时候您还没拒绝,现在怎么又朝我吐唾沫?不让我运货了?” “我偏不让你运货,田生,富民,去把唐二丰的货物卸下来,分给别的供销社的同事。” “什么?刘光天你变脸也太快了!” “我就要惩罚你这种投机取巧的人,你能奈我何?要不要去陈主任那里告状?去啊!” “我,我,我不和你计较!” 唐二丰虽有怨言却无可奈何,太阳灶车间向来强势。 想要运货就得按他们规矩来,不给货的话,再怎么说也没用。 仅仅提起一句倒插门娶刘玉华的事,就被痛骂了一顿,货物也没了。 唐二丰越想越生气,在心里怒斥:你这个靠举报起家的家伙有什么好神气的,不给我介绍对象也罢,我自己找刘玉华去,脸皮厚点死缠烂打,没有搞不定的女人! 唐二丰离开后,刘光天冷静下来。 心中有些疑惑。 咦~ 我这是怎么了? 唐二丰跟我关系挺好的,可是一听说他要找刘玉华,我心里就像燃起了火苗。 看不上他,还想揍他,心里还有些酸溜溜的感觉。 完了! 酸溜溜的? 难道我喜欢上刘玉华了,所以在吃醋? 不可能! 刘光天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根本不敢继续往下想。 刘光天至今仍是单身,但他绝不会考虑娶刘玉华那样的女人,哪怕她有多套房产。毕竟,这种事传出去实在不妥。 确实如此,刘玉华手头的房产可不少。 因为这些房产问题,父母近来频繁提及为他介绍对象的事。 还特别强调,对方得在附近有房,最好能倒插门。 看来我是被父亲逼急了。 不对不对…… 刘光天连连摇头。 我在想什么?要是我真的娶了刘玉华,将来怎么面对傻柱? 刘玉华虽然现在看起来挺漂亮,但她们刘家人都姓刘,同姓结婚总会让别人说三道四,即便我不在意,也不想给别人留下话柄。 刘光天内心纠结了好一阵子。 他一个人在那嘀咕着,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连午饭都没顾上吃,直接跑到林祯办公室去讨教。 “林哥,您现在忙吗?我想向您请教件事。” 林祯刚刚吃完饭,正在与助理苏雨梅闲聊。 看见刘光天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笑着对苏雨梅说道:“雨梅,你先出去转转,我和刘光天单独谈谈。” 苏雨梅噘着嘴说:“好啦,不打扰你们谈正事。” “嘿嘿,抱歉啊,耽误你休息了。”刘光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苏雨梅刚离开并关上门。 刘光天便急切地开口道:“林哥,我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什么事?” “我觉得自己好像喜欢上了玉华姐,我想和她结婚,就算是倒插门也愿意,您觉得这样正常吗?” “呸!滚开!” 林祯一口唾沫喷了刘光天一脸。 “活得不耐烦了!想当癞蛤蟆吃天鹅肉?” “什么?!!!” 刘光天浑身一颤,慌忙擦掉嘴角的口水,觉得这情景有些熟悉。 就好像刚才他也是这样对唐二丰的。 “林哥,我……我……” 林祯眉头紧锁:“你自己看看镜子,就你现在这状况,配得上刘玉华吗?你不是看中她家的房子多了吗?” 刘光天满面羞惭,“林哥,我确实有这方面考虑,但我对玉华姐的感情已经完全不同了,现在她在我心里仅次于你,就是老大!” 林祯冷笑道:“摸摸自己的脸是不是发热?你脸皮这么厚还说得出口?她胖的时候你不喜欢,现在变漂亮了,你就动心了?那要是她再胖到两百多斤,满脸痘痘,你还能一心一意待她?” “啊?这……” “刘光天,我当然希望玉华能找到好归宿,可你不行,你的动机不纯,你以后会有属于你的另一半,但不是刘玉华。” 刘光天心中一阵失落。 “不对啊,林哥,我初衷确实不太纯粹,但现在我真的有点喜欢她,想和她结婚,把聋老太太当成亲奶奶,倒插门住进岳父刘成家都没问题!” “你扯蛋呢,岳父都喊出来了,我怕你被打才朝你吐口水,不信你可以现在就去跟玉华表白,她答应了,你们结婚那天我送五十块礼金!” 刘光天焦虑道:“我就是不确定才来问你,你说这样正常吗?我该不该追她?” 林祯瞥了他一眼,嗤之以鼻:“凭你的性格,这很正常,娶了刘玉华至少能得两套房,就算是傻子也会点头,但你问我该不该,我肯定说不该这么干。” “为何如此?” “因为你迷恋玉华的房子、她的薪水以及她当下的美貌,谁知道过不了几个月她又发福了呢?” 刘光天一怔,“还能再胖?就像从前那样?” 林祯暗想,玉华只会变得更好,越来越瘦,越来越美,而你只会离她越来越远。 “她能瘦下来,自然也能胖回去。你若只因一时的容貌动心,待她容颜不再便后悔,哼,玩弄她的感情会有什么后果,不用我说你也该清楚。年轻人,好自为之。” 刘光天忽然打了个寒战,想起玉华的五个堂哥将傻柱打得脑震荡的事情。 “不不不,我绝不会戏弄她的感情,我是真心的。” 林祯看他被唾沫星子喷了一脸,一番呵斥也没能让他明白过来。 只能摇头叹道:“随你便,既不听劝,那就自己去试试好了!” “那,林哥,我……我去和玉华聊聊?” 看着刘光天跃跃欲试的模样。 林祯忍不住笑了,“去,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我为你祈福!” 刘光天点点头,咬咬牙转身去找玉华。 他心里始终存着侥幸,觉得玉华一定会答应他的追求,而且未来也不会发胖。 至于孩子的问题,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傻柱又没死,真要和玉华成亲,到时候让飞彪跟傻柱一起生活便是。 二婚怎么了?这二婚至少能得两套房! 万一傻柱在看守所出了事,自己至少还能得到三套,说不定加上何雨欣的,就有四套了。 刘光天越想越兴奋。 要是真得了四套房,能给大哥刘光齐急死,到时候谁都不让他们碰,能把父亲活活气崩。 “哈哈哈哈哈!我早就该这么做!” 刘海中完全没有理解林祯的祈愿,还以为是在祝贺自己成功,飞快地奔向钳工七车间。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在大声吼叫,还有人拍手喝彩。 正是午饭后休息的时候,大多数工人都还没开始干活,全都围在一起。 刘光天皱眉心想,这车间中午还搞表扬节目不成? 怎么这么多人聚在那里? 赶紧跑过去一看,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只见刘玉华一只手揪着唐二丰的后颈,另一只手抓着他的裤腰,像耍猴一样把他一次次抛向空中。 每一次都至少两米高,唐二丰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 “妹子……亲妹子,玉华妹子救命啊!……我以后再不敢乱说了!啊~……” 刘玉华虽然瘦了些,但力气一点没减,反而被林祯调养得更强壮。 以前她就能轻松举起一个成年男人。 现在身体瘦了,骨骼结实了,提起瘦弱的唐二丰来,就像拎个小猫小狗。 “唐二,你还想倒插门占我便宜?” “不敢了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啊!~” 呼! 刘玉华单手一挥,一把抓住唐二丰的衣领,缓缓把他放下地。 唐二丰一米六几的个头,在刘玉华面前像个孩子一样矮小。 吓得腿直发软,颤颤巍巍地说:“我说的话都是胡言乱语,玉华妹妹别放在心上,以后我再也不敢来轧钢厂给你添麻烦了!” 刘玉华大笑着回应:“没事,你想好了再来找我商量,不过我建议你先好好锻炼身体,别这么快就认输。” 唐二丰哪里还敢多说,转身就往外跑。 路上忽然看见了刘光天。 忽然间,他对刘光天的态度发生了转变,上前抓住了他的手。 “刘组长,我不明白你之前的好意了,我错怪你了,你刚才那样对我其实是为我好,这事到此为止,改日我请你吃饭以表谢意!” 刘光天一脸迷茫,看着唐二丰在众人哄笑声中仓皇离去。 再看看刘玉华,她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从容自在。 这让刘光天心中再次泛起涟漪。 如今的刘玉华,就像宣传画里的劳动模范一样。 体态丰满,白白胖胖,大方自信,散发出一种天然的魅力,令人不自觉地向往美好生活。 “玉华姐,唐二丰这是怎么回事?”刘光天急忙走上前问。 刘玉华爽朗一笑:“呵!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妄想占我便宜,还想倒插门做飞彪的后爸,也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我不过是给他出了个难题,让他扔三十下就算了,结果还没到十下就认输了。” “啊?你这样考人也太特别了。” “当然啦!现在的人都不太用心,我以前又胖又难看的时候送嫁妆都嫁不出去,现在有了几套房,瘦了也漂亮了,一个个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包括你,刘光天,你今天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第152章 连问问我的意见都不知道吗? 刘光天被刘玉华这么一问,心里猛然一颤,立刻低下了头。 他本打算对刘玉华说实话的,但他的性格与许大茂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些喜欢背后写匿名举报信的人,往往都是既阴险又懦弱的性格。 刘光天也不例外。 他吞吞吐吐,不知该不该说出来。 忽然想起林祯说过的话:‘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我会为你祈祷的。’ 林祯的话在耳边响起,刘光天顿时鼓起了勇气。 仿佛看见四套房子在向他招手。 “玉华姐,我找你有件大事要说。” “什么事?” “我不愿意再做飞彪的干爹了,我想成为他的后爹……” “慢着!” 刘玉华急忙打断了刘光天。 她皱眉打量了刘光天一番,冷笑了一声:“好啊,你小子胆子不小,那我问你,你能挨得住打吗?” 刘光天连忙举起手发誓:“我保证比傻柱更能挨揍!” “别扯这些,我的择偶条件很简单,来,让我踢你三十脚,如果你真的爱我,不怕受伤,我就嫁给你!” 刘光天一听,赶紧缩回脑袋:“别这样,玉华姐,咱们关系这么好,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其实……啊!~……” 刘光天话还没说完,就被刘玉华一把拽起,一只手掐住衣领,另一只手抓住裤腰,整个人被悬在半空。 刘玉华大喝一声:“去你的!” “啊~……” 刘光天整个人翻滚着飞起了一两米,吓得全身瘫软。 眼看就要摔在地上时,身体突然一紧,已被刘玉华稳稳地抓住。 \"玉玉玉……玉华姐!停停停,停下,我知道错了,真的错了!呃……\" 刘光天从高处坠地,双腿发软,整个人瘫倒在地,脑袋昏沉沉的,就像坐公交被挤到呕吐的那种感觉。 他哪像唐二丰那样身强体壮。 唐二丰可是乡下供销社的采购员,经常拉着板车跑长途。 而刘光天当了领班之后,整天指手画脚,哪曾干过什么体力活。 这样一比较,两人之间的差距就显而易见了。 而且刘玉华扔他的力度比扔唐二丰还大,特意让他在半空中翻了好几个圈。 她这么做也没别的原因,就因为气刘光天。 本以为这小子最近挺听话的,叫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想到他在暗地里搞小动作。 \"刘光天,你小子太狡猾了,想住我的房子,睡我的床,吃我做的饭,还想沾我孩子的娘,装模作样几天,原来早就有想法了?\" 刘光天晕得两眼发白,缓过几口气后才明白林祯替他祈祷的真实意义。 他也终于理解了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的道理。 原来追求理想中的爱情,需要有随时准备牺牲生命的觉悟。 突然想到,这不是又重蹈唐二丰的覆辙了吗? 而且还是两次…… \"玉华姐,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干嘛直接动手啊?\" 刘玉华轻蔑地说:\"怎么,不服气?别看你是领班,在车间里我也一样能揍你,你信不信?\" \"信!当然信!我怎么敢不信呢?我刚才就是在胡说八道,你就当我没听见好了,我这就回去,别放在心上,千万别介意……\" 刘光天撒腿就跑,跑到门口时还摔了一跤,脸蹭破了一块皮。 刘玉华放声大笑。 旁边同为工友的娟姐轻声提醒她:“玉华,这个刘光天跟普通的供销社采购员不一样,他是太阳灶车间的领班,据说特别擅长写匿名信,你可别轻易得罪他,小心他找你麻烦。” “切,给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他住我家隔壁,随时都能让他家房子塌了,他爸刘海中见到我还毕恭毕敬呢,我不揍他已经算不错了!” 下午的时候,关于刘光天想倒插门娶刘玉华却被刘玉华直接扔出去、吓得起不来的事在锻工车间传开了。 这事很快传到了刘海中耳里。 “哼!这小子有点出息,就是太性急了!” 刘海中不仅没生气,反而在心里偷着乐。 他对刘玉华的性格再清楚不过了,毕竟两家是隔壁邻居。 刘玉华对聋老太太以及那位1大妈照顾得特别周到。 在孝顺方面,没人能挑出毛病,整个院子里除了秦淮茹,就数她最孝顺。 当年嫁给了傻柱的时候,刘玉华又胖又凶,看起来就像个门神。 那时候刘海中还在嘲笑傻柱,虽说傻柱娶了个贤惠的妻子,可实在太丑了,动不动就跟人打架,完全拿不出手。 当时刘海中就想,就算是让光天光福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能娶刘玉华那种女人。 但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了。 自从生完孩子之后,刘玉华简直像是吃了仙丹一样。 恨不得每天都变样,短短五个月,整个人焕然一新。 以前她有两百多斤,比自己还重。 现在不到一百七十斤,高挑身材,看着挺富态,不再显胖。 而且容貌也变得更好看了,人人都夸。 刘海中对刘玉华的态度已然转变。 要是能让二儿子刘光天娶到刘玉华,那可真是光天的福分。 刘玉华如此孝顺,要是成了自己的儿媳,也就不用担心儿子不孝顺了。 最关键的是,刘玉华一直住着聋老太太的房子,而老太太年纪大了,也活不了几年。 到时候房子自然归光天所有,二儿子就算是住在自己隔壁了。 即便不提傻柱那边的房子,刘玉华是独生女,刘成那儿还有一套。 往后老刘家再也不用担心缺房的问题。 要是三儿子刘光福再娶了尤凤霞,两个儿子都能留在身边了。 刘海中越想越觉得这事划得来。 完全没考虑实际情况是否能如他所愿。 此时的刘海中满心自信,认为刘玉华虽然二婚还带着孩子,但只要方式得当,她是不会拒绝刘光天的。 回到家后,他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了老伴。 贰大妈起初对刘玉华有些排斥,毕竟她是二婚还带着孩子。 但细细一思量,刘玉华的房子不少,工资也高,刘成只有一个女儿,大部分收入都给了她。 要是刘光天真能娶到刘玉华,那简直是稳赚不赔。 “老刘,这主意不错,你还犹豫什么?赶紧去找玉华聊聊啊?” 刘海中为难地说:“今天玉华刚被光天气得够呛,我眼下不能去,过几天再说。” 贰大妈皱眉道:“这光天真是心急,什么都不懂,连问问我的意见都不会吗?” 刘海中轻蔑地说道:“问你又能有什么好办法?” 贰大妈思索片刻,忽然笑了:“有!玉华孝顺,她要是正面拒绝,我们就从侧面入手,让光天去给刘成送礼,就当是为今天的事道歉了!” 第153章 现在正拼命追求呢! 刘海中听到这话轻轻点头。 “嗯,老伴儿,你的主意很好,让光天给刘成留个好印象。” 二妈得意地说:“那是自然,有时候还是要听我的。你看傻柱当初跟玉华离婚,还不是因为过年时新女婿第一次上门,就直接喊了岳父的名字?那可真是不懂规矩,没礼貌,咱们家光天可不能这样。” “没错,得让刘成喜欢上光天这未来的女婿。” “那你快去叫光天过来,趁着天还没黑,让他带点礼物过去,头次去,别留下来吃饭。” 刘海中连连答应,赶忙出门去找刘光天。 这时,刘光天正坐在林桢家,心有余悸地讲述着中午吃饭的事情。 许大茂也在旁边,一脸轻蔑地看着刘光天。 “刘光天,你也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就你这样的也敢纠缠玉华?活该你倒霉!” 刘光天苦笑道:“我这不是纠缠,就是没想到玉华姐会突然翻脸,一下子就被扔出来了。” 许大茂冷笑着说道:“现在玉华和京茹都不在,我不怕你们笑话,以前我没跟京茹复婚的时候,我就对玉华有意,她每次打傻柱我都开心了好几天,那时的玉华又胖又凶,我照样喜欢,就是害怕被打才没敢说出口。” 林桢惊讶地问:“哟,许大茂,你还有这些秘密啊?” “唉,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京茹已经怀上了,我也懒得想了,再说现在的玉华变得这么美,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哼,总算你还知道自己分寸,你是觉得在她面前活不过三秒。” 许大茂轻笑一声,“所以我才不敢提这事,就是想让刘光天出点糗。” 刘光天叹了口气,“今日被玉华姐丢了一下,虽然后怕得厉害,但事后觉得还挺畅快。” 许大茂惊讶道:“天啊,这世上竟有挨打上瘾的?” 刘光天说:“不可这样说,该说是被征服了。那感觉就像是孙猴子翻筋斗,晕头转向,飘然欲仙。” “行了行了,你们别再调侃了。我不干涉你们追玉华,但谁要是耍阴招,被我发现的话,在月黑风高的晚上,我就割了他的命根子!” 许大茂立刻冒了一身冷汗,干笑着道:“这事和我没关系,我绝不会去打扰玉华的!” 刘光天连连摇头,“不可能,肯定不是这样。” 正在这时,刘海中从后院走来。 “光天,来来来,跟你说件事!” “爸,什么事?” “跟我出去一趟,有点事找你。叫你过来怎么这么麻烦?” “好了好了,别说啦,我这就跟你走。” 刘光天一脸不情愿地跟着刘海 了门,心想八成没好事。 哪知刘海中直接叮嘱道:“你想娶刘玉华,只跟林祯、许大茂、阎解成他们商量没用,得采取实际行动!” “啊?行动?爸,您答应我娶刘玉华啦?” “哼!”刘海中瞪了他一眼,“你能娶到玉华,至少能拿到两套房,而且都是轧钢厂的职工,她爹就这么一个闺女,算你运气好!” 刘光天欢喜地说:“我的计划就是这样,而且还有一个变数你没考虑到。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傻柱在看守所出了意外,或者因为 加重刑罚,长期蹲牢房的话,他名下的房子以及那些雨棚下的房子可都是归何飞彪的。当初何大清回来的时候亲口讲过的,到那时……” “四套房子?”刘海中惊异地问。 刘光天轻轻一笑,点头承认。 刘海中笑了起来:“这比继承易家的遗产还要划算,这样一来,你大哥也能搬回四合院住了。” 刘光天愣了一下,本想说大哥想得太美好。 不过随即想到现在和刘玉华的关系八字还没一撇,生气不值得。毕竟真到了那一天拥有四套房产的时候,住哪里,给谁住,还不是他说了算? “爸,这些都是以后的事,咱们别急着谈,您先跟我说说,我该如何开始真正的行动?” 刘海中微微笑着:“攻打堡垒的后方嘛,刘玉华她爸那边不同意也没关系,慢慢来。你先和刘成搞好关系,就拿今天的事件来说,就当作是去赔罪了。多买些礼物带过去。记住第一次拜访未来的岳父,一定要懂规矩,不要失礼,也不要留下来吃饭。” “嘿!到底是有经验的人说话有道理。行,听您的。爸,能不能借我点钱?我想买两瓶好二曲,再买两盒红梅烟。” 刘海中抿了抿嘴唇,想开口骂人,啥都要往我这儿划拉。 但转念一想,这是个可能有四套房的儿子啊。 大儿子刘光齐能不能搬回来住全靠他了,不能再随意打骂,能宠还得宠着点。 最后,他不情愿地掏出五块钱。 “我就这么多钱了,家里的存款都被你大哥拿走了。你自己下个月也该花点工资了,我给你出主意还要出钱?” 刘光天接过钱笑着说:“爸,您就放心,我这是干正事呢,您不是也希望大哥能搬回来住吗?” “好了好了,自己找辆自行车骑去,快点回来!” 刘光天到院子里借了许大茂的自行车,出去买了两瓶二曲酒和两包红梅烟,还添了两斤苹果、两斤梨。 总共花的钱连三块都不到,剩下的两块多钱直接揣进兜里。 他满心欢喜地来到刘成所在的院子。 刘成独自在家准备做晚饭。 老伴去四合院女儿家帮忙照看孩子了,家里就剩他一个人。 刘光天一进屋,先看了看刘成的房子。 心想:‘这可是我刘光天的房子啊,以前我还差点被赶出去,只能靠尿尿保住房子,等我和刘玉华结婚后,想住哪套住哪套,一周换一套,四套轮流转,一个月才能住全!’ “成叔,您忙呢!”刘光天走到厨房门口,笑嘻嘻地说。 刘成一看是刘光天,心里就犯恶心,看他手里拿着礼物,大概猜到了他的来意。 “哦,是刘光天啊,啥事啊?特意来找我的?” 刘光天点头哈腰地说:“叔,我是来道歉的,希望您别跟我这个晚辈生气。今天我和玉华姐闹了个小笑话,结果被人误会了,其实我不配啊,就是瞎想罢了。” “哦~嘿嘿嘿……” 刘成满意地点点头,“你比傻柱会说话多了,行了,我原谅你了,不跟你计较了,以后注意点,东西留下,赶紧回去!” 刘成的性格从刘玉华身上就能看出来,是个直肠子。 虽然这次刘光天的莽撞行为得到了原谅,但刘成心里就是不喜欢他。别说留他吃饭了,能不赶人走就不错了。 刘光天勉强扯出一丝笑意,“那,那就这样,叔叔您忙,我先走了,东西我已经放在堂屋里了。” 刘光天将礼物放进屋内,还顺便往两边的里屋瞄了一眼。 这是一处与自家差不多大小的三居室,比阎解成的两间式还要宽敞,心里顿时涌起一阵兴奋。 没多久,刘光天便回到四合院。 贰大妈的饭菜还未端上桌。 “光天,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刘成家里没人吗?” “有人,您不是不让我在那儿吃饭吗?我放下东西就回来了。” “哎,你这个人啊,真没经验。你应该多待一会儿,带了礼物过去就是为了让刘成高兴,增进翁婿之间的感情,结果你呢?打个招呼就回来了。” 刘光天苦笑道:“我也想多聊会儿,可他们见面就说原谅我了,让我放下东西就走,我总不能赖着不走?” 贰大妈思索了一会儿,摇摇头道:“罢了罢了,第一次生疏第二次熟悉,下次找个理由再去,多聊一会儿。” “知道了妈,我饿了,赶紧吃饭。”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刘光天缠着刘玉华不放。 虽然不敢明说,但每隔几天就会给刘成送些东西。 消息很快在四合院和轧钢厂传开了。 刘玉华坦然自若,毫不在意。 现在追她的有几个,有厂里没分到房的,也有想进城的乡下人。 多刘光天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反正这些人谁都不敢直说。 而她也没看上任何一个。 转眼到了二月底,秦淮茹又带着棒梗去探望看守所里的傻柱。 傻柱再见到秦淮茹时,脸上的笑意已不如往日那般明朗。 秦淮茹似乎胖了不少。 过去有傻柱与易中海帮忙,除了月薪之外,她家每月分到的粮票总能剩下十几斤去集市上转手卖掉,换来的钱全存了起来。 可如今,家里的粮票吃完了还不够,还得时常掏钱买粮食。 自从秦淮茹想通之后,家里常改善伙食,吃肉食、精粮。 半年下来,她的存款毫无增长,所有的工资都花掉了。 现在的秦淮茹胃口极好,嘴也很挑,跟婆婆贾张氏越来越像真正的母女。 聊了几句后,傻柱问起她的情况,得知秦淮茹的体重超过了140斤,正朝着150斤迈进,每天吃饭都要用盆装。 她身高一米六多,这样的体重显得有些臃肿。 幸亏她是首都的工人阶级,要是到了农村,这么大的饭量单靠红薯面恐怕很难生存。 “刘玉华最近怎么样?” 傻柱破天荒第一次询问起刘玉华的近况。 秦淮茹咧嘴一笑:“她现在可厉害了,你没听雨水说过吗?刘光天正拼命追求她呢!” “怎,怎么!” 傻柱惊讶地睁大眼睛,“不是,秦淮茹,你慢慢讲,刘光天要娶刘玉华?!!!” 第154章 就跟谁愿意过来一样 秦淮茹得意地一笑。 “没错,现在想娶刘玉华的人已经排成队了。” “真的?没骗我?” “千真万确的事儿,我骗你干嘛呢?我就知道的就有不少!” 傻柱一怔,随即放声大笑。 “有意思啊,我怎么觉得我在这儿蹲了几个月,大家的眼光都变了?现在都开始喜欢那种又胖又凶、长得不怎么样的女人了?” 站在一旁的棒梗插嘴道:“傻叔,玉华姨现在不胖了,虽然还是那么凶,但变得特别好看。” “什么?这是啥意思?” 秦淮茹赶忙拍了下棒梗的手臂。 “你胡说什么呢!小孩子懂个啥?知道啥叫好看吗?” 棒梗嘟囔着嘴不言语,心里暗想:我现在不仅知道啥是好看,还晓得春天里的声音呢!我才不是什么小屁孩呢! 傻柱急急忙忙地说:“行啦行啦,少管棒梗,你快给我讲讲是怎么回事?刘玉华是不是变苗条了?” 秦淮茹蹙眉说道:“确实瘦了些,不过那些追求刘玉华的刘光天那几个小子,看中的并不是她的美貌,而是房产!” “房子?” “对啊,老聋子已经说了,以后那房子归刘玉华所有,谁要是敢动歪心思,就让她五个堂哥出面压阵。” 提到五个堂哥时,傻柱心里莫名地一空,慌忙抿了抿嘴唇掩饰过去。 秦淮茹继续说道:“玉华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将来刘成的宅子也会是她的,娶了她至少能有两处房产。最近轧钢厂扩大规模,招了不少新员工,可是新房建得慢,供不应求,有些人甚至被安排到了郊区,每天骑车通勤要花一个多小时。” 傻柱忍不住点头,“这倒是实话,咱们这地方位置确实好,上下班走十几分钟就到了,近得很!” “没错,所以就有人动心了。虽然她是二婚,但现在是二级钳工,一个月能挣三十八块六。她爹刘成每月都会给她一大半工资,两人加起来有六七十块,生活挺宽裕的。” 傻柱皱眉问:“那别人能接受她的样貌吗?” 秦淮茹沉默了几秒,平静地说:“她最近瘦了些,没以前那么难看了。有些条件一般的男工友或是从乡下来城里谋生的,就不会介意她二婚的事。” 傻柱忽然觉得心里一阵难过。 虽然他和刘玉华已经离婚,并且签了协议断绝关系,划清界限。 但他总觉得这是自己孩子的亲妈,手上有两套房,竟然被其他男人惦记,实在让人不舒服。 “该死的!刘光天是,我出去非得打断他的腿!” “呵,要是你真那么做了,我再去探望你时就不是看守所了,而是直接去监狱了!” 傻柱怒气冲冲地说:“我咽不下这口气!” 秦淮茹劝慰道:“算了,你已经和她完全划清界线了,谁娶她都与你无关。倒是你和雨水的房子要好好守住,别到时候刘玉华的新丈夫打着飞彪的旗号把你的房子占了。” “他敢!” “怎么不敢?你爹回来的时候亲口说过,何家的老宅是留给飞彪的!” 傻柱轻蔑地说道:“这点我不担心。等飞彪长大,只要他结婚,我就把我的房子给他,我自己住雨水嫁出去后留下的屋子。管她刘玉华嫁给谁,这两套房子她休想拿走!” 秦淮茹微微一笑,“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今天就聊到这里。下次我带小当来看你。” “唉,别走啊,跟我说说刘玉华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秦淮茹皱起眉梢,“若真想知道,何雨水就把她带来,夫妻一场,她总不至于如此绝情不来?” 傻柱一怔,随即心头泛起凉意。 “罢了罢了,她定然能狠心不来!” 秦淮茹离去后,傻柱心里似压了一块石头。 既对刘玉华现状充满好奇,又怨那追求前妻的人,还有些许失落感。 这三种心情交缠,越想越烦闷,纠缠不清。 恨不得立刻出狱回四合院瞧瞧。 顿觉待在看守所里,是最煎熬的事。 秦淮茹带着棒梗归家,刚走出看守所便叮嘱道:“以后莫在他傻叔面前说刘玉华如何美,明白没?” 棒梗点头称是,“懂了娘,可为何如此?是担心他傻叔回头和刘玉华再成亲吗?像小姨和小姨夫那样?” 秦淮茹笑答:“你能察觉到?好,正是这个缘故。你想呀,若他们再婚,谁来照应咱们家?” 棒梗低声道:“我不愿他们复婚,但更厌你和他傻叔结亲,娘,你不该嫁给他,不然我会离家!” 秦淮茹心中一寒,忙安慰道:“莫胡言,放心,娘不会的,娘永远护着你。” 没多久,何雨水去探望傻柱。 她是每三周一次固定时间来。 这次才刚相见,傻柱便急切地问:“雨水,上回秦淮茹来时,我听闻刘光天要娶刘玉华,怎未告知于我?” 何雨水蹙眉说道:“跟你说了又有啥用?你出不去,只会在这儿干着急。再说啦,想倒插门娶飞彪妈的人多着呢,可人家根本看不上,一门心思带孩子呢,你就放宽心。” 傻柱干笑了下,“我有什么好宽心的?我就怕飞彪以后吃亏,也担心咱们家的两套房。” 何雨水轻笑一声,“那你更不用操心了,飞彪妈特别疼孩子,绝不会让飞彪吃苦的。房子是飞彪的,不是别人的,哪怕她再婚,对方也不能搬进来住。” 傻柱长舒一口气,可心里仍有些许忧虑,却不知自己在担忧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傻柱问:“哎,我听说秦淮茹说,飞彪妈现在变瘦了?是真的还是假的?” 何雨水点点头,神情中带着几分愧疚与悔意。 “哥,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怪咱家老何家没福气有这么好的儿媳。” 傻柱愣住了。 “这话啥意思?” 何雨水叹了口气。 “当初飞彪妈刚到咱家时,我一百个瞧不上,觉得她连秦姐的一成都比不上。当时你和她离婚,我还挺高兴的,可现在……唉……” “现在咋样了,你给我说说呗?”傻柱急得直搓手。 “现在刘玉华不仅瘦了,还变好看了,在院子里跟娄晓娥、秦京茹、于莉一样美,她们四个成了四合院有名的四大 。” “噗~哈哈哈,就她还能算四大 ?她……” 傻柱笑到一半就笑不下去了,他对刘玉华现在的模样一无所知。 不过其他三个,他是知道的。 娄晓娥自与林祯成婚以来,外貌几无变化,仿佛仍停留在十八岁时嫁入何家的模样,尽显大家闺秀风范。 秦京茹年方二十出头,一双大眼灵动有神,凭借农村女孩的身份便让许大茂屈服,其容貌自然无需赘言。 于莉则凭借美貌挑选伴侣多年。 傻柱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如今刘玉华能和前三者相提并论。 “雨水,你……你没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飞彪他娘不仅瘦了,还更漂亮了,更懂得持家孝顺,街坊邻里无人不夸,所以说啊,是我们何家没福气,白白丢掉了这么好的儿媳。” 傻柱抿了抿嘴,“都已经签字画押,断绝往来,还说这些干什么?我看你是故意夸她气我呢。就算是街坊评议院里的四大 ,秦淮茹也赫然在列,轮不到她刘玉华。” 何雨水微微摇头,“这些都是胡同里那些爱起哄的年轻人乱传的。秦姐虽然曾经美丽,但近半年不知为何,渐渐发福了。唉……不跟你聊这些家常琐事了,我该回去了,治国他娘想让我做午饭呢。” 傻柱一听,眉头紧锁。 “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提那个愣头青,赶紧走!” “哼!你就知足,我选的人可不愣,人家比你会办事多了!” “会办事的人就不会来看看我?” “是你自己说不让来的人来的,你想见的话,我下个月带他来。” “停!你要是真带他来,我就不见!” “哼!跟谁愿来一样!” 何雨水离开后,傻柱的日子更加难熬了。 初夏四月,草木葱茏,时光飞逝。这天,街道办事处的小吴来到四合院,为聋哑老太送来孤寡老人的补贴:每月四十斤粮票加上三块钱。这是 对孤寡老人的关怀,从未间断。 聋哑老太感激涕零地接过补贴,待小吴离开后,她便盘算着将多余的粮票转手卖掉。因为她自己食量不大,又有人照料,这些粮票往往用不完。从前有傻柱和易中海在时,她每月都会卖出一半;后来刘玉华住进来后,她的粮票几乎全部被卖掉了。 正当聋哑老太坐在门口数着粮票时,棒梗放学回来了。他看到聋哑老太在清点粮票,目光顿时变得锐利起来。 第155章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棒梗如今读二年级,再过暑假就要升入三年级了。 八岁的棒梗早已不是当年五六岁时懵懂无知的小偷小摸者。 过去,他仗着奶奶与的宠爱,总是肆无忌惮地跑到傻柱家乱翻东西。如今的他已深知偷窃被抓后的严重性,所以再也不会轻举妄动。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已经改邪归正,毕竟他的本质依然如故。 秦淮茹和贾张氏从未因棒梗偷窃而责打他。在傻柱没入狱的那些年里,他们甚至称赞棒梗有胆识。 尽管他的手指被林祯的捕鼠器夹掉了一截,还被刘玉华教训过两次,但他始终认为偷东西没什么不对。在他看来,成功偷到手是本事,被发现只是技能不足。 就像上次偷收音机的事情,他卖了四十多块,虽然挨了顿揍,但母亲并未将钱交给傻柱,事后奶奶还表扬了他。 之后他又偷过几次东西,只有偷刘玉华家鸡蛋那件事被人发现。 其余的都没露馅。 最近半年来,没有人帮助贾家,棒梗察觉到了的变化。 年纪大了些,他也明白经常吃细粮改善生活仅靠的工资肯定是不够的。 于是开始琢磨从哪里弄些东西来。 正好放学时看到聋老太太在门口数粮票,棒梗立刻有了主意。 聋老太太看见棒梗回来,急忙把粮票收了起来。 心想,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棒梗啊,不是老奶奶防备你。 是你家偷东西从来没人管教。 你这几个月倒是安分了,但我还是得提防着。 棒梗低着头回家,乖乖地写起了作业。 聋奶奶故意将一张粮票放在枕头边,露出一角,而其他的则揣在怀里。她拄着拐杖到后院找刘玉华,只轻轻掩上门,没有锁上。 站在门口咳了一声,慢吞吞地朝后院走去。她心想,若棒梗进来的话,只要那张粮票不见,以后便要更加留意,不再把钱和票藏在柜子里,而是随身携带。 然而,在后院吃完饭、聊完天,已经快九点时,她回家一看,粮票竟还在原处,枕头也没动过。 显然,棒梗没进过屋子。 聋奶奶长舒一口气,自嘲道:“唉,跟林祯走得近真是不好,净学些提防人的毛病了。棒梗这孩子是真的改好了,我不该还把他当贼一样看待。” 想到棒梗挨打的情景,聋奶奶不禁摇摇头。 她觉得棒梗挨过打后懂事了,自己已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不该再用怀疑的眼光去看孩子。 次日清晨,吃过早饭,聋奶奶拄着拐杖晃悠悠地来到街口。 投机商人孙大姐已在大榆树下等了许久。 “哎哟,老祖宗,您怎么现在才来?我都等了好一阵了。” 聋奶奶眯着眼睛笑道:“你总得让我吃完早饭呀。” “唉,您就不能先把正经事办了再去吃饭?有了钱买碗炒肝儿喝,岂不是比在家吃得好?” “好了好了,别啰嗦了,我还得去鸽市一趟呢。” 每个月街道发放孤寡老人补贴后的第二天,聋奶奶都会来找孙大姐倒卖粮票。 粮票按每斤两毛的价格成交,四十斤正好八块钱整。 接过钱后,聋奶奶低声说道:“我每月都来找你,你就不能再多给一毛吗?” 孙大姐眉头紧锁说:“老祖宗,这地界就我敢接这活儿,别人可不敢担待,您换个别人试试?” 聋老太太嘟囔着:“我不仅清楚底细,还知道你开的价,不成,我这个月的粮票还没捂热乎呢就被你拿走了,你得再加一毛,我要去早点铺喝碗炒肝。” “哟,您这不是刚吃过吗?别打主意薅我的羊毛,我得赶回去了,咱们改天聊。” 聋老太太一把拉住孙大姐,“不成,丫头,你得多加一毛,不然我可要喊人啦。” “哎哟,我拿您也没辙,这事到此为止,再有下次我就不给您干了。” “嘿嘿嘿,行!” 聋老太太赖着多要了一毛,心里乐开了花,仿佛回到了当年众人惧怕她的日子。 回到傻柱的屋子里,聋老太太数了数手中的钱,加上街道办发的三块钱,总共是十一块一。 叠好藏在了床褥下面,再也没担心过棒梗。 准备等到周末让玉华去菜市场买些好东西回来。 下午刘玉华下班后,聋老太太就跟去了后院。 她刚离开不久,棒梗就像只兔子似的溜进了傻柱的屋子。 棒梗曾随秦淮茹一起倒卖过粮票,自然知道聋老太太也做这买卖。 他知道倒卖粮票是投机倒把,会惹上麻烦,抓到了是要坐牢的。 所以特意等聋老太太倒卖完粮票,再趁机把钱偷走。 这样一来,就算聋老太太发现钱不见了,也不会声张。 因为她一旦举报,自己也会受罚。 棒梗算准了这一点,所以昨天没有进屋搜寻。 他确信今天能得手。 今天轮到聋奶奶倒腾粮票,棒梗早已摸透了她的底细。 他藏了许久才现身,就是为了让她放松戒备。这一回出手,自然轻而易举。 棒梗在屋内随便翻找,很快就在床头的垫子下面搜出了聋奶奶的钱。 总共11块1毛,叠得整整齐齐。 他二话不说收进口袋,转念一想,这段时间聋奶奶对自家还不错。 如果一下子把她全掏空,真怕她气出个好歹。 自从气死了一位大爷之后,奶奶常自责没人帮忙了。 聋奶奶年纪大了,还是给她留点,说不定将来还能捞一笔。 于是,棒梗迅速将钱掏出来,但看到手里的钱,他又舍不得放回去。 小孩终究是小孩,虽有几分心计,但做事还是靠不住。 思索片刻,他一狠心,留下了一毛零钱,然后转身离开。 聋奶奶在后院喜滋滋地说:“玉华啊,这周末咱们改善伙食,我给你钱,你去东单菜市场买只大公鸡回来!” 刘玉华假意生气:“奶奶,您是不是又在倒腾粮票啦?跟您说了多少遍,那可是犯法,被抓到了您就惨了!” 聋奶奶嘿嘿笑:“月月从不花我的粮票,留着也是浪费,我倒腾出去还能给飞彪攒着呢!” 刘玉华说:“我不稀罕您的钱,您自个儿好好存着,好好享福,千万别再倒腾粮票了,听见没?” 聋奶奶嘿嘿一笑:“听不见,我耳朵背!” “行行,您这耳朵背得正是时候,妈,您得多盯着奶奶,别让她再去找那个孙姐了!” 玉华娘笑着说道:“老太太出门的事我都没察觉,行啊,等下个月街道送来孤寡补贴后,我定会盯着她的!” 聋老太耳朵背,嘴一撅,眯着眼说:“谁也别想盯住我……” 晚饭后,聋老太欢欢喜喜地回到傻柱的屋子。 临睡前又掀起褥子。 打算数数钱,拿出两块改善生活,剩下的全放到后院柜子里。 既然顺利通过了刘玉华这一关,明天就能直接拿出来。 不然按刘玉华的性格,她会拿着钱连夜找孙姐退掉。 “哎呀!我的钱呢!” 聋老太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 一把掀开褥子,除了那一毛钱,十一块不翼而飞。 聋老太愣住了,丢了十一块。 第一个怀疑对象是棒梗偷的。 但她是个聪明人,这事不能问,捉贼要见赃,没证据就别乱来。 尤其是这笔钱是自己倒卖粮票换来的,根本不能报警。 但聋老太也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 立刻拄着拐杖去了后院。 “玉华,我的钱丢了,卖粮票的八块和街道给的三块都不见了!” “什么?丢了?你放哪了?” “唉,我怕你骂我,想今天先告诉你,明天再放进柜子里,吃饭时放柱子床铺下面,刚才回去一看,就剩一毛了,还是我赖着要的!” “嘿!您看看您,好了好了,别难过了,我帮您找回来!” 刘玉华把孩子交给老妈,站起来拿起擀面杖就要出去。 聋老太急忙拉住。 \"等等,我那傻丫头,你是不是要去找棒梗?\" 刘玉华嘿嘿一笑:\"不找他还能找谁?这院子里除了他没人会干这种事儿!\" 聋老太太摇摇头:\"别这么冲动,我们没证据,直接去找他只会惹来麻烦。最近秦淮茹和她婆婆表现得不错,大家挑不出错处。你要是跟秦淮茹吵起来,邻居们会觉得我们在欺负人。\" 刘玉华笑着说:\"就算她们这几个月再好,也补不上棒梗偷钱的事。不用猜就知道是他干的,我去吓唬他一下,他就全招了。\" \"不成不成,棒梗倔得很,即便找到11块钱,也不能确定是他偷的你的。而且那8块钱是我倒卖粮票赚来的,不能报官。\" 刘玉华皱眉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聋老太太微微一笑,用两个指头夹着一角钱票子在刘玉华眼前晃了晃。 \"你让林祯用碘酒熏一下,指纹不就显出来了?上次棒梗砸坏了阎埠贵家的太阳灶,林祯就是用的这个办法。我不去了,你帮我找他,有了指纹就有证据了。\" 刘玉华恍然大悟地笑了:\"哈哈!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次不管是谁,查出来就报案,就说钱是我给您的,只要您不说倒卖粮票的事儿,别人就查不到那个地方!\" 聋老太太点点头:\"好,你赶紧去找林祯。\" 第156章 简直是要把人逼上绝路 刘玉华一手拿着擀面杖,一手捏着钱角。 像一阵风似的冲向前院。 刚经过穿堂门,一转过墙角正要找林祯。 迎面撞见了刚从外面回来的刘光天。 “哎哟,玉华姐,我正打算去找你,你这是要去哪儿?跟林哥切磋功夫吗?” “一边儿去,烦死了,再胡闹我就拿擀面杖敲你。” “别别别,别生气。”刘光天慌忙举起双手,“我真的有要紧事找你!” “没空,改天再说!” “不行啊,玉华姐,这事儿可大了,我得跟您说,您回家让聋奶奶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钱不见了!” 刘玉华一惊,啪的一声将擀面杖拍在刘光天肩上。 “怎么回事?你干的好事?” “怎么可能!是棒梗干的!我刚在贾家门口听见他们说话。” 这时林祯也走出来,笑着问:“你们嘀咕什么呢?” 刘光天忙探头往中院的贾家瞧了瞧,确认没人出来。 这才压低声音说:“我本来是要去买醋,路过贾家门口时听见秦淮茹正在训棒梗,我好奇就多听了几句,嘿嘿,你们猜怎么着?” 刘玉华不耐烦地说:“直说,别绕弯子了。我就是为这事找林祯来的,你要是知情,我就不用他查了!” 刘光天点点头:“我买完醋就赶回来,特意要告诉您呢!” 这几天他一直想找机会接近刘玉华,这种献媚的机会怎能错过? 他把秦淮茹在家训棒梗以及与贾张氏的谈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棒梗偷了钱回家,并没有立刻说出来。 而是等全家关门吃饭时,才结结巴巴地对母亲说:“妈,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别打我……” 秦淮茹愣了一下,“什么事?” “听说明年您的收入怕是没什么增长,奶奶也说了,院子里没人能帮上忙。咱们家的粮票每月都早早用完,还得额外花钱买肉。我知道您工作很辛苦……” “行了,少啰嗦,你到底想说什么?”秦淮茹眉头一皱便预感事情不妙。 贾张氏眉头紧锁,嘴角微微颤动,“哎哟,淮茹,你怎么能这么凶他?这孩子的话多有分寸啊,好好跟他说话嘛!” 秦淮茹冷声道:“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准没安什么好心!” 还没说完的槐花急急地喊道:“妈妈,吃饭时不能提那个字!” 秦淮茹绷着的脸突然笑起来,“好,妈不说了,听槐花的。” 接着瞪了棒梗一眼,“说,怎么回事?” 棒梗低下头,从衣兜里掏出11块钱,放到饭桌上,一句话没说,继续低头吃饭。 贾张氏见状大吃一惊,“棒梗,这是哪儿来的钱?” 秦淮茹勃然大怒,“妈,您别总是护着他,这不是偷来的?棒梗,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刘光天从外面路过,听见动静停下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走到贾家门口,侧耳倾听。 贾张氏嘴角一撇,不屑道:“我哪里偏袒他了?我只是问问而已,倒是你,还没搞清情况就这么对我孙子!亏他还为你担心呢!” 棒梗低着头轻声说道:“这是在傻叔床上找到的,是老太太卖粮票攒下的钱。昨天我看见她门口数粮票,估计今天会去卖,果然就在傻叔床底下发现了这些,总共11块1毛,那1毛钱我给她留着了。” “什么?!乖孙儿,你怎么敢动老祖母的钱呢?咱们可担待不起她啊!” 棒梗说道:“这些钱是她倒卖粮票得来的,她一定不会声张的。再说,玉华婶那么富裕,从没用过她的钱,少了这些她不会察觉的。” 秦淮茹已经被气得浑身发抖。 “妈,您听听,这种话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能说得出口呢?我们费了好几个月才维系的邻里关系,现在全毁了!” 贾张氏的目光则落在那叠钱上,一张五元的,两张两元的,还有两张一元的。 “淮茹,只要不对外说,谁也不会知道的。” 秦淮茹沉思了一会儿说:“不行,趁着聋老太太还在后院,棒梗,你快把钱放回去,要是被发现,你就得去教养所改造了。聋老太太可不是你傻叔,她现在对你可没什么好脸色,也不会护着你!” 棒梗紧紧攥住钱,倔强地说:“不会有人查出来的,我进屋和出屋时院子里都没人,就连凤霞姑都在屋里没出去,没人看见,我才不会把钱送回去!” 贾张氏也附和道:“没错,拿了就拿了,就算送回去,也会落下个偷钱的名声。反正没人发现,聋老太太倒卖粮票本身就不合法,她不敢说出来,只能认栽,活该!” 秦淮茹陷入了沉默,不知如何是好。 贾张氏继续说道:“这事只有我们一家知道,就算聋老太太怀疑,她也没有证据。依我看,这个老太太自找倒霉,看看她之前做的那些坏事?让她尝尝教训。棒梗,下个月要是有机会,你还偷,看她又能怎样?” “得了娘!这种事还能重来啊?您是不是真不在乎邻里间的关系啦?万一让人发现,这些日子的努力全泡汤了,街坊邻居好不容易对我们有了好印象!” 贾张氏咬了咬嘴唇,有些尴尬地说:“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棒梗啊,你记住,以后千万别再去傻柱那儿了。除非他刑满释放,否则一次都别去,不然被抓个正着,刘玉华非剥你的皮不可,我和你娘也帮不上忙。” 棒梗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他低下头继续吃饭。 秦淮茹气不过,在棒梗背后拍了一巴掌,怒吼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还有脸吃吗?” 贾张氏撇嘴道:“有什么不能吃的?来,把奶奶的面汤分给你,男人长身体的时候,饭量至少得跟你妈一样大。” 秦淮茹放下饭盆,严肃地对三个孩子说:“今天的事,出了家门不准提,听到了没有?” “知道了,妈妈。” “行了,棒梗把钱交出来,明天咱们做面条煎鸡蛋吃,快吃饭!” 门外的刘光天像是捡到了金元宝似的,小心翼翼地离开,心里盘算着回去告诉刘玉华这件事,她会不会因此改变对自己的态度呢? 他买了醋后准备回来说出去,却在兴头上碰到刘玉华。 这下只好硬着头皮将事情原委告诉她。 刘玉华冷笑一声,“哼,我还正打算让林祯用碘酒消毒显指纹呢,看来是用不上了!” 林祯说道:“确实不用了,都这么清楚了还查指纹干啥?玉华,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理?” 刘玉华说道:“必须把钱追回来,还要好好收拾那个棒梗!” 林祯笑着回应:“这次没人替他顶罪了,棒梗是不是得被送去改造班学习?” 刘玉华有些遗憾地说:“我也是这个想法,刚来的时候还跟老夫人提起这事,一定要报警处理。不过听刘光天讲了之后,发现她们可能认为这笔钱是聋老太太倒卖粮票得来的,真要报警,她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不在乎,但担心聋老太太会被牵连。” 林祯眉头微皱,“你是当事人,自然有决定权,就是便宜了棒梗那家伙。” 刘玉华笑了,“哪能便宜他,我非得让他吃点苦头不可。” 林祯摇头道:“那你可得下狠手,光天,你跟着玉华去做证,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那贾张氏和秦淮茹就没法抵赖了。” 刘光天缩了缩脖子,勉强笑道:“我还是不去,我暂时不想惹棒梗奶奶。要是她们不认账,我再过去。” 刘玉华冷眼看着他,“你越活越像许大茂了,以前一巴掌就把棒梗打得晕头转向,现在怎么胆子变小了?算了,你就在这等着,别急着回去。” “好好,我和林哥在这等等。” 刘玉华转身去了中院西边的贾家,推开房门。 秦淮茹刚洗完锅碗,正打算带着小当和槐花去休息。 贾张氏坐在灯下继续纳鞋底,打算等这根线拉完就带棒梗去睡。 突然,门被推开,刘玉华手里拿着擀面杖站在门口。 她一脸怒气地说道:“秦淮茹,这几个月你过得不错嘛,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要是承认错误,按规矩办事,我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的话,别怪我不讲情面!” 秦淮茹被吓得浑身一抖,连忙稳住心神。 “玉华,你这是在说什么呀?” 贾张氏慌忙退了几步,声音颤抖地说:“你……你怎么不先敲门呢?我们家的习惯可是直接进去的!” 刘玉华冷冰冰地道:“来你家根本不需要敲门,你们家一向都是这样进别人的屋子!” “刘玉华,你可别胡说八道!我和淮茹这几个月没惹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刘玉华懒得搭理贾张氏,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只是冷冷地对秦淮茹说道:“时间不多了,别逼我说出来,否则后果会不一样!” 秦淮茹明白刘玉华是冲着聋老太太的钱来的。 她刚才看见聋老太太进屋没多久又去了后院。 但她心里没底,不相信刘玉华真的能找到棒梗。 事情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毕竟那笔钱还没归还。 无论态度多么诚恳、道歉多么动人,只要承认棒梗偷钱,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街坊邻居们会对她们一家另眼相看。 棒梗也会再度被同学孤立。 秦淮茹不愿让棒梗长大后像傻柱一样,走到哪里都被叫傻柱,受人轻视。 因此她心存侥幸,以为刘玉华不过是虚张声势。 反正棒梗没被抓现行,钱也没有标记,只要不承认,就能硬撑过去。 “玉华,你别吓唬孩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刘玉华冷笑一声,“很好啊,既然给了你们机会却不珍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啪! 刘玉华一棍子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棒梗,把偷老太太的钱拿出来,然后自己不停地打自己的脸,直到我满意为止!” “哟,刘玉华你这人怎么这么蛮横啊,就凭啥吓唬我孙子?我孙子什么时候偷聋子老太太的钱啦?你亲眼看见了?少在这儿虚张声势!” 贾张氏急忙举起拐棍护在身后,摆出一副随时准备撒泼的架势,仗着年纪比刘玉华大,打算与她理论到底。 一大妈带着女儿尤凤霞,还有何雨水、老齐一家都凑热闹般围到了贾家门口,前后院的人听见动静也纷纷走出屋子。 秦淮茹皱眉说道:“玉华,你别急躁,聋老太太的钱到底是怎么回事?” 瞧见秦淮茹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刘玉华心里十分反感。 “你就别抱什么希望了,若非有十足的把握,我才不会这么莽撞地找上门来。既然来了,那便是证据确凿,我给你们的机会已经够多了,这不是在询问,而是在下达命令——让棒梗把钱交出来,好好教训他一番!” 秦淮茹吃了一惊,“什么?你……” “没错,我百分之百确定是棒梗干的,快让他把钱交出来,一张五块的,两张两块的,还有两张一块的,别逼我动手!” 秦淮茹和贾张氏都被刘玉华的坚决态度震慑住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同时闪过前院的林祯。 秦淮茹不由自主地问:“你刚刚是不是去了前院?” 刘玉华冷笑一声,“正是如此,现在能证明棒梗偷钱的人就在前院等着呢,我可以随时把他叫过来!” 刘玉华所指的其实是刘光天,但秦淮茹和贾张氏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林祯。 毕竟只有林祯能够查明是谁偷了钱。 这时婆媳二人忽然想到上次棒梗砸坏阎埠贵家的太阳能灶的事情。 那次正是林祯用碘酒熏蒸显出了指纹。 这次想必也是用了同样的方法,通过熏蒸剩下的那一毛钱,揭露出棒梗留下的手印。 秦淮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看到门口那些震惊的邻居,她窘迫得说不出话来。 而贾张氏则直接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姓林的简直是要把寡妇家逼上绝路啊!上次害得秦淮茹五年都转不了正,这次又多管闲事,简直坏透了,缺德到家了!街坊们哪,我们家那个孩子只是手长了些,我和淮茹正打算教育他呢,准备明天带着他去给聋老太太赔礼道歉,可现在倒好,那姓林的就得意忘形了,就他有本事,能找出指纹来,他咋不去抓特务啊,就爱跟我们家孩子过不去,真该千刀万剐……” “住口!”刘玉华厉声道,“是刘光天亲耳听见你们一家说的话,这跟林祯有什么关系?” --- 第157章 好好给人家道个歉 贾张氏冷哼一声:“我不相信,你和姓林的是一伙的,肯定是在帮衬他,拿刘光天当幌子。” 话音未落,林祯已经走到了面前。 “其实我本不想露面的,这事涉及聋老太太,但看来不得不站出来,反正什么事都能赖到我头上。” 贾张氏见林祯走近,连忙向后挪了挪屁股。 “你居心不良,我和淮茹正教育棒梗呢,你倒好,显摆起自己来了?你太狠心了,根本不给我们时间教导孩子!” 不得不说,贾张氏的反应速度确实快。 一句话就把纵容棒梗偷窃的事遮掩过去了。 秦淮茹连忙附和:“是啊,玉华姐,我和我妈早就知道棒梗又闯祸了。本来没打算直接问他,就想让他自己找个台阶下,晚点睡前劝劝他,让他明天主动去向老太太认错的。结果你这么快就来了,还有林祯,就不能给棒梗一点时间慢慢改正吗?” 刘玉华冷哼一声,静静地看着这一家人演戏。 刘光天赶忙举起手来说:“别,别演了,其实……” “闭嘴!”林祯立刻打断了刘光天的话。 她冷声道:“贾张氏,你就这么确定是我帮玉华查出了棒梗的事?” 贾张氏气愤地说道:“就你能干这种事,有这份闲心!” 刘玉华轻描淡写地说:“如果不是你呢,那你现在这样又吵又闹,不就是在逞口舌之快吗?” “就是你!除了你没人能做到!你这个黑心的女人,专门欺负我们这些寡妇!” “好,要是我揭穿的,那老太太丢失的钱,我替棒梗赔了,以后也不再为这事找他的麻烦。要是不是我,你就得自己掌嘴道歉!” “呸!我才不跟你打赌!” 贾张氏虽然怀疑是林祯所为,但在听到刘光天 他们谈话之后,便不再怀疑。 但她仍然坚持认为是林祯泄露的消息,一方面是为了借机骂骂林祯解气,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转移邻里对棒梗的注意力。 没想到林祯刚到,她就说了几句狠话准备结束。 可林祯不依不饶,非要跟她打赌。 贾张氏可不是那种冲动到不顾后果的人。 她才不会和林祯打赌,起身回屋,嘴里还在嘟囔着:“欺负人,欺负人,你就会欺负寡妇!” “哎呀,贾大娘,别急着走啊!咱们的话还没说完呢。那个棒梗偷了聋老太太的钱,玉华来讨要,这事本来跟我没什么关系,可你没问清楚就冲我发火,骂完就躲进屋里去了,哪有这样的好事?这件事咱们没完!” “我……我不跟你打赌,姓林的,你快放手!” 秦淮茹急忙抓住林祯的手臂,“林祯,你别跟我妈计较。” 林祯冷声道:“这是她自找的,你问问玉华和老刘,刚才我有插手的意思吗?我根本没想来,结果你那边的声音从大街上都听得到!今天她必须认错挨嘴巴!” 秦淮茹赶忙拿出那11块钱递过去。 “林祯,大事化小。” 林祯说:“别给我,给玉华,大事化小也可以,但你婆婆得道歉挨嘴巴!” 玉华妈扶着聋老太太走来,聋老太太说道:“林祯,算一算!” 林祯说:“老太太,您现在跟贾家就像麻杆打狼,双方都怕,但我不同,我手里有真正的工具,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着对刘光天使了个眼色。 刘光天立刻开始重复他所听到的内容,不过为了顾及刘玉华,他省略了聋老太太倒卖粮票的部分,只复述了其他对话。但这已经足以表明秦淮茹和贾张氏并未对棒梗进行教育引导,反而希望聋老太太吃哑巴亏。 街坊邻居们都看不下去了。 纷纷摇头议论。 梁子叹息道:“唉,还以为她们最近几个月变好了,原来都是装的!” 六根儿笑着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秦京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再过四个月就要生产了。 堂姐与婆婆无处可躲,几乎气急败坏。许大茂见状急忙拉了拉他。 “咱们快回去,别在这添乱了,我真害怕!” 许大茂连连点头:“对呀对呀,我们根本就不该来看。” 阎埠贵与刘海中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轻轻点头,随后各自带着家人退回屋内。 这是他们决定不再参与调解,而是期待林祯报警处理。 因为棒梗总是偷窃捣乱,院里已经开了不少会。 撬开林祯家的窗户,偷走傻柱的收音机,拿走刘玉华家的鸡蛋,还砸坏了阎埠贵家的太阳灶。 每次为贾家调解,他们都是费力不讨好,甚至专门开过一次关于如何教育棒梗的会议,结果也毫无进展,弄得大家都很不愉快。 这回刘海中和阎埠贵下定决心,除非秦淮茹和刘玉华主动邀请,否则绝不会参与贾家的调解会。 1大妈看秦淮茹陷入尴尬境地,不忍心看着她难堪,低声对凤霞说道:“咱们回家,别看了。” 凤霞点了点头,跟着1大妈进了屋子。 何雨水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 一个是前嫂子,一个是秦淮茹,都是与自己关系不错的。 帮谁都不妥当,只好低着头回了屋。 剩下的一些人就是那些爱看热闹、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个不停。 毕竟棒梗连聋老太太的钱都敢偷,自然也会偷他们的东西,大家同住一个院子,谁都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棒梗。 如果贾张氏和秦淮茹继续袒护棒梗,既不责备也不惩罚,那么棒梗必定会变本加厉。 所以围观的人一直在指责棒梗。 贾张氏气得大喊:“你们这些人真是欺软怕硬!欺负孤儿寡母,没一颗怜悯之心的 ,谁偷过你们的东西?这事关你们什么?” 齐老头说道:“大娘,这话可不能这样说呀,棒梗连老太太多花的钱都敢拿,我的钱算什么!咱们住一个院子,自然有些牵连!” “呸!老齐,你给我闭嘴,这钱是聋老太太卖粮票换来的,你怎么不说她倒卖粮票呢!” 啪! 聋老太太用拐杖敲在贾张氏身上,“张丫头,你怎么胡言乱语呢?棒梗拿了钱就要认错,你骂了林祯也该道歉,何必嘴硬呢?想把事情闹大是不是?” 刘玉华急忙说:“这十一块钱里有三块是街道办发给孤寡老人的补贴,剩下的是我给老太太的,根本没倒卖粮票的事。你就好好给林祯道个歉,别胡乱猜测了。” 贾张氏见聋老太太和刘玉华态度有所退缩,顿时来了精神。 “闹就闹,闹到顶峰才好,我有什么可怕的,本来我还想劝劝棒梗呢,可你们抢先一步,明明倒卖粮票却不敢承认,让张所长来查!尽管来,我等着张所长!” 林祯一直未开口,这时点点头笑了,“正好,光天,你现在就骑我的自行车去找张所长,赶紧去。” “好的,马上就去。” 第158章 我自己抽我自己可以了吧 刘光天一离开,贾张氏便有些慌神了。 “林祯,你你你,就是喜欢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 林祯冷笑一声,“之前给你机会你不珍惜,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聋老太太眉头紧锁不言语,心里想着,早知道这样,就不让玉华找林祯了,这人真是能把天捅出窟窿来。 林祯看到聋老太太紧张,微微一笑:“老太太您放宽心,那钱是玉华给您的,跟倒卖粮票毫无关系。” 老妇人长长地舒了口气,来到贾张氏跟前,目光带着几分深意说道:“这一切的起因全都是因为你!” “哼!要怪还得怪我?”贾张氏强撑着嘴硬。 倒是秦淮茹清楚问题的严重性,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林祯,你别跟我妈计较,别毁了棒梗。要是张所长来了,棒梗就得进少管所,到时候即使能回学校,老师同学又会怎么看他呢?” 林祯轻轻摇了摇头,“秦淮茹,毁掉棒梗的是你和你婆婆,跟我无关。刚才刘光天说了,你们明明知道棒梗偷了老妇人的钱却没采取行动,还叮嘱三个孩子别声张,这是你们的结果。我敢保证,棒梗到现在还认为偷钱不是错。” 棒梗当然不觉得这是错,只觉得大家是在欺负他一家。 眼中充满仇恨,一会儿瞪向刘玉华,一会儿瞪向林祯,要不是害怕挨揍,早就破口大骂了。 秦淮茹焦急地说:“你就给我一点时间缓一缓好不好?让我好好劝劝我妈和棒梗,别让张所长过来。” 林祯说道:“很简单,你婆婆向我道歉就行,不能就这么无缘无故地骂我!” 贾张氏嘟囔着嘴,死鸭子嘴硬,拉不下脸来当面道歉。 她更加坚信自己的话可以蒙混过关,张所长不会轻易相信。 又不是完全否认,只是孩子们的思想工作没到位罢了,原打算明天再去向老妇人认错赔罪。 她不信张所长会因为这事而严厉处置一个八岁的孩子。 况且她还一口咬定是老妇人倒卖粮票钱,万一张所长追究到底,也有老妇人作为替罪羊。 “妈,您就去道个歉,在自己脸上比划几下假装被扇耳光,别把事情搞大了!” 秦淮茹无法说服林祯,便转向贾张氏寻求帮助。 贾张氏冷哼一声:“你懂个啥?人活着就得争口气,我偏不低头!凭什么让我认错?张所长来了我自有话说,我们没错,是他们没给我们机会。我打算明早就把钱送到聋老太太那里。” 林祯嗤之以鼻:“哼!装模作样,等着瞧,看张所长信不信你!” 事情本因棒梗偷钱,刘玉华为聋老太太出头而起。 后来却成了林祯与贾张氏之间的斗气之争,一方不顾孙子,另一方不管聋老太太,谁也不愿先示弱。 林祯与贾张氏互不相让,围观的街坊邻里都希望棒梗受到惩罚,而不是不了了之。 现场真正焦急的只有秦淮茹和聋老太太。 其次是刘玉华和棒梗。 刘玉华有些担忧聋老太太倒卖粮票的事情败露。 尽管她已表明这些钱是自己给聋老太太的,可她仍害怕贾张氏死咬不放,再次将孙大姐牵连进来,那么聋老太太倒卖粮票的秘密就藏不住了。 此时的贾张氏确实摆出了鱼死网破的姿态。 棒梗只担心挨揍,别的都不放在心上。 在棒梗眼里,关进教养所不过是恐吓的话,并无实际威胁。 在他看来,坐牢是大人该操心的事,与自己毫无瓜葛。 他内心深处最忧虑的是刘玉华会不会动手揍他。 现场顿时笼罩上了一层紧张的气息。 不久,刘光天骑车回来,后面紧跟着张所长与片警陈治国,三人各自骑着一辆自行车。 途中,刘光天已将事情来龙去脉告知张所长。 然而,关于聋老太太倒卖粮票的事情,他并未多言。 张所长早听闻过棒梗的事迹,知晓这是一个被两个寡妇过分宠爱而养成坏习惯的孩子。 若确凿无疑,必须将其送至少管所接受特别教育。 张所长到后,简单问询了一些情况。 贾张氏说道:“我和淮茹正在劝导这孩子,虽然尚未成功,打算明日早晨带他去向老太太认错,可是林祯偏要抓住这事不放,硬逼着刘光天去报案,这不是给您添麻烦吗?” 张所长回应道:“查办 属于我们的职责,不是添乱,而是本分。” 林祯反驳道:“贾大妈,您别总往我身上栽赃,您不但冤枉我,还一直在咒骂我,分明是您嚷嚷着请张所长来的,现在人来了,您却又改口,您什么时候做过棒梗的工作?您倒问问棒梗,是不是还想让他再去偷老太太的钱!” “林某人,你!” “自己讲的话就得认账,这里有见证人呢!” 刘光天连忙上前一步。 秦淮茹急忙解释道:“那是我妈一时冲动的话,张所长,我们确实劝过棒梗,让他明早就去向老太太道歉。” 张所长说:“可这与刘光天的说法不同,是他听错了还是你们在撒谎呢?” “没有,绝对没有撒谎,我们是真的劝过棒梗了。” 张所长微微颔首,“此事暂且搁置,你们二人各执一词,还需深入核查方能判断真假。我只问你,阿棒确实偷了刘老太太的十一块钱,这一点上应该没有争议?” 秦淮茹面露窘态,“是我疏于管教,以后定当严加教导。” 面对张所长的专业目光,无论如何也不能否认事实。 林祯都能查明的指纹,张所长自是不在话下。 再加上刘光天的证词,眼下最好的选择便是坦白从宽。 贾张氏急忙拉拢聋老太太一同应对。 “那十一块钱里有八块是从聋老太太倒卖粮票所得,街道仅给了她三块补贴,她可是把四十斤粮票全卖了!” 张所长微怔,“此话当真?你可要为自己的话负责。若能找到票贩子,所里定会有所奖励。” 贾张氏本欲说是卖给孙大姐的,可瞥见聋老太太满脸怒色,以及周围邻居投来的冷眼,顿时住口。 众人皆露出愤慨的眼神。 孙大姐虽是个投机取巧之人,倒卖粮票,四处攀附,在鸽子市也颇有人脉。 但实话说,谁都有私心。像林祯、许大茂和已故的易中海这种不缺钱的家庭是少数。 大多数家庭或多或少都曾与孙大姐有过往来。 贾张氏若揭发孙大姐,便是切断了大家的一条生财之道。 甚至可能牵连出众人与孙大姐过去的交易。 平日里事不关己,人们自然事不关己,甚至盼着看热闹。 可一旦涉及自身利益,哪怕再小的事,也不会轻易放过。 街坊邻里对贾张氏认定聋老太太倒卖粮票这件事并不怎么在意。然而,如果揭发孙大姐的话,日后买卖粮票、找人办事、选日子之类的就没人帮忙了。所以他们决定不能袖手旁观。 “咳。” 常老四轻咳一声。 “贾大嫂,我们都没听说老太太倒卖粮票,你从哪里听来的?”老齐头也跟着说:“是啊,老嫂子,你孙子偷钱,你应该好好管教,别反过来诬陷老太太。” 梁子附和道:“对啊,聋老太太可是咱们院子的长辈,怎会干这种事!” “你们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我就说是她倒卖的,不然哪来的钱?” 刘玉华冷哼:“我的钱,你管得着吗?” 秦淮茹急忙说道:“各位街坊,我妈这是急糊涂了,大家别跟她计较。” 看到原本围观的邻居突然站到刘玉华和聋老太太那边,秦淮茹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有时候不能做得太过分,那样等于切断了自己的后路。真要揪出孙大姐,自己之前卖给她的粮票也会被人查出来,这根本不划算,再也不能提了。 说着,她朝贾张氏使了个眼色。 贾张氏已经被邻居们愤怒的目光吓得够呛,可不会傻到跟整个院子结仇。就算儿子和易中海还活着,她也不会这么做。 “我……我只是猜测,我哪里认识什么倒卖粮票的人?” 张所长失望地摇摇头:“既然只是猜测,那就不足以指控老太太。目前只剩下贾梗偷钱这件事需要调查,希望大家配合。” --- 秦淮茹说:“我们一定配合,刚才不是已经说明了吗?棒梗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只是小孩子脾气倔强,我和婆婆打算明天强行带他去向老太太认错。” 张所长微微点头。 “既然你们态度积极,我会向少管所的同事说情的,他首次接受改造教育,尽量缩短关押时间,只要能起到教育作用就好,大概也就一个月。” 片警陈治国说道:“秦淮茹同志,请尽快帮贾梗同学准备好换洗衣物,今晚我们就把他送过去,一个月后,你会得到一个听话且懂事的贾梗。” “什么?!怎……怎么这样?” 秦淮茹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望向贾张氏。 贾张氏同样一脸震惊。 婆媳俩瞬间明白过来,贾张氏嚎啕大哭:“张所长,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他呢?” 张所长劝慰道:“贾大妈,正因为是个孩子,才更不能任由他走向歧途,少管所正是用来教育那些屡次犯错的孩子的,让这些可能成为社会隐患的孩子成长为国家的有用之才。” 秦淮茹紧紧抓住陈治国的手臂,“治国,看在雨水的份上,你替棒梗说几句好话,他已经知道自己错了!” 陈治国道:“秦姐,那地方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可怕,每周你都可以去看望他,里面也会正常上课,不会耽误他的学业。” “不,不,自从他父亲去世后,棒梗从未离开过我,你们不能就这样将他带走!” “秦姐,你和贾大妈亲口承认他偷窃钱财,数目不小,11块对农村一户家庭来说是整个月的收入,情况严重,必须接受改造教育,这是为他好。” 棒梗这时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不断往后退缩。 贾张氏慌忙站到棒梗身前,“陈治国,你要抓人就抓我!” 陈治国叹了口气,“贾大妈,若是你故意妨碍公务,我真会动手的。” 贾张氏哑口无言,这才明白,并非一味胡搅蛮缠便能解决问题。 并非所有人都会纵容你的任性。 眼看陈治国即将带走棒梗,她无计可施,只能低头求情。 她跑到林祯面前说道:“林祯,我不该骂你。你跟张所长关系不错,替我们美言几句!” 林祯眉头紧锁,“你莫乱讲,我和张所长的关系与你和他的并无二致。他为人正直公允,绝不会偏袒徇私。” 秦淮茹早已外出寻找何雨水去了。 贾张氏心一横,说道:“林祯,我自己抽自己耳光,不该骂你,这样总可以了?” 说完,她伸手就要打自己,林祯反应敏捷,迅速抓住她的手腕。 “贾大妈,您别激动。刚才我是情绪上头,随口乱说。您是长辈,即便有误会,骂得再难听我也无话可说。若您真要动手,这不是打您的脸,而是打我的脸!” 林祯温和地一笑。 心里却暗骂:老妖婆,装可怜谁不会? 现在才来道歉?太迟了! 棒梗必须进少管所。 在张所长面前自扇耳光,这不是让我难堪吗? 我一个轧钢厂的工程师,怎能让你这老寡妇当着张所长的面扇自己耳光,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服软得及时,晚了就来不及了! 张所长说道:“贾大妈,你和林祯之间的琐事无需过分计较,这与棒梗偷窃一事并无直接关联。快去给他准备些换洗衣物。” 秦淮茹央求何雨水向陈治国说情。 何雨水面露难色:“秦姐,即便逼我离开陈治国,这事我也帮不上忙。棒梗偷窃的事,一个普通警察做不了主,张所长在的话,只能依法处理。” 秦淮茹心如刀割,失落地回屋。 聋老太太叹气说道:“淮茹啊,别怨我,钱还回来我就不再追究棒梗。让张所长来可是你婆婆的意思,她执意要按规矩办。” 第159章 我名字就倒着写! 秦淮茹听完聋老太太的话,转头看向婆婆。 贾张氏无言以对,复杂的感情让她脸色变幻不定,嘴角抽动,焦急却束手无策。 周围的人没人替棒梗求情,反而都盼着他早点进入少管所。 秦淮茹明白事情不可挽回,继续争执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大的困境,于是低头说道:“我们认罚,我这就给他收拾换洗衣物。” 张所长点头道:“秦淮茹同志,如果你真心为孩子的将来考虑,就该明白少管所对他有帮助。他犯下的错无需多言,明天中午你可以去探望他。” 棒梗被带走后,围观的人渐渐散去。 贾家一片寂静。 秦淮茹轻轻关上门,坐在桌旁抱着槐花低声哭泣。 贾张氏见此情景,小心翼翼地劝道:“淮茹,别哭了,不过是短短的一个月,至少那里管饭。” 秦淮茹瞪了贾张氏一眼,带着不满说道:“妈,你觉得你能比林祯强吗?” 贾张氏沉默不语,嘴唇微微动了动。 秦淮茹更愤怒了:“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去骂他呢?就算你向他道歉又能怎样?因为你的倔强,棒梗被抓走了,你现在还说那边管饭?棒梗才8岁,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人,今晚谁能保护他?你怎么下得了手?” 贾张氏听了这话,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秦淮茹!你要生气去找刘玉华或者林祯理论,不要拿我出气!我一个老太婆也不是你的泄愤对象!棒梗被抓走我也很难过,我恨不得能代替他。可是张所长不允许,如果你觉得是我害了棒梗,那厨房里有刀,你干脆杀了我好了!” 贾张氏说完便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声音传遍了整个院子。 秦淮茹没有去安慰她,只是自己抱着槐花默默流泪。 最后,1大妈和何雨水实在听不下去,一同过来劝解。 1大妈说道:“大嫂,别伤心了,棒梗犯错你们不舍得责罚,这次国家帮忙管教,时间也不长,一个月而已,不会有事的。” 何雨水也附和道:“没错,我哥在看守所的时候也没受多少苦,更何况是一个孩子呢,听说那里还有专门的老师,不会耽误学习。” 贾张氏边哭边说:“我心疼棒梗,但更寒心淮茹说的话,她怪我把棒梗害了,这怎么能怪我?是林祯让刘光天去做的,揭发棒梗的也是刘光天,不怪外人只怪自己人,她嫌我成了累赘啊!” 啪! “妈!我没这样!”秦淮茹拍案而起,把贾张氏吓了一跳,她立刻止住了哭泣。 秦淮茹抹着眼泪说道:“让大妈和雨水评评理,我何时说过您是累赘?我待您比亲妈还好,我只是觉得您不该和林祯斗气,我说错了吗?” 贾张氏嘟囔着:“明明是他想欺侮我们娘儿俩,我生不生气关他什么事?他不会因为我不赌气就不对付棒梗的。” 大妈劝道:“好了好了,老嫂子,别闹了,现在都十点多啦。等棒梗出来后,只要他不再闯祸,你们的日子就能好起来。” 何雨水安慰道:“秦姐,别难过了,好好带着小当和槐花过日子,一个月后,一定能让棒梗变得乖巧听话!” 秦淮茹叹了口气,“我也明白这对棒梗有好处,但我就是不踏实,放不下心。罢了,人已经被领走了,我不多想了。明天中午我去看看他,大妈,雨水,你们早点回去休息,我没事。” 何雨水松了口气,“那好,可别再闹了哦。” 这时,棒梗刚被安置好床位,房间里尽是些调皮捣蛋、惹事生非的孩子。 原本他们都睡下了,却被新来的人吵醒。 监管老师离开后,屋子里的这些“问题少年”全都坐直了身子,一个个瞪着他。 一个胖墩嘟囔着问:“几岁了?” 棒梗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低头不予理会。 “嘿!小杂种,找打是不是?” “真不识相,兄弟们,教训教训他?” “好呀,看他白白胖胖的样子,在家应该吃得很讲究,常 粮的,给点精粮让他尝尝。” “小偷小子,想吃馒头还是面条?” 木棍愣了一下,抬起头问道:“你们背着师父私藏零食是不是?” 几个小孩彼此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 胖墩儿接口道:“没错,我们每个人都藏着好东西。既然你来了就是朋友,头回见面送你点吃的,你说,想要啥?” 木棍毫不推辞,“馒头就行,我晚饭没吃完就被拉来了,你们这儿有吗?” “有!当然有,咱们每人手里都有两个呢!” 话音未落,众人各自攥紧拳头,朝木棍砸过去。 一边打还一边警告,“小子,你要是敢叫师父过来,我们就天天揍你,换到哪个寝室都免不了挨打!” “小子,这可是见面礼,知道守规矩的话就别还手,不然打得更重!” 木棍刚要开口喊人,却又硬生生忍住了。 在这儿既没人替他出头,也没人保护他。 林国兄弟几个打他还算留点面子,这几个小混混下手可一个比一个狠。 木棍担心日后遭报复,赶紧双手抱头,缩成一团,把身上的重要部位护了个严实。 胖墩儿惊讶地说道:“嘿,这小子挺会躲打的嘛,看他护得这么专业!” 另一个缺了门牙的笑道:“还算识相没反抗,行了,每人再给十个馒头,这事就揭过去了。” 砰砰砰砰…… 一顿拳打脚踢之后,木棍再也不敢摆架子了,乖乖回答问题。 “几岁了?” “八岁,虚岁九岁。” “为什么会被关进来?” “偷钱,十一块。” 缺牙鬼撇嘴一笑,“切,我偷得比你还多呢,你能关多久?” “一个月。” 大头胖子啐了一口唾沫,“ ,一个月就敢来?看你挨揍的样子还挺熟练的嘛。” 棒梗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我那帮邻居兄弟四个,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让你们七个人全趴下。你们也就敢欺负我,要是有胆子的话,等出去了到我们院子看看,保证你们在他兄弟四个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大头胖子冷笑一声,“照你这么说,你是经常被他们兄弟四个揍咯?” “那是当然!”棒梗得意地说:“我每个月都要挨上几回。” “这简直是被打傻了?” “哼,你们懂个屁?人家才是真会打架呢,你们不过就是仗着人多乱打一通罢了。” 棒梗心里一直想着找个机会出气 ,所以故意用话 这些人。 果然,大头胖子不服气地说:“我家祖传八极拳,只要不是太老,我一个人能对付四个!他们多大年纪?” “是两对双胞胎,大的跟我一样八岁,小的六岁。” “好,等我出去了非得会会他们不可。在四九城我还没遇见过对手,就是因为四处找人打架才被抓进来的!” 棒梗一听乐了,也顾不上身上的伤痛,急忙问:“你家住在哪?” “东直门外边。” “那离我们胡同不远。我叫贾梗,大家都喊我棒梗,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棒梗说着伸出了手。 大头胖子一看,发现他的手指少了两根,忍不住笑着问:“手指头是怎么丢的?” “两年前撬窗户的时候被大号的老鼠夹给弄断了。” “哈哈,不错不错,够资格当无赖了,咱们交个朋友。我叫雷铁头,他们都叫我雷大头,我比你大两岁。” 棒梗急忙喊道:“雷哥,咱们无仇无怨,现在成了朋友,以后你就当我亲哥。等你出去时,我去接你!” “哈哈,你小子说话还挺溜啊!看来在学校里也不是个安分的家伙。” 棒梗说:“就算是好学生也会来这儿,像林国林家和林栋林梁这样的好学生,他们老是欺负我。” 雷大头轻蔑地说:“什么国家栋梁,谁给取的名字这么蠢?” “他们的父亲很有钱,家里隔三岔五就能吃到肉。” “解方前是不是地主资本家的儿子?” “不是,他是工厂里的工人,收入高,不过他们母亲是资本家的女儿。” “行,这倒是条有用的线索,知道了。现在十一点了,睡,明天再聊。” 第二天清晨,刚响起起床铃,棒梗还在半梦半醒之间。 其他孩子已经穿戴整齐准备晨跑。 啪! 雷大头直接给了棒梗一巴掌,“快起来,这不是你的床,一会儿要跑步,迟到的话就得罚站。” 棒梗被吓了一跳,立刻坐起身,赶紧穿好衣服跟着出去。 在家里,他从未吃过这种苦,跑了半个多小时才停下。 棒梗的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几乎抬不起来。 紧接着还要上课,两节过后才能吃早饭,他已经饿得不行了。 勉强吃了些东西后,又开始了半个多小时的体能训练。 跑完步稍作休息,接着就是上课,这里的老师可不是温和的冉秋叶。 而是严厉的大叔。 即便是最顽皮的孩子到了这里也变得规规矩矩,棒梗第一天来,更是丝毫不敢造次,生怕自己像傻柱那样遭受更多惩罚。 好不容易熬到午饭时间,秦淮茹终于来探望儿子棒梗。 “妈!” 看到母亲,棒梗差点哭出声。 秦淮茹见到儿子,心里一阵酸楚,泪水夺眶而出。 “棒梗,是不是受委屈了?有人欺负你吗?” 棒梗怎敢说实话,只能低声道:“没,没有,大家对我都很好。” “老师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老师很亲切。” “那你晚上能睡得好吗?” “能,我睡得很踏实,早上才起。” “那么,除了上课你还做些什么呢?” “没做什么,除了上课就是玩,妈,我很喜欢这里的生活。” 说着说着,棒梗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这些谎话实在难以继续编造。 “妈……我想离开这儿……呜呜呜……” 秦淮茹听后更感难过,伸手将儿子抱入怀中。 “棒梗乖,再坚持几天,很快就到头了,千万别惹事,别像你傻叔叔那样,本该待一个月,结果两次加刑,要蹲满一年才能出去。” 棒梗点点头:“嗯,我知道了,我会乖乖的。” 秦淮茹擦了擦眼泪,狠下心转身离去。 棒梗拖着两条发酸的腿回房间。 下午还有一次跑步,每天他们需要跑三次。 放学后,还需在监管老师的监督下一起清洗自己的衣物,连吃饭的碗也要刷得干干净净。 这种苦头,在家时从未尝过,一个被娇惯的孩子进了少管所,比成年犯人坐牢还不好受。 少了棒梗,四合院显得更加平静和谐。 街头巷尾再也听不到孩子们嬉笑吵闹或是哭泣的声音,邻居们竟觉得心里莫名轻松。只是,这样的平静并不属于贾张氏和秦淮茹。 很快,又到了周日。清晨,秦淮茹打算先去看看傻柱,随后再去探望棒梗,下午则要去街道领取一些火柴盒让婆婆粘贴,不然日子过得实在艰难。 当傻柱再度听见管教人员告知秦淮茹来访时,那种曾经令他雀跃不已的情绪已不复存在。如今,他仅怀着感激之情走出来迎接她。 打开探视室的门,傻柱吃了一惊。短短十几天不见,秦淮茹的脸庞冒出了不少痘痘,眼圈泛黑,嘴角还长了个水泡,显然这几日她睡眠不足。 “秦淮茹?你这是怎么了?棒梗呢?按理说他应该陪你一起来啊!” 秦淮茹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唉,前几天棒梗因为偷窃聋哑老太的粮票和孤寡补助金被抓进了少管所,得关一个月才能出来。这几天我愁得整夜失眠,就上火了。” 傻柱轻轻蹙眉。 秦淮茹的口气带着明显的上火症状,话语间隐隐透出一股腐烂的气息。 傻柱作为厨师,对气味格外敏感,顿时感到一阵不适。他慌忙摸摸额头、挠挠脸颊以掩饰自己的反应,“到底怎么回事?棒梗又闯什么祸了?” “他偷了聋哑老太太倒卖粮票和孤寡补贴的钱,总共十一块。刘玉华找上门质问,后来我婆婆责怪林祯多嘴,结果是刘光天揭发的。林祯跟我婆婆赌气,张所长到场后,陈治国就把棒梗带走了。” “啧啧,你这话讲得太复杂了,怎么牵连这么多人?我完全听不懂,能不能简单点说?这也太夸张了?”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讲述了一遍。 傻柱的眉头拧得更深了,“又是那个刘光天,要是治不好他的腿,我这何字就倒着写了!” 秦淮茹轻蹙眉头说道:“刘光天为巴结刘玉华这么做确实可恶,但真正让棒梗被抓的却是林祯,他得理不饶人。” 傻柱自然明白这一点,但他选择性忽略了,只把矛头对准了刘光天。 第160章 信念崩塌 傻柱不屑地说道:“我觉得未必如此,林祯对聋老太太不冷不热的,怎么会主动查指纹呢?若不是刘光天去讨好刘玉华,棒梗偷钱的事根本不会被发现。” 秦淮茹叹息道:“罢了罢了,事情既已发生,待会还得去看棒梗,一天到晚不是看你就是看棒梗,我都累死了。” 傻柱微微抿嘴道:“其实呀,你要是平时多管教管教棒梗,也不至于让他进少管所了。” 秦淮茹皱眉不满地说:“你这是在教训我?那你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哎,你这么说话就没劲了,咱们不就是在闲聊嘛。” “算了算了,懒得跟你计较,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等看完棒梗,我再去买几尺布,给你做条裤子带过来。” 傻柱高兴地道:“那太好了,多谢啊。等出来后我去问问轧钢厂怎么处理我,要是还能上班拿工资,你送我的东西我都照价付钱。” 秦淮茹笑着点点头,“估计他们会安排你去扫厕所,谁叫你是雇农出身的工人阶级呢?因为打架的事应该不会被开除。” 秦淮茹从看守所出来后,先去了少管所探望棒梗,随后又为傻柱买布做裤子,最后到街道办事处领取了一万个火柴盒。 幸好林祯之前帮他们家写的特殊申请还在,秦淮茹顺利拿到了这些火柴盒。 回到家,贾张氏非常不满,撅着嘴坐在门口一声不吭。 秦淮茹在屋里一边整理火柴盒,一边劝道:“妈,棒梗中午不回家吃饭了,您就可以专门给小当和槐花做饭,时间充裕得多,别老是只顾着纳鞋底了。” 贾张氏气呼呼地说:“我什么时候闲着了?棒梗回来总得给他做双新鞋穿?” “他那么多鞋还不够吗?您就别再做了。光靠我的工资不够开销的,现在也不是制鞋的好时节。您就快点把这些火柴盒粘好,一个月下来能赚三块呢,够我们吃好多顿肉了。” 贾张氏嘀咕着说:“就指望我一个人干完这些活儿,根本不可能。上次有你和雨水帮忙,这次你可别想把我累垮。” “哪能累垮您呢?我只要空闲就帮着做,这一万个火柴盒是我们俩的任务!” 贾张氏这才勉强接受了这个安排。 看到秦淮茹又买了布料,贾张氏忍不住再次发火:“你是不是又要给傻柱买衣服?” 秦淮茹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想买,但这家伙最近对我很冷淡,这么长时间都没给我送过东西,我也该表示一下了。他说了,等出狱后发工资了,会慢慢还我,不是白拿,都会给钱的。” 贾张氏眼睛转了转,半眯着眼说道:“把你的工钱也算进去,让他多付些。” “这事您就别操心了,咱们赶紧动手,争取晚饭前粘出两百个来。” 贾张氏说道:“你不如直接让雨水过来帮忙,晚上给她顿饭吃就行,她吃得不多。” 秦淮茹笑了笑:“算了,我刚看见她正在前院帮刘玉华照看孩子呢。” “她帮忙照看孩子,那刘玉华呢?是不是在跟娄晓娥闲聊?” “听说林祯打算建个洗澡的地方,她现在正帮忙挖沟呢。” “哼!这下倒是便宜他姓林的了,他这是想开澡堂子不成?” …… 前院里,林祯将刘玉华拉到一旁,笑着说:“行啦,你就别忙活了,等冲澡房建好了,肯定让你先用,要是累坏了你,雨水和聋老太太都会找我麻烦的。” 刘玉华笑着答道:“这点活儿根本不够热热身的,马上就能挖通了,你要想自己来挖,我都行。” 娄晓娥招呼道:“快来屋里吃西瓜,是新品种,特别甜。” 阎解成说:“林祯,先吃西瓜嘛,一会儿再挖不行吗?” 林祯回答:“先让女眷和孩子们吃,你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往屋里挤?” 许大茂捂着腰抱怨:“哎呀林工,就算是不吃西瓜,也该休息会儿了,刚才玉华干得太起劲,把我累得缓不过神来。” 刘光天也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依我说,压根不用挖什么下水道,直接流到院子里有什么大不了的?谁要是不服气,我第一个收拾他。” “住口!我规规矩矩地提交申请,按部就班地审批下来的,何必耍无赖?建这个冲澡房是为了改善卫生条件,你弄得前院全是水,这不是唱反调吗?赶紧挖,马上就连到水池子下面了。” 林祯要建房子,阎解成、许大茂和刘光天一个都不能躲。 不让他们出钱,但必须出力。 昨天街道办的赵主任批准了他的申请,还夸了他几句。 提到要建成澡堂子看看效果再推广,若是确实能改善大家的生活,便打算在街坊间推广开来。 夏日里澡堂大多关门歇业,人们下班后浑身是汗,只能用湿毛巾随便擦擦,十分不便。 林祯购置了红砖、生石灰以及沙子和黏土。 他本想高价购买水泥,可骑着三轮车跑遍了几个市场都没找到。 无奈之下,只能采用传统方式自己烧制生石灰来修建。 如今预制的抗压楼板还未广泛使用,要盖平房确实不易。 为方便在屋顶放置储水罐,他不得不以木梁木板作为支撑结构,建造成坡度较小的单斜面屋顶。 众人齐心协力,周日一起干一天,平时下班后再接着干。 不到一周,房屋便告竣工。 林祯将储水罐设计为单层易于吸热的铁质容器,焊接完成后在外层涂成黑色,能容纳将近两百斤的水。 水管从水罐底部连接至屋内,花洒则是用葫芦钻孔制成。 没办法,在塑料制品尚未普及之时,日常生活中一些普通的小物件都会让人感到困扰。 用铁皮桶盛水的优点在于加热迅速,晴天下午两点左右洗澡时会感觉滚烫刺痛。 缺点是夜晚降温快,一桶晒热的水,到了晚上某个时间点就会变凉。 不过通常情况下,等不到那个时间,水就已经被用光了。 淋浴能够节省水资源,两百斤的水不仅能满足林祯一家的使用需求,还能让刘玉华、于莉和秦京茹三家共用。 街道办事处的赵主任前来考察后大加赞赏,立刻对小吴说:“今后只要有人申请这样的冲澡房,一律批准,并且把林祯同志的建造标准展示给大家看。” 后院的许大茂立刻有了申请的想法。 说到享受生活,院子里除了林祯之外,就数他最讲究了。 岁月如梭,眨眼间已至五月,棒梗结束了少管所的生活重获自由。 这一月间,他看起来消瘦了不少。 尽管饮食方面未曾亏待他,但他作息规律,每日早起晚归,除了完成作业、洗碗洗衣,还要参加三次跑步锻炼。 起初的几天,棒梗简直生不如死。 根本无法坚持,但渐渐习惯后,他发现自己双腿变得有力。 以前跑一次都累得迈不动步,现在跑三次都不在话下。 而且跳跃的距离更远了,踢腿的高度也更高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将改造当作了一种训练。除了固定安排的三次跑步,他还拜托雷大头传授八极拳。 虽然没有基础,但模仿得有模有样。 棒梗专注于学一招一式,也能掌握个七七八八。 这一个月里,他无心学习,一心期盼早日离开。 刚出来,他就打算去林国家讨回点面子。 他认为自己至少可以与林国中的一个打成平手,对付林栋林梁自然不成问题。 回到家后,他对奶奶的唠叨毫无兴趣。 “奶奶,你就别一直自责了,刚开始我确实怨恨那个地方,但后来慢慢适应了,这个月的拘禁并非毫无收获,我学到不少实用的东西呢!” 贾张氏喜笑颜开:“真的吗?哎呀,我的好孙儿,你这样说我就安心多了。这一个月我都没睡踏实,总觉得自己对不起你。来,让奶奶看看你是不是瘦了?” “奶奶,您先等等,我没有瘦,只是身体结实了些。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吃过饭就回来。” 棒梗说完便匆匆出门去了。 秦淮茹正在整理秦少华带回的衣服,同时叮嘱道:“玩归玩,别太晚了,早点回来。” “知道了妈,您放心!” 秦少华匆匆拉着秦棒梗往外跑,“哥,带上我一起去……” 贾张氏目送两个孩子离开后,满意地说:“淮茹啊,真是让我意外,少管所比我想象的要好,看看棒梗,多懂事,连衣服都自己洗。” 秦淮茹笑着回应:“不管怎样,总算熬过这一个月。之前我还真担心他再出什么事,像傻柱那样延长刑期,还好他挺过来了。以后咱们得小心,宁可自己吃亏,也不能再把孩子送到少管所去了!” 贾张氏皱眉摆手:“行了行了,我懂你的意思,别说了。今天棒梗刚出来,咱们得庆祝一下!” “妈您放心,我已经买好了熟食店的八毛钱猪头肉和火烧,今晚咱们就吃猪头肉火烧。我先把衣服收拾好,再煮点面汤。” 贾张氏兴奋地说:“你买猪头肉啦?怎么没闻到香味?” “在包里藏着呢,怕小当知道后闹着要吃,等您忙完今天的活儿,棒梗玩累了,咱们一家人好好享用。” 此时,棒梗正站在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 他趾高气扬地对林国兄弟说:“你们谁先来?” 林国兄弟互相看了看,忍不住笑起来:“棒梗,你确定要跟我们动手?” 棒梗冷声道:“我在里面憋了一个月,也练了一个月。认识了个大哥,教了我祖传的开门八极拳,号称四九城里无敌。我学会了几个招式,专门对付你们的地盘争夺。来,就算打断胳膊腿也不能哭着找家长,敢不敢?” 林国犹豫了一下:“那……要是不行呢?” 棒梗冷冷地说:“那就向我鞠躬道歉,叫我梗哥!” 林家轻轻一笑:\"棒梗,咱们只差一个月生辰,凭什么让你当哥?\" 棒梗撇嘴:\"就凭我腿法凶狠,拳头有劲儿。以前不懂招式总挨你们揍,如今学会了,收拾你们绰绰有余!\" 林家笑着回道:\"好啊,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我先陪你玩玩!\" 林国急忙拦下:\"二弟稍安勿躁!\" 他转头问小当:\"小当,你妈知道你哥要跟咱们过招比试吗?\" 小当沉默片刻,点点头笑道:\"知道,她说别太晚就好。\" \"那行,二弟,去。\" 刘媛媛和刘嘉诚在一旁睁大双眼看着。 林栋和林梁跃跃欲试,在旁边摩拳擦掌。 棒梗轻蔑地说:\"林栋林梁别急,等我收拾完林国林家,再找你们!\" 小当的目光并未停留在哥哥身上,而是紧紧盯着林家。 两人站定后,林国一声令下:\"开始!\" 砰! 棒梗一记高鞭腿直奔林家耳朵而去。 啪! 下一刻,棒梗重重摔在地上。 林家大笑:\"就你这样也叫会武术?抬腿没过膝都不懂,就算你是铁人我也把你摔散架!\" 刚才林家抓住棒梗的脚踝,觉得他踢得不够高,顺手帮他抬了一下,棒梗顿时失去重心,直挺挺倒地。 \"哎哟!我的屁股……\" “哈哈哈……”除了小当,其他孩子全都捧腹大笑。 林家问:“棒梗,要不要再来一次?” “当然要!为何不打?刚才只是我太大意了!” 棒梗狠下心站起身。 这次他改变了战术,不再用腿法,而是改为近战贴身搏击,猛然一个俯冲,左手直取林家喉咙,右肘蓄势待发。 砰! “啊哟!……” 还没等他接近林家,林家的拳头就已经重重地砸在他的鼻子上。 刹那间,泪水与鲜血齐流。 棒梗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放声痛哭。 感觉这一个月的努力全白费了,根本没机会施展,刚一照面就败北。 也没兴趣跟林国、林栋、林梁继续比试了,内心的信念彻底崩塌,哭得涕泗横流。 林家调侃道:“棒梗,不是说好了吗?即使断胳膊断腿也不许哭,你怎么哭了?” “呜呜呜……我在哭自己……呜呜呜,关你什么事?” “嘿!信不信我打断你的手臂?” “老二别这样!快去弄点血见稠来,给棒梗止住鼻血!” “嘿嘿,大哥我只是逗他玩呢。” 林国继承了林祯冷静沉稳的特质,随着年龄增长越发明显。 他知道如果让棒梗带着流血的鼻子哭着回家,贾家必定又要登门兴师问罪。 到时候父母免不了又要和贾奶奶大吵一场。 所以必须在外面帮他处理好伤口,这叫既动手也善后。 而林家则遗传了父亲豁达不拘的性格,打起架来总是冲在前面,平时从不细想后续麻烦。 林栋和林梁依旧顽皮,尚未形成稳定个性,便跟着二哥去找血见稠来给棒梗止血。 血见稠是一种普通的止血草,又叫铁苋菜,在杂草间随处可见,兄弟几个都识得这玩意儿。 没多久,他们便采了几株回来。 林国寻了两块砖头,将血见稠捣碎,捏成两个小圆球,塞进棒梗的鼻孔里。 “棒梗,我告诉你,是你自己要来找我们比试的,媛媛和嘉城都可以作证。要是你回去乱告状的话,我会比林家更狠,至少让你一个星期吃不下东西!” 棒梗抬起头擦了擦鼻子,不服气地说:“林国你别怕,我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绝不会乱告状。这次我输了,不代表你们以后还能继续嚣张。等我雷哥出狱,看你们怎么办,这点流鼻血算得了什么!” 林家笑着说:“就是你说的那个练八极拳的?” “没错,就是他,我认的干哥。下个月他就出来了。你们要是不敢应战,就赶紧给我们道歉。不然的话,到时候你们四个人一个也跑不了,都会被他打得嚎啕大哭!” 林家哈哈大笑:“行,我们等着。不来的话,那可就是孬种了!” 小当帮棒梗擦了擦脸上的血,跟着哥哥回去了。 临走时还不忘说:“谢谢林家哥帮我哥找的血见稠。” “切,别跟我说话,我不喜欢跟女孩子聊天!” 秦淮茹正在家中煮面汤,看见棒梗一脸沮丧地回来,鼻子里还塞着东西。 小当则慢慢悠悠地跟在后面,似乎因为没玩够而有些不满。 “棒梗,你怎么了?鼻子里塞的是什么?” “没事儿,跑步的时候摔倒了。”棒梗嘴一撇,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秦淮茹赶紧上前查看。 第161章 放弃补贴 那天发现棒梗胳膊上有擦伤,头顶撞出了一个包,脸虽然没受伤,可鼻子肿得发青,鼻孔里塞着止血的血见稠。 “棒梗,你跌倒之后还满地打滚儿啦?咋头后面有个包,鼻子也青了?老实交代,是不是又跟那四个混小子打起来了?”贾张氏一见这副模样就炸了。 “没,没有的事儿,就是自己不小心摔的!”棒梗低着头,声音有些含糊。 贾张氏火冒三丈,“简直欺人太甚!走,奶奶陪你去找他们父母理论去!” 棒梗连忙往后退,“不,不要啊!” 小当在旁边说:“奶奶,是我哥哥硬要拉着林家哥切磋的,也就比了两回,我哥就输了,还是林家哥帮他止的血。”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信不信我抽你?” “妈!” 秦淮茹厉声道:“您能不能安静一会儿?棒梗刚回家就要去拼命啊?您觉得把他关得太短了?” “我,我是替我孙子出口气呢!” “好了好了!看他刚才急急忙忙往外冲的模样,还说自己的肉结实了,肯定是在外面打架了。我觉得小当没撒谎,咱们还是回家,别让邻居们再议论了。” 贾张氏嘴里嘟囔着几句话,赶紧拉着棒梗回去了。 晚上吃火烧夹猪头肉,一家人五口吃得干干净净,连一锅面汤都被喝得滴水不剩。 棒梗意犹未尽地说:“妈,还没吃饱呢,明天还做这个?” 秦淮茹说:“哪能天天这样改善伙食,今天是你的日子,算是庆祝,明天还得继续吃棒子面和红薯面,要想换口味,得等到下周了。” 林国兄弟四人回到家时,娄晓娥已经把饭做好了。 炖花生、凉拌皮蛋、小葱豆腐、拍黄瓜、蒜泥鸡蛋,外加一道热炒的茄子。 一家八口围坐在一起吃饭,其乐融融。 林国说道:“爸,刚才棒梗找上门来挑战我们兄弟几个,说他在少管所时拜了个大哥,学会了开门八极拳,扬言要打败我们四兄弟出人头地。” 林祯笑着问:“又是被林家教训了?” 林家哈哈一笑:“两招不到他就出手了,虽然下手挺重,但根本碰不到我的边。” 林祯点点头。 “你们都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随便动手。没正当理由,绝对不能动手,更别学你傻伯那样仗势欺人,整条胡同的人都被他欺负过,甚至十几岁时他还打过解成叔。” 林国点头答道:“知道了爸,这次是棒梗硬拉着我们比试的,最后我还帮他止住了出血。” 娄晓娥一愣,“受伤了?完了,一会儿贾奶奶肯定又要闹了!” 林国安慰道:“妈,只是流鼻血而已,我已经警告过棒梗了,是他自找麻烦,不能告诉家长。他早就能来找事的话,昨天就应该来了。” 林祯笑着附和:“嗯,考虑周全,值得表扬。媳妇放心,我们儿子说得对,她们婆媳不至于这么糊涂,更别说怪罪棒梗。” 第二天刚上班不久,邮递员老李就找到了林祯的办公室。 “林工,有好消息!” “哟,是老李同志啊,你怎么找来了?有急件吗?” 老李笑着说:“不是急件,是自行车厂给您送了个好东西,就在邮局。我正好过来给你们厂送信,顺道问问,是要送到这儿,还是我给您骑到四合院去?” 林祯心里忽然有所触动,笑着问:“是新式的脚踏三轮车吗?” “嘿!真神了!你怎么会知道?” “哈哈,你自己都说要骑到四合院,那肯定是个交通工具。而且我几个月前寄了一份脚踏三轮车的设计图纸到自行车厂,综合这些情况,我猜到了。” 老李赞叹道:“厉害啊!心思这么细腻。要不要我现在就给你送过来?” “不用了,邮局距离轧钢厂太远,你直接送到四合院就行。” “好,那我先回去了。对了,这儿还有一封自行车厂的信,你看看。” 林祯拆开信一看,原来是一封感谢信,说脚踏三轮车已经开始大批量生产了。 因为它既方便载人又方便运货,比平板车还要灵活,所以订单特别多。 好多大城市里的供销社都在等着进货。 为了感谢林祯的设计,自行车厂特意将第一辆正式产品送给他,并鼓励他再接再厉,继续设计新产品。 林祯有些惊讶,没料到自行车厂会直接送来一件成品。 现在要是去买的话,两辆普通自行车的钱也买不到,最主要的是市面上没有现货,太过稀少了。 不得不说,自行车厂的奖励方式很实际,没法挖墙脚,就送来一辆成品,让林祯继续研发设计。 林祯忍不住笑了,可能得让自行车厂失望了。 毕竟就算现在画出摩托车和电动自行车的草图,也没法在几年内研发出来。 他现在正忙着研究空压机呢,即使有能力做更多事情,也得低调点。 日子还是要一步一步地过,现在还不是振翅高飞的时候。 娄晓娥坐在院子树荫下洗衣裳。 旁边,三大妈拿着蒲扇坐着闲聊。 林小龙、林小凤还有阎英楠都已过了一岁,在一旁嬉戏玩耍。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几声车铃响。 邮递员老李推着一辆崭新的脚踏三轮车进了院子。 “娄晓娥同志,这是自行车厂为了感谢林祯的设计图纸特意送来的礼物,林先生让我把它送到四合院交给你。” “天哪!这也太贵重了!” “您在单子上签个字就行,我还要去别处送信呢。” “好的,谢谢您,老李同志。” 老李走后,前院的常大妈和三大妈都围过来瞧,眼里满是羡慕之色。 “晓娥啊,你家都已经有一辆了,这厂子又送来一辆,真是越来越宽裕啦!” 娄晓娥笑着说道:“家里一辆就够用了,我又不总带孩子出门,林祯改的那辆我骑得挺顺手,这新车就别浪费了。我打算等林祯回来,跟他说说,捐给街道办,谁家要是有急事,拉东西或者送老人看病啥的,都能用得上。” 娄晓娥考虑得很周全。 两辆车显然用不完,与其闲置在家让别人眼红,不如送给需要的人。 但要决定送给谁,却又是个难题。 刘玉华和于莉都想拥有一辆,尤凤霞和秦京茹也有这个想法。 关系都不错,难的是公平分配。 到时候,刘玉华肯定直接掏钱买下来。 这种情况显然不太妥当。毕竟我们和林祯对这笔钱并不在意,也不会接受刘玉华的款项。为了避免场面尴尬,只能将新车转交给街道办事处,还能顺便赢得个好名声。 林祯改造的那辆三轮车一直都是供几户人家使用。 这辆车比叁大爷阎埠贵家的自行车还要慷慨。阎解成每次借他父亲的自行车都要付两分钱,更别说其他人了。 听说娄晓娥要将这辆三轮车捐赠给街道办事处,叁大妈高兴地说:“晓娥的思想觉悟很高,很有奉献精神。” 常大妈也附和道:“没错没错,说不定哪天我家遇到急事还能派上用场呢。” 娄晓娥笑着说:“我们院子里的人要是有什么急事,即便是林祯改的那辆三轮车,你们也可以随意使用。” “太好了,我一直都想骑它去买菜,只是觉得不好意思。周日上午我可以借来用一次,回来的时候给小龙小凤买些糖果。” 下午下班后,林祯刚到家,娄晓娥就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他。 林祯点头道:“你也是家里的主心骨,不用跟我商量,中午就可以直接骑过去捐了。” 娄晓娥却说:“这可不行,你是当家人,我得先问问你。既然你同意了,我现在就去,免得一会儿被刘玉华、于莉看见,阻止我捐掉。” 林祯笑着说道:“刘玉华虽然想要一辆,但她肯定不会阻拦你的。倒是于莉和秦京茹可能会拦着。” 果然,当娄晓娥将新买的三轮车捐给街道办事处的消息传开后,于莉便埋怨道:“晓娥姐,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呢?我和刘玉华、秦京茹凑钱买下不就行了。” 秦京茹也随声附和:“对啊对啊,再多一辆三轮车不是更好吗?” 刘玉华说道:“别拽着我,我可不喜欢合伙凑钱买物件,谁用谁不用总搞这些麻烦事,我要买就自己挑一辆,骑起来也自在。” 娄晓娥笑着回应:“家里这辆就够我们姐妹几个用的了,另一辆就算回馈社会,更何况谁还能收你们的钱呢?” 街道办事处的赵主任见到娄晓娥送来的一辆人力三轮车,十分高兴。 除了发了奖状之外,他还特意嘱咐刘婶留意一下林祯家是否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能解决的一定要帮上忙。 刘婶笑着说:“他们家啥都不缺,就是缺个住处。上次去查看他们建的淋浴房时,进去待了一会儿,你看看林国林家专门弄的小卧室,只能放下一张双层床和一张桌子。” 赵主任点点头:“确实,八口人挤在45平米的房子里确实太局促了,等林栋林梁再长大些就更难了。这样,同意他们加建一间屋子,既然他们愿意多生育为国家做贡献,我们就得解决他们的住房问题。” 刘婶问:“加建的话,得有多大面积呢?是我们帮忙建,还是让他们自己动手?” 赵主任说:“按理说是集体所有制,这事应该由街道办负责。不过走完审批流程太费时间,我们这儿也没专业的施工队伍,让他们自己建。之后用掉的材料和人工,我会报到区里,给他们补贴。至于面积嘛,只要不影响邻居的正常通行就行。” 刘婶笑着回答:“那就这么定了,我待会儿下班后就过去跟他们说一声。” 四合院的前院以前都是供下人居住的。 因此面积都不大,最大的不过50平米,普通的话也就30平米左右。 全部都是两间房或是一间房,不像中院和后院的房子那样宽敞。 聋老太太、傻柱、易中海、刘海中、许大茂以及贾家人,他们的宅子都是三开间的宽敞房舍。 这些住户要么是地道的四九城原住民,要么是在解放前就有钱有势的家庭。 而林祯则是从乡村带着介绍信到轧钢厂谋生的,当年能分到一个45平米的小屋已属不易。 早些年孩子们年纪尚小,还没觉得拥挤。 随着孩子们渐渐长大,屋子里便显得局促起来。 晚饭时分,刘婶登门拜访。 “孩子正在长身体呢,可别舍不得买肉。晓娥,明儿来我家,我给你们炖只鸡。” “哎哟,刘婶来啦!” 林祯与娄晓娥连忙起身。 “前两天才吃过了,不能老吃这个。” 几个孩子也欢欢喜喜地跑过来迎接,“奶奶,您来啦!” “这是刚才顺路买的葡萄,待会儿饭后再尝。” “谢谢奶奶,我们现在就去清洗。” “刘婶,您来了就好,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啥?” 刘婶笑着说:“这都是给我孙子买的,别动我的椅子,我不坐,说几句就走。” “刘婶,是有啥事情找我们?” “嗯,我那边的侄子说,晓娥捐了一辆新的脚踏三轮车给街道办事处,让我帮你想想家里有什么难处。我琢磨了一下,你们八口人住在两间房子里确实算个难题,他马上答应帮你批一套新房。” 娄晓娥惊喜万分:“真的?在哪儿?” 刘婶哈哈一笑:“当然是真的,不过不是现成的。现在整个街道都没多余的屋子,你们得自己想办法扩建,在你们现有房子旁边加建,具体多大由你们决定,只要不影响邻居通行就行。” 林祯喜说道:“这不成问题,我的宅子偏在一旁,本来就不妨碍通行,左边还留有空地,直接建至墙边就行,估摸能多出二十平方米。” 刘婶道:“若是闲暇时,你把地基图递到街道办事处,我们帮你办理手续,按规定应由我们来修建,不过街道这边没专门的施工队伍,你所需的材料与人工,到时候都会给予补贴。” 林祯笑着回应:“不必麻烦了,我收入尚可,理当为国家分忧,除了担心邻里侧目外,再无其他顾虑。” 娄晓娥附和道:“确实如此,年前刘光齐无处栖身,只搭了个木棚,人一离开,第二天木棚就被拆了。” 刘婶接着说:“这点你们尽可放心,刘海中的屋子是三间房,比你们的多一间呢,若按标准计算,你们八口人,他四口人,倒是该轮到你们改善条件。” 林祯闻言笑了:“听您这么一讲,我心里踏实多了,那我明儿就把地基图纸送过去。” 刘婶走后,林祯没了胃口,立刻起身去丈量土地。 其实无论是四合院还是城郊,土地并不稀缺,缺的是盖房子的资金和劳动力。 眼下仍是集体所有制,只要街道批准,建成后便是合法住宅。 等集体所有制取消后,就可以登记在房产证上。 但真正有能力建造房屋的,除了林祯,整条胡同里找不出第二户。 林祯之所以拒绝补贴,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哪户要是眼红,也能申请,只要家里人口多,街道必会批准。 但既然自己主动放弃补贴在先,他们就得用自己的钱,还得自己动手盖,这样一来,那些心里不平衡的人也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林祯真正的住房只有两间。 外面的厨房是后来加盖的,面积也不算太大。 左侧是一块闲置的土地,过去曾是地主用来堆放杂务之处。 如今,这里停放着自行车与三轮车,还放置了鸡笼等各类杂七杂八的东西。 林祯先把车子推入车棚,又将鸡笼挪到了冲凉房后面。 整理完毕后,他仔细测量了一番。 若是在墙边建造,靠着一侧院墙的话,能盖出21平方米的空间,实际使用面积也有20平方米左右。 回到屋里便立刻对妻子说起了此事。 娄晓娥欢喜地说:“要是再加这20平方米,咱们家的房子就能赶上傻柱家的大小了。” 林祯笑着回应:“我当时分房子的时候,看见旁边有空地就特别高兴,早就盘算着扩建的事了。院子中能盖房子且不影响邻居进出的,也就咱们这一处了。” 娄晓娥笑言:“也只有咱们这屋子在角落,之前可是丫鬟仆人住的地方。” “哈哈哈,管它呢,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想找个人来伺候都找不到合适的。” “哼!我看你是欠揍!” “投降~别动手,我还得赶紧画图纸呢,再计算一下需要买多少材料。” “哼!这次暂且饶你。” 第162章 强烈的保护欲 第二天一大早,林祯在上班之前先去了街道办事处,递上了房屋扩建申请书。 赵主任说道:“林同志,补助一定得发,集体制度可不能让老百姓自己掏腰包解决住房问题。” 林祯笑道:“我的情况和其他人不同,现在一个月工资一百多,负担得起,不能再拿国家的钱了。赵主任,不如到时候您把补助发放给孤寡老人或者困难户!” 赵主任高兴地说:“好啊,这个我无法拒绝,就用你的名义捐了。说实话,你们夫妻俩能住在我的辖区里,真是我的福气。” “哈哈,您太夸奖啦!我得赶去上班了,你忙你的!” 林祯打算扩大自家房屋的事情迅速在院子里传开。 大多数人虽有些羡慕,却也无话可说。毕竟林祯确实有这个能力,他们一家八口已挤了一年多,现在扩建也是理所当然。而且他若能成功,将来家里人口增加时,还能再申请扩建。 不过也有纯粹眼红又生气的,贾张氏便是其中之一。她最受不了林祯家过得好。 以往看到林祯一家八口挤在两间屋子里,是贾张氏唯一感到安慰的事。每当她心情不好时,一想到林祯家的拥挤状况,心里就会舒服不少。 如今林祯竟打算把房子扩建到围墙边,这下子贾张氏连饭都吃不下。 “盖,盖,你有本事就盖到马路上去!烧钱的东西,气死我了!” “娘,二叔公都没说什么,咱们还是少提这事。再说,这是街道批准的,人家娄晓娥还白送了一辆三轮车呢!” 贾张氏气得撅着嘴说:“淮茹,找机会去街道把那辆三轮车借来,我要坐着它绕护城河转一圈才能消气!” 棒梗在一旁说道:“奶奶,我听说只有老人重病才能借街道的三轮车,您真要坐吗?” “呸呸呸,小兔崽子胡言乱语,你怎么尽说这种晦气话!” 后院里。 二大爷刘海中得知林祯要加建一大间房子后,气得嘴角直冒火泡。他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早已憋得难受。 特别是刘光天跟在林祯身后帮忙的样子,更让刘海中恨得牙痒痒。 “养了二十多年,结果成了这个样子!当年他大哥刘光齐回乡时,他硬是从头抢到尾,连个外人都比自家的事上心!” 贰大妈说道:“行啦,老刘,少抱怨几句。怪只怪你的身份不高,在轧钢厂顶多算个七级技工,在院里就是个调停纠纷的人,在街道办更是毫无存在感。若不是这样,当初赵主任指不定会批给你一间砖房,而不是那个简陋的木棚。” 刘海中苦着脸道:“即便批了砖房也没用,我们根本盖不起呀。那林祯可是全用自己的钱建的。” “未必,我听说街道办有补贴,到时候不管是人工还是材料都能报账。林祯表面说不要,谁能确定她最后不会收下呢!” 刘海中眉头紧锁:“有补贴?这么说我们也该试试,要是申请下来,咱们也能盖个二十平米的小砖房,光齐就能搬回来了!” 贰大妈眼睛一亮:“对啊,咱们完全符合条件。要不是你提起,我都差点忘了。老刘,现在就写申请,明天直接交给赵主任。他能批给林祯,就该批给我们!” “没错,我现在就出去量尺寸,明天就去申请!” 次日清晨。 满怀期待的刘海中来到街道办,将自家情况详细叙述了一番。 原以为赵主任会立刻批准,并给予盖房补贴。 然而,赵主任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刘海中同志,你和林祯的情况不同。林祯来自原生家庭,孩子尚未结婚分家;而刘光齐已婚成家,且在外有房有业,还是你用假信骗他回来的,之后又在暖瓶厂分到了房。你为已有住房的大儿子申请盖房,我不予批准。” “什么?这……” 刘海中满心失落,刚刚还欢喜得紧,此刻却仿佛头顶泼下了一桶冰水。 赵主任续道:“再说嘛,照规矩讲,林祯家那屋才45平米,挤了八口人,你那边58平米,只住了四口人。要是我不同意林祯扩建,就得调你们换个地方住。咱这是集体所有制,房子归街道办和轧钢厂共有,并非私产。从职位和实际需要看,林祯更该住宽敞点,你觉得是不是?” 刘海中额头渗出了冷汗。 “再者说了,就算要换,也是该跟那个耳背的老太太或者傻柱换呀,我们家小儿子一直想成家,到现在还没个住处呢。” “行啦,你莫慌,我只是随口一提,上面都没发重新分配住房的通知,我哪会故意让你们换呢?就是想让你知道,林祯加建房屋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你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还是个老员工,可别眼红人家哦。” “那是那是,我一时糊涂了,觉悟不高,回去肯定好好反思。” 刘海中涨红了脸,羞愧地离开了街道办事处。 此后他再也不敢提起建房的事情,坚信赵主任真的能把他的房子和林祯的调换过来。 很快到了周日。 林祯着手新建房屋,其人缘如何,一眼便明。 院子里除了贾家未派人来帮忙外,其余人家或多或少都参与了,少则一人,多则全家出动。 马华负责做菜,招待前来帮忙的人。 孙安堂领着钳工车间代理主任二陈以及几位保卫科的人也来帮忙了。 叶芪端上一锅清热解渴的汤。 林祯拿出二十块钱,叫许大茂早早骑着三轮车去东单菜市场采购食材。 四合院里的众人纷纷去帮忙,秦淮茹心里很过意不去,便对贾张氏说:“妈,我待会儿得陪棒梗去看傻柱,回来还要装模作样地帮林祯一下,这工钱的事,您就别提了,让大家填饱肚子就好。” 贾张氏气得直哆嗦:“这院子的人都势利眼,巴结奉承的功夫一流,就因为傻柱是工程师,他们都跑去找他套近乎!” “妈,您消消气。我们也要在这院里住下去,要是跟所有人都对着干,真有难处时,谁还会搭理咱们?还记得东旭出事那会儿,全院人都捐款了,现在呢?除了傻柱,谁还记得咱们?” 贾张氏气得嘴角直抖。 回想起来,从前东旭在世时,家里还算过得去,与邻居的关系也不算太紧张。自从东旭出了工伤,日子艰难起来,与邻居间的摩擦也越来越多。 第一次闹僵,是因为秦淮茹向林祯借钱时,质疑她不忠,辱骂并泼脏水,结果被扇了耳光,得罪了院里最有影响力的邻居。 接着,街坊们去医院探望东旭时,因为自己没交代清楚,刘海中的几句话让东旭得知了瘫痪的消息。她不但不反省,还打了刘海中一巴掌,得罪了管事的贰大爷。 后来,棒梗偷东西被夹断了手指,叁大妈只是随口一说,她却劈头盖脸地训斥,又得罪了管事的叁大爷。 至于管事1大爷,更是让她懊悔不已,早该想到他的态度会影响全家。 当下要想重修昔日的邻里情谊,实属不易。 听到秦淮茹提及要帮林祯,心里虽有万般不愿,却难以启齿。 最终硬着头皮说道:“去去,多吃些,别亏待自己。我准备去找二大妈闲聊,那姓林的擅自扩建房屋,连刘海中夫妇都气得不行。以后和邻里相处时,你就广结善缘,我则集中精力培养几个亲近的人,争取结交几个可靠的朋友。” 秦淮茹听后欣慰地笑了,“妈,您这样想让我很开心,不用多说什么了,我现在就赶紧行动,争取午饭前回去帮林祯一把。这两毛钱,您中午可以买些煮花生吃。” 贾张氏高兴地说:“好啊,好啊,我知道了。你还剩下多少钱?这个月咱们已经花了不少了?” “您就别担心了,我还留有一些存款。” “给傻柱的东西带了吗?” “带了,您放心,这次一定能让他感动到哭!” 秦淮茹说完便急忙出门去探望傻柱。 如今她的工资已捉襟见肘,每月定额的粮票早已用完,自从放宽粮食供应以来,再也没向孙大姐买过粮票。 幸亏过去积蓄较多,否则想要像林祯或许大茂那样频繁改善生活,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此,她对探望傻柱这件事越发上心,只盼着傻柱出狱后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否则真的难以维持生计。 这是棒梗从少管所释放后首次随秦淮茹一同去看望傻柱。 原本傻柱并不期待秦淮茹的到来,倒是很想看看刘玉华变成了什么样子。 但得知棒梗同行,还是十分开心,随即跟随管教人员来到探视室。 一进门,发现秦淮茹如往常一样又胖了一些。 现在的身形已与贾张氏相仿,仅比贰大爷刘海中稍显纤细。 棒梗倒是消瘦了些,不知是否因为少管所的伙食不佳。 “来了?”傻柱含笑说道。 “嗯,上次你说布鞋坏了,这是我婆婆特意为你做的。” “哎呀,这可真是稀罕事儿!她不是正在糊火柴盒吗?” 傻柱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贾张氏竟会为他制鞋。 这岂止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简直是太阳给整反了! “这……这难道是你买来的?贾大妈会给我做鞋?我猜每次你来看我,她都要数落我一番。” “好意反被当恶意,你到底要不要?” “要!当然要!这鞋我得供起来!”傻柱喊道。 棒梗在一旁说道:“傻叔,这确实是奶奶抽空做的鞋。” “哎呀,我之前误会老太太了,实在是不该啊。” 秦淮茹笑着说道:“算了,反正她也听不见。听说你没收到雨来的礼物,她很心疼,又想起早逝的儿子东旭,就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儿子看待。这双鞋虽不值钱,却是她转变态度的开端。” 傻柱听了心中五味杂陈,鼻子发酸,眼眶差点泛红。 “你回去告诉她,我会铭记于心,等我出来后,必定好好感谢她!” “不必谢我,只求你在里面别惹麻烦就行。再过不到五个月就能出来了,院里没了1大爷,也没个能担事的男人,无论是1大妈还是我们,都在盼着你出去呢。” 傻柱感动地说:“什么都别说了,唉……我前些天还不是很期待你来,现在却舍不得你走。” 秦淮茹心里一阵欢喜,总算劝动婆婆为傻柱做鞋,就因为最近这段日子,傻柱对她似乎总是冷淡了许多。 不像从前那样任由她摆布。 她隐约觉得这与自己的体型有关,但短期内难以瘦下来,反而还在增重。 此刻见傻柱被她的话触动,便假装嗔怪道:“胡说什么呢?我才不会陪你去那种地方,我还得忙别的事,先走了。” “哎,等等!” “怎么了?” “你……往后……”傻柱说话吞吐,显得十分局促。 秦淮茹不耐烦地说:“说啊,我还等着走呢。” “往后你能不能少吃一点?你现在的体重应该快到一百七十斤了?暴饮暴食可不行,就算是吃粗粮吃多了也不好。” 秦淮茹眉头微蹙,有些无奈地道:“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靠吃得饱饱的来支撑,否则就会感到无助,没有依靠。” “那你赚的钱够一家人花吗?” “目前是不够的,不过我还有积蓄,你就别担心了,我也不会找你借钱。” “我不是怕你借钱,我什么时候怕过这个?我是担心你这样继续胖下去。” “明白了,往后我会试着少吃些。等你出来后,我就有依靠了,就不会总是一直吃得很撑了。” 这话让傻柱心头一震,忽然间生出一种强烈的保护欲。 他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布鞋,不禁对秦淮茹和她的婆婆涌起一阵感激之情。 秦淮茹回到四合院时,发现林祯正带着人挖地基。 “再深一点,得挖深些,要能抵抗得住压力才行,我买的砖很多,足够打地基的。” “哟,已经开始动手了啊,我能帮忙干点什么?林祯,只管吩咐就是。” --- 第163章 不讲武德 \"哟,秦姐?要帮忙的事儿?跟您婆婆那边说好了?\" \"没事儿,今早我就跟她说清楚了,邻居们都在帮忙,我怎么能例外呢?特殊对待可不行。\" \"哈哈,那太好了,多谢啊。你跟小雨一起摘菜,帮着马华做饭,这挖地基的活儿就交给我们男人。\" 秦淮茹帮忙做了满满一大锅饭,吃饭的时候自己吃了两大碗。 这让许大茂看得目瞪口呆,轻轻推了下秦京茹。 \"哎,你姐姐以前在家做闺女的时候,饭量也这么大吗?\" 秦京茹皱眉道:\"没有,没有,乡下哪有那么多粮食让她这样吃。\" 马华已经深得林祯真传。 一锅普通的炖菜,在他手里做得香气扑鼻、软烂适中。 十斤肥肉切片做底,加上白菜、豆腐、粉条、海带,再配以炸好的肉丸。 这水平比一般人家过节时的饭菜还要讲究。 熬出了两大锅,来帮忙的人都吃得心满意足。 要说饭量大,还真数秦淮茹最突出。 相比之下,刘玉华只吃了半碗菜加一个窝头,外加一碗面汤。 如今她的体重稳定在140斤,反而是秦淮茹更显丰满。 对于身高1米8的她而言,这样的体型算得上纤细了。 如此出色的身材,连女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一个二百多斤的人,生完孩子后还能有这样的体态,真是让人又羡慕又嫉妒。 谈起好奇,大家都有几分。 不过刘玉华是在大半年间渐渐瘦下去的,而秦淮茹则是慢慢胖了起来。 这种情况跟迷信扯不上边,人们觉得这是因为刘玉华性格开朗,生了孩子之后心境舒畅,生活幸福,所以从肥胖恢复到苗条。 秦淮茹的情况却刚好相反,她心情不佳,靠吃东西勉强支撑,体重一天天增加也就不奇怪了。 在大家的帮助下,仅仅一天时间,地基就挖好了,并且夯实了。 晚上林祯又宴请了帮忙的人。 周一,大家各自回去上班,建房子的事情只能暂停,只能等到下班后趁着天还没黑时继续干一会儿。 开工的第一天,街坊邻居们都来帮忙,这是一种礼貌。 后面的日子里不可能每天都来帮忙。 只有阎解成、刘光天、许大茂和马华每天下班后还会过来。 孙安堂和叶芪为了避开不必要的注意,只在周日时跟着街坊邻居一起过来帮忙。 加上盖的房子比盖澡堂复杂得多,需要的时间自然也更长。 一个月后,恰巧赶上周六,房子完工了。 因为林祯的设计,这座房子比原先的老房子更加牢固。 周日。 林祯拿出一百元钱以及菜票、粮票、肉票,让许大茂骑着三轮车去东单菜市场买菜。 她邀请了所有曾帮忙的街坊邻居、街道办事处的人以及工厂里的同事,在院子里摆了几桌以表感谢。 林祯和马华亲自下厨,这次街坊们可有口福了,那些之前羡慕嫉妒林祯建新房子的人,现在也无话可说了。 林祯做的这些事情让别人找不出任何毛病。 话虽如此,即便街道建议他们扩建,也实在拿不出银钱购置建材。 更别说调动邻里与工厂同事帮忙了。 纵使有人愿意相助,也负担不起十几桌宴席的费用。 天理是平衡盈缺的,而人间却总是取不足补有余。 锦上添花之人总比雪中送炭之人为众。 林祯在院中的境遇恰似锦上添花,周围识相的人都来恭贺几句,奉承一番。 就连附近胡同的邻居们也都赶来道喜。 很快到了用餐时间,长辈们坐在桌旁喝茶等待开席,孩子们早已不知所踪。 林国林家与林栋林梁不在院内,刘媛媛、刘嘉城、棒梗、小当也不在。 娄晓娥笑言:“真是一群贪玩的小家伙,开饭了还不见人影!” 林祯眉头微皱:“可别又闯祸了。” 娄晓娥道:“你尽往坏处想,不过是等着吃饭罢了,还能有什么事?” 这时,隔壁院子的关三说道:“林工,我刚才瞧见林家几个孩子在巷子里跟一个大脑袋胖小子扭打,十几个孩子围在一旁拍手叫好呢。” 林祯心中一紧,正欲起身查看。 孙安堂笑道:“您留在这儿,我去叫他们回来。” “嗯,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千万别闹大了,可别耽误大家吃饭。” “放心便是!” 孙安堂转身出门,两名保卫科民兵欲跟随。 孙安堂摆手道:“不过是一群孩子玩耍,你们不必跟着,先等着上菜罢。” 那巷子里与林家争斗的大脑袋胖子正是雷大头。 因犯事被拘半年,昨日刚从少管所放出来。 今日特地前来拜访林国林家。 那天棒梗在门口玩耍,看到雷大头突然出现,立刻兴冲冲地迎了上去。 “雷哥,你怎么忽然来了?” “操,你不是说要来接我吗?昨天下午我出来的时候,你怎么没来啊?” 棒梗急忙笑着解释道:“我本来是想来的,但是一方面担心我妈不让出门太远,另一方面又怕您真的来找。” “为什么怕我来啊?” “我怕,我怕你会被揍,哎呀,您消消气,我是认真的,我觉得您可能顶不住。” “放屁!你再说一遍?” “真的!您教我的那些招式根本不管用,才两个回合我就被林老二放倒了,我觉得就算您做师父,也会被撂倒,算了,今天他家办酒席,您就当我朋友,一起去蹭顿饭,吃完就走,别……” 啪! 棒梗的话还没说完,头上就挨了一巴掌。 “别啰嗦了,赶紧给我喊他们出来,我现在就要会会他们!” 虽然被打了一巴掌,但棒梗心里特别开心。 “行行,您先到前面那条死巷子里等着,我这就把他们叫来,不过我得提前说好,要是您被他们打败了,可别怪我没劝您!” “赶紧滚去,别在这废话!” 棒梗成功激怒了雷大头,然后跑到院子里找到林国和他的三个兄弟。 “派出所的雷大哥在外面呢,你们敢不敢去看看?不管是去还是不去,都别告诉家长,不然就是孬种,去还是不去?” 林国笑着说:“当然去,走,去死巷子!” 刘媛媛正陪着小当玩,看见林国带着三个弟弟往外走,连忙跟着跑出去了。 小当也随后跟去,刘嘉城看到后,干脆停止玩耍,也跟着跑了出来。 林国兄弟几个见到雷大头,都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这身板确实是个好对手。 不但胖,还很结实。 身高上,比九岁的刘媛媛高出半截,比八岁的林国高出整整一头。 林国问:\"你就是雷大头?四年级的?\" \"没错,我比你们大两岁,再过几个月就要升五年级了。看你俩还是小孩,可以一起上,别废话了,来!\" 林国笑着说道:\"你吹得太夸张了,随便我三弟四弟里的任何一个都能打败你,我和二弟随你怎么选,让你先动手。\" \"呸!口气倒是不小,我问问你们,懂不懂规矩?\" \"什么规矩?\" \"不能找家长告状!\" 林家兄弟轻蔑地回应:\"切,随便你挑,那么多废话干嘛呢?\" \"哼,看你那嚣张的样子,肯定是林老二,我就挑你,听棒梗说过你会摔跤,咱们就摔跤比试!\" 林家笑着说:\"我知道你是仗着个子和力气想占我便宜,行啊,随便你占,来!\" 两人立刻纠缠在一起。 那时的孩子们娱乐方式不多,别说看电视玩手机了,连听收音机的都很少。 放学后都在外面疯跑,女孩子们跳绳、踢毽子、丢沙包。 调皮的男孩子则玩跳马、打尜、单脚斗鸡或摔跤。 可以说这些对抗性的身体接触,从小锻炼了孩子的胆量与战斗意识。 而男孩间解决争端最常见的办法便是摔跤。 四九城的摔跤氛围尤其浓厚,没有哪个成年人小时候没摔过跤的。 尤其是一些条件较好的家庭,特意聘请了摔跤师傅教导孩子。 前两天,在天桥那边每天都有民间摔跤表演。 在师父的言传身教和周围环境的影响下,男孩子们渐渐迷上了摔跤。 听说从东直门特意过来一位向林家挑战摔跤的人,胡同里的小孩们都跑去看热闹。 而雷大头的确有一套本事。 他家传的功夫,又从小就喜欢与人动手动脚。 在林家面前,他还真撑过了五六轮。 引得围观的小孩们鼓掌喝彩。 棒梗激动地攥紧拳头,颤巍巍地为雷大头加油。 小当则是一脸担忧地看着林家。 林家用几招绝技,终于将雷大头摔倒在地上,但因为身高和体型的差距,根本压制不住他。 雷大头像只大肥猫似的,虽然被摔倒了,但反应很快,还耍赖张口乱咬。 根本不给林家施展地面技巧的机会。 气得林家怒火中烧,也不再有所顾忌,抓头发,攻击下盘,使出了狠招。 雷大头此刻后悔不已。 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四九城横扫无敌,竟被一个小学二年级的小孩摔得爬不起来。 几次刚要起身就又被按倒。 还好自己皮糙肉厚,换成别人早就被摔哭了。 正支撑不住时,忽然被林家抓住手腕,勒住喉咙。 “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再不认输就完了,眨眼间就被勒得两眼冒金星。 “认……输了!我……服了!” “呼~” 林家长舒一口气。 松开了雷大头,略一点头说:“嗯,比我的三弟四弟强些,他们要是和你较劲,单挑的话,不一定能赢你。” “咳咳……高明高明,强中自有强中手啊,我认输!” 嘭! 雷大头嘴里说着认输,心里却恨不得咬碎钢牙。 在他弯腰起身之际,顺手在地上捡起半块砖头,猛然转身朝着林家的方向砸过去。 随即拔腿就逃。 这种街头混混,赢了就嚣张跋扈,输了就搞偷袭然后溜之大吉,否则怎么会屡次惹事生非呢? 虽然他这一砸颇为突然,但林家反应极快,轻轻一侧身便躲开。 不过周围围观的孩子可遭殃了,那砖头正巧砸在刘媛媛额头,把她疼得嚎啕大哭。 林国见状大喊一声追了上去,“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站住!” 嘭! 雷大头拐过墙角,刚好撞上了保卫科科长孙安堂。 第164章 那就谢谢了! 林国家里他是大哥,对弟妹向来关怀备至。 他的性格也渐渐养成沉稳体贴的模样。 而刘媛媛则是家中大姐,对弟弟关爱有加,还会帮母亲分担家务。 所以从个性上看,两人颇有相似之处。 孩子们单纯,不懂什么利益关系,只觉得彼此相处融洽就好。 当砖头砸到刘媛媛时,林国心中猛地一揪,就像砸在他自己身上一样。 差点控制不住要痛揍雷大头一顿。 雷大头把砖头随手一抛,根本不管是否命中目标,掉头就跑。 他心知肚明,若无法逃脱,必会遭受四人联手围攻。 慌忙间未曾留意前方,径直朝孙安堂冲去。 孙安堂眉间微蹙,见那是个肥硕的大脑袋,膝盖撞胸口、脚跟拍屁股的小胖子。 尽管身形肥胖,动作却十分敏捷,奔跑时竟似运用了“陆地飞腾法”的十二字秘诀。 心中顿生疑惑,随即稳住身形,准确无误地挡住了大头小胖子的冲击。 嘭! 雷大头感觉像是撞上了一棵大树,紧接着脖子一紧,已被对方制住要害。 只能发出无声的惨叫。 孙安堂暗自惊讶,心想这小胖子力气不小,堪比成年女性,显然经过扎实的基础训练。 正欲询问,林国匆匆赶来,“三……孙科长,这小子使诈,输跤后用砖头偷袭,把刘媛媛砸伤了!” 林国本想喊三哥,想到周围全是附近玩伴,父亲传人之事不宜外传,遂改为称呼孙科长。 一群看热闹的孩子见大人到场,纷纷四散逃离。 仅剩院子里的几个孩子未动。 刘媛媛捂着额头走来,小姑娘吓得不轻,抽泣不止。 孙安堂瞧了一眼,发现皮肤破裂出血,伤口颇深,半个脸都沾染了血迹。 当即吩咐道:“林家,快去院里请两位随我来的民兵叔叔过来,只告诉你爸发生的事,别告诉其他人。” “明白!”林家拔腿便跑。 “林栋、林梁,带刘媛媛去叶大夫的诊所处理伤口,费用先记账。” “好,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去!” 林栋、林梁兄弟与刘媛媛、刘嘉城一同前往诊所,而棒梗则拽着小当想要偷偷离开。 “贾梗、贾当,你们别想跑,林国,给我详细讲讲这事儿到底怎么回事?” 林国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 孙安堂眉头紧锁,“小兔崽子,昨天刚从少管所出来,今天就上门 ,看来你还想继续在里面待着啊!” 雷大头赶忙服软,“孙叔,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跟林老二开个玩笑,谁知道他没接着砖头,就这么巧砸到了别人头上。” “小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我是轧钢厂保卫科的科长,那些更狡猾的犯人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你就好好等着继续回少管所!” 雷大头一听急了,他知道轧钢厂有上万人,保卫科里可都是些不好惹的角色。 求情不管用,只能赶紧搬出自己的背景。 “科长,我也懂点功夫,刚才站桩时像棵松树似的,我家是练八极拳的,我爸叫雷光,我爷爷是雷……” “你爷爷是雷铁肘子,对?一听你姓雷又练八极拳,我就猜到你家的情况了。论辈分,你爸该喊我一声师叔。你爷爷解方前被枪毙了,你爸去年才刑满释放,难道你想让你爸再进去?” “什么?你?你是孙家的人?” “住嘴,一会儿配合调查!” 雷大头彻底老实了,他听家里人提过,自己家在孙家面前矮了一辈,武功方面更是没法比。 无论私下还是公开场合,他都无力反抗,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这时,林祯带着两名民兵也进入了这条死胡同。 林祯瞧见二儿子慌忙跑来找民兵,心知事情不小,急忙追过去。 途中大致了解了状况,赶到现场一看,只见孙安堂正用力掐住雷大头的喉咙。 “不错,抓得好!” 孙安堂说道:“这小子是东直门外雷家的后代,祖辈传下来的性子狡猾得很,出手又狠,多亏是林家跟他较量,要换了林栋、林梁那对兄弟,两人比他小四岁,不见得能占上风。” 林祯询问:“你怎么打算处理这事?” 孙安堂答道:“既然她不是轧钢厂工人的家属,自然该交给张所长处理,我只是负责抓捕而已。” 立刻有个民兵跑去通知张所长,另一个则从孙安堂手中接过雷大头。 在众民兵面前,雷大头显得乖顺许多,垂着头一声不吭。 孙安堂问:“要不要把秦淮茹叫来?棒梗是幕后主谋,也是关键同伙,本就刚从少管所放出来不久,又犯下这般过错,估计还得回去。” 一听这话,棒梗的脸色瞬间惨白。 赶忙后退,哀求道:“我再也不敢了,请饶了我!” 林祯叹息一声:“眼下院里已开始吃饭,就别打扰大家了,吃完饭再让秦淮茹知晓也无妨。” 片刻之后,张所长带着两位片警来到胡同,分别是陈治国与小王。 通常只需片警出面即可,所长不必每次都亲临现场。 但听说此事再次涉及棒梗,张所长顿时头疼起来。 心想这棒梗莫非真要重蹈傻柱的覆辙?老是惹麻烦,即便不想露面,也得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证据确凿,雷大头无法抵赖,将事情原委一一供述。 刘媛媛也已包扎完毕返回,头部缝了两针,边哭边担忧会留下疤痕。 林祯安慰道:“别怕,你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叶医生很在行,会让你恢复如初。” 最后,张所长带着两位民警将雷大头与棒梗一并带回派出所。 因恶意攻击他人且屡教不改,雷大头再次被送入少管所一年。 棒梗虽为从犯,但 作用明显,因此被关押半年。 林祯带领众人返回院子时,大家都已吃完一半饭。 刘建国瞧见女儿头上缠着纱布,疑惑地问:“媛媛这是怎么回事?” 林祯说:“别担忧,没多大事。”随后讲述了事情经过。 尽管刘建国感到愤怒,但他性格懦弱,不敢与贾家争执,况且棒梗已被逮捕。 不仅没向秦淮茹提及此事,反而有些担忧地说:“林祯,待会儿贾大妈会不会又找我麻烦?我们媛媛是受害者,再说,抓棒梗不是我的主张,是张所长的意思!” 林祯皱眉道:“你就不能强硬些吗?你到底害怕什么?” 刘建国抿了抿嘴唇,“你不知道,小时候我和贾东旭吵过一架,贾大妈拿着棍子追到我床边把我揍了一顿,我妈妈都不敢出声。” “好好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提它干啥?媛媛这次受伤,也跟林国林家脱不了关系。要真有贾家人来找你的茬,我替你扛着,怎么样?” 刘建国这才安心,不过接下来也不敢在院子里吃饭了,端着两盘菜,领着老婆孩子赶忙回家享用去了。 林祯忍不住摇头苦笑,心想幸好我穿越来了,否则四合院里的终极boss非贾张氏和秦淮茹婆媳莫属! 小当哭哭啼啼地来到母亲身旁。 秦淮茹正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吃还一边与邻居们谈笑风生。 见到小当这副神情走近,棒梗却没有跟随,心里顿时一沉。 “小当,你哥哥呢?” “我哥没事,妈,我已经饿了,可以先吃饭吗?张所长说等院子里的人都吃过饭了,再让我告诉你事情的经过。” 啪嗒! 秦淮茹手中的筷子掉落在桌上。 心头一紧,她问:“你哥哥又闯什么祸了?偷东西还是打架?” “都不是,妈,这两件事他都没做,但我真的饿了。” 秦淮茹的心提到嗓子眼,尽管小当说棒梗没有偷东西也没有打架,可是没有回家吃饭,而且张所长还在里面,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原本吃得正香的时候,现在却完全没有了食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淮茹,吃呀,怎么不吃了?不要浪费,这是的,你要不要带点回去给你婆婆?她不来是她的问题,你赶紧继续吃,别停下!” 二大妈一边吃一边劝说。 如今她与贾张氏、秦淮茹关系密切,可以说是找到了共同话题。 都羡慕林祯盖起了新房,尤其是二大妈,还对刘光天听林祯的话而不听自己的感到生气。 就这样两家渐渐走到了一起,在过去的这一个月里,二大妈和贾张氏的关系非常好。 以前的恩怨一笑而过,前几天刘海中还特意送了秦淮茹二十斤玉米面。 秦淮茹心不在焉地笑着说:“二大妈,您别管我,您接着吃,我刚才吃得有点快。” 转头又小声问道:“小当,为什么张所长要让你等人吃完饭后再告诉我?” 小当一边吃一边回答:“他说您知道了可能会让我们大家都不想吃了。” “那你哥哥呢?” “我哥已经被陈治国叔叔带走了,现在正往少管所去呢!” “什么?!这……这……罢了,我还是别问你了,你先吃饭,一会儿回屋帮我照看一下槐花,别让她知道我去哪儿了!” 秦淮茹哪里还有心情吃饭,站起来就往外跑,一路直奔少管所。 到了地方,棒梗和雷大头都已经安排好了。 一了解情况,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见到棒梗后,秦淮茹气得恨不得一头撞死在他面前,但她只是咆哮道:“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 她舍不得动手打他。 倒是抱着棒梗哭了一场。 棒梗哭着说:“我没想到雷大头真的会伤人,我只是想让他帮我出口气,妈,我错了,您别哭了!” “现在 还不知道,知道了肯定又要闹腾,这一关至少半年,等你傻叔出来的时候,你还出不去呢,到时候正好是正月初五,你就在这儿过年……” “呜呜呜,妈,您能不能托人把我提前放出来?” “我有什么本事啊?” “林……林叔有本事,只要他愿意帮忙,一定能让我不用在这儿待着,我已经知错了,妈,您替我去求求他,我不想在这里过年!” 棒梗本来想直接喊林祯,但想到这是要让人帮忙的事,想了想还是改口叫了林叔。 “我……我……好,妈试试看……” 秦淮茹本想说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脸面,但又不忍心打击棒梗,只好答应下来,慢慢再想办法。 “在里边一定要听话,别再和雷大头有来往了,我现在回去给你拿换洗衣裳,天黑之前给你送过去!” “知道了妈,我不会搭理他的,我会躲着他走!” 秦淮茹回家后,棒梗果然开始躲着雷大头走。 今天是星期天,少管所不上课。 孩子们可以自由活动。 棒梗藏在教室里假装做功课,雷大头直接带人找上了门。 “小子,跟我回宿舍。” 棒梗赔着笑脸说:“雷哥,我之前就跟您说过,要是您输了可别怪我没劝您,是您自己非要跟他比的。” 雷大头冷笑一声,“今天我是栽了,不管怎么说,都算你一份,走,宿舍里还有馒头,我请你吃几个。要是不去的话,以后你就别想好过了!” 另外两个孩子不由分说就把棒梗拖走了。 几个小时之后,秦淮茹过来给棒梗送衣服时。 棒梗一脸沮丧地来到探视室,虽然脸上没受伤,但身上被打了一顿。 秦淮茹以为他是不想待在少管所,就劝他:“我刚才回家的时候,你林叔的客人还没送走呢,等会儿回去我帮他搬家,然后请他帮忙,你别急,好吗?” “嗯,知道了妈,您快去,我一天都不想在这儿待着,您赶紧求求他!” 说着眼泪就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秦淮茹赶紧把他搂进怀里安慰了一番。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林祯已经送走了客人。 娄晓娥、刘玉华、于莉正在清洗盘子。 林祯带着许大茂、阎解成等人在收拾桌子。 秦淮茹说:“哎呀,我还以为回来晚了,让我帮忙干点!” 搞得林祯和娄晓娥很尴尬,让她帮忙确实多了个人手,不让帮忙她又硬要凑上来。 林祯说:“那就谢谢秦姐了,你帮忙给邻居们送下凳子。” “行啊,没问题,家里的东西趁着天没黑赶紧搬啊,今天不住新房吗?” “不行,新屋盖完得放几天散散味儿,五六天后再搬进去。” 后院的贾张氏几乎要崩溃了,经过贰大妈一番软硬兼施的劝说,总算勉强让她平静了一些。 第165章 一会就有免费的饭了 “大嫂,您可别激动!林祯可不是咱们能随便招惹的!” “二妈,这事也太过分了,不让咱婆媳好好活着,分明是欺负我们贾家没人撑腰啊!” “唉,大嫂,小声点,我明白您的心情,这孩子刚出来一个月又进去了,换了谁心里都不会好受,但您也不能乱来,得想办法解决才是。” 刘海中说道:“没错,刚才我还看见淮茹在前院帮林祯收拾东西呢,她肯定是有啥折中的法子,不然早就回去了。” 贾张氏愤愤地说:“她能有啥办法?还不是跑去给林家低头认错,那黑心的人要是真能帮忙,我就改姓林!” “唉……您也不能就这么莽撞行事。” 贾张氏思索片刻后说道:“罢了罢了,我知道了。二叔二婶,你们不用再劝我了,我心里有数,你们快回去,让我自己静静理清头绪。” 刘海中夫妻对视一眼,随后离开贾家。 他们已经尽力劝说了,若贾张氏还是选择自讨苦吃,那就只能看笑话了。 尽管近来关系缓和了些,但这仅限于表面,涉及自身利益时,双方依然毫无交集。 刘海中夫妇走后,贾张氏仔细思量了很久。 最终她想通了,不过这个道理普通人恐怕难以理解。 她认为,棒梗之所以被抓是因为带人去跟林家打架 ,但被抓的根本原因其实是刘媛媛受伤的事情。 若非刘媛媛受了伤,雷大头即便与林祯的四个儿子全都摔上一番,也不会让棒梗因此被捕。 照此说来,棒梗被捕并非因林国林家,而是由于刘建国的女儿刘媛媛。 那个小丫头要是稍微机灵些,不去围观热闹,也不会挨砸。 她若懂得躲避,也不会受伤。 偏偏这没脑子的笨丫头,却害得我孙子再次进了少管所! 刚才多亏听了刘海中夫妻俩的劝,没去找林祯理论。 不然的话,不仅占不了理,还可能吃亏。 搞不好还会惹毛姓林的,让人家动手打自己。 确认是刘媛媛导致孙子被捕后,贾张氏立刻坐不住了。 她不敢招惹林祯,但敢去找刘建国麻烦。 刘建国没有兄弟姐妹,在轧钢厂当二级车工。 他父亲几年前去世了,家中仅剩一位几乎隐形的老母亲。 为给孙子出气,贾张氏拿起门边的扫帚,气冲冲地往前面院子去找刘建国。 院子里的东西刚收拾妥当,秦淮茹格外卖力,最后那两条长凳本是隔壁院子的,本该由许大茂送去,却被她硬抢着去了。 娄晓娥几位妇女仍在洗最后几个盘子,尤凤霞看着小龙、小凤和阎英楠在一旁玩耍。 林祯看见林国站在门口发呆,也没再跟着弟弟们一起嬉闹,而是微笑着将他引到屋内。 “怎么了孩子,不开心?” 林国点点头,“媛媛受伤了,都是因为我没守在她身边,要是我在她旁边,肯定能帮她把砖头挡下来。” 林祯轻轻一笑,这就是青梅竹马的情谊,纯粹而无杂质的关怀。 这份纯粹的感情值得长辈们用心守护。 孩子尚且懵懂无知,无需刻意掩饰什么。 让他们在成长中逐渐感悟最为自然。 “这不是你的错,也不能怪林家没把事情处理好,你不需要自责,该怪的是雷大头和棒梗,他们如今已在少管所,得到了应有的惩处。” 林国说:“我打算去看看媛媛,开导她别难过,别害怕疼痛,可我又担心二弟会笑我总是和女孩子交谈。” “哈哈哈,别理他,他就是爱炫耀,做你觉得正确的事情就好。” 林国听后十分高兴,“谢谢父亲,我可以给媛媛带些食物过去吗?” “当然可以,随意取用,去。”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刘建国家突然传来媛媛的哭泣声、贾张氏的斥责声,以及建国倔强又胆怯的辩解声。 林国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父亲?” “抄起擀面杖,我们走!” “是!” 刘建国的住处与阎埠贵家相邻,而林祯的住处则隔着阎解成和阎埠贵两家。 因此,直到贾张氏与刘建国争吵起来,林祯才听见。 娄晓娥等人顾不上洗碗,也跟着去看热闹。 贾张氏刚刚气冲冲地来到前院,大家都没有留意到她。 一转弯她就进了刘建国的家。 刘建国的母亲见她手里拿着扫帚气势汹汹地进来,便知道是因为孙子棒梗的事。 赶忙堆起笑容说道:“大嫂,您这是怎么了?” “我不跟你多说,刘建国在哪?” “有什么事吗,贾大妈?”刘建国从外面急忙赶了回来。 他见贾张氏手握扫帚进门,便知她是来 的,心里直喊倒霉,果真应了那句“怕什么来什么”。 在这座四合院内,除了林祯与刘玉华,再无人敢与贾张氏正面冲突。 叁大爷阎埠贵在贾张氏的强势面前,只能唯唯诺诺。 就连一向追求官职的贰大爷刘海中,也被贾张氏扇过几巴掌。 壹大爷易中海更因她而大病一场,落得声名狼藉。 刘建国暗自思忖,自己有何德何能,竟敢招惹这位泼辣妇人?说着话时,舌头都干涩起来。 “贾大娘,您今日前来,可是有事相告?” “哼!还能有什么事?我是为了我孙子讨公道来的!你家那个傻丫头怎地如此不懂事,砖头砸过来都不知道避开,装可怜不成?害得我孙子又被送入少管所!” 里屋的刘媛媛吓得哭泣不止。 刘建国愤然说道:“贾大娘,您怎能这般说?我女儿头上受了伤,缝了两针,谁愿意自家孩子受伤?” “休要多言,皆因你家丫头把我孙子弄进少管所,必须赔偿!” “贾大娘,这可使不得,我还没向您索要媛媛的医药费呢,您怎么……” “刘建国,你讲的话可真是糊涂!你家那蠢丫头让我孙子再度入少管所,你还好意思提医药费?呸!她自个儿笨,拿脑袋挡砖头,活该倒霉!你得赔我们!” 刘大娘实在无奈,儿子生性老实,不敢与人争斗,根本制不住贾张氏,于是急忙从床头小箱子里取出五块钱。 “亲家母,您消消气,这钱给您,待棒梗出来,买些好吃的给他,邻里之间,建国不懂事,您莫要与他计较。” 刷! 贾张氏一把抢过那几枚铜板,冷声道:“今日之事尚未结束,下礼拜你们得去少年管教所看看我的孙子棒梗!” “好,没问题,我和建国夫妻俩还有媛媛一道过去。” “哼!这还差不多!” 贾张氏刚转过身要离开。 忽然,背后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喝骂。 “老妖婆!把钱还回去!” “哎呀,天哪~” 贾张氏一听是林祯的声音,吓得连扫帚都脱手掉落。 咔嚓! 扫帚落地后被林国的一根擀面杖砸成两截,随后又被一脚踹到门外。 贾张氏不禁浑身一颤,“林……林祯!你管什么闲事,又不是找你的麻烦!” 林祯厌恶地看着贾张氏,冷言道:“媛媛受伤,与我儿子有些关联,我自然要过问。” “哼!我和建国的母亲好好交谈,既没争吵也没动手,你瞎操什么心?你又不是院子里的管事大爷,你无权干涉!” “哼!我就看不惯那些欺负弱小、畏惧强者的家伙,偏要多管闲事,你能把我怎样?” “你,你,你简直不讲道理,你才是那种欺软怕硬的人!” 贾张氏将五枚铜板甩给刘大妈,转身便走。 林祯伸手拦住了她。 “你现在就想走?” “林家的,你别太过分了,我孙子进了少年管教所,我现在都不想活了,你最好别招惹我!” 林祯冷笑一声,“你这是上门挑衅,给张所长添麻烦呢,想就这么轻易离开可没那么简单。” “啊?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是来……” “不用解释了,你要来做什么,刚才我们都听见了,也看见了,想耍赖不成,刘建国,快去向张所长报案!” 刘建国轻轻抿了抿嘴唇,“林祯啊,算了,小事化了。” 林祯眉头紧锁,“就因为你这样的性子,才让别人越发得意。往后我可不会事事替你遮掩,你不硬气一次,以后吃亏的时候多着呢!” 刘建国低着头,不知如何回应。 林祯继续说道:“媛媛,你今日是受害者,并非愚钝之人,棒梗和雷大头受到责罚理所当然,与你毫无干系,明白了吗?” 怯懦的刘媛媛抬起头,向林祯投以感激的目光,轻轻点头。 “多谢林叔,我懂了!我没有错,是他们错了!” 林祯满意地说道:“看看,连孩子都比你明白,赶紧去报警,我们帮你拦住她,跑不掉的!” 刘建国羞愧地说:“真是给你们上了一课,我明白了,这就去!” 贾张氏嘴角微微抽搐,“你、你们,你们敢囚禁我?” 刘玉华冷笑着说道:“若真想囚禁你,现在就该把你送至保卫科关押起来。莫急,一会儿有人送你去吃顿的饭。” 片刻之后,秦淮茹送完东西返回家门,贰大妈匆匆赶来。 低声说道:“淮茹,你婆婆被林祯带人堵在刘建国家里,你知道吗?” 秦淮茹眉头微蹙,“出什么事了?” “唉!她不听我和老刘的劝告,拿着扫帚去刘建国家索要赔偿,闹得人家鸡飞狗跳,才要了五块钱,还没走出门就被林祯拦住了,还要报官呢,你快去看看。” 第166章 勒索后的报警 秦淮茹此刻恨不得破口大骂,甚至想要和婆婆动粗。她实在想不通,这婆婆到底想做什么。 此时此刻,她正在想办法与林祯建立联系,维系关系。 可她却跑到前院去生事。 的确,刘建国一家人都害怕她,就算能将他们训斥一番解气,并索要赔偿又能如何? 难道这样就能让棒梗早点出来吗? 现在好了,又和林祯闹僵了,这让她怎么再去求人帮忙? 秦淮茹思索片刻,最终在婆婆和儿子之间选择了儿子。 “二婶,多谢您通风报信,要不然我还不知道呢,我这就过去。” “那好,我就不过去了,你可别再跟他们争吵了。” “放心,我知道的。” 二婶转身返回后院,秦淮茹却没有立刻赶往前院,而是先回到家中把小当和槐花叫到身边。 “你们俩待会哪儿都不能去,就在家里等着,我可能回来得晚一些,别乱跑,记住了吗?” 小当回答说:“知道了,妈,您是不是要去跟林叔他们吵架?” 秦淮茹苦笑着说:“不是的,别担心,妈妈得保护你们,妈妈一会儿再去看看 。” 秦淮茹坐在屋门口等了一会儿,竖起耳朵仔细听前院的动静。 当听到陈治国的声音以及婆婆的哭喊声后,她才不慌不忙地朝前院走去。 这一次,张所长没亲自过来,他已经对贾家那几个怪人彻底服气了。 直接派陈治国和小王前来处理。 两位民警了解情况后,直接给贾张氏戴上了 。 贾张氏慌乱不已,“陈治国,我只是想和刘建国家谈事,你怎么能拘我?你这是滥用职权!” 陈治国平静地说:“贾大娘,您都亲自登门勒索了,我还能怎么办?难道要我放您走?那我的工作岂不是白做了,干脆去做街头混混算了。您就委屈一下,在拘留所里好好反思几天。” “什么?!我……我……哎呀,陈治国,你太狠心了,我看透你了,你肯定是巴结林祯呢。等着瞧,你想把我们院子里的何雨水娶走,那是不可能的!” 何雨水在一旁皱眉,长这么大,她第一次觉得贾张氏如此令人作呕。 就连哥哥傻柱这样说,她都不喜欢听,更别说贾张氏了。 气得转身离开。 正好撞见秦淮茹,秦淮茹尴尬地说道:“雨水,别生气,我来劝劝她。” 何雨水冷眼瞥了秦淮茹一眼,没说话直接走掉了。 秦淮茹有些下不来台,跑去对贾张氏一阵责备。 “妈!您是不是被棒梗的事冲昏头了?这事儿媛媛才是受害者,您怎么反倒去找刘建国出气?” “什么?!秦淮茹!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您糊涂了,您做得不对。您为什么不等等我回来呢?为什么不听贰大妈的劝告,一意孤行?现在好了,以后我要去上班了,谁来照顾槐花啊?” “你?那你还不赶紧让他们放了我!” 秦淮茹无奈地摇头,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妈,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责任,别再任性了好吗?您忘记了我对您说过的话了吗?要和邻里和睦相处,您怎么就糊涂了呢!” 贾张氏心里发凉,她意识到这次是栽了。 原以为能拿捏住老实胆小的刘建国,出了口恶气,还能多要点赔偿。 林祯本想多事帮忙,结果反成众矢之的。 事情没办成,反倒让自己背上欺凌弱小、无端生事的骂名。 几个月积累的人脉毁于一旦,只因自己的性格太过直率,难以长久伪装温和。 秦淮茹顾及仅存的声誉,开始收敛言行,不再随意闹腾。 贾张氏眼珠一转,立刻嚎啕大哭。 “唉!我真是糊涂了,只因心疼棒梗便莽撞行事,这不是有意找刘建国麻烦的,那赔偿不过是气话,绝非真心索要。” 林祯等人冷眼旁观她的表演。 无论她如何哭泣,那从建国母亲处得来的五块钱还是被她悄悄收起,这一幕谁都瞧在眼里,赖账的行为自然行不通。 现场无人愿意替她说话求情。 她的结局已定,只能被带到派出所接受详细盘查。 刘建国作为事件的核心人物,也被一同带往派出所。 几人离去后,秦淮茹对围观群众说道:“我婆婆一时糊涂,做了些荒唐事,请大家不要与她计较,我代她向刘大娘和媛媛道歉。” 说着便要弯腰行礼,刘大妈连忙制止:“不用这样,淮茹,只要你们不再记恨就好,我们不会追究你婆婆的过错。” 林祯见此情景,默然无语,心道这便是好心不得好报。 一味退让忍耐并不会赢得别人的敬重,反而会被轻视。 因为人们通常不会尊重懦弱之人,顶多有些同情,唯有强大、有能力或坚持到底的人才能让人敬畏并尊重。 既然刘大妈如此宽容,自己这个外人便无需再多插手了。 林国是为大哥林建国出头来的。 林建国本想为刘媛媛出气,可年纪太小,根本不是贾张氏的对手,只能由父亲亲自出马。 事情已经处理完毕,接下来的事情,他们自己解决就好。 经过张所长的裁决,尽管贾张氏登门勒索受害者,但鉴于刘建国主动宽恕,且贾张氏患有脑梗后遗症,最终从轻发落,判了十五日拘留。 要是换成普通人上门勒索不愿妥协的受害者,至少要判三个月。 贾张氏在拘留所里安分了不少,这里比轧钢厂的禁闭室还要让她难受。 完全没有自由,也无人迁就她。 贾张氏抹着眼泪等到天黑,也没盼到秦淮茹来看她。 想骂又不敢开口,生怕同室的狱友们揍她。 她听说过傻柱和棒梗被打的事,在拘留所里,她像泥人一样听话。 比刘建国的母亲还要温顺。 此时秦淮茹刚从邮局回来,手里提着一瓶酒和一些菜肴。 婆婆被抓走后,她非但没有悲伤,反倒觉得轻松。 她早有计划,给家里寄了一封加急信,请农村的娘过来帮忙照看槐花几天。 买酒和菜是为了拜托林祯帮忙。 回家后,秦淮茹对小当说:“你带着妹妹去奶奶家玩一会儿,我一会儿喊你们再回来。” 把小当和槐花支开后,秦淮茹来到前院找林祯。 “林祯,有空吗?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林祯刚吃完饭,正吹着电扇听收音机。 林祯瞧见秦淮茹时,心中虽有些排斥,却也明白这几日她确实出了不少力,不便形诸于色。毕竟,谁也没法挑出她的错处。 “秦姐,有事您直说便是。”林祯忍住内心的别扭,语气还算平和。 秦淮茹犹豫片刻,说道:“晓娥,你到我家一趟,就是想跟你聊聊,别误会,没别的意思。” 娄晓娥笑了笑,“误会什么,要担心孩子们听见,咱们可以往后院说,你去,当家的。” 林祯眉头微蹙,终究还是随秦淮茹到了贾家门口。 一眼扫去,桌上摆着酒与熟食店买来的几个小菜,小当和槐花不在。 林祯停下脚步,“秦淮茹,有话外面说就好,这里又没外人,屋内就算了。看这阵势,你是想一起喝两杯,不成不成。” 秦淮茹解释道:“我见人家办事都得先请客喝酒,家里没了男人,但我也可以喝。你就别多想了,我只是想和你开诚布公地谈。” 林祯险些一口闷气堵住,“千万不可,这种场合不适合敞开心扉,人多嘴杂,闲言碎语能害死人。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让我帮你把棒梗弄出来,对不对?” 秦淮茹点点头,压低声音道:“棒梗就是我的支柱,只要你能把人弄出来,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婆婆被抓了,我妈后天晚上才能到,小当和槐花又去了亲戚家,屋里空荡荡的,咱们进去再说。” 林祯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星星,无奈地叹了口气。 秦淮茹,你怎么突然变成贾张氏那样笨得可以?平日里挺机灵的,怎么今天犯傻了?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你是故意害我呢,还是真的傻透顶了?我劝你好好冷静冷静,清醒清醒,别再干这种荒唐事了! “林祯,你是不是不愿意给我机会?” “秦姐,咱们能不能别再让人不舒服了?我刚吃完饭,你这不是让我全吐出来吗?” “那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帮我?” “无论你怎么做,我也帮不上忙,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是个轧钢厂的普通工人,哪里管得了少管所的事?你就别抱希望了。” 林祯真对秦淮茹无语了,没想到她胖成这样了还想着歪点子,难道对自己身材完全没概念?简直是疯了。 林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赶紧甩手走开。 秦淮茹独自站在夜色中 。 她清楚自己现在胖了,但觉得五官样貌还没变差,皮肤依旧白皙,而且现代社会也崇尚丰满美。 林祯即使不动心,也不至于反感,只要能把他骗进屋子,她有信心让他帮忙。 终归屋子里没有其他人。 只要林祯进了屋,即便他不答应,也可以胡搅蛮缠,反正两人各执一词。 谁知话音刚落,林祯竟然恶心得发抖,转头就跑…… 第167章 这是唯一的筹码了 林祯回屋后依然浑身不自在,起了鸡皮疙瘩。 娄晓娥笑着问:“秦淮茹跟你说了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看你的表情不太对劲啊。” 林祯喝了几口水让自己冷静下来,苦笑着摇摇头说:“她简直疯了,非要我去她房间喝酒,小当和槐花都不在,我能去吗?真是莫名其妙。” 娄晓娥调侃道:“也许是有重要的话要告诉你呢,你不去是不是有点可惜?” “得了,我怕进去就摊上麻烦事,以后还是让她在这儿说,我才不会跟着她出去呢,没必要给她面子。” 娄晓娥点点头:“行,听你的。这段时间没发现她的毛病,现在明白了,可不能再跟她走得太近,她比秦京茹厉害多了。” “没错,秦京茹只是物质一点,其实不算太坏,和秦淮茹没法比。” 秦淮茹站在夜色中愣了一会儿,然后走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了冲头。 清醒过来后,她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 曾经引以为豪的形象已经消失了,老一辈的人喜欢丰满的体型,但年轻一代却不这么认为。 特别是对于林祯来说,即使再美也无济于事,不管他是否有能力解决问题,都不会出手相助。 婆婆和那个问题一样,都得乖乖待着。 秦淮茹叹了口气,她也不想这样肥胖,可是食量已经增加了,没有依靠时,吃饱是最简单的慰藉方式。 把小当和槐花喊回来后,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独自喝起来,一时没忍住,又把菜吃了个精光。 第二天,她把槐花交给一位大妈照看一天,把小当送去轧钢厂托儿所后再去工作。 傍晚时分,秦淮茹的母亲来到四合院。 快马加鞭的信件中午抵达了郊外的村庄,秦大妈得知女儿家遭遇变故,急忙搭上了进城的长途客车。 上一次进城还是因为槐花生下来的那次,两年多过去了,娘家那边竟一次都没来过。 一来是队里的农活繁忙,根本抽不出空闲时间;二来也是因为和亲家贾张氏实在合不来。 所以一年到头,也就逢年过节或者老人的生辰寿辰时,秦淮茹回乡下,大家才有机会见到她和外孙。 上次见到女儿秦淮茹,已经是端午时节了。 秦大妈走进院子里,看到女儿的模样后,眉头不由得皱紧了,秦淮茹比一个月前明显胖了不少。 “淮茹,你怎么……” “妈,您终于来了!” “姥姥,您也来啦!” 秦淮茹带着小当和槐花赶紧迎了上来。 “嗯,先进屋再说。” 进了屋,秦淮茹让小当和槐花先出去玩耍。 自己则含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讲了一遍,并提到了求助林祯却遭冷遇的事情。 秦大妈叹了口气,“唉……淮茹啊,这就是你的命数。当年你刚满二十岁,方圆十里八乡都找不到第二个比你更美的姑娘。你代表队里去轧钢厂送农产品时,好些工人都想娶你,还托媒人上门提亲,其中就有林祯。可你偏偏没选对啊,挑中了一个命短福浅的人!” 秦淮茹抹着眼泪说道:“妈,别说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谁能预知未来呢,谁又能看得清今后的事情呢。” 秦大妈说道:“虽然看不见将来,但眼前的状况总该看得清。你说林祯对你完全不理睬,甚至连你家门槛都不跨进来,你就没想过自己有什么问题吗?” 秦淮茹愣住了,“我……我这些日子不是一直表现得很好吗?” “我不是说你做人如何,而是说你的外貌。如果还是像二十岁时那样,别说林祯,就算是唐僧也会踏进你的门槛。” 秦淮茹陷入沉思,一时无言以对。 秦大妈继续说道:“看看你现在,胖得和婆婆一个模样了,你觉得林祯还能保持当初托人向你提亲时的心意吗?” “我只是想通了,在院子里已经没人觉得我可怜,我又何必勉强自己装穷呢?我现在只求尽一份孝心,求林祯帮忙根本不可能,他的助理和我年轻时一样美丽,也没传出什么绯闻。” “唉,淮茹,即使不在邻里间装穷,也不该摆出富态的样子啊。看你现在这体型,端午回村时,全村人都眼红了。” 秦淮茹点头承认:“我知道,我也努力控制,但食量一上来就降不下去,不吃饱心里就发慌。” “你得忍住,否则这样下去很难再找到合适的伴侣。” 秦淮茹苦笑:“还找什么呢?带着三个孩子和婆婆,我走不开,也不会有人愿意接受我。” “别糊涂了,只要有机会,就把孩子带走改嫁。婆婆让她独自一人又怎样?实在不行就嫁给傻柱,我已经替你想好了,傻柱出狱后更难找到老婆,只要刘玉华不跟他复婚,他就只能娶你!” “不行,我婆婆不会答应的。” “她算什么东西?你被捕后有去看望过她吗?” “没有,我打算明天上午去。” “别看她,等她出来后也不要搭理,守孝的名头有什么意义?又不能当饭吃、当衣穿。让她明白离开你活不下去,而你离开她却能过得更好。到时候直接告诉她要嫁给二奎,如果她答应,就把她带走继续供养;若她不答应,你就直接嫁人,把孩子留给她,看看她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秦淮茹愣住了,没料到母亲到访竟然是来传授经验的。 到底还是亲娘,处处为女儿考虑,毫无保留。 只是这法子太过直接,秦淮茹心中仍有诸多顾虑,不能照单全收。 “妈,您让我想想,棒梗那边不太好对付,他坚决反对我和二奎在一起。” 秦大妈轻蔑地说:“一个小孩子能左右你的决定?只要你想,几句话就能化解他的怨气。他若执意不肯,就在他还在少管所期间,直接和二奎领证结婚。反正二奎出来得早,这就叫先下手为强。等棒梗放出来再反对,就让他继续回少管所。小孩子不明事理,总是跟着父母闹腾,归根结底是因为管教不够严,你看你哥,在老家多懂事!” 秦淮茹又一次震惊,母亲的话一次又一次撼动她的内心。 她从未想过如此大胆的计划。 说到谋划,自己确实不如母亲老练。 不过反过来细细思量,这一生她也只能依赖二奎一人。 其他人根本无法接受她带着三个孩子和一位婆婆的事实。 早点定下关系,也能避免邻里闲话,说她占了二奎的便宜。 最重要的是,绝不能让刘玉华抢先和二奎复婚。 虽然现在刘玉华提起二奎就满脸厌恶,但她是否会真的复婚,谁也无法预料。 易中海处心积虑地挑动傻柱与刘玉华分开,如今已无法回头,不能让他们重归于好。 秦淮茹想到这里,轻轻点头。 “妈,实话实说,棒梗和婆婆的事倒还好说,但傻柱会不会立刻答应跟我领证,还真没把握。毕竟他后院还留着个前妻,现在不但身材保持得好,模样也不差,跟我年轻时差不多,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大妈沉思片刻说道:“这好解决,只要傻柱不是一露面就急着复婚,你就有机会,那傻柱算什么,还不手到擒来?你可以用……” 话还没说完,小当和槐花走进屋,“妈,我们肚子都饿了,晚饭什么时候开饭啊?” 秦大妈说:“这就去做,你们就在家待着,别出去了。” 然后又对秦淮茹耳语了几句,秦淮茹脸一下子红了,疑惑道:“这个办法……能行吗?” “肯定行,只要傻柱真是你说的那种爱面子的老好人,用这个方法,你能把他攥在手心里一辈子!第二天早上就能跟他领证!” 秦淮茹犹豫了一会儿,一咬牙说道:“好!就这么干!万一我将来名声扫地,妈,要是被婆婆赶回乡下,您可别丢下我不管!” “傻闺女,你放心,你婆婆要是不傻,就不会赶你走,即便知道了,也只能认栽!” “嗯!妈您一提点,我心里这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除了我教你的法子,你不能再胖了,一定要瘦下来!” 秦淮茹有些犯难:“我慢慢来,一点点减少饭量,您别催我。” 可尽管嘴上这样说,晚饭时,秦淮茹还是吃得呼噜噜的,一大盆饭转眼就见底了。 第二天,秦淮茹像往常一样去上班,并未如约前往贾张氏那里。 贾张氏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秦淮茹是不是要抛弃自己,把她扔进拘留所。 向管教人员询问后,得到的回答非常正式:好好反省,到时候自然会释放。 贾张氏几乎绝望了,也不敢怨恨秦淮茹,只害怕自己会被加重刑罚,整天提心吊胆地生活。 …… 转眼又到了周日,何雨水前来探视傻柱。 这次傻柱表现得有些不同寻常,每个月雨水来访时,他都会问起何飞彪和刘玉华的事情。 这一次,他却开始打探秦淮茹、贾张氏以及棒梗的情况。 “雨水,最近贾大妈的身体还好?” 何雨水皱眉回答:“你问她干嘛?真扫兴,再提她我就走了!” “哎呀,你怎么这样,我只是随便问问嘛。上次秦姐来看我时还带了一双布鞋,是贾大妈亲手做的,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她?” 何雨水冷笑一声:“我就这么对她又怎样?你有意见吗?要是不满意就忍着,我看你现在过得挺舒服的,行了,下个月我不来了,反正秦姐每个月都会来看你两次,多我一个不多。” 傻柱抿了抿嘴唇,无奈地说:“好好!是我错了行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你这样子,难道你和贾大妈闹矛盾了?” 何雨水冷冰冰地说道:“哪敢啊,在院子里除了林祯和飞彪妈,没人敢跟她顶嘴。前几天有人因为欺负刘建国被抓住了,现在还在拘留所待着呢。”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棒梗又被送回少管所了,这次要待半年,出来的时候新年都已经过了。” “这事儿闹得挺没劲的,我还打算出去后带他出去转转呢。诶,是不是因为刘建国那家伙?找抽了!” 何雨水瞪了傻柱一眼,“唉,傻哥,在你心里刘建国就算倒霉蛋也活该倒霉。这段时间你不在,我跟秦姐家走得少了,渐渐地从治国那儿学到不少东西。邻里之间不能光凭喜好,得讲道理。这次贾大妈不讲道理,还扬言不让治国娶你,太嚣张了,被关进去是活该!” “哎哟!你这丫头,我现在明白了,跟着陈治国那小子混一阵,你脑子都有问题了。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给自个儿人添麻烦,照贾大妈说的,那小子真配不上你!” 啪! 何雨水气得一拍桌子站起来。 “以后别来找我了,等你出狱再说!” “啊?我、我是开玩笑的呀,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 “不是玩笑话,你的话实在让人火大,走了!” “嘿!真走啊?开个玩笑而已,别这样,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嘛,我明白了就不会乱说话惹你生气了。” “哼!自己去问秦淮茹!” 何雨水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探视室,傻柱只能气得直摇头。 “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还没嫁呢,连句话都不让说,哼,你要真跟了陈治国那小子,我也不给你置办嫁妆了!” …… 贾张氏在拘留所熬过了十五天。 放她出来时,她小声问:“管教同志,外面有人来接我吗?” “这个嘛,要出了拘留所的大门才知道。以你的岁数,我想你家里人不会让你一个人回去,应该会有人在外面等着你。” 贾张氏满怀期待地来到看守所门外,一获自由便迫不及待想回家,先吞下一片止痛药,好好放松一番。然而,她走到大门时,却惊见外面空无一人,连秦淮茹的踪影也找不到,更别说刘海中的夫妻或是院里的其他人了。 贾张氏顿时心急如焚。从这里步行回家要三个多小时,公交也坐不起,因为秦淮茹每月给她的零花钱全藏在家里。不想在外露宿一夜,只能硬着头皮一步步走回去了。 咬紧牙关,她迈开步伐往家赶,从清晨8点走到下午1点,才抵达胡同口。双腿肿胀不堪,饥渴交加、疲惫至极,正准备开口骂秦淮茹时,却看到秦淮茹笑眯眯地从角落里走出来。 “娘,您总算回来了,我和槐花都在盼着您呢!” …… 贾张氏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淮茹。 “秦淮茹,原来你知道我今天出来!我还以为你忘了呢。既然知道,为何不来接我?我走了五个小时的路,腿都快散架了,你竟如此待我?” 秦淮茹连忙扶住贾张氏,笑着安慰道:“娘,别气啦。我送走棒梗后就一直在这儿候着您呢。回来就好,别胡思乱想啦。您不在的这些天,家里过得可美啦,我去看棒梗好几次,还给他带去了牛肉火烧呢!” “哼!你一个人在外面逍遥自在,是不是觉得没了我就轻松了?我在拘留所里过的什么日子,你也不去看看我,这就是你说的孝顺?”贾张氏冷哼一声。 秦淮茹轻轻一笑,“妈,您知道我们在外头过得挺好就成,回家就别闹了,好好过日子。您是我亲妈,要是还像上次那样折腾,我可真不去看你了。您要是真生气,那就现在闹,我不信您会放着安稳日子不过,非得天天弄得鸡飞狗跳的,对?” 贾张氏一下子僵住了,她听出了秦淮茹话中的警告意味。 一股寒意瞬间爬上脊背。 想起拘留所里的生活,她最终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她抿了抿嘴说道:“我当然是想过好日子的,只要你别赶我走就好!” “妈,您说什么呢,您是我妈,我怎么可能赶您走呢。来,这是您的止痛药,先吃一颗。” “哎哟,这是新买的药瓶吗?” “对啊,我知道您一路上累了,先吃一颗,小当给您准备了水呢。” 小当连忙递过来一个装满凉水的酒瓶。 贾张氏急忙打开药瓶,掏出一颗止痛药丢进嘴里,咕噜咕噜地将整瓶水都喝了下去。 秦淮茹这样的软硬兼施法,也是她亲妈教给她的。 