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第一悍匪》 第1章 一觉醒来在土匪窝里 本故事发生在平行时空，国名、地理、人物、方言等，纯属娱乐，请勿较真。 各位书友，敬请将脑子寄存此处，借给主角补补脑。 警告！本书多女，非喜勿入！ 平行时空，水星，民国21年五月，东三省抚顺城外，往东六十多里红透山附近一个山寨的坪子里，十来个青壮在打拳。 这是一伙绺子，人数不多，总共才二十来人，有十多支长枪，在周边算是一支叫得上号的土匪。 前大掌柜外号铁浮屠，大名洪大彪，前阵子出码时（销赃），被人打了黑枪，在手下护着，拼命逃回来后，伤重不治死了。 二掌柜铁榔头也在回来的路上被打了一枪，好在只是伤在腿上，倒是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要卧床两个月。 新任大掌柜是洪大彪的女儿洪燕，这洪燕也算得上是巾帼，十二岁开始跟着他爹洪大彪混江湖，跟当兵的干过仗，也打过白俄，斗过东洋人，十四岁就跟着洪大彪在这红透山附近开了局，叫响了名号。 这方圆几十里的皮货、山参生意，都得让铁浮屠过一手，他的价格也公道，为人也还算方正，加上武力不差，一些跑单帮的干不过他，也就按铁浮屠的规矩来，时间一长，就这样定下来了。 跑单帮的从山里收了皮货跟山参后，都交易给铁浮屠洪大彪，洪大彪再每两月去一趟抚顺城里，把货卖了。 有人说了，他们不是绺子吗？怎么不是占山为王，拦路抢劫，打家劫舍呢？ 这就是东三省绺子到处都是的原因了，他们一般也不随意抢劫，而是定下规矩，抢一门或几门生意。 只有碰到了肥羊，才会偶尔做上一两单，不然名声坏了，这商路也就断了，没有了客商过往，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可这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这次洪大彪就栽了，栽在一个东洋女人手下。 具体怎么栽的王长青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穿过来三天了，每天不是在练拳就是在端着枪练瞄准。 王长青还记得，穿越之前他跟公司财务小姐姐一起出差，顺利收到了客户的货款后，两人庆祝了一番，他在贤者时间后，就玩了一会复古风的传奇游戏，结果再一醒来就到了民国了。 这三天的穿越生涯，也让王长青明白了一件事，性福过后的贤者时间，一定要玩传奇，这样哪怕你穿越后还能有一个保底的残缺金手指。 属性面板很简单，十一个装备栏，外加一个属性表。 王长青 职业：道士 等级：1级 hp：17，p13 攻击0-1，道术0-1，准确13，敏捷18 其他就没有了，属性表是个残缺了的。 小地图有用，但不能放大地图，也是个功能残缺的，只能在右上角看到周边一百米的建筑形状和表示人物位置的小绿点，动物的小红点。 我这是民国呢，要抗日的，你这个小地图不能放大，只能看到周边一百米的信息，我怎么打仗，怎么领军抗日，怎么救国救民，怎么争霸天下？ 王长青心里怎么抱怨也不管用，就没一个系统回应他。残缺的金手指就不是金手指了吗？ 好，那游戏包裹应该是正常的，可没成想，这游戏包裹也是个残缺的，正常应该有68个包裹格子，但实际呢，只有58，40个格子，少了8个格子。 少8个格子就少8个格子，只要能用就行，这可是空间，还是40个小空间。何况包裹里还有个7级的新手礼包。 王长青可是知道的，新手礼包里应该有一套新手装备跟各种消耗品100份，35级之前的技能书各一本。 新手剑，新手布衣，新手头盔，新手项链，两个新手手镯，两只新手戒指，新手腰带，新手勋章呢，新手布鞋。 嗯，我没当过兵，也没上过军事课，就这个残缺金手指，看来也不是让我来民国带兵打仗的，估计也就能让我当个富家翁，做做生意了。 到时候穿上这些装备，打穿这个土匪窝，我去大上沪当大富豪去。 决不是我怕死，也决不是我贪图享乐，只是大上沪是未来的兵家必争之地，那里美女如云，呸！重来！ 那里东洋人，76号，军统，中统，西北工党，苏共、美帝、英伦间谍云集，我要去大上沪为争取民族独立，民族自由，而努力奋斗！ 嗯，就是这样，我是一个纯粹的爱国主义者。 王长青在土匪窝里待了三天，适应了新的身份，也接收了前身的记忆。 他的前身是一个猎户出身的年轻小伙子，也叫王长青，十八岁，他是属于半诱惑半忽悠被拉上山的。 因为枪打得准，还有一把汉阳造的老套筒，人也长得俊，被洪大彪看上了，说是要收他当徒弟，洪大彪忽悠他说，自己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以后说不好，这寨子就传给他了。 前身就没见过他老娘，听爹说是生他时难产死了，爹是带着他闯关东来的东三省，早几年打猎时，得了风寒死了。 前身也算是无牵无挂，听了洪大彪的忽悠，把身上的钱全寄给了鲁省老家的叔叔，心一横就上了山。 上了山后，发现大当家的还真没骗他，洪燕长得还真挺漂亮。 一脸原生态胶原蛋白，樱桃小嘴大眼睛，脑后还有一条粗长的麻花辫，身高一米六多，前凸后翘，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盘亮条顺，可让人稀罕了。 于是前身就安心待了下来，时不时在洪燕跟前套个近乎。 可他不知道，这洪大彪这话跟好几个新上山的年轻好手都说过，只不过收徒弟这事还真是没差，他王长青还真是洪大彪的首徒。 只不过这首徒当了没几个月，本事还没教多少，师父就先去了。 因为有一支长枪，枪法又还过得去，他住的就不是大通铺，而是高一级的双人间，跟他一起住的是一个叫黄大力的土匪。 这个黄大力，二十七八岁，人如其名，虽然个子不高，四肢粗短，但力壮如牛，加上他有第三条腿的特长，就得了个外号：大牛子。 大牛子上次也跟着前大当家的去抚顺了，也是受了伤回来，不过他是手臂被子弹咬了一口，子弹没卡在里面，只是路上丢了一把长枪，但人没多大事，加上年轻力壮，十多天功夫就好得差不多了。 按理说一个绺子也没有女土匪当家的道理，但这里不一样，二掌柜的铁榔头是个铁匠出身，叫刘铁生，是洪大彪的小舅子，洪燕的亲舅舅。 第2章 大掌柜的是怎么没的 刘铁生是个头脑简单的，是个莽夫，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当老大的料。 他姐夫不在了，他觉得自家外甥女不错，耍得一手好短枪，50米范围内指哪打哪，她还有一手暗青子功夫，三寸长的飞刀耍得神出鬼没的，人也机灵，平时姐夫不在，有些事都是洪燕说了算。 三掌柜的外号铁算盘，大家都叫他李师爷，账房出身，也有点绝活，还会做生意，这皮货和山参生意的买家就是他跑下来的。 这个李师爷是个明白人，知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对当大掌柜的没兴趣，他只要赚钱就行了。 而下面的一众土匪，不少人都跟着洪大彪三四年了，也服洪燕这个人，土匪窝里都是人精，就算心里不服，面上也不显，这世道哪个当家的不是心狠手辣的。 这一群绺子中，枪法比洪燕强的有，拳脚功夫比洪燕强的更多，但放下枪后，没人防得住她的飞刀。 就这样不管心里是服的，还是不服的，在二掌柜和三掌柜的支持下，洪燕就成了新的大掌柜，外号铁鹞子。 上次去抚顺，二掌柜的、牛赶山、黄大力都朝了相，听说东洋人找人画了相，通缉令还在城外挂着呢，他们三个以后就不能出去销赃了。 王长青做为洪大彪的徒弟，就被列入了下个月去出码（销赃）的人选之一。 王长青这三天也见过洪燕，人确实长得还行，盘靓条顺的，没有滤镜没有美颜，颜值起码八十分往上，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俊俏丫头，听人说也有几手功夫在身。 这洪燕人长得漂亮，但就是不能张嘴，一张嘴就破坏了这个美感，少说也得掉个二十分。 不是说洪燕的音色不好，也不是说她说话表情不好看，而是说话太粗俗。 你一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怎么能这么粗鲁呢，不是他娘的，他妈的，这种国骂，而是你个狗卵子，你个小逼养的，你屁股腚里她一说话就是往下三路招呼。 总之，太让人毁三观了，真是白瞎了这个长相，这就是活脱脱地一个女流氓加女土匪。 做为后世人，王长青是受不了这种女人的，就算你长得再漂亮也没用。 王长青打算在山上搞清楚情况，把人物等级升到七级了，把血量提升上去，然后打开新手礼包，就下山。 想办法去大上沪，弄他两个扬州瘦马，过他的大富豪生活呸，不对，去大上沪救国救民去。 但他在下山之前还要问清楚，山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大掌柜的是怎么死的，好增长点见识，别阴沟里翻了船，自己好不容易有了金手指，可不能就不明不白的挨了黑枪，再穿越可不一定有金手指了。 上午练完拳，王长青帮黄大力打了饭菜，送进屋，见黄大力在床上躺着没动，道：“大力哥，起来吃饭了。” 黄大力一边吃着，一边跟王长青道：“长青兄弟，我听山下回来的人说，东洋人正在打听我们的窝在哪里，估计要清剿。” 王长青听得眉头一皱，自己还是一级战五渣，难道就要跑路？可自己还不清楚外面的情形是怎么样的，独自一人跑江湖，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现在的东北可是到处都是绺子，还有小东洋鬼子跟高丽棒子在霍霍人。 “大力哥，清剿应该也不怕，我们人少，往老林子里一钻，东洋鬼子就找不着人了。” 黄大力道：“那倒也是，就怕有人贪财，想要反水。” 王长青心想，这倒也是，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这伙绺子才几年的交情，现在大掌柜的又是个女流之辈，怕是有人会经不起考验。 “应该不至于，东洋鬼子才能出几个大子儿，哪比得上我们这长久买卖。一顿饱跟顿顿饱，还分不清吗？” 黄大力笑了笑，道：“你小子，怕不是惦记着大掌柜的，我跟你说，你没戏，你得打过铁鹞子才行。要是老掌柜的还在，你跟他学两手，你还有可能，但现在嘛，可就悬了。” “我跟你说，前两年我刚进山，老掌柜的跟我说过，他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以后说不好，这寨子就传给我了。过了一年，我才知道，他跟好几个人都说过这话，时间一长，我们就都当没这回事了。” 王长青想要否认也不是，他担心被看出来，只得学前身的，闷头吃饭，不吭气了。 心想着，这铁浮屠忽悠人的功夫还不到家，要是有本山叔一半本事，这伙绺子少说也有百八十人了。 黄大力见他不说话了，自己三两下刨光了碗里的饭菜，道：“你小子就是不经逗，逗两下就不吭声了。行了，你昨天不是问我，大掌柜怎么没的吗？” “之前不说，是铁鹞子不让，现在消息上来了，东洋人查到我们了，说不说的无所谓了，我就告诉你！也让你长个心眼。” “那天我跟着大掌柜，不对，老掌柜，二掌柜、洪三儿还有牛赶山，五个人一起下山，第一天没什么事，但到了晚上住大车店的时候就来活了。” “两个小矮子一人背着一包东西，在进大车店时被老掌柜的盯上了，老掌柜的说，这是两东洋人，背上背的是大洋跟黄金。” “要不怎么说老掌柜的就是老掌柜的呢，同行的二掌柜和我们三个老手都没看出来，但大掌柜的就发现了。” 王长青心想，这么厉害？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啊，应该是外形或是黄金或大洋碰撞的声音，让洪大彪发现了问题。嗯，自己有包裹，以后行走江湖，应该不怕。 王长青也没吭声，但脸上蠢蠢欲动、欲语还休的表情，很让黄大力舒服，这波情绪价值提供得很到位，让他谈性大起。 用黄大力的说法，那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安排一个老手洪三儿不远不近地跟着，其他人骑马远远的吊着，等到了人少的地方，直接骑马过去，一刀一个，这活干得干净利落，搜完身，拿了包裹就可以撤了。 事办完了，做为老手的黄大力，把尸体往山沟沟里一丢，就不管了，过个一天，自有豺狼野狗叼了去，就什么痕迹也没有了。 第3章 咱们山头出名了 按理说，人杀了，包裹抢了，这事就了了，但问题就出在这两个包裹上。 这两个小矮子是东洋人没错，但他们也是有组织的，这包裹的外面有暗记，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 因为这两个包裹里面装的是大洋和黄金，还贴心地每捆大洋，每条大黄鱼用布包着了，所以老掌柜跟二掌柜一人背着一个包裹。 在抚顺时，二掌柜的用把包裹放在皮货里卷着，去卖货去了。老掌柜的包裹不离身，带着洪三儿四处打探消息。 就这样，这包裹被人看出来了，没多久一个漂亮女人就跟大掌柜勾搭上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老话就是老话，但要是谁都能过了这美人关，这老话也就传不了这么久。 老掌柜洪大彪也是跑老了江湖的，但也没能躲得过。 他自恃身手好，不怕一个弱女子耍花样，把这女人带到了旅馆，吃干抹净了，再翻脸不认人，她又能如何？ 洪大彪想法是好的，但实际情况却略有偏差，这女人是东洋人，准确地说是东洋间谍，身手也不差，两人一翻苟且之后，女人套到了话，洪大彪也爽了一把。 洪大彪在这女人套话时，就知道了，自己猜的没错，这女的有问题，可能跟东洋人有关系。但他以为这只是一个投靠东洋人的女人，正打算一掌送她上西天。 却没想到洪大彪一掌过去，这女的一个翻身，躲了过去。还从衣服堆里掏出了一把袖珍手枪，一枪打中了洪大彪的腹部。 但洪大彪可是积年老匪，反应也不慢，中了一枪后，把衣服一甩，甩到了女人脸上，挡了女人的视线。 随即甩出一把飞刀，扎中了女人右边肩膀，这女人枪拿不稳了，就掉在地上。 中了飞刀的这个漂亮东洋女人，才痛得冒出了一句东洋话，洪大彪这才发现是个东洋娘们。 门外警戒的洪三儿冲了进来，手枪连开三枪，把这个东洋女人打死了。 这枪响了，洪大彪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忙穿上衣服，拿起包裹，把地上的袖珍手枪捡起来就走。 洪三儿带着洪大彪，两人一前一后往外冲。 但在这抚顺城里，这个东洋女间谍也是有同伙的，门口就有两个东洋人，听见枪响就往里面冲。 在旅馆楼梯上一通枪战后，洪大彪以身幸免，洪三儿跟两个东洋人都死了。事态紧急，洪大彪也没空管洪三儿的尸体，抹了一把脸上不存在的泪，扭头就跑了。 洪大彪躲到了事先准备好的落脚点，二掌柜侄儿开的一个面馆里。 晚上，会合了二掌柜后，一行四人躲了三天，风声小点后，就准备出城。再不出城可不行了，大掌柜的伤撑不住了，这手枪子弹还在里头呢，落脚的面馆里有伤药，但没有靠谱的大夫来取子弹。 这种时候只能冒险出城，找城外的老关系去治枪伤。这年代，跑江湖也是要有人脉的，没有人脉，你受伤了，连个大夫都找不到。 白天，二掌柜刘铁生带着牛赶山，押着四匹马出了城，到了城外的一个庄子里等着，下午快关门的时候，牛赶山又跑回来接应了。 晚上牛赶山、黄大力背着洪大彪从暗道出了城。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做为积年老匪，跑惯了江湖的，这后路都是提前准备好了的。 但没想到，东洋人早就盯着二掌柜的了，两个人牵四匹马，出手还阔绰，于是在城外的庄子里，也有人盯着。 出了城在庄子里会合之后，四人一动身，就被三个东洋人盯上了，两个跟踪，一人回去报信。 洪大彪受了伤，不能骑马，黄大力套了一匹马，赶着一辆大车，洪大彪就躺在大车里休养，所以这速度就起不来。 这四人逃跑也是有章法的，二掌柜的在前面探路，黄大力赶着大车在中间，牛赶山骑着马在后面吊着，时不时观察后面的情况。 很快，牛赶山就发现后面跟着两个骑马的，这大半夜的，牛赶山快，他们也快，牛赶山慢，他们也慢。 牛赶山就打了个呼哨，发暗号告诉前面的黄大力，黄大力就跟二掌柜的，在前面一个拐弯处，打了个埋伏。 这虽然已经是半夜了，但有月亮，埋伏的效果不太好，虽然是拐弯处，但东洋人骑着马人在高处，又是一前一后，敢在半夜跟踪的也是高手。 就这样，一阵乱枪过后，两个东洋人都死了，他们也伤了两个，二掌柜的腿上被咬了一口，黄大力手臂上被子弹咬了个洞。 但经过这一仗，大掌柜洪大彪就不敢在外边逗留了，去老关系那治伤，谁知道还有没有人在那盯着，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于是一路紧赶慢赶，回到了寨子里。 寨子里的贾老三给大掌柜的洗了伤口，开了点草药，剩下的就只能硬扛了，扛过去了，那还是铁浮屠，扛不过去，就开席，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贾老三，会养马，会点草药，治个头疼脑热的，跌打损伤，还是不错的，这治牲口的水平也可以，但这治枪伤嘛，那就各安天命了，活下来的机率是一半对一半。 结果很明显，大掌柜的洪大彪命不好，铁浮屠不这一回不铁了，没扛过去，寨子里开席了，这伙绺子换掌柜的了。 王长青听完黄大力的讲述，也来兴致了，道：“你们当真杀了四个东洋鬼子？” 黄大力牛皮哄哄地道：“那还有假，不是四个东洋鬼子，还有一个鬼子婆，可惜了，那会儿是洪三儿跟着大掌柜的，要是我在，我非得试一试东洋婆子是什么滋味，听说润得很。嘿嘿” 你确定？你跟在大掌柜的身边，这会儿开席的就有你一个，这个东洋婆子就是个灾星，跟她朝过面的两个都死了！ 黄大力仍是一脸兴奋地道：“我跟你说，咱们三铁这个山头，这回在绺子里可是出了大名了，山下来的消息：铁浮屠、铁榔头、铁算盘都榜上有名，东洋人各悬赏三百大洋。哈哈哈！” 王长青不明白黄大力高兴什么，这伙绺子才开局几年，平常也没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在少帅领导的官府上挂不上号，东洋人也看不上，招安什么的也没他们什么事。 第4章 这里风水好 这出大名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出头的椽子先烂啊！接下来就是迎接东洋鬼子的清剿了。 但王长青也不好扫兴，要维持自己的人设。 “那是，大力哥，这出名应该也有你一份啊，你就没有个悬赏什么的？” “别瞎说，我才不希望出名呢，这枪打出头鸟，我又不是掌柜的，我又不要招兵买马，这出头的事，还得掌柜的上。我们就在后头摇个旗就成。” 王长青心想，哟，这道理你都明白啊，那你高兴什么。 “长青兄弟，我告诉你，只要大掌柜的招兵买马，那我们的地位就上去了，这么说，现在这二十来人，我们都是听三个掌柜的。” “但只要上了四十人，我们就一人有两个跟班的了。上了六十人，我们两个就有三个跟班的，就可以自己出去别梁子，追秧子了。” 王长青心想，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倒也是，一个年轻的土匪，不就这点追求吗？向往着自己单独带着手下，去劫个道，绑回票，再回来就能吹牛打屁了。 于是附和道：“这倒也是啊，出去干活，我可还没开过张呢，大力哥，你有经验，可得教着点。” 黄大力聊得兴起，拍了拍胸脯道：“没问题，你就看好了，到时候保你发财。嘿嘿嘿” 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会，下午练枪，练眼力，土匪也是有追求的，人少就得精干，就得练。 吃晚饭的时候，王长青找到了三掌柜的，向三掌柜的报告：“师爷，这几天我嘴里都淡出鸟来了，我能不能去山里转一转，弄几只野鸡，打打牙祭？” 三掌柜的瞥了他一眼，吃了几块鸡肉，这才慢悠悠地道：“行啊，你明天跟黄大力一起去，山里豺狼虎豹都有，多个人有个照应。” 王长青高兴地道：“行，还是师爷想得周到，您就看好了，明天我给您打只鹿补一补。” 王长青得到了批准，可以出去了，很是高兴，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屁颠屁颠地洗碗去了。 这三天王长青抢了个杀鸡的活，一天杀只鸡给三个掌柜的补身体。可是没有升级提示，他想了两个晚上，觉得问题应该出在鸡上。 传奇游戏里的鸡，外形是长尾的公鸡，他估计杀了能升级的是公鸡，而他这几天杀的是母鸡，实在不行，他杀几只野鸡应该也行，这野鸡的尾巴也长。 王长青不知道，等他出去洗碗了，三掌柜的转头就把黄大力叫了过去。 “你把山下的消息告诉他了？他怎么说的？” “说了，他说东洋鬼子才能出几个大子儿，哪比得上我们这长久买卖。一顿饱跟顿顿饱，他还是分得清的。这小子应该没事，他还念想着大掌柜的呢，嘿嘿嘿，不像是吃里扒外的。” 三掌柜的眼一瞪，骂了一句：“你知道个屁，人心隔肚皮，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明天他想出去山里转一转，弄几只野鸡吃。你刚跟他说山下的消息，他就要出去。” 黄大力眼皮子一跳，心道：这小子看不出来啊，看着老老实实的俊后生，难道也是个背信弃义的？ “这小子刚入伙没几个月，还是个皮子，跟我们没什么交情，明天你跟着出去一趟，要是没起异心也就罢了，要是有个三心二意的，就嘎了，把枪弄回来。” 李师爷说完，心里盘算着：这把应该也不亏，人没赚到，白养了三个月，但弄到一把长枪也不错，亏是不可能亏的，有他铁算盘在，怎么着都只能赚不能亏。 黄大力满口答应了，心事重重地回去了，到了双人间，见王长青还没回来，他倒是松了口气，自己刚才太过紧张了，要是让这小子看出来了，起了疑心，明天收拾他还得费一番手脚。 王长青从寨子里的鸡窝里出来，他心里盘算了一下，明天去打几只野鸡，要是实在不行，那就把鸡窝里唯一的一只大公鸡给杀了，东洋人都要清剿了，这级必须尽快升上去。 回到屋，黄大力就躺在床上了，他也不在意，这个黄大力就喜欢躺尸，问他就是练牛子，养牛子，练个屁，你牛子再大，养得再好，寨子里你也没地方用啊？ “大力哥，明天一大早跟我去林子里转一转，这十多天没吃肉了，嘴里都淡出鸟来了，我跟三掌柜的说好了，明天我们打猎去。” 黄大力没开腔，只是重重地嗯了一声，当回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长青就背着长枪，拿着套圈，在黄大力的陪同下出了寨子。 说是寨子，其实也就是靠山顶的位置，修了两排屋子，围了个栅栏，地势倒也险要，上山下山只有一条道，居高临下，倒也易守难攻。 王长青下山时倒也看过了，这要是真有东洋鬼子来清剿，怕是两炮就给轰没了，不对，大炮轰不了这么高，只能迫击炮，但迫击炮射程近，嗯，枪就能够得着。 这土匪倒也不是全无军事常识，这位置还真不错。 王长青不知道，他这一打量上山下山的路子，倒是让黄大力更坐实了他要告密的想法，心里也戒备了起来，王长青只要有个想跑的动作，就开枪。 好在王长青出了寨子后，是往老林子里钻，而不是往山外走，让黄大力有些拿不定主意。 才翻过一个山头，王长青就发现了猎物，正要举枪，黄大力却拦了下来，道：“不能在寨子附近开枪，得走远一点，不然分不清是敌人上来了，还是自己人在打猎。” 王长青倒是忘了这一点，刚进来那会儿，在寨子附近打猎，还挨过老掌柜的训。 “对，对，对，我倒还忘了一这茬，咱们走远点。大力哥，你想吃啥？我给你打！” 王长青有这个自信，右上角有个小地图，周边哪里有动物，他一清二楚，刚才一路过来，他没有发现野鸡，只做了几个套，套野鸡的，按前身的经验，等下午回程时应该有点收获。 黄大力瞥了一眼王长青，心里想着，你就装。 嘴上却道：“你打什么，我就吃什么，我这人不挑。” 又过了两个山头，王长青才道：“大力哥，就这儿，这块地方好，猎物多。” 黄大力点了点头，一语双关道：“嗯，不错，这里风水好，你眼光不错，选的好地方。” 第5章 装备不给力不能浪啊 王长青没在意黄大力说什么，他注意力都在小地图上，左边三十米处有四个红点，右边四十米处有一个红点，前面还有不少红点。 他要仔细观察，看哪里才是野鸡。 悄悄往左边摸了过去，四个红点，按经验，应该是野鸡的可能性比较大。 他才往那边走了不到十五米，就惊动了，两只油光发亮的红羽野鸡就飞了出来。 王长青瞄着其中一只，打了点提前量，啪！枪声一响，野鸡应声落地，前身的枪法果然不赖。 他只听得脑中“嗡”地一声响，身上一轻，自己升级了。 “打中了！呵呵，升了，升了！” 黄大力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打中一只野鸡有什么好稀奇的，这是亏本买卖你知道不？一个大洋10发子弹，咱们在山里，有钱都买不到子弹。有这准头，你打大的啊。 王长青也注意到了黄大力的表情，讪讪地一笑，道：“这不好几天没吃肉了吗？” 黄大力道：“打了野鸡，你不去捡？” 王长青懵了，我打的猎物，不应该是你去捡么？你跟着来，啥活都不干，你这不是在欺负老实人吗？ 黄大力心想着：想趁我下去捡个野鸡，你就偷跑，没门。 嘴上则道：“三掌柜的只让我跟着，可没让我给你打下手，我顶多就是帮你拿拿东西。” 王长青也知道，这个大牛子就这样，能不动弹就不动弹，懒得出了名。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王长青专找野鸡打，一上午打了六只野鸡，还有一只鹿，一只野猪。 “大力哥，该回去了，不然这些猎物太多了，带不了。” 黄大力心想着：怎么？不打算再多打点猎物，然后让我挑着东西，你好趁我不备，偷偷地逃跑？ 王长青心里盘算的是，终于七级了，六只鸡升了六级，一只长着鹿角的公鹿，又升了一级，野猪虽然是黑的，但它手上没拿狼牙棒，属性表不认账，没经验。 他玩的这款游戏是一刀一级，升到35级，就出师了，再升级就要海量经验了。 包裹里还有个7级的新手礼包，他要去开礼包去，穿上装备大杀四方，降伏这帮土匪，他来当大掌柜的。 升到了7级，hp40，p26，生命值翻了一倍，生存机率大增，心情大好的他，主动挑了猎物，往回走。 回程的路上，去取了套子，还不错，有三只野鸡，王长青把野鸡都拧断脖子，嘿嘿，又升了三级。 下午回到寨子里，王长青跟黄大力把猎物放到厨房，就不管了，厨房的厨子会收拾。 王长青一个人躲到了山寨的茅房里猫着。双人间没有私密空间，现在要开礼包，最好还是躲着点。 王长青点开了7级新手礼包，我去！ 果然这礼包也是个残缺的，原本里面应该是十一件新手装备，加各种消耗品，药品护身符回城卷各100份。 没成想，点开后，只有四件装备，还有一个技能盒。一把新手剑（攻\/道\/法10-10），一件新手布衣（防御5-5\/魔防5-5），一个新手头盔（防御5-5\/魔防5-5），一双新手布鞋（移动+3），加起来，攻击10，防御10，移动+3。 我的新手项链，新手手镯，新手戒指，新手腰带，新手勋章呢？都在穿越时被吃了？ 各种消耗品也缩水了：强效金疮药5瓶，强效魔法药8瓶，疗伤药10瓶，护身符（小）一份，黄色药粉（小）一包，灰色药粉（小）一包，回城卷6张，随机传送卷12张。 得亏是穿越到了民国，要是穿越到一个武侠世界或玄幻世界，这一点装备，这一点消耗品，能干啥啊？ 还好王长青在看到属性和包裹时，就有了心里准备，这会看到装备和消耗品少了一大半，也没破防，这不还有技能盒嘛？传奇道士的技能还是很给力的，单刷boss就靠它了。 王长青再点开包裹里的技能盒，却破了个大防，原本十三本技能书，少了一多半，只出来了五本技能书，7级治愈术，9级精神力战法，14级施毒术，20级隐身术，26级心灵启示。 我的灵魂火符，我的召唤骷髅，我的狗呢？又被吃了？ 行，残缺就残缺，真要技能全套，我一个人能单枪匹马杀上东洋皇宫，在东京杀个十进十出，所有大小boss不出十天，全得死了。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既然是残缺的系统，闹革命我就不去了，我就顾好自己就行了。 王长青在这边开箱子，他不知道黄大力在三掌柜的屋里汇报他的情况。 “师爷，没发现什么异常，我以为他想跑，但他一路上都在打猎，回来时还自己主动挑着猎物。” 黄大力是着实没看出来，王长青有要跑的意图，他跟过几个新入伙的了，想不想跑，那是能看出来的。 铁算盘李师爷也不意外，他是防范于未然，走不走都随便，反正他三掌柜的不亏。 “不跑就行，下次他要出去，你还跟着，放松一点，试一试这小子是不是真心想留在寨子里。要是个有心的，倒是不错，可以当个底柱子，过阵子招兵买马了，给他安排两个小的。” 黄大力倒是心里清楚，这一路上，他不是没给机会，也试探过几次，但王长青不上套，要是看不到他，就不走道，非得在原地等着，要不就回来找他。 他不知道王长青怕死，视线里要是没了黄大力，就不走，非等着他，王长青身边要是没人壮胆，他是不敢一个人出来打猎的，这片林子里可真来过老虎，他见过林子里的老虎屎。 晚上王长青睡在床上，盘算着，自己10级了，生命力是提升上去了，有56点生命，但这装备不给力，浪不起来。穿上装备才11点攻击，10点防御，3点移动。 王长青估计着还是挨不了两枪，要是打头估计也就一枪的事，这装备上的10点防御也不知道能不能挡手枪子弹。 看来得升到三十五级再下山，到时候应该有300生命值了，加上自己的18点敏捷，又加了3点移动速度，到时候自保应该没有问题了。 嗯，心灵启示这个技能，26级能学了，到时候能看人物和动物的血量信息了，也能评估枪对自己的杀伤力了，等搞清楚金手指的情况，再浪也不迟。 王长青吃过晚饭时试过了，这装备栏中装备上了新手剑、新手布衣、新手头盔、新手布鞋后，在自己身上并不显示出来，但能感觉到力量的提升。 嗯，这装备也不是一无是处，还是有点用的。特别是新手剑，长约一米，很是锋利，他偷偷试过，砍柴如切豆腐一般简单。 这新手剑，如果不放进装备栏，拿在手里用，也是一件神兵利器，很是给力。 第6章 我能看见血条了 接下来一周，王长青又出去打了三次猎，每次都是满载而归。 寨子里的老少土匪们也都托他的福，最近伙食大好，一个个地，吃得满嘴流油，对王长青也热情了不少。 王长青趁这个功夫，也很是打听了不少寨子里的事。 老掌柜洪大彪跟二掌柜刘铁生不是东三省的，听说是豫省人，父辈入过教，闹过拳匪，后来失败了，就跟着父辈闯关东了。 三掌柜的账房出身，后来掌柜的诬陷他贪财作假账，他就被东家给开了，名声坏了，他找不着事做，就跟着老掌柜的上山入伙了。 王长青也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伙绺子经常练拳，还讲究练枪，原来是造反专业户出身，练兵是老传统了。 他刚开始还纳闷，这在东三省，不说屯不说庄，说什么寨子，原来根子在这里。 搞清楚了寨子里的情况，自己的等级也升到了35级，王长青觉得在这待着也没什么好处，这土匪有什么好当的，天天待在山上，练拳端枪的，出入寨子还得报备，这也太不符合穿越者的身份了。 王长青最近一次出门打猎也没人跟着了，三掌柜的对他放心了，黄大力嫌他跑得太快，自己跟着太受罪。王长青更乐意了，没人跟着就再好不过了，他可以放肆在老林子里试验了金手指了。 王长青觉得他这个金手指有点鸡肋，就一个施毒术是个攻击技能，用是好用，耗p魔力8点，可以隔空放毒，最远距离30米。 可这毒药太少了，就一包黄色药粉（47），一包灰色药粉（48），一包能用50次，灰色药粉能让目标直接掉血，一分钟之内直接七窍流血而死，黄色药粉是降低防御能力的，加起来也就能用个95次，他试验用掉了一些。 这治愈术倒是不错，现在应该是一级，用一次耗魔力2点，能加33共9点生命力。以后当医生，估计是个神医，这条路子不错。 精神力战法好像是个被动技能，但他学了后，发现自己更冷静，思维更清晰，看东西看得更远了，他的属性表里的准确也加了3点。 嗯，对的，传奇中这个技能，1级加3点准确，2级再加2点，3级后一共加8点准确，可惜三级就是满级。 看来自己以后当个狙击手也不错，他现在视力好，一公里外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只要枪的射程够，那我远远的一枪毙命，就很爽啊。自己血量也有306了，是不是可以带兵打仗了？ 这隐身术就太鸡肋了，耗魔力10点，时间短不说，只有二分钟的有效时间，还不是完全隐身。 只是能降低存在感，在光线昏暗的地方好用，在杂乱的地方也管用，但在光线强的地方，就没什么用了，是个人仔细一点，就能看得到。 而且隐身术最大的缺点是要用护身符，可他包裹里的护身符（小），总共才100张，他试验了几次，以后只能用92次了。 王长青觉得目前对他最有帮助的，要数心灵启示了，耗蓝10点，可以隔30米远，施加在目标身上，就能显示目标人物或动物的血条、名字、行会等信息。 洪燕（三铁山头大掌柜），hp33\/33。 刘铁生（三铁山头二掌柜），hp32\/35。 王长青知道，这是二掌柜的腿伤还没完全好。 黄大力（三铁山头成员），hp40\/40 贾老三（三铁山头成员），hp25\/30。 牛赶山（三铁山头成员），hp30\/30。 张永福（三铁山头三掌柜），hp25\/30。 张永福？三掌柜的，不是都叫他李师爷吗，看来这个铁算盘还真有事啊，藏得挺深的啊。 沈珍珠（三铁山头成员），hp26\/26。 沈珍珠是洪燕的丫头，才16岁，估计是岁数小，生命值不满30。 贾二蛋（三铁山头成员），hp15\/15。 贾二蛋是贾老三的儿子，才10岁，看来这岁数小，这生命值上限就没满30。 虽然只能显示这简单的信息，但王长青也很满意了，这让他知道了他这个金手指到底有多大用。 普通成年人应该是30点生命值，但是练过功夫的大概率是35往上，老人小孩的生命值，估计都低于30点生命值。 他也看过野猪的生命值，一头300斤的大野猪，生命值也才150，打头的话，两枪必死。 自己有装备带来的10点防御，又有306点生命值，估计抗个十多枪没问题，但炮弹是绝对顶不住的。 那就是表明，他去当兵打仗可以，移动速度快，敏捷高，枪法好，游戏包裹中还有一些药，自己还有治愈术，上了战场铁定是个兵王的存在。 如果运气好，数十场仗打下来，说不定能捞个开国少将当当。但是如果运气不好，一炮下来，该投胎还得投胎。 王长青觉得自己不是主角，不然不会给他一个残缺的金手指。 就一个主动攻击技能施毒术，一个被动技能精神力战法，治愈术、隐身术、心灵启示都是辅助技能。 更要命的是，他一天才能回复20点p，20点魔力够干嘛？两个隐身术就没了，心灵启示也就能用两次，治愈术倒是能用10次，算了就去当医生！稳一点的好。 王长青想着自己能穿越到这民国来，就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能给他一个残缺的金手指，这就已经是祖宗在下面使出了全身功力了。 如果他要去战场上浪，说不准一炮就把他轰没了，到时候要再救他，就不是费功力的问题了，那是费祖宗啊。 他不打没把握的仗，他觉得还是去大上沪划算，毕竟那里美，美帝还有各国间谍比较多，自己去那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嗯，就是这样，稳住别浪。 王长青跟往常一样，又练了一上午的拳，端了一下午的枪，然后跟着一伙老少土匪们，聊天打屁，又混了一天。 这才在吃晚饭时，向三掌柜的领了三十发子弹，打算明天借着出去打猎的机会，就开溜。 三掌柜的一边给他找子弹，一边道：“前面两次，你是用的你自己的子弹，我也就不说你了，上次你出去用的是寨子里的子弹，打了不少野鸡，这就亏本了。” “我跟你说，这打猎是要算成本的，一块大洋十颗子弹，你明天出去，注意着点，稳着点，别放空枪，也别打小的了，给我打大的，不然我扣你的钱啊。” 王长青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道：“知道了，李师爷。” 第7章 不能白吃了几天的米饭 王长青才没有放空枪呢，他把子弹都留着了，上一次一个人出门打的猎物，他挑了值钱的，也都收到包裹里了一些，毕竟他身上的钱不多，这一路要去大上沪，可是要花钱的。 他打算把包裹里的一只老虎、一只白狐狸、还有一只母鹿都拿到抚顺，或是奉天卖掉。这游戏包裹就是有这点好处，能放东西不说，还能保鲜。 第二天，吃过早饭，王长青就出了寨子，他时刻盯着右上角的小地图，看了看有没有人跟踪他。 他先是往林子深处走了一段，翻过了一座山，这才绕路往山外的镇子里赶。他要在镇子里找个赶大车的，把他送到抚顺去。 王长青一边走着，一边试着他昨天试出来的新花样。他把自己的两套换洗衣服放到了包裹里，用意念双击一下，就在装备中穿上了，还显示是时装，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的衣服自动就换，原来在身上的衣服则到了包裹里。 这就很方便了，以后要是被人跟踪，要摆脱就很容易了。只要包裹里有衣服，想换什么样的就换什么样的，随时换装。 他昨天不光试出来了这个功能，他还试过了，这包裹一格只能放一种物品，相同的物品可以叠加10份。 他还试出来一个bug，把各种不同的东西都放进箱子里，再把箱子放进包裹里，这样居然是可以的，也只占一格空间，这样一来，他这包裹的用处可就大了去了。 为了搞清楚每个包裹格的空间有多大，他试过能放5米长的棍子，但放3米长的圆木方放不下。他估算着应该是棱长为2米的一个立方体，一个格子有8个立方。 现在试出来了，能用箱子来装东西再放进包裹里，如果真是一个格子有8立方，那就有40个8立方的格子，自己就是一个移动人形仓库啊。 那自己走私，不对，给国军给西北工党运送物资，支援抗战，那也不错啊，嗯，又多了一个选择，看来自己前途无量，混哪边都可以，嘿嘿。 王长青在山林子里一边走着，一边练习着随时从包裹里收取枪支，这可是大事，快半秒慢半秒，关键时候都是一条命。 他一边练着快速收取枪支，还时不时看一下右上角的小地图，山里可是有老虎的，要保持警惕。 他还没走出山头，就隐约听到了枪声，他没有在意，在山里经常有人打猎，听到枪声不稀奇。 但没等他走出两步，他就发现不对了，枪声越来越密集了，这不是在打猎，这是在打仗。 这一会儿他离山寨已经有很远了，但他现在的听力惊人，他听出来了，这是山寨那边传来的枪声，莫非是东洋鬼子打过来了？ 要不要管？王长青没有犹豫，直接朝枪声响的地方跑去。 好歹在寨子里吃了几天闲饭，三个掌柜的对自己也还不错，王长青觉得必须去看看，要是能帮，自己还是愿意帮一把的，远远的打上几枪，为他们分担一点压力，也不算白吃了这十来天的杂粮米饭。 王长青的速度很快，翻山越岭跑起来像豹子一样灵活，他感觉现在自己比百米短跑的奥运冠军速度还快。 走出来半小时，但他赶到寨子外的第二个山头也就三分钟，这个山头已经能看到寨子那边的情况了，虽然有个四五百米的距离，但加了准确后的王长青眼神好使啊。 他远远地看过去，寨子里如临大敌，一个个探头探脑地盯着山下，有几个枪法好的还时不时开着枪，山下的情况他看不到，被前面的山头挡住了，看来确实有人在攻山。 王长青又住前摸了一个山头，这回把山下的情况摸清楚了，山下有一伙鬼子，人数四十多人，对面的山头上还有二十多人。山下的鬼子在往寨子上冲，山腰上的鬼子则在开枪压制。 不得不说，老掌柜的当年很会选地方，寨子的位置比周边的山头都高，对面山头算是离山寨最近的一个，距离也有二百八十多米远。 要是没有炮，那这个寨子就凭这几十人东洋鬼子还真拿不下。但这伙小鬼子不光带了掷弹筒，还带了一门小钢炮，二百八十米，掷弹筒打不准，这会正在架炮呢。 王长青不怕小钢炮，这玩意威力不行，但只要不是正面炸到，自己应该扛得住。 就这一会儿，对面山头的机枪声就没停过，寨子里也有了伤亡，王长青没有在意，死啊活的都是命，他得先把自己藏好。 谁没玩过和平精英啊，做为手残党的大叔，想要有好的游戏体验，就得冷静点，不会阴人，不会开黑枪，不会选地形的老六不是个好大叔。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地形，他选了山头边缘的一块大石头当掩体，趁着鬼子没有安排人上来，他得先把小钢炮的炮手干掉。 叭！一声枪响，刚发射了一发炮弹的投弹手应声倒地。战场上枪声四起，他现在不担心被发现。 叭！又是一个炮手倒地了，王长青看到了有人往自己这个山头指了指。现在是白天，枪口火光没那么显眼，但估计再来两枪就得换地方了。 见迫击炮一时没继续发射，王长青也就没管他了，他连发两枪打死了两个机枪手。 撤，换地方！ 他刚撤到第二个打黑枪的位置，刚才的石头上就冒起了烟，肯定是敌方队友标点了，有机枪手盯上那里了。 王长青没有犹豫，上子弹，然后开枪，这次还是先打迫击炮手，两枪，又是两个人头，正在重新架炮的鬼子死了两个。 撤，换地方！ 王长青飞快地从背后跑到山头下方，再射，这次打机枪手，又是两枪，两个人头。 然后再回到石头后面，再开两枪，行了，这个山头不待了，八枪八个人头，够了，现在必须绕后。 王长青打算绕到对面山头的后头去，这里不能待了，估计会有小鬼子包抄。 果然王长青在下山时，在小地图上看到了五六个上山的小黄点。 你们上山，爷走了，挥一挥手，只带走八个人头。 第8章 杀的鬼子越多越长寿 王长青不知道，他打的这八枪，让寨子里的士气大涨，只要没有炮，寨子就守得住。 洪燕一手一把驳壳枪，给兄弟们鼓气，道：“他娘的，看到没，这是长青兄弟领着其他山头的兄弟，在外围支援我们，只要这狗日的炮不响，这些小逼养的小鬼子就拿我们没办法。” 三掌柜的在一旁煽风点火，半带威胁地道：“别想着投降，我们打死了五个小鬼子，刚才长青兄弟带着人又杀了好几个小鬼子。都知道小鬼子只要死了人，必定会屠寨，兄弟们，要想活命，就得把小鬼子往死里干。” 刘铁生瘸着个腿，用一支长枪半撑着身子，道：“打完这一仗，每人二十大洋，死了的兄弟我给家里送五十大洋。一口吐沫一口钉，是爷们的都给我打准一点，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让小鬼子看看咱三铁山头铁不铁。” 三个掌柜的都知道外边大概率只有王长青一人，但他们不能这么说，必须咬死了是长青兄弟带了支援过来。 在场新入伙的土匪们听了这话，也都胆气大了点，出来当土匪是为啥，不就是为了大洋么？ 但老土匪们则照样该干嘛干嘛，活下来了，掌柜的亏待不了弟兄们，活不下来，那什么也别说了。 刘大嘴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土匪了，他枪法好，人也奸滑，这仗没打多久，他就知道，鬼子那边有两个好手，两百多米的距离，还从射击孔里打死了他两个兄弟。 他待的地方有五个射击孔，周边死了三个兄弟了，一个是机枪打的，两个是三八大盖打的，刘大嘴总是在兄弟开完枪后，再开枪，把握着节奏，他也打死了两个鬼子。 他冲旁边的兄弟道：“别怕，鬼子的好手也就一两个，我刚才已经干掉一个了，你们捡起枪，只要朝对面山头开枪就成，一个一个来，别露头。” 牛赶山是寨子里的花舌头，也是老手，他负责联络，跑得快，他用短枪还行，长枪的枪法不好，但他脑子活。 他搬起了一具尸体道：“柱子兄弟，对不住了，借你身体用一用，回头我给你多烧点纸。” 他把尸体绑定在一根木条上，再用三根木条支了起来，对着刘大嘴道：“嘴哥，用这个当饵子，我来开枪，你来指挥这几个兄弟。” 说完他拿起驳壳枪往山下打，打不打得中不管，只要开枪就行。 刘大嘴也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自己的想法让人看出来了，但他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紧要关头，对面的鬼子太狠了，这些枪法不准的新手，也就能当个诱饵了。 刘大嘴扶着木架子，走到射击孔前，道：“兄弟们看好了，跟着赶山兄弟的枪走，他一举枪，就把柱子兄弟送到射击孔前，枪一响，就把柱子兄弟收回来。” “你来把着柱子兄弟，那边那两兄弟，过来，把地上的这两兄弟也架上，回头多烧点纸，再烧两个美人下去，当赔罪。我去收拾小鬼子。” 另一边朝着山道的射击孔，就简单多了，以上打下，中间加上一左一右，一共有十多个射击孔，都是大青石彻的，扛造得很，鬼子的掷弹筒炸不动。 守着这地方的人，只要对着山道开枪就行，这是一条笔直的小山道，长八十多米，两边是峭壁，又窄又陡，来一个死一个。 这边由一个叫刘富顺的老手带着六个兄弟守着，在一旁协助的还有洪燕的丫头沈珍珠，这姑娘别看只有十六岁，但长枪打得准。 王长青刚移动到对面山头的后方，就听到一声炮响，这小鬼子的小钢炮又换地方开炮了。 他一边察看着地形，一边观察鬼子山头的情况，果然，小鬼子把小钢炮移到了靠他这边，避开了原来那个山头的射击位。 王长青刚找好位置，这小钢炮又响了，三发连射，必须得干他。 叭，叭，叭连着三枪，小钢炮周边没人了。王长青待的位置看不到面向寨子里的鬼子机枪，但他不急，只要小钢炮不响了，就会有鬼子来察看情况的，他只要守株待兔就行。 果然，几分钟后，就有一个小鬼子来察看了，王长青没有马上开枪，一个小鬼子不够打的，至少也得两个才好下手，他要把鬼子会用迫击炮的炮手都打死，这样，这伙小鬼子才会撤。 他总共打死了十一个鬼子了，这个山头总共才二十来个鬼子，再打几枪，这个山头上的鬼子就得撤了。 不一会去报信的小鬼子就带着五个鬼子来了，其中一个像是个军官，王长青知道来活了。 看样子鬼子还不死心，一边架着一架机枪，一边安排炮手准备开炮。 王长青待的这个山头可比对面鬼子的山头高多了，但离得远，少说也有三百米，离寨子就更远了有一里地了，估计就是这个原因，鬼子才把小钢炮弄到那一边。 叭！一枪搞定鬼子军官。 叭！再一枪把机枪手爆头。 叭，叭，叭，三枪把剩下的三个鬼子干掉了，必须换子弹了，不然剩下的一个也跑不了。 这个山头不能待了，对面山头还有几个鬼子？应该只有五六个了？要不赌一把，冲上去把小钢炮给收了？或许还能把小鬼子都干完。 王长青盘算了一下，自己有随机传送卷，他试过一次，落点随机在方圆三里左右，但关键时候还是能用的。 为了一门小钢炮，浪费一张随机传送卷，值吗？或许不值，但这会的王长青，打上瘾了，不是有个说法，杀的鬼子越多寿越长吗？为了长寿冲了！ 杀上了瘾的王长青没有多考虑，直接从山头侧面下山，从另一边往鬼子山头冲去。 一边冲一边注意着小地图，冲归冲，杀归杀，自己的小命自己保。 或许是小鬼子被杀破了胆，王长青冲到小钢炮这边时，却发现山头上的小鬼子撤到山下，跟山下的小鬼子会合了。 王长青没有客气，把小钢炮收了起来，还有十多枚迫击炮弹，一挺机枪，三支三八大盖。 地上的尸体，王长青没来得及搜身，但小地图上显示，山下的小鬼子兵分三路，一路往这边山头来，一路去了他刚才待的山头，一路进行了绕后。 第9章 鬼子被打崩了 王长青估算着小地图上小鬼子的行进速度，嗯，时间不多了，得撤。地上的尸体，来不及搜身，但可以带走。 他把地上的鬼子尸体都收到了包裹里，又跑到山头的另一边看了一眼，这边的武器都被鬼子带走了，鬼子的尸体还没动。 王长青想了想，没有收这十来具尸体，自己几个跳跃，直接下山，就往老林子里冲，他要绕到寨子后山去，这一波肥，够本了。 有了新手布鞋移动+3的属性加持，他感觉自己的速度快得可怕，传奇道士的敏捷属性也高，下山如履平地一般。 他转到寨子后山时，就没听到枪响了，王长青想着，这鬼子丢了小钢炮，光靠掷弹筒是拿不下寨子的，如果找不到自己，应该打算撤了。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十六字方针，可是读书时必背的，这有机会实践了，王长青肯定不放过。 王长青又绕到了自己第一次打黑枪的山头上，只要我转移的速度够快，敌人就发现不了我。 果然，半个小时后，东洋鬼子们搜索了一番后，没有发现，就打算撤了。 王长青没有回寨子，也没打算通知掌柜的一起行动，他打算自己单干，他有秘密，单独行动才是最好的。 从寨子这片山头到镇子的大路上还远着呢，少说也有十几里路，他还是有机会干几票的，东洋鬼子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掷弹筒我老王还没见识过。 王长青选了条难走的近道，绕到了鬼子左侧面的一个山头上，他数着数，山腰上还有28个全须全尾的，有8个人在抬着伤员，有两个在推着独轮车，看样子车上装的是尸体。 除了伤员还有38个鬼子，他身上的子弹还有四十来发，够用了，实在不行，鬼子尸体上应该有子弹盒。 王长青看着山腰上移动着的担架，心中一动，这伤员好啊，一个伤员要两个鬼子来抬，能大幅降低鬼子的行军速度。 王长青在山头上躲在一个大石头后，就开枪了，他打的是抬伤员的担架兵，他开了五枪，倒下了三个。 这里是个风口，他换了三八大盖，还没适应这把枪，第一枪没有命中，第二枪也打空了，不过第三枪开始就适应了，精神力强大就是有这点好，掌握东西快。 五枪，不到二十秒，虽然没全中，但拉栓的速度有长进，不错不错。 王长青打完子弹，就撤了，他要拐到前一个山头去，一个人就是这么随意，想打就打，想跑就跑。 五分钟后，枪声又响了，又是五枪，这次五枪全中，迎面而来，很好打。 再撤，换山头，再打，又是五枪。 眼神好就是吃香啊，像装了八倍镜一样，三百米的距离，鬼子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看得出来，鬼子被打崩溃了，有两个鬼子拿着枪在那里大喊大叫，也不躲也不藏，像极了游戏中被打得破防了的小学生。 王长青也不惯着他们，换好了子弹，又是两枪打出去，这两鬼子消停了，剩下的鬼子似乎接到了什么命令，扔下了伤员和尸体，开始不管不顾的全力奔跑。 王长青看出来了，鬼子的战斗意志被打崩了，这下好了，练习移动靶的机会来了。 王长青没有再换山头了，就在原地开始射击了起来，但他高兴得太早了，他刚开了三枪，身边的大石头上就被来了两发子弹。 他吓得往回一缩，这鬼子也有人玩暗渡陈仓啊，敢打我黑枪，你狠！你给我等着。 换地方，再观察观察，这个偷袭的小鬼子藏在哪里了，不把这个小鬼子干掉，他心气不顺。 大意了，大意了，好在刚才鬼子用的不是掷弹筒，要是掷弹筒，就麻烦了，肯定得受伤。 他不知道，得亏他选的狙击位置离鬼子远，300米，掷弹筒没准头，还容易暴露，鬼子没办法用得是枪。 两分钟后，他发现了，这个小鬼子躲在独轮车的后面，独轮车上摆着几具尸体，还有几把枪，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 找到人就好办了，换个位置，找好角度，一枪爆头！ 但就是这么一耽误，那一伙小鬼子早就跑远了，也跑散了，跑在最后面的只剩下个小黑点了。 王长青也没收手，把枪里的子弹都清空了，才收起枪，开始装子弹。 王长青这才打开属性面板，他想看看杀小鬼子，涨不涨经验，加不加属性。 没加属性，再一看属性表，他吓了一跳，怎么生命值只有245了？我什么时候中枪了吗？这是数据身体，中枪了没有感觉？ 王长青往身上一通乱摸，没发现什么中枪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 回想了一下，噢，闹了个乌龙，全速奔跑的情况下，一分钟掉一点生命值，是传奇游戏的特性，下次得记得。 王长青赶紧给自己施了几个治愈术，把生命值补满，什么都可以不管，生命值必须是满的。 跑了的小鬼子，王长青不打算追了，小鬼子跑散了，东一个西一个的，不好打，再追的话，说不准就有人打黑枪了。 要是追过头了，小鬼子在自己身后，离自己只有一百多米，自己的小地图上看不到，这时候小鬼子的枪法可是不错的，万一打中了头，说不好人就没了，谁知道这防御10的属性是个什么鬼，能不能对子弹减伤。 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千万别浪，刚才的黑枪就是教训。 王长青从包裹里拿出一具鬼子尸体，他的子弹不多了，要补充一下。 把鬼子尸体上的子弹盒找了出来，嗯，不错三盒子弹都满的，一盒60发，有两盒是装的30发子弹，一共120发，这个鬼子一枪没发就死了啊。 王长青这会有点饿了，估计快到中午了，他想了想，把包裹里的尸体全都移了出来，把钱票、子弹、香瓜手雷都搜了出来。 嘿嘿，有收获，这里有个鬼子军官，他带了块怀表，王长青一看，一点了，不错，以后要知道时间可以看表，不用再看日头去估算时间了。 王长青搜完这几个鬼子的尸体，就准备去打扫战场了，前面有一地的鬼子伤兵，必须一一补枪。 第10章 救命之恩大姑娘来报 王长青没有直接靠近补枪，而是在这边山头上，往前走了几十米，半蹲着，对着对面山腰上的鬼子一一点杀，暴头，不管是伤兵还是死人，必须暴头。 他可不想吃香瓜，这个时间的小鬼子武士道精神还是很强的。他把能看到的鬼子都补了枪后，这才下山，准备收枪收子弹收钱。 他刚走到山下，就看到大掌柜的带着黄大力，还有牛赶山在叫他。他其实早就在小地图上看到人了，但他注意装作没看见。 洪燕穿着一套青色袄裤，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大大咧咧在拍着王长青的肩膀，道：“不错啊，师兄，我刚在那边山脚下看到了三具鬼子尸体，干得好，敢打我们三铁山头，人卵子给他打出狗卵子出来。” 王长青刚开始听到叫师兄还高兴了一会，以前都是叫师弟的，但随即眉头一皱，这洪燕离了下三路就不会说话了么？ 黄大力跟他住一个屋，本来就熟，这回就更客气了：“长青兄弟，我们来帮忙来了。” 王长青道：“鬼子都被我打散了，前面山腰上还有一些鬼子伤兵，我刚才在山上补了枪，得去看看还有没有活的，都要补了枪再收拾东西。” 牛赶山跑得最快，但他却是最后一个到王长青边上的，听了这话，喜道：“那我去补枪，长青兄弟，你就看好了，有好东西我一定给你留着。” 说完就一溜烟往王长青指的方向跑了，王长青也没真让他一个一去，一边追上去，一边道：“山哥，小心鬼子装死打黑枪，每一个都要补枪。” 洪燕却道：“师兄，让马溜子跟大牛子去就得了，你跟我说说，这仗是怎么打的？怎么这狗日的小鬼子就撤了？” 王长青等黄大力往前走了一截了，才道：“虽然你是大掌柜的，你既然叫我师兄，但师父不在了，我也得管管你了，别句句不离下三路，你一女的别搞得像土匪流氓似的。” 洪燕听得一愣，脸一红，随即不服道：“我们本来就是绺子，又不是什么狗屁读书人，哪个绺子不这么说话？” 王长青眼一瞪，道：“那是小喽啰，你是大当家的，是大掌柜，还是女的，能一样吗？” 洪燕还要说什么，王长青却迈开了大步，他怕还有鬼子没死，别几句话的功夫把黄大力给弄没了。 果然，他离黄大力还有八十多米时，就看到小地图上有四个黄点，他举着枪边观察边喊道：“回来，别走了，还有鬼子没死。” 黄大力对自己这个同屋的兄弟那是佩服得很，长青兄弟打猎是把好手，这打鬼子更是头一号，他刚才看到这一地尸体时，也是激动得不行。 这会儿听到长青兄弟喊他，他立马就回身找掩体，牛赶山则没这么机灵，他怕死是怕死，但这一地尸体把他麻痹了，他以为都是这样。 “没事”他刚说完。 勾-叭！一声枪响，他吓得一蹲，朝身后枪响的地方看去，是王长青开枪了。 他正要说话，只听得轰的地一声响，离他十米远的地方一具尸体被炸得四分五裂。 他正要起来，突然感觉手上一凉，手臂上被弹片划掉了一片肉，牛赶山哎哟了一声，捂着手臂，就往后撤。 王长青还举着枪在找人，还有一个黄点，旁边的洪燕却是不管不顾的，掏出了驳壳枪，左右开弓，直接开枪。 一阵叭叭叭的枪声后，三十米外几具没有被爆头的尸体，全被她一一爆头了，这丫头也忒狠了，是个大掌柜的料。 王长青看了眼小地图，这才把枪收了起来，这小娘们的枪法真准，指哪打哪，枪枪爆头。 自己前身还没用过手枪，有空也得练一练。 洪燕收了枪，这才开口骂道：“马溜子，你个狗日的，不想活了，我师兄不是叫你补枪？狗日的，你的枪是打娘们的？不是我师兄，你就睡了。” 黄大力这才从石头后跑出来，看了一眼牛赶山，道：“没事，嘿嘿，小伤，马溜子，你也太怂了，你他娘的这回可不走运，一个伤兵都搞不定。” 王长青直接指挥道：“山哥，你受伤了，赶紧回去找贾老三弄点药，再让三掌柜的带点人来，这么多枪，我们几个可带不走。” 牛赶山没理大掌柜的，也没怒怼黄大力，他听了王长青的话，在王长青面前道谢：“长青兄弟，救命之恩我也不多说，兄弟我记在心里，你就看着，回头我从山下给你弄个大姑娘来。” 说完他才边往回走，边跟洪燕道：“大掌柜的，我先回去了，我去请三掌柜的来。” 王长青也没当回事，他知道这些土匪始终都是自己为重，义气有，但不多。 王长青等牛赶山走了，趁两人不注意，把独轮车上的掷弹筒还有榴弹收到了包裹里，又在清理时把一架机枪收到了包裹里。 这是自己的战利品，好东西得先收着，以后分道扬镳了，自己也好有点压箱底的东西。 又弄了一些子弹，王长青这才把独轮车上小鬼子的尸体都掀了下来，道：“大力哥，把长枪放到这儿来。” 洪燕还是一副大大咧咧地样子：“发财了！一挺机枪，一副掷弹筒，长枪三十多支，师兄，回寨子里头，你要什么我给什么，决无二话。” 这丫头这回没爆粗口了，王长青两世为人，却是看出来了，洪燕是硬挺着的，她在装。或者说是，她是在扮演一个女土匪头子。 也是，一个大姑娘家，父亲是个土匪头子，突然没了，做为二当家的舅舅又不肯上位，三当家也是个没担当的。 她虽然从小跟着父亲洪大彪跑江湖，但当掌柜的还是头一遭，这赶鸭子上架，担了这副担子，想必也不轻松。 或许她这满口粗话，张嘴不离下三路，是她有意为之？为的就是让寨子里的兄弟，认同她，不把她当女人看？ 想通了这一点，王长青也对洪燕有了改观，或许这就是洪燕扮演的洪燕骂的人，与洪燕本人无关？ 身在乱世，都是为了活着，为了活得更好而已，他没必要太过苛责，换位处之，自己未必比她强。 第11章 三掌柜，谁稀罕啊 王长青跟洪燕一起把枪支都码在独轮车上，黄大力则在扒鬼子的衣服，顺便掏鬼子的口袋。 是的，这年头什么都值钱，鬼子的军服用的布料子可不差，改一改样式，换个颜色，就是好东西。 没过多久，三掌柜的李师爷骑着马带着五个弟兄过来了。 李师爷大老远地就在打着哈哈：“哎呀，老掌柜的眼光就是好啊，我说长青兄弟，你这枪法绝了，我在寨子里头可是看着了，你在对面山上，隔着两三百米，那是一枪一个人头，一枪一个人头。” “杀得可带劲了，了不得，老掌柜的后继有人啊，你师父要是知道了，那得高兴地大喝三天大酒。” 李师爷下了马后，一边吩咐手下弟兄去帮着收拾东西，一边笼络着王长青，他可是看出来了，这个老掌柜收下来的徒弟相当厉害，平常蔫不拉唧的，也不爱说话，没事就爱打打猎，没想到有事的时候，那是真敢上啊，一个人就把鬼子打跑了。 本来盘算着今天被鬼子这一剿，怕是寨子要丢，想着实在不行，就走后山的密道撤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出了个王长青，一个人单枪匹马就把一个小队的鬼子打得丢盔弃甲，四散而逃。 他刚开始听到牛赶山说王长青打死了十多二十来个鬼子，还不信，现在看到一地的鬼子尸体，那是彻底服了。 土匪是很现实的，你有本事那就服你，李师爷也不例外。他觉得必须把长青兄弟笼络好了，只要他在三铁山头，有他坐镇，那就可以放心地招兵买马，不怕外来强人把这山寨给拿了去。 “长青兄弟，老李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你这么厉害的人物，一个人单枪匹马，就干死鬼子二十多个，这要放古代也是一个神射手了，论功劳起码也得封个校尉。” “长青兄弟，这辈子我就服过老掌柜的，今天得再加一个，长青兄弟，我服你，这三掌柜的你来当，我当四掌柜的。” 王长青听得李师爷的夸赞和恭维，也是有些飘，这积年老匪说话就是不一样，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正常穿越客谁稀罕什么三掌柜啊，一个山窝窝里的绺子，也就是靠勒索猎户还有参客，才能吃顿饱饭。 “哪能呢，我当不了掌柜的，您是三掌柜，我就当个闲散人就成，有事没事打打猎，鬼子来了，我就把鬼子当豺狼来打，什么三掌柜四掌柜的，我就没这心思。” “李师爷，那边山上还有几具鬼子尸体，好像还有个军官，让兄弟们也一起收拾收拾，鬼子的军装质量还不错，还有军用水壶。” 李师爷一听还打了个鬼子军官，高兴极了，叫了个两兄弟就往山上跑，洪燕一听有军官，想了想也往山上去了。 王长青则在几个土匪兄弟的恭维下，说着自己的丰功伟绩。 “鬼子嘛，也就那么一回事，不管是东洋鬼子，还是西洋鬼子，都一样，一枪过去，该伤得伤，该死得死。” “只要枪打得好，打一枪换个地方，鬼子就摸不着头脑，他找不着人，那就得一直死人。” “要想打鬼子，枪打得准，还得能跑，我就是这样，这个山头打几枪，然后跑到那个山头打几枪，那鬼子死着死着，就死不起了，就跑了，你们看这一地的尸体，还有枪都丢这儿了。” 黄大力连忙捧着道：“那是，鬼子要不逃，就得全撩这儿，一个也别想活。” 王长青不知道，他在这边吹牛呢，大掌柜的跟三掌柜的就在上山的路上，商量怎么安置他。 等两个兄弟跑远了后，三掌柜的慢慢走着，跟洪燕商量起来了。 “燕子，你这师弟可了不得。得想个法把他稳住了。” 洪燕也不是稚，江湖的门道也知道：“他可不是师弟了，我今天认他当师兄了。” “哎，这就对了，就得捧着他。但光一个师兄的名头可绑不住，他拜师也才三个月，你师父才教了点拳把势，这交情浅，没人来挖还好，但现在不一样了。” “鬼子这一跑，我们三铁山头就出名了，又有了这么多枪，肯定要招兵买马，还得应付鬼子的下一波清剿。到时候一定有其他山头的来抢人。” 洪燕道：“行，我回去跟我舅商量商量，三掌柜的他不愿意，那就让他当二掌柜的。” 李师爷有些恼火，这燕子不开窍啊，这么一个好俊小伙，你不赶紧抓着？你想啥呢，你爹好不容易招来这么个有本事的，他容易吗？ 但这事他不能说，他想着回去跟二掌柜的刘铁生好好说道说道，然后让刘铁生去劝去，他们是亲舅甥，好劝。 实在不行，娘亲舅最大，父母不在，舅当家，直接让刘铁生做了主，酒里加点药，让两人生米做成熟饭。 在李师爷看来，这事王长青是愿意的，这小子刚上山那会，看燕子的眼睛都是直的，就差流口水了。 他不知道，此王长青非彼王长青，他这番算计怕是有些波折了。 到了山头，果然有八具鬼子尸体，其中一个是鬼子军官，李师爷看了看军服，见多识广的他认出来了，道：“还是个少尉军官，这可不好，说不好明天鬼子就有大部队来清剿了。” “燕子，我们得连夜往密营撤，万一鬼子再来，为了报仇，就不是一两门小钢炮的事了，这次来的是一个小队，下次少说也有二个小队，人数得上百，再弄多几门小钢炮，一通炮弹下来，我们就剩不了几个了。” 洪燕道：“行，我们连夜撤，把人都看好了，密营是我们的根，可不能让人点了。” 他们俩个掌柜地还在商量着呢，带来的两个弟兄已经把尸体都扒光了，只剩个兜裆布没要了，那东西太骚了，爷们不稀罕。 两个土匪用鬼子的皮带把衣服都捆好了，把水壶、子弹、还有钱票都堆在一块，这才过来报告。 “大掌柜的，东西都清好了！” 洪燕看了一眼，没管，这账目一向是三掌柜的核算。 三掌柜李师爷去把钱票点了点，又把子弹拢了拢，收了起来，道：“把东西收好全带走，回去再一起算账。” 第12章 都是人精啊 回到寨子里，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王长青是饿得不行了，十八岁正是长身体，缺营养的年纪，饿不得。 好在寨子里的厨子早就准备好了，厨子跟帮厨的也都听牛赶山说了，今天这一仗全靠长青兄弟。 王长青一到寨子里，帮厨就给他递了一个白面馍，一碗水，道：“阎王兄弟，你先垫一垫，一会吃顿好的。” 王长青也不知道这帮厨为什么叫阎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一会他肚子实在饿得不行了，也没在意接过馍就开吃。 这馍可不小，起码有半斤，王长青三口两口吃完馍，肚子才舒服了一点，这才有心思打量寨子里的情况。 寨子被炸了几炮，坪里摆了六具兄弟的尸体，王长青也看过二十多具鬼子的尸首了，这会看尸体的样子就能看出来，这地上的土匪，有三个是枪伤，有三个是被迫击炮炸的，这一仗可以说惨胜。 二十五个土匪，一仗就没了四分之一，但王长青从几个老土匪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悲伤，他们仍是乐呵呵地，讨论起这次的收获。 不一会儿，三个掌柜的把东西清点好了，一起出来了，大掌柜的洪燕大手一挥：“开饭！” 寨子的大堂里摆了三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八个菜，有荤有素，在这年头是相当扎实。 王长青有些膈应，大堂正对着前面的坪，坪里还摆着六具兄弟的遗体呢，寨子门口也堆着鬼子的尸体，就这么吃？ 对，还真就这么吃，土匪嘛，不讲究，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更何况这是打完鬼子后，心情好，胃口也好，膈应什么？ 王长青跟三个掌柜的还有洪燕的丫头，五个人坐一桌，其他人坐另外两桌。 洪燕等大家都坐好了，道：“今个不喝酒，一会还有事，办完事，喝他娘的三天大酒。” 底下的兄弟也起哄道：“好！喝他娘的三天酒！” 或许是有兄弟走了，或许是待会要办事，也或许是不喝酒的原因，这顿饭虽然丰盛，但没几个人说话，都在埋头干饭。 王长青坐的是下席，背对着门口，或许是眼不见为净，他的胃口还行，他还能边吃饭边留意着另两桌的情况。 你看看王长青杀了这么多人还能吃得下饭，就说明这家伙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这剩下的兄弟就只有三个受伤的，一个叫曾二强老土匪的耳朵被削了一半，时不时痛得直咧嘴，还有一个叫胡东贵的脑袋包着纱布，剩下的就是倒霉蛋牛赶山了。 这些土匪一个个的都是大肚汉，八个菜，两大箩筐饭，一箩筐馍，被他们吃得一干二净。洪燕跟沈珍珠也吃得不少，两大碗大米饭都造完了，一人还吃了一个馍。 王长青边吃饭边感叹这年头还是打仗吃得好啊，前一阵子哪里给大米饭跟白面馍吃，都是大米加杂粮混着煮的杂粮饭，要不就是杂粮饽饽，就这样还是好日子。 吃完饭，三掌柜的指挥着，把六个死了的兄弟埋到了后山，那里早就挖好了坑，这时候把人一埋就成了，埋完了没有造坟头，也没有立碑，只在坟前摆了几个大石头做标记，然后弄了些杂草遮掩了一番。 完了，三掌柜的在这坟前，倒了一坛酒，道：“兄弟们，一路走好，你们的仇兄弟们已经帮你们报了，一会我就让鬼子给你们跪着送行。” 王长青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三掌柜的又指挥着人，在寨子前的坪里造了六个衣冠冢，把二十来具扒光了的鬼子尸体都摆在坟前，一一跪着。 衣冠冢前还摆了一些祭品，烧了一些纸钱，王长青不明白这是干什么，他用眼神询问黄大力。 黄大力小声地告诉他：“这要是真坟，鬼子来了一定报复，弄个假坟，让他们挖个假坟，气死他们。” 王长青却是心想着，要是能做几个诡雷就好了，还能再炸死几个小鬼子，让鬼子收尸都收不安心。可惜自己没当过兵，不懂这个。 祭拜完了，洪燕就站在大堂前，高声道：“弟兄们，今天我们打得好，尤其是我师兄长青，一个人把鬼子打得屁滚尿流，涨了我们三铁山头的志气。” “这一仗以后只要我们躲过鬼子的清剿，就会名气大涨。到时候我们招兵买马，现在人人有枪了，到时候你们一人带两跟班，也他娘的威风威风！好不好！” “好！” “不光要跟班，还要娘们！” “哈哈哈！” 洪燕也没管这些兄弟的调侃，土匪整天想的不就是这些事？ “只要活下来，想要娘们以后有的是，就怕到时候你们硬不起来。鬼子吃了亏，明天这狗日的小鬼子一定来报复，我们得连夜撤到老林子里去，赶夜路。” “我可是先说好了，按二掌柜安排的，必须三人一组，谁也不准掉队，拉屎撒尿也得三人一起，互相看着，要是有人落了单想做记号，想点了我们的老营，别怪老娘枪子不认人！” 王长青看着眼前的洪燕，明明是一个青春靓丽的民国少女，却言辞粗俗，硬是往土匪这边靠，但怎么看也不像个土匪头子。似乎在老掌柜的没死前还好，这老掌柜的死了之后，洪燕却越发的粗俗了。 王长青这会也暂时息了单干的心思，这种情况下，没有会放他离开，他一个人也扛不住这么多枪，想跟着去看看土匪的老营是啥样，这去大上沪早几天晚几天的，也没事。 他还发现了，自己的准备还是不充分，包裹里没有能现吃的吃食，也没准备充足的水，这可不行，这世道乱得很，自己还是得再看看。 他可是看了三掌柜的办事，修个坟都这么谨慎，想来这些年走南闯北地跑江湖没少吃亏。 这年头连一个二十来人的绺子都有两个营地，还事先在抚顺安排了暗道，还有落脚地，可见这时代的江湖有多不好混，跑单帮还真不一定能有带团队舒服。 这次打鬼子他也上了鬼子的当，那个最后打他黑枪的鬼子，分明就是留下来阻击的死士，死了他一个，逃了二十来个鬼子，这一波鬼子是赚了。 这时代的人也没那么蠢，一个个的都精得很，无论是鬼子还是土匪，又或是跑江湖的，自己这个懵懂的后世人，到了这年代，要是在抚顺城里卖了老虎，怕是不能平平安安地走出抚顺城，少说也得干上几架。 王长青的心思有了点变化，他觉得多了解一些民风民俗没坏处，好歹待够一个月！ 第13章 谁说没有压寨丈夫 这三铁山头的老土匪们似乎早有准备，火把拿出来不少，马有七匹，独轮车五台。王长青的被褥衣物都在独轮车上，马上驮着粮食和枪支。 三个掌柜的、王长青、沈珍珠五个人不用背东西，一人牵着一匹驮着家当的马。 洪燕跟王长青打头阵，三掌柜跟沈珍珠在队伍后面压阵。 贾老三跟黄大力两人牵着马，还一人背着二十多斤粮食跟一支枪，混在中间，牛赶山手臂受伤了，但也背着两只长枪在队伍中间监视。 其他人要么推着独轮车，要么挑着担。 负责殿后的是二掌柜刘铁生，他腿受伤了，但也好得差不多了，骑马是没问题的，他这匹马上的东西最少，还能骑一下，他在后面一边扫除沿路的痕迹，一边在远远的吊着，防止有人跟踪。 王长青跟着连夜赶路，这一走就是三天。连夜赶路后，第一天白天休息了一上午，然后吃过午饭就开始走，到了晚上休息。 第二天走了一上午，中午休息了三个小时，然后一直走到晚上的九点多才休息，第三天到了下午三点多，才到了一个屯子里停下来。 说是一个屯子，但实际上只有五户人家，不用说，这肯定是这伙土匪的老巢。 虽说大家也跟着走了三天，但王长青知道，在山林子里绕了这么久，下次来，他还是找不到。 就算全程是白天，他也找不着，在他看来这山都长得差不多，何况刚开始就走了一夜的夜路，第二天也走了一段夜路。 这屯子里多了十九个人，但是住着一点都不挤，这屯子空屋子不少，也都还算干净，王长青算过了，这里应该可以安置百来号人，老掌柜的是早有准备的。 这屯子里的五户人家有老人有妇女有小孩，但唯独没有成年男子，王长青知道这是老土匪的家眷。 当天下午大家伙就安排着先洗了澡，换衣服，不洗不行，在山里走了三天，全是一身泥。 到吃晚饭的时候，三个掌柜的就张罗着开始喝酒了，王长青觉得喝酒就喝酒，以我的体质，305点生命值，会喝不过你们？谁怕谁，来！ 八仙桌上摆了一桌菜，四个人一人坐一方，沈珍珠在旁边伺候着。 吃了两个大鸡腿，垫了垫肚子后，王长青就端着碗跟三个掌柜的喝上了。 这酒桌上是刘铁生先发话：“长青啊，你是我姐夫的徒弟，是我外甥女燕子的师兄，你以后得叫我舅舅。” 王长青心道，酒局嘛都是成年人，不就是逢场作戏么，二掌柜的对前身还算照顾，自己占了人家的身体，这个情得领。 于是站了起来，端着酒，道：“那成，舅舅，来，我敬你！” 王长青先是小口品了一下，这米酒有点辣，口感一般，但后世久经战阵的他没在意，随即咕隆咕隆一口气把一碗米酒灌了下去，又夹了一块猪肉吃了起来。 他刚吃完肉，三掌柜的端着碗看着他，王长青知道二掌柜的喝了，这三掌柜的也得喝，还得主动敬，这样才敞亮。 一旁站着的沈珍珠，早把王长青碗里的酒倒好了，于是王长青端着碗，站了起来，道：“三掌柜的，我” 王长青刚站起来，就感觉头发晕，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刚说了一个开头，就眼前一黑，昏睡了过去。 好在沈珍珠在边上，顺手一扶，把王长青稳稳地扶住了，到底是练过的，手上有劲。 但人扶住了，碗却摔了，酒洒了王长青一身。 三个掌柜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沈珍珠却道：“燕子姐，我想起来了，老掌柜的说过他是一杯倒。” 李师爷一拍桌子，自嘲地笑了笑，道：“亏我还想着，把他灌醉了后，套一套他的话，这人算不如天算，可惜了这一桌好菜。” 刘铁生却道：“亏什么，不亏，认了我当舅舅，就得娶我家燕子，这舅舅不能白叫。” 洪燕脸一红，道：“这算什么事，自古以来只有抢压寨夫人的，哪有抢压寨丈夫的？要娶我，得打得过我才行。” 刘铁生却是眼睛一瞪道：“拳脚功夫算个屁，拳脚功夫真要有用，当年你爷爷那辈就把洋人赶出去了，哪还有民国什么事。现在是枪炮的天下，现在会打枪能打仗的就是爷。” “拳脚功夫你再能打，能在一上午杀那么多鬼子？什么压寨夫人，压寨丈夫的，都民国了。只要把生米煮成熟饭了，不怕他不就范。一家人齐心协力把买卖做好，再招点兵马，好好经营，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洪燕虽然也有心思，但始终放不下脸面，倒了碗酒，自顾自的喝着。 刘铁生虽然是舅舅，但他宠惯了这外甥女，这一会也拉不下脸来强要她嫁，只好也端着酒喝。 李师爷却是看出来了，这燕子只是要个台阶下，于是端着碗，在洪燕的酒碗边上一碰，道：“燕子，你李叔我跟你爹跑江湖也有七八年了，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这王长青是个好人选，人老实，有能耐，说话要么不说，一说还真有点东西。你刚才说自古以来只有抢压寨夫人的，没有抢压寨丈夫的？这话可错了。” 洪燕却是一百个不信，道：“李叔，别想欺负我读书少，这抢压寨丈夫还真就没听说过，你瞎编的我可不认。” 李师爷却是一个哈哈道：“李叔还真不骗你，我要是说出来，你可真得嫁。” 洪燕却笑道：“李叔，你就这习惯，想骗人时，喜欢笑，行，我就赌了，真要有，我就嫁。” 李师爷却是笑得更开心了，道：“哈哈哈，这人你也知道，鼎鼎有名的女将，穆柯寨寨主穆羽的女儿穆桂英，她跟杨宗保可是不打不相识，把人扣在了穆柯寨，还把来救人的杨六郎都打败了。” “她这不是抢的压寨丈夫是什么？杨门女将，大破天门阵，你小时候李叔可是带你听过说书先生说书的，别想不认账。” 洪燕一听这话，端着的酒也不喝了，穆桂英跟杨宗保？这可不是压寨丈夫是什么？在她看来，穆桂英？这他娘的还真是我辈典范。 把酒一口气喝完，道：“嫁就嫁！”说完一扭屁股就回自己屋了。 第14章 省得夜长梦多 洪燕一走，刘铁生也道：“珍珠，这儿不用你伺候了，你去看着燕子。” 李师爷端着碗，跟刘铁生碰了一个，道：“燕子要是嫁人了，你我也了了一桩心事。” 刘铁生哈哈一笑，道：“还得是你老李，我倒没想到这一茬，杨门女将，嘿，还真是。” 李师爷边吃酒，边问道：“啥时候办？” 刘铁生喝了一口酒，道：“鸡鸭也有，猪还有两头，东西也有，人手也足，办个酒，宜早不宜迟。你看最近有什么好日子？” 李师爷却道：“打跑了鬼子，天天都是好日子，现在么，你既然说宜早不宜迟，那就明天，明天一早我去跟长青说。他要有意见，绑也要绑着成亲。” 两人正说着呢，珍珠回来了，她道：“燕子姐刚才说了，她说长青哥不喜欢她说粗话，说她没教养，她担心被人嫌弃。” “燕子姐还说，长青哥怕是有走的想法，那天他打猎是往后山老林子里走的，但鬼子的枪响了没多久，长青哥就在寨子的前面山头打鬼子，这时间可不对。” 李师爷跟刘铁生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这时间是对不上，那天王长青出门时刚吃过早饭，他虽然没有派人跟着，但是寨子外面有人警戒的，那小子当时是往后山老林子里走的。 鬼子一出现没多久，他就在寨子前面的山头响枪了，时间确实对不上，除非他绕了一圈，然后往山外走，这样才能及时赶到。 李师爷心一横，道：“铁生，你去拿老掌柜的药酒，不对，弄碗鹿血羹。” “珍珠，你来帮一下手，把长青抬到燕子屋里去。” 刘铁生倒也干脆，一拍桌子，道：“行，省得夜长梦多，断了他的念想，我就不信燕子再加上珍珠两个人还栓不住他。” “实在不行，让他当大掌柜的，儿子生下来，有了后，这人就老实了。他要是吃干抹净想不认账，就做了他，再找个姑爷。” 李师爷也是这么想的，男人么除了色就是权，再想要钱，那就当老大带着弟兄们去抢，嗯，咱们土匪的思想就这么单纯。 王长青半夜是饿醒的，他一醒来，才发现自己脱光了睡在床上，他还以为自己中了美人计，却发现床上没其他人。 他摸黑爬了起来，正要找衣服，里面屋里亮起了灯，洪燕的声音传了过来：“醒了啊，别急，我就来！” 说着掌了灯，走了出来。 王长青听出了洪燕的声音，连忙躲到了被子里。 洪燕边走边笑话他：“师兄，你是一杯倒啊。那你逞什么能，不能喝就别喝呗，都是自家兄弟，谁还会强拉着你喝啊。” 王长青这才明白过来，仔细想了想，确实前身就是一个一杯倒的货，这可丢人丢大发了，豪情壮志地要斗酒，结果是一杯倒。 王长青一边接过洪燕递过来的衣服，一边躲在被子里穿，五月天，东北还得盖被子的。 “师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王长青听得一懵，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我光着身子穿衣服，你在外面问我这个，民国的女土匪就这么猛么？ “没，没有啊。”这是实话。 在王长青的感观中，对洪燕没有不喜欢也没有很喜欢，长得不差，身材也顶，青春靓丽，见色起意，嗯，有点心动？如果不强行爆粗口那就感觉更好了。 “那你喜欢我不？” 洪燕特意换了身红色袄子，王长青看着，昏暗的烛光照着，红色的面料衬着红光，美人如玉，显得洪燕特别漂亮， “喜欢。”王长青不知道洪燕为什么要问，但这种情况下，肯定要答喜欢，谁知道洪燕手里拿没拿枪，他是不会承认自己见色起意的。 洪燕松了口气，但她还是按珍珠转告的走了流程，柔声道：“肚子饿了，来坐床上，把这碗鹿血鸡蛋羹喝了。” 王长青只听到鸡蛋羹三个字，这会儿确实饿了，忙坐了起来，接过大碗。 嗯，这鸡蛋羹有点腥，但味道还行，鸡蛋羹是热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这大晚上的，还保着温。 黑灯瞎火的，他也没在意，三口并做两口，就把鸡蛋羹喝了，喝完后肚子里一暖，很是舒服。 王长青吃完了，洪燕也没走，两人就在这屋里，黑灯瞎火地聊起了打鬼子的事。 里屋睡着的珍珠，也还醒着，她刚开始还好，有点困，感觉自己迷迷糊糊要睡着了，打鬼子的事有什么好听的，还不如睡觉。 但到后面却是被白马银枪赵子龙，七进七出杀穿长坂坡的故事，听得热血沸腾，听得面红耳赤，听得全身颤抖不已，一时之间睡意全无。 心里却在想着，若是自己对战赵子龙会不会也像曹军一样，被杀得七进七出，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自己虽然腿比燕子姐长，但没有燕子姐那么好的功夫底子，怕是顶不住白马银枪的七进七出，如果加上燕子姐，赵子龙就打不过了？ 珍珠咬着被子想道：燕子姐怎么还没叫我帮忙？燕子姐果然厉害，这都多久了？不对，声音都沙了，怕是不愿意让我去，这么厉害的姑爷，换我，我也不愿意分出来。 她却是不知，洪燕却是在想：这个死珍珠，我叫得声音都沙了，还不来帮忙，睡得跟猪一样，师兄也是，都知道你枪法好，你没说瞄准到开枪要这么久啊，你这是拿我当鬼子打么，呸，牲口一样。 王长青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旁边的洪燕像只八爪鱼一样，搂着他，眉头微皱像是还痛着。 王长青脸上一红，随即一喜，哥们这算是开张了，民国第一炮，一炮而红。 吃早饭的时候，王长青不是跟着弟兄一起吃的，他是跟着六十多岁的刘大爷一家吃的早饭，一碗疙瘩汤，两张玉米饼。 他不知道，这就表示他正式入伙了，三铁山头的老土匪们认他了。 老土匪们也高兴，单枪匹马地杀鬼子，杀到鬼子崩溃，这事可没听说过，这样的英雄人物只在说书先生的口中听过。 有人怀疑这里面有水分，但众口一词，寨子前枪杀鬼子可是大家伙都看到了的。 还有洪燕跟李师爷几个亲自扒拉的尸体可不假，再说了那带回来的三八大盖，机枪，掷弹筒可不会说谎。 第15章 你知道怎么当掌柜的吗 大家伙都看出来了，王长青虽然入伙才三个多月，现在是他们寨子里的姑爷，再观察一段时间，下次再进来老营，那可能就要叫大掌柜的了。 王长青在老营的日子过得很舒服，喝了鹿血鸡蛋羹的第二天，二掌柜的就在老营里摆了酒，让他跟洪燕拜了堂，喝了交杯酒。 土匪虽然没那么多讲究，但拜堂成亲这个仪式还是要的，不然名不正言不顺的，那是姘头。 这三天，他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顿顿有酒有肉，虽然这酒他只能看不能喝，但晚上他还有小媳妇暖被窝啊，这日子别提多爽了。 但三天一过，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刘铁生一大早就把王长青叫到刘大爷家。 刘大爷是个烟酒不忌的糟老头子，他张着半残的黄牙，问道：“长青，大爷问你，知道掌柜的怎么当吗？” 王长青心想，这我哪知道啊，民国我也就见过你们这一伙绺子啊，你们跟电视里演的也不一样啊。 但他好歹也是上过大学的，忽悠么，看过本山大叔的小品，不会也能学一学不是？ “掌柜的要管兄弟们吃喝，要养家眷老小。” 刘大爷道：“嗯，不错，是个有心的。你这话，对，也不对。” 王长青没有接话，这人老了就喜欢说教，听着就是。 刘大爷见他没反驳，也没在意，接着道：“掌柜的要管弟兄的吃喝，但不全管，各有各有缘法，本事大的吃肉养家玩女人，本事小的吃口饱饭喝点肉汤，没本事的喝稀的饿，不死就成。” 说完刘大爷感觉手上没东西，不自在，道：“铁生，给我拿烟枪来！” 王长青忙道：“大爷，我来，我来！” 刘大爷抽的是旱烟，他把王长青拦下了，道：“你别动，让你舅去拿。” “我跟你舅舅都姓刘，但不是一家，勉强算得上远房亲戚，按字辈来算，是一辈的。我当年跟他父亲一起闯关东，最后到这里落脚，你师父是个人才，也是个有能耐的，从我们这儿把燕子他娘拐走了，两人走南闯北跑江湖，后来遇上了李师爷。” “再后来在通化那边栽了，燕子他娘没了，怎么没的？就是碰上了小鬼子，干起来了，没干过人家。这事，明面上看，是小鬼子祸害人，实际上，是你师父没有事先留好后路。” 王长青一听，不对，这不是受害者有罪论么，小鬼子都来跑咱们地界撒野来了，完了还是我师父没有事先留好后路？ 刘大爷见王长青一脸诧异，抽了口烟，讥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你小子不服气。我跟你这么说，这世道就是这样，你强你就可以横，你弱你就没理。” “现在这东三省还只有小鬼子跟白俄人横，想当年燕京城里，八国联军连皇宫都随意出入，听说皇宫里皇帝的宝座都让人给搬了，找谁说理去？” “弱就得多做准备，多留条后路，当年在通化，要是你师父能像在抚顺一样，事先规划好出城的暗道，或是多找几处落脚地儿，那你师娘也就不会没了。” 王长青也听明白了，大概率就是当时遇上事了，小鬼子找麻烦，师父师娘杖着有功夫在身，不认怂，干起来了，应该当时干赢了，但没能跑出城，结果被人给围在城里了，师父身手好最后跑出来了，但师娘没了。 “你师父这次是栽了，但他不是没跑出来，他是命不好，命里该当这一劫。当面锣对面鼓，单对单的较量，伤了残了，那是技不如人，逃出来死了，这是命，怪不得谁。” 王长青明白了刘大爷跑江湖的真理，道：“该认怂就认怂，该出手就出手，出手的前提是准备好后路？” 刘大爷笑了，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又抽了一口烟，道：“行，不错，悟得挺快的，你这话在理，但不全对。” “这么跟你说，到一个地方，第一件事，就是找好落脚点，路过就不用了，晚上警醒点就是了，短时间停留，一两个月的生意，找两三个店，别怕花钱。” “长时间的买卖，半年以上的，一定要租或买好房子，能挖暗道挖暗道，不能挖暗道就挖个能藏身的地窖。药要常备，大夫要笼络好，银子要给足，关键时候才能救命。” “咱们这行，不怕财散，就怕人散，有钱没人，这钱是假的，留不住，只要有命在，钱啥时候都能弄得到。” 王长青道：“对，人死了钱没花了，这钱白赚了。” 刘大爷咧着嘴笑了，露出那黄色半截残牙，道：“对，就是这意思，钱到手了，也得存着点，给子孙后代留点念想。不能” “不能人没死，钱没了。”王长青自以为自己能抢答了，于是捧了个哏。 刘大爷眼睛一瞪，道：“不对，是人老了，钱没了。不是人没死，钱没了，只要人没死，钱没了就没了，你怕啥，只要年轻，只要还能拼，就能弄钱，钱是王八蛋，没了还能赚。” “到你舅这年纪都不用考虑养老钱的事，他这个年纪该想的是子孙钱，但人在比钱在更重要。年纪轻轻的，别这么贪钱，要记住，钱是王八蛋，没了还能赚。” “只有不能动了，像我这样，凭着经验跟手段，勉强还能弄个一两票小生意，马马虎虎能够养老的，但如果不事先存钱，失手了或是以后不能动了，怎么办？” 王长青被老头训得一愣，但随即明白了过来，老头还是怕他舍不得，这年代穷苦人家出生的，都有这毛病，钱看得比命重要。 “大爷教训得是。人比钱重要，有事，我一定先保命。” 王长青怕死着呢，钱可以丢，但命不能丢，我有金手指，有随机传送卷，别人围我，是围不住的，但老婆孩子可就不成了。 不得不说，刘大爷刚才说的，确实是老江湖的经验之谈，或者说是不传之秘，要是跑江湖的都这么滑溜，那世道就太乱了。 刘大爷还没完，他抽了口烟继续说道：“手下怎么管，知道么？” 王长青想了想，道：“把他们当兵管？” 刘大爷听得眼前一亮，王长青这回答虽简单，但相差不大，只是刘大爷不知道王长青说的兵跟他说的兵可不一样。 第16章 小说主角才有的待遇 刘大爷的兴致很高，抽着烟这话头就没断。 “你没带过兵，光靠想的不行，听说书的那一套管当兵的，也不行。这带手下就两句话，该管得管，该打得打，该杀得杀。要边教边管，边管边教，打了后要给肉吃，杀了后要安抚弟兄。” “想明白了这两句话，这手下你就能管好了。想不明白，这手下就容易离心离德。什么人该杀，害群之马，杀！离心离德，杀！利欲熏心，杀！” “怎么杀也有讲究，害群之马，得明着杀！离心离德，要捧着杀！利欲熏心，暗地里杀！” 王长青听得很认真，他是看出来了，这伙绺子不是一般的土匪，有传承，这个刘大爷说的都是经验之谈。 他一个后世来的，风俗民情都不懂，思维方式也不一样，要想混得好，必须认真学习。 在他看来多学点是必须的，后世跳个槽，换家公司当高管的，前一个月都还得学习公司文件，学习公司企业文化，这都是一样一样的。 王长青现在精神力高了，记忆力也好，脑子也转得快，这刘大爷说的确实有点东西，恩威并施，慈不掌兵，心狠手辣，让他说得更具体了。 “这当绺子跟造反不一样，造反是出头的椽子先烂，当绺子则是必须有名，名声必须响亮，名声大了，就有各方豪杰来投，兵强马壮了，只要能管好手下，你就成了一方豪强。” “有能力就再进一步，能学大帅也不错，没能力就等招安，混个省长都督啥的。不过啊，我看你们是没机会了，这小鬼子来了，也不是改朝换代的时候了，我看啦，咱们绺子的好日子怕是长不了。” “不过说到这招安，就别想着跟小鬼子混了，先不说你师父师娘的仇，光说这小鬼子，他们的野心大，心还狠，不是善茬，他们不是大清，小鬼子们隔着海呢，远着呢。” “民众现在起来了，你一个猎户都能杀十多二十几个鬼子，我看啊，投降小鬼子也就能威风几年，要招安也得看民国政府，那个姜校长是个人物。咳，咳，咳” 也不知是抽烟抽多了，还是说话说多了，刘大爷说着说着，就咳了起来。 “算了，咳，铁生，你带长青去边上，咳，咳，听听老把头讲古咳咳咳！” 刘大爷一挥手，把王长青赶走了，再说下去，肺都要咳出来了。 王长青临走时，一个心灵启示甩到刘大爷身上，15\/20，这刘大爷的身体可不太好，生命上限才20了，有空给他治一治。 刘铁生把王长青带到了另四户人家里，王长青就在这四户人家里听几位老头，老太太讲了两天的故事。 都是经验之谈，或者说都是教训，这里五户人家，没有一家人是齐全的，要么没了老头，要么没了老太太，要么没了孩子，表面上齐全的，都是后来凑合的。 这当土匪也好，跑江湖也罢，都是高风险的行当，一个不小心，就会阴沟里翻船，你再小心也没用，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听了两天故事，也让王长青见识大涨，原来这年头跑江湖还有这么多讲究，还有这么多门道。 原来一些个特工常用的技巧，跑江湖的用得也不少，像门里撒灰，看是否有人进过屋，就是江湖手段，特工后来改进了，改在门外弄头发丝。 特工用的窃听器，古已有之，跑江湖特制的传音碗，贴在墙上，贴耳一听，那声音老清晰了。 接下来半个多月的功夫，王长青感觉自己像是小说主角，小鱼儿进了恶人谷一样，从四大恶人那学了不少闯荡江湖的神功秘术，还得到了不少稀世珍宝。 常老太送了一只传音碗给王长青，说是祖传的，不能白送，以后得还钱，出老营后，王长青的第三笔大买卖的收益，要十分之一，不论多少钱，都得十分之一。 这传音碗可不是一般的碗，特制的，按常老太的说法就是，专门的人去做这个，一千只碗也出不了一个好的，这拿碗的手法也有讲究。 王长青试过了，凭他的听力，加上这个碗的扩音效果，隔着一间屋能听到另一间屋里低声说话的声音，比这时候的窃听器也差不到哪儿去，这笔交易划算。 这年代的万能钥匙，一根特制的软铁丝，何老头出价一千大洋，王长青没有还价，要了。何老头是个厚道的，买一送三，溜门撬锁、上墙翻梯、屋顶行走的技巧，一并学了。 技多不压身，这个要学，交学费应该的。反正是欠着，欠钱的是大爷，我怕啥。 章老头送了几个假痦子，几个刀疤，几张假胡须，跟一本小册子，代价是这次出去，好好带带他孙子章小飞，章小飞十六岁了，也该闯荡江湖了，不出去跟着混，怎么弄钱，媳妇怎么来？ 还没完，王长青还从师爷吕老头这学了一套拳法，一套发暗器的手法。按理说王长青应该第一时间拜见这个师爷，毕竟是师父洪大彪的师父，他的师爷。 但吕老头脾气倔，他这个师爷居然不认他这个徒孙，他说没有洪大彪这个徒弟，太丢人了，居然栽在一个东洋女人手下，所以只教王长青十天功夫，能学到多少看他自己的造化。 倔归倔，但师爷还是认真教了的，十天的功夫，王长青就把拳法练得纯熟了，一拳下去，能打断一棵碗口粗的树。 王长青知道，这不是他练出来的，这是属性加了15点攻击造成的结果，要论拳法，他还有得练，但师爷不知道啊，见到这一幕，师爷更气了，这狗日的洪大彪把老子的徒弟给抢了。 十天的功夫，王长青的飞刀玩得比洪燕还好，洪燕只是在二十米内指哪扎哪，王长青生命力305，力大如牛，腕力惊人，加上准确高，敏捷高，五十米内飞刀指哪扎哪，这还是王长青收着力的结果。 王长青的飞刀不光稳、狠、准，而且神出鬼没的，光着膀子都能变出飞刀来。这一点洪燕是不服也得服，这可是纯技巧（包裹），来不得半点虚假。 有金手指，哪怕是残缺的金手指，那比起来，也是牛得不行。 第17章 铁阎王王什么？ 吕老头对王长青是满意的，他不满意的是王长青不是自己的徒弟，只是个徒孙，这就让他破防了，关门弟子可以养老，让徒孙养老？他丢不起这人。 吕老头还是很厚道的，又多教了五天，十五天教完了，还送了王长青一套虎指，三把飞刀，都是包浆了的老物件，不知道杀过多少人。 要是玄幻小说，这几件兵刃少说也有什么破魔、无视防御之类的属性，但在民国嘛，这也就是个念想，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铁匠铺里打造出来的。 吕老头也认了，自己就没徒弟的命，徒孙就徒孙，这么好的徒孙哪儿找去。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吕老头认定这个徒孙了。 王长青从吕老头的屋里出来，心里是很庆幸的，得亏自己当时没有跑，回来寨子里帮着打鬼子了，要不然这么好的师爷、师父们哪里寻去？ 果然我祖坟的青烟一直冒着，祖宗们一直在看着我。 屋里三个掌柜的加王长青四个人，又在一起吃饭喝酒。 刘铁生边喝着酒边道：“长青啊，你当个二掌柜的怎么样？我当三掌柜的。” 王长青则喝着清淡的果汁，道：“不用那么麻烦，四掌柜的就行，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李师爷则劝道：“长青啊，你这实力摆在这里，不说大掌柜的，这二掌柜的你得当，不然别人怎么看？” 王长青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后世网络上的喷子多了去了，咋写都有喷的，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那都别活了。 这年头嚼舌根都是在背后说人坏话，听不着就当没这回事。听到了，那就更好了，打你一顿，就修理你了，怎么的？ “李叔啊，我要是当这四掌柜的，可是有好处的，我就是个勾子，有野心的，三心二意的，挑拨离间的，都能在我这现了形。” 李师爷听得眼睛一亮，这一点他倒没想到。 刘铁生却道：“长青啊，这可不是在试探你，舅舅我是想让位，再说了这四掌柜的要是定下了，那就定了，不会改了，除非我跟李师爷谁个栽了，才让你补上。” 王长青道：“燕子都是我的人，我想这些虚的干啥。” 洪燕给王长青夹了一块肉，道：“那行，就这么定了。当家的，那你也得有个响亮的外号，还有这名儿也得改了，不然让人查到你鲁省老家，连累了你叔他们可不好。” 刘铁生哈哈一笑：“还用什么外号，现成的呗，厨房里那帮人早就叫开了，说他是鬼子的阎王，就叫铁阎王，这名号响。” 李师爷闷了一口酒，道：“铁阎王，嗯，这名号响。长青，怎么样？” 王长青一边示意珍珠在给自己压一碗果汁，一边想了想，道：“铁阎王就铁阎王，对这个我没什么讲究。” 李师爷看着王长青又要弄果汁，心里暗笑，果然，这人就不能全占了，总有个事儿是你不能的。 “长青啊，你喜欢什么数字？觉得哪个数对你吉利？” 王长青不知道李师爷突然问这个干嘛，不是，这年头的人，跳跃性思维也这么强的吗？这是在帮我讨论名字，跟数字有关系？ “六，六六大顺，干咱们这一行，就得顺顺当当的。” 李师爷哈哈一笑，道：“那行，那以后就叫你王老六，不显山不露水的，这名儿还吉利，六六大顺，顺顺当当的，好！” 王老六？简称老六？好熟悉的名字，王长青看了眼李师爷，你怕不是也穿越过来的，你的xx精英账号多少，我们爽一把？ 洪燕拿着碗跟李师爷碰了一个，道：“我寻思李叔问长青喜欢什么数字干啥，原来是这么着。这名儿不错，王老六，顺口，顺心，不错！我也喜欢！” 王长青心道：都觉得好就行，我被人叫老六也习惯了，虽然我有当老王的潜质，但先当老六也不错。 刘铁生看着王长青，用眼神示意他举碗，这是要庆祝啊！ “行，那以后铁阎王王老六就是我了，老六在这里感谢几位掌柜的，祝我们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四个碗碰到一起，王长青豪气干云，一口气把碗里的果汁喝得一干二净，来，干了！ 这酒得喝啊，老六取名的第一碗酒，干了！ 等珍珠再上了一碗果汁，王长青又举碗了。 “来，祝我们的买卖顺风顺水顺财神！来，干了！” 洪燕道：“行，这词好，顺风顺水顺财神！干！” 四个碗又一碰！ 又吃了几口菜，等他们缓了一缓，王长青又举起了碗。 “感情深，咱们一口闷，感情浅，你就舔一舔，来来来，喝！” 刘铁生正要举碗，李师爷却是拿着筷子，把王长青的手一压。 “什么玩意儿，你喝个果汁，还一套一套的，去去去，谁跟你这么玩！” 王长青把碗一放，脸一红，讪讪一笑，心想，真不是故意的，忘了这不是酒，我这不是太投入了么？ 却不成想，洪燕端起了碗，帮起腔来了，照葫芦画瓢，道：“来来，来！感情深，咱们一口闷，感情浅，你就舔一舔，来来来，李叔，喝！” 刘铁生看得哈哈大笑，指着李师爷道：“老李，这碗酒你是逃不掉了！喝，来，干！” 李师爷也不在意，于是哈哈一笑：“好一个夫唱妇随，好，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干！” 喝完了这一碗，李师爷把酒坛子一抱，又拿了两碗硬菜，打趣地道：“生子，走了，我们就别在这儿喝了，人家小三口子嫌咱们碍眼，去我屋里喝去。” 刘铁生嘿嘿一笑，很是猥琐的表情看着王长青，嘴朝着珍珠的方向一咧，笑呵呵地端着两个菜跑了。 王长青一脸无奈，我是这样的人么？人珍珠还没十八，差一个月，我都下不去这手。 洪燕一点也没有害臊的意思，她习惯了，在绺子窝待着，多荤的段子都见过，这才哪到哪。 “珍珠，别站那了，来你陪我喝酒，别给姑爷压什么果汁了，他要喝，让他自己压去。” 珍珠也不是扭捏的人，一听洪燕这话，也就坐洪燕边上喝起酒来。 王长青一脸郁闷，有酒喝不了，不是享福的命啊！ 第18章 初出茅庐 三铁山头十九个土匪在老营吃着住着快二十来天了，王飞也没见粮食物资有紧张的时候，看来这老营里准备还是充分的。 这一天，王长青见洪燕有些愁眉苦脸的样子，就问她：“燕子，啥事啊，皱着个眉头，跟当家的说说，我给你想个辙。” 洪燕道：“外面来人递消息了，鬼子倒是撤了，但是周边不少鬼子的眼线在转悠，我们一时半会也回不去。” 王长青道：“回不去就先别回去了，要不就在这老营待一阵，要不就换个地方发展呗。” 洪燕没好气地道：“换个地方哪有这么容易，要跟别人抢食不说，还得重建商道，买卖也得重新找。” 王长青倒是想去别的地方转一转，这来了民国一个多月了，还在山里转着，这还没出新手村呢，不行啊。 “当家的，你不知道，按规矩这老营只能管一个月的吃喝，再长就要花钱买。” 还得花钱买？王长青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说法。 “不是说每年要交多少钱给老营么，怎么吃个饭还要花钱啊。” “那当然，这菜是老营的人种的，鸡鸭都是他们养的，管一个月就不错了，再说了这是规矩，要没有这规矩，这老营谁守着，早没了。” 王长青一想，倒也是，这老营还管着小土匪的教育工作呢，还是从小培养的，这就厉害了，他们也不是就待在山里不出去的，小土匪们还得去城里见世面，学以致用，这些都得花钱。 想当年洪燕她娘就是出去游学（作案）时，认识的洪大彪，后来有一笔买卖撞车了，俩人再一见面就勾搭上了。 当然这伙绺子里的老土匪，也不全待在这老营里，也有不少在外面成家了的，城里，庄子里都有，那些地方就是他们的落脚点和眼线。 这落脚点跟眼线也是要花钱养着的，不给钱，时间短还好，时间长了没有利益关系，不怕被人点了？ 王长青道：“那简单，我们出山一趟，干他几票买卖。” 洪燕瞥了他一眼，道：“当家的，这可不是你拿着枪在外面打几枪就来钱的，做买卖哪有这么简单的。现在还没有好目标，周边的有钱人都是有主的，不想干架，就不能乱来。” 王长青心想，瞧不起谁呢，我是谁，新时代的网络侠盗，从本子岛搬运小电影，从美帝搬运各种剧，饱览港岛各种犯罪片，我会搞不定一桩买卖？ “这么着，我带牛赶山、黄大力出去，有机会我就干一票，没机会我就买点物资回来，怎么样？” 王长青确实不想一个人出去，出去外面什么都不懂，两眼一摸黑，一看就是初出茅庐的小子，指不定哪里就藏着老六准备阴人。 前辈土匪们的前车之鉴，下毒的，下药的，迷烟的，放毒针的都有，自己可是连酒都不能喝的一杯倒，谁知道这具身体，还对哪些药物过敏？有些事不是这个残破的金手指可以搞得定的。 洪燕却是不放心，道：“那不行，他俩听你的，你没经验，这样，李师爷带队，你、牛赶山、黄大力四个人一起去。别带长枪，带我这两把镜面匣子去。” 王长青心想，李师爷是个老江湖了，他带队也行，于是道：“不用了，长枪不带，这短枪也没用，我多带点飞刀在身上，还好使一些，你让珍珠把她的飞刀都给我。” 洪燕却是把自己身上的飞刀都拿了出来，道：“用我的，这里有十把，没枪也不行，这把镜面匣子你先带着，枪还是要的。” 第二天一大早，王长青就跟着三掌柜李师爷几个骑着马出了老营。王长青现在也会骑马了，只是马术不精，骑着跑是没什么问题了。 这骑马跟开车是一样的，都是熟能生巧的事，骑得多了，这骑术也就精了。 从山寨到老营要三天，但出老营只用了一天半，就到了大路上。 上了大路后，李师爷指着牛赶山道：“马溜子，你带着四掌柜的前面探路。有什么关窍都教一教。” 牛赶山打着马道：“四掌柜的，走，我带你前边探路去。” 王长青一边听着牛赶山讲一些探路的要点，一边观察小地图和路边的地形。 这探路说起来就是三点，一是看沿途有没有碍眼的江湖人物，或是有没有肥羊；二是看沿路的地形有没有埋伏或险要的地方；三是当敢死先锋，要是有埋伏，那就得想办法开枪或是回程报信，当个敢死先锋了。 但怎么识别碍眼的江湖人物或是肥羊，怎么看有没有埋伏，那就得看个人经验了。 王长青觉得这探路没有难的，他有小地图，有埋伏的话，提前一百米就在小地图上有显示黄点，他一眼就能看穿。 但这识人这一块就有得学了，他不是民国人，虽然前身是的，他也接收了前身的记忆，但是思维方式不一样，很多东西还得重头学。 这识人就是，牛赶山一路上指了十个路人，让王长青猜这些人的职业和目的地，但王长青只蒙对了两个。 牛赶山道：“老六，你有空多看看章老头给的小本子，那里面的东西值得学，你学东西快，多用用心就能赶上我了。” 王长青知道牛赶山说的小本子，那是章老头给的小册子，上面写了一些职业的特点，挑夫是怎么走路的，手上脚上有什么特征，赶大车的是怎么走路的，手上有什么特征，当兵的又是什么回事，乞丐是个什么特点，跑江湖的有什么特征，等等。 他只是看过一眼，没仔细琢磨，等到了城里，他要仔细对照小册子看一看。心灵启示有作用，但作用不大，就只能看到血量，真实姓名跟行会或社团，有些太鸡肋，必须结合这个小册子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走出去了有三十多里路，就来到了一个叫石门岭的地方，这里有个大车店，牛赶山就道：“老六，就在这店里住下。明儿一早出发。” 二十多分钟后，李师爷跟黄大力才进了大车店，两伙人装作不认识，各吃各的，各住各的。 住下了后，牛赶山道：“明天道上会碰上一伙赶三山的绺子，要交一个大洋的过路费，别惹事，直接交了就行。” 第19章 良民证 第二天，在路上王长青问道：“山哥，你说的赶三山是个什么来头？怎么敢让这一条线上跑江湖的都老老实实地交钱？” “傍上东洋鬼子了呗，赶三山的地盘离抚顺近，鬼子占了奉天没多久，他们就投靠小鬼子了，听说还混了个警备军的营长当。” 王长青道：“那他们是招安了是，怎么还干这拦路抢劫的事？” “他们不针对普通人，只针对跑江湖的，对鬼子上报的名义是控制绺子进城，维护治安。” “那能打听到他们上交钱款的时间吗？或是能找到他们的老巢在哪？” 牛赶山道：“他们才能收几个大子，一个月顶了天才三百大洋，老六，你是掌柜的，为这点钱出手，不值当。” “那多少大洋才值得出手？” “起码得一千，少了也不够分。”牛赶山伸出一根手指头道。 王长青没有再说话了，赶三山这买卖估计也没干多长时间，现在出手确实不值，猪得养肥了再杀。 路上有五个拦道的，隔着老远，牛赶山就喊上了：“四哥，赶上你值班啊！” 那边一个缩头缩脑的土匪接话道：“哟，溜子哥，得有二三月没见你了，可想死兄弟了。” 牛赶山道：“屁，你那是想我，你是想我的大洋，接着。” 这个四哥眼疾手快，一把抄着了大洋，叫道：“谢了啊，溜子哥发财。” 走远了后，王长青问道：“你们还认识啊？” 牛赶山嘿嘿一笑，道：“交情是没有的，也就是这么一来二去的混了个脸熟，芝麻大的小事还能搭把手，大事就别想了。” “他们这伙绺子以前日子不好过，也干点劫道的事，我们有马有枪，赶三山不敢劫，但洪大掌柜的一般会给同道面子，一人一个大洋打发了，钱少省事。” 王长青也明白了，跑江湖果然还是人情世故。 进了抚顺城，王长青跟着牛赶山找了家旅馆住下了，过了一会，李师爷跟黄大力也进城了，他们去了另一家旅馆。 王长青明白了，这就是鸡蛋不放一个篮子里。 时间还早，王长青跟着牛赶山把马安置好后，就在城里逛悠。 王长青道：“山哥，我师父是在哪出的事，带我去看看。” 牛赶山道：“出事那天，我们是一起进的城，虽然也化了妆，但保不齐有人能认出来，去看就不用了，我指给你看，心里有数就成。” 王长青知道了，这伙绺子胆子有，但不够大，都隔了快三个月了，化了妆连个面都不敢露，这心理素质，比港岛的悍匪差远了。 随后王长青就跟着牛赶山去了城南，在一家叫南辽旅馆的外边停下了，两人在对面的面馆吃了碗面。 王长青随意逛着，这一逛就逛到了西四路，他在西四路附近转了一圈后，眼前一亮，这西四路好啊，这附近一圈大多是东洋人开的商铺居多。 山田洋行，吉田洋行，丸一旅馆，蓬莱馆，还有一家大井金店，更重要的是，这里有一家东洋人开的满洲银行。 王长青胆子大，拿了从鬼子士兵那里掏来的日元，就要去满洲银行存钱，牛赶山吓得不行，忙道：“老六，这满洲银行只对东洋人开放，不对夏国人开放。” 王长青道：“我去把这些日元换成大洋，试一试不要紧。你在这外面等着，我去去就来。” 牛赶山争不过他，只得做罢，心里直嘀咕：不会你师父栽在抚顺城里，你小子也栽在这里，我力气没你大，早知道让黄大力跟着你了。 王长青进了满洲银行，却发现这里真的只有东洋鬼子，他以为真的只办东洋人的业务，正要走。 里面走出来一个银行职员，拉着他，用生疏的夏国语道：“小兄弟，别走，你别走，里边请，你要办，什么业务？” 王长青装做一副懵懂的二愣子，道：“我爹跟东洋人做生意，得了一些日元，我想把它换成大洋，我爹打猎没了，我要用钱娶媳妇，这东洋人的钱我不会用，也不方便。”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了个心灵启示，田中一郎（黑龙会成员）hp30\/30。 黑龙会成员？情报机构的人？这是什么情况，他会理一个乡下小子？ 王长青不知道，这时候东洋鬼子占领了东三省后，为了搜刮财富，正在酝酿发行纸币，为了吸引民间拿大洋来换纸币，各银行对夏朝百姓的服务都有亲善的要求。 一句话，这时候东洋鬼子给你好脸色，不是对你好，是对你的钱感兴趣。 “噢，可以，可以。” 王长青拿出了二百日元，田中一郎表现得很专业，没有想贪钱的想法，接过钱后热情地道：“你的良民证，有吗？” 王长青一愣，良民证，现在就要了吗？这个他还真没有，难道要杀出去？ 田中一郎见他愣住了，热情地道：“没有？我帮你办，办好了，你的良民，大大的好。” 这时候良民证的政策还刚开始实施，很多人都没有办，田中一郎为了办好这个业务，表现得十分亲民，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旁边的记者看到，好写新闻稿。 王长青没有注意到边上有两个年轻的女记者在进行记录，这一会他人都是懵的，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他提前享受了一把日式服务，这服务人员还是个男的。 就这样，王长青在田中一郎的带领下，拍了照，并办了一张良民证，证上的住址写的是王长青当猎户时住的李家屯。 去了警察局办了证后，他还被要求举着良民证跟田中一郎拍了一张照片，此时的王长青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拍照的是两个女记者，王长青笑得很开心。 良民证，王长青，十八岁，抚顺市xxxxx李家屯。（别较真） 这张照片只要上报了，那田中一郎就是我的大靠山，以后干什么事都方便，再来踩点这满洲银行几次，我就敢下手了，满洲银行，我预定了！ 办完这些业务还没完，他还被忽悠着在银行开了一个户头，存了一百日元，这银行的户头，没有良民证不给办。 他拿着手里的良民证，怀揣着大洋和存折，出了银行门后，心里十分高兴，你盯着我兜里的钱，我盯着你家银行金库的钱，谁也别吃亏，双赢。 第20章 金店都看上了 他这一出来，外面等着的牛赶山终于松了一口气，这狗日的老六，今天可把老子吓坏了。 他在看到田中一郎把王长青带到警察局时，急得不行了，如果不是王长青给他打了个安全的手势，他当时就要抢人。 牛赶山很谨慎，没有马上跟上去，他在后面观察有没有尾巴，一路跟着王长青到了旅馆，这才放心了，后面没有尾巴，安全。 回到房间后，牛赶山一脸不爽，低沉着声音，道：“老六，我以后可不敢跟着你这么跑了，你这也太吓人了，说是去看看，你这哪是去看看，都多久了？” “又是警察局，又是银行的，还在警察局门口跟一个银行的人拍照，你这是露了相了，你以后不用做买卖了？你就等着，回头三个掌柜的肯定骂你。” 王长青拿出了良民证，道：“这是良民证，你明天也去办一个，以后这东西有大用。” 牛赶山道：“屁的良民证，我们要这玩意儿干啥用？” 王长青冷笑了一声道：“要做买卖，这良民证就必须办。除非不在东洋鬼子的治下做买卖，听我的，明天别化妆了，我带你去警察局办良民证。” 牛赶山道：“不化妆？那不是找死，露了相了，那要是犯了案，不是一抓一个准？” “去警察局拍照，有人摸脸检查的，我有东洋人跟着，检查的人随便看了一下就走过场了。好在我只是在脸上贴了个疤，我的手艺也还不错，不然非得杀穿了警察局不可。” 牛赶山道：“你的意思是，以后所有人都要办良民证？” 王长青道：“对，你看到我这个银行存折没，没有良民证不给办，我估计再过几个月，以后只要进城，或是经过东洋人的关卡，都要检查这个良民证，没有轻则罚款，重则枪毙。” 牛赶山道：“这么严？那赶快找三爷商量商量。”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走，去面馆，我得跟他们说清楚。” 到了刘铁生的侄子刘振业开的面馆，两人被领进了包间。 李师爷阴沉着脸道：“怎么这么晚？” 王长青拿出了良民证，把刚才跟牛赶山的说话又说了一遍。 李师爷拿着良民证左右看了看，又盯着王长青看了一眼，笑了笑，道：“你这是什么狗屎运，要不是你打死过二十多个鬼子，我都要怀疑你是鬼子派来的奸细了。” “你说的办证的事，不急，等一等，别当出头鸟，你不是说会上报吗，上了报纸，再去办证，这样名正言顺。” 王长青一想，也是，太急了显得有些突兀，反而让人起疑，报纸一登，再去办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三爷，我盯上了一个地方。” 出门在外，三掌柜要叫三爷，原本王长青应该叫四爷，但他太年轻，不符合三爷的身份，所以牛赶山叫他老六。 李师爷道：“马溜子，大牛子，去外面盯着。” 李师爷道：“你想在城里做买卖？那也行，你说章程，我听听，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按我的来。” 王飞道：“西四路，有家大井金店，是东洋人开的，我在外面看了一眼，里面金器不少，少说也值几万块大洋。” 李师爷心道：还真他妈巧，想到一块去了，之前他跟洪大彪就踩过盘子，但是一直没找到好的下手时机，那一块东洋商人多，浪人也多，只要枪一响，事情就漏了，只要城门一关，事就不好办了。 “三爷，我是这么想的，白天不行，人多眼杂，容易出纰漏，我想晚上去，用刀不用响子。” 李师爷倒是知道王长青的身手，他的飞刀比洪大彪还厉害，翻墙上屋的轻身功夫也是数一数二的。 “今天晚上不行，明天你再去西四路附近的旅馆开一间房，就近弄个落脚点，全程得换妆，先踩盘子，再动手，得手后，连夜得跑出城。” 王长青心道，太虚了，心这么虚干啥，我还有招没出呢？ “我想弄一套正宗的东洋浪人衣服，还有木屐。” 李师爷脑子还是好使的，一听这话，眼前一亮，这主意好！老六有两把刷子。 李师爷自然知道，这年代的刑侦人员也是有高手的，找痕迹、鞋印，都是常规操作，在东洋人的店里出了事，自然是东洋人去查，只要看了木屐印，这结果自然会指向东洋浪人。 “不急，踩盘子踩多久都没事，准备也要更充分才行，好饭不怕晚。我们还得办良民证呢，如果真像你说的，以后出行必备的，这良民证的事，我看得这一次就办了，以后最好一人要准备两三份良民证才行，我还得找关系去办第二本证。” “你的身手没问题，我就担心你心急，要记住了，踩盘子踩多久都没事，好饭不怕晚。这样，我给你六天的时间来踩盘子，多想想后路，六天后再做买卖。” 李师爷想得明白，王长青的身手好，脑子也活，如果他真能忍得住六天不动手，那他心性还可以，以后单干就没多大问题了。 王长青带着牛赶山出了面馆回旅馆，这时候天也黑了，回去就只能睡觉。 第二天，王长青换了一身装扮，这回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刀疤脸，他独自一个人踩盘子，晚上也不回这边了，要在西四路的旅馆过夜。 他身上的大洋不多，也就二百来块，不过买金器还是能买的，他去了大井金店买了两对金耳环，这年代的式样也就那几种，但他还是认真地挑选。 时不时问店员的意见，说一对是给他媳妇买的，一对是给他妹妹买的，买完耳环，金店内部的情况也差不多了解了。 金店里有一个拿刀的东洋浪人在守着，两个店员一男一女，男店员应该有枪，他进来时，男店员有一个拿枪的动作。 他的听力好，能听出来金店里面还有一间屋子，里有两个人，应该是金店的金匠和老板。 小地图也显示出了金店的格局，他心里更有底了，像这种屋子的锁，他能开，问题就是怎么让屋里的人不醒来。 办法倒不是没有，可以从外面的窗口，飞刀杀人，但他不想这样，这是模仿东洋浪人作案，能不杀人就不杀人。 第21章 嚣张跋扈王老六一郎 王长青的脑子很活，金店踩点完了后，他就在西四路的一家夏国人开的面馆里坐着，时不时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东洋浪人，仔细看他们行走的动作特点。 在进城的第三天，王长青看到了报纸上登了他跟田中一郎的合影，他心中冷笑，果然上报了，他一下买了十张报纸，这报纸对付东洋人可能不管用，但对付汉奸狗腿子，可是一张护身符。 他那天装傻也不是白装的，这个田中一郎是为了讨好两个女记者，为的是 什么他也猜出来了，不就是对东夏亲善进行宣传吗？ 你用了我的肖像做宣传，我收你一些肖像使用费很合理！ 他下午变了妆，跟踪了满洲银行的田中一郎，找到了田中一郎的住所，是一个日侨集中的居民区，这里东洋人多，但夏国人也有，他在这里也不显眼。 他在想怎么利用田中一郎的身份，谋取更多的好处。他想到了报纸上的照片，他心里就有底了。 晚上他再次去大井金店踩了点，大井金店一共有四个人在里面睡觉，店铺里睡着一个人，里间睡着两个人，厨房那一块应该也睡了一个人。 嗯，这就好办了，从厨房进去，很方便，木栓的房门，用飞刀慢慢挑一挑就能开，白天听过了，这门开关的时候没有什么异响。 撤退路线找好，然后王长青还伏在房顶，观察了一个小时，晚上有巡夜的，但都是做样子。 房顶哪处能踩哪处不能踩，都事先走一遍，记好位置，到时候从房顶上撤走回到旅馆完全没问题。 嗯，行动时还可以准备一套鬼子的军服，万一有事还可以装醉，从大街上大摇大摆地撤走。 进城的第四天，王长青去了面馆跟李师爷会了一次面，李师爷交给了他一套东洋浪人的武士服、木屐，还有一把武士刀，也不知道李师爷是哪里弄的。 王长青回到旅馆后，试了一下，怎么穿都穿不好，算了，用外挂，他把武士服放到包裹里，意念双击，果然这服装被游戏默认是时装，就出现在他身上了。 他穿着木屐试着走了走，还不错，又把武士刀拿上，可惜没有镜子，不然也能看看王老六一郎的英姿了。 还有个破绽，他不会东洋话，只会几句简单的小电影词汇，但这难不倒他，万一有人搭讪，就装哑巴。 下午，王长青换了个妆，嘴上贴了个仁丹胡，脸上弄了条疤，眉毛也加长加粗，穿着浪人服，抱着武士刀，就在大街上走了两圈，没发现什么异常。 他就到了牛赶山住的旅馆附近，牛赶山在一家饭馆里弄了碟花生米，叫了壶酒，正对着大街，坐着边喝边四处张望。 牛赶山看到一个东洋浪人过来了，也没在意，这东洋浪人一般只会白吃白喝，找的都是店家的麻烦。 却没想，这东洋浪人一屁股坐到他这桌，牛赶山一看，似曾相识，再一看对方打了个手势，草，是老六。 “你滴，酒，拿来。” 牛赶山反应倒是快：“太君，您喝，您喝。” 王长青拿过他的酒瓶，抬腿就走，牛赶山也明白了，四掌柜的这是让自己看他的装扮有没有破绽。 他仔细观察着东洋浪人的步伐，有点差别，但不大，糊弄外人问题不大，但能不能糊弄到东洋人，还得看会不会东洋话，哟，不好，这老六哪懂东洋话啊，遇到事一准抓瞎。 他正要跟上去提醒，店家却上来了，道：“这位大哥，花生米免了，酒钱还得照付。诚惠” 牛赶山也不废话，他还有要紧事，丢下酒钱就出门了。 他刚一出门就不见了王长青的踪影，心想这老六跑得跟兔子似的。 没办法，只得朝王长青离开的方向找去，没多久，他就发现前面街上人群四散。 他定眼一瞧，四掌柜的你也太能惹事了，这就跟东洋浪人对上了？ 街上王长青举着武士刀，正面对着的是另一个东洋浪人，旁边还站着两个东洋浪人，1对3？不1对1，旁边的东洋浪人没带刀。 牛赶山瞧着王长青一刀把东洋浪人劈来的刀挑开，随即一个变招，刀就横在了这浪人的脖子上。 这还没完，王长青像个哑巴一样，在那哇哇地嚷着，随即发出一阵怪异的哈哈大笑，一脚把东洋浪人踢开，扬长而去。 边上还有两个东洋浪人，却是看着这个哑巴浪人扬长而去，一句话也不敢说。 牛赶山见了也不得不服，装哑巴？是个好主意。四掌柜的果然有勇有谋，胆大包天，如果是他，是做不到这么嚣张跋扈的。 现在谁敢说这不是一个东洋浪人？ 晚上，牛赶山在旅馆里见到了变装来的王长青。 “山哥，我今天装扮得怎么样，像不像东洋浪人？” 牛赶山道：“像，太像了，就是走路还有点别扭，你再走一遍，我给你指一指。” 王长青随即从包袱里拿出一套浪人服，这衣服上过身之后，能脱就会穿了，麻利地穿上了之后，抱着把扇子当道具，就开始走了一圈。 牛赶山帮着纠正了一下，这老土匪眼睛就是毒，王长青照着牛赶山的一走，嗯，这个节奏对了，手上抱着刀，肩不能晃，脚是四方步的变化，上半身左右微扭，就走出了不可一世的浪人气势。 进城的第五天，王长青一大早就出了城，找没人的地方，变了妆，再从包裹里把之前打的白狐狸弄了出来，就提着只白狐狸进城。 时间还早，才上午十点，他就去满洲银行找田中一郎了。 这是正儿八经的良民证上的王长青，他手里提着一只白狐狸，到了银行就说找田中太君。 憨厚的前身王长青上线，举着狐狸道：“田中哥，我昨天刚打的狐狸，送给你。” 田中一郎接过白狐狸，仔细看了看，雪白的毛皮很是好看，他笑咪咪地看着王长青，道：“王桑，什么事，要帮忙？” 王长青拿出报纸道：“我不叫王桑，我叫长青，我的样子，上了报纸，都说我是汉奸，没有人愿意跟我成亲，可我觉得田中哥是好人，我想谢谢你，我祖上三代都没上过报纸呢！” 田中一郎听到眼前的傻小子这么一说，心里乐开了花，这白狐狸被他打中眼睛而死，这样完整的白狐狸皮子，价格可不低，他心里盘算着能换多少钱。 “哟西，王长青，你的好人，我要帮你把狐狸卖了。” 第22章 先送狐狸再送虎 田中一郎算半个夏国通，他知道一个人叫他哥，就表示认同他这个人了，上次拍了照之后，他安排人去查了。 那个什么李家屯确实有这么个猎户，父亲死了，十八岁的独子王长青子承父业开始打猎，但屯子里有一阵没人见过他了，想必是进山里打猎去了。 他觉得一个猎户没什么用，他也就没在意了，没想到今天送来一个惊喜，居然要送一只白狐狸给他，猎户嘛，送自己打的猎物没毛病。 理由居然是三代人都默默无闻，他上了报纸出了名了，来感谢自己这个恩人。 是恩吗？好像没毛病，很符合夏国人的国情，上了报纸算不算光宗耀祖，做为一个猎户这应该算他的高光时刻了？ 田中一郎决定要利用好，白狐狸皮值钱，但这银行董事的欣赏更值钱。 田中一郎是懂送礼的，银行董事吉野先生不缺钱，但缺好东西，自己不用给他省钱，直接带着人去就行，吉野先生会付钱的，还能体现自己的能力，现在银行强调东夏友善，他将是典范。 东洋人的政治宣传能力跟统治能力可不差，要不也不会把伪满洲国弄出来后，将东三省经营得如铁桶一般，再过几年，除了老林子里有抗联跟游击队，其他地方明面上的反抗很少了。 田中一郎带着王长青来到吉野董事的办公室，吉野是个五十来岁的老鬼子，脸上架着副圆眼镜，很是精明。 田中一郎把事情一说后，吉野董事果然很高兴地买下了这只白狐狸，还夸奖了田中一郎一番。 王长青到了大厅后，主动要把钱存在银行，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田中哥这么好，不肯收礼，田中哥，我把钱存在这里，你有好处吗？有好处，那我就把钱存着。 王长青这次是真正仔细打量了银行布置，柜员四个，警卫才三个，有一个前门一个后门，窗户上装都有铁栏杆。 办完存款，王长青借口渴了，还去了田中办公室喝了水，又上了厕所。在厕所里，王长青看着小地图上的建筑格局，很是高兴，一楼二楼都去过了，金库的位置也找到了，这只狐狸卖得值。 从厕所出来后，王长青一脸兴奋地道：“田中哥，你们的厕所这么干净啊，比我家床上还干净。” 田中一郎一脸假笑地把王长青送走了，心想，这个没见识的乡下小子，还真是个幸运儿，不错，每次来都能给我送来好处，吉野先生要是知道这钱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银行，肯定更高兴。 田中一郎不知道，狐狸嘛，都骚得很，王长青送的这只狐狸更是骚中之王。 进城的第六天，王长青开始逛抚顺城的其他地方了，逛了一天，还去澡堂子里泡了个澡，舒服。 第七天一大早，王长青又出城了，在城外没人处把一辆独轮车从包裹里弄了出来，然后把之前打的老虎弄出来，放到独轮车上放好，又找出昨天买的麻袋前后套着，中间用麻袋捆着，四周看了看，外表看不出来里面装的什么。 推着独轮车就准备进城了，在门口也不排队，朝门岗的东洋兵散了几根烟，揭开麻袋给东洋兵看了一眼，东洋兵直呼哟西，连进城费都不用交就进去了。 谁不知道前天来了一个傻小子，举着一张照片跟一张报纸，在城门口乐呵了半天，还把报纸贴在布告栏上，东洋兵也不管，还逢人就炫耀，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二鬼子。 现在城门口的伪满洲国警备军都认识他了，这人是满洲银行的人罩着的，跟东洋人关系好着呢在，连进城费都不用交。 满洲银行，王长青把独轮车直接推进了银行，有警卫来拦他，王长青听不懂东洋话，他只是把麻袋一扯，这老虎尸体就露了出来，东洋鬼子有几个见过真老虎的？ 一时间银行的职员也好，来办业务的东洋人也好，都围上来了，很快田中一郎就闻讯从办公室出来了，他也没有见过真老虎。 看着四五百斤的老虎，只有脑袋上有一个洞，其他地方皮毛完好，他很是高兴，飞快地跑去通知吉野董事了。 不一会儿，吉野董事就跟着从三楼下来了。 吉野董事嘴里直叫着：“哟西，斯果以（好厉害！）”还对着王长青伸出了大拇指。 吉野董事招呼着警卫帮着一起抬，他要把老虎抬到自己的办公室，再招呼老友过来看稀奇，趁机送老虎肉，谈合作。 吉野董事指着王长青，吩咐了田中一郎几句，然后拍着田中一郎的肩膀鼓励了一番，就上楼打电话去了。 这次田中一郎就更热情了：“长青兄弟，你发财了，吉野董事出大钱，日元，”突然想起这傻小子不懂汇率。 于是改口道：“大洋1600块，请你，帮他，打猎物。平常的，不要，好看的，要，好吃的，要，厉害的，要，皮毛要好，要漂亮。” 王长青不知道这老虎在满洲银行这么值钱，心想早知道这样，我早就来了。 他不知道前生的父亲打了猎物，都是卖到城外的二道贩子手里，二道贩子又卖给城里的贩子，到满洲银行这些权贵手里不知道转了几手了。 这是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加上吉野要用这老虎打通一些关系，才有这么高的价格。 王长青连连点头，道：“好，好，我知道，就是要贵的。以后我也专打贵的，田中哥，这大洋能不能换成大黄鱼，我还没见过大黄鱼呢？” 田中一郎高兴得很，道：“可以，二根金条，我给你拿，来，我带你去休息室，你在这里等着。” 员工休息室旁边是茶水间，茶水间不时有人，但休息室银行职员中午休息吃饭的地方，这会没人。 王长青拿出了传音碗，躲在角落里，想试试能不能听到金库的声音，这里离金库有点远，杂音太多，效果不好，看来还是得按原来的想法。 田中一郎高兴地拿着两根金条过来了，他从财务那领了不少日元，换成金条后，他截了三百日元下来，吉野董事给傻小子开的薪水，以后再说。 “田中哥，太谢谢你了，我等你下班，请你吃顿好的。”王长青接过金条后，连声道谢。 田中一郎还盘算着怎么把黄金再弄到银行来，这傻瓜拿着黄金出去，只怕会被人弄走了，那样到手的鸭子就飞了。 只要东西在银行里，猎人嘛早死晚死都很正常，人一死，这钱就是他的了，这存单账号他知道，良民证他能办，做为内部人员弄张假存单，把钱弄出来，分分钟的事。 一听王长青这么说，还是很高兴的，于是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请个假。” 第23章 踩点金库 田中一郎再回到休息室时，王长青拿着金条正傻乐呢，金条上被咬得到处是牙印。 田中一郎没有嫌弃，这个傻瓜有意思：“长青兄弟，走，米西米西，吃饭。” 王长青望着手里的金条，往兜里装了又拿，换了个地方藏了一下，又拿了出来，好一会才道：“田中哥，这金条你们银行能不能存？” 田中一郎高兴极了，都不用自己劝，就上钩了：“有啊，我们银行有保险柜，放在金库里，会给你一把钥匙，没有你的钥匙谁也打不开，可安全了。” 田中一郎故意不说保管费的事，怕傻小子心痛钱，王长青也装作不知道，这两人各自算计，都是一肚子坏水，你算计我，我算计银行，你算计我的钱，我算计你老板的钱，大哥别说二哥。 王长青顺利地进了金库，金库在二楼，这年代还没太厉害的悍匪，或许在吉野看来金库在地下跟二楼也没有区别。 进金库要过二道厚重的铁门，第一道铁门跟第二道铁门中间有两个警卫把守着，金库里面灯火通明，四周没有窗户。 王长青没有东张西望，只是看着右上角的地图，傻笑着，在田中一郎眼中这傻瓜高兴傻了，一般人进来都会好奇地东张西望，他进来了只是傻笑。 田中一郎不知道，王长青有小地图，金库的格局他都一清二楚。在田中一郎指挥着王长青放东西时，王长青利用转身的功夫，斜眼一瞥，就把金库里的情况尽收眼底。 