今天没去接贾张氏,反而在胡同口等着,就是为了给婆婆一个下马威。 只要抓住了婆婆,下一步自然就能控制傻柱。 一旦和傻柱成了婚,她就可以不必再过苦日子了! 贾张氏又怎会不清楚秦淮茹的心思,但她又能怎么办呢? 她嘴上总是说秦淮茹若要离开就得净身出户,连东旭的工作也不能接手,可那些不过是用来吓唬秦淮茹的空话罢了。 秦淮茹若真离开,最头疼的还是自己。 所幸她疼爱三个孩子,为顾及名声与孝道,日子还能缓缓过。 一旦秦淮茹翻脸或自暴自弃,受苦的必是贾张氏。 因此即便贾张氏明白秦淮茹是在施压,想夺取当家之权,此刻也只能将怒气压在心底。 要想反抗,唯有等待日后时机。 贾张氏原以为事情就此结束,秦淮茹只是短暂 ,夺权之后便罢休。 谁料午餐时分,又给她重重一击。 “娘,我有件事要告诉您,您别生气,这是我想了半个月才决定的,无论如何都要做。” 贾张氏心头一沉。 还以为秦淮茹要将她送回乡下的娘家,那样的话,她只能靠娘家的侄子生活,而那侄子并无责任养她,如此一来,等于秦淮茹不要她了,把她赶出去。 “什么事?我已经说过了,咱们好好过日子,你又要怎么对付我?” 秦淮茹笑着说:“娘,您误会了,并非我有什么坏主意,我只是想让您知道,我要嫁给傻柱,不能再等了,他刚出狱,我就马上嫁给他!” “什?什么?天啊!秦淮茹,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娘,我当然希望您好好活着,但我也得活下去啊,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等孩子们长大了,我会被累死的,根本养不起一家五口!” “原来你就是这样自私的人,好!如果你这样,那就干脆把我送回农村娘家去!我不想拖累你!” 贾张氏连饭都吃不下了,秦淮茹公开宣布要嫁给傻柱,这比将她送回农村娘家更令她难以接受。 秦淮茹叹了口气说:“妈,您消消气,如果真的想回乡下跟娘家侄过,我明儿一早就送您回去。” “哼!想得倒美!这宅子是贾家的,棒梗、小当还有槐花都是贾家的骨肉,你要真打算改嫁,就趁早离开这里,房子你别想住,东旭的工作岗你也别想接替!” 对贾张氏来说,这是她唯一能牵制秦淮茹的筹码。 然而秦淮茹只是淡淡地说:“妈,往后就算我跟傻柱成了亲,也不会忘了自己的亲人,您不让我带走孩子也没关系,毕竟我们都在一个院子,天天都能见面,只是那每月三块的养老钱,您得自己想办法了,还得额外多攒些柴米油盐来养活他们。” “什么?!秦淮茹,你怎么能这样?” 秦淮茹轻轻一笑,“妈,其实我要真跟傻柱结了婚,肯定连孩子带您一块儿带上,傻柱以后得喊您一声娘。” “放肆!他倒想得美!我现在终于明白,上次让您给傻柱做鞋,原来是在打这个主意,你心术不正啊!” “唉……我也知道这事不好听,以前确实动过这种念头,但一直没敢这么快行动。最近我仔细想了想,不能再让刘玉华抢先一步跟傻柱复婚了,不然咱们家里就没人能挑大梁了。等孩子们渐渐长大,就更难熬了,两个女人撑着日子会越来越艰难!” “不行,我不答应!他也不答应!” “谁?傻柱?不可能,我能让他答应!” “胡说!你早就把这茬儿给忘了,你心里头就装着傻柱一个人!” 贾张氏说着冲进里屋,抱出了贾东旭的遗像。 “秦淮茹,给我跪下,向他认错!” 倘若这法子无法让秦淮茹罢休,除了闹到院子去搅乱一切,就再无其他办法。 可她也明白,刚从拘留所出来便开始胡搅蛮缠,万一惹怒了爱管闲事的林祯,搞不好又会被举报抓回去。 眼下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遗像之上。 秦淮茹却闭上双眼,侧过脸面向窗外。 冷冷地说道:“他活着的时候,我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他去世后,我独自抚养三个孩子,还赡养他的母亲。即便改嫁,我也带着他的母亲一起走。仅凭这一点,我对得起他,如果他知道这些,只会感激我,我又为何要对他忏悔?” “秦淮茹!你竟敢如此?” “是他在先对不起我,他因工伤离世,留我一人支撑家庭,我也想一走了之,逃避责任谁不会?你以为我想嫁给傻柱吗?你以为我喜欢傻柱吗?我是 无奈!” 砰的一声! 贾张氏瘫坐在地。 秦淮茹已然豁出去了,不撞南墙绝不回头。 第168章 彻底没了办法 贾张氏彻底没了办法,只能抱着儿子的遗像哭泣。 秦淮茹毫不理会,自顾自地吃饭,这次决心自己做主。 贾张氏哭累了,气愤地将贾东旭的遗像丢在床上,回到饭桌前拿起一个馒头硬塞进嘴里。 “秦淮茹,你想甩开我?如果你不负责任地离开,我就去街道办事处告你,撞死也在所不惜!” 秦淮茹笑了笑,轻轻摇头说:“唉……我打一开始就没想过甩下您,不然我怎么会找傻柱?整个胡同,整个轧钢厂,也就他能接受您和那三个孩子。妈,我们何必要过不好日子,偏要争吵呢?您说是?” “哼!你别跟我啰嗦了,我现在烦得很!” \"行,您慢慢想想,反正我傻柱是娶定你了!\" 秦淮茹内心乐开了花,没料到贾张氏这么快就被她搞定。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早点向母亲讨教。 喜悦之余,秦淮茹也有些遗憾。 要是林祯也能这么轻易就被摆平就好了,哪怕是付出一些代价也值得。 十个傻柱加起来也不如一个林祯有本事,哪怕对他像对三爷家那样亲切都行,偏偏他就像躲避债主一样。 唉,不想这些了。 以后就专心经营傻柱这一份感情,安安稳稳过日子! 接下来的日子里,贾张氏不再闹腾,秦淮茹也收敛了许多。 刘海中的夫妻俩也不再打骂刘光天。 除了刘光天偶尔被刘玉华教训几句,四合院里算是十分和谐。 转眼到了深秋九月,傻柱再有一个月就能出狱了。 许大茂盼了三次都没能实现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是个女孩,长得像秦京茹,是个福气人儿,取名叫许静静。 许大茂对林祯的感恩之情难以言表,恨不得给林祯夫妇跪下磕头。 他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若不是林祯的徒弟叶芪,这个女儿连梦都不可能做得到。 除了秦京茹生孩子之外,于莉也怀上了,预产期是明年七月份。 三爷阎埠贵得知后也是喜笑颜开。 四合院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息。 二爷刘海中看在眼里,急得天天催促刘光天加紧追求刘玉华的步伐。 刘光天面露难色地说:“刘玉华从未流露出这样的想法,我时不时就提着礼物去拜访她父亲,几乎快要认他做干爹了,要是再这么下去,她就不是我未来的妻子,而是我的义姐了!” 刘海中气愤地呵斥道:“你这个废物,能不能脸皮再厚一点?看看许大茂是怎么追女人的,那叫一个百发百中!” “哼,光有厚脸皮不够,没有皮糙肉厚,挨打的时候疼得很。你让许大茂去追刘玉华试试,给他三个胆他也不敢!” “少废话,傻柱马上就要出狱了。就他那种一看脸就知道是简单直白的人,只要见到刘玉华,肯定会上赶着要求复婚。他们还有一个孩子,你怎么跟傻柱竞争?” 刘光天自然清楚自己和傻柱相比没有任何优势。 即便刘玉华绝不可能与傻柱复婚,他也明白自己没有机会。 客观来说,他不得不排在傻柱之后。 最初还以为自己的厚颜 能够打动刘玉华,后来才发现她性格坚韧如磐石,绝非轻易动摇之人。 渐渐地,刘光天开始自惭形秽,觉得自己配不上刘玉华。 然而,越是如此,他越想要得到刘玉华。 听父亲这么一提醒,他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好,爸,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再去一趟成叔家,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傻柱抢在我前面。” 转眼一个月过去,到了入冬的十月。 这一天正好是周日,也是傻柱刑满释放的日子。 刘光天和许大茂都有些忐忑不安。 一大早就去找林祯商量对策了。 林哥,傻柱马上回来了,我心里直发毛,他可别来找我麻烦啊?刘光天额头沁出了汗珠。 许大茂也忐忑不安地说:“是呀,傻柱一回来我就紧张得不行,那个家伙专门爱惹事生非。” 林祯皱眉批评道:“许大茂,你瞎掺和什么?刘光天要是被傻柱揍一顿,又关你什么事?你既没把棒梗打晕,也没揭露棒梗偷钱,更没对刘玉华有过想法,你怕个啥?” “哎?也是呢!嘿!我瞎掺和啥?嘿嘿,我还是回去带孩子去!” 许大茂得意地瞥了刘光天一眼,晃悠悠地回去了。 刘光天额头上的汗更多了。 细细回想,上次和秦淮茹争夺财产时一巴掌把棒梗拍晕了,后来棒梗偷钱的事也被自己抖了出来,还导致棒梗进了少管所,最关键是自己曾追求过刘玉华,想着能分到点好处。 自从傻柱坐牢后,自己干的这三件事随便拿出一件都能让傻柱暴跳如雷。 傻柱没出来的时候倒不觉得,现在傻柱出来了,顿时感觉压力山大。 “林哥,我……我该咋办呢?要不去外面躲一阵子?” 林祯不屑地说:“看你那窝囊样,躲什么?做错了事就得承担,别害怕傻柱,他不至于刚出狱就动手,真要伤了你,他不还得回去蹲监狱吗?” 刘光天一琢磨,觉得有道理,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但还是不敢留在家里。 “算了,今天我还是去找成叔,在他家吃饭,晚上再回来好了!” “行,你也就能这样了。” 看守所外,来接傻柱的只有何雨水和秦淮茹。 傻柱一出来,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情不自禁地大声喊了一句。 何雨水皱起眉头说道:“行了,规矩点,刚出狱就嚷嚷什么呢?” 傻柱憨笑着回应:“我高兴呀!熬了一年,总算出来了!” 秦淮茹笑了起来:“出来了就好,往后得安分守己的。今晚我请你好好喝两杯,庆祝你的回归!” 傻柱一听急不可耐地说道:“提这个我就来气,我都快 的味道给忘了!” 秦淮茹说:“那今晚你就放开喝。” “唉,喝酒前还有些事得办。” “什么事?” “本来打算先去找老易聊聊,可他提前走了。算了,人死不能复生,这事不提了。不过,那个活蹦乱跳的刘光天,我得好好修理修理他!” 何雨水不悦地说:“你别胡来,刚出来就想再回去啊?” 傻柱满不在乎地说:“放心,我只是揍他几下而已,我在里面打听过,只要事情合理,这叫私怨,只要不伤筋动骨,扇他几个耳光踢他几脚没问题!” “你是跟谁打听的?同屋的狱友?” “别管那么多了,我说没事就没事,走,回家!” 傻柱心里记恨的人不少,但真敢惹事的只有刘光天。 许大茂那边找不到理由去找麻烦,刘建国那边又害怕别人说自己欺负弱小。 至于林祯,更不敢招惹,想着第一天回来就得树个威信。 所以只能找刘光天出气。 这几月下来,他对刘光天已经恨之入骨。追自己的前妻这件事,就够让他难以接受的了。 一个多小时后,三人回到四合院。 一进门,傻柱就直奔后院,嘴里说是去找刘光天算账。 其实心里是想看看前妻刘玉华和儿子何飞彪。 刘玉华和聋老太太出门去了,傻柱扑了个空。他满心失落,径直走向刘海忠家。猛地推开房门,气势汹汹地问:\"刘光天在不在?\" 二大妈正忙着洗衣服,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手一抖。她抬头一看是傻柱,忍不住抱怨:\"你吓死我了,找刘光天干嘛?\" \"有好事找他,他在哪?\" \"我怎么知道?别问我,你自己去找!\" \"看来他是躲起来了,怕挨揍?\" \"傻柱,听我一句,别在我这儿 ,光齐刚回来。\" \"就算他们三兄弟齐上阵,我也一样能对付!\" 傻柱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他打算绕到前院好好教训一下刘光天。然而,一个踉跄的小男孩从外头跑进了后院。 看到傻柱,小男孩站住了脚,睁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既害怕又想靠近。傻柱低头瞧了瞧,发现这孩子大概只有一岁多点,长得圆滚滚的很讨喜,心里顿时泛起一阵涟漪。 他刚想上前搭话,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飞彪,你喊啊,喊柱子出来!\" 傻柱愣了一下。 这……就是自己的儿子?已经会走路了? \"雨水,这是飞彪吗?\" 何雨水笑盈盈地说:\"听说你回来了,特意带他来见你的。飞彪,这就是爸爸,叫爸爸!\" 何飞彪歪着脑袋朝前院望了一眼,奶声奶气地喊:\"爸……爸,在那!\" \"哎呀,那是干爸爸,这个才是亲爸爸,快叫!\" 何飞彪晃了晃脑袋,转过身向着前院冲去,跑得太猛,一脚踩空,重重摔倒在地上,他也顾不上疼痛,拍了拍尘土又继续向前跑去。 傻柱愣在那里,“这……这……这是我的儿子啊,怎么突然成了林祯的了?” 何雨水叹了口气,“你还好意思提?你尽了什么责任?你在牢里的时候,可曾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人家林祯把飞彪当作亲生的一样看待,飞彪自然认他而不认你!” “可我是他亲爹啊!” “少废话!咱爹不是说了嘛,以后飞彪就是林祯的女儿的丈夫,这门娃娃亲早就定了下来!” 何雨水说完便转身离开。 只剩下傻柱呆立在刘海家门前。 贰大妈一把推开傻柱。 冷嘲热讽道:“别在这里后悔了,玉华在林祯家呢,有胆量就去找她啊?在我这里耍什么威风!” 傻柱听后,也不与贰大妈争辩,赶紧往林祯家跑去。 路过中院时,秦淮茹正站在门口准备做饭,“哎,傻柱,你这么着急忙慌地跑什么?” “我我我……回头再跟你说!” 贾张氏坐在门内一边贴火柴盒一边冷笑,“哼!我看你凭什么自信!人家看到儿子都高兴疯了,见到前妻后怕是连你都不愿意搭理了!” 秦淮茹笑着说:“要是他真的不理我,我们以后的日子会更加艰难,您啊,每个月至少得多贴五千个火柴盒才行!” 贾张氏心中一惊,愤怒地说:“如果你能成功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碰火柴盒了!” “放心娘,如果我能成功,不仅不让您再贴火柴盒,还会给您买止痛药呢!” 贾张氏抿了抿嘴,不再言语,气鼓鼓地低下头继续贴火柴盒。 傻柱来到前院,径直朝林祯家奔去。 刚从外面赶回来,他压根就没忘记这边的事儿。可现在一看,林祯家凭空多了一间宽敞的大屋,里面隔成两个小房间,特意安排给林国林梁一家人居住。 那红砖青瓦的房子建得特别好看,傻柱心中也不由得升起几分羡慕之情。 刚靠近门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儿子手里捧着个苹果正吃得津津有味地跑出来,后面紧跟着刘玉华和聋老太太。 她们这是刚谈完话,准备回去准备午饭了。 刘玉华扫了傻柱一眼,就像看见空气一样,脸上毫无波澜。 她扶着聋老太太往院子后面走去。 聋老太太经过傻柱身边时,用拐杖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腿。 轻声说道:“柱子啊,你咋变石头啦?都不会说话了吗?” 傻柱确实是被吓得像块石头似的。 刚刚看到刘玉华时,他就僵住了。 眼前的刘玉华哪里还是那个二百多斤、满脸痘痘、气势汹汹的凶神恶煞模样? 在他眼里,分明就是从月宫降临的嫦娥仙子,王母娘娘身旁的仙女。 这般身材相貌,傻柱这辈子都没见过,哪怕是在画报上也没瞧过! 傻柱脑子一片混乱,完全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前妻。 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而现实中自己应该还在拘留室里睡觉。 尤其当聋老太太的拐杖敲到身上时一点不痛,傻柱更加确信这是梦境。 他一年没见到刘玉华,被她的变化惊呆了。 全身发麻都未曾察觉,所以也感受不到聋老太太敲打的疼痛。 傻柱情绪激动,两耳轰鸣,被阳光一照,头有点晕晕乎乎的。 更确信自己正置身于一场梦境之中,思念孩子与刘玉华让他近乎癫狂,渴望出狱的念头也愈发强烈。 “呼——” 傻柱目送刘玉华与聋老太太的身影隐没于墙角之后,深深吐出一口气。 “这是梦啊!嘿,我就随便玩玩,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梦,还挺有趣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嘿嘿,这就是梦啊!” 傻柱躺倒在地,舒展四肢,翻了几下身。 此刻已难以分辨现实还是虚幻,这般场景让前院的邻居们看得一头雾水。 大家围成一圈,好奇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而傻柱已经开始褪去棉袄,他心想既然是梦,那就放纵片刻好了。 林祯惊愕地低语:“ !该死的,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第169章 覆水难收 “闭嘴!林祯!现实中我不敢招惹你,在这里也一样不行?这他妈是我的梦!” 林祯无奈地拍了拍额头,这人怕是彻底疯了。 傻柱脱下棉袄垫在头下,接着踢掉棉鞋。 惬意地躺下,跷起二郎腿,沐浴着阳光哼起了小调。 “桃叶儿尖上尖~柳叶儿遮满天~在其位那个……” 街坊邻里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状况。 叁大爷阎埠贵瞪大双眼,惊呼:“哎哟,这傻柱该不会是真的傻了?” 许大茂在人群中嘟囔:“唱得倒挺好听!” 娄晓娥、于莉、秦京茹、尤凤霞等几位女眷掩嘴偷笑。 傻柱皱着眉头停下了歌声,用手指着四周的人,撇着嘴说:“你们笑什么笑!特别是你阎老四,当个管事的就了不起啦?这么小气,以后肯定儿女都不孝敬你!” “嘿!傻柱,你少在这胡言乱语!你说什么呢?” “哼,还有你,刘建国,你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等我教训完刘光天就轮到你,几年没揍你了,是不是皮痒想上房揭瓦?敢举报贾大妈?” 刘建国抿了抿嘴唇,“你疯了,我不想和你计较这些。” “切!还有你,许大茂!你配有个儿子吗?分明是在替林祯养儿媳妇呢,还叫大茂,简直就是个只会拍马屁的笨蛋!” “傻柱,你想找死是不是?你以为装疯卖傻就能没人理你了?我可不在乎你蹲过监狱!” “还有你林祯,得意什么呀?不就是比别人聪明一点吗?就算你再聪明,能让娄晓娥的身份变成雇农吗?不可能,真正的雇农是我!” “哎哟 !这简直是糊涂透顶了,我得让他清醒清醒!” 林祯举起手准备打他,娄晓娥急忙拉住了自己的丈夫。 娄晓娥忍住笑意说道:“当家的,别跟他一般见识,就让他躺着。” 傻柱撇嘴道:“嗯,这样就好,不跟你们闲扯了,我得去找老婆了!别一会儿起床号响了,梦就醒了!” 傻柱站起来,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往院子后头走去。 还哼着自编的小调。 “轧钢厂钳工处~有个刘老三~说起这刘老三~有个女儿叫婵娟呐~” 砰! 啪! “哎哟~” 傻柱刚要脱下棉裤,林祯从背后追上来,一脚踢在了傻柱的屁股上。 傻柱被踹得当场摔在地上,尾椎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啪! 还没等傻柱缓过神来,林祯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这一巴掌让傻柱彻底清醒了。 疼痛让他意识到,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梦境。 回头一看,街坊邻居们都笑得东倒西歪。 尤凤霞和阎解娣用手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偷偷瞄着。 叁大妈一边笑得直不起腰,一边把两个女儿往屋里推,不许她们看热闹。 何雨水听见动静赶忙出门,看到哥哥站在穿堂门里,一手捂着脸,一手拉着棉裤。 满身灰尘,嘴角还带着血迹。 毕竟是亲兄妹,再怎么生气也忍不住关心。 “哥,你怎么了?谁打你了?” 林祯在一旁叹了口气说:“是我打的。不打他,他都要出丑了,这是大白天要跑去羞辱玉华,我怕他真去了,得蹲一年大狱。” “啊?哥!你这是要干嘛?搞什么名堂?” 傻柱顿时满脸通红,急忙系紧裤腰带。 “我……我以为是在做梦呢,就乱来了!完了!我真是没脸见人了!” 傻柱低着头跑回前院,在众人的笑声中穿上棉鞋,拿起地上的棉袄盖在头上,灰溜溜地往家跑。 这辈子傻柱都不愿再想起刚才的事情。 何雨水了解了事情经过后,又心疼又觉得好笑,捂着额头哭笑不得。 “林祯,多谢你啊~” “别客气,做好事不求回报,你还是快去劝劝傻柱,那家伙最爱面子,一会儿非得疯了不可!” “是啊是啊,我这就去看看。” 秦淮茹听了事情经过,笑着掩着嘴走向傻柱的房间。 街坊邻居讨论一阵后各自散去,傻柱的行为实在让他们惊讶。 傻柱躺在床里,蒙着头,什么都不想听,连秦淮茹说什么都充耳不闻。 何雨水说:“哥,你别这样啦,有什么好难为情的,男子汉大丈夫的,别婆婆 ,起来吃饭!” “你懂啥?我刚从牢里出来,也算是一条汉子了。可这事一出,不仅没光彩,我恨不得撞墙自尽。” 秦淮茹笑着说:“以前在解方蹲监狱,出来还唬得住人,算是个狠角色。现在蹲号子可不算啥好事,蹲一年已经够丢脸了,你就别纠结刚才那事了。” “刚才你没看见,许大茂那副嘲讽的表情,差点笑趴下了。” “噗……咳咳!” 秦淮茹忍不住笑了出来,忙假装咳嗽掩饰。 “得了得了,谁还没个尴尬的时候,做了就做了,还能咋地?难道你还想寻短见不成?” 傻柱突然坐起身,愤愤地说:“秦淮茹,你也来笑话我?我不是为了给你出气,去找刘光天,才被刘玉华吓到的吗?” “得了,你就是去找刘玉华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傻柱不服气地说:“归根结底都是你们俩的责任。刘玉华变化这么大,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我蹲了一年的监狱,每次问你们,你们都没提。要是早告诉我,我也不会那么震惊,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秦淮茹愤愤地说:“我们每月都去看你,反被你数落,刘玉华早就把你抛在脑后,你还如此挂念?罢了,若你真想去找她认错复合,尽管去试试,看看她是否答应!” 傻柱低头沉默,一言不发。 秦淮茹摇头叹息:“现实点,别像个孩子似的。放宽心,中午简单吃点东西,晚上我给你接风,陪你好好喝一杯。” “先别说这些了,我去后院一趟,刚刚竟忘了打招呼!” 傻柱完全不理会秦淮茹的好意,穿上鞋径直走向后院。 秦淮茹惊呆了,万万没想到他如此漠视自己,鼻子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她连忙强装笑脸说道:“哼!小心惹麻烦回来!” 可傻柱仿佛没听见,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何雨水无奈地道:“秦姐,我和飞彪妈妈、我哥的事,我从不过问,也没心思过问,只要我哥和飞彪生活得好,其他的事情我都不管。” 秦淮茹微笑回应:“你放心,我会对你哥怎样,你慢慢就会知道。即便对飞彪,我也很喜欢。你和治国的事,我百分之百支持,不管婆婆怎么说,也不管傻柱怎么看,我都坚决支持你们!” 何雨水轻轻一笑,“不说这个了,一起吃午饭,估计我哥一会儿就回来了。” 何雨水看得清楚,她明白刘玉华不仅外貌变美了,内心也愈发高傲,断然不会再与傻哥哥复婚,而哥哥也不配她。 傻哥哥肯定还会再婚,总不能打一辈子光棍。 要说再找对象的话,黄花大闺女肯定不会嫁给他,毕竟他离过婚,还坐过牢,前妻和孩子都在后院住着。 这半年多来,若真要成婚,秦淮茹是唯一的人选。她一直尽心尽力,每月两次去探望哥哥,那份关怀几乎与对待已故丈夫贾东旭无异。 何雨水计划明年底完婚,之后便离开四合院。哥哥娶了细心的秦淮茹,她也就放心了,再也不会频繁回来。 何雨水看清了这些,便希望秦淮茹尽快和哥哥办理手续。 免得时间拖长,再生变故。 秦淮茹明白何雨水的顾虑,也知晓傻柱反对她和陈治国交往。 为了争取何雨水的支持,秦淮茹自然站在了她那边。 两人目标一致,很快达成共识,静待傻柱出丑后再回。 院子里,傻柱来到聋老太太门前。 他目光呆滞,尴尬地笑着说:“玉,玉华,刚才我没反应过来,忘了跟你打招呼。这一年来,你变化真大啊!” 刘玉华冷眼看着傻柱。 将孩子递给聋老太太。 “傻柱,你别进这屋子,有什么事我们去院里谈,有些话我必须告诉你!” “好,好,你说,我听着!” 刘玉华走到门外,冷冷问:“你入狱前为何见我不打招呼,还摆出厌恶的表情?” 傻柱结巴道:“我,我当时觉悟不高,我……” “你是说坐了一年牢觉悟提高了?” 傻柱忙点头:“嗯,是的,我现在明白了,你是孩子的母亲,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辜负你们母子!” 刘玉华轻蔑地勾起嘴角,“你以为我是因为看你瘦了、漂亮了才来找你说这些的?你只会看表面,根本不懂人心。要是我又胖起来,你还会有这份心思吗?” 傻柱急忙竖起三根手指发誓,“我保证会好好对待你们母子的,真的……” “住口!别说了,你那发誓的模样和刘光天一模一样,纯粹是在演戏给我看罢了。若你真不在意我的外貌,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破镜虽可重圆,泼水却难收回。你就别再妄想了,看在曾经认识的份上,这次我可以原谅你,但要是再敢打扰我,试试你是不是真那么皮糙肉厚能挨打!” --- 尽管傻柱是个以外表取人的人。 但他做人行事颇为爱面子,不像刘光天或许大茂那样死缠烂打、软磨硬泡。 被刘玉华一番数落之后,傻柱羞愧得低下头。 “我……那个……”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什么,以后少到后院来!” 刘玉华转身离去,留下傻柱愣在原地。 望着她的背影,傻柱一时失神。 聋老太太用拐杖敲了他一下,他才缓过神来。 “哎哟,老太太,您这一年来身子骨还硬朗?” 聋老太太哼了一声,“还活着就算不错了,你这脑袋是真没用!” 傻柱一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连忙压低声音问:“老太太,我该怎么做才能让玉华重新接纳我?” 聋奶奶低声说道:“你先别急,别让玉华烦你,就像刚认识她似的,重新追她一次。要是还像从前那样莽撞,别说玉华不愿意,就连我也不会让你来后院。” 傻柱点头,“您的意思是,最近我不能提复婚的事?” 聋奶奶皱眉道:“还提什么最近,过年之前都不行!你就安分点好好表现,或许玉华会对你的态度有所转变。” “要是她还是不改呢?” “那你就找别人嫁,现在我是站在玉华这边的,你自己权衡!” “什么?您也这么想?” “哼!活该你,赶紧走,别在这碍事,过两天再来后院!” “哎呀!好好,我这就走!” 傻柱垂头丧气地回去了,吃饭的时候也闷闷不乐。 秦淮茹问:“你还去找刘光天的麻烦吗?” 傻柱摇头,“懒得理他,毕竟刘玉华也不喜欢他。” “那工作怎么办?明天怎么去上班?” “随他们去,让干就干,不让干就换个小厂,手艺不至于饿死人。” “你都没去看看1大妈,要不要去1大爷的坟前看看?” “够了够了,你别说了,让我安静会儿!” 秦淮茹低下头,心里百感交集。 亲妈说得对,自己确实太胖了,在刘玉华面前,再傻的人也不会挑自己。 可是这几个月已经尽力了,体重一直维持在170斤,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即便短期内无法恢复如初,也只能照着亲妈传授的办法来应对,成败在此一举。 饭后,秦淮茹忙着为傻柱整理房间,又将他带回来的衣物清洗干净。 贾张氏在一旁看得怒火中烧。 整整一下午,傻柱都守在门口,等待儿子出现。 直到傍晚,何雨水才特意抱着飞彪过来。 没想到小家伙认生,见到傻柱便哭了起来。 指着前院林祯家的方向含糊不清地说:“找姐姐,我要找姐姐。” 傻柱心里一阵酸楚,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认自己,还有比这更令人伤心的事吗? 正沉浸在悲伤中时,许大茂回来了。 小飞彪一见到许大茂,立刻兴奋地拍手喊道:“干爹,干爹。” “哟,我的好儿子,瞧瞧干爹给你买了什么?橘子,让干娘尝一口,剩下的都是你的,好不好?” “橘子!我要吃橘子!” “好好好,干爹这就给你拿回家,不能在这给你,不然说不定就被别人抢走了!” 许大茂嬉皮笑脸的样子惹得傻柱差点气晕过去,连忙捂住胸口。 “许大茂,你给我等着,我刚回来不跟你计较,明天非得收拾你不可!” 许大茂急忙退后几步,“哎呀!说话注意点,别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你怎么教孩子的?” “呵!我还需要你教?” 傻柱嘴上虽硬,语气却已缓和下来,心想离开四合院一年,一切都变了样,就连许大茂也变得这么好了? 许大茂冷笑道:“就算关一年监狱也没改好,真是白关了。” 小飞彪看到许大茂拿着橘子离开,立即伸手去追赶。 何雨水急忙追了上去,笑着说道:“慢些走,小心摔倒!” 傻柱顿时感到十分沮丧,恰巧秦淮茹经过,他立刻开口问:“有零钱吗?借我一块,我去买橘子!” 秦淮茹愣了一下,“买橘子做什么?槐花还在咳嗽,不能吃凉的!” “哎呀,你就别担心这个了,我有钱了就还你不就行了嘛。” 秦淮茹忍不住笑了,斜眼瞄了傻柱一眼,“你就这么不靠谱,我能让你还吗?” 说着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钱。 傻柱心里颤了一下,刚才秦淮茹斜眼看他的笑容,让他感觉像是贾张氏那样。 他赶忙接过钱,推了辆自行车就去买橘子了。 秦淮茹轻轻摇头,接着去处理菜和肉。 她今天花了不少钱,买了许多东西,还有两瓶二曲酒。 原本是想让傻柱来做饭的,毕竟做出来也是为他接风。 但傻柱情绪低落,什么都不想动,所以她只能自己动手了。 没过多久,傻柱带回了十斤橘子。 秦淮茹皱眉问道:“你把一块钱全拿去买橘子啦?” 傻柱点点头,“对呀,不然留着干啥?” “你买这么多能吃得完吗?小当和槐花都在咳嗽,都不能……” 话还没说完,傻柱已经把橘子搬到雨水的房里。 “雨水,帮我把橘子送到后院,给飞彪吃,我这两三天先不过去了,免得玉华看见我又生气。” “行啊,这个忙我还是愿意帮忙的。” 何雨水提着橘子去了后院,秦淮茹又皱眉说道:“傻柱,你这十斤橘子都给了刘玉华?” 傻柱笑道:“你不是说小当和槐花咳嗽不能吃吗?等她们好了我再去买。” 贾张氏在西屋喃喃自语:“橘子都烤糊了,还说能治咳嗽,一点都没留给我们,这算什么人哪,指望他干活?拉倒!” 秦淮茹心头一沉,危机感愈发强烈,暗暗发誓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把事情解决。 若是成功,便能拴住一头能干重活的牛,从此过上好日子。 要是失败,不仅名声扫地,甚至可能被遣返乡下,甚至锒铛入狱。 秦淮茹心中权衡,面上却毫无异样。 她微微一笑:“罢了罢了,小当和槐花早就记不清橘子的味道了,不吃也没见她们哭闹。” 傻柱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道:“你这话听着可真别扭,好像我不疼她们似的。得了得了,你先休息会儿,我去弄饭,今儿让你破费啦,等我发工资一定还你。” 秦淮茹笑着摇摇头:“别指望我还钱,你能保住工作就行。” “放心,只要轧钢厂不刻意刁难,我就能接着干下去,不过是打个架而已,又不是思想问题严重。再说了,我还有一份悔过书呢,没啥大事。” 秦淮茹听了,心里十分欢喜,傻柱能在厂里继续工作,对她而言无疑是最大的喜事。 第170章 酒量 晚饭就在傻柱的屋子里吃,有秦淮茹、何雨水以及小当和槐花。 贾张氏赌气没来,但秦淮茹给她送了半碗菜、两个窝窝,没煮面汤。 这让贾张氏气得头晕,心里不停地念叨:“别生气,别生气,我可不能学老易那样子……” 何雨水饭量小,吃完就回自己房间了。 小当和槐花也很快就吃饱,跑去找奶奶了。 屋里只剩下秦淮茹和傻柱两人。 秦淮茹为傻柱斟满了一大杯酒,笑着说道:“你这样可不成,蹲了一年,怎么感觉你的酒量退步了?刘玉华最喜欢痛快的人,磨磨叽叽的她最受不了,你想跟人家复婚的话,这酒量得赶紧练一练!” 傻柱满不在乎地说:“胡说什么呢!我的酒量哪有变差?我都快喝下半斤了,倒是你,总共也没喝到二两!” 秦淮茹笑着说:“我是女人,跟你比酒量,你不觉得丢脸吗?来,罚你一杯,干了!” “哎哟,秦淮茹,你这也太狠了,哪有这样劝酒的,分明是在灌酒嘛!” “唉,我要是你啊,不用别人灌,自己就醉了!” “为啥?” “哼!亲生儿子不认,反倒认了个干爹,本来丑媳妇已经离婚了,现在又装作好看,你说说,这种事落到谁身上能受得了?” “唉……闭嘴,我喝!” 傻柱一口闷完了杯中的酒,又夹起一颗花生米吃掉。 他撇了撇嘴说道:“秦淮茹,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要不是当初没瞧上林祯,你现在也不会过得这么惨。你自己想想,自从嫁给了贾东旭,你开心过吗?没有!轮到你喝了!” 傻柱边说着边给秦淮茹倒了一杯酒。 秦淮茹叹了口气说:“我之前确实看错人了,不过现在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唉,咱们两个都是被命运玩弄的人,我愿意喝,但你得陪我一起。” “好好好,你是女人,我不勉强你,你喝,我就陪着。” “那也不行,我喝一杯,你得喝三杯!” “嘿,凭什么啊?” “因为你是个男人,就应该照顾我!” “好好好,我不跟你计较,我喝三杯!” 秦淮茹拼命地劝酒,傻柱则是迷迷糊糊地喝着,两人一直喝到晚上十点多。 院子里的人都已入梦,他们却仍在饮酒。 贾张氏将小当与槐花安顿入睡后,抱着贾东旭的遗像悲从中来:“东旭啊~妈不是不想护着你,可妈也无能为力啊!那秦淮茹太过分了……” 最终,傻柱醉得不省人事。 两瓶五十二度的二曲酒,何雨水只尝了一杯,秦淮茹未饮满半斤,剩下的一斤半几乎全由傻柱吞下。 次日清晨朦胧醒转时,察觉到被窝里多了一个人,正在低声啜泣。 傻柱眯起眼睛一探,触手处柔软而丰腴。 嗡! 他的思绪如遭雷击,瞬间直挺挺坐起。 “傻柱!你怎么这般模样? 后还如何见人?你不如直接杀了我,我究竟哪里亏欠于你,竟让你如此待我!” 哗! 傻柱凝视着哭泣的秦淮茹,脑海中一片混沌。 仿佛有人兜头泼下冷水,全身寒彻。 “秦!你?我?这?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秦淮茹掩面而泣:“你尽管喊叫!唤来院里众人,任凭他们处置我便是,若我因此丧命,你也该称心如意了!” 嘶! 傻柱倒抽一口冷气,连忙捂住嘴巴。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哎呀!天啊,我怎会失忆了呢!真是糟糕透顶!” 秦淮茹泪流满面地说:“你怎么能在看守所待了一年后变得这么绝情?” 傻柱用手捂住头,头痛依旧隐隐作痛,昨晚确实喝了不少。 已经一年没沾酒,又心情低落,醉成这样也不奇怪。 秦淮茹说道:“你昨晚喝高了,我也喝了半斤,快11点了,我想离开时你拉住了我,然后……然后……呜呜呜……” 秦淮茹哭得伤心欲绝,傻柱毫无办法。 “别哭了,别哭了,邻居们都要来看热闹了,咱们都会被绑着游街示众的。” 秦淮茹抽泣着说:“我该怎么办呢?我的清白丢了,怎么去面对婆婆?我还是 算了!” 傻柱皱眉道:“行了,这事和你无关,你是因为我才这样的,算了,我还是去自首好了,横竖都一样了,这辈子算是完了。” 傻柱穿好衣服正要出门,秦淮茹一把拉住他。 “不!你是个好人,酒后的错误不该让你毁掉自己,你不能去自首!” 傻柱愁眉苦脸地回答:“那我还能怎么办?你婆婆一嚷嚷起来,全院子的人都知道了啊。” 秦淮茹望向窗外说道:“现在才刚刚天亮,她喜欢睡懒觉,肯定还没起。趁着院子里没人,我赶紧回去,这事儿就能暂时遮掩过去了。” 傻柱一愣,“你就打算这样默默承受一切?” 秦淮茹擦干眼泪,直视傻柱的眼睛说:“如果你是那种负心的人,我会一直忍受这份委屈,至死都不会原谅你;如果你是个有担当的男人,那就娶了我,我会为你洗衣做饭、铺床叠被,还会给你生个孩子,咱们从此一起生活。” 傻柱一听直摆手,“这不成不成,头一件,那贾大妈非跟我拼命不可;第二,棒梗也绝不会点头;再者说了,你跟着我这么个粗人,太委屈你啦!” “不!一点都不亏,昨晚我就说过,这次绝没错认你是个好人,咱们先一起过日子,慢慢培养感情,我相信咱们肯定能行的!” 秦淮茹说着突然抱住傻柱,把他吓了一跳,连忙想挣脱。 “好好好,别急嘛,你先回去,这事儿咱们明儿再说。” “不成,现在就去领证,完了再谈你的工作。” “哎呀,这也太急了?你婆婆那儿咋办?” “她不用操心,你忘啦,她给你做了双布鞋呢?你要是拿她当亲娘,她就认你当儿子!” “我……我,那棒梗呢?上回就因为我们俩的事儿他闹翻天了,还砸坏了我窗户,你难道忘啦?” “棒梗现在老实多了,你就别担心了,快把户口本拿来,咱们这就去。” 秦淮茹说完赶紧穿上衣服,趁着天刚亮溜回家中。 一进屋,发现贾张氏正打着呼噜睡得香甜。 枕头旁边放着贾东旭的遗照。 贾张氏哭了一场,后来实在熬不住就睡下了。 她明白,只有活着才能享受,别的事情都要往后放。 秦淮茹把遗照收起来,又找到自己的户口本。 洗漱完毕准备出门时,才轻声唤醒贾张氏,“妈,我去上班了,您待会记得送小当去托儿所。” 贾张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瞧见是秦淮茹,顿时心中冒火。 怒喝道:“你这个诡计得逞啦?” 秦淮茹轻笑着说道:“别这样说,我可是给你寻了个好儿子,放心,我只是装作吓唬他一下而已,我们还没领证呢,我可不会 。” “胡说八道!都这样了,还装什么正经?” “您要是这样闹下去,我就不再去了,这样的话,您未来的儿媳妇不仅丢了面子,也没能绑住家里顶梁柱,咱们的日子也会越过越糟,这难道就是您的愿望?” 贾张氏小声嘀咕着:“你都已经做了,还不准我说句话?” 秦淮茹微微一笑,“好,您想说什么就说,但别让孩子和外人听见就是了!” 傻柱还在屋子里 ,被眼前的情况弄得不知所措。 他努力回忆昨晚的事情,却只记得些模糊片段,似乎自己确实做了对不起秦淮茹的事。 正在捂着头苦思冥想时,秦淮茹走近了。 “赶紧走,你骑车带我去,咱们争取第一个领证,别耽误上班时间。” “那个……秦淮茹,要不咱们都冷静一下,让我好好想想行吗?” 傻柱心里放不下后院里的刘玉华。 如果和秦淮茹领了证,那就意味着和刘玉华再无可能。 秦淮茹眼眶泛红道:“你都已经和刘玉华划清界限了,还想着她,那昨晚你算干什么的?把我当什么了?连替代品都不如?” “别别别,别哭,我不是那个意思,好好好,我不说了,咱们赶紧走?别让邻居听见了!” 傻柱心里暗想,你现在就像个刘玉华的翻版,不过是离过婚的刘玉华,那时她也是胖乎乎的。 唉…… 这就是我的命啊! 罢了,认命,不然又得坐牢,说不定还会被枪毙。 傻柱载着秦淮茹出门,经过前院时,林祯刚洗漱完。看到傻柱,他立刻低下头,像做了错事似的。 林祯忍不住笑了:\"昨天丢脸的事又怎样?你这无赖还害臊?\" 傻柱干笑着打招呼:\"早安!\" 秦淮茹在后面偷笑。 林祯皱眉道:\"这不像个大男人,傻柱你该不会真变傻了?\" 傻柱低头快步离开院子。 娄晓娥问:\"咋啦?\" 林祯进门笑道:\"傻柱跟秦淮茹有动静。\" \"他们?这很平常啊,秦淮茹想绑住傻柱嘛,谁不知道?\" 林祯摸着下巴思索:\"刚才秦淮茹满脸幸福,傻柱却像做了坏事,挺奇怪的。\" \"哼,这傻柱一回来,院子就活络了,下班后估计更有好戏!\" 林祯笑着说:\"不说啦,我去上班,看看厂里怎么安排傻柱。\" 到了厂里,林祯马上让助理苏雨梅去打探消息。 结果傻柱和秦淮茹都没来上班。 林祯纳闷了,傻柱骑车不可能比自己慢啊? 没来厂里,肯定是去别处了。 去别处……秦淮茹的表情…… \"!厉害!秦淮茹太牛了!\" 林祯瞬间明白傻柱和秦淮茹要去哪了,除了领证,没别的可能。 \"嘿!这下院子又要热闹了!\" 苏雨梅笑道:\"林工,你们四合院真热闹,我都想搬进来住了。\" 民政局门口,傻柱和秦淮茹走出来。秦淮茹笑得像朵花,傻柱却眉头紧锁。 “完了,完了,我怎么栽到这胖子手里了?”傻柱自言自语,“上次刘玉华把我推上这条路,你倒好,直接设局,昨天的酒席分明就是鸿门宴啊!” 秦淮茹不悦地说:“你胡说什么呢?想反悔不成?” 她抢过结婚证塞进兜里。“都领证了,还想离?没门儿!” 傻柱哀号:“秦淮茹,你太狠了,这不是普通的圈套,简直是陷阱!” 秦淮茹轻笑:“咱们先凑合着过,感情可以慢慢培养,难道你不觉得我们挺合适的吗?” 傻柱吞吞吐吐:“你虽然占有了我的人,但我的心……你现在这样……” “过去有,现在得有,别废话了,咱们去上班。下午回来也不必大张旗鼓,咱们就给邻居们分点喜糖就行。” “啥?这有点太夸张了,咱们这样偷偷摸摸不好吗?省得麻烦。” “绝对不行!一定要让大家知道,我秦淮茹有人了!我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为什么要躲躲藏藏?” 秦淮茹打定主意,绝不会偷偷摸摸地过日子。 她想要整个街区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这样傻柱便完全无路可退,也不会再去后院找刘玉华了。 “随你便,咱们还是快点去轧钢厂,看看怎么安置我。” 食堂主任看到傻柱回来时,感到非常惊讶。 尽管傻柱的厨艺不错,但因蹲了一年的牢,食堂主任并不打算继续雇佣他,直接把他转给了人事科。 人事科查看了看守所为傻柱开具的悔过书,也翻看了他的犯罪记录。 起初是因为没有调查清楚带领乡下来人围堵许大茂家的事,接着在看守所中因维护邻里声誉与人发生冲突,但最终在一年的服刑期间表现良好。 再结合傻柱作为雇农的身份,轧钢厂最终决定不辞退傻柱。 对他采取留岗观察的方式,暂时分配到卫生科,先让他负责清理公共厕所,以便日后进一步考察。 第171章 自己做的孽,就自己承受恶果吧! 傻柱的薪资不再享有食堂主厨的待遇,而是归入卫生科,每月只有24元。 按照他与刘玉华商定的计划,每个月的工资要拿出一大半用来抚养何飞彪,也就是15元,持续支付到飞彪18岁为止。 这样一来,每个月就剩下9元钱。 即便如此,秦淮茹已经很满意了,毕竟多出了9元收入,还有一个可以撑起家的男人。 下一步就是要设法把傻柱和雨水的房子弄到手了。 这事得慢慢来,除非刘玉华带着何飞彪改嫁,搬离四合院,否则自己很难胜过她。 四合院里,林祯、聋老太太以及何大清都站在她这边,而她仅靠着傻柱一人,且尚未完全掌控。 秦淮茹深知傻柱对她存有抗拒情绪,也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可能会适得其反。这人固执如驴,必须顺着他的性子来,否则他会不计后果地乱来。 傍晚时分,秦淮茹拉着傻柱去采购糖果、干果与香烟。她不仅要给邻里分发喜糖,还打算设宴款待。 尽管不愿公开庆祝,但她认为,一些亲密关系仍需维系。首先,她邀请了何雨水、1大妈和尤凤霞,毕竟房产遗嘱这件事至关重要。其次,她不能忽略自己的亲妹妹秦京茹及其丈夫许大茂,他们一直是她的核心盟友。特别是秦京茹,无论如何都是她需要维持的重要纽带。如果这次机会能让傻柱与许大茂重归于好,那再好不过。 最后,她还邀请了刘海中夫妇,他们是贾家最近试图拉拢的力量。起初,刘海中夫妇因小儿子刘光天的事情对傻柱心存戒备。但如今傻柱迅速再婚,他们不再担心,必然会感激秦淮茹,并在酒席上为她美言。 傻柱虽一百个不情愿,但在秦淮茹的坚持下,只能勉强跟着去买。回到家后,傻柱无颜发放喜糖喜烟,这些事全由秦淮茹代劳。邻居们议论纷纷,娄晓娥接过几颗糖果时满脸惊讶,难以置信地说:“秦姐,这也太快了!昨天傻柱才出狱,今天你们就领证了,该不会是在开玩笑?” 秦淮茹笑着说:“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我和傻柱其实几个月前就在看守所里商量好了,只是没告诉别人。” 于莉问:“那你们是不是该摆几桌庆祝一下?” “不了,我们都是再婚的,婆婆那边还有些意见,所以不想太张扬。” 秦淮茹离开后,前院的人立刻开始议论起来。 叁大爷阎埠贵说:“秦淮茹真精明,这件事做得干脆利落,不得不服。” 叁大妈点头附和:“是啊,看看昨天傻柱的表现,一见到刘玉华就快失态了,再晚几天,估计他就不会跟秦淮茹结婚了。” 阎解成说道:“傻柱这个人就是重脸面,即便现在跟秦淮茹结了婚,心里恐怕还是忘不了玉华。” 林祯笑着回应:“在意又如何?他自己当初执意要跟玉华离婚,那时满心都是秦淮茹,现在如愿以偿了,应该开心才对。” 六根儿嘿嘿一笑:“对啊,这就叫心想事成,傻柱运气不错,两次都娶到了胖老婆。” 中院里的何雨水刚下班,听到哥哥已经跟秦淮茹领证的消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虽然她心里也希望哥哥能跟秦淮茹凑合着过日子,但没想到事情进展得如此迅速。 贾大妈那边怎么交代,棒梗那边怎么应对,刘玉华母子那边怎么安置,这些问题都还没解决,就草率地领了证,让人觉得像是抢亲一样。 何雨水找到傻柱,在四下无人时低声问:“哥,你怎么这么急呢?虽然飞彪妈暂时不认可你,你也不至于马上就跟秦姐结婚啊?你为什么不试着追求她几个月,万一她看在飞彪的分上答应了呢?即使她不愿意,你也应该等到棒梗出来了再说?” 傻柱欲说还休,最后只是摇摇头沉默下来。 何雨水瞧见他的模样,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是反对你和她们,我已经考虑过了,要是飞彪妈不愿意再和你复婚,那么秦姐就是你的唯一选择了。不过我觉得你有些过于急躁了,这难道不是在跟飞彪妈赌气吗?” “唉……你别说了,我也没法子呀!你哥……你哥现在成了个坏人了!” “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 “唉,你是我的妹妹,我不该瞒你,但你千万别跟陈治国那个小子说这事,要是说了,你就不再是我的妹妹了!” “你放心,我会替你守口如瓶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傻柱的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昨晚喝多了,就把秦淮茹拉到被窝里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明白怎么回事,哎,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憋得太久憋糊涂了。” “什么?!你竟然……” 何雨水瞪着傻柱,恨不得朝他脸上吐口水。 “你把我们何家的脸都丢尽了,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我哪里知道啊,我是真的醉了,完全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何雨水心里忽然一动,“你不记得了?” 傻柱摇了摇头,“不记得!” “那么也就是说,你不能确定昨天晚上有没有对秦姐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 “不确定,不过早上醒来的时候,确实是在同一个被窝里。” 何雨水有些生气,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秦淮茹设下的圈套。 不然秦淮茹也不会这么开心,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本来她想提醒哥哥,然后再去教训一下秦淮茹。 但转念一想,忍不住笑了。 ‘我真是太多事了,秦淮茹早晚会嫁给哥哥的,不管用什么手段,结果都不会变,我还是别操这份闲心了。’ “唉,算了,这条路是你自己挑的,我也拦不住。既然这样,那你就带着秦姐好好过日子,趁着年轻,早点生几个孩子,也好让飞彪有个伴儿。” 傻性皱眉道:“你少在这儿瞎操心了,这不是我的选择,是秦淮茹设下的圈套,我已经看破了。不过我昨天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只能认栽,唉……” 何雨水皱眉说道:“哥,你别闹了,结了婚就好好过日子。秦姐要是用了什么手段,那也是想嫁给你,你不娶她的话,就得打一辈子光棍。” “行了行了,别说这些了。你帮我看着点 ,我去趟外面。” 傻柱找个借口跑到供销社买了两瓶二曲酒,回来后悄悄地 送到了林祯家。 林祯正在厨房忙活,见到他来很是惊讶。 笑着说:“傻柱,你是来感谢我昨天把你从梦里叫醒的吗?” 傻柱干笑一声,“嗯,有点这个意思。主要是想谢谢你和娄晓娥这一年来对玉华母子的关照,我早就该来谢你了,一直抽不出空,这才偷偷跑出来的。” 林祯笑着说道:“哟,按你这么说,你现在结婚了,还不自由啦?” “唉,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另一个原因。你跟玉华熟,我想问问这一年来她对我的看法有没有变?我刚回来两天,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你……” “停停停!你怎么问我?你都跟秦淮茹结婚了,还打听刘玉华干嘛?” “我……唉……说实话,我和秦淮茹结婚是有苦衷的,我们恐怕维持不了太久,估计棒梗一出世,我们就得离婚了。” “哦,原来这才是你来找我的真实目的啊?” “唔……我只是想知道玉华怎么想的,她对我的态度有没有变化?” 林祯摇摇头说:“你根本不必问我,看看你自己是不是变了就清楚了。” “我?” “对啊,你觉得你变了吗?” 傻柱沉思片刻后说道:“我当然是变了,以前我不瞧得起刘玉华,现在满脑子都是想跟她复婚。” 林祯皱眉道:“不对,你压根没变,依旧是那种只看外表不看内在的人。你喜欢的是刘玉华变得更好看了而已。假如刘玉华还是原来那个胖姑娘,你会考虑复婚吗?” “当然会,她是孩子的母亲。” “那当初你为什么要跟她离婚,还说从来没爱过她?当时你和秦淮茹是有感情的,现在如愿以偿地娶了她,为什么又想离呢?还不是因为秦淮茹变胖了,变难看了吗?” “我……” “你跟刘光天、唐二丰这些人一样,追玉华只是因为她变漂亮了。你不过多了一个孩子罢了。玉华已经摆脱那些糟糕的事情了,你觉得她还会回头吗?秦京茹确实重新跟许大茂一起生活了,但许大茂是真的对她好,你呢?当初你宁可离婚也要给寡妇帮忙,现在寡妇胖了,你就盘算着过年就离婚,你在想些什么?民政局难道是集市?想结就结,想离就离?搞 是要判刑的!” “我……我,我做什么破事了,你你你,不要乱讲!” “唉,,喜糖我已经收了秦淮茹给的,你的喜酒就别送了。以后也不要想找我问关于玉华的事。记住,虽然和秦淮茹结了婚,但房子是飞彪的,抚养费也得按时给。如果你不要亲生的儿子,将来被赶出家门时,别怪我没提前警告你!” 傻柱苦着脸说:“算了,酒你留着慢慢喝,以后有机会再找你聊。” 刘玉华刚刚已经来过,与林祯、娄晓娥聊了几句。对于傻柱和秦淮茹成婚一事,她并不感到惊讶,也没有生气,反而像卸下重担般轻松。 因此,林祯并未对傻柱提供任何建议,而是直接让他离开了。毕竟,傻柱一直渴望与秦淮茹结为夫妻,过去也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如今既然已成事实,就不能因体重问题反悔,这正是自食其果的道理。 傻柱被林祯一番训斥,想要辩解,却发现无论说什么都显得无力。 他意识到林祯说得对,自己现在既已与秦淮茹领证,却又想着去接近刘玉华,这与当年和刘玉华领证后却只挂念秦淮茹的情况如出一辙。 被林祯点破后,他顿时觉得脸上发热,狼狈地离开了。 后院里,秦淮茹分发完喜糖后,邀请许大茂和秦京茹到傻柱家吃饭。 秦京茹没多想,抱着孩子就去了。 许大茂却陪着笑脸推辞:“算了姐姐,我就在家随便吃点,让京茹她们去就行,我就不掺和了。” 秦淮茹不满地哼了一声:“你就这么胆小吗?难道你还怕傻柱会打你不成?” 许大茂尴尬地笑了笑:“我们本来就合不来,他坐牢还跟我有关系,这次就这样,下次肯定去捧场!” \"别让我瞧不起你,现在你是傻柱的大舅子,咱们算是一家子了。你就别再躲躲藏藏的了,除非你反对我们的婚事,否则给我过来!\" 许大茂笑了笑:\"怎么会反对呢,你们领证我都高兴得不得了。我只是害怕傻柱再做出什么糊涂事来找我麻烦罢了!\" \"放心,他要是找你的茬,我自会跟他理论。但如果你不去的话,那就是不给咱们面子。要是他因此发火责怪起来,我也不会替你挡着的!\" \"好好好,我去我去,去总可以了。\" 秦淮茹满意地一笑:\"这就对了!\" 随后她又到了贰大爷刘海中的家,\"贰大爷、贰大妈,准备好了吗?出发!\" 贰大妈笑着说:\"好嘞,走走,淮茹还记得我们,真好。\" 刘海中回头对他屋里的两个儿子说:\"今晚的饭你们自己做着吃,老实点!\" 看着父母离开,刘光天撇嘴道:\"哼,自己做就自己做!光福,把菜橱里妈妈藏的鸡蛋拿出来,咱们虽然去不了,但也得让嘴巴过个瘾。\" 刘光福说:\"呃……其实我能去的,正好凤霞姐也在,是你非要我不去,让我在家陪你。等会儿妈妈知道鸡蛋被咱们吃了,你得说是你自己的主意。\" \"看你这点出息,你二哥一个月挣四十块,还会在乎这几个鸡蛋?要是我结婚了,天天 粮,到时候也让你沾点光。\" \"真的吗,二哥?\" \"那是自然,还不快去做饭,等着我来动手啊?\" \"我去做,我去做,今天我们把妈妈存的六个鸡蛋全都吃了!\" 在中院傻柱的家里,气氛略显尴尬。 傻柱还在忙着炒菜,许大茂和刘海中沉默无语,互相尴尬地笑了笑,都抿了抿嘴,谁也不想开口。 这两人最近关系不太融洽。 林祯因为这一年忙着建澡堂子和扩建新房,这让刘海中心里满是嫉妒与不满。他曾私下抱怨过,结果这话传到了许大茂耳朵里,两人随即当众争执起来。刘海天也加入到许大茂那边,与自己的父亲争吵,甚至扬言要单挑他们父子俩。最后被旁人劝开,虽然表面上互相道歉并表示原谅,但实际上两人从此形同陌路。 如今,在秦淮茹的坚持下,他们被迫坐在同一桌,彼此尴尬不已,只能频频点头、强颜欢笑,借喝水掩饰情绪。秦京茹抱着孩子,正和两位大妈闲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 第172章 开席了 何雨水和尤凤霞在一旁陪着小当槐花玩耍。秦淮茹和贾张氏那边还没从东屋过来。 贾张氏仍在生闷气,“秦淮茹,你怎么非要选傻柱的屋子摆宴,就不能在他娘这边办吗?” 秦淮茹笑着回应:“有什么区别呢?您要是不来,我们就开席啦!” “当然有区别!在这里吃,大家一眼就能看出傻柱是倒插门;若是在他们家吃,那感觉就像您带着我和孩子们改嫁似的!” “不管是倒插门还是改嫁,只要一家人过得好就行,快过来。” “如果是倒插门,他得听我的;要是改嫁,那我就得听他的。这事必须讲清楚,否则我绝不去!” “唉,您就放心,傻柱是不会做主的,他就是个顺着毛来的人。想让他对我们好,就得顺着他的性子走。今天是我新婚第一天,您可别一直跟我较劲啊!” 贾张氏生气地将火柴盒往桌上一拍,“剩下这些火柴以后我可不想再碰了。看在你是我的儿媳妇的份上我才来吃饭,往后你得好好供着我!” “您是我的妈,我供您不是理所应当嘛?难道要去供那个聋老太太不成?您放心,我会像对亲妈一样对待您的!” 宴席之上虽笑语盈盈,实则众人各怀心思。 傻柱对许大茂心存轻视,又时刻警惕刘海中的动静。 刘海中瞧不上许大茂,同样也看不上傻柱。 许大茂左右为难,只盼快些结束饭局回去。 贾张氏虽出席,却满心怨恨傻柱娶了媳妇,既想将他逐出四合院,又想让他留下干活,内心纠结不已。 唯有秦淮茹与秦京茹姐妹目的单纯。 一个成功绑定了拉车的人,心中窃喜。 一个只为饱餐一顿,毕竟再婚没随份子,不吃白不吃。 何雨水听闻此事有些恼火,举杯说道:“今日是我兄长与秦姐,不该再叫姐夫了,这是他们的喜事,也是我兄长出狱后新生活的开始,大家一起来喝一杯,庆祝一番!” 秦淮茹微笑回应:“谢谢雨水,以后贾家就是你的娘家!” 几轮酒下肚,菜肴也上了不少,先前的尴尬渐渐消散,众人开始闲话家常。 许大茂才喝了三两便已醉意朦胧。 这人酒品极差,好喝却无酒量,稍饮即醉,一醉便胡言乱语。 指着傻柱调侃道:“哎呀傻柱啊,你说咱们是不是特别有缘分?我娶妻离婚,你也娶妻离婚,后来我复婚,你再婚又娶了个胖媳妇,简直没区别,哈哈,咱们还真是缘分不浅啊!” 傻柱皱眉冷哼:“你要是没话说就闭嘴,我和你哪有什么缘分!” “哎,别这样说嘛,现在情况不同了,以前你总挑我的刺,我也看你不顺眼,可如今咱们成了亲戚,亲戚嘛,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傻柱不耐烦地说:“滚一边去,连襟指的是衣襟相连,我和你根本扯不上关系!” “嘿!这可真够呛!傻柱,我是给你面子才到这儿来的。秦淮茹说了,今天要借酒桌改善咱们的关系。我已经主动示好,你还在这儿装腔作势!” “谁他妈让你来的?我请你了吗?你厚着脸皮跑来,我都觉得别扭!” “嘿!傻柱,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跟着林祯这么久,多少学了些涵养。你婚礼上的酒席我忍了,要是换做平时,非得跟你干一架不可!” 啪! 傻柱猛地拍案而起。 “打就打!我这一年都在忍着,就等着今天教训你呢!” “嘿!什么人啊?一年的牢白坐了,半点没进步,反倒更赖皮了!秦京茹,走,回家!以后少跟这些人打交道!” 秦京茹说:“算了算了,别跟傻姐夫计较,走走,回家!” 傻柱被何雨水和秦淮茹左右架住,许大茂这才摇摇晃晃地离去。 秦京茹抱着孩子急忙跟上,走时还不忘叮嘱秦淮茹:“姐,你得好好管教一下,我傻姐夫这是故意找茬!” 秦淮茹皱眉道:“行了行了,你快回去。这许大茂也真是的,一点酒品都没有。” 许大茂和秦京茹离开后,秦淮茹本想数落傻柱几句,但担心他冲动闹僵。 只好顺着他的性子说:“傻柱啊,再生气也不该在酒桌上跟许大茂争吵啊,毕竟是一家人,以后见面怎么说?” 傻柱一口干了杯中酒,愤愤地说:“不该来的来了,不该走的又走了!真是让人窝火!” 这句话让刘海中的酒再也咽不下去了。 “傻柱,你能不能直截了当地说话?老绕圈子算什么本事!不就是嫌我们没送礼金吗?再说了,二婚哪有送礼金的习惯?” 傻柱眉头紧锁,冷笑一声:“贰大爷,我又没点你的名,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我紧张?行,是我多心了。要不是为了给淮茹和二嫂面子,我连这杯酒都不会碰,孩子她妈,咱们走。” 刘海中与贰大妈放下筷子起身离开,嘴里还在嘀咕:“真扫兴,没人管教长大的孩子果然没规矩。” 秦淮茹的脸色阴沉得快结霜了,含着泪说道:“傻柱,你到底想怎样?怎么又把贰大爷夫妇气走了?” 傻柱皱眉道:“这事闹得,我刚才根本没说他们什么!” 壹大妈也放下筷子,苦笑道:“柱子,易老头确实对你不住,但他都埋了,你就别难为我们娘俩了,我向你赔不是了。” 说着竟要弯腰鞠躬,何雨水和秦淮茹连忙拦住:“壹大妈,您这是干啥呢?千万别跟他计较。” 傻柱抿了抿嘴唇,没作声。 尤凤霞平静地说:“秦姐、雨水姐,你们别说了,傻柱哥这是在暗指我们这些外人,他好像是想把我们都赶出去。其实我们是真心来道喜的,但现在看来,他好像并不欢迎我们的祝福,甚至对这场婚姻很反感。” 尤凤霞说着,挽住了壹大妈的手臂。 “妈,你不用给他道歉,他要是怨恨爸爸,让他下地狱去找爸爸理论去。你没做对不起他的事,凭什么道歉?走,我们不是他的出气筒!” “嘿!小丫头片子,你是在说我吗?”傻柱瞪大眼睛,指着尤凤霞喊道。 尤凤霞站上前一步,神色从容:“我说的就是你,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试试,看看前院我哥不把你揍趴下。你太没礼貌了,不懂人情世故!” 傻柱挨了尤凤霞的训斥,耷拉下眼皮,不再开口。 尤凤霞身后的林祯,傻柱还不至于愚蠢到去招惹他。 要说惹事生非,他也只敢对许大茂、刘光天那样的人下手。 而林祯要是动起手来,连贾张氏都敢打,更别提傻柱了。 傻柱的目的已经达成,便停止了吵闹。 转而独自饮起酒来。 他故意这样做是为了让秦淮茹看到。 一方面是为了发泄心中的委屈,自己这样一个堂堂男子汉,却被寡妇秦淮茹占了先机,想想都觉得羞耻。 另一方面则是想解除婚约,尽管这几乎不可能实现,但他还是想要表明态度。 他对这次联姻十分不满,压根就不想迎娶秦淮茹。 特别是刚才秦淮茹对妹妹说的话,称将来贾家就是她的娘家,这不就等于是要自己入赘了吗? 作为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去寡妇家落户? 这简直是他不能接受的事情。 所以傻柱才借着酒劲儿,连续赶走了三批前来道贺的宾客。 秦淮茹含着泪水默默地吃着饭,贾张氏气得胸口疼痛。 小当和槐花年纪尚小,不懂大人之间的争执,只是被吓坏了,乖乖地坐在妈妈两边,陪她一起吃饭。 何雨水气愤地摇了摇头。 “哥,你怎么总爱惹麻烦呢?这不是明摆着得罪人吗?以后咱们院里该怎么相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以后还怎么搭腔?” 傻柱皱着眉头说道:“有话直说,不想讲就拉倒,何必这么多麻烦?一个个装模作样,连句话都不让人家说,成天傻柱长傻柱短的叫唤,我就那么爱听吗?” “你要是早就觉得不舒服,直接说便是,如今挑这些刺儿又是为何?今天可是你和嫂子的好日子,这般闹腾到底想给谁看?” “你这个姑娘少在这儿教训我!你跟陈治国的事情我不掺和,我的事情你也别多管!” “哼!不理会就不理会!” 何雨水生气地甩下筷子走了。 贾张氏也将筷子一丢,“这饭吃不下去了,槐花,跟奶奶回去!” 客人都散了,只剩下傻柱独自喝闷酒,而秦淮茹在一旁默默流泪。 秦淮茹说:“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痛快,先歇会儿,待会儿我再来收拾。” 说完便站起身离开。 傻柱冷笑一声,“哈!我是头倔驴,你能奈我何?偏要设圈套逼我,我偏不从!” 傻柱自斟自饮起来。 秦淮茹来到西屋,看见婆婆正在气得破口大骂。 她微微一笑劝道:“娘,别跟他一般见识。” 贾张氏气愤地说:“哪有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个混账!气死我了!” 秦淮茹笑着说:“气坏了自己也不好受,您还是放宽心,傻柱就是这样的性子,他现在后悔跟我领证了,随他闹,他越闹,我越不放手。” 贾张氏担忧道:“可别最后他不要家,只顾外面的事。” 秦淮茹笑着说:“不会的,我们今天已经去人事科把工资安排妥当了,傻柱的工资每月十五块给刘玉华,剩下的九块归我,他连看都看不到。” 贾张氏一听,顿时愁云消散。 贾张氏笑着说道:“要是这样的话,就让他折腾一阵子,换了谁遇到这种事,都会生气。” 秦淮茹劝道:“娘,这段日子您就别跟傻柱冷脸对着了,对雨水好一点。毕竟再过两年雨水就要嫁人了,您在这段时间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对待,等她一出嫁,您就带着棒梗搬到她屋里住。” 贾张氏皱眉说:“何大清说过,那房子是留给刘玉华的,我直接搬进去,她不会来找麻烦吗?那个女人和林祯一样,都不是能轻易招惹的主。” “您放心,何大清的话不用太在意,他现在在保城回不来,即便回来,他的意见也不如雨水的话有分量。只要雨水在出嫁前明确表示愿意把房子给您住,谁也说不出什么闲话来。” 贾张氏点点头,“嗯,这话有道理,我记住了!不过傻柱那边的房子怕是不好要回来了?” “这个以后再说,离何飞彪成年还远着呢,不急。我就不信在这期间刘玉华一直不嫁人。” “对对对,她最好赶紧嫁人走掉,离开四合院就好了。老天爷保佑,让她赶紧搬出去!” 婆媳二人又商议了一阵,秦淮茹这才回去帮傻柱整理餐桌。 进屋一看,傻柱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秦淮茹替他掖好被角,把剩下的饭菜收拾干净后,便关门离开了,回到了西边贾家那边。 贾张氏惊讶地问:“淮茹,你怎么回来了?” 秦淮茹轻笑一声,“傻柱现在对我并没有真感情,我没有必要硬凑上去。等他真的对我有心了,我再去他那里住也不迟。昨晚我只是吓唬他一下,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您还不信,现在该相信了?” 贾张氏感动地说:“相信了相信了,你为了这个家付出太多了,是我错怪你了!” “别担心妈,以后您别再错怪我了就好,快休息。我现在带着槐花,您带着小当,要是身边没孩子,哪能睡得着呢。” 秦淮茹从头到尾都没对傻柱有过半点情意。 而且她明白傻柱如今厌烦自己,所以也没刻意去靠近。 她是个懂道理的人,深知欲速则不达,也明白欲擒故纵的道理。 第二天清晨,秦淮茹一醒来便开始犯愁,心思重的人怎么也睡不好,于是很早便睁开了眼。 出门打算梳洗时,忽然听见傻柱屋里传来他和雨水的对话。 秦淮茹心中一震,悄悄走到门前,侧耳倾听,不由得皱眉。 傻柱正在恳求雨水帮忙。 “帮帮我哥怎么了?你天天往后院跑,不过就是和玉华闲聊几句,帮我解释清楚误会。我是被秦淮茹算计的,我绝对不可能娶她!” 秦淮茹内心如同被刺痛,觉得过去大半年每月去看傻柱两次都像是白费功夫,差点落下泪来。 何雨水说道:“我之前已经表明态度了,无论过程如何,结果没变,飞彪妈是不会喜欢你的,你最后还是要娶秦姐,别再胡闹了,好好过日子不行吗?昨天你说过了,让我别管你的事,现在又来找谁帮忙呢?” 秦淮茹一听这话,立刻松了口气,对何雨水产生了感激之情。 傻柱接着说:“如果我真娶了秦淮茹,这不是瞎折腾吗?和个大胖子离婚,再娶个胖子,我图什么呢?你看秦淮茹,胖得跟贾大妈似的!” 第173章 孝敬 秦淮茹皱眉转身,悄然离去,心中困惑顿时烟消云散。 傻柱不过是个以貌取人的家伙,既然如此,她无需再费尽心思讨好他,只需让自己瘦下来即可。 然而半年的努力毫无成效,思来想去,她唯有向他人求助。 秦淮茹的目光转向林祯家的方向。 尽管刘玉华从未对外透露自己瘦身的秘诀,但邻里间的智者皆心知肚明,这定少不了林祯的调养。 毕竟林祯的医术众人皆知,娄晓娥连生六子,仍似当年新婚模样。 乍一看宛如十八岁的少女,细细端详也无瑕疵。 而刘玉华与林祯关系密切,稍加联想便能明白。 刘玉华之所以能瘦身且变得美丽,必然离不开林祯的帮助。 因此,秦淮茹将希望寄托在前院。 只要林祯愿意出手相助,她也定能如愿。 唯一的顾虑便是林祯是否肯伸出援手。 秦淮茹心中忐忑,因多次被林祯拒绝而信心不足。 但转念一想,自己之前求助时总夹杂私心。 第一次开口借钱,是想借而不还,靠姿色赖账,结果不仅遭林祯严词拒绝,还挨了泼妇婆婆一顿痛骂。 之后她顶替亡夫岗位,要求林祯传授技术,也是仗着郭大撇子的权势逼迫,让林祯颇为反感。 再后来利用考核之事占林祯便宜,结果得不偿失。 林祯正在埋头处理文件时,秦淮茹敲门走了进来。苏雨梅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秦师傅,您找林工是有事吗?”秦淮茹尴尬地笑了笑:“没事,就是点院里的私事。”见状,苏雨梅识趣地离开,并说:“私事就不用跟我说啦,你们聊。” 待苏雨梅走后,林祯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秦淮茹:“你到底想说什么?”秦淮茹搓着手,小心翼翼地说:“这次我是来道歉的,希望你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过去的事。以前我总是怀着其他心思找你帮忙,现在想想挺惭愧的。” 林祯眉头紧锁,似笑非笑地反问:“怎么,又想玩什么花样?即便老易不在了,你也该消停一下了?傻柱都让你如愿抱回家了,你还想怎样?” 秦淮茹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你总怀疑我的动机,但这次是真的来认错的。昨晚我失眠了,越想越觉得自己以前的做法太自私。虽然你家境优渥,不在乎那些小便宜,但我的确不该总打歪主意。” 林祯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看来你今天是真下定决心了,否则绝不会这么诚恳。不过,你该不会是在酝酿什么更大的计划?” 秦淮茹赶紧摆手:“绝对没有!我只是单纯想向你道歉,也希望我们能放下过去的不愉快,重新开始。你能接受我的歉意吗?” “哎呀,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谈什么重要的事情呢,结果不是让我帮忙找事做,就是想让我帮傻柱谋份差事,原来没什么大事啊。” “确实没有这两件事,我可以发誓!” “好了好了,我不喜欢别人发誓,过去的事都忘了。说实话,谁要是踩到狗屎了,肯定第一时间擦干净然后忘记,谁会老惦记着那种事儿呢!” “哈哈,虽然这话听着不太中听,但挺实在的。既然你都不记仇了,那我也安心了。再跟你说一声抱歉,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秦淮茹说完便转身离去。 林祯急忙喝口茶缓了缓神,这也太吓人了,秦淮茹居然主动认错道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肯定还有别的打算,真是邪了门了,我才不信她会真的改好! 秦淮茹当然没真的改好,她这次的确是来找林祯办事的,不过她更精明,没有立刻开口。 而是先道歉认错,让林祯对她放下戒心。 接着找个机会,小心翼翼地探问,慢慢争取林祯的支持。 反正时间多的是,结婚证还在自己这儿攥着,傻柱就算折腾到年底也无所谓。 出了写字楼后,秦淮茹回头一看,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只见林祯的助手苏雨梅正站在门口晒太阳,而傻柱则在一旁嬉皮笑脸地搭话,苏雨梅满是不屑。 傻柱笑着说道:“我叫何雨柱,你叫苏雨梅,我们名字里都有个‘雨’字,这难道不巧吗?” 苏雨梅冷淡回应:“何雨柱同志,如果您要等,就好好等着;如果不等的话,可以直接去林工办公室,或者回你们卫生科的休息室,我没兴趣和您闲聊。” “唉,怎么就没有兴趣呢,我和林祯关系特别好,以后我会经常去找他聊天。” 苏雨梅瞥见秦淮茹出现,顿时眉开眼笑道:“好啦,秦师傅现身了。你要和林工单独谈事的话,现在就去,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傻柱一眼瞅见秦淮茹,愈发感受到她投来的那股怨愤的目光。 他不由得垂下眼皮,懒洋洋地说:“罢了,也没啥大事,改天再来。” 傻柱话音未落便扭头离去,秦淮茹几步赶上前。 “傻柱!你究竟想怎样,非要气死我才甘心吗?” 傻柱干笑两声,“可别这样说,我哪有那个意思,就是跟小姑娘闹着玩儿呢。” “哼,我看你是自知刘玉华对你没兴趣,便四处寻觅新目标,还不知道掂量掂量自己挨打的本事呢。这苏家丫头可不好惹,可是锻工车间苏主任的侄女,又跟着林祯做事,懂规矩得很,林祯绝不会容许你随意戏弄她的!” “哎呀,我都说了只是逗她玩而已,你爱信不信。” “那你来找林祯到底所为何事?” “没事,闲得慌罢了。你来找他又是为了什么?” “我问他能不能提前让棒梗出来,他说不行。对了,这周日咱们一起去看看棒梗,可别忘了。” “忘不了,你忙你的,我先走了。” 苏雨梅回到办公室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林工,咱们院子里的傻柱真是有趣。” “哦?傻柱来了?” “嗯,他说你找他有事,我说秦淮茹在场,让他直接进来,他却偏不进来,在外头胡扯些有的没的。” “扯了些什么?” “嘿嘿,他说他叫何雨柱,我叫苏雨梅,名字里都有‘雨’字,问我是不是太巧合了。唉,没想到他脸皮还挺厚。” 林祯平静地说:“他之前可不是这样的,可能是在拘留所待了一年,说话做事都被那些犯人潜移默化了。对了,你觉得怎么样?” “我?有点好笑,又有点恶心。下次他再找借口跟我聊天,我就装作没听见。” “如果他下次还纠缠你,你就直接朝他脸上甩巴掌,然后我再想办法把他调到你叔叔的锻造车间。” “直接打脸吗?这……我怕是做不出来。” “如果你实在下不了手,告诉我,我帮你。”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林师傅。” 下班回家后,傻柱对秦淮茹说:“给我一块钱。” 秦淮茹皱眉问:“你要钱干嘛?” 傻柱也皱眉回答:“我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了,怎么可以身无分文呢?我现在还没领工资,就算领了也会被你和刘玉华拿走,你得让我有点零花钱。” 秦淮茹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虽然不想多给,但一块钱还是可以给的。 现在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来,给就给。 她立刻掏出两张五毛的纸币。 “不准买香烟!” “放心好了,我才不会买那种东西呢!” 傻柱说完就出门了,在外面买了两兜水果——一兜苹果、一兜梨,还买了两斤绿豆糕。 回来后把这些交给何雨水。 “雨水,帮我把东西送到后院去,顺便把我早上跟你说的事也说一下。” 何雨水接过水果,撇嘴笑着说:“送东西可以,传话就免了。关于婚事,你别管我,我也不会干涉你。” “嘿,小丫头,翅膀硬了是不是!” “哼,要不你自己去。” \"好好好,我不说了总行了?\" 秦淮茹坐在屋内看得明明白白,气得把勺子一丢,干脆不做饭了,只是一味地 。 贾张氏嘀咕道:\"完了,全完了,这下真完了,赔了夫人又折了兵。这傻柱到底是怎么了?\" 秦淮茹怒气冲冲地说:\"他没变,还是跟从前一样,是我变了。\" \"你变了?\" \"是啊,我胖了,他把我当成过去的刘玉华,把刘玉华当成过去的我了。\" \"哎呀!这事闹得,贾家是彻底亏了啊!\" 贾张氏越想越气,把手中的鞋底往线筐里一扔,嘴角直抽搐。 \"喂,淮茹,既然你已经嫁过去了,要想牢牢抓住傻柱的心,不如早点生个孩子。要是能生个儿子,虽说与棒梗不是亲兄弟,但也能给棒梗做个伴,免得他太老实受人欺负。\" 秦淮茹苦笑了一下:\"妈,您倒是看得开不在乎了,可您没看明白,傻柱连第一个孩子的何飞彪都不放在心上,照样跟刘玉华离了婚,他会在意我给他生第二个孩子吗?算了,我有那份心思,还不如孝敬您,疼爱那三个孩子呢!\" 贾张氏听后有些感动:\"苦了你了!\" \"没事的,再过几天,我就有办法了。这几 没事别去前院,也不要跟林祯闹别扭,听见了吗?\" \"你多虑了,我现在见到姓林的就躲。\" 第174章 遇到无赖 第二天,傻柱依旧跟着何雨水到后面找刘玉华,说是自己的。 完全不顾及秦淮茹心里有多难受。 何雨水被哥哥纠缠得头疼,下了班连家都没回。 傍晚下班时分,傻柱再次向秦淮茹伸手要钱。 秦淮茹眼眶泛红,泪珠滑落。 “傻柱,我的工资加上那定量的粮票,全都花光了,现在存下的还不到百元。能不能等发了工资再去给飞彪买东??我知道你心疼他,我也一样,把他当成心头肉看。可咱们也得掂量着自个儿的家底!” 傻柱干笑着,“唉,我不是有意要动你的钱,就是觉得一年没见孩子,总觉得欠着他。看他都不怎么搭理我。” 秦淮茹说道:“玉华不缺钱,飞彪也不缺吃的,他和林祯那六个娃一样,在院子里、胡同里、甚至整条街,都是过得最舒坦的。你不用天天往外面送东西了。” “行行行,别说了别说了,我出去溜达溜达,晚饭你就不用等我了。” 傻柱推着自行车出了门,秦淮茹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更坚定了减肥的念头。 傻柱虽然没拿走手里的钱,但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今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和刘玉华复婚,对秦淮茹已完全没了心思。 他觉得和刘玉华离婚是犯了一个大错,不能再错第二次。 非得和刘玉华复婚不可,带着老婆孩子好好过日子。 至于秦淮茹,能帮就帮点,帮不上也就算了,此刻满脑子都是刘玉华的样子,吃饭睡觉都忘不掉。 再瞧瞧身旁胖得像球似的秦淮茹,傻柱几乎忘记了她原本的模样。 秦淮茹不肯掏钱,他也无法硬抢,毕竟自个儿的工资还没到手。 他打算出门找马华借些,心想自己当年替林祯教了马华不少厨艺,要是借钱的话,以马华的性格,肯定不会含糊,立刻就会给的。 快到修车摊的时候,柱子猛然停下脚步。 他瞄了一眼修车的老汉,又瞧了瞧自己的自行车,顿时陷入了沉思。 与其低声下气去借钱,倒不如把这辆自行车卖了。 反正这车在离婚时刘玉华不要,现在是他仅有的大物件了。 想到这儿,柱子赶紧把车推到修车摊前。 “老哥,收车不?” 修车师傅一眼认出是柱子,笑着说道:“哟!这不是何雨柱同志嘛!刚从里边出来啦?恭喜恭喜啊!” “哎呀,别提了,这事儿说不上光彩。老哥,这车你收不收?” “不收别人也会收你的。不过你得保证,这车没有问题。” “嘿!你这话怎么讲?这是我自个儿骑的车,结婚时买的。离婚分家产,四样大件前妻拿了三样,就剩这么一辆自行车,发票还放家里呢,待会儿给您拿来!” “要是这样说,我肯定收。你说个价。” 柱子皱眉道:“你是买主,应该你先开价,我哪能直接定数呢?要不您给120?” “哎呀!这车哪值120啊?看看车架上的号码,62年的,都用了两年多了,最多给60。” “你别胡扯了!这车虽旧,但骑的时间不超过三个月。你看这轮胎花纹还在,漆面也很新,前轮的刹车皮也没换过!” “那……你说说你想要多少?” “100!我买的时候花了126,还没用票。” “不行不行,不管你是用票买的还是用钱买的,两年多的车,最多62,你不卖就不卖!” “90!” “才62!” 傻柱正和修车师傅讨价还价,忽然看见远处有个人快步走近。 “哎哟!谁呀这是?傻柱!你个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那人一边喊着,一边加快脚步。 傻柱转头一看,立刻推起自行车掉头就走。“师傅,不好意思,今天这车我不卖啦,碰到熟人了,改天!” 他慌慌张张地逃开,身后的人却紧追不舍。 紧跟其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傻柱以前的狱友刘老二。 看守所里关的都是判刑一年以下的犯人,判得更重的都进了监狱。刘老二、张麻子还有老冯头他们几个,在傻柱进去之前就已经待了几个月了。 所以等到傻柱刑满释放的时候,这些人早就出来了。 不过这些人哪有什么正经工作,出了看守所还是做些投机倒把的事,要么倒腾粮票布票,要么偷偷买卖限量商品。 于是每天就在街上游荡,无所事事。 恰好这时候碰到了傻柱。 傻柱一眼认出是刘老二,顿时头皮发麻,心里直发怵。 他心想:完了,这可是我的克星,千万不能跟他多说! “喂!傻柱,听说你要卖车?我买!你开个价,别跑啊,你跑啥?” “别在这吹牛了,我开价100,你掏得起吗?你别跟着我,我不想跟你搭话,晦气死了!” “去你的!100就100,我给!别跑啊!你说什么呢?咱们都出来了,看守所也不找我们麻烦了,干嘛还要闹别扭?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咔嚓! 傻柱猛地刹住自行车,转头问:“这车值百元,你真要买?” 刷! 刘老二掏出十张簇新的十元大钞,在傻柱眼前晃了晃,笑着说:“傻柱,你日子过得不咋地啊,连自行车都要卖?” 傻柱哼了一声:“这事儿你别管,我又不是游手好闲的人,只是刚领不到工资。先说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次成交,不许反悔!” 刘老二咧嘴笑:“你就放心,我是真心想跟你交朋友,就算我把这当成废铁搬回家,也绝不会惹麻烦。” 傻柱冷笑一声,伸出手示意借钱。 刘老二赶忙收回手,闪开傻柱,说道:“钱可以给你,不过你得帮我个忙,我想借你的名头去认识个人。” “谁?” “老易提到过的那个活儿 ,你们院里的工程师林祯。” “林祯?” 傻柱眉心紧蹙,用看死人的目光盯着刘老二。 “你找他干嘛?” “没别的,就想认识认识,听老易讲过,那人很厉害。我出来后特意打听过,发现和他有点旧交情,想攀个关系,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直接去找的话,工程师肯定不理我。” 傻柱冷哼一声:“行了,我对林祯没兴趣,也不愿意牵线搭桥让你这种人接近他。你要是不说实话,就别说只是想认识,反正我不掺和,车你爱要不要,我打算卖给收破烂的了。” 傻柱一边说一边推车欲走,刘老二急忙上前拦住。 “等等,你这个人,其实我也可以直接去找他,但又担心他太警觉,不愿意跟我真心交友。他可是娄半城的女婿呀。解方之前,我还跟娄半城共过事,也算是他的半个长辈,他媳妇晓娥见了我得叫二叔呢,这不就是故人相认嘛。” “哦~” 傻柱轻轻点头道:“真的吗?” “那当然!关于娄家的事,你知道的还不及我多呢。解方之前,我就在轧钢厂做事,娄家可是大股东。那时候娄老爷子把厂子直接捐给了国家,我不服他的大方,就辞职了,不过后来想想,是我错了。” 傻柱惊讶地说:“这事我听说过,娄家捐出轧钢厂股份之后,确实有不少合作伙伴不再与他们合作,甚至去了国外。你怎么没走?” “唉!那些出国的都是资本家,我只是个小跑腿的,哪有那个本事啊。后来就只能混迹街头,成了老冯头和张麻子一伙的人了。” “嘿,真没想到,你的经历还挺复杂的,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呢?” 刘老二摇摇头,叹了口气:“好汉不提当年勇,咱们还是说说林祯。我完全可以直接去找他们,或者跟着娄家的王妈一起去,但因为他们的身份特殊,这事儿他们很忌讳,所以需要有人引荐才行。正好让我遇到了你。” 傻柱皱眉问道:“就算你跟他们认亲了,又能怎么样?他们还能养你不成?” 刘老二微微一笑:“说实话,傻柱兄弟,我只想做个好人,谁愿意当坏人呢?但我已经犯过几次法,没人给我机会。我想找林祯帮忙引荐,哪怕是去轧钢厂清理厕所,我都把他当再生父母了!” 傻柱被触动了,本来就是个容易动感情的人。 刘老二话语诚恳,加上那一头花白的头发,更显得他无依无靠。 刘老二继续说道:“傻柱兄弟,虽然咱们在拘留所里有些摩擦,但最后还是让你看清了易中海,否则你还在他的掌控之中呢,对?我不求你回报我什么,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这要求不算过分?” 傻柱抿了抿嘴唇,“如果你说的是真心话,那确实不过分,但我实在难以信服啊,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了,这也太巧合了?” “唉,世事就是如此,我最近一直在这附近徘徊呢,找不到工作,哪能不天天上街找办法?” 傻柱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帮刘老二一把也没什么坏处。 自己在拘留所时差点对刘老二做出不好的事情,他现在都不计前嫌,已经很不容易了。 再说,卖辆自行车给他收100块也不算吃亏。 最主要的是,刘老二说得有板有眼的,是真的假的,让娄晓娥当面对质不就知道了吗? 如果是与娄家有关的长辈,自己帮林祯牵个线也算积德。 或许还能让林祯替自己向刘玉华美言几句,这可是双赢的好事,机不可失。 傻柱笑着说道:“行,我答应帮你引荐,但不是现在,我得先去问问林祯和娄晓娥,他们同意了,我再带你去四合院!” 刘老二也笑了:“好,多谢兄弟,你可别忘了告诉他,我叫刘老二,晓娥那孩子肯定记得!” 第175章 别跟我来这套 傻柱和刘老二完成了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约定好下次见面的地点后,揣着一叠十元钞票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他算了算,每月的工资除了给刘玉华十五块,自己只剩下九块。也就是说,卖掉一辆车相当于十一个月的收入。 而这九块由秦淮茹代领,但这一百却真真切切进了自己的口袋。 只是帮林祯传句话,说他岳父的老朋友找他,顺手帮忙,何乐不为? 看着傻柱兴冲冲地走远,刘老二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骑上自行车慢悠悠地离开了。 他刚才在街上闲逛,就是在找合适的目标。这个人反应快,看到目标后,会根据情况迅速设下圈套。 从拘留所出来后,他就开始打探四合院里林祯的情况。 当知道他是娄半城的女婿时,一个计划就在脑海中成型了。 刘老二胆大妄为,行事全然不顾道德底线。 几个月前,他就去找老冯头和张麻子商议,打算联手发一笔横财。 “两位大哥,我发现了一头肥羊!” 老冯头来了兴趣,“又是哪家的地主少爷掉进你的陷阱了?” “唉,别提地主了,这家伙家财万贯,是个资本家!” 张麻子皱眉道:“资本家?兄弟,那可不是容易对付的,你确定要动手?” “那是自然,我都摸清底细了,不知道两位大哥要不要一起干这笔生意。” 老冯头笑着说道:“难得你还惦记着我这个老头子,当然干,说说看,是哪家的?” 老易所在的四合院中有一位工程师林祯,他是娄半城的女婿。据传,娄半城婚后回娘家一趟便消失了,此事与这位女婿脱不了干系。娄半城一走,家中财物定然未能全部带走,那些祖传的金银珠宝,想必都被藏匿于林祯家中。我们若能从他那里骗到一二件,几年衣食无忧! 老冯头笑着附和:“若是控制住他慢慢榨取,仅凭一个人的收入便足够养活我们一家!” “此话极是。”另一位说道,“他身为工程师,前程远大,必定不愿与过去之人纠缠。即便不敢泄露娄半城的财宝,每月的薪水也能榨出不少油水来。” 老冯头听罢,连声点头,当即表示愿意加入此计,一同设局对付林祯。 然而,张麻子却轻轻一笑,说道:“老易说得有些夸张了。我出门前也曾好奇打听,果然如刘老二所言,不过我看法不同。这桩买卖我不参与,祝各位发财,就此别过!” “哎?张三哥,你怎么这样?难道怕了不成?” 张麻子笑道:“我本就是靠耍嘴皮混饭吃的,胆子怎会大呢?若只是针对那酱菜铺的严掌柜,我倒是可以跟随。可这林祯,我实在不敢冒险。我怕有钱赚却保不住命。” 老冯头闻言皱眉,他虽不关心林祯,却对张麻子的话深信不疑。 他嘿嘿一笑,对刘老二说道:“刘老二,我还是跟着张麻子走。谢谢你惦记着我,下次我若有好机会一定告诉你。这次就不奉陪了,老哥哥先行一步。” 刘老二气得直骂:“废物!被吓破胆了?” 张麻子刚迈出门,转身笑道:“刘老二,我看你面相不佳,近来恐有灾祸。念及多年交情,我劝你这几月收敛些,莫惹是非。” \"妈了个巴子!别跟我来这套,老子命硬得很,父母和大哥都让老子克没了,你几句话就想吓唬我?等老子有了钱,就去香江享福!\" 自打那以后,刘老二便把林祯的事记挂在心上了。 若是在解放之前,他早就把林祯的孩子掳走。 可现在不行,别说绑票,就是在街上稍微耍个横,也会被民兵按在地上,要是再被当成 分子,那可就彻底完蛋了。 所以,他只能找那些本身就胆小怕事的人下手。 像地主、富农,或者与资本家有牵连的,又或者是旧社会替达官贵人当管家的,这些在他眼里都是肥肉。 这些人本身就有问题,遇到刘老二的威胁,根本不敢报警,所以他每次 都能成功。 这几个月下来,他赚得盆满钵满,刚给傻柱的一百块钱,就是前几天从京城最大酱菜铺的严老板那里敲来的。 看到傻柱的那一刻,贪得无厌的刘老二心里乐开了花,谋划了几个月的计划终于可以实行了。 傻柱回四合院后直接去找了林祯。 \"林祯,正吃饭呢?\" \"哎哟,是傻柱啊?吃了没?一块儿吃点?\" \"好啊,我还真没吃呢,谢谢啦!\" \"嘿,你倒是实诚,行,正好你上次送的酒我还没喝,咱们一起喝一杯,算是给你接风,也祝贺你结婚了。\" \"嘿嘿,这些都不值一提,我可是有正经事要跟你们两口子说呢。\" 傻柱先喝了杯酒,又夹了两筷子菜,这才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出来。 “那刘老二曾经是我的牢友,老易也是,他讲得活灵活现,我觉得不是假话,特意过来给你们带个信。他说明晚七点会在酒仙桥十字路口等你们,提到他的名字,晓娥就能想起他。这次故人重逢,多亏了我通风报信,你们该谢我才对,哈哈……” 娄晓娥眉头紧锁,摇摇头说:“不太对劲,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话还没说完,林祯轻轻推了她一下。 笑着对她说:“老婆,我们已经跟老丈人断绝关系了,他的朋友不就是我们的朋友,认识与否都无所谓,我们肯定不去见他。明天我会让许大茂和刘光天去给他带话就行。” 傻柱皱眉问:“林祯,你真的跟岳父断绝关系了吗?我觉得你们应该还有联系?” 林祯一把抢过傻柱的酒杯,猛地倒在外面。 冷冷地说:“傻柱,我和晓娥与老头子的事,厂里、街道办和区里都知道,你要是怀疑,可以举报,也可以实名告发,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傻柱一惊,赶忙赔笑:“我……我是无心之言啊,你还不了解我吗?我自己都想抽自己嘴巴,怎么会那样呢?你要真想,我让我自己把舌头咬掉好了!” 林祯脸色阴沉地说:“玩笑可以随便开,但这种事不行,我知道你是无心之人,才懒得计较,不然的话,你可能比老易还要……算了,不用吓唬你了,你走,以后别再来找我喝酒了。” 第176章 真是奇怪得很 傻柱原以为帮了个忙,林祯夫妇应该会感激自己,日后也能为自己在刘玉华面前美言几句。万万没料到林祯对娄家的态度如此坚决。 傻柱随口的一句话,等于把事情挑明了,林祯丝毫没有面子地将他赶了出去。 此刻,傻柱甚至希望林祯能踹他一脚或者掴他一巴掌。若是真的动手,反倒说明林祯并没有真正生气。 然而现在,林祯的眼神冰冷,娄晓娥也收起了笑容。林国、林家、林栋、林梁全都带着敌意瞪着他,就连小龙和小凤也转过头不再看他。 傻柱像掉进了冰窟,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 他尴尬地笑着:“我这张臭嘴,尽说些胡话,真是不会开玩笑,实在抱歉,抱歉,下次我再来赔罪,抱歉抱歉,抱歉抱歉!” 傻柱满面羞愧,狼狈地逃走了。 林祯起身关门,无论这是玩笑还是认真,他对岳父娄半城的态度都视为守护家人的底线。 幸亏傻柱是个无心之人,若换作一个较真的人,林祯绝不会留他过冬。 当年刚娶娄晓娥时,岳父一家远赴海外的那些年里,曾有几个不知死活的人来找过他的麻烦。 他们原本以为可以骗走娄家遗留下的金银财宝,结果要么莫名其妙地消失,要么进了监狱,至今未见踪影。 后来林祯在工厂和胡同站稳脚跟后,这类事情就再也没发生过了。 为了避免妻子担忧,林祯从未向她提及自己是如何处理这些麻烦的。 原本以为当上了工程师,在钢厂和街道上呼风唤雨,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什么麻烦。却没料到,社会上总有些混混,一样能给你找不痛快。 林祯心里暗自感叹。 幸好是带着系统的重生者,不然娶了晓娥就留在四九城过日子,那简直就是在等死。 娄晓娥忧虑地说:“当家的,这事儿八成又是几年前讹人的那帮人的套路,你现在是工程师了,别跟他们纠缠,干脆报警算了?” 林祯嘴角带笑,那种从容自信的模样让家人感到无比安心。 “别担心,无论何时这种事都不用你们操心。” 娄晓娥说:“话是这么说,但我怕这事对你有影响,要不要告诉张所长?” “不必,按现在的法律,这种事被抓最多判三个月,惯犯也不过一年,情节轻微的可能关几天就出来了,根本构不成威慑,只会让他们更猖狂。我自有法子让他们离我们远远的,别瞎想啦,吃饭吃饭,别为这点小事坏了好心情!” 其实林祯打心底里感激刘老二在64年冬天的出现。 这种隐患越早冒头越好。 趁早解决,后面的日子才能平安度过。 林祯的话让妻子儿女放下心来,一家人再次欢声笑语地吃起了晚饭。 傻柱回家后,秦淮茹愣住了。 “你怎么走路回来的,自行车呢?” 傻柱心神恍惚地答道:“卖了,饭做好了吗?我正好没吃呢,给我拿双筷子。” “什么?你把自行车卖了?” “嗯,问你要钱你不给,我总得想别的法子不是?” 秦淮茹眼眶一红,气得浑身直颤,“那辆自行车可是咱们一起用的,每天你载我上下班多美,你怎么能自作主张,也不跟我商量?” 傻柱叹了口气,“那车是我和刘玉华一起买的,离婚时归我了,我有权处理,连她都没法拦住,你就别掺和了。我也不是缺钱才卖的,实在无奈。” 秦淮茹气得用手按住胃,“新车呢,你怎么下得了手卖?卖了多少钱?” “一百块,卖给个熟人了。” 提到金额,秦淮茹的脸色稍微好了些。 “算没赔,我再也不能跟你怄气了,气死我都认了,你就是管不住,把钱给我,我帮你存着。” “哎呀?别玩这套了,刚到手我就要不上了!” 傻柱得意地咧嘴一笑,连忙护住自己的口袋。 秦淮茹哪会轻易罢休,笑嘻嘻地冲上去就要抢,“傻柱!你老实点,日子还要不要过了?快把钱交出来!” “不行,一分没有,这是我自己的车钱,凭什么给你?” “凭我是你媳妇,快拿来!” “别抢啊,再抢我就真生气了!” 傻柱瞧着秦淮茹胖乎乎的身影在眼前晃悠,心里本就因林祯的事烦躁,现在更添了几分厌烦。 而秦淮茹毫无察觉,硬是攥着他的口袋不肯松手。 “听我的,快拿出来,不然我可不理你了!” “你走开,烦死了!” 傻柱一把推开她,秦淮茹重重摔倒在地上。 随即,秦淮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柱子,你真是……唉,这几个月我每个月来看你两次,结果全白跑了!你居然还推我!” 柱子脸一下子红了,讪讪地笑着说:“你啊,你怎么就不懂点玩笑的意思呢?行了行了,快起来,咱们回家吃饭,要是让人看见了,又该笑话咱们了。” 柱子伸出手想扶秦淮茹起来,可秦淮茹一把甩开他的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头也不回地往前面院子走去。 柱子还以为她是要去茅房,就没去追,转身就去吃饭了。 贾张氏瞧见柱子进屋,拉着小当槐花就离开了。 柱子毫不在意,拿起筷子就开始吃,心里盘算着明天该怎么直接到后面去找刘玉华。 秦淮茹穿过堂屋门,一转就进了林祯家。 林祯一家刚从被柱子搅起的不愉快中缓过劲来,才吃了几口饭,秦淮茹又敲门了。 林祯皱眉道:“你是来替柱子道歉的?” “道歉?柱子刚刚是不是惹你们不开心了?” 林祯点点头,“那家伙就是个浑人,我不和他计较,你也不用道歉,这是我的原则,不该开玩笑的事就不能开玩笑,我不接受道歉。” 秦淮茹有些尴尬地笑了:“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事儿呢,我是有别的事情来找你的,不过,柱子要是真的惹你们不痛快了,我也觉得挺抱歉的。” 娄晓娥笑着说道:“秦姐,这事儿可不关你的事,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别让林祯再给你绕弯子了。” “呃……这个嘛,有点不好开口。” 林祯和娄晓娥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无奈。 秦淮茹这次似乎确实是诚心想求帮忙的,即使要拒绝她,也不该让她这么难堪。 这时候必须好好跟她聊聊了。 “要不咱们到外面谈?就在大门口可以吗?” 秦淮茹高兴地应道:“可以呀,就在大门口,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到了四合院的大门口后,秦淮茹吞吞吐吐地说:“其实我不想给你添麻烦的,但实在控制不住傻柱。我们都成家了,好好过日子多好,可他偏不听。我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不悦,刚才出去一趟,竟然把自行车卖了!” 林祯道:“他已经跟我说过卖车的事情了,至于是什么原因惹你不开心,你不用操心,你直接告诉我需要我做什么就好。” 秦淮茹说:“我知道咱们关系不太融洽,找你帮忙确实有些过分,但我真的不想再折腾了,只想和傻柱安安分分地生活,也不想和刘玉华再生出什么摩擦,所以我想请你帮帮忙。” “帮什么忙?这种涉及感情的问题,我一个外人恐怕无能为力。” “不,你可以帮忙的,只要你愿意。” “那你具体说说看,我很感兴趣听听。” 秦淮茹犹豫了几秒钟,然后坚定地说道:“我知道,刘玉华变瘦变美是因为你的调养,我希望也能在短时间内迅速瘦下来,恢复以前的样子。” 林祯皱眉道:“你在想什么呢?我又不是神,自己胡思乱想的事情,不要太认真。” 秦淮茹苦笑了一下,并未理会林祯的话。 接着自顾自地说:“如果我真的能恢复以前的模样,傻柱就会一心一意跟着我了,他这个人就是重外表的。我现在这样,根本没办法和他培养感情。就算我瘦一段时间又胖回去,只要有了感情,我也能留住他。可现在我留不住他,这对我不好,对他也不好,对刘玉华更是不利。你这样做也是帮了刘玉华,让我们两家都能清静些!” 林祯眉头微蹙:\"秦淮茹,你发福这事是你自选的道路,想瘦身就自己控制饮食、加强锻炼,这类建议在各种健康海报上都能看到,你别来找我,我也无能为力。\" \"为何如此?我这次并无私心作祟,也无意算计于你,我是真心请求你的援助,况且这对刘玉华也是有益之举,我不让傻柱纠缠她,岂不是更好?\" 林祯语气平静:\"首先,如何恳求他人是你的自由,帮不帮则是我的意愿,不能因为你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求助,我就非得答应,这叫道德胁迫,不算真正求助,我不喜欢被人逼迫,哪怕给好处,我也不乐意出手相助。\" 秦淮茹顿时怔住:\"你是厂里与街道办公认的榜样,难道不该乐于施援吗?\" \"组织表扬我因工作表现优异,平时还爱搞些小发明。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将晓娥半年的薪水捐赠出去,也能把三轮车或是建房补助都献出来,前提是完全出于自愿。要是有人 我,我会立刻变成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分文不出!\" \"林祯,你,你真是奇怪得很。\" \"哼,不帮你还有另一个缘由,你和刘玉华根本不是一路人,相处越久,我越觉得难以和你打交道,咱们还是少接触为妙。\" 第177章 减肥难 秦淮茹呆立当场。 \"那,那好,我这就回去好好反思。\" 她转身欲走,却被林祯喊住。 \"且慢,既然你已来找我,我必须把话讲明,免得你稀里糊涂地回去。\" 秦淮茹止步回头,满脸狐疑地望着林祯。 心中暗想,你不肯帮忙便罢,何必还要唠叨个不停。 你若不肯相助,那我自会出钱请叶芪,他可是你的学生,看病向来公事公办,我去找他总不至于过分。 难道这样都不行? “林祯,你还有何话要说?” 林祯说道:“我仔细考量一番,免得你再有类似想法。玉华此人诚实可靠,正义感十足,敢做敢为,懂得感恩,绝非自私之辈,而你却恰恰相反,只顾自身利益,冷漠无情,还要维持表面功夫,里外不是人,因此我们难以相处,绝无可能助你,往后还是莫要来找我了。” 秦淮茹听罢,顿时涨红了脸,愤然说道:“你胡言乱语!” 林祯淡然一笑,“你自己如何,心中自然明白,我阅人无数,无需争辩。就说易中海,我刚入轧钢厂时便看透了他的本质,你看他最后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时间会说明一切,咱们拭目以待,你日后必定和他一般,愈发嚣张跋扈。” 秦淮茹哽咽着说:“你不帮忙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污蔑于我?” 林祯平静地回应:“何必伪装?若我没猜错,你以养老之事胁迫贾张氏,进而勾搭上傻柱,这种手段,他怎会甘心与你和睦共处?” 秦淮茹闻言全身一颤,惊惧地盯着林祯。 “你……你怎么……不!你血口喷人!不要乱猜!” 林祯轻轻摇头道:“根本无需猜测,稍加思索便可推断。你想嫁与傻柱,可贾张氏并未激烈反对,唯一的解释便是你威胁了她,不赡养她,让她无计可施,对不对?” 秦淮茹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林祯继续说道:“傻柱的确很注重外表,但他同样非常在意尊严。当他正打算向刘玉华展开追求以求复合时,绝不会考虑与你结婚。然而,你们却在第二天迅速领了证,这令傻柱极为尴尬,见到我恨不得立刻逃走,而你坐在后座上却喜形于色。显然,你掌控了他的选择。” “我……我没有……”秦淮茹无力反驳。 “能让傻柱这么快答应领证的,除了没有道德底线的行为外,别无其他可能。况且第二天他骑车过去时,空气里还有酒气,不仅我,就连三爷也能猜到是你 了他。单凭这一点,你就比直率的刘玉华逊色多了。” “我……” 林祯平静地说:“再看看刘玉华,她敢于大胆地去爱。嫁给傻柱之后,她真心付出,尽管那时傻柱的心思全在你身上,但她并未使什么手段对付你,也没有设局束缚傻柱。意识到无法挽回傻柱时,她毅然放手让他自由。最终离婚后,刘玉华既未抱怨命运,也未报复你。你能做到吗?” 秦淮茹低下头,满脸羞愧,泪水夺眶而出。 “你与刘玉华的不同,源自本质。所以我不会帮你,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你说啊,我在你心中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都愿意听,我承受得住!” “唉……更何况我真的没有那个本事。刘玉华变瘦是因为养育飞彪消耗了她的体力,加上每顿饭吃得比前一顿少,自然就瘦了。至于说她变漂亮,那是因为她原本五官端正且皮肤白皙,瘦下来后当然不会显得丑。” “你是说……” “没错,我根本没帮她,只是劝导了她几句,真正让她摆脱胖体型、展现自信的是她自己的意志力。” 秦淮茹的心中寒意阵阵,“难道就没有快速变瘦的方法吗?” 林祯暗自思忖,即便有捷径,也不会让你踏足半步,这次就是要让你彻底放弃这种念头。 “根本没有捷径可言,你也别总想着不劳而获,遇到点难处就推三阻四,自己不肯吃一点苦,别异想天开了,以后还是省省心,别再指望我能帮你,无论我有没有那个能力,都不会插手的。对了,关于你对贾张氏和傻柱所做之事,我会暂时按捺不说的。” “暂时?” “嗯,你该懂我的意思,好了,饭菜都快凉了,我得回去吃了。” 林祯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一脸茫然的秦淮茹。 她第一次察觉到林祯与常人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之前只觉得对方是个极其聪慧的人,城府极深,行事果断,并且一旦占理便会寸步不让。 此刻却突然觉得林祯看待人与事的眼光,与自己根本不在同一层面,甚至超越了这个时代的认知。 而且心思极为细腻,仿佛未卜先知一般,总是能够洞悉表象背后的 ,在言谈之间亦能直指人心。 自己与林祯的交锋,就如同一只蚂蚁与成年人较劲。 秦淮茹再也不敢奢望能再请林祯帮忙。 然而每当想起那段痛苦的减肥历程,她不禁浑身战栗。 自从母亲回乡之后,这几月来她一直尝试各种方法来瘦身。 可是食量始终难以削减,工作内容单调地重复着机床操作,根本无法达到运动减肥的效果。 一天的工作结束后还要准备饭菜、照顾孩子,更是没有余力专注于减肥。 经过数月的努力,她仅仅能勉强控制住体重不再上涨,将体重稳定在170斤。 若是真的单靠挨饿减重,秦淮茹甚至不敢想象后果如何。 最后,她终究是不愿承受那份痛苦,也对林祯未替刘玉华调理之事有些怀疑。 秦淮茹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家,而是转向去了叶芪的诊所。 叶芪刚刚吃过晚饭,正在诊所内读书。此时并无多少病人,再过不久,他便要关门歇业了。 忽然间抬头,看见秦淮茹走了进来。 “叶医生,还没收工吗?” “啊,是秦淮茹同志啊,若不是您前来,我马上就要关店了,不知您身体哪里不适?” 秦淮茹说道:“我太胖了,食量难以减少,你有什么法子可以让我像刘玉华那样苗条吗?” 叶芪皱眉说道:“除了肥胖之外,身体其他方面有没有别的异常感觉呢?” “没有。” “让我为您号号脉。其实想要减肥并非完全不可能,只是需要付出努力。” “我们医院的刘玉华可没费劲就瘦了下来,是怎么做到的呢?” 叶芪摇头让她别急着说话,随即将三根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 片刻之后,叶芪问:“秦淮茹同志,您平时用餐时进食的速度如何?” 秦淮茹略显窘迫地一笑,“厂里的男工友里没几个比我吃得快的。” “快速地吃完饭后,过一会儿是否会感到胃胀呢?” “会的,不过我心里仍觉得饿,这种胀满感倒让人很享受,仿佛所有的压力和烦恼都被抛开了。” 叶芪微笑道:“以后您吃饭时尽量放慢速度,能多慢就多慢。实际上,您每餐摄取的食物量都超出了实际需求,多余的部分就转化成脂肪堆积起来。因为吃得过快,胃已经饱了,但大脑还未接收到信号,这就是心理饥饿,结果导致摄入过多。” 秦淮茹疑惑地问:“除了控制用餐速度,还有其他办法可以帮助我瘦下来吗?” 叶芪言道:“你那经络畅通,气血饱满,只需适度活动消耗便可逐渐瘦身,否则只会越积越多,待到气血淤滞之时,再想调养便难了。” 秦淮茹蹙眉道:“叶先生,您这法子莫不是画册上讲的‘管住嘴、迈开腿’?” 叶芪微笑回应:“确是如此,这已是最好之法。” 秦淮茹稍显不满:“我愿出钱,您就使出教刘玉华时的手段罢,我实在等不及,您别藏着掖着了。” 叶芪皱眉答曰:“秦淮茹同志,我并不知林祯先生如何帮刘玉华调理,但我确实无此能耐。这非针灸用药所能治,需靠自身把控。” 叶芪对林祯为刘玉华减脂之事自然有所耳闻,但他自身的医技远未达到这般境界。他的行医之道侧重于治病救人,这类辅助性的技艺并未深入钻研。 无论秦淮茹如何恳求,叶芪始终不肯松口。 绝不能给师父添麻烦,他一口咬定没有这种医术,刘玉华只是体质特殊才自行瘦下来的。 秦淮茹彻底失望,不论心中是否仍有疑虑,都不再考虑求助于林祯师徒。 这叶芪与林祯一样,一旦下定决心,便绝不动摇。 秦淮茹回家后,傻柱已吃完饭。 筷子和碗摆在桌上,等着她来收拾。 她瞥了一眼,没了胃口,干脆不吃算了。 也没同傻柱说话,默默地将桌面清理干净。 剩菜送进傻柱房间的橱柜里,碗筷洗净后,转身回西屋,哄槐花入睡去了。 傻柱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弄得很是尴尬,想着下次去少管所探望棒梗的时候,要给他买些好东西补补。 半夜里,秦淮茹因为饥饿醒来。 这种突然间减少一顿饭的行为,就像强行折断老烟民手中的烟杆一样,谁也承受不了。 秦淮茹现在别说是一顿饭,就是每顿少喝半碗汤都会让她心神不宁。 硬撑着睡着后,不久便梦见满桌饭菜,猛然惊醒。 醒来后,秦淮茹只觉得心慌得发抖。 顾不上多想,她披上衣服,悄悄溜到傻柱房里,根本没留意具体几点。 轻轻推开房门,直奔橱柜,拿出昨晚剩下的冷饭冷菜狼吞虎咽起来。 第178章 我一个人就够了 傻柱正迷迷糊糊地睡着。 忽然听到窗边传来唧唧吃东西的声音,还有吸溜吸溜的动静。 傻柱的汗毛瞬间竖立。 抬头一看,发现一个黑影正蹲在窗外,用盆往嘴里扒拉剩饭。 月光洒进屋内,映在那黑影身上,显得格外渗人。 傻柱曾被许大茂吓过一次,自此晚上睡觉十分警觉,稍有风吹草动便提心吊胆。 他原本每晚都习惯反锁房门,可自从在看守所待了一年后,这个习惯就渐渐改变了。 再加上许大茂如今也安分了许多,傻柱又恢复了从前不锁门的生活方式。 刚回到家躺了几天,这屋子又闹出乱子来了。 傻柱弯下腰,顺手抄起床边的棉鞋,用尽力气朝着那个黑影砸过去,与此同时,他又急忙打开电灯。 啪! “哎呀!我的头,你疯了吗,瞎砸什么?” “哦?嘿!你深更半夜的装神弄鬼吓人,把我给惊到了!不好意思啊,没砸痛你?” 傻柱连忙上前,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个人啊,好好吃饭不吃,大半夜跑来蹭剩饭吃,多凉啊!” 秦淮茹气鼓鼓地将饭盆摔进菜橱,擦了擦嘴,揉了揉脑袋。 “傻柱,你就这样对我?我这几天付出了这么多,你难道看不见?对我爱搭不理的,好像陌生人一样。我是谁?我是你老婆!” 傻柱尴尬地笑了笑,“好了好了,我这是被许大茂吓得不轻,晚上听见点声音就紧张,抱歉啊,后天我去看棒梗,给他带好吃的!” 秦淮茹余怒未消,“连商量都不跟我商量,说卖自行车就卖,一家人了,你的钱我的钱还分得这么清,你是不是当我是贼啊?” 傻柱抿了抿嘴说:“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说实话,你用那种办法逼我和你领证,我心里很委屈。能不能给我几个月时间缓冲一下?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秦淮茹终于缓和下来,平静地说:“行了,现在都这么晚了,别说这些了,我们快休息。” 说着就往傻柱的床上一坐,准备睡觉。 傻柱赶紧拦住她,“别别别,你这么晚跑过来,让我们看起来像做贼似的,太不妥了,你还是回你自己那边。” 秦淮茹瞪着眼睛说:“你是我争取来的老公,合法夫妻,怎么算是做贼?我为什么不能睡你的床?” \"唉!你这想法错了。大半夜跑来,我担心婆婆会误解咱们的关系。我想先试着适应,然后再光明正大地住在一起,何必这么着急呢?再说,你还要惦记着槐花,她要是蹬开被子着凉怎么办?快回去。\" \"槐花的被子我早就给她盖好了,她睡得很安稳,绝不会乱动的。\" 秦淮茹一边说着,一边脱下了棉袄,傻柱顿时紧张起来,用力一把将她拉起。 \"给我几个月时间调整一下,你这样反而让我更不舒服。\" 秦淮茹心里一阵冰凉,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默默穿上棉袄,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了他的屋子。 回到自己房间后,秦淮茹的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滑落。 这次,她决定下定决心减肥。 再不抓紧减掉体重,傻柱缓过几个月,可能就会提出离婚。就算他不与刘玉华复婚,也会有别的女人。 总之,傻柱不会一心一意跟着她生活。 要想让傻柱依然像从前那样,做她池中的大鱼,她就必须恢复到以前一百斤的模样。 从七十斤减到这个目标,难度堪比打仗。 虽然秦淮茹从未上过战场,但她有着极强的忍耐力。 贾东旭在世时的六年里,她既要忍受丈夫的猜疑,又要面对婆婆的敌意。 既得不到爱情,也缺乏亲情。 在家里的地位甚至不如孩子,但她从未表现出丝毫软弱。 如今,林祯和叶芪让她彻底打消了走捷径的念头,傻柱也打破了她依靠感情维系幻想的可能性。 剩下的路,只有咬牙坚持。 咕噜~ 秦淮茹刚一上床,肚子便不合时宜地咕噜起来。之前剩饭还没吃完就被傻柱打扰了,此刻她仅达三成饱。 往日里,秦淮茹定会吃到撑才会安心入睡。 这一次,她狠咬舌尖,又掐着手心。 直到痛得全身打颤,才勉强放过自己,昏沉入睡。 次日清晨,秦淮茹早餐只吃了平时的一半,便匆匆赶去上班,途中也不再纠缠傻柱。 这反让傻柱与贾张氏颇感意外,但一个胆怯未问,一个懒怠开口,都不知秦淮茹决心瘦身之事。 …… 林祯到办公室后,迅速完成了手头工作。 将图纸交给苏雨梅:“把这个交给李副厂长,告诉他年底完成这个零件就行,顺便叫许大茂和刘光天过来。” “好的,我马上带他们过来。” 至于刘老二的事,林祯打算一次性解决。 并非是直接将刘老二送至张所长那里。 这样做的话,他就会失去审问刘老二的权利。 此事他必须亲自处理,通过刘老二揪出那些藏匿于暗处、无所事事的恶棍。 仅仅整治刘老二还不够。 哪怕杀了他,也无法阻止那些亡命徒继续制造麻烦。 往后,他只想低调行事,尽量避免过多曝光。 所以这次必须抓住机会,与这些无赖势力较量一番。 他的徒弟孙安堂是保卫科科长,相当于自己掌控着一个保卫科。 近年来,轧钢厂不断扩张规模,员工总数已突破两万。 这样的大型工厂安保部门自然不容小觑,毫不夸张地说,民兵的装备与正规军相差无几。 如此优势岂能闲置?将孙安堂纳入门下,并助其担任保卫科长一职,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 只是利用轧钢厂的安保力量对付刘老二,似乎有些胜之不武。 没办法,谁让他自寻死路呢。 片刻之后,许大茂与刘光天来到办公室。 苏雨梅是个极有观察力的人。 林祯在与他人交谈时,若不希望她在场,她总会站在门外等候,既不插嘴,也不允许旁人打搅。 许大茂一进屋便问道:“林工,有何指示?我一个人足够,让刘光天回去。” 刘光天闻言怒目圆睁,“哎呀许哥,你怎么这样啊?林哥还没开口,你就开始吹牛了?我还正准备留他帮忙呢,你倒催他走。” --- 第179章 多说无益 “好了,别争那些没意义的事了。我找你们来,是因为遇到些难题,需要你们帮我出面处理。” 许大茂疑惑地问:“居然有人敢给您添麻烦?” 林祯笑着说道:“人生在世,与人交往,难免会遇到麻烦。小问题可以忽略,但 的事情必须解决。” 刘光天接口道:“您尽管吩咐,到底何事?您之前帮了我不少忙,我也一直想着如何报答。” \"今晚七点,酒仙桥下十字路口,有个五六十岁的黑瘦男子,名叫刘老二。他想利用晓娥娘家的势力来威胁我,如果我去见他,就等于默认与娄家仍有联系,所以我没打算露面,所以才请你们俩替我去应付他。\" 随后,林祯讲述了傻柱卖车时碰到刘老二的事情。 许大茂听完后笑着说道:\"哎呀!可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呢,原来是 勒索啊!\" 刘光天也附和道:\"对啊,这种事在四九城很普遍,毕竟这是老京城,旧社会留下的地主贵族太多,这些专门 的老无赖们早就形成了帮派。不过林哥您别担心,这种小事我自己就能搞定,一个黑瘦老头而已,我还能对付不了吗?直接扭送到张所长面前不就行了?\" 许大茂接着说:\"我这就去给张所长打个招呼,让他们直接把人抓起来,这事儿哪里还需要你操心?\" 林祯摇摇头:\"不行,我希望轧钢厂保卫科来处理这件事。保卫科就是为了保障工人安全设立的,这件事不用麻烦张所长了。你们见到他后,想办法把他骗到保卫科来,如果他不肯来,就强行把他押过来。\" 许大茂笑着说:\"原来叫我们来是为了先礼后兵啊,放心,一定把他带到审讯室。\" 林祯叮嘱道:\"尽量低调些,能让他乖乖跟着你们最好。\" \"明白了,小菜一碟!\" 许大茂和刘光天离开后,林祯又拨通了保卫科的电话。 \"安堂,今晚陪我审个人,准备好一间审讯室,就咱们俩,别声张,我不想让李副厂长知道。\" \"行,审谁?\" \"一个社会上的无赖,想通过娄家来威胁我。\" \"人在哪?我带几个兄弟去抓。\" 孙安堂担任保卫科长的方式与之前的陈科长截然不同。 陈科长擅长玩弄权术,一味讨好李副厂长,对手下却完全不予理会。 而孙安堂则不然,他在处理上级关系的同时,更注重与下属建立深厚友谊。短短一年多,他就有了六七个生死之交。 平日里,上下级之间虽有工作往来,但下班后大家就像兄弟一样相处。 因此,想要避开李副厂长私下进行审问,绝不会有人察觉。 傍晚七点多,许大茂和刘光天骑着自行车抵达酒仙桥。 他们远远就认出了刘老二。 并不是因为刘老二有何独特之处,而是许大茂和刘光天本身就属于那种一眼就能认出同类的人。 两人停下车子,一左一右站到了刘老二身旁。 刘老二刚刚在街边的国营饭馆吃完卤煮火烧,正打完嗝等着林祯。 突然看见两个年轻人朝自己包抄过来,顿时脑袋发蒙,以为是林祯报警请来了便衣抓自己,转身就想逃。 许大茂急忙喊道:\"二叔,别跑啊,是我来找你了!\" 刘老二愣了一下,回头一看,心情放松了许多。 他之前见过林祯,也在四合院附近摸过底,自然认得和林祯关系密切的许大茂和刘光天的模样。 \"吓死我了,还以为是便衣呢,你不就是院子里放电影的许大茂吗?\" “哟!成了名人啦?”许大茂脸上挂着一抹意外的笑。 刘老二打趣道:“这位该不会就是刘光天?” 刘光天冷着脸说:“你消息挺灵通嘛,若不是林哥让我们过来,我都还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咧。” 刘老二笑着回应:“这算不上啥大事,毕竟咱俩关系不错,四合院里头我认得几个,对了,他现在在哪儿呢?” 许大茂赶忙说道:“轻点声儿,这事怎么能大声嚷嚷呢?更不能当街碰面呀,走,我带你们去找林工。” “去哪儿?” “轧钢厂啊,听说你要找他,今儿个他都不敢回去了,就在厂里候着跟你碰面呢!” 刘老二皱眉摇头:“不成不成,你让林工过来就行,我在这儿跟他说话就够了,轧钢厂我是真不想去。” 刘光天不解地问:“为啥不去?你不是之前在轧钢厂干过事儿吗?这不是旧地重游吗,你还怕个啥?” 许大茂宽慰道:“你就放一百个心,林工特别重视工作,他有 的办公室,你们在里面聊到天亮都没问题,他想好好跟你谈谈,希望你以后别再干扰他的生活,他肯定不会带你回家,也不会在外头谈。” 刘老二盯着许大茂和刘光天,眼神里透着戒备。 刘光天笑了笑说:“你该不会以为我们会抓你?哈哈!要是真想抓你,还会在这儿啰嗦这么多?直接喊上片警不就得了。我们俩其实是替人传个话儿来的,你不跟我们走,以后就没机会见林工了,他都说了,最多只愿见你这一回,不然他就报警,反正跟老丈人早就断了联系,也不怕被查。” 刘老二嘴角微扬,问道:“傻柱咋没来?” 许大茂冷笑一声:“林工前天跟傻柱闹僵了,昨儿才让我们带话给你,去还是不去你自己拿主意,要是不去,可别怪我们没提醒你。告辞!” “哎,等等,林祯现在是不是特别想见我?听说我要来找他,是不是高兴坏了?” 刘老二不死心,想从许大茂和刘光天那里探出点口风。 他已经被贪婪冲昏了头脑。 尽管心里有所警觉,但还是舍不得放弃到手的猎物。 一想起娄半城的巨额财富,心就更加乱了。 许大茂和刘光天事先商量好策略,能哄就哄,实在不行,就直接把他送至轧钢厂。 此刻正顺着刘老二的话往下走。 刘老二是个老狐狸,许大茂和刘光天也不是省油的灯。 听他这么问,就知道还有所顾虑。 许大茂沉着脸说道:“实话说,他不想见你,气得把刚画好的设计稿全撕了,今早他老婆娄晓娥带着孩子回娘家了,刚才我回家时,他家大门还锁着呢。” 刘光天急忙追问:“刘二叔,你是不是跟娄半城有过过节?怎么听着像是你找他讨债似的,不像一家人呀。” 刘老二听了这话,心里的疑惑瞬间烟消云散。 林祯若真是火急火燎地想对付自己,早就报官了,何必费劲把自己请到轧钢厂? 八成是想让厂里的年轻人撑撑场面罢了。 真要管他的事,应该先查查他家里有没有娄半城留下的值钱东西! 况且,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情况不对劲,刘老二赶忙改口说自己肯定是弄错了什么,像他这样的闲散人员,区区保卫科还能真拿他怎么样? 想到这里,刘老二立刻堆起笑脸说道: “哎呀,刘光天你别乱猜,以前娄夫人想把晓娥嫁给林祯那穷小子的时候,我还反对过呢,她可能还在生我的气。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啦,他应该不会一直记仇的。走,咱们一起去看看他,让他帮我找个轧钢厂的工作机会。” 许大茂和刘光天互相看了看,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行啊,快点,我们还急着回家呢。若不是看在他面上欠着人情,我们才懒得管这些事。” 路上,刘老二继续套话。 许大茂和刘光天故意装作一无所知,对林祯的家庭情况闭口不谈。 这让刘老二越发确信林祯不敢轻举妄动,这显然是要和他谈条件。 刘老二盘算着娄家的财富,再想起张麻子和老冯头,心里暗骂他们两个真是没出息,连这么肥的猎物都不敢下手。他心中冷笑:现在这世道,胆大的才能吃饱,胆小的只有饿肚子的份儿。今天他至少能捞到几条金条,往后时不时还能 一次,过完年他就准备去 享福了! 很快,许大茂和刘光天将刘老二带到了保卫科审讯室外面。 刘老二虽不识字,但也察觉到这房子不像个办公室,隐约感觉里面气氛不对劲。 他刚想转身逃跑,就被许大茂和刘光天强行推进去。 两人关门离开后,林祯没有让他们参与接下来的审问过程。 许大茂和刘光天一出保卫科就开始讨论起来。 刘光天问道:“许哥,你觉得林哥会怎么对付这个刘老二?” 许大茂心里一颤,脑海中浮现出林祯那双寒光四射的眼睛。 审讯室内,林祯与孙安堂分坐于两张桌后。角落里的一把椅子本是为刘老二准备的,但他并未落座,而是直挺挺地站着,目光如刀般刺向林祯。“林工,你就这么笃定?就不怕后果?”他冷笑着,语气中透着挑衅。 林祯神色平静,嗓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回答我的问题,莫要多言。否则,你会明白何为生不如死。” 同一时刻,刘老二也从别处传来同样的质问:“林工,这般手段,你真的考虑过代价吗?” —— 第180章 从未听说过 刘老二仰头干笑:“林工,咱们谁也别装神弄鬼。我知道您跟岳丈大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娄半城的事想必也是您的主意。您身为工程师,却助纣为虐……” 话未完,林祯身形骤动,瞬息间欺至刘老二面前。 银光一闪,三根细长的针悄无声息地嵌入刘老二的穴道。一针镇痛,一针致麻,最后一针则激发神经,让他的身体陷入一种诡异的失衡状态。 “啊!”刘老二张口欲呼,却发不出声。四肢僵硬,五感尽失,犹如置身于无数毒虫噬咬之中,痛苦与麻木交织成最残酷的折磨。 他清醒地感知这一切,却无力逃避,甚至无法昏厥以求解脱。脑海中空荡一片,只剩下难以忍受的剧痛,连挣扎的力气都被剥夺殆尽。昔日对财富的渴望、对自由的向往早已烟消云散。 他这才领悟到林祯之前所说“生不如死”究竟意味着什么。金条黄鱼已然泡汤,今日算是彻底完蛋了。 林祯丝毫不打算与他争论,就像被蚊虫叮咬后随手拍死,从不费心与蚊虫讲道理。 望着刘老二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林祯缓缓转身,平静地问安堂:“他刚才说了多少句废话?” 孙安堂毕恭毕敬地回答:“回师父,总共九句半。” “嗯,四舍五入一下,让他尝尝十分钟的滋味,计时。” 话音未落,林祯再次给他补了一针,保证他的灵魂不会飘散,精力也不会衰竭。 孙安堂手中握着怀表,震惊地看着这一切。 这是他头一遭见师父对付敌人时动刑,仅靠几根针就让成年男人浑身打颤、面色惨白,连话都说不出来。 纵使他出身武术世家,也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技法。 倒是听说评书里的那些来去无踪、隐匿行迹的剑客具备这般能力,难道师父是隐于市井、广积功德的高人? 正当孙安堂胡思乱想之际,林祯突然开口:“时间到了吗?” “啊?哦!到了,正好到!” 砰! 林祯轻轻一踢刘老二肩膀,四根银针齐刷刷飞出,紧接着右手一抓,已稳稳攥在指间。 这一手又把孙安堂看傻了眼,心想师父这一招,我怕是要苦练多年才能掌握,差距实在太大。 再瞧刘老二,依旧躺在地上。 可他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双眼依旧充满恐惧。 林祯淡然说道:“我问,你答,别啰嗦,听清楚了吗?” “明……白……” “这一回 我,是听你的主意来的,还是别人指使你来的?” “是我……我听老易说了,我觉得你一定怕跟岳父牵扯上关系,所以才来 你的。” 林祯心里暗骂:易中海死得不冤,就算关在看守所也不安分,这是存心跟我作对啊。 “这一回 我,你是不是还有帮手?” “没……我去找了张麻子和老冯头……” 刘老二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喘了几口气。 接着说道:“本来老冯头要跟我一起来……后来……张麻子说我不该活,是灾星,于是他们就不跟我去了……”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只有一个侄子,叫黑三,是个单身汉。这次我没带他来,是想一个人独占你的财产。” 林祯轻轻点了点头,他对刘老二的话深信不疑。 此刻的刘老二已经没有半点后悔之意,一心只想快点死去,这样就能逃避之前的痛苦。 他做梦也想不到林祯如此冷酷无情。 自己在这四九城闯荡近五十年,卖过 ,做过苦力,甚至逼迫良家妇女为娼,什么样的恶徒没见过? 可比起林祯,那些人简直像是玩过家家的小孩。 不过头点地,这折磨比 更加可怕,而林祯却面不改色,仿佛在看一张白纸般平静。 这时,刘老二感受到一种绝望,一种求死不得的绝望。 林祯随后问出了张麻子和老冯头的住处,平静地说:“你可以走了,今后的生活如何,就看你侄子黑三会不会良心发现来照顾你了。” 刘老二满是恐惧地说道:“您就直接杀了我,那些折磨我实在承受不起,也不想再去想了。” 林祯平静地说:“放心,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把这些事忘得一干二净,去,别在这里挡路。” 话音未落,林祯又给刘老二插上一根提神针。 刘老二顿时精神抖擞,像抓住最后一丝生机一样兴奋:“多谢林爷手下留情,我这就走!”说完便转身跑出屋外,一路小跑消失在夜色中。 大门口的守卫早已接到了孙安堂的吩咐,毫不阻拦地放行。 刘老二依稀记得回家的方向,但越走越迷茫,脑袋也跟着隐隐作痛。 刚才的痛苦已被林祯的针封印在意识深处。 此刻没了那针的保护,仅靠这一根提神针,残存的伤害依旧侵蚀着他的大脑。 很快,刘老二倒在一巷子口,离家不过几步之遥。 还好时间尚早,刚过九点,便被路过的好心人发现。 大家认出是刘老二,却无人上前搀扶,只因他平日里名声不佳,没人愿意与他有任何瓜葛。 最终,还是居委会的人将他送回了家。侄子黑三刚从外面回来,见到二叔这般模样,吃了一惊,还以为是招惹了什么冤家,遭到了报复。 把居委会的人打发走后,黑三急忙询问事情经过。 结果发现刘老二竟已痴傻,这下黑三更觉得惊恐。 最后,他在刘老二后颈发现一根银针,刚 ,刘老二便闭眼昏睡过去。 黑三顾不上害怕会引来仇家,立刻带着银针连夜去找张麻子和老冯头。 在四九城里,这两人虽是无赖,但也算有些地位。 冯师傅收了不少于二三十个徒弟,全是些干偷鸡摸狗营生的家伙。虽然如今不是乱世,大伙儿都安分不少,可还是有几个本性难移的,依旧在车站混迹。 逢年过节的,这些徒弟还都会去看看冯师傅。 张麻子就更不用说了,这家伙机灵得很,人脉广得能将城里所有的地痞无赖都串在一起。 活到现在,他唯一吃过的亏倒不是蹲监狱,而是蹲的时候挨了傻柱一顿狠揍,把两颗门牙给敲掉了。 所以黑三瞧见二叔出了事,第一个念头就是找这两人。 不是指望他们帮自己摆平什么,就是想请他们帮忙找出幕后真凶就行。 只要别再扯上自己,别的都不强求。 …… 林桢此刻已回到住所。 他没急着去找冯师傅和张麻子。 放走刘老二之后,得留给对方一些思考的时间。 既然刘老二事先去找过冯师傅和张麻子,那等他回去后,黑三发现了脖子上的银针,肯定会带着它去找那两位。 刘老二的下场就是给这些人一个警告。 那根银针是林桢特意让刘老二带回的。 就让他们自己琢磨,越是琢磨不透,就越发害怕。 刑罚若无常,则威势难以揣测,让他们紧张去。 过几天再去见冯师傅和张麻子,说不定他们等不及了,反而会主动来向自己认错。 如此一来,自己就占据了主动权。 总之这次,要把那些藏在暗处的人彻底解决。 张麻子正自斟自饮,忽然冯师傅带着马六、黑三以及二皮子来到他家门口。 “哟!冯师傅,您这是怎么了?” “哎呀,麻子,出大事了!” 张麻子瞧见老冯头满脸的惊惧,还有黑三那颤巍巍的模样,心里已猜到刘老二出了岔子。 他顺势装作半仙,缓缓放下酒杯。 长叹一声,淡然说道:“我早就料到会有今天,两次提醒刘老二,可惜他命中注定躲不过,被利益迷了眼,邪念丛生,再好的劝告也救不了他。黑三儿,你莫要怪我没情面,为了你二叔,我已经触犯天机,你看我的门牙,这就是泄露天机的结果!” 黑三疑惑地问:“您的门牙不是去年在拘留所被傻柱敲掉的吗?” 啪! 老冯头立刻赏了黑三一巴掌。 “靠!上次你三叔帮忙揭发易中海的真面目,不也是泄露天机吗?” “哦哦哦!三叔别生气,我一时糊涂。” 张麻子轻轻点头,“罢了,刘老二在哪了?” 黑三愣了一下,忙答道:“没,没死,就是脑子不清楚,话都说不利索,在家躺着睡大觉呢。” 张麻子抿了抿嘴唇,有些窘迫地说:“身子虽还活着,可神志不清,与死了无异,所以在我算的卦里,他已经算是去了。” 黑三、马六和二皮子齐刷刷竖起大拇指。 “张三叔,您真是活神仙呀!” 张麻子摇摇头,“算了,这种话少提,免得又因几句闲话被拘,不划算。” 马六和二皮子赶忙闭口,黑三拿出一根银针,“张三叔,您看看这针,能不能推断出谁害了我二叔?” 张麻子皱着眉头说道:“这还用多问?除了活生生的林祯还能有谁?他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医术超群,什么鬼门十三针、上古九针,他全都会。只要他的针一出手,能让人大智若愚,也能让人癫狂失常,甚至要人性命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这些话张麻子说得真假参半。 林祯会武功、懂医术是他在暗中打探得知的,其他的都是他为了抬高林祯而编造的。 如果不这么吹捧林祯,老冯头和黑三肯定要拉自己一起去 ,可自己才不想那么快就送命呢。 果然,黑三一听就急了,“那,那就是说,我们根本不是对手了?” “对手?哼!赶紧带你二叔回家躲灾,明天他的夺命银针就要插在你天灵盖上了!” 黑三一听,心里忍不住咒骂起来:老子现在都得逃命了,还要带着个累赘干啥?一会儿我就开溜! 第181章 能劝就劝劝 黑三被张麻子一番话吓得不轻,回家后立刻开始整理行装。 把自己攒的,还有二叔积蓄的钱财全都翻了出来,连同老房契一起塞进包裹。 “二叔,别怪我心狠,不带你一起走。都是因为你发达了就忘了我,跟张麻子、老冯头合伙也没带上我,这次我要去津门投靠二姨家,就不带上你了!” 收拾妥当后,在离开之前,他又挨家串户地找邻居们告别。 “我二叔讹人不成反被揭穿,还想拖我一起当替罪羊,我没答应,他气得骂了我一顿。我不打算再跟他纠缠下去了,烦请邻居们帮我向街道办事处申请把他列为孤寡老人。我不打算继续住在这里了,以后谁愿意赡养他,这两间房子就归谁所有!” 听到有房子可以继承,立刻就有邻居主动提出,愿意帮忙跑一趟街道办事处。 然而黑三却带着房契和钱,在夜色掩护下乘火车逃走了。等到事情平息、二叔去世之后,他又拿着房契回来争夺房产。 回到家中,林祯没有向妻子和孩子透露他是如何解决这件事的。 他只是叮嘱他们,以后如果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如今此事已告一段落,他希望家人不要再为此担忧。 周日那天,傻柱和秦淮茹一起前往少管所探望棒梗。 原本傻柱计划出狱后带着棒梗和飞彪好好游玩一番,要么去人民公园,要么登长城。 可现在他自己回来了,棒梗却被关进了少管所。 尽管如此,傻柱对秦淮茹的态度已不像从前那样盲目崇拜,但对于棒梗,他依然抱有一份关爱。 这次特地从国营饭店买来了几个驴肉火烧,特意带给棒梗。 棒梗见到傻柱非常开心。 “傻叔!你总算出来了呀?” 傻柱笑着说道:“没错,瘦了些,不过还好,不算太瘦!” 接着又在棒梗的手臂上掐了几下。 “嗯,肌肉紧实了不少,以后打架肯定更厉害!” 秦淮茹皱眉说道:“还打什么架呢?你这不是因为打架才进来的吗?” 傻柱满不在乎地回应道:“哎呀,你不懂,男孩子谁不会打架呢?关键是得懂得分寸。你看林祯家那些孩子,经常打闹,就是因为知道分寸才没被抓进来。等棒梗出来后,我会教他怎么打架才不会被抓!” 秦淮茹忍不住笑了:“都说久病成良医,你蹲了一年,倒像是个懂规矩的人了!” 二人聊起与棒梗的对话,秦淮茹说道:“傻柱,你先出去走走,我和棒梗有些私事要说。” 傻柱明白秦淮茹想跟棒梗谈谈自己的婚事,这件事迟早都要告诉棒梗。 如果棒梗反对就更好了,正好给自己找理由跟秦淮茹分开。 傻柱意味深长地瞥了棒梗一眼,随后走出门去。 秦淮茹看着狼吞虎咽吃着火烧的棒梗,心疼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慢慢吃,别噎着了。” “妈,您也尝尝,傻叔一下买了四个大火烧,就算我吃得再多也吃不完呀。” 秦淮茹肚子咕噜响了一声,其实很饿,但嘴上却笑着说:“我不吃了,你傻柱叔叔担心你吃不饱呢。” 近几天秦淮茹食量骤减一半,饿得头晕眼花,心慌发抖,可她仍强忍着不屈服。 棒梗不知情,见母亲不肯进食,只能说道:“妈,我真的吃不下,这四个火烧太大了,我勉强能吃三个,剩下的一个您替我带给小当槐花带回去,我若带回宿舍,肯定会被他们抢光。” “行,我一会儿带走。这次你吃得够多了?” “嗯,比上次吃得更饱呢。” “这些都是你傻叔用自己的钱给你买的,你觉得他对你好吗?” 棒梗笑着回答:“当然好,我都快忘记他打我那次因为我偷收音机的事了。” 秦淮茹扑哧一声笑了:“忘了你还记得?看来你是一直没忘呀!” 棒梗说道:“以前我是怨他的,现在回想起来已经不生气了,我知道那是林国爸故意让傻叔那样做的,我现在只怨那个姓林的。” “好了好了,以后这种话别说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啥事啊?” “既然你傻叔对你这么好,这整个院子里也没第二个人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往后让他只对你一个人好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棒梗怔住了,八岁的小孩儿,又长期混迹于少管所,身边尽是些问题少年,所以懂得可比普通孩子多得多。 秦淮茹这话里的意思,他全都明白。 “妈?这是您在跟我商量吗?”棒梗连‘您’字都省了,满脸怒容。 秦淮茹平静地说:“对呀,你觉得可以吗?” “不行! 我也不会同意,您要是真想嫁给他,不如先问问我爸同不同意?您要是真想嫁给他,那我这辈子都不会踏进那个家门一步!” 秦淮茹心里一阵寒意袭来,想起母亲曾经告诫过她的话。 孩子要是能劝导就劝导,劝导不通就狠狠教训一顿,拉回正轨。 但她随即想到,现在傻柱还没完全攥在自己手里。 要是再惹得儿子从少管所跑出来又不愿回家,那两边都抓不住了。 秦淮茹可不是那种一时冲动就不管不顾的人。 赶紧堆起笑脸赔罪道:“傻孩子,你瞎说什么呢,我就是谁也不要也会选你的啊。就算想和你傻叔有点什么,也是为了你和你妹妹。既然你不答应,那这事我就不提了,别生气啦,笑一个呗~” 棒梗依旧愤愤不平:“您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妈,我现在就跟您说清楚:贾家要么有我,要么有他,两者必居其一。他想成事那是他的事儿,但绝不能娶您。否则,我就算住完少管所再去坐牢,也绝不走出监狱半步!” 秦淮茹顿时僵住,难以置信这些话竟出自一个八岁孩子的口中。 “棒梗,你……” “娘,我可不是从前那个爱闯祸的小毛孩了。我知道您跟傻柱的事意味着什么,反正就是不成,您别再琢磨这事了!”秦淮茹一听这话,吓得再不敢提与傻柱成亲的事。就刚刚试探一句,棒梗就这样,要是真说自己已经嫁过去了,那还不闹翻天? 秦淮茹叹了口气,“好,我知道了,你放心,下周我自己过来,不叫你傻叔来了,行吗?” “嗯,你们走,我不想再看见他了,我先回去了。”棒梗说完就离开了探视室,一路跑回去了。 秦淮茹沮丧地走出来,傻柱问她:“棒梗看起来很不开心,你是不是跟他说了咱俩的事?” “哎呀……还没呢,就提了一下,本想和他商量商量,可他竟这般反应,看来这两个月还得好好劝劝他。” 傻柱却高兴地说:“这事儿归你管,我没啥建议。不过我觉得,年前这两个月咱俩最好分开住,免得棒梗知道了生气。这样等他出来后,就算不赞成,知道咱们没同居过,心里也能好受些。” ------------ 第182章 她太熟悉了 秦淮茹听傻柱这么说,心里更不是滋味,有种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这种滋味她太熟悉了,也很厌烦。 傻柱则满心欢喜,根本不在意秦淮茹的心情。 回到家后,傻柱出去闲逛了,秦淮茹独自在家忙活着打扫整理。 邻居大妈看着叹气,对养女凤霞说:“凤霞,你说淮茹到底图啥呢?嫁给了傻柱,结果傻柱变得这样,还不如不嫁呢。” 尤凤霞说道:“娘,我觉得秦姐是在替将来打算呢。柱子哥如今这般模样,可不代表将来也是这样,他的原则就是没原则,过不了多久就会变的。” 一大妈笑了起来:“整天往前面院子跑,你这话和林祯讲的一模一样。” 今日阳光正好,晴空万里,没有北风呼啸。 林祯带着一家人出去游玩了一整天。 去了人民公园,还参观了动物园。 玩得尽兴极了,直到傍晚才归家。 比起他们,老冯头与张麻子等人则是在忐忑中度过了这一天。 清晨时分,他们两人便带人来探望刘老二。 刘老二变得痴傻,近两年发生的事情完全记不清了。 日常起居勉强还能打理,但浑身疼痛难忍,无 常行走,只有借助高脚凳才能勉强出门。 老冯头和张麻子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能回家商议应对之策。 黑三逃了,他们担心林祯会为了彻底解决问题,找上门来。 因此一整天,两人均未外出,一直待在家中等待林祯的到来。 张麻子分析认为,林祯既然能把刘老二弄成那样再放回去,说明他已经掌握了他们的底细。 刘老二并不是那种守口如瓶的人,在危机时刻会毫不犹豫地出卖朋友。 至少林祯已经知晓了他们的住所。 按道理来说今天是周末,林祯应当会回来。 这两个老人便设下一桌宴席,自上午开始等林祯,直至夜幕降临也没见到林祯的身影。 老冯头疑惑道:“麻子,这姓林的该不会不来了?我想他处理完刘老二这事就完了。” 张麻子摇摇头,拿出了一根银针。 “他通过刘老二捎回了银针,这是给我们传话,他定会与我们会面,否则绝不会让刘老二将银针带回。” 老冯头愤怒地呸了一声,“真是麻烦,刘老二也太没用了,死了不就完事了吗,非要回来送这个?” “肯定是林祯让他活下来的,不然就凭他的身体素质,脑袋都保不住,怎么可能还活着?再等等,或许晚上他会来找我们。” 老冯头和张麻子一直等到深夜11点半。 徒弟们多次跑到胡同口查看,却始终不见林祯的身影。 老冯头说:“麻子,我都一把年纪了,六十岁的人哪能像你五十多岁的一样熬得住,你接着等,我不等了,他最多就是打我几下,打完了我认错总行了?再说,我又没招惹他,我不管了,你继续守着!” 张麻子苦笑道:“好好,今天就到这儿,要不是因为那根银针,我也不会这么紧张,明天再说。” 第二天。 老冯头想去火车站看看,却被张麻子的徒弟叫了回来。 还是让他在家等着林祯。 老冯头不太高兴,张麻子说道:“我把你当大哥才让你来的,你要是真想走就走,万一林祯来了找茬,我可担不起。” 老冯头皱眉道:“我觉得你自从被傻柱敲掉两颗门牙之后,就变得胆小怕事,你到底在怕什么?以前解方在时,咱们手下徒弟加起来不下八十人,即便现在情况变了,咱们身边还能随时召集出十几二十个,一个设计图纸的家伙就能让你这么害怕?” 张麻子赶紧摆手说:“你这话往后可别再讲了,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除了一位族侄,其他徒弟我都打发走了,现在的局势你又不是不清楚,谁还敢夸这个海口?你是觉得年纪大了,活得不耐烦了?” 老冯头笑了笑:“我就跟你说说而已,也只有你能这么跟我说话,所以咱们兄弟俩关系真不一般。说实话,你太小心了。” 张麻子摇头:“不一样,你胆子大是因为你不懂,比刘老二好不了多少,而我谨慎是因为我知道得太多,知道得越多,就越害怕。” “你知道些什么?” “唉……没法说了,大多都是猜测,但有些事情越想越觉得是真的,越想就越怕。” “让你害怕的,都是林祯惹的事?” “对,冯兄,你还记得吴家的三兄弟和老周一家子吗?” “记得,六年前分赃的时候出了事,吴家三兄弟是特务,结果被击毙了,老周的三个儿子失踪了,他父亲现在还在监狱里,这件事当时在咱们这一行里闹得沸沸扬扬。”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是在给谁当刀使?” “不知道,好像是在dc区。” 张麻子意味深长地说:“之前老周曾跟我提过一句,要是成功了就去香江享福,这辈子衣食无忧,我当时没放在心上,但昨天突然想到,刘老二也说过类似的话。” 老冯头心里一紧,立刻压低了声音:“能让咱们这种人一辈子衣食无忧的,也就是娄半城的产业了。” 张麻子说道:“不仅如此,还能处理得这么干净利落、不留后患的,也只有林祯能做到,这次是他主动约见我们,不然那一针就不会扎,刘老二也回不来。” 两位老人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吴家三兄弟与周家父子之间的事情,他们始终未曾忘却。偶尔提起,总猜测是否触怒了某个不好招惹的人。一旦想到可能是林祯,便觉厄运将至。 老冯头怀着一丝侥幸问道:“你真的确定他是来找咱们的?不会是因为刘老二在外面出了事,咱们报警查他才这样的?” 张麻子叹息道:“最开始我也这么以为。毕竟刘老二生前跟咱们商量过很多,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官府一查,咱们必然要说他在找林祯,那样林祯可就脱不了干系了。可后来我想明白了,林祯要是真想对付刘老二,有的是办法,根本不用送根银针来提醒咱们,那分明是在暗示咱们准备见他。” 老冯头担忧道:“真是倒霉透顶,咱们又没和刘老二同流合污,他为何要为难咱们?” “唉……恐怕他不仅仅是为了报复。” “那他到底想做什么?” “谁知道呢,东西都送来了,人影却不见,只留咱们胡乱猜测。” 老冯头捋着胡须沉思片刻,忽然说道:“要不咱们主动去找他,问清楚不就完了吗,省得整天担惊受怕。” 张麻子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万万不可,太冒失了,要是他再把咱们当成帮凶,咱们就彻底完了!” 老冯头说:“可咱们现在也只是推测,就算报了案,别人也不会帮咱们的啊。” 张麻子道:“算了算了,若是真要去报案,咱们自己先被扣住了。还是再等等。” 三天眨眼而过。 林祯对此毫不在意,依旧按部就班地生活。这天下班后,他骑车回家。 前方秦淮茹步伐沉重地走着,忽然脚下一软,“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林祯眉头微蹙,心里暗想,秦淮茹倒下也挑这种时刻,偏偏我刚骑车路过,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全是工人,不下车实在不成体统。 他立刻停下车子。 旁边的花姐扶起秦淮茹,焦急地说:“林工,快来瞧瞧,秦淮茹怕是撑不住了!” 林祯走近一看,只见秦淮茹脸色蜡黄,气息微弱,双眼与牙关紧闭。 稍微搭了下脉,他摇了摇头说道:“没大事,这是饿的,傻柱呢?” 花姐气愤道:“傻柱早就溜了,秦淮茹说自己最近两天老是头晕心慌,结果走着走着就摔倒了。” 林祯吩咐道:“你在这儿待着,我去把傻柱找回来。” “啊?那要不要送医院?” “不用,她马上就会醒,别让她继续走了,一会儿让傻柱背着她回去。” 林祯骑上自行车追傻柱去了,而秦淮茹果真很快清醒过来。 已经连续五天了。 她早餐不吃,中餐和晚餐加起来也没吃平时的一半。 然而工作强度依旧,所以每天都感到心慌头晕。 就在刚刚下班的时候,傻柱再次耍起了滑头,不跟她说话,自己先跑回家了。 秦淮茹饿得心神恍惚,加上生气,一下就摔倒在地上。 醒来后她疑惑地问:“花姐,我是不是晕过去了?” “对呀,刚才林工正好路过,给你把了把脉,说是饿的,我之前就说你突然减少饭量不对劲,你不听,现在知道难受了?” 秦淮茹勉强笑着说道:“我没事儿,花姐,您别扶我,咱们接着走。” “不行不行,林工去前面喊傻柱了,他说要让傻柱背你回去,不然你还会晕倒。” 快到胡同口时,傻柱走得飞快,就为了赶在刘玉华前面,跟她搭上几句。 然而,他发现刘玉华竟和阎解成、于莉夫妻俩一起走着。 刘光天在一旁嬉皮笑脸地说个不停,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刘玉华虽未被逗笑,但也未发怒。 就这样,四人像是两对夫妻。 傻柱心里酸意翻涌,仿佛有几十桶陈年老醋泼入,差点哭出来。 他几步冲过去,一把抓住刘光天的衣领。 第183章 不能出事! 出狱之后,刘光天曾收敛过一阵子,因害怕傻柱报复,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可随着时间推移,傻柱成家立业,刘光天逐渐恢复本性。 今日下班后,他与刘玉华、阎解成夫妇聊得兴起,全然不知有人正朝自己逼近。 呼! 傻柱一把揪住刘光天的衣领,将他勒得喘不过气来。 “咳咳……啊……” 刘光天被掐得无法言语,涨红了脸。 阎解成吓得连连后退,喊道:“傻柱!你想做什么?” “别掺和,阎解成,跟你没关系。我就看他不爽!” 刘光天连头都顾不上回,只觉一股寒意袭来,心里直发颤。 他急忙看向刘玉华求助。 刘玉华眉头紧锁:“傻柱,有事好好说,别动手,更别偷袭。” 傻柱笑嘻嘻地说:“我若偷袭,他早就溜了。既然你提出来,那咱们就公平较量,让他见识下真正的本事!” 说着,他放开了刘光天,“刘光天,来,咱们认真打一场!” 刘光天往后退了几步,眼睛一瞪,“傻柱,你少装腔作势,我可不吃这一套。我又不是孬种,但我是讲文明的人,我才不会跟你动手,你还是走开!” 刘玉华皱眉说道:“刘光天,你就这点出息?怕他的话,以后就安分点,别再来找我的麻烦了。” 刘光天抿了抿嘴唇,苦笑着说:“也就我大哥敢跟他干,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现在都去打扫厕所了,就算我想写匿名信告发他,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难道说他偷粪便不成?” 刘玉华不屑地瞄了他一眼。 “你这辈子就这样了,若非看你对我父亲这么孝顺,我都懒得搭理你。这次给你个明白话:以后别总是讨好我了,免得有人说我吊着你。你我之间绝无结婚的可能性,一点都没有,顶多当我是个普通朋友,你跟傻柱自己慢慢玩!” 刘玉华说完便拉着于莉离开了。 阎解成本想围观,但见老婆和刘玉华都走了,担心傻柱发起疯来,或许会连累自己挨揍,于是赶紧跟着离开。 “光天,你跟傻柱玩,我不掺和了。” 刘光天一看这局面,还装什么威风呢,转身拔腿就跑。 傻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刘光天的衣领。 “孙子,敢惦记我媳妇,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老子饶不了你!” “哎哟!柱哥!柱哥!冷静点!我和玉华姐真没那回事!再说,你已经娶了秦淮茹,哪能一人占两家呢!” 刘光天被傻柱扯着衣领提了起来。 这会儿,傻柱顿时没了胆色,他的胆量和许大茂差不多,若真有几分胆量敢正面刚的,绝不会是那种躲在暗处写匿名信的角色。 “今天我非教训你不可,就算你爹来了也没用!”傻柱气势汹汹地说道。 “喂喂喂!傻柱,我警告你!我现在可是太阳灶车间的组长,你动不得我的。要是你动手,明天我就找领导告你!” “放屁!老子还是轧钢厂男厕所的主管呢。从前我管着全厂工人吃饭,现在我管着全厂工人拉屎撒尿。不信你试试,看你敢不敢进厕所?” “信!信!” 面对蛮不讲理的傻柱,刘光天软话硬话都试过了,最后只能低声下气地哀求。 “信了也得挨揍!” 砰! “哎哟!~” 傻柱正要挥掌打向刘光天,忽然林祯骑着自行车飞速冲了过来,一下将傻柱撞倒在地。 “哎呀!林祯!喂!瞎掺和啥?幸亏现在是冬天,衣服厚才没事,要是在夏天,这一下怕不是得把我撞伤!” 刘光天看到是林祯,激动得眼眶泛红,眼泪差点掉下来。 “林哥够义气啊!兄弟有难你真上!林哥!谢谢你啊!” “得了得了,别装可怜了。下次再这样没胆量的事别指望我帮你。” 傻柱冷笑一声,“林祯,你都不问清楚怎么回事就撞我,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少在那儿贫嘴!我可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赶紧回去,你媳妇秦淮茹晕倒了,快把她背回家,好好做顿饭给她吃,告诉她,再这样糟蹋自己就早点准备后事!” “啊?秦淮茹怎么了?” “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还以为她不至于穷到揭不开锅的地步呢?你如今有收入有粮票,她也是,少了一个人吃饭,你们并不算贫困,没必要像从前那样假装清贫了?” 傻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她……她是想减肥,故意一天只吃一两顿,每顿的量也减掉一半,我……” “得了得了!你俩的私事就别跟我讲了,花姐在外面看着呢,你赶紧过去!” 傻柱瞪了刘光天一眼,咬牙道:“你小子等着瞧,我不信林祯会一直罩着你!” 刘光天冷哼一声:“等着,你快去!” 在林祯面前,傻柱终究不敢发作,压下心头怒火,转身回去。 走了几步,便撞见下班的许大茂。 “哎哟,傻柱,快去呀,你那胖婆娘怕是撑不住了,要是她走了,你再娶就是三婚了!” “滚远点,许大茂,今天我不跟你计较!” 才走出几步,又碰到了刘建国夫妻俩。 “傻柱,赶紧去,秦淮茹晕过去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好的好的,谢谢你们提醒!” 傻柱心里乱作一团,觉得秦淮茹这次可能真的出了问题。 近段时间他对秦淮茹虽有厌烦,但还不至于恨,只是嫌弃她太胖,气她使手段逼婚。 其实心底还是对她抱有期待的。 梦想着秦淮茹能恢复到之前的身材。 所以秦淮茹最近减少饮食强行减肥,傻柱虽然看在眼里,却没有阻止。 也没意识到这对身体会造成伤害。 觉得少吃点没什么,毕竟农村里吃不饱的人多了去了。 即便身为首都的工人阶级,也不能每顿都吃成那样。 近来傻柱见到秦淮茹总是有些不对劲,整天恍恍惚惚的,有时还会手抖。 他以为秦淮茹又在装可怜,就没太在意。 没想到这是真的。这么说来,几天前秦淮茹就已经快撑不住了,而他当时还有些幸灾乐祸,现在想想确实不该。 傻柱赶到时,秦淮茹还坐在地上。 周围有好几个人等着他过来。 花姐笑着说:“嘿,傻柱,你终于来了?要不要把她背回去?” 陈姨笑言:“怎么不借辆平板车呢?想背,回家就不能背吗?” 秦淮茹看到傻柱来了,开心地说:“我是他媳妇,在哪背我都行!” 傻柱皱眉道:“刚走到胡同口就听说你晕倒了,我赶紧就赶过来了,压根忘了推车的事。” 秦淮茹笑着说:“没关系,你回来我就高兴,一高兴就有劲了。你扶着我就好,实在走不动了你再背我,免得让人笑话你。” 秦淮茹的话让傻柱更加愧疚。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这就背你回去。” 花姐、陈姨和娟姐才把秦淮茹拉到傻柱背上。 傻柱眉头一皱。 心想这家伙居然有一百六七十斤重,就像背着两大袋红薯。 算了,也不说她了,赶紧回家。 路上秦淮茹道:“谢谢你啊,傻柱。” 傻柱抿了抿嘴说:“你说这话是不是打我脸了?咱们是什么关系,能说这种话吗?” 秦淮茹无奈叹息:“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气,其实你怨的不是把我灌醉这件事,而是我变胖了。生米煮成熟饭后,你就一直介意我的体重,所以我必须减下去,不然这辈子你也无法释怀。” “行啦,别多说了,我懂你的心意。”林祯之前跟我说过,如果你继续这样 自己,就得先准备好身后事。” 秦淮茹闻言心头一紧,急切地问:“他说的是真的?” “嗯。” “他知道我是在减肥吗?” “最开始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假装贫穷,后来我解释了。” “那他当时是什么反应?” “没好脸色,直接打断我,说不想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太多。怎么,你希望他帮忙让你瘦下来?” 秦淮茹苦笑一声,“罢了,他和叶芪都没这个能力,还是靠我自己。” 回到四合院时,贾张氏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 听说秦淮茹饿倒在路旁,她吓得魂飞魄散,在心底连连祈祷。 她只是单纯害怕,并无半分怜惜。她担心秦淮茹像易中海那样突然离开,若真如此,剩下她和棒梗、小当以及槐花相依为命的日子,简直不堪设想。 傻柱刚与秦淮茹完婚,他对亲爹都弃之不顾,更不会赡养她。而且她与傻柱的关系也并不和睦。 越想越觉得秦淮茹和傻柱是她活下去的依靠,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秦淮茹出事,还得好好维系与傻柱的关系! 见到傻柱背着秦淮茹回来,贾张氏赶忙迎上前去。 “柱子,淮茹怎么样了?” 傻柱背着将近一百七十斤的秦淮茹走了这一路,此刻已经疲惫至极,眼前发黑,耳鸣不止。 贾张氏喊他“柱子”而非“傻柱”,让他以为是错觉。还没缓过神来,贾张氏便焦急地追问他的状况,甚至担心到无法独自生活。傻柱一时慌乱,随口答道:“妈,淮茹只是吃得少才晕的,快给她弄点吃的。” —— 第183章 单枪赴会 气氛渲染得恰到好处,傻柱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妈”。意识到后,他既窘迫又尴尬,连忙转移话题:“我背她太久眼花了,到家了,我们一起扶她进去。”实际上,秦淮茹早已恢复了些许力气,但为了让他多背一会儿,一直假装虚弱。想起从前在露天电影院时,他曾背着她,她还又掐又拧,如今却希望他永远背自己,不仅背着她,还要照顾她的三个孩子直至他们成家立业。 放下秦淮茹后,贾张氏关切地问她是否站得稳,如果不行就让傻柱继续背。秦淮茹说她可以站稳,随后询问小当和槐花在哪。贾张氏叹息道,孩子们都被她支出去玩了,没敢告诉她们她晕倒的事情,免得她们害怕。 傻柱与贾张氏一人一边扶着秦淮茹进门,看见林祯正在修三轮车,林国林一家人在旁边帮忙。娄晓娥在门口择菜,林栋林梁带着弟妹在一旁玩耍。秦淮茹看着这温馨的画面,内心满是向往,这是她渴望却难以触及的情景。 “林祯,谢谢你的帮忙……” “唉,不用客气。看你昏倒在地上,我哪能不管呢?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总不能昂着头从你身边骑车过去。” 傻柱面露羞愧之色:“改天一定要请你喝酒啊,林祯。” “免了!我都记在日记里了,这辈子都不想跟你这样没酒德的人喝酒。” 傻柱干笑着回应:“我的酒量可比许大茂强不少呢。” “你们俩也就那样,快走,回家给你媳妇做饭去。” 听闻秦淮茹因饥饿而晕倒,何雨水拿出自己珍藏的两个鸡蛋。 “哥,给嫂子做碗鸡蛋羹。” “好啊,放这儿,今天别去后院了,咱们一起吃。” “你可别喝酒哦。” “呵,现在哪喝得下酒呀。” “这才像话嘛,总算明白事理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别再惹麻烦了。” 傻柱垂下眼皮,沉默不语。 秦淮茹感激地说:“雨水,多谢你啦。” “嫂子放心,咱们是一家人,我现在对您和对飞彪他娘一样亲近。” 秦淮茹心里暗喜,觉得自己的策略奏效了,不仅让傻柱心生愧意,还拉近了与雨水的关系。 于是她带着笑意问道:“你跟治国进展如何?” 雨水瞥了傻柱一眼,笑着回答:“挺好的,我们打算明年冬天结婚。” 秦淮茹高兴地说道:“那我得开始存钱了,要给我妹妹置办嫁妆呢!” 贾张氏心中一动,急忙附和道:“对对!虽然不必买缝纫机那样的大家伙,至少得给雨水陪送个樟木柜,再加一床被褥!” 何雨水开心地说:“谢谢大妈!谢谢嫂子!” 傻柱眉头紧锁:\"这事还没点头呢,就这么定了?我告诉你,不成!我就看陈治国那小子不顺眼!\" 何雨水略显恼怒:\"跟你顺眼与否没关系!\" 秦淮茹赶忙劝解:\"别争了,这不过是商量下,别吵了,咱们日子还得过好。\" 贾张氏笑着接口:\"对呀,有好日子不过,干嘛自找麻烦呢。\" 何雨水忍不住笑出声,傻柱切菜时也跟着笑了。 表面上这家人一团和气,实际上秦淮茹与贾张氏觊觎的是何雨水的房子。 而何雨水则是想尽快嫁出去离开这四合院。 唯一感到触动的,只有傻柱。 后院中,刘光天正与父母闹别扭。 他又开始打退堂鼓了。 刘光天并不是那种坚持到底的人,凡事只看眼前利益,并且看得长远。 一旦察觉事情有变,他会立刻抽身,绝不当 。 当初追于海棠时,发现她对自己若即若离,他就撤了。 如今追刘玉华这么久了,快成她爸刘成的干儿子了,刘玉华依旧没有明确表态。 特别是今天傻柱醋劲十足要动粗时,刘玉华再次表明,他们之间绝无可能结婚。 刘光天回家后就开始盘算。 刘玉华条件很好,是他梦寐以求的对象。 即便傻柱刚出狱,刘玉华至少还有两套房。 但话又说回来。 再好也是镜花水月,毫无希望。 到最后除了空想和短暂的心动外,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也没得到。 傻柱跟刘玉华居然有个娃,他顶多算飞彪的干爹,这样一比较,自己比傻柱更冤枉。 想通之后,刘光天说什么也不愿意再掺和了。 直接对爸妈说:“玉华姐那边我是不会再费劲了,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能再做 了,现在我比傻柱还冤呢!” 贰大妈愣了一下,“光天!你胡说什么呢?玉华不好吗?” “好!特别好,太好了!如果我能倒插门娶了她,我每天烧香磕头都愿意,甚至给她洗脚都可以,她什么都有,有房子又有钱,跟前夫毫无感情,比我正好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我做梦都想娶她,但是!我总不能只在梦里?实际上我和她根本不可能有结果!” 啪! 刘海中一巴掌扇过去。 “你这个废物,没希望你不会自己创造机会吗?像玉华这样的条件,要是你一追求就能到手,那也轮不到你这只癞蛤蟆了!” 刘光天摸了摸脑袋,气愤地说:“您都把我当成癞蛤蟆了,还不考虑下实际情况,净让我白白浪费钱和精力。如果您真想让我追玉华,您每月给我二十块,好让我买礼物孝敬成叔。” “我每月给你一百怎么样?” “好啊爸,钱呢?我现在就要!” “呸!你这个废物,能不能有点尊严?倒插门的话,房子给你哥一套,这钱我就出,不然你自己想办法,这次的机会要是错过了,你就等着后悔!” 刘光天笑着回答:“我发誓,到时候一定给大哥一套房,爸,您拿钱,我一结婚就给大哥一套。” 刘海中不屑地瞥了刘光天一眼,撇嘴道:“那等到你哥搬进新房住的时候再说,就你这句话连光福都骗不过!” 刘光天尴尬地笑了笑,“你每月给我二十块这事,就跟玉华不会嫁给我一样不可能。哪怕你一时糊涂给我钱,玉华也不会糊涂嫁给我。爸,妈,从今往后我就把玉华当姐姐了。我去认成叔做干爹过继,照样能分到一套房,关于追玉华的事,你们别再提了,谁提谁就负责出钱。” 刘光天意识到,倒插门娶刘玉华的可能性,比认刘成做干爹还低。若单纯为了房子,还不如直接去认刘成做干爹。 不过转念一想,刘成还有五个亲侄子呢。真要过继的话,也轮不到自己,而且自己也没胆量跟那些堂兄弟竞争。 思前想后,觉得自己这段日子挺冤的,白白挂了个没实质意义的姐弟名头。 于是决定以后对玉华不再那么用心了。 几天转眼即逝,又是周日。 林祯今天去拜访了上级领导,晚上九点多才骑车回家。 回家后他做了晚饭,陪家人下了一局棋,并汇报了项目进展。大领导还送给他一块珍藏多年的老白茶,据说是存放了十年的上品,领导亲自掰了半块,约三两重,用纸包好递给他。 林祯回家立刻进厨房烧水,打算与家人一同享用这份礼物。 娄晓娥笑着说道:“看你高兴得那个样,我小时候常喝这种茶,我还尝过十五年的老白茶呢。” 林祯笑着说道:“所以呀,除非是高层人物,咱们这种普通人无论怎么拼搏,也难以达到资本家的生活水准。” “哼!这是在指责我吗?” “哈哈,批评你岂不是也在批评我自己?咱们是一家人,现在做不到那种条件,不代表将来做不到,再过个二三十年,生活自然会变好的。” 娄晓娥感慨道:“从贫穷到富裕容易适应,从富裕到贫穷却难。我已经习惯了由富转贫,还能感受由贫到富的变化,也算完整体验了人生。” “嘿嘿,咱们留在这里就是为了体验生活嘛,不然早就跟着爸妈去了香江。” 娄晓娥笑着说:“这里的生活我倒是挺喜欢的,真希望爸妈快点回来。对了,今天傻柱来找你,说是有人让他给你带话呢。” “什么话?” “傻柱也说不明白,就问你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嗯,我知道了,你去泡茶,我去后面找傻柱问问。” 林祯心想一定是张麻子和老冯头等人等不及了,才让傻柱来打探消息。 傻柱支支吾吾不敢清楚说明,要么是张麻子那边没说全,要么是他有所顾虑。 因为上次因为刘老二的事情,自己责备过傻柱,所以他这次生怕再次惹恼自己。 果然,找到傻柱一问,果然是张麻子托来的,还有一封请帖。 不过不是张麻子和老冯头亲自找的傻柱,而是马六和二皮子。 这两人在胡同口的公共厕所蹲守了半天,直到下午一点多,傻柱出来上厕所时才拦住他。 马六和二皮子赶紧围上去。 傻柱一眼认出是这两人,扭头就想溜,连厕所都不想上了。 “哎呀哎呀!傻柱!柱子哥! !干嘛跑啊!” “去 !自从上次碰见刘老二那家伙,我就倒了八辈子霉,你们都离我远点儿!” “哎呀,正因你上次遇到刘二爷,这次才轮到我们来找你。想躲都没门儿,你得担起责任!”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左右夹击住傻柱。 尽管他们两个加起来也不是傻柱的对手,但在大白天的大街上,傻柱还是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不是在院子里,动手的话可是不用负责任的。 傻柱皱眉说道:“我要负什么责任?别以为我不敢出招,真要逼急了我,马上就把你们俩扭送至张所长那儿!” 马六干笑一声:“你就别瞎吹了,我们只是想找你说说话,并非违法乱纪之事,要是你先动手,抓的人恐怕是你自己。” 二皮子接着道:“对啊,你就乖乖听完再说行不行?” “说,到底什么事?三言两语讲不明白,我就走人啦!” “冯大爷和张三叔让你替他们向林大工程师带句话,问能否见面聊聊,这里有一份请柬,得由你亲手交给对方,不见面就不能外传!” 二皮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红色封面的信件。 傻柱见此笑道:“搞得跟官场似的,居然还有请柬,哈, 嘛要替你们效劳?” “刘二爷快不行了,你不帮忙的话,这笔账算你头上,你自己看着办!” “怎么回事?刘老二咋样了?” “这是江湖上的事儿,你这种扫厕所的少管闲事!赶紧去,不然我们天天跟着你烦死你。” 这几日傻柱还挺纳闷的,刘老二拜托自己给林祯牵线搭桥后,一直没消息传来,也没听说安排进轧钢厂的事儿。 原来事情在这里卡住了,要是刘老二和林祯之间出了什么问题,自己确实成了挑事儿的角色了。 思量片刻,觉得做人应有头有尾,还是替林祯传个话好了。 “行啊,我就帮你们带句话。你们打算何时与林祯相见?是他去找你们,还是你们去找他?” “这都在帖子上写得清清楚楚,你就别多问了。具体的细节,就连张、冯两位前辈也不知情。你只需见到林大工程师,将东西交给他就行,不见面的话就别给,就这么简单。” “明白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帮忙,以后别再找我了!” “放轻松点,若非万不得已,我们也不会来找你这个愣头青啊!” “嘿!你们真是欠收拾!” 傻柱刚一抬手,马六和二皮子早已跑远。 回到后院,傻柱又到前院问了好几次。 林祯先是去给孙安堂传授武艺,下午没回家,直接去了上级领导家,直到晚上九点多才返回。 傻柱将请帖递给林祯,好奇地问:“哎,你有没有去找刘老二?怎么没听到他的消息了?” 林祯冷笑一声,“江湖上的事情,你这种愣头青少掺和,要是惹祸上身,我可不会救你!” 傻柱尴尬地笑着:“我才懒得管呢,就是担心他们再找我,我最害怕见到那群人,简直就是我的克星!” “那就把这事忘了,好好过日子,他们不会再找你了。” 林祯回到家时,娄晓娥已经泡好了茶。 “当家的,傻柱找你有何事?” “没什么大事,前几天我设了个局,现在到了收尾的时候了。” “是关于刘老二勒索的事?” “对,媳妇,你去休息,这种烦心事我不想让你掺和,你就在家好好带孩子就行。” “嗯,我这就去哄孩子们睡觉,不打扰你了。” 林国与林栋洗完脚各自回房。 娄晓娥带着小龙和小凤进了内室。 林祯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拆开信件,笑意悄然爬上脸庞。 信上字迹端正,寥寥数语: 冯大张三敬呈林公,叩首百拜。 缘由劣友刘二贪念作祟,不辨贤愚,冒然得罪林公,如今已然辞世。 吾等监管疏忽、规劝无方,罪责难逃。 思虑良久,冯张二人愿负荆请罪,恳请林公责罚,并归还银针。 盼林公赐一机会,若蒙宽恕,明晚七时,张三于寒舍设薄宴,恭候林公驾临。 或林公指定时刻地点,交由傻柱传话,我二人必当登门谢罪。 冯张再拜叩首。 林祯读完这份怪异的请帖,便知是跑江湖的张麻子所为。 回想起来,自己已吊着他们整整七日。 对方着急也是意料之中。 明日前往相见倒也无妨,正好见识一下四九城那复杂多样的江湖圈子。 次日晚饭未尽,刚过六点半,林祯便蹬上自行车直赴张麻子住所。 七点整,他如约而至。 张麻子与老冯头早已焦虑地等候。 过去的一周令人心焦,他们一直等着林祯前来。 可林祯始终未现身,欲登门拜访又觉不便。 最终只剩一条路可走——递拜帖试探虚实。 看看林祯是否愿来,抑或要他们上门。 此事断不会就此罢休。 林祯甫一现身,张麻子与老冯头心头的大石虽落了地,却也愈发忐忑。几个贴身 已在门外候着,将他迎入院中后,竟纷纷离去了,无人愿在院内多留半步。 张麻子与老冯头立于门前,打量这位年约二十七八、仪表堂堂的来客,举止间自有一股威严,内心不由升起几分钦佩。想到刘老二不知天高地厚,明知林祯的分量,却仍被贪念蒙蔽双眼,最终落得悲惨下场,二人更是唏嘘不已。 “林先生,实不相瞒,像我这般出身之人本不该叨扰您,只因尚需归还银针,才冒昧结识,望您海涵。”张麻子垂手说道。 老冯头附和道:“正是如此。按理说,应是我们登门拜访才对,可我们这些人不过是乌合之众,哪里有资格打扰您。无奈之下,只能请您屈驾至此。” 林祯瞧他们并无恶意,眼神里满是惶恐而非敌意,便笑言:“不必如此拘谨。咱们同为新时代的劳动者,都是为国效力的同志,何必再提那些过时的江湖规矩。” “对对对,新时代嘛,确实该有新气象。林先生,请!”老冯头忙点头附和。 “既然是来聚餐,那咱们就得把话说开。刚才喊的那个‘公’,到底是王公贵族的‘公’,还是工人的‘工’?”林祯语气平和。 张麻子一愣,尚未反应过来,倒是老冯头结巴起来。 张麻子连忙接过话茬:“自然是工程师的‘工’。林先生绝非旧社会遗留的糟粕,我们才是真正的继承者!” 林祯笑着说道:“既已知晓那是祸患,便应即刻改正,否则早晚难逃一劫。此次前来,不仅是为了取回银针,更为指点一条生路。” —— 室内设宴,仅三人落座。 林祯居上位,冯、张分坐两侧。 酒席未启,张麻子便从怀中取出一小木盒置于桌上。 笑道:“林先生,银针还请收好。” 随即打开木盒,内有一枚银针,银针之下整齐码放着十条金条,每条粗如拇指,长约三寸。 林祯浅笑,仅取银针。 “金银之物于我毫无兴趣,平日里几乎不触碰,银针我带走,金条你们留着。” 张麻子勉强笑了笑。 “林先生仍是不愿与我们结交,也是,我等身份难以与您这位轧钢厂工程师相比,实属高攀。” 林祯淡然道:“非是我轻视你们,而是不愿与将亡之人多费口舌。” 老冯疑惑地问:“林先生此话何意?我等皆为粗人,恳请您明示。” 林祯道:“你们如夜行之虫,日出在即,理应回避,若贪图一时饱腹而糟蹋田地,必遭灭顶之灾。” 老冯仍不明所以。 张麻子却脸色骤变,“您的意思是改朝换代就像昼夜更替?我们这些夜行之虫,岂能在白昼胡作非为?” “你终归还算聪慧,一点便通。” 张麻子咧嘴一笑,“您过誉了。” 林祯接着说道:“白日与黑夜,天地大相径庭,新纪元与旧年代亦然。夜间活跃的虫豸,到了白天便该藏匿休憩,此乃顺应天理。若贪图昼夜交接时的甘露,不懂得昼伏夜出,便是悖逆自然,结果难免如刘老二般下场;若遇着田间啄食害虫的益鸟,那贪心的虫子可就更凄惨了,就像吴家三兄弟和周家父子四人那样。” “啪嗒!” 老冯头手一抖,筷子掉落于地。 张麻子顿时浑身冒起冷汗。 他们之前只怀疑吴家三兄弟和周家父子四人死于林祯之手,可现在从林祯口中亲口承认,这意义完全不同,简直等于自己招认了。 “啪!” 老冯头颤抖着弯腰拾起筷子,林祯再次展现了他的本事。 他脚下一蹬,地面震得两根筷子直飞桌上。 老冯头喉结滚动一下,声音沙哑地道:“高明,实在是高明,这样的技艺,即便是武圣再生,也未必能做到如此精妙。” 林祯举杯饮尽,站起身来:“这杯酒,是因为看你们态度诚恳,愿意与你们结交,才勉强喝下的。不过咱们之间的交情仅限于此一杯,倘若你们能听从我的建议,我定能让你们平安无事,否则待到太阳高挂,即便想逃避,也无处可逃了!” 老冯头忙看向张麻子,对于林祯含糊其辞的话,他只理解了一半。 张麻子立刻问道:“林师傅,我们自然听从您的指点,也渴望成为您的朋友,可您这话里话外,难道我们这些人要遭遇灾祸了吗?” “听我一句,安分守己地待着,别再做那些 勒索的事情。否则不用三年,你们恐怕不会有好结果。” 林祯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蘸着酒,在桌上画下一个屯卦,接着又画了一个履卦。 “你既懂风水命理,这屯、履两卦的意思想必清楚。成败得失、生死安危,全看你是否懂得见好就收。往后多留意圈子内的人,若有人再妄图干扰我的生活,不单要像刘老二那样倒霉,更要连累你们师徒二人。” 老冯听罢,顿时惊慌,连忙说道:“您尽管放心,我的徒弟们绝对不敢踏入dc区一步。” 张麻子看完那两卦,心有余悸地点头:“林工的话我记下了,我本就是个听得进意见的人,从此定当安分守己,并且也会盯紧圈子里那些不知天高地厚之辈,确保他们不会冒犯您的安宁。” “嗯,这根银针我就留这儿给你们做个信物!” 话音未落,林祯指尖轻弹,银针带着一道白光飞射而出,稳稳扎入桌面。 两寸长的银针深深嵌入,仅剩针尾在灯光下微微闪烁寒光。 “啪!”老冯手中的筷子再次掉落。 张麻子忙站起身,朝林祯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林工神功盖世,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实在难以攀附。您的嘱咐,便是我的荣幸,必当铭记于心。” “好,我要回去了。今后十几年间,只要我不主动找你们,便是相安无事。一旦我来了,你们便需有所准备,别妄想逃走。我要找的人,就算是躲到世界的尽头也逃不脱。” 张麻子心里发憷,暗自嘀咕,自己算是被林祯绑定了。往后怕是要成为他的挡箭牌了。刘老二啊刘老二,你这家伙怎么偏偏惹上了这么一号人物呢? 这哪里是在过日子,简直比死还遭罪!活着不过是要条命,可这家伙不仅要命,还要人给他当牛做马。 跑?那是不可能的。家在这里,土地难离,更何况还有几十年攒下的家底。 除了乖乖地为林祯守住这一亩三分地,其他的事儿都别指望能成。光是他那箭一般精准的手段,就跟随身带了刀一样危险,触怒他的后果历历在目。 刘老二、吴家三兄弟、周家父子四人的遭遇,就是最好的警示。 张麻子和老冯头送走林祯后返回屋内,坐下吃饭时,看着桌上那根银针,连饭都咽不下。 老冯头心有余悸地说:“这家伙怕不是个江湖侠客?” 张麻子道:“要是说他是侠客,我倒也不奇怪。不过现在让我们负责守外围,这差事可不好做。” 老冯头皱眉道:“明明是刘老二得罪了他的,现在却要找我们的麻烦,也太……” “罢了罢了,抱怨这些有什么意义?咱们根本不是对手,只能认栽。他这算是客气的,要是放在从前那种年代,就为了斩草除根,我们几个可能早就没命了。” 老冯头长叹一口气:“我这把老骨头都快埋了,临老还摊上这样的事儿,真是倒霉透顶。早知道不该搭理刘老二,那家伙造孽多端,我们顶多也就是偷鸡摸狗,他却干过 放火的事!” “所以才落到今天这个下场,还不如早点结束算了。这现世报,来生怕是要受尽折磨。” “那我们到底该怎么替林祯守好院子?难道真要盯紧所有人?” 张麻子低头思索了一会儿。 “若不想步刘老二后尘,就帮着盯紧些。咱们人脉广,只要不亲自掺和生意,单是监视他们也够了。谁要是有所动作,咱们都能察觉。” 老冯点点头:“正是如此。只要不是动他的,咱们就别管。这么说来,这活儿其实不重啊?” “只要没人打他的歪主意,对我们并无太大妨碍。我之前还有些不服气,现在想想,林祯倒是不错,他提醒的话并非毫无道理。我们这年纪,赚的钱足够后代挥霍,确实无需再折腾了。林祯是个怪人,咱们不妨听从他的建议。” “好,我也被刘老二的事情吓得够呛,这些年决定洗手不干,好好养老,做个守法的好市民!” 凭老冯和张麻子的势力,完全可以为林祯抵御外界的麻烦。 无论是想 勒索的,还是想利用娄晓娥娘家问题扳倒林祯的。 只要是社会上的无赖游民,都会被张冯拦下。 而厂里与胡同中的隐患早已被林祯清理干净。 往后,林祯一家人可以安然度过一切。 回家后,娄晓娥急切地问:“当家的,事情办妥了吗?” “嘿嘿,解决了,今后咱们只管过自己的小日子!” “呼~太好了,明天改善伙食庆祝一下!” “小事一桩,我来做饭!” …… 第184章 不能再多吃了 岁月如梭,时光匆匆流逝。 转眼到了年底。 四合院里渐渐热闹起来。 这一天是除夕。 叁大爷阎埠贵照例搬出桌子,为街坊邻里写春联,自己提供纸墨,有人求取便送上些瓜子花生,不送也没关系。 前院热闹非凡,欢笑阵阵。 而后院的刘家,则显得冷清许多。 刘海中厉声问:“光天,你去不去?” 刘光天冷哼一声:“休想!我大哥愿回就回,不愿回就不回,这家里有没有他都一样。” 贰大妈皱眉道:“你告诉他,我和素素、二豆子早就备好了压岁钱,这样他不就来了吗?你大哥一到,别的不说,至少能让你在傻柱面前挺直腰杆了?看你最近见到傻柱就躲,简直像极了许大茂!” “说了也没用,妈。一句话,大年三十养只兔子,有他在照样过,没他也照常过!” 刘海中的家里闹哄哄的,聋老太太的屋子却是笑声连连。 刘成夫妇今年带着聋老太太一起过年,把她当自家老人般敬重,让聋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 许大茂夫妻带孩子回了父母家,门上挂着锁,估计初二人回不来。 中院也走了一户人家。 尤凤霞带着1大妈回南方过年,具体什么时候回来要看开学时间。 傻柱正窝在屋里生闷气,秦淮茹在一旁劝解。 “傻柱,你别这么意气用事。今晚治国要来拜访你,你要好好准备一桌菜,还要正式邀请两位陪客。这是新客初次登门,咱们可不能失礼!” 傻柱斜眼瞄了秦淮茹一下,如今他对她的建议已经愿意听取。 并非因为他悟出了什么道理,而是秦淮茹两个月来咬牙坚持,硬是减掉了二十多斤体重,如今已不足一百五,看起来顺眼多了。 常言道,再害羞的新娘子也得拜见公婆。 陈治国与何雨水交往已有一段时日。 虽未正式拜会未来岳父何大清,但未来的大舅哥傻柱却是见过的。 既定下婚事,这位大舅哥是一定要正式见面的。 当初抓捕傻柱时,陈治国险些与这个固执的大舅哥动起手来。 傻柱是个爱面子的人,认为被未来的妹夫责备一番,便是人生中的奇耻大辱。 他期望妹夫能像许大茂对待林祯那样对他。 而不是像陈治国这样,以片警的身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自他入狱以来,陈治国从未探望过他。 出狱后也没去赔礼道歉,直到大年三十才打算前来拜访,傻柱无论如何也不愿相见,甚至想将陈治国赶出去。 听到秦淮茹这样说,傻柱气愤道:“我在看守所的时候,他不来探望我还有理由,可我都出来两个月了,他为何到现在才想起来看我?” 秦淮茹笑道:“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何雨水提过好几次呢,都是你不让见,还说来就打发走!” “我有说过吗?” “哼!腊八那天你还说过呢?忘啦?” 傻柱一时无言,抿了抿嘴沉默不语。 秦淮茹说道:“今儿是大年三十,他是硬着头皮赶来的,你可别胡闹。要是待得不好,是你理亏,以后妹妹归你还是归我?我可舍不得她!” 傻柱冷笑着回道:“哟,最近你跟雨水处得比我还近呢!” “那当然,我可是她的嫂子了,她是我的小姑子。你爹又不在保城,这事儿自然得由 心。” “行啊,我去准备饭菜,好好摆一桌,当作订亲宴。” “只摆一桌可不成,男方上门认亲,酒席上总得有人陪着。咱家男人就你一个,总不能就你们俩对饮?” 按照老规矩,新郎官初次登门拜访丈人家,是很讲究礼节的。 在北方的乡村,未婚男子若去未过门丈人家拜年,还得特意安排个人替他挡酒。 丈人家也得正正规正地招待,还要找邻居陪着。 姑爷婚后头一年带媳妇回娘家,酒桌上最尊贵的位置要留给姑爷,这是尊重。 只有真正善待女婿,将他当半个儿子,才放心女儿在婆家不会受委屈。 这样的娘家才算懂道理、疼女儿的。 若是故意刁难新姑爷,让他下不来台,虽然显出娘家人强势,但苦的是自己的闺女。 女婿和女儿回家后,肯定免不了吵架。 这种娘家,便是不明事理的糊涂人。 傻柱虽然不喜欢陈治国,但也知道不该让人家难堪。毕竟这段时间,妹妹一直在帮他维系玉华与飞彪母子的感情。她经常抱着飞彪来自己家,仅凭这一点,傻柱也不想为难妹妹。 想了一会儿说道:“行,不过年纪大的我不愿去请,院子里的年轻人里,跟我合得来的也就林祯了。许大茂虽说是我的连襟,可即便他不回父母家,我也不会请他。至于刘光天,更不配。” 秦淮茹笑着说:“得了得了,我知道,你对阎解成、刘建国看不上眼,六根儿和梁子你也厌烦,真正让你服气的也就只有林祯了。上次我晕倒时,你说要请他喝酒,结果还没喝呢,这次你就去请他。” “行,就他合适,我现在就去。” 林祯正在厨房跟娄晓娥一起准备年夜饭,几个孩子跑到胡同里放鞭炮玩去了。 抬头一看,傻柱笑嘻嘻地走到门口。 “林祯,新年好啊,给你拜年啦。” 娄晓娥扑哧一声笑了,林祯皱眉忍不住笑道:“傻柱,你没事?你比我大一岁呢,是当哥的,怎么能给我拜年,太不成体统了。” 傻柱嘿嘿笑道:“嗨,讲究那么多干嘛,晚上有空没?” “什么事?” “一起喝酒。” “不去不去!没空,就是有空也不跟你喝!我都记在本子上了,你这酒品不行。” 傻柱嘿嘿一笑:“帮忙嘛,院子里的年轻人里,我也只愿意找你。” 林祯无奈笑道:“那我真是太荣幸了,算了,我没空,跟我喝酒怎么能叫帮忙呢,真是的。” “唉,我也实在没办法,秦淮茹非要我找一个陪客的,我左思右想只能找你。今晚雨水的朋友要过来,是要正式见我的,我是雨水的娘家人,总不能失礼?” 林祯忽然笑了起来,“原来是他啊,陈治国要来?嘿,你瞧瞧傻柱办事,拖拖拉拉的,比许大茂还让人着急。要是早说一声,我能不同意吗?陈治国是我兄弟,他头一回来媳妇家见家长,我肯定得帮着招呼。” “什么?你什么时候跟这家伙成了兄弟?” 林祯笑着答道:“今晚啊,喝完酒不就得了嘛。” “行,看来我是在帮你促成好事呢,谢啦,别忘了来啊,不会耽搁你太久。” 傻柱离开后,娄晓娥笑着调侃,“当家的,你的小本子不是白写了嘛,最后还不是跟傻柱一起喝酒去了?” 林祯摇了摇头,“这就是身在江湖的道理,有时候不能太固执,像石头一样一动不动的话,人情世故就难搞了。” 林祯早就想找个机会认识张所长他们了。 他对陈治国的印象一直不错,这小伙子跟刘光天年纪相仿。 为人刚正,但有些过于刚正,对待地痞流氓毫不留情。 所以跟傻柱互相看不惯。 这次实在是没有办法,才硬着头皮来的。 下午五点多,陈治国骑着自行车,带着两大包礼物到了四合院。 院子里的街坊大多都认得他。 一进院子,叁大爷阎埠贵就打趣道:“哟,治国来了,是来办案子的,还是来看亲戚的啊?” 陈治国笑道:“叁大爷好,我下班了也就是个普通百姓,您就别逗我了,我是来走亲戚的。” 叁大妈笑着说:“没带个能挡酒的啊?傻柱可是找了个酒神,能喝上十斤都不醉,你今天怕是要喝趴下了!” 陈治国轻笑一声,“三婶又跟我开玩笑呢,哪有人能喝十斤还面不改色的。不说啦,我得赶紧过去。” 来到中院,他发现迎接自己的居然是傻柱与林祯。 陈治国心里一沉。 心里暗想,这大舅哥是铁了心要灌趴我啊,怎么连出了名千杯不倒的林工也被请来了? --- 酒席间就五人。 主宾是陈治国,傻柱和林祯两边相陪。 秦淮茹与何雨水坐在下首。 贾张氏带着小当和槐花留在西屋未入席。 酒过几巡,气氛略显僵硬,傻柱和陈治国之间并无多少话说。 林祯作为特意来调解气氛的人,自然得开口了。 微笑着说道:“治国,雨水可是咱们院里最乖巧、最聪慧的姑娘,娶回家一定要好好待她哦。” 陈治国笑着回应:“那是当然,我对她的在意远胜其他。” 秦淮茹插话道:“你在意什么那是你的自由,但女儿出嫁,我们自会准备丰厚嫁妆,绝不逊于旁人。” 林祯继续问:“治国啊,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成婚?有没有具体计划?” 何雨水浅笑未语,陈治国则自豪地答道:“今年肯定是不行了,我们打算明年冬日完婚。” “哼。” 傻柱瞪了陈治国一眼,没吭声,显然对此仍不太满意。 陈治国有些尴尬地追问:“大哥,您看我们何时结合适宜?” 傻柱平静地说:“你家那边得先来提亲定日子,我这边挑好吉时告诉你,之后再商量婚事,不能一时冲动就成婚!” 何雨水皱眉道:“现在是新社会,别搞那些老一套的繁文缛节。我们已经定好了,明年冬天就结婚!” 傻柱道:“你是正经嫁过去,又不是被赶出去,这么急着走,我可不给你们准备嫁妆了!” “哼!谁稀罕你的东西,你前两次结婚都没挑黄道吉日,现在轮到我了,你倒开始讲究了!” 傻柱叹气道:“所以啊,我的两次婚姻都不如意,有些事不能不当回事!” 秦淮茹的笑容瞬间凝固。 林祯在一旁苦笑,若不是顾及陈治国的情面,他早就走了。 “傻柱,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封建迷信这种事儿更别提了!” 傻柱喝了一大口酒,“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陈治国道:“哥,这话也就是咱们自己说说,宣扬迷信是不对的,你以后在外头可别再说这些。” “你就别管了,我是来串门的,不是来接受审查的,难道你还想用铁链子把我绑住?” “哥你这话说得不对,我怎么能把人锁起来呢?” 傻柱不耐烦地挥挥手,“你不是没试过吗!” 何雨水气得恨不得跟哥哥争吵一番,手里攥着筷子,瞪着傻柱。 林祯劝道:“行了行了,差不多就行了,大家少说两句。对了治国,工人这几天都放年假了,你们片警是跟着轻松了,还是更忙了?” “我们没有假期,每天下班后都在准备随时出警。” “这么说的话,你们真的很辛苦。” “即便再累,我们也比不上那些为国家做贡献的工人兄弟。” 两人闲谈了一会儿,原本冷却的氛围逐渐回暖。 将近九点时,陈治国实在待不住了,这一小时多的饭局对他来说,比鸿门宴还要煎熬。 还好有林祯陪他说话,不然若是只有傻柱在场,他们恐怕早就闹翻了。 临别时,陈治国紧紧握住林祯的手。 “林工,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请您吃饭,无论如何都要给我这个脸!” “哎呀,小事一桩,要是想聚会,随时可以来我家,或者去轧钢厂的食堂就好。” 傻柱在一旁满心不服气,心想这顿酒喝得像结拜的酒一样正式,真是太冤枉了。 除了傻柱和妹妹心里有些疙瘩,刘海中的夫妻俩也不太高兴外,整个四合院依旧洋溢着欢声笑语。 热闹的除夕夜过去后,便是65年的正月初一。 今年轧钢厂放了五天假,初六正式上班。 初五这一天,是棒梗从少管所出来的时间。 为了以防棒梗闹情绪,秦淮茹亲自去接他,没让傻柱跟着。 在院子里也叮嘱了一些关系密切的人,千万别说自己和傻柱结婚的事情。 她想给棒梗几天时间适应,让他慢慢接受傻柱这个继父。 对于他们的事情,院子里的人没人想要搅和。 想收拾傻柱的,只有许大茂和刘光天。 一个是多年来的宿敌,一个是近期的冤家。 但许大茂现在无暇顾及傻柱,只想着在林祯的带领下好好生活。 傻柱坐牢一年出来后,前两个月表现还算安分,没找许大茂的麻烦,这让许大茂彻底消了找茬的心思。 刘光天曾对傻柱不满,可反思过后意识到自己配不上刘玉华,与傻柱之间的利益纠纷也随之消失,加之不想招惹这种不讲理的人,所以棒梗回来后,并没人特意告诉他,秦淮茹和傻柱已婚两个月的消息。 不过,长辈们不说,不代表小孩们闭口不言。 邻居之间不说,不代表街坊间无人议论。 秦淮茹将棒梗接回家,傻柱和他的妹妹何雨水都来道贺。 表面上气氛融洽,棒梗对傻柱的态度改善不少,还主动称呼他为傻叔。 秦淮茹看着这一幕,心里十分欢喜。 “棒梗,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你傻叔回家想露一手厨艺,给你做顿美味的,中午咱们去他家吃饭怎么样?” 棒梗开心地应道:“好呀!我想吃肉!” 傻柱笑着回应:“放心,管够!” “太棒了!妈,傻叔,我出去玩了,好久没见到同学了,我去看看他们!” “去,记得按时吃饭,十二点前回来!” “知道了!” 棒梗一溜烟跑出去,小当和槐花紧随其后。 傻柱问秦淮茹:“淮茹,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说?” 现在秦淮茹渐渐重新掌控住了傻柱。 主要是春节期间,秦淮茹的毅力让傻柱刮目相看。 她确实能做到克制,不再多吃。 虽然不能像过去那样强行节食,但每顿只吃半饱,逐渐减少食量,从不增加。 他不但没事找事做,还将两个家里的角角落落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内外都清洗了一遍。 过年期间不仅没有发福,反而瘦了三斤。 这让傻柱重新燃起了希望。 照这个趋势发展,不出半年,秦淮茹的情况就能改善了。 趁着年轻,赶快再添几个孩子,这样生活就会变得幸福美满了。 此刻傻柱反倒开始为棒梗担忧起来,害怕棒梗从中阻拦,秦淮茹只顾着儿子而忽略了自己。 因此,棒梗刚离开,他就立刻询问秦淮茹的想法。 秦淮茹笑着说:“近几天你对他好一些,我慢慢开导他,放心,棒梗现在已经成熟不少了。” “那好,只要棒梗答应,我们就搬过来一起住,趁年轻再生几个,既能陪伴棒梗,也能让飞彪有个伴儿。” 秦淮茹笑着说道:“你的想法倒是很美好,但就你那点工资,每个月给我九块钱,能养得起孩子吗?” “唉,等有了孩子,可以和玉华商量一下,她其实并不在意我的钱。” “行了行了,快去吃饭!” 傻柱得意地走出贾家大门,准备回家给棒梗做饭。 恰逢许大茂从外面回来,正哼着小调,手里拎着从市场上买来的点心。 两人对面相遇,许大茂急忙低下头偏过身子避开。 低声道了句晦气,傻柱皱眉问道:“许大茂,你嘀咕什么呢?” “没啊,我没说什么呀?我说什么了?傻柱是不是耳背啊?去找叶大夫给你瞧瞧!” “嘿!你找打是不是!” “别动手别动手!”许大茂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我们现在是连襟,你可别见面就跟仇人似的!” 傻柱冷笑一声:\"看你那副德性,你要是不提什么晦气不晦气的,我现在能揍你吗?赶紧滚!今天棒梗回来我心情好,懒得跟你计较!\" \"嗤!\"许大茂忍不住笑了出来,\"真是一根筋,见到飞彪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开心过,行,你就慢慢得意,一会儿就知道什么叫乐极生悲!\" 说完,许大茂扭头就跑,傻柱啐了一口骂道:\"有种别跑!\" 回到家里,连个菜都还没切完,棒梗就已经从外头冲进来。 一只棉鞋掉了,一只脚 着,喘着粗气跑回了贾家。 刚进门,就听见秦淮茹和贾张氏争执的声音,还有棒梗的哭喊声。 傻柱皱了皱眉,急忙放下菜刀赶过去看怎么回事。 还没走到贾家门口,就听到棒梗哭叫:\"有我没他,有他没我,妈,你怎么能骗我!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傻柱推开门,急切地问:\"怎么回事?棒梗,是不是跟别人打架了?\" \"滚!不准你进来!滚!\" 砰的一声,啪嗒! 棒梗随手抓起砧板上的菜刀,挥舞着向傻柱砸过来。 傻柱吓得一哆嗦,赶紧低头躲开,菜刀嗖的一声飞进了院子。 紧接着,棒梗又抄起锅碗瓢盆一阵乱砸,直接把傻柱逼回了自己的房间,弄得满院子都是杂物。 傻柱愣住了,没想到小小的棒梗下手这么狠。 看来在少管所里是白待了。 棒梗咆哮起来:\"傻柱!我妈要嫁给你的事我知道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我要杀了你!\" 傻柱心里五味杂陈,既生气又无奈,总不能跟小孩子动手。 还有一丝不甘,这根本不是自己的主意,出了事却全赖到自己头上。 傻柱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秦淮茹紧紧抱住棒梗,泪流满面地说:“棒梗,妈妈不该对你隐瞒,你给妈妈一点时间,听妈妈解释好吗?求你了。” “我不听!只有爸爸才能抱着你睡,其他人绝对不可以。他们说我是私生子,我怎么出去见人?”棒梗情绪激动地喊道。 “棒梗,你胡说什么呢!妈妈不是那种人!”贾张氏急忙捂住他的嘴,担心被旁人听到。 然而,邻居们早已闻声出来,叁大爷阎埠贵说道:“这样下去没法私下解决,林祯,咱们是不是得开会?” 林祯点点头,“没错,再这么下去,整条巷子的人都会笑话我们院子。你们二位赶紧组织一下。” 阎埠贵快步走过来,“好了好了,秦淮茹,你让棒梗先回去,这件事我和老刘会在会上帮你们调停。” 贾张氏气愤地说:“不行,不能开会,会被别人耻笑的!” 秦淮茹却担心傻柱借机要求离婚,急忙说:“妈,还是得开个会讲清楚,叁大爷,麻烦您组织个小会,让几位长辈帮忙调解就行。” 第185章 你也不吃亏啊! 按照贾张氏的意愿,这种事应该关门处理。 但秦淮茹害怕傻柱撂挑子不管。 毕竟这段时间还没能把傻柱彻底稳住。 所以她打算请贰大爷、叁大爷以及院子里的长辈给傻柱施压,让他即使等到棒梗长大,也不可以与自己离婚。 阎埠贵没想那么多,只要能解决问题就行。 一年到头总得开几次会,不然这些当家的就没存在的价值了。 “行,我去跟老刘商量下,找个代表给你们调解。” 秦淮茹把棒梗 了房内。 傻柱越想越恼火,转身回屋抓起火钳,径直走向后院想找许大茂理论。 “,肯定又是许大茂搞鬼。淮茹都已经提醒过他了,他还背后使绊子!” 何雨水急忙拦住,“哥,你怎么能确定就是许大茂?别冲动!” “除了他还能有谁?他刚刚还笑话我说好景不长,现在棒梗一来,不是他还能是谁?你别拦着我,非得教训他不可!” 何雨水说:“你要是再伤人,小心又被抓!” “别说这些了,现在你就让陈治国把我抓起来好了!忘恩负义的女人!” 傻柱说完推开妹妹,又瞪了一眼林祯。 “林祯,许大茂干这种事实在不地道,你可别一味偏袒你的亲信啊!” 林祯皱眉说道:“如果真是许大茂故意捣乱破坏你和秦淮茹的关系,别说是我,就是轧钢厂的保卫科也不会插手,你自己动手好了。但如果不是,你错打了人可是要担责的!” “绝不会错,肯定是他!” 许大茂和秦京茹正好抱着女儿许静静来看热闹,恰巧听到了傻柱和林祯的谈话。 许大茂吓得腿都软了,赶紧往家跑。 秦京茹连忙拉住,“大茂,你跑什么?是你做的吗?” “不是,我刚回来的时候在胡同口听见邻居那两个小子跟棒梗议论这事呢,我都不敢上前去问,生怕被牵连。” 秦京茹说:“那你跑什么?别怕傻柱!” 许大茂急得直跺脚,“你不知道啊,傻柱就是个 ,发起疯来完全不讲道理!” “别害怕!他不讲理还有林祯讲理,走,找林祯给你撑腰去!” 这一年来,秦京茹和娄晓娥、刘玉华、于莉以及尤凤霞走得特别近。 俗话说得好,跟着好人学好,跟着坏人学坏。与什么样的人相处,就会学到什么样的本事。 秦京茹的性格悄然发生了变化,除了依旧有些贪念外,已逐渐变得果断且勇敢。 她立刻拽着许大茂往中院走去。 迎面碰上了满脸怒气的傻柱,许大茂急忙赔笑说:“柱子哥,您误会啦,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放屁!跟你没关系,你在这儿说风凉话干嘛?我看这事就是你从中作梗!” 说着举起煤火钳就要砸过去。 秦京茹上前一步挡在中间,“住手!傻姐夫你别胡来,现在林祯在场,你不能随便动手!” “哼!秦京茹,你让开,你知道许大茂那小子干了多少坏事吗?” 许大茂瞪着眼睛说:“少特么血口喷人,我是想啊,但我懒得跟你计较。这事真跟我没关系,傻柱,你别以为自己会打架就能横行霸道,我可不怕你!” 傻柱冷笑一声,“操,你怎么突然这么硬气?不用猜就知道林祯来了!” 果然回头一看,林祯和三爷阎埠贵正朝这边走来。 林祯说道:“开会!傻柱,别特么瞎折腾了,如果是许大茂背后捣鬼,你就尽管打;如果不是,你就得道歉。许大茂你也别得意,要是因为得意挨揍,那是活该!” 许大茂赶忙闭嘴,躲到秦京茹身后连连点头。 阎埠贵问:“老刘,你觉得这会该怎么开?贾家人不愿意开大会,但傻柱和许大茂又闹起来了。” 刘海中嘴角一撇,心想大半年总算有机会开大会了,怎么能开小会呢?太憋屈了?太不过瘾了? 一挥手,朗声宣布:“召集全院大会!如果贾家有所顾虑,完全可以另设一个小型会议。” 阎埠贵点头微笑:“我也是这么考虑的,这次的决定就不需要年轻人审核了,肯定能全票通过。” 林祯接口道:“赶紧搬桌子开始,现在已经超过六个人支持了!” 傻柱因为想出气未果,心中郁结难耐,随手将煤火钳丢在地上,转身回家等待大会开始。 不久,中院里摆好了一张长桌。刘海中居中而坐,阎埠贵坐在东侧,西侧却还空着一个位置。 常老四开口说道:“其他院子都是三位长辈共同管理,如今咱们院子少了易老头,只剩老刘和老阎两位,万一在调解冲突时意见不合怎么办?就两个人也难以实现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我觉得最好能有三位负责人,要不就让林祯坐西侧?” 立刻有人随声附和:“对呀,林祯坐中间确实委屈了些,他也该算作一位负责人。” 林祯赶忙摆手笑道:“常四叔,如果你想坐西侧第三个位子的话,先问问大家的意见再说,再去街道办事处申请当个调解邻里关系的大爷,可别把我当踏脚板啊。” 常老四嘿嘿一笑:“要是街坊们愿意的话,我也觉得自己可以胜任这个职位,不过我还是尊重现有的领导班子,我就直接当四大爷好了。” 刘海中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了,冷冷地说道:“常老四,当年易老头病危时,你争遗产、抢绝户的事情你以为大家都忘了?赵主任只是随便问了你一句,你就把给易老头送礼的东西全拿走了,你自己觉得脸不脸红?你怎么还好意思提当四大爷?” 阎埠贵也讽刺道:“老四,你现在真是哪里有热闹往哪凑,现在是解决傻柱、贾家以及许大茂之间的矛盾,你倒好,趁机想当管理者,如果你真想为大家服务,先打扫一个月的院子试试!” 刘海中点点头,“不干也行,从今日起,直到二月初五,这三个院子的清扫工作全归老四负责,要是有哪个地方没弄干净,你们就找他算账。” “啥?你们……” 阎埠贵皱眉打断道:“你少插嘴,这会儿可不是为你开的。” 老齐头在一旁笑呵呵地附和:“就是,怎么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他们年纪相仿,说话自然不用像对林祯那样客气,直接将老四堵得说不出话来。 刘海中瞪了老四一眼,又拍了拍桌子。 “行了,别吵了,先搁置老四的事儿。大家都清楚为何聚在这里,我也就不啰嗦了。首先得查清是不是许大茂从中作梗,若是的话,该怎么惩处;若不是,又该如何处置傻柱。再者,还得帮秦淮茹、傻柱和棒梗调解家里的纠纷。我就说这么多,接下来请叁大爷阎埠贵发言。”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框,抿了抿嘴唇,有些不情愿地道:“我还说什么啊?老刘你都讲完了,咱们就开始!” 刘海中笑着回道:“好,那就开始,许大茂!站起身来!” “嘿!贰大爷,这是调解矛盾的会议,又不是审判我!我又没犯错,干嘛要站起来?” 许大茂正坐在林祯旁边,阎解成与刘光天在他身后。 如今他底气十足,竟敢当着贰大爷刘海中的面顶嘴。 刘海中怒目而视,“那你给我说说,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挑拨棒梗,破坏傻柱和秦淮茹的家庭?” “没有!那是傻柱自己胡思乱想呢!” “没有的话,那你之前怎么又说傻柱一会儿就会乐极生悲?” “胡同口那会儿,我看见邻院两家小子正跟棒梗议论这事,还骂了秦淮茹,不对,是我姐姐,骂她是个破鞋。我当时本想插手,可发现是老关家的孩子,我惹不起他们,就转身回了家。” 邻院的老关家虽不算富裕,但人口众多,算得上是大户。 这家兄弟四人同住一院,在胡同里可是唯一敢跟傻柱硬碰硬的。 许大茂这么一说,傻柱信了大半,胸中怒火也去了一半。 自从关家兄弟成年后,他还没跟他们交过手,但光是想想就知道,自己绝非对手。 他在四合院里自称的战神,也就只能在这个小圈子里逞威风,而且还是在林祯没有施展真实本领的时候。 如今的傻柱行事谨慎,对那些打不过的对手,向来是避而远之。 叁大爷阎埠贵开口问:“许大茂,你确定你说的话属实?” “哎哟!叁大爷,您这话可真是……当然属实,您要是不信,可以让棒梗出来对质,或者让关三过来确认,看他家那俩小子是不是真的说了这些。” 这时秦淮茹从屋里走出。 眼里含着泪水说道:“不用找关三了,大茂没说错,确实是关三家的俩小子胡闹。” 许大茂立刻反驳:“看看,我没撒谎?傻柱,你这个 赶紧给我道歉!这事没完,你这欺人太甚,动辄就拿家伙吓人!” 傻柱眼睛一瞪,还没来得及开口,秦淮茹接着说道:“许大茂你也别装好人,关三的两个儿子欺负棒梗,你既不制止,反倒站在旁边嘲笑,你听完笑完才走的,身为姨夫,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什么?!大茂,真有这事?”秦京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急忙堆起笑脸解释道:\"没有的事,绝无此事!千万别信棒梗胡说,我去把关三的两个儿子叫来对质好不好?\" 许大茂话音未落,早已转身消失不见。 傻柱催促道:\"许大茂,赶紧的,若一会儿淮茹所说属实,我照样会教训你,谁也拦不住!\" 刘玉华冷哼一声:\"等你明白过来,许大茂早就逃到酒仙桥了。\" 林祯无奈地摇摇头,暗自想着许大茂挨打也是活该。 你站在旁边看热闹难道不行吗? 非要在边上傻笑,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我救不了你,你是棒梗的姨夫,眼睁睁看着棒梗受欺负却在一边笑,连最普通的人情道理都不懂的人都不会帮你。 我不替正义出手也就罢了,若不想成为傻柱泄愤的目标,还是快逃。 第186章 具体情况怎么说? 许大茂一溜烟跑了,等傻柱反应过来,想追也追不上了。 大会还等着他来解决秦淮茹的问题,只能先坐下等待。 刘海中严肃地说:\"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许大茂确实没有蓄意挑拨秦淮茹和傻柱的关系,傻柱带着煤火钳去威胁许大茂的行为是不妥的。\" 傻柱不服气地反驳:\"贰大爷,这怎么讲?你这管事当得可真是糊涂!许大茂看到棒梗被欺负居然袖手旁观,还跟着一起嘲笑,这样的人不该教训吗?\" 刘海中皱眉呵斥道:\"闭嘴!让我把话说完,你怎么老是插嘴?是不是鸡脖子吃得太多了?\" 阎埠贵将那瓷茶杯重重地搁在桌面上,慢条斯理地说:“傻柱固然有错,可许大茂这当姨夫的,眼见外甥受委屈却在一旁看热闹,更说不过去。综合考虑这两点,这两个人都得挨五十板子。” “什么?这……” “你能不能让我讲完再说啊?”阎埠贵瞪了傻柱一眼,显得有些不耐烦。 傻柱咬紧嘴唇,“行行行,你继续,你说。” 阎埠贵接着说道:“既然许大茂已经逃了,那就不再追究他的责任,傻柱的错误也不再深究。要是他们自己能私下了结最好,如果解决不了,咱们再开个会从中调停,你觉得怎么样,老刘?” 刘海中点点头,“可以,傻柱和许大茂的事情就这样了。接下来咱们来谈谈傻柱和秦淮茹的问题。” “嘿!这么说来,你们是完全不管啦?就这么放许大茂溜了啊?” 阎埠贵皱眉道:“傻柱,你现在要是能把许大茂抓回来,咱们就把你们两个一块儿收拾。要是抓不到,那就谁都不怪罪。这样的处理方案,你应该满意了?” “这话听着倒也合理,我能不满意吗?再傻我也知道该满意,哼!” 刘海中拍了拍桌面,“好了好了,淮茹,你到底是选棒梗呢,还是选傻柱啊?” 秦淮茹愣了一下,心里暗自感叹:你这调解方式真是独特,直接让我二选一,我当然都想留啊! “贰大爷,您这话啥意思?我不太明白。” 刘海中叹了口气,“从目前的情况看,棒梗和傻柱之间已经势同水火,如果你无法让他们和解,那就只能选择其中一个,不能既想着护棒梗又绑着傻柱。要是将来他们翻脸,受伤的可是你。” 傻柱听了这话,立刻朝刘海中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其实,今天这件事闹到现在,他心里早就想退出来了。 原本这桩婚姻就因秦淮茹的坚持而成立,尽管这段时间她以极端的方式让自己消瘦,但傻柱对她的态度仍未回到从前那样毫无原则的状态。 分手也好,毕竟秦淮茹不会只选择他而抛弃棒梗。 傻柱正为如何开口而不被指责发愁时,刘海中抢先替他表明了立场,这让他感到无比欣慰。 “二爷,您这话讲得实在理智。有些事确实该说清楚,我没什么意见,可不能委屈棒梗。即便将来与淮茹分开,我也会一如既往地照顾她家。” 秦淮茹内心冰冷,但她有着超乎寻常的忍耐力。 眼眶一红,她先向邻居们展示了自己的脆弱一面。 “我知道背着棒梗和傻柱成婚是不对的,但我真的放不下他们两个。起初我把傻柱当作弟弟,帮他打理家务、洗衣叠被,后来这种姐弟情谊逐渐转变为一种依赖,他愿意为我这个寡妇撑起一片天地,所以我才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棒梗年纪尚小,思念已故的父亲,但总有一天他会成长,会理解傻柱的好,他对棒梗的关怀就像对待飞彪一样深厚,这样的感情怎能轻易割舍?二爷,您常说劝和不劝分,难道要我割掉自己的一半吗?没有棒梗或傻柱,我都无法生存!” 秦淮茹一番话,几乎赢得了所有人的同情。 傻柱本就容易受影响,刚还在坚持离婚,此刻却完全动摇。 街坊邻里中那些爱自怜的人开始纷纷讨论起来。 “淮茹对傻柱确实尽心尽力,自从东旭走了之后,傻柱的衣服就没怎么自己洗过。” “是啊,在傻柱蹲监狱那年,淮茹每月都会去探望他。” “她对雨馨也很好,见到飞彪也是满心欢喜。” “提起秦淮茹啊,除了爱借钱这事儿让人不太满意,其他方面还真是挑不出来什么缺点,不过现在她也不怎么借了。” “傻柱这小子真是有福气,娶了淮茹算是捡了个便宜,安安分分过日子就挺好,何必再折腾呢?” “没错,之前跟玉华折腾得够呛,现在该稳住了。” “傻柱,你也别太较真了,淮茹对你可不赖。” “别光看外表嘛,淮茹可是很会过日子的,而且特别孝顺。” “你自己那副模样也就那样,要说长相,许大茂那张长脸都比你好看了不少。” 几个妇人七嘴八舌地为秦淮茹辩护,可她的妹妹何雨水却一直沉默不语。 对于哥哥的婚事,她压根没兴趣参与,至于跟秦淮茹是否继续相处,她也完全没有建议。 傻柱被大家说得抬不起头,摇着手说道:“别说了别说了,二大爷三大爷,你们怎么不说话呀,倒是给句意见啊!” 刘海中喝了一口茶,默不作声。刚才他提出的调解方案被秦淮茹反驳得下不来台,正想着要不要重新开口。 阎埠贵开口道:“老李的话确实有些欠妥,婚姻不是儿戏,不能随便就说结就结,说离就离。关于这件事,还是要听听当事人的心声。淮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两个都不放。那么傻柱,你怎么想?” 傻柱瞄了一眼四周街坊邻居的眼神,顿时没了主意。 要是有人 他几句,他肯定能硬气回击。 但面对他和秦淮茹之间的麻烦事,没人愿意主动插手。 林祯打了哈欠,和女儿小凤玩起了拍手游戏。 阎解成低头和于莉窃窃私语,刘光天撇着嘴在一旁看热闹。 刘建国、六根儿以及梁子都在旁观。 年轻一代的也没人给出主意帮忙。 长辈里,二叔刘海中、三叔阎埠贵、老四常、老齐头等人,没有一个愿意为傻柱指引方向的。 这种事,若非至亲,谁也不会贸然提建议。 无论好与坏,最终免不了有人会不满。 更何况,何雨水与聋老太太都沉默着,更无人开口。 傻柱扫视一圈,抿了抿唇,苦笑道:“我嘛,无所谓……” 这不是破罐子破摔,而是他真没有明确的原则或决断力。 从出生到现在,做什么都是随性而为。 从未有过主动规划,并坚持到底的事情,要说唯一一件始终如一的事,那便是以貌取人。 刘海中和阎埠贵听罢,心里已明白该如何调停。 秦淮茹更是打心底高兴。 --- 傻柱一时没了主张,本想趁此机会与秦淮茹提出离婚。 但听到秦淮茹带着泪的诉说,再听着街坊邻居的夸赞,觉得她还是有不少优点的,虽然后来胖了些,但似乎正在慢慢瘦下去。 回想起来,秦淮茹对自己确实很好,未婚时家中杂务多由她帮忙料理。 洗衣服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 单论这一点,就比妹妹何雨水强得多,妹妹几乎从未帮他收拾过房间。 对于将来,傻柱毫无把握,只能随遇而安,顺其自然,过一天算一天。 看见傻柱如此态度,刘海中立刻开口问秦淮茹:“你能确保自己有能力引导棒梗走出心理阴影?能让今后的生活朝好的方向发展吗?” 秦淮茹擦干眼泪笑了:“二叔您怎么这么说呢?我是他亲妈,当然可以开导他。不仅我们家,全院子在您和三叔的带领下,每家每户都会越来越好!” 贾张氏急忙附和:“是啊,二叔,棒梗的事我和淮茹一定好好劝解。他现在刚得知消息,小孩子闹脾气很正常,过几天就好了!” 刘海中点头笑着说:“没错,大嫂说得很对。俗话说得好,劝合不劝分,这是你和棒梗之间的问题,不是你和淮茹之间的。你们俩的关系应该没啥大问题,希望你们能经得起这次考验,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也为院子里的人树立榜样。” 阎埠贵说道:“后爸后妈和孩子闹矛盾的事情很普遍,不能因为一点点摩擦就选择分开。傻柱,我跟你讲,作为男人要有担当,不光是对淮茹一家,还有后院的玉华母子,你都得照顾好。” 傻柱眉头紧锁:“行了,二叔三叔,你们就别再说教了。” “那好,刚才我和老刘商量了一下,不如这样:你和秦淮茹暂时分开居住但不离婚,不住同一个屋檐下,也不共桌吃饭,但在名义上还是一家人。等淮茹把棒梗劝好了,你们再搬回去一起住。我觉得不用太久,几个月就行,你觉得你能坚持这么久吗?” 傻柱冷哼一声:“这话听着就多余,我和淮茹结婚后就没一起住过,难道你们不清楚?我可不是那种不顾脸面的人!” 刘海中说:“那行,就这么定了。写份保证,你要等淮茹把棒梗劝好了才能提离婚的事,可别散了会儿就想着甩手不管了。” “什么?还要写保证书?” “那是自然!这样的场合可不是闹着玩的,光说不做可不行,你这个人向来出尔反尔!” “二叔,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何雨柱虽然鲁莽,但绝不会食言而肥!” “得了得了,别贫嘴了,赶紧写下保证!” 如今刘海中与贾家关系密切,刚才处理事情时没明白秦淮茹的心思,差点得罪了这对婆媳。 现在意识到问题后,便不再关心傻柱的安危,一心只想护好阵营中的唯一盟友——贾家婆媳。 因此才催促傻柱写下保证书。 秦淮茹和贾张氏看在眼里,对刘海中和二婶娘都投去感谢的目光。 秦淮茹心里有数,只要暂时压制傻柱个月,就不用担心他再起异心。 毕竟她已经熬过了最难挨的头几天,开始减重。 万事开头难,一旦迈出第一步,凭借她的坚韧意志,接下来只会越来越轻松,不会再反弹复胖。 整场会议没有提到棒梗的事情,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又是受害者,刚刚从少管所出来,大家都不想刁难他。 大家都以为秦淮茹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平息棒梗的情绪。 但林祯看得明白,秦淮茹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她不会再做出额外的牺牲。 傻柱不离婚、分开住也没关系,只要每个月按时给钱就行。 原剧情里她绑了傻柱整整八年,所有上门提亲的人都被她赶走。 直到棒梗没工作、没房子,等着结婚,她才嫁给了傻柱,这段感情从未有过爱情。 在这个世界里,林祯曾看好过傻柱和刘玉华的结合。 觉得只有像刘玉华这样的人才能驾驭傻柱,防止他被榨干至死。 傻柱自身毫无主意,一心只想着牺牲自己与家人,去无偿帮助寡妇,实则是个糊涂透顶的人。 千金也换不来他的欢愉,屡次明明白白告诉他秦淮茹并非贫穷可怜,也清晰地指出易中海居心不良,挑唆他与刘玉华的感情,不过是个虚伪自私的小人。 然而。 林祯始终未能唤醒一个假装沉睡的人。 最终,刘玉华及时抽身,与傻柱离婚后,开始了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而傻柱在易中海和秦淮茹的摆布下,逐渐成了任人操控的木偶。 除了拥有自己的情绪波动外,完全无法主宰自己的生活轨迹。 幸运的是,他在狱中度过一年,独处一年,又因父亲何大清的事情看清了易中海的真实面目。 易中海去世后,他终于甩掉了那个操控他的人。 出狱后却又被秦淮茹牢牢牵制住。 今日会议是他名正言顺脱离秦淮茹的唯一机会。 但他终究是个毫无主见的糊涂蛋,为了面子与一丝幻想,再次被秦淮茹用绳索套住了脖子。 在众目睽睽之下,签下了一份保证书。 承诺绝不会因棒梗的胡闹而遗弃秦淮茹。 在签保证书时,林祯已带着妻儿离开,不愿目睹这一切。 刘玉华抱着何飞彪跟随林祯一家前往前院,阎解成与于莉夫妇也一同离去。 秦京茹本想跟过去聊天,但碍于堂姐秦淮茹的情面,只能抱着孩子留下等待。 一回到家中,林祯便摇头叹息:“不自救的人,根本不值得救。有时去救一个不愿自救的人,反倒会被埋怨。” 刘玉华轻描淡写地一笑,“或许是你太过感性了,或许是傻柱自己愿意呢?有些事情难以言表,只要他开心就好,我们这些旁人,管不着。” “玉华啊,那傻柱给你的房契可得好好收着,飞彪的抚养费都能因此少交些。” “唉,说实话,这两样东西我都无所谓,房契没什么用处,现在是集体所有制,房子属于轧钢厂和街道办事处,飞彪的抚养费嘛,我也不缺钱花。” “别这么想,听我的话,以后傻柱的工资你还是得拿走大半,房契一定要保管好,别弄丢了。” 刘玉华笑着说:“行,我知道你料事如神,听你的就是。” 娄晓娥笑着说道:“我觉得玉华也就这两年能守得住,要是秦淮茹给傻柱生了个儿子,那房子和抚养费的事情肯定得重新开会讨论。” 林祯嗤之以鼻:“放心,她连个西瓜都生不出来!” 这场闹剧就此告一段落。 正月初六,大家开始投入国家建设之中,精神焕发。 日子一天天流逝。 转眼间到了阳春三月。 棒梗对傻柱的怨恨丝毫未减。 而傻柱却逐渐宽恕了棒梗。 随着天气回暖,厚重的棉衣被一件件脱下,秦淮茹显得愈发苗条。 虽然与刘玉华相比还有差距, 但她体重已不到140斤,换上薄衣后,又恢复了两年前的模样。 此时的秦淮茹29岁,虚岁30,正值青春渐逝、成熟韵味显现之时。 恰似发酵的茶叶,酝酿的美酒。 偏偏傻柱是个喜欢回忆过往的人。 刘玉华切断了他的所有幻想,他只能从秦淮茹那里寻找慰藉。 这天林祯下了班回家刚坐下,傻柱就上门来了。 “林祯,有事找你。” 林祯皱眉道:“你找我什么事?要是关于你和贾家的事,就别说了。” “嘿!不是那事,你别总是带着偏见看淮茹,其实她根本……” “得得得,别说了。要不是秦淮茹半年里拼了命减掉30斤,你现在提到她肯定不是这种态度。直说正事,找 嘛?” “不是我找你,是那些人,二皮子,在酒仙桥下面的卤煮店里等你呢,说是有急事。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跟他们搅合到一块去了?我现在都成传话筒了!我告诉你,离他们远点,免得到时候死了都不知道咋死的。” 林祯轻笑一声,“只要不牵涉我的生活和工作,你就少管闲事。传话就好好传,别多嘴。看在你提醒我的份上,我也提醒你一句,虽然玉华已经跟你一刀两断了,但你要是再不收敛点,将来被赶出家门了也没人帮你。” “哎哟!说了你一次了,又来这一套,烦不烦啊?赶紧走。对了,让他们下次别来找你传话了,真是的,也不知道他们是咋找到你的!” “哼!你这榆木脑袋,要是我说一遍你就记住了,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了。我记得我当初给你提的第一个建议就是让你跟刚进城的秦京茹领证,你要是第一次听我的,现在儿孙满堂了。” “好好好,别说了别说了,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赶紧走!” 看着傻柱的背影,林祯忍不住笑了。 心想,除非把他的脑子换成许大茂那样的,不然就算何大清回来了也劝不动他。 林祯在跟妻子娄晓娥打个招呼后,便跨上自行车朝酒仙桥驶去。 那里有一家国营饭店,专卖卤煮火烧,祖上传下来的老汤底,历经多年,味道醇厚,许多条件尚可的工人家族常来这里用餐。 林祯也曾多次光顾,刚转过街角,还没到酒仙桥,旁边忽然走过来一个人。 正是二皮子,林祯立刻停下车子。 “林师傅,有个叫张远征的古董商想要算计您。张三叔派我来问问您的想法,要不要放过他?” 张远征? 林祯皱眉思索了一下,差点忘了这个不问世事的纨绔子弟。 笑着问:“具体情况怎么样?” “这事不便多谈,都在这信里写明了,您看看。若是决定放过他,那我明天还会在这里等您的回复;若不留情面,我们就会将他关押。” “好,你先下去,我进去买点卤煮,回去再详读。” 第187章 不能继续纵容了 林祯拎着两大包卤煮回家。 娄晓娥带着孩子先开始吃饭,林祯则拿过信件细细阅读。 看完后嘴角微微扬起,随后走到厨房,将信件放在煤炉上烧毁。 娄晓娥关切地询问:“当家的,发生什么事了吗?要紧吗?” “没什么大事,小事一件,咱们快吃饭,别影响了胃口!” 确实不算什么重要事情。 原来张远征曾经设计陷害林祯,结果反被林祯反击,落得个投机倒把的罪名,被拘留三个月,罚款二十块。 张远征刚出狱就挨了父亲张国直一顿痛骂,几乎被赶出家门,让他独自前往津门谋生。幸亏母亲护着他,才勉强留在家中。 自此之后,家族经营多年的古董生意再也没让他参与半分。可张远征偏偏是个爱面子却毫无能力的纨绔子弟,平时靠父母供养,不敢违逆父亲,却又不愿在朋友面前显得无能。 到了二月,他与父亲彻底决裂,声称要分家, 掌控家中的灰色产业。张国直无奈之下,要求他做件有实际意义的事情,否则无法服众,也无法继续管理那些隐秘的生意网络。他的意思是让张远征真正投身交易,体会其中的艰难险阻,从而知难而退。 然而,张远征误解了他的意图。他立刻想到找林祯复仇,认为若不扳倒林祯,自己在圈子内就永远抬不起头,太过羞辱。于是背着父亲开始了筹备。 他了解到林祯的妻子是原资本家娄半城的女儿,便打算以此为突破口。想写匿名信举报,却发现林祯夫妻早已与娄半城断绝往来,还受到街道办事处的表彰,成了正面典型。无奈之下,只能在周边搜集关于林祯的一些负面流言,准备伺机陷害。 谁知刚行动没几天,就被老冯头的徒弟察觉。老冯头知晓后立刻找到张麻子商议对策。两人合计数月,终于等来了机会,绝不能掉以轻心。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林祯虽未曾直接雇佣他们,但确实存在威胁,刘老二的遭遇犹在眼前,不得不防备。 三四个月的功夫才办成这件事,必须要让林祯感到满意才行。 在这段时间里,两人其实也没闲着,为了帮助林祯稳固外院的地位,他们采取了广布眼线、细分线索的方式来防范风险。 他们悄悄地调查了所有与林祯夫妇有过交集的人。 发现那些与林祯有过恩怨的人,都被单独挑出来重点处理。 这也是张远征想要暗算林祯,结果刚打探到消息就被老冯头的徒弟察觉的原因。 年前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注意到了张远征的动向。 一旦发现异常,马上制定出两套应对方案。 一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直接举报张远征一家私下倒卖古董,这样一来,张家的古董生意就彻底完蛋了。 另一套则是将张远征约出来,通过强硬或柔性的手段让他屈服,确保他以后不会再惹事生非。 不过具体采用哪种方式,考虑到这是第一次为林祯办事,冯张二人决定先听听林祯的想法。 所以才派二皮子去给林祯送信。 如果林祯希望以德服人,那么明天下午只需告诉二皮子采用第二种方案即可。 他们会把张远征父子约出来,不让林祯亲自出面,凭借他们的人脉和影响力,就能让张氏父子乖乖认输。 而若林祯选择以牙还牙的方式解决问题,明天根本不用再见二皮子。 他们会在后天直接举报张远征,溺爱儿子的张国直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林祯看完信后,对冯张二人的做法非常满意,也对他们的效率感到赞赏。 看来自己当初的选择没错,过去与自己有过矛盾的人,现在都成了这两个人重点关注的目标。 这就好比自己投下了一枚银针,震慑住了两个 。 唯一让人觉得不太顺心的是,扮演了一次东方不败,好像给穿越前辈们脸上抹了黑。 至于张远征嘛,根本就不在我的考量之内。 我不是那种喜欢以德服人的圣人,反而更倾向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给张远征送上四个字:咎由自取。 林祯这次绝不会冒险暴露收编冯张的事情,让对方用第二招。 一旦使出第二招,无论张远征是否会认输低头,他都会察觉冯张是在为自己办事。 为了一个不明事理的张远征而暴露自己,林祯可没那么傻。 所以对于这件事,就当作是冯张的工作汇报。 第二天,张麻子和老冯头没等到林祯的回音。 转天便将写好的匿名信投递到了张远征所在的街道办事处。 他们的举报信内容扎实得很,完全不同于张远征自己捕风捉影的小作文。 张麻子和老冯头就是靠这个起家的。 能不动声色地拿出十根金条孝敬林祯,足以证明他们手里积攒了多少财富。 在遇到解方之前,一个靠江湖算命为生,一个则是扒手团伙的头目,即使有些散钱,也不会太多。 他们趁着日月交替的时机,贪婪地汲取着田野间的露水。 凡是那些富裕的大户,几乎都被他们用各种手段掠夺过。 越是富有的人越害怕死亡,于是他们越做越专业,很快就积累了大量的钱财。 等到他们发现自己积累的财富足够多的时候,自己也变成了贪生怕死的人。 世道轮回,现世现报,他们毫无意外地被林祯掌控。 这次对付贩卖古董的张家,虽然没有彻底摧毁,但惩治的效果可以说是非常显着。 张远征正窝在家里琢磨怎样接近娄家的老佣人王妈,想从她那儿挖点有用的信息。 没料到,街道干部、片警以及民兵巡逻队突然闯上门来。 二话不说,直接将张远征带走,接着连他的父亲张国直和母亲也被抓了个正着。 张远征和他母亲都被这阵势吓得说不出话,只是结结巴巴地站着。 张国直毕竟阅历丰富,赶紧问:“同志,我们犯了什么错?为何要抓我们父子?” “有人匿名检举你们倒卖古董,我们突击检查后,在你们的地窖里搜出了二十六件古董,最早的可追溯到西汉,最晚的也是清朝中期的物件,你们得接受调查!” “啊?!这这这……” 张国直几乎昏厥过去。 他知道这次能逃过一劫已经算是幸运,唯一能做的就是如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同志,那些东西是解放前留下的,不是新近倒卖的,我一时糊涂没敢上报,我承认错误,我愿意上交,保证不再倒卖!” “回派出所再说具体的事,快走,配合工作对你有利!” “是是是!我们一定配合!” 这时张远征才缓过神来,低声抱怨:“爸,都怪你没有早把生意交给我打理,肯定是外面的买家觉得你的报价太高,不愿跟你合作,转而投向了姓佟的,背叛了咱们!” 张国直看着已经四十多岁的儿子,真是恨铁不成钢。 这就是一味溺爱的结果。 要是放在古代,张远征这种人绝对是享福的主儿。 从小被娇惯,一直到了中年还得靠父母供养。 等到父母年纪大了,他自己也该到了二十多岁成家立业的时候了。 时光流转,旧时代早已成为过去,如今是崭新的纪元。张国直曾经靠着父辈留下的资产,悠然自得地享受着生活,仿佛置身甜水之中。然而,在这变革的时代里,他这种依靠传统社会利益生存的人,逐渐失去了往日的优势。 当下,每个人都为国家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乡村的青年也有了各自的使命。而张国直仅仅凭借首都户口的便利,勉强谋得一份轻松的工作,得以混迹其中。若非如此,他那纨绔子弟的习惯恐怕早就被磨灭殆尽,哪还能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 “远征,你闭嘴!惹祸上身的话,没根据的事情不要乱讲,一切交给我处理。”张国直试图用自己的经验与智慧保护儿子,但显然低估了调查者的决心。 经过一番询问,张国直的回答滴水不漏,成功争取到了较轻的处罚。可轮到张远征时,这位公子哥却开始耍滑头,言语前后矛盾,很快就被识破。最终,张国直也被儿子拖累,父子双双陷入非法倒卖文物、扰乱市场秩序及危害社会稳定的指控之中。 二人均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并将所收藏的古董悉数上缴博物馆,没收全部家财。不仅如此,家人也因此受到牵连,多人被捕入狱,刑期从数月到数年不等。 从此以后,潘家园和琉璃厂中地位显赫的张氏家族一蹶不振,再也无法重现昔日辉煌。圈内对这一事件议论纷纷,却无人知晓 ,皆以为是同行间的争斗所致,绝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源于林祯。 即便张远征本人,也没往那个方向联想。毕竟策划此事的过程中,他甚至没让父亲知情,完全独自行动,直至事情败露。 判决的结果最终传入了林祯耳中。 林祯只关心结果,不问缘由,更不愿了解张远征的所思所想。 没有必要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因得罪自己所致。除了不想暴露自己的底牌,还因为他根本不值得知情。 让他独自在漫漫铁窗生涯中反思,或许总有一天他会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得罪的是不该招惹的人。 然而,那时即便后悔也已无济于事,因为林祯早已给了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在牢里受尽折磨,出狱后非但未吸取教训,反而一心想着报复。 别人不可能都像他父亲那样宽容纵容,他的命运注定如此。 春去夏至,转眼间已是五月。 傻柱对秦淮茹的态度完全恢复如初。 但棒梗依旧怨恨傻柱,既不与之交谈,也不去他房间,更不吃他做的饭菜。 秦淮茹看在眼里,心里十分焦虑,因为她一向有危机意识。 如果后院没有刘玉华母子掣肘,中院又有一位1大爷帮忙压制,她根本不会担心傻柱会变心反悔。 可如今,何飞彪不仅频繁往前院跑,还常出现在傻柱房中。 秦淮茹害怕傻柱的感情被亲生儿子占据,因此不能再纵容棒梗的任性。 这天是周日,吃完早饭后。 棒梗正准备出门玩耍,却被秦淮茹一把拦住。 “别急着出去玩,先进屋里,我有话跟你说!” 第188章 动容 “妈,有啥事呀?我还得赶紧出去呢!”棒梗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啪”的一声,秦淮茹这次直接甩手在他的背上拍了一下。 她板着脸,怒气冲冲地说:“我还没开口你就急成这样?要是你以后娶了媳妇也这样,那是不是就把我和你爸赶出家门啦?现在就把我们赶走!” 棒梗愣住了,没料到母亲会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立刻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正在纳鞋底的贾张氏皱起眉头说:“哎哟,淮茹,棒梗还是个孩子呢,你何必对他发这么大的火呢?” 秦淮茹转过头瞪了贾张氏一眼,“妈,教育孩子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为这个家已经够累的了,难道就不能说他两句吗?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他!你可别护着他!” 贾张氏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低下头不吭声了,但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不满的话。 秦淮茹拉着棒梗进了里屋,“先坐下,我跟你好好说几句。” “好的,我知道了。”棒梗乖乖地坐下,心里暗想,最近自己一直安分守己,母亲为何这般生气? 见棒梗安静下来,秦淮茹语重心长地说道:“下次我跟你说话时,别摆出那种不耐烦的样子,好好听着,好吗?我是为你好啊!” “嗯,我知道了,您说,妈。” “那好,我问你,你那个傻子父亲对你还好?” 棒梗立刻顶嘴道:“他不是我父亲,他是傻柱!” “啪!”秦淮茹一巴掌拍在墙上,声音带着哭腔喊道:“住口!你想让我气死吗?” 看着母亲这副失态的样子,棒梗吓得再也不敢顶嘴了。 急忙低下头,小声嘀咕着:“他对我好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谁让他娶了你呢!” 门外的贾张氏正准备发作,听到这话,脸上的怒意瞬间消散。 满意的点点头,还对儿媳感到些许怜惜。 贾张氏是个聪明人,除了爱耍脾气外,也很懂得谋划。 她深知如果不赶紧缓和棒梗与傻柱的关系,傻柱的心恐怕就要被何飞彪抢走。 原本打算阻止秦淮茹教训棒梗,现在转念一想,只要不去火上浇油就好,等出来后说几句劝架的话,还能落个疼孙子的好名声。 屋里的秦淮茹语重心长地说:“实话告诉你,不是你傻爸非要娶我,而是我非要嫁给他。” 棒梗惊讶地问:“为什么?难道你心里已经没有我爸爸了吗?” 秦淮茹泪眼婆娑地说道:“你爸爸没良心,嫌弃日子苦就抛下我们一家人跑了,如果我心里只有他一个人,就应该随他而去,而不是在这拼命操劳,把一家人拉扯大。” 棒梗沉默了,尽管他比同龄孩子懂事一些,但仍有许多话无法完全理解。 但他从那些话中感受到了无奈与辛酸,也听出了母亲对自己的宠爱。 秦淮茹又哭诉道:“我不能像你爸爸那样不负责任,他拍拍屁股就走了,我不能跟他一样。我得留下把我的宝贝儿子抚养成人,看着你结婚生子,还得把两个女儿带大,给她们找个好归宿,看着她们过得幸福快乐,还要替你那不负责任的爸爸赡养他的母亲,让她安度晚年,之后,我才能安心离开……” “妈……您别说了……” 棒梗的眼睛已经湿润了,鼻子酸得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秦淮茹无论是装可怜还是欲擒故纵,都显得格外真实。 对付成年人已经绰绰有余,更何况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十来岁的儿子。 没多久,棒梗就被说得泪流满面,恨不得一头撞死在秦淮茹面前以表悔意。 起初,秦淮茹并不打算劝棒梗,因为她不愿再为傻柱付出更多。 如果她执意如此,早在棒梗还没从少管所出来时就能说服他,也就不会发生后来与继父对峙的那一幕。 “棒梗啊,妈妈是女人,没什么本事。年轻时还能出去工作养活你们,可等到我老了呢?等你和你的两个妹妹长大成人、准备结婚嫁人、需要房子和嫁妆时,我的年纪也大了,还需要花钱看病,那时候就算把我累死,我也满足不了你们啊!” “妈……您太辛苦了……呜呜呜……”棒梗泣不成声。 秦淮茹哭诉道:“但我真的不甘心啊,我不怕累死,只是害怕太早累死。我还想看着你成家立业,还想抱孙子呢……” 母子俩抱头痛哭。 哭了一会儿后,秦淮茹又说道:“所以我要找一个肯帮忙的人,无论是院里还是厂里,只有傻柱最合适。他是个好人,把你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疼爱。他不在乎我是寡妇,还愿意帮我养老送终,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就和他结婚了。” 棒梗哽咽着说:“可是,可是他根本不配,您太吃亏了……” “傻孩子,虽然我和他结婚了,但我们还没同居呢。为了你,妈妈愿意吃亏。妈妈以前就说过,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和小当槐花。只要你能理解,妈妈就不会觉得吃亏!” 棒梗含泪点了点头。 秦淮茹继续说道:“你父亲不仅能够帮助母亲抚养你们兄妹,而且他家还有两处房产,虽然已经给了何飞彪,但何飞彪年纪尚小,你将来结婚必定早于他,到时你可以住他的房子,或者我和搬过去,刘玉华与何飞彪便无权将我们赶出,如此一来,这房子以及你雨水姑的房子都将归我们所有。” 棒梗疑惑地问:“为何一定要房子呢?国家不是会分配吗?” “你真是糊涂,分配的房子都在郊区,哪里比得上自家院子里的方便?你不记得光齐叔的事了吗?只因没有房子,连院子都进不去,你难道想以后见不到娘和奶奶?” 棒梗连忙摇头:“不,我一定见!” “那我们就得争取你父亲家的房子,现在你天天不理他,可何飞彪却常去找他玩耍,时间长了,你父亲可能就不疼你了,反而更喜欢飞彪,那时你想住也住不成了。万一你父亲又后悔和我离婚,那就没人再帮我们了!” 棒梗思索片刻道:“妈,我明白了,我不会再那么怨恨他了,我绝不会让何飞彪那个小 抢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嘘!可别这么说,要是被后院的刘玉华听见,你得吃苦头!” “嗯,我知道了,妈。” “另外,你也得对凤霞姑和奶毕恭毕敬,就像对我和父亲一样,懂了吗?” “为什么呀?”棒梗曾被尤凤霞责打,因此不明白为何母亲这样叮嘱。 “别问那么多,照着做就是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原因。” “嗯,我知道了,以后听您的,我这就找个机会跟傻柱——不对,是我父亲说说话。” “哎,这才是乖儿子,擦干眼泪,快出去玩!” 外面的贾张氏从心底里钦佩秦淮茹,并为她的孝心所动容。 无论如何,她肯继续抚养他这样一个改嫁过的寡妇,已经算得上是难得的孝顺了。 棒梗离开后,贾张氏进了里屋。 “淮茹啊,这一块钱是从我的养老钱里拿出来的,你去集市买只公鸡回来,看你这两个月又瘦了些,该好好补补了。” 数年之后…… 秦淮茹刚刚平复了情绪,看见婆婆主动从自己的积蓄中取出一张一元的钞票。 心中暗喜:“谢谢妈,我不瘦点怎么行呢?瘦成这样,傻柱才会对我们好脸色看。” 贾张氏哼了一声:“这可不行,总不能委屈了我的女儿,去,买鸡改善生活,今天非得吃不可。” “好的,听您的吩咐,主要是为了让棒梗多吃些。” 秦淮茹高高兴兴地接过钱,满怀期待地去了集市。 临走前还特意到傻柱房里说道:“咱妈给了我一块钱,让我去买只公鸡,你一会儿别出去,帮我杀了收拾干净,中午我们就吃。” 傻柱正躺在屋里睡觉。 如今他不再是厨子,周末想加班都找不到机会,再加上平时在院子里不讨人喜欢,找不到人聊天,只能靠睡觉打发时间。 现在的傻柱几乎无人问津。 不像原着后期,走到哪里都有人称赞他是个好人、善人,甚至有人总结说:“说他傻的人才是真傻。” 那时的傻柱因为秦淮茹的宠爱,以及用娄晓娥的钱大方施舍,把整个院子的老人都照顾得很好。 刘海忠和阎埠贵虽然都有三个儿子,但都不孝顺,不肯赡养老人。 而傻柱则成了大善人,将他们的父母当作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供养着。 有这样的好事,换了谁都会天天夸他。 当下,秦淮茹已无力再顾及名声,甚至常四处借钱,昔日有易中海庇护的日子不再,邻里们也就渐渐疏远了贾家。 傻柱本就有些势利眼,院内唯一看得起的便是林祯,可林祯却很少与他多交流。 至于其他年轻人,他根本看不上眼,所以每到周末,阎解成便能与刘光天一同外出玩耍。 许大茂也能轻松说服刘光福、阎解方以及阎解旷。 林祯偶尔会去叶芪那儿转转,梁子和六根儿等人也都有人可以谈心。 唯独傻柱,整日独自一人在家 ,连妹妹雨水也很少与他深聊。 听秦淮茹说完后,傻柱苦笑着说道:“我能去哪儿?无处可去,无人可聊,这般天气,不如待在屋里凉快。” 秦淮茹离开后,傻柱便摇着蒲扇坐在门口,期待儿子何飞彪能回来玩耍。 刚吃完早饭,何飞彪就一溜烟跑到了前院。 傻柱叫他也不理会。 “唉……儿子啊,快来让我瞧瞧……” 傻柱百无聊赖,只能自言自语般哼唱着。 棒梗在胡同里玩了一阵后,自己回到了院子里。 一进前院,正好看到何飞彪独自在外拿着小铃铛玩耍。 这时的何飞彪快满两岁,八月过完生日就正式两岁了,性格逐渐显现。 他胆大外向且充满活力,整天在前中后三个院之间来回跑动。 加上刘玉华性格开朗,与林祯一样喜欢让孩子自由奔跑,所以也没太约束他。 早餐过后,刘玉华碗筷还没洗完,何飞彪就已经吵着要找小凤姐姐,独自跑到前院去了。 在林祯家中稍作停留后,他打算前往中院找他的姑妈雨水。 刚走到前院和中院之间的穿堂门时,被棒梗拦了下来。 棒梗对何飞彪的父亲傻柱早已怨恨许久,因为他抢走了自己的母亲。他对飞彪的母亲刘玉华更是深恶痛绝,因为她曾经两次打了自己。 今天听母亲一番话后,他更加认定何飞彪是自己的敌人。这是将来会抢自己房子的人,趁着现在年纪小,不给他点教训,等长大了就难对付了。 想到这里,棒梗几步赶上前,何飞彪年纪尚小,只顾着跑没留意身后。 被棒梗一脚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何飞彪皮糙肉厚,经常跟五哥林小龙摔跤,这点摔倒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翻起身往后一看,还以为是五哥在逗自己,可一看是棒梗,小脸顿时沉了下来。 “坏蛋!你!坏蛋!” “闭嘴!小兔崽子,给我老实点!告诉你,以后见了我得喊大哥!” “你!坏蛋!” “嘿!小兔崽子,我惹不起大人,难道还治不了你吗?” 棒梗一边说,一边揪住何飞彪的耳朵,用力把他拎了起来。 另一只手指向飞彪的鼻子威胁道:“小兔崽子,你要是敢告诉爸妈今天的事,以后见了我就揍你!” 棒梗心里得意极了,觉得终于出了刘玉华揪他耳朵的恶气。 他继承了贾张氏欺软怕硬的坏毛病。 以为吓唬几句再打几下,就能把这个不到两岁的何飞彪给镇住,日后不顺心时可以拿他撒气。 却没想到何飞彪丝毫不惧。 小飞彪虽然被揪着耳朵,却没掉眼泪,反而大声喊:“大哥救命啊,这坏蛋打我!”林国兄弟四人正在屋内写作业,听见是小飞彪的声音,立刻冲了出来,以为又是小龙和飞彪打架。结果发现是棒梗正揪着飞彪耳朵,还试图捂住他的嘴不让叫喊。 老二林家揉揉眼睛问:“是不是我看错了?”老大林国急道:“别愣着了,机会难得,揍他!”话音刚落,兄弟四人一起冲了上去。 棒梗一把推开飞彪转身就跑,但四人就像四头猛虎般追击,他根本跑不过去。林国伸手扶住差点倒地的小飞彪后,一个跃步就到了棒梗背后。一拳还没挥出去,就被林家一脚踹在小腿上,直接摔倒在地上。接着林栋和林梁又在棒梗身上踩了几脚,棒梗顿时痛得惨叫起来。 林国兄弟几个将他打得在地上滚来滚去,想要爬回家都成了奢望。 刘玉华对这四个孩子视如己出,疼爱有加。因此兄弟几个也很喜欢小飞彪,因为他是父亲唯一的干儿子,所以一直喊他六弟。每天宠着他都忙不过来,现在看到他被打,恨不得把棒梗撕了。 林祯曾告诫他们,随着年龄增长,不能再随便动手打人,除非理由正当。 所以尽管他们四个对棒梗没什么好感,这半年来也没怎么动武,只是把怨气憋在心底。 现在看到棒梗仗着年龄大欺负年幼的孩子,十岁的居然去欺负两岁的。 那他们就可以人多欺负人少,四个人一起对付他一个。 为了保护六弟 ,兄弟四个下手都不留情。 眨眼之间,棒梗已经满嘴是血,胳膊和腿上的关节被他们用错骨的手法弄脱臼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没了生气。 因为兄弟四个有一年多没打过棒梗了,这次一出手就特别急躁。 你争我抢地怕自己打少了。 不到半分钟,棒梗就被打得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只能躺在那里哭,什么也做不了。 事情发生得太快,时间太短。 等傻柱察觉到不对劲,从屋子里出来时,打斗已经结束了。 林国兄弟四个有点后悔下手太重了,现在棒梗就像条死狗一样,胳膊和腿都被打得脱臼了,再继续打就显得太过分了,特别是大人出现之后,更不能动手了。 傻柱愣了一会儿, 皱起眉头仔细看了看,没错,是真事,棒梗被林祯的四个儿子瞬间打得奄奄一息!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打棒梗!” 贾张氏也跑出来了,一看棒梗的模样,立刻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她冲过去扑到棒梗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啦!活活被打成这样!街坊邻居们快来帮忙报警啊!我的孙子要死了!” 1大妈和尤凤霞闻声而出,1大妈一看也是吃了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 尤凤霞扫了一眼怒气冲冲的林国兄弟四个,又看了看旁边一只耳朵通红的小飞彪,马上就明白了大概的情况。 “娘,估计是棒梗在欺负飞彪,被林国兄弟几个撞了个正着。” 林国立刻说道:“对啊,棒梗瞧见飞彪一个人,就上去欺负人家,飞彪呼救,我们赶过去时,他正揪着飞彪的耳朵呢!” 林家老爷子道:“他能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人,我们就不能还击?” 棒梗哭得呜呜咽咽:“胡说!我只是跟弟弟开玩笑而已,傻叔,他们不许我和弟弟玩,还动手打我!” 林栋皱眉骂道:“这狗东西撒谎!” 冲过去就想捏住棒梗的下巴。 贾张氏急忙拦住:“你个小兔崽子别过来,我跟你拼了!” 林栋和林梁如今虚岁已满八岁,早就不惧贾张氏的威胁,交换了个眼神,便要强行扭下棒梗的下巴。 傻柱怒喝:“滚开!你们这几个兔崽子到底碍了谁的事?这两个都是我亲生儿子,他们在玩闹,你们瞎操什么心?滚一边去!让你们爹掏钱给棒梗治病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们四个才该去少管所,简直无法无天!” 林国道:“傻叔,可不只是玩闹那么简单,棒梗确实是在欺负飞彪!” “他是飞彪的兄长,兄长教训弟弟是很平常的事,我的儿子们玩闹关你们什么事?赶紧滚蛋,叫你们爹来赔医药费! ,你们四个才该受罚,简直就是地痞流氓!” 啪! 傻柱话音未落,头上便挨了一巴掌。 他愤怒地转头一看,气焰顿时减了不少,原来是刘玉华从后院听见争吵声赶来的。 来到后,恰好听见傻柱与林国争执,刘玉华可不会纵容傻柱嚣张,二话不说就出手了。 “你算什么东西!林国哥几个替儿子出口气怎么了? 棒梗是活该,他自己找的麻烦!” “哟!玉华,你这般着急做甚?棒梗与飞彪都是我心头肉,兄弟间闹点争执、动动手也是常事啊。瞧瞧林祯那几个崽子,竟将棒梗伤成这般模样,真真是过分至极!” “棒梗!你怎么样啦?我的儿啊……” 砰! 咯咯咯!扑腾扑腾…… 秦淮茹提着刚买的新鲜活鸡进门,看到院子里这幅场景,心疼得直掉眼泪,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倒在地。 她手里的鸡振翅逃窜,滚落一地的土豆也随之散开。 这下院子里乱成一团,前后左右的院落,但凡在家的都涌了出来。 娄晓娥带着小龙小凤跑过来,于莉随后跟上,她腆着大肚子牵着小英楠,秦京茹则抱着许静静。 阎解成与刘光天都不在,林祯此刻正在叶芪的诊所里。 前院几乎没见男人,就连叁大爷也溜出去下棋了。 后院的刘海中也不在家。 如此这般,无人能稳住场面,冲突只会愈演愈烈。 第189章 奉陪到底! 秦淮茹一踏入院子,便摆出一副弱者受害的模样。 她手脚并用地爬到棒梗身旁,“棒梗,你咋了?快醒醒啊!” 棒梗抽泣着说:“娘,我没死,就是肩膀和腿脱臼了,你赶紧找大夫来给我接上。” 秦淮茹大吃一惊,“是谁干的?” 贾张氏气愤地说:“还能有谁?林家那四个龟儿子!” 娄晓娥瞪大眼睛问:“怎么回事?林国,出什么事了?” 林国回答说:“棒梗在穿堂门那边把飞彪按住打,飞彪喊救命,我们听见了,过去一看,他一只手揪着耳朵,另一只手捂着嘴,正在打飞彪呢,所以我们替飞彪出气了!” 傻柱愤怒地说:“关你们什么事?你们就不能先跟我说一声?谁让你们四个打一个的?太过分了,我的两个儿子只是闹着玩,我……” “砰!” 傻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玉华一脚踢在膝盖后面,直接扑倒在地。紧接着,刘玉华跳上去骑在他背上,挥拳就打。 何雨水惊恐万分,赶忙上前阻止:“飞彪妈,冷静点!” “滚开!” 刘玉华抓着傻柱的头发,指着何雨水说道:“你要是不管,我就打几下消消气,如果你非要拦着,信不信我能把他打得半年都下不了床?” 何雨水被吓到脸色发白,嗓子发干,“玉华姐,手下留情。” 傻柱在地上挣扎,却被刘玉华牢牢抓住头发,涨红了脸说:“玉华!别这样,会被人笑话的。我说得对,孩子们只是闹着玩,怎么能这样打棒梗呢!他就是逗逗飞彪罢了!” “哼!你这不分是非的家伙,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今天就让你明白,在这个院子里,没人敢欺负我儿子!” “砰!砰!砰!……” 随着刘玉华的拳头落下,傻柱感觉后背疼痛难忍。 想爬都爬不起来,头发被抓得死死的,仰着头,就像一只待宰的公鸡。 刘玉华虽然瘦了一些,但瘦掉的是多余的脂肪,力气一点没少。 反而常常与林祯切磋玩耍,从中习得不少真功夫。 即便整条胡同乃至那座拥有两万工人的轧钢厂里,除了林祯,就只有孙安堂能胜过刘玉华。 傻柱简直是被压着暴打。 秦淮茹在一旁哭泣:\"傻柱,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啊,他们有钱有势,有权有人,我们就认命挨打,别反抗了,你忘了吗?上次五个家伙把你打得脑震荡的事。\" 傻柱听了这话,心中也不免涌起怒火。 \"刘玉华,你别太过分,行了,打几下就好,你不会罢休的!\" 秦淮茹哭喊:\"傻柱,别说话,让她打,打累了自然会停!\" 刘玉华眉头一皱,怒斥:\"秦淮茹,你是想把我当成恶人吗?好,我今天就当个恶人,不用你煽风 ,我本来就没打算跟傻柱修好,今天连你一起教训!\" 旁边的贾张氏一听这话,吓得赶紧往后面爬。 秦淮茹抬起头,刘玉华已经来到面前。 手起掌落。 啪!啪! 两巴掌下来,秦淮茹嘴角立刻流出血来。 这两巴掌打得秦淮茹眼前金星乱冒,自从来到城里,这还是她头一回挨打。 贾东旭活着的时候,虽然给她脸色看,动不动就骂她。 但主要原因是他娶了个漂亮的媳妇,担心别的男人打主意,总是怀疑秦淮茹不忠,舍不得动手打她。 贾东旭死后,傻柱围绕着她转,贾张氏看她的脸色行事,也没人敢动手打她。 也正因为这样,秦淮茹才胆大妄为地设局,无所顾忌地夺取易中海的房子,紧紧束缚住傻柱。 本以为一番争斗之后,几句话就能挑拨傻柱和刘玉华的关系。 再怎么折腾,她始终是弱势一方,一个寡妇罢了。 刘玉华也好,林祯也罢,就算拿傻柱出气揍他一顿,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万万没想到,刘玉华发起火来,根本不顾这些,丝毫不留情面。 上来就是两巴掌,打得秦淮茹晕头转向。 贾张氏见状大声呼救:“救命啊,邻居们快来救命啊,这要了我们婆媳两条寡妇的命啦!” 哐当! 聋老太太用拐杖敲在了贾张氏头上。 “胡说!秦淮茹嫁给了傻柱,她有丈夫,别在这儿胡乱喊叫!” 傻柱一看,自己、秦淮茹以及贾张氏都被打了。 妹妹吓得躲到墙角,简直是要逼死他们一家。 不禁怒吼:“刘玉华!你也太不讲理了!我之前确实对不起你,但这半年多,每次见到我都赔礼道歉,就算是仇人也该原谅了。你太过分了,今天就算棒梗只是逗了飞彪一下,亲爹后爹都没说什么,就轮到你们来教训了吗?怎么能这样欺负我们一家人呢!” 啪! “哎哟!呕~哕!呸!呸!哪个缺德鬼,拿臭鞋底砸我嘴巴?” 傻柱一边吐掉嘴里的脏东西,一边咒骂。 抬头一看,叶芪从穿堂门外走过来,旁边还有林祯和许大茂。 娄晓娥刚进中院就让林栋和林梁赶紧去诊所找人了。 虽然她也很生气棒梗不懂事,秦淮茹婆媳不讲道理。 但她毕竟是大家闺秀,不是泼妇,看待事情还算理智。 四个儿子已经把人打了出气了,如果不及时救治伤者,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管打管治,管杀管埋,这才是有底气讲道理的强硬态度。 叶芪提着药箱赶来,立刻为棒梗接骨,再拖延下去恐怕会瘀血肿胀并发炎。 许大茂跑上前拾起林祯的鞋子,弓着腰递给他。 林祯穿上鞋,噘着嘴说道:“傻柱,你倒是挺勇敢啊!今天是要跟我和玉华单挑吗?来呀,随你选,先跟我说,想跟谁打?” 傻柱怒吼:“我就是倔脾气怎么了,哪有你们这样欺负人的!小孩子闹别扭,你们还一起对付大人,这说得过去吗?” 刘玉华猛地转身,“呸!傻柱,你怎么好意思说,分明是你先开口辱骂孩子,你还说林国一家是 兔崽子,别以为没人听见!” 林祯皱眉道:“哎哟 !都别拦我,我非得撕烂他的嘴不可!” 傻柱急忙冲进屋拿出火钳,怒喝:“我就骂了,谁让他们小小年纪干 的事,我帮你教训他们!你别过来!” 砰! 林祯一脚踢飞傻柱手中的火钳,紧接着一巴掌甩了过去,傻柱嘴里顿时飞出一颗牙齿。 “你这张臭嘴,打你是便宜你!这一巴掌是替保城的何叔出的,你这没教养的蠢货!” 扑通! 傻柱被林祯扇得转了一圈却没有倒下,但围观的许大茂却被吓得不轻。 他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这一幕对他的心理冲击太大,瞬间满头大汗,瘫坐在地,秦京茹怎么拉也拉不起来他。 傻柱还没缓过神来,刘玉华又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她愤怒地说:“你真是个可怜又可恨的人,要是你能跟秦淮茹多生几个孩子,成为一家之主,我还瞧得起你,你这只会跟风的废物!” “住手!太过分了!住手!” 刘玉华正在盛怒之下,已经举手准备再次击打。这时,贰大爷刘海中匆匆赶来,他是被小当叫来的,刚在胡同口的榆树下看到阎埠贵与药铺的老李头下棋。 听到院子里起了冲突,刘海中和阎埠贵立刻返回。 “停手!都给我住手!这是什么规矩?简直是胡闹!” 阎埠贵也皱眉说道:“别打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非要动手?” 秦淮茹本被刘玉华掴了几巴掌,一直不敢出声。见贰大爷和叁大爷赶到,便大声痛哭起来。 她抱着棒梗嚎啕大哭,那场景仿佛生离死别的时刻。 一直躲在后面的贾张氏也鼓起勇气站了出来。 “太无法无天了!姓林的和姓刘的联手欺负我们这些孤儿寡母,简直是不让活人活了!” 刘海中急忙劝阻:“大嫂别这样说,林祯和刘玉华只是兄妹关系。” “贰大爷,您有所不知啊,刚才他们联手对付柱子和淮茹夫妻俩,把棒梗的胳膊腿都打断了!” 叶芪皱眉道:“不过是脱臼,我已经帮他复位了,现在他好得很,什么事都不耽误。” 阎埠贵劝道:“行了,大家冷静点,开个会解决,不能再动手了!” 贾张氏却不依不饶:“开什么会啊,姓林的独断专行,你们开会也是替他办事。他袒护刘玉华,不明不白的,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阎老三你敢在会上提这事吗?” “嘿!终于让我抓住把柄了,邻居们,大家听见她说的话了?这简直是在泼脏水,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林某岂能受此羞辱,谁也别拦着我,今天非打不可,她要气死我了!” 阎埠贵轻轻抿了抿嘴唇,心中暗想,林祯分明是欢喜得很,就像捕到大鱼那样兴奋,哪里像是生气的样子? 罢了,贾张氏不听劝,让她吃点教训也好。 刘海中见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叹息,心里想着,老嫂子呀,我再怎么拦阻,你还是讲了那些惹祸的话,现在我实在帮不上你了! 刘玉华更是立刻上前抓住了贾张氏。 怒喝道:“老不死的,我早就有心教训你了,今日我就做个恶人,看你能奈我何!” 啪! 一巴掌下去,贾张氏既害怕又愤怒,加上年岁已高,当场便昏厥过去。 旁边一直准备着银针的叶芪赶紧蹲下为她施针。 这一幕让傻柱和秦淮茹看得目瞪口呆。 再也不敢与林祯和刘玉华正面冲突了,人家连后事都准备好了,如何能与他们对抗到底? “哎呀!玉华,你下手轻些!” 林祯无奈地甩了甩手,发现连打一巴掌的机会都没有了,心中满是失望。 刘玉华捂着嘴低声嘟囔:“坏了,忘了这老太婆经不起打,你就先忍着。” 第190章 应该听听 “娘啊!你怎么了!你可不能有事!” 秦淮茹大哭着扑向贾张氏。 却被叶芪一把推开,“秦淮茹同志,如果你不想让你婆婆出事,就别妨碍我施针,她只是被吓到了,没大事! 刘玉华冷哼一声:“秦淮茹,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想让我亲自出手结果自己,那是不可能的。刚才不过是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乱说话的后果。” 刘海中气得直跺脚,高声说道:“够了!林祯玉华,你们两个长辈能不能给我和老阎一点面子?别再动手了,不然张所长来了,我们就没法调解了!” 阎埠贵也急得满头大汗,“本来今年我俩要被评为胡同里的模范大爷呢,林祯玉华,淮茹,别再闹大了,给我们一次改正的机会!” 傻柱怒吼:“明明是他们先动手的,把我一家打得遍体鳞伤,我要报案!” 客观来看, 确实如此。 傻柱一家,除了小当和槐花年纪尚小外,全都挨了打。 何雨水虽与傻柱是兄妹,但早已形同分家。 何飞彪虽然是傻柱的儿子,却一直跟着亲妈生活。 从法律角度讲,傻柱和贾家是一家人,而且是以倒插门的形式加入的。 这样看来,确实挺悲惨。 刘海中皱眉道:“确实应该报案,但你们一家被打成这样……唉,还是开个会调解一下。” 刘海中本想说“活该”,可如今他和贾家关系密切,这话便说不出口。 当下的人情社会重于法治,即便张所长来了,也会先讲道德和传统规矩。 只要没有明显过错,不造成严重伤害,就难以受到严厉惩处。 归根结底,这件事起因是棒梗挑事在先,傻柱和贾张氏随后出言辱骂,林祯和刘玉华顶多算得理不饶人,被认为缺乏爱心且不懂得包容邻里。 顶多被张所长批评教育一番,再承担部分医疗费用,其他惩罚基本上不会有。 报案对林祯和刘玉华并无实质影响,刘海中与阎埠贵自然不想再招惹他们,于是提议在院子里自行解决,甚至不让街道办事处介入。 所谓的调解不过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吃亏的注定是傻柱和贾家人。 林祯与刘玉华心里的怨气已经消散,接下来便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行啊,既然二叔和三叔这么决定,我们无所谓,一切都听你们的,咱们开始!” 不久,一张大四方桌被搬了出来,刘海中与阎埠贵稳坐其位。 贾张氏也缓缓清醒过来,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 叶芪说道:“贾大妈并无大碍,棒梗也没事,一个是受了惊吓,一个是皮外伤,何雨柱和秦淮茹也只是皮外伤,没什么问题,我就先告辞了。” 傻柱急忙上前拦住道:“不行!我掉了一颗牙,现在恶心呕吐,估计又有脑震荡了,你给我看看。” 叶芪皱眉道:“你蹦蹦跳跳的,哪里像是受伤的样子?安心去开会。” “可不能这样,不吃药吗?他们打了人,总该赔偿医药费?” 叶芪说道:“刚才接骨和针灸我都给你们做了,算是林工和刘玉华同志已经补偿过了。” “什么叫算是?你这……” “傻柱!住嘴!”刘海中立刻打断了他,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你别分不清轻重,赶紧坐下开会,别耽误叶大夫回去工作!” 傻柱愤愤地回到座位上。 周围坐着贾家五口人,个个愁眉苦脸。 林祯左边坐着儿媳带着小龙小凤,右边坐着四个儿子。 后面站着刘玉华和小飞彪,还有阎解成与于莉一家人。 大家一个个神色平静,既不生气也不欢喜。 林祯主意已定。 傻柱既然护着贾家,那就在此次会议时明确他的入赘身份。 往后与秦淮茹同居,就必须住在贾家。 房子归飞彪所有,绝不能让贾家人搬进来。 很快街坊邻居陆续到场。 炎夏酷暑,不必多费唇舌讲开场白。 刘海中直奔主题询问案件。 “林国,你说棒梗拦截孤立无援的何飞彪殴打羞辱,有何证据表明他是冲着飞彪而非嬉戏?” 尽管刘海中的提问从冲突源头切入,条理分明且合乎逻辑,仿佛在公正地调停纷争。 但此言明显偏向棒梗。 无旁证佐证,仅靠棒梗与林国兄弟四人的陈述难以令人信服。 失去可信性,便无法判定棒梗蓄意挑衅。 只要摘掉棒梗挑事的帽子,便实质上为贾家争取了优势。 接下来逐步审讯,方能依法依规惩处林祯与刘玉华。 林国立刻站起答道:“二大爷爷,我们亲眼目睹,棒梗一手扯着飞彪的耳朵,另一手堵住嘴巴,生怕我们听见飞彪求救声!” 刘海中轻摇其头道:“这仅是你们四人的说辞,可有他人见证?” 林国摇头道:“没有……” 刘海中微微一笑,点头示意,果真如他所料,此计甚为奏效。 继而转向棒梗问道:“棒梗,你如何自证是在与弟玩笑而非欺凌侮辱?” 娄晓娥察觉异常,正欲起身辩驳,却被林祯扯住衣摆。 \"儿媳且坐,给孩子提供历练成长的空间,让那四个兄弟自行处理,实在解决不了的事,咱们再出面兜底。\" 娄晓娥思虑片刻后释然:\"是我太过谨慎了。\" 贾张氏与秦淮茹心中顿时轻松许多。 显然过去一年里与二叔刘建忠维系良好关系是个明智之举。 即使没了易老头撑腰,刘建忠依旧能庇护她们。 这调解的方向显然是偏向我们这边的。 秦淮茹赶忙轻推棒梗:\"你二爷爷问话呢,快站起来答话。\" 棒梗连忙站起说道:\"我喜欢弟弟,想带他来我家吃饭,今日我娘买鸡,他调皮乱跑,我抱住了他,并未动手打他,他也没哭,若我打了他,他会不哭吗?\" 不可否认,这小子在少管所非但没学到好,反而跟那些不良少年学会了一套撒谎技巧。 刘建忠点头称:\"有理,飞彪才刚满两岁,若真如林国所说被殴打,早就哭出来了!\" 阎埠贵原本打算两边都不得罪,在合适时机为林祯和刘玉华说些好话。 可经刘建忠这般发问与陈述,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林国。 林国虽处于劣势,却仍镇定自若。 \"二爷爷,没有其他证人无妨,我们有关键人物!小飞彪虽不足两岁,但已能言语,能记忆,您既然主持公道,就该听听他的说法!\" 第191章 尽在掌握之中 至今为止,何飞彪仅有一岁九个月,过了八月生日才满两岁。 在刘建忠眼中,不过是个整日四处乱窜的小孩,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利落。 记忆中的事情本就模糊,即便记得清楚又能怎样?刘海中对小飞彪完全不上心。他未曾料到,何飞彪不仅记得分明,还能清晰地叙述过往。这不能怪他粗心,毕竟那个时代生活艰难,食物匮乏,许多孩子到了一两岁还无法行走或言语都不算稀奇。尤其是在乡村,孩子们的成长往往更迟缓。 因此,在刘海中眼中,不足两岁的何飞彪如同隐形一般。 然而,林国并未轻视自己的六弟,直接将他抱至身前。 “六弟,给我说说,那个 是如何欺负你的?” 何飞彪声音稚嫩却清晰:“我去姑妈家玩耍,那坏蛋从背后把我推倒,还骂我是‘兔崽子’,不准我告诉妈妈,还扯我的耳朵,威胁说下次见到我要揍我!” “什么?!这……” 何飞彪的话令邻里们皆惊愕不已。谁能想到这般年纪的孩子已如此聪慧伶俐,平日只见他嬉戏疯跑,竟未察觉他口才如此出众。 棒梗脸色苍白,既不敢直视林国,也不敢看向飞彪的母亲刘玉华。 林国追问:“六弟,为何挨打时你不哭?” 何飞彪昂首挺胸,神气十足:“我才不怕他!” 林国说完后,将小飞彪递给玉华姨,转而质问:“二大爷,现在你听见了?还有何飞彪自己的证词,你还打算偏向棒梗吗?” 刘海中老脸泛红,勉强笑道:“你这娃儿,莫乱讲,我可没偏袒谁,公公正判,自然得查个明白。” 林国说道:“要是您觉得小飞彪的话没谱,这没关系。刚才他的耳朵被棒梗拧得通红,周围好些人都瞧见了,要不信,您可以再问问。” 尤凤霞马上回应:“我可以作证,刚才飞彪的耳朵的确是红彤彤的。” 刘光福连忙搭腔:“凤霞姐说得对,我也能证明!” 傻柱忍不住瞥了飞彪的耳朵一眼,抿了抿嘴,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可随即一想,小孩子被揪耳朵不算什么大事,他自己小时候就不爱学做饭,总被父亲何大清揪耳朵。 男娃挨打不算啥,相较之下,棒梗挨的那些才叫重。 林国他们四兄弟太蛮横,动不动就把人胳膊弄脱臼。 林祯和刘玉华更是过分,连大人都敢揍。 今天无论如何得帮棒梗说话,给淮茹婆媳撑腰。 傻柱的想法确实与众不同,他只关心谁伤得重、谁吃了亏。 他对棒梗打飞彪的事情视而不见,也不顾及亲疏远近。 刘海中被年幼的林国问得哑口无言,明眼人一看便知他在偏向贾家。 看着街坊邻居质询的目光,刘海中抿了抿嘴,急忙端起搪瓷茶缸喝水润喉。 阎埠贵立刻接过审问的权力,“棒梗,你得说实话,是不是真的打了飞彪?否则你可能又要进少管所了!” “啊?!我……我承认,我是打了飞彪,但我只是想吓吓他,希望以后他见到我叫哥哥。林国他们几个都是他的哥哥,就我没被叫过,我就想让他这么喊。” 这些话当然不是棒梗即兴能想到的,全靠秦淮茹在一旁低声提示。 但棒梗说得头头是道,也算是个人物了。 话音刚落,林家便坐立难安。 “棒梗,你胡说什么?飞彪刚学叫哥哥时,见到谁都喊,那时你刚出少管所,他一时口误喊你哥哥,你不但不回应,还板着脸把他吓得直哭。要不是你跑得快,那次你早就挨揍了,你以为我们忘了吗?”林栋笑着说道,“这几个月里,你每次见飞彪都像生闷气似的,现在又想认他做弟弟,你自己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林梁冷声嘲讽:“自作聪明的人才是真正的笨蛋!” 棒梗涨红了脸,气呼呼地辩解:“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真心想和飞彪亲近!” “放肆!说谎话的人就该被关进少管所!” “够了!都别吵了!” 傻柱不耐烦地打断了这场争执。 “大人商议事情倒像小孩玩过家家,你们二大爷三大爷到底管不管?不管我就去报警了。” 刘海中怒斥:“管!不然我开这个会干什么?你急什么?自家的事情,还想越闹越大不成?” 傻柱愣了一下,正欲反驳,却被秦淮茹悄悄拉住。 “别跟二大爷顶嘴!” 傻柱气鼓鼓地坐下,闭口不言。 林祯始终带着笑意旁观,时机未到,任由他们喧哗。 叁大爷阎埠贵开口道:“棒梗的话无法证明他的初衷是善意的,所以我认为虽然他被打有点可惜,但也罪有应得。如果街坊邻里觉得我说得不对,可以提出来,咱们再商量。” “什么?阎埠贵!你说什么呢?我孙子的胳膊腿都被打断了,你就这么偏袒林家?” 贾张氏发怒了,她已不敢再与林祯、刘玉华纠缠,但对吝啬胆怯又不愿惹事的阎埠贵,却丝毫不惧,随时准备争论。 近来阎埠贵明显偏向林祯一方,与贾张氏完全不在同一阵线。 阎埠贵皱眉说道:“大嫂子,别夸大事实。棒梗只是脱臼,胡同口摔跤的小孩脱臼并不罕见,叶大夫帮他复位后就没事了。要是真断了胳膊断了腿,他现在该在医院抢救,不可能在这儿开会。” “阎埠贵,你竟诅咒我孙子断胳膊断腿?你到底安的什么心,简直狼心狗肺!” 阎埠贵被气得拍了拍桌子,“贾张氏!现在正在开会呢,我是街道办事处任命的三位调解员之一,正在调停你们贾家与林家、刘玉华家之间的纠纷,希望你能配合,否则我就不管了,让街道办的赵主任来处理!” 刘海中急忙拦住,“行了行了,都少说几句,怎么又吵起来了?这会还开不开!” 秦淮茹见状只能劝道:“妈!爸!你们都别说了,看看别人,咱们配合两位大爷的调解!” 与贾家和傻柱相比,林祯低着头几乎要睡着了,刘玉华也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边的云彩。 街坊邻居们没有一个人替棒梗说话。 秦淮茹除了低头认错,别无他法。 贾家安静下来后,阎埠贵才慢吞吞地拿起搪瓷茶缸。 喝了一口,说:“棒梗虽然挨打,但原因确在其身,加上娄晓娥已请叶大夫给他复位,所以不追究林国林家和林栋林梁的责任,也不责罚棒梗,希望双方以此次事件为鉴,不再犯错!” 秦淮茹和傻柱互相对视。 贾张氏更是目瞪口呆,“我孙子白挨打了?” “噗……咳咳!嗯哼~” 林祯强忍笑意,慌忙咳嗽几声掩盖过去。 占了便宜就该懂得收敛,不能咧开大嘴仰天大笑,那显得太轻佻了。 阎埠贵叹了口气:“嫂子,就算找张所长来说,也是这个调解结果。您尽管去告状,没准棒梗还得进少管所。” “这……” 贾张氏顿时语塞,棒梗想起少管所的日子,也低下了头。 阎埠贵接着说道:“接下来咱们再说说傻柱挨揍的事。傻柱,你是不是骂了林国兄弟几个?” 傻柱皱眉回答:“骂了。我做错了事就该承认,长辈教训不懂事的小孩是天经地义的。这事没什么好争辩的,林祯平时也常骂我。再说,棒梗被打成那样躺在地上,我骂一句又有什么错?” 阎埠贵说道:“我没说挑你的理,就是想把事情一点点捋清楚。林祯打你确实有些偏袒自家人的嫌疑,这做法不太妥当,你觉得呢?” 林祯说道:“三叔,您放心,我挨打了绝不会反击,这点您尽可放心。我在胡同里以护短闻名,这样做确实不对,但我也改不过来。如果傻柱不高兴,哪天他在我骂飞彪时护短打了我,我也绝不会还手!” 阎埠贵摇了摇头:“知错能改才是正道,以后别这样了。” “嗯,我接受您的批评,下次一定注意。哎?不对,我刚才的话说错了。我打飞彪也好,骂飞彪也好,傻柱绝不会护短的。他要是护短,就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了!” 许大茂连忙插话:“对啊,林师傅,要说打棒梗护短还有可能,打飞彪可绝对不行,大家心里都明白得很!” 刘光天附和道:“没错,要不是亲眼看见,我还以为棒梗是他亲生的,飞彪只是隔壁邻居呢!” 林祯点头回应道:“光天,你这话挺有道理,看得挺透彻。本质上,傻柱确实成了棒梗的父亲,他是以倒插门的身份加入的?至于飞彪,从小到大就没在傻柱那边住过。” 傻柱嗤之以鼻:“林祯,三爷问你话呢,答完就完事儿了,你怎么开始闲聊起来了?” 林祯说道:“既然提到了偏向的问题,咱们得弄清楚。傻柱,你是贾家的人还是何家的人?以后要是没了,是让棒梗扶灵还是让飞彪来?” 傻柱怒目而视:“你这是咒我死啊?林祯,有话直说,别阴阳怪气的,这些话跟今天的事有什么关系?” 林祯冷笑一声:“当然有关系!如果你是倒插门进了贾家,那今天护棒梗而不是飞彪还能解释得通。但如果你娶的是二婚的秦淮茹,那你就不能只偏向棒梗而忽略飞彪!” --- 傻柱听了林祯的话后,不以为意地说道:“两个孩子都叫我爸爸,我怎么对待自己的孩子,你无权干涉,这和是不是倒插门无关。” 阎埠贵接口道:“不对,傻柱,你还没搞清楚其中的关键。这确实有关联。如果是倒插门,那你护棒梗合情合理,毕竟你们是一家人。如果不是倒插门,你却不护亲生的飞彪而去护秦淮茹的儿子,这就说不过去了。难道你是暗示以后不要飞彪了吗?” 傻柱瞪着眼睛反驳:“谁说我不要了?我当然要飞彪!我只是护棒梗因为他的伤势最重!” 林祯轻蔑地说:“别再辩解了,越说越乱。如果你真是倒插门了,不护棒梗就不对,明说就好。倒插门没什么可羞耻的,连刘光天都想倒插门呢!” 刘光天笑了笑,“这事儿没错,傻柱要是没有倒插门,只护棒梗不护飞彪,那就是明显的偏心,父母不慈子女自然也不会孝顺。以后飞彪就算不用对他尽孝,偏心这种事我可最受不了,我一定会时常告诉飞彪这件事。”说着,他还偷偷瞄了刘海中一眼。 这句话一半是对傻柱说的,另一半则是对老爹刘海中说的。 刘海中皱眉说道:“我们是在帮傻柱调解矛盾,你掺和什么?闭嘴!” 刘光天尴尬地笑了笑,便住了口。 傻柱陷入深思。 细细想想,虽然自己认为这样做是对的,但还是担心飞彪长大后会误解,也害怕刘玉华带偏他。 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成了第二个刘海中?儿子都在身边却得不到孝顺,太吃亏了。 这时,林祯又冷嘲热讽道:“傻柱,你真是个亲疏不分的混账东西,要是你没倒插门,那便是偏心,以后别指望飞彪给你披麻戴孝下葬,既然你倒插门了,那就该维护继子的关系,不管是身不由己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这话说出去就跟没说一样,飞彪以后也不会把你当回事,别做错了还不承认,你就是个窝囊废!” “林祯!你别急着给我扣帽子!谁说我不认了?我是倒插门怎么着?我刚才就说过了,这是身不由己的事,而且棒梗也没受伤,我当然要护着他。说实话,就算是骂飞彪一顿也不过分,毕竟棒梗才是他真正的哥哥,见了面应该叫哥,而不是坏蛋!” 啪!啪!啪! 林祯鼓掌大笑,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行啊!这才是条敢作敢当的汉子,大家伙都听见了,傻柱是倒插门到贾家的,这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 贾张氏撇嘴道:“本来就如此,有什么好惊讶的?我把柱子当成亲生儿子,气死你!” 林祯暗自觉得有趣,就是要让他们接受这个事实:以后傻柱得搬去他们家住了,我的目的达到了,怎么会生气呢? 阎埠贵说道:“既然这样,傻柱保护棒梗也是对的。虽然骂了林祯的孩子,但他的本意没错。林祯下手确实重了些,不过刚才他也认错啦,待会再给他一些医药费,这事就过去了。” 林祯马上拿出两块钱,笑着走向傻柱:“拿去补牙,刚才下手是重了点,抱歉啊。咱们经常开玩笑打闹的,我可不会记仇,你也别记仇哦。” 傻柱愣了一下,补牙几毛钱就够啦,林祯给了两块,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干笑一声,伸手接过钱。 “唉,我不是那种爱记仇的人!” 傻柱的这个反应差点把秦淮茹气死,心想你真是个没原则、没骨气的 ! 接过钱就等于原谅了林祯唯一的一次错误。 既然你偏袒棒梗是对的,那么林祯和刘玉华一起打你就错了。 牙齿都被打掉了,给两块钱,说声抱歉就完事了吗? 即使秦淮茹心思深沉,注重名声,也不愿轻易原谅林祯。 她想当面阻止傻柱接钱,但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又显得自己太记仇,不好相处。 秦淮茹忍住怒火,气得转过头去。 她心里清楚,没办法,傻柱就是这样没底线的好人,不然自己也不会一直绑着他。 贾张氏没秦淮茹想得那么多,她只看到了钱。 愤愤不平地说:“林祯打了傻柱,刘玉华也打了,为什么她不用赔钱?” 阎埠贵皱眉道:“玉华打傻柱是因为傻柱护着棒梗没护着飞彪,这事儿说不清,就是包拯来了也断不了这种家务纠纷。我个人觉得傻柱挨玉华打是活该!” 聋老太太连连点头:“活该,不冤!” 傻柱苦笑着摆手:“罢了罢了,别提这事了,我的牙痛事就这样。” 林祯已坐回位置,再次闭目养神。 此刻众人纷纷谈论傻柱挨揍的经过,注意到傻柱承认上门女婿的也没几人知晓。 聋老太太明白林祯的心思,但如今她已与刘玉华绑在一起,不愿多事,能装傻便装傻。 而且这样做也是为了飞彪未来的利益,聋老太太更不会添乱。 阎埠贵也意识到林祯有意引导傻柱承认上门女婿的身份。 稍加思索,便联想到日后房产纠纷的问题。 不禁赞叹林祯的深谋远虑,自己的大儿子一家与林祯关系密切,他自然不会挑明此事。 按理说秦淮茹应该明白,但当事人往往看不清。 她正被接踵而来的琐事搅得思绪混乱,根本未朝这方向思考,反而想让刘玉华与傻柱间的矛盾进一步加深。 刘海中则无暇考虑这些复杂问题。 相反,他认为傻柱公开承认上门女婿身份对秦淮茹婆媳而言是好事。 这样傻柱便可完全为贾家分忧,或许还能调整薪资待遇。 “好了,关于傻柱、林祯和刘玉华的事情告一段落,接下来调解秦淮茹与婆婆因刘玉华被打之事,玉华,无论如何,动手打长辈都是不对的。” 刘玉华冷声说道:“二大爷,那等不尊重长辈的人不算长辈,她满嘴胡言大家都听见了,若非看她年迈可怜,我都该把她送交派出所张所长处理,真是麻烦,蹲监半月还不知悔改!” 贾张氏心中一惊,原本打算要求刘玉华赔偿损失,现在却不敢开口了。 刘玉华接着说道:“秦淮茹被打也是活该,我就看不惯她搬弄是非的样子。打她一下又能怎样?如果她拒不认错,你们想抓就抓,想罚就罚!” 刘玉华的这份果断,并未引起旁人的反感,反而赢得了众多赞赏。 刘光天的目光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即便知道两人不会有结果,依旧无法抑制对她的倾慕之情。 就连傻柱心中也泛起波澜,后悔当初与她离婚的决定,却又忍不住伤感。 年轻一代纷纷竖起大拇指:“玉华姐真有胆识,敢作敢当!” 长辈们也连连称赞:“这才叫真正的巾帼英雄。” “要是我有这样的女儿就好了,既勇敢又孝顺。” “是啊,刘成真是让人羡慕。” 大家沉浸在对刘玉华的赞美中,几乎忘记了秦淮茹的存在。这并不奇怪,毕竟邻里之间总是习惯于捧强抑弱。 秦淮茹的人际关系远不如刘玉华广,因为前者虚伪圆滑、唯利是图;而后者则热情善良、真诚待人。 时间久了,人们自然更倾向于支持刘玉华。 毕竟在四九城,像傻柱这样单纯的人少之又少。 没有实际利益驱使,谁会主动靠近贾家那样的家庭呢? 秦淮茹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利,她并非愚笨之人,绝不会主动站出来当出头鸟。 于是她故作洒脱地说:“刚刚确实是我一时冲动,玉华打了我,我也有不对之处。我们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说得好听些,咱们还是孩子的妈呢。所以,我不会怪罪玉华的!” 刘玉华淡然一笑:“经你这么一说,倒是显得我很小气了。罢了,我不再与你计较,今日之事就此揭过!” 阎埠贵满意地颔首说道:“好!不错,这几年开会这次是最顺畅的,成功化解了矛盾,圆满收场,散会!” 贾张氏顿时慌了神,急忙上前抓住正要散会的阎埠贵。 “阎埠贵,你开的是什么会?你是专门和事佬?” 阎埠贵疑惑地问:“大嫂,您放手,您这话怎么说的?” “哼!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这会跟没开一样嘛!我们一家被打,打人的人不管大人小孩都没被惩罚,有你这样的偏心人吗?” “大嫂,您这话不对,我可是公正处理事情的,每件事都合情合理啊?” “哼!哪里合理了?这不是调解矛盾的大会,这是专门替林祯、刘玉华和那四个小混混洗白保名节的大会,你还是个小学老师呢,你的公德心呢?哼!真让人作呕!” “哎呀!您别乱讲,这次大会是我和老刘一起主持的,调解结果是大家在所有邻居面前达成的。” “哼!他叔父都没怎么说话,都是你安排好的,你说你开的什么会,这会不行,重新开!我们一家挨打没补偿,打人的人也没受罚,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林祯干笑一声,转身拿着板凳走开了,根本不理会。 街坊邻居们也低声议论着,各自散会回家。 第192章 别这样说话 贾张氏拉着阎埠贵不放,阎解成皱眉说道:“贾大妈,如果您觉得开会调解不公平,可以去街道办事处反映,也可以直接找张所长报警,您别拉着我爸爸啊!” 阎解方撇着嘴说:“就是!你快松手!不松手我就去报警,先把您这个老太婆抓起来!” 叁大妈赶紧将阎解方拉到一旁,“你这愣头青,别这样跟贾大妈说话!” \"大嫂子,别再跟阎伯闹了,淮茹和傻柱都同意了,刘叔也没说什么,您还在纠结什么呀?行了行了,别生气啦!\" 贾张氏转头瞧见秦淮茹带着三个孩子回了家。 傻柱与何雨水一同去了贾家。 刘海中对她使了个眼神,叹息道:\"大嫂子,算了,和气生财,家和万事兴,别难为阎伯了。\" 阎埠贵苦着脸说道:\"大嫂子,您可别一直揪着我不放,我也是没办法呀!\" 贾张氏被气得脑仁疼,用力甩开他的胳膊。 几步冲进屋内,质问:\"淮茹,咱们就这么认栽了?\" 秦淮茹无奈地回答:\"娘,罢了,这事起因不过是孩子们争执,不至于闹到让大人坐牢的地步,要是真这样,咱们损失更大……\" 贾张氏一时愣住了。 虽然心里清楚是因为棒梗打了何飞彪,才惹得一家人 ,但这口气实在咽不下。 即便明白自己理亏,可吃亏却没捞着好处怎么行? 仔细想想,这亏还是不吃的好,不然可能吃更大的亏。 何雨水也在旁劝道:\"大妈,别气了,嫂子您也放宽心,说到底这架不该打的。在我心里,飞彪妈跟您一样亲,您们起了冲突,我心里最难受。\" 贾张氏本想嘟囔两句,可想到还想求人家的房子,便忍住了。 只能叹气说道:“雨水,你说说这事,能怨我们吗?孩子们闹着玩,林祯家那四个家伙下手那么重,要是柱子偏心还好,可像棒梗这样,谁看了不得心疼啊!” “行啦大妈,我懂,我也心疼。你们消消气,我去后院看看,两边都得劝劝,一会儿就回来。” 秦淮茹说:“去雨水,记得中午回来吃饭。” 何雨水离开后,秦淮茹对傻柱说道:“多谢你啊,自从那不负责任的家伙走后,你是第一个给贾家撑腰的男人,虽然最后没成,但我和娘心里踏实多了,不用再担惊受怕了好几天。” 傻柱嘴角一撇,“没事,男人嘛!这是应该的。刚才棒梗叫了声傻爸,我就当他是我自己的孩子一样,跟飞彪一样对待,可就是林祯那四个小子太坏了!” 贾张氏气愤地说:“简直就是横行霸道,一点规矩都没有!” 话音未落,刘海中走近了。 贾张氏急忙搬来一把椅子,“他二叔,坐下歇歇。” 刘海中摇摇头无奈地说:“老阎那个家伙怕权势,我一个人实在护不了,嫂子您别见怪。” “唉……二叔,这不是您的错,您也斗不过林祯那帮人。您看您家的小二,我不该说得难听点,但他现在就跟许大茂似的,一个大狗一个小狗,整天围着林祯转。” 刘海中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秦淮茹赶忙说道:“娘,您别这样说,二叔能把光天管好,许大茂是我妹妹的丈夫,这份关系不能断。” “哼!就你能装!” 刘海中叹了口气说道:“这事归根结底也真是没法子。那四个小子虽然嚣张了些,可这两年林祯管得紧,没正当理由基本不惹事。这次棒梗被打了,理亏的一方在他们那边,我偏袒他也无济于事,只能叮嘱以后多小心了。” 秦淮茹将棒梗拉到身边,“去,去给你爸认个错,今天你戏弄飞彪确实不对,他是你亲兄弟,以后别再这么做了。” 棒梗板着脸,突然发火:“我才不道歉呢!我被打成那个样子凭什么道歉!国林一家打了我,他们怎么不用道歉?” 秦淮茹气愤地说:“他是你爸,以后还要替你遮风挡雨的!” “不对!我爸早死了!刚才他也没帮我出头,开会时林家还笑我呢!” 棒梗被打时喊过傻爸,但这只是他在危急关头叫傻柱帮忙,并非真心认他这个父亲。 从心底里,他根本就没接纳傻柱。 特别是今天因为何飞彪的事情,他亲眼看见妈妈和奶奶挨打,对何飞彪和傻柱都怀恨在心。 至于傻柱为了他得罪了林祯和刘玉华,也被打了一顿,棒梗觉得这都是活该,谁让他非要娶妈妈呢? 傻柱心里虽有几分失落,却仍笑着劝慰:“算了算了,别跟孩子计较,棒梗你先回屋里休息。” 刘海中见状说道:“行了行了,孩子犟不过来,哄哄就行。我也就是来提醒一句,别老纠结在这上面了,事情只能这样解决,否则吃亏的还是你们。就这样,我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嗯,谢谢二叔,您慢走。” 刘海中离开后,秦淮茹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傻柱,这事儿你要是责怪,就怪我没教育好棒梗,别怪他,他还小,不懂事……” 贾张氏显得有些不耐烦,说道:“好了好了,别再哭了,日子还要继续,饭也得吃。菜我已经捡回来了,可鸡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赶紧去找找!” 傻柱皱起眉头,安慰秦淮茹说:“淮茹,别哭了,我去把那只鸡找回来。” 傻柱刚一出门,秦淮茹立刻止住了哭泣,“棒梗!你给我出来!” 棒梗低着头慢慢走出来,“娘,您叫我?” “你刚刚为什么要那样说话?你是想把我气死吗?早上我是怎么教导你的?你难道都忘了吗?” 贾张氏也开口道:“是啊,棒梗,现在你父亲愿意把我们当成一家人,刚才为了你挨了打,一颗牙都掉了。你怎么能说出那种话呢?要是下次他不再疼你、不护你了怎么办?” 棒梗小声嘀咕着:“不管怎样,这次他也没护住我。如果我向他道歉并叫他爸,他就得和娘住在一起了,我不答应,你们也不能住一起!” 贾张氏抿了抿嘴唇,不再劝棒梗。她心里的想法其实和棒梗差不多。 一方面希望秦淮茹再找个男人重组家庭,另一方面又不愿让儿媳妇离开,还要为去世的儿子守着那一点点可怜的名誉。 但她忘了,秦淮茹早已与傻柱领了证,寡妇的名声早就不存在了。 贾张氏就像那样,只能靠自我 来安慰自己。 “淮茹,事情闹成这样,先别逼棒梗了,过段时间再说。反正傻柱已经承认入赘贾家了,不怕他会跑。就算等棒梗一年半载也没什么,到时候你再和傻柱商量。” 秦淮茹自然同意,她内心深处对傻柱始终有所依赖。 才结婚半年多,连亲情都算不上深厚,更别说爱情了。 和傻柱同居后,免不了会有夫妻之事,偏偏她又不想给傻柱生孩子。 秦淮茹一声低吼,把贾张氏吓得一颤。 “哎呀淮茹,轻点声,才打完架你就这样,想把我吓死吗!” 秦淮茹叹了口气:“妈,咱们真是吃了大亏了!” 贾张氏不解:“就因为棒梗对傻柱不够好,没叫他爸?” “不是,是傻柱要入赘我们贾家的事!” “入赘?那不是好事嘛,怎么还吃亏了?傻柱入赘了,以后棒梗对他再怎么样,也没人多嘴,还保全了咱们贾家和你的名声,总比带着婆婆孩子改嫁强得多,说不定还能在厂里反映一下,重新调整他的工资呢!” 第193章 迟钝了吧! 秦淮茹这一嗓子,吓得贾张氏直哆嗦。 “淮茹,你小声点,刚打完架你就这么大动静,是不是嫌我不够伤心啊!” 秦淮茹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妈,咱们这次真的栽了!” 贾张氏疑惑:“就因为棒梗对傻柱态度冷淡?” “不是,是傻柱入赘的事!” “入赘?那不是好事吗?怎么会吃亏呢?傻柱入赘了,以后棒梗对他做什么,都没人说闲话,还能保住咱们贾家的面子,这不是比改嫁强多了嘛,说不定还能在厂里争取到更好的待遇呢!” 秦淮茹叹了口气说道:“妈,您把关键的东西给忽略了!傻柱如果倒插门的话,就好比女儿出嫁一样,房子是没法带走的,那是老何家的财产,要是想将来留给棒梗,就难上加难了!” “什么?!这……这岂不是说我们等于白白给他提供了一个栖身之地,免得他被何飞彪赶出来后无家可归?” 秦淮茹眉头紧锁道:“从某种角度来说,确实是这样!” “哎呀!那个林祯的心思太深了!他是怎么设下这么个陷阱让我们跳的啊,我怎么就没察觉到呢!” “唉……我当时也没反应过来,刚才才恍然大悟。林祯一直在暗示傻柱,这次傻柱当着所有人的面表明自己要入赘,您也说把他当作亲生儿子看待,那么以后傻柱住进咱们家就顺理成章,而我若跟着他住进何家,反倒会被人议论纷纷,说刘玉华要赶我走,到时候连基本的生活保障都可能没有。” “绝对不行!咱们家不能让傻柱住进来!淮茹,你得好好想想办法,我们绝不能吃亏!” 秦淮茹思索片刻道:“现在我确实不能跟傻柱同住,否则我搬进去后,刘玉华可能会又来找麻烦。这几年咱们先这样将就着,等街坊邻居慢慢淡忘这件事再说。毕竟棒梗比何飞彪年长很多,结婚也早,所以最终我们还是会占据优势。” 贾张氏有些担忧地问:“这样真的可以吗?街坊们或许会忘记,但刘玉华肯定不会轻易放下这件事!” 秦淮茹说道:“只要傻柱现在是我们家里的一员,雨水不管不顾,何大清又在外地,只要傻柱和刘玉华关系不好,我们就掌握了主动权。您就放宽心,实在不行,东院的大妈那里还有多余的宅子,无论如何都要给棒梗在院子里安排一套房!” “好,那就先这么办。这段日子里可千万不能得罪那位大妈和尤凤霞。” “至于林祯和刘玉华那边,咱们暂时不要招惹他们了。棒梗,过来一下!” “妈,有什么事?” “往后你不许跟你林叔、玉华姨有隔阂,也不准跟林国他们兄弟计较,听明白了吗?咱们惹不起,就得守规矩,懂吗?” 棒梗嘟囔着说:“知道了。” 秦淮茹无奈地摇摇头,轻声说道:“去屋里待着。”然后转身走到门口,望着傻柱的屋子陷入了沉思。 这座四合院分为前后三个院子,而傻柱的屋子无疑是整座宅院的核心部分。面积宽敞,超过六十平方米;位置绝佳,处于中院 ,正对着穿堂门;左右厢房不过是陪衬罢了。 在清代时,这地方可是正经的一家之主才配住的,仅逊色于聋老太太的住处,与前院林祯的房子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这套房子,秦淮茹是志在必得。即便林祯设下了障碍,让她暂时失去了先机,她也会努力争取,为儿子夺下这份财产。 …… 前院内。 傻柱揪着六根儿的衣领,怒目圆睁,扬起手就要动手。 “,你当我好欺负是不是?就算我现在运气不好,也没到你这种窝囊废能骑在我头上的份上!” 六根儿满头大汗,结结巴巴地说:“傻柱,你冷静点,无缘无故打人的话,我就去街道办事处告你!” “放屁!你偷我家鸡还有理了?你自己看看,这是不是无缘无故!” 啪! 傻柱朝着六根儿脑袋扇了一巴掌。 “把你爹找来,我连他也一块收拾!” “别别别!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前院的人可不怕你中院的,林工!林工!傻柱疯了,在打人呢!” 刚提到不许秦淮茹嫁给傻柱,要守住傻柱家的门户,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六根在喊叫。 六根家跟林祯家距离不远,林祯走出去时,脸上的表情立刻沉了下来。 “傻柱,你是不是又想动手?快放手!” 傻柱气呼呼地说:“林祯,你知道我为何这样做,你就让我放手?你连看都不看就偏袒对方?你这是睁眼瞎吗?” “为何?你说。” “刚才我们闹别扭的时候,秦淮茹买的一只鸡逃跑了,结果被六根捉住杀掉了,刚剁完肉准备下锅,被我当场抓到!” 林祯眯起眼睛,“六根?真的假的?” 六根的脸一下子红了,“不是这样的,他说不出证据,怎么能证明那是他的鸡?那只鸡是我买的!” 傻柱怒吼:“鸡毛都被你爸拔光了还说是你的,你以为我不知情?你们家今天买鸡了吗?要不要我把你的嘴拧歪试试?” “别别别,住手,林同志,您来管管啊!傻柱太过分了!您是前院的主心骨,总得给我们这些前院的人做主!” 傻柱一把抓住六根的耳朵,“还指望林祯帮你出头?呸!我不信他会那样,要是他真那么做,那我也太丢脸了!” 林祯脸色微怒:“六根,要是你还想挑拨前院、中院、后院的关系,妄图霸占整个四合院,别怪我不客气,到时候我打得比傻柱还要重!” “什么?我……” “自找的!我最讨厌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不帮你教训傻柱已经算好的了!” 林祯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六根和他的父亲常老四素来以爱占小便宜着称。 就在刚才会议开到一半时,六根就被他父亲叫走离开了。 那会儿林祯没太留意,后来才明白,原来那是秦淮茹买来的鸡,被人中途截走了。 挨揍也是活该。 他家那天根本没买鸡,秦淮茹买来的鸡不知怎么被吓跑了,最后跑到了常老四家,被他偷偷抓住宰了。 本来想着把鸡毛随便一丢,自己煮一锅汤,别人也不会发现。 这种事情在乡下很常见,谁家的鸡要是丢了,基本上就回不来了。 常老四和六根打算趁着院子里乱哄哄的时候捞点便宜,结果让傻柱给撞见了。 对于偷鸡的事情,林祯当然不会包庇。 至于六根拉他垫背这件事,林祯更是不会假装不在乎。 傻柱正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泄,挥拳就是两下。 六根个头不高,又矮又胖,完全不是傻柱的对手,被打得当场就喊起来。 常四婶赶紧拦住:“傻柱,我们赔给你还不成吗?别打了!” 傻柱怒喝:“不打就去街道办,偷鸡摸狗的,必须抓起来!” 六根说:“你……你也小时候不是经常干这事吗?” “嘿!有本事你抓现行再说这话!” 砰砰! “哎哟!好疼!秦淮茹!你男人疯了!” 六根扯开嗓子喊,果然把秦淮茹叫了过来。 “傻柱,算了,停手,今天我们不能再闹了!” 傻柱松开手搓了搓拳头,冷声道:“把剁好的鸡送到我家去!” 六根的媳妇这才敢端着盆子走出来。 秦淮茹立即接过笑说:“弟妹你别生气,这是他们男人之间的事,咱们妯娌之间别计较。你拿个碗来,我给你挑点鸡肉,炖炖给孩子吃。” 六根儿媳妇感动地说:“嫂子,您真是位善解人意的好人,六根儿,快认错!” 六根儿有些难为情:“我这人就喜欢占点小便宜,傻柱你也清楚,老是这样纠缠不清,抱歉啦,这样可以了吗?” 傻柱不屑地哼了一声:“别让我抓到再犯的机会!” 秦淮茹笑着说道:“傻柱你就别太较真了,不就是找不出发泄对象嘛?六根儿你也是,换一天再占便宜,傻柱也不会这么生气,他今天只是 急了。” 六根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多谢嫂子体谅!” 秦淮茹寥寥数语,不仅平息了傻柱对六根儿的怒气,还缓和了两家之间的关系。 对于那些性格有缺陷的人,比如爱贪小利或好色的,秦淮茹总能找到办法应对。 傻柱回家后嘟囔着说:“你这是当什么烂好人呢?六根儿就该挨揍!” 秦淮茹笑着说:“你就别再纠结了,街坊邻里,咱们以后尽量不惹事生非,你看今天开会,除了贰大爷,其他人可都没帮咱们说话。” “哼!我才不在乎呢!” “好了好了,赶紧去做饭。对了,最近我没法跟你同居了,棒梗那边劝不动,要不你再等他一阵子?” 傻柱满不在乎地说:“没关系,都过去半年多了,我也不介意再等等。” 秦淮茹的眼眶泛红,“可是……委屈你了……” “哎呀!我会跟孩子一般见识吗?你别逼他,慢慢来,让他自己愿意叫你爸,那才顺耳,要是逼出来的,反而让人听着不舒服!” 秦淮茹微微一笑,“行!你说了算!” 傻柱得意地笑了,沉浸在秦淮茹的赞美里,根本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如何。 周日的一场混乱就这样结束了,尽管傻柱坚称自己是入赘的。 秦淮茹和贾张氏因为棒梗的事情,都建议他再等一等。 从那以后,傻柱和秦淮茹虽然有了结婚证,但与之前的拉套邻居并无太大差异。 这一切都在林祯的意料之中。 可以说自从秦淮茹决定拼命减肥开始,傻柱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他和刘玉华商量好了,傻柱可以随便和秦淮茹住在一起,但不能搬进傻柱的屋子。 如果真搬进去了,他们不会出面,而是直接找保城的何大清过来,问题就能解决。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几个月眨眼就过去了。 轧钢厂再次扩大生产规模。 刚毕业的学生、社会上没正式工作的 ,以及其他小厂的工人,都被列入调动名单。 这次刘海中非常高兴。 得知消息后,他立刻去了大儿子刘光齐所在的暖瓶厂。 刘光齐已经被亲爹刘海中用假消息骗回四九城近两年。 曾经他满心期待地回来准备大展拳脚。 把外地的工作都辞了,结果回来才发现是亲爹骗了他, 别说大展拳脚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和两个弟弟闹得几乎断绝关系,最后只能在门口搭个木棚,像狗窝一样住了好几个月。 最后花了不少钱疏通关系,才在暖瓶厂找到一份学徒的工作。 对刘光齐来说,这真是极大的羞辱。 这辈子他都不想再踏入四合院一步,他无法忍受同龄朋友的嘲笑。 提到父母,别说两年,就算是二十年,他跟妻子董秀妮也压根不想过去瞧一眼。 对刘海中而言,大儿子明明就住在四九城,可是快两年了愣是没来探望过一次。 这事儿一提起来就觉得脸上无光,想一想更是心疼得难受。 费尽心思把大儿子从外地骗回来,本是为了撑撑场面的,结果大儿子连个节日都不肯踏入四合院半步。 刘海中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但并没有责怪刘光齐的想法。 刚开始的时候他是挺恼火的,但时间一长,反而觉得自己害了这个大儿子。 不该把大儿子骗回来,让他丢了工作,还失去了住处。 如今窝在这个暖瓶厂里,既不受重用也不舒心,分配的房子又远得要命,总之还不如待在外地好。 刘海中向来对大儿子偏心。 日子久了,那些怨恨的情绪早已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愧疚、思念以及加倍的疼爱。 他一直在寻思着如何能让大儿子重新回到四合院。 听说轧钢厂要扩大招聘规模时,他意识到机会来了。 当天下午干脆就不去上夜班了,直接步行到暖瓶厂去找自己的大儿子刘光齐。 刘光齐得知父亲亲自上门来找他,心里虽有几分不愿但也还是硬着头皮出来了。 “爸,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呀?” 刘海中见到儿子,忍不住开口问:“你搬出去这么久,咋就没想着回四合院来看看呢?” 刘光齐赶忙低下头盯着地面,躲开父亲的目光。 “哎呀!我哪是有空闲的工夫啊?您不知道,我每天上下班路上就得花两个多小时呢,哪还有余力跑四合院去啊?” “周末总该有空?” “周日我要去供销社排队买日用品,我家地方挺偏远的,不像四合院那样,供销社就在旁边,下班就能买到东西。我还得帮秀妮照看孩子,两个孩子呢,总得有人盯着。” “那过年的时候你也抽不开身回家?” “唉……过年我得带全家去岳父岳母家,毕竟那边还给我们留了一套房,实在没辙的话,我们还是会回去的。” “行了行了,别说了!”刘海中不耐烦地摆手。 “爸,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要是为了数落我,那就到这儿,我还等着上班呢。我马上就要转正考核了,您别耽误我。” 刘光齐比他老子更不耐烦,一想起自己被坑回四九城的事情就来气。 刘海中叹了口气,轻轻抿了抿嘴唇说:“你不回四合院,就不知道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清楚轧钢厂的情况,怎么有机会争取房子和工作呢?在暖瓶厂待着,难道你不觉得委屈吗?” 刘光齐听出了父亲话里的深意,立刻换上了一副认真表情。 笑着说:“爸,您来是有事情告诉我?” 刘海中冷哼一声:“哼!就算你再惹我不高兴,也是我儿子,我不会和你计较!” 刘光齐连忙赔笑:“是是是,爸您别生气,这两年院里和轧钢厂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院里有两件事值得一提,一是傻柱出狱后跟秦淮茹结婚了,现在咱们跟贾家关系亲近;二是林祯在房子边上加建了两间砖房,街道办直接批准的,相当于有了房契一样。” “什么?他居然改建房子了?太过分了!我们当初只是搭了个木棚,我和秀妮一走就得拆掉,他凭什么盖房子?” 刘海中无奈地说:“我去街道办问过了,赵主任明显偏向他,要不是你当时急着搬走,说不定咱们也能申请盖房子。” “哼,他要是能弄成,咱们就有机会,不然就写信投诉,直接寄到区里!” “好了,别提这个了,轧钢厂现在正扩大生产呢,有技术的可以直接评级,跳过学徒期,要不要去试试?” 刘光齐一听眼睛都亮了,“当然要去!在暖瓶厂我已经干腻了,我可是正经的电工,一个月才拿四十五块八,在这里做学徒,真是亏大发了!” 刘海中说道:“去轧钢厂不一定能当电工,但至少也能评上一级工,要是想过去,现在就去申请,我回去也会跟人事部门打招呼。” 刘光齐急切地说道:“爸,千万不能让光天那小子知道,他肯定又要捣乱。” “我知道,等你正式上班那天,他自然会知道你进了轧钢厂。对了,你的房子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找麻烦,把你调走的事搞复杂?” “不会的,爸,您放心,轧钢厂那边的房子一时半会儿分不下来,我就继续住在原来的房子里,要是厂里愿意出钱让我们再加盖两间房,那也挺好。” 刘海中笑了笑,“行,就这样,你抓紧准备,我这就回去。” “好,爸您慢点走,我这就开始准备。为了不让光天起疑心,我去轧钢厂之前,我跟秀妮就不去四合院了。” “嗯,快去!” 刘光齐兴奋得不得了,一回到家就写了一份调动申请。 暖瓶厂是轻工业,规模远不如轧钢厂,基本不会有扩招这种事。 刘光齐这个岗位本就是靠同学帮忙才加上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上级很快就批准了他的调动申请,并将这份申请转给了轧钢厂。 至于房子问题,暖瓶厂也没为难他,说等到轧钢厂那边分配后再搬也不迟。 刘光齐回家后把这件事告诉了老婆。 董秀妮得知轧钢厂要扩产,兴奋地对刘光齐说:“我也写封申请,让你爸帮忙,让我进轧钢厂工作。” “别担心,这早就在我的计划里了,孩子交给咱妈,咱们俩一起上班。” 第二天上午,刘光齐特意骑车到了轧钢厂门口,把媳妇的入职申请递给了刘海中。 “爸,轧钢厂扩产的话,秀妮也该上班了。素素和二豆子就让奶奶照顾,您帮帮忙。” “没事,带孩子本就是奶奶的分内事,让秀妮等着上班通知就行。” 在老爹刘海中的帮助下,刘光齐和董秀妮都顺利进了轧钢厂。 一年前,刘光天虽在人事科说过刘光齐的不是,但并未记入档案。再加上刘海中的担保,人事科很快就批准了他们的入职,明天即可报到。 这天下班后,刘光齐一家人来到四合院。 刘光天惊讶道:“哥,你咋来了?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刘光齐懒得搭理他,只把两盒点心放在桌上。 “爸,这是给您的,以后轧钢厂要是给我分了房,我就不用再借您的车了,您自己骑。” 刘海中笑着点头:“好,我知道了。二豆子,让爷爷瞧瞧这一年长了多少。” 贰大妈也高兴地说:“素素,过来,让奶奶看看!” 刘光天呆住,急忙问:“哥,你刚才说什么?分房?你去轧钢厂上班了?” 刘光齐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董秀妮眉开眼笑地说:“不只是你大哥,我也去轧钢厂报到了,明天咱们就正式上班。素素和二豆子就交给妈照顾,等我们在这附近有了房子,再把孩子接过去。” 刘海中和二大妈也幸灾乐祸地咧嘴笑了。 刘光天气得直跳脚:“爸!这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啊?你是防着我吗?” “当然防着你!不然你哥和你弟弟能这么容易进轧钢厂吗?”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你是啥意思?刘光天,你是不是欠揍?我还知道呢,以前轧钢厂不要我,都是你搞的鬼?这一年来到底怎么回事,我都清楚得很。你不帮着你爸,反而跟着林祯摇尾乞怜,你这是找打!” 刘光齐怒目圆睁,手已经扬起。 刘海中也站起身来,大儿子回来了正好可以撑场面,早就想教训这个小儿子,只是苦于没有借口。 刘光天一看这阵势,明智地选择撤退:“不像话啊,一两年都不回家看看爸妈,回来就动手打弟弟,你当大哥的真够资格啊!我可不想跟你计较。” 刘光福见状赶紧往外跑,虽然现在没被打,但一会儿肯定逃不过。 “回来!谁敢放他走我就打断谁的腿!” 刘海中一声吼,把刘光福吓得乖乖低头回来。 刘光天尴尬地笑了笑:“爸,今晚我不回家吃饭了,您不用给我留饭,省副碗筷!” “滚蛋!晚上你也别回来!” 刘光天一脸轻蔑地离开了,他现在完全不怕老爹。 受林祯影响,除了不敢和刘海中正面冲突外,他对亲爹的话已经毫不在意。 相较之下,刘光福就没那么幸运了,尚未毕业便要开始工作,只能低眉顺眼地忍耐。 刘光天来到前院寻到林祯,满腹怨言地说:“我现在回不了家,他们做得太过了,真能把人气死!” 接着又絮絮叨叨地讲述了一番。 林祯笑着说道:“轧钢厂扩大规模,你阻止不了你哥嫂进厂工作的,别太放在心上,回家去。这种家里的事,我无权过问,也帮不了你什么忙,找我也解决不了问题。别和二大爷、光齐生气,不然他们可以随意欺负你,而我却不能随便介入。” 刘光天苦笑着说:“我知道,我只是想倾诉一下罢了。算了,我去外面转转,晚上再回来。” 刘海中一家刚吃完饭,就把刘光福推出了门。 “光福,先到外面玩会儿去,不到九点不要回来,我和你大哥有些事情要谈。” “爸,我还想继续学习呢,要是学习不好,凤霞姐都不会看得起我!” “你这样就算学得再好她也不会喜欢你,快走,别在这里啰嗦,滚出去!” 刘光福撅着嘴离开,二大妈立刻坐在门口守望。 刘海中这才和刘光齐商量起来:“光齐,你看,林祯新建的房子比旧屋还要坚固,我觉得与其等轧钢厂分配,不如我们自己动手建房,毕竟街道办事处会给补助!” 第194章 不可宽容 轧钢厂这次扩建,增设了太阳灶车间与锻工车间,新增员工达到三百人。 正在等待轧钢厂分配住房的新生家庭有三十多家。 加上前些年一直在等待的人,刘光齐夫妇的位置已经排到了二百多名之后。 而且是朝着接近郊外的新公寓方向分,跟他在暖瓶厂分到的住房性质差不多。 与其无所事事地等待,倒不如在四合院里加建两间房。 林祯家可以建,他自己觉得也可以建。 “爸,街道办真的会给补贴吗?要是不掏钱补贴的话,我们可拿不出钱来盖。” 刘海中答道:“林祯为了赢得好名声,自己掏钱盖的。街道办原本应该负责盖,但因为找不到施工队,就给了他材料和人工费的补贴,让他自己找人盖。结果他把补贴的钱捐了,拉着许大茂、阎解成还有光天一起盖起来了。当时我不太好意思,还帮着干了两天呢。” “嘿!他可真是清高,不愧是老易以前的徒弟!” 刘海中无奈地摇摇头,“林祯确实比老易更会扮演好人,大家一帮忙,他那两间房不到一个月就盖好了。” “唉,爸别想这个了,我担心的是街道办会不会出钱。只要他们出钱,其他的事都好商量。” 刘海中沉思片刻说道:“按理说你已经进了轧钢厂工作,街道办没理由不批准。只要批准我们盖,肯定会给补贴。不过找施工队这事还得我们自己来,不像林祯那样,连胡同里的人都会帮忙。” 刘光齐皱眉道:“大不了就我们爷四个干,反正刘光天跑不了!” “对!”刘海中振作精神。 “现在贾家跟我们的关系不错,你别惹傻柱,他可是个顺毛驴,到时候秦淮茹和傻柱肯定也会来帮忙!” “嘿嘿,您放心,只要傻柱对我好,能让我占点便宜,我就天天夸他是好人!” 第二天,刘光齐带着媳妇去轧钢厂正式报到。 刘光齐虽然是电工,但电工的岗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即便有了空缺,也是师父把徒弟提携上去,轮不到他这个外来者插手。 于是他只能进入车间,凭借以往的工作经验和技能,被评定为一级锻工。 而他的妻子董秀妮则在新太阳灶车间做学徒。 晚上他们回到四合院用餐,饭后又带着孩子返回住所,生活显得格外忙碌。 刚上班两天,刘海中便前往街道办事处申请建房。 赵主任看过他的申请后,微微皱眉说道:“刘海中同志,你可是个老同志了,又是街道办委任的院子负责人,怎么总想着占这些小便宜呢?刘光齐明明有房子,你这么申请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海中一愣,“赵主任,我真的不是想占便宜啊。光齐两口子都在轧钢厂上班,天天往郊区跑,实在太不方便了,也影响工作。” 赵主任摇摇头,“暖瓶厂的新公寓并不在郊区,距离郊区还有十几里地呢,而且轧钢厂的新公寓楼也计划往那边建造,工人们都能接受,为何只有他不能接受?” “这不是接受与否的问题,而是希望离工厂更近一些。再说,他已经不在暖瓶厂上班了,那边催着让他搬走呢,而轧钢厂分房遥遥无期,与其一直等待,不如自己建两间,也算是为国家分忧。” “你说的不算分忧,反而是在添麻烦。暖瓶厂不会逼着员工搬家的,别胡乱猜测。刘光齐已有住房,你还想再拿一笔建房补贴,这不是增加国家负担吗?” “这……” “如果人人都像你这般自私自利,首都岂不是要大乱?大家都想离工厂近,都想拿补贴在四合院扩建,谁还会愿意住在公寓里?” “还有一件事,要是我同意你给刘光齐再加建两间屋,他之前从轧钢厂分的房子,他还需不需要?” “这……” “像刘光齐这种已经有人住的还想在院子里扩建,邻居们肯定也会跟着建,到时候整个院子都会被堵得连门都出不去,怎么正常生活?” “这……” 刘海中的脸涨得通红,被赵主任的问题问得说不出话来。 确实,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林祯能建,不代表自己就能建,自己的情形跟别人根本没法比。 赵主任看他哑口无言,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刘海中同志,像林祯那种情况,无论多少申请,我都准许。今年春天我还批准了你们隔壁关家的小耳房加盖请求呢。但你的申请不符合规定,我不能批准,你就别再打这些小主意了。” 赵主任仍然记得刘海中上次为刘光齐申请房子的事情。 他对刘海中偏袒大儿子、让二儿子三儿子住木棚的做法很不满。 所以这次面对刘海中的钻营请求,赵主任毫不客气地进行了批评。 如果是其他人,赵主任可能只是温和地拒绝,根本不会这样连番质问,让人下不来台。 “赵主任,感谢您的批评,我,我愿意虚心接受并已改正,这就不再耽误您工作了,我这就回去反思。” 刘海中连连道歉,狼狈不堪地离开了街道办事处。 直到吃完饭,他心里依然没有一丝轻松感。 刘光齐瞧见父亲的脸色,心头一沉,“爸,您今天不是要去……” “吃!” 刘海中打断了刘光齐的话,目光扫向刘光天。 刘光齐心领神会,立刻低眉顺眼地用餐,饭毕并未急着带妻子儿女离开,而是慢条斯理地品起茶来。 刘海中轻啜一口茶,缓缓说道:“光天、光福,你们先出去转转,我和你大哥有些事要谈。” 刘光天冷哼一声,“还有啥事得瞒着我们?莫非是我大哥想争车间主任?” “唉,光天胡说什么呢,我和你爸正商议正经事呢。要是想帮忙,就坐下听着;不想帮忙,那就先出去。” “哼!喝口茉莉花末子就摆谱,我还喝过特级毛尖呢!” 刘海中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你去林祯家喝去,别在这儿显摆!” 待刘光天与刘光福离去,刘光齐担忧地问:“爸,到底咋回事?看你这表情,好像事情不太妙。” “唉……赵主任就是不肯批!” “什么?凭什么呀!林祯的都批了,这是搞特殊化吗?难道还要我去区里写投诉信不成?” 70beikan ------------ 第339章 装个糊涂 “少说那些无用的话!” 刘海中苦笑道:“林祯的新房毫无瑕疵,不妨碍邻居进出,且是他自掏腰包建的,只因他孩子多没地方住,不像你在暖瓶厂有分配房,所以赵主任不批。” 刘光齐气愤道:“这也太不公平了!他能盖为啥我们就不能盖?是不是我把暖瓶厂的分房退了,街道办就会同意我们盖?” 刘海中略显窘迫地说:“这事恐怕不成,咱家要是再建房子,肯定会影响到那位聋老太太的出行,这事儿街道办肯定不会批准的。而且,你退了现有的房子,又打算住哪儿呢?难道要在外面搭个简陋的棚子吗?” 刘光齐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董秀妮说道:“如果没办法继续住在四合院里,那轧钢厂分不分房子根本就没差别,不管哪里都离得那么远,搬来搬去也太麻烦了!” 刘光齐怒气冲冲地说:“罢了罢了,就这样,我根本就不该从外地回来!” 虽然刘光齐感到十分失望,但他对林祯的嫉妒却丝毫未减。 他真的非常羡慕林祯的新房子。 原本林祯那两间狭小的屋子住了整整一家人,显得十分拥挤。 如今加建了两间之后,他家成了整个院子里面积最大的一家。 四个儿子搬进去居住,空间非常宽敞,他们家也成了全院子过得最舒适的一户。 记得林祯刚搬来的时候,院里的许多人对他嗤之以鼻。 一个来自乡下的孤儿,靠着一封介绍信才勉强在轧钢厂当上学徒。 还娶了个资本家的女儿,简直可以说是无知无畏。 谁曾想,几年过去,林祯竟成了这条胡同里生活最惬意的家庭,成了人人学习的典范。 而刘光齐自己本是土生土长的城里人,前程本应一片光明。 只因结婚晚了些,没能分到房子,不得不跟着妻子去了外地。 几年过去了,既没有升任主任,也没有当上科长,回到城里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刘光齐觉得自己这些年真是白忙活了,早知道就不该离开家乡。 回到家后,刘光齐整夜未曾合眼。 辗转反侧间一直惦记着林祯的房子和地位,很快便钻进了牛角尖。 他决定偷偷写一封检举信,借此机会给林祯添点麻烦。 即便无法让自己搬进四合院,至少也要出口气。 举报信可不是随便能伪造的,若只是胡乱编造毫无根据的内容,不仅不会让林祯受到惩罚,自己倒可能引来麻烦。 从第二天起,刘光齐便有意无意地搜集关于林祯的信息。 他得知郭大撇子与林祯有过矛盾。 趁着午休吃饭时,故意与郭大撇子同桌攀谈。 然而,郭大撇子变得十分胆怯,一听说刘光齐是刘海的大儿子,立刻端着饭碗离开。 “哎呀,郭师傅别急着走啊,咱们聊聊嘛。” 郭大撇子轻轻抿了抿嘴唇,眼神低垂地说:“请您转告林工或秦淮茹,我现在只想安分守己工作,熬到退休就好,不会再无事生非了,请放过我!” 刘光齐听后心中暗喜。 被林祯吓得如此厉害吗?这可真是个忠心耿耿的朋友,比那个不知深浅的傻柱强太多了。 “唉,郭师傅您误会了,虽然我确实出自四合院,但跟林祯完全不是一路人,跟秦淮茹也仅是一般交情。” 郭大撇子微微一笑:“别绕弯子了,没用的,我已经看破红尘,只愿在岗位上继续发光发热,您找错对象了。” 见郭大撇子准备离开,刘光齐急忙说道:“郭师傅,我可是被林祯亲自揍过的,不信您可以去核实,我只是想向您了解他过去的事情,并无害您之意!” 郭大撇子并不是那种老实巴交的人。 他之所以表现得如此清高、通透、超然世外,是因为已经 入绝境,再无翻盘的机会。 他对秦淮茹和林祯既不敢招惹,却又始终怀恨在心。 听刘光齐这般讲来,他的心中起了些许波澜。 相较林祯而言,他对秦淮茹的怨恨更深,可林祯同样是他心底的仇敌。 若是有机会可以报复一番,自然是有利的。 “刘光齐同志,我不明白你说的是哪件事?给我两天时间好好想想。” “好!郭师傅,不是郭主任。” “为何如此说?” “嘿嘿,咱们锻工9号车间的主任是代理领班,无论是在技术层面还是管理能力方面,都远不及您。我认为您应当效仿廉颇,老而弥坚,不应像落败的鹌鹑一样,自甘堕落。” 郭大撇子轻笑一声,“明天咱们继续谈,我先回去了。” 他回去是为了查证一些事情,倘若刘光齐确是被林祯所伤,且与刘光天有嫌隙,那么毫无疑问,他就是林祯的敌人,自己必定要站在同一阵营。 他们的谈话虽小声,但食堂内用餐的人众多,有几个注意到了他们的交谈。 其中包括刘光天,他每日都在密切注视着兄长。 一方面担心兄长使出阴招害他,另一方面也是为林祯留意着动静。 刘光齐和谁说话都没关系,但就因与郭大撇子交谈了一会儿,让刘光天颇感不适。 见郭大撇子离开后,他也匆匆忙忙吃完饭,来到林祯的办公室汇报。 “林哥,有情况。” “什么事?说清楚些,别急躁。” 刘光天瞄了一眼助理苏雨梅,欲言又止。 林祯眉头微蹙,“直说,雨梅不是外人。”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这事儿我也不确定,可能是我的推测,您听了自己判断就好。” 接着把在食堂看到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林哥,自从我哥调到轧钢厂之后,我就一直在留意着他。他跟郭大撇子并没有什么交情,以前也不认识,忽然跑去跟郭大撇子搭话,我觉得很奇怪。” 林祯轻笑着回应:“别想太多,食堂里人多座位少,很多工人都端着饭盒回车间吃饭去了,你哥和郭大撇子共用一张长条凳也正常。” “不对,情况不是这样的。”刘光天摇摇头说道:“他们聊了很久,郭大撇子两次打算离开都被我哥拦住,我觉得他的目的不单纯。您不了解我这个哥,从小就是爱打小报告的人,而且特别擅长装出一副正义的样子。” 林祯轻轻点头,笑着说:“也许他是想联合郭大撇子,阻止你升任领班,甚至让你和傻柱一起去打扫厕所呢。毕竟你之前举报郭大撇子的事情,现在已经传开了。” 刘光天干笑了几声:“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但这也可能是针对您的,所以我才特意过来汇报。最近我爸申请给我哥盖新房的事情被街道办的赵主任批评了一顿,这件事您听说了吗?” “哦?有这样的事情?” “哎呀!原来您还不知道啊!” “说来听听。” “唉,这是昨天晚上听我妈说的。我哥这次回来,想要学习您在院子里加建两间房,结果我爸得意洋洋地去申请了,直接被赵主任拒绝了,还挨了严厉的批评。后来他们讨论事情的时候,还特意把我和光福赶了出来,想起这事我就来气。” 刘光天详细讲述了一遍情况,林祯听完后微微点头。 心里已经觉得刘光齐自讨苦吃。 原本林祯以为刘光天来汇报这种事只是开个玩笑,他认为刘光齐不至于这么快就招惹自己,刘海中肯定也叮嘱过他不要这么做。 找郭大撇子或许是因为想教训一下不听话的二弟刘光天。 林祯觉得刘光天可能是来求助的。 在林祯看来,刘光齐与他目前并没有深仇大恨,没必要卷入他们兄弟间的争斗。 如果刘光天真的被欺负得过分,林祯可能会出手相助。 但现在刘光天在家闹得很厉害,每天独自对抗父亲和大哥,林祯自然不会再去火上浇油。 听了刘光天的话后,林祯怀疑刘光齐可能确实是针对自己。 首先,刘光齐是一个容易心生妒忌的人,一旦申请建房失败,他很可能会钻牛角尖。 其次,若是真的为了刘光天,他完全没有必要找上郭大撇子。 回到父亲刘海中的身边,已经是对刘光天的一种打压。 大不了和刘海中联手收拾刘光天,根本无需走到联合郭大撇子这一步。 要是连父亲和他都压不住刘光天, 那调查刘光天的隐私,写匿名信之类的倒还说得过去。 如今去找郭大撇子对付刘光天,显然不合常理。 林祯提前防备,既然有这样的可能性,就不能掉以轻心。 但他也不想表现得过于敏感多疑,更不愿直接介入此事。 于是决定装作糊涂,用言语试探刘光天。 “这事虽然有,但我以为你大哥来轧钢厂不过是为了薪水高、待遇好,加上你嫂子也在工作,多一份收入,并不是专门为了扩建房子而来的。” 刘光天说道:“最开始我也没想到,后来特意了解才清楚。他眼睁睁看着你能建房子,自己却无能为力,气得不行。我觉得这次他是打算拉拢郭大撇子,一起搜集对你不利的证据,然后写匿名信举报你。这事儿肯定没错,我们绝对得阻止。” “唉,可别这样说你大哥,也许他心里确实有些不平衡,但不至于达到背后使坏的程度。你不要胡乱揣测,说不定他只是单纯想跟郭大撇子一起吃顿饭呢。” “哎呀!林哥,您太天真了,我太了解我大哥了,您千万要小心啊!” 刘光天这话真假参半,他对林祯的忠心掺杂着一半真心一半私心。 与其说他在为林祯担忧,不如说是在为自己忧虑。 “林哥,要是真要查的话,我得花好几天找线索,那时候他们可能早就有动作了。” 林祯叹了口气,“我总不能天天被这些事缠着,我还得干活呢。你自个儿玩,雨梅,送刘光天出去,别让我分心画图了。” 刘光天尴尬地笑了笑,拿起桌上一个苹果,嘿嘿说道:“林哥,你就放心,不会耽搁你工作的。这苹果挺甜的,给我。” “滚蛋!” 刘光天离开后,林祯无奈地摇摇头,“唉……刘光齐这个人真是不安分。” 苏雨梅好奇地问:“刘光天和刘光齐是亲兄弟,怎么感觉像是仇人似的?” “还不是因为他们父母偏心?” “就偏心这一点,就能对孩子有这么大影响?” “当然能,俗话说得好,不怕贫贱只怕不公。刘海中偏爱大儿子,还时不时用打骂来压制二儿子和三儿子,所以刘光天和刘光福从小心里就不满,又没地方发泄,久而久之变成了怨恨,他对大哥刘光齐,早就没了亲情可言。” “天哪,家里孩子多真不好带,真羡慕你能把六个孩子教得那么好。” 林祯轻轻一笑,“孩子多的话,公平最重要,亲情其次。别说什么十个指头伸不齐这种话,那是家长给自己找的理由。指头伸不齐是因为它们各自的功能不同,做的工作也不一样。” 苏雨梅笑着说:“确实如此,只要孩子一说爸妈偏心,家长不是一顿教训,就是搬出十个指头伸不齐的说法。” 林祯说道:“小孩儿哪懂什么亲情重要,偶尔偏心还可以理解,可若是从头到尾都偏向一个,哪怕是个傻瓜也得有怨言。那孔融让梨本就是个笑话。” 苏雨梅疑惑地问:“孔融让梨不是美谈吗?难道还有别的说法?” “唉!哥哥把大梨给弟弟才是谦让,弟弟把大梨给哥哥就成屈服了。那些拿这事教育孩子谦让的,不过是种虚伪罢了。” 苏雨梅似有所思地点点头,“孩子们不懂那些大道理,但他们能感觉到不公平。在不公平环境中成长的孩子,性格容易出问题。” “那你将来对自家孩子会怎样?” “我?嘿嘿,听你的呗!” “哎呀,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哈哈,你自己琢磨去!” …… 第195章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刘光天回到车间后,心里七上八下的无法平静。 他没听见大哥跟郭大撇子说了什么,虽然猜测是在对付林祯,但他觉得其实是在针对自己。 他不像林祯那样善于思考。 像刘光齐对付他直接动手就行,完全不用找郭大撇子帮忙,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他反倒认为自己如今是车间领班,大哥既然去了轧钢厂,就不会明着压制自己,只会暗中使坏。 说到耍手段,自己并不逊色,这个位置也是靠算计得来的。 绝不能让大哥把自己扳倒。 想到这里,刘光天立刻着手反击。 这次,他不仅要对付郭大撇子,还要让他永远不能再惹事生非。 关于大哥刘光齐的一些负面消息,刘光天很快便起草了一封匿名信。他在信中详细列举了刘光齐与兄弟不合、对父母不孝等问题。自从回了四九城后,刘家上下被折腾得不得安宁;到了暖瓶厂后,他还向父母借了两百块,并且偷走一辆自行车,而且近两年来几乎从未回家探望双亲,这些都是极其严重的行为偏差。此外,刘光天还将刘光齐通过关系进厂却未按正规程序分配住房的情况也添入其中。显然,他在极力贬低自己的大哥,恨不得将他赶出工厂甚至送进监狱。 撰写这封信时,刘光天满脑子都是父亲刘海中对他偏爱的画面,这些回忆像针一样刺痛了他的内心。写完之后,他感觉轻松了许多。 接下来,他要对付的是郭大撇子,这确实棘手,但对一心求自保的刘光天来说并非难题。他稍作思索,便前往钳工车间找到了秦淮茹以及两位陈姓同事。 要想再次陷害郭大撇子,就得挖掘他的过往劣迹。最近一两年,郭大撇子表现得还算安分守己,如果他继续这样下去,今天也不会有机会向刘光齐透露那些事情。偏偏郭大撇子心中存有怨恨,总想着找到机会翻身报复。 这一切都被刘光天看在眼里。此刻,郭大撇子正前往其他车间,向四合院里的工人询问林祯和刘光齐的事情。由于不便直接找秦淮茹,他只能选择别处打探消息。 刘光天来到钳工车间,发现郭大撇子并不在场,于是马上转向秦淮茹寻求帮助。 “秦姐,我有点事儿想请教您。” 秦淮茹微微一笑,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刘光天。 “难得见到你主动问事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刘光天干笑一声,压低声音道:“就是想问问郭大撇子以前对您不敬或者不够诚实的地方。” 秦淮茹皱了下眉,“都两年了,你问这个做什么?我都记不清那些事了。” “哎呀,秦姐,你可是有五年期限不能转正,这才两年,你就忘啦?” 秦淮茹环顾四周,确信无人靠近,目光落在刘光天身上。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起他以前总欺凌你,心里不爽,所以问问,看看能不能整治他。” 秦淮茹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刘光天,你觉得我说这话你会信吗?” 刘光天抿了抿嘴唇,“罢了,你不信也无妨,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能对付他,我去问二陈,他晓得的关于郭大撇子的坏事可不少。” 刘光天掉头要走,秦淮茹眼珠一转。 心里盘算:刘光天要是真去找二陈问,一样能挖出郭大撇子不少旧账,与其和他闹僵,不如给他点好处,毕竟她现在和二大爷家关系不错,告诉刘光天也不是什么大事。 “等等,你怎么这么不懂情趣呢,逗你一下就跑?” 刘光天转过身笑道:“早这样多好,省得耽误咱俩的时间。” 秦淮茹便将郭大撇子对她做的那些令人作呕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刘光天筛选掉了明显的捕风捉影部分,选取了几件较为可信的内容。 接着前往车间办公室找二陈。 二陈虽已投奔林祯,但自身能力与管理经验尚显不足,所以两年过去了,依旧只是个代理主任。 见刘光天来找他打听郭大撇子过去的劣迹,二陈内心窃喜,觉得和刘光天一拍即合。 他最怕的是上级重新启用郭大撇子为主任,因此对郭大撇子一直心存警惕。 光天,你如实告诉我,这次你是想彻底让郭大撇子翻不了身,还是只是查一查? 嘿嘿,其实呢,我大哥刚入厂没多久就跟这家伙混在一起了。为了我和林工的安全,我得提前预防。只有让他们彻底失去反抗能力,才能确保他们不会分心对付我们。 二陈连连点头,笑着说:“佩服佩服,我愿意跟你一起写这封匿名信。” 两人立刻在车间办公室里列举郭大撇子过去的劣迹。 这时,郭大撇子已经打听到消息。 刘光齐的确在全院人面前被林祯教训过,可以说是非常丢脸。 而且,刘光齐和他的弟弟刘光天一直关系不好,经常互相打骂。 有了这两个条件,郭大撇子放心了,根本没等第二天。 他立刻去了刘光齐所在的那个新车间。 还没到开工的时间,大部分工人都在休息。 刘光齐看到郭大撇子出现在车间门口,马上迎了上去。 “郭主任,您这是?” 郭大撇子笑着说道:“别这么称呼我,免得别人误会。” 刘光齐笑着回应:“说得对,郭师傅,您想清楚了吗?” “嗯,我是来问你,你找我了解林祯过去的事情,到底想做什么?” 刘光齐低声说:“这里不方便说,要不下班后我去您家,或者我们找个地方详谈。” 郭大撇子想了想说道:“我家不太方便,要不我们一起去吃涮羊肉?” “行啊,没问题,我请客!” “好,不多说了,嘿嘿,下次我请!” 临近下班时分,刘光天瞅准时机,趁着周围无人,将三封匿名信悄悄塞进投诉箱内。 而对这一切毫无察觉的郭大撇子与刘光齐,正忙着商量各自的心事。 刘光齐让妻子先行返回四合院用餐,并告知自己稍后会去国营饭馆。 酒足饭饱之后,两人成为朋友,建立起基于共同利益的友谊。 他们的目标一致:除掉林祯,收拾刘光天。 郭大撇子感叹道:“光齐啊,若是我早遇见你,就不会落到现在这般田地,你也无需甘于做个一级工。你比那两个反叛之徒强得多,不对,他们根本不能与你相提并论!” 刘光齐回应道:“咱们车间的代理主任简直昏昏欲睡,如果他站在你旁边,估计得找个洞躲起来。在我看来,您才真正配得上车间主任的职位!” “唉!别误会,要是我能重新当上车间主任,头一件事就是把你调来当领班,整个车间里,除了我就是你说了算。” 刘光齐点头称是:“没错没错,这是迟早的事情,不过眼下我们必须先把林祯扳倒,否则难有出头之日。” “好!够硬气!那你准备怎么下手?” “自然是要写匿名举报信啦!” “可是他在工作和生活方面都没啥问题啊,这个人真是怪得很,完全找不出漏洞。” 刘光齐思索片刻说道:“只要是人,总会有犯错的时候,咱们好好想想,实在想不出来的话,就随便编一个,谎言重复千遍也能成真,把他气死!” 第196章 没机会了 郭大撇子听刘光齐如此一说…… 微微蹙眉说道:“光齐啊,这话有些过分了,咱们怎么能算作贼呢?” “哎呀,哎呀呀呀,哈哈,我一时兴奋,胡言乱语了,郭主任别介意,应该是造谣只需一张嘴,辟谣却得跑断林祯的腿!” 郭大撇子苦笑着摇头:“罢了,你开心就好,来,喝酒!” 两人最终都喝得晕乎乎的。 原本是想商议如何揭露林祯的丑事,可也没法深入讨论了。 郭大撇子说道:“今日与光齐结为好友,实在让我欢喜,酒喝多了些,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咱们再慢慢对付林祯。” “没错,郭主任说得对,我也觉得与您相见恨晚,今日不提林祯那扫兴之人,明日定让他好看!” “好,明日再说!” 第二天刚上班不久。 郭大撇子正想着如何与刘光齐联手对付林祯,忽然看见保卫科的孙安堂科长带着几个民兵来到车间。 正疑惑保卫科为何到车间来,孙安堂已带着人走到他的工作岗位前。 一挥手,郭大撇子就被架了起来。 “什么?!孙科长,这是怎么回事?” “郭师傅,有人举报你不检点,在任车间主任期间滥用职权压迫女同事,排挤异己,不配合技术部调整,消极怠工,玩小手段对抗组织,请立即停止工作,随我们去审讯室!” “什么?!我……我……” 郭大撇子此刻恨不得一头撞死。 昨天才打算耍手段陷害林祯,还在计划阶段呢,就被抓了? 他觉得自己太冤了! 要是真的做了,被抓也认了,这还没做呢! 更令人愤慨的是,这些控诉都有事实依据,一旦深入核查,都可能成为致命的隐患。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除了后悔以往的行为,根本无从抵抗。 仔细想想自己小心翼翼过了两年平安无事,偏偏昨天刚与刘光齐结盟,今日便出了状况,八成是那小子害的我! 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劲,刘光齐确实恨透了林祯,不可能为讨好林祯而陷害自己。 总而言之,他并未反思是否该与刘光齐联手算计他人。 反而是认为做人行事不可抱有侥幸心理。 两年多的平静,并不代表永久的安宁。 一旦妄图轻举妄动,立刻就会被命运按压在泥泞之中。 郭大撇子低下头,带着哭声说道:“我愿意接受组织的审查,必定改过自新,吸取教训,积极配合,绝不会抗拒检查……” 孙安堂点头道:“你能这样说,说明你还算明智,走!” 郭大撇子被保卫科的人带走后,震惊了远处的秦淮茹。 心想这刘光天也太厉害了,昨天中午才探听到消息,今天上午就将郭大撇子拘捕? 这次看来比自己当初举报郭大撇子还要严重。 看来制造假象博同情和背后写举报信相比,后者显然更有 力。 审完郭大撇子之后,孙安堂又带人前往锻工新车间。 刘光齐正在岗位上工作,和郭大撇子一样心神不定,盘算着如何报复林祯。 忽然就被保卫科的人架住。 “刘光齐同志,你个人作风问题相当严重,与同事关系恶劣,对父母不孝,还违规在暖瓶厂安排了一套住房,现在保卫科要对你展开调查,请随我们走一趟!” 工厂的安保部门不仅肩负着保障厂区、员工及其家属安全的责任,还承担着监督职工行为规范的任务。可以说,他们是厂内的执法机构,拥有相当大的权限。无论是在工作 现的问题,还是下班后在生活区的行为举止,他们都能够进行监管。 因此,针对刘光齐的行为问题,安保科完全可以接手原本应由街道办事处处理的工作。 此刻,刘光齐的口袋中揣着一张空白信纸,他本打算趁着午休时间与郭大撇子商议,起草一封匿名举报信,并于当天下午投递至意见箱。然而,他的计划尚未实施,便已被控制。 “孙科长,我真的冤枉啊!我和两位弟弟相处融洽,也很孝敬父母,这房子完全是按照规定程序获得的!”刘光齐急切地辩解。 “如果事实如此,你就无需担心,我们会查清楚并还你公道。”孙科长语气平静地说。 “那么,请问具体如何调查?”刘光齐追问。 “等下接受询问时,你只需如实回答即可,走。” 刘光齐顿时情绪低落,先前还在憧憬美好前景,如今却满心恐惧。他知道,一旦安保科展开实地调查,他的两位弟弟——刘光天和刘光福,大概率不会为他开脱,反而可能借机落井下石。 至于不孝顺父母这一点,更是让他难以辩驳。即便父母偏爱他,也无法扭转邻里乡亲以及兄弟二人对其的客观看法。 毕竟,他已经将近两年没回四合院探望双亲。而那套房子的资金来源是父亲出资,临行前他还索要了两百元现金外加一辆自行车。 想到这里,刘光齐的脸颊微微发热,意识到自己的确算不上孝顺。 更糟糕的是,房子的事情。若严格按照规章制度逐一核对,他确实存在钻漏洞的嫌疑。 这个时段钻漏洞、投机钻营的罪责,甚至比不敬长辈还要重,搞不好饭碗都保不住。 刘光齐越琢磨越害怕,战战兢兢地走进了审讯室。 没想到郭大撇子早就坐在里头了。 两人面对面,谁也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沉默中各自心惊胆颤。 一股莫名的恐慌在心底蔓延。 他们昨天才商量的事儿,今天上午就被抓了,这肯定与林祯脱不了干系。 可他动作也太快了? 他是怎么察觉的? 又怎么确信他们会算计他? 莫非是宁可错怪也不能放过? 这人惹不起啊!想想都不寒而栗,举报信还没写呢,自己就已经栽了,拿什么跟他对抗? 今天监察组的同志一到单位,就发现了刘光天和两个陈姓工友写的匿名控诉信。 那信立刻被送到杨厂长的办公桌上。 杨厂长粗略一看,就把这事交给李副厂长处理。 李副厂长原本想直接转给安保科,可瞥见郭大撇子的名字,罪名颇为严重,略一思索,眼神微微眯起。 随即拨通电话,将科长孙安堂叫来。 “孙科长,这三份举报信,你亲自调查,务必严查,不过,不论他们犯下多大的罪,暂时别急着定案,你先审问,结束后给我打电话,我亲自过来。” --- 郭大撇子确实有些真本事,否则也不会坐上车间主任的位置。 但他最突出的地方,其实是他的视野与格局。 在不同位置待过的人,看待事物和人的角度自然不一样。 这次失败,他看得非常清楚,要想自保,唯有配合。 自己当主任时留下的那些负面信息,一旦被挖出来便是铁证,否认只会显得愚蠢。 因此面对调查人员的提问,他毫无保留地回答了所有问题。 整个审问过程不超过三分钟便结束了。 最后郭大撇子满心愧疚地说道:“我辜负了组织的培养,也辜负了杨厂长与李副厂长的信任。如果能重来一次,我必定痛改前非。无论遭受何种处罚,我都愿意接受,绝无二话!” 孙安堂微微蹙眉,不得不重新审视郭大撇子的态度。这哪里是在认罪,分明是在向李副厂长示好。 而对刘光齐的审问则复杂得多。起初他矢口否认一切。 最终,在保卫科走访了他的弟弟刘光天以及四合院邻居之后,他才低头认错。 关于暖瓶厂分房的事情,孙安堂特意给暖瓶厂打了电话了解情况。 经两厂保卫科联合调查发现,刘光齐分到的房子确实存在钻政策漏洞的嫌疑。 不过,他们已经住了快两年,此时再让他们搬家并不合适。 尽管不让他们全家搬走,但惩罚必不可少,刘光齐因投机取巧行为被正式定罪。 就连他的同学父亲也因此受到牵连,在暖瓶厂被处分。 从此,刘光齐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未来若遇到困难,那个同学也不会再伸出援手了。 将两人审问完毕并作出判决后,孙安堂这才拨通了李副厂长的电话,请他过来商议后续处理方案。 毕竟,如何惩处还得由李副厂长决定。 按理说,这两个人的过错都很严重,郭大撇子即便被开除也算轻罚。 刘光齐刚进厂没多久就爆出如此恶劣的问题,很可能也会被辞退。 李副厂长显然有意维护郭大撇子。 他在任用下属时颇有手腕,擅长运用权谋。 林祯是他既想笼络又有所顾忌的手下,其能力远超于己。 这样的手下虽然能增添自己的威望,却难以掌控。 相比之下,郭大撇子则完全不同,他是个忠诚胜过能力的人。 若非秦淮茹当初一口咬定他无法翻身,李副厂长必定保他继续担任车间主任。 后来二陈暂代车间主任,竟先去拜访林祯。 他对李副厂长的敬重还不如对林祯深,这让李副厂长心中稍有戒备。 正因如此,二陈代理主任至今已两年,仍未转正。 如今郭大撇子的境遇可以说是无可挽回了。 这里的“死”并非指法律上的判罚,而是指在轧钢厂工作中失去生存空间。 按制度,郭大撇子必须被开除,若严惩还需入狱。 李副厂长的到来,即便只是给予一点帮助,对郭大撇子而言也是莫大的恩惠。 这次暂时保住了郭大撇子。 两个新建车间和一个钳工车间目前尚未任命正式主任。 等机会合适,只需稍作安排,便可再次提拔郭大撇子。 与其花精力培养新人,不如重用经历过磨炼、听话的老部下。 李副厂长看完审查记录后说道:“依照规定,郭刘二人理应被开除,郭还需进看守所反思,不过鉴于刘光齐刚到厂不久,且其父刘海中同志认为他们夫妻并不过于失德,组织决定给予他一次改正的机会。” 刘光齐听罢喜形于色,觉得命运之途再现曙光。 “多谢厂长栽培,我定当痛改前非!” “至于老郭嘛,虽有过往过错,可这两年勤勤恳恳,组织上对他已有所观察,不该剥夺一个人改过自新的机会。此次举报纯属揭旧伤疤,非组织所倡导,我们更关心他今后的表现,期望他在岗位上展现新风貌,而非纠缠于过去的错误。” 郭大撇子闻言热泪盈眶,“承蒙组织信任,我必当痛改前非!” 李副厂长微微颔首。 “我即刻与人事科的沈科长、保卫科的孙科长及杨厂长商议,给你们合适的处理方式。无论结果如何,这是最后的宽容,若有下次,绝非简单的辞退,至少也要面临牢狱之灾,望以此为鉴。” “是是是!感激厂长给予的改正机会!我们必定珍视!” 此番刘光齐全靠郭大撇子的庇佑。 若非李副厂长想要保全一位忠心耿耿的老下属,他早该被轧钢厂扫地出门。 李副厂长本不屑于过问这类琐事。 经李副厂长安排,郭大撇子和刘光齐被调至最偏远的岗位。 去卫生科负责清理公厕,与傻柱同班,自此“公厕三人组”正式成立。 当天下午,郭大撇子与刘光齐便前往卫生科报到。 傻柱已扫了大半年厕所,俨然成了个小头目,轧钢厂两万号人的厕所都由他带领人手维护。 这真是印证了他当初对刘光天吹嘘的话——从前管工人吃饭,如今管工人排泄。 见到郭大撇子与刘光齐跟在身后一同清理公共厕所,起初满是嫌恶,随即却露出诡异的笑容,那笑容让郭大撇子和刘光齐浑身发毛。 “柱子哥,咱们从小玩到大,我都沦落成这样了,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以后我一切都听你的。” 啪! 傻柱毫不客气地给了刘光齐一个耳光。 “就这点觉悟?扫厕所算丢脸吗?你是笑我,还是笑那些辛勤工作的劳动者?” “啊?!不是的,柱子哥,我错了,我会好好向您学习的。” “滚!把三号男厕所清理干净,下班前必须弄好,铺平晾晒,别耽误农民伯伯拉粪施肥。” “这……要不明天,柱子哥,现在都三点多了,是不是该下班了?这是我第一次干这个活,您能不能……” 啪! 话音未落,又是一记耳光。 刘光齐捂着脑袋匆忙逃开,只好硬着头皮拎起粪桶走向厕所。 刘光齐离开后,郭大撇子尴尬地笑着看向傻柱。 “何师傅,您辛苦了……” “老子不累!” “哎哟!那个……” 傻柱一声怒吼吓得郭大撇子一激灵。 自从傻柱出狱后与秦淮茹成婚,就没少整治郭大撇子。 当初秦淮茹告诉傻柱郭大撇子占她便宜时,傻柱也无能为力。 那时郭大撇子是车间主任,风光得很,傻柱虽笨,却不傻。 他敢为了秦淮茹教训许大茂,却不敢招惹郭大撇子。 唯一一次为秦淮茹出头,还是跑去李副厂长那里告状,结果还被误以为是林祯干的。 自那之后,傻柱便很少再与郭大撇子较量了。 然而,自从看守所释放出来后,局面就发生了转变。 郭大撇子被分配到车间,失去了原有的职务优势。 傻柱一旦抓住机会,就会毫不客气地对付郭大撇子。 当然,这些手段都算不上光明正大。 比如,当郭大撇子正在解决生理需求时,傻柱会故意将粪桶放在他面前。 又或者,他会站在门口声称需要大扫除,阻止郭大撇子进入厕所。 那时的郭大撇子虽满心愤懑,却也只能忍气吞声。 如今,郭大撇子被调至卫生科负责清理厕所,傻柱成了他的上级,他更是战战兢兢,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郭主任,哈哈,没想到?你也有今日。” 郭大撇子赶忙赔笑道:“何师傅,您别这样称呼我,我天生左手有些畸形,小名就被叫成了郭撇。如果您能宽恕过往,就直接叫我郭大撇子好了。” 傻柱冷笑一声,“我听淮茹说过,你之前没少欺负她。现在我是你的领导,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理你呢?” 郭大撇子干笑着回应:“我觉得您一定胸怀宽广,不会计较过去的恩怨,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在您的引导下,如果我能走上正途,那也是您的功劳,比起打扫干净厕所,这样的成就要大得多!” 傻柱愣了一下,本打算给郭大撇子一个下马威,却被他一番话说得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论格局,郭大撇子显然高出傻柱不止一筹。 傻柱皱了皱眉,无趣地说:“罢了,你也去清理三号男厕所,务必在明天中午之前完成!” “是!我这就去!”郭大撇子生怕傻柱再说一遍,拿起粪桶和粪勺就匆匆离开。 傻柱不屑地嗤笑一声,“哼,这小子倒是急不可耐!” 全厂上下都知道了郭大撇子和刘光齐的事情。上午的时候,刘海中刚接受完孙安堂的询问,那时候他还搞不清楚保卫科的孙科长为什么对大儿子刘光齐感兴趣,还以为是想招他到保卫科工作。毕竟刘光齐的身板结实,在院子里除了林祯和刘玉华,就数他能跟傻柱干上一场。可一听厂里的通报,刘海中顿时蒙了。他赶忙找个借口去厕所,找到正在清理粪坑的刘光齐。 “光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无缘无故就受这种处分?” “唉,爸,这事说来话长,太复杂了,我……还是回家再说。” 刘海中还想追问,可看见郭大撇子在一旁竖着耳朵听,只好说道:“行,你先冷静一下,晚上回家再说。” 此时,刘光天已经到了林祯的办公室。 “林哥,你觉得这事儿会怎样?” 林祯装作糊涂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也别乱猜,少得意,要是贰大爷和光齐真找你麻烦,那只是家里的私事,开大会也没用,街道办的赵主任和张所长也帮不上忙,你自己心里有数。” 刘光天顿时蔫了。 “我不是听你的吩咐才这样的吗?” “别扯淡,别把我拉下水,再说了,我要是真指使你,你能好受?” 苏雨梅冷笑道:“刘光天,就你这脑子,早晚得被你大哥收拾。” “啊?我……” “赶紧回去上班,别在这儿显摆了。” 第197章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钳工车间的二陈听见了全厂广播。 他稍微蹙眉,郭大撇子居然没被刘光天搞到开除坐牢,这结果让他感到意外。 不过不提郭大撇子,他对刘光天倒是有了新的看法,甚至希望通过刘光天拉近与林祯的关系。 同样作为事件参与者之一的秦淮茹听到广播后愣住了。 原本以为刘光天只是想教训郭大撇子,没想到刘光齐也牵扯进来了。 秦淮茹立刻担心刘海中会不会责怪自己。 但转念一想又笑了,当时她只告诉了刘光天郭大撇子 扰她的事,并未提及刘光齐的事情。 自己显然是多虑了,与其担心刘海中的态度,不如趁机卖个好,提前告知他事情原委。 这么想着,秦淮茹便借故去厕所,出了车间就往锻工车间赶。 走到半路正好碰上了刚从林祯办公室出来的刘光天。 “咦?秦淮茹,你这是要去哪儿?” 秦淮茹皱眉道:“哟!这么快就不需要我了,连秦姐都不叫了,哎呀,今晚回家小心挨揍哦。” 刘光天心里一紧,刚才在林祯办公室就听到类似的话,心里还发怵,现在听秦淮茹这么一说,更害怕了。 “嘿嘿,不是的不是的,秦姐,你别介意。我看你走的方向既不是男厕所也不是女厕所,既不是找傻柱,也不是去上厕所,一时好奇才问的,我真是无心之言,你别在意啊。” 秦淮茹眯着眼睛打量刘光天,笑着说:“你说得对,前面就是钳工车间,我是去找你爸的,有事要跟二大爷说。” “哎呀!怕什么来什么,姐姐啊,我的亲姐姐,难道你认为是我让我哥遭殃的吗?” “不然呢?”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找机会教训郭大撇子出口气,跟我哥刘光齐没关系。他自己刚进厂就吹嘘要当领班,肯定是和新车间的领班有过节,别赖到我头上。” 秦淮茹轻笑一声:“原来如此,那你就别担心了。我跟二大爷说的只是你在查郭大撇子的事,并没提你哥的事,嘿嘿,你放轻松点。” “啊?!别啊,秦姐,你就当我亲姐。你没事干去跟他说这些干嘛?他哪有权审你或者问你啊?他又不是保卫科的人,就是院里的二大爷而已,他根本管不着厂里的事。” 秦淮茹看着刘光天,只是浅浅地笑着,不发一语。 刘光天更急了,他知道,只要秦淮茹跟老爷子一说,今晚回家少不了一顿打,可能是两对一,甚至可能四对一。 而且是院里人没法劝架的那种打。 “好好,秦淮茹,咱们干脆直说了。你想要怎样才不会告诉我爸?” “哟!现在直接叫名字了,不叫秦姐啦?” “唉,叫了也没用。咱们也别装傻充愣了。只要你不去我爸那儿说我打听郭大撇子的事,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付出生命。” 秦淮茹狡黠地笑了:“我才不要你死呢。不过要是你想让我闭嘴的话,可以学学许大茂是怎么做的,那样我就不会再说了。” 刘光天咬了咬嘴唇,他听许大茂说过之前被秦淮茹抓住把柄的事情。 他无奈地说:“行,算我倒霉。我不该来找你打听消息,认罚了。” 说着,掏出五块钱来。 “这些钱你拿去买点日用品,快回去钳工车间,别闹了行吗?” 秦淮茹接过钱,嘴角含笑:“这事就此揭过,不过隔墙有耳,贰叔若自己查出端倪,别怪我没提醒。” 刘光天轻蔑地哼了一声:“若是你透露给我爹,他定不会为你说谎。你若靠不住,我自有法子对付他们父子,只要你不泄露,我自会处理好那边的关系。” “好,期待你的手段。” 秦淮茹心满意足地回到钳工车间,谁料路上碰到了刘光天,他竟主动给了她五块钱,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她不禁莞尔。 刘光天付完钱后越想越窝火。 竟然被秦淮茹算计了,都怪自己刚才从林祯办公室出来时还心存畏惧,被她一番话逼得说不出反驳。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吃了哑巴亏。 ‘罢了,只要不掺和其中就好。要是掺和了,我就豁出去了,告诉大哥和郭大撇子,说是秦淮茹通风报信,让他们去找傻柱的麻烦好了!’ 下班回家后,刘光齐毫无兴致。 