妥了，这金库很好弄，墙壁厚度有限，估计也就三四十多公分厚。 他一瞬间就有了两个进金库的办法，只是这事不急，先搞定金店，再过两个月风声小了，再来一趟，搬空金库。 自己的良民证可是有相片的，得保持清白之身，不能有一丁点的嫌疑，不然以后行走江湖可不方便。 中午田中一郎带着王长青吃了日料，很平常的乌冬面跟关东煮，王长青吃得满头大汗，赞口不绝。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演技，要是后世能不能得个金扫帚奖？ 午饭的钱是田中一郎付的，田中一郎要维持自己好大哥的人设，他想让这傻小子多打点猎，多弄点钱来，猪得先养肥，不肥没油水。 王长青一脸不舍的辞别了自己的好大哥，好人啊，亲自带着自己踩盘子，还请自己吃饭，这老虎卖的价也高 谁说东洋人没有好人？田中一郎就不错。 晚上到了刘振业的面馆，李师爷支开了两个手下，问王长青。 “你今天卖了一头老虎到满洲银行？” 王长青笑着道：“这消息传得这么快？” 李师爷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冷笑了一声：“你胆子也太大了，盯上满洲银行了？金店还没做呢？” “满洲银行门口的守卫传的，有个小年轻卖了一头老虎给满洲银行，卖了1600大洋，转手就存在银行了，这样才保险，没有对应的良民证，别人抢不走。” 王长青笑了笑问道：“你就不问我什么时候打的猎？” 李师爷道：“你大前天就出城了，你小子鬼精鬼精的，燕子让你开了窍了？” 王长青道：“我把大洋换成了两根金条，存进了银行保险柜，看这是保险柜的钥匙。” 李师爷心中一惊，这小子好大的胃口，道：“我以为你是想直接打劫银行，原来你盯上的是二楼的金库？” 王长青道：“还早着呢，弄完金店这一票，过一两个月再说，我得是清清白白的，良民证上可是有我的相片。你们的良民证办好了没有？” 李师爷随口道：“嗯，前天办好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你这一出有点问题，哪有两根金条存保险柜的？要交保险费的，一年十二个大洋。” 王长青一脸无辜地道：“鬼子也没说这事，我哪知道。” 李师爷道：“这银行的鬼子想弄钱想疯了，你在过两天还是把黄金取出来换成钱存银行，不然案发了，就会有人盯上你，不正常就是嫌疑，在鬼子眼里，夏国人只有死人才没有嫌疑。” 王长青听得一惊，夏国人只有死人才没有嫌疑，李师爷这是经历了什么？有这么强的觉悟，做为后世人，王长青是很认同这句话的，但当下的人，能这么早认清这个现实，这得吃过多少亏？ 他也知道这确实是个漏洞，是得补救一番，要不然就这年头，鬼子可不管有没有证据，有嫌疑的全都严刑逼供，直到找出来为止。 李师爷道：“只是你要去取黄金，那这金店的买卖就得推后一点了。” 王长青道：“还是不用了，就按计划，明天晚上我去金店，几天后，我再进一趟城就是了。” 李师爷却问道：“你打算一个人去？用什么装金器？东西准备好了吗？” 王长青倒没想着一个人去，他得预防意外情况，必须有人望风，有意外时，望风的人就得在外围放火，制造混乱。 这几天他定了三个长宽两米高一米的木箱子，还定了三个长宽高都是一米的木箱子，他试过了都可以放进包裹里，用这两种箱子，到时候装什么小东西都合适。 于是道：“东西都准备好了，要两个望风的，有情况了，得在外围点火。对了，三爷有迷香吗？” 李师爷道：“我们是匪，不是贼，哪有迷香这东西。” 王长青心道：这就不专业了，匪也罢，贼也好，不都是做买卖吗，干嘛分得那么清。 “算了，那还是用武士刀。我去把大力哥跟山哥叫进来。” 等黄大力跟牛赶山到了后，王长青拿着自己手画的地图，道：“大力哥，你在这里，山哥，你在这里，这两家旅馆今天先进去住着，准备几块沾了煤油的布。如果明天晚上三更，没有响枪，就没事睡一觉，一大早就撤。” “要是听到这一块有三声枪响，就偷摸出来，往这两个地方点火，不管火势大不大，都从暗道出城，不用等我。” 王长青没告诉他俩目标是哪里，全程自己干活，又不用安排汽车撤退，他们只是以防万一，来制造混乱的。 等两人出去了之后，李师爷却加了一句道：“要是漏了，就去成安客栈，只隔了两条街，我在那安排了一条退路，暗道布置不易，不能让人查出来。” 第24章 第一单买卖 王长青看了李师爷一眼，点了点头，这事就不可能漏，真要漏了，我可就直接出城了，不会在城里等着，他自己早就找好了退路，退路这种事，还是自己安排的好。 进城的第八天上午，李师爷找了两辆相熟的大车，把在城里采购的物资都弄到了大车上，跟黄大力两人，一人跟一辆大车出城。 牛赶山也退了房，都出城了，而良民证上的王长青也早在卖老虎的那天就出城了，这时明面上这良民证上的四人都不在城内。 下午，李师爷三人又从暗道里进了城，四人在一家面馆打了个照面，比划了个手势，各自点了一碗面吃完了，就散了。 晚上九点，王长青穿着一身浪人衣服，腰上插着武士刀，一手拿着一个酒瓶，就出现在了西四路的大街上。 这个时间，大部分人都睡了，城里一片漆黑，这一片只有一两间居酒屋还亮着灯，但都关着门的。 王长青摇摇晃晃地走着，一边眼睛却时刻盯着小地图，大井金店附近一切正常，巡夜的刚走，开干。 大井金店的后门是个厨房，王长青仔细听了两分钟，里面的呼吸都很平稳，嗯，人都睡了。 小心翼翼地从门缝挑开木栓，轻轻一推门，一股微风一扫而过，人进去了。 厨房很黑，但对王长青没有影响，就算没有灯光，他夜晚看十内米的事物看得一清二楚，但更远就不行了，想必这也是金手指的作用。 厨房架着床板，上面睡了一个人，占了大半个厨房，王长青用武士刀轻轻一划，呼吸停了。 进到里间，里间有两个人睡在一起，一男一女，这是大井夫妇，还是临时姘头？ 之前踩盘子时，就确认过了，大井是黑龙会成员，大概率是为黑龙会提供资金的那种。不管了，做一对同命鸳鸯，你们命不好。 这辈子你们太苦，都当老板了，住宿条件还这么差，哪个老板这么苦？欢迎下辈子来夏国投资，到时候可别再缺斤短两了，两对耳环少了我一克。呸，奸商！ 只剩前面店铺的浪人了，这人可得留着。王长青直接一手捂着对方的嘴，一手掐着脖子侧面的颈动脉。 我去，怎么挣扎得这么厉害，还好捂住了嘴，喊不出来，不过二十几秒的时间，人就晕了。 王长青怕业务不熟练，他一会就醒了，又在他脑袋上补了一刀把，人睡得更沉了。 手套戴上，掌灯，开搬。 二十分钟后，整个金店一片狼藉，王长青看着案发现场，一声长叹，还是业务不熟练啊，木屐印有一地，整个抄家的过程有些长，二十分钟。 太丢穿越者的脸了，还是胆子太大，性子太贪，没办法，就没见过这么多金器，到最后自己居然连银器都拿了。 还有找金店老板装钱的箱子，也花了点时间，谁知道他不放在床底下，不放在衣柜里，而是放到了店铺的桌子下面。 还是业务不熟练啊，这些都是缺点，嗯，下次改进。 又在浪人脖子侧面的颈动脉按了一会，让他睡得更沉，然后从后门原路返回，闪人。 半路上，王长青换了一双鞋，从房顶撤回到旅馆房间里，才松了口气，没漏，第一单买卖进度到了90，剩下的就是出城了。 王长青把木箱拿了出来，把里面的金器银器全拿了出来，用一个包袱包了，再放进了皮箱里，却发现太多了，放不下。 算了，自己留点，挑挑捡捡，弄了一小半出来，把皮箱装满了，就丢进包裹里。又把金店老板钱箱子里的钱也整理了一番，把大洋用长条布袋装好，日元票子码好，就丢回包裹里了。 然后拿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皮箱，里面装的都是衣物，明天就用这个当道具了，万一店铺里的浪人醒得早，路上有人查验，也不怕。 第九天一大早，王长青就去了刘振业的面馆吃面，嘿，人齐了，他提着箱子笑了笑，示意成功。 李师爷吃完了面，手一挥，示意出城。 出城很顺利，一到开门时间，四个人就跟着人群出了城。 王长青想来这时候那个浪人要么没醒，要么就是醒来后，看到这情况，直接跑路，又或者直接装晕。 你是守卫，一觉醒来，雇主没了，同伴没了，店里的金银财宝也没了，就剩你一个活人，你怎么办，你能说得清吗？ 一路上四人没有讨论这事，都是一脸喜色直奔落脚点，一直到了城外的庄子外，这才由李师爷开口问了句。 “收了多少？” 王长青提着箱子，晃了晃道：“满的。” 李师爷知道王长青这是第一做买卖，不会估算价值，他笑了笑道：“成，走了，回去！” 跟事先留在这里的大车车夫会合后，四人就出发了。 王长青骑着马打头，牛赶山跟李师爷骑着马，押着两辆大车居中，黄大力骑着马断后。 王长青往两个车夫身上各用了一个心灵启示，王有财，李大强，还行，都是夏国人，应该靠谱。 不愧是李师爷找的老关系，这俩车夫很懂规矩，一路上一声不吭，只是专心赶大车。 过了石门岭，又走了半天，到了靠山里的一个屯子，却见洪燕带着两人在这等着。 洪燕看着王长青平安归来，很是高兴，又见到李师爷打了个手势，看向王长青的眼神都快拉出丝了。 李师爷把大车上的东西卸了下来，这些都是些上好的棉布、茶砖跟生活用品，这是打算弄到远一点的屯子里换粮食的。 给了车夫车钱，就打发他们走了。 城里弄来的物资，全都被转到了五匹骡马背上，然后几人就进山了。 等进了山没多远，路边下来两个人，是刘大嘴跟章小飞，这下齐活了。 李师爷、洪燕、王长青骑马在前面走着，刘大嘴、章小飞、黄大力跟另两位兄弟牵着骡子在中间，牛赶山骑马在后面殿后。 洪燕掂了掂皮箱的重量，笑着道：“五十来斤，当家的，厉害，金银器都有是，少说也有一万五千大洋。” 李师爷道：“金店我去看过，应该值二万多大洋。” 王长青却笑着道：“不止，金店里还有大洋和票子，在我身上。” 洪燕打量了王长青一眼，道：“看不出啊，咋藏的？” 王长青却笑着道：“看不出就对了，不然怎么出来跑江湖。” 洪燕也不追问怎么藏的，只是问道：“现钱有多少？” 马在路上走得一颠一颠的，王长青看着上下跳动的胸脯道：“没数，我又不喜欢钱，我对钱没兴趣。” 第25章 大井金店案？浪人干的 三天后，回到了老营的王长青他们不知道，大井金店被劫案，让西四路的东洋商人破了防，特别是当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这事有可能是一个东洋浪人下的手之后。 有证据表明，进来的人身高在一米七到一米八之间，身穿东洋木屐，步伐之间是有浪人特征，更重要的是从被杀者脖子上的伤痕来看，可以肯定是出自东洋武士刀，锋利，狭长。 负责侦破此案的高桥大佐，并不是专业的刑侦人员，为了验证这个伤痕是否是武士刀所为，在街上拉了六个乞丐当道具，直接模拟现场。 把人弄昏睡了之后，亲自用武士刀、匕首、唐刀都进行了人体试验，并让几名夏国仵作和当地知名的浪人进行了查验。 得出来的结果是，这事就是武士刀所为，用刀的人还是一名高手，力大势沉，出手快准狠，三条刀印全都跟下巴尖垂直，而用刀之人身上却滴血不沾。 而负责守卫店铺的那名浪人叫河村小四郎，在案发后也消失不见了，随着消息的收集，一个哑巴浪人进入到了高桥大佐的视线。 哑巴浪人姓甚名谁，无人知晓，据几名浪人提供的消息，这位哑巴浪人，身高一米七三到一米七七，刀法厉害，力大势沉。 三个东洋商人还配合着画出了浪人的画像，三十多岁，仁丹胡，刀疤脸，眉毛又长又粗，眼睛大小，嘴巴形状，鼻子则无法确定，三个东洋商人跟几名浪人的描述相差太远了。 商人都只是见过一两面，除了那三名跟王长青对打过的浪人，但当时王长青特意微眯着双眼，咧着嘴，露出一副面目狰狞表情，完全跟平常的样貌不符。 高桥大佐让画师选了一个折中，模糊了眼睛、嘴巴、鼻子的特点，画出了一个几人都认可的画像。 他不知道就是这个决定，让以后查找嫌疑人陷入了误区，这个画像跟王长青的长相相差太远了，不管是专业人员还是非专业人员，一看就跟王长青本人毫无相像之处。 画像出来后，这个案子也就告破了，大井金店的守卫浪人河村小四郎，勾结一个哑巴浪人杀了金店的老板夫妇跟金匠师傅，洗劫了金店，现在人已逃亡，不知所踪。 高桥大佐因此受到了口头嘉奖，剩下的事就是发通缉，追捕逃犯了。 对于仅凭六个夏国人就确定了案件的方向，高桥大佐表示这事很平常，也就是这事几个仵作跟浪人高手的判定一致，不然事后拉出去尸体就不止六具了，他能再杀十个，直到确定作案工具为止。 哪个国家都有坏人，在一众东洋商人看来，这个河村小四郎跟哑巴浪人就是又蠢又坏，连自己人都杀，连自己人都抢，有这能力你去抢支那人大商人不好么？没有被通缉的风险不说，还抢得多，呸，马鹿！ 回到老营的王长青，把赃物丢给洪燕就不管了，从这第一单买卖，他发现了自己的短处。 第一、没有把人弄晕的迷药，也没有好的招式能一下把人打晕。 第二、找钱、找东西不擅长，上次找东西花的时间太长。 第三、评估物品的价值他不擅长，下次看到好东西错过了怎么办？或者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怎么办？ 有这么些短处了，得补上啊，怎么补？不知为不知，去找老土匪们请教。鲁迅先生说过了：不耻下问，没毛病。 咱们现在跳糟了，干一行就得爱一行，要有职业道德，当绺子就得有绺子的专业水准。 你说这种劫杀不是正常绺子的干的活？正常的绺子一般在农村是砸窑，打家劫舍，城里一般干的是绑票的活。 他王长青就不是这时代的人，他的认知中，绺子就是暴力手段弄钱的，能弄到钱的绺子才是好绺子，能弄到东洋鬼子的钱，那是抗日的绺子。 再说了他看到的绺子跟电视里的也不一样啊，哪部电视里的绺子，还有传家的手艺？大多不都是逼上山的么？就算有，他没看过，就不算。 抚顺城里发生的这起金店劫案，对夏国百姓影响比较小，除了那六个无辜的乞丐，很多人甚至不知道城里发生了这件事。 但三铁山头这伙绺子的眼线不同，他对这事的后续发展，知道的一清二楚。 警察局的狐朋狗友，把这事当笑话讲给了他听，说东洋鬼子狗咬狗，他甚至还知道了负责在案的是高桥大佐。 回到了老营的第五天，城里眼线把消息传了进来。 王长青不知道，消息一传回来，老营的老土匪们跟二掌柜刘铁生、三掌柜李师爷就碰了个头。 这个新入伙的四掌柜脑子活，身手好，能沉得住气，重要的是不贪财，这句话划重点。是个可信之人，抚顺城里的暗道可以告诉他了。 王长青还以为自己被带到了老营，又娶了大掌柜洪燕，应该早就被认可了。 但他不知道，这伙绺子邪性，他们是造反出身的一支教匪转化来的，做事小心着呢。 随着他这一单买卖的顺利做成，王长青也感觉自己在老营的地位提升了，不论男女不再叫他四掌柜的，而是开始叫六爷了。 刘铁生跟李师爷也不再叫长青，而是叫老六。真正融入了进来，就得为兄弟着想了，以后三铁山头没有什么王长青，只有王老六。 只有洪燕跟珍珠没有改，一个还叫当家的，一个还叫姑爷。 而王长青也开始正式以王老六的身份出现了，脸上一从乱糟糟的胡子，左脸上还有道刀疤，整个脸上有点腊黄色，这年纪一看就是三四十岁的积年老匪。 眼线把消息传回来的第三天，刘铁生跟李师爷各自带了一队人，出去做买卖。 十天后，他们回来了，买卖做成了，但都折了人手，有五个入伙没半年的新人都没回来。 问就是碰上了狗子，人栽了，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中亡，这就是命。 王长青也没当回事，新土匪么，身手一般，又没有他这么精明的头脑，又没有外挂不死身，也没有老土匪的油滑老道，死在做买卖的路上，再正常不过了。 他不知道，刘铁生跟李师爷回来后，都跟刘大爷汇报了一句：“切了，断后了，剩下的都是老人了。” 刘大爷心里亮堂，这下老营安全了，这一批新人不错，出了三个好苗子。 第26章 寨子里的后路 三铁山头的土匪们又回到了寨子里，竖起了大旗，开始招兵买马了。 用洪燕的说法就是咱们这一次要大干一场，招够一百人，她要跟东洋鬼子对着干，听说鬼子最近没少派人清剿绺子，但就三铁山头这里碰了壁。 东洋鬼子一个小队的人来清巢也没能讨得了好，反而铩羽而归，这事早就传遍了抚顺周边百里区域，甚至连通化、本溪、开原消息灵通的绺子都知道了。 三铁山头打出旗号后，于是就有了各地混得不如意的绺子，开始陆续入伙。 王长青也知道了寨子里后山的暗道，那天就算没有他，这一伙绺子也不会全军覆灭，他们早有准备。 洪燕带着王长青亲自走了一趟暗道，寨子里的暗道可以直通后山山腰的半山崖，半山崖上有个出口，出口处有一捆绳子。 你以为这绳子是用来逃生的？错，这是迷惑敌人用的，绳子做了手脚，到时候把绳子放下去，制造假象，真要有人顺着绳子直接下去，一准会摔死。 半山崖上，横向开凿出了一小段路，顺着路走十来米，就有个山洞可以藏人。 山洞里有粮食，还有一小股泉水，重要的是备着有条粗绳子，这才是结实的逃生之路，可以在夜里趁黑下山逃之夭夭。 王长青还顺着绳子滑到了山脚下，用洪燕的话说，当掌柜的必须对退路了如指掌。 王长青在滑到山脚下后，观察了一番地形，又原路重新爬了上来，这地方真好，难怪被这伙绺子选来当寨子。 王长青对这伙绺子留后路的方法大开眼界，就没见过这么怕死的绺子。这还是叫嚣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土匪吗？这跟你的人设不符啊！ 王长青表示，学习了，请受为夫一拜，我一定猥琐发育，将老六进行到底。 洪燕一脸通红地从暗道出来，当家的你这学习太不正经了，这会儿人家的腿都是软的。 别说，刚才在这半山崖的出口往外看去，风景还挺好，别有一番风趣。 咦，不对，当家的看着人老老实实的，他哪来那么多花样？ 呸，一定是李叔这个杀千刀的，这次出去把当家的带坏了。李叔，你就等着，一会我一定灌你的酒，敢带我家当家的出去鬼混！ &￥ 王长青这段时间在试验用新手剑来挖地道，新手剑很好用，堪称神兵利刃，削铁如泥，切石头如切豆腐。最让王长青满意的是，新手剑没有掉持久的困扰，断断续续挖了几天的地道，剑还是光亮如新。 王长青在老土匪刘大嘴的指点下，花了七八天的时间，在寨子里的柴房里，挖出了一个15米宽5米深的地道，里面有个233的空间，暗道里用了不少木材当支撑，他有包裹，处理泥土很方便，往包裹里一收就行。 他是有打算的，后路么，只用别人的怎么行，老六不阴一点怎么叫老六？ 他在包裹里备了一块大石头，真要是被鬼子围了，关键时候往自己真正地道口一放，谁也找他不到。 他有包裹，里面有水有食物，随吃随用，能带着洪燕、珍珠两人，在地道里待十多天。 前辈们珠玉在前，做为后辈，怎么地也得学着点，这地道能不能用得上不说，提前准备着是必须的。 寨子里招兵买马，他没有参与，他上山没多久，当上四掌柜的才几天，就参和这事，想干嘛，拉队伍单干啊？ 好歹也是有点见识的老六，不能这么心急，咱们的目光得放长远一些。 刘铁生跟李师爷这段时间忙得很，知道王长青在弄地道的事，也没在意，多一个藏身之处总归没坏处，刘大嘴是挖暗道的老手，有他在出不了事。 “六爷，这柴房的地道，就这样？不挖了？”刘大嘴有些不解，自己还以为六爷会挖一条逃生的暗道出来，没成想这位爷没这个心思。 王长青摆了摆手，道：“有这个藏身之处备用就成了，没事还能放点东西，我这个又不是逃生用的，这是跟你学经验，懂吗？等以后去了城里，有了新地方，再挖暗道就方便了。” 刘大嘴很是可惜，白瞎了六爷这一把好力气了，挖地道太快了，用一把鬼子的工兵铲，七八天功夫就挖了这么大一个地道。要是换成自己，怎么地，也得再挖条逃生暗道出来啊。 这一天，王长青正在拿着一个木头假人练着拳，牛赶山跑来了，道：“六爷，大掌柜的叫你去新寨。那边新来了一伙人，有些不对劲。” 现在王长青待的地方叫老寨了，刘铁生让人在前面一个山头建了两排屋子，当新寨用，把新入伙的安置了一批人在那里，起到护卫的作用。 来了鬼子可以起到示警的作用，以防再出现上次的事，给自己这批老人留下更多的缓冲余地。 王长青赶到前寨时，前寨已经喝上了，这一伙人有五个，领头的是一个光头，一口黑话说得贼溜，另外四人有两个滴酒不沾，一个劲的地吃菜，有两个却是一口酒一口肉，吃得满嘴流油。 看了一会儿，王长青没看出什么异常来，牛赶山却指着他们腰间道：“他们不光有三根长杆，还每人一把短的。” 王长青这才明白，这伙人武器太富裕了，这么富裕的一伙人，不可能混不下去，当绺子都是为了钱，有长枪短枪还怕抢不到钱吗？ 这个光头，黑话说得这么溜，好好的老大不当，为什么非得来三铁山头，当个小喽啰，这里面十有八九有鬼。 王长青一个心灵启示，胡四海，hp30\/30，不会，还真连一个山头都没有？ 王长青不死心，把四人都查看了一遍，这一查看，就查看出问题了。 朱通，hp30\/30，马三林，hp30\/30 铃木黑成，黑龙会，hp30\/30，井上丸一，黑龙会，hp35\/35 那两个不喝酒的是东洋鬼子，还是黑龙会的，难怪这帮人的武器有多的，五个人有八支枪。 一般绺子多出来的枪都只会用来招兵买马，除了头目，很少有人会带着一长一短两支枪，要带也是带两把短枪。 于是王长青也就决定暂时待在前寨不走了，他倒是要看看，这伙人什么时候会露出破绽。 第27章 三铁山头成金饽饽了 前寨的管理比较严，都是新入伙的，没有命令是不会让下山的，都是老江湖了，这点规矩大家也都是懂的。 王长青待在前寨三天了，没发现这五个人有什么异常，但是他却发现了新入伙的人中，有一个东三省工党的人，还有几个东北军的人。 这就离谱了，这三铁山头成金饽饽了？成了三方势力争夺的对象？ 好嘛，都来玩暗战啊，行。 王长青也没闲着，三天后就告诉了洪燕，他怀疑光头那一伙人是东洋鬼子的眼线。 李师爷知道这情况后，就跑过来问王长青：“老六，你是怎么知道光头那一伙是东洋鬼子的眼线的？” 王长青道：“刘成跟唐勇走路有东洋浪人的影子。” 李师爷知道王长青装过东洋浪人，能看出来这个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这事不能听风就是雨，得服众，没有证据就杀上门投靠的同行，说出去三铁山头就没法混了。 他自己也专门观察了一天，确实，这两人平常走路都很正常，但是每次从茅房里刚出来那几步，的确带点东洋浪人的影子。 李师爷没有声张，只是在第三天带着光头一伙去做买卖了，随行的还有王长青和黄大力。 洪燕跟刘铁生则带着另四伙来投三铁山头的四个土匪头头，换了一身鬼子军装，拿着三八大盖，远远地跟在后面，说是带他们来看一场好戏。 李师爷带着光头一伙直奔山外的一个检查站，现在东洋鬼子在几个交通要道上都设了检查站，两个东洋鬼子带着一班伪满州警备军，为了就是防止抗日武装或是绺子趁机做大。 到了离检查站几百米的地方，李师爷便道：“四海兄弟，我们有八人，一块过检查站不方便，你们五个先过检查站，等你们过了，我们三个再过去。” 胡四海却道：“这带着枪，怎么过，我们从山上绕过去不就行了？我们就是这么来的。” 李师爷道：“那行，人多不保险，四海兄弟，你们从北边的山道过，我们从南边过，一会儿，在对面的山头会合。” 胡四海不以为然，同意了。 但他们没想到，他们刚到北边的山道上，北边山上就响枪了，一枪把检查站的一个鬼子兵打倒了。 鬼子兵顺着枪声，一眼就看到了山道上的人影，马上就开枪还击，一班伪满州警备军也开枪乱射，不管打不打得中，这射击的动作必须标准。 北边山上的黑枪却不响了，鬼子兵的枪法还成，三枪打伤了一个土匪，但是光头这一伙人却只躲不还击。 检查站上的鬼子还准备射击呢，王长青在三十米开外的山道上，一把飞刀甩了过去，鬼子立马就上天了，接着连甩两把飞刀，又杀了两个伪满州的警备军。 李师爷跟黄大力两人一阵乱枪把伪满州警备军的军头打死后，其他的人都被打得抱头鼠患。 李师爷喝令伪满州警备军丢下枪，缴枪不杀后，剩下的几个伪满州警备军都把枪丢了出来，自己抱头蹲在了马路上。 这边王长青跟李师爷把检查站的鬼子端了后，那边刘铁生则带着一伙身穿东洋军装，贴了丹仁胡的土匪把光头一伙给围住了。 这光头这一伙主动把枪丢了，光头生怕鬼子枪走火，还跟身边的鬼子道：“铃木太君，井上太君，你快跟皇军们说一说，别起误会了，枪走火可就遭殃了。” 井上丸一刚说了一句：“球多麻得（稍等）” 就发现了不对，这眼前的东洋兵，有问题，他刚要弯腰捡枪，洪燕在后面一枪就把他放倒了。牛赶山赶紧抢先一步把地上的枪都收拢了起来。 铃木黑成则黑着一张脸道：“刘掌柜，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我大东洋国，兵强马壮，你们要是投降，我可以保你一个警备军营长的职务。” 刘铁成却是一声不吭，抬手就是一枪，往铃木腿上开了一枪，把铃木打得单膝跪地。 光头胡四海却吓得连忙跪地求饶，道：“二掌柜的，真不是我的主意啊，是这两个东洋人逼着我干的，我老婆孩子都在他们手上，我是不得已的。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洪燕却是一边收枪，一边对在一旁端着三八大盖看戏的土匪道：“把他们都捆上，押回山里，一人看一个，谁要是让人跑了，就自己顶上。” 洪燕这边把胡四海押回山里，李师爷那边也把剩下的伪满州警备军都押回了山里，枪支自然也都收了起来。 等附近的检查站来增援时，只看到了几具尸体和血迹。 回到新寨后，铃木鬼子、胡四海跟和他的两个手下，都被绑在了柱子上，五个伪满州警备军则被串着绑在一旁。 洪燕站在一个木桩上，大声道：“弟兄们，这个胡四海跟他的手下都是东洋鬼子的眼线，这个矮矮墩墩的家伙是东洋鬼子。” “刚才我们端了鬼子的一个检查站，这五个就是俘虏，你们说对这个东洋鬼子跟鬼子的眼线，要怎么处理？” “杀了！” “嘎了！” “切了他！” 新入伙的弟兄们也都很上道，没有一个说要把人放了的。 洪燕看着四周六十来个土匪道：“那行，子弹有限，一人一刀把人都嘎了。” 然后转头对那五个伪满州警备军的兵道：“一会儿你们可要记住了，哪些人动了手，杀了鬼子，谁记得最清楚就放了谁，你们五个，只有两个人能活，都给我想清楚了。” 五个伪满州警备军的兵，这下谁不知道啊，这可是最后活命的机会了，这摆明了要给新入伙的弄个投名状，于是都用心看着听着。 李师爷是个细心的，他补充道：“前面的兄弟注意着点，别把人一下玩死了，后面的兄弟可就没法玩了。” 先上前的是几个土匪头子，一个外号叫马三爷的上来就给了铃木大腿一刀，扎完后匕首还转了一圈，铃木痛得用东洋话在大骂不止。 “小鬼子，记得爷叫马三爷。” 接着东三省工农党李东升出来了，他化名李来财，上前对着铃木另一条大腿，也是一刀，扎完后同样转了一圈，。 “记住了，老子叫李来财。” 第28章 先立威再断他们后路 随后是一个叫赵老刀的土匪出来了，他一刀扎在了铃木的左边肩膀上，然后抽了出来，再抽再扎，在同一个地方连扎了三刀。 “老子叫赵老刀，你们东洋鬼子在通化折了我三个弟兄，我先扎你三刀，当利息了。” 接着是东北军的一个大汉，叫严振北，这人可狠多了，他可着铃木的右肩扎，一直扎到鬼子晕了过去，才停手。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严振北，东北军第七旅的残兵败将，老子不走就是为了留下来打鬼子的。” “老子东北军杨有强！” “老子东北军常开远！” “老子罗三炮！” “” 铃木一共被十个人捅了,才流血而死，旁边的胡四海几个都吓得都尿了。 洪燕面对血腥的场面没有一点不适，倒是王长青有些诧异，原来自己待的土匪窝，这些个大小土匪这么狠的吗？ 他以为自己杀起鬼子来毫不手软，就够心狠的了，但看到这场面还是有些不忍心，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他看过一些史料，对东洋鬼子深恶痛绝，但受现代文明的影响，对这种事心里多少有些不适。 但他没想到的是，除了那几个为首的，其他新入伙的土匪喽啰，却一个个都面露兴奋，排着队看得津津有味。 刘大嘴咧着嘴，边抽着旱烟，边道：“这个胡四海这就吓到尿裤子了，这才哪到哪，以前对奸细还点过天灯呢，也就是这年头水银不好弄。” 牛赶山道：“二鬼子最可恨，上半年三道梁那边的赛罗汉，就被二鬼子带着鬼子给围了，打了一仗，最后剩下四十多个硬汉子，全给鬼子新兵当靶子，用刺刀练胆了，听说赛罗汉最惨，被扎了三十多刀才死。” 黄大力啧啧啧地道：“赛罗汉他们是绺子，干这行生死由命，死了是命，得认。可旁边屯子里的百姓可就遭殃了，一百多人全死了，女的那是更惨，先奸后杀，连七岁的小姑娘都没放过。” 王长青耳朵好使，听到了不远处刘大嘴他们三个老土匪的吐槽，心里也平静了下来，一报还一报，老祖宗都说了，百世仇犹可报，何况这血海深仇就在不远之前。 三道梁那边死了一百多百姓，自己才杀了三十多个鬼子，这账还有得算。 接下来三个二鬼子被新入伙的土匪们扎得千疮百孔，哀嚎而死。 王长青知道，这是洪燕在给新来的土匪们立威，这是告诉他们当二鬼子，当奸细没有好下场。 接着李师爷挑了两个记性最不好的警备军，把这两人松了绑，让他们俩一起杀了三个同伴，又吩咐了两句。 “你们两个下山，可以把山上杀鬼子当投名状的事，告诉你们的头，这样你们就不会被人怀疑，这可是老规矩了。” “这新入伙弟兄的名头嘛，你们记得也可以帮着宣传宣传，不记得也没关系。” “以后要是在大街上碰到了弟兄们，得装作不认识，不要害怕，也不要紧张，更别上报，装没看见就是了，不然，你一家老小可就遭殃了。” “还有一会儿有兄弟带你们下山，以后他要是去找你们，打听什么消息，必须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你们可听明白了？” 两个活着的警备军，这一会儿裤子都尿湿了，这可真是一下从地狱到了天堂啊。 忙跪到了地上，拼命磕头,哆哆嗦嗦地道：“谢掌柜的饶我不死，谢掌柜的饶我不死！” 前一分钟还以为自己记得最少，要死了，没想到，最后是自己这两个记性最差，胆子最小的，活下来了。 他们已经吓破了胆了。 李师爷这么做是有他的道理的，记性太好的，胆子太大的都不能留，这些都是祸患，一旦放了出去，后患无穷。 剩下这两人胆子最小，虽然拼命在记这些土匪的名字，但是能记得住名的最少，胆子又小又不记事，这种人最没出息。 以后就算碰上了，他们也只会装作没看见，因为今天已经吓破了胆了，再说了，他们两人可也是沾了同伴的血的。 真要敢上报了，李师爷肯定会把他俩杀同伴的事抖出来，这样一来，他们在军队里是没法混的。 还得担心有人打黑枪，还怕同伴的亲朋好友想办法报复。我们干不过绺子，还干不过你这贪生怕死的二鬼子？ 王长青看着李师爷的处理方法，心中很是佩服，这积年老匪对人心的把控，那是相当到位。 这一杀一放，收放随心，却把几个二鬼子玩弄于股掌之上，目的也达到了，还把后患降到了最低。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啊！ 放了两个活口，山上新入伙的弟兄就断了后路，鬼子可是睚眦必报，杀了他们的人，只要被抓了，就没有活路。 这些新入伙的弟兄，一般来说就只能跟着一条道走到黑了。 王长青从刚才这伙人的口中也听出来了，东北军的几个那是真心投靠的，目的就一个打东洋鬼子，谁打鬼子跟着谁，估计也都是跟鬼子有血海深仇的。 而抗联工党李东升化名的李来财，怕是有特殊任务的，想必下一步会有人来拜山，拉拢三铁山头一起打鬼子了。 王长青打了两次鬼子，都大获全胜，也觉得这鬼子没什么了不起的，心里也起了点轻视之心，自己有小地图，生命值又是平常人的十倍，简直就是不死小强啊。 鬼子来就来，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我打一双，来得少了，我就打，来得多了，我就撤。 新入伙的土匪带来了十多支长枪，王长青他们打了一个检查站，缴获了十二支枪，灭了胡四海五人得了八支枪，加上之前的长短枪。 他们的土匪队伍飞速壮大，现在已经有七十多支枪了，而且有两挺机枪，算得上一支不小的势力了。 三铁山头在这一片就叫得更响了，很快队伍就扩大到了一百一十人，三铁山头就没有再继续招人了。 人暂时够了，再多就不好管理了，这些人还得筛一遍，这事洪燕还真不行，就只能靠李师爷用积年老匪的手段了。 王长青只能保证里面没有东洋人，但是对于东洋人收买的奸细，那还真没辙。 第29章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晚上，王长青正要上床，洪燕却道：“当家的，你把那些乱八七糟的玩意都弄掉，再把脸上洗洗。” 王长青一边卸妆一边想着，曾几何时我也是这么要求女人的，没想到了世道轮回，轮到女人要求我了。 他把脸上的胡子、刀疤都去掉了，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帅脸。 “我沾上胡子是威猛霸气的六爷，去掉胡子才是你的当家的？” “那可不？我当家的俊，这胡子拉碴的，像个三四十的小老头，我可不乐意找年纪大的。”洪燕一边给王长青弄洗脸水，一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噢？还是个颜值女，行，喜欢的是我就行，话说这金手指能不能人物保鲜？能不能防老，我要是四十岁了还这个样子，是个问题噢。 洗了个脸，把乱七八糟的想法丢一边，那都什么时候的事去了。管他呢，美人在怀，怎么能多想。 良久，洪燕喘着气道：“牛一样，你就不能中间停一会，我都快喘不来气了。珍珠，端水进来。” 珍珠拉长着脸，把装着热水的盆往地上一放，就出去了。 洪燕笑道：“哟，还来脾气了，放心，姑爷迟早分你一半。” 珍珠却在外间没好气地道：“谁要分你的姑爷了，都吃撑了，还下回可别让我候着了。” 洪燕也没计较珍珠的埋怨，她跟珍珠从小一块长大，感情深着呢，她就是有些紧张，珍珠那双大长腿，当家的的眼睛时不时就被吸引了过去。 “当家的，珍珠都满十八了，啥时候收啊？你可快点，不然珍珠都不乐意伺候我了。” 王长青能不清楚洪燕的小心思？ 刘铁生可是说过的，没有嫡长子，别急着收珍珠。 听听，还嫡长子，怎么滴这大掌柜的位置还是个宝啊。 王长青没在意这个，可刘铁生就怕珍珠先一步生出了小子，乱了套，想必他是交待过洪燕的。 “急什么，好饭不怕晚，再说了你都没喂饱，我可没别的心思。” 洪燕却笑着道：“你就装，珍珠，你可是听到了，当家的说，好饭不怕晚，当家的心里有你，你就放心。” “你也别说什么，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的怪话了，就三个月，三个月后我要是没怀上，就先让当家的收了你。” 珍珠却是在外间急着直跺着脚，这两姐妹的玩笑话，能当着姑爷的面说么？ “燕子姐，我啥时候说过，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的怪话了” 说归说，闹归闹，这话打死都不认，她沈珍珠就没说过，她的脸皮可没洪燕的厚。 “我才不急呢，半年都成，明天晚上，我可得晚点回屋，我可不乐意听墙根。” 王长青在洪燕给他清洁完后，一声不吭上床睡觉了，这种时候就得左耳进右耳出，一不小心就会殃及池鱼。 “进来，当家的睡了。” 珍珠红着脸进来了，见王长青果然闭着眼睛睡了，她伸手就挠了一下洪燕的咯吱窝，表示抗议。 洪燕也没还手，一把拉过珍珠，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可别不回屋，你要是不在，当家的可没这么高的兴致。” 珍珠扭头看了床那边一眼，道：“呸，这你也好意思说！你就捉弄我我去倒水了，你快上床。” 第二天，王长青出寨子了，他要去打猎，还得进抚顺城里一趟，那保险柜的黄金也必须取出来了。 这次是黄大力跟着，王长青也就没机会用包裹藏猎物了。 路上他利用小地图的优势，找到了一只藏在树上的金钱豹，一枪命中眼睛，有了收获，他就没有再出手了。 两人一人骑着一匹马，直接就出山往抚顺城里赶，山路不好走，还远，在路上休息了一晚。 这次再到石门岭，已经没有赶三山的人在收过路钱了，他们被吓住了，山里一个检查站被端了，两个鬼子带着一个班的警备军，只跑回来两个。 他们要是还敢待在这里收过路钱，保不齐就有哪路好汉把他们给顺手灭了。 把马给了黄大力，王长青自己背着猎物就进城了，黄大力一会把马寄存在城外的庄子里，也会进城。 王长青有二十多天没进城了，但守城的东洋鬼子跟警备军都认识他。 老远就有人打招呼了：“长青兄弟，又打到东西了啊，哟，好大一只花豹。” 王长青摇了摇头道：“最近运气不好，二十多天了，才打到一只大的。” 王长青走到近前，跟东洋鬼子每人散了一圈烟，东洋兵手一挥，王长青就进城了。 王长青心想，刷了几次好感度，终于达成了一项成就，现在他进城不用检查了。 可惜他有包裹，这检查不检查的，对他来说比较鸡肋，不过以后弄违禁品进城了，倒是有个借口。 再次进到满洲银行，这次银行的职员也好，守卫也罢都认识他了，吉野董事喜欢这个小子。 这次没有惊动田中一郎，就有人跑去通知吉野董事了，等到田中一郎赶到时，吉野董事已经下来了。 吉野看到是一只大花豹，也很开心，老虎是山林之王，一个猎人打到一只就了不得了，哪能经常打得到。 花豹这种动物东洋国是没有的，他找人弄好了皮子，送出去，大小也是一份大礼。 吉野仔细看了一下，又是从眼睛打进去的，其他地方连个枪眼都没有，这皮子的价值可就不一样了。 他连忙竖起大拇指，道：“哟西，王桑，斯国以（厉害）。” 他吩咐了刚才通知他的银行职员，带王长青去领钱。 田中一郎阴沉着脸，一脸不爽，但他没有马上回办公室，他要看看这个长青兄弟到底还认不认他这个田中哥。 王长青领了钱出来后，一眼就看到了田中一郎，高兴地道：“田中哥，你哪里去了，刚才怎么没有看到你？” 田中一郎的脸色一变，笑脸立马就上来了：“走，休息室去说话。” “田中哥，我想把保险柜里的黄金取出来，总放那里面不好，我听说这是要保管费的，你已经帮我这么多了，我可不能还让你出保管费。” 田中一郎听得脸上一抽，谁给你出保管费了，这费用都是要你自己交的。 第30章 田中一郎的家 但现在银行里出现了竞争对手了，他可不想王长青被人抢了去了。 他上次也没有说保管费的事，自己也有点理亏。反正也就一个月，才一个大洋，他亏得起。 于是笑着道：“好，我带你，取出来。” 王长青就这样又进了一次金库，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金库里的箱子好像少了几个。 把黄金取出来后，王长青仍然找田中哥把黄金换成了大洋，再存进了银行。 田中一郎心想，哟西，这钱还是没跑，最终还会是自己的。 “田中哥，这次怎么不是你带我去领钱了？” 田中一郎鞠了一躬道：“对不起，长青兄弟，我刚才有事，没有接待你。” 王长青其实心里明白，能让田中鞠躬，怕是内部竞争出来了。 但他也想吊着这个田中一郎，刚才那个银行职员不懂夏国语，他从对方手中，得不到信息。 “不用对不起，我还得谢谢你呢。他们说话，我听不懂，我怕出错。” “田中哥，你住在哪里，要不然以后我来了，就先到你家门口等你，你有空了，就带我来银行？” “哟西，好！你在这里，等我，晚上一起吃饭，去我家。” 王长青还没找好旅馆，他道：“田中哥，我还有事，我先去买点东西，一会儿我来银行找你？” 王长青就在约定好的旅馆开了一间房，跟黄大力碰了个面。 然后就去城里买东西了，其实真正目的是踩盘子去了，做为一个合格的土匪，这才是正经工作内容。 王长青一路闲逛，时不时买点东西，一路上看着时间，在银行下班前，出现在了休息室。 他这是有用意的，不能跟着田中一郎的节奏走，要有自己的节奏，他也可以在休息室等，但这只会让田中小鬼子得寸进尺。 今天好不容易田中一郎有了个竞争对手，必须趁这个机会把主动权一点一点收回来，让田中一郎帮自己多做点事。 这一次王长青可没有让田中一郎再请客了，他主动带着田中小鬼子到了一家山东人开的饭馆。 两个人，点了四五个菜，就开始吃饭了。 田中一郎见王长青没有叫酒，于是吃到一半的时候，就道：“长青兄弟，喝点酒？” 王长青一副憨厚的样子，扭捏地道：“田中哥，我不能喝酒，我是出了名的一杯倒。喝一点点酒就睡了，叫也叫不醒的那种。” 田中一郎还真没见过，惊奇地道：“真的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吃完了，去我家，试一试？我要见识见识！” 王长青一脸黑，见识你妹，我睡着了，你有什么好见识的？ 难道你是不对，他对银行的东洋小姐姐也是色咪咪地，那就放心了。 “田中哥，不用去你家了，就在这里喝。” 王长青叫了一壶酒，边给田中一郎倒酒，边道：“田中哥，我有一件事要找你帮忙。” “你说，我来，帮忙。” “我有个朋友，结婚了，但是没有收入，想在城里找个事情做，不知道你有什么路子？你放心绝对是良民。” 田中一郎心中了然，这傻小子肯定被人忽悠了，敢跟我提这种事，但他一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对自己也有好处。 于是道：“明天，你带人，来，我先，看看，是什么人，再安排。” 田中一郎是黑龙会的成员，虽然只是负责弄钱的那种，但还是有一定能量的。 黑龙会的人，不全是间谍，也不全是浪人，他们其实可以说是一个带社团性质的政党了，他们是有宗旨的，其最终目的就是把东三省、蒙古、西伯利亚连成一片，经营成东洋国的大陆基石。 黑龙会做为东洋国的急先锋，其内部也是有一些分工的，有负责弄钱的，有负责挑事的，有负责平事的，有负责去各地画地图的，有负责剿匪带路的，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吸收，只要是为扩张领土服务，他们什么都愿意做。 “好，我先谢谢田中哥了！干！”王长青给自己的杯子里，只倒了三分之一杯。 他留了个心眼，这点酒他也会晕，但时间不长，最多也就半小时，这时间估计刚好能把他弄回田中一郎的家里。 田中一郎知道王长青给他自己只倒了一点点酒，但他不在意，他想看稀奇，东洋地方小，他还没见过一杯倒是什么样的。 小鬼子见到什么都稀奇。 王长青刚喝下去还好，但只过了一分钟，脸就迅速变红了，随即脑袋一歪，就从椅子上滑下去了。 田中一郎猝不及防，没有扶住，还差点把桌子都弄倒了。 田中一郎心想：这么快的吗？真是稀奇啊，从来没见过，真厉害，一点点酒喝了，人就倒下了，果然是大国啊，千奇百怪，什么人都有。 他也不急，晕了就晕了，他让店里的伙计把人扶到椅子上坐好，自己边吃边喝。 但一直到他把点的菜都吃完了，这个傻小子还没醒，他皱了皱眉头，只能把这傻小子先送到自己家里了。 叫了辆黄包车，把人弄到了自己家。 他是带着老婆来的夏国，老婆雅子是南满铁路一个高管的妻妹，他正是凭着会夏国语才娶到的雅子。 雅子见到丈夫扶着一个人进来了，很是奇怪，但东洋女人不问这些，先帮着把人扶进家，又忙着倒茶，倒热水，给丈夫洗脸。 田中一郎温柔地道：“雅子，这就是那个夏国的神枪猎手，今天又送了一只花豹过来。” 雅子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大叫：“斯国以（太厉害了）！这么年轻的猎手。” “我刚才跟他说好了，以后他打到猎物，会先在家里等我，你到时候记得招待一下，野本这个讨厌的家伙，想抢这个傻小子，但他不会夏国语，我一顿饭就把人抢回来了，我以后升职就靠他了。” “吉野董事，之前不是给你嘉奖了吗，应该就快要升职了？” “没有这么简单，野本靠着他在抚顺煤矿工作的姐夫，把那边的存款业务拉到了银行，我还得继续努力才行。” 其实这一会，王长青已经醒了，但他在装睡，他觉得自己实在有点失策，不会东洋话，不然这一会就能得到更多的信息了。 看来以后得住在城里，这样才能找到合适的人学东洋话。 第31章 稽查员与暗道 第二天一早，王长青是在田中一郎家吃的早餐，田中的老婆长得还行，就是矮了点。 在田中家住了一晚，也没白耽误时间，他顺利地得到了田中一郎的邀请，以后打到猎物了，进城后可以来田中家。 田中的老婆雅子也会简单的夏国语，她招呼着王长青吃早餐，只是这做的早餐也太少了，王长青都没吃饱，就跟着田中一郎出来了。 “田中哥，我下午带人来找你。谢谢你请我吃饭。” 王长青跟田中一郎分开后，心情很好，还是装傻有前途，这不傻人有傻福，都可以登堂入室了。只要跟田中混熟了，以后在抚顺城里就更方便了。 王长青找到了黄大力，黄大力可不像牛赶山那么着急。 他嘿嘿嘿地笑道：“老六，我可是看到了，你昨晚被一个鬼子灌酒了，还是一杯倒。” “我不倒怎么去他家，我昨晚可是夜宿鬼子家，还见到了这个田中的夫人，人嘛，还不错，就是矮了点。” 黄大力道：“东洋婆子就是矮，下次的目标是不是这个田中？” 王长青笑了笑道：“这田中可是有大用的，你去面馆里，让刘振业把他的堂弟刘振堂找来，下午我带他去找田中，田中告诉我了，铁路上里缺人，他可以安排一个不累的工作。” 黄大力高兴道：“铁路上？那可是好差事，薪水高，还能打听到不少消息。行，我这就去。” 王长青不知道黄大力就是个骚货，昨天自己没回来，他去了城里的窑子里，点了两姑娘乐呵了一晚上，一大早还神清气爽地。 王长青在找下一波目标，这满洲银行的事他打算自己单独行动，这里面利益太大了，他怕老营里的人会起其他心思，这些个土匪一个个心狠手辣的，自己真要是带着人去把满洲银行劫了，怕是玩不过他们。 吉野老鬼子本来是个好目标，但提前弄了他，又担心会影响自己劫满洲银行的事，这看来得新找一个目标了。 自己要弄满洲银行，城里做买卖最好找不起眼的，要不干脆城外做买卖？ 大井金店的附近有一家山田洋行，好像经常运货去通化，运货了，就应该有货款回来，看看这里面有没有机会。 这查探消息的事，可以让下面的眼线去干，自己只要选好目标就行，城外不比城内，城外随时能撤，埋伏地点也多，他们就算想防患也防无可防。 王长青逛着逛着，看到了一个抚顺鸦片专卖公署，这一下他就来精神了，他娘的，这东洋鬼子不干好事，居然将鸦片买卖成立政府机构，进行专营。 噢，那西四路的蓬莱馆莫非就是鸦片馆？ 这就离谱了，自己居然没注意，开始还以为是一家妓馆，装修得这么好，还不时有风尘女子进出，早知道就先抢这个鸦片馆了。 这个什么鸦片专卖公署，也可以抢一把，这可是源头。 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冒然进去怕是不妥，还是得找眼线去干，嗯，成了，有目标就好办事了。 下午在刘振业的面馆，王长青见到了刘振堂，挺精神一个小伙子，也才十八岁，确实是刚结婚没多久，身家清白，有良民证的。 王长青一问，还识字，这就不错了，田中一郎还就喜欢这种精神小伙，要是人再傻一点，就更好了。 王长青道：“振堂兄弟，这也就是看你堂哥振业的面子了，不然，这好差使可轮不上你，去了以后，傻一点，活多干点没啥，重要的是别被人弄去抽大烟。” 这刘振堂不是线上的人，只能算外围，自己的底是不能漏的。 刘振堂一听是去铁路上干活，很高兴，现在不是修铁路那一会了，现在只是维护，活还是很轻松的。 果然到了满洲银行后，田中一郎问了刘振堂几句，就直接带着人去了抚顺站。 王长青没有进抚顺站，他在外面等着，一个小时后，田中一郎出来了，他告诉王长青。 因为刘振堂识字，会记录，于是就给刘振堂弄了个稽查员，跟着一个东洋人中村桑进行稽查记录。 王长青很是热情地感谢了田中一郎一番，他不知道，田中一郎在抚顺站也被中村桑感谢了一番，现在东洋国的地盘在扩张，到处缺人。 南满铁路打算培养一批识字的夏国人，负责一些简单不重要的工作，把大量的东洋人解放出来，做更重要的事情。 跟田中一郎分别后，王长青在旅馆会合了黄大力，他说准备回去了，要把旅馆的房间退了。 黄大力有些抱怨道：“六爷，急着回去干啥，再住一晚，明天早上一早出城。都这个时间了，出城了也走不远。” 王长青却道：“我一个猎户，不会多住旅馆的，肯定是今天就出城了。” 黄大力道：“那这样，你退房，一会再进城，我再给你在附近找一个旅馆开一间，你还没走过暗道，我带你走一次。” 王长青也对这个暗道感兴趣，于是就答应了。 出了城后，王长青换了个妆，就被黄大力带着往一处农户家走，进了农户家后，黄大力打了几个手势。 农户是一对哑巴夫妻，他们看了王长青一眼，点了点头。 把柴房的干柴挪开，又把地上的几个地方一按，接着掀开了一块石板，露出了一个地道。 黄大力点了一个煤油灯，就跳了进去，王长青也跟着跳了下去。 没多久，就听得一阵石板响，盖子被盖上了。 “六爷，你看，这个地方有个钮，这样竖着表示上面安全，没外人，可以敲石板，敲三下，要是横着就表示外面有外人，不安全，不能乱动，只能等着。” 王长青点了点头，这地道弄的不错，有想法，还能互通消息，就是太矮了，只能爬着走。 黄大力带着王长青在地道里爬了有七八分钟，才到底，这边同样有个钮，这一会儿钮是竖着的。 黄大力敲了四下石板，不一会儿，这石板被打开了。 黄大力把煤油灯往上一放，有个男的一拉，他就上去了，王长青也跟着出了地道。 第32章 游击队长拜山 出了地道后，王长青才发现这也是一户人家的柴房，旁边就是厨房。 开石板的也是一对夫妻，女的能说话，但男的是哑巴。 出了柴房后，是一个有围墙的院子，黄大力就带着王长青，进了一间东屋。 里面有干净的衣服，王长青挑了一套，穿上了。 地道里爬一次，衣服都脏得不行了，这样出去太招眼了。 出了东屋后，黄大力示意王长青给了女的三个大洋，这是衣服钱。 男的站在围墙边的梯子上，手一挥示意安全。 两人就出去了，王长青把地方记住了，这是一片居民区，很是隐蔽，地方选得不错，人也稳。 到了另一家旅馆，黄大力跟着进了屋，道：“六爷，这城里的手势，是这样的。城外的手势，是这样。城里的石板敲四下，城外的石板敲三下。” “千万别错了，错了可就是暗青子招呼了。六爷，我先过去了，你要是嫌闷，就找店家帮你叫两个窖姐，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王长青听了这话，才知道黄大力为什么非得要再住一晚，原来为了这事，难怪叫大牛子，还一叫就叫俩儿。 “悠着点，别把身体玩坏了。”王长青也不管这事，土匪嘛，不抽大烟不强抢民女就是好的，找窖姐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晚上，王长青也没闲着，半夜去了蓬莱馆踩了下盘子，这地方可真是销金窟啊，都半夜十二点了，还是灯火通明的，人也不少。 王长青隔着一条街，就在房顶上观察着情况，这里面可是有不少守卫在，光门口就有四个，想必里面也不少。 真要抢不是不行，就是动静太大了，看来得等下半夜才能去里面查探，那时候应该大部分人都睡了。 但没成想，王长青回到旅馆后，一睡就天亮了，看来只能下次再说了。 跟黄大力出了城之后，很顺利地在第二天晚上回到了寨子里。 他一回到寨里，就发现气氛跟平常不一样，寨子里来客人了。 老寨这边灯火通明，大堂里摆了两桌，洪燕跟刘铁生、李师爷三人正在陪一桌人在喝酒。 王长青感觉很奇怪，一般有客来，都是李师爷在招待，也有过三个掌柜的都上场，但一般不会留人到晚上。 他招来珍珠一问，原来是游击队长马队长来拜山了。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洪燕却一眼就看到他了。 “当家的，回来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抗日游击队的马队长。” 这东洋国常称自己国家是日出之地，这东洋国的全称是日出东方大东洋国。 日出东方大东洋国在赶跑了沙俄，霸占东三省的铁路和矿产后，夏国东北的老百姓叫他们狗日的东洋鬼子。 现在东洋国把少帅都赶出了东三省，老百姓不敢明着骂东洋鬼子，这半年在老百姓嘴里，狗日的就代表东洋鬼子，抗日一说也就广为流传。 东洋鬼子还是很强的，武士道精神武装起来的士兵，悍不畏死，又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兵锋所指，所向无敌。 很多时候绺子打了东洋鬼子，都不敢宣传，只敢私底下说杀了只狗日的，哪像三铁山头，这么大肆地招兵买马。 马队长刚才可是听说了，这三铁山头还有个四掌柜的，枪法好，杀过不少东洋鬼子。 一听四掌柜的回来了，一下站了起来，顺着洪燕眼神看去，只见一个脸色腊黄长着络腮胡刀疤脸的汉子站在大堂门口的右边。 随即一抱拳道：“四掌柜的，有礼了。” 王长青一见这个马队长眼睛一跳，这马队长好大的压迫感。 三十来岁的年纪，一米九几的大高个，一身腱子肉把衣服撑得鼓鼓的，腰侉两把镜面壳子，眼神刚毅，满脸正气，真是非常人，这气势像极了说书中的英雄豪杰。 他也不敢怠慢，忙抱拳回礼道：“马队长久仰久仰！” 一听他这话，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王长青却不明所以。 刘铁生解释道：“你久仰个屁，我们这边的绺子就不兴这一套。马队长的杆子才刚立起来没多久，你从哪里久仰去？” 王长青却一点也不尴尬，摆了摆手道：“马队长这种高大威猛的汉子，像极了说书先生口中的英雄豪杰，我可是做梦都想长成这样威武霸气的汉子，今天终于见到了，怎么能不叫久仰？” 刘铁生哈哈一笑道：“你小子，这马屁拍得，好！” 马队长却是跟着了大笑几声，道：“四掌柜的夸赞不敢当，这身体发肤是爹娘给的，爹娘给了咱这一副好身体，总不能浪费了。” “现在东洋鬼子强占了咱土生土长的东三省，横行霸道，咱总不能白长了这一身肉，就在通化那一头，拉了一支队伍出来抗日。” “听说三铁山头的好汉们，杀了一波东洋鬼子，这不咱就来取取经，走动走动，好结个香火情，日后有难的时候，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王长青不由地佩服，这马队长看着五大三粗的，一身腱子肉，却是个头脑清晰的，三二句话就转到了抗日的问题上，又点出了此行的目的，让他这个刚来的搞清楚了状况。 一个心灵启示，马顶天，东三省工农党\/南满游击队队长，hp30\/30。 咦，行会那里有两个显示了，王长青回想了一下游戏，是有个行会职务的显示，这就对了。 李师爷似乎情绪不高，招呼着王长青坐下：“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来来来，喝酒，吃菜，老六你一路辛苦了，来的真是时候，这刚弄的鹿肉，来吃上一块。” 王长青刚吃了一块鹿肉，马队长带着同行的两个汉子端着酒，要敬王长青一碗酒。 刘铁生又是一阵大笑，把三人劝下了：“你们就别跟老六喝了，他是出了名的一杯倒，别说一杯了。” 他指着自己碗里那一点喝剩的酒渍，道：“就这么一点酒，他也是沾了就倒。” 洪燕端着碗道：“来来来，我当家的不能喝，我陪你们喝。来，干！” 王长青是不个甘寂寞的，一扭头让珍珠去榨果汁去，这酒不能喝，我喝饮料怎么了，在坐的谁能喝得过我？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第33章 绺子也有梦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伙人喝酒的速度就慢下来了，就开始吹牛逼了。 刘铁生喝多了就是个话唠，他道：“那天五十多东洋鬼子把咱寨子围了，那家伙又是机枪又是炮的，响个没完。但咱是什么人，能让着狗日的小鬼子？” “只要守着山道，这小鬼子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我们可是都算好了，没有大炮，这山道两边的石墙他们炸不坏，这山道他们就上不来。” 洪燕喝得也有点上头了，看着王长青道：“舅，你说的都不是正道，那是死守，论杀鬼子，还得是我当家的，在外面打几枪换一个地方，再打几枪换一个山头。” “他一个人在对面山头就打死了八个，还有一个当官的少尉，我当家的枪法准，说打头，就不打脖子。” “在外面山道上追击逃跑的鬼子，又打死了十好几个，直接把剩下的鬼子打崩了，连尸体都没要，跑了。” 马队长带的人有个棒槌，不服气道：“不能，一个人一场仗打死了二十多鬼子？还是追着鬼子打，鬼子手里又不是没有枪？” 洪燕什么都好，就是见不得有人质疑自家当家的，指着旁边伺候的章小飞道：“那谁，小飞，去库房里把鬼子的军服都拉过来。” 等章小飞带着人抱了几捆鬼子军服，挑了一箩筐钢盔出来，马队长他们才认真了起来，一个个的仔细看了看军服。 很多是衣服胸口有枪眼，也有的是裤子大腿位置有枪眼，衣服上大多还有血渍没洗干净，一看就是不假的。 这钢盔也是正儿八经的鬼子钢盔，有几个钢盔上还有枪眼。 马队长端着酒道：“唉呀，老六兄弟果然英雄了得，这枪法是一等一的好啊，一个人杀了二十多鬼子，了不起。来老六兄弟，刚才我家兄弟说错话了，我向你赔罪。” 王长青端着果汁，道：“赔什么罪啊，都是兄弟，我跟你说，我这人就爱喝酒，咳，爱这喝酒的气氛，我虽然不能喝，但是能陪着你们喝啊。” “喝什么不重要，跟谁喝才重要，怎么喝才重要，马兄弟你说是不是？” 马队长点头称是：“那是，跟老六兄弟喝酒，最是高兴，兄弟你喝果汁，我喝酒，来，干！” 刘铁生在一旁边嘿嘿嘿地暗笑，这马队长可是阴沟里翻了船了，这让老六给套上了，要想下来可就难了。 跟马队长喝了一碗后，王长青又转向了另一位副队长。 “李副队长，初次见面，你我相见甚欢，一见如故，来干一个！” 随后转向那个质疑他的游击队员唐一清。 “唐兄弟，俗话说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大口喝。你虽然质疑我的枪法，但不能质疑我的诚意，来，我干了，你随意！” 唐一清能不干么，不干就得大口喝，大口喝就是话不投机了，话不投机怎么办，喝完这一碗，一拍两散。 唐一清也不废话，一口就干了。 “马队长，俗话说：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你觉得咱们以后的感情深不深？” 马队长有点懵，什么时候有这句俗话吗？ “咱们兄弟的感情，以后必须深！” 王长青道：“对，必须深，那咱们就感情深一口闷。来，干了！” 马队长很光棍，一口气喝光了，但他似乎有点多，开始打嗝了。 王长青是个细心的，给马队长夹了一筷子肉。 “马兄弟，别光喝酒，吃点菜，缓一缓再喝，来！吃块鹿肉。” 刘铁生在一旁边嘿嘿地笑，洪燕则直翻白眼，这当家的什么都好，就是这酒桌上硬气不起来，光剩下一张嘴了。 李师爷则心里念着：亏了，亏了，这笔买卖亏大发了，不说别的光酒就赔出去不少，这马顶天的队伍刚成立，八成是来打秋风的。 这马队长吃了一会菜后，似乎缓过来了，开始话多了起来。 “老六兄弟，知道鬼子为什么占了咱们的地盘不？” 王长青随意道：“东洋鬼子强呗，有枪有炮的，家伙什多。” 马队长一摆手道，摇了摇头道。 “不对，那是因为鬼子团结，组织严密，咱们这儿呢，就是不团结，绺子到处是，还各打各的，欺软怕硬。” “你看啊，这鬼子就好比这一把筷子，他们团结在一块，怎么折都折不断，而咱们呢，不团结，都是这一团那一伙的。” “打东洋鬼子的绺子虽说不少，但没合到一处来，很容易就轻轻一下就折断了。” 王长青可没喝酒，这下明白了，这马队长来做思想工作了。 其实马队长不是要说服三铁山头现在合并，自己都没三两三呢，拿什么合并？ 而是事先打埋伏，三铁山头这么大肆地招兵买马，以后肯定会被鬼子盯上，等被鬼子打散了，他们就会想起他马队长的这话来，到时候再合并就容易多了。 李师爷却是一听这话，眼睛一亮，合并，合并好啊，你们在通化那头闹，我们在抚顺这边山里闹，这声势可小不了。 “怎么马队长有意跟咱们联合？行啊，你在通化那头把咱三铁山头的名号一亮，来投奔的人那海了去了。咋样？” 马队长却早有对策，道：“李师爷，你这铁算盘算的是精，但是没算一笔账，就是政治账，你们亮出来的旗号是三铁山头，那是什么？那是绺子。” “自古以来绺子成气候的没有几家，要想把东洋鬼子赶出去，得成立一个抗日联合军，用大名头，用煌煌正义，打出旗号，跟东洋鬼子叫板。” “这样一来，能得到民国政府的支持，百姓的支持，这旗子才能打得久，这样才能把鬼子赶出去，不然就有亡国灭种的危险。” 李师爷却不认同道：“绺子怎么就没有成气候的？古有黄巢，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今有张大帅，统领东三省，还领军出关，当过新军政府陆海军大元帅。” “黄巢，他可是绿林好汉出身，最后杀上长安，当了大齐开国皇帝。张大帅可是正儿八经地绺子出身。” 第34章 要教官我有啊 马队长似乎早有准备，道：“可他们都失败了，失败了就说明这条路走不通。” 李师爷却道：“东洋鬼子才多少人，等民国政府整顿好内务，必将集中力量，把东洋鬼子横扫出海。” “我们不用成事，只要慢慢发展，保留实力，等天军一到，我等就坐等招安，也能混个富贵。” 王长青还是第一次听到李师爷表明心迹，原来李师爷打的是这个主意，要是真以这个为目标，只要内部不出问题，那还真有可能撑到民国34年，东洋投降。 整个三铁山头虽然是洪大彪当家，洪大彪死后是洪燕说了算，但是这两父女只是打家劫舍厉害，一些大的发展路线却是李师爷在掌控着。 欲得官，杀人放火受招安。这句俗语可是自古以来不少土匪和寨主的终极目标，李师爷这话倒也没毛病。 马队长却道：“按以往的情形，李师爷这么想是没错，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如今东洋人势大，他们船坚炮利，士兵残暴，悍不畏死，我看有席卷夏国之势。” 李师爷惊道：“这小小的东洋鬼子有这么大的野心？” 王长青接话道：“李师爷，马队长说的不错，这东洋鬼子还真有这么大的野心，我找的那个东洋鬼子，你知道的，这次去城里，他说南满铁路要扩张。” “我还介绍了一个人进去，扩张是干什么，招人是干什么，都是为了以后的地盘做准备。” “这东洋鬼子是跟英伦帝国学的，英伦人本土面积还没东三省大，但他的殖民地可不小，都快赶得上两个大清国的地盘了。” 马队长道：“那是，东洋鬼子先吞朝鲜，再吞东北，胃口一天比一天大，下一步肯定是华北。” 李师爷道：“老六也赞同马队长的成立抗日联合军？” 王长青可是知道后面东洋鬼子的手段，用铁路跟警备军把守着各地要道，用伪满洲国的名义把东三省经营得如铁桶一般。 他虽然佩服抗联的军人，但他现在有老婆跟一个预定了的小老婆了，他可放不下这么娇滴滴的女人，去钻山林子，被追得满山跑，他不会承认自己是吃不了苦。 “咱们是什么，是绺子，干些绑票、打家劫舍的活还行，正面硬刚东洋鬼子，是个好差使，但是咱们不里手啊，机枪也不会使，小钢炮也不会用。” “这当兵打仗，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要带着手下人跟鬼子拼命，一不小心被围了，可就全军覆灭了。我看咱们寨子可没人有那能耐。” “要我看，我们就适合小打小闹，今天杀一波检查站，明天打几枪黑枪，后天抢点物资。” “鬼子来了，我们就躲，鬼子走了，我们就追，鬼子停了，我们就打。跟鬼子干不能硬来，要发挥我们山路熟的优势。” 马队长道：“老六兄弟，话不能这么说，不会可以学啊，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的。” “不瞒你说，这机枪手，咱游击队有，可以教你们，这小钢炮咱游击队还真有人会，就是没有炮。” 洪燕听到这里，叫道：“你们没有，我们有啊，小钢炮这玩意儿，我当家的上次就缴获了一门。” 王长青觉得自己不会用小钢炮，放在包裹里也占地方，之前就去山外上次打鬼子的地方，转了一圈，把小钢炮拿回来了，说是上次鬼子逃跑时丢下的。 此时的他很是怀念xx精英的迫击炮落点指示，怎么给的是传奇游戏的金手指呢，给个xx精英的金手指不好么？ 有了xx精英迫击炮抛物线的落点指示，那我拿着迫击炮就是炮神，指哪炸哪。 李师爷一听马队长说他们有会使的，也高兴起来了。 心想：这下总算是不亏了，实在不行，送他们一杆不要的老套筒，送点子弹，让他们教会我们用机枪跟小钢炮，也是笔不错的买卖，这样机枪跟小钢炮就不是废物了，可以派上用场了。 自己寨子里虽然招了几个东北军，但最高只是一个班长，带兵训练还行，机枪会用，但不精，炮就根本不会。 这机枪不是你会用就完事了，还得会保养，会简单的故障处理，不然关键时候就卡壳，到时候就是个摆设。 “顶天兄弟，你们的机枪手会保养机枪？” 马队长看着李师爷道：“机枪手不光得会保养，还得会故障排除，不然关键时候掉链子就麻烦了。” 李师爷一拍大腿，道：“好！顶天兄弟你刚拉杆子，想必不太富裕，大掌柜的，我们三铁山头送他们两支长枪，一百发子弹当贺礼，你看怎么样？” 这种事洪大彪在也是李师爷拿主意的，洪燕也不介意他擅作主张。 “好，就送两支长枪，一百发子弹，外加一百大洋，当贺礼。” 马队长道：“那行，谢大掌柜的慷慨，我回去就调机枪手，跟炮手过来，教三铁山头的兄弟们怎么用机枪跟小钢炮。” 这就是有组织跟没组织的区别，有组织的马队长，虽然只有一挺半残不残的机枪，但有一个完整的机枪组，也是留下来的东北军。 游击队没有小钢炮，但是网罗到了东北军的炮手，迫击炮、步兵炮都会用。 王长青端起盛满了果汁的酒碗高兴地道：“来，为马兄弟立杆子，贺一个！” “来，为了感谢马兄弟给我们找来机枪教官，干一个！” “来，为了感谢马兄弟给我们找来炮手教官，干一个！” 一连三碗，喝得在坐的三个掌柜的头昏脑胀的，马队长也眼花了，唐一清跟李副队长都趴在了桌子上。 王长青正要再端碗，李师爷一把把他的手按住了，道：“好你个老六，行了，喝得差不多就行了，你喝的果汁不要钱，我这酒可是花钱买的。” 马队长哈哈大笑几声：“老六兄弟，你的诚意我是收到了，但这酒兄弟我可是来不了了，再喝可就得当场献丑了。” 王长青今天其实是喝爽了，穿越后就没有人这么陪着他喝过，他虽然没喝酒，但这气氛到了，人高兴啊，就是没有上头，没有喝了酒之后，那种晕呼呼的感觉，差点意思。 “行，马兄弟海量，改天咱们再一起喝一场。” 第35章 电台我家有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掌柜的把马顶天一行送走了，马顶天带走了两支老套筒，一百发子弹，还有一百大洋。 马顶天应承了，过几天他亲自带人过来当教官，因为路途比较远，担心路上有事耽误了，约定了最晚十天必定到。 马顶天走后，四个掌柜的一起开了个会。 李师爷开口道：“老六，你去城里，那个田中怎么说的，你再学学，我琢磨琢磨。” 王长青道：“我不就在路上打了只花豹，送去银行卖了，然后把保险柜里的黄金取出来了。” “然后跟田中一起吃晚饭，他要喝酒，我就喝了一小点儿，结果又倒了，他就把我送他家里了。这东洋鬼子，跟我们不一样，进了家了，就认可我了。” “于是我就托他找个事，就这样把刘振堂弄到了抚顺站里当了个稽查员，他说满铁公司的人说，公司要扩大，要招人，这就是为以后做打算。” “这北边是不毛之地，东面是海，那他们要扩大，怎么扩，还不就是往华北扩了？我看这少帅还得退。” 李师爷道：“原来是这样，这个田中不错，把刘振堂弄到了火车站，以后说不好还能劫个火车。呵呵呵” 洪燕却道：“劫火车，可是头一遭，得仔细点。当家的，你还是先说说这次踩盘子的收获。” 洪燕说的是，昨晚王长青临睡前说了一嘴的山田洋行。 王长青道：“这年头鬼子比夏国人富，大生意都让鬼子抢了，我看这山田洋行经常往通化运物资，我来回几趟都看过两次山田洋行的大车。” “这抢物资不方便，都是些棉布啥的生活用品，咱们弄回来了，还得去销赃，我就想着抢他们回来的货，他们回来的东西有皮草、山参还有钱。” “我是这么看的，这皮草、山参我们本来就有路子，正好一并弄了，不费事。” 刘铁生道：“也行啊，这山田洋行我们确实还没抢过，可以动一动。我过几天去通化，找三眼探探路，看什么时候他们的东西最多，最值钱，我们就什么时候动手。” 李师爷道：“行，就这么办。” 王长青道：“那这个就算我入伙的第二笔买卖了啊。这第三批买卖，我打算弄城里的鸦片专卖公署。” “这狗日的东洋鬼子，祸害一代人不说，还想着祸害两三代人，在东北大种鸦片，这种黑心钱必须劫上一劫。” 李师爷道：“按理说，老掌柜的在城里栽了，我们得注意着点，但上次露了脸的也就是老掌柜的跟洪三儿两人，人都睡了，没有留下尾巴。” “上次老六做的金店的买卖还不错，挺顺利的，完事了还推到了东洋浪人身上去了，按理这事可以做。” “但是，燕子你得在城里再布置一条暗道，这之前的暗道是老掌柜的弄的，有些关窍他没有来得及说，我的意思是这之前的暗道能少用就少用，特别是有买卖的时候。” 刘铁生道：“这事倒也没这么邪乎，布置暗道哪是这么简单的？马上就冬天了，再过一个月，地里就冻上了，怎么弄暗道？该用得用。明年解冻后再布置来得及。” 王长青心想：弄暗道我行啊，正好自己不想待在山里，想去学点东洋话。 于是道：“要不这样，我去城里，这暗道我来弄，刘大嘴知道的，我弄这个行，我力气大，有鬼子的工兵铲，挖起来快。” “别的不说，一个月时间，我准弄出个地下藏人的地窖来。虽然比不上暗道，但能保证鬼子找不着，怎么样？” 李师爷倒是知道王长青在柴房弄了个地窖，这确实挖得不错，正要答应，却见洪燕在朝他使眼色，于是闭口不谈。 洪燕心里却是想着：城里有什么好，东洋鬼子都在呢，还不能练功打枪的，莫非他在城里养了个小的？ 于是道：“那不行，这暗道一直是大掌柜的活，这事我必须去。” 王长青高兴地道：“你也去，那就再好不过了，带上珍珠，省得吃饭还得去外面吃，不合味口。” 洪燕心里道：答应得这么快？莫非当家的真没在城里找女人？ 李师爷道：“那你们这次去，得再弄个良民证，这是退路，得安排好。一会儿我把城里的关系跟大掌柜的交个底，这里有几份周边屯子的证明，都是过了明路的，拿着这个去办良民证。” 王长青接过一看，都是买卖山货跑单帮的，有保人，有二鬼子的签字，这身份可以。 刘铁生道：“那过几天马顶天他带了机枪手跟炮手来了，教给谁？原本我是想着老六跟燕子都学一学，这手艺多没坏处。” 王长青道：“他们来了，就派人进城通知我们，先教那几个东北军，我们来了再学。他们来了就把他们留下来待上一个月。” 可惜没电台，也没报务员，要是有这东西，那以后山里城里联络起来就方便了。 “李叔，你知道哪里能搞到电台吗？这山里离城里太远，联络起来不方便，要是能弄到电台，那就舒服了。” 李师爷到底见多识广，他也知道这东西。 “原来奉天有西洋人的商行，卖这个什么电台，但是现在嘛，东洋鬼子占了奉天了，就不清楚还有没有西洋人卖这个东西了。” 今天是章小飞在外面守着，他探了个头，插了句嘴：“电台我家有，就是没人会用，也不好卖。” 王长青听得一愣，章老头家有电报机？ 转念一想，这不是不可能，早些年东洋鬼子可是派了不少人来夏国，有些间谍就带了电台，一路上这电台可是宝贝得很，这些老土匪误以为是值钱的东西，暗算几个东洋鬼子，那还不手到擒来？ 刘铁生却是对章小飞这一出有些恼怒，一飞刀钉在章小飞站的门板上：“小喽啰插什么嘴，下次再犯，割了你的舌头。” 别看刘铁生平常对王长青和气得很，但对下面的土匪可是凶得不行。章小飞这一出，要不是他是章老头的孙子，怕是要被刘铁生好好修理一顿。 第36章 薅羊毛还是绑电报员？ 掌柜的开会，守卫只能站岗，不能听，听到了也只能装没听到，更别说插话了，有事也只能私下里跟交情好的掌柜的单独说。 散了会，李师爷安排人去踩盘子，探路，刘铁生则去盯着严振北练兵。 洪燕则跟着王长青在问章小飞，他家的电台是啥样的。 “我听我爷爷说那是前几年，他带着我叔在抚顺城里采买物资时，盯上了两个住旅馆的东洋鬼子，他们把人药翻了后，就把东西卷跑了。” “刚开始以为箱子里是黄金首饰，结果是什么电台，等风声过了后，也托老掌柜的卖过，但这东西不好找下家，一直没人收，就放家里了。” 王长青道：“就一台啊？” 章小飞道：“两个箱子，都是一样的东西，我不知道，应该是两台？” 这电台既然章老头家有，那就好办了，让章小飞回去老营一趟，把东西拿回来就是了。 洪燕手一挥，道：“小飞，你跟着黄大力回去一趟，把东西都给我带过来，最多五折，看你爷爷同意不。” 王长青接了句道：“顺便问一问老营里还有没有什么稀奇的机械玩意儿，我都要了，给钱！” 等章小飞走了，洪燕跟王长青回屋了，道：“啥稀奇玩意啊，你懂啊？” 王长青道：“不懂没关系，找懂的人去啊，我们以后在城里住了，可以多认识一些人，保不准就碰上个有学问的，多见识见识没坏处。” “当土匪也得跟得上时代，以前的都是舞刀弄棒的玩冷兵器，现在不都玩枪了，这电台可是高科技，以后什么都学点好，钱不花出去就不是破铜烂铁，就是废纸。” 洪燕道：“那倒也是，当家的赚钱还是快，我可是听说了，你光打猎就弄了好几千大洋了。我也没见你上交，没见你花的，都藏哪了？” 王长青道：“存满洲银行了，这是拿着钓田中小鬼子的，等要撤出抚顺城时，再取出来。” 洪燕没有继续追问钱的事，问多了惹人烦，道：“怎么了，这还没住进去呢，就想着要撤出来了？” “咱们进去是要做买卖的，做几次买卖后，这城里还能待得住？东洋鬼子不翻个底朝天才怪。” 这话没毛病，真要是把鸦片专卖公署给劫了，那抚顺城里还不闹得鸡飞狗跳的？ 到时候东洋鬼子一通乱抓，一些地痞流氓肯定是第一批被抓的，这种时候最容易出现意外，那可就不是能不能平安的事了，很有可能会被人点了。 王长青一把搂过洪燕，手里边忙活着，边道：“燕子按理说老营都经营了这么些年了，怎么寨子里才这么点人？” 洪燕在王长青身上挂着，道：“我爹当大掌柜时，把上一批人都散出去了，要不然这么些眼线，暗道怎么来的？” 王长青却道：“全散了？他们愿意？” “老的老，富的富，一朝天子一朝臣，就没几个不愿意的，这些眼线是喽啰，没多少钱存着，才要寨子里养着，做些事。” 王长青道：“那李师爷说的老关系，是不是就是这些人？” “对，有的花钱弄了个营生，也有的直接往官面上靠，这些人都靠得住，他们有时也要我们帮一把手，除掉一些对手。” “我们要是有人漏了，官面上的得想办法救，或是加把劲把人弄死，省得牵连太广。” 王长青明白了，但心里还是有些问题，接着问道。 “那现在鬼子刚上过门，就招兵买马，不觉得张扬了些吗？” “这张扬啥，新的大掌柜上来，都要弄这一出。也就是我爹招的人，我信得过，不然李叔他们我也得换。再说了三铁山头现在有名气招的都是好手。” “咱也就招这些，等新人死得差不多了，再招一批，尽量留着老人，老人知根知底，新人都是炮灰，干这一行，哪有不死人的。” “不过我们还是仁义的，该给的安家费不会少，死了的烧埋银也不低。当家的，再干个几年，我们钱多了，也得准备找个地方安家，你可不能抽大烟、赌钱，还得养我跟珍珠，还有孩子们。” 王长青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想着，土匪也卷啊，还是从小卷起，还再过几年，再过几年，这夏国大地怕是没几处地方可以过安生日子了。 这说来说去还是得往大上沪跑，那里的法租界不错，可以安心待到民国32年。 因为要等着章小飞的电台，王长青两口子也就没有马上进城。 李师爷却是又下了一个命令，让城里的眼线找一找都有谁会发电报，抚顺也是有电报局的。 章小飞来得很快，他跟黄大力回老营不用带粮食那些东西，骑着马，来回也就两天功夫。 电台带回来了，是东洋鬼子生产的电台，都还是新的，可是这玩意也没说明书啥的，这就麻烦了，一时半会也不能用。 王长青心想又得薅马队长的羊毛了。可这马队长来还得几天，他要调人又得十来天，得了这年代做个什么事，都得十天半个月的等。 王长青想了想，算了东西都弄回来了，就这样，大不了从城里绑一个电报员，凭自己的学习能力，教个几天应该就会了。 这会儿也九月十日了，也得快点去城里安排了，到了十月底想挖地道也没这么容易了。 王长青、洪燕、珍珠、章小飞、黄大力五人，分批进了抚顺城。 王长青用自己的名字，在离田中家几百米的地方，买了大个院子，这里远离街道，周边住的都是有钱人，也没有高楼，出入方便。 他这个身份还是好用的，二鬼子都买账，他出手又还大方，扯着田中一郎的旗子很顺利地把房子买下来了。 洪燕、珍珠可以安置在这里，良民证一办，对外就是自己媳妇。 章小飞、黄大力用现有的良民证，也买了房子，买在王长青屋子五十米远的地方。 等洪燕找了警察局的老关系，办好了几张备用的良民证后，又在城边上买了两间小破院子，然后在城外不远处买了一户农户的田地跟屋子。 这样一来，就万事俱备只欠暗道了。 第37章 家里的地道挖好了 房子买好了，就要马上开挖地道吗，不，喝水不忘挖井人，这买了房子，结了婚，不得请好大哥田中夫妇来家里庆祝一下么？咱以后还得靠田中照顾照顾的。 田中一郎听说王长青买了房结了婚，要请自己吃侨迁宴，也是很高兴，欣然前往，这傻小子的老婆长得怎么样？要不要我田中一郎照顾一二？ 可田中一郎带着夫人到王长青家后，就失望了，这二妞也太丑了，脸上有块暗青色的胎记不说，胎记上还长着几根黑毛，呸，恶心！ 还好饭桌上只有王长青一人，不然自己的夫人怕是连吃饭都没胃口。 吃完饭，田中一郎临走时，王长青送上了一根二十年的山参，田中一郎推让了几下，收下了，这顿饭吃的不亏。 把田中一郎送走后，王长青就开始准备挖暗道的事了。 挖暗道之前，先得在自己家挖一个藏人跟逃生的地道，这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个大工程，但对王长青来说，也就几天的事。 看过地道战，参观过冉庄地道战遗址的王长青，对这事干得很起劲，他先是大致规划了一下自家的地道怎么弄，又仔细看了周边的房子，心里有底了。 自家的地道要弄两个出口，一个放在卧室，一个放在院子的井里，黄大力那边的房子也要弄一个出口。 日军的工兵铲质量还行，但这只是刚开始装样子的，他到了地道里都是用新手剑，这新手剑不光锋利，削铁如泥，还不掉装备持久，想用多久就能用多久。 王长青他现在游戏等级35级，能轻松举起来五百斤的石碾子，再重就没有合适的参照物了。 他不光力气大得很，持久力也不差，除了吃饭睡觉，能不停不歇地挖一天也不累，传奇人物挖矿什么时候中间休息过？ 四天的功夫，就在地下五米深的地方，挖出了一条宽一米，高一点四米，长五十多米的地道，可以直通黄大力的房子里。 王长青还在地道里做了陷阱，跟藏兵道，保证退路的安全。 挖好了地道，还不行，还得有通气孔，好在到黄大力的屋子里，沿途有三口井，只要算好位置，借助小地图的帮助，挖几个通气孔还是简单的。 第五天，这通气孔也弄好了，地道里的空气总算不那么闷了。 带着洪燕跟珍珠走了一趟地道，王长青听着两个女人的夸赞，很是神气。 挖掘技术哪家强，抚顺老六我最强！ 第七天，王长青正在城边的破院子里挖出城的暗道，这时山外寨子里传来了消息，马顶天马队长，带着人来几天了。 王长青跟洪燕得去山里学技术了，小钢炮、机枪都得学。 黄大力是老江湖，得带珍珠跟章小飞留在家里守着，这次回寨子里就王长青两口子。 出了城，在城外庄子里取了马，两人就进山了。进山很多次了，但两人单独进山还是头一次。 王长青一时兴起，就上了洪燕的马，小说里写的江湖侠客侠女结伴相行，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王长青感觉有那味了，但这柔情还不过三分钟，就被洪燕一句话打破了。 “当家的，两人骑一匹马也太重了，这山路陡峭得很，我怕马打滑。” 王长青有些无语，洪燕这话实在，也在理，可怎么就这么不对劲呢？ 我的侠客柔情，碰上了直女？这时候你不应该面带娇羞，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么。哼，女土匪就是女土匪，不解风情！ 马震？啥马震，家伙什还要不要了，马上可是颠得很，除非是三秒真男人，否则绝对会断。 到了寨子里已是晚上了，马顶天在跟刘铁生喝酒，李师爷也下山了，应该是踩盘子去了。 洪燕表现得很是四海：“马兄弟，来了几天了，对不住了，我们进城了一趟。” 马顶天见了这两口子，也是哈哈大笑：“大掌柜的，老六兄弟，一路辛苦，来来，喝酒。” 洪燕却道：“明天得当学生，今天咱不能喝，不然就是对老师不敬。你跟老六喝。” 心里有句话却是没说出口：他反正喝的不是酒。 王长青却是心中大赞：自家这女土匪别看粗俗，但相当尊师重道，这品行好，以后不会出轨！ 马顶天却附和道：“那行，二掌柜的，那咱们也干了这碗酒，就吃饭。” 刘铁生笑呵呵地道：“那行，吃饭，吃饭。” 吃饭的时候，王长青就问了：“马兄弟，你们游击队有电报员吗？” 马顶天心中一紧，问这个干嘛？ “我们游击队没有，这电报员可金贵着呢。你问这个干嘛？” 王长青对马顶天没什么戒心，道：“我们弄到了二部电台，打算自己用，打算找电报员学习学习，你们没有就算了，实在不行就去城里绑一个回来。” 马顶天听得一愣，你们有电台？你们一伙绺子要啥电台？还要两部，暴殄天物啊！不行，这电台我得想办法弄到手，实在不行买也成。 “大掌柜的，你们要电台干啥？这打家劫舍的，要这电台也没用啊？还不如卖了换钱。” 洪燕可是被王长青教育过了，今非昔比，她夹了一筷子菜，道：“这打家劫舍不用，但是这防范鬼子用得上，传递消息用得上。” “这山里，城里的相隔太远，有什么急事，不赶趟。有了电台，最多两小时就联系上了。咱也打听过了，两小时开一次机，有事就发电报，没事就发平安报，方便！” 马顶天心想：这伙绺子真是财大气粗啊，这玩意可是要发电的，难道他们还有发电机？ “大掌柜的，老六兄弟，这电台要发电的，你们有发电机？” 王长青道：“这是鬼子的间谍用电台，都配了部手摇发电机，方便得很。现在就缺发报员来教了。” 马顶天心想：听这老六的意思，对这东西还有一些研究，看来这电台他们是不打算放手了。 “几位掌柜的，这电台你们还能不能弄得到？要是能弄得到，有多的，匀一台给兄弟我，这样我倒是可以向上面申请，派人来教。” 第38章 我要去端守备队 刘铁生道：“奉天城里不是有西洋鬼子的洋行吗，找他们买啊。买到了想办法带回来就是了。” 马顶天道：“这办法就别想了，出入洋行的，只要是生人，带了东西出来，一准被东洋鬼子抓了起来，货要是正常还好，交点税金就放人了。” “这电台是违禁品，一旦被查到了，就是一个死。就算从洋行弄出来了，这出城也是个大问题，奉天现在查得严。” 马顶天其实还有句话还没说，那就是组织上也穷，没那么多钱买电台。他刚才说的匀一台，其实也就是句漂亮话，他打算以教的名义，抵一半电台费。 另一半怎么办？豁出老脸去，赊账！他现在也看出来了，这伙绺子财大气粗，办事大气，想必是拉不下脸来拒绝的。 王长青却是道：“我有个办法，我们在这寨子里的电台，可以借你们用，但只能在寨子里用，而且得避开我们的时间。” “但是你们得教我们怎么用电台，还有维护保养，简单的修理，要是电台坏了，缺零件了，我们出钱，你们去买。怎么样？” 马顶天却想更进一步，道：“城里的电台不一样可以借用吗？” 洪燕也不是白给的，一口回绝道：“那不行，你们的人太活跃了，城里是鬼子的地盘，要是漏了，会连累我们，这事没得商量。” “马兄弟你往上报一报，考虑考虑。实在不行，我们就去绑人，这事有你没你一样办，只是你的人我们更信任一点，绑的人我怕他耍诈。” 洪燕跟着他爹走南闯北不是没见过工农党，但是她见过被抓被判的工农党更多，活的就那么两三个，这年头在城里跟工农党打交道，就不是个好路数，太危险。 马顶天一听这条路封死了，也不纠缠，道：“那行，我明天就去上报。一会儿让我看看是什么型号的电台，我好心里有个底。” 其实游击队里就有一个电报员，也有一台老式电台，但这电报员可金贵着呢，要把人弄出来，还得经过政委的同意，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他心里有盘算的，这抚顺外围也是可以有游击队的，只要有电台那很多事就好办了。他的队伍就能一分为二，活动的范围也就更大了。 吃过饭，亲眼看到了三铁山头的电台，馋得马顶天一晚没睡好觉，真是暴殄天物啊，凭什么土匪都能用上这么好的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马顶天就带着唐一清借了寨子里的马，骑马回通化了，王长青就和洪燕跟着两位前东北军的机枪手和炮手学习。 来教的机枪手叫陈大柱，炮手叫李三河，这两人虽然也眼红寨子里的机枪和小钢炮，但是也知道这是人家从鬼子手里抢的，倒是也服气得很。 这年头敢留下来打东洋鬼子的东北军，都是这样，谁能打鬼子我服谁，谁投降鬼子我干谁。 刘铁生不是没起过心思，想把这两熟手留下，但是没效果，人家游击队早防着这一手呢。 这两人对刘铁生的拉拢，是酒照喝，肉照吃，但就是不接话头。王长青跟洪燕一来，这拉拢人的任务就到他俩身上了。 王长青对拉拢这两人不感兴趣，军人还是正面打鬼子的好，待在这土匪窝里迟早变土匪。 寨子里总共有二挺歪把子机枪，刘铁生安排了六个人学，加上王长青、洪燕还有他自己一共九个人。 这年代机枪对于土匪来说，可是重武器，宝贝得很，学机枪的都是老土匪，新入伙的摸都没机会摸。 这机枪好学，寨子里不缺钱，子弹也多，保养也就那么些要点，三天时间，王长青跟洪燕就都学会了。 刘铁生他们学了快七天了，但都只是学会了，还不精，能不能用得好，还得实战。 这学打炮不一样，得计算，而且只有小钢炮有实物，李三河就只教了这迫击炮的操作跟测距法。 王长青一天就学会了，洪燕却学了三天还没学会，她的算术不行。 土匪窝里老土匪就只有一个有点天赋的，没办法刘铁生把新入伙的东北军拉过来一起学。 等到马顶天再次回到寨子里时，这迫击炮除了王长青之外，也有四个人会用了，洪燕还是没有过关，这算术就是道坎，她算不好距离。 洪燕不是那种非要搞明白的人，自家当家的会了，那就是她会了，手底下还有四人会了，也就成了，再说了这迫击炮炮弹总共才15发，一人够打几炮的啊？ 马顶天带来了一个电报员，还带来了一个消息。 中秋节那天也就是九月十五日晚上，一支抗日自卫军在圆顶山烧毁了东洋军的仓库、工厂、派出所、事务所等，然后撤退途中又袭击了东洋军杨柏堡采炭所。 处死了采炭所所长，打死了自卫团长等七八个东洋人，并放火烧毁了采炭所。 第二天，抚顺东洋军拿抗日武装没办法，迁怒无辜的平民百姓，说这里的居民无人举报告密。 东洋军抚顺守备队认定居民“通匪”，把圆顶山百姓全赶到一起，用机枪把百姓全杀了，完了还放火焚尸，连村里的房屋都不放过。 马顶天讲述经过时，气得双目血红：“三千多人啊，大多都是老弱妇孺，四百多户被狗日的东洋鬼子杀绝了，他娘的，血海深仇啊！” 他说完见刘铁生没什么反应，洪燕两眼发红，王长青则低头不语。 接着道：“我说几位掌柜的，咱们得团结起来，必须把东洋鬼子赶出东北，咱们夏国人才有活路。” 他正说着，李师爷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他刚从外面回来，他一进大堂，就大吼道：“老六，你的炮学好了没？” 王长青被这一声老六，吓得一激灵：“学好了，会使。” “会使就成，带着人带着炮，把那掷弹筒也带上，机枪拿着，我踩好了盘子，出山，去端了鬼子的守备队。” 刘铁生听了这话吓了一跳，端鬼子的守备队？不想活了？ 阻拦道：“不成，这大队人马出动，你说了不算。” 李师爷一拍桌子，怒道：“大掌柜的，你怎么说？” 第39章 怎么打得商量 洪燕还是有点急智的，道：“李叔，要出动没问题，但你让弟兄们出马，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李师爷道：“我媳妇，儿子就藏在圆顶山，都被狗日的鬼子杀了，我去收尸，他娘的，连尸体都被狗日的鬼子给烧了。” 刘铁生一拍桌子道：“成，出山，报仇！” 王长青却是知道，这年头跟鬼子硬碰硬是没好结果的，一不小心就得头破血流，仇得报，但是怎么报得商量着来，仗着头铁去莽可不行，头再铁也铁不过炮弹。 “对，报仇是必须的，但不能莽。要把仇报了，还得全须全尾地回来。” 马顶天却是瞥了一眼，心道：这王老六看着是个义气的，没想到私心也挺重啊，这打鬼子还能保证全须全尾地回来？ 王长青道：“打黑枪是我们绺子的强项，但正面硬钢，我们不是鬼子的对手。鬼子有多少人，有哪些装备，驻地是什么情况。” “周边地形好不好跑都得看好了，商量好怎么打，这样才能报仇，不然就是去送死。” 洪燕接着道：“这事得听我家当家的，商量好了再出山。没赶上头七报仇，三七报仇也是一样的。李叔，放心，这个仇怎么滴也得报了，就晚几天，三七之前把仇给报了。” 李师爷听了这两口子一阵白活，也明白了，这事不商量好，这仇就没法报。 于是耐着性子，把他踩好的盘子，他的想法在桌子上用杯子摆了出来。 王长青一听这哪行，这哪是打仗，这几个杯子就是地形？我们都没去过，又没受过军事训练，这么来不是瞎胡闹吗？ 他道：“等我一会！” 他借口回屋里去了一趟，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个泥巴做的地形沙盘，就是寨子周边的地形沙盘，他对怎么利用寨子打鬼子，也是早有准备的。 很快他就从自己屋里回来了，拿着沙盘道：“李叔，你那样摆弄不行，得像我这样弄个沙盘，你看，这是我们的老寨，这是新寨，这是进山的路，这里是退路。” 李师爷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这沙盘做得活灵活现的，确实好使，一眼就能看明白，哪儿是哪。 于是道：“你这是泥做的？那行，我找人和泥去，一会我来说，你来做。咱们商量好了，再去。” 李师爷去找人弄泥巴去了，马顶天却是盯着沙盘出神，这东西好啊，就是个小地图，还比地图好使，以后布置任务就更方便了，回去以后自己也可以找人弄一个。 刘铁生道：“行啊，老六，这一手玩得好，你这是打算鬼子来了，打伏击？” 王长青道：“不打伏击，就只打骚扰战，鬼子来肯定是大部队，我们人少，只能撤，但也不能一枪不发，白撤，你看啊，鬼子从这里来，我们在这山头放几个人。” “鬼子来了，就开枪，一人打两发子弹，打完就撤，打死打伤不管。这个山头也安排几个，鬼子来了还是一人打两发子弹，打完就撤。” “都是两条腿，在山里，鬼子能跑得过我们？等鬼子追得深了，就在山上打黑枪，咱们就是不跟鬼子朝面，实在不行，那就先撤出去再说。” 洪燕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想着：咱这当家的，够怂的，但只要打鬼子，怂点就怂点，一个活的当家的总比死当家的好。 李师爷很快就回来了，他说，王长青做，很快就把鬼子守备队附近十里的地形图弄好了。 当然这只能是个大概，并不详尽，但用来讨论是够了。 土匪都是夜猫子，晚上眼神都好使，这袭击自然是定在晚上。 李师爷的想法也简单，利用黑夜当掩护，先在附近的山上架好炮，正对着军营的操场。 然后在鬼子军营附近安排人开枪打哨兵，等鬼子跑到军营的操场集合，准备出军营追击时。 用机枪封锁营门口，这时再炮袭守备队军营，最大限度杀死出军营里的鬼子。 等鬼子开始反击了，然后上马就撤，撤退时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马顶天听了连连叫好，刘铁生听了也在点头，这办法不错，自身伤亡不高，但鬼子估计能死伤不少。 王长青听了则是在想：这就叫报了仇？主犯呢，从犯呢，就杀几个鬼子兵，就报了仇了？这守备队不死绝，这仇就不叫报了了啊！ 表示反对？但就算洪燕占我这边，三比二，我也不占优势啊。 王长青道：“这么着，我加一句，安排三个人在这个山头打黑枪，一定要把鬼子引出来一批，要是有鬼子来追了，就撤。黑灯瞎火的，只要不开枪，鬼子也找人不着。” “正好马队长手下的炮手还在，这小钢炮由三掌柜带队，架炮李三河负责，十五发炮弹全打完，打完就撤。二掌柜的带机枪班堵营门。” “我带着黄大力去守备营里掏他们的老窝，这罪魁祸首不死，这仇就不算报了。最后大掌柜的守家。” 洪燕一听王长青要去鬼子兵营掏老窝，自己留守，顿时就不乐意了。 “不行，我得跟你去掏鬼子兵营。” 李师爷对安排他带炮队，很是高兴，这炮杀得人多，但却担心王长青的安全，道：“掏鬼子兵营？这就不必了，老六你还是离远一点打黑枪的好。” 王长青却道：“不怕，咱有鬼子军服当掩护，又是晚上，你们撤了，我们再进去，不动枪，只动刀，我看没事。” “燕子，你是女的，不行，黄大力的身高正合适，大号军服就一套，我穿正好。就这么定了。” 刘铁生却道：“按理你老六去，我不该拦着，这是你讲义气，为三掌柜的家眷报仇，但是我要说一句，要是鬼子引不出来，你们就不能去掏营。”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鬼子人多，你们又不会东洋话，一旦被发现了，那就陷进去了。” 李师爷也怕把王长青折进去了，道：“对，鬼子不出来一半人，你可不能进去，一个守备中队有小二百来人，我们顶了天能打死打伤几十号人，剩下的人可还有不少。” 第40章 圆顶山袭击军营 马顶天道：“这最后引鬼子出来的任务就交给我，我怎么的也把鬼子引出来一半，你们放心，我长高马大的，跑得快，这山林子我也是从小钻到大的。” 刘铁生却是心里想的：去另一个山头打枪，掩护我们撤退还是不错的，你马队长不像短命的，真要是命不好，到时候一定多给烧埋银。 “好，就这么定了！” 四个男人把事定下来了，洪燕还就只能干瞪眼，这打仗不是打家劫舍，打仗的事男人去就行了，女人嘛就守家。 四个人当即就一人一匹马，各带一名手下，去守备队附近的山头查探地形，这是晚上行动，地形不亲自走一遍可不成。 这地形白天走了一遍，还得晚上摸黑走一遍。 鬼子的军营并不是标准的陆军军营，这只是守备队设在圆顶山这一片的临时军营，房子都是木头的。 这里东洋鬼子的管理机构都要重建，所有守备队要在这里驻扎，防止抗日队伍来搞破坏。 四人在查探过地形后，还修改了方案，在机枪撤退前，加了一道保险，鬼子开始反击后，掷弹筒要在另一个方向用上，打完就跑。 机枪的撤退线路上，还得安排几支长枪打一下阻击。机枪太重了，跑得慢，万一马伤着了，还得人抱着跑，所以必须接排人接应。 万事俱备，王长青也觉得这事可行，就是自己跟黄大力的摸营行动有点风险，但是他艺高人胆大，觉得晚上鬼子被袭击了，一定惊慌失措，还是有可趁之机的。 他带黄大力不是要带他进去，而是让他接应，他想好了，自己有随机传送卷万一有危险，意念双击就飞了，这时间不会超过两秒。 十月五日，这一日是农历九月初五，月黑风高，东北的晚上已经凉意四起了，但三铁山头的土匪们都热血沸腾，今天终于要打鬼子了。 几个掌柜的只带了三十来人，刘铁生带了两挺机枪六个人，他跟陈大柱两人一左一右，分别带一挺机枪，布置在离守备队营门口一百五十米的距离。 刘大嘴带着一个会用掷弹筒的，还有三个长枪打得准的土匪，在营门口正对面两百米处。 李师爷带的人多一点，有二十来个人，他们架炮，离得远，多带几个没事，这时候炮可是金贵的好东西，得多点人保护，土匪们也要有点参与感。 炮手李三河早在白天就算好了距离，画好了线，天还没黑他就架好了炮，只等枪声响了。 马顶天带了他的护卫唐一清，还有寨子里五个新入伙的兄弟在军营右边两百米的山上埋伏，只等机枪停了后，他们就开始往军营里打枪。 王长青还给马顶天弄了一个铁桶，买了不少的鞭炮，到时候在山上把鞭炮丢铁桶里放，离得远就是机枪声音，这样才能假装大部队，吸引东洋鬼子的追兵。 王长青则跟黄大力摸黑躲在守备队的后方，还挖了一个洞，当掩体，以防流弹飞过来，伤了自己人可不好。 夜里十点多，叭！叭！两声枪响，守备队军营岗哨上的的两名哨兵应声倒地。 刘大嘴第一波得手了，随着枪响，鬼子军营炸了锅，这时候的鬼子兵素质还是很高的，五分钟时间就有一大批鬼子出现在了营门口。 随着一左一右哒哒哒哒的机枪声响起，营门口的鬼子像稻草一样倒下了，营门口可是灯火通明，鬼子们又排得整整齐齐的，这靶子可太好打了。 一梭子弹打得很快，机枪声刚停，鬼子们正在零星地反击，一声爆炸声在营门口响起，掷弹筒发射了。 刘铁生大喊一声：“风紧，扯呼！” 刘大嘴这边收起掷弹筒就跑，他这边的可都是老狐狸，滑着呢，不用招呼，收枪就跑。 李师爷在山上听得真切，爆炸声一响，就催着陈大柱放炮。 陈大柱在离鬼子军营五百米远的山上，一个劲地给小钢炮喂炮弹，不到二分钟时间就把十五发炮弹全打出去了。 李师爷听着鬼子军营的爆炸声，嘴里念着：“儿啊，爹给你报了仇了，媳妇儿，你就带着儿子好好投胎，报了仇了。” 陈大柱收好了小钢炮道：“三掌柜的，撤。” 李师爷可真是还没过足瘾，死了多少鬼子，他不知道啊，他还想等一会，这事洪燕早有交待，牛赶山在这儿盯着呢，他跟两个老土匪，架起李师爷就叫道：“弟兄们，撤！” 李师爷这边刚撤，另一边山头上就响起了枪声。 王长青听得爆炸声停了，就道：“大牛子，你到右边接应我，我撤退时要是有追兵，就开枪，记得两柱香的功夫，我没回来，你就撤。两柱香我没回，就说明我走另一边撤了。” 黄大力也想跟着去，但他知道，自己跑得没四掌柜的快，身手也没他好，加上他确实也不看好这掏军营的活，于是只能听令去指定地点接应。 这时候离第一声枪响也就五分钟时间，王长青在黑暗中跑得飞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人影了。 他一边看着小地图，一边从被炸开了的墙头摸了进去，他身上穿着不太合身的鬼子军服，脸上黑一道，红一道的，这黑灯瞎火的，也没人注意这个。 这鬼子军营里可真惨，地上一地的伤兵，军营外还不时传来枪声。 军营里的鬼子军官暴跳如雷，一边组织鬼子兵救援伤兵，一边组织没受伤的去追击敌人。 这被一通炮火炸过后，黑灯瞎火的周边的机枪也没响了，怎么去追击，就只能往枪响的山头追击了。 王长青早有准备，腿上绑着渗血的白纱布，跓着枪，就开始找仓库，这一会军火仓库的守卫也投入到了抢救伤员的工作中，门口就一个守卫了。 守卫的鬼子兵看到王长青驻着枪走了过来，还以为是帮他守仓库的，连忙上前扶了一把，嘴里还不断地用东洋话安慰着。 王长青哼哼着，骂了一句八嘎，鬼子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王长青一刀刺中胸口，了结了。 王长青扶着鬼子兵进到仓库后，就开始扫荡起来了。 第41章 我炸死这帮狗日的 王长青一边往木箱里装东西，一边看着小地图。 迫击炮一门，好东西，迫击炮弹两箱，子弹五箱，机枪两挺，枪支两箱，还有军粮，罐头，这几个箱子是什么，不管了都拿上。 香瓜手雷，不少啊，装上装上，王长青看着军营外面的伤兵，心中一动，这么多香瓜手雷，不干点什么这也太不像话了。 仓库的东西，还有不少，等一会再搬，先杀鬼子。 一个纵跳加攀爬，王长青就到了屋顶上，军营里倒是亮着灯，但屋顶上黑灯瞎火的，谁能看到啊。 香瓜手雷怎么用，电视里教过的嘛，拔掉安全栓子，往自己的钢盔上磕了一下，再一丢就完事。 开干！ 拔、磕、丢，一个。 拔、磕、丢，两个。 拔、磕、丢，三个。 轰、轰、轰，一连三声爆炸声，把操场上救护伤员的鬼子炸得鬼哭狼嚎的。 王长青心里一阵舒爽，炸死你们这帮狗日的。 嗖，嗖，嗖，又是三个手雷丢下去，我让你们祸害老百姓！ 拔、磕、丢拔、磕、丢拔、磕、丢。 一共往下面丢了十多个，都是往人多的地方丢的。 一会儿的功夫，军营里又响起了一片爆炸声，爆炸声响过后，军营里几乎没有站着的人了。 看着地上不断哀嚎的鬼子，听着耳边传来的爆炸声，王长青心里的气总算是顺了一点，这帮鬼子不干人事，我得教他们做个人，早死早投胎。 王长青看着小地图，用飞刀一个一个点名，居高临下，一刀一个。 等军营操场上代表活人的黄点没了，王长青才从屋顶上下来，他还有一个重要的事，割头，这次他带的是厨房用的斩骨刀。 他才割了十一个人头，就看到小地图上有一大批黄点冲了过来，这时去追击的鬼子听到爆炸声回援了。 离营地只有八十米远了，撤！ 仓库里的东西不管了，安全第一。 这一票买卖划算，人头不少，迫击炮一门，迫击炮弹两箱，子弹五箱，机枪两挺，枪支两箱，还有军粮，罐头。 等王长青撤到军营外三百米远时，听到军营里响起了一阵机枪声，嘿嘿，鬼子发狂了。 王长青把战利品分了一下，迫击炮弹一箱，子弹两箱，机枪一挺，枪支一箱，军粮，罐头各一箱，加上十一个人头，用一个111米的木箱装着。 就这样单手拎着，就往黄大力那边跑，这点重量对他来说，是小意思。 “大牛子，撤！” 黄大力见他来了，也没在意，只是盯着他身后在看，他要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跟着。 王长青道：“后边没人！” 黄大力这才注意到他手里还提着一个箱子，道：“六爷，这箱子里都是啥？” “嘿嘿，好东西，战利品！别说话，赶紧撤。” 两人一路狂奔，找到了另一条山道上接应的人，是珍珠带着章小飞牵着马在等着，他昨天就让黄大力进城通知了珍珠接应的事。 “姑爷，太好了，你回来了，快，快上马！” 章小飞则飞快地凑近王长青的箱子边，看了一眼，半天说不出话来，一眼十个人头！ 黄大力道：“六爷，把箱子绑在马上，你跟珍珠骑一匹马。” 王长青道：“不用，我提着就行。走，要是撤晚了，城里的鬼子出来围上了，就麻烦了，鬼子肯定会连夜搜索。” 四人四马就飞快地从山道上消失了。 抚顺城里的鬼子是在四十分钟后，才赶到的圆顶山守备队军营，据他们的统计，这一次袭击，鬼子守备军死亡一百一十九人，只有八十五个活着的。 军营仓库里还被抗日队伍搬走了将近一大半的物资，尤其是炮弹，这可是大杀器。 这次的目标很明显，就是针对守备军的一次夜袭，也是抗日武装的一次报复行动。 守备队的中队长井上大尉，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被敌人突入到了军营内部，让原本只有几十人的伤亡，被扩大到了一百一九人的伤亡。 更让井上大尉破防的是，这里面有十一名士兵的脑袋被人割掉了。 当天晚上，守备队的中队长井上大尉就剖腹自尽了。 王长青他们四人是骑马，他们虽然是最后撤的，但却是最早赶到集合地的。 等李师爷一到，就看到了章小飞手里提着的鬼子人头。 章小飞吓着了吗？章小飞刚开始是吓着了，但也就一会儿。 后来听说是鬼子的人头，这才开心地玩起抛人头的游戏，章小飞杀过人，但还真没杀过小鬼子。 李师爷到的时候，他正拿鬼子人头，跟黄大力玩撞珠子的游戏。 这年代的少年就这么猛，天不怕地不怕，敢拿鬼子人头打群架。 不一会儿，刘铁生和刘大嘴带着人回来了，又过了一阵子，马顶天带着人也到了。 大家伙打着火把，清点王长青木箱子里的战利品。 章小飞在一旁边叫道：“都说了清点过了，炮弹一箱，子弹两箱，机枪一挺，枪支一箱，军粮一箱，罐头一箱，还有十一个人头，” 但说归说，刘铁生和李师爷还有马顶天还是一一清点，这是战利品，回头还要分赃的，土匪的规矩，见者有份，何况人家还正儿八经地出人了。 刘铁生的队伍里有一个倒霉催的，撤退时被流弹打中了肩膀。 这回好了，有现成的木箱子，坐在里面，砍两根杆子绑上，弟兄们轮流抬着回去就是了。 他们会合的这个地方，是个四通八达的三岔口，往哪边撤都有一支抗日队伍，但就是没有直达三铁山头的路，得绕一大圈。 撤退也是有章法的，李师爷道：“大牛子，马溜子，你两人跟我断后。老烟枪你负责撒灰防狗，别被人摸到老窝里了。” 他得带着牛赶山、黄大力两人断后，他们不光要清除沿途的痕迹，跟着走上二十里地后，还得骑马原路返回，走另一条道，误导鬼子的追兵。 刘大嘴在撤的时候，时不时还得往地上撒一些老虎屎，为了就是防止鬼子用狗来追踪找人。 这一次三铁山头，可算是捅了鬼子的马蜂窝了，不用说鬼子肯定会报复。所以他们这次回寨必须昼伏夜出，尽量避开各屯的人。 故布疑阵可以拖延时间，三铁山头才刚招兵买马没多久，能晚一点被围剿就晚一点。 第42章 分赃跟感谢 这一次跟上次不一样，上次是鬼子来攻寨，打跑了鬼子肯定要宣传，这一次是主动打鬼子，还是偷袭，这种事对鬼子来说是不死不休，所以三铁山头是能不宣传就不宣传。 回去寨子里后，洪燕下了禁口令，不准向外人提起这事，三个月内不准下山。 李师爷回寨子比王长青他们晚了半天，李师爷拿着人头，绕了一大圈，还去圆顶山祭拜了自己的老婆孩子。 据刘铁生说，李师爷不止这一个老婆孩子，但人死了，总得对人有个交待，也不枉夫妻一场。 马顶天亲历了三铁山头这一仗，他也收获不小，怎么用最小的损失，取得最大的战果，在这一战上得到了体现。 土匪打遭遇战不行，但偷鸡摸狗，搞偷袭那是花样百出，这伙绺子的撤退，那也是让马顶天开了眼，分工明确，各有招数。 马顶天觉得这要是把这伙绺子改造了，那抗日队伍就壮大了，何况他们还有迫击炮，这炮弹又补充了一箱36发，机枪又多了一挺。 李师爷回寨子里了，也就要分赃了。 这分赃大会不是由李师爷主导了，这次是王长青掌总，是他把东西弄回来的，分什么东西给马队长，他说了算。 马顶天一脸热切地看着王长青，就差直说了，老六兄弟，这机枪就分给我。 王长青没有直接分，他道：“我把这回的东西分成三份，马队长，你选一份。” “第一份：迫击炮弹一箱，第二份：机枪一挺，第三份：枪支一箱，军粮、罐头、子弹都拆了平分三份。” 马顶天想都不想，道：“我要机枪。” 说完一拱手道：“我马顶天代表游击队，谢谢各位掌柜的仁义。” 他知道这一次他可是赚大了，就是人跟着跑了一趟，什么也没出，就得了一挺机枪，3000发子弹，还有不少军粮罐头，这买卖真做得。 洪燕也一拱手，回礼道：“马队长不用客气，没有你的人架炮，瞄准，教我们打炮，用机枪摆阵，这一仗也没这么顺利，咱们是互惠互利。” 刘铁生大笑道：“诶！按老六说的，就叫双赢，哈哈哈！” 分完赃，就是吃饭喝酒庆祝了。 这次的酒桌上，李师爷不再笑话王长青是个喝果汁的。 用他话来说：“老六就算是喝碗白水，我也干了。这本事跟酒量就没关系，本事大的人，他喝水也长本事，这本事小的人，他喝的酒再多，也是怂包一个。” “来，马兄弟，你远来是客，不仅教我们打炮，架机枪，还亲自上阵，帮我报仇，我老李谢谢你，我敬你！” 马顶天端着酒碗道：“这可不是给你一人报仇，这是给三千多百姓报仇，这些狗日的小鬼子，我们迟早要把他们赶回海里去。” 洪燕听到这话，大声叫好！她父母的死都跟东洋鬼子有关，这辈子她跟东洋鬼子是不共戴天的。 上次在城里，当家的要请田中小鬼子吃饭，她就气得够呛，但她讲理没有说过当家的，当家的说，今天请鬼子吃饭，是为了以后杀更多的鬼子。 当家的这话说服了她，她也就只能作罢，但让她跟鬼子一起吃饭，她是做不到的。 刘铁生端着碗道：“马兄弟，我知道，你想两家更进一步，我跟你这么说，两家可以交流，你们有难我们帮一把，你们缺钱，我们也能出一点，要打鬼子我们也可以配合着来打，但是要谈其它的，免了。” “马兄弟，一世人不容易，别想太多，现在碗里有酒就喝酒，明天有鬼子就打鬼子，来，干！” 马顶天也知道，再说就伤感情了，于是道：“我铁生哥说的在理，好，干！” 李师爷端着碗，走到王长青面前，王长青连忙站了起来。 李师爷压着他的肩膀道：“老六，你坐，你坐，这酒你得坐下喝。” “诶，对了，你坐下，我才安心，我跟你说啊，没有鬼子的人头，我都不敢去圆顶山祭拜，我总不能空口白话地说我报了仇了。” “但有了这些鬼子人头，就不一样了，我就敢拜托那三千多冤魂，在下面帮我照顾我媳妇和孩子。” “老六啊，以后你还得帮着点，我要杀够三百鬼子。我媳妇肚子里还有一个，他娘的，我家死一个，我要一百个鬼子陪葬。” 王长青笑着道：“李叔，那你快了，这一次鬼子军营里，地上起码有一百来具鬼子尸体。” 李师爷道：“这不算，这次出去了这么多兄弟，一人得两个鬼子的劳务费，你的功劳大，给你多算一点。” “这事我牵的头，我就脸皮厚一点，算我杀了三十个鬼子。我杀的鬼子，算是兄弟们帮的忙，一个鬼子人头我出一百大洋，过几天我给寨子里点三千大洋来。” “一千大洋用来犒劳兄弟们，二千大洋是给老六你的。没有你弄回来的小钢炮、机枪，这仇一时半会儿，我还真报不了！” “来，老六，干！” 王长青摇了摇头，但没有开口拒绝李师爷的好意，这种时候，拒绝就是不给面子，这钱必须要，是兄弟就得拿着。 “好，我就谢李叔赏赐！干！” 李师爷拿出的这三千大洋，是给圆顶山的老婆孩子备着的，现在人没了，这钱也必须花完了，这才对得住这些弟兄的情义。 至于马队长那边，无关恩情，那是纯交易，他们拿了机枪就表示，账已经清了，两家人同一笔账不能算第二次。 李师爷没有吃东西，端着酒碗又跟洪燕喝上了。 “燕子啊，我跟你舅可是给你找了个好夫婿，能赚钱能打鬼子，你娘的仇，你爹已经报了，你爹的仇当时就报了。” 洪燕道：“那不成，我爹死了，就一个东洋女婆子陪葬可不成，我也得杀一百个鬼子给我爹送过去。” “我可是听说书的说过，到了阴曹地府，也还得做事，我送一百个小鬼子去了，我爹就不用做事了，可以安安心心等投胎了。” 李师爷哈哈大笑道：“行，这主意好。那你现在送了几个鬼子下去了？” 第43章 我要再学点电报员理论 洪燕一抹嘴，大大咧咧地道：“我跟我当家的成亲后，当家的杀了几个那就是几个。当家的杀的，就是我杀的。杀了几个得问他。” “当家的，成亲后，你杀了几个鬼子了？” 王长青嘿嘿一笑道：“上次金店杀了三个，这次军营里用手雷炸了有四十来个，我再努努力。要不再杀个回马枪？嘿嘿，鬼子肯定想不到我会再去。” 王长青认为，被炮炸伤了的，不算他的战绩，他算的是那些救护伤员的鬼子兵。 洪燕却一拍桌子道：“好，这次必须要带我去。” 王长青心里有了定计，倒也不担心会有危险，道：“好，回城的时候就安排。今天嘛，先陪李叔喝好酒。” “来，李叔，干！” 是夜，李师爷大醉。 拿得起，放得下，打落牙齿往肚子咽，恩怨分明，有仇必报，李师爷是个爷们！ 夜袭完守备队的军营，王长青和洪燕没有马上回城，他们还要跟马顶天带来的女电报员冯春学习收发报呢。 才一天时间，王长青就从冯春口中诈出来了，她就是游击队的，马顶天那时候还说游击队没有电台，这浓眉大眼的说起谎来，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马顶天不老实，也就是他押着机枪一大早就回游击队了，不然王长青肯定要跟他在酒桌上决一死战，我喝不死他。 收发电报，对王长青来说，学起来很简单，发报收报，都是按敲击的节奏来的。 对于经过现代音乐洗礼的人来说，这节奏简单，何况王长青的精神力大涨，有了属性的加持，学东西更快了。 这发电报需要两个人配合，一个手摇发电机发电，另一个则专心进行收发电报。 洪燕学得也快，但她比不上珍珠跟章小飞，这两人操作起来比洪燕熟练多了。 这电台的操作，李师爷跟寨子里的贾老三，也学了，他俩识字，而且人也聪明，就是发报时速度有些慢。 但这是在寨子里，安全，对速度也没那么讲究，慢点就慢点呗，这东西没什么难的，多发几次电报就行了，熟能生巧，像开车一样。 按说这电台还得编一本密码本，但寨子里哪有这个啊，就从贾老三的医书里找了几页抄上了，又弄了一些常见字进去，抄了四份当密码本了。 寨子里两份，王长青拿一份，珍珠拿一份，就齐了。 这一天，趁着洪燕去学习电台操作去了，王长青准备把自己包裹里的东西清了一遍，那天急着撤退，有几个小箱子都没开过箱，他得验验货。 这一开箱可就给了他不少惊喜，有两箱东洋鬼子的军用消炎药，止血药，一部东洋鬼子的军用电台。 这部军用电台看着比寨子里的两台要好一些，操作什么的都差不太多，嗯，赚到了。 还有一箱东洋鬼子的军饷，这时候还没有发行军票，这一箱都是东洋日元，有五万日元，这可是不少的钱，算得上一笔意外之财。 也不知道东洋兵一个月才3-9日元，这一箱五万日元是怎么来的。 王长青不知道，这是守备中队这一年来，抢夺夏国人财物，卖给东洋商人后换的钱，原本是年底分红用的，没想到却被王长青一锅端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又是三天过去了，王长青昨天打了一只熊瞎子，有四百多斤。 这熊瞎子正好卖给满洲银行的吉野，他想去探探田中的口风，这银行里什么时候钱最多。 他这两口子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是得回城一趟了，珍珠跟章小飞已经先一步回城了，刚买的房子，才住十来天就没人了，容易引起人怀疑。 他也不管洪燕学得怎么样了，就催着要进城，可没成想，洪燕却说她要再学点什么电报员的理论知识，让他先回城，自己晚三天回去。 王长青一听正好，带着洪燕走，这只熊瞎子他得推着独轮车当掩护，靠两条腿推着独轮车走，到城里不得两天？ 现在洪燕不去，他就独自一人出发了，推着独轮车出了山寨。 到了山里，见四下无人，把独轮车收到包裹里，自己在山里快跑，也不比马跑得慢。 一路上王长青没有走大路，都走的山路，他全速跑起来速度太快，走大路容易引人注意。 不过，他每跑两小时，要停下来用一个治愈术的技能，恢复生命值，传奇游戏跑步掉生命值的特性有点恶心人。 王长青只用了六个小时，就到了抚顺城外，他算了一下，比骑马跑山路要快多了，这速度很不错，掉点生命值就掉，治愈术就当练技能了。 这治愈术他还没正式派上用场，以后到了城里有机会，再露出来，这帮土匪太精了，没有好的借口，可不好解释。 在城外的山道上把独轮车放了出来，推着车子就往城里走。 这一回进城的检查就严格了很多，东洋兵就算认识他，也板着个脸，王长青看到这情况，也老老实实地排除。 轮到他时，他才发现东洋兵旁边有个便衣，看到他独轮车上的大黑熊，便衣还用匕首扎了两下，还搜了他的身，把他身上的三块大洋顺走了。 这可把他心痛得，这狗日的，大洋你拿走了就拿了，你他娘的还扎我的熊，这样一来，皮子不就不值钱了吗？ 一个心灵启示，吉田一夫，南满铁道株式会社调查部成员，hp30\/30。 吉田一夫是，你等着，我非给你找点事做不可。 进城之后，王长青没有回自己家，直奔田中一郎的家里。 田中一郎这个时间居然在家，让想偷家的老六有些失望，这是不让我做老王啊。 田中一郎在屋里听到了王长青的声音，也有些高兴，这傻小子又给我送东西来了，一开门，见到了独轮车上的大黑熊，更高兴了。 “长青兄弟，好久没见到你了，很想你。” 王长青憨厚地笑道：“田中哥，我也很想你，在山里，找这只熊瞎子，找了七八天，这把熊运出来，也要不少时间。” “来来来，进来喝口水，现在是不能把熊送过去了，今天吉野先生不在银行，南满铁路出了点事，他也去开会去了。” 王长青一边把独轮车送进院子里，一边告状道：“这熊瞎子的皮本来是好好的，但是进城的时候，一个便衣用刀给扎了两刀，这人坏透了。” 田中一郎检查了一下，安慰他道：“还好，扎在肚子上。我见到了，去骂他。” 王长青道：“以前都没有便衣，这一次怎么有便衣来检查啊？” 第44章 杀鬼子一个回马枪 田中一郎笑了笑道：“满铁有长官过来了，安全检查，严格的必须。” “前几天，圆顶山有人晚上攻打守备队，你听说了吗？” 王长青道：“我在山里打熊，不知道啊，攻打守备队？谁敢，东洋军队这么厉害，不把他们都杀光了？” 田中一郎心道：果然这傻小子什么也不知道，还厉害，再厉害也挡不住有个蠢货上井中队长啊。 “嗯，你说的对，我们东洋军队是最厉害的。晚上吃完饭，我带你去银行。” 晚饭是在好大哥田中家吃的，田中雅子做的东洋日式料理，让王长青尝到了久违的异国口味，嗯，雅子夫人做的味噌汤还不错，下次有空要单独尝尝。 吃过晚饭，王长青推着独轮车，在田中一郎的带领下，去了满洲银行。 满洲银行这时候没几个人了，只有三楼的董事办公室还亮着灯，经过了守卫的检查和搜身后，王长青才把独轮车从后门，推进银行大厅。 不一会儿吉野老鬼子就下来了，他笑咪咪地拍了拍王长青的肩膀，又跟田中一郎嘀咕了几句就走了。 田中一郎听了吉野老鬼子的话，很是高兴，道：“长青兄弟，东西，放在这里，明天，带你领钱，钱不会少。” 王长青跟着田中出了银行后，假装高兴地问道：“田中哥，我刚才看到吉野先生跟你说了什么之后，你好像很高兴，是要升官了吗？” 田中一郎道：“咦，你滴眼神好，我很高兴，明天我就要调去奉天了。” 王长青急了，这大腿才刚抱上没多久呢，你这个好大哥就要走了？我还什么好处都没拿到，这大哥我不白叫了？ “田中哥，你走了，我这以后打的猎物还收吗？” 田中一郎道：“放心，你还是到我家，找雅子，她带你，来银行，她今天跟你用夏国语，沟通没有问题。” 王长青一听，是噢，雅子夫人今天晚饭时，说了几句夏国语，还挺不错的。 好大哥，你放心去，雅子夫人，我会帮你照顾的。 有句俗话说得好：不会照顾大嫂的土匪，不是好穿越者。 “啊，对啊，雅子夫人的夏国话说得很好。田中哥，你放心去奉天，我打了猎物，一定找雅子夫人，不找别人。” “只是有些遗憾啊，你之前说过要教我学习东洋话的，你走了以后，我就学不成了。” 田中一郎心道，你哪有时间学啊，一天到晚在山里，但转念一想，这事有钱途。 道：“我给你找老师，但是要交学费，你的愿意？” “交学费？当然要交学费，学东西就是要交学费的。我愿意，我愿意。” 田中一郎道：“雅子的妹妹是老师，你要学，她可以当你的老师，学费一千大洋，嗯，半年。” 王长青知道，这是田中一郎临走前想弄钱，学费一千大洋，你真敢开口。 “好的，一千大洋，我明天就给田中哥。谢谢你给我找老师。” 雅子夫人的妹妹，结婚了吗？结婚不结婚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学外语了，嗯，我喜欢学外语。 王长青跟田中一郎分开后，就回家了，家里只有珍珠一个人在，见到王长青回来了，高兴地道。 “姑爷，吃过饭了吗？怎么这么晚才回？燕子姐呢？” “你燕子姐过几天回，我刚跟田中去了银行，卖了一头黑瞎子，明天结账。” “我一会儿出城，办点事，你待在家，半夜我就回了。” 珍珠才见到姑爷，又要出去，有些不高兴，又不敢问，只能闷闷地道：“小心点，别去逛窖子，早点回来。” “正事儿，杀鬼子一个回马枪，别想歪了。” 王长青在家里换了套黑色的衣服，就翻墙出门了。 这一次他没有走寨子里的暗道，他直接从房顶上走，到了城边上，从屋顶上一个大跳，就到了围墙上，翻身出了城。 出城后，他直奔圆顶山的守备队军营，这一次他是单枪匹马行动，更灵活，更方便了。 守备队补充了不少人，但远没达到二百人的规模，最多也就三个小队，还不到一百五十人。 上次他可是在军营里闹过一次的，知道军营里的布局，这次军营里加强了戒备，但对他来说，如同虚设。 有小地图的帮助，敌人在哪里，有几个人，都一清二楚。 军营外一百米的距离加了两队巡逻兵，一队五人，两队一共十人，十五分钟就能围着军营走一圈。 今晚还是个没有月光的阴天，军营外漆黑一片，王长青顺利地摸进了军营。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士兵们都睡了，只剩下门口的双岗，还有军营中间的两个岗哨，这两个岗哨是新加的。 王长青想了想，还是先干军官，搞定了军官，有了状况也方便逃跑。 军官住在军营的最右边一个小房子里，门口还有一个站岗的。 从背后摸过去，一手捂嘴一刀把站岗的鬼子兵了结了。 鬼子军官的门没锁，为的就是方便士兵进来报告，推门进去，一阵冷风吹过，不好，这风太冷，得快。 果然，鬼子军官翻了个身，王长青冲上前，一把捂住军官的嘴，手里的匕首照着胸口猛扎了三下，很快鬼子就没了呼吸。 王长青知道，鬼子一般半夜会换班，不是十二点就是十二点半，留给他的时间不是很多，最多也就四十分钟。 他在鬼子军官的房间里，换了套鬼子军服，就算意外碰上鬼子醒了，也有个缓冲。 鬼子军营有四个大宿舍，都是通铺，应该是一个小队一个大宿舍，睡五十人。 王长青从门口摸进去后，关上门，就开始行动。 捂嘴扭脖子，他力气大，一把就能把人脖子扭断，只听咔嚓一下子，一个鬼子就没声息了。 鬼子的宿舍味道也大，打鼾的也不少，一点也不安静，扭脖子的声音一点也不明显。 五分钟，这个大宿舍在小地图上就没有亮着的黄点了，成了，换一间。 六分钟后，王长青又进了另一间宿舍，王长青刚扭了几个鬼子，就听到宿舍里有鬼子在叫，他心中一惊，趴了下来。 第45章 一锅端 那鬼子叫了一声，又睡了，草，这是鬼子说梦话了。 等了两分钟，见没有动静，王长青又开始扭脖子了，或许是人杀得多了，也有些疲了，他出了一身的汗。 突然宿舍里一声大喊：“八嘎！” 剩下的二十来个鬼子都被惊醒了，但这时还没亮灯，王长青见就只有这点鬼子了，也不藏了。 把三个香瓜手雷往头上的钢盔上一磕，扔在鬼子床上，然后就往门外跑。 草，要是有迷烟就好了，悄无声息地把人弄死了，才是老六应该有的成就啊。 宿舍里传来几声惊叫，随即是三声爆炸声。 军营操场上的鬼子大惊，忙往这边跑，他们也看到了王长青，但不知道这就是罪魁祸首。 在他们眼里这是一个逃出生天的同伴，还冲着王长青用东洋话问发生了什么。 王长青甩手就是两飞刀，这两个鬼子就没了声息。 王长青杀了这两人就躲在了暗处，往仓库摸去，必须把守仓库的鬼子先弄死，不然等一会他们把仓库引爆了，那就损失惨重了。 守仓库的鬼子增加到了四人，这一会他们也听到了爆炸声，正在紧张地四处张望，王长青没让他们失望，两把飞刀划过长空，两名鬼子升天了。 另两个鬼子立马大喊，想必是通知宿舍里的同伴，迎接他们的喊声的，还是两把飞刀。 在外围巡逻的鬼子，也开始回营了。 王长青时刻注意着小地图，清完仓库的四个鬼子兵，他就看到小地图上的小黄点冲进宿舍了。 好机会，再炸，拔、磕、丢。 一连丢了四个手雷进去。 随着几声爆炸，整个军营里，小地图上还剩下三个小黄点，都在鬼子军官的屋子里，想来不是想躲着，就是想埋伏。 王长青能让他们跑了？这一次必须把守备队的鬼子全灭了，不然总觉得这仇报得不圆满。 这种情况不能莽，机枪拿出来，冲着房子里，小地图黄点的位置，就是一梭子，小黄点清除。 成了，守备队的鬼子被一锅端了，王长青长吁了一口气，他妈的，这才叫报仇。 去仓库，老子要舔包，战利品都是我的。 这一次仓库必须搬空，王长青干这事已经很熟练了，把222的大木箱放出来，把仓库里的各种箱子放进去。 五分钟后，守备队的鬼子仓库就空空如也，王长青的包裹里多了两个装满了的大木箱。 这还没完，王长青必须把宿舍里的鬼子枪械和被扭了脖子的鬼子尸体都带走，这是重中之重，不要留太多线索下来，鬼子机关里的能人也不少。 王长青刚把两个宿舍的鬼子尸体清完，小地图上就来了三个黄点。 这不是城里的鬼子，想必是附近工地上建设的鬼子侨民了，既然来了，就别走。 等来查探的鬼子侨民一进来军营，迎接他们的是三把飞刀。 收尸，收尸，还好王长青准备的木箱够多。 十分钟后，王长青总算是把完整的鬼子尸体和宿舍里的枪械都收完了。 这一次只是手雷爆炸，声音传不到城里去，但是附近的工地上是有人的，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电话，但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报信。 王长青绕了一个大圈，沿途撒了不少辣椒面，老虎屎，半小时后，从抚顺北边翻墙进了城。 他不知道，就在他进城后，第二波侨民才敢进军营查看情况，这才发现了地上的残尸，跟宿舍爆炸的惨状。 找到了军营里的电话，才通知到城里的守备军官。这时离爆炸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了。 看来抚顺的守备军官得换人了，这一次王长青可是什么也没留下，连他在军营里穿的鞋，都是东洋兵的军鞋，你们就查去。 狗日的吉田一夫，你会不会也来查一查？ 圆顶山的守备队被一锅端了，却什么线索也没有，一百多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军营里就几具残破的尸体和血迹，和空无一物的仓库。 是内部大叛逃还是神灵的惩罚？你们就查去！ 这回别想再找老百姓当替罪羊，否则你们内部审查这一关就过不去。 王长青摸黑回到家里时，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 珍珠还没睡，她没开灯，手里拿着枪，守在屋里。 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响，便在屋里问道：“谁？” “我，回来了。” 珍珠忙收了枪，掌了灯，开了自己的房门，出来了，道：“姑爷，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吃的。” 王长青一口吹熄了灯，道：“有啥吃啥，不要点灯。” 珍珠给他拿了几个馍，两盘菜。晚上王长青一出门，她就开始做宵夜，这会都凉了。 她知道为什么姑爷不让开灯，想必今天干的事挺大的。 王长青不让热菜，她就从暖水壶里给王长青盛了碗开水。 王长青三口两口就把馍吃了，年轻就是好，能吃能造。 “吃完了，明天再收拾，你也早点睡，这都下半夜了，有什么事明天说。” 珍珠嘟着嘴，心道：燕子姐特意不跟你一起回城，这不是让我陪着你嘛，这姑爷真是木头，偷吃都不会，啥都要女人主动。 王长青刚杀了不少鬼子，身上一股血腥气，道：“刚杀了不少鬼子，我要洗个澡。” “那我给你烧水。” “不能点火，我身体好，冷水冲一下就成。你去床上睡，我也就睡了。” 王长青洗完澡，回到屋，却发现珍珠睡在他屋里，心想着，这都是迟早的事，也就没在意，直接上床了。 王长青刚上床，一个热呼呼的身子就抱了过来，这小妮子可真敢，里面什么都没穿。 他这会儿杀鬼子的那股兴奋劲刚过，人虽然冷静了下来，但身上还是燥得慌，脑子里有些乱，这杀人的后遗症这会儿才显露出来。 美人在怀，那就上，什么三个月、四个月的，爷们不管了。 一夜鱼龙舞，被翻红浪。 第二天，两人直到日上三竿才起。 珍珠把麻花辫解了，挽了个妇人发髻，就去给王长青做早饭去了。 等珍珠去了厨房，王长青就起床了，他准备下地道，这地道里还得弄个小仓库出来，他的包裹里，得尽量空着。 第46章 仲本老师 昨晚大半夜的吃了一顿生猛山珍，上午起来，他看到了床上的梅花印。 他这会儿生龙活虎，干劲十足，挖仓库，干起来。 珍珠还没把早饭做好，他就在地下弄了个2米宽4米长2米高的小仓库出来，就是这么有激情，就是这么有干劲。 干完活，这时他才感觉到饿，得吃饭了。 还在厨房忙活的珍珠，见他进来了，便道：“饿了，那边有馍，菜一会就好。” 看着换了发型的，步态还有点蹒跚的珍珠，还在忙活着炒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昨晚杀鬼子杀得有点多，过于激动了，好像动作有些过于粗暴了。 嗯，下次改进，再有新人，得温柔点。 吃饭的时候，王长青小声道：“昨晚我又去了守备队，干了一票大买卖，东西藏在城外了，今天晚上我把东西弄回来。” 珍珠却是有些担忧地道：“当家的，以后啊，还是少一个人出去，干啥买卖都得有个望风的，扫尾的。再不济，找个垫背的也成，这年头跑单帮不好混。” 王长青嘿嘿一笑，道：“哟，才当上姨太太，就管上事啦！” 珍珠却一本正经地道：“燕子姐不在，我不劝着点，怎么行。你现在可是有两个女人要养，凡事得稳着点来。” 好，这就被教育了！ 吃过饭，王长青又换了身衣服，他今天要去田中家，等一会还要去银行找吉野领钱，好大哥田中一郎今天去奉天，他要去送一送，事情多着呢。 田中一郎是下午三点的火车，现在是上午十点，时间正好，跟珍珠说了一声，王长青就出门了。 到了田中家，田中一郎果然在家等着他的财神长青兄弟。 王长青挤眉弄眼地道：“田中哥，昨晚休息好了吗？我今天特意晚一点才过来。” 田中一郎想了一下，才明白这话的意思，老夫老妻了哪来的临别炮，这是被 逼着交作业。 呵呵地笑了一下道：“我的东洋人，事业为重，晚上睡得早。走！” 王长青跟着田中一郎到了银行，田中一郎从银行财务那里转了一圈后，给了王长青六百大洋。 