自幼娇生惯养,从未做过粗活重活。 今日是他活到如今头一回清理粪池,只觉恶心至极,仿佛三日都难以下咽。 刘海中见家人齐聚,便对刘光福说道:“去,带着素素和二豆子到院子里玩耍,大人谈事你们不必旁听。” 刘光福疑惑:“又有何事商议?为何我二哥也能参与?” 刘海中脸色铁青:“此事与他有关,他自然可以听。” 刘光天一听立刻大声道:“爹,您可别冤枉我!大哥的事情与我毫无瓜葛,您不能仅凭怀疑就胡乱猜测!” 刘海中气愤地说道:“我给你个机会自己认错,到底是不是你干的?要是你不承认,等我查清楚了,立刻把你赶出四合院,你信不信?” 刘光天听了这话心里更踏实了,父亲既然说要等他查清楚再怎样怎样,说明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爸!我没有做,您让我承认什么呢?如果我真的做了,大哥还能好好上班吗?凭我的能力,头一天就能把他搞掉,可实际上是他自己非要当领班,还跟新车间的领班闹翻了。您要是生气,应该去找他车间的领班,别冲我发火。” “混账东西,你到底说不说?” 刘海中说着就要拿起扫帚,刘光福吓得赶紧带着侄女和侄子逃了出去。 贰大妈随即关上了门,刘海中夫妇加上刘光齐夫妇,形成了四对一的局面。 刘光天心里其实挺害怕的,但还是嘴硬道:“没什么事你们让我说什么?” 刘光齐冷声道:“光天,别只逞口舌之勇。我问你,我在暖瓶厂办那套房子的事,举报信上怎么会写到?外人又怎么会知道?” 刘光天轻蔑一笑:“都快两年的事了,你以为大家都是聋子瞎子吗?暖瓶厂里不少人知道这件事,咱们院子也有不少人清楚,你那些对头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别老怪在我身上,把所有坏事都往我头上扣。” 刘光齐稍微思索了一下,对刘海中说:“爸,让他先出去,我有些话要跟您单独说。” 刘海中察觉到了事情的复杂性,立即呵斥二儿子:“出去!” 刘光天冷笑一声,转身开门离去,径直去了前院林祯家。 刘光齐叹了口气,摇头道:“爸,这事很奇怪,我不确定是不是光天使坏,但肯定跟林祯脱不了关系!” 贰大妈一听大惊:“哎呀!这怎么扯到他了?咱们可招惹不起啊!” 刘光齐说道:“我现在也有点懊悔,事情太凑巧了。” 接着,他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 他说自己因妒忌林祯扩建了两间房,为了泄愤,打算写匿名信举报他。 后来得知郭大撇子与林祯有过节,便在昨天主动接近郭大撇子。 两人原本计划今日撰写匿名举报信,即使没有真凭实据也要编造出一份像样的指控。 然而今天早上,匿名信尚未构思完毕,便发生了这件事。 一下子将他和郭大撇子双双抓捕,显然是有针对性的行动。 而且时间点如此吻合,只有一个可能——林祯在报复。 他怎么能这般厉害,仿佛未卜先知般精准,实在令人胆寒。 刘海中皱眉问:“昨晚你没回家吃饭,是不是和郭大撇子一起去喝酒了?” 刘光齐点头叹息:“唉……如今后悔也晚了。我觉得这事九成是林祯干的,一成可能是光天所为。我真是不明白,昨天刚和郭大撇子商议完,今天我们俩就一块儿倒霉了,这林祯究竟有多厉害?” 刘海中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他回忆起多年前的一桩旧事。 那时林祯刚刚升任工程师,在单位初露锋芒。 他担心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害怕林祯脱离掌控,思前想后决定铤而走险,深夜去查找娄家的秘密。 结果遭到某种神秘力量的惩罚,差一点命丧街头。 贰大妈也想起了这段往事。 她惊惧地说:“光齐,这事听起来很诡异啊。虽然现在讲究科学了,但有些事你不得不信。林祯绝非普通人,似乎总有人暗中庇护着他!” 第344章 蒙尘的 刘光齐被母亲那一脸凝重吓得汗毛直竖。 “娘,您可别乱讲,幸好屋里没别人听见,要是传出去,您这可是老观念作祟,传扬迷信呢!” 刘海中的声音沙哑,“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董秀妮睁大眼睛问:“娘,难不成林祯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 “唉,平日里我都不敢提。几年前你爹就是固执地想要举报他,半夜里跑出去找娄家麻烦,骑车在路上时忽然就摔倒了,差一点命丧街头。当时街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你说怕不怕人?” “啊?这么可怕啊,娘?” “哼,还不止这一件。那个许大茂有多坏,人人皆知,从小就没安分过。之前常惹是生非,被林祯一巴掌拍得魂飞魄散,现在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完全认不出来是原来的许大茂了!” 第198章 贪婪 刘光齐与妻子董秀妮面面相觑,半信半疑地道:“真有这么邪乎的事?” 刘海中说道:“打那之后,我就决定要光明正大地对付林祯,再也不会动那些匿名信的歪脑筋了。我就跟你说过,别做这种没意义的事,你就是不听,现在后悔了?” 刘光齐苦笑道:“谁能料到呢?再说,我觉得你们也太夸张了,未必有那么邪门。” 刘海中冷声道:“管它邪不邪门,就说现在,就算寄出举报信也没用,杨厂长和李副厂长都很器重他,车间里的干部大多跟他关系密切。街道办的赵主任和刘婶私下对他评价很高,就连张所长对他的印象也不错。你说你为什么非得嫉妒他?” \"本想把信寄到区里,不过是出口气罢了,没承想……\" \"行啦,即便你把信寄到区里也没用,最后还是要厂里或者街道办来查他。你以为随便编个谎话就能让他倒台吗?\" \"我……\" \"哎呀,光齐啊!你怎么事先不跟我商量一下呢?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眼下只能好好打扫厕所,争取早日回到车间工作!\" 刘海中的这番话让刘光齐更加后悔,同时也满心疑惑,不明白林祯是如何对付他的。 刘光天跑到前院告诉林祯自己差点挨揍的事情。 他心有余悸地说:\"多亏下午破费了一笔,不然刚才就是四个人围攻我一个了。\" 林祯皱眉问:\"破费?你破费什么了?\" \"还不是秦淮茹?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回车间的路上,遇见她正朝锻工车间走去,好像是去向我父亲报告我昨天向她打听事情的情况。我给了她五块钱她才回去,刚才我父亲只是怀疑,并不确定是我做的,要是秦淮茹下午告诉她父亲,我肯定就得挨打了。\" 听完这些,林祯对秦淮茹的行为感到厌恶。 \"又耍这套把戏,她真是贪得无厌。\" \"唉,当时我也很生气,但总算躲过了一顿打,也算值得了。\" 林祯冷笑一声说:\"光天,你真让我瞧不起,能不能有点志气?你可是太阳灶车间的领班,怎么在家里就这么怕呢?\" \"唉,我从小就被打怕了,父亲的形象早就深深刻在我心里了,平时我可以顶嘴,可以嘲笑他们,但只要他们真的动手,我还是会害怕的。\" 林祯稍微思索了一下,也为这个小兄弟感到悲哀,都当上领班了,在家里却依然被人压制。 “我说啊光天,以后贰爷要是打你,你就跑;光齐要是打你,你就硬扛着,被打完之后就去保卫科告状。你别怕疼,我保证你挨过一次之后,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人敢打你了。” “真的吗?” “当然啦!你是太阳灶车间的领班,他一个刚犯错去打扫厕所的人无缘无故打你,这不讲道理啊。如果他有理,那打你也是白打;要是没理还打你,开除都算轻的。没有郭大撇子帮衬着,根本没人愿意罩着他。” “嘿嘿!” 刘光天高兴地拍了一下手掌,笑道:“行!林哥,您这算是给我指了条明路。我看他还敢不敢打我!” “等等!” 看见刘光天要转身离开,林祯立刻喊住了他。 “要是贰爷和光齐因为你的举报找你麻烦,不管他们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你都可以直接把责任推给秦淮茹。她既然收了你五块钱,就得担起这个责任,钱可不是白拿的。” “您放心林哥,别说几个傻柱,就算再多几个,我也能让他们在粪坑里干起来!” 刘光天走后,娄晓娥叹了口气说道:“我还以为秦淮茹这两年变好了呢,唯一一次做错事还是上次孩子打架时挑拨傻柱和玉华的关系,不过后来倒是大方地原谅了玉华。没想到她其实一点都没变,怎么又……” 林祯笑着说道:“老婆啊,俗话讲‘富长良心’,用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你总是想着别人的好,可秦淮茹已经是成年人了,性格和品行早就定型了,不是处于性格转变期的小孩,怎么可能完全改头换面呢?你以为她是周处那样的人吗?” 娄晓娥无奈地摇摇头,“可能是因为我小时候没吃过苦,不了解艰苦环境对人的影响。” 林祯笑着说道:“你婚后似乎未曾尝过苦日子,若是经历过那般艰难困苦的生活,便会明白人内心的怨气是如何滋生的。” “这便是人们常说的‘贫贱夫妻百事愁’?” “可以这么看。不仅是夫妻之间,任何人置身其中都难幸免。仓库充实了才能懂礼仪,衣食无忧才知荣辱,当生存本身变成奢求时,暴力与算计便不可避免。” 娄晓娥轻轻摇头,她只能想象那样的场景,却无法切身体会。 她不明白为何同住一院的人总是为琐碎小事争执不断,为何就不能多些包容退让。 “好了儿媳,别想这些烦心事了,把孩子教养好,好好经营我们的小家便是,开饭!” 秦淮茹浑然不知,自己因贪念已惹得刘光天心生怨恨,报应近在咫尺。 反而觉得捡了五块钱是个天大的便宜。 吃完饭后来到傻柱房中,问道:“今日上班感觉如何?新来俩帮手,你应该轻松不少?” 傻柱笑道:“岂止轻松,简直畅快至极!” “郭大撇子那边你得替我出口气,给我狠狠整治他,我叫停之前你就别手下留情。” “你尽管放心,老婆,我非让他付出代价不可!对了,棒梗近况如何?改主意没?” 如今秦淮茹的状态几乎恢复到从前。 自去年十月份傻柱出狱后便疯狂减肥,到今年深秋九月,整整一年时间,从170斤骤降至120斤以下。 过程中甚至多次昏厥,傻柱既钦佩又心疼。 至于刘玉华那边,傻柱早已彻底断了念头,除了偶尔看看图个乐呵之外,再也不敢靠近。 秦淮茹已与傻柱成婚,他便再不敢招惹刘玉华,满心只系着秦淮茹。 最近数月,心中焦虑,多次催促秦淮茹。 此番又提起,秦淮茹掩面轻笑:\"急什么呀,反正我已是你的女人,迟早让棒梗唤你爹便是。\" 傻柱蹙眉道:\"不止这事,我想着趁年轻再添个娃儿如何?你一口气生了仨,到了我这儿怎就停下了?\" 秦淮茹佯作嗔怪:\"胡说什么呢,我怎会停住?但如今好不容易把棒梗哄好了,若忽然怀上,岂不是气坏他?万一他负气而去,我必找你算账,撞死在你眼前!\" 傻柱一惊,忙赔笑道:\"莫胡言乱语,我怎会害棒梗?罢了罢了,我不提就是。\" 秦淮茹莞尔一笑:\"逗你玩呢,看你紧张的,早些歇息,明日还要早起,我先回屋了。\" 第199章 避而不见 次日一到单位,傻柱便对郭大撇子展开了\"惨无人道\"的压制。 昨日整治郭大撇子时,他尚存顾虑。 怕秦淮茹指责他小肚鸡肠,借机欺凌老郭,如此显得自己太过记仇。 可昨晚秦淮茹一句话,彻底让他放下包袱。 \"郭大撇子,今日一号男厕全归你掏,我和刘光齐另去别处,若一点之前未整理妥当,耽误农忙种麦,你等着受罚!\" \"啊?何师傅,不是我和光齐一起吗?怎变成我一人干了?\" 傻柱一瞪眼,语气带着几分威胁:“哟,你这是不听指挥啦?行啊!要不要去卫生科科长那儿告你?或者直接找李副厂长申诉?去呀!” “哎呀……我只是随口一说嘛,哪有不服从啊,我……” “赶紧干活!” 刘光齐站在一旁,一声不吭,默默地看着傻柱对郭大撇子百般刁难。 郭大撇子瞥了刘光齐一眼,希望他能出面劝劝这个蛮不讲理的傻柱。 可刘光齐却迅速转过头去。 “哼!好得很!我就认命了,这倒也好,看清楚这家伙的真面目。”郭大撇子冷笑一声。 刘光齐自己都自顾不暇,全靠父母和贾家的关系撑着,否则傻柱也不会放过他。 而且他也听说了郭大撇子以前对秦淮茹做的事。 现在傻柱找机会报复郭大撇子,即便闹到领导那里,傻柱也不会受到太大惩罚,顶多挨几句批评。 接着他还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对付郭大撇子。 因此刘光齐才选择置身事外,关于自己因郭大撇子而侥幸留下的事实,早已被他有意忽略了。 郭大撇子真是苦不堪言。 一天下来,几乎累垮了。 上午刚清理完2号男厕所,下午傻柱就立刻派他去清理3号,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 而傻柱和刘光齐只是拿着扫帚和水桶,悠闲地打扫其他地方。 到了下午,郭大撇子实在忍无可忍。 平时他在车间工作,主要是操作机器的技术活,并不需要太多体力劳动。 忽然间增加这么多繁重的工作,再加上恶臭熏得头晕,郭大撇子眼前发黑,胸口憋闷,腰部酸痛得直不起身。 四十多接近五十的模样,实在难以与正当年富力强、品行端正的刘光齐相比。 大概四点刚过,郭大嗓就借故离开,跑到水房冲了下手脸,试图驱散身上那股难闻的气息。 他小心翼翼地走向林桢的办公室。 他知道解铃还须系铃的道理,既然觉得是林桢在整治他,想要尽快摆脱当前困境,就只能找林桢当面谈谈。 可刚到办公室门口就撞上了助理苏雨梅。 “郭师傅,您是找林工?” “对,林工在不在?方便见我一面吗?” “不太方便,他现在正在杨厂长那儿交材料呢。不过他说过,要是您来找他,让我转告您,虽然您俩过去有矛盾,但这次您受挫跟他没有关系,他也没办法帮您。别瞎想什么别的事,他现在一门心思扑在空压机研发上,没空顾及其他事情。” “啊?这样……好,那等他回来,麻烦您告诉他我来过了。” 郭大嗓走后,苏雨梅转身回了办公室。 她笑着问:“林工,为什么不接见他呢?这次李副厂长极力保他,或许他还能东山再起呢,给人家一个台阶下不好吗?以后他肯定会记着您的好。” 林桢笑了笑说:“小丫头,你不懂,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该装傻的时候就得装傻。至于是谁举报了他们俩,以及他们为什么被举报,这些我都不想深究。” 刚才郭大嗓过来时,林桢从窗户看见了。 他不想见郭大嗓,因为郭大嗓找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他能网开一面,然后啰嗦一大堆。 即便林桢明确表示不是自己举报的,郭大嗓肯定也会提到他打算和刘光齐一起举报他的事,希望能得到林桢的理解。 这种状况简直就是自找麻烦,要是袖手旁观,万一哪天李副厂长又把他扶起来,肯定要记恨自己。 要是出手帮忙呢,那就等于间接默认这事与自己有关。 这种情况只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从根子上堵住郭大撇子这条路,连见面的机会都别给他。 苏雨梅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你又不缺郭大撇子这样一个投诚的人,装傻充愣反而能清静些。” 郭大撇子垂头丧气地回去了,继续做那些又脏又累的活计。 他几乎快要崩溃了,快下班时恰巧碰到了秦淮茹。 郭大撇子赶忙低下头想溜,只要见到秦淮茹他就头疼。 “哎呀,郭大撇子,怎么又要躲?你能躲开我,还能躲开傻柱不成?” 郭大撇子皱眉说道:“秦淮茹,我都已经低三下四了,你有必要一直跟我过不去吗?” 秦淮茹冷哼一声,“不是我非要跟你过不去,而是傻柱,他替媳妇出气那是理所当然的。其实我也不是那种爱记仇的人,也不想让他老是翻旧账,不过该提醒的时候我会劝他的。”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郭大撇子赶紧追上去,“秦淮茹同志,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能不能帮我劝劝傻柱?既然你开口了,就不能总是这样欺负我这个上了年纪的人?” “到时候合适的时机再说!” “什么时候算合适呢?” “哼,自己慢慢琢磨去!” 郭大撇子站在院子里,看着秦淮茹远去的身影,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第二天,同样的遭遇再次上演。 傻柱恨不得让郭大撇子累死在那些污秽之中。 郭大撇子已经十多年没干过重活了,这三天的工作量对他来说就像是三年的活叠加在一起。 又熬一天,腰怕是真撑不住了。 他没胆去见卫生科长 ,也不敢找李副厂长哭诉。 在他看来,这是一场组织上的测试,只能咬牙承受。 扛过去,就有机会抓住李副厂长抛来的机遇;扛不住,那便完蛋,这辈子只能在卫生科耗到退休。 林祯避而不见,投诉者无从查找,唯一的生机,便是秦淮茹昨日提到的法子。 郭大撇子自然明白秦淮茹话里的深意。 先前秦淮茹靠他人把柄牟利之事,他早有所闻,这次明显是有条件交换。 没办法,为了不再遭罪,郭大撇子只好顺着秦淮茹指引的方向前行。 下班时,他找到秦淮茹,递上一个信封。 “大家都是聪明人,不用绕弯子了,让傻柱别再给我使绊子了。李副厂长既在护着我,早晚我会东山再起,现在我再次向你认错,秦淮茹同志,之前我对不住你,望你能高抬贵手,给人留条生路也是为自己留条后路。” 秦淮茹接过信封,捏了下觉得相当厚实,随即收了起来。 笑道:“今晚我一定好好劝劝他,确保明天他不再为难你。既然大家都懂规矩,那我也直说了,这次倒霉的是刘光齐,别以为是我告的密,我不是喜欢匿名举报的那种人。” 郭大撇子心里一震,“嗯?刘光齐?是谁举报的,林祯?” “别乱猜,林祯才不会举报呢,要是他想收拾你们俩,岂不是分分钟就能叫保卫科抓人?” “那到底是谁?透个底,别空忙一场。” 秦淮茹轻轻勾起嘴角,“这不成,我向来讲规矩。既然答应过别人不说,那就绝不能开口。就好比我答应了你之后,傻柱也不会再给你找麻烦了。” 郭大撇子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好,我懂了。我守规矩,我自己去解决。” “说到这个,咱俩之间的过节儿纯粹是私事。不管你以后在不在卫生科上班,都别往心里去。要是较真儿,我也能写举报信,反正你那些旧账永远擦不掉,会跟着你一辈子的。” 郭大撇子勉强扯出一丝笑,“不必担心,真要是让我重新当上车间主任,我才懒得和你们纠缠呢,我真正要对付的人可比你们厉害得多。” 当晚饭后,秦淮茹果然跟傻柱提起了郭大撇子的事情。 “我看郭大撇子最近挺狼狈的,算了,你想想,他原本要被辞退、甚至蹲监狱的,结果被李副厂长保住了。要是你给他机会改过自新,这反倒成了好事,说不定李副厂长坚持到底,真能把他扶起来。多一个敌人就多一道坎儿,你就别为难他了。” 傻柱眉头微皱,“哎呀!你怎么说这种话,对他还谈什么慈悲,不让他用手挖地我就仁至义尽啦。” “得了,别恶心我了。听我的准没错,别和他计较。我敢打赌,如果你没能从卫生科调回食堂,那他肯定在你之前已经调回车间了,你觉得呢?” “嗯……这个确实不好说。” “是?你自己也感觉到了,这次是李副厂长要保他。所以别和他一般见识了,从明天开始,别再给他小鞋穿了,郭大撇子这个人记仇得很。” 傻柱心里有些不悦,“行了行了,知道了,就这一次啊,以后对这种人别再心软了!” 秦淮茹的心思可不是什么心软,而是另有打算。 这么一通从郭大撇子那里 来的钱,直接抵得上她一个月的收入了。 郭大撇子心中满是不甘,他在家里闷坐良久,饭都吃不下。一想到自己被刘光齐牵连,就感到无比憋屈。他反复思索,觉得以林祯的性格,绝不会如此行事,更何况他写的匿名信连一个字都没动笔,林祯不可能未卜先知。 郭大撇子认定,这事儿八成是有人针对刘光齐,自己不过是误打误撞被牵连了。而在轧钢厂里,与刘光齐有过节的,除了林祯也就剩刘光天了。 郭大撇子并非愚钝之人,他冷静分析后,渐渐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刘光天。他想起刘光天曾经举报自己的旧事,虽无确凿证据,但刘光天从未否认过。而且,刘光天举报他人早就是公开的秘密。 再者,刘光齐和刘光天之间积怨颇深,刘光齐入厂对刘光天而言无疑是种挑衅。郭大撇子觉得自己与刘光齐在食堂的谈话,很可能被刘光天听去。在刘光天眼中,他们两个既是对手,又同属威胁,举报他们合情合理。 而秦淮茹的话更是坚定了他的猜测。她的话不仅排除了林祯的嫌疑,还隐隐透露出举报者的某些特质。秦淮茹称自己是讲规矩之人,那么这个举报者也必然受过类似的束缚,这让郭大撇子更加坚信举报者就是刘光天。 谁都能看出秦淮茹吃哑巴亏的背后,必然是有人掌握了她的把柄。而这把柄,八成与她过往之事有关,或许是有人找她打听过某些旧事。 保卫科在调查时,每一项指控都源自于过去的恩怨。 除非是秦淮茹或二陈主动揭发,否则这些事情不可能浮出水面。 然而,秦淮茹和二陈显然不会主动举报刘光齐,因为他们没有理由这么做。唯一的可能,是有人在询问他们之后得知了这些往事。 能够轻易从秦淮茹和二陈那里套出话来的,必定是他们认识的人。 而刘光天恰好符合这一条件。 验证自己的推测其实并不复杂,完全不用费劲去比对举报信上的笔迹。 只要确认刘光天曾特意拜访过秦淮茹和二陈,就能锁定是他举报了自己的罪行。 俗语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郭大撇子如今落魄至此,但他曾当了七八年的车间主任,人脉还在。 以前的手下中总能找到几个愿意帮忙的。 指望二陈是不可能了,那家伙翻脸无情,只顾往上爬。 只能去寻找车间里对二陈心怀不满的老同事。 第二天中午,在打饭队伍里,郭大撇子故意站在目标身后,稍作打听,果然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旁人自然没有隐瞒的理由,直接告诉了郭大撇子他想知道的一切。 就在郭大撇子被捕的前一天,中午饭后,他没有立刻返回车间,而刘光天却突然出现在车间,和秦淮茹低声交谈了一会儿,随后又去了车间办公室。 听到这个情况后,郭大撇子便百分之百确信是刘光天搞的鬼。 不过他对刘光天的怨恨比不上对刘光齐的深。 他认为是刘光齐将他拖入困境,不仅没有被开除,反而让傻柱对他使绊子,连句帮忙的话都不肯讲。 这简直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过河拆桥,落井下石,能共富贵却不能共患难。 对于刘光齐与刘光天兄弟的报复手段,郭大撇子早已有了打算。 饭后,刘光齐正皱眉捂鼻打扫厕所。 郭大撇子端起粪勺朝他脑袋敲去,力气虽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刘光齐险些被恶臭熏得昏厥。 “郭师傅,您这是何意?呕……” “,你兄弟俩翻脸无情,别想拖累我下水,老子非砸死你不可!” 郭大撇子举起粪勺就砸。 刘光齐急忙后退,“嘿!郭大撇子,别欺人太甚,咱们都是倒霉蛋,有必要自相残杀吗?” “呸!若不是多跟你聊几句,不被刘光天发现,我也不会跟着受罪。你这个,让我担惊受怕干了两年多苦活,结果还是掉进了粪坑。老子才不想掺和你们兄弟间的争斗呢!” “哎哟!说话归说话,别乱洒东西啊!” “老子非恶心死你不可!” “傻柱!快来,郭大撇子发病啦!”刘光齐边跑边喊。 外面的傻柱皱眉说道:“郭大撇子,今天我对你不错?你怎么疯了?” 郭大撇子怒喝:“刘光齐害我,他弟刘光天也暗算他,把我扯进去了,我找他泄愤理所当然!” “啊?什么意思?你先冷静,好好说清楚。刘光齐,你也别逃,我来给你们评理。” 傻柱正儿八经地打算主持公道,刘光齐的情绪才渐渐平息下来。 他赶忙脱下外套扔在地上,一边擦汗一边怒气冲冲地说:“郭大撇子,别介意我这样称呼你,你太让人寒心了。我是故意让你陷入麻烦的吗?再说了,我早觉得是刘光天搞的鬼,可是一直没有证据。我比你还想让他付出代价!” 郭大撇子撇了撇嘴说:“我已经弄清楚了,在咱们被抓的前一天,刘光天去过钳工车间找秦淮茹询问情况,之后他又去了车间办公室找二陈。” “什么?这是谁告诉你的?” “别问这个,这不是关键。你可以怀疑我,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把人叫来对质。重要的是,我之前犯下的错误,除了秦淮茹和二陈举报之外,一定还有其他人向他们打听过事情,这样才能写成投诉信。” 傻柱立刻说道:“别胡说八道,淮茹绝对不是写举报信的人!” 郭大撇子赶紧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不怀疑秦淮茹同志。这件事只能是刘光天干的,我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地工作了两年都没出问题,可是一和刘光齐走得太近,就遇到这样的事,这不就是被他陷害了吗?” 傻柱皱眉道:“哼,只能怪你过去做的坏事太多,不然刘光天就算去打听,也打听不到什么!” 刘光齐沉默了,他愤怒极了,气刘光天竟然做出这种事,这不是砸了自己的饭碗吗? 要不是沾了郭大撇子的光,现在自己早就被轧钢厂开除了。 郭大撇子说道:“刘光齐,你好好想想,要不是李副厂长硬要保我,你现在连打扫厕所的机会都没有,还敢这样对我无礼,郭大撇子是你能随便叫的吗?你以为你是何师傅那样的人物?” 刘光齐叹了口气说:“行了行了,什么都别说啦。不用你动手,今晚我就打断刘光天的腿,明天你就等着听消息!” 傻柱斜着眼睛说道:“你的胆量真不小,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你在战场上跟敌人拼命呢!” “柱哥,你就当我亲哥,别在这儿跟我抬杠了。这次要是不能让刘光天服软,我以后就再也不踏入四合院的大门了!” 刘光齐说完就去水房洗头换衣服去了。 郭大撇子冷笑着哼了一声,“ 不一定非得自己动手,不动手也一样能让刘光天付出代价!” “别得意了,快干活去!” “何师傅请放心,工作的事情不用您操心,只要您别为难我,我肯定能出色地完成任务!” 刘光齐整理了一下自己,并没有立刻回去干活,而是去了锻工车间找父亲刘海中。 他把郭大撇子查到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刘海中。 “爸,我和光天可是亲兄弟啊,他这是想置我于死地。我不工作对他来说是有利的,他怎么能如此嚣张?但如果少了我这个孝顺的儿子,我还能孝敬您吗?” 刘海中已经被气得全身发抖。 “这个 ,别说了。今晚我们父子好好教训这个畜生,让他明白什么叫父亲,什么叫兄长!” 刘光齐点点头说:“必须让他认错低头,不然光福就会学他的样子,将来咱老刘家就完了,邻居们还不笑话死我们?” “嗯,有道理,你先回去,别声张,别让老二那家伙知道风声跑掉。准备好了,晚上用棍棒给他上一课。” 下班回家时,刘光天搭许大茂的自行车回去。 许大茂打趣道:“光天,你小子挺厉害啊,最近的技术比我强多了。贰大爷和光齐也是,一看就是你搞的鬼,他们怎么没打你一顿呢?” 刘光天嬉笑着说道:“他们敢没凭没据地打我?我是太阳灶一号车间的领班,就算他们有真凭实据我也不会惧怕,我是真正的揭露,不是诬陷。他们要是敢动手,我还担心他们打得不够狠,让我没法去保卫科告状呢!” 林祯在一旁骑车笑道:“别太得意了,光齐要是真要教训你,留点明显的伤痕就够了,何必一直挨打呢?” “嘿嘿嘿,那是那是,林哥说得很对,我就是跟许哥闲聊的时候胡吹呢。我跟我爸、哥这样混,到了年底他们也搞不清是谁干的!” 林祯笑道:“你可别抱有侥幸心理,他们查不出来并不代表别人查不出来。你要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如果你哥和你爸联手对付你,别指望我和许大茂会帮你跟他们硬碰硬,顶多就是帮你在旁边拦一下。” 刘光天不屑一顾地说道:“嗨!瞎想什么呢,嘿嘿嘿……” 回到家后,刘光天发现大哥大嫂已经在桌子边等着开饭了。 心里莫名生出几分厌烦。 大哥大嫂进了轧钢厂,还得蹭晚饭回去,吃完饭才带着孩子回家。 自己虽然看不惯却也没法阻止,只能天天绷着脸吃饭。 “哟!大哥,今天下班挺早啊,平时我妈做好饭端上来你们才回来,今天是要帮忙做饭吗?” 董秀妮眯着眼睛笑着说:“没错,我这就去帮忙做饭。” 说完起身出去,顺手把门关上了。 紧接着刘海中从里屋走了出来。 刘光天惊讶地问:“爸,您今天也早退了?光福和素素、二豆子呢?” “哼哼,别找了,都让我支开了。那些没良心的东西,想不到,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向秦淮茹和两个陈打听的事,我们早就知道了!” 第200章 嫌隙 “怎,怎么回事?”刘光天瞪着眼珠子,瞬时冷汗直冒。 “别装腔作势了,畜生,这些年没教训你,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翅膀硬了?简直胆大包天!” “等等!” 危急之中,刘光天脑子也灵活起来。 “爹,二哥!不管你们听谁胡说八道,我现在可是太阳灶车间的主管,你们不能随便动手打我,咱们同为轧钢厂职工,我要去保卫科投诉你们,你们信不信?” 刘海中怒不可遏:“老子管教儿子天经地义,就算厂长来了也拦不住!” “等等!” 刘光天弓着身子,举起手连连倒退:“退一步说,就算我举报的是大哥,那他也确实有过失,如果他没错,又怎么会担心我上报呢?” “放屁!光天,既然你承认了,亲兄弟这般算计我,看我不狠狠收拾你!” 砰!砰! 刘光齐挥拳便打,两记拳头结结实实地落在刘光天的眼睛上。 “哎哟!完了!” 刘光天牢记林祯的叮嘱,挨两下留点痕迹就跑,绝不硬抗。 一边喊着一边转身向外逃。 却发现门已经被外面反锁了。 大嫂董秀妮在外面用力拉住门,坚决不让他冲出去。 刘光天急得团团转,一边拼命叫嚷,一边挨揍,一边使尽全力拉门。 所有的住户门都是内开的,所以刘光天不能直接用蛮力破门而入,只能一边承受打击一边试图拉开门,与门外的董秀妮僵持不下。 很快,刘光天的求救声在后院扩散开来。 秦京茹正忙着做菜,听到动静立刻关上锅盖回到屋内。 “大茂,刘光天被困在家里被打呢,你们关系挺好的,要不要去帮帮他?” 许大茂急忙把女儿静静藏到身后,连连摇头摆手:“快关门,这关我们什么事?别围观了,我和刘光天关系不好,别乱讲,他挨打又不冤,赶紧关门,别惹麻烦。” 中户的老太太皱眉抱怨:“是谁在外面胡闹,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刘玉华笑着说道:“刘光天举报了他哥哥,可能是找到证据了,奶奶您先休息,我去看看情况。” “哼!让他吃点苦头也好,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妄想!” 刘玉华无法坐视不理,毕竟刘光天对她父亲刘成一直很尊敬,经常去看望。 她拿起擀面杖走到老刘家门口,冷冷地看着董秀妮说:“放手!” 董秀妮吓得一个激灵,“玉华,这是我们的家务事!” “我叫你放手,再不说第二次!听到了没有!” 唰! 董秀妮不仅放了手,还举起双手后退几步,带着几分不服气地说:“多管闲事!” 贰大妈赶忙打圆场:“好了好了,玉华你回去,我们会给你面子的,你就别掺和我家的事了,求你了行不行?” 砰! 刘光天终于拉开门,拼命冲了出来。 “玉华姐,谢谢你!”一边喊一边跑向大街,心想这两年对刘玉华的好意总算有了回报,看来自己并不是倒霉蛋。 刘海中与刘光齐紧随其后而出。 刘海中喊道:“别跑,你这混账!” 刘光齐亦喊:“跑得越快,揍得越重!” 父子二人刚转过头,见到手持擀面杖的刘玉华,立刻噤声。 刘海中尴尬地问:“玉华,你这是做什么?” 刘玉华嘿嘿笑着回应:“二大爷不用紧张,我就是帮刘光天还个人情,总不能听见他求救却装作没听见。” 刘海中勉强笑了笑:“行,只要你别插手就好。” 父子随即朝前院追去。 经过中院时,傻柱轻笑:“不错啊,这场面挺热闹!” 秦淮茹却皱眉:“怎么突然动手了?” “嗐,刘光天举报刘光齐和郭大撇子的事情败露了,我知道这事。” 傻柱便洋洋得意地讲起下午的所见所闻。 贾张氏拍手笑道:“活该,真是太好了,你二大爷和刘光齐该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刘光天!” “娘,您别说了,隔墙有耳,这种话放在心里就好。” 秦淮茹数落了贾张氏几句,但内心却满是忧虑。 她担忧刘光天事后会责怪自己,此刻秦淮茹有些后悔当初 刘光天那五块钱。 五块钱相比郭大撇子的损失算不上什么,敲郭大撇子不会有顾虑,可刘光天却不同。 不知是否应该将钱退还给刘光天。 罢了…… “行了行了,咱们不要多管闲事了,还是赶紧做饭。” 刘海中与刘光齐赶到前院。 刘光天不在前院,院里只有林祯和阎解成在交谈。 “阎解成,看见刘光天了吗?他是不是跑出去了?或者躲在谁家?” 刘海中本想问林祯,一张嘴却问到了阎解成。 阎解成说:“听他说去保卫科了,你们别追了,追不上。” 刘光齐眼睛一瞪,“为啥?我们俩还追不上他一个人?” 林祯慢悠悠地说:“因为他骑的是我的自行车,你们两条腿当然跑不过两个轮子。” “你!林祯别多管闲事!” “刘光齐,我能装傻,但不是真傻,我到底算不算多管闲事,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回后院等着,一会儿保卫科的人就来抓你了,要是再逃跑,罪加一等,自己掂量着办。” “我,我……” “咋的?还想追?不怕保卫科?” “切!我怕什么保卫科?我又没做错啥,刘光天就是把孙科长叫来也没用,我回家等他,看他能蹦跶多久,就像秋天的蚂蚱,哼!” 刘光齐嘀咕着回去了,刘海中也灰溜溜地走了。 刚才林祯话里藏话,好像已经知道刘光齐和郭大撇子要算计他的事了。 不管他是猜到的还是打听来的,现在都不好惹。 所以林祯几句话,就把这对暴脾气父子给打发回去了。 阎解成惊叹道:“林祯,服气,服气,你太牛了,几句话就让他们打退堂鼓!” “嗐,是他们心虚,不然我说得天花乱坠也吓唬不住他们。” “行了,别跟阎解成啰嗦了,回来吃饭!” 林祯一家人正吃着饭,刘光天已经领着保卫科的人回来了。 孙安堂亲自带队,还带了两名民兵。 院子里顿时喧闹起来。 饭点刚过,几乎所有人都在场,纷纷涌出围观这场热闹。 经过一番询问后,孙安堂掌握了大致情况。 “尽管刘海中不分对错,偏袒大儿子刘光齐殴打二儿子刘光天,但父亲教训子女的事情,我们保卫科确实无权干涉。” 刘海中满是感激:“感谢孙科长的理解,是我错了,以后一定改正!” 孙安堂接着说道:“刘光齐本身就有过错,还不知悔改,又对举报人的弟弟刘光天施暴,品行败坏,毫无亲情,实属屡教不改之人,按照规定,必须立刻关押到保卫科禁闭室,明天工作时间再进行处理!” 刘光齐此刻垂头丧气,之前打刘光天时的凶狠劲儿荡然无存。 “孙科长,我……我还得把我媳妇和娃送回家呢,路挺远的,能不能让我先处理完这事儿,明早再来接受调查?” “闭嘴!带走!” 保卫科根本不会给刘光齐任何拖延的机会。 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容他说出口,直接就被押走了。 刘海中的求情毫无作用,反倒是被孙安堂用手臂拦住。 “刘海中同志,我们无法插手你打儿子的事情,但若你妨碍保卫科执行公务,那我们就管得着了。” 刘海中瞬间噤声,紧抿嘴唇,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大儿子被带走。 此时,刘光天已迅速跑到前院。 他鼻青脸肿地向林祯寻求建议。 “林哥,这一招简直绝了,对我而言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接下来我该怎么做?这次没让郭大撇子掺和进来,直接就能把我哥给辞退,甚至有可能让他进监狱。” 林祯眉头微皱:“你就这么怨恨自己的亲哥?” “哎呀!可不止是因为我怨他,刚才他跟咱爸打我的时候说了,其实他本来打算和郭大撇子一起算计你呢!” “哦?他真这么说的?” “对啊,我是担心他和郭大撇子合伙算计我才举报的。他说自己是眼红你加盖了两间房而自己却盖不成,郭大撇子也是想重新崛起,所以两人联手,根本不是针对我。不过!” “不过什么?” “他们算计你的程度比我厉害多了,要是你倒了,我在轧钢厂也没法混下去了,所以我更恨他!” “行行,行了,别那么激动了。既然你这么想,那我再给你出个主意。” “嘿嘿,我就等你这句话呢,你说林哥,我听你的!” 林祯略作思索道:“你去保卫科,说自己已经原谅了大哥刘光齐的行为,请求给他们一个改正的机会,千万别把他给开除了。” 刘光天一脸疑惑,歪着脑袋像是丈二和尚。 “林哥?这不是在白费劲吗?” “当然不是,这才是真正的手段,可不是随便告个小报告能比的。” “为啥?我怎么觉得像迷糊了一样呢?” 林祯微微一笑,耐心解释:“你想啊,如果你哥被开除了,这几年里带着个犯错的帽子,还能找到工作吗?你嫂子不也会受影响?这岂不是断了他们的活路?” 刘光天皱眉说道:“是啊,我就是想断他这条路,我才不管那么多呢!” “你有没有想过毁掉他生计的后果?贰爷肯定跟你势不两立,别说父子反目,挨揍是一定的,而且你短期内别想回家。” “这……” “你和光齐之间的嫌隙源于贰爷多年的偏心,你们本是亲兄弟,并无深仇大恨,教训他一下就好,不必搞得水火不容、老死不相往来。既然你跟我走得近,我不希望身边出现弑兄杀父之人。” 刘光天勉强笑了笑:“不至于这么夸张?” “当然会!贰爷短时间内不会改变对你的态度,你和他们的矛盾只会越来越深。要想避免陷入绝境,就得在合适的时机调转方向。这次你大方一点原谅光齐,还能落个好名声。” “好名声?那跟我已经没关系了……”刘光天有些沮丧。 林祯笑道:“该抓住的时候还是要抓的,总不能和亲爹彻底撕破脸。要真正赢过父亲,不是靠跟他硬碰硬,而是让自己比大哥优秀,在工作和为人处世上都胜过光齐。用实际行动证明你父亲错了,让他自己认输悔过,这岂不是比 他低头要好得多?” 刘光天似有所思:“有道理,如果能让父亲认错,这次放过大哥也无妨。” 林祯笑道:“更重要的是,一旦你大哥离开轧钢厂,你就失去了制衡他的筹码。现在他的把柄在你手里,你宽恕他,既是一种人情,也是一种手段。日后他若再对你无礼,你随时可以压制他。”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我太冲动了,根本没好好思考,这就是身陷其中而看不清啊。” 林祯说道:“所以我才给你支招啊,要是光齐被辞退,变成街头混混,以后就能随时随地找你麻烦了,到时候保卫科也不好再像现在这样轻松对付他了。小问题可能就在厂区内解决,有二爷护着呢;稍微大点的事儿,街道办可能会介入,但也就是调解为主,不会怎么处罚;真到大事儿了,就是张所长出面,那估计你们俩就彻底撕破脸了,一辈子都不相往来。” “懂了懂了,您是让我把大哥限制在轧钢厂卫生科,这样我才不会怕他;要是放虎归山,我肯定会被他欺压得抬不起头!” “明白就好,好不容易才把人控制住,哪能随便开除放跑了呢?赶紧去,跟孙科长道歉的时候,可得真诚一点。” “行行,多谢林哥指点,我这就去!” 保卫科刚把刘光齐关了起来。 孙安堂正打算下班,刘光天就追了过来。 “孙科长,我有些话要说,真是辛苦您了,还没下班呢。” “正准备走呢,你来是有啥补充的吗?” “我是想说,愿意原谅我哥打我的事,希望保卫科能对他网开一面,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刚才我确实被打急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很心疼大哥,不想让他越陷越深。希望孙科长能给他一次机会,我完全原谅他。” 刘光天说着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禁闭室里的刘光齐又气又怕,一方面害怕被辞退,没了正经工作;另一方面又怨恨刘光天无情无义,对自己下狠手。 忽然听见门外刘光天和孙安堂的对话,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一方面觉得侥幸躲过一劫,另一方面对刘光天的态度有了改观。 刘光天急忙冲到门口,隔着门喊道:“光齐,二弟,是我错了,我不该动手打你,我太自大了,哥知错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不论真假。 孙安堂沉思片刻说道:“即便你俩一个原谅一个认错,事情既然发生了,影响也不小,今晚必须关禁闭,明天再做定夺。” 刘光天连连点头:“孙科长,我懂了。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对我哥从轻发落?千万别开除他。我只是希望您能警告他一下,别再动手打人,没想过毁掉他的人生啊。” 孙安堂点点头:“你是受害者,如果你完全谅解,不再追究,我们可以适当考虑。放心,组织会给工人改正的机会。” “呼~这就好,这就好。那我就不耽搁您时间了,我先回去了。我来这儿就是想告诉您,我已经原谅大哥了。” 刘光齐在屋内喊道:“光天,哥对不起你,不该动手,你明天一定要替我求情啊!” “哥,您放心,我知道了。” 刘光天回到家中,将自己跑去保卫科向孙科长说明原谅大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刘海中这才放下手中的煤火钳。 “你小子还算识相,这事还没完。你举报你哥的事情,我会记一辈子!” 刘光天勉强笑着说道:“爸,您不能只记这个啊,您得记住您常挂在嘴边的话。” “什么话?” “当然是大哥好,大哥孝顺,大哥有本事;然后我是废物,我无能,我不孝顺,我没本事。” 啪! 刘海中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刘光天,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让这个家散伙吗?” 刘光天愤愤不平地说:“我哪里敢有什么别的想法,要真有那种心思,就不会硬扛着委屈和伤痛去保护大哥了。”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别跟我阴阳怪气地讲话!” “我可没阴阳怪气,我只是提醒你记住、看好,等着瞧,过个十几年,看看我和大哥会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哼!” 刘海中扬手要打,却被妻子拦住。 “算了老刘,别闹了,叫人看了多笑话,光天既然愿意为光齐拼命,不管心里怎么想,他做得对,只看行为不看内心,这次就放过他。” “哼!算你走运,看在某些人的份上,这次放你一马!” “嘿嘿,谢谢二叔,行了行了,别生气了,咱们吃饭,都还没吃呢。” “你去找西北风喝,没良心的才吃得下饭!” “好好好,不吃就不吃,权当我学秦淮茹减肥了。”刘光天嘀咕着回到里屋。 刘光福赶紧给二哥端来半盆热水。 “二哥,快擦擦脸,看你这脸伤得多重,看着心疼。” 刘光天皱眉说道:“别糊弄我,事先不告诉我,害我吃了不少苦头,我心里明白得很,下次要是你挨打,别怪我不帮忙!” “哎呀二哥二哥,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我不敢啊,爸说了,要是我提前告诉你,就把我赶出家门,我现在还没工作呢,连工资都没有,哪有钱养活自己,我和你没法比,而且你今天虽然挨打了,但站得更直了,在家也能昂首挺胸,不算吃亏!” “哼!这话听着还算顺耳,行,这次就饶了你,谁让我们是一起的呢,给我毛巾,我自己擦。” 第二天上班后,保卫科立刻对刘光齐展开审问。 刘光天特地把刘光天召到面前。 刘光天严格按照林祯的指示行事,成功保住了刘光齐的工作,免于被辞退的命运。 刘光齐受到了记过的处分,并且需要将半个月的薪水作为补偿交给刘光天,至少一两年内他都得待在厕所工作。 而刘光天不仅出了心中的怨气,还赢得了有情有义的好名声,他对林祯的感激更深了。 转眼间几天过去,到了周日这一天。 马华带着女友赵玉慧来到林祯家,经过两年的感情发展,两人决定今年年底步入婚姻殿堂。 这次前来,是为了当面感谢师娘娄晓娥的,若非娄晓娥的牵线搭桥,他们不可能走到一起。 林祯笑着说道:“马华,平日里把厨艺放在首位就好,职位的高低不必在意,也无需争夺,跟随师父左右,连食堂主任的位置都可以视而不见。” 马华笑着回应:“那是自然,别说食堂主任了,只要能跟着师父,时常聆听您的教诲,即便失去工作,我也无怨无悔!” 第201章 走运 听马华这么说,娄晓娥也笑了:“别总是摆出一副舍生取义的模样,跟着师父,只要安分守己就行了,你和玉慧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林祯接着说道:“今年年底院里的何雨水也要结婚,好像跟你们定的日子一样,也是腊月二十六,到时我和你师娘会去其中一家帮忙,就不能全程陪在你们那儿了。” 马华回应道:“师父,吃饭的时候只要您两位都在我那儿就好。” 娄晓娥又说:“那当然不成问题,你们两对同一天成婚,就看明年谁能第一个抱上儿子啦!” 赵玉慧脸上泛起红晕,低头轻笑。 娄晓娥笑吟吟地说:“别拘束啦,瞧瞧隔壁的于莉,怀二胎生了个小子,都两个多月大了,现在成了老阎家的大功臣。你也得加把劲儿啊!” 赵玉慧听了高兴地说:“嗯,我一定会向师娘学习。” “我?哈哈……对,这句话没错。”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马华和赵玉慧吃完午饭才离开。 下午,林祯到叶芪的诊所转了一圈,晚饭后又带全家去电影院看了一部电影,一天就这样悠哉地过去了。 洗完脚躺在床上时,林祯感觉十分舒坦。 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体验生活,只要有机会就要享受安逸,可不能卷进那些争名逐利的纷争中。 呃…… 好像自己一直跟这里的人较劲呢。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睡觉! 时光飞逝,眨眼间就到了冬天。 这天上班后,林祯刚坐下没多久,就看见马华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他瞥了苏雨梅一眼,发现她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有些犹豫。 林祯心里一沉,马华可不是那种胆小如鼠的刘光天,虽然他平时老实巴交,却是个刚直的人,能让马华如此紧张不安的事情肯定非同小可。 于是赶紧朝苏雨梅挥了挥手。 苏雨梅冰雪聪明,立刻领会了他的意图。 转身出去随手关上门,在办公楼门口远远守着,不管谁来都不得放行。 等苏雨梅走后,马华才长舒一口气说道:“师父,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看你这副嫌弃的表情,看来是碰上了什么恶心的事。别急,慢慢说,我帮你处理。” “哎呀,确实是挺让人膈应的。自从我当了领班,每天到得都比以前晚一些。昨天食堂买了五百多斤土豆,我想趁此机会磨炼一下自己的刀功,所以特意提前来了趟。那时后厨的人都还没到,只有值夜班的刘岚还在。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会撞见那样的场面。” “哦?你声音轻一点,坐下来慢慢讲,这事还挺有意思的。” 林祯回忆起当初的情节,莫非就是李副厂长对刘岚动手动脚那次,正好被我这个倒霉的徒弟看见了? 当时看剧时,编剧借傻柱的话说,起初刘岚是在躲避,但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被李副厂长抓住了把柄。 从那之后,两人之间就有了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一直持续了将近十年。直到80年代以后,刘岚才彻底与李副厂长划清界限。 因为我的介入,整个事情的发展轨迹发生了一些变化。 现在想想,虽然时间线稍微有点偏差,但大体上并没有偏离太多,也没有完全消失。 看来在四合院的世界观里,除了与娄晓娥相关的部分,其他主要情节基本都保留了下来。 只是涉及的人物关系有所调整罢了。 果然,马华提到的就是那件事情。 “我刚进厨房打算开始切土豆练习刀功,就听见储物间传来奇怪的声音,进去一看……唉,您懂的,我是假装没看见,尴尬地把门关上了。” 林祯皱眉问:“李副厂长当时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他很快就离开了。倒是刘岚自己承认了什么,但又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央求我不要声张。” 林祯叹了口气:“刘岚并不是真的害怕失去工作,她其实是想要李副厂长的好处。” 马华轻轻点了点头,“是啊!我一直挺疑惑的,刘岚之前负责窗口打饭,没多久就成了食堂助理,专管前面窗口和后厨之间的沟通,工资也提高了。现在想来,原来是因为这个,这么说她早就……” “行了,别瞎猜了,这事你当作没看见,专心做好自己的工作,别怕李副厂长,天塌了还有师父顶着呢。” 马华眼眶微微泛红,“师父,我不怕丢工作,也不惧和李副厂长正面冲突,只是担心因为这件事连累了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李副厂长的背景远比您雄厚,要是他为了……” “你别管,回去好好上班,对刘岚的态度别有太大变化,照旧就好,放心,李副厂长顶多是担心控制不住我,找我麻烦罢了,不会跟我撕破脸。” “师父,对不起,让您为难了。” “滚蛋,再说这话我就揍你了,快去干活。” “是!” 对于此事,林祯确实感到头疼。 到了这个阶段,最不能招惹的就是李副厂长。 还得依靠他的庇护才能安然度过接下来的日子, 了李副厂长后面还有一堆副厂长排队等着上位。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上下级关系,绝不能因这点小事闹翻。 不然这些年在李副厂长面前伪装谦逊的努力就白费了。 但这件事自己无法主动向李副厂长提起,毕竟被马华当场发现,不像上次堵秦淮茹时只是失败未遂且无人目睹。 这次是真真切切被撞见了,不论他如何反应,自己都只能装作不知情,静观其变。 等他哪天开口问起,再寻对策应对。 李副厂长果然老谋深算,整整一天都没向林祯提起那件事。 即便林祯特意单独前往他的办公室递送图纸,李副厂长依旧笑意盈盈,仿佛早晨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林祯察觉到他的镇定,也选择了沉默。 时间飞逝,一星期转瞬即逝,周六如约而至,李副厂长仍装作若无其事。 表面上他泰然自若,内心却波涛汹涌。 若是换作其他工人撞见,李副厂长大可轻松化解,毕竟刘岚与他早已口径一致,否认一切。 没有旁证,外人胡乱传播反成诽谤。 然而这次撞见的是马华,众所周知,马华是林祯的徒弟。 马华看到了,无异于林祯亲自发现。 李副厂长一直对林祯心存戒备,他需要员工为自己增光添彩,却又不愿让下属光芒盖过自己。 林祯是他手中的王牌,他牢牢掌控着。 无论林祯参与何种项目或研究,李副厂长都会插手指挥,这项权力他从不让给杨厂长。 他期待林祯能创造出优秀成果,却又担心这些成果过于惹眼。 仅仅一个太阳灶便让林祯坐上了轧钢厂首席工程师的位置,要是再发明个举世瞩目的好东西,恐怕就得离开轧钢厂了。 因此,李副厂长对林祯既欣赏又畏惧。 他认为林祯不会甘于做他的下属,一旦有机会必定谋求晋升,人往高处走,谁愿意屈居人下呢? 这一次,李副厂长感到危机四伏。 他认为这件事是一场灾难,实力最强的林祯定会借此机会将他拉下马。 李副厂长心里明白,林祯要么主动上位接替他的位置,要么就投向杨厂长那边。但连续好几天,林祯没有任何动静,这让李副厂长怀疑马华是不是没告诉他。 林祯越是装作若无其事,李副厂长越觉得他可能在酝酿什么大事。终于,一个星期快结束时,李副厂长实在等不及了,决定试探一下林祯的真实意图。毕竟这种事情不能直说,否则可能会有生与死的结果,只能通过暗示来了解。 周六下午,他给卫生科科长打了电话,然后把傻柱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傻柱以为是因为之前对郭大撇子的所作所为而被找来,正在琢磨如何辩解。 进入办公室后,看到李副厂长满脸笑意地等他,傻柱松了一口气,觉得事情可能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糟。 李副厂长亲切地问:“何雨柱,在卫生科也快一年了,工作还适应吗?” 傻柱愣了一下,从李副厂长的表情可以看出,这次并不是来找麻烦的,而是另有目的。 赶紧回答道:“多亏厂长给的机会,我现在认识到过去的问题,真的很感谢厂长!” 李副厂长眯着眼睛说:“这么说你是真心悔改了?” “当然悔改了,我保证以后绝对服从指挥,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打狗我肯定不会赶鸡……” “行了行了,哈哈哈……” 李副厂长笑着继续说道:“我发现你确实已经彻底改过自新,所以特意把你请过来聊聊。既然你通过了组织的考察,就不该再待在卫生科了。你的厨艺还是很有水准的,我打算周一就向组织提议,让你回到食堂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唉呀!多谢您啦,这事儿我当然答应!” 傻柱一听要被调回食堂,心里想的头一件事儿不是怎么在厨房大显身手,而是琢磨着带些花生米或剩饭回去。这样每天都有酒喝了,还能让秦淮茹、贾张氏以及棒梗兄妹几个跟着尝点儿。 李副厂长说道:“你回去收拾一下,下周一就会对你考核。只要你这一年来没再犯什么大错,就能顺利回到食堂。” “好的,我这就准备。咦?厂长,我该准备啥?考核的内容具体是啥?” “嗯……这个嘛,你可以问问你们院里的其他人,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没时间教你。我下午还有个会,不多说了。” “明白明白,我自己想办法,我去问问林祯好了,他大概知道得多些。” 第202章 回答 下班后,林祯刚回到家,傻柱就兴冲冲地跑来了。 “林祯,我有事儿想问你!” “看你这么开心,是不是中奖了?” “哪儿能啊,要是中奖了,我肯定上交,怎么会独吞呢。” “那你到底想问啥?” “今天下午李副厂长找我说,我这一年表现不错,积极改正错误,说是可以回食堂工作了。明天组织就要对我考核,可我不知道考啥,特意来问你。” “哦?那得先祝贺你啦。” “哈哈,一起高兴!你知道都考些啥吗?” “李副厂长没告诉你?” 傻柱拧着眉头说道:“我问过了,他正忙着开会,没跟我说具体的事儿,只让我回单位自己去了解情况。” 林祯轻轻颔首,立刻明白了这是李副厂长特意派傻柱过来试探自己态度的。 忍不住觉得好笑,自己和李副厂长仿佛成了两头互相戒备的胆小鬼。 彼此提防,谁也不敢先开口。 罢了! 倒是便宜了这傻柱,运气倒是一等一的好。 哪有什么正式考核?李副厂长一句话,卫生科、人事科再加上食堂主任,就能把傻柱重新调回食堂工作了。 真要说有考核的话,下午李副厂长单独找傻柱谈话,那才算是真正的考核。 林祯清楚得很,李副厂长让傻柱回来打听消息,就是让他来试探自己的反应。 除了自己,单位里没人能接触到轧钢厂的高层领导,所以傻柱只能来找自己。 李副厂长在这个关键时候让傻柱回去食堂,接下来的动作肯定会对马华产生影响。 傻柱的厨艺和马华差不多,是唯一能够接替马华担任后厨领班的人选。 既然被李副厂长亲自提拔,那很可能是为了替换掉马华。 这就是李副厂长给林祯发出的一个信号,看看林祯会如何应对。 林祯思索片刻,不禁摇头苦笑。 心想李副厂长你也太小心了,看来有必要让你知道我的立场。 “傻柱,今天下午李副厂长找你谈话,那内容就是对你的一种考核。既然决定把你调回食堂,说明你通过了考核,真是走运啊。好好把握机会,别干不到年底又得回卫生科擦马桶去了。” 傻柱愣了一下,咧嘴露出坏笑,“明白了,这就妥了,多谢啦,嘿嘿嘿……” 傻柱离开后,林祯立刻走进厨房,对娄晓娥说道:“老婆,我出去一趟,饭做好了别等我,你们先吃,留点给我就好。” “当家的,你去哪?吃完再出去不行吗?” “我去轧钢厂,一会儿就回。” 林祯说完便匆匆骑上自行车走了。 刘岚最近在值夜班,除了晚上十一点半为夜班工人做饭外,基本无事可做。 工作轻松,还有夜班补贴,还能睡一大觉。 普通工人上夜班很辛苦,但后厨的夜班却相当惬意。 林祯此行专程来找刘岚谈事。 比起李副厂长借傻柱之口询问,林祯的方法更直接。 找刘岚,让刘岚向李副厂长转达自己的话,比自己亲自去找李副厂长更直截了当。 “刘岚,哟!在喝茶呢?” 夜班餐食由厨师提前做好保温,刘岚只需等到十一点半分发即可。在这几个小时里,她悠然自得,一边喝茶,一边听收音机。 “哎呀!这不是林大工程师吗?怎么这么闲?今天食堂又没请客,您是不是想请客?” “不是啦,我只是想找你聊聊天。” “哦!那我可太荣幸了,得好好给您泡壶好茶。” 刘岚一边往壶里放茉莉花茶末泡茶,一边笑着问:“林大工程师,您找我什么事呀?” 林祯找了张椅子坐下,笑道:“没事,就是问问今晚李副厂长来不来,要是来的话,我就赶紧走,不影响你们;要是不来,咱们可以聊会儿。” 刘岚正端着水壶准备倒水,忽然停住动作,“林祯,你是不是来取笑我的?我都说了,我是 的人。” “算了算了,刘岚,你先别急,我知道你的情况,也明白你的想法,我不是来刁难你的。” “那你说说,你这是干啥来了?” “哎,你听说没,傻柱要回食堂工作了。” “傻柱?那个笨家伙不是在卫生科打扫厕所吗?” “嘿嘿,也许他表现还不错,或者有别的用处。李副厂长今天下午特地把他叫去办公室,说让他明天回去食堂上班,还特别嘱咐傻柱来问问我的态度。” 刘岚不解地问:“让傻柱来问你态度干嘛?李怀德自己就不能直接问你吗?” 林祯笑着回答:“有些话不能直说,我和李副厂长都要装作不知道,要是挑明了反而尴尬,所以我就来找你聊聊天。” 刘岚思索了一会儿,递了一杯热茶给林祯。 林祯接过后喝了一口,“谢谢,这茶挺好喝的。” 刘岚突然意识到什么,“哦,原来你是想让我替你传话,就像李副厂长让傻柱问你态度那样?” “你比傻柱强多了,那家伙走运了,只会傻乐呵,别的啥也不懂。” 刘岚松了口气笑道:“差点被你吓到,我还以为你想抓我的把柄来压我呢。” “行了,你别瞎猜,我不是那种爱欺凌弱者的人。” “那你就直说,我肯定帮你传话。说实话,我对李怀德没什么特别的感情,被他掌控了,也是没办法, 子总得过去,不然的话……” 林祯轻轻举手打断她,“关于你们的事情,我不做评价,也没啥看法。这种事情挺常见的,我已经让马华把这个事情忘了,他是听我的。” 林祯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有人敲门。 刘岚满怀感激地说:“你只要明白就好,直接跟我说,让我带什么话。” 林祯笑着回应:“我正说着呢,你只管听着就行。” 刘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你说,我就不插话了。” “那个小马华,就只听我的话。要是我想只听李副厂长一个人的,得看他对我的态度如何。我只想安安分分工作,不惹事生非。你和李副厂长别总想着那些不太可能的事。还有,无论傻柱回食堂做什么,别为难小马华。他主动捂住嘴的样子,该奖励而不是先打击。” 刘岚点点头:“确实是这样,小马华挺识时务的。” “最后,你告诉李副厂长,如果我想升职,早就被大领导调走了,不会还待在轧钢厂。这个世界真有不想往上爬的人,我就是其中之一。” “大领导是谁?听你这话,比杨厂长还要厉害?” “哈哈,刘岚,这事你就别问了,就像我也不打听你的事一样。好了,你回去休息。” 第二天,刘岚上完夜班并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等李副厂长忙完后,特意去了趟办公室。 把林祯昨天托她转述的话一字不差地传达了一遍。 李副厂长顿时愣住了,后悔自己太过敏感和急躁。 “唉……这下便宜了那个傻柱了。刘岚,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现在傻柱已经回食堂了,人事调动都完成了,下周一就要开始上班了!” “嘿!这能赖我吗?我这不是在开会嘛,哪好意思去打扰你啊?真够呛!” 李副厂长不耐烦地说:“得了得了,事情都这样了,先不提了。你看着点傻柱,要是他还敢偷菜偷馒头,你就直接举报。” “哦,好,我知道了,你忙你的,我这就回去。” 刘岚离开后,李副厂长立刻给食堂主任拨通了电话。 “可别把傻柱当作领班来培养,让他给马华搭把手就行。把他调回来食堂的目的,就是为了减轻马华的压力。你可别搞错了!” “好的,我懂了!” 食堂主任完全没明白,反而更加糊涂了。 心想,刚才李副厂长不是还私下告诉我,要扶持傻柱打压马华吗?这才多久工夫,态度就变了? 幸亏我没动手,不然就得罪马华了。得罪马华等于得罪林祯。 林祯可是你的得力助手,你怎么可能为难她呢?正在疑惑之际,还好你打电话过来了。 周一上班后,食堂主任特意到后厨转了一圈。 “傻柱,以后你就跟着马华一起干,给他帮忙,注意点眼色,别影响马华的工作,听明白了吗?” 傻柱点头笑道:“明白了,现在我终于搞清楚了,我能回到食堂就是为了让马华打下手。难怪那天林祯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这个徒弟带得确实不错。” “少啰嗦,快干活。” 马华心里更是感激,他知道这两天一定是师父出面解决了问题,以后李副厂长应该不会再找自己的麻烦了。 李副厂长不仅给了马华好处,也让林祯得到了一份好处。 他渐渐明白了,林祯的价值观和人生观与自己完全不同。 比起自己对仕途的执着,林祯更享受平凡的生活。 林祯的发明大多与提升生活品质相关,除了眼下正在研究的空压机。他性格开朗,热衷交友,喜欢在四合院里制造热闹,也时常下厨展示厨艺,但这些爱好在李副厂长看来毫无吸引力。 李副厂长一直觉得林祯难以驾驭,其实林祯升任工程师后,从未抢功,总是将荣誉推给他人。即便李副厂长偶尔夸奖林祯,也仅限于温和的评价,从未放手让林祯有机会更进一步。 没想到经历此事后,李副厂长才发现林祯对权力并无兴趣。自己虽常标榜护短,实则处处防范,显得格局狭隘。 为消除林祯的不满,也表明态度,李副厂长在轧钢厂的会议上提议让林祯出任研发部主任。林祯谦虚地接受副主任之职,并推荐李副厂长继续担任主任。 能在副职上安于现状的人才是真本事,一旦坐上正职的位置,要么向上发展,要么向下调整。若不想参与 争,就只能永远待在副职。 这次因马华无意中看到不该看的内容,林祯和李副厂长化解了一场潜在的矛盾。最终皆大欢喜,林祯和马华获得好处,李副厂长的顾虑也随之消散。不过,得到最大好处的还是傻柱。 人在社会交往中,有人无缘无故遭受牵连,也有人莫名其妙获得意外之财。傻柱就属于后者。然而,这种平白得来的福分往往不会被珍视。 李副厂长有意让林祯试炼一番,便将傻柱重新安排到了食堂。傻柱自知并非因卫生科一年的努力而得以回归,此事毫无预兆可寻。他心中暗忖,这或许是林祯为马华找帮手时提起自己所致。 因此,傻柱内心并无深切反思,亦未对过往的辛劳有所感慨,只存一丝侥幸之心。他认为有了林祯与马华的支持,自己的日子会顺遂许多,于是对待这份工作也少了些严谨。 下班后,傻柱熟练地用报纸裹起一大盘炸花生米,趁无人注意时将其藏入裤袋带回了家。平日吃饭,傻柱总与秦淮茹、贾张氏等人分开,以免惹棒梗不悦。饭菜皆由秦淮茹做好后送至傻柱处,待其吃完再由秦淮茹收拾清洗。 今日秦淮茹送来饭菜时,傻柱正坐在桌旁得意地笑,手中还握着半瓶酒。秦淮茹轻扬眉梢,说道:“拿出来!”傻柱憨笑回应:“拿什么呢?”“哼!别装蒜,你是我的人,有什么猫腻我一清二楚,刚回食堂第一天,肯定带了好东西回来?”傻柱继续嬉笑:“懂我的人果然还是你。”随后拿出纸包,打开一看,内里竟有满满一碗炸花生米。 秦淮茹见状笑了:“难怪今儿宫保鸡丁里没放花生,原来都藏你这儿啦。”傻柱解释道:“别乱猜,这可不是从菜里扣的,是我额外炸的,给厂长招待客人准备的,我带了些回来。今天回食堂第一天挺开心,所以得喝一杯。” 话音未落,一包炸花生米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入了秦淮茹手中。 “别再喝了,酒喝多了伤身,这花生我带去给棒梗。” “哎呀,你就给我留几颗呗,我还想给雨水送去一些呢。” 秦淮茹轻笑一声,“飞彪家啥都有,不会稀罕你的花生,要是让刘玉华知道是你顺来的,怕不是直接把你赶出去。” “别这么说嘛,小声点,又不是偷,是我拿的。” “好好好,我没说你不对,我是说玉华根本不在乎这个,给你留几颗润润喉,少喝点。” 她边说边往傻柱的碗里倒了十几颗,其余的悉数带走。 傻柱噘了噘嘴,盯着碗中的花生米,眉头微蹙。 “早知如此,就不逞强了,现在连酒都没法痛快喝。” 傻柱嘟囔着拿起一颗花生塞进嘴里,咔嚓一声脆响,又一口酒下肚,顿时忘却烦恼,哼起了小曲。 恰在此时,刘光天结束工作回家,推开院门。 最近这些日子,每回经过傻柱和秦淮茹的门前,他总有意放慢脚步,竖起耳朵,听里面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并非为了别的,只为找机会报复秦淮茹。 上次告发大哥与郭大撇子的事情败露后,秦淮茹毫无反应。 至少那五块钱没退还,也没作任何解释。 仿佛整件事情跟她毫无关联,自己被揭穿纯属活该。 按刘光天以往的性格,早就该对她展开一轮污蔑和诽谤,让她铭记教训。 然而林祯劝他说,若要泄愤,最好的方式是让秦淮茹也体会一番类似的滋味,感受那种被人掌控、吃了哑巴亏的滋味。 刘光天忽然如梦初醒,瞬间压下了心头的火气,日思夜想着法子。 皇天有眼,他终归没有白费功夫,时机终于来了。 刚靠近贾家大门,便听见屋内传来棒梗愤懑的声音:“我不吃他从外面买来的东西,他妄想用这个来哄我!” 紧接着秦淮茹清脆的笑声响起:“好啊,不吃就不吃呗,这炸花生多香呀,你不吃咱们吃,待会儿馋了可别后悔!” 贾张氏在一旁劝道:“行了棒梗,快吃,出了门就说没吃,谁又能知道呢?” “我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不用别人知道!我就是不吃傻柱从食堂带回来的那些东西!” 刘光天听到这里,嘴角已扬起笑意,后面的言语无需再听。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傻柱门前,假意路过往里瞧了一眼,只见傻柱正自斟自饮,指尖夹着一颗炸花生米。 成了! 刘光天内心狂喜,饭后赶忙来到胡同口守候,专等秦淮茹出来上厕所。 秦淮茹吃完饭,把碗筷收拾好,快到九点了才打算出门去街上的公共厕所。 刚迈出家门,就看见路灯下的刘光天在寒风中来回踱步。 秦淮茹眉头微蹙,假装没看见,低着头就要绕过去。 “哎!秦淮茹,别装没看见,我就在这儿等你呢!” “哟!大冬天的,你在这儿等什么呢?” “哼哼,别装傻,忘了的话我帮你回忆一下,上次你敲了我五块钱,我可是说过,只要我露馅了,你就得担责!” 秦淮茹不悦地说:“刘光天,你能不能讲点道理?那是郭大撇子自己查出来的,又不是你发现的,有什么好怪的?” “因为你收了我的钱,那钱可不是白拿的,拿了钱就得负责任,你这是替郭大撇子遮丑,怪只怪你自己贪心!” 秦淮茹略带愠色地道:“虽说收了你的钱,可我自始至终没提过这事。要是当时我说了,你现在肯定早就挨揍了。” “别再提那些旧事了,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你也从未提起还钱。我给了你机会,你自己独吞好处,就别怪我不够仁慈。” 秦淮茹愣住了,“你想怎样?” “哈哈!傻柱不知悔改,刚回食堂就偷带油炸花生米回家。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都写清楚了,明天就呈给李副厂长。傻柱注定无法留在食堂,明天还得跟着我哥清理化粪池!” “刘光天,你别胡闹,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哼!我盯着你们的问题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没有确凿证据,我会站在这里跟你吹冷风吗?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傻柱很可能要被辞退!” 秦淮茹一听急了。如果傻柱刚回食堂就被揭发偷窃,属实的话,确实会被开除。 “光天,上次的事我确实对不住你。你直说,要怎么办?” “五十块,十倍赔偿。不然明天我就举报他!” “刘光天,你太过分了!” “嘿嘿,秦姐,你也舍不得傻柱丢掉饭碗。我能 你,你也能对付我,不过现在尝尝这种感觉如何!” 第203章 倒台 “刘光天,你杀了我,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哪有五十块钱给你?” 刘光天平静地说:“我不管你家境如何,这事是你自己惹出来的,别指望讲条件。想好了,等会儿在后院咳一声就得了,不然明天傻柱就会被全厂通报批评!” 说完,刘光天扬长而去,一脸得意。 秦淮茹愣在原地,她从未怀疑过刘光天会告发傻柱,也深知傻柱若被举报将面临的后果。 此刻,她满心都是后悔,后悔当初刘光天揭露 时没能及时还钱并哄好他,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麻烦。 说什么都晚了。 刘光天向来落井下石,又极爱报复,绝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可这五十块钱,几乎要掏空她的全部积蓄。 近两年,秦淮茹不仅没攒下钱,反而把先前存的大部分都花掉了。 尽管每月能从傻柱那里拿到九块钱,但傻柱也需要开销维持生活。 加之三个孩子渐渐长大,婆婆贾张氏又不帮忙,家里时不时还要改善伙食,开支便越来越大。 因此,傻柱出狱一年多以来,秦淮茹的存款始终没有增长。 上个月,她好不容易从刘光天和郭大撇子那里 到了三十多块钱,账户里的钱刚过百,结果刘光天又要拿走五十,简直是要她的命。 秦淮茹不愿给钱,但也不愿看到傻柱被辞退,甚至不愿意回卫生科。 食堂的工资比卫生科高出九块,下个月傻柱就能拿到三十三块,扣除给何飞彪二十块的抚养费后,秦淮茹还能剩下十三块。 好不容易每个月多赚四块,她怎能眼看着傻柱丢了这份工作? 最重要的是,傻柱偶尔还能带些东西回家,省得她再额外花钱改善生活。 只要刘光天不举报,就不会有人过问。 现在许大茂是她的妹夫,傻柱已有一年未与他发生冲突,他想必不会插手此事。 秦淮茹反复思量,既舍不得花钱,又怕刘光天告状。最终竟萌生出向林祯求助、阻止刘光天的想法。她自知无力解决,只好寄希望于他人。 然而,找贰大爷、贰大妈或是刘光齐夫妇都不行,这不仅会暴露她与刘光天的过往,就算他们愿意插手也无济于事。刘光天敢与父母及兄长对抗,若贰大爷开口劝他,他可能转头就举报傻柱。 左思右想,秦淮茹只能厚着脸皮找林祯帮忙。明知希望不大,但为了区区五十块钱,她实在别无选择。 来到林祯家门口,秦淮茹心中五味杂陈。同样的日子,别人不争不抢反倒日子过得红火,而自己费尽心机争来夺去,却常落得赔了夫人又折兵。难道为了生活打拼错了吗? 小龙和小凤已入睡,林国林家、林栋林梁也都各自回房休息了。此刻,林祯正和妻子娄晓娥在屋内对饮,桌上摆着半盆白菜猪肉炖粉条和一盘炸花生米。 回想自己因傻柱偷食堂花生米而烦恼,再看看林祯家随心所欲就能享用美食,秦淮茹内心百感交集。 娄晓娥见到秦淮茹来访,略显惊讶:“秦姐,您来啦,有何贵干?” 秦淮茹勉强笑着说道:“既然孩子们都睡了,我就开门见山了,有些事情想请林祯帮忙,方便的话咱们出去说?” 林祯连忙回应:“不必麻烦,这里就好。” 娄晓娥客气地问:“秦姐,您吃过饭没?要不要添副碗筷?” “哎呀,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让您见笑了。” 娄晓娥笑了起来:“别放在心上,之前因为孩子的缘故,咱们之间有些摩擦,只要不记仇就好。有什么事情找我家那位,你直说无妨。” 秦淮茹低头沉吟片刻,脸有些发红:“说出来别笑我。最近刘光天问我关于郭大撇子的旧事,我把什么都告诉了他。没想到隔天他就举报了大哥刘光齐和郭大撇子。” 林祯点点头:“这事儿我知道,你就讲重点。” “嗯……事后我担心二爷会觉得是我挑唆他们兄弟俩,就想去找二爷解释一下,说我只是说了郭大撇子的事情,根本不知道刘光天要举报他哥哥。” 娄晓娥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你去见二爷了?” 秦淮茹更加不好意思了:“是啊,可是还没到地方就碰上了刘光天,我们聊了一会儿,他不让我多说,塞给我五块钱让我闭嘴,结果……” 林祯轻笑着接话:“结果还是露馅儿了,虽然最后是郭大撇子自己查出来的,但刘光天还是怪罪你了?” 秦淮茹也笑了:“都说你会未卜先知,果然如此。刚才刘光天找到我,让我拿出五十块赔偿他,我哪有那么多钱呀,可是不给的话,他就要举报傻柱,不让他在食堂工作。你知道的,刘光天使坏的本事很大,傻柱那么老实的人哪里斗得过他。” 林祯斜眼看着她:“傻柱虽然有点愣头青,但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刚被李副厂长重新调回去工作,怎么可能轻易就被刘光天陷害呢?” 娄晓娥皱眉问道:“刘光天为什么不早点找你要钱,非要等到傻柱回到食堂才动手?是不是傻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被抓住把柄了?” 秦淮茹一脸尴尬:“傻柱第一天回去上班,特别开心,想着晚上喝一杯,带了些花生米回来,结果被刘光天看见了。要是平时带点东西也没什么,可是第一天上班就这样,要是被李副厂长知道,肯定会被严厉惩罚。” 娄晓娥眉头紧锁,说道:“傻柱这个人也真是的,完全没有记性。秦姐啊,你怎么不事先给傻柱准备一些东西呢?” 秦淮茹脸颊微红,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事情已经出了,我不想让傻柱丢了食堂的工作,更别提轧钢厂的工作。可是我又没法说服刘光天,只能来找林祯帮忙劝劝。” 娄晓娥为难地说:“这事恐怕我们帮不上忙。” 秦淮茹带着些许失落对林祯说道:“刘光天和许大茂一样,都听你的。只要你一句话,刘光天就不会再跟我计较了。五十块钱,我真的拿不出来,借都没地方借去。我知道贸然来找你很冒失,但我硬着头皮、厚着脸皮来的,你就当我是个不懂事的女人,别和我一般见识,好吗?” 林祯轻轻摇了摇头,“这不是关键问题。秦淮茹,你说这么多话,却一直在绕圈子,让人摸不着头脑。” 秦淮茹愣住了,“我明明说了重点啊,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你了。” “不对,你没说。自从刘光天在家里挨打到现在已过了一个多月,你一直没把那五块钱还给刘光天吗?哪怕是安慰他一句也好啊,他不至于一下子就让你赔十倍?” “这……”秦淮茹一时语塞。 “既然你收了刘光天的钱,就应该帮他隐瞒,既然隐瞒不住暴露了,刘光天还挨了打,那钱你就不该再收了。你站在刘光天的角度想想,是不是那五块钱白花了?” “我,我当时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过。” “要是刘光天不来找你,别说一个多月,就算是一年多,你也未必会想到这一层。其实你这么聪明,应该在刘光天挨打那天就明白过来的,只是不舍得把到手的好处再吐出去罢了。” “唉,其实我很后悔,可要是刘光天开出十倍的价码,秦淮茹怕是还是会……” “就算是一百倍,那也是她的事。毕竟她有超过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处理这件事。” 秦淮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感觉林祯当众揭开了她的伤疤,让她无地自容。 林祯接着说道:“除了她一个多月来没有主动偿还债务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 “当然是那个屡教不改的傻柱了。若不是他今天又偷了公家的东西,恐怕再过一个月,刘光天都找不到我们的漏洞!”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刘光天一直在寻找我们的错误?” “这有什么稀奇的?你骗了人家的钱,人家怎么会善罢甘休呢?与其在这里求我帮忙,不如直接去找刘光天谈谈,或者老老实实地把钱还上解决此事。要是不想动用自己的积蓄,也可以去找郭大撇子借钱。我猜你早就找过郭大撇子了,不然傻柱也不会这么快就被郭大撇子收拾得服服帖帖。” 秦淮茹再次愣住了。 果然,她预想中林祯是不会帮忙的,而且还会狠狠批评她一番。 只是没想到,林祯的话竟让她无从辩驳。 每一句话都刺痛了她内心深处最敏感的地方,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如果不是为了区区五十块钱,抱着一丝希望和侥幸心理,她是绝不会踏入林祯家门的。 秦淮茹满面窘迫,即便心理素质再好,此刻也不由自主地涨红了脸。 “我,我明白了,不,不打扰你们喝酒了,这就回去好好想想。” 秦淮茹离开后,娄晓娥无奈地摇了摇头。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何必贪那点小便宜呢?一时贪婪,不仅损害了德行,还害人害己,丢了钱财,伤了感情。” 林祯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完,微微一笑说道:“她自己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只是一直抱有幻想,还觉得刘光天不会如此绝情。活该她受点挫折,以前她欺负别人,现在也体验一下被人欺负的滋味。要是找我求救,那也是自讨苦吃。” 秦淮茹回到家中,思前想后,毫无办法。 刘光天绝不会心慈手软,即使许大茂心软,他也不会。 这件事不能跟贰大爷刘海中讲,更不能对傻柱提起,否则傻柱肯定冲动地要去找刘光天算账。 院里只有刘玉华的话能让他听进去,但秦淮茹脸皮虽厚却不是没头脑之人,她怎敢去找刘玉华? 思量一番,只能咬牙切齿,从柜子底下翻出三张十元和四张五元的纸币。 贾张氏见此情景,惊讶地问道:“淮茹,你这是要做什么?日子都不过了吗?” 第204章 羁绊 “娘,您轻点声,别让孩子们听见了。”秦淮茹把钱收好准备出门。 贾张氏急忙拦住,低声问:“淮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钱是不是要给傻柱?” “唉,娘,不是的,等会儿我再跟您解释。” “不行,你现在就得告诉我!” 秦淮茹无奈,只好将里屋的棒梗小当和槐花都叫出去。 关上房门后,她才无可奈何地讲述事情经过。 贾张氏听完,捂着肋骨喊肚子疼,抓起砧板上的菜刀就要冲去后院找刘光天理论。 秦淮茹连忙拉住,“娘,别这样,这哑巴亏我们认了。” “为何如此?这五十元可不是小数目,攒上半年都未必够!” “娘!若是在后院起冲突,贰爷得知我没及时告知他,必定会怪罪于我们。他是院子里少数对我们友好的人,怎能轻易开罪?” 贾张氏厉声说道:“但也不能让刘光天得了便宜!” 秦淮茹摇了摇头:“无奈之举,娘若真去理论,刘光天明儿定会举报傻柱,到时傻柱丢了工作,咱们的日子该怎么过?他刚回食堂,下月就能多分四块钱给我们,除了定量的粮票,还能偶尔从食堂带些饭菜,无论如何,绝不能让傻柱失去工作!” “就不能吓唬住刘光天,免得他一直拿捏咱们?” “贰爷打了他二十多年也没改好,咱们又能怎样?您放心,就当吃一次亏,不会让他一直压制我们的。” 贾张氏气急败坏,对着虚空指指点点地骂向后院:“刘海中该把刘光天掐死在尿盆里!刘光天活在世上就是个灾星!” “娘,您别生气了,丢了这些钱无妨,我以后再想法子弥补。您千万别告诉傻柱,他比您的脾气还倔,若知道了,肯定不顾一切地胡来。” “哼!我都快被气死了!” “再怎么生气,都不能跟傻柱说,这算帮了我,好吗?” “哎呀,淮茹啊,你这样说让我更难受,我是气那个该死的刘光天!” “行啦娘,您消消气,将来有机会咱们再找他算账。我这就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秦淮茹走到后院时,刘光天正坐在门口候着,她朝他递了个眼神,随即转身离开。 刘光天心满意足,悠哉悠哉地跟了上去。 巷子里无人时,秦淮茹停下脚步,待刘光天追上来,便冷声问:“刘光天,钱我带到了,你的承诺书呢?” “承诺书?什么承诺书?” “承诺以后不会再告傻柱,不会再借机 我,更不能告我、我婆婆、棒梗、小当和槐花!” “哎哟!秦淮茹,你这五十块花得也太值了?小当和槐花还小呢,你也算进去了?” 秦淮茹嗤笑一声,“未雨绸缪总好过临渴掘井,小当和槐花现在虽小,难保长大后你会起什么歪心思,像你这样的人,连亲兄弟都能出卖,不得不防。” “喂喂喂,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虽然喜欢暗地里搞报复,但对小孩还是真心疼爱的。” “少自我吹嘘,光说没用,我只要白纸黑字。你这就回去写,我的钱可不能白给,你得保证以后不再惹我家麻烦,否则我就豁出去了,哪怕傻柱再坐五年牢,我也要把你的手脚打折!” 想起傻柱闹腾的模样,刘光天不禁咽了口唾沫。 “好好好,把钱给我,我明儿就把承诺书送到厂里。” “想什么呢?一手交承诺书一手交钱,不然我就告诉傻柱,就算被开除也得让你躺下!” 刘光天抿了抿嘴唇。 他确实怕秦淮茹真的破罐子破摔,那之前的努力就全泡汤了。 “行,我知道了,你在这儿等等,我五分钟就回来。” “别忘了签名按手印!” “切!” 刘光天不屑地转身,心里想着不如给他按个脚印算了! 我举报必定是匿名的,你若能查出是我,我甘愿认错;若查不出,我就继续暗中使坏。 保证书再有效,我又何必匿名? 哼,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五分钟后。 刘光天心满意得地揣着五十块回去了。 秦淮茹心疼万分地拿着一张心理安慰的保证书回去了。 其实秦淮茹也明白,这张保证书基本没什么用。 但她被刘光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硬是骗走了五十块,那感觉就像是割肉般疼痛。 而且还是个说不出口的哑巴亏,连大声抱怨都没办法。 若不找些心理慰藉,她恐怕会崩溃。 整件事傻柱一无所知,第二天上班依旧如常。 下班时趁后厨没人注意,他又顺手拿了两个咸鸭蛋。 果然,晚饭后又被秦淮茹毫不客气地要了回去。 没结婚时,傻柱从食堂拿的东西都是被直接夺走,结了婚之后,她更是理直气壮地索要。 从此以后,傻柱每天都想办法从食堂带东西回家。 实际上,有几个厨师都看见了。 但厨师不偷,粮食就不会丰收。 在这食堂工作的人里,除了马华以外,没人不往家里带东西。 所以没人举报傻柱,之前傻柱偷菜偷馒头被抓住,也不是食堂员工告发的。 就拿刘岚来说,即便李副厂长特意交代她盯着傻柱,一旦发现偷吃偷拿就举报,她也没这么做。 后厨的工人从不互相揭发,这几乎成了一种不成文的规矩。 不然怎么会说大灾年饿不死厨师呢,食堂的工作可真是令人羡慕。 自那以后,秦淮茹一家的日子似乎要好起来了,每日都有些好吃的可享用。 傻柱起初还想着分点给后院的何飞彪,但每次秦淮茹都说飞彪不缺这口,刘玉华也看不上他从食堂拿来的食物,渐渐地,他也就不再惦记了。 他或许可以放下对儿子的挂念,但棒梗却始终无法释怀对他的怨恨。 棒梗原本就与傻柱没什么感情,上次挨揍时情急之下喊了声“傻爸”,不但没起到效果,反而连累了全家受罚。 自从上次与林国兄弟四人发生冲突后,秦淮茹便从未劝过棒梗善待傻柱。 美其名曰让棒梗自己从心底里主动改变对傻柱的态度,实则是干脆不管不顾。 有了秦淮茹的放任,任性的棒梗对傻柱的怨恨愈发强烈。 傻柱每次从食堂带回来的饭菜,棒梗都赌气不吃。 他不吃,秦淮茹、贾张氏还有小当槐花却吃着,并且故意引诱他。 棒梗每次看到美味的食物,嘴上赌气说不吃,可肚子却饿得咕咕作响,常常梦里都在想着能尝一口。 终于,在某个周日的午后。 棒梗出去玩耍时,发现六根儿家门口有一只老母鸡在奔跑。 棒梗心里一动,食指甚至忍不住颤了一下。 他迅速朝林祯家的鸡笼瞥了一眼,里面还有两只老母鸡,证明那只鸡不是林祯家的。 既然前院跑着的鸡不属于林祯家,那就一定是走失的! 即便属于六根儿家,棒梗也决意要把它据为己有,谁叫六根儿之前偷过自家的鸡呢。 趁着院子里没人,棒梗突然冲了过去。 老母鸡误以为是公鸡来了,立刻展开翅膀趴下,低着头等待。 然而,等来的却是棒梗的手。 354章 许大茂与傻柱的恩怨 一块布包住鸡腿,另一只手捏紧鸡脖子,不让它乱动。 绕到后面,找个石头,几下就处理完了。 塞进怀里,再盖上外套,转身回屋找火柴。 小当和槐花好奇地问:\"哥哥,你找火柴干嘛呢?\" \"小声点,小当,你拿个空酒瓶灌满水,带上剪刀,槐花你拿那半根葱,跟我走,咱们去尝好吃的,别让奶奶和妈妈发现!\" 说着,他露出鸡爪让俩妹妹看看。 小当眼睛亮了,赶紧点头答应,槐花也跑去取葱。 棒梗带着两个妹妹出了院子,为了避开人群,跑到轧钢厂后墙外。 这里堆满了建筑材料,是轧钢厂建新厂房用的砖瓦。 周日这里人稀,位置偏僻,正好用来烧烤。 棒梗这才把鸡掏出来。 小当疑惑:\"哥,这鸡哪儿来的?\" \"就在六根家门前抓的,他之前偷我们买的鸡,这次我可 了!\" 槐花嘟囔:\"哥,妈妈说过,不能直呼长辈名讳,要叫叔叔。\" \"我是大人,可以这么叫,槐花你去拾些干柴,我给你们做叫花鸡!\" \"好的,谢谢哥!\" \"小当,你和面,剪刀给我,我要剖鸡,把葱放进去。\" 有了兄妹三人帮忙,没多久,棒梗就用泥巴把叫花鸡裹好了。 接着点燃火焰开始加热。 快熟之际,棒梗拿起空酒瓶说:\"我去轧钢厂食堂取些酱酒回来,这样味道会更好,你们照看着锅。\" 小当提醒道:\"哥,你小心点,别被抓到。\" \"别担心,今天是周日,工人都休息。听说厂长请客,后厨有人值班,我去去就回。\" 傻柱在后厨忙碌着,经过十几天的磨合,他已经重新和大家处得不错。 马华记着他曾替师父教自己做饭的情分,对他多了一丝包容,有时甚至装作没看见。 既然领班马华都不再为难傻柱了,其他人也就更不会与他计较。 毕竟傻柱是李副厂长亲自提拔上来的,那些不了解情况的人还以为他攀上了李副厂长,更没人敢招惹他。 今天厂长请客,李副厂长、几位主任以及林祯和其他三位工程师都在场。 马华被李副厂长叫去当着杨厂长和林祯的面表扬了一番,给了林祯不少面子。 刘岚一趟趟地往单间送菜。 后厨只剩傻柱一人掌勺,其他加班的厨子都在准备食材或帮忙。 傻柱抓住这个机会,迅速用笊篱捞出锅里的炖鸡。 一刀下去,剁成两半。 一半继续放入砂锅炖煮,另一半则装进自己的新饭盒。 这动作一气呵成,手法老练。 外人或许以为他是想将一只鸡变成两道菜,其实是打算把半只鸡带回家。 这次他是要给后院的儿子飞彪吃。 调回食堂二十多天了,飞彪还没吃过一次从食堂带回的饭菜。 尽管秦淮茹总说刘玉华看不上这些东西,傻柱却觉得贾家已经蹭饭二十天了,是时候让飞彪也尝尝了,他就是想亲眼看看儿子吃得开心。 买回来的小东西,他不好意思请飞彪进门,这半只鸡炖汤,可是专门为了儿子才准备的。 上午他还特意告诉了妹妹何雨水,让她晚上把飞彪送到家里,就是为了炖这半只鸡给他吃。 饭盒装好后,傻柱急忙用网兜装上,放在灶台下面。 刚松口气,抬头一看,发现棒梗正拿着空酒瓶偷偷摸摸地往酱油瓶里倒酱油呢。 傻柱皱眉沉思,家里不是没酱油了吗?秦淮茹为何不提?难道非要让棒梗来偷? 真让人哭笑不得,说一声不就行了吗? 我顺路带一瓶回来又能怎样,今天是周日,门卫也不怎么检查,有必要让孩子来冒险吗? 傻柱没出声,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棒梗倒了些许酱油。 忽然看见傻柱正带着笑意盯着自己,赶忙将酱油瓶放回原位,眼中满是戒备,转身匆匆离开。 傻柱摇头轻笑,继续做菜。 很快最后一道菜完成,马华也从单间出来,刚被几位领导轮番称赞,还喝了两杯酒,心情不错。 傻柱笑道:“这是厂长敬你的酒,这么开心?” 马华笑道:“唉,夸得我都快站不住了。” “那可不是夸你,是夸你师父林祯呢!” “你真是不会说话,以后少说这种话,夸我师父还能扯到我身上,是我的荣幸,快下班。” “那我走了,后面的活我不收拾了。” “得了,得了,加个班嘛,又不是正式员工,不用守那些条条框框,该记功还是记功。” 傻柱端着饭盒正要走,顺手就想把那瓶酱油拿走给秦淮茹。 马华皱眉说道:“你干脆连食堂一起搬回家得了。虽说厨子拿点东西不算啥,你也别太过了啊。平时你抓把花生米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你当着我的面直接拿整瓶酱油,这合适吗?” 傻柱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道:“不就是一瓶酱油吗,你今儿心情好,就不能装不知道吗?” 马华叹了口气,“我刚进厂时叫你何师傅,后来叫你柱哥,再后来叫你何雨柱,现在都快叫你傻柱了,你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吗?不管你如何,我觉得你对我还不错,当年还替师父教我手艺教了一年多,我不希望看你这样堕落下去。何雨柱,你以前还说自己是我大师兄呢,能不能自己约束一下自己?” 傻柱脸微微发红,有些恼羞成怒,“好了,别说了,你真是够清高的。” 啪! 话音未落,傻柱就把酱油瓶重重地放在菜台上,转身愤愤地走了。 马华本来想问问饭盒里装的是什么,怎么那道小鸡炖蘑菇里只有一只半的鸡,现在也无暇顾及了。 马华为人老实,除了对师父一家有所避讳外,其他事情基本都能容忍。他知道傻柱肯定有猫腻,但并没有深究。 要是换了许大茂,早就闹到厂领导那边去了。 傻柱出了工厂大门才松了口气。 他把双手背在身后,提着饭盒慢慢悠悠地往家走。 刚走到轧钢厂后墙附近,就闻到了一阵鸡肉的香气。 他是个厨师,对味道特别敏感,这香味并不是来自饭盒里的半只鸡,而是从远处飘来的。 傻柱心里疑惑,循着香气寻了过去。 绕过砖堆,只见棒梗正带着小当和槐花吃叫花鸡,还用酱油蘸着,个个吃得满嘴油光。 傻柱轻笑着,悄悄退了回去。 他知道,要是被棒梗瞧见,准会以为自己要抓他,这样一来,本来就怨恨自己的棒梗,就更别指望能和好了。 刚进院子,正洗衣裳的秦淮茹就迎上前来。 “厂长请客呢,东西带了吗?饭盒里装的啥?” 傻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今天就算了,我上午跟雨水说好了,让她把飞彪抱到我屋里,都快半个月了,天天往西屋送吃的,也该让飞彪尝尝亲爹带来的东西了。” 秦淮茹的笑容顿时消失,冷声道:“哼,天天几颗花生米也算好东西?飞彪是你儿子棒梗就不是啦?亲不亲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怎么以前从不用饭盒给棒梗带,非得塞裤兜里?” 傻柱皱眉道:“我给的棒梗也不吃啊,我是当他儿子了,他可没认我做爹,我还冤呢!” “算了,别提这事了,反正棒梗没那个福气吃你的!” “嘿,那是他自己赌气不吃,再说,今天棒梗可不愁没吃的,他正跟两个妹妹在外头吃叫花鸡呢,在轧钢厂的围墙外面自己烤的,特别香,就是不知道鸡是从哪儿来的。” 秦淮茹一惊,“真有这事?在哪儿,你带我去看看!” “算了,他们兄妹快吃完了,他还去食堂偷酱油了呢,害得我以为家里的酱油没了,准备买一瓶回来,结果被马华那小子笑话了一通!” 傻柱撇了撇嘴,转身进了屋,开始炖那只鸡,慢慢等着天黑雨水把飞彪领来。 秦淮茹本想训斥傻柱几句,但转念一想,不宜操之过急,今日就此作罢,只是对棒梗弄来的那只鸡充满好奇。 正忙着洗衣物时,许大茂鬼鬼祟祟地闯进了中院。 他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立刻快步朝傻柱家跑去。 推开门后,许大茂顿时愣住了。 傻柱冷笑道:“没见过鸡肉吗?长这么大就没尝过鸡的味道?” 许大茂更加气愤:“傻柱,你还好意思让我叫你姐夫?你太让人失望了,这鸡是从哪里弄来的?” “滚开!别找打!我现在心情很糟糕!” “好啊!偷我家的鸡你还振振有词,那可是给静静留着下蛋的,你这当姨夫的,怎么做得出这种事!” “再胡说八道我就揍你!” “你以为一年多不来计较就是怕你了吗?今天你必须解释清楚,这鸡到底从哪里来的!” 许大茂原本是去捡鸡蛋的,可到鸡笼一看,只剩下一只要下蛋的母鸡了。 傻柱要是不炖鸡,许大茂都会怀疑是他偷的,如今鸡正好炖了,许大茂更是认定是傻柱干的。 见傻柱态度强硬,许大茂弯腰抓起了一根煤火钳。 “我现在不怕你了,你要是敢碰我试试,呸,这亲戚做起来真恶心!” 傻柱勃然大怒,随手抄起菜刀,“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有种你就试试这个!” 两人越吵越激烈,竟一路争执到了院子里。 这时,秦淮茹和秦京茹闻声赶来,而刘海中与阎埠贵正在跨院老齐头家下棋,听到声音也急忙赶了过来。 许大茂瞧见两位长辈迈进门来,立刻喊道:“二位大爷快瞧瞧啊,我家那只下蛋的老母鸡不见了,找遍了都没影儿,嘿!这会儿怕是已经在锅里了!静静的姨夫怎能做出这种事,偷偷摸摸拿走给我们下蛋的母鸡!” 阎埠贵冷眼瞪向傻柱,“唉,实在不成器,许大茂,去报官!” “别别别!”刘海中急忙拦住,“既是亲戚,就别走到对簿公堂的地步,咱们院子内部解决,开个会!” 第205章 无解 听到要在院子里解决,秦淮茹长舒一口气。 连忙附和道:“在屋里处理就行,傻柱和许大茂还是连襟呢,为只鸡闹到开大会的地步太不值当了,京茹,你觉得呢?” 秦淮茹没吭声,只是看了眼许大茂。 许大茂说道:“不成,什么连襟不连襟的,这亲戚不做也罢,非得报官不可,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要么傻柱向我作揖认错,再赔只下蛋的母鸡!” “许大茂,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我给你面子了吗?” “傻柱!别嚣张,大清早就完了,这四合院也不是你说了算的地方,你嚣张个啥?许爷我不怕你!” 这回秦淮茹全明白了。 在许大茂看来,那只鸡到底是不是傻柱偷的根本不重要。 关键是许大茂就想制造些动静。 许大茂确实如此,他就是想离贾家远一点,不想让秦淮茹靠近自己吸干自己的血。 偏偏因为亲戚关系,秦淮茹死缠烂打,让他想逃都逃不掉。 没有机会时就想和贾家断绝往来,如今有了借口,许大茂更想翻脸。 “报官!必须报官!” “得了!这事就在院子里处理。许大茂,你要不听我和老阎的劝和,就自己去报警。以后别说是亲戚,连邻居都当不成了!” 秦京茹拉了拉许大茂,“大茂,咱们就在院子里开个会解决。” 许大茂瞄了一眼怒火中烧的傻柱,又看了看脸色阴沉的刘海中。 还有满脸怨恨的秦淮茹,以及摆出一副凶相的贾张氏。 许大茂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现场只有叁大爷阎埠贵站在他这一边,可阎埠贵似乎也不想多管闲事。 林祯不在,许大茂就没了底气。 “好,好,算我倒霉,在院子里开个会就是了,不过得等林工下了班。不然这会我不开!” 秦淮茹说道:“林祯在厂里吃饭呢,厂长请客,要是等他,得等到九点多甚至十点。你到底在怕什么啊?有两位大爷在这儿,傻柱一个姐夫,还能对你动手不成?” 许大茂撇了撇嘴,“要是怕他,我就不会开口了。我去找林工,马上回来!不然就报警!” “好好好,你去找林祯,我们都等着你!” 秦淮茹只好顺着许大茂的意思,倒不是特别怕他,而是真的怕他报警。 要是报了警,傻柱和棒梗都有前科,不管怎么查,总得有一个进去。 如果棒梗承认偷了鸡,估计得在少管所待上一年。 如果傻柱顶包,傻柱至少得进看守所。 如果傻柱不顶包,棒梗就会被抓。 傻柱锅里的鸡是从哪儿来的也会被查出来,到时候傻柱也得被抓,根本不用刘光天举报,他的工作就已经保不住了。 可以说,傻柱要是顶包,就只惩罚傻柱一个人;如果不顶包,就得抓两个人。 唯一的补救办法就是在院子里调解,把整件事情压下来。 只要两位长辈帮忙按住,不报警,也不宣扬出去,就在院子里解决,再加上我去求情,就能保住傻柱和棒梗。 叁大爷阎埠贵已经开始挨家挨户找人了。 傻柱憋了一肚子火,坐在屋里一声不吭。 刘海中无奈地摇摇头,正打算离开,秦淮茹急忙追上去。 “二大爷,这次无论如何请您帮忙,千万别让许大茂告到张所长那儿。最近傻柱挺尊敬您的,还有齐刚刚去卫生科时,傻柱也对他很好……” 刘海中点点头:“行了,你就别说了,我会尽力帮忙的。这事儿我看明白啦,老阎是不想掺和进来,关键看许大茂和林祯的态度。你去找秦京茹多说好话,咱们是一家人,不用再多啰嗦。” 秦淮茹高兴得直点头:“好的,谢谢二大爷,您真是为我们院子的人着想啊。” 随后秦淮茹又去找秦京茹,秦京茹已经抱着孩子回去了,正在等会议开始呢。 “京茹,你就不能劝劝许大茂吗?” 秦京茹无辜地说:“姐,你让傻姐夫陪我们一只老母鸡,再给大茂鞠躬道歉,不就行了吗?” “就傻柱那性子,让你这么办,还不如杀了他呢!” “那我就没办法了,我和您不一样,在家我是主内,带孩子帮衬丈夫,听大茂的。晓娥说过,男为乾,自强不息;女为坤,相夫教子,不能一个女人把家里的大小事都揽过来,那样会出问题的。” “少跟我讲这些大道理,装什么有学问!” “姐……” “你别一口一个姐地喊,要认我这个姐姐,今天就别让许大茂把事情搞到张所长或赵主任那儿去。不然的话,咱们从此一刀两断,再无来往。等到许大茂跟你闹别扭、吵架的时候,别跑来找我这当姐姐的给你出头,也别去找你那傻姐夫撑腰!” 秦京茹委屈地说:“好好好,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跟大茂说,我劝他总行了!真是烦死了!” “行了,就这样。我去跟傻柱聊聊,让他别再找许大茂的麻烦,你们只管放心好了。” 秦淮茹刚回到中院,就看见棒梗带着小当和槐花回来了。 “妈,今晚吃什么呀?”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快回家!” 秦淮茹一声大吼,把棒梗吓得立刻低下了头,领着两个妹妹赶紧进屋了。 贾张氏皱眉说道:“哎哟,淮茹,你要是有气别冲孩子们发啊,孩子们又没招谁惹谁。都是许大茂那家伙,不是东西,喂不熟的狗,非得反过来咬傻柱一口。依我看,当初就不该对他们家那么好!” 秦淮茹进了屋,反手关上门。 还没消气地说:“妈,许大茂家的鸡是棒梗偷的,您看他们三个的衣服上全是油渍,一个个说话都像鸡肉味似的,我能不生气吗?” “啊?淮茹,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讲啊,怎么能给自己的孩子安上偷鸡的罪名呢?” “哼!你自己问问不就知道了!” 贾张氏问:“棒梗,告诉奶奶,你小姨夫许大茂家那只下蛋的老母鸡丢了,是不是你偷的?” 棒梗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小当?” 小当看看棒梗,小声说:“我哥不让我说。” “槐花,你说说。” 槐花说:“我哥做的叫花鸡可好吃了!” 秦淮茹瞪着眼睛对母亲说:“妈,看看,就是这个人给我找麻烦,上辈子我一定是欠了他的!” 棒梗一脸无辜地说:“我是在前院六根叔家门口抓到的,我以为不是林家的鸡,那母鸡看见我也不逃,直接蹲在地上等着让我抓,我就……” “行了,你还好意思解释!” “好了好了,淮茹你也别急,快去找傻柱商量一下怎么处理这事。棒梗,你带着两个妹妹进里屋待着,等会儿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你们都别出来。” 秦淮茹来到傻柱家,傻柱正气得不行。 何雨水去未来婆婆家了,聋老太太在后院不管,1大妈和尤凤霞也没过来。 所以没人劝傻柱,他现在正在生闷气。 看到秦淮茹来了,无奈地说:“我的运气真是差到了极点!” “行了,别生气了,一会儿能蒙混过关吗?” “怎么蒙混?如果许大茂那个 认真追究起来,说我买的根本没用,在哪个市场买的,哪个摊位,用现金还是粮票,都能把我问出来。宁可承认是从他们家偷的,也不能说是从食堂拿的。” 秦淮茹一听,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看来不用劝,傻柱自己就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确实,说是偷的,我私下跟京茹说几句好话,再让贰大爷帮我们担保,或许就能混过去。要是不说这些,被人查出是从食堂拿的,你肯定要去卫生科打扫厕所,搞不好还得被开除。” “这两种结果我都懂,我不是傻子,可就是窝火,该死的许大茂,一年多都不理他,他倒先跳出来了!” 秦淮茹眼眶泛红,叹了口气说:“委屈你替棒梗背锅了。” “唉!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当爹的能怎么办?只要许大茂不去街道办或张所长那里告状就行。等这事过去,看我不好好教训那个 !” “唉……其实要是棒梗死不认账,许大茂也没办法证明是他干的,只是我担心林祯会多管闲事。” 傻柱听了这话,心里一阵慌乱,跟林祯对着干的时候,他真怕。 林祯总能让他所有的伪装和防御崩溃,每次都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本来就爱管闲事,许大茂不过是他的爪牙,这次肯定会更加起劲儿,担心也没用,只能说我运气不好,随它去,走一步算一步!” 秦淮茹跟傻柱商量了一阵,渐渐意识到他们陷入了绝境。 不论怎么做,都无法圆满解决问题。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如果傻柱肯向许大茂低头说几句好话,秦淮茹带着棒梗向小姨小姨夫道歉,再赔上一些钱作为补偿,事情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许大茂正想借机和贾家翻脸,对傻柱毫不留情。 秦淮茹宁可牺牲傻柱的名声,也不想让棒梗偷鸡的事情曝光,同时也不想让傻柱丢了食堂的工作。 所以只能让傻柱承认偷鸡的事。 但傻柱无论如何都不愿忍气吞声地给许大茂道歉。 三方就像三股互相排斥的风交织在一起,很快就要在四合院掀起轩然 。 林祯正在酒桌上与领导们谈笑风生,这时刘岚过来告诉他:“林工,许大茂找您,好像很急。” 林祯心中一震,心想张家倒台的事已经发生,前几天许大茂才送了个宣德年间的青花碗给自己,莫非又有麻烦了? 走出门一打听,林祯不由得愣住了。 \"哟!来啦?我还以为这事悬呢!我去跟厂长打个招呼,咱们这就冲回去!\" --- 那天听完许大茂的叙述,再看窗外已是65深冬时节。 事情的发展毫无悬念,棒梗偷鸡的名号真是名副其实。 一路上林祯哼起了歌:\"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盼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哎,林师傅,这歌真好听!\" \"咳,别分心,你家鸡的事包在我身上,待会儿按我的眼神办!\" \"懂了!我就是要好好收拾那个傻柱,出了这口闷气,顺便也跟秦淮茹断了联系,你知道不,她上次借了我三块,到现在都没还呢!\" \"这些小事暂且放下,先把鸡的事查清楚再说。\" 林祯有上百种方法让棒梗偷鸡、傻柱顶锅的事情曝光。 只要秦淮茹和贾张氏继续护短,只要傻柱还硬撑着替棒梗扛罪,他们就得尝尝自找苦果的滋味。 不改邪归正的人,就别怪命运不公平。 回到四合院时,邻里们都聚齐了,在中院围成一圈,有人坐着,有人站着。 中间的大桌上摆着一口砂锅,虽然盖着盖子,但香味四溢,连站在远处的人都能闻到。 那个年代的鸡都是纯天然饲养的土鸡,那味道可比未来的饲料鸡强多了。 傻柱和马华的手艺一加入,那味道愈发地诱人,周围不少人不由得咽起了口水。 刘海中正襟危坐,嘴里叼着根烟,瞪着眼珠子瞅着刘光天,主持会议时先防着自家儿子给自己找麻烦,也真是难为他了。 虽然今天是周日,但刘光齐夫妇并未回家,而是继续待在轧钢厂。既然躲不过老爹的唠叨,索性天天过来蹭饭吃。 能多混一顿是一顿,白吃白喝,谁不愿意? 刘光齐挨着刘光天坐下,手里仿佛随时准备操起块砖头似的。 “光天,一会儿要是跟你爸对着干,别怪我下手狠。” 刘光天冷哼一声:“你少在这儿装蒜,要不是我上次帮你,你现在连倒马桶的工作都找不着。现在还跟我叫板?识相点。” “你!” “放心,这次我不捣乱。许大茂的事情又不是你的林祯的事情,我只是随声附和两句罢了。要是不让喊,咱们提前开打也成,你说是不是?” 最近刘光天已经把刘光齐吃得死死的,根本不怕他。 刘光齐皱眉警告:“你可以跟着喊,但声音得压低点!” “行啦行啦,别啰嗦了,大会马上开始了。” 三爷阎埠贵捧着个搪瓷茶缸,慢悠悠地啜着茉莉花茶,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把主持大会的权力全交给了刘海中。 傻柱怒气冲冲地坐在前排,聋老太太远远地撇着嘴看他,像是对不成器的儿子感到痛心疾首。 刘玉华、娄晓娥、于莉、尤凤霞几个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完全不动声色。 秦淮茹眼眶泛红,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贾张氏则是那种见人就想咬一口的架势。 现场的气氛略显尴尬,连平日活泼好动的孩子们都安分下来。 林祯带着许大茂走到前排长椅坐下。 刘二河站起身说道:“人都到齐了,现在开始调解会。事情经过想必大家都清楚了,我再说一遍:许大茂家养的老母鸡不见了,刚好傻柱在屋里炖鸡,许大茂就认定是傻柱偷了他的鸡。” “哎呀,二大爷,什么叫‘认定’啊,那就是偷了我家的鸡!” 许大茂旁边坐着林祯,他信心满满,一有情况不对马上反驳。 特意去轧钢厂把他找来,就是为了壮胆撑腰。 刘二河皱眉道:“能不能听完再插话?” “行行行,您说您说。” 刘二河瞄了许大茂一眼,接着说道:“许大茂和傻柱本来就合不来,所以两人没说几句话就开始动手,一个拿煤火钳,一个拿菜刀,而且许大茂还想报警,但他们忘了最重要的事。” 大伙儿都是一愣,好几个忍不住追问起来。 梁子问:“什么事啊?” 六根也跟着附和:“是啊,二大爷,别卖关子了。” 刘二河慢条斯理地说:“他们忘了自己已经是亲戚了,是连襟,双方孩子都得喊对方‘姨父’,是亲戚,就不能走到断绝关系的地步,还报警?许大茂,你是不是想把姐姐一家逼死?” 刘二河打出亲情牌,不明所以的邻里乡亲纷纷看向许大茂。 “许大茂这两年算是老实了,以前可是出了名的坏胚子。” “对对,院里最缺德的就是他。” “二大爷不说我都快忘了。” 许大茂愣住了,顿时成了众人的焦点,急忙望向林祯。 林祯眼皮微垂,语气平淡地说:“二叔,咱们就事论事,你要是再胡扯,这会干脆就散了。老许好意同意在院子里解决问题,可不是让你在这儿偏袒指责的。这不是你家客厅,想偏谁就能偏谁吗?如果你开会有失公允,那就早点换人来开。” 刘海中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自己偏袒大儿子刘光齐的事情早已让村里人议论纷纷,这次又被林祯当场戳穿,根本无力反驳,老脸实在挂不住。 林祯接着说道:“要想开会,就得记住三件事,公道、公道,还是该死的公道!” 刘光天忙拍手附和:“大哥说得对极了,爹,您就公道点,别再偏心了。” “是啊,二叔,这才刚开始你就教训我?我哪里就把秦淮茹一家子怎么着了?我家的老母鸡丢了,傻柱正在锅里炖鸡,这可是实情,你能不能先听事实说话?” 刘海中哑口无言,赶紧踢了踢阎埠贵。 阎埠贵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心想老刘,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吗? 别说你,就算是老易活着,你们两个加起来,今天也护不住傻柱和贾家。 算了,帮你说两句。 阎埠贵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 “咳咳,那个,好了,老许别激动,光天也别闹了,咱们就事论事,在院子里调解也挺好,大家既是亲戚,又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既然要调解,就得先听听当事人的说法。傻柱,你说说,老许家下蛋的老母鸡是不是你偷的?” 傻柱心里早有打算,先装糊涂,实在赖不过去再认错。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知道这只鸡是从食堂拿回来的。 “没有!我有必要偷他们的鸡吗?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这是诽谤!他是在诽谤我啊!” 第357章 大会结束了吗?我还没说话,你们别急着走 \"够了够了够了!别在这里手舞足蹈地闹了,说了不是就是不是,怎么这么多麻烦事?\" 阎埠贵赶紧阻止了傻柱,用一种看 的眼神盯着他。 \"傻柱,你说许大茂在污蔑你,鸡不是你偷的,那你这锅里的鸡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买的,关你什么事?\" 傻柱瞪着眼睛,歪着脖子,摆出一副毫无畏惧的模样。 \"你是在哪个市场买的?东单菜市场?\" \"是啊,怎么了?\" \"那就不对劲了,你今天加完班,下班后要是去了东单菜市场再回来,光是步行就得花半小时,你的自行车早卖了,又没有钱坐公交,你怎么可能有时间把鸡处理干净炖好呢?\" 阎埠贵确实是在按事实说话,很明显这事儿有问题。 傻柱皱眉道:\"三爷您管得太宽了,您怎么能确定我就没零钱坐公交?我就真的是坐公交回来的!\" \"哼哼,秦淮茹一个子儿都不会给你,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别遮遮掩掩的。\" 秦淮茹的脸色有些尴尬,\"三爷,您这话可不当真,您也没亲眼看到傻柱兜里没钱,怎么能这样胡乱猜测呢?\" 阎埠贵得意地笑了:\"这事儿根本不用亲眼瞧,咱们打个赌如何?现在傻柱身上肯定一个子儿都没有,信不信?嘿嘿。\" \"行啦!老阎,你扯远了啊!\" 刘海中的脸色沉得厉害,急忙打断了阎埠贵的话。 \"许大茂,你说锅里的鸡是你的,可你有什么证明呢?\" 许大茂难以置信地说道:\"这算怎么回事啊,二叔?谁不知道我家养了三四年的老母鸡,还能无缘无故消失?中午明明还在,晚上就不见了,全院子找不着,就只有傻柱锅里有一只,这不是巧合?说书人都不敢这么讲,分明是在偏帮他!\" 傻柱怒目而视:\"那你叫它一声,看看它会不会回应?\" \"嘿!傻柱,你这简直是胡搅蛮缠!\" 刘海中赶紧朝傻柱递了个眼神:\"傻柱,别这样说话,惹急了许大茂也没意义,如果不是你偷的,就别自己乱了阵脚。\" 阎埠贵说道:\"也许——我只是说也许啊,这锅里的鸡真不一定就是许大茂家的那只。\" 傻柱一听顿时高兴起来,以为阎埠贵改变了立场,站到自己这边了。 笑道:\"对呀,还是有见识的人说得对,三叔说的没错,不能光听许大茂的话就信。\" 许大茂焦急道:\"哎呀?三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阎埠贵摆手道:\"别急,听我说完。既然傻柱说锅里的鸡不是你家的,也不是从菜市场买的,那到底从哪里来的,咱们得好好分析一下。大家都清楚,傻柱重新回到食堂快一个月了,那个网兜里的饭盒也天天带回来,饭盒里装的是啥?傻柱,不就是这只鸡吗?\" \"哎呀!三叔,您可别乱说!偷你一只鸡没什么事,但偷食堂的东西性质就不同了,这是公物,您别给我挖陷阱啊!\" 阎埠贵得意地笑了:\"那许大茂家的鸡难道是你偷的?\" 傻柱无奈地说:\"嗯,算是我偷的!\" 刘海中并不知道这其中还有别的隐情牵扯其中。 大家原本以为许大茂只是想算计傻柱,没想到他还正努力替傻柱开脱,结果傻柱自己却突然认了。 刘海中皱眉呵斥:“傻柱,什么叫‘算是’?对就是对,不对就不是,别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阎埠贵冷眼道:“前面不用加修饰词!” 傻柱甩手怒道:“是是是,是我偷的,行了?说说怎么赔钱!” 傻柱态度突变承认了,反而让许大茂有点摸不着头脑。他还想报复呢,赶紧看向林祯。 林祯低声:“你先配合他演戏。” 许大茂搞不懂林祯在搞什么名堂,只能假模假样地说:“只赔钱不够,还得道歉!” 傻柱吼道:“许大茂你适可而止,别太过分!” “过分?你清醒点,我现在忍着在原谅你,必须赔钱加道歉!” “你丫找抽是不是?你以为林祯坐在你旁边我就怕你?” “行了行了!” 眼看许大茂和傻柱要动手,阎埠贵急忙拦住。 “傻柱,既然你已经承认是偷的了,又不想让许大茂告到张所长那儿,那就低头认错赔钱,不然这事没法调和!” 秦淮茹扯了扯傻柱的衣角,小声说:“低下头,这样收场就算是占便宜了。” 傻柱眉头紧锁,叹气道:“好好好,算我倒霉,许大茂你说,怎么赔?” 许大茂撇嘴道:“我丢的是能下蛋的老母鸡,我还打算养它五年再杀呢。一只老母鸡一天下一个蛋,一年就是365个蛋,一个蛋菜市场能卖……” “许大茂!别得寸进尺!你家鸡不下蛋啊?” “住手!可东西被偷了的话,那就算是没停脚的鸡算了!” “你!” “好了好了!”阎埠贵再次无力地阻止,“调和你们两个最麻烦了!如果想让我跟老刘调和的话,就别一直吵吵!” 傻柱抿了抿嘴唇,“好好好,我不开口了,行了?” 阎埠贵瞪了他一眼,转向刘海中低声说道:“老刘,让傻柱赔偿并道歉,再让许大茂承诺不去街道办事处和张所长那里告状,怎么样?” 刘海中点头同意:“可以,让许大茂写份承诺书,傻柱赔偿也不能按照许大茂说的那样,太过分了。” “这没问题,我帮他们算清楚。” 两人商议完毕后,阎埠贵说:“既然事情理清楚了,接下来就是如何调和了,我和老刘商量了一下,傻柱锅里的鸡让许大茂带走,还要给许大茂道歉,再赔五块钱作为补偿。” “啊?什么?” 刘海中不满道:“什么在天上呢!” 秦淮茹赶紧说道:“三爷,这道歉赔偿,让许大茂把鸡还回来就行,怎么能要五块钱呢?” 傻柱也不愿意道:“对啊,东单菜市场的大公鸡才一块钱一只,他一只小母鸡就要我五块?” 许大茂轻蔑道:“五块我还觉得少了呢!” 阎埠贵说:“相比于傻柱的行为,许大茂需要保证原谅他姐夫傻柱的失误,并且保证不会再将事情闹大。” 许大茂撇嘴道:“先把钱给完,再道歉。” 傻柱满腹怒火却无处发泄,秦淮茹无奈之下只好回屋取钱。 付完钱后,傻柱仰头望天,极不情愿地说道:“对不起~” 许大茂瞄了傻柱一眼,随即伸手去端桌上砂锅。 人群渐渐散去,有人准备回家了。 “等等!” 林祯急忙喊住许大茂,心想事情已经接近尾声,该轮到自己登场了。 这一声大喝,让打算离开的人停下脚步,也让许大茂心里踏实了些,更让秦淮茹和傻柱心中一紧。 “许大茂,你丢失的老母鸡是不是一只?” 许大茂装作惊讶地问:“对呀,林师傅,会议都开这么久,难道你到现在才听说这事?”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奇怪,傻柱即便刚回来就偷你的鸡,剖开处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炖好了?肉明显炖了一个多小时了,那些鸡毛和碎屑呢?扔掉了?扔哪儿了?咱们得讲事实,不能冤枉好人,也别放过坏人。” 林祯语气平和但逻辑清晰地分析着。 秦淮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说道:“林祯,都结束了,大家快散了,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不明白啊,我觉得不对劲,我当然要表达我的看法。” 傻柱不耐烦地说:“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都明白了,你不明白?不就是偷鸡赔钱吗,我认了!你要是看不惯,就别管了。” 林祯严肃地说道:“荒唐!要是我看到是非不分、违背常理的事情发生却选择无视,那我就太迟钝了。我是感性之人,不是冷漠无情的性格,否则也不会待在四合院里。今天这事,我看不惯,就必须插手。” 傻柱皱眉道:“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装高尚?你当初不当那个管事的头儿,现在会议都快结束了,你又冒出来搅和,算了算了,别闹了成吗?” 林祯冷眼瞧着傻柱,嗤之以鼻:“你这家伙,让我太失望了。现在装起明白人来,想把事情轻轻放过,你的小聪明可没用对地方,这不是耍滑头是什么?” “我都认了,你还想怎的?” “你承认有用吗?又不是你偷的,为啥让你担责?人家会领情?真是个糊涂虫!” 许大茂忙接口道:“是啊!得查清楚才行,别说我欺负他。要是真不是傻柱偷的,这钱我马上还回去!” 林祯说:“先放你这儿,这钱迟早要赔给你的,只是这账得算在谁头上,咱们得搞明白。” 刘海中接口:“林祯,都已经查清楚了,你还想咋查?” “你这叫敷衍,不叫调查。我刚才说的话,你是假装没听见吗?” 刘海中的脸一下子红了,闭口不言。这时三叔阎埠贵沉吟片刻,若有所悟:“嗯,傻柱锅里的鸡,说不定真不是许大茂家的。” 林祯道:“许大茂,拿双筷子搅和一下,看看锅里的是不是整只鸡,会不会是一只公鸡。” 许大茂急忙揭开锅盖翻弄起来。 哗啦一声, 竟夹出了一块大鸡冠子,约莫半个手掌大小。 “嘿!林祯同志,您真厉害,这果然是只公鸡,这么大个鸡冠子,还是半只!傻柱,我家的鸡呢?” 第206章 大家都是一样的 这年头,只要手里有现金或粮票,就能在正规菜市场买到活鸡。 不过菜市场的鸡多为公鸡,母鸡一般养着下蛋,除非是不下蛋的老鸡,否则没人舍得卖。 因此厂长宴请时,食堂后厨准备的只能是公鸡。 如今的大公鸡养到半年以上才宰杀,那鸡冠子长得特别大,几乎有半个手掌那么大。 傻柱下手剁鸡冠时,特意从两侧开刀,把鸡冠子完整地带了过来。 他本想等飞彪长大后吃鸡冠,然后升任大官。 谁承想,这一块鸡冠子竟揭露出他替人背锅的事情。 许大茂疑惑地问:“傻柱,我家的老母鸡呢?你是不是已经把它吃了?” “放屁!我是实在躲不过你,才闭着眼睛承认是我偷的,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谁知道它跑哪儿去了?这鸡是我自己从菜市场买来的!” 林祯平静地问:“哪家菜市场?” 傻柱心里发虚,低声嘀咕道:“东单。” “哪个摊位?花了多少钱?钱还是票?还有另外半只鸡呢?” “咳!林祯,你问这么详细干嘛?又跟你没关系?” “哼!傻柱,刚才我和厂长同桌吃饭,最后一道菜是小鸡炖蘑菇,里面只有一半鸡。杨厂长和李副厂长都看出来了,但都没说出来,他们在给我面子,你明白为什么吗?” “为什么?” 傻柱心里一紧,暗骂自己糊涂。 只顾着跟许大茂纠缠,竟然忘了林祯一直在包厢里。 那半只鸡,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可瞒不过林祯。 那味道喝一口汤就能尝出端倪,更别提食堂里拼鸡骨头的事了,今天这事算是完蛋了! 林祯冷声道:“杨厂长、李副厂长,还有几个主任、科长,都看出最后一道菜只有一半鸡。他们没提出来是因为他们都认为敢拿走一半鸡的,只有领班马华,而马华是我的徒弟,所以他们在给我面子。” “这……” 傻柱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被马华背了黑锅,他心里直发臊。 毕竟马华对他不赖,傻柱虽然蠢,但也有自己的底线。 林祯接着说道:“我对自己的徒弟最清楚,绝不可能是他干的。本来打算饭后再说开,让事情水落石出,免得委屈他。没想到刚吃到一半,许大茂就把我找去了。傻柱,你刚才还说这事跟我没关系,现在怎么想?这事儿到底跟我有没有关系?” “嗯……好像是有?” “什么叫好像是有?我徒弟为你顶了偷鸡的罪,这怎么能说跟我没关系呢?” 林祯走过去看了看锅里的鸡,平静地说:“闻这味儿就知道是马华炖的,要不要拿到食堂比对一下?” 傻柱垂下头,“我认错,这半只鸡是从食堂拿的。” “刘光天!” “在!” “去厂部,叫保卫科的人过来,趁厂领导都在,把傻柱带走问话。” 秦淮茹最担忧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林祯,得饶人处且饶人,别和傻柱计较了。” 林祯冷声道:“我不计较的话,我徒弟马华就要被当成小偷了。可马华这孩子挺老实的,我常提醒他别学那些厨子偷菜的坏习惯,他工作四年多,连馒头屑都没带出去过,突然被人诬陷成偷半只鸡的,我能接受吗?” “这……” 秦淮茹无言以对,换了谁都难以咽下这口气。 傻柱皱眉道:“淮茹,别求情了,无意间害了马华,我也很惭愧,我认罚。” 刘光天惊讶地说:“总算是说了句人话,等着,我这就带人过来。” “不必麻烦,我同你一道前去。放心,我绝不会添乱!” 林祯颔首称是:“也好,阎解成,你与刘光天一同带傻柱过去,顺便将事情原委告知保卫科的孙安堂科长。” “没问题,这便出发!” 阎解成与刘光天领着傻柱离去,连同那口砂锅也被一并带走。 傻柱一离开,刘海中即刻说道:“行了,此事就此打住,望诸位以此为鉴,莫要效仿傻柱之举。会议到此结束,各位可散了。” “且慢!” 林祯再次出声,止住了众人的脚步。 这次一直未曾开口的贾张氏终于按捺不住,她是真的担心林祯再将棒梗的事情抖落出来。 “林祯,你意欲何为?连二大爷都宣布散会了,你还想怎样?难道要让大家陪着你挨冻不成?” “傻柱与锅中之鸡的事已水落石出,但许大茂家的鸡呢?究竟去了哪里?我曾说过,既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若傻柱并未偷窃许大茂家的鸡,那秦淮茹收下的五块钱便不该存在。” 许大茂立刻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道:“之前责备傻柱是我失察,尽管傻柱已前往保卫科,但我仍要当着大家的面向他致歉,柱子哥,抱歉了。” 贾张氏忍不住啐了一口唾沫,“刚刚为何不说?现在人都走远了,你道歉又有何意义,呸!” 秦淮茹说道:“罢了,不过五块钱,我和京茹之间也不必计较得那么清楚,散会。” 许大茂却立即瞪眼反驳:“不行!你的是你的,京茹的是她的,必须分得明白。再说,我家的老母鸡岂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丢了!” 刘海中微微皱眉怒道:“都飞走啦,还能去哪里寻觅?” 林祯轻轻勾起嘴角,“只怕那只鸡早就进了别人肚子。俗话讲‘猫记千狗记万小鸡能记二里半’,三四年的母鸡不会凭空消失,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捉住了。” 贾张氏冷哼一声,“那一定是跑出了四合院,在巷子里被别人带走了。林祯,你去巷子里找找看,别拉着大家一起挨冻!” “哼!到底有没有走出四合院,可不是你说得准的。把你的孙子棒梗叫出来,全院子的孩子都在凑热闹,这么调皮的棒梗怎么会突然安分下来?这反常的行为一定有问题,他要是没来凑热闹,那肯定是在躲着什么!” “你乱说,棒梗为什么要躲?我们有什么可躲的?” 林祯说道:“那就让他出来,我问两句就知道了。要是真没关系,那许大茂家的鸡丢了也就认命了,一分补偿都不要。” 秦淮茹急了,虽然棒梗有些小心思,但面对林祯,他的那些小伎俩根本不值一提。 别说棒梗了,就连解方之前那些老谋深算的人,在林祯面前都无所遁形。 此刻,秦淮茹所有的侥幸心理都被打碎了。 为了让棒梗免于再次进派出所,她只能向林祯求助。 “林祯,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这次棒梗可没惹你啊!” 林祯平静地说:“看来你已经知道 了,那你为何一开始不采取行动,不让他去找小姨夫道歉,也不主动赔偿许大茂,反而让傻柱替棒梗承担罪责?” “我担心傻柱会丢掉工作……” “荒谬!在开大会前,除了许大茂没人关心锅里那只鸡是从哪儿来的。我之所以最后才揭露马华被冤枉的事情,就是为了给你们一个弥补的机会。至少在我揭穿之前,傻柱并没有丢工作的风险,可你却没有悔改之意。” “呸!林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替棒梗背黑锅,您可别胡乱指责!”贾张氏顿时激动起来,为了保护自己的孙子,她已无计可施。 林祯此刻压根就不想搭理她。 他直接扬起手,“贾张氏,上回在我们和玉华身上泼脏水的事,当时我没逮住机会教训你,是不是觉得少挨一顿打就占了便宜?” “我……” “娘,您别说了,快回屋去。” 林祯冷声道:“棒梗到底有没有偷许大茂家的鸡,你们心里比我更清楚。不是才丢了东西就一口咬定是他,把他叫出来,我问几句话就 大白了!” 贾张氏怒不可遏:“你!你怎么就揪着一个孩子不放?小孩子嘴馋怎么啦?他小姨父都没说什么,你倒好,倒像是个外人多管闲事!” 许大茂立刻喊道:“谁是他小姨父?太恶心了!” 秦淮茹的眼眶泛红,带着哭音说道:“林祯,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林祯淡然道:“做错事的人分三种:一种不知道自己错;一种知道自己错了马上改;还有一种明明知道错了却依旧我行我素。你和贾张氏都属于最后一种,别再装作第一种的样子。” “我……” “至于棒梗是怎么偷鸡、又是怎么和两个妹妹吃完的,这事你要是不主动交代,我也懒得深究。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在乎棒梗偷没偷鸡,我是看不惯你们这种做法!” 秦淮茹愣住了,“我知道,我……” “不,你错了,秦淮茹,若你真与傻柱成婚,视他为一家,就该善待他,莫当他只是个工具。我并非执意针对棒梗,实在是看不惯你这般对待傻柱。他虽粗鲁,却为你们一家五口舍弃亲生骨肉,你不能亏待他,更不能无视他的存在。” 林祯越说越觉自己说得理直气壮。 暗自思量:糟了,这模样太正经了,下次得换种手段埋伏,这样太尴尬了。 秦淮茹被林祯一本正经的模样弄得一头雾水。 “这……我怎会如此?傻柱如今是我的夫君,我怎可能不将他当人看?” “罢了,那我便直说了。你心中到底是傻柱重要,还是棒梗重要?若让我选择,你会选谁?” “我自然两个都想要!” 林祯轻笑一声,心道:左右设局,你却甘愿入套。 不 瞧着刘海中和阎埠贵满脸困惑。 笑道:“二叔,三叔,大会到此结束!” 第207章 考验 刘海中和阎埠贵不明所以地看着林祯。 傻柱既已去保卫科,许大茂也获赔偿,为何还要揭发棒梗偷鸡之事? 这岂不是故意与贾家作对? 难道仅仅因为贾家与林祯素来不合? 若是如此,林祯虽出了一口恶气,但作为轧钢厂的工程师,又刚升任副主任,这般行事未免显得格局太小。 林祯觉得这事有点不值当,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呢?带着这样的疑问,刘海中和阎埠贵只是在一旁旁观,并未插话。 直到林祯宣布会议可以结束时,两人这才如梦初醒,可心中更多是疑惑。 这就完了吗?没有惩罚也没有报复?仅仅揭露了棒梗就草草收场? 那你到底图个啥? 阎埠贵不解地问:“就这样结束了?” 林祯笑着答道:“这事还得听听当事人许大茂怎么说。你妻侄偷了你家的老母鸡,已经赔了五块钱,你还想告他去少管所吗?” 还没等许大茂回应,贾张氏便大声说道:“事情已经在院子里解决了,干嘛还要报案?这不是白开大会了吗?别老揪着一个孩子不放了。许大茂,我就问你,以后还跟着京茹回娘家吗?” 秦淮茹也急忙向秦京茹使了个眼神。 秦京茹虽然不太喜欢姐姐,但血缘关系在那里摆着呢。 将来要是和许大茂闹僵了,还得靠秦淮茹给自己撑腰出气呢。 如果棒梗被送去少管所,过年回娘家的话,大伯大娘说不定会动手打自己。 一想到这里,她赶紧跑到许大茂面前说:“大茂,算了算了。” 许大茂没理会秦京茹,反而问林祯:“林工,别的我都不在意,就听你的。” 林祯点点头,笑道:“棒梗还是个孩子,能宽容的地方就宽容些,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然这次进了少管所,最少要关上一年,我实在不忍心看到院里的孩子一直往歪路上走。” “咳咳!嗯~” 远处的聋老太太差点笑出声,赶紧捂住嘴咳嗽几声掩饰笑意。 秦淮茹与贾张氏深陷其中,一时难以察觉 ,而那位耳聋的老太太自始至终半闭着眼睛观戏,心中却明镜似的。 尽管不清楚林祯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但那话明显荒诞至极。 耳聋老太太心里明白得很,林祯宁可同情流浪的野猫,也不会对棒梗有一丝怜悯。 刘玉华轻声问:“奶奶,您怎么了?” “嘿嘿,没事,接着看戏,好戏还在后头呢!” 秦淮茹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只要别将棒梗送入少管所,即便再赔五块,她也愿意接受。 林祯提议:“秦淮茹,不如让棒梗出来向他小姨夫道歉认错,再给许大茂三块钱,这不是额外的罚款,而是你上个月借的一直没还的,许大茂,在大会开始之前,你说秦淮茹是不是还欠你三块?” 许大茂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她要是不给我这三块,我家那老母鸡就算是两块卖了,太不划算了。” 秦淮茹心中暗喜,以为林祯只是在帮许大茂讨这笔钱。 马上答应道:“好的,你们稍等,我这就把棒梗叫出来!” 不一会儿,秦淮茹带着棒梗出来了,先给了许大茂三块钱,然后让棒梗向许大茂鞠躬道歉。 棒梗弯腰说道:“小姨父,对不起,我在前院看到一只没人认领的母鸡,就抓来做叫花鸡了,要是知道是您的,我一定送回去。” 许大茂眯着眼睛,冷笑着说道:“得了,我不跟你计较。” 秦淮茹说:“棒梗,多谢你林叔叔,是他帮你化解了矛盾,原谅了你的过失。” 棒梗再次向林祯鞠躬致谢。 林祯浅浅一笑,“这点事不足挂齿。秦淮茹,你之前不是说那两人非管不可吗?身为研究院的负责人,我理应引导大家走上正途,至于你是否真诚,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这话听着可真怪,只要你是真心帮忙,我一定诚心诚意跟随。” “我和院里的人并无深仇大恨,只是看到不对劲时才会出手纠正。如今我又升任研发部副主任,更有责任将同事引向正道。秦淮茹,就说今天这事,我不仅帮傻柱避免了拘留所,还保下了棒梗不被送去少管所,你觉得呢?” 林祯这么一讲,秦淮茹反倒有些惊讶。 确实如此。 林祯心里清楚,傻柱是从食堂偷了鸡,他也明白棒梗拿走了许大茂家的鸡。 若他坚持让许大茂去报警,而非随许大茂回单位开会的话。 现在这两人早就被抓起来了。 那样的话,贾家就真的没男人了。 不仅是秦淮茹意外,就连贾张氏也十分诧异。 她根本不信林祯会对贾家有益,可事实证明,林祯的确帮了一把。 “这……” 贾张氏不知如何回应,只能坐下沉思。 秦淮茹带着几分歉意说:“林祯,真是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没关系,为同事们考虑是我分内之事。” 林祯一番话,让全场的人都深受触动。 刘海中点头赞许,阎埠贵更是连连夸奖。 壹大妈道:“林祯用心良苦啊!” 贰大妈道:“可不是嘛!要是换作别人来处理,今天这俩人怕是要蹲监狱了!” 三婶婆说道:“盼着傻柱和棒梗这次能彻底悔悟!” 四婶婆接口:“最重要的还是希望这次之后,贾家的日子能真正好起来,傻柱和棒梗之间的误会也能化解!” “能够不计旧怨、伸出援手的,也就只有林祯了!” “没错,林师傅虽不是院里的领头人,但心里装着邻里乡亲呢!” “他升任林副主任,六个孩子过得幸福,那是他应得的!” “唉呀,可不敢当,大家真是高看我了!” 林祯连忙摆手打断,再不停止,这些人能夸到天亮,夸得太多反而会失去本意。 林祯正色道:“主要还是因为秦淮茹贤妻良母的形象太深入人心。过去老徐在时,无人不说好话,如今老徐不在了,傻柱挑起贾家的大梁,我希望秦淮茹能像对待老徐那样对待傻柱,共同持家,走上顺遂之路!” 秦淮茹听了,莫名感到一阵感动:“当然会的,谁不想过好日子呢?” “嗯,秦姐,这次大会结束之后,不管傻柱受到什么样的处分,将来如何,都希望你能始终陪伴在他身边,一起渡过难关,一起走出低谷。” 秦淮茹心中既感动又有些忐忑。 “对于傻柱,我当然不离不弃,不过他会面临怎样的惩罚?” “别担心,他主动去厂里认错,顶多是调回卫生科,没什么好害怕的。” 嘴上这样说,林祯心里却想:哼,厂长、副厂长都在,主任科长也在场,明目张胆地偷厂长请客的鸡,被开除是板上钉钉的事。 秦淮茹你既然把傻柱当一头只会拉车的蠢驴, 接下来的几年,就准备好养着他! 他有这样的前科记录,今后几年别指望还有哪个单位愿意接纳他! 真爱若真,必能承受波折。若你能待傻柱如对婆婆那般尽责,我便对你另眼相看! 林祯实在瞧不上秦淮茹这般算计傻柱,也难以接受傻柱如此糊涂。 他来到这四合院的世界,便是因他们俩闹得。 他的介入,让主线起了变化。 易中海没了,无人再为秦淮茹遮风挡雨。 聋老太太服输了,不再护着傻柱。 傻柱提早与刘玉华成婚,虽说刘玉华后来独自生活得很好,可何飞彪一出现, 照理说,秦淮茹和傻柱该各自前行。 然而两人依旧像瘸驴配破磨,一个只顾自己利益,绑着拉磨的;一个心甘情愿地闭着眼睛,抛下亲生儿子,只为寡妇拉磨。 从今日之事可见,傻柱毫无犹豫地为棒梗顶罪,而秦淮茹从未顾忌过傻柱的颜面。 她唯一顾虑的是怕傻柱失业,日后日子难过。 在儿子和那个被拉套的人之间,她立刻选了儿子。 根本没把傻柱当成熟人对待,傻柱也无所谓,觉得理所当然要为棒梗顶罪。 既然这样,把傻柱和棒梗都关起来,也不能触及他们的内心。 对于秦淮茹、傻柱和棒梗中的任何一个而言,这都不是最恰当的惩罚。 他们觉得被捕是一种不公平的命运,是周围人的恶意所致。 后悔? 这根本不存在。 因此,林祯必须给秦淮茹和傻柱重重一击,让他们吃点苦头。 这招的效果,远比报警抓走棒梗和傻柱来得强烈。 报警之后就撒手不管,确实轻松。 但如果只是关押一两年,两人出来后依然会惹麻烦。 那样的话,林祯就没资格自称是玩高端局的穿越者了。 如今,林祯给秦淮茹塑造了一个贤妻良母的好形象,秦淮茹欣然接受。 接下来将是傻柱的数年低谷期,未来几年他很难找到正式工作。 秦淮茹无论是为了房子,还是为了名声,甚至是为了让傻柱继续维持现状,都无法轻易得到这些。 前方等着她的,是一场危机。 这是她自找的。 如果她真能真心对待傻柱,一家人熬过几年后,未来或许会有美好生活。 但林祯不信她能做到。 原剧情中的秦淮茹直到最后一集,都在试图将傻柱牢牢绑定。 要说秦淮茹对傻柱有感情,那也是因为长期占有欲转变成的亲情。 爱情?从未有过! 傻柱这种人,就算你对他耳朵放哨告诉他事情的 ,他也不会听进去,他有自己的逻辑。 只有让他亲身经历,亲自体验,然后自己决定未来的路。 这次林祯设下的局很深远。 院子里的人大多没看出端倪,都认为林祯不计前嫌地帮助了傻柱和棒梗,议论时都是褒扬之词。 这样一来,林祯得了好名声,秦淮茹和贾张氏也不再怨恨了。 散会之后,聋老太太回到家中,语重心长地对刘玉华说道:“玉华呀,你运气不错,能遇到林祯这样的人,我也沾了你的光。” 刘玉华笑着说:“奶奶,您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聋老太太摇摇头笑着答道:“别人或许没察觉到,但我看得清清楚楚,我对林祯更加刮目相看了,说实话,我很感激他。” 刘玉华笑着说:“傻柱愿意为棒梗承担过错,您为什么要感谢林祯呢?” 聋老太太笑着说:“柱子吃这些苦也是自找的,谁让他这么不争气呢?但他本质上不是坏人,我希望他能过上好日子,如今总算有了希望,只盼着他能早日醒悟,不过我可能看不到那一天了。” “奶奶,您又在绕弯子,能不能直说了?” “哈哈哈……以前我还盼着柱子能和你复婚,但现在他已经不配了,不说他了。来聊聊我的孙子小飞彪,你觉得他将来能娶林祯家的小丫头吗?” 刘玉华笑着说:“您和飞彪的爷爷的想法一样,就想着让飞彪娶林小凤呢。这事啊,还是得等孩子长大后自己决定!” 聋老太太点点头微笑着说:“不管飞彪以后能不能娶林小凤,你都要把林小凤当亲生女儿看待。玉华呀,听奶奶的话,和林祯一家人搞好关系,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吃亏。要是我走了,有一天你们母子俩在争房子时占不到优势,就提前把我的房子给林小凤。她要是不当你的儿媳,就得当你的闺女,明白了吗?” 聋老太太没事的时候常算计,刘玉华手里有四套房,但只有母子二人,人少房多,将来必定会有争房的问题。 她和何大清想到一块去了,要是能让飞彪娶林祯家的小丫头,就不怕别人来抢房了。 刘玉华笑得豪爽:“奶奶,您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您要是活得够久,飞彪就能给您抱来个胖孙子啦!” 聋老也笑了起来:“嗯,嗯,你记着我的话就好!” 大会结束没多久,刘光天、阎解成和傻柱从工厂回来了。 傻柱一脸无精打采,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何雨水刚刚才回来,刚听尤凤霞说了事情的经过。 看见哥哥回来,她赶紧进屋问情况,秦淮茹也跟着进了屋。 “哥哥,厂里怎么说的?” 傻柱看了眼妹妹和秦淮茹,摇摇头苦笑道:“还能咋说呢,我已经被轧钢厂给辞退了。” “什么?!” 秦淮茹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上。 “不是调到卫生科了吗?你主动承认的,怎么还会丢了工作呢?” 傻柱叹了口气:“正副厂长和六七个科长主任都在场,直接就开始审问我。要不是我主动认错,现在早就被送到看守所去了。” 秦淮茹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靠在门框上直喘气。 “主动认错倒是免了坐牢,可是以后这个家怎么办啊?” 傻柱无奈地说:“没办法啊,正好正副厂长都在,他们还以为那半只鸡是马华拿的呢,就怪我太不小心,害了自己,还差点连累了马华。” 秦淮茹抱怨道:“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工作也没了,说这些有什么意义?都怪你带了半只鸡回来,以后这家该怎么过啊?” 何雨水本想安慰几句,可现在看来,嫂子不但没安慰哥哥,反而开始埋怨,这让她很失望。 “好了,大家别生气了,有话明天再说,今天别说一会儿又吵起来了。” 傻柱此刻已全然没了往日的精气神,对于秦淮茹的埋怨充耳不闻。他转向妹妹雨水,冷不丁地问道:“腊月二十六真要办喜事了吗?” 雨水肯定地点点头,“治国已经开始张罗新屋的事了。” “这样也好,你早些成家,咱娘在那边也能安心。至于嫁妆……我也知自己是没法做得太周到了。” 雨水叹了口气,“算了,姐姐,我也不想多想,能好好把婚事办完就行。”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秦淮茹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般地窝火,她万万没想到傻柱这次认错居然换来的是被辞退的结果。 待雨水离开后,秦淮茹皱眉责备道:“你就这么硬着头皮?那李副厂长可是救过你的,你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你这脾气也该改改了,认个错又怎么了?” 傻柱默然片刻,才缓缓开口:“李副厂长原本是想直接把我送进派出所的,幸亏杨厂长念在我主动交代的分上,才给了我这条退路。” “可李副厂长不是一直都很器重你吗?” “屁话!他看重的是马华,等他知道偷鸡的人是我而不是马华时,恨不得当场动手揍我,若非马华拦着,拳头早就落在我的身上了。” 秦淮茹一时哑口无言,既无法恨林祯,也无法对他心存感激。 傻柱继续说道:“若一开始就坦白,不替棒梗顶雷,立刻向林祯认错,求他等杨厂长的酒局结束后再详细说明,而不是在众多厂领导面前当场解释,或许我能守住打扫厕所的工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秦淮茹气愤地说:“谁也没法未卜先知,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明天赶紧出去找份新工作!” 傻柱皱眉道:“让我躺几天调整一下,缓和一下思路。” “你在想什么?上回飞彪满月时刘玉华回娘家,你就躺了两个月,差点变成废物,还躺?趁着年轻还有手艺,赶紧出去找活干,一家子不能全靠我养!” “好好好,我知道了,明天就去试试!” 傻柱说完就往外走。 “你又要去哪儿?”秦淮茹皱眉问。 “无论如何,林祯这次没派人把我俩抓走,我欠他徒弟一个人情,得过去聊聊。” “那……那你跟他说点好话,看看能不能回厂。” 秦淮茹心里一团乱麻,脑袋跳动不已,头晕目眩,难以冷静。 回到西屋后,她将傻柱被辞退的事情告诉了贾张氏。 贾张氏听完顿时呆住了。 “天哪!淮茹,这可怎么办呢?傻柱可是个大男人啊!要是轧钢厂把他开了,不仅一分钱工资没有,以后轧钢厂也不会给他发粮票了,街道办只能给些补助票,根本不够他吃,别说让他干活,这下我们得养着他了!” 第208章 失业 秦淮茹自然明白接下来的日子不会轻松。 否则她也不会费尽心机地让傻柱帮衬家庭了。 秦淮茹无奈地摇了摇头,坚定地说:“明天他必须出去找工作,不能再待在家里偷懒了!” 求职这条路,听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如今大大小小的单位虽然都在扩张业务,可招聘新人时对品行的要求越来越高,像傻柱这样的人,恐怕连张麻子、老冯头都比不上,更别说找到一份好工作了。 此时,傻柱正坐在前院林祯的小屋中,满心委屈地感叹自己的命运不公。 “唉……林祯,你说说看,为什么好事总轮不到我?为什么我的运气总是这么差,看你过得那么顺遂,真让人羡慕啊!” 林祯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错了,没有人永远倒霉。如果有人一直走背运,那他早就撑不下去了。人生就像河流,总会有起伏,停滞不前只会让一切变得毫无生气。” 傻柱听了,低下头喃喃道:“唉,话虽如此,可我还是觉得对不起马华。当初我也没想过要骗她,要是骗了许大茂和刘光天,那也算他们自作自受,可马华……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林祯点点头,安慰道:“既然你能意识到这些,那我就跟你说说关于运势的事情。” 傻柱立刻警觉起来,“拜托,别跟我讲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上次听了一通,差点又惹麻烦。” 林祯笑了,“我只是用自然界的例子来说明,你先听完再说好不好?” 傻柱连忙点头哈腰,“好好好,你说你说,我都听着呢。” 林祯说道:“人的运气就像行路,时起时落。运气这东西,像山川走势,倒霉是低谷,幸运是高峰,它不管你善恶,总会有起伏。” 傻柱听了摇头:“什么幸运,我可没尝过。” “你当然有过。就说前阵子你回食堂的事儿,这不就是好运的嘛。只要你稳住,日子就会顺遂。可你倒好,第一天就偷了花生米回家,所以你刚攀上人生高峰,没享受多久,就直接跃入谷底了。” “真有这样的讲究?” “若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能一直平安顺遂。跌入谷底时,努力向上爬;站在高峰时,小心谨慎莫乱动,或者索性留在高处不下来,不要老想着更高的山峰,这样就不会烦恼不断。” “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第一天就偷花生米了?” 林祯皱眉:“你分不清轻重吗?我是见你难得对马华有歉意,才想给你点建议。你却总是拿些芝麻小事来岔开话题。” 傻柱嘿嘿一笑:“行行行,我不问这些了,你继续说。” “熬过这段低谷后,再站到高处,就踏实点。你看许大茂连遇三次倒霉,就是因为牢记我的话,乖乖本分做人,如今终于从谷底爬出来,在高处安安稳稳的,这不是很好吗?” 傻柱抿了抿嘴,有点不服气:“你这是让我别跟许大茂过不去?” 林祯摇摇头:“不,他丢了鸡,找人理论完全合理。你若是事后故意刁难他,张所长自会收拾你。我何必劝你?我是告诉你,不要在谷底徘徊,抓紧时间往高处走;到了高处,就别再折腾了。” 傻柱抓了抓脑袋,苦笑道:“我只是随口说些气话,您别担心,我绝不会去找他麻烦。您能不能抽空帮我说句话?看看我是不是还有机会回到工厂,要是去了别的单位,恐怕也没人愿意收留我了。” “不是恐怕,而是压根就没戏。等着瞧,每个人都会等到转运的时候。看在你特意跑来感谢并道歉的分上,我给你一句真心话。” “什么话?” “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安分点,别动不动就心怀不满。现在聋老太太一门心思守护着玉华母子,老易也离开了,你要是再胡闹,就真的没人会替你撑腰了。” 傻柱心里一阵失落。 回想从前,自己还是食堂的领班,每月拿三十八块五的工资。 除了食堂主任,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每天下班后就是喝酒,或许那就是人生巅峰了。 可惜当时没察觉,和秦淮茹、刘玉华、1大爷等人瞎搞,最终进去了监狱,也算是跌到了谷底。 刑满释放后,见到后院的玉华变得更瘦更美,儿子也能满院子跑跳。 这应该算是一次翻身的机会,可第二天就被秦淮茹彻底搅黄了,又一次掉进了深渊。 再后来扫了整整一年的厕所才时来运转,莫名其妙地回到了厨房。 结果自己天天偷菜,好运就这样被自己消耗殆尽。 “唉……在我和玉华成亲之前,我是食堂后厨的主管,生活过得无比滋润,现在想想,那是我这辈子最高的位置了,那样的好日子都是我自己作践没了的。” “行了,别在这儿感慨了,不想一辈子窝在低谷的话,就好好努力往上爬。我去跟马华说一声,他不会责怪你的,你先回去休息。” “行,你多费心,要是有机会一定帮我问问厂长。你不知道,刚才淮茹已经很生气了,让我明天就去找工作,我去哪儿找啊!” 傻柱离开后,娄晓娥叹息道:“傻柱的日子,一半是自己折腾出来的,一半是被别人拖累的。要是老易和秦淮茹不对他这样,他或许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唉……” 林祯摇摇头说:“我觉得更多还是怪他自己。你看院子里这些年轻人,梁子爱记仇又小气,光齐光天不孝顺父母,大茂缺德又油滑,建国胆小只顾着自家,傻柱要是能有他们中任何一个的性格,淮茹也留不住他,老易也骗不了他。” 娄晓娥笑着问:“光说别人了,你自己呢?” “嘿嘿,我是后来才搬来的,淮茹和老易拿我没辙,傻柱耳根子软,想学我快意恩仇,他也做不到。” 娄晓娥感慨道:“这一回他可要遭罪了,不知道淮茹会怎么对他。一个月才27块5的工资,真要养活三个孩子、婆婆和他自己,估计够呛。” 林祯微微一笑:“能养活,只是辛苦些。淮茹的三个孩子加起来吃的量也就跟阎解方差不多,不过人家还有阎解旷和阎解娣呢,再加上叁大爷和叁大妈,四个大人肯定比傻柱、淮茹和贾张氏三个人吃得都多,阎解成一家还不时去蹭饭。叁大爷的工资和淮茹差不多,他都能养活全家,淮茹也能。” 娄晓娥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 “对啊,这么说的话,即使傻柱找不到工作,淮茹也能养活他了,只是日子会苦一点,不能老是改善伙食 粮吃肉了。” 林祯说道:“秦淮茹光指望驴拉磨却不给它草料,这肯定不成。接下来的几年如何,全看他们的造化了,是过得顺遂还是散漫,我们就睁大眼睛瞧着。” 经历了这场 ,许大茂终于彻底摆脱了秦淮茹的纠缠。 他对妻子秦京茹说:“京茹,我告诉你,别总想着我会欺负你,指望秦淮茹为你撑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别瞎想了。我们现在有了个女儿,就跟着林祯好好过日子。你离秦淮茹和傻柱远点,只要你跟娄晓娥、刘玉华、于莉处好关系,我怎么会随便欺负你呢?” 秦京茹委屈地撅起嘴道:“我知道了,我不是被她吓到了吗?我还担心回娘家后她会找麻烦,所以这些天我都很少去她家。” “哼!这样才对。以后别让咱们家静静和那些孩子一起玩,跟他们玩学不到什么好东西!” “明白了,我听你的。就让静静去前院找林祯家的小龙玩,哎呀,我特别喜欢那个孩子,他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许大茂嘿嘿一笑,得意地说:“我也很喜欢那孩子,就看咱们家静静将来有没有这个福气了。” 第二天清晨,秦淮茹去上班时特意推开傻柱的房门。 “别再睡了,快去找活干,连刘光齐都有厕所打扫的活儿,你可不能比他还差。” 傻柱睁开眼睛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这么催促我,我洗漱完就出去。” “那好,这一毛钱给你,你中午在外面吃就行。找工作要紧,别回来吃饭浪费时间了。” 秦淮茹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毛钱递给傻柱。 傻柱很是感动,虽然心里不太愿意但也无法拒绝,伸手接过了钱。 感慨道:“你放心,我去轧钢厂办完手续就去找工作,要是找不到,我就一直找到天黑再回来。” 秦淮茹唇边浮现一抹笑意,“你能这么想,我倒是安心不少。别慌,慢慢找便是。” 然而,当她转过身离开那刻,笑意即刻消散无踪。 这一毛钱表面上看似亲情,实则是彻头彻尾的催逼。 每日给傻柱一毛钱,时间一长,若他仍未寻得工作,秦淮茹便能以家中无钱为由,要么向保城讨要,要么逼迫傻柱去找何飞彪讨要抚养费。 她已打定主意,哪怕闭眼往前冲,也只为三个孩子打算。 与傻柱成婚一年多,除去初次骗他那次,再未与他共枕一夜。 即便如今领证不过一年有余,两人依旧分居,她心中并无半点情爱可言。 对傻柱的占有欲因他失业而荡然无存。 对她而言,傻柱今后若是再难找到工作,除了榨 最后一丝价值外,他已无其他意义。 --- 傻柱办完厂里的离职手续,独自一人神情低落地走出。 此刻,他彻底沦为一名游手好闲之辈。 经过公厕时,见郭大撇子与刘光齐正在争执。 往常,他必然嗤之以鼻,甚至可能教训二人。 可眼下,傻柱心中满是艳羡。 至少他们还有扫厕所的工作。 自己好不容易调回食堂,却因贪念渐增,最终丢了饭碗。 如今重新找活计,口袋里却揣着一份开除证明。 有哪家单位的领导愿意要这样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人呢?那个偷了厂长半只鸡的何雨柱。 傻柱想了很久,觉得只能去街道办事处,在赵主任那里挂个名,让街道办帮忙找个工作。 一般来说,街道办事处是要负责这类事情的,帮助居民解决就业和生活难题,甚至婚姻、住房、孤寡老人的问题都得管。 总而言之,街道办的任务就是解决所有人的后顾之忧,让大家能够一心一意投入到国家建设中去。 但傻柱的情况有点特殊。 赵主任拿着轧钢厂开给傻柱的证明,陷入了深思。 “何雨柱,你说我该怎么说你好呢?当初在院子里,你的条件是最优秀的,刚参加工作就靠手艺当上了轧钢厂后厨的领班,有些人干了三年还是个学徒。那时街道办最看好的就是你,就连刚进城的林祯也比不上你。可现在呢?你也太让人失望了?” 傻柱满脸通红,羞愧地说:“主任,您就别说了,我知道错了。” “你知道个屁!如果只是打个架什么的倒还好,至少还能说你有脾气。可你竟然偷到厂长请客的桌上去了,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叫什么?” “叫不识相!哪个厂子还敢雇你?你到了哪里都会惹麻烦。你先回家待着,一年两年的都可以,等你做出点改过自新的事来,人家才能安心用你,不然没人敢要你。” “可是,这怎么行呢?我不工作就没收入,全家老小都要靠秦淮茹一个人养活,我一个大男人也太没用了!” 赵主任无奈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街道办事处会视具体情况,适当增加你的粮票补助。如果你真的闲不住,不妨自己去找份工作,或许某个食堂正缺人手,即便闭着眼也能录用你。毕竟,街道办事处目前没有打算为你安排岗位! 傻柱跑了一趟街道办事处,除了多争取到一点粮票补助外,对寻找新工作毫无帮助。 为了不让秦淮茹生气,他只能走 碰碰运气。 从早到中午,傻柱独自一人在街上徘徊,肚子咕咕直叫。这是他这辈子头一次觉得发愁,路过几处单位门口,却连询问是否招聘工人的勇气都没有。 后来实在饿得不行,便走进街边一家国营食堂,点了碗炒肝和两个大包子充饥。 一碗热腾腾的炒肝只要一毛钱,还附带两个大包子。 点完餐后,他硬着头皮问服务员:“同志,你们这儿招人不?需要帮忙干杂活的吗?” 服务员瞥了他一眼,惊讶地说道:“哎呀,这不是轧钢厂的何雨柱师傅吗?我们还认识呢!” “啊?您……您认识我?” “瞧您说的!整个四九城的厨师圈子就这么巴掌大,您那谭家菜的手艺早就出了名,我这天天在店里,自然认识您这样的大厨。听说轧钢厂有三位主厨,一个是不常露面的林大工程师,一个是他的徒弟马华,还有一个嘛……就是您啦!” 傻柱咧嘴笑了笑,有些得意地说:“没想到我这么有名气,那你们这儿缺人手不?我什么都愿意干,哪怕是打杂也成。” “嗯……暂时不缺,就算真缺,也不敢请您。哈哈,不好意思啊,您要是来了,我这小锅小灶的活儿就干不下去喽!” 这位服务员确实会说话。她知道傻柱是从轧钢厂来的,既然跑到这里找活儿,肯定是出问题了。她既没多问什么,也没贬低傻柱,只是含蓄地拒绝了他。 傻柱尴尬地笑笑,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的饭。 喝炒肝儿的时候,关键在一个“喝”字,捧起大碗转着圈呲溜而下。 咬了一口包子,再转着圈悠悠地喝一大口炒肝儿。 肝脏香气四溢,肠子肥而不腻,味道浓郁却不油腻,傻柱忍不住松了口气,空荡荡的肚子瞬间得到了满足。 这一刻,所有的烦恼与压力都烟消云散,他终于明白了秦淮茹之前说过的话。 只有填饱肚子,才能抵御心里的压力。 傻柱正吃得津津有味时,旁边突然来了个人。 “哎呀!傻柱啊,你失业了还不省着点花,哪来的钱买炒肝儿?秦淮茹知道吗?” 傻柱转过头一看,是中跨院的齐大妈,顿时脸上一阵发红。 “我、我就出来找工作的,中午懒得回家,吃完就走,您这是也要来吃炒肝儿?” “哼!你齐大爷馋这口了,让我给他买一碗带回去,行,你吃你的,我回去了。” 齐大妈是院子里出了名的快嘴,回去后就把傻柱独自在外头吃炒肝儿喝包子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 院里的人都摇头叹息,没一个人夸傻柱的。 “这傻柱真是嘴刁,粗粮都不愿意碰。” “那是啊,厨师的嘴巴向来挑剔!” “不然怎么会经常偷食堂的菜,连厂长宴请的鸡肉都被他偷走一半。” “棒梗就是跟着他学的,虽然他们平时不说话,但师徒关系还是摆在那里!” “唉!苦了秦淮茹啊!” “可不是嘛,一个人撑起整个家。” 消息很快传到了贾张氏耳中,她起初还为傻柱打抱不平。 虽然那半只鸡不是给她吃的,但这次不给她,下次肯定就会轮到她了。 傻柱失业之后,贾张氏虽也焦虑,却对秦淮茹过分操心他的行为略有不满。毕竟傻柱是壮年男子,让他休息一阵再谋生计也是可行的,即便新工作又苦又累,只要能帮衬些家用就行。他们还指望着他日后来支撑家庭,甚至继承房产呢。 不能因为一时失业便逼他立刻到处求职,那只会惹人闲话。 贾张氏本想着为傻柱考虑,谁知傻柱在外逍遥自在,简直过得舒坦。 再看看自家今日的午饭——红薯面煎饼、咸萝卜条,连稀粥都能映出人影,她心里顿时涌起一股火气。 “真是个没良心的混账东西!怎么不带点好吃的回来!”她愤愤地骂道,“只知道自己享福,明天若还不去找工作,就别怪我戳你的痛处!” 第209章 困境 傻柱整日游荡到天色全黑才回。 他在中午点了一碗炒肝时顺带提了找工作的事,其余时间都在街上游荡。 他始终放不下脸面,更难以启齿。揣着开除证明找工作,让他感觉比坐牢还羞耻。 眼看天完全黑下来,他才硬着头皮回家。 刚进胡同口,看见妹妹何雨水骑车归来,表情不太高兴。 “妹妹,你这是怎么啦?平日下班都是笑嘻嘻的,今日却愁眉苦脸。” 何雨水迅速下了车,推着自行车,紧跟在傻柱身后进了院子。 “我今年是不是不打算结婚了?” 傻柱一怔,“为啥?” 何雨水目光低垂,语气平淡:“治国明年三月要转正,做了几年协警,一直不算正式的,最近表现不错,好不容易有机会转正,不能错过。” “什么?跟你结婚跟他的转正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这样说?整条胡同的人都知道你要嫁给他,他这样耍无赖?我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何雨水眉头紧锁,心中恨不得和这位傻兄长打一架。 “哥,你够了啊,你又不能随便动手打人。” “那他为何不要你?” “你能不能说话别这么刺耳?什么叫不要不要的?我又不是个东西,我不能结婚难道还怪我吗?” “关我啥事啊?” “治国转正可不容易,上面会查他家人的背景。如果我们冬天就结婚,明年春天一查,发现他大舅子一堆不良记录,刚因偷鸡丢了工作,那他别说转正了,可能连协警都做不成!” 傻柱愣了一下,随即怒吼:“这也太不靠谱了,工作和家庭哪个更重要?说不结就不结,看来他对你就没诚意,干脆分开算了!” “行了!” 何雨水停下脚步,生气地说:“你别一开口就是一堆抱怨,这事跟我没关系,是他本来不想这么早转正,是我坚持让他先转正再结婚的!” “为啥啊?” “因为你不知悔改,说了不听,抓了不改,打了也倔强不服,将来你还会一直惹麻烦。要是我在国家大事处理完之前成家,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若不是个看重情义的人,早就不理我了!” 何雨水说完,气冲冲地推着车离开了。 留下满心不甘心的傻柱。 这个人啊,要是犯了错,面对长辈或是强者,他还能低头认错;但对妹妹妹夫,或是晚辈,他就绝不肯服软,非要维护那份可笑的面子。 “哼!分明是陈治国那个家伙没担当,你嫁不了人还怨我,转不了正就不转呗,我又没工作,我有什么错?” 傻柱嘀咕着往回走,恰巧看见林祯在门口借着灯光修理三轮车。 他赶忙跑过去,“哎,林祯,忙着呢?” 林祯头也没抬,笑着问:“找到活儿了吗?” “唉,谁要我啊,你帮我问问呗?厂长他们啥态度?” “这才第一天,我帮个屁啊!厂长啥态度不用猜,把你开了就是他们的态度,快回去,我刚才去后面给李大妈送了三十斤好面,碰见贾大妈站在门口念经呢,你当心点。” “念经?念啥经?” 林祯忍不住笑了,“死了人的 ,该遭天谴的那些话,哎呀,一大串呢!” “啊?这……” 傻柱还真有点害怕,心想这肯定是在骂自己。 他虽会胡闹,但也不是毫无道理的胡闹,尤其对贾张氏,更让他头疼。 傻柱抿抿嘴,挠挠头,还想在林祯这儿多赖一会儿。 林祯说道:“回屋去,记得我昨日对你说的话,只要懂得其中的道理,不困于低处,总有一天能攀上高坡。” “可这道理我怎么也参不透啊,她若冲我发火、跟我争吵,我又该如何是好呢?” “只能靠你自己去体会,亲身去经历,这些事旁人教不了你的,就连你爹,那个保城我何叔,也帮不上忙。” 傻柱只得硬着头皮往回走。 果然,贾张氏坐在西屋门口,手里捏着个鞋底,脸色阴沉,嘴里还在絮絮叨叨。 这阵势吓得傻柱连招呼都不敢打,低着头进了屋。 一进屋,桌上摆着半碗咸菜,两张红薯面的煎饼,还有一碗玉米面的稀粥。 稀粥已经凉透,煎饼也毫无热气。 显然是秦淮茹早早就送来了,只是他回来得太迟,饭菜才冷了。 傻柱叹口气,坐到桌前,拿起煎饼咬了一口。 心里直埋怨秦淮茹,怎么就不能盖上锅等着他回来再端呢?这寒冬腊月的,一点热乎劲都没有。 才吃了几口,连粥都还没端起来,门就被贾张氏推开了。 傻柱心头一紧,赶忙放下手里的食物。 “娘,您……找我有事?” “哼!傻柱,你今日找工作的进展如何?” “呃……我跟街道办的赵主任提了,他已经把我名字记下了,一有合适的机会,他就让小吴来叫我。” “那你自个儿去找过吗?” “找过了啊?我找了一整天,天都黑了。可都没找到合适的,主要是我现在刚被辞退,大家都避着我。” “哼!这糙粮是不是噎得慌?” “呃……还好,还好。” “总不至于比炸酱面差?” 贾张氏眯着眼,嘴角带着冷笑,似乎随时要扑向傻柱。 傻柱苦笑道:“今儿一早,淮茹给了我一个钢镚儿,让我去找活干,别浪费时间回家吃饭。我就在巷口买了碗炸酱面,刚好碰上了齐大妈……” “我不想知道这些,你在外头吃得倒是滋润,我们这儿呢?碗里连点油星都没见着。既然淮茹省下一家人的细粮给你充饥,你就该对她负责,光顾着自己在外头享福可不成。要是明天你还找不到活干,别怪我不客气!” “唉……” 傻柱低着头,默默无语。 贾张氏气得甩门而去。 许久过去,秦淮茹也没出现。 这比贾张氏的责骂还要让傻柱心烦。 傻柱本想跟淮茹聊聊今天的事,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既然她都不进屋,想必还在生自己的气。 带着满肚子怨气,傻柱勉强吃完那顿凉饭,躺倒在床上,越想越觉得堵得慌。 干脆翻身坐起,披上衣服出了门,打算去前院找林祯。 整个院子,他唯一能瞧得上的人就是林祯了。虽说两人曾有过摩擦,但林祯表面从不记恨,至少还会搭理他。 所以傻柱想找人倾诉,左思右想,别说院里的邻居了,整条胡同里,也只有林祯最合适。 前院的林祯刚洗完脚准备睡觉,看到傻柱来了,皱眉问道: “我都没听见后院有争吵声,贾大妈应该没找你麻烦,怎么又耷拉着脑袋跑我这儿来了?” 傻柱苦笑着摇摇头:\"你这不是总说我没事找事嘛,昨天被她好一顿数落,我简直无地自容。可秦淮茹自始至终都没出现,我心里憋得慌,想找你说说话。你昨天讲的那什么低谷高岗的理论,我还真听进去了不少。\" \"行啦傻柱,别再给我戴高帽了,不就是觉得心里没谱,过来寻个安慰吗?\" \"嗯经你这么一提醒,还真就是这么回事。我现在连工作都找不到,今天赵主任把我骂得够呛,还说要是换了我,条件比我还要好呢,全毁在我手里了。\" 林祯淡然道:\"赵主任的话一点没错,现在这种情况确实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找我也解决不了问题,毕竟你已经是贾家的家主了。放宽心,秦淮茹是不会轻易甩了你的,回。\" \"就这么结束了?\" 林祯笑了一声:\"你还指望我给你写篇文章不成?要真想解决问题,不如去找贰爷商量商量,他和贾家关系密切,或许能帮你跟秦淮茹沟通一下。\" \"对啊!差点忘了这一茬!多亏来跟你聊了聊,虽然我和刘光天、刘光齐关系不太好,不过找贰爷应该没问题。那就不打搅你们夫妻俩了,我这就去后院。\" 傻柱此刻真的是黔驴技穷,他知道短时间内自己不会有什么正经工作。 而秦淮茹也不会允许他在家里一直消沉下去。 为了缓解压力,他只好硬着头皮去找贰爷刘海中求助。 当他来到后院时,何飞彪正一个人在院子里玩耍。 看见傻柱后,傻柱一天的阴霾一扫而空,欢喜地喊道:\"儿子,快过来让爸爸看看。\" 何飞彪刚要跑过去,许大茂却从屋子里出来了。 \"飞彪,过来,干爹这儿有橘子要不要尝尝?\" “吃呀,我吃干爹的橘子!” 年仅两岁多的小孩哪懂得那么多,根本不明白亲爹傻柱与干爹许大茂之间的恩怨。 而且许大茂一向喜爱飞彪,只要有了好东西,从未瞒着孩子,而傻柱的东西大多都被棒梗享用了。 所以,在何飞彪心里,许大茂反而显得更亲近些。听见干爹召唤,他立刻开心地跑过去。 许大茂得意地说:“嗯,我喜欢干儿子机灵的样子。去,你干娘正在烫橘子呢,一起去吃,吃饱了再回来。” 傻柱阴沉着脸瞪着许大茂。 许大茂仰头看天,得意洋洋地说:“这蜜桔是从南方运来的水果,我买的可是最好的、最贵的!哼,你别提没钱买,就算有钱买,也是给棒梗吃,飞彪自然认我这个干爹,不认你这个亲爹!” “许大茂,你这挨打的货,我今天不找贰大爷了,非揍你不可!” “哎哎哎,你敢碰我一下试试?你反了不成!” 傻柱真有些犹豫,如今他进退维谷,四面受敌,再也不能随心所欲了。 刘海中听到争吵,走出来问:“怎么回事?你们俩又不安分?” 傻柱赶紧放下手,尴尬地笑着说:“贰大爷,没事,我是来找您的。我想让您帮我跟淮茹说说话,让我缓一缓……” “闭嘴,你不在贾家吃饭跑去外面吃炒肝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我怎么帮你说话? 第210章 一番建议 傻柱真是满腹委屈,那是一种说不出来道不明白的冤枉。 他甚至觉得自己罪有应得,毕竟自己做过的事,可心里还是觉得特别冤。 吃炒肝这种事,他压根不想去,全是秦淮茹给的钱,让她中午别回家。 中午回家做饭吃,东西都在西边邻居那儿,自家连一包盐都找不到。 若不是秦淮茹催促,他宁愿中午回家,一个人独自和贾张氏坐在一张桌子旁吃饭。 “唉……二大爷,我不是那种只顾吃喝的人,我只是中午没时间回家。” “你少来了!”刘海中一脸不屑地说,“要不是贪吃贪喝,你也不会偷食堂的东西。我都懒得提你,你只要在食堂一上班,哪天不顺点东西回来?” “哎呀!您就别总揪着我以前的事不放了,我现在真的没法过日子了,您要是有空了,帮我跟淮茹说说,我最近这段时间,拿着厂里开除的假证明,根本找不到工作。” “行了行了,别说了!”刘海中急忙摆手打断傻柱的话,“我跟淮茹说了也没用,治标不治本,你得自己找到工作才能解决问题。我建议你去找前院的林副主任,他能给你出主意。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七级锻工,又不是领导,能有什么办法?” “得,这下成了踢皮球了,你们可真是这样。我是被林祯打发来找您的,您倒好,又把我推回来了!” 刘海中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我也帮不上忙。要是有这时间,我还想想办法把光齐调回车间呢。” 傻柱前后跑了趟,没人愿意搭理他,只好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回去。 刚合眼不久,就听见聋老太太在外头咳了两声,又用拐杖轻轻敲了下地面,随后迈着缓慢的步伐从门口经过。 傻柱心里一乐,这分明是聋老太太要给他指路了啊! “哎呀!老太太总算愿意搭理我啦!” 急忙穿上外衣,拉开门一看,聋老太太已穿过前院的穿堂门,正朝街边走去。 傻柱小跑跟上。 出了大门,只见聋老太太依旧缓步前行。 “哎呀,老太太,祖宗,您总算是顾及到我了!” 聋老太太转头瞄了他一眼,嘟囔道:“你说啥?听不见。” “哦,我走近点跟您说也行,我是想让您明白,您现在总算关心起我来了!” “去你的!我有玉华飞彪,关你什么事?” 聋老太太瘪着嘴,眯着眼打量傻柱。 傻柱干笑几声,“您在我门口咳嗽、敲地,不是在暗示我吗?” “我感冒了,你管得了吗?” “那您敲地又是为啥?不就是在催我出门吗?您别再捉弄我啦,我都快撑不住了!” “活该!你还算有点心眼,可惜没用对地方!” “嘿嘿嘿!您只管给我支招,骂我是应该的!” 聋老太太停下脚步,望着傻柱无奈地摇头。 “你呀,我亲眼看着你走到这一步的,我之前说的话你不当回事,现在我再教训你又有何意义呢?” “唉……您还是指点一下,说不定那时我不懂,现在能明白呢?” 聋老太太点点头,开始一条条为傻柱分析起来。 她虽被林祯的强势震慑,放弃了院里的琐事,只守护着玉华与飞彪,但对傻柱始终难以放下。 在聋老太太心中,易中海落到这般田地自食其果,可傻柱本性不坏,不该比易中海更惨。 傻柱去后院找刘海中时,她都听见了。为了顾全玉华的感受,她并未现身。 等傻柱离开,过了一会儿,她找个由头说要去胡同里的公厕,还让刘玉华别扶她。 刘玉华明白她的意图,爽快地说:“奶奶,您想做什么不用顾虑我,只要您不让傻柱离婚后找我和飞彪就行。” 聋老太太连连点头:“放心,他现在不配。我去教训教训秦淮茹,真是气得慌啊,秦淮茹平时连一分钱都不肯给他,现在没了工作,居然给了他一毛钱去外边吃炒肝儿,分明是想让傻柱出丑。” 把傻柱叫出来后,聋老太太并未提及秦淮茹给傻柱钱去买炒肝儿的事。 而是唤起他的一些旧事。 “贾东旭刚去世那会,我就催你快点成家,你却被秦淮茹吸引住了。后来我让你直接娶了秦淮茹,早点生个娃,可你没有林祯那样果断的性格,最后我又逼着易中海给你找了个媳妇,就是刘玉华。” 傻柱低下了头,“是啊,要是我早听您的,跟刘丽萍、赵玉慧、冉秋叶、张淑芬她们中任何一个结婚,现在也能过上好日子了。” “唉……就算你早早结了婚,也不一定就能过得好。就你这样的脾气,早就被秦淮茹控制住了,玉华这么好的姑娘你都能离,你能守得住谁?” “我……唉……都是我自找的!” “哼!我还以为你出狱之后还能跟玉华复婚呢,就算不复婚,跟着玉华打打杂也好啊。可你太懦弱了,第二天就跑去跟秦淮茹领证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唉,老太太您不了解当时的情形!” “胡说八道!我当然了解!不就是勾搭上了吗?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起得早,又不是真的聋子!” “啊?您知道了啊?这个……” “哼!我们这四合院虽然不大,只有三进院子几十户人,谁家晚上放了几个屁,我这老太婆心里都清楚。” “得!您不愧是咱们院里的长辈,您比谁都精明!” “屁话!你小子跟我讲话就这么阴阳怪气的,信不信我敲你?” 聋老太太说着举起拐杖,傻柱急忙往后退,举起双手。 “别别,我只是逗您玩呢,别生气啊奶奶!” “哼!你要是当初不跟她结婚,她还敢来咱们院闹腾吗?先把她收拾了,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唉……” 傻柱苦笑着摇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聋老太太接着说道:“秦淮茹既然想把你绑在身边当个苦力,你就不能让她给你生个娃?有结婚证在手,管她愿不愿意,生也得生!” 傻柱皱眉道:“您说得有点太绝了。” “男人不狠点,早晚被她拿捏得像头驴一样累死。你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呃……现在提这个有点迟了,我们根本不住一起,而且她现在连见都不愿意见我。” “那你就换个法子。” “什么法子?” “你这头拉磨的驴,干脆别挣扎了。既然找不到活干,索性就靠她养着好了。反正你是入赘的,还能被休了吗?街道也不答应呢!” 傻柱皱眉说道:“这不是成心找事吗?我就是想请您指点一下,现在没工作,怎么才能避免我和淮茹争吵,又该怎么安稳地过日子。” “那就对她下手,让她给你生个孩子。等有了你的孩子,她自然会把你当回事。” “什么?又绕回来了。” “就这两个办法,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出主意。你放心,如果秦淮茹真不能给你生孩子,你就随便混。” 聋老太太说完就走了,傻柱再问也是这套话。 “如果你学不会林祯的强硬,就学许大茂的懒散油滑。人生在世,总得活得明白点,不能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聋老太太离开后,傻柱在路灯下站了很久。 思来想去,他还是不明白这俩办法到底有什么用。 眼下生活本就艰难,没工作的时候。 老太太怎么会叫我逼着秦淮茹生孩子呢? 这不是让本就困难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吗? 破罐子破摔更不行。 我要是破罐子破摔,明天肯定就要吵架。 唉! 还以为老太太有啥高招呢,原来就这么回事? 行,我还是自己想办法! 傻柱只看见当下无业的困境,却没看出将来秦淮茹对他的压榨。 更没意识到现在的困境全因林祯所设,就是为了给他们俩下猛药。 傻柱站在路灯下 ,不知不觉间过去了二十多分钟,脑子里却空空如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他清楚得很,秦淮茹可不是那种轻易让步的人,尤其对他这种人,绝不会容忍他闲晃悠个一年半载。 思索片刻后,他觉得自己只有一个方向可走——第二天继续去找工作试试运气,只要能找到一份管饭的活就行。 清晨。 傻柱还没完全清醒,秦淮茹就已经推开他的门进来了。 傻柱慌忙坐直身体,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你起得真早啊。” 秦淮茹板着脸,语气平淡:“昨天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我会去劝劝咱妈,你今天还是出去找活。只有找到工作,才不会有人对你指指点点。” 说完,她又塞给傻柱一分钱。 “中午别回家吃饭了,在家和妈一起吃饭准会闹别扭。” 傻柱接过钱,看着秦淮茹离去的身影,内心百感交集。 既有些心疼,又感到几分愧疚。 此刻,聋老太太之前给的两个建议早已被他抛诸脑后,赶忙起身洗漱完毕,开始了新一天找工作的大忙。 走到前院的时候,林祯还在那里。 “嘿,林祯,今天去厂里帮我打听一下有没有合适的活儿?” 林祯皱眉道:“你怎么还这样?昨天不是刚说过嘛!” “嘿嘿,我得赶紧找份活干,不能就这么混日子啊!” “你就歇歇,没有哪个单位愿意收你这样的,不是我故意打击你,你还不如去糊火柴盒呢。” “得了,我堂堂男人做那种事,多没面子,算了算了,我得走了!” 第211章 找工作 傻柱在外头奔波了一整天。他今天硬着头皮问了几处地方,结果这些单位要么是接收街道办的工人,要么就是从学校招应届毕业生。 他手里只有轧钢厂给的开除证明,连街道办的工作介绍信都没有。这玩意一拿出来,人家几乎是把他轰出去的。 要是轧钢厂的事情没结案,有些人恨不得当场将他扭送派出所。 傻柱是个要强的人,今天这种待遇比揍他一顿还让他难受。连中饭都没顾得上吃。 天色渐暗,他带着满心的疲惫和无奈回到了家。 桌上依旧是秦淮茹提前为他盛好的饭菜:两个红薯面窝头、一碗玉米面粥,还有小半碗咸菜。 傻柱调整了下情绪,自己在外头折腾了一天没吃东西,确实饿了。 拿起窝头,一口下去几乎吃掉一半,紧接着又灌了一口凉粥。虽然暂时填饱了肚子,心里却涌上一股说不出的酸涩。 吱呀一声,门又被贾张氏推开了。 今日的贾张氏像 一样站在门口,一脸阴沉,眼底满是怨恨。 “找到工作了吗?” “没……” 傻柱懒得搭话,反正说什么都是挨训,随她便。 果然,贾张氏立刻开启唠叨模式。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秦淮茹养你?你得想办法出去挣钱,总不能成天晃悠到天黑!” “你儿子娶她是为了过好日子,不是为了受罪来养活你这个废物!” \"你把半只鸡偷偷塞给后院的那个,出了事他们怎么不帮忙?净在这儿让我们贾家背锅!\" \"明天要是你还找不到事情做,就别再踏进四合院的大门了,敢进来我就当街骂你!\" \"你怎么好意思天天跟淮茹要一毛钱?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要不要我把自己的养老钱都拿出来给你花?\" \"说句话啊!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这红薯面是贾家的东西,你现在的月粮票根本不够填饱肚子,明天如果还是没工作,我们贾家可不会养你!\" \"去找你妹妹问问,看她能不能养你这个废物!\" 贾张氏越骂越激动,傻柱起初装作没听见,接着强忍着,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 砰! 傻柱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 这一下把贾张氏吓得一哆嗦,赶忙往后退了两步。 \"傻柱,你干什么!\" 傻柱攥紧拳头又缓缓松开,愤愤地说:\"您不用和淮茹配合着演戏了,早上来一句,晚上来一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不是好吃懒做的人,我一直在找工作。您要是想逼我,那我就是头倔驴,越逼我就越不屈服!\" \"你!你你你,好啊好啊,你想靠我和淮茹两个女人养活你?呸!我都替你觉得丢脸!\" 正吵闹时,何雨水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大妈,您消消气,别跟我哥计较,我来教训他!\" 见何雨水递来台阶,贾张氏立刻借机收场。 愤愤地说道:\"哼!傻柱,这次看在雨水分上饶你一回,我告诉你,有本事的男人别想着我和淮茹养你!\" 贾张氏说完嘟囔着离开了。大妈和尤凤霞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后院那些爱凑热闹的人也围了过来。 秦淮茹自始至终未曾现身,棒梗与小当槐花同样没有露面。 这一场景再次刺痛了傻柱的心。 回到房间,他对着冷饭难以下咽。 何雨水走进来说道:“若你真的找不到事情做,就自己动手做饭,别一直靠贾家接济了。” 傻柱皱眉回应:“菜窖的钥匙在西户那里,别说调料了,连块煤都没有,叫我怎么动手?不然,我和你一起做饭?” 何雨水摇摇头:“这绝对不行,虽然一两次没关系,可你现在已成家,我不能养你,别人会说我不会持家。” “你考虑得太多了,谁会在意这些?” “不是我想太多,你要是和我一起做饭,就等于宣布要和嫂子分开生活,等治国正式工作后,我也该出嫁了,那时还有谁能和你一起做饭?要是你找不到工作继续依赖贾家,他们也不会一直给你饭吃。” “唉,别想了,头疼!” “如果你真没办法做饭,就忍忍,大不了晚点回来,贾大妈睡下了,就不会找你的麻烦了。” “说了等于没说,你能借我点钱吗?” 何雨水沉思片刻说道:“以前的话,直接给你钱没问题,但现在,还是用花嫂子给你的钱。” 傻柱心中不满,怒道:“雨水,你这是落井下石啊,我不是还给你买过自行车了吗?” 何雨水平静地说:“正因为这个,我才不能借给你,你现在是贾家的人了,两天没工作就这样对待你,我要是借钱给你,不知道要借到什么时候。” “行行行,走走,全走,别在这里烦我了!” 傻柱不耐烦地甩手,何雨水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 对于傻柱,她也只能如此应对。 何雨水心中清楚得很,毕竟傻哥已与秦淮茹成婚,秦淮茹断不会说出将傻柱赶出家门、不准吃饭之类的话。 最多也就是贾张氏出来扮演坏角色,与其帮傻哥一把,不如让傻哥就这样自暴自弃下去。 她实在没料到秦淮茹婆媳竟会如此。 原以为贾张氏更为狠毒,秦淮茹则稍好些,可如今看来,反而是秦淮茹更恶毒。 说实话,何雨水对之前几次撮合哥哥与秦淮茹感到些许后悔。 那时觉得哥哥这辈子都逃不过秦淮茹的掌控,不如早点与她完婚生子。 反正自己迟早要嫁人,院里的事情便不再过问。 可谁曾想,秦淮茹虽与哥哥结了婚,却因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竟然一年都没同居,也未生育子女。 如今哥哥丢了工作,秦淮茹和贾张氏的态度转变得如此迅速。 何雨水疲惫至极,再也不愿插手这些事。 毕竟秦淮茹不可能因为哥哥失业就提出离婚。 就让他们自行折腾,自己从此装作看不见。 次日清晨,秦淮茹依旧来到傻柱房间,在桌上放下了一枚硬币。 “昨天我已经劝过妈了,但她不听,你中午就别回家吃饭了,中午院里人少,要是争吵起来也没人调解,好好去找份工作。” 傻柱猛地坐起身。 “淮茹,我索性直说了,我现在找不到工作,昨天把轧钢厂的开除证明拿出来时,差点被那厂保卫科的人抓住,这种日子你能过就过,不能过的话,我就在外面等死好了,我是个要面子的人,受不了这份窝囊气,你和妈就别再用那种一唱一和的手段来折磨我了!” 听傻柱这么说,秦淮茹冷峻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笑意。 “别胡说八道,待会儿我去再劝劝娘,你就好好去找份工作。没有工作,咱们全家就得啃糠咽菜,更别提再生孩子的打算了。” 说完,她微微一笑,转身朝西屋走去。 傻柱呆在原地,本想自暴自弃,此刻却突然没了那份心思。 秦淮茹牢牢掌控着他的性格,他刚想反抗就被压制下来。 特别是那句关于再生孩子的话,立刻让傻柱重新振作起来。 “行了,起来接着去找活儿!” 秦淮茹进屋轻声说道:“娘,您以后别太逼傻柱了。” 贾张氏冷冰冰地说:“他要是不听话,是想撂挑子?” “嗯,他真能折腾,这阵子就这样。” “就让他自由自在地游手好闲,让你一人忙得团团转?” “您放心,我都想好了,家里绝不能养闲人!” “你要是找个理由和他分开,也得等拿到了雨水的房子再说。现在棒梗越长越大,在一个屋子里住着确实不方便。” “懂了娘,您别操心了。要是气不过,就少跟他说话,别老堵在门口骂了。我昨天打听过了,他这种状况确实很难找到正经工作,做投机倒把倒卖粮票的事他又不愿意,所以只能瞎转悠了。” 贾张氏叹了口气。 “那好,我知道你有主意,这事你就看着办,只要咱们不吃亏就行。” 傻柱又在外晃荡了一天,不出意外,还是没找到工作。 为避开贾张氏的责骂,这次他直到晚上快十一点才回四合院。 刚进门就瞧见林祯没休息,在门口跟叁爷阎埠贵一起捯饬虾笼。 看这阵势,好像是打算周日去湖边钓鱼捕虾。 傻柱心里一动,立刻欢欢喜喜地凑过去。 “叁爷,林祯,这虾笼真不错,这网眼织得可够匀称的。” 阎埠贵咧嘴笑着:“傻柱啊,你就知道夸,连网眼都夸上了。” 林祯笑出声来:“他这是硬找话说呢,尬聊罢了。” “尬聊?哎哟,这个词倒新鲜,是新潮说法。” 傻柱嘿嘿一笑:“得了,别拿我打趣啦,你们俩明儿是不是要钓鱼呀?” “嗯,你工作找得咋样了?” “唉,别提啦,我这境况要是能在四九城找个差事,那太阳怕是得从西边出来喽。周日更是没指望干活啦,我在家里闲得慌,跟你们一起去钓鱼玩玩如何?” 阎埠贵一听直摆手:“哎呀不行不行,你连辆自行车都没有,跟着瞎掺和啥呀?” 林祯却笑了:“没关系,明天你骑我家的三轮车去玩便是,不过说好咯,我只管你三顿饭,抓到的鱼虾全归我。” 傻柱一听乐了:“行行行,没问题,对了,千万别跟淮茹说啊,我明儿就想躲清静。” “放心,我就是带你出去散散心,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晚上都不敢回屋了,明儿记得早起哈!” “成,我鸡叫头遍就起!” 每到腊月将近时,林祯都会和叁爷阎埠贵跑趟郊区野外。 为的就是钓些鱼回去过年吃,这次也是计划去一天,地点也挑好了,带上一天的口粮,明早动身,天黑回返。 阎埠贵不大乐意让傻柱跟着,但林祯开了口,他也实在不好再推辞。 清晨时分,林祯与阎埠贵各自骑上一辆自行车,而傻柱则负责蹬三轮。渔具、网兜、午餐以及一瓶热水都被安置在三轮车内,并覆上一块布遮挡。 三人朝着郊外进发。 次日清晨,秦淮茹照例先去了傻柱的房间查看情况。昨夜没见人归,本打算劝说他今日休息,顺便整理下两间屋子。然而开门一看,傻柱并不在房内。 秦淮茹猜测他是外出务工,心中稍感欣慰,便默默将他的房间整理了一番。 夜幕降临,秦淮茹并未马上歇息,因已两日未见傻柱,她希望能当面交流,希望对方振作起来,即便从事一些不太光彩的工作也好,只要能贴补家用即可。 直至晚间十点多,直到婆婆贾张氏及三个孩子均已入睡,秦淮茹才听见前院传来傻柱爽朗的笑声。 “这是我两年来最快乐的日子,什么都不想时,感觉真好,以后就这样,随它去好了!” 林祯调侃道:“行啦,少说两句,是你自己要来的,可不是我们强拉你来的,可别让家里那位迁怒于我们。” 阎埠贵亦附和:“渔具和鱼饵你没出钱,只出了力气,我们只包你三餐,可没承诺送你鱼。别怪我小气,要是嫂子得知你跟我们去钓鱼抓虾,肯定得说我。” “唉!别担心,了解就好!” 傻柱话音未落便往中院走,可刚转过身,发现秦淮茹冷着脸立在穿堂门口。 林祯与阎埠贵正分鱼,瞧见秦淮茹后,立刻闭口不语,还向傻柱使眼色,示意他快离开。 三轮车斗里堆得满满当当,连水都没剩半滴,几乎快摆成半个鱼市的模样,足见今天的收成不错。 秦淮茹望着那些鱼,心中五味杂陈。 狠狠瞪了傻柱一眼,她转身回了家。 傻柱叹口气,也只好回家了。 阎埠贵断不会轻易给傻柱鱼,平日里傻柱跟着他们玩,林祯通常会给点鱼意思一下。 但今天不行,傻柱分明是去闲逛的,难道把鱼给贾家人吃不成?开什么玩笑! 自己捕的鱼虽多,但分给刘玉华、大妈、刘婶几家后所剩无几,连一片鱼鳞都不愿给贾家。 次日周一。 傻柱料想秦淮茹会提及昨天跟林祯、阎埠贵出去玩的事,结果秦淮茹只淡淡递给他一毛钱,让他去找份工作,再没提别的,晚上贾张氏也没发火。 日子就这样缓缓流逝。 眨眼二十多天过去,腊月十五已至。 离过年还有十五天,傻柱依旧没找到工作。 这天是周日,清晨秦淮茹推开傻柱的门。 “家里快揭不开锅了,我的积蓄也都零碎地给你了,棒梗该交学费了,至今还没交,冉老师年后肯定会上门催,你要是真找不到活计,不如去保城问问,看能不能让你爸给你安排个工作。” 傻柱皱眉道:“我才不去呢,我出狱这么久了,他都不来看我,我去干嘛?” “你不找工作,难道就这么混日子?” “能混就混,混不下去拉倒,反正我是绝不会去保城的!” 尽管傻柱因找不到工作感到惭愧,但他心中明白,自己才休息了不到一个月,即便每天只花一分钱,也没超过三块,怎么就把钱花光了呢? “名义上我是嫁给你了,可实际上整个贾家就你每天早上来瞧我一眼,其他四个对我横眉冷对,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盼头?我不想再出去找工作了,太没面子,随便怎样都行!” 傻柱突然决定不再折腾,并非一时冲动。 而是近段时间周围人对他无形的影响。 无论是聋老太太、何雨水还是那位大妈,都在有意无意间劝他别折腾了。 其间找林祯谈心时,林祯只说了句,“你有这工夫来找我聊,不如回去睡一觉,瞎忙什么呀?” 如今听秦淮茹这么一说,傻柱立刻放下话不管了,往床上一躺,说什么都不肯起来。 秦淮茹皱眉道:“好,你不去我去。我是贾家的儿媳,也是老何家的,我去问问他们年老后还回不回四合院,认不认你这个儿子。” 傻柱抿了抿嘴,苦笑道:“你说没钱了,怎么又有钱买票了?算了,要是去就早点去,不然赶不上回来的班车。” 秦淮茹回家收拾了一下,真的去了长途车站。 没办法,傻柱找不到活干,她得另想办法。 先去找保城的何大清,不成的话再让傻柱到后院闹腾,能闹出钱最好,闹不出钱至少能让傻柱和飞彪断绝父子关系,房子不给后院更好。 秦淮茹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坐上了开往保城的长途车。 秦淮茹早已从雨水那里得知了何大清的住处。 午后两点左右,秦淮茹找到了何大清。 这一天是周日,何大清并未去上班。 吃完午饭后,他坐在大门口的石阶上晒太阳、听广播。 忽然看到秦淮茹快步走近。 何大清皱眉思索,心里琢磨起来。 ‘前几天才收到雨水的消息,说柱子被轧钢厂辞退了,工作没了。这位怎么跑来找我?’ 尽管何大清一直未返回四九城,但他与雨水的通信从未中断,院里的大事小事他都了解。 对他而言,傻柱娶谁并不重要,只要能安稳过日子就好。有了儿子,守着老宅混日子也行。 找不到工作就找不到,只要不饿死就行。 “哟!您可真是稀客,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儿来了?” 何大清立刻站起来,眼睛半眯,装作刚睡醒的模样。 秦淮茹忙笑着说:“您别这样说,这让我很不好意思。我是有事情想请您帮忙。” “您过奖了,我一个在外漂泊的人,能有什么本事帮得上您?” 秦淮茹干笑一下,“我和傻柱结婚的事您应该知道了。” “嗯,我知道,我都盼着抱孙子呢。你们什么时候再添一个,我马上就回去看看。” “这个……现在家里实在太艰难了,连粗粮都快揭不开锅了,哪还有余力再生一个啊。您听说了吗?傻柱被轧钢厂辞退了,找了一个月都没找到工作,四九城的单位也不愿意录用他。您能不能帮他在这儿找个活儿干?” 何大清嘿嘿一笑,“抱歉让您失望了,这事儿我帮不上忙。要是觉得他拖累您,就赶紧甩了他,我支持您!” 第212章 甩了他 秦淮茹一怔,心中暗想:这话竟出自亲生父亲之口? 果然是那种能狠心丢下孩子的父亲。 虽然你能够抛下孩子,可要是今后还想与他们保持联系,就不能完全撒手不管。 秦淮茹定了定神,“喊您一声爸,应该不算过分?” 何大清笑言:“哟,这可让我受宠若惊啦!既然你这么称呼我,那我也就把话说清楚了,不是我不愿意帮忙,而是确实帮不上忙!” “为何啊?您在那边稍微活动活动,让他在您那儿做个小工啥的不成问题?只要傻柱不说被轧钢厂辞退的事情,这边的工作单位难道还会跑去四九城查证?” 何大清缓缓摆了摆头,“如今要是没有街道办事处或者原单位开具的正式证明,别说是找工作,就算是去乡下挣工分,也没人会要他,你让傻柱怎么办?难道要弄假证明?那可是会害了他的啊!” “当然不会造假证明,不然也不会来找您了。找您的目的就是让您帮忙疏通关系,有您这样的父亲在,单位不就该直接录用他了吗?” 何大清连连摇头,“不行!绝对不行!” 秦淮茹不解地问:“为什么不行?” “傻柱是留在我这儿守着祖屋的,他要是来保城上班了,那我的房子怎么办?” “啧,这房子跑不到旁人那里去。” “哼,随傻柱娶谁,这房子得姓何。你若惦记,赶紧给他添个娃,按辈分排,雨水那房子迟早轮到你那孩子头上。” 秦淮茹皱眉不悦,“我可不是来谈房子的,是为傻柱没找到工作发愁。他现在整天闲逛,前几天跟着林祯和三爷钓鱼,一点不像顾家的人。” “嘿嘿嘿。” 何大清忍不住笑,“您找我聊顾家的事,这不是打我脸嘛?我要是在顾家,能扔下兄妹俩跑这儿来?”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您是客人,我不跟你闹。傻柱跟着林祯出去转悠一天,我还挺开心。” 秦淮茹摇头叹气,“您可真行,他不干活您还乐呵。” “话不能这么说,林祯可是我孙子未来的丈人,这事我已经赖上他了。傻柱跟着他转悠那是联络感情,哪叫不务正业?这比乱找工作强多了。” “啊?!您这么想太怪了,您这是偏袒傻柱呗?” “就事论事,什么叫偏不偏的?你们都成年了,自己过日子去,找我这儿干啥?多余。说了您也不听。” “您不知,这些日子我给钱让他找工作,还供他吃饭,家里快被掏空了,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才不来找您。” “那就别给他钱,也不让他找工作,反正也找不到,干脆睡大觉算了。” 秦淮茹顿时哑口无言。 对这种装傻充愣的何大清,她毫无办法,一路上精心准备的话全没了用场。 想了想,她再次开口说道:“雨水本计划今年成婚,可因傻柱被辞退,婚事便告吹了,此事您可知晓?” 何大清轻轻笑了笑:“儿女自有儿女缘,我无力干预太多。您若无他事,还是请回。我家来京访客常受冷遇,莫要惊扰了您。恕不相留。” “可是,可是……我们一家六口全靠我一人的收入维生,我一介女子并非正式职工,每月仅27块5的薪水,如何养得起这一大家子?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厚颜登门求您!” 何大清闭眼摇头,岔开话题:“上次我把积攒多年的积蓄给了孙子飞彪。若您能为老何家添个后,哪怕是个女孩,让她随何姓,不随贾或秦,即便从旁人处偷取,我也愿为您‘窃’上百八十。然今时今日,实难相助,让您空跑一场,抱歉之至。” “我此行非为钱财,只想为傻柱寻一份差事,他自己找不到,又不愿主动上门,我才不得不前来,求您莫要这般看待。” 何大清微微张眼道:“不必多虑了,傻柱离不开四合院。若您觉得日子艰难却又不舍离异,我倒可指点一条明路,如何?” “何路可走?” “回阎埠贵门下学艺,若能掌握阎老三那套精打细算、节衣缩食的本领,别说傻柱,便是再多出个何雨水,您亦能从容供养。” 说完,何大清轻笑一声,坐到石凳上,打开收音机,悠然自得地聆听起来。 秦淮茹彻底绝望了,全身发凉地站在何大清面前。 原先她不仅想替傻柱谋得差事,还想从何大清那里讨些银钱贴补家用。 何大清远比秦淮茹预想的难对付得多。 他对儿子求职一事毫不关心,反而冷言冷语地嘲笑她。 甚至还没提到要钱的事,他就开始挖苦讽刺。 真要开口提了,他可能直接破口大骂。 秦淮茹甚至怀疑傻柱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一个精明无比,一个粗鄙不堪,简直判若两人。 这一趟不仅白跑,还搭上了路费。 正打算客套几句告辞的话,何大清又开口了。 “按理说你来了,我哪怕不招待饭,也该管你的路费。可我老婆管我跟你要钱的态度一样,分文不给。抱歉啊,让你这个儿媳妇第一次来探望我就亏了路费。” 秦淮茹的脸一下子红了,窘迫地说:“我确实手头紧,这路费还是借来的呢,不然第一次来看您,肯定买些礼物给您。” 何大清摇摇头笑了笑,“罢了,咱们都身不由己,别互相埋怨了。你快回去,再耽搁一会儿,回家天就黑了。” 何大清直接催她走,即便秦淮茹心理素质不错,脸还是有点挂不住。 “那您保重身体,我这就回去,以后有机会一定带傻柱正式来看您。” 何大清微微一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秦淮茹无奈地转身离去。 她刚一走,院子里的白大妈就走出来道:“要是想那个大傻子,就回去看看,别说我没提醒你,别把责任全推我身上。” 何大清嘿嘿一笑,“不去,在这儿挺自在,回去反而闹心,反正饿不死,随他们折腾去。” 天黑之后,秦淮茹才回到家中,刚进门就听见傻柱在前院逗弄何飞彪。 何飞彪没事就爱往干爹林祯家跑,喜欢和林祯的几个哥哥玩耍。 傻柱不敢主动去后院找儿子玩,只要看见何飞彪独自往前院走去,他就紧随其后,找林祯聊天。 正聊得投入时,秦淮茹带着满心的怨气回来了。傻柱立刻停止了与孩子的嬉戏。 阎解成笑着说道:“快回去,估计一会儿你就得遭殃了。” 林祯笑着说:“只要别不让我们吃饭就好。” 傻柱摇摇头:“行啊,不吃就不吃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秦淮茹不在家的时候,贾张氏做的午饭都不让傻柱吃。 现在傻柱真的有点破罐子破摔了。 刚坐下没多久,秦淮茹就推门进来。 “见到老头子了?”傻柱平淡地问。 “嗯,他在那边没法给我安排工作,咱们只能这样过日子了。” “唉,依我看就听街道办赵主任的建议,休息个一年半载的,等做了一件让大家感动的事,别的单位才会破例要我。不然让我像只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那纯粹是浪费时间。” “你说得倒是轻巧,我们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花什么?快过年了,冉秋叶老师催学费,难道明年开学后就不让棒梗去学校了吗?” 傻柱无奈地说:“我也无能为力啊,你以前不是存了不少钱吗?这一个多月我最多花了三块,怎么就花光了呢?最近也没出什么事,没有花钱的地方?” “早就一点一点花完了,我还骗你不成?你想想办法,要不就去后院找玉华,先把之前给飞彪的抚养费借来应急,等你找到工作了再还给她。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要是向别人借钱,我们也借不到啊!” 秦淮茹并不打算向傻柱透露刘光天骗钱的事情,毕竟傻柱如今已失业在家,即便去找刘光天讨回也无妨。 她真正惦记的,是傻柱之前付给何飞彪的抚养费,这笔钱数目可不小。 秦淮茹认为刘玉华应该很有钱。 实际上,刘玉华确实不算穷,她是一名二级钳工,月薪三十八块六。 刘成是四级钳工,月收入五十多,刘玉华唯一的女儿每月能从她那儿得到三十块。 因此,刘玉华的月收入几乎与七级锻工刘海中的相当。 不过,她只有一个儿子需要赡养,聋老太太由街道提供补助,无需她过多操心。 秦淮茹推测,刘玉华或许不会在意那些抚养费,甚至可能因讨厌傻柱而主动退还。如此一来,既能拿到钱,还能让傻柱和刘玉华彻底断绝往来,确保未来傻柱与何飞彪毫无和好的可能,让孩子全心偏向自己的孩子,房产也留给孩子。 秦淮茹盘算的是个两全其美的策略,却忽略了傻柱爱面子的性格。 这段时间,贾家五口的行为让傻柱倍感羞辱,他每日除见儿子何飞彪时稍露笑意外,回到中院便沉默寡言。 此刻听秦淮茹这么一说,傻柱虽愚钝,但也明白是在暗示自己去后院找刘玉华要钱。 他立刻摇头拒绝:“淮茹,林祯前阵子提醒过我,人在霉运时不宜胡来,更不该在低谷中挣扎,咱们还是安生点,别让我去后院惹麻烦了。” 秦淮茹蹙眉说道:“你是听林祯的,还是听我的?林祯自是偏向刘玉华,我们才是真正的家人!” 傻柱嗤笑一声:“我就听我自己的,成不?棒梗、小当还有槐花见到我就翻白眼,飞彪都已经喊我爸爸了,先前给过的抚养费,我都觉得不好意思再去要了。” 第213章 不再顺着他 傻柱的话让秦淮茹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她本以为傻柱会毫不犹豫地去后院找刘玉华借钱,那样的话,刘玉华必然反感地将钱全给了傻柱,然后发表一份决裂宣言。 这样,她的计划也就算完成了。 但她未曾想到这段时间自己一家对傻柱造成的伤害。 傻柱不怕累,不怕苦,也不怕倾家荡产。 他最害怕的是在晚辈面前失了颜面,心理上的打击对他来说最为致命。 这段时间,贾张氏对他冷淡,动辄辱骂,他也忍了下来。 可棒梗、小当和槐花见到他就像见到仇人一样,傻柱实在难以承受。 尤其是与亲生儿子何飞彪相比,简直像是有了一个亲人却多了三个仇人。 在原剧情里,尽管傻柱与棒梗有八年未曾交谈,但在那之前棒梗总是围着傻柱转,叫傻叔时那叫一个亲热。 后来两人决裂,傻柱觉得自己对不起棒梗,便不再计较。 再加上小当和槐花口口声声喊傻爸,秦淮茹附和,贾张氏哄劝。 那时傻柱心甘情愿为贾家效力,至死不渝。 就连娄晓娥带着钱与亲生儿子归来,傻柱的心意依旧只系于贾家。 父亲被许大茂接回来后,第一愿望便是搬回旧宅,但秦淮茹却说这屋子已给了棒梗作新房,傻柱随即站在贾家那边,让父亲另寻住处。 只要傻柱心里痛快,他可以不要亲爹、亲儿子,也不要妹妹、妹夫和外甥,即便累死在磨盘上也毫无怨言。 可如今的世道不同以往。 因为林祯的到来,傻柱和棒梗早已多次反目。 现在,傻柱不仅无法助贾家成事,反而成为一大负担,接下来的十来年恐怕也不会有正式工作。 贾家自然不会再违心地顺从他的心意。 贾张氏每见他便撇嘴嘟囔,棒梗每次相见都咬牙握拳,小当槐花别说喊他傻爸,连傻叔都不叫,只是一瞥眼便跑开。 傻柱所受尽是怨恨与厌弃,在贾家人眼中成了拖累人的废物。 最令他痛苦的是秦淮茹对此视而不见,从不阻止,每日仅清晨说句话,送饭都不开口。 他实在难以承受,早已悲从中来,也终于明白聋老太太说秦淮茹未曾将他当人看的意思。 在这段日子里,唯有找何飞彪到前院闲聊时,他才觉得自己还算个人,才能由衷一笑。 如今秦淮茹让他去后院,借口是借钱,而以刘玉华的暴脾气来看,这就是决裂。 若一去,便再无可能与儿子何飞彪说话。 秦淮茹这是夺走了支撑他生存的唯一慰藉,傻柱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 “淮茹,我不愿意拖累贾家。你自己看着办,要是过得下去就继续过;要是不行,你就休了我好了。毕竟我是个入赘的,没尊严。但让我回后院跟儿子闹翻的事, 我也不会干的。” 秦淮茹愣了一下,随即语气变得柔和:“谁让你和儿子闹翻了?我是让你去借钱呢。快过年了,棒梗还需要交学费,咱们日子还得过呀。我们既然结了婚,不管是你入赘还是我改嫁,都离不了婚。我这一辈子注定是守着你,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以往这种话,傻柱肯定会感动得不知所措,可如今他心中却有些复杂。 “淮茹,既然你不愿放我走,那我们就再坚持几年。不过后院我是真的没法去,飞彪就是我活下去的乐趣了。” 秦淮茹的脸立刻沉了下来:“飞彪是你儿子,难道棒梗、小当还有槐花就不是吗?飞彪现在生活得很好,这点钱都不肯借,你是怎么回事?” 傻柱低声嘟囔着:“棒梗、小当和槐花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仇人似的,我把他们当成亲生孩子,他们却根本不认我这个爹。” “那你为什么不努力争取一下?天天只知道四处闲逛到天黑,谁会瞧得起你?我去保城找机会你也不去,我一个女人家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多不容易啊。你根本就没把家放在心上!” 说着,秦淮茹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意识到,傻柱可能是在反抗她的过度要求。现在棒梗他们几个做得太过分,婆婆也没尽到责任,这才让傻柱产生了抵触情绪。 目前不能 他再去后院,只能让他自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秦淮茹抽泣着说:“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和你离婚的。你没工作的话,我养你就是了,哪怕割肉我也愿意。” 傻柱眉头紧锁,摆手道:“行啦行啦,别这么讲,自明天起,你就别给我做饭了。我没找到活干,就绝不沾贾家一粒米!” “跟你赌气有何意义?连借钱都不肯,赌气就能填饱肚子?” 吱呀—— 房门被贾张氏猛然推开,她满面怒容地道:“淮茹,你就瞧瞧他的德行。他说过,一天找不到活干,就不碰贾家的东西。从明天起,别再给他做饭,也别给他钱。他偷鸡是为了后院儿子填肚子,被抓了丢了工作,连借钱都胆小如鼠,活着还有啥意思!呸,真恶心!” “娘,您消停些,回屋去!” “哼!我是来接你回去的,别在这儿瞎掺和。你是贾家儿媳,凭什么割自己的肉养个废物?跟娘走!” 贾张氏说完便拽着秦淮茹离开。 傻柱心中如乱麻一般。 出门看了看,妹妹何雨水关在屋内没露面,本想向她借点钱应急。 刚走到门口,何雨水就在屋里开口:“哥,我帮不上忙。现在刚入夜,七点多钟,院里人都还没歇下,要不你去贰大爷那儿开个会,请他调解一下?” 傻柱无奈,只能转头去找刘海中。 刘海中听完傻柱的叙述,皱眉摇头:“你找我没用,这事儿是你的家事,我可管不了。” 傻柱急得瞪眼:“咦?怎这般说?您不是这院子的大爷吗?不管家事,我找您干啥?” “呃……要不你去找老阎?只要他点头,我就帮你调解,成不?” 傻柱实在无计可施,秦淮茹既不给钱也不管饭,街道办发的补贴票根本不够填饱肚子。 妹妹不肯借钱,聋老太太也不闻不问。 他只能请刘海中与阎埠贵来主持会议调停此事。 生活再艰难辛苦,总比眼下这般煎熬强。要么继续,要么分开,无非如此。 前院里,阎埠贵刚用完餐,正与林祯、阎解成闲谈。 见到傻柱满脸忧愁地走近,忍不住笑呵呵地道:“看他神情,满脸愁绪,脚步匆忙,定是遇到了难以解决的烦心事。” 林祯疑惑地问:“傻柱,你这是遇到什么状况了?” “唉……淮茹逼我去后院向飞彪讨抚养费,说是要用来过年。我不肯去,我们便争吵起来。现在她不给我吃的喝的,也不给钱,还拒绝离婚。我连雨水都不愿借我,连聋老太太也不理会我。我实在无法活下去了,求二大爷和三大爷主持会议调停,林祯,你也帮我一把,我真的承受不了贾家的责备与轻视了。” 林祯浅浅一笑,暗想事情拖延至今,终于是到了爆发之时。 “好,那就开会,我会尽力劝劝秦淮茹。” 第214章 困兽 如今想要解脱却不可能! 此时正值晚饭后大家无所事事之际。 一听要开会调解傻柱与贾家之间的争端,院子里的人都跑出来看戏。 秦淮茹自然不会同意召开这样的会议。 这种事对她来说毫无益处。 她当前的目标是榨取傻柱的每一分价值,去保城就是为了把傻柱赶走,如此既可避开长期分房而生的尴尬,又可以借口守护房产住进傻柱的居所。 时间一长,这房子便会归她所有。 傻柱的新工作本是由她亲自安排,这样就能少发甚至不发何飞彪后院的那份薪资。 原想着一切顺遂,却不料被何大清几句阴阳怪气的话给逼了回来。 刚才让傻柱去后院索要何飞彪的抚养费,不过是秦淮茹的备用策略罢了。 除了索要钱财外,最大的意图是切断傻柱与何飞彪未来重归于好的可能性。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太心急了,在短短一个多月内将傻柱逼至走投无路,反而弄巧成拙了。 原本计划是不给他饭吃、不给钱花,让他感受到困难后主动去借钱。 结果傻柱竟然跑去召集贰大爷和叁大爷商量对策, 现在因为此事开会,无论如何调解,对她来说都没有好处。 秦淮茹说道:“叁大爷,这种事何必还要专门开会呢?我婆婆只是说些气话而已,您只要回家劝劝她,再劝劝傻柱就行啦,开会岂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 阎埠贵摆手说:“不不不,并非仅是你们之间闹脾气的事,确实应该为大家出谋划策了。傻柱一直无所事事,再这样下去,即使过年了,年后还不是一样没有工作?院里的人集思广益,共同为你们想办法解决生活难题,这才是开会的目的。” 秦淮茹一听连连点头,却仍试图阻止:“那您就直接提建议好了,别开会了,免得耽误大家时间。” “诶~不会耽误,反正吃完饭也没别的事做,青年审批团已有六个人同意开会,这会必须开,你别拦了,赶紧搬椅子出来,坐在第一排。” 林祯在远处已坐定,听到秦淮茹和阎埠贵的对话,不禁觉得好笑。 当时他成立青年审批团,一方面是为了削弱三位大爷随意开会的权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有人阻碍会议召开。 就像现在,即使秦淮茹不愿意开会,她一人的反对也没有用,就连刘海中也帮不上忙。 很快,院子里就挤满了人。 这次除了刘光齐一家吃过饭回去住处外,院里的其他住户几乎都到场了。 阎埠贵轻轻碰了碰刘海中,低声道:“老刘,人都到齐了,你是想先说几句开场白,还是让我来说?” 刘海中本就不愿主持这个会,便随意地说道:“你自己看着办。” 阎埠贵点点头,站了起来:“今天把大家叫来,是因为傻柱有困难找我们帮忙。具体是什么情况,我想各位应该都听到了一些。他被轧钢厂辞退后一直没找到新工作,家里经济状况很糟糕,秦淮茹……” “好了好了,老阎,不用再详细说了,这事儿本来就真假掺半,咱们还是直接进入正题,想想办法怎么帮他们渡过难关。” 刘海中急忙插话,试图替秦淮茹遮掩。 傻柱皱眉道:“二叔,我没有撒谎呀!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才……” “住口!现在是帮你们家找出路的时候,不是争论对错的时候,你少啰嗦!”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保证不添乱。” 阎埠贵接着说道:“不管秦淮茹和贾大妈说的话是气话还是真心话,我们都不要纠结于这些,大家一起来想想办法,看看怎样才能帮助贾家度过这段艰难的日子!” “噗~嘿嘿,咳咳!” 林祯实在憋不住笑了出来,连忙低头假装咳嗽掩饰。 阎埠贵转向林祯说:“林祯,你一向最机灵,别笑了。傻柱以前虽然对你有过冒犯,但如今你已是林副主任,生活得不错,希望你能为他出谋划策。” 林祯有些尴尬:“三叔,您提的问题根本无法解决,我帮不了傻柱啊。” “哎呀,傻柱现在找不到工作,以后也不容易找到,贾家全靠秦淮茹一个人支撑,这明明是个难题嘛,怎么能说是伪命题呢?” 林祯轻描淡写地说:“跟您相比,您家里确实挺艰难的,我还能理解。但贾家根本就不是那种活不下去的情况,他们只是想过得更好,又不想被拖累罢了。要是真那么苦,您带他们去乡下看看就知道了,那里比贾家苦得多!” 阎埠贵轻轻点头,对林祯的观点表示认同。 其实院子里的人都不算糊涂,就连傻柱也明白一个月不可能把存款花光。其他人看得更清楚。 大家都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没人愿意主动招惹秦淮茹这种爱粘人的,还有贾张氏那种动不动就发飙的。 这次林祯直接点破,是因为秦淮茹的表现实在太过分。 就像只让驴拉磨却不给它吃草休息,甚至还把手伸向了干儿子的钱包。 这谁能忍?必须当场揭穿。 秦淮茹的脸一下子红了,立刻反驳道:“林祯,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如果我是那种怕麻烦的人,怎么会带着婆婆和三个孩子在这里住了这么久?” 林祯说道:“你的辩解听起来很无力,恐怕连你自己都不信?” 贾张氏愤怒地说:“林祯,这是刘叔和阎叔在帮我们想办法解决问题,不是来吵架的,你别多管闲事。” 林祯笑着回应:“秦淮茹要傻柱支付孩子的抚养费,我当然要过问。再说,三叔问我有没有好的建议,我自然要说说我的想法。” “好了好了,大家别吵了,就事论事。” 刘海中赶紧劝阻,并且向贾张氏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说话。 “林祯,无论贾家在你看来有多困难,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帮助他们渡过难关?如果没有的话,不如坐下来听听别人的意见。” 林祯微微一笑,“二叔,我当然是有办法的,就怕秦淮茹不同意呢。” “说,让我们也听听你的想法。” “这很简单,像三爷那样就行,吃饭用碗量,不乱花钱,粗粮为主,每分每毫都精打细算,一家子就能过得去,不算太苦。” 刘海中皱眉说道:“你的主意跟没提差不多。” 林祯笑着回应:“那您可以借些钱给贾家,等傻柱能工作赚钱了再还给您。” 刘海中面露难色:“我大儿子的房子问题还没解决,我哪有闲钱啊。” 林祯摊开双手。 “那我就没办法了。贾家加上傻柱现在六口人,但三个孩子只算一个半成年人,总共四个半人,秦淮茹每月挣27块5,平均每人每月收入才6块1分1厘1毫,还没算上粮票呢。他们明明不算贫困,您要我怎么帮他们解决所谓‘特别困难’的生活?” “呃……” 刘海中一时语塞,急忙端起搪瓷茶杯喝水以掩饰尴尬。 林祯继续说道:“傻柱提到秦淮茹从明天开始不给他饭吃,也不给零花钱,这才是应该解决的问题,而不是去理会秦淮茹所谓的困难。” 贾张氏立刻反驳:“是我们没提,是傻柱自己说的,他不去后院借钱,赌气不吃贾家的饭,你不要胡说。” 林祯说道:“他是入赘到你们贾家的,这事院里的人都清楚,你们想推卸责任可不行。他吃不吃是他的事,给不给是你们的事。只要他一天找不到工作,你们就得养他一天;要是十年找不到工作,你们就得养他十年,结婚证可不是白办的。” 刘海中淡然说道:“傻柱确实有可能十几年都找不到工作。” 他这话是在特意提醒秦淮茹和贾张氏。 时至今日,工厂对员工的思想品德要求愈发严格,像傻柱这种状况,今后能找到工作的几率微乎其微。 刘海中从秦淮茹的立场出发,为她婆媳考虑。 有刘玉华在背后撑腰,傻柱的房子基本不会落入他人之手。 与其供养一个无所事事的人十几年,倒不如尽早分开。 然而,当局者迷,秦淮茹与贾张氏仍有些迟疑。 她们身为女子,难以看清未来的走向,不认为傻柱会始终无法就业。 婆媳二人今日如此大动干戈,其实是做给刘玉华看的,意在促使傻柱与何飞彪反目,从而将抚养费讨回。 她们仍在等待何雨水的小屋,根本无意离婚。 她们希望对方“退步抽身”,却不愿彻底断绝关系,期待傻柱能够自力更生后再回报她们。 秦淮茹当即说道:“我已表明态度,在家境困顿之时,我会倾尽所有供养他,绝不会提出离婚。林祯,你无需激怒我。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傻柱不便开口,那我来说。玉华,你也并非缺这点钱,能否暂时借给我们一些?等我们渡过难关,傻柱开始工作后,必定归还于你。” 刘玉华冷笑着回应:“你说这些无济于事,你与我们母子毫无瓜葛。只要傻柱愿意开口,他之前给予飞彪的抚养费,我会如数奉还。” 众人将视线投向傻柱。 刘玉华接着说道:“傻柱,你只需一句话,我现在就可以拿钱给你,但旁人怎么说都无关紧要。无论她是老寡妇还是少寡妇,若惹恼了我,一律严惩。” 林祯亦言:“傻柱,你不必担心我会伤害你。你的抚养费,想拿便拿,没有人会指责你。只需记住我以往劝诫过你的话即可。” 傻柱自然记得林祯过去说过的话,那时他还觉得林祯太唠叨,同样的事情讲了一遍又一遍。现在回想起来,飞彪确实可能将他赶出家门,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下亲生儿子不管,得给自己留个退路。 “淮茹,如果你觉得我是个负担,那就离婚。没人会责怪你,飞彪的抚养费我是不会要回的,连其他都不多想,就这么定了。不然我也不会去求二叔三叔来主持调解了。名义上是调解,其实就是在劝你,要么离婚,要么忍耐,我们一起过几年清贫的日子。” 这话一出口,院子里的人都忍不住点头,觉得傻柱虽然平时糊涂,但还是有点明白事理的。 秦淮茹心中顿时凉透了。 此刻,她不仅发现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成了泡影,反而觉得自己被傻柱牢牢束缚住了。 她转头看见林祯正半眯着眼睛浅笑,不禁陷入沉思。 第215章 私念 秦淮茹察觉到林祯的笑容仿佛看穿了她的内心。 环顾四周,她发现也有这种意味笑容的人,比如聋老太太和刘玉华。 秦淮茹无计可施,只能无奈地低下头。 “傻柱,我不会和你离婚的,未来的艰难日子,我们就这样熬下去。” 贾张氏愣住了,“这算什么调解?根本没解决问题啊。” 秦淮茹说道:“算了妈,开不开会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刘海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阎埠贵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也算是解决了矛盾。以后秦淮茹该给傻柱饭吃还得给,傻柱也要努力找工作,早日解决生活困难。如果想知道如何节省开支,随时可以问我,散会!” 这次会议表面上是为了给傻柱撑腰,实则不然。刘海中与秦淮茹对此心知肚明,所以都不愿参与。而林祯之所以在会上揭发秦淮茹,不过是想彻底打压她。傻柱和秦淮茹都需要被好好教训一番。 傻柱过于单纯,总认为秦淮茹善良可亲,殊不知她其实冷酷自私,根本不把拉车的当成人看;而秦淮茹则太过执着于傻柱,只顾自己的利益,丝毫不顾及他人感受。 若傻柱与秦淮茹此刻离婚,待日后傻柱有能力谋生,他们或许还能复合。但秦淮茹目前还觊觎着傻柱的房子,所以不愿提出分手。不如让他们继续这样相依为命,毕竟傻柱在未来几十年内很难找到稳定的工作。 秦淮茹既然选择了这样一个无业游民作为伴侣,就要承担起责任,好好扶持他这么多年。至于傻柱,他一直觉得秦淮茹温柔体贴,以后的日子长着呢,让他慢慢去感受这份感情究竟是 ,还是虚伪冷漠。 贾张氏一家原本依赖傻柱提供生活保障,如今傻柱失业,自然该由他们来反哺傻柱了。傻柱过去多次因帮助秦淮茹运菜而遭拘押,甚至饭盒都被没收,现在由贾家供养,也算是因果循环。 这一切正是林祯所期望的结果,也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剂猛药。虽然开始时效果可能不太显着,但随着时间推移,影响会越来越深。不出意外的话,秦淮茹不会给傻柱生育后代,因此这份矛盾将持续发酵。 等到棒梗准备成家立业之时,便是秦淮茹做出最终抉择的关键时刻。 傻柱与秦淮茹暂时都没考虑得太长远。 借由一次调解会议,傻柱再次获得了饮食供给。 秦淮茹因房屋问题,只能暂时隐忍。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转眼间便接近年底。 贾家今年无法再像过去那样享受富裕生活,还得面对冉秋叶催缴学费的压力。 这一天,秦淮茹来到傻柱房里。 轻描淡写地道:“你之前问我为何很快没钱了?” 傻柱笑道:“没错,你也没告诉我啊,是不是存起来了?” “不是存起来的,是被他人 了,我不敢告诉你,就怕你冲动惹麻烦。现在实在没办法过年,才打算告诉你。” 傻柱听后大惊:“什么?有人 我们的钱?” “嗯,在你刚回食堂的第一天,50块。” “是许大茂?” “刘光天。我当时怕你丢工作,只好忍气吞声,现在想想,你已经失业,我还在乎那个干什么?你去找他要回来,看在贰大爷的情面上,尽量别动手。” “这 !胆子真不小!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淮茹将事情前后详细叙述了一遍,说得绘声绘色,让人听了不由得怒火中烧。 她还拿出刘光天写的保证书。 如今她不再担忧傻柱失去工作,也清楚傻柱找不到新工作,因此也不再顾虑刘光天了。 别说50块,就是5毛,她也要讨回来。 至于叮嘱傻柱不要打架,她自己都不确定是否真心。 她甚至希望傻柱能将刘光天打伤,这样就能让他在看守所待上几年。 不仅少了一张嘴吃饭,更为关键的是,总算能躲开傻柱谈生育的话题。 近来,秦淮茹每日送来三餐,虽是粗粮,却也不再催促傻柱外出谋生。 随着生活压力减轻,傻柱渐渐放松下来,开始重拾旧念。 瞧着貌美的妻子,他时常盘算何时能同居,何时能添个孩子。 更因前几天秦淮茹曾暗示不管他的饮食,他逐渐信服聋老太太的言辞。 想当一家之主,让秦淮茹重视自己,就必须让她为自己孕育后代。 既然已成婚并领了证,不住一起实在可惜。 这阵子,傻柱逮着机会便提起此事,秦淮茹却不愿为分走三个孩子的情感而生孩子。 每逢傻柱提及,她都厌弃地拒绝。 但傻柱不死心,屡次提起,几乎到了动手的地步。 秦淮茹内心抗拒,对他毫无感情,只盼他远离自己,却又不甘离婚。 鼓动傻柱去找刘光天麻烦,讨回过去的五十元钱,或许能让傻柱暂时疏远自己,这主意着实不错。 果真,傻柱听罢秦淮茹所述,立刻怒不可遏。 抓起煤火钳便往刘光天家奔去。 秦淮茹急切喊道:“带上他的保证书,免得他抵赖!” “你莫管!” 傻柱气愤地朝后院冲去。 他恨不得将这些日子积压的怨恨全撒在刘光天身上。 在他看来,刘光天比许大茂还懦弱,竟敢闯入自家,简直是虎口拔牙。 某年某月某日,当那些惯于欺凌弱者、畏惧强权的人意识到自己被更为渺小的一方算计时,那汹涌而至的怒火仿佛要席卷天地,其气势之磅礴,几乎可以吞噬山河。 傻柱如同一阵旋风般闯入后院。 得知刘光天并不在家,而是在前院帮助林祯修理澡堂时,他立刻转身赶往那里。 “刘光天,过来一下,咱们去趟街,我有件事要问问你。” 傻柱注意到林祯、阎解成以及许大茂都在场,心中顿生顾虑。他随即背起双手,将手中的煤火钳悄悄藏匿于身后,打算诱骗刘光天出门后再对其施以拳脚。 林祯目光敏锐,早已察觉他身后藏匿的工具,并结合他极力压抑的怒容,推测这可能与缺钱的秦淮茹有关——她想起了刘光天之前拿走的五十块钱。 此事林祯并非不知情,当时秦淮茹曾向他求助,却被他寥寥数语婉拒。 现在看来,她是想通过某种方式将已付出的成本重新收回。 然而转念一想,傻柱这般气势汹汹的模样,一旦走出大门恐怕真会动手打人,而刘光天必定会选择报警,届时傻柱很可能要在监狱里度过接下来的日子。 如此一来,秦淮茹岂不是省下了一个人的口粮? 林祯不得不对秦淮茹抱以恶意,毕竟她确实是个这样的人。 刘光天不明所以,对傻柱的行为颇感不满:“什么事非要出去说?不能在这里讲吗?” 傻柱说道:“在这儿说了怕伤及你的颜面,咱们还是到门口再说。” 刘光天稍作思量,点头同意:“好,那就走。” “等一下!” 林祯急忙叫住了刘光天。 “刘光天,有什么话就在这个地方说,别害怕丢脸,也不要躲藏,就算到了大街上,难道就不会有路过的人听见吗?” 刘光天皱着眉头说:“对啊,傻柱,你到底想说什么?这里没外人,我做过什么丢脸的事尽管说,在这几个人面前不用遮遮掩掩。” 傻柱苦笑着回答:“林祯,你能不能别多管闲事?” 林祯笑了笑,“你个老东西,忘恩负义,忘了当初要不是我给你做主,你现在连饭都吃不上?” 傻柱干笑了两声,“你就别再提那事了。我只是给面子才把刘光天喊出来的,要是你硬是要插手,我也确实没法不听你的。” 林祯点点头,“看现在这样子,你还知道一点廉耻。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事儿是秦淮茹让你来找刘光天要那五十块的?这件事我得管一管。” “什么?你知道?” “看你这反应,应该刚听说?怎么,秦淮茹没告诉你她当初找我帮忙的事?” “没有!” “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刘光天为啥 她五十块?” “说了,就因为看见我第一天回食堂偷花生米,觉得有机可乘,就把秦淮茹 了五十块。这个家伙太嚣张,我今天非得教训他不可!” 傻柱说着亮出背后的煤火钳,举起来就要砸向刘光天。 许大茂和阎解成赶忙躲到墙边,刘光天更是躲到了林祯身后。 林祯轻轻摇了摇头,“你要是敲刘光天一下,我保证你最少得坐一年牢,不仅省了秦淮茹的粮食,还能一年不见后院的何飞彪。” 傻柱的手僵在半空,皱眉道:“没有刘光天这种人,简直太坏了!林祯,你不能偏袒他,这人就是个小人!” “我这次只论事不论人,看来秦淮茹没告诉你真正的原因。刘光天,别装怂,给傻柱说说,为啥要去敲秦淮茹的钱!” 刘光天将秦淮茹利用他的钱财却不办事,令他吃亏却无处申诉的事情娓娓道来。他还提到,那些钱大多流向了郭大撇子,因此说秦淮茹并非自吞好处,而是为郭大撇子扛下了后果。 傻柱听完后目瞪口呆,他怎么也不相信秦淮茹会是一个设局害人的女子。 “这绝不可能!淮茹一直勤俭持家,怎会做出这种事?” 旁边许大茂立刻接过话茬:“傻柱啊,你干脆睁眼瞎算了!我都栽在她手里好几次了,你去问问郭大撇子就知道了,或者找刘光齐也行,这些事都是他们散布的,只因没确凿证据,不然秦淮茹早得去打扫女厕所了!” 林祯淡然开口:“按理说,刘光天索要十倍赔偿确实有些得理不饶人,不过顶多也就到这个程度。即便闹到保卫科,至多批评几句罢了,而且秦淮茹与郭大撇子的瓜葛早晚也会曝光。当然,如果你想教训刘光天,我也不会阻拦,但到时候被捕的话,可别求情。” 刘光天灵机一动,急忙说道:“淮茹就是想借你之手收拾我,这样她就能省下一张嘴吃饭的人了!” 当的一声! 傻柱扔掉手中的煤火钳,内心如坠冰窟,望着眼前的众人哑口无言,最终转身回屋。 傻柱默默回到家中,心中满是惆怅。 尽管他并不信刘光天的一面之词,也不觉得秦淮茹有意设计他去打刘光天,然后自己进监狱。 但他依旧感到胸口闷闷的,酸涩难当。 回想那段待在拘留所的日子,真是不堪重提,那种失去自由的生活,无论怎样都不愿再去经历一次。 内心深处有点庆幸刚刚没冲动行事,多亏林祯拦住了,否则真有可能被抓。 不管秦淮茹是不是有意为之,那份隔阂已经在心里扎下了根。 傻柱刚进屋坐下,秦淮茹就走了过来。 “钱什么时候能到手?” 傻柱瞄了一眼秦淮茹,嘴唇动了动却没出声。 秦淮茹皱眉问道:“怎么了?刘光天不肯给吗?还是他不认账?” 傻柱依旧沉默,心里的话不愿向秦淮茹诉说。 秦淮茹显得有些急躁:“你倒是说句话啊,到底能不能要回来?咱们一起想想办法好不好?” 傻柱叹了口气,苦笑道:“你之前为什么不把事情说明白?你既然收了刘光天的钱,他那边一旦暴露挨揍,你就该把钱还给人家。” 秦淮茹顿时愣住,“你听他胡说什么呢?他肯定是在狡辩,你直接问他要不就行了?” 傻柱没有理会秦淮茹,继续说道。 “还有那个郭大撇子,他刚开始去卫生科打扫厕所的时候,你让我狠狠整治他,结果我才整治了两天,你就立刻让我停下,我当时也没多想,现在看来,你是不是也从郭大撇子那里拿了钱?” “你……你都是听谁说的?” “唉……淮茹,现在郭大撇子都已经把这件事传开了,只是没有确凿证据,不然他肯定会找你 ,算了算了,我现在不在工厂上班了,你也别再去招惹那些心机深沉的人了。” 秦淮茹眼眶泛红,坐在椅子上哭了起来。 “这一切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每月的工资一大半给了刘玉华那种不缺钱的人,我不找别的办法弄点钱,怎么养得起你这动不动就喝酒的主儿!” “好了好了,别哭啦。我也没说怪你,就是想劝你算了,别再纠结这些事了。” 秦淮茹只是擦眼泪,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催促傻柱再去讨要。 傻柱叹了口气:“以后我绝对不会再买酒喝了,咱们以后的日子得紧着过、苦着过。刘光天拿走的钱就别再追了,林祯说过,刘光天顶多就是得理不饶人,即使闹到保卫科,也无非是挨几句批评。至于你从郭大撇子那敲来的钱,迟早会露馅的。这笔账就当认栽,其实也不是全亏,毕竟郭大撇子替你出了不少钱。” 秦淮茹一时语塞。 她没想到傻柱考虑得如此长远,更没想到他竟然因为害怕而主动劝自己息事宁人。 要是在过去,傻柱知道这事后,肯定无论如何都会去揍刘光天一顿。 其实傻柱还有句话没说出口,那就是只要他一动手打刘光天,就会被关进监狱。 不过这话要是说出来,会让秦淮茹下不来台,无论她是故意还是无意,傻柱都打算为她留些颜面。 就在这时,刘光天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煤火钳,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傻柱,你是不是把煤火钳忘在前院了?林哥让我给你送回来。” 傻柱恶狠狠地瞪了刘光天一眼,“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教训你!” 刘光天笑着说道:“行了傻柱,现在你打谁都免不了加重刑罚。以前的案底摆在那里,判三个月的可能要坐一年,判一年的可能要坐三年。不过说真的,你进去了也有好处。” “什么好处?” “你又找不到工作,与其让秦淮茹养着,不如去坐牢,哈哈,还能免得棒梗看见你就心烦。对你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待在监狱里,这对贾家也是好事!” “刘光天!你胡说什么呢!” 秦淮茹猛地拍桌而起。 刘光天吓得赶紧将煤火钳丢进屋内,后退几步讪笑一声。 “我说的都是明摆着的事。若不想被人胡乱猜测,就别做那些让人疑神疑鬼的事情。这就是你自作聪明的结果。” 说完,刘光天立刻跑回前院。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林祯让他来说这话的。 不然以他的性子,最多把钳子还回去转身就走,绝不会跟秦淮茹闲聊。 刘光天走后,秦淮茹刚要开口,傻柱却抢先说道:“淮茹,你别担心,我不会多想的。只要你以后多注意就行。如果能给我生个孩子,即便让我蹲监狱,我也认了。” 秦淮茹擦干眼泪,起身准备离开。 “你想什么我不在意,我有我的计划。你现在既无工作也无收入,这事咱们先别提。” 秦淮茹走后,傻柱长叹一口气,眼眶竟有些湿润。 内心的痛苦最难承受。 怀疑就像鸡蛋上的裂痕,一旦出现,想要恢复原状就难了。 今日秦淮茹的行为确实太过明显。 傻柱思索片刻,想到自己的处境——一身前科,孤立无援。 只要动手打了人,坐牢是必然的。 反复权衡之后,傻柱觉得秦淮茹是无意为之。 他只能这样认为,否则要是 大白或者秦淮茹承认了,日子就没法继续下去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傻柱和秦淮茹之间的交流少之又少。即使秦淮茹送饭给他,两人也几乎不开口。转眼间,到了大年三十,贾家的小院洋溢着节日的气息,可唯独他们家毫无喜悦之情。 秦淮茹为了棒梗的学费犯愁,虽然区区两块五的学费对她来说并非难事,但她心中始终有个疙瘩,不愿主动掏这笔钱,总觉得那是刘光天不该从她那里拿走的五十块引起的。 这一天吃午饭时,秦淮茹在去厕所的路上截住了刘光天。这些天来,她一直在寻找机会与他单独交谈。 “站住!刘光天,我有话要对你说!”她喊道。 刘光天皱眉摇头,“秦淮茹,你又在搞什么名堂?别提上次那事,咱们都已经说清楚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现在谁提那事儿都是多余。你干嘛非要让傻柱来找我要钱?” 秦淮茹冷哼一声,“你就这点小肚鸡肠,成天惦记那些小事,难怪到现在连个媳妇都找不到。” 刘光天听出了秦淮茹话中的意味,立刻反问:“你是想给我介绍对象吗?” 秦淮茹嗤笑一声,“介绍对象又如何?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看看你大哥,早就成家立业,有了儿女,难怪二大爷对他偏心,对你却总是另眼相看。” 这话一出口,刘光 火中烧。 “秦淮茹,你没事就别妨碍我,是不是闲得慌找茬?咱们别在这儿损我,我什么时候结婚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嗤!就算你睡梦里娶媳妇也要慢慢来,得意个啥?净说大话,难怪二大爷瞧不上你,真给你找个你也未必能抱回家。” 刘光天果然被秦淮茹的话气得怒目圆睁。 偏着脑袋说道:“行行行,秦淮茹,咱们别在这儿闲扯了。我可不是吹牛,你要是现在给我找一个,明年春天二月她就得开始准备当娘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可是领班,月薪都有四十一块一咧!” 秦淮茹轻笑一声,“那好啊,我倒是有个人选,她是独生女,还有一套房,工资也有三十多呢,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追得到手了。” “是谁呀,条件这么好?不会是个丑女?” “冉秋叶老师,丑不丑?模样可漂亮了,别说你没见识过,今晚她还要来我家家访,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刘光天愣了一下,冉秋叶? 条件倒是不错,可那位眼光高得很,普通工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这点他早就从林祯那里打听清楚了。 林祯还说过,他以后能找到合适的伴侣,他跟冉秋叶根本就不在一个世界,绝不会乱撮合他们的。 于是刘光天也就不再多想关于冉秋叶的事情。 如今秦淮茹提起这事,他仔细一琢磨,今晚冉秋叶找她应该不是来闲聊的,而是来催缴学费的。 看来秦淮茹所谓的“介绍对象”不过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让他替她付学费。 他不禁干笑两声,“算了,我要真想和冉老师谈恋爱,找林哥帮忙介绍不更方便吗?而且还不用掏钱!” “你!” “我怎么啦?别把所有人都当成傻柱。你去打听打听,我刘光天最瞧不起的就是 。于海棠的条件不错?还不是因为她想吊着我,结果反被我甩了?你就只能对付傻柱这样的!” “刘光天,你太过分了!” “哼!如果你真的帮我介绍对象,不管成不成,我都会口头感谢你。但如果说到钱,嘿嘿,连我老爹都拿我不住工资,你觉得我会替棒梗交学费吗?” 刘光天转身离开,留下秦淮茹站在原地 。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话是不是说得太露骨了。明明特意激了刘光天一下,可是一提到冉秋叶,他就看穿了? “喂,刘光天,你哥上班时天天跟着蹭饭,一放假就不来了,过年估计也不会来。你不打算让我跟贰大爷说说他吗?” 刘光天远远地挥了挥手,“不用麻烦了,你们关系这么好,能真心帮我吗?” …… 傍晚时分,冉秋叶终于上门催学费了。 秋天就应该交的学费,现在都过年了,不能再拖了。 秦淮茹没找到 ,只能自己掏钱,给儿子棒梗交了2块5的学费。 过了除夕,新的一年到来了。 秦淮茹也不再提让棒梗带着小当和槐花满院子拜年的想法了。 生活的艰难让她提不起精神,只希望傻柱赶紧找份工作补贴家用。 傻柱也觉得,如果秦淮茹能给他生个孩子,日子会更有盼头,但找不到工作的话,生活也没法继续。 休息了两个月,春节这几天,傻柱反而闲不住,天天跑到街上闲逛。 大年初二这天,傻柱刚走到大栅栏,迎面碰见了一个熟人。 一打眼,瞧见了从前的狱友冯老头。 平日里,柱子见着这些人准是掉头就溜,可今日不同,他竟主动迎了上去。 “哟,这不是冯老头嘛,今儿闲得慌出来遛弯儿啦?” 冯老头嘴角微扬,“柱子,该叫我一声叔,别没大没小的,老冯可不能随便叫。” 柱子挠挠头笑道:“哈哈,您这么说就没劲了。咱们不用论辈分,您那几位老伙计日子过得还好?没人再进去了?” “你个浑蛋,要不是知道你是木头脑袋,过年说这种话我都得揍你!” “嘿嘿,别介意别介意,也就前两年我碰见过刘老二一次,后来帮你们传了几回话后就没影了,我还以为你们都消停了呢。” 冯老头冷哼一声,“刘老二去年没了,我们过得好不好跟你没关系,怎么着,你现在找不到活儿,就想掺和我们那些不上台面的事儿?” 柱子一怔,“刘老二咋走的?” “病久了连亲人都靠不住,他侄子黑三不愿再伺候,一时大意,人就这么没了。奉劝你少管这些事。” “哦,明白了。其实,我真想给你引荐个工作,正经工作没找到,看到你我就想着……咦?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没工作的?” 冯老头白了柱子一眼。 他当然不会说是因为自己一直在监视林祯家,凡是可能对林祯构成威胁的人都在他的观察范围内。 笑着说道:“所有跟我们在牢里打过交道、有过冲突的,我们都会留心。不然哪天你小子报复我这糟老头子怎么办?” 柱子嘿嘿一笑,“你们也太小心了。您放心,我可不是那种背后捅刀子的人,也不记仇。您能不能帮我找个活儿?哪怕是给私人干活儿,只要一个月能挣个十几块就行,绝对不告发我自己。” 冯老头看着柱子,沉默片刻后摇摇头。 冯老头瞧着傻柱直叹气,“即便你能放下脸面掺和那些事儿,我也绝不会带你一起混,毕竟我现在已经金盆洗手了。傻柱啊,世道变了,幸亏有人提醒,否则我怕是又要进去了。” “哎呀,我不是要跟你一起当小偷,你就帮我打听下哪儿缺厨师,别查过往记录就行,我会做饭,人也本分,话不多!” “没门儿!我跟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一刀两断了,你这个晦气鬼赶紧离我远点,再来烦我,我就朝你脸上吐口水!” 冯老头骂完傻柱转身离开,他可不愿和这号人物有任何牵连。 自从刘老二去世后,冯老头就与张麻子真正把林祯捧了起来。 近来愈发觉得林祯的话没错。 安分守己地潜藏比瞎折腾好得多,这半年来,他们严格按照街道的要求做事。 绝不会带着傻柱胡来。 尽管冯老头当场回绝了傻柱,但他回家后还是让徒弟二皮子去找了林祯一趟。 林祯一家刚从刘婶家回来。 每年正月初二,他们都会去刘婶家拜年。 娄晓娥虽然名义上不是刘婶的干女儿,但在节日里,她的行为与干女儿无异。 而刘婶也把她当作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林祯在巷口看到二皮子,一眼便知是有事相告。 “老婆,你带孩子先回去,我得见个熟人。” “好的,别聊太久,外面冷。” 娄晓娥带着孩子走了之后,二皮子急忙跑过来。 林主任正襟危坐,恭恭敬敬地说道:“傻柱今日碰见了我师父,他央求我师父给他找个私下里的活计。师父回绝了,不过觉得此事该向您禀报一声。要是您打算让傻柱跟着师父学徒,尽管他已经金盆洗手了,但照顾傻柱一家还是绰绰有余,师父绝无推脱之意。” 林祯听罢,嘴角微扬,笑意盈盈:“你师父做得很好,这事儿不用操心傻柱了。下次碰到他,叫他离远些,他家还不至于揭不开锅。” “好的,明白,我这就回去,不耽搁您的时间了。” “等等。” 二皮子忙止住脚步,“您请吩咐。” “转告你师父和老张,能躲在暗处就别出头,能藏起来就别露面,包括你自己。最好找份正经工作,别整天游手好闲。” “是,我懂了,这就回去传达您的话。哦对,去年秋上刘老二死了,是被黑三折磨致死的,黑三以疏忽为借口狡辩,结果判了五年。” “嗯,知道了。往后若无大事,不必总来找我。” “明白!” 老冯头这般行事令林祯十分满意,惯走江湖的人办事确实滴水不漏。 当然得提点他们一下,毕竟还要靠他们帮忙看守外院呢。 老冯头与张麻子和刘老二有所不同。 虽说三人相识,也曾在一块蹲过,但张麻子不过是靠耍嘴皮子骗人混饭吃,老冯头也是江湖上的小偷小摸。 刘老二却不是这样,他曾涉足烟土贩卖,还做过其他违法勾当,死不足惜。让他受那么多苦才死,也算是惩罚。 林祯回到家中时,娄晓娥已泡好一壶热茶。 “当家的,刚才找你的是谁啊?” 林祯接过茶啜饮一口。 六百三十 “一个晚辈,傻柱今日见到老冯头,想接点私活做,却被拒绝了,老冯头还特意来问我应不应该拒绝。” 娄晓娥皱眉道:“老冯头不是上次协助处理张远征的那个人吗?他可是曾在拘留所揭发了易中海的人,傻柱怎么会找他推荐工作?” 林祯笑着回答:“还不是那样,毕竟老易已经死了很久,傻柱早就不放在心上了,除非实在没辙,他才不会主动去找老冯头。” “那他干脆去糊火柴盒得了!” “嘿嘿,我之前为秦淮茹申请的困难补助已经失效了,她跟傻柱成婚后便不再符合双寡妇的特殊帮扶条件,上次我只是逗他玩呢,他要是真去申请也拿不到钱!” 七千零一十七 院子里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除了贾家时不时抱怨生活艰难,其他人几乎全身心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中。 傻柱依旧每日游手好闲却找不到活儿干,每天还得忍受贾张氏、棒梗以及小当槐花的冷嘲热讽。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有饭吃就吃,没饭吃就找二大爷三大爷评理。 面对秦淮茹,他总是抢在她开口前主动提及生孩子的事情,弄得秦淮茹毫无辩驳的余地。 这种既偷懒又耍赖的方式,倒也让傻柱勉强混日子。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已是暮春三月。 这天是周日,娄晓娥带着林国一家前往东单菜市场买鱼,打算晚上给丈夫炖条鱼改善伙食。 这段时间林祯一直埋头研发,单螺杆空压机的基础设计已完成,只等生产零件并组装了。 这个月里林祯连休都没歇过,今天也是照常加班,直到晚上才能回家。 林祯全身心投入工作,家里的一切娄晓娥都尽量不让他分心。 “妈,这儿有条大鲤鱼,买了给爸烤着吃!”林国看见摊位上那条鱼,立刻招呼母亲过来。 娄晓娥点头笑道:“好啊,买条红鱼炖汤,这条烤了,同志,这两条鱼我要了!” 离开菜市场后,林国父子各拿一条鱼,娄晓娥提了些当季蔬菜。 母子三人边走边聊,忽然一辆自行车迎面驶来。 吱—— 车停在娄晓娥面前,骑车的中年男人神情紧张地说:“您是娄晓娥同志吗?” 娄晓娥心里一紧,警惕地问:“是我,请问您是谁?找我什么事?” “我是来传话的。娄家的老仆人王妈病得很重,恐怕不久于人世,她希望能见您最后一面。我是特意来找您的,刚才家里的老三老四说您在这儿,我就赶过来了。” “什么?” 娄晓娥脑袋轰的一声,手里的菜掉在地上,眼前发黑,差点摔倒。 林国父子连忙左右搀扶住母亲,将菜拾起。 “妈,您别急,先听这位叔叔说完。” 娄晓娥一时慌了神。 王妈是从她小时候就照顾她的人,亲生父母离开后,王妈就成了她在四九城唯一的亲人。 娄晓娥心里一直把她当作牵挂,虽然见面不多,但偶尔能听到她的消息,就已经很满足了。 如今听说王妈病危,娄晓娥觉得仿佛与娘家的唯一纽带断了。 缓了一会儿稍微平静些,她急忙问:“王妈怎么了?得了什么病?什么时候的事?” 中年男子说道:“昨晚中风,突发急症,还好大奎发现得早,不然今日我就是来通知你们去吊唁了。” 娄晓娥急切地问:“现在怎样?人在哪家医院?” “正在西单医院抢救,可大奎手头拮据,又不好意思开口求助,所以我特地来问问,您能不能帮帮忙?别告诉他,不然他那性子定不会接受。” 娄晓娥立即回应:“这算不了什么,我们立刻出发,林国你去厂里找你父亲,林家你去诊所叫上叶芪,我去拿钱,快!” 中年男子道:“那我在哪里等你们?要不要我和两个孩子先过去?” “不必了,他们走路的速度比你骑车还快,你们赶紧!” 娄晓娥心急如焚,全身冰凉,思绪混乱。 想到与王妈分别十年,再见竟是这般情形,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更想起远在 的父母,不知何时才能团聚,心中愈发沉重。 这种焦急情绪,林国兄弟俩无法理解。 毕竟他们从未见过王奶奶,只听母亲提起过,难以想象母亲为何如此着急。 兄弟俩倒是很镇定,察觉到了些许异样。 平日里林祯常教导他们观察神情变化,留意细节。 他们注意到这个中年男子始终未提及自己的姓名,且额间毫无汗渍。 虽非盛夏,三月底四月初的天气已相当暖和。 穿件薄外套都不会觉得冷,若骑车从西单到东单还不出汗,实在不合常理。 那位中年男子自称一路疾行而来,显然是在说谎。 林国到了十几岁后,才知道姥爷家过去的事情,也明白父亲常提醒的小心谨慎有何深意。 此刻再看这中年人,难免怀疑他是来行骗的。 见母亲慌乱失措,便拉着她到一旁。 林国低声说道:“妈,这个人始终不说自己是谁,只让您掏钱,实在可疑。” 林家也附和道:“他声称从西单骑车赶来,但脸上竟没有半点汗水,这世上也只有父亲有这样的本事了。” 娄晓娥心中一震,警铃骤响。 不禁自责道:“原来如此,当局者迷啊,我明白了,走,回家!” 说着,娄晓娥带着两个儿子离开了。 送信的中年人吃了一惊,急忙说道:“娄晓娥同志,你是要回家取钱吗?别耽误太久,王妈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娄晓娥答道:“您在此稍等,我们马上就回来。” 说完,母子三人头也不回地离去。 第216章 慌了神 娄晓娥之前太过担心王妈,再加上那人说得言之凿凿。 先是说去家里没找到人,后来又告诉他们到菜市场找。 还提到大奎存款不多,性格倔强不愿拖累他人。 这些话若非知情者绝不可能知晓。 再考虑到娄晓娥亲眼见过易中海与贾张氏中风的模样,要不是叶芪及时相救,恐怕早已性命难保。 因此娄晓娥才会慌了神。 但她并非愚钝之人,一旦反应过来,即便是再精于此道的人,对她也无能为力了。 娄晓娥深知斩草除根的重要性。 经由两个儿子点醒,她冷静下来稍作思索便察觉到异样。 且不说那人骑车环游半个京城却未显半分汗渍,这本身就匪夷所思。 更别提只一味催促要钱,却不透露自身姓名。 镇定之后,娄晓娥立刻带着两个儿子撤离现场。 与这般中年男子多说一句,都可能给了对方行骗的契机。 即便是再精明的骗子,只要不理睬,也就沦为自导自演的角色。 即便再狡猾的诈骗者,也需与受害者沟通才能设局诱骗,逐步将目标引入圈套。 然而,若受害者全然不搭理,毫无交集,再缜密的骗局也形同虚设。 再厉害的招数,也得暂且收起等待时机。 娄晓娥连一个字都不给对方机会讲,直接关门谢客。 要不是顾忌两个儿子未必敌得过这中年男子,娄晓娥当即会让林国林家将其押送至张所长处。 林国说:“妈,我们直接回家?要不要把他逮住?我和二弟能对付他。” “不行,我不愿你们冒任何风险,即使能赢也不能动手,快跟我回去,先去你叶二哥的诊所,顺便给西单医院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林家说:“我去轧钢厂找爸爸,让孙三哥来捉拿此人。” “先去诊所打电话确认王奶奶无事后再说如何处置此人,速去!” 娄晓娥转瞬消失于街巷之中,那中年男子略感无奈,握拳又松开,静静地等候着。 叶芪的诊所两年前就装了电话,听师娘这么一说,立刻拨通西单医院询问消息。 四九城里各大医院的联系方式他全掌握着,很快便弄清了状况。 刚才那家伙确实是骗子,不过他说的话真假掺半,否则娄晓娥也不会被吓得心神不宁,险些中招。 王妈的确住院了,不过并非是脑梗或中风,而是因为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导致食物中毒,今天一早就出院了。 至于西单医院那边其他的情况,他就不太清楚了,但他可以确定,那个家伙肯定是骗子无疑。 娄晓娥长舒一口气。 “好在王妈没事。叶芪,给师父办公室打个电话,把这事告诉他。” 林祯听罢娄晓娥的话后点点头说:“处理得不错。碰到这种欺诈的家伙,别跟他啰嗦,赶紧脱身过来找我就行,哪怕再厉害的骗子也无计可施,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掌柜的,这次是我太紧张了,真的很想念王妈,十年未见,真担心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 “嗯……这样,下周日我们带孩子去动物园,那里离她家近,我让大奎知道一声,动物园人多,大家可以随便聊多久都不会有人留意。” “好的,那么那个家伙怎么办?” “嘿嘿,陈治国刚转正,这回我就给他立个功。” 中年男人还在街头等待,已经快半小时了,以为娄晓娥应该从家里出来了,可往街尽头一看,还是不见娄晓娥的身影。 “妈的,只能等下次机会了!” 他刚跨上自行车准备离开,前方拐角处出现了两辆自行车,上面坐着两个年轻人带着两位老人。 其中一个老人满脸麻子,缺了两颗门牙,正是张麻子。 另一个脸膛红润、没有胡须且布满皱纹的老者,自然就是老冯头了。 骑车的是马六和二皮子。 \"可恶,那边的人跑到这边抢什么羊?也不先打听打听张瘸子和冯老头是谁,差点让我们兄弟丢了命。马六、李二皮,给我上去,抓住他们,送交给派出所的陈治国同志处理!\" 林桢并未直接拨打张所长的电话。 这种状况的发生,应归咎于张瘸子和冯老头的责任。 厂里和胡同的事早已经被林桢妥善解决,不会有太大威胁。 维护社会治安,防止不稳定因素出现,这是张瘸子和冯老头分内的工作。 冯老头正在张瘸子家对弈时,门外忽然来了个步伐轻快的年轻人。 \"哎呀,这不是轧钢厂的孙科长吗?您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我刚巧在附近兄弟单位有事处理,特来告知你们一声,有人在东单菜市街哄骗娄晓娥女士,是个中年男子,从西单过来,骑着一辆永久牌自行车。你们将其擒获后,请交由派出所的陈治国同志审问。今天是周日,我不返回轧钢厂,保卫科就不参与此事了,以后你们还是少玩几盘棋,多出去转转。\" \"什什么?这这个好的,我们这就赶过去!\" 孙安堂离开后,张瘸子和冯老头立刻带上徒弟出发。 对他们而言,孙安堂的到来并非单纯的通报,而更像是下达了 警告。 至于孙安堂是如何找到他们的家,他是否真的在附近的兄弟单位办公,这些都无关紧要。 林桢曾说过,若有人执意寻找他们,就算逃至天边也是徒劳。 此刻最要紧的是,娄晓娥在路上遭到了 ! 老冯头和张麻子想到没守住外院,心里不禁浮现出那根银针以及刘老二的身影。 当时两人吓得一身冷汗。 急忙让马六和二皮子骑车跟着,匆匆忙忙追上,在那人离开前拦了下来。 要是没能拦住,后果不堪设想。 马六和二皮子虽然打架的本事比不上傻柱,但下手极其刁钻。 一人攻击 ,另一人戳眼睛,中年男子顿时被制服。 “喂喂喂,这位兄台,请停手,咱们可以交个朋友嘛,我早就听说这里有张麻子和冯老头,只是不知道他们住在哪,所以也没去找麻烦,那个娄家的王妈可是我盯了很久的目标,两位大哥,不如咱们联手把她搞定了,保准每人能分到十几条小黄鱼!” “滚开!” 张麻子冲上前一口唾沫啐在他脸上,“该死的东西,你最好祈祷自己能在牢里多待几年,否则一出来就会迎来我们更严厉的报复,那可比蹲监狱还要可怕!” “报复?有必要吗?我只是不小心闯到这里来找乐子罢了,你们总不至于真的想要我的命?咱们讲规矩,你们怎么不去别的地方呢?” “哼!告诉你,要不是那位大爷这次只是想给我们点教训,我们根本不知道你来了这里,也就不会出手对付你,你现在的处境已经够糟了,识相的话就乖乖听话!” 四人立刻押着中年男子去了派出所,路上碰到好奇询问的人,就说抓住了一个特务。 中年男子吓得不敢再出声,连连哀求道:“两位前辈,只要您们放我一条生路,我下半辈子一定铭记大恩大德。” “有话去派出所再说,别在这废话。” 刚到派出所时,娄晓娥正好领着林国林一家出来,陈治国刚刚为他们做完笔录,将三人送出了大门。 中年男子见到娄晓娥后满是疑惑:“你不是去取钱了吗?怎么既报了案又找了圈内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娄晓娥冷笑一声,“你这个骗子,竟然还一直等着!” “这不太对劲啊,你怎么也学会了骗人?” 陈治国立刻呵斥道:“老实交代!跟我回派出所好好解释!” 经过审讯,这人竟然是个老手,前科累累,是个屡教不改的家伙。 他将面对漫长的监禁生涯,不仅如此,他的底细已经被张麻子和老冯头摸得清清楚楚。 等到他出狱,还有更严重的后果等待着他。 而张麻子和老冯头因为协助抓捕罪犯,得到了张所长的嘉奖,被评为见义勇为。 这是陈治国转正后接手的第一起案件,他对林祯送来这个罪犯表示非常感激。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周日,林祯一家八口前往动物园游玩。 大奎早已带着王妈在门口等候。 五天前,张麻子就派人通知了他们,阔别十年的王妈一直想念着娄晓娥。 看到娄晓娥一家到来,王妈激动得几乎落泪。 两人没有在门口多谈,进入园内边走边聊。 王妈说道:“三 ,姑爷,你们最近过得还好吗?” 娄晓娥鼻子一酸,强颜欢笑道:“挺好的,十年不见了,王妈您都老了。” “唉~老去是正常的,不变老才不正常呢。我前几天突然肠胃不适住院,当时感觉快撑不过去了,心想能再见到你就好了,结果却被坏人钻了空子,差点连累到你。” 林祯笑着说道:“这些情况是不可避免的,您尽管放宽心,任何突发状况我都能妥善处理。您的身体状况很好,这瓶活血舒筋通窍丸是我特意从附近的诊所取来的,您每月服用一两粒,保证能活到九十九岁还能打太极。” “太好了!真是太麻烦你了。” 大奎连忙接过来放进口袋里。 林祯接着说:“日后若有急事,我会托人来找你们。只要我不主动联系你们,就代表一切安好,您就安心生活便是。” 王妈说:“不管我这边发生什么事,除非是大奎亲自前来,否则你们都不要轻信,免得再次受骗。” “妈,您别说了,还不是因为担心您嘛。” “哈哈,不说这个了。” 娄晓娥与王妈聊了好几个小时才依依惜别,不出意外的话,下一次相见将是八十年代。 …… 处理完王妈的事情后,林祯一家恢复了平静的生活。 转眼间到了四月。 陈治国和何雨水准备成婚。 原本计划在秋天或年底举办婚礼,但何雨水实在不愿再在院子里多待一天。 傻柱毫无尊严可言,形同乞丐,贾张氏、棒梗和小当对槐花也从未正眼瞧过他。 秦淮茹更是爱搭不理。 偏偏傻柱又离不了婚,一方面是因为秦淮茹坚决不同意,另一方面是他目前找不到工作,根本无法 养活自己。 何雨水既帮不上忙,也不想插手。 天天看着隔壁的哥哥忍气吞声,她感到自己的面子无处安放,在四合院居住简直就是煎熬,不如早点搬离这个是非之地。 于是两人商定四月完婚,早日离开四合院图个清净。 何雨水将此事告知傻柱,傻柱满不在乎。 轻描淡写道:“我没钱置办嫁妆,你找淮茹问问,她愿意给便给,不愿意也莫强求。” ------------ 何雨水轻轻摇头说:“我不在意,骑上你买给我的自行车,带上些日用品就好。你的现状我都清楚,不会向她讨要嫁妆。” 傻柱有些不好意思,“那你跟保城那老头说过没?” 何雨水答道:“不必说了,他那边也不好插手,花钱还得看白姨的脸色,等我们成婚后自会去看他,你同去否?” 傻柱瞪眼,“不去!我无颜见人,也不想和陈治国同行。” “那……我出嫁时呢?” “出嫁那天我就躲开,我没钱摆酒席,也不想见到陈治国!” 何雨水恼道:“陈治国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般厌恶他?” “他没做什么,只是我在他面前总觉尴尬,行了?” “大哥,你!”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不会露面的,不想让你难堪。” “你是大哥,有什么可丢人的,别人又不是不知!难道人家来迎亲,你这做哥的竟不出场?” “不出场,我就像只乌龟,随他们去!” 何雨水见傻柱莫名执拗,实在难以沟通,一怒之下甩门而去。 思量再三,觉得此事还是不告知秦淮茹为妙,否则就如同开口索要嫁妆一般。 那样只会让哥哥处境更糟,只能等到那一天再说了。 不过,有件事必须告诉1大妈和聋老太太。 父亲何大清离开四九城时,我还小,跟着1大妈吃过几年饭,算得上半个女儿。所以出嫁的日子一定要让1大妈知道。 其次是聋老太太,虽然她从前偏向哥哥多一些,但她毕竟也是个奶奶,相比其他人来说,还是起了些作用的。 至少,我的房子没被别人抢走,我也未被赶到哥哥房里去住,这些都是聋老太太和1大爷的功劳。 最后,还要通知刘玉华。刚来院子那会儿,我和她有过矛盾,但随着飞彪的出生,这些矛盾很快就消失了。 不管刘玉华如何对待傻柱,何雨水心中始终觉得她是娘家侄子的母亲,能让飞彪姓何,便是恩人。 自己可以不在乎哥哥,却不能不顾及何家的后代。 这些年,她与刘玉华的关系甚至比与秦淮茹的还要亲近。 何雨水摇摇头,先去告诉了1大妈。 1大妈欢喜地说:“好啊,终于等到你出嫁这一天了!你妈如果在世,也会开心的!” 何雨水说道:“原本计划过年成婚,可这段时间一回家就头痛,只想尽快离开找个清净地方。” 1大妈笑着回应:“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以后无论是傻柱还是淮茹都不能管你了,你也别挂念,只要他们不挨饿就行。” 尤凤霞问:“雨水姐,到时候你会办酒席吗?” 何雨水苦笑着说:“还办什么酒席,我那个傻哥哥连面都不露,正胡闹呢,我直接走就好。不说啦,我去后院说一声,这个周日就出嫁了。” 何雨水到后院,将自己与傻柱关于婚事的想法以及态度详细地叙述了一番。 聋老太太听罢,摇着头说:“傻柱这孩子太爱面子,雨水啊,你就别跟他较劲了。” 刘玉华爽快地说:“这些年你回家一趟就帮我照看孩子,帮了不少忙。我心里明白得很,你是我侄儿的姑妈,绝不能让人小看了你的婆家。嫁妆的事别找秦淮茹,她那铁石心肠,哪会舍得掏钱呢?我虽没什么多余东西,但樟木柜子、脸盆、暖瓶、毛巾、衣架,再加两床被子,够了?” 何雨水闻言,泪水夺眶而出,“玉华姐,真对不住,当初您刚来时,我对您有偏见,可如今您还这般厚待我,我真的……呜呜呜……” “好了,别哭啦!”刘玉华有些不耐烦,“最讨厌哭哭啼啼的人。过去三年,你对飞彪比我这个亲娘还亲,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之前看不起我,我早就教训过你,两清了,还提这些干啥?” “那时确实糊涂,以为只有秦淮茹是亲人。但现在实在无法忍受贾家对我哥的态度,原计划年前成亲,可我现在真是没法再待下去了。” “人心会变,除了你那浑蛋哥,让他自作自受去。” “嗯,等我离开后,您和老太太分开住,别挤一间房了,我那屋子谁想住都可以。” 聋老太太笑着接话:“我去住那个小屋正合适,谁敢赶我走,我就敲死她!” 何雨水破涕为笑,“玉华姐,您不用给我置办嫁妆,您只管带着飞彪送我出嫁,让大家知道我娘家有人撑腰,这就是给足我面子了!” 刘玉华放声大笑:“些许钱财何足挂齿,莫再提及。我会请林祯、晓娥、解成、于莉、大茂以及京茹一同为你送行,定会让你在出嫁之日倍感荣耀。” 深受触动的何雨水泪眼婆娑,与刘玉华交谈许久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并非何雨水有意为难秦淮茹,这段时间贾家对待她哥哥傻柱的行为实在令她难以接受。 早前秦淮茹和贾张氏都曾承诺会为她置办嫁妆。 然而近来贾家生活拮据,整天嚷嚷着揭不开锅。 何雨水可不想自讨没趣地告知秦淮茹和贾张氏此事,免得自己也变成如哥哥一般的乞丐。 幸而刘玉华将她视为飞彪的姑妈,愿意郑重其事地将她嫁出去,比那不负责任的傻哥哥强得多。 次日清晨,刘玉华前往前院寻林祯。 “林祯,昨日雨水来找过我,她将在周日出嫁。” “嗯,昨日陈治国已跟我说了,我还未来得及告诉你呢,你打算以娘家人的身份送她?” “我和她之间并无怨恨,尤其是这三年里,她对飞彪确实关怀备至。无论傻柱和秦淮茹是否有所表示,我都打算为她购置一些嫁妆,算是为了保城的老头子和飞彪。” “好啊,不要让贾家和傻柱知晓,到时候好好让他们颜面尽失。” “到时候由陈治国来接,我已经计划好让你、解成、大茂还有光天都在门口迎接,我们几个女眷负责将她送到门口。” 林祯轻笑一声:“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我们这般大张旗鼓地送走雨水,亲哥亲嫂却不见踪影,估计秦淮茹的脸都能烧起来了。” “哼,管她做什么?她若有本事就跟我比大方,她若无此气量,那就随她去。” “行啊,帮忙接一下陈治国,小事一件。对了,雨水嫁出去那屋子,之前说好的咋办?” “雨水比傻柱明事理些,她说给我,老太太打算搬进去住。” “这样也好,省得起争端。其实我早该告诉你的,你离婚当天,我就让人后勤部把那屋子划给你了,雨水一走,那地方就是你的,谁也不准动,就让聋老太太住。” “嘿嘿,多谢!有你在,没人敢惹事!” 事情商定后,下午下班回院子,刘玉华借了林祯家的三轮车,到街上给何雨水置办嫁妆。 为避免秦淮茹看见,东西买完没直接运到中院或后院,而是放在了住在新房里的林国林家。只等着周日那天,骑三轮车送至何雨水婆家。 阎解成夫妇、许大茂夫妇以及刘光天也都知晓了何雨水出嫁之事。 可没人会在院子里议论,对他们而言,这并非大事,只是顺手帮个忙罢了。 所以除了傻柱,贾家其他人压根不知晓何雨水出嫁之事。 转眼两天过去,到了周日这天。 何雨水早早找到秦淮茹。 “嫂子,有句话想跟你说,别怪我。” 秦淮茹一惊,“啥事雨水,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嗯,今天我就要出嫁了,一会儿陈治国会来接我。” “哎呀!你怎么不早点说?我啥也没准备!” 嘴上虽这样说,秦淮茹心里却暗自庆幸。 心想:幸好你没提前讲,不然又得花钱。你现在才说,就算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嫁走,邻居街坊也不会说我闲话。 何雨水笑着说道:“我担心您破费呢,您之前答应过给我置办嫁妆的,可如今您家的日子也不宽裕,天天都为柴米油盐发愁,再加上我哥又是个麻烦,所以这件事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开口向您提了。” 秦淮茹眼眶微红,含泪说道:“雨水呀,嫂子对不住你,都是因为嫂子无能,没法给你准备嫁妆。等你到了婆家生了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嫂子,您千万别这么说,您能跟我哥好好过日子,我就比什么都开心。我一个女儿家,迟早都要离开四合院的,要是您还能跟我哥再添个孩子,那嫁妆的事就不用提了。” 秦淮茹有些尴尬地说道:“现在就我一个人养活这一大家子人都不容易,更别说再添新成员了。你哥要是找不到工作,这事就根本没法提。” “行啦,嫂子,咱们不提这事儿了,等会儿您帮我送送我就行。我哥那人就是倔脾气,觉得没面子,已经跑出去躲清静了。” “唉……傻柱是越来越不成器了。你别生气,等他晚上回来,我一定好好说他!” “没事的,嫂子,我真的不生气!” 何雨水是在1大妈家吃的早饭,刚吃完休息了一会儿。 陈治国那边来接亲的人已经站在四合院门口了。 秦淮茹急忙喊道:“妈,快点,雨水不要嫁妆,给我们省了一大笔开销,咱们得把面子撑起来,高高兴兴地把她送走!” 贾张氏得意地笑了:“早就盼着这一天呢,我的铺盖凉席都卷好了,送完她出门,我转身就能搬进她的屋!” 第217章 拐杖 秦淮茹和贾张氏欢欢喜喜地出了门。 清晨时分,刘玉华、娄晓娥、于莉、秦京茹、尤凤霞、李大妈以及那位聋老太太竟都齐聚一堂。不仅如此,三大妈、齐大妈、刘大妈也悉数到场,就连二大妈也匆匆赶来。 秦淮茹隐隐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何雨水平日沉默寡言,绝不会一大早便向整座四合院的人宣布自己即将出嫁的消息。更何况,以她的性格和人缘,并不足以让所有人都来为她送行。 不仅妇人们到场,院里的男人们也都纷纷出现。林祯陪同陈治国进入院子,许大茂、阎解成、刘光天、六根儿、梁子等人……甚至连隔壁院子的关三也来了。 在四合院中,能有这般面子的,唯有林祯与刘玉华。 何雨水安坐屋内,身旁站着她的侄子飞彪,嘴角挂着笑意,满心期待着未婚夫前来迎接。 门上早已贴好了鲜红的喜字,由三位大爷亲手书写。 “恭喜恭喜!” “治国,咱们院子里的姑娘就交给你了,别让她受委屈。” “没错!表面上雨水没有哥哥,但实际上院里随便拉出几个都能当她的哥哥,都能为她撑腰!” “要说给雨水撑腰,飞彪最有资格,他是娘家侄儿,出头露面的人选!哈哈……” 陈治国连连鞠躬致谢,随后带着喜悦将何雨水迎出屋子,骑上自行车带走了新娘。 许大茂骑着林祯家的三轮车,刘光天则牵来了街道办捐赠给林祯的另一辆三轮车。 两辆三轮车才勉强装完所有的嫁妆。 秦淮茹送到前院时已激动得说不出话,脸上 辣的。 何雨水出嫁那天,亲哥哥跑去外面避开了,院里的男人们代替傻柱送走了她。 亲嫂子连一根针线都未曾相赠,反而是离了婚的那位把嫁妆备得齐全。 这般对比下来,秦淮茹恨不得能找个洞藏起来。 如今整条胡同的人都去送行,可自己这个常自称是雨水娘家人的嫂子,竟只是像普通邻居那样随便应付了一下。 不,连邻居都不如。 就连叁大爷阎埠贵都送上了喜字和对联,自己却只敢凑个份子。 秦淮茹很在意名声,不像贾张氏那般毫不在意。 她觉得整个胡同都在背地里责怪她,戳她的脊梁骨,让她无地自容。 相反,贾张氏倒是毫不介意,撇着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等仪式结束就搬走。 送走何雨水后,秦淮茹匆匆忙忙跑回家,躲进里屋不肯出来,生怕与街坊邻居碰面。 此刻她恨不得揪住何雨水问清楚: 为什么要让你嫂子难堪? 我辛辛苦苦养活你哥哥,哪点亏待过你?你怎能让我如此尴尬! 从今往后,你就别回娘家了! 贾张氏满不在乎地回到家,立刻开始收拾铺盖准备搬家。 “淮茹,别为难自己了,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傻柱连面都不露,至少你把她送出门了,何必在意那些闲话?出来帮我搬东西!” “妈,我脸上挂不住,您自己搬,今晚要是不在傻柱那里找回点颜面,我都无法见人!” “你怎么找回颜面?事情已经发生了!” 刚刚贰大妈提到雨水出嫁的事情,说是两天前就已经定下来了。她以为我们都知道,所以没多说。这事傻柱也没告诉我们。等晚上他回来,我非得让大家伙都清楚,我不是假装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雨水今天就要出嫁。要是早知道的话,刘玉华都给她准备嫁妆了,我也得送点像脸盆之类的东西! “好了好了,晚上的事情晚点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搬家。” “让棒梗帮你搬,夏天就一张凉席,先凑合住,以后再慢慢整理。” “行,你休息,棒梗,给奶奶拿个蒲扇和枕头,我带着凉席,咱们先过去。” 贾张氏兴冲冲地带着棒梗去雨水房间搬东西。 到了雨水屋,刚推开房门就愣住了。 咚! “哎呀!老太太,你为什么敲我?” 咚! “哎呀!” 咚! “哎呀!不得了了,了!” “哼!贾张氏!三十年前我就已经是这个院子的老祖宗了。今天我们来比试一下,是我的拐杖硬还是你的头硬。我婆婆在世时都不敢对我无礼,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我争房子,我要敲死你!” 贾张氏真是倒了大霉,刚进门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连敲了三下。 脑袋立刻肿起了三个包,她捂着头坐在地上又哭又喊。 贾张氏虽然喜欢撒泼耍赖,但她是有选择性的。 院子里除了林祯和刘玉华,还有聋老太太。这三人是绝对不能撒泼的,越是撒泼只会越吃亏,还不敢反击。 贾张氏还不至于愚蠢到对谁都敢撒泼,面对这个行走的棺材板,她只能哭喊着认栽。 雨天里,聋老太太其实并没有返回后院,而是直接进了那间被雨水浸透的小屋,她静静地坐在门槛上,等待着某种注定会发生的事情。 “老太太,你这是倚老卖老啊!这房子明明不该轮到你住。傻柱入赘到了我们贾家,而雨水也算是我的半个女儿,现在她已经嫁出去了,这房子自然归我居住,你凭什么占着不走?” “放肆!竟敢顶嘴,看来你是不知死活!” 啪的一声。 “啊……天哪!” 刚回到院子的邻里们再一次被贾张氏的怒吼吸引过来。 一看这阵势,大家都犹豫着不敢贸然上前劝阻。 一个是年逾九旬、自封为家族长者的老太太,万一稍有不慎出了什么事,谁也担待不起;另一个则是出了名的泼辣妇人,中风后的后遗症让她显得更加咄咄逼人,稍微露出一点表情,众人就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开几步。 这两个女人一旦撕破脸,根本没有人敢上前拦架。 二妈看不下去了,急切地对林祯说:“院里就你说话算话,赶紧把她们拉开。” “拉开?别开玩笑了,二妈。咱们院里的当家人可是二爷,二爷,您倒是别只顾着看热闹,动手帮忙啊!” 刘海中抿了抿嘴唇,低下头转身就要溜走。 “我,我肚子痛,先去厕所好了。” 刘海中借口离开,阎埠贵也迅速退回屋里,这种场面他们实在不想掺和。 眼见贾张氏再次被打得砰砰作响,秦淮茹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 “老太太,请住手,我母亲到底哪里得罪您,让您如此生气?” “哼!这房子是玉华的,雨水才刚嫁出去,贾张氏你就来争了?你分明是在找麻烦!” 贾张氏愤然说道:“放肆!何大清上次回来尽是胡言乱语,他自己丢下傻柱和雨水就溜了,哪还有资格掌管这房子?雨水是傻柱的亲妹,而傻柱入赘到贾家,这宅子自然归贾家所有!” 林祯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稀奇,都说傻柱入赘了,可你为何还要争何家的房产?若你真能与秦淮茹一道改嫁至何家,并且坚持住在这房子内,或许还有些道理,可你现在这么说,岂不是无稽之谈!” “林某人,你少多管闲事!这房子如今无人认领,理应由傻柱决定。只要傻柱开口让我入住,那聋老太太就必须搬走!” 林祯轻笑一声:“恐怕你会失望,这一顿揍怕是要白挨了,呵呵。”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您来解释一下,别只动手却不说明缘由。” 聋老太太嘴角一翘,洋洋得意地说:“自打玉华和傻柱离了婚,轧钢厂后勤处就把这房子分给了玉华。这三四年来,玉华一直寄居在我家,所以这屋子本就是玉华名下的财产。贾张氏要是不信,大可以叫秦淮茹去轧钢厂后勤处核实!” “什么?!!” 秦淮茹与贾张氏顿时愣住了,对视一眼,只觉寒意从心底升起。 两人又急又怒:“你们为何不早讲!” “这话怎么说的!你们也没问过我们呀!” 秦淮茹气得转头瞪着林祯。 能事先做好如此安排的,也只有林祯有这样的本事了。 “林祯,你……” 秦淮茹此刻感觉这并非初夏时节,而是数九寒冬。 周围人的目光如刺骨的寒风,无情地刮在脸上,不仅身体发冷,连脸也被吹得生疼。 林祯冷笑一声:“后勤部给刘玉华安排住房那是人家的职责,你瞎操什么心?要怨也只能怨刘玉华跟傻柱离婚,这房子才归了玉华。否则的话,这房子能落到你这儿?哈哈哈……” “嗤!” 周围有几个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让秦淮茹窘迫得不知所措。 聋老太太接过话茬:“雨水出嫁的时候你们连条毛巾都没舍得送,现在倒好意思来争房子?别说这是厂里分给玉华的,单讲玉华当初陪嫁的那些东西,这房子也是她的。无论是公家的还是私人的,都轮不到你们来抢。” 秦淮茹被说得连连后退,愣愣地看着大家,突然掩面大哭着回屋去了。 贾张氏愤然说道:“都是那个傻柱没告诉我们,谁知道今天这丫头出嫁呢?真是个不孝的东西,我当她是女儿,她却在背后害我们婆媳!活该她亲哥哥也不送她!以后别再让她进四合院了!” “闭嘴!” 聋老太太举起拐杖,“雨水既然已经嫁出去了,你就别再诋毁她。就因为她把房子让给了玉华,你就没资格在我面前说她坏话!” “砰!” 话音未落,拐杖重重地敲在了贾张氏的背上。 旁边的一位大妈实在看不下去,赶忙上前拦住:“老太太,算了算了,让她回去!” 转头又对贾张氏说道:“嫂子,别在这儿闹了。无论老太太打你多少下,都不会有人觉得冤,也不会有人帮你说话。赶紧回家!” 贾张氏可不是那种愿意被打骂的人,见有台阶可下,立刻慌忙逃窜。 一边跑还一边嚷嚷:“仗势欺人,迟早会有报应!” “砰!” 聋老太太气急之下将拐杖狠狠掷了出去。 \"再敢胡乱嚷嚷,我就撕烂你的嘴!\" \"得了得了,老太太大人大量,消消气,消消气。\" \"对对对,您没吃什么亏,就别生气啦。\" 贾张氏一离开,大家才敢靠近那位聋老太太,七嘴八舌地劝慰起来。林国赶忙把她的拐杖拾起递过去。 聋老太太接过拐杖冷哼一声:\"哼!竟敢跟玉华争房子,这次幸好是我,要是换作刘成那家伙,明天城北的五虎可就全来了!\" 到了下午五点左右, 傻柱才晃晃悠悠地从外头回来。 为逃避责任,避免邻里嘲笑, 他独自跑到护城河边上晃荡了一整天。 他以为妹妹嫁出去后,院子里的人也会陆续散去,便打算回来看看。 殊不知院里除了妹妹出嫁,还发生了一场关于争夺房屋的闹剧。 聋老太太狠狠教训了贾张氏一顿,现在秦淮茹与贾张氏都憋着一股火,只等着傻柱回来好好发泄一番。 傻柱刚迈进四合院的大门,就瞧见林祯正在家门口带着儿子玩耍。 他立刻嬉皮笑脸地凑过去,笑着问:\"林祯,今天情况如何?我妹妹出嫁时场面还好吗?有人取笑她吗?\" 林祯皱眉说道:\"你还有脸问这个?你自己也知道丢人现眼?亲生哥哥在妹妹出嫁时竟然能躲开不管,这整个四九城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样混账的人了!\" \"唉……\" 傻柱无奈地摇摇头:\"我真的没脸见人啊。妹妹出嫁,我不仅拿不出嫁妆,连条毛巾都买不起;我又办不成酒席,连自己吃饭都跟乞丐差不多;而且在陈治国面前我都抬不起头,生怕被他耻笑!\" “哼!你就顾念自己那点微薄的脸面,妹妹出嫁,亲哥哥竟也不去相送,难道她就不在意脸面了吗?” “唉……” 傻柱只是摇头,哑口无言。 林祯对他颇为失望,冷声道:“除了你,整座院子的人都去送她了,两辆三轮车载完她的嫁妆。” “什么?真的?别跟我开玩笑,这可能吗?” “嫁妆是玉华置办的,许大茂和刘光天一人推一辆三轮车送去的,院子里的人都是玉华叫来帮忙的,连隔壁院子的关三也来了,就你没到场。” “我……” “雨水这次可风光了,至于你嘛,你干脆躲开了,你连一丝脸面都没保住,这辈子在妹妹和妹夫面前你都抬不起头来,滚,别在这里烦我!” 傻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羞愧得说不出话。 看起来林祯并未撒谎,门口三轮车的前把上还系着两朵红花,显然是送嫁妆用的。 如果真如林祯所说,整院子的人都出来送妹妹,而唯独自己没现身,那以后别说是在妹妹妹夫面前,就是在院子里,他也抬不起头来。 更别提许大茂和刘光天是否会嘲笑他了,即便他们会笑,他也只能忍着。 傻柱咽了咽干涩的喉咙,狼狈地赶忙回去了。 刚穿过穿堂门,就遇上了嘴快爱八卦的齐大妈。 “哟!傻柱,你今天去哪儿了?你知道雨水要出嫁了?你一定知道,否则也不会躲起来,你这躲避的方式倒挺巧妙,既避开了送妹妹,又躲过了那些热闹。” 傻柱无奈地看着齐大妈,没心思与她多言,低着头就往家走。 一扫眼,瞧见妹妹房门上贴了个鲜红的喜字,旁边还有幅红彤彤的对联,一看就是吝啬的三叔阎埠贵写的。 连老阎家都帮忙了,自己却溜得无影无踪,即便是傻柱再愚钝,此刻脸上也挂不住了。后悔已无济于事,只能快步回家避而不见。 齐大妈冷哼一声:“哼!还知道羞愧啊?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在乎呢!” 傻柱刚进门关上门,正拿起毛巾准备擦擦发烫的脸。 吱呀~ 房门被秦淮茹推开。 “傻柱!我究竟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让我下不来台!你说!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付我!” 秦淮茹一进来就开始哭喊,傻柱顿时呆住了。 正打算出门的齐大妈也不出去了,立刻停下脚步围观。 院子里的人听说傻柱回来了,都知道又要起 了。 几个爱凑热闹的出来看戏,不想掺和的纷纷关门躲清静。 后院二叔刘建中一家、聋老太太和刘玉华,许大茂一家,中院的大婶和尤凤霞,还有前院的三叔阎埠贵一家、刘建国一家,这些人家全都紧闭门户。 娄晓娥问:“当家的,秦淮茹跟傻柱吵起来了,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人越多她越能找回面子,我们不如听收音机消遣。” “有道理,她就是想找回脸面呢,傻柱自讨苦吃,妹妹的事完全不上心,就算要躲,也该提前告知秦淮茹一声,给不给嫁妆是嫂子的事,说不说则是哥哥的责任。幸好玉华大方又明辨是非,不然这次雨水出嫁可真是丢尽了脸,在婆家都抬不起头。” 林祯笑着说道:“所以啊,这次秦淮茹和傻柱即便斗得头破血流,他们俩也不算吃亏。看看三叔家的管家都不肯出面,咱们还是别掺和了。” 后院里,傻柱坐在椅子上,捂着头一声不吭。 秦淮茹愤怒地说:“雨水要出嫁了,我这做嫂子的居然连知情权都没有,更别说送她了。” “你明明早就知道了,这几天到底瞒着什么?要不是今天早上雨水来跟我说,我压根不知道她今天就要成亲。” “整个院子的人都知道了,就我和我妈被蒙在鼓里,难道是我们不配知道吗?” “我把雨水当亲妹妹,她出嫁了,我连个小礼物都没送,外人还以为我和她有仇呢。傻柱,你评评理,我和我妈对雨水怎么样?是不是比对你还要好?” “你整天无所作为,连雨水出嫁这种事都不告诉我,你这不是让我难堪吗?别人给新娘子置办了两大车嫁妆,而我两手空空地把她送出门,这分明是在打我的脸啊!” “你倒是说话啊!我白白养你半年,到底哪里亏待你了?你怎么这么让我难堪!” 秦淮茹一连串的话,像机关枪一样,把傻柱说得晕头转向。 这是秦淮茹第一次对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傻柱心里满是困惑,他还不明白秦淮茹发火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没抢到房子,而是觉得没给雨水置办嫁妆,在刘玉华的对比下让他感到丢脸。 “不就是没告诉你嘛,至于这样吗?就算是街坊邻居笑话我也好,又不是你的错,你干嘛生这么大气?我心里比你还难受呢,你就别闹了!” “傻柱,我在闹吗?我只是在问你为什么不给我面子,以后我在雨水面前还怎么抬起头?” 秦淮茹说着,直接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傻柱满心懊恼地说:“罢了罢了,这事都赖我成不成?我就是个混账东西,别折腾了,我都无地自容了,你还在这儿闹什么呢!” 秦淮茹这一闹,虽然勉强为雨水的婚事辩解了一番。 然而围观的邻居寥寥无几。 只有一些如齐大妈、梁子和六根儿等人。 他们对秦淮茹是否真心关心雨水,或者是否真的觉得丢脸并不在意。 他们只是单纯为了看热闹而来。 齐大妈说道:“行啦行啦,傻柱都已经认错啦,淮茹你就别再说了,我刚才也教训他了,他应该知道自己做错了,你看他连头都不抬,雨水已经出嫁了,你们好好过日子就好,别让她在婆家担心,好了好了,都消停点。” 梁子附和着:“对呀对呀,家庭和睦才能万事顺遂,傻柱,快把你的媳妇扶进屋去。” 六根儿则说:“两位当家的都没露面,你们就算争也没用,今天已经折腾过一次了,别再闹了。” 众人略加劝慰便各自散去了。 既然没有冲突,自然没人有闲情看他们夫妻拌嘴。 街坊们离开后,秦淮茹心中颇感失落。 她和傻柱闹这场架本意是为了让那些重要人物——比如两位大爷、三位大妈,还有林祯、许大茂、阎解成、刘光天等——看到她的态度。 想借此证明自己并未因雨水的婚事推脱责任。 没想到这些人一个没到场,倒是些无关紧要的人来了几个。 秦淮茹坐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 傻柱实在看不下去,轻轻拽了她一把,她才挪到屋里坐下。 抹了把眼泪,她抽泣着说:“你这样做真是不对,不仅让我们母女丢脸,还害得我妈挨了打!” “什么?妈被打了吗?谁打的?你之前怎么没提这事?” 秦淮茹又擦了擦眼泪说道:“是那个聋老太太打的。我妈既不敢还手,也不敢报警,只能在地上任由她打,现在我妈躺在床上起不来呢,你看她都不来见你了吗!” 傻柱急得直跺脚:“那还愣着干嘛!快送医院啊!咱们在这儿啰嗦什么?你想责怪我等会儿再说,先让医生检查一下妈有没有事要紧!” 秦淮茹叹了口气:“她没大事,就是气得不行,刚刚吃了止痛药,休息几天就好。” “唉……不对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刚才六根儿说院里已经吵过一次了,说的就是这个事情?” 秦淮茹无奈地点点头。 “雨水搬走后,我妈就想搬进他的屋子住,棒梗都十岁了,越来越大,两个人住在一块儿确实不太方便,所以我妈带他去雨水的房间住,这有什么问题吗?” 傻柱点点头:“没问题,雨水的屋子空着也是浪费,要是没人住的话,被街道收回去反而不划算。” “可是一开门,就被聋老太太拿着拐杖劈头盖脸打了三下,说是这房子她住定了,谁也不能搬进去,她一个外人凭什么住在何家的房子里。” 傻柱皱眉了,如果是其他人住进去,他早就赶人走了。 聋老太太住进去,就跟刘玉华住进去一样,他自己再傻,也不会去跟聋老太太起冲突。 “唉,那个聋老太太确实是有些霸道,不过她年纪这么大了,算了,就别跟她计较了。她大概是不愿意和玉华挤一间屋子,让她先住着。都九十多岁的人了,还能住多久呢?等她不在了,那房子不还是妈的吗?就算妈去争一下,挨骂我也认了。” “哼!你就这么想当然,雨水的房子早就归玉华了,谁敢跟她们抢?她那五个堂兄弟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唉……真让人头痛!” 傻柱一想到玉华的那些堂兄弟,就觉得脑袋隐隐作痛。 秦淮茹抱怨道:“我和妈一直拿雨水当亲闺女待,结果临到出嫁时却被你耍了一通,你是不是跟许大茂、刘光天学坏了?” 傻柱皱眉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那种人吗?” “哼!雨水出嫁的事你都不告诉我,玉华用两车嫁妆换了套房子,我和妈都被弄得下不了台,你说这不是故意整我们?” “唉……我说我不是有意的总行了?要说难堪,你能比我更惨吗?现在我在许大茂和刘光天面前都没脸见人,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雨水也是,非要到出嫁当天才说,我连给她置办嫁妆的时间都没有。” “好了好了,别哭了,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以后咱们就不管她了!” “好好的房子没了,以后咱们也不得不走,这日子还怎么过?玉华真是太嚣张了!” 秦淮茹越说越伤心,哭了起来。 傻柱烦躁地说道:“又扯到玉华身上干啥?她给雨水置办嫁妆,请院里的邻居帮忙送嫁,不算过分。就是占了雨水的房子,但这事我也没办法啊!” “你的住处又如何?刘玉华霸占着聋奶奶和雨水的房,她父亲刘成的房也被她占了,等飞彪长大就要赶你走,她也太贪婪了,母子俩怎能霸占四套房?” 傻柱叹了口气:“这绝不可能。既然雨水的房给了聋奶奶,三套房足够飞彪日后娶妻用,刘玉华不会赶我走的,就算赶我,我也不会离开。虽然之前和她闹矛盾说过这房给飞彪,但这是集体分配的,只要玉华手上有三套房,我就不会搬出去。” “就怕你说话不算数,到时候反悔。” “绝不会。要是你担心我会变卦,咱们可以生个孩子,她若真赶我走,我就跟她撕破脸!” 秦淮茹满脸不屑地看着傻柱。 她愤怒地说:“肚子都填不饱,你还好意思提生孩子?连雨水出嫁的事都没告诉我,我凭什么信你说的话,到最后还不是我吃亏受罪?” “那……你怎样才肯信我?” 啪! 秦淮茹把一张写满字的纸重重拍在桌上。 傻柱一看,是份保证书,顿时觉得喉咙发干。 “这……这有必要吗?一家人过日子,这样还讲什么感情!” “哼!傻柱,我一个女人养你,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叫我怎么活?除非你办不到,否则就签字,不然咱们就离婚,你让何雨水养你去!” 傻柱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他拿起保证书看了一眼,心里涌起一阵酸楚,几乎落泪。 保证书上清楚地列着一条条承诺,就像一根根钢 入他的心。 一、本人何雨柱,必须每日努力找工作,竭尽全力贴补家用。 二、在我找到一份稳定工作之前,我绝不会再提起让秦淮茹生育孩子的想法。 三、我所住的房子将来会成为贾梗的新婚居所,或者我会安排秦淮茹、贾张氏以及贾当、贾槐花搬到我的房子里来,以便腾出贾家祖宅作为贾梗的新婚住所。 四、我向你保证,对于贾梗和何飞彪这两个孩子,我会公平对待,不会有任何偏颇。 五、我会尽到一个儿子、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我将孝顺贾张氏,关爱秦淮茹,并负责安排贾梗、贾当及贾槐花的婚姻大事。 六、因为我的亲生父亲何大清年轻时抛下我们兄妹离开了家,所以我不打算承担他的晚年赡养义务。 傻柱看完这份保证书后,一股寒意从胸口直通背部,他万万没想到秦淮茹考虑得如此周全且认真。 “淮茹,我……” 秦淮茹已经准备好笔和印泥。 “如果这些条件你无法给予我,那我们根本没法继续生活在一起。你也清楚我的处境,这半年以来我有多努力你也应该明白。如果你还有点良心的话就签下字按下手印。如果你想逃避责任,只想图个自在,那你就撕掉这份保证书,我们明天就去办理离婚手续!” 秦淮茹说完后,已是泪流满面,这番话让傻柱的心乱成了一团。 “淮茹,你别急,我一定会按照保证书上写的去做,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真要是签了字按了手印,咱们就不再是夫妻了,而是变成了做生意的关系,你供我吃喝,我给你房子和安全感,那就不算是一家人了!” 秦淮茹泪流满面地说:“我以为咱们是一家人,可你呢?连雨水出嫁都没告诉我。要是早说,让陈治国直接从贾家接走雨水,妈早就搬过去住了。将来三个孩子长大了,没地方住怎么办?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不是小气,就刘玉华那副贪婪的模样,她肯定会让你离开这套房子的!” 自从发现傻柱最近几年找不到工作后,秦淮茹就觉得没必要再供养他了。 之所以一直拖着不离婚,只是因为她看中了何雨水的房子。 可今天这场闹剧,不仅让她颜面尽失,还让她失去了到手的房子。 贾张氏被打得又气又累,已经昏沉入睡。 秦淮茹硬撑着写下这份保证书,如果再不能彻底控制傻柱的房子,她绝不会再养他了。 她本是个懂得适时止损的人,但贪欲使她丧失了理智。 若不是心里一直想着傻柱的房子,她也不会写出这种自欺欺人的东西。 傻柱保证得再好又有什么意义? 名义上他是倒插门的,何家祖宅的房契已被林祯拿走交给玉华保管。 而且何大清一回来就宣布房子留给孙子何飞彪。 秦淮茹若真想要房子,就应该给傻柱生个孩子。 那样的话,何大清或许会找刘玉华商量,把雨水的房子转给另一个孙子。 给傻柱生孩子是秦淮茹获取何家房子的唯一途径。 但她极度自私,绝不会这么做,所以最终什么也得不到。 无论是逼迫易中海立下的遗嘱,还是让傻柱签的保证书,都体现了她的狠毒与短视。 傻柱拿着保证书,迟迟无法签字。 第379章 不要自寻烦恼,承诺书毫无意义 如果在傻柱有工作的那段日子,被秦淮茹和贾张氏劝慰时,这种承诺书他能毫不犹豫地签下十份。 但现在,傻柱内心是抵触的。 这半年来,他在贾家受尽了冷眼。 每次吃着秦淮茹端来的饭,总感觉耳朵发烫。 如果不是真的找不到工作,傻柱一口都不会吃。 要是能找到工作,他肯定会想办法摆脱这种生活。 但现在,他失业了,唯一的妹妹也嫁人了。 要是再离婚,真担心会饿肚子。 聋老太太早已告诉过傻柱,她已年逾九旬,近几年只想着照顾玉华和飞彪,也许哪天就会离开人世,不会再管傻柱的事。 上次给傻柱的建议,让她生孩子或装病逃避,那是聋老太太最后一次帮助傻柱。 真要是离了婚,傻柱也不好意思再去找聋老太太供养,更不好意思向两三岁的儿子何飞彪伸手。 此刻秦淮茹直戳他的要害。 正因为有这样的担忧,他才感受到秦淮茹带来的压力。 这份承诺书不得不签,否则明天一离婚,他就只能厚着脸皮靠邻里接济度日。 对傻柱而言,这样的人生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也不敢将秦淮茹逼他写承诺书的事情说出口。 担心邻居知道了,他会更加无地自容。 比较起离婚后的窘境,傻柱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签下承诺书,暂且活下去再说。 看着那份协议上的条款,他觉得其他的都可以接受,唯独第三条需要重新商议。 “淮茹,第三条能不能改一改?” 秦淮茹有些生气地说:“怎么改?你知道棒梗即将成家立业,难道要他舍弃自己的家庭搬出去住吗?” 何雨柱皱着眉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我在接下来两年内能找到工作,并且我们有了孩子,那这房子一定是留给孩子的。要是没能实现这些条件,就当我没提过,这是我的底线,不然我就自尽算了。” 秦淮茹思索了一会儿,轻轻点头:“行,这一条可以加上去,别的都还好?” “嗯……别的就这样。” “好,那我再加一条。” 秦淮茹边说边写下了第七条。 ‘本人若在未来找到工作并育有儿子,则家族老宅应留给儿子继承。’ “这样写,你满意了吗?” 何雨柱无奈地点点头,在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下了手印。 秦淮茹这才放心地收了起来。 她语气稍微温和了些:“要不要去看看妈?” 何雨柱有些木然地说:“她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当然在生你的气,不过我会帮你说情的。” “那就麻烦你先去劝劝她,我晚些吃完饭再去。” “行,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跟妈聊聊。” 秦淮茹走后,何雨柱像丢了魂似的坐了一会儿。 越想越觉得委屈。 啪! 他气愤地给自己脸上重重扇了一巴掌,可心中的怒火依然无法平息。 “唉……” 他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最后打开门走向前院。 他心里憋得难受,非得找个人聊聊不可。左思右想,觉得只有林祯能听他说。跟贰大爷、叁大爷说了只会自讨没趣,刘海中不会帮忙,阎埠贵肯定嘲笑他;跟三位大妈说更是无济于事,她们只会觉得丢人;聋老太太年纪大了,傻柱不愿总去麻烦她,跟绕着弯找刘玉华一样,他丢不起这个人;跟同龄的发小们更不行,只会让他更难堪。毕竟小时候他们都挨过他的揍,现在要是去诉苦,许大茂非乐得跳起来不可。思前想后,也只有林祯合适。 林祯虽然脾气急,但从不搬弄是非,为人豁达,也不记仇,更不会轻视他人。林祯的妻子娄晓娥更是端庄大方,从不计较琐碎之事,也不爱背后议论别人。 傻柱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如许大茂和刘光天聪明——他们早明白林祯的好,所以才争着巴结他啊。 林祯一家人正围着桌子吃饭,见傻柱一脸沮丧地站在门口,笑着问:“是不是被秦淮茹赶出来了?没饭吃了吗?” “啊……不是,我是想跟你聊聊天,不过你现在在吃饭,算了,别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 林祯看他态度真诚,一脸心灰意冷却又欲言又止的模样,摇摇头说:“行了,别回去了,去林国林家的屋子里说,有什么话简单说说,我听听怎么回事,说不定能帮你想想办法。” “这不会耽误你吃饭?” “别担心,夏天我也不是特别喜欢热食,你简单说说就行。行,好!” 林祯察觉到傻柱是特意找他单独谈的,便给他几分面子,进了林国林的屋子里聊。 傻柱坐下后,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 眼眶微红,低头叹道:“这辈子算是白过了,逼着签了这个保证书,可我不签的话,仅靠那点补助票,一个人根本没法过活,现在又没有私人的餐馆,我连个私活都接不到。” 林祯听完后,平静地问:“如果以后你找到工作了,秦淮茹还是不肯给你生孩子,到时候棒梗等着结婚,你会把老何家的房子给棒梗吗?” 傻柱摇摇头,“要是我找到工作,有能力养家,秦淮茹怎么会不给我生孩子呢?” “哼,你没被辞退时还能养家,回到食堂那几天怎么没和她同居?你还在做美梦?她要是想生,早就给你生了!” “唉……心里憋得慌,这话说出来能让我舒服些,院里也就你不会嘲笑我,也不会记仇,愿意听我讲这些,说实话,我不知道以后会如何抉择,这次实在是 无奈,签字按手印后,我觉得我和秦淮茹之间变得陌生了,唉……头痛啊!” 林祯站起身,摆摆手道:“算了,看你这副要死的模样,给你一颗定心丸,你的房子丢不了,那种私人写的保证书,就是成堆搬出去,搬个十筐八筐,也毫无价值,哦不对,有一点用处,可以用来擦屁股,哈哈。” 傻柱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真的?” “这当然是千真万确的事,你以为这份保证书是街道办事处盖章,还是轧钢厂认可的?你入赘过来,人人都清楚,何家老宅归飞彪所有,与你毫无关系。秦淮茹逼你签字,是因为急得没办法,你心里明白就好,别告诉她,你们就这样过日子。有情分就珍惜,无情分就当是搭伙过日子,别再瞎折腾了。” 傻柱点点头,感激地说:“谢谢你,你这一番话让我心里豁然开朗。我刚才简直想找个地方吊死,太窝囊了!” “都是你自己找的麻烦!现在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等你过上好日子,每天喝点小酒,听秦淮茹和贾张氏甜言蜜语哄着,你照样会迷茫犯傻!” 傻柱连连摆手,“不会不会,如果真能过上好日子,我就让她马上给我生孩子!” “如果你现在让她生孩子,何保城那个何叔肯定会让你靠他撑着,只要聋老太太还活着,也一定帮你一把,连雨水都不会袖手旁观。你呀,真是个愣头青,如果有决心,今晚就把秦淮茹弄进屋办事,生不了孩子就去医院检查,一天干三遍活,直到怀上为止!” 傻柱尴尬地笑了笑,“你说话比聋老太太还狠,当年你这个法子差点把许大茂累垮,算了算了,我还是先去找份工作,等淮茹消气再说。” “你这家伙就是让人头疼,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说得就是你这种畏首畏尾、前怕狼后怕虎的人,活该被秦淮茹逼着写保证书!” 林祯毫不留情地数落,让傻柱抬不起头。 红着脸说:“我就知道找你聊天少不了挨骂,不耽搁你吃饭了,我先走了,谢谢你啦!” 傻柱赶紧溜了。 林祯叹了口气,忍不住笑了出来。 罢了。 秦淮茹就安心养傻柱十年,之后生死各安天命。 保证书毫无意义,不想养也得养,自己拴住的驴,就得用心喂养。 傻柱刚进屋,秦淮茹就把晚饭送了过来。 依旧是两个粗粮窝头、半碗咸菜,还有一大碗稀面汤。 傻柱也不推辞,拿起就吃。 秦淮茹说:“你娘醒了,还在生你的气,待会你去给她道个歉?” “好,我吃完就去。棒梗今天让我进屋吗?” “看你这话问的,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你进屋了?” “那行,我一会儿就去。” 秦淮茹回去后把保证书的事情告诉了贾张氏。 贾张氏这才稍微安心。 “淮茹,这次一定要盯紧了,等棒梗到了找对象的年纪,就让傻柱搬走。” “晓得啦妈,不只是这个,您看看第一条,他必须出去工作,不 的私的、明的暗的,要是没收入,别指望棒梗养他。” 贾张氏将保证书压在柜子最底下,与易中海的遗嘱放在一起。 这两张纸,就是她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吃过饭,傻柱来认错,贾张氏敷衍地回应了两句。 从此,傻柱便这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至于找工作,他依旧每天早晨出门,晚上空手而归。 转眼间,又过了一个多月。 第218章 自大 这一天,林祯正在办公室整理文件,突然接到杨厂长的电话。 “小林啊,明天是周日,跟我去拜访一下大领导家。你等下通知许大茂,你负责做饭,他负责放电影,领导周日要请客。” “嗯,明白了厂长,我这就去叫许大茂。” 挂断电话后,林祯心里盘算着日子,果然到了那个关键节点——大领导邀请吃饭,傻柱初次登场的时间。 因为自己的介入,剧情已经偏离原本的轨迹,所以她比预期更早就跟领导熟识了。 这次,许大茂在背后说工友坏话而被驱逐出领导家的事情或许不会再发生。 第二天吃过早饭,林祯正打算和许大茂一同出门。 傻柱突然出现在前院。 “林祯,你们俩要去哪儿?” “杨厂长让我们过去加班,你有啥急事?” 傻柱瞥了眼许大茂,犹豫着没开口。 许大茂轻蔑地说:“说啊,还怕我笑话?你现在还有资格讲面子?” 傻柱皱眉道:“你少得意,就算我落魄也不会让你来取笑,离远点!我还有正经事要问!” “嘿!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蛮横!你……”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一大清早你们这对亲戚闹什么!” 林祯看着傻柱和许大茂站一块儿就头疼,这两人还没说三句准能掐起来。 “傻柱,有话直说,你都这样了还顾忌什么虚头巴脑的!” “不是顾忌这个,我是担心许大茂那小子找机会害我。” “喂!老倔, 少胡说八道!就因为我现在过得不如从前,你就这样咒我?你要是说刘光明阴我,还可能有人相信,可现在我跟许爷正舒坦地过日子呢,有必要招惹你这堆烂泥吗?” “闭嘴!” 林桢立刻阻止了许大贵,“不管怎么样,他可是你姐夫,别没完没了地挖苦他!” 许大贵急忙缩回脑袋,嘿嘿一笑:“我错了,我错了。我去门口瞧瞧车来了没,不听老倔说什么,成?” 看着许大贵一溜烟跑到门外,老倔感激地瞥了林桢一眼。 低声说道:“自从上次写了保证书,这一个月我天天出去找活干,可根本找不到,就算是有私活,人家也不愿意给。我琢磨着你跟张瘸子他们熟,能不能帮我问问,让他们给我介绍个私活。我现在的生活……” “停下!” 林桢不耐烦地打断了老倔的话,“上次已经跟你讲清楚了,别瞎折腾,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老倔一愣,“我没有瞎折腾啊,我找活是为了能稳定赚钱,然后尽快再要个孩子。” 林桢说道:“如果你想孩子,那就直接跟秦淮如住一起好了。至于找活嘛,那纯粹是瞎折腾。现在别说没私活,就算有,马上也会没了。我听说老冯头和张瘸子都已经洗手不干了,你就别去打扰他们了,安安稳稳跟秦淮如一起过日子,混一天是一天。” 老倔皱眉叹气道:“唉,这日子过得真让人憋屈。” “林师傅,车来了!别跟老倔啰嗦了!”许大贵在门口兴奋地喊起来。 门口停了一辆专用轿车,是专门为杨厂长服务的。 今天司机特意过来接林桢和许大贵。 两人坐上车后,许大茂仍不忘向傻柱挤眉弄眼,“傻柱啊,这一辈子怕是你连专车都没坐过?” 傻柱冷笑一声未作回应,直到专车驶远,才嘟囔着骂道:“ 许大茂,得意个啥,真让人作呕。” 很快,专车载着他们进入了领导的大院,这是许大茂头一回前来,他兴奋地问林工:“林工,这里住的可都是些大人物?” “闭嘴!我跟你说,一会儿干活的时候多动手,少说话,能点头就别开口。就你这种在胡同口耍滑头的心思,三言两语就能露馅,知道什么叫丢人吗?” “是是是!我保证从现在开始不说话了!” 秘书小王先把林祯和许大茂领到后厨,杜师傅急忙迎上来。 小王笑着说道:“林工,今日用餐共有八人,您看着安排就好,让杜师傅协助您,我稍后也能帮忙,辛苦您了。” “行,这事不用你操心了,把许大茂带下去。” 小王点头,然后将许大茂带到放映室,递给他一部片子,并叮嘱他立刻着手准备,二十分钟后就开始放映。 许大茂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忍不住说道:“您尽管放心, 这行十多年了,从未出过岔子。同志啊,听您刚才和林工的对话,您们关系应该不错?他常来吗?” 小王皱眉道:“你就专心放电影,别多问!” 许大茂浑身一抖,连忙说:“是是是!您有所不知,我和林工熟得很,我不是在打听什么,就是这性子,藏不住话……” “行了!我听林工提过你的性格,要不是这样,就你接连打听的态度,早就被赶走了,也只有秦京茹能忍受你!” “啊?!!!” 许大茂震惊不已,没想到秘书小王竟对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小王离开后,许大茂得意得不得了。 嘿! 没想到在这儿我也有名号了! 这么说来,院里的能人除了林工就数我最厉害咯? 这一趟来得可太值了,原来林工和大领导的关系这么铁,跟着他真是没选错! 直到下午三点过,司机小吴才将林祯与许大茂送回四合院。 许大茂兴奋得一进门就想显摆一番。 被林祯随手拍了一下脑袋后闭上了嘴,“跟我来林国林家的屋子里,有些话要跟你说。” “好!” 许大茂愣了一下,低头跟着林祯进了屋,林国林便带着弟弟们离开了。 许大茂陪着笑脸说道:“我真的不是有意炫耀的,请您别生气。” “坐,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并不是责备你,别紧张。” “呼~” 许大茂松了口气,笑着回应:“您说,我一定牢牢记住。” 林祯望向门外的蓝天白云,语气平静地说:“从今天起,收古董的事就完全停止了,不管多好的东西都别再收了。” “明白!” 只要林祯直接吩咐,许大茂从来都是毫不犹豫地答应。 林祯接着说道:“以后你要安分守己,毕竟过去的麻烦不少,别再张扬了,懂了吗?” “晓得,我现在老老实实的。” “另外,今天去领导家的事情绝对不能跟任何人提起,更别说是我跟大领导关系密切。” “嗯!” 许大茂思索片刻,好奇地问:“为啥呀,您认识领导,这不是很有面子的事嘛?” 林祯笑着说道:“哟,我还以为是我仗着他那身份呢,其实我和他也就是忘年之交,认识多年啦,你瞧我家那些不断档的茶叶点心,还有市场上买不到的稀奇瓜果,都是他给的。不过我才不像你那样得意扬扬的,懂了吗?” “明白了,你就放一百个心,我绝不会给你添麻烦。”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 转眼间尤凤霞高中毕业,没有继续升学,而是留在首都工作。在林祯的安排下,她顺利加入轧钢厂,成为林祯属下的实习助理,跟着苏雨梅学习业务。 阎解方与刘光福虽然也在上班,却没进轧钢厂,而是在周边的小厂里打工。 最近刘光福满心都是尤凤霞。毕业后他一心想要成家立业,而尤凤霞独居易中海留下的房子,自然成了他的首选目标。 刘光福屡次叫刘海中找尤母提亲。 刘海中也看中了尤凤霞的条件,如今他在轧钢厂任小组长,跟随李副厂长办事,手头已有几分权势。 林祯这几年行事低调,刘海中已不再将他放在眼里。 这个周日,他吃完早饭便一脸傲气地踱步到中院尤母家。 若这次尤母仍拒绝刘光福上门入赘,他打算让尤凤霞返回南方。 --------------- “咳咳,大娘,您吃过了吗?” 刘海中大大咧咧地闯进屋内,也不等尤母招呼,直接坐在了正位的椅子上。 “哎哟,刘组长,刚吃完饭,您找我有啥事儿啊?” 这些年刘海中靠着攀上李副厂长这棵大树,在轧钢厂混了个组长的位置。虽说是小官,但权力不小。 上任没几天,他就把二儿子刘光天的领班职位给撤了,换成了大儿子刘光齐。 无论是在厂里还是四合院,刘海中现在过得比以前强多了。他已经不乐意别人叫他贰大爷了,大家都得尊称他为刘组长。 反倒是林祯这几年一直很低调,除了上班,就是在家听广播。 就连平日里爱 的许大茂、刘光天和傻柱也都安分了不少。 刘海中因此更加得意,觉得自己站在了人生的顶峰,对四合院里的邻居们 。 前几天刘光福大学毕业的时候,刘海中就跟1大妈提过,想让刘光福倒插门娶尤凤霞,好让她养老送终。 1大妈一听“养老送终”四个字,就想起易中海,心里有些抗拒。而且她也看不上刘家老三光福,觉得让凤霞嫁过去对她不好。 当时就回绝了刘海中。 之后刘海中也就没再提这事,不过他借着职务之便,直接在厂里找过尤凤霞。 结果还是被拒绝了。 刘海中觉得脸上挂不住,这次是他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提出这个要求。要是1大妈和尤凤霞还是不给面子的话,他就打算去找李副厂长,想办法把尤凤霞调回南方玻璃厂。 刘海中坐定后环视四周,语气平静地问:“凤霞那丫头呢?怎么不见她?” 大婶答道:“去前头教林祯家孩子做功课了。您有啥事直说就行。” 刘海中眉头微皱,“让她过来,有些话我要当着你们娘俩的面讲。” 大婶愣了一下,“哦……好,您稍等,我去喊凤霞。” 刘海中点点头,目光扫过,闭目等待。 大婶匆匆赶往前院,将刘海中来访的事告知尤凤霞,后者心中顿时生出几分反感。 “妈,我不去。不就为了让刘光福倒插门到咱家吗?您告诉他,想咋整都行,我可不怕!” 大婶劝道:“还是跟我一起去,咱们一起把话说清楚。不是怕他,就是瞧不上刘光福,别跟他起冲突,这段时间别惹林祯烦心。” 尤凤霞略作思索,转身对林栋林梁说道:“别告诉爸,我不想让他为这事操心。” “晓得啦,小姑!” 大婶和尤凤霞走后,林栋林梁立刻跑去通知林国林家兄弟。 他们听从尤凤霞的意思,没打算告诉父亲,但觉得应该让哥哥们知道。 林国听了微微一笑,“这种小事没必要惊动父亲,我们几个足以帮凤霞姑解决问题。” 林家兄弟笑着调侃道:“不就是光福叔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嘛?要是能揍他一顿多痛快!” 此时林国林家均已十三四岁,正在上初二,正是血气方刚、跃跃欲试的年纪,一心想着为父亲分忧。 林国为人沉稳冷静,林家则性情洒脱不拘,两人性格迥异。 林国笑道:“老二,别光想着靠拳头解决问题。父亲常说,上兵伐谋,不动刀枪便能降服对手才是上策。” “咳,您又来了,得嘞,您先讲最好的法子,不成的话,咱们再合计。” 林国沉吟片刻,眼睛忽地一亮,笑着说道:“二大爷让光福叔倒插门,还不是因为那房子嘛。我以前听我爸说,对那房子感兴趣的,还有秦姨呢,秦姨可比凤霞婶更不愿意光福叔倒插门,与其咱们自己动手……” 林家人满意地一笑:“不如让贾家去搅合,毕竟贾家和老刘家关系不错,看看这次能不能闹起来!” “好嘞,就这么着,三弟四弟,谁去给棒梗传个话?” 林栋嬉皮笑脸地道:“让二哥去跟小当说,小当立马就会让秦姨跟着凑热闹。” 林家人皱眉道:“你怎么不去跟槐花说呢?她还听你的呢。” 林梁呵呵一笑:“得了得了,我去,咱们兄弟几个,也就我能清静会儿!” 林梁走到贾家门外轻轻招手,把棒梗喊了出来。 “林老四,啥事儿啊?” “哼,我没事不会来的,特地来提醒你,你看东边那家。” “东边怎么了?” 林梁压低声音道:“二大爷给光福叔提亲呢,让光福叔倒插门,你不去跟秦姨打个招呼?” “行啊!你这回倒是做了件正经事儿,谢谢啦!” 棒梗一溜烟跑回屋里,不一会儿,秦淮茹和贾张氏都出来了。 直接朝东边的大妈家去了。 “哎哟,二大爷,您这是来给大妈送东西的?” 秦淮茹一进屋就笑了。 贾张氏紧跟其后:“前两天我看见六根儿给您二大爷送了一罐猪油,估计是给您大妈送来的。要说您二大爷啊,真是我们院子的榜样,工作上受领导表扬,在生活里也让我们这些邻居夸赞呢!” 当然可以。以下是对原文进行改写后的版本: --- “没错,二叔对工人家属很关心,这是件好事,应该让轧钢厂和街道都好好宣传宣传。” 这对婆媳一进门就开始夸奖,直夸得刘海中心里一阵发烫。 他正在这里逼迫那些人给易老太和尤凤霞压力,忽然被闯进来的贾张氏和秦淮茹说得不知所措。 想想也是,自从自己做了组长,满脑子都是老易的房子,早就忘记该给她们娘儿俩送些东西了。 哪怕是一点玉米面也好,总比现在这么干瞪着眼睛施压强。 秦淮茹和贾张氏显然是故意找麻烦来的。 看在过去几年关系还不错的分上,刘海中努力克制自己没发火。 他有些尴尬地说:“我只是来问问凤霞以后的工作安排,是要留在京城发展,还是要回南方的玻璃厂,既然你们来了,我就先告辞了,你们接着聊,我回家了!” 刘海中离开后,易老太说道:“老姐妹,淮茹,多亏你们来帮我们解围。” 秦淮茹说道:“易大娘,您别这么说,易大爷临走前把凤霞妹妹托付给了我,上次我因为傻柱的事没能主持正义,导致雨水的婚事出了问题,这次轮到凤霞妹妹,我绝不能再错过,任何人都别想欺负她!” “唉,刘海中简直是疯了,非要把光福塞过来倒插门,也不管我家凤霞愿不愿意。” 贾张氏气愤地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看刘光福那副窝囊样,他根本不配!” 当年为了在院子里站稳脚跟,贾家和刘海中攀上了亲戚。 但现在刘海中想要动她们婆媳的利益,这层关系一下子就断了。 如果不是顾忌刘海中的地位,贾张氏刚才真会跟他吵起来。 刘海中回到家后越想越生气。 他与贾张氏、秦淮茹的想法如出一辙,在无利益冲突之时,他们三人同为院中最和睦的邻里。一旦出现利益冲突,所谓的亲密好友便瞬间转为势不两立的敌人。 刘海中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当年争夺老易房产时,自己与贾张氏争斗的情景,还被棒梗咬伤的记忆令他愤怒不已。 “哼!秦淮茹,你竟敢如此放肆!从明天起,你就负责清扫院子!” 秦淮茹和贾张氏在1大妈家中稍作交谈,确认尤凤霞不会招赘刘光福之后,才安心离开。而1大妈与尤凤霞也得知,是林梁向棒梗通风报信的。 尤凤霞忍不住笑了,“一定是那四个孩子自行商议出了这个主意,虽好,却只是治标不治本。” 1大妈说道:“没料到刘海中以工作相逼,他真有可能将你调回南方玻璃厂。要不要去问问林祯?我们母女俩实在无计可施了。” “嗯,我这就去问问哥哥,若真不行,即便回南方,我也绝不会嫁予刘光福。” 尤凤霞找到林祯,本不想让他卷入此事,如今也是无奈之举。既然林国、林家、林栋、林梁均已参与,再隐瞒下去,林祯知晓时,必然会责怪她。 果然,尤凤霞说明情况后,林祯十分不满。 “二大爷上次催促1大妈是什么时候?” “啊……三个月前的事了。” “为何现在才告诉我?” “好了哥,别生气了,当时以为只是小事,立刻就拒绝了,没想到他会变本加厉,若非是威胁我回南方,我都不会来告诉你的。” 林祯苦笑着摇摇头,“你们总是担心我会惹麻烦,其实完全没必要。就算我睡着了,也一样能摆平刘海中。要是再遇到这种事儿,一定要马上告诉我,拖得时间越长,就越复杂。” 尤凤霞懊悔地说:“都是我自作主张惹的事儿,大哥,现在还有办法解决吗?” 林祯轻笑一声,“小事一件。这次得让刘海中明白,即便是落魄的骆驼,也比普通的马强。虽然我不再插手闲事,但也不会让他对我置之不理。小龙,去把你的四个哥哥叫来,我要先听听他们是怎么处理的。” 不久,林国、林家、林栋、林梁陆续进了屋。 林祯问道:“是谁提议让秦姨去搅局的?” 林国道:“是我想到的,爸爸,我们不想打扰您,只是想让您帮个小忙。” 林祯笑着说:“初衷是好的,但这法子不好。即使别人捣蛋上百次,也抵不上福叔和二爷的一句真诚的告诫。” 林国疑惑地问:“爸爸,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去,先把你广天叔请过来,就说我要找他有事。” 广天正在胡同口与阎解成谈天。 听到林祯喊他,立刻跟着小龙走进了屋里。 “林哥,您叫我有什么事?” 林祯眉头微蹙,假装惋惜地说:“广天啊,看来你已经被二爷彻底放弃了!” 广天苦笑摇头,“早被遗弃了,自从他当组长,我就成了他的出气筒。不到三天,他就把我手下的领班抢走了。嘿,您不知道,这半年我过得有多惨,在家都不敢大声喘气。” 林祯说道:“我讲的不只是那个,而是二叔现在对光齐和光福格外偏心,唯独对你有意见!” “什么?这不对?光福在家也不敢大声说话,他可没法跟我哥比,我哥在家才是真的受宠!” “唉,看来你还不清楚二叔回馈光福婚事的态度,他已经软硬兼施逼了大娘三次,要光福入赘娶凤霞。刚才他又威胁说如果凤霞不和刘光福结婚,就不把易老的房子给光福,要是让凤霞带着大娘回南方,你再想想你自己,你的对象还没影儿呢,二叔替你操过心吗?” “哎呀!这么重要的事我居然不知道!光福也没跟我说,我爸也没提过,原来他们一直在瞒着我啊!” “所以啊,我听闻此事后就替你着急,要是刘光福真入赘娶了尤凤霞,你以后怎么有脸回家?” 刘光天气得几乎要从眼里冒出火来。 “这不仅仅是脸面的问题,光福是在背叛我啊,我们曾约定好共同对抗大哥和父亲,他这是要投降了,不行,我得立刻去教训他!” “我不怕你去,就怕你对付不了光福,反而被他控制。” “哼,收拾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刘光天说完便握紧双拳冲了出去。 林祯微微一笑,拿起茶杯慢慢喝着。 林国问:“爸,这步棋之后呢?要是二爷爷继续逼迫光福叔娶凤霞姑怎么办?” 林祯笑道:“这一步就够了,接下来的事情都会自然发展,根本不用我再动手,你们只需仔细观察,明天下午,你们的二爷爷就不再是组长了。” 第219章 一击必胜 刘光天自林祯家离开后,径直去了刘光福那里。他强压着胸中的怒火,将刘光福引至僻静的小巷深处。 古语云“不患寡而患不均”,若刘光福与自己一样两手空空,一无所有,那他也便释然了。 可是看看现在的局面,刘光福不仅即将迎娶美貌出众的尤凤霞,还要继承老易的房产。 而自己呢,连个伴儿都没有。 更让他愤懑的是,当年易中海病重之际,自己还装腔作势地守在病榻旁好些日子,最后竟然要将房产留给光福? “二哥,你究竟有何事?这般神秘兮兮,非得跑到这小巷子里才肯开口?”刘光天确认巷口无人后,冷着脸质问。 “光福,咱们是不是早有默契,站在同一阵线,共同对抗大哥和咱爸的压制?” “是啊,咋啦?” “嘿!还有脸问我咋啦?你说说,你打算倒插门娶尤凤霞的事,为何一直瞒着我?” 刘光福笑了笑,“二哥你怎么知道的?我不是故意隐瞒,而是觉得这事无关紧要。” “别 顾左右而言他,要不是林祯透露消息给我,估计等你搬进老易的宅子时我才知道。没想到你藏得这么好!是不是想投靠大哥,把我踢出刘家?” 刘光福确实有这样的打算。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讨好大哥和父亲,对刘光天几乎不闻不问。 关于倒插门的事情,更是从未向刘光天提起过。 听二哥如此说,刘光福咧嘴笑道:“二哥,你这话就不对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从前你是院里的老大,说一不二,可如今林祯低调得像透明人,我当然要跟随咱爸的步伐,不能再盲目追随林祯了!” “蠢货,你是在说我愚蠢吗?” “喂喂喂,别生气啊,我跟你讲真话呢,这话说出来可能不好听。如果你聪明的话,就跟我回去向咱们父亲认错,或许他能原谅你之前的不敬!” “去你的!你是不是欠揍?” 啪!啪!啪!啪! 虽然刘光福现在比刘光天高了一些,但因为年纪小,吃的饭少,力气自然不如刘光天大,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几下就被刘光天打得趴在地上。 “二哥,你怎么能这么用力?” “打的就是你!居然想把我赶走,跟大哥和父亲站在一边,还说什么要一起反抗我,我让你骗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敢觊觎尤凤霞的好,呸!” 啪!啪! 刘光天又挥了两拳。 刘光福捂着眼睛站起来就跑。 打完之后,刘光天觉得舒坦了,冷静下来却开始害怕。 ‘完了!完了完了!这几天我得躲一躲,回家父亲肯定要教训我!’ 回到家,刘光福往床上一躺就开始哭。 刘海中皱眉说道:“废物一样,你哭什么?你已经多大了,还不懂事?” 刘光福说道:“二哥把我骗出去打了我一顿,说我娶尤凤霞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我没跟他站在一条战线反抗你和大哥,那就是背叛他!” “什么?这家伙胆子不小!是谁告诉他的?” “除了林祯还能有谁?他刚告诉我,二哥就把我打了一顿。我现在明白了,父亲,要是你不把二哥制服,以后我都不敢提娶尤凤霞的事了,他下手太重了,我的眼眶都青了!” 刘海中心里有些恼火,低声道:“林祯这是存心捣乱,明摆着是被人当枪使了,尤凤霞肯定去找林祯帮忙了,所以才会闹成这样。别在我面前演戏了,谁也拦不住你娶尤凤霞,等会儿你就等着瞧!” 周一的上午。 刘海中忙完秦淮茹的事情后,确实将她安排去了卫生科。 原打算让她扫院子,但郭大撇子为了报复,直接让秦淮茹去清理女厕所。 这下秦淮茹可遭了殃,满心怨恨刘海中,却又不敢说什么,只能硬生生忍住。 中午时分,刘海中特意找到李副厂长。 准备给林祯点颜色看看,好让林祯明白厉害,以后不再妨碍三儿子迎娶尤凤霞。 可话刚说到林祯的名字,李副厂长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 啪! 李副厂长猛地拍了下桌子。 “住口!” 刘海中打了个寒颤,疑惑道:“厂长,我……” “我说让你闭嘴!刘海中!你太过分了!收拾了林祯还不够,接下来是不是想动我?” “不不不!您误会了,我真的没那个意思……” 刘海中慌忙摆手,他可不敢得罪李副厂长。 他的权势全靠李副厂长撑着,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根基,不过是依附他人罢了。 要是这棵大树倒了,他也得跟着栽跟头。 李副厂长气愤地说:“你今天下午就回到车间,这样的组长位置你不配担任,你根本经不起考验。我会向上级写报告的,希望你回去后能好好反思!” “啊!厂长,我我我……” “你在这儿磨蹭什么?我连一个字都不想跟你讲,赶紧出去!” 刘海中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提了一句林祯的问题,就被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顿,赶出了房间。 他心里纳闷,自己明明没错,为何会被打发回车间? 在李副厂长眼中,无论刘海中有多少个,也抵不上林祯一个人。既然林祯如今安分守己,不与自己作对,那么任何人也不该招惹他。 最终吃亏的还是秦淮茹,如果刘海中下午再找她麻烦,那她恐怕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此刻刘海中重新回到了车间当普通工人,而秦淮茹却无法回去,只能去打扫厕所,还被郭大撇子刁难。 听到刘海中回车间的消息,林祯在办公室轻轻一笑,对尤凤霞说道:“以后有什么事,立刻告诉我,别拖延,懂了吗?” “明白了哥,真没想到你即使进入了‘冬眠’状态,依然这么强势。” 旁边的苏雨梅补充道:“这都是因为他提前做好了准备,不然要是直接冬眠,很快就会撑不下去了。” 尤凤霞点头同意,但仍然有些忧虑:“二大爷回家后,会不会和我们起冲突?” “哈哈,这种担心多余。他把秦淮茹安排去扫厕所,你觉得下班后贾大妈能忍住不宰了他?傻柱会不会冲动地揍他?” “啊?确实如此!” …… 下班后,秦淮茹带着怨气先回到了家,把刘海中如何陷害自己的事情详细讲述了一遍。 贾张氏听后,嘴角连续抽搐了好几次,“该死的东西,他现在已经不是组长了,等会我就去撕了他!” 傻柱被气得脑袋发胀,“不行,我去教训教训刘光齐!” 贾张氏鼓动着嗓门喊道:“好好收拾他们一顿,太欺负人了!” 傻柱冲到后院一瞧,那对经常蹭饭吃的刘光齐夫妻竟没出现。 这天,刘光齐带着老婆董秀妮避开了,下了班接了孩子直奔家里。 老爹上午安排秦淮茹去卫生科打扫厕所,下午他自己也被遣回车间,要是再跑去四合院蹭饭,那简直太不识相了。 今晚,贾家必定会有场争斗。 刘光齐压根不想替父亲出头对付傻柱。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连招呼都没给老爹刘海中打,拔腿就跑。 刘海中下班回到胡同,站在四合院门口犯难。 他在附近转悠了好几圈,真不敢靠近贾家门口。 --- 第383章 耳背的老太太乐极生悲 刘海中在四合院的大门口徘徊。 忽然,胡同口走来许大茂,手里拎着一瓶醋。 “嘿,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刘组长嘛,您在这儿干啥呢?” 许大茂嘴角挂着笑意,近半年来他没少挨刘海中的训斥。 当上组长的刘海中到处摆架子,许大茂成了院里除刘光天外最倒霉的人。 以往,只要见到刘海中,他都会远远地毕恭毕敬地打招呼。 可如今,刘海中失势了,许大茂恨不得点响鞭炮庆祝。 刘海中脸色泛红,勉强挤出笑容说:“小许啊,哦不对,大茂,你这是去买醋?” “是呀,您知道我为啥去副食店买醋吗?” “肯定是你家醋没了。” “不对不对。”许大茂得意地说:“今天吃饺子,我是特意蘸醋的,你不问问我就这么吃,平常日子哪有吃饺子的道理?” “为啥啊?” “就因为开心呗!你这个组长刘又被叫成刘海中了!哈哈哈!” “许大茂,你……” “哼!”许大茂撇嘴转身回院里去了。 刘海中忍了好几忍,终究没骂出口。 但借着这股劲儿,他鼓足勇气进了院。 刚到穿堂门口,还没进中院,就被叁大爷阎埠贵从后头一把拉住。 “老刘,你别急着走啊!” 刘海中皱眉:“老阎,你又想干嘛?” 阎埠贵脸色阴沉:“我家上个月好不容易攒下的副食卡给你买了芝麻酱,结果你在我家一点威信都没立起来,阎解方和阎解旷还跟我对着干,你你,你把芝麻酱还我!” 刘海中不耐烦了:“一瓶芝麻酱至于吗?待会让我弟媳妇送过来不就行了吗,真小题大做,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阎埠贵毫不在意:“你要是组长的话还有可能帮我,现在你不是了,还怎么帮?我还送你芝麻酱干嘛?” “好好好,你别烦我了!” 刘海中气得甩手走了。 加快脚步小跑着想从贾家门口溜过去。 “站住!刘海中你这个天杀的总算回来了!你这个损人不利己的家伙,你到底对淮茹做了什么?” 啪! 贾张氏像一阵旋风似的冲出来,边骂边动手,伸手就是一个耳光。 刘海中急忙伸手拦住,弓着身子就逃。 “嫂子您听我说,我……” “哼!刘海中,你现在还有什么脸面?别说你了,院子里所有人都烦你!” “哎呀!您别抓我!” 刘海中有力气也不敢用,半年组长当下来,几乎和所有人结了怨。 现在说他是众矢之的也不为过。 外面围观的不少,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劝架。 甚至有几个凑热闹推波助澜的。 聋老太太拍手大笑,“打得对!张丫头,往他脸上抓,我支持你!哈哈……” 贾张氏越发大胆,一边抓一边骂,嘴角直抖。 二婶从屋里冲出来,怒喝:“你这聋子管得宽,多你什么事?” 聋老太太笑着:“我喜欢,你管得着吗!” 这半年刘海中见了傻柱就骂,对刘玉华也爱搭不理,还动过聋老太太房子的主意,所以聋老太太对他恨之入骨。 今日刘海中挨揍,聋老太太由衷欢喜。 二婶气得瘪嘴,可她不敢和聋老太太争执,只能去拉贾张氏。 “嫂子,你先放手。” “哼!不行!我以为你是亲人,刘海中竟让淮茹去扫厕所,今天这事没完!” 许大茂在一旁喊:“傻柱,别让我瞧不起你,上去啊,刘光齐天天骂你吃闲饭,你能忍?” 傻柱皱眉道:“我不打老人,刘光齐那家伙在哪?” 梁子下班时瞧见他载着董秀妮往南去了,估计是回窝避风头。听到这话,刘海中的底气瞬间瘪了,大儿子都开溜了,还折腾啥,越折腾挨揍越狠。 他奋力从贾张氏的拉扯中挣脱,拽着老伴贰大妈回屋,紧紧关门,任凭外面贾张氏怎么叫骂,就是不出来。 刘光福刚好进门,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傻柱飞起一脚。刘光福虽然没啥本事,但逃命可不含糊。 傻柱这一脚正中他的屁股,把他踹得踉跄几步,摔在地上,满嘴泥巴也顾不上,爬起来继续跑。傻柱觉得不过瘾,好久没动手了,这种 让他回味无穷。 这一幕让聋老太太乐得直笑,连拐杖都掉地上了。 忽然,她笑声中断,迅速捂住胸口。 刘玉华察觉异常,赶忙扶她进屋。贾张氏也不闹了,围观的人也慌了神。 刘海中躲过一劫,在屋内不停地和贰大爷谢天谢地。 聋老太太脸色发白,缓了口气,苦笑说:“大半年没这么开心了,笑岔气了,没事的,别担心……” 话音未落,林祯走近来。 原本不想掺和的,听傻柱说聋老太太差点晕过去,只好跟着去后院看看。林祯给她把了脉,眼神透着无奈。 老妇人已是油尽灯枯,若能清心寡欲,不受喜怒哀乐困扰,或许还能多撑些时日。然而她刚刚因喜悦过度,耗损心力,正应了那句“乐极生悲”。 如今,老妇人心神亏损,五脏六腑已无法填补损失,寿命将尽。 老妇人明白自身状况,笑着说道:“林祯啊,我都快百岁了,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呵呵呵,我这个老祸害已经赚了不少了,有什么话直说无妨,别瞒着我。” 林祯见老妇人坦然自嘲,心中颇为敬佩。 他不禁微微点头,说道:“老太太多虑了,事情很简单,俗话说‘五福临门’,其中一福便是善终。您对玉华母子仁慈,没重蹈大爷覆辙,这是您应得的。” 老妇人点头,面向前来探望的众人说道:“我早该离去了,熟识的人都已相继离开,唯独留下我一个。虽说这些年玉华和飞彪陪着我,但我依旧感到孤寂,离去也罢。我走后,这屋子归玉华所有,谁也不许争夺。除了玉华,只有林小凤能住进来,即便小凤将来不与飞彪成婚,这屋子也少不了她的份额。” 林祯道:“这点您尽可放心,没人敢抢玉华的房子。” 老妇人摇头道:“玉华母女无需如此麻烦。林祯,你现在就让小凤认玉华为干娘,我便把这屋子赠予小凤,日后无论小凤是否与飞彪成亲,这屋子都只能属于她一人。” 第220章 突然晕倒 说实话,林祯对房产并不太在意。 毕竟前两年才扩建了两间房,一家人够住就好。 八十年代来临,当岳父母从 返回后,凭借他们的经济能力,自然不会为住房发愁。 然而,为了帮助玉华守住房子,让她免受购房困扰,林祯最终应允了聋老太太的请求。 “您尽管放宽心,老太太。玉华对小凤一向关爱备至,这干女儿早就认定了,至于她日后与飞彪的事情,全凭孩子们自行决定。无论如何,小凤始终是玉华半个亲生女儿。” 聋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如此便好,送我去医院,这几日我不想惊扰到孩子们。” 聪慧如她,大笑岔气之后,便觉身体轻飘飘的,知道时日无多。 为了体面地离开,她主动将房产与林祯的小女儿绑定,并要求住进医院。 傻柱蹬着三轮车载她抵达医院,院内住户纷纷派人探望。 即便是刚遭辱骂的刘海中一家,也让刘光天随行前往。 众人陪着聋老太太去往医院后,院子总算恢复了平静。 刘海中夫妇松了一口气。 二大妈仍心有余悸,“可别让我们承担聋老太太的丧葬费用,这可是她自己笑死的,活该!” 刘海中叹息,“就怕傻柱那家伙胡来惹事,我现在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人人巴不得踩我一脚!” 二大妈不解,“上午出门时还好好的,怎的下午回来就成了这般模样?” “唉……难以启齿,我又犯糊涂了,是不是又把旧事忘得一干二净?” 刘海中懊悔得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究竟怎么回事?”二大妈追问。 “唉,昨天的事不用说了,肯定是尤凤霞找林祯帮忙了,林祯才让那个狗东西动手的。我一直觉得林祯挺老实的,就没怎么在意他,想着给他点教训。上午刚教训完秦淮茹,接着又去给李副厂长告状,结果……唉!” “然后李副厂长就让你走人了?” 刘海中无奈地点点头。 “我才刚一提到林祯的问题,李副厂长就像疯了一样,冲着我就开始骂,下午我就回车间了。这还不算,估计明天还会有更严重的惩罚。之前被我举报过的锻工车间生产主任,今天下午见到我就冷笑,看来明天我得去打扫院子了。” “什么?老刘,你怎么又犯傻了呢?你忘了吗,几年前你半夜差点摔死那次?你忘了吗,光齐刚准备找林祯麻烦时,就被调到卫生科扫了好几年厕所的事?你怎么就不吸取教训呢?” “唉,说什么都迟了,都怪我最近太得意忘形了。在轧钢厂除了李副厂长,我对谁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弄得四面树敌,谁都想报复我。” “那可怎么办啊?你是不是应该去找林祯认个错?” “唉,你这建议简直太差劲了,想都不要想。或许林祯根本不知道我要陷害他,是我忽视了他和李副厂长的关系。他在厂里经营多年,不管是杨厂长的人还是李副厂长的人,都不敢轻易得罪他。我偏偏要去针对他,也只能说我自作自受。” 贰大妈更加忧心忡忡,生气地说:“老刘啊,你真是糊涂透顶,你怎么不早点跟我商量呢!” “行了行了,别说这些了,我心里比你还难受。我以后步步为营都难,你快去做饭,一会儿光天那小子回来,发现饭还没做好,肯定又要 !” 刘光天昨晚没回家,躲在朋友家过夜。 今日父亲被遣返车间,总算能昂首挺胸归来了。 刘光天摇摇晃晃回到家里,刚刚出院,便被林祯喊去医院。一路上想对父亲刘海中说的话,此刻都还没机会讲。 一进门,刘光天立刻坐在刘海中面前,嘿嘿一笑:“爸,您该听说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话?” 刘海中抿抿嘴,没有回应。 刘光天得意地接着说:“爸,您当年站得多高,这次就摔得多惨。别怪儿子笑话您,要是您把我当儿子,也不会一上任就撤了我的领班,也不会给光福介绍对象,还对我不管不顾!” 贰大妈赶紧端上饭菜,一反常态,不再刻薄。 她笑着说:“行啦,光天,少说你爸的事了,他现在心里不好受呢。我问你,傻柱刚才说什么来着?” “当然说了,妈。您是想问秦淮茹的事,还是聋老太太的事?” “两个我都想知道,别吊胃口啦,快说!咱们家就算有矛盾,也得关门解决,不能让外人欺负,你也别帮着外人欺负你爸!” 刘光天皱眉道:“妈,您这话听着可有点不对劲,我可不会那样。不过傻柱说了,事情总有因果,不管是秦淮茹扫厕所,还是聋老太太出事,这事都跟你直接有关,但他不与长辈计较。父债子偿,要是我哥再敢进院子,傻柱见了就会动手。” 刘海中脸色铁青,沉默不语。 贰大妈担忧地问:“那光福和你怎么办?” “我怎么可能有问题?我也是受害者啊。我不帮傻柱揍大哥就已经够克制了,至于光福那家伙?简直毫无骨气,刚才在街上差点向傻柱跪拜,直呼傻柱为爷呢。不过傻柱已经饶了他。” 啪! 刘海中气得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刘光天惊讶地瞪大眼睛,“爸,您怎么还有心情拍桌子呢?您现在应该低着头走路,夹紧尾巴……咳咳!算了不说这个了。反正傻柱顶多嘴上不饶人罢了。至于大哥嘛,只要他胆敢有所行动,肯定会被教训。” “行了老刘,消消气,只要傻柱不纠缠我们,事情就好商量。” 刘海中沉默片刻,满心懊悔地说:“以后院子里没人愿意跟我们来往了,我们的名声比两年前的贾家还要糟糕。” 刘光天对此毫不在意,自顾自地拿起棒子面锅饼大口吃了起来。 聋老太太没能熬过第二天,当晚便离世了。 因为她生前善于维护自己的家族形象,又擅长装糊涂,真正开罪的人不多,加上她的辈分实在很高。 她的葬礼远比易中海的风光,整条胡同几乎每家每户都派代表参加,街道办事处也派人前来吊唁。 聋老太太死后,刘玉华立刻把她在世时住的何雨水的房子锁了起来。 这一次,没人敢说一句话。 刘海中对院里的事务避之唯恐不及,更不会做那种送上门找死的事去争夺房产。 贾家最近也不顺遂,秦淮茹的工作遇到了阻碍,担心再次出问题会丢掉饭碗。 再加上聋老太太临终前的遗言,房子已经与林祯有了牵连。 没有哪个笨蛋会像刘海中那样愚蠢,自大地去招惹林祯。 因此,何雨水的房子就这样闲置下来,而刘玉华带着飞彪安稳地居住在后院。 日子过得飞快,转瞬间就到了1978年的秋天。 这一天,四合院里弥漫着欢乐的气息,林祯和娄晓娥站在家门口,身边站着十五六岁的小龙和小凤。 阎解成与于莉夫妇、刘建国和他的妻子、还有贾张氏和秦淮茹婆媳等人,也都聚在门口,有人甚至跑到胡同口探望。 大家都焦急万分,只为了等待自家孩子的归来。 院里的林国、林栋、刘媛媛、刘嘉城、棒梗和小当等人,高中毕业后积极响应号召,奔赴山区或农村参与建设。 如今政策春风到处吹拂,这些孩子也该回来了。 这几天,胡同里不少孩子陆续回城,偏偏四合院里的孩子还未见踪影。 林祯、阎解成、刘建国等人每天都守候着。 突然,何飞彪像一阵风似的冲进院子,兴奋地喊道:“回来了!回来了!” 娄晓娥心头一喜,急忙问:“谁回来了?” 何飞彪笑着答道:“是大儿子林国和儿媳媛媛回来了,嘿嘿!这回能尝到他们的喜糖啦!” 今年林国二十二岁,刘媛媛二十三岁,两人毕业后被分配到同一个地方。 自小一起长大的他们,在下乡时更是形影不离,感情日渐深厚,最终在当地领导的见证下结为夫妻。 如今,林祯一家和刘建国一家成了亲家,而且刘媛媛已经怀有身孕。 得知孩子们归来,两家人都满心欢喜地出门迎接。 林国和刘媛媛见到父母,激动得热泪盈眶,立刻向双方父母行礼。 林祯和娄晓娥非常满意,刘建国夫妇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前院的两家人正沉浸在喜悦之中。 槐花气喘吁吁地冲进中院。 “娘,我哥回来了,马上就到家了。他,他,他……” 秦淮茹愣了一下,“你哥怎么了?快说!” “他好像也带人回来了,似乎是成亲了。真是怪了,怎么事先也不通知一声呢,而且,而且……” 贾张氏不耐烦地打断道:“槐花别吞吞吐吐的,到底怎么回事,赶紧说清楚!” 槐花说道:“那个女人还带着一个女儿和一对双胞胎儿子,不知是不是我哥的孩子。” 一直低头沉默的傻柱突然抬起头。 满脸震惊地道:“什么?我哥居然带了个女人和三个娃回来?他之前从未提起过,这下子可以确定了,肯定是个带着三个娃的寡妇。” 扑通! 傻柱话音刚落,秦淮茹眼前一黑,直接摔倒在地上。 第221章 单身的人 尽管这些年孩子们都在外地,但一直保持着书信或电话联系。 据院子里的人所知,外出的孩子里,只有林国和刘媛媛结了婚。 其余的依然是单身状态。 秦淮茹还在为棒梗的婚姻大事以及住房问题操心。 忽然听到槐花说棒梗带了个女人和三个孩子回家,她立刻意识到这三个孩子肯定不是棒梗的。 如果是的话,棒梗早就写信告诉家里了。 他不可能一直隐瞒着直接领回来。 这个消息对秦淮茹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她比谁都明白带孩子的寡妇意味着什么,她根本无法接受棒梗娶个带孩子的寡妇。 当时一口气没上来便昏倒在地,傻柱急忙掐人中、拍后背才将秦淮茹救醒。 贾张氏气得直跺脚:“傻柱你这个混账!胡咧什么?棒梗亲口跟你说的?你当淮茹是那么好骗的?淮茹你莫要动气,这事纯属子虚乌有。说不定是棒梗想给你个意外惊喜,你自己在这儿自己吓自己,等他回来不就 大白了吗?”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急忙说道:“槐花,快给我倒杯水。傻柱,扶我坐下,咱们一起等棒梗回来。” 不久,棒梗带着一群人进了院子。这些年他几乎没再见过林国林家的人。 他冷着脸,趾高气扬的样子,原以为一进门就能见到林国林家或林栋林梁。 没想到一个也没碰到,反而是见到了三爷阎埠贵。 阎埠贵正给花浇水,抬头看见棒梗时愣了一下,扶了扶眼镜。 “棒梗?哟!长这么大了啊!” 棒梗点点头,笑着说道:“三爷,您身子骨还硬朗。” 阎埠贵连忙点头,笑着说:“挺好的,这几个是你带来的?” 棒梗回头介绍道:“这是我媳妇陶秀容,这是咱们的三个孩子。秀容,这是三爷,以前可是咱院子里的头儿。” 陶秀容眼珠一转,立刻笑嘻嘻地说:“三爷好啊,听贾梗说过您细心,照顾着每家每户。今日一见,您确实是个和蔼的老者。” 阎埠贵呵呵一笑:“哈哈,多谢夸奖,快回去,你婆婆和奶奶都在盼着呢!” “走!”棒梗侧过头,面无表情地带着陶秀容和三个孩子离开了。 阎埠贵赶忙将水壶放下,急匆匆地奔回屋里。 “老婆子,你知道刚才我在门口看见谁了吗?” 三奶奶疑惑地问:“谁啊?” “棒梗!” “哼!棒梗有什么稀奇的?” “你不知道,棒梗带了个女人回来。这女人看着比他年长四五岁,还领着三个孩子,看起来都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叁大妈嘴角一扬。 “这怎么可能?要说是以后飞彪能娶个寡妇,我或许还能信,毕竟那是老何家的旧习。可棒梗是什么人?他那么自私,会娶寡妇?还要带进城?你以为他真是傻子?” “小点声!胡说什么呢?要是让玉华、林祯他们听见了,得多尴尬?” 叁大妈勉强笑着:“我只是打个比方嘛。你怎么知道那三个孩子不是棒梗的?” 阎埠贵笑答:“长得根本不像。再说,要是他的孩子,他怎会不早告诉家人?老嫂子和秦淮茹以前也没提起过,我觉得这事多半是在瞒着家里人,既然是隐瞒的,就肯定有问题!” “行了,咱们别掺和了,还是等等林梁回来。唉,英楠天天念叨着林梁,真不知他们俩能否结为亲家。” 阎埠贵笑道:“别太勉强,应该没问题。” 中院里,棒梗已经带着人进了屋。 秦淮茹好几年没见到棒梗了,这一见,心里感慨万千。 旁边的女人约莫二十六七岁,长相倒是十分秀丽,那双眼睛仿佛比自己的更能洞察人心。 三个孩子,大的是个女孩,大概五岁,另外两个是双胞胎男孩,顶多三岁。 怎么看都不像是棒梗的血脉。 秦淮茹强忍对儿子的想念,板着脸坐在门口问:“棒梗,这是谁?你为何之前从未提起?” 棒梗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是我媳妇,陶秀容,妈,我没提前告诉您,抱歉。” 秦淮茹的声音微微发颤,她问:“这三个孩子怎么办?” 棒梗瞥了一眼孩子们,依旧平静地说:“是我的孩子。” 秦淮茹长舒一口气,又试探性地问:“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早说?” 棒梗苦笑道:“我是他们的继父,半年前的事……” “妈!您怎么啦?” 秦淮茹直挺挺地往后倒去,槐花吓得大喊起来。 幸好傻柱反应迅速,几步冲过去扶住,才避免她后脑撞地。 棒梗也急忙上前扶住,“妈!冷静点,听我说完!” 秦淮茹紧咬牙关,脸色煞白,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 傻柱焦急地说:“你妈晕了,得赶紧弄醒!” 棒梗瞪了他一眼,“少在这添乱!” 贾张氏也催促:“傻柱,你出去!” 傻柱心里一沉,刚要发作,陶秀容开口了:“傻爸,您先避一避,棒梗最近就是这样,您别往心里去。” 傻柱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陶秀容,心想这姑娘比棒梗明事理多了。 回头一看,秦淮茹已被棒梗按着人中缓过来了,他点点头:“行,我去请叶大夫来,你们慢慢聊,别急。” 棒梗让秦淮茹先在床上躺下。 他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到床边,语气有些无奈:“妈,您听我说完,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秦淮茹虚弱地摇摇头,“妈没事,就是累着了。秀容带着孩子们去傻柱那儿,槐花准备饭,我歇会儿就好,不用太担心。” 众人散去之后,秦淮茹忍不住落泪,质问棒梗:“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糊涂了?怎么会出这种差错?” 棒梗叹了口气,说道:“妈,我不是糊涂人,这事儿也是迫不得已。您别担心,过些日子秀容就得搬出四合院。我就长话短说了,您听一下就行。” 数年前,棒梗只身被派往东北山区。 原本只想混日子的他,在那里结识了一位好友——村长的儿子陈大宏。 虽然说是朋友,实际上棒梗是刻意接近的朴实之人,有了村长儿子的支持,他在当地很快站稳了脚跟。 陈大宏比棒梗年长五岁,被首都来的棒梗迷得晕头转向,视其为亲弟。 而陈大宏的妻子正是陶秀容。 若论容貌,那可是方圆十里无人能及的美。 棒梗可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老实,自然动了些歪脑筋,但因忌惮陈大宏父亲的威严,他并未轻举妄动。 他虽未有所行动,但陶秀容却是个精明且有手腕的女人,眼光甚高,一心想要攀爬到更高的位置。 常常听棒梗讲述首都的事情,她早已在心底向往那样的生活。 不过那时候这只是幻想,从未有过实际行动。 世事难料,三年后的某一天。 陈大宏带着棒梗一同上山挖野粮,忽然遭遇了黑熊的袭击。 陈大宏见状欣喜若狂,掏出枪,举起猎叉便要击杀黑熊,还不停叫棒梗帮忙,这次他要成为村里的英雄。 然而棒梗从未见过黑熊,被黑熊凶狠的咆哮吓得魂飞魄散,虽然手中也有武器,却没有帮陈大宏,而是拔腿就跑。 当陈大宏察觉到棒梗逃跑时,黑熊已经扑到了他的面前。 山熊皮坚肉韧,那一枪并未击中要害,仓皇间再度扣动扳机,却依旧无果,而山熊的一掌已然挥至。 邻近的村民闻声赶来时,山熊正扑向陈大宏。 尽管众人合力将其击杀,但陈大宏伤势过重,抬回家不久便断了气。 临终前,他向妻子诉说棒梗虽持武器却不相助之事,悲愤交加,悔恨将他视作亲弟,却遭其背叛。 陶秀容说道:“他对你出卖,那我便让他终生受制于你,你安心离去,下辈子莫要这般鲁莽执着。” 此时陶秀容刚诞下双胞胎,正处养育孩子的艰难时期。 她深知棒梗终归会返回首都,不愿错失良机,便巧言哄骗公婆,不追究棒梗的责任,且称自己决心携三子迁往首都,让棒梗养活他们一生。 陶秀容与陈大宏的婚事由父母包办,她心中并不认可老实而冲动的陈大宏。 守寡对她而言绝非可能,借此机会接近棒梗,相处之下,二人关系变得暧昧不清。 棒梗自小便染上偷窃习性,年幼时偷物,长大后 。 