道：“皮子，破了，掉价，不破，能卖八百。” 王长青知道，这田中哥没少黑他的钱，但他不介意，你黑我的钱，我准备偷你的家。 可惜你就要去奉天了，不然，这满洲银行出事了，你就等着失业。 王长青正准备去银行取五百大洋，田中一郎道：“长青兄弟，你的，钱换成日元，然后，取出来。否则，以后全是满洲中央银行，自己的纸币，不划算。” 田中一郎把王长青的钱看成是自己的钱，他怎么能让银行把他的钱弄贬值呢？这钱一旦换成了伪满洲中央银行的纸币，那贬值起来就快了。 王长青心里明白，但装不懂的表情，愣了一下，也不多问，直接听田中一郎的，把钱全换成了日元，取了出来。 我就是这么信任田中哥。 到了田中一郎的家里，果然家里多了一个女人，跟雅子长得很像，但比雅子高一些，也漂亮一些。 “长青兄弟，这是老师，仲本梨奈，你叫仲本老师。” “仲本老师，你好！” 仲本梨奈看着眼前高高大大的小伙子，叫她老师，眼睛笑得眯了起来。 “王桑，你好！” 王长青把准备好的日元递了上去，道：“老师，这是我的学费。” 随即一个心灵启示送上去，仲本梨奈，南满铁道株式会社成员，hp30\/30。 还好不是间谍人员，王长青就放心了，只是普通的满铁成员而已，好对付。 仲本梨奈看着手上一大叠日元，惊呆了，看着姐夫，田中歪嘴一笑，示意她收下。 三人聊了一会，仲本老师跟王长青就熟悉了，仲本老师的夏国语说比田中要好得多，一口东北话很正。 田中一郎一点也不担心，仲本梨奈会跟眼前这个傻小子会发生什么，仲本梨奈可是连吉野董事的儿子都觉得不满意的女人，一心想找一个心灵相通的人。 很快雅子夫人已经做好了午饭了，雅子夫人很是贤惠啊。 吃过午饭后，仲本梨奈就开始给王长青上课了，田中一郎则一边整理物品一边跟雅子交待些什么。 第一课上了一个半小时，王长青学了五十音图的发音（类似中文拼音） 因为要送田中一郎，三人就一起去了火车站为田中一郎送行。 临上车时，田中一郎拍着他的肩膀道：“长青兄弟，以后要是银行，只发满洲纸币给你，就让你雅子姐姐，去卖猎物，你就不用去了。” 王长青满口答应了下来，这事必须听田中的，不用以后了，下次就交给雅子姐姐。 送完田中一郎，跟仲本老师约好了明天晚上的学习，王长青就回家了。 一回到家，王长青又去弄他的小仓库了，这么大的空间，还得加固一下，可不能垮了。 加固完小仓库，他还得清点这次的收获。 机枪又有三挺，迫击炮一门，掷弹筒四门，迫击炮弹一箱36发，榴弹两箱72发，子弹六箱3万发，三八大盖两百支，香瓜手雷八箱400枚，还有两箱炸药，剩下的是军粮和罐头各四箱，军用急救药品两箱。 守备队补充物资很快嘛，可惜这一次没有军用电台，想必这东西要补充得走流程，不像其他装备是消耗品。 他仔细盘算了一会儿，把自己包裹里的东西清理了一下，这次行动让他感觉还是有很多不顺的地方，得改进。 老六嘛，就是这样的，不时的自我检讨，才能进步。 自己就留两挺机枪，子弹一万发，两门迫击炮，炮弹36发，两门掷弹筒，榴弹36发，手雷四箱200枚，三八大盖二十支，军用电台一部，罐头两箱，炸药两箱。 二十支三八大盖全部上好子弹，十支一组叠在放包裹里，共两组，想用时随时能拿出一支满子弹的枪，二十支随时能发射的枪，一百发子弹，应该够用了。 手雷拿二十枚，拔掉插销，十枚一组叠放在包裹里，共两组，要用时只要磕一下就丢出去，速度快多了。 两挺机枪都备好弹，两挺一组放包裹里，这可是大杀器，必须随用随取。 第47章 你这么能撩的吗 飞刀十把一组，装了两组，二十把飞刀，随手可拿，应该够用了。 飞爪绳索，逃生攀爬用的，必须单独一个包裹，行动就讲究一个快捷，这得安排上。 窃听用的传音碗，单独一个包裹，随用随取，做事才方便。 防狗追踪的辣椒面、老虎屎粉，装在两个袋子里系在一起，单独一个包裹，防追踪的东西，必须做到方便快捷。 特制的软铁丝，这年代开锁的万能钥匙，也得单独一个包裹。 小化妆百宝箱，得单独一个包裹，紧急时候要用，可能没有地方放大木箱。 衣服弄了五套，用了五个格子，鬼子军服一套、定制西服一套、带圆帽的地主服一套、百姓穿的灰白对襟衫一套、商人长褂一套，五套衣服，意念一动，秒换装。 老六得对得起这个外号。 迫击炮、掷弹筒、各种炮弹和炸药都放一个箱子里，占一格包裹。 罐头跟其他能够即食的包子、饼子、水之类的东西都放一个箱子里，占一格包裹。 军用电台跟一些野外生存必须品杂物、还有钱都放一个箱子里，占一格包裹。 这样一来，包裹里就显得很满了，加上八种系统道具，剩下的空格只有十三格了。 现在这十三格预留的空格里，有两格装着鬼子的尸体，有两格装着剩下的武器装备。 这剩下的武器装备就都给寨子里用，估计再过一阵就要面对鬼子的围剿了，这些东西够鬼子喝一壶的了。 鬼子的尸体，也不能浪费了，等洪燕回来，找个地方把尸体放出来，让寨子里的人把鬼子身上的东西清光。 这样就能空出四个木箱了，有空要再弄几个大木箱，只留五个空格随机应变，应该够用了。 吃晚饭的时候，珍珠问道：“姑爷，你身上有女人的香味。” 王长青很随意地道：“应该是田中小鬼子的夫人，还是他妹妹身上的香味，我以后每天晚上，要跟田中夫人的妹妹学外语，东洋话，以后用得到。” “晚上？去田中家？跟女人学东洋话？” 珍珠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这么能撩的吗，怎么对我跟燕子姐这么被动？ “人家白天要上班，仲本老师是抚顺站的广播员，平常要用东洋话还有夏国语广播的。” “原本是打算跟田中一郎学的，他现在调去奉天工作了，我交了一千大洋的学费，不学的话，这钱不是白花了，他就推荐了仲本老师。” 珍珠也知道，田中一郎跟王长青的关系很好，上次请田中一郎跟他夫人来吃饭，她就在厨房做饭，也偷偷见过两个东洋鬼子。 “一千大洋的学费？好贵啊。” “这一千大洋不光是学费，这雅子跟她妹妹仲本老师，家里有点势力，一般的东洋人不敢得罪她们，我是学生，在城里住，想不被鬼子骚扰，这就是护身符。” “噢，这雅子夫人不是叫田中雅子吗，怎么她妹妹叫仲本老师？” 珍珠化身问题少女，问个不停，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能问？ 王长青耐心解释道：“东洋女人嫁人后要改夫姓，仲本雅子嫁给田中一郎后，就改姓田中雅子了，她妹妹仲本还没嫁人，就叫仲本梨奈。” “仲本梨奈？好奇怪的名字。” 三天后的下午，洪燕带着一台电台从暗道回来了，她见到珍珠挽起了妇人发髻也不在意，或许这就是她晚回城几天的本意。 珍珠见洪燕回来了，就把人拉到屋子里，两人嘀嘀咕咕在交流着什么。 吃完晚饭，洗完澡，洪燕问道：“城外守备队的事，你干的？” 王长青道：“嗯，去了一趟，杀了些鬼子。” 洪燕的眼一红，清了清喉咙，抱着他的胳膊，道：“我的话就这么好使？我说要为我爹报仇，你就马上去杀鬼子了？一晚上都不耽误的？” 王长青臭屁道：“那当然，我是谁，我最听媳妇的话。” 洪燕一掐他的腰，狠狠地揪了一把，道：“那我说我也得去，你怎么不听，你怎么一个人就去了？” “你一个人去鬼子军营，也没个接应的人，万一出了事，我怎么办？” 说着说着洪燕就哭了出来，洪燕是想起了他爹，洪大彪当时带着手下，被人打了一枪，好好的人进城，回到寨子里只剩半条命了，拖了几天没治好，就去了。 自己好不容易找了个能当靠山的好男人，要是因为她这一场酒话，把自家男人折了进去，那可就有得哭了。 珍珠在一旁，把洪燕扶到了床上，向王长青努了努嘴，轻声道：“还不去哄，木头啊。” 王长青明白了，这事都不用说话干哄就行，要是在现代，不得想办法弄个包，毕竟包治百病！ 一阵干柴烈火的猛烈燃烧后，洪燕趟在床上，出了一身汗，正要叫珍珠。 珍珠却端着水进来了，她先给姑爷清洁了，这才拿了块干毛巾给洪燕擦身子。 “小浪蹄子，现在都会先照顾姑爷啦，把我放在后面了。” 珍珠却是个会还嘴的：“还说我呢，也不知道是谁浪，刚才是谁叫这么大声，你看你这一身汗。” 洪燕被说得脸一红，转向王长青道：“你看看，有了你撑腰，这小妮子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去，把她治服了，我就不信她不叫。” 王长青没接她的话茬，贤者时间，得缓一缓，再说了洪燕说话，平常说一出是一出，但这种事可说不准，指不定就有反悔的时候。 王长青知道，这时候就得装哑巴。 珍珠却摸了一把洪燕，道：“行了，是你先说我的，你俩去我那屋睡，我把这屋的床单换了。” 王长青道：“我就不睡了，还得学东洋话呢，我先去了啊，晚一点回来。” 洪燕哼了一声，道：“去，当家的，这东洋婆子，能睡就睡了她，不睡白不睡。” 王长青装没听到这话，这娘们太虎了。 这东洋婆子还真不是说睡就睡的，这两姐妹每天晚上都在一起，不好下手啊。 到了田中家，雅子夫人开的门，雅子用夏国话问好，王长青则用东洋话回答，这是仲本老师布置的作业。 对的，现在雅子在跟妹妹学夏国话，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学点东西。 第48章 我爹的仇这才算报了了 上了一个半小时的课后，仲本老师道：“王桑，明天我要加班，明天晚上你就跟雅子姐姐，练习一下日常对话。” 仲本老师还是有底线的，收了人家的学费，必须负责，不能因为自己的事，耽误了人家的学业。 “好的，老师，我明天跟雅子姐姐练习对话。” 晚上回到家后，洪燕拉着王长青道：“当家的，我清点了你从守备队带回来的钱有五万七千日元，但这里面有一成要给常老太，就是五千七百日元。” 王长青还真忘了这事，对啊，这一票是第三票买卖了，道：“就给常老太六千呗，凑个整，她那个传音碗，还真是个好东西，虽然现在没什么机会用得到。” 洪燕哼了一声，数了六千日元出来，然后又从六千日元里数了六百出来自己拿着了，王长青看得莫明奇妙。 珍珠解释道：“姑爷大方，随手就是大几百送出去了，但这送钱让寨子里的人送，就有讲究了，十抽一，这是规矩。” 王长青道：“那我这五万多寨子里要不要抽成？” 洪燕嚷嚷道：“你自个儿去做的买卖，抽什么成，钱多咬手啊，虎了唧的！” 王长青一脸郁闷：说事就说事，我怎么知道这破规矩，怎么又被教育了？ 珍珠心知肚明是咋回事，笑着打了盆水过来，道：“姑爷，洗洗脸，去去味。” 洪燕却是道：“珍珠，洗完了把你家姑爷拉去里屋，你给我好好试一试，你这姑爷有没有在外面偷腥，学什么东洋话，要天天去，还一学就将近一个时辰。” 珍珠却是一脸懵，让我试，不是应该你来吗？ “燕子姐，你才第一天回，要不还是你跟姑爷睡。” 洪燕脸不红心不跳地道：“饱了，今晚我也听一回墙角根，珍珠好好试，别偷懒。” 王长青心想：这虎狼之词，到底谁虎了唧的？ 等里屋的动静停了好一会儿了，洪燕才绞着腿，端了盆热水进来。 “珍珠，我可是帮你打水了，两清了啊。” 王长青早就习惯了事后有人清洁，躺床上没动。 完事了，洪燕也没去外屋了，就在里屋歇着了。 “当家的，这满洲银行，你打算啥时候动？我可是听李叔说过，你第一笔买卖时就盯上了这满洲银行。” “别不是看上了这两东洋婆子，不想下手了？” 王长青左拥右抱的好不惬意，道：“这对银行下手了，可就是捅破天的大事了，后路必须弄好，还不能走之前你爹留下来的暗道，利益太大了，得防着点。” 其实王长青对怎么劫银行早有办法，但怎么才能让鬼子在事后不会迁怒百姓，这事还要再仔细想一想，计划更周密才行。 如果因为抢个鬼子的银行，让百姓死伤惨重，他可担不起这么大的因果。 “过几天我把这暗道挖通了，就可以下手了。其实我原本是想撤出抚顺时再下手的，但看情形得早点下手，不然抢到的都是伪满洲银行发行的纸币。” 洪燕道：“嗯，你有主意就好，先说好了啊，这回可不能丢下我俩。” 王长青道：“寨子里有没有会摆弄炸药的？上次在守备队军营弄了炸药，劫银行得用上。” “有，老烟枪就会，他是从矿上跑出来的，他会弄炸药。” “好，我把出城的地道弄好了，就回一趟寨子，顺便把上次劫的装备都送回寨子里去。” 洪燕点了点头道：“你说的鬼子尸体藏在哪，我想了一下，还是得自己去处理，寨子里的人口无遮拦的，我怕漏风。” “我带珍珠去把鬼子身上的东西扒下来，这快入冬了，鬼子身上的东西，可是有不少好东西，都是钱。” 王长青早就做好了准备了，洪燕这人粗中有细，肯定会想看看鬼子尸首。 这三天他也没闲着，花了一晚的时间在城外山里挖了两个山洞，一个装尸体，一个装武器装备，他昨天晚上才把鬼子尸体跟装备弄过去了，山洞外用一块五百多斤的大石头堵了入口。 “行，明天白天出城，把鬼子尸体清一遍。” 第二天，三人出了城，到了城南十里外的一个山头下。 王长青道：“你俩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检查一下，有没有人来过，还得把陷阱处理一下。” 洪燕她俩一听这话，也就不跟着了，当家的猎户出身，设陷阱再正常不过了。 王长青走到一片一人高的灌木丛里，把堵在洞口的大石头一收，就往回走。 道：“来，没人来过。” 这种灌木丛，谁会去钻啊，又高又密的，还没东西。 王长青带着两人走近了这个向下的山洞，说是山洞其实也就是一个很深的坑，此时坑里面堆满了尸体。 洪燕看着满坑的尸体，长吁了口气，红着眼，道：“当家的，我爹的仇这样才算报了了。” 这些尸体从包裹里拿出来，只过了两天时间，这天气又凉，尸臭味很小，但挡不住多啊。 这山洞里的味道，还是有点的。 洪燕跟珍珠跳了下去，看到满地的鬼子尸体，闻到这味道，想吐，就赶紧爬出来了。 “不行，味太重，真要清理一天，都没法回城，一身的尸臭味，说不清。” 王长青早就料到了，他把洞口遮掩了一下，道：“那去看看武器装备。” 接着又到旁边几十米远的一片一人高的灌木丛里，偷偷把洞口上石头一收，把装武器的箱子放了进去，这才出去把人带进来。 洪燕看到洞里整齐地码着两个大箱子，箱子里面装满了各种武器弹药，高兴坏了。 “当家的，你也太猛了，这么多东西你怎么弄过来的？” 王长青呵呵一笑：“鬼子仓库就是用这大木箱装的，我把军营里的鬼子杀完了，就扛着箱子过来了，扛了好多次。” “两次扛装备，这尸体可就扛的次数多了，不过，大半夜的谁知道啊，又没有人，鬼子都死光了。” 珍珠和洪燕都在寨子里，见过王长青举五百斤的石碾子，想到当家的那一身神力，倒也不疑其他。 “这尸体也是这么装在木箱子里弄回来的？” “不用这木箱子，也弄不过来啊。” 第49章 这回我指定高兴 珍珠跟洪燕两人也没去想，这东洋鬼子为什么要弄这么大的木箱子，她们没去过鬼子军营，根本就没怀疑王长青的话。 “你们在这里清点一下装备。我去望风。” 王长青出了山洞，就往那个装尸体的山洞走去。 他要把尸体都用木箱子装起来，放进包裹里，打劫满洲银行时，用得上，他们是最好的背锅侠。 他可不想在劫了银行后，鬼子们又把怒火发泄到百姓身上，他要让鬼子吃个哑巴亏。 收拾完尸体，他就去了装武器的灌木丛外，喊道。 “行了，出来，我把陷阱布置一下，过几天就把东西弄回寨子里去。” 等洪燕跟珍珠一出来，他就进去里面，把木箱子往包裹里一收，完事，过几天直接去寨子里就行。 回到城里，洪燕看他的眼神都快拉出丝来了。 “我爹的仇这才算报了了。当家的，你白天不用学东洋话吗？去，学了东洋话，以后多杀点鬼子。” 她能不高兴吗，一百多具鬼子尸体，她爹这仇算是真的报了，什么东洋婆子，白俄婆子，当家的真要是睡了，就睡了。 这年头，这么厉害的绺子可不好找，哪个绺子不在外打野食？ 等到了奉天，我还要找个干净的白俄婆子，我爹能找，我当家的也能找，还得比我爹找的那个漂亮才行。 “我还要挖地道，不说了，我去小破院了，这地道早一天挖好，这银行的钱就早一天到手。” “你们在家守着，发个电报给寨子里，三天后让舅舅带着几个老人，带五匹马，去老地方等我，必须有刘大嘴啊，我要跟他学怎么弄炸药。” 珍珠等姑爷走了，就跟洪燕道：“燕子姐，你可就收着点，这东洋婆子也有长得好的，我见过那个仲本老师，长得可好看了，听说是火车站的广播员。” “好看啊，好看就行，丑的我还看不上呢，丑的不能让当家的碰。” 王长青在小破院地道里，边挖地道边盘算着，自己的计划有没有漏洞，会不会导致百姓受牵连。 王长青想来想去，这年头鬼子恼羞成怒，祸害百姓的事还少了？ 这银行劫案一出，百姓想必还是会受牵连的，只要别再出个圆顶山事件就好。 还是要尽量完善计划，祸水东引，让鬼子们自相猜忌，狗咬狗去，这样他们就没心思再祸害百姓了。 之前想的直接弄几个死鬼子的尸体在现场，怕是经不起推敲，还是得再完善一下。 下午，王长青从小破院回来，洗了个澡，吃过晚饭，又跑去田中家学东洋话了。 雅子夫人很客气，虽然仲本梨奈没有来，但她还是沏好了茶，等着王长青。 “长青弟弟，你来了，吃饭了吗？”很正宗的夏国问好侯。 王长青则照样用东洋话回复着。 两人一般都是在说日常对话，但王长青聊着聊着，就问到了田中一郎。 “雅子姐，田中哥已经去奉天好几天了，你想田中哥吗？” “啊，还是想的，丈夫在的时候，虽然忙一点，但是有事情做，不觉得时间长。”涉及到丈夫，雅子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雅子姐，平常对话不说丈夫，说当家的。” “当家的？管家的意思吗？” “差不多，田中哥的身体好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当家的身体还行，没什么生病，就是有时上班回来有点累，可能工作太辛苦了。” 王长青明白了，亚健康状态，又爱喝酒的田中一郎，夫妻生活肯定不太令人满意。 “没什么，田中哥，之前要我给他准备鹿鞭的，鹿鞭用东洋话怎么说？” “鹿鞭，这是什么东西？” 王长青用纸笔画了一只鹿出来，那鹿鞭被他画得狰狞无比，很是威猛。 王长青一脸正气，表情非常严肃认真地用夏国话说道。 “这就是鹿鞭，它有补精益血、壮阳、滋阴补肾的效果。” 雅子见到这画后，眼睛就直了，这鹿的东西这么威猛吗？这是给田中吃的吗？王长青在说什么，她根本就没注意。 听到耳边没有了声音后，她才反应了过来，似乎有点失礼，随即有些恼怒，这个傻子，怎么能画这么粗俗的东西。 “雅子姐，你们没有小孩吗？” 雅子夫子听到问孩子，倒是很认真地回答道：“小孩子啊，有一个女儿，放在东洋本土，爷爷奶奶带着的。” “那想问一下，你女儿多大了？” “六岁了，很可爱的样子，我这里有照片，你要看吗？” 鬼才想看照片，你怎么就不跟着我的思路来呢，你不应该问田中吃这鹿鞭能不能有改善吗？ “当然可以。我很想看看雅子姐的女儿有多漂亮。” 两人看了一会儿小女孩的照片，雅子才发现，两人靠得有点近了。 王长青主动离远了点，道：“雅子姐，你们六年时间没有再生了吗？我算是半个医生，田中哥想要用鹿鞭入药，我得问清楚才好。” 雅子一听关系到丈夫的身体，还是安慰自己，这是医生在问诊，很正常的，于是回答道。 “虽然有点丢脸，但是确实没有再怀上了。” “嗯，我知道了，雅子姐，方便我给你把一下脉吗，可能不是田中哥有问题，也许问题出在你的身上。” 他为了把这姐妹俩拿下，在东洋话的学习上倒是用心不少，这几句东洋话他也是早有准备，说得很是流利。 “啊，这样吗？只是把一下脉吗，那好。” 王长青把手放在了她的手腕上，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姿势很是标准。 雅子也放下心来，这个傻小子说不定还真是医生呢，夏国自古就是天朝上国，地杰人灵，有这样的人物也不奇怪。 王长青过了一会，把手收了回来，又让雅子换了一只手，又装模作样了一会。 道：“有点问题，生产时伤了元气。可惜你是女的，田中哥也不在，不太方便，不然我给你推血过宫一番，多进行几次，就能让你的身体慢慢恢复。” “推血过宫，什么意思？” 第50章 万事俱备 王长青一本正经地道：“夏国中医的一种治疗手法，没有功夫的人是不能用的。” “但是这种治疗，需要我的手接触雅子姐的身体，所以我说不方便，我看雅子姐还是去找医生看一看。” 雅子一听，是这么回事，心中对王长青的防备之心也放下了，他也就是这么一说。 “这样啊，明天我去找医生看一下，一直以为是，当家的，是这么说，一直以为是当家的身体有问题，没想到问题有可能在我这里。” “对的，去看看也不是什么坏事。时间也不早了，雅子姐，我就回去了，谢谢你今天的教导。” 雅子鞠躬道：“啊，不，谢谢长青弟弟帮我诊脉，也谢谢你帮我指出夏国语的问题。” 王长青出了门后，心想：推血过宫，这钩子已经放下了，就看这两姐妹上不上套了。 雅子的身体确实有问题，她的hp28\/30，这应该只是小问题，去检查的话或许能检查出来。 推血过宫什么的，王长青自然是不会的，但是按摩，找穴，他还是能装个样子的，加上他有治愈术的帮助，这事容易搞定。 治愈术这个技能的衍生效果让他在珍珠身上试出来了。 在珍珠身体健康，生命值是满的情况下，用了治愈术，虽然不会提升生命值，但会让人感觉神清气爽，恢复体力，元气满满，效果很是明显。 这治愈术配合一般的身体按摩、穴位刺激，不就是妥妥的神医治疗手法吗，我说这是推血过宫，只要效果好，那它就是。 随后的两天，王长青把出城的地道挖好了，明天就是跟寨子里约好的会合时间了，他也该出城了。 出城前，他先去学了东洋话，临走时，跟仲本梨奈和雅子请了假，他明天要出城打猎，这几天晚上不能学东洋话了。 王长青回到家后，他借口要掩人耳目，连夜出了城。 他没有让洪燕跟着，也没让珍珠跟着，给她们俩安排了加固地道的任务，让她们俩在地道里加装木板，这事一个人没法干，只能两人配合。 王长青没有骑马，山道上骑马没他跑得快，一路急奔，在下半夜就到了会合的地方。 这是一处三岔路口，他把东西放在了来的那条路的右边灌木丛里。 自己则在周边打猎去了，说出城打猎就是打猎，回去要带猎物回去的。 今天晚上有月亮，月明星稀的，他看得远，又有小地图的辅助，三个小时过后，就打了两只傻狍子，一只红狐狸。 行了，这就可以交差了，好大哥田中不在，必须趁早把两个东洋婆子搞定，好进行他的计划。 他现在跟雅子姐、仲本梨奈老师成了朋友了，了解到了这两姐妹的家族也没有什么大背景，父亲只是一般的政府职员，在东洋本土待着。 只不过有个好大姐，嫁给了满铁高层一个叫佐腾仁四的家伙，这个大姐夫才是条大粗腿。 王长青没打算抱这条粗腿，暂时只要抱着雅子姐妹的腿就行了，只要满洲银行劫案发生后，不会无缘无故把他抓去充数，他就不怕。 在小鬼子治下，最怕的就是无妄之灾，一有风吹草动，小鬼子带着二鬼子就满大街乱拉人，自己的身份经不起细查，一定不能进入强力机关的眼中。 他始终记得刘大爷的话，记得洪大彪的教训，凡事多做准备，多留条后路。 做为一个老六，必须多算着点，只有我阴人的份，哪人让别人把我阴了，殃及池鱼不行，无妄之灾更不行。 天亮之后，又等了一个多小时，他在山顶老远就看到五匹马沿着山道过来，又过了一会，人能看清了，是李师爷他们。 李师爷几个一到三岔路口，就看到了王长青做的标记，知道人已经来了，刘大嘴打了个唿哨。 王长青这才在灌木丛里吹响了哨子，然后露了脸，走了出来。 “过来几个人，把东西弄到马上。” 李师爷走到灌木丛那一看，是两木箱东洋武器装备。 大吃一惊道：“老六，哪来的？” 王长青笑着道：“买的，花了三万大洋。” 等刘大嘴、牛赶山那几个老土匪开始把东西装麻袋了，王长青才把李师爷拉到一边说悄悄话。 “我杀了守备队军营一个回马枪，人全干没了，东西搬了一夜，全在这里，这事一定不能漏，不然鬼子又会祸害百姓。这些东西对内对外都是买的。” 李师爷像看妖怪一样看着眼前的老六，草，把狗日的鬼子全干没了？我媳妇儿子的仇总算报了。 “老六，大恩不言谢。这事我知道了，保证不漏。” “嗯，你把刘大嘴叫来，我要问他怎么玩鬼子的炸药。” “老烟枪，你六爷叫你。” 王长青指着另一边地上的炸药道：“大嘴，你玩过这个？教教我。” 刘大嘴道：“鬼子的炸药？玩过，矿上的时候，鬼子怕死，弄好后，都是我们夏国人去引爆，有哑火的也是我们去检查。六爷，你想知道这玩意怎么玩的是？” 在刘大嘴的讲述中，王长青弄清楚了这炸药怎么用，按刘大嘴的说法，这鬼子的炸药质量还是不错的，哑火的概率很低。 而且只要一捆炸药就能炸开一块500斤的大石头，对付一般的墙壁自然不在话下。 等牛赶山他们把武器装备都装上马了，王长青这边也差不多了，只是这玩意还是要实操一下，不然王长青不放心。 刘大嘴让李师爷他们先走，他带六爷炸个山。 王长青在刘大嘴的指导下，找了个小地洞，就开始试了。 轰！一声响，小地洞被炸成了一个大地洞，炸药用得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原理是一样的。 王长青不放心，反正炸药有多的，又独自试了一个，行了，齐活了，回去就可以安排祸水东引的事了。 跟刘大嘴分开后，王长青就独自回城了，这事不能让寨子里的人参与，人多口杂，李师爷还是信得过的，只要消息传开来，他会出面解释不是自己人干的。 一连三天，王长青都没回城，而是趁着半夜四下无人时，在城外的大小道上进行各种布置，还在山里挖了好几个山洞。 第51章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所有布置都完成后，已是下午两点了，他才把包裹里的狍子和红狐狸放到独轮车上，开始进城。 这一次没有讨厌的吉田一夫，东洋兵们都跟他打招呼，一个个的笑脸相迎。 王长青这次大方了一点，直接丢了半包烟过去，乐得东洋兵们大叫哟西！ 王长青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田中家，这时间去应该还能混一餐日料吃一吃，虽然大概率吃不饱，但是好歹也是一餐。 雅子夫人一开门，看见王长青独轮车上的红狐狸，高兴坏了，这可是不少的钱。 “长青弟弟，你好厉害啊。快进来，我给你倒杯水。” 等王长青喝了口水休息了一会，雅子便道：“走，去银行找吉野叔叔，这红狐狸可是少见，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田中哥说不让我去，雅子姐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不然银行给的钱会是满洲纸币。” 雅子笑着道：“我知道，你送到门口，我让守卫带进去就行了。” 王长青心想，原来是这样，把我当劳力使。 王长青在银行外没有等多久，雅子就拿着一个纸袋子出来了，见到了王长青，她扬了扬手里的纸袋子，当着王长青的面把纸袋子放进她的包里，然后叫了个守卫护送着她回家。 王长青心想，这娘们有点小心机啊。 到了雅子家后，守卫没有进屋就回去了，王长青跟着雅子进了家里。 “长青弟弟，卖了四百日元，这是给你的。” 她丈夫临走时给她定了个规矩，必须抽百分之二十的费用，她虽然心里过意不去，但还是依照丈夫的意思，扣了一百日元下来。 王长青收下钱，顺手握着雅子的手，道：“卖了这么多，谢谢雅子姐。” 雅子没有马上挣扎，过了一会才抽了出来，道。 “我来做晚饭，长青弟弟，你打猎辛苦了，务必留下来吃饭。” 关系更进了一步了，不抗拒摸手了。 “那就打扰了。” 雅子把饭菜端到桌子上后，王长青认真地把每一碟菜都重新摆一下，让雅子感觉很是温馨，雅子感觉有种陪丈夫吃饭的感觉。 眼前的这个小傻子其实也没有丈夫说的那么笨笨的，看象自己的眼睛，像是有一团火。 “雅子姐，你喝酒的吗？以前我每次卖猎物，田中哥都喜欢喝酒庆祝一下。” “你不是不能喝酒吗？” “不能喝酒，但是我喜欢看别人喝酒，雅子姐，你要喝酒吗？我可以喝茶陪你。”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喝一点。”雅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同意了。 王长青很会劝酒，一会儿是敬漂亮的雅子姐一杯，一会儿是为今天的收获干杯，再来就是感谢雅子老师的教导。 雅子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或许她也在期待着什么，她始终笑咪咪地配合着王长青，有敬必喝，碰杯必干。 眼前的小伙子，很有男子汉气概，又身材高壮，相貌堂堂，这时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总之最后两人就滚到了榻榻米上去了，连衣服也都滚得不见了。 “啊！太晚了，快六点了，怎么弄了这么久，长青君，你快穿衣服，梨奈要回来了。” 王长青是故意忽略的，他在观察着雅子的状态，这个女人很润，很软，对付男人还是有点心机的，但不多，这个女人可以拿捏得住。 王长青慢慢悠悠地穿着衣服，道：“还有十分钟，梨奈才下班，不用急。” “不，必须要快，我还要收拾桌子，这里有两副碗筷。” 王长青把多的碗筷收到自己怀里，道：“不用了，我带走。你去洗漱一下。” 雅子笑了一下道：“好，你快出去，明天早点来哟！长青君。” “明天上午见！” 王长青在小地图上看了看，左右无人，忙一个闪身就出去了。 一出门，被冷风一吹，王长青清醒了一点，草，怎么感觉是我被猎艳了？ 这娘们是个高手，高明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他不知道，雅子对出轨东洋男人有顾忌，担心会甩不掉，但对一个夏国男人就没有顾忌了，至于会不会怀上，做为东洋人，借种不是东洋社会的正常操作吗？ 王长青心想，管他的，吃到肉就行了，相互利用，我也不吃亏，目的达到了，今天晚上就行动。 就算明天被殃及池鱼，被鬼子兵狗急跳墙胡乱抓人给抓走了，这娘们也会来捞人的，强力机关三木之下，可是什么秘密也没有的。 回到家，洪燕就闻到了王长青身上的女人味，正要说什么。 王长青道：“你俩准备一下，今天晚上行动，按上次说的，身上不要有香味，化好鬼子妆，头发盘好，绑上沙袋，穿戴上鬼子军服，鬼子军靴，十一点一到就行动。” 这两女人的鬼子妆要花不少时间，王长青自己去洗了澡，穿上了一套鬼子军装，粘上仁丹胡，又把脸涂黄了点，嗯，可以了。 等洪燕跟珍珠两人整理完，已经是晚上八点了，王长青道：“先睡一会，今天晚上就算把买卖做了，也不能松懈，身份要保留着，我们得待在城里，躲风头。” 劫银行的计划已经讨论过了，王长青变动的只是后半部分祸水东引的计划。 十一点一到，三人就下了地道，然后从西四路的一个废井里爬了出来，王长青垫后，他出来后就用事先准备好的一堆大石头堵在了出口里。 这条地道后面还要花时间填掉，堵死。 出了废井后，王长青三人把鞋子底用抹布清理干净，又清理了井边的痕迹，这才大摇大摆地往满洲银行走去。 到了银行门口，银行的守卫没有在意列队走的东洋兵，他们正犯困呢，看到了也只会迷着眼继续打瞌睡。 王长青走到一个银行守卫面前用东洋话道：“喂，别睡了，借个火。” 趁鬼子低头找火柴的功夫，一把就将鬼子的脖子扭断了，洪燕跟珍珠用身体挡着另一边鬼子的视线。 王长青点了火，装作给另一个鬼子散烟，又是一把将鬼子的脖子扭断了。 这个时间其实不是鬼子巡逻西四路的时候，但人犯困了，哪会留意这个。 第52章 乱成了一锅粥 洪燕跟珍珠两人站在银行门口，当守卫，这守卫的衣服跟鬼子兵的衣服很像，只是帽子不一样，换顶帽子就是了。 王长青一个人一手提着一具鬼子尸体，绕着银行大楼走到了大楼的后面，随即这两具鬼子尸体就被收到了包裹里。 这个时间银行的前后门都是锁了的，但这难不倒王长青，他拿出了新手剑，对着大门的大铁锁，就是一削，这铁锁就叮的一声，应声而断。 把铁锁收好，推门进去，用小地图看了看，一楼没人，去二楼，金库就在二楼。 用传音碗，听了听动静，果然，金库两个大门中间夹道里，守卫的两个鬼子睡了，呼吸很均匀。 王长青小心地用新手剑，把金库的墙壁挖了一个小洞，能钻个人进去就行。这新手剑果然好使，切这墙壁就像切泥巴似的，稍微一用力就削了个洞出来。 王长青把削下来的材料收到包裹里，然后人直接就钻进了金库里，现在才是收获的时候。 把空木箱放出来，开装，这一次就要把金库搬空。 东洋人做事就是板正，哪里是日元、哪里是伪满洲中央银行发行的纸币，哪里是金条，哪里是大洋，哪里是其他的外币都标示得清清楚楚。 先拿各种铁箱子装的钱，再拿码在一旁的黄金，再拿大洋，十五分钟后，金库就被王长青一扫而空。 装了两木箱钱财，不能装满了，钱堆得太高了，否则放东西不稳，会弄出声响，担心有动静会惊醒到隔壁睡觉的守卫。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安排洪燕、珍珠她们人先撤，一会再来搞爆炸。 下了楼后，王长青放出了一截大车，之所以说是半截大车，是因为大车太大了，被他截了两头，他把一个大木箱放在半截大车上，推着大车就来到了银行门口。 撤！ 凭着小地图的指示，一路避开巡逻队，来到了城边，王长青从地上挪了事先准备好的长条石，把条石一竖，接着两手托着大木箱，踩着条石，一个大跳就到了围墙外。 抚顺就只有这一截是矮围墙，接着一根绳子被抛了过来，洪燕跟珍珠两人就在围墙里面拉着绳子，来回扯动，直到把围墙上拉出一道深深的印子。 王长青又跳回了围墙里面，道：“来，把这一片的鞋印踩乱，多踩一点。” “然后换双军鞋，对，再多踩几下。” “好了，去那边，那边是青石路，换回百姓的鞋。” “把鞋都给我，好了，你们回去。这个时间，巡逻队刚巡完这一片，这个时间点巡逻到了另一边。我现在出城把东西藏好，一个时辰后就回来。” 看着洪燕两姐妹走进巷子后，王长青飞快地把半截大车收了起来，检查了一下现场，没有发现纰漏后，自己也换了双鞋，就跟着洪燕两姐妹往回走。 必须保证两人平安地回去。 在后面远远地看着洪燕两姐妹进了屋之后，王长青马上飞奔向银行。 银行这边一切正常，天气冷了，门口的守卫每天过了十二点，都会躲在大门后的围墙里蹲着，巡逻队早已见怪不怪了的。 金库内的守卫，不到第二天是没人给他们开门的，有情况他们会按警铃，然后固守待援。 一切正常，按原计划，祸水东引计划开始了，今晚抚顺城不会平静。 半夜一点半，满洲银行一声低沉的爆炸声传来，随即，银行里响起密集的警铃声。 五分钟后银行金库的电话响了，但没有人听，里面的守卫的鬼子兵被刚才的爆炸震死了。 十五分钟后，西四路来了一队东洋兵，但随即被几个从天而降的炸药，炸得耳聋眼花的。 二十五分钟后，整个西四路都被封锁了。 但随即在城东的街道上也响起了爆炸声，没过多久，城南的街道也响起了爆炸声，这时整个抚顺城都惊动了。 城里的鬼子侨民还以为打仗了，他们将在惶恐不安和一片混乱中迎来天亮。 王长青这时早已换了一套黑色的夜行衣，顺利地回到了家里。 一回到家，洪燕就催着他赶紧换衣服洗澡，去除身上的硝烟味，随时准备迎接鬼子兵的大搜查。 珍珠则配合着把换下来的衣服，都藏到了地道里，然后把房子四周都撒上了特制的药粉，这药粉有个作用，它能散发一种气味，能迷惑猎狗的鼻子。 而在有地道的房间里洒了点老虎尿，还把泡着虎鞭鹿鞭的药酒挪到了房间里。 这药酒是老掌柜洪大彪泡的，这种时候放在房间能防狗，柴房里和井口则是弄的花豹屎。 真要是有鬼子牵了狗，挨家挨户找线索，狗子到了这里只会掉头就跑，王长青是打猎的，家里有这些东西再正常不过了。 王长青洗完澡，人也累了，这几天都装着这事，这劫银行的事一办完，他就松了口气，睡觉，管他鬼子怎么搜寻线索，都找不到他头上。 不说珍珠跟洪燕两人怎么心思忐忑，坐不稳，睡不安的，王长青倒在床上一会的功夫就睡着了。 洪燕看了珍珠一眼，道：“还是当家的沉得住气，睡觉，明天早上起来，记得别把妆弄掉了，这狗日的鬼子可是色得很。” 第二天一早，王长青起来了，这一觉睡得舒服，虽然只睡了六个小时，但他感觉神清气爽，精力旺盛。 洪燕跟珍珠一大早就起了，但都没敢出门，这时间还是关在家里的好。 早饭很是丰盛，有白面饼子，有鸡蛋汤，还有一大碗猪油炒的大白菜。 刚吃完早饭，家里的院门就被敲响了，不是鬼子兵的那种粗鲁作风，而是有节奏的敲门声，听着就有教养。 王长青忙起身去开门。 “仲本老师，你怎么来了？” 仲本梨奈一脸严肃地道：“昨天晚上出大事了，满洲银行被人抢劫了，雅子姐姐担心你会被抓去，让我来守着。” “昨天晚上满洲银行的所有职员全都被抓了，我姐姐昨天晚上就被叫过去问话了，今天早上才回来。” “她不是职员，只是去卖了你的红狐狸，这事跟她没多大关系。你要小心点，很有可能会把你抓过去，有我在能轻松一点。我请假了，今天不上班。” 第53章 不能得罪女人 仲本梨奈刚在王长青家坐了一会，把事情告诉了他，王长青家的门就被人拍得嘭嘭嘭地响。 “开门，他娘的，快开门！” 是二鬼子的声音，王长青松了口气，二鬼子好打发。 打开门后，马上就窜进来了五六个警备队的二鬼子，二话不说，抓着王长青就要绑了。 鬼子没有来抓人，但是派了二鬼子到处找线索，王长青是个有名的猎户，在满洲银行那赚了不少的钱，早就被抚顺警备军的一个营长丁三眼给盯上了。 现在发生了银行被劫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满洲银行的人都要被调查，自身难保，可没人关注一个小小的猎户。 不把这个猎户榨干，怎么对得起他花了三十大洋，特意换的这个地方来办差？他可是打听过了，这猎户少说也有三千大洋。 “小子，你他妈的昨天进了城，晚上满洲银行就被劫了，你最有嫌疑。” 王长青以为只是来勒索的二鬼子，忙道：“长官，我只是猎户，哪敢劫银行，我昨天只是去卖了只狐狸。” 丁三眼奸笑着道：“那就是去踩点啰，抓起来。” 王长青大叫道：“长官，长官，我有钱，我有钱，口袋里有五百日元，您请笑纳。” 丁三眼一搜他的口袋道：“有钱早说啊，才五百日元，打发叫花呢，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有五千大洋，你就得跟我去牢里走一趟，到时候可就不是五千大洋能解决了的。” 仲本梨奈在屋里听着动静，原本想着，五百日元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听到这个二鬼子敢叫五千大洋。 她可气坏了，我教他东洋话，我姐夫都只敢要一千，你一个二鬼子就敢狮子大开口，敢要价五千大洋。 对二鬼子可不客气，一拍桌子从大堂里冲了出来，照着领头的就是一通训。 “八嘎！&&&&” 骂了一通后，发现这个二鬼子听不懂东洋话，心中更是气，原来是一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狗东西，想敲诈勒索。 于是换了夏国话，道：“把你的长官叫过来，亲自向我赔礼道歉，不然我会上告满铁总部。” 满铁会社在东三省可是个庞然大物，上次一个中高层来视察就引得城里大小鬼子重视不已，丁三眼一听这个女人要上告，初一听也吓坏了。 仲本梨奈平常并不穿和服，她一向打扮得像个西洋人。 丁三眼一时间不知道这是东洋婆子，还是会东洋话的夏国女人，看这女人的穿着，他认为是个夏国女人，一般东洋婆子都是穿和服的，这女人虚张声势的可能性比较大。 但不清楚对方背景，也不敢乱来，只得解释道：“我是警备军第三营的营长丁三眼，奉命查找银行劫案的线索。” 仲本梨奈气道：“好，那你把他抓去，我看你怎么死。” 如果仲本梨奈是个男的，这个丁三眼还不敢造次，一定会放人，但这听到这个女人威胁他，他感觉自己祸已经闯下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抓了再说。 大不了让长官再敲一笔，不然自己面子上这一关可不好过，这么多手下看着呢，出发前可是放了大话出去的。 男人在女人面前就不能怂，手一挥，道：“抓人！” 仲本梨奈看着这个丁三眼气得七窍生烟，丁三眼，你必得死，女人可不是这么好得罪的。 没等丁三眼把人带走，仲本梨奈就冲出去了，她要去搬救兵，这事二鬼子就敢动手，谁知道不是冲着姐夫来的？ 二姐夫刚调到奉天没多久，可不能因为这事影响到他。要是影响到二姐夫了，势必会影响到大姐夫。 她可不是雅子那种家庭主妇，在当广播员的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是人就有竞争，何况是在满铁这种大会社。 大姐夫肯定也是有竞争对手的，万一闹大了，可就麻烦了，必须把事情压下来。 王长青给屋里的洪燕打了个手势，让她们放心，这事就算仲本梨奈没办法，也就是出点钱的事，这都是早就预料到了的。 仲本梨奈出门后，直接找了吉野董事的儿子，肥肥胖胖的吉野延一，她的追求者之一。 吉野延一对王长青这个猎户也是有所耳闻，他父亲是满洲银行的董事，这个猎户打猎很厉害，他的猎物都是父亲在收，父亲说这个人对他家的事业有帮助。 而且经过几个小时的询问和甄别，内部的刑侦人员把这次的银行劫案，跟守备队失踪案并在一起了。他可以肯定，这事跟一个猎户没有关系，这是团伙作案。 猎户要打猎，成天在山里转悠，要不就在城里休养，哪来时间犯案。 听到仲本梨奈说对方狮子大开口，敢开价五千大洋，他就知道了，这是敲诈勒索，敢趁自己家出事，趁火打劫？ 他一个电话打到宪兵队，宪兵队的队长野本刚被上司打了耳光，城里的治安是他在负责，银行被劫他有责任。 这下听到银行劫案的苦主，满洲银行董事的儿子又在告状了，气得火冒三丈，尤其是听到吉野延一最后说的那句：“我不希望有人借我家的事发财，尤其是那个丁三眼。” 当即点了一队宪兵，直接朝警备军所在地奔去。 丁三眼刚把王长青和一众肥羊抓到警备军驻地，就被人下了枪，带到了警备军驻地的操场上。 王长青和一众肥羊也被带到了操场上，当众问话。 野本队长召集警备军的一众大小头目，在操场上训话，用东洋话破口大骂。 有个二鬼子翻译在一旁翻译成夏国话。 “野本太君说了，让你们查案不是让你们骚扰百姓，不是让你们敲诈勒索的，必须严格查找线索，不放过蛛丝马迹东夏是亲善的，太君对良民是友好的，欢迎举报敲诈勒索！” 王长青却是听懂了，这鬼子是在找警备军的麻烦，在翻译最后说了一句：欢迎举报敲诈勒索后。 他就在下面小声嘀咕：只要有人愿意一起，我也举报，这些二鬼子太黑了。 第54章 竞争对手找人干的 果然肥羊里就有人出面举报了，他也就跟着叫着要举报，有人出头，跟风举报的人越来越多。 野本队长在听了这些人的举报后，让人把丁三眼拉了出来。 恶狠狠地道：“你敢破坏东夏友善，良心大大的坏。” 就完抽出武士刀，斜着一刀直劈，当众就把丁三眼活活劈死了。 这个野本的刀法不错，心更狠，丁三眼死后，他还不解恨，随即一刀就将丁三眼枭首了。 野本队长刀劈了丁三眼后，他心中的一口闷气才发泄了出来，长官打我的耳光，我就劈人。 他神色不善地看着剩下的警备军道：“不好好办事，这就是你们的榜样。” 东洋鬼子是想统治东三省，统治是需要民众基础的，他们的基础现在就是二鬼子，他们对二鬼子这种敲诈勒索的行为，有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不能在这种紧要关头搞事情。 野本队长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事该办就办，但不能乱来，他的位置现在岌岌可危，必须保证不能出错。 当众查证，当众处理，既宣传了东夏友善，达成了吉野延一的目的，又给自己立了威，想必这次事件后，警备军的人会认真办事。 在野本队长的心中，自己这是在为夏国民众着想，错都是二鬼子在犯的，夏国民众一定会感激自己。 他不知道，夏国民众只会认为，东洋人残暴。不经审判，当众劈人，现场十分血腥，一般百姓哪里见过这个，这不是残暴是什么？ 野本队长刀劈了丁三眼，并没有马上就放人，而是认真地安排警备军，给现场的人，尽快录口供。只有录完口供没有问题的人，才能放人。 吉野延一的事他会办，但这锅他不会背，到时候真要是逃了嫌疑人，那跟他也没关系，盘问和录口供是都警备军的人，万一有问题，他有责任，但很轻。 王长青是第一批被放出警备军的人，野本队长只是利用权利把人放在第一批录口供的名单里。 仲本梨奈就在警备军驻地外等着，见到王长青出来了，身上没有受伤的痕迹，这才放心下来，这事压下来了。 仲本梨奈在路上的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自己穿的衣服不对，要是自己穿的是军装，这些夏国军人就不敢不听她的话。 王长青去了警备军才一个小时就被放了出来，警备军的人都以为这是丁三眼被野本队长抓了现行，但跟着丁三眼一起去抓王长青的人知道，这是他们得罪人了。 这事很快就在警备军内部传开了，这个猎户的背景很深，不能惹。 王长青以为自己能出来，是雅子要仲本梨奈办的，他不知道，这事就是仲本梨奈担心牵连到自己的姐夫，这才主动办的，与雅子跟他有没有发生关系无关。 “王桑，你先回去休息，我去跟雅子姐姐说一声，这件事不会牵连到姐夫，我想以后也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了。” “谢谢先生，请问今天晚上还可以来学东洋话吗？” 仲本梨奈想了想道：“先停几天，这几天晚上都不要出门，不要惹事。” 王长青回到家就立即闭门不出，家里吃的东西早有准备，院子里又有一口井，水什么的都不缺，就当在家陪老婆了。 仲本梨奈却是回到家后，把事情跟雅子说了一遍，然后说了句让雅子震惊的话。 “姐姐，我要调去南满铁道调查部，我想穿制服。” 雅子惊讶地道：“梨奈，这可不是女人该去的职位，你当广播员不好吗？” “不好，我可不想有事时，再去找那个吉野延一。” “延一君不好吗，有钱有地位。” “延一，那个肥猪吗，又矮又胖，我可不喜欢，我喜欢高高大大的，有安全感的。” 雅子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像长青君一样的男人吗？” 仲本梨奈心下一动，看着姐姐雅子道：“长青君？姐姐你一向不是叫长青弟弟的吗？” 雅子嘴巴一撇，心想不好，自己没注意称呼。 但她面不改色地笑了笑，道：“我要跟他学夏国话，总得认真点，叫长青弟弟总感觉没有老师的威严，所以就叫长青君了。” 仲本梨奈看着姐姐的手在不停地绞着衣服，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道：“好奇怪的感觉，也没有叫老师，叫什么君的。” “就一个称呼罢了，一个夏国人随意点无所谓啦，我自己知道就好，为了更好的学习夏国话。梨奈，你还没说，你想找的，是不是像长青君一样的人。” 仲本梨奈摇了摇头道：“开什么玩笑，他是夏国人，不可能的，再高大再英俊，我也不会嫁给他，父亲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雅子却道：“所以啊，延一君就不错，有钱又有地位。” 仲本梨奈连连摆手，道：“不可能，我嫁人了就必须生小孩，在家相夫教子，不能出去工作，太可怕了。我可不想这么早当一个家庭主妇，守着一个男人过日子。” “我要去调查部，就这么决定了，我去打个电话给大姐夫，他一定会支持我的。” 雅子一听妹妹要去找大姐夫，急了，忙拦下了她道：“梨奈，你可得考虑清楚，一旦你去了调查部，很可能年都不能结婚，毕竟是有保密要求跟工作年限要求的。” 仲本梨奈点了点头，肯定地道：“只有这样才能摆脱延一那个肥猪的纠缠。” 两姐妹在这里讨论怎么摆脱吉野董事的儿子，却不知道，吉野董事在跟吉野延一讨论这次的银行金库劫案时，也提到了仲本梨奈。 “延一，这次我们的银行金库被劫，很有可能是我们东洋的竞争对手找人干的。” “父亲，不会，这可是价值五百多万日元的大案，谁敢冒这么大的风险，一旦查出来，谁敢帮他兜这么大的事？” “延一，永远不要小瞧对手，现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帝国军人，现场的鞋印、爆炸的火药、银行门口守卫死前那惊诧地表情，无不代表着，这是对我们满洲银行很了解，对抚顺城的城防很熟悉的军人在作案。” 第55章 通缉守备队失踪士兵 吉野董事双手一摊，长叹了一口气道：“延一，收拾东西准备回本土，这里不是我们能待的，竞争对手的实力太强了，我已经向社长申请了，把满洲银行卖给南满铁路。” “这里始终是强权的天下，是南铁铁路的天下，我们这种小银行是待不长久的，现在卖还能卖一个好价钱，再过段时间，等那个所谓的满洲中央银行发行的纸币，开始流通了，我们就被动了。” 吉野延一用他那胖乎乎的手，挠了挠头发，道：“那能让梨奈跟着我回本土吗？” 吉野董事一听这话，怒从心头起，这个儿子怎么这么蠢，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女人，更重要的是，你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一巴掌甩到了延一的脸上：“八嘎，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一个女人。男人要女人，无非两种方法，一种是用钱，另一种就是用强权，这还用我来教你吗？去，给我问清楚事情的详细情况，滚！” 吉野延一捂着脸，出了满洲银行，他听了父亲的话，也觉得自己很失败，家族的银行都这样了，自己却还想着一个没有到手的女人。 女人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我吉野延一以后一心赚钱，这样才能用钱砸更漂亮的女人。 吉野延一并没有去找仲本梨奈，而是去找了宪兵队的队长野本，他要搞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永远只会给他一个简单的答案，想要详细情况得自己打听。 野本队长对吉野延一并不隐瞒，这件案子虽然还没有完全查清，但上面没有发话，那么这种事对苦主没有必要隐瞒。 “延一君，目前得到的线索很清晰，现场大量的足印都是帝国军靴留下的，现场的炸药是帝国军用炸药，几处阻拦帝国军人到银行的爆炸，也都是帝国的手雷，而且很有分寸，全都没有死人。” “整个银行金库劫案，只有银行门口的两名守卫及金库的两名守卫死亡，金库的守卫是被炸药震死的，而门口的守卫是被人扭断脖子而死的。” “银行门口的守卫有一人，死前的表情是一副惊讶的表情，我们的调查倾向于是熟人作案。目前的线索指向了城外，城外有转移赃物的车轮印，我们内部的调查人员还在跟进中。” 吉野延一听到答案后，对野本队长的帮忙表示了感谢，还详细询问了王长青的事，这才回了满洲银行。 回到满洲银行的吉时延一并没有精虫上脑，想着女人了，他被吓坏了，自家的银行被强大的帝国势力盯上了，但不知道是谁，这才是最可怕的。 在抚顺的帝国军人能有多少，一个一个查实昨晚的动向，不就能知道作案的人是谁了吗，野本却说找不到嫌疑人，这话鬼才信。 他决定在回东洋本土前，不出门了，安心待在银行里，父亲有三个儿子，死了他一个还有两个能接班，父亲是不会在意自己的死活的，看来只要能回到本土，在家族势力的庇护下，自己才安全。 三天后，宪兵队的人在城外一个土坑中，找到了五十具守备队失踪士兵的尸体，这些人全都是被人扭断脖子而死的。 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天，也就是说他们都是在银行金库被劫案后，被人杀死的，而且都是在睡梦中被人扭断脖子而死的。 凶手手法，跟银行门口的守卫是一样的，这是被同一人弄死的，宪兵队的调查人员把守备队失踪案的线索一整理，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守备队里面出现了叛乱。 接着第四天晚上，城外的村民有人报告，山上传来了爆炸声。 在第五天上午，伪满洲警备军在城外发现了一个土坑，里面是一些被炸得支离破碎的守备队士兵的尸体。 很快现场就被宪兵队接管了，宪兵队的人在里面找到了一个淡淡的血手印，这个血手印跟银行后门上的一个手印完全一样。 宪兵队的野本队长让人根据手印上的指纹一查，吓了一跳，这手印居然是守备队的代理中队长中村的手印。 第六天负责清理现场的宪兵队人员，又找出了一本日记本，日记本是谁的不知道，但上面用东洋语写着日记，日记很是潦草，文化水平也不高，还有错别字，但还是能理得出一些脉络。 从日记本上的描述来看，都是一名士兵记录的从军以来的琐事，可以确定就是守备军内一名士兵的日记，这很有参考价值。 这名士兵记录着，他们在屠杀了圆顶山村的村民后，大家都很兴奋，但有个别的士兵情绪低落，认为不该杀手无寸铁的村民，这与武士道精神不符。 但没人在意这回事，很快，军营就被抗日队伍偷袭了，伤亡惨重，而幸存的人在听说抚恤金很少后，军营里就弥漫着一股不明的气氛。 后来中村中队长告诉他们，要带他们发大财，大家都很高兴，整本日记就记到了这里。 其实这本日记本，就是王长青弄出来的，前面的内容，是照抄一个鬼子士兵的日记，他只是加了最后一天的日记内容，就一句话：中队长要带他们发大财。 在信息大爆炸时代，见识过无数骗局的王长青知道，九真一假，这才是造假的最高境界。 很快吉野延一就从野本队长这里，打听到了详细的情况，但接着宪兵队就被下了封口令，严禁讨论此事。 再后来，整个银行金库被劫案的所有卷宗，就从宪兵队这里，移交给了一个特别调查小组。 银行金库劫案发生的第十五天，特别调查小组发出了对原守备队代理中队长，中村中队长及一些失踪下属的通缉令，通缉守备队失踪的军官及士兵。 至此抚顺满洲银行金库劫案一案，宣布告破，所有资料封存，只有等到抓到失踪军官或士兵后，才会重新核对这些资料。 王长青是在半个月后，才知道的这些消息，是从雅子口中知道的，知道这个消息后，他狠狠地奖励了一番雅子，学费必须交足了，才对得起这一次的日记本。 王长青趴在雅子身上，长吁了一口气，担心了一个月，总算听到了好消息，事情终归是按自己的规划走了下去。 第56章 阳间事我来了 第二天，王长青就借口出城打猎，半夜时分，一个人偷偷去了圆顶山，他把那些剩下的鬼子尸体，都埋到了圆顶山村子的村口处，一座烧毁了的房屋废墟之下。 完事后，王长青在村口倒了半坛酒，点了三支香。 “各位父老乡亲！一路走好，这些小鬼子我已送下去了，到了地底下，你们自个儿再好好报一把仇。” “阴间事阴间了，阳间事，我来了。你们放心，他们就算死了，这事也没完，那几个守备队的大小军官，他们的家属都会受到东洋鬼子的调查，不死也得脱层皮。” 王长青在圆顶山待了一个小时，他等香烧完了之后，才把香头拔掉，把现场处理了一番，尽量恢复原样，他可不想让鬼子再翻案。 在三铁山头经历了被东洋鬼子围剿后，王长青还没有这么强的报复心，自己占了便宜，鬼子没少死。 但在跟着李师爷远远地看了一眼圆顶山后，他才有了更深的认识，这帮东洋鬼子就得人道毁灭。 他才定下了杀鬼子一个回马枪的计划，然后又把打劫满洲银行金库的计划，不断完善，一步一步引导鬼子往自己设定的路子上引。 他就是要让守备队的鬼子死后也不得安生，让他们狗咬狗去，他就不信，有了他的设计陷害，守备队那些个当官的鬼子，东洋本土的家人还有安生日子过？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一天到晚，老六报仇嘿嘿嘿嘿 洪燕跟珍珠是亲自参与了满洲银行金库劫案的，她们不知道王长青在事后做了什么后手，这一票买卖，最后竟然被东洋鬼子悄无声息地压了下来。 这事没有对抚顺城里的百姓造成什么大的影响，一开始警备军想挣点外快，都被宪兵队的野本队长给血腥镇压了。 倒是在事后，对东洋侨民开始了一些似有似无的管制。 仲本梨奈在王长青打猎回城后，正式调入了南满铁道株式会社调查部，成为了一名调查部的成员。 仲本梨奈当调查部的成员是有优势的，她会夏国话，正是调查部需要的人才，再加上她是女的，更加稀缺。 仲本梨奈当上调查部的成员后，她的日子就没有在广播站那么轻松了，晚上加班是常有的事，没有精力再每天晚上给王长青上课了。 但这不影响王长青每天晚上去雅子家学东洋话，一个要学夏国语，一个要学东洋话，相互学习，互相帮助嘛。 这天王长青在雅子这里学习完东洋话后，雅子道：“长青君，吉野董事要回东洋本土了，你以后再打猎，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收益了，毕竟像吉野这么大方的人是很少的。” 打猎赚钱？那才几个钱，有我直接去银行搬金库赚得多么？这吉野董事不回东洋，我也要找借口换个事情做了。 王长青的手没有闲着，把玩着小白兔，用东洋话敷衍着道：“确实是这样，雅子姐姐有什么好主意呢？” 雅子面带红晕，妩媚地道：“我要去奉天了，你田中哥在那边都安顿好了，我想着有机会的话，把你安排进奉天的满洲中央银行当守卫，毕竟你的枪法这么准，当个守卫肯定没问题。” 王长青听得精神一震，这东洋婆子还舍不得我啊，想把我弄去奉天，继续偷吃是吗？ 我呸，我王长青才不是那样的人，我是看上了奉天的伪满洲中央银行，去那里当守卫，那伪满洲中央银行的金库，不就是我想什么时候搬就什么时候搬吗？ “啊，你要去奉天了啊，真是遗憾啊，不能跟着雅子姐姐一起长相厮守。如果真有机会去奉天的满洲中央银行当守卫的话，我还是愿意的。” “但我不想破坏田中哥跟雅子姐的关系，这么去不好，我觉得起码也得雅子姐姐去了奉天安顿好了之后，我再过去比较好。” 听到说起丈夫，雅子心里一丝愧疚闪过，随即道：“梨奈过一阵子也会调去奉天，到时候可就没有人能当你的东洋话老师了。” 王长青才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忙问道：“啊，仲本老师也要调去奉天吗？” 雅子心里跟明镜似的，果然还是年轻漂亮更有吸引力，你就死了心，梨奈可看不上你。 道：“我和你田中哥都去奉天了，父亲不放心梨奈一个人在抚顺，还是托大姐夫把梨奈调去奉天了。” 果然有关系就是好，连东洋人也一样，想调哪里就能调到哪里。 王长青才不想就这么去奉天，抚顺的鸦片专卖公署、抚顺煤矿这可都是自己定下来的目标啊，尤其是抚顺鸦片专卖公署，李师爷安排人把点都踩好了，可不能白费力气。 自己才把抚顺城里到城外的地道弄好，都没正经用过几次就走，那也太对不起自己这些天来的辛苦了。 “雅子姐，你先去奉天，你要赶着陪田中哥过东洋新年，我们夏国新年要晚一个多月，过年后，我这边还得把房子处理了，把钱拿到了才能去奉天。” 雅子听到王长青这么一说，也放下心来，这傻小子的老婆那么丑，肯定还是放不下我的，只不过到了奉天，我还得跟梨奈说一下，让她给王长青安排一下工作。 王长青回到家后，跟洪燕把事情一说，洪燕道：“哟，这东洋婆子还真被当家的给睡服贴了，还想着帮当家的找事做呢。” 王长青一摆手道：“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我看上了伪满洲中央银行。” 洪燕却道：“当家的，上次的买卖少说也有一百万个大洋，这钱怎么花还没定呢，你怎么又盯上了一个大家伙？” 王长青这段时间并没有清点收获，他怕自己乱了心，更怕洪燕跟珍珠要劝他收手，借口把钱埋在了山里，过段时间再取。 王长青道：“鬼子的钱，伪满洲国的钱不劫白不劫。你放心，等风声过去了，我会把钱弄出来的，现在埋在山里才安全，谁知道鬼子在暗中有没有派人在山里盯着。对了，李师爷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第57章 亲自去踩的点？ 洪燕道：“他们能说什么，这事就不是我们干的，是鬼子干的，他们还安慰我呢，说是还好不是我们，要不然寨子铁定会被鬼子再次毁了。” “前段时间城外的绺子们都躲出去老远了，鬼子炸毛了，后来有风声传出来，是鬼子的内部人员干的，才敢回来。” “对了，你找的鸦片专卖公署是个好地方，就是不好下手，炮手多，点子硬。珍珠，把地图给当家的。” 王长青从珍珠手中接过地图一看，好家伙，这眼线硬是要得。 把鸦片专卖公署的里里外外都标注清楚了，哪里是明哨，哪里有暗哨，哪里是办公的地方，哪里是存鸦片的仓库，哪里是收钱的保险柜都一一注明了。 专业啊！ 王长青知道，别的绺子肯定没这么专业的眼线，这眼线不是在里面上班的人，就是有兄弟伙在里面当守卫。 整个鸦片专卖署共两栋楼，边上建了围墙，围了个院子。 前面一栋楼有三层，是办公的地方，收钱的保险柜也在这栋楼里，后面一栋楼是个大的鸦片仓库，在前面交了钱后，就到后面的仓库凭单子取货。 专卖署的规矩：先钱后货，概不佘欠。 两栋楼共有两个班的鬼子兵，外加两个班的高丽人守卫守着。 高丽人守卫负责前面这栋楼的守卫，看着人和钱，鬼子兵则守着后面一栋楼，看着鸦片仓库。 两个班的鬼子兵，两个班的高丽棒子，都是两班倒，中午十点跟晚上十点这两个时间交班。 鬼子兵每班13人,包括班长、4名机枪射手和8名拿三八大盖的步枪兵，高丽守卫也是每班13人，包括班长和12名拿辽十三式的步枪兵，高丽守卫没有机枪。 这鸦片专卖署是东洋鬼子的一大财政来源，也是压榨奴役夏国人的重要机构，东洋鬼子对这个专卖署很是重视，不光派了鬼子兵守着，还养着两条大狼狗。 鸦片仓库里栓着一条大狼狗，专卖署门口也栓着一条大狼狗，生怕有人偷鸦片。 王长青没有把目标定在鸦片仓库，这东西占地方，他拿着没用，他更喜欢高丽棒子守卫的保险柜。 王长青仔细研究了一下前面这栋楼的结构跟高丽棒子的守卫布局，整栋大楼的窗户上都装着铁栏杆，防止有人从窗户爬进去偷东西。 院子门口是两个高丽守卫看着，大楼前门有两个高丽守卫，后门有一个高丽守卫，然后三楼的楼梯口有两个高丽守卫。 保险柜是在二楼的财务办公室放着，平常办公室门口都有一个高丽棒子站岗。 高丽守卫的班长则带着剩下的四名守卫，在二楼的一间警卫室候着，他们每两个小时会换四个人回警卫室休息。 王长青看着这地图陷入了沉思，这三楼标注的是放杂物的地方，一般很少人上去，那这三楼的楼梯口要布置两个守卫干什么，要是守楼梯口一个守卫就够了啊。 王长青想了想，没想明白，也就干脆不想了，总归得自己跑一趟的。 王长青正要把地图收了，突然看到珍珠似乎有话要说，便问道：“珍珠，有什么要说的，说就是了。” 珍珠看了洪燕一眼，洪燕不耐烦地道：“当家的让你说，你就说呗。” 珍珠指着三楼道：“这里有问题，没理由三楼要两人守着，二楼的保险柜办公室的门口反而只有一个人守着。”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然后呢？” 珍珠道：“什么然后？我就是觉得这三楼不像是放杂物的。” 洪燕点了点头道：“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三楼说不定才是真正的保险柜所在。” 王长青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洪燕问道：“当家的什么时候动手？” 王长青道：“得先把这狗搞定，还得不引人怀疑，我打算先踩点。这点要是好，就直接干了，这点要是踩不好，就得商量一下，怎么动手。” 洪燕却是对着王长青抛了个媚眼道：“当家的，这踩点的活，你可没我精，我看啊，这点你不用亲自去踩了。” “我给你指一个地方，你肯定能想明白，你看那是什么？” 王长青顺着洪燕的手看去，那不就是炕么，我能不认识？天天抱着你跟珍珠在上边睡。 这东北的天气上冻后，不烧炕还睡不暖和。 烧炕？这三层小楼肯定没有炕可烧，那他们怎么取暖呢，肯定是烤火，对了班长带着休息的守卫，肯定是在警卫室里烧碳烤火。 这个可以利用，要是半夜空气不流通，那不得一氧化碳中毒？ 珍珠却是道：“燕子姐，你是说用贾老三的草药水泡木炭？晒干后，只要一烧木炭，准能让人昏昏沉沉的，困得不行？” 洪燕却挥了挥手道：“不是，再过一个月，晚上狗都不敢在外边乱逛，没有炕，这守卫的日子可不好过。” “他们不是会喝酒取暖，就是得两人躲在避风的地方，绝不会老老实实地在门口守着。我觉得这点不用踩，过一个月，天寒地冻的，直接半夜就上门，来硬的。” “我敢保证，不用费一枪一弹，就能把人全做了。” 王长青这才明白过来，这画图的活是洪燕干的，于是道：“你亲自去踩的点？” 洪燕却道：“我只是跟着一家烟馆的掌柜去进了趟货，当家的，你放心，这家烟馆的掌柜的，是我干爹，去里面进货的人多了去了，这事连累不到他。” 王长青眼一瞪，就骂开了：“你个娘们长本事了是，不经我同意就跑去踩点，你那化妆术也就那样，要是碰上鬼子特高课的特务，你他娘的就等死。” 说完拉过洪燕照着她屁股蛋上，叭叭就是两巴掌。 洪燕气得眼睛直鼓，叫道：“我才是大掌柜的，我踩点” 珍珠却是听洪燕声音往拔高了喊，忙上前捂着她的嘴道：“我的姐，你可小点声，这可不是寨子里。” 王长青把人往炕上一扔，道：“不执行家法，你是不会老实的。珍珠，把她的嘴给我捂严实了，不让她挨个百八十掍，她不会长记性。” 第58章 下雪了，机会来了 一阵极限拉扯后，王长青色厉内荏地道：“怎么地，还大掌柜的吗？分得清谁是老大，谁是老二吗？” 洪燕躺在炕上，媚眼如丝地道：“行了，你当家，你说了算。珍珠，打盆水来。” 珍珠起身穿了衣服，道：“就知道叫我，有本事你一个人摆平姑爷啊，光会烧火，不会灭火。” 洪燕这会儿对王长青温温柔柔地，但对珍珠可就不客气了，道：“分你一份你就知足，省得你再说什么，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王长青早就习惯了这两姐妹的斗嘴，当下也不说话了，闭上眼睛假寐，心里盘算着鸦片专卖署的买卖。 这鸦片专卖署对他跟洪燕来说，要想攻进去是很简单的事，但是怎么才能不惊动另一栋楼的鬼子兵，平平安安地带着战利品撤出来，这才是重点。 王长青感觉两栋楼肯定有警铃互相通知，从而相互支援，但这警铃安在哪里，怎么才能让其失去作用，这可非得内部人员才能弄清楚。 王长青觉得这警铃大概率是大院门口、二楼警卫室、三楼楼梯口各一个，不排除有第四第五个警铃，所以面对守卫必须一击致命，不能给对方机会按警铃。 大院门口跟一楼的守卫都好解决，就怕警卫室的守卫，但是如果卡好时间点，未尝不能在换班时把人做了。 做完案也不是撤回来就了事了，还得怎么样不被牵连到，上一次丁三眼的事，就让王长青警醒了，好在事先拉了雅子姐妹当护身符，要不然这个良民证的身份就保不住了。 雅子姐妹还没有去奉天，这护身符还有效，要不就在她们去奉天之前干一票？ 这是在城里，想必东洋鬼子会顾及影响，不会再像圆顶山村一样，肆意屠杀城中百姓，最多也是胡乱抓几个倒霉蛋交差了事。 这种事王长青没办法避免，不可能为了这点事就不去抢东洋鬼子的鸦片专卖署，那是因噎废食，干革命，不对，干土匪有时会殃及池鱼，有时会误伤无辜，这再正常不过了。 当土匪好啊，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没那么多道德约束，更没有组织任务，组织纪律的要求，只要自己良心过得去，那很多事想干就干，想走就走，就一个字：潇洒！ 王长青想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十二月五日，这一天抚顺的气温又下降了，王长青一觉醒来，发现下大雪了，他知道机会来了。 这一次李师爷也进城了，他住在城东的一家旅馆里，已经两天了，他是来卖山货的，把从山里收的皮草、山参这些东西，卖到城里来。 李师爷早就用电台跟洪燕商量好了，这一次鸦片专卖署的买卖，他也得算一个。 珍珠说李师爷又在寨子东边，三十里外的一个屯子里，找了个十八岁的姑娘，他怕是想弄点钱。 王长青心想着，这李师爷还真看不出来啊，四十好几的人了，还这么精力旺盛，听说李师爷的大儿子都十八了，也不知道李师爷把他大老婆和大儿子放在哪里猫着。 王长青借口下雪了，要进山去打猎，跟雅子和仲本老师请了假，这几天晚上不会过来学习东洋话。 他跟洪燕商量好了之后，中午时分就出了城，直接在城外边溜达了一圈，还布置了一些后手，各种脚印，去味粉都提前弄好，不管有没有用，能迷惑鬼子办案人员总是好的。 晚上七点钟，王长青就从城外的农户院子里下了地道。 洪燕找了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住在这院子里，是一个耳聋眼花的老头，这种老头当掩护再好不过了，只要有口饭吃就行，他在地里种了点菜，粮食都是洪燕安排人送的。 王长青偷偷进了城，到了家里后，洪燕早已穿戴好了，一身灰色的厚棉袄，外面套了一件白色披风当掩护。 王长青也换了事先准备好的棉袄跟白色披风，两人十一点一到，就拿两副高跷顺着白天踩出的路出门了。 这准备高跷有个好处，下雪天没有鞋印，只有一个小圆洞，一般人追踪起来不好追踪，但高手不在此列。 到了一个路口，洪燕装了声猫叫，李师爷就从一个墙角冒了出来，王长青早就看到他了，小地图上的黄点清晰着呢。 李师爷也一样弄了件白披风，刚才就是用白披风往身上一盖，人往墙角一蹲，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不注意看的话，这就是一堆雪。 三人会合后，都没吱声，王长青手势一打，两人就跟着王长青走了。 王长青边看着小地图，边带着两人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这才示意两人换上高跷。 还是王长青打头，他的敏捷高，平衡性好，在雪地里踩着高跷，来探路是最好不过了，后面两人只要顺着他的高跷点来走就行。 一路避开了城中巡逻的警备军，顺利到了鸦片专卖署外的一个路口。 这时还踩高跷就不方便了，三人收起了高跷，王长青一马当先，从右边直冲大院。 李师爷眉头一皱，这老六也太莽了，就不试探一下守卫的位置？ 他手里捏了把飞刀，把捏飞刀的手伸进了怀里，这天气冷，手必须放怀里暖着，不然手冻僵了，手就不稳。 洪燕却在后面找了个地方一蹲，就成了个白堆，她要在外面负责望风。 王长青刚走到院子围墙三米远的地方，就一个冲刺起跳，上了围墙，他的动作很轻，这时院子里的狗还在窝里没动静。 狗窝并不在王长青这一边的围墙边上，而是在院门口的另一边。 前一阵子，王长青每隔一天晚上，半夜他都偷偷到这里，丢一颗肉丸子。 刚开始，这狗还叫两句，但后面就不叫了。 这肉丸子不大，也是处理过的，人根本闻不到什么味道，但狗不一样。 这狗子找到后一口就吃了，等守卫过来看时，狗子早就回窝了，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王长青丢了一个热呼呼的肉丸子过去，肉丸子里他加了药。 他没有弄烈性毒药，而是弄的贾老三配的安神迷药，不一会儿这狗子就睡过去了。 毒药再烈，狗子临死前也会剧烈挣扎或叫唤一两声，那样可能会引起守卫的注意，不保险。 第59章 突入大楼 李师爷刚走到院墙下不久，就见王长青打了个手势，告诉他狗摆平了。 李师爷这才放心了下来，人不比狗，人的警觉性比狗差远了，尤其在这大雪天，冻得人直哆嗦，恨不得抱着火炉子。 院门口的守卫早早地就关了大门，两人躲在一个避风的墙角下来回走动着。 这大雪天，不走动不行，一会儿人就得冻僵了去，必须隔一会儿就走动一下。 王长青没有马上就下围墙，而是在围墙上猫着往守卫待的那一块爬去，这围墙有两米多高，守卫不抬头根本看不到上面有人。 其实这也没隔多远，二十米的距离，王长青的飞刀可以射到人了，但两个守卫都是背对着王长青的，冬天棉衣穿得厚，为了更稳妥点，王长青还是决定更近一点再动手。 王长青故意往狗窝里丢了个树枝，弄了点动静出来，两个守卫一转身的功夫，脖子露了出来。 只见两道寒光闪过，这两个高丽守卫就捂着咽喉倒下了。 一条绳梯往围墙外一甩，李师爷一个借力就爬上了围墙，把绳梯一收，再一跳，稳稳的落在院子里。 李师爷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守卫，心道：这老六行啊，这手飞刀绝技还真厉害。 李师爷没有闲着，把自己身上的白披风一抖，把守卫的尸体盖了起来，又捧了点雪压了压。 王长青在一边看着，心想：自己有小地图能随时看到守卫们的动静，但这种小技巧，还是有必要关注一下的，自己这个老六当得还差点火候啊。 两人到了三层楼外边后，没有卸窗进里面，李师爷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飞爪，在手里转了转，然后猛地往楼顶一甩。 一声很轻微的响声传来，王长青笑了笑，有厚厚的大雪当缓冲，这点声音根本不会引人注意。 李师爷用力拽了拽，向王长青打了个手势，示意好了。 李师爷这一手飞爪功夫比王长青好太多了，换他来，一次估计抓不牢。 王长青接过绳索，三下两下就爬到了三楼的一个窗户边，他抽出新手剑，直接把窗户削掉了一小节，把里面的插销给削断了，从外边把窗户打开来了。 窗户里面还有铁棍子做的栏杆，这对王长青不是什么难事，直接削断了铁棍，把铁棍抽了出来，往窗户里一钻，就进了里面的屋子。 李师爷在下面看不到王长青是怎么操作的，但他看到了王长青顺利地进到了三楼的屋子里，他知道，这事算是稳了，以王长青的身手，收拾三楼的守卫不成问题。 王长青进了屋后，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先把窗户顶的铁棍孔，用新手剑挖深了点，然后把早就准备好了的两根铁棍，插回窗户上。 铁棍都被他做旧了点，颜色跟原来的不太一样，但不显眼，不是专业人员看不出来。 做完这些，他把现场收拾了一下，然后把窗户关好。 这间屋子很大，猛一看去，确实是一间杂物房，但洪燕跟王长青早就讨论过的，这里面可能是真正的保险柜。 王长青大致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三楼有两间杂物间，不是在这边就是在另一间。 但去另一间杂物间之前，王长青需要把三楼楼梯口的两名守卫解决掉。 王长青把杂物间的门轻轻拉开，楼梯口有火光，两名守卫弄了个火炉子，在边烤火，边守夜。 他往外探头一看，这两人在低头打盹，好机会。 王长青一个箭步走到了守卫身边，双手一拧，脖子断了，再换另一个，同样一下，两个高丽守卫就死了。 王长青把这两人的尸体用一个大麻袋装了，收到了背包里，然后径直下了一楼。 偷眼瞧去，一楼的三个守卫也同样围着火炉在打盹。 这回王长青没有拧脖子了，直接左手捂嘴，右手拿了把刺刀，往后心一刀扎去，心脏一中刀，人就没了。 他的动作很快，前后不过二十秒钟，三人就被解决了。 这三人必须要用刺刀弄死，这样才符合里应外合的特征。 吱呀的一声，大楼的前门开了，王长青一只手往外一招，李师爷一个闪身就进来了。 李师爷看了看火炉前的三具尸体，点了点头，手一伸，手势一打。 王长青回了个手势，李师爷明白了，就只剩二楼警卫室的五个守卫了。 两人就悄无声息地上了二楼，王长青看了看手表，还差二十分钟十二点。 这时李师爷往地上一指，王长青一看，原来两人身上都有雪，这会儿雪化了，地上留了一小滩水。 李师爷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吸引守卫的注意力，让王长青准备行动，王长青解决三个，他解决两个。 王长青心想，这跟计划不符啊，原计划是等守卫换班，里面明，外面暗，换班的守卫出来时，眼睛要适应黑暗，得有个十来秒的时间。 正好一人一个，解决了这两个换班的守卫，再解决里面的三个守卫就容易了。 这大雪天，他们只换院子里的班，毕竟在外面太冷了，时间长了扛不住，里面有火炉子烤，没事可以打个盹，不用换什么班。 他不知道，这会儿李师爷的眼皮子直跳，李师爷觉得今天这事必须得速战速决。 王长青觉得无所谓，别说三个人，五个人他都能搞定，肯定地点了点头，从怀里摸了四把飞刀出来，再一比划，示意自己负责右边的守卫。 李师爷点了点头，手一摆，然后故意加重了脚步声，推门就往里进，还用高丽话嘀咕了一句：“有没有吃的，我饿了。” 里面的人都在睡觉呢，也没人注意进来的是什么人，听到高丽话，还有人翻了个身。 王长青一进去，就动手了，他的眼力好，在昏暗的火光中看得真切，飞刀连甩，三个守卫就报销了。 余光扫过李师爷，却见李师爷一飞刀甩向一个靠墙的守卫后，手里的刺刀猛地往左边床上的守卫班长扎去。 守卫班长似乎惊醒了，眼睛一睁，正要叫，王长青一把飞刀甩过，正钉在他咽喉处，守卫班长的叫声还没出来就被吞了回去。 第60章 到手闪人 李师爷没有停手，而是挨个补了一刺刀，确保五人都没了动静，这才收手。 王长青手一挥，当先就往二楼的财务办公室走去，李师爷抢在王长青前头，仔细检查了一下门前有无机关，这才让出了位置，让王长青开门。 王长青掏出铁丝，用右手捏了个形状，这才把铁丝插进钥匙孔，仔细感受了一下铁丝的动静，一钩一拉，门就开了。 李师爷拉住了王长青，示意自己先进去。 只见他先从怀里抽出了一根白绸布，往前一吹，白绸布就轻飘飘地往前飞，但没飞多远，就挂在了一米高的空中。 王长青定睛一看，原来有根铁丝悬在半道上，铁丝的两头还栓着两个铃铛。 看到这里，王长青头上直冒冷汗，刚才在三楼时亏得鬼子没装这铁丝，不然他铁定暴露了。 王长青心道：有这必要么，守卫这么多，还要弄铁丝铃铛当警报，真他喵的比我还老六。 他不知道，这鸦片专卖署可不是他打过主意，打这地方主意的江湖好汉、土匪绺子可不少，但真正能弄到钱，吃到肉的，少之又少，很多人都栽了。 李师爷往两头的铃铛里塞了团棉花，这才钻了过去，边钻边示意王长青也弯腰钻进去。 王长青知道自己江湖经验少，也不自作主张，跟着钻了进去。 财务办公室有个大保险柜，王长青走过去后，看着李师爷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这才让他去开保险柜。 王长青拿出传音碗，扣在保险柜的门上，就开始转密码锁，这年代的密码锁卡位的声音还是比较大的，开这种锁，对他这种耳力聪敏的人来说很是简单。 两分钟的功夫，保险柜就开了。 这次不用李师爷示意，王长青就让出了位置，让李师爷检查里面的机关。 李师爷却是看了一眼后，让王长青自己检查。 王长青戴上白手套，掏出一个小手电，打着了手电筒，在里面仔细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什么问题，这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袋子，就要动手往布袋子里装钞票。 李师爷却伸手往保险柜左边拔了一下，王长青只听得一声响，这才明白过来，这里有个机关。 李师爷从里面拿了一叠钱出来，指着那个位置点了点，王长青这才看到，这里有个压簧，钱就压着这个压簧的，要是没把机关撤了，钱一离开，就会触发警铃。 王长青心中吁了一口气，心想着：这哪个时代都有聪明人，自己还是得猥琐发育，别浪，跟着李师爷多学点江湖经验总没错，说不得什么时候就阴沟里翻船了。 王长青不知道，这时代的保险柜不光重，外表坚固，里面还都有各种小机关，李师爷行走江湖多年，这些套路自是门清。 保险柜里的钱不多，总共也就五六捆，王长青很快就装完了。 王长青把保险柜关上后，用白手套在保险柜门上面一顿擦拭，他可是知道这年代也是有刑侦人员，会指纹检查的，凡事小心点没有错。 李师爷见他这动作，点了点头，竖了个大拇指。 两人出了财务办公室，王长青往楼上一指，就上去三楼了。 李师爷见三楼的守卫不见了，也没在意，以为是王长青藏了起来了。 进了另一间杂物间后，王长青运足目力，仔细扫了一眼，这间杂物间同样没有设铁丝铃铛，让王长青松了口气。 没多久，在杂物间里，两人发现了一个保险柜，这个保险柜跟二楼的一模一样。 王长青没有迟疑，按李师爷之前的方法，在保险柜四周检查了一遍，指着一处地方，向李师爷示意。 李师爷看了一眼，那里有个插销，他伸手把插销拔了，才对王长青点了点头，示意他去开保险柜。 这鸦片专卖署的人也真的鬼，两个保险柜外表几乎一模一样，但暗藏的机关却截然不同，一个在里一个在外，要是不细心或是心浮气燥的人来办事，指不定就上套了。 王长青很快就把保险柜打开了，哦，好家伙，这里面满满当当的塞了不少钱，五花八门，有大洋，有日元，还有黄金和伪满洲出的中银券。 他没有伸手拿钱，而是仔细检查了一下保险柜里面，同样发现了一个机关，不过二楼的是在左边，这三楼的装在右边。 王长青把机关拔了一下，这才放心地装钱。 装完钱后，把保险柜关好，这次不用擦柜子了，全程戴着白手套。 李师爷看了看表，十二点还差五分钟，手一挥，示意撤退。 王长青把装钱的两个袋子往背上一背，轻松惬意地就下了楼，李师爷紧随其后。 到了院子里，李师爷把自己的白披风拿上，抖了抖，这才顺着绳梯上了围墙。 围墙外，洪燕接应了王长青，把高跷递给了二人，然后沿着刚才待过的地方把雪扫平，又掏出了一把药粉，往地上撒着。 王长青知道是这去味粉，能坏狗的鼻子，防止狗子追踪，天冷这去味粉作用小一点，但还是能有效的。 三人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走到另一个十字路口，然后直奔城边的围墙处。 王长青走前面带路，一路避开了巡逻队，顺利到了围墙处，王长青踩在洪燕肩膀上，一爬就上了围墙。 三人出了城后，按事先踩好的点，在周边转了一圈，这才在一处低矮的雪堆里，掏出一包衣服，三人换了衣服后这才分手。 李师爷道：“我是化妆后冒名进城的，这身份早就该丢了，这次就不再进城了，我带着这包衣服和一半的钱回寨子里。” 王长青则道：“行，李叔到了寨子里发个电报，我跟燕子回城了。” 他跟洪燕要从地道返回城里，他们的身份有护身符在，可不能轻易丢了，他其实还要再出城打猎的。 李师爷道：“嗯，你们小心点，鬼子丢了东西，指不定会在城里怎么祸害人。” 王长青笑了笑，道：“放心，李叔，我有后招，误不了事。” 李师爷道：“别把鬼子想得太聪明，也别把鬼子想得太笨，鬼子残暴，很多时候情面不管用的。城里不比城外，一旦有风声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第61章 管杀还管埋 王长青在城外农户地道进出过几次了，感觉洪燕弄的地道门比洪大彪的要好，这是一个废弃的鸡窝，也不用老头子帮忙开地道门什么的，直接从里面爬出来就是了。 她找的地道掩护人员也比洪大彪要好，自己出入从来没有碰到过老头子，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出，老头都不知道，这样才保险。出了事，这老头什么也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王长青带着洪燕从地道顺利地回到城里，珍珠一见两人回来，忙端了盆热水，帮着脱了衣服，给俩人擦身子。 把换下来的衣服藏到了床底下的地道里，三人就上床睡觉了。 还没等人睡踏实呢，外面就响起了嘈杂的声音，王长青仔细一听，是警备军在搜查，他赶紧下了地道，明面上他这会儿应该在城外打猎。 这会儿才两点多，鬼子就发现被盗了？ 他不知道，鬼子虽然分成了两栋楼在守卫，但是晚上十点换岗交班后，两栋楼的守卫会每隔两小时通一次电话，互报平安。 今天晚上负责守卫的小鬼子班长睡着了，晚了二十来分钟才打电话给高丽守卫，却没想这一打电话却没人接，这也是常事，下雪天，电话线老出故障，再正常不过了。 又磨磨蹭蹭了一会，才派人去查看。这一下才发现人全死了，还有两名守卫失踪了，负责守卫的班长才发现出了大事。 但他们也没有保险柜的密码，不知道损失了多少，于是赶紧打电话上报，请求指导。 等到鸦片专卖署的负责人过来，确认完损失，已经又过去了四十多分钟，于是紧急通知宪兵队的野本队长，野本队长又通知了警备军，连夜搜查两名失踪的高丽守卫。 这事对野本队长来说，案情十分简单，高丽守卫勾结外人，监守自盗，杀了守卫队后，卷款潜逃了。 很快警备军就搜查到了王长青的家里，警备军的人很是客气，敲门声虽然大，但语气很缓和。 洪燕慢慢悠悠地去开了门，为首的警备军班长看到了，这个丑婆娘确实刚睡醒，眼睛边上还有黄白色的眼屎，眼睛也是眯着的，打着哈欠。 “我说哥几个，又是什么事啊，大晚上的都没个安身觉睡。” 警备军班长打着哈哈道：“这位嫂子，上峰下了严令，让我们连夜搜两个高丽棒子，这不就打扰了，您看？” 洪燕打着哈欠道：“想搜就搜呗，你们办差我还能不让？” 说完朝里面喊了句：“丫头穿好衣服，兵爷要查屋子。” 警备军班长见洪燕也不摆谱，直接就让进屋搜了，忙吩咐手下道：“仔细着点，别碰了坛坛罐罐。” 这一班的兵在外头就被班长教育过了，这家虽是猎户出身，但傍上了小鬼子，轻易不能招惹。 上次有个叫丁三眼的营长惹了这家的猎户，被他背后的女东洋婆子告了黑状，这丁三眼就被鬼子活劈了。 院子里虽然进了五六个警备军在搜，但都真的只是在搜，并没有搞什么夹带，偷鸡摸狗什么的。 过了五分钟人都出来了，道：“班长，没什么发现。” 洪燕也不是没眼色的，给班长了两包烟，道：“兄弟辛苦了，这是啥事儿啊，大晚上的这么闹腾？” 班长接过烟，笑了笑，心里知道了，这女人长得虽然丑，但心不坏。 于是道：“这位大嫂，这是有大案子，什么案子小弟不能说，反正跟你没关系不是？你就安心待在家，这几天没事别出门，你有东洋人罩着，但也得防着点，有些东洋兵手黑着呢。” 洪燕又摸了三个大洋递上去，道：“谢兄弟提醒，兄弟混哪一片的？” 班长接过大洋，笑得更谄媚了，道：“兄弟我叫常小七，在警备军当个小班长，就负责您这一片的治安，平常在西边岗亭守着，您有什么事，就开口，只要您不差事，上上下下都好办事。” 洪燕听明白了，这是攀上交情了，只要有钱，很多事都能用钱来摆平，于是高兴地道：“那行，改天我上门讨口茶喝。” 把警备军送走了，洪燕眯着眼关上门，心里盘算着，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这小七去办。 第二天一大早，王长青睡醒了，吃饱了，喝足了，这才从地道出了城，他得弄点猎物回城，能不能卖钱不说，好歹也得给我田中哥送点土特产。 出了城之后，王长青就直奔山里，哪里林子密就往哪里跑，他有小地图，哪里有猎物就往哪里钻。 兔子什么的小东西他不打，专打大的，熊、虎、豹、鹿之类的大型动物，或是毛色稀罕漂亮的狐狸之类的。 王长青这次进山，运气不太好，一下午到晚上都没有见着什么稀奇的好猎物，就打了只鹿，可这也太拿不出手了。 好大哥田中一郎要把雅子夫人接去奉天，这我必须给带点看得上眼的东西，不然怎么对得起田中哥的热情？ 王长青又在山里转了一圈，这才找到了一只躲在树上的花豹，算了，就你。 心情大好的王长青动了点心思，他找了块石头，用手法瞄准了，照着豹子头，就是一扔，只听得“啪”的一声，豹子就掉下树来了。 这豹子被他一石头打晕了过去，王长青跑了过去，提着这豹子就是一巴掌，豹子在小地图上的红点瞬间消失了。 王长青这才把这豹子收到背包里，又找了个地方，把那两具高丽守卫的尸体给埋了，你看我老六多好，管杀还管埋。 埋完人，他就准备回城，他不打算去寨子里，这寨子里的房子可不好住，到处漏风不说，还有跳蚤，哪有城里舒服。 王长青不知道，他把两具守卫的尸体藏起来后，给抚顺的高丽人带去了多少麻烦，不管是城里还是城外的高丽人，都是严查的对象。 只有那十个死了的高丽守卫家是例外，鬼子也是有脑子的，人死了，那必须不是内鬼，而是为帝国牺牲的有功之人。 鬼子给死了的高丽守卫家属，发了不少中银券，面子上的功夫做足了。城里的其他高丽人稍有不满，迎来的不是枪托，而是刺刀。 第62章 鬼子又来剿匪了 不说王长青怎么回城，只说李师爷在前一晚，跟王长青和洪燕分别后，背着一大包钱，找了存马的屯子，取了马，就单枪匹马在各山沟里钻来钻去的。 其实他心里也在打鼓，到底要不要回寨子里，他白天的时候趁四下无人，仔细清点了他这布袋里的钱，居然值二十五万大洋之多。 李师爷心里是动了心思的，这么多钱，足够他下半辈子生活了，把家眷一带，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姓埋名，这些钱能管两三代人的生活。 之前有洪大彪在，他就算有钱了，也不敢私吞了，但现在洪大彪不在了，知道他大老婆大儿子二儿子在哪里的人没有了，就算洪大彪告诉过洪燕，那又怎么样，她没洪大彪老道，自己大可以换地方过日子。 所以李师爷并没有直奔寨子里，任由马儿在山沟里沿着山路走，他想着自己骑的是匹老马，这马哪里都去过，这马要是直接回家了，那他就不管了，把钱吞了，走人。 要是这马直接回寨子了，那他也就死了这条心，光拿自己这一份，也不算少了，他、洪燕、老六三人干的活，加上寨子里一份，分成四份，一人怎么滴也有十来万。 他再干个一年半载的，等牛赶山他们起来后，自己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退了。 三铁山头这伙绺子是捻军的底子，风格跟一般的绺子不一样，李师爷还是念这份情的。 他以前跟着洪大彪能弄钱，但也能花钱，几千几千大洋的弄，几百几百的花，其实也没存下来多少。 但现在不一样了，洪大彪收的这个徒弟王长青，自从开窍了之后，不但本事大了，还带了财运，这小子上次金店的买卖就赚了不少。 后来又弄了不少的武器弹药，这些东西虽然不是钱，但可比钱有用多了，真要算钱的话，少说也值个十来万大洋。 关键是这些武器弹药，都是东洋鬼子的制式装备，一般的绺子就算是有钱，也没地方买去。 李师爷就这样在山里，任由胯下的老马转了两天，他在夜里又找了个宿营地，胡思乱想了一晚。 到了天色大亮的时候，李师爷从宿营地走出来，才发现自己到了寨子附近，离寨子只有二十多里山路了。 罢了罢了，老子就还是个当土匪的命，当账房先生就不是我的归宿。 李师爷见都到这里了，心里就死了那条私吞的心思，打算回寨子里了。 他不知道，这时寨子里一片紧张气氛，一大早就有望山的土匪发现鬼子进山了，在开枪示警后，就被鬼子打死了，很快鬼子就把一前一后新旧两个寨子都围了起来。 而寨子里大掌柜的、三掌柜、四掌柜的都不在，只有二掌柜的刘铁生坐镇。 他心里其实也有点慌，这鬼子不按套路出牌啊，怎么一大早就把寨子围了，我们原来商量好的骚扰战，边打边撤完全用不上啊。 刘铁生是个莽的，练兵什么的还行，但动脑不行，好在他也有自知之明，主动把新寨一众土匪的指挥权都交给了严振北，这人是东北军出身，算是寨子里少有的指挥人才了。 刘铁生不光把迫击炮给了两门给严振北，还给了两挺机枪和几个老土匪给他。 刘铁生自己则带着牛赶山、黄大力、章小飞等三十多个土匪，在老寨守着，他们对老寨更熟悉，经营得也更久。 刘铁生不怕这些人会投敌，大家手上都有鬼子的血，这年头山里的绺子都知道，鬼子的报复心极强，投降鬼子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 李师爷骑着马刚走到离寨子三里地远的一个山窝里，就听得寨子里传来了一阵炮响。 他心道：炮弹多金贵啊，寨子里没人会拿这个训练，不好，这八成是鬼子在进攻寨子。 他把马和钱分开藏好，然后就拎着驳壳枪往山顶上跑，这边的山头看不到寨子，但能看到寨子周边的山道。 他箭步如飞，很快就上了山顶，往寨子的方向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几个方向的山头都有鬼子兵，寨子被围了。 鬼子在山头上架起了机枪往新寨的方向开枪压制，还有不少的迫击炮在开炮。 昨夜还在想着要不要丢下寨子，隐姓埋名的李师爷，这会儿想的却是，自己手上没有长枪，拿着这短枪想支援寨子，还真是力有不逮。 李师爷不是刘铁生那个不会动脑子的莽货，他有他的办法，他是账房出身，一向算计得精，上次王长青弄了这么多武器回来，他也没全入库。 他跟刘铁生两人在寨子外面的一个山头，找了个树洞，藏了几支长枪，一些香瓜手雷，为的就是以后万一事有不谐，有了武器，就有机会东山再起。 李师爷很快在另一个山头的树洞里，取了一支三八大盖，带了一些子弹，还拿了三颗香瓜手雷。 他不是莽夫，他拿长枪不是为了杀鬼子，而是为了给被俘的兄弟一个痛快，他拿香瓜手雷也不是为了炸鬼子，而是为了关键时候给自己一个痛快。 随着寨子里反击的枪声越来越弱，李师爷也牵着马绕到了进山的一个山道对面，这里视野好，退路也有，对面山道上走过什么人都能看清楚。 寨子里也操作过鬼子的掷弹筒和迫击炮，知道瞄准和架炮要多长时间，李师爷觉得自己能给两到三个兄弟一个痛快。 这里的兄弟可不包括后入山的土匪和东北军，他李师爷的兄弟，只是刘铁生、牛赶山和刘大嘴等那几个老人。 李师爷在这山头上等着，而此时前寨却被鬼子的炮火炸成了一片废墟，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不少寨子里的兄弟，可谓是尸横遍地。 前寨的两门迫击炮，只发射了六枚炮弹就被鬼子炸毁了，两挺机枪只打了一梭子弹，就被鬼子的炮连人带枪炸上了天。 马三爷死了，被鬼子的掷弹筒炸死的，李有财死了，被鬼子的机枪打死的，常开远和杨有强也死了，他俩负责一门迫击炮，发射了三发炮弹后，就被鬼子几门炮集火，炸死了。 罗三炮跟严振北负责的是另一门迫击炮，他俩还没死，他俩发射了三枚炮弹后，就换了地方，人还活着，但炮没保住。 一阵炮响后，罗三炮拍了拍头上的土，大叫道：“振北哥，鬼子上来了。” 第63章 前寨没了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刘大嘴，一把抓住罗三炮，又把严振北拉上了，边往废墟里钻，边叫着。 “老刀，扯了！” 赵老刀是积年老匪了，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还专找被炮炸过的地方待着，这会儿他也还活着。 赵老刀一听刘大嘴这么一叫，也知道了，这寨子里的老人留了一手。 他也不废话，拔腿就跟着，一边走，一边观察周边的情况。 刘大嘴带着三人钻进了原本的厨房位置，这里已经被鬼子炸成了一片废墟，他清理了一下，扒出了一个地道口，地道口在灶边上，灶还没塌。 道：“快进去，我断后。” 严振北是老兵了，知道这是唯一的逃生之法，也不多话，带头就下了地道。 地道很黑，但尽头有支蜡烛，有点微弱的火光，能勉强看得见，三人连滚带爬地进了地道，地道不深只有六米，三人进到了最里面。 刘大嘴在废墟里弄了些柴放在灶边上，然后拖了具尸体，拔了颗手雷往灶里一丢，把尸体往灶边一放，自己顺势一滑，就下了地道。 只听得轰！的一声响，灶塌了，塌下来的碎砖土，把地道口埋了一半。 刘大嘴两只耳朵被炸得嗡嗡地，但他没时间管，飞快地退到里面一点，把一块带着厚厚的泥巴的挡板往地道里一堵，把一条木杠一架，挡板就稳稳地架在地道里了，地道里就看不到入口了。 就算敌人发现了入口，也只会认为，这是厨房的一个地窖，里面就三米深，还有十几颗白菜，都脏得不行了，洗一洗还能吃。 刘大嘴连滚带爬地进到里面，从一个格子里掏出一床被子，又掏出两个鬼子的军用水壶，递了一个给严振北。 轻声道：“糖水，能活三天。” 把被子往地上一铺，人就钻了进去，三人一见也学着钻了进去。 刘大嘴小声地道：“等两天，谁都不能出声，咬着被子，屎尿都拉裤裆里。” 说完一口气吹熄了蜡烛，顿时地道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剩下的三人也都知道这种紧要关头，就必须保持安静，也全都躺好不动，屁都不敢放一个，一个个的口咬着被子，等着鬼子离开。 不说这四人藏得如何，却说老寨那边，刘铁生领着黄大力、牛赶山、章小飞等二十五六个土匪，在老寨里也是被迫击炮炸得抬不起头来。 老寨经营得久一点，但也顶不住炮弹的狂轰乱炸，三铁山头的土匪出身是造反的教匪，对造反和江湖门路有的是心得体会，但对近代的炮火那可还真没仔细体会过。 有建过防炮的坑道，但都不专业，顾头不顾尾的，在东洋鬼子一阵炮击后，也是死伤了好几个，都是躲在防炮坑里，被弹片削没了的。 刘铁生是二掌柜的，躲在一块突起的大石头后面，外边围了一圈沙袋，炮弹是打不进来的，整个山寨也就这一处是最安全的，但这里只能待五个人。 此时里面就刘铁生、黄大力、章小飞、贾老三和他的儿子五个人。 等鬼子的炮声停了后，刘铁生在里面听得外面一阵哀嚎声，大叫：“马溜子，你那边咋样了？” 牛赶山叫道：“我这边没事，是小七那边，炮弹把沙袋掀了，后面几炮把人刮了，小七当时就睡了，总共没了三个，两个伤了。” 刘铁生一听，急了，这次鬼子可是下了大功夫，整这么多炮来打这个寨子，自己这边可得坚持到天黑，才能找机会从后面的暗道逃出去。 不然大白天的，从后山半山腰的山洞，顺着绳子逃出去，一旦被鬼子看到了，那就是活靶子，都不够鬼子一梭机枪子弹打的。 于是对黄大力道：“大牛子，走，出去守着山道，坚持到天黑，我们就撤。” 两人出了防炮坑，一到山道口，发现牛赶山早就带着人守在这里了。 “二掌柜，鬼子刚才试探了一次，我没让人开枪，等鬼子人多一点，咱们再用机枪扫。” 刘铁生点了点头道：“是这个理，鬼子上来的人少，就把人放上来一点，再用手雷招呼，机枪不着急打，机枪要是响了，鬼子必定开炮，打的鬼子少了，不划算。” 小七死了，黄大力急眼了，道：“这狗日子，咱们也有炮，二掌柜的，干他丫的！” 刘铁生莽是莽，但他有他的心思，道：“炮要打，但不是这会儿打，等傍晚的时候，鬼子准会吃饭，那时候打几炮，才打能打死更多的鬼子，打完炮我们就撤。” “现在要是开炮了，鬼子还不得疯？我们是要撤出去，不是要把鬼子逼急了。” 刘铁生记得李师爷跟王长青的安排，他们几人早就讨论过鬼子来了怎么应对，用王长青的话来说这事得有个应急预案，鬼子来了就按这办法来，才能遇事不慌。 牛赶山往对面山头看了看，道：“二掌柜的，前寨进鬼子了，前寨的兄弟可能没了。” 刘铁生一拍大腿，道：“我说这一会儿的功夫怎么这么多炮落下来，原来前寨没了。” 黄大力道：“可惜了那些弟兄，有不少好汉子。” 牛赶山却道：“弟兄们也不白死，给我们拖了不少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了，再有三个小时天就黑了。” 刘铁生正要说话，却看见山道下面上来了一队小鬼子，小鬼子们也不是没有准备，他们支了一块大木盾牌，慢慢地往山道上移着。 “鬼子上来了，手雷准备好。鬼子走到那个白点的位置就丢手雷，一人一颗，别多丢。” 刘铁生发现这有预案跟没预案就是不一样，至少他自己的心不慌，也知道该怎么办。 等鬼子刚过那白点，就见七八颗手雷，从山道顶的射击口抛了下去，下面的鬼子一阵哇哇乱叫。 几声爆炸过后，这一队鬼子被炸得全倒在了山道上，好一会儿才有两个鬼子爬了起来，要往山下跑，却被牛赶山跟黄大力两人一枪一个，解决了。 刘铁生高兴得大笑：“让你他娘的小鬼子猖狂，敢打爷爷的寨子，这一下就死了十来个。” 第64章 救人如救火 刘铁生还没高兴多久，就听得一阵尖啸传来。 黄大力大叫：“炮来了！” 这山道射击孔的位置也能防炮，但经不住之前就挨过一阵炮弹了，一阵炮声过后，现场一片销烟。 还活着的黄大力，第一时间就朝山道下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吓得他大叫：“鬼子上来了！机枪给老子打。” 却不想没听到机枪的声音，却迎来了一个掷弹筒的爆炸声，原来是章小飞这小子从防炮坑里出来了，他扛着掷弹筒往山道下打了一发。 这一发直接炸掉了鬼子半个班，鬼子又连滚带爬地撤下去了。章小飞人虽小，但聪明，学东西快，机枪、掷弹筒他都跟着学了个遍，只有迫击炮没真正上过手，只是旁听了几课。 “大力哥，机枪给埋了。” 黄大力却没管机枪，直接在销烟中找刘铁生，却发现刘铁生早就倒在了血泊里，胸口一片血红，想来是中招了。 “二掌柜的，二掌柜的！二掌柜的” 黄大力叫了几声，见没反应又大叫：“贾老三！他娘的快出来，去看看二掌柜的，救人！” 他也没管二掌柜的了，又找到了牛赶山。 “马溜子，马溜子，草，你他娘的给老子醒醒！” “咳咳咳！”牛赶山摇了摇头，清醒了过来，他刚才被炮弹震晕了过去。 “马溜子，二掌柜的快不行了，咱们得撑到天黑。” 牛赶山看了一下四周，还有七八个能动的，道：“不能这么守，这里留两个，其他人进防炮坑。轮着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撑到天黑，我们就撤。” “我带二愣子先守一轮，大牛子，你带弟兄们先进去。” 黄大力也知道轻重，拉着章小飞就往刚才躲的了防炮坑跑。 章小飞边跑边叫道：“山哥，机枪被埋了，挖出来，应该还能用。” 黄大力带着章小飞刚进防炮坑，就看到贾老三帮二掌柜的在擦脸，接着外面又是一阵炮火声。 “二掌柜的睡了！”贾老三老泪纵横，他跟刘铁生可是有十来年的交情了，他娶媳妇的钱还是刘铁生出的。 黄大力这会也没招，只是扯着嗓子叫道：“撑到天黑，就去老营，回头找大掌柜的，四掌柜的，让他们带着报仇。” 炮声过后，黄大力让章小飞别出来，他自己出去了。 “三儿，死了没，没死就带个人出来守着。” 黄大力第一时间去找牛赶山，这马溜子真他妈的能扛，居然还没死，他弄了几具兄弟的尸体把自己盖上了，这位置上面有块大条石挡着，只要炮弹不在边上炸了，他就死不了。 “快垒点沙袋，在边上挡着炮，鬼子应该快上来了，上来了就准备丢手雷。” 却没想到，这一次鬼子居然没有趁机冲上来，黄大力跟牛赶山忙帮着垒沙袋。 三儿大叫：“鬼子上来了。” 他刚叫完，头顶上就响起了尖啸声，鬼子的炮又来了。 牛赶山这会儿已经进了防炮坑，黄大力却来不及撤回去了，他也就不乱跑，趴在机枪边上，拉了具尸体盖在身上。 “三儿，看着点，要帮忙了叫我。” 这就是土匪跟军队的区别，土匪讲究保命第一，生死各安天命。 三儿却不说话，直接丢了个手雷下去，就趴下了，另一个土匪刚把手雷丢下去，就被一枪打中了，鬼子在对面山头弄了老兵盯着射击口呢。 黄大力骂了一声：“草。” 推开机枪前堵着的砖头，他看也不看，往山道上就是一梭子扫过去，这笔直的山道就这一两米宽，开枪就完事，闭着眼都能打到。 打完半梭子子弹，黄大力就地一滚，靠在了沙袋边，又拉了具尸体，嘴里念道：兄弟保佑，兄弟保佑，烧埋银子我一定给你送到家，回头我再给你烧几个东洋娘们。 一阵炮声过后，三儿叫道：“哈哈哈，鬼子又退了，老子还活着，再出来两个，他娘的该换岗了！” 黄大力掀开尸体，也是一阵庆幸，又逃过一劫。 鬼子在这一波攻击后，就偃旗息鼓，不再进攻了，而是在山下垒起了沙包，防止土匪们趁天黑逃下山。 黄大力跟牛赶山两人清点了人马，不算他俩，还剩八个能动弹的，五个受了伤的。 牛赶山道：“大牛子，你炮学得还行，趁着天没全黑，你跟小飞把炮架好了，晚上鬼子肯定在对面山头休息，只要他们一点火，就炸他娘的。” 这时天也暗下来了，再过半小时就黑了，牛赶山安排众人把受了伤的兄弟和二掌柜的尸体都送到了暗道里，又把死了的弟兄尸体都拖到了王长青挖的地道里藏了起来。 又把寨子里的干粮分了分，各自吃了，又各自用水壶、葫芦灌了点酒水，接下来就等天黑了。 却说洪燕在城里，一大早跟寨子里通报了平安，还想着没什么事，却不想上午十点就接到了电报，鬼子剿匪进山了，到了中午时分就联系不上寨子里的电报员了。 洪燕急得跟什么似的，王长青这会儿又没回来，她跟珍珠两个女土匪还真不好兵分两路，这种情况，一个人行动，那是送死，必须得跟当家的会合后再做打算。 好在王长青到了下午一点多时，带了只花豹进城了，他先是把花豹送去了雅子夫人家，这才回家。 王长青一到家，洪燕就嚷嚷道：“当家的你可算回来了，快，快回寨子里。救人如救火！” 王长青却不急，道：“先别着急忙慌的，把事情说清楚。” 洪燕道：“来不及了，鬼子进山剿匪了，走，路上边走边说。” 王长青把洪燕一拉，一按把她按在了椅子上，道：“珍珠，你来说什么时间发的电报，现在是什么情况？” 珍珠道：“早上八点还是正常的，十点接到电报说鬼子进山了，正在围寨子，中午十二点就联系不上了，这不燕子姐就急了。” “燕子，你别急，从城里去寨子里少说也得一天半，等我们赶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洪燕嚎了一嗓子道：“我舅舅可在寨子里！说破了天也得今天就去！” 第65章 小鬼子真他妈的阴 王长青看了看表，道：“还有二十分钟，就两点了，再用电台联系一次，再联系不上，我们就进山。” 洪燕也知道这会儿不差这二十分钟，听得当家的同意进山了，也就消停了。 二十分钟后，洪燕亲自操作电台，写下了电报码。 珍珠翻译了电文后，道：“冯春说，她中午的时候就转移到了暗道里，现在情况不妙，鬼子的炮火太猛了，前寨已经丢了，现在鬼子在打老寨，二掌柜的说，只等晚上就撤。” 洪燕听了这才放心了下来，道：“那行，当家的，我跟你回寨子，珍珠守家。” 王长青却道：“不，全都出城，万一有事，能一起走。电台也带着，出城不是问题。” 洪燕想了想道：“那行。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从暗道走吗？” 王长青道：“你俩从暗道先走，我从城门出去。记得在老庄会合。” 洪燕道：“电台还是我带着，城门万一要检查呢？” 王长青想了想，道：“你们带着长枪，电台从暗道走，把东西放聋老头那，你俩就带短枪去老庄，其它的东西我一会去拿，你们脚没我快，半路上我就追上你们了。” 洪燕也知道当家的一身神力，东西他带着更方便，于是收拾了电台，带着珍珠，就往暗道走。 王长青把床弄好了，检查了一番，没有异常后，把家里门从里面栓上，从墙头跳了出去。 他先去田中雅子那边打了声招呼，说自己要进山再给田中哥打点好礼物，就不送雅子回奉天了。 雅子以为这个长青君真是为了以后去奉天在努力，今天中午已经吃过一顿了，她还没那么大的需求，也不多留，只是像妻子送别丈夫一般把王长青送出了门。 王长青背着一个包裹，里面有一些粮食、水、盐等物资，一副出门打猎的装扮，就来到了城门口，城门口的守卫也没人检查，就放行了。 王长青出了城后，绕了一圈才到了聋老头那里，取了电台和三支三八大盖，就直接迈开了大步赶路。 果然一个小时后，就追上了洪燕两姐妹。王长青咳嗽了一声，洪燕两姐妹就从大道上往小路一拐，进山了。 王长青追上两人后，看了看表，道：“你们俩带着电台，带两支长枪，从山里连夜赶路去屯子取马，然后直奔老营，我腿脚快，我抄近道先走，应该半夜就能到寨子里，要是没事，后天白天我也回老营了。” 洪燕盯了当家的一眼，半夜到寨子里，你什么时候能跑得这么快？马都跑不到。 你他娘的，莫不是要跑？不对，除了金库的钱，其他的钱都在我手里，鸦片专卖署的钱也都是我收着的。 算了算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真要是分道扬镳，那也是你对不起我，我念在夫妻一场 洪燕正胡思乱想着呢，珍珠道：“当家的，你去打鬼子能不用枪就不用枪，你这枪法太准，鬼子要是退回来了，这良民证上的身份就麻烦了。” 王长青道：“知道了，我先走了，你们小心点，后天老营见。” 王长青说完一个猛冲，头也不回地就往山里跑去，洪燕见当家的几个疾跑加闪身就翻过了一个山头，心道：当家的这速度好快啊！ 珍珠道：“燕子姐，走，别看了，回回神，别想着舅舅的事，现在咱们就不能多想，听当家的安排，取马去老营要紧。舅舅要是没事，在老营准能看到他。” 洪燕收了收心，揉了把脸，不再多想，道：“走！” 王长青之前走近道跑过一次，轻车熟路的，他一路急奔跑得两大腿间都快冒烟了，这才在夜里十点多跑到了寨子附近的山头上。 王长青站在山头往对面山上火堆上看去，人数不少，是鬼子，几个山头都有鬼子，前寨也被鬼子占了，老寨的山脚下也有鬼子。 王长青想了想，换了套鬼子军装穿上，背着把三八大盖，又弄了根带血的纱布，在手臂上缠了缠，又包了半个脑袋，这才往老寨摸去。 王长青靠着小地图，一路上无惊无险，顺利到了老寨山脚下，到了这里就停下了。 前面三十米处的山道口，鬼子布置了两道机枪关卡，还在山道口燃起了火堆，为的就是阻止土匪从山道上冲下来。 王长青看这架势也知道了，要想上去看情况，必须得来硬的了。 他从背包里拿了五六个手雷，一一往地上一磕，随手就往鬼子堆里和火堆上丢去。 随着几声爆炸声，两个道关卡的鬼子都被送上了天，山道口的火堆也被炸得四散，山道口的光线一暗，山道口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王长青一个闪身就上了山道。 王长青的速度很快，但他再快也快不过弹片，鬼子在山道口埋了地雷。 王长青刚踏上山道没十步，就触发了地雷，还好不是连环雷，王长青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在身后响起。 随即，他身后一股热浪袭来，背上一凉，他打开属性面板一看，生命值少了60多点。 他没有停，也没有喝药，而是一个劲地往上跑，三百米的山道二十多秒的功夫，他就上去了。 他刚上去，就听得下面山道口一阵迫击炮的爆炸声，想必是鬼子以为土匪趁夜下山突围了。 草，这些小鬼子真他妈的阴，地雷加机枪再加迫击炮，真要是刘铁生带人从这突围，一个也跑不了。 上了山，他把衣服一换，又连用了两个治愈术，把生命值升满了，背上的弹片这会儿不能取，回头再想办法弄掉。 搞完这些事，他这才开口叫道：“谁在呢，我王老六回来了。” 连叫了三声，没人应他，他知道了，人应该都从暗道跑了，他这才放心了下来。 他还没高兴多久，一阵尖啸声传来，他知道迫击炮来了。 他一个急跑就钻到了寨子的防炮坑里，老寨他熟得不能再熟了，闭着眼也知道怎么跑。 他刚进防炮坑，就听得寨子里一阵炮声，炸得他两耳嗡嗡的。 草，鬼子成精了！ 第66章 李师爷跟王老六的默契 这会儿要不是他跑得快，就得吃炮弹了，他再多的生命值也不够炸的。 好一会儿，鬼子的炮声才停，王长青想了想，知道鬼子应该要攻山了。 果然，一伙鬼子摸黑上来了，王长青看着小地图上的红点，从山道越走越近，只有三十米了，他这才往山道口丢手雷。 我炸！ 我再炸！ 再来一颗！ 三颗手雷过后，小地图上一个红点也没有了，王长青知道鬼子又会放炮了。 他直接从山道上往下走，路过鬼子的尸体时，把鬼子的枪，子弹全收了。 果然半分钟不到，山寨里又响起了爆炸声，但山道上却一颗炮弹都不曾落下。 等王长青把鬼子的枪都收了后，寨子里的炮声也停了。 王长青没敢再往山下走，谁知道山道下面哪里还有鬼子的地雷，要是不小心踩上了，鬼子再地雷加迫击炮自己可就死翘翘了。 王长青再上了寨子，他往暗道口走去，果然，暗道口有移动的痕迹。 他从暗道下去，沿途看到了不少血迹，心想：这下寨子里又死伤不少。 王长青转到了后山山腰的山洞，看到了逃跑的长绳放下了，这时才真正放松了下来，顺着长绳下了山。 今夜层层叠叠的阴云，无月也无星，小鬼子们，现在我在暗，你们在明，该你们倒霉的时候到了。 王长青换了身鬼子军装，往最近的一个鬼子火堆摸去，这炮都响了多久了，鬼子都精神着呢，偷摸上去是不行的。 隔了四十多米远，手雷一磕一丢，再一磕一丢，一伙鬼子报销了。 王长青也不管地上的装备了，换地方，换山头。 王长青才炸了两个山头的鬼子，鬼子们就学精了，把火堆都熄了，人都趴下了，打算埋伏。 但鬼子们失算了，面对正常人这招好使，但对有小地图的王长青来说，这些小鬼子们藏得再好也没用。 只要小地图上有三个以上的黄点，必定有一颗雷从天而降。 鬼子的中队长看着又一个的山头传来爆炸声，长叹了口气，自己可是带了一个加强中队的鬼子兵，结果一个白天还是没拿下这伙绺子。 中队长大骂了几句八嘎，原本是打算剿灭这伙名声在外的绺子，给天皇当新年礼物的，却不想白天没有拿下，晚上就遭到了偷袭。 在这乌漆麻黑的夜晚，地形没有土匪熟，再在这片山林里待着，怕是要糟。鬼子军官不是傻子，知道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该退，于是就下了转进的命令。 但王长青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就撤回去吗？老子手雷多，只要我不开枪，穿着鬼子军服，暗地里丢手雷谁能知道？ 除了鬼子中队长旁边两个山头的鬼子撤下去了，另一个山头的鬼子一个也没活，都让王长青给炸死了，零星的几个落单的，也被王长青两飞刀送上西天了。 鬼子中队长带着剩下的百来名鬼子，狼狈地往山外撤去。 王长青这会还在另一个山头上转悠呢，他还不知道鬼子中队长下了撤退的命令，一连跑了两个山头，也只找到了几个受伤的鬼子兵。 他用东洋话一问才知道，鬼子中队长下了转进的命令。 草，公共厕所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鬼子们想走，得看我王老六同意不同意。 王长青几刀就解决了鬼子伤兵，然后就往山外跑去。 王长青刚往山外跑了不到三里路，就听得左边山头传来了枪声，接着又传来了一阵排枪声。 王长青顺着枪声往那边摸去，好家伙，原来鬼子没有出山，而是猫在了一个山窝窝里，等天亮呢。 也不知道是哪个兄弟发现了，在打他们的黑枪。 这时候开枪的，还能有谁，李师爷呗。 他一个人躲在山外看动静，等了一个白天，加半个晚上，打算等第二天天亮时，确认了情况再回老营。 没成想，半夜被炮声惊醒了，他刚开始见鬼子又在炮轰山寨了，心里还嘀咕：没道理啊，老寨的都是老人，知道暗道的有好几个呢，都大半夜了，怎么还不走暗道撤呢？ 没过多久，他就看到别的山头、山脚下，只要是有火堆的地方，就响起了爆炸声，这会儿他哪能猜不出来，这指定是老六在使坏了。 这小子滑溜得很，据他自己说的，他夜能视物，他搞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最擅长了。 没多久，一大伙鬼子就摸到了他对面的山窝窝里猫了起来。 老江湖的李师爷也看出来了，鬼子是打算猫在这里等天亮呢。 他能惯着小鬼子们？媳妇孩子的仇还没报了，杀鬼子还用讲究吗？干就完事。 李师爷连开两枪，倒下了两个鬼子，他没敢露头开第三枪，就躲在一个石头后面，朝天放枪，他想得明白，这晚上开枪有火光。 只要鬼子开枪，老六一定能摸上去，这小子刚才搞了鬼子几次，应该弄了不少手雷？敌明我暗，再去炸鬼子，肯定一炸一个准。 李师爷不愧是账房出身，算计得很准，果然他开枪没多久，鬼子们就开枪了。 王长青也顺着枪声，摸到了鬼子近处，这伙鬼子太多了，他离着鬼子八十多米远就开始丢手雷了。 李师爷见鬼子那头响起了连环爆炸声，也不在原地藏着了。 他爬了出去，换了一个山头，换到了一个出山道口的对面山头，猫着了。 他想得好，要是鬼子天明了再跑，他就在这里放黑枪，打几枪就撤，然后再往前埋伏，就是不让鬼子好过。 却是不想，鬼子们被王长青这一阵天降手雷炸翻了营了，鬼子的中队长是个果断的，当即下令各自转进回城。 鬼子们一下如鸟兽散，分散跑了，王长青只得找了最大的一伙二十多人的鬼子，追着炸了。 这伙鬼子正是中队长一行，才跑了不到两百米，就被王长青手雷加飞刀给杀没了。 但这一会的功夫，王长青要再找别的鬼子也不容易了。 王长青在山里转悠了一圈，才杀了十来个鬼子，二十多个伤兵，但王长青的目的也达到了，这伙鬼子短时间内是不敢再回来了。 等天一亮，这满山的战利品，就都是三铁山头的了，他这次用掉的手雷也有地方可以补充了。 第67章 老烟枪还活着呢 王长青一边收缴地上鬼子尸体上的东西，一边盘算着，这在山里开枪的到底是哪位兄弟。 等天一亮，王长青就满山遍野地边跑边打着呼哨，不一会，另一个山头传来了回应。 王长青跑过去一看，高兴地大叫：“李叔！” 李师爷高兴地哈哈大笑：“我就知道是你小子。别人可没你这胆子，也没你这夜猫子眼，你小子厉害了啊。” “昨晚又杀了多少鬼子？这里面得算我一份。” 王长青知道李师爷的意思，他要给妻儿报仇，好安自己的心，也不在意，道：“行，算你一份，我算双份。” “李叔，这满山的装备，要找可得花不少功夫，我们先把大的收好了，其他的等弟兄们回来了，再收拾。” 李师爷一听弟兄们，也有些沉重，白天他可是听到了的，鬼子可没少放炮。 “寨子里的弟兄可能剩不下几个了，鬼子的炮火太猛了。前寨一上午只顶了三个小时，就丢了。百八十个兄弟啊，也不知道还剩下几个。” 王长青接口问道：“老寨的兄弟们应该都从暗道撤了？” 李师爷摇了摇头道：“估计也得折不少人手，你是没见着鬼子的炮火，几个山头的迫击炮围着寨子炸，依我看能有一半兄弟活下来就不错了。” 他不担心刘铁生，毕竟是掌柜的，这防炮坑也是早就弄好了的，最安全的地方肯定得掌柜的待着。 王长青想起了昨夜山道上的地雷、机枪阵，外加迫击炮洗地，也不由打了个寒战，自己虽然仗着金手指杀鬼子如杀鸡般容易，但也着了鬼子的道。 背上可还有两块弹片在身呢，说不得过阵子得找医生取了出来，不然卡在里面确实不太舒服，总有点别扭的感觉。 李师爷道：“老六，走，我们去前寨看看去，老烟枪在那里弄了个地窖的，说不定有兄弟活下来了。” 王长青心想：是噢，刘大嘴有段时间一直在前寨，看来就是弄这个藏身的地窖。 两人一路往前寨走去，到了前寨，却发现地上堆了不少的弹药箱子，两人高兴地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打开一看。 李师爷脸色一变，他娘的，十多个箱子，就两箱是满的，一箱是子弹，另一箱是手雷，还有两个箱子里装着六发迫击炮弹。 王长青还在各处搜寻着弟兄们的尸体，李师爷却是打了个呼哨，又清又脆，回荡在寨子里。 李师爷一连打了三个呼哨，才停了下来，脸色一阵灰白，没有听到回应，弟兄们都不在了？ 他却是不知道，在地窖里的刘大嘴可是听到了呼哨声，可他不敢出来，才过了一夜，鬼子没这么快走，他想着该不会是有人被抓了，鬼子在引人上钩。 李师爷跟王长青两人花了一上午，才在前寨的废墟里找出了七十多具兄弟的尸体跟残肢，有的弟兄被炮炸得只剩下半只手了。 王长青正要挖坑，李师爷拦住了。 道：“这事不能咱俩单干，得等燕子和你舅舅一起，帮弟兄们入土。先把人放这，你腿脚快，你去老营，把消息带过去，带人出来，一起办这事。” 王长青看着这满地的尸体，心里很不痛快，多好的汉子，就这么没了，他掏出了驳壳枪，朝天就是一梭子。 李师爷也嚎了一嗓子：“小鬼子，老子草你祖宗！” 王长青正要走，却听得地下传来了一声呼哨，李师爷高兴极了，忙一个呼哨回了过去。 “哈哈哈哈！老烟枪还活着，是老烟枪的呼哨声。” 没过多久，就见厨房的位置传出了一阵敲击声，王长青赶紧跑过去，一阵忙碌后，厨房的废墟里爬出来了四个人，赵老刀、罗三炮、严振北还有刘大嘴。 李师爷边抹着泪边笑道：“老烟枪，你这狗日的，还活着呢，他娘的，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刘大嘴嘿嘿一笑，随即带着哭腔道：“三掌柜的，前寨就剩我们四个弟兄了。” 李师爷抹了一把泪，拍了拍刘大嘴的肩膀，道：“我跟四掌柜的帮弟兄们报了仇了，一会儿兄弟几个一起帮把手，把各山头上鬼子的尸体拢一拢。” “他娘的，敢来剿咱们山头，把这些个鬼子全扒光了，尸体丢到山外边去，头全砍下来，老子要垒起来，让他们给弟兄们赔罪。” 李师爷这会儿发了狠，丢下了一句杀气腾腾的话。 严振北和罗三炮看着地上的尸体刚开始也是沉默不语，但听得三掌柜的这话，眼前一亮，精气神又回来了。 齐声问道：“三掌柜的，当真把鬼子都打跑了？” 李师爷笑了笑，指着王长青道：“那还能有假，你们四掌柜的是铁阎王，专杀鬼子的阎王，这山上山下的鬼子大多都是他杀的，一会儿你们到老寨山下还有对面那两个山头看看就知道了。” 李师爷转头向王长青道：“老六，你还是早点动身，去老营，找你舅，让他带人来，这么多鬼子尸体，不快点清理可不行。” “不知道什么时候鬼子就再来，这些尸体，鬼子是会找人弄回去的，不管来的是哪路人马，咱们山头的人少了，可就露馅了。” 王长青点了点头，走到严振北几人身边，一一拍了拍肩膀，道：“别丧气，人没了再招，打鬼子总有死伤。再说了，咱们是土匪，是绺子，不存隔夜仇。” “等我回来，再商量着弄鬼子一波，他娘的，这些鬼子不把他们打痛了，不知道阎王爷的厉害！” 说完王长青就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跑去，他怕再晚一会，就绷不住了，他娘的，死的人可不少。 几个他熟悉的人，马三爷、李来财、杨有强、常开远一个个的都是汉子，但这几人的尸体他都没找全。 杨有强倒是只丢了条腿，马三爷只找到了上半身，李来财跟常开远却是连影子都没找到，不知道是被埋在废墟里了，还是被炸没了。 王长青在去老营的路上，眼睛都是红的，他娘的，这鬼子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要是我当时在寨子里，会不会不一样？ 第68章 想吞了我们，没门 王长青摇了摇头，若是自己在寨子里，大概率还是会死不少人，鬼子的炮火太厉害了，说不好自己还有危险。 按李师爷说的，这次鬼子少说也带了六门炮，这么多炮，一齐轰，若是自己在寨子里，没有及时撤到安全位置，估计自己最多能挨两炮就嘎了。 大白天的，自己顶多能在外围牵制一下，面对这么多迫击炮、掷弹筒，一个人能有多大作用？ 正面硬刚就不是自己的强项，自己就得当老六，玩敌明我暗的把戏。 王长青一路急奔，他要去老营，看看到底还剩下多少弟兄。 王长青还是走的上次去老营的路，他估计着刘铁生他们一行只比自己早出发了十来个小时，他们带伤员还要带干粮，这次他们可没马骑，自己应该在半路上就能追上。 果然下午两点多，王长青就在一个山道上，远远地看到了前面三百多米处，有一行人在走着。 他心里一惊，这也没剩几个了啊。 他一边打着呼哨一边往前飞奔过去，不打呼哨不行，有人负责殿后的，被打黑枪就不划算了，他的小地图只能管100米，再远就不行了。 前面传来了接应的呼哨声，没多久小地图上出现了一个小黄点迎了过来。 “六爷，二掌柜的没了。” 迎上来的是黄大力，带着哭腔报了恶讯。 王长青听了这消息，脑子里嗡嗡地一阵响，舅舅没了？那个爱喝酒，话不多的二掌柜的，就这么没了？ 他一把抓住黄大力的手，问道：“怎么没的？” 黄大力抹了一把眼睛，道：“让炮炸的，本来是躲在防炮坑的，鬼子上来了，二掌柜的指挥阻击，刚打退了鬼子，还没来得及撤到防炮坑里，就被鬼子一阵乱炮，给咬了。” 王长青这会儿也没心思告诉他，鬼子被打跑了的好消息，道：“人在哪？” 黄大力道：“二掌柜的我们带着呢，人在前头，贾老三推着的。” 王长青急忙往前赶，前面的队伍已经停了下来了，他顺着队伍看去，只有十一个能走的，五个伤员，游击队的电报员冯春也在。 他来到贾老三推的独轮车边上，检查了一下，刘铁生胸口中了两块弹片，血都流干了。 “兄弟们，二掌柜的不白死，鬼子被我跟三掌柜的，在夜里偷袭打跑了。山上起码有百八十个鬼子给二掌柜的和兄弟们陪葬。” “大牛子，你带贾老三和小飞护送伤员回老营养伤，我跟马溜子带着其他的弟兄们回去收拾鬼子的尸体，把鬼子身上的东西都扒下来。” “前寨也有四个兄弟还活着，老烟枪、严振北、罗三炮、赵老刀，他们四个跟着三掌柜的在收拾，我们得尽快扒完鬼子的装备，再晚两天，逃回去的鬼子就会引鬼子的大部队来了。” 黄大力道：“六爷，那你啥时候回老营？大掌柜的呢？” “大掌柜的在回老营的路上，她跟珍珠骑马走的大路，你们还没到，她们应该就到了。” “冯春同志，你也得跟我回去，你带着电台，一会儿四点钟跟燕子联系一下，看能不能联系上。”王长青不想让冯春知道老营的位置。 冯春却道：“四掌柜的，马队长带着人也在来寨子的路上。” 牛赶山却根本不知道这消息，但他知道这冯春跟自己不是一条道上的。 他心里很是有气，我们二掌柜的没了，可大掌柜、三掌柜、四掌柜都还在呢，你也不说一声，就让马队长来，是什么意思？ 道：“马队长来干啥？我们几个掌柜的可都还在呢？他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想吞了我们？” 冯春虽然是个女的，但深受工农党的影响，她可是有任务在身，要是能把这伙绺子拉到游击队去，那可就能让组织壮大不少。 别的不说，这武器装备就不比游击队差，还有钱，更重要的是还有两部电台。 她头一扭，对牛赶山道：“赶山兄弟，都是打鬼子，不存在谁吞谁的事，现在我们的对手是鬼子，大家只有团结起来，才能打败东洋鬼子。” 黄大力一挥手，红着眼睛指着冯春，叫道：“合作打鬼子可以，想吞了我们没门。什么游击队，不就是绺子换个叫法吗？” “你们有什么？要枪没枪，要炮没炮，哪一天你们比我们强了，再来吹牛皮。什么团结，不需要，有你们没你们一样，只要有枪有炮，我们照样能打鬼子。” 王长青对冯春这时候说这话也是有些反感，这时候说这个，不是落井下石吗，这是典型的好心办了坏事。 要是马队长在这里，绝对不二话，只会说干鬼子给二掌柜报仇的事，绝口不提什么团结什么吞并。 王长青知道这个冯春是从学校出来就当了电报员，这可是高级技术人才，到哪里都被捧着，她其实没多少社会经验，也不知道这伙绺子可真敢下手的。 也就是冯春是个女的，但凡是个爷们，黄大力跟牛赶山说不得就揍她一顿。 王长青心里不爽，但也没太计较，她是富贵人家出身，学了技术投身革命，确实难能可贵，她只是经验不足，好心办了坏事。 于是道：“冯姑娘，多的话不用说了，你要是想回游击队，我就派个人护送你回去，要么你就跟着我回寨子，等马队长来了，把你带回去。” 说着嘴一努，牛赶山就暗中把冯春看了起来，这女的没威胁，看着就行，电台也在自己人手里，她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技术人员，一向只背自己的衣物，空手走路的。 王长青这话一说出来，冯春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于是也默不作声，没有再开口了。 王长青检查了一下伤员的伤势，从怀里拿出了几粒药丸，道：“一人一粒，快吞了，鬼子的救命药，能保命治伤的。” 把药分完后，一人丢了一个治愈术，说不得走到老营这伤就好得差不多了。 办完这事，王长青手一挥，就地埋锅造饭，吃饱喝足了再说。这帮弟兄死里逃生，身后没有鬼子的追兵，得多休息一阵。 第69章 绺子的炮是哪里来的？查！ 下午四点，王长青用电台跟洪燕联络了一次，互报了平安。 王长青告诉洪燕，他会合了寨子里的人，损失很大，安排了伤员回老营，让她在老营等着。洪燕则回复他，自己今夜半夜能到老营。 王长青没有在电报里告诉洪燕，刘铁生没了的事，这女人有时候有点虎，这会儿她身边就珍珠一人，王长青怕她乱来。 在老营，有刘大爷、常老太等一帮老土匪压着、劝着，出不了事。 吃饱喝足后，王长青没有马上赶路，找了个避风的山道，搭了个棚子，让众人休息了半夜。 黄大力、贾老三、章小飞三人，带着伤员还有二掌柜刘铁生的尸体，继续休息，等天明后回老营。 剩下的人都跟着王长青连夜摸黑返回寨子。 等天亮时分，王长青腿脚快，先到了寨子里，他得跟三掌柜李师爷商量后面的事。 在一处半塌的房子里，王长青找到了李师爷，把他叫醒了。 “李叔，我舅没了，让鬼子的炮炸死了，老寨也就剩十五个弟兄了，有五个受了伤，七个弟兄在后面，中午时分能到寨子里。” “啥？生子没了？他不好好躲在防炮坑里，乱跑什么？” 李师爷对刘铁生的出事也有心理准备，只要刘铁生没事，前天晚上王长青闹那么大的动静，就不该只有他出面打鬼子的黑枪。 刘铁生只要没事，铁定会安排一个人守在山头看鬼子的动静，结果到了白天还没有老寨的兄弟出来，他就知道出事了。 但他以为刘铁生只是受伤昏迷了，却没成想，老六告诉他，刘铁生直接没了。 大掌柜的铁浮屠洪大彪死了，二掌柜的铁榔头刘铁生也死了，都死在鬼子手里头。老三铁山头的三个掌柜的，就只剩他铁算盘李师爷一个了。 李师爷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心慌：他娘的，下一步就到我了吗？草！狗日的东洋鬼子！ “老六，你先安排接应的事，让我先缓一缓，他娘的，头有点晕。” 李师爷年纪比王长青大多了，他跟着王长青刚劫了抚顺鸦片专卖署，自己又赶夜路回寨子里，中间只迷糊了几觉，一听到这消息，他有点撑不住了。 王长青一连三四个晚上没怎么睡，却一点也没有精神不好的样子，也不知是年轻火力旺，还是金手指的原因，他感觉自己再熬两晚，绝对没问题。 他出去找了严振北四人，四人昨天白天是见过各山头山脚的鬼子尸体的，对王长青那是佩服得不要不要的。 不管王长青是偷袭也好，耍阴招也罢，对他们来说，能杀鬼子的掌柜的，就是好掌柜，何况一人在三掌柜的配合下，一晚上就杀了百八十个鬼子，这不是能人谁是能人？ 不服他六爷还能服谁？ 四人昨天白天时早就把鬼子散落在各山头山脚的装备整理过了，现在就剩鬼子的衣服没扒了。 严振北道：“六爷，找到了迫击炮三门，炮弹只有十发，掷弹筒五具，榴弹五十发，长枪一百一十支，机枪三把，子弹没点，堆了有四箱，手雷也没点，都堆在那边。” 王长青道：“鬼子逃了有一天两夜了，一来一去，今天晚上说不定就有鬼子大部队来。” “我去藏武器，你们去把鬼子的尸体都堆在山道口，等其他的弟兄过来，再把鬼子的脑袋都剁下来，垒在山道口。” 牛赶山他们连夜赶回来也就能扒一扒鬼子尸体，搜捡点钱、水壶、钢笔、手表啥的，但这正是王长青和李师爷要的效果。 后世网络都知道要有图才有真相，何况这年代，没有照相机，弟兄们哪知道你是真杀了鬼子还是假杀了鬼子？ 只有见了这些鬼子的尸体，剩下的土匪们才有士气，下一次才敢跟着鬼子拼命，跟鬼子对着干。 土匪们其实不怕死，他们只怕死得没意义，杀一个保本，杀两个赚一个的说法一直就有。 像那天白天，鬼子还没冲上来，寨子里的弟兄们就被炮炸死了大半，这才是让人无力，让人丧气的，打又打不着，只能被动挨炸，死了也是白死。 王长青不知道，他在这边布置，另一边鬼子在抚顺城里的守备军大队长佐佐木，这时才刚接到消息，出去清剿三铁山头的一个加强中队，被打散了，士兵四散而回。 不对啊，之前铃木中队长电报报告的进展顺利啊，怎么两天没联系上，就败了？ 这年代电台的质量不稳定，联系不上的事，是常事，电台没联系上，佐佐木是没当一回事的。 到了中午时分，随着越来越多的鬼子兵回城，守备军佐佐木大队长才把事情串起来。 白天的进攻，铃木中队长的指挥是没有问题的，到中午就把人数最多的前寨拿下了，损失的人很少，只有七个被炮炸死的，十六个受伤的。 据回来的士兵说，在前寨找到的迫击炮零件来看，都是东洋军队制式的迫击炮，但这就离谱了，一个绺子哪来的东洋军队制式迫击炮？必须得查！ 按逃回来的士兵叙述，下午攻打土匪的老寨时，铃木中队的进攻受挫了，这老寨上山的路就一条，易守难攻，只能用炮打。 但前后打了不少炮，铃木中队长组织了几次冲锋，都被打下来了。 随着天色渐黑，没办法铃木中队长就安排就地扎营，布防，为了防止土匪趁夜下山，铃木还在山道口布置了地雷。 没成想，天一黑，老寨的土匪就朝外打了十来发炮弹，两个山头的营地都被炸了，死伤不少人。 这土匪的老寨也有迫击炮，这下铃木中队长就坐蜡了，原本是想趁着在新年剿次匪，给天皇献礼，弄个军功，哪想到会损兵折将，这下就遭了。 上次逃兵回去，报告的是碰上了土匪的神枪手，神出鬼没的，这次特意多带炮和掷弹筒，却没想到啃了个硬骨头，这伙绺子也有迫击炮。 更要命的是，电台在傍晚土匪的炮击中，被炸坏了，这电报只能收不能发了，铃木中队长有情报也报不上去。 第70章 佐佐木的催命符 到了晚上十点多，土匪试着攻下山了一次，被打回去了，想必是这次有土匪混水摸鱼跑了两个。 接着各山头的部队都遭到了手雷的袭击，无月无星，这山林里黑的，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敌暗我明，情况对东洋鬼子十分不利。 铃木中队长就下令撤退，但仍旧无济于事。 前面还撤得好好的，但后面就被人发现了，给土匪打了黑枪，然后就又被手雷炸了，铃木中队长最后下的命令是全军自由转进。 佐佐木大队长把自己代入到铃木中队长的位置后，发现自己似乎也只能下这样的命令，在黑暗的山林里，就不能聚在一起，聚在一起，动静就大，就容易被发现。 到现在铃木中队长都还没有回来，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佐佐木大队长看着地图，头疼不已，这个三铁山头的寨子，深入山林里，离大道太远了，到了最近的大道口，还要步行七八小时才能到地方。 依据情报，这伙绺子原本也就二三十人的土匪，在那一片都排不上号，最近才扩大到百八十人的队伍，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来路，怎么就这么难剿呢？ 佐佐木做为守备军的大队长，剿过不少土匪，百人的大寨都打过，打上几炮，就有人举白旗投降了。 他就没碰上过这么难缠的，他派过黑龙会的人打入进去，却被这伙绺子看出来，杀掉了，拉拢分化还没开始就失败了。 佐佐木一向认为帝国军人没有打不赢的仗，但面对这伙绺子，却是先败了一个小队，再派一个加强中队去剿匪，结果也败了回来。 难道要亲自带队，领一个大队去？那抚顺城的治安谁来维护？ 佐佐木知道这次的失败不好交差，士兵死伤太多了，弄不好他都得回国转为预备役了。 他只能一边夸大土匪的兵力，一边写报告告状，土匪弄到了制式迫击炮，一边准备钱财，向上面请求指导。 佐佐木是个带兵打仗的，脑袋不会转弯，他根本就没往圆顶山守备军营丢失的装备上想，在他的心中，这些装备都被守备队的军官们逃跑时弄走了。 只能说王长青利用金手指用得太好，把尸体一装，过了好几天再放出来，这死亡时间就变了样了。 这守备军营守备队失踪案和满洲银行金库劫案，东洋鬼子是别想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守备队的军官们，你们人死了，这债可没消，由你们的家属接着还。 佐佐木不知道，他这份报告和士兵交上去的迫击炮零件，就是他的催命符，东洋鬼子的炮都是有编号的，他自己查不到，但管后勤的人可是门清。 这迫击炮的零件就是他手下军营里丢失的迫击炮上面的。 上次的守备军失踪的事他被上面的人，想办法保下来了，这次可就保不住了。 到了下午三点，黄大力带着后来的弟兄们又搜了一次山，还真找出来了不少好东西，八支三八大盖，子弹三百多发，迫击炮弹三发。 最重要的是，找到了鬼子的军用电台一部，可惜没有找到密码本。 这电台经过冯春的检查，坏了，能收不能发，必须得换几个零件，才能修好。 冯春在检查完电台后，就抱着电台不肯放手了。 王长青没在意，只要有钱，去了奉天，有的是办法从英美商人那里弄到全新的电台。 到了下午四点，王长青亲自在二十里外的山道上警戒，这里是进山的必经之路。 李师爷带着剩下的弟兄们砍鬼子的脑袋，祭奠死去的兄弟，并给兄弟们下葬。 下午五点，天黑了，王长青估摸着鬼子不会连夜赶山路，这才回到了寨子里。 他跟李师爷把下午找到的武器，也都藏进了暗道的山洞里，准备下次出山时再来取。 到了晚上六点，洪燕发了电报过来骂他，怪王长青没把刘铁生的死讯提前告诉她，王长青没在意，回了个平安的电报过去就打算关机了。 这时冯春鼓起勇气找了过来，她道：“四掌柜的，我想借你们的电台。” 王长青看了她一眼，这个小姑娘其实年纪不大，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一般。 但就冲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敢离开队伍，留在土匪窝里，跟一帮土匪打交道，王长青就佩服她。 “冯姑娘，你要发电报，可以。要么你把电报给我，让我发，要么告诉我准备跟马队长说什么事。” 冯春涨红了脸，想起马队长说过的，在这土匪窝里，就洪燕跟四掌柜的对她最无威胁，最可信。 她又想了一下，才道：“我想告诉马队长，你们打跑了鬼子，得了一部电台。最好能约个地方两边再谈一下。我昨天晚上说错话了，想让马队长补救一下。” 王长青盯着她看了一眼，道：“这才对，合作得坦恳。你用，只有十五分钟，告诉马队长，两天后上午十点，在老窝子碰个面。三儿，接着帮冯姑娘摇电。” 这电台得两人操作，一人手摇发电，一人发电报。 二十分钟后，一行人就出发了，去老营，必须得赶夜路，王长青怕白天有鬼子藏在暗处远远的跟踪。 这年代的鬼子也是有决死之心的，那一夜鬼子四散跑了，谁知道有没有落单的藏了起来。万一有鬼子想立个功什么的，搞个尾形跟踪，白天目标太大了，只有晚上才安全。 两天后，王长青跟牛赶山带着冯春，在老窝子跟马顶天碰上面了。 马顶天马队长见了王长青，一脸严肃：“老六兄弟，我收到电报说鬼子来了，就带队来帮场子了，听说二掌柜的出事了？刘大哥的这仇，算我马顶天一个。” “老六兄弟，你说说，这回怎么打鬼子，咱们再合作一把，游击队打鬼子，绝不含糊。” 王长青一拱手：“谢马兄弟大义，这心意我们山头领了，二掌柜的仇自有山头的兄弟帮他报，不劳马兄弟的出手。” “这鬼子要打，但这账也要算清。之前马兄弟派人教我们打机枪，打炮，我们三铁山头付了学费，这教我们发电报，还没付学费。” 第71章 账得算好，借条要打 马顶天摆了摆手，道：“怎么没付，付过了，都说好了的，我们这不是借你们的电台用了吗？老六兄弟怎么又来这一出。” 王长青笑了笑，道：“之前是没有东西交学费，现在不一样，这一次，鬼子来攻山，我们损失惨重，可鬼子也没好过。一百二十一个鬼子脑袋被我们砍下来了。” “鬼子除了留下一些装备，还留下了一部电台，这电台冯姑娘检查过了，能收不能发，但这都不是事儿，回头你们换几个零件就成。” 马顶天道：“那怎么行，无功不受?，这说好的借你们的电台用，就是借，怎么能又要一部电台呢？老六兄弟，这不合适，不合适。” 马顶天不想要这电台吗，他做梦都想，但他不能坏了信用，事先说好的借用是借用，真要拿就不合适了。这三铁山头是大富豪，相处得注意着点，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王长青一摆手道：“你们派来保护冯姑娘的小李同志，被鬼子的炮炸死了，这是兄弟的不是，没能保护好他，这电台就当是赔罪了。” 马顶天急了，道：“老六兄弟，你这话哥哥我就不爱听了，李林同志是跟鬼子作战死的，这仇我们游击队得找鬼子去报，怎么也轮不上你们山头负责。” “这打鬼子，哪有不死人的，跟这电台就更没关系了，这账不是这么算的。” 冯春在一旁听得急死了，来的路上四掌柜的都跟她说好了，把电台给队里了，怎么马队长就是不要呢？ 她几次想插话，都被马顶天旁边的政委盯了回去。 王长青正要说话，马顶天旁边的一个汉子开口了。 “四掌柜的，我们队长说的没错，这账还真不能这么算，说实话，这电台我们队里还真需要，我们还是按原来约定好的，算是我们游击队临时借三铁山头的。” “什么时候我们弄到新的电台了，或者是你们有需要了，就把这部电台还给你们，四掌柜的，你看怎么样？” 马顶天忙介绍道：“老六兄弟，这是我们游击队的政委，王岭山同志。” 王长青这才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王政委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多点，但一脸正气，说话掷地有声。 “好，就依王政委的，算借的。这样，你们打个借条，万一以后寨子里有事了，我们的人就用这借条当信物，到时候找上你们帮忙，可别不认账啊！” 王长青这电台送出去就没打算要回来，游击队的马队长跟王政委也知道，这电台肯定有借无还，但两支队伍的账还真就得这么算。 马顶天一听这话，放下心来，一拍胸膛道：“那行，老六兄弟，你放心，以后有事包在我身上。” 冯春在一旁抱着电台，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王长青又拿出来了一包大洋，道：“李林兄弟在我们寨子里死的，这是一百大洋的烧埋银子，麻烦马兄弟转交他的家人。” 马顶天想了想，示意王政委收下了，道：“行，我也不拦着老六兄弟的情义了，我代李林同志的家人谢四掌柜的仗义。” 说着向王长青拱手行了个礼，王长青一偏身让了一半。 “老六兄弟，我想去送二掌柜的一程，不知方不方便？” 王长青想了想，道：“行，不过一路上，马兄弟得蒙着眼。到了地方不能乱走，只能待在屯子里。” 马顶天道：“成！没问题！” 谈完这些事，王长青又把马顶天和王政委拉到一旁，避开众人后，拿出了一大叠伪满洲中央银行发行的中银券，还有一张清单，递给马顶天。 道：“我想请马兄弟帮我买一些东西，这是清单，这些是钱。钱少了告诉我，我再派人送过去。” 马顶天接过去看了看，又把东西递给了王政委。 王政委一看，要的东西很杂，从电台的零件到中药材，从化工原料到化学实验的烧杯都有。王政委又点了点钱，发现有五万元之多。 他道：“四掌柜的，这些东西难买，但也能弄得到，只是你这钱给的也太多了，只要一半就足够了。” 王长青道：“多的算你的，我只要东西，这钱有风险，这里面有一大半的旧票子，可以放心花，有一小半新票子是连号的，这些钱是别人从鸦片专卖署抢的。” “可能鬼子有留下记录，你们花的时候要小心点，最好到外地花，花完人就走。千万别让人抓到把柄。” 这些钱是李师爷给他的，就是鸦片专卖署那里弄的钱，李师爷的意思王长青也明白，自己花有风险，像这些新钱得找机会换成东西，钱不花出去，那就是纸。 李师爷是看不上这些伪满洲中央银行发行的中银券的，一是不信任，二是风险大，他当过账房，更喜欢的是大洋和黄金，这东西才保值，才能久存。 王长青可不止这一点中银券，他从满洲银行金库里搬的中银券可不少，这些钱只能在东三省花，出了东三省可没办法花出去。 可这些钱有不少都是连号新票子，想把这些钱花出去，也得费不少心思。 最好是交给组织买一些违禁品，做一锤子买卖时花掉，但他这会儿不好直说，他还没清点过金库里的收益呢，他打算这次回城就清点一次手上的钱财，好做到心里有数。 王政委一听，心中一动，道：“前几天的鸦片专卖署的案子是你们干的？” 王长青笑了笑，否认道：“不是，我们也是收的赃物。” 马顶天和王政委对视了一眼，心道：不是才怪，哪有找土匪销赃的，都是土匪找商人销赃，怎么到你这里就反过来了？ 马顶天哈哈一笑，道：“好，这活我们接了，谢老六兄弟的赏识，让给兄弟我这么大一笔生意。” “政委，你把钱和清单收好，尽快帮老六兄弟办好事。” 王政委应了声好，把东西收好了后，却是在想：这三铁山头是怎么弄的，怎么鬼子一个劲的在找高丽人的麻烦？ 接着王政委带着人回通化，马顶天跟着王长青、黄大力两人进山，准备回老营。 第72章 散伙还是另想辙？ 王长青跟黄大力带着马顶天没有直接回老营，而是先绕道去了更远的一个屯子里，取了马，然后才把马顶天蒙了眼，放在马上跟着走。 三人又走了一天多才回到老营。 回到老营后，马顶天由李师爷接手了，他更老当。 老营里很热闹，经过几天的发酵，三铁山头山道口堆了百多具鬼子尸体的事，早已传开了，这伙绺子还把鬼子的头砍下来了，垒成了京观。 三铁山头各地的眼线也都兴奋得很，纷纷偷摸回了趟老营，这才发现二掌柜的没了，既然来了，那就得二掌柜的上山了再走。 王长青见了这情况，眉头皱得老高了，多了十多个生人，哪怕这些人都是曾经的老人，但经不住人心易变啊。 自己跟李师爷、洪燕他们倒是按规矩化了妆，不用担心外人认出来，但这老营怕是不安全了，得抽空跟刘大爷说上一说。 王长青回来后，洪燕正生气呢，也没理他，刘铁生是有儿子的，年纪都不大，小的七八岁，大的也才十二岁，洪燕派人把三个表弟接过来了，她就在棺材边守着三个表弟当孝子。 王长青上香磕头后，在珍珠的服侍下就去睡了，快一个星期了，熬了四天没睡，后面两三天也没正经睡过一个好觉，他也有点顶不住了。 到老营的时候是上午，王长青一觉就睡到了晚上十点，这才在一阵锁呐声中醒来。 他刚醒来，就去找了刘大爷，把心中的担忧一说。 刘大爷白了他一眼，道：“你小子瞎操心，你怎么不怀疑你带的那个马队长？那才是外人，就算是蒙了眼进来的，也有风险。” “这些个眼线都是我跟你师父挑的，有家有口的，你们又大杀了鬼子的气焰，这当头谁敢出头？老营和寨子不在一处，就是为了给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立的刀。” “你是个小心谨慎的，还不错，这事大爷心中有数，老营我也不是没布置，你就放心，你们管寨子，我们老的管着老营，差不了事。” 王长青欲言又止，想了想道：“行，大爷心里有数就成。大爷，这寨子我想换个地方” 刘大爷手一摆，道：“这会儿别跟我说这些，等你舅舅上山了，咱们再开个堂，这掌柜的得重新整，到时候你再跟燕子和你李叔商量去。” “洪大彪选的这寨子是他娘的邪性，后路是有，但碍主，大半年的功夫折了两掌柜的，是得换。” 王长青心想：我可不是这个原因要换地方，这寨子都被鬼子知道了，那肯定不能待在原地等着鬼子上门啊，老林子这么多，哪里不能扯旗？ 至于生意，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还用得着那些皮货生意吗？ 从刘大爷家出来后，王长青就到了灵堂。 老营给刘铁生的丧事办得热闹，但不悲戚，出来当绺子都是一只脚在棺材外，一只脚在棺材内，大家早有心里准备。 三天后，众人热热闹闹地将二掌柜的送上了山。 各地的眼线也都陆续回去了，他们要打听消息。 这次鬼子上门清剿三铁山头，也邪性，居然没带二狗子，旦凡带一队二狗子警备军，他们也能打听到消息，提前给寨子里带个信。 忙完二掌柜的事，还有很多事要办，黄大力和牛赶山还得安排人，把死去弟兄的烧埋银子给带到家里。 这次死了百多个弟兄，住抚顺附近的不多，最远的有两三百里地，这可是一个大工程，少说也得一两月的功夫。 这事本应该是李师爷去办，但他这阵子心慌得厉害，就把事交待给了黄大力跟牛赶山两人，这两人也知道，这是上位的节奏，于是欣然领命，乐颠颠地去办了。 黄大力出山时还把马顶天也顺道带了出去，马顶天这一趟也不亏，他来时没带长枪，走时却带了五杆汉阳造走了，都是寨子里淘换下来的。 这时候还没全民抗战呢，游击队还真没一般的土匪富裕，有各种组织纪律绑着，这不能干，那不能做，所以就穷，但也正因为这样铁的纪律，才长久，才能发展壮大。 等人都散出去了，老营消停下来，几个老土匪就跟三个掌柜的开了个暗堂。 王长青这才知道，这伙绺子拜的居然是关二爷，你们不是捻匪出身么，怎么不拜白莲圣母，不拜上帝？ 他对捻匪的历史并不清楚，只知道这捻军当年很能打，把满清最后能打的王爷都给杀了。 行，拜关二爷更合王长青的心意，当土匪么，得讲义气，拜关二爷没毛病。 刘大爷为首的老土匪有三人，王长青的师爷吕老头，溜门撬锁的何老头，他们坐在关二爷的右边，洪燕、王长青、李师爷坐在关二爷的左边。 刘大爷开口道：“流年不利啊，大半年时间，寨子里折了两个掌柜的，这新旗立了没多久，又被鬼子掀了。这么干不行啊，都说说，是散伙还是另想辙？” 刘大爷是看出来了，李师爷想散伙养老了，而洪燕从嫁了人，心思也不在寨子里，成天住在城里。 听说洪燕跟李师爷新做了一票生意，把鬼子的鸦片专卖署给抢了，还没交账，应该有不少钱。 洪燕带着的寨子能弄钱不假，但这寨子没了两次是事实啊，这么玩可不成。 李师爷道：“我这年纪也大了，折腾不动了，以后就看燕子和老六的了。” 洪燕心里也不是滋味，她这大掌柜的还没当够呢，怎么就没了两次寨子？我爹洪大彪在时也这么干的啊，她想不通，但不妨碍她报仇的心。 “散伙是不能散的，我舅舅的仇还没报了，弟兄们的仇也只报了一半。寨子没了，再建就是了，人没了再招，钱有的是，枪炮也足，两个月后我们又是兵强马壮的。” 洪燕一拍桌子道。 吕老头正眼也不看洪燕，他嫌洪大彪给他丢人了，也连带着对洪燕喜欢不起来，娘们当大掌柜的，就成不了事，当时也就是刘铁生和李师爷力争，要不然绝不能成。 转头问王长青道：“长青，你说说。” 第73章 老营谈土匪五年计划 王长青当土匪正上瘾，没有组织任务，没有太多的纪律要求，没有kpi考核，没有太多的责任，还能杀鬼子，还有人带着教你怎么作案，哪里找这种好事去？ 这事不明摆着的么，人多了眼杂，人少才精干，招什么兵马啊，干土匪就像作案，就得快进快出，船小才好掉头。 王长青正了正身子，道：“散伙干嘛，鬼子都打上门了，干就完了。鬼子能找到寨子里，无非是那地方出名了，咱们换个隐秘的地方，还叫三铁山头就是了。” “依我看咱们就不能做大了，有个二三十人就行，人少目标也小，船小好掉头。” 吕老头手一挥，道：“别扯什么虚头巴脑的，你就说说，让你当大掌柜的，怎么弄？说仔细点。” 洪燕眼一红，正要说话，刘大爷接口道：“燕子，你们两口子，谁当大掌柜的都一样，就是个叫法。” 王长青也觉得洪燕的想法是有问题的，老想着出名，出位，还想着重建山寨，但老巢摆得这么明显，不是当靶子吗？ 他扭头和洪燕说道：“燕子，你别急，大家都是为寨子好，寨子好了，才能更好的为弟兄们报仇。” 洪燕也不是要争这个大掌柜的，她就是不甘心，听得当家的这么一说，她也不纠结了，只要能报仇就行。 李师爷想退，洪燕争不争都无关紧要，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大掌柜的就得王长青来当。 无他，王长青讲义气，功夫高，杀鬼子多，也能弄钱，心还细，胆子大，想法也有，重要的是有信用，不贪财，这些条件摆上来，就是当大掌柜的料。 对几个老土匪来说，王长青两次在寨子危急的时刻，都敢单枪匹马跟鬼子斗，还都斗赢了，这就是义气冲天，这就是艺高人胆大，这样的人不当大掌柜，谁当？ 王长青在老营学了东西，也大方，赚了钱都送来了，有信用，常老太的传音碗小三千大洋，其他的人也都有少的一千大洋，多的二千大洋。 他这次回来，给他师爷更是送了五千大洋，说是代师父孝敬师爷的，有孝心。 这年头，有本事、有孝心、讲信用、讲义气、不贪财的绺子有几个？在几个老土匪的心中这大掌柜的，王长青不当也得当。 这次开堂问话，只不过是走个流程罢了。 王长青站了起来，拱手一圈，道：“各位都是前辈，原本我这后生，也不该出头，但现在形势不比往常，东洋鬼子势大，又建了个什么满洲国。” “搞什么汉、满、蒙、朝、日五族共荣。他们这一招可不差，时间一长，这老百姓顺从了，那咱们折腾的空间就小了，说不得外围的眼线也危险。” “我的想法是，另起炉灶，多设秘营，谁说三铁山头只能在抚顺混的？奉天、铁岭、通化、喜都、冰城哪里不能去？” “咱们是什么，是匪，不是兵，匪就不能长时间待在一处，狡兔有三窟，咱们得弄他八九十窟，不光在山林子里，在城里也要经营。” “咱们的优势是什么，功夫吗，不是，功夫高的多了去了。是枪打得准吗，不是，枪再准能顶得过炮？是聪明吗？天下聪明人多了” 吕老头一拍桌子，正要插话，却被刘大爷一拉，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刘大爷点了泡烟，道：“别理他，你接着说。” 王长青也没再啰嗦，道：“咱们的优势在于，敌明我暗，只要维持这个优势，我们作买卖也好，杀鬼子也罢，东洋鬼子、伪满洲警备军就拿我们没撤。” “我的想法是，正好趁鬼子的良民证刚出来没多久，这时间的良民证最好办，把人散出去，奉天、铁岭、通化、喜都、冰城都安排几个落脚点。” “不要怕花钱，钱是王八蛋，没了咱再赚。三个月内把良民证、房子都弄好，打掩护的职业我都想好了，城外的弄大车店，城内的开澡堂子，不要怕花钱，盘下就是。” 这两样买卖技术含量最低，又不求赚多少钱，这些都是花钱的事，两样买卖弄的地盘都要大，也都得招人，重要的是还能明的暗的带枪。 地盘大好方便挖地道，招人好打掩护，这年头在城外开大车店的就没有不带枪的，城内开澡堂子的都带点灰，窑姐儿、打手是必备的，这种场所有两支短枪再正常不过了。 刘大爷道：“钱从哪里来？” 王长青道：“这次鸦片专卖署弄了小三十万，办这事足够了。” 李师爷听得脸上一抽，这一句话就把钱花没了？ 刘大爷看了眼李师爷，道：“那不行，这钱是你没当大掌柜的时弄的，得按原来的规矩办。” 王长青想也不想，道：“那行，我那一份拿出来办这事。” 洪燕心想金库的钱多着呢，这点钱算啥，接口道：“我那一份也拿出来。” 李师爷脸抽了抽，得还老六帮忙报仇的人情，心中叹了口气，手一挥，豪气地道：“我那一份也拿出来。” 吕老头一拍桌子，盯着何老头道：“行，老营这一份也当入股了。” 何老头被吕老头一瞪，摸了摸鼻子，没说话，打不过，默认了。 刘大爷呵呵一笑，道：“行啊，大掌柜的好气魄，三十万大洋，眼都不眨一下就花没了。” 他敲了敲桌子道：“做买卖没有光投钱，不赚钱的道理，大掌柜的打算多久收回本钱啊？” 王长青道：“三十万，半年回本，一年内寨子里交三十万上来，够不够？” “行，一言为定！” 王长青还没完，他接着道：“这东三省也混不了多长时间，我估摸着随着鬼子掌控越来越紧，咱们还得换地方。” “三年内去燕京，五年内去沪市，那时候咱们也赚够钱了，是时候花钱了，鬼子地盘赚钱，咱们回民国政府的地盘花钱，合适！” 李师爷一听这话，眼睛一亮，嗯？这老六不错，什么时候收手都有计划，行，干得。 他知道老六想在城里弄落脚点是干什么，不就是抢鸦片专卖署抢上瘾了吗，城里还有金店，银行，那都是肥羊啊！ 第74章 天底下就没新鲜事儿 李师爷看着老六干过一票买卖，还跟着干过一票买卖，这两票买卖很是干净利落，完了还不背案子。 一件金店劫案，东洋浪人背了锅，最近的一件鸦片专卖署的案子，现在有消息传来了，高丽棒子背了锅。 有人背锅说明什么，说明老六有脑子，这么一来，自己人的风险就小了啊。 得了，再跟着干他三年，三年一过，老子回关内当大财主去。 李师爷一拍桌子叫道：“好，老六，你这大掌柜的，我认！再干他三年，三年后我说什么也得退了。” 李师爷不知道，三年后去了燕京，再去了沪市就能高枕无忧了？ 王长青打着埋伏呢，自己有金手指，到了这年代，能杀鬼子不去杀，真当了逃兵，是会被菊花套电钻的。 你李师爷怕是没听过后世的一句话，三年，三年又三年！ 洪燕却是不满意了，道：“报仇呢，怎么个章程？这事不办好，我可不答应！” 王长青却是道：“这事简单，直接夜袭鬼子守备队军营，上次圆顶山的事，再来一次，有炮有机枪，咱们怕啥？” 李师爷却道：“这事再说，现在鬼子守备队改了，军营建了高高的岗楼，而且他们的军营不靠山了，三百米内没有遮挡，再想玩上次那样的偷袭不好使了。” 李师爷早就有心再干一票了，他之后又踩过盘子，但面对这样的局面，还没想到什么好辙。 王长青早有预案道：“这都不是事，才三百米，迫击炮打得远，晚上放炮不影响，咱们在三百米外挖几条壕沟，机枪一架就行。” “现在手上的机枪多，子弹也多，夜袭鬼子军营，不怕鬼子不出来，就是打完后，怎么撤，怎么弄到鬼子的弹药，才是重点。” 王长青停了一会，问道：“燕子，你是打算只打抚顺的鬼子，还是说打其他地方的鬼子也算报仇？” 洪燕也知道抚顺的鬼子学精了，不好下手，便道：“这次舅舅没了，弟兄们死伤百来个，上次你俩杀了一百多鬼子，再杀他百来个鬼子就算报仇了。” “哪儿的鬼子我不管，总之必须得是真鬼子，二鬼子和高丽棒子不算。” 王长青道：“那就行，抚顺的不好下手，就打通化的，我回头跟马队长联系一下，让他们先摸清情况，咱们再联手做一票。” 王长青现在手上的武器装备多，有心送马队长一批装备，但这事不能明着来，得有合作才好送。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以后行动人员就我跟燕子两个掌柜的，加上牛赶山、黄大力、刘大嘴、严振北、罗三炮、赵老刀，八个人。” “李叔你心细，人脉广，负责去各地弄良民证和开店的事。所有买卖都算你一份，李叔你看怎么样？” 李师爷还没答话呢，何老头敲了敲桌子，笑咪咪地道。 “我说大掌柜的，天底下就没新鲜事儿，你说的那一套，都是我玩剩下的，奉天、铁岭、通化、四平我都有现成的大车店，一共有八家。” “城里倒是没有生意，但有不少房子，都是好地段，你要有兴趣就谈谈？” 何老头当年也当过大掌柜的，他当家那会儿就是走的暗线，居无定所，专门搞绑票，不像吕老头跟洪大彪是走的明路，扯出旗号，占山为王，垄断一地的生意。 也许是缺德事做多了，何老头的大儿子也被人绑了，还被人撕了票，二儿子去河里洗澡，被水鬼拖走了，只剩下三儿子一根独苗了。 后来何老头虽然帮大儿子报了仇，但人也怂了，不过好歹自己是平安退下来了。 王长青还没说什么，李师爷接话了，道：“何叔，这事大掌柜的交给我了，我自有章程，接下您哪家店，收您哪处房产，我跟您谈。” 李师爷对这事门清，他跟王长青才是一伙的，何老头想转店卖房产都可以，但想开高价，得先过他这一关。 何老头摸了摸鼻子，笑了笑，道：“行，三掌柜的，回头咱俩单聊。” 刘大爷似乎也有心把手上的资源换成大洋，插了句嘴道：“我手上也有几条路子，三掌柜的跟老何聊完，也来我这看看。” 吕老头是个直来直去的武夫，手上的资源早就交给洪大彪了，手上也没多的路子了，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反正是给自己徒孙，我别扭啥，我高兴着呢！ 在暗堂谈完事后，王长青也看明白了一些事，这老营里也有些算计，但总体还算平和，自己的师爷把鸦片专卖署属于老营的那一份也交出来后。 刘大爷跟何老头心里虽有不满，也都藏着不说，但转手又把自己手上的资产卖了，等于这钱又回去了。 李师爷懂门道，把事情揽过去了，就算都接下来了，也亏不了多少，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就行。 王长青现在也不是雏了，他知道维持一家大车店不容易，一年到头有一半时间是亏的，何况是这种土匪的路子。 为什么这几个退了的老掌柜要弄个老营，这是要护着自己前半辈子打拼下来的胜利果实。 不然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你就是个地主，家有万贯，也顶不住枪炮一响，绺子砸窖。 有了老营，一是能跟现任掌柜的有利益纠结，二是能护着乡下这一脉儿孙和财产。 王长青在师爷吕老头家见过一封信，是奉天来的，为什么说是奉天来的，那信封的式样他在雅子家见过，是奉天邮局的信封。 连武夫出身的吕老头在奉天都有家小，刘大爷跟何老头老谋深算，会没有多几条后路吗，这些后路都是要钱的。 王长青其实猜出来了，这几个老营的老土匪们，都是狡兔三窟，鸡蛋没有装在一个篮子里，乡下有子孙当地主，城里有子孙做个小商人，说不得关内还有后代呢。 这些老土匪都甘愿自己猫在山沟沟里，为后代弄钱，守护着。 这年月当土匪也在为了子女卷，咱夏国人都一样，千百年来好像就没变过，活一辈子到最后都为了下一代在拼在卷。 王长青似乎明白了，后面几年为什么全民抗战时，伤亡那么惨烈也有人前赴后继了。 第75章 鬼子是凶残的 王长青把严振北几人丢在老营，交给几个老土匪，他们得多学点绝活，他自己得带着电台回抚顺城了。 这次他回抚顺城只带了珍珠一人，洪燕主动留在老营，她这次算上心了，知道主动担点责任，也知道大掌柜的不是这么好当的。 现在不是她当大掌柜，是王长青的大掌柜，洪燕成了二掌柜，可她却更上心了，一天到晚盯着几个新人在老土匪那边学东西。 王长青回到抚顺城里后，观察了一天，这才回到家，家里一切太平，也没人来打扰。 雅子家人去楼空，看来田中一郎已经把人接去奉天了，王长青也没在意，自己还得在抚顺待上几个月。 王长青回城后，仍去满洲银行卖了次猎物，他这次找的是上次的熟人野本，这个东洋鬼子一听王长青会说东洋话了，也很是高兴，总算是可以交流了。 “王桑，你的狐狸很漂亮，但是新来的董事不愿意出高价，只愿意以市场价收购你的猎物，所以” 野本都没上去问，他这哪里是新来的董事不愿意出高价啊，是他不愿意出高价。 王长青装作懵懂、惶恐的样子道：“野本先生，能收就行了，您开价，我还是愿意卖给您的，如果能用日元收就更好了。” 野本自己心里盘算了一番，道：“行，就用日元收，收了你还存在银行里吗？” 王长青看了眼野本那不善的眼神，忙道：“对的，除了少部分自己用，其他的还存在银行。” 野本这才满意地笑了笑，道：“放心，以后我来罩着你。你有什么猎物了，就来找我，我就在那间办公室，记住了，只能找我，否则” 王长青连连点头称好。 出了银行，王长青无比怀念好大哥，田中一郎，这个野本坏得很，价钱少了一半不说，还他喵的敢威胁老子，以后要不要弄个二劫银行？ 在银行露了次面后，王长青去了一家眼线处，收了点风，抚顺的守备军大队长佐佐木剖腹自杀了，听说新下来的大队长十分凶残，现在守备队戒备更加森严。 第五天，王长青又消失在城外，快过年了，他还得打猎，弄点买年货的钱。 晚上，王长青带着电台，在老窝子会合了洪燕带着的人马，他们一行八人骑着马，赶着两架大车，连夜走大路往通化赶去，马队长在通化县城附近等着呢。 三天后，王长青跟马顶天在通化一个叫青沟子的地方会合了。 马队长只带了三个游击队员，他献宝似地拿出了一盘地图，这是一份通化县城附近的沙盘地图。 “老六兄弟，你看，这是通化县城，这是鬼子的军营，有一个中队的鬼子，这里有一个营的警备军，这里是” 王长青看了看地图问道：“鬼子的仓库在哪里？鸦片专卖署在哪里？鬼子最有钱的地方是哪里？” 马队长想了想道：“鬼子的仓库应该在这一带，鸦片专卖署在这，鬼子最有钱的地方也就是这鸦片专卖署了，其次是这三家大烟馆。” 王长青问道：“马兄弟，这通化你熟，你想怎么打？” 马队长道：“兄弟我没你们财大气粗，也没你们的火力足，我的想法是把鬼子骗出来，打个埋伏，把这个中队的鬼子骗出来一半就行，把他们消灭了，就算赢了。” 王长青道：“然后呢？” 马队长道：“然后？赢了我们就撤回山里，防止鬼子突袭啊。” 王长青想了想道：“我借给你两门迫击炮十发炮弹，两挺机枪两万发子弹，你把鬼子引出来一半，引到县城五十里外打掉，能不能干？” “事后你给我找五十个民夫，帮我运东西到山里。怎么样？” 马队长一点就透，心里直痒痒，问道：“你想打县城？” 王长青道：“鬼子被你引出去一半了，我不打县城打哪里？” 马队长皱着眉头道：“老六兄弟，你们才八个人，这也太冒险了？” 王长青摇了摇头，道：“这是我的事，咱们分工合作，各干各的事，你说怎么样？” 马队长想看看这个王老六又在搞什么名堂，道：“我让两个熟悉县城的兄弟跟着你们怎么样？” 王长青想了想道：“也行，他们得听指挥。这通化县城我也得先踩好点再说。” 接下来王长青带着洪燕用马队长提供的良民证进了通化县城，他俩先是住进了一家旅馆，然后花了一天的时间确认了李师爷留下的暗线没有问题。 两人这才启动了通化县城的暗道，不能怪他们这么小心，通化周边一直有游击队活动，鬼子的管制比抚顺严多了，他俩又是生面孔，不得不小心点。 通化县城的暗道在一家皮货商的后院里，这皮货商也是三铁山头的暗线，这条暗道是在洪燕她娘死后，洪大彪掌着弄的，直通城外一家农户的牛棚。 王长青跟洪燕在县城转悠了两天后，发现这打下县城也不难啊。 他们有暗道，可以直通县城，机枪、炮、手雷都能运进来，人也能走暗道进来。 晚上从城里发动夜袭，有心算无心，只要人手够，火力足，拿下这小县城再容易不过了。 就是这暗道该不该让游击队的人知道，游击队常年跟鬼子对着干，总有失手的时候。 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给眼线带来危险，说不好就得把这眼线撤了，把这暗道毁了。 王长青还在犹豫呢，洪燕却是下了决心，道：“当家的，这通化县城我们打了一次后，估计鬼子会报复，眼线必须得撤，不然还得连累其他人。” “这暗道是为了打鬼子没的，合适，让马队长他们知道了，就知道了，反正以后我们也不用了。通化这边我是不想来了，我娘折在了这里，我可不想也折在这里。” 王长青明白了，自己还是没有认识到鬼子的残暴。 在洪燕看来鬼子是凶残的，这一点洪燕是深有体会的，鬼子再拿下县城过后，一定会大索县城，也不知又有多少百姓遭殃了。 就算没有游击队的人泄露消息，眼线也不一定能平安，这就是这时代的现实，也是夏国人的悲哀。 第76章 进攻方案得改一改 王长青跟洪燕又商量了一番行动路线后，连夜从暗道出城了。 他到了青沟子，找到了马顶天后，说了一句让马队长兴奋不已的话。 “马队长，方案得改，不用把鬼子引出来了，我们有暗道，直接暗道进城，夜袭鬼子军营和警备军军营，一夜时间足够我们拿下通化了。” 马顶天一听王长青他们还有暗道，也来兴趣了，高兴地道：“这可太好了，有暗道能直接进城，这把握可就大多了。老六兄弟，你说说怎么弄。” 王长青掏出了他画的通化县城的草图，道：“马队长，你看，这里是鬼子军营，军营出来要经过这条街道，这里是鸦片专卖署。” “你看这专卖署的这栋楼怎么样？顶上架一挺机枪，再安排人往街道上丢手雷。” 马顶天指着街头的屋子道：“这里也安排一组人，也架上机枪，再加上手雷，前后夹击，保证一个鬼子也跑不了。”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不错，鬼子出来多少都让他们回不去。我是这么想的，你安排人从城外进攻，用迫击炮和机枪打这两个点，鬼子必定全都出营增援。” “我们就在这鸦片专卖署这条街把鬼子全灭了。至于警备军的那一个营，你安排一挺机枪一门迫击炮就能把人堵在里面。” 马顶天笑了笑道：“警备军只要被炮打了，就不敢出来，有没有机枪一个样。” 王长青道：“机枪还是要安排的，不然不保险。” 马顶天点了点地图道：“最少也得四挺机枪，我这边有三挺，老六兄弟你带了几挺？” 王长青道：“我带了四挺机枪，五万发子弹，三门迫击炮，二十发炮弹，两百颗手雷。” 马顶天听得心动不已，这伙绺子也太他娘的富裕了，这么强的火力干啥事干不成？ “我这边子弹没你们富裕，才二万发，手榴弹也不多，只带了三十颗，不过我们长枪多，有五十支长枪，六十多个弟兄。” 马顶天必须要报装备情况，这可是两边谈收益的本钱。 王长青道：“马队长，炮是我的，暗道是我的，这样，拿下县城补充完弹药后，三七分账。” 马顶天可不干，急了：“那不成，兄弟我人多啊，老六兄弟，事后我帮你把东西送到抚顺，你让我一成，四六分账，怎么样？” 王长青道：“这暗道用一次就废了，下次可就用不上了。眼线也得撤，我的本钱可投得不少。” 马顶天急得不行，一个县城的物资，一成的物资可不少，他可不敢松这口，回头政委得埋怨死他，现在游击队可是啥都缺。 “老六兄弟，你这三七分账也太欺负人了，没这么合作的，说出去我马顶天还混不混了？我还怎么带队伍？老六兄弟，今天你必须给哥哥一个面子。” 马顶天觉得这时候就不能讲实力，得讲交情。 王长青觉得也是时候松口了，不然演过头了，于是道：“那就四六分，东西我先选。事后你帮我把物资运到指定地点。” 马顶天心想：我这刚开始争呢，你这就松口了？是不是我要少了？ 他正想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道：“这鸦片专卖署可是有一个班的鬼子兵守着的。” 王长青道：“这事我来办，你的任务就是里应外合攻下这边的城门，然后把警备军困在军营里。” 马顶天上次就猜抚顺鸦片专卖署的劫案是他做的，一听这话更加肯定了，也更放心了。 道：“好，城门口就一个班的鬼子加警备军，有炮在手，我安排二十人里应外合攻城门，三十人阻击警备军，十人当预备队，在城里随时增援，你看怎么样？” 王长青道：“仗一打，晚上鬼子就会收到消息，第二天上午浑江的鬼子就会来增援了，就怕搬不了太多东西。” 马顶天点了点头，道：“电话线可以先剪了，但防不住鬼子的电台啊。” 王长青道：“只要拿下鬼子军营，缴了警备军的械，再抄了鸦片专卖署和几家烟馆，也值了，先这么着，对了，马队长，你还得安排人去各要道守着，鬼子来了得报信。” 马顶天皱了下眉头，道：“鬼子要是走路过来，报信倒是来得及，就怕鬼子开着卡车，这两条腿可比不上四条轮子。” 王长青却道：“你看，你这沙盘上，这个山头放一个人，鬼子来了，把消息树放倒或是点上狼烟，另一个山头的就能看到了，依样示警。” “一分钟不到，你的人就知道了，这么远，能给我们腾出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你要是把人再撒远一点，就能提前一个小时预警。” 马顶天一拍大腿，高兴地道：“对啊，自古以来报信就是用狼烟，就这么办，我回头找人布置好，必须提前两个小时预警。老六兄弟，啥时候行动？” 王长青递给了马顶天一块表道：“大后天是元旦，后天应该是鬼子的年夜饭，就让他们吃顿年夜饭了，再送他们上路，省得说我们夏国人不好客。” “后天晚上六点，我的人会接应你的人进暗道，晚上十点，你就攻城。一会我亲自带你走一遍暗道。” 马顶天接过手表，道：“行，一定不会误事。照我说，也就是时间紧了点，不然，这年夜饭也不让他们吃。鬼子还想吃年夜饭，美的他。” 王长青道：“鬼子事后一定报复，撤退时一定要广而告之，是三铁山头打的这一仗，为的就是给二掌柜的报仇。对了你们要是在县城里有关系户，记得把人先撤走。” 马顶天点了点头：“你想得周全，是得留个万，不然周边的百姓没好日子过。被土匪打跟被游击队打还是有区别的。” 马顶天其实是想留游击队的名的，打了鬼子不宣传，谁知道游击队是干什么的？但老六兄弟这么一说，他就不争了。 这次确实是三铁山头的人担了主攻，鬼子军营他负责摆平，炮也是他出的，行，实惠要紧，名声什么的，以后有了枪炮子弹，还怕打鬼子没名声？ 马顶天决定了，一会跟着王长青去了暗道后，回来就多弄点铁桶，再多买点鞭炮，节省点子弹，还能吓死那帮警备军，让他们不敢出军营。 第77章 口袋阵布好了 民国21年的最后一天，通化县城的鬼子军官没有接受县政府二鬼子们的宴请，而是让他们把酒席送到了军营，他们要与士兵们共庆新年。 这时候的鬼子军官们的管理还比较严，还没有被花花世界迷了眼，再过年可就不一样了，再严的管理，也顶不住各地官员、地主、豪商的腐蚀。 晚上六点，黄大力从城外接应马队长四十来人，从暗道进了城，这会儿还早，都猫在皮货商的家里。 皮货商的老板叫唐老三，他热情得很，热饭热菜热茶都送上了，就是没有大肉。 游击队的伙食一般，大掌柜的让他弄清淡一点，不然行动时拉稀摆带就麻烦了。 唐老三对来的人马很是热情，生怕招待不周，新任大掌柜的说了，干完这一票，他至少能分一千大洋，还把他弄到奉天去吃香的喝辣的。 奉天啊，这可是大城市，到了那边只要有钱，什么好吃的没有？什么娘们没有？ 这通化县城屁大点地方，鬼子兵横也就罢了，高丽棒子也惹不起，更可气的是二鬼子也三天二头地打他的秋风，弄一些破皮子硬要他开高价收，他早他娘的就受够了。 这次大掌柜的弄了这么多人马进来，有机枪有炮的，那还不一打一个准？ 唐老三对城里的二鬼子、高丽棒子哪些人有钱，哪些人有枪，他都一清二楚，他把这些地方一一点给了洪燕和黄大力听。 唐老三可是知道的，抢的钱越多，他分得钱也就越多。 至于他有没有藏一手，那就要看手段高不高明了，被人发现了叫藏私，这可是八斩条之六，吞没水头者斩，要是没被人发现，这就是自己的意外之财。 晚上八点，王长青就开始行动了，他带着洪燕跟赵老刀两人，十分钟就把鸦片专卖署的鬼子兵清完了。 今天算是鬼子过年，这些个鬼子都多少喝了点酒，警惕性大减，王长青带的两人都能耍一手好飞刀，对付这些警惕性差的鬼子再简单不过了。 鬼子警惕性差体现在哪呢，他们把枪都背在背上，双手拢在袖子里躲在避风口呢，这东北的天气多冷啊，这枪拿在手里，一晚上下来，手不得冻裂了？ 就算鬼子发现不对劲了，他得把枪从背上拿下来，鬼子想开枪还得拉个栓才能开枪，就这两下的功夫，鬼子能中好几刀了。 这十来个鬼子，就没有一个能把枪顺利地从背上取下来的，少的咽喉中了一刀就死了，这是王长青的飞刀，多的胸口中了两刀死了，这是洪燕跟赵老刀的飞刀。 拿下了这鸦片专卖署后，严振北带着罗三炮负责架机枪，黄大力跟刘大嘴负责搜索钱财，王长青带着牛赶山、洪燕、赵老刀还得解决巡逻队。 这巡逻队不能解决早了，他们九点钟会换班，必须得他们换完班再解决，不然肯定被人察觉到不对劲，这夜间突袭就得变强攻了。 九点一过，换完班的巡逻队从警备军的军营里出来，还没走到第二个巷子口，就碰上了唐老三。 唐老三是个人精，警备军里的班长头头他都熟，没办法不熟，几个排长一个月来卖一次破皮子，班长也跟着来讨烟抽。 “唐老三，大半夜的你他娘的晃悠啥呢，后边都是谁啊，手上拿的什么？” 唐老三道：“哟，张头，我这不刚从馆子里出来，两个给我送货的兄弟喝多了，馆子里新来的伙计帮我送送人。” 当班的张班长呸了一口，道：“皇军今天过年，吃香的喝辣的，你小子也敢跟皇军一样过年？” 唐老三见这几人离死不远了，也不计较，笑咪咪地道：“哪能呢，这不打包了只烧鸡，给张头垫垫肚子，那两伙计手上还提了点花生米，一壶酒。” 张班长收了手上的长枪，把枪背在背上，接过油纸包的烧鸡，道：“这还差不多，哥几个把花生米，酒都拿着，谢唐三哥的好，回头大家照顾你的” 这张班长话还没说完，人就倒地了。五个巡逻的警备军早就收了枪，争先恐后的去抢花生米呢。 一眨眼的功夫，也全都中了飞刀死了，唯一不美的是有个警备军临死前叫了一声。 牛赶山是个老手，接了句：“军爷别打，都给你，都给你。” 赵老刀也是个干老了活的，默契地叫着：“他娘的还敢不松手，找死啊你。” 唐老三一边拖着尸体，一边道：“张头，慢走啊，您慢走！” 三人相视一笑，一人背了具尸体，就往藏在暗处的木箱子里装。 唐老三把张头尸体上的烧鸡抢了回来，他是土匪就不忌讳这个，心里还骂着：老子的便宜是这么好赚的吗？呸，死了活该，他娘的二狗子。 通化县城不大，晚上就这么一队巡逻队，搞定了巡逻队，王长青把木箱一抬，一个人举着就往鸦片专卖署走去，洪燕、赵老刀也跟着就走。 牛赶山和唐老三则回去皮货店，他们要去通知马队长，万事俱备，他们可以去剪电话线，还有去警备军军营外和城门口埋伏了。 王长青怕游击队堵不死警备军，让牛赶山跟着去看情况。 他不知道马队长也怕他们搞不定鬼子，打算亲自带着十人预备队，在鸦片专卖署的下一个路口接应，并阻击鬼子。 王长青回到鸦片专卖署时，严振北已经把机枪布置好了。 罗三炮架着机枪在二楼靠边的一个窗口，严振北架着另一挺机枪在一楼，两挺机枪都正对着街道口，他们负责封住街道口，不让鬼子冲出来。 窗口码着沙袋，当掩体，只要不是炮打过来，这地方安全得很。 刘大嘴和赵老刀在楼顶，他俩负责丢手雷，这老烟枪单身四十年，手速快，赵老刀练过飞刀，有准头，但这时候要的是数量而不是准头，只要手雷够，鬼子就不可能有活路。 赵老刀还配着双枪，两把驳壳枪，五十米内指哪打哪，他站楼顶，这街道够他发挥的。 王长青带着黄大力和洪燕，在街道入口的暗处藏着，只等鬼子全都进来了，就用手雷开炸，再用机枪封锁道口。 这条街道一百八十米长，足够一个中队的鬼子走了。 第78章 手雷多，火力猛 晚上十点一到，通化县的城门口就响起了一阵爆炸声和机枪声，很快城门口还响起了炮声。 不用电话通知，鬼子军营里的守备队也知道，这是有人在进攻县城了。 鬼子们虽然喝了酒，但军令如山，爬不起来，也有军官大嘴巴子抽起来。 鬼子们到达街道口时，已经是七八分钟后了，王长青在小地图上看到，一队鬼子兵排成四队，列队跑了过来。 但这一队鬼子刚过，王长青这才发现后面还有一队，两队相隔百来米，前一段军容齐整，队列整齐，后一段似乎队列有些歪。 这时王长青才发现，自己这个口袋阵弄小了，但事已至此，犹豫不得，只得低声跟黄大力吩咐了句：“先别开枪，后面还有一队鬼子，必须听我口令再开枪。” 说完他就往前头摸去，等前面一列鬼子进到鸦片专卖署的打击范围时，爆炸声响了，刘大嘴先丢雷了。 王长青也没有冒头，只是在屋顶一个劲地往前面的鬼子兵里头丢手雷。 很快街道上就燃起了火堆，爆炸把路边提前准备好的木材堆引着了，这些木头都用煤油浸过的，手雷一炸，煤油浸过的木材很快就燃了。 街道口附近的路面被火光照得大亮，鬼子的身影在火光的照射下很是显眼，很快严振北的机枪也响了。 后面的鬼子一听到前面响起了枪声和爆炸声，也忙加快了步伐。 这后队的鬼子军官喝的酒也不少，这一会，头还是晕呼呼的，他只知道一个劲的叫后面的鬼子快点支援，却不想跟前面退下来的鬼子撞一堆去了。 王长青也不客气，手雷不要钱似的住下丢，街道并不宽，也就七八米宽，这一段三十米的街道挤了不下百五十号鬼子。 王长青发挥他的超快手速，左右开弓，一口气丢了三十枚手雷下去。 爆炸声响成了一片，爆炸声一停，他这才大叫一声：“打。” 黄大力的位置离这边有二十多米，他听到一声大喊打，就架着机枪往街道口就是一通扫射，，王长青听到机枪声响起来后，又是往小地图上的红点位置丢手雷。 黄大力一梭子子弹扫完后，洪燕正要帮着换弹。 王长青远远地喊道：“停！” 小地图上没有几个红点了，那几个红点都是哀嚎的鬼子，王长青几把飞刀甩过，这百多号鬼子全没了。 王长青从屋顶上一路往前，飞刀丢个不停，等他走到鸦片专卖署前面一点，整个街道上，没有一个活的鬼子了，王长青打了个响亮的呼哨。 严振北听到呼哨，机枪立刻就停了。 从刘大嘴的手雷爆炸声响起到现在机枪停下，总共也才不过五分钟时间。 手雷多，火力猛，敌人密集，地势有利，有心算无心，杀鬼子如屠猪狗，就是这么快。 王长青大叫了一声：“老烟枪！你带着人收枪，捡钱，动作快点。” 说完他就往回跑，他还得带着洪燕跟黄大力去鬼子军营。 “大牛子，动作快点，换上鬼子军服，把脸抹黑了，燕子，你在这边等着，我们解决完军营就通知你。” 王长青从屋顶下地时，早已是一身鬼子军装了，他必须得快，不然守仓库的鬼子知道这边的情况后，要是把军火都炸了，那就亏大本了。 等黄大力换上鬼子军装后，王长青就往军营跑，等到了军营前面，面对几个守卫一点也不慌，用东洋话叫道：“中队长受伤了，命令命令” 为首的曹长大叫：“八嘎！快点说，命令什么？” 王长青见守卫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了，道：“命令除了守仓库的，其他的人全都去增援。” 曹长一听，手一挥，带着守卫就往外走：“快点，快去增援。” 这军营门口其实就五个鬼子，他们把机枪刚一收起来，王长青就是三把飞刀甩过去。 曹长一见三个鬼子中了飞刀，还没搞清状况，就被王长青从背后一掌切下，把脖子打断，当场没晃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剩下的鬼子正要拉栓，迎接他的又是一柄飞刀。 王长青看着军营里零星的几个红点，对黄大力努了一下嘴，示意他躺在地上装死，坐等漏网之鱼，然后自己就进去了。 王长青很快就顺着小地图上的红点，摸到了鬼子军营里的宿舍里，这里还真有几个醉死过去的，一直没醒，王长青也没心软，一刀一个送他们上了西天。 接着就只剩下一个仓库内的四个鬼子了，王长青在小地图上看得清楚，两个鬼子在仓库内守着，两个鬼子在仓库外站着。 王长青刚一接近仓库，鬼子兵就叫道：“口令！” 王长青哪知道这个啊，但他还是有急智的，左脚绊右脚，往地上一摔，摔出来一句东洋话：“中队长死了！” 黑暗中守着仓库的两个鬼子只听见是东洋话，报告的又是重要信息，来的这人又是穿着鬼子军服，这情况下，以为战友受了伤，忙收了枪，准备去抬王长青。 王长青等两人一扶着他，也不挣扎顺着就挂在一个鬼子的脖子装晕，果然另一个鬼子也把他另一只手吊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把他扶到了仓库门口。 一个鬼子朝里面叫着：“井下桑去拿急救包来，同僚受伤了，他说中队长死了。” 王长青一到光亮的地方，两只手臂猛的用力一勾，把两个鬼子的头撞到了一起，然后手掌一翻，托着鬼子的下巴就是一扭，鬼子的头就转了大半圈。 王长青把两鬼子往地上一丢，还怕鬼子不死，又一人脖子上补上一脚，把脖子踩断了。 这时仓库门吱的一声就开了，一个鬼子露了头出来：“急救包” 王长青盯着门口的呢，门一开，他手上的飞刀往前一甩，这个开门的鬼子就眉心中刀了，他一把抓着鬼子胸口的衣服，往前一推，门就大开了。 在后面的鬼子被门一撞，撞得一退，王长青一个箭步冲上，一刀就扎进了鬼子脑袋上，仓库的鬼子也死完了。 王长青不放心，盯着小地图，围着鬼子军营转了一圈，没有异常后，这才来到门口，打了个呼哨。 第79章 当二鬼子还敢不投降 “大牛子，你把狗皮脱了，在这里守着仓库，我和燕子得去看看警备军军营那怎么样了，顺道叫赵老刀来帮你。” 这会儿整个通化县城就警备军军营那一片有枪声，城门口的枪声也消停了，想必城门口早已拿下了。 王长青换回了衣服，带着洪燕刚走到鸦片专卖署的大楼下，就碰上了马队长。 “马队长，你来得正好，鬼子军营拿下了，仓库还没清点，大牛子在那守着，赵老刀你带马队长的人去清点物资，马队长我们得去警备军军营！” 马队长一听这话，很是意外，一个中队的鬼子这么快就全杀光了？这条街的鬼子清得快他不意外，这有心算无心，火力又这么猛，清得不快才是意外。 怎么这鬼子军营也这么快搞定了？他可是知道的，鬼子军营里是一定会有人留守的，别的不说，这仓库就得派人，这一会儿鬼子军营也没有枪声传出来啊？ 每次跟着老六兄弟干活，怎么就是这么快呢？ “好！拿下了警备军军营，通化就是我们的了。唐一清，你带两个人跟赵兄弟去鬼子军营，和三铁山头的兄弟一起清点仓库物资，注意纪律。” 等王长青跟马队长赶到警备军军营外，游击队的李副队长走出来道：“队长，大掌柜的，这伙二鬼子很顽固，他们看出我们人不多，不肯投降啊。” 王长青道：“把炮集中起来，炮弹还有多少？” 李副队长道：“在城门口，打了二发，刚才在这里，炮弹打了三发，还有十五发炮弹。” 王长青道：“那废什么话啊，三门炮，每门三发急射，给我炸，当二鬼子还敢不投降，那就死！” 李副连长瞪大了眼睛，道：“拿炮弹打二鬼子？那也太浪费了？要不我带人冲一波？这炮弹留着打鬼子多好？” 王长青道：“通化城里的鬼子死完了，不用留了，听我的，打。” 马队长是看出来了，这个大掌柜的大气，反正炮弹是他的，犯不着为这事伤了和气。 于是道：“李副队长，按老六兄弟的来，这次行动听他指挥。” 命令下到了炮手李三河那，他才不管是鬼子还是二鬼子，上面让炸，炸就完事了。 他早就调试好了炮位，命令一下来，他就指挥着开始操作了，只听得军营里一阵密集的爆炸声后，警备军军营里挂起了白旗。 在得到承诺缴枪不杀后，警备军一个个出来丢了枪，跪在了地上。 在警备军看来，这一伙绺子一个个的都蒙着脸，眼神凶得不行，投降绺子说出去虽然不好听，但绺子有个好处，那就是相对来说讲信用。 在警备军的军官们看来，枪缴了之后，大不了再出点钱，命就保住了。 随着警备军的投降，至此通化县城被三铁山头和游击队联手拿下了。 王长青让人把警备军全都押到了鸦片专卖署那条街，他得让这些二鬼子们看看鬼子们的惨状，不然这一般的杀威棒吓不住这些二鬼子。 这还没完，王长青又让唐老三带着人，把县里的大小官员，还有高丽棒子、各路坐地虎、地主老财一个个的都揪了出来，让他们看那条街一地的鬼子尸体。 那一地的鬼子尸体，在几个火堆的火光下，格外夺人心魄，残肢断臂、脑浆、肠子、鲜血横流，硝烟味加上浓重的血腥气让人恶心不已。 这一条街走过后，这伙人少说也得做上半个月的恶梦。 站在鸦片专卖署的院子里，唐老三开始吼了，他在通化县城受了不少气，今天他全都要找回来。 “各位老少爷们，都给老子听好了，这是咱三铁山头的大掌柜铁阎王王老六，鬼子前阵子打了咱的寨子，杀了咱寨子里不少弟兄，还炸死了二掌柜的，一报还一报。” “今天，三铁山头就杀了通化县城的小鬼子们，为弟兄们报仇，为二掌柜的报仇，三铁山头一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六爷说了，日后要是谁敢点咱三铁山头的弟兄，灭他满门，让他家鸡犬不留。” “这大半夜的把老少爷们请出来，没有其它的，一是让你们看看，鬼子们的下场，鬼子们尚且如此，哼哼” “二呢是向你们中间一些投靠了鬼子，卖了祖宗的汉奸，收点保护费。” “接下来念到名字的，都给老子站出来，周县长，李主任，云香馆的金老板、留香馆的秋老板、杨营长、古连长、郑连长、吴排长、刘排长、李大财主、张大地主” “你们这五个当官加上杨营长每人五千大洋的买命钱，警备军的五位军爷每人三千大洋的买命钱，云香馆的金老板、留香馆的秋老板，你们两人每人一万大洋买命钱。” “其他的人，每人一千大洋。天亮前给我送到这里来，你们自己写条子也好，让我的兄弟去你家里取也罢，总之天亮前没收到钱，我就收人。” 这站出来的人总共二十六人，真要是能弄到这么多钱，那三铁山头可就发了。 马队长见唐老三拉出来敲诈的，都是大大小小的汉奸，他也就不说什么了，这是假扮土匪，就得有土匪的样子。 警备军的古连长自以为自己跟唐老三有点交情，在一旁叫道：“唐唐三哥，你是知道的，小弟我穷得叮当响，百八十大洋拿得出来，这三千大洋我哪有啊。” 唐老三能不知道么？这里面谁有钱，谁没钱，他门清，但大掌柜的说了，警备军敢不投降，让他多打了九发炮弹，必须得让他们出血。 没钱就要命，不然下次有事，这些二鬼子们不长记性。 唐老三嘿嘿一笑：“哟，这不是古连长么，你没钱啊，没钱你还敢不投降？没钱你还敢反抗？让老子们多打了九发炮弹，这炮弹不要钱买啊。” “一发炮弹一千大洋，加上哥几个的劳务费，没有三千大洋，老子今天就要你的命。” 古连长头一梗，道：“唐三哥，你就是要我两条命，那我也没有啊。” 黄大力掏出枪，一枪把古连长打得脑袋开了花，吹了吹枪口道：“敢反抗，不投降，又没钱，这就是下场。” 第80章 枪口抬高三寸再开枪 古连长这一死，郑连长、吴排长、刘排长就身子一软，这刘排长嘴里念道：“唐三哥啊，我可是一枪没发，我怕死得很。” 王长青耳朵灵着呢，这刘排长的话，他听得真切，拉过唐老三吩咐了几句。 唐老三走到刘排长身边问道：“当真一枪没发？” 刘排长像见了救命稻草似地，拉着唐老三道：“三哥，我是真没敢开枪啊，你看我这脸上，这巴掌印还是古连长打的，他说我怕死，不敢开枪，你是知道的我一向怕死。” 唐老三看了王长青一眼，见他点了点头，于是把刘排长拉到了另一边站着。 道：“好，我们三铁山头说话算数，你没开枪，那就不用交钱。” 验证？不需要的，土匪嘛，办事就这尿性，我觉得是真的就是真的。 王长青就是要用这机会，向二鬼子们放出一个讯息，三铁山头打上门后，只要不反抗或是假反抗，投降后那就能免死，还可以不用交钱。 他拉着黄大力又是一阵耳语，这时候人多眼杂的，他才不出面呢，他连个声音都不露。 郑连长和吴排长一听还有这好事，一个两个的争着推脱，一个道：“唐三哥，我虽然开了枪，但没打死人，我枪法不行。” 另一个道:“唐三哥，是郑连长下的命令，我也是不得已啊，我一个兵头，我哪有钱啊。” 黄大力站了出来，道：“朝着老子这边开枪，就是反抗。他娘的还敢说没打死人，老子打鬼子都没死人，打你们警备军却死了两个弟兄。” 说完掏出枪，啪！一枪，把这个郑连长给打死了。 随即枪口一转，又指向吴排长：“你小子听话得很啊，长官让干啥就干啥？没钱还敢反抗？” 啪，又是一枪，把这个吴排长也杀了。都是没钱的货，打死了正好立威。 剩下的杨营长吓得都尿了，忙喊道：“大哥饶命，大哥饶命，我交钱，我交钱。” 这杨营长是通化一个地主家的大儿子，家里有钱有枪，还养了几个炮手，鬼子一来，他就主动投靠了鬼子，为的就是搏一把。 果然被他搏到了，鬼子见他上道，手底下有人还有枪，在当地也算一方势力，于是就给他弄了个警备军的营长当。 黄大力收起了枪，反手一巴掌打得杨营长眼冒金星，道：“我死了的弟兄怎么办？烧埋银子谁出？” 杨营长被这一巴掌打得一激灵，忙道：“我出，我出，一个弟兄加一千。” 死一个土匪多五百买命钱，这是行价，杨营长出了双倍，黄大力轻轻地拍了拍杨营长的肩膀。 道：“这还差不多，记得下次碰上了，躲在营里不出来就行，想开枪给鬼子交待，那也只能朝天开枪，记住了，朝天开枪。” 黄大力说完了，牛赶山得了王长青的指点，又出来问道：“要是鬼子在边上逼着你们开枪，你打算怎么办？” 杨营长懵了，鬼子在边上逼着开枪我还能怎么办？那只能开枪啊。 牛赶山不等他回答，就道：“那你就让弟兄们枪口抬高三寸再开枪，记住了，千万不要对着人打，就算万不得已，要对着人打，你们也得枪口抬高三寸再开枪。” “你们是真反抗还是假反抗，老子心里清楚着呢，只要你们不找麻烦，我们也不找麻烦，我们打的是东洋鬼子，你要记住了，别乱来，不然老子们不光要钱，还要命。” 杨营长听得命保住了，心里一松，又尿了，连连点头道：“记住了，记住了。枪口抬高三寸再开枪，不对着人打。” 马队长听得这对话，心里一动，这路子似乎可以啊，二鬼子杀得完吗，好像杀不完，总有人活不下去，为了吃口饱饭去当二鬼子，但杀不完，可以不杀啊，能吓住也行。 牛赶山点了点头，转身对着那些警备军的二鬼子们，开口忽悠道。 “你们当兵吃饷，没毛病，都是为了一口吃的，但是你们要是对着老子们开枪，那就得做好准备，为了一口吃的，没了命值不值？” “老子教你们一个好，碰上抗日队伍也好，碰上绺子们砸窖也罢，只要是打鬼子，你们就留个心眼，能不动枪就不动枪，能不打人就不打人。” “这老话说得好，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今天你们枪口抬高三寸，日后有难了，我们绺子也不为难。开枪了打不准了，是你们枪法不行，鬼子也不会说什么。” “都他娘的给老子记住了，日后打仗，鬼子不在边上，就给老子朝天开枪，鬼子在边上，就枪口抬高三寸再开枪，切记不要对着人打。否则，这一地的鬼子就是你们的下场。” “都是夏国人，都是娘生爹养的，都有一家老小，你们在军营里是安全了，谁能保得了一家老小的安全，得罪了我们可没好果子吃。” “日后巡逻也好，站岗也罢，见了老子们就装不认识，你们要是缺钱了，找老子们要钱可以，两三个大洋当场给，你们真要是敢留个万，十个大洋随便给。” “谁家真要是遇上难事了，你又有能耐认出了人，只要你留个万儿，鬼子出多少大洋的悬赏，兄弟我双倍送上。” “但是谁要是点了老子弟兄，别怪老子们不客气。鬼子保当官的家小，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更何况你们这些个小兵喽啰的家小？” 王长青把后世抗日剧里的台词学了学，变了变，教给了牛赶山，牛赶山不愧是马溜子，这嘴巴上的功夫很是了得。 这一通话下来，有条有理，有威胁还有应付鬼子的办法，更有大洋利诱，就算日后真有难了，这消息传出去后，只要当兵的有心，说不得会高抬贵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胆子大的还能从绺子这得一笔钱。 马队长在一旁听着，心里想着：可惜咱们没这么财大气粗，这一套游击队用不上，不然也得学一学这做法。 不对，绺子这一套，对当兵的跟当官的都有用，我能不能弄一套只对付小兵头头？嗯，当兵的太多不好弄，但小兵头头嘛，回去得跟政委商量商量，这里有没有可以变通的。 第81章 分赃这事大伙都高兴 训完话，王长青就让其他的人大小商人大小地主回去了，这些人都是小肥羊，虽然可以吃，但他就不吃，要分得清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现在就必须只盯着汉奸弄。 到了天亮时分，杨营长从家里东拼西凑弄了五千大洋，还剩两千大洋先欠着，咱三铁山头是讲究人，你愿意交钱，那就好说，晚一个月来收不是事儿。 另外几个政府当官的也都交钱了，五千大洋可不少，这些当官的可真有钱。 一些地主老财一个个身家丰厚，他们这会儿投奔鬼子时间不长，恶少，王长青要得不多，才一千大洋，一个个的也都交了钱。 云香馆的金老板、留香馆的秋老板是高丽棒子，唐老三原本是打算弄死他们的，特意开了个高价，没想到他们居然有钱，一万大洋就这么拿出来了。 得了，三铁山头得讲信用，交钱就放人。 王长青觉得这次把讲信用的名声，打出去后，以后再打什么小县城，一些个警备军汉奸也就没那么拼命了。 只要鬼子没了，那就投降，不拼只是要钱，再拼可是会没命的。 王长青觉得过阵子，再弄个当兵的故意认出了手下弟兄，再给一笔赏钱，弄个典型，再安排人藏起来，这日后三铁山头的名号就响了。 恩怨分明，有情有义，一口唾沫一口钉，这些当兵的估计也不敢轻易点人了，这三铁山头的眼线们也好，出去行走的弟兄也罢，都会更安全。 马队长早就去安排搬运军火和财货物资去了，好东西得连夜转移。 这一夜的收获可是不少，他紧急征用了县城里的二十辆大车，才勉强把两个军营和县政府的各种物资搬走。 至于天亮后从当官的手中弄的大洋和中银券，都是王长青他们自己先拿着，等出去到了地头再分赃。 早上八点，王长青手一挥三铁山头的人马就带着钱撤出了县城。 唐老三也跟在后边，骑着马走了，他以前跟牛赶山熟，这边走，他就边问。 “山哥，这昨晚还得把我住的屋子那一片都炸了干啥，还弄几具鬼子尸体进去炸？” 牛赶山道：“你家有暗道，你是这次的内应，如果不制造点动静，鬼子铁定挖地三尺，找我们进城的方法。” “现在好了，那一片地方都炸塌了，还弄了东西堵死了，没有一个月的功夫，鬼子找不到暗道，这样才安全。只要鬼子找不到我们进城的办法，那下次” 唐老三听得眼眉一挑，高兴地道：“那下次我还当内应？” 他临走时，可是在县城里好好威风了一把，看着大大小小的官员、地主老财、当兵的都在他面前伏低做小，他心里别提多爽了。 牛赶山道：“那可说不准，认识你的人多了，估计你得猫个大半年的，才能给你找地方。” 唐老三一听要猫半年，顿时就蔫了，他小声地跟牛赶山道：“山哥，能不能跟大掌柜的说说，到时候给叫个窖姐儿陪着。” 王长青耳朵灵着呢，他心中一动，这土匪没有纪律性，说不得还真得配窖姐，不然还真待不住，万一出去惹了事，那就麻烦了。 牛赶山道：“以前老掌柜的是不让带的，都是把人丢老营学东西，六爷的想法多，我可说不准，行，回头我帮你问问。” “行，谢谢山哥，回头出去，我请。” 一行人骑马走了一上午的山路，中午时分才追上马队长和刘大嘴一行。他们白天做了不少的功夫，把撤退的路线引到另一个方向，这才绕道会合。 王长青让人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就准备跟马队长就地分赃了。 这次的收获可不小，一个中队的鬼子，跟一个营的警备军的装备，够两帮人马吃得饱饱的了。 鬼子的备用电台一部，迫击炮一门，炮弹25发，重机枪两挺，轻机枪六挺，掷弹筒六具，榴弹100发，三八大盖二百三十支，汉阳造二百八十支，子弹十万发，手雷四百多颗，还有三副望远镜。 按事先说好的，先补充了消耗，王长青让人清点了五万发子弹，二十发炮弹，两百颗手雷出来，马队长拿了两万发子弹，三十颗手雷。剩下的东西才是四六分。 说实在的这补充消耗马队长就占了大便宜，他这两万发子弹就没动。 王长青借他的两门迫击炮十发炮弹，两挺机枪两万发子弹，迫击炮弹他就只打了五发，子弹倒是打得只剩五千发了。 这东西是王长青先选，王长青二话不说，把电台、迫击炮、重机枪、掷弹筒先弄到手，各种炮弹子弹手雷他拿六成，其他的轻机枪跟长枪他不在意。 马队长看着干瞪眼，王政委也赶过来了，他几次欲言又止，投入的本钱没人家大，干的活没人家重，你人多也没用，这年头人命不值钱，分赃的时候就得干瞪眼。 粮食物资这些好分，按重量来就是了。 从汉奸手里敲来的钱，黄大力全拿出来了，黄金、大洋、中银券都有，共价值七万三千大洋，刘大嘴也把鸦片专卖署弄的钱拿出来了一半，值两万大洋。 这鸦片专卖署的活都是自己人干的，可以说是私活，他要是老老实实的把钱全交出来，回去洪燕得撕了他。 这次打通化的行动，游击队还真折了五个人，两个被流弹打死的，三个人在占了城门口后，清理尸体时，被城门口的鬼子伤兵用手雷炸死的。 他们没有王长青的小地图，哪知道躺着不动的鬼子兵没死，冒然上前收缴枪，被一个手雷全炸没了。 王长青很大气，按山头的规矩，每人一百大洋的烧埋银，算完这个，再分钱。 九万二千五百大洋，三铁山头分了五万五千五百大洋，游击队分了三万七千大洋，双方得了物资又得了大洋，都是十分欢喜。 但马队长和王政委却心里有些不得劲，没别的，看着那迫击炮、电台、重机枪他们俩太眼馋了，这些都是打仗的神兵利器，你们是绺子，真要这个？ 第82章 没钱可以赊账啊 马队长和王政委商量了一会，就找了王长青说话。 “老六兄弟，你们这电台、重机枪、迫击炮卖不卖？” 王长青一听这话，正中下怀，但他不露声色，反问道：“马队长你来得正好，这重机枪子弹、迫击炮弹你们拿着也没用，卖不卖？” 王长青以后不打算固定山寨了，要重武器干嘛啊，他本就打算卖掉的，但下面的兄弟都在，他可不能随手就卖了。 他是大掌柜的，必须为山头利益着想，要不然，这队伍可就不好带了，他有心向着游击队，但明面上他得强势。 王政委接口道：“大掌柜的，您这话说得，您要是分一挺重机枪、弄两门炮给我们，那我们不就用上了？” 王长青道：“想买啊，我还嫌少呢，重机枪才两挺，马溜子这重机枪什么价啊？” 牛赶山道：“刚才王政委算的，一挺重机枪顶的三挺轻机枪，一门炮顶四挺轻机枪。” “现在黑市上的价格一挺轻机枪三千大洋，好多绺子抢着要。重机枪没货，市面上根本上就买不到，炮就更不用说了。” 王政委赶紧道：“行，就按这个价，重机枪九千大洋，炮一万二。” 洪燕却道：“王政委，这账可不是这么算的，按你这个价，我出钱，你有多少我收多少。” 马队长这下也看出来了，这伙绺子也想卖了换钱，但关键是价格要合适，也就是说要加钱。 王政委一听这话，有些为难了，一般来算，这重机枪一顶三，炮一顶四，但问题是这东西少啊，按这算法人家不卖。 马队长、王政委、李副队长三人临时开了个小会，商量了一会。 李副队长道：“政委，我们是打鬼子，现在物资有了，粮食也有了，枪也有了，就差重武器了，我看这钱没用，就得一把全买了。” 马队长道：“机会确实难得，有了这些重武器，我们就能再打几个鬼子据点，抄几个大汉奸的家，只要有枪有炮，很多事就好办。” 李副队长道：“对，那周县长他老家就是仗着墙高，有机枪，咱们要是有了炮，那还怕啥，直接两炮过去，就冲进去了，他家可不止一万两万大洋，听说光银子就上千斤。” 王政委道：“出多少钱合适？得有个底？重机枪最多一万五，炮最多两万，再多我也不出，你俩想撤去。” 马队长跟王政委再找到洪燕，他俩感觉谈价得找洪燕这个二掌柜的，女流之辈不一定能认识到重武器的价值。 “二掌柜的，这重机枪和迫击炮多少钱，您开个价，价格合适，我们就要了，不然我们就撤了。” 洪燕早就看出来了，这两人嘴上说得硬，实际上想要得很。她跟着洪大彪走南闯北多年，这讨价还价的功夫早就练出来了。 “重机枪一顶五，炮一顶六，就这价，爱要不要。” 马队长听得心中一喜，贵吗，贵，真他妈老贵了，但能买吗，能买，必须买，买了出去打个大汉奸，这钱就回来了。 王政委却还想再磨一磨。 “二掌柜的，这重机枪和炮我们也是拿来打鬼子的，就再少点，给抹个零头，一口价三万大洋成不成？” 洪燕笑了笑道：“三千大洋你都当是零头，你们也太富裕了，三万三千一分不少。过了这一村可没下一店了，这可是送货上门，这重机枪还是从箱子里搬出来的，嘎嘎新！” “那再送我们一百发子弹，两发炮弹？” 洪燕脑子清醒得很，道：“步枪子弹两百发，两发榴弹，送你了，我三铁山头一向大方。” 步枪子弹要不了这么多，掷弹筒现在没人用得好，准头不行，送两发无所谓，迫击炮弹是万万不能送的，自己都不够用。 王政委好歹弄了点添头，心下也满意了，当场就要交割。 王长青一问价格，好家伙，洪燕还真敢狮子大开口。 “王政委，这剩下的一挺重机枪，你们还打算要吗？” 王政委脸一抽，心痛得不行，摆了摆手，道：“不要了，没钱了。” 王长青笑了笑道：“没钱算什么，没钱可以赊啊，大家都是老交情了，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马队长一听可以欠着，这下可来精神了，道：“真能赊？那再要一门炮一挺重机枪，这重机枪子弹你们可没用了，得便宜点算给我，迫击炮弹也得均几发给我。” 王长青笑咪咪地道：“行，这借钱的事，你们跟燕子谈。” 王政委一摸头，道：“唉，大掌柜的，可不是借钱，这是赊账，不能混为一谈。” 真要是认了借钱那游击队可就亏大了，九出十三归，这可真要命。 洪燕道：“大掌柜的开口了，赊账可以，最多只能三个月，三个月过后按月算利息。” 马队长一拍大腿道：“行，一言为定，就这么办。” 游击队早就盯上了通化周县长的老家了，这狗汉奸三代大地主，家里的钱多了去了，仗着家里大院高墙，豢养着十来个炮手，还有好几挺机枪，歁男霸女，嚣张得很。 王政委跟洪燕又是一阵拉扯，谈判，把三铁山头这次得的军火装备又全都买回去了。 三铁山头这次来时带了四挺机枪，五万发子弹，三门迫击炮，二十发炮弹，两百颗手雷。 两支队伍分开时，三铁山头只带回了三挺机枪，三万发子弹，两门迫击炮，十发炮弹，四百多颗手雷，外加一部电台。 这手雷是近战和夜战的利器，王长青用得很是顺手，他是一颗也不想让，还将游击队的份额换回来了。 两支队伍一分开，马队长跟王政委静下心来一算帐，王政委一拍大腿，道：“中计了，不是我们想买，是他们想卖啊，亏了亏了。” 马队长也是一拍大腿道：“真正好谈价的是王老六啊，我们找错人了。” 李副队长却道：“悔啥悔的，我们出去一趟，打了不少鬼子跟二鬼子，没了五个人，带回来多少物资，够我们两三年嚼用的了，还有这么多枪炮子弹，更别说还有重武器，这一趟不亏。” 王政委道：“还欠着三铁山头五万大洋呢。” 李副队长道：“一个月，一个月我给你弄十万大洋回来。” 第83章 收买人心正当时 在回老营的路上，牛赶山道：“大掌柜的，真不立寨了啊，这多好的机会，这一趟，咱们山头可出老名了。” 王长青道：“不立寨了，得让江湖上谁都知道咱们，但谁都找不着咱们，这样咱们才能活得久，日子才过得舒服。” “要记得我们是匪，不是兵，匪可以有名声，但不要朝相，更不要有明面上的固定寨子，不然又得被鬼子炸。” “马溜子，你这匪号也改了，叫铁溜子，以后也别跟道上的人朝面了，要做到我不在江湖 ，但江湖始终流传着我的传说，这样才安全。” 黄大力羡慕地看了眼牛赶山，没有说话。 王长青扭头跟他说道：“大牛子，你这匪号也得改了，也加上铁字，老烟枪也是。” 黄大力高兴极了，这可是大好事，加了铁字，就是升级了，四梁八柱，他们三个之前只是八柱之一，现在升四梁了。 这好处可不是一星半点，分钱时得按份分，之前是几人分一份，现在就是一人一份。 黄大力道：“那我就叫铁牛子，牛子像铁，硬得很，金枪不倒，哈哈哈！” 刘大嘴呵呵一笑：“那我不得叫铁烟枪？我还打算戒了这烟枪呢，半夜老咳嗽。” 王长青道：“戒，必须戒，但匪号不改，铁烟枪好，你都不他娘的抽烟了，谁知道你是铁烟枪？这就是最好的掩护。” 刘大嘴高兴地道：“那感情好，我戒，我戒了他。”说完把手上的烟枪甩，就甩到了山沟里去了。 洪燕道：“这次出来八人，掌柜的双份，铁溜子、铁牛子、铁烟枪一人一份，振北、老刀、三炮三人一份，寨子里一份，老营一份，刚好十份。” 不用立寨子了，人都撒出去了，都有正经活计，很多开支就少了，寨子里就只用交一份，跟老营一样。 “这次共得了十二万二千五百大洋，算上马队长他们欠的那五万，共十七万二千五百大洋，唐老三你原本是一千大洋，这次收获不错，这二千五百的零头就都赏你了。” 唐老三一听，高兴得不行，忙道：“谢二掌柜的赏，谢二掌柜的赏。” 洪燕接着道：“一份一万七千大洋，这次就这样，先发一万大洋，剩下的等马队长那些钱回来，再发。” 众人都陆续回答：“好，听二掌柜的。” 王长青转头朝三个新入伙的兄弟道：“振北、老刀、三炮，你们三个，很不错，跟着再干他两年，我也给你们加铁字。” 一般来说新入伙没有三年别想进入核心，王长青不一样，他的目的不光是弄钱，他还得打鬼子，这三人人品过硬，手上又有活，要不是洪燕拦着，一年内他就要加上铁字。 画了个大饼，三人就更高兴了，打了鬼子还能分大钱，这谁不高兴？他们三人中严振北、罗三炮就是为了打鬼子才加进来的，现在可是大超他们预期了。 罗三炮高兴得嘿嘿嘿地不说话，严振北一拱手道：“掌柜的仗义，打鬼子还能分这么多钱，没说的，我跟三炮兄弟这一百多斤，往后就卖给大掌柜的了。” 赵老刀没想到第一单买卖就有五千大洋，他之前一年到头都弄不到这么多，果然跟着名气大的混就是不一样。 原本还想着要熬个三年，现在大掌柜的发话了，只要两年就能进核心，他可高兴坏了，谁会嫌钱多啊。 “六爷，我老刀没二话，我就只认您跟二掌柜的。” 这三人也都是人精，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摆明了是新任大掌柜干的第一票买卖，在收买人心，这要是还不表忠心什么时候表忠心？ “大伙都得记住了，别露出绺子习性来，以后大家都有正经身份，都把绺子那一套收了，咱们以后是要经常进城的，别惹出麻烦来了。” “等三掌柜把大家的良民证弄好后，都得收心学着点，把身份坐实了，老老实实地当三个月的普通人。” “三个月后，我再带大家干票大的，不过先说好了，三个月后的这一票，大头要交到寨子里，弄良民证和各种身份可是花了不少钱，咱们都欠着老营的钱。” “行，六爷说了算。” “就是六爷说了算，这次杀鬼子杀得老过瘾了！就没打过这么痛快的仗。” 王长青他们刚到老营，就收到眼线的线报，这次鬼子可是疯了，在原来的寨子附近，派了一个大队的鬼子去剿匪，却发现人去寨空。 气急败坏的鬼子，现在可劲地在山里搜查，抓了两个采药的，硬是当土匪抓了起来，还连累了附近一个庄子里的老郎中。 郎中花了一千大洋才把自己摘出去，那两个采药的都被当土匪当众给砍了，还屠了离寨子十五里地的一个小屯子。 鬼子不知道那是采药人吗，知道！他们不知道离寨子十五里地远的屯子跟三铁山头没关系吗？他们也知道！ 但知道又怎么样，这是鬼子在杀鸡儆猴，这是鬼子在找回他们丢失的面子。 没过几天又收到了线报，马队长的游击队砸了通化周县长家的窖，而且还砸开了，周县长的老爹还有两个弟弟都死了。 听那边村子里的人说，从周县长的老家，拉了三大车银子，五大车粮食，还有一大车的军火，就这样粮食都还没拉完，分给了当地的村民不少粮食。 果然，没过两天，洪燕就收到了冯春的电报，说是游击队准备还钱了，但是钱太多，他们不送，得自己上门取。 王长青一听到这消息，笑了笑，这马队长总算看着了回头钱了，这枪炮子弹就是要打出去才有用，放仓库里是没用的。 王长青这回没有亲自跑一趟，派了牛赶山、刘大嘴带着严振北、赵老刀还有几个弟兄去约定地点取钱。 他还有其他的事，得找几个秘营，寨子不立了，但是不表示没有据点，城里有据点，是李师叔在弄，山里也得有据点，得他自己找，狡兔三窟，这是刘大爷教的。 第84章 金库收益知多少 王长青没在寨子附近找秘营，也没在老营附近找，他带着洪燕两人跑到了奉天跟抚顺之间靠北的一片老林子里，在一个山头找到了一家猎户。 据猎户说这片林子有方圆十里，山上就他们一家猎户，他家平常住山下一个叫曾子沟的屯子里，要打猎才到这一片林子里来。 王长青两夫妇去了曾子沟看了看，认定了这地方，这里屯子里人少，就十来户人家，人都老实本分，因为穷平常连亲戚都不怎么走动。 这里到抚顺城，冬天要走一天半，夏天脚程快的话，估计一天就够了。这地方离奉天也不远，冬天走路两天，夏天最多也就一天半能走到。 洪燕道：“当家的让严振北在这安个家，我看那屯子里有个姑娘就不错，严振北长得不差，还有钱，在这里安了家了，有了后，就好使唤了。” 王长青知道，这是一惯的路数，先给找个媳妇，等有了妻儿老小的拖累，这人再反水的可能性就低了。 “那三炮、老刀两个呢？” 洪燕瞥了一眼，道：“弄远点，一个放铁岭跟奉天中间，一个放本溪跟奉天中间。” 王长青道：“弄这么远？” 洪燕指着山下的屯子道：“远点才好，这样不容易抱团，等他们待久了，再安排近的，可不能让他们只安一个家，等老了就能像老营一样住一起。” 王长青秒懂，这掌柜的对手下也是既防又用，又怕手下不齐心，又怕手下太抱团。 只安一个家，小富而安的目标太容易达成了，只干上几票，老土匪就想洗手不干了，好不容易培养的熟手要上岸，这哪成？ 必须把他们的胃口放大，让他们安上两三个家，最好还要放一个到城里去，城里开销大，这样老土匪才能干得长久，就算干不动了，也乐意当眼线，多条来钱的路子。 “行，按你的来。” 花了七八天的功夫，两口子又找了两个小屯子，等过一个月，让新入伙的三人成了家，借着成亲结婚的名义，建房送物资都是说得过去的。 屋子建大一点，什么牛棚鸡窝都弄上，在建屋子的同时，在山里把地窖一挖，物资一放，就是一个小据点。 别的不说藏十来号人，是不成问题的。 办完这事，两人这才回抚顺城里，猎户王长青也该露脸，卖点猎物了。 在抚顺城外面，两人就分开了，王长青在路上就打了只花豹，一路扛着进城了，在城门口还是老样子，没人搜他的身，检查他的良民证，东洋鬼子还是老面孔。 他知道这身份还能用，没有人怀疑，田中走后，野本给的保护色还是有用的。 这也多亏了他，这几次的行动都没有用长枪，展示他那神乎其神的枪法，所以他这个猎户才能当得好好的。 照样去了银行，还是找的野本这个贪婪的鬼子，把花豹卖给他后，这次王长青没有把钱存在银行，快过年了嘛，他也得买年货。他的行为必须得合理。 果然，野本一听他要买年货倒也没有多说，自己赚的不少了，细水长流才好嘛。 等他回到家，洪燕早就从暗道回来了，珍珠烧好了水，王长青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出来就吃饭。 吃完饭，王长青躺在炕上，还是感叹，还是城里舒服啊，热饭热菜热被窝。 “珍珠，这几天你陪着当家的睡，我睡外屋。” 珍珠奇道：“咋了，来信儿了？” 王长青道：“燕子守孝呢，她说土匪再不讲究，也得守一个月。” 珍珠爬上了炕，嘴上却说：“那我也得守啊，我也叫舅舅。” 洪燕在外屋嚷嚷道：“你可别啊，你姓沈，你娘姓张，刘家可没你这外甥女，你守什么孝，别把当家的憋急了，出去找窖姐儿，回头带一身病回来。” 珍珠噗呲一笑，道：“当家的，你要敢找窖姐儿，我就出去当窖姐儿。” 珍珠跟王长青逗了一会乐，又开口道：“燕子姐，你担心当家的染病回来，那你还让当家的去睡雅子那个东洋婆子，那田中小鬼子可不是好人。” 洪燕在外屋问道：“你见他找窖姐了？” 珍珠道：“我可没见，东洋鬼子要找也是找东洋窖姐，我哪知道，我是说田中小鬼子去奉天可是有好一阵子了，那个雅子夫人才去的，难说没什么其他的花样。” “往后要是去奉天了，可别让当家的往东洋婆子那跑了。” 王长青道：“人家丈夫在家，我能上天啊，去还是得去的，我还得去奉天的银行当守卫呢，那里的钱才叫多呢。” 洪燕道：“这两天记得清点一下，我得知道有多少家底。” 王长青知道洪燕问的是上次银行金库的钱，他一边享受一边手里不停地乱摸着。 “知道了，明天就好，明天就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珍珠累瘫了，小声地道：“燕子姐，帮我打盆水。” 外屋洪燕面红耳赤地夹了夹腿，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备水。 第二天一大早，王长青就出门了，然后中午还不到，他就从暗道回来了。 “燕子，去暗道，东西都在里面了，你跟珍珠去清点，满满的一大箱钱。” 洪燕提了两盏马灯，就带着珍珠下了地道。 王长青等她俩下了地道，自己就躺在床上想事情。 上次去金库第一次装了两大箱子钱，但洪燕他们只看到了一个箱子，第二次去炸金库时又装了一大箱子大洋，今天上午他躲在一家旅馆里清点了一下。 大洋二十万，日元五十万，大黄鱼有三百来根，最多的还是伪满洲国发行的中银券，有两百三十万之多。 这次他拿了三万大洋，二十万日元和一百万中银券，全交给洪燕，他想知道这娘们打算怎么花这些钱。 大黄鱼他没拿出来，这可是有大用的，要是能碰上工农党的中高层，他打算资助一番，咱吃不了创业那个苦，受不了各种纪律拘束，咱当个天使投资人总行？ 至于马队长那就算了，他有枪有炮，想要钱自己去挣去。 受不得拘束，入不了党，吃不了苦，进不得创业团队，还不兴让我捐点钱，当个爱国的无党派民主人士？ 土匪怎么了，我这钱只要是从鬼子手里抢的，那就是抗日义士的拳拳爱国之心，这钱就是抗日的证据，就是爱国的表现，日后的庆功宴说不定也可以混上去照张相。 第85章 炕上夜话叙未来 洪燕数钱这一数就是一下午，珍珠把晚饭都做好了，她才从暗道上来。 吃过晚饭，洪燕洗了澡，就到了炕上等着。 珍珠奇道：“燕子姐，你不是要守孝一个月，睡外屋吗？” 洪燕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有了这一百多万，我多买点纸房子、纸人烧下给舅舅就是了，守孝我也守了，小月满了，算一个月。” 珍珠道：“谁家十四天，算一个月啊？” 洪燕气急了，一把抓着珍珠的衣服，一边扒拉，一边道：“小月二十八天，咱是土匪很多规矩得减半，怎么不算一个月？我让你倔，让你倔。” 珍珠一边躲，一边求饶道：“满了，满了，算一个月，算一个月，晚上我打水，晚上我打水，饶了我！” 王长青洗完脚进来，听到这话，心道：也不知谁说的，权力是男人的春药，金钱是女人的春药，这话诚不欺我。 三人斗了半宿的地主后，洪燕把屁股垫得老高了，躺在床上问珍珠。 “妮子，你跟当家的也不少了，怎么也没怀上？” 珍珠边打水，边回道：“我哪有你多，当家的光耕地，种子可没播几回，这不是都播你地里了？再说了你都没怀上，我哪能先怀，那不乱了套了。” 洪燕眉头皱了皱，捏了一把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的王长青，道：“当家的，这钱也够花了，什么时候收手啊。还当真三年才去燕京，五年去沪市啊？” “我跟你说啊，要是怀上了，我可就找地方生孩子去了。这二掌柜的，以后得换个人当，后面有买卖让珍珠也去干几票，她也得弄点私房钱。” 王长青眼睛也没睁，没好气地道：“世道乱着呢，收手？收手以后，没有弟兄护着，钱能保得住？哪个地方没有坐地虎？哪个地方没有地头蛇？” “连山沟沟里十来户人家的屯子，都有个管事的。要收手，也得弟兄们都弄到钱了，一起走，单就李叔可不行，李叔老了，没冲劲了，遇事顶不上去。” 王长青算是看出来了，这洪燕心不大，跟李叔一样，都有退下去的心思了，但这世道变化太快，还真就退不得。 真要是退了，别说过好日子，要是还待在这东三省，过个两三年，要么当二鬼子，要么被人吃得渣都不剩。 退是不可能退的，不把鬼子赶出去，这仗一打起来，夏国上下就没安生的地方，后路他早就想清了，燕京必须得走一趟，然后去沪市。 在沪市，他有把握能平安渡过全面抗战的前五年，这后三年，就得看在沪市的经营了，说不好他还能混过去。 洪燕想了想道：“这话倒也是，不过我听说金陵不错，以后要不要去金陵？毕竟是首善之地，治安应该好？” 王长青道：“金陵官多，一块板砖砸下来，大小都是官，官这么多，咱们土匪出身，那地方住着不自在。” “沪市好，大都市，外地人多，有钱人多，咱们这点钱去了，不显山不露水，这才安全。” “再说了，那边有租界，租界里有西洋鬼子，想办法跟西洋鬼子搭上线，那就安全了。” 王长青其实对这租界又恨又爱，一国之地，被外国人强占了去，划地而治，实在屈辱，但这时代还真就属租界能保平安。 虽然在租界，私底下也没少出阴暗面，但明面上只要守规矩，黑白两道该上贡的上贡，该交钱的交钱，然后安份守己，大多数人还是能过得去的。 这年月，这世道就这样！ 洪燕道：“要去燕京，又要去沪市的，那你可得早做准备。” 王长青哼了一声：“唐老三，能屈能伸，人还不错，挺四海的，是个人物，等风头过去了，让他带几个弟兄去燕京趟路子，先把房子定下来，弄个落脚点。” 珍珠这时忙完了，爬上床，就拉着王长青让他暖手。 “燕京好，贵人多，还都有钱，那边的皮子老贵了，咱们这边的皮子弄到燕京去，要翻好几倍。” “当家的，后面我也得干几票，燕子姐要是怀上了，二掌柜的位置也不用让出来，还是燕子姐的，只要我把事办好了，马溜子、大牛子、老烟枪不会说什么。” 洪燕听了心里很是舒服，这丫头还是好的，关键时候顶得上去。 “马溜子、大牛子、老烟枪都加铁字了，下回见了得叫铁溜子、铁牛子、铁烟枪。你要是能顶上去，那你干的买卖，就是分一份。” “珍珠，我跟你说，这一份可不少，这次也就是去报仇的，都没正儿八经地踩盘子，找肥羊，一份就有一万七。” “当家的心大，算得也稳，做的都是大事，第一笔买卖就好几万，想当初咱们可是差远了，第一笔买卖弄了几百大洋就乐得不行。” “当家的，我看珍珠这办法不错，她功夫也好，枪法又好，算账可是得了李叔真传，这做买卖她顶上，肯定差不了事儿。” 洪燕说了半天，没见王长青回应，扭头一看，当家的睡着了。 心里一阵乐：刚才那份悍勇呢，那猛冲猛打的劲呢？百炼钢还是比不过绕指柔，嘿嘿 “珍珠，当家的没反对，这事就这么定了，睡，明天当家的要出去打猎，你跟着回老营，我估计这次又得干上一票。” 珍珠迷迷糊糊地问了句：“那我匪号叫啥啊？” “铁珠子咋样？李叔要是退了，这粮台的活，你能顶上。” “铁珠子，就铁珠子。你还垫着啊，那你垫好了，别漏床上了，燕子姐，我睡了啊。” 洪燕又眯了一会儿，想了点事，迷糊中撑不住了，直接睡了过去。 一大早，王长青就出门了，他白天得去买年货，顺便看看市面上的情况，这也是市场调研，能从中银券的购买力，和百姓商家对中银券的态度，看出中银券流通的程度。 他可是还有二百万中银券呢，这中银券过个两年可就不值钱了。他得早点想办法把钱花出去，换成大洋或是日元、美金。 第86章 名声响了就是不一样 王长青出去逛了一上午，中午回来吃过饭后，就出城了，勤劳的小猎户，这个人设可不能丢，老待在城里不行。 在城外的一个庄子里，会合了珍珠，两人就骑着马去了老营。 回到老营，正好李师爷办事也回来了，专门在等着他呢。 “大掌柜，你回来了，正好跟你商量一下。”李师爷拿了本账本，向王长青道。 “李叔，客气啥，还是叫老六，有啥事，你说。” 王长青很意外，李师爷这次居然叫他大掌柜的了。 他不知道，现在三铁山头在道上可不一样了，自从他联合游击队占了通化县城后，三铁山头的名头就名声在外了，可以说是绺子界的当红炸子鸡。 之前还只是鬼子剿三铁山头铩羽而归，鬼子第二次剿三铁山头被垒了一个小京观，这就不得了了。 东洋鬼子现在多神气啊，少帅都被他们赶跑了，东三省都是鬼子说了算。 鬼子们剿匪不是没有失败过，但都顶不住鬼子的第二波攻击，大多数绺子要么一波脆，要么一波碎。 极少数绺子在第二波时，要么被分化了，招安的招安，镇压的镇压，要么被彻底打没了。 哪像三铁山头，把二次剿匪的一个鬼子中队，直接打散了，听说道上垒了一百来号鬼子头颅，作京观，这可是古之杀星才干的事。 这还不算完，没过多久，为了给二掌柜的和弟兄们报仇，直接杀进了通化县城，又杀了一个中队的鬼子，缴了警备军一个营的械。 直接占了通化县城一夜，弄了几十大车物资，和几十万大洋走了。 别人可不知道三铁山头总共才拿了十七万大洋，以讹传讹，过段时间这数字得上百万大洋。 这一下三铁山头的名声如日中天，新任大掌柜铁阎王王老六的名号震天响。 李师爷也是听到这消息，这才放下手上的事，专门回了趟老营，又跟几个老土匪商量了一番，专门等着王长青。 他知道王长青心大，也知道王长青手黑，他一直以为王长青跟马队长，两家联合，最多也就像上次一样，远程用迫击炮轰一下，杀几十个鬼子，就完事了。 但没想到王长青居然能直接占了通化县城，占了通化县城也就罢了，县城里的鬼子一个没留，全给杀得一干二净。 这还没完，道上的消息，通化县的县长周县长家，那个十来伙绺子没拿下的庄子，被游击队给砸开了。 这消息比鬼子被灭也差不了多少，为什么，游击队有炮，有重机枪，现在是最大的势力了，周县长家就是被炮加重机枪给砸开的。 这可是大事，李师爷必须回来了解一番真实情况，这么大的行动，也不知道出没出纰漏要是漏了，说不好，他得提前散伙走人。 可回来一问，他对王长青主导的这票买卖，实在佩服得很，还得是年轻人，敢打敢拼，八个人去，八个人回，一个受伤的都没有，一个露脸的也没有。 死的人是游击队的人，出人多的是游击队的人，但实惠是三铁山头得了，自己这一方拿了大头，还全换成了黄金大洋等，物资全处理掉了。 报了仇，立了威，弄了钱，省了麻烦，重要的是王长青之前说的不再立寨了，这样鬼子就是想报复也找不着正主。 这样的大掌柜的，他服，自己跟洪大彪当年没老六一半老道，现在么，嗯，半斤对八两，胆子、身手或许自己是差点，这不是人年纪大了么，得服老。 “刘老掌柜跟何老掌柜手里的店铺，我全拿下了，刘老跟何老很大气，没多要，五万大洋全让给咱们了。” 王长青心想：这么少，上次李师爷跟自己谈的时候说，全拿下的话，最少也得十万，这是打了个对折啊。 “过段时间会陆续安排弟兄们去接手，都是老人了，都知道分寸，什么人该留，什么人该弄走，都心里有数。” 王长青道：“李叔，这管大车店，管澡堂子还有生意，可不是去个人就能上的，弟兄们在山里待的时间多，这就都能上手？” 李师爷道：“生意归生意，换的只是幕后的老板，除了知道暗道和山头的人，其他人都会留着。” 王长青心中很是有疑惑，问道：“那撤了的人，就心甘情愿地走？不会告发？” 李师爷笑了笑道：“都是老手了，手里的钱财不少了，早就想退了，也就是这两位老掌柜的用人情留着，不然谁不想当个地主老财，让人伺候着。” 王长青却道：“那他们退下来了，去哪待着？” 李师爷道：“这事儿刘老掌柜他俩都早有安排，人下来后都聚一块儿，在冰城那边的一个庄子里，离咱们这远着呢，坏不了事儿。” 这安排妥吗？在李师爷看来妥得很，这几十年来都这么干的，就没出过事儿。 但王长青却不太满意，问道：“李叔，你觉得妥了？” 李师爷愣了一下，道：“这多少年了，都这么干的，放心，在那边老掌柜的也安排了眼线，有他们盯着，出不了事。” 王长青想了想道：“以前有电报吗，没有，现在有，眼线报信，他再快也没有电报快。” “李叔这些个澡堂子，大车店转手的话亏钱吗？” 李师爷听明白了，老六这是不放心，只是这刚低价弄到手了，马上就转手，这合适吗？ “亏钱倒不至于，还有得赚，两位老掌柜的看你的面子，价都压得低，只是这么做伤情面。” 王长青摆了摆手道：“现在不转，我想好了，抓紧时间，半年内干他几票，把老营的钱补上后，就把这些店面都丢出去，转卖了。” 李师爷道：“那成，过了半年，也做了几票买卖，那时候再把店转了，也说得过去。只是这要当老板的兄弟都必须朝过相，到时候这些个兄弟怎么安排？” 王长青道：“南北对调，东西对调，人不往城外放，都放城里，弄皮货店，面馆，再弄个茶叶铺，把人养着就行。” “皮货店是老路子，兄弟们都是干熟了的，好上手，面馆只要舍得放油，放面，生意就差不了，咱又不为赚钱，茶叶铺子是走量的，客人也不多，这玩意能放，亏不了多少钱。” 第87章 风声紧，都在谋划退路 李师爷对王长青的安排没有意见，这三种店铺好找地方，只要城里临街的位子，都能开，投入也不大，只是养着人，这么安排没毛病。 开了面馆，周边的兄弟每天早晚都得到面馆里报到，一天不来，就有情况。 只是城里人多眼杂，也不知道弟兄们收不收得住性子，不过，这事时间还早着呢，半年后的事谁说得准，说不得就有弟兄没了。 李师爷也不纠结这个了，他还有事要问。 “大掌柜的，你是不是打算另弄一个秘营了？” 王长青头一抬，道：“李叔，成啊，你看出来了？” 李师爷道：“你那时说不立寨子，我就寻思了，这行动人员，总得有地方歇脚。” “我这阵子也看了几处地方，以前你师父在时，定的一个位置，我看还合适，就在铁岭那边一个山沟里” 王长青摇了摇头，道：“不找山沟，就在奉天城里，找家旅馆盘下来，城外找家大车店，盘下来，备好马，人就分这两处待着。” 李师爷眉头一皱，奉天？大城啊，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大掌柜的，这是打算长住奉天？” 王长青对李师爷没什么不能说的，道：“对，人住奉天，买卖在其他地方做。咱们人少，在大城里，鱼龙混杂，才好藏人，小地方，山沟沟里才打眼。” “人多城里没办法藏，这才去山里，现在咱们人少，八个人，加你九个，这人一分散，哪家旅馆不能住？” 李师爷一拍脑袋，道：“确实，瞧我这记性，咱现在人少了。” 王长青在老营的屋子就珍珠一人，他不怕被外人听了去，拉着李师爷就把心中的道道，说了一下。 “李叔，咱们就弄几个地方，一是城里的金店，二是鸦片专卖署，三是鬼子的大洋行。别的地方咱们不弄。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一个月做一次买卖。” “这老营我看也不安全，知道这地方的眼线太多了，以前没事，不代表以后没事，咱们就得居无定所，最多弄几个据点，只待两三个月。” “名声大了，入了大鬼子的眼，可就不像以前那么能混水摸鱼了，别小看了鬼子，他们可没少剿大绺子，鬼子可不只有机枪大炮，他们还会用大洋、用美女加上刺刀。” 李师爷很是惊喜，这大掌柜的心里门清啊，老营里的老掌柜的们，可还担心呢，让我劝劝大掌柜的，他们打算把老营暂时弃了。 “大掌柜的，你师爷跟几位老掌柜的也都跟你的想法一样，也觉得老营被点，是迟早的事，这不打算跟你商量，把这老营弃了。” 王长青心道：果然是老江湖，这风声还刚起呢，就在算退路了。 “弃？可以啊，只是这弃了，老营那一份，还交不交？” 李师爷敲了敲桌子，笑咪咪地道：“弃了老营，那这一阵的买卖，自然就不用交了，不过只要后边新的老营再建起来，还是得交。” 王长青心想，果然这些老掌柜的就不会放弃这长久的财源，有风险先闪，等风声一过，再把路子又找回来。 “新的老营，谁来建？还是几个老掌柜的吗？” 李师爷道：“对，还是他们，章老头又弄了部电台出来，说是等这阵风声过去之后，再把新的老营告诉咱们。” 王长青道：“他们什么时候学的发电报？” “上次你舅铁生上山是在老营办的，那阵子，燕子不是带了电台吗，章老头的孙女学了怎么收发电报。” 王长青明白了，这章小飞就是老营的老掌柜们放在他这新团伙里面的眼线，这些老江湖们做事，一套一套的，都是为了钱。 对王长青来说，这也是学习的机会，说实话，在他看来，这平台还不错，这些老掌柜的，也不是光收钱不办事。 只要不背刺他，投桃报李，这点学费还是得交。鬼子这么势大，能脊梁不弯，膝盖骨还硬，还敢跟着后面打鬼子，那就得尊重，这钱还真值得交。 “行，最近这半年是关键，鬼子一定发疯一样找咱们的老窝，大家都躲了也好，等新的老营建好了，那就交呗，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按规矩来，这都不是事儿。” “李叔，严振北、罗三炮、赵老刀安家的地方我跟燕子找好了，以后这三处就是临时据点。” 李师爷点了点头，没有接王长青递过来的手画地图，反手一推，道。 “这事你跟燕子安排，不用跟我说，这三人你掌着，真要有事这地方就你们几个知道，更安全，我这边铁溜子、铁牛子、铁烟枪的家，燕子也知道。” “其他的小喽啰我都有数，临时据点我有太多了，大掌柜的，你自己也得让珍珠弄两个窝了。” 王长青嘿嘿一笑，应了声好。 他心里清楚着呢，自己的窝不急，他是打算在城里弄的，这事急不得，等去了奉天就办。 跟李师爷谈完，王长青就带着珍珠还有牛赶山、黄大力、刘大嘴出了老营，他还得做一票买卖。 牛赶山他们前几天就把从马队长那边拿的钱，送回来了，这严振北他们三个新入伙的，还得学点东西，这一趟买卖没他们的份。 王长青想得清，他得把洪大彪跟李师爷埋在各地的线，都用了，这样才能不浪费，然后顺理成章的把人撤出来，送到关内去，为以后的事铺路。 这次的买卖，有点远，得去四平街，一来一回得有六百多里。 按说王长青不应该这么快做第二单买卖，但他有种紧迫感，再不把这些撒下去的眼线，用起来，再撤回来，以后能不能用得上，就难说了。 他感觉这次游击队弄了周县长的老家，这是个机会，鬼子找不到山铁山头的窝，说不得会先找游击队的麻烦，毕竟游击队有个固定的活动范围。 牛赶山他们三个，也乐意跟着王长青做买卖，这新任大掌柜的厉害，不光是身手厉害，这算计也是一等一的。 说报仇就报仇，两百多鬼子，都被杀得没还手之力，完事还一人一份一万多大洋的收益，这样的掌柜，谁不愿意跟？ 这次一听还有买卖，都二话不说，跟着就走。 第88章 金盆洗手？找死呢！ 出了老营，王长青让牛赶山带路往北边开原方向走，他没说去干什么，只说到了开原再说。 从老营到开原走大路有百多里地，牛赶山带着走的是小路，能避开鬼子的各种检查站，这大冬天的，路不好走，估计要走三天。 几个人都捂得严严实实的，按王长青的要求都没带长枪，人手一支驳壳枪，两个香瓜手雷，然后一人一个包袱，包袱里没有别的，都是吃的。 王长青一个人带得最多，背了一个大背篓，里面吃的、喝的、珍珠的换洗衣服，装得满满当当的，在队伍里走着，像个卖苦力的劳力，多过像掌柜的。 王长青刚从老营出去没多久，老营里面就有动静了，刘大爷这伙老土匪还是像往常一样教新人，但是老营里的其他家眷老幼，都在第二天不见了踪影。 李师爷也带着几个老人去接手新的店铺去了，到了第三天，老营里就剩下刘大爷、吕老头、何老头三个老掌柜的，跟十来个山头的人了，其中就有严振北他们三人。 赵老刀看出了点什么，他拉着严振北、跟罗三炮道：“严子，三炮不对劲啊，这老营怎么像是在撤？” 严振北道：“应该是换地方，前阵子二掌柜的过了，来的人多，咱们又干了票大的，说不好什么时候就” 赵老刀有点急，道：“不是这个，咱几个是新人，这老营里留下的除了三个老的，剩下的都是小喽啰，不会是把咱留下当炮灰？” 严振北心里也一阵忐忑，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至于，咱们手上钱都在，真要是留下咱几个，这钱不会发到咱手里。我看啊，下一步就是我们撤了。” “再说了，大掌柜的也不像那样的人，可以说咱们三个才是大掌柜的人，其他的人都是三掌柜李师爷的人，有一些是只认铁鹞子。” 赵老刀想了想道：“确实，咱哥三个才是大掌柜的人，其他人都各有靠山，我说严子，我们三个拿了一份，可有点多。是不是得上供一些给大掌柜的？” 罗三炮对其它的都不太在意，但听了这话，忙问道：“咋回事？不是大掌柜的亲口说的，咱们三分一份吗？怎么又要上供？” 赵老刀道：“哪家绺子有这么大方，第一单买卖就分这么多？我看啊，这过后我们得找个由头，给大掌柜的上份礼，一万七，我们送七千给大掌柜的。” 严振北到底是待过军营的，对军营那一套也是清楚得很，他对这么一大笔钱拿着，也心有顾忌，顺着赵老刀的话，道。 “是这么个理，大掌柜的新上任，都没办过酒，这次给二掌柜的跟弟兄们报了仇，大掌柜的就不见了几天，这才回老营，就又出去了。” “我看八成是手里的钱紧张，又去弄钱去了。要知道之前那一仗，死了那么多弟兄，一人一百，上万大洋就这么花完了，听说大掌柜的入伙也没多久。” “就算铁鹞子有钱支援一些，终归不是自己的，大掌柜的这会儿，估计日子也不太好过。三炮、老刀，照我看，也不送七千，要送就送他一万。” 赵老刀呵呵一笑，道：“还是严子有魄力，对就送一万。三炮，你也别心疼这点钱，这钱以后有得是，我看大掌柜的人大气，这关口咱送他这一万大洋，比日后送五万都强！” 罗三炮虽说舍不得钱，但他也知道，眼前这两人说得有道理。 “都没捂热乎呢，这钱就没了一多半。行，到手二千多，也比之前当兵强太远了，干个几票，就能金盆洗手了。” 赵老刀瞪了他一眼，道：“三炮，这话你可别在外说，弄不好，你就没了，金盆洗手这话，可不能出在咱兄弟的嘴里。” “大掌柜的给了这么多钱，你干几票就想走？找死呢！你说说，你干的事，大掌柜的随便去军营里拉几个大头兵，谁不能干？” 严振北点了点头道：“是这么个理，这话只能掌柜的说，三炮，你放心，我看大掌柜是个有情有义的，钱弄够了，会给咱找出路的。” 罗三炮愣是愣了点，但他听劝，摸了摸脑袋。 “嘿嘿，就这么一说，我哪能不知道，这搂机枪的活简单，这年头人命也不值钱，只要大掌柜的不丢下我，我肯定跟着，振北哥，刀哥，我有时候犯浑，你们看着我一点。” 严振北道：“跟那几个老土匪也别多话，我看着那三人不一般，别被套了话，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赵老刀舔了舔舌头，道：“这三个都是积年老匪，心狠手辣，他们教，咱们学，有什么吩咐，咱听着就完事。估计这次大掌柜的一回来，咱们就得换地方了。” 他们三个在议论三个老土匪，那三个老掌柜的也在谈论这三个新人。 何老头道：“这三个新人死里逃生的，命大，人品嘛，我看还行。尤其那个赵老刀，手黑着呢，我看培养培养又是一员干将，干秧子房不错。” 秧子房是指专门处理绑票的土匪头目，心狠手辣。 刘大爷叼着烟枪，但没点火，他现在抽得少了，怕咳嗽。 “我看好严振北，这人当过小军官，但没那种老兵油子的习气，这样的人难得，是个好炮头。” 炮头，一般枪法好，有威信，负责带兵打仗、执法行刑。 吕老头则一脸坏笑：“你俩操啥心，跟你俩有啥关系，怎么用人那是老六的事，我看这老六心大，搞不好他会学大帅。” 刘大爷心道：这莽夫知道个球，当大帅得天时地利人和，再加他自己的谋划，这才能成事，老六？成不了，这天时他就没戏，现在是东洋鬼子的天下。 何老头知道这吕老头在显摆呢，也不接话，转头跟刘大爷：“上次的通化的活，没带小飞去，报上来说，就弄了十七万大洋，一个县城，就弄了这么点？这里面有没有鬼？” 刘大爷一摆手道：“洪燕我还是信得过的，这姑娘不是昧钱的人，她说只弄了十七万大洋，那就是十七万，这是老六在搏名头，他在下棋呢。” 吕老头笑道：“我就说了，老六要脸，名声是个好东西，他在学大帅，哈哈哈。” 第89章 良民证好使，这钱花得值 王长青等人跟着牛赶山在山里绕来绕去，这山林有小道，但也难走，这几天没下雪，但山里头好多地方还有雪没化呢。 头天晚上运气好，找到了一个猎户修的木屋，里面有火镰，一小堆柴火，还有个破瓦罐，几人也没客气，进去就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临走时，黄大力又补充了一些柴火，还留了一小袋米在里面，权当谢礼了。 这山里就是这样，用了人家的东西，都得讲究点，当然了全凭自觉。 咱夏国人的礼，不像西洋人，全在嘴上，也不像东洋人，全靠鞠躬，咱夏国人的礼，就体现在日常生活中。 第二天晚上他们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没找到休息的地方，王长青力气大，体力好，腿脚快，他出去转了一圈，就杠了七八根大木头来。 “没屋子，就造一间，我在山里打猎常干，珍珠煮饭，铁溜子你们仨帮我搭把手。” 找了块平地，黄大力把大木头削尖后，立了起来，王长青用另一根大木头当锤子，把木头钉在地上，立了起来，立了四根大木柱子，这框架就起来了。 刘大嘴、牛赶山也都是从小干活的，几个人一起动手，去砍了不少碗口粗的木头，王长青大力出奇迹，不一会儿，四面圆木弄的墙就立起来了。 牛赶山他们也不知大掌柜的，从哪变出一把一尺多长的兵刃，看着金闪闪的像黄金做的，说是匕首长了点，说是剑嘛又短了点，但看着好用得很。 在牛赶山等人眼里，大掌柜的拿着这剑，几剑下去，那几根大木头就像豆腐一般被切成了几段。 接着大掌柜的像砍柴一般，把这大木头切成了一堆四四方方的木板，齐整得很，这还没完，大掌柜的又从背篓里掏出了一大包钉子。 “铁溜子，你们几人把这木板钉到墙上，这是锤子，我再去弄点木头，封上顶。” 王长青一走，黄大力就开口了：“我说大掌柜的这一手切木头的功夫，比木匠还厉害，哪个木匠不得弄个一个时辰，大掌柜的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弄好了。” 牛赶山道：“要不怎么能当大掌柜的，枪法准、力气大、体力好，就算不当绺子，到哪儿也能混出头。” 刘大嘴道：“别瞎说，大掌柜的天生就是当绺子的料。干活，干活，早点建完，早点睡觉。” 等王长青回来，又干了半个小时，一间木屋就搭好了，好歹能遮风挡雨，再弄几块木板往地上一铺，就能安心睡一觉了。 在山里没个遮挡，可不安全，就算是点着篝火，睡到一半被老虎、豹子拖走的事，也常有。 第三天中午，他们才从山间小路，走到了开原附近的大道上，这时的五人已经大变样了。 王长青是个三十多岁的掌柜，刘大嘴牵着一头驴，背上驼着一大包皮货，黄大力也背着一包皮子，牛赶山跟珍珠各背着一个大包袱。 牛赶山改头换面了，是个脸上长痦子的小胡子，珍珠也不是大姑娘打扮，而是一个面嫩的年轻小伙。 这一行五人，就是个皮货商带着手下从山里收了皮货出来。 这皮货是今天上午从山里收的，刘海子是洪大彪以前安的眼线，这眼线平常也不打听什么事，只是在这片山里收皮货，偶尔接待一下走山路的兄弟，赚点小钱。 王长青问过牛赶山，这人就是以前的小喽啰，脚受了伤，跑不得远路，所以安排了这种活。 别看这刘海子是小喽啰，但日子过得可不差，以前有积蓄，退了后，洪大彪安排了份有稳定收入的差使，他娶了两个老婆，在那片山林子里，大小也是个人物。 或许这也是很多人去当绺子的原因，运气好，能躲过生死关，还真能过上好日子。 五人拿着事先准备好的良民证，就去了开原县城，在开原的一家旅馆开了三间房，但人实际上都去了开原的一家面馆里猫着。 五人在面馆的后院，休息了半天，没见什么动静，王长青这才放心，这良民证好使，李师爷花的钱值。 这良民证可没少花钱，一张良民证一千大洋，只要送照片和底片过来，人不用来，要什么身份就能办什么身份，只要不是当面对质，认人，这就是真的。 当然这身份经不起调查，一旦被鬼子抓到了，找到村子里的人或是街坊邻居，来当面认人，还是会露馅。 至于会不会牵扯到办证的人，这就不用操心了，人家有人家的道，背锅侠、替死鬼，这些都是早就找好了的。 从古至今，夏国人找规则的漏洞，那是钻研透了的，官有官的法，吏有吏的道，这差有差的手段，全都是为了钱。 东洋人来了又怎么样，东三省这么大，他管得过来？ 具体执行，还不得靠当地人？这当地的吏员、衙役从大清那时起，就烂透了，东洋人来了，还是这帮人上。 他们是熟手，他们识字，他们有钱上供，也有胆子上下其手。 东洋人要彻底掌握东三省，还得过几年培养了一批会东洋话的二鬼子学生后，以华治华，这才把基层的权力掌控上一部分，很多政策这才能执行到位。 吃过晚饭，王长青带着珍珠在开原逛了一圈，没找到什么下手的，肥羊有，都是夏国人，他没兴趣，要抢就抢鬼子的。 还是去四平街，那边的事，眼线都安排好了。 开原这边的眼线，当天下午就联系好了大车，第二天一早，五人就坐着三辆大车，从开原去四平街。 这四平街，原本还有个名叫五站，是从伪满洲国的都城新京（宽子城）往南，每60里设一铁路站，这里是第五站，就有个名叫五站，但这名太不正式。 五站的火车站正西边有个老镇叫四平街，很多百姓就还称这一片叫四平街。 其实要是坐火车，从抚顺到四平街，很快一天就能到，他们良民证也有，根本就不用走山路，这么麻烦。 但王长青留着抚顺的良民证还有大用的，他不想在做案后，进入鬼子的视线中。宁愿走山路，用其他的良民证当掩护。 第90章 烟土可是硬通货 四平街这时期还不大，二十来分钟就能逛完，但这地方的铁路站比较大，东洋鬼子对这里还是比较重视的。 有鬼子兵在这一片驻守，还有不少东洋侨民，更是弄了很多高丽棒子在这里。 这地方人一多，商品一流通，这经济就好，街面上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 王长青他们一行人，从检查站顺利地进了城里后，绕了一圈，就找了家旅馆住下了，把货都卸下来，先放房间里，让赶大车的回去了。 王长青没有先去找眼线，还是先观察，把这四平街逛了一圈，熟悉了地形，了解了鬼子兵的布置，估算了警备军的人数，又看好几条退路。 第二天一早，这才带着牛赶山去眼线那里。在这四平街的眼线，外号叫王混子，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了，他在街尾开着一家杂货铺。 王长青跟牛赶山上门时，这个王混子刚打开门，准备做生意。 牛赶山进门就说了句：“铁子，收皮货不收？” 见王混子看了过来，随手又比划了一个手势。 王混子看得眼一亮，回了个手势，道：“收，收。里面请，里面请。” 说完王混子把刚打开的铺子门又上好，把门关上了。 王长青甩了个心灵启示，王青山，三铁山头，hp28\/28。 是夏国人就好，他也就放心地跟着进了铺子里面。 牛赶山化着妆，刚才王混子一时也没认出人来，等人进到了铺子里，牛赶山一口叫破了王混子以前的匪号。 “哟，混青子，你怎么混的？现在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哟，刚才还没认出来，你是马溜子？化妆了？这位是？” 牛赶山按王长青的吩咐没透露，只是道：“这是我手底下的人，别管他，咱现在不叫马溜子了，大掌柜的给我升级了，叫铁溜子。” 王混子听了大感兴趣，道：“哟，升了，那你发财了啊，能独拿一份。我听说新的大掌柜叫铁阎王？外面传得老厉害了，这人咋样？” 牛赶山这会儿就当王长青不存在，他按事先商量好的，道：“大掌柜的那家伙老厉害了，一米九的大高个，身高力壮的，胳膊老粗了，比我的大腿还粗。” “说书先生说的胳膊上能跑马，咱家大掌柜的，就是这样的人。不说这个了，这次来是做买卖的，你说说，你踩的是哪家？” 王混子一听这话，也来精神了，道：“我跟你说，我打听到了一个消息，最近下边各地的镇子有一批烟土要送到这里来，年前要从五站运出去。” “这批烟土可不少，少说也值个二三十万大洋。这要是弄到关内，这一转手不得翻个倍？” 这年头东三省在东洋鬼子的管理下，大肆种植鸦片，然后卖到各地弄钱，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搞了个鸦片专卖署。 牛赶山眉头一皱，瞥了一眼王长青，道：“你盯的是烟土？” 王混子道：“烟土咋了，这可是硬通货，莫非太值钱，你铁溜子不敢弄？你不敢弄，你找大掌柜的来啊？” 王长青打了个手势，牛赶山道：“哪能不弄，我是想着这玩意，弄到了，不好运出去，行，你说说，这消息哪来的，怎么个弄法？” 王混子道：“消息是去下面镇子里卖货的货郎打听到的，我核实过了，几个货郎都知道这事，过小年前要送到四平街，但哪天会运出去，不知道。” 王混子开的是杂货铺，去其他偏远镇子里、山里卖货的货郎，有不少人在他这里进货，这消息就是这么来的。 “这存放烟土的地方，我知道，就是鸦片专卖署，不过那边有一队高丽守卫，还有一队鬼子兵，最近又加强了戒备，还加了一队警备军的人负责晚上在街道上巡逻。” 牛赶山道：“鸦片专卖署，这么强的守卫，你也敢说去抢？” 王混子嘿嘿一笑，道：“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我自有我的道理，我干儿子负责给他们做饭，呵呵，你说能不能抢？” 牛赶山听了这话，这才高兴地一拍王混子的肩膀，道：“行啊，混青子，有一套。” 但牛赶山也知道，这王混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于是接着问道：“说，有什么想法，我好回去转告大掌柜的。” 王混子这才笑咪咪地道：“这事要是成了，我得分一份，这事要是没成，我跟干儿子也在这四平街待不住了，得有个安置，要不就给份钱，咱自己找活计去。” 牛赶山道：“这都不是事儿，行，我回去跟大掌柜的说一声，下午就有回应。” 说完就要走，王混子却一把拉住他，道：“别急啊，街上的金店，你看到没？” “是个高丽人开的，晚上店里就两个高丽守卫，里面的东西也值个二三万大洋，这可不少，到时候可以一起做了。” 牛赶山嘿嘿一笑，瞥了这王混子一眼，道：“你个老小子，心够大啊，一下干两票买卖？这事再说，可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王混子似乎有些急了，道：“店里就两人，顺手的事，你要是不敢，我带个人去干，你可别说我干私活。” 牛赶山心想：这没有道理啊，这混青子是老人了，应该知道规矩，怎么偏要弄这家金店呢，莫非这里头有事？ “啥事，你就说，念在咱俩的交情上，真要能帮上忙，这事我扛了。” 王混子刚才还红急白眼的，这一下脸就垮了：“我女儿嫁人了，嫁的是下边一个镇子张屠夫的儿子，有一伙高丽人设了个宝局，把我女婿套进去了，欠了一屁股债。” “这一伙高丽人，就是这开金店的高丽老板养的狗，这金店的朴老板也是奸商，经常坑人，这伙高丽人要么就帮这老板平事儿，要么在外面偷鸡摸狗，设局坑人。” 牛赶山道：“就这点事儿？” 如果只是钱的事，那只能怨他女婿，要请动弟兄伙出手，要么欠人情，要么另花钱，这是规矩。 王混子抹了把泪，道：“女儿被那蠢货女婿顶了债，我去赎了回来，可第二天，我女儿就投井没了，我女儿还有个外孙，我干儿子就只把那蠢货女婿断了条腿，把外孙接到我小舅子家养着了。” 牛赶山也知道，这顶债的女人进了混子窝，那还能有好？这仇该报。 (书友们，新书不易，求五星好评，催更票，有空的朋友顺手点一下广告，谢谢！) 第91章 自掏腰包加夜宵这是惯例 王长青朝牛赶山点了点头，牛赶山道：“行，我去跟大掌柜的说一声，顺手的事，我说，混青子，这段时间你可得稳着点，别出什么纰漏。” 牛赶山带着王长青出了杂货铺，转到杂货铺看不到的地方，两人就分开了，牛赶山要去找别的眼线核实情况，王长青则绕了回去，亲自盯着王混子。 王混子的杂货铺开了门，照常在做生意。 王长青一直盯到中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他就去面馆吃了碗面，这时牛赶山也来了。 王长青看了牛赶山的手势，知道了，王混子说的话没问题。 消息确认了，这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黄大力把收来的皮货，都卖给了街上一家大的皮货店，有了结算单子，这掩护身份的皮货商就坐实了。 晚上牛赶山带着黄大力去了趟王混子的杂货铺，商量了一下具体的细节。 王长青则亲自踩盘子，摸清巡逻队的路线和时间，熟悉地形，并设计备用方案。 专门给鸦片专卖署做饭是不假，但不能保证所有的人都能药倒啊，保不齐就有体质好的，这要是一开枪，惊动了火车站的鬼子兵，这事就麻烦了。 这次可不是报仇，这次的主要任务是做买卖，弄钱，能不响枪就不响枪，最好像上次抚顺的事一样，栽赃陷害，玩一出祸水东引。 这事王长青想得明白，自己能做的就是把高丽守卫弄消失，把鬼子兵弄死。 他在鸦片专卖署附近，一家饭馆的屋顶上待了一晚，快天亮了，这才回旅馆，这也就是他这金手指了，有新手布衣的加持，零下十多二十度，些许寒风对他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他刚从窗户翻回到旅馆房间，珍珠就用暖水瓶倒了热水，给你洗脸擦身，虽然他并不冷，但谁能拒绝这种好意呢？ “当家的，你就算踩点，也犯不着在那待一晚，两天踩完盘子，也不晚啊，要是把身子熬坏了，可不成。” “知道了，这不是赶时间嘛，快过年了，做完这单买卖，就回去好好过个年，放心，你当家的身体好得很，一会儿就让你知道，我火力有多旺。” “可别，出来做事，不能碰女人，我可不想守寡，做完买卖，我再好好伺候你。加上燕子姐，随你折腾。” 王长青也就这么一说，他可不想几个手下听墙根，这要是坏了规矩，他以后要带队伍可就难了。 王长青一觉醒来，已是晌午时分了，吃了珍珠带回来的饭菜，他就到了牛赶山跟黄大力的房间。 牛赶山道：“掌柜的，昨晚上跟混青子合计了一下，我倒是觉得，他那办法不错。” “他干儿子有一药膳的方子，专治失眠的，到时候把这药膳弄成一锅汤，这帮守卫吃了后，得一两个小时后才见效，到时候这些守卫，绝对睡得比猪还香。” 王长青道：“怎么保证这些个守卫都喝到这汤？” “混青子是这么说的，他说他不给所有守卫都喝到汤，但他能保证晚上所有的值班的守卫和鬼子兵都能喝到这汤。” “晚饭的时间，他干儿子会把汤打翻一盆，这样一来，这守卫就有人会喝不到汤，这事一定会有人抱怨，那他就跟抱怨的人吵上一架。” “这事肯定会被鬼子队长知道，结果只有一个，他得自掏腰包，补一锅汤，还得弄些吃食，给晚上守夜的守卫跟鬼子兵加个餐，这是惯例了。”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这是惯例？” 黄大力道：“混青子说，给这鸦片专卖署干活，钱不少，但是受气，鬼子队长坏得很，经常找茬，只要被鬼子队长挑到了错处，就得厨子自己掏腰包给加一顿夜宵。” “这一来二去的，一个月下来，也没赚几个大子，没几个手艺好的厨子能受得了这气，就这样这个活，才让混青子的干儿子弄到手。” 王长青嘿嘿一笑，道：“这鬼子队长精啊，这回让他们自做自受。行，这办法好。事成之后给他爷俩分一份，让他俩放心，过后再给他俩找个好活计。” “也不用挑时间了，就今天晚上，也不用等什么过小年了。对了，这加餐是几点？有商量了没有？” 牛赶山道：“有，不守夜的鬼子兵是晚上十点加餐，他们吃完就睡，守夜的守卫加餐是晚上十一点，这也是惯例。” “守夜的守卫加完餐后一个小时，是十二点，守夜的守卫正好是容易犯困的时候，这时候犯困也不容易引人怀疑。” 王长青笑了笑道：“行，就这么办。下午咱们就出城，晚上九点，爬墙进来，路线我都安排好了。” 牛赶山道：“那行，下午我就租两辆大车，把买的棉被那些物资弄出城。” 这也是打掩护的手段，有了这些物资，租大车出城就正常了，晚上带着大车在城外找家大车店休息，留个人守着，其他人连夜进城办事。 王长青道：“嗯，把我定的五个木箱子拿上，送到杂货铺去。” 王长青对牛赶山、黄大力是信任的，这两人心狠手辣，人也精，自己问了两个问题，谁知道他俩问了混青子多少问题。 这下药的事他俩同意了，看来是没多大问题的。就算出了意外，他也有备用方案，能不能抢到东西不好说，但一定能把人带出城。 下午两点多，王长青一行五个人，跟着大车出城了。 大车才走了半个多小时，牛赶山就说拉肚子，黄大力也说吃坏了肚子，在路上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两人还没好。 赶大车的车把式说，怕是着凉了，得赶紧喝姜汤，驱驱寒，就这样，在附近的庄子里找了家大车店休息。 两赶车的车把式住大通铺，他们一行五人住的两单间。 晚上八点，王长青带着珍珠、牛赶山、黄大力就出了大车店，刘大嘴留在大车店负责接应。 进城很是顺利，这爬墙的事难不倒这些个土匪，王长青有小地图，一路上避开巡逻的守卫再简单不过了。 第92章 里应外合，最是轻松 一行四人，到了杂货铺，王混子正等着呢，一听见敲门声，就把门打开了。 “几位弟兄，先烤烤火，一会儿我去看看动静，顺便帮我干儿子搭把手。” 牛赶山道：“别节外生枝，今晚你哪也别去，就跟在我身边，规矩你知道的。就是你干儿子死了，你也得跟在我身边，报仇是另外的事。” 黄大力也劝道：“放心，出不了事。这猛子做饭都做了大半年了，能有什么事，再说了你这干儿子胆子也大，要不怎么叫猛子呢，这法子还是他想的，出不了事。” “放心，这事一了，猛子入伙的事，我保了。一会儿给你女儿报仇，我带你去，保证弄死这帮高丽棒子。” 王混子听了这话，也没办法，只得在家等着，他不知道今天这一关，他这干儿子能不能过得了。 十点钟一到，王长青就出门了，他要去看看动静，有什么意外的话，好用备用方案。 王混子的干儿子叫王猛，一般人叫他猛子，这猛子身高一米六，身材瘦小，二十三了，没娶媳妇，他干爹愿意掏钱给他娶媳妇，但他不愿意。 用猛子的话说：“干爹把我养活了，我可不能算计您的养老钱，您的钱留给我姐，我得靠自己娶媳妇。干爹放心，不娶媳妇照样给您老养老送终。” 王混子其实对猛子也没多好，就是之前当土匪时，路过一个屯子见这猛子十二岁，是个孤儿，人挺可怜，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自己又没儿子，这小子也姓王。 于是让猛子给自己磕了个头，叫了声干爹。完事了给了他十个大洋，然后跟屯里人说了，这小子我干儿子，照顾着点。 有个当土匪的干爹罩着，屯子里的人也就对这孤儿更加照顾了。就这样每年路过屯子就给点钱，十六岁时给他找了个厨房学徒。 王混子下山后就在这四平街开了间杂货铺，没成想这猛子是个记恩的，跟着也来了，说爷俩就近有个照应，这猛子一年到头赚的几个钱，都孝敬他这个干爹了。 这猛子从小是孤儿，察颜观色、嘴巴甜、被打还能笑着在心里骂人，这都是从小就练就的生活技能，他在鸦片专卖署里做事还真就合适。 猛子能藏事儿，今天要把守卫都药倒了，他在厨房里还像往常一样，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做着夜宵。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就把做好的汤，还有窝头都送到了鬼子宿舍，为了让鬼子把汤都喝了，他今天做的窝头又干又硬。 猛子一脸笑意：“太君，夜宵来了。你们慢吃，慢吃。” 这鬼子宿舍有十个鬼子，鬼子的队长住单间，猛子单独给鬼子队长送了一份有鸡肉的。 夜宵鬼子队长规定必须要有肉，猛子才不会真的自个儿全掏了腰包，作为一个厨子，平常从伙食里扣一些肉食出来，是再容易不过了，大冬天的能放。 要做加餐的夜宵，他顶多就是买点草药，蘑菇白菜啥的，在东北这山里的东西便宜得很。 鬼子队长没有吃窝头，喝了一大碗鸡汤，几块鸡肉：“哟西，王桑，你的良心大大滴好！” 今天的汤里有治失眠的药膳，有点中药味的，鬼子们之前也吃过猛子做的药膳，没什么奇怪的，他们当是袪寒的药材了。 猛子笑咪咪地收了碗筷子，心里却骂开了：狗日的小鬼子，吃，吃，吃了给老子乖乖地睡一觉，睡一觉醒来，就能见到阎王爷了。 十点半，王长青在饭馆屋顶上看到，鸦片专卖署厨房的灯闪了两下，他知道这不值班的鬼子兵喝过汤了。 十一点半，王长青看到鸦片专卖署厨房的灯又闪了两下，妥了，这守夜的守卫都喝过汤了。 王长青回到杂货铺，烤了一会儿火，十二点一到，就带着众人拿了两个木箱子，直奔鸦片专卖署。 这里应外合就是不一样，这院子里的狗也早就药翻了，爬上墙头后，里面还架了副梯子，生怕进来的弟兄滑了，猛子还在下面扶着。 他们是从厨房这边的墙头进来的，这里没有守卫，五人进来没有引起丝毫动静。 “干爹，鬼子宿舍的鬼子都睡死了，今天我还给高丽守卫的宿舍也送了汤，他们也都睡死了。” 牛赶山道：“猛子，你跟着我，去干办公楼的守卫。万一有个动静，你人脸熟，应一声，能麻痹守卫。” 黄大力道：“猛子，放心，有我在，保你没事。爷们手段厉害着呢！” 王长青跟珍珠在王混子的带领下，绕到院门口，只见岗亭的守卫都蹲在里面睡觉呢，王长青上前就是两匕首，一刀一个。 等他们回头到了楼里，黄大力跟牛赶山在王猛子的带路下，也解决掉了一楼的守卫。 王长青让几人都换上高丽守卫的靴子，黄大力他们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干，但都不二话，出来干买卖，不能废话。 