加之年少血气方刚难以自制,便背弃良心行恶。 事后棒梗心生畏惧,担心死于异地无法返乡。 陶秀容却泰然处之,不仅未以此相胁,反而对他愈发友善。 因此,棒梗胆子渐长,竟渐渐无所顾忌,常与陶秀容同行,宛若夫妻。 最终有一次,被陶秀容的婆婆撞见,还用从县城租来的相机拍下照片。 按规矩,棒梗这辈子就算完了,只需向首都寄送,便可执行 。 当时他内心深处的恐惧远超曾经面对林国四兄弟围攻时的感受。 颤抖着双膝跪地承认过错。 出乎他的预料,前来处置此事的村长老陈虽手持武器,却没有直接采取行动,也没有召唤民兵将其拘捕,而是要求他写下承诺书。 在这份文件中,他详细记录了自己的独自逃离导致义兄丧生的事实,并承认对义兄遗孀的不忠行为,承诺将迎娶陶秀容为妻,视其三子为己出,在返回城市之时,一并办理户籍迁移手续。 承诺书制作成两份,双方签名并按下手印。 老陈保留一份,扬言若必要,可随时将此承诺书连同相关照片寄往棒梗在首都的相关部门。 陶秀容也持有一份,以防棒梗日后反悔,能以此作为证据向附近机构举报。 此刻,棒梗才意识到自己已落入圈套。尽管承诺书令他寒心,但陶秀容对他关怀备至,未留下任何可指责之处。 只要这承诺书及照片或底片一日未能销毁,他就无法舍弃陶秀容。 因此,直至今日返乡,棒梗始终带着陶秀容以及三个孩子同行。 毕竟,对方掌握了他所有的居住信息与财产状况,一旦十五日内陶秀容的回复未能送达指定地点,老陈便会将棒梗的承诺书转交至街道办事处。 如此一来,棒梗余生便将在监狱中度过。 第222章 辞职 听完棒梗讲述后,秦淮茹难以置信地说:“这家人怎么如此卑劣,连婆婆都用相机 ?她怎能如此厚颜 ?” 棒梗苦笑着说道:“妈,要是您在山区待上一阵子,就知道了,只要有机会进城,谁都会不择手段,别说首都了。我只能怪自己不小心,中了他们的圈套。” 秦淮茹沉思片刻,关切地问:“陶秀容对你还好?” 棒梗轻笑一声说:“除了设局骗我的事,其他方面找不出什么错处,也正因如此,我才没法找理由和她离婚。” 秦淮茹轻轻摇头道:“你们结婚半年了,怎么还没孩子呢?” 棒梗轻蔑地说:“是我自己不想。平时都很注意。说实话,开始我只是因为一个人在外觉得孤单,又年轻克制不住,其实主要是看上了她的外表,我对她没什么真感情。带三个孩子,我都快成傻爸了。” 秦淮茹叹了口气,“既然有你亲笔写的保证书和照片,近段时间咱们确实对她无计可施。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想过首都的生活。如果给她安排好户口,就可以让她离开。” 棒梗高兴地说:“妈,您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可不会做 。她手上有我的把柄,而且现在对个人作风的要求越来越严格,我不能得罪她,只能顺着她。好在她还算识相,我打算尽快把她和三个孩子的户口迁到首都,然后咱们好好劝说,和她和平分手。” 秦淮茹点点头,“这确实是唯一的选择了。我们家根本不可能接受她。你傻爸刚接了个私活,说是可以长期干下去,但谁知道郑策会不会变卦。从长远考虑,还是要和她离婚。反正你也没孩子,找个城里的就行。” “我也是这么想的,一定要找个城里的,最好是独生女有房的那种。妈,那这几天我们住哪儿?” “别急,等会我和你傻爸商量一下。” “院子里的人都回来了吗?那四个姓林的兄弟呢?” “刚才林国和刘媛媛回来了,他们结婚了,刘媛媛还怀上了孩子,其他人都还没回来。” 棒梗冷笑了声:“林国占了天大的便宜,我要是能跟刘媛媛在一起就好了……算了,提这个也没用,我还是得考虑找工作的打算。” 正说着话时,傻柱领着叶大夫进了屋,给秦淮茹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大事,就是情绪起伏太剧烈引起的,拿了些镇定安神的药便离开了。 前院里。 几乎每个住户都知道棒梗领回了一个女人和三个孩子。 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议论。 林国疑惑道:“这不对劲啊,棒梗这家伙怎么变了?还是说那个女人特别漂亮?” 林小凤道:“真的特别漂亮,我刚才在门口瞧见了,棒梗一脸高傲的样子,好像挺得意的。” 林祯笑着说道:“行了,咱们别议论这事了,高考已经恢复了,林国,你还有没有继续读书的想法?” 林国笑着答道:“爸,我都快当爹了,这事儿就算了。跟着您学到的东西够多的了,估计二弟也是这么想的,至于三弟四弟嘛,我就不清楚了。” “嗯,这个决定你们自己做主,毕竟都已经是大人了,只要对自己的选择不后悔就行。我打算辞职了。” “啥?!您?您要辞职?” 林祯笑着说:“没错,再不走我就成副厂长了,是时候做点自己的事情了。” 去年李副厂长离任后,杨厂长多次提出让林祯接任副厂长的职位,但林祯始终拒绝。 他一直在等孩子们回来,好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现在大儿子先回来了,明天他就要递上辞职报告。 边上站着的刘建国连连摇头,叹惜不已,“林祯,你可得稳住,想明白了吗?眼下这副厂长的位置,多少人奋斗一辈子都碰不到边,你这么轻易就说放弃?” 媛媛妈也跟着附和,“对呀,亲家。虽然现在的局势是变了,但谁能确保以后不会回潮呢?还是安安稳稳过日子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几间房,一家人平安顺遂地过日子才实在。” 娄晓娥浅笑了一下,“大哥大嫂,你们就别劝了。我和林祯这些年来过得挺平静的,也经历了该经历的一切。要不是这样,当年早就跟着父母出国了。” 刘建国一听,慌忙摆手,“轻点声,可别让人听见咱们还有来往,唉,这话怎么能直白地说出口呢?” “哈哈哈,没关系的,我听上面的大领导讲了,这次的新风一吹,百年不变。大家都准备迎接新生活。明天我就辞职,别说副厂长了,就是厂长的位子,我也不稀罕!” 正在说话的时候,傻柱出现在前院,走到林祯门口,挥手示意。 “林主任,能不能抽空出来一下?” “什么事?” 林祯看到傻柱一脸愁眉苦脸的模样,就知道准是有难事要求助。 傻柱拉着林祯到没人的地方,压低声音说:“这下彻底乱了,这里实在待不下去了。” “嗯?是不是棒梗从山上带回来的那四个女人的问题?” “没错啊!我一看就觉得这婚结得不靠谱。果然,那四个女人中的主妇,是棒梗在山上遇到的一个好心人的寡妻,那个人为了救棒梗被熊咬死了,棒梗出于感激娶了她,成了三个孩子的继父。” 林祯稍作思索,便明白这里面肯定另有隐情。棒梗可不是那种知恩图报的主。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没心思掺和他们家的那些琐碎事儿。 于是傻柱微微笑着说道:“不错嘛,虽然棒梗不是你亲生的,但在你的影响下,渐渐走上了你的老路。你是个好人,我相信棒梗也会成为那样的人。” 傻柱苦笑道:“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现在愁得很,突然多了五口人,晚上住哪儿?可别因为这事再惹得玉华和飞彪不高兴,那就不划算了。” 林祯嘴角含笑,轻声问道:“是不是秦淮茹让你来的?” 傻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能不能帮我问问飞彪?我想让淮茹和槐花暂时住在我们那儿,等两年槐花出嫁后,我和淮茹肯定会搬走。说不定不到一年,棒梗参加工作了,还能分到房子呢。” “算了,我看你是闲得慌。秦淮茹到现在都不愿意给你生孩子,你不该先操心这个吗?” “唉……我都四十多了才找到工作,现在还谈什么生孩子啊。” “四十多岁也可以生啊。我告诉你,傻柱,除非秦淮茹能给你生孩子,否则别说借宿的事了。还有,以后别让我传话了,我没有时间搭理你,你直接去找玉华。” 第223章 先买套房 傻柱确实是被秦淮茹派来询问刘玉华意见的。 为了稳定住儿子陶秀容,秦淮茹不得不违背自己的意愿答应下来,但住房问题却是首先要解决的。 这几年四合院的变化很大。 从前院来说,阎解方、阎解旷以及阎解娣都已经成家了。 不过他们三人都在隔壁胡同安了新家。 七百零五 刘建国的母亲刘大娘在两年前离世。 前院的长辈们,如今只剩下三爷阎埠贵、三奶奶以及老常头常老四。 中院那边,老齐头在两年前往生了,现在只剩齐大娘一人。 中院的几位妇女分别是张大娘、齐大娘与贾张氏。 秦淮茹把傻柱抚养了十多年,直到最近傻柱才找到工作,还没来得及开口提再生孩子的事,棒梗就带来了一位重要人物。 尤凤霞至今未婚,她眼光挑剔且性格孤高,心中虽有心仪之人,却因现实原因从未提及婚事,一直独身。 后院里,许大茂与秦京茹未能再添新丁,秦京茹总未有动静,幸好女儿静静聪慧貌美,夫妻俩也不再强求。 刘光天和刘光福一如原剧情,都入赘去了外地。 刘海中的房子本想让大儿子一家搬来同住。 然而刘光齐觉得父亲这里没什么可占便宜的,一直没打算搬回来。 连节假日都难得见到他的身影,倒是刘光天经常过来找林祯玩耍,顺便去后院跟父母聊聊天。 除此之外,刘海中夫妇的生活显得格外冷清。 刘玉华带着干女儿林小凤住在后院正屋,何飞彪则住进了小姑雨涵的房间。 傻柱独自住在中院正房。 因此,秦淮茹这次为安置棒梗带回来的一家四口,不得不从傻柱身上动脑筋。 近期秦淮茹对傻柱的态度有所改善。 毕竟白养了这么多年,总算有了份工作,虽然只是临时工,但现在不算违规,勉强可以补贴家用。 再者,棒梗即将成婚,急需住房,傻柱的作用此刻显现出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溜走。 时至今日,棒梗背着她把娘四个带回家,秦淮茹还得哄着傻柱应付过去。 刚刚她对傻柱说:“原本我和槐花住里间,您一个人住外间,如今棒梗带着秀容回来了,我和槐花得给他们腾地儿。要不是我建议让您去贾家借宿,让棒梗住何家,干脆我就带着槐花去找您暂住,您去问林祯刘玉华的态度。” 棒梗也直接喊了声傻爸,这一喊,多年的隔阂仿佛瞬间消失了。 傻柱点点头,随后去找林祯。 谁知林祯根本无心搭理他,直接告诉他:“要么让秦淮茹怀孕,要么你亲自去找刘玉华。” 傻柱无奈地摇摇头,只好硬着头皮去后院找刘玉华商议。 哪怕挨一顿骂,写份借宿的承诺书,也得把棒梗一家安顿好。 林祯回屋后,娄晓娥好奇地问:“当家的,傻柱找你干啥呢?” “闲得慌,想把秦淮茹和槐花接进来,给棒梗一家五口腾地儿,不然晚上没地方住。” 娄晓娥不由侧目道:“这也太荒唐了。” 林祯笑着说道:“傻柱说棒梗是为了报恩,上山时,一个好大哥为救棒梗被山熊咬死了,临终前托付了妻儿,唉,随他们去!” 娄晓娥摇摇头,刘建国夫妇也跟着摇头。 大家都知道棒梗是什么样的人,根本不懂得报恩。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也没心思去讨论这些。 娄晓娥道:“林国和媛媛已经回来了,我们也得考虑他们的住处,齐大妈那边你安排好了吗?” 林祯说道:“几天前就已经安排妥当了,她同意了,担心我会改变主意,正等着这两日搬呢。这期间,林国和媛媛先搬到旁边新盖的两间房,小龙跟飞彪一起住,等到齐大妈搬走、装修完成,你们再搬进去。” 刘建国急忙问:“哎呀!你什么时候决定的?怎么没跟我提一句?买套房挺费钱的,我的钱虽不及你多,但媛媛的事情,我肯定得出一半。” 林祯笑着回答:“你的钱留着给咱们以后的孙子,别操这份心了,我已经买好了。” 如今,集体住房制度已经取消,原先的老房契全被换成房本,成了私有财产。 正好赶上中院东跨院的齐家,因儿子在单位分到新房,想搬去住新楼,不愿再待老旧的四合院。 于是林祯抓住这个机会,把房子买了过来。 按照原剧情,到了九十年代,傻柱用娄晓娥的钱,花了两万五买下许大茂的房子,让许大茂与秦京茹离婚,并完成了房产过户。 而现在才78年。 比傻柱买许大茂房子的时间还要早十多年呢,林祯直接给齐大妈一个固定价——五千块。 齐大妈高兴得合不拢嘴,当场答应了,还怕林祯反悔,非要他当场签字。 现在只等儿子有空,他们就马上搬过去。 在这个时候,五千块可不是个小数目,但对林祯而言,真不算什么。 刘媛媛欢喜地说:“谢谢爸爸,没想到您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们比棒梗可幸福多了。” 林祯笑着说:“近一两年先凑合一下,我们家从不会缺房子。” 话音未落,后院突然传来傻柱的喊叫声。 林祯皱眉道:“行啊,傻柱这愣头青真的去找玉华了。” 娄晓娥轻轻摇了摇头,“这哪能算是吃亏呢。” 院子里,傻柱为了能让秦淮茹与自己同居,又想着安排棒梗一家的生活,鼓起勇气去找了刘玉华。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刘玉华一巴掌扇到了一边。 “傻柱!你住的地方是我的房子,你懂吗?房产证在我这儿呢。看在飞彪的情面上我才让你暂时住在这里,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现在就给我搬出去,今天飞彪就要搬进来住!” 傻柱捂着脸说道:“玉华,我只是想请淮茹暂住一段时间,不是要霸占房子呀,我们怎么敢那样做!你这么动不动就动手打人,街坊邻居们知道了不会说你吗?” 刘玉华冷冰冰地说道:“那就让秦淮茹亲自来找我好了!你来了也没用!” 话音未落,秦淮茹一脸愁容地走了过来,“玉华,就算我们以前对不起你,这十多年里,我和傻柱也没惹你生气过,你就帮帮忙,让我们暂住一段时间就离开。” 刘玉华说道:“怕是刘备借荆州那样的事,一借就没打算还。要是这几年你给傻柱生个孩子,今天也不用这么低声下气地求我了。哼,你自己看着办!” 秦淮茹心里懊悔不已。 确实如此。 如果这些年自己给傻柱生个孩子,不说别的,单是去保城找何大清,他至少也会帮忙要回雨水的房子。 现在看来,这些希望都变得遥不可及了。 原本想着1大妈的房子,但尤凤霞眼光太高,几乎是在和林祯比着找对象,如今二十七八岁了还是单身。 1大妈身体特别好,估计能活到像聋老太太那么长寿。 易中海的遗嘱都褪色了,也不敢拿出来过,已经默认是白费力气了。 现在集体生活结束了,好工作找不到,分房的机会也没了。 几年前让傻柱签字的那份保证书,她都不敢拿出来看。渐渐地,她明白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玩意。 如今只能指望傻柱站出来,把何家的老宅要回来。 可是在刘玉华面前,傻柱总是底气不足,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别说出去借宿了,他自己都有可能被赶出来。 秦淮茹心想,自己加上槐花、婆婆,还有棒梗,四个人住在一起就已经很拥挤,再过几天小当回来,要是傻柱又被刘玉华赶走,那就得有十口人挤在这套房子里。 就算是睡大街,她也无法让全家人有个安身之处。 各种情绪涌上心头——伤心、后悔、不甘、绝望和无助,让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秦淮茹彻底崩溃了,所有的谋划都化为泡影,此刻才意识到自己曾经是多么无知和自私。 如果当初能给傻柱生个孩子,或许情况会有所不同。 可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把八口人塞进这套房子里吗? 再往后呢? 没有房子,棒梗怎么再婚?带着一个寡妇和三个孩子的日子,又该怎么过? 秦淮茹越想越难过,哭天抢地,朝着刘玉华不停地磕头,声音响亮。 刘玉华皱眉避开,不愿意接她的头。 见她哭得如此悲伤,刘玉华语气里透着不耐烦:“行了,别哭了,我不是恶人,但也绝不是随便就能被求动心的好人,你不用这样。” 秦淮茹哭诉道:“我真的走投无路了,玉华,你就可怜可怜我!” 这时陶秀容也来到后院,立刻跪在婆婆身旁。 刘玉华听罢刘姨的话,皱眉回应:“刘姨,实在是抱歉,因我突然跟着贾梗回城,给你们院里添了不少麻烦。我与贾梗已找到工作,很快就能分到新房,我们这就搬出去。” 傻柱在一旁气得直跺脚,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玉华瞥了眼陶秀容,心中泛起一丝疑惑。稍作思量,想到傻柱将来的生活,又想起飞彪的善良本性,她的心意渐渐转变。 轻声说道:“不必劝我,我向来随心而为。不过,也不是完全不通融。秦淮茹,你先暂时到傻柱那儿住下。” 秦淮茹惊喜交加,不敢置信地问:“真的?玉华姐,我……” “只是暂住,顶多半年。若这期间你怀上傻柱的孩子,或许飞彪他爷爷还能帮忙想想办法;若是依旧毫无动静,半年后你们就必须搬走,别耽搁我装修新房给飞彪做婚房。” 第224章 他的未来 刘玉华这辈子都不愿再和傻柱有任何牵扯。 但飞彪的观念很端正,他绝不会袖手旁观,任由自己的父亲傻柱沦落到无依无靠的地步。 再说,傻柱虽有些鲁莽,但他对飞彪一直都很用心。 一旦有一天,傻柱被贾家扫地出门,飞彪必定会承担起赡养他的责任。 刘玉华并不希望看到这种局面。 既然秦淮茹是通过一些不太光彩的方式嫁给了傻柱,那她就应该对他始终如一,不离不弃。 为了防止秦淮茹过河拆桥,把傻柱推给儿子飞彪,刘玉华决定采取这个办法。 假如秦淮茹怀上了傻柱的孩子,傻柱也就不会被赶出去,只要傻柱留着,飞彪就不需要承担傻柱下半辈子的责任。至于秦淮茹是否改变主意为傻柱生孩子,她已年过四十,还能否生育,这全看他们自己。要是怪,就怪秦淮茹没早几年生,现在遭罪也是活该。 时间已经足够,如果怀不上,傻柱和秦淮茹就得搬走,房子不可能给他们。棒梗既然成家了,就该自己想办法解决住房问题,不能总靠父母。 刘玉华的话刚出口,秦淮茹立刻愣住了。 她满脸通红地羞愧道:\"玉华,我们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哪还能生孩子啊,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 贰大爷刘海中夫妇也走出来劝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有话好好说。\" 秦京茹也走出来道:\"姐姐,你就别难为情了,四十多岁生孩子很正常的,不管是农村还是城市,很多儿媳妇和婆婆是前后脚生孩子的。\" 傻柱嘿嘿一笑:\"行了行了,我现在有工作了,棒梗和秀容过几天也能找到工作,再多养活一个人也不是不行。\" 秦京茹笑道:\"傻姐夫,这不是多养活一个人的问题,你儿媳妇是不是还得给棒梗再生一个啊?\" 秦淮茹无奈地低下了头。 眼下即便心里不愿意,也只能答应刘玉华的要求,不然今晚真不知道怎么安排棒梗一家。 好在怀孕这事谁也说不准,到时候就算怀不上,也不能怪自己,毕竟都四十多了,谁能想到自己还带着节育环呢。 \"玉华,你所说的事本来就很难掌控,其实不用你催促,我和傻柱住在一起了,说不定就有希望了呢。\" 刘玉华唇角轻扬,淡然一笑:“这事你就别操心了,回去自己想办法解决。这半年都没反应,就算你跪下来求我也没用。” 陶秀容忙上前扶起婆婆秦淮茹,一同离开。 傻柱朝玉华点了一下头:“多谢。” 旁边一直未开口的飞彪说道:“爸,以后别动不动就惹妈生气了,有事能不能先跟我商量?” 傻柱尴尬地笑了笑:“我不想让你难做,挨打是应该的。” 刘玉华转身关门,对飞彪说:“走,中午去前院干爹家吃饭。” 前院中,林祯亲自下厨准备了丰盛的菜肴,满满两大桌。 一来是为了欢迎儿子儿媳归来,二来也算是替他们办个简单的酒席。 除了刘建国一家和玉华母子,还有尤凤霞大妈、阎解成一家、许大茂一家以及三叔三婶都来了。 刘玉华找到正在厨房忙碌的林祯,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告知。 林祯一听便明白她是想帮飞彪减轻压力,笑着说道:“你的想法倒是不错,但秦淮茹的身体状况未必能顺利怀孕。” 刘玉华回应道:“所以我才告诉你呀,我不信你出手了她还怀不上!” “嘿,我的底细都被你看穿了,你觉得傻柱值得帮一把吗?” “他值不值得帮忙我不管,我只是不想让飞彪将来背负更多负担。他是入赘到贾家的,而且我觉得那个小媳妇棒梗带来的可不简单,完全能与秦淮茹抗衡。要是傻柱和秦淮茹没有孩子,恐怕两三年内就会被赶出家门。” 林祯沉思片刻,点点头:“也好,既然傻柱和秦淮茹纠缠这么多年,也应该趁他还不到45岁的时候抓紧时间生一个。” 刘玉华说道:“这事我就撒手不管了,剩下的交给你。我给他们半年时间,其实是想催催他们,其实只要在飞彪和小凤结婚前能有孩子就行。” 林祯道:“你就别操心了,越快越好,再晚点秦淮茹都该错过最佳生育期了!” “哈哈,你自己安排,我回屋找晓娥姐聊去了!” 其实林祯和刘玉华想到一块儿去了,都不想让傻柱跟着贾家过了大半辈子,最后被棒梗赶走,转头又赖上飞彪,那对飞彪来说太不公平了。 既然秦淮茹想要牢牢抓住傻柱,榨 最后一丝利用价值,那么就应该养着他下半辈子,不能说赶就赶。 吃完饭后,林祯刚出门就碰见傻柱也要出去。 好奇地问:“这么急匆匆的要去干嘛?” “唉!我去街道办问问棒梗带回来的那四口子落户的事。幸亏形势变了,不然棒梗在山上结婚的话,这辈子都回不了城了,这事儿就够麻烦的!” 林祯道:“别担心,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现在政策宽松,你多跑几趟,或者去找已经退休的刘婶试试。” 傻柱笑了:“我正打算去找刘婶呢,先告辞了。”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 “什么事?” “我听说玉华同意秦淮茹暂时住下,但有个条件,就是秦淮茹必须怀孕,你怎么看?” 傻柱嘿嘿一笑,“没想到玉华还有这一手,我是很乐意的,不过年纪这么大了,怕是有点难。” 林祯微微一笑,“放心,我教你些办法,肯定能让秦淮茹怀孕。要是秦淮茹真怀上了你的孩子,你这辈子就算没白当个备胎了。不然的话,既害了飞彪,也害了自己,有了孩子后你就不会被赶出贾家了。” 傻柱满是狐疑:“你到底有什么法子?” 林祯笑道:“我徒弟叶芪连许大茂那样的都能治好,玉华也在我调理下变得苗条漂亮,只要秦淮茹的月经正常,我肯定能让你如愿以偿!” 傻柱脸涨得通红,窘迫地说:“我不晓得她是不是真的来了例假呢。” 啪! 林祯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耳光,“你这个废物,莫非这些年你都没跟她亲热过?” 傻柱越发不好意思,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好了好了,你别取笑我了,你就直说,该怎么办?” 林祯叹了口气,“真是个倒霉蛋,算了,你先带秦淮茹去医院检查,就说想怀个男孩,让医生好好给她做个检查。” 傻柱有些犹豫:“这要花不少钱?” “瞧你那点出息,近来的工资你别给飞彪了,留着自己用。对了,事先不要告诉她,到了医院再跟她说实话,要是她不愿意检查,就立马提出离婚,你能做到吗?” 傻柱又是一脸不解:“为什么不能先说清楚?有必要隐瞒吗?再说,提离婚又是为何?” 林祯冷哼一声,“少问这么多,照我说的做,事后你会感激我的,记住了,千万别让她提前知情。” “呃……好,这倒无妨,等检查完,飞彪的抚养费我还是会按时给的。” “这个你自己斟酌,还有一点,如果检查之后你们打算要孩子的话,就去找叶芪开药,这样你就能精力充沛,把对秦淮茹的怨恨和不满全发泄出来。” 傻柱眉头紧锁:“你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我完全摸不着头脑。这么多年都是淮茹在养我,我哪有什么怨恨和愤怒可言?” “嘿嘿,到时候你就明白了。记住,先把她骗去医院做检查,别让她提前知情。要是事后感谢我,给她磕三个头就行。” “好了好了,别再逗我了,我先走了,回头见!” 傻柱带着满心疑惑离开,不过走了几步后,心中竟有些期待。 不知道林祯到底搞什么名堂,看起来这不像开玩笑。 林祯总是能准确预知某些事情,说他会算命一点也不夸张。 傻柱琢磨了一下,也觉得秦淮茹似乎隐瞒了些东西。 干脆就信林祯一次,先把秦淮茹哄去医院再说。 反正今晚秦淮茹就要和自己同居,既然计划要孩子,高龄孕妇体检也是必要的。 傻柱找完刘婶回家后,果然没提起碰到林祯的事。 秦淮茹问:“傻柱,刘婶怎么说?” “刘婶说只要有结婚证和村里乡里出具的证明,证明同意他们回城,这边就能接收。” 陶秀容赶紧说道:“有,有证明,乡里大队和村里都开了证明,盖了章,领导也签字了。” 贾张氏在一旁生气地沉默着,她听秦淮茹低声讲述了事情经过,虽然嘴上不敢对陶秀容无礼,但心里恨不得上前给她几巴掌。 秦淮茹轻轻碰了下贾张氏,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把情绪写在脸上。 这段时间婆媳俩一直哄着陶秀容,一旦满足她落户首都的愿望,就立刻提出和平离婚。 秦淮茹说:“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耽搁时间了。明天棒梗就带秀容和三个孩子去上户口,后天就找工作!” 棒梗问:“妈,轧钢厂还招人吗?” 秦淮茹听罢连连摆手:“这事儿不成,咱们贾家的男人绝不会踏入轧钢厂半步!” 贾张氏想起儿子贾东旭,眼眶泛红,嘴角颤动,几乎落下泪来。 “儿啊,你若去轧钢厂,只能接替 工作,那个岗位咱们宁愿放弃,让她做到退休。” 傻柱劝道:“妈,别为这事难过,棒梗先去找份活儿干。实在找不到,就跟我学厨艺,不管是川菜还是谭家菜,随他的性子。” 棒梗笑了笑:“不必了,你怎么就知道我找不到工作?就算真找不到,我也绝不会当厨师!” 槐花在一旁好奇地问:“哥,为啥呀?你小时候不是特会做菜吗?我都馋你做的叫花鸡啦!” 棒梗想起当年偷鸡的事,脸微微发烫。 “槐花,莫要再提这些旧事,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些不合适。” “哦~好嘞~” 第225章 开始规划 饭后,贾家人商议住宿安排,秦淮茹随傻柱同住。 槐花只得与奶奶贾张氏挤在一处,嘟囔着小嘴闷闷不乐。 内屋腾出空间给棒梗一家五口。 幸亏是秋日,五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尚能凑合,若是暑夏,怕是连觉都睡不成了。 陶秀容带来的三个孩子十分顽皮,无一例外地不像他们的生父陈大宏那般老实。 不知是陶秀容暗中教导的结果,还是他们从旁观察揣摩所得。 除了对贾张氏、秦淮茹以及槐花毕恭毕敬之外,他们三人对傻柱更是礼遇有加,一口一个“爷爷”,围着他打转,绝口不提“傻爷爷”这样的称呼。 傻柱被逗得眉开眼笑,“这孩子真讨喜,名字也起得好,慧春、兴海、兴河,一听就是出自母亲之手。” 陶秀容调侃道:“傻爸,早听说您是位厨艺高手,孩子们都盼着能尝到您的手艺呢,什么时候让我们也开开眼?” 傻柱乐呵呵地说:“别急,我才刚上班没多久,等过阵子找老板商量下,下班直接把饭带回家给你们吃。” 这话让贾张氏皱眉轻哼,“傻柱,可别因为这些孩子乱了阵脚,丢了好不容易找来的工作。” 傻柱笑着说:“您放心,妈,这次要是带饭的话,我会提前跟老板说清楚的,不会像过去在轧钢厂那样莽撞。” 陶秀容提议道:“傻爸,明天我去买菜,您回来直接动手做就行,咱们不用去餐馆,我这里还有些私房钱。” “好啊,你这孩子倒是懂事。” 贾张氏听了这话,脸色才稍微缓和。 陶秀容深知察言观色的道理,明白自己眼下处于劣势时需要迅速寻求同盟。 很快她便意识到,表面上傻柱是贾家的一员,但实际上当家的是婆婆秦淮茹。 而傻柱却常受到贾家的冷落,这反而是个极佳的合作对象,是他能在京城立足的关键。 于是她悄悄叮嘱孩子们,要将傻柱当作亲爷爷看待,将来他就是自己的亲爷爷。 …… 次日上班后不久,林祯特意去拜访了杨厂长。 递上了一份辞呈。 杨厂长叹了口气说道:“小林呀,这么好的前程,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呢?你也清楚,我这就要退了。” “嗯,我知道。” “要是听我的,你现在先当副手,等我一退休,厂长的位置就是你的。可你现在这是闹哪样?李怀德那阵仗确实不大对劲,但你一直安分守己,没必要学他。为什么要辞职?难道也是为了避嫌?” 林祯轻轻一笑:“杨厂长,您想岔了。我和李怀德的想法完全不同,他是担心旧账找上门,而我是想随心所欲地干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那你打算做什么?在这儿待不下去了吗?非得离开?” “嗯,牵涉到的地方不少,我怕自己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影响厂里的正常运作。无论是在厂里还是外面,我都会为国家尽力。厂长,真对不起,我必须走了。” “唉……” 杨厂长摇摇头,“算了,我明白拦不住你。人各有志,我不能让你一辈子困在这儿。去闯荡,以后要是轧钢厂需要帮忙,只管来找我,哪怕我退休了,也会为你说话。” “好!多谢厂长!” “一个月内能把交接做好吗?” “没问题,螺杆空压机量产已启动,以后要是还有技术问题,我可以随时过来协助。” “好,你去忙,交接时要仔细些,临走前我请你吃饭。” “嘿嘿,多谢厂长!” 林祯刚走出厂长办公室没多久,马华便到了。 他是师父的忠实追随者,尽管如今已是食堂主任,但师父若走,他也跟着走。 杨厂长苦笑着说道:“马华,你也来掺和这事?” 马华笑着回应:“厂长,早晚我都得跟着师父走,早些交班,食堂就能早点交给您表侄。” 杨厂长笑道:“这事儿先放一边,尽管上面批准了,但还没人真把食堂外包出去呢。轧钢厂也没同意这个提议,你先带着他实习一阵。别担心,我跟你的师父都不会拦着你,不会耽误你跟着林祯闯荡的。” 马华高兴地说道:“好的,谢谢厂长!” 即便局势有所变化,轧钢厂大多数人都依旧持观望态度。 毕竟才刚刚开始,没人能找到先富起来的具体案例。 再加上之前几年的经历,让一些人对靠自己创业发家的事选择闭口不谈。 况且轧钢厂条件不错,敢于放弃稳定生活、外出打拼的人寥寥无几。 就连原本剧情中最早单干开饭馆的阎解成和于莉夫妇,这次也决定暂不行动。 按照原剧情,他们当时并未在轧钢厂工作。 小单位收益差,福利待遇也不理想,所以一有机会,两人便果断辞职。 靠着父亲阎埠贵的支持,开了个饭馆,成了小区里率先富裕的家庭。 可现在,阎解成和于莉已在林祯的帮助下进入轧钢厂,夫妻俩都有固定收入,还育有一女二子,日子过得挺充实,因此并不打算冒险尝试。 不过于莉内心深处仍有些不甘心,如果有机会能够稳赚不亏,她绝对会勇敢迈出那一步。 孙安堂目前还不需要辞职,依旧担任保卫科科长,但他早已备好辞职信,只要师父一声令下,立刻就跟上步伐。 林祯刚回办公室,马华就前来汇报情况了。 “师傅,厂长点头了,您定好日子,我就跟着出发!” 林祯笑了,“好啊,这周日跟我去看看地方,先开个小酒楼练练手,后厨那些帮忙的家伙,记得挑几个带走。” 马华笑着说:“全都能带,他们说啦,我去哪,他们就跟到哪。” “嗯,回你那边忙去,该教的都教给他,咱们可别让厂长看出破绽。” “放心,除了您的手艺,其他我都教他了。” 马华离开后,尤凤霞问:“哥,我什么时候辞职?” 林祯笑着说:“别急,先待着,以后有的是事要做,到时候苏雨梅也要带上,就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好,那我就等等再说。” 当天下班后,刘建国的小儿子嘉城也从外地赶回来了。 院子里只剩下林家、林栋、林梁以及小当还没回来。 棒梗在外奔波了一天,户口问题还是没彻底解决。 街道办事处让他交一份这些年在山上的生活简述,特别是结婚前后的事情得说得清清楚楚。 陶秀容也需要提交类似的报告,街道办事处要核实后再决定是否接受他们母子四人的落户申请,具体什么时候批下来还得看区里的指示。 这下棒梗犯难了。 照这样看来,至少要三个月以后了。 对于工作的事情,棒梗连想都不敢想,一想到就满心忧虑。 他自己幼年时曾两次进入少管所,算是有案底的人。 现在一些单位招聘都精挑细选,哪里轮得到他? 至于个体户又太少,而他又没有特别的技能,不像傻柱那样能找到个小餐馆打工。 棒梗对未来的工作完全没有头绪,看不到任何方向。 今天陶秀容自己花钱买了一只大公鸡,让下班后的傻柱回家做给家人吃。 秦淮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秀容啊,本应该我请你们吃饭的,可是家里经济状况不太好。其实城里和农村也没多大差别,有些地方甚至还不如农村,至少农村住房不成问题,城里倒是处处不便。” 陶秀容说:“妈,没关系,既然我选择了跟着贾梗,就算再苦我也不会后悔。我们是一家人,再难也不会分开。等我和贾梗都找到工作、能赚钱的时候,我们会养你,让你不用再去轧钢厂干活了!” 秦淮茹轻轻笑了笑,内心平静如水。 “行了,别提这事了,咱们还是给你傻爸准备做饭。” 棒梗在家心神不宁,待不住。 想去前院找林国聊聊,自打昨天回来,他还没去找过林国。 虽然年轻时两人常打架闹矛盾,但如今已是成年人,没必要一直互不理睬。 主要是棒梗想问问林国去了哪儿工作,看看能否搭上点关系。 “棒梗,你闲得很啊,是来找林国的吗?” “嗯,是的,娄姨。林国好久不见了,听说他昨天也回来了。” “他带着媛媛去看家具了。你林叔把齐奶奶家的房子买下送给了他,新房子用什么家具,他们自己决定。” “哦,这样啊,那我一会儿再来。” 棒梗心中泛起一阵酸意,嘴角微微扭曲。自己与林国仿佛身处两个天地,他的道路顺风顺水,而自己的境遇却截然不同。 正当棒梗走到穿堂门时,林国和刘媛媛刚好归来。 “哟,这不是棒梗嘛?几年不见,你气色不错啊!”林国笑着调侃。 棒梗干笑一声,“恭喜恭喜,你们好事将近了,小时候还因为这个被你打过,现在可没借口推脱啦。” 林国大笑:“同贺同贺,说起来我还不及你,你可是一步到位,儿女双全了。” 棒梗脸一热,说道:“别拿我寻开心了,我是来问你工作的事情的。” “好,进屋细说。” “不用了,我只是想问问,你打算去哪里工作?” 林国沉吟片刻,笑道:“跟父亲帮忙,不去工厂,也不进机关单位,父亲都辞职了,我更不会找工作的。” “什么?林叔辞职了?他可是技术部的主管啊。” 站在一旁的刘媛媛轻笑:“原本去年就能升任生产副厂长,再过几年接替杨厂长的位置,但他有其他计划,我们做子女的自然跟随,不会再去工厂谋职。” 棒梗内心震惊,思索着原想向林国打听工作机会,如今看来是无望了,只能另想办法。 很快到了周日,秦淮茹随傻柱来到医院。 她如此爽快地跟随傻柱前来,实则是受骗所致。 近来傻柱变得机敏,这几日始终念着林祯告知他的事情。 与此同时,秦淮茹也显得异常,总说自己情绪低落。 由于棒梗领回了陶秀容和三个孩子,她连吃饭都没胃口,更别说跟傻柱有什么亲密举动了。 夜里睡觉时两人分床而眠,压根不在一起。 傻柱忍了几日,说自己胸口也疼,为了将来更好地抚养孩子,他打算去医院仔细检查下身体,让秦淮茹陪同前去。 秦淮茹现在为了房子的事,为了让有工作的傻柱安心,基本上是在顺着他的想法过日子。听傻柱说胸口疼,她也没多想,吃完早饭便跟着傻柱去了医院。 谁料傻柱直接将她带到了妇科诊室。 秦淮茹愣住了,“傻柱,你是不是走错了?胸口疼应该先挂号,去内科,你怎么带我来这里了呢?” 傻柱微微一笑,“昨天我已经挂好号了,你就直接跟我进来。” 说着,他拉着秦淮茹走进了诊室。 还没等秦淮茹开口,傻柱就对医生说:“医生,这是我媳妇,您开个单子,看看需要检查哪些项目,今年四十五岁了,算是高龄产妇,麻烦您多费心了。” 医生点点头,“好的,秦淮茹同志,您最近月经还正常吗?还没到绝经期?” 秦淮茹只觉得脑袋轰鸣,眼前一片模糊,完全没听见医生在说什么。 她被傻柱气得胸口发痛。 “傻柱!你为什么要骗我?不是说给我检查身体吗?为何偷偷挂号?你到底想做什么?” 傻柱皱眉说道:“这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既然要生孩子,就得做检查,您四十五岁了,不检查就怀孕,这对您和孩子都有健康风险。” “我不检查!我身体好好的,查什么?你想检查你自己去,别拉上我!” 傻柱满是疑惑:“身子健健康康的,你干嘛抗拒体检?别顾虑钱的事,我备着呢,来了就该查一查。” 医生不悦地催促:“两位同志能不能先合计合计再来?别耽搁别人的时间。” 傻柱赶忙回应:“大夫,您直接开单子,我们已商量妥当,必须检查!” 旋即转向秦淮茹:“今日若不检查,明儿我们就去领离婚证。若有啥隐瞒,怕我动怒,那是多此一举,我又是什么样儿的人,你也清楚,我绝不会追究。” 秦淮茹眉头紧锁:“这主意是谁给你出的?刘玉华吗?” “你别问了,除非你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否则就必须检查。” “我怎会对不起你?” “那便检查,纵使有隐情,我也不会怪你,行了?” 秦淮茹垂下头,这关她是躲不过去了。 前些日子她还在琢磨,要不要取掉体内的避孕环。 本是为了避免婚后迟迟未孕而被要求检查,却又不愿冒险成为高龄产妇为傻柱生育。再说,她并不觉得傻柱能逼迫她去医院检查。 心里纠结不已,还存着一丝侥幸,就这么拖了好些天。 没承想还是被傻柱骗到了这儿。 如今傻柱不知从哪里听来一些无稽之谈,性子执拗得很,九头牛都拉不回。 无奈之下,秦淮茹只得依从傻柱,被他逼着去做检查。 秦淮茹哭诉道:“傻柱,其实有桩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不是有意隐瞒,起初我羞于启齿,后来竟渐渐忘了,实际上我……” “行啦,别解释了,先检查要紧,其他的事等结果出来再说!” 傻柱心里憋着一团火,总觉得秦淮茹有什么重大事情瞒着他。此刻,他没心思听她说什么,只想着让医生尽快查个明白。 很快,检查结果出来了。 大夫将三个消息告知傻柱,每一个都如重锤敲击般残酷。 “何雨柱同志,您夫人秦淮茹同志体内装有节育环,据她所述是在1962年放置的,到现在1978年,已有整整十六年未换过。” 傻柱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胸中怒气翻涌,几乎要爆发,目光如刀般射向秦淮茹。 秦淮茹低垂着头,默默掉泪,一句话也不说。 大夫继续说道:“由于这么多年来未曾更换节育环,秦淮茹同志的身体已出现病变,近几年她时常腰酸背痛,便是因此,必须尽早取出节育环。” 傻柱问:“今天可以取吗?” “可以。” “好,那就立刻取!” “还有一件事。” “讲。” “关于你们计划再生孩子的想法,恐怕得慎重考虑。秦淮茹同志提到,她上次月经是在两个月前,且量极少,可能快要进入更年期了。” “先把环取出来再说!不试试又怎能知晓呢?” 下午三点左右,傻柱强压怒火,带着秦淮茹回了家。一路上,秦淮茹也不敢多言。 她明白,这次无论如何也无法留住傻柱的心,甚至可能会面临离婚。 两人沉默着走到胡同口时,秦淮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二孬子,要是你觉得我哄骗了你,想和我散伙,我肯定不会拼命缠着你不放。可我求你件事,能不能等铁蛋找到工作,安顿好带来的那一家子,有了属于自己的窝之后,再赶我走?” 二孬子低头沉思片刻,平静地说:“你先回去,我去叶医生那儿给你取些药。” 秦淮茹略感宽慰,“那……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可以啊,让叶医生帮你瞧瞧脉象,看看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二孬子表现得格外镇定,这让秦淮茹反倒不安起来,她了解他的性格。 通常情况下,如果他大发雷霆,可能还轻松些;如今这般冷处理,反而是怒火在心底积压。 来到叶芪的诊所后,二孬子说明了来意。 叶芪颇感惊讶,没想到秦淮茹竟如此决绝,结婚这么多年,不但不与丈夫同床,还一直戴着避孕环,实在太过自私。 为秦淮茹诊脉之后,叶芪轻轻摇摇头。 “一般而言,男人超过六十四岁,女人超过五十六岁,体内的先天元气便会衰竭,肾气隐匿,生殖机能停止,也就无法生育。但这只是一个大致的时间节点,体质弱的人会早一些,身体强壮者则可能会晚些。” 二孬子心里有些忐忑,问:“那淮茹的情况如何?” “很遗憾,她已经闭经了。” ------------ 二孬子陷入沉默,此刻他无话可说。 秦淮茹不知如何劝解,现在无论她说什么,二孬子都不会听进去。 叶芪说道:“既然秦淮茹刚刚取下了避孕环,我会给她开些药,让她尽快恢复健康状态。” 秦淮茹说道:“叶大夫,多谢您了,不用麻烦了,没什么大事,过些天就好。” “不行,必须拿药,身体要紧。叶大夫,您帮忙开,淮茹,你先回去,我和叶大夫还有话要说。” 秦淮茹心中惭愧,只能低头离去。 傻柱冷眼看着她走远,这才严肃地询问叶芪。 “叶大夫,凭您和林祯的本事,能让淮茹给我生孩子吗?” 叶芪满脸疑惑地望向傻柱。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已经停经了。简单说,你是厨师经常杀鸡,该明白老母鸡不下蛋的道理?直白点讲,淮茹连跳蚤都能生,就是生不出孩子!” 傻柱又怎会不知,特意问这一句,不过是他心存一丝希望罢了。 叶芪的话击碎了他的幻想,他痛苦地说:“您说得虽然直白,但确实是实话,我懂了。” 叶芪道:“我实在没料到淮茹嫁给你这么久,居然一直戴着避孕环,她根本就没想过给你生孩子啊!” “我……唉……我太窝囊了,我太愤怒了!” 叶大夫一边为秦淮茹配药,一边劝慰道:“别把自己气垮了,师父叮嘱过,如果你来找我,就送你一颗疏解怒火的药。” “什么药?” “子夜合阳丹一颗,龙虎金枪丸一颗,过几天再服用,等淮茹吃完我给她开的调理药。” 傻柱一怔,“这是什么药?” “帮你这个 出气的药,师父猜得没错,淮茹果然上了环,不过没想到她还停经了。本来我还准备了暖宫安胎、补益精气的药,看来是用不上了。” 傻柱满脑子空荡荡的,气呼呼地说:“真没料到秦淮茹会是这样的人。这十多年她一直这样对待我,若非她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现在就将她赶出去,明天便提出离婚!” 叶芪忍俊不禁笑起来:“好了好了,别跟我诉苦了,我又不会取笑你。像你这样的年纪还谈什么离婚?离了之后又想娶谁?年纪大了,谁来养你?有个老伴照顾就挺好,瞎琢磨什么呢?她控制了你,以后你就当家作主,别事事顺着她,让她听你的不就行了吗?” 傻柱愣了一下,“这……这是林祯的意思?” “差不多,师父只是没想到秦淮茹已经绝经了。你不如晚上去找他问问?” “他在哪里?” “去给大师兄马华看场子了,天黑前应该能回来。” “那好,到时候我去寻他。这些药得花多少钱?” “不用了,师父说,送你的。” 四合院中的贾家, 棒梗与陶秀容又在忙着户口的事情。 槐花带着三个孩子去找大娘聊天了,屋子里只剩下秦淮茹和贾张氏。 婆媳俩默默对坐,各自眉头紧锁,一脸愁容。 片刻之后,贾张氏叹了口气:“淮茹,这事都怨我。要是早些年我不逼你,哪怕你跟傻柱有个女儿,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他要是跟你离了婚,民政局准会批准。咱们白白养了他十几年不说,房子住不了,工资也拿不到一分钱!” 秦淮茹摇摇头:“妈,不怪您。东旭一走,我就害怕被欺负,也担心对不起他,就偷偷上了环。没想到傻柱今天骗我过去了,我当时想着过半年怀不上也就算了,毕竟年龄摆在那里。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那该怎么办?老柱才刚找到工作,大棒带着三个孩子回来了,要是他真跟你离婚,外屋就住着我和槐花,日子可不好过啊。小当说要回来,还不知道是真是假,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和他分开!\" 秦淮茹点点头:\"妈,我知道的。您放心,我宁可自己多吃苦,也不让孩子们受委屈。事到如今,我们只能顺着老柱的意思来。\" 秦淮茹能稳住老柱这么多年,不过就是给了他一个触不可及的幻想,靠自己的美貌和甜言蜜语维持着关系。 现在节育环的事情被揭穿,加上她已经绝经,秦淮茹顿时失去了抓住老柱的手段。 想再次从他身上占便宜,只能靠哄着供着他了。 从前她是主动掌控一切,如今却变成了低声下气求着过日子,生活就是这般无情。 正在婆媳俩谈话时,老柱拎着两包中药走进来。 贾张氏一反常态的热情,急忙问:\"柱子,这是给你淮茹抓的药?'' 老柱愣了一下,点点头。 \"嗯,这两包药,早晚各熬一次,两天就能治好淮茹腰疼的毛病。\" 说完,老柱转身回到自己房间,秦淮茹紧跟着进去。 \"傻柱,我有话跟你说!\" 老柱没出声,坐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着。 秦淮茹坐在旁边,眼泪却先流下来。 \"傻柱,你知道我为啥在他走之后就去上环了吗?\" 老柱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秦淮茹说道:\"我知道那时整个院子就你肯帮我,我心里早就把你当作下半辈子的依靠了。但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怀上孩子,那样会害了你,所以提前就上了环。\" 傻柱嘴角抽了一下,本想争辩几句,但最终只是咽下了话,默默地看着秦淮茹自顾自地絮叨。 秦淮茹边抹眼泪边不停地说着。 “后来和你成了家,棒梗又跟你闹别扭,我担心要是我们突然有了孩子,他又会负气离开。” “之后你一直找不到工作,我独自支撑着全家,实在没能力再多养一个,所以就没取环。” “时间长了,也就慢慢忘记了这事,若不是你骗我去医院,我还以为腰酸背痛是因为累的呢,哪会想到是那个东西在作怪。” “好了,别说了,我想休息一下,晚饭前叫我就行,你自己去熬药!” 傻柱说完便往床上一躺,扯过被子就盖上了。 秦淮茹叹了口气,“行,那你先睡会儿,我弄好饭喊你。” 傻柱纵使心再大此刻也难以入眠。 他在被窝里攥紧拳头,怎么也没想到秦淮茹居然一直戴着环。 并非是她刻意隐瞒此事,而是别的原因。 傻柱最气愤的是,既然秦淮茹已经上环,就不会怀孕,为何还要拒他于千里之外? 这十几年到底是在逃避什么? 都已经成婚了还避讳,难道真要当一辈子和尚尼姑不成?守什么规矩? 就算是出家人,结了婚总该允许亲近?结了婚还要避嫌? 早些年是顾虑经济问题,怕养不起孩子,傻柱还能理解。 可现在得知秦淮茹戴环还拒绝他,傻柱觉得自己就像只蒙着眼的骡子,被秦淮茹玩弄于股掌之间。 傻柱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腹怨气。 直到天黑透了,秦淮茹做好饭才过来喊他。 刚自外头归来的棒梗满脸不悦地道:“俺那糊涂爹上午跑医院去了,可下午为何不去饭店干活?照理说,饭店这会儿正忙呢。” 贾张氏急急忙忙地说道:“好了好了,别说了,你不清楚情况,过来我跟你讲。” 贾张氏压低声音,将今日所发生的事细细说与棒梗知晓,棒梗听完陷入沉思。 心底竟生出几分怜悯 ,原来这么多年,她心里一直记挂着的唯有自己与两个妹妹以及奶奶,对傻柱却毫无情分可言。 “奶奶,这回我爹会不会跟俺娘分开啊?” “难说得很,不过咱们可不让这事成,分开的话咱们可就亏大了,十几年白养着。” “嗯,懂了,往后我会试着改变对他的看法。” 秦淮茹推开房门,走到傻柱床边轻声说道:“傻柱,饭弄好了,起来吃。” “知道了,你们先吃,不用等我,我得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儿?饭菜一会儿就凉了。” “别管我!” 傻柱披上衣裳穿好鞋,径直去了前院林祯家。 此时,林祯刚从外面回来。 傻柱瞧见林祯,也不多言,直接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把娄晓娥、林国、刘媛媛、小龙和小凤都给整蒙了,一个个瞪大眼睛,暗想傻柱也就出狱那日疯过一回,这许多年过去,又犯病了? 林祯赶忙扶起傻柱,眉头紧锁地道:“傻柱,你不至于这样,我那时只是随口说笑,你居然真的磕头?” 傻柱道:“这三个头让我再也不会被 一世,值了。” “得了得了,咱们去隔壁屋子说,你给我详细讲讲怎么回事。” 林祯将傻柱带到隔壁房间,耐心倾听他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道出。 眉头微蹙,嘴里嘟囔着:“真是见鬼了,事情总不如意,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搞?” 傻柱抓耳挠腮,“脑袋里一团浆糊,气得不行,明明她带着避孕的东西,这么多年却从不让我沾边,这这这……” 林祯心下暗喜,便笑着追问:“是不是特别憋屈?” “这火啊,就跟要喷发的火山似的,简直按捺不住,我恨不得揍她一顿。” “罢了,动手违法,你就朝她发泄,把这些年积压的怨恨一股脑儿全倒出来。要是你能把她搞定,让她像对待贾东旭那样对你,生不生孩子都没关系,以后也不会被扫地出门。要是搞不定,趁早分开算了。” 傻柱苦着脸道:“我要是离了婚,这辈子怕是再没指望娶到老婆了,还背了个坏名声,唉……就村里那些傻小子愿意凑合。” 林祯冷哼一声,“是你挑三拣四,眼高手低。算了,这次破个例帮你一把,走,跟我去叶芪那儿。” 第225章 开始规划 饭后,贾家人商议住宿安排,秦淮茹随傻柱同住。 槐花只得与奶奶贾张氏挤在一处,嘟囔着小嘴闷闷不乐。 内屋腾出空间给棒梗一家五口。 幸亏是秋日,五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尚能凑合,若是暑夏,怕是连觉都睡不成了。 陶秀容带来的三个孩子十分顽皮,无一例外地不像他们的生父陈大宏那般老实。 不知是陶秀容暗中教导的结果,还是他们从旁观察揣摩所得。 除了对贾张氏、秦淮茹以及槐花毕恭毕敬之外,他们三人对傻柱更是礼遇有加,一口一个“爷爷”,围着他打转,绝口不提“傻爷爷”这样的称呼。 傻柱被逗得眉开眼笑,“这孩子真讨喜,名字也起得好,慧春、兴海、兴河,一听就是出自母亲之手。” 陶秀容调侃道:“傻爸,早听说您是位厨艺高手,孩子们都盼着能尝到您的手艺呢,什么时候让我们也开开眼?” 傻柱乐呵呵地说:“别急,我才刚上班没多久,等过阵子找老板商量下,下班直接把饭带回家给你们吃。” 这话让贾张氏皱眉轻哼,“傻柱,可别因为这些孩子乱了阵脚,丢了好不容易找来的工作。” 傻柱笑着说:“您放心,妈,这次要是带饭的话,我会提前跟老板说清楚的,不会像过去在轧钢厂那样莽撞。” 陶秀容提议道:“傻爸,明天我去买菜,您回来直接动手做就行,咱们不用去餐馆,我这里还有些私房钱。” “好啊,你这孩子倒是懂事。” 贾张氏听了这话,脸色才稍微缓和。 陶秀容深知察言观色的道理,明白自己眼下处于劣势时需要迅速寻求同盟。 很快她便意识到,表面上傻柱是贾家的一员,但实际上当家的是婆婆秦淮茹。 而傻柱却常受到贾家的冷落,这反而是个极佳的合作对象,是他能在京城立足的关键。 于是她悄悄叮嘱孩子们,要将傻柱当作亲爷爷看待,将来他就是自己的亲爷爷。 …… 次日上班后不久,林祯特意去拜访了杨厂长。 递上了一份辞呈。 杨厂长叹了口气说道:“小林呀,这么好的前程,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呢?你也清楚,我这就要退了。” “嗯,我知道。” “要是听我的,你现在先当副手,等我一退休,厂长的位置就是你的。可你现在这是闹哪样?李怀德那阵仗确实不大对劲,但你一直安分守己,没必要学他。为什么要辞职?难道也是为了避嫌?” 林祯轻轻一笑:“杨厂长,您想岔了。我和李怀德的想法完全不同,他是担心旧账找上门,而我是想随心所欲地干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那你打算做什么?在这儿待不下去了吗?非得离开?” “嗯,牵涉到的地方不少,我怕自己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影响厂里的正常运作。无论是在厂里还是外面,我都会为国家尽力。厂长,真对不起,我必须走了。” “唉……” 杨厂长摇摇头,“算了,我明白拦不住你。人各有志,我不能让你一辈子困在这儿。去闯荡,以后要是轧钢厂需要帮忙,只管来找我,哪怕我退休了,也会为你说话。” “好!多谢厂长!” “一个月内能把交接做好吗?” “没问题,螺杆空压机量产已启动,以后要是还有技术问题,我可以随时过来协助。” “好,你去忙,交接时要仔细些,临走前我请你吃饭。” “嘿嘿,多谢厂长!” 林祯刚走出厂长办公室没多久,马华便到了。 他是师父的忠实追随者,尽管如今已是食堂主任,但师父若走,他也跟着走。 杨厂长苦笑着说道:“马华,你也来掺和这事?” 马华笑着回应:“厂长,早晚我都得跟着师父走,早些交班,食堂就能早点交给您表侄。” 杨厂长笑道:“这事儿先放一边,尽管上面批准了,但还没人真把食堂外包出去呢。轧钢厂也没同意这个提议,你先带着他实习一阵。别担心,我跟你的师父都不会拦着你,不会耽误你跟着林祯闯荡的。” 马华高兴地说道:“好的,谢谢厂长!” 即便局势有所变化,轧钢厂大多数人都依旧持观望态度。 毕竟才刚刚开始,没人能找到先富起来的具体案例。 再加上之前几年的经历,让一些人对靠自己创业发家的事选择闭口不谈。 况且轧钢厂条件不错,敢于放弃稳定生活、外出打拼的人寥寥无几。 就连原本剧情中最早单干开饭馆的阎解成和于莉夫妇,这次也决定暂不行动。 按照原剧情,他们当时并未在轧钢厂工作。 小单位收益差,福利待遇也不理想,所以一有机会,两人便果断辞职。 靠着父亲阎埠贵的支持,开了个饭馆,成了小区里率先富裕的家庭。 可现在,阎解成和于莉已在林祯的帮助下进入轧钢厂,夫妻俩都有固定收入,还育有一女二子,日子过得挺充实,因此并不打算冒险尝试。 不过于莉内心深处仍有些不甘心,如果有机会能够稳赚不亏,她绝对会勇敢迈出那一步。 孙安堂目前还不需要辞职,依旧担任保卫科科长,但他早已备好辞职信,只要师父一声令下,立刻就跟上步伐。 林祯刚回办公室,马华就前来汇报情况了。 “师傅,厂长点头了,您定好日子,我就跟着出发!” 林祯笑了,“好啊,这周日跟我去看看地方,先开个小酒楼练练手,后厨那些帮忙的家伙,记得挑几个带走。” 马华笑着说:“全都能带,他们说啦,我去哪,他们就跟到哪。” “嗯,回你那边忙去,该教的都教给他,咱们可别让厂长看出破绽。” “放心,除了您的手艺,其他我都教他了。” 马华离开后,尤凤霞问:“哥,我什么时候辞职?” 林祯笑着说:“别急,先待着,以后有的是事要做,到时候苏雨梅也要带上,就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好,那我就等等再说。” 当天下班后,刘建国的小儿子嘉城也从外地赶回来了。 院子里只剩下林家、林栋、林梁以及小当还没回来。 棒梗在外奔波了一天,户口问题还是没彻底解决。 街道办事处让他交一份这些年在山上的生活简述,特别是结婚前后的事情得说得清清楚楚。 陶秀容也需要提交类似的报告,街道办事处要核实后再决定是否接受他们母子四人的落户申请,具体什么时候批下来还得看区里的指示。 这下棒梗犯难了。 照这样看来,至少要三个月以后了。 对于工作的事情,棒梗连想都不敢想,一想到就满心忧虑。 他自己幼年时曾两次进入少管所,算是有案底的人。 现在一些单位招聘都精挑细选,哪里轮得到他? 至于个体户又太少,而他又没有特别的技能,不像傻柱那样能找到个小餐馆打工。 棒梗对未来的工作完全没有头绪,看不到任何方向。 今天陶秀容自己花钱买了一只大公鸡,让下班后的傻柱回家做给家人吃。 秦淮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秀容啊,本应该我请你们吃饭的,可是家里经济状况不太好。其实城里和农村也没多大差别,有些地方甚至还不如农村,至少农村住房不成问题,城里倒是处处不便。” 陶秀容说:“妈,没关系,既然我选择了跟着贾梗,就算再苦我也不会后悔。我们是一家人,再难也不会分开。等我和贾梗都找到工作、能赚钱的时候,我们会养你,让你不用再去轧钢厂干活了!” 秦淮茹轻轻笑了笑,内心平静如水。 “行了,别提这事了,咱们还是给你傻爸准备做饭。” 棒梗在家心神不宁,待不住。 想去前院找林国聊聊,自打昨天回来,他还没去找过林国。 虽然年轻时两人常打架闹矛盾,但如今已是成年人,没必要一直互不理睬。 主要是棒梗想问问林国去了哪儿工作,看看能否搭上点关系。 “棒梗,你闲得很啊,是来找林国的吗?” “嗯,是的,娄姨。林国好久不见了,听说他昨天也回来了。” “他带着媛媛去看家具了。你林叔把齐奶奶家的房子买下送给了他,新房子用什么家具,他们自己决定。” “哦,这样啊,那我一会儿再来。” 棒梗心中泛起一阵酸意,嘴角微微扭曲。自己与林国仿佛身处两个天地,他的道路顺风顺水,而自己的境遇却截然不同。 正当棒梗走到穿堂门时,林国和刘媛媛刚好归来。 “哟,这不是棒梗嘛?几年不见,你气色不错啊!”林国笑着调侃。 棒梗干笑一声,“恭喜恭喜,你们好事将近了,小时候还因为这个被你打过,现在可没借口推脱啦。” 林国大笑:“同贺同贺,说起来我还不及你,你可是一步到位,儿女双全了。” 棒梗脸一热,说道:“别拿我寻开心了,我是来问你工作的事情的。” “好,进屋细说。” “不用了,我只是想问问,你打算去哪里工作?” 林国沉吟片刻,笑道:“跟父亲帮忙,不去工厂,也不进机关单位,父亲都辞职了,我更不会找工作的。” “什么?林叔辞职了?他可是技术部的主管啊。” 站在一旁的刘媛媛轻笑:“原本去年就能升任生产副厂长,再过几年接替杨厂长的位置,但他有其他计划,我们做子女的自然跟随,不会再去工厂谋职。” 棒梗内心震惊,思索着原想向林国打听工作机会,如今看来是无望了,只能另想办法。 很快到了周日,秦淮茹随傻柱来到医院。 她如此爽快地跟随傻柱前来,实则是受骗所致。 近来傻柱变得机敏,这几日始终念着林祯告知他的事情。 与此同时,秦淮茹也显得异常,总说自己情绪低落。 由于棒梗领回了陶秀容和三个孩子,她连吃饭都没胃口,更别说跟傻柱有什么亲密举动了。 夜里睡觉时两人分床而眠,压根不在一起。 傻柱忍了几日,说自己胸口也疼,为了将来更好地抚养孩子,他打算去医院仔细检查下身体,让秦淮茹陪同前去。 秦淮茹现在为了房子的事,为了让有工作的傻柱安心,基本上是在顺着他的想法过日子。听傻柱说胸口疼,她也没多想,吃完早饭便跟着傻柱去了医院。 谁料傻柱直接将她带到了妇科诊室。 秦淮茹愣住了,“傻柱,你是不是走错了?胸口疼应该先挂号,去内科,你怎么带我来这里了呢?” 傻柱微微一笑,“昨天我已经挂好号了,你就直接跟我进来。” 说着,他拉着秦淮茹走进了诊室。 还没等秦淮茹开口,傻柱就对医生说:“医生,这是我媳妇,您开个单子,看看需要检查哪些项目,今年四十五岁了,算是高龄产妇,麻烦您多费心了。” 医生点点头,“好的,秦淮茹同志,您最近月经还正常吗?还没到绝经期?” 秦淮茹只觉得脑袋轰鸣,眼前一片模糊,完全没听见医生在说什么。 她被傻柱气得胸口发痛。 “傻柱!你为什么要骗我?不是说给我检查身体吗?为何偷偷挂号?你到底想做什么?” 傻柱皱眉说道:“这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既然要生孩子,就得做检查,您四十五岁了,不检查就怀孕,这对您和孩子都有健康风险。” “我不检查!我身体好好的,查什么?你想检查你自己去,别拉上我!” 傻柱满是疑惑:“身子健健康康的,你干嘛抗拒体检?别顾虑钱的事,我备着呢,来了就该查一查。” 医生不悦地催促:“两位同志能不能先合计合计再来?别耽搁别人的时间。” 傻柱赶忙回应:“大夫,您直接开单子,我们已商量妥当,必须检查!” 旋即转向秦淮茹:“今日若不检查,明儿我们就去领离婚证。若有啥隐瞒,怕我动怒,那是多此一举,我又是什么样儿的人,你也清楚,我绝不会追究。” 秦淮茹眉头紧锁:“这主意是谁给你出的?刘玉华吗?” “你别问了,除非你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否则就必须检查。” “我怎会对不起你?” “那便检查,纵使有隐情,我也不会怪你,行了?” 秦淮茹垂下头,这关她是躲不过去了。 前些日子她还在琢磨,要不要取掉体内的避孕环。 本是为了避免婚后迟迟未孕而被要求检查,却又不愿冒险成为高龄产妇为傻柱生育。再说,她并不觉得傻柱能逼迫她去医院检查。 心里纠结不已,还存着一丝侥幸,就这么拖了好些天。 没承想还是被傻柱骗到了这儿。 如今傻柱不知从哪里听来一些无稽之谈,性子执拗得很,九头牛都拉不回。 无奈之下,秦淮茹只得依从傻柱,被他逼着去做检查。 秦淮茹哭诉道:“傻柱,其实有桩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不是有意隐瞒,起初我羞于启齿,后来竟渐渐忘了,实际上我……” “行啦,别解释了,先检查要紧,其他的事等结果出来再说!” 傻柱心里憋着一团火,总觉得秦淮茹有什么重大事情瞒着他。此刻,他没心思听她说什么,只想着让医生尽快查个明白。 很快,检查结果出来了。 大夫将三个消息告知傻柱,每一个都如重锤敲击般残酷。 “何雨柱同志,您夫人秦淮茹同志体内装有节育环,据她所述是在1962年放置的,到现在1978年,已有整整十六年未换过。” 傻柱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胸中怒气翻涌,几乎要爆发,目光如刀般射向秦淮茹。 秦淮茹低垂着头,默默掉泪,一句话也不说。 大夫继续说道:“由于这么多年来未曾更换节育环,秦淮茹同志的身体已出现病变,近几年她时常腰酸背痛,便是因此,必须尽早取出节育环。” 傻柱问:“今天可以取吗?” “可以。” “好,那就立刻取!” “还有一件事。” “讲。” “关于你们计划再生孩子的想法,恐怕得慎重考虑。秦淮茹同志提到,她上次月经是在两个月前,且量极少,可能快要进入更年期了。” “先把环取出来再说!不试试又怎能知晓呢?” 下午三点左右,傻柱强压怒火,带着秦淮茹回了家。一路上,秦淮茹也不敢多言。 她明白,这次无论如何也无法留住傻柱的心,甚至可能会面临离婚。 两人沉默着走到胡同口时,秦淮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二孬子,要是你觉得我哄骗了你,想和我散伙,我肯定不会拼命缠着你不放。可我求你件事,能不能等铁蛋找到工作,安顿好带来的那一家子,有了属于自己的窝之后,再赶我走?” 二孬子低头沉思片刻,平静地说:“你先回去,我去叶医生那儿给你取些药。” 秦淮茹略感宽慰,“那……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可以啊,让叶医生帮你瞧瞧脉象,看看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二孬子表现得格外镇定,这让秦淮茹反倒不安起来,她了解他的性格。 通常情况下,如果他大发雷霆,可能还轻松些;如今这般冷处理,反而是怒火在心底积压。 来到叶芪的诊所后,二孬子说明了来意。 叶芪颇感惊讶,没想到秦淮茹竟如此决绝,结婚这么多年,不但不与丈夫同床,还一直戴着避孕环,实在太过自私。 为秦淮茹诊脉之后,叶芪轻轻摇摇头。 “一般而言,男人超过六十四岁,女人超过五十六岁,体内的先天元气便会衰竭,肾气隐匿,生殖机能停止,也就无法生育。但这只是一个大致的时间节点,体质弱的人会早一些,身体强壮者则可能会晚些。” 二孬子心里有些忐忑,问:“那淮茹的情况如何?” “很遗憾,她已经闭经了。” ------------ 二孬子陷入沉默,此刻他无话可说。 秦淮茹不知如何劝解,现在无论她说什么,二孬子都不会听进去。 叶芪说道:“既然秦淮茹刚刚取下了避孕环,我会给她开些药,让她尽快恢复健康状态。” 秦淮茹说道:“叶大夫,多谢您了,不用麻烦了,没什么大事,过些天就好。” “不行,必须拿药,身体要紧。叶大夫,您帮忙开,淮茹,你先回去,我和叶大夫还有话要说。” 秦淮茹心中惭愧,只能低头离去。 傻柱冷眼看着她走远,这才严肃地询问叶芪。 “叶大夫,凭您和林祯的本事,能让淮茹给我生孩子吗?” 叶芪满脸疑惑地望向傻柱。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已经停经了。简单说,你是厨师经常杀鸡,该明白老母鸡不下蛋的道理?直白点讲,淮茹连跳蚤都能生,就是生不出孩子!” 傻柱又怎会不知,特意问这一句,不过是他心存一丝希望罢了。 叶芪的话击碎了他的幻想,他痛苦地说:“您说得虽然直白,但确实是实话,我懂了。” 叶芪道:“我实在没料到淮茹嫁给你这么久,居然一直戴着避孕环,她根本就没想过给你生孩子啊!” “我……唉……我太窝囊了,我太愤怒了!” 叶大夫一边为秦淮茹配药,一边劝慰道:“别把自己气垮了,师父叮嘱过,如果你来找我,就送你一颗疏解怒火的药。” “什么药?” “子夜合阳丹一颗,龙虎金枪丸一颗,过几天再服用,等淮茹吃完我给她开的调理药。” 傻柱一怔,“这是什么药?” “帮你这个 出气的药,师父猜得没错,淮茹果然上了环,不过没想到她还停经了。本来我还准备了暖宫安胎、补益精气的药,看来是用不上了。” 傻柱满脑子空荡荡的,气呼呼地说:“真没料到秦淮茹会是这样的人。这十多年她一直这样对待我,若非她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现在就将她赶出去,明天便提出离婚!” 叶芪忍俊不禁笑起来:“好了好了,别跟我诉苦了,我又不会取笑你。像你这样的年纪还谈什么离婚?离了之后又想娶谁?年纪大了,谁来养你?有个老伴照顾就挺好,瞎琢磨什么呢?她控制了你,以后你就当家作主,别事事顺着她,让她听你的不就行了吗?” 傻柱愣了一下,“这……这是林祯的意思?” “差不多,师父只是没想到秦淮茹已经绝经了。你不如晚上去找他问问?” “他在哪里?” “去给大师兄马华看场子了,天黑前应该能回来。” “那好,到时候我去寻他。这些药得花多少钱?” “不用了,师父说,送你的。” 四合院中的贾家, 棒梗与陶秀容又在忙着户口的事情。 槐花带着三个孩子去找大娘聊天了,屋子里只剩下秦淮茹和贾张氏。 婆媳俩默默对坐,各自眉头紧锁,一脸愁容。 片刻之后,贾张氏叹了口气:“淮茹,这事都怨我。要是早些年我不逼你,哪怕你跟傻柱有个女儿,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他要是跟你离了婚,民政局准会批准。咱们白白养了他十几年不说,房子住不了,工资也拿不到一分钱!” 秦淮茹摇摇头:“妈,不怪您。东旭一走,我就害怕被欺负,也担心对不起他,就偷偷上了环。没想到傻柱今天骗我过去了,我当时想着过半年怀不上也就算了,毕竟年龄摆在那里。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那该怎么办?老柱才刚找到工作,大棒带着三个孩子回来了,要是他真跟你离婚,外屋就住着我和槐花,日子可不好过啊。小当说要回来,还不知道是真是假,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和他分开!\" 秦淮茹点点头:\"妈,我知道的。您放心,我宁可自己多吃苦,也不让孩子们受委屈。事到如今,我们只能顺着老柱的意思来。\" 秦淮茹能稳住老柱这么多年,不过就是给了他一个触不可及的幻想,靠自己的美貌和甜言蜜语维持着关系。 现在节育环的事情被揭穿,加上她已经绝经,秦淮茹顿时失去了抓住老柱的手段。 想再次从他身上占便宜,只能靠哄着供着他了。 从前她是主动掌控一切,如今却变成了低声下气求着过日子,生活就是这般无情。 正在婆媳俩谈话时,老柱拎着两包中药走进来。 贾张氏一反常态的热情,急忙问:\"柱子,这是给你淮茹抓的药?'' 老柱愣了一下,点点头。 \"嗯,这两包药,早晚各熬一次,两天就能治好淮茹腰疼的毛病。\" 说完,老柱转身回到自己房间,秦淮茹紧跟着进去。 \"傻柱,我有话跟你说!\" 老柱没出声,坐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着。 秦淮茹坐在旁边,眼泪却先流下来。 \"傻柱,你知道我为啥在他走之后就去上环了吗?\" 老柱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秦淮茹说道:\"我知道那时整个院子就你肯帮我,我心里早就把你当作下半辈子的依靠了。但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怀上孩子,那样会害了你,所以提前就上了环。\" 傻柱嘴角抽了一下,本想争辩几句,但最终只是咽下了话,默默地看着秦淮茹自顾自地絮叨。 秦淮茹边抹眼泪边不停地说着。 “后来和你成了家,棒梗又跟你闹别扭,我担心要是我们突然有了孩子,他又会负气离开。” “之后你一直找不到工作,我独自支撑着全家,实在没能力再多养一个,所以就没取环。” “时间长了,也就慢慢忘记了这事,若不是你骗我去医院,我还以为腰酸背痛是因为累的呢,哪会想到是那个东西在作怪。” “好了,别说了,我想休息一下,晚饭前叫我就行,你自己去熬药!” 傻柱说完便往床上一躺,扯过被子就盖上了。 秦淮茹叹了口气,“行,那你先睡会儿,我弄好饭喊你。” 傻柱纵使心再大此刻也难以入眠。 他在被窝里攥紧拳头,怎么也没想到秦淮茹居然一直戴着环。 并非是她刻意隐瞒此事,而是别的原因。 傻柱最气愤的是,既然秦淮茹已经上环,就不会怀孕,为何还要拒他于千里之外? 这十几年到底是在逃避什么? 都已经成婚了还避讳,难道真要当一辈子和尚尼姑不成?守什么规矩? 就算是出家人,结了婚总该允许亲近?结了婚还要避嫌? 早些年是顾虑经济问题,怕养不起孩子,傻柱还能理解。 可现在得知秦淮茹戴环还拒绝他,傻柱觉得自己就像只蒙着眼的骡子,被秦淮茹玩弄于股掌之间。 傻柱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腹怨气。 直到天黑透了,秦淮茹做好饭才过来喊他。 刚自外头归来的棒梗满脸不悦地道:“俺那糊涂爹上午跑医院去了,可下午为何不去饭店干活?照理说,饭店这会儿正忙呢。” 贾张氏急急忙忙地说道:“好了好了,别说了,你不清楚情况,过来我跟你讲。” 贾张氏压低声音,将今日所发生的事细细说与棒梗知晓,棒梗听完陷入沉思。 心底竟生出几分怜悯 ,原来这么多年,她心里一直记挂着的唯有自己与两个妹妹以及奶奶,对傻柱却毫无情分可言。 “奶奶,这回我爹会不会跟俺娘分开啊?” “难说得很,不过咱们可不让这事成,分开的话咱们可就亏大了,十几年白养着。” “嗯,懂了,往后我会试着改变对他的看法。” 秦淮茹推开房门,走到傻柱床边轻声说道:“傻柱,饭弄好了,起来吃。” “知道了,你们先吃,不用等我,我得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儿?饭菜一会儿就凉了。” “别管我!” 傻柱披上衣裳穿好鞋,径直去了前院林祯家。 此时,林祯刚从外面回来。 傻柱瞧见林祯,也不多言,直接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把娄晓娥、林国、刘媛媛、小龙和小凤都给整蒙了,一个个瞪大眼睛,暗想傻柱也就出狱那日疯过一回,这许多年过去,又犯病了? 林祯赶忙扶起傻柱,眉头紧锁地道:“傻柱,你不至于这样,我那时只是随口说笑,你居然真的磕头?” 傻柱道:“这三个头让我再也不会被 一世,值了。” “得了得了,咱们去隔壁屋子说,你给我详细讲讲怎么回事。” 林祯将傻柱带到隔壁房间,耐心倾听他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道出。 眉头微蹙,嘴里嘟囔着:“真是见鬼了,事情总不如意,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搞?” 傻柱抓耳挠腮,“脑袋里一团浆糊,气得不行,明明她带着避孕的东西,这么多年却从不让我沾边,这这这……” 林祯心下暗喜,便笑着追问:“是不是特别憋屈?” “这火啊,就跟要喷发的火山似的,简直按捺不住,我恨不得揍她一顿。” “罢了,动手违法,你就朝她发泄,把这些年积压的怨恨一股脑儿全倒出来。要是你能把她搞定,让她像对待贾东旭那样对你,生不生孩子都没关系,以后也不会被扫地出门。要是搞不定,趁早分开算了。” 傻柱苦着脸道:“我要是离了婚,这辈子怕是再没指望娶到老婆了,还背了个坏名声,唉……就村里那些傻小子愿意凑合。” 林祯冷哼一声,“是你挑三拣四,眼高手低。算了,这次破个例帮你一把,走,跟我去叶芪那儿。” 第226章 反击 林祯得帮傻柱一把,让他找回男人应有的气概。 他与秦淮茹之间的恩怨,在原着剧情里或者是在他改动主线后的世界中,依然如故。 一个是将傻柱绑作驴,任其拉磨。 一个是视寡妇为天仙,捧在掌心。 如今两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都已坍塌。 傻柱看透了秦淮茹的真实面孔,即便她戴着戒指,也长达十余年不让他靠近,这样的伤害无疑是一记沉重的心理打击。 失去了对傻柱掌控力的秦淮茹,想要再次轻易捆绑他就难了。 若林祯不介入,傻柱和秦淮茹或许会走向婚姻破裂。 短期内这对秦淮茹而言并非好事,抚养傻柱十多年,结果他刚找到工作便离她而去。 但从长远来看,这对秦淮茹也算是种解脱,一件好事。 毕竟棒梗已长大成人,到了就业的年纪。 很快就不需要傻柱支撑家庭,他们一家也能安稳生活。 而傻柱已四十多岁,白白蹉跎近二十年岁月。 顶多还能再奋斗二十年,就到需要被他人赡养的年纪了。 秦淮茹已经养育傻柱十多年,还得让棒梗承担起赡养傻柱的责任。 这无疑是吃了大亏。 同样的道理,对傻柱亦然。 与秦淮茹分开后,他短期内或许能轻松几年,但凭他的性格,恐怕不会再有女人愿意嫁给他。 等到六十岁退休时,晚年孤独无依,下半辈子仍得依靠飞彪。 与其让傻柱和秦淮茹离婚各自为政,既便宜了秦淮茹,又坑了飞彪, 不如让傻柱在家立稳脚跟,成为真正的家族核心。 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缘。 傻柱莫要离开秦淮茹,否则下半辈子恐成孤家寡人。 还是当真正的贾家主人,让秦淮茹为十余年的自私自利付出代价。 傻柱喷薄而出的怒火,将由秦淮茹倾泻而出的“洪流”浇灭。 水火交融,枯木逢春。 这就是傻柱和秦淮茹仅有的路。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双方都得对自己的决定负责,顺遂是一生,坎坷也是一生。 而不是一拍两散,最后又害了旁人。 林祯领着傻柱到了叶芪的诊疗所。 “叶芪,再给傻柱添一味猛药,天天让他服用,直到秦淮茹到你这儿服软为止。” 傻柱摸了摸脑袋,疑惑地问:“你这到底想干什么呢?莫非真是那回事?” “当然就是那回事。如果你能真让秦淮茹把你当个人物看待,甚至觉得你比贾东旭更重要,那你下半辈子就不必忧虑了;不然的话,你就别留在四合院了,我去保城给你找个活计,让你跟何叔一起过日子。” “为啥啊?这是你给我出的主意?” “没错,就是这个主意,结果如何,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先拿药,后天秦淮茹的药吃完再吃这个药,记住,别同情她。” 傻柱拧了拧眉,有些迟疑,最终还是伸出手接过三颗药丸。 他虽然爱面子,装模作样,但骨子里每天都在想着寡妇的事。 林祯和叶芪开的药,给的建议,在他心里是期待的。 并且还藏着几分对秦淮茹的报复心思。 临走时,傻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林祯,后天你让隔壁房间的飞彪和小龙搬到别的地方住。” 林祯笑着说:“放心,我让他们先去旅馆住,不影响你的表现,什么时候秦淮茹向你低头,你完全成为贾家之主,我就让他们搬回中院。” 傻柱嘿嘿一笑,转身快步离开了。 “师父,看来你是下定决心要帮傻柱一把了。” 林祯轻笑一声:“不能说是拖累他,而是不希望他跟秦淮茹离了婚还去祸害他人。傻柱一离婚,飞彪和小凤日后就得养着他,秦淮茹那性子就算离婚了,也得纠缠傻柱十多年。要是傻柱没骨气,跟着飞彪偶尔还帮衬一下寡妇,这岂不是让人作呕?最关键的是,绝不能让秦淮茹占便宜。” 叶芪点头表示赞同:“无论是从法律还是道德层面,棒梗都有责任赡养傻柱直至终老,不能因为自己能工作赚钱了,就把傻柱往外推。” “没错,棒梗要是找不到正式工作,说不定得跟傻柱学炒菜了,那就更得负责傻柱的晚年生活了。” “哎?对了师父,您看的那个地方如何?” “不错,那是一座三层的 小楼,原本是公家的办公地,现在机构撤销了,我打算直接买下让马华实践。” 叶芪担忧地说:“现在才78年,虽然局势有所变化,但大家都只是偷偷摸摸搞些小生意,真正敢于大胆行动的人很少。您这么做,大概率是独一无二的,还是低调点好。” 林祯笑道:“我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南方有些地方管控还很严格,不然我就直接让林国建厂了。” 叶芪忍不住感叹:“也只有您有这样的胆量。” “哈哈哈,这点事不算什么。对了,你整理的那些药方怎么样了?” “都整理完毕了,申请材料也准备齐全,只等时机成熟,我们就全部提交上去,绝对不能让那些外国人把我们祖先的药方申请专利。” “很好,提交完交给国家,这是你应该做的事情,放手去做。我回去了,有空再来。” “是,师父请慢走。” 次日小当应当返回,却因路上耽搁,还需再等一日方可归家。 这两日内,傻柱故意生闷气。 从早到晚与秦淮茹交谈不超过三句话。 秦淮茹见傻柱如此冷淡,既不提及离婚之事,也不提起上环之事,内心十分不安,不知傻柱会搞出什么名堂,便试图用言语试探,可傻柱只是静静听着,一言不发,让气氛变得极为尴尬。秦淮茹遂不再多问,每日只能揣着忐忑过日子。 这日下午,小当终于回来了。 回到家的小当见了家人并无过多喜悦。 秦淮茹问:“小当,你在跟谁闹脾气呢?” “林家那个家伙回来了没?连个招呼都不打,这些年我给他写信也好,发信也罢,全无音讯,烦死了!” 棒梗笑着打趣:“你就别妄想了,即便他回来了也不会理你,还是考虑找自己的对象。” “哼!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今晚这么多人口住哪儿?这么多人挤都挤不下。” 秦淮茹为难地说:“要不你跟槐花他们在外屋凑合一下?” 小当撅嘴道:“我下乡这几年受够了苦,回城还想继续受罪?不行,我不愿意挤。” “哼!真是娇气!” 棒梗冷笑一声,带着三个孩子先进了里屋。 “哎呀,我哥这是怎么啦?傻爸,你也不管管他?” 傻柱说道:“罢了,别闹了,我去问问飞彪,看看能不能给你腾个地方。” 小当立刻换上了一副欢颜,“从小老爸就偏爱我,果然还是你最懂我。” 傻柱略显窘迫地笑了笑,随即出门去找飞彪。 飞彪与小龙近来一直挤在雨水的小屋里。 本该是林祯安排他们搬出去居住的日子,但小当太过挑剔,实在难以满足,所以傻柱前来询问飞彪的意见。 此时,何飞彪正准备锁门。 傻柱急忙上前说道:“飞彪,稍等,你是不是打算出去住一阵子?” 何飞彪点点头,“嗯,干爹让我和小龙哥这几日去旅馆住。” “那这屋子的门别锁了,让小当姐住几天如何?” “啊……嘿嘿,不行,爸,您可别乱想,这种话要是被我妈听见,您又要挨骂了。小当姐难道不能和贾奶奶同住一间房吗?她小时候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 傻柱不好意思地笑着,“那时是因为下乡吃了不少苦,刚回来想舒坦几天罢了。把钥匙给我。” “抱歉,爸,要是我把钥匙给您,恐怕会引发不必要的争端。您还是跟小当姐说说,年轻人应当不怕吃苦,要勇敢面对挑战,追求自身价值。” 飞彪说着露出一丝笑意,转身离去。 “嘿!你小子,是在教导小当呢还是在教训我啊?对了,林祯有没有告诉你为何要住旅馆?” 飞彪摆摆手。 “干爹没提,看来是有隐情,不该打听的事我不会多问。” 看着飞彪几步消失在穿堂门后,傻柱无奈地摇摇头。 看来今晚小当确实得和家里人挤一挤了。 尽管飞彪没将房子让给小当,但傻柱主动去探询,这让秦淮茹十分欣慰,认为这是事情好转的开端。 吃饭的时候,秦淮茹提起棒梗找工作的难处。 “找不到!”棒梗情绪不佳地说。 陶秀容在一旁解释:“那些单位太苛刻了,连小时候的记录都要查,只要有一点瑕疵就不要人。这下贾梗算是为他小时候淘气付代价了。” 秦淮茹担忧地问:“你把附近的地方都跑遍了吗?” “跑遍了,没用,我骗你干嘛?”棒梗回答得干脆。 “唉……要是真这样,只能考虑私企了。” “不去,私企不稳定,也没保障,说不定哪天政策又变了,我们这些有过问题的人都受影响。” 傻柱沉思片刻说道:“不会的,我听说上面有位大人物说了,这种情况百年不变。要不你跟我学做菜,等赚了钱,我们就开个小餐馆。” 棒梗心里反感,但转念一想,目前还得靠傻柱赚钱,便忍住没反驳。 “爸,再等等,秀容的户口还没搞定呢,不急。” 秦淮茹接着问起小当的事情,“小当,你不是给林家寄过东西,还写过信吗?你们还有联系吗?” 小当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有一个一起去乡下的伙伴叫唐艳玲,她哥哥和林家在一个地方,我找到他的联系方式后就试着联系他,可他一次都没回过,真是烦死了,一点旧日感情都不顾。” 棒梗忍不住笑了:“他小时候跟你有什么感情啊,那时候我俩打架,他不打你,不是因为他喜欢你,而是因为他不打女人,切,你真是自己多想了!” “哥!你神经病啊?不就是小时候你被打我没帮你吗?至于一直记着吗?再说,是不是我自作多情,等他回来就知道了,男人脸皮薄,这次没被我逮住,等他回家不到一年,我肯定能搞定他!” 贾张氏连连摆手,“可不敢啊,我的小祖宗,那个林家咱们避之唯恐不及,离得越远越好。就你这好看的模样,在四九城有的是人挑着选着要嫁给你,何必非要跟林家沾上边呢?绝对不行!” 秦淮茹轻轻摇摇头说:“小当,不是我不答应,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 “算了,不说这个了,林家很快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天也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收拾一下睡。” 陶秀容忽然笑了起来:“小当,找个自己喜欢的,不如找个喜欢自己的。你喜欢的人即使再好,如果对他来说没有感情,和他在一起也是受罪;而喜欢你的人会把你捧在掌心里,就算他出身农村,也不会妨碍他疼你宠你。” 小当轻蔑地一笑:“像你对我哥那样?” “对呀,我弟弟就是那种疼人的大男孩,要不要我带你去见见他?” 啪! 贾张氏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秦淮茹脸色沉沉地说:“秀容,别开这种玩笑,我们家虽然穷了些,但还不至于要拿儿女去换亲!” 陶秀容哈哈笑着说:“妈,奶奶,看把你们急的,我只是逗小当玩呢。我只有一个弟弟,爸妈连让他离开老家都不舍得呢。” “好了好了,早点休息!” 傻柱站起来先走了。秦淮茹要去洗碗,陶秀容急忙站起身:“妈,以后这些锅碗瓢盆的事就交给我,您跟爸还是回屋休息。” 秦淮茹抿抿嘴唇,“好,棒梗明天还要去找工作,待会别打扰他睡觉。” “知道了妈。” 秦淮茹放下碗筷,到傻柱房间准备休息。 打开门一看,傻柱正拿着搪瓷茶缸仰头喝完水。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调侃道:“刚刚有面汤不喝,留着给谁呢?现在又喝白开水,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我在 你咧。” 傻柱平静地说:“既然戴了避孕环,我们结婚这么多年都不住一起,不就说明我是 的那一个吗?” 秦淮茹愣了一下,忙笑着说:“还不是担心你心急,两次怀不上就得去检查,查出来还得取环,可你现在还没找到工作,咱们怎么养得起孩子呢?” “棒梗和小当去插队了,家里少了两个人,难道还养活不了自己?真的有了,保城的老头子还能不管?就算是不要,只要告诉我一声,我会拒绝吗?要是我不答应,我能等到现在吗?” 秦淮茹低着头不说话,傻柱这些话已经压在心里好多天了。 每一句话都让秦淮茹找不到答案。 “我……我是个女人,见识短浅,很多事情看不明白,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 “行了!别说了,既然是女人,就好好做好女人该做的事!” “那……那是什么事呢?” “把当家的权利交给我,好好尽一个妻子的责任!” 啪! “哎呀!你打哪儿啊?你想干嘛?” “傻柱!等等!棒梗和小当他们还没睡呢!” “不行!” “你……等会儿,等院子里的人都睡了再……” “你放心,我会补偿你的,一定会……” 唔…… 嗡~ 西屋的棒梗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外面传来的是妈妈尖锐的叫声。 每一声都像刀子一样刺进棒梗的心里,比林国兄弟四人揍她的时候更疼,比关进少管所还要绝望,比当年被陶秀容的公婆当场抓住还要恐惧。 棒梗攥紧拳头,牙关紧咬,发出刺耳的声响。 陶秀容睁大双眼,难以置信眼前所见,年逾四旬的公公竟比二十来岁的青年还要精力充沛。 她顾不上洗锅刷碗,立刻将三个孩子拽进内室。 大女儿慧春疑惑地问:“妈,那是什么动静?奶奶是不是被打啦?” “嘘——莫乱讲,那是春日的音符呢。” 棒梗胸口愈发疼痛,想起幼时也曾这般询问母亲,然而世事变迁,他恨不得操起菜刀闯进去将傻柱碎尸万段。 不过理智提醒他,傻柱是他继父,是他母亲的伴侣。 眼下最多算是不当行为,自己并无理由搅闹,即便顾及情面,也不该贸然外出添麻烦。 此刻棒梗对傻柱满心怨恨却无计可施,既想发泄又不敢迈步。 贾张氏捧着脑袋口中念念有词祈求神灵庇护,小当与槐花对面而坐,皆显厌恶之态,紧紧捂住双耳。 中院里,不仅飞彪和小龙被林祯遣走,就连大妈和尤凤霞也没返回。 除了傻柱和秦淮茹,唯有贾家仍在承受煎熬。 后院里,许大茂饭后不久,正打算去巷口的公厕方便一番,随后回屋歇息。 刚经过傻柱屋侧的月亮门,忽然听见异样的声音。 “!傻柱这是要翻身做主啦?奶奶个腿儿的,真是活见鬼了!” 许大茂俯身拾起一块砖头。 正欲朝窗玻璃掷去,以报当年被傻柱砸窗的旧仇,却随即醒悟,哑然失笑。 自己虽年轻时做过些错事,但绝不会做出像傻柱那样缺德的事。 “呸——真 倒胃口!晦气!” 许大茂甩掉砖头,匆匆离开。 为了避开那烦人的喧嚣,许大茂在外头转悠了许久。看看时间,已经一个多钟头过去了,快到十一点半,他才强忍笑意返回四合院。 他打算明天给傻柱一个教训,让他出点丑。 然而刚跨过前院与中院之间的穿堂门,便听见秦淮茹发出凄惨至极的哀嚎。 许大茂一惊,“,可别闹出人命来,要是真死了,我还得随份子呢。” “傻柱!你个 ,装什么傻啊,这能出人命的!这种事你还不知道休息一下吗!” 砰! 西屋的门被猛地推开,棒梗手持菜刀,泪眼通红,鼻涕眼泪齐流。 “都别拦我,今天我非得砍了他不可!” 许大茂见棒梗拿着菜刀,满脸怒火,吓得直接瘫坐在地。 哆哆嗦嗦地说:“棒梗~你别急,冷静点,我不是故意撞见你妈和傻柱那个啥的,我是担心她,你知道的,这事儿会出人命的,别冲动,你还年轻,可别犯法啊。” 许大茂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 幸好之前出去的时候顺便上了厕所,否则他可能已经被棒梗的气势吓到尿裤子了。 “哎呀小姨夫!快来帮忙,贾梗不对劲,你得拉住他!”陶秀容一边拉住失控的棒梗,一边呼喊许大茂。 “哼!不是找我的!唉!你怎么不早点说,真是把我吓坏了!” 许大茂拍拍衣服站起身来,勉强笑着说道:“刚才只是被石头绊了一下,不是被你吓的,秀容你就别瞎猜了。罢了罢了,棒梗,你先回去,我去劝劝傻柱。” “全都给我让开!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他不可!” 棒梗早就按捺不住想冲出去,可外面空无一人,他担心没人拦着自己,真打起来未必是傻柱的对手。 听见许大茂在外头喊傻柱的名字,棒梗再也忍不了,疯了一样冲了出去。 吱呀—— 中户的门开了,傻柱满脸轻蔑地走出来。 “你们在这里嚷什么?懂不懂什么叫扰民?” 许大茂愣了一下,眼珠子瞪得滚圆,“嘿!傻柱?你还好意思讲扰民?” 棒梗怒吼:“你这畜生,竟敢欺负我妈,我跟你拼了!” 陶秀容没拉住,棒梗直接冲向傻柱。 经过许大茂身旁时,本以为他会拦住,结果许大茂拔腿就跑,眨眼间消失在通往后院的拱门后。 砰! 傻柱一脚踢在棒梗的腹部,将他踢得连手中的刀都掉在地上,人也趴下了,心里更是绝望。 “小子,你上房揭瓦、偷鸡摸狗都是跟我学的,连打架也是我教的,你觉得你能打得过我?” “啊!” 棒梗怒火中烧,挣扎着爬起来又朝傻柱扑去,恨不得掐死对方。 砰! 啪! 扑通! 当! 傻柱身子一侧,轻松避开棒梗的扑击。 紧接着脚下一绊,同时手一挥,棒梗就直挺挺地摔在傻柱门前的地面上。 额头不小心撞到了门,把门撞开了。 秦淮茹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虚弱地说:\"棒梗,别对你爸无礼,去,快回屋去!\" 哗~ 瞬间。 棒梗的世界崩塌了。 木然地任由陶秀容拉走。 \"真是造孽啊!\" 从头到尾,贾张氏和小当槐花都没出现。 后院没人出来看热闹。 前院也是如此。 这几日院子里的人或多或少听说了秦淮茹带环十六年的事,都为傻柱感到不值。 因此,即使听到一些动静,附近的邻居也假装没听见。 他们是夫妻,就算刚吃完饭就闹起来,最多也就是脸皮厚不懂得害臊,不违法,连不道德都谈不上。 谁会管这种事呢?笑笑就过去了。 只有许大茂胆小,以为秦淮茹要死了,才急忙去阻止的。 棒梗回到屋里后,仿佛丢了魂一般,耳边一直回荡着秦淮茹刚才的话。 贾张氏虽然心里难过,但还是得安慰孙子。 \"棒梗,算了,别想了,你妈没事就好。她跟傻柱都结婚十几年了,一直躲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别为你那个已经去世的爸爸伤心了,活人还要继续生活,我这个当妈的都不计较了,你也别多想了。以后有机会了,给你爸多烧些纸钱弥补一下。\" \"奶奶!我恨他们!我,我……\" \"好了好了,棒梗啊,你都已经当爸爸了,应该明白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无奈。你妈也是个人,有自己的感情,不能为了我们祖孙四人不顾自己。如果她真的喜欢傻柱,那就随她!\" 贾张氏阅历丰富,察觉到秦淮茹已被傻柱深深吸引。年岁渐长,她对秦淮茹的成见逐渐消减,明白对方一心只为三个孩子与自己好,已由衷接纳了秦淮茹。 无论秦淮茹日后选择何路,贾张氏都会全力支持。 棒梗陷入崩溃,心情紊乱,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而陶秀容则擅长捕捉机遇,立刻说道:“奶奶,您先休息,我去开导下贾梗,我知道他的脾性,就是不太认可傻爸,让我来劝劝他!” 贾张氏冷眼瞥了陶秀容一眼,“行,你去试试,早点休息。” 陶秀容先把三个孩子安顿睡下。 挨着棒梗坐下后,她柔声细语、温言软语一番,顿时让棒梗情绪高涨。 “咱们不必与他计较,即便他赢得了咱妈的心,也操控不了你的未来。” “在我心里,你是真正的英雄,他再强大又能持续多久?岁月不饶人,现在他或许能压制你,但过几年你就不用管他了。” “别看他刚才气势汹汹,那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再厉害也比不上你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只要我在你身边一天,我就永远站在你这边,虽然我叫他爸,但他在我心中连你一根指头都不如。” 不久之后。 贾家内室也传来异样声响。 这次陶秀容抚慰了棒梗的情绪,棒梗疏忽了防护。 可小当和槐花却彻底失控了,两头都有动静,实在难以入眠。 “走,槐花,这院子里待不下去了,姐姐带你去旅馆住!” 槐花点点头,也不多说,直接捂着耳朵跟着小当往外走。 小当刚踏出家门就直奔傻柱的房门口,满脸怒容地喊道:“够了啊!你们也太不像话了!我刚回来就闹成这样,还让不让我进门?” 傻柱和秦淮茹顿时停住了动作,终于冷静下来。 过了好久,傻柱才擦去额头的汗水。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完了,明天我怎么见院子里的人?太丢人了!” 秦淮茹捂着脸说道:“随便你,反正我是受害者,我不在乎丢脸,你这个冤家,我真是亏欠你,白白养了你这么多年,差点被你害得颜面尽失!” 傻柱皱眉道:“胡说什么呢?什么叫白养我?再这样说我真要生气了,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还不是因为你的原因?” 秦淮茹低声说:“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你至于生这么大气吗?以后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哼!那个棒梗那小子也该挨揍,唉……你们两个才是我的冤家!” “算了,别说这些了,告诉我,叶芪是不是给你吃药了?晚饭后你喝的是药吗?” “不是,不要乱猜!” “哼,连谎都不会撒,我明天可能没法上班了,这几天辛苦你了。” 傻柱皱眉道:“好,随你,身体没什么问题?” “亏你还记得问我,刚刚你差点把人家害惨了!” 人都有七情六欲,只要不是身体有隐疾的,都会有所想。 秦淮茹也不例外。 近一二十年来,她一直压抑着内心的想法,只为躲避傻柱。 今日被傻柱爆发的情绪点燃,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进城二十多年,这是她头一次有这样的失控感。 从前再怎么算计,再怎么看不起傻柱,现在也都烟消云散了。 他竟意外地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从此将傻柱深深烙印在心底。 第二天清晨。 傻柱醒来时并未感到腰部不适,心中满是疑惑。 他急切地想去叶芪的诊所询问状况。 刚出门口便看见棒梗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眸,冷冷地注视着他。 “怎么?昨天没打够?还想继续?” “我妈在哪?” “在屋里休息呢,你自己去看看。记得中午让秀容给你妈做饭,她要请一周假。我去托林叔跟二陈说一声。” 傻柱背着手,仰头离去,终于在棒梗面前挺直了脊梁。 棒梗匆匆进屋,发现秦淮茹已经起身,却依旧坐在床上。 “妈,您这是怎么了?” “怎么啦?棒梗,你不去找工作了吗?” “您……您没事儿,妈?” “瞎琢磨啥呢?我没事,只是身体不太舒服才请假的。别操心这些,赶紧去找份差事。实在不行,就跟你爸学做菜,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事。以后可以开个小餐馆,别整天勾心斗角的,你爸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对待,别老跟他顶嘴!” 棒梗再次陷入沉默。 秦淮茹接着说道:“别管我和你爸的事情了,先把秀容的户口问题解决,和平离婚才是最重要的!” “唉……妈,我知道了,您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傻柱赶忙到前院请林祯帮忙给秦淮茹请一周假。 他还低声问:“我昨天差点疯了,今天怎么跟没事人似的,连腰都不疼了。” 林祯轻轻一笑:“这么多年憋着的劲儿,一天算啥?叶芪那三颗药丸下去,就算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也能像铁棍医院的佟主任一样硬朗。” “啥?铁棍医院?在哪?咋没听过呢?” “逗你呢,忙你的去。以后能不能别吃完晚饭就开始折腾?你自己不觉得丢脸啊?非得等大家都睡了才开始闹腾?” 傻柱笑着挠了挠头:“事情一多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不说啦,我先走了,待会儿院里的人起来上班,我怕被笑话。” 第226章 反击 林祯得帮傻柱一把,让他找回男人应有的气概。 他与秦淮茹之间的恩怨,在原着剧情里或者是在他改动主线后的世界中,依然如故。 一个是将傻柱绑作驴,任其拉磨。 一个是视寡妇为天仙,捧在掌心。 如今两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都已坍塌。 傻柱看透了秦淮茹的真实面孔,即便她戴着戒指,也长达十余年不让他靠近,这样的伤害无疑是一记沉重的心理打击。 失去了对傻柱掌控力的秦淮茹,想要再次轻易捆绑他就难了。 若林祯不介入,傻柱和秦淮茹或许会走向婚姻破裂。 短期内这对秦淮茹而言并非好事,抚养傻柱十多年,结果他刚找到工作便离她而去。 但从长远来看,这对秦淮茹也算是种解脱,一件好事。 毕竟棒梗已长大成人,到了就业的年纪。 很快就不需要傻柱支撑家庭,他们一家也能安稳生活。 而傻柱已四十多岁,白白蹉跎近二十年岁月。 顶多还能再奋斗二十年,就到需要被他人赡养的年纪了。 秦淮茹已经养育傻柱十多年,还得让棒梗承担起赡养傻柱的责任。 这无疑是吃了大亏。 同样的道理,对傻柱亦然。 与秦淮茹分开后,他短期内或许能轻松几年,但凭他的性格,恐怕不会再有女人愿意嫁给他。 等到六十岁退休时,晚年孤独无依,下半辈子仍得依靠飞彪。 与其让傻柱和秦淮茹离婚各自为政,既便宜了秦淮茹,又坑了飞彪, 不如让傻柱在家立稳脚跟,成为真正的家族核心。 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缘。 傻柱莫要离开秦淮茹,否则下半辈子恐成孤家寡人。 还是当真正的贾家主人,让秦淮茹为十余年的自私自利付出代价。 傻柱喷薄而出的怒火,将由秦淮茹倾泻而出的“洪流”浇灭。 水火交融,枯木逢春。 这就是傻柱和秦淮茹仅有的路。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双方都得对自己的决定负责,顺遂是一生,坎坷也是一生。 而不是一拍两散,最后又害了旁人。 林祯领着傻柱到了叶芪的诊疗所。 “叶芪,再给傻柱添一味猛药,天天让他服用,直到秦淮茹到你这儿服软为止。” 傻柱摸了摸脑袋,疑惑地问:“你这到底想干什么呢?莫非真是那回事?” “当然就是那回事。如果你能真让秦淮茹把你当个人物看待,甚至觉得你比贾东旭更重要,那你下半辈子就不必忧虑了;不然的话,你就别留在四合院了,我去保城给你找个活计,让你跟何叔一起过日子。” “为啥啊?这是你给我出的主意?” “没错,就是这个主意,结果如何,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先拿药,后天秦淮茹的药吃完再吃这个药,记住,别同情她。” 傻柱拧了拧眉,有些迟疑,最终还是伸出手接过三颗药丸。 他虽然爱面子,装模作样,但骨子里每天都在想着寡妇的事。 林祯和叶芪开的药,给的建议,在他心里是期待的。 并且还藏着几分对秦淮茹的报复心思。 临走时,傻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林祯,后天你让隔壁房间的飞彪和小龙搬到别的地方住。” 林祯笑着说:“放心,我让他们先去旅馆住,不影响你的表现,什么时候秦淮茹向你低头,你完全成为贾家之主,我就让他们搬回中院。” 傻柱嘿嘿一笑,转身快步离开了。 “师父,看来你是下定决心要帮傻柱一把了。” 林祯轻笑一声:“不能说是拖累他,而是不希望他跟秦淮茹离了婚还去祸害他人。傻柱一离婚,飞彪和小凤日后就得养着他,秦淮茹那性子就算离婚了,也得纠缠傻柱十多年。要是傻柱没骨气,跟着飞彪偶尔还帮衬一下寡妇,这岂不是让人作呕?最关键的是,绝不能让秦淮茹占便宜。” 叶芪点头表示赞同:“无论是从法律还是道德层面,棒梗都有责任赡养傻柱直至终老,不能因为自己能工作赚钱了,就把傻柱往外推。” “没错,棒梗要是找不到正式工作,说不定得跟傻柱学炒菜了,那就更得负责傻柱的晚年生活了。” “哎?对了师父,您看的那个地方如何?” “不错,那是一座三层的 小楼,原本是公家的办公地,现在机构撤销了,我打算直接买下让马华实践。” 叶芪担忧地说:“现在才78年,虽然局势有所变化,但大家都只是偷偷摸摸搞些小生意,真正敢于大胆行动的人很少。您这么做,大概率是独一无二的,还是低调点好。” 林祯笑道:“我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南方有些地方管控还很严格,不然我就直接让林国建厂了。” 叶芪忍不住感叹:“也只有您有这样的胆量。” “哈哈哈,这点事不算什么。对了,你整理的那些药方怎么样了?” “都整理完毕了,申请材料也准备齐全,只等时机成熟,我们就全部提交上去,绝对不能让那些外国人把我们祖先的药方申请专利。” “很好,提交完交给国家,这是你应该做的事情,放手去做。我回去了,有空再来。” “是,师父请慢走。” 次日小当应当返回,却因路上耽搁,还需再等一日方可归家。 这两日内,傻柱故意生闷气。 从早到晚与秦淮茹交谈不超过三句话。 秦淮茹见傻柱如此冷淡,既不提及离婚之事,也不提起上环之事,内心十分不安,不知傻柱会搞出什么名堂,便试图用言语试探,可傻柱只是静静听着,一言不发,让气氛变得极为尴尬。秦淮茹遂不再多问,每日只能揣着忐忑过日子。 这日下午,小当终于回来了。 回到家的小当见了家人并无过多喜悦。 秦淮茹问:“小当,你在跟谁闹脾气呢?” “林家那个家伙回来了没?连个招呼都不打,这些年我给他写信也好,发信也罢,全无音讯,烦死了!” 棒梗笑着打趣:“你就别妄想了,即便他回来了也不会理你,还是考虑找自己的对象。” “哼!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今晚这么多人口住哪儿?这么多人挤都挤不下。” 秦淮茹为难地说:“要不你跟槐花他们在外屋凑合一下?” 小当撅嘴道:“我下乡这几年受够了苦,回城还想继续受罪?不行,我不愿意挤。” “哼!真是娇气!” 棒梗冷笑一声,带着三个孩子先进了里屋。 “哎呀,我哥这是怎么啦?傻爸,你也不管管他?” 傻柱说道:“罢了,别闹了,我去问问飞彪,看看能不能给你腾个地方。” 小当立刻换上了一副欢颜,“从小老爸就偏爱我,果然还是你最懂我。” 傻柱略显窘迫地笑了笑,随即出门去找飞彪。 飞彪与小龙近来一直挤在雨水的小屋里。 本该是林祯安排他们搬出去居住的日子,但小当太过挑剔,实在难以满足,所以傻柱前来询问飞彪的意见。 此时,何飞彪正准备锁门。 傻柱急忙上前说道:“飞彪,稍等,你是不是打算出去住一阵子?” 何飞彪点点头,“嗯,干爹让我和小龙哥这几日去旅馆住。” “那这屋子的门别锁了,让小当姐住几天如何?” “啊……嘿嘿,不行,爸,您可别乱想,这种话要是被我妈听见,您又要挨骂了。小当姐难道不能和贾奶奶同住一间房吗?她小时候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 傻柱不好意思地笑着,“那时是因为下乡吃了不少苦,刚回来想舒坦几天罢了。把钥匙给我。” “抱歉,爸,要是我把钥匙给您,恐怕会引发不必要的争端。您还是跟小当姐说说,年轻人应当不怕吃苦,要勇敢面对挑战,追求自身价值。” 飞彪说着露出一丝笑意,转身离去。 “嘿!你小子,是在教导小当呢还是在教训我啊?对了,林祯有没有告诉你为何要住旅馆?” 飞彪摆摆手。 “干爹没提,看来是有隐情,不该打听的事我不会多问。” 看着飞彪几步消失在穿堂门后,傻柱无奈地摇摇头。 看来今晚小当确实得和家里人挤一挤了。 尽管飞彪没将房子让给小当,但傻柱主动去探询,这让秦淮茹十分欣慰,认为这是事情好转的开端。 吃饭的时候,秦淮茹提起棒梗找工作的难处。 “找不到!”棒梗情绪不佳地说。 陶秀容在一旁解释:“那些单位太苛刻了,连小时候的记录都要查,只要有一点瑕疵就不要人。这下贾梗算是为他小时候淘气付代价了。” 秦淮茹担忧地问:“你把附近的地方都跑遍了吗?” “跑遍了,没用,我骗你干嘛?”棒梗回答得干脆。 “唉……要是真这样,只能考虑私企了。” “不去,私企不稳定,也没保障,说不定哪天政策又变了,我们这些有过问题的人都受影响。” 傻柱沉思片刻说道:“不会的,我听说上面有位大人物说了,这种情况百年不变。要不你跟我学做菜,等赚了钱,我们就开个小餐馆。” 棒梗心里反感,但转念一想,目前还得靠傻柱赚钱,便忍住没反驳。 “爸,再等等,秀容的户口还没搞定呢,不急。” 秦淮茹接着问起小当的事情,“小当,你不是给林家寄过东西,还写过信吗?你们还有联系吗?” 小当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有一个一起去乡下的伙伴叫唐艳玲,她哥哥和林家在一个地方,我找到他的联系方式后就试着联系他,可他一次都没回过,真是烦死了,一点旧日感情都不顾。” 棒梗忍不住笑了:“他小时候跟你有什么感情啊,那时候我俩打架,他不打你,不是因为他喜欢你,而是因为他不打女人,切,你真是自己多想了!” “哥!你神经病啊?不就是小时候你被打我没帮你吗?至于一直记着吗?再说,是不是我自作多情,等他回来就知道了,男人脸皮薄,这次没被我逮住,等他回家不到一年,我肯定能搞定他!” 贾张氏连连摆手,“可不敢啊,我的小祖宗,那个林家咱们避之唯恐不及,离得越远越好。就你这好看的模样,在四九城有的是人挑着选着要嫁给你,何必非要跟林家沾上边呢?绝对不行!” 秦淮茹轻轻摇摇头说:“小当,不是我不答应,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 “算了,不说这个了,林家很快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天也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收拾一下睡。” 陶秀容忽然笑了起来:“小当,找个自己喜欢的,不如找个喜欢自己的。你喜欢的人即使再好,如果对他来说没有感情,和他在一起也是受罪;而喜欢你的人会把你捧在掌心里,就算他出身农村,也不会妨碍他疼你宠你。” 小当轻蔑地一笑:“像你对我哥那样?” “对呀,我弟弟就是那种疼人的大男孩,要不要我带你去见见他?” 啪! 贾张氏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秦淮茹脸色沉沉地说:“秀容,别开这种玩笑,我们家虽然穷了些,但还不至于要拿儿女去换亲!” 陶秀容哈哈笑着说:“妈,奶奶,看把你们急的,我只是逗小当玩呢。我只有一个弟弟,爸妈连让他离开老家都不舍得呢。” “好了好了,早点休息!” 傻柱站起来先走了。秦淮茹要去洗碗,陶秀容急忙站起身:“妈,以后这些锅碗瓢盆的事就交给我,您跟爸还是回屋休息。” 秦淮茹抿抿嘴唇,“好,棒梗明天还要去找工作,待会别打扰他睡觉。” “知道了妈。” 秦淮茹放下碗筷,到傻柱房间准备休息。 打开门一看,傻柱正拿着搪瓷茶缸仰头喝完水。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调侃道:“刚刚有面汤不喝,留着给谁呢?现在又喝白开水,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我在 你咧。” 傻柱平静地说:“既然戴了避孕环,我们结婚这么多年都不住一起,不就说明我是 的那一个吗?” 秦淮茹愣了一下,忙笑着说:“还不是担心你心急,两次怀不上就得去检查,查出来还得取环,可你现在还没找到工作,咱们怎么养得起孩子呢?” “棒梗和小当去插队了,家里少了两个人,难道还养活不了自己?真的有了,保城的老头子还能不管?就算是不要,只要告诉我一声,我会拒绝吗?要是我不答应,我能等到现在吗?” 秦淮茹低着头不说话,傻柱这些话已经压在心里好多天了。 每一句话都让秦淮茹找不到答案。 “我……我是个女人,见识短浅,很多事情看不明白,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 “行了!别说了,既然是女人,就好好做好女人该做的事!” “那……那是什么事呢?” “把当家的权利交给我,好好尽一个妻子的责任!” 啪! “哎呀!你打哪儿啊?你想干嘛?” “傻柱!等等!棒梗和小当他们还没睡呢!” “不行!” “你……等会儿,等院子里的人都睡了再……” “你放心,我会补偿你的,一定会……” 唔…… 嗡~ 西屋的棒梗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外面传来的是妈妈尖锐的叫声。 每一声都像刀子一样刺进棒梗的心里,比林国兄弟四人揍她的时候更疼,比关进少管所还要绝望,比当年被陶秀容的公婆当场抓住还要恐惧。 棒梗攥紧拳头,牙关紧咬,发出刺耳的声响。 陶秀容睁大双眼,难以置信眼前所见,年逾四旬的公公竟比二十来岁的青年还要精力充沛。 她顾不上洗锅刷碗,立刻将三个孩子拽进内室。 大女儿慧春疑惑地问:“妈,那是什么动静?奶奶是不是被打啦?” “嘘——莫乱讲,那是春日的音符呢。” 棒梗胸口愈发疼痛,想起幼时也曾这般询问母亲,然而世事变迁,他恨不得操起菜刀闯进去将傻柱碎尸万段。 不过理智提醒他,傻柱是他继父,是他母亲的伴侣。 眼下最多算是不当行为,自己并无理由搅闹,即便顾及情面,也不该贸然外出添麻烦。 此刻棒梗对傻柱满心怨恨却无计可施,既想发泄又不敢迈步。 贾张氏捧着脑袋口中念念有词祈求神灵庇护,小当与槐花对面而坐,皆显厌恶之态,紧紧捂住双耳。 中院里,不仅飞彪和小龙被林祯遣走,就连大妈和尤凤霞也没返回。 除了傻柱和秦淮茹,唯有贾家仍在承受煎熬。 后院里,许大茂饭后不久,正打算去巷口的公厕方便一番,随后回屋歇息。 刚经过傻柱屋侧的月亮门,忽然听见异样的声音。 “!傻柱这是要翻身做主啦?奶奶个腿儿的,真是活见鬼了!” 许大茂俯身拾起一块砖头。 正欲朝窗玻璃掷去,以报当年被傻柱砸窗的旧仇,却随即醒悟,哑然失笑。 自己虽年轻时做过些错事,但绝不会做出像傻柱那样缺德的事。 “呸——真 倒胃口!晦气!” 许大茂甩掉砖头,匆匆离开。 为了避开那烦人的喧嚣,许大茂在外头转悠了许久。看看时间,已经一个多钟头过去了,快到十一点半,他才强忍笑意返回四合院。 他打算明天给傻柱一个教训,让他出点丑。 然而刚跨过前院与中院之间的穿堂门,便听见秦淮茹发出凄惨至极的哀嚎。 许大茂一惊,“,可别闹出人命来,要是真死了,我还得随份子呢。” “傻柱!你个 ,装什么傻啊,这能出人命的!这种事你还不知道休息一下吗!” 砰! 西屋的门被猛地推开,棒梗手持菜刀,泪眼通红,鼻涕眼泪齐流。 “都别拦我,今天我非得砍了他不可!” 许大茂见棒梗拿着菜刀,满脸怒火,吓得直接瘫坐在地。 哆哆嗦嗦地说:“棒梗~你别急,冷静点,我不是故意撞见你妈和傻柱那个啥的,我是担心她,你知道的,这事儿会出人命的,别冲动,你还年轻,可别犯法啊。” 许大茂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 幸好之前出去的时候顺便上了厕所,否则他可能已经被棒梗的气势吓到尿裤子了。 “哎呀小姨夫!快来帮忙,贾梗不对劲,你得拉住他!”陶秀容一边拉住失控的棒梗,一边呼喊许大茂。 “哼!不是找我的!唉!你怎么不早点说,真是把我吓坏了!” 许大茂拍拍衣服站起身来,勉强笑着说道:“刚才只是被石头绊了一下,不是被你吓的,秀容你就别瞎猜了。罢了罢了,棒梗,你先回去,我去劝劝傻柱。” “全都给我让开!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他不可!” 棒梗早就按捺不住想冲出去,可外面空无一人,他担心没人拦着自己,真打起来未必是傻柱的对手。 听见许大茂在外头喊傻柱的名字,棒梗再也忍不了,疯了一样冲了出去。 吱呀—— 中户的门开了,傻柱满脸轻蔑地走出来。 “你们在这里嚷什么?懂不懂什么叫扰民?” 许大茂愣了一下,眼珠子瞪得滚圆,“嘿!傻柱?你还好意思讲扰民?” 棒梗怒吼:“你这畜生,竟敢欺负我妈,我跟你拼了!” 陶秀容没拉住,棒梗直接冲向傻柱。 经过许大茂身旁时,本以为他会拦住,结果许大茂拔腿就跑,眨眼间消失在通往后院的拱门后。 砰! 傻柱一脚踢在棒梗的腹部,将他踢得连手中的刀都掉在地上,人也趴下了,心里更是绝望。 “小子,你上房揭瓦、偷鸡摸狗都是跟我学的,连打架也是我教的,你觉得你能打得过我?” “啊!” 棒梗怒火中烧,挣扎着爬起来又朝傻柱扑去,恨不得掐死对方。 砰! 啪! 扑通! 当! 傻柱身子一侧,轻松避开棒梗的扑击。 紧接着脚下一绊,同时手一挥,棒梗就直挺挺地摔在傻柱门前的地面上。 额头不小心撞到了门,把门撞开了。 秦淮茹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虚弱地说:\"棒梗,别对你爸无礼,去,快回屋去!\" 哗~ 瞬间。 棒梗的世界崩塌了。 木然地任由陶秀容拉走。 \"真是造孽啊!\" 从头到尾,贾张氏和小当槐花都没出现。 后院没人出来看热闹。 前院也是如此。 这几日院子里的人或多或少听说了秦淮茹带环十六年的事,都为傻柱感到不值。 因此,即使听到一些动静,附近的邻居也假装没听见。 他们是夫妻,就算刚吃完饭就闹起来,最多也就是脸皮厚不懂得害臊,不违法,连不道德都谈不上。 谁会管这种事呢?笑笑就过去了。 只有许大茂胆小,以为秦淮茹要死了,才急忙去阻止的。 棒梗回到屋里后,仿佛丢了魂一般,耳边一直回荡着秦淮茹刚才的话。 贾张氏虽然心里难过,但还是得安慰孙子。 \"棒梗,算了,别想了,你妈没事就好。她跟傻柱都结婚十几年了,一直躲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别为你那个已经去世的爸爸伤心了,活人还要继续生活,我这个当妈的都不计较了,你也别多想了。以后有机会了,给你爸多烧些纸钱弥补一下。\" \"奶奶!我恨他们!我,我……\" \"好了好了,棒梗啊,你都已经当爸爸了,应该明白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无奈。你妈也是个人,有自己的感情,不能为了我们祖孙四人不顾自己。如果她真的喜欢傻柱,那就随她!\" 贾张氏阅历丰富,察觉到秦淮茹已被傻柱深深吸引。年岁渐长,她对秦淮茹的成见逐渐消减,明白对方一心只为三个孩子与自己好,已由衷接纳了秦淮茹。 无论秦淮茹日后选择何路,贾张氏都会全力支持。 棒梗陷入崩溃,心情紊乱,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而陶秀容则擅长捕捉机遇,立刻说道:“奶奶,您先休息,我去开导下贾梗,我知道他的脾性,就是不太认可傻爸,让我来劝劝他!” 贾张氏冷眼瞥了陶秀容一眼,“行,你去试试,早点休息。” 陶秀容先把三个孩子安顿睡下。 挨着棒梗坐下后,她柔声细语、温言软语一番,顿时让棒梗情绪高涨。 “咱们不必与他计较,即便他赢得了咱妈的心,也操控不了你的未来。” “在我心里,你是真正的英雄,他再强大又能持续多久?岁月不饶人,现在他或许能压制你,但过几年你就不用管他了。” “别看他刚才气势汹汹,那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再厉害也比不上你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只要我在你身边一天,我就永远站在你这边,虽然我叫他爸,但他在我心中连你一根指头都不如。” 不久之后。 贾家内室也传来异样声响。 这次陶秀容抚慰了棒梗的情绪,棒梗疏忽了防护。 可小当和槐花却彻底失控了,两头都有动静,实在难以入眠。 “走,槐花,这院子里待不下去了,姐姐带你去旅馆住!” 槐花点点头,也不多说,直接捂着耳朵跟着小当往外走。 小当刚踏出家门就直奔傻柱的房门口,满脸怒容地喊道:“够了啊!你们也太不像话了!我刚回来就闹成这样,还让不让我进门?” 傻柱和秦淮茹顿时停住了动作,终于冷静下来。 过了好久,傻柱才擦去额头的汗水。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完了,明天我怎么见院子里的人?太丢人了!” 秦淮茹捂着脸说道:“随便你,反正我是受害者,我不在乎丢脸,你这个冤家,我真是亏欠你,白白养了你这么多年,差点被你害得颜面尽失!” 傻柱皱眉道:“胡说什么呢?什么叫白养我?再这样说我真要生气了,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还不是因为你的原因?” 秦淮茹低声说:“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你至于生这么大气吗?以后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哼!那个棒梗那小子也该挨揍,唉……你们两个才是我的冤家!” “算了,别说这些了,告诉我,叶芪是不是给你吃药了?晚饭后你喝的是药吗?” “不是,不要乱猜!” “哼,连谎都不会撒,我明天可能没法上班了,这几天辛苦你了。” 傻柱皱眉道:“好,随你,身体没什么问题?” “亏你还记得问我,刚刚你差点把人家害惨了!” 人都有七情六欲,只要不是身体有隐疾的,都会有所想。 秦淮茹也不例外。 近一二十年来,她一直压抑着内心的想法,只为躲避傻柱。 今日被傻柱爆发的情绪点燃,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进城二十多年,这是她头一次有这样的失控感。 从前再怎么算计,再怎么看不起傻柱,现在也都烟消云散了。 他竟意外地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从此将傻柱深深烙印在心底。 第二天清晨。 傻柱醒来时并未感到腰部不适,心中满是疑惑。 他急切地想去叶芪的诊所询问状况。 刚出门口便看见棒梗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眸,冷冷地注视着他。 “怎么?昨天没打够?还想继续?” “我妈在哪?” “在屋里休息呢,你自己去看看。记得中午让秀容给你妈做饭,她要请一周假。我去托林叔跟二陈说一声。” 傻柱背着手,仰头离去,终于在棒梗面前挺直了脊梁。 棒梗匆匆进屋,发现秦淮茹已经起身,却依旧坐在床上。 “妈,您这是怎么了?” “怎么啦?棒梗,你不去找工作了吗?” “您……您没事儿,妈?” “瞎琢磨啥呢?我没事,只是身体不太舒服才请假的。别操心这些,赶紧去找份差事。实在不行,就跟你爸学做菜,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事。以后可以开个小餐馆,别整天勾心斗角的,你爸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对待,别老跟他顶嘴!” 棒梗再次陷入沉默。 秦淮茹接着说道:“别管我和你爸的事情了,先把秀容的户口问题解决,和平离婚才是最重要的!” “唉……妈,我知道了,您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傻柱赶忙到前院请林祯帮忙给秦淮茹请一周假。 他还低声问:“我昨天差点疯了,今天怎么跟没事人似的,连腰都不疼了。” 林祯轻轻一笑:“这么多年憋着的劲儿,一天算啥?叶芪那三颗药丸下去,就算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也能像铁棍医院的佟主任一样硬朗。” “啥?铁棍医院?在哪?咋没听过呢?” “逗你呢,忙你的去。以后能不能别吃完晚饭就开始折腾?你自己不觉得丢脸啊?非得等大家都睡了才开始闹腾?” 傻柱笑着挠了挠头:“事情一多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不说啦,我先走了,待会儿院里的人起来上班,我怕被笑话。” 第227章 人生的意义 傻柱去饭店上班了,这一天精神特别好。 活了大半辈子,这会儿才觉得自己活得有意义。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就是林祯,是家里的主心骨,也是院里的顶梁柱。 “唉……早知道能这样,我那些浪费掉的时间多可惜。” “喂!傻柱,别在那里一个人嘟囔或者傻笑了,快点,雅间来了客人,大单子呢,可别搞砸了!” “放心,我说个事儿,从今天起,我要从家里带饭回去吃。要是你同意, 得更有劲;要是不同意,我就换工作了!” “嘿!傻柱,你这也太不像话了!我是小本买卖,你天天带着大鱼大肉回家,我还赚什么钱啊?” “我又不是拿最贵的带,就是把剩下的带走一点,再说,你赚不赚钱我还不清楚吗?别想从我工资里扣!” 店主犹豫了一下。 傻柱的厨艺在厨师圈子里算是一流的,雇他来掌勺简直是捡了个便宜。 虽然心里舍不得让他带饭走,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好好好,咱们谁跟谁啊,别人不敢用你我敢用,就冲这一点,我就相信你不会把我这里搬空,拿去拿去!” …… 中午时分,林家回到家中,跟家人闲聊几句后便打算前往轧钢厂找林祯。 娄晓娥笑着说道:“你爸最近正忙着交接工作呢,你回来之前也不打声招呼,是不是想给他个惊喜啊?” 林家笑道:“那是自然,我有个多年笔友,经常通信,我想让爸爸给我出出主意,看看怎么跟她见面比较合适。” 娄晓娥笑着摇头道:“你呀,表面看起来挺洒脱的,可实际上在感情方面,你可比不上你大哥经验丰富。要是着急的话,不如问问你大哥,你爸现在可没空给你指导,得等到下班才行。” 林国微微一笑,“二弟,听你这意思,那位姑娘也是京城人了,也是刚从乡下回来的?” “嗯,是我一位朋友的妹妹,名叫唐艳玲,对了,她现在跟小当在一起呢。” 林国沉思片刻,说道:“既然如此,下午你就去找她好了,或者明天上午也可以,都已经回城了,就别再写信了,直接登门拜访。” “嘿嘿,行啊,我也正是这么想的,那我先去找小当打听一下,问问她这几天有没有见到唐艳玲。” 林家说完,一阵风似的朝后面跑去。 林国没能拉住他,只能无奈地笑着说道:“二弟还是这般急匆匆的,拦也拦不住。” 中院里,小当正吃着午饭,看见林家回来,高兴得像一阵风似的迎了出去。 “家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贾奶奶好,秦大姨好,这位就是弟妹,槐花也长大了,嘿嘿。” 林家礼貌地向众人问好,贾张氏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秦淮茹笑盈盈地说:“哟,林家回来了,林栋和林梁是不是也快到了?” “嗯,最多下周,我有点事情想问问小当。” “好啊,那你们聊。” 小当低声笑道:“家哥,谢谢你啊,刚到家就来看我。” 林家干笑着回答:“没什么,不用谢,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那个……唐艳玲最近有没有来院里找你玩?她提过我没?她这几天在家吗?她……” “不知道!你打听她干啥?!” 小当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 林家装作不明白的样子说:“你们下乡的时候不是在一起的吗?我不找你找谁?她哥还没回来呢,比我晚,所以我只能问你了,怎么了?你没事……” “我有事,都要被你气死了!” “算了算了,你不告诉我就算了,我自己去找她好了,大不了白跑一趟呗!” 林家嘴角挂着一抹坏笑,赶忙转身离开。 小当气得连饭都吃不下。 秦淮茹好奇地问:“小当,你们在外面嘀咕什么呢?怎么一会儿你就生气了?” “哼!林家故意来找茬的!居然问我关于唐艳玲的事情!” 槐花疑惑地问:“哎呀,姐,唐艳玲不是这几年一直和你在一起的朋友吗?” “早不是了,从今天起,我的朋友里没姓唐的了!” 林家悠闲地回了家,林国皱着眉头说:“老二,你这脾气太急了,小当对你有意思,大家都能看出来,你去问她那些,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林家呵呵一笑:“我就是故意的,迟早得让她断了念头,绝不能让她抱有幻想。她要是规规矩矩地问问题,我还能继续把她当朋友,可刚才她那个样子,就像吞了 似的。唉,幸亏艳玲想告诉她我没答应,不然她可能真会动手打艳玲。” 娄晓娥笑吟吟地道:“没想到啊,林家这些年变得这么细心了。” “现在可不是小时候动不动就动手打架的年纪了,嘿嘿,妈,我出去一趟,下午把艳玲带回来让您瞧瞧。” “去,抽屉里有钱,随便拿。” 下班后,林祯拎回一台14英寸的黑白电视机。 这张电视票是杨厂长给的,电视机也是杨厂长的。 如今普通的供销社,连9英寸的黑白电视都少见,更别说14英寸的了。 叁大爷阎埠贵节衣缩食才买了一台6英寸的,天天擦拭,视若珍宝。 林祯把这台电视一放家里,阎埠贵的眼睛都瞪直了。 “哎哟!林祯,这是14英寸的啊?从哪儿买的?” 林祯笑道:“厂长把他的电视票给了我,我现在也算是厂长级别的待遇了,您别问了,供销社根本没有卖的。” “爸!我二哥回来了!” 放学归来的小凤兴冲冲地跑进来。 “嘿,那小子,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给我们个惊喜啊?” “是啊,两个惊喜呢,您快进屋,电视给我。” “诶~怎么能让我家老闺女搬重东西呢,不成。” “谁说我要搬了?飞彪,出来!” “来了,姐,什么事?” “帮爸搬东西。” “嘿嘿,好嘞!” 林祯将电视机交给飞彪,自己进屋一看,心里确实挺高兴。 屋内站着一位清秀端庄的女孩,见到人来了,忙站起打招呼:\"叔叔好!\" 唐艳玲! 这不是原着里棒梗的另一半吗? 怎么被我二儿子林家抢去了! 行,这事可行! 林家急忙笑着解释:\"爸,回程前没跟您说,别怪我哈,嘿嘿,这是唐艳玲,咱们虽下乡时不在一处,但常有书信往来。\" \"哼,小子,今儿你得掌厨,手艺不好小心挨打!\" \"明白!这就去做!\" 过往数载,林家与唐艳玲一直保持联络。 从最初的相识,到逐步熟悉,再到确立恋爱关系,都是靠一封封信件交流感情。 虽说唐艳玲与小当相恋,但她和林家的结识并非经由小当。 而是源于她兄长唐大年的引荐。 唐大年为人正直,与林家意气相投,一同下乡后很快成了挚友。 唐大年认为林家是个不错的年轻人,便从中搭桥把自己的妹妹介绍给他。 两人看过彼此照片后都觉得满意,随即林家寄出一封信。 其文采受父亲林祯熏陶,刚柔并济,虽纸短却情长。 不久,唐艳玲也回了一封坦率的信,双方可谓互相倾心。 那些年间,对方的来信犹如精神上的珍宝。 小当从唐艳玲口中得知哥哥所在之地也有林家时,便开始频繁地给林家写信。然而,林家每次收到信后都表现出明显的厌烦,甚至想回信拒绝,可他们深知小当的性格,一旦回信,恐怕就难以摆脱了。于是,索性装作没收到,一封也不回复。 尽管如此,小当依旧坚持不懈,这种韧性与她的母亲秦淮茹如出一辙。直到回城的前一天,她还在不停地给林家寄信、发东西。 实际上,唐艳玲早有向小当坦白之意,只是因为性格谨慎,先在信中试探性地询问了林家的情况。林家立刻回了一封加急信,恳求她暂时不要提及此事,一切待回城后再做定夺。 四合院贾家的背景,无人比林家更清楚。一旦透露 ,小当很可能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对唐艳玲造成严重伤害。因此,直到回城那天,唐艳玲也未曾向小当提及自己一直与林家保持联系的事实。 唐艳玲的父母早已听说轧钢厂有一位林大工程师,若能将女儿嫁给他儿子,那真是天大的好事。再加上儿子唐大年的极力夸赞,更是让林家成了理想对象。为了避免林家父母反对,唐家人对林家赞不绝口。 下午,林家带着礼品来到唐家拜访。当两位老人见到林家的真实面貌时,立刻认定这就是未来的女婿。他们当场答应了艳玲去四合院见家长的要求,并提醒她初次拜访公婆时要记得带礼物。 唐艳玲与林家也是首次面对面交流。之前仅通过照片认识,如今见面才发现彼此的实际身高、外貌等特征远超预期。两人当场便下定决心,待双方父母认可后,便着手准备婚事。 夜幕降临,林家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这些都是从父亲那里学来的厨艺,林祯在一旁时不时指导。 林家笑着说:\"爸,你觉得艳玲如何?能让我们满意吗?\" 林祯笑着回应:\"你们俩要是合得来就好,作为父母,我们会全力支持,不会过多干涉。不管是你们兄弟五人还是你妹妹的选择,只要人品好,其他的困难我们都会帮你们扛着。\" \"谢谢爸,唐家人很好,在乡下的那段日子,哥哥大年特别照顾我,伯父伯母也很热情。\" \"那太好了,找个时间我和你妈去拜访未来的岳父岳母,尽早给你们举办婚礼。明年姥爷姥姥就要回来了,你尽量让他们抱重外孙的愿望成真。\" \"嘿嘿,明白了!对了,大哥大嫂搬进了东跨院齐大妈的屋子,我们住哪儿?隔壁吗?等林栋林梁回来又没地方住了。\" \"别担心这个,我们不像贾家,我已经买下了西跨院梁子叔的房子给你。听说他单位分了新房,齐大妈前几天就把房子卖给我们了,明天就开始装修。\" \"太棒了,谢谢爸!\" 晚饭后,唐艳玲在家聊了一会儿,准备告辞回家。 林家骑上自行车送她,刚出四合院大门,就碰到了棒梗带着陶秀容回来。 \"哟,这不是棒梗吗?\" \"林林家?\" 说实话,棒梗见到林家时,内心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从小兄弟四个中,林家打他的次数最多。 见到林国时,棒梗还能开玩笑,但见到林家后,棒梗总感觉一种无法抗拒的压力。 林家突然出现在棒梗面前,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什么时候到家的?” “中午,我找你时没瞧见你,听说你在办户口,挺厉害啊,直接搞定,一家子都齐了,比我强。” 棒梗抿了抿嘴唇,心中略感不满:“嗯,还好,这位女士是你的人?” “没错,这是我未婚妻艳玲,这是我说起过的棒梗,小当的大哥。” 唐艳玲礼貌地点头,随即拉了拉林家的手臂。 林家轻笑着跨上车,带着唐艳玲离去。 棒梗目送两人远去的身影,心中似被酸意浸透。 嫉妒与不甘充斥内心,还有几分莫名的怒火。 思索间,看着林家妻子唐艳玲那端庄秀丽又年轻的模样,再看看身旁的陶秀容,已近二十七八,且育有三子。 棒梗越发下定决心要与她解除婚姻关系。 “艳玲,刚刚你怎么回事?”转弯进入小巷后,林家便笑着问。 唐艳玲蹙眉道:“那个棒梗看起来很不对劲,你最好离他远点,总觉得他对你不怀好意。” “哈哈,他要是没意见才怪呢,小时候我就常揍他,我只是想让他传话给小当,叫他别来打扰我们。” 吱—— 话音未落,林家猛地刹车停下。 “喂!你干嘛拦路?” 唐艳玲坐在后座上没看清前方是谁挡道,急忙问道:“林家,是谁?” “是我!唐艳玲,你真是有趣得很,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藏得可真够深的!” 拦路的是小当,她等了很久就是为了当面质问唐艳玲。 唐艳玲被小当近乎疯狂的态度吓得有些慌神。 尽管内心忐忑,她并未选择将林家推上前去顶雷,而是鼓起勇气站到了前方。 “小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林家是因为我哥哥介绍才认识的,我们一直光明磊落,从未背着你做任何事,也没故意隐瞒什么。” “放屁!这么些年,你怎么一句都不曾提起?” “这……其实我提过的,最早我只是说哥哥与林家交情不错,他把林家当作亲兄弟看待,还说日后有机会让我引荐给你们认识。但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一听说是林家,你就兴冲冲地写信去了。当时我才刚和林家有过一次通信,哪能立刻告诉你林家是我的对象呢?这也太不现实了。” “满口胡言!既然如此,之后为何不说明?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在给他写信?你这样瞒着我,还算得上朋友吗?背后伤人算什么朋友!” 唐艳玲听了这话,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满。 “小当,你确实给林家写过信,可是林家连一封回信都没有给你。你们之间根本没确立恋爱关系,甚至称不上普通朋友,他又不是你的专属财产,我们之间的正常交往,为何需要征得你的许可?这又怎能算是背后捅刀子呢?” “哟,你倒是伶牙俐齿得很!那这些年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你和林家的事,我也不会白白浪费精力给他写信了!” 唐艳玲没有提及林家叮嘱她不要多言的事,只是轻轻一笑。 “小当啊,你就别折腾了。凭你的模样,难道还愁找不到对象?这些年我没主动提这事,一是担心你脸皮薄,二是你也没问过我,再说呢,我也压根没义务跟你交代这些。你想给林家写信我不管,我知道你是个倔脾气,要是我说了,咱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小当张口结舌,确实是自己太过任性了。可她看着眼前英姿勃发的林家,心中依然不甘。 “咱们从小一起疯跑,你这个后来才冒出来的人凭什么横刀 ?” “住嘴!” 林家实在听不下去了,“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可不是什么摆设。小当,实话说,咱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从小时候起就不是。让我来剖析一下你对我的情感和我对你的态度。” “剖析啥?” “剖析你对我的感情以及我对你的态度。” 小当沉默了,感觉像在等待判决。 林家接着说道:“我们兄弟几个里,小时候我最淘气,打架的事大多是我出面,你哥挨的揍最多,每次他被打你总在旁边看着,所以你对我心存畏惧。” 小当刚要辩解,林家举手示意她安静,让她好好听。 继续说:“但我打架时从不针对你,有时看你哭还会安慰一句‘别怕,我不打女人’,这让你心底生出了些莫名的情愫。” “那是一种基于恐惧与侥幸的心理,说得直白些,这是一种扭曲的情感,并非像我和艳玲那样自然而然产生的感情。” “其实我对你的感觉始终如一,从未有过特别的想法。在我的眼中,你不过是贾家的女儿、棒梗的妹妹罢了。” \"关于这个,我想你哥哥棒梗该懂,你可以问问他的。就因为你是个女孩子,少吃了不少苦头。\" \"你……\"小当愣住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行了,以后别再半夜拦路了。多亏我现在脾气好了,要是十年前,我非得把你哥再打一顿不可!\" 林家载着唐艳玲离开了。 小当还呆站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小当才怒指林家远去的方向喊道:\"没良心!两人都没良心!哼!真气死我了!\" 回到家后,小当生气地趴在桌上,重重拍了几下。 贾张氏皱眉道:\"哎哟,我的小祖宗,谁又惹你不开心了?有劲儿拍蒜去,你干嘛打桌子?\" \"哼!林家和唐艳玲背着我偷偷通信好多年了,现在他们都要结婚了,真气死我了!\" 里屋的棒梗冷笑一声:\"早叫你死了那份心,自找烦恼,怨得了谁?\" \"哥!你能不能别总挑我的刺?不就是小时候替我挨了几顿打嘛!\" 槐花过来劝道:\"行了行了,姐姐,你也别太生气了。我觉得你跟林家根本不是一路人,死了那份攀高枝的心。\" \"哼!槐花,你别笑话我。林家不成的话,林栋就更不可能了!\" \"唉……不成就不成,我没强求过。我知道人家心里没咱们,不会把童年的梦一直做下去。\" \"嘿!你这小丫头片子,你还教训我?\"小当气得握起拳头要砸过去。 \"呀~姐姐饶命啊,我哪敢啊!\" 冷哼一声,“暂且放过你。去,把飞彪喊来。” “咦?找飞彪干嘛?” “还能干嘛?昨儿在旅店睡得不舒服,他那儿空着也是空着,不行,非得让我搬进去住。老爹同意不算数,我这做姐姐的也有发言权!” 槐花欢欣地说:“好咧,我这就去叫他。咱们一块儿软磨硬泡,定要把房间让给两位姐姐住,嘻嘻~” 按照林祯的安排,今晚飞彪和小龙还得去旅店。 他们在等林家的人回来一同前往,此刻正站在前院聊天。 槐花走近,“林叔您好,娄姨您好,刘姨您好,我有点事儿想找飞彪。” 何飞彪好奇地问:“槐花姐,啥事儿啊?” “你出来下呗,嗯……其实是姐姐想见你。” “行嘞。” 飞彪跟着槐花来到中院,小当也跑了过来。 “飞彪,听说你今天又要跟小龙去住旅馆?” “对啊,还有二哥同行。干爹只是吩咐我们去住,也没细说原因。听闻你和槐花姐昨天也去了旅店,家里是不是出啥事儿啦?” “这个嘛……” 姐妹俩互相看了看,不知该如何作答。 小当说道:“哎呀,小孩子家家的瞎打听啥?不该问的事儿就别问。今晚我们不住旅店了,家里地方不够宽敞,你的小屋能不能让姐姐住几天?” “这……嘿嘿。” 飞彪耸了耸肩,苦笑道:“两位姐姐,真是对不住,干爹让我跟小龙住旅馆,可能是因为那屋子这几天不能住了。要是我能给你们钥匙,让我们能住进去的话,我们也不会去住旅馆啦。” 槐花急切地说:“哎呀,能不能住都无所谓,先把钥匙给我们,我们去试试不就行了吗?快点!” 何飞彪轻轻咬了下嘴唇,又无奈地道:“两位姐姐,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啊。二哥正在讲他下乡时独自猎杀野猪的事呢,不跟你们聊了,再见!” 小当扑了个空,气得直跺脚。 “嘿!难怪咱们傻爸不肯交出钥匙,这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 …… 傻柱吃完饭,瞧见秦淮茹在灯光下脸颊泛红,心中一狠,转身回房吞下了三颗药丸。 这一晚注定不会平静,风雨大作。 对棒梗而言,这又是一个充满痛苦煎熬的夜晚。 幸好陶秀容在一旁劝慰,否则棒梗早就崩溃了。 小当和槐花彻底无语了,只能再次匆匆赶往旅馆。 这次连一向沉稳的贾张氏也撑不住了,她听出了秦淮茹声音里的异样,顾不得面子,急忙披衣去敲傻柱的门。 “傻柱,淮茹可是你的媳妇,你要是不当她是个人,害死了她,你就一辈子别想娶妻了,你看看她还有没有气息?你这个没良心的!” 傻柱猛然惊醒,立刻道:“妈,您赶紧请叶大夫来,淮茹好像撑不住了……” “别……” 秦淮茹虚弱地说道:“别……太丢人了,傻柱,你去用凉水洗把脸冷静一下……你告诉我,是不是叶大夫给了你药?” 傻柱点了点头,“过几天再说。” “还吃?你是想害死我吗?罢了,明天我自己去找叶大夫。娘,您别进来了,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贾张氏叹了口气,只得失望地回家,但家里依旧喧嚣。 老太太虽然没有那个意思,但听着烦,只好到门口溜达,等屋里安静下来才回去睡下。 第二天清晨,傻柱刚出门便被棒梗拦住。 “你是不是故意整我?冲我来好了,别为难我妈!” 傻柱略一点头,笑道:“你能这样说,还算有点良心。我和你妈是夫妻,夫妻之间的事,你这孩子别多嘴。” “傻爸!爸!” 见傻柱准备离开,棒梗强忍着怒气喊了一声爸,省去了“傻”字。 傻柱一惊,停下脚步回头问:“还有啥事?” “以后你就当我爸,别再伤害我妈了。我,我……” “行了行了,别瞎想,我没伤害你妈。既然你认真的叫我爸了,我们之前的误会也就消除了。你去找点活干,找不到的话就跟在我身边学做饭。” 傻柱走后,棒梗将牙龈咬得出血,转身进屋查看秦淮茹的状态。 “棒梗,你帮我把叶大夫请来,就说我不方便自己走过去。” “妈,您怎么了?” “我没事,你去。” 片刻后叶芪来到房间,听完秦淮茹的情况后,微微点头。 “好,等傻柱下次来你那里时,你就告诉他没药了。你也不必怪他有报复心理,我也不好评判,毕竟人人都会生气。” 秦淮茹轻轻点头,脸上带着几分惭愧,“过去做了不少糊涂事,如今懊悔也无济于事。叶大夫,能否再给我配些药?我得赶紧回去上班,这样连路都走不成,全靠傻柱一人支撑一家人的生活,实在艰难。” 叶芪沉思片刻,“行,我会开些活血化瘀、排毒生肌的药给你。饮食上尽量避免辛辣 的食物,很快就会有所改善。” 送走叶大夫后,棒梗挨着秦淮茹坐下,语气里满是不满,“为什么不停止这一切?就算我们没地方住,我也绝不会忍受这样的折磨!” 秦淮茹眉头微蹙,“你胡说什么呢?我和你爸之间的事,到了你这里怎么成了折磨?以后别再对爸爸摆脸色,咱们要让日子过得更好,不能老是争吵不休,家和才能万事兴,懂吗?” “妈妈!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好?” “我很好,你别多言了。去帮我抓药。至于工作,你就别再找了,我看你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今晚我会跟你爸商量一下,明天让他去问问老板,看看能不能让你过去帮忙。” “我不愿意跟他一起干活,我要自己找工作!” “林国林家的孩子不也是在等待父亲离职后才开始帮忙经营自己的事业吗?你为何不能学他们,跟着你爸干?” “可……” “好了,让我休息一会儿,你先出去。” 棒梗像丢了魂似的走出屋子。 正巧遇到刚从旅馆回来的小当和槐花。 小当探头朝屋内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问,“哥哥,妈妈在哪呢?” “在睡觉呢,别打扰她。走,跟我一起去寻找工作的机会!” “哼!我才不去呢,我现在心情糟透了。年后再说,我又没有不良记录,找工作应该很容易。” 听到这句话,棒梗觉得十分刺耳,眼睛一瞪,想要训斥小当几句。 槐花急忙劝阻:“行了行了,一大清早就别闹了,姐姐,你还是赶紧去找点事做,不然再住几天旅馆,你的钱可就都花光了。” “哼!只知道说我,你怎么不去找?” “我?我才刚毕业呢,正在找啊,吃完早饭就去!” 相较于棒梗兄妹动不动就拌嘴,林国家的兄弟俩关系亲密得多。 这时,东跨院的齐大妈一家已经搬走两天了。 林国在粉刷墙壁,林家那边在更换窗户,两家人忙得热火朝天,忙着装修新房。 装修完东跨院的还得接着装西跨院的,哥俩打算不让父亲操心,一个月之内把两处房子都收拾妥当。 小当瞧在眼里,满是羡慕和嫉妒,只可惜新房子的主人不是她。 棒梗给秦淮茹抓完药后,又跑了一整天。 现在他总算明白了前几年傻柱为何找不到工作的缘由。 只要是一家正规单位,都不会雇用像他这样有案底的人。 甚至有不少单位已经不再扩大招聘规模。 即便某些单位效益不错,正在扩大生产,但每天都有从外地回来的知青等待进入工厂。 这些人品学兼优,有的在乡下山间立过功,有的带着劳动模范的称号归来,还有的本就是厂里内定的人选。 在这些人旁边,即使排上八百个队,也轮不到棒梗。 傍晚时分,棒梗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已经过去快十天了,他依旧没有找到工作。 不得不将目光转向那些胆大的、独自开店当老板的人身上。 找不到公家的活儿,就只能去找私人雇主。 但他实在不愿意跟傻柱一起干活。 正在发愁的时候,恰巧看见许大茂从四合院走出来。 棒梗心中一动,急忙追了上去。 第227章 人生的意义 傻柱去饭店上班了,这一天精神特别好。 活了大半辈子,这会儿才觉得自己活得有意义。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就是林祯,是家里的主心骨,也是院里的顶梁柱。 “唉……早知道能这样,我那些浪费掉的时间多可惜。” “喂!傻柱,别在那里一个人嘟囔或者傻笑了,快点,雅间来了客人,大单子呢,可别搞砸了!” “放心,我说个事儿,从今天起,我要从家里带饭回去吃。要是你同意, 得更有劲;要是不同意,我就换工作了!” “嘿!傻柱,你这也太不像话了!我是小本买卖,你天天带着大鱼大肉回家,我还赚什么钱啊?” “我又不是拿最贵的带,就是把剩下的带走一点,再说,你赚不赚钱我还不清楚吗?别想从我工资里扣!” 店主犹豫了一下。 傻柱的厨艺在厨师圈子里算是一流的,雇他来掌勺简直是捡了个便宜。 虽然心里舍不得让他带饭走,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好好好,咱们谁跟谁啊,别人不敢用你我敢用,就冲这一点,我就相信你不会把我这里搬空,拿去拿去!” …… 中午时分,林家回到家中,跟家人闲聊几句后便打算前往轧钢厂找林祯。 娄晓娥笑着说道:“你爸最近正忙着交接工作呢,你回来之前也不打声招呼,是不是想给他个惊喜啊?” 林家笑道:“那是自然,我有个多年笔友,经常通信,我想让爸爸给我出出主意,看看怎么跟她见面比较合适。” 娄晓娥笑着摇头道:“你呀,表面看起来挺洒脱的,可实际上在感情方面,你可比不上你大哥经验丰富。要是着急的话,不如问问你大哥,你爸现在可没空给你指导,得等到下班才行。” 林国微微一笑,“二弟,听你这意思,那位姑娘也是京城人了,也是刚从乡下回来的?” “嗯,是我一位朋友的妹妹,名叫唐艳玲,对了,她现在跟小当在一起呢。” 林国沉思片刻,说道:“既然如此,下午你就去找她好了,或者明天上午也可以,都已经回城了,就别再写信了,直接登门拜访。” “嘿嘿,行啊,我也正是这么想的,那我先去找小当打听一下,问问她这几天有没有见到唐艳玲。” 林家说完,一阵风似的朝后面跑去。 林国没能拉住他,只能无奈地笑着说道:“二弟还是这般急匆匆的,拦也拦不住。” 中院里,小当正吃着午饭,看见林家回来,高兴得像一阵风似的迎了出去。 “家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贾奶奶好,秦大姨好,这位就是弟妹,槐花也长大了,嘿嘿。” 林家礼貌地向众人问好,贾张氏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秦淮茹笑盈盈地说:“哟,林家回来了,林栋和林梁是不是也快到了?” “嗯,最多下周,我有点事情想问问小当。” “好啊,那你们聊。” 小当低声笑道:“家哥,谢谢你啊,刚到家就来看我。” 林家干笑着回答:“没什么,不用谢,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那个……唐艳玲最近有没有来院里找你玩?她提过我没?她这几天在家吗?她……” “不知道!你打听她干啥?!” 小当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 林家装作不明白的样子说:“你们下乡的时候不是在一起的吗?我不找你找谁?她哥还没回来呢,比我晚,所以我只能问你了,怎么了?你没事……” “我有事,都要被你气死了!” “算了算了,你不告诉我就算了,我自己去找她好了,大不了白跑一趟呗!” 林家嘴角挂着一抹坏笑,赶忙转身离开。 小当气得连饭都吃不下。 秦淮茹好奇地问:“小当,你们在外面嘀咕什么呢?怎么一会儿你就生气了?” “哼!林家故意来找茬的!居然问我关于唐艳玲的事情!” 槐花疑惑地问:“哎呀,姐,唐艳玲不是这几年一直和你在一起的朋友吗?” “早不是了,从今天起,我的朋友里没姓唐的了!” 林家悠闲地回了家,林国皱着眉头说:“老二,你这脾气太急了,小当对你有意思,大家都能看出来,你去问她那些,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林家呵呵一笑:“我就是故意的,迟早得让她断了念头,绝不能让她抱有幻想。她要是规规矩矩地问问题,我还能继续把她当朋友,可刚才她那个样子,就像吞了 似的。唉,幸亏艳玲想告诉她我没答应,不然她可能真会动手打艳玲。” 娄晓娥笑吟吟地道:“没想到啊,林家这些年变得这么细心了。” “现在可不是小时候动不动就动手打架的年纪了,嘿嘿,妈,我出去一趟,下午把艳玲带回来让您瞧瞧。” “去,抽屉里有钱,随便拿。” 下班后,林祯拎回一台14英寸的黑白电视机。 这张电视票是杨厂长给的,电视机也是杨厂长的。 如今普通的供销社,连9英寸的黑白电视都少见,更别说14英寸的了。 叁大爷阎埠贵节衣缩食才买了一台6英寸的,天天擦拭,视若珍宝。 林祯把这台电视一放家里,阎埠贵的眼睛都瞪直了。 “哎哟!林祯,这是14英寸的啊?从哪儿买的?” 林祯笑道:“厂长把他的电视票给了我,我现在也算是厂长级别的待遇了,您别问了,供销社根本没有卖的。” “爸!我二哥回来了!” 放学归来的小凤兴冲冲地跑进来。 “嘿,那小子,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给我们个惊喜啊?” “是啊,两个惊喜呢,您快进屋,电视给我。” “诶~怎么能让我家老闺女搬重东西呢,不成。” “谁说我要搬了?飞彪,出来!” “来了,姐,什么事?” “帮爸搬东西。” “嘿嘿,好嘞!” 林祯将电视机交给飞彪,自己进屋一看,心里确实挺高兴。 屋内站着一位清秀端庄的女孩,见到人来了,忙站起打招呼:\"叔叔好!\" 唐艳玲! 这不是原着里棒梗的另一半吗? 怎么被我二儿子林家抢去了! 行,这事可行! 林家急忙笑着解释:\"爸,回程前没跟您说,别怪我哈,嘿嘿,这是唐艳玲,咱们虽下乡时不在一处,但常有书信往来。\" \"哼,小子,今儿你得掌厨,手艺不好小心挨打!\" \"明白!这就去做!\" 过往数载,林家与唐艳玲一直保持联络。 从最初的相识,到逐步熟悉,再到确立恋爱关系,都是靠一封封信件交流感情。 虽说唐艳玲与小当相恋,但她和林家的结识并非经由小当。 而是源于她兄长唐大年的引荐。 唐大年为人正直,与林家意气相投,一同下乡后很快成了挚友。 唐大年认为林家是个不错的年轻人,便从中搭桥把自己的妹妹介绍给他。 两人看过彼此照片后都觉得满意,随即林家寄出一封信。 其文采受父亲林祯熏陶,刚柔并济,虽纸短却情长。 不久,唐艳玲也回了一封坦率的信,双方可谓互相倾心。 那些年间,对方的来信犹如精神上的珍宝。 小当从唐艳玲口中得知哥哥所在之地也有林家时,便开始频繁地给林家写信。然而,林家每次收到信后都表现出明显的厌烦,甚至想回信拒绝,可他们深知小当的性格,一旦回信,恐怕就难以摆脱了。于是,索性装作没收到,一封也不回复。 尽管如此,小当依旧坚持不懈,这种韧性与她的母亲秦淮茹如出一辙。直到回城的前一天,她还在不停地给林家寄信、发东西。 实际上,唐艳玲早有向小当坦白之意,只是因为性格谨慎,先在信中试探性地询问了林家的情况。林家立刻回了一封加急信,恳求她暂时不要提及此事,一切待回城后再做定夺。 四合院贾家的背景,无人比林家更清楚。一旦透露 ,小当很可能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对唐艳玲造成严重伤害。因此,直到回城那天,唐艳玲也未曾向小当提及自己一直与林家保持联系的事实。 唐艳玲的父母早已听说轧钢厂有一位林大工程师,若能将女儿嫁给他儿子,那真是天大的好事。再加上儿子唐大年的极力夸赞,更是让林家成了理想对象。为了避免林家父母反对,唐家人对林家赞不绝口。 下午,林家带着礼品来到唐家拜访。当两位老人见到林家的真实面貌时,立刻认定这就是未来的女婿。他们当场答应了艳玲去四合院见家长的要求,并提醒她初次拜访公婆时要记得带礼物。 唐艳玲与林家也是首次面对面交流。之前仅通过照片认识,如今见面才发现彼此的实际身高、外貌等特征远超预期。两人当场便下定决心,待双方父母认可后,便着手准备婚事。 夜幕降临,林家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这些都是从父亲那里学来的厨艺,林祯在一旁时不时指导。 林家笑着说:\"爸,你觉得艳玲如何?能让我们满意吗?\" 林祯笑着回应:\"你们俩要是合得来就好,作为父母,我们会全力支持,不会过多干涉。不管是你们兄弟五人还是你妹妹的选择,只要人品好,其他的困难我们都会帮你们扛着。\" \"谢谢爸,唐家人很好,在乡下的那段日子,哥哥大年特别照顾我,伯父伯母也很热情。\" \"那太好了,找个时间我和你妈去拜访未来的岳父岳母,尽早给你们举办婚礼。明年姥爷姥姥就要回来了,你尽量让他们抱重外孙的愿望成真。\" \"嘿嘿,明白了!对了,大哥大嫂搬进了东跨院齐大妈的屋子,我们住哪儿?隔壁吗?等林栋林梁回来又没地方住了。\" \"别担心这个,我们不像贾家,我已经买下了西跨院梁子叔的房子给你。听说他单位分了新房,齐大妈前几天就把房子卖给我们了,明天就开始装修。\" \"太棒了,谢谢爸!\" 晚饭后,唐艳玲在家聊了一会儿,准备告辞回家。 林家骑上自行车送她,刚出四合院大门,就碰到了棒梗带着陶秀容回来。 \"哟,这不是棒梗吗?\" \"林林家?\" 说实话,棒梗见到林家时,内心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从小兄弟四个中,林家打他的次数最多。 见到林国时,棒梗还能开玩笑,但见到林家后,棒梗总感觉一种无法抗拒的压力。 林家突然出现在棒梗面前,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什么时候到家的?” “中午,我找你时没瞧见你,听说你在办户口,挺厉害啊,直接搞定,一家子都齐了,比我强。” 棒梗抿了抿嘴唇,心中略感不满:“嗯,还好,这位女士是你的人?” “没错,这是我未婚妻艳玲,这是我说起过的棒梗,小当的大哥。” 唐艳玲礼貌地点头,随即拉了拉林家的手臂。 林家轻笑着跨上车,带着唐艳玲离去。 棒梗目送两人远去的身影,心中似被酸意浸透。 嫉妒与不甘充斥内心,还有几分莫名的怒火。 思索间,看着林家妻子唐艳玲那端庄秀丽又年轻的模样,再看看身旁的陶秀容,已近二十七八,且育有三子。 棒梗越发下定决心要与她解除婚姻关系。 “艳玲,刚刚你怎么回事?”转弯进入小巷后,林家便笑着问。 唐艳玲蹙眉道:“那个棒梗看起来很不对劲,你最好离他远点,总觉得他对你不怀好意。” “哈哈,他要是没意见才怪呢,小时候我就常揍他,我只是想让他传话给小当,叫他别来打扰我们。” 吱—— 话音未落,林家猛地刹车停下。 “喂!你干嘛拦路?” 唐艳玲坐在后座上没看清前方是谁挡道,急忙问道:“林家,是谁?” “是我!唐艳玲,你真是有趣得很,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藏得可真够深的!” 拦路的是小当,她等了很久就是为了当面质问唐艳玲。 唐艳玲被小当近乎疯狂的态度吓得有些慌神。 尽管内心忐忑,她并未选择将林家推上前去顶雷,而是鼓起勇气站到了前方。 “小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林家是因为我哥哥介绍才认识的,我们一直光明磊落,从未背着你做任何事,也没故意隐瞒什么。” “放屁!这么些年,你怎么一句都不曾提起?” “这……其实我提过的,最早我只是说哥哥与林家交情不错,他把林家当作亲兄弟看待,还说日后有机会让我引荐给你们认识。但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一听说是林家,你就兴冲冲地写信去了。当时我才刚和林家有过一次通信,哪能立刻告诉你林家是我的对象呢?这也太不现实了。” “满口胡言!既然如此,之后为何不说明?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在给他写信?你这样瞒着我,还算得上朋友吗?背后伤人算什么朋友!” 唐艳玲听了这话,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满。 “小当,你确实给林家写过信,可是林家连一封回信都没有给你。你们之间根本没确立恋爱关系,甚至称不上普通朋友,他又不是你的专属财产,我们之间的正常交往,为何需要征得你的许可?这又怎能算是背后捅刀子呢?” “哟,你倒是伶牙俐齿得很!那这些年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你和林家的事,我也不会白白浪费精力给他写信了!” 唐艳玲没有提及林家叮嘱她不要多言的事,只是轻轻一笑。 “小当啊,你就别折腾了。凭你的模样,难道还愁找不到对象?这些年我没主动提这事,一是担心你脸皮薄,二是你也没问过我,再说呢,我也压根没义务跟你交代这些。你想给林家写信我不管,我知道你是个倔脾气,要是我说了,咱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小当张口结舌,确实是自己太过任性了。可她看着眼前英姿勃发的林家,心中依然不甘。 “咱们从小一起疯跑,你这个后来才冒出来的人凭什么横刀 ?” “住嘴!” 林家实在听不下去了,“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可不是什么摆设。小当,实话说,咱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从小时候起就不是。让我来剖析一下你对我的情感和我对你的态度。” “剖析啥?” “剖析你对我的感情以及我对你的态度。” 小当沉默了,感觉像在等待判决。 林家接着说道:“我们兄弟几个里,小时候我最淘气,打架的事大多是我出面,你哥挨的揍最多,每次他被打你总在旁边看着,所以你对我心存畏惧。” 小当刚要辩解,林家举手示意她安静,让她好好听。 继续说:“但我打架时从不针对你,有时看你哭还会安慰一句‘别怕,我不打女人’,这让你心底生出了些莫名的情愫。” “那是一种基于恐惧与侥幸的心理,说得直白些,这是一种扭曲的情感,并非像我和艳玲那样自然而然产生的感情。” “其实我对你的感觉始终如一,从未有过特别的想法。在我的眼中,你不过是贾家的女儿、棒梗的妹妹罢了。” \"关于这个,我想你哥哥棒梗该懂,你可以问问他的。就因为你是个女孩子,少吃了不少苦头。\" \"你……\"小当愣住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行了,以后别再半夜拦路了。多亏我现在脾气好了,要是十年前,我非得把你哥再打一顿不可!\" 林家载着唐艳玲离开了。 小当还呆站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小当才怒指林家远去的方向喊道:\"没良心!两人都没良心!哼!真气死我了!\" 回到家后,小当生气地趴在桌上,重重拍了几下。 贾张氏皱眉道:\"哎哟,我的小祖宗,谁又惹你不开心了?有劲儿拍蒜去,你干嘛打桌子?\" \"哼!林家和唐艳玲背着我偷偷通信好多年了,现在他们都要结婚了,真气死我了!\" 里屋的棒梗冷笑一声:\"早叫你死了那份心,自找烦恼,怨得了谁?\" \"哥!你能不能别总挑我的刺?不就是小时候替我挨了几顿打嘛!\" 槐花过来劝道:\"行了行了,姐姐,你也别太生气了。我觉得你跟林家根本不是一路人,死了那份攀高枝的心。\" \"哼!槐花,你别笑话我。林家不成的话,林栋就更不可能了!\" \"唉……不成就不成,我没强求过。我知道人家心里没咱们,不会把童年的梦一直做下去。\" \"嘿!你这小丫头片子,你还教训我?\"小当气得握起拳头要砸过去。 \"呀~姐姐饶命啊,我哪敢啊!\" 冷哼一声,“暂且放过你。去,把飞彪喊来。” “咦?找飞彪干嘛?” “还能干嘛?昨儿在旅店睡得不舒服,他那儿空着也是空着,不行,非得让我搬进去住。老爹同意不算数,我这做姐姐的也有发言权!” 槐花欢欣地说:“好咧,我这就去叫他。咱们一块儿软磨硬泡,定要把房间让给两位姐姐住,嘻嘻~” 按照林祯的安排,今晚飞彪和小龙还得去旅店。 他们在等林家的人回来一同前往,此刻正站在前院聊天。 槐花走近,“林叔您好,娄姨您好,刘姨您好,我有点事儿想找飞彪。” 何飞彪好奇地问:“槐花姐,啥事儿啊?” “你出来下呗,嗯……其实是姐姐想见你。” “行嘞。” 飞彪跟着槐花来到中院,小当也跑了过来。 “飞彪,听说你今天又要跟小龙去住旅馆?” “对啊,还有二哥同行。干爹只是吩咐我们去住,也没细说原因。听闻你和槐花姐昨天也去了旅店,家里是不是出啥事儿啦?” “这个嘛……” 姐妹俩互相看了看,不知该如何作答。 小当说道:“哎呀,小孩子家家的瞎打听啥?不该问的事儿就别问。今晚我们不住旅店了,家里地方不够宽敞,你的小屋能不能让姐姐住几天?” “这……嘿嘿。” 飞彪耸了耸肩,苦笑道:“两位姐姐,真是对不住,干爹让我跟小龙住旅馆,可能是因为那屋子这几天不能住了。要是我能给你们钥匙,让我们能住进去的话,我们也不会去住旅馆啦。” 槐花急切地说:“哎呀,能不能住都无所谓,先把钥匙给我们,我们去试试不就行了吗?快点!” 何飞彪轻轻咬了下嘴唇,又无奈地道:“两位姐姐,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啊。二哥正在讲他下乡时独自猎杀野猪的事呢,不跟你们聊了,再见!” 小当扑了个空,气得直跺脚。 “嘿!难怪咱们傻爸不肯交出钥匙,这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 …… 傻柱吃完饭,瞧见秦淮茹在灯光下脸颊泛红,心中一狠,转身回房吞下了三颗药丸。 这一晚注定不会平静,风雨大作。 对棒梗而言,这又是一个充满痛苦煎熬的夜晚。 幸好陶秀容在一旁劝慰,否则棒梗早就崩溃了。 小当和槐花彻底无语了,只能再次匆匆赶往旅馆。 这次连一向沉稳的贾张氏也撑不住了,她听出了秦淮茹声音里的异样,顾不得面子,急忙披衣去敲傻柱的门。 “傻柱,淮茹可是你的媳妇,你要是不当她是个人,害死了她,你就一辈子别想娶妻了,你看看她还有没有气息?你这个没良心的!” 傻柱猛然惊醒,立刻道:“妈,您赶紧请叶大夫来,淮茹好像撑不住了……” “别……” 秦淮茹虚弱地说道:“别……太丢人了,傻柱,你去用凉水洗把脸冷静一下……你告诉我,是不是叶大夫给了你药?” 傻柱点了点头,“过几天再说。” “还吃?你是想害死我吗?罢了,明天我自己去找叶大夫。娘,您别进来了,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贾张氏叹了口气,只得失望地回家,但家里依旧喧嚣。 老太太虽然没有那个意思,但听着烦,只好到门口溜达,等屋里安静下来才回去睡下。 第二天清晨,傻柱刚出门便被棒梗拦住。 “你是不是故意整我?冲我来好了,别为难我妈!” 傻柱略一点头,笑道:“你能这样说,还算有点良心。我和你妈是夫妻,夫妻之间的事,你这孩子别多嘴。” “傻爸!爸!” 见傻柱准备离开,棒梗强忍着怒气喊了一声爸,省去了“傻”字。 傻柱一惊,停下脚步回头问:“还有啥事?” “以后你就当我爸,别再伤害我妈了。我,我……” “行了行了,别瞎想,我没伤害你妈。既然你认真的叫我爸了,我们之前的误会也就消除了。你去找点活干,找不到的话就跟在我身边学做饭。” 傻柱走后,棒梗将牙龈咬得出血,转身进屋查看秦淮茹的状态。 “棒梗,你帮我把叶大夫请来,就说我不方便自己走过去。” “妈,您怎么了?” “我没事,你去。” 片刻后叶芪来到房间,听完秦淮茹的情况后,微微点头。 “好,等傻柱下次来你那里时,你就告诉他没药了。你也不必怪他有报复心理,我也不好评判,毕竟人人都会生气。” 秦淮茹轻轻点头,脸上带着几分惭愧,“过去做了不少糊涂事,如今懊悔也无济于事。叶大夫,能否再给我配些药?我得赶紧回去上班,这样连路都走不成,全靠傻柱一人支撑一家人的生活,实在艰难。” 叶芪沉思片刻,“行,我会开些活血化瘀、排毒生肌的药给你。饮食上尽量避免辛辣 的食物,很快就会有所改善。” 送走叶大夫后,棒梗挨着秦淮茹坐下,语气里满是不满,“为什么不停止这一切?就算我们没地方住,我也绝不会忍受这样的折磨!” 秦淮茹眉头微蹙,“你胡说什么呢?我和你爸之间的事,到了你这里怎么成了折磨?以后别再对爸爸摆脸色,咱们要让日子过得更好,不能老是争吵不休,家和才能万事兴,懂吗?” “妈妈!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好?” “我很好,你别多言了。去帮我抓药。至于工作,你就别再找了,我看你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今晚我会跟你爸商量一下,明天让他去问问老板,看看能不能让你过去帮忙。” “我不愿意跟他一起干活,我要自己找工作!” “林国林家的孩子不也是在等待父亲离职后才开始帮忙经营自己的事业吗?你为何不能学他们,跟着你爸干?” “可……” “好了,让我休息一会儿,你先出去。” 棒梗像丢了魂似的走出屋子。 正巧遇到刚从旅馆回来的小当和槐花。 小当探头朝屋内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问,“哥哥,妈妈在哪呢?” “在睡觉呢,别打扰她。走,跟我一起去寻找工作的机会!” “哼!我才不去呢,我现在心情糟透了。年后再说,我又没有不良记录,找工作应该很容易。” 听到这句话,棒梗觉得十分刺耳,眼睛一瞪,想要训斥小当几句。 槐花急忙劝阻:“行了行了,一大清早就别闹了,姐姐,你还是赶紧去找点事做,不然再住几天旅馆,你的钱可就都花光了。” “哼!只知道说我,你怎么不去找?” “我?我才刚毕业呢,正在找啊,吃完早饭就去!” 相较于棒梗兄妹动不动就拌嘴,林国家的兄弟俩关系亲密得多。 这时,东跨院的齐大妈一家已经搬走两天了。 林国在粉刷墙壁,林家那边在更换窗户,两家人忙得热火朝天,忙着装修新房。 装修完东跨院的还得接着装西跨院的,哥俩打算不让父亲操心,一个月之内把两处房子都收拾妥当。 小当瞧在眼里,满是羡慕和嫉妒,只可惜新房子的主人不是她。 棒梗给秦淮茹抓完药后,又跑了一整天。 现在他总算明白了前几年傻柱为何找不到工作的缘由。 只要是一家正规单位,都不会雇用像他这样有案底的人。 甚至有不少单位已经不再扩大招聘规模。 即便某些单位效益不错,正在扩大生产,但每天都有从外地回来的知青等待进入工厂。 这些人品学兼优,有的在乡下山间立过功,有的带着劳动模范的称号归来,还有的本就是厂里内定的人选。 在这些人旁边,即使排上八百个队,也轮不到棒梗。 傍晚时分,棒梗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已经过去快十天了,他依旧没有找到工作。 不得不将目光转向那些胆大的、独自开店当老板的人身上。 找不到公家的活儿,就只能去找私人雇主。 但他实在不愿意跟傻柱一起干活。 正在发愁的时候,恰巧看见许大茂从四合院走出来。 棒梗心中一动,急忙追了上去。 第228章 赌气收拾 “小姨夫!” “哦?棒梗?有什么事?” “我看到您推着车往外走,是要去上班吗?” “是啊,今晚电影院有任务,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这个……我想跟您一起干活,您看可以吗?我不想跟傻爸学做饭,外面又找不到正式工作,只能靠熟人帮忙了,不然家里开销大,我妈一个人忙不过来。” 许大茂思索片刻,轻轻点头说:“也是,这段时间你妈确实挺累的,跟着傻柱学厨子干嘛呢?你早该来找我了,一句话的事就能帮你安排个工作。” 棒梗一听顿时高兴起来,像发现了宝物似的,“真的?” “那肯定,走,今天就上岗,在门口检票,散场后帮忙整理放映室和观影室,工资按学徒标准算,你觉得怎么样?” “行,谢谢小姨夫。” “嗯,这才对嘛,走。” 许大茂如今在电影院担任一个不小的职务,给棒梗找个差事完全没问题。 他察觉到棒梗已向傻柱低头,担心这家伙日后听傻柱的话与自己作对,让自己一句话就能让棒梗去门口检票,这也算是顺手帮个小忙,不占便宜白不占。 跟随林祯,最初是为了保命,后来则是为了更好的生活。 而和傻柱斗气,则是许大茂毕生的乐趣。 …… 飞彪和小龙放学回家后,询问晚上是否还需要住旅馆。 林祯轻声说道:“不必了,叶医生跟我讲,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们还是回到各自的房间。” 飞彪和小龙满脸疑惑,不过既然林祯没说明缘由,他们自然也不会多问。 饭后回中院时,刚好碰上傻柱从饭店下班回来。他手里拎着三个饭盒,这样的画面即便是飞彪和小龙小时候见过也可能早已忘记。 倒是林家对这个记忆深刻,忍不住打趣道:“何伯,您这饭盒可是有十五年没带回家了?” 傻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们兄弟三个吃了没?要是没吃的话,一人一盒带走。” “千万别,我们已经吃过了,要是拿了,您回去恐怕要挨批受气了。” “不至于,我现在可是贾家说一不二的主事人,只会给别人添麻烦,可没人敢给我添堵。” “什么?” 三兄弟都愣住了,心想这人是不是喝多了?不怕秦大姨责备,也不怕贾奶奶骂吗? 正在疑惑之际,贾张氏从西屋走出来,“柱子啊,回来了?快进屋休息一下,秀容给你泡了茶。” “嗯,妈,淮茹呢?” “呃……” 贾张氏看了看三兄弟,有些尴尬地说:“在屋里坐着呢,别担心,叶医生开了药,休息几天就好。” “行,那就吃饭。” 傻柱将饭盒交给贾张氏,双手背在身后,大大咧咧地走进贾家。 刚进门就问:“棒梗那小子呢?” 