这一会儿，王混子跟王猛也看出来了，这个刀疤脸才是主事的，这应该就是大掌柜了。 换完靴子，兵分两路，黄大力跟牛赶山带着猛子解决办公楼的守卫，王长青、珍珠两人带着王混子去仓库解决那里的守卫。 仓库门口的两守卫是鬼子兵，站着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王长青从暗处上去就往胸口上一人扎了一匕首，珍珠负责补刀，也一样一人再扎一匕首。 其实是不用补刀的，王长青杀过的鬼子就没有过能活下来的，小地图上的黄点都没了，但这是为了给珍珠练练胆，珍珠杀过人，但那是三年前了。 仓库门从里面反锁了，一般人可能拿这个没办法，但王长青不在内，他拿出新手剑，从门缝插进去一削，里面的栓子就断了。 把门一打开，寒风就进去了，里面的鬼子睡着了也是冻得一激灵，有鬼子挣扎着要睁开眼睛。 仓库里亮着灯呢，王长青看得真切，两把飞刀就是一甩，最右边的两鬼子就没了动静。 接着又是四把飞刀甩过去，左面的四个鬼子也都死得不能再死了。 王混子心道：奇怪了，还有两个鬼子去哪了？莫不是去睡觉去了。 他一边帮着补刀，一边在找人。 (书友们，新书不易，求五星好评，催更票，有空的朋友顺手点一下广告，谢谢！) 第93章 顺手再抢个金店 王长青有小地图呢，他径直往里面闯去，另两个鬼子躲在最里面，裹着被子躺着睡大觉。 王长青的动作很快，一人赏一刀透心凉，鬼子就在睡梦中见了阎王，毫无痛苦。 “混青子，你在这里跟珠子清点烟土，我去鬼子宿舍。” 来都来了，这么好的机会，鬼子们一个都不能活，全杀了，死鬼子才是好鬼子。 宿舍里的高丽守卫也都要消失，连尸体都不能留。 十五分钟后，王长青从鬼子宿舍出来，一身杀气，高丽守卫的尸体全都被他装进了木箱子，弄到包裹里去了，鬼子的尸体就让他们在宿舍里。 王长青进了办公楼，一层没人了，把高丽守卫的尸体都收走，去二层，二层也没人了，尸体收走。 到了三层，只见牛赶山他们三个，一个守着办公室的保险柜，另两个在翻办公室的桌子，他们不会开保险柜，但会找东西啊，抽屉里也有钱的。 王长青道：“我来开。” 牛赶山见大掌柜的来了，高兴极了，道：“六爷，你那边搞完了？这可太好了。” 王长青道：“没活人了，时间多的是，放心搬东西！” 王长青三下两下就把保险柜打开了，里面的钱不多，还多是中银券，想必最近收了烟土，发下去不少钱。 他把暗藏的报警机关拆了，把钱全装一个袋子里。 黄大力这时在另一边叫道：“六爷，找到了你说的地图。” 上次打通化县城，弄到的地图只有一份，被游击队要走了。 王长青拿过地图一看，没有军用地图详细，但也不错了，他把地图收了起来。 道：“走，搬烟土去，一会还要去弄金店，动作得快一点。” 鬼子仓库里的烟土可不少，两个2米2米1米的木箱居然还装不下。 “珠子，你在这里守着，铁溜子你们四个抬一个箱子，我扛一个箱子，把东西先放到杂货铺。” 这箱子是定制的，有提手，四个人好搬得很。 王长青扛着箱子走在前头，他有小地图，他带路。 一路顺畅，巡逻队的影子都没看到，这大冷天的晚上，早就不知道躲哪里烤火去了。 把两箱子东西放杂货铺后，又拿了两箱子回去。 等回到仓库，珍珠一个人正拿刀扎鬼子呢，她一边扎一边小声嘀咕：“让你动，让你动！” 王长青见了，知道这是珍珠一个人待在这里，有些吓到了。 把珍珠留在这里，是他故意的，女土匪的胆子必须得大，珍珠跟着他干，还想顶个粮台，没胆子可不成。 他没敢大声叫，怕吓着珍珠，只轻声叫道：“珠子，别扎了，我回来了。” 珍珠听到是他的声音，停下了手：“当家的回来了，这鬼子没死透，动了一下，我补刀呢。” 黄大力他们也看到了，这鬼子都被扎成筛子了，还用补啥刀，但没一个人开口笑她。 这大晚上的，一个人待在这仓库里，昏暗的灯光下，一地的鬼子尸体，谁不瘆得慌？何况是一个女人。 王长青本只想着把高丽守卫的尸体藏起来就行了，他见了这被扎成筛子的鬼子尸体，心里一动。 “猛子，这高丽守卫最恨哪些个鬼子？你去把那些鬼子都扎成这样，或者你想怎么报复都成，铁牛子，你跟着。” “回头我会把高丽守卫的尸体都带走，这买卖就是高丽守卫干的，跟咱三铁山头没关系。” 黄大力一听，明白了，道：“行，六爷。猛子，走！” 牛赶山跟王混子在装烟土，王长青上前去搂了珍珠一会儿，没有说话。 女土匪没有那么矫情，珍珠靠了一会，就挣开王长青的手，去帮着装烟土了。 剩下的烟土又装了一箱半，装完烟土，几人在仓库又等一会儿，黄大力这才带着猛子回来了。 “六爷，砍了三个鬼子的脑袋，划花了一个鬼子的脸，其他的鬼子都踹了很多鞋印。” 王长青道：“猛子，这仓库里的鬼子尸体也一样，挑两个高丽守卫恨的鬼子下手。” 猛子下手可不轻，那家伙朝着小鬼子的裤裆里猛踹，完了又割了两个鬼子的舌头，完事他还没过瘾，想再玩点花样。 王长青却道：“行了，去把自己的鞋子拿上，先别换，你们几个搬那箱少的，一会儿还是我打头。” 回到杂货铺后，王长青一看表，时间才过去五十五分钟，马上就一点了，巡逻队也快要巡逻了。 “你们在这等十五分钟，我去外面盯着，巡逻队一走，就去金店。” 王长青说完就出了门，他得看着巡逻队，别有人突发奇想，去鸦片专卖署转悠，借个火什么的。 十五分钟后，王长青回来了，道：“铁溜子跟猛子守家，弄点吃的，其他人跟我去金店。” 高丽人的金店在四平街的中心位置，是个十字路口，王混子对这片熟得很，他带着绕到了金店的后门。 “六爷，这后门” 王长青一拉王混子，让他把话咽了回去，这里王长青也踩过点的，不用多说。 先往上下门轴的位置倒了些油，等了片刻，等油浸进去后，新手剑伸进门缝里一划，里面的栓子就断了，王长青手一推，门微微一响就开了，没多少动静。 王长青盯着小地图，直奔里屋，里面就两个守卫，都在睡觉呢，敢欺负夏国人，那死不足惜。 搞定了人，王长青这才把外面的三人叫了进来，开始掌灯，搜东西。 人多就是快，十分钟不到，这金店里值钱的东西就都被打包了，店里的一个皮箱里装满了首饰，还包了两个大包袱。 王长青把金店守卫的尸体用他们的腰带的捆，提着就从后门出去了，临走时把后门的断栓子拿走了，这东西可不能留下。 这去金店来回也就不到二十分钟，顺利得让王混子分不清这仇到底报没报，说报了，他总有股气还没消，说没报，这金店都被他们一扫而空了，这高丽老板得哭死。 王长青让几人在杂货铺门口多踩几个脚印，就怕鬼子看不到。 第94章 这是一伙讲究的绺子 王长青把金店守卫尸体弄回杂货铺后，让王混子爷俩把守卫的衣服，换成他们自己平常穿的衣服。 然后让几人吃了点东西，休息了一会，这才让他们抬着一箱烟土出城。 王长青把黄大力五人护送着，依原路爬墙出了城后，道：“你们去大车店，明天一早我在大车店门口等你们。” 珍珠还要说什么，王长青一转身就走了。 黄大力安慰道：“珠子，六爷道行高着呢，他还要布置后手，听他的准没错，咱们走，明天一早就能见到六爷了。” 王长青回到了鸦片专卖署，现在才凌晨二点半，时间还早，刚才他没拿鬼子的装备，这会他得把鬼子的装备都清了，这可都是钱。 三十分钟后，王长青回到了杂货铺，没人了，这事就好办多了，他把烟土都收进了包裹里，然后把两具守卫的脸都花了，放在铺门口。 接着弄了十来个手雷，把安全栓拆了，用布包着，挂在屋顶，在杂货铺门口做了一个机关，只要门一开，这些手雷就会掉下来。 这么高掉下来，跟磕一下也没什么区别了，当然进门的鬼子也会有时间逃跑，但这杂货铺就保不住了，这里面的尸体也会被炸烂，到时候只会是一堆烂尸块。 以鬼子们的智商，会有什么想法？大概率就是王混子跟王猛这两爷俩被高丽守卫杀人灭口了。 办完这事，王长青就从杂货铺后面的窗户口出去，然后直接出城了。 出了城，王长青一路急奔，到了一个山边，找了几个灌木丛，把烟土箱子藏在了这里面，然后就回了大车店。 回到大车店，才四点半，一个人行动，就是快。 珍珠见当家的回来了，很是高兴，心也放下了，两人换了套衣服，就睡了，离天亮还有时间，还能眯一会。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刘大嘴就来叫门了，他负责接应，这早起叫人的事，就是他了。 几人吃过早饭，就赶着大车上路了，牛赶山带的路，没有走来四平街的路，而是继续北上往伪新京方向去。 走到王长青藏烟土的山边，王长青一使眼色，牛赶山跟黄大力就把赶车的车把式，打晕了过去。 王长青把烟土从灌木丛里取了出来，珍珠和王混子在高处望风，几人很快就把烟土箱子重新分装到了大车上，用棉被等东西挡住了。 车把式也没杀，带着走就是了，到了山里再把人放了，车把式是没这胆子告的，运了赃物最少也是个共犯，鬼子可不管这些，枪毙还是轻的，家属还得遭殃。 一行七人，赶着大车进了山。 进山一天后，前面有条三叉口，两条路能走大车，还有一条小路连大车都走不了，只能过马。 这时间车把式也早就醒了，被捆着堵了嘴，正呜呜叫呢。 王长青于是也吩咐停下来，别走了，就地做饭，准备休息。 晚上就还是老办法，去林子里建个小木房子，凑合一宿，反正这被子什么的都是现成的，方便。 牛赶山他们跟车把式都还好，习惯了在外风餐露宿的，王混子跟猛子就不适应了，半夜屋里的火小了后，冻得直哆嗦。 第二天，王长青让牛赶山分开审问了两个车把式的家在哪，然后恐吓一番后，把大车买了下来。 大洋一分没少，都给了，还一人给了五个大洋的医药费、五个大洋的误工费，这才把车把式松了绑，留下些吃食，让他们中午再回去。 车把式也知道，这是碰上讲究的绺子了。车把式千恩万谢地保证，自己俩人一定中午过后再走。 碰上不讲究的绺子，能活命就不错了，能拿回来本钱就算烧高香了，哪有给了医药费还给误工费的？ 这年头讲究的绺子一般不找大车店的麻烦，也不找车把式的麻烦，车把式碰上这种事，回去了统一口径都是车被豪商买了，避个十天半个月的风头，再买个大车继续干活。 敢去告状，这年头谁不知道，兵比匪狠多了，你敢帮着绺子运赃物，那就是共犯，他们只要交差，哪管你是不是被逼的，他们抓到了人，交了差，才是正理。 把车把式留在了木屋里，王长青一行七人，走上一条大车道，中午就到了一个小屯子里。 王长青吩咐牛赶山高价租下了这小屯子最里面的一间屋子，租了一个月，把烟土就放在了这屋子里。 “铁溜子，你们几个带着金店的东西，明天走山路回抚顺，别去老营，直接去城里，从暗道进去。” “先把混青子跟猛子放在暗道的那哑巴家里住上十天，等他俩新的良民证办好后，再送奉天去。” “我跟珠子把这些烟土处理完后，就回来，说不定比你们还先到城里。今晚就在屯子里休息一晚上，明天天一亮就走。” 王长青转头朝王混子道：“混青子，你放心，这些烟土市价值十五万大洋，但卖了可没这么多，你们爷俩分一份，我给你算一万。” “但这良民证两千大洋一张，保真，这钱得你们自己出。我还得给你安排个好活计，这也得花一千，你们爷俩到手五千大洋。” “你跟着先去抚顺，我处理完了烟土，就把钱分了。” 这混青子爷俩算一份，但王长青没解释怎么分，直接估了个数，这良民证的钱也得让他们自己出，这钱不能一次给多了。 他看出来了，这猛子有点小富即安，他这一手药膳，用对了地方可是一个好帮手，可不能刚上山就不干了。 猛子嘴快，可能是看这伙绺子好说话，对车把式都这么讲究，于是多了一句嘴，问道：“六爷，那金店的钱，不分吗？” 王混子一巴掌拍在他脑壳上，道：“去金店那是给你姐报仇，这收益是六爷和兄弟们的红利，你一天天的净想些没用的，一晚上得五千大洋，你哪找这好处去？” 黄大力瞥了一眼猛子，道：“你干爹说的没错，就是这么算的，仇是你们的私仇，这利是出手的兄弟们的。” 说完转头向王混子道：“混青子，你有空还得教教规矩，别以后上了山，闹出事，可别怪我心狠。” (书友们，新书不易，求五星好评，催更票，有空的朋友顺手点一下广告，谢谢！) 第95章 田中一郎领了盒饭 等牛赶山带着人走了之后，王长青带着珍珠在屯子里待了两天。 第三天早上，珍珠一起来，就看到屋子里的烟土不见了。 她问道：“当家的，这烟土你昨晚上卖了？”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嗯，卖了十六万中银券，到时候拿到奉天去买房子。你看看，钱在桌子上呢，不过都是新钱，得弄旧一点再花出去。” 珍珠嘟着嘴道：“怎么也不叫我，这销赃的事，我还没见过呢。” 王长青随口道：“别乱问，该你知道的会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其实这烟土都被王长青收到了包裹里，这十六万中银券也是他从包裹里拿出来的，他可不想让这些烟土流到关内，继续祸害国人。 这烟土怎么个用法，他还得慢慢想，但这包裹里的一百多万中银券他倒是有个办法，可以把钱换出去，但这事得去冰城，得过段时间再说。 “走，去四平街，咱们坐火车回抚顺。” 再次到了四平街，这回城里的检查可严格得很，进出都要搜身。 珍珠弄了个无盐女的妆容，脸上黑胎记，还长着黑毛，嘴唇外翻，身上还缠着布条，棉衣看着就是一水桶腰的丑女。 王长青则是一个腼腆的小伙子打扮，装做珍珠的堂弟，两人是进城坐火车去抚顺，投靠亲戚的。 这样的无盐女良民证珍珠有一张，洪燕有两张。 珍珠见有人要搜她的身，躲闪了一下，她没有行李，那警备军嫌弃地随便搜了两下，一挥手就放行了。 王长青就不一样了，他是年轻小伙子，又有一个大包袱，被警备军严格检查了一番，没什么发现，但王长青兜里的两块大洋不见了。 两人顺利地进了城，找了家旅馆住下后，珍珠问道：“当家的怎么不晚一点进城，钱就这么随便藏城外的树上了，这可是十六万啊。” 王长青道：“放心，没事，天一黑，我就去拿回来。然后藏到火车站里面的厕所里去，明天进站要检查行李的，进站了，我再拿回来就是了。” 珍珠心里其实是一直担心的，但她不好直接驳当家的话，只能盼着天快点黑。 不说这两人怎么上火车，却说洪燕一个人待在抚顺，等王长青带着珍珠走了之后，才两天功夫，她就闲不住了。 她可不是大家闺秀，能待在家守着，之前有珍珠在家陪着，她还能安心，但现在当家的不在，丫头珍珠也不在，她可就待不住了。 待不住了，干嘛？她想起了那天珍珠说的，田中一个人去奉天了，这鬼子都不是好鸟。她也知道，想让当家的去了奉天后，不找那姓雅子的东洋婆子，是不可能的。 她可不想染一身脏病，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就冒出来了。 她发了一个电报给李师爷，就独自行动了，她也是跟着洪大彪从小跑江湖的，自身武力又不差，有什么事不能干，什么事不敢干？ 洪燕用良民证买了张去奉天的火车票，当天就在奉天找了家旅馆住下了。 这田中一郎在奉天的住处，洪燕是知道的，王长青跟她说过一嘴。 洪燕找到田中一郎的住处后，换了个男装，在附近盯了半天的梢，果然发现了田中雅子的踪影。 接着洪燕又在第二天一早，跟着田中一郎去了他工作的银行，是伪满洲中央银行奉天分行，看样子这田中一郎还是个管事的，门口站岗的鬼子对他还敬礼。 洪燕在奉天待了三天，终于在第三天晚上等到了田中一郎出去应酬。 这一天，田中一郎下班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跟着同事去了喝花酒，喝完花酒，已是晚上九点多了，田中一郎跟他的同事都喝得醉醺醺的，两人都有些走不稳了。 当两人走到洪燕藏身的暗处附近时，只见两道寒光闪过，这两鬼子就咽喉中刀，魂归西天了。 这大冷的天，晚上街上哪有人，洪燕趁着血还没浸透棉衣，把两人的尸体拖到暗处，快速地搜了身，把他俩身上的值钱物品一扫而空。 又把两人摆好了位置，保证不会被人轻易发现，这才离开现场。 洪燕还是很小心的，她把飞刀都收了回来，还穿了双男人的鞋子，掩人耳目，半路上又换回了自己的鞋，又踩了小段路的高跷，这才回到旅馆。 作案后的第二天一大早，洪燕就买了回抚顺的火车票，坐着火车回抚顺了。 洪燕在火车上盘算着，这田中一郎死了，应该不会影响当家的去银行当警卫，当家的说过，这雅子的大姐夫才是雅子家真正的靠山。 这雅子的男人死了，才会死心塌地的帮当家的，不然，说不好什么时候，这东洋婆子就会反水。 王长青不知道，他还没去奉天呢，这田中一郎就领了盒饭，雅子夫人就成了未亡人。 等王长青跟珍珠坐着火车到了抚顺城里，洪燕早他们两天回了抚顺，而这时牛赶山他们还不知道在哪条山路上走着呢。 王长青到了抚顺自己家里后，也放松了下来，这虽然有金手指，但走明路回来，路上要过几次检查站，他多少也是有点紧张的。 不是担心自己，是担心珍珠会被人揩油，担心珍珠露馅，好在珍珠的心理素质也不是一般的强，土匪窝里长大的，就没几个心理素质不行的。 洪燕没有跟王长青说田中一郎被杀了的事，她还没想好要不要跟当家的说，怎么说。 她得跟好姐妹珍珠先商量一下，这事的处理她是有私心的。 按一般的夏国土匪来说，对刚死了老公的寡妇是有点膈应的，担心晦气传到自己身上来，影响自己的运道。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不会影响王长青的谋划，她在干这事时就是脑子一热，就去办了。 回来才发现有些不对，似乎自己把事想简单了，这田中一郎是伪满洲中央银行奉天分行的人，说不好当家的去那里当守卫，还真得田中一郎去办。 洪燕更不知道，王长青就不是一般的夏国土匪，晦气什么的，对他来说不存在的，晦气能顶得住未亡人的诱惑吗？ 第96章 土匪就这德性 王长青是回抚顺的第二天晚上，才知道洪燕把田中一郎干掉了，他刚开始没反应过来。 洪燕是在他事后的贤者时间说的，他听了没当回事，珍珠重复了一遍，他才反应过来，他的好大哥田中一郎被洪燕一刀杀了。 他没问洪燕为什么杀了田中一郎，他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去伪满洲中央银行当守卫的事，会不会受影响。 想了一会，感觉没事，就算不能去伪满洲中央银行当守卫，这伪满洲中央银行奉天分行，他也能劫。 无非就是动静大动静小的问题，踩点时间要足够多的问题。 想清了这事，他才有空想田中一郎死后，雅子的事，看来自己得过完年就去奉天，等不及把抚顺的房子处理了。 不是他舍不得雅子，而是他的目标现在是仲本梨奈，没有雅子搭桥，这仲本梨奈不好上手。 这小东洋娘们现在是南满铁道株式会社调查部成员，这可是堪比特高科特务的权势。 在东三省，满铁株式会社可是庞然大物，这调查部比一般的特务可厉害多了，特高科是针对夏国人的，而这调查部还能调查东三省的东洋鬼子，权势不是一般的大。 “当家的，我把田中小鬼子杀了，不会对你有影响？” “影响？当然有影响啊，田中一郎可是我的好大哥，好大哥不在了，这雅子大嫂成了未亡人，这以后的日子还指不定有多难过呢。” 洪燕呸了一口，道：“日子难过个屁，你不是说这雅子家里有靠山吗，她大姐夫是什么南满铁路的高层。” 王长青想起了未亡人，一时精神大振，一巴掌拍在洪燕屁股上，道：“你杀的可是我田中大哥，得挨罚，没有命令擅自行动，这回非得抽你三百鞭不可。” 珍珠一见战火再起，道：“燕子姐，你惹的祸，一会你打水啊，这大冷天的，冻死人了，我可不下地了。” 洪燕她忙着受刑，没空理珍珠这茬，不就是打水么，又不是没打过，冷就冷点，多罚几次，才容易怀上。 王长青跟珍珠到了抚顺的第三天，牛赶山他们才进了抚顺城里。 王混子跟王猛两爷俩被安置在暗道那家哑巴家里，牛赶山给了一百大洋当安置费，可以住一个月，饭菜端到屋里，不能出去，没事可以在院子里溜溜弯。 王混子想要窖姐，黄大力拒绝了，这事得四平街的消息上来后，才知道有没有受通缉。要是没有受通缉，那就能叫窖姐上门。 要是受通缉了，就憋着，等李师爷忙完了，再给两父子改头换面，新良民证下来，才能活动。 牛赶山、刘大嘴、黄大力三人则是之前黄大力买的小院里住着，这小院有条地道通向王长青的家。 牛赶山一回到抚顺，就把金店弄的金银器都交到了洪燕这边，而黄大力则是带着刘大嘴护送牛赶山到了王长青家门口后，就去逛窖子去了。 土匪就这德性，明天就过小年了，再不找几个窖姐包了，人家都回老家了，到时候过年可就没得玩了。 “二掌柜，这是这次金店的收成，算是私活。” 王长青道：“烟土卖了十六万中银券，我这边四份，你们三个一人一份，那俩爷俩一份，三掌柜的一份，山头一份。” “老营这次不用分了，但得还老营的债，这还是得一份。还是十一份，一份一万四千五百块中银券。” “这是一万八千中银券，四份零头，剩下的一万中银券，到了奉天再发给你们，到了奉天要买房，这些留着给你们买房时花。” “不是不愿给你们，这是中银券，有编号的，给你们的是用过一轮的旧钞，我还得查一查这次交易的买家交易的连号新钞，有没有问题，在鬼子银行那里有没有挂过号。” 牛赶山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事，忙问道：“这钞票还有假？用这中银券花钱还有道道？掌柜的您给说说。” 王长青从箱子里拿了一叠连号新钞，耐心地解释给牛赶山和洪燕他们听。 “你看这是连号新钞，一看就是刚从银行换出来的，要是有人抢了银行，或是鬼子下的钩子，这花钱时就能顺着钞票找到人。” “花小钱时没事，一般不会查到人，但花大钱，比如买房子时，就能顺着钞票的号子找到用钱的人，这中银券跟大洋不一样，大洋没有编号，随便花。” “这中银券的这种连号新钞，得小心点花，不然一不小心就露了馅了。” “再比如咱们没有换过这么多的中银券，在银行没有记录，鬼子要是查这钱的来源，这也不好说清楚。你们也都知道，鬼子抓人可不讲什么道理。” 牛赶山道：“这东洋鬼子坏得很，连印个钱都有钩子，知道了，掌柜的，我回去就会跟牛子他们说清楚，省得以后上鬼子的当。” 洪燕接了句道：“还有那混青子，跟那爷俩说清楚点，他们打交道不多，不知道当家的为人，别让人膈应，万一心里头有刺了，就不美了。” 牛赶山笑着道：“知道了，燕子姐，你还不知道我，放心，一准说清楚。对了，燕子姐，这四平街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洪燕道：“我跟李叔发了电报，李叔昨天回了我，说四平街那边把一伙高丽人抓了，还通缉了一伙守卫，在鬼子那边混青子爷俩是死人了，放心，这事没漏。” 牛赶山嘿嘿嘿地笑了笑：“好！就喜欢跟着六爷干活，让小鬼子摸不着北，这下大家都安全了。混青子还想找窖姐，只要他不出门，那我就准了啊。” 洪燕认识这个混青子，她一脸不屑道：“这个混青子，也就这点出息了，老婆死了也不正儿八经地再娶一个回去，好歹留个后啊，尽找些没用的。” 王长青也一挥手道：“行，都注意着点，别生事，过个安稳年。过小年就不一起聚了，大年三十那天，你们仨都到这屋里来，咱们热热闹闹地过个年。” 牛赶山道：“好咧！六爷那我就先回去了。” 第97章 钱花完了才好 这段时间严振北三人可吃了不少苦头，老营里就剩下刘大爷、吕老头、何老头三个老掌柜的，带着罗三炮、严振北、赵老刀三个新人了。 上午吕老头折腾他们三个的体力，一人教了两手杀招，下午刘大爷教他们跟踪、识货、学步、化妆。 晚上何老头教他们几个摸哨，布置哨岗，半夜还得轮流站岗放哨。 严振北跟罗三炮是从军队下来的，他们只是觉得这些东西新奇，但赵老刀可是绺子出身，他可是知道这三位大爷教的可都是不传之秘。 他见严振北跟罗三炮不太重视，专门找两人聊过。 “严子，三炮，不是哥哥我说你们，这几天学的东西可都是保命的招，关键时候都能救命的，要不是李师爷交待，咱三个想要学这些东西，没有八千现大洋，人家都不教。” 严振北好歹是个基层军官出身，他学也是在学，就是感觉别扭，除了吕老头教的杀招，用了心外，其他的他总感觉有些不走正道。 “老刀，这刘大爷和何大爷教的东西，怎么大多不走正道？我学起来有点别扭。” 赵老刀恨铁不成钢地道：“严子，你也不糊涂啊，知道这不是正道，可咱现在是干啥的，咱走的就是歪门邪道，绺子能是走正道的？” “你走正道，能杀这么多鬼子？现在鬼子势大，就得走偏门，才能跟鬼子斗，不然死得早。” 罗三炮则是对省了那八千现大洋的学费满意，道：“就是，咱们学这个都不用交学费，这可是好事，我说有空我得多问问三个老头，让他们多教我点东西。” 赵老刀嘿嘿地冷笑了声，道：“想得美，真本事都藏着呢，我开了五千大洋的价码，想多学几招，吕大爷却是给了我个白眼，他说我想屁吃，一万大洋都不会教。” 罗三炮啧啧了半天，道：“五千？吕大爷都没同意？那你问过何老头跟刘老头没？” 赵老刀道：“我给何大爷交了五千大洋，他收我当了半个徒弟，他说等新的老营再建好了，我还没死，那时才算他的徒弟。” 严振北一脸惊喜地问道：“还有这回事？老刀，你行啊，都学了些啥？” 赵老刀显摆地翻了翻白眼，道：“学了好些东西，都很有用，但师父不让说。” 罗三炮则是啧啧了好一会儿，道：“五千大洋啊，你还真敢花，五千大洋就这么没了。这得娶多少媳妇啊！” 严振北这会也想明白了，一拍罗三炮的肩膀道：“三炮，命要紧，你去找吕大爷，花一万，让教点保命的东西，我去找何大爷。” 严振北心里有数：现在老营里就他们三个人，跟三个大爷，这很明显啊，一个大爷一个徒弟，平常刘老头对自己颇多照顾，那应该是自己的缘法。 罗三炮眉头一皱，道：“振北哥，一万大洋就这么花没了？” 严振北道：“你要钱还是要命？吕大爷跑江湖这么些年，能活这么长没什么伤病，能是假把式？” 罗三炮念道：“行行行，我花还不成么？” 但事实跟严振北想的不一样，刘大爷把钱收了，开价一万大洋，收了五千大洋，还有五千大洋让严振北打了个欠条，但没收他当徒弟，只是多教了三招保命的技巧。 更多的都是讲故事，说是那些年他吃过的亏上过的当，还有就是手下弟兄是怎么没的，但严振北却是知道，这些故事就值一半的钱，这些都是经验之谈。 罗三炮那边也一样，吕老头也是收了一万大洋的学费，收了五千大洋，还有五千大洋让他打了个欠条，却只教了罗三炮两手，一手听风，一手移位。 听风是练耳力的，用在夜里好使，吕老头说练到家了能听到十米内的脚步声。 这移位是一种步法，用王长青的说法，那就是快速变换重心，只要掌握了这个要点，这在日常生活中就可以练的，练到家了，只要眼力够，反应快，能躲短枪子弹。 罗三炮脑子转得慢，但他佩服大掌柜六爷，听吕老头说六爷把这两招都练到家了，他就来劲了，六爷也学了，那自己也必须要学到家。 其实王长青离练到家还差得远呢，只不过他有金手指在身，这耳力跟反应速度比一般人强两三倍。 吕老头为什么不教赵老刀，开个价赵老刀必定会学？ 赵老刀是何老头开了口的，他要收徒弟，吕老头可不想插一杠子惹人嫌，保命的功夫何老头也有。 李师爷安排好一众没怎么下山露面的土匪，去各地接手大车店、澡堂子等店铺后，他就带着章小飞回了老营。 李师爷是过完小年后才到的老营，到老营都大年二十六了，他一到老营，严振北他们三个的苦日子也到头了。 李师爷听到刘大爷说三人交学费的事后，也是嘿嘿一笑，这事正合他心意，把钱花完了才好，这样新土匪才有心思做买卖。 这样花钱总比让新土匪们去嫖了、赌了划算，学了保命的本事，学了手艺，对他们自己以后绺子职业生涯的发展也是有益的。 三个大爷把严振北三人往李师爷手上一交，人就跑没影了，大过年的，谁不想回去陪老婆孩子？ 李师爷带着严振北三人还有章小飞，就去了他的新家，寨子附近三十里一屯子里的一个寡妇家。 寡妇姓崔，才三十四岁，丈夫死了三年了，屯子里叫她李寡妇，李寡妇有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十六岁，儿子才十岁。 李师爷钱多，圆顶山的老婆孩子死后，就花钱买了这李寡妇的女儿，还给了这屯子里的乡老一点钱，说家里母老虎厉害，不得以，养了个外室，托乡老照应着。 这个姓李的皮货商，乡老倒是见过几次，他之前来屯子里收皮货，每次都带着人，看着确实像是个商人，其实乡老心里清楚，这姓李的搞不好就是绺子。 但这年月，东北的屯子里哪个屯子没出过绺子？有绺子才好，有绺子就没外人来祸害人。 第98章 李师爷话成亲 前阵子三铁山头打了鬼子，乡老还担心鬼子迁怒到他们，但没想到是另一边的一个屯子遭了殃，后来听说这个什么三铁山头换地方了，他才彻底放心了。 这个姓李的出手大方，一看就是有本事的，在乡老看来，这再好不过了，屯子里以后有事也有个照应。这姓李的又给钱，又给承诺的，不用说这姓李的必须是皮货商。 这就是出名不露面的好处了，近在咫尺的屯子，都不知道李师爷的真容。 李师爷也不安新家了，给了李寡妇一笔钱，重新扩建了房子，没事就住在这李寡妇家里。 李师爷这次带严振北这三个新人来这李寡妇家，一是给他们一个信号，看三掌柜的信任你们了，把你们带到家了，当心腹手下看。 二是也是借机考察考验，也是放烟雾弹，万一以后这个家里有什么事，那就能知道什么人漏的风。 这边李寡妇的女儿又没给他生个一儿半女的，对李师爷来说，可有可无，土匪就是这样拔吊无情。 也别说李师爷无情，他不是无情，他就是心狠，好算计。不心狠能当三掌柜的？不算计能活得这么滋润，活得这么久？ 牛赶山、黄大力、刘大嘴也都知道李师爷的某个家，那也是老婆，还有儿子，但李师爷不怕，牛赶山三人的老婆孩子都是他帮着操办的。 李师爷算得精的，用人情道义、亲情血脉一起利益互绑，这样才纠缠得紧，才不会那么容易背叛。 在这一点上，李师爷感觉自己比刘大爷那三个老掌柜都做得好，他跟洪大彪掌控的三铁山头不是没出过事，也有人被官府抓过，但没一个漏了风的。 李师爷举着杯，道“来，兄弟几个干一杯，小飞，你少喝点，还得长个，酒这玩意，喝早了不好。” 五个人碰了一下杯，章小飞也没管长不长个，一口就把酒喝完了。 “快过年了，这买卖也得歇一歇，咱们就在这屯子里好好休息几天，等过了初八，就去城里，找掌柜的，商量这新一年做买卖的事。” 赵老刀有些扭捏地道：“李爷，这白天的日子还好过，可这晚上日子难熬啊，要到初八才进城啊。” 罗三炮喝完了酒，也色眯眯地道：“是啊，李爷，能不能早点进城？” 李师爷笑了笑道：“着什么急，我能想不到这个？屯子里我都给你们找好了，吃过饭就让李寡妇带你们上门。” “只不过得注意点，不能太放肆，乡里乡亲的，得留点脸面，晚上去，天不亮就得回来。还有过夜费不能少，五个大洋，这是良家。” 这奉天周边的东北军大部分都退回关内了，留下多少孤儿寡母在家？这屯子里就有，没大老爷们在顶着，这日子怎么过？ 严振北一脸正色地道：“军属家我不去。三炮你也不能去。” 李师爷道：“寡妇也有，不过先说好啊，只能玩玩，不能动心，大掌柜的给你们都安排好了，这过完年就给你们安排成亲的事。” “放心都是漂亮的大姑娘，二掌柜亲自相看的，模样差不了。” 严振北奇道：“咱山头还管这事？” 李师爷道：“别的山头不管，但咱山头不一样，上了山就是兄弟，这生老病死，都有讲究，该管的几个掌柜的都管了。” “为的就是兄弟们不白跟着咱一场，为的就是兄弟们不受委屈，你们知道的，上次寨子一仗，兄弟们死伤惨重，这烧埋银就花了上万。” 赵老刀接口道：“确实，一般的山头，这人死了就死了，除非是生死兄弟，没人会想着孤儿寡母，咱山头确实不一样。” 李师爷道：“你们在几个老掌柜的那都学了点压箱底的东西，这学费交得值，入了老掌柜的眼，只要小心点，稳着点，这往后的日子，美着呢！” 严振北点了点头道：“交学费没啥，能保命比什么都强。” 章小飞也插了句话，问道：“李叔，晚上去哪啥家里，我也能去不？” 李师爷哈哈大笑了一阵，才道：“你个童子鸡去干什么，我要是带你去，你爷爷非得跑我家里闹事不可。” “小飞，安心等几天，我给你看好了一家大姑娘，跟你年纪相差不大，十八岁，漂亮着呢，就是价要得高，我都给你定了，这正月初六你成亲。” 章小飞一听比他大，跳了起来，道：“比我大两岁，那不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不要，不要。” 李师爷几个听了这话，都哈哈大笑了一阵，这年头少有十八岁没嫁的乡下姑娘，但不是没有，一般都是漂亮出挑的，家里要价高，这才推迟了。 赵老刀是知道这种风俗的，他听了心痒痒，道：“我说小飞兄弟，你还是明天让李爷带着你去看过了，再说这话，不然有得你后悔的。” 章小飞是个聪明的，他听劝，忙道：“真漂亮？” 李师爷夹了一筷子菜，道：“那是，你还能不信你李叔的眼光？” 章小飞忙敬酒，道：“那就谢谢李叔了。李叔，我干了！” 李师爷端起了酒杯，笑眯眯地一口干了。 他心里算计着，大掌柜的，那三个新人你们收下了，这个小飞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章老头想让小飞跟着你，是有目的的，我就不怕。 老六啊，老六，你就放心带着人做买卖，老掌柜那边的麻烦我给你挡了，少让他们知道一点也好，省得他们眼红，动心眼子，万一起了不好的心思就不美了。 罗三炮等李师爷干了这一杯酒，才期期艾艾地道：“李爷，我在老家已经结过婚，有老婆孩子了，咋办？” 李师爷道：“这没事，大掌柜让你娶，你就必须娶，你一个大老爷们娶两老婆怕个啥？” 罗三炮这才松了口气，乐滋滋地道：“那就行，那就行，两个就两个，我多做两趟买卖就是了。” 李师爷高兴地道：“诶，对了，就是这么个理！现在是掌柜的带你们干活，这两三年以后你们得自己找活干。” 赵老刀则在一旁想着李师爷的话：大掌柜让你娶，你就必须娶。 心里明白了些什么，行呗，自己又没想着反水，娶个老婆生孩子有什么关系。 第99章 队伍被冲散了 这边三铁山头准备着要过新年，那边游击队的日子可不好过。 马队长他们自从打了周县长的老家后，也是一波肥，有机枪有长枪有子弹，有大洋有粮食，游击队惩处汉奸也更加凶狠。 周县长的老家被端了，他就发了狂，他爹跟他兄弟都被游击队的人，当成汉奸处决了。 周县长取出了不知道哪一辈祖先埋在院里的银子，五百多斤的大银锭一个，也叫没奈何，他把银子拉到抚顺的满洲银行，全换成了中银券。 东洋鬼子当成了大新闻，在报纸上进行宣传，周县长也配合着东洋人做了宣传，然后转头就把中银券全换成了枪炮子弹和各种粮食物资。 然后就重新组建了通化警备军，东洋人也配合派了鬼子军官进行训练。 这还没完，周县长发动了通化周边的乡老、里长、村官，到处找游击队的踪影。 这地头蛇就是地头蛇，势力盘根错杂，加上游击队加大了对汉奸的惩治力度，这乡下的大小汉奸们也都怕啊，于是都联合了起来，哪里都有他们的眼线。 于是只要哪里有游击队的踪影，东洋鬼子兵就剿到哪里。 鬼子兵剿到哪里，哪里的老百姓就遭殃了。 鸡鸭鹅就没有能活下来的，大姑娘小媳妇也没几个能逃得过鬼子兵的祸害的，屯子里敢反抗的男人全都被杀了。 这样一来，游击队就在当地站不住脚了，老百姓都在求他们离开。 马队长见这么整也不是办法，就有了要跟鬼子打一仗的想法。 殊不知这正中鬼子的下怀，鬼子这次来通化剿匪的并不是只有一个大队，还有一个骑兵中队。 为了剿灭三铁山头、为了剿灭游击队，鬼子也是下了大决心的。 马队长盯上了一个小队的鬼子，这个鬼子小队昨天晚上刚祸祸了山里的一个屯子，那屯子现在成了一片白地。 在敌人进入埋伏圈后，战斗很快打响了，这一小队鬼子，50来号人，被游击队一百八十来号人围着一阵猛打，只坚持了半个小时，就被全部消灭了。 这一仗马队长他们虽然打赢了，但也暴露了位置。 鬼子有卡车，有摩托车，他们在接到消息后，一边派就近的鬼子去救援，一边派了一个大队的鬼子，两个营的警备军，把这一大片山林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鬼子的骑兵中队就分散在附近的各道口，养精蓄锐，当预备队，随时准备出击。 随着鬼子的包围圈越来越小，游击队终于跟鬼子对上了。 这一对上，鬼子就吃了个大亏，跟游击队交战的只是一个小队的鬼子，只有掷弹筒，没有配迫击炮。 这次迫击炮都被大队长收上去了，他们要集中使用。 马队长知道被鬼子包围后，一次就押上了一把大的，一顿炮击加机枪再一猛冲，就把鬼子小队打残了，接着一百八十多人的队伍就冲出了包围圈。 马队长他们很高兴，冲出了包围圈没多久，天就要黑了，只要天黑了，他们就能利用黑夜的掩护，跳出这片山林，跑回到深山老林的营地里。 但他们真的摆脱了鬼子吗，并没有！ 鬼子在外围还有一个中队的骑兵分散在各道口呢，鬼子骑兵在接到电报后，就直接追了上来。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马队长他们毫无防备，刚听到马蹄声，就被一个小队的鬼子骑兵，从队伍的后面，冲了个七零八落，机枪也没来得架，队伍就被冲散了。 马队长一见情况不好，对面是骑兵，这要是再一纠缠，搞不好敌人就要围上来了，那时就得全军覆灭。 于是立即高喊着：“分散突围！分散突围！” 也正是因为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马队长他们这支游击队才没有全军覆灭，还是有部分人逃出了生天。 马队长和王政委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们带着一部分队员，转向上了山，从山里辗转几次，陆续收拢了一些逃散的队员，又躲过了骑兵的追杀，这才顺利地逃了出来。 但李副队长是在队伍后面殿后的，他没能出来，当场就被鬼子的骑兵一刀给杀了。 马队长和王政委一路急行，等到天亮了，一清点人数才发现这次吃大亏了，一百八十多号人出去，就只带出来了三十多人。 加上营地里留守的二十多人，游击队只有五十来人了。 马队长一脸沮丧，王政委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现在能保存这么多的同志，就不错了，鬼子出动了大部队围剿，这就是针对我们的一个阴谋。” 马队长道：“李副队长在队伍最后面，鬼子骑兵冲过来的那一阵混乱，都没听到他的声音，怕是凶多吉少。” 王政委虽然心里也不好受，但他也知道这时候队长不能情绪低落：“家里还有机枪，还有炮，还有不少的物资，马顶天同志，你可千万要振作起来。” 马顶天一想到营地里的装备，心中也有了底气，道：“对，营地里还有物资。快安排人回营，转告留守人员，必须把物资和电台转到秘营。” “这次说不好就有人被抓了，必须赶在鬼子去营地之前把东西都转移出去。” 王政委一听也急了，道：“我带唐一清、陈大柱去，你带着其他人休息一下再走。” 陈大柱是机枪手，但这会儿机枪也丢了，不光是机枪丢了，他还把好哥们，李三河给弄丢了，李三河是炮手啊，迫击炮是他拿的。 陈大柱估计着李三河是舍不得那门炮，结果人被鬼子围了，没跑出来。 王政委心里有底，唐一清跑得快，最后一点路可以让他先走一步，陈大柱是机枪手，家里的营地有重机枪，关键时候能挡鬼子。 马顶天也应了：“行，政委，你带他俩先回去，这次的东西转到三号秘营。” 得益于王长青的警示，马顶天在弄到了通化县城的物资后，就建设了三个秘营。 一号秘营、二号秘营都转了不少物资过去了，这次必须把东西转到三号秘营才好，三号秘营是个山洞，位置只有他跟王政委知道。 第100章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马队长没想到他跟着王长青让通化的鬼子没过个好年，这鬼子也没打算让游击队过个好年。 马上就大年二十五了，游击队还要转移，说不得这大年三十都要在山里挨冻了。 洪燕是在大年二十七一大早知道游击队被围剿的消息的，这天早上她刚开电台，就接到了冯春的电报，她一接到冯春的电报，就把消息告诉王长青了。 冯春是奉了政委的命令，询问三铁山头的情况，王政委想知道三铁山头是不是也遭围剿了。 结果冯春把电报写出来后，王政委也懵了，三铁山头居然不立寨了，这绺子没寨子了，鬼子还剿个屁啊，这火气不就往游击队这边撒了？ 但接着洪燕的第二封电报，让王政委又高兴了一下。 马兄弟： 你部遭鬼子围剿，损失惨重，兄弟我也很痛心，望兄弟你保存实力，避敌锋芒，只要人在，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兄弟我还有长枪五十支，子弹若干，愿八折让与你，正月十五后，再联系交接事宜。如有其他需要可告之，兄弟必鼎力支持。 王政委当然高兴，这一仗游击队损失惨重，一是人员，二是枪械，人嘛只要有钱有粮都还可以招得到。 鬼子在附近祸害了一圈，不知又造了多少孽，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这里面总有人忍不下这口气，要上山打鬼子的。 这枪械就不一样了，这一仗快把他们的家底都打没了，两挺歪把子、一门迫击炮全丢了，一百六十杆长枪带出去，就剩了四十来支枪回来。 上次打了通化县城，又攻打了周县长的老家后，他们给组织上交了一大半的大洋，还支援了另一支游击队一部分物资和枪械。 好在马队长一心想把游击队做大，家里的机枪和迫击炮还留着，就是这大洋不多了，上交了组织一大半，这要是再买枪，以后又要过紧日子了。 王政委找到马队长，马队长想了想，给王长青回了封电报。 老六兄弟： 这一仗兄弟我打得窝囊，一百八十来号人被鬼子的骑兵，从后面一个冲锋就打散了。以后老六兄弟遇到鬼子骑兵千万要留心。 兄弟我这次是给你们三铁山头顶了灾，挡了难，鬼子原本是找你们三铁山头的，没找到你们，就找上了兄弟我。 八折也别提了，七折，另急需各种药品，治枪伤刀伤的、冻伤的、感冒风寒的，兄弟我都要。 老六兄弟，钱我也不多了，别开高价。我知道你的脚程，就这几天把药品送来，兄弟我招待你过大年。 王长青看了电报，长叹了口气。 大过年的不让过了，让送货，不加钱不说，还要降价。 这要求合理吗？就他娘的，不合理。 换某团、某饿谁他娘的会接单，吃饱了撑的？ 但要送吗？要送！必须得送！ 人家是拿命跟鬼子拼，有伤员送个药算啥？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这道理谁都懂！ 不光王长青觉得要送，洪燕也催着要送货。 “当家的，马队长这话不见外，我喜欢，这药得送，患难见真情，这会儿正是马队长遭难的时候，咱得帮一把。” “那啥地道里不是有鬼子的急救药包吗，给他们分一半去，这冻伤药、感冒药，在城里药铺里买药引人注意，去城外刘大夫那拿药。” “马队长没钱，就让他打张欠条，先欠着，降价可不成，这枪打八折已经够交情了。” 得了，王长青也不用费口舌了，这娘们直接同意了，还不算败家，没同意降价的事。 这边两口子在商量送药的事，那边王政委也在埋怨马队长。 “我就说，这是求人，求人有求人的态度，你这电报发过去，还能有好？这不没回应了？” 马队长抓了抓脑袋，道：“别急，相信我，这老六没这么肤浅，没准人家也得商量呢！这大过年的，枪药也不好整。” 过了十分钟，冯春收到了份电报，就一句话。 交接地点、暗号。 马队长想了想道：“八道沟，有个三叉口，就在那三叉口。问他知道不？” 冯春就回了个电报过去问情况。 洪燕看了问道：“这地方你没去过？” 王长青拿出了缴获鬼子的地图，这地图是四平街弄的，不是军用地图，没那么详细，但上面没找到这八道沟，只有六道沟的标注。 “只知道六道沟，直线距离一百多公里，我现在出发，还得买药，估计得二天才能到，不是个轻省活啊。” “回个电报，大年二十九下午，六道沟见，到了后三声呼哨为暗号，他回应为两声。” 洪燕皱了皱眉头，道：“那不成，太赶了，大过年的，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你带铁溜子去。” 王长青道：“不用了，过年呢，让他们几个歇着，我自己跑一趟就行，带着那部多的电台，早上六点，中午十二点，晚上六点准时报个平安。” 洪燕道：“那不行，要么你带铁溜子，要么带珍珠，你选一个。珍珠从小在山里跑，腿又长，误不了事。” 珍珠也道：“当家的，就让我去，这么远的路，这天又冷，山里又上冻了，难免有打滑的时候，两个人也有个照应。” 王长青心想：这一路有大车道，只有后面一段是小道，到了城外药铺的庄子里买辆大车，最后一段路牵着马走就是了，倒也不是太累。 “行，珍珠去，这是私活，这一趟赚的算珍珠的私房钱。燕子你带铁溜子他们过大年，注意着点，别让他们惹事。” 洪燕道：“行了，会注意的。你俩把我爹那件熊皮褥子带上，那个暖和。吃的” 王长青道：“行了，再商量下去，都晌午了，燕子发报。珍珠，你去街上买点包子、烧鸡啥的，路上吃。我去地道清药品。” 冯春把电报译出来后，交给了马队长，马队长看了后，松了口气，把电报给了政委。 王政委接过一看：大年二十九下午，六道沟见，到了后三声呼哨为暗号，回应为两声。 王政委急忙打开地图，看了一会，道：“看来这个老六是出了死力了，二十九就要赶到这边，这天寒地冻的，真仗义！到时候我俩亲自去接。” 第101章 治愈术是这么用的 一大早发电报，讨论到八点，但这出门不能急，有很多东西要准备，王长青和珍珠两人，到九点才从家里的地道出发。 出了城，王长青挑着一副箩筐，里面装满了东西，就往城外的刘家庄走去，那里有个刘大夫，是三铁山头的老关系了，去他那边拿药才合适。 这一走就是一个小时，才到地方。 刘大夫在家，刘大夫四十多岁，看着很是白净，富态得很，对人总是一副笑眯眯地样子。 王长青对了个切口后，刘大夫就把人领到了里屋。 刘大夫问道：“这位爷，怎么称呼？” 王长青道：“当不得爷，家里排行第六，叫我老六。” 刘大夫道：“六爷，要些什么药？” 王长青道：“要冻伤、跟治伤风感冒的药，如果有刀伤止血的药，也要，我要的量大。” 刘大夫一听不是要枪伤的西药，也放了心，现在东洋鬼子管得严，对这类药的出入要登记，要上报。 “要多少份？” 王长青道：“要三百份的量，您把方子写好，药量算好，回头我这边自己分。” 刘大夫一听要三百份的量，也吓了一跳，他这就一小中药铺子，给周边的乡亲治个病，偶尔接点土匪的单，哪会备这么多的药。 刘大夫道：“六爷，没这么多的量，最多各五十份。大过年的，我这药铺里还要留个十来份备用，不然坏了名声。”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那行，就五十份，你去准备，算好账。我去买辆大车，一会就过来取药。” 大过年的，庄子里的车把式也都在家待着，听到有人找上门，以为是要自己出门办事，结果来人说要买大车，还是高价，比平常多了十个大洋。 行，十个大洋不少了，运气不好时，一个月还弄不到这么多钱呢。 车把式人不错，喂了马匹一些豆子，又送了一床破被子，这才把王长青送出门。 刘大夫在王长青出门后，就开始准备药了，他知道，这怕是哪伙绺子又惹了东洋鬼子了，连过年都没个消停，得去山上猫着。 但他不管，又不是违禁药，你给钱，我卖药，就当是正常买卖。 何况这些绺子给的价不低，来他这拿药的，这价格比其他店贵上二成，像这种过年时节，那就得贵个三成。 珍珠从王长青第一次进这药铺后，就一直在外面盯梢，防止有人报信。 王长青回到药铺时，刘大夫早就把东西准备好了，他安排学徒把药放到大车上后，刘大夫又把药方给了王长青。 王长青接过五张药方，上面治什么病，对应什么症，都写好了，很是方便。 王长青把账结了，就出了庄子。 不一会儿珍珠赶上来了，她跳上车，接过鞭子，赶起车来。 这赶车可是技术活，这天寒地冻的，遇到上坡下坡的，一不小心这车就会出问题，要不就伤到马蹄了，赶车这个活计王长青可没珍珠厉害。 这抚顺到通化的路还算好走，路都冻上了，还有车辙呢，顺着走就是了。 这一走就是一下午，还没到天黑，珍珠就找了家大车店休息，人不累，这马可累坏了。 到了大车店，珍珠也没闲着，找大车店的老板出钱换了匹马，要连夜赶路，这马必须得换。 不光换了马，她还在大车店老板的劝说下，多买了一匹马，万一晚上伤着马蹄了，还得有备用的。 到了晚上六点，王长青就在大车店给洪燕发了个电报，互报了平安，这才连夜上路。 王长青带着珍珠临出门时，大车店老板看着马儿好一阵惋惜，这大冷的天，半夜跑下来，这两匹马怕是得废了。 他哪知道，王长青身怀治愈术，这马就废不了。 王长青没有阻止珍珠在这大车店换马，只是伪装，为了合理，不引人注意而已。 这一路上王长青每隔一个小时，就给珍珠丢一个治愈术，完了后还给两匹马，各丢一个治愈术。 一夜跑下来，竟然比白天还跑得快。 天亮时分，珍珠找了个大车店休息，她倒是精神好得很，但她担心马受不了，必须得休息一两个时辰。 两人在大车店吃了个热腾腾的早饭，又眯了一会，王长青就催着珍珠上路了。 珍珠还担心马儿受不了，但王长青心中有数啊，这两匹马健康得很，现在也精神着呢。 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在晚上七点多，走到了路上最后一家大车店，这时离六道沟不远了，就六十里，明天再走也来得及。 两人在这家大车店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饭，还买了大几十斤熟的肉食，就出发了。 半道上，王长青让珍珠停了车，他去山上跑了一趟，回来就扛着了一个大木箱，这里面有五十支枪，三千发子弹。 珍珠问道：“当家的，这是哪弄的枪啊？” 王长青摆了摆手，道：“别问了，我缴的鬼子的，偷藏的，没人知道，算你一份，这是咱俩的私房钱。” 珍珠听了心里美得很，五十支枪，能卖多少钱？自己跟着当家的跑这一趟还真不亏。 珍珠赶着大车更来劲了，很快就到了路的尽头，再往前走三十多里，就到六道沟了，但这段路是小道，大车走不了。 这事难不倒珍珠，她把大车卸了下来，让王长青弄到了山上的灌木丛里藏了起来，然后指挥王长青把车上的东西绑在了马上。 接下来珍珠牵着一匹马走前面，另一匹马跟着走在后面，而王长青则一手提着装着长枪的大木箱子走在最后。 珍珠只觉得这一路上怎么这么顺，自己越走越有劲不说，这马连个滑蹄都没打过。 “当家的，这一路顺畅得很啊，我原本还以为这马怎么地也得废掉一匹，没成想，这一路上顺当得不行，连这马也越看越精神。” 王长青心想：这治愈术可以啊，这么用也行，看来以后得多用用，看看有什么新发现。 “珍珠啊，见了马队长可不能这么说，得说一路上跑废了三匹马，这才提前赶到了地方，千万别说一路顺畅。” “对了，一会儿，咱俩都在地上打个滚，身上都得脏兮兮的才好。这马身上，嗯，泥是有了，对了，这麻袋上弄点泥。” 第102章 咱丫头出身，不会谈买卖 珍珠听了眯着眼，财迷一般地笑了，道：“还是当家的聪明，这样才能卖得上价。我看这马队长还好不好意思要打折。” 王长青只是想着把自己弄得狼狈一点，好让这出雪中送炭，更加真诚，让马队长更加领情，倒是没想到钱的事上。 见珍珠一副财迷样，也笑了，道：“这枪说了八折就是八折，这玩意是用来打鬼子的，八折给他们不亏，咱们也是无本买卖。这药的价钱你去谈，赚的都当你的辛苦费。” 珍珠听得眼睛一亮，道：“那行，当家的你就看好了，说不得以后咱家小子的长命锁就打这儿来。” 王长青呵呵一笑，就这么想要小子？ 王长青还没到六道沟呢，山上就传来了三声呼哨声，王长青就回应了两声呼哨。 不一会儿，马队长跟王政委就从道口小跑着迎上来了。 马队长老远就叫：“哎呀，老六，我的兄弟，这趟可把你累着了！快放下，快放下，我来抬。” 王政委走近了，才看到这走在前头的小兄弟，一身的泥印子，这马的身上麻袋上也有泥巴印。 这大冷的天，这才上午十一点，这么早就到了，怕是连夜赶路，也不知中间摔了多少跤。 王政委接过珍珠手里的缰绳，眼睛一红，轻声道：“来，小兄弟，你先歇一会儿，我来牵，我来牵。” 马队长也带着两个汉子，一个汉子牵了后面的马，马队长一把接过王长青手中的箱子，一夺，没拿下。 王长青道：“马兄弟，这大箱子沉，里面五十只枪呢，得两人抬。这小道窄，还是我来提着。” 马队长哪里肯，道：“不碍事，咱有绳子有扁担，扁担抬省力。兄弟你就松手。” 王长青把自己这一边让给了跟着马队长的汉子，那汉子不知道轻重，他见王长青一手就拎着了，以为没多重。 一接手，手往下一沉，叫了一声：“我的娘，这么重？” 马队长的手也是一沉，他身高力壮，使劲一提，箱子就稳住了，那汉子一用力，脸胀得通红，才稳住了身形。 一支三八大盖七斤多一点，五十杆长枪，可不得三百五十斤往上。 这时后面的人也上来了，拿的拿绳子，拿的拿扁担，这才把箱子抬了起来。 马队长个子太高了，没人能跟他搭挡，他就跟王长青一前一后走着。 “老六，仗义！老马我今天是服了！来喝！” 回到秘营马队长就跟王长青整上了，不过马队长喝的是酒，王长青喝的是蜂蜜水。 这两天马队长发动游击队的兄弟，在山上找的蜂窝，割了蜂巢熬出来的，可以说是诚意十足。 王政委也举杯了，道：“老六兄弟，我也敬你一杯，我先说好，我就这一杯，不是我不敬重你，这鬼子还在到处搜咱的下落，搞不好啥时候就要撤，我得提前安排。” 王长青也举着杯道：“王政委，好说，好说，干完这一杯，你也喝蜂蜜水，在我这儿，情义就到了，来干！” 酒桌上还有珍珠跟冯春，回到秘营，珍珠发报给洪燕时，冯春才认出来，这是珍珠。 因为酒桌上有珍珠在，游击队就把冯春拉上来了。 马队长端着酒对着珍珠道：“珍珠姑娘，这一趟辛苦了，来，老马敬你一杯。” 珍珠却道：“马队长，要敬我酒啊，那得给我换了，蜂蜜水还是留给当家的喝，咱俩喝酒。” 马队长呵呵呵一阵大笑，心中一动，当家的，这珍珠姑娘，得叫弟妹了。 马队长让人换上了酒。 “爽快，弟妹，是老马招待不周了，来，干！” 珍珠的酒量不差，一碗酒她眉头都不皱一下，一口就干了。 这一碗热酒下肚，珍珠身上就暖和了，她胆子向来不小，人也精明，想着不如趁现在就把价格谈了。 于是她端起了碗，叫道：“来，满上。” “马队长，我跟当家的这大过年的给你们送药，送枪，够不够意思？” 马队长这不抢我的词吗，酒桌上，大老爷们哪能让女流之辈占了上风。 “够意思，不但够意思，还够兄弟，够朋友，来老六、弟妹，我必须敬你，我来三个，你俩一个。” 王长青猜出珍珠的意思了，也不拦她，她想在酒桌上谈就谈呗。 马队长连干了三碗，珍珠被他这气势一震，这刚提起来的气，就下去了，喝了碗中的酒，她也回过神来了。 她是女人，就不该像男人那样，说什么套话，要谈价直接说就是了，说错了话也不要紧，女人的话不当数，当家的会帮他圆回来。 “马队长，来之前我燕子姐就说了，这次咱们做的是亏本买卖，这大过年的，还给你们打了个折扣。啥时候听说卖枪有打八折，还送货上门的？” “马队长，这是药的单子，这进货价都在这里了，价钱我也不谈，你们大老爷们看着给就是了。” “那一箱鬼子的急救包，咱做的是无本买卖，从鬼子手里抢的，值多少咱也不知道。” “来的时候，我燕子姐说了，这趟是我的私房钱，咱是丫头出身，也不会谈买卖，你们开个价，我绝不还价。” 王长青听这话，哟，这妮子厉害啊，你这叫不会谈买卖？你这叫将军！还是一招绝杀！你这话一出，谁敢给低价？还要不要脸了？ 马队长听了这话，哈哈哈！先笑了几声，道：“没问题，放心，亏不了弟妹，咱们先喝酒。” “政委，劳个驾，你去算算，咱家有多少钱，都算上，不够就打个欠条，都是自家人，不用算这么细。” 政委接过马队长递过来的单子，一阵头疼，又一阵肉疼，这丫头这不为难人吗？ 好好的咱俩谈个价，你漫天要价，我就地还钱多好。 你怎么就不按套路出牌呢？ 开价咋开呢，开高了，自家没这么多钱。这大过年的，雪中送炭，马都跑废了三匹，这价要是开低了，以后还怎么打交道？ 这次王长青在酒桌上话也不多说，演戏得演全套，他装作精力不济，累得不行的样子，兴致也不高，酒来就干，菜也吃得不多。 主打就一个，咱这一趟亏大发了，不光是钱亏，身体上也亏。 第103章 不算细账只算大账 吃过中饭，马队长就安排王长青跟珍珠去睡了，珍珠是个细致的，酒没喝多，上床前，还铺上了自家的被褥，换了自家的被套。 王长青这一趟也累了，这治愈术耗魔不多，但顶不住回蓝慢啊，他发现这魔力低了，影响精神，有心要喝一蓝瓶魔法药补一补，又担心补过了，又是一晚上精力充沛。 于是也歇了这个心，搂着珍珠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马队长安排好王长青两口子，跑到王政委那，问道。 “咋样，算出来没有？得多少钱？” 王政委拿着单子道：“这咋算？算不了啊，这鬼子急救包，市面上没有，这里面有纱布，止血药，消炎药，都是好东西，这些东西关键时候都是救命的。” “关键是这枪打了八折，五十支枪，八千大洋，这三千子弹，那燕子说送一半，他们亏老多了。” “就说这些药，我就是按这上面单子的价格给三倍，也才一千出头。这酒桌上珍珠不也说了么，他们跑废了三匹马，还有他们带来的肉食和大油都是咱急需的。” “再说了，咱们的一号秘营被鬼子端了，损失老大了，现在手上就九千多大洋了，以后有个急用啥的” 马队长想了想道：“政委，咱们不算细账，就只算总账，咱们这样，东西算一万三千大洋，另外给珍珠姑娘一个大红封，用红纸包一千大洋，当她跟老六的贺礼。” 王政委急了，一万四，从哪变钱去？正要反驳。 马队长又道：“这一万三千大洋只给五千，打八千大洋的欠条，这样家里还剩三千多大洋够用了。咱留着老六两口子在这儿过年，好吃好喝的弄上。” “初二我亲自送老六回去，路上再联合老六，去鬼子窝里干一票，把这钱给他补上。” 王政委听了这话，反应了过来，马队长说了好几次了，这个老六是个财神，只要他在，准能从鬼子窝里弄到钱。 嘿嘿一笑：“还是你有招，行，就这么办。” 王长青跟珍珠一觉睡到天黑，醒来了后，吃过晚饭，王政委跟珍珠一算账。 珍珠高兴得很，两眼睛看着王长青直眨，这个王政委大方，价格给得高高的，她怕收了当家的有意见。 王长青笑了笑，道：“王政委算了账，你就收下呗。咱两家是常来常往的，只算大账，他多算一点，咱就多收一点，不算这么细。” 王政委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来：“对，算大账，咱们游击队承老六兄弟的情。” 王长青见游击队的这个秘营也不怎么样，隐蔽是够隐蔽了，但是房子少，条件也太差了。 道：“王政委啊，我看你们这房子也建得太少了，这都住不下，我明天没事，帮你们整一排小屋，这大冬天的给弟兄们改善改善住宿条件，也少点伤病。” 王政委听了这话，高兴地道：“老六兄弟还是个木匠？” 王长青摆了摆手，道：“不是木匠，只是从小在外打猎，建这一人高的小屋，建得多，有点经验罢了，放心，这小屋建成了，在外面看不起眼，隐蔽得很。” 王政委很是高兴，道：“那感情好，咱这条件有限，今晚就委屈老六兄弟，跟咱挤一挤了。” “王政委，马队长去布岗去了？这山上冷得很，我挖洞是好手，我去给守夜的弟兄，挖个藏身的地儿，避避风。” 珍珠晚上也没地方去，就去了冯春的住处，也是电报房，一间小木屋。冯春说给她讲讲电台的理论知识，她今晚跟冯春睡。 王长青找到了马队长，马队长正检查哨岗，他安排的哨岗都是高处，视野开阔，但晚上嘛这效果就差了不少。 马队长一见他过来了，便道：“老六，我这布岗呢，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指点？” 王长青道：“这地方不背风，太冷，弟兄们容易冻着。这样，马大哥，我给弟兄挖个洞，可以躲里面，避避风。” 马队长心想着：这大冬天的，都上冻了，你咋挖？ 王长青找了处没遮挡的地方，背对着马队长，道：“马大哥，你去忙，一会我叫你。” 马队长一见他这架势，也知道这是不方便自己看，于是也就转到别处去了。 王长青见马队长走开了，就拿出了新手剑，开始挖洞，他挖洞特殊，先是用剑在把灌木丛都砍掉，然后在坡上用剑划一个半人高的洞。 接着切豆腐块一样，把洞里的土划成小四方块，然后用鬼子的工兵铲把土块都铲出来，二十来分钟过去，一个半人高八十公分宽，一米深的小洞就成了，洞口还有一个小台阶。 王长青顺着台阶走下去，往洞里一站，风确实吹不到了，一转身，上半身高出地面，也能看到对面山头和下面道上的动静。 白天拿灌木把洞口一挡，就不显眼了，还成，至少晚上冻伤的机率，要减少不少。 弄好了这个他把马队长叫了过来，马队长一看，这办法好，不影响站岗放哨，还避风。 “这洞整得好，老六，你可帮了大忙了。” 王长青说：“白天得弄几个树枝挡一挡，不然就露了。还有哪里有哨位，我去再整几个。” 第二天是过年，这过年就是吃饺子，这事轮不到王长青，他就带着马队长还有陈大柱几个力气大的游击队员，在修小木屋。 这小木屋不能修高了，最多就只能弄两米高，再高隐蔽性就不行了。 游击队里也有猎户，修小木屋都是干过的，王长青就专门砍树，还有锯木头。 这砍树也得注意，不能砍一个地方的，得东砍一棵，西砍一棵，不能让人隔老远就看出来这里有人活动过。 忙活了一上午，修了一排小木屋，一个大通间，长七米，宽三米，一个小间，长三米宽三米，内高都只有一米七，个高的都得猫着腰，低着头走道。 有王长青这个外挂，这小木屋修得可精致多了，外面有圆木，里面还钉了木板，脚下踩的也不是泥地了，底下架空了，钉了一层地板。 这下屋子里不透风进来，这就暖和多了，更重要的是有了炕，这玩意可比屋子里烧火烤强多了，把被子一盖，别提多暖和了。 第104章 欺负鬼子为快乐之本！ 这木屋一修，游击队的住宿条件又改善了不少，这王政委又动了心思了，这么好的人才，得拉到组织里来啊。 “老马，我看这老六人很正直啊，也是穷苦百姓出身，怎么就不能拉到组织里来呢？” 马队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这人跟人不一样，老六主意正着呢，你要是有心，可以试一试，我是没辙。” 王政委高兴地道：“那行，我去跟他谈谈。” 吃过晌午饭后，王政委就找上了王长青，洪燕有交待的，珍珠不放心，挽着王长青的手也跟着了。 “老六兄弟，你对工农党怎么看？” 王长青心道：来作思想工作了，我还用你来做？要不是吃不了创业那个苦，搞不清自己有没有运气在各种炮火中活下来，我早就去赣州了，走个长征，当个元老不好么？ “王政委啊，什么民党、工农党的，我不知道，也不认识。但是我是一山之主，想的都是兄弟伙的生存大事，你要招揽还差点份量。” “之前马队长在寨子里，我手下弟兄就说了，你们枪没有我多，钱没我多，人也没我强，凭什么要我过去？就凭你几句空口白话？” 王政委被这话呛着了，一时有些无语，想了一会道：“老六兄弟，你可能不知道，咱工农党现在有好几个根据地” 王长青道：“知道，正在被姜校长围剿嘛，你们以前跟姜校长合伙作买卖，后来买卖做成了，姜校长想独吞，就对你们下手了，姜校长现在势大，你们不占优势。” 王政委一直以为这个王老六是个土匪，对国内大势不懂，但现在这么一听，发现不是这么回事，这个老六对局势明白着呢。 什么时候绺子也这么关心时政了？ 王政委道：“困难是暂时的，我们” 王长青眼尖，看到了不远处的马队长，他叫道：“马大哥，过来，王政委说不过我，你也来，看看你俩能不能说得过我。” 马队长生怕王政委跟王长青聊不到一块，两人生分了，就在暗处跟着，他见藏不住了，大步走了过来。 王政委见马队长来了，双手一摊，示意自己无能为力。 王长青见马队长也过来了，拉开珍珠的手，就地削了几个木头墩子。 “来，坐着聊。”这刚吃完饭，又出太阳了，倒也不那么冷了。 “我干土匪的时间不长，但我听一个老土匪说过这样的话。” “欺负人为快乐之本，要是把别人的房子变成我的房子，把别人的钱变成我的钱，把别人的女人变成我的女人，那是件多么快乐的事啊！” 珍珠的头一抬，这是寨子里哪个土匪说的？好无耻啊！ 王政委也是听得眉头一皱，这是什么三观？这不是欺负人吗？这是哪家的土匪，得剿了。 马顶天没有动容，面无表情，他知道老六不是个肤浅的人。 “现在东洋鬼子干的就是这样的事，多少东洋浪人带着高丽棒子，在东三省以欺负夏国人为乐。” “他们把夏国人的土地，变成了东洋鬼子的土地，把夏国人的房子变成了东洋鬼子的房子，把夏国人的钱，变成了东洋鬼子的钱。” “我是土匪，没错，但我也是老百姓出身，欺负百姓的事我做不出来，我也没你们这么大的担当，敢于投身革命，救国救民。” 说到这里，王长青站了起来，微抬着头道：“但我也有我的追求！在我看来，以我的本事，哼！” “欺负鬼子为快乐之本！要是把鬼子的房子变成我的房子，把鬼子的钱变成我的钱，把鬼子的女人变成我的女人，那真他娘的是超级快乐的事！” 珍珠听得眼睛一亮，当家的志向好有气势啊！ 欺负鬼子为快乐之本！当家的这话真他娘的霸气！ 王政委心道：句句不离钱和女人，这还真是土匪作风。但这话怎么听着，就这么解气呢！ 马顶天一拍大腿道：“对，说得好！老六，那这样看来，我们还是有共同目标的。加入组织不影响你的追求。” 马顶天想的是，有政委在边上影响，只要你加入进来了，保证把你改造成一个合格的党员。 王长青手一摇，否认道：“影响！太影响了！加入是不可能加入的，要加入也不是跟你们谈。这事今天就不聊了，我来聊聊你们这游击队的发展。” “马大哥，你对游击队的发展怎么看？” 马顶天一听说到游击队的发展，还以为王长青是故作姿态，变相地谈加入组织的事。 “老六，只要你加入组织，这游击队，怎么干你说了算，我给你打下手。” 王长青一听马顶天会错意了，于是也不纠结了，直接道。 “在我看来，现在明面上龙江、滨江还有好几个地方都有义勇军，声势浩大，但都是打的以前的老底子。” “没有收入来源，没有后勤保障，过个年，估计形势不容乐观。” 王政委插口道：“打不过也要打啊！” 马顶天伸手一拉，止住了他的话。 “对，王政委说的好，打不过也要打。哪有别人占了自己家，抢了自己的钱，抢了自己的地，就趴下来当顺民的道理。” “但这怎么打，也得有讲究，要根据形势，提前准备。怎么准备呢？这次马大哥用到了秘营对？这秘营就是准备之一。” 马顶天道：“上次打了通化后，我听了你的建议，设了三处秘营，但最大的一号秘营，被鬼子端了，丢了很多物资。” 王长青道：“知道为什么被鬼子端了吗？” 王政委道：“有人被抓了，熬不过刑，投敌了。” 王长青挥了挥手，否认道：“不，跟投敌没关系，鬼子的刑罚一般人扛不住。是你们没有明白秘营是怎么回事。” “秘营之所以叫秘营，关键在一个秘字。这秘营就得除了你们俩个，只有那么一两个人知道。” 马顶天道：“那要是知道秘营的人死了，那岂不是辛苦准备的秘营就没了？这也不划算啊！” “所以要分散，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你们上次只弄了三个秘营，太少了，至少也得弄他十三个，时间再长一点，弄他三十个秘营。只要秘营足够多，损失就足够小。” 第1章 一觉醒来在土匪窝里 本故事发生在平行时空，国名、地理、人物、方言等，纯属娱乐，请勿较真。 各位书友，敬请将脑子寄存此处，借给主角补补脑。 警告！本书多女，非喜勿入！ 平行时空，水星，民国21年五月，东三省抚顺城外，往东六十多里红透山附近一个山寨的坪子里，十来个青壮在打拳。 这是一伙绺子，人数不多，总共才二十来人，有十多支长枪，在周边算是一支叫得上号的土匪。 前大掌柜外号铁浮屠，大名洪大彪，前阵子出码时（销赃），被人打了黑枪，在手下护着，拼命逃回来后，伤重不治死了。 二掌柜铁榔头也在回来的路上被打了一枪，好在只是伤在腿上，倒是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要卧床两个月。 新任大掌柜是洪大彪的女儿洪燕，这洪燕也算得上是巾帼，十二岁开始跟着他爹洪大彪混江湖，跟当兵的干过仗，也打过白俄，斗过东洋人，十四岁就跟着洪大彪在这红透山附近开了局，叫响了名号。 这方圆几十里的皮货、山参生意，都得让铁浮屠过一手，他的价格也公道，为人也还算方正，加上武力不差，一些跑单帮的干不过他，也就按铁浮屠的规矩来，时间一长，就这样定下来了。 跑单帮的从山里收了皮货跟山参后，都交易给铁浮屠洪大彪，洪大彪再每两月去一趟抚顺城里，把货卖了。 有人说了，他们不是绺子吗？怎么不是占山为王，拦路抢劫，打家劫舍呢？ 这就是东三省绺子到处都是的原因了，他们一般也不随意抢劫，而是定下规矩，抢一门或几门生意。 只有碰到了肥羊，才会偶尔做上一两单，不然名声坏了，这商路也就断了，没有了客商过往，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可这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这次洪大彪就栽了，栽在一个东洋女人手下。 具体怎么栽的王长青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穿过来三天了，每天不是在练拳就是在端着枪练瞄准。 王长青还记得，穿越之前他跟公司财务小姐姐一起出差，顺利收到了客户的货款后，两人庆祝了一番，他在贤者时间后，就玩了一会复古风的传奇游戏，结果再一醒来就到了民国了。 这三天的穿越生涯，也让王长青明白了一件事，性福过后的贤者时间，一定要玩传奇，这样哪怕你穿越后还能有一个保底的残缺金手指。 属性面板很简单，十一个装备栏，外加一个属性表。 王长青 职业：道士 等级：1级 hp：17，p13 攻击0-1，道术0-1，准确13，敏捷18 其他就没有了，属性表是个残缺了的。 小地图有用，但不能放大地图，也是个功能残缺的，只能在右上角看到周边一百米的建筑形状和表示人物位置的小绿点，动物的小红点。 我这是民国呢，要抗日的，你这个小地图不能放大，只能看到周边一百米的信息，我怎么打仗，怎么领军抗日，怎么救国救民，怎么争霸天下？ 王长青心里怎么抱怨也不管用，就没一个系统回应他。残缺的金手指就不是金手指了吗？ 好，那游戏包裹应该是正常的，可没成想，这游戏包裹也是个残缺的，正常应该有68个包裹格子，但实际呢，只有58，40个格子，少了8个格子。 少8个格子就少8个格子，只要能用就行，这可是空间，还是40个小空间。何况包裹里还有个7级的新手礼包。 王长青可是知道的，新手礼包里应该有一套新手装备跟各种消耗品100份，35级之前的技能书各一本。 新手剑，新手布衣，新手头盔，新手项链，两个新手手镯，两只新手戒指，新手腰带，新手勋章呢，新手布鞋。 嗯，我没当过兵，也没上过军事课，就这个残缺金手指，看来也不是让我来民国带兵打仗的，估计也就能让我当个富家翁，做做生意了。 到时候穿上这些装备，打穿这个土匪窝，我去大上沪当大富豪去。 决不是我怕死，也决不是我贪图享乐，只是大上沪是未来的兵家必争之地，那里美女如云，呸！重来！ 那里东洋人，76号，军统，中统，西北工党，苏共、美帝、英伦间谍云集，我要去大上沪为争取民族独立，民族自由，而努力奋斗！ 嗯，就是这样，我是一个纯粹的爱国主义者。 王长青在土匪窝里待了三天，适应了新的身份，也接收了前身的记忆。 他的前身是一个猎户出身的年轻小伙子，也叫王长青，十八岁，他是属于半诱惑半忽悠被拉上山的。 因为枪打得准，还有一把汉阳造的老套筒，人也长得俊，被洪大彪看上了，说是要收他当徒弟，洪大彪忽悠他说，自己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以后说不好，这寨子就传给他了。 前身就没见过他老娘，听爹说是生他时难产死了，爹是带着他闯关东来的东三省，早几年打猎时，得了风寒死了。 前身也算是无牵无挂，听了洪大彪的忽悠，把身上的钱全寄给了鲁省老家的叔叔，心一横就上了山。 上了山后，发现大当家的还真没骗他，洪燕长得还真挺漂亮。 一脸原生态胶原蛋白，樱桃小嘴大眼睛，脑后还有一条粗长的麻花辫，身高一米六多，前凸后翘，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盘亮条顺，可让人稀罕了。 于是前身就安心待了下来，时不时在洪燕跟前套个近乎。 可他不知道，这洪大彪这话跟好几个新上山的年轻好手都说过，只不过收徒弟这事还真是没差，他王长青还真是洪大彪的首徒。 只不过这首徒当了没几个月，本事还没教多少，师父就先去了。 因为有一支长枪，枪法又还过得去，他住的就不是大通铺，而是高一级的双人间，跟他一起住的是一个叫黄大力的土匪。 这个黄大力，二十七八岁，人如其名，虽然个子不高，四肢粗短，但力壮如牛，加上他有第三条腿的特长，就得了个外号：大牛子。 大牛子上次也跟着前大当家的去抚顺了，也是受了伤回来，不过他是手臂被子弹咬了一口，子弹没卡在里面，只是路上丢了一把长枪，但人没多大事，加上年轻力壮，十多天功夫就好得差不多了。 按理说一个绺子也没有女土匪当家的道理，但这里不一样，二掌柜的铁榔头是个铁匠出身，叫刘铁生，是洪大彪的小舅子，洪燕的亲舅舅。 第2章 大掌柜的是怎么没的 刘铁生是个头脑简单的，是个莽夫，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当老大的料。 他姐夫不在了，他觉得自家外甥女不错，耍得一手好短枪，50米范围内指哪打哪，她还有一手暗青子功夫，三寸长的飞刀耍得神出鬼没的，人也机灵，平时姐夫不在，有些事都是洪燕说了算。 三掌柜的外号铁算盘，大家都叫他李师爷，账房出身，也有点绝活，还会做生意，这皮货和山参生意的买家就是他跑下来的。 这个李师爷是个明白人，知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对当大掌柜的没兴趣，他只要赚钱就行了。 而下面的一众土匪，不少人都跟着洪大彪三四年了，也服洪燕这个人，土匪窝里都是人精，就算心里不服，面上也不显，这世道哪个当家的不是心狠手辣的。 这一群绺子中，枪法比洪燕强的有，拳脚功夫比洪燕强的更多，但放下枪后，没人防得住她的飞刀。 就这样不管心里是服的，还是不服的，在二掌柜和三掌柜的支持下，洪燕就成了新的大掌柜，外号铁鹞子。 上次去抚顺，二掌柜的、牛赶山、黄大力都朝了相，听说东洋人找人画了相，通缉令还在城外挂着呢，他们三个以后就不能出去销赃了。 王长青做为洪大彪的徒弟，就被列入了下个月去出码（销赃）的人选之一。 王长青这三天也见过洪燕，人确实长得还行，盘靓条顺的，没有滤镜没有美颜，颜值起码八十分往上，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俊俏丫头，听人说也有几手功夫在身。 这洪燕人长得漂亮，但就是不能张嘴，一张嘴就破坏了这个美感，少说也得掉个二十分。 不是说洪燕的音色不好，也不是说她说话表情不好看，而是说话太粗俗。 你一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怎么能这么粗鲁呢，不是他娘的，他妈的，这种国骂，而是你个狗卵子，你个小逼养的，你屁股腚里她一说话就是往下三路招呼。 总之，太让人毁三观了，真是白瞎了这个长相，这就是活脱脱地一个女流氓加女土匪。 做为后世人，王长青是受不了这种女人的，就算你长得再漂亮也没用。 王长青打算在山上搞清楚情况，把人物等级升到七级了，把血量提升上去，然后打开新手礼包，就下山。 想办法去大上沪，弄他两个扬州瘦马，过他的大富豪生活呸，不对，去大上沪救国救民去。 但他在下山之前还要问清楚，山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大掌柜的是怎么死的，好增长点见识，别阴沟里翻了船，自己好不容易有了金手指，可不能就不明不白的挨了黑枪，再穿越可不一定有金手指了。 上午练完拳，王长青帮黄大力打了饭菜，送进屋，见黄大力在床上躺着没动，道：“大力哥，起来吃饭了。” 黄大力一边吃着，一边跟王长青道：“长青兄弟，我听山下回来的人说，东洋人正在打听我们的窝在哪里，估计要清剿。” 王长青听得眉头一皱，自己还是一级战五渣，难道就要跑路？可自己还不清楚外面的情形是怎么样的，独自一人跑江湖，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现在的东北可是到处都是绺子，还有小东洋鬼子跟高丽棒子在霍霍人。 “大力哥，清剿应该也不怕，我们人少，往老林子里一钻，东洋鬼子就找不着人了。” 黄大力道：“那倒也是，就怕有人贪财，想要反水。” 王长青心想，这倒也是，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这伙绺子才几年的交情，现在大掌柜的又是个女流之辈，怕是有人会经不起考验。 “应该不至于，东洋鬼子才能出几个大子儿，哪比得上我们这长久买卖。一顿饱跟顿顿饱，还分不清吗？” 黄大力笑了笑，道：“你小子，怕不是惦记着大掌柜的，我跟你说，你没戏，你得打过铁鹞子才行。要是老掌柜的还在，你跟他学两手，你还有可能，但现在嘛，可就悬了。” “我跟你说，前两年我刚进山，老掌柜的跟我说过，他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以后说不好，这寨子就传给我了。过了一年，我才知道，他跟好几个人都说过这话，时间一长，我们就都当没这回事了。” 王长青想要否认也不是，他担心被看出来，只得学前身的，闷头吃饭，不吭气了。 心想着，这铁浮屠忽悠人的功夫还不到家，要是有本山叔一半本事，这伙绺子少说也有百八十人了。 黄大力见他不说话了，自己三两下刨光了碗里的饭菜，道：“你小子就是不经逗，逗两下就不吭声了。行了，你昨天不是问我，大掌柜怎么没的吗？” “之前不说，是铁鹞子不让，现在消息上来了，东洋人查到我们了，说不说的无所谓了，我就告诉你！也让你长个心眼。” “那天我跟着大掌柜，不对，老掌柜，二掌柜、洪三儿还有牛赶山，五个人一起下山，第一天没什么事，但到了晚上住大车店的时候就来活了。” “两个小矮子一人背着一包东西，在进大车店时被老掌柜的盯上了，老掌柜的说，这是两东洋人，背上背的是大洋跟黄金。” “要不怎么说老掌柜的就是老掌柜的呢，同行的二掌柜和我们三个老手都没看出来，但大掌柜的就发现了。” 王长青心想，这么厉害？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啊，应该是外形或是黄金或大洋碰撞的声音，让洪大彪发现了问题。嗯，自己有包裹，以后行走江湖，应该不怕。 王长青也没吭声，但脸上蠢蠢欲动、欲语还休的表情，很让黄大力舒服，这波情绪价值提供得很到位，让他谈性大起。 用黄大力的说法，那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安排一个老手洪三儿不远不近地跟着，其他人骑马远远的吊着，等到了人少的地方，直接骑马过去，一刀一个，这活干得干净利落，搜完身，拿了包裹就可以撤了。 事办完了，做为老手的黄大力，把尸体往山沟沟里一丢，就不管了，过个一天，自有豺狼野狗叼了去，就什么痕迹也没有了。 第3章 咱们山头出名了 按理说，人杀了，包裹抢了，这事就了了，但问题就出在这两个包裹上。 这两个小矮子是东洋人没错，但他们也是有组织的，这包裹的外面有暗记，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 因为这两个包裹里面装的是大洋和黄金，还贴心地每捆大洋，每条大黄鱼用布包着了，所以老掌柜跟二掌柜一人背着一个包裹。 在抚顺时，二掌柜的用把包裹放在皮货里卷着，去卖货去了。老掌柜的包裹不离身，带着洪三儿四处打探消息。 就这样，这包裹被人看出来了，没多久一个漂亮女人就跟大掌柜勾搭上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老话就是老话，但要是谁都能过了这美人关，这老话也就传不了这么久。 老掌柜洪大彪也是跑老了江湖的，但也没能躲得过。 他自恃身手好，不怕一个弱女子耍花样，把这女人带到了旅馆，吃干抹净了，再翻脸不认人，她又能如何？ 洪大彪想法是好的，但实际情况却略有偏差，这女人是东洋人，准确地说是东洋间谍，身手也不差，两人一翻苟且之后，女人套到了话，洪大彪也爽了一把。 洪大彪在这女人套话时，就知道了，自己猜的没错，这女的有问题，可能跟东洋人有关系。但他以为这只是一个投靠东洋人的女人，正打算一掌送她上西天。 却没想到洪大彪一掌过去，这女的一个翻身，躲了过去。还从衣服堆里掏出了一把袖珍手枪，一枪打中了洪大彪的腹部。 但洪大彪可是积年老匪，反应也不慢，中了一枪后，把衣服一甩，甩到了女人脸上，挡了女人的视线。 随即甩出一把飞刀，扎中了女人右边肩膀，这女人枪拿不稳了，就掉在地上。 中了飞刀的这个漂亮东洋女人，才痛得冒出了一句东洋话，洪大彪这才发现是个东洋娘们。 门外警戒的洪三儿冲了进来，手枪连开三枪，把这个东洋女人打死了。 这枪响了，洪大彪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忙穿上衣服，拿起包裹，把地上的袖珍手枪捡起来就走。 洪三儿带着洪大彪，两人一前一后往外冲。 但在这抚顺城里，这个东洋女间谍也是有同伙的，门口就有两个东洋人，听见枪响就往里面冲。 在旅馆楼梯上一通枪战后，洪大彪以身幸免，洪三儿跟两个东洋人都死了。事态紧急，洪大彪也没空管洪三儿的尸体，抹了一把脸上不存在的泪，扭头就跑了。 洪大彪躲到了事先准备好的落脚点，二掌柜侄儿开的一个面馆里。 晚上，会合了二掌柜后，一行四人躲了三天，风声小点后，就准备出城。再不出城可不行了，大掌柜的伤撑不住了，这手枪子弹还在里头呢，落脚的面馆里有伤药，但没有靠谱的大夫来取子弹。 这种时候只能冒险出城，找城外的老关系去治枪伤。这年代，跑江湖也是要有人脉的，没有人脉，你受伤了，连个大夫都找不到。 白天，二掌柜刘铁生带着牛赶山，押着四匹马出了城，到了城外的一个庄子里等着，下午快关门的时候，牛赶山又跑回来接应了。 晚上牛赶山、黄大力背着洪大彪从暗道出了城。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做为积年老匪，跑惯了江湖的，这后路都是提前准备好了的。 但没想到，东洋人早就盯着二掌柜的了，两个人牵四匹马，出手还阔绰，于是在城外的庄子里，也有人盯着。 出了城在庄子里会合之后，四人一动身，就被三个东洋人盯上了，两个跟踪，一人回去报信。 洪大彪受了伤，不能骑马，黄大力套了一匹马，赶着一辆大车，洪大彪就躺在大车里休养，所以这速度就起不来。 这四人逃跑也是有章法的，二掌柜的在前面探路，黄大力赶着大车在中间，牛赶山骑着马在后面吊着，时不时观察后面的情况。 很快，牛赶山就发现后面跟着两个骑马的，这大半夜的，牛赶山快，他们也快，牛赶山慢，他们也慢。 牛赶山就打了个呼哨，发暗号告诉前面的黄大力，黄大力就跟二掌柜的，在前面一个拐弯处，打了个埋伏。 这虽然已经是半夜了，但有月亮，埋伏的效果不太好，虽然是拐弯处，但东洋人骑着马人在高处，又是一前一后，敢在半夜跟踪的也是高手。 就这样，一阵乱枪过后，两个东洋人都死了，他们也伤了两个，二掌柜的腿上被咬了一口，黄大力手臂上被子弹咬了个洞。 但经过这一仗，大掌柜洪大彪就不敢在外边逗留了，去老关系那治伤，谁知道还有没有人在那盯着，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于是一路紧赶慢赶，回到了寨子里。 寨子里的贾老三给大掌柜的洗了伤口，开了点草药，剩下的就只能硬扛了，扛过去了，那还是铁浮屠，扛不过去，就开席，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贾老三，会养马，会点草药，治个头疼脑热的，跌打损伤，还是不错的，这治牲口的水平也可以，但这治枪伤嘛，那就各安天命了，活下来的机率是一半对一半。 结果很明显，大掌柜的洪大彪命不好，铁浮屠不这一回不铁了，没扛过去，寨子里开席了，这伙绺子换掌柜的了。 王长青听完黄大力的讲述，也来兴致了，道：“你们当真杀了四个东洋鬼子？” 黄大力牛皮哄哄地道：“那还有假，不是四个东洋鬼子，还有一个鬼子婆，可惜了，那会儿是洪三儿跟着大掌柜的，要是我在，我非得试一试东洋婆子是什么滋味，听说润得很。嘿嘿” 你确定？你跟在大掌柜的身边，这会儿开席的就有你一个，这个东洋婆子就是个灾星，跟她朝过面的两个都死了！ 黄大力仍是一脸兴奋地道：“我跟你说，咱们三铁这个山头，这回在绺子里可是出了大名了，山下来的消息：铁浮屠、铁榔头、铁算盘都榜上有名，东洋人各悬赏三百大洋。哈哈哈！” 王长青不明白黄大力高兴什么，这伙绺子才开局几年，平常也没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在少帅领导的官府上挂不上号，东洋人也看不上，招安什么的也没他们什么事。 第4章 这里风水好 这出大名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出头的椽子先烂啊！接下来就是迎接东洋鬼子的清剿了。 但王长青也不好扫兴，要维持自己的人设。 “那是，大力哥，这出名应该也有你一份啊，你就没有个悬赏什么的？” “别瞎说，我才不希望出名呢，这枪打出头鸟，我又不是掌柜的，我又不要招兵买马，这出头的事，还得掌柜的上。我们就在后头摇个旗就成。” 王长青心想，哟，这道理你都明白啊，那你高兴什么。 “长青兄弟，我告诉你，只要大掌柜的招兵买马，那我们的地位就上去了，这么说，现在这二十来人，我们都是听三个掌柜的。” “但只要上了四十人，我们就一人有两个跟班的了。上了六十人，我们两个就有三个跟班的，就可以自己出去别梁子，追秧子了。” 王长青心想，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倒也是，一个年轻的土匪，不就这点追求吗？向往着自己单独带着手下，去劫个道，绑回票，再回来就能吹牛打屁了。 于是附和道：“这倒也是啊，出去干活，我可还没开过张呢，大力哥，你有经验，可得教着点。” 黄大力聊得兴起，拍了拍胸脯道：“没问题，你就看好了，到时候保你发财。嘿嘿嘿” 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会，下午练枪，练眼力，土匪也是有追求的，人少就得精干，就得练。 吃晚饭的时候，王长青找到了三掌柜的，向三掌柜的报告：“师爷，这几天我嘴里都淡出鸟来了，我能不能去山里转一转，弄几只野鸡，打打牙祭？” 三掌柜的瞥了他一眼，吃了几块鸡肉，这才慢悠悠地道：“行啊，你明天跟黄大力一起去，山里豺狼虎豹都有，多个人有个照应。” 王长青高兴地道：“行，还是师爷想得周到，您就看好了，明天我给您打只鹿补一补。” 王长青得到了批准，可以出去了，很是高兴，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屁颠屁颠地洗碗去了。 这三天王长青抢了个杀鸡的活，一天杀只鸡给三个掌柜的补身体。可是没有升级提示，他想了两个晚上，觉得问题应该出在鸡上。 传奇游戏里的鸡，外形是长尾的公鸡，他估计杀了能升级的是公鸡，而他这几天杀的是母鸡，实在不行，他杀几只野鸡应该也行，这野鸡的尾巴也长。 王长青不知道，等他出去洗碗了，三掌柜的转头就把黄大力叫了过去。 “你把山下的消息告诉他了？他怎么说的？” “说了，他说东洋鬼子才能出几个大子儿，哪比得上我们这长久买卖。一顿饱跟顿顿饱，他还是分得清的。这小子应该没事，他还念想着大掌柜的呢，嘿嘿嘿，不像是吃里扒外的。” 三掌柜的眼一瞪，骂了一句：“你知道个屁，人心隔肚皮，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明天他想出去山里转一转，弄几只野鸡吃。你刚跟他说山下的消息，他就要出去。” 黄大力眼皮子一跳，心道：这小子看不出来啊，看着老老实实的俊后生，难道也是个背信弃义的？ “这小子刚入伙没几个月，还是个皮子，跟我们没什么交情，明天你跟着出去一趟，要是没起异心也就罢了，要是有个三心二意的，就嘎了，把枪弄回来。” 李师爷说完，心里盘算着：这把应该也不亏，人没赚到，白养了三个月，但弄到一把长枪也不错，亏是不可能亏的，有他铁算盘在，怎么着都只能赚不能亏。 黄大力满口答应了，心事重重地回去了，到了双人间，见王长青还没回来，他倒是松了口气，自己刚才太过紧张了，要是让这小子看出来了，起了疑心，明天收拾他还得费一番手脚。 王长青从寨子里的鸡窝里出来，他心里盘算了一下，明天去打几只野鸡，要是实在不行，那就把鸡窝里唯一的一只大公鸡给杀了，东洋人都要清剿了，这级必须尽快升上去。 回到屋，黄大力就躺在床上了，他也不在意，这个黄大力就喜欢躺尸，问他就是练牛子，养牛子，练个屁，你牛子再大，养得再好，寨子里你也没地方用啊？ “大力哥，明天一大早跟我去林子里转一转，这十多天没吃肉了，嘴里都淡出鸟来了，我跟三掌柜的说好了，明天我们打猎去。” 黄大力没开腔，只是重重地嗯了一声，当回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长青就背着长枪，拿着套圈，在黄大力的陪同下出了寨子。 说是寨子，其实也就是靠山顶的位置，修了两排屋子，围了个栅栏，地势倒也险要，上山下山只有一条道，居高临下，倒也易守难攻。 王长青下山时倒也看过了，这要是真有东洋鬼子来清剿，怕是两炮就给轰没了，不对，大炮轰不了这么高，只能迫击炮，但迫击炮射程近，嗯，枪就能够得着。 这土匪倒也不是全无军事常识，这位置还真不错。 王长青不知道，他这一打量上山下山的路子，倒是让黄大力更坐实了他要告密的想法，心里也戒备了起来，王长青只要有个想跑的动作，就开枪。 好在王长青出了寨子后，是往老林子里钻，而不是往山外走，让黄大力有些拿不定主意。 才翻过一个山头，王长青就发现了猎物，正要举枪，黄大力却拦了下来，道：“不能在寨子附近开枪，得走远一点，不然分不清是敌人上来了，还是自己人在打猎。” 王长青倒是忘了这一点，刚进来那会儿，在寨子附近打猎，还挨过老掌柜的训。 “对，对，对，我倒还忘了一这茬，咱们走远点。大力哥，你想吃啥？我给你打！” 王长青有这个自信，右上角有个小地图，周边哪里有动物，他一清二楚，刚才一路过来，他没有发现野鸡，只做了几个套，套野鸡的，按前身的经验，等下午回程时应该有点收获。 黄大力瞥了一眼王长青，心里想着，你就装。 嘴上却道：“你打什么，我就吃什么，我这人不挑。” 又过了两个山头，王长青才道：“大力哥，就这儿，这块地方好，猎物多。” 黄大力点了点头，一语双关道：“嗯，不错，这里风水好，你眼光不错，选的好地方。” 第5章 装备不给力不能浪啊 王长青没在意黄大力说什么，他注意力都在小地图上，左边三十米处有四个红点，右边四十米处有一个红点，前面还有不少红点。 他要仔细观察，看哪里才是野鸡。 悄悄往左边摸了过去，四个红点，按经验，应该是野鸡的可能性比较大。 他才往那边走了不到十五米，就惊动了，两只油光发亮的红羽野鸡就飞了出来。 王长青瞄着其中一只，打了点提前量，啪！枪声一响，野鸡应声落地，前身的枪法果然不赖。 他只听得脑中“嗡”地一声响，身上一轻，自己升级了。 “打中了！呵呵，升了，升了！” 黄大力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打中一只野鸡有什么好稀奇的，这是亏本买卖你知道不？一个大洋10发子弹，咱们在山里，有钱都买不到子弹。有这准头，你打大的啊。 王长青也注意到了黄大力的表情，讪讪地一笑，道：“这不好几天没吃肉了吗？” 黄大力道：“打了野鸡，你不去捡？” 王长青懵了，我打的猎物，不应该是你去捡么？你跟着来，啥活都不干，你这不是在欺负老实人吗？ 黄大力心想着：想趁我下去捡个野鸡，你就偷跑，没门。 嘴上则道：“三掌柜的只让我跟着，可没让我给你打下手，我顶多就是帮你拿拿东西。” 王长青也知道，这个大牛子就这样，能不动弹就不动弹，懒得出了名。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王长青专找野鸡打，一上午打了六只野鸡，还有一只鹿，一只野猪。 “大力哥，该回去了，不然这些猎物太多了，带不了。” 黄大力心想着：怎么？不打算再多打点猎物，然后让我挑着东西，你好趁我不备，偷偷地逃跑？ 王长青心里盘算的是，终于七级了，六只鸡升了六级，一只长着鹿角的公鹿，又升了一级，野猪虽然是黑的，但它手上没拿狼牙棒，属性表不认账，没经验。 他玩的这款游戏是一刀一级，升到35级，就出师了，再升级就要海量经验了。 包裹里还有个7级的新手礼包，他要去开礼包去，穿上装备大杀四方，降伏这帮土匪，他来当大掌柜的。 升到了7级，hp40，p26，生命值翻了一倍，生存机率大增，心情大好的他，主动挑了猎物，往回走。 回程的路上，去取了套子，还不错，有三只野鸡，王长青把野鸡都拧断脖子，嘿嘿，又升了三级。 下午回到寨子里，王长青跟黄大力把猎物放到厨房，就不管了，厨房的厨子会收拾。 王长青一个人躲到了山寨的茅房里猫着。双人间没有私密空间，现在要开礼包，最好还是躲着点。 王长青点开了7级新手礼包，我去！ 果然这礼包也是个残缺的，原本里面应该是十一件新手装备，加各种消耗品，药品护身符回城卷各100份。 没成想，点开后，只有四件装备，还有一个技能盒。一把新手剑（攻\/道\/法10-10），一件新手布衣（防御5-5\/魔防5-5），一个新手头盔（防御5-5\/魔防5-5），一双新手布鞋（移动+3），加起来，攻击10，防御10，移动+3。 我的新手项链，新手手镯，新手戒指，新手腰带，新手勋章呢？都在穿越时被吃了？ 各种消耗品也缩水了：强效金疮药5瓶，强效魔法药8瓶，疗伤药10瓶，护身符（小）一份，黄色药粉（小）一包，灰色药粉（小）一包，回城卷6张，随机传送卷12张。 得亏是穿越到了民国，要是穿越到一个武侠世界或玄幻世界，这一点装备，这一点消耗品，能干啥啊？ 还好王长青在看到属性和包裹时，就有了心里准备，这会看到装备和消耗品少了一大半，也没破防，这不还有技能盒嘛？传奇道士的技能还是很给力的，单刷boss就靠它了。 王长青再点开包裹里的技能盒，却破了个大防，原本十三本技能书，少了一多半，只出来了五本技能书，7级治愈术，9级精神力战法，14级施毒术，20级隐身术，26级心灵启示。 我的灵魂火符，我的召唤骷髅，我的狗呢？又被吃了？ 行，残缺就残缺，真要技能全套，我一个人能单枪匹马杀上东洋皇宫，在东京杀个十进十出，所有大小boss不出十天，全得死了。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既然是残缺的系统，闹革命我就不去了，我就顾好自己就行了。 王长青在这边开箱子，他不知道黄大力在三掌柜的屋里汇报他的情况。 “师爷，没发现什么异常，我以为他想跑，但他一路上都在打猎，回来时还自己主动挑着猎物。” 黄大力是着实没看出来，王长青有要跑的意图，他跟过几个新入伙的了，想不想跑，那是能看出来的。 铁算盘李师爷也不意外，他是防范于未然，走不走都随便，反正他三掌柜的不亏。 “不跑就行，下次他要出去，你还跟着，放松一点，试一试这小子是不是真心想留在寨子里。要是个有心的，倒是不错，可以当个底柱子，过阵子招兵买马了，给他安排两个小的。” 黄大力倒是心里清楚，这一路上，他不是没给机会，也试探过几次，但王长青不上套，要是看不到他，就不走道，非得在原地等着，要不就回来找他。 他不知道王长青怕死，视线里要是没了黄大力，就不走，非等着他，王长青身边要是没人壮胆，他是不敢一个人出来打猎的，这片林子里可真来过老虎，他见过林子里的老虎屎。 晚上王长青睡在床上，盘算着，自己10级了，生命力是提升上去了，有56点生命，但这装备不给力，浪不起来。穿上装备才11点攻击，10点防御，3点移动。 王长青估计着还是挨不了两枪，要是打头估计也就一枪的事，这装备上的10点防御也不知道能不能挡手枪子弹。 看来得升到三十五级再下山，到时候应该有300生命值了，加上自己的18点敏捷，又加了3点移动速度，到时候自保应该没有问题了。 嗯，心灵启示这个技能，26级能学了，到时候能看人物和动物的血量信息了，也能评估枪对自己的杀伤力了，等搞清楚金手指的情况，再浪也不迟。 王长青吃过晚饭时试过了，这装备栏中装备上了新手剑、新手布衣、新手头盔、新手布鞋后，在自己身上并不显示出来，但能感觉到力量的提升。 嗯，这装备也不是一无是处，还是有点用的。特别是新手剑，长约一米，很是锋利，他偷偷试过，砍柴如切豆腐一般简单。 这新手剑，如果不放进装备栏，拿在手里用，也是一件神兵利器，很是给力。 第6章 我能看见血条了 接下来一周，王长青又出去打了三次猎，每次都是满载而归。 寨子里的老少土匪们也都托他的福，最近伙食大好，一个个地，吃得满嘴流油，对王长青也热情了不少。 王长青趁这个功夫，也很是打听了不少寨子里的事。 老掌柜洪大彪跟二掌柜刘铁生不是东三省的，听说是豫省人，父辈入过教，闹过拳匪，后来失败了，就跟着父辈闯关东了。 三掌柜的账房出身，后来掌柜的诬陷他贪财作假账，他就被东家给开了，名声坏了，他找不着事做，就跟着老掌柜的上山入伙了。 王长青也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伙绺子经常练拳，还讲究练枪，原来是造反专业户出身，练兵是老传统了。 他刚开始还纳闷，这在东三省，不说屯不说庄，说什么寨子，原来根子在这里。 搞清楚了寨子里的情况，自己的等级也升到了35级，王长青觉得在这待着也没什么好处，这土匪有什么好当的，天天待在山上，练拳端枪的，出入寨子还得报备，这也太不符合穿越者的身份了。 王长青最近一次出门打猎也没人跟着了，三掌柜的对他放心了，黄大力嫌他跑得太快，自己跟着太受罪。王长青更乐意了，没人跟着就再好不过了，他可以放肆在老林子里试验了金手指了。 王长青觉得他这个金手指有点鸡肋，就一个施毒术是个攻击技能，用是好用，耗p魔力8点，可以隔空放毒，最远距离30米。 可这毒药太少了，就一包黄色药粉（47），一包灰色药粉（48），一包能用50次，灰色药粉能让目标直接掉血，一分钟之内直接七窍流血而死，黄色药粉是降低防御能力的，加起来也就能用个95次，他试验用掉了一些。 这治愈术倒是不错，现在应该是一级，用一次耗魔力2点，能加33共9点生命力。以后当医生，估计是个神医，这条路子不错。 精神力战法好像是个被动技能，但他学了后，发现自己更冷静，思维更清晰，看东西看得更远了，他的属性表里的准确也加了3点。 嗯，对的，传奇中这个技能，1级加3点准确，2级再加2点，3级后一共加8点准确，可惜三级就是满级。 看来自己以后当个狙击手也不错，他现在视力好，一公里外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只要枪的射程够，那我远远的一枪毙命，就很爽啊。自己血量也有306了，是不是可以带兵打仗了？ 这隐身术就太鸡肋了，耗魔力10点，时间短不说，只有二分钟的有效时间，还不是完全隐身。 只是能降低存在感，在光线昏暗的地方好用，在杂乱的地方也管用，但在光线强的地方，就没什么用了，是个人仔细一点，就能看得到。 而且隐身术最大的缺点是要用护身符，可他包裹里的护身符（小），总共才100张，他试验了几次，以后只能用92次了。 王长青觉得目前对他最有帮助的，要数心灵启示了，耗蓝10点，可以隔30米远，施加在目标身上，就能显示目标人物或动物的血条、名字、行会等信息。 洪燕（三铁山头大掌柜），hp33\/33。 刘铁生（三铁山头二掌柜），hp32\/35。 王长青知道，这是二掌柜的腿伤还没完全好。 黄大力（三铁山头成员），hp40\/40 贾老三（三铁山头成员），hp25\/30。 牛赶山（三铁山头成员），hp30\/30。 张永福（三铁山头三掌柜），hp25\/30。 张永福？三掌柜的，不是都叫他李师爷吗，看来这个铁算盘还真有事啊，藏得挺深的啊。 沈珍珠（三铁山头成员），hp26\/26。 沈珍珠是洪燕的丫头，才16岁，估计是岁数小，生命值不满30。 贾二蛋（三铁山头成员），hp15\/15。 贾二蛋是贾老三的儿子，才10岁，看来这岁数小，这生命值上限就没满30。 虽然只能显示这简单的信息，但王长青也很满意了，这让他知道了他这个金手指到底有多大用。 普通成年人应该是30点生命值，但是练过功夫的大概率是35往上，老人小孩的生命值，估计都低于30点生命值。 他也看过野猪的生命值，一头300斤的大野猪，生命值也才150，打头的话，两枪必死。 自己有装备带来的10点防御，又有306点生命值，估计抗个十多枪没问题，但炮弹是绝对顶不住的。 那就是表明，他去当兵打仗可以，移动速度快，敏捷高，枪法好，游戏包裹中还有一些药，自己还有治愈术，上了战场铁定是个兵王的存在。 如果运气好，数十场仗打下来，说不定能捞个开国少将当当。但是如果运气不好，一炮下来，该投胎还得投胎。 王长青觉得自己不是主角，不然不会给他一个残缺的金手指。 就一个主动攻击技能施毒术，一个被动技能精神力战法，治愈术、隐身术、心灵启示都是辅助技能。 更要命的是，他一天才能回复20点p，20点魔力够干嘛？两个隐身术就没了，心灵启示也就能用两次，治愈术倒是能用10次，算了就去当医生！稳一点的好。 王长青想着自己能穿越到这民国来，就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能给他一个残缺的金手指，这就已经是祖宗在下面使出了全身功力了。 如果他要去战场上浪，说不准一炮就把他轰没了，到时候要再救他，就不是费功力的问题了，那是费祖宗啊。 他不打没把握的仗，他觉得还是去大上沪划算，毕竟那里美，美帝还有各国间谍比较多，自己去那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嗯，就是这样，稳住别浪。 王长青跟往常一样，又练了一上午的拳，端了一下午的枪，然后跟着一伙老少土匪们，聊天打屁，又混了一天。 这才在吃晚饭时，向三掌柜的领了三十发子弹，打算明天借着出去打猎的机会，就开溜。 三掌柜的一边给他找子弹，一边道：“前面两次，你是用的你自己的子弹，我也就不说你了，上次你出去用的是寨子里的子弹，打了不少野鸡，这就亏本了。” “我跟你说，这打猎是要算成本的，一块大洋十颗子弹，你明天出去，注意着点，稳着点，别放空枪，也别打小的了，给我打大的，不然我扣你的钱啊。” 王长青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道：“知道了，李师爷。” 第7章 不能白吃了几天的米饭 王长青才没有放空枪呢，他把子弹都留着了，上一次一个人出门打的猎物，他挑了值钱的，也都收到包裹里了一些，毕竟他身上的钱不多，这一路要去大上沪，可是要花钱的。 他打算把包裹里的一只老虎、一只白狐狸、还有一只母鹿都拿到抚顺，或是奉天卖掉。这游戏包裹就是有这点好处，能放东西不说，还能保鲜。 第二天，吃过早饭，王长青就出了寨子，他时刻盯着右上角的小地图，看了看有没有人跟踪他。 他先是往林子深处走了一段，翻过了一座山，这才绕路往山外的镇子里赶。他要在镇子里找个赶大车的，把他送到抚顺去。 王长青一边走着，一边试着他昨天试出来的新花样。他把自己的两套换洗衣服放到了包裹里，用意念双击一下，就在装备中穿上了，还显示是时装，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的衣服自动就换，原来在身上的衣服则到了包裹里。 这就很方便了，以后要是被人跟踪，要摆脱就很容易了。只要包裹里有衣服，想换什么样的就换什么样的，随时换装。 他昨天不光试出来了这个功能，他还试过了，这包裹一格只能放一种物品，相同的物品可以叠加10份。 他还试出来一个bug，把各种不同的东西都放进箱子里，再把箱子放进包裹里，这样居然是可以的，也只占一格空间，这样一来，他这包裹的用处可就大了去了。 为了搞清楚每个包裹格的空间有多大，他试过能放5米长的棍子，但放3米长的圆木方放不下。他估算着应该是棱长为2米的一个立方体，一个格子有8个立方。 现在试出来了，能用箱子来装东西再放进包裹里，如果真是一个格子有8立方，那就有40个8立方的格子，自己就是一个移动人形仓库啊。 那自己走私，不对，给国军给西北工党运送物资，支援抗战，那也不错啊，嗯，又多了一个选择，看来自己前途无量，混哪边都可以，嘿嘿。 王长青在山林子里一边走着，一边练习着随时从包裹里收取枪支，这可是大事，快半秒慢半秒，关键时候都是一条命。 他一边练着快速收取枪支，还时不时看一下右上角的小地图，山里可是有老虎的，要保持警惕。 他还没走出山头，就隐约听到了枪声，他没有在意，在山里经常有人打猎，听到枪声不稀奇。 但没等他走出两步，他就发现不对了，枪声越来越密集了，这不是在打猎，这是在打仗。 这一会儿他离山寨已经有很远了，但他现在的听力惊人，他听出来了，这是山寨那边传来的枪声，莫非是东洋鬼子打过来了？ 要不要管？王长青没有犹豫，直接朝枪声响的地方跑去。 好歹在寨子里吃了几天闲饭，三个掌柜的对自己也还不错，王长青觉得必须去看看，要是能帮，自己还是愿意帮一把的，远远的打上几枪，为他们分担一点压力，也不算白吃了这十来天的杂粮米饭。 王长青的速度很快，翻山越岭跑起来像豹子一样灵活，他感觉现在自己比百米短跑的奥运冠军速度还快。 走出来半小时，但他赶到寨子外的第二个山头也就三分钟，这个山头已经能看到寨子那边的情况了，虽然有个四五百米的距离，但加了准确后的王长青眼神好使啊。 他远远地看过去，寨子里如临大敌，一个个探头探脑地盯着山下，有几个枪法好的还时不时开着枪，山下的情况他看不到，被前面的山头挡住了，看来确实有人在攻山。 王长青又住前摸了一个山头，这回把山下的情况摸清楚了，山下有一伙鬼子，人数四十多人，对面的山头上还有二十多人。山下的鬼子在往寨子上冲，山腰上的鬼子则在开枪压制。 不得不说，老掌柜的当年很会选地方，寨子的位置比周边的山头都高，对面山头算是离山寨最近的一个，距离也有二百八十多米远。 要是没有炮，那这个寨子就凭这几十人东洋鬼子还真拿不下。但这伙小鬼子不光带了掷弹筒，还带了一门小钢炮，二百八十米，掷弹筒打不准，这会正在架炮呢。 王长青不怕小钢炮，这玩意威力不行，但只要不是正面炸到，自己应该扛得住。 就这一会儿，对面山头的机枪声就没停过，寨子里也有了伤亡，王长青没有在意，死啊活的都是命，他得先把自己藏好。 谁没玩过和平精英啊，做为手残党的大叔，想要有好的游戏体验，就得冷静点，不会阴人，不会开黑枪，不会选地形的老六不是个好大叔。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地形，他选了山头边缘的一块大石头当掩体，趁着鬼子没有安排人上来，他得先把小钢炮的炮手干掉。 叭！一声枪响，刚发射了一发炮弹的投弹手应声倒地。战场上枪声四起，他现在不担心被发现。 叭！又是一个炮手倒地了，王长青看到了有人往自己这个山头指了指。现在是白天，枪口火光没那么显眼，但估计再来两枪就得换地方了。 见迫击炮一时没继续发射，王长青也就没管他了，他连发两枪打死了两个机枪手。 撤，换地方！ 他刚撤到第二个打黑枪的位置，刚才的石头上就冒起了烟，肯定是敌方队友标点了，有机枪手盯上那里了。 王长青没有犹豫，上子弹，然后开枪，这次还是先打迫击炮手，两枪，又是两个人头，正在重新架炮的鬼子死了两个。 撤，换地方！ 王长青飞快地从背后跑到山头下方，再射，这次打机枪手，又是两枪，两个人头。 然后再回到石头后面，再开两枪，行了，这个山头不待了，八枪八个人头，够了，现在必须绕后。 王长青打算绕到对面山头的后头去，这里不能待了，估计会有小鬼子包抄。 果然王长青在下山时，在小地图上看到了五六个上山的小黄点。 你们上山，爷走了，挥一挥手，只带走八个人头。 第8章 杀的鬼子越多越长寿 王长青不知道，他打的这八枪，让寨子里的士气大涨，只要没有炮，寨子就守得住。 洪燕一手一把驳壳枪，给兄弟们鼓气，道：“他娘的，看到没，这是长青兄弟领着其他山头的兄弟，在外围支援我们，只要这狗日的炮不响，这些小逼养的小鬼子就拿我们没办法。” 三掌柜的在一旁煽风点火，半带威胁地道：“别想着投降，我们打死了五个小鬼子，刚才长青兄弟带着人又杀了好几个小鬼子。都知道小鬼子只要死了人，必定会屠寨，兄弟们，要想活命，就得把小鬼子往死里干。” 刘铁生瘸着个腿，用一支长枪半撑着身子，道：“打完这一仗，每人二十大洋，死了的兄弟我给家里送五十大洋。一口吐沫一口钉，是爷们的都给我打准一点，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让小鬼子看看咱三铁山头铁不铁。” 三个掌柜的都知道外边大概率只有王长青一人，但他们不能这么说，必须咬死了是长青兄弟带了支援过来。 在场新入伙的土匪们听了这话，也都胆气大了点，出来当土匪是为啥，不就是为了大洋么？ 但老土匪们则照样该干嘛干嘛，活下来了，掌柜的亏待不了弟兄们，活不下来，那什么也别说了。 刘大嘴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土匪了，他枪法好，人也奸滑，这仗没打多久，他就知道，鬼子那边有两个好手，两百多米的距离，还从射击孔里打死了他两个兄弟。 他待的地方有五个射击孔，周边死了三个兄弟了，一个是机枪打的，两个是三八大盖打的，刘大嘴总是在兄弟开完枪后，再开枪，把握着节奏，他也打死了两个鬼子。 他冲旁边的兄弟道：“别怕，鬼子的好手也就一两个，我刚才已经干掉一个了，你们捡起枪，只要朝对面山头开枪就成，一个一个来，别露头。” 牛赶山是寨子里的花舌头，也是老手，他负责联络，跑得快，他用短枪还行，长枪的枪法不好，但他脑子活。 他搬起了一具尸体道：“柱子兄弟，对不住了，借你身体用一用，回头我给你多烧点纸。” 他把尸体绑定在一根木条上，再用三根木条支了起来，对着刘大嘴道：“嘴哥，用这个当饵子，我来开枪，你来指挥这几个兄弟。” 说完他拿起驳壳枪往山下打，打不打得中不管，只要开枪就行。 刘大嘴也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自己的想法让人看出来了，但他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紧要关头，对面的鬼子太狠了，这些枪法不准的新手，也就能当个诱饵了。 刘大嘴扶着木架子，走到射击孔前，道：“兄弟们看好了，跟着赶山兄弟的枪走，他一举枪，就把柱子兄弟送到射击孔前，枪一响，就把柱子兄弟收回来。” “你来把着柱子兄弟，那边那两兄弟，过来，把地上的这两兄弟也架上，回头多烧点纸，再烧两个美人下去，当赔罪。我去收拾小鬼子。” 另一边朝着山道的射击孔，就简单多了，以上打下，中间加上一左一右，一共有十多个射击孔，都是大青石彻的，扛造得很，鬼子的掷弹筒炸不动。 守着这地方的人，只要对着山道开枪就行，这是一条笔直的小山道，长八十多米，两边是峭壁，又窄又陡，来一个死一个。 这边由一个叫刘富顺的老手带着六个兄弟守着，在一旁协助的还有洪燕的丫头沈珍珠，这姑娘别看只有十六岁，但长枪打得准。 王长青刚移动到对面山头的后方，就听到一声炮响，这小鬼子的小钢炮又换地方开炮了。 他一边察看着地形，一边观察鬼子山头的情况，果然，小鬼子把小钢炮移到了靠他这边，避开了原来那个山头的射击位。 王长青刚找好位置，这小钢炮又响了，三发连射，必须得干他。 叭，叭，叭连着三枪，小钢炮周边没人了。王长青待的位置看不到面向寨子里的鬼子机枪，但他不急，只要小钢炮不响了，就会有鬼子来察看情况的，他只要守株待兔就行。 果然，几分钟后，就有一个小鬼子来察看了，王长青没有马上开枪，一个小鬼子不够打的，至少也得两个才好下手，他要把鬼子会用迫击炮的炮手都打死，这样，这伙小鬼子才会撤。 他总共打死了十一个鬼子了，这个山头总共才二十来个鬼子，再打几枪，这个山头上的鬼子就得撤了。 不一会去报信的小鬼子就带着五个鬼子来了，其中一个像是个军官，王长青知道来活了。 看样子鬼子还不死心，一边架着一架机枪，一边安排炮手准备开炮。 王长青待的这个山头可比对面鬼子的山头高多了，但离得远，少说也有三百米，离寨子就更远了有一里地了，估计就是这个原因，鬼子才把小钢炮弄到那一边。 叭！一枪搞定鬼子军官。 叭！再一枪把机枪手爆头。 叭，叭，叭，三枪把剩下的三个鬼子干掉了，必须换子弹了，不然剩下的一个也跑不了。 这个山头不能待了，对面山头还有几个鬼子？应该只有五六个了？要不赌一把，冲上去把小钢炮给收了？或许还能把小鬼子都干完。 王长青盘算了一下，自己有随机传送卷，他试过一次，落点随机在方圆三里左右，但关键时候还是能用的。 为了一门小钢炮，浪费一张随机传送卷，值吗？或许不值，但这会的王长青，打上瘾了，不是有个说法，杀的鬼子越多寿越长吗？为了长寿冲了！ 杀上了瘾的王长青没有多考虑，直接从山头侧面下山，从另一边往鬼子山头冲去。 一边冲一边注意着小地图，冲归冲，杀归杀，自己的小命自己保。 或许是小鬼子被杀破了胆，王长青冲到小钢炮这边时，却发现山头上的小鬼子撤到山下，跟山下的小鬼子会合了。 王长青没有客气，把小钢炮收了起来，还有十多枚迫击炮弹，一挺机枪，三支三八大盖。 地上的尸体，王长青没来得及搜身，但小地图上显示，山下的小鬼子兵分三路，一路往这边山头来，一路去了他刚才待的山头，一路进行了绕后。 第9章 鬼子被打崩了 王长青估算着小地图上小鬼子的行进速度，嗯，时间不多了，得撤。地上的尸体，来不及搜身，但可以带走。 他把地上的鬼子尸体都收到了包裹里，又跑到山头的另一边看了一眼，这边的武器都被鬼子带走了，鬼子的尸体还没动。 王长青想了想，没有收这十来具尸体，自己几个跳跃，直接下山，就往老林子里冲，他要绕到寨子后山去，这一波肥，够本了。 有了新手布鞋移动+3的属性加持，他感觉自己的速度快得可怕，传奇道士的敏捷属性也高，下山如履平地一般。 他转到寨子后山时，就没听到枪响了，王长青想着，这鬼子丢了小钢炮，光靠掷弹筒是拿不下寨子的，如果找不到自己，应该打算撤了。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十六字方针，可是读书时必背的，这有机会实践了，王长青肯定不放过。 王长青又绕到了自己第一次打黑枪的山头上，只要我转移的速度够快，敌人就发现不了我。 果然，半个小时后，东洋鬼子们搜索了一番后，没有发现，就打算撤了。 王长青没有回寨子，也没打算通知掌柜的一起行动，他打算自己单干，他有秘密，单独行动才是最好的。 从寨子这片山头到镇子的大路上还远着呢，少说也有十几里路，他还是有机会干几票的，东洋鬼子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掷弹筒我老王还没见识过。 王长青选了条难走的近道，绕到了鬼子左侧面的一个山头上，他数着数，山腰上还有28个全须全尾的，有8个人在抬着伤员，有两个在推着独轮车，看样子车上装的是尸体。 除了伤员还有38个鬼子，他身上的子弹还有四十来发，够用了，实在不行，鬼子尸体上应该有子弹盒。 王长青看着山腰上移动着的担架，心中一动，这伤员好啊，一个伤员要两个鬼子来抬，能大幅降低鬼子的行军速度。 王长青在山头上躲在一个大石头后，就开枪了，他打的是抬伤员的担架兵，他开了五枪，倒下了三个。 这里是个风口，他换了三八大盖，还没适应这把枪，第一枪没有命中，第二枪也打空了，不过第三枪开始就适应了，精神力强大就是有这点好，掌握东西快。 五枪，不到二十秒，虽然没全中，但拉栓的速度有长进，不错不错。 王长青打完子弹，就撤了，他要拐到前一个山头去，一个人就是这么随意，想打就打，想跑就跑。 五分钟后，枪声又响了，又是五枪，这次五枪全中，迎面而来，很好打。 再撤，换山头，再打，又是五枪。 眼神好就是吃香啊，像装了八倍镜一样，三百米的距离，鬼子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看得出来，鬼子被打崩溃了，有两个鬼子拿着枪在那里大喊大叫，也不躲也不藏，像极了游戏中被打得破防了的小学生。 王长青也不惯着他们，换好了子弹，又是两枪打出去，这两鬼子消停了，剩下的鬼子似乎接到了什么命令，扔下了伤员和尸体，开始不管不顾的全力奔跑。 王长青看出来了，鬼子的战斗意志被打崩了，这下好了，练习移动靶的机会来了。 王长青没有再换山头了，就在原地开始射击了起来，但他高兴得太早了，他刚开了三枪，身边的大石头上就被来了两发子弹。 他吓得往回一缩，这鬼子也有人玩暗渡陈仓啊，敢打我黑枪，你狠！你给我等着。 换地方，再观察观察，这个偷袭的小鬼子藏在哪里了，不把这个小鬼子干掉，他心气不顺。 大意了，大意了，好在刚才鬼子用的不是掷弹筒，要是掷弹筒，就麻烦了，肯定得受伤。 他不知道，得亏他选的狙击位置离鬼子远，300米，掷弹筒没准头，还容易暴露，鬼子没办法用得是枪。 两分钟后，他发现了，这个小鬼子躲在独轮车的后面，独轮车上摆着几具尸体，还有几把枪，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 找到人就好办了，换个位置，找好角度，一枪爆头！ 但就是这么一耽误，那一伙小鬼子早就跑远了，也跑散了，跑在最后面的只剩下个小黑点了。 王长青也没收手，把枪里的子弹都清空了，才收起枪，开始装子弹。 王长青这才打开属性面板，他想看看杀小鬼子，涨不涨经验，加不加属性。 没加属性，再一看属性表，他吓了一跳，怎么生命值只有245了？我什么时候中枪了吗？这是数据身体，中枪了没有感觉？ 王长青往身上一通乱摸，没发现什么中枪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 回想了一下，噢，闹了个乌龙，全速奔跑的情况下，一分钟掉一点生命值，是传奇游戏的特性，下次得记得。 王长青赶紧给自己施了几个治愈术，把生命值补满，什么都可以不管，生命值必须是满的。 跑了的小鬼子，王长青不打算追了，小鬼子跑散了，东一个西一个的，不好打，再追的话，说不准就有人打黑枪了。 要是追过头了，小鬼子在自己身后，离自己只有一百多米，自己的小地图上看不到，这时候小鬼子的枪法可是不错的，万一打中了头，说不好人就没了，谁知道这防御10的属性是个什么鬼，能不能对子弹减伤。 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千万别浪，刚才的黑枪就是教训。 王长青从包裹里拿出一具鬼子尸体，他的子弹不多了，要补充一下。 把鬼子尸体上的子弹盒找了出来，嗯，不错三盒子弹都满的，一盒60发，有两盒是装的30发子弹，一共120发，这个鬼子一枪没发就死了啊。 王长青这会有点饿了，估计快到中午了，他想了想，把包裹里的尸体全都移了出来，把钱票、子弹、香瓜手雷都搜了出来。 嘿嘿，有收获，这里有个鬼子军官，他带了块怀表，王长青一看，一点了，不错，以后要知道时间可以看表，不用再看日头去估算时间了。 王长青搜完这几个鬼子的尸体，就准备去打扫战场了，前面有一地的鬼子伤兵，必须一一补枪。 第10章 救命之恩大姑娘来报 王长青没有直接靠近补枪，而是在这边山头上，往前走了几十米，半蹲着，对着对面山腰上的鬼子一一点杀，暴头，不管是伤兵还是死人，必须暴头。 他可不想吃香瓜，这个时间的小鬼子武士道精神还是很强的。他把能看到的鬼子都补了枪后，这才下山，准备收枪收子弹收钱。 他刚走到山下，就看到大掌柜的带着黄大力，还有牛赶山在叫他。他其实早就在小地图上看到人了，但他注意装作没看见。 洪燕穿着一套青色袄裤，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大大咧咧在拍着王长青的肩膀，道：“不错啊，师兄，我刚在那边山脚下看到了三具鬼子尸体，干得好，敢打我们三铁山头，人卵子给他打出狗卵子出来。” 王长青刚开始听到叫师兄还高兴了一会，以前都是叫师弟的，但随即眉头一皱，这洪燕离了下三路就不会说话了么？ 黄大力跟他住一个屋，本来就熟，这回就更客气了：“长青兄弟，我们来帮忙来了。” 王长青道：“鬼子都被我打散了，前面山腰上还有一些鬼子伤兵，我刚才在山上补了枪，得去看看还有没有活的，都要补了枪再收拾东西。” 牛赶山跑得最快，但他却是最后一个到王长青边上的，听了这话，喜道：“那我去补枪，长青兄弟，你就看好了，有好东西我一定给你留着。” 说完就一溜烟往王长青指的方向跑了，王长青也没真让他一个一去，一边追上去，一边道：“山哥，小心鬼子装死打黑枪，每一个都要补枪。” 洪燕却道：“师兄，让马溜子跟大牛子去就得了，你跟我说说，这仗是怎么打的？怎么这狗日的小鬼子就撤了？” 王长青等黄大力往前走了一截了，才道：“虽然你是大掌柜的，你既然叫我师兄，但师父不在了，我也得管管你了，别句句不离下三路，你一女的别搞得像土匪流氓似的。” 洪燕听得一愣，脸一红，随即不服道：“我们本来就是绺子，又不是什么狗屁读书人，哪个绺子不这么说话？” 王长青眼一瞪，道：“那是小喽啰，你是大当家的，是大掌柜，还是女的，能一样吗？” 洪燕还要说什么，王长青却迈开了大步，他怕还有鬼子没死，别几句话的功夫把黄大力给弄没了。 果然，他离黄大力还有八十多米时，就看到小地图上有四个黄点，他举着枪边观察边喊道：“回来，别走了，还有鬼子没死。” 黄大力对自己这个同屋的兄弟那是佩服得很，长青兄弟打猎是把好手，这打鬼子更是头一号，他刚才看到这一地尸体时，也是激动得不行。 这会儿听到长青兄弟喊他，他立马就回身找掩体，牛赶山则没这么机灵，他怕死是怕死，但这一地尸体把他麻痹了，他以为都是这样。 “没事”他刚说完。 勾-叭！一声枪响，他吓得一蹲，朝身后枪响的地方看去，是王长青开枪了。 他正要说话，只听得轰的地一声响，离他十米远的地方一具尸体被炸得四分五裂。 他正要起来，突然感觉手上一凉，手臂上被弹片划掉了一片肉，牛赶山哎哟了一声，捂着手臂，就往后撤。 王长青还举着枪在找人，还有一个黄点，旁边的洪燕却是不管不顾的，掏出了驳壳枪，左右开弓，直接开枪。 一阵叭叭叭的枪声后，三十米外几具没有被爆头的尸体，全被她一一爆头了，这丫头也忒狠了，是个大掌柜的料。 王长青看了眼小地图，这才把枪收了起来，这小娘们的枪法真准，指哪打哪，枪枪爆头。 自己前身还没用过手枪，有空也得练一练。 洪燕收了枪，这才开口骂道：“马溜子，你个狗日的，不想活了，我师兄不是叫你补枪？狗日的，你的枪是打娘们的？不是我师兄，你就睡了。” 黄大力这才从石头后跑出来，看了一眼牛赶山，道：“没事，嘿嘿，小伤，马溜子，你也太怂了，你他娘的这回可不走运，一个伤兵都搞不定。” 王长青直接指挥道：“山哥，你受伤了，赶紧回去找贾老三弄点药，再让三掌柜的带点人来，这么多枪，我们几个可带不走。” 牛赶山没理大掌柜的，也没怒怼黄大力，他听了王长青的话，在王长青面前道谢：“长青兄弟，救命之恩我也不多说，兄弟我记在心里，你就看着，回头我从山下给你弄个大姑娘来。” 说完他才边往回走，边跟洪燕道：“大掌柜的，我先回去了，我去请三掌柜的来。” 王长青也没当回事，他知道这些土匪始终都是自己为重，义气有，但不多。 王长青等牛赶山走了，趁两人不注意，把独轮车上的掷弹筒还有榴弹收到了包裹里，又在清理时把一架机枪收到了包裹里。 这是自己的战利品，好东西得先收着，以后分道扬镳了，自己也好有点压箱底的东西。 又弄了一些子弹，王长青这才把独轮车上小鬼子的尸体都掀了下来，道：“大力哥，把长枪放到这儿来。” 洪燕还是一副大大咧咧地样子：“发财了！一挺机枪，一副掷弹筒，长枪三十多支，师兄，回寨子里头，你要什么我给什么，决无二话。” 这丫头这回没爆粗口了，王长青两世为人，却是看出来了，洪燕是硬挺着的，她在装。或者说是，她是在扮演一个女土匪头子。 也是，一个大姑娘家，父亲是个土匪头子，突然没了，做为二当家的舅舅又不肯上位，三当家也是个没担当的。 她虽然从小跟着父亲洪大彪跑江湖，但当掌柜的还是头一遭，这赶鸭子上架，担了这副担子，想必也不轻松。 或许她这满口粗话，张嘴不离下三路，是她有意为之？为的就是让寨子里的兄弟，认同她，不把她当女人看？ 想通了这一点，王长青也对洪燕有了改观，或许这就是洪燕扮演的洪燕骂的人，与洪燕本人无关？ 身在乱世，都是为了活着，为了活得更好而已，他没必要太过苛责，换位处之，自己未必比她强。 第11章 三掌柜，谁稀罕啊 王长青跟洪燕一起把枪支都码在独轮车上，黄大力则在扒鬼子的衣服，顺便掏鬼子的口袋。 是的，这年头什么都值钱，鬼子的军服用的布料子可不差，改一改样式，换个颜色，就是好东西。 没过多久，三掌柜的李师爷骑着马带着五个弟兄过来了。 李师爷大老远地就在打着哈哈：“哎呀，老掌柜的眼光就是好啊，我说长青兄弟，你这枪法绝了，我在寨子里头可是看着了，你在对面山上，隔着两三百米，那是一枪一个人头，一枪一个人头。” “杀得可带劲了，了不得，老掌柜的后继有人啊，你师父要是知道了，那得高兴地大喝三天大酒。” 李师爷下了马后，一边吩咐手下弟兄去帮着收拾东西，一边笼络着王长青，他可是看出来了，这个老掌柜收下来的徒弟相当厉害，平常蔫不拉唧的，也不爱说话，没事就爱打打猎，没想到有事的时候，那是真敢上啊，一个人就把鬼子打跑了。 本来盘算着今天被鬼子这一剿，怕是寨子要丢，想着实在不行，就走后山的密道撤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出了个王长青，一个人单枪匹马就把一个小队的鬼子打得丢盔弃甲，四散而逃。 他刚开始听到牛赶山说王长青打死了十多二十来个鬼子，还不信，现在看到一地的鬼子尸体，那是彻底服了。 土匪是很现实的，你有本事那就服你，李师爷也不例外。他觉得必须把长青兄弟笼络好了，只要他在三铁山头，有他坐镇，那就可以放心地招兵买马，不怕外来强人把这山寨给拿了去。 “长青兄弟，老李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你这么厉害的人物，一个人单枪匹马，就干死鬼子二十多个，这要放古代也是一个神射手了，论功劳起码也得封个校尉。” “长青兄弟，这辈子我就服过老掌柜的，今天得再加一个，长青兄弟，我服你，这三掌柜的你来当，我当四掌柜的。” 王长青听得李师爷的夸赞和恭维，也是有些飘，这积年老匪说话就是不一样，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正常穿越客谁稀罕什么三掌柜啊，一个山窝窝里的绺子，也就是靠勒索猎户还有参客，才能吃顿饱饭。 “哪能呢，我当不了掌柜的，您是三掌柜，我就当个闲散人就成，有事没事打打猎，鬼子来了，我就把鬼子当豺狼来打，什么三掌柜四掌柜的，我就没这心思。” “李师爷，那边山上还有几具鬼子尸体，好像还有个军官，让兄弟们也一起收拾收拾，鬼子的军装质量还不错，还有军用水壶。” 李师爷一听还打了个鬼子军官，高兴极了，叫了个两兄弟就往山上跑，洪燕一听有军官，想了想也往山上去了。 王长青则在几个土匪兄弟的恭维下，说着自己的丰功伟绩。 “鬼子嘛，也就那么一回事，不管是东洋鬼子，还是西洋鬼子，都一样，一枪过去，该伤得伤，该死得死。” “只要枪打得好，打一枪换个地方，鬼子就摸不着头脑，他找不着人，那就得一直死人。” “要想打鬼子，枪打得准，还得能跑，我就是这样，这个山头打几枪，然后跑到那个山头打几枪，那鬼子死着死着，就死不起了，就跑了，你们看这一地的尸体，还有枪都丢这儿了。” 黄大力连忙捧着道：“那是，鬼子要不逃，就得全撩这儿，一个也别想活。” 王长青不知道，他在这边吹牛呢，大掌柜的跟三掌柜的就在上山的路上，商量怎么安置他。 等两个兄弟跑远了后，三掌柜的慢慢走着，跟洪燕商量起来了。 “燕子，你这师弟可了不得。得想个法把他稳住了。” 洪燕也不是稚，江湖的门道也知道：“他可不是师弟了，我今天认他当师兄了。” “哎，这就对了，就得捧着他。但光一个师兄的名头可绑不住，他拜师也才三个月，你师父才教了点拳把势，这交情浅，没人来挖还好，但现在不一样了。” “鬼子这一跑，我们三铁山头就出名了，又有了这么多枪，肯定要招兵买马，还得应付鬼子的下一波清剿。到时候一定有其他山头的来抢人。” 洪燕道：“行，我回去跟我舅商量商量，三掌柜的他不愿意，那就让他当二掌柜的。” 李师爷有些恼火，这燕子不开窍啊，这么一个好俊小伙，你不赶紧抓着？你想啥呢，你爹好不容易招来这么个有本事的，他容易吗？ 但这事他不能说，他想着回去跟二掌柜的刘铁生好好说道说道，然后让刘铁生去劝去，他们是亲舅甥，好劝。 实在不行，娘亲舅最大，父母不在，舅当家，直接让刘铁生做了主，酒里加点药，让两人生米做成熟饭。 在李师爷看来，这事王长青是愿意的，这小子刚上山那会，看燕子的眼睛都是直的，就差流口水了。 他不知道，此王长青非彼王长青，他这番算计怕是有些波折了。 到了山头，果然有八具鬼子尸体，其中一个是鬼子军官，李师爷看了看军服，见多识广的他认出来了，道：“还是个少尉军官，这可不好，说不好明天鬼子就有大部队来清剿了。” “燕子，我们得连夜往密营撤，万一鬼子再来，为了报仇，就不是一两门小钢炮的事了，这次来的是一个小队，下次少说也有二个小队，人数得上百，再弄多几门小钢炮，一通炮弹下来，我们就剩不了几个了。” 洪燕道：“行，我们连夜撤，把人都看好了，密营是我们的根，可不能让人点了。” 他们俩个掌柜地还在商量着呢，带来的两个弟兄已经把尸体都扒光了，只剩个兜裆布没要了，那东西太骚了，爷们不稀罕。 两个土匪用鬼子的皮带把衣服都捆好了，把水壶、子弹、还有钱票都堆在一块，这才过来报告。 “大掌柜的，东西都清好了！” 洪燕看了一眼，没管，这账目一向是三掌柜的核算。 三掌柜李师爷去把钱票点了点，又把子弹拢了拢，收了起来，道：“把东西收好全带走，回去再一起算账。” 第12章 都是人精啊 回到寨子里，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王长青是饿得不行了，十八岁正是长身体，缺营养的年纪，饿不得。 好在寨子里的厨子早就准备好了，厨子跟帮厨的也都听牛赶山说了，今天这一仗全靠长青兄弟。 王长青一到寨子里，帮厨就给他递了一个白面馍，一碗水，道：“阎王兄弟，你先垫一垫，一会吃顿好的。” 王长青也不知道这帮厨为什么叫阎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一会他肚子实在饿得不行了，也没在意接过馍就开吃。 这馍可不小，起码有半斤，王长青三口两口吃完馍，肚子才舒服了一点，这才有心思打量寨子里的情况。 寨子被炸了几炮，坪里摆了六具兄弟的尸体，王长青也看过二十多具鬼子的尸首了，这会看尸体的样子就能看出来，这地上的土匪，有三个是枪伤，有三个是被迫击炮炸的，这一仗可以说惨胜。 二十五个土匪，一仗就没了四分之一，但王长青从几个老土匪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悲伤，他们仍是乐呵呵地，讨论起这次的收获。 不一会儿，三个掌柜的把东西清点好了，一起出来了，大掌柜的洪燕大手一挥：“开饭！” 寨子的大堂里摆了三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八个菜，有荤有素，在这年头是相当扎实。 王长青有些膈应，大堂正对着前面的坪，坪里还摆着六具兄弟的遗体呢，寨子门口也堆着鬼子的尸体，就这么吃？ 对，还真就这么吃，土匪嘛，不讲究，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更何况这是打完鬼子后，心情好，胃口也好，膈应什么？ 王长青跟三个掌柜的还有洪燕的丫头，五个人坐一桌，其他人坐另外两桌。 洪燕等大家都坐好了，道：“今个不喝酒，一会还有事，办完事，喝他娘的三天大酒。” 底下的兄弟也起哄道：“好！喝他娘的三天酒！” 或许是有兄弟走了，或许是待会要办事，也或许是不喝酒的原因，这顿饭虽然丰盛，但没几个人说话，都在埋头干饭。 王长青坐的是下席，背对着门口，或许是眼不见为净，他的胃口还行，他还能边吃饭边留意着另两桌的情况。 你看看王长青杀了这么多人还能吃得下饭，就说明这家伙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这剩下的兄弟就只有三个受伤的，一个叫曾二强老土匪的耳朵被削了一半，时不时痛得直咧嘴，还有一个叫胡东贵的脑袋包着纱布，剩下的就是倒霉蛋牛赶山了。 这些土匪一个个的都是大肚汉，八个菜，两大箩筐饭，一箩筐馍，被他们吃得一干二净。洪燕跟沈珍珠也吃得不少，两大碗大米饭都造完了，一人还吃了一个馍。 王长青边吃饭边感叹这年头还是打仗吃得好啊，前一阵子哪里给大米饭跟白面馍吃，都是大米加杂粮混着煮的杂粮饭，要不就是杂粮饽饽，就这样还是好日子。 吃完饭，三掌柜的指挥着，把六个死了的兄弟埋到了后山，那里早就挖好了坑，这时候把人一埋就成了，埋完了没有造坟头，也没有立碑，只在坟前摆了几个大石头做标记，然后弄了些杂草遮掩了一番。 完了，三掌柜的在这坟前，倒了一坛酒，道：“兄弟们，一路走好，你们的仇兄弟们已经帮你们报了，一会我就让鬼子给你们跪着送行。” 王长青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三掌柜的又指挥着人，在寨子前的坪里造了六个衣冠冢，把二十来具扒光了的鬼子尸体都摆在坟前，一一跪着。 衣冠冢前还摆了一些祭品，烧了一些纸钱，王长青不明白这是干什么，他用眼神询问黄大力。 黄大力小声地告诉他：“这要是真坟，鬼子来了一定报复，弄个假坟，让他们挖个假坟，气死他们。” 王长青却是心想着，要是能做几个诡雷就好了，还能再炸死几个小鬼子，让鬼子收尸都收不安心。可惜自己没当过兵，不懂这个。 祭拜完了，洪燕就站在大堂前，高声道：“弟兄们，今天我们打得好，尤其是我师兄长青，一个人把鬼子打得屁滚尿流，涨了我们三铁山头的志气。” “这一仗以后只要我们躲过鬼子的清剿，就会名气大涨。到时候我们招兵买马，现在人人有枪了，到时候你们一人带两跟班，也他娘的威风威风！好不好！” “好！” “不光要跟班，还要娘们！” “哈哈哈！” 洪燕也没管这些兄弟的调侃，土匪整天想的不就是这些事？ “只要活下来，想要娘们以后有的是，就怕到时候你们硬不起来。鬼子吃了亏，明天这狗日的小鬼子一定来报复，我们得连夜撤到老林子里去，赶夜路。” “我可是先说好了，按二掌柜安排的，必须三人一组，谁也不准掉队，拉屎撒尿也得三人一起，互相看着，要是有人落了单想做记号，想点了我们的老营，别怪老娘枪子不认人！” 王长青看着眼前的洪燕，明明是一个青春靓丽的民国少女，却言辞粗俗，硬是往土匪这边靠，但怎么看也不像个土匪头子。似乎在老掌柜的没死前还好，这老掌柜的死了之后，洪燕却越发的粗俗了。 王长青这会也暂时息了单干的心思，这种情况下，没有会放他离开，他一个人也扛不住这么多枪，想跟着去看看土匪的老营是啥样，这去大上沪早几天晚几天的，也没事。 他还发现了，自己的准备还是不充分，包裹里没有能现吃的吃食，也没准备充足的水，这可不行，这世道乱得很，自己还是得再看看。 他可是看了三掌柜的办事，修个坟都这么谨慎，想来这些年走南闯北地跑江湖没少吃亏。 这年头连一个二十来人的绺子都有两个营地，还事先在抚顺安排了暗道，还有落脚地，可见这时代的江湖有多不好混，跑单帮还真不一定能有带团队舒服。 这次打鬼子他也上了鬼子的当，那个最后打他黑枪的鬼子，分明就是留下来阻击的死士，死了他一个，逃了二十来个鬼子，这一波鬼子是赚了。 这时代的人也没那么蠢，一个个的都精得很，无论是鬼子还是土匪，又或是跑江湖的，自己这个懵懂的后世人，到了这年代，要是在抚顺城里卖了老虎，怕是不能平平安安地走出抚顺城，少说也得干上几架。 王长青的心思有了点变化，他觉得多了解一些民风民俗没坏处，好歹待够一个月！ 第13章 谁说没有压寨丈夫 这三铁山头的老土匪们似乎早有准备，火把拿出来不少，马有七匹，独轮车五台。王长青的被褥衣物都在独轮车上，马上驮着粮食和枪支。 三个掌柜的、王长青、沈珍珠五个人不用背东西，一人牵着一匹驮着家当的马。 洪燕跟王长青打头阵，三掌柜跟沈珍珠在队伍后面压阵。 贾老三跟黄大力两人牵着马，还一人背着二十多斤粮食跟一支枪，混在中间，牛赶山手臂受伤了，但也背着两只长枪在队伍中间监视。 其他人要么推着独轮车，要么挑着担。 负责殿后的是二掌柜刘铁生，他腿受伤了，但也好得差不多了，骑马是没问题的，他这匹马上的东西最少，还能骑一下，他在后面一边扫除沿路的痕迹，一边在远远的吊着，防止有人跟踪。 王长青跟着连夜赶路，这一走就是三天。连夜赶路后，第一天白天休息了一上午，然后吃过午饭就开始走，到了晚上休息。 第二天走了一上午，中午休息了三个小时，然后一直走到晚上的九点多才休息，第三天到了下午三点多，才到了一个屯子里停下来。 说是一个屯子，但实际上只有五户人家，不用说，这肯定是这伙土匪的老巢。 虽说大家也跟着走了三天，但王长青知道，在山林子里绕了这么久，下次来，他还是找不到。 就算全程是白天，他也找不着，在他看来这山都长得差不多，何况刚开始就走了一夜的夜路，第二天也走了一段夜路。 这屯子里多了十九个人，但是住着一点都不挤，这屯子空屋子不少，也都还算干净，王长青算过了，这里应该可以安置百来号人，老掌柜的是早有准备的。 这屯子里的五户人家有老人有妇女有小孩，但唯独没有成年男子，王长青知道这是老土匪的家眷。 当天下午大家伙就安排着先洗了澡，换衣服，不洗不行，在山里走了三天，全是一身泥。 到吃晚饭的时候，三个掌柜的就张罗着开始喝酒了，王长青觉得喝酒就喝酒，以我的体质，305点生命值，会喝不过你们？谁怕谁，来！ 八仙桌上摆了一桌菜，四个人一人坐一方，沈珍珠在旁边伺候着。 吃了两个大鸡腿，垫了垫肚子后，王长青就端着碗跟三个掌柜的喝上了。 这酒桌上是刘铁生先发话：“长青啊，你是我姐夫的徒弟，是我外甥女燕子的师兄，你以后得叫我舅舅。” 王长青心道，酒局嘛都是成年人，不就是逢场作戏么，二掌柜的对前身还算照顾，自己占了人家的身体，这个情得领。 于是站了起来，端着酒，道：“那成，舅舅，来，我敬你！” 王长青先是小口品了一下，这米酒有点辣，口感一般，但后世久经战阵的他没在意，随即咕隆咕隆一口气把一碗米酒灌了下去，又夹了一块猪肉吃了起来。 他刚吃完肉，三掌柜的端着碗看着他，王长青知道二掌柜的喝了，这三掌柜的也得喝，还得主动敬，这样才敞亮。 一旁站着的沈珍珠，早把王长青碗里的酒倒好了，于是王长青端着碗，站了起来，道：“三掌柜的，我” 王长青刚站起来，就感觉头发晕，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刚说了一个开头，就眼前一黑，昏睡了过去。 好在沈珍珠在边上，顺手一扶，把王长青稳稳地扶住了，到底是练过的，手上有劲。 但人扶住了，碗却摔了，酒洒了王长青一身。 三个掌柜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沈珍珠却道：“燕子姐，我想起来了，老掌柜的说过他是一杯倒。” 李师爷一拍桌子，自嘲地笑了笑，道：“亏我还想着，把他灌醉了后，套一套他的话，这人算不如天算，可惜了这一桌好菜。” 刘铁生却道：“亏什么，不亏，认了我当舅舅，就得娶我家燕子，这舅舅不能白叫。” 洪燕脸一红，道：“这算什么事，自古以来只有抢压寨夫人的，哪有抢压寨丈夫的？要娶我，得打得过我才行。” 刘铁生却是眼睛一瞪道：“拳脚功夫算个屁，拳脚功夫真要有用，当年你爷爷那辈就把洋人赶出去了，哪还有民国什么事。现在是枪炮的天下，现在会打枪能打仗的就是爷。” “拳脚功夫你再能打，能在一上午杀那么多鬼子？什么压寨夫人，压寨丈夫的，都民国了。只要把生米煮成熟饭了，不怕他不就范。一家人齐心协力把买卖做好，再招点兵马，好好经营，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洪燕虽然也有心思，但始终放不下脸面，倒了碗酒，自顾自的喝着。 刘铁生虽然是舅舅，但他宠惯了这外甥女，这一会也拉不下脸来强要她嫁，只好也端着酒喝。 李师爷却是看出来了，这燕子只是要个台阶下，于是端着碗，在洪燕的酒碗边上一碰，道：“燕子，你李叔我跟你爹跑江湖也有七八年了，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这王长青是个好人选，人老实，有能耐，说话要么不说，一说还真有点东西。你刚才说自古以来只有抢压寨夫人的，没有抢压寨丈夫的？这话可错了。” 洪燕却是一百个不信，道：“李叔，别想欺负我读书少，这抢压寨丈夫还真就没听说过，你瞎编的我可不认。” 李师爷却是一个哈哈道：“李叔还真不骗你，我要是说出来，你可真得嫁。” 洪燕却笑道：“李叔，你就这习惯，想骗人时，喜欢笑，行，我就赌了，真要有，我就嫁。” 李师爷却是笑得更开心了，道：“哈哈哈，这人你也知道，鼎鼎有名的女将，穆柯寨寨主穆羽的女儿穆桂英，她跟杨宗保可是不打不相识，把人扣在了穆柯寨，还把来救人的杨六郎都打败了。” “她这不是抢的压寨丈夫是什么？杨门女将，大破天门阵，你小时候李叔可是带你听过说书先生说书的，别想不认账。” 洪燕一听这话，端着的酒也不喝了，穆桂英跟杨宗保？这可不是压寨丈夫是什么？在她看来，穆桂英？这他娘的还真是我辈典范。 把酒一口气喝完，道：“嫁就嫁！”说完一扭屁股就回自己屋了。 第14章 省得夜长梦多 洪燕一走，刘铁生也道：“珍珠，这儿不用你伺候了，你去看着燕子。” 李师爷端着碗，跟刘铁生碰了一个，道：“燕子要是嫁人了，你我也了了一桩心事。” 刘铁生哈哈一笑，道：“还得是你老李，我倒没想到这一茬，杨门女将，嘿，还真是。” 李师爷边吃酒，边问道：“啥时候办？” 刘铁生喝了一口酒，道：“鸡鸭也有，猪还有两头，东西也有，人手也足，办个酒，宜早不宜迟。你看最近有什么好日子？” 李师爷却道：“打跑了鬼子，天天都是好日子，现在么，你既然说宜早不宜迟，那就明天，明天一早我去跟长青说。他要有意见，绑也要绑着成亲。” 两人正说着呢，珍珠回来了，她道：“燕子姐刚才说了，她说长青哥不喜欢她说粗话，说她没教养，她担心被人嫌弃。” “燕子姐还说，长青哥怕是有走的想法，那天他打猎是往后山老林子里走的，但鬼子的枪响了没多久，长青哥就在寨子的前面山头打鬼子，这时间可不对。” 李师爷跟刘铁生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这时间是对不上，那天王长青出门时刚吃过早饭，他虽然没有派人跟着，但是寨子外面有人警戒的，那小子当时是往后山老林子里走的。 鬼子一出现没多久，他就在寨子前面的山头响枪了，时间确实对不上，除非他绕了一圈，然后往山外走，这样才能及时赶到。 李师爷心一横，道：“铁生，你去拿老掌柜的药酒，不对，弄碗鹿血羹。” “珍珠，你来帮一下手，把长青抬到燕子屋里去。” 刘铁生倒也干脆，一拍桌子，道：“行，省得夜长梦多，断了他的念想，我就不信燕子再加上珍珠两个人还栓不住他。” “实在不行，让他当大掌柜的，儿子生下来，有了后，这人就老实了。他要是吃干抹净想不认账，就做了他，再找个姑爷。” 李师爷也是这么想的，男人么除了色就是权，再想要钱，那就当老大带着弟兄们去抢，嗯，咱们土匪的思想就这么单纯。 王长青半夜是饿醒的，他一醒来，才发现自己脱光了睡在床上，他还以为自己中了美人计，却发现床上没其他人。 他摸黑爬了起来，正要找衣服，里面屋里亮起了灯，洪燕的声音传了过来：“醒了啊，别急，我就来！” 说着掌了灯，走了出来。 王长青听出了洪燕的声音，连忙躲到了被子里。 洪燕边走边笑话他：“师兄，你是一杯倒啊。那你逞什么能，不能喝就别喝呗，都是自家兄弟，谁还会强拉着你喝啊。” 王长青这才明白过来，仔细想了想，确实前身就是一个一杯倒的货，这可丢人丢大发了，豪情壮志地要斗酒，结果是一杯倒。 王长青一边接过洪燕递过来的衣服，一边躲在被子里穿，五月天，东北还得盖被子的。 “师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王长青听得一懵，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我光着身子穿衣服，你在外面问我这个，民国的女土匪就这么猛么？ “没，没有啊。”这是实话。 在王长青的感观中，对洪燕没有不喜欢也没有很喜欢，长得不差，身材也顶，青春靓丽，见色起意，嗯，有点心动？如果不强行爆粗口那就感觉更好了。 “那你喜欢我不？” 洪燕特意换了身红色袄子，王长青看着，昏暗的烛光照着，红色的面料衬着红光，美人如玉，显得洪燕特别漂亮， “喜欢。”王长青不知道洪燕为什么要问，但这种情况下，肯定要答喜欢，谁知道洪燕手里拿没拿枪，他是不会承认自己见色起意的。 洪燕松了口气，但她还是按珍珠转告的走了流程，柔声道：“肚子饿了，来坐床上，把这碗鹿血鸡蛋羹喝了。” 王长青只听到鸡蛋羹三个字，这会儿确实饿了，忙坐了起来，接过大碗。 嗯，这鸡蛋羹有点腥，但味道还行，鸡蛋羹是热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这大晚上的，还保着温。 黑灯瞎火的，他也没在意，三口并做两口，就把鸡蛋羹喝了，喝完后肚子里一暖，很是舒服。 王长青吃完了，洪燕也没走，两人就在这屋里，黑灯瞎火地聊起了打鬼子的事。 里屋睡着的珍珠，也还醒着，她刚开始还好，有点困，感觉自己迷迷糊糊要睡着了，打鬼子的事有什么好听的，还不如睡觉。 但到后面却是被白马银枪赵子龙，七进七出杀穿长坂坡的故事，听得热血沸腾，听得面红耳赤，听得全身颤抖不已，一时之间睡意全无。 心里却在想着，若是自己对战赵子龙会不会也像曹军一样，被杀得七进七出，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自己虽然腿比燕子姐长，但没有燕子姐那么好的功夫底子，怕是顶不住白马银枪的七进七出，如果加上燕子姐，赵子龙就打不过了？ 珍珠咬着被子想道：燕子姐怎么还没叫我帮忙？燕子姐果然厉害，这都多久了？不对，声音都沙了，怕是不愿意让我去，这么厉害的姑爷，换我，我也不愿意分出来。 她却是不知，洪燕却是在想：这个死珍珠，我叫得声音都沙了，还不来帮忙，睡得跟猪一样，师兄也是，都知道你枪法好，你没说瞄准到开枪要这么久啊，你这是拿我当鬼子打么，呸，牲口一样。 王长青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旁边的洪燕像只八爪鱼一样，搂着他，眉头微皱像是还痛着。 王长青脸上一红，随即一喜，哥们这算是开张了，民国第一炮，一炮而红。 吃早饭的时候，王长青不是跟着弟兄一起吃的，他是跟着六十多岁的刘大爷一家吃的早饭，一碗疙瘩汤，两张玉米饼。 他不知道，这就表示他正式入伙了，三铁山头的老土匪们认他了。 老土匪们也高兴，单枪匹马地杀鬼子，杀到鬼子崩溃，这事可没听说过，这样的英雄人物只在说书先生的口中听过。 有人怀疑这里面有水分，但众口一词，寨子前枪杀鬼子可是大家伙都看到了的。 还有洪燕跟李师爷几个亲自扒拉的尸体可不假，再说了那带回来的三八大盖，机枪，掷弹筒可不会说谎。 第15章 你知道怎么当掌柜的吗 大家伙都看出来了，王长青虽然入伙才三个多月，现在是他们寨子里的姑爷，再观察一段时间，下次再进来老营，那可能就要叫大掌柜的了。 王长青在老营的日子过得很舒服，喝了鹿血鸡蛋羹的第二天，二掌柜的就在老营里摆了酒，让他跟洪燕拜了堂，喝了交杯酒。 土匪虽然没那么多讲究，但拜堂成亲这个仪式还是要的，不然名不正言不顺的，那是姘头。 这三天，他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顿顿有酒有肉，虽然这酒他只能看不能喝，但晚上他还有小媳妇暖被窝啊，这日子别提多爽了。 但三天一过，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刘铁生一大早就把王长青叫到刘大爷家。 刘大爷是个烟酒不忌的糟老头子，他张着半残的黄牙，问道：“长青，大爷问你，知道掌柜的怎么当吗？” 王长青心想，这我哪知道啊，民国我也就见过你们这一伙绺子啊，你们跟电视里演的也不一样啊。 但他好歹也是上过大学的，忽悠么，看过本山大叔的小品，不会也能学一学不是？ “掌柜的要管兄弟们吃喝，要养家眷老小。” 刘大爷道：“嗯，不错，是个有心的。你这话，对，也不对。” 王长青没有接话，这人老了就喜欢说教，听着就是。 刘大爷见他没反驳，也没在意，接着道：“掌柜的要管弟兄的吃喝，但不全管，各有各有缘法，本事大的吃肉养家玩女人，本事小的吃口饱饭喝点肉汤，没本事的喝稀的饿，不死就成。” 说完刘大爷感觉手上没东西，不自在，道：“铁生，给我拿烟枪来！” 王长青忙道：“大爷，我来，我来！” 刘大爷抽的是旱烟，他把王长青拦下了，道：“你别动，让你舅去拿。” “我跟你舅舅都姓刘，但不是一家，勉强算得上远房亲戚，按字辈来算，是一辈的。我当年跟他父亲一起闯关东，最后到这里落脚，你师父是个人才，也是个有能耐的，从我们这儿把燕子他娘拐走了，两人走南闯北跑江湖，后来遇上了李师爷。” “再后来在通化那边栽了，燕子他娘没了，怎么没的？就是碰上了小鬼子，干起来了，没干过人家。这事，明面上看，是小鬼子祸害人，实际上，是你师父没有事先留好后路。” 王长青一听，不对，这不是受害者有罪论么，小鬼子都来跑咱们地界撒野来了，完了还是我师父没有事先留好后路？ 刘大爷见王长青一脸诧异，抽了口烟，讥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你小子不服气。我跟你这么说，这世道就是这样，你强你就可以横，你弱你就没理。” “现在这东三省还只有小鬼子跟白俄人横，想当年燕京城里，八国联军连皇宫都随意出入，听说皇宫里皇帝的宝座都让人给搬了，找谁说理去？” “弱就得多做准备，多留条后路，当年在通化，要是你师父能像在抚顺一样，事先规划好出城的暗道，或是多找几处落脚地儿，那你师娘也就不会没了。” 王长青也听明白了，大概率就是当时遇上事了，小鬼子找麻烦，师父师娘杖着有功夫在身，不认怂，干起来了，应该当时干赢了，但没能跑出城，结果被人给围在城里了，师父身手好最后跑出来了，但师娘没了。 “你师父这次是栽了，但他不是没跑出来，他是命不好，命里该当这一劫。当面锣对面鼓，单对单的较量，伤了残了，那是技不如人，逃出来死了，这是命，怪不得谁。” 王长青明白了刘大爷跑江湖的真理，道：“该认怂就认怂，该出手就出手，出手的前提是准备好后路？” 刘大爷笑了，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又抽了一口烟，道：“行，不错，悟得挺快的，你这话在理，但不全对。” “这么跟你说，到一个地方，第一件事，就是找好落脚点，路过就不用了，晚上警醒点就是了，短时间停留，一两个月的生意，找两三个店，别怕花钱。” “长时间的买卖，半年以上的，一定要租或买好房子，能挖暗道挖暗道，不能挖暗道就挖个能藏身的地窖。药要常备，大夫要笼络好，银子要给足，关键时候才能救命。” “咱们这行，不怕财散，就怕人散，有钱没人，这钱是假的，留不住，只要有命在，钱啥时候都能弄得到。” 王长青道：“对，人死了钱没花了，这钱白赚了。” 刘大爷咧着嘴笑了，露出那黄色半截残牙，道：“对，就是这意思，钱到手了，也得存着点，给子孙后代留点念想。不能” “不能人没死，钱没了。”王长青自以为自己能抢答了，于是捧了个哏。 刘大爷眼睛一瞪，道：“不对，是人老了，钱没了。不是人没死，钱没了，只要人没死，钱没了就没了，你怕啥，只要年轻，只要还能拼，就能弄钱，钱是王八蛋，没了还能赚。” “到你舅这年纪都不用考虑养老钱的事，他这个年纪该想的是子孙钱，但人在比钱在更重要。年纪轻轻的，别这么贪钱，要记住，钱是王八蛋，没了还能赚。” “只有不能动了，像我这样，凭着经验跟手段，勉强还能弄个一两票小生意，马马虎虎能够养老的，但如果不事先存钱，失手了或是以后不能动了，怎么办？” 王长青被老头训得一愣，但随即明白了过来，老头还是怕他舍不得，这年代穷苦人家出生的，都有这毛病，钱看得比命重要。 “大爷教训得是。人比钱重要，有事，我一定先保命。” 王长青怕死着呢，钱可以丢，但命不能丢，我有金手指，有随机传送卷，别人围我，是围不住的，但老婆孩子可就不成了。 不得不说，刘大爷刚才说的，确实是老江湖的经验之谈，或者说是不传之秘，要是跑江湖的都这么滑溜，那世道就太乱了。 刘大爷还没完，他抽了口烟继续说道：“手下怎么管，知道么？” 王长青想了想，道：“把他们当兵管？” 刘大爷听得眼前一亮，王长青这回答虽简单，但相差不大，只是刘大爷不知道王长青说的兵跟他说的兵可不一样。 第16章 小说主角才有的待遇 刘大爷的兴致很高，抽着烟这话头就没断。 “你没带过兵，光靠想的不行，听说书的那一套管当兵的，也不行。这带手下就两句话，该管得管，该打得打，该杀得杀。要边教边管，边管边教，打了后要给肉吃，杀了后要安抚弟兄。” “想明白了这两句话，这手下你就能管好了。想不明白，这手下就容易离心离德。什么人该杀，害群之马，杀！离心离德，杀！利欲熏心，杀！” “怎么杀也有讲究，害群之马，得明着杀！离心离德，要捧着杀！利欲熏心，暗地里杀！” 王长青听得很认真，他是看出来了，这伙绺子不是一般的土匪，有传承，这个刘大爷说的都是经验之谈。 他一个后世来的，风俗民情都不懂，思维方式也不一样，要想混得好，必须认真学习。 在他看来多学点是必须的，后世跳个槽，换家公司当高管的，前一个月都还得学习公司文件，学习公司企业文化，这都是一样一样的。 王长青现在精神力高了，记忆力也好，脑子也转得快，这刘大爷说的确实有点东西，恩威并施，慈不掌兵，心狠手辣，让他说得更具体了。 “这当绺子跟造反不一样，造反是出头的椽子先烂，当绺子则是必须有名，名声必须响亮，名声大了，就有各方豪杰来投，兵强马壮了，只要能管好手下，你就成了一方豪强。” “有能力就再进一步，能学大帅也不错，没能力就等招安，混个省长都督啥的。不过啊，我看你们是没机会了，这小鬼子来了，也不是改朝换代的时候了，我看啦，咱们绺子的好日子怕是长不了。” “不过说到这招安，就别想着跟小鬼子混了，先不说你师父师娘的仇，光说这小鬼子，他们的野心大，心还狠，不是善茬，他们不是大清，小鬼子们隔着海呢，远着呢。” “民众现在起来了，你一个猎户都能杀十多二十几个鬼子，我看啊，投降小鬼子也就能威风几年，要招安也得看民国政府，那个姜校长是个人物。咳，咳，咳” 也不知是抽烟抽多了，还是说话说多了，刘大爷说着说着，就咳了起来。 “算了，咳，铁生，你带长青去边上，咳，咳，听听老把头讲古咳咳咳！” 刘大爷一挥手，把王长青赶走了，再说下去，肺都要咳出来了。 王长青临走时，一个心灵启示甩到刘大爷身上，15\/20，这刘大爷的身体可不太好，生命上限才20了，有空给他治一治。 刘铁生把王长青带到了另四户人家里，王长青就在这四户人家里听几位老头，老太太讲了两天的故事。 都是经验之谈，或者说都是教训，这里五户人家，没有一家人是齐全的，要么没了老头，要么没了老太太，要么没了孩子，表面上齐全的，都是后来凑合的。 这当土匪也好，跑江湖也罢，都是高风险的行当，一个不小心，就会阴沟里翻船，你再小心也没用，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听了两天故事，也让王长青见识大涨，原来这年头跑江湖还有这么多讲究，还有这么多门道。 原来一些个特工常用的技巧，跑江湖的用得也不少，像门里撒灰，看是否有人进过屋，就是江湖手段，特工后来改进了，改在门外弄头发丝。 特工用的窃听器，古已有之，跑江湖特制的传音碗，贴在墙上，贴耳一听，那声音老清晰了。 接下来半个多月的功夫，王长青感觉自己像是小说主角，小鱼儿进了恶人谷一样，从四大恶人那学了不少闯荡江湖的神功秘术，还得到了不少稀世珍宝。 常老太送了一只传音碗给王长青，说是祖传的，不能白送，以后得还钱，出老营后，王长青的第三笔大买卖的收益，要十分之一，不论多少钱，都得十分之一。 这传音碗可不是一般的碗，特制的，按常老太的说法就是，专门的人去做这个，一千只碗也出不了一个好的，这拿碗的手法也有讲究。 王长青试过了，凭他的听力，加上这个碗的扩音效果，隔着一间屋能听到另一间屋里低声说话的声音，比这时候的窃听器也差不到哪儿去，这笔交易划算。 这年代的万能钥匙，一根特制的软铁丝，何老头出价一千大洋，王长青没有还价，要了。何老头是个厚道的，买一送三，溜门撬锁、上墙翻梯、屋顶行走的技巧，一并学了。 技多不压身，这个要学，交学费应该的。反正是欠着，欠钱的是大爷，我怕啥。 章老头送了几个假痦子，几个刀疤，几张假胡须，跟一本小册子，代价是这次出去，好好带带他孙子章小飞，章小飞十六岁了，也该闯荡江湖了，不出去跟着混，怎么弄钱，媳妇怎么来？ 还没完，王长青还从师爷吕老头这学了一套拳法，一套发暗器的手法。按理说王长青应该第一时间拜见这个师爷，毕竟是师父洪大彪的师父，他的师爷。 但吕老头脾气倔，他这个师爷居然不认他这个徒孙，他说没有洪大彪这个徒弟，太丢人了，居然栽在一个东洋女人手下，所以只教王长青十天功夫，能学到多少看他自己的造化。 倔归倔，但师爷还是认真教了的，十天的功夫，王长青就把拳法练得纯熟了，一拳下去，能打断一棵碗口粗的树。 王长青知道，这不是他练出来的，这是属性加了15点攻击造成的结果，要论拳法，他还有得练，但师爷不知道啊，见到这一幕，师爷更气了，这狗日的洪大彪把老子的徒弟给抢了。 十天的功夫，王长青的飞刀玩得比洪燕还好，洪燕只是在二十米内指哪扎哪，王长青生命力305，力大如牛，腕力惊人，加上准确高，敏捷高，五十米内飞刀指哪扎哪，这还是王长青收着力的结果。 王长青的飞刀不光稳、狠、准，而且神出鬼没的，光着膀子都能变出飞刀来。这一点洪燕是不服也得服，这可是纯技巧（包裹），来不得半点虚假。 有金手指，哪怕是残缺的金手指，那比起来，也是牛得不行。 第17章 铁阎王王什么？ 吕老头对王长青是满意的，他不满意的是王长青不是自己的徒弟，只是个徒孙，这就让他破防了，关门弟子可以养老，让徒孙养老？他丢不起这人。 吕老头还是很厚道的，又多教了五天，十五天教完了，还送了王长青一套虎指，三把飞刀，都是包浆了的老物件，不知道杀过多少人。 要是玄幻小说，这几件兵刃少说也有什么破魔、无视防御之类的属性，但在民国嘛，这也就是个念想，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铁匠铺里打造出来的。 吕老头也认了，自己就没徒弟的命，徒孙就徒孙，这么好的徒孙哪儿找去。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吕老头认定这个徒孙了。 王长青从吕老头的屋里出来，心里是很庆幸的，得亏自己当时没有跑，回来寨子里帮着打鬼子了，要不然这么好的师爷、师父们哪里寻去？ 果然我祖坟的青烟一直冒着，祖宗们一直在看着我。 屋里三个掌柜的加王长青四个人，又在一起吃饭喝酒。 刘铁生边喝着酒边道：“长青啊，你当个二掌柜的怎么样？我当三掌柜的。” 王长青则喝着清淡的果汁，道：“不用那么麻烦，四掌柜的就行，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李师爷则劝道：“长青啊，你这实力摆在这里，不说大掌柜的，这二掌柜的你得当，不然别人怎么看？” 王长青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后世网络上的喷子多了去了，咋写都有喷的，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那都别活了。 这年头嚼舌根都是在背后说人坏话，听不着就当没这回事。听到了，那就更好了，打你一顿，就修理你了，怎么的？ “李叔啊，我要是当这四掌柜的，可是有好处的，我就是个勾子，有野心的，三心二意的，挑拨离间的，都能在我这现了形。” 李师爷听得眼睛一亮，这一点他倒没想到。 刘铁生却道：“长青啊，这可不是在试探你，舅舅我是想让位，再说了这四掌柜的要是定下了，那就定了，不会改了，除非我跟李师爷谁个栽了，才让你补上。” 王长青道：“燕子都是我的人，我想这些虚的干啥。” 洪燕给王长青夹了一块肉，道：“那行，就这么定了。当家的，那你也得有个响亮的外号，还有这名儿也得改了，不然让人查到你鲁省老家，连累了你叔他们可不好。” 刘铁生哈哈一笑：“还用什么外号，现成的呗，厨房里那帮人早就叫开了，说他是鬼子的阎王，就叫铁阎王，这名号响。” 李师爷闷了一口酒，道：“铁阎王，嗯，这名号响。长青，怎么样？” 王长青一边示意珍珠在给自己压一碗果汁，一边想了想，道：“铁阎王就铁阎王，对这个我没什么讲究。” 李师爷看着王长青又要弄果汁，心里暗笑，果然，这人就不能全占了，总有个事儿是你不能的。 “长青啊，你喜欢什么数字？觉得哪个数对你吉利？” 王长青不知道李师爷突然问这个干嘛，不是，这年头的人，跳跃性思维也这么强的吗？这是在帮我讨论名字，跟数字有关系？ “六，六六大顺，干咱们这一行，就得顺顺当当的。” 李师爷哈哈一笑，道：“那行，那以后就叫你王老六，不显山不露水的，这名儿还吉利，六六大顺，顺顺当当的，好！” 王老六？简称老六？好熟悉的名字，王长青看了眼李师爷，你怕不是也穿越过来的，你的xx精英账号多少，我们爽一把？ 洪燕拿着碗跟李师爷碰了一个，道：“我寻思李叔问长青喜欢什么数字干啥，原来是这么着。这名儿不错，王老六，顺口，顺心，不错！我也喜欢！” 王长青心道：都觉得好就行，我被人叫老六也习惯了，虽然我有当老王的潜质，但先当老六也不错。 刘铁生看着王长青，用眼神示意他举碗，这是要庆祝啊！ “行，那以后铁阎王王老六就是我了，老六在这里感谢几位掌柜的，祝我们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四个碗碰到一起，王长青豪气干云，一口气把碗里的果汁喝得一干二净，来，干了！ 这酒得喝啊，老六取名的第一碗酒，干了！ 等珍珠再上了一碗果汁，王长青又举碗了。 “来，祝我们的买卖顺风顺水顺财神！来，干了！” 洪燕道：“行，这词好，顺风顺水顺财神！干！” 四个碗又一碰！ 又吃了几口菜，等他们缓了一缓，王长青又举起了碗。 “感情深，咱们一口闷，感情浅，你就舔一舔，来来来，喝！” 刘铁生正要举碗，李师爷却是拿着筷子，把王长青的手一压。 “什么玩意儿，你喝个果汁，还一套一套的，去去去，谁跟你这么玩！” 王长青把碗一放，脸一红，讪讪一笑，心想，真不是故意的，忘了这不是酒，我这不是太投入了么？ 却不成想，洪燕端起了碗，帮起腔来了，照葫芦画瓢，道：“来来，来！感情深，咱们一口闷，感情浅，你就舔一舔，来来来，李叔，喝！” 刘铁生看得哈哈大笑，指着李师爷道：“老李，这碗酒你是逃不掉了！喝，来，干！” 李师爷也不在意，于是哈哈一笑：“好一个夫唱妇随，好，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干！” 喝完了这一碗，李师爷把酒坛子一抱，又拿了两碗硬菜，打趣地道：“生子，走了，我们就别在这儿喝了，人家小三口子嫌咱们碍眼，去我屋里喝去。” 刘铁生嘿嘿一笑，很是猥琐的表情看着王长青，嘴朝着珍珠的方向一咧，笑呵呵地端着两个菜跑了。 王长青一脸无奈，我是这样的人么？人珍珠还没十八，差一个月，我都下不去这手。 洪燕一点也没有害臊的意思，她习惯了，在绺子窝待着，多荤的段子都见过，这才哪到哪。 “珍珠，别站那了，来你陪我喝酒，别给姑爷压什么果汁了，他要喝，让他自己压去。” 珍珠也不是扭捏的人，一听洪燕这话，也就坐洪燕边上喝起酒来。 王长青一脸郁闷，有酒喝不了，不是享福的命啊！ 第18章 初出茅庐 三铁山头十九个土匪在老营吃着住着快二十来天了，王飞也没见粮食物资有紧张的时候，看来这老营里准备还是充分的。 这一天，王长青见洪燕有些愁眉苦脸的样子，就问她：“燕子，啥事啊，皱着个眉头，跟当家的说说，我给你想个辙。” 洪燕道：“外面来人递消息了，鬼子倒是撤了，但是周边不少鬼子的眼线在转悠，我们一时半会也回不去。” 王长青道：“回不去就先别回去了，要不就在这老营待一阵，要不就换个地方发展呗。” 洪燕没好气地道：“换个地方哪有这么容易，要跟别人抢食不说，还得重建商道，买卖也得重新找。” 王长青倒是想去别的地方转一转，这来了民国一个多月了，还在山里转着，这还没出新手村呢，不行啊。 “当家的，你不知道，按规矩这老营只能管一个月的吃喝，再长就要花钱买。” 还得花钱买？王长青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说法。 “不是说每年要交多少钱给老营么，怎么吃个饭还要花钱啊。” “那当然，这菜是老营的人种的，鸡鸭都是他们养的，管一个月就不错了，再说了这是规矩，要没有这规矩，这老营谁守着，早没了。” 王长青一想，倒也是，这老营还管着小土匪的教育工作呢，还是从小培养的，这就厉害了，他们也不是就待在山里不出去的，小土匪们还得去城里见世面，学以致用，这些都得花钱。 想当年洪燕她娘就是出去游学（作案）时，认识的洪大彪，后来有一笔买卖撞车了，俩人再一见面就勾搭上了。 当然这伙绺子里的老土匪，也不全待在这老营里，也有不少在外面成家了的，城里，庄子里都有，那些地方就是他们的落脚点和眼线。 这落脚点跟眼线也是要花钱养着的，不给钱，时间短还好，时间长了没有利益关系，不怕被人点了？ 王长青道：“那简单，我们出山一趟，干他几票买卖。” 洪燕瞥了他一眼，道：“当家的，这可不是你拿着枪在外面打几枪就来钱的，做买卖哪有这么简单的。现在还没有好目标，周边的有钱人都是有主的，不想干架，就不能乱来。” 王长青心想，瞧不起谁呢，我是谁，新时代的网络侠盗，从本子岛搬运小电影，从美帝搬运各种剧，饱览港岛各种犯罪片，我会搞不定一桩买卖？ “这么着，我带牛赶山、黄大力出去，有机会我就干一票，没机会我就买点物资回来，怎么样？” 王长青确实不想一个人出去，出去外面什么都不懂，两眼一摸黑，一看就是初出茅庐的小子，指不定哪里就藏着老六准备阴人。 前辈土匪们的前车之鉴，下毒的，下药的，迷烟的，放毒针的都有，自己可是连酒都不能喝的一杯倒，谁知道这具身体，还对哪些药物过敏？有些事不是这个残破的金手指可以搞得定的。 洪燕却是不放心，道：“那不行，他俩听你的，你没经验，这样，李师爷带队，你、牛赶山、黄大力四个人一起去。别带长枪，带我这两把镜面匣子去。” 王长青心想，李师爷是个老江湖了，他带队也行，于是道：“不用了，长枪不带，这短枪也没用，我多带点飞刀在身上，还好使一些，你让珍珠把她的飞刀都给我。” 洪燕却是把自己身上的飞刀都拿了出来，道：“用我的，这里有十把，没枪也不行，这把镜面匣子你先带着，枪还是要的。” 第二天一大早，王长青就跟着三掌柜李师爷几个骑着马出了老营。王长青现在也会骑马了，只是马术不精，骑着跑是没什么问题了。 这骑马跟开车是一样的，都是熟能生巧的事，骑得多了，这骑术也就精了。 从山寨到老营要三天，但出老营只用了一天半，就到了大路上。 上了大路后，李师爷指着牛赶山道：“马溜子，你带着四掌柜的前面探路。有什么关窍都教一教。” 牛赶山打着马道：“四掌柜的，走，我带你前边探路去。” 王长青一边听着牛赶山讲一些探路的要点，一边观察小地图和路边的地形。 这探路说起来就是三点，一是看沿途有没有碍眼的江湖人物，或是有没有肥羊；二是看沿路的地形有没有埋伏或险要的地方；三是当敢死先锋，要是有埋伏，那就得想办法开枪或是回程报信，当个敢死先锋了。 但怎么识别碍眼的江湖人物或是肥羊，怎么看有没有埋伏，那就得看个人经验了。 王长青觉得这探路没有难的，他有小地图，有埋伏的话，提前一百米就在小地图上有显示黄点，他一眼就能看穿。 但这识人这一块就有得学了，他不是民国人，虽然前身是的，他也接收了前身的记忆，但是思维方式不一样，很多东西还得重头学。 这识人就是，牛赶山一路上指了十个路人，让王长青猜这些人的职业和目的地，但王长青只蒙对了两个。 牛赶山道：“老六，你有空多看看章老头给的小本子，那里面的东西值得学，你学东西快，多用用心就能赶上我了。” 王长青知道牛赶山说的小本子，那是章老头给的小册子，上面写了一些职业的特点，挑夫是怎么走路的，手上脚上有什么特征，赶大车的是怎么走路的，手上有什么特征，当兵的又是什么回事，乞丐是个什么特点，跑江湖的有什么特征，等等。 他只是看过一眼，没仔细琢磨，等到了城里，他要仔细对照小册子看一看。心灵启示有作用，但作用不大，就只能看到血量，真实姓名跟行会或社团，有些太鸡肋，必须结合这个小册子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走出去了有三十多里路，就来到了一个叫石门岭的地方，这里有个大车店，牛赶山就道：“老六，就在这店里住下。明儿一早出发。” 二十多分钟后，李师爷跟黄大力才进了大车店，两伙人装作不认识，各吃各的，各住各的。 住下了后，牛赶山道：“明天道上会碰上一伙赶三山的绺子，要交一个大洋的过路费，别惹事，直接交了就行。” 第19章 良民证 第二天，在路上王长青问道：“山哥，你说的赶三山是个什么来头？怎么敢让这一条线上跑江湖的都老老实实地交钱？” “傍上东洋鬼子了呗，赶三山的地盘离抚顺近，鬼子占了奉天没多久，他们就投靠小鬼子了，听说还混了个警备军的营长当。” 王长青道：“那他们是招安了是，怎么还干这拦路抢劫的事？” “他们不针对普通人，只针对跑江湖的，对鬼子上报的名义是控制绺子进城，维护治安。” “那能打听到他们上交钱款的时间吗？或是能找到他们的老巢在哪？” 牛赶山道：“他们才能收几个大子，一个月顶了天才三百大洋，老六，你是掌柜的，为这点钱出手，不值当。” “那多少大洋才值得出手？” “起码得一千，少了也不够分。”牛赶山伸出一根手指头道。 王长青没有再说话了，赶三山这买卖估计也没干多长时间，现在出手确实不值，猪得养肥了再杀。 路上有五个拦道的，隔着老远，牛赶山就喊上了：“四哥，赶上你值班啊！” 那边一个缩头缩脑的土匪接话道：“哟，溜子哥，得有二三月没见你了，可想死兄弟了。” 牛赶山道：“屁，你那是想我，你是想我的大洋，接着。” 这个四哥眼疾手快，一把抄着了大洋，叫道：“谢了啊，溜子哥发财。” 走远了后，王长青问道：“你们还认识啊？” 牛赶山嘿嘿一笑，道：“交情是没有的，也就是这么一来二去的混了个脸熟，芝麻大的小事还能搭把手，大事就别想了。” “他们这伙绺子以前日子不好过，也干点劫道的事，我们有马有枪，赶三山不敢劫，但洪大掌柜的一般会给同道面子，一人一个大洋打发了，钱少省事。” 王长青也明白了，跑江湖果然还是人情世故。 进了抚顺城，王长青跟着牛赶山找了家旅馆住下了，过了一会，李师爷跟黄大力也进城了，他们去了另一家旅馆。 王长青明白了，这就是鸡蛋不放一个篮子里。 时间还早，王长青跟着牛赶山把马安置好后，就在城里逛悠。 王长青道：“山哥，我师父是在哪出的事，带我去看看。” 牛赶山道：“出事那天，我们是一起进的城，虽然也化了妆，但保不齐有人能认出来，去看就不用了，我指给你看，心里有数就成。” 王长青知道了，这伙绺子胆子有，但不够大，都隔了快三个月了，化了妆连个面都不敢露，这心理素质，比港岛的悍匪差远了。 随后王长青就跟着牛赶山去了城南，在一家叫南辽旅馆的外边停下了，两人在对面的面馆吃了碗面。 王长青随意逛着，这一逛就逛到了西四路，他在西四路附近转了一圈后，眼前一亮，这西四路好啊，这附近一圈大多是东洋人开的商铺居多。 山田洋行，吉田洋行，丸一旅馆，蓬莱馆，还有一家大井金店，更重要的是，这里有一家东洋人开的满洲银行。 王长青胆子大，拿了从鬼子士兵那里掏来的日元，就要去满洲银行存钱，牛赶山吓得不行，忙道：“老六，这满洲银行只对东洋人开放，不对夏国人开放。” 王长青道：“我去把这些日元换成大洋，试一试不要紧。你在这外面等着，我去去就来。” 牛赶山争不过他，只得做罢，心里直嘀咕：不会你师父栽在抚顺城里，你小子也栽在这里，我力气没你大，早知道让黄大力跟着你了。 王长青进了满洲银行，却发现这里真的只有东洋鬼子，他以为真的只办东洋人的业务，正要走。 里面走出来一个银行职员，拉着他，用生疏的夏国语道：“小兄弟，别走，你别走，里边请，你要办，什么业务？” 王长青装做一副懵懂的二愣子，道：“我爹跟东洋人做生意，得了一些日元，我想把它换成大洋，我爹打猎没了，我要用钱娶媳妇，这东洋人的钱我不会用，也不方便。”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了个心灵启示，田中一郎（黑龙会成员）hp30\/30。 黑龙会成员？情报机构的人？这是什么情况，他会理一个乡下小子？ 王长青不知道，这时候东洋鬼子占领了东三省后，为了搜刮财富，正在酝酿发行纸币，为了吸引民间拿大洋来换纸币，各银行对夏朝百姓的服务都有亲善的要求。 一句话，这时候东洋鬼子给你好脸色，不是对你好，是对你的钱感兴趣。 “噢，可以，可以。” 王长青拿出了二百日元，田中一郎表现得很专业，没有想贪钱的想法，接过钱后热情地道：“你的良民证，有吗？” 王长青一愣，良民证，现在就要了吗？这个他还真没有，难道要杀出去？ 田中一郎见他愣住了，热情地道：“没有？我帮你办，办好了，你的良民，大大的好。” 这时候良民证的政策还刚开始实施，很多人都没有办，田中一郎为了办好这个业务，表现得十分亲民，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旁边的记者看到，好写新闻稿。 王长青没有注意到边上有两个年轻的女记者在进行记录，这一会他人都是懵的，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他提前享受了一把日式服务，这服务人员还是个男的。 就这样，王长青在田中一郎的带领下，拍了照，并办了一张良民证，证上的住址写的是王长青当猎户时住的李家屯。 去了警察局办了证后，他还被要求举着良民证跟田中一郎拍了一张照片，此时的王长青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拍照的是两个女记者，王长青笑得很开心。 良民证，王长青，十八岁，抚顺市xxxxx李家屯。（别较真） 这张照片只要上报了，那田中一郎就是我的大靠山，以后干什么事都方便，再来踩点这满洲银行几次，我就敢下手了，满洲银行，我预定了！ 办完这些业务还没完，他还被忽悠着在银行开了一个户头，存了一百日元，这银行的户头，没有良民证不给办。 他拿着手里的良民证，怀揣着大洋和存折，出了银行门后，心里十分高兴，你盯着我兜里的钱，我盯着你家银行金库的钱，谁也别吃亏，双赢。 第20章 金店都看上了 他这一出来，外面等着的牛赶山终于松了一口气，这狗日的老六，今天可把老子吓坏了。 他在看到田中一郎把王长青带到警察局时，急得不行了，如果不是王长青给他打了个安全的手势，他当时就要抢人。 牛赶山很谨慎，没有马上跟上去，他在后面观察有没有尾巴，一路跟着王长青到了旅馆，这才放心了，后面没有尾巴，安全。 回到房间后，牛赶山一脸不爽，低沉着声音，道：“老六，我以后可不敢跟着你这么跑了，你这也太吓人了，说是去看看，你这哪是去看看，都多久了？” “又是警察局，又是银行的，还在警察局门口跟一个银行的人拍照，你这是露了相了，你以后不用做买卖了？你就等着，回头三个掌柜的肯定骂你。” 王长青拿出了良民证，道：“这是良民证，你明天也去办一个，以后这东西有大用。” 牛赶山道：“屁的良民证，我们要这玩意儿干啥用？” 王长青冷笑了一声道：“要做买卖，这良民证就必须办。除非不在东洋鬼子的治下做买卖，听我的，明天别化妆了，我带你去警察局办良民证。” 牛赶山道：“不化妆？那不是找死，露了相了，那要是犯了案，不是一抓一个准？” “去警察局拍照，有人摸脸检查的，我有东洋人跟着，检查的人随便看了一下就走过场了。好在我只是在脸上贴了个疤，我的手艺也还不错，不然非得杀穿了警察局不可。” 牛赶山道：“你的意思是，以后所有人都要办良民证？” 王长青道：“对，你看到我这个银行存折没，没有良民证不给办，我估计再过几个月，以后只要进城，或是经过东洋人的关卡，都要检查这个良民证，没有轻则罚款，重则枪毙。” 牛赶山道：“这么严？那赶快找三爷商量商量。”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走，去面馆，我得跟他们说清楚。” 到了刘铁生的侄子刘振业开的面馆，两人被领进了包间。 李师爷阴沉着脸道：“怎么这么晚？” 王长青拿出了良民证，把刚才跟牛赶山的说话又说了一遍。 李师爷拿着良民证左右看了看，又盯着王长青看了一眼，笑了笑，道：“你这是什么狗屎运，要不是你打死过二十多个鬼子，我都要怀疑你是鬼子派来的奸细了。” “你说的办证的事，不急，等一等，别当出头鸟，你不是说会上报吗，上了报纸，再去办证，这样名正言顺。” 王长青一想，也是，太急了显得有些突兀，反而让人起疑，报纸一登，再去办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三爷，我盯上了一个地方。” 出门在外，三掌柜要叫三爷，原本王长青应该叫四爷，但他太年轻，不符合三爷的身份，所以牛赶山叫他老六。 李师爷道：“马溜子，大牛子，去外面盯着。” 李师爷道：“你想在城里做买卖？那也行，你说章程，我听听，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按我的来。” 王飞道：“西四路，有家大井金店，是东洋人开的，我在外面看了一眼，里面金器不少，少说也值几万块大洋。” 李师爷心道：还真他妈巧，想到一块去了，之前他跟洪大彪就踩过盘子，但是一直没找到好的下手时机，那一块东洋商人多，浪人也多，只要枪一响，事情就漏了，只要城门一关，事就不好办了。 “三爷，我是这么想的，白天不行，人多眼杂，容易出纰漏，我想晚上去，用刀不用响子。” 李师爷倒是知道王长青的身手，他的飞刀比洪大彪还厉害，翻墙上屋的轻身功夫也是数一数二的。 “今天晚上不行，明天你再去西四路附近的旅馆开一间房，就近弄个落脚点，全程得换妆，先踩盘子，再动手，得手后，连夜得跑出城。” 王长青心道，太虚了，心这么虚干啥，我还有招没出呢？ “我想弄一套正宗的东洋浪人衣服，还有木屐。” 李师爷脑子还是好使的，一听这话，眼前一亮，这主意好！老六有两把刷子。 李师爷自然知道，这年代的刑侦人员也是有高手的，找痕迹、鞋印，都是常规操作，在东洋人的店里出了事，自然是东洋人去查，只要看了木屐印，这结果自然会指向东洋浪人。 “不急，踩盘子踩多久都没事，准备也要更充分才行，好饭不怕晚。我们还得办良民证呢，如果真像你说的，以后出行必备的，这良民证的事，我看得这一次就办了，以后最好一人要准备两三份良民证才行，我还得找关系去办第二本证。” “你的身手没问题，我就担心你心急，要记住了，踩盘子踩多久都没事，好饭不怕晚。这样，我给你六天的时间来踩盘子，多想想后路，六天后再做买卖。” 李师爷想得明白，王长青的身手好，脑子也活，如果他真能忍得住六天不动手，那他心性还可以，以后单干就没多大问题了。 王长青带着牛赶山出了面馆回旅馆，这时候天也黑了，回去就只能睡觉。 第二天，王长青换了一身装扮，这回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刀疤脸，他独自一个人踩盘子，晚上也不回这边了，要在西四路的旅馆过夜。 他身上的大洋不多，也就二百来块，不过买金器还是能买的，他去了大井金店买了两对金耳环，这年代的式样也就那几种，但他还是认真地挑选。 时不时问店员的意见，说一对是给他媳妇买的，一对是给他妹妹买的，买完耳环，金店内部的情况也差不多了解了。 金店里有一个拿刀的东洋浪人在守着，两个店员一男一女，男店员应该有枪，他进来时，男店员有一个拿枪的动作。 他的听力好，能听出来金店里面还有一间屋子，里有两个人，应该是金店的金匠和老板。 小地图也显示出了金店的格局，他心里更有底了，像这种屋子的锁，他能开，问题就是怎么让屋里的人不醒来。 办法倒不是没有，可以从外面的窗口，飞刀杀人，但他不想这样，这是模仿东洋浪人作案，能不杀人就不杀人。 第21章 嚣张跋扈王老六一郎 王长青的脑子很活，金店踩点完了后，他就在西四路的一家夏国人开的面馆里坐着，时不时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东洋浪人，仔细看他们行走的动作特点。 在进城的第三天，王长青看到了报纸上登了他跟田中一郎的合影，他心中冷笑，果然上报了，他一下买了十张报纸，这报纸对付东洋人可能不管用，但对付汉奸狗腿子，可是一张护身符。 他那天装傻也不是白装的，这个田中一郎是为了讨好两个女记者，为的是 什么他也猜出来了，不就是对东夏亲善进行宣传吗？ 你用了我的肖像做宣传，我收你一些肖像使用费很合理！ 他下午变了妆，跟踪了满洲银行的田中一郎，找到了田中一郎的住所，是一个日侨集中的居民区，这里东洋人多，但夏国人也有，他在这里也不显眼。 他在想怎么利用田中一郎的身份，谋取更多的好处。他想到了报纸上的照片，他心里就有底了。 晚上他再次去大井金店踩了点，大井金店一共有四个人在里面睡觉，店铺里睡着一个人，里间睡着两个人，厨房那一块应该也睡了一个人。 嗯，这就好办了，从厨房进去，很方便，木栓的房门，用飞刀慢慢挑一挑就能开，白天听过了，这门开关的时候没有什么异响。 撤退路线找好，然后王长青还伏在房顶，观察了一个小时，晚上有巡夜的，但都是做样子。 房顶哪处能踩哪处不能踩，都事先走一遍，记好位置，到时候从房顶上撤走回到旅馆完全没问题。 嗯，行动时还可以准备一套鬼子的军服，万一有事还可以装醉，从大街上大摇大摆地撤走。 进城的第四天，王长青去了面馆跟李师爷会了一次面，李师爷交给了他一套东洋浪人的武士服、木屐，还有一把武士刀，也不知道李师爷是哪里弄的。 王长青回到旅馆后，试了一下，怎么穿都穿不好，算了，用外挂，他把武士服放到包裹里，意念双击，果然这服装被游戏默认是时装，就出现在他身上了。 他穿着木屐试着走了走，还不错，又把武士刀拿上，可惜没有镜子，不然也能看看王老六一郎的英姿了。 还有个破绽，他不会东洋话，只会几句简单的小电影词汇，但这难不倒他，万一有人搭讪，就装哑巴。 下午，王长青换了个妆，嘴上贴了个仁丹胡，脸上弄了条疤，眉毛也加长加粗，穿着浪人服，抱着武士刀，就在大街上走了两圈，没发现什么异常。 他就到了牛赶山住的旅馆附近，牛赶山在一家饭馆里弄了碟花生米，叫了壶酒，正对着大街，坐着边喝边四处张望。 牛赶山看到一个东洋浪人过来了，也没在意，这东洋浪人一般只会白吃白喝，找的都是店家的麻烦。 却没想，这东洋浪人一屁股坐到他这桌，牛赶山一看，似曾相识，再一看对方打了个手势，草，是老六。 “你滴，酒，拿来。” 牛赶山反应倒是快：“太君，您喝，您喝。” 王长青拿过他的酒瓶，抬腿就走，牛赶山也明白了，四掌柜的这是让自己看他的装扮有没有破绽。 他仔细观察着东洋浪人的步伐，有点差别，但不大，糊弄外人问题不大，但能不能糊弄到东洋人，还得看会不会东洋话，哟，不好，这老六哪懂东洋话啊，遇到事一准抓瞎。 他正要跟上去提醒，店家却上来了，道：“这位大哥，花生米免了，酒钱还得照付。诚惠” 牛赶山也不废话，他还有要紧事，丢下酒钱就出门了。 他刚一出门就不见了王长青的踪影，心想这老六跑得跟兔子似的。 没办法，只得朝王长青离开的方向找去，没多久，他就发现前面街上人群四散。 他定眼一瞧，四掌柜的你也太能惹事了，这就跟东洋浪人对上了？ 街上王长青举着武士刀，正面对着的是另一个东洋浪人，旁边还站着两个东洋浪人，1对3？不1对1，旁边的东洋浪人没带刀。 牛赶山瞧着王长青一刀把东洋浪人劈来的刀挑开，随即一个变招，刀就横在了这浪人的脖子上。 这还没完，王长青像个哑巴一样，在那哇哇地嚷着，随即发出一阵怪异的哈哈大笑，一脚把东洋浪人踢开，扬长而去。 边上还有两个东洋浪人，却是看着这个哑巴浪人扬长而去，一句话也不敢说。 牛赶山见了也不得不服，装哑巴？是个好主意。四掌柜的果然有勇有谋，胆大包天，如果是他，是做不到这么嚣张跋扈的。 现在谁敢说这不是一个东洋浪人？ 晚上，牛赶山在旅馆里见到了变装来的王长青。 “山哥，我今天装扮得怎么样，像不像东洋浪人？” 牛赶山道：“像，太像了，就是走路还有点别扭，你再走一遍，我给你指一指。” 王长青随即从包袱里拿出一套浪人服，这衣服上过身之后，能脱就会穿了，麻利地穿上了之后，抱着把扇子当道具，就开始走了一圈。 牛赶山帮着纠正了一下，这老土匪眼睛就是毒，王长青照着牛赶山的一走，嗯，这个节奏对了，手上抱着刀，肩不能晃，脚是四方步的变化，上半身左右微扭，就走出了不可一世的浪人气势。 进城的第五天，王长青一大早就出了城，找没人的地方，变了妆，再从包裹里把之前打的白狐狸弄了出来，就提着只白狐狸进城。 时间还早，才上午十点，他就去满洲银行找田中一郎了。 这是正儿八经的良民证上的王长青，他手里提着一只白狐狸，到了银行就说找田中太君。 憨厚的前身王长青上线，举着狐狸道：“田中哥，我昨天刚打的狐狸，送给你。” 田中一郎接过白狐狸，仔细看了看，雪白的毛皮很是好看，他笑咪咪地看着王长青，道：“王桑，什么事，要帮忙？” 王长青拿出报纸道：“我不叫王桑，我叫长青，我的样子，上了报纸，都说我是汉奸，没有人愿意跟我成亲，可我觉得田中哥是好人，我想谢谢你，我祖上三代都没上过报纸呢！” 田中一郎听到眼前的傻小子这么一说，心里乐开了花，这白狐狸被他打中眼睛而死，这样完整的白狐狸皮子，价格可不低，他心里盘算着能换多少钱。 “哟西，王长青，你的好人，我要帮你把狐狸卖了。” 第22章 先送狐狸再送虎 田中一郎算半个夏国通，他知道一个人叫他哥，就表示认同他这个人了，上次拍了照之后，他安排人去查了。 那个什么李家屯确实有这么个猎户，父亲死了，十八岁的独子王长青子承父业开始打猎，但屯子里有一阵没人见过他了，想必是进山里打猎去了。 他觉得一个猎户没什么用，他也就没在意了，没想到今天送来一个惊喜，居然要送一只白狐狸给他，猎户嘛，送自己打的猎物没毛病。 理由居然是三代人都默默无闻，他上了报纸出了名了，来感谢自己这个恩人。 是恩吗？好像没毛病，很符合夏国人的国情，上了报纸算不算光宗耀祖，做为一个猎户这应该算他的高光时刻了？ 田中一郎决定要利用好，白狐狸皮值钱，但这银行董事的欣赏更值钱。 田中一郎是懂送礼的，银行董事吉野先生不缺钱，但缺好东西，自己不用给他省钱，直接带着人去就行，吉野先生会付钱的，还能体现自己的能力，现在银行强调东夏友善，他将是典范。 东洋人的政治宣传能力跟统治能力可不差，要不也不会把伪满洲国弄出来后，将东三省经营得如铁桶一般，再过几年，除了老林子里有抗联跟游击队，其他地方明面上的反抗很少了。 田中一郎带着王长青来到吉野董事的办公室，吉野是个五十来岁的老鬼子，脸上架着副圆眼镜，很是精明。 田中一郎把事情一说后，吉野董事果然很高兴地买下了这只白狐狸，还夸奖了田中一郎一番。 王长青到了大厅后，主动要把钱存在银行，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田中哥这么好，不肯收礼，田中哥，我把钱存在这里，你有好处吗？有好处，那我就把钱存着。 王长青这次是真正仔细打量了银行布置，柜员四个，警卫才三个，有一个前门一个后门，窗户上装都有铁栏杆。 办完存款，王长青借口渴了，还去了田中办公室喝了水，又上了厕所。在厕所里，王长青看着小地图上的建筑格局，很是高兴，一楼二楼都去过了，金库的位置也找到了，这只狐狸卖得值。 从厕所出来后，王长青一脸兴奋地道：“田中哥，你们的厕所这么干净啊，比我家床上还干净。” 田中一郎一脸假笑地把王长青送走了，心想，这个没见识的乡下小子，还真是个幸运儿，不错，每次来都能给我送来好处，吉野先生要是知道这钱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银行，肯定更高兴。 田中一郎不知道，狐狸嘛，都骚得很，王长青送的这只狐狸更是骚中之王。 进城的第六天，王长青开始逛抚顺城的其他地方了，逛了一天，还去澡堂子里泡了个澡，舒服。 第七天一大早，王长青又出城了，在城外没人处把一辆独轮车从包裹里弄了出来，然后把之前打的老虎弄出来，放到独轮车上放好，又找出昨天买的麻袋前后套着，中间用麻袋捆着，四周看了看，外表看不出来里面装的什么。 推着独轮车就准备进城了，在门口也不排队，朝门岗的东洋兵散了几根烟，揭开麻袋给东洋兵看了一眼，东洋兵直呼哟西，连进城费都不用交就进去了。 谁不知道前天来了一个傻小子，举着一张照片跟一张报纸，在城门口乐呵了半天，还把报纸贴在布告栏上，东洋兵也不管，还逢人就炫耀，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二鬼子。 现在城门口的伪满洲国警备军都认识他了，这人是满洲银行的人罩着的，跟东洋人关系好着呢在，连进城费都不用交。 满洲银行，王长青把独轮车直接推进了银行，有警卫来拦他，王长青听不懂东洋话，他只是把麻袋一扯，这老虎尸体就露了出来，东洋鬼子有几个见过真老虎的？ 一时间银行的职员也好，来办业务的东洋人也好，都围上来了，很快田中一郎就闻讯从办公室出来了，他也没有见过真老虎。 看着四五百斤的老虎，只有脑袋上有一个洞，其他地方皮毛完好，他很是高兴，飞快地跑去通知吉野董事了。 不一会儿，吉野董事就跟着从三楼下来了。 吉野董事嘴里直叫着：“哟西，斯果以（好厉害！）”还对着王长青伸出了大拇指。 吉野董事招呼着警卫帮着一起抬，他要把老虎抬到自己的办公室，再招呼老友过来看稀奇，趁机送老虎肉，谈合作。 吉野董事指着王长青，吩咐了田中一郎几句，然后拍着田中一郎的肩膀鼓励了一番，就上楼打电话去了。 这次田中一郎就更热情了：“长青兄弟，你发财了，吉野董事出大钱，日元，”突然想起这傻小子不懂汇率。 于是改口道：“大洋1600块，请你，帮他，打猎物。平常的，不要，好看的，要，好吃的，要，厉害的，要，皮毛要好，要漂亮。” 王长青不知道这老虎在满洲银行这么值钱，心想早知道这样，我早就来了。 他不知道前生的父亲打了猎物，都是卖到城外的二道贩子手里，二道贩子又卖给城里的贩子，到满洲银行这些权贵手里不知道转了几手了。 这是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加上吉野要用这老虎打通一些关系，才有这么高的价格。 王长青连连点头，道：“好，好，我知道，就是要贵的。以后我也专打贵的，田中哥，这大洋能不能换成大黄鱼，我还没见过大黄鱼呢？” 田中一郎高兴得很，道：“可以，二根金条，我给你拿，来，我带你去休息室，你在这里等着。” 员工休息室旁边是茶水间，茶水间不时有人，但休息室银行职员中午休息吃饭的地方，这会没人。 王长青拿出了传音碗，躲在角落里，想试试能不能听到金库的声音，这里离金库有点远，杂音太多，效果不好，看来还是得按原来的想法。 田中一郎高兴地拿着两根金条过来了，他从财务那领了不少日元，换成金条后，他截了三百日元下来，吉野董事给傻小子开的薪水，以后再说。 “田中哥，太谢谢你了，我等你下班，请你吃顿好的。”王长青接过金条后，连声道谢。 田中一郎还盘算着怎么把黄金再弄到银行来，这傻瓜拿着黄金出去，只怕会被人弄走了，那样到手的鸭子就飞了。 只要东西在银行里，猎人嘛早死晚死都很正常，人一死，这钱就是他的了，这存单账号他知道，良民证他能办，做为内部人员弄张假存单，把钱弄出来，分分钟的事。 一听王长青这么说，还是很高兴的，于是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请个假。” 第23章 踩点金库 田中一郎再回到休息室时，王长青拿着金条正傻乐呢，金条上被咬得到处是牙印。 田中一郎没有嫌弃，这个傻瓜有意思：“长青兄弟，走，米西米西，吃饭。” 王长青望着手里的金条，往兜里装了又拿，换了个地方藏了一下，又拿了出来，好一会才道：“田中哥，这金条你们银行能不能存？” 田中一郎高兴极了，都不用自己劝，就上钩了：“有啊，我们银行有保险柜，放在金库里，会给你一把钥匙，没有你的钥匙谁也打不开，可安全了。” 田中一郎故意不说保管费的事，怕傻小子心痛钱，王长青也装作不知道，这两人各自算计，都是一肚子坏水，你算计我，我算计银行，你算计我的钱，我算计你老板的钱，大哥别说二哥。 王长青顺利地进了金库，金库在二楼，这年代还没太厉害的悍匪，或许在吉野看来金库在地下跟二楼也没有区别。 进金库要过二道厚重的铁门，第一道铁门跟第二道铁门中间有两个警卫把守着，金库里面灯火通明，四周没有窗户。 王长青没有东张西望，只是看着右上角的地图，傻笑着，在田中一郎眼中这傻瓜高兴傻了，一般人进来都会好奇地东张西望，他进来了只是傻笑。 田中一郎不知道，王长青有小地图，金库的格局他都一清二楚。在田中一郎指挥着王长青放东西时，王长青利用转身的功夫，斜眼一瞥，就把金库里的情况尽收眼底。 妥了，这金库很好弄，墙壁厚度有限，估计也就三四十多公分厚。 他一瞬间就有了两个进金库的办法，只是这事不急，先搞定金店，再过两个月风声小了，再来一趟，搬空金库。 自己的良民证可是有相片的，得保持清白之身，不能有一丁点的嫌疑，不然以后行走江湖可不方便。 中午田中一郎带着王长青吃了日料，很平常的乌冬面跟关东煮，王长青吃得满头大汗，赞口不绝。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演技，要是后世能不能得个金扫帚奖？ 午饭的钱是田中一郎付的，田中一郎要维持自己好大哥的人设，他想让这傻小子多打点猎，多弄点钱来，猪得先养肥，不肥没油水。 王长青一脸不舍的辞别了自己的好大哥，好人啊，亲自带着自己踩盘子，还请自己吃饭，这老虎卖的价也高 谁说东洋人没有好人？田中一郎就不错。 晚上到了刘振业的面馆，李师爷支开了两个手下，问王长青。 “你今天卖了一头老虎到满洲银行？” 王长青笑着道：“这消息传得这么快？” 李师爷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冷笑了一声：“你胆子也太大了，盯上满洲银行了？金店还没做呢？” “满洲银行门口的守卫传的，有个小年轻卖了一头老虎给满洲银行，卖了1600大洋，转手就存在银行了，这样才保险，没有对应的良民证，别人抢不走。” 王长青笑了笑问道：“你就不问我什么时候打的猎？” 李师爷道：“你大前天就出城了，你小子鬼精鬼精的，燕子让你开了窍了？” 王长青道：“我把大洋换成了两根金条，存进了银行保险柜，看这是保险柜的钥匙。” 李师爷心中一惊，这小子好大的胃口，道：“我以为你是想直接打劫银行，原来你盯上的是二楼的金库？” 王长青道：“还早着呢，弄完金店这一票，过一两个月再说，我得是清清白白的，良民证上可是有我的相片。你们的良民证办好了没有？” 李师爷随口道：“嗯，前天办好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你这一出有点问题，哪有两根金条存保险柜的？要交保险费的，一年十二个大洋。” 王长青一脸无辜地道：“鬼子也没说这事，我哪知道。” 李师爷道：“这银行的鬼子想弄钱想疯了，你在过两天还是把黄金取出来换成钱存银行，不然案发了，就会有人盯上你，不正常就是嫌疑，在鬼子眼里，夏国人只有死人才没有嫌疑。” 王长青听得一惊，夏国人只有死人才没有嫌疑，李师爷这是经历了什么？有这么强的觉悟，做为后世人，王长青是很认同这句话的，但当下的人，能这么早认清这个现实，这得吃过多少亏？ 他也知道这确实是个漏洞，是得补救一番，要不然就这年头，鬼子可不管有没有证据，有嫌疑的全都严刑逼供，直到找出来为止。 李师爷道：“只是你要去取黄金，那这金店的买卖就得推后一点了。” 王长青道：“还是不用了，就按计划，明天晚上我去金店，几天后，我再进一趟城就是了。” 李师爷却问道：“你打算一个人去？用什么装金器？东西准备好了吗？” 王长青倒没想着一个人去，他得预防意外情况，必须有人望风，有意外时，望风的人就得在外围放火，制造混乱。 这几天他定了三个长宽两米高一米的木箱子，还定了三个长宽高都是一米的木箱子，他试过了都可以放进包裹里，用这两种箱子，到时候装什么小东西都合适。 于是道：“东西都准备好了，要两个望风的，有情况了，得在外围点火。对了，三爷有迷香吗？” 李师爷道：“我们是匪，不是贼，哪有迷香这东西。” 王长青心道：这就不专业了，匪也罢，贼也好，不都是做买卖吗，干嘛分得那么清。 “算了，那还是用武士刀。我去把大力哥跟山哥叫进来。” 等黄大力跟牛赶山到了后，王长青拿着自己手画的地图，道：“大力哥，你在这里，山哥，你在这里，这两家旅馆今天先进去住着，准备几块沾了煤油的布。如果明天晚上三更，没有响枪，就没事睡一觉，一大早就撤。” “要是听到这一块有三声枪响，就偷摸出来，往这两个地方点火，不管火势大不大，都从暗道出城，不用等我。” 王长青没告诉他俩目标是哪里，全程自己干活，又不用安排汽车撤退，他们只是以防万一，来制造混乱的。 等两人出去了之后，李师爷却加了一句道：“要是漏了，就去成安客栈，只隔了两条街，我在那安排了一条退路，暗道布置不易，不能让人查出来。” 第24章 第一单买卖 王长青看了李师爷一眼，点了点头，这事就不可能漏，真要漏了，我可就直接出城了，不会在城里等着，他自己早就找好了退路，退路这种事，还是自己安排的好。 进城的第八天上午，李师爷找了两辆相熟的大车，把在城里采购的物资都弄到了大车上，跟黄大力两人，一人跟一辆大车出城。 牛赶山也退了房，都出城了，而良民证上的王长青也早在卖老虎的那天就出城了，这时明面上这良民证上的四人都不在城内。 下午，李师爷三人又从暗道里进了城，四人在一家面馆打了个照面，比划了个手势，各自点了一碗面吃完了，就散了。 晚上九点，王长青穿着一身浪人衣服，腰上插着武士刀，一手拿着一个酒瓶，就出现在了西四路的大街上。 这个时间，大部分人都睡了，城里一片漆黑，这一片只有一两间居酒屋还亮着灯，但都关着门的。 王长青摇摇晃晃地走着，一边眼睛却时刻盯着小地图，大井金店附近一切正常，巡夜的刚走，开干。 大井金店的后门是个厨房，王长青仔细听了两分钟，里面的呼吸都很平稳，嗯，人都睡了。 小心翼翼地从门缝挑开木栓，轻轻一推门，一股微风一扫而过，人进去了。 厨房很黑，但对王长青没有影响，就算没有灯光，他夜晚看十内米的事物看得一清二楚，但更远就不行了，想必这也是金手指的作用。 厨房架着床板，上面睡了一个人，占了大半个厨房，王长青用武士刀轻轻一划，呼吸停了。 进到里间，里间有两个人睡在一起，一男一女，这是大井夫妇，还是临时姘头？ 之前踩盘子时，就确认过了，大井是黑龙会成员，大概率是为黑龙会提供资金的那种。不管了，做一对同命鸳鸯，你们命不好。 这辈子你们太苦，都当老板了，住宿条件还这么差，哪个老板这么苦？欢迎下辈子来夏国投资，到时候可别再缺斤短两了，两对耳环少了我一克。呸，奸商！ 只剩前面店铺的浪人了，这人可得留着。王长青直接一手捂着对方的嘴，一手掐着脖子侧面的颈动脉。 我去，怎么挣扎得这么厉害，还好捂住了嘴，喊不出来，不过二十几秒的时间，人就晕了。 王长青怕业务不熟练，他一会就醒了，又在他脑袋上补了一刀把，人睡得更沉了。 手套戴上，掌灯，开搬。 二十分钟后，整个金店一片狼藉，王长青看着案发现场，一声长叹，还是业务不熟练啊，木屐印有一地，整个抄家的过程有些长，二十分钟。 太丢穿越者的脸了，还是胆子太大，性子太贪，没办法，就没见过这么多金器，到最后自己居然连银器都拿了。 还有找金店老板装钱的箱子，也花了点时间，谁知道他不放在床底下，不放在衣柜里，而是放到了店铺的桌子下面。 还是业务不熟练啊，这些都是缺点，嗯，下次改进。 又在浪人脖子侧面的颈动脉按了一会，让他睡得更沉，然后从后门原路返回，闪人。 半路上，王长青换了一双鞋，从房顶撤回到旅馆房间里，才松了口气，没漏，第一单买卖进度到了90，剩下的就是出城了。 王长青把木箱拿了出来，把里面的金器银器全拿了出来，用一个包袱包了，再放进了皮箱里，却发现太多了，放不下。 算了，自己留点，挑挑捡捡，弄了一小半出来，把皮箱装满了，就丢进包裹里。又把金店老板钱箱子里的钱也整理了一番，把大洋用长条布袋装好，日元票子码好，就丢回包裹里了。 然后拿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皮箱，里面装的都是衣物，明天就用这个当道具了，万一店铺里的浪人醒得早，路上有人查验，也不怕。 第九天一大早，王长青就去了刘振业的面馆吃面，嘿，人齐了，他提着箱子笑了笑，示意成功。 李师爷吃完了面，手一挥，示意出城。 出城很顺利，一到开门时间，四个人就跟着人群出了城。 王长青想来这时候那个浪人要么没醒，要么就是醒来后，看到这情况，直接跑路，又或者直接装晕。 你是守卫，一觉醒来，雇主没了，同伴没了，店里的金银财宝也没了，就剩你一个活人，你怎么办，你能说得清吗？ 一路上四人没有讨论这事，都是一脸喜色直奔落脚点，一直到了城外的庄子外，这才由李师爷开口问了句。 “收了多少？” 王长青提着箱子，晃了晃道：“满的。” 李师爷知道王长青这是第一做买卖，不会估算价值，他笑了笑道：“成，走了，回去！” 跟事先留在这里的大车车夫会合后，四人就出发了。 王长青骑着马打头，牛赶山跟李师爷骑着马，押着两辆大车居中，黄大力骑着马断后。 王长青往两个车夫身上各用了一个心灵启示，王有财，李大强，还行，都是夏国人，应该靠谱。 不愧是李师爷找的老关系，这俩车夫很懂规矩，一路上一声不吭，只是专心赶大车。 过了石门岭，又走了半天，到了靠山里的一个屯子，却见洪燕带着两人在这等着。 洪燕看着王长青平安归来，很是高兴，又见到李师爷打了个手势，看向王长青的眼神都快拉出丝了。 李师爷把大车上的东西卸了下来，这些都是些上好的棉布、茶砖跟生活用品，这是打算弄到远一点的屯子里换粮食的。 给了车夫车钱，就打发他们走了。 城里弄来的物资，全都被转到了五匹骡马背上，然后几人就进山了。 等进了山没多远，路边下来两个人，是刘大嘴跟章小飞，这下齐活了。 李师爷、洪燕、王长青骑马在前面走着，刘大嘴、章小飞、黄大力跟另两位兄弟牵着骡子在中间，牛赶山骑马在后面殿后。 洪燕掂了掂皮箱的重量，笑着道：“五十来斤，当家的，厉害，金银器都有是，少说也有一万五千大洋。” 李师爷道：“金店我去看过，应该值二万多大洋。” 王长青却笑着道：“不止，金店里还有大洋和票子，在我身上。” 洪燕打量了王长青一眼，道：“看不出啊，咋藏的？” 王长青却笑着道：“看不出就对了，不然怎么出来跑江湖。” 洪燕也不追问怎么藏的，只是问道：“现钱有多少？” 马在路上走得一颠一颠的，王长青看着上下跳动的胸脯道：“没数，我又不喜欢钱，我对钱没兴趣。” 第25章 大井金店案？浪人干的 三天后，回到了老营的王长青他们不知道，大井金店被劫案，让西四路的东洋商人破了防，特别是当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这事有可能是一个东洋浪人下的手之后。 有证据表明，进来的人身高在一米七到一米八之间，身穿东洋木屐，步伐之间是有浪人特征，更重要的是从被杀者脖子上的伤痕来看，可以肯定是出自东洋武士刀，锋利，狭长。 负责侦破此案的高桥大佐，并不是专业的刑侦人员，为了验证这个伤痕是否是武士刀所为，在街上拉了六个乞丐当道具，直接模拟现场。 把人弄昏睡了之后，亲自用武士刀、匕首、唐刀都进行了人体试验，并让几名夏国仵作和当地知名的浪人进行了查验。 得出来的结果是，这事就是武士刀所为，用刀的人还是一名高手，力大势沉，出手快准狠，三条刀印全都跟下巴尖垂直，而用刀之人身上却滴血不沾。 而负责守卫店铺的那名浪人叫河村小四郎，在案发后也消失不见了，随着消息的收集，一个哑巴浪人进入到了高桥大佐的视线。 哑巴浪人姓甚名谁，无人知晓，据几名浪人提供的消息，这位哑巴浪人，身高一米七三到一米七七，刀法厉害，力大势沉。 三个东洋商人还配合着画出了浪人的画像，三十多岁，仁丹胡，刀疤脸，眉毛又长又粗，眼睛大小，嘴巴形状，鼻子则无法确定，三个东洋商人跟几名浪人的描述相差太远了。 商人都只是见过一两面，除了那三名跟王长青对打过的浪人，但当时王长青特意微眯着双眼，咧着嘴，露出一副面目狰狞表情，完全跟平常的样貌不符。 高桥大佐让画师选了一个折中，模糊了眼睛、嘴巴、鼻子的特点，画出了一个几人都认可的画像。 他不知道就是这个决定，让以后查找嫌疑人陷入了误区，这个画像跟王长青的长相相差太远了，不管是专业人员还是非专业人员，一看就跟王长青本人毫无相像之处。 画像出来后，这个案子也就告破了，大井金店的守卫浪人河村小四郎，勾结一个哑巴浪人杀了金店的老板夫妇跟金匠师傅，洗劫了金店，现在人已逃亡，不知所踪。 高桥大佐因此受到了口头嘉奖，剩下的事就是发通缉，追捕逃犯了。 对于仅凭六个夏国人就确定了案件的方向，高桥大佐表示这事很平常，也就是这事几个仵作跟浪人高手的判定一致，不然事后拉出去尸体就不止六具了，他能再杀十个，直到确定作案工具为止。 哪个国家都有坏人，在一众东洋商人看来，这个河村小四郎跟哑巴浪人就是又蠢又坏，连自己人都杀，连自己人都抢，有这能力你去抢支那人大商人不好么？没有被通缉的风险不说，还抢得多，呸，马鹿！ 回到老营的王长青，把赃物丢给洪燕就不管了，从这第一单买卖，他发现了自己的短处。 第一、没有把人弄晕的迷药，也没有好的招式能一下把人打晕。 第二、找钱、找东西不擅长，上次找东西花的时间太长。 第三、评估物品的价值他不擅长，下次看到好东西错过了怎么办？或者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怎么办？ 有这么些短处了，得补上啊，怎么补？不知为不知，去找老土匪们请教。鲁迅先生说过了：不耻下问，没毛病。 咱们现在跳糟了，干一行就得爱一行，要有职业道德，当绺子就得有绺子的专业水准。 你说这种劫杀不是正常绺子的干的活？正常的绺子一般在农村是砸窑，打家劫舍，城里一般干的是绑票的活。 他王长青就不是这时代的人，他的认知中，绺子就是暴力手段弄钱的，能弄到钱的绺子才是好绺子，能弄到东洋鬼子的钱，那是抗日的绺子。 再说了他看到的绺子跟电视里的也不一样啊，哪部电视里的绺子，还有传家的手艺？大多不都是逼上山的么？就算有，他没看过，就不算。 抚顺城里发生的这起金店劫案，对夏国百姓影响比较小，除了那六个无辜的乞丐，很多人甚至不知道城里发生了这件事。 但三铁山头这伙绺子的眼线不同，他对这事的后续发展，知道的一清二楚。 警察局的狐朋狗友，把这事当笑话讲给了他听，说东洋鬼子狗咬狗，他甚至还知道了负责在案的是高桥大佐。 回到了老营的第五天，城里眼线把消息传了进来。 王长青不知道，消息一传回来，老营的老土匪们跟二掌柜刘铁生、三掌柜李师爷就碰了个头。 这个新入伙的四掌柜脑子活，身手好，能沉得住气，重要的是不贪财，这句话划重点。是个可信之人，抚顺城里的暗道可以告诉他了。 王长青还以为自己被带到了老营，又娶了大掌柜洪燕，应该早就被认可了。 但他不知道，这伙绺子邪性，他们是造反出身的一支教匪转化来的，做事小心着呢。 随着他这一单买卖的顺利做成，王长青也感觉自己在老营的地位提升了，不论男女不再叫他四掌柜的，而是开始叫六爷了。 刘铁生跟李师爷也不再叫长青，而是叫老六。真正融入了进来，就得为兄弟着想了，以后三铁山头没有什么王长青，只有王老六。 只有洪燕跟珍珠没有改，一个还叫当家的，一个还叫姑爷。 而王长青也开始正式以王老六的身份出现了，脸上一从乱糟糟的胡子，左脸上还有道刀疤，整个脸上有点腊黄色，这年纪一看就是三四十岁的积年老匪。 眼线把消息传回来的第三天，刘铁生跟李师爷各自带了一队人，出去做买卖。 十天后，他们回来了，买卖做成了，但都折了人手，有五个入伙没半年的新人都没回来。 问就是碰上了狗子，人栽了，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中亡，这就是命。 王长青也没当回事，新土匪么，身手一般，又没有他这么精明的头脑，又没有外挂不死身，也没有老土匪的油滑老道，死在做买卖的路上，再正常不过了。 他不知道，刘铁生跟李师爷回来后，都跟刘大爷汇报了一句：“切了，断后了，剩下的都是老人了。” 刘大爷心里亮堂，这下老营安全了，这一批新人不错，出了三个好苗子。 第26章 寨子里的后路 三铁山头的土匪们又回到了寨子里，竖起了大旗，开始招兵买马了。 用洪燕的说法就是咱们这一次要大干一场，招够一百人，她要跟东洋鬼子对着干，听说鬼子最近没少派人清剿绺子，但就三铁山头这里碰了壁。 东洋鬼子一个小队的人来清巢也没能讨得了好，反而铩羽而归，这事早就传遍了抚顺周边百里区域，甚至连通化、本溪、开原消息灵通的绺子都知道了。 三铁山头打出旗号后，于是就有了各地混得不如意的绺子，开始陆续入伙。 王长青也知道了寨子里后山的暗道，那天就算没有他，这一伙绺子也不会全军覆灭，他们早有准备。 洪燕带着王长青亲自走了一趟暗道，寨子里的暗道可以直通后山山腰的半山崖，半山崖上有个出口，出口处有一捆绳子。 你以为这绳子是用来逃生的？错，这是迷惑敌人用的，绳子做了手脚，到时候把绳子放下去，制造假象，真要有人顺着绳子直接下去，一准会摔死。 半山崖上，横向开凿出了一小段路，顺着路走十来米，就有个山洞可以藏人。 山洞里有粮食，还有一小股泉水，重要的是备着有条粗绳子，这才是结实的逃生之路，可以在夜里趁黑下山逃之夭夭。 王长青还顺着绳子滑到了山脚下，用洪燕的话说，当掌柜的必须对退路了如指掌。 王长青在滑到山脚下后，观察了一番地形，又原路重新爬了上来，这地方真好，难怪被这伙绺子选来当寨子。 王长青对这伙绺子留后路的方法大开眼界，就没见过这么怕死的绺子。这还是叫嚣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土匪吗？这跟你的人设不符啊！ 王长青表示，学习了，请受为夫一拜，我一定猥琐发育，将老六进行到底。 洪燕一脸通红地从暗道出来，当家的你这学习太不正经了，这会儿人家的腿都是软的。 别说，刚才在这半山崖的出口往外看去，风景还挺好，别有一番风趣。 咦，不对，当家的看着人老老实实的，他哪来那么多花样？ 呸，一定是李叔这个杀千刀的，这次出去把当家的带坏了。李叔，你就等着，一会我一定灌你的酒，敢带我家当家的出去鬼混！ &￥ 王长青这段时间在试验用新手剑来挖地道，新手剑很好用，堪称神兵利刃，削铁如泥，切石头如切豆腐。最让王长青满意的是，新手剑没有掉持久的困扰，断断续续挖了几天的地道，剑还是光亮如新。 王长青在老土匪刘大嘴的指点下，花了七八天的时间，在寨子里的柴房里，挖出了一个15米宽5米深的地道，里面有个233的空间，暗道里用了不少木材当支撑，他有包裹，处理泥土很方便，往包裹里一收就行。 他是有打算的，后路么，只用别人的怎么行，老六不阴一点怎么叫老六？ 他在包裹里备了一块大石头，真要是被鬼子围了，关键时候往自己真正地道口一放，谁也找他不到。 他有包裹，里面有水有食物，随吃随用，能带着洪燕、珍珠两人，在地道里待十多天。 前辈们珠玉在前，做为后辈，怎么地也得学着点，这地道能不能用得上不说，提前准备着是必须的。 寨子里招兵买马，他没有参与，他上山没多久，当上四掌柜的才几天，就参和这事，想干嘛，拉队伍单干啊？ 好歹也是有点见识的老六，不能这么心急，咱们的目光得放长远一些。 刘铁生跟李师爷这段时间忙得很，知道王长青在弄地道的事，也没在意，多一个藏身之处总归没坏处，刘大嘴是挖暗道的老手，有他在出不了事。 “六爷，这柴房的地道，就这样？不挖了？”刘大嘴有些不解，自己还以为六爷会挖一条逃生的暗道出来，没成想这位爷没这个心思。 王长青摆了摆手，道：“有这个藏身之处备用就成了，没事还能放点东西，我这个又不是逃生用的，这是跟你学经验，懂吗？等以后去了城里，有了新地方，再挖暗道就方便了。” 刘大嘴很是可惜，白瞎了六爷这一把好力气了，挖地道太快了，用一把鬼子的工兵铲，七八天功夫就挖了这么大一个地道。要是换成自己，怎么地，也得再挖条逃生暗道出来啊。 这一天，王长青正在拿着一个木头假人练着拳，牛赶山跑来了，道：“六爷，大掌柜的叫你去新寨。那边新来了一伙人，有些不对劲。” 现在王长青待的地方叫老寨了，刘铁生让人在前面一个山头建了两排屋子，当新寨用，把新入伙的安置了一批人在那里，起到护卫的作用。 来了鬼子可以起到示警的作用，以防再出现上次的事，给自己这批老人留下更多的缓冲余地。 王长青赶到前寨时，前寨已经喝上了，这一伙人有五个，领头的是一个光头，一口黑话说得贼溜，另外四人有两个滴酒不沾，一个劲的地吃菜，有两个却是一口酒一口肉，吃得满嘴流油。 看了一会儿，王长青没看出什么异常来，牛赶山却指着他们腰间道：“他们不光有三根长杆，还每人一把短的。” 王长青这才明白，这伙人武器太富裕了，这么富裕的一伙人，不可能混不下去，当绺子都是为了钱，有长枪短枪还怕抢不到钱吗？ 这个光头，黑话说得这么溜，好好的老大不当，为什么非得来三铁山头，当个小喽啰，这里面十有八九有鬼。 王长青一个心灵启示，胡四海，hp30\/30，不会，还真连一个山头都没有？ 王长青不死心，把四人都查看了一遍，这一查看，就查看出问题了。 朱通，hp30\/30，马三林，hp30\/30 铃木黑成，黑龙会，hp30\/30，井上丸一，黑龙会，hp35\/35 那两个不喝酒的是东洋鬼子，还是黑龙会的，难怪这帮人的武器有多的，五个人有八支枪。 一般绺子多出来的枪都只会用来招兵买马，除了头目，很少有人会带着一长一短两支枪，要带也是带两把短枪。 于是王长青也就决定暂时待在前寨不走了，他倒是要看看，这伙人什么时候会露出破绽。 第27章 三铁山头成金饽饽了 前寨的管理比较严，都是新入伙的，没有命令是不会让下山的，都是老江湖了，这点规矩大家也都是懂的。 王长青待在前寨三天了，没发现这五个人有什么异常，但是他却发现了新入伙的人中，有一个东三省工党的人，还有几个东北军的人。 这就离谱了，这三铁山头成金饽饽了？成了三方势力争夺的对象？ 好嘛，都来玩暗战啊，行。 王长青也没闲着，三天后就告诉了洪燕，他怀疑光头那一伙人是东洋鬼子的眼线。 李师爷知道这情况后，就跑过来问王长青：“老六，你是怎么知道光头那一伙是东洋鬼子的眼线的？” 王长青道：“刘成跟唐勇走路有东洋浪人的影子。” 李师爷知道王长青装过东洋浪人，能看出来这个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这事不能听风就是雨，得服众，没有证据就杀上门投靠的同行，说出去三铁山头就没法混了。 他自己也专门观察了一天，确实，这两人平常走路都很正常，但是每次从茅房里刚出来那几步，的确带点东洋浪人的影子。 李师爷没有声张，只是在第三天带着光头一伙去做买卖了，随行的还有王长青和黄大力。 洪燕跟刘铁生则带着另四伙来投三铁山头的四个土匪头头，换了一身鬼子军装，拿着三八大盖，远远地跟在后面，说是带他们来看一场好戏。 李师爷带着光头一伙直奔山外的一个检查站，现在东洋鬼子在几个交通要道上都设了检查站，两个东洋鬼子带着一班伪满州警备军，为了就是防止抗日武装或是绺子趁机做大。 到了离检查站几百米的地方，李师爷便道：“四海兄弟，我们有八人，一块过检查站不方便，你们五个先过检查站，等你们过了，我们三个再过去。” 胡四海却道：“这带着枪，怎么过，我们从山上绕过去不就行了？我们就是这么来的。” 李师爷道：“那行，人多不保险，四海兄弟，你们从北边的山道过，我们从南边过，一会儿，在对面的山头会合。” 胡四海不以为然，同意了。 但他们没想到，他们刚到北边的山道上，北边山上就响枪了，一枪把检查站的一个鬼子兵打倒了。 鬼子兵顺着枪声，一眼就看到了山道上的人影，马上就开枪还击，一班伪满州警备军也开枪乱射，不管打不打得中，这射击的动作必须标准。 北边山上的黑枪却不响了，鬼子兵的枪法还成，三枪打伤了一个土匪，但是光头这一伙人却只躲不还击。 检查站上的鬼子还准备射击呢，王长青在三十米开外的山道上，一把飞刀甩了过去，鬼子立马就上天了，接着连甩两把飞刀，又杀了两个伪满州的警备军。 李师爷跟黄大力两人一阵乱枪把伪满州警备军的军头打死后，其他的人都被打得抱头鼠患。 李师爷喝令伪满州警备军丢下枪，缴枪不杀后，剩下的几个伪满州警备军都把枪丢了出来，自己抱头蹲在了马路上。 这边王长青跟李师爷把检查站的鬼子端了后，那边刘铁生则带着一伙身穿东洋军装，贴了丹仁胡的土匪把光头一伙给围住了。 这光头这一伙主动把枪丢了，光头生怕鬼子枪走火，还跟身边的鬼子道：“铃木太君，井上太君，你快跟皇军们说一说，别起误会了，枪走火可就遭殃了。” 井上丸一刚说了一句：“球多麻得（稍等）” 就发现了不对，这眼前的东洋兵，有问题，他刚要弯腰捡枪，洪燕在后面一枪就把他放倒了。牛赶山赶紧抢先一步把地上的枪都收拢了起来。 铃木黑成则黑着一张脸道：“刘掌柜，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我大东洋国，兵强马壮，你们要是投降，我可以保你一个警备军营长的职务。” 刘铁成却是一声不吭，抬手就是一枪，往铃木腿上开了一枪，把铃木打得单膝跪地。 光头胡四海却吓得连忙跪地求饶，道：“二掌柜的，真不是我的主意啊，是这两个东洋人逼着我干的，我老婆孩子都在他们手上，我是不得已的。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洪燕却是一边收枪，一边对在一旁端着三八大盖看戏的土匪道：“把他们都捆上，押回山里，一人看一个，谁要是让人跑了，就自己顶上。” 洪燕这边把胡四海押回山里，李师爷那边也把剩下的伪满州警备军都押回了山里，枪支自然也都收了起来。 等附近的检查站来增援时，只看到了几具尸体和血迹。 回到新寨后，铃木鬼子、胡四海跟和他的两个手下，都被绑在了柱子上，五个伪满州警备军则被串着绑在一旁。 洪燕站在一个木桩上，大声道：“弟兄们，这个胡四海跟他的手下都是东洋鬼子的眼线，这个矮矮墩墩的家伙是东洋鬼子。” “刚才我们端了鬼子的一个检查站，这五个就是俘虏，你们说对这个东洋鬼子跟鬼子的眼线，要怎么处理？” “杀了！” “嘎了！” “切了他！” 新入伙的弟兄们也都很上道，没有一个说要把人放了的。 洪燕看着四周六十来个土匪道：“那行，子弹有限，一人一刀把人都嘎了。” 然后转头对那五个伪满州警备军的兵道：“一会儿你们可要记住了，哪些人动了手，杀了鬼子，谁记得最清楚就放了谁，你们五个，只有两个人能活，都给我想清楚了。” 五个伪满州警备军的兵，这下谁不知道啊，这可是最后活命的机会了，这摆明了要给新入伙的弄个投名状，于是都用心看着听着。 李师爷是个细心的，他补充道：“前面的兄弟注意着点，别把人一下玩死了，后面的兄弟可就没法玩了。” 先上前的是几个土匪头子，一个外号叫马三爷的上来就给了铃木大腿一刀，扎完后匕首还转了一圈，铃木痛得用东洋话在大骂不止。 “小鬼子，记得爷叫马三爷。” 接着东三省工农党李东升出来了，他化名李来财，上前对着铃木另一条大腿，也是一刀，扎完后同样转了一圈，。 “记住了，老子叫李来财。” 第28章 先立威再断他们后路 随后是一个叫赵老刀的土匪出来了，他一刀扎在了铃木的左边肩膀上，然后抽了出来，再抽再扎，在同一个地方连扎了三刀。 “老子叫赵老刀，你们东洋鬼子在通化折了我三个弟兄，我先扎你三刀，当利息了。” 接着是东北军的一个大汉，叫严振北，这人可狠多了，他可着铃木的右肩扎，一直扎到鬼子晕了过去，才停手。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严振北，东北军第七旅的残兵败将，老子不走就是为了留下来打鬼子的。” “老子东北军杨有强！” “老子东北军常开远！” “老子罗三炮！” “” 铃木一共被十个人捅了,才流血而死，旁边的胡四海几个都吓得都尿了。 洪燕面对血腥的场面没有一点不适，倒是王长青有些诧异，原来自己待的土匪窝，这些个大小土匪这么狠的吗？ 他以为自己杀起鬼子来毫不手软，就够心狠的了，但看到这场面还是有些不忍心，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他看过一些史料，对东洋鬼子深恶痛绝，但受现代文明的影响，对这种事心里多少有些不适。 但他没想到的是，除了那几个为首的，其他新入伙的土匪喽啰，却一个个都面露兴奋，排着队看得津津有味。 刘大嘴咧着嘴，边抽着旱烟，边道：“这个胡四海这就吓到尿裤子了，这才哪到哪，以前对奸细还点过天灯呢，也就是这年头水银不好弄。” 牛赶山道：“二鬼子最可恨，上半年三道梁那边的赛罗汉，就被二鬼子带着鬼子给围了，打了一仗，最后剩下四十多个硬汉子，全给鬼子新兵当靶子，用刺刀练胆了，听说赛罗汉最惨，被扎了三十多刀才死。” 黄大力啧啧啧地道：“赛罗汉他们是绺子，干这行生死由命，死了是命，得认。可旁边屯子里的百姓可就遭殃了，一百多人全死了，女的那是更惨，先奸后杀，连七岁的小姑娘都没放过。” 王长青耳朵好使，听到了不远处刘大嘴他们三个老土匪的吐槽，心里也平静了下来，一报还一报，老祖宗都说了，百世仇犹可报，何况这血海深仇就在不远之前。 三道梁那边死了一百多百姓，自己才杀了三十多个鬼子，这账还有得算。 接下来三个二鬼子被新入伙的土匪们扎得千疮百孔，哀嚎而死。 王长青知道，这是洪燕在给新来的土匪们立威，这是告诉他们当二鬼子，当奸细没有好下场。 接着李师爷挑了两个记性最不好的警备军，把这两人松了绑，让他们俩一起杀了三个同伴，又吩咐了两句。 “你们两个下山，可以把山上杀鬼子当投名状的事，告诉你们的头，这样你们就不会被人怀疑，这可是老规矩了。” “这新入伙弟兄的名头嘛，你们记得也可以帮着宣传宣传，不记得也没关系。” “以后要是在大街上碰到了弟兄们，得装作不认识，不要害怕，也不要紧张，更别上报，装没看见就是了，不然，你一家老小可就遭殃了。” “还有一会儿有兄弟带你们下山，以后他要是去找你们，打听什么消息，必须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你们可听明白了？” 两个活着的警备军，这一会儿裤子都尿湿了，这可真是一下从地狱到了天堂啊。 忙跪到了地上，拼命磕头,哆哆嗦嗦地道：“谢掌柜的饶我不死，谢掌柜的饶我不死！” 前一分钟还以为自己记得最少，要死了，没想到，最后是自己这两个记性最差，胆子最小的，活下来了。 他们已经吓破了胆了。 李师爷这么做是有他的道理的，记性太好的，胆子太大的都不能留，这些都是祸患，一旦放了出去，后患无穷。 剩下这两人胆子最小，虽然拼命在记这些土匪的名字，但是能记得住名的最少，胆子又小又不记事，这种人最没出息。 以后就算碰上了，他们也只会装作没看见，因为今天已经吓破了胆了，再说了，他们两人可也是沾了同伴的血的。 真要敢上报了，李师爷肯定会把他俩杀同伴的事抖出来，这样一来，他们在军队里是没法混的。 还得担心有人打黑枪，还怕同伴的亲朋好友想办法报复。我们干不过绺子，还干不过你这贪生怕死的二鬼子？ 王长青看着李师爷的处理方法，心中很是佩服，这积年老匪对人心的把控，那是相当到位。 这一杀一放，收放随心，却把几个二鬼子玩弄于股掌之上，目的也达到了，还把后患降到了最低。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啊！ 放了两个活口，山上新入伙的弟兄就断了后路，鬼子可是睚眦必报，杀了他们的人，只要被抓了，就没有活路。 这些新入伙的弟兄，一般来说就只能跟着一条道走到黑了。 王长青从刚才这伙人的口中也听出来了，东北军的几个那是真心投靠的，目的就一个打东洋鬼子，谁打鬼子跟着谁，估计也都是跟鬼子有血海深仇的。 而抗联工党李东升化名的李来财，怕是有特殊任务的，想必下一步会有人来拜山，拉拢三铁山头一起打鬼子了。 王长青打了两次鬼子，都大获全胜，也觉得这鬼子没什么了不起的，心里也起了点轻视之心，自己有小地图，生命值又是平常人的十倍，简直就是不死小强啊。 鬼子来就来，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我打一双，来得少了，我就打，来得多了，我就撤。 新入伙的土匪带来了十多支长枪，王长青他们打了一个检查站，缴获了十二支枪，灭了胡四海五人得了八支枪，加上之前的长短枪。 他们的土匪队伍飞速壮大，现在已经有七十多支枪了，而且有两挺机枪，算得上一支不小的势力了。 三铁山头在这一片就叫得更响了，很快队伍就扩大到了一百一十人，三铁山头就没有再继续招人了。 人暂时够了，再多就不好管理了，这些人还得筛一遍，这事洪燕还真不行，就只能靠李师爷用积年老匪的手段了。 王长青只能保证里面没有东洋人，但是对于东洋人收买的奸细，那还真没辙。 第29章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晚上，王长青正要上床，洪燕却道：“当家的，你把那些乱八七糟的玩意都弄掉，再把脸上洗洗。” 王长青一边卸妆一边想着，曾几何时我也是这么要求女人的，没想到了世道轮回，轮到女人要求我了。 他把脸上的胡子、刀疤都去掉了，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帅脸。 “我沾上胡子是威猛霸气的六爷，去掉胡子才是你的当家的？” “那可不？我当家的俊，这胡子拉碴的，像个三四十的小老头，我可不乐意找年纪大的。”洪燕一边给王长青弄洗脸水，一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噢？还是个颜值女，行，喜欢的是我就行，话说这金手指能不能人物保鲜？能不能防老，我要是四十岁了还这个样子，是个问题噢。 洗了个脸，把乱七八糟的想法丢一边，那都什么时候的事去了。管他呢，美人在怀，怎么能多想。 良久，洪燕喘着气道：“牛一样，你就不能中间停一会，我都快喘不来气了。珍珠，端水进来。” 珍珠拉长着脸，把装着热水的盆往地上一放，就出去了。 洪燕笑道：“哟，还来脾气了，放心，姑爷迟早分你一半。” 珍珠却在外间没好气地道：“谁要分你的姑爷了，都吃撑了，还下回可别让我候着了。” 洪燕也没计较珍珠的埋怨，她跟珍珠从小一块长大，感情深着呢，她就是有些紧张，珍珠那双大长腿，当家的的眼睛时不时就被吸引了过去。 “当家的，珍珠都满十八了，啥时候收啊？你可快点，不然珍珠都不乐意伺候我了。” 王长青能不清楚洪燕的小心思？ 刘铁生可是说过的，没有嫡长子，别急着收珍珠。 听听，还嫡长子，怎么滴这大掌柜的位置还是个宝啊。 王长青没在意这个，可刘铁生就怕珍珠先一步生出了小子，乱了套，想必他是交待过洪燕的。 “急什么，好饭不怕晚，再说了你都没喂饱，我可没别的心思。” 洪燕却笑着道：“你就装，珍珠，你可是听到了，当家的说，好饭不怕晚，当家的心里有你，你就放心。” “你也别说什么，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的怪话了，就三个月，三个月后我要是没怀上，就先让当家的收了你。” 珍珠却是在外间急着直跺着脚，这两姐妹的玩笑话，能当着姑爷的面说么？ “燕子姐，我啥时候说过，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的怪话了” 说归说，闹归闹，这话打死都不认，她沈珍珠就没说过，她的脸皮可没洪燕的厚。 “我才不急呢，半年都成，明天晚上，我可得晚点回屋，我可不乐意听墙根。” 王长青在洪燕给他清洁完后，一声不吭上床睡觉了，这种时候就得左耳进右耳出，一不小心就会殃及池鱼。 “进来，当家的睡了。” 珍珠红着脸进来了，见王长青果然闭着眼睛睡了，她伸手就挠了一下洪燕的咯吱窝，表示抗议。 洪燕也没还手，一把拉过珍珠，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可别不回屋，你要是不在，当家的可没这么高的兴致。” 珍珠扭头看了床那边一眼，道：“呸，这你也好意思说！你就捉弄我我去倒水了，你快上床。” 第二天，王长青出寨子了，他要去打猎，还得进抚顺城里一趟，那保险柜的黄金也必须取出来了。 这次是黄大力跟着，王长青也就没机会用包裹藏猎物了。 路上他利用小地图的优势，找到了一只藏在树上的金钱豹，一枪命中眼睛，有了收获，他就没有再出手了。 两人一人骑着一匹马，直接就出山往抚顺城里赶，山路不好走，还远，在路上休息了一晚。 这次再到石门岭，已经没有赶三山的人在收过路钱了，他们被吓住了，山里一个检查站被端了，两个鬼子带着一个班的警备军，只跑回来两个。 他们要是还敢待在这里收过路钱，保不齐就有哪路好汉把他们给顺手灭了。 把马给了黄大力，王长青自己背着猎物就进城了，黄大力一会把马寄存在城外的庄子里，也会进城。 王长青有二十多天没进城了，但守城的东洋鬼子跟警备军都认识他。 老远就有人打招呼了：“长青兄弟，又打到东西了啊，哟，好大一只花豹。” 王长青摇了摇头道：“最近运气不好，二十多天了，才打到一只大的。” 王长青走到近前，跟东洋鬼子每人散了一圈烟，东洋兵手一挥，王长青就进城了。 王长青心想，刷了几次好感度，终于达成了一项成就，现在他进城不用检查了。 可惜他有包裹，这检查不检查的，对他来说比较鸡肋，不过以后弄违禁品进城了，倒是有个借口。 再次进到满洲银行，这次银行的职员也好，守卫也罢都认识他了，吉野董事喜欢这个小子。 这次没有惊动田中一郎，就有人跑去通知吉野董事了，等到田中一郎赶到时，吉野董事已经下来了。 吉野看到是一只大花豹，也很开心，老虎是山林之王，一个猎人打到一只就了不得了，哪能经常打得到。 花豹这种动物东洋国是没有的，他找人弄好了皮子，送出去，大小也是一份大礼。 吉野仔细看了一下，又是从眼睛打进去的，其他地方连个枪眼都没有，这皮子的价值可就不一样了。 他连忙竖起大拇指，道：“哟西，王桑，斯国以（厉害）。” 他吩咐了刚才通知他的银行职员，带王长青去领钱。 田中一郎阴沉着脸，一脸不爽，但他没有马上回办公室，他要看看这个长青兄弟到底还认不认他这个田中哥。 王长青领了钱出来后，一眼就看到了田中一郎，高兴地道：“田中哥，你哪里去了，刚才怎么没有看到你？” 田中一郎的脸色一变，笑脸立马就上来了：“走，休息室去说话。” “田中哥，我想把保险柜里的黄金取出来，总放那里面不好，我听说这是要保管费的，你已经帮我这么多了，我可不能还让你出保管费。” 田中一郎听得脸上一抽，谁给你出保管费了，这费用都是要你自己交的。 第30章 田中一郎的家 但现在银行里出现了竞争对手了，他可不想王长青被人抢了去了。 他上次也没有说保管费的事，自己也有点理亏。反正也就一个月，才一个大洋，他亏得起。 于是笑着道：“好，我带你，取出来。” 王长青就这样又进了一次金库，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金库里的箱子好像少了几个。 把黄金取出来后，王长青仍然找田中哥把黄金换成了大洋，再存进了银行。 田中一郎心想，哟西，这钱还是没跑，最终还会是自己的。 “田中哥，这次怎么不是你带我去领钱了？” 田中一郎鞠了一躬道：“对不起，长青兄弟，我刚才有事，没有接待你。” 王长青其实心里明白，能让田中鞠躬，怕是内部竞争出来了。 但他也想吊着这个田中一郎，刚才那个银行职员不懂夏国语，他从对方手中，得不到信息。 “不用对不起，我还得谢谢你呢。他们说话，我听不懂，我怕出错。” “田中哥，你住在哪里，要不然以后我来了，就先到你家门口等你，你有空了，就带我来银行？” “哟西，好！你在这里，等我，晚上一起吃饭，去我家。” 王长青还没找好旅馆，他道：“田中哥，我还有事，我先去买点东西，一会儿我来银行找你？” 王长青就在约定好的旅馆开了一间房，跟黄大力碰了个面。 然后就去城里买东西了，其实真正目的是踩盘子去了，做为一个合格的土匪，这才是正经工作内容。 王长青一路闲逛，时不时买点东西，一路上看着时间，在银行下班前，出现在了休息室。 他这是有用意的，不能跟着田中一郎的节奏走，要有自己的节奏，他也可以在休息室等，但这只会让田中小鬼子得寸进尺。 今天好不容易田中一郎有了个竞争对手，必须趁这个机会把主动权一点一点收回来，让田中一郎帮自己多做点事。 这一次王长青可没有让田中一郎再请客了，他主动带着田中小鬼子到了一家山东人开的饭馆。 两个人，点了四五个菜，就开始吃饭了。 田中一郎见王长青没有叫酒，于是吃到一半的时候，就道：“长青兄弟，喝点酒？” 王长青一副憨厚的样子，扭捏地道：“田中哥，我不能喝酒，我是出了名的一杯倒。喝一点点酒就睡了，叫也叫不醒的那种。” 田中一郎还真没见过，惊奇地道：“真的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吃完了，去我家，试一试？我要见识见识！” 王长青一脸黑，见识你妹，我睡着了，你有什么好见识的？ 难道你是不对，他对银行的东洋小姐姐也是色咪咪地，那就放心了。 “田中哥，不用去你家了，就在这里喝。” 王长青叫了一壶酒，边给田中一郎倒酒，边道：“田中哥，我有一件事要找你帮忙。” “你说，我来，帮忙。” “我有个朋友，结婚了，但是没有收入，想在城里找个事情做，不知道你有什么路子？你放心绝对是良民。” 田中一郎心中了然，这傻小子肯定被人忽悠了，敢跟我提这种事，但他一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对自己也有好处。 于是道：“明天，你带人，来，我先，看看，是什么人，再安排。” 田中一郎是黑龙会的成员，虽然只是负责弄钱的那种，但还是有一定能量的。 黑龙会的人，不全是间谍，也不全是浪人，他们其实可以说是一个带社团性质的政党了，他们是有宗旨的，其最终目的就是把东三省、蒙古、西伯利亚连成一片，经营成东洋国的大陆基石。 黑龙会做为东洋国的急先锋，其内部也是有一些分工的，有负责弄钱的，有负责挑事的，有负责平事的，有负责去各地画地图的，有负责剿匪带路的，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吸收，只要是为扩张领土服务，他们什么都愿意做。 “好，我先谢谢田中哥了！干！”王长青给自己的杯子里，只倒了三分之一杯。 他留了个心眼，这点酒他也会晕，但时间不长，最多也就半小时，这时间估计刚好能把他弄回田中一郎的家里。 田中一郎知道王长青给他自己只倒了一点点酒，但他不在意，他想看稀奇，东洋地方小，他还没见过一杯倒是什么样的。 小鬼子见到什么都稀奇。 王长青刚喝下去还好，但只过了一分钟，脸就迅速变红了，随即脑袋一歪，就从椅子上滑下去了。 田中一郎猝不及防，没有扶住，还差点把桌子都弄倒了。 田中一郎心想：这么快的吗？真是稀奇啊，从来没见过，真厉害，一点点酒喝了，人就倒下了，果然是大国啊，千奇百怪，什么人都有。 他也不急，晕了就晕了，他让店里的伙计把人扶到椅子上坐好，自己边吃边喝。 但一直到他把点的菜都吃完了，这个傻小子还没醒，他皱了皱眉头，只能把这傻小子先送到自己家里了。 叫了辆黄包车，把人弄到了自己家。 他是带着老婆来的夏国，老婆雅子是南满铁路一个高管的妻妹，他正是凭着会夏国语才娶到的雅子。 雅子见到丈夫扶着一个人进来了，很是奇怪，但东洋女人不问这些，先帮着把人扶进家，又忙着倒茶，倒热水，给丈夫洗脸。 田中一郎温柔地道：“雅子，这就是那个夏国的神枪猎手，今天又送了一只花豹过来。” 雅子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大叫：“斯国以（太厉害了）！这么年轻的猎手。” “我刚才跟他说好了，以后他打到猎物，会先在家里等我，你到时候记得招待一下，野本这个讨厌的家伙，想抢这个傻小子，但他不会夏国语，我一顿饭就把人抢回来了，我以后升职就靠他了。” “吉野董事，之前不是给你嘉奖了吗，应该就快要升职了？” “没有这么简单，野本靠着他在抚顺煤矿工作的姐夫，把那边的存款业务拉到了银行，我还得继续努力才行。” 其实这一会，王长青已经醒了，但他在装睡，他觉得自己实在有点失策，不会东洋话，不然这一会就能得到更多的信息了。 看来以后得住在城里，这样才能找到合适的人学东洋话。 第31章 稽查员与暗道 第二天一早，王长青是在田中一郎家吃的早餐，田中的老婆长得还行，就是矮了点。 在田中家住了一晚，也没白耽误时间，他顺利地得到了田中一郎的邀请，以后打到猎物了，进城后可以来田中家。 田中的老婆雅子也会简单的夏国语，她招呼着王长青吃早餐，只是这做的早餐也太少了，王长青都没吃饱，就跟着田中一郎出来了。 “田中哥，我下午带人来找你。谢谢你请我吃饭。” 王长青跟田中一郎分开后，心情很好，还是装傻有前途，这不傻人有傻福，都可以登堂入室了。只要跟田中混熟了，以后在抚顺城里就更方便了。 王长青找到了黄大力，黄大力可不像牛赶山那么着急。 他嘿嘿嘿地笑道：“老六，我可是看到了，你昨晚被一个鬼子灌酒了，还是一杯倒。” “我不倒怎么去他家，我昨晚可是夜宿鬼子家，还见到了这个田中的夫人，人嘛，还不错，就是矮了点。” 黄大力道：“东洋婆子就是矮，下次的目标是不是这个田中？” 王长青笑了笑道：“这田中可是有大用的，你去面馆里，让刘振业把他的堂弟刘振堂找来，下午我带他去找田中，田中告诉我了，铁路上里缺人，他可以安排一个不累的工作。” 黄大力高兴道：“铁路上？那可是好差事，薪水高，还能打听到不少消息。行，我这就去。” 王长青不知道黄大力就是个骚货，昨天自己没回来，他去了城里的窑子里，点了两姑娘乐呵了一晚上，一大早还神清气爽地。 王长青在找下一波目标，这满洲银行的事他打算自己单独行动，这里面利益太大了，他怕老营里的人会起其他心思，这些个土匪一个个心狠手辣的，自己真要是带着人去把满洲银行劫了，怕是玩不过他们。 吉野老鬼子本来是个好目标，但提前弄了他，又担心会影响自己劫满洲银行的事，这看来得新找一个目标了。 自己要弄满洲银行，城里做买卖最好找不起眼的，要不干脆城外做买卖？ 大井金店的附近有一家山田洋行，好像经常运货去通化，运货了，就应该有货款回来，看看这里面有没有机会。 这查探消息的事，可以让下面的眼线去干，自己只要选好目标就行，城外不比城内，城外随时能撤，埋伏地点也多，他们就算想防患也防无可防。 王长青逛着逛着，看到了一个抚顺鸦片专卖公署，这一下他就来精神了，他娘的，这东洋鬼子不干好事，居然将鸦片买卖成立政府机构，进行专营。 噢，那西四路的蓬莱馆莫非就是鸦片馆？ 这就离谱了，自己居然没注意，开始还以为是一家妓馆，装修得这么好，还不时有风尘女子进出，早知道就先抢这个鸦片馆了。 这个什么鸦片专卖公署，也可以抢一把，这可是源头。 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冒然进去怕是不妥，还是得找眼线去干，嗯，成了，有目标就好办事了。 下午在刘振业的面馆，王长青见到了刘振堂，挺精神一个小伙子，也才十八岁，确实是刚结婚没多久，身家清白，有良民证的。 王长青一问，还识字，这就不错了，田中一郎还就喜欢这种精神小伙，要是人再傻一点，就更好了。 王长青道：“振堂兄弟，这也就是看你堂哥振业的面子了，不然，这好差使可轮不上你，去了以后，傻一点，活多干点没啥，重要的是别被人弄去抽大烟。” 这刘振堂不是线上的人，只能算外围，自己的底是不能漏的。 刘振堂一听是去铁路上干活，很高兴，现在不是修铁路那一会了，现在只是维护，活还是很轻松的。 果然到了满洲银行后，田中一郎问了刘振堂几句，就直接带着人去了抚顺站。 王长青没有进抚顺站，他在外面等着，一个小时后，田中一郎出来了，他告诉王长青。 因为刘振堂识字，会记录，于是就给刘振堂弄了个稽查员，跟着一个东洋人中村桑进行稽查记录。 王长青很是热情地感谢了田中一郎一番，他不知道，田中一郎在抚顺站也被中村桑感谢了一番，现在东洋国的地盘在扩张，到处缺人。 南满铁路打算培养一批识字的夏国人，负责一些简单不重要的工作，把大量的东洋人解放出来，做更重要的事情。 跟田中一郎分别后，王长青在旅馆会合了黄大力，他说准备回去了，要把旅馆的房间退了。 黄大力有些抱怨道：“六爷，急着回去干啥，再住一晚，明天早上一早出城。都这个时间了，出城了也走不远。” 王长青却道：“我一个猎户，不会多住旅馆的，肯定是今天就出城了。” 黄大力道：“那这样，你退房，一会再进城，我再给你在附近找一个旅馆开一间，你还没走过暗道，我带你走一次。” 王长青也对这个暗道感兴趣，于是就答应了。 出了城后，王长青换了个妆，就被黄大力带着往一处农户家走，进了农户家后，黄大力打了几个手势。 农户是一对哑巴夫妻，他们看了王长青一眼，点了点头。 把柴房的干柴挪开，又把地上的几个地方一按，接着掀开了一块石板，露出了一个地道。 黄大力点了一个煤油灯，就跳了进去，王长青也跟着跳了下去。 没多久，就听得一阵石板响，盖子被盖上了。 “六爷，你看，这个地方有个钮，这样竖着表示上面安全，没外人，可以敲石板，敲三下，要是横着就表示外面有外人，不安全，不能乱动，只能等着。” 王长青点了点头，这地道弄的不错，有想法，还能互通消息，就是太矮了，只能爬着走。 黄大力带着王长青在地道里爬了有七八分钟，才到底，这边同样有个钮，这一会儿钮是竖着的。 黄大力敲了四下石板，不一会儿，这石板被打开了。 黄大力把煤油灯往上一放，有个男的一拉，他就上去了，王长青也跟着出了地道。 第32章 游击队长拜山 出了地道后，王长青才发现这也是一户人家的柴房，旁边就是厨房。 开石板的也是一对夫妻，女的能说话，但男的是哑巴。 出了柴房后，是一个有围墙的院子，黄大力就带着王长青，进了一间东屋。 里面有干净的衣服，王长青挑了一套，穿上了。 地道里爬一次，衣服都脏得不行了，这样出去太招眼了。 出了东屋后，黄大力示意王长青给了女的三个大洋，这是衣服钱。 男的站在围墙边的梯子上，手一挥示意安全。 两人就出去了，王长青把地方记住了，这是一片居民区，很是隐蔽，地方选得不错，人也稳。 到了另一家旅馆，黄大力跟着进了屋，道：“六爷，这城里的手势，是这样的。城外的手势，是这样。城里的石板敲四下，城外的石板敲三下。” “千万别错了，错了可就是暗青子招呼了。六爷，我先过去了，你要是嫌闷，就找店家帮你叫两个窖姐，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王长青听了这话，才知道黄大力为什么非得要再住一晚，原来为了这事，难怪叫大牛子，还一叫就叫俩儿。 “悠着点，别把身体玩坏了。”王长青也不管这事，土匪嘛，不抽大烟不强抢民女就是好的，找窖姐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晚上，王长青也没闲着，半夜去了蓬莱馆踩了下盘子，这地方可真是销金窟啊，都半夜十二点了，还是灯火通明的，人也不少。 王长青隔着一条街，就在房顶上观察着情况，这里面可是有不少守卫在，光门口就有四个，想必里面也不少。 真要抢不是不行，就是动静太大了，看来得等下半夜才能去里面查探，那时候应该大部分人都睡了。 但没成想，王长青回到旅馆后，一睡就天亮了，看来只能下次再说了。 跟黄大力出了城之后，很顺利地在第二天晚上回到了寨子里。 他一回到寨里，就发现气氛跟平常不一样，寨子里来客人了。 老寨这边灯火通明，大堂里摆了两桌，洪燕跟刘铁生、李师爷三人正在陪一桌人在喝酒。 王长青感觉很奇怪，一般有客来，都是李师爷在招待，也有过三个掌柜的都上场，但一般不会留人到晚上。 他招来珍珠一问，原来是游击队长马队长来拜山了。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洪燕却一眼就看到他了。 “当家的，回来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抗日游击队的马队长。” 这东洋国常称自己国家是日出之地，这东洋国的全称是日出东方大东洋国。 日出东方大东洋国在赶跑了沙俄，霸占东三省的铁路和矿产后，夏国东北的老百姓叫他们狗日的东洋鬼子。 现在东洋国把少帅都赶出了东三省，老百姓不敢明着骂东洋鬼子，这半年在老百姓嘴里，狗日的就代表东洋鬼子，抗日一说也就广为流传。 东洋鬼子还是很强的，武士道精神武装起来的士兵，悍不畏死，又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兵锋所指，所向无敌。 很多时候绺子打了东洋鬼子，都不敢宣传，只敢私底下说杀了只狗日的，哪像三铁山头，这么大肆地招兵买马。 马队长刚才可是听说了，这三铁山头还有个四掌柜的，枪法好，杀过不少东洋鬼子。 一听四掌柜的回来了，一下站了起来，顺着洪燕眼神看去，只见一个脸色腊黄长着络腮胡刀疤脸的汉子站在大堂门口的右边。 随即一抱拳道：“四掌柜的，有礼了。” 王长青一见这个马队长眼睛一跳，这马队长好大的压迫感。 三十来岁的年纪，一米九几的大高个，一身腱子肉把衣服撑得鼓鼓的，腰侉两把镜面壳子，眼神刚毅，满脸正气，真是非常人，这气势像极了说书中的英雄豪杰。 他也不敢怠慢，忙抱拳回礼道：“马队长久仰久仰！” 一听他这话，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王长青却不明所以。 刘铁生解释道：“你久仰个屁，我们这边的绺子就不兴这一套。马队长的杆子才刚立起来没多久，你从哪里久仰去？” 王长青却一点也不尴尬，摆了摆手道：“马队长这种高大威猛的汉子，像极了说书先生口中的英雄豪杰，我可是做梦都想长成这样威武霸气的汉子，今天终于见到了，怎么能不叫久仰？” 刘铁生哈哈一笑道：“你小子，这马屁拍得，好！” 马队长却是跟着了大笑几声，道：“四掌柜的夸赞不敢当，这身体发肤是爹娘给的，爹娘给了咱这一副好身体，总不能浪费了。” “现在东洋鬼子强占了咱土生土长的东三省，横行霸道，咱总不能白长了这一身肉，就在通化那一头，拉了一支队伍出来抗日。” “听说三铁山头的好汉们，杀了一波东洋鬼子，这不咱就来取取经，走动走动，好结个香火情，日后有难的时候，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王长青不由地佩服，这马队长看着五大三粗的，一身腱子肉，却是个头脑清晰的，三二句话就转到了抗日的问题上，又点出了此行的目的，让他这个刚来的搞清楚了状况。 一个心灵启示，马顶天，东三省工农党\/南满游击队队长，hp30\/30。 咦，行会那里有两个显示了，王长青回想了一下游戏，是有个行会职务的显示，这就对了。 李师爷似乎情绪不高，招呼着王长青坐下：“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来来来，喝酒，吃菜，老六你一路辛苦了，来的真是时候，这刚弄的鹿肉，来吃上一块。” 王长青刚吃了一块鹿肉，马队长带着同行的两个汉子端着酒，要敬王长青一碗酒。 刘铁生又是一阵大笑，把三人劝下了：“你们就别跟老六喝了，他是出了名的一杯倒，别说一杯了。” 他指着自己碗里那一点喝剩的酒渍，道：“就这么一点酒，他也是沾了就倒。” 洪燕端着碗道：“来来来，我当家的不能喝，我陪你们喝。来，干！” 王长青是不个甘寂寞的，一扭头让珍珠去榨果汁去，这酒不能喝，我喝饮料怎么了，在坐的谁能喝得过我？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第33章 绺子也有梦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伙人喝酒的速度就慢下来了，就开始吹牛逼了。 刘铁生喝多了就是个话唠，他道：“那天五十多东洋鬼子把咱寨子围了，那家伙又是机枪又是炮的，响个没完。但咱是什么人，能让着狗日的小鬼子？” “只要守着山道，这小鬼子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我们可是都算好了，没有大炮，这山道两边的石墙他们炸不坏，这山道他们就上不来。” 洪燕喝得也有点上头了，看着王长青道：“舅，你说的都不是正道，那是死守，论杀鬼子，还得是我当家的，在外面打几枪换一个地方，再打几枪换一个山头。” “他一个人在对面山头就打死了八个，还有一个当官的少尉，我当家的枪法准，说打头，就不打脖子。” “在外面山道上追击逃跑的鬼子，又打死了十好几个，直接把剩下的鬼子打崩了，连尸体都没要，跑了。” 马队长带的人有个棒槌，不服气道：“不能，一个人一场仗打死了二十多鬼子？还是追着鬼子打，鬼子手里又不是没有枪？” 洪燕什么都好，就是见不得有人质疑自家当家的，指着旁边伺候的章小飞道：“那谁，小飞，去库房里把鬼子的军服都拉过来。” 等章小飞带着人抱了几捆鬼子军服，挑了一箩筐钢盔出来，马队长他们才认真了起来，一个个的仔细看了看军服。 很多是衣服胸口有枪眼，也有的是裤子大腿位置有枪眼，衣服上大多还有血渍没洗干净，一看就是不假的。 这钢盔也是正儿八经的鬼子钢盔，有几个钢盔上还有枪眼。 马队长端着酒道：“唉呀，老六兄弟果然英雄了得，这枪法是一等一的好啊，一个人杀了二十多鬼子，了不起。来老六兄弟，刚才我家兄弟说错话了，我向你赔罪。” 王长青端着果汁，道：“赔什么罪啊，都是兄弟，我跟你说，我这人就爱喝酒，咳，爱这喝酒的气氛，我虽然不能喝，但是能陪着你们喝啊。” “喝什么不重要，跟谁喝才重要，怎么喝才重要，马兄弟你说是不是？” 马队长点头称是：“那是，跟老六兄弟喝酒，最是高兴，兄弟你喝果汁，我喝酒，来，干！” 刘铁生在一旁边嘿嘿嘿地暗笑，这马队长可是阴沟里翻了船了，这让老六给套上了，要想下来可就难了。 跟马队长喝了一碗后，王长青又转向了另一位副队长。 “李副队长，初次见面，你我相见甚欢，一见如故，来干一个！” 随后转向那个质疑他的游击队员唐一清。 “唐兄弟，俗话说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大口喝。你虽然质疑我的枪法，但不能质疑我的诚意，来，我干了，你随意！” 唐一清能不干么，不干就得大口喝，大口喝就是话不投机了，话不投机怎么办，喝完这一碗，一拍两散。 唐一清也不废话，一口就干了。 “马队长，俗话说：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你觉得咱们以后的感情深不深？” 马队长有点懵，什么时候有这句俗话吗？ “咱们兄弟的感情，以后必须深！” 王长青道：“对，必须深，那咱们就感情深一口闷。来，干了！” 马队长很光棍，一口气喝光了，但他似乎有点多，开始打嗝了。 王长青是个细心的，给马队长夹了一筷子肉。 “马兄弟，别光喝酒，吃点菜，缓一缓再喝，来！吃块鹿肉。” 刘铁生在一旁边嘿嘿地笑，洪燕则直翻白眼，这当家的什么都好，就是这酒桌上硬气不起来，光剩下一张嘴了。 李师爷则心里念着：亏了，亏了，这笔买卖亏大发了，不说别的光酒就赔出去不少，这马顶天的队伍刚成立，八成是来打秋风的。 这马队长吃了一会菜后，似乎缓过来了，开始话多了起来。 “老六兄弟，知道鬼子为什么占了咱们的地盘不？” 王长青随意道：“东洋鬼子强呗，有枪有炮的，家伙什多。” 马队长一摆手道，摇了摇头道。 “不对，那是因为鬼子团结，组织严密，咱们这儿呢，就是不团结，绺子到处是，还各打各的，欺软怕硬。” “你看啊，这鬼子就好比这一把筷子，他们团结在一块，怎么折都折不断，而咱们呢，不团结，都是这一团那一伙的。” “打东洋鬼子的绺子虽说不少，但没合到一处来，很容易就轻轻一下就折断了。” 王长青可没喝酒，这下明白了，这马队长来做思想工作了。 其实马队长不是要说服三铁山头现在合并，自己都没三两三呢，拿什么合并？ 而是事先打埋伏，三铁山头这么大肆地招兵买马，以后肯定会被鬼子盯上，等被鬼子打散了，他们就会想起他马队长的这话来，到时候再合并就容易多了。 李师爷却是一听这话，眼睛一亮，合并，合并好啊，你们在通化那头闹，我们在抚顺这边山里闹，这声势可小不了。 “怎么马队长有意跟咱们联合？行啊，你在通化那头把咱三铁山头的名号一亮，来投奔的人那海了去了。咋样？” 马队长却早有对策，道：“李师爷，你这铁算盘算的是精，但是没算一笔账，就是政治账，你们亮出来的旗号是三铁山头，那是什么？那是绺子。” “自古以来绺子成气候的没有几家，要想把东洋鬼子赶出去，得成立一个抗日联合军，用大名头，用煌煌正义，打出旗号，跟东洋鬼子叫板。” “这样一来，能得到民国政府的支持，百姓的支持，这旗子才能打得久，这样才能把鬼子赶出去，不然就有亡国灭种的危险。” 李师爷却不认同道：“绺子怎么就没有成气候的？古有黄巢，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今有张大帅，统领东三省，还领军出关，当过新军政府陆海军大元帅。” “黄巢，他可是绿林好汉出身，最后杀上长安，当了大齐开国皇帝。张大帅可是正儿八经地绺子出身。” 第34章 要教官我有啊 马队长似乎早有准备，道：“可他们都失败了，失败了就说明这条路走不通。” 李师爷却道：“东洋鬼子才多少人，等民国政府整顿好内务，必将集中力量，把东洋鬼子横扫出海。” “我们不用成事，只要慢慢发展，保留实力，等天军一到，我等就坐等招安，也能混个富贵。” 王长青还是第一次听到李师爷表明心迹，原来李师爷打的是这个主意，要是真以这个为目标，只要内部不出问题，那还真有可能撑到民国34年，东洋投降。 整个三铁山头虽然是洪大彪当家，洪大彪死后是洪燕说了算，但是这两父女只是打家劫舍厉害，一些大的发展路线却是李师爷在掌控着。 欲得官，杀人放火受招安。这句俗语可是自古以来不少土匪和寨主的终极目标，李师爷这话倒也没毛病。 马队长却道：“按以往的情形，李师爷这么想是没错，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如今东洋人势大，他们船坚炮利，士兵残暴，悍不畏死，我看有席卷夏国之势。” 李师爷惊道：“这小小的东洋鬼子有这么大的野心？” 