槐花回答:“我哥找工作还没回来,咱们吃饭别等他了,给他留点就行。” “那好,去把你妈扶过来,咱们开饭。” 这一幕让外面的林家、林小龙和飞彪看得目瞪口呆。 三张脸彼此对视,无人知晓眼前状况为何。 小龙轻笑:“依我看,父亲叫我们出去住,恐怕与此有关。” 飞彪神色略显窘迫:“管它呢,我爸在贾家站稳脚跟了,我就安心了。具体发生何事,干爹未提,我们也莫追问,结果好便成。” 林家眨眨眼,忍不住呵呵笑道:“对,糊涂难得,糊涂难得。” 前院中。 娄晓娥询问丈夫:“当家的,你今日给咱父母打了长途电话?” “嗯,我和父亲聊到买酒楼之事,他依旧谨慎。形势虽有所变化,但无正式文件出台,城里的小饭馆有些偷偷经营,他不想让我们冒险。” “那他们决定何时回来?” “父母想等到80年,我和他们商议后,觉得不必拖到后年,看看明年的局势,若稳定,他们明年便归。” “那酒楼还买否?” “买,试探风向。父亲说钱随时可汇来,但他担心我们受查,想等正式文件下达后再提供资金,可能要到明年。如今房价便宜,三层小楼,卖些黄鱼即可。” 娄晓娥有些担忧:“那些金条是你辛苦积攒的,不如暂且不动,等79年再买,这段时间正好安顿孩子。” 林祯笑道:“无妨,不误事,几条黄鱼罢了,等父母回来,要多少都有。” 晚上十点多,许大茂才带着棒梗下班归来。 秦淮茹已入眠,今夜终于能安然入睡。 傻柱蹲在门口吞云吐雾,瞧见许大茂牵着棒梗谈笑风生地走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许大茂,你带棒梗上哪儿疯去了?” “上班呗,还能干啥?你当棒梗跟你似的,十多年没正经事做就能凑合?人家早坐不住了,刚在电影院寻摸了个检票的差事,我打算日后教他放片子呢。” “哟,你倒是开窍啦?棒梗,你是真想跟许大茂去电影院站岗,还是不愿跟我进厨房?” 棒梗冷淡答道:“不当厨师不是嫌跟你共事麻烦,电影院检票多少算份正经营生,私人饭馆说不定哪天就散伙喽。” “得了得了,别跟我辩白了,随你,好好跟着许大茂混。哪天混不下去了,记得别哭丧着脸找我。” 棒梗心中怒火噌地冒起,攥紧拳头,最后还是松开了。 想起母亲这两日的经历,棒梗瞬间没了跟傻柱硬碰硬的胆量。 许大茂嗤之以鼻:“棒梗,别怕他,有什么好怕的,后天我去乡下放电影还带着你,让你见识见识,小姨夫比后爹待你强多了!” “靠,许大茂你是不是帮倒忙啊?” “嘿!棒梗愿跟谁就跟谁,要不是那天没拿刀劈了你,你还在这儿嚷嚷啥呢?” “ 你欠抽!” “哎哎哎,傻柱,别动手啊,你要是动手,我就找陈治国告你去!” 傻柱一怔,突然咬牙吼道:“滚!” “切!真够呛!” 许大茂拔腿就往后院跑,刚好撞见贰大爷往外走厕所。 “唉,贰大爷,我给你讲个喜事儿!” 刘海中眉间微皱,“你会有什么喜事儿跟我说?” “你这话听着就让人高兴,对你而言当然是好事。刚才我在影院听见头儿说,咱们这儿要拆了,你家门口搭的那两间破房,没几天就会热闹非凡。你那三个儿子准会回来争房子,嘿嘿!” “滚开,这也算好事?” 刘海中赶走了许大茂后,琢磨了一会儿,也顾不上上厕所了,急忙回到屋里。 “老太婆,大好事来了,咱家的三个孽障要回来看我们啦!” --- 刘海中三年前退休了。 由于退休前的那些年,他曾担任特殊组长,得罪了不少人。 还害得秦淮茹扫了好几年的地,后来他自己因想整林祯被李副厂长训斥 。 从此,在院子里没人搭理他,傻柱更是经常嚷嚷着要揍刘光齐为媳妇 。 自从刘海中失势后,刘光齐夫妻俩在厂里都避着他走,更别说下班后了。 这几年,他们一次都没去过四合院探望父母。 刘海中在职时还能偶尔见到宠爱的大儿子。 退休三年多以来,他对刘光齐的消息一无所知。 越是疼爱,现在就越恨得深切。 提到刘光齐,刘海中总是脱口而出“大畜生”。 虽然嘴上骂个不停,但内心深处仍盼着孩子们能回来看看。 如今退休了,老两口无事可做,整天感到寂寞难耐。 看着别家子孙满堂,他们愈发痛苦。 若不是刘光天去找林祯时,顺道去看看他们,他们跟老易活着时的情形差不多了。 这些年,刘光天与刘光福相继成了家。 刘光天虽然没追到刘玉华,却与她的父亲刘成关系融洽,最后甚至认了干爹。刘成还给他介绍了个姑娘,轧钢厂也在郊区给他分了一套房子。如今他有了两个儿子,生活过得挺惬意,避免了像原剧情那样因房子问题和岳父同住的窘境。 至于刘光福,也没能追到尤凤霞,最后只能倒插门。相比起大哥和二哥,刘光福的日子最不好过。大哥受父母宠爱,夫妻俩都在轧钢厂工作;二哥跟着林祯,从一个小领班升到了车间副主任,经济状况比大哥还好。而他自己呢?日子过得最差。 他本想辞掉现有工作,投奔轧钢厂跟二哥一起跟着林祯干,可林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还责怪他没眼光。作为倒插门女婿,在岳父家地位不高,隔三岔五就会和老丈人吵架。 四合院他不想回去,岳父家他又不愿久留。刘光福常常埋怨父亲刘海中偏心,也觉得自己命不好——为什么二哥能当上副主任,自己却连个住处都没有? 自从搬出去后,刘光福再也没回过四合院,即使逢年过节,也从未向家里捎过只言片语。刘海中和二大妈提起这些时,总是忍不住叹息。 二大妈感慨道:“唉,真是想不到啊!最孝顺的光齐说自己害怕傻柱,这一怕就是好几年;最听话的光福像是人间蒸发了,连个消息都没有;倒是那个一直和你对着干的光天,还能经常来看看咱们!” 刘海中冷哼一声:“光天纯粹是冲着林祯来的,路过我们这儿算添头。要是林祯不住这院子,他能来吗?” “算了算了,别为此闹心了。过几天大家都回来,你可别黑着脸把人给吼跑。” “不用你说,我心里有数。你明天先把这几间屋拾掇拾掇,我们家有儿子,不能像老易那样过日子。” “这事我早盘算好了,门口两边的小屋能住两户,正房左边收拾下也能住一户,这次咱们也尝尝儿孙绕膝的滋味。” 刘海中眉开眼笑:“好啊,就这么办,明天我帮你忙。” 第二天刚上班没多久,刘光天特意去了林祯的办公室。 “林哥,跟您打听件事?” “说。” “我听说咱们的四合院要拆了,真事儿吗?今儿我大哥大嫂都没来上班,估摸着是跑去院里拍马溜须,想从老人那儿分房子。” 林祯笑了:“哪怕轧钢厂搬走,这四合院也不会拆的,不然为啥买两套给儿子?别担心,贰大爷的房子动不了,光齐和光福怕是想念父母了,你晚上要不要也去看看?” 刘光天点点头,笑着说:“我确实是带了东西回去显摆显摆,若不是出了这风声,他们根本不会踏进四合院半步。” “随你便,别跟他们动手就行。” “放心,绝不会。对了林哥,您的厂子啥时候开工?我在等信儿呢。” “大概明年,别急,安心做好自己的工作,以后少不了你出力的地方。” “好嘞,那我先走了。” 刘光天离开后,林祯拨通了南方玻璃厂的电话,如今尤凤霞的父亲尤远山已经成了厂里的掌舵人。 双层真空壁玻璃管的技术开发早已结束,且具备了规模化生产的条件。 然而,高层对于太阳能热水器的制造与推广兴趣不大。 由于全国范围内已广泛使用太阳灶,高层认为若刚普及太阳灶便立即转向太阳能热水器,会导致资源浪费,因此否决了林祯的建议。 林祯只能选择自己创办工厂进行生产。 未来,这可能由他的儿子接手,而他则退居幕后负责指挥。 “尤叔,玻璃管的生产设备您先帮我保留着,或许明年我就参股玻璃厂,或者干脆建个小玻璃厂,把整套设备买下来,专做玻璃管。” 尤远山说道:“你真的决定这样做吗?这和你一贯的慎重态度不符啊。之前做什么事情你都会反复考量,如今局势尚不稳定,你怎么突然跨出这么大的一步?我们这边监管依然很严格。” 林祯笑着回答:“尤叔您放心,这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生产线一定要给我留着。” “没问题,不管怎样,这条生产线都是我一手打造的,绝不会轻易拆除,我会一直等着你。” 对于女儿暂不打算结婚的事情,尤远山选择了接受,毕竟儿女长大后各有主张。 只要他们生活得幸福,他也便不再勉强。 同一时刻,四合院内。 刘海中刚吃完早饭,正准备出门去找阎埠贵和常老四下棋。 刚走出家门,就听见一阵久违的声音传来。 “爸!我和秀妮来看您了!” 抬头一看,竟是大儿子刘光齐带着董秀妮到了,两人手上都提着大包小裹。 刘海中愣了一下,随即怒斥道:“你们还有脸回来?还认得这里是家吗?畜生!” 刘光齐活到这么大,头一回挨老爹骂成“狗东西”,脸顿时拉得老长。 他抿了抿嘴,干笑着解释:“爸,工作太忙嘛,这次我和秀妮不走了,下午还把素素和二豆子接回来!” “哼!早干嘛去了!” 刘海中黑着脸,把棋盘的事丢一边,直接回屋了。 屋里的二大妈听见刘海中数落儿子,心里直嘀咕:这老刘,昨天还说不让给孩子们甩脸色,今儿个咋又忘了?刚缓和的关系,这不又搞僵了吗? “光齐秀妮回来啦?快进来!吃没吃早饭?” 二大妈赶忙出去迎接。 一看刘光齐两口子拎的大包小包,愣是没一件是给他们的。 这不是看父母,分明是来占地方的。 哪怕买两个苹果装个门面也好啊,结果两手空空。 十年没见双亲,这算头一 来看望,连点礼物都没有,连起码的脸面都不顾了。 二大妈也忘了昨晚和刘海中的约定。 皱眉说道:“家里刚吃完早饭,锅碗都洗了,要是还没吃,自己动手做!” 话音未落,外头又传来了刘光福的声音。 “爸,妈,我带着媳妇来照顾你们啦,几年不见,你们身子骨还硬朗!” 这刘光福更不地道。 问候爸妈的话,不在屋里当面说,偏要在院子大声嚷嚷,生怕邻居听不见似的。 可他白喊了,后院的刘玉华、许大茂、秦京茹都去上班了,林小凤和许静静也去上学了,一个邻居都没听见他那“孝顺”的话。 听完刘光福一番甜言蜜语,刘海中夫妇心里愈发沉重。 如果不出意外,归来的依旧是个只顾房产、不顾双亲的不孝之子。 果然,刘光福带着自己的老婆与锅具一同回来,显然是打算久居。 可是,他竟未给父母带上任何礼物。 刘海中被气得哑口无言。 还没等贰大妈开口,刘光齐便已心生不满,“咦?光福,你来这儿干啥?你成婚时不是说过与老刘家恩断义绝,永不再踏入四合院一步吗?” “嘿!大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照这么说,你当初去外地投奔岳父,那也叫倒插门,怎么算成嫁出去了呢?多难听啊!” “难听也得听!说,你把锅都带来了,究竟想干嘛?” “干嘛?我要赡养父母,为他们养老送终!我已经和岳父闹翻了,这辈子都不会回去,从今往后,只尽孝于父母!” “哼!你是不是听说这里要拆迁,所以跑来争房产的?你迟了,以后父母由我来照顾,你和光天都没资格!” “切!大哥,我可不再是过去的我了,我才不怕你呢!你还敢随便动手打我不成?现在打人可是违法的!” “臭小子,几年不见,你居然变得如此放肆,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你,让你明白对大哥说话应该毕恭毕敬!” “嘿!我才不怕你呢!老婆,咱们一块上,可别吃这个亏!” 见刘光齐与刘光福扭打在一起,贰大妈一边咒骂一边上前拉架。 刘海中拍案而起,怒吼道:“都给我滚出去!” 咔嚓! 刘光齐以一敌二毫无惧色,猛地将光福推开,撞翻了桌子,桌子又将刘海中撞倒在地。 刘海中当场被气得晕厥过去。 第40章 刘光天终迎转机 几年前,刘海中的名声已在院内跌至谷底,甚至比贾张氏还要不堪。 即便贰大妈在院子里呼救,多数邻居听见了却无人响应。 只有卧病在床的秦淮茹听到动静,心中不忍。 “娘,您去看看二爷出了什么事,我感觉后院好像有动静,像是光齐和光福叔在打架!” 贾张氏冷哼一声:“让他们打好了,我才不管。一想到那些事我就气愤!” “娘,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别再提从前的事了。” 陶秀容劝道:“娘,我去看看。” “也好,小当和槐花一起去,赶紧去看看情况。” 秦淮茹并非真的关心二爷,只是借此机会塑造自己的形象,凡是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她从不推辞。 这种调解纠纷、找医生之类的小事对她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贾张氏无奈,只能跟着去了后院。 刘光齐与刘光福见父亲晕倒,贾张氏领着小当、槐花以及一位陌生女子前来劝架,这才住了手。 贰大妈慌了神,不知所措。 小当催促道:“光齐叔,快去请叶大夫来,光福叔,你赶紧把二爷爷扶到床上休息。” 槐花也劝道:“两位婶子,先别忙着搬东西了,赶紧搭把手!” 贰大妈这才回过神来。 “唉,亲家母,多亏您带孩子们来帮忙,不然我可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片刻之后,叶先生抵达了老刘家,而刘海中也已苏醒。之前是因为愤怒过度引发的身体不适,医生开了一些药物,并告诫刘海中今后要控制情绪,避免生气。 刘光齐与刘光福都安分下来,各自住进了一间房,临时搭建的加建部分成了他们的住所。这两处虽不算宽敞,但容纳一家人并无问题。这些房子本是刘海中自己后来加盖的,一直闲置至今,总算有人住了进来。 中午时分,刘海中因愤怒而食不知味。 盼来的两个儿子竟这般表现,让他恨不得一死了之。 到了下午,刘光天随林祯一同回到家中。 他手中提着两大袋水果以及两斤点心。 跟着林祯久了,刘光天的小气习性早已改掉。 今日特地为给大哥和三弟难堪,他更是一掷千金。 刚踏入家门,刘海中便怔住了。 原本坐在床边生闷气, 见到刘光天携物而来,脸上顿时泛起尴尬。 “你也来争房子?” 刘光天轻蔑一笑,“爸,这些年我来看您哪次提及过房子的事?我带的是甜橘子、红苹果各一袋,还有两斤绿豆糕,难道您以为我提了锅碗瓢盆,或者背着铺盖卷?别戴着有色眼镜看我!” 其实刘光天不是羞辱大哥和三弟,是在调侃老父亲刘海中呢。 刘海中抿了抿嘴唇,哑口无言。 贰大妈忙说道:“好了好了,光天,你怎么突然回来啦,是不是有事找林祯?” “妈,您这话可说得不对啊,我不找林哥就不能回来看看您了吗?” “能能,当然能,你来了我们都很开心。” “这才像我妈会说的话。说实话,我听说了拆迁的事,但我可不想跟大哥三弟争。有什么好争的呢?我压根就没跟我媳妇提过这事。之所以今天特意来看望你们,是担心有些人为了房子连手足之情都不要了,要是真打起来,把你们二老气坏了怎么办?我是专门来看望二老的!” 刘光天这话讲得很有分寸。 其实他知道房子根本不会拆,能住这套房还得几十年后,所以他才不会掺和到兄弟间的争夺里。 刘光齐和刘光福站在旁边,确实不太好开口。 既然刘光天明确表示不是来抢房子的,他们俩自然也不会无端给自己找麻烦。 再加上刘光天现在地位远超他们,日子过得也比他们好得多,气势上自然矮了一截。 刘光齐苦笑道:“光天啊,你是吃饱了不知道饿的滋味。素素和二豆子渐渐大了,我们再不想法子,以后恐怕连地方都没有了。” 刘光福说:“二哥,我实在是没地方住了。我跟老丈人闹僵了,不过我声明一下,我不是只为了爸妈的房子,我是真心想来照顾他们的。” 刘光天冷哼一声:“哦?挺真诚的嘛。那你和弟妹这次来,给爸妈带了什么礼物?咱们不说以前了,这么多年你倒插门出去也有六七年了?有没有给爸妈送过哪怕一次礼物?别说礼物了,你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你是怎么做到的?不妨分享下你的经验?” 刘光福脸上一阵发红,干笑两声,低下了头。 刘光天接着说道:“大哥,你不是挺厉害的吗?傻柱随便说一句要揍你的话,你就吓得八年没踏进四合院一步?我刚才路过贾家门口的时候,听见傻柱在屋里放了个屁,哎呀,这前后院的动静,没吓到你?” “光天,你!” “哟,胆子是肥了不少啊?是不是觉得不怕傻柱了?” “你这脑袋是榆木做的,一点道理都不懂!” 刘光齐一甩袖子,急忙溜出门,回到自己的小屋里躲着去了。 此刻,刘光天满心欢喜,从未在家中这般扬眉吐气过。 “爸,还记得我以前跟您说的话吗?” “啥话呀?” “哼,你说大哥好,孝顺,有能力,我是个没用的东西,废物,不孝顺,没本事。我告诉你,好好看看,这些年,没本事的废物知道回来看看你们,而你心中那个有本事的大哥呢?” 刘海中叹了口气,低着头沉默不语。 刘光天说道:“几乎每月我都会回四合院一次,但从没提过房子的事。可大哥和光福几年不归,一回来就是争房,这就是你引以为豪的好儿子!” “得了得了,光天,别再数落你爸了,发泄两句就好。今天咱们爷四个好不容易聚齐,我去炒几个菜,给你们下酒。” “不用了妈,我没跟我媳妇说,她和孩子还在家等我呢。酒就不喝了,免得又闹起来。说不定过几天我还会来,希望那时大哥和光福还没走,能真正孝敬你们。” 刘光天把水果和点心放在桌上,跟院子里的人打了招呼,又对林祯说了句话,这才骑车回家。 第228章 赌气收拾 “小姨夫!” “哦?棒梗?有什么事?” “我看到您推着车往外走,是要去上班吗?” “是啊,今晚电影院有任务,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这个……我想跟您一起干活,您看可以吗?我不想跟傻爸学做饭,外面又找不到正式工作,只能靠熟人帮忙了,不然家里开销大,我妈一个人忙不过来。” 许大茂思索片刻,轻轻点头说:“也是,这段时间你妈确实挺累的,跟着傻柱学厨子干嘛呢?你早该来找我了,一句话的事就能帮你安排个工作。” 棒梗一听顿时高兴起来,像发现了宝物似的,“真的?” “那肯定,走,今天就上岗,在门口检票,散场后帮忙整理放映室和观影室,工资按学徒标准算,你觉得怎么样?” “行,谢谢小姨夫。” “嗯,这才对嘛,走。” 许大茂如今在电影院担任一个不小的职务,给棒梗找个差事完全没问题。 他察觉到棒梗已向傻柱低头,担心这家伙日后听傻柱的话与自己作对,让自己一句话就能让棒梗去门口检票,这也算是顺手帮个小忙,不占便宜白不占。 跟随林祯,最初是为了保命,后来则是为了更好的生活。 而和傻柱斗气,则是许大茂毕生的乐趣。 …… 飞彪和小龙放学回家后,询问晚上是否还需要住旅馆。 林祯轻声说道:“不必了,叶医生跟我讲,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们还是回到各自的房间。” 飞彪和小龙满脸疑惑,不过既然林祯没说明缘由,他们自然也不会多问。 饭后回中院时,刚好碰上傻柱从饭店下班回来。他手里拎着三个饭盒,这样的画面即便是飞彪和小龙小时候见过也可能早已忘记。 倒是林家对这个记忆深刻,忍不住打趣道:“何伯,您这饭盒可是有十五年没带回家了?” 傻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们兄弟三个吃了没?要是没吃的话,一人一盒带走。” “千万别,我们已经吃过了,要是拿了,您回去恐怕要挨批受气了。” “不至于,我现在可是贾家说一不二的主事人,只会给别人添麻烦,可没人敢给我添堵。” “什么?” 三兄弟都愣住了,心想这人是不是喝多了?不怕秦大姨责备,也不怕贾奶奶骂吗? 正在疑惑之际,贾张氏从西屋走出来,“柱子啊,回来了?快进屋休息一下,秀容给你泡了茶。” “嗯,妈,淮茹呢?” “呃……” 贾张氏看了看三兄弟,有些尴尬地说:“在屋里坐着呢,别担心,叶医生开了药,休息几天就好。” “行,那就吃饭。” 傻柱将饭盒交给贾张氏,双手背在身后,大大咧咧地走进贾家。 刚进门就问:“棒梗那小子呢?” 槐花回答:“我哥找工作还没回来,咱们吃饭别等他了,给他留点就行。” “那好,去把你妈扶过来,咱们开饭。” 这一幕让外面的林家、林小龙和飞彪看得目瞪口呆。 三张脸彼此对视,无人知晓眼前状况为何。 小龙轻笑:“依我看,父亲叫我们出去住,恐怕与此有关。” 飞彪神色略显窘迫:“管它呢,我爸在贾家站稳脚跟了,我就安心了。具体发生何事,干爹未提,我们也莫追问,结果好便成。” 林家眨眨眼,忍不住呵呵笑道:“对,糊涂难得,糊涂难得。” 前院中。 娄晓娥询问丈夫:“当家的,你今日给咱父母打了长途电话?” “嗯,我和父亲聊到买酒楼之事,他依旧谨慎。形势虽有所变化,但无正式文件出台,城里的小饭馆有些偷偷经营,他不想让我们冒险。” “那他们决定何时回来?” “父母想等到80年,我和他们商议后,觉得不必拖到后年,看看明年的局势,若稳定,他们明年便归。” “那酒楼还买否?” “买,试探风向。父亲说钱随时可汇来,但他担心我们受查,想等正式文件下达后再提供资金,可能要到明年。如今房价便宜,三层小楼,卖些黄鱼即可。” 娄晓娥有些担忧:“那些金条是你辛苦积攒的,不如暂且不动,等79年再买,这段时间正好安顿孩子。” 林祯笑道:“无妨,不误事,几条黄鱼罢了,等父母回来,要多少都有。” 晚上十点多,许大茂才带着棒梗下班归来。 秦淮茹已入眠,今夜终于能安然入睡。 傻柱蹲在门口吞云吐雾,瞧见许大茂牵着棒梗谈笑风生地走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许大茂,你带棒梗上哪儿疯去了?” “上班呗,还能干啥?你当棒梗跟你似的,十多年没正经事做就能凑合?人家早坐不住了,刚在电影院寻摸了个检票的差事,我打算日后教他放片子呢。” “哟,你倒是开窍啦?棒梗,你是真想跟许大茂去电影院站岗,还是不愿跟我进厨房?” 棒梗冷淡答道:“不当厨师不是嫌跟你共事麻烦,电影院检票多少算份正经营生,私人饭馆说不定哪天就散伙喽。” “得了得了,别跟我辩白了,随你,好好跟着许大茂混。哪天混不下去了,记得别哭丧着脸找我。” 棒梗心中怒火噌地冒起,攥紧拳头,最后还是松开了。 想起母亲这两日的经历,棒梗瞬间没了跟傻柱硬碰硬的胆量。 许大茂嗤之以鼻:“棒梗,别怕他,有什么好怕的,后天我去乡下放电影还带着你,让你见识见识,小姨夫比后爹待你强多了!” “靠,许大茂你是不是帮倒忙啊?” “嘿!棒梗愿跟谁就跟谁,要不是那天没拿刀劈了你,你还在这儿嚷嚷啥呢?” “ 你欠抽!” “哎哎哎,傻柱,别动手啊,你要是动手,我就找陈治国告你去!” 傻柱一怔,突然咬牙吼道:“滚!” “切!真够呛!” 许大茂拔腿就往后院跑,刚好撞见贰大爷往外走厕所。 “唉,贰大爷,我给你讲个喜事儿!” 刘海中眉间微皱,“你会有什么喜事儿跟我说?” “你这话听着就让人高兴,对你而言当然是好事。刚才我在影院听见头儿说,咱们这儿要拆了,你家门口搭的那两间破房,没几天就会热闹非凡。你那三个儿子准会回来争房子,嘿嘿!” “滚开,这也算好事?” 刘海中赶走了许大茂后,琢磨了一会儿,也顾不上上厕所了,急忙回到屋里。 “老太婆,大好事来了,咱家的三个孽障要回来看我们啦!” --- 刘海中三年前退休了。 由于退休前的那些年,他曾担任特殊组长,得罪了不少人。 还害得秦淮茹扫了好几年的地,后来他自己因想整林祯被李副厂长训斥 。 从此,在院子里没人搭理他,傻柱更是经常嚷嚷着要揍刘光齐为媳妇 。 自从刘海中失势后,刘光齐夫妻俩在厂里都避着他走,更别说下班后了。 这几年,他们一次都没去过四合院探望父母。 刘海中在职时还能偶尔见到宠爱的大儿子。 退休三年多以来,他对刘光齐的消息一无所知。 越是疼爱,现在就越恨得深切。 提到刘光齐,刘海中总是脱口而出“大畜生”。 虽然嘴上骂个不停,但内心深处仍盼着孩子们能回来看看。 如今退休了,老两口无事可做,整天感到寂寞难耐。 看着别家子孙满堂,他们愈发痛苦。 若不是刘光天去找林祯时,顺道去看看他们,他们跟老易活着时的情形差不多了。 这些年,刘光天与刘光福相继成了家。 刘光天虽然没追到刘玉华,却与她的父亲刘成关系融洽,最后甚至认了干爹。刘成还给他介绍了个姑娘,轧钢厂也在郊区给他分了一套房子。如今他有了两个儿子,生活过得挺惬意,避免了像原剧情那样因房子问题和岳父同住的窘境。 至于刘光福,也没能追到尤凤霞,最后只能倒插门。相比起大哥和二哥,刘光福的日子最不好过。大哥受父母宠爱,夫妻俩都在轧钢厂工作;二哥跟着林祯,从一个小领班升到了车间副主任,经济状况比大哥还好。而他自己呢?日子过得最差。 他本想辞掉现有工作,投奔轧钢厂跟二哥一起跟着林祯干,可林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还责怪他没眼光。作为倒插门女婿,在岳父家地位不高,隔三岔五就会和老丈人吵架。 四合院他不想回去,岳父家他又不愿久留。刘光福常常埋怨父亲刘海中偏心,也觉得自己命不好——为什么二哥能当上副主任,自己却连个住处都没有? 自从搬出去后,刘光福再也没回过四合院,即使逢年过节,也从未向家里捎过只言片语。刘海中和二大妈提起这些时,总是忍不住叹息。 二大妈感慨道:“唉,真是想不到啊!最孝顺的光齐说自己害怕傻柱,这一怕就是好几年;最听话的光福像是人间蒸发了,连个消息都没有;倒是那个一直和你对着干的光天,还能经常来看看咱们!” 刘海中冷哼一声:“光天纯粹是冲着林祯来的,路过我们这儿算添头。要是林祯不住这院子,他能来吗?” “算了算了,别为此闹心了。过几天大家都回来,你可别黑着脸把人给吼跑。” “不用你说,我心里有数。你明天先把这几间屋拾掇拾掇,我们家有儿子,不能像老易那样过日子。” “这事我早盘算好了,门口两边的小屋能住两户,正房左边收拾下也能住一户,这次咱们也尝尝儿孙绕膝的滋味。” 刘海中眉开眼笑:“好啊,就这么办,明天我帮你忙。” 第二天刚上班没多久,刘光天特意去了林祯的办公室。 “林哥,跟您打听件事?” “说。” “我听说咱们的四合院要拆了,真事儿吗?今儿我大哥大嫂都没来上班,估摸着是跑去院里拍马溜须,想从老人那儿分房子。” 林祯笑了:“哪怕轧钢厂搬走,这四合院也不会拆的,不然为啥买两套给儿子?别担心,贰大爷的房子动不了,光齐和光福怕是想念父母了,你晚上要不要也去看看?” 刘光天点点头,笑着说:“我确实是带了东西回去显摆显摆,若不是出了这风声,他们根本不会踏进四合院半步。” “随你便,别跟他们动手就行。” “放心,绝不会。对了林哥,您的厂子啥时候开工?我在等信儿呢。” “大概明年,别急,安心做好自己的工作,以后少不了你出力的地方。” “好嘞,那我先走了。” 刘光天离开后,林祯拨通了南方玻璃厂的电话,如今尤凤霞的父亲尤远山已经成了厂里的掌舵人。 双层真空壁玻璃管的技术开发早已结束,且具备了规模化生产的条件。 然而,高层对于太阳能热水器的制造与推广兴趣不大。 由于全国范围内已广泛使用太阳灶,高层认为若刚普及太阳灶便立即转向太阳能热水器,会导致资源浪费,因此否决了林祯的建议。 林祯只能选择自己创办工厂进行生产。 未来,这可能由他的儿子接手,而他则退居幕后负责指挥。 “尤叔,玻璃管的生产设备您先帮我保留着,或许明年我就参股玻璃厂,或者干脆建个小玻璃厂,把整套设备买下来,专做玻璃管。” 尤远山说道:“你真的决定这样做吗?这和你一贯的慎重态度不符啊。之前做什么事情你都会反复考量,如今局势尚不稳定,你怎么突然跨出这么大的一步?我们这边监管依然很严格。” 林祯笑着回答:“尤叔您放心,这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生产线一定要给我留着。” “没问题,不管怎样,这条生产线都是我一手打造的,绝不会轻易拆除,我会一直等着你。” 对于女儿暂不打算结婚的事情,尤远山选择了接受,毕竟儿女长大后各有主张。 只要他们生活得幸福,他也便不再勉强。 同一时刻,四合院内。 刘海中刚吃完早饭,正准备出门去找阎埠贵和常老四下棋。 刚走出家门,就听见一阵久违的声音传来。 “爸!我和秀妮来看您了!” 抬头一看,竟是大儿子刘光齐带着董秀妮到了,两人手上都提着大包小裹。 刘海中愣了一下,随即怒斥道:“你们还有脸回来?还认得这里是家吗?畜生!” 刘光齐活到这么大,头一回挨老爹骂成“狗东西”,脸顿时拉得老长。 他抿了抿嘴,干笑着解释:“爸,工作太忙嘛,这次我和秀妮不走了,下午还把素素和二豆子接回来!” “哼!早干嘛去了!” 刘海中黑着脸,把棋盘的事丢一边,直接回屋了。 屋里的二大妈听见刘海中数落儿子,心里直嘀咕:这老刘,昨天还说不让给孩子们甩脸色,今儿个咋又忘了?刚缓和的关系,这不又搞僵了吗? “光齐秀妮回来啦?快进来!吃没吃早饭?” 二大妈赶忙出去迎接。 一看刘光齐两口子拎的大包小包,愣是没一件是给他们的。 这不是看父母,分明是来占地方的。 哪怕买两个苹果装个门面也好啊,结果两手空空。 十年没见双亲,这算头一 来看望,连点礼物都没有,连起码的脸面都不顾了。 二大妈也忘了昨晚和刘海中的约定。 皱眉说道:“家里刚吃完早饭,锅碗都洗了,要是还没吃,自己动手做!” 话音未落,外头又传来了刘光福的声音。 “爸,妈,我带着媳妇来照顾你们啦,几年不见,你们身子骨还硬朗!” 这刘光福更不地道。 问候爸妈的话,不在屋里当面说,偏要在院子大声嚷嚷,生怕邻居听不见似的。 可他白喊了,后院的刘玉华、许大茂、秦京茹都去上班了,林小凤和许静静也去上学了,一个邻居都没听见他那“孝顺”的话。 听完刘光福一番甜言蜜语,刘海中夫妇心里愈发沉重。 如果不出意外,归来的依旧是个只顾房产、不顾双亲的不孝之子。 果然,刘光福带着自己的老婆与锅具一同回来,显然是打算久居。 可是,他竟未给父母带上任何礼物。 刘海中被气得哑口无言。 还没等贰大妈开口,刘光齐便已心生不满,“咦?光福,你来这儿干啥?你成婚时不是说过与老刘家恩断义绝,永不再踏入四合院一步吗?” “嘿!大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照这么说,你当初去外地投奔岳父,那也叫倒插门,怎么算成嫁出去了呢?多难听啊!” “难听也得听!说,你把锅都带来了,究竟想干嘛?” “干嘛?我要赡养父母,为他们养老送终!我已经和岳父闹翻了,这辈子都不会回去,从今往后,只尽孝于父母!” “哼!你是不是听说这里要拆迁,所以跑来争房产的?你迟了,以后父母由我来照顾,你和光天都没资格!” “切!大哥,我可不再是过去的我了,我才不怕你呢!你还敢随便动手打我不成?现在打人可是违法的!” “臭小子,几年不见,你居然变得如此放肆,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你,让你明白对大哥说话应该毕恭毕敬!” “嘿!我才不怕你呢!老婆,咱们一块上,可别吃这个亏!” 见刘光齐与刘光福扭打在一起,贰大妈一边咒骂一边上前拉架。 刘海中拍案而起,怒吼道:“都给我滚出去!” 咔嚓! 刘光齐以一敌二毫无惧色,猛地将光福推开,撞翻了桌子,桌子又将刘海中撞倒在地。 刘海中当场被气得晕厥过去。 第40章 刘光天终迎转机 几年前,刘海中的名声已在院内跌至谷底,甚至比贾张氏还要不堪。 即便贰大妈在院子里呼救,多数邻居听见了却无人响应。 只有卧病在床的秦淮茹听到动静,心中不忍。 “娘,您去看看二爷出了什么事,我感觉后院好像有动静,像是光齐和光福叔在打架!” 贾张氏冷哼一声:“让他们打好了,我才不管。一想到那些事我就气愤!” “娘,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别再提从前的事了。” 陶秀容劝道:“娘,我去看看。” “也好,小当和槐花一起去,赶紧去看看情况。” 秦淮茹并非真的关心二爷,只是借此机会塑造自己的形象,凡是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她从不推辞。 这种调解纠纷、找医生之类的小事对她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贾张氏无奈,只能跟着去了后院。 刘光齐与刘光福见父亲晕倒,贾张氏领着小当、槐花以及一位陌生女子前来劝架,这才住了手。 贰大妈慌了神,不知所措。 小当催促道:“光齐叔,快去请叶大夫来,光福叔,你赶紧把二爷爷扶到床上休息。” 槐花也劝道:“两位婶子,先别忙着搬东西了,赶紧搭把手!” 贰大妈这才回过神来。 “唉,亲家母,多亏您带孩子们来帮忙,不然我可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片刻之后,叶先生抵达了老刘家,而刘海中也已苏醒。之前是因为愤怒过度引发的身体不适,医生开了一些药物,并告诫刘海中今后要控制情绪,避免生气。 刘光齐与刘光福都安分下来,各自住进了一间房,临时搭建的加建部分成了他们的住所。这两处虽不算宽敞,但容纳一家人并无问题。这些房子本是刘海中自己后来加盖的,一直闲置至今,总算有人住了进来。 中午时分,刘海中因愤怒而食不知味。 盼来的两个儿子竟这般表现,让他恨不得一死了之。 到了下午,刘光天随林祯一同回到家中。 他手中提着两大袋水果以及两斤点心。 跟着林祯久了,刘光天的小气习性早已改掉。 今日特地为给大哥和三弟难堪,他更是一掷千金。 刚踏入家门,刘海中便怔住了。 原本坐在床边生闷气, 见到刘光天携物而来,脸上顿时泛起尴尬。 “你也来争房子?” 刘光天轻蔑一笑,“爸,这些年我来看您哪次提及过房子的事?我带的是甜橘子、红苹果各一袋,还有两斤绿豆糕,难道您以为我提了锅碗瓢盆,或者背着铺盖卷?别戴着有色眼镜看我!” 其实刘光天不是羞辱大哥和三弟,是在调侃老父亲刘海中呢。 刘海中抿了抿嘴唇,哑口无言。 贰大妈忙说道:“好了好了,光天,你怎么突然回来啦,是不是有事找林祯?” “妈,您这话可说得不对啊,我不找林哥就不能回来看看您了吗?” “能能,当然能,你来了我们都很开心。” “这才像我妈会说的话。说实话,我听说了拆迁的事,但我可不想跟大哥三弟争。有什么好争的呢?我压根就没跟我媳妇提过这事。之所以今天特意来看望你们,是担心有些人为了房子连手足之情都不要了,要是真打起来,把你们二老气坏了怎么办?我是专门来看望二老的!” 刘光天这话讲得很有分寸。 其实他知道房子根本不会拆,能住这套房还得几十年后,所以他才不会掺和到兄弟间的争夺里。 刘光齐和刘光福站在旁边,确实不太好开口。 既然刘光天明确表示不是来抢房子的,他们俩自然也不会无端给自己找麻烦。 再加上刘光天现在地位远超他们,日子过得也比他们好得多,气势上自然矮了一截。 刘光齐苦笑道:“光天啊,你是吃饱了不知道饿的滋味。素素和二豆子渐渐大了,我们再不想法子,以后恐怕连地方都没有了。” 刘光福说:“二哥,我实在是没地方住了。我跟老丈人闹僵了,不过我声明一下,我不是只为了爸妈的房子,我是真心想来照顾他们的。” 刘光天冷哼一声:“哦?挺真诚的嘛。那你和弟妹这次来,给爸妈带了什么礼物?咱们不说以前了,这么多年你倒插门出去也有六七年了?有没有给爸妈送过哪怕一次礼物?别说礼物了,你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你是怎么做到的?不妨分享下你的经验?” 刘光福脸上一阵发红,干笑两声,低下了头。 刘光天接着说道:“大哥,你不是挺厉害的吗?傻柱随便说一句要揍你的话,你就吓得八年没踏进四合院一步?我刚才路过贾家门口的时候,听见傻柱在屋里放了个屁,哎呀,这前后院的动静,没吓到你?” “光天,你!” “哟,胆子是肥了不少啊?是不是觉得不怕傻柱了?” “你这脑袋是榆木做的,一点道理都不懂!” 刘光齐一甩袖子,急忙溜出门,回到自己的小屋里躲着去了。 此刻,刘光天满心欢喜,从未在家中这般扬眉吐气过。 “爸,还记得我以前跟您说的话吗?” “啥话呀?” “哼,你说大哥好,孝顺,有能力,我是个没用的东西,废物,不孝顺,没本事。我告诉你,好好看看,这些年,没本事的废物知道回来看看你们,而你心中那个有本事的大哥呢?” 刘海中叹了口气,低着头沉默不语。 刘光天说道:“几乎每月我都会回四合院一次,但从没提过房子的事。可大哥和光福几年不归,一回来就是争房,这就是你引以为豪的好儿子!” “得了得了,光天,别再数落你爸了,发泄两句就好。今天咱们爷四个好不容易聚齐,我去炒几个菜,给你们下酒。” “不用了妈,我没跟我媳妇说,她和孩子还在家等我呢。酒就不喝了,免得又闹起来。说不定过几天我还会来,希望那时大哥和光福还没走,能真正孝敬你们。” 刘光天把水果和点心放在桌上,跟院子里的人打了招呼,又对林祯说了句话,这才骑车回家。 第229章 心情不错 一路上,刘光天心情极佳。 想起大哥被自己教训后垂头逃走的样子,他心里比酒鬼尝到三十年的老酒还痛快。 刘光天刚走,原本准备炒菜喝酒的也放弃了。 刘海中悔得肠子都青了,更多的却是不甘心。 在那之后,周日的清晨,林祯便独自骑行离开了家。他急于启动这栋楼,让马华的烹饪技艺得以传承与发扬,于是找上了住在外院的张麻子。 几年前,老冯头已经去世,如今给林祯守着外院的只剩下张麻子和他的一群徒弟。经历过那些事情后,张麻子早已将林祯视为非凡之人,他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圣旨,只要吩咐下来的事情,张麻子绝不敢怠慢。 这一次,林祯拜托张麻子帮忙联络人,出售一些黄鱼,为购置酒楼筹集资金。整个过程林祯并未插手,只将黄鱼交给他,由其全权处理。 上个礼拜交付的黄鱼,短短七天内已被张麻子悉数卖出。林祯拿到钱后,当天下午便购下了那座三层的小独栋楼房,与原剧情中领导建议傻柱租赁的正是同一处。当年傻柱给它取名为“蜀香轩”,而这次林祯改名为“八萃楼”,意为八大菜系在此汇聚。 接下来就看马华如何施展了。一旦成功,就要将此模式推向全国乃至全球,广纳 ,让普通百姓也能享受到精美的佳肴。 …… 今日午后,许大茂计划去东乡放映电影,并特意带上了棒梗。尽管棒梗跟随他不过三天,但为了 傻柱,许大茂决定破例亲自教导棒梗放电影。 路上,许大茂仍在给棒梗传授技艺。 “棒梗啊,我跟你实话实说,这放映员的活儿啊,就是一个人一个坑,教会了徒弟,师父就得饿肚子啦。你猜猜为啥我破天荒教你?” “哎呀小姨夫,您到底是为啥呢?难道您不干这行了?” “哼,我的事你别管那么多,我就看中你这个人,是个爷们儿,够有种!那天晚上你提着刀去找傻柱拼命,那一幕我可是挺佩服的!” 棒梗低下头,愤愤说道:“可恨我没打赢他,我妈现在也向着他的,小姨夫,这几日我都要 疯啦!” 许大茂说道:“别怕打不过,该出手时就出手,要是你像烂泥一样软弱,眼睁睁看着母亲受欺负还不敢吱声,别说放电影了,连检票这样的活儿我都不会让你干!” “明白啦小姨夫,我现在是没法子才忍气吞声的,等有机会了,我定让他付出代价!” “好!有你这话就够了,今晚放片子的时候,你好好盯着,用心记,下次我就让你自己动手,听到了没?” “嗯,明白了小姨夫。” 许大茂收棒梗做了帮手,心里乐开了花,总算体会到了林祯当年收自己的那种感受。 晚上电影准时开播,棒梗在一旁认真地学习。 许大茂正在跟棒梗闲聊,一转头,像是看到了个熟人。 再定睛一看,许大茂顿时心中一惊。 “棒梗,不好啦,撞见东乡的对头啦,你帮我顶着,我得赶紧回城!” —— 许大茂看到的熟人,还真不是什么善茬。 正是那个当初主动纠缠、进城骗婚,最后大闹四合院,致使秦京茹流产的沉翠珍。 这场审判结果令人心寒:沉翠珍获刑七年,亲生母亲五年,至于父亲与兄嫂,因不知情仅被关押三个月,连带着村长因协助而被罢免职务,开具虚假孕检证明的叔父更是名誉扫地。 这一家人,全因沉翠珍一个进城的梦想,陷入牢狱深渊。 然而,沉翠珍并未因此改过自新,反而对院子里爱管闲事的林祯怀恨在心。 后来局势紧张,她将这份仇恨深埋心底,只等时机成熟再行报复。 按理说,即便她有过牢狱经历,以她的容貌,在农村找个体面的光棍也不难,甚至有些家境贫寒、难以成婚的男子还求之不得。 可沉翠珍眼界颇高,没能力的男人,哪怕再英俊,对她再好也没有意义,她只倾心于有能力者,不论外表与年龄。 所以这些年,她始终独身,目光始终投向城市。 这次放电影时,她也来了,一眼就认出了放映员——正是让她蹲了七年牢的许大茂。 当时她双眼冒火,径直朝许大茂走去,打算好好质问他。 幸亏许大茂眼疾手快,提前察觉,否则真会被沉翠珍扣住不放。 棒梗不明所以,回头一看,许大茂已经跑到村长那儿,坐上手扶拖拉机正准备回城。 “哎?小姨夫,你!” “姨父?你是许大茂的外甥吗?”沉翠珍一把拉住棒梗。 棒梗愣住了,“啊?您认识他?您是?” “我去过你们院,如果许大茂没跟秦京茹离婚,那你就是秦淮茹的儿子?” “呀!是,是你?” 棒梗虽未目睹四合院中沉翠珍一家闹剧,但事后听人说起过。 结合许大茂的行为,以及眼前女子的话语,还有当下正在东乡放映电影的场景。 棒梗稍加思索便猜到了对方的身份——沉翠珍。 沉翠珍浅浅一笑,“别紧张,我只是想问几个问题,并不会耽搁你放电影。” “您想知道什么?” “我打算找姓林的了解点情况,据我所知,贾家跟他家的关系并不融洽,你不用替他隐瞒。” 棒梗眯起眼睛,笑着说道:“沉姨,看来您是找对人了。” …… 胆小的许大茂担心沉翠珍追究旧事,中途带着家人拦住自己狠狠教训一顿。 一看到沉翠珍现身,他立刻脚底抹油溜了。 村长派人将他送回了城里。 原本以为新收的棒梗能替自己抵挡沉翠珍的追问,却没料到棒梗竟将他出卖了。 对于沉翠珍想要了解林祯家的事情,棒梗毫无保留地一一告知,甚至把自己臆想的内容也说了出来。 两人因共同的利益和对手而结成同盟,一拍即合,迅速成为所谓的伙伴。 没有了许大茂的存在,棒梗擅自决定为村里多放一部影片。 电影结束后,村长派人帮忙收拾放映器材。 村长赠送了两只产蛋的母鸡作为酬谢,另外还给了两块钱的辛苦费。 初次体验到下乡放电影带来的好处,棒梗乐得合不拢嘴。 回到家时已是深夜十一点。 贾张氏看见他提着两只母鸡回来,惊喜地问:“棒梗,这是哪儿来的?” “轻点奶奶,这是今天放电影村长给我的,还有两块钱辛苦费呢。奶奶,这些鸡您养着。” “好啊!我这就把它们关进笼子里。” 小当好奇地问:“下乡放映电影这么受欢迎啊,怪不得小舅子家的日子过得那么舒坦!” 陶秀容问:“贾梗,这些东西是给你的还是给你小姨父带的?如果是给他的话,咱们就别收了,不然的话,你才跟了几天,要是他觉得这样,下次就不会带你去了。” 棒梗轻蔑地说:“你多虑了,昨天我替他避免了一场灾祸,这是他该给我的。” “什么灾祸?” “别问了,对我来说小事一桩,对他而言却是大事。我妈已经睡下了,别吵醒她了,睡觉睡觉,改天再说!” 第二天清晨。 许大茂上班经过贾家门前,特意把棒梗喊出来。 “棒梗,昨天我离开后发生了什么?” 棒梗笑着答:“没什么大事,您放心小舅子,沉姨只是关心院里的情况,她出狱这么多年了,早就把过去的事忘光了。” 许大茂虽然胆小,但并不糊涂。 一听就知道棒梗有所隐瞒,冷声问:“她问了些啥?她自己的情况有没有告诉你?” “就是打听院里几家过得如何,她还没嫁人呢。不过她说过,几年后东乡不再是农村,他们的户口也会变成首都城里的,她不再计较以前的事了,小舅子,别担心,绝对不像你想的那样糟。” “昨天东乡没给你东西吗?” “没有,他们看您提前走了,就没提这事。” 许大茂稍微思索一下,就察觉棒梗又在撒谎。 不说别的,光是每次下乡必有好处就让人起疑。更何况沉翠珍的表现也不对劲。 既然沉翠珍不放在心上,按理说见到自己后该惭愧地避开,而不是气势汹汹找麻烦的样子。 而且探听院子里其他人的动向作甚?多半是在调查我和林祯的底细,想伺机报复! 再说了,这么多年为何迟迟未娶? 谁知道昨夜棒梗与那个姓沈的聊了些什么。 许大茂觉得棒梗辜负了自己,这与当初林祯收自己为手下时的情景完全不同。 自己对林祯可是忠贞不贰,在过去那些艰难的日子里,无论多危急我都誓死守护林祯,可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而这个棒梗,才跟了自己三天就露出狐狸尾巴,真是看走眼了,不该招他进门。 许大茂冷眼瞪了棒梗一下,恰在此时,贾家屋后山南边传来一声咯咯哒的声响。 棒梗脸色微微一变,急忙转移话题说:“小舅子,昨天我把放映器材都搬到了电影院,什么时候整理呢?要不我吃完早饭就去?” “你不用去了,我看你跟傻柱学颠勺更合适!” 许大茂要是有点胆量,有 气,怕不是早就一巴掌甩到棒梗脸上。 棒梗一怔,许大茂已小跑着进了前院。 “林哥,有状况!” 林祯正打算去轧钢厂,一听许大茂慌张的语气,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昨天下乡放电影出事了吗?” “你猜得没错,这混账的棒梗,就为了气傻柱那小子,我一时糊涂收了他做助手,结果这小子背叛我!” 听完许大茂的讲述,林祯无奈地看着他。 心想就你这样的胆识也想跟我学?一点实力也没有,眼光更是差劲,能不收个黄毛进门就不错了。 收棒梗? 你是不是看上了白眼狼棒梗的某些特质? “你真是个笨蛋,棒梗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傻柱对他多好?最后还不是成了仇人?你以为你比傻柱更会玩手段吗?你觉得棒梗恨傻柱,就会对你忠心了吗?” “唉……我当时就是想气气傻柱,没想到棒梗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以后肯定不会再带他了,但我还是怕沉翠珍找麻烦,他肯定在暗中打探我们的消息。” 林祯满不在乎地笑道:“别为这种小事操心,沉翠珍那样的人,谁沾上谁倒霉,凭她的本事,就算跳到天上,也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这段时间我忙着处理交接工作,又在装修酒楼,没空顾及这些,你也不用管,要是沉翠珍真的要报复我们,首先倒霉的会是棒梗,你信不信?” 许大茂一听,这才安心下来。 他惭愧地说:“林哥,这次都是我自作聪明惹的事,以后东乡放电影的事我不去了,就算棒梗给傻柱洗脚求情,我也不会再跟着掺和了。” “行了,下次注意点,这次是棒梗自己招惹了沉翠珍,我们就等着看好戏。” 傻柱上班离开后,棒梗进来把昨天发生的事告诉了秦淮茹。 秦淮茹听完后皱眉说道:“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过几天再收乡亲们送的东西不行吗?现在好了,一个好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棒梗却不以为然地说:“我帮傻柱挡住了沉姨,这些东西给我也是理所当然的,他也太小气了,妈,您去跟小姨说说,让我继续跟着傻柱干,我真的不想去饭店后厨!” “什么沉姨?” 秦淮茹有些生气地说:“我告诉你棒梗,那个女人可是让你爸坐牢一年的罪魁祸首,她不是个好人,你以后见到她一定要离远点。” 棒梗说:“虽然她对前院姓林的和小姨父有怨恨,但对别人并无恶意,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我觉得她这个人还可以。” “绝对不可以,以后不许和那个女人有任何瓜葛。” “啊?知道了妈,那您要不要去后院问问小姨的意见?” “好,等下午她下班我就过去,若不成的话,你就跟你爸一起出去吃饭,别再多想了。” 下午,秦淮茹独自坐在门内等候。 看到秦京茹下班回来,连忙招呼道:“京茹,下班啦?” “嗯,下班了姐姐。” “等等,别急着走,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事啊?我还得准备做饭,静静一会儿就放学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昨天许大茂带着棒梗去东乡放映电影时遇到了老对手沉翠珍,棒梗帮忙挡住了,今天有些误会,许大茂不想让棒梗跟着他干活,你回去跟许大茂……” “姐姐,不用说了!” 秦淮茹话没说完就被秦京茹不耐烦地打断了。 “这事中午大茂特意到煤厂跟我讲了,我当然更信任自己的丈夫而不是你,不说别的,你屋后山的那两只母鸡哪来的?难道不是你买的吗?” “这……” “我们本是姐妹,我就假装不知道了,你们占了便宜还抱怨,真让人难以接受,我性子直,别介意,关于棒梗跟着大茂工作的提议就此作罢!” 秦京茹说完白了母亲一眼便离开了。 这弄得秦淮茹满脸尴尬。 没办法,看来只好让棒梗跟着傻柱了。 晚上,棒梗得意洋洋地去了电影院,结果真的被赶了出来。 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家了。 秦淮茹已将棒梗无法跟随许大茂之事告知傻柱。 傻柱认为应进一步磨练棒梗,让他再寻觅数月,若无果,明年再随自己。 然而,秦淮茹几句话便软化了他的态度。 “好好,我这就问问他的意愿,若同意,明日即带他入后厨。” “你不与老板商议一下?” “不必,先由我教一个月,次月直接让老板给棒梗开工资,若不同意,我另谋他就。如今酒仙桥新开一家饭馆,听说旁边还有人胆大包天,竟买下一栋三层办公楼,欲改作大型酒楼。” “哇!若是你有幸加入这家大酒楼后厨,薪酬定然丰厚。” 傻柱笑着说道:“若不看过往经历,仅论技艺,在四九城的各家餐馆,我皆可随意进出。” 此时,棒梗一脸沮丧地归来。 “棒梗,莫非是没了工作?”傻柱冷声问道。 棒梗面无表情,似全然不在意,低头不语,坐下后自顾自地饮水。 陶秀容急忙道:“棒梗,你父亲问你话呢,快回答,插队时你可从不是这样的,怎的,一见父亲便生了气?” 棒梗眉心紧锁,怨恨地望向陶秀容。 陶秀容毫不退缩地道:“若你不前去,我去也无妨,我们夫妻带着三个孩子,不能只靠老人供养。父母上有守城的公公和此地的婆婆,下有两个未嫁的妹妹,棒梗,你难道打算这般无所事事下去?我可不行!” 陶秀容此言令傻柱频频点头,“棒梗,你娶了个好妻子,秀容与你母亲一样,都是难得的好女人,你要好好珍惜才是。” 陶秀容的话令秦淮茹无从辩驳,这话透彻而无私,堪称贤妻良母与好儿媳的楷模,迫使秦淮茹顺着她的思路继续说下去。 “棒梗,听秀容的,明天就跟爸去饭馆,学会了就能拿工资,没准明年你爸会带你去大酒店后厨工作,好好努力,不比跟着小姨父差。” 贾张氏也附和道:“对啊棒梗,去饭馆后厨帮忙,至少吃饭不用愁。” 小当插话道:“我已经在学校找到一份校务工作,后天就上班了,哥,如果我开始工作而你还未就业,以后吃饭你就得坐下面的位置,我的位置要留给自个儿。”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去还不成吗?几点出发?” 傻柱得意地一笑,“早上九点到地方就好,主要是晚上回得晚,到时候我叫你。” 棒梗最终放弃了挣扎。 如今全家只有三个带回的孩子没有明确站队,其他人全都站在傻柱这边。 没办法,日子还得过,跟陶秀容的婚必须离,傻柱的价值还要继续挖掘。 为了生存,他只能屈服。 第二天一早,便低着头跟傻柱去上班。 傻柱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棒梗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 这一幕让前院的人目瞪口呆。 娄晓娥感叹道:“傻柱这是真的要出人头地了!” 刘媛媛说:“要是何伯早一点强硬起来,也不至于受这些年气。” 娄晓娥笑着说:“希望他能一直这样硬气下去,别过段时间又变成任人驱使的了。” 相比之下,林家的情况则和谐得多。 林国和刘媛媛今天就要搬入新居,搬家之后马上开始装修西跨院的房子。 装修完两处住宅后,兄弟俩又要着手酒楼的装潢工作。 这个周日,林祯与娄晓娥还要前往唐艳玲家,拜访未来的亲家。 自从秋天到来,林祯的日程总是满满当当的,比之前忙碌了许多,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甚至像许大茂、刘光天这样的人还时不时地问,什么时候能跟随他大展拳脚。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又到了周日。 刚吃完早饭,林栋和林梁从外地归来,见到父母和家人后欣喜若狂。 自此,那些在外务农或外出工作的孩子们都回到了家中。 林祯询问兄弟俩明年是否打算参加高考。 两人异口同声地表示同意,毕竟才二十岁,不想过早结婚,想要体验大学生活。 林祯点点头说:“好,我和你妈永远支持你们,这段期间好好复习旧知识,争取考上理想的大学。” 林栋问道:“大哥二哥不去吗?别到时候后悔啊?” 林国笑着回答:“我都快要当父亲了,还去什么?我爸早就为我安排好了工作,到时没空闲时间。” 林家也附和道:“我也一样,大学就不去了,你们去玩。” 林祯说道:“行了,你们兄弟几个聊聊,我和你妈带林家去唐家做客,午饭就由你们自己解决。” “知道了爸!” 到了唐家,双方一见如故,彼此都很满意。 唐艳玲的父母朴实无华,既不卑躬屈膝也不盛气凌人,三观端正。 他们更加开心,没想到这位发明太阳灶的林大工程师如此平易近人。 既然两个孩子没有异议,双方家长也无异议。 那天,林家与唐艳玲的婚事当场敲定,腊月二十六便是他们的大喜之日。 对于林家与唐艳玲而言,接下来的时间只剩下静静等候。 次日清晨,林家欢欢喜喜地起了床,精神抖擞地准备着手装点新房。 正当他们忙着梳洗之际,后院突然传来刘海中的呼救声:“救命啊!快来人啊!” 林家顾不上刷牙,急忙赶去查看。飞彪和小龙也匆忙穿上鞋子冲向后院。 只见刘海中正扶着倒地的贰大妈,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后院那两间新建的小屋里的刘光齐一家和刘光福一家早已不见踪影,不仅屋内被搬得干干净净,连贰大妈新购的煤气灶都被一并带走。 兄弟俩不知从哪里听说四合院不会拆除,觉得继续待下去毫无意义,昨晚商量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连个招呼也没打。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让清晨的刘海中和贰大妈措手不及。 第229章 心情不错 一路上,刘光天心情极佳。 想起大哥被自己教训后垂头逃走的样子,他心里比酒鬼尝到三十年的老酒还痛快。 刘光天刚走,原本准备炒菜喝酒的也放弃了。 刘海中悔得肠子都青了,更多的却是不甘心。 在那之后,周日的清晨,林祯便独自骑行离开了家。他急于启动这栋楼,让马华的烹饪技艺得以传承与发扬,于是找上了住在外院的张麻子。 几年前,老冯头已经去世,如今给林祯守着外院的只剩下张麻子和他的一群徒弟。经历过那些事情后,张麻子早已将林祯视为非凡之人,他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圣旨,只要吩咐下来的事情,张麻子绝不敢怠慢。 这一次,林祯拜托张麻子帮忙联络人,出售一些黄鱼,为购置酒楼筹集资金。整个过程林祯并未插手,只将黄鱼交给他,由其全权处理。 上个礼拜交付的黄鱼,短短七天内已被张麻子悉数卖出。林祯拿到钱后,当天下午便购下了那座三层的小独栋楼房,与原剧情中领导建议傻柱租赁的正是同一处。当年傻柱给它取名为“蜀香轩”,而这次林祯改名为“八萃楼”,意为八大菜系在此汇聚。 接下来就看马华如何施展了。一旦成功,就要将此模式推向全国乃至全球,广纳 ,让普通百姓也能享受到精美的佳肴。 …… 今日午后,许大茂计划去东乡放映电影,并特意带上了棒梗。尽管棒梗跟随他不过三天,但为了 傻柱,许大茂决定破例亲自教导棒梗放电影。 路上,许大茂仍在给棒梗传授技艺。 “棒梗啊,我跟你实话实说,这放映员的活儿啊,就是一个人一个坑,教会了徒弟,师父就得饿肚子啦。你猜猜为啥我破天荒教你?” “哎呀小姨夫,您到底是为啥呢?难道您不干这行了?” “哼,我的事你别管那么多,我就看中你这个人,是个爷们儿,够有种!那天晚上你提着刀去找傻柱拼命,那一幕我可是挺佩服的!” 棒梗低下头,愤愤说道:“可恨我没打赢他,我妈现在也向着他的,小姨夫,这几日我都要 疯啦!” 许大茂说道:“别怕打不过,该出手时就出手,要是你像烂泥一样软弱,眼睁睁看着母亲受欺负还不敢吱声,别说放电影了,连检票这样的活儿我都不会让你干!” “明白啦小姨夫,我现在是没法子才忍气吞声的,等有机会了,我定让他付出代价!” “好!有你这话就够了,今晚放片子的时候,你好好盯着,用心记,下次我就让你自己动手,听到了没?” “嗯,明白了小姨夫。” 许大茂收棒梗做了帮手,心里乐开了花,总算体会到了林祯当年收自己的那种感受。 晚上电影准时开播,棒梗在一旁认真地学习。 许大茂正在跟棒梗闲聊,一转头,像是看到了个熟人。 再定睛一看,许大茂顿时心中一惊。 “棒梗,不好啦,撞见东乡的对头啦,你帮我顶着,我得赶紧回城!” —— 许大茂看到的熟人,还真不是什么善茬。 正是那个当初主动纠缠、进城骗婚,最后大闹四合院,致使秦京茹流产的沉翠珍。 这场审判结果令人心寒:沉翠珍获刑七年,亲生母亲五年,至于父亲与兄嫂,因不知情仅被关押三个月,连带着村长因协助而被罢免职务,开具虚假孕检证明的叔父更是名誉扫地。 这一家人,全因沉翠珍一个进城的梦想,陷入牢狱深渊。 然而,沉翠珍并未因此改过自新,反而对院子里爱管闲事的林祯怀恨在心。 后来局势紧张,她将这份仇恨深埋心底,只等时机成熟再行报复。 按理说,即便她有过牢狱经历,以她的容貌,在农村找个体面的光棍也不难,甚至有些家境贫寒、难以成婚的男子还求之不得。 可沉翠珍眼界颇高,没能力的男人,哪怕再英俊,对她再好也没有意义,她只倾心于有能力者,不论外表与年龄。 所以这些年,她始终独身,目光始终投向城市。 这次放电影时,她也来了,一眼就认出了放映员——正是让她蹲了七年牢的许大茂。 当时她双眼冒火,径直朝许大茂走去,打算好好质问他。 幸亏许大茂眼疾手快,提前察觉,否则真会被沉翠珍扣住不放。 棒梗不明所以,回头一看,许大茂已经跑到村长那儿,坐上手扶拖拉机正准备回城。 “哎?小姨夫,你!” “姨父?你是许大茂的外甥吗?”沉翠珍一把拉住棒梗。 棒梗愣住了,“啊?您认识他?您是?” “我去过你们院,如果许大茂没跟秦京茹离婚,那你就是秦淮茹的儿子?” “呀!是,是你?” 棒梗虽未目睹四合院中沉翠珍一家闹剧,但事后听人说起过。 结合许大茂的行为,以及眼前女子的话语,还有当下正在东乡放映电影的场景。 棒梗稍加思索便猜到了对方的身份——沉翠珍。 沉翠珍浅浅一笑,“别紧张,我只是想问几个问题,并不会耽搁你放电影。” “您想知道什么?” “我打算找姓林的了解点情况,据我所知,贾家跟他家的关系并不融洽,你不用替他隐瞒。” 棒梗眯起眼睛,笑着说道:“沉姨,看来您是找对人了。” …… 胆小的许大茂担心沉翠珍追究旧事,中途带着家人拦住自己狠狠教训一顿。 一看到沉翠珍现身,他立刻脚底抹油溜了。 村长派人将他送回了城里。 原本以为新收的棒梗能替自己抵挡沉翠珍的追问,却没料到棒梗竟将他出卖了。 对于沉翠珍想要了解林祯家的事情,棒梗毫无保留地一一告知,甚至把自己臆想的内容也说了出来。 两人因共同的利益和对手而结成同盟,一拍即合,迅速成为所谓的伙伴。 没有了许大茂的存在,棒梗擅自决定为村里多放一部影片。 电影结束后,村长派人帮忙收拾放映器材。 村长赠送了两只产蛋的母鸡作为酬谢,另外还给了两块钱的辛苦费。 初次体验到下乡放电影带来的好处,棒梗乐得合不拢嘴。 回到家时已是深夜十一点。 贾张氏看见他提着两只母鸡回来,惊喜地问:“棒梗,这是哪儿来的?” “轻点奶奶,这是今天放电影村长给我的,还有两块钱辛苦费呢。奶奶,这些鸡您养着。” “好啊!我这就把它们关进笼子里。” 小当好奇地问:“下乡放映电影这么受欢迎啊,怪不得小舅子家的日子过得那么舒坦!” 陶秀容问:“贾梗,这些东西是给你的还是给你小姨父带的?如果是给他的话,咱们就别收了,不然的话,你才跟了几天,要是他觉得这样,下次就不会带你去了。” 棒梗轻蔑地说:“你多虑了,昨天我替他避免了一场灾祸,这是他该给我的。” “什么灾祸?” “别问了,对我来说小事一桩,对他而言却是大事。我妈已经睡下了,别吵醒她了,睡觉睡觉,改天再说!” 第二天清晨。 许大茂上班经过贾家门前,特意把棒梗喊出来。 “棒梗,昨天我离开后发生了什么?” 棒梗笑着答:“没什么大事,您放心小舅子,沉姨只是关心院里的情况,她出狱这么多年了,早就把过去的事忘光了。” 许大茂虽然胆小,但并不糊涂。 一听就知道棒梗有所隐瞒,冷声问:“她问了些啥?她自己的情况有没有告诉你?” “就是打听院里几家过得如何,她还没嫁人呢。不过她说过,几年后东乡不再是农村,他们的户口也会变成首都城里的,她不再计较以前的事了,小舅子,别担心,绝对不像你想的那样糟。” “昨天东乡没给你东西吗?” “没有,他们看您提前走了,就没提这事。” 许大茂稍微思索一下,就察觉棒梗又在撒谎。 不说别的,光是每次下乡必有好处就让人起疑。更何况沉翠珍的表现也不对劲。 既然沉翠珍不放在心上,按理说见到自己后该惭愧地避开,而不是气势汹汹找麻烦的样子。 而且探听院子里其他人的动向作甚?多半是在调查我和林祯的底细,想伺机报复! 再说了,这么多年为何迟迟未娶? 谁知道昨夜棒梗与那个姓沈的聊了些什么。 许大茂觉得棒梗辜负了自己,这与当初林祯收自己为手下时的情景完全不同。 自己对林祯可是忠贞不贰,在过去那些艰难的日子里,无论多危急我都誓死守护林祯,可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而这个棒梗,才跟了自己三天就露出狐狸尾巴,真是看走眼了,不该招他进门。 许大茂冷眼瞪了棒梗一下,恰在此时,贾家屋后山南边传来一声咯咯哒的声响。 棒梗脸色微微一变,急忙转移话题说:“小舅子,昨天我把放映器材都搬到了电影院,什么时候整理呢?要不我吃完早饭就去?” “你不用去了,我看你跟傻柱学颠勺更合适!” 许大茂要是有点胆量,有 气,怕不是早就一巴掌甩到棒梗脸上。 棒梗一怔,许大茂已小跑着进了前院。 “林哥,有状况!” 林祯正打算去轧钢厂,一听许大茂慌张的语气,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昨天下乡放电影出事了吗?” “你猜得没错,这混账的棒梗,就为了气傻柱那小子,我一时糊涂收了他做助手,结果这小子背叛我!” 听完许大茂的讲述,林祯无奈地看着他。 心想就你这样的胆识也想跟我学?一点实力也没有,眼光更是差劲,能不收个黄毛进门就不错了。 收棒梗? 你是不是看上了白眼狼棒梗的某些特质? “你真是个笨蛋,棒梗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傻柱对他多好?最后还不是成了仇人?你以为你比傻柱更会玩手段吗?你觉得棒梗恨傻柱,就会对你忠心了吗?” “唉……我当时就是想气气傻柱,没想到棒梗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以后肯定不会再带他了,但我还是怕沉翠珍找麻烦,他肯定在暗中打探我们的消息。” 林祯满不在乎地笑道:“别为这种小事操心,沉翠珍那样的人,谁沾上谁倒霉,凭她的本事,就算跳到天上,也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这段时间我忙着处理交接工作,又在装修酒楼,没空顾及这些,你也不用管,要是沉翠珍真的要报复我们,首先倒霉的会是棒梗,你信不信?” 许大茂一听,这才安心下来。 他惭愧地说:“林哥,这次都是我自作聪明惹的事,以后东乡放电影的事我不去了,就算棒梗给傻柱洗脚求情,我也不会再跟着掺和了。” “行了,下次注意点,这次是棒梗自己招惹了沉翠珍,我们就等着看好戏。” 傻柱上班离开后,棒梗进来把昨天发生的事告诉了秦淮茹。 秦淮茹听完后皱眉说道:“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过几天再收乡亲们送的东西不行吗?现在好了,一个好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棒梗却不以为然地说:“我帮傻柱挡住了沉姨,这些东西给我也是理所当然的,他也太小气了,妈,您去跟小姨说说,让我继续跟着傻柱干,我真的不想去饭店后厨!” “什么沉姨?” 秦淮茹有些生气地说:“我告诉你棒梗,那个女人可是让你爸坐牢一年的罪魁祸首,她不是个好人,你以后见到她一定要离远点。” 棒梗说:“虽然她对前院姓林的和小姨父有怨恨,但对别人并无恶意,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我觉得她这个人还可以。” “绝对不可以,以后不许和那个女人有任何瓜葛。” “啊?知道了妈,那您要不要去后院问问小姨的意见?” “好,等下午她下班我就过去,若不成的话,你就跟你爸一起出去吃饭,别再多想了。” 下午,秦淮茹独自坐在门内等候。 看到秦京茹下班回来,连忙招呼道:“京茹,下班啦?” “嗯,下班了姐姐。” “等等,别急着走,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事啊?我还得准备做饭,静静一会儿就放学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昨天许大茂带着棒梗去东乡放映电影时遇到了老对手沉翠珍,棒梗帮忙挡住了,今天有些误会,许大茂不想让棒梗跟着他干活,你回去跟许大茂……” “姐姐,不用说了!” 秦淮茹话没说完就被秦京茹不耐烦地打断了。 “这事中午大茂特意到煤厂跟我讲了,我当然更信任自己的丈夫而不是你,不说别的,你屋后山的那两只母鸡哪来的?难道不是你买的吗?” “这……” “我们本是姐妹,我就假装不知道了,你们占了便宜还抱怨,真让人难以接受,我性子直,别介意,关于棒梗跟着大茂工作的提议就此作罢!” 秦京茹说完白了母亲一眼便离开了。 这弄得秦淮茹满脸尴尬。 没办法,看来只好让棒梗跟着傻柱了。 晚上,棒梗得意洋洋地去了电影院,结果真的被赶了出来。 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家了。 秦淮茹已将棒梗无法跟随许大茂之事告知傻柱。 傻柱认为应进一步磨练棒梗,让他再寻觅数月,若无果,明年再随自己。 然而,秦淮茹几句话便软化了他的态度。 “好好,我这就问问他的意愿,若同意,明日即带他入后厨。” “你不与老板商议一下?” “不必,先由我教一个月,次月直接让老板给棒梗开工资,若不同意,我另谋他就。如今酒仙桥新开一家饭馆,听说旁边还有人胆大包天,竟买下一栋三层办公楼,欲改作大型酒楼。” “哇!若是你有幸加入这家大酒楼后厨,薪酬定然丰厚。” 傻柱笑着说道:“若不看过往经历,仅论技艺,在四九城的各家餐馆,我皆可随意进出。” 此时,棒梗一脸沮丧地归来。 “棒梗,莫非是没了工作?”傻柱冷声问道。 棒梗面无表情,似全然不在意,低头不语,坐下后自顾自地饮水。 陶秀容急忙道:“棒梗,你父亲问你话呢,快回答,插队时你可从不是这样的,怎的,一见父亲便生了气?” 棒梗眉心紧锁,怨恨地望向陶秀容。 陶秀容毫不退缩地道:“若你不前去,我去也无妨,我们夫妻带着三个孩子,不能只靠老人供养。父母上有守城的公公和此地的婆婆,下有两个未嫁的妹妹,棒梗,你难道打算这般无所事事下去?我可不行!” 陶秀容此言令傻柱频频点头,“棒梗,你娶了个好妻子,秀容与你母亲一样,都是难得的好女人,你要好好珍惜才是。” 陶秀容的话令秦淮茹无从辩驳,这话透彻而无私,堪称贤妻良母与好儿媳的楷模,迫使秦淮茹顺着她的思路继续说下去。 “棒梗,听秀容的,明天就跟爸去饭馆,学会了就能拿工资,没准明年你爸会带你去大酒店后厨工作,好好努力,不比跟着小姨父差。” 贾张氏也附和道:“对啊棒梗,去饭馆后厨帮忙,至少吃饭不用愁。” 小当插话道:“我已经在学校找到一份校务工作,后天就上班了,哥,如果我开始工作而你还未就业,以后吃饭你就得坐下面的位置,我的位置要留给自个儿。”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去还不成吗?几点出发?” 傻柱得意地一笑,“早上九点到地方就好,主要是晚上回得晚,到时候我叫你。” 棒梗最终放弃了挣扎。 如今全家只有三个带回的孩子没有明确站队,其他人全都站在傻柱这边。 没办法,日子还得过,跟陶秀容的婚必须离,傻柱的价值还要继续挖掘。 为了生存,他只能屈服。 第二天一早,便低着头跟傻柱去上班。 傻柱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棒梗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 这一幕让前院的人目瞪口呆。 娄晓娥感叹道:“傻柱这是真的要出人头地了!” 刘媛媛说:“要是何伯早一点强硬起来,也不至于受这些年气。” 娄晓娥笑着说:“希望他能一直这样硬气下去,别过段时间又变成任人驱使的了。” 相比之下,林家的情况则和谐得多。 林国和刘媛媛今天就要搬入新居,搬家之后马上开始装修西跨院的房子。 装修完两处住宅后,兄弟俩又要着手酒楼的装潢工作。 这个周日,林祯与娄晓娥还要前往唐艳玲家,拜访未来的亲家。 自从秋天到来,林祯的日程总是满满当当的,比之前忙碌了许多,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甚至像许大茂、刘光天这样的人还时不时地问,什么时候能跟随他大展拳脚。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又到了周日。 刚吃完早饭,林栋和林梁从外地归来,见到父母和家人后欣喜若狂。 自此,那些在外务农或外出工作的孩子们都回到了家中。 林祯询问兄弟俩明年是否打算参加高考。 两人异口同声地表示同意,毕竟才二十岁,不想过早结婚,想要体验大学生活。 林祯点点头说:“好,我和你妈永远支持你们,这段期间好好复习旧知识,争取考上理想的大学。” 林栋问道:“大哥二哥不去吗?别到时候后悔啊?” 林国笑着回答:“我都快要当父亲了,还去什么?我爸早就为我安排好了工作,到时没空闲时间。” 林家也附和道:“我也一样,大学就不去了,你们去玩。” 林祯说道:“行了,你们兄弟几个聊聊,我和你妈带林家去唐家做客,午饭就由你们自己解决。” “知道了爸!” 到了唐家,双方一见如故,彼此都很满意。 唐艳玲的父母朴实无华,既不卑躬屈膝也不盛气凌人,三观端正。 他们更加开心,没想到这位发明太阳灶的林大工程师如此平易近人。 既然两个孩子没有异议,双方家长也无异议。 那天,林家与唐艳玲的婚事当场敲定,腊月二十六便是他们的大喜之日。 对于林家与唐艳玲而言,接下来的时间只剩下静静等候。 次日清晨,林家欢欢喜喜地起了床,精神抖擞地准备着手装点新房。 正当他们忙着梳洗之际,后院突然传来刘海中的呼救声:“救命啊!快来人啊!” 林家顾不上刷牙,急忙赶去查看。飞彪和小龙也匆忙穿上鞋子冲向后院。 只见刘海中正扶着倒地的贰大妈,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后院那两间新建的小屋里的刘光齐一家和刘光福一家早已不见踪影,不仅屋内被搬得干干净净,连贰大妈新购的煤气灶都被一并带走。 兄弟俩不知从哪里听说四合院不会拆除,觉得继续待下去毫无意义,昨晚商量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连个招呼也没打。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让清晨的刘海中和贰大妈措手不及。 第230章 意外之喜 为了等待老房子拆迁,刘光齐和刘光福可说是下了血本。 刘光齐的两个孩子,素素和二豆子,当天只是来探望了一番爷爷奶奶便回去了,放学后便自行解决伙食。 而刘光福甚至没有将孩子带过来,只有夫妻二人在此等待分房消息。 这期间,四口人每日的吃喝全由刘海中夫妇供给,不曾添置半点食材。 得知四合院无法拆迁的消息后,他们立刻搬离。 半夜里,两人悄悄请来搬运工,将两间屋子搬得空空如也。 其实,这么大的动静,林祯早就察觉到了。 隐约听见刘光齐与刘光福低声交谈,便猜到这两个家伙又要开溜了。 溜之大吉倒也不错,这一溜,往后就别想踏足四合院半步。 二大妈究竟是为新买的煤气灶心疼,还是因两个儿子不告而别生气,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 反正这次病情着实不轻。 叶芪给她紧急施针才把她救醒,还建议她最好住院观察几天。 最后还是许大茂帮忙叫车,将二大妈送进了医院。 上班没多久,刘光天就听说了这事。 直接跑到卫生科找刘光齐。 自从刘海中不再是特殊小组长之后,没过多久,刘光天一封举报信就把刘光齐调到卫生科负责打扫厕所。 这一扫便是数年,而刘光天除了暗中指认举报人外,也开始潜心学习车间管理之道。 渐渐地,他一步步升至副主任的位置。 在厂里见到当哥的刘光齐时,他就像领导见到了普通员工,完全不放在心上。 这次特意前来质问,更是满腹怒火。 “喂,刘光齐同志,你们夫妻俩说走就走,也不跟爸妈打个招呼,差点把老太太气坏,你知道吗?” “什么?这……光天,你该不会是故意戏弄我?” “叫我刘副主任!工作时间,‘光天’是你能随便叫的吗?” “好好好,刘副主任,您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妈现在还在医院呢。我告诉你,今天下班后,你和弟妹一起去医院找我,顺便通知光福,两家得分担医药费!” 刘光齐心里一沉,急忙追问:“咱妈怎么突然病了,昨天还好好的,这不关我的事。” “少啰嗦,今天必须去!” “好好好,肯定去的,肯定去的。” 刘光天再次拨通了刘光福所在单位的电话,与光福取得了联系。 刘光福听罢心中忐忑,如同大哥刘光齐一般,嘴上满口应承,心里却早已盘算着如何推脱责任。 临近下班时,刘光天特地前往卫生科查看,果不其然,大哥刘光齐早已不见踪影。 指望父母是不可能的,别说医药费的事了。 刘光天冷哼一声,独自骑车赶往医院。 到达医院后,发现三弟刘光福也没来。 刘海中和贰大妈正坐在病房里发愁,见到刘光天前来,感动得眼眶泛红。 刘光天将一袋水果放在床头。 平静地说:“妈,听说您生病后,我立刻去找了大哥,并且也联系了光福,您知道结果吗?” “什么结果?他们,他们怎么说的?” “罢了,还是不说了。” 刘光天挥了挥手,苦笑着摇头道:“要是我说出来,您原本只需住院三天,现在恐怕要住三个月了,妈,往后就把他们当作不存在!” “唉……”贰大妈难过地闭上了双眼。 看着愤怒的父亲刘海中,刘光天抱歉道:“爸,按理说,我应该留在这里陪着您的,但家里情况不明,媳妇和孩子还等着我去照料,所以我不能久留,这就回去,明天再来探望您。” 刘海中脸色铁青,紧抿嘴唇,默不作声。 贰大妈虚弱地说道:“那你快回去,光天,你能来看看我已经很感激了,比那两个 强多了!” 刘光天离开后,贰大妈开始责备刘海中。 “老刘,你这执拗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如今光天还算孝顺,可你一直跟他较劲,万一哪天他真生气了不认咱们了,咱们的结局可就和老易一样喽。” 刘海中怒吼:“我宁可像老易那样,也不愿对他低头。看他那副绷着脸的样子,好像多大的官似的,我可不接受他的教训,更不会认错!” “唉……他现在可是车间副主任,确实算个领导,比你强多了。你以为你不愿向他低头,实际上你是不愿面对自己教育失败的事实,三个孩子都被你带偏了!幸好光天后来跟林祯关系好,受了他的影响,要不然他也不会理咱们了。” 刘海中长叹一声,闭口不言。 他真的不愿承认自己教育孩子的路子出了问题。 “老刘,等下次光天再来看你,你就向他低头认个错。这么多年你对他的压制太厉害了,道个歉又怎么了?以后还得指望光天来孝敬你们呢。” “他想得太天真了!世上哪有父亲给儿子道歉的道理?他要是愿意孝顺便孝顺,不愿意的话,我就当他三个都是白养的!” “唉……真是一个比一个固执!” …… 在长途电话厅内。 此刻,林祯一家八口正在给香江的亲人拨打电话。 林栋和林梁回家后,家里总算团圆了,也让孩子们有机会跟姥爷姥姥聊聊天。 当娄父得知林祯自掏腰包买下一栋三层 小楼时,不禁责怪道:“林祯啊,你怎么这么心急呢?我觉得你可能是四九城第一个花钱买公家房子的人了!” 林祯笑着回应:“爸,我已经提交了辞呈,交接工作快结束了。我闲不住,就先买了栋酒楼,让徒弟帮忙打理。” “唉……我并不是责怪你,只是觉得局势还不太稳固。既然你已经买下了,那就算了。你明天去银行开个账户,我先给你汇三十万过去,不要再自己想办法借钱了。” “没关系的,爸,您就放宽心好了,现在的局势已经相当稳定了,只是大家的胆子还没完全放下来。” “好的,我会继续留意形势变化。要是你需要钱了就告诉我一声。你和晓娥的股份我们一直留着呢,财务那里都有记录,什么时候想要都能拿到,不过得等到彻底稳定之后。” “嗯,我会及时跟您说的。我们全家都在盼着明年您和妈回来呢!” 第二天,林祯果然去银行开了账户,心里盘算着要放手一搏,毕竟没有钱是不行的。 自己收藏的金条和古董之类的东西不能随便出手。 岳父岳母要到明年才能回来,在这之前,他打算先用这三十万。 林祯刚办好账户回到工厂,就接到了来自自行车厂的来电。 直接打到了他的办公室。 不知道那边是怎么得知他辞职的消息的。 打来电话是为了邀请林祯担任总工程师。 这个职位自然是一点都没犹豫就拒绝了。如果真想去的话,几年前就应该去了。 而且未来或许会让孩子们往汽车或者新能源方向发展,不会涉足自行车行业。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过了几天,林祯的交接工作基本完成了。 杨厂长带着工厂里的科长和主任设宴款待林祯和马华。 第二天,这对师徒正式告别了轧钢厂。 马华跟随林祯而去,后厨的一众人也跟着马华走。 整个团队原封不动地搬去了八萃楼,于莉看准了时机,看出林祯的大酒楼能够赚大钱,主动请缨要担任大堂经理。 林祯这边正急需一位大堂经理,后厨与前厅之间的衔接由刘岚操持,而大堂经理的位置则安排给了于莉。 厨房事务交由马华负责,整体运营则全权委托给刘玉华。 至于四个儿子,他们并未参与其中,等待他们的将是来年的工厂事宜。 林祯这一系列举措迅速在厂区以及胡同中传遍开来。 傻柱这才得知,那个在厨师界颇有名气的大酒楼竟出自林祯之手。 本想前去应聘做大厨,可一听说总经理是刘玉华,顿时没了底气。 若带着棒梗一同前往,更是自讨苦吃。 如今棒梗还算听话,虽然私下如何不得而知,但至少表面上已经认可了他的继父身份。 晚上一家人围坐一起用餐时。 傻柱提及了林祯开办酒楼的事情。 “那八萃楼是林祯开的,据说是他岳丈娄半城从香江提供资金,并且把经营权交给了刘玉华,这样我就没办法带着棒梗去应聘了,还是安分守己待在小餐馆。” 贾张氏听罢,心中满是嫉妒。 “唉,他们藏得可真够深的,居然跟娄半城有联系,之前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呢?早知道我就该举报他了!我要让他……” “妈!” 秦淮茹急忙打断了贾张氏的话,“妈,您别开玩笑了,这里人多嘴杂,再说林祯早就公开了消息,就算举报也没用,只能怪他运气好。如果娄半城回来了,林祯至少也能成为百万富翁!” 小当听了惋惜道:“哎呀,妈,您别说这些了,听了让人心疼。本来我是林家二少奶奶呢,这下可好,便宜了姓唐的了!” “行了行了!大家都争口气,咱们别眼红林祯,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傻柱,好好干,以后咱们努力也要开个餐馆,虽然比不上林祯的规模,至少能保证温饱。” 秦淮茹轻瞥了棒梗一下。 棒梗自然领会其意,回应道:“娘,您就放宽心,我去街道打听了,秀容的户籍年前能办好,到时候咱们全家的好日子也就到了。” 傻柱附和着点头:“是啊,淮茹和棒梗说得对,咱虽比不上别人,可比起偏僻的乡下还是强不少的,加油干!” 陶秀容眼眶微湿:“爹、娘、棒梗,其实这事我本想再等等再说,但今日大家振作起来为生活努力,我得告诉大家个喜讯。” 秦淮茹心头一颤:“秀容,啥喜讯?是不是你找到工作啦?” “不是呢,娘,我怀上了!我和棒梗要有个属于我们的娃了!” --- 陶秀容话音未落,秦淮茹眼前一阵昏沉,激动得几乎昏厥。 幸亏小当和槐花守在身旁,迅速扶住了她,才没让她跌倒在地。 傻柱慌忙不知所措:“这是咋了?是太高兴了?怎么突然这样?” 槐花不耐烦地催促:“哎哟,傻爹!您别添乱啦,赶紧去巷口把叶大夫请来!” 小当指挥道:“快,槐花,先把娘扶到床上躺着。” 不久,叶芪赶到贾家,立刻施针将秦淮茹唤醒。 贾张氏忧心忡忡:“叶大夫,淮茹这是怎么了?上次棒梗回家那天也晕过一次,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叶芪安慰道:“贾大妈您别担心,没多大事儿,就是一时情绪激动导致的气急攻心。只要这几天让她好好休息,别生气,别多思多虑,过几天就会好了。” “难道会像二婶那样得住院吗?” “不会的,二婶娘年纪大了,为防万一才这样说,秦淮茹同志才四十多岁,没问题的。” 贾张氏这才安心,全家人都连声道谢,将叶芪送出家门。 秦淮茹满心疲惫地说:“小当槐花,扶我去你傻爸那里,我累了,想早些休息。” 棒梗忙说:“妈,我背您。” 陶秀容也说:“妈,我和棒梗送您回去。” “不用了,你也去休息……” 这一下,贾家好不容易振作起来的精神顿时萎靡了。 贾张氏复杂地瞥了一眼陶秀容,又怜惜地看了看孙子。 没了胃口吃饭,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回屋去了。 棒梗也吃不下饭,赶忙跑到傻柱屋里问秦淮茹的情况。 陶秀容心里明白婆婆受了打击,但她毫不在意。 表面上装得很担忧,实际上没有跟着棒梗过去,而是带着三个孩子继续吃饭,任由他们商量。 傻柱屋里,四个人围着秦淮茹。 小当说道:“妈,您放宽心,只要是他孩子的,谁生不是一样生呢?” 秦淮茹瞪了小当一眼,“哪能一样?她带着三个已经懂事的孩子,你哥岂不是要被活活累死啊!” 小当说:“这有什么关系?傻爸还不是一样娶了您,带我们三个一起生活,身体要紧,您别再生气了。” 傻柱嘿嘿笑着:“对呀,我看秀容带来的那三个孩子挺乖巧的,像棒梗他们小时候一样讨人喜欢,您就试着接受他们。” 槐花心里只想着母亲,一听傻柱这么说,立即责备起来。 “傻爸,您可别这样劝我妈,我妈怎么想的您该支持,不用您来劝,妈,您说怎么办,我们都听您的。” 秦淮茹不满地说:“棒梗,你说过都小心防范的,怎么就怀上了呢?” 棒梗的脸微微泛红,“上个月那几天我心里很烦,她来安慰我,我就没太在意。” 秦淮茹一听提到上个月那几天,也觉得脸颊发热,不满地瞪了傻柱一眼。 小当和槐花互相看了看,都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傻柱抿着嘴不言语,似乎还有话没说完。 棒梗说道:“好了,都别说了,我去让她去做掉。” 傻柱愣了一下,随即瞪着眼睛说:“你敢?那是条生命,你的孩子!” 棒梗不耐烦地说:“不做掉的话,我岂不是要给陈大宏养三个孩子?傻爸,这事你别管,我可以决定。” “哼!人家不是为了救你的命被山熊咬死了吗?他把老婆孩子托付给你,难道你要甩手不管吗?” 傻柱不知道棒梗曾经的行为,所以才会如此惊讶。 秦淮茹急忙摇着手,虚弱地说:“小点声,傻柱,棒梗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这其中有些缘由,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你就别插手了。” 转过头又对棒梗说:“你一定要和她好好沟通,说现在家里没有收入,也没有房子,抚养的事情先缓一缓,让她等到明年,千万不要谈崩了。” 棒梗点点头,“妈,你就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这就去找她。” 傻柱满心疑惑,听着这感觉像是在和敌人谈判,不像一家人商讨事情。 “淮茹,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淮茹轻轻叹了口气,摆手说道:“傻柱,别问了。在棒梗他们心里,你是真正的父亲。陶秀容不过是看中了首都户口罢了。说到沉翠珍,你还记得她吗?” “怎么可能忘?那个害我入狱的人。若不是她,棒梗也不会离开许大茂。”傻柱想起往事,心中依旧愤懑。 秦淮茹点点头,压低声音:“陶秀容表面温良恭俭,实则心肠更歹毒。知道就好,别多问了。” 傻柱心中疑窦丛生,想要刨根问底,但见秦淮茹已阖眼休息,只能暂时放下疑问,留待日后。 贾家。 棒梗将正在用餐的陶秀容引至内室,苦笑道:“秀容,你是不是故意的?怎么就怀上了?” 陶秀容嫣然一笑:“是故意的,不必隐瞒。我这辈子非你不嫁,这次一定要给你添个儿子。” 棒梗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怒火,做出一副担忧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柔声劝道:“好妹妹,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我现在跟傻爸做事,还没领固定工资,他还要分一大半给何飞彪,家里十口人靠母亲养活。我们能否先打掉这个孩子?等我们都找到稳定工作、有了积蓄,或者有自己的房子时,再生几个也不迟。” 陶秀容原本笑意盈盈地听着。 然而,当听到棒梗提到堕胎时,脸上的笑意瞬间冻结,寒霜笼罩。 每次贾梗叫她“好姐姐”,麻烦总是随之而来。贾梗不必再幻想什么了,肚里的孩子是两人的,没人能阻止他降生。别忘了,他亲手写的保证书和那些照片还留在老家。现在社会对生活作风的要求越来越严格,听说流氓罪很快就要出台了,他可别以身试法。 “我……” “哼!好好过日子,咱们就是恩爱夫妻。否则,不是蹲监狱,就是丢命。不但要对我和孩子好,还要对三个孩子负责。别打害我的主意,哼!只要我们母子有一点闪失,老家的举报信就会寄到街道办事处。” 听完这话,棒梗背脊发凉,额头直冒汗。 他知道,陶秀容能做到,陈大宏的父母更不会手软。自己的未来,或许会像傻柱一样悲惨。 棒梗赶忙赔笑道:“秀容,我并非这个意思,你误会了。咱们家现在确实困难,养活孩子不容易啊!” 见棒梗害怕了,陶秀容立刻一把抱住他,在耳边柔声说道:“下个月你就有工资了,可以养活的。我心里根本没陈大宏,这些都是父母逼的。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认定你是我的丈夫。这辈子就算死了,我也要后你而去。棒梗,你放心,如果三个孩子不把你当亲爹,我就赶他们走。人心换人心,你不能辜负我们娘四个!” 第230章 意外之喜 为了等待老房子拆迁,刘光齐和刘光福可说是下了血本。 刘光齐的两个孩子,素素和二豆子,当天只是来探望了一番爷爷奶奶便回去了,放学后便自行解决伙食。 而刘光福甚至没有将孩子带过来,只有夫妻二人在此等待分房消息。 这期间,四口人每日的吃喝全由刘海中夫妇供给,不曾添置半点食材。 得知四合院无法拆迁的消息后,他们立刻搬离。 半夜里,两人悄悄请来搬运工,将两间屋子搬得空空如也。 其实,这么大的动静,林祯早就察觉到了。 隐约听见刘光齐与刘光福低声交谈,便猜到这两个家伙又要开溜了。 溜之大吉倒也不错,这一溜,往后就别想踏足四合院半步。 二大妈究竟是为新买的煤气灶心疼,还是因两个儿子不告而别生气,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 反正这次病情着实不轻。 叶芪给她紧急施针才把她救醒,还建议她最好住院观察几天。 最后还是许大茂帮忙叫车,将二大妈送进了医院。 上班没多久,刘光天就听说了这事。 直接跑到卫生科找刘光齐。 自从刘海中不再是特殊小组长之后,没过多久,刘光天一封举报信就把刘光齐调到卫生科负责打扫厕所。 这一扫便是数年,而刘光天除了暗中指认举报人外,也开始潜心学习车间管理之道。 渐渐地,他一步步升至副主任的位置。 在厂里见到当哥的刘光齐时,他就像领导见到了普通员工,完全不放在心上。 这次特意前来质问,更是满腹怒火。 “喂,刘光齐同志,你们夫妻俩说走就走,也不跟爸妈打个招呼,差点把老太太气坏,你知道吗?” “什么?这……光天,你该不会是故意戏弄我?” “叫我刘副主任!工作时间,‘光天’是你能随便叫的吗?” “好好好,刘副主任,您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妈现在还在医院呢。我告诉你,今天下班后,你和弟妹一起去医院找我,顺便通知光福,两家得分担医药费!” 刘光齐心里一沉,急忙追问:“咱妈怎么突然病了,昨天还好好的,这不关我的事。” “少啰嗦,今天必须去!” “好好好,肯定去的,肯定去的。” 刘光天再次拨通了刘光福所在单位的电话,与光福取得了联系。 刘光福听罢心中忐忑,如同大哥刘光齐一般,嘴上满口应承,心里却早已盘算着如何推脱责任。 临近下班时,刘光天特地前往卫生科查看,果不其然,大哥刘光齐早已不见踪影。 指望父母是不可能的,别说医药费的事了。 刘光天冷哼一声,独自骑车赶往医院。 到达医院后,发现三弟刘光福也没来。 刘海中和贰大妈正坐在病房里发愁,见到刘光天前来,感动得眼眶泛红。 刘光天将一袋水果放在床头。 平静地说:“妈,听说您生病后,我立刻去找了大哥,并且也联系了光福,您知道结果吗?” “什么结果?他们,他们怎么说的?” “罢了,还是不说了。” 刘光天挥了挥手,苦笑着摇头道:“要是我说出来,您原本只需住院三天,现在恐怕要住三个月了,妈,往后就把他们当作不存在!” “唉……”贰大妈难过地闭上了双眼。 看着愤怒的父亲刘海中,刘光天抱歉道:“爸,按理说,我应该留在这里陪着您的,但家里情况不明,媳妇和孩子还等着我去照料,所以我不能久留,这就回去,明天再来探望您。” 刘海中脸色铁青,紧抿嘴唇,默不作声。 贰大妈虚弱地说道:“那你快回去,光天,你能来看看我已经很感激了,比那两个 强多了!” 刘光天离开后,贰大妈开始责备刘海中。 “老刘,你这执拗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如今光天还算孝顺,可你一直跟他较劲,万一哪天他真生气了不认咱们了,咱们的结局可就和老易一样喽。” 刘海中怒吼:“我宁可像老易那样,也不愿对他低头。看他那副绷着脸的样子,好像多大的官似的,我可不接受他的教训,更不会认错!” “唉……他现在可是车间副主任,确实算个领导,比你强多了。你以为你不愿向他低头,实际上你是不愿面对自己教育失败的事实,三个孩子都被你带偏了!幸好光天后来跟林祯关系好,受了他的影响,要不然他也不会理咱们了。” 刘海中长叹一声,闭口不言。 他真的不愿承认自己教育孩子的路子出了问题。 “老刘,等下次光天再来看你,你就向他低头认个错。这么多年你对他的压制太厉害了,道个歉又怎么了?以后还得指望光天来孝敬你们呢。” “他想得太天真了!世上哪有父亲给儿子道歉的道理?他要是愿意孝顺便孝顺,不愿意的话,我就当他三个都是白养的!” “唉……真是一个比一个固执!” …… 在长途电话厅内。 此刻,林祯一家八口正在给香江的亲人拨打电话。 林栋和林梁回家后,家里总算团圆了,也让孩子们有机会跟姥爷姥姥聊聊天。 当娄父得知林祯自掏腰包买下一栋三层 小楼时,不禁责怪道:“林祯啊,你怎么这么心急呢?我觉得你可能是四九城第一个花钱买公家房子的人了!” 林祯笑着回应:“爸,我已经提交了辞呈,交接工作快结束了。我闲不住,就先买了栋酒楼,让徒弟帮忙打理。” “唉……我并不是责怪你,只是觉得局势还不太稳固。既然你已经买下了,那就算了。你明天去银行开个账户,我先给你汇三十万过去,不要再自己想办法借钱了。” “没关系的,爸,您就放宽心好了,现在的局势已经相当稳定了,只是大家的胆子还没完全放下来。” “好的,我会继续留意形势变化。要是你需要钱了就告诉我一声。你和晓娥的股份我们一直留着呢,财务那里都有记录,什么时候想要都能拿到,不过得等到彻底稳定之后。” “嗯,我会及时跟您说的。我们全家都在盼着明年您和妈回来呢!” 第二天,林祯果然去银行开了账户,心里盘算着要放手一搏,毕竟没有钱是不行的。 自己收藏的金条和古董之类的东西不能随便出手。 岳父岳母要到明年才能回来,在这之前,他打算先用这三十万。 林祯刚办好账户回到工厂,就接到了来自自行车厂的来电。 直接打到了他的办公室。 不知道那边是怎么得知他辞职的消息的。 打来电话是为了邀请林祯担任总工程师。 这个职位自然是一点都没犹豫就拒绝了。如果真想去的话,几年前就应该去了。 而且未来或许会让孩子们往汽车或者新能源方向发展,不会涉足自行车行业。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过了几天,林祯的交接工作基本完成了。 杨厂长带着工厂里的科长和主任设宴款待林祯和马华。 第二天,这对师徒正式告别了轧钢厂。 马华跟随林祯而去,后厨的一众人也跟着马华走。 整个团队原封不动地搬去了八萃楼,于莉看准了时机,看出林祯的大酒楼能够赚大钱,主动请缨要担任大堂经理。 林祯这边正急需一位大堂经理,后厨与前厅之间的衔接由刘岚操持,而大堂经理的位置则安排给了于莉。 厨房事务交由马华负责,整体运营则全权委托给刘玉华。 至于四个儿子,他们并未参与其中,等待他们的将是来年的工厂事宜。 林祯这一系列举措迅速在厂区以及胡同中传遍开来。 傻柱这才得知,那个在厨师界颇有名气的大酒楼竟出自林祯之手。 本想前去应聘做大厨,可一听说总经理是刘玉华,顿时没了底气。 若带着棒梗一同前往,更是自讨苦吃。 如今棒梗还算听话,虽然私下如何不得而知,但至少表面上已经认可了他的继父身份。 晚上一家人围坐一起用餐时。 傻柱提及了林祯开办酒楼的事情。 “那八萃楼是林祯开的,据说是他岳丈娄半城从香江提供资金,并且把经营权交给了刘玉华,这样我就没办法带着棒梗去应聘了,还是安分守己待在小餐馆。” 贾张氏听罢,心中满是嫉妒。 “唉,他们藏得可真够深的,居然跟娄半城有联系,之前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呢?早知道我就该举报他了!我要让他……” “妈!” 秦淮茹急忙打断了贾张氏的话,“妈,您别开玩笑了,这里人多嘴杂,再说林祯早就公开了消息,就算举报也没用,只能怪他运气好。如果娄半城回来了,林祯至少也能成为百万富翁!” 小当听了惋惜道:“哎呀,妈,您别说这些了,听了让人心疼。本来我是林家二少奶奶呢,这下可好,便宜了姓唐的了!” “行了行了!大家都争口气,咱们别眼红林祯,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傻柱,好好干,以后咱们努力也要开个餐馆,虽然比不上林祯的规模,至少能保证温饱。” 秦淮茹轻瞥了棒梗一下。 棒梗自然领会其意,回应道:“娘,您就放宽心,我去街道打听了,秀容的户籍年前能办好,到时候咱们全家的好日子也就到了。” 傻柱附和着点头:“是啊,淮茹和棒梗说得对,咱虽比不上别人,可比起偏僻的乡下还是强不少的,加油干!” 陶秀容眼眶微湿:“爹、娘、棒梗,其实这事我本想再等等再说,但今日大家振作起来为生活努力,我得告诉大家个喜讯。” 秦淮茹心头一颤:“秀容,啥喜讯?是不是你找到工作啦?” “不是呢,娘,我怀上了!我和棒梗要有个属于我们的娃了!” --- 陶秀容话音未落,秦淮茹眼前一阵昏沉,激动得几乎昏厥。 幸亏小当和槐花守在身旁,迅速扶住了她,才没让她跌倒在地。 傻柱慌忙不知所措:“这是咋了?是太高兴了?怎么突然这样?” 槐花不耐烦地催促:“哎哟,傻爹!您别添乱啦,赶紧去巷口把叶大夫请来!” 小当指挥道:“快,槐花,先把娘扶到床上躺着。” 不久,叶芪赶到贾家,立刻施针将秦淮茹唤醒。 贾张氏忧心忡忡:“叶大夫,淮茹这是怎么了?上次棒梗回家那天也晕过一次,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叶芪安慰道:“贾大妈您别担心,没多大事儿,就是一时情绪激动导致的气急攻心。只要这几天让她好好休息,别生气,别多思多虑,过几天就会好了。” “难道会像二婶那样得住院吗?” “不会的,二婶娘年纪大了,为防万一才这样说,秦淮茹同志才四十多岁,没问题的。” 贾张氏这才安心,全家人都连声道谢,将叶芪送出家门。 秦淮茹满心疲惫地说:“小当槐花,扶我去你傻爸那里,我累了,想早些休息。” 棒梗忙说:“妈,我背您。” 陶秀容也说:“妈,我和棒梗送您回去。” “不用了,你也去休息……” 这一下,贾家好不容易振作起来的精神顿时萎靡了。 贾张氏复杂地瞥了一眼陶秀容,又怜惜地看了看孙子。 没了胃口吃饭,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回屋去了。 棒梗也吃不下饭,赶忙跑到傻柱屋里问秦淮茹的情况。 陶秀容心里明白婆婆受了打击,但她毫不在意。 表面上装得很担忧,实际上没有跟着棒梗过去,而是带着三个孩子继续吃饭,任由他们商量。 傻柱屋里,四个人围着秦淮茹。 小当说道:“妈,您放宽心,只要是他孩子的,谁生不是一样生呢?” 秦淮茹瞪了小当一眼,“哪能一样?她带着三个已经懂事的孩子,你哥岂不是要被活活累死啊!” 小当说:“这有什么关系?傻爸还不是一样娶了您,带我们三个一起生活,身体要紧,您别再生气了。” 傻柱嘿嘿笑着:“对呀,我看秀容带来的那三个孩子挺乖巧的,像棒梗他们小时候一样讨人喜欢,您就试着接受他们。” 槐花心里只想着母亲,一听傻柱这么说,立即责备起来。 “傻爸,您可别这样劝我妈,我妈怎么想的您该支持,不用您来劝,妈,您说怎么办,我们都听您的。” 秦淮茹不满地说:“棒梗,你说过都小心防范的,怎么就怀上了呢?” 棒梗的脸微微泛红,“上个月那几天我心里很烦,她来安慰我,我就没太在意。” 秦淮茹一听提到上个月那几天,也觉得脸颊发热,不满地瞪了傻柱一眼。 小当和槐花互相看了看,都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傻柱抿着嘴不言语,似乎还有话没说完。 棒梗说道:“好了,都别说了,我去让她去做掉。” 傻柱愣了一下,随即瞪着眼睛说:“你敢?那是条生命,你的孩子!” 棒梗不耐烦地说:“不做掉的话,我岂不是要给陈大宏养三个孩子?傻爸,这事你别管,我可以决定。” “哼!人家不是为了救你的命被山熊咬死了吗?他把老婆孩子托付给你,难道你要甩手不管吗?” 傻柱不知道棒梗曾经的行为,所以才会如此惊讶。 秦淮茹急忙摇着手,虚弱地说:“小点声,傻柱,棒梗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这其中有些缘由,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你就别插手了。” 转过头又对棒梗说:“你一定要和她好好沟通,说现在家里没有收入,也没有房子,抚养的事情先缓一缓,让她等到明年,千万不要谈崩了。” 棒梗点点头,“妈,你就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这就去找她。” 傻柱满心疑惑,听着这感觉像是在和敌人谈判,不像一家人商讨事情。 “淮茹,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淮茹轻轻叹了口气,摆手说道:“傻柱,别问了。在棒梗他们心里,你是真正的父亲。陶秀容不过是看中了首都户口罢了。说到沉翠珍,你还记得她吗?” “怎么可能忘?那个害我入狱的人。若不是她,棒梗也不会离开许大茂。”傻柱想起往事,心中依旧愤懑。 秦淮茹点点头,压低声音:“陶秀容表面温良恭俭,实则心肠更歹毒。知道就好,别多问了。” 傻柱心中疑窦丛生,想要刨根问底,但见秦淮茹已阖眼休息,只能暂时放下疑问,留待日后。 贾家。 棒梗将正在用餐的陶秀容引至内室,苦笑道:“秀容,你是不是故意的?怎么就怀上了?” 陶秀容嫣然一笑:“是故意的,不必隐瞒。我这辈子非你不嫁,这次一定要给你添个儿子。” 棒梗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怒火,做出一副担忧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柔声劝道:“好妹妹,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我现在跟傻爸做事,还没领固定工资,他还要分一大半给何飞彪,家里十口人靠母亲养活。我们能否先打掉这个孩子?等我们都找到稳定工作、有了积蓄,或者有自己的房子时,再生几个也不迟。” 陶秀容原本笑意盈盈地听着。 然而,当听到棒梗提到堕胎时,脸上的笑意瞬间冻结,寒霜笼罩。 每次贾梗叫她“好姐姐”,麻烦总是随之而来。贾梗不必再幻想什么了,肚里的孩子是两人的,没人能阻止他降生。别忘了,他亲手写的保证书和那些照片还留在老家。现在社会对生活作风的要求越来越严格,听说流氓罪很快就要出台了,他可别以身试法。 “我……” “哼!好好过日子,咱们就是恩爱夫妻。否则,不是蹲监狱,就是丢命。不但要对我和孩子好,还要对三个孩子负责。别打害我的主意,哼!只要我们母子有一点闪失,老家的举报信就会寄到街道办事处。” 听完这话,棒梗背脊发凉,额头直冒汗。 他知道,陶秀容能做到,陈大宏的父母更不会手软。自己的未来,或许会像傻柱一样悲惨。 棒梗赶忙赔笑道:“秀容,我并非这个意思,你误会了。咱们家现在确实困难,养活孩子不容易啊!” 见棒梗害怕了,陶秀容立刻一把抱住他,在耳边柔声说道:“下个月你就有工资了,可以养活的。我心里根本没陈大宏,这些都是父母逼的。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认定你是我的丈夫。这辈子就算死了,我也要后你而去。棒梗,你放心,如果三个孩子不把你当亲爹,我就赶他们走。人心换人心,你不能辜负我们娘四个!” 第231章 索求无度 棒梗彻底被陶秀容掌控了。 他的小偷小摸、自私好色又缺乏胆量的心理,早已被陶秀容摸得透彻。 一吓一哄,再加上低声耳语的温言细语,棒梗便屈服了。 他真的害怕陶秀容老家会寄举报信过来,那样的话,他至少也得坐牢。 秦淮茹他们正焦急地在家等着棒梗的消息时,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棒梗低着头、耳朵通红地回来了,他脖子上还有明显的红痕。 “妈,我和秀容决定了,要生下这个孩子。” 秦淮茹听后,难过地闭上了眼睛,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这场婆媳之间的较量,秦淮茹彻底落败,还被陶秀容嘲笑了好一番。那脖子上的印记,就是陶秀容得意的证明。 “哎呀!哥哥,你怎么这么没用啊!真是让我无话可说,你的魂都被陶秀容给勾走了!” 小当不屑地瞥了棒梗一眼,转身离开了。 槐花也摇头叹息:“哥哥,这才刚交手一次,你就被对方拿下了,唉……算了,不说了,我还是去睡了。” 棒梗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尴尬地看了傻柱一眼。 傻柱笑嘻嘻地说:“有什么好害羞的,看我的,我和你妈不是相处得很好嘛?” 棒梗苦笑着说:“妈,您先歇着,我回去了。” 秦淮茹没说话,等棒梗一走,她便忍不住哭了起来。 傻柱不解地问:“棒梗和秀容感情不错,现在又有孩子了,你干嘛哭啊?” 秦淮茹抽泣着说:“秀容比我狠辣,棒梗又胆小怕事,他这辈子可怎么办啊?” 傻柱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什么叫怎么过?当然是好好过日子啊!我看陶秀容挺能吃苦的,跟你差不多,只要棒梗不再胡闹,以后肯定比我过得好!” 傻柱说得很有道理,但这也是秦淮茹最担忧的地方。 问题是棒梗从小就是个爱惹麻烦的人! 傻柱蹲监狱是有特殊原因的,被沉翠珍 ,好心做了错事,堵了许大茂的门 ,结果导致秦京茹流产。 后来他在监狱里打架,也是因为无法忍受其他囚犯的嘲笑。 说到底,傻柱的心地并不坏。 可棒梗不一样,他两次进监狱都是实实在在犯了错。 后来上山时又和寡妇陶秀容搅在一起,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秦淮茹听傻柱这样说,哭得更厉害了。 傻柱皱眉道:“行了,我还是闭嘴,越劝越哭得厉害!” 秦淮茹哭了一阵后,确实也无计可施。 棒梗的把柄全捏在陶秀容手上。 如果不说服陶秀容,就不能强行让她去打掉孩子,也不能逼她和棒梗离婚。 看来接下来的几年,还得慢慢想办法让陶秀容对这个家、对棒梗感到厌倦。 只有等陶秀容主动提出离开,这才是唯一的方法。 想到这里,秦淮茹擦着眼泪哭着请求道:“傻柱,说实话,开始时棒梗是想给陶秀容母子四人上了户口就离婚的。” 傻柱愣了一下,“啊?有这事?为什么啊?” “你就别问了,反正现在离不成了。本来想着在你这儿暂住几个月,把陶秀容母子四人送走后,我还回贾家生活,免得玉华担心。但现在看来,我,我,我实在没办法了!” 秦淮茹一边抽泣一边扑向傻柱。她的泪水让傻柱心里一阵阵酸楚,还没等她开口,他就赶紧承诺。 “你就别担心了,住这儿挺好,这地方本来就容不下你,时间长了就连槐花都站不住脚。明天我下班早些,去跟玉华聊聊。你放心,这些年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要是刘玉华真要把你赶出去,那她也得把我一起赶走。她敢在飞彪面前这么对我吗?” 秦淮茹紧紧抱住傻柱,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傻柱,你真是让我感动得不行,你跟玉华说的时候别乱来,就说让我们再住几年,等棒梗有房子了,或者槐花嫁人了,我们马上就搬走。” “好了好了,这事包在我身上,别难过了,今晚放松一下。” “今晚?可我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 “没关系,我不需要吃什么药。” …… 第二天下午,傻柱提前把工作交给棒梗,独自一人去找刘玉华商议事情。此时的刘玉华已经辞职,正忙着八萃楼的事情。 当傻柱到达八萃楼时,发现林祯、林国、林家、马华、刘玉华以及于莉都在场,大家正在讨论如何装修酒楼。 看到傻柱进来,众人皆是一惊,还以为他是来应聘厨师的。 傻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家都在啊,我,我是来找玉华有点事的。” 林祯说道:“哦,不是来应聘的?先说明白了,我不雇棒梗,也不往家里带食材。” 傻柱干笑了两声,“不是不是,我是想跟玉华说点事,玉华,能不能过去那边谈?” 刘玉华平静地说:“我没啥不能见人的事,你要是有就别提,要是没有就直说,这儿没人外。” 傻柱抓抓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担心你会生气。” “别担心,这么多人在这儿,我不会动手打你。” “嗯……其实是关于淮茹和贾家的事情。秀容怀孕了,这大家庭本来就有十个人了,现在……” “等等,你说啥?秀容怀孕了?” 林祯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心想秀容真厉害,居然怀孕了!棒梗会同意吗? “傻柱,不得不说,你比我厉害,已经有了三个孙子还想再要一个,这就是第四个孙子啊。” 傻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唉……因为这事淮茹愁死了,原打算让她在我那儿住一阵子呢,现在看来淮茹是怀不上了,贾家也急得不行,我想问问玉华能不能再宽限几年,等棒梗有了自己的房子,或者槐花出嫁了,再让淮茹搬出去。” 刘玉华皱眉冷声道:“傻柱,你真是臭不要脸!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你再说一遍!” 傻柱无奈地说:“是,你说过,如果淮茹能怀上,就让保城的老头子回来要回雨水的耳房,但现在淮茹怀不上了,计划赶不上变化,秀容怀上了,过段时间孩子生下来,棒梗一家六口挤在里屋实在放不下。” “秀容肚子里的孩子是贾家的,又不是老何家的,凭什么让飞彪腾出房子?你是不是脑袋让驴踢了?” “没说让飞彪让出房子,是让淮茹再在屋里住个一两年。” “免谈,我已经给秦淮茹半年的宽限了,别把方便当成随便,我可不是欠她的,期限一到马上搬出去!” 傻柱见软话不管用,只能硬着头皮耍横。 “你要真到了时候把淮茹赶走,那也得把我一块赶走!” “哼!你总算有点自觉了,早就该滚蛋,好事成双,就这么定了!” “别别别,我这玩笑开大了,真求你了,我是认真的!” 刘玉华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冷声道:“你以为我在跟你闹着玩?我不在乎别人说我小气,我对秦淮茹已经够宽容的了,再有不到五个月,让她自己想办法!” 林祯在一旁劝道:“傻柱,你当初就是扔下玉华和未出世的飞彪投靠贾家的,贾家负责你的住处天经地义,不该赖在飞彪房里不走,还把飞彪赶到耳房,你别在这儿胡搅蛮缠了,不如想别的办法。” 于莉说道:“你快回去干活,别妨碍我们办事。要不你去问问贰爷,看他新盖的两间房能不能租给你们。” 《修罗武神》 马华也附和道:“对呀,何雨柱,与其在这儿商量,不如赶紧让棒梗找份能分房的工作,寄人篱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傻柱被大家说得抬不起头,摆摆手说:“罢了罢了,当我没来过!” 傻柱离开后,刘玉华心中仍有怨气。 “秦淮茹真是贪得无厌,这样的人怎么还能对她客气。” 林祯叹道:“所以说,自从贾东旭受伤那天起,她求我帮忙我就躲着,一旦帮了,就像甩不掉的牛皮糖,傻柱也是,被秦淮茹迷得神魂颠倒。” 刘玉华坚定地说:“半年期限一到,我就把秦淮茹赶出去,傻柱要是阻拦,连他一起赶,房子给飞彪住,耳房留给小龙自己用。” 林祯笑着说道:“咱们林家的新宅子已经建好了,我额外加建的两间屋足够林栋、林梁以及小龙住下了。至于你嘛,那间偏房还不如让飞彪的祖父搬进去住呢。” 刘玉 言一怔,“飞彪他爷爷?” “正是,前两天我听苏主任讲起,他在保城办事时碰见何叔了。白姨已经离世,她的继子对何叔冷淡得很,老人家现在只能独自在街上闲逛。傻柱与秦淮茹总是声称自己如何孝顺长辈,倒不如把何叔接回来,让他们尽尽孝道。” 刘玉华轻轻笑了笑,表示认可。 “确实如此,何叔之所以去保城,一方面固然是因为白姨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为傻柱和雨水分个更好的出身。而且,每个月都有人从紧巴巴的日子里挤出十块钱寄给他,也算对傻柱不薄。否则,傻柱恐怕连轧钢厂都进不去,更别提熬过那些年头了。” --- 林祯与刘玉华都不愿意见秦淮茹长期居住在飞彪的宅院中。 秦淮茹这种人脸皮极厚,又能忍受旁人的指指点点。 只要让她住得久一些,她就会赖着不肯离开。 起初,刘玉华的想法是让秦淮茹在半年内怀上傻柱的孩子,借此提升傻柱在贾家的地位,为他安排一个归宿,以免日后拖累飞彪。 然而事与愿违,秦淮茹竟然丧失了生育能力。 尽管如此,林祯还是通过叶芪给傻柱送去了药物,总算弥补了这个遗憾。 傻柱不仅赢得了秦淮茹的心,还打败了棒梗,确立了自己的家庭主导地位。 对刘玉华而言,这一目标已然达成,实在没有理由再让秦淮茹留在飞彪的住所添麻烦。 若非傻柱的行为愈发过分,秦淮茹或许也不会 得如此紧迫。 按照刘玉华的性格,秦淮茹若不再提起此事便罢了,等满半年她就会赶人。要是胆敢再提,当天就得被扫地出门。林祯深知刘玉华的脾性,也了解秦淮茹有多让人厌烦,她撑不到年底,必定会让傻柱再次提及。一旦秦淮茹又设下圈套让傻柱在大年三十开口,刘玉华定会在此时将他们夫妻逐出家门,如此一来不仅名声尽毁,还会让飞彪左右为难。因此,林祯提议让何大清提前归来。 原本剧情中何大清的结局就是回到四合院,早回来几年并无差别。 何大清头脑清醒,不管秦淮茹如何对待儿子,他只关心何家的未来。嫁出去的女儿和倒插门的儿子情况相似,只要何大清一回来,任何人都无法侵占飞彪的房屋。 当下林祯便安排许大茂与刘光天前往保城,接回何大清。 当晚吃饭时,傻柱在家抱怨刘玉华的无情。 秦淮茹叹息道:“这在我预料之中,初次提及她必会拒绝,别生气,过段时间你再试一次,找个她心情好的日子,或许她就答应了。毕竟我只是暂住,并非想占有飞彪的房子。” 小当附和道:“是呀傻爸,您别泄气,要坚持不懈,我和槐花与奶奶挤一起很不舒服,您那西厢房空着也是浪费,快去跟玉华姨说说,让我们搬进去住。” 槐花也说:“傻爸,您不是最爱我这个小女儿吗?帮我在您这儿找地方住呗。” 傻柱苦着脸为难地说:“你妈快住不下了,我的两个丫头,别急你傻爸,我会找机会提的。” 陶秀容提议道:“若真是无计可施,不妨将厨房里的橱柜搬至室外,搭个遮雨棚,窗边再添置一张床,让奶奶独自居住。如此一来,外间的那张大床便足够小当与槐花姐妹俩使用,不至于太过拥挤。” 贾张氏听后脸色骤变,冷声说道:“我虽年迈,却也是贾家首屈一指的功臣。没有我,哪会有东旭?没有东旭,哪会有棒梗?没有棒梗,你们又怎能在这城里舒舒服服地过日子?莫要以为我上了年纪,就想把我排挤出去。我才是这家真正的主事人!” 陶秀容微微一愣,随后坦然笑道:“我的奶奶呀,您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一张小床容纳不下小当和槐花两位妹妹,绝不是有意让您委屈。否则,我又怎敢多言?不如让我去睡那小床,试问还有谁愿意与贾梗共眠一张床呢?” 贾张氏顿时哑口无言。到了这般年纪,她也只盼着孙子能孝顺自己。如今已不能再如从前一般与儿孙争抢床位,更难以开口要求小当或槐花去睡那张小床。 陶秀容巧妙地将这位老太太置于尴尬境地。一旦真的将橱柜搬到屋檐下并在室内增设一张床,这张床实际上就是给自己准备的。 秦淮茹怜惜地望向婆婆贾张氏。 心中暗想:妈呀,您就别再与她争执了。现如今,您的儿子棒梗都被她攥得牢牢的,她手里握着您的要害。只要她安分守己地过日子,您就别再苛求什么了。 傻柱连忙劝解:“得了得了,为这点小事吵嘴实在不值得。我回头再想想办法,关于在屋檐下搭建棚子的事情暂时搁置。” 话音未落,门就被推开了。 吱呀一声响。 傻柱转头一看,是满脸坏笑的许大茂。 忍不住骂道:“嘿,你这小子,怎么不敲门啊?你是不是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 许大茂笑着说道:“别这么冲动,来看看我给你带来了谁,你难道不该感激我吗?”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第二扇门,门外站着的正是保城来的何大清。 如今的何大清显得格外苍老,满头白发,眼皮下垂几乎抬不起来。 他用半沙哑的声音说道:“傻柱啊,十多年不见,你这小子竟然不来保城看我,非要我跑来看你不成?” 傻柱愣了一会儿,正要攥拳去找许大茂理论。 下一秒,刘光天从后面冒了出来。 “傻柱,你爹回来了,你连个招呼都不打?你连你大哥三弟都不如,倒插门又怎样?难道倒插门就不该让亲爹进门吗?” 看到是许大茂和刘光天一起带回来的何大清,傻柱立刻明白了一切。 这一定是林祯的安排。 傻柱呆住了,秦淮茹也傻眼了。 她看了看何大清,又看了看陶秀容,感觉生不如死。 这两个一个是年轻时的债主,一个是现在的债主,自己根本应付不来。 一个向儿子棒梗讨债,一个向丈夫傻柱讨债。 何大清站在门口,只要没人请他进去,他就会一直站着。 陶秀容眼睛一转,马上意识到这是公爹在外的亲爹回来了。 她赶紧站起来说道:“您是爷爷,快,请进,您吃了吗?要不要加副碗筷?” 何大清带着一丝笑意看着陶秀容,路上他已经听许大茂和刘光天说了。 他微微点了点头,“是个不错的姑娘,棒梗有福了,淮茹有福了,老嫂子,你也走运了。” 贾张氏气得把筷子一丢,捂着胸口进了屋。 陶秀容慌忙搬来了贾张氏的凳子,又递上一双干净的筷子。 何大清瞄了一眼桌上傻柱从饭店带回来的几盘菜和一瓶酒,随意夹了一口尝了尝。 他笑着说道:“傻柱啊,不管怎样,你的儿媳妇让我有了口饭吃,这比你强多了。” “爸,这可不是您应该来的啊,您怎么……” “我愿意回来就回来,四合院就是我的家。别怕,我何家的人不吃贾家的东西。看你们被吓成这样,连话都不敢说,真是不如秀容坦荡。等我临终前,你们能守在我身边就好。” 秦淮茹缓过神来,忙笑着说:“您想错了,跟傻柱一起吃喝理所应当。我没想到您会突然回来,要是早知道,我和傻柱肯定去接您了,怎么能劳烦许大茂和刘光天呢?这会让街坊邻居笑话我们不懂事。” 许大茂和刘光天互相一笑,“行了,你们一家团聚好好聊,我们先回去了。” 两人刚走,何大清微微一笑:“幸亏他们去接我了,要不是他们,我提前告诉你们的话,你们肯定不会来接我的。算了,我回来吃饭住宿都不要紧,我有自己的退休金,平时能让我喊一声爸就行。你们接着吃饭,别因为我的到来坏了兴致,我去看看孙子飞彪。” 何大清一提退休金,秦淮茹的语气变得愈加柔和。 “爸,您别去了,我去把飞彪叫来,咱们一家人好好聊聊。您回来真好,这才是真正的家。白姨走了之后,您在保城的生活就像逃荒一样艰难。今后您的生活起居就交给我们和秀容了。” 陶秀容赶忙附和:“对呀爷爷,照顾一个人是照顾,照顾两个人也是照顾。” 小当抱着头,满脑子混乱不堪,做梦也没想到贾家会有这般热闹的一天。 槐花满是疑问地说:“这下可热闹了,晚上要怎么安置呢?” 何大清语气平缓地回答:“你们别为 心,我已经说了,吃住都不要你们费心。我还有些话要和玉华说,就不劳烦你去叫了,你们继续忙各自的事。” 说完,何大清便转身离去。 沉默许久的棒梗眉头紧锁:“这一定是前院林家让许大茂和刘光天把老爷子接回来的,真是乱来。对我们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估计老爷子会住在雨水姑的那间小屋里。” 傻柱无奈地瞥了棒梗一眼。 陶秀容急忙说道:“贾梗,别这么说,都是长辈,还是等等看爷爷如何安排。他若跟着我们,也挺好的,你说呢,妈?” 秦淮茹心中稍安,仔细想了想。 确实如此。 何大清有退休金,而且凭他的手艺,还能找点零工做几年。 最重要的是,要是真的伺候他终老,他的房子自然就成了自己的,没人能阻止。 “对,秀容说得对,傻柱,棒梗,老爷子不能怠慢。再多养一个老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后院中。 刘玉华早已备好了一桌丰盛的宴席,专为迎接飞彪爷爷回家。 林祯、娄晓娥夫妇,以及许大茂、刘光天都来了,还有几个孩子。 屋子里座无虚席,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与刚才去贾家时受的冷嘲热讽相比,何大清感动得流下了眼泪。 “这才叫落叶归根,刚才去贾家那简直是自找麻烦,唉……” 林祯笑着安慰:“好了,何叔,别自怨自艾了。一会儿治国和雨水就会带着东东和苗苗过来,你应该高兴才是。” 何大清望着贤惠的儿媳和乖巧的孙子,不由得仰天叹息。 “唉,年轻时离开京城也是无奈之举啊。瞧那傻柱那愣头青的样子,没点教养,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都是我的过错!” 刘玉华笑了笑,“罢了,世事难料,这也是命运使然。若不是您费心安排,他现在可能连安稳日子都过不上。” 第231章 索求无度 棒梗彻底被陶秀容掌控了。 他的小偷小摸、自私好色又缺乏胆量的心理,早已被陶秀容摸得透彻。 一吓一哄,再加上低声耳语的温言细语,棒梗便屈服了。 他真的害怕陶秀容老家会寄举报信过来,那样的话,他至少也得坐牢。 秦淮茹他们正焦急地在家等着棒梗的消息时,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棒梗低着头、耳朵通红地回来了,他脖子上还有明显的红痕。 “妈,我和秀容决定了,要生下这个孩子。” 秦淮茹听后,难过地闭上了眼睛,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这场婆媳之间的较量,秦淮茹彻底落败,还被陶秀容嘲笑了好一番。那脖子上的印记,就是陶秀容得意的证明。 “哎呀!哥哥,你怎么这么没用啊!真是让我无话可说,你的魂都被陶秀容给勾走了!” 小当不屑地瞥了棒梗一眼,转身离开了。 槐花也摇头叹息:“哥哥,这才刚交手一次,你就被对方拿下了,唉……算了,不说了,我还是去睡了。” 棒梗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尴尬地看了傻柱一眼。 傻柱笑嘻嘻地说:“有什么好害羞的,看我的,我和你妈不是相处得很好嘛?” 棒梗苦笑着说:“妈,您先歇着,我回去了。” 秦淮茹没说话,等棒梗一走,她便忍不住哭了起来。 傻柱不解地问:“棒梗和秀容感情不错,现在又有孩子了,你干嘛哭啊?” 秦淮茹抽泣着说:“秀容比我狠辣,棒梗又胆小怕事,他这辈子可怎么办啊?” 傻柱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什么叫怎么过?当然是好好过日子啊!我看陶秀容挺能吃苦的,跟你差不多,只要棒梗不再胡闹,以后肯定比我过得好!” 傻柱说得很有道理,但这也是秦淮茹最担忧的地方。 问题是棒梗从小就是个爱惹麻烦的人! 傻柱蹲监狱是有特殊原因的,被沉翠珍 ,好心做了错事,堵了许大茂的门 ,结果导致秦京茹流产。 后来他在监狱里打架,也是因为无法忍受其他囚犯的嘲笑。 说到底,傻柱的心地并不坏。 可棒梗不一样,他两次进监狱都是实实在在犯了错。 后来上山时又和寡妇陶秀容搅在一起,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秦淮茹听傻柱这样说,哭得更厉害了。 傻柱皱眉道:“行了,我还是闭嘴,越劝越哭得厉害!” 秦淮茹哭了一阵后,确实也无计可施。 棒梗的把柄全捏在陶秀容手上。 如果不说服陶秀容,就不能强行让她去打掉孩子,也不能逼她和棒梗离婚。 看来接下来的几年,还得慢慢想办法让陶秀容对这个家、对棒梗感到厌倦。 只有等陶秀容主动提出离开,这才是唯一的方法。 想到这里,秦淮茹擦着眼泪哭着请求道:“傻柱,说实话,开始时棒梗是想给陶秀容母子四人上了户口就离婚的。” 傻柱愣了一下,“啊?有这事?为什么啊?” “你就别问了,反正现在离不成了。本来想着在你这儿暂住几个月,把陶秀容母子四人送走后,我还回贾家生活,免得玉华担心。但现在看来,我,我,我实在没办法了!” 秦淮茹一边抽泣一边扑向傻柱。她的泪水让傻柱心里一阵阵酸楚,还没等她开口,他就赶紧承诺。 “你就别担心了,住这儿挺好,这地方本来就容不下你,时间长了就连槐花都站不住脚。明天我下班早些,去跟玉华聊聊。你放心,这些年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要是刘玉华真要把你赶出去,那她也得把我一起赶走。她敢在飞彪面前这么对我吗?” 秦淮茹紧紧抱住傻柱,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傻柱,你真是让我感动得不行,你跟玉华说的时候别乱来,就说让我们再住几年,等棒梗有房子了,或者槐花嫁人了,我们马上就搬走。” “好了好了,这事包在我身上,别难过了,今晚放松一下。” “今晚?可我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 “没关系,我不需要吃什么药。” …… 第二天下午,傻柱提前把工作交给棒梗,独自一人去找刘玉华商议事情。此时的刘玉华已经辞职,正忙着八萃楼的事情。 当傻柱到达八萃楼时,发现林祯、林国、林家、马华、刘玉华以及于莉都在场,大家正在讨论如何装修酒楼。 看到傻柱进来,众人皆是一惊,还以为他是来应聘厨师的。 傻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家都在啊,我,我是来找玉华有点事的。” 林祯说道:“哦,不是来应聘的?先说明白了,我不雇棒梗,也不往家里带食材。” 傻柱干笑了两声,“不是不是,我是想跟玉华说点事,玉华,能不能过去那边谈?” 刘玉华平静地说:“我没啥不能见人的事,你要是有就别提,要是没有就直说,这儿没人外。” 傻柱抓抓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担心你会生气。” “别担心,这么多人在这儿,我不会动手打你。” “嗯……其实是关于淮茹和贾家的事情。秀容怀孕了,这大家庭本来就有十个人了,现在……” “等等,你说啥?秀容怀孕了?” 林祯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心想秀容真厉害,居然怀孕了!棒梗会同意吗? “傻柱,不得不说,你比我厉害,已经有了三个孙子还想再要一个,这就是第四个孙子啊。” 傻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唉……因为这事淮茹愁死了,原打算让她在我那儿住一阵子呢,现在看来淮茹是怀不上了,贾家也急得不行,我想问问玉华能不能再宽限几年,等棒梗有了自己的房子,或者槐花出嫁了,再让淮茹搬出去。” 刘玉华皱眉冷声道:“傻柱,你真是臭不要脸!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你再说一遍!” 傻柱无奈地说:“是,你说过,如果淮茹能怀上,就让保城的老头子回来要回雨水的耳房,但现在淮茹怀不上了,计划赶不上变化,秀容怀上了,过段时间孩子生下来,棒梗一家六口挤在里屋实在放不下。” “秀容肚子里的孩子是贾家的,又不是老何家的,凭什么让飞彪腾出房子?你是不是脑袋让驴踢了?” “没说让飞彪让出房子,是让淮茹再在屋里住个一两年。” “免谈,我已经给秦淮茹半年的宽限了,别把方便当成随便,我可不是欠她的,期限一到马上搬出去!” 傻柱见软话不管用,只能硬着头皮耍横。 “你要真到了时候把淮茹赶走,那也得把我一块赶走!” “哼!你总算有点自觉了,早就该滚蛋,好事成双,就这么定了!” “别别别,我这玩笑开大了,真求你了,我是认真的!” 刘玉华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冷声道:“你以为我在跟你闹着玩?我不在乎别人说我小气,我对秦淮茹已经够宽容的了,再有不到五个月,让她自己想办法!” 林祯在一旁劝道:“傻柱,你当初就是扔下玉华和未出世的飞彪投靠贾家的,贾家负责你的住处天经地义,不该赖在飞彪房里不走,还把飞彪赶到耳房,你别在这儿胡搅蛮缠了,不如想别的办法。” 于莉说道:“你快回去干活,别妨碍我们办事。要不你去问问贰爷,看他新盖的两间房能不能租给你们。” 《修罗武神》 马华也附和道:“对呀,何雨柱,与其在这儿商量,不如赶紧让棒梗找份能分房的工作,寄人篱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傻柱被大家说得抬不起头,摆摆手说:“罢了罢了,当我没来过!” 傻柱离开后,刘玉华心中仍有怨气。 “秦淮茹真是贪得无厌,这样的人怎么还能对她客气。” 林祯叹道:“所以说,自从贾东旭受伤那天起,她求我帮忙我就躲着,一旦帮了,就像甩不掉的牛皮糖,傻柱也是,被秦淮茹迷得神魂颠倒。” 刘玉华坚定地说:“半年期限一到,我就把秦淮茹赶出去,傻柱要是阻拦,连他一起赶,房子给飞彪住,耳房留给小龙自己用。” 林祯笑着说道:“咱们林家的新宅子已经建好了,我额外加建的两间屋足够林栋、林梁以及小龙住下了。至于你嘛,那间偏房还不如让飞彪的祖父搬进去住呢。” 刘玉 言一怔,“飞彪他爷爷?” “正是,前两天我听苏主任讲起,他在保城办事时碰见何叔了。白姨已经离世,她的继子对何叔冷淡得很,老人家现在只能独自在街上闲逛。傻柱与秦淮茹总是声称自己如何孝顺长辈,倒不如把何叔接回来,让他们尽尽孝道。” 刘玉华轻轻笑了笑,表示认可。 “确实如此,何叔之所以去保城,一方面固然是因为白姨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为傻柱和雨水分个更好的出身。而且,每个月都有人从紧巴巴的日子里挤出十块钱寄给他,也算对傻柱不薄。否则,傻柱恐怕连轧钢厂都进不去,更别提熬过那些年头了。” --- 林祯与刘玉华都不愿意见秦淮茹长期居住在飞彪的宅院中。 秦淮茹这种人脸皮极厚,又能忍受旁人的指指点点。 只要让她住得久一些,她就会赖着不肯离开。 起初,刘玉华的想法是让秦淮茹在半年内怀上傻柱的孩子,借此提升傻柱在贾家的地位,为他安排一个归宿,以免日后拖累飞彪。 然而事与愿违,秦淮茹竟然丧失了生育能力。 尽管如此,林祯还是通过叶芪给傻柱送去了药物,总算弥补了这个遗憾。 傻柱不仅赢得了秦淮茹的心,还打败了棒梗,确立了自己的家庭主导地位。 对刘玉华而言,这一目标已然达成,实在没有理由再让秦淮茹留在飞彪的住所添麻烦。 若非傻柱的行为愈发过分,秦淮茹或许也不会 得如此紧迫。 按照刘玉华的性格,秦淮茹若不再提起此事便罢了,等满半年她就会赶人。要是胆敢再提,当天就得被扫地出门。林祯深知刘玉华的脾性,也了解秦淮茹有多让人厌烦,她撑不到年底,必定会让傻柱再次提及。一旦秦淮茹又设下圈套让傻柱在大年三十开口,刘玉华定会在此时将他们夫妻逐出家门,如此一来不仅名声尽毁,还会让飞彪左右为难。因此,林祯提议让何大清提前归来。 原本剧情中何大清的结局就是回到四合院,早回来几年并无差别。 何大清头脑清醒,不管秦淮茹如何对待儿子,他只关心何家的未来。嫁出去的女儿和倒插门的儿子情况相似,只要何大清一回来,任何人都无法侵占飞彪的房屋。 当下林祯便安排许大茂与刘光天前往保城,接回何大清。 当晚吃饭时,傻柱在家抱怨刘玉华的无情。 秦淮茹叹息道:“这在我预料之中,初次提及她必会拒绝,别生气,过段时间你再试一次,找个她心情好的日子,或许她就答应了。毕竟我只是暂住,并非想占有飞彪的房子。” 小当附和道:“是呀傻爸,您别泄气,要坚持不懈,我和槐花与奶奶挤一起很不舒服,您那西厢房空着也是浪费,快去跟玉华姨说说,让我们搬进去住。” 槐花也说:“傻爸,您不是最爱我这个小女儿吗?帮我在您这儿找地方住呗。” 傻柱苦着脸为难地说:“你妈快住不下了,我的两个丫头,别急你傻爸,我会找机会提的。” 陶秀容提议道:“若真是无计可施,不妨将厨房里的橱柜搬至室外,搭个遮雨棚,窗边再添置一张床,让奶奶独自居住。如此一来,外间的那张大床便足够小当与槐花姐妹俩使用,不至于太过拥挤。” 贾张氏听后脸色骤变,冷声说道:“我虽年迈,却也是贾家首屈一指的功臣。没有我,哪会有东旭?没有东旭,哪会有棒梗?没有棒梗,你们又怎能在这城里舒舒服服地过日子?莫要以为我上了年纪,就想把我排挤出去。我才是这家真正的主事人!” 陶秀容微微一愣,随后坦然笑道:“我的奶奶呀,您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一张小床容纳不下小当和槐花两位妹妹,绝不是有意让您委屈。否则,我又怎敢多言?不如让我去睡那小床,试问还有谁愿意与贾梗共眠一张床呢?” 贾张氏顿时哑口无言。到了这般年纪,她也只盼着孙子能孝顺自己。如今已不能再如从前一般与儿孙争抢床位,更难以开口要求小当或槐花去睡那张小床。 陶秀容巧妙地将这位老太太置于尴尬境地。一旦真的将橱柜搬到屋檐下并在室内增设一张床,这张床实际上就是给自己准备的。 秦淮茹怜惜地望向婆婆贾张氏。 心中暗想:妈呀,您就别再与她争执了。现如今,您的儿子棒梗都被她攥得牢牢的,她手里握着您的要害。只要她安分守己地过日子,您就别再苛求什么了。 傻柱连忙劝解:“得了得了,为这点小事吵嘴实在不值得。我回头再想想办法,关于在屋檐下搭建棚子的事情暂时搁置。” 话音未落,门就被推开了。 吱呀一声响。 傻柱转头一看,是满脸坏笑的许大茂。 忍不住骂道:“嘿,你这小子,怎么不敲门啊?你是不是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 许大茂笑着说道:“别这么冲动,来看看我给你带来了谁,你难道不该感激我吗?”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第二扇门,门外站着的正是保城来的何大清。 如今的何大清显得格外苍老,满头白发,眼皮下垂几乎抬不起来。 他用半沙哑的声音说道:“傻柱啊,十多年不见,你这小子竟然不来保城看我,非要我跑来看你不成?” 傻柱愣了一会儿,正要攥拳去找许大茂理论。 下一秒,刘光天从后面冒了出来。 “傻柱,你爹回来了,你连个招呼都不打?你连你大哥三弟都不如,倒插门又怎样?难道倒插门就不该让亲爹进门吗?” 看到是许大茂和刘光天一起带回来的何大清,傻柱立刻明白了一切。 这一定是林祯的安排。 傻柱呆住了,秦淮茹也傻眼了。 她看了看何大清,又看了看陶秀容,感觉生不如死。 这两个一个是年轻时的债主,一个是现在的债主,自己根本应付不来。 一个向儿子棒梗讨债,一个向丈夫傻柱讨债。 何大清站在门口,只要没人请他进去,他就会一直站着。 陶秀容眼睛一转,马上意识到这是公爹在外的亲爹回来了。 她赶紧站起来说道:“您是爷爷,快,请进,您吃了吗?要不要加副碗筷?” 何大清带着一丝笑意看着陶秀容,路上他已经听许大茂和刘光天说了。 他微微点了点头,“是个不错的姑娘,棒梗有福了,淮茹有福了,老嫂子,你也走运了。” 贾张氏气得把筷子一丢,捂着胸口进了屋。 陶秀容慌忙搬来了贾张氏的凳子,又递上一双干净的筷子。 何大清瞄了一眼桌上傻柱从饭店带回来的几盘菜和一瓶酒,随意夹了一口尝了尝。 他笑着说道:“傻柱啊,不管怎样,你的儿媳妇让我有了口饭吃,这比你强多了。” “爸,这可不是您应该来的啊,您怎么……” “我愿意回来就回来,四合院就是我的家。别怕,我何家的人不吃贾家的东西。看你们被吓成这样,连话都不敢说,真是不如秀容坦荡。等我临终前,你们能守在我身边就好。” 秦淮茹缓过神来,忙笑着说:“您想错了,跟傻柱一起吃喝理所应当。我没想到您会突然回来,要是早知道,我和傻柱肯定去接您了,怎么能劳烦许大茂和刘光天呢?这会让街坊邻居笑话我们不懂事。” 许大茂和刘光天互相一笑,“行了,你们一家团聚好好聊,我们先回去了。” 两人刚走,何大清微微一笑:“幸亏他们去接我了,要不是他们,我提前告诉你们的话,你们肯定不会来接我的。算了,我回来吃饭住宿都不要紧,我有自己的退休金,平时能让我喊一声爸就行。你们接着吃饭,别因为我的到来坏了兴致,我去看看孙子飞彪。” 何大清一提退休金,秦淮茹的语气变得愈加柔和。 “爸,您别去了,我去把飞彪叫来,咱们一家人好好聊聊。您回来真好,这才是真正的家。白姨走了之后,您在保城的生活就像逃荒一样艰难。今后您的生活起居就交给我们和秀容了。” 陶秀容赶忙附和:“对呀爷爷,照顾一个人是照顾,照顾两个人也是照顾。” 小当抱着头,满脑子混乱不堪,做梦也没想到贾家会有这般热闹的一天。 槐花满是疑问地说:“这下可热闹了,晚上要怎么安置呢?” 何大清语气平缓地回答:“你们别为 心,我已经说了,吃住都不要你们费心。我还有些话要和玉华说,就不劳烦你去叫了,你们继续忙各自的事。” 说完,何大清便转身离去。 沉默许久的棒梗眉头紧锁:“这一定是前院林家让许大茂和刘光天把老爷子接回来的,真是乱来。对我们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估计老爷子会住在雨水姑的那间小屋里。” 傻柱无奈地瞥了棒梗一眼。 陶秀容急忙说道:“贾梗,别这么说,都是长辈,还是等等看爷爷如何安排。他若跟着我们,也挺好的,你说呢,妈?” 秦淮茹心中稍安,仔细想了想。 确实如此。 何大清有退休金,而且凭他的手艺,还能找点零工做几年。 最重要的是,要是真的伺候他终老,他的房子自然就成了自己的,没人能阻止。 “对,秀容说得对,傻柱,棒梗,老爷子不能怠慢。再多养一个老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后院中。 刘玉华早已备好了一桌丰盛的宴席,专为迎接飞彪爷爷回家。 林祯、娄晓娥夫妇,以及许大茂、刘光天都来了,还有几个孩子。 屋子里座无虚席,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与刚才去贾家时受的冷嘲热讽相比,何大清感动得流下了眼泪。 “这才叫落叶归根,刚才去贾家那简直是自找麻烦,唉……” 林祯笑着安慰:“好了,何叔,别自怨自艾了。一会儿治国和雨水就会带着东东和苗苗过来,你应该高兴才是。” 何大清望着贤惠的儿媳和乖巧的孙子,不由得仰天叹息。 “唉,年轻时离开京城也是无奈之举啊。瞧那傻柱那愣头青的样子,没点教养,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都是我的过错!” 刘玉华笑了笑,“罢了,世事难料,这也是命运使然。若不是您费心安排,他现在可能连安稳日子都过不上。” 第232章 赶紧搬走吧 飞彪见何大清神色郁郁,忙劝道:“爷爷,您刚回来就莫提那些令您伤心的事了。父亲虽去了贾家,但已成一家之主,不必再为他担忧。” 何大清点头笑道:“对,你说得没错。还好有你这个好孙儿。”说着拿出存折递过去。 “玉华,这些年我的退休金都在这儿,以后每月国家食堂都会寄来,这些你就先收着。我留着也没用,不能给那姓白的家伙,得留给我的亲孙子。” 刘玉华笑着说:“您留着,我们不缺钱,您想买东西也方便些,不用再问我。” “不行,放在我这儿不踏实。我吃不到贾家的饭,万一又被那三小子偷走,花钱时还得找你借。只要你不嫌麻烦就好。” “那我替您存着。” “今晚我去飞彪房间睡,让他挪到正屋。若傻柱有意见,待会治国来了正好,可以把他送进拘留所。” 林祯闻言瞥了一眼,心想此人手段真是厉害。 “何叔,不等几天再看看?” 何大清轻轻摇头,“不必了,这次来就是为了把那上门女婿赶走,替孙子把房子讨回来。” 娄晓娥有些担忧:“今晚怕是贾家没法住了,别闹得太过分。” 何大清冷哼一声。 “我刚进院子时瞧见前院阎埠贵加建的小屋还空着,刘海中门口也有两间,他们要么租,要么自己盖,都没问题。但那上门女婿赖着不走,霸占着老何家祖宅又不给老何家添后代,我还留他们做什么?” 正说着,何雨水夫妻带着孩子来了。 几年过去,陈治国的工作渐渐安稳下来,何雨水也生了一对龙凤胎。 哥哥取名叫东东,妹妹叫苗苗,乖巧懂事,去过保城几次看姥爷,比舅舅傻柱靠谱得多。 何雨水见到父亲归来,又喜又悲。 不禁落下泪来。 喜的是父亲在外漂泊三十多年,到老总算回家了; 悲的是本该团聚的一家人,因种种无法掌控的变故而四分五裂。 自己与哥哥傻柱一年难得讲几句话,更别说丈夫和哥哥之间的交流了,几年都没正经说过一句话。 近些年,自家几次去保城,可傻柱一次都没动过身。 一说到去保城,他就找个借口,说路费不够。 给了路费,他又推说不愿和丈夫陈治国同行。 等到丈夫不去的时候,何雨水去找傻柱,结果总是扑空,根本找不到人。 何雨水的心早已被傻柱伤透,自嫁出去后,没遇到大事几乎就不回娘家了。 今日回来路过贾家门口时,何雨水特意停下听了听。 听到柱子在屋里正与秦淮茹交谈,还边喝着酒。看来是又从外面饭馆打包了菜回来。 何大清看见女儿一家来了,很是开心:\"都坐下,我刚才去找过柱子了,先不说他。吃饭,吃完饭你们跟我一起去。\" \"好,爸,去干嘛?\" \"去让他换地方住,不然我都无处可去了,总不能让我去租老刘他们加建的小房子?\" \"啊行,爸,等会听您的。\" 陈治国感觉到了一丝压力,可能等下得对柱子采取强硬态度了。 吃过饭后,何大清摇摇晃晃地来到中院。 秦淮茹和柱子也刚刚吃完饭收拾完毕,正准备回屋休息。 看见父亲来了,柱子抿了抿嘴:\"爸,今晚你打算在哪睡?'' 何大清冷笑着说道:\"亏你还记得问我,我还以为你一直装不知道呢。'' 柱子皱眉:\"您不是话没说两句就走了吗?我总不能跟着跑到后院?'' ''怎么不能?你去后院能被 不成?别找借口了,算了,我不说你了,你跟淮茹好好想想,今晚到底住哪里。'' ''啥?!!!不是,爸,您这是啥意思?您是不是弄错了?'' 何大清嘴角一翘,冷冷道:\"跟我讲话要叫‘您’,别老是你你我的喊。'' ''我你是要把我赶出去吗?'' ''说清楚点,谁赶你走了?是你自己选择倒插门的,没人逼你走,让你住了这么多年已经很优惠了,还想把我们何家的老宅带到你岳父家去?别说你只是倒插门的了,就算是个没有后代的女儿,她也带不走!'' 何大清的话一点都没错。 追溯到三十年前,那个旧社会时期,要是家里绝户,嫁女儿时房产是带不走的,通常会过继给侄子;如果没有侄子,就给同族人,绝不会留给女儿。 至于入赘的男人,连一块砖头都带不走。 即便到了78年,那些旧社会的习俗早已消失,但根深蒂固的思想依旧存在。 在何大清看来,傻柱已经是入赘走了。 十多年过去了,秦淮茹始终没有任何行动。 哪怕让她孩子随秦姓或贾姓,她都不愿意为傻柱生个孩子。那么,让何家的老宅继续留给他们夫妻俩住又有什么意义? 他知道,这次林祯将他接回来,就是要他赶走傻柱和秦淮茹,为孙子何飞彪腾地方。 这也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他早就想回到四九城养老,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现在不仅有了理由,还有了一个将功补过的良机,他怎会错过,又怎会心慈手软? 至于傻柱和秦淮茹离开宽敞的何家老宅后要住哪里,这完全不在何大清的考虑范围内。 是租房还是挤在别人家,都是秦淮茹自找的。 他曾明确告诉过她,只要给她男人一个孩子,不论男女,以前住的那间小耳房就归她所有。 然而秦淮茹既不想付出,也不愿牺牲,只顾自己的利益,这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秦淮茹感到震惊。 她还在盘算如何拿到何大清的养老金。 却没料到何大清已经在琢磨怎么把她赶出去。 “爸,您刚回来就赶我们走,这……” “别叫我爸,傻柱是入赘走了,你可以叫我何叔。” “不,您既然把傻柱的父亲当成自己的父亲,玉华都让我留半年了,您为何要我们提前离开?” 何大清脸色一沉,语气平静地说:“这房子归我所有,玉华无权决定。你把她叫来问清楚,到底谁是当家的。你和傻柱尽快搬出去,今晚我要住西厢房,飞彪住正房,谁若阻拦,就抓谁,治国,出来!” 陈治国神情严肃地从后院的月亮门走了出来。 冷漠地盯着大舅哥傻柱。 傻柱见到陈治国,心中既有愤怒又有恐惧,还夹杂着些许不服。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爸从保城回来了,我和雨水、东东、苗苗自然得来瞧瞧,陪爸吃顿团圆饭。” “你们都到了?怎的都不先知会我一声?” “叫你从贾家饭桌上来不合适,毕竟你是入赘的,可能做不了主,要是爸去了后院,你跟着就该来了。” 傻柱一时哑口无言。 他刚才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觉得老头子回来就回来呗,哪像年三十还要吃团圆饭呢? 现在一看,小姨子一家都带着孩子来了,自己确实办得不够周到。 秦淮茹连忙说道:“治国,爸突然回来,我们啥都没准备,想着明儿给他接风洗尘呢,哪知道你们今晚就过来了,咋也不说一声,说了我和傻柱都去。” “行了。” 何大清淡然道:“别磨叽了,赶紧快点搬走,我坐了一天车,累得很,还想歇息呢。” “爹,您别担心,只要您开口,我和柱子肯定离开。可您突然回来就说让我们搬走,我们也确实没地方去呀。您能不能再等等?总不能把我们赶到大街上去?” 何大清说道:“贾家那边收拾一下,再添张床也不是问题。要不然你们就去租刘海中和阎埠贵加盖的房子。除非你们真的喜欢睡街边,否则稍微想想办法就有地方住了。” 秦淮茹听了这话,心里一阵冰凉。 这何大清完全不讲情面啊。 本来他就不是那种会顾忌面子的人,既然已经抛弃儿女跟白寡妇跑了,就应该在外面过一辈子。 如今这样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肯定不会给我们留什么面子。 今晚,我们爷俩必须得搬走。 院子里的邻居们到现在都没人出来帮忙,看来大家都不想掺和这事。 现在没人动不动就开大会说事。 就算是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也不想多管闲事。 秦淮茹无助地看着傻柱,傻柱也是一筹莫展。 何大清见他们磨蹭,冷声说道:“怎么着?非要逼我翻脸?” 傻柱不悦道:“您这不是已经翻脸了吗?哪有您这样的,半夜三更把儿子媳妇赶出去,您也太狠了!” “放屁!你倒插门这么多年,连个孩子都没养出来,谁是你儿媳?我的儿媳只有玉华一个!让你白住这么多年,你还当自己应该的了?快滚!治国,把他们的东西给我扔出去!” 陈治国本想劝阻,但一看老丈人的态度,知道劝也没用。 只好硬着头皮往傻柱屋里搬东西。 贾张氏瞧这情形不能再待在屋内躲避,急忙冲出来挡住陈治国。 以陈治国的身份,自然不屑与颤动嘴角的老妇人计较,只好止住了脚步。 贾张氏气愤得直指何大清鼻尖痛斥。 “你这个该遭天谴的何大清,你还有没有良心?一回来就把儿子赶出去,难道你还想指望他将来给你送终不成?” 何大清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淡漠地说:“若我没良心,出了四九城就不会每月往家里寄钱;若我没良心,傻柱倒插门那天就该被赶走;也不会让飞彪和他的母亲以及聋老太太挤在一起过了几年;若我没良心,也不会说淮茹只要给傻柱生个孩子,就从玉华那里要回雨水耳房的话,即便让孩子随贾家或秦家姓氏,她都没能生下,老嫂子,你说谁才是没良心的?” “那都是过往的事情了,你还提这些作甚?我就问你,你以后还打算让傻柱给你养老送终吗?” 何大清冷笑一声,“他跑不掉,雨水和陈治国如何赡养我,他就得和淮茹互相比较学习,要是敢不孝顺,我立刻去街道办事处告他!” “你!你耍什么赖!” “我就是爱耍赖,您不至于现在才明白?老贾活着的时候都拿我没办法,您就别跟着瞎掺合了,年纪大了,该装糊涂享清福,向聋老太太学学,否则会有跟您清算旧账的时候!” “呸!何大清,你少在这胡言乱语,我才不信你的话,你三十年不归,回来就要赶儿子走,哪有这样的道理!” 何大清重重叹了口气,“嫂子啊,这事儿您可别掺和,这是我家的事,跟您老贾家没关系。我叫您一声嫂子是看得起您,要是不尊重了,我也不是那种讲情面的人。年纪虽大,但年轻时候的倔劲儿您也知道,劝您别惹我。” 傻柱的模样,就是年轻时何大清的翻版。 只是何大清更精明些,不像傻柱这般愣头青。 不然他怎会把四合院里最大最好的正房连同耳房都占为己有? 他总说这是何家祖宅,实则那是位没落王爷的府邸。 清朝衰败后,这房子就归了他何大清。 不管是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许富贵,还是老贾、老常、老齐等人,都没能从他手里抢走。 如今何大清冷眼一扫,又摆出一副强硬姿态,贾张氏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她深知何大清年轻时的无赖程度。 “我可不是来跟你闹的,你一回来就把傻柱和淮茹赶走,这事做得不对。” 何大清笑了笑,“哎呀,那 脆在地上打个铺,在窗边睡好了。您看现在傻柱和淮茹住屋里,让傻柱他爹睡院子合适吗?” 傻柱无奈叹息,“行了行了!都别争了!我走,我这就走!” 陈治国心里总算放松了些,暗想若是能和平解决最好,可别动手,一旦动手就得把大舅哥带走。 本来就不想多言,这下要是动粗,就成了仇人,一辈子不再往来,面子上还得讲究。 这时,何雨水带着孩子也从后院出来。 “哥,嫂子,我来帮忙搬东西。” 秦淮茹红着眼眶,掩面哭着回了房间。 这场与何大清的较量,她又输了。 屋内的小当与槐花怒火中烧。 小当愤愤地说:“咱爸真是废物,真把我气死了。要换是我,绝不会搬,看他能奈何?” 槐花附和道:“对啊,说什么把我们当亲生的,可连个房子都守不住,他还能怎么疼我们?早知道不该劝他去找后院要房子,现在全白费了。” 棒梗皱眉说道:“别在这儿抱怨了,有什么话出去说,这儿谁听得见?” “嘿!大哥,你有地方住自然不急,是不是就不管我们了?晚上咱们怎么睡?” 秦淮茹落泪道:“槐花,别说了,没办法,咱斗不过他们,搬就搬,晚上住哪儿让傻爸想办法。” 最终,问题又落到傻柱身上。 他不想带着秦淮茹挤在贾家,心里还有点顾虑,担心晚上多有不便。 于是傻柱去找了叁大爷阎埠贵,想租他的加建房。 他没去找刘海中租,一是不愿与刘玉华做邻居,二是刘海中让秦淮茹打扫厕所的事让他一直耿耿于怀。 阎埠贵来者不拒,只要给钱就行,巴不得能租出去。 立刻拟定了一份租赁协议,每月15块钱租金,啥都不包。 半年前傻柱没工作时,阎埠贵要是开口要15块,傻柱准得掀桌。 但如今傻柱跟着开饭店的老板干,月薪就有200块。 这点租金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 表面上看,傻柱进退维谷,日子艰难无比。 但实际上,这些都是秦淮茹和贾张氏常挂在嘴边的说法。 凭傻柱的手艺,跟着私人老板干,他们一家人其实并不困难。 每个月两百块,这还是因为开饭馆的那位还没敢太过挥霍,没尝到真正的甜头,要是真赚到了,工资翻倍都有可能,那老板也会心甘情愿给傻柱这么高的薪水。 原剧里,几年后阎解成与于莉合伙开饭馆时,请傻柱来做主厨,于莉二话不说就给傻柱开出了两千块一个月的工资。 后来傻柱还要求加薪五百,变成两千五,这已经接近阎埠贵一年的收入了,可于莉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如今刚改革开放不久,做小生意的人不少,开饭馆的尤其多,往后傻柱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也正因如此,秦淮茹才会选择接受傻柱,即便傻柱脾气古怪,她也愿意跟着他一起搬出去住,根本不想提离婚的事。 傻柱出手阔绰,直接给了阎埠贵半年的房租。 当天晚上就带着秦淮茹搬了铺盖进去住了。 阎埠贵看着手里仅剩的九十块钱,有点后悔地跟老伴叁大妈说道:“老婆子啊,我这次算错了账,亏大发了!” 叁大妈心里一紧,“怎么回事?是不是收少了?” 阎埠贵连连点头,“傻柱一个月挣多少钱你知道吗?” 叁大妈摇摇头,“他给人家打工的,我又不清楚。” “看他掏钱的时候一点都不犹豫,这工资肯定很高,我当时要是先让他们住下,然后去打听一下傻柱的真实工资,再决定房租的事就好啦!” 叁大妈想了一下,劝他说:“算了老阎,淮茹动不动就说自己苦,咱们这十五块钱一个月已经不算少了,反正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让他们先住下,半年后再涨房租,这期间你慢慢打听他的工资不就行了嘛。” “嗯,有道理,还是你算得周全,你把人情账和名声账都算进去了,听你的,不提了,就当是吃亏,半年后再涨房租好了。” 何飞彪搬入了自己的新居,但关于爷爷与父亲之间的争执,他毫无办法介入。 两边都是至亲,若硬要说偏向道理而不顾亲情,那父亲何雨柱确实做错了事。 只因他爱面子,不愿低头,害怕被人取笑。 十几年倒插门的生活,他从未回保城探望过爷爷,连自己随姑妈去的那几次都没带上。 姑妈出嫁时他逃避了,后来更是看不起姑父傻柱心中满是怒火,在叁大爷阎埠贵搭建的小屋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觉得自己这一生白过了。 不知为何,莫名其妙地就从高处跌落到了低谷。 回想起刚入职时,论条件,在单位的年轻人中,他是排名第二的。 当时也只有贾东旭过得比他好些。 贾东旭在工作中有一位八级钳工的师父,还是单位里的1号人物,家中有一个贤惠的妻子,母亲对他宠爱有加,简直是单位里的头号人物。 而自己除了母亲早逝父亲远走外,上面有1大爷和聋老太太庇护,谁都不敢招惹。 一上班就是后厨的领班,收入颇丰,还能每天带饭回家喝点小酒。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日子过得最为惬意。 刘婶牵线的那个姑娘,他心里头先拿秦淮茹和娄晓娥的模样一比,觉得配不上自个儿标准的干脆不见,挑挑拣拣,没到三十也得有二十五。 那时院里能与自己比肩的,顶多也就许大茂了。 可许大茂胆子小,名声又差,家里的宅子还比不上自个儿那宽敞的正房。 林祯的情况最尴尬。 刚从乡下来不久,靠高中 和大队的推荐信才勉强当了个学徒。 被安排在后院仆人的两间小屋里,还稀里糊涂地娶了娄半城的女儿。 说起来,能在四合院待下去已经不容易了。 回头看看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四合院早已换了模样。 贾东旭不在了,易中海落魄不堪,聋老太太也撒手人寰。 许大茂虽婚姻曲折,但后来安分守己,生活倒也惬意。 林祯更是混得风生水起。 就连一向老实巴交的刘建国,也都过上了安稳日子。 再看自己,不仅被亲爹赶出家门,连街坊邻居也没一个肯帮腔的。 自己经历过两次婚姻。 第一次怪自己嫌弃刘玉华又丑又胖,在她怀孕时就离婚了。 没想到刘玉华生完孩子后变苗条了,也漂亮了。 想挽回这段感情时,却发现秦淮茹已经捷足先登。 傻柱觉得自己的一生一半是自找的,另一半却是无可奈何。 和秦淮茹成婚后,紧接着丢了工作。 这些年全靠秦淮茹养着,好不容易能赚钱了,正打算好好过日子,却又被亲爹逐出门外。 傻柱觉得,自己和秦淮茹已经是患难夫妻,再也不该提离婚的事了。 不得不承认,他的思维方式确实与众不同。 “唉,淮茹,我们绝不能就此沉沦。他们越是打压,我们就越要努力奋斗。为了更好的生活,也为了有一天让他们明白,我们绝非任人宰割的软弱之辈!” 秦淮茹沉浸在悲伤中,同时也在回想过去的种种。 不过,她的思绪不像傻柱那样杂乱无章,她只有一种后悔和认命的心态。 后悔当年没看清事实,拒绝了林祯的求婚,转而嫁给了贾东旭。 对于这样的结果,她唯有接受命运。,可他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现如今爷爷要求他搬离,只能说爷爷管教严格了些,并不算冷酷无情。 相较于后院的二大爷爷而言,爷爷对父亲已算是宽厚了。 第232章 赶紧搬走吧 飞彪见何大清神色郁郁,忙劝道:“爷爷,您刚回来就莫提那些令您伤心的事了。父亲虽去了贾家,但已成一家之主,不必再为他担忧。” 何大清点头笑道:“对,你说得没错。还好有你这个好孙儿。”说着拿出存折递过去。 “玉华,这些年我的退休金都在这儿,以后每月国家食堂都会寄来,这些你就先收着。我留着也没用,不能给那姓白的家伙,得留给我的亲孙子。” 刘玉华笑着说:“您留着,我们不缺钱,您想买东西也方便些,不用再问我。” “不行,放在我这儿不踏实。我吃不到贾家的饭,万一又被那三小子偷走,花钱时还得找你借。只要你不嫌麻烦就好。” “那我替您存着。” “今晚我去飞彪房间睡,让他挪到正屋。若傻柱有意见,待会治国来了正好,可以把他送进拘留所。” 林祯闻言瞥了一眼,心想此人手段真是厉害。 “何叔,不等几天再看看?” 何大清轻轻摇头,“不必了,这次来就是为了把那上门女婿赶走,替孙子把房子讨回来。” 娄晓娥有些担忧:“今晚怕是贾家没法住了,别闹得太过分。” 何大清冷哼一声。 “我刚进院子时瞧见前院阎埠贵加建的小屋还空着,刘海中门口也有两间,他们要么租,要么自己盖,都没问题。但那上门女婿赖着不走,霸占着老何家祖宅又不给老何家添后代,我还留他们做什么?” 正说着,何雨水夫妻带着孩子来了。 几年过去,陈治国的工作渐渐安稳下来,何雨水也生了一对龙凤胎。 哥哥取名叫东东,妹妹叫苗苗,乖巧懂事,去过保城几次看姥爷,比舅舅傻柱靠谱得多。 何雨水见到父亲归来,又喜又悲。 不禁落下泪来。 喜的是父亲在外漂泊三十多年,到老总算回家了; 悲的是本该团聚的一家人,因种种无法掌控的变故而四分五裂。 自己与哥哥傻柱一年难得讲几句话,更别说丈夫和哥哥之间的交流了,几年都没正经说过一句话。 近些年,自家几次去保城,可傻柱一次都没动过身。 一说到去保城,他就找个借口,说路费不够。 给了路费,他又推说不愿和丈夫陈治国同行。 等到丈夫不去的时候,何雨水去找傻柱,结果总是扑空,根本找不到人。 何雨水的心早已被傻柱伤透,自嫁出去后,没遇到大事几乎就不回娘家了。 今日回来路过贾家门口时,何雨水特意停下听了听。 听到柱子在屋里正与秦淮茹交谈,还边喝着酒。看来是又从外面饭馆打包了菜回来。 何大清看见女儿一家来了,很是开心:\"都坐下,我刚才去找过柱子了,先不说他。吃饭,吃完饭你们跟我一起去。\" \"好,爸,去干嘛?\" \"去让他换地方住,不然我都无处可去了,总不能让我去租老刘他们加建的小房子?\" \"啊行,爸,等会听您的。\" 陈治国感觉到了一丝压力,可能等下得对柱子采取强硬态度了。 吃过饭后,何大清摇摇晃晃地来到中院。 秦淮茹和柱子也刚刚吃完饭收拾完毕,正准备回屋休息。 看见父亲来了,柱子抿了抿嘴:\"爸,今晚你打算在哪睡?'' 何大清冷笑着说道:\"亏你还记得问我,我还以为你一直装不知道呢。'' 柱子皱眉:\"您不是话没说两句就走了吗?我总不能跟着跑到后院?'' ''怎么不能?你去后院能被 不成?别找借口了,算了,我不说你了,你跟淮茹好好想想,今晚到底住哪里。'' ''啥?!!!不是,爸,您这是啥意思?您是不是弄错了?'' 何大清嘴角一翘,冷冷道:\"跟我讲话要叫‘您’,别老是你你我的喊。'' ''我你是要把我赶出去吗?'' ''说清楚点,谁赶你走了?是你自己选择倒插门的,没人逼你走,让你住了这么多年已经很优惠了,还想把我们何家的老宅带到你岳父家去?别说你只是倒插门的了,就算是个没有后代的女儿,她也带不走!'' 何大清的话一点都没错。 追溯到三十年前,那个旧社会时期,要是家里绝户,嫁女儿时房产是带不走的,通常会过继给侄子;如果没有侄子,就给同族人,绝不会留给女儿。 至于入赘的男人,连一块砖头都带不走。 即便到了78年,那些旧社会的习俗早已消失,但根深蒂固的思想依旧存在。 在何大清看来,傻柱已经是入赘走了。 十多年过去了,秦淮茹始终没有任何行动。 哪怕让她孩子随秦姓或贾姓,她都不愿意为傻柱生个孩子。那么,让何家的老宅继续留给他们夫妻俩住又有什么意义? 他知道,这次林祯将他接回来,就是要他赶走傻柱和秦淮茹,为孙子何飞彪腾地方。 这也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他早就想回到四九城养老,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现在不仅有了理由,还有了一个将功补过的良机,他怎会错过,又怎会心慈手软? 至于傻柱和秦淮茹离开宽敞的何家老宅后要住哪里,这完全不在何大清的考虑范围内。 是租房还是挤在别人家,都是秦淮茹自找的。 他曾明确告诉过她,只要给她男人一个孩子,不论男女,以前住的那间小耳房就归她所有。 然而秦淮茹既不想付出,也不愿牺牲,只顾自己的利益,这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秦淮茹感到震惊。 她还在盘算如何拿到何大清的养老金。 却没料到何大清已经在琢磨怎么把她赶出去。 “爸,您刚回来就赶我们走,这……” “别叫我爸,傻柱是入赘走了,你可以叫我何叔。” “不,您既然把傻柱的父亲当成自己的父亲,玉华都让我留半年了,您为何要我们提前离开?” 何大清脸色一沉,语气平静地说:“这房子归我所有,玉华无权决定。你把她叫来问清楚,到底谁是当家的。你和傻柱尽快搬出去,今晚我要住西厢房,飞彪住正房,谁若阻拦,就抓谁,治国,出来!” 陈治国神情严肃地从后院的月亮门走了出来。 冷漠地盯着大舅哥傻柱。 傻柱见到陈治国,心中既有愤怒又有恐惧,还夹杂着些许不服。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爸从保城回来了,我和雨水、东东、苗苗自然得来瞧瞧,陪爸吃顿团圆饭。” “你们都到了?怎的都不先知会我一声?” “叫你从贾家饭桌上来不合适,毕竟你是入赘的,可能做不了主,要是爸去了后院,你跟着就该来了。” 傻柱一时哑口无言。 他刚才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觉得老头子回来就回来呗,哪像年三十还要吃团圆饭呢? 现在一看,小姨子一家都带着孩子来了,自己确实办得不够周到。 秦淮茹连忙说道:“治国,爸突然回来,我们啥都没准备,想着明儿给他接风洗尘呢,哪知道你们今晚就过来了,咋也不说一声,说了我和傻柱都去。” “行了。” 何大清淡然道:“别磨叽了,赶紧快点搬走,我坐了一天车,累得很,还想歇息呢。” “爹,您别担心,只要您开口,我和柱子肯定离开。可您突然回来就说让我们搬走,我们也确实没地方去呀。您能不能再等等?总不能把我们赶到大街上去?” 何大清说道:“贾家那边收拾一下,再添张床也不是问题。要不然你们就去租刘海中和阎埠贵加盖的房子。除非你们真的喜欢睡街边,否则稍微想想办法就有地方住了。” 秦淮茹听了这话,心里一阵冰凉。 这何大清完全不讲情面啊。 本来他就不是那种会顾忌面子的人,既然已经抛弃儿女跟白寡妇跑了,就应该在外面过一辈子。 如今这样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肯定不会给我们留什么面子。 今晚,我们爷俩必须得搬走。 院子里的邻居们到现在都没人出来帮忙,看来大家都不想掺和这事。 现在没人动不动就开大会说事。 就算是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也不想多管闲事。 秦淮茹无助地看着傻柱,傻柱也是一筹莫展。 何大清见他们磨蹭,冷声说道:“怎么着?非要逼我翻脸?” 傻柱不悦道:“您这不是已经翻脸了吗?哪有您这样的,半夜三更把儿子媳妇赶出去,您也太狠了!” “放屁!你倒插门这么多年,连个孩子都没养出来,谁是你儿媳?我的儿媳只有玉华一个!让你白住这么多年,你还当自己应该的了?快滚!治国,把他们的东西给我扔出去!” 陈治国本想劝阻,但一看老丈人的态度,知道劝也没用。 只好硬着头皮往傻柱屋里搬东西。 贾张氏瞧这情形不能再待在屋内躲避,急忙冲出来挡住陈治国。 以陈治国的身份,自然不屑与颤动嘴角的老妇人计较,只好止住了脚步。 贾张氏气愤得直指何大清鼻尖痛斥。 “你这个该遭天谴的何大清,你还有没有良心?一回来就把儿子赶出去,难道你还想指望他将来给你送终不成?” 何大清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淡漠地说:“若我没良心,出了四九城就不会每月往家里寄钱;若我没良心,傻柱倒插门那天就该被赶走;也不会让飞彪和他的母亲以及聋老太太挤在一起过了几年;若我没良心,也不会说淮茹只要给傻柱生个孩子,就从玉华那里要回雨水耳房的话,即便让孩子随贾家或秦家姓氏,她都没能生下,老嫂子,你说谁才是没良心的?” “那都是过往的事情了,你还提这些作甚?我就问你,你以后还打算让傻柱给你养老送终吗?” 何大清冷笑一声,“他跑不掉,雨水和陈治国如何赡养我,他就得和淮茹互相比较学习,要是敢不孝顺,我立刻去街道办事处告他!” “你!你耍什么赖!” “我就是爱耍赖,您不至于现在才明白?老贾活着的时候都拿我没办法,您就别跟着瞎掺合了,年纪大了,该装糊涂享清福,向聋老太太学学,否则会有跟您清算旧账的时候!” “呸!何大清,你少在这胡言乱语,我才不信你的话,你三十年不归,回来就要赶儿子走,哪有这样的道理!” 何大清重重叹了口气,“嫂子啊,这事儿您可别掺和,这是我家的事,跟您老贾家没关系。我叫您一声嫂子是看得起您,要是不尊重了,我也不是那种讲情面的人。年纪虽大,但年轻时候的倔劲儿您也知道,劝您别惹我。” 傻柱的模样,就是年轻时何大清的翻版。 只是何大清更精明些,不像傻柱这般愣头青。 不然他怎会把四合院里最大最好的正房连同耳房都占为己有? 他总说这是何家祖宅,实则那是位没落王爷的府邸。 清朝衰败后,这房子就归了他何大清。 不管是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许富贵,还是老贾、老常、老齐等人,都没能从他手里抢走。 如今何大清冷眼一扫,又摆出一副强硬姿态,贾张氏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她深知何大清年轻时的无赖程度。 “我可不是来跟你闹的,你一回来就把傻柱和淮茹赶走,这事做得不对。” 何大清笑了笑,“哎呀,那 脆在地上打个铺,在窗边睡好了。您看现在傻柱和淮茹住屋里,让傻柱他爹睡院子合适吗?” 傻柱无奈叹息,“行了行了!都别争了!我走,我这就走!” 陈治国心里总算放松了些,暗想若是能和平解决最好,可别动手,一旦动手就得把大舅哥带走。 本来就不想多言,这下要是动粗,就成了仇人,一辈子不再往来,面子上还得讲究。 这时,何雨水带着孩子也从后院出来。 “哥,嫂子,我来帮忙搬东西。” 秦淮茹红着眼眶,掩面哭着回了房间。 这场与何大清的较量,她又输了。 屋内的小当与槐花怒火中烧。 小当愤愤地说:“咱爸真是废物,真把我气死了。要换是我,绝不会搬,看他能奈何?” 槐花附和道:“对啊,说什么把我们当亲生的,可连个房子都守不住,他还能怎么疼我们?早知道不该劝他去找后院要房子,现在全白费了。” 棒梗皱眉说道:“别在这儿抱怨了,有什么话出去说,这儿谁听得见?” “嘿!大哥,你有地方住自然不急,是不是就不管我们了?晚上咱们怎么睡?” 秦淮茹落泪道:“槐花,别说了,没办法,咱斗不过他们,搬就搬,晚上住哪儿让傻爸想办法。” 最终,问题又落到傻柱身上。 他不想带着秦淮茹挤在贾家,心里还有点顾虑,担心晚上多有不便。 于是傻柱去找了叁大爷阎埠贵,想租他的加建房。 他没去找刘海中租,一是不愿与刘玉华做邻居,二是刘海中让秦淮茹打扫厕所的事让他一直耿耿于怀。 阎埠贵来者不拒,只要给钱就行,巴不得能租出去。 立刻拟定了一份租赁协议,每月15块钱租金,啥都不包。 半年前傻柱没工作时,阎埠贵要是开口要15块,傻柱准得掀桌。 但如今傻柱跟着开饭店的老板干,月薪就有200块。 这点租金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 表面上看,傻柱进退维谷,日子艰难无比。 但实际上,这些都是秦淮茹和贾张氏常挂在嘴边的说法。 凭傻柱的手艺,跟着私人老板干,他们一家人其实并不困难。 每个月两百块,这还是因为开饭馆的那位还没敢太过挥霍,没尝到真正的甜头,要是真赚到了,工资翻倍都有可能,那老板也会心甘情愿给傻柱这么高的薪水。 原剧里,几年后阎解成与于莉合伙开饭馆时,请傻柱来做主厨,于莉二话不说就给傻柱开出了两千块一个月的工资。 后来傻柱还要求加薪五百,变成两千五,这已经接近阎埠贵一年的收入了,可于莉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如今刚改革开放不久,做小生意的人不少,开饭馆的尤其多,往后傻柱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也正因如此,秦淮茹才会选择接受傻柱,即便傻柱脾气古怪,她也愿意跟着他一起搬出去住,根本不想提离婚的事。 傻柱出手阔绰,直接给了阎埠贵半年的房租。 当天晚上就带着秦淮茹搬了铺盖进去住了。 阎埠贵看着手里仅剩的九十块钱,有点后悔地跟老伴叁大妈说道:“老婆子啊,我这次算错了账,亏大发了!” 叁大妈心里一紧,“怎么回事?是不是收少了?” 阎埠贵连连点头,“傻柱一个月挣多少钱你知道吗?” 叁大妈摇摇头,“他给人家打工的,我又不清楚。” “看他掏钱的时候一点都不犹豫,这工资肯定很高,我当时要是先让他们住下,然后去打听一下傻柱的真实工资,再决定房租的事就好啦!” 叁大妈想了一下,劝他说:“算了老阎,淮茹动不动就说自己苦,咱们这十五块钱一个月已经不算少了,反正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让他们先住下,半年后再涨房租,这期间你慢慢打听他的工资不就行了嘛。” “嗯,有道理,还是你算得周全,你把人情账和名声账都算进去了,听你的,不提了,就当是吃亏,半年后再涨房租好了。” 何飞彪搬入了自己的新居,但关于爷爷与父亲之间的争执,他毫无办法介入。 两边都是至亲,若硬要说偏向道理而不顾亲情,那父亲何雨柱确实做错了事。 只因他爱面子,不愿低头,害怕被人取笑。 十几年倒插门的生活,他从未回保城探望过爷爷,连自己随姑妈去的那几次都没带上。 姑妈出嫁时他逃避了,后来更是看不起姑父傻柱心中满是怒火,在叁大爷阎埠贵搭建的小屋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觉得自己这一生白过了。 不知为何,莫名其妙地就从高处跌落到了低谷。 回想起刚入职时,论条件,在单位的年轻人中,他是排名第二的。 当时也只有贾东旭过得比他好些。 贾东旭在工作中有一位八级钳工的师父,还是单位里的1号人物,家中有一个贤惠的妻子,母亲对他宠爱有加,简直是单位里的头号人物。 而自己除了母亲早逝父亲远走外,上面有1大爷和聋老太太庇护,谁都不敢招惹。 一上班就是后厨的领班,收入颇丰,还能每天带饭回家喝点小酒。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日子过得最为惬意。 刘婶牵线的那个姑娘,他心里头先拿秦淮茹和娄晓娥的模样一比,觉得配不上自个儿标准的干脆不见,挑挑拣拣,没到三十也得有二十五。 那时院里能与自己比肩的,顶多也就许大茂了。 可许大茂胆子小,名声又差,家里的宅子还比不上自个儿那宽敞的正房。 林祯的情况最尴尬。 刚从乡下来不久,靠高中 和大队的推荐信才勉强当了个学徒。 被安排在后院仆人的两间小屋里,还稀里糊涂地娶了娄半城的女儿。 说起来,能在四合院待下去已经不容易了。 回头看看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四合院早已换了模样。 贾东旭不在了,易中海落魄不堪,聋老太太也撒手人寰。 许大茂虽婚姻曲折,但后来安分守己,生活倒也惬意。 林祯更是混得风生水起。 就连一向老实巴交的刘建国,也都过上了安稳日子。 再看自己,不仅被亲爹赶出家门,连街坊邻居也没一个肯帮腔的。 自己经历过两次婚姻。 第一次怪自己嫌弃刘玉华又丑又胖,在她怀孕时就离婚了。 没想到刘玉华生完孩子后变苗条了,也漂亮了。 想挽回这段感情时,却发现秦淮茹已经捷足先登。 傻柱觉得自己的一生一半是自找的,另一半却是无可奈何。 和秦淮茹成婚后,紧接着丢了工作。 这些年全靠秦淮茹养着,好不容易能赚钱了,正打算好好过日子,却又被亲爹逐出门外。 