王长青接话道：“李师爷，马队长说的不错，这东洋鬼子还真有这么大的野心，我找的那个东洋鬼子，你知道的，这次去城里，他说南满铁路要扩张。” “我还介绍了一个人进去，扩张是干什么，招人是干什么，都是为了以后的地盘做准备。” “这东洋鬼子是跟英伦帝国学的，英伦人本土面积还没东三省大，但他的殖民地可不小，都快赶得上两个大清国的地盘了。” 马队长道：“那是，东洋鬼子先吞朝鲜，再吞东北，胃口一天比一天大，下一步肯定是华北。” 李师爷道：“老六也赞同马队长的成立抗日联合军？” 王长青可是知道后面东洋鬼子的手段，用铁路跟警备军把守着各地要道，用伪满洲国的名义把东三省经营得如铁桶一般。 他虽然佩服抗联的军人，但他现在有老婆跟一个预定了的小老婆了，他可放不下这么娇滴滴的女人，去钻山林子，被追得满山跑，他不会承认自己是吃不了苦。 “咱们是什么，是绺子，干些绑票、打家劫舍的活还行，正面硬刚东洋鬼子，是个好差使，但是咱们不里手啊，机枪也不会使，小钢炮也不会用。” “这当兵打仗，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要带着手下人跟鬼子拼命，一不小心被围了，可就全军覆灭了。我看咱们寨子可没人有那能耐。” “要我看，我们就适合小打小闹，今天杀一波检查站，明天打几枪黑枪，后天抢点物资。” “鬼子来了，我们就躲，鬼子走了，我们就追，鬼子停了，我们就打。跟鬼子干不能硬来，要发挥我们山路熟的优势。” 马队长道：“老六兄弟，话不能这么说，不会可以学啊，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的。” “不瞒你说，这机枪手，咱游击队有，可以教你们，这小钢炮咱游击队还真有人会，就是没有炮。” 洪燕听到这里，叫道：“你们没有，我们有啊，小钢炮这玩意儿，我当家的上次就缴获了一门。” 王长青觉得自己不会用小钢炮，放在包裹里也占地方，之前就去山外上次打鬼子的地方，转了一圈，把小钢炮拿回来了，说是上次鬼子逃跑时丢下的。 此时的他很是怀念xx精英的迫击炮落点指示，怎么给的是传奇游戏的金手指呢，给个xx精英的金手指不好么？ 有了xx精英迫击炮抛物线的落点指示，那我拿着迫击炮就是炮神，指哪炸哪。 李师爷一听马队长说他们有会使的，也高兴起来了。 心想：这下总算是不亏了，实在不行，送他们一杆不要的老套筒，送点子弹，让他们教会我们用机枪跟小钢炮，也是笔不错的买卖，这样机枪跟小钢炮就不是废物了，可以派上用场了。 自己寨子里虽然招了几个东北军，但最高只是一个班长，带兵训练还行，机枪会用，但不精，炮就根本不会。 这机枪不是你会用就完事了，还得会保养，会简单的故障处理，不然关键时候就卡壳，到时候就是个摆设。 “顶天兄弟，你们的机枪手会保养机枪？” 马队长看着李师爷道：“机枪手不光得会保养，还得会故障排除，不然关键时候掉链子就麻烦了。” 李师爷一拍大腿，道：“好！顶天兄弟你刚拉杆子，想必不太富裕，大掌柜的，我们三铁山头送他们两支长枪，一百发子弹当贺礼，你看怎么样？” 这种事洪大彪在也是李师爷拿主意的，洪燕也不介意他擅作主张。 “好，就送两支长枪，一百发子弹，外加一百大洋，当贺礼。” 马队长道：“那行，谢大掌柜的慷慨，我回去就调机枪手，跟炮手过来，教三铁山头的兄弟们怎么用机枪跟小钢炮。” 这就是有组织跟没组织的区别，有组织的马队长，虽然只有一挺半残不残的机枪，但有一个完整的机枪组，也是留下来的东北军。 游击队没有小钢炮，但是网罗到了东北军的炮手，迫击炮、步兵炮都会用。 王长青端起盛满了果汁的酒碗高兴地道：“来，为马兄弟立杆子，贺一个！” “来，为了感谢马兄弟给我们找来机枪教官，干一个！” “来，为了感谢马兄弟给我们找来炮手教官，干一个！” 一连三碗，喝得在坐的三个掌柜的头昏脑胀的，马队长也眼花了，唐一清跟李副队长都趴在了桌子上。 王长青正要再端碗，李师爷一把把他的手按住了，道：“好你个老六，行了，喝得差不多就行了，你喝的果汁不要钱，我这酒可是花钱买的。” 马队长哈哈大笑几声：“老六兄弟，你的诚意我是收到了，但这酒兄弟我可是来不了了，再喝可就得当场献丑了。” 王长青今天其实是喝爽了，穿越后就没有人这么陪着他喝过，他虽然没喝酒，但这气氛到了，人高兴啊，就是没有上头，没有喝了酒之后，那种晕呼呼的感觉，差点意思。 “行，马兄弟海量，改天咱们再一起喝一场。” 第35章 电台我家有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掌柜的把马顶天一行送走了，马顶天带走了两支老套筒，一百发子弹，还有一百大洋。 马顶天应承了，过几天他亲自带人过来当教官，因为路途比较远，担心路上有事耽误了，约定了最晚十天必定到。 马顶天走后，四个掌柜的一起开了个会。 李师爷开口道：“老六，你去城里，那个田中怎么说的，你再学学，我琢磨琢磨。” 王长青道：“我不就在路上打了只花豹，送去银行卖了，然后把保险柜里的黄金取出来了。” “然后跟田中一起吃晚饭，他要喝酒，我就喝了一小点儿，结果又倒了，他就把我送他家里了。这东洋鬼子，跟我们不一样，进了家了，就认可我了。” “于是我就托他找个事，就这样把刘振堂弄到了抚顺站里当了个稽查员，他说满铁公司的人说，公司要扩大，要招人，这就是为以后做打算。” “这北边是不毛之地，东面是海，那他们要扩大，怎么扩，还不就是往华北扩了？我看这少帅还得退。” 李师爷道：“原来是这样，这个田中不错，把刘振堂弄到了火车站，以后说不好还能劫个火车。呵呵呵” 洪燕却道：“劫火车，可是头一遭，得仔细点。当家的，你还是先说说这次踩盘子的收获。” 洪燕说的是，昨晚王长青临睡前说了一嘴的山田洋行。 王长青道：“这年头鬼子比夏国人富，大生意都让鬼子抢了，我看这山田洋行经常往通化运物资，我来回几趟都看过两次山田洋行的大车。” “这抢物资不方便，都是些棉布啥的生活用品，咱们弄回来了，还得去销赃，我就想着抢他们回来的货，他们回来的东西有皮草、山参还有钱。” “我是这么看的，这皮草、山参我们本来就有路子，正好一并弄了，不费事。” 刘铁生道：“也行啊，这山田洋行我们确实还没抢过，可以动一动。我过几天去通化，找三眼探探路，看什么时候他们的东西最多，最值钱，我们就什么时候动手。” 李师爷道：“行，就这么办。” 王长青道：“那这个就算我入伙的第二笔买卖了啊。这第三批买卖，我打算弄城里的鸦片专卖公署。” “这狗日的东洋鬼子，祸害一代人不说，还想着祸害两三代人，在东北大种鸦片，这种黑心钱必须劫上一劫。” 李师爷道：“按理说，老掌柜的在城里栽了，我们得注意着点，但上次露了脸的也就是老掌柜的跟洪三儿两人，人都睡了，没有留下尾巴。” “上次老六做的金店的买卖还不错，挺顺利的，完事了还推到了东洋浪人身上去了，按理这事可以做。” “但是，燕子你得在城里再布置一条暗道，这之前的暗道是老掌柜的弄的，有些关窍他没有来得及说，我的意思是这之前的暗道能少用就少用，特别是有买卖的时候。” 刘铁生道：“这事倒也没这么邪乎，布置暗道哪是这么简单的？马上就冬天了，再过一个月，地里就冻上了，怎么弄暗道？该用得用。明年解冻后再布置来得及。” 王长青心想：弄暗道我行啊，正好自己不想待在山里，想去学点东洋话。 于是道：“要不这样，我去城里，这暗道我来弄，刘大嘴知道的，我弄这个行，我力气大，有鬼子的工兵铲，挖起来快。” “别的不说，一个月时间，我准弄出个地下藏人的地窖来。虽然比不上暗道，但能保证鬼子找不着，怎么样？” 李师爷倒是知道王长青在柴房弄了个地窖，这确实挖得不错，正要答应，却见洪燕在朝他使眼色，于是闭口不谈。 洪燕心里却是想着：城里有什么好，东洋鬼子都在呢，还不能练功打枪的，莫非他在城里养了个小的？ 于是道：“那不行，这暗道一直是大掌柜的活，这事我必须去。” 王长青高兴地道：“你也去，那就再好不过了，带上珍珠，省得吃饭还得去外面吃，不合味口。” 洪燕心里道：答应得这么快？莫非当家的真没在城里找女人？ 李师爷道：“那你们这次去，得再弄个良民证，这是退路，得安排好。一会儿我把城里的关系跟大掌柜的交个底，这里有几份周边屯子的证明，都是过了明路的，拿着这个去办良民证。” 王长青接过一看，都是买卖山货跑单帮的，有保人，有二鬼子的签字，这身份可以。 刘铁生道：“那过几天马顶天他带了机枪手跟炮手来了，教给谁？原本我是想着老六跟燕子都学一学，这手艺多没坏处。” 王长青道：“他们来了，就派人进城通知我们，先教那几个东北军，我们来了再学。他们来了就把他们留下来待上一个月。” 可惜没电台，也没报务员，要是有这东西，那以后山里城里联络起来就方便了。 “李叔，你知道哪里能搞到电台吗？这山里离城里太远，联络起来不方便，要是能弄到电台，那就舒服了。” 李师爷到底见多识广，他也知道这东西。 “原来奉天有西洋人的商行，卖这个什么电台，但是现在嘛，东洋鬼子占了奉天了，就不清楚还有没有西洋人卖这个东西了。” 今天是章小飞在外面守着，他探了个头，插了句嘴：“电台我家有，就是没人会用，也不好卖。” 王长青听得一愣，章老头家有电报机？ 转念一想，这不是不可能，早些年东洋鬼子可是派了不少人来夏国，有些间谍就带了电台，一路上这电台可是宝贝得很，这些老土匪误以为是值钱的东西，暗算几个东洋鬼子，那还不手到擒来？ 刘铁生却是对章小飞这一出有些恼怒，一飞刀钉在章小飞站的门板上：“小喽啰插什么嘴，下次再犯，割了你的舌头。” 别看刘铁生平常对王长青和气得很，但对下面的土匪可是凶得不行。章小飞这一出，要不是他是章老头的孙子，怕是要被刘铁生好好修理一顿。 第36章 薅羊毛还是绑电报员？ 掌柜的开会，守卫只能站岗，不能听，听到了也只能装没听到，更别说插话了，有事也只能私下里跟交情好的掌柜的单独说。 散了会，李师爷安排人去踩盘子，探路，刘铁生则去盯着严振北练兵。 洪燕则跟着王长青在问章小飞，他家的电台是啥样的。 “我听我爷爷说那是前几年，他带着我叔在抚顺城里采买物资时，盯上了两个住旅馆的东洋鬼子，他们把人药翻了后，就把东西卷跑了。” “刚开始以为箱子里是黄金首饰，结果是什么电台，等风声过了后，也托老掌柜的卖过，但这东西不好找下家，一直没人收，就放家里了。” 王长青道：“就一台啊？” 章小飞道：“两个箱子，都是一样的东西，我不知道，应该是两台？” 这电台既然章老头家有，那就好办了，让章小飞回去老营一趟，把东西拿回来就是了。 洪燕手一挥，道：“小飞，你跟着黄大力回去一趟，把东西都给我带过来，最多五折，看你爷爷同意不。” 王长青接了句道：“顺便问一问老营里还有没有什么稀奇的机械玩意儿，我都要了，给钱！” 等章小飞走了，洪燕跟王长青回屋了，道：“啥稀奇玩意啊，你懂啊？” 王长青道：“不懂没关系，找懂的人去啊，我们以后在城里住了，可以多认识一些人，保不准就碰上个有学问的，多见识见识没坏处。” “当土匪也得跟得上时代，以前的都是舞刀弄棒的玩冷兵器，现在不都玩枪了，这电台可是高科技，以后什么都学点好，钱不花出去就不是破铜烂铁，就是废纸。” 洪燕道：“那倒也是，当家的赚钱还是快，我可是听说了，你光打猎就弄了好几千大洋了。我也没见你上交，没见你花的，都藏哪了？” 王长青道：“存满洲银行了，这是拿着钓田中小鬼子的，等要撤出抚顺城时，再取出来。” 洪燕没有继续追问钱的事，问多了惹人烦，道：“怎么了，这还没住进去呢，就想着要撤出来了？” “咱们进去是要做买卖的，做几次买卖后，这城里还能待得住？东洋鬼子不翻个底朝天才怪。” 这话没毛病，真要是把鸦片专卖公署给劫了，那抚顺城里还不闹得鸡飞狗跳的？ 到时候东洋鬼子一通乱抓，一些地痞流氓肯定是第一批被抓的，这种时候最容易出现意外，那可就不是能不能平安的事了，很有可能会被人点了。 王长青一把搂过洪燕，手里边忙活着，边道：“燕子按理说老营都经营了这么些年了，怎么寨子里才这么点人？” 洪燕在王长青身上挂着，道：“我爹当大掌柜时，把上一批人都散出去了，要不然这么些眼线，暗道怎么来的？” 王长青却道：“全散了？他们愿意？” “老的老，富的富，一朝天子一朝臣，就没几个不愿意的，这些眼线是喽啰，没多少钱存着，才要寨子里养着，做些事。” 王长青道：“那李师爷说的老关系，是不是就是这些人？” “对，有的花钱弄了个营生，也有的直接往官面上靠，这些人都靠得住，他们有时也要我们帮一把手，除掉一些对手。” “我们要是有人漏了，官面上的得想办法救，或是加把劲把人弄死，省得牵连太广。” 王长青明白了，但心里还是有些问题，接着问道。 “那现在鬼子刚上过门，就招兵买马，不觉得张扬了些吗？” “这张扬啥，新的大掌柜上来，都要弄这一出。也就是我爹招的人，我信得过，不然李叔他们我也得换。再说了三铁山头现在有名气招的都是好手。” “咱也就招这些，等新人死得差不多了，再招一批，尽量留着老人，老人知根知底，新人都是炮灰，干这一行，哪有不死人的。” “不过我们还是仁义的，该给的安家费不会少，死了的烧埋银也不低。当家的，再干个几年，我们钱多了，也得准备找个地方安家，你可不能抽大烟、赌钱，还得养我跟珍珠，还有孩子们。” 王长青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想着，土匪也卷啊，还是从小卷起，还再过几年，再过几年，这夏国大地怕是没几处地方可以过安生日子了。 这说来说去还是得往大上沪跑，那里的法租界不错，可以安心待到民国32年。 因为要等着章小飞的电台，王长青两口子也就没有马上进城。 李师爷却是又下了一个命令，让城里的眼线找一找都有谁会发电报，抚顺也是有电报局的。 章小飞来得很快，他跟黄大力回老营不用带粮食那些东西，骑着马，来回也就两天功夫。 电台带回来了，是东洋鬼子生产的电台，都还是新的，可是这玩意也没说明书啥的，这就麻烦了，一时半会也不能用。 王长青心想又得薅马队长的羊毛了。可这马队长来还得几天，他要调人又得十来天，得了这年代做个什么事，都得十天半个月的等。 王长青想了想，算了东西都弄回来了，就这样，大不了从城里绑一个电报员，凭自己的学习能力，教个几天应该就会了。 这会儿也九月十日了，也得快点去城里安排了，到了十月底想挖地道也没这么容易了。 王长青、洪燕、珍珠、章小飞、黄大力五人，分批进了抚顺城。 王长青用自己的名字，在离田中家几百米的地方，买了大个院子，这里远离街道，周边住的都是有钱人，也没有高楼，出入方便。 他这个身份还是好用的，二鬼子都买账，他出手又还大方，扯着田中一郎的旗子很顺利地把房子买下来了。 洪燕、珍珠可以安置在这里，良民证一办，对外就是自己媳妇。 章小飞、黄大力用现有的良民证，也买了房子，买在王长青屋子五十米远的地方。 等洪燕找了警察局的老关系，办好了几张备用的良民证后，又在城边上买了两间小破院子，然后在城外不远处买了一户农户的田地跟屋子。 这样一来，就万事俱备只欠暗道了。 第37章 家里的地道挖好了 房子买好了，就要马上开挖地道吗，不，喝水不忘挖井人，这买了房子，结了婚，不得请好大哥田中夫妇来家里庆祝一下么？咱以后还得靠田中照顾照顾的。 田中一郎听说王长青买了房结了婚，要请自己吃侨迁宴，也是很高兴，欣然前往，这傻小子的老婆长得怎么样？要不要我田中一郎照顾一二？ 可田中一郎带着夫人到王长青家后，就失望了，这二妞也太丑了，脸上有块暗青色的胎记不说，胎记上还长着几根黑毛，呸，恶心！ 还好饭桌上只有王长青一人，不然自己的夫人怕是连吃饭都没胃口。 吃完饭，田中一郎临走时，王长青送上了一根二十年的山参，田中一郎推让了几下，收下了，这顿饭吃的不亏。 把田中一郎送走后，王长青就开始准备挖暗道的事了。 挖暗道之前，先得在自己家挖一个藏人跟逃生的地道，这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个大工程，但对王长青来说，也就几天的事。 看过地道战，参观过冉庄地道战遗址的王长青，对这事干得很起劲，他先是大致规划了一下自家的地道怎么弄，又仔细看了周边的房子，心里有底了。 自家的地道要弄两个出口，一个放在卧室，一个放在院子的井里，黄大力那边的房子也要弄一个出口。 日军的工兵铲质量还行，但这只是刚开始装样子的，他到了地道里都是用新手剑，这新手剑不光锋利，削铁如泥，还不掉装备持久，想用多久就能用多久。 王长青他现在游戏等级35级，能轻松举起来五百斤的石碾子，再重就没有合适的参照物了。 他不光力气大得很，持久力也不差，除了吃饭睡觉，能不停不歇地挖一天也不累，传奇人物挖矿什么时候中间休息过？ 四天的功夫，就在地下五米深的地方，挖出了一条宽一米，高一点四米，长五十多米的地道，可以直通黄大力的房子里。 王长青还在地道里做了陷阱，跟藏兵道，保证退路的安全。 挖好了地道，还不行，还得有通气孔，好在到黄大力的屋子里，沿途有三口井，只要算好位置，借助小地图的帮助，挖几个通气孔还是简单的。 第五天，这通气孔也弄好了，地道里的空气总算不那么闷了。 带着洪燕跟珍珠走了一趟地道，王长青听着两个女人的夸赞，很是神气。 挖掘技术哪家强，抚顺老六我最强！ 第七天，王长青正在城边的破院子里挖出城的暗道，这时山外寨子里传来了消息，马顶天马队长，带着人来几天了。 王长青跟洪燕得去山里学技术了，小钢炮、机枪都得学。 黄大力是老江湖，得带珍珠跟章小飞留在家里守着，这次回寨子里就王长青两口子。 出了城，在城外庄子里取了马，两人就进山了。进山很多次了，但两人单独进山还是头一次。 王长青一时兴起，就上了洪燕的马，小说里写的江湖侠客侠女结伴相行，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王长青感觉有那味了，但这柔情还不过三分钟，就被洪燕一句话打破了。 “当家的，两人骑一匹马也太重了，这山路陡峭得很，我怕马打滑。” 王长青有些无语，洪燕这话实在，也在理，可怎么就这么不对劲呢？ 我的侠客柔情，碰上了直女？这时候你不应该面带娇羞，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么。哼，女土匪就是女土匪，不解风情！ 马震？啥马震，家伙什还要不要了，马上可是颠得很，除非是三秒真男人，否则绝对会断。 到了寨子里已是晚上了，马顶天在跟刘铁生喝酒，李师爷也下山了，应该是踩盘子去了。 洪燕表现得很是四海：“马兄弟，来了几天了，对不住了，我们进城了一趟。” 马顶天见了这两口子，也是哈哈大笑：“大掌柜的，老六兄弟，一路辛苦，来来，喝酒。” 洪燕却道：“明天得当学生，今天咱不能喝，不然就是对老师不敬。你跟老六喝。” 心里有句话却是没说出口：他反正喝的不是酒。 王长青却是心中大赞：自家这女土匪别看粗俗，但相当尊师重道，这品行好，以后不会出轨！ 马顶天却附和道：“那行，二掌柜的，那咱们也干了这碗酒，就吃饭。” 刘铁生笑呵呵地道：“那行，吃饭，吃饭。” 吃饭的时候，王长青就问了：“马兄弟，你们游击队有电报员吗？” 马顶天心中一紧，问这个干嘛？ “我们游击队没有，这电报员可金贵着呢。你问这个干嘛？” 王长青对马顶天没什么戒心，道：“我们弄到了二部电台，打算自己用，打算找电报员学习学习，你们没有就算了，实在不行就去城里绑一个回来。” 马顶天听得一愣，你们有电台？你们一伙绺子要啥电台？还要两部，暴殄天物啊！不行，这电台我得想办法弄到手，实在不行买也成。 “大掌柜的，你们要电台干啥？这打家劫舍的，要这电台也没用啊？还不如卖了换钱。” 洪燕可是被王长青教育过了，今非昔比，她夹了一筷子菜，道：“这打家劫舍不用，但是这防范鬼子用得上，传递消息用得上。” “这山里，城里的相隔太远，有什么急事，不赶趟。有了电台，最多两小时就联系上了。咱也打听过了，两小时开一次机，有事就发电报，没事就发平安报，方便！” 马顶天心想：这伙绺子真是财大气粗啊，这玩意可是要发电的，难道他们还有发电机？ “大掌柜的，老六兄弟，这电台要发电的，你们有发电机？” 王长青道：“这是鬼子的间谍用电台，都配了部手摇发电机，方便得很。现在就缺发报员来教了。” 马顶天心想：听这老六的意思，对这东西还有一些研究，看来这电台他们是不打算放手了。 “几位掌柜的，这电台你们还能不能弄得到？要是能弄得到，有多的，匀一台给兄弟我，这样我倒是可以向上面申请，派人来教。” 第38章 我要去端守备队 刘铁生道：“奉天城里不是有西洋鬼子的洋行吗，找他们买啊。买到了想办法带回来就是了。” 马顶天道：“这办法就别想了，出入洋行的，只要是生人，带了东西出来，一准被东洋鬼子抓了起来，货要是正常还好，交点税金就放人了。” “这电台是违禁品，一旦被查到了，就是一个死。就算从洋行弄出来了，这出城也是个大问题，奉天现在查得严。” 马顶天其实还有句话还没说，那就是组织上也穷，没那么多钱买电台。他刚才说的匀一台，其实也就是句漂亮话，他打算以教的名义，抵一半电台费。 另一半怎么办？豁出老脸去，赊账！他现在也看出来了，这伙绺子财大气粗，办事大气，想必是拉不下脸来拒绝的。 王长青却是道：“我有个办法，我们在这寨子里的电台，可以借你们用，但只能在寨子里用，而且得避开我们的时间。” “但是你们得教我们怎么用电台，还有维护保养，简单的修理，要是电台坏了，缺零件了，我们出钱，你们去买。怎么样？” 马顶天却想更进一步，道：“城里的电台不一样可以借用吗？” 洪燕也不是白给的，一口回绝道：“那不行，你们的人太活跃了，城里是鬼子的地盘，要是漏了，会连累我们，这事没得商量。” “马兄弟你往上报一报，考虑考虑。实在不行，我们就去绑人，这事有你没你一样办，只是你的人我们更信任一点，绑的人我怕他耍诈。” 洪燕跟着他爹走南闯北不是没见过工农党，但是她见过被抓被判的工农党更多，活的就那么两三个，这年头在城里跟工农党打交道，就不是个好路数，太危险。 马顶天一听这条路封死了，也不纠缠，道：“那行，我明天就去上报。一会儿让我看看是什么型号的电台，我好心里有个底。” 其实游击队里就有一个电报员，也有一台老式电台，但这电报员可金贵着呢，要把人弄出来，还得经过政委的同意，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他心里有盘算的，这抚顺外围也是可以有游击队的，只要有电台那很多事就好办了。他的队伍就能一分为二，活动的范围也就更大了。 吃过饭，亲眼看到了三铁山头的电台，馋得马顶天一晚没睡好觉，真是暴殄天物啊，凭什么土匪都能用上这么好的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马顶天就带着唐一清借了寨子里的马，骑马回通化了，王长青就和洪燕跟着两位前东北军的机枪手和炮手学习。 来教的机枪手叫陈大柱，炮手叫李三河，这两人虽然也眼红寨子里的机枪和小钢炮，但是也知道这是人家从鬼子手里抢的，倒是也服气得很。 这年头敢留下来打东洋鬼子的东北军，都是这样，谁能打鬼子我服谁，谁投降鬼子我干谁。 刘铁生不是没起过心思，想把这两熟手留下，但是没效果，人家游击队早防着这一手呢。 这两人对刘铁生的拉拢，是酒照喝，肉照吃，但就是不接话头。王长青跟洪燕一来，这拉拢人的任务就到他俩身上了。 王长青对拉拢这两人不感兴趣，军人还是正面打鬼子的好，待在这土匪窝里迟早变土匪。 寨子里总共有二挺歪把子机枪，刘铁生安排了六个人学，加上王长青、洪燕还有他自己一共九个人。 这年代机枪对于土匪来说，可是重武器，宝贝得很，学机枪的都是老土匪，新入伙的摸都没机会摸。 这机枪好学，寨子里不缺钱，子弹也多，保养也就那么些要点，三天时间，王长青跟洪燕就都学会了。 刘铁生他们学了快七天了，但都只是学会了，还不精，能不能用得好，还得实战。 这学打炮不一样，得计算，而且只有小钢炮有实物，李三河就只教了这迫击炮的操作跟测距法。 王长青一天就学会了，洪燕却学了三天还没学会，她的算术不行。 土匪窝里老土匪就只有一个有点天赋的，没办法刘铁生把新入伙的东北军拉过来一起学。 等到马顶天再次回到寨子里时，这迫击炮除了王长青之外，也有四个人会用了，洪燕还是没有过关，这算术就是道坎，她算不好距离。 洪燕不是那种非要搞明白的人，自家当家的会了，那就是她会了，手底下还有四人会了，也就成了，再说了这迫击炮炮弹总共才15发，一人够打几炮的啊？ 马顶天带来了一个电报员，还带来了一个消息。 中秋节那天也就是九月十五日晚上，一支抗日自卫军在圆顶山烧毁了东洋军的仓库、工厂、派出所、事务所等，然后撤退途中又袭击了东洋军杨柏堡采炭所。 处死了采炭所所长，打死了自卫团长等七八个东洋人，并放火烧毁了采炭所。 第二天，抚顺东洋军拿抗日武装没办法，迁怒无辜的平民百姓，说这里的居民无人举报告密。 东洋军抚顺守备队认定居民“通匪”，把圆顶山百姓全赶到一起，用机枪把百姓全杀了，完了还放火焚尸，连村里的房屋都不放过。 马顶天讲述经过时，气得双目血红：“三千多人啊，大多都是老弱妇孺，四百多户被狗日的东洋鬼子杀绝了，他娘的，血海深仇啊！” 他说完见刘铁生没什么反应，洪燕两眼发红，王长青则低头不语。 接着道：“我说几位掌柜的，咱们得团结起来，必须把东洋鬼子赶出东北，咱们夏国人才有活路。” 他正说着，李师爷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他刚从外面回来，他一进大堂，就大吼道：“老六，你的炮学好了没？” 王长青被这一声老六，吓得一激灵：“学好了，会使。” “会使就成，带着人带着炮，把那掷弹筒也带上，机枪拿着，我踩好了盘子，出山，去端了鬼子的守备队。” 刘铁生听了这话吓了一跳，端鬼子的守备队？不想活了？ 阻拦道：“不成，这大队人马出动，你说了不算。” 李师爷一拍桌子，怒道：“大掌柜的，你怎么说？” 第39章 怎么打得商量 洪燕还是有点急智的，道：“李叔，要出动没问题，但你让弟兄们出马，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李师爷道：“我媳妇，儿子就藏在圆顶山，都被狗日的鬼子杀了，我去收尸，他娘的，连尸体都被狗日的鬼子给烧了。” 刘铁生一拍桌子道：“成，出山，报仇！” 王长青却是知道，这年头跟鬼子硬碰硬是没好结果的，一不小心就得头破血流，仇得报，但是怎么报得商量着来，仗着头铁去莽可不行，头再铁也铁不过炮弹。 “对，报仇是必须的，但不能莽。要把仇报了，还得全须全尾地回来。” 马顶天却是瞥了一眼，心道：这王老六看着是个义气的，没想到私心也挺重啊，这打鬼子还能保证全须全尾地回来？ 王长青道：“打黑枪是我们绺子的强项，但正面硬钢，我们不是鬼子的对手。鬼子有多少人，有哪些装备，驻地是什么情况。” “周边地形好不好跑都得看好了，商量好怎么打，这样才能报仇，不然就是去送死。” 洪燕接着道：“这事得听我家当家的，商量好了再出山。没赶上头七报仇，三七报仇也是一样的。李叔，放心，这个仇怎么滴也得报了，就晚几天，三七之前把仇给报了。” 李师爷听了这两口子一阵白活，也明白了，这事不商量好，这仇就没法报。 于是耐着性子，把他踩好的盘子，他的想法在桌子上用杯子摆了出来。 王长青一听这哪行，这哪是打仗，这几个杯子就是地形？我们都没去过，又没受过军事训练，这么来不是瞎胡闹吗？ 他道：“等我一会！” 他借口回屋里去了一趟，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个泥巴做的地形沙盘，就是寨子周边的地形沙盘，他对怎么利用寨子打鬼子，也是早有准备的。 很快他就从自己屋里回来了，拿着沙盘道：“李叔，你那样摆弄不行，得像我这样弄个沙盘，你看，这是我们的老寨，这是新寨，这是进山的路，这里是退路。” 李师爷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这沙盘做得活灵活现的，确实好使，一眼就能看明白，哪儿是哪。 于是道：“你这是泥做的？那行，我找人和泥去，一会我来说，你来做。咱们商量好了，再去。” 李师爷去找人弄泥巴去了，马顶天却是盯着沙盘出神，这东西好啊，就是个小地图，还比地图好使，以后布置任务就更方便了，回去以后自己也可以找人弄一个。 刘铁生道：“行啊，老六，这一手玩得好，你这是打算鬼子来了，打伏击？” 王长青道：“不打伏击，就只打骚扰战，鬼子来肯定是大部队，我们人少，只能撤，但也不能一枪不发，白撤，你看啊，鬼子从这里来，我们在这山头放几个人。” “鬼子来了，就开枪，一人打两发子弹，打完就撤，打死打伤不管。这个山头也安排几个，鬼子来了还是一人打两发子弹，打完就撤。” “都是两条腿，在山里，鬼子能跑得过我们？等鬼子追得深了，就在山上打黑枪，咱们就是不跟鬼子朝面，实在不行，那就先撤出去再说。” 洪燕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想着：咱这当家的，够怂的，但只要打鬼子，怂点就怂点，一个活的当家的总比死当家的好。 李师爷很快就回来了，他说，王长青做，很快就把鬼子守备队附近十里的地形图弄好了。 当然这只能是个大概，并不详尽，但用来讨论是够了。 土匪都是夜猫子，晚上眼神都好使，这袭击自然是定在晚上。 李师爷的想法也简单，利用黑夜当掩护，先在附近的山上架好炮，正对着军营的操场。 然后在鬼子军营附近安排人开枪打哨兵，等鬼子跑到军营的操场集合，准备出军营追击时。 用机枪封锁营门口，这时再炮袭守备队军营，最大限度杀死出军营里的鬼子。 等鬼子开始反击了，然后上马就撤，撤退时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马顶天听了连连叫好，刘铁生听了也在点头，这办法不错，自身伤亡不高，但鬼子估计能死伤不少。 王长青听了则是在想：这就叫报了仇？主犯呢，从犯呢，就杀几个鬼子兵，就报了仇了？这守备队不死绝，这仇就不叫报了了啊！ 表示反对？但就算洪燕占我这边，三比二，我也不占优势啊。 王长青道：“这么着，我加一句，安排三个人在这个山头打黑枪，一定要把鬼子引出来一批，要是有鬼子来追了，就撤。黑灯瞎火的，只要不开枪，鬼子也找人不着。” “正好马队长手下的炮手还在，这小钢炮由三掌柜带队，架炮李三河负责，十五发炮弹全打完，打完就撤。二掌柜的带机枪班堵营门。” “我带着黄大力去守备营里掏他们的老窝，这罪魁祸首不死，这仇就不算报了。最后大掌柜的守家。” 洪燕一听王长青要去鬼子兵营掏老窝，自己留守，顿时就不乐意了。 “不行，我得跟你去掏鬼子兵营。” 李师爷对安排他带炮队，很是高兴，这炮杀得人多，但却担心王长青的安全，道：“掏鬼子兵营？这就不必了，老六你还是离远一点打黑枪的好。” 王长青却道：“不怕，咱有鬼子军服当掩护，又是晚上，你们撤了，我们再进去，不动枪，只动刀，我看没事。” “燕子，你是女的，不行，黄大力的身高正合适，大号军服就一套，我穿正好。就这么定了。” 刘铁生却道：“按理你老六去，我不该拦着，这是你讲义气，为三掌柜的家眷报仇，但是我要说一句，要是鬼子引不出来，你们就不能去掏营。”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鬼子人多，你们又不会东洋话，一旦被发现了，那就陷进去了。” 李师爷也怕把王长青折进去了，道：“对，鬼子不出来一半人，你可不能进去，一个守备中队有小二百来人，我们顶了天能打死打伤几十号人，剩下的人可还有不少。” 第40章 圆顶山袭击军营 马顶天道：“这最后引鬼子出来的任务就交给我，我怎么的也把鬼子引出来一半，你们放心，我长高马大的，跑得快，这山林子我也是从小钻到大的。” 刘铁生却是心里想的：去另一个山头打枪，掩护我们撤退还是不错的，你马队长不像短命的，真要是命不好，到时候一定多给烧埋银。 “好，就这么定了！” 四个男人把事定下来了，洪燕还就只能干瞪眼，这打仗不是打家劫舍，打仗的事男人去就行了，女人嘛就守家。 四个人当即就一人一匹马，各带一名手下，去守备队附近的山头查探地形，这是晚上行动，地形不亲自走一遍可不成。 这地形白天走了一遍，还得晚上摸黑走一遍。 鬼子的军营并不是标准的陆军军营，这只是守备队设在圆顶山这一片的临时军营，房子都是木头的。 这里东洋鬼子的管理机构都要重建，所有守备队要在这里驻扎，防止抗日队伍来搞破坏。 四人在查探过地形后，还修改了方案，在机枪撤退前，加了一道保险，鬼子开始反击后，掷弹筒要在另一个方向用上，打完就跑。 机枪的撤退线路上，还得安排几支长枪打一下阻击。机枪太重了，跑得慢，万一马伤着了，还得人抱着跑，所以必须接排人接应。 万事俱备，王长青也觉得这事可行，就是自己跟黄大力的摸营行动有点风险，但是他艺高人胆大，觉得晚上鬼子被袭击了，一定惊慌失措，还是有可趁之机的。 他带黄大力不是要带他进去，而是让他接应，他想好了，自己有随机传送卷万一有危险，意念双击就飞了，这时间不会超过两秒。 十月五日，这一日是农历九月初五，月黑风高，东北的晚上已经凉意四起了，但三铁山头的土匪们都热血沸腾，今天终于要打鬼子了。 几个掌柜的只带了三十来人，刘铁生带了两挺机枪六个人，他跟陈大柱两人一左一右，分别带一挺机枪，布置在离守备队营门口一百五十米的距离。 刘大嘴带着一个会用掷弹筒的，还有三个长枪打得准的土匪，在营门口正对面两百米处。 李师爷带的人多一点，有二十来个人，他们架炮，离得远，多带几个没事，这时候炮可是金贵的好东西，得多点人保护，土匪们也要有点参与感。 炮手李三河早在白天就算好了距离，画好了线，天还没黑他就架好了炮，只等枪声响了。 马顶天带了他的护卫唐一清，还有寨子里五个新入伙的兄弟在军营右边两百米的山上埋伏，只等机枪停了后，他们就开始往军营里打枪。 王长青还给马顶天弄了一个铁桶，买了不少的鞭炮，到时候在山上把鞭炮丢铁桶里放，离得远就是机枪声音，这样才能假装大部队，吸引东洋鬼子的追兵。 王长青则跟黄大力摸黑躲在守备队的后方，还挖了一个洞，当掩体，以防流弹飞过来，伤了自己人可不好。 夜里十点多，叭！叭！两声枪响，守备队军营岗哨上的的两名哨兵应声倒地。 刘大嘴第一波得手了，随着枪响，鬼子军营炸了锅，这时候的鬼子兵素质还是很高的，五分钟时间就有一大批鬼子出现在了营门口。 随着一左一右哒哒哒哒的机枪声响起，营门口的鬼子像稻草一样倒下了，营门口可是灯火通明，鬼子们又排得整整齐齐的，这靶子可太好打了。 一梭子弹打得很快，机枪声刚停，鬼子们正在零星地反击，一声爆炸声在营门口响起，掷弹筒发射了。 刘铁生大喊一声：“风紧，扯呼！” 刘大嘴这边收起掷弹筒就跑，他这边的可都是老狐狸，滑着呢，不用招呼，收枪就跑。 李师爷在山上听得真切，爆炸声一响，就催着陈大柱放炮。 陈大柱在离鬼子军营五百米远的山上，一个劲地给小钢炮喂炮弹，不到二分钟时间就把十五发炮弹全打出去了。 李师爷听着鬼子军营的爆炸声，嘴里念着：“儿啊，爹给你报了仇了，媳妇儿，你就带着儿子好好投胎，报了仇了。” 陈大柱收好了小钢炮道：“三掌柜的，撤。” 李师爷可真是还没过足瘾，死了多少鬼子，他不知道啊，他还想等一会，这事洪燕早有交待，牛赶山在这儿盯着呢，他跟两个老土匪，架起李师爷就叫道：“弟兄们，撤！” 李师爷这边刚撤，另一边山头上就响起了枪声。 王长青听得爆炸声停了，就道：“大牛子，你到右边接应我，我撤退时要是有追兵，就开枪，记得两柱香的功夫，我没回来，你就撤。两柱香我没回，就说明我走另一边撤了。” 黄大力也想跟着去，但他知道，自己跑得没四掌柜的快，身手也没他好，加上他确实也不看好这掏军营的活，于是只能听令去指定地点接应。 这时候离第一声枪响也就五分钟时间，王长青在黑暗中跑得飞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人影了。 他一边看着小地图，一边从被炸开了的墙头摸了进去，他身上穿着不太合身的鬼子军服，脸上黑一道，红一道的，这黑灯瞎火的，也没人注意这个。 这鬼子军营里可真惨，地上一地的伤兵，军营外还不时传来枪声。 军营里的鬼子军官暴跳如雷，一边组织鬼子兵救援伤兵，一边组织没受伤的去追击敌人。 这被一通炮火炸过后，黑灯瞎火的周边的机枪也没响了，怎么去追击，就只能往枪响的山头追击了。 王长青早有准备，腿上绑着渗血的白纱布，跓着枪，就开始找仓库，这一会军火仓库的守卫也投入到了抢救伤员的工作中，门口就一个守卫了。 守卫的鬼子兵看到王长青驻着枪走了过来，还以为是帮他守仓库的，连忙上前扶了一把，嘴里还不断地用东洋话安慰着。 王长青哼哼着，骂了一句八嘎，鬼子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王长青一刀刺中胸口，了结了。 王长青扶着鬼子兵进到仓库后，就开始扫荡起来了。 第41章 我炸死这帮狗日的 王长青一边往木箱里装东西，一边看着小地图。 迫击炮一门，好东西，迫击炮弹两箱，子弹五箱，机枪两挺，枪支两箱，还有军粮，罐头，这几个箱子是什么，不管了都拿上。 香瓜手雷，不少啊，装上装上，王长青看着军营外面的伤兵，心中一动，这么多香瓜手雷，不干点什么这也太不像话了。 仓库的东西，还有不少，等一会再搬，先杀鬼子。 一个纵跳加攀爬，王长青就到了屋顶上，军营里倒是亮着灯，但屋顶上黑灯瞎火的，谁能看到啊。 香瓜手雷怎么用，电视里教过的嘛，拔掉安全栓子，往自己的钢盔上磕了一下，再一丢就完事。 开干！ 拔、磕、丢，一个。 拔、磕、丢，两个。 拔、磕、丢，三个。 轰、轰、轰，一连三声爆炸声，把操场上救护伤员的鬼子炸得鬼哭狼嚎的。 王长青心里一阵舒爽，炸死你们这帮狗日的。 嗖，嗖，嗖，又是三个手雷丢下去，我让你们祸害老百姓！ 拔、磕、丢拔、磕、丢拔、磕、丢。 一共往下面丢了十多个，都是往人多的地方丢的。 一会儿的功夫，军营里又响起了一片爆炸声，爆炸声响过后，军营里几乎没有站着的人了。 看着地上不断哀嚎的鬼子，听着耳边传来的爆炸声，王长青心里的气总算是顺了一点，这帮鬼子不干人事，我得教他们做个人，早死早投胎。 王长青看着小地图，用飞刀一个一个点名，居高临下，一刀一个。 等军营操场上代表活人的黄点没了，王长青才从屋顶上下来，他还有一个重要的事，割头，这次他带的是厨房用的斩骨刀。 他才割了十一个人头，就看到小地图上有一大批黄点冲了过来，这时去追击的鬼子听到爆炸声回援了。 离营地只有八十米远了，撤！ 仓库里的东西不管了，安全第一。 这一票买卖划算，人头不少，迫击炮一门，迫击炮弹两箱，子弹五箱，机枪两挺，枪支两箱，还有军粮，罐头。 等王长青撤到军营外三百米远时，听到军营里响起了一阵机枪声，嘿嘿，鬼子发狂了。 王长青把战利品分了一下，迫击炮弹一箱，子弹两箱，机枪一挺，枪支一箱，军粮，罐头各一箱，加上十一个人头，用一个111米的木箱装着。 就这样单手拎着，就往黄大力那边跑，这点重量对他来说，是小意思。 “大牛子，撤！” 黄大力见他来了，也没在意，只是盯着他身后在看，他要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跟着。 王长青道：“后边没人！” 黄大力这才注意到他手里还提着一个箱子，道：“六爷，这箱子里都是啥？” “嘿嘿，好东西，战利品！别说话，赶紧撤。” 两人一路狂奔，找到了另一条山道上接应的人，是珍珠带着章小飞牵着马在等着，他昨天就让黄大力进城通知了珍珠接应的事。 “姑爷，太好了，你回来了，快，快上马！” 章小飞则飞快地凑近王长青的箱子边，看了一眼，半天说不出话来，一眼十个人头！ 黄大力道：“六爷，把箱子绑在马上，你跟珍珠骑一匹马。” 王长青道：“不用，我提着就行。走，要是撤晚了，城里的鬼子出来围上了，就麻烦了，鬼子肯定会连夜搜索。” 四人四马就飞快地从山道上消失了。 抚顺城里的鬼子是在四十分钟后，才赶到的圆顶山守备队军营，据他们的统计，这一次袭击，鬼子守备军死亡一百一十九人，只有八十五个活着的。 军营仓库里还被抗日队伍搬走了将近一大半的物资，尤其是炮弹，这可是大杀器。 这次的目标很明显，就是针对守备军的一次夜袭，也是抗日武装的一次报复行动。 守备队的中队长井上大尉，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被敌人突入到了军营内部，让原本只有几十人的伤亡，被扩大到了一百一九人的伤亡。 更让井上大尉破防的是，这里面有十一名士兵的脑袋被人割掉了。 当天晚上，守备队的中队长井上大尉就剖腹自尽了。 王长青他们四人是骑马，他们虽然是最后撤的，但却是最早赶到集合地的。 等李师爷一到，就看到了章小飞手里提着的鬼子人头。 章小飞吓着了吗？章小飞刚开始是吓着了，但也就一会儿。 后来听说是鬼子的人头，这才开心地玩起抛人头的游戏，章小飞杀过人，但还真没杀过小鬼子。 李师爷到的时候，他正拿鬼子人头，跟黄大力玩撞珠子的游戏。 这年代的少年就这么猛，天不怕地不怕，敢拿鬼子人头打群架。 不一会儿，刘铁生和刘大嘴带着人回来了，又过了一阵子，马顶天带着人也到了。 大家伙打着火把，清点王长青木箱子里的战利品。 章小飞在一旁边叫道：“都说了清点过了，炮弹一箱，子弹两箱，机枪一挺，枪支一箱，军粮一箱，罐头一箱，还有十一个人头，” 但说归说，刘铁生和李师爷还有马顶天还是一一清点，这是战利品，回头还要分赃的，土匪的规矩，见者有份，何况人家还正儿八经地出人了。 刘铁生的队伍里有一个倒霉催的，撤退时被流弹打中了肩膀。 这回好了，有现成的木箱子，坐在里面，砍两根杆子绑上，弟兄们轮流抬着回去就是了。 他们会合的这个地方，是个四通八达的三岔口，往哪边撤都有一支抗日队伍，但就是没有直达三铁山头的路，得绕一大圈。 撤退也是有章法的，李师爷道：“大牛子，马溜子，你两人跟我断后。老烟枪你负责撒灰防狗，别被人摸到老窝里了。” 他得带着牛赶山、黄大力两人断后，他们不光要清除沿途的痕迹，跟着走上二十里地后，还得骑马原路返回，走另一条道，误导鬼子的追兵。 刘大嘴在撤的时候，时不时还得往地上撒一些老虎屎，为了就是防止鬼子用狗来追踪找人。 这一次三铁山头，可算是捅了鬼子的马蜂窝了，不用说鬼子肯定会报复。所以他们这次回寨必须昼伏夜出，尽量避开各屯的人。 故布疑阵可以拖延时间，三铁山头才刚招兵买马没多久，能晚一点被围剿就晚一点。 第42章 分赃跟感谢 这一次跟上次不一样，上次是鬼子来攻寨，打跑了鬼子肯定要宣传，这一次是主动打鬼子，还是偷袭，这种事对鬼子来说是不死不休，所以三铁山头是能不宣传就不宣传。 回去寨子里后，洪燕下了禁口令，不准向外人提起这事，三个月内不准下山。 李师爷回寨子比王长青他们晚了半天，李师爷拿着人头，绕了一大圈，还去圆顶山祭拜了自己的老婆孩子。 据刘铁生说，李师爷不止这一个老婆孩子，但人死了，总得对人有个交待，也不枉夫妻一场。 马顶天亲历了三铁山头这一仗，他也收获不小，怎么用最小的损失，取得最大的战果，在这一战上得到了体现。 土匪打遭遇战不行，但偷鸡摸狗，搞偷袭那是花样百出，这伙绺子的撤退，那也是让马顶天开了眼，分工明确，各有招数。 马顶天觉得这要是把这伙绺子改造了，那抗日队伍就壮大了，何况他们还有迫击炮，这炮弹又补充了一箱36发，机枪又多了一挺。 李师爷回寨子里了，也就要分赃了。 这分赃大会不是由李师爷主导了，这次是王长青掌总，是他把东西弄回来的，分什么东西给马队长，他说了算。 马顶天一脸热切地看着王长青，就差直说了，老六兄弟，这机枪就分给我。 王长青没有直接分，他道：“我把这回的东西分成三份，马队长，你选一份。” “第一份：迫击炮弹一箱，第二份：机枪一挺，第三份：枪支一箱，军粮、罐头、子弹都拆了平分三份。” 马顶天想都不想，道：“我要机枪。” 说完一拱手道：“我马顶天代表游击队，谢谢各位掌柜的仁义。” 他知道这一次他可是赚大了，就是人跟着跑了一趟，什么也没出，就得了一挺机枪，3000发子弹，还有不少军粮罐头，这买卖真做得。 洪燕也一拱手，回礼道：“马队长不用客气，没有你的人架炮，瞄准，教我们打炮，用机枪摆阵，这一仗也没这么顺利，咱们是互惠互利。” 刘铁生大笑道：“诶！按老六说的，就叫双赢，哈哈哈！” 分完赃，就是吃饭喝酒庆祝了。 这次的酒桌上，李师爷不再笑话王长青是个喝果汁的。 用他话来说：“老六就算是喝碗白水，我也干了。这本事跟酒量就没关系，本事大的人，他喝水也长本事，这本事小的人，他喝的酒再多，也是怂包一个。” “来，马兄弟，你远来是客，不仅教我们打炮，架机枪，还亲自上阵，帮我报仇，我老李谢谢你，我敬你！” 马顶天端着酒碗道：“这可不是给你一人报仇，这是给三千多百姓报仇，这些狗日的小鬼子，我们迟早要把他们赶回海里去。” 洪燕听到这话，大声叫好！她父母的死都跟东洋鬼子有关，这辈子她跟东洋鬼子是不共戴天的。 上次在城里，当家的要请田中小鬼子吃饭，她就气得够呛，但她讲理没有说过当家的，当家的说，今天请鬼子吃饭，是为了以后杀更多的鬼子。 当家的这话说服了她，她也就只能作罢，但让她跟鬼子一起吃饭，她是做不到的。 刘铁生端着碗道：“马兄弟，我知道，你想两家更进一步，我跟你这么说，两家可以交流，你们有难我们帮一把，你们缺钱，我们也能出一点，要打鬼子我们也可以配合着来打，但是要谈其它的，免了。” “马兄弟，一世人不容易，别想太多，现在碗里有酒就喝酒，明天有鬼子就打鬼子，来，干！” 马顶天也知道，再说就伤感情了，于是道：“我铁生哥说的在理，好，干！” 李师爷端着碗，走到王长青面前，王长青连忙站了起来。 李师爷压着他的肩膀道：“老六，你坐，你坐，这酒你得坐下喝。” “诶，对了，你坐下，我才安心，我跟你说啊，没有鬼子的人头，我都不敢去圆顶山祭拜，我总不能空口白话地说我报了仇了。” “但有了这些鬼子人头，就不一样了，我就敢拜托那三千多冤魂，在下面帮我照顾我媳妇和孩子。” “老六啊，以后你还得帮着点，我要杀够三百鬼子。我媳妇肚子里还有一个，他娘的，我家死一个，我要一百个鬼子陪葬。” 王长青笑着道：“李叔，那你快了，这一次鬼子军营里，地上起码有一百来具鬼子尸体。” 李师爷道：“这不算，这次出去了这么多兄弟，一人得两个鬼子的劳务费，你的功劳大，给你多算一点。” “这事我牵的头，我就脸皮厚一点，算我杀了三十个鬼子。我杀的鬼子，算是兄弟们帮的忙，一个鬼子人头我出一百大洋，过几天我给寨子里点三千大洋来。” “一千大洋用来犒劳兄弟们，二千大洋是给老六你的。没有你弄回来的小钢炮、机枪，这仇一时半会儿，我还真报不了！” “来，老六，干！” 王长青摇了摇头，但没有开口拒绝李师爷的好意，这种时候，拒绝就是不给面子，这钱必须要，是兄弟就得拿着。 “好，我就谢李叔赏赐！干！” 李师爷拿出的这三千大洋，是给圆顶山的老婆孩子备着的，现在人没了，这钱也必须花完了，这才对得住这些弟兄的情义。 至于马队长那边，无关恩情，那是纯交易，他们拿了机枪就表示，账已经清了，两家人同一笔账不能算第二次。 李师爷没有吃东西，端着酒碗又跟洪燕喝上了。 “燕子啊，我跟你舅可是给你找了个好夫婿，能赚钱能打鬼子，你娘的仇，你爹已经报了，你爹的仇当时就报了。” 洪燕道：“那不成，我爹死了，就一个东洋女婆子陪葬可不成，我也得杀一百个鬼子给我爹送过去。” “我可是听说书的说过，到了阴曹地府，也还得做事，我送一百个小鬼子去了，我爹就不用做事了，可以安安心心等投胎了。” 李师爷哈哈大笑道：“行，这主意好。那你现在送了几个鬼子下去了？” 第43章 我要再学点电报员理论 洪燕一抹嘴，大大咧咧地道：“我跟我当家的成亲后，当家的杀了几个那就是几个。当家的杀的，就是我杀的。杀了几个得问他。” “当家的，成亲后，你杀了几个鬼子了？” 王长青嘿嘿一笑道：“上次金店杀了三个，这次军营里用手雷炸了有四十来个，我再努努力。要不再杀个回马枪？嘿嘿，鬼子肯定想不到我会再去。” 王长青认为，被炮炸伤了的，不算他的战绩，他算的是那些救护伤员的鬼子兵。 洪燕却一拍桌子道：“好，这次必须要带我去。” 王长青心里有了定计，倒也不担心会有危险，道：“好，回城的时候就安排。今天嘛，先陪李叔喝好酒。” “来，李叔，干！” 是夜，李师爷大醉。 拿得起，放得下，打落牙齿往肚子咽，恩怨分明，有仇必报，李师爷是个爷们！ 夜袭完守备队的军营，王长青和洪燕没有马上回城，他们还要跟马顶天带来的女电报员冯春学习收发报呢。 才一天时间，王长青就从冯春口中诈出来了，她就是游击队的，马顶天那时候还说游击队没有电台，这浓眉大眼的说起谎来，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马顶天不老实，也就是他押着机枪一大早就回游击队了，不然王长青肯定要跟他在酒桌上决一死战，我喝不死他。 收发电报，对王长青来说，学起来很简单，发报收报，都是按敲击的节奏来的。 对于经过现代音乐洗礼的人来说，这节奏简单，何况王长青的精神力大涨，有了属性的加持，学东西更快了。 这发电报需要两个人配合，一个手摇发电机发电，另一个则专心进行收发电报。 洪燕学得也快，但她比不上珍珠跟章小飞，这两人操作起来比洪燕熟练多了。 这电台的操作，李师爷跟寨子里的贾老三，也学了，他俩识字，而且人也聪明，就是发报时速度有些慢。 但这是在寨子里，安全，对速度也没那么讲究，慢点就慢点呗，这东西没什么难的，多发几次电报就行了，熟能生巧，像开车一样。 按说这电台还得编一本密码本，但寨子里哪有这个啊，就从贾老三的医书里找了几页抄上了，又弄了一些常见字进去，抄了四份当密码本了。 寨子里两份，王长青拿一份，珍珠拿一份，就齐了。 这一天，趁着洪燕去学习电台操作去了，王长青准备把自己包裹里的东西清了一遍，那天急着撤退，有几个小箱子都没开过箱，他得验验货。 这一开箱可就给了他不少惊喜，有两箱东洋鬼子的军用消炎药，止血药，一部东洋鬼子的军用电台。 这部军用电台看着比寨子里的两台要好一些，操作什么的都差不太多，嗯，赚到了。 还有一箱东洋鬼子的军饷，这时候还没有发行军票，这一箱都是东洋日元，有五万日元，这可是不少的钱，算得上一笔意外之财。 也不知道东洋兵一个月才3-9日元，这一箱五万日元是怎么来的。 王长青不知道，这是守备中队这一年来，抢夺夏国人财物，卖给东洋商人后换的钱，原本是年底分红用的，没想到却被王长青一锅端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又是三天过去了，王长青昨天打了一只熊瞎子，有四百多斤。 这熊瞎子正好卖给满洲银行的吉野，他想去探探田中的口风，这银行里什么时候钱最多。 他这两口子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是得回城一趟了，珍珠跟章小飞已经先一步回城了，刚买的房子，才住十来天就没人了，容易引起人怀疑。 他也不管洪燕学得怎么样了，就催着要进城，可没成想，洪燕却说她要再学点什么电报员的理论知识，让他先回城，自己晚三天回去。 王长青一听正好，带着洪燕走，这只熊瞎子他得推着独轮车当掩护，靠两条腿推着独轮车走，到城里不得两天？ 现在洪燕不去，他就独自一人出发了，推着独轮车出了山寨。 到了山里，见四下无人，把独轮车收到包裹里，自己在山里快跑，也不比马跑得慢。 一路上王长青没有走大路，都走的山路，他全速跑起来速度太快，走大路容易引人注意。 不过，他每跑两小时，要停下来用一个治愈术的技能，恢复生命值，传奇游戏跑步掉生命值的特性有点恶心人。 王长青只用了六个小时，就到了抚顺城外，他算了一下，比骑马跑山路要快多了，这速度很不错，掉点生命值就掉，治愈术就当练技能了。 这治愈术他还没正式派上用场，以后到了城里有机会，再露出来，这帮土匪太精了，没有好的借口，可不好解释。 在城外的山道上把独轮车放了出来，推着车子就往城里走。 这一回进城的检查就严格了很多，东洋兵就算认识他，也板着个脸，王长青看到这情况，也老老实实地排除。 轮到他时，他才发现东洋兵旁边有个便衣，看到他独轮车上的大黑熊，便衣还用匕首扎了两下，还搜了他的身，把他身上的三块大洋顺走了。 这可把他心痛得，这狗日的，大洋你拿走了就拿了，你他娘的还扎我的熊，这样一来，皮子不就不值钱了吗？ 一个心灵启示，吉田一夫，南满铁道株式会社调查部成员，hp30\/30。 吉田一夫是，你等着，我非给你找点事做不可。 进城之后，王长青没有回自己家，直奔田中一郎的家里。 田中一郎这个时间居然在家，让想偷家的老六有些失望，这是不让我做老王啊。 田中一郎在屋里听到了王长青的声音，也有些高兴，这傻小子又给我送东西来了，一开门，见到了独轮车上的大黑熊，更高兴了。 “长青兄弟，好久没见到你了，很想你。” 王长青憨厚地笑道：“田中哥，我也很想你，在山里，找这只熊瞎子，找了七八天，这把熊运出来，也要不少时间。” “来来来，进来喝口水，现在是不能把熊送过去了，今天吉野先生不在银行，南满铁路出了点事，他也去开会去了。” 王长青一边把独轮车送进院子里，一边告状道：“这熊瞎子的皮本来是好好的，但是进城的时候，一个便衣用刀给扎了两刀，这人坏透了。” 田中一郎检查了一下，安慰他道：“还好，扎在肚子上。我见到了，去骂他。” 王长青道：“以前都没有便衣，这一次怎么有便衣来检查啊？” 第44章 杀鬼子一个回马枪 田中一郎笑了笑道：“满铁有长官过来了，安全检查，严格的必须。” “前几天，圆顶山有人晚上攻打守备队，你听说了吗？” 王长青道：“我在山里打熊，不知道啊，攻打守备队？谁敢，东洋军队这么厉害，不把他们都杀光了？” 田中一郎心道：果然这傻小子什么也不知道，还厉害，再厉害也挡不住有个蠢货上井中队长啊。 “嗯，你说的对，我们东洋军队是最厉害的。晚上吃完饭，我带你去银行。” 晚饭是在好大哥田中家吃的，田中雅子做的东洋日式料理，让王长青尝到了久违的异国口味，嗯，雅子夫人做的味噌汤还不错，下次有空要单独尝尝。 吃过晚饭，王长青推着独轮车，在田中一郎的带领下，去了满洲银行。 满洲银行这时候没几个人了，只有三楼的董事办公室还亮着灯，经过了守卫的检查和搜身后，王长青才把独轮车从后门，推进银行大厅。 不一会儿吉野老鬼子就下来了，他笑咪咪地拍了拍王长青的肩膀，又跟田中一郎嘀咕了几句就走了。 田中一郎听了吉野老鬼子的话，很是高兴，道：“长青兄弟，东西，放在这里，明天，带你领钱，钱不会少。” 王长青跟着田中出了银行后，假装高兴地问道：“田中哥，我刚才看到吉野先生跟你说了什么之后，你好像很高兴，是要升官了吗？” 田中一郎道：“咦，你滴眼神好，我很高兴，明天我就要调去奉天了。” 王长青急了，这大腿才刚抱上没多久呢，你这个好大哥就要走了？我还什么好处都没拿到，这大哥我不白叫了？ “田中哥，你走了，我这以后打的猎物还收吗？” 田中一郎道：“放心，你还是到我家，找雅子，她带你，来银行，她今天跟你用夏国语，沟通没有问题。” 王长青一听，是噢，雅子夫人今天晚饭时，说了几句夏国语，还挺不错的。 好大哥，你放心去，雅子夫人，我会帮你照顾的。 有句俗话说得好：不会照顾大嫂的土匪，不是好穿越者。 “啊，对啊，雅子夫人的夏国话说得很好。田中哥，你放心去奉天，我打了猎物，一定找雅子夫人，不找别人。” “只是有些遗憾啊，你之前说过要教我学习东洋话的，你走了以后，我就学不成了。” 田中一郎心道，你哪有时间学啊，一天到晚在山里，但转念一想，这事有钱途。 道：“我给你找老师，但是要交学费，你的愿意？” “交学费？当然要交学费，学东西就是要交学费的。我愿意，我愿意。” 田中一郎道：“雅子的妹妹是老师，你要学，她可以当你的老师，学费一千大洋，嗯，半年。” 王长青知道，这是田中一郎临走前想弄钱，学费一千大洋，你真敢开口。 “好的，一千大洋，我明天就给田中哥。谢谢你给我找老师。” 雅子夫人的妹妹，结婚了吗？结婚不结婚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学外语了，嗯，我喜欢学外语。 王长青跟田中一郎分开后，就回家了，家里只有珍珠一个人在，见到王长青回来了，高兴地道。 “姑爷，吃过饭了吗？怎么这么晚才回？燕子姐呢？” “你燕子姐过几天回，我刚跟田中去了银行，卖了一头黑瞎子，明天结账。” “我一会儿出城，办点事，你待在家，半夜我就回了。” 珍珠才见到姑爷，又要出去，有些不高兴，又不敢问，只能闷闷地道：“小心点，别去逛窖子，早点回来。” “正事儿，杀鬼子一个回马枪，别想歪了。” 王长青在家里换了套黑色的衣服，就翻墙出门了。 这一次他没有走寨子里的暗道，他直接从房顶上走，到了城边上，从屋顶上一个大跳，就到了围墙上，翻身出了城。 出城后，他直奔圆顶山的守备队军营，这一次他是单枪匹马行动，更灵活，更方便了。 守备队补充了不少人，但远没达到二百人的规模，最多也就三个小队，还不到一百五十人。 上次他可是在军营里闹过一次的，知道军营里的布局，这次军营里加强了戒备，但对他来说，如同虚设。 有小地图的帮助，敌人在哪里，有几个人，都一清二楚。 军营外一百米的距离加了两队巡逻兵，一队五人，两队一共十人，十五分钟就能围着军营走一圈。 今晚还是个没有月光的阴天，军营外漆黑一片，王长青顺利地摸进了军营。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士兵们都睡了，只剩下门口的双岗，还有军营中间的两个岗哨，这两个岗哨是新加的。 王长青想了想，还是先干军官，搞定了军官，有了状况也方便逃跑。 军官住在军营的最右边一个小房子里，门口还有一个站岗的。 从背后摸过去，一手捂嘴一刀把站岗的鬼子兵了结了。 鬼子军官的门没锁，为的就是方便士兵进来报告，推门进去，一阵冷风吹过，不好，这风太冷，得快。 果然，鬼子军官翻了个身，王长青冲上前，一把捂住军官的嘴，手里的匕首照着胸口猛扎了三下，很快鬼子就没了呼吸。 王长青知道，鬼子一般半夜会换班，不是十二点就是十二点半，留给他的时间不是很多，最多也就四十分钟。 他在鬼子军官的房间里，换了套鬼子军服，就算意外碰上鬼子醒了，也有个缓冲。 鬼子军营有四个大宿舍，都是通铺，应该是一个小队一个大宿舍，睡五十人。 王长青从门口摸进去后，关上门，就开始行动。 捂嘴扭脖子，他力气大，一把就能把人脖子扭断，只听咔嚓一下子，一个鬼子就没声息了。 鬼子的宿舍味道也大，打鼾的也不少，一点也不安静，扭脖子的声音一点也不明显。 五分钟，这个大宿舍在小地图上就没有亮着的黄点了，成了，换一间。 六分钟后，王长青又进了另一间宿舍，王长青刚扭了几个鬼子，就听到宿舍里有鬼子在叫，他心中一惊，趴了下来。 第45章 一锅端 那鬼子叫了一声，又睡了，草，这是鬼子说梦话了。 等了两分钟，见没有动静，王长青又开始扭脖子了，或许是人杀得多了，也有些疲了，他出了一身的汗。 突然宿舍里一声大喊：“八嘎！” 剩下的二十来个鬼子都被惊醒了，但这时还没亮灯，王长青见就只有这点鬼子了，也不藏了。 把三个香瓜手雷往头上的钢盔上一磕，扔在鬼子床上，然后就往门外跑。 草，要是有迷烟就好了，悄无声息地把人弄死了，才是老六应该有的成就啊。 宿舍里传来几声惊叫，随即是三声爆炸声。 军营操场上的鬼子大惊，忙往这边跑，他们也看到了王长青，但不知道这就是罪魁祸首。 在他们眼里这是一个逃出生天的同伴，还冲着王长青用东洋话问发生了什么。 王长青甩手就是两飞刀，这两个鬼子就没了声息。 王长青杀了这两人就躲在了暗处，往仓库摸去，必须把守仓库的鬼子先弄死，不然等一会他们把仓库引爆了，那就损失惨重了。 守仓库的鬼子增加到了四人，这一会他们也听到了爆炸声，正在紧张地四处张望，王长青没让他们失望，两把飞刀划过长空，两名鬼子升天了。 另两个鬼子立马大喊，想必是通知宿舍里的同伴，迎接他们的喊声的，还是两把飞刀。 在外围巡逻的鬼子，也开始回营了。 王长青时刻注意着小地图，清完仓库的四个鬼子兵，他就看到小地图上的小黄点冲进宿舍了。 好机会，再炸，拔、磕、丢。 一连丢了四个手雷进去。 随着几声爆炸，整个军营里，小地图上还剩下三个小黄点，都在鬼子军官的屋子里，想来不是想躲着，就是想埋伏。 王长青能让他们跑了？这一次必须把守备队的鬼子全灭了，不然总觉得这仇报得不圆满。 这种情况不能莽，机枪拿出来，冲着房子里，小地图黄点的位置，就是一梭子，小黄点清除。 成了，守备队的鬼子被一锅端了，王长青长吁了一口气，他妈的，这才叫报仇。 去仓库，老子要舔包，战利品都是我的。 这一次仓库必须搬空，王长青干这事已经很熟练了，把222的大木箱放出来，把仓库里的各种箱子放进去。 五分钟后，守备队的鬼子仓库就空空如也，王长青的包裹里多了两个装满了的大木箱。 这还没完，王长青必须把宿舍里的鬼子枪械和被扭了脖子的鬼子尸体都带走，这是重中之重，不要留太多线索下来，鬼子机关里的能人也不少。 王长青刚把两个宿舍的鬼子尸体清完，小地图上就来了三个黄点。 这不是城里的鬼子，想必是附近工地上建设的鬼子侨民了，既然来了，就别走。 等来查探的鬼子侨民一进来军营，迎接他们的是三把飞刀。 收尸，收尸，还好王长青准备的木箱够多。 十分钟后，王长青总算是把完整的鬼子尸体和宿舍里的枪械都收完了。 这一次只是手雷爆炸，声音传不到城里去，但是附近的工地上是有人的，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电话，但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报信。 王长青绕了一个大圈，沿途撒了不少辣椒面，老虎屎，半小时后，从抚顺北边翻墙进了城。 他不知道，就在他进城后，第二波侨民才敢进军营查看情况，这才发现了地上的残尸，跟宿舍爆炸的惨状。 找到了军营里的电话，才通知到城里的守备军官。这时离爆炸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了。 看来抚顺的守备军官得换人了，这一次王长青可是什么也没留下，连他在军营里穿的鞋，都是东洋兵的军鞋，你们就查去。 狗日的吉田一夫，你会不会也来查一查？ 圆顶山的守备队被一锅端了，却什么线索也没有，一百多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军营里就几具残破的尸体和血迹，和空无一物的仓库。 是内部大叛逃还是神灵的惩罚？你们就查去！ 这回别想再找老百姓当替罪羊，否则你们内部审查这一关就过不去。 王长青摸黑回到家里时，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 珍珠还没睡，她没开灯，手里拿着枪，守在屋里。 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响，便在屋里问道：“谁？” “我，回来了。” 珍珠忙收了枪，掌了灯，开了自己的房门，出来了，道：“姑爷，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吃的。” 王长青一口吹熄了灯，道：“有啥吃啥，不要点灯。” 珍珠给他拿了几个馍，两盘菜。晚上王长青一出门，她就开始做宵夜，这会都凉了。 她知道为什么姑爷不让开灯，想必今天干的事挺大的。 王长青不让热菜，她就从暖水壶里给王长青盛了碗开水。 王长青三口两口就把馍吃了，年轻就是好，能吃能造。 “吃完了，明天再收拾，你也早点睡，这都下半夜了，有什么事明天说。” 珍珠嘟着嘴，心道：燕子姐特意不跟你一起回城，这不是让我陪着你嘛，这姑爷真是木头，偷吃都不会，啥都要女人主动。 王长青刚杀了不少鬼子，身上一股血腥气，道：“刚杀了不少鬼子，我要洗个澡。” “那我给你烧水。” “不能点火，我身体好，冷水冲一下就成。你去床上睡，我也就睡了。” 王长青洗完澡，回到屋，却发现珍珠睡在他屋里，心想着，这都是迟早的事，也就没在意，直接上床了。 王长青刚上床，一个热呼呼的身子就抱了过来，这小妮子可真敢，里面什么都没穿。 他这会儿杀鬼子的那股兴奋劲刚过，人虽然冷静了下来，但身上还是燥得慌，脑子里有些乱，这杀人的后遗症这会儿才显露出来。 美人在怀，那就上，什么三个月、四个月的，爷们不管了。 一夜鱼龙舞，被翻红浪。 第二天，两人直到日上三竿才起。 珍珠把麻花辫解了，挽了个妇人发髻，就去给王长青做早饭去了。 等珍珠去了厨房，王长青就起床了，他准备下地道，这地道里还得弄个小仓库出来，他的包裹里，得尽量空着。 第46章 仲本老师 昨晚大半夜的吃了一顿生猛山珍，上午起来，他看到了床上的梅花印。 他这会儿生龙活虎，干劲十足，挖仓库，干起来。 珍珠还没把早饭做好，他就在地下弄了个2米宽4米长2米高的小仓库出来，就是这么有激情，就是这么有干劲。 干完活，这时他才感觉到饿，得吃饭了。 还在厨房忙活的珍珠，见他进来了，便道：“饿了，那边有馍，菜一会就好。” 看着换了发型的，步态还有点蹒跚的珍珠，还在忙活着炒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昨晚杀鬼子杀得有点多，过于激动了，好像动作有些过于粗暴了。 嗯，下次改进，再有新人，得温柔点。 吃饭的时候，王长青小声道：“昨晚我又去了守备队，干了一票大买卖，东西藏在城外了，今天晚上我把东西弄回来。” 珍珠却是有些担忧地道：“当家的，以后啊，还是少一个人出去，干啥买卖都得有个望风的，扫尾的。再不济，找个垫背的也成，这年头跑单帮不好混。” 王长青嘿嘿一笑，道：“哟，才当上姨太太，就管上事啦！” 珍珠却一本正经地道：“燕子姐不在，我不劝着点，怎么行。你现在可是有两个女人要养，凡事得稳着点来。” 好，这就被教育了！ 吃过饭，王长青又换了身衣服，他今天要去田中家，等一会还要去银行找吉野领钱，好大哥田中一郎今天去奉天，他要去送一送，事情多着呢。 田中一郎是下午三点的火车，现在是上午十点，时间正好，跟珍珠说了一声，王长青就出门了。 到了田中家，田中一郎果然在家等着他的财神长青兄弟。 王长青挤眉弄眼地道：“田中哥，昨晚休息好了吗？我今天特意晚一点才过来。” 田中一郎想了一下，才明白这话的意思，老夫老妻了哪来的临别炮，这是被 逼着交作业。 呵呵地笑了一下道：“我的东洋人，事业为重，晚上睡得早。走！” 王长青跟着田中一郎到了银行，田中一郎从银行财务那里转了一圈后，给了王长青六百大洋。 道：“皮子，破了，掉价，不破，能卖八百。” 王长青知道，这田中哥没少黑他的钱，但他不介意，你黑我的钱，我准备偷你的家。 可惜你就要去奉天了，不然，这满洲银行出事了，你就等着失业。 王长青正准备去银行取五百大洋，田中一郎道：“长青兄弟，你的，钱换成日元，然后，取出来。否则，以后全是满洲中央银行，自己的纸币，不划算。” 田中一郎把王长青的钱看成是自己的钱，他怎么能让银行把他的钱弄贬值呢？这钱一旦换成了伪满洲中央银行的纸币，那贬值起来就快了。 王长青心里明白，但装不懂的表情，愣了一下，也不多问，直接听田中一郎的，把钱全换成了日元，取了出来。 我就是这么信任田中哥。 到了田中一郎的家里，果然家里多了一个女人，跟雅子长得很像，但比雅子高一些，也漂亮一些。 “长青兄弟，这是老师，仲本梨奈，你叫仲本老师。” “仲本老师，你好！” 仲本梨奈看着眼前高高大大的小伙子，叫她老师，眼睛笑得眯了起来。 “王桑，你好！” 王长青把准备好的日元递了上去，道：“老师，这是我的学费。” 随即一个心灵启示送上去，仲本梨奈，南满铁道株式会社成员，hp30\/30。 还好不是间谍人员，王长青就放心了，只是普通的满铁成员而已，好对付。 仲本梨奈看着手上一大叠日元，惊呆了，看着姐夫，田中歪嘴一笑，示意她收下。 三人聊了一会，仲本老师跟王长青就熟悉了，仲本老师的夏国语说比田中要好得多，一口东北话很正。 田中一郎一点也不担心，仲本梨奈会跟眼前这个傻小子会发生什么，仲本梨奈可是连吉野董事的儿子都觉得不满意的女人，一心想找一个心灵相通的人。 很快雅子夫人已经做好了午饭了，雅子夫人很是贤惠啊。 吃过午饭后，仲本梨奈就开始给王长青上课了，田中一郎则一边整理物品一边跟雅子交待些什么。 第一课上了一个半小时，王长青学了五十音图的发音（类似中文拼音） 因为要送田中一郎，三人就一起去了火车站为田中一郎送行。 临上车时，田中一郎拍着他的肩膀道：“长青兄弟，以后要是银行，只发满洲纸币给你，就让你雅子姐姐，去卖猎物，你就不用去了。” 王长青满口答应了下来，这事必须听田中的，不用以后了，下次就交给雅子姐姐。 送完田中一郎，跟仲本老师约好了明天晚上的学习，王长青就回家了。 一回到家，王长青又去弄他的小仓库了，这么大的空间，还得加固一下，可不能垮了。 加固完小仓库，他还得清点这次的收获。 机枪又有三挺，迫击炮一门，掷弹筒四门，迫击炮弹一箱36发，榴弹两箱72发，子弹六箱3万发，三八大盖两百支，香瓜手雷八箱400枚，还有两箱炸药，剩下的是军粮和罐头各四箱，军用急救药品两箱。 守备队补充物资很快嘛，可惜这一次没有军用电台，想必这东西要补充得走流程，不像其他装备是消耗品。 他仔细盘算了一会儿，把自己包裹里的东西清理了一下，这次行动让他感觉还是有很多不顺的地方，得改进。 老六嘛，就是这样的，不时的自我检讨，才能进步。 自己就留两挺机枪，子弹一万发，两门迫击炮，炮弹36发，两门掷弹筒，榴弹36发，手雷四箱200枚，三八大盖二十支，军用电台一部，罐头两箱，炸药两箱。 二十支三八大盖全部上好子弹，十支一组叠在放包裹里，共两组，想用时随时能拿出一支满子弹的枪，二十支随时能发射的枪，一百发子弹，应该够用了。 手雷拿二十枚，拔掉插销，十枚一组叠放在包裹里，共两组，要用时只要磕一下就丢出去，速度快多了。 两挺机枪都备好弹，两挺一组放包裹里，这可是大杀器，必须随用随取。 第47章 你这么能撩的吗 飞刀十把一组，装了两组，二十把飞刀，随手可拿，应该够用了。 飞爪绳索，逃生攀爬用的，必须单独一个包裹，行动就讲究一个快捷，这得安排上。 窃听用的传音碗，单独一个包裹，随用随取，做事才方便。 防狗追踪的辣椒面、老虎屎粉，装在两个袋子里系在一起，单独一个包裹，防追踪的东西，必须做到方便快捷。 特制的软铁丝，这年代开锁的万能钥匙，也得单独一个包裹。 小化妆百宝箱，得单独一个包裹，紧急时候要用，可能没有地方放大木箱。 衣服弄了五套，用了五个格子，鬼子军服一套、定制西服一套、带圆帽的地主服一套、百姓穿的灰白对襟衫一套、商人长褂一套，五套衣服，意念一动，秒换装。 老六得对得起这个外号。 迫击炮、掷弹筒、各种炮弹和炸药都放一个箱子里，占一格包裹。 罐头跟其他能够即食的包子、饼子、水之类的东西都放一个箱子里，占一格包裹。 军用电台跟一些野外生存必须品杂物、还有钱都放一个箱子里，占一格包裹。 这样一来，包裹里就显得很满了，加上八种系统道具，剩下的空格只有十三格了。 现在这十三格预留的空格里，有两格装着鬼子的尸体，有两格装着剩下的武器装备。 这剩下的武器装备就都给寨子里用，估计再过一阵就要面对鬼子的围剿了，这些东西够鬼子喝一壶的了。 鬼子的尸体，也不能浪费了，等洪燕回来，找个地方把尸体放出来，让寨子里的人把鬼子身上的东西清光。 这样就能空出四个木箱了，有空要再弄几个大木箱，只留五个空格随机应变，应该够用了。 吃晚饭的时候，珍珠问道：“姑爷，你身上有女人的香味。” 王长青很随意地道：“应该是田中小鬼子的夫人，还是他妹妹身上的香味，我以后每天晚上，要跟田中夫人的妹妹学外语，东洋话，以后用得到。” “晚上？去田中家？跟女人学东洋话？” 珍珠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这么能撩的吗，怎么对我跟燕子姐这么被动？ “人家白天要上班，仲本老师是抚顺站的广播员，平常要用东洋话还有夏国语广播的。” “原本是打算跟田中一郎学的，他现在调去奉天工作了，我交了一千大洋的学费，不学的话，这钱不是白花了，他就推荐了仲本老师。” 珍珠也知道，田中一郎跟王长青的关系很好，上次请田中一郎跟他夫人来吃饭，她就在厨房做饭，也偷偷见过两个东洋鬼子。 “一千大洋的学费？好贵啊。” “这一千大洋不光是学费，这雅子跟她妹妹仲本老师，家里有点势力，一般的东洋人不敢得罪她们，我是学生，在城里住，想不被鬼子骚扰，这就是护身符。” “噢，这雅子夫人不是叫田中雅子吗，怎么她妹妹叫仲本老师？” 珍珠化身问题少女，问个不停，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能问？ 王长青耐心解释道：“东洋女人嫁人后要改夫姓，仲本雅子嫁给田中一郎后，就改姓田中雅子了，她妹妹仲本还没嫁人，就叫仲本梨奈。” “仲本梨奈？好奇怪的名字。” 三天后的下午，洪燕带着一台电台从暗道回来了，她见到珍珠挽起了妇人发髻也不在意，或许这就是她晚回城几天的本意。 珍珠见洪燕回来了，就把人拉到屋子里，两人嘀嘀咕咕在交流着什么。 吃完晚饭，洗完澡，洪燕问道：“城外守备队的事，你干的？” 王长青道：“嗯，去了一趟，杀了些鬼子。” 洪燕的眼一红，清了清喉咙，抱着他的胳膊，道：“我的话就这么好使？我说要为我爹报仇，你就马上去杀鬼子了？一晚上都不耽误的？” 王长青臭屁道：“那当然，我是谁，我最听媳妇的话。” 洪燕一掐他的腰，狠狠地揪了一把，道：“那我说我也得去，你怎么不听，你怎么一个人就去了？” “你一个人去鬼子军营，也没个接应的人，万一出了事，我怎么办？” 说着说着洪燕就哭了出来，洪燕是想起了他爹，洪大彪当时带着手下，被人打了一枪，好好的人进城，回到寨子里只剩半条命了，拖了几天没治好，就去了。 自己好不容易找了个能当靠山的好男人，要是因为她这一场酒话，把自家男人折了进去，那可就有得哭了。 珍珠在一旁，把洪燕扶到了床上，向王长青努了努嘴，轻声道：“还不去哄，木头啊。” 王长青明白了，这事都不用说话干哄就行，要是在现代，不得想办法弄个包，毕竟包治百病！ 一阵干柴烈火的猛烈燃烧后，洪燕趟在床上，出了一身汗，正要叫珍珠。 珍珠却端着水进来了，她先给姑爷清洁了，这才拿了块干毛巾给洪燕擦身子。 “小浪蹄子，现在都会先照顾姑爷啦，把我放在后面了。” 珍珠却是个会还嘴的：“还说我呢，也不知道是谁浪，刚才是谁叫这么大声，你看你这一身汗。” 洪燕被说得脸一红，转向王长青道：“你看看，有了你撑腰，这小妮子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去，把她治服了，我就不信她不叫。” 王长青没接她的话茬，贤者时间，得缓一缓，再说了洪燕说话，平常说一出是一出，但这种事可说不准，指不定就有反悔的时候。 王长青知道，这时候就得装哑巴。 珍珠却摸了一把洪燕，道：“行了，是你先说我的，你俩去我那屋睡，我把这屋的床单换了。” 王长青道：“我就不睡了，还得学东洋话呢，我先去了啊，晚一点回来。” 洪燕哼了一声，道：“去，当家的，这东洋婆子，能睡就睡了她，不睡白不睡。” 王长青装没听到这话，这娘们太虎了。 这东洋婆子还真不是说睡就睡的，这两姐妹每天晚上都在一起，不好下手啊。 到了田中家，雅子夫人开的门，雅子用夏国话问好，王长青则用东洋话回答，这是仲本老师布置的作业。 对的，现在雅子在跟妹妹学夏国话，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学点东西。 第48章 我爹的仇这才算报了了 上了一个半小时的课后，仲本老师道：“王桑，明天我要加班，明天晚上你就跟雅子姐姐，练习一下日常对话。” 仲本老师还是有底线的，收了人家的学费，必须负责，不能因为自己的事，耽误了人家的学业。 “好的，老师，我明天跟雅子姐姐练习对话。” 晚上回到家后，洪燕拉着王长青道：“当家的，我清点了你从守备队带回来的钱有五万七千日元，但这里面有一成要给常老太，就是五千七百日元。” 王长青还真忘了这事，对啊，这一票是第三票买卖了，道：“就给常老太六千呗，凑个整，她那个传音碗，还真是个好东西，虽然现在没什么机会用得到。” 洪燕哼了一声，数了六千日元出来，然后又从六千日元里数了六百出来自己拿着了，王长青看得莫明奇妙。 珍珠解释道：“姑爷大方，随手就是大几百送出去了，但这送钱让寨子里的人送，就有讲究了，十抽一，这是规矩。” 王长青道：“那我这五万多寨子里要不要抽成？” 洪燕嚷嚷道：“你自个儿去做的买卖，抽什么成，钱多咬手啊，虎了唧的！” 王长青一脸郁闷：说事就说事，我怎么知道这破规矩，怎么又被教育了？ 珍珠心知肚明是咋回事，笑着打了盆水过来，道：“姑爷，洗洗脸，去去味。” 洪燕却是道：“珍珠，洗完了把你家姑爷拉去里屋，你给我好好试一试，你这姑爷有没有在外面偷腥，学什么东洋话，要天天去，还一学就将近一个时辰。” 珍珠却是一脸懵，让我试，不是应该你来吗？ “燕子姐，你才第一天回，要不还是你跟姑爷睡。” 洪燕脸不红心不跳地道：“饱了，今晚我也听一回墙角根，珍珠好好试，别偷懒。” 王长青心想：这虎狼之词，到底谁虎了唧的？ 等里屋的动静停了好一会儿了，洪燕才绞着腿，端了盆热水进来。 “珍珠，我可是帮你打水了，两清了啊。” 王长青早就习惯了事后有人清洁，躺床上没动。 完事了，洪燕也没去外屋了，就在里屋歇着了。 “当家的，这满洲银行，你打算啥时候动？我可是听李叔说过，你第一笔买卖时就盯上了这满洲银行。” “别不是看上了这两东洋婆子，不想下手了？” 王长青左拥右抱的好不惬意，道：“这对银行下手了，可就是捅破天的大事了，后路必须弄好，还不能走之前你爹留下来的暗道，利益太大了，得防着点。” 其实王长青对怎么劫银行早有办法，但怎么才能让鬼子在事后不会迁怒百姓，这事还要再仔细想一想，计划更周密才行。 如果因为抢个鬼子的银行，让百姓死伤惨重，他可担不起这么大的因果。 “过几天我把这暗道挖通了，就可以下手了。其实我原本是想撤出抚顺时再下手的，但看情形得早点下手，不然抢到的都是伪满洲银行发行的纸币。” 洪燕道：“嗯，你有主意就好，先说好了啊，这回可不能丢下我俩。” 王长青道：“寨子里有没有会摆弄炸药的？上次在守备队军营弄了炸药，劫银行得用上。” “有，老烟枪就会，他是从矿上跑出来的，他会弄炸药。” “好，我把出城的地道弄好了，就回一趟寨子，顺便把上次劫的装备都送回寨子里去。” 洪燕点了点头道：“你说的鬼子尸体藏在哪，我想了一下，还是得自己去处理，寨子里的人口无遮拦的，我怕漏风。” “我带珍珠去把鬼子身上的东西扒下来，这快入冬了，鬼子身上的东西，可是有不少好东西，都是钱。” 王长青早就做好了准备了，洪燕这人粗中有细，肯定会想看看鬼子尸首。 这三天他也没闲着，花了一晚的时间在城外山里挖了两个山洞，一个装尸体，一个装武器装备，他昨天晚上才把鬼子尸体跟装备弄过去了，山洞外用一块五百多斤的大石头堵了入口。 “行，明天白天出城，把鬼子尸体清一遍。” 第二天，三人出了城，到了城南十里外的一个山头下。 王长青道：“你俩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检查一下，有没有人来过，还得把陷阱处理一下。” 洪燕她俩一听这话，也就不跟着了，当家的猎户出身，设陷阱再正常不过了。 王长青走到一片一人高的灌木丛里，把堵在洞口的大石头一收，就往回走。 道：“来，没人来过。” 这种灌木丛，谁会去钻啊，又高又密的，还没东西。 王长青带着两人走近了这个向下的山洞，说是山洞其实也就是一个很深的坑，此时坑里面堆满了尸体。 洪燕看着满坑的尸体，长吁了口气，红着眼，道：“当家的，我爹的仇这样才算报了了。” 这些尸体从包裹里拿出来，只过了两天时间，这天气又凉，尸臭味很小，但挡不住多啊。 这山洞里的味道，还是有点的。 洪燕跟珍珠跳了下去，看到满地的鬼子尸体，闻到这味道，想吐，就赶紧爬出来了。 “不行，味太重，真要清理一天，都没法回城，一身的尸臭味，说不清。” 王长青早就料到了，他把洞口遮掩了一下，道：“那去看看武器装备。” 接着又到旁边几十米远的一片一人高的灌木丛里，偷偷把洞口上石头一收，把装武器的箱子放了进去，这才出去把人带进来。 洪燕看到洞里整齐地码着两个大箱子，箱子里面装满了各种武器弹药，高兴坏了。 “当家的，你也太猛了，这么多东西你怎么弄过来的？” 王长青呵呵一笑：“鬼子仓库就是用这大木箱装的，我把军营里的鬼子杀完了，就扛着箱子过来了，扛了好多次。” “两次扛装备，这尸体可就扛的次数多了，不过，大半夜的谁知道啊，又没有人，鬼子都死光了。” 珍珠和洪燕都在寨子里，见过王长青举五百斤的石碾子，想到当家的那一身神力，倒也不疑其他。 “这尸体也是这么装在木箱子里弄回来的？” “不用这木箱子，也弄不过来啊。” 第49章 这回我指定高兴 珍珠跟洪燕两人也没去想，这东洋鬼子为什么要弄这么大的木箱子，她们没去过鬼子军营，根本就没怀疑王长青的话。 “你们在这里清点一下装备。我去望风。” 王长青出了山洞，就往那个装尸体的山洞走去。 他要把尸体都用木箱子装起来，放进包裹里，打劫满洲银行时，用得上，他们是最好的背锅侠。 他可不想在劫了银行后，鬼子们又把怒火发泄到百姓身上，他要让鬼子吃个哑巴亏。 收拾完尸体，他就去了装武器的灌木丛外，喊道。 “行了，出来，我把陷阱布置一下，过几天就把东西弄回寨子里去。” 等洪燕跟珍珠一出来，他就进去里面，把木箱子往包裹里一收，完事，过几天直接去寨子里就行。 回到城里，洪燕看他的眼神都快拉出丝来了。 “我爹的仇这才算报了了。当家的，你白天不用学东洋话吗？去，学了东洋话，以后多杀点鬼子。” 她能不高兴吗，一百多具鬼子尸体，她爹这仇算是真的报了，什么东洋婆子，白俄婆子，当家的真要是睡了，就睡了。 这年头，这么厉害的绺子可不好找，哪个绺子不在外打野食？ 等到了奉天，我还要找个干净的白俄婆子，我爹能找，我当家的也能找，还得比我爹找的那个漂亮才行。 “我还要挖地道，不说了，我去小破院了，这地道早一天挖好，这银行的钱就早一天到手。” “你们在家守着，发个电报给寨子里，三天后让舅舅带着几个老人，带五匹马，去老地方等我，必须有刘大嘴啊，我要跟他学怎么弄炸药。” 珍珠等姑爷走了，就跟洪燕道：“燕子姐，你可就收着点，这东洋婆子也有长得好的，我见过那个仲本老师，长得可好看了，听说是火车站的广播员。” “好看啊，好看就行，丑的我还看不上呢，丑的不能让当家的碰。” 王长青在小破院地道里，边挖地道边盘算着，自己的计划有没有漏洞，会不会导致百姓受牵连。 王长青想来想去，这年头鬼子恼羞成怒，祸害百姓的事还少了？ 这银行劫案一出，百姓想必还是会受牵连的，只要别再出个圆顶山事件就好。 还是要尽量完善计划，祸水东引，让鬼子们自相猜忌，狗咬狗去，这样他们就没心思再祸害百姓了。 之前想的直接弄几个死鬼子的尸体在现场，怕是经不起推敲，还是得再完善一下。 下午，王长青从小破院回来，洗了个澡，吃过晚饭，又跑去田中家学东洋话了。 雅子夫人很客气，虽然仲本梨奈没有来，但她还是沏好了茶，等着王长青。 “长青弟弟，你来了，吃饭了吗？”很正宗的夏国问好侯。 王长青则照样用东洋话回复着。 两人一般都是在说日常对话，但王长青聊着聊着，就问到了田中一郎。 “雅子姐，田中哥已经去奉天好几天了，你想田中哥吗？” “啊，还是想的，丈夫在的时候，虽然忙一点，但是有事情做，不觉得时间长。”涉及到丈夫，雅子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雅子姐，平常对话不说丈夫，说当家的。” “当家的？管家的意思吗？” “差不多，田中哥的身体好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当家的身体还行，没什么生病，就是有时上班回来有点累，可能工作太辛苦了。” 王长青明白了，亚健康状态，又爱喝酒的田中一郎，夫妻生活肯定不太令人满意。 “没什么，田中哥，之前要我给他准备鹿鞭的，鹿鞭用东洋话怎么说？” “鹿鞭，这是什么东西？” 王长青用纸笔画了一只鹿出来，那鹿鞭被他画得狰狞无比，很是威猛。 王长青一脸正气，表情非常严肃认真地用夏国话说道。 “这就是鹿鞭，它有补精益血、壮阳、滋阴补肾的效果。” 雅子见到这画后，眼睛就直了，这鹿的东西这么威猛吗？这是给田中吃的吗？王长青在说什么，她根本就没注意。 听到耳边没有了声音后，她才反应了过来，似乎有点失礼，随即有些恼怒，这个傻子，怎么能画这么粗俗的东西。 “雅子姐，你们没有小孩吗？” 雅子夫子听到问孩子，倒是很认真地回答道：“小孩子啊，有一个女儿，放在东洋本土，爷爷奶奶带着的。” “那想问一下，你女儿多大了？” “六岁了，很可爱的样子，我这里有照片，你要看吗？” 鬼才想看照片，你怎么就不跟着我的思路来呢，你不应该问田中吃这鹿鞭能不能有改善吗？ “当然可以。我很想看看雅子姐的女儿有多漂亮。” 两人看了一会儿小女孩的照片，雅子才发现，两人靠得有点近了。 王长青主动离远了点，道：“雅子姐，你们六年时间没有再生了吗？我算是半个医生，田中哥想要用鹿鞭入药，我得问清楚才好。” 雅子一听关系到丈夫的身体，还是安慰自己，这是医生在问诊，很正常的，于是回答道。 “虽然有点丢脸，但是确实没有再怀上了。” “嗯，我知道了，雅子姐，方便我给你把一下脉吗，可能不是田中哥有问题，也许问题出在你的身上。” 他为了把这姐妹俩拿下，在东洋话的学习上倒是用心不少，这几句东洋话他也是早有准备，说得很是流利。 “啊，这样吗？只是把一下脉吗，那好。” 王长青把手放在了她的手腕上，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姿势很是标准。 雅子也放下心来，这个傻小子说不定还真是医生呢，夏国自古就是天朝上国，地杰人灵，有这样的人物也不奇怪。 王长青过了一会，把手收了回来，又让雅子换了一只手，又装模作样了一会。 道：“有点问题，生产时伤了元气。可惜你是女的，田中哥也不在，不太方便，不然我给你推血过宫一番，多进行几次，就能让你的身体慢慢恢复。” “推血过宫，什么意思？” 第50章 万事俱备 王长青一本正经地道：“夏国中医的一种治疗手法，没有功夫的人是不能用的。” “但是这种治疗，需要我的手接触雅子姐的身体，所以我说不方便，我看雅子姐还是去找医生看一看。” 雅子一听，是这么回事，心中对王长青的防备之心也放下了，他也就是这么一说。 “这样啊，明天我去找医生看一下，一直以为是，当家的，是这么说，一直以为是当家的身体有问题，没想到问题有可能在我这里。” “对的，去看看也不是什么坏事。时间也不早了，雅子姐，我就回去了，谢谢你今天的教导。” 雅子鞠躬道：“啊，不，谢谢长青弟弟帮我诊脉，也谢谢你帮我指出夏国语的问题。” 王长青出了门后，心想：推血过宫，这钩子已经放下了，就看这两姐妹上不上套了。 雅子的身体确实有问题，她的hp28\/30，这应该只是小问题，去检查的话或许能检查出来。 推血过宫什么的，王长青自然是不会的，但是按摩，找穴，他还是能装个样子的，加上他有治愈术的帮助，这事容易搞定。 治愈术这个技能的衍生效果让他在珍珠身上试出来了。 在珍珠身体健康，生命值是满的情况下，用了治愈术，虽然不会提升生命值，但会让人感觉神清气爽，恢复体力，元气满满，效果很是明显。 这治愈术配合一般的身体按摩、穴位刺激，不就是妥妥的神医治疗手法吗，我说这是推血过宫，只要效果好，那它就是。 随后的两天，王长青把出城的地道挖好了，明天就是跟寨子里约好的会合时间了，他也该出城了。 出城前，他先去学了东洋话，临走时，跟仲本梨奈和雅子请了假，他明天要出城打猎，这几天晚上不能学东洋话了。 王长青回到家后，他借口要掩人耳目，连夜出了城。 他没有让洪燕跟着，也没让珍珠跟着，给她们俩安排了加固地道的任务，让她们俩在地道里加装木板，这事一个人没法干，只能两人配合。 王长青没有骑马，山道上骑马没他跑得快，一路急奔，在下半夜就到了会合的地方。 这是一处三岔路口，他把东西放在了来的那条路的右边灌木丛里。 自己则在周边打猎去了，说出城打猎就是打猎，回去要带猎物回去的。 今天晚上有月亮，月明星稀的，他看得远，又有小地图的辅助，三个小时过后，就打了两只傻狍子，一只红狐狸。 行了，这就可以交差了，好大哥田中不在，必须趁早把两个东洋婆子搞定，好进行他的计划。 他现在跟雅子姐、仲本梨奈老师成了朋友了，了解到了这两姐妹的家族也没有什么大背景，父亲只是一般的政府职员，在东洋本土待着。 只不过有个好大姐，嫁给了满铁高层一个叫佐腾仁四的家伙，这个大姐夫才是条大粗腿。 王长青没打算抱这条粗腿，暂时只要抱着雅子姐妹的腿就行了，只要满洲银行劫案发生后，不会无缘无故把他抓去充数，他就不怕。 在小鬼子治下，最怕的就是无妄之灾，一有风吹草动，小鬼子带着二鬼子就满大街乱拉人，自己的身份经不起细查，一定不能进入强力机关的眼中。 他始终记得刘大爷的话，记得洪大彪的教训，凡事多做准备，多留条后路。 做为一个老六，必须多算着点，只有我阴人的份，哪人让别人把我阴了，殃及池鱼不行，无妄之灾更不行。 天亮之后，又等了一个多小时，他在山顶老远就看到五匹马沿着山道过来，又过了一会，人能看清了，是李师爷他们。 李师爷几个一到三岔路口，就看到了王长青做的标记，知道人已经来了，刘大嘴打了个唿哨。 王长青这才在灌木丛里吹响了哨子，然后露了脸，走了出来。 “过来几个人，把东西弄到马上。” 李师爷走到灌木丛那一看，是两木箱东洋武器装备。 大吃一惊道：“老六，哪来的？” 王长青笑着道：“买的，花了三万大洋。” 等刘大嘴、牛赶山那几个老土匪开始把东西装麻袋了，王长青才把李师爷拉到一边说悄悄话。 “我杀了守备队军营一个回马枪，人全干没了，东西搬了一夜，全在这里，这事一定不能漏，不然鬼子又会祸害百姓。这些东西对内对外都是买的。” 李师爷像看妖怪一样看着眼前的老六，草，把狗日的鬼子全干没了？我媳妇儿子的仇总算报了。 “老六，大恩不言谢。这事我知道了，保证不漏。” “嗯，你把刘大嘴叫来，我要问他怎么玩鬼子的炸药。” “老烟枪，你六爷叫你。” 王长青指着另一边地上的炸药道：“大嘴，你玩过这个？教教我。” 刘大嘴道：“鬼子的炸药？玩过，矿上的时候，鬼子怕死，弄好后，都是我们夏国人去引爆，有哑火的也是我们去检查。六爷，你想知道这玩意怎么玩的是？” 在刘大嘴的讲述中，王长青弄清楚了这炸药怎么用，按刘大嘴的说法，这鬼子的炸药质量还是不错的，哑火的概率很低。 而且只要一捆炸药就能炸开一块500斤的大石头，对付一般的墙壁自然不在话下。 等牛赶山他们把武器装备都装上马了，王长青这边也差不多了，只是这玩意还是要实操一下，不然王长青不放心。 刘大嘴让李师爷他们先走，他带六爷炸个山。 王长青在刘大嘴的指导下，找了个小地洞，就开始试了。 轰！一声响，小地洞被炸成了一个大地洞，炸药用得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原理是一样的。 王长青不放心，反正炸药有多的，又独自试了一个，行了，齐活了，回去就可以安排祸水东引的事了。 跟刘大嘴分开后，王长青就独自回城了，这事不能让寨子里的人参与，人多口杂，李师爷还是信得过的，只要消息传开来，他会出面解释不是自己人干的。 一连三天，王长青都没回城，而是趁着半夜四下无人时，在城外的大小道上进行各种布置，还在山里挖了好几个山洞。 第51章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所有布置都完成后，已是下午两点了，他才把包裹里的狍子和红狐狸放到独轮车上，开始进城。 这一次没有讨厌的吉田一夫，东洋兵们都跟他打招呼，一个个的笑脸相迎。 王长青这次大方了一点，直接丢了半包烟过去，乐得东洋兵们大叫哟西！ 王长青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田中家，这时间去应该还能混一餐日料吃一吃，虽然大概率吃不饱，但是好歹也是一餐。 雅子夫人一开门，看见王长青独轮车上的红狐狸，高兴坏了，这可是不少的钱。 “长青弟弟，你好厉害啊。快进来，我给你倒杯水。” 等王长青喝了口水休息了一会，雅子便道：“走，去银行找吉野叔叔，这红狐狸可是少见，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田中哥说不让我去，雅子姐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不然银行给的钱会是满洲纸币。” 雅子笑着道：“我知道，你送到门口，我让守卫带进去就行了。” 王长青心想，原来是这样，把我当劳力使。 王长青在银行外没有等多久，雅子就拿着一个纸袋子出来了，见到了王长青，她扬了扬手里的纸袋子，当着王长青的面把纸袋子放进她的包里，然后叫了个守卫护送着她回家。 王长青心想，这娘们有点小心机啊。 到了雅子家后，守卫没有进屋就回去了，王长青跟着雅子进了家里。 “长青弟弟，卖了四百日元，这是给你的。” 她丈夫临走时给她定了个规矩，必须抽百分之二十的费用，她虽然心里过意不去，但还是依照丈夫的意思，扣了一百日元下来。 王长青收下钱，顺手握着雅子的手，道：“卖了这么多，谢谢雅子姐。” 雅子没有马上挣扎，过了一会才抽了出来，道。 “我来做晚饭，长青弟弟，你打猎辛苦了，务必留下来吃饭。” 关系更进了一步了，不抗拒摸手了。 “那就打扰了。” 雅子把饭菜端到桌子上后，王长青认真地把每一碟菜都重新摆一下，让雅子感觉很是温馨，雅子感觉有种陪丈夫吃饭的感觉。 眼前的这个小傻子其实也没有丈夫说的那么笨笨的，看象自己的眼睛，像是有一团火。 “雅子姐，你喝酒的吗？以前我每次卖猎物，田中哥都喜欢喝酒庆祝一下。” “你不是不能喝酒吗？” “不能喝酒，但是我喜欢看别人喝酒，雅子姐，你要喝酒吗？我可以喝茶陪你。”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喝一点。”雅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同意了。 王长青很会劝酒，一会儿是敬漂亮的雅子姐一杯，一会儿是为今天的收获干杯，再来就是感谢雅子老师的教导。 雅子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或许她也在期待着什么，她始终笑咪咪地配合着王长青，有敬必喝，碰杯必干。 眼前的小伙子，很有男子汉气概，又身材高壮，相貌堂堂，这时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总之最后两人就滚到了榻榻米上去了，连衣服也都滚得不见了。 “啊！太晚了，快六点了，怎么弄了这么久，长青君，你快穿衣服，梨奈要回来了。” 王长青是故意忽略的，他在观察着雅子的状态，这个女人很润，很软，对付男人还是有点心机的，但不多，这个女人可以拿捏得住。 王长青慢慢悠悠地穿着衣服，道：“还有十分钟，梨奈才下班，不用急。” “不，必须要快，我还要收拾桌子，这里有两副碗筷。” 王长青把多的碗筷收到自己怀里，道：“不用了，我带走。你去洗漱一下。” 雅子笑了一下道：“好，你快出去，明天早点来哟！长青君。” “明天上午见！” 王长青在小地图上看了看，左右无人，忙一个闪身就出去了。 一出门，被冷风一吹，王长青清醒了一点，草，怎么感觉是我被猎艳了？ 这娘们是个高手，高明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他不知道，雅子对出轨东洋男人有顾忌，担心会甩不掉，但对一个夏国男人就没有顾忌了，至于会不会怀上，做为东洋人，借种不是东洋社会的正常操作吗？ 王长青心想，管他的，吃到肉就行了，相互利用，我也不吃亏，目的达到了，今天晚上就行动。 就算明天被殃及池鱼，被鬼子兵狗急跳墙胡乱抓人给抓走了，这娘们也会来捞人的，强力机关三木之下，可是什么秘密也没有的。 回到家，洪燕就闻到了王长青身上的女人味，正要说什么。 王长青道：“你俩准备一下，今天晚上行动，按上次说的，身上不要有香味，化好鬼子妆，头发盘好，绑上沙袋，穿戴上鬼子军服，鬼子军靴，十一点一到就行动。” 这两女人的鬼子妆要花不少时间，王长青自己去洗了澡，穿上了一套鬼子军装，粘上仁丹胡，又把脸涂黄了点，嗯，可以了。 等洪燕跟珍珠两人整理完，已经是晚上八点了，王长青道：“先睡一会，今天晚上就算把买卖做了，也不能松懈，身份要保留着，我们得待在城里，躲风头。” 劫银行的计划已经讨论过了，王长青变动的只是后半部分祸水东引的计划。 十一点一到，三人就下了地道，然后从西四路的一个废井里爬了出来，王长青垫后，他出来后就用事先准备好的一堆大石头堵在了出口里。 这条地道后面还要花时间填掉，堵死。 出了废井后，王长青三人把鞋子底用抹布清理干净，又清理了井边的痕迹，这才大摇大摆地往满洲银行走去。 到了银行门口，银行的守卫没有在意列队走的东洋兵，他们正犯困呢，看到了也只会迷着眼继续打瞌睡。 王长青走到一个银行守卫面前用东洋话道：“喂，别睡了，借个火。” 趁鬼子低头找火柴的功夫，一把就将鬼子的脖子扭断了，洪燕跟珍珠用身体挡着另一边鬼子的视线。 王长青点了火，装作给另一个鬼子散烟，又是一把将鬼子的脖子扭断了。 这个时间其实不是鬼子巡逻西四路的时候，但人犯困了，哪会留意这个。 第52章 乱成了一锅粥 洪燕跟珍珠两人站在银行门口，当守卫，这守卫的衣服跟鬼子兵的衣服很像，只是帽子不一样，换顶帽子就是了。 王长青一个人一手提着一具鬼子尸体，绕着银行大楼走到了大楼的后面，随即这两具鬼子尸体就被收到了包裹里。 这个时间银行的前后门都是锁了的，但这难不倒王长青，他拿出了新手剑，对着大门的大铁锁，就是一削，这铁锁就叮的一声，应声而断。 把铁锁收好，推门进去，用小地图看了看，一楼没人，去二楼，金库就在二楼。 用传音碗，听了听动静，果然，金库两个大门中间夹道里，守卫的两个鬼子睡了，呼吸很均匀。 王长青小心地用新手剑，把金库的墙壁挖了一个小洞，能钻个人进去就行。这新手剑果然好使，切这墙壁就像切泥巴似的，稍微一用力就削了个洞出来。 王长青把削下来的材料收到包裹里，然后人直接就钻进了金库里，现在才是收获的时候。 把空木箱放出来，开装，这一次就要把金库搬空。 东洋人做事就是板正，哪里是日元、哪里是伪满洲中央银行发行的纸币，哪里是金条，哪里是大洋，哪里是其他的外币都标示得清清楚楚。 先拿各种铁箱子装的钱，再拿码在一旁的黄金，再拿大洋，十五分钟后，金库就被王长青一扫而空。 装了两木箱钱财，不能装满了，钱堆得太高了，否则放东西不稳，会弄出声响，担心有动静会惊醒到隔壁睡觉的守卫。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安排洪燕、珍珠她们人先撤，一会再来搞爆炸。 下了楼后，王长青放出了一截大车，之所以说是半截大车，是因为大车太大了，被他截了两头，他把一个大木箱放在半截大车上，推着大车就来到了银行门口。 撤！ 凭着小地图的指示，一路避开巡逻队，来到了城边，王长青从地上挪了事先准备好的长条石，把条石一竖，接着两手托着大木箱，踩着条石，一个大跳就到了围墙外。 抚顺就只有这一截是矮围墙，接着一根绳子被抛了过来，洪燕跟珍珠两人就在围墙里面拉着绳子，来回扯动，直到把围墙上拉出一道深深的印子。 王长青又跳回了围墙里面，道：“来，把这一片的鞋印踩乱，多踩一点。” “然后换双军鞋，对，再多踩几下。” “好了，去那边，那边是青石路，换回百姓的鞋。” “把鞋都给我，好了，你们回去。这个时间，巡逻队刚巡完这一片，这个时间点巡逻到了另一边。我现在出城把东西藏好，一个时辰后就回来。” 看着洪燕两姐妹走进巷子后，王长青飞快地把半截大车收了起来，检查了一下现场，没有发现纰漏后，自己也换了双鞋，就跟着洪燕两姐妹往回走。 必须保证两人平安地回去。 在后面远远地看着洪燕两姐妹进了屋之后，王长青马上飞奔向银行。 银行这边一切正常，天气冷了，门口的守卫每天过了十二点，都会躲在大门后的围墙里蹲着，巡逻队早已见怪不怪了的。 金库内的守卫，不到第二天是没人给他们开门的，有情况他们会按警铃，然后固守待援。 一切正常，按原计划，祸水东引计划开始了，今晚抚顺城不会平静。 半夜一点半，满洲银行一声低沉的爆炸声传来，随即，银行里响起密集的警铃声。 五分钟后银行金库的电话响了，但没有人听，里面的守卫的鬼子兵被刚才的爆炸震死了。 十五分钟后，西四路来了一队东洋兵，但随即被几个从天而降的炸药，炸得耳聋眼花的。 二十五分钟后，整个西四路都被封锁了。 但随即在城东的街道上也响起了爆炸声，没过多久，城南的街道也响起了爆炸声，这时整个抚顺城都惊动了。 城里的鬼子侨民还以为打仗了，他们将在惶恐不安和一片混乱中迎来天亮。 王长青这时早已换了一套黑色的夜行衣，顺利地回到了家里。 一回到家，洪燕就催着他赶紧换衣服洗澡，去除身上的硝烟味，随时准备迎接鬼子兵的大搜查。 珍珠则配合着把换下来的衣服，都藏到了地道里，然后把房子四周都撒上了特制的药粉，这药粉有个作用，它能散发一种气味，能迷惑猎狗的鼻子。 而在有地道的房间里洒了点老虎尿，还把泡着虎鞭鹿鞭的药酒挪到了房间里。 这药酒是老掌柜洪大彪泡的，这种时候放在房间能防狗，柴房里和井口则是弄的花豹屎。 真要是有鬼子牵了狗，挨家挨户找线索，狗子到了这里只会掉头就跑，王长青是打猎的，家里有这些东西再正常不过了。 王长青洗完澡，人也累了，这几天都装着这事，这劫银行的事一办完，他就松了口气，睡觉，管他鬼子怎么搜寻线索，都找不到他头上。 不说珍珠跟洪燕两人怎么心思忐忑，坐不稳，睡不安的，王长青倒在床上一会的功夫就睡着了。 洪燕看了珍珠一眼，道：“还是当家的沉得住气，睡觉，明天早上起来，记得别把妆弄掉了，这狗日的鬼子可是色得很。” 第二天一早，王长青起来了，这一觉睡得舒服，虽然只睡了六个小时，但他感觉神清气爽，精力旺盛。 洪燕跟珍珠一大早就起了，但都没敢出门，这时间还是关在家里的好。 早饭很是丰盛，有白面饼子，有鸡蛋汤，还有一大碗猪油炒的大白菜。 刚吃完早饭，家里的院门就被敲响了，不是鬼子兵的那种粗鲁作风，而是有节奏的敲门声，听着就有教养。 王长青忙起身去开门。 “仲本老师，你怎么来了？” 仲本梨奈一脸严肃地道：“昨天晚上出大事了，满洲银行被人抢劫了，雅子姐姐担心你会被抓去，让我来守着。” “昨天晚上满洲银行的所有职员全都被抓了，我姐姐昨天晚上就被叫过去问话了，今天早上才回来。” “她不是职员，只是去卖了你的红狐狸，这事跟她没多大关系。你要小心点，很有可能会把你抓过去，有我在能轻松一点。我请假了，今天不上班。” 第53章 不能得罪女人 仲本梨奈刚在王长青家坐了一会，把事情告诉了他，王长青家的门就被人拍得嘭嘭嘭地响。 “开门，他娘的，快开门！” 是二鬼子的声音，王长青松了口气，二鬼子好打发。 打开门后，马上就窜进来了五六个警备队的二鬼子，二话不说，抓着王长青就要绑了。 鬼子没有来抓人，但是派了二鬼子到处找线索，王长青是个有名的猎户，在满洲银行那赚了不少的钱，早就被抚顺警备军的一个营长丁三眼给盯上了。 现在发生了银行被劫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满洲银行的人都要被调查，自身难保，可没人关注一个小小的猎户。 不把这个猎户榨干，怎么对得起他花了三十大洋，特意换的这个地方来办差？他可是打听过了，这猎户少说也有三千大洋。 “小子，你他妈的昨天进了城，晚上满洲银行就被劫了，你最有嫌疑。” 王长青以为只是来勒索的二鬼子，忙道：“长官，我只是猎户，哪敢劫银行，我昨天只是去卖了只狐狸。” 丁三眼奸笑着道：“那就是去踩点啰，抓起来。” 王长青大叫道：“长官，长官，我有钱，我有钱，口袋里有五百日元，您请笑纳。” 丁三眼一搜他的口袋道：“有钱早说啊，才五百日元，打发叫花呢，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有五千大洋，你就得跟我去牢里走一趟，到时候可就不是五千大洋能解决了的。” 仲本梨奈在屋里听着动静，原本想着，五百日元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听到这个二鬼子敢叫五千大洋。 她可气坏了，我教他东洋话，我姐夫都只敢要一千，你一个二鬼子就敢狮子大开口，敢要价五千大洋。 对二鬼子可不客气，一拍桌子从大堂里冲了出来，照着领头的就是一通训。 “八嘎！&&&&” 骂了一通后，发现这个二鬼子听不懂东洋话，心中更是气，原来是一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狗东西，想敲诈勒索。 于是换了夏国话，道：“把你的长官叫过来，亲自向我赔礼道歉，不然我会上告满铁总部。” 满铁会社在东三省可是个庞然大物，上次一个中高层来视察就引得城里大小鬼子重视不已，丁三眼一听这个女人要上告，初一听也吓坏了。 仲本梨奈平常并不穿和服，她一向打扮得像个西洋人。 丁三眼一时间不知道这是东洋婆子，还是会东洋话的夏国女人，看这女人的穿着，他认为是个夏国女人，一般东洋婆子都是穿和服的，这女人虚张声势的可能性比较大。 但不清楚对方背景，也不敢乱来，只得解释道：“我是警备军第三营的营长丁三眼，奉命查找银行劫案的线索。” 仲本梨奈气道：“好，那你把他抓去，我看你怎么死。” 如果仲本梨奈是个男的，这个丁三眼还不敢造次，一定会放人，但这听到这个女人威胁他，他感觉自己祸已经闯下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抓了再说。 大不了让长官再敲一笔，不然自己面子上这一关可不好过，这么多手下看着呢，出发前可是放了大话出去的。 男人在女人面前就不能怂，手一挥，道：“抓人！” 仲本梨奈看着这个丁三眼气得七窍生烟，丁三眼，你必得死，女人可不是这么好得罪的。 没等丁三眼把人带走，仲本梨奈就冲出去了，她要去搬救兵，这事二鬼子就敢动手，谁知道不是冲着姐夫来的？ 二姐夫刚调到奉天没多久，可不能因为这事影响到他。要是影响到二姐夫了，势必会影响到大姐夫。 她可不是雅子那种家庭主妇，在当广播员的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是人就有竞争，何况是在满铁这种大会社。 大姐夫肯定也是有竞争对手的，万一闹大了，可就麻烦了，必须把事情压下来。 王长青给屋里的洪燕打了个手势，让她们放心，这事就算仲本梨奈没办法，也就是出点钱的事，这都是早就预料到了的。 仲本梨奈出门后，直接找了吉野董事的儿子，肥肥胖胖的吉野延一，她的追求者之一。 吉野延一对王长青这个猎户也是有所耳闻，他父亲是满洲银行的董事，这个猎户打猎很厉害，他的猎物都是父亲在收，父亲说这个人对他家的事业有帮助。 而且经过几个小时的询问和甄别，内部的刑侦人员把这次的银行劫案，跟守备队失踪案并在一起了。他可以肯定，这事跟一个猎户没有关系，这是团伙作案。 猎户要打猎，成天在山里转悠，要不就在城里休养，哪来时间犯案。 听到仲本梨奈说对方狮子大开口，敢开价五千大洋，他就知道了，这是敲诈勒索，敢趁自己家出事，趁火打劫？ 他一个电话打到宪兵队，宪兵队的队长野本刚被上司打了耳光，城里的治安是他在负责，银行被劫他有责任。 这下听到银行劫案的苦主，满洲银行董事的儿子又在告状了，气得火冒三丈，尤其是听到吉野延一最后说的那句：“我不希望有人借我家的事发财，尤其是那个丁三眼。” 当即点了一队宪兵，直接朝警备军所在地奔去。 丁三眼刚把王长青和一众肥羊抓到警备军驻地，就被人下了枪，带到了警备军驻地的操场上。 王长青和一众肥羊也被带到了操场上，当众问话。 野本队长召集警备军的一众大小头目，在操场上训话，用东洋话破口大骂。 有个二鬼子翻译在一旁翻译成夏国话。 “野本太君说了，让你们查案不是让你们骚扰百姓，不是让你们敲诈勒索的，必须严格查找线索，不放过蛛丝马迹东夏是亲善的，太君对良民是友好的，欢迎举报敲诈勒索！” 王长青却是听懂了，这鬼子是在找警备军的麻烦，在翻译最后说了一句：欢迎举报敲诈勒索后。 他就在下面小声嘀咕：只要有人愿意一起，我也举报，这些二鬼子太黑了。 第54章 竞争对手找人干的 果然肥羊里就有人出面举报了，他也就跟着叫着要举报，有人出头，跟风举报的人越来越多。 野本队长在听了这些人的举报后，让人把丁三眼拉了出来。 恶狠狠地道：“你敢破坏东夏友善，良心大大的坏。” 就完抽出武士刀，斜着一刀直劈，当众就把丁三眼活活劈死了。 这个野本的刀法不错，心更狠，丁三眼死后，他还不解恨，随即一刀就将丁三眼枭首了。 野本队长刀劈了丁三眼后，他心中的一口闷气才发泄了出来，长官打我的耳光，我就劈人。 他神色不善地看着剩下的警备军道：“不好好办事，这就是你们的榜样。” 东洋鬼子是想统治东三省，统治是需要民众基础的，他们的基础现在就是二鬼子，他们对二鬼子这种敲诈勒索的行为，有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不能在这种紧要关头搞事情。 野本队长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事该办就办，但不能乱来，他的位置现在岌岌可危，必须保证不能出错。 当众查证，当众处理，既宣传了东夏友善，达成了吉野延一的目的，又给自己立了威，想必这次事件后，警备军的人会认真办事。 在野本队长的心中，自己这是在为夏国民众着想，错都是二鬼子在犯的，夏国民众一定会感激自己。 他不知道，夏国民众只会认为，东洋人残暴。不经审判，当众劈人，现场十分血腥，一般百姓哪里见过这个，这不是残暴是什么？ 野本队长刀劈了丁三眼，并没有马上就放人，而是认真地安排警备军，给现场的人，尽快录口供。只有录完口供没有问题的人，才能放人。 吉野延一的事他会办，但这锅他不会背，到时候真要是逃了嫌疑人，那跟他也没关系，盘问和录口供是都警备军的人，万一有问题，他有责任，但很轻。 王长青是第一批被放出警备军的人，野本队长只是利用权利把人放在第一批录口供的名单里。 仲本梨奈就在警备军驻地外等着，见到王长青出来了，身上没有受伤的痕迹，这才放心下来，这事压下来了。 仲本梨奈在路上的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自己穿的衣服不对，要是自己穿的是军装，这些夏国军人就不敢不听她的话。 王长青去了警备军才一个小时就被放了出来，警备军的人都以为这是丁三眼被野本队长抓了现行，但跟着丁三眼一起去抓王长青的人知道，这是他们得罪人了。 这事很快就在警备军内部传开了，这个猎户的背景很深，不能惹。 王长青以为自己能出来，是雅子要仲本梨奈办的，他不知道，这事就是仲本梨奈担心牵连到自己的姐夫，这才主动办的，与雅子跟他有没有发生关系无关。 “王桑，你先回去休息，我去跟雅子姐姐说一声，这件事不会牵连到姐夫，我想以后也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了。” “谢谢先生，请问今天晚上还可以来学东洋话吗？” 仲本梨奈想了想道：“先停几天，这几天晚上都不要出门，不要惹事。” 王长青回到家就立即闭门不出，家里吃的东西早有准备，院子里又有一口井，水什么的都不缺，就当在家陪老婆了。 仲本梨奈却是回到家后，把事情跟雅子说了一遍，然后说了句让雅子震惊的话。 “姐姐，我要调去南满铁道调查部，我想穿制服。” 雅子惊讶地道：“梨奈，这可不是女人该去的职位，你当广播员不好吗？” “不好，我可不想有事时，再去找那个吉野延一。” “延一君不好吗，有钱有地位。” “延一，那个肥猪吗，又矮又胖，我可不喜欢，我喜欢高高大大的，有安全感的。” 雅子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像长青君一样的男人吗？” 仲本梨奈心下一动，看着姐姐雅子道：“长青君？姐姐你一向不是叫长青弟弟的吗？” 雅子嘴巴一撇，心想不好，自己没注意称呼。 但她面不改色地笑了笑，道：“我要跟他学夏国话，总得认真点，叫长青弟弟总感觉没有老师的威严，所以就叫长青君了。” 仲本梨奈看着姐姐的手在不停地绞着衣服，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道：“好奇怪的感觉，也没有叫老师，叫什么君的。” “就一个称呼罢了，一个夏国人随意点无所谓啦，我自己知道就好，为了更好的学习夏国话。梨奈，你还没说，你想找的，是不是像长青君一样的人。” 仲本梨奈摇了摇头道：“开什么玩笑，他是夏国人，不可能的，再高大再英俊，我也不会嫁给他，父亲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雅子却道：“所以啊，延一君就不错，有钱又有地位。” 仲本梨奈连连摆手，道：“不可能，我嫁人了就必须生小孩，在家相夫教子，不能出去工作，太可怕了。我可不想这么早当一个家庭主妇，守着一个男人过日子。” “我要去调查部，就这么决定了，我去打个电话给大姐夫，他一定会支持我的。” 雅子一听妹妹要去找大姐夫，急了，忙拦下了她道：“梨奈，你可得考虑清楚，一旦你去了调查部，很可能年都不能结婚，毕竟是有保密要求跟工作年限要求的。” 仲本梨奈点了点头，肯定地道：“只有这样才能摆脱延一那个肥猪的纠缠。” 两姐妹在这里讨论怎么摆脱吉野董事的儿子，却不知道，吉野董事在跟吉野延一讨论这次的银行金库劫案时，也提到了仲本梨奈。 “延一，这次我们的银行金库被劫，很有可能是我们东洋的竞争对手找人干的。” “父亲，不会，这可是价值五百多万日元的大案，谁敢冒这么大的风险，一旦查出来，谁敢帮他兜这么大的事？” “延一，永远不要小瞧对手，现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帝国军人，现场的鞋印、爆炸的火药、银行门口守卫死前那惊诧地表情，无不代表着，这是对我们满洲银行很了解，对抚顺城的城防很熟悉的军人在作案。” 第55章 通缉守备队失踪士兵 吉野董事双手一摊，长叹了一口气道：“延一，收拾东西准备回本土，这里不是我们能待的，竞争对手的实力太强了，我已经向社长申请了，把满洲银行卖给南满铁路。” “这里始终是强权的天下，是南铁铁路的天下，我们这种小银行是待不长久的，现在卖还能卖一个好价钱，再过段时间，等那个所谓的满洲中央银行发行的纸币，开始流通了，我们就被动了。” 吉野延一用他那胖乎乎的手，挠了挠头发，道：“那能让梨奈跟着我回本土吗？” 吉野董事一听这话，怒从心头起，这个儿子怎么这么蠢，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女人，更重要的是，你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一巴掌甩到了延一的脸上：“八嘎，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一个女人。男人要女人，无非两种方法，一种是用钱，另一种就是用强权，这还用我来教你吗？去，给我问清楚事情的详细情况，滚！” 吉野延一捂着脸，出了满洲银行，他听了父亲的话，也觉得自己很失败，家族的银行都这样了，自己却还想着一个没有到手的女人。 女人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我吉野延一以后一心赚钱，这样才能用钱砸更漂亮的女人。 吉野延一并没有去找仲本梨奈，而是去找了宪兵队的队长野本，他要搞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永远只会给他一个简单的答案，想要详细情况得自己打听。 野本队长对吉野延一并不隐瞒，这件案子虽然还没有完全查清，但上面没有发话，那么这种事对苦主没有必要隐瞒。 “延一君，目前得到的线索很清晰，现场大量的足印都是帝国军靴留下的，现场的炸药是帝国军用炸药，几处阻拦帝国军人到银行的爆炸，也都是帝国的手雷，而且很有分寸，全都没有死人。” “整个银行金库劫案，只有银行门口的两名守卫及金库的两名守卫死亡，金库的守卫是被炸药震死的，而门口的守卫是被人扭断脖子而死的。” “银行门口的守卫有一人，死前的表情是一副惊讶的表情，我们的调查倾向于是熟人作案。目前的线索指向了城外，城外有转移赃物的车轮印，我们内部的调查人员还在跟进中。” 吉野延一听到答案后，对野本队长的帮忙表示了感谢，还详细询问了王长青的事，这才回了满洲银行。 回到满洲银行的吉时延一并没有精虫上脑，想着女人了，他被吓坏了，自家的银行被强大的帝国势力盯上了，但不知道是谁，这才是最可怕的。 在抚顺的帝国军人能有多少，一个一个查实昨晚的动向，不就能知道作案的人是谁了吗，野本却说找不到嫌疑人，这话鬼才信。 他决定在回东洋本土前，不出门了，安心待在银行里，父亲有三个儿子，死了他一个还有两个能接班，父亲是不会在意自己的死活的，看来只要能回到本土，在家族势力的庇护下，自己才安全。 三天后，宪兵队的人在城外一个土坑中，找到了五十具守备队失踪士兵的尸体，这些人全都是被人扭断脖子而死的。 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天，也就是说他们都是在银行金库被劫案后，被人杀死的，而且都是在睡梦中被人扭断脖子而死的。 凶手手法，跟银行门口的守卫是一样的，这是被同一人弄死的，宪兵队的调查人员把守备队失踪案的线索一整理，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守备队里面出现了叛乱。 接着第四天晚上，城外的村民有人报告，山上传来了爆炸声。 在第五天上午，伪满洲警备军在城外发现了一个土坑，里面是一些被炸得支离破碎的守备队士兵的尸体。 很快现场就被宪兵队接管了，宪兵队的人在里面找到了一个淡淡的血手印，这个血手印跟银行后门上的一个手印完全一样。 宪兵队的野本队长让人根据手印上的指纹一查，吓了一跳，这手印居然是守备队的代理中队长中村的手印。 第六天负责清理现场的宪兵队人员，又找出了一本日记本，日记本是谁的不知道，但上面用东洋语写着日记，日记很是潦草，文化水平也不高，还有错别字，但还是能理得出一些脉络。 从日记本上的描述来看，都是一名士兵记录的从军以来的琐事，可以确定就是守备军内一名士兵的日记，这很有参考价值。 这名士兵记录着，他们在屠杀了圆顶山村的村民后，大家都很兴奋，但有个别的士兵情绪低落，认为不该杀手无寸铁的村民，这与武士道精神不符。 但没人在意这回事，很快，军营就被抗日队伍偷袭了，伤亡惨重，而幸存的人在听说抚恤金很少后，军营里就弥漫着一股不明的气氛。 后来中村中队长告诉他们，要带他们发大财，大家都很高兴，整本日记就记到了这里。 其实这本日记本，就是王长青弄出来的，前面的内容，是照抄一个鬼子士兵的日记，他只是加了最后一天的日记内容，就一句话：中队长要带他们发大财。 在信息大爆炸时代，见识过无数骗局的王长青知道，九真一假，这才是造假的最高境界。 很快吉野延一就从野本队长这里，打听到了详细的情况，但接着宪兵队就被下了封口令，严禁讨论此事。 再后来，整个银行金库被劫案的所有卷宗，就从宪兵队这里，移交给了一个特别调查小组。 银行金库劫案发生的第十五天，特别调查小组发出了对原守备队代理中队长，中村中队长及一些失踪下属的通缉令，通缉守备队失踪的军官及士兵。 至此抚顺满洲银行金库劫案一案，宣布告破，所有资料封存，只有等到抓到失踪军官或士兵后，才会重新核对这些资料。 王长青是在半个月后，才知道的这些消息，是从雅子口中知道的，知道这个消息后，他狠狠地奖励了一番雅子，学费必须交足了，才对得起这一次的日记本。 王长青趴在雅子身上，长吁了一口气，担心了一个月，总算听到了好消息，事情终归是按自己的规划走了下去。 第56章 阳间事我来了 第二天，王长青就借口出城打猎，半夜时分，一个人偷偷去了圆顶山，他把那些剩下的鬼子尸体，都埋到了圆顶山村子的村口处，一座烧毁了的房屋废墟之下。 完事后，王长青在村口倒了半坛酒，点了三支香。 “各位父老乡亲！一路走好，这些小鬼子我已送下去了，到了地底下，你们自个儿再好好报一把仇。” “阴间事阴间了，阳间事，我来了。你们放心，他们就算死了，这事也没完，那几个守备队的大小军官，他们的家属都会受到东洋鬼子的调查，不死也得脱层皮。” 王长青在圆顶山待了一个小时，他等香烧完了之后，才把香头拔掉，把现场处理了一番，尽量恢复原样，他可不想让鬼子再翻案。 在三铁山头经历了被东洋鬼子围剿后，王长青还没有这么强的报复心，自己占了便宜，鬼子没少死。 但在跟着李师爷远远地看了一眼圆顶山后，他才有了更深的认识，这帮东洋鬼子就得人道毁灭。 他才定下了杀鬼子一个回马枪的计划，然后又把打劫满洲银行金库的计划，不断完善，一步一步引导鬼子往自己设定的路子上引。 他就是要让守备队的鬼子死后也不得安生，让他们狗咬狗去，他就不信，有了他的设计陷害，守备队那些个当官的鬼子，东洋本土的家人还有安生日子过？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一天到晚，老六报仇嘿嘿嘿嘿 洪燕跟珍珠是亲自参与了满洲银行金库劫案的，她们不知道王长青在事后做了什么后手，这一票买卖，最后竟然被东洋鬼子悄无声息地压了下来。 这事没有对抚顺城里的百姓造成什么大的影响，一开始警备军想挣点外快，都被宪兵队的野本队长给血腥镇压了。 倒是在事后，对东洋侨民开始了一些似有似无的管制。 仲本梨奈在王长青打猎回城后，正式调入了南满铁道株式会社调查部，成为了一名调查部的成员。 仲本梨奈当调查部的成员是有优势的，她会夏国话，正是调查部需要的人才，再加上她是女的，更加稀缺。 仲本梨奈当上调查部的成员后，她的日子就没有在广播站那么轻松了，晚上加班是常有的事，没有精力再每天晚上给王长青上课了。 但这不影响王长青每天晚上去雅子家学东洋话，一个要学夏国语，一个要学东洋话，相互学习，互相帮助嘛。 这天王长青在雅子这里学习完东洋话后，雅子道：“长青君，吉野董事要回东洋本土了，你以后再打猎，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收益了，毕竟像吉野这么大方的人是很少的。” 打猎赚钱？那才几个钱，有我直接去银行搬金库赚得多么？这吉野董事不回东洋，我也要找借口换个事情做了。 王长青的手没有闲着，把玩着小白兔，用东洋话敷衍着道：“确实是这样，雅子姐姐有什么好主意呢？” 雅子面带红晕，妩媚地道：“我要去奉天了，你田中哥在那边都安顿好了，我想着有机会的话，把你安排进奉天的满洲中央银行当守卫，毕竟你的枪法这么准，当个守卫肯定没问题。” 王长青听得精神一震，这东洋婆子还舍不得我啊，想把我弄去奉天，继续偷吃是吗？ 我呸，我王长青才不是那样的人，我是看上了奉天的伪满洲中央银行，去那里当守卫，那伪满洲中央银行的金库，不就是我想什么时候搬就什么时候搬吗？ “啊，你要去奉天了啊，真是遗憾啊，不能跟着雅子姐姐一起长相厮守。如果真有机会去奉天的满洲中央银行当守卫的话，我还是愿意的。” “但我不想破坏田中哥跟雅子姐的关系，这么去不好，我觉得起码也得雅子姐姐去了奉天安顿好了之后，我再过去比较好。” 听到说起丈夫，雅子心里一丝愧疚闪过，随即道：“梨奈过一阵子也会调去奉天，到时候可就没有人能当你的东洋话老师了。” 王长青才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忙问道：“啊，仲本老师也要调去奉天吗？” 雅子心里跟明镜似的，果然还是年轻漂亮更有吸引力，你就死了心，梨奈可看不上你。 道：“我和你田中哥都去奉天了，父亲不放心梨奈一个人在抚顺，还是托大姐夫把梨奈调去奉天了。” 果然有关系就是好，连东洋人也一样，想调哪里就能调到哪里。 王长青才不想就这么去奉天，抚顺的鸦片专卖公署、抚顺煤矿这可都是自己定下来的目标啊，尤其是抚顺鸦片专卖公署，李师爷安排人把点都踩好了，可不能白费力气。 自己才把抚顺城里到城外的地道弄好，都没正经用过几次就走，那也太对不起自己这些天来的辛苦了。 “雅子姐，你先去奉天，你要赶着陪田中哥过东洋新年，我们夏国新年要晚一个多月，过年后，我这边还得把房子处理了，把钱拿到了才能去奉天。” 雅子听到王长青这么一说，也放下心来，这傻小子的老婆那么丑，肯定还是放不下我的，只不过到了奉天，我还得跟梨奈说一下，让她给王长青安排一下工作。 王长青回到家后，跟洪燕把事情一说，洪燕道：“哟，这东洋婆子还真被当家的给睡服贴了，还想着帮当家的找事做呢。” 王长青一摆手道：“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我看上了伪满洲中央银行。” 洪燕却道：“当家的，上次的买卖少说也有一百万个大洋，这钱怎么花还没定呢，你怎么又盯上了一个大家伙？” 王长青这段时间并没有清点收获，他怕自己乱了心，更怕洪燕跟珍珠要劝他收手，借口把钱埋在了山里，过段时间再取。 王长青道：“鬼子的钱，伪满洲国的钱不劫白不劫。你放心，等风声过去了，我会把钱弄出来的，现在埋在山里才安全，谁知道鬼子在暗中有没有派人在山里盯着。对了，李师爷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第57章 亲自去踩的点？ 洪燕道：“他们能说什么，这事就不是我们干的，是鬼子干的，他们还安慰我呢，说是还好不是我们，要不然寨子铁定会被鬼子再次毁了。” “前段时间城外的绺子们都躲出去老远了，鬼子炸毛了，后来有风声传出来，是鬼子的内部人员干的，才敢回来。” “对了，你找的鸦片专卖公署是个好地方，就是不好下手，炮手多，点子硬。珍珠，把地图给当家的。” 王长青从珍珠手中接过地图一看，好家伙，这眼线硬是要得。 把鸦片专卖公署的里里外外都标注清楚了，哪里是明哨，哪里有暗哨，哪里是办公的地方，哪里是存鸦片的仓库，哪里是收钱的保险柜都一一注明了。 专业啊！ 王长青知道，别的绺子肯定没这么专业的眼线，这眼线不是在里面上班的人，就是有兄弟伙在里面当守卫。 整个鸦片专卖署共两栋楼，边上建了围墙，围了个院子。 前面一栋楼有三层，是办公的地方，收钱的保险柜也在这栋楼里，后面一栋楼是个大的鸦片仓库，在前面交了钱后，就到后面的仓库凭单子取货。 专卖署的规矩：先钱后货，概不佘欠。 两栋楼共有两个班的鬼子兵，外加两个班的高丽人守卫守着。 高丽人守卫负责前面这栋楼的守卫，看着人和钱，鬼子兵则守着后面一栋楼，看着鸦片仓库。 两个班的鬼子兵，两个班的高丽棒子，都是两班倒，中午十点跟晚上十点这两个时间交班。 鬼子兵每班13人,包括班长、4名机枪射手和8名拿三八大盖的步枪兵，高丽守卫也是每班13人，包括班长和12名拿辽十三式的步枪兵，高丽守卫没有机枪。 这鸦片专卖署是东洋鬼子的一大财政来源，也是压榨奴役夏国人的重要机构，东洋鬼子对这个专卖署很是重视，不光派了鬼子兵守着，还养着两条大狼狗。 鸦片仓库里栓着一条大狼狗，专卖署门口也栓着一条大狼狗，生怕有人偷鸦片。 王长青没有把目标定在鸦片仓库，这东西占地方，他拿着没用，他更喜欢高丽棒子守卫的保险柜。 王长青仔细研究了一下前面这栋楼的结构跟高丽棒子的守卫布局，整栋大楼的窗户上都装着铁栏杆，防止有人从窗户爬进去偷东西。 院子门口是两个高丽守卫看着，大楼前门有两个高丽守卫，后门有一个高丽守卫，然后三楼的楼梯口有两个高丽守卫。 保险柜是在二楼的财务办公室放着，平常办公室门口都有一个高丽棒子站岗。 