傻柱觉得,自己和秦淮茹已经是患难夫妻,再也不该提离婚的事了。 不得不承认,他的思维方式确实与众不同。 “唉,淮茹,我们绝不能就此沉沦。他们越是打压,我们就越要努力奋斗。为了更好的生活,也为了有一天让他们明白,我们绝非任人宰割的软弱之辈!” 秦淮茹沉浸在悲伤中,同时也在回想过去的种种。 不过,她的思绪不像傻柱那样杂乱无章,她只有一种后悔和认命的心态。 后悔当年没看清事实,拒绝了林祯的求婚,转而嫁给了贾东旭。 对于这样的结果,她唯有接受命运。,可他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现如今爷爷要求他搬离,只能说爷爷管教严格了些,并不算冷酷无情。 相较于后院的二大爷爷而言,爷爷对父亲已算是宽厚了。 第233章 奔前程 听到傻柱这么说,秦淮茹顿时燃起了内心的斗志。 “对,傻柱说得对,只要我们好好努力,就一定能过上好日子。到那时,我们夫妻可以安享晚年,棒梗也能有所成就!” “我想过了,既然我没有固定工作,想要出人头地,像林祯那样过上优越的生活,就得大胆迈出步伐。与其在小餐馆打工帮老板赚钱,不如自己干,挣的钱全归我们!” “可这需要不少资金?” “是啊,我们没有临街的房产,只能租,还得装修,加上其他各种开销,家里的积蓄肯定不够,得借钱才行。” “借钱?” 秦淮茹愣了一下,为难地说:“谁会借给我们呢?” “唉,如果借不到,那就只能慢慢攒钱了。下个月棒梗就有工资了,如果你能说服他,咱们三个人的工资一起攒,一两年内应该可以实现!” 秦淮茹点点头,“好,我抽空找棒梗谈谈,还有小当,也让槐花尽快找份工作,我们全家都要行动起来!” 第二天清晨。 林祯又开始忙碌于酒楼的事情。 清晨刚要迈出家门,便撞见何大清从外头回来。 “哟,何叔,起这么早!” “嘿嘿,年纪大了,觉轻,刚才在巷口喝了碗炒肝儿,正寻思着找你谈点事儿呢。” “找我?啥事,您直说。” “我虽退了休,腿脚还能撑得住,这保城待一天算一天。可一回四合院,瞧着乖巧懂事的孙子,又来了精神。” 林祯忍不住笑了:“您该不是想来我这儿上班?” “还真让你猜中了,我想去你们酒楼后厨帮忙。煎炒烹炸、蒸煮焖炖我都拿手,您那儿是高档酒楼,做的是最出名的谭家菜,讲究得很。我在贵酒楼能继续发挥,要是去路边小店,那些本事可施展不开。” “嗯……您要是在后厨指点一下,我很欢迎。不过您已退休,别到时候怪我让您再出来干活,耽误您享清福。” “哈哈,放心,有老伴陪着自然好,没老伴的话,闲着也是闲着,这不是享福,还不如到大酒楼后厨找点乐子,干个几年再说。工资您随意给,反正都归飞彪管。您看我啥时候开始上班合适?” 林祯点头微笑:“好,您这么讲,八萃楼后厨随时欢迎您,帮着马华打理就行。工资跟大厨走。这周日酒楼就要开业了,具体时间我再通知您。” “好,多谢收留,我就等着您的消息了。” 何大清乐呵呵地返回。 中院内,傻柱和秦淮茹正忙着在屋檐下搭棚。 小当和槐花发现搬进飞彪房里的愿望落空后,说什么也不愿跟奶奶挤在同一张床上。 一大早就闹着非得加一张床不可。 傻柱与秦淮茹无奈之下,只好将橱柜搬到屋外,搭起棚子遮盖,接着在室内添置了一张床。 这张床正是秦京茹当年在贾家借宿时所用的那张。 贾张氏气鼓鼓地噘着嘴,一言不发。 显然,这张床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小当,你已经参加工作了,单位难道不能提供住宿吗?” “奶奶,学校虽然有宿舍,但我有家呀,何必住宿舍还要交房租呢?” 秦淮茹说道:“要是收房租的话,那就不住了。我们赚的钱得省下来攒着,看看明年能不能开个小饭馆。棒梗,到时候你也把工资交给我,我们一起攒钱,等饭馆开了赚了钱,再给大家分。 棒梗点点头,他倒没什么意见,他知道,傻柱和母亲挣再多的钱都是留给他的。 小当立刻问道:“哎呀,妈,到时我傻爸赚了钱,是不是只还我本金就行?还是算我入了股?” 傻柱笑着答道:“这丫头,懂得不少嘛,还知道入股,当然是入股啦。我和你妈挣得多,你分的也多。” 小当高兴地说:“那还好,好嘞,我的钱我先存着,您开饭馆的时候,我就给您拿来。” “嘿嘿,脑子够灵光,存好了,可别乱花。” “您放心,为了将来赚大钱,这些钱我连命都舍得豁出去。” 槐花一听赶紧说:“我也一样啊,以后赚了钱得有我的一份,我可是家里的一员呢。” 秦淮茹笑着说:“那你就赶紧去找工作,快点赚钱。让我帮你存也可以,你自己存也可以,到时候大家分的份额越多,分到手的钱也就越多。” 贾张氏担忧地问:“淮茹,傻柱,你们真的决定自己单干?好好的工作也不想要了吗?” 秦淮茹对母亲说道:“妈,我的工作没什么前途,到现在也只能算是个初级钳工,做得很没意思,傻柱的收入比我高多了。为什么呢?因为他给人家私人干活儿。您知道那老板一个月能赚多少吗?” “多少?” 一旁的傻柱感叹道:“不止一千。” “什么?这么多?!” 不仅贾张氏,就连槐花都觉得难以置信。 她们从未涉足这类响应国家号召自行创业的事情,脑海中还停留着几年前的想法,无法想象一个月赚上千元意味着什么。 然而,贾张氏仍有些忧虑。 “要是政策再变回来怎么办?我们全家可就进不了工厂,没法生存了。” 傻柱说道:“您这顾虑太多了。咱们一家一直省吃俭用地攒钱,最迟明年冬天就能开个小饭馆,这一年的时间完全够观察政策是否稳定了。” 秦淮茹说道:“想要赚更多钱过更好的日子,就得大胆尝试。妈,您想想,林祯连厂长的位置都可以放弃,他的徒弟马华做了食堂主管,玉华已经是四级钳工,还有于莉,他们说走就走,难道他们就不怕政策变回去吗?” 贾张氏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那好,我们的日子确实难以为继,不如试一试。到时候我的积蓄也可以拿出来当作启动资金。” 把东西搬好后,陶秀容也准备好了早餐。 秦淮茹松了一口气,抛开昨晚的烦恼,换上一张笑脸。 来到何大清居住的耳房门口,她轻轻说道:“爸,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来吃饭。” 何大清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半眯着眼轻轻勾起嘴角,“多谢你特意跑一趟叫我,不过这饭我是不会吃的。并非赌气,而是没什么道理可讲。若你把嫂子和三个孩子一起搬到我家,就算我想不吃也由不得自己;如今情况不同,我还不到卧床不起的地步,也不需要你和傻柱在床边伺候,我有自己的退休金,你就别操这份心了,赶紧去吃你的。” 听到何大清这样说,秦淮茹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爸,您这话说得可有点生分了。可能这几天您还在生傻柱的气,但没关系,过些日子,过些日子您还是得来家里吃饭,有我和傻柱在这儿,绝不能让您一个人辛苦。” “不用操心,我就是个厨子,爱忙活,你们别管我,别让我碍事。” “那,那就这么定啦,我这就回去,只要我们做好了饭,您什么时候都欢迎过来吃。过几天您消气了,我再请您。” “嗯,回去,回去。” 何大清客气地推辞了秦淮茹的好意,心里默默想着: 嘿,这三个寡妇,一个比一个厉害。 若是我去你家吃顿饭,这退休金可就悬了。 我可不是老易,也不是那个傻儿子,更不能让你靠近我的孙子飞彪! 秦淮茹回到家中,傻柱嘟囔着问:“老头子不来?他倒挺会挑。” “唉……他是真防着咱们俩呢,话里话外都不愿和咱们扯上关系,就怕咱们动他的钱。算了算了,吃饭,吃完早饭赶紧去干活。” 秦淮茹一边说着,一边抓起一个白面馒头开始吃。 餐桌上摆着六样菜。 两碟小菜,腌萝卜与酱豆子。 另有一盘炒白菜、一盘炒土豆、一盘炒豆腐,还有一锅烩剩菜。 并不是贾家多么富裕,只是家里人口实在不少,老幼加起来已十口人。 不过这些菜肴中有一半是从饭馆里打包带回来的。 傻柱和棒梗两人一同去取。 老板虽然看在眼里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傻柱的手艺出众,食客们都是冲着他来的。 自家厨师做的菜端上桌,客人尝了一口就扔下筷子,连账都不结。 没办法,这段日子老板只能对傻柱格外优待。 所以这段时间贾家的日子过得特别舒坦,仿佛天天都在饭馆里吃饭似的。 陶秀容也终于过上了她朝思暮想的生活,这样的日子比起缺衣少食的山里生活,不知好了多少倍。 每天都能吃到细粮,还能有肉吃。 她觉得旧社会的地主家也没这么好。 等公公、婆婆、丈夫以及小姑子都去上班后,陶秀容立刻给家里写了封信。 开头说自己已经怀孕,并成功“绑”住了棒梗的事情。 接着讲了三个孩子的近况,大女儿慧春已入读育红班,兴海和兴河也很适应这里的生活。 最后提到贾家的生活,虽住房不如乡下宽敞,但其他方面简直是做梦都想不到的好。 公公、婆婆及丈夫的工资加在一起,每月相当于家里两年的收入。 而且公公打算单独开饭馆经营,赚得会更多。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让弟弟来城里看看。 认识认识愁嫁挑婿的小当,试试再说,成不成无所谓。 路一通,他就常来了,哪怕娶不到小当,日后在城里找份零工,自己养活自己也能扎下根。 陶秀容对弟弟那是没话说,如果用现在的话讲,算得上是个典型的“扶弟狂”。 自从见到了棒梗的妹妹小当,她就开始筹划了。 等弟弟真来城里,肯定能让她更有底气,只是苦了贾家。 转眼就到了周日。 林祯的八萃楼开张了。 在1978年的冬天,这可是四九城里头一家大型酒楼。 当别人都在摸索着开小餐馆时,一座精装修的大酒楼开门营业,这在餐饮行业绝对是一桩大事。 其实这只是林祯让徒弟马华试试水。 开业当天来了不少道贺的人,轧钢厂来了十多个领导,就连退下来多年的前厂长也到场了。 林祯之所以能这么快拿下整栋楼,一大半是因为前厂长给对方打了招呼。 不然光是走流程,就得拖到明年春天。 林祯和娄晓娥在包厢陪着前厂长和他夫人,杨厂长以及两个新上任的副厂长也过来问候。 前厂长笑着说:“我们就想来吃顿饭,你们三个去忙,别告诉厂里的科长主任我在这儿,太麻烦了。” 杨厂长笑着回答:“好,我们这就去,有什么事您直接让服务员喊我们。” 杨厂长他们离开后,前厂长对林祯夫妻说道:“你们也忙去,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一会儿不忙了再来陪我们聊聊。” 林祯笑道:“行,我们去跟街道的刘婶和区里的赵主任说几句话,一会儿再过来陪您。” \"去去,对了,这次我要尝尝你亲手做的!\" \"领导您放心,您喜欢的那些味道我全都备齐了。\" 后厨里一片忙碌,热气腾腾。 平日里懒洋洋、半眯着眼的何大清,一站到灶台前就来了精神。 他听闻林祯靠厨艺胜过傻柱的事迹,也知道马华是林祯的 。 每个真正有本事的人都想较量一番,何大清也想跟马华切磋一下。 \"小子,咱们来比试比试?\" 马华笑着说道:\"老先生,年纪大了不宜逞强,您就在后厨指导别人就好,别亲自下厨了。\" \"哼!谁说我老了?我还照样能耍勺子呢,拿着大厨的薪水,总不能光站着不动。听说你继承了林祯的精髓,咱们得试试。\" 何大清一边说,一边挥动炒勺,火焰顿时窜起三尺高,展现了\"花打四门\"的绝技。 马华惊讶地问:\"您不是擅长谭家菜和川菜吗?这陕菜中的‘花打四门’也如此娴熟?\" \"嘿嘿,这不是在八萃楼嘛,别的菜我也得学一点!\" 马华点头称赞:\"既然老爷子宝刀未老,那我陪您玩两把,您给我指点指点!\" 马华拿起一块水豆腐,又取了一把尖刀。 在水盆里一番折腾,雕出一个猴脑的模样,摆盘后栩栩如生。 加入芫荽根与柠檬汁调味。 接着热油爆香大料,炸软葱姜蒜和青椒。 当油温接近冒烟时倒入锅中,后厨立刻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老爷子,这是我师父布置的新菜品,还没起名字呢,您觉得如何?\" 何大清由衷地点头称赞:“以豆腐仿猴脑,此法实属新颖。芫荽与柠檬的清新,融合多种调料的醇厚,再添葱姜蒜的辛香,在热油之中激荡出独特的风味,妙哉!看来烹饪之道需常求变革,创新方为传承之本,后辈新意,技艺方可绵延。” “不如我们将此菜献于一位真正懂吃的行家,看他品评如何?” 话音未落,林祯已步入后厨。 他瞥了一眼马华的新作,嘴角浮现出笑意。 “做得不错,可以端出去了,这次大领导怕是难以猜到是你所创,哈哈……” 马华将两道菜肴送往大领导所在的雅间。 其一是何大清运用陕菜精髓“花打四门”精心烹制的金边白菜。 据说此菜曾为当年西行途中深受喜爱的地方美食,后来传入宫廷,经御厨数代相传,最终落入何大清手中,其风味竟可与林祯早年的手艺相媲美。 另一道菜则是马华绞尽脑汁琢磨出的无名之作,简单而言便是油泼豆腐,却雕琢成形如猴脑的模样,栩栩如生。 浇上猪油调制的酱料,香气扑鼻,若非事先告知,真会误以为是真正的猴脑。 大领导与夫人逐一品尝。 马华满怀期待地询问:“领导,您觉得如何?” 大领导含笑说道:“这金边白菜烹调得十分娴熟,工序考究,酸甜苦辣咸五味齐备,技艺相当精湛,不过并非出自你的恩师之手。你小子别想糊弄我,你师父做菜早已超脱规矩,随心所欲,而这道菜却过于注重形式,想必是位曾经在旧社会跟随名厨学艺的老厨师所制。” 马 言不由自主地竖起大拇指。 “领导您真是高明,没错,这是位在国营食堂退休的老厨师做的,他可是谭家菜的传人,闲暇时到厨房帮忙,发挥余热呢。” “嗯,这下肯定没错,谭家菜是非常讲究的官府菜,以前的主厨们都与御厨关系密切,他们的技法都极为精细。” “那您再评点一下另一道菜如何?” “你先告诉我,你师父新创的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马华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说道:“师父刚刚给它取名为‘金睛猴脑’。” 大领导之前已经尝过一口,听马华这么一说,急忙拿起汤匙再尝一口。 品味一番后,点头称赞道:“用嫩豆腐雕刻成猴脑,构思颇为独特,确实不错!味道也很特别,鲜美醇厚,略带橘子的清新酸味,果然是你师父的手笔,很好!” 话音未落,林祯端着一盘宫保鸡丁走了过来。 笑着说:“领导,这道宫保鸡丁是我亲自做的,‘金睛猴脑’则是我给马华布置的功课,如果您尝不出来,就说明他跟我学了这么多年终于合格了。” 大领导一愣,连忙再次品尝,不禁放声大笑:“这完全是你的真传啊,不错!要是将来你工作繁忙没空来找我聊天,我就来八萃楼享用马华做的美食。” 马华欢喜地说:“多谢领导认可,也感谢师父的教导。” “好,赶紧去忙,后厨缺不了你!小林,你也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该干啥干啥去。” 林祯点头应声,带着马华转身要走。 刚出门口,就撞见许大茂匆匆跑来。 “林师傅,来了位熟人,您猜是谁?” “谁啊?” “李怀德,就是早些年拍拍屁股就消失不见的那个李副厂长,他还做过厂里的头儿呢。” 林祯眉心微蹙,“他来做什么?就他一个人?是不是冲我们来的?” “不是,他带了两位生意上的朋友,听说八萃楼开张,特意来吃饭。他碰上了陈主任和苏主任他们,大家都是老熟人,一问之下知道是您开的酒楼,现在就在包厢里等着您过去聊聊天呢。” “哦,这样啊,行,我去看看。” “哎,林师傅!” 许大茂急忙拦住林祯,有些忧虑地说:“这位李副厂长从前是帮着您的,可他把您的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了,这些年又得罪了不少人,口碑很不好。您真的要去见他?” 林祯笑着摆手,“难得你还想到这一层,放心,我不是去叙旧的,他既然来了,作为老板我总得露个面。我心里有谱,你就不用操心了,去忙你的。” “那……那好,您只要别跟他走得太近就好。” 林祯走进包厢,只见李副厂长精神抖擞,除了两鬓有些花白,看起来没什么太大变化。 旁边坐着两位男子,一位四十几岁,另一位七十多岁。 从外表看,都不像是缺衣少食的人,穿戴得体,脸色红润,显然生活优渥。 “李副厂长!” “林主任!” “哟,李副厂长风采依旧,这些年想必也是大有作为,今日一见,愈发显得洒脱了!” “唉,林主任可真是志得意满,捷足先登啊。刚刚改革开放,你就率先办起了京城第一家私人酒楼,实在让人好奇,到底是谁有这样的胆识?果然,也只有林主任有这样的胆略!” “这两位是?” “是我生意场上的伙伴,老友关沧海和他的公子关东青。” 二人连忙站起,“听闻八萃楼今日开业,特地前来观摩一番,不曾想竟是出自林大工程师这样的隐世高手之手,令人钦佩,今日有幸结识,深感荣幸。” 林祯忙谦逊道:“哪里的话,哪里的话,买下这楼不过是为了让徒弟们历练罢了。今日三位驾到,这八萃楼算是蓬荜生辉了。” 几人又寒暄了一番。 待话说得差不多了,李副厂长才道出了来意。 “林主任,说实话,咱们今天是专门来找茬的。” “哦?找茬?” “对,关家世代做御厨,我们也打算开个大酒楼。今日来八萃楼,既是取经,也是挑挑毛病。这一看之下,既然是你开的,那我们就专心学艺,不挑毛病了。” 林祯大笑:“能来挑刺,那是督促我们进步,期待我们更好,我这里随时欢迎。” 李副厂长笑道:“既然知道这是你的酒楼,那我们就不再附近另起炉灶争生意了,不如入你的股?我们可以出五成资金。” 林祯淡然一笑,心中暗想,李怀德,你玩得够了? 过去的十年,我为了让你免遭太多是非,把所有发明的功劳都给了你。 现在倒好,下海经商了,还想分一杯羹? 欲望过度终究自食其果,你莫要执意扮演恶角。 不过这关家父子,倒也颇有看头。 活像当年的老八旗子弟,满脸的轻蔑。 林祯心中疑惑,像他们这般模样,又是如何熬过前些年的? 不禁笑着问:“李副厂长,若你们投资入伙,这两位岂不是要去厨房掌勺?” 关冬青略显傲然答道:“也不是不可以,吃过厨房的手艺之后,我和父亲再做定夺。” 话音未落,刘岚已端上了两道菜。 一道是何大清烹制的谭家菜三丝鱼翅,另一道为马华制作的随园菜蒋侍郎豆腐。 刘岚听说李副厂长到来,特意不让服务员送菜,而是亲自端了过来。 将菜摆好后,她气呼呼地对李副厂长说道:“李怀德,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原来你还待在京城?吃完就赶紧离开,莫要浪费我们老板时间!” 李副厂长勉强一笑,“刘岚依旧是这般直爽。” 林祯强忍笑意,向刘岚挥了挥手。 “消消气,以后让服务员上菜便是。” 之前李副厂长离去之后,便未曾与刘岚有过联络。 刘岚曾被他压榨多年,却没得到多少实质好处,甚至在他离开后还险些受牵连。 虽说也有她自身的问题,但她心中始终对李副厂长存有怨恨。 李副厂长亦觉有愧于刘岚,故而即便当面受到指责,也并未动怒。 小书亭 场面有些僵硬,刚才还与林祯商议入股事宜,此刻却被昔日恋人斥责一番。 刘岚离去后,李副厂长干咳了几声。 林祯对关家父子说道:“这是我早年的工友,嘿嘿,工友罢了,来来来,尝尝这两道菜。” 关家父子一眼便认出了这两道菜属于官府菜系。 身为御厨世家的他们,顿时觉得自己仿佛受到了 般的礼遇。 他们大咧咧地每样菜都尝了一口。 品尝过后,那种优越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傲慢的态度也变得木讷起来。 接着又吃了几口。 林祯笑着问:“两位觉得如何?是否满意?” 关冬青因阅历尚浅,想要说不满意,却又不知如何措辞,只能含糊其辞地望向父亲。 关沧海额头已渗出汗珠。 “能做出这两道菜的人,至少有五十年的功力,我不能违背良心说它们不好,但这样的官府菜,普通百姓可消费不起。今后咱们酒楼是不是只招待上流社会了?” 林祯微微一笑,“您这话讲错了。” “哦?难道我们要让酒楼走雅俗共赏的路子?”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一开口就说‘咱们酒楼’,这话说错了。我只是问问你们若入股的话,是否会去后厨掌勺,并未表明一定会答应入股。” “啊?什么?!你竟然不要我们?” “自然,直言相告也不怕您生气,我能看出,您父子二人的手艺未必比我强。让你们尝尝这两道菜,正是为了让你们正视现实。” 李副厂长脸上的笑意早已消散,冷眼看着林祯。 林祯装作没看见,继续说道:“不论资金还是人才,我都不缺。李副厂长,两位今天来捧场我很感激,但关于入股的事,就算了。我的酒楼只是用来给徒弟们练习的地方。” “林主任,利字当头,大家发财嘛,何必要把人推得那么远呢?要是您觉得关家父子的手艺不入眼,我可以叫他们别进厨房,咱们只出钱,不管事。” 林祯轻轻摇头一笑,“李副厂长,您说得倒也有理,不过我并不缺钱,这样的酒楼,我一年开个十来个不成问题,实在不需要投资。不好意思,看在多年相识的情分上,今天你们吃多少,我都请客,闲聊无妨,但关于投资的事,咱们就别提了。” 第233章 奔前程 听到傻柱这么说,秦淮茹顿时燃起了内心的斗志。 “对,傻柱说得对,只要我们好好努力,就一定能过上好日子。到那时,我们夫妻可以安享晚年,棒梗也能有所成就!” “我想过了,既然我没有固定工作,想要出人头地,像林祯那样过上优越的生活,就得大胆迈出步伐。与其在小餐馆打工帮老板赚钱,不如自己干,挣的钱全归我们!” “可这需要不少资金?” “是啊,我们没有临街的房产,只能租,还得装修,加上其他各种开销,家里的积蓄肯定不够,得借钱才行。” “借钱?” 秦淮茹愣了一下,为难地说:“谁会借给我们呢?” “唉,如果借不到,那就只能慢慢攒钱了。下个月棒梗就有工资了,如果你能说服他,咱们三个人的工资一起攒,一两年内应该可以实现!” 秦淮茹点点头,“好,我抽空找棒梗谈谈,还有小当,也让槐花尽快找份工作,我们全家都要行动起来!” 第二天清晨。 林祯又开始忙碌于酒楼的事情。 清晨刚要迈出家门,便撞见何大清从外头回来。 “哟,何叔,起这么早!” “嘿嘿,年纪大了,觉轻,刚才在巷口喝了碗炒肝儿,正寻思着找你谈点事儿呢。” “找我?啥事,您直说。” “我虽退了休,腿脚还能撑得住,这保城待一天算一天。可一回四合院,瞧着乖巧懂事的孙子,又来了精神。” 林祯忍不住笑了:“您该不是想来我这儿上班?” “还真让你猜中了,我想去你们酒楼后厨帮忙。煎炒烹炸、蒸煮焖炖我都拿手,您那儿是高档酒楼,做的是最出名的谭家菜,讲究得很。我在贵酒楼能继续发挥,要是去路边小店,那些本事可施展不开。” “嗯……您要是在后厨指点一下,我很欢迎。不过您已退休,别到时候怪我让您再出来干活,耽误您享清福。” “哈哈,放心,有老伴陪着自然好,没老伴的话,闲着也是闲着,这不是享福,还不如到大酒楼后厨找点乐子,干个几年再说。工资您随意给,反正都归飞彪管。您看我啥时候开始上班合适?” 林祯点头微笑:“好,您这么讲,八萃楼后厨随时欢迎您,帮着马华打理就行。工资跟大厨走。这周日酒楼就要开业了,具体时间我再通知您。” “好,多谢收留,我就等着您的消息了。” 何大清乐呵呵地返回。 中院内,傻柱和秦淮茹正忙着在屋檐下搭棚。 小当和槐花发现搬进飞彪房里的愿望落空后,说什么也不愿跟奶奶挤在同一张床上。 一大早就闹着非得加一张床不可。 傻柱与秦淮茹无奈之下,只好将橱柜搬到屋外,搭起棚子遮盖,接着在室内添置了一张床。 这张床正是秦京茹当年在贾家借宿时所用的那张。 贾张氏气鼓鼓地噘着嘴,一言不发。 显然,这张床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小当,你已经参加工作了,单位难道不能提供住宿吗?” “奶奶,学校虽然有宿舍,但我有家呀,何必住宿舍还要交房租呢?” 秦淮茹说道:“要是收房租的话,那就不住了。我们赚的钱得省下来攒着,看看明年能不能开个小饭馆。棒梗,到时候你也把工资交给我,我们一起攒钱,等饭馆开了赚了钱,再给大家分。 棒梗点点头,他倒没什么意见,他知道,傻柱和母亲挣再多的钱都是留给他的。 小当立刻问道:“哎呀,妈,到时我傻爸赚了钱,是不是只还我本金就行?还是算我入了股?” 傻柱笑着答道:“这丫头,懂得不少嘛,还知道入股,当然是入股啦。我和你妈挣得多,你分的也多。” 小当高兴地说:“那还好,好嘞,我的钱我先存着,您开饭馆的时候,我就给您拿来。” “嘿嘿,脑子够灵光,存好了,可别乱花。” “您放心,为了将来赚大钱,这些钱我连命都舍得豁出去。” 槐花一听赶紧说:“我也一样啊,以后赚了钱得有我的一份,我可是家里的一员呢。” 秦淮茹笑着说:“那你就赶紧去找工作,快点赚钱。让我帮你存也可以,你自己存也可以,到时候大家分的份额越多,分到手的钱也就越多。” 贾张氏担忧地问:“淮茹,傻柱,你们真的决定自己单干?好好的工作也不想要了吗?” 秦淮茹对母亲说道:“妈,我的工作没什么前途,到现在也只能算是个初级钳工,做得很没意思,傻柱的收入比我高多了。为什么呢?因为他给人家私人干活儿。您知道那老板一个月能赚多少吗?” “多少?” 一旁的傻柱感叹道:“不止一千。” “什么?这么多?!” 不仅贾张氏,就连槐花都觉得难以置信。 她们从未涉足这类响应国家号召自行创业的事情,脑海中还停留着几年前的想法,无法想象一个月赚上千元意味着什么。 然而,贾张氏仍有些忧虑。 “要是政策再变回来怎么办?我们全家可就进不了工厂,没法生存了。” 傻柱说道:“您这顾虑太多了。咱们一家一直省吃俭用地攒钱,最迟明年冬天就能开个小饭馆,这一年的时间完全够观察政策是否稳定了。” 秦淮茹说道:“想要赚更多钱过更好的日子,就得大胆尝试。妈,您想想,林祯连厂长的位置都可以放弃,他的徒弟马华做了食堂主管,玉华已经是四级钳工,还有于莉,他们说走就走,难道他们就不怕政策变回去吗?” 贾张氏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那好,我们的日子确实难以为继,不如试一试。到时候我的积蓄也可以拿出来当作启动资金。” 把东西搬好后,陶秀容也准备好了早餐。 秦淮茹松了一口气,抛开昨晚的烦恼,换上一张笑脸。 来到何大清居住的耳房门口,她轻轻说道:“爸,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来吃饭。” 何大清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半眯着眼轻轻勾起嘴角,“多谢你特意跑一趟叫我,不过这饭我是不会吃的。并非赌气,而是没什么道理可讲。若你把嫂子和三个孩子一起搬到我家,就算我想不吃也由不得自己;如今情况不同,我还不到卧床不起的地步,也不需要你和傻柱在床边伺候,我有自己的退休金,你就别操这份心了,赶紧去吃你的。” 听到何大清这样说,秦淮茹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爸,您这话说得可有点生分了。可能这几天您还在生傻柱的气,但没关系,过些日子,过些日子您还是得来家里吃饭,有我和傻柱在这儿,绝不能让您一个人辛苦。” “不用操心,我就是个厨子,爱忙活,你们别管我,别让我碍事。” “那,那就这么定啦,我这就回去,只要我们做好了饭,您什么时候都欢迎过来吃。过几天您消气了,我再请您。” “嗯,回去,回去。” 何大清客气地推辞了秦淮茹的好意,心里默默想着: 嘿,这三个寡妇,一个比一个厉害。 若是我去你家吃顿饭,这退休金可就悬了。 我可不是老易,也不是那个傻儿子,更不能让你靠近我的孙子飞彪! 秦淮茹回到家中,傻柱嘟囔着问:“老头子不来?他倒挺会挑。” “唉……他是真防着咱们俩呢,话里话外都不愿和咱们扯上关系,就怕咱们动他的钱。算了算了,吃饭,吃完早饭赶紧去干活。” 秦淮茹一边说着,一边抓起一个白面馒头开始吃。 餐桌上摆着六样菜。 两碟小菜,腌萝卜与酱豆子。 另有一盘炒白菜、一盘炒土豆、一盘炒豆腐,还有一锅烩剩菜。 并不是贾家多么富裕,只是家里人口实在不少,老幼加起来已十口人。 不过这些菜肴中有一半是从饭馆里打包带回来的。 傻柱和棒梗两人一同去取。 老板虽然看在眼里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傻柱的手艺出众,食客们都是冲着他来的。 自家厨师做的菜端上桌,客人尝了一口就扔下筷子,连账都不结。 没办法,这段日子老板只能对傻柱格外优待。 所以这段时间贾家的日子过得特别舒坦,仿佛天天都在饭馆里吃饭似的。 陶秀容也终于过上了她朝思暮想的生活,这样的日子比起缺衣少食的山里生活,不知好了多少倍。 每天都能吃到细粮,还能有肉吃。 她觉得旧社会的地主家也没这么好。 等公公、婆婆、丈夫以及小姑子都去上班后,陶秀容立刻给家里写了封信。 开头说自己已经怀孕,并成功“绑”住了棒梗的事情。 接着讲了三个孩子的近况,大女儿慧春已入读育红班,兴海和兴河也很适应这里的生活。 最后提到贾家的生活,虽住房不如乡下宽敞,但其他方面简直是做梦都想不到的好。 公公、婆婆及丈夫的工资加在一起,每月相当于家里两年的收入。 而且公公打算单独开饭馆经营,赚得会更多。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让弟弟来城里看看。 认识认识愁嫁挑婿的小当,试试再说,成不成无所谓。 路一通,他就常来了,哪怕娶不到小当,日后在城里找份零工,自己养活自己也能扎下根。 陶秀容对弟弟那是没话说,如果用现在的话讲,算得上是个典型的“扶弟狂”。 自从见到了棒梗的妹妹小当,她就开始筹划了。 等弟弟真来城里,肯定能让她更有底气,只是苦了贾家。 转眼就到了周日。 林祯的八萃楼开张了。 在1978年的冬天,这可是四九城里头一家大型酒楼。 当别人都在摸索着开小餐馆时,一座精装修的大酒楼开门营业,这在餐饮行业绝对是一桩大事。 其实这只是林祯让徒弟马华试试水。 开业当天来了不少道贺的人,轧钢厂来了十多个领导,就连退下来多年的前厂长也到场了。 林祯之所以能这么快拿下整栋楼,一大半是因为前厂长给对方打了招呼。 不然光是走流程,就得拖到明年春天。 林祯和娄晓娥在包厢陪着前厂长和他夫人,杨厂长以及两个新上任的副厂长也过来问候。 前厂长笑着说:“我们就想来吃顿饭,你们三个去忙,别告诉厂里的科长主任我在这儿,太麻烦了。” 杨厂长笑着回答:“好,我们这就去,有什么事您直接让服务员喊我们。” 杨厂长他们离开后,前厂长对林祯夫妻说道:“你们也忙去,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一会儿不忙了再来陪我们聊聊。” 林祯笑道:“行,我们去跟街道的刘婶和区里的赵主任说几句话,一会儿再过来陪您。” \"去去,对了,这次我要尝尝你亲手做的!\" \"领导您放心,您喜欢的那些味道我全都备齐了。\" 后厨里一片忙碌,热气腾腾。 平日里懒洋洋、半眯着眼的何大清,一站到灶台前就来了精神。 他听闻林祯靠厨艺胜过傻柱的事迹,也知道马华是林祯的 。 每个真正有本事的人都想较量一番,何大清也想跟马华切磋一下。 \"小子,咱们来比试比试?\" 马华笑着说道:\"老先生,年纪大了不宜逞强,您就在后厨指导别人就好,别亲自下厨了。\" \"哼!谁说我老了?我还照样能耍勺子呢,拿着大厨的薪水,总不能光站着不动。听说你继承了林祯的精髓,咱们得试试。\" 何大清一边说,一边挥动炒勺,火焰顿时窜起三尺高,展现了\"花打四门\"的绝技。 马华惊讶地问:\"您不是擅长谭家菜和川菜吗?这陕菜中的‘花打四门’也如此娴熟?\" \"嘿嘿,这不是在八萃楼嘛,别的菜我也得学一点!\" 马华点头称赞:\"既然老爷子宝刀未老,那我陪您玩两把,您给我指点指点!\" 马华拿起一块水豆腐,又取了一把尖刀。 在水盆里一番折腾,雕出一个猴脑的模样,摆盘后栩栩如生。 加入芫荽根与柠檬汁调味。 接着热油爆香大料,炸软葱姜蒜和青椒。 当油温接近冒烟时倒入锅中,后厨立刻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老爷子,这是我师父布置的新菜品,还没起名字呢,您觉得如何?\" 何大清由衷地点头称赞:“以豆腐仿猴脑,此法实属新颖。芫荽与柠檬的清新,融合多种调料的醇厚,再添葱姜蒜的辛香,在热油之中激荡出独特的风味,妙哉!看来烹饪之道需常求变革,创新方为传承之本,后辈新意,技艺方可绵延。” “不如我们将此菜献于一位真正懂吃的行家,看他品评如何?” 话音未落,林祯已步入后厨。 他瞥了一眼马华的新作,嘴角浮现出笑意。 “做得不错,可以端出去了,这次大领导怕是难以猜到是你所创,哈哈……” 马华将两道菜肴送往大领导所在的雅间。 其一是何大清运用陕菜精髓“花打四门”精心烹制的金边白菜。 据说此菜曾为当年西行途中深受喜爱的地方美食,后来传入宫廷,经御厨数代相传,最终落入何大清手中,其风味竟可与林祯早年的手艺相媲美。 另一道菜则是马华绞尽脑汁琢磨出的无名之作,简单而言便是油泼豆腐,却雕琢成形如猴脑的模样,栩栩如生。 浇上猪油调制的酱料,香气扑鼻,若非事先告知,真会误以为是真正的猴脑。 大领导与夫人逐一品尝。 马华满怀期待地询问:“领导,您觉得如何?” 大领导含笑说道:“这金边白菜烹调得十分娴熟,工序考究,酸甜苦辣咸五味齐备,技艺相当精湛,不过并非出自你的恩师之手。你小子别想糊弄我,你师父做菜早已超脱规矩,随心所欲,而这道菜却过于注重形式,想必是位曾经在旧社会跟随名厨学艺的老厨师所制。” 马 言不由自主地竖起大拇指。 “领导您真是高明,没错,这是位在国营食堂退休的老厨师做的,他可是谭家菜的传人,闲暇时到厨房帮忙,发挥余热呢。” “嗯,这下肯定没错,谭家菜是非常讲究的官府菜,以前的主厨们都与御厨关系密切,他们的技法都极为精细。” “那您再评点一下另一道菜如何?” “你先告诉我,你师父新创的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马华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说道:“师父刚刚给它取名为‘金睛猴脑’。” 大领导之前已经尝过一口,听马华这么一说,急忙拿起汤匙再尝一口。 品味一番后,点头称赞道:“用嫩豆腐雕刻成猴脑,构思颇为独特,确实不错!味道也很特别,鲜美醇厚,略带橘子的清新酸味,果然是你师父的手笔,很好!” 话音未落,林祯端着一盘宫保鸡丁走了过来。 笑着说:“领导,这道宫保鸡丁是我亲自做的,‘金睛猴脑’则是我给马华布置的功课,如果您尝不出来,就说明他跟我学了这么多年终于合格了。” 大领导一愣,连忙再次品尝,不禁放声大笑:“这完全是你的真传啊,不错!要是将来你工作繁忙没空来找我聊天,我就来八萃楼享用马华做的美食。” 马华欢喜地说:“多谢领导认可,也感谢师父的教导。” “好,赶紧去忙,后厨缺不了你!小林,你也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该干啥干啥去。” 林祯点头应声,带着马华转身要走。 刚出门口,就撞见许大茂匆匆跑来。 “林师傅,来了位熟人,您猜是谁?” “谁啊?” “李怀德,就是早些年拍拍屁股就消失不见的那个李副厂长,他还做过厂里的头儿呢。” 林祯眉心微蹙,“他来做什么?就他一个人?是不是冲我们来的?” “不是,他带了两位生意上的朋友,听说八萃楼开张,特意来吃饭。他碰上了陈主任和苏主任他们,大家都是老熟人,一问之下知道是您开的酒楼,现在就在包厢里等着您过去聊聊天呢。” “哦,这样啊,行,我去看看。” “哎,林师傅!” 许大茂急忙拦住林祯,有些忧虑地说:“这位李副厂长从前是帮着您的,可他把您的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了,这些年又得罪了不少人,口碑很不好。您真的要去见他?” 林祯笑着摆手,“难得你还想到这一层,放心,我不是去叙旧的,他既然来了,作为老板我总得露个面。我心里有谱,你就不用操心了,去忙你的。” “那……那好,您只要别跟他走得太近就好。” 林祯走进包厢,只见李副厂长精神抖擞,除了两鬓有些花白,看起来没什么太大变化。 旁边坐着两位男子,一位四十几岁,另一位七十多岁。 从外表看,都不像是缺衣少食的人,穿戴得体,脸色红润,显然生活优渥。 “李副厂长!” “林主任!” “哟,李副厂长风采依旧,这些年想必也是大有作为,今日一见,愈发显得洒脱了!” “唉,林主任可真是志得意满,捷足先登啊。刚刚改革开放,你就率先办起了京城第一家私人酒楼,实在让人好奇,到底是谁有这样的胆识?果然,也只有林主任有这样的胆略!” “这两位是?” “是我生意场上的伙伴,老友关沧海和他的公子关东青。” 二人连忙站起,“听闻八萃楼今日开业,特地前来观摩一番,不曾想竟是出自林大工程师这样的隐世高手之手,令人钦佩,今日有幸结识,深感荣幸。” 林祯忙谦逊道:“哪里的话,哪里的话,买下这楼不过是为了让徒弟们历练罢了。今日三位驾到,这八萃楼算是蓬荜生辉了。” 几人又寒暄了一番。 待话说得差不多了,李副厂长才道出了来意。 “林主任,说实话,咱们今天是专门来找茬的。” “哦?找茬?” “对,关家世代做御厨,我们也打算开个大酒楼。今日来八萃楼,既是取经,也是挑挑毛病。这一看之下,既然是你开的,那我们就专心学艺,不挑毛病了。” 林祯大笑:“能来挑刺,那是督促我们进步,期待我们更好,我这里随时欢迎。” 李副厂长笑道:“既然知道这是你的酒楼,那我们就不再附近另起炉灶争生意了,不如入你的股?我们可以出五成资金。” 林祯淡然一笑,心中暗想,李怀德,你玩得够了? 过去的十年,我为了让你免遭太多是非,把所有发明的功劳都给了你。 现在倒好,下海经商了,还想分一杯羹? 欲望过度终究自食其果,你莫要执意扮演恶角。 不过这关家父子,倒也颇有看头。 活像当年的老八旗子弟,满脸的轻蔑。 林祯心中疑惑,像他们这般模样,又是如何熬过前些年的? 不禁笑着问:“李副厂长,若你们投资入伙,这两位岂不是要去厨房掌勺?” 关冬青略显傲然答道:“也不是不可以,吃过厨房的手艺之后,我和父亲再做定夺。” 话音未落,刘岚已端上了两道菜。 一道是何大清烹制的谭家菜三丝鱼翅,另一道为马华制作的随园菜蒋侍郎豆腐。 刘岚听说李副厂长到来,特意不让服务员送菜,而是亲自端了过来。 将菜摆好后,她气呼呼地对李副厂长说道:“李怀德,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原来你还待在京城?吃完就赶紧离开,莫要浪费我们老板时间!” 李副厂长勉强一笑,“刘岚依旧是这般直爽。” 林祯强忍笑意,向刘岚挥了挥手。 “消消气,以后让服务员上菜便是。” 之前李副厂长离去之后,便未曾与刘岚有过联络。 刘岚曾被他压榨多年,却没得到多少实质好处,甚至在他离开后还险些受牵连。 虽说也有她自身的问题,但她心中始终对李副厂长存有怨恨。 李副厂长亦觉有愧于刘岚,故而即便当面受到指责,也并未动怒。 小书亭 场面有些僵硬,刚才还与林祯商议入股事宜,此刻却被昔日恋人斥责一番。 刘岚离去后,李副厂长干咳了几声。 林祯对关家父子说道:“这是我早年的工友,嘿嘿,工友罢了,来来来,尝尝这两道菜。” 关家父子一眼便认出了这两道菜属于官府菜系。 身为御厨世家的他们,顿时觉得自己仿佛受到了 般的礼遇。 他们大咧咧地每样菜都尝了一口。 品尝过后,那种优越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傲慢的态度也变得木讷起来。 接着又吃了几口。 林祯笑着问:“两位觉得如何?是否满意?” 关冬青因阅历尚浅,想要说不满意,却又不知如何措辞,只能含糊其辞地望向父亲。 关沧海额头已渗出汗珠。 “能做出这两道菜的人,至少有五十年的功力,我不能违背良心说它们不好,但这样的官府菜,普通百姓可消费不起。今后咱们酒楼是不是只招待上流社会了?” 林祯微微一笑,“您这话讲错了。” “哦?难道我们要让酒楼走雅俗共赏的路子?”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一开口就说‘咱们酒楼’,这话说错了。我只是问问你们若入股的话,是否会去后厨掌勺,并未表明一定会答应入股。” “啊?什么?!你竟然不要我们?” “自然,直言相告也不怕您生气,我能看出,您父子二人的手艺未必比我强。让你们尝尝这两道菜,正是为了让你们正视现实。” 李副厂长脸上的笑意早已消散,冷眼看着林祯。 林祯装作没看见,继续说道:“不论资金还是人才,我都不缺。李副厂长,两位今天来捧场我很感激,但关于入股的事,就算了。我的酒楼只是用来给徒弟们练习的地方。” “林主任,利字当头,大家发财嘛,何必要把人推得那么远呢?要是您觉得关家父子的手艺不入眼,我可以叫他们别进厨房,咱们只出钱,不管事。” 林祯轻轻摇头一笑,“李副厂长,您说得倒也有理,不过我并不缺钱,这样的酒楼,我一年开个十来个不成问题,实在不需要投资。不好意思,看在多年相识的情分上,今天你们吃多少,我都请客,闲聊无妨,但关于投资的事,咱们就别提了。” 第234章 踢馆 李怀德可不是什么善茬儿,也不是那种假装正经的小人,他就是个货真价实的恶棍。 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明摆着写在脸上。 几年前风光无限的时候,林祯的研究成果几乎都被他占为己有了。 当时林祯为了省去不少麻烦,也为了让他帮忙应对厂里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那些东西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几个小玩意儿,比如太阳能灶、空气压缩机,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发明。 真正重要的重大科研项目,他一点也没参与,这其中有李怀德总抢功劳的因素。 现在改革开放了,林祯打算自己单干,而岳父岳母带着资产即将归来。 林祯自然没必要再带着李怀德玩了。 按照原本的剧情,几年之后李怀德会和尤凤霞一起搞起皮包公司,专门干些坑蒙拐骗的勾当。 骗过了许大茂,骗过了二大爷、三大爷,甚至还骗到了阎解方头上。 但在这个因林祯到来而发生改变的世界里,尤凤霞被拉回了正确的道路上,她正等着林祯的工厂开业后就辞职去做他的助理。 至于李副厂长,他的本性依旧没变,后来跑去外地躲了一阵子。 回来后凭借过去的人脉与手段,在首都迅速做起生意。 干的事情完全不靠谱,满脑子都在琢磨如何不劳而获。 他发现如今多数人都不敢冒险,只是开个小餐馆试探市场。 他立刻想到,要是开个大型酒楼,肯定能赚大钱,还能结识更多高端人脉,形成良性循环。 四处打探之后,他找到昔日的御厨关家,劝说他们一起开大酒楼。 只要这两人答应,资金问题就好解决,他还可以找其他人投资。 反正就靠嘴皮子,全凭面子和过去的交情,自己一分不出。 就在他游说关氏父子筹备大酒楼时,八萃楼开业了。 李副厂长十分惊讶,居然有人抢先一步,并且如此有实力。 非要去看看怎么回事,顺便学习人家的装修风格,再找点茬。 可一看酒楼背后老板是林祯,李副厂长顿时眉开眼笑。 心想凭借自己与林祯的关系,几句话就能让他同意自己入伙。 到时候先让关氏父子负责后厨,自己再去拉投资,实在拉不到投资,就找个理由向林祯诉苦,拖延资金到位的时间。 等拖到分红那天,就不怕资金不到位了。 他打算借着自己曾是林祯老领导的身份空手套白狼。 一分钱不出,把出力的事交给关氏父子,既不出钱也不出力,只靠耍嘴皮子就想分走八萃楼一半的利益,真是个十足的小人。 但他看错林祯了,林祯既能大方正直,也能不择手段。 连易中海都因他的算计落魄而去,秦淮茹更是被他白白养了傻柱十几年。 区区一个李副厂长,若只是见个面叙叙旧,老实相待也就罢了,将来还能留个熟人。 这整套酒楼,从购置到装潢,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对寻常百姓而言,已是天价。 李怀德虽做过几年副厂长,却因某事受过严厉惩处。 他的腰包里根本凑不够入股的资金,所谓的合作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 林祯心里大致清楚他有多少钱。 可他竟然毫无顾忌地想不花分文占便宜,林祯自然不会轻易答应。 毕竟时过境迁,当下便拒绝了他。 李副厂长听完林祯的话,眉头微皱,脸上有些挂不住。 “林主任,咱俩交情这么多年,总有商量的余地,不至于这么拒人千里之外,你说是不是?” 林祯笑着回应:“李副厂长,您要是真想开家酒楼,四九城有的是地方,我可以给您推荐装潢方案,根本不用非要找我合作。您既有资金又有人脉,为何不自己当老板呢?合伙做生意不但赚得少,还施展不开手脚。” 林祯已经够客气了,换作他人,恐怕早已翻脸。 但李副厂长仍不死心,眯着眼睛打趣道:“嘿嘿,咱们原本就是老搭挡,和你一起做比我自己干强多了。” “嘿嘿,我只是喜欢独来独往,不太爱合作,实在抱歉,李副厂长。你们慢慢享用,继续聊,我还有别的事,先行告退了。” 林祯说完便转身离去,再无兴趣参与他们的闲谈。 一个是摆着官架子想占便宜,另两个则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罢了罢了,多待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林祯离开后,李副厂长勃然大怒,原本挂在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化作冰冷的寒霜。 关家父子互相看了看,一脸的无奈。 “李厂长,这……” “哼!既然他不把我这个老领导放在眼里,一点面子都不给,那咱们也别再替他操心了!” 李副厂长真是气极了。几年前,无论他说什么,林祯都会照办,对他的话几乎是百依百顺。 可如今,林祯竟然完全相反,拒绝了他的入股请求,简直忘了自己的上级身份。 “老关同志,你得想个法子,让他那八萃楼开不下去,逼他不得不让我们入股。” 关沧海点点头,却有些为难地说:“只剩一个办法了,就是在八萃楼刚开业时摘掉它的招牌,一旦招牌没了,在圈子内就混不下去了,以后也别想有大发展。只要他知道后果,就一定会同意我们的入股提议。” 李副厂长皱眉道:“他手续肯定合法,举报没用,而且可能有高层在暗中支持,摘招牌这事恐怕很难。” 关冬青笑着说道:“李厂长,我父亲说的摘招牌不是去告他,而是按规矩上门挑战,只要在厨艺比试中战胜他,就可以摘走他的招牌。如果他不接受,消息传出去,他的名声也会臭掉。” 李副厂长的眼眸立刻眯起。 微微一笑:“好计策。这样一来,咱们设个局,你们两个演黑脸,我来演白脸。等我们赢了他们,由我出面调解,就能顺利入股了。这么大的酒楼,一年的利润少说也有几十万,分一半对我们来说也不少了!” 关冬青一听,心中大喜,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关沧海眉头微皱,略显忧虑地说:“要撤下他的八萃楼招牌可不容易。单说这两道菜,水准已与我相当,难怪他敢开这么大的酒楼。” 李副厂长轻蔑地回应:“那些不过是靠小聪明弄出来的,根本不算科班出身。他那个徒弟马华也是跟他学的小聪明,没什么大不了的。在轧钢厂食堂混了几十年,最后不过当了个主任罢了,咱们连个食堂主任还能怕吗?” 关沧海嘴角带笑:“这种野路子的厨师,一遇到我们这样的御厨世家,立刻就会原形毕露,不足为惧。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李厂长,咱们还是先走,我得去找个人请教。” “谁啊?” “我的师兄,年纪已有八旬,把这两份菜带给他尝尝,他一尝就知道做菜人的技艺高低。” “好,走,我们现在就去。” 关冬青叫来服务员,将两份菜肴打包。 刚走出酒楼,便在大厅碰见了杨厂长。 李副厂长瞧见这位旧日劲敌,想起当年自己如何让他扫地,如今他却重新崛起当了厂长,而自己却落到几乎流浪的地步,不由感慨万千。 他低下头假装没看见,匆匆离开。 心里暗想:日后若我入了股这酒楼,谁都能请,唯独不请你! 关沧海的师兄姓王,是一位真正的宫廷御厨总管。 过去他风光无限,如今正在享受晚年生活。 见当年的师弟送来两道菜让他品尝,笑着问道:“师弟,是什么菜值得让你特意端来让我尝呢?” 光沧海说道:“酒仙桥那边开了一家很大的新酒楼,那建筑比皇宫还要精美,这两道菜正是出自那里大厨之手,我尝过后觉得挺惊讶,特地拿来给您品鉴。” 王御厨尝了一口三丝鱼翅,略作点头:“嗯,还可以,像是个熟稔谭家菜的老手所制,勉强能加入我们的御厨团队负责后厨事务。” 随后他又品尝了蒋侍郎豆腐。 眉头微皱,“这豆腐很鲜美!表面看只有小虾米作为点缀,但入口即化,满是海的味道,里面有生蚝、蛤蜊、扇贝和大虾,想必是用海鲜汤煮过的豆腐,才能让鲜味渗透其中。” 关沧海询问:“师兄,你觉得这人的技艺如何?” “不好评价,此人手法独特,并未遵循随园菜谱的步骤,但成品却相当老到,即便如今菜肴已凉,口感依然无碍,我认为此人至少有四十年以上的烹饪经验。” 李副厂长在一旁轻叹:“遗憾的是,您对菜品的分析是对的,但对人却猜错了,这是师徒二人合作的结果,师父刚过四十,徒弟三十多岁,他们之前都是轧钢厂的员工,师父是名工程师,徒弟则从学徒做起,最终成为食堂主任。” “哦?那这位师父是怎么学到这些的呢?” “没有拜师,完全是靠自己的聪明才智,若有帮助的话,可能就是一些书本资料,再结合自身的研究。” “奇怪,确实很奇怪,这三丝鱼翅做得极为讲究,每一步都严格按照传统规矩操作,不像是门外汉的手笔啊!” “这个我们也搞不清楚,不过他们确实是非正统出身,老前辈,我们要不要去跟他们切磋一下厨艺?您愿意一同前往吗?” 王御厨笑着回应:“当然愿意,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见野路子能做出这样的菜肴,我必须亲眼看看!” 林祯宴请完上级领导、街道干部以及工厂同事后返回小院。 酒楼的日常事务交由刘玉华和马华打理,于莉负责前厅接待。 这三人联手,足够将八萃楼的声名传播开来。 林祯享受着幕后运筹帷幄的悠然感。 往后若无大事,他便不再事必躬亲,专注于喝茶闲谈。 孩子们有的读书深造,有的外出工作,家中清净许多。 午后,家中只剩林祯与娄晓娥两人。 泡上一壶香茗,点燃一炉熏香,夫妻俩正惬意聊天时,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娄晓娥笑着说:\"真闲不下来啊,看来不是厂里就是酒楼有事找你。\" 林祯道:\"我还盼着是香江的父母来电呢,可惜咱家电话通不到国外。\" 接起电话,竟是于莉的声音:\"林祯,来了三位找茬的客人,其中两位上午随李怀德一同来访,还有一位年纪更长,仿佛当年那位聋老太太,声称要和咱们比试厨艺,要是输了就把八萃楼招牌送他们。\" 林祯听罢忍俊不禁,这个世界上竟还有人敢挑战自己炉火纯青的厨艺? \"那两位是李怀德带来的,自称祖上曾为御厨,另一位呢?\" \"另一位更为狂妄,自称是御厨总领,姓王,年轻时伺候过 的饮食。\" \"哈哈,有趣!这可是让八萃楼扬名的好机会,决不能放过,让他们先到雅间休息,我和晓娥马上过去。\" 娄晓娥急切地问:“掌柜的,李怀德又找上门来了?” 林祯笑着回答:“那个愣头青,是在为我们做嫁衣呢。走,边走边给你说说情况。” 途中,林祯详细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娄晓娥听完后皱眉说道:“这家伙想占便宜却又不想投资,真是让人厌恶。” 林祯笑着问:“老婆子,你觉得李怀德真正的目的会是什么?” 娄晓娥沉思片刻,笑着回应:“把八萃楼的牌子抢走对他来说没半点好处。他要的是钱,不是和我们玩命。这次上门挑战,他选择藏在幕后,应该是打算先帮我们打败我们,然后自己站出来卖个人情,让我们不好拒绝他的入股请求。” “没错,你说得很对。所以他才会特意请回一位早已退隐的王大厨。” 娄晓娥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个不入流的角色,做的事情经不起细琢磨,不过这种明眼人都能看穿的小人其实更好对付。” 林祯笑道:“不过他们大概不知道马华已经得到了我的真传。别说这位王大厨现在都八十多了,就算是年轻时三十几岁,也未必是马华的对手。” 娄晓娥笑着说:“这下李怀德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不仅拿不走我们的招牌,还为八萃楼做了宣传,还真是难为他了。” “哈哈,想想第二天报纸头条写着‘震惊!八萃楼的厨艺让某位御厨甘拜下风’‘难以置信!昔日御厨如今在八萃楼当烧尾灶’,你觉得如何?” “啊?! ” 娄晓娥惊讶地说:“这也太张扬了?我觉得记者们应该不会采用这样的标题。” “哈哈,标题要炫耀,内容也要震撼,那位曾经的御厨早已退隐,享受田园之乐,却依旧不知收敛,为名利所累,丢尽颜面,也是自作自受。这次我要和他们玩个痛快,人生在世,就得活得精彩。” 林祯打算借着御厨的名头让八萃楼声名远扬。 李怀德以为能占林祯便宜,结果反而被林祯利用。 这种直白的小人虽然令人厌恶,但其实更容易应对,比起那些虚伪的假君子,简直好对付多了。 到了八萃楼后, 林祯见到那位王御厨,果然是位老派人物,满脸高傲。 双方寒暄了几句。 王御厨说道:“听说你在四九城开了家大酒楼,号称全国第一,取名八萃楼,寓意八大菜系齐聚,别的不说,这口气倒不小。你知道吗?能汇聚八大菜系的,只有宫廷御膳?” 林祯轻笑一声,“那依您之见呢?” “我今天来没什么事,就想看看你们配不配称八萃楼。别让我这个御厨失望,是骡子是马,都得拉出来溜溜。如果名不符实,就赶紧摘掉招牌。我是宫廷御膳的老主管,有权收回你的招牌!” 林祯忍不住笑了,“王老先生,大清早就 了,您还没醒悟吗?还说什么宫廷御膳,您还是别说了。几年前您还敢提这四个字吗?” “你?” “我怎么了?我就这么不守规矩,随性妄为。你不就是来比试厨艺的吗?行啊,不过咱们得先定好输赢规则。你说我的八萃楼招牌不是随便挂的,我说你也不是能随便来的。” “哦?有趣,你说说看,什么条件?” “你赢了,不仅是八萃楼的招牌,连整座楼我都双手奉上;若是败了,让徒儿低头认错,你们三人便去后厨打杂,技艺精湛的还能勉强掌勺尾灶。” 王御厨微微一怔,心中颇感尴尬,自己这般资历却遭年轻后辈如此挑衅,尤其在小师弟关沧海父子面前,更是颜面尽失。 冷声道:“年轻人,莫要太过张狂!难道就不惧怕失败?” 林祯大笑:“若你担忧晚节不保,大可现在唤来徒儿,让他向你行礼致歉,我亦不会过分追究;否则,就照我说的做。” 《天阿降临》 王御厨面色铁青,“我是和你过招,可不是与你徒儿较量!” 林祯淡然言道:“抱歉,在此世,你还未达资格。” “你……” “莫再啰嗦,这里没人捧你作旧时代的尊者,可以开始了?” 关沧海忙伏于王御厨耳边悄语:“师兄,此人分明是想激怒您,扰乱您的心绪。咱们需沉住气,不可慌乱。这些靠翻阅古籍摸索出来的半吊子功夫,在我们御厨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不如逼他签下协议,我们只需取下八萃楼的招牌即可,后续有李厂长处理。” 王御厨略作思忖,随即平复心境,收起几分傲态。 “好,后生可畏,重燃我当年志气。叫你徒儿过来,咱们拟定文书,我不要你的酒楼,唯独八萃楼的招牌便可,且要当众敲锣打鼓地摘下。” 幸而如今局势不同以往,变得宽松许多。 那些隐匿多年的御厨遗老才敢重新露面,甚至敢于挑战他人,摘取对方招牌。 多年前,若有人说王某是御厨,他非跟人翻脸不可。俗话说得好,无利不起早。如今王御厨已到暮年,却为了八萃楼的股份,抛开颜面,放下晚节参与比赛,简直贪婪至极。对此,林祯打算让他名誉扫地。 不一会儿,马华和何大清来到雅间,林祯正在与王御厨聊天,娄晓娥、刘玉华、于莉也在场。马华不懂什么御厨,但他跟着师父,无所畏惧,即便是神厨他也敢面对。何大清却一眼认出了王御厨。 “啊!这位莫非是清朝末代御厨王总管?” 王御厨顿时扬起嘴角,满脸傲气。 “没错,正是老夫,听说你擅长谭家菜?看来我没猜错,你至少有四五十载的功底。” 何大清笑了笑,“我很好奇,我这种做官府菜的人都走了,您这位大御厨是如何过得这般逍遥?这几年想必您一直低调,现在是不是形势变了,您又要重振旗鼓了?怎么没见您儿子来?” 这些年王御厨如同夹着尾巴做人,与儿孙之间也日渐疏远。被何大清这么一说,他脸上微微泛红,冷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提这个作甚?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还是谈谈怎么比。” 林祯笑道:“好,先定输赢。要是你们赢了,可以敲锣打鼓地把八萃楼的招牌拿走;若是输了,你们三人就得在我后厨干三个月的杂活,我给你们象征性的一点工资,每人每月一块钱,而且还要对我的徒弟鞠躬道歉,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关冬青立刻说道:“咦?这不公平啊。你们要是输了,不过就是丢了八萃楼的招牌;而我们要是输了,就得干三个月的杂活,还得低头认错?” 林祯平静地回答:“如果你们害怕失败,现在认错道歉就可以离开。毕竟这场比试是你们主动提出的,自然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 关沧海冷笑着回应:“我们绝不会输。倒是你们,最好提前考虑一下改名的事!” 关沧海虽然心里也没完全把握,但看到厨房里的两位主厨,顿时信心倍增。 其中一位和自己的年龄相仿,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对谭家菜的几位正宗传人都很熟悉,但这位却不认识,应该是某个名厨的旁系 ,对他并不放在心上。 另一位更是完全不担心。 从年纪来看,不过三十多岁,脸上还带着几分稚嫩之气,虽然看起来意气风发,但不见得有多深厚的功底。 就算他从小就开始学习烹饪,至今也不过三十多年的经验,怎能与自己相比? 而且据李厂长所说,这个人是在进入轧钢厂之后才开始学厨艺的,到现在才烧了十七年的灶,又能做出什么惊人的菜肴? 关沧海傲慢地问:“胜负之事已经确定,接下来就说说怎么比?我们这边三个人都能上场,你们打算如何应对?” 林祯淡然说道:“我徒弟马华一人就够了,何叔可以帮忙处理辅助工作,我就不出手了。” 王御厨冷哼一声:“哼,口气倒不小,一会儿我就要看看到底有几成功力!” “唔……这个评判标准嘛,确实有些麻烦。总不能让我们几个来做评委?” 王御厨提议:“我建议请一位以前的王爷来担当裁判,他在年轻时遍尝美味,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端上菜的时候不要告诉他是谁做的,他只需要在包厢里给出评价即可。” 林祯点头一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要我去寻那位隐匿身份的老王爷,这确实难为我了。不过一人不够,至少三人方能成事。” “其余两位,你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林祯沉思片刻,说道:“倒是有。一位退休的老干部,也是位美食行家。我待会儿给他打个电话,他现在闲着无事,定会赶来凑趣。” 王御厨心中一颤,忧虑地问:“什么老干部?若借此机会对我们施加压力,那可不成。这表明你们心虚,是在作弊。” 马华面露愠色:“为何这般多疑?我们请来的点评人同样独自在包厢,不知菜品出自谁手。你认可我们的王爷之选,却对退休干部有异议?” 刘玉华冷哼一声:“你怕退休干部施压,我们反倒觉得那些封建遗老令人作呕。” “荒谬!一个妇道人家怎能参与如此大事?”王御厨气得脸色发青。 “住口!” 林祯冷冷开口:“这位是八萃楼的经理,你若不服,就弯腰道歉,莫找借口,你从前伺候过的主子不也是女子吗?为何不在她面前说出这般话?” “你!” 王御厨被林祯堵得哑口无言。 眼看又要起争执,关沧海急忙劝解:“罢了罢了,都消停些。既然是商议,就没必要争吵。不如这样,每次给评委上菜时,你们派一人,我们派一人,一起送上菜品听取反馈,如何?” 林祯笑言:“自然如此,不用你说我也打算这样安排。至于第三位评委,你们可有合适人选?如果没有,我再另择一位。” 关沧海立刻道:“我觉得李厂长是个不错的选择。” “哈哈,随便,反正他也打算来的,那评委就这么定了。接下来咱们聊聊怎么比试。” 王御厨说道:“既然你号称八萃楼,那就比八个菜,每种菜系各一个。因为有些菜需要较长时间准备,咱们三天后再正式比,你觉得如何?” “不好!” “什么?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我就陪着你玩玩而已?绝对不行。第一,浪费时间,我的酒楼还要正常营业,并不是专门陪你玩的;第二,浪费食材,一次做八个大菜,十六道菜三个人能吃得完吗?谁付钱?” “呃……这……那你说怎么比?” 林祯淡然道:“比试就像打仗,得随机应变,不能墨守成规。就今天比,后厨有什么就用什么,每人做三个菜,总共六个菜,你们敢接吗?” “哼!有什么不敢的?在我的手下,什么样的食材都能展现独特的魅力!” “好,各自召集人手!” “召集人手?” “就是叫人,把你们推荐的评委带来!现在才三点,六点前开始,应该没问题?” 小书亭 “没问题!” 王御厨和关家父子立刻去邀人。 林祯给大领导打了个电话。 大领导现在的生活就是看看报纸,听听下属汇报,真是无所事事。 一听有御厨要去八萃楼挑战,林祯邀请他当评委,他马上就答应了。 “小林啊,我建议你即使这次赢了他,明年也找个机会和其他人比一比。这种比赛对八萃楼来说是很好的宣传手段,我很愿意当评委的,哈哈……” “嘿嘿,领导,咱们想到一块去了,我这就去接您。” “不必麻烦了,我自己安排司机送我回去。对了,这件事千万别跟别人说是我做的。” 对方回应说:“您就放心,您的身份一直保持低调。” 打完电话给上级领导后,林祯随即拨通了区里赵主任的号码。 这些年,赵主任从基层一步步晋升到现在的职位,主要负责文化宣传工作。 林祯联系他,当然是希望记者能来采访报道。 当前刚刚改革开放,上面非常支持积极响应号召、勇于前行的人,甚至还有人因此受到跟踪报道,以此激励更多人。 针对林祯的情况,赵主任自然欣然应允,马上派遣记者小吴前往。 小吴以前是街道办的统计员,接替了娄晓娥的工作,所以跟林祯也算认识。 得知林祯提供了有价值的新闻线索,小吴立刻带着助手带上设备直奔八萃楼。 见到小吴后,林祯悄悄叮嘱道:“一会儿拍照时,三位评委的照片不要拍,只拍做菜的过程以及他们认输鞠躬道歉的画面。” “林师傅,能透露下三位评委的身份吗?” “在报道中写成‘神秘评委’就好,一个是原轧钢厂的李副厂长,一个是旧时代的王爷,还有一个是爱热闹的退休干部,你觉得可以提这些信息吗?” “哦,这样啊,哈哈,那就叫他们神秘评委好了。对了,他们是不是一起品鉴的?” “当然不是,每个人单独在一个雅间,要是都坐一块儿,我那个退休的老朋友一出现,其他两位肯定会被吓傻。” “哈哈,领导您可真有趣,看来他们真是来凑热闹的。” “人越老反而越像小孩,他年纪比院里的贾张氏还大呢,但因为心态好,身体特别硬朗。” 谈笑之间,大领导的专车抵达,众人迅速进入雅间等候。 “小林,什么时候能吃啊?我都快饿扁了,哈哈哈……” “马上就来,您只管坐着,我这就去安排。” 林祯带着小吴走向后厨,那边已经开始准备了。 王大厨见到记者带着助手前来,还带了相机和笔记本,显然是要现场记录。心里顿时一惊,可随即想到如今时局不同,过去的那些事不会再被翻出来,便努力稳住情绪。 然而越想越觉得似乎自己正一步步陷入别人设下的陷阱。 再看到脸上藏不住笑意的林祯和充满自信的马华,王大厨的底气一下子消失了。当记者问他为何要与八萃楼比试时,他顾左右而言他的回答:“林祯同志,你之前可没说要叫记者来?这件事有必要公开吗?能不能点到为止?” 林祯笑了笑,“你到底在想什么?现在都到这份上了,还说什么点到为止,赶紧回答记者的问题!” 第234章 踢馆 李怀德可不是什么善茬儿,也不是那种假装正经的小人,他就是个货真价实的恶棍。 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明摆着写在脸上。 几年前风光无限的时候,林祯的研究成果几乎都被他占为己有了。 当时林祯为了省去不少麻烦,也为了让他帮忙应对厂里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那些东西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几个小玩意儿,比如太阳能灶、空气压缩机,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发明。 真正重要的重大科研项目,他一点也没参与,这其中有李怀德总抢功劳的因素。 现在改革开放了,林祯打算自己单干,而岳父岳母带着资产即将归来。 林祯自然没必要再带着李怀德玩了。 按照原本的剧情,几年之后李怀德会和尤凤霞一起搞起皮包公司,专门干些坑蒙拐骗的勾当。 骗过了许大茂,骗过了二大爷、三大爷,甚至还骗到了阎解方头上。 但在这个因林祯到来而发生改变的世界里,尤凤霞被拉回了正确的道路上,她正等着林祯的工厂开业后就辞职去做他的助理。 至于李副厂长,他的本性依旧没变,后来跑去外地躲了一阵子。 回来后凭借过去的人脉与手段,在首都迅速做起生意。 干的事情完全不靠谱,满脑子都在琢磨如何不劳而获。 他发现如今多数人都不敢冒险,只是开个小餐馆试探市场。 他立刻想到,要是开个大型酒楼,肯定能赚大钱,还能结识更多高端人脉,形成良性循环。 四处打探之后,他找到昔日的御厨关家,劝说他们一起开大酒楼。 只要这两人答应,资金问题就好解决,他还可以找其他人投资。 反正就靠嘴皮子,全凭面子和过去的交情,自己一分不出。 就在他游说关氏父子筹备大酒楼时,八萃楼开业了。 李副厂长十分惊讶,居然有人抢先一步,并且如此有实力。 非要去看看怎么回事,顺便学习人家的装修风格,再找点茬。 可一看酒楼背后老板是林祯,李副厂长顿时眉开眼笑。 心想凭借自己与林祯的关系,几句话就能让他同意自己入伙。 到时候先让关氏父子负责后厨,自己再去拉投资,实在拉不到投资,就找个理由向林祯诉苦,拖延资金到位的时间。 等拖到分红那天,就不怕资金不到位了。 他打算借着自己曾是林祯老领导的身份空手套白狼。 一分钱不出,把出力的事交给关氏父子,既不出钱也不出力,只靠耍嘴皮子就想分走八萃楼一半的利益,真是个十足的小人。 但他看错林祯了,林祯既能大方正直,也能不择手段。 连易中海都因他的算计落魄而去,秦淮茹更是被他白白养了傻柱十几年。 区区一个李副厂长,若只是见个面叙叙旧,老实相待也就罢了,将来还能留个熟人。 这整套酒楼,从购置到装潢,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对寻常百姓而言,已是天价。 李怀德虽做过几年副厂长,却因某事受过严厉惩处。 他的腰包里根本凑不够入股的资金,所谓的合作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 林祯心里大致清楚他有多少钱。 可他竟然毫无顾忌地想不花分文占便宜,林祯自然不会轻易答应。 毕竟时过境迁,当下便拒绝了他。 李副厂长听完林祯的话,眉头微皱,脸上有些挂不住。 “林主任,咱俩交情这么多年,总有商量的余地,不至于这么拒人千里之外,你说是不是?” 林祯笑着回应:“李副厂长,您要是真想开家酒楼,四九城有的是地方,我可以给您推荐装潢方案,根本不用非要找我合作。您既有资金又有人脉,为何不自己当老板呢?合伙做生意不但赚得少,还施展不开手脚。” 林祯已经够客气了,换作他人,恐怕早已翻脸。 但李副厂长仍不死心,眯着眼睛打趣道:“嘿嘿,咱们原本就是老搭挡,和你一起做比我自己干强多了。” “嘿嘿,我只是喜欢独来独往,不太爱合作,实在抱歉,李副厂长。你们慢慢享用,继续聊,我还有别的事,先行告退了。” 林祯说完便转身离去,再无兴趣参与他们的闲谈。 一个是摆着官架子想占便宜,另两个则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罢了罢了,多待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林祯离开后,李副厂长勃然大怒,原本挂在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化作冰冷的寒霜。 关家父子互相看了看,一脸的无奈。 “李厂长,这……” “哼!既然他不把我这个老领导放在眼里,一点面子都不给,那咱们也别再替他操心了!” 李副厂长真是气极了。几年前,无论他说什么,林祯都会照办,对他的话几乎是百依百顺。 可如今,林祯竟然完全相反,拒绝了他的入股请求,简直忘了自己的上级身份。 “老关同志,你得想个法子,让他那八萃楼开不下去,逼他不得不让我们入股。” 关沧海点点头,却有些为难地说:“只剩一个办法了,就是在八萃楼刚开业时摘掉它的招牌,一旦招牌没了,在圈子内就混不下去了,以后也别想有大发展。只要他知道后果,就一定会同意我们的入股提议。” 李副厂长皱眉道:“他手续肯定合法,举报没用,而且可能有高层在暗中支持,摘招牌这事恐怕很难。” 关冬青笑着说道:“李厂长,我父亲说的摘招牌不是去告他,而是按规矩上门挑战,只要在厨艺比试中战胜他,就可以摘走他的招牌。如果他不接受,消息传出去,他的名声也会臭掉。” 李副厂长的眼眸立刻眯起。 微微一笑:“好计策。这样一来,咱们设个局,你们两个演黑脸,我来演白脸。等我们赢了他们,由我出面调解,就能顺利入股了。这么大的酒楼,一年的利润少说也有几十万,分一半对我们来说也不少了!” 关冬青一听,心中大喜,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关沧海眉头微皱,略显忧虑地说:“要撤下他的八萃楼招牌可不容易。单说这两道菜,水准已与我相当,难怪他敢开这么大的酒楼。” 李副厂长轻蔑地回应:“那些不过是靠小聪明弄出来的,根本不算科班出身。他那个徒弟马华也是跟他学的小聪明,没什么大不了的。在轧钢厂食堂混了几十年,最后不过当了个主任罢了,咱们连个食堂主任还能怕吗?” 关沧海嘴角带笑:“这种野路子的厨师,一遇到我们这样的御厨世家,立刻就会原形毕露,不足为惧。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李厂长,咱们还是先走,我得去找个人请教。” “谁啊?” “我的师兄,年纪已有八旬,把这两份菜带给他尝尝,他一尝就知道做菜人的技艺高低。” “好,走,我们现在就去。” 关冬青叫来服务员,将两份菜肴打包。 刚走出酒楼,便在大厅碰见了杨厂长。 李副厂长瞧见这位旧日劲敌,想起当年自己如何让他扫地,如今他却重新崛起当了厂长,而自己却落到几乎流浪的地步,不由感慨万千。 他低下头假装没看见,匆匆离开。 心里暗想:日后若我入了股这酒楼,谁都能请,唯独不请你! 关沧海的师兄姓王,是一位真正的宫廷御厨总管。 过去他风光无限,如今正在享受晚年生活。 见当年的师弟送来两道菜让他品尝,笑着问道:“师弟,是什么菜值得让你特意端来让我尝呢?” 光沧海说道:“酒仙桥那边开了一家很大的新酒楼,那建筑比皇宫还要精美,这两道菜正是出自那里大厨之手,我尝过后觉得挺惊讶,特地拿来给您品鉴。” 王御厨尝了一口三丝鱼翅,略作点头:“嗯,还可以,像是个熟稔谭家菜的老手所制,勉强能加入我们的御厨团队负责后厨事务。” 随后他又品尝了蒋侍郎豆腐。 眉头微皱,“这豆腐很鲜美!表面看只有小虾米作为点缀,但入口即化,满是海的味道,里面有生蚝、蛤蜊、扇贝和大虾,想必是用海鲜汤煮过的豆腐,才能让鲜味渗透其中。” 关沧海询问:“师兄,你觉得这人的技艺如何?” “不好评价,此人手法独特,并未遵循随园菜谱的步骤,但成品却相当老到,即便如今菜肴已凉,口感依然无碍,我认为此人至少有四十年以上的烹饪经验。” 李副厂长在一旁轻叹:“遗憾的是,您对菜品的分析是对的,但对人却猜错了,这是师徒二人合作的结果,师父刚过四十,徒弟三十多岁,他们之前都是轧钢厂的员工,师父是名工程师,徒弟则从学徒做起,最终成为食堂主任。” “哦?那这位师父是怎么学到这些的呢?” “没有拜师,完全是靠自己的聪明才智,若有帮助的话,可能就是一些书本资料,再结合自身的研究。” “奇怪,确实很奇怪,这三丝鱼翅做得极为讲究,每一步都严格按照传统规矩操作,不像是门外汉的手笔啊!” “这个我们也搞不清楚,不过他们确实是非正统出身,老前辈,我们要不要去跟他们切磋一下厨艺?您愿意一同前往吗?” 王御厨笑着回应:“当然愿意,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见野路子能做出这样的菜肴,我必须亲眼看看!” 林祯宴请完上级领导、街道干部以及工厂同事后返回小院。 酒楼的日常事务交由刘玉华和马华打理,于莉负责前厅接待。 这三人联手,足够将八萃楼的声名传播开来。 林祯享受着幕后运筹帷幄的悠然感。 往后若无大事,他便不再事必躬亲,专注于喝茶闲谈。 孩子们有的读书深造,有的外出工作,家中清净许多。 午后,家中只剩林祯与娄晓娥两人。 泡上一壶香茗,点燃一炉熏香,夫妻俩正惬意聊天时,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娄晓娥笑着说:\"真闲不下来啊,看来不是厂里就是酒楼有事找你。\" 林祯道:\"我还盼着是香江的父母来电呢,可惜咱家电话通不到国外。\" 接起电话,竟是于莉的声音:\"林祯,来了三位找茬的客人,其中两位上午随李怀德一同来访,还有一位年纪更长,仿佛当年那位聋老太太,声称要和咱们比试厨艺,要是输了就把八萃楼招牌送他们。\" 林祯听罢忍俊不禁,这个世界上竟还有人敢挑战自己炉火纯青的厨艺? \"那两位是李怀德带来的,自称祖上曾为御厨,另一位呢?\" \"另一位更为狂妄,自称是御厨总领,姓王,年轻时伺候过 的饮食。\" \"哈哈,有趣!这可是让八萃楼扬名的好机会,决不能放过,让他们先到雅间休息,我和晓娥马上过去。\" 娄晓娥急切地问:“掌柜的,李怀德又找上门来了?” 林祯笑着回答:“那个愣头青,是在为我们做嫁衣呢。走,边走边给你说说情况。” 途中,林祯详细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娄晓娥听完后皱眉说道:“这家伙想占便宜却又不想投资,真是让人厌恶。” 林祯笑着问:“老婆子,你觉得李怀德真正的目的会是什么?” 娄晓娥沉思片刻,笑着回应:“把八萃楼的牌子抢走对他来说没半点好处。他要的是钱,不是和我们玩命。这次上门挑战,他选择藏在幕后,应该是打算先帮我们打败我们,然后自己站出来卖个人情,让我们不好拒绝他的入股请求。” “没错,你说得很对。所以他才会特意请回一位早已退隐的王大厨。” 娄晓娥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个不入流的角色,做的事情经不起细琢磨,不过这种明眼人都能看穿的小人其实更好对付。” 林祯笑道:“不过他们大概不知道马华已经得到了我的真传。别说这位王大厨现在都八十多了,就算是年轻时三十几岁,也未必是马华的对手。” 娄晓娥笑着说:“这下李怀德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不仅拿不走我们的招牌,还为八萃楼做了宣传,还真是难为他了。” “哈哈,想想第二天报纸头条写着‘震惊!八萃楼的厨艺让某位御厨甘拜下风’‘难以置信!昔日御厨如今在八萃楼当烧尾灶’,你觉得如何?” “啊?! ” 娄晓娥惊讶地说:“这也太张扬了?我觉得记者们应该不会采用这样的标题。” “哈哈,标题要炫耀,内容也要震撼,那位曾经的御厨早已退隐,享受田园之乐,却依旧不知收敛,为名利所累,丢尽颜面,也是自作自受。这次我要和他们玩个痛快,人生在世,就得活得精彩。” 林祯打算借着御厨的名头让八萃楼声名远扬。 李怀德以为能占林祯便宜,结果反而被林祯利用。 这种直白的小人虽然令人厌恶,但其实更容易应对,比起那些虚伪的假君子,简直好对付多了。 到了八萃楼后, 林祯见到那位王御厨,果然是位老派人物,满脸高傲。 双方寒暄了几句。 王御厨说道:“听说你在四九城开了家大酒楼,号称全国第一,取名八萃楼,寓意八大菜系齐聚,别的不说,这口气倒不小。你知道吗?能汇聚八大菜系的,只有宫廷御膳?” 林祯轻笑一声,“那依您之见呢?” “我今天来没什么事,就想看看你们配不配称八萃楼。别让我这个御厨失望,是骡子是马,都得拉出来溜溜。如果名不符实,就赶紧摘掉招牌。我是宫廷御膳的老主管,有权收回你的招牌!” 林祯忍不住笑了,“王老先生,大清早就 了,您还没醒悟吗?还说什么宫廷御膳,您还是别说了。几年前您还敢提这四个字吗?” “你?” “我怎么了?我就这么不守规矩,随性妄为。你不就是来比试厨艺的吗?行啊,不过咱们得先定好输赢规则。你说我的八萃楼招牌不是随便挂的,我说你也不是能随便来的。” “哦?有趣,你说说看,什么条件?” “你赢了,不仅是八萃楼的招牌,连整座楼我都双手奉上;若是败了,让徒儿低头认错,你们三人便去后厨打杂,技艺精湛的还能勉强掌勺尾灶。” 王御厨微微一怔,心中颇感尴尬,自己这般资历却遭年轻后辈如此挑衅,尤其在小师弟关沧海父子面前,更是颜面尽失。 冷声道:“年轻人,莫要太过张狂!难道就不惧怕失败?” 林祯大笑:“若你担忧晚节不保,大可现在唤来徒儿,让他向你行礼致歉,我亦不会过分追究;否则,就照我说的做。” 《天阿降临》 王御厨面色铁青,“我是和你过招,可不是与你徒儿较量!” 林祯淡然言道:“抱歉,在此世,你还未达资格。” “你……” “莫再啰嗦,这里没人捧你作旧时代的尊者,可以开始了?” 关沧海忙伏于王御厨耳边悄语:“师兄,此人分明是想激怒您,扰乱您的心绪。咱们需沉住气,不可慌乱。这些靠翻阅古籍摸索出来的半吊子功夫,在我们御厨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不如逼他签下协议,我们只需取下八萃楼的招牌即可,后续有李厂长处理。” 王御厨略作思忖,随即平复心境,收起几分傲态。 “好,后生可畏,重燃我当年志气。叫你徒儿过来,咱们拟定文书,我不要你的酒楼,唯独八萃楼的招牌便可,且要当众敲锣打鼓地摘下。” 幸而如今局势不同以往,变得宽松许多。 那些隐匿多年的御厨遗老才敢重新露面,甚至敢于挑战他人,摘取对方招牌。 多年前,若有人说王某是御厨,他非跟人翻脸不可。俗话说得好,无利不起早。如今王御厨已到暮年,却为了八萃楼的股份,抛开颜面,放下晚节参与比赛,简直贪婪至极。对此,林祯打算让他名誉扫地。 不一会儿,马华和何大清来到雅间,林祯正在与王御厨聊天,娄晓娥、刘玉华、于莉也在场。马华不懂什么御厨,但他跟着师父,无所畏惧,即便是神厨他也敢面对。何大清却一眼认出了王御厨。 “啊!这位莫非是清朝末代御厨王总管?” 王御厨顿时扬起嘴角,满脸傲气。 “没错,正是老夫,听说你擅长谭家菜?看来我没猜错,你至少有四五十载的功底。” 何大清笑了笑,“我很好奇,我这种做官府菜的人都走了,您这位大御厨是如何过得这般逍遥?这几年想必您一直低调,现在是不是形势变了,您又要重振旗鼓了?怎么没见您儿子来?” 这些年王御厨如同夹着尾巴做人,与儿孙之间也日渐疏远。被何大清这么一说,他脸上微微泛红,冷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提这个作甚?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还是谈谈怎么比。” 林祯笑道:“好,先定输赢。要是你们赢了,可以敲锣打鼓地把八萃楼的招牌拿走;若是输了,你们三人就得在我后厨干三个月的杂活,我给你们象征性的一点工资,每人每月一块钱,而且还要对我的徒弟鞠躬道歉,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关冬青立刻说道:“咦?这不公平啊。你们要是输了,不过就是丢了八萃楼的招牌;而我们要是输了,就得干三个月的杂活,还得低头认错?” 林祯平静地回答:“如果你们害怕失败,现在认错道歉就可以离开。毕竟这场比试是你们主动提出的,自然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 关沧海冷笑着回应:“我们绝不会输。倒是你们,最好提前考虑一下改名的事!” 关沧海虽然心里也没完全把握,但看到厨房里的两位主厨,顿时信心倍增。 其中一位和自己的年龄相仿,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对谭家菜的几位正宗传人都很熟悉,但这位却不认识,应该是某个名厨的旁系 ,对他并不放在心上。 另一位更是完全不担心。 从年纪来看,不过三十多岁,脸上还带着几分稚嫩之气,虽然看起来意气风发,但不见得有多深厚的功底。 就算他从小就开始学习烹饪,至今也不过三十多年的经验,怎能与自己相比? 而且据李厂长所说,这个人是在进入轧钢厂之后才开始学厨艺的,到现在才烧了十七年的灶,又能做出什么惊人的菜肴? 关沧海傲慢地问:“胜负之事已经确定,接下来就说说怎么比?我们这边三个人都能上场,你们打算如何应对?” 林祯淡然说道:“我徒弟马华一人就够了,何叔可以帮忙处理辅助工作,我就不出手了。” 王御厨冷哼一声:“哼,口气倒不小,一会儿我就要看看到底有几成功力!” “唔……这个评判标准嘛,确实有些麻烦。总不能让我们几个来做评委?” 王御厨提议:“我建议请一位以前的王爷来担当裁判,他在年轻时遍尝美味,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端上菜的时候不要告诉他是谁做的,他只需要在包厢里给出评价即可。” 林祯点头一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要我去寻那位隐匿身份的老王爷,这确实难为我了。不过一人不够,至少三人方能成事。” “其余两位,你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林祯沉思片刻,说道:“倒是有。一位退休的老干部,也是位美食行家。我待会儿给他打个电话,他现在闲着无事,定会赶来凑趣。” 王御厨心中一颤,忧虑地问:“什么老干部?若借此机会对我们施加压力,那可不成。这表明你们心虚,是在作弊。” 马华面露愠色:“为何这般多疑?我们请来的点评人同样独自在包厢,不知菜品出自谁手。你认可我们的王爷之选,却对退休干部有异议?” 刘玉华冷哼一声:“你怕退休干部施压,我们反倒觉得那些封建遗老令人作呕。” “荒谬!一个妇道人家怎能参与如此大事?”王御厨气得脸色发青。 “住口!” 林祯冷冷开口:“这位是八萃楼的经理,你若不服,就弯腰道歉,莫找借口,你从前伺候过的主子不也是女子吗?为何不在她面前说出这般话?” “你!” 王御厨被林祯堵得哑口无言。 眼看又要起争执,关沧海急忙劝解:“罢了罢了,都消停些。既然是商议,就没必要争吵。不如这样,每次给评委上菜时,你们派一人,我们派一人,一起送上菜品听取反馈,如何?” 林祯笑言:“自然如此,不用你说我也打算这样安排。至于第三位评委,你们可有合适人选?如果没有,我再另择一位。” 关沧海立刻道:“我觉得李厂长是个不错的选择。” “哈哈,随便,反正他也打算来的,那评委就这么定了。接下来咱们聊聊怎么比试。” 王御厨说道:“既然你号称八萃楼,那就比八个菜,每种菜系各一个。因为有些菜需要较长时间准备,咱们三天后再正式比,你觉得如何?” “不好!” “什么?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我就陪着你玩玩而已?绝对不行。第一,浪费时间,我的酒楼还要正常营业,并不是专门陪你玩的;第二,浪费食材,一次做八个大菜,十六道菜三个人能吃得完吗?谁付钱?” “呃……这……那你说怎么比?” 林祯淡然道:“比试就像打仗,得随机应变,不能墨守成规。就今天比,后厨有什么就用什么,每人做三个菜,总共六个菜,你们敢接吗?” “哼!有什么不敢的?在我的手下,什么样的食材都能展现独特的魅力!” “好,各自召集人手!” “召集人手?” “就是叫人,把你们推荐的评委带来!现在才三点,六点前开始,应该没问题?” 小书亭 “没问题!” 王御厨和关家父子立刻去邀人。 林祯给大领导打了个电话。 大领导现在的生活就是看看报纸,听听下属汇报,真是无所事事。 一听有御厨要去八萃楼挑战,林祯邀请他当评委,他马上就答应了。 “小林啊,我建议你即使这次赢了他,明年也找个机会和其他人比一比。这种比赛对八萃楼来说是很好的宣传手段,我很愿意当评委的,哈哈……” “嘿嘿,领导,咱们想到一块去了,我这就去接您。” “不必麻烦了,我自己安排司机送我回去。对了,这件事千万别跟别人说是我做的。” 对方回应说:“您就放心,您的身份一直保持低调。” 打完电话给上级领导后,林祯随即拨通了区里赵主任的号码。 这些年,赵主任从基层一步步晋升到现在的职位,主要负责文化宣传工作。 林祯联系他,当然是希望记者能来采访报道。 当前刚刚改革开放,上面非常支持积极响应号召、勇于前行的人,甚至还有人因此受到跟踪报道,以此激励更多人。 针对林祯的情况,赵主任自然欣然应允,马上派遣记者小吴前往。 小吴以前是街道办的统计员,接替了娄晓娥的工作,所以跟林祯也算认识。 得知林祯提供了有价值的新闻线索,小吴立刻带着助手带上设备直奔八萃楼。 见到小吴后,林祯悄悄叮嘱道:“一会儿拍照时,三位评委的照片不要拍,只拍做菜的过程以及他们认输鞠躬道歉的画面。” “林师傅,能透露下三位评委的身份吗?” “在报道中写成‘神秘评委’就好,一个是原轧钢厂的李副厂长,一个是旧时代的王爷,还有一个是爱热闹的退休干部,你觉得可以提这些信息吗?” “哦,这样啊,哈哈,那就叫他们神秘评委好了。对了,他们是不是一起品鉴的?” “当然不是,每个人单独在一个雅间,要是都坐一块儿,我那个退休的老朋友一出现,其他两位肯定会被吓傻。” “哈哈,领导您可真有趣,看来他们真是来凑热闹的。” “人越老反而越像小孩,他年纪比院里的贾张氏还大呢,但因为心态好,身体特别硬朗。” 谈笑之间,大领导的专车抵达,众人迅速进入雅间等候。 “小林,什么时候能吃啊?我都快饿扁了,哈哈哈……” “马上就来,您只管坐着,我这就去安排。” 林祯带着小吴走向后厨,那边已经开始准备了。 王大厨见到记者带着助手前来,还带了相机和笔记本,显然是要现场记录。心里顿时一惊,可随即想到如今时局不同,过去的那些事不会再被翻出来,便努力稳住情绪。 然而越想越觉得似乎自己正一步步陷入别人设下的陷阱。 再看到脸上藏不住笑意的林祯和充满自信的马华,王大厨的底气一下子消失了。当记者问他为何要与八萃楼比试时,他顾左右而言他的回答:“林祯同志,你之前可没说要叫记者来?这件事有必要公开吗?能不能点到为止?” 林祯笑了笑,“你到底在想什么?现在都到这份上了,还说什么点到为止,赶紧回答记者的问题!” 第235章 最后一位御厨 小吴直截了当地问:“请问这位师傅,您是不是曾经在宫里做过御厨?” “啊?我,我,我……” “别担心,现在不是从前了,您应该明白这一点,否则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嗯……对,我是清朝最后一位御厨总管,姓王,在四九城做菜的老手几乎都认识我。” “那么您参加这场比赛的真实意图是什么?是因为不满八萃楼太出名,还是另有原因呢?” “并无其他深意,只是瞧他招牌太过显赫,天下能汇聚八大菜系的,唯有宫中御厨,他们实在不够格!” “听说三位评委里有两个是您安排的,那在评判上,您怎么确保公正呢?” “哼,我身为御厨总管,怎会屑于舞弊?记者同志,您尽可安心,菜是由服务员端上的,双方各自派一人听结果,评委根本不知哪道菜出自谁手。” “您是否想过可能会输?若输了,您不仅要打杂三个月并鞠躬认错,我们还会报道此事,您……” “别说了!我绝不会输!” 王御厨挥手打断了小吴不祥的话语。 但小吴作为记者,还是得把问题问明白。 “请问王御厨,对方仅有一位掌勺的马华应战,您年过八旬,是否亲自下厨?” 《仙木奇缘》 “视情况而定,必要时我会出手,我虽年纪大了些,但闭着眼都能做菜。好了,您只需观战即可,比赛开始。” 小吴与助手立刻退到一旁,又检查了双方立下的契约,仔细记录着现场的一切。 三道菜,双方各做一次,就地取材。 如同当年林祯与傻柱比试厨艺一般,食材相同,手法各异。 第一道菜,双方商定使用豆芽。 以最普通的绿豆芽,烹制出令人惊叹的美味。 这道菜由关冬青对阵马华。 关冬青虽对马华的蒋侍郎豆腐心生敬佩,但谈及豆芽,他毫不胆怯,主动请缨打头阵。 他做的这道菜名为玉针探海。 将一份豆芽晾干水分置于盘中,再淋上高度酒头。 娄晓娥在一旁问:\"当家的,他这样用高浓度酒浸泡,岂不是成了像醉鸡醉鸭那样的醉豆芽?\" 林祯回答:\"他用的是七十多度的酒头,并非为了品尝酒香,而是为了让豆芽保持脆嫩,最大程度保证其口感。\" 果然,关冬青将猪油加热,散发出葱姜蒜的香气,轻轻撒上盐花,随后淋上蒸鲜虾鲜贝时提取的海鲜汁。 趁着锅里骤然升起的火焰,直接浇到了豆芽上。 盘中的豆芽因高浓度白酒遇热而燃烧,一道名为\"玉针探海\"的菜肴瞬间完成,香气扑鼻而来。 娄晓娥笑着说:\"他这个酒头还有去腥的效果呢。\" \"是啊,结合了海鲜汁的鲜美,却丝毫不带一丝腥味,这确实是年轻一代厨师的创新想法,换成其他两位老前辈,恐怕只会按部就班了。\" 另一边,马华的豆芽也已经出锅。 马华为不让自己师父失望,稳扎稳打地做了一道师父曾教过的菜品。 先挑一份豆芽晾干,再用鸡蛋、淀粉、虾油、虾粉以及少许盐调配糊状物。 豆芽裹上鸡蛋糊后,放入猪油中炸制。 捞出沥干油分后,搭配青椒丝、鸡丝、火腿丝、料酒、白糖和秋油,最后用\"花打四门\"的手法快炒。 出锅后的豆芽条条分明,色泽诱人,味道鲜美。 这道菜正是林祯穿越前在网络上见过的\"噶礼豆芽\"。 只是他对其稍作改良。 原本的\"噶礼豆芽\"只挂了鸡蛋糊,他额外加入了虾油和虾粉。 而且在快炒过程中添加了秋油,弥补了原版表面显得清淡的不足之处。 两道菜由服务员端上桌,马华、关冬青和记者小吴也都跟着过去听反馈。 刘玉华在一旁问:\"林祯,你不打算去看看吗?\" 林祯笑了笑说:“不去看结果了,肯定会让大家意想不到的。” 雅间的菜品先送到了上级领导面前。 关冬青的“玉针探海”火还未熄。 为了避免厨师通过眼神传递信息,马华和关冬青商定,只允许服务员进入雅间,其余人包括记者小吴都不能进去。 领导品尝了这两道菜,内心颇为欣赏。 林祯从未为这位领导做过“噶礼豆芽”,所以他分辨不出哪一道是马华的手艺。 即便分辨得出来,他也绝不会因为偏见而妄加评论,领导的身份决定了他的胸怀宽广,不会玩弄小手段。 领导尝了一口“玉针探海”,果然清脆可口。 一股海鲜的香气扑鼻而来,却无丝毫腥味,入口极为鲜美。 尤其是它的脆度,简直如同生豆芽般爽脆,但完全没有生涩的感觉。 “嗯,不错,这道‘玉针探海’脆嫩鲜美,入口即化,豆芽在齿间碎裂,满口尽是海鲜与豆芽的清香,确实名副其实!” 领导说完,接着品尝了“噶礼豆芽”。 瞬间闭上双眼,细细回味。 “这盘豆芽一入口便满是醇厚之感,紧接着清脆来袭,巧妙地中和了火腿和鸡丝仅存的一点油腻,层次分明,技艺炉火纯青,即便是用大火快炒,每根豆芽依然完好无损。相比‘玉针探海’,这道菜显然更胜一筹。说实话,‘玉针探海’略显取巧,仅靠酒头淋于豆芽上燃烧,并未经过充分翻炒,少了些锅气,因此我的评价是,‘噶礼豆芽’更胜一筹,不过这名字倒有些奇怪。” 领导点评完毕后,挥了挥手,两名服务员立刻会意,将两盘菜送至下一位评委。 门外的小吴迅速记录着领导的话,马华则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关冬青嘴角挂着不服气,轻声嘀咕着:“不过一个评委罢了,马华同志,可别高兴得太早。” 下一位评判,正是那位号称王爷的家伙。 其实也就是个旧时代的浪荡子弟,父亲曾是清末的一方亲王。 大清朝覆灭后,他们家改姓金。 虽没了昔日荣华,靠着过去的交情,在京城活得也算惬意。 这位更是放不下那点王爷的架子,过去十多年来一直 惯了。 后来到了新社会,他收敛了许多,尤其近来更低调,大家叫他老金头。 如今时局一变,他又仿佛看到了奢华生活重现的希望。 他不再想安享晚年,一门心思只盼能在有生之年重温过去的富贵。 这次听说王御厨邀他来当评委,要摘除新开酒楼的招牌,他立刻快步赶来了。 他本以为以自己的资历,这头号评委的位置非他莫属。 哪知到了地方,却被引到另一间雅室。 每道菜都要尝第二遍,他心里便开始不悦。 当服务员送上第一道菜时,老金头皱眉问:“上一位评委是谁啊?架子挺大嘛!” 服务员抱歉道:“同志,我们不知道,也不敢多言,请您先享用。” 老金头见识过关冬青的玉针探海,心中难免偏向。 尽管对马华的手艺也很震撼,但他依然硬着头皮说:“嗯~这玉针探海清爽鲜美,制作手法大胆创新,比起噶礼豆芽强多了。噶礼豆芽固然不错,但味道太繁复,少了那种清新感,我的结论是:玉针探海更胜一筹!” 门外的关冬青听完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出笑意。 马华满不在乎地说道:“待会儿李副厂长一品评,胜败便见分晓了,祝你笑到最后。” 李副厂长与关家父子相识未久,未曾品尝过他们太多手艺。 事先,王御厨与关沧海对林祯和马华这些出身草莽的年轻人颇为轻视,也未提前暗中使诈。 他们只以为凭自己的资历,要击败这些年轻人易如反掌,完全没将八萃楼放在眼里。 此刻,李副厂长面对两盘菜肴陷入沉思。 不知哪盘才是自己这边的成果,只能凭味觉判断。 他坚信,身为御厨,必能胜过这两个门外汉。 于是拿起筷子逐一品尝。 马华烹制的豆芽入口,李副厂长不禁闭眼展颜。 此味妙不可言,他情不自禁点头赞叹:“鲜香爽脆,层次分明,实属难得佳肴,好极了!” 接着咬了一口玉针探海,嚼了几下后,笑容顿时消失,急忙将其吐出。 “这是谁做的?懂烹饪吗?豆芽都没熟就端上来,当我们是笨蛋吗?还叫什么玉针探海,干脆改名油泼生豆芽,失败之作!” 门外的马华勉强维持住笑意,而关冬青已一脸茫然。 不顾记者小吴劝阻,她推开房门,夺过李副厂长的筷子夹取最底下、最 的豆芽送入口中。 懊悔之意顿时溢于言表。 “哎呀……太大意了……怎会没留意到这盘子是深底的呢?” 盘子较深,因此底部豆芽因火候不到未能熟透,而表面部分正好适宜。 大人物先尝的恰是熟透的部分,自然给予高度评价。 金老头在品尝时已察觉火候不足,可为了取胜,还是违心地声称玉针探海胜出。 轮到李副厂长评判时,因事先未打招呼,立刻就被揭穿。 这也正是林祯之前提到的令人意外之事。 他清楚老金头会违背本心偏向关冬青。 而且两人是老相识,做出来的菜一眼便能辨认。 但李副厂长却分辨不出,若想作弊只能提前沟通。 然而这些御厨前辈个个目中无人,自视甚高,看不上我们这种非正规手段的舞弊。 他们就是要完完全全地击败我们师徒,彰显御厨的优越感,所以不会提前与李副厂长商定菜品。 最关键的是,菜品都是现场决定的,即便想即时联系也不现实。 于是林祯叮嘱于莉,特意安排李副厂长排在老金头之后。 不论老金头如何偏袒自己人,不知情的李副厂长都会依据菜的真实情况作出判断。 如此一来,凭借马华的手艺,李副厂长每次评判结果必定是马华获胜。 这样一来,比赛结束后,不仅王御厨和关家父子会颜面尽失,连李副厂长也会尴尬无比。 正因为如此,林祯原本打算让张麻子来的,听说对方邀请了李副厂长,便顺势同意了。 --- 关东青急切想要建功,一时疏忽,犯下了低级失误。 初战告负,懊悔也无济于事。 李副厂长更是有些茫然,不过很快脸上浮现出了不满之色。 “小关同志,你做的豆芽是这样的?怎么没煮熟呢?这本应是一道很不错的菜,能与‘嘎礼豆芽’相媲美的,可你却犯了个低级错误啊!” 他的甩锅技术相当老练,关冬青真觉得自己像是被逮住的错事者,低下了头一声不吭,懊悔得不知如何是好。 马华走过来微微一笑:“我师父说,这家酒楼不仅招待有钱人,也招待普通百姓,所以定制的盘子都是深底的,装得多,实在!如果你下一轮还要跟我比的话,可得看清楚餐具了。” 后厨的人已经得知关冬青输了比赛的消息。 只是没想到失败的原因这么戏剧化。 娄晓娥笑着说:“当家的,你是不是早就发现里面的豆芽是生的了?” 林祯说道:“他放了那么多,中间那么深,怎么可能点着,做这道菜,一定要让豆芽蓬松起来,这样才能完全受热,而且最好用‘花打四门’的手法在火中翻炒,他没有那样的功力,才会用高度酒头去 ,酒头不是纯酒精,无论怎么烧都会有水分残留,所以这道菜的创意很好,但做得太糟糕了。” 娄晓娥笑着说:“这就是你说的好牌打得一团糟。” 林祯微微一笑:“既然知道问题所在了,下次改进一下,就能加入八萃楼的菜单了。” 王大厨在一旁撇嘴,恨不得给关冬青一巴掌。 但他想了想,这不是自己儿子,算了。 关沧海怒斥:“蠢货,犯这种低级错误,你不觉得丢脸吗?” 关冬青带着七分后悔,三分不服气地说:“你们两位不也没发现吗?” “哼!你还敢狡辩,闭嘴反省去,给我打下手,第二道菜由我来做!” 关沧海决定亲自上阵做第二道菜。 儿子的一次疏忽酿成的小失误,并未让他们因一次失败而气馁,相反,这激发了他们内心深处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决心给初来乍到的马华一点颜色瞧瞧。 第二道菜同样是一种再普通不过的食材——豆腐。 越是司空见惯的东西,越能显现出一位大师傅的真实功力。 寻常人家都会做的家常菜,所以必须烹制出独特的风味,方能让评审眼前一亮。 关沧海来到炉灶旁,扫视了一圈厨房里的众人。 这里有老板林祯夫妇以及几位管理层成员,还有十几个资深厨师,这些人全都是马华从轧钢厂带来的。 在关沧海眼中,这些人都只是些不成气候的门外汉。 只要看到他的宫廷料理,便会心悦诚服地低头。 他嘴角一扬,冷笑着说道:“我今天要做的是正宗的宫廷菜:御膳豆腐,如今处于新时代,你们才有机缘目睹,若是在清朝时期,哼!你们一辈子都没资格见识到!” 林祯不禁笑了起来:“你就快动手,别再啰嗦了,我的徒弟都已经开始了,要是上菜迟了也会影响比赛结果的,到时候可别怪我们没给你留足时间。” “哼!再啰嗦也没用,冬青,开始!” 关冬青迅速拿起一块五花肉立即开始剁馅,细切粗剁,加入秋油、白糖、料酒、十三香调味。 与此同时,关沧海挑了一块鲜嫩的豆腐。 将其切成鸭蛋黄般大小的圆片,厚度如同包子皮。 接着将弹珠大小的肉馅夹入两片豆腐之间,一连制作了十八个。 随后用鸡蛋清与淀粉调成糊状,搅至起泡后,将豆腐裹上糊浆,在三成热的油温下炸至成型。 接着升高油温,直至豆腐外表呈现出诱人的金黄色,这时豆腐已变成一个个金色的小圆球,内部别有洞天,捞出沥干油分后整齐摆放于盘中。 清水熬糖,调油醋汁,三味交融之际,猛火勾芡,淋于摆好的豆腐之上。 最后以青葱点缀,一盘御膳豆腐便告完成。 内行人关注技艺,外行人则只看表面热闹。 后厨执勺的大师们都惊得说不出话,睁大眼睛,唯恐遗漏丝毫细节。 而关沧海确有过人之处,一举一动皆有数十年的沉淀。 娄晓娥轻声问:“掌柜的,此人相较马华如何?” 林祯笑着答:“若非大清朝没了什么……他的手艺倒可称御厨,只是过于拘泥传统,毫无新意,较之马华尚逊一筹,若是马华烹此菜,蛋清糊中必添更多佐料。” 这时,马华的豆腐也已出锅。 他依旧复刻的是清中期美食家袁枚所记录的蒋侍郎豆腐。 正是写下“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的那位袁枚。 传说这位美食大家为求得蒋侍郎豆腐的秘方,曾连拜三次,深深作揖三次,才获传授。 帮厨的何大清早已用大虾仁、干贝、干菌炖好高汤。 马华将老豆腐剥皮切块,晾干后用猪油煎至双面金黄,撒少许盐花。 倒入事先熬制的鲜汤煮沸,加入一杯料酒再次沸腾,随后添秋油再滚一轮,最后放入白糖烧至第四遍。 此时汤汁渐浓,起锅前撒上细葱花。 一道蒋侍郎豆腐就此诞生。 马华与关沧海几乎同时完工。 由服务员先送至领导的房间。 马华、关沧海以及记者小吴伫立在门边,静待最终的评判结果。 高层领导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当他看到两盘豆腐时,立刻认了出来,这两种豆腐都曾由林祯亲手制作过。 单凭颜色深浅无法分辨出哪盘是由谁所制。 然而,当将两盘豆腐合在一起品尝之后,领导马上分辨出了其中的区别。 “这御膳豆腐确实出色,外皮酥脆而内里细嫩,入口即化,余味悠长,但那酸甜香三味融合的酱汁略显不足,似乎并非以大火速成。” 关沧海听见这话,心中顿生怒意,暗自想着,您这位领导可曾真正品尝过宫廷料理?大火烹调糖料岂是你能理解的? 刚要开口反驳,却被马华及时制止,轻轻摇手示意噤声。 领导续道:“我过去曾体验过以大火快速调制的酱汁,其风味远超此物,显然这不是用猛火熬制而成的。” 对于火候的驾驭,无人能及林祯师徒,关沧海亦然。 所以,对吃过林祯制作的御膳豆腐的领导而言,这道御膳豆腐的价值打了折扣。 接着,领导又试吃了马华所做的蒋侍郎豆腐,脸上浮现出了满意的笑意。 “鲜、香、脆、嫩、甜,五种滋味交织于舌尖,实为难以形容的美味,毫无瑕疵,蒋侍郎豆腐胜出!” 站在门外的关沧海对此嗤之以鼻。待两道菜肴被送至老金头所在的包厢后,他脸上浮现出胜利者的神态。 老金头逐一品尝,心中却陷入纠结。 他意识到御膳豆腐已达到御厨水准,但蒋侍郎豆腐更加美味。 老金头认为上一轮关冬青败北,这一轮必定是王御厨亲自下场,而且从蒋侍郎豆腐未有过多复杂操作来看,非常适合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来制作。 金老头故作高深地品评了一通,最后宣布道:“蒋侍郎豆腐非你莫属!” 守在门外的关沧海听得一愣,心中满是疑惑。他可是清楚记得,自己曾亲手为皇帝烹制过御膳豆腐,这金老头怎会如此评判? 屋内李副厂长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两道菜,心想,这蒋侍郎豆腐定是由御厨所制,而那真正的御膳豆腐却出自马华之手。马华故意挂上“御膳”的招牌,显然是想要混淆视听。 哼!我才不会上当! 李副厂长连筷子都未动一下,便开始口若悬河:“哼!这所谓的御膳豆腐,一看就让人提不起胃口,颜色昏暗无光,差劲透了;闻着还有股子油腻腻的味道,更糟糕。我都不用尝就知道不对劲,豆腐里居然藏了肉馅,这是炸饺子吗?这简直是失败至极!蒋侍郎豆腐必胜无疑!” 话音未落,满脸怒意的关沧海闯进屋来,厉声质问:“李怀德,你竟敢不尝就胡乱评判?你明知我家世代为御厨,那些旁门左道能做出真正的御膳豆腐吗?你明摆着就是想戏弄我们父子!” --- 李副厂长再一次愣住了,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你……你竟然是做御膳豆腐的?” “废话!除了我,谁还能做出正宗的御膳豆腐?” 李副厂长先是一惊,旋即勃然大怒:“这是你在戏耍我?你们到底准备做什么菜都不跟我打声招呼?这‘蒋侍郎豆腐’他们已经展示过一遍了,谁知道他们会再来一次?你祖上是不是御厨?林祯会让你动手做宫廷菜吗?这不是明摆着向他们泄露情报了吗?” 站在一旁的马华瞧见二人争执起来,不禁轻笑:“咱们可不像你想象得这么狭隘。李副厂长,你自己玩反套路,最终害了自己,这又能怪得了谁呢?” 关沧海气愤至极:“李怀德,你让我们父子的脸面全毁了,从今往后,你休想再登我家门!” 正在争吵之际,老金头也被惊动,匆匆赶来。 “怎么回事啊?” “哎呀……金爷,您怎的就没察觉到御膳豆腐是我做的呢?” 老金头愣了一下,“不是?难道说蒋侍郎豆腐不是王御厨所做?哈哈!我还以为是东青落败之后,王御厨亲自出手了呢,那手艺的确高深不少,我实在难以相信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能做到如此地步!” “唉……别说了,我去厨房重新开始,这第三个评委纯粹是在胡闹,根本就没认真品尝!” 马华冷哼一声,“第二、第三位评委可是由你们邀请的,输了却不愿承认?在打什么主意呢?” 李副厂长意识到局势不利,立刻换了一种口吻说道:“关沧海同志,我也是一位懂吃的行家,刚才说话虽重了些,但绝非无端之言。我依然坚持认为蒋侍郎豆腐才是赢家。” 李副厂长终于领悟,论厨艺,所谓的御厨果然不是林祯师徒的对手。 靠摘招牌入股的计划算是彻底泡汤了。 既然关沧海提出的建议行不通,自己又因为弄巧成拙而得罪了对方,那就只能将过错推给对方了。 关沧海怒喝:“好得很啊!我们父子俩果真被你骗了,李怀德,你这个 !” 李副厂长眉眼微沉,冷声道:“老派作风总是爱摆架子,却没什么真才实学。幸好我没与你们联手开酒楼,否则定是亏本生意。话不投契,莫如分手,各走各路,以后不必再见!”话毕,转身欲走。 关沧海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哟!李怀德,想溜?我们赢了八萃楼,摘牌时你又出来调停,一个扮好人一个扮坏人,硬是从我们这儿骗走了半数股份。现在出了问题就想溜之大吉?” 李副厂长涨红了脸,尤其在记者小吴面前更是难堪。 他慌忙挣脱关沧海的手,边跑边喊:“关某人莫要血口喷人,这是无中生有!记者同志,请勿轻信。” “李副厂长,我师父让你知会一声!” 马华见状赶忙高呼:“多谢送来三位御厨助阵,让我们少花不少广告费。下次光临,您这顿饭免单!” 李怀德哪里还敢再来,飞快地逃走了。 消息传到后厨时,林祯正在灶前忙碌。这回并非与王御厨竞技,而是为重要领导准备膳食。 当他端上第二道菜时,便已知晓结果,只等最终揭晓。 王御厨起初有些错愕,“林祯同志,你不是说不参赛吗?怎亲自下厨了?” 林祯笑着答道:“比赛结束了,我们赢了,而你因所谓虚名不愿与我 较量。现在我得给领导做饭,毕竟人家是真正的评委,可不是瞎起哄的。饭点到了,总不能让老朋友挨饿。” 王御厨与关冬青听罢,皆轻蔑地扬起嘴角。 然而下一瞬,那轻蔑转为震惊。 林祯手中的刀速如闪电,带起重重幻影,食材似有灵性般跃入盘中。 大火? 不。 应称其为猛火。 猛火仿若活物,宛如火龙,随林祯指令游走于食材之间。 片刻工夫,两道菜肴摆上桌台——回锅肉与鱼香肉丝。 王御厨与关冬青恍若直面烈日,本能地退后一步,以手遮眼。 就在于莉端走菜品之际,愁眉苦脸的关沧海迎着满面春风的马华返回。 记者小吴随后而至,助手亦不忘举起相机为落败的关沧海留下影像。 王御厨心头一沉。 “沧海,莫非你败了?” 关沧海苦笑着摇头,“李怀德使计甩了我们,早已离去。唉,师兄,这第三局还比否?” 王御厨心中暗骂:蠢材,我还比个什么劲? 三局两胜,对方已然胜出。 我不比尚可保全颜面,若是传开,同行定以为我被你们拖累陷害。 即便比了,输了又如何?我这御厨之名怕是要毁于一旦。 再者,如今我都八十有余,还能翻锅执勺不成? 即便我有八十余年的经验,加上三十多岁的身强力壮,也敌不过那个姓林的小子,这小子恐怕是位剑客? 在一片尴尬的气氛中,沧海默默承受着师兄的责备。“怎么了,师兄?难道你不打算露两手挽回我们的颜面?”他试探性地问道。然而,师兄的回答却让他愣住了:“你们丢的脸,为什么要我来收拾?现在给我好好听着,可别再被那个姓李的骗了。这回丢脸的事,你们俩可别怪别人。” 关家父子虽心有不甘,但在王御厨一番毫不留情的指责下,也只能忍气吞声。林祯见状,微微一笑:“王师傅,您也别只针对关家父子,我们可是合作团队,协议上清清楚楚写着,您可不能置身事外啊。”此话一出,刘玉华立刻冷哼一声:“还有什么好说的?三个月前厨帮忙,现在连同那四个菜一起认错道歉,能免单就算不错了!” 林祯又补充道:“考虑到您的年纪,往后每过几天过来刷刷盘子扫扫地就行,至于关家父子嘛,还是得按照约定来干活!”三人尚且犹豫不决时,刘玉华直截了当地警告:“白纸黑字的合同记者都拍下来了,要是不想明天报纸登得满篇都是,那就乖乖认输,别耍花招!” 最终,王御厨无奈低下了头。在场有记者的情况下,任何推诿的行为只会显得更加丢脸。于是他规规矩矩地向马华深深鞠了一躬:“马华同志,我固步自封、目光短浅,实在是不该,还请您原谅我的无知无礼。”随后,关家父子依样画葫芦,学着说了同样的话,引得王御厨小声嘀咕:“难道我真要教会你们这种道歉方式吗?” 第235章 最后一位御厨 小吴直截了当地问:“请问这位师傅,您是不是曾经在宫里做过御厨?” “啊?我,我,我……” “别担心,现在不是从前了,您应该明白这一点,否则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嗯……对,我是清朝最后一位御厨总管,姓王,在四九城做菜的老手几乎都认识我。” “那么您参加这场比赛的真实意图是什么?是因为不满八萃楼太出名,还是另有原因呢?” “并无其他深意,只是瞧他招牌太过显赫,天下能汇聚八大菜系的,唯有宫中御厨,他们实在不够格!” “听说三位评委里有两个是您安排的,那在评判上,您怎么确保公正呢?” “哼,我身为御厨总管,怎会屑于舞弊?记者同志,您尽可安心,菜是由服务员端上的,双方各自派一人听结果,评委根本不知哪道菜出自谁手。” “您是否想过可能会输?若输了,您不仅要打杂三个月并鞠躬认错,我们还会报道此事,您……” “别说了!我绝不会输!” 王御厨挥手打断了小吴不祥的话语。 但小吴作为记者,还是得把问题问明白。 “请问王御厨,对方仅有一位掌勺的马华应战,您年过八旬,是否亲自下厨?” 《仙木奇缘》 “视情况而定,必要时我会出手,我虽年纪大了些,但闭着眼都能做菜。好了,您只需观战即可,比赛开始。” 小吴与助手立刻退到一旁,又检查了双方立下的契约,仔细记录着现场的一切。 三道菜,双方各做一次,就地取材。 如同当年林祯与傻柱比试厨艺一般,食材相同,手法各异。 第一道菜,双方商定使用豆芽。 以最普通的绿豆芽,烹制出令人惊叹的美味。 这道菜由关冬青对阵马华。 关冬青虽对马华的蒋侍郎豆腐心生敬佩,但谈及豆芽,他毫不胆怯,主动请缨打头阵。 他做的这道菜名为玉针探海。 将一份豆芽晾干水分置于盘中,再淋上高度酒头。 娄晓娥在一旁问:\"当家的,他这样用高浓度酒浸泡,岂不是成了像醉鸡醉鸭那样的醉豆芽?\" 林祯回答:\"他用的是七十多度的酒头,并非为了品尝酒香,而是为了让豆芽保持脆嫩,最大程度保证其口感。\" 果然,关冬青将猪油加热,散发出葱姜蒜的香气,轻轻撒上盐花,随后淋上蒸鲜虾鲜贝时提取的海鲜汁。 趁着锅里骤然升起的火焰,直接浇到了豆芽上。 盘中的豆芽因高浓度白酒遇热而燃烧,一道名为\"玉针探海\"的菜肴瞬间完成,香气扑鼻而来。 娄晓娥笑着说:\"他这个酒头还有去腥的效果呢。\" \"是啊,结合了海鲜汁的鲜美,却丝毫不带一丝腥味,这确实是年轻一代厨师的创新想法,换成其他两位老前辈,恐怕只会按部就班了。\" 另一边,马华的豆芽也已经出锅。 马华为不让自己师父失望,稳扎稳打地做了一道师父曾教过的菜品。 先挑一份豆芽晾干,再用鸡蛋、淀粉、虾油、虾粉以及少许盐调配糊状物。 豆芽裹上鸡蛋糊后,放入猪油中炸制。 捞出沥干油分后,搭配青椒丝、鸡丝、火腿丝、料酒、白糖和秋油,最后用\"花打四门\"的手法快炒。 出锅后的豆芽条条分明,色泽诱人,味道鲜美。 这道菜正是林祯穿越前在网络上见过的\"噶礼豆芽\"。 只是他对其稍作改良。 原本的\"噶礼豆芽\"只挂了鸡蛋糊,他额外加入了虾油和虾粉。 而且在快炒过程中添加了秋油,弥补了原版表面显得清淡的不足之处。 两道菜由服务员端上桌,马华、关冬青和记者小吴也都跟着过去听反馈。 刘玉华在一旁问:\"林祯,你不打算去看看吗?\" 林祯笑了笑说:“不去看结果了,肯定会让大家意想不到的。” 雅间的菜品先送到了上级领导面前。 关冬青的“玉针探海”火还未熄。 为了避免厨师通过眼神传递信息,马华和关冬青商定,只允许服务员进入雅间,其余人包括记者小吴都不能进去。 领导品尝了这两道菜,内心颇为欣赏。 林祯从未为这位领导做过“噶礼豆芽”,所以他分辨不出哪一道是马华的手艺。 即便分辨得出来,他也绝不会因为偏见而妄加评论,领导的身份决定了他的胸怀宽广,不会玩弄小手段。 领导尝了一口“玉针探海”,果然清脆可口。 一股海鲜的香气扑鼻而来,却无丝毫腥味,入口极为鲜美。 尤其是它的脆度,简直如同生豆芽般爽脆,但完全没有生涩的感觉。 “嗯,不错,这道‘玉针探海’脆嫩鲜美,入口即化,豆芽在齿间碎裂,满口尽是海鲜与豆芽的清香,确实名副其实!” 领导说完,接着品尝了“噶礼豆芽”。 瞬间闭上双眼,细细回味。 “这盘豆芽一入口便满是醇厚之感,紧接着清脆来袭,巧妙地中和了火腿和鸡丝仅存的一点油腻,层次分明,技艺炉火纯青,即便是用大火快炒,每根豆芽依然完好无损。相比‘玉针探海’,这道菜显然更胜一筹。说实话,‘玉针探海’略显取巧,仅靠酒头淋于豆芽上燃烧,并未经过充分翻炒,少了些锅气,因此我的评价是,‘噶礼豆芽’更胜一筹,不过这名字倒有些奇怪。” 领导点评完毕后,挥了挥手,两名服务员立刻会意,将两盘菜送至下一位评委。 门外的小吴迅速记录着领导的话,马华则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关冬青嘴角挂着不服气,轻声嘀咕着:“不过一个评委罢了,马华同志,可别高兴得太早。” 下一位评判,正是那位号称王爷的家伙。 其实也就是个旧时代的浪荡子弟,父亲曾是清末的一方亲王。 大清朝覆灭后,他们家改姓金。 虽没了昔日荣华,靠着过去的交情,在京城活得也算惬意。 这位更是放不下那点王爷的架子,过去十多年来一直 惯了。 后来到了新社会,他收敛了许多,尤其近来更低调,大家叫他老金头。 如今时局一变,他又仿佛看到了奢华生活重现的希望。 他不再想安享晚年,一门心思只盼能在有生之年重温过去的富贵。 这次听说王御厨邀他来当评委,要摘除新开酒楼的招牌,他立刻快步赶来了。 他本以为以自己的资历,这头号评委的位置非他莫属。 哪知到了地方,却被引到另一间雅室。 每道菜都要尝第二遍,他心里便开始不悦。 当服务员送上第一道菜时,老金头皱眉问:“上一位评委是谁啊?架子挺大嘛!” 服务员抱歉道:“同志,我们不知道,也不敢多言,请您先享用。” 老金头见识过关冬青的玉针探海,心中难免偏向。 尽管对马华的手艺也很震撼,但他依然硬着头皮说:“嗯~这玉针探海清爽鲜美,制作手法大胆创新,比起噶礼豆芽强多了。噶礼豆芽固然不错,但味道太繁复,少了那种清新感,我的结论是:玉针探海更胜一筹!” 门外的关冬青听完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出笑意。 马华满不在乎地说道:“待会儿李副厂长一品评,胜败便见分晓了,祝你笑到最后。” 李副厂长与关家父子相识未久,未曾品尝过他们太多手艺。 事先,王御厨与关沧海对林祯和马华这些出身草莽的年轻人颇为轻视,也未提前暗中使诈。 他们只以为凭自己的资历,要击败这些年轻人易如反掌,完全没将八萃楼放在眼里。 此刻,李副厂长面对两盘菜肴陷入沉思。 不知哪盘才是自己这边的成果,只能凭味觉判断。 他坚信,身为御厨,必能胜过这两个门外汉。 于是拿起筷子逐一品尝。 马华烹制的豆芽入口,李副厂长不禁闭眼展颜。 此味妙不可言,他情不自禁点头赞叹:“鲜香爽脆,层次分明,实属难得佳肴,好极了!” 接着咬了一口玉针探海,嚼了几下后,笑容顿时消失,急忙将其吐出。 “这是谁做的?懂烹饪吗?豆芽都没熟就端上来,当我们是笨蛋吗?还叫什么玉针探海,干脆改名油泼生豆芽,失败之作!” 门外的马华勉强维持住笑意,而关冬青已一脸茫然。 不顾记者小吴劝阻,她推开房门,夺过李副厂长的筷子夹取最底下、最 的豆芽送入口中。 懊悔之意顿时溢于言表。 “哎呀……太大意了……怎会没留意到这盘子是深底的呢?” 盘子较深,因此底部豆芽因火候不到未能熟透,而表面部分正好适宜。 大人物先尝的恰是熟透的部分,自然给予高度评价。 金老头在品尝时已察觉火候不足,可为了取胜,还是违心地声称玉针探海胜出。 轮到李副厂长评判时,因事先未打招呼,立刻就被揭穿。 这也正是林祯之前提到的令人意外之事。 他清楚老金头会违背本心偏向关冬青。 而且两人是老相识,做出来的菜一眼便能辨认。 但李副厂长却分辨不出,若想作弊只能提前沟通。 然而这些御厨前辈个个目中无人,自视甚高,看不上我们这种非正规手段的舞弊。 他们就是要完完全全地击败我们师徒,彰显御厨的优越感,所以不会提前与李副厂长商定菜品。 最关键的是,菜品都是现场决定的,即便想即时联系也不现实。 于是林祯叮嘱于莉,特意安排李副厂长排在老金头之后。 不论老金头如何偏袒自己人,不知情的李副厂长都会依据菜的真实情况作出判断。 如此一来,凭借马华的手艺,李副厂长每次评判结果必定是马华获胜。 这样一来,比赛结束后,不仅王御厨和关家父子会颜面尽失,连李副厂长也会尴尬无比。 正因为如此,林祯原本打算让张麻子来的,听说对方邀请了李副厂长,便顺势同意了。 --- 关东青急切想要建功,一时疏忽,犯下了低级失误。 初战告负,懊悔也无济于事。 李副厂长更是有些茫然,不过很快脸上浮现出了不满之色。 “小关同志,你做的豆芽是这样的?怎么没煮熟呢?这本应是一道很不错的菜,能与‘嘎礼豆芽’相媲美的,可你却犯了个低级错误啊!” 他的甩锅技术相当老练,关冬青真觉得自己像是被逮住的错事者,低下了头一声不吭,懊悔得不知如何是好。 马华走过来微微一笑:“我师父说,这家酒楼不仅招待有钱人,也招待普通百姓,所以定制的盘子都是深底的,装得多,实在!如果你下一轮还要跟我比的话,可得看清楚餐具了。” 后厨的人已经得知关冬青输了比赛的消息。 只是没想到失败的原因这么戏剧化。 娄晓娥笑着说:“当家的,你是不是早就发现里面的豆芽是生的了?” 林祯说道:“他放了那么多,中间那么深,怎么可能点着,做这道菜,一定要让豆芽蓬松起来,这样才能完全受热,而且最好用‘花打四门’的手法在火中翻炒,他没有那样的功力,才会用高度酒头去 ,酒头不是纯酒精,无论怎么烧都会有水分残留,所以这道菜的创意很好,但做得太糟糕了。” 娄晓娥笑着说:“这就是你说的好牌打得一团糟。” 林祯微微一笑:“既然知道问题所在了,下次改进一下,就能加入八萃楼的菜单了。” 王大厨在一旁撇嘴,恨不得给关冬青一巴掌。 但他想了想,这不是自己儿子,算了。 关沧海怒斥:“蠢货,犯这种低级错误,你不觉得丢脸吗?” 关冬青带着七分后悔,三分不服气地说:“你们两位不也没发现吗?” “哼!你还敢狡辩,闭嘴反省去,给我打下手,第二道菜由我来做!” 关沧海决定亲自上阵做第二道菜。 儿子的一次疏忽酿成的小失误,并未让他们因一次失败而气馁,相反,这激发了他们内心深处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决心给初来乍到的马华一点颜色瞧瞧。 第二道菜同样是一种再普通不过的食材——豆腐。 越是司空见惯的东西,越能显现出一位大师傅的真实功力。 寻常人家都会做的家常菜,所以必须烹制出独特的风味,方能让评审眼前一亮。 关沧海来到炉灶旁,扫视了一圈厨房里的众人。 这里有老板林祯夫妇以及几位管理层成员,还有十几个资深厨师,这些人全都是马华从轧钢厂带来的。 在关沧海眼中,这些人都只是些不成气候的门外汉。 只要看到他的宫廷料理,便会心悦诚服地低头。 他嘴角一扬,冷笑着说道:“我今天要做的是正宗的宫廷菜:御膳豆腐,如今处于新时代,你们才有机缘目睹,若是在清朝时期,哼!你们一辈子都没资格见识到!” 林祯不禁笑了起来:“你就快动手,别再啰嗦了,我的徒弟都已经开始了,要是上菜迟了也会影响比赛结果的,到时候可别怪我们没给你留足时间。” “哼!再啰嗦也没用,冬青,开始!” 关冬青迅速拿起一块五花肉立即开始剁馅,细切粗剁,加入秋油、白糖、料酒、十三香调味。 与此同时,关沧海挑了一块鲜嫩的豆腐。 将其切成鸭蛋黄般大小的圆片,厚度如同包子皮。 接着将弹珠大小的肉馅夹入两片豆腐之间,一连制作了十八个。 随后用鸡蛋清与淀粉调成糊状,搅至起泡后,将豆腐裹上糊浆,在三成热的油温下炸至成型。 接着升高油温,直至豆腐外表呈现出诱人的金黄色,这时豆腐已变成一个个金色的小圆球,内部别有洞天,捞出沥干油分后整齐摆放于盘中。 清水熬糖,调油醋汁,三味交融之际,猛火勾芡,淋于摆好的豆腐之上。 最后以青葱点缀,一盘御膳豆腐便告完成。 内行人关注技艺,外行人则只看表面热闹。 后厨执勺的大师们都惊得说不出话,睁大眼睛,唯恐遗漏丝毫细节。 而关沧海确有过人之处,一举一动皆有数十年的沉淀。 娄晓娥轻声问:“掌柜的,此人相较马华如何?” 林祯笑着答:“若非大清朝没了什么……他的手艺倒可称御厨,只是过于拘泥传统,毫无新意,较之马华尚逊一筹,若是马华烹此菜,蛋清糊中必添更多佐料。” 这时,马华的豆腐也已出锅。 他依旧复刻的是清中期美食家袁枚所记录的蒋侍郎豆腐。 正是写下“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的那位袁枚。 传说这位美食大家为求得蒋侍郎豆腐的秘方,曾连拜三次,深深作揖三次,才获传授。 帮厨的何大清早已用大虾仁、干贝、干菌炖好高汤。 马华将老豆腐剥皮切块,晾干后用猪油煎至双面金黄,撒少许盐花。 倒入事先熬制的鲜汤煮沸,加入一杯料酒再次沸腾,随后添秋油再滚一轮,最后放入白糖烧至第四遍。 此时汤汁渐浓,起锅前撒上细葱花。 一道蒋侍郎豆腐就此诞生。 马华与关沧海几乎同时完工。 由服务员先送至领导的房间。 马华、关沧海以及记者小吴伫立在门边,静待最终的评判结果。 高层领导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当他看到两盘豆腐时,立刻认了出来,这两种豆腐都曾由林祯亲手制作过。 单凭颜色深浅无法分辨出哪盘是由谁所制。 然而,当将两盘豆腐合在一起品尝之后,领导马上分辨出了其中的区别。 “这御膳豆腐确实出色,外皮酥脆而内里细嫩,入口即化,余味悠长,但那酸甜香三味融合的酱汁略显不足,似乎并非以大火速成。” 关沧海听见这话,心中顿生怒意,暗自想着,您这位领导可曾真正品尝过宫廷料理?大火烹调糖料岂是你能理解的? 刚要开口反驳,却被马华及时制止,轻轻摇手示意噤声。 领导续道:“我过去曾体验过以大火快速调制的酱汁,其风味远超此物,显然这不是用猛火熬制而成的。” 对于火候的驾驭,无人能及林祯师徒,关沧海亦然。 所以,对吃过林祯制作的御膳豆腐的领导而言,这道御膳豆腐的价值打了折扣。 接着,领导又试吃了马华所做的蒋侍郎豆腐,脸上浮现出了满意的笑意。 “鲜、香、脆、嫩、甜,五种滋味交织于舌尖,实为难以形容的美味,毫无瑕疵,蒋侍郎豆腐胜出!” 站在门外的关沧海对此嗤之以鼻。待两道菜肴被送至老金头所在的包厢后,他脸上浮现出胜利者的神态。 老金头逐一品尝,心中却陷入纠结。 他意识到御膳豆腐已达到御厨水准,但蒋侍郎豆腐更加美味。 老金头认为上一轮关冬青败北,这一轮必定是王御厨亲自下场,而且从蒋侍郎豆腐未有过多复杂操作来看,非常适合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来制作。 金老头故作高深地品评了一通,最后宣布道:“蒋侍郎豆腐非你莫属!” 守在门外的关沧海听得一愣,心中满是疑惑。他可是清楚记得,自己曾亲手为皇帝烹制过御膳豆腐,这金老头怎会如此评判? 屋内李副厂长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两道菜,心想,这蒋侍郎豆腐定是由御厨所制,而那真正的御膳豆腐却出自马华之手。马华故意挂上“御膳”的招牌,显然是想要混淆视听。 哼!我才不会上当! 李副厂长连筷子都未动一下,便开始口若悬河:“哼!这所谓的御膳豆腐,一看就让人提不起胃口,颜色昏暗无光,差劲透了;闻着还有股子油腻腻的味道,更糟糕。我都不用尝就知道不对劲,豆腐里居然藏了肉馅,这是炸饺子吗?这简直是失败至极!蒋侍郎豆腐必胜无疑!” 话音未落,满脸怒意的关沧海闯进屋来,厉声质问:“李怀德,你竟敢不尝就胡乱评判?你明知我家世代为御厨,那些旁门左道能做出真正的御膳豆腐吗?你明摆着就是想戏弄我们父子!” --- 李副厂长再一次愣住了,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你……你竟然是做御膳豆腐的?” “废话!除了我,谁还能做出正宗的御膳豆腐?” 李副厂长先是一惊,旋即勃然大怒:“这是你在戏耍我?你们到底准备做什么菜都不跟我打声招呼?这‘蒋侍郎豆腐’他们已经展示过一遍了,谁知道他们会再来一次?你祖上是不是御厨?林祯会让你动手做宫廷菜吗?这不是明摆着向他们泄露情报了吗?” 站在一旁的马华瞧见二人争执起来,不禁轻笑:“咱们可不像你想象得这么狭隘。李副厂长,你自己玩反套路,最终害了自己,这又能怪得了谁呢?” 关沧海气愤至极:“李怀德,你让我们父子的脸面全毁了,从今往后,你休想再登我家门!” 正在争吵之际,老金头也被惊动,匆匆赶来。 “怎么回事啊?” “哎呀……金爷,您怎的就没察觉到御膳豆腐是我做的呢?” 老金头愣了一下,“不是?难道说蒋侍郎豆腐不是王御厨所做?哈哈!我还以为是东青落败之后,王御厨亲自出手了呢,那手艺的确高深不少,我实在难以相信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能做到如此地步!” “唉……别说了,我去厨房重新开始,这第三个评委纯粹是在胡闹,根本就没认真品尝!” 马华冷哼一声,“第二、第三位评委可是由你们邀请的,输了却不愿承认?在打什么主意呢?” 李副厂长意识到局势不利,立刻换了一种口吻说道:“关沧海同志,我也是一位懂吃的行家,刚才说话虽重了些,但绝非无端之言。我依然坚持认为蒋侍郎豆腐才是赢家。” 李副厂长终于领悟,论厨艺,所谓的御厨果然不是林祯师徒的对手。 靠摘招牌入股的计划算是彻底泡汤了。 既然关沧海提出的建议行不通,自己又因为弄巧成拙而得罪了对方,那就只能将过错推给对方了。 关沧海怒喝:“好得很啊!我们父子俩果真被你骗了,李怀德,你这个 !” 李副厂长眉眼微沉,冷声道:“老派作风总是爱摆架子,却没什么真才实学。幸好我没与你们联手开酒楼,否则定是亏本生意。话不投契,莫如分手,各走各路,以后不必再见!”话毕,转身欲走。 关沧海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哟!李怀德,想溜?我们赢了八萃楼,摘牌时你又出来调停,一个扮好人一个扮坏人,硬是从我们这儿骗走了半数股份。现在出了问题就想溜之大吉?” 李副厂长涨红了脸,尤其在记者小吴面前更是难堪。 他慌忙挣脱关沧海的手,边跑边喊:“关某人莫要血口喷人,这是无中生有!记者同志,请勿轻信。” “李副厂长,我师父让你知会一声!” 马华见状赶忙高呼:“多谢送来三位御厨助阵,让我们少花不少广告费。下次光临,您这顿饭免单!” 李怀德哪里还敢再来,飞快地逃走了。 消息传到后厨时,林祯正在灶前忙碌。这回并非与王御厨竞技,而是为重要领导准备膳食。 当他端上第二道菜时,便已知晓结果,只等最终揭晓。 王御厨起初有些错愕,“林祯同志,你不是说不参赛吗?怎亲自下厨了?” 林祯笑着答道:“比赛结束了,我们赢了,而你因所谓虚名不愿与我 较量。现在我得给领导做饭,毕竟人家是真正的评委,可不是瞎起哄的。饭点到了,总不能让老朋友挨饿。” 王御厨与关冬青听罢,皆轻蔑地扬起嘴角。 然而下一瞬,那轻蔑转为震惊。 林祯手中的刀速如闪电,带起重重幻影,食材似有灵性般跃入盘中。 大火? 不。 应称其为猛火。 猛火仿若活物,宛如火龙,随林祯指令游走于食材之间。 片刻工夫,两道菜肴摆上桌台——回锅肉与鱼香肉丝。 王御厨与关冬青恍若直面烈日,本能地退后一步,以手遮眼。 就在于莉端走菜品之际,愁眉苦脸的关沧海迎着满面春风的马华返回。 记者小吴随后而至,助手亦不忘举起相机为落败的关沧海留下影像。 王御厨心头一沉。 “沧海,莫非你败了?” 关沧海苦笑着摇头,“李怀德使计甩了我们,早已离去。唉,师兄,这第三局还比否?” 王御厨心中暗骂:蠢材,我还比个什么劲? 三局两胜,对方已然胜出。 我不比尚可保全颜面,若是传开,同行定以为我被你们拖累陷害。 即便比了,输了又如何?我这御厨之名怕是要毁于一旦。 再者,如今我都八十有余,还能翻锅执勺不成? 即便我有八十余年的经验,加上三十多岁的身强力壮,也敌不过那个姓林的小子,这小子恐怕是位剑客? 在一片尴尬的气氛中,沧海默默承受着师兄的责备。“怎么了,师兄?难道你不打算露两手挽回我们的颜面?”他试探性地问道。然而,师兄的回答却让他愣住了:“你们丢的脸,为什么要我来收拾?现在给我好好听着,可别再被那个姓李的骗了。这回丢脸的事,你们俩可别怪别人。” 关家父子虽心有不甘,但在王御厨一番毫不留情的指责下,也只能忍气吞声。林祯见状,微微一笑:“王师傅,您也别只针对关家父子,我们可是合作团队,协议上清清楚楚写着,您可不能置身事外啊。”此话一出,刘玉华立刻冷哼一声:“还有什么好说的?三个月前厨帮忙,现在连同那四个菜一起认错道歉,能免单就算不错了!” 林祯又补充道:“考虑到您的年纪,往后每过几天过来刷刷盘子扫扫地就行,至于关家父子嘛,还是得按照约定来干活!”三人尚且犹豫不决时,刘玉华直截了当地警告:“白纸黑字的合同记者都拍下来了,要是不想明天报纸登得满篇都是,那就乖乖认输,别耍花招!” 最终,王御厨无奈低下了头。在场有记者的情况下,任何推诿的行为只会显得更加丢脸。于是他规规矩矩地向马华深深鞠了一躬:“马华同志,我固步自封、目光短浅,实在是不该,还请您原谅我的无知无礼。”随后,关家父子依样画葫芦,学着说了同样的话,引得王御厨小声嘀咕:“难道我真要教会你们这种道歉方式吗?” 第236章 低头道歉 第二天,报纸的民生百态版块用显着的篇幅报道了这一事件,并配上了一个触目惊心的标题——《震惊!三位顶级厨师向普通厨师低头道歉!》 这标题出自林祯之手,小吴简化整理后发送,重点描述了赛事中呈现的四道佳肴,至于三位御厨与三位神秘评审的具体身份,则未详述。 王御厨和关家父子的大名一出,立刻在业内掀起了波澜。 八萃楼的名字迅速在京城走红,成为近几日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四合院内更是将此事传得神乎其神。 有人说马华做的菜能发光,有人说林祯切菜时菜刀仿佛有灵。 傻柱嗤之以鼻,“就比我略强些,我又不是没跟他比过,一个个吹得跟什么似的!” 小当笑着调侃道:“傻爸,您这么厉害,至少在当地也该有点名气,怎么没见有人专门来找您呢?” “嘿!谁说没人?最近专门来点名要找我的客人可不少,你问问你哥就知道了,我们最近都快忙不过来了!” 棒梗附和道:“傻爸说得没错,现在不是人人都去大酒楼,普通人家下馆子多选小饭馆,老板说了,下月给大家每人加五十块工资。” 贾张氏惊喜地问:“真的?什么时候说的?” 秦淮茹笑着回答:“就在今天,我刚才在路上碰到棒梗才知道的。” “太好了,这样一来每个月就能多赚一百块了!” 傻柱轻蔑地说:“这点钱算什么?我已经跟老板提过了,以后送回家的饭菜要多配些肉菜。” 贾张氏笑着说:“怪不得今天做了四个肉菜呢,看来我们的日子是越来越好了!” 傻柱自豪地说道:“还不止这些,店主还得再雇个人帮忙,我和棒梗两人实在是累坏了!” 贾张氏担心地说:“不行啊,可不能让那个人学到你的手艺,必须得是个可靠的人才行!” “我也思量过,可哪能有这么多的自家人?我们家男人除了我和棒梗还能有谁?” 正在旁边吃饭的陶秀容忽然插嘴说道:“说到自家人,咱们其实是有的!” 秦淮茹不解地问:“是谁啊?秀容,如果你怀了孕还愿意去的话,那倒也无妨。槐花肯定是去不了的,我和也不能去。” 陶秀容笑着回答:“妈,我不是指女人这边,是我娘家的兄弟要进城。现在政策放宽了,他也想多挣点钱。听说城里有些私人餐馆能赚钱,他打算到首都做些私活。要是能跟傻爸和贾梗一起干活,那不就成自家人了吗?” —— 傻柱憨厚地笑着说:“这确实算自家人。” “什么?!” 贾张氏一听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贾家不是收容所,哪有多余的地方住啊!他一个乡下人怎么能在城里干活呢?” 陶秀容笑着回应:“奶奶,情况不一样了,现在不只是进城,全国哪儿都能去,只要有人愿意给工资就行。至于住的地方嘛,您尽管放心,绝不会住在咱们家!” “他想得太美了,凭什么住在我们家?” “谁说要住家里了?连晚饭都不在家里吃,这样总可以了?” “那也不行,不能让傻柱和棒梗带着他干,让他自己去找活路,总之不能跟贾家有任何牵连!” 陶秀容看贾张氏一味阻挠却说不出个所以然,也就不再理睬她。 转而笑着对棒梗说道:“贾梗,我昨天收到了咱弟弟的信,他说特别想念你这个姐夫呢。让他跟着你和傻爸帮忙应该没问题?” 棒梗略作迟疑,“他不是快结婚了吗?为何不先成家立业,反倒跑到城里去了?” 陶秀容笑答:“水要流向低处,人要奔向高处,他说想找个城里的媳妇,倒插门进城里呢!” 说着,她还瞥了小当一眼,小当皱眉翻了个白眼。 秦淮茹手中的筷子都拿不稳了。 她脸色极差,饭也顾不上吃,起身回了前院的出租屋。 傻柱纳闷:“咦?这是咋回事?多此一举啊,真不该!” 他知道秦淮茹担心的是陶秀容的弟弟要是跟小当成了亲,他们就更没地方住了。 但傻柱觉得,只要男孩品行端正,小当喜欢就好,不必在意那些陈规陋俗。 毕竟陶秀容如此贤惠,她弟弟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再说了,陶秀容只是看了小当一眼,并没提相亲的事,不至于为此气成这样? 秦淮茹离开后,贾张氏也没心思吃饭,直接放下碗筷走了。 陶秀容显得十分尴尬,忙赔礼道:“啊,我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真是抱歉……” 棒梗微微恼道:“秀容,玩笑开不得随便乱来,你只需管好自己就行,刚刚干嘛还特意朝小当那边看?赶紧去前院给妈道歉去!” 陶秀容爽朗一笑,“哎呀,原来妈是为此生气啊,是我多虑了,好的,我去劝劝妈,我弟跟您和傻爸上班的事已经定下了,不会变的!” 棒梗在桌下攥紧拳头,脸色铁青,沉默不语。 傻柱笑着安慰:“没事,谁干不是一样干呢,我倒是担心别人偷懒耍滑。” “谢谢傻爸,您真是通情达理!” 这句话让屋里的贾张氏心里一阵酸楚。 陶秀容刚一踏出家门,就听见身后传来嘀咕声:“哼!真是没心肝,傻柱倒好说话,难道我们就该被冷落不成?” 傻柱轻笑着安慰母亲:“妈,您多虑了。我跟棒梗确实需要帮手,雇外人我不放心,让她弟来帮忙也无妨。” 贾张氏气鼓鼓地说道:“你懂什么?你就是个老好人。棒梗,别对那娘家人太客气,至于小当,绝不能嫁给她哥!” 小当皱眉回话:“奶奶,这还用您叮嘱?若非给哥哥面子,我早就翻脸了。” 棒梗恼火地说:“你以后不用顾忌我的感受,只要能压过她,你想怎样都行!” “哟,你倒是越来越自在了!” 前院中,秦淮茹坐在出租屋门口 。 陶秀容走近,笑着说:“妈,我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谁家吃饭时不多说几句趣事呢?弟弟即便要来,也不会侵占贾家的地盘。我是贾家儿媳,既已与贾梗成婚,自不会只顾娘家利益。” 秦淮茹含泪道:“秀容,我理解你的不易。我也曾是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你为生活抓住棒梗,我们也认了。可现在,我希望你能把贾家当作自己的家啊!” 陶秀容愣住了,眼眶顿时泛红:“妈,您怎能如此说?这里本就是我的家!我虽带了三个孩子,但多年前就与贾梗定了情,我们真心相爱,我一直努力为他生育后代,我和他,和您与傻柱他爸的情况完全不同。” “你……” 秦淮茹气得几乎想甩儿媳一巴掌,但多年来从不动手的习惯让她强忍下怒火,转而继续以情感打动对方。 陶秀容若无其事地转开目光,骄傲地说:“我不但要为贾梗怀上孩子,往后还要继续给他添子嗣!您觉得咱们日子艰难,但我瞧着,除了房子挤点,跟乡下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 “唉……秀容,日子好不好过,还得看将来。既然你找到真心对你好的人家,就得好好经营,别把自家过得一塌糊涂,莫非你还想着另寻归宿?” “妈,我完全听不明白您说什么。我们似乎在说两回事,我肯定好好过日子,这一辈子也不会再换门户!” 秦淮茹叹了口气:“那你为何偏要让你弟来找贾家?你之前不还说是玩笑话吗?刚才不是又特意往小当那边暗示了?我和棒梗都接纳你了,你就别再拖累贾家了行吗?” 陶秀容难以置信地摇摇头,泪水瞬间滑下面颊。 “妈,您怎能这样想?我和贾梗好好过活,怎算拖累贾家?我本就是贾家的儿媳!” 秦淮茹摆摆手:“婆媳之间就别兜圈子了。我告诉你,你绑定了棒梗就算了,小当没做错什么,你不许为难她,她只该嫁城里的,绝不能与你弟有瓜葛!” 陶秀容苦涩一笑:“妈,就算我再有能力,也管不到小当的事。我弟来城里纯粹是为了挣钱,感情上我也作不了他的主,您多虑了。我弟是个本分人,绝不会胡来。” “可你分明在朝那边引导!” “唉……我也就是随口说说罢了。这样,以后我绝对不提这事儿了,我发誓,再提起我就……您该满意了?” 《极灵 》 秦淮茹是个极谨慎的人,这会儿才摆脱陶秀容的纠缠,紧接着又冒出个娘家弟弟,还对小当有些想法。她向来有防范意识,所以早早就将傻柱牢牢绑定。 她必须在一开始就把小当与陶秀容弟弟的任何可能性彻底掐灭。见陶秀容发下重誓,秦淮茹这才放下心来。 “我希望你能像我对贾家一样忠诚,言行一致。你回去告诉傻爸,让他过来一趟。” 陶秀容点头,转身离开。 片刻之后,傻柱擦了擦嘴回来。 “哎,淮茹,你未免太小心了?陶秀容的弟弟根本就跟小当没什么关系,小当那般高傲,怎么可能看得上乡下的?你何必为此生气?” 秦淮茹摇摇头:“傻柱,你不懂啊。不管小当还是槐花,哪怕他们瞧不上乡下人,我们也得提防。这女人心狠,把贾家当作进城的工具,带着三个孩子强行挤进来不算,还想把娘家兄弟也带上来,她是想让我们俩累死累活地为她效劳!” 傻柱听完秦淮茹的话,叹了口气。 “没想到你如今竟会将我和棒梗的事放在心上。算了,淮茹,你这是多虑了。你没看到小当有多反感,再说就算万一他喜欢上陶……” “绝不可能!” 秦淮茹突然愤怒地打断:“现在就是一场拉锯战,别说她弟弟了,就是她本人,我和妈也绝不会接受,早晚她都会离开!” 傻柱愣住了,看着秦淮茹,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你……你还真是以前那个善良、贤惠又孝顺的淮茹吗?陶秀容来到四合院后表现得不错,贾家人缘也越来越好了,你怎么就不能容忍她呢?” “我……唉……” 秦淮茹叹了口气,转而说道:“刚才她想让小当认那个从山沟里出来的弟弟,这事儿把我气坏了。咱们虽然住的地方是有点挤,但自从你找到工作后,生活已经改善了不少,咱们家并不是那种需要换亲的家庭,那些山里的旧习俗咱们不能接受,绝对不能换亲!” 傻柱笑着回应:“那是自然,只要大闺女不同意,谁说也没用。别气了,走,再去吃点。” “不用了,傻柱,能不能帮我个忙?” 傻柱嬉皮笑脸地说:“你这么说话,咱们可是夫妻啊,我也没吃叶大夫的药,你找我帮忙干什么?”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不是在跟你闹着玩!” “好好好,你说,你说。” “你就跟棒梗一起辛苦点,不要让秀容的弟弟来给你们当助手,行不行?” “为什么?我已经跟老板说了,必须找个听话的,秀容的弟弟不是挺合适的吗?” 秦淮茹摇摇头:“就算棒梗觉得他老实,棒梗同意了也不行,你也不能同意。你就帮我装作不愿意的样子,直接拒绝了他。哪怕他再好,你们也别用他,好不好?” 傻柱苦笑着说:“那好,我这次就当坏人了。不过要是人家是冲着我和棒梗来的,我直接拒绝了,总得给他找个出路?不然他跟着秀容混,到时候你想赶他也赶不掉。” 秦淮茹说:“我已经替他安排好了,林祯那边的大酒楼随便就能安排个工作。你去跟林祯说说,让他去门口当个保安就行。” 傻柱连连摇头:“你在耍我,林祯可不会轻易发善心,我去求他帮忙,他肯定当场拒绝,根本不会给我面子。” 秦淮茹说:“我知道啊,所以我才让你直接找林祯谈,不是让你去求他,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细算下来,他最近欠你一个人情,需要补偿你。他这个人很讲原则,你一旦提出来,他肯定不会拒绝。” 傻柱皱着眉头说:“这事儿靠谱吗?你别忽悠我,万一我去之后,没说几句话又被他揍了,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秦淮茹不满地说:“看你这副样子,真是让人失望。我为什么要骗你?你听我说完就知道了。你现在赶紧去找他说一声,然后找个机会让陶秀容来唱黑脸。我给棒梗传个话,咱们一起设个局,千万不能让那个小子跟着你和棒梗混。” 傻柱满心疑惑。 他既不明白林祯怎么会欠自己人情,也不明白秦淮茹为何如此强烈地反对陶秀容的弟弟跟着自己做事。 连对方的弟弟是什么样的人都没见过,怎么就能这么反对? “好好,你先告诉我林祯到底欠我什么人情。” 秦淮茹见傻柱答应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笑道:“不就是你父亲的事嘛!他一声不吭就把老人接回来了,事前都不跟你说一声,这就是他的不对。结果那天晚上就把你们夫妻赶了出来。你说,他这么做对得起你吗?你对他还挺尊敬的呢!” 傻柱皱眉道:“对呀,要不是你提起,我都忘了。这件事林祯做得确实有点蛮横,哪有把老子接回来却不告诉儿子的道理?我就一直迷迷糊糊的,多亏你提醒,不然我压根没想到这一层!” 秦淮茹接着说:“还有,现在飞彪和小龙住在你们以前的房子里,林祯是不是占你的便宜了?不说老人的退休金一分都没给你花,他能让老人去酒楼当大厨,就不能帮你找份保安的工作?” “哎哟,这岂不是我吃亏了吗?” “你到现在才明白?平常都没往心里去吗?去,好好跟他说,千万别起冲突。” “这一点你尽可以放心,我才不敢跟他闹呢。” 傻柱出门后直奔林祯家。 林祯和娄晓娥刚从酒楼吃完饭回来,看见傻柱快步走来,便知有事。 “傻柱,有何贵干?” “嘿嘿,确实有些事情。那个,我先礼后兵,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林祯与娄晓娥相视一笑,娄晓娥说道:“傻柱,别再吊我们胃口了,到底啥事?” 傻柱道:“陶秀容的弟弟,也就是棒梗的小舅子,他这几天打算来城里找零工做,正好能跟着我和棒梗在小饭馆帮忙。” 林祯笑道:“哎呀,这是好事啊,进城务工已经开始啦?真是意外之喜。” “唉……不能算好事,今晚秀容提起这事,淮茹和我妈都气得不行。” 娄晓娥笑道:“她们不生气才怪呢,一个陶秀容就够她们烦的了,现在又多一个娘家弟弟,简直要命。” 傻柱无奈地说:“没办法,她们的眼光还是太窄了。为了家庭和睦,我想请你们帮忙,让秀容的弟弟到八萃楼做事,就算是做保安也好,你们……” “停停停!” 林祯立刻打断了傻柱的话,“你是不是还没睡醒,自找麻烦来了?” 傻柱嘿嘿笑着,厚着脸皮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才先礼后兵嘛,其实你欠我一个人情,要是我把话说清楚了,你就非答应不可。” “哦?你说得这么神,我还真想听听,说,说得让我认同了,立马安排,但要是胡说八道,我可不会给你留情面!” 娄晓娥笑了笑,摆摆手说:“行啦,你们继续聊,我自己回房休息去了。要是傻柱能讲出个头头是道的话,那他就不是傻柱了。” ------------ 林祯对傻柱会说出什么见解感到有些兴趣。 当然,他也明白,这是秦淮茹派傻柱来的。 说实话,林祯很佩服秦淮茹的厚脸皮,更佩服她的心理素质。 换成任何一个稍微有点廉耻感的人,在被自己屡次拒绝之后,肯定不会再想尽办法来找自己求助了。 如果对方是个高傲自持的性格,大概率早就和自己断绝往来,形同陌路了。 但秦淮茹不一样,无论在自己这儿遭受多少难堪,过段时间后,人家不但没记恨,反倒主动找借口与自己搭话,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自己重新做起“好邻居”。 不得不说,她确实很务实,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完全不顾其他。 为了贾家,她对家族的忠诚度简直不亚于诸葛亮对蜀汉的付出,只是可怜了这个憨厚的傻柱。 傻柱还不知情,已经开始数落起林祯来。 “林祯,你想想过去十多年,我对你的态度如何?虽然不像许大茂那样卑躬屈膝,但至少我是很尊敬你的,对待你就像对待我父亲一样!” 这话倒是真的,傻柱对林祯的态度并非特别好,只是因为傻柱对何大清也差不多如此,平时说话倒是客气,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林祯笑着回应:“这点我承认,你还算有良心,知道感恩,没把我当初帮你找饭碗这么多年的事给忘了。” “啊……是啊,我是该尊敬你,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我现在可能连饭都吃不上了,我刚才那样说确实不对,我……” “别急别急,柱子兄,先别自己先否定了。我不跟你争辩了,你先把淮茹交代给你的事全说出来,让我好好听听。” 林祯明白再争论下去也没用,柱子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三言两语就能把他顶回去。 还是让他把来意说明白,藏着掖着只会让人不舒服。 秦淮茹肯定不会轻易罢休,除非彻底说服她。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既然登门了,就得把事情讲清楚再说。 柱子干笑了两声,“你怎么知道是淮茹让你来的?” “哎,就你这种要面子的人,绝不会主动找我办事的,除非她吩咐,赶紧说。” 柱子点点头,一条条道来。 “林祯,首先,你派人把老爷子接回来了,为啥不跟我说一声?哪有接回老子不告诉儿子的道理?咱们父子又没断绝往来,你这不是故意给我下套嘛,这么多年我都没招惹你,这不就是欺负我吗!” 林祯笑着说道:“继续说,别害怕,我不会打你。” 柱子舔了舔嘴唇,“第二呢,那天晚上就把我和淮茹赶出去了,结果第二天小龙就搬进去和飞彪他们住了。你儿子住在老何家的房子里,这算不算给我一点面子?” “嘿嘿,接着讲。” “第三,老爷子都六七十了,哪还拎得动锅啊?去你那里就是混日子的,可你给他开的是大厨的工资,我都想过去你那里上班了,连开口都不敢,这也太偏心了。” 林祯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忍不住调侃道:“还有吗?” “有,嘿嘿,最后呢,前面三点我都不计较了,你就帮我个小忙,让陶秀容的弟弟进城后去你酒楼上班,哪怕站门口当保安也成!” 啪! 话音刚落,林祯便毫不客气地甩了傻柱一个耳光。 “哎哟……你怎么又动手?不是说好不打人的吗?” 林祯假装生气地说:“打的就是你!你要是不说这事还好,既然提了,先把账结了。来回路费加上吃喝开销总共93块,赶紧拿出来!” “什么?等等!什么账啊,你到底想让我付哪笔钱?” 林祯冷哼一声:“当然是何叔回来的账!我把你的父亲接回来了,既然你承认他是你爹,那路费总该由你来报销。许大茂和刘光天的花费全是我掏的钱,长途车票、住宿、吃饭,要不要看单据?我都留着呢,就等着你来付账呢!” “啥?这……嘿!原来这儿有个坑啊!” 娄晓娥强忍笑意,将所有的票据递了过来。 “傻柱,去的时候两个人,回来变成三个人了。长途车票本就贵,你自己瞧瞧,还有饭馆的收据,许大茂和刘光天下午才到,在保城过夜了。” 傻柱接过票据一张张仔细查看后,眉头紧锁:“嘿!那两个家伙居然还跑去洗澡了?还吃了驴肉火锅?这太过分了!” 林祯不耐烦地说:“别啰嗦了,他们可是帮你把亲爹找回来的,请你吃顿饭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难不成你想赖账?我看你傻柱还不至于如此!” 傻柱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道:“我何雨柱当然不会做赖账这种事。不就是93块嘛,我虽没有你那么富有,但这点钱还是有的。你放心好了,明天一定给你,不然我就算是孙子!” “记得回去跟秦淮茹要钱的时候别闹僵了。” “放心,淮茹很讲道理。这次把老爷子接回来,诶?不对劲啊,你事先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得怪你!要是早说了,我自己去接的话,也不会花这么多钱!” 林祯皱眉道:“若你真想去,也不至于等到出狱十几年才踏进家门一次。我已提前告知雨水,你们同属出嫁之列,她每年都会回保城探望,而我没通知你,只因告诉她罢了。” 傻柱脸涨得通红,嘟囔着:“那你不找陈治国讨路费,却问我作甚?” “呵!你这家伙,何叔回乡后,他的退休金给了谁?不是给了飞彪,便是给了雨水的儿女东东与苗苗,你倒说说看!” 傻柱的脸越发红了,“好好好,是我口误,我给,我这就给,明天下班前肯定转给你。” “哼,这才像话。现在知道为何我只告诉雨水没通知你的原因了?” 傻柱苦笑道:“懂了,怪我。你告诉雨水是对的,行了?” 这人有个优点,一旦被说服并真心认可,便会坚定不移地支持,不谈私情,不计得失。 至于林祯是否会收留陶秀容的弟弟暂且不论,回去了必定先向秦淮茹伸手要钱。 林祯又道:“至于你提到的第二点,更是无稽之谈。飞彪和小龙自幼便是挚友,两人做完功课共处一室有何不妥?莫非要飞彪像你一样,在巷弄里孤零零一个朋友也找不到?” 傻柱一时哑口无言。 林祯接着道:“若你也如三大爷般斤斤计较,那很好,飞彪常在我家用餐,几乎是我一手将他养大,你是不是该补我些饭钱?飞彪今年十六岁了,算算十六年的养育之恩值几何?” “啊?这嘿嘿,你这么富裕,何必在意这些小钱,我刚才真是昏了头,这事不提了!” 第236章 低头道歉 第二天,报纸的民生百态版块用显着的篇幅报道了这一事件,并配上了一个触目惊心的标题——《震惊!三位顶级厨师向普通厨师低头道歉!》 这标题出自林祯之手,小吴简化整理后发送,重点描述了赛事中呈现的四道佳肴,至于三位御厨与三位神秘评审的具体身份,则未详述。 王御厨和关家父子的大名一出,立刻在业内掀起了波澜。 八萃楼的名字迅速在京城走红,成为近几日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四合院内更是将此事传得神乎其神。 有人说马华做的菜能发光,有人说林祯切菜时菜刀仿佛有灵。 傻柱嗤之以鼻,“就比我略强些,我又不是没跟他比过,一个个吹得跟什么似的!” 小当笑着调侃道:“傻爸,您这么厉害,至少在当地也该有点名气,怎么没见有人专门来找您呢?” “嘿!谁说没人?最近专门来点名要找我的客人可不少,你问问你哥就知道了,我们最近都快忙不过来了!” 棒梗附和道:“傻爸说得没错,现在不是人人都去大酒楼,普通人家下馆子多选小饭馆,老板说了,下月给大家每人加五十块工资。” 贾张氏惊喜地问:“真的?什么时候说的?” 秦淮茹笑着回答:“就在今天,我刚才在路上碰到棒梗才知道的。” “太好了,这样一来每个月就能多赚一百块了!” 傻柱轻蔑地说:“这点钱算什么?我已经跟老板提过了,以后送回家的饭菜要多配些肉菜。” 贾张氏笑着说:“怪不得今天做了四个肉菜呢,看来我们的日子是越来越好了!” 傻柱自豪地说道:“还不止这些,店主还得再雇个人帮忙,我和棒梗两人实在是累坏了!” 贾张氏担心地说:“不行啊,可不能让那个人学到你的手艺,必须得是个可靠的人才行!” “我也思量过,可哪能有这么多的自家人?我们家男人除了我和棒梗还能有谁?” 正在旁边吃饭的陶秀容忽然插嘴说道:“说到自家人,咱们其实是有的!” 秦淮茹不解地问:“是谁啊?秀容,如果你怀了孕还愿意去的话,那倒也无妨。槐花肯定是去不了的,我和也不能去。” 陶秀容笑着回答:“妈,我不是指女人这边,是我娘家的兄弟要进城。现在政策放宽了,他也想多挣点钱。听说城里有些私人餐馆能赚钱,他打算到首都做些私活。要是能跟傻爸和贾梗一起干活,那不就成自家人了吗?” —— 傻柱憨厚地笑着说:“这确实算自家人。” “什么?!” 贾张氏一听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贾家不是收容所,哪有多余的地方住啊!他一个乡下人怎么能在城里干活呢?” 陶秀容笑着回应:“奶奶,情况不一样了,现在不只是进城,全国哪儿都能去,只要有人愿意给工资就行。至于住的地方嘛,您尽管放心,绝不会住在咱们家!” “他想得太美了,凭什么住在我们家?” “谁说要住家里了?连晚饭都不在家里吃,这样总可以了?” “那也不行,不能让傻柱和棒梗带着他干,让他自己去找活路,总之不能跟贾家有任何牵连!” 陶秀容看贾张氏一味阻挠却说不出个所以然,也就不再理睬她。 转而笑着对棒梗说道:“贾梗,我昨天收到了咱弟弟的信,他说特别想念你这个姐夫呢。让他跟着你和傻爸帮忙应该没问题?” 棒梗略作迟疑,“他不是快结婚了吗?为何不先成家立业,反倒跑到城里去了?” 陶秀容笑答:“水要流向低处,人要奔向高处,他说想找个城里的媳妇,倒插门进城里呢!” 说着,她还瞥了小当一眼,小当皱眉翻了个白眼。 秦淮茹手中的筷子都拿不稳了。 她脸色极差,饭也顾不上吃,起身回了前院的出租屋。 傻柱纳闷:“咦?这是咋回事?多此一举啊,真不该!” 他知道秦淮茹担心的是陶秀容的弟弟要是跟小当成了亲,他们就更没地方住了。 但傻柱觉得,只要男孩品行端正,小当喜欢就好,不必在意那些陈规陋俗。 毕竟陶秀容如此贤惠,她弟弟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再说了,陶秀容只是看了小当一眼,并没提相亲的事,不至于为此气成这样? 秦淮茹离开后,贾张氏也没心思吃饭,直接放下碗筷走了。 陶秀容显得十分尴尬,忙赔礼道:“啊,我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真是抱歉……” 棒梗微微恼道:“秀容,玩笑开不得随便乱来,你只需管好自己就行,刚刚干嘛还特意朝小当那边看?赶紧去前院给妈道歉去!” 陶秀容爽朗一笑,“哎呀,原来妈是为此生气啊,是我多虑了,好的,我去劝劝妈,我弟跟您和傻爸上班的事已经定下了,不会变的!” 棒梗在桌下攥紧拳头,脸色铁青,沉默不语。 傻柱笑着安慰:“没事,谁干不是一样干呢,我倒是担心别人偷懒耍滑。” “谢谢傻爸,您真是通情达理!” 这句话让屋里的贾张氏心里一阵酸楚。 陶秀容刚一踏出家门,就听见身后传来嘀咕声:“哼!真是没心肝,傻柱倒好说话,难道我们就该被冷落不成?” 傻柱轻笑着安慰母亲:“妈,您多虑了。我跟棒梗确实需要帮手,雇外人我不放心,让她弟来帮忙也无妨。” 贾张氏气鼓鼓地说道:“你懂什么?你就是个老好人。棒梗,别对那娘家人太客气,至于小当,绝不能嫁给她哥!” 小当皱眉回话:“奶奶,这还用您叮嘱?若非给哥哥面子,我早就翻脸了。” 棒梗恼火地说:“你以后不用顾忌我的感受,只要能压过她,你想怎样都行!” “哟,你倒是越来越自在了!” 前院中,秦淮茹坐在出租屋门口 。 陶秀容走近,笑着说:“妈,我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谁家吃饭时不多说几句趣事呢?弟弟即便要来,也不会侵占贾家的地盘。我是贾家儿媳,既已与贾梗成婚,自不会只顾娘家利益。” 秦淮茹含泪道:“秀容,我理解你的不易。我也曾是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你为生活抓住棒梗,我们也认了。可现在,我希望你能把贾家当作自己的家啊!” 陶秀容愣住了,眼眶顿时泛红:“妈,您怎能如此说?这里本就是我的家!我虽带了三个孩子,但多年前就与贾梗定了情,我们真心相爱,我一直努力为他生育后代,我和他,和您与傻柱他爸的情况完全不同。” “你……” 秦淮茹气得几乎想甩儿媳一巴掌,但多年来从不动手的习惯让她强忍下怒火,转而继续以情感打动对方。 陶秀容若无其事地转开目光,骄傲地说:“我不但要为贾梗怀上孩子,往后还要继续给他添子嗣!您觉得咱们日子艰难,但我瞧着,除了房子挤点,跟乡下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 “唉……秀容,日子好不好过,还得看将来。既然你找到真心对你好的人家,就得好好经营,别把自家过得一塌糊涂,莫非你还想着另寻归宿?” “妈,我完全听不明白您说什么。我们似乎在说两回事,我肯定好好过日子,这一辈子也不会再换门户!” 秦淮茹叹了口气:“那你为何偏要让你弟来找贾家?你之前不还说是玩笑话吗?刚才不是又特意往小当那边暗示了?我和棒梗都接纳你了,你就别再拖累贾家了行吗?” 陶秀容难以置信地摇摇头,泪水瞬间滑下面颊。 “妈,您怎能这样想?我和贾梗好好过活,怎算拖累贾家?我本就是贾家的儿媳!” 秦淮茹摆摆手:“婆媳之间就别兜圈子了。我告诉你,你绑定了棒梗就算了,小当没做错什么,你不许为难她,她只该嫁城里的,绝不能与你弟有瓜葛!” 陶秀容苦涩一笑:“妈,就算我再有能力,也管不到小当的事。我弟来城里纯粹是为了挣钱,感情上我也作不了他的主,您多虑了。我弟是个本分人,绝不会胡来。” “可你分明在朝那边引导!” “唉……我也就是随口说说罢了。这样,以后我绝对不提这事儿了,我发誓,再提起我就……您该满意了?” 《极灵 》 秦淮茹是个极谨慎的人,这会儿才摆脱陶秀容的纠缠,紧接着又冒出个娘家弟弟,还对小当有些想法。她向来有防范意识,所以早早就将傻柱牢牢绑定。 她必须在一开始就把小当与陶秀容弟弟的任何可能性彻底掐灭。见陶秀容发下重誓,秦淮茹这才放下心来。 “我希望你能像我对贾家一样忠诚,言行一致。你回去告诉傻爸,让他过来一趟。” 陶秀容点头,转身离开。 片刻之后,傻柱擦了擦嘴回来。 “哎,淮茹,你未免太小心了?陶秀容的弟弟根本就跟小当没什么关系,小当那般高傲,怎么可能看得上乡下的?你何必为此生气?” 秦淮茹摇摇头:“傻柱,你不懂啊。不管小当还是槐花,哪怕他们瞧不上乡下人,我们也得提防。这女人心狠,把贾家当作进城的工具,带着三个孩子强行挤进来不算,还想把娘家兄弟也带上来,她是想让我们俩累死累活地为她效劳!” 傻柱听完秦淮茹的话,叹了口气。 “没想到你如今竟会将我和棒梗的事放在心上。算了,淮茹,你这是多虑了。你没看到小当有多反感,再说就算万一他喜欢上陶……” “绝不可能!” 秦淮茹突然愤怒地打断:“现在就是一场拉锯战,别说她弟弟了,就是她本人,我和妈也绝不会接受,早晚她都会离开!” 傻柱愣住了,看着秦淮茹,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你……你还真是以前那个善良、贤惠又孝顺的淮茹吗?陶秀容来到四合院后表现得不错,贾家人缘也越来越好了,你怎么就不能容忍她呢?” “我……唉……” 秦淮茹叹了口气,转而说道:“刚才她想让小当认那个从山沟里出来的弟弟,这事儿把我气坏了。咱们虽然住的地方是有点挤,但自从你找到工作后,生活已经改善了不少,咱们家并不是那种需要换亲的家庭,那些山里的旧习俗咱们不能接受,绝对不能换亲!” 傻柱笑着回应:“那是自然,只要大闺女不同意,谁说也没用。别气了,走,再去吃点。” “不用了,傻柱,能不能帮我个忙?” 傻柱嬉皮笑脸地说:“你这么说话,咱们可是夫妻啊,我也没吃叶大夫的药,你找我帮忙干什么?”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不是在跟你闹着玩!” “好好好,你说,你说。” “你就跟棒梗一起辛苦点,不要让秀容的弟弟来给你们当助手,行不行?” “为什么?我已经跟老板说了,必须找个听话的,秀容的弟弟不是挺合适的吗?” 秦淮茹摇摇头:“就算棒梗觉得他老实,棒梗同意了也不行,你也不能同意。你就帮我装作不愿意的样子,直接拒绝了他。哪怕他再好,你们也别用他,好不好?” 傻柱苦笑着说:“那好,我这次就当坏人了。不过要是人家是冲着我和棒梗来的,我直接拒绝了,总得给他找个出路?不然他跟着秀容混,到时候你想赶他也赶不掉。” 秦淮茹说:“我已经替他安排好了,林祯那边的大酒楼随便就能安排个工作。你去跟林祯说说,让他去门口当个保安就行。” 傻柱连连摇头:“你在耍我,林祯可不会轻易发善心,我去求他帮忙,他肯定当场拒绝,根本不会给我面子。” 秦淮茹说:“我知道啊,所以我才让你直接找林祯谈,不是让你去求他,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细算下来,他最近欠你一个人情,需要补偿你。他这个人很讲原则,你一旦提出来,他肯定不会拒绝。” 傻柱皱着眉头说:“这事儿靠谱吗?你别忽悠我,万一我去之后,没说几句话又被他揍了,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秦淮茹不满地说:“看你这副样子,真是让人失望。我为什么要骗你?你听我说完就知道了。你现在赶紧去找他说一声,然后找个机会让陶秀容来唱黑脸。我给棒梗传个话,咱们一起设个局,千万不能让那个小子跟着你和棒梗混。” 傻柱满心疑惑。 他既不明白林祯怎么会欠自己人情,也不明白秦淮茹为何如此强烈地反对陶秀容的弟弟跟着自己做事。 连对方的弟弟是什么样的人都没见过,怎么就能这么反对? “好好,你先告诉我林祯到底欠我什么人情。” 秦淮茹见傻柱答应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笑道:“不就是你父亲的事嘛!他一声不吭就把老人接回来了,事前都不跟你说一声,这就是他的不对。结果那天晚上就把你们夫妻赶了出来。你说,他这么做对得起你吗?你对他还挺尊敬的呢!” 傻柱皱眉道:“对呀,要不是你提起,我都忘了。这件事林祯做得确实有点蛮横,哪有把老子接回来却不告诉儿子的道理?我就一直迷迷糊糊的,多亏你提醒,不然我压根没想到这一层!” 秦淮茹接着说:“还有,现在飞彪和小龙住在你们以前的房子里,林祯是不是占你的便宜了?不说老人的退休金一分都没给你花,他能让老人去酒楼当大厨,就不能帮你找份保安的工作?” “哎哟,这岂不是我吃亏了吗?” “你到现在才明白?平常都没往心里去吗?去,好好跟他说,千万别起冲突。” “这一点你尽可以放心,我才不敢跟他闹呢。” 傻柱出门后直奔林祯家。 林祯和娄晓娥刚从酒楼吃完饭回来,看见傻柱快步走来,便知有事。 “傻柱,有何贵干?” “嘿嘿,确实有些事情。那个,我先礼后兵,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林祯与娄晓娥相视一笑,娄晓娥说道:“傻柱,别再吊我们胃口了,到底啥事?” 傻柱道:“陶秀容的弟弟,也就是棒梗的小舅子,他这几天打算来城里找零工做,正好能跟着我和棒梗在小饭馆帮忙。” 林祯笑道:“哎呀,这是好事啊,进城务工已经开始啦?真是意外之喜。” “唉……不能算好事,今晚秀容提起这事,淮茹和我妈都气得不行。” 娄晓娥笑道:“她们不生气才怪呢,一个陶秀容就够她们烦的了,现在又多一个娘家弟弟,简直要命。” 傻柱无奈地说:“没办法,她们的眼光还是太窄了。为了家庭和睦,我想请你们帮忙,让秀容的弟弟到八萃楼做事,就算是做保安也好,你们……” “停停停!” 林祯立刻打断了傻柱的话,“你是不是还没睡醒,自找麻烦来了?” 傻柱嘿嘿笑着,厚着脸皮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才先礼后兵嘛,其实你欠我一个人情,要是我把话说清楚了,你就非答应不可。” “哦?你说得这么神,我还真想听听,说,说得让我认同了,立马安排,但要是胡说八道,我可不会给你留情面!” 娄晓娥笑了笑,摆摆手说:“行啦,你们继续聊,我自己回房休息去了。要是傻柱能讲出个头头是道的话,那他就不是傻柱了。” ------------ 林祯对傻柱会说出什么见解感到有些兴趣。 当然,他也明白,这是秦淮茹派傻柱来的。 说实话,林祯很佩服秦淮茹的厚脸皮,更佩服她的心理素质。 换成任何一个稍微有点廉耻感的人,在被自己屡次拒绝之后,肯定不会再想尽办法来找自己求助了。 如果对方是个高傲自持的性格,大概率早就和自己断绝往来,形同陌路了。 但秦淮茹不一样,无论在自己这儿遭受多少难堪,过段时间后,人家不但没记恨,反倒主动找借口与自己搭话,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自己重新做起“好邻居”。 不得不说,她确实很务实,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完全不顾其他。 为了贾家,她对家族的忠诚度简直不亚于诸葛亮对蜀汉的付出,只是可怜了这个憨厚的傻柱。 傻柱还不知情,已经开始数落起林祯来。 “林祯,你想想过去十多年,我对你的态度如何?虽然不像许大茂那样卑躬屈膝,但至少我是很尊敬你的,对待你就像对待我父亲一样!” 这话倒是真的,傻柱对林祯的态度并非特别好,只是因为傻柱对何大清也差不多如此,平时说话倒是客气,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林祯笑着回应:“这点我承认,你还算有良心,知道感恩,没把我当初帮你找饭碗这么多年的事给忘了。” “啊……是啊,我是该尊敬你,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我现在可能连饭都吃不上了,我刚才那样说确实不对,我……” “别急别急,柱子兄,先别自己先否定了。我不跟你争辩了,你先把淮茹交代给你的事全说出来,让我好好听听。” 林祯明白再争论下去也没用,柱子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三言两语就能把他顶回去。 还是让他把来意说明白,藏着掖着只会让人不舒服。 秦淮茹肯定不会轻易罢休,除非彻底说服她。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既然登门了,就得把事情讲清楚再说。 柱子干笑了两声,“你怎么知道是淮茹让你来的?” “哎,就你这种要面子的人,绝不会主动找我办事的,除非她吩咐,赶紧说。” 柱子点点头,一条条道来。 “林祯,首先,你派人把老爷子接回来了,为啥不跟我说一声?哪有接回老子不告诉儿子的道理?咱们父子又没断绝往来,你这不是故意给我下套嘛,这么多年我都没招惹你,这不就是欺负我吗!” 林祯笑着说道:“继续说,别害怕,我不会打你。” 柱子舔了舔嘴唇,“第二呢,那天晚上就把我和淮茹赶出去了,结果第二天小龙就搬进去和飞彪他们住了。你儿子住在老何家的房子里,这算不算给我一点面子?” “嘿嘿,接着讲。” “第三,老爷子都六七十了,哪还拎得动锅啊?去你那里就是混日子的,可你给他开的是大厨的工资,我都想过去你那里上班了,连开口都不敢,这也太偏心了。” 林祯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忍不住调侃道:“还有吗?” “有,嘿嘿,最后呢,前面三点我都不计较了,你就帮我个小忙,让陶秀容的弟弟进城后去你酒楼上班,哪怕站门口当保安也成!” 啪! 话音刚落,林祯便毫不客气地甩了傻柱一个耳光。 “哎哟……你怎么又动手?不是说好不打人的吗?” 林祯假装生气地说:“打的就是你!你要是不说这事还好,既然提了,先把账结了。来回路费加上吃喝开销总共93块,赶紧拿出来!” “什么?等等!什么账啊,你到底想让我付哪笔钱?” 林祯冷哼一声:“当然是何叔回来的账!我把你的父亲接回来了,既然你承认他是你爹,那路费总该由你来报销。许大茂和刘光天的花费全是我掏的钱,长途车票、住宿、吃饭,要不要看单据?我都留着呢,就等着你来付账呢!” “啥?这……嘿!原来这儿有个坑啊!” 娄晓娥强忍笑意,将所有的票据递了过来。 “傻柱,去的时候两个人,回来变成三个人了。长途车票本就贵,你自己瞧瞧,还有饭馆的收据,许大茂和刘光天下午才到,在保城过夜了。” 傻柱接过票据一张张仔细查看后,眉头紧锁:“嘿!那两个家伙居然还跑去洗澡了?还吃了驴肉火锅?这太过分了!” 林祯不耐烦地说:“别啰嗦了,他们可是帮你把亲爹找回来的,请你吃顿饭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难不成你想赖账?我看你傻柱还不至于如此!” 傻柱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道:“我何雨柱当然不会做赖账这种事。不就是93块嘛,我虽没有你那么富有,但这点钱还是有的。你放心好了,明天一定给你,不然我就算是孙子!” “记得回去跟秦淮茹要钱的时候别闹僵了。” “放心,淮茹很讲道理。这次把老爷子接回来,诶?不对劲啊,你事先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得怪你!要是早说了,我自己去接的话,也不会花这么多钱!” 林祯皱眉道:“若你真想去,也不至于等到出狱十几年才踏进家门一次。我已提前告知雨水,你们同属出嫁之列,她每年都会回保城探望,而我没通知你,只因告诉她罢了。” 傻柱脸涨得通红,嘟囔着:“那你不找陈治国讨路费,却问我作甚?” “呵!你这家伙,何叔回乡后,他的退休金给了谁?不是给了飞彪,便是给了雨水的儿女东东与苗苗,你倒说说看!” 傻柱的脸越发红了,“好好好,是我口误,我给,我这就给,明天下班前肯定转给你。” “哼,这才像话。现在知道为何我只告诉雨水没通知你的原因了?” 傻柱苦笑道:“懂了,怪我。你告诉雨水是对的,行了?” 这人有个优点,一旦被说服并真心认可,便会坚定不移地支持,不谈私情,不计得失。 至于林祯是否会收留陶秀容的弟弟暂且不论,回去了必定先向秦淮茹伸手要钱。 林祯又道:“至于你提到的第二点,更是无稽之谈。飞彪和小龙自幼便是挚友,两人做完功课共处一室有何不妥?莫非要飞彪像你一样,在巷弄里孤零零一个朋友也找不到?” 傻柱一时哑口无言。 林祯接着道:“若你也如三大爷般斤斤计较,那很好,飞彪常在我家用餐,几乎是我一手将他养大,你是不是该补我些饭钱?飞彪今年十六岁了,算算十六年的养育之恩值几何?” “啊?这嘿嘿,你这么富裕,何必在意这些小钱,我刚才真是昏了头,这事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