高丽守卫的班长则带着剩下的四名守卫，在二楼的一间警卫室候着，他们每两个小时会换四个人回警卫室休息。 王长青看着这地图陷入了沉思，这三楼标注的是放杂物的地方，一般很少人上去，那这三楼的楼梯口要布置两个守卫干什么，要是守楼梯口一个守卫就够了啊。 王长青想了想，没想明白，也就干脆不想了，总归得自己跑一趟的。 王长青正要把地图收了，突然看到珍珠似乎有话要说，便问道：“珍珠，有什么要说的，说就是了。” 珍珠看了洪燕一眼，洪燕不耐烦地道：“当家的让你说，你就说呗。” 珍珠指着三楼道：“这里有问题，没理由三楼要两人守着，二楼的保险柜办公室的门口反而只有一个人守着。”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然后呢？” 珍珠道：“什么然后？我就是觉得这三楼不像是放杂物的。” 洪燕点了点头道：“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三楼说不定才是真正的保险柜所在。” 王长青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洪燕问道：“当家的什么时候动手？” 王长青道：“得先把这狗搞定，还得不引人怀疑，我打算先踩点。这点要是好，就直接干了，这点要是踩不好，就得商量一下，怎么动手。” 洪燕却是对着王长青抛了个媚眼道：“当家的，这踩点的活，你可没我精，我看啊，这点你不用亲自去踩了。” “我给你指一个地方，你肯定能想明白，你看那是什么？” 王长青顺着洪燕的手看去，那不就是炕么，我能不认识？天天抱着你跟珍珠在上边睡。 这东北的天气上冻后，不烧炕还睡不暖和。 烧炕？这三层小楼肯定没有炕可烧，那他们怎么取暖呢，肯定是烤火，对了班长带着休息的守卫，肯定是在警卫室里烧碳烤火。 这个可以利用，要是半夜空气不流通，那不得一氧化碳中毒？ 珍珠却是道：“燕子姐，你是说用贾老三的草药水泡木炭？晒干后，只要一烧木炭，准能让人昏昏沉沉的，困得不行？” 洪燕却挥了挥手道：“不是，再过一个月，晚上狗都不敢在外边乱逛，没有炕，这守卫的日子可不好过。” “他们不是会喝酒取暖，就是得两人躲在避风的地方，绝不会老老实实地在门口守着。我觉得这点不用踩，过一个月，天寒地冻的，直接半夜就上门，来硬的。” “我敢保证，不用费一枪一弹，就能把人全做了。” 王长青这才明白过来，这画图的活是洪燕干的，于是道：“你亲自去踩的点？” 洪燕却道：“我只是跟着一家烟馆的掌柜去进了趟货，当家的，你放心，这家烟馆的掌柜的，是我干爹，去里面进货的人多了去了，这事连累不到他。” 王长青眼一瞪，就骂开了：“你个娘们长本事了是，不经我同意就跑去踩点，你那化妆术也就那样，要是碰上鬼子特高课的特务，你他娘的就等死。” 说完拉过洪燕照着她屁股蛋上，叭叭就是两巴掌。 洪燕气得眼睛直鼓，叫道：“我才是大掌柜的，我踩点” 珍珠却是听洪燕声音往拔高了喊，忙上前捂着她的嘴道：“我的姐，你可小点声，这可不是寨子里。” 王长青把人往炕上一扔，道：“不执行家法，你是不会老实的。珍珠，把她的嘴给我捂严实了，不让她挨个百八十掍，她不会长记性。” 第58章 下雪了，机会来了 一阵极限拉扯后，王长青色厉内荏地道：“怎么地，还大掌柜的吗？分得清谁是老大，谁是老二吗？” 洪燕躺在炕上，媚眼如丝地道：“行了，你当家，你说了算。珍珠，打盆水来。” 珍珠起身穿了衣服，道：“就知道叫我，有本事你一个人摆平姑爷啊，光会烧火，不会灭火。” 洪燕这会儿对王长青温温柔柔地，但对珍珠可就不客气了，道：“分你一份你就知足，省得你再说什么，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王长青早就习惯了这两姐妹的斗嘴，当下也不说话了，闭上眼睛假寐，心里盘算着鸦片专卖署的买卖。 这鸦片专卖署对他跟洪燕来说，要想攻进去是很简单的事，但是怎么才能不惊动另一栋楼的鬼子兵，平平安安地带着战利品撤出来，这才是重点。 王长青感觉两栋楼肯定有警铃互相通知，从而相互支援，但这警铃安在哪里，怎么才能让其失去作用，这可非得内部人员才能弄清楚。 王长青觉得这警铃大概率是大院门口、二楼警卫室、三楼楼梯口各一个，不排除有第四第五个警铃，所以面对守卫必须一击致命，不能给对方机会按警铃。 大院门口跟一楼的守卫都好解决，就怕警卫室的守卫，但是如果卡好时间点，未尝不能在换班时把人做了。 做完案也不是撤回来就了事了，还得怎么样不被牵连到，上一次丁三眼的事，就让王长青警醒了，好在事先拉了雅子姐妹当护身符，要不然这个良民证的身份就保不住了。 雅子姐妹还没有去奉天，这护身符还有效，要不就在她们去奉天之前干一票？ 这是在城里，想必东洋鬼子会顾及影响，不会再像圆顶山村一样，肆意屠杀城中百姓，最多也是胡乱抓几个倒霉蛋交差了事。 这种事王长青没办法避免，不可能为了这点事就不去抢东洋鬼子的鸦片专卖署，那是因噎废食，干革命，不对，干土匪有时会殃及池鱼，有时会误伤无辜，这再正常不过了。 当土匪好啊，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没那么多道德约束，更没有组织任务，组织纪律的要求，只要自己良心过得去，那很多事想干就干，想走就走，就一个字：潇洒！ 王长青想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十二月五日，这一天抚顺的气温又下降了，王长青一觉醒来，发现下大雪了，他知道机会来了。 这一次李师爷也进城了，他住在城东的一家旅馆里，已经两天了，他是来卖山货的，把从山里收的皮草、山参这些东西，卖到城里来。 李师爷早就用电台跟洪燕商量好了，这一次鸦片专卖署的买卖，他也得算一个。 珍珠说李师爷又在寨子东边，三十里外的一个屯子里，找了个十八岁的姑娘，他怕是想弄点钱。 王长青心想着，这李师爷还真看不出来啊，四十好几的人了，还这么精力旺盛，听说李师爷的大儿子都十八了，也不知道李师爷把他大老婆和大儿子放在哪里猫着。 王长青借口下雪了，要进山去打猎，跟雅子和仲本老师请了假，这几天晚上不会过来学习东洋话。 他跟洪燕商量好了之后，中午时分就出了城，直接在城外边溜达了一圈，还布置了一些后手，各种脚印，去味粉都提前弄好，不管有没有用，能迷惑鬼子办案人员总是好的。 晚上七点钟，王长青就从城外的农户院子里下了地道。 洪燕找了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住在这院子里，是一个耳聋眼花的老头，这种老头当掩护再好不过了，只要有口饭吃就行，他在地里种了点菜，粮食都是洪燕安排人送的。 王长青偷偷进了城，到了家里后，洪燕早已穿戴好了，一身灰色的厚棉袄，外面套了一件白色披风当掩护。 王长青也换了事先准备好的棉袄跟白色披风，两人十一点一到，就拿两副高跷顺着白天踩出的路出门了。 这准备高跷有个好处，下雪天没有鞋印，只有一个小圆洞，一般人追踪起来不好追踪，但高手不在此列。 到了一个路口，洪燕装了声猫叫，李师爷就从一个墙角冒了出来，王长青早就看到他了，小地图上的黄点清晰着呢。 李师爷也一样弄了件白披风，刚才就是用白披风往身上一盖，人往墙角一蹲，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不注意看的话，这就是一堆雪。 三人会合后，都没吱声，王长青手势一打，两人就跟着王长青走了。 王长青边看着小地图，边带着两人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这才示意两人换上高跷。 还是王长青打头，他的敏捷高，平衡性好，在雪地里踩着高跷，来探路是最好不过了，后面两人只要顺着他的高跷点来走就行。 一路避开了城中巡逻的警备军，顺利到了鸦片专卖署外的一个路口。 这时还踩高跷就不方便了，三人收起了高跷，王长青一马当先，从右边直冲大院。 李师爷眉头一皱，这老六也太莽了，就不试探一下守卫的位置？ 他手里捏了把飞刀，把捏飞刀的手伸进了怀里，这天气冷，手必须放怀里暖着，不然手冻僵了，手就不稳。 洪燕却在后面找了个地方一蹲，就成了个白堆，她要在外面负责望风。 王长青刚走到院子围墙三米远的地方，就一个冲刺起跳，上了围墙，他的动作很轻，这时院子里的狗还在窝里没动静。 狗窝并不在王长青这一边的围墙边上，而是在院门口的另一边。 前一阵子，王长青每隔一天晚上，半夜他都偷偷到这里，丢一颗肉丸子。 刚开始，这狗还叫两句，但后面就不叫了。 这肉丸子不大，也是处理过的，人根本闻不到什么味道，但狗不一样。 这狗子找到后一口就吃了，等守卫过来看时，狗子早就回窝了，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王长青丢了一个热呼呼的肉丸子过去，肉丸子里他加了药。 他没有弄烈性毒药，而是弄的贾老三配的安神迷药，不一会儿这狗子就睡过去了。 毒药再烈，狗子临死前也会剧烈挣扎或叫唤一两声，那样可能会引起守卫的注意，不保险。 第59章 突入大楼 李师爷刚走到院墙下不久，就见王长青打了个手势，告诉他狗摆平了。 李师爷这才放心了下来，人不比狗，人的警觉性比狗差远了，尤其在这大雪天，冻得人直哆嗦，恨不得抱着火炉子。 院门口的守卫早早地就关了大门，两人躲在一个避风的墙角下来回走动着。 这大雪天，不走动不行，一会儿人就得冻僵了去，必须隔一会儿就走动一下。 王长青没有马上就下围墙，而是在围墙上猫着往守卫待的那一块爬去，这围墙有两米多高，守卫不抬头根本看不到上面有人。 其实这也没隔多远，二十米的距离，王长青的飞刀可以射到人了，但两个守卫都是背对着王长青的，冬天棉衣穿得厚，为了更稳妥点，王长青还是决定更近一点再动手。 王长青故意往狗窝里丢了个树枝，弄了点动静出来，两个守卫一转身的功夫，脖子露了出来。 只见两道寒光闪过，这两个高丽守卫就捂着咽喉倒下了。 一条绳梯往围墙外一甩，李师爷一个借力就爬上了围墙，把绳梯一收，再一跳，稳稳的落在院子里。 李师爷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守卫，心道：这老六行啊，这手飞刀绝技还真厉害。 李师爷没有闲着，把自己身上的白披风一抖，把守卫的尸体盖了起来，又捧了点雪压了压。 王长青在一边看着，心想：自己有小地图能随时看到守卫们的动静，但这种小技巧，还是有必要关注一下的，自己这个老六当得还差点火候啊。 两人到了三层楼外边后，没有卸窗进里面，李师爷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飞爪，在手里转了转，然后猛地往楼顶一甩。 一声很轻微的响声传来，王长青笑了笑，有厚厚的大雪当缓冲，这点声音根本不会引人注意。 李师爷用力拽了拽，向王长青打了个手势，示意好了。 李师爷这一手飞爪功夫比王长青好太多了，换他来，一次估计抓不牢。 王长青接过绳索，三下两下就爬到了三楼的一个窗户边，他抽出新手剑，直接把窗户削掉了一小节，把里面的插销给削断了，从外边把窗户打开来了。 窗户里面还有铁棍子做的栏杆，这对王长青不是什么难事，直接削断了铁棍，把铁棍抽了出来，往窗户里一钻，就进了里面的屋子。 李师爷在下面看不到王长青是怎么操作的，但他看到了王长青顺利地进到了三楼的屋子里，他知道，这事算是稳了，以王长青的身手，收拾三楼的守卫不成问题。 王长青进了屋后，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先把窗户顶的铁棍孔，用新手剑挖深了点，然后把早就准备好了的两根铁棍，插回窗户上。 铁棍都被他做旧了点，颜色跟原来的不太一样，但不显眼，不是专业人员看不出来。 做完这些，他把现场收拾了一下，然后把窗户关好。 这间屋子很大，猛一看去，确实是一间杂物房，但洪燕跟王长青早就讨论过的，这里面可能是真正的保险柜。 王长青大致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三楼有两间杂物间，不是在这边就是在另一间。 但去另一间杂物间之前，王长青需要把三楼楼梯口的两名守卫解决掉。 王长青把杂物间的门轻轻拉开，楼梯口有火光，两名守卫弄了个火炉子，在边烤火，边守夜。 他往外探头一看，这两人在低头打盹，好机会。 王长青一个箭步走到了守卫身边，双手一拧，脖子断了，再换另一个，同样一下，两个高丽守卫就死了。 王长青把这两人的尸体用一个大麻袋装了，收到了背包里，然后径直下了一楼。 偷眼瞧去，一楼的三个守卫也同样围着火炉在打盹。 这回王长青没有拧脖子了，直接左手捂嘴，右手拿了把刺刀，往后心一刀扎去，心脏一中刀，人就没了。 他的动作很快，前后不过二十秒钟，三人就被解决了。 这三人必须要用刺刀弄死，这样才符合里应外合的特征。 吱呀的一声，大楼的前门开了，王长青一只手往外一招，李师爷一个闪身就进来了。 李师爷看了看火炉前的三具尸体，点了点头，手一伸，手势一打。 王长青回了个手势，李师爷明白了，就只剩二楼警卫室的五个守卫了。 两人就悄无声息地上了二楼，王长青看了看手表，还差二十分钟十二点。 这时李师爷往地上一指，王长青一看，原来两人身上都有雪，这会儿雪化了，地上留了一小滩水。 李师爷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吸引守卫的注意力，让王长青准备行动，王长青解决三个，他解决两个。 王长青心想，这跟计划不符啊，原计划是等守卫换班，里面明，外面暗，换班的守卫出来时，眼睛要适应黑暗，得有个十来秒的时间。 正好一人一个，解决了这两个换班的守卫，再解决里面的三个守卫就容易了。 这大雪天，他们只换院子里的班，毕竟在外面太冷了，时间长了扛不住，里面有火炉子烤，没事可以打个盹，不用换什么班。 他不知道，这会儿李师爷的眼皮子直跳，李师爷觉得今天这事必须得速战速决。 王长青觉得无所谓，别说三个人，五个人他都能搞定，肯定地点了点头，从怀里摸了四把飞刀出来，再一比划，示意自己负责右边的守卫。 李师爷点了点头，手一摆，然后故意加重了脚步声，推门就往里进，还用高丽话嘀咕了一句：“有没有吃的，我饿了。” 里面的人都在睡觉呢，也没人注意进来的是什么人，听到高丽话，还有人翻了个身。 王长青一进去，就动手了，他的眼力好，在昏暗的火光中看得真切，飞刀连甩，三个守卫就报销了。 余光扫过李师爷，却见李师爷一飞刀甩向一个靠墙的守卫后，手里的刺刀猛地往左边床上的守卫班长扎去。 守卫班长似乎惊醒了，眼睛一睁，正要叫，王长青一把飞刀甩过，正钉在他咽喉处，守卫班长的叫声还没出来就被吞了回去。 第60章 到手闪人 李师爷没有停手，而是挨个补了一刺刀，确保五人都没了动静，这才收手。 王长青手一挥，当先就往二楼的财务办公室走去，李师爷抢在王长青前头，仔细检查了一下门前有无机关，这才让出了位置，让王长青开门。 王长青掏出铁丝，用右手捏了个形状，这才把铁丝插进钥匙孔，仔细感受了一下铁丝的动静，一钩一拉，门就开了。 李师爷拉住了王长青，示意自己先进去。 只见他先从怀里抽出了一根白绸布，往前一吹，白绸布就轻飘飘地往前飞，但没飞多远，就挂在了一米高的空中。 王长青定睛一看，原来有根铁丝悬在半道上，铁丝的两头还栓着两个铃铛。 看到这里，王长青头上直冒冷汗，刚才在三楼时亏得鬼子没装这铁丝，不然他铁定暴露了。 王长青心道：有这必要么，守卫这么多，还要弄铁丝铃铛当警报，真他喵的比我还老六。 他不知道，这鸦片专卖署可不是他打过主意，打这地方主意的江湖好汉、土匪绺子可不少，但真正能弄到钱，吃到肉的，少之又少，很多人都栽了。 李师爷往两头的铃铛里塞了团棉花，这才钻了过去，边钻边示意王长青也弯腰钻进去。 王长青知道自己江湖经验少，也不自作主张，跟着钻了进去。 财务办公室有个大保险柜，王长青走过去后，看着李师爷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这才让他去开保险柜。 王长青拿出传音碗，扣在保险柜的门上，就开始转密码锁，这年代的密码锁卡位的声音还是比较大的，开这种锁，对他这种耳力聪敏的人来说很是简单。 两分钟的功夫，保险柜就开了。 这次不用李师爷示意，王长青就让出了位置，让李师爷检查里面的机关。 李师爷却是看了一眼后，让王长青自己检查。 王长青戴上白手套，掏出一个小手电，打着了手电筒，在里面仔细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什么问题，这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袋子，就要动手往布袋子里装钞票。 李师爷却伸手往保险柜左边拔了一下，王长青只听得一声响，这才明白过来，这里有个机关。 李师爷从里面拿了一叠钱出来，指着那个位置点了点，王长青这才看到，这里有个压簧，钱就压着这个压簧的，要是没把机关撤了，钱一离开，就会触发警铃。 王长青心中吁了一口气，心想着：这哪个时代都有聪明人，自己还是得猥琐发育，别浪，跟着李师爷多学点江湖经验总没错，说不得什么时候就阴沟里翻船了。 王长青不知道，这时代的保险柜不光重，外表坚固，里面还都有各种小机关，李师爷行走江湖多年，这些套路自是门清。 保险柜里的钱不多，总共也就五六捆，王长青很快就装完了。 王长青把保险柜关上后，用白手套在保险柜门上面一顿擦拭，他可是知道这年代也是有刑侦人员，会指纹检查的，凡事小心点没有错。 李师爷见他这动作，点了点头，竖了个大拇指。 两人出了财务办公室，王长青往楼上一指，就上去三楼了。 李师爷见三楼的守卫不见了，也没在意，以为是王长青藏了起来了。 进了另一间杂物间后，王长青运足目力，仔细扫了一眼，这间杂物间同样没有设铁丝铃铛，让王长青松了口气。 没多久，在杂物间里，两人发现了一个保险柜，这个保险柜跟二楼的一模一样。 王长青没有迟疑，按李师爷之前的方法，在保险柜四周检查了一遍，指着一处地方，向李师爷示意。 李师爷看了一眼，那里有个插销，他伸手把插销拔了，才对王长青点了点头，示意他去开保险柜。 这鸦片专卖署的人也真的鬼，两个保险柜外表几乎一模一样，但暗藏的机关却截然不同，一个在里一个在外，要是不细心或是心浮气燥的人来办事，指不定就上套了。 王长青很快就把保险柜打开了，哦，好家伙，这里面满满当当的塞了不少钱，五花八门，有大洋，有日元，还有黄金和伪满洲出的中银券。 他没有伸手拿钱，而是仔细检查了一下保险柜里面，同样发现了一个机关，不过二楼的是在左边，这三楼的装在右边。 王长青把机关拔了一下，这才放心地装钱。 装完钱后，把保险柜关好，这次不用擦柜子了，全程戴着白手套。 李师爷看了看表，十二点还差五分钟，手一挥，示意撤退。 王长青把装钱的两个袋子往背上一背，轻松惬意地就下了楼，李师爷紧随其后。 到了院子里，李师爷把自己的白披风拿上，抖了抖，这才顺着绳梯上了围墙。 围墙外，洪燕接应了王长青，把高跷递给了二人，然后沿着刚才待过的地方把雪扫平，又掏出了一把药粉，往地上撒着。 王长青知道是这去味粉，能坏狗的鼻子，防止狗子追踪，天冷这去味粉作用小一点，但还是能有效的。 三人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走到另一个十字路口，然后直奔城边的围墙处。 王长青走前面带路，一路避开了巡逻队，顺利到了围墙处，王长青踩在洪燕肩膀上，一爬就上了围墙。 三人出了城后，按事先踩好的点，在周边转了一圈，这才在一处低矮的雪堆里，掏出一包衣服，三人换了衣服后这才分手。 李师爷道：“我是化妆后冒名进城的，这身份早就该丢了，这次就不再进城了，我带着这包衣服和一半的钱回寨子里。” 王长青则道：“行，李叔到了寨子里发个电报，我跟燕子回城了。” 他跟洪燕要从地道返回城里，他们的身份有护身符在，可不能轻易丢了，他其实还要再出城打猎的。 李师爷道：“嗯，你们小心点，鬼子丢了东西，指不定会在城里怎么祸害人。” 王长青笑了笑，道：“放心，李叔，我有后招，误不了事。” 李师爷道：“别把鬼子想得太聪明，也别把鬼子想得太笨，鬼子残暴，很多时候情面不管用的。城里不比城外，一旦有风声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第61章 管杀还管埋 王长青在城外农户地道进出过几次了，感觉洪燕弄的地道门比洪大彪的要好，这是一个废弃的鸡窝，也不用老头子帮忙开地道门什么的，直接从里面爬出来就是了。 她找的地道掩护人员也比洪大彪要好，自己出入从来没有碰到过老头子，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出，老头都不知道，这样才保险。出了事，这老头什么也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王长青带着洪燕从地道顺利地回到城里，珍珠一见两人回来，忙端了盆热水，帮着脱了衣服，给俩人擦身子。 把换下来的衣服藏到了床底下的地道里，三人就上床睡觉了。 还没等人睡踏实呢，外面就响起了嘈杂的声音，王长青仔细一听，是警备军在搜查，他赶紧下了地道，明面上他这会儿应该在城外打猎。 这会儿才两点多，鬼子就发现被盗了？ 他不知道，鬼子虽然分成了两栋楼在守卫，但是晚上十点换岗交班后，两栋楼的守卫会每隔两小时通一次电话，互报平安。 今天晚上负责守卫的小鬼子班长睡着了，晚了二十来分钟才打电话给高丽守卫，却没想这一打电话却没人接，这也是常事，下雪天，电话线老出故障，再正常不过了。 又磨磨蹭蹭了一会，才派人去查看。这一下才发现人全死了，还有两名守卫失踪了，负责守卫的班长才发现出了大事。 但他们也没有保险柜的密码，不知道损失了多少，于是赶紧打电话上报，请求指导。 等到鸦片专卖署的负责人过来，确认完损失，已经又过去了四十多分钟，于是紧急通知宪兵队的野本队长，野本队长又通知了警备军，连夜搜查两名失踪的高丽守卫。 这事对野本队长来说，案情十分简单，高丽守卫勾结外人，监守自盗，杀了守卫队后，卷款潜逃了。 很快警备军就搜查到了王长青的家里，警备军的人很是客气，敲门声虽然大，但语气很缓和。 洪燕慢慢悠悠地去开了门，为首的警备军班长看到了，这个丑婆娘确实刚睡醒，眼睛边上还有黄白色的眼屎，眼睛也是眯着的，打着哈欠。 “我说哥几个，又是什么事啊，大晚上的都没个安身觉睡。” 警备军班长打着哈哈道：“这位嫂子，上峰下了严令，让我们连夜搜两个高丽棒子，这不就打扰了，您看？” 洪燕打着哈欠道：“想搜就搜呗，你们办差我还能不让？” 说完朝里面喊了句：“丫头穿好衣服，兵爷要查屋子。” 警备军班长见洪燕也不摆谱，直接就让进屋搜了，忙吩咐手下道：“仔细着点，别碰了坛坛罐罐。” 这一班的兵在外头就被班长教育过了，这家虽是猎户出身，但傍上了小鬼子，轻易不能招惹。 上次有个叫丁三眼的营长惹了这家的猎户，被他背后的女东洋婆子告了黑状，这丁三眼就被鬼子活劈了。 院子里虽然进了五六个警备军在搜，但都真的只是在搜，并没有搞什么夹带，偷鸡摸狗什么的。 过了五分钟人都出来了，道：“班长，没什么发现。” 洪燕也不是没眼色的，给班长了两包烟，道：“兄弟辛苦了，这是啥事儿啊，大晚上的这么闹腾？” 班长接过烟，笑了笑，心里知道了，这女人长得虽然丑，但心不坏。 于是道：“这位大嫂，这是有大案子，什么案子小弟不能说，反正跟你没关系不是？你就安心待在家，这几天没事别出门，你有东洋人罩着，但也得防着点，有些东洋兵手黑着呢。” 洪燕又摸了三个大洋递上去，道：“谢兄弟提醒，兄弟混哪一片的？” 班长接过大洋，笑得更谄媚了，道：“兄弟我叫常小七，在警备军当个小班长，就负责您这一片的治安，平常在西边岗亭守着，您有什么事，就开口，只要您不差事，上上下下都好办事。” 洪燕听明白了，这是攀上交情了，只要有钱，很多事都能用钱来摆平，于是高兴地道：“那行，改天我上门讨口茶喝。” 把警备军送走了，洪燕眯着眼关上门，心里盘算着，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这小七去办。 第二天一大早，王长青睡醒了，吃饱了，喝足了，这才从地道出了城，他得弄点猎物回城，能不能卖钱不说，好歹也得给我田中哥送点土特产。 出了城之后，王长青就直奔山里，哪里林子密就往哪里跑，他有小地图，哪里有猎物就往哪里钻。 兔子什么的小东西他不打，专打大的，熊、虎、豹、鹿之类的大型动物，或是毛色稀罕漂亮的狐狸之类的。 王长青这次进山，运气不太好，一下午到晚上都没有见着什么稀奇的好猎物，就打了只鹿，可这也太拿不出手了。 好大哥田中一郎要把雅子夫人接去奉天，这我必须给带点看得上眼的东西，不然怎么对得起田中哥的热情？ 王长青又在山里转了一圈，这才找到了一只躲在树上的花豹，算了，就你。 心情大好的王长青动了点心思，他找了块石头，用手法瞄准了，照着豹子头，就是一扔，只听得“啪”的一声，豹子就掉下树来了。 这豹子被他一石头打晕了过去，王长青跑了过去，提着这豹子就是一巴掌，豹子在小地图上的红点瞬间消失了。 王长青这才把这豹子收到背包里，又找了个地方，把那两具高丽守卫的尸体给埋了，你看我老六多好，管杀还管埋。 埋完人，他就准备回城，他不打算去寨子里，这寨子里的房子可不好住，到处漏风不说，还有跳蚤，哪有城里舒服。 王长青不知道，他把两具守卫的尸体藏起来后，给抚顺的高丽人带去了多少麻烦，不管是城里还是城外的高丽人，都是严查的对象。 只有那十个死了的高丽守卫家是例外，鬼子也是有脑子的，人死了，那必须不是内鬼，而是为帝国牺牲的有功之人。 鬼子给死了的高丽守卫家属，发了不少中银券，面子上的功夫做足了。城里的其他高丽人稍有不满，迎来的不是枪托，而是刺刀。 第62章 鬼子又来剿匪了 不说王长青怎么回城，只说李师爷在前一晚，跟王长青和洪燕分别后，背着一大包钱，找了存马的屯子，取了马，就单枪匹马在各山沟里钻来钻去的。 其实他心里也在打鼓，到底要不要回寨子里，他白天的时候趁四下无人，仔细清点了他这布袋里的钱，居然值二十五万大洋之多。 李师爷心里是动了心思的，这么多钱，足够他下半辈子生活了，把家眷一带，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姓埋名，这些钱能管两三代人的生活。 之前有洪大彪在，他就算有钱了，也不敢私吞了，但现在洪大彪不在了，知道他大老婆大儿子二儿子在哪里的人没有了，就算洪大彪告诉过洪燕，那又怎么样，她没洪大彪老道，自己大可以换地方过日子。 所以李师爷并没有直奔寨子里，任由马儿在山沟里沿着山路走，他想着自己骑的是匹老马，这马哪里都去过，这马要是直接回家了，那他就不管了，把钱吞了，走人。 要是这马直接回寨子了，那他也就死了这条心，光拿自己这一份，也不算少了，他、洪燕、老六三人干的活，加上寨子里一份，分成四份，一人怎么滴也有十来万。 他再干个一年半载的，等牛赶山他们起来后，自己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退了。 三铁山头这伙绺子是捻军的底子，风格跟一般的绺子不一样，李师爷还是念这份情的。 他以前跟着洪大彪能弄钱，但也能花钱，几千几千大洋的弄，几百几百的花，其实也没存下来多少。 但现在不一样了，洪大彪收的这个徒弟王长青，自从开窍了之后，不但本事大了，还带了财运，这小子上次金店的买卖就赚了不少。 后来又弄了不少的武器弹药，这些东西虽然不是钱，但可比钱有用多了，真要算钱的话，少说也值个十来万大洋。 关键是这些武器弹药，都是东洋鬼子的制式装备，一般的绺子就算是有钱，也没地方买去。 李师爷就这样在山里，任由胯下的老马转了两天，他在夜里又找了个宿营地，胡思乱想了一晚。 到了天色大亮的时候，李师爷从宿营地走出来，才发现自己到了寨子附近，离寨子只有二十多里山路了。 罢了罢了，老子就还是个当土匪的命，当账房先生就不是我的归宿。 李师爷见都到这里了，心里就死了那条私吞的心思，打算回寨子里了。 他不知道，这时寨子里一片紧张气氛，一大早就有望山的土匪发现鬼子进山了，在开枪示警后，就被鬼子打死了，很快鬼子就把一前一后新旧两个寨子都围了起来。 而寨子里大掌柜的、三掌柜、四掌柜的都不在，只有二掌柜的刘铁生坐镇。 他心里其实也有点慌，这鬼子不按套路出牌啊，怎么一大早就把寨子围了，我们原来商量好的骚扰战，边打边撤完全用不上啊。 刘铁生是个莽的，练兵什么的还行，但动脑不行，好在他也有自知之明，主动把新寨一众土匪的指挥权都交给了严振北，这人是东北军出身，算是寨子里少有的指挥人才了。 刘铁生不光把迫击炮给了两门给严振北，还给了两挺机枪和几个老土匪给他。 刘铁生自己则带着牛赶山、黄大力、章小飞等三十多个土匪，在老寨守着，他们对老寨更熟悉，经营得也更久。 刘铁生不怕这些人会投敌，大家手上都有鬼子的血，这年头山里的绺子都知道，鬼子的报复心极强，投降鬼子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 李师爷骑着马刚走到离寨子三里地远的一个山窝里，就听得寨子里传来了一阵炮响。 他心道：炮弹多金贵啊，寨子里没人会拿这个训练，不好，这八成是鬼子在进攻寨子。 他把马和钱分开藏好，然后就拎着驳壳枪往山顶上跑，这边的山头看不到寨子，但能看到寨子周边的山道。 他箭步如飞，很快就上了山顶，往寨子的方向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几个方向的山头都有鬼子兵，寨子被围了。 鬼子在山头上架起了机枪往新寨的方向开枪压制，还有不少的迫击炮在开炮。 昨夜还在想着要不要丢下寨子，隐姓埋名的李师爷，这会儿想的却是，自己手上没有长枪，拿着这短枪想支援寨子，还真是力有不逮。 李师爷不是刘铁生那个不会动脑子的莽货，他有他的办法，他是账房出身，一向算计得精，上次王长青弄了这么多武器回来，他也没全入库。 他跟刘铁生两人在寨子外面的一个山头，找了个树洞，藏了几支长枪，一些香瓜手雷，为的就是以后万一事有不谐，有了武器，就有机会东山再起。 李师爷很快在另一个山头的树洞里，取了一支三八大盖，带了一些子弹，还拿了三颗香瓜手雷。 他不是莽夫，他拿长枪不是为了杀鬼子，而是为了给被俘的兄弟一个痛快，他拿香瓜手雷也不是为了炸鬼子，而是为了关键时候给自己一个痛快。 随着寨子里反击的枪声越来越弱，李师爷也牵着马绕到了进山的一个山道对面，这里视野好，退路也有，对面山道上走过什么人都能看清楚。 寨子里也操作过鬼子的掷弹筒和迫击炮，知道瞄准和架炮要多长时间，李师爷觉得自己能给两到三个兄弟一个痛快。 这里的兄弟可不包括后入山的土匪和东北军，他李师爷的兄弟，只是刘铁生、牛赶山和刘大嘴等那几个老人。 李师爷在这山头上等着，而此时前寨却被鬼子的炮火炸成了一片废墟，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不少寨子里的兄弟，可谓是尸横遍地。 前寨的两门迫击炮，只发射了六枚炮弹就被鬼子炸毁了，两挺机枪只打了一梭子弹，就被鬼子的炮连人带枪炸上了天。 马三爷死了，被鬼子的掷弹筒炸死的，李有财死了，被鬼子的机枪打死的，常开远和杨有强也死了，他俩负责一门迫击炮，发射了三发炮弹后，就被鬼子几门炮集火，炸死了。 罗三炮跟严振北负责的是另一门迫击炮，他俩还没死，他俩发射了三枚炮弹后，就换了地方，人还活着，但炮没保住。 一阵炮响后，罗三炮拍了拍头上的土，大叫道：“振北哥，鬼子上来了。” 第63章 前寨没了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刘大嘴，一把抓住罗三炮，又把严振北拉上了，边往废墟里钻，边叫着。 “老刀，扯了！” 赵老刀是积年老匪了，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还专找被炮炸过的地方待着，这会儿他也还活着。 赵老刀一听刘大嘴这么一叫，也知道了，这寨子里的老人留了一手。 他也不废话，拔腿就跟着，一边走，一边观察周边的情况。 刘大嘴带着三人钻进了原本的厨房位置，这里已经被鬼子炸成了一片废墟，他清理了一下，扒出了一个地道口，地道口在灶边上，灶还没塌。 道：“快进去，我断后。” 严振北是老兵了，知道这是唯一的逃生之法，也不多话，带头就下了地道。 地道很黑，但尽头有支蜡烛，有点微弱的火光，能勉强看得见，三人连滚带爬地进了地道，地道不深只有六米，三人进到了最里面。 刘大嘴在废墟里弄了些柴放在灶边上，然后拖了具尸体，拔了颗手雷往灶里一丢，把尸体往灶边一放，自己顺势一滑，就下了地道。 只听得轰！的一声响，灶塌了，塌下来的碎砖土，把地道口埋了一半。 刘大嘴两只耳朵被炸得嗡嗡地，但他没时间管，飞快地退到里面一点，把一块带着厚厚的泥巴的挡板往地道里一堵，把一条木杠一架，挡板就稳稳地架在地道里了，地道里就看不到入口了。 就算敌人发现了入口，也只会认为，这是厨房的一个地窖，里面就三米深，还有十几颗白菜，都脏得不行了，洗一洗还能吃。 刘大嘴连滚带爬地进到里面，从一个格子里掏出一床被子，又掏出两个鬼子的军用水壶，递了一个给严振北。 轻声道：“糖水，能活三天。” 把被子往地上一铺，人就钻了进去，三人一见也学着钻了进去。 刘大嘴小声地道：“等两天，谁都不能出声，咬着被子，屎尿都拉裤裆里。” 说完一口气吹熄了蜡烛，顿时地道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剩下的三人也都知道这种紧要关头，就必须保持安静，也全都躺好不动，屁都不敢放一个，一个个的口咬着被子，等着鬼子离开。 不说这四人藏得如何，却说老寨那边，刘铁生领着黄大力、牛赶山、章小飞等二十五六个土匪，在老寨里也是被迫击炮炸得抬不起头来。 老寨经营得久一点，但也顶不住炮弹的狂轰乱炸，三铁山头的土匪出身是造反的教匪，对造反和江湖门路有的是心得体会，但对近代的炮火那可还真没仔细体会过。 有建过防炮的坑道，但都不专业，顾头不顾尾的，在东洋鬼子一阵炮击后，也是死伤了好几个，都是躲在防炮坑里，被弹片削没了的。 刘铁生是二掌柜的，躲在一块突起的大石头后面，外边围了一圈沙袋，炮弹是打不进来的，整个山寨也就这一处是最安全的，但这里只能待五个人。 此时里面就刘铁生、黄大力、章小飞、贾老三和他的儿子五个人。 等鬼子的炮声停了后，刘铁生在里面听得外面一阵哀嚎声，大叫：“马溜子，你那边咋样了？” 牛赶山叫道：“我这边没事，是小七那边，炮弹把沙袋掀了，后面几炮把人刮了，小七当时就睡了，总共没了三个，两个伤了。” 刘铁生一听，急了，这次鬼子可是下了大功夫，整这么多炮来打这个寨子，自己这边可得坚持到天黑，才能找机会从后面的暗道逃出去。 不然大白天的，从后山半山腰的山洞，顺着绳子逃出去，一旦被鬼子看到了，那就是活靶子，都不够鬼子一梭机枪子弹打的。 于是对黄大力道：“大牛子，走，出去守着山道，坚持到天黑，我们就撤。” 两人出了防炮坑，一到山道口，发现牛赶山早就带着人守在这里了。 “二掌柜，鬼子刚才试探了一次，我没让人开枪，等鬼子人多一点，咱们再用机枪扫。” 刘铁生点了点头道：“是这个理，鬼子上来的人少，就把人放上来一点，再用手雷招呼，机枪不着急打，机枪要是响了，鬼子必定开炮，打的鬼子少了，不划算。” 小七死了，黄大力急眼了，道：“这狗日子，咱们也有炮，二掌柜的，干他丫的！” 刘铁生莽是莽，但他有他的心思，道：“炮要打，但不是这会儿打，等傍晚的时候，鬼子准会吃饭，那时候打几炮，才打能打死更多的鬼子，打完炮我们就撤。” “现在要是开炮了，鬼子还不得疯？我们是要撤出去，不是要把鬼子逼急了。” 刘铁生记得李师爷跟王长青的安排，他们几人早就讨论过鬼子来了怎么应对，用王长青的话来说这事得有个应急预案，鬼子来了就按这办法来，才能遇事不慌。 牛赶山往对面山头看了看，道：“二掌柜的，前寨进鬼子了，前寨的兄弟可能没了。” 刘铁生一拍大腿，道：“我说这一会儿的功夫怎么这么多炮落下来，原来前寨没了。” 黄大力道：“可惜了那些弟兄，有不少好汉子。” 牛赶山却道：“弟兄们也不白死，给我们拖了不少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了，再有三个小时天就黑了。” 刘铁生正要说话，却看见山道下面上来了一队小鬼子，小鬼子们也不是没有准备，他们支了一块大木盾牌，慢慢地往山道上移着。 “鬼子上来了，手雷准备好。鬼子走到那个白点的位置就丢手雷，一人一颗，别多丢。” 刘铁生发现这有预案跟没预案就是不一样，至少他自己的心不慌，也知道该怎么办。 等鬼子刚过那白点，就见七八颗手雷，从山道顶的射击口抛了下去，下面的鬼子一阵哇哇乱叫。 几声爆炸过后，这一队鬼子被炸得全倒在了山道上，好一会儿才有两个鬼子爬了起来，要往山下跑，却被牛赶山跟黄大力两人一枪一个，解决了。 刘铁生高兴得大笑：“让你他娘的小鬼子猖狂，敢打爷爷的寨子，这一下就死了十来个。” 第64章 救人如救火 刘铁生还没高兴多久，就听得一阵尖啸传来。 黄大力大叫：“炮来了！” 这山道射击孔的位置也能防炮，但经不住之前就挨过一阵炮弹了，一阵炮声过后，现场一片销烟。 还活着的黄大力，第一时间就朝山道下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吓得他大叫：“鬼子上来了！机枪给老子打。” 却不想没听到机枪的声音，却迎来了一个掷弹筒的爆炸声，原来是章小飞这小子从防炮坑里出来了，他扛着掷弹筒往山道下打了一发。 这一发直接炸掉了鬼子半个班，鬼子又连滚带爬地撤下去了。章小飞人虽小，但聪明，学东西快，机枪、掷弹筒他都跟着学了个遍，只有迫击炮没真正上过手，只是旁听了几课。 “大力哥，机枪给埋了。” 黄大力却没管机枪，直接在销烟中找刘铁生，却发现刘铁生早就倒在了血泊里，胸口一片血红，想来是中招了。 “二掌柜的，二掌柜的！二掌柜的” 黄大力叫了几声，见没反应又大叫：“贾老三！他娘的快出来，去看看二掌柜的，救人！” 他也没管二掌柜的了，又找到了牛赶山。 “马溜子，马溜子，草，你他娘的给老子醒醒！” “咳咳咳！”牛赶山摇了摇头，清醒了过来，他刚才被炮弹震晕了过去。 “马溜子，二掌柜的快不行了，咱们得撑到天黑。” 牛赶山看了一下四周，还有七八个能动的，道：“不能这么守，这里留两个，其他人进防炮坑。轮着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撑到天黑，我们就撤。” “我带二愣子先守一轮，大牛子，你带弟兄们先进去。” 黄大力也知道轻重，拉着章小飞就往刚才躲的了防炮坑跑。 章小飞边跑边叫道：“山哥，机枪被埋了，挖出来，应该还能用。” 黄大力带着章小飞刚进防炮坑，就看到贾老三帮二掌柜的在擦脸，接着外面又是一阵炮火声。 “二掌柜的睡了！”贾老三老泪纵横，他跟刘铁生可是有十来年的交情了，他娶媳妇的钱还是刘铁生出的。 黄大力这会也没招，只是扯着嗓子叫道：“撑到天黑，就去老营，回头找大掌柜的，四掌柜的，让他们带着报仇。” 炮声过后，黄大力让章小飞别出来，他自己出去了。 “三儿，死了没，没死就带个人出来守着。” 黄大力第一时间去找牛赶山，这马溜子真他妈的能扛，居然还没死，他弄了几具兄弟的尸体把自己盖上了，这位置上面有块大条石挡着，只要炮弹不在边上炸了，他就死不了。 “快垒点沙袋，在边上挡着炮，鬼子应该快上来了，上来了就准备丢手雷。” 却没想到，这一次鬼子居然没有趁机冲上来，黄大力跟牛赶山忙帮着垒沙袋。 三儿大叫：“鬼子上来了。” 他刚叫完，头顶上就响起了尖啸声，鬼子的炮又来了。 牛赶山这会儿已经进了防炮坑，黄大力却来不及撤回去了，他也就不乱跑，趴在机枪边上，拉了具尸体盖在身上。 “三儿，看着点，要帮忙了叫我。” 这就是土匪跟军队的区别，土匪讲究保命第一，生死各安天命。 三儿却不说话，直接丢了个手雷下去，就趴下了，另一个土匪刚把手雷丢下去，就被一枪打中了，鬼子在对面山头弄了老兵盯着射击口呢。 黄大力骂了一声：“草。” 推开机枪前堵着的砖头，他看也不看，往山道上就是一梭子扫过去，这笔直的山道就这一两米宽，开枪就完事，闭着眼都能打到。 打完半梭子子弹，黄大力就地一滚，靠在了沙袋边，又拉了具尸体，嘴里念道：兄弟保佑，兄弟保佑，烧埋银子我一定给你送到家，回头我再给你烧几个东洋娘们。 一阵炮声过后，三儿叫道：“哈哈哈，鬼子又退了，老子还活着，再出来两个，他娘的该换岗了！” 黄大力掀开尸体，也是一阵庆幸，又逃过一劫。 鬼子在这一波攻击后，就偃旗息鼓，不再进攻了，而是在山下垒起了沙包，防止土匪们趁天黑逃下山。 黄大力跟牛赶山两人清点了人马，不算他俩，还剩八个能动弹的，五个受了伤的。 牛赶山道：“大牛子，你炮学得还行，趁着天没全黑，你跟小飞把炮架好了，晚上鬼子肯定在对面山头休息，只要他们一点火，就炸他娘的。” 这时天也暗下来了，再过半小时就黑了，牛赶山安排众人把受了伤的兄弟和二掌柜的尸体都送到了暗道里，又把死了的弟兄尸体都拖到了王长青挖的地道里藏了起来。 又把寨子里的干粮分了分，各自吃了，又各自用水壶、葫芦灌了点酒水，接下来就等天黑了。 却说洪燕在城里，一大早跟寨子里通报了平安，还想着没什么事，却不想上午十点就接到了电报，鬼子剿匪进山了，到了中午时分就联系不上寨子里的电报员了。 洪燕急得跟什么似的，王长青这会儿又没回来，她跟珍珠两个女土匪还真不好兵分两路，这种情况，一个人行动，那是送死，必须得跟当家的会合后再做打算。 好在王长青到了下午一点多时，带了只花豹进城了，他先是把花豹送去了雅子夫人家，这才回家。 王长青一到家，洪燕就嚷嚷道：“当家的你可算回来了，快，快回寨子里。救人如救火！” 王长青却不急，道：“先别着急忙慌的，把事情说清楚。” 洪燕道：“来不及了，鬼子进山剿匪了，走，路上边走边说。” 王长青把洪燕一拉，一按把她按在了椅子上，道：“珍珠，你来说什么时间发的电报，现在是什么情况？” 珍珠道：“早上八点还是正常的，十点接到电报说鬼子进山了，正在围寨子，中午十二点就联系不上了，这不燕子姐就急了。” “燕子，你别急，从城里去寨子里少说也得一天半，等我们赶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洪燕嚎了一嗓子道：“我舅舅可在寨子里！说破了天也得今天就去！” 第65章 小鬼子真他妈的阴 王长青看了看表，道：“还有二十分钟，就两点了，再用电台联系一次，再联系不上，我们就进山。” 洪燕也知道这会儿不差这二十分钟，听得当家的同意进山了，也就消停了。 二十分钟后，洪燕亲自操作电台，写下了电报码。 珍珠翻译了电文后，道：“冯春说，她中午的时候就转移到了暗道里，现在情况不妙，鬼子的炮火太猛了，前寨已经丢了，现在鬼子在打老寨，二掌柜的说，只等晚上就撤。” 洪燕听了这才放心了下来，道：“那行，当家的，我跟你回寨子，珍珠守家。” 王长青却道：“不，全都出城，万一有事，能一起走。电台也带着，出城不是问题。” 洪燕想了想道：“那行。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从暗道走吗？” 王长青道：“你俩从暗道先走，我从城门出去。记得在老庄会合。” 洪燕道：“电台还是我带着，城门万一要检查呢？” 王长青想了想，道：“你们带着长枪，电台从暗道走，把东西放聋老头那，你俩就带短枪去老庄，其它的东西我一会去拿，你们脚没我快，半路上我就追上你们了。” 洪燕也知道当家的一身神力，东西他带着更方便，于是收拾了电台，带着珍珠，就往暗道走。 王长青把床弄好了，检查了一番，没有异常后，把家里门从里面栓上，从墙头跳了出去。 他先去田中雅子那边打了声招呼，说自己要进山再给田中哥打点好礼物，就不送雅子回奉天了。 雅子以为这个长青君真是为了以后去奉天在努力，今天中午已经吃过一顿了，她还没那么大的需求，也不多留，只是像妻子送别丈夫一般把王长青送出了门。 王长青背着一个包裹，里面有一些粮食、水、盐等物资，一副出门打猎的装扮，就来到了城门口，城门口的守卫也没人检查，就放行了。 王长青出了城后，绕了一圈才到了聋老头那里，取了电台和三支三八大盖，就直接迈开了大步赶路。 果然一个小时后，就追上了洪燕两姐妹。王长青咳嗽了一声，洪燕两姐妹就从大道上往小路一拐，进山了。 王长青追上两人后，看了看表，道：“你们俩带着电台，带两支长枪，从山里连夜赶路去屯子取马，然后直奔老营，我腿脚快，我抄近道先走，应该半夜就能到寨子里，要是没事，后天白天我也回老营了。” 洪燕盯了当家的一眼，半夜到寨子里，你什么时候能跑得这么快？马都跑不到。 你他娘的，莫不是要跑？不对，除了金库的钱，其他的钱都在我手里，鸦片专卖署的钱也都是我收着的。 算了算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真要是分道扬镳，那也是你对不起我，我念在夫妻一场 洪燕正胡思乱想着呢，珍珠道：“当家的，你去打鬼子能不用枪就不用枪，你这枪法太准，鬼子要是退回来了，这良民证上的身份就麻烦了。” 王长青道：“知道了，我先走了，你们小心点，后天老营见。” 王长青说完一个猛冲，头也不回地就往山里跑去，洪燕见当家的几个疾跑加闪身就翻过了一个山头，心道：当家的这速度好快啊！ 珍珠道：“燕子姐，走，别看了，回回神，别想着舅舅的事，现在咱们就不能多想，听当家的安排，取马去老营要紧。舅舅要是没事，在老营准能看到他。” 洪燕收了收心，揉了把脸，不再多想，道：“走！” 王长青之前走近道跑过一次，轻车熟路的，他一路急奔跑得两大腿间都快冒烟了，这才在夜里十点多跑到了寨子附近的山头上。 王长青站在山头往对面山上火堆上看去，人数不少，是鬼子，几个山头都有鬼子，前寨也被鬼子占了，老寨的山脚下也有鬼子。 王长青想了想，换了套鬼子军装穿上，背着把三八大盖，又弄了根带血的纱布，在手臂上缠了缠，又包了半个脑袋，这才往老寨摸去。 王长青靠着小地图，一路上无惊无险，顺利到了老寨山脚下，到了这里就停下了。 前面三十米处的山道口，鬼子布置了两道机枪关卡，还在山道口燃起了火堆，为的就是阻止土匪从山道上冲下来。 王长青看这架势也知道了，要想上去看情况，必须得来硬的了。 他从背包里拿了五六个手雷，一一往地上一磕，随手就往鬼子堆里和火堆上丢去。 随着几声爆炸声，两个道关卡的鬼子都被送上了天，山道口的火堆也被炸得四散，山道口的光线一暗，山道口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王长青一个闪身就上了山道。 王长青的速度很快，但他再快也快不过弹片，鬼子在山道口埋了地雷。 王长青刚踏上山道没十步，就触发了地雷，还好不是连环雷，王长青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在身后响起。 随即，他身后一股热浪袭来，背上一凉，他打开属性面板一看，生命值少了60多点。 他没有停，也没有喝药，而是一个劲地往上跑，三百米的山道二十多秒的功夫，他就上去了。 他刚上去，就听得下面山道口一阵迫击炮的爆炸声，想必是鬼子以为土匪趁夜下山突围了。 草，这些小鬼子真他妈的阴，地雷加机枪再加迫击炮，真要是刘铁生带人从这突围，一个也跑不了。 上了山，他把衣服一换，又连用了两个治愈术，把生命值升满了，背上的弹片这会儿不能取，回头再想办法弄掉。 搞完这些事，他这才开口叫道：“谁在呢，我王老六回来了。” 连叫了三声，没人应他，他知道了，人应该都从暗道跑了，他这才放心了下来。 他还没高兴多久，一阵尖啸声传来，他知道迫击炮来了。 他一个急跑就钻到了寨子的防炮坑里，老寨他熟得不能再熟了，闭着眼也知道怎么跑。 他刚进防炮坑，就听得寨子里一阵炮声，炸得他两耳嗡嗡的。 草，鬼子成精了！ 第66章 李师爷跟王老六的默契 这会儿要不是他跑得快，就得吃炮弹了，他再多的生命值也不够炸的。 好一会儿，鬼子的炮声才停，王长青想了想，知道鬼子应该要攻山了。 果然，一伙鬼子摸黑上来了，王长青看着小地图上的红点，从山道越走越近，只有三十米了，他这才往山道口丢手雷。 我炸！ 我再炸！ 再来一颗！ 三颗手雷过后，小地图上一个红点也没有了，王长青知道鬼子又会放炮了。 他直接从山道上往下走，路过鬼子的尸体时，把鬼子的枪，子弹全收了。 果然半分钟不到，山寨里又响起了爆炸声，但山道上却一颗炮弹都不曾落下。 等王长青把鬼子的枪都收了后，寨子里的炮声也停了。 王长青没敢再往山下走，谁知道山道下面哪里还有鬼子的地雷，要是不小心踩上了，鬼子再地雷加迫击炮自己可就死翘翘了。 王长青再上了寨子，他往暗道口走去，果然，暗道口有移动的痕迹。 他从暗道下去，沿途看到了不少血迹，心想：这下寨子里又死伤不少。 王长青转到了后山山腰的山洞，看到了逃跑的长绳放下了，这时才真正放松了下来，顺着长绳下了山。 今夜层层叠叠的阴云，无月也无星，小鬼子们，现在我在暗，你们在明，该你们倒霉的时候到了。 王长青换了身鬼子军装，往最近的一个鬼子火堆摸去，这炮都响了多久了，鬼子都精神着呢，偷摸上去是不行的。 隔了四十多米远，手雷一磕一丢，再一磕一丢，一伙鬼子报销了。 王长青也不管地上的装备了，换地方，换山头。 王长青才炸了两个山头的鬼子，鬼子们就学精了，把火堆都熄了，人都趴下了，打算埋伏。 但鬼子们失算了，面对正常人这招好使，但对有小地图的王长青来说，这些小鬼子们藏得再好也没用。 只要小地图上有三个以上的黄点，必定有一颗雷从天而降。 鬼子的中队长看着又一个的山头传来爆炸声，长叹了口气，自己可是带了一个加强中队的鬼子兵，结果一个白天还是没拿下这伙绺子。 中队长大骂了几句八嘎，原本是打算剿灭这伙名声在外的绺子，给天皇当新年礼物的，却不想白天没有拿下，晚上就遭到了偷袭。 在这乌漆麻黑的夜晚，地形没有土匪熟，再在这片山林里待着，怕是要糟。鬼子军官不是傻子，知道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该退，于是就下了转进的命令。 但王长青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就撤回去吗？老子手雷多，只要我不开枪，穿着鬼子军服，暗地里丢手雷谁能知道？ 除了鬼子中队长旁边两个山头的鬼子撤下去了，另一个山头的鬼子一个也没活，都让王长青给炸死了，零星的几个落单的，也被王长青两飞刀送上西天了。 鬼子中队长带着剩下的百来名鬼子，狼狈地往山外撤去。 王长青这会还在另一个山头上转悠呢，他还不知道鬼子中队长下了撤退的命令，一连跑了两个山头，也只找到了几个受伤的鬼子兵。 他用东洋话一问才知道，鬼子中队长下了转进的命令。 草，公共厕所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鬼子们想走，得看我王老六同意不同意。 王长青几刀就解决了鬼子伤兵，然后就往山外跑去。 王长青刚往山外跑了不到三里路，就听得左边山头传来了枪声，接着又传来了一阵排枪声。 王长青顺着枪声往那边摸去，好家伙，原来鬼子没有出山，而是猫在了一个山窝窝里，等天亮呢。 也不知道是哪个兄弟发现了，在打他们的黑枪。 这时候开枪的，还能有谁，李师爷呗。 他一个人躲在山外看动静，等了一个白天，加半个晚上，打算等第二天天亮时，确认了情况再回老营。 没成想，半夜被炮声惊醒了，他刚开始见鬼子又在炮轰山寨了，心里还嘀咕：没道理啊，老寨的都是老人，知道暗道的有好几个呢，都大半夜了，怎么还不走暗道撤呢？ 没过多久，他就看到别的山头、山脚下，只要是有火堆的地方，就响起了爆炸声，这会儿他哪能猜不出来，这指定是老六在使坏了。 这小子滑溜得很，据他自己说的，他夜能视物，他搞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最擅长了。 没多久，一大伙鬼子就摸到了他对面的山窝窝里猫了起来。 老江湖的李师爷也看出来了，鬼子是打算猫在这里等天亮呢。 他能惯着小鬼子们？媳妇孩子的仇还没报了，杀鬼子还用讲究吗？干就完事。 李师爷连开两枪，倒下了两个鬼子，他没敢露头开第三枪，就躲在一个石头后面，朝天放枪，他想得明白，这晚上开枪有火光。 只要鬼子开枪，老六一定能摸上去，这小子刚才搞了鬼子几次，应该弄了不少手雷？敌明我暗，再去炸鬼子，肯定一炸一个准。 李师爷不愧是账房出身，算计得很准，果然他开枪没多久，鬼子们就开枪了。 王长青也顺着枪声，摸到了鬼子近处，这伙鬼子太多了，他离着鬼子八十多米远就开始丢手雷了。 李师爷见鬼子那头响起了连环爆炸声，也不在原地藏着了。 他爬了出去，换了一个山头，换到了一个出山道口的对面山头，猫着了。 他想得好，要是鬼子天明了再跑，他就在这里放黑枪，打几枪就撤，然后再往前埋伏，就是不让鬼子好过。 却是不想，鬼子们被王长青这一阵天降手雷炸翻了营了，鬼子的中队长是个果断的，当即下令各自转进回城。 鬼子们一下如鸟兽散，分散跑了，王长青只得找了最大的一伙二十多人的鬼子，追着炸了。 这伙鬼子正是中队长一行，才跑了不到两百米，就被王长青手雷加飞刀给杀没了。 但这一会的功夫，王长青要再找别的鬼子也不容易了。 王长青在山里转悠了一圈，才杀了十来个鬼子，二十多个伤兵，但王长青的目的也达到了，这伙鬼子短时间内是不敢再回来了。 等天一亮，这满山的战利品，就都是三铁山头的了，他这次用掉的手雷也有地方可以补充了。 第67章 老烟枪还活着呢 王长青一边收缴地上鬼子尸体上的东西，一边盘算着，这在山里开枪的到底是哪位兄弟。 等天一亮，王长青就满山遍野地边跑边打着呼哨，不一会，另一个山头传来了回应。 王长青跑过去一看，高兴地大叫：“李叔！” 李师爷高兴地哈哈大笑：“我就知道是你小子。别人可没你这胆子，也没你这夜猫子眼，你小子厉害了啊。” “昨晚又杀了多少鬼子？这里面得算我一份。” 王长青知道李师爷的意思，他要给妻儿报仇，好安自己的心，也不在意，道：“行，算你一份，我算双份。” “李叔，这满山的装备，要找可得花不少功夫，我们先把大的收好了，其他的等弟兄们回来了，再收拾。” 李师爷一听弟兄们，也有些沉重，白天他可是听到了的，鬼子可没少放炮。 “寨子里的弟兄可能剩不下几个了，鬼子的炮火太猛了。前寨一上午只顶了三个小时，就丢了。百八十个兄弟啊，也不知道还剩下几个。” 王长青接口问道：“老寨的兄弟们应该都从暗道撤了？” 李师爷摇了摇头道：“估计也得折不少人手，你是没见着鬼子的炮火，几个山头的迫击炮围着寨子炸，依我看能有一半兄弟活下来就不错了。” 他不担心刘铁生，毕竟是掌柜的，这防炮坑也是早就弄好了的，最安全的地方肯定得掌柜的待着。 王长青想起了昨夜山道上的地雷、机枪阵，外加迫击炮洗地，也不由打了个寒战，自己虽然仗着金手指杀鬼子如杀鸡般容易，但也着了鬼子的道。 背上可还有两块弹片在身呢，说不得过阵子得找医生取了出来，不然卡在里面确实不太舒服，总有点别扭的感觉。 李师爷道：“老六，走，我们去前寨看看去，老烟枪在那里弄了个地窖的，说不定有兄弟活下来了。” 王长青心想：是噢，刘大嘴有段时间一直在前寨，看来就是弄这个藏身的地窖。 两人一路往前寨走去，到了前寨，却发现地上堆了不少的弹药箱子，两人高兴地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打开一看。 李师爷脸色一变，他娘的，十多个箱子，就两箱是满的，一箱是子弹，另一箱是手雷，还有两个箱子里装着六发迫击炮弹。 王长青还在各处搜寻着弟兄们的尸体，李师爷却是打了个呼哨，又清又脆，回荡在寨子里。 李师爷一连打了三个呼哨，才停了下来，脸色一阵灰白，没有听到回应，弟兄们都不在了？ 他却是不知道，在地窖里的刘大嘴可是听到了呼哨声，可他不敢出来，才过了一夜，鬼子没这么快走，他想着该不会是有人被抓了，鬼子在引人上钩。 李师爷跟王长青两人花了一上午，才在前寨的废墟里找出了七十多具兄弟的尸体跟残肢，有的弟兄被炮炸得只剩下半只手了。 王长青正要挖坑，李师爷拦住了。 道：“这事不能咱俩单干，得等燕子和你舅舅一起，帮弟兄们入土。先把人放这，你腿脚快，你去老营，把消息带过去，带人出来，一起办这事。” 王长青看着这满地的尸体，心里很不痛快，多好的汉子，就这么没了，他掏出了驳壳枪，朝天就是一梭子。 李师爷也嚎了一嗓子：“小鬼子，老子草你祖宗！” 王长青正要走，却听得地下传来了一声呼哨，李师爷高兴极了，忙一个呼哨回了过去。 “哈哈哈哈！老烟枪还活着，是老烟枪的呼哨声。” 没过多久，就见厨房的位置传出了一阵敲击声，王长青赶紧跑过去，一阵忙碌后，厨房的废墟里爬出来了四个人，赵老刀、罗三炮、严振北还有刘大嘴。 李师爷边抹着泪边笑道：“老烟枪，你这狗日的，还活着呢，他娘的，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刘大嘴嘿嘿一笑，随即带着哭腔道：“三掌柜的，前寨就剩我们四个弟兄了。” 李师爷抹了一把泪，拍了拍刘大嘴的肩膀，道：“我跟四掌柜的帮弟兄们报了仇了，一会儿兄弟几个一起帮把手，把各山头上鬼子的尸体拢一拢。” “他娘的，敢来剿咱们山头，把这些个鬼子全扒光了，尸体丢到山外边去，头全砍下来，老子要垒起来，让他们给弟兄们赔罪。” 李师爷这会儿发了狠，丢下了一句杀气腾腾的话。 严振北和罗三炮看着地上的尸体刚开始也是沉默不语，但听得三掌柜的这话，眼前一亮，精气神又回来了。 齐声问道：“三掌柜的，当真把鬼子都打跑了？” 李师爷笑了笑，指着王长青道：“那还能有假，你们四掌柜的是铁阎王，专杀鬼子的阎王，这山上山下的鬼子大多都是他杀的，一会儿你们到老寨山下还有对面那两个山头看看就知道了。” 李师爷转头向王长青道：“老六，你还是早点动身，去老营，找你舅，让他带人来，这么多鬼子尸体，不快点清理可不行。” “不知道什么时候鬼子就再来，这些尸体，鬼子是会找人弄回去的，不管来的是哪路人马，咱们山头的人少了，可就露馅了。” 王长青点了点头，走到严振北几人身边，一一拍了拍肩膀，道：“别丧气，人没了再招，打鬼子总有死伤。再说了，咱们是土匪，是绺子，不存隔夜仇。” “等我回来，再商量着弄鬼子一波，他娘的，这些鬼子不把他们打痛了，不知道阎王爷的厉害！” 说完王长青就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跑去，他怕再晚一会，就绷不住了，他娘的，死的人可不少。 几个他熟悉的人，马三爷、李来财、杨有强、常开远一个个的都是汉子，但这几人的尸体他都没找全。 杨有强倒是只丢了条腿，马三爷只找到了上半身，李来财跟常开远却是连影子都没找到，不知道是被埋在废墟里了，还是被炸没了。 王长青在去老营的路上，眼睛都是红的，他娘的，这鬼子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要是我当时在寨子里，会不会不一样？ 第68章 想吞了我们，没门 王长青摇了摇头，若是自己在寨子里，大概率还是会死不少人，鬼子的炮火太厉害了，说不好自己还有危险。 按李师爷说的，这次鬼子少说也带了六门炮，这么多炮，一齐轰，若是自己在寨子里，没有及时撤到安全位置，估计自己最多能挨两炮就嘎了。 大白天的，自己顶多能在外围牵制一下，面对这么多迫击炮、掷弹筒，一个人能有多大作用？ 正面硬刚就不是自己的强项，自己就得当老六，玩敌明我暗的把戏。 王长青一路急奔，他要去老营，看看到底还剩下多少弟兄。 王长青还是走的上次去老营的路，他估计着刘铁生他们一行只比自己早出发了十来个小时，他们带伤员还要带干粮，这次他们可没马骑，自己应该在半路上就能追上。 果然下午两点多，王长青就在一个山道上，远远地看到了前面三百多米处，有一行人在走着。 他心里一惊，这也没剩几个了啊。 他一边打着呼哨一边往前飞奔过去，不打呼哨不行，有人负责殿后的，被打黑枪就不划算了，他的小地图只能管100米，再远就不行了。 前面传来了接应的呼哨声，没多久小地图上出现了一个小黄点迎了过来。 “六爷，二掌柜的没了。” 迎上来的是黄大力，带着哭腔报了恶讯。 王长青听了这消息，脑子里嗡嗡地一阵响，舅舅没了？那个爱喝酒，话不多的二掌柜的，就这么没了？ 他一把抓住黄大力的手，问道：“怎么没的？” 黄大力抹了一把眼睛，道：“让炮炸的，本来是躲在防炮坑的，鬼子上来了，二掌柜的指挥阻击，刚打退了鬼子，还没来得及撤到防炮坑里，就被鬼子一阵乱炮，给咬了。” 王长青这会儿也没心思告诉他，鬼子被打跑了的好消息，道：“人在哪？” 黄大力道：“二掌柜的我们带着呢，人在前头，贾老三推着的。” 王长青急忙往前赶，前面的队伍已经停了下来了，他顺着队伍看去，只有十一个能走的，五个伤员，游击队的电报员冯春也在。 他来到贾老三推的独轮车边上，检查了一下，刘铁生胸口中了两块弹片，血都流干了。 “兄弟们，二掌柜的不白死，鬼子被我跟三掌柜的，在夜里偷袭打跑了。山上起码有百八十个鬼子给二掌柜的和兄弟们陪葬。” “大牛子，你带贾老三和小飞护送伤员回老营养伤，我跟马溜子带着其他的弟兄们回去收拾鬼子的尸体，把鬼子身上的东西都扒下来。” “前寨也有四个兄弟还活着，老烟枪、严振北、罗三炮、赵老刀，他们四个跟着三掌柜的在收拾，我们得尽快扒完鬼子的装备，再晚两天，逃回去的鬼子就会引鬼子的大部队来了。” 黄大力道：“六爷，那你啥时候回老营？大掌柜的呢？” “大掌柜的在回老营的路上，她跟珍珠骑马走的大路，你们还没到，她们应该就到了。” “冯春同志，你也得跟我回去，你带着电台，一会儿四点钟跟燕子联系一下，看能不能联系上。”王长青不想让冯春知道老营的位置。 冯春却道：“四掌柜的，马队长带着人也在来寨子的路上。” 牛赶山却根本不知道这消息，但他知道这冯春跟自己不是一条道上的。 他心里很是有气，我们二掌柜的没了，可大掌柜、三掌柜、四掌柜都还在呢，你也不说一声，就让马队长来，是什么意思？ 道：“马队长来干啥？我们几个掌柜的可都还在呢？他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想吞了我们？” 冯春虽然是个女的，但深受工农党的影响，她可是有任务在身，要是能把这伙绺子拉到游击队去，那可就能让组织壮大不少。 别的不说，这武器装备就不比游击队差，还有钱，更重要的是还有两部电台。 她头一扭，对牛赶山道：“赶山兄弟，都是打鬼子，不存在谁吞谁的事，现在我们的对手是鬼子，大家只有团结起来，才能打败东洋鬼子。” 黄大力一挥手，红着眼睛指着冯春，叫道：“合作打鬼子可以，想吞了我们没门。什么游击队，不就是绺子换个叫法吗？” “你们有什么？要枪没枪，要炮没炮，哪一天你们比我们强了，再来吹牛皮。什么团结，不需要，有你们没你们一样，只要有枪有炮，我们照样能打鬼子。” 王长青对冯春这时候说这话也是有些反感，这时候说这个，不是落井下石吗，这是典型的好心办了坏事。 要是马队长在这里，绝对不二话，只会说干鬼子给二掌柜报仇的事，绝口不提什么团结什么吞并。 王长青知道这个冯春是从学校出来就当了电报员，这可是高级技术人才，到哪里都被捧着，她其实没多少社会经验，也不知道这伙绺子可真敢下手的。 也就是冯春是个女的，但凡是个爷们，黄大力跟牛赶山说不得就揍她一顿。 王长青心里不爽，但也没太计较，她是富贵人家出身，学了技术投身革命，确实难能可贵，她只是经验不足，好心办了坏事。 于是道：“冯姑娘，多的话不用说了，你要是想回游击队，我就派个人护送你回去，要么你就跟着我回寨子，等马队长来了，把你带回去。” 说着嘴一努，牛赶山就暗中把冯春看了起来，这女的没威胁，看着就行，电台也在自己人手里，她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技术人员，一向只背自己的衣物，空手走路的。 王长青这话一说出来，冯春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于是也默不作声，没有再开口了。 王长青检查了一下伤员的伤势，从怀里拿出了几粒药丸，道：“一人一粒，快吞了，鬼子的救命药，能保命治伤的。” 把药分完后，一人丢了一个治愈术，说不得走到老营这伤就好得差不多了。 办完这事，王长青手一挥，就地埋锅造饭，吃饱喝足了再说。这帮弟兄死里逃生，身后没有鬼子的追兵，得多休息一阵。 第69章 绺子的炮是哪里来的？查！ 下午四点，王长青用电台跟洪燕联络了一次，互报了平安。 王长青告诉洪燕，他会合了寨子里的人，损失很大，安排了伤员回老营，让她在老营等着。洪燕则回复他，自己今夜半夜能到老营。 王长青没有在电报里告诉洪燕，刘铁生没了的事，这女人有时候有点虎，这会儿她身边就珍珠一人，王长青怕她乱来。 在老营，有刘大爷、常老太等一帮老土匪压着、劝着，出不了事。 吃饱喝足后，王长青没有马上赶路，找了个避风的山道，搭了个棚子，让众人休息了半夜。 黄大力、贾老三、章小飞三人，带着伤员还有二掌柜刘铁生的尸体，继续休息，等天明后回老营。 剩下的人都跟着王长青连夜摸黑返回寨子。 等天亮时分，王长青腿脚快，先到了寨子里，他得跟三掌柜李师爷商量后面的事。 在一处半塌的房子里，王长青找到了李师爷，把他叫醒了。 “李叔，我舅没了，让鬼子的炮炸死了，老寨也就剩十五个弟兄了，有五个受了伤，七个弟兄在后面，中午时分能到寨子里。” “啥？生子没了？他不好好躲在防炮坑里，乱跑什么？” 李师爷对刘铁生的出事也有心理准备，只要刘铁生没事，前天晚上王长青闹那么大的动静，就不该只有他出面打鬼子的黑枪。 刘铁生只要没事，铁定会安排一个人守在山头看鬼子的动静，结果到了白天还没有老寨的兄弟出来，他就知道出事了。 但他以为刘铁生只是受伤昏迷了，却没成想，老六告诉他，刘铁生直接没了。 大掌柜的铁浮屠洪大彪死了，二掌柜的铁榔头刘铁生也死了，都死在鬼子手里头。老三铁山头的三个掌柜的，就只剩他铁算盘李师爷一个了。 李师爷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心慌：他娘的，下一步就到我了吗？草！狗日的东洋鬼子！ “老六，你先安排接应的事，让我先缓一缓，他娘的，头有点晕。” 李师爷年纪比王长青大多了，他跟着王长青刚劫了抚顺鸦片专卖署，自己又赶夜路回寨子里，中间只迷糊了几觉，一听到这消息，他有点撑不住了。 王长青一连三四个晚上没怎么睡，却一点也没有精神不好的样子，也不知是年轻火力旺，还是金手指的原因，他感觉自己再熬两晚，绝对没问题。 他出去找了严振北四人，四人昨天白天是见过各山头山脚的鬼子尸体的，对王长青那是佩服得不要不要的。 不管王长青是偷袭也好，耍阴招也罢，对他们来说，能杀鬼子的掌柜的，就是好掌柜，何况一人在三掌柜的配合下，一晚上就杀了百八十个鬼子，这不是能人谁是能人？ 不服他六爷还能服谁？ 四人昨天白天时早就把鬼子散落在各山头山脚的装备整理过了，现在就剩鬼子的衣服没扒了。 严振北道：“六爷，找到了迫击炮三门，炮弹只有十发，掷弹筒五具，榴弹五十发，长枪一百一十支，机枪三把，子弹没点，堆了有四箱，手雷也没点，都堆在那边。” 王长青道：“鬼子逃了有一天两夜了，一来一去，今天晚上说不定就有鬼子大部队来。” “我去藏武器，你们去把鬼子的尸体都堆在山道口，等其他的弟兄过来，再把鬼子的脑袋都剁下来，垒在山道口。” 牛赶山他们连夜赶回来也就能扒一扒鬼子尸体，搜捡点钱、水壶、钢笔、手表啥的，但这正是王长青和李师爷要的效果。 后世网络都知道要有图才有真相，何况这年代，没有照相机，弟兄们哪知道你是真杀了鬼子还是假杀了鬼子？ 只有见了这些鬼子的尸体，剩下的土匪们才有士气，下一次才敢跟着鬼子拼命，跟鬼子对着干。 土匪们其实不怕死，他们只怕死得没意义，杀一个保本，杀两个赚一个的说法一直就有。 像那天白天，鬼子还没冲上来，寨子里的弟兄们就被炮炸死了大半，这才是让人无力，让人丧气的，打又打不着，只能被动挨炸，死了也是白死。 王长青不知道，他在这边布置，另一边鬼子在抚顺城里的守备军大队长佐佐木，这时才刚接到消息，出去清剿三铁山头的一个加强中队，被打散了，士兵四散而回。 不对啊，之前铃木中队长电报报告的进展顺利啊，怎么两天没联系上，就败了？ 这年代电台的质量不稳定，联系不上的事，是常事，电台没联系上，佐佐木是没当一回事的。 到了中午时分，随着越来越多的鬼子兵回城，守备军佐佐木大队长才把事情串起来。 白天的进攻，铃木中队长的指挥是没有问题的，到中午就把人数最多的前寨拿下了，损失的人很少，只有七个被炮炸死的，十六个受伤的。 据回来的士兵说，在前寨找到的迫击炮零件来看，都是东洋军队制式的迫击炮，但这就离谱了，一个绺子哪来的东洋军队制式迫击炮？必须得查！ 按逃回来的士兵叙述，下午攻打土匪的老寨时，铃木中队的进攻受挫了，这老寨上山的路就一条，易守难攻，只能用炮打。 但前后打了不少炮，铃木中队长组织了几次冲锋，都被打下来了。 随着天色渐黑，没办法铃木中队长就安排就地扎营，布防，为了防止土匪趁夜下山，铃木还在山道口布置了地雷。 没成想，天一黑，老寨的土匪就朝外打了十来发炮弹，两个山头的营地都被炸了，死伤不少人。 这土匪的老寨也有迫击炮，这下铃木中队长就坐蜡了，原本是想趁着在新年剿次匪，给天皇献礼，弄个军功，哪想到会损兵折将，这下就遭了。 上次逃兵回去，报告的是碰上了土匪的神枪手，神出鬼没的，这次特意多带炮和掷弹筒，却没想到啃了个硬骨头，这伙绺子也有迫击炮。 更要命的是，电台在傍晚土匪的炮击中，被炸坏了，这电报只能收不能发了，铃木中队长有情报也报不上去。 第70章 佐佐木的催命符 到了晚上十点多，土匪试着攻下山了一次，被打回去了，想必是这次有土匪混水摸鱼跑了两个。 接着各山头的部队都遭到了手雷的袭击，无月无星，这山林里黑的，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敌暗我明，情况对东洋鬼子十分不利。 铃木中队长就下令撤退，但仍旧无济于事。 前面还撤得好好的，但后面就被人发现了，给土匪打了黑枪，然后就又被手雷炸了，铃木中队长最后下的命令是全军自由转进。 佐佐木大队长把自己代入到铃木中队长的位置后，发现自己似乎也只能下这样的命令，在黑暗的山林里，就不能聚在一起，聚在一起，动静就大，就容易被发现。 到现在铃木中队长都还没有回来，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佐佐木大队长看着地图，头疼不已，这个三铁山头的寨子，深入山林里，离大道太远了，到了最近的大道口，还要步行七八小时才能到地方。 依据情报，这伙绺子原本也就二三十人的土匪，在那一片都排不上号，最近才扩大到百八十人的队伍，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来路，怎么就这么难剿呢？ 佐佐木做为守备军的大队长，剿过不少土匪，百人的大寨都打过，打上几炮，就有人举白旗投降了。 他就没碰上过这么难缠的，他派过黑龙会的人打入进去，却被这伙绺子看出来，杀掉了，拉拢分化还没开始就失败了。 佐佐木一向认为帝国军人没有打不赢的仗，但面对这伙绺子，却是先败了一个小队，再派一个加强中队去剿匪，结果也败了回来。 难道要亲自带队，领一个大队去？那抚顺城的治安谁来维护？ 佐佐木知道这次的失败不好交差，士兵死伤太多了，弄不好他都得回国转为预备役了。 他只能一边夸大土匪的兵力，一边写报告告状，土匪弄到了制式迫击炮，一边准备钱财，向上面请求指导。 佐佐木是个带兵打仗的，脑袋不会转弯，他根本就没往圆顶山守备军营丢失的装备上想，在他的心中，这些装备都被守备队的军官们逃跑时弄走了。 只能说王长青利用金手指用得太好，把尸体一装，过了好几天再放出来，这死亡时间就变了样了。 这守备军营守备队失踪案和满洲银行金库劫案，东洋鬼子是别想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守备队的军官们，你们人死了，这债可没消，由你们的家属接着还。 佐佐木不知道，他这份报告和士兵交上去的迫击炮零件，就是他的催命符，东洋鬼子的炮都是有编号的，他自己查不到，但管后勤的人可是门清。 这迫击炮的零件就是他手下军营里丢失的迫击炮上面的。 上次的守备军失踪的事他被上面的人，想办法保下来了，这次可就保不住了。 到了下午三点，黄大力带着后来的弟兄们又搜了一次山，还真找出来了不少好东西，八支三八大盖，子弹三百多发，迫击炮弹三发。 最重要的是，找到了鬼子的军用电台一部，可惜没有找到密码本。 这电台经过冯春的检查，坏了，能收不能发，必须得换几个零件，才能修好。 冯春在检查完电台后，就抱着电台不肯放手了。 王长青没在意，只要有钱，去了奉天，有的是办法从英美商人那里弄到全新的电台。 到了下午四点，王长青亲自在二十里外的山道上警戒，这里是进山的必经之路。 李师爷带着剩下的弟兄们砍鬼子的脑袋，祭奠死去的兄弟，并给兄弟们下葬。 下午五点，天黑了，王长青估摸着鬼子不会连夜赶山路，这才回到了寨子里。 他跟李师爷把下午找到的武器，也都藏进了暗道的山洞里，准备下次出山时再来取。 到了晚上六点，洪燕发了电报过来骂他，怪王长青没把刘铁生的死讯提前告诉她，王长青没在意，回了个平安的电报过去就打算关机了。 这时冯春鼓起勇气找了过来，她道：“四掌柜的，我想借你们的电台。” 王长青看了她一眼，这个小姑娘其实年纪不大，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一般。 但就冲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敢离开队伍，留在土匪窝里，跟一帮土匪打交道，王长青就佩服她。 “冯姑娘，你要发电报，可以。要么你把电报给我，让我发，要么告诉我准备跟马队长说什么事。” 冯春涨红了脸，想起马队长说过的，在这土匪窝里，就洪燕跟四掌柜的对她最无威胁，最可信。 她又想了一下，才道：“我想告诉马队长，你们打跑了鬼子，得了一部电台。最好能约个地方两边再谈一下。我昨天晚上说错话了，想让马队长补救一下。” 王长青盯着她看了一眼，道：“这才对，合作得坦恳。你用，只有十五分钟，告诉马队长，两天后上午十点，在老窝子碰个面。三儿，接着帮冯姑娘摇电。” 这电台得两人操作，一人手摇发电，一人发电报。 二十分钟后，一行人就出发了，去老营，必须得赶夜路，王长青怕白天有鬼子藏在暗处远远的跟踪。 这年代的鬼子也是有决死之心的，那一夜鬼子四散跑了，谁知道有没有落单的藏了起来。万一有鬼子想立个功什么的，搞个尾形跟踪，白天目标太大了，只有晚上才安全。 两天后，王长青跟牛赶山带着冯春，在老窝子跟马顶天碰上面了。 马顶天马队长见了王长青，一脸严肃：“老六兄弟，我收到电报说鬼子来了，就带队来帮场子了，听说二掌柜的出事了？刘大哥的这仇，算我马顶天一个。” “老六兄弟，你说说，这回怎么打鬼子，咱们再合作一把，游击队打鬼子，绝不含糊。” 王长青一拱手：“谢马兄弟大义，这心意我们山头领了，二掌柜的仇自有山头的兄弟帮他报，不劳马兄弟的出手。” “这鬼子要打，但这账也要算清。之前马兄弟派人教我们打机枪，打炮，我们三铁山头付了学费，这教我们发电报，还没付学费。” 第71章 账得算好，借条要打 马顶天摆了摆手，道：“怎么没付，付过了，都说好了的，我们这不是借你们的电台用了吗？老六兄弟怎么又来这一出。” 王长青笑了笑，道：“之前是没有东西交学费，现在不一样，这一次，鬼子来攻山，我们损失惨重，可鬼子也没好过。一百二十一个鬼子脑袋被我们砍下来了。” “鬼子除了留下一些装备，还留下了一部电台，这电台冯姑娘检查过了，能收不能发，但这都不是事儿，回头你们换几个零件就成。” 马顶天道：“那怎么行，无功不受?，这说好的借你们的电台用，就是借，怎么能又要一部电台呢？老六兄弟，这不合适，不合适。” 马顶天不想要这电台吗，他做梦都想，但他不能坏了信用，事先说好的借用是借用，真要拿就不合适了。这三铁山头是大富豪，相处得注意着点，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王长青一摆手道：“你们派来保护冯姑娘的小李同志，被鬼子的炮炸死了，这是兄弟的不是，没能保护好他，这电台就当是赔罪了。” 马顶天急了，道：“老六兄弟，你这话哥哥我就不爱听了，李林同志是跟鬼子作战死的，这仇我们游击队得找鬼子去报，怎么也轮不上你们山头负责。” “这打鬼子，哪有不死人的，跟这电台就更没关系了，这账不是这么算的。” 冯春在一旁听得急死了，来的路上四掌柜的都跟她说好了，把电台给队里了，怎么马队长就是不要呢？ 她几次想插话，都被马顶天旁边的政委盯了回去。 王长青正要说话，马顶天旁边的一个汉子开口了。 “四掌柜的，我们队长说的没错，这账还真不能这么算，说实话，这电台我们队里还真需要，我们还是按原来约定好的，算是我们游击队临时借三铁山头的。” “什么时候我们弄到新的电台了，或者是你们有需要了，就把这部电台还给你们，四掌柜的，你看怎么样？” 马顶天忙介绍道：“老六兄弟，这是我们游击队的政委，王岭山同志。” 王长青这才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王政委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多点，但一脸正气，说话掷地有声。 “好，就依王政委的，算借的。这样，你们打个借条，万一以后寨子里有事了，我们的人就用这借条当信物，到时候找上你们帮忙，可别不认账啊！” 王长青这电台送出去就没打算要回来，游击队的马队长跟王政委也知道，这电台肯定有借无还，但两支队伍的账还真就得这么算。 马顶天一听这话，放下心来，一拍胸膛道：“那行，老六兄弟，你放心，以后有事包在我身上。” 冯春在一旁抱着电台，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王长青又拿出来了一包大洋，道：“李林兄弟在我们寨子里死的，这是一百大洋的烧埋银子，麻烦马兄弟转交他的家人。” 马顶天想了想，示意王政委收下了，道：“行，我也不拦着老六兄弟的情义了，我代李林同志的家人谢四掌柜的仗义。” 说着向王长青拱手行了个礼，王长青一偏身让了一半。 “老六兄弟，我想去送二掌柜的一程，不知方不方便？” 王长青想了想，道：“行，不过一路上，马兄弟得蒙着眼。到了地方不能乱走，只能待在屯子里。” 马顶天道：“成！没问题！” 谈完这些事，王长青又把马顶天和王政委拉到一旁，避开众人后，拿出了一大叠伪满洲中央银行发行的中银券，还有一张清单，递给马顶天。 道：“我想请马兄弟帮我买一些东西，这是清单，这些是钱。钱少了告诉我，我再派人送过去。” 马顶天接过去看了看，又把东西递给了王政委。 王政委一看，要的东西很杂，从电台的零件到中药材，从化工原料到化学实验的烧杯都有。王政委又点了点钱，发现有五万元之多。 他道：“四掌柜的，这些东西难买，但也能弄得到，只是你这钱给的也太多了，只要一半就足够了。” 王长青道：“多的算你的，我只要东西，这钱有风险，这里面有一大半的旧票子，可以放心花，有一小半新票子是连号的，这些钱是别人从鸦片专卖署抢的。” “可能鬼子有留下记录，你们花的时候要小心点，最好到外地花，花完人就走。千万别让人抓到把柄。” 这些钱是李师爷给他的，就是鸦片专卖署那里弄的钱，李师爷的意思王长青也明白，自己花有风险，像这些新钱得找机会换成东西，钱不花出去，那就是纸。 李师爷是看不上这些伪满洲中央银行发行的中银券的，一是不信任，二是风险大，他当过账房，更喜欢的是大洋和黄金，这东西才保值，才能久存。 王长青可不止这一点中银券，他从满洲银行金库里搬的中银券可不少，这些钱只能在东三省花，出了东三省可没办法花出去。 可这些钱有不少都是连号新票子，想把这些钱花出去，也得费不少心思。 最好是交给组织买一些违禁品，做一锤子买卖时花掉，但他这会儿不好直说，他还没清点过金库里的收益呢，他打算这次回城就清点一次手上的钱财，好做到心里有数。 王政委一听，心中一动，道：“前几天的鸦片专卖署的案子是你们干的？” 王长青笑了笑，否认道：“不是，我们也是收的赃物。” 马顶天和王政委对视了一眼，心道：不是才怪，哪有找土匪销赃的，都是土匪找商人销赃，怎么到你这里就反过来了？ 马顶天哈哈一笑，道：“好，这活我们接了，谢老六兄弟的赏识，让给兄弟我这么大一笔生意。” “政委，你把钱和清单收好，尽快帮老六兄弟办好事。” 王政委应了声好，把东西收好了后，却是在想：这三铁山头是怎么弄的，怎么鬼子一个劲的在找高丽人的麻烦？ 接着王政委带着人回通化，马顶天跟着王长青、黄大力两人进山，准备回老营。 第72章 散伙还是另想辙？ 王长青跟黄大力带着马顶天没有直接回老营，而是先绕道去了更远的一个屯子里，取了马，然后才把马顶天蒙了眼，放在马上跟着走。 三人又走了一天多才回到老营。 回到老营后，马顶天由李师爷接手了，他更老当。 老营里很热闹，经过几天的发酵，三铁山头山道口堆了百多具鬼子尸体的事，早已传开了，这伙绺子还把鬼子的头砍下来了，垒成了京观。 三铁山头各地的眼线也都兴奋得很，纷纷偷摸回了趟老营，这才发现二掌柜的没了，既然来了，那就得二掌柜的上山了再走。 王长青见了这情况，眉头皱得老高了，多了十多个生人，哪怕这些人都是曾经的老人，但经不住人心易变啊。 自己跟李师爷、洪燕他们倒是按规矩化了妆，不用担心外人认出来，但这老营怕是不安全了，得抽空跟刘大爷说上一说。 王长青回来后，洪燕正生气呢，也没理他，刘铁生是有儿子的，年纪都不大，小的七八岁，大的也才十二岁，洪燕派人把三个表弟接过来了，她就在棺材边守着三个表弟当孝子。 王长青上香磕头后，在珍珠的服侍下就去睡了，快一个星期了，熬了四天没睡，后面两三天也没正经睡过一个好觉，他也有点顶不住了。 到老营的时候是上午，王长青一觉就睡到了晚上十点，这才在一阵锁呐声中醒来。 他刚醒来，就去找了刘大爷，把心中的担忧一说。 刘大爷白了他一眼，道：“你小子瞎操心，你怎么不怀疑你带的那个马队长？那才是外人，就算是蒙了眼进来的，也有风险。” “这些个眼线都是我跟你师父挑的，有家有口的，你们又大杀了鬼子的气焰，这当头谁敢出头？老营和寨子不在一处，就是为了给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立的刀。” “你是个小心谨慎的，还不错，这事大爷心中有数，老营我也不是没布置，你就放心，你们管寨子，我们老的管着老营，差不了事。” 王长青欲言又止，想了想道：“行，大爷心里有数就成。大爷，这寨子我想换个地方” 刘大爷手一摆，道：“这会儿别跟我说这些，等你舅舅上山了，咱们再开个堂，这掌柜的得重新整，到时候你再跟燕子和你李叔商量去。” “洪大彪选的这寨子是他娘的邪性，后路是有，但碍主，大半年的功夫折了两掌柜的，是得换。” 王长青心想：我可不是这个原因要换地方，这寨子都被鬼子知道了，那肯定不能待在原地等着鬼子上门啊，老林子这么多，哪里不能扯旗？ 至于生意，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还用得着那些皮货生意吗？ 从刘大爷家出来后，王长青就到了灵堂。 老营给刘铁生的丧事办得热闹，但不悲戚，出来当绺子都是一只脚在棺材外，一只脚在棺材内，大家早有心里准备。 三天后，众人热热闹闹地将二掌柜的送上了山。 各地的眼线也都陆续回去了，他们要打听消息。 这次鬼子上门清剿三铁山头，也邪性，居然没带二狗子，旦凡带一队二狗子警备军，他们也能打听到消息，提前给寨子里带个信。 忙完二掌柜的事，还有很多事要办，黄大力和牛赶山还得安排人，把死去弟兄的烧埋银子给带到家里。 这次死了百多个弟兄，住抚顺附近的不多，最远的有两三百里地，这可是一个大工程，少说也得一两月的功夫。 这事本应该是李师爷去办，但他这阵子心慌得厉害，就把事交待给了黄大力跟牛赶山两人，这两人也知道，这是上位的节奏，于是欣然领命，乐颠颠地去办了。 黄大力出山时还把马顶天也顺道带了出去，马顶天这一趟也不亏，他来时没带长枪，走时却带了五杆汉阳造走了，都是寨子里淘换下来的。 这时候还没全民抗战呢，游击队还真没一般的土匪富裕，有各种组织纪律绑着，这不能干，那不能做，所以就穷，但也正因为这样铁的纪律，才长久，才能发展壮大。 等人都散出去了，老营消停下来，几个老土匪就跟三个掌柜的开了个暗堂。 王长青这才知道，这伙绺子拜的居然是关二爷，你们不是捻匪出身么，怎么不拜白莲圣母，不拜上帝？ 他对捻匪的历史并不清楚，只知道这捻军当年很能打，把满清最后能打的王爷都给杀了。 行，拜关二爷更合王长青的心意，当土匪么，得讲义气，拜关二爷没毛病。 刘大爷为首的老土匪有三人，王长青的师爷吕老头，溜门撬锁的何老头，他们坐在关二爷的右边，洪燕、王长青、李师爷坐在关二爷的左边。 刘大爷开口道：“流年不利啊，大半年时间，寨子里折了两个掌柜的，这新旗立了没多久，又被鬼子掀了。这么干不行啊，都说说，是散伙还是另想辙？” 刘大爷是看出来了，李师爷想散伙养老了，而洪燕从嫁了人，心思也不在寨子里，成天住在城里。 听说洪燕跟李师爷新做了一票生意，把鬼子的鸦片专卖署给抢了，还没交账，应该有不少钱。 洪燕带着的寨子能弄钱不假，但这寨子没了两次是事实啊，这么玩可不成。 李师爷道：“我这年纪也大了，折腾不动了，以后就看燕子和老六的了。” 洪燕心里也不是滋味，她这大掌柜的还没当够呢，怎么就没了两次寨子？我爹洪大彪在时也这么干的啊，她想不通，但不妨碍她报仇的心。 “散伙是不能散的，我舅舅的仇还没报了，弟兄们的仇也只报了一半。寨子没了，再建就是了，人没了再招，钱有的是，枪炮也足，两个月后我们又是兵强马壮的。” 洪燕一拍桌子道。 吕老头正眼也不看洪燕，他嫌洪大彪给他丢人了，也连带着对洪燕喜欢不起来，娘们当大掌柜的，就成不了事，当时也就是刘铁生和李师爷力争，要不然绝不能成。 转头问王长青道：“长青，你说说。” 第73章 老营谈土匪五年计划 王长青当土匪正上瘾，没有组织任务，没有太多的纪律要求，没有kpi考核，没有太多的责任，还能杀鬼子，还有人带着教你怎么作案，哪里找这种好事去？ 这事不明摆着的么，人多了眼杂，人少才精干，招什么兵马啊，干土匪就像作案，就得快进快出，船小才好掉头。 王长青正了正身子，道：“散伙干嘛，鬼子都打上门了，干就完了。鬼子能找到寨子里，无非是那地方出名了，咱们换个隐秘的地方，还叫三铁山头就是了。” “依我看咱们就不能做大了，有个二三十人就行，人少目标也小，船小好掉头。” 吕老头手一挥，道：“别扯什么虚头巴脑的，你就说说，让你当大掌柜的，怎么弄？说仔细点。” 洪燕眼一红，正要说话，刘大爷接口道：“燕子，你们两口子，谁当大掌柜的都一样，就是个叫法。” 王长青也觉得洪燕的想法是有问题的，老想着出名，出位，还想着重建山寨，但老巢摆得这么明显，不是当靶子吗？ 他扭头和洪燕说道：“燕子，你别急，大家都是为寨子好，寨子好了，才能更好的为弟兄们报仇。” 洪燕也不是要争这个大掌柜的，她就是不甘心，听得当家的这么一说，她也不纠结了，只要能报仇就行。 李师爷想退，洪燕争不争都无关紧要，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大掌柜的就得王长青来当。 无他，王长青讲义气，功夫高，杀鬼子多，也能弄钱，心还细，胆子大，想法也有，重要的是有信用，不贪财，这些条件摆上来，就是当大掌柜的料。 对几个老土匪来说，王长青两次在寨子危急的时刻，都敢单枪匹马跟鬼子斗，还都斗赢了，这就是义气冲天，这就是艺高人胆大，这样的人不当大掌柜，谁当？ 王长青在老营学了东西，也大方，赚了钱都送来了，有信用，常老太的传音碗小三千大洋，其他的人也都有少的一千大洋，多的二千大洋。 他这次回来，给他师爷更是送了五千大洋，说是代师父孝敬师爷的，有孝心。 这年头，有本事、有孝心、讲信用、讲义气、不贪财的绺子有几个？在几个老土匪的心中这大掌柜的，王长青不当也得当。 这次开堂问话，只不过是走个流程罢了。 王长青站了起来，拱手一圈，道：“各位都是前辈，原本我这后生，也不该出头，但现在形势不比往常，东洋鬼子势大，又建了个什么满洲国。” “搞什么汉、满、蒙、朝、日五族共荣。他们这一招可不差，时间一长，这老百姓顺从了，那咱们折腾的空间就小了，说不得外围的眼线也危险。” “我的想法是，另起炉灶，多设秘营，谁说三铁山头只能在抚顺混的？奉天、铁岭、通化、喜都、冰城哪里不能去？” “咱们是什么，是匪，不是兵，匪就不能长时间待在一处，狡兔有三窟，咱们得弄他八九十窟，不光在山林子里，在城里也要经营。” “咱们的优势是什么，功夫吗，不是，功夫高的多了去了。是枪打得准吗，不是，枪再准能顶得过炮？是聪明吗？天下聪明人多了” 吕老头一拍桌子，正要插话，却被刘大爷一拉，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刘大爷点了泡烟，道：“别理他，你接着说。” 王长青也没再啰嗦，道：“咱们的优势在于，敌明我暗，只要维持这个优势，我们作买卖也好，杀鬼子也罢，东洋鬼子、伪满洲警备军就拿我们没撤。” “我的想法是，正好趁鬼子的良民证刚出来没多久，这时间的良民证最好办，把人散出去，奉天、铁岭、通化、喜都、冰城都安排几个落脚点。” “不要怕花钱，钱是王八蛋，没了咱再赚。三个月内把良民证、房子都弄好，打掩护的职业我都想好了，城外的弄大车店，城内的开澡堂子，不要怕花钱，盘下就是。” 这两样买卖技术含量最低，又不求赚多少钱，这些都是花钱的事，两样买卖弄的地盘都要大，也都得招人，重要的是还能明的暗的带枪。 地盘大好方便挖地道，招人好打掩护，这年头在城外开大车店的就没有不带枪的，城内开澡堂子的都带点灰，窑姐儿、打手是必备的，这种场所有两支短枪再正常不过了。 刘大爷道：“钱从哪里来？” 王长青道：“这次鸦片专卖署弄了小三十万，办这事足够了。” 李师爷听得脸上一抽，这一句话就把钱花没了？ 刘大爷看了眼李师爷，道：“那不行，这钱是你没当大掌柜的时弄的，得按原来的规矩办。” 王长青想也不想，道：“那行，我那一份拿出来办这事。” 洪燕心想金库的钱多着呢，这点钱算啥，接口道：“我那一份也拿出来。” 李师爷脸抽了抽，得还老六帮忙报仇的人情，心中叹了口气，手一挥，豪气地道：“我那一份也拿出来。” 吕老头一拍桌子，盯着何老头道：“行，老营这一份也当入股了。” 何老头被吕老头一瞪，摸了摸鼻子，没说话，打不过，默认了。 刘大爷呵呵一笑，道：“行啊，大掌柜的好气魄，三十万大洋，眼都不眨一下就花没了。” 他敲了敲桌子道：“做买卖没有光投钱，不赚钱的道理，大掌柜的打算多久收回本钱啊？” 王长青道：“三十万，半年回本，一年内寨子里交三十万上来，够不够？” “行，一言为定！” 王长青还没完，他接着道：“这东三省也混不了多长时间，我估摸着随着鬼子掌控越来越紧，咱们还得换地方。” “三年内去燕京，五年内去沪市，那时候咱们也赚够钱了，是时候花钱了，鬼子地盘赚钱，咱们回民国政府的地盘花钱，合适！” 李师爷一听这话，眼睛一亮，嗯？这老六不错，什么时候收手都有计划，行，干得。 他知道老六想在城里弄落脚点是干什么，不就是抢鸦片专卖署抢上瘾了吗，城里还有金店，银行，那都是肥羊啊！ 第74章 天底下就没新鲜事儿 李师爷看着老六干过一票买卖，还跟着干过一票买卖，这两票买卖很是干净利落，完了还不背案子。 一件金店劫案，东洋浪人背了锅，最近的一件鸦片专卖署的案子，现在有消息传来了，高丽棒子背了锅。 有人背锅说明什么，说明老六有脑子，这么一来，自己人的风险就小了啊。 得了，再跟着干他三年，三年一过，老子回关内当大财主去。 李师爷一拍桌子叫道：“好，老六，你这大掌柜的，我认！再干他三年，三年后我说什么也得退了。” 李师爷不知道，三年后去了燕京，再去了沪市就能高枕无忧了？ 王长青打着埋伏呢，自己有金手指，到了这年代，能杀鬼子不去杀，真当了逃兵，是会被菊花套电钻的。 你李师爷怕是没听过后世的一句话，三年，三年又三年！ 洪燕却是不满意了，道：“报仇呢，怎么个章程？这事不办好，我可不答应！” 王长青却是道：“这事简单，直接夜袭鬼子守备队军营，上次圆顶山的事，再来一次，有炮有机枪，咱们怕啥？” 李师爷却道：“这事再说，现在鬼子守备队改了，军营建了高高的岗楼，而且他们的军营不靠山了，三百米内没有遮挡，再想玩上次那样的偷袭不好使了。” 李师爷早就有心再干一票了，他之后又踩过盘子，但面对这样的局面，还没想到什么好辙。 王长青早有预案道：“这都不是事，才三百米，迫击炮打得远，晚上放炮不影响，咱们在三百米外挖几条壕沟，机枪一架就行。” “现在手上的机枪多，子弹也多，夜袭鬼子军营，不怕鬼子不出来，就是打完后，怎么撤，怎么弄到鬼子的弹药，才是重点。” 王长青停了一会，问道：“燕子，你是打算只打抚顺的鬼子，还是说打其他地方的鬼子也算报仇？” 洪燕也知道抚顺的鬼子学精了，不好下手，便道：“这次舅舅没了，弟兄们死伤百来个，上次你俩杀了一百多鬼子，再杀他百来个鬼子就算报仇了。” “哪儿的鬼子我不管，总之必须得是真鬼子，二鬼子和高丽棒子不算。” 王长青道：“那就行，抚顺的不好下手，就打通化的，我回头跟马队长联系一下，让他们先摸清情况，咱们再联手做一票。” 王长青现在手上的武器装备多，有心送马队长一批装备，但这事不能明着来，得有合作才好送。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以后行动人员就我跟燕子两个掌柜的，加上牛赶山、黄大力、刘大嘴、严振北、罗三炮、赵老刀，八个人。” “李叔你心细，人脉广，负责去各地弄良民证和开店的事。所有买卖都算你一份，李叔你看怎么样？” 李师爷还没答话呢，何老头敲了敲桌子，笑咪咪地道。 “我说大掌柜的，天底下就没新鲜事儿，你说的那一套，都是我玩剩下的，奉天、铁岭、通化、四平我都有现成的大车店，一共有八家。” “城里倒是没有生意，但有不少房子，都是好地段，你要有兴趣就谈谈？” 何老头当年也当过大掌柜的，他当家那会儿就是走的暗线，居无定所，专门搞绑票，不像吕老头跟洪大彪是走的明路，扯出旗号，占山为王，垄断一地的生意。 也许是缺德事做多了，何老头的大儿子也被人绑了，还被人撕了票，二儿子去河里洗澡，被水鬼拖走了，只剩下三儿子一根独苗了。 后来何老头虽然帮大儿子报了仇，但人也怂了，不过好歹自己是平安退下来了。 王长青还没说什么，李师爷接话了，道：“何叔，这事大掌柜的交给我了，我自有章程，接下您哪家店，收您哪处房产，我跟您谈。” 李师爷对这事门清，他跟王长青才是一伙的，何老头想转店卖房产都可以，但想开高价，得先过他这一关。 何老头摸了摸鼻子，笑了笑，道：“行，三掌柜的，回头咱俩单聊。” 刘大爷似乎也有心把手上的资源换成大洋，插了句嘴道：“我手上也有几条路子，三掌柜的跟老何聊完，也来我这看看。” 吕老头是个直来直去的武夫，手上的资源早就交给洪大彪了，手上也没多的路子了，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反正是给自己徒孙，我别扭啥，我高兴着呢！ 在暗堂谈完事后，王长青也看明白了一些事，这老营里也有些算计，但总体还算平和，自己的师爷把鸦片专卖署属于老营的那一份也交出来后。 刘大爷跟何老头心里虽有不满，也都藏着不说，但转手又把自己手上的资产卖了，等于这钱又回去了。 李师爷懂门道，把事情揽过去了，就算都接下来了，也亏不了多少，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就行。 王长青现在也不是雏了，他知道维持一家大车店不容易，一年到头有一半时间是亏的，何况是这种土匪的路子。 为什么这几个退了的老掌柜要弄个老营，这是要护着自己前半辈子打拼下来的胜利果实。 不然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你就是个地主，家有万贯，也顶不住枪炮一响，绺子砸窖。 有了老营，一是能跟现任掌柜的有利益纠结，二是能护着乡下这一脉儿孙和财产。 王长青在师爷吕老头家见过一封信，是奉天来的，为什么说是奉天来的，那信封的式样他在雅子家见过，是奉天邮局的信封。 连武夫出身的吕老头在奉天都有家小，刘大爷跟何老头老谋深算，会没有多几条后路吗，这些后路都是要钱的。 王长青其实猜出来了，这几个老营的老土匪们，都是狡兔三窟，鸡蛋没有装在一个篮子里，乡下有子孙当地主，城里有子孙做个小商人，说不得关内还有后代呢。 这些老土匪都甘愿自己猫在山沟沟里，为后代弄钱，守护着。 这年月当土匪也在为了子女卷，咱夏国人都一样，千百年来好像就没变过，活一辈子到最后都为了下一代在拼在卷。 王长青似乎明白了，后面几年为什么全民抗战时，伤亡那么惨烈也有人前赴后继了。 第75章 鬼子是凶残的 王长青把严振北几人丢在老营，交给几个老土匪，他们得多学点绝活，他自己得带着电台回抚顺城了。 这次他回抚顺城只带了珍珠一人，洪燕主动留在老营，她这次算上心了，知道主动担点责任，也知道大掌柜的不是这么好当的。 现在不是她当大掌柜，是王长青的大掌柜，洪燕成了二掌柜，可她却更上心了，一天到晚盯着几个新人在老土匪那边学东西。 王长青回到抚顺城里后，观察了一天，这才回到家，家里一切太平，也没人来打扰。 雅子家人去楼空，看来田中一郎已经把人接去奉天了，王长青也没在意，自己还得在抚顺待上几个月。 王长青回城后，仍去满洲银行卖了次猎物，他这次找的是上次的熟人野本，这个东洋鬼子一听王长青会说东洋话了，也很是高兴，总算是可以交流了。 “王桑，你的狐狸很漂亮，但是新来的董事不愿意出高价，只愿意以市场价收购你的猎物，所以” 野本都没上去问，他这哪里是新来的董事不愿意出高价啊，是他不愿意出高价。 王长青装作懵懂、惶恐的样子道：“野本先生，能收就行了，您开价，我还是愿意卖给您的，如果能用日元收就更好了。” 野本自己心里盘算了一番，道：“行，就用日元收，收了你还存在银行里吗？” 王长青看了眼野本那不善的眼神，忙道：“对的，除了少部分自己用，其他的还存在银行。” 野本这才满意地笑了笑，道：“放心，以后我来罩着你。你有什么猎物了，就来找我，我就在那间办公室，记住了，只能找我，否则” 王长青连连点头称好。 出了银行，王长青无比怀念好大哥，田中一郎，这个野本坏得很，价钱少了一半不说，还他喵的敢威胁老子，以后要不要弄个二劫银行？ 在银行露了次面后，王长青去了一家眼线处，收了点风，抚顺的守备军大队长佐佐木剖腹自杀了，听说新下来的大队长十分凶残，现在守备队戒备更加森严。 第五天，王长青又消失在城外，快过年了，他还得打猎，弄点买年货的钱。 晚上，王长青带着电台，在老窝子会合了洪燕带着的人马，他们一行八人骑着马，赶着两架大车，连夜走大路往通化赶去，马队长在通化县城附近等着呢。 三天后，王长青跟马顶天在通化一个叫青沟子的地方会合了。 马队长只带了三个游击队员，他献宝似地拿出了一盘地图，这是一份通化县城附近的沙盘地图。 “老六兄弟，你看，这是通化县城，这是鬼子的军营，有一个中队的鬼子，这里有一个营的警备军，这里是” 王长青看了看地图问道：“鬼子的仓库在哪里？鸦片专卖署在哪里？鬼子最有钱的地方是哪里？” 马队长想了想道：“鬼子的仓库应该在这一带，鸦片专卖署在这，鬼子最有钱的地方也就是这鸦片专卖署了，其次是这三家大烟馆。” 王长青问道：“马兄弟，这通化你熟，你想怎么打？” 马队长道：“兄弟我没你们财大气粗，也没你们的火力足，我的想法是把鬼子骗出来，打个埋伏，把这个中队的鬼子骗出来一半就行，把他们消灭了，就算赢了。” 王长青道：“然后呢？” 马队长道：“然后？赢了我们就撤回山里，防止鬼子突袭啊。” 王长青想了想道：“我借给你两门迫击炮十发炮弹，两挺机枪两万发子弹，你把鬼子引出来一半，引到县城五十里外打掉，能不能干？” “事后你给我找五十个民夫，帮我运东西到山里。怎么样？” 马队长一点就透，心里直痒痒，问道：“你想打县城？” 王长青道：“鬼子被你引出去一半了，我不打县城打哪里？” 马队长皱着眉头道：“老六兄弟，你们才八个人，这也太冒险了？” 王长青摇了摇头，道：“这是我的事，咱们分工合作，各干各的事，你说怎么样？” 马队长想看看这个王老六又在搞什么名堂，道：“我让两个熟悉县城的兄弟跟着你们怎么样？” 王长青想了想道：“也行，他们得听指挥。这通化县城我也得先踩好点再说。” 接下来王长青带着洪燕用马队长提供的良民证进了通化县城，他俩先是住进了一家旅馆，然后花了一天的时间确认了李师爷留下的暗线没有问题。 两人这才启动了通化县城的暗道，不能怪他们这么小心，通化周边一直有游击队活动，鬼子的管制比抚顺严多了，他俩又是生面孔，不得不小心点。 通化县城的暗道在一家皮货商的后院里，这皮货商也是三铁山头的暗线，这条暗道是在洪燕她娘死后，洪大彪掌着弄的，直通城外一家农户的牛棚。 王长青跟洪燕在县城转悠了两天后，发现这打下县城也不难啊。 他们有暗道，可以直通县城，机枪、炮、手雷都能运进来，人也能走暗道进来。 晚上从城里发动夜袭，有心算无心，只要人手够，火力足，拿下这小县城再容易不过了。 就是这暗道该不该让游击队的人知道，游击队常年跟鬼子对着干，总有失手的时候。 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给眼线带来危险，说不好就得把这眼线撤了，把这暗道毁了。 王长青还在犹豫呢，洪燕却是下了决心，道：“当家的，这通化县城我们打了一次后，估计鬼子会报复，眼线必须得撤，不然还得连累其他人。” “这暗道是为了打鬼子没的，合适，让马队长他们知道了，就知道了，反正以后我们也不用了。通化这边我是不想来了，我娘折在了这里，我可不想也折在这里。” 王长青明白了，自己还是没有认识到鬼子的残暴。 在洪燕看来鬼子是凶残的，这一点洪燕是深有体会的，鬼子再拿下县城过后，一定会大索县城，也不知又有多少百姓遭殃了。 就算没有游击队的人泄露消息，眼线也不一定能平安，这就是这时代的现实，也是夏国人的悲哀。 第76章 进攻方案得改一改 王长青跟洪燕又商量了一番行动路线后，连夜从暗道出城了。 他到了青沟子，找到了马顶天后，说了一句让马队长兴奋不已的话。 “马队长，方案得改，不用把鬼子引出来了，我们有暗道，直接暗道进城，夜袭鬼子军营和警备军军营，一夜时间足够我们拿下通化了。” 马顶天一听王长青他们还有暗道，也来兴趣了，高兴地道：“这可太好了，有暗道能直接进城，这把握可就大多了。老六兄弟，你说说怎么弄。” 王长青掏出了他画的通化县城的草图，道：“马队长，你看，这里是鬼子军营，军营出来要经过这条街道，这里是鸦片专卖署。” “你看这专卖署的这栋楼怎么样？顶上架一挺机枪，再安排人往街道上丢手雷。” 马顶天指着街头的屋子道：“这里也安排一组人，也架上机枪，再加上手雷，前后夹击，保证一个鬼子也跑不了。”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不错，鬼子出来多少都让他们回不去。我是这么想的，你安排人从城外进攻，用迫击炮和机枪打这两个点，鬼子必定全都出营增援。” “我们就在这鸦片专卖署这条街把鬼子全灭了。至于警备军的那一个营，你安排一挺机枪一门迫击炮就能把人堵在里面。” 马顶天笑了笑道：“警备军只要被炮打了，就不敢出来，有没有机枪一个样。” 王长青道：“机枪还是要安排的，不然不保险。” 马顶天点了点地图道：“最少也得四挺机枪，我这边有三挺，老六兄弟你带了几挺？” 王长青道：“我带了四挺机枪，五万发子弹，三门迫击炮，二十发炮弹，两百颗手雷。” 马顶天听得心动不已，这伙绺子也太他娘的富裕了，这么强的火力干啥事干不成？ “我这边子弹没你们富裕，才二万发，手榴弹也不多，只带了三十颗，不过我们长枪多，有五十支长枪，六十多个弟兄。” 马顶天必须要报装备情况，这可是两边谈收益的本钱。 王长青道：“马队长，炮是我的，暗道是我的，这样，拿下县城补充完弹药后，三七分账。” 马顶天可不干，急了：“那不成，兄弟我人多啊，老六兄弟，事后我帮你把东西送到抚顺，你让我一成，四六分账，怎么样？” 王长青道：“这暗道用一次就废了，下次可就用不上了。眼线也得撤，我的本钱可投得不少。” 马顶天急得不行，一个县城的物资，一成的物资可不少，他可不敢松这口，回头政委得埋怨死他，现在游击队可是啥都缺。 “老六兄弟，你这三七分账也太欺负人了，没这么合作的，说出去我马顶天还混不混了？我还怎么带队伍？老六兄弟，今天你必须给哥哥一个面子。” 马顶天觉得这时候就不能讲实力，得讲交情。 王长青觉得也是时候松口了，不然演过头了，于是道：“那就四六分，东西我先选。事后你帮我把物资运到指定地点。” 马顶天心想：我这刚开始争呢，你这就松口了？是不是我要少了？ 他正想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道：“这鸦片专卖署可是有一个班的鬼子兵守着的。” 王长青道：“这事我来办，你的任务就是里应外合攻下这边的城门，然后把警备军困在军营里。” 马顶天上次就猜抚顺鸦片专卖署的劫案是他做的，一听这话更加肯定了，也更放心了。 道：“好，城门口就一个班的鬼子加警备军，有炮在手，我安排二十人里应外合攻城门，三十人阻击警备军，十人当预备队，在城里随时增援，你看怎么样？” 王长青道：“仗一打，晚上鬼子就会收到消息，第二天上午浑江的鬼子就会来增援了，就怕搬不了太多东西。” 马顶天点了点头，道：“电话线可以先剪了，但防不住鬼子的电台啊。” 王长青道：“只要拿下鬼子军营，缴了警备军的械，再抄了鸦片专卖署和几家烟馆，也值了，先这么着，对了，马队长，你还得安排人去各要道守着，鬼子来了得报信。” 马顶天皱了下眉头，道：“鬼子要是走路过来，报信倒是来得及，就怕鬼子开着卡车，这两条腿可比不上四条轮子。” 王长青却道：“你看，你这沙盘上，这个山头放一个人，鬼子来了，把消息树放倒或是点上狼烟，另一个山头的就能看到了，依样示警。” “一分钟不到，你的人就知道了，这么远，能给我们腾出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你要是把人再撒远一点，就能提前一个小时预警。” 马顶天一拍大腿，高兴地道：“对啊，自古以来报信就是用狼烟，就这么办，我回头找人布置好，必须提前两个小时预警。老六兄弟，啥时候行动？” 王长青递给了马顶天一块表道：“大后天是元旦，后天应该是鬼子的年夜饭，就让他们吃顿年夜饭了，再送他们上路，省得说我们夏国人不好客。” “后天晚上六点，我的人会接应你的人进暗道，晚上十点，你就攻城。一会我亲自带你走一遍暗道。” 马顶天接过手表，道：“行，一定不会误事。照我说，也就是时间紧了点，不然，这年夜饭也不让他们吃。鬼子还想吃年夜饭，美的他。” 王长青道：“鬼子事后一定报复，撤退时一定要广而告之，是三铁山头打的这一仗，为的就是给二掌柜的报仇。对了你们要是在县城里有关系户，记得把人先撤走。” 马顶天点了点头：“你想得周全，是得留个万，不然周边的百姓没好日子过。被土匪打跟被游击队打还是有区别的。” 马顶天其实是想留游击队的名的，打了鬼子不宣传，谁知道游击队是干什么的？但老六兄弟这么一说，他就不争了。 这次确实是三铁山头的人担了主攻，鬼子军营他负责摆平，炮也是他出的，行，实惠要紧，名声什么的，以后有了枪炮子弹，还怕打鬼子没名声？ 马顶天决定了，一会跟着王长青去了暗道后，回来就多弄点铁桶，再多买点鞭炮，节省点子弹，还能吓死那帮警备军，让他们不敢出军营。 第77章 口袋阵布好了 民国21年的最后一天，通化县城的鬼子军官没有接受县政府二鬼子们的宴请，而是让他们把酒席送到了军营，他们要与士兵们共庆新年。 这时候的鬼子军官们的管理还比较严，还没有被花花世界迷了眼，再过年可就不一样了，再严的管理，也顶不住各地官员、地主、豪商的腐蚀。 晚上六点，黄大力从城外接应马队长四十来人，从暗道进了城，这会儿还早，都猫在皮货商的家里。 皮货商的老板叫唐老三，他热情得很，热饭热菜热茶都送上了，就是没有大肉。 游击队的伙食一般，大掌柜的让他弄清淡一点，不然行动时拉稀摆带就麻烦了。 唐老三对来的人马很是热情，生怕招待不周，新任大掌柜的说了，干完这一票，他至少能分一千大洋，还把他弄到奉天去吃香的喝辣的。 奉天啊，这可是大城市，到了那边只要有钱，什么好吃的没有？什么娘们没有？ 这通化县城屁大点地方，鬼子兵横也就罢了，高丽棒子也惹不起，更可气的是二鬼子也三天二头地打他的秋风，弄一些破皮子硬要他开高价收，他早他娘的就受够了。 这次大掌柜的弄了这么多人马进来，有机枪有炮的，那还不一打一个准？ 唐老三对城里的二鬼子、高丽棒子哪些人有钱，哪些人有枪，他都一清二楚，他把这些地方一一点给了洪燕和黄大力听。 唐老三可是知道的，抢的钱越多，他分得钱也就越多。 至于他有没有藏一手，那就要看手段高不高明了，被人发现了叫藏私，这可是八斩条之六，吞没水头者斩，要是没被人发现，这就是自己的意外之财。 晚上八点，王长青就开始行动了，他带着洪燕跟赵老刀两人，十分钟就把鸦片专卖署的鬼子兵清完了。 今天算是鬼子过年，这些个鬼子都多少喝了点酒，警惕性大减，王长青带的两人都能耍一手好飞刀，对付这些警惕性差的鬼子再简单不过了。 鬼子警惕性差体现在哪呢，他们把枪都背在背上，双手拢在袖子里躲在避风口呢，这东北的天气多冷啊，这枪拿在手里，一晚上下来，手不得冻裂了？ 就算鬼子发现不对劲了，他得把枪从背上拿下来，鬼子想开枪还得拉个栓才能开枪，就这两下的功夫，鬼子能中好几刀了。 这十来个鬼子，就没有一个能把枪顺利地从背上取下来的，少的咽喉中了一刀就死了，这是王长青的飞刀，多的胸口中了两刀死了，这是洪燕跟赵老刀的飞刀。 拿下了这鸦片专卖署后，严振北带着罗三炮负责架机枪，黄大力跟刘大嘴负责搜索钱财，王长青带着牛赶山、洪燕、赵老刀还得解决巡逻队。 这巡逻队不能解决早了，他们九点钟会换班，必须得他们换完班再解决，不然肯定被人察觉到不对劲，这夜间突袭就得变强攻了。 九点一过，换完班的巡逻队从警备军的军营里出来，还没走到第二个巷子口，就碰上了唐老三。 唐老三是个人精，警备军里的班长头头他都熟，没办法不熟，几个排长一个月来卖一次破皮子，班长也跟着来讨烟抽。 “唐老三，大半夜的你他娘的晃悠啥呢，后边都是谁啊，手上拿的什么？” 唐老三道：“哟，张头，我这不刚从馆子里出来，两个给我送货的兄弟喝多了，馆子里新来的伙计帮我送送人。” 当班的张班长呸了一口，道：“皇军今天过年，吃香的喝辣的，你小子也敢跟皇军一样过年？” 唐老三见这几人离死不远了，也不计较，笑咪咪地道：“哪能呢，这不打包了只烧鸡，给张头垫垫肚子，那两伙计手上还提了点花生米，一壶酒。” 张班长收了手上的长枪，把枪背在背上，接过油纸包的烧鸡，道：“这还差不多，哥几个把花生米，酒都拿着，谢唐三哥的好，回头大家照顾你的” 这张班长话还没说完，人就倒地了。五个巡逻的警备军早就收了枪，争先恐后的去抢花生米呢。 一眨眼的功夫，也全都中了飞刀死了，唯一不美的是有个警备军临死前叫了一声。 牛赶山是个老手，接了句：“军爷别打，都给你，都给你。” 赵老刀也是个干老了活的，默契地叫着：“他娘的还敢不松手，找死啊你。” 唐老三一边拖着尸体，一边道：“张头，慢走啊，您慢走！” 三人相视一笑，一人背了具尸体，就往藏在暗处的木箱子里装。 唐老三把张头尸体上的烧鸡抢了回来，他是土匪就不忌讳这个，心里还骂着：老子的便宜是这么好赚的吗？呸，死了活该，他娘的二狗子。 通化县城不大，晚上就这么一队巡逻队，搞定了巡逻队，王长青把木箱一抬，一个人举着就往鸦片专卖署走去，洪燕、赵老刀也跟着就走。 牛赶山和唐老三则回去皮货店，他们要去通知马队长，万事俱备，他们可以去剪电话线，还有去警备军军营外和城门口埋伏了。 王长青怕游击队堵不死警备军，让牛赶山跟着去看情况。 他不知道马队长也怕他们搞不定鬼子，打算亲自带着十人预备队，在鸦片专卖署的下一个路口接应，并阻击鬼子。 王长青回到鸦片专卖署时，严振北已经把机枪布置好了。 罗三炮架着机枪在二楼靠边的一个窗口，严振北架着另一挺机枪在一楼，两挺机枪都正对着街道口，他们负责封住街道口，不让鬼子冲出来。 窗口码着沙袋，当掩体，只要不是炮打过来，这地方安全得很。 刘大嘴和赵老刀在楼顶，他俩负责丢手雷，这老烟枪单身四十年，手速快，赵老刀练过飞刀，有准头，但这时候要的是数量而不是准头，只要手雷够，鬼子就不可能有活路。 赵老刀还配着双枪，两把驳壳枪，五十米内指哪打哪，他站楼顶，这街道够他发挥的。 王长青带着黄大力和洪燕，在街道入口的暗处藏着，只等鬼子全都进来了，就用手雷开炸，再用机枪封锁道口。 这条街道一百八十米长，足够一个中队的鬼子走了。 第78章 手雷多，火力猛 晚上十点一到，通化县的城门口就响起了一阵爆炸声和机枪声，很快城门口还响起了炮声。 不用电话通知，鬼子军营里的守备队也知道，这是有人在进攻县城了。 鬼子们虽然喝了酒，但军令如山，爬不起来，也有军官大嘴巴子抽起来。 鬼子们到达街道口时，已经是七八分钟后了，王长青在小地图上看到，一队鬼子兵排成四队，列队跑了过来。 但这一队鬼子刚过，王长青这才发现后面还有一队，两队相隔百来米，前一段军容齐整，队列整齐，后一段似乎队列有些歪。 这时王长青才发现，自己这个口袋阵弄小了，但事已至此，犹豫不得，只得低声跟黄大力吩咐了句：“先别开枪，后面还有一队鬼子，必须听我口令再开枪。” 说完他就往前头摸去，等前面一列鬼子进到鸦片专卖署的打击范围时，爆炸声响了，刘大嘴先丢雷了。 王长青也没有冒头，只是在屋顶一个劲地往前面的鬼子兵里头丢手雷。 很快街道上就燃起了火堆，爆炸把路边提前准备好的木材堆引着了，这些木头都用煤油浸过的，手雷一炸，煤油浸过的木材很快就燃了。 街道口附近的路面被火光照得大亮，鬼子的身影在火光的照射下很是显眼，很快严振北的机枪也响了。 后面的鬼子一听到前面响起了枪声和爆炸声，也忙加快了步伐。 这后队的鬼子军官喝的酒也不少，这一会，头还是晕呼呼的，他只知道一个劲的叫后面的鬼子快点支援，却不想跟前面退下来的鬼子撞一堆去了。 王长青也不客气，手雷不要钱似的住下丢，街道并不宽，也就七八米宽，这一段三十米的街道挤了不下百五十号鬼子。 王长青发挥他的超快手速，左右开弓，一口气丢了三十枚手雷下去。 爆炸声响成了一片，爆炸声一停，他这才大叫一声：“打。” 黄大力的位置离这边有二十多米，他听到一声大喊打，就架着机枪往街道口就是一通扫射，，王长青听到机枪声响起来后，又是往小地图上的红点位置丢手雷。 黄大力一梭子子弹扫完后，洪燕正要帮着换弹。 王长青远远地喊道：“停！” 小地图上没有几个红点了，那几个红点都是哀嚎的鬼子，王长青几把飞刀甩过，这百多号鬼子全没了。 王长青从屋顶上一路往前，飞刀丢个不停，等他走到鸦片专卖署前面一点，整个街道上，没有一个活的鬼子了，王长青打了个响亮的呼哨。 严振北听到呼哨，机枪立刻就停了。 从刘大嘴的手雷爆炸声响起到现在机枪停下，总共也才不过五分钟时间。 手雷多，火力猛，敌人密集，地势有利，有心算无心，杀鬼子如屠猪狗，就是这么快。 王长青大叫了一声：“老烟枪！你带着人收枪，捡钱，动作快点。” 说完他就往回跑，他还得带着洪燕跟黄大力去鬼子军营。 “大牛子，动作快点，换上鬼子军服，把脸抹黑了，燕子，你在这边等着，我们解决完军营就通知你。” 王长青从屋顶下地时，早已是一身鬼子军装了，他必须得快，不然守仓库的鬼子知道这边的情况后，要是把军火都炸了，那就亏大本了。 等黄大力换上鬼子军装后，王长青就往军营跑，等到了军营前面，面对几个守卫一点也不慌，用东洋话叫道：“中队长受伤了，命令命令” 为首的曹长大叫：“八嘎！快点说，命令什么？” 王长青见守卫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了，道：“命令除了守仓库的，其他的人全都去增援。” 曹长一听，手一挥，带着守卫就往外走：“快点，快去增援。” 这军营门口其实就五个鬼子，他们把机枪刚一收起来，王长青就是三把飞刀甩过去。 曹长一见三个鬼子中了飞刀，还没搞清状况，就被王长青从背后一掌切下，把脖子打断，当场没晃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剩下的鬼子正要拉栓，迎接他的又是一柄飞刀。 王长青看着军营里零星的几个红点，对黄大力努了一下嘴，示意他躺在地上装死，坐等漏网之鱼，然后自己就进去了。 王长青很快就顺着小地图上的红点，摸到了鬼子军营里的宿舍里，这里还真有几个醉死过去的，一直没醒，王长青也没心软，一刀一个送他们上了西天。 接着就只剩下一个仓库内的四个鬼子了，王长青在小地图上看得清楚，两个鬼子在仓库内守着，两个鬼子在仓库外站着。 王长青刚一接近仓库，鬼子兵就叫道：“口令！” 王长青哪知道这个啊，但他还是有急智的，左脚绊右脚，往地上一摔，摔出来一句东洋话：“中队长死了！” 黑暗中守着仓库的两个鬼子只听见是东洋话，报告的又是重要信息，来的这人又是穿着鬼子军服，这情况下，以为战友受了伤，忙收了枪，准备去抬王长青。 王长青等两人一扶着他，也不挣扎顺着就挂在一个鬼子的脖子装晕，果然另一个鬼子也把他另一只手吊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把他扶到了仓库门口。 一个鬼子朝里面叫着：“井下桑去拿急救包来，同僚受伤了，他说中队长死了。” 王长青一到光亮的地方，两只手臂猛的用力一勾，把两个鬼子的头撞到了一起，然后手掌一翻，托着鬼子的下巴就是一扭，鬼子的头就转了大半圈。 王长青把两鬼子往地上一丢，还怕鬼子不死，又一人脖子上补上一脚，把脖子踩断了。 这时仓库门吱的一声就开了，一个鬼子露了头出来：“急救包” 王长青盯着门口的呢，门一开，他手上的飞刀往前一甩，这个开门的鬼子就眉心中刀了，他一把抓着鬼子胸口的衣服，往前一推，门就大开了。 在后面的鬼子被门一撞，撞得一退，王长青一个箭步冲上，一刀就扎进了鬼子脑袋上，仓库的鬼子也死完了。 王长青不放心，盯着小地图，围着鬼子军营转了一圈，没有异常后，这才来到门口，打了个呼哨。 第79章 当二鬼子还敢不投降 “大牛子，你把狗皮脱了，在这里守着仓库，我和燕子得去看看警备军军营那怎么样了，顺道叫赵老刀来帮你。” 这会儿整个通化县城就警备军军营那一片有枪声，城门口的枪声也消停了，想必城门口早已拿下了。 王长青换回了衣服，带着洪燕刚走到鸦片专卖署的大楼下，就碰上了马队长。 “马队长，你来得正好，鬼子军营拿下了，仓库还没清点，大牛子在那守着，赵老刀你带马队长的人去清点物资，马队长我们得去警备军军营！” 马队长一听这话，很是意外，一个中队的鬼子这么快就全杀光了？这条街的鬼子清得快他不意外，这有心算无心，火力又这么猛，清得不快才是意外。 怎么这鬼子军营也这么快搞定了？他可是知道的，鬼子军营里是一定会有人留守的，别的不说，这仓库就得派人，这一会儿鬼子军营也没有枪声传出来啊？ 每次跟着老六兄弟干活，怎么就是这么快呢？ “好！拿下了警备军军营，通化就是我们的了。唐一清，你带两个人跟赵兄弟去鬼子军营，和三铁山头的兄弟一起清点仓库物资，注意纪律。” 等王长青跟马队长赶到警备军军营外，游击队的李副队长走出来道：“队长，大掌柜的，这伙二鬼子很顽固，他们看出我们人不多，不肯投降啊。” 王长青道：“把炮集中起来，炮弹还有多少？” 李副队长道：“在城门口，打了二发，刚才在这里，炮弹打了三发，还有十五发炮弹。” 王长青道：“那废什么话啊，三门炮，每门三发急射，给我炸，当二鬼子还敢不投降，那就死！” 李副连长瞪大了眼睛，道：“拿炮弹打二鬼子？那也太浪费了？要不我带人冲一波？这炮弹留着打鬼子多好？” 王长青道：“通化城里的鬼子死完了，不用留了，听我的，打。” 马队长是看出来了，这个大掌柜的大气，反正炮弹是他的，犯不着为这事伤了和气。 于是道：“李副队长，按老六兄弟的来，这次行动听他指挥。” 命令下到了炮手李三河那，他才不管是鬼子还是二鬼子，上面让炸，炸就完事了。 他早就调试好了炮位，命令一下来，他就指挥着开始操作了，只听得军营里一阵密集的爆炸声后，警备军军营里挂起了白旗。 在得到承诺缴枪不杀后，警备军一个个出来丢了枪，跪在了地上。 在警备军看来，这一伙绺子一个个的都蒙着脸，眼神凶得不行，投降绺子说出去虽然不好听，但绺子有个好处，那就是相对来说讲信用。 在警备军的军官们看来，枪缴了之后，大不了再出点钱，命就保住了。 随着警备军的投降，至此通化县城被三铁山头和游击队联手拿下了。 王长青让人把警备军全都押到了鸦片专卖署那条街，他得让这些二鬼子们看看鬼子们的惨状，不然这一般的杀威棒吓不住这些二鬼子。 这还没完，王长青又让唐老三带着人，把县里的大小官员，还有高丽棒子、各路坐地虎、地主老财一个个的都揪了出来，让他们看那条街一地的鬼子尸体。 那一地的鬼子尸体，在几个火堆的火光下，格外夺人心魄，残肢断臂、脑浆、肠子、鲜血横流，硝烟味加上浓重的血腥气让人恶心不已。 这一条街走过后，这伙人少说也得做上半个月的恶梦。 站在鸦片专卖署的院子里，唐老三开始吼了，他在通化县城受了不少气，今天他全都要找回来。 “各位老少爷们，都给老子听好了，这是咱三铁山头的大掌柜铁阎王王老六，鬼子前阵子打了咱的寨子，杀了咱寨子里不少弟兄，还炸死了二掌柜的，一报还一报。” “今天，三铁山头就杀了通化县城的小鬼子们，为弟兄们报仇，为二掌柜的报仇，三铁山头一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六爷说了，日后要是谁敢点咱三铁山头的弟兄，灭他满门，让他家鸡犬不留。” “这大半夜的把老少爷们请出来，没有其它的，一是让你们看看，鬼子们的下场，鬼子们尚且如此，哼哼” “二呢是向你们中间一些投靠了鬼子，卖了祖宗的汉奸，收点保护费。” “接下来念到名字的，都给老子站出来，周县长，李主任，云香馆的金老板、留香馆的秋老板、杨营长、古连长、郑连长、吴排长、刘排长、李大财主、张大地主” “你们这五个当官加上杨营长每人五千大洋的买命钱，警备军的五位军爷每人三千大洋的买命钱，云香馆的金老板、留香馆的秋老板，你们两人每人一万大洋买命钱。” “其他的人，每人一千大洋。天亮前给我送到这里来，你们自己写条子也好，让我的兄弟去你家里取也罢，总之天亮前没收到钱，我就收人。” 这站出来的人总共二十六人，真要是能弄到这么多钱，那三铁山头可就发了。 马队长见唐老三拉出来敲诈的，都是大大小小的汉奸，他也就不说什么了，这是假扮土匪，就得有土匪的样子。 警备军的古连长自以为自己跟唐老三有点交情，在一旁叫道：“唐唐三哥，你是知道的，小弟我穷得叮当响，百八十大洋拿得出来，这三千大洋我哪有啊。” 唐老三能不知道么？这里面谁有钱，谁没钱，他门清，但大掌柜的说了，警备军敢不投降，让他多打了九发炮弹，必须得让他们出血。 没钱就要命，不然下次有事，这些二鬼子们不长记性。 唐老三嘿嘿一笑：“哟，这不是古连长么，你没钱啊，没钱你还敢不投降？没钱你还敢反抗？让老子们多打了九发炮弹，这炮弹不要钱买啊。” “一发炮弹一千大洋，加上哥几个的劳务费，没有三千大洋，老子今天就要你的命。” 古连长头一梗，道：“唐三哥，你就是要我两条命，那我也没有啊。” 黄大力掏出枪，一枪把古连长打得脑袋开了花，吹了吹枪口道：“敢反抗，不投降，又没钱，这就是下场。” 第80章 枪口抬高三寸再开枪 古连长这一死，郑连长、吴排长、刘排长就身子一软，这刘排长嘴里念道：“唐三哥啊，我可是一枪没发，我怕死得很。” 王长青耳朵灵着呢，这刘排长的话，他听得真切，拉过唐老三吩咐了几句。 唐老三走到刘排长身边问道：“当真一枪没发？” 刘排长像见了救命稻草似地，拉着唐老三道：“三哥，我是真没敢开枪啊，你看我这脸上，这巴掌印还是古连长打的，他说我怕死，不敢开枪，你是知道的我一向怕死。” 唐老三看了王长青一眼，见他点了点头，于是把刘排长拉到了另一边站着。 道：“好，我们三铁山头说话算数，你没开枪，那就不用交钱。” 验证？不需要的，土匪嘛，办事就这尿性，我觉得是真的就是真的。 王长青就是要用这机会，向二鬼子们放出一个讯息，三铁山头打上门后，只要不反抗或是假反抗，投降后那就能免死，还可以不用交钱。 他拉着黄大力又是一阵耳语，这时候人多眼杂的，他才不出面呢，他连个声音都不露。 郑连长和吴排长一听还有这好事，一个两个的争着推脱，一个道：“唐三哥，我虽然开了枪，但没打死人，我枪法不行。” 另一个道:“唐三哥，是郑连长下的命令，我也是不得已啊，我一个兵头，我哪有钱啊。” 黄大力站了出来，道：“朝着老子这边开枪，就是反抗。他娘的还敢说没打死人，老子打鬼子都没死人，打你们警备军却死了两个弟兄。” 说完掏出枪，啪！一枪，把这个郑连长给打死了。 随即枪口一转，又指向吴排长：“你小子听话得很啊，长官让干啥就干啥？没钱还敢反抗？” 啪，又是一枪，把这个吴排长也杀了。都是没钱的货，打死了正好立威。 剩下的杨营长吓得都尿了，忙喊道：“大哥饶命，大哥饶命，我交钱，我交钱。” 这杨营长是通化一个地主家的大儿子，家里有钱有枪，还养了几个炮手，鬼子一来，他就主动投靠了鬼子，为的就是搏一把。 果然被他搏到了，鬼子见他上道，手底下有人还有枪，在当地也算一方势力，于是就给他弄了个警备军的营长当。 黄大力收起了枪，反手一巴掌打得杨营长眼冒金星，道：“我死了的弟兄怎么办？烧埋银子谁出？” 杨营长被这一巴掌打得一激灵，忙道：“我出，我出，一个弟兄加一千。” 死一个土匪多五百买命钱，这是行价，杨营长出了双倍，黄大力轻轻地拍了拍杨营长的肩膀。 道：“这还差不多，记得下次碰上了，躲在营里不出来就行，想开枪给鬼子交待，那也只能朝天开枪，记住了，朝天开枪。” 黄大力说完了，牛赶山得了王长青的指点，又出来问道：“要是鬼子在边上逼着你们开枪，你打算怎么办？” 杨营长懵了，鬼子在边上逼着开枪我还能怎么办？那只能开枪啊。 牛赶山不等他回答，就道：“那你就让弟兄们枪口抬高三寸再开枪，记住了，千万不要对着人打，就算万不得已，要对着人打，你们也得枪口抬高三寸再开枪。” “你们是真反抗还是假反抗，老子心里清楚着呢，只要你们不找麻烦，我们也不找麻烦，我们打的是东洋鬼子，你要记住了，别乱来，不然老子们不光要钱，还要命。” 杨营长听得命保住了，心里一松，又尿了，连连点头道：“记住了，记住了。枪口抬高三寸再开枪，不对着人打。” 马队长听得这对话，心里一动，这路子似乎可以啊，二鬼子杀得完吗，好像杀不完，总有人活不下去，为了吃口饱饭去当二鬼子，但杀不完，可以不杀啊，能吓住也行。 牛赶山点了点头，转身对着那些警备军的二鬼子们，开口忽悠道。 “你们当兵吃饷，没毛病，都是为了一口吃的，但是你们要是对着老子们开枪，那就得做好准备，为了一口吃的，没了命值不值？” “老子教你们一个好，碰上抗日队伍也好，碰上绺子们砸窖也罢，只要是打鬼子，你们就留个心眼，能不动枪就不动枪，能不打人就不打人。” “这老话说得好，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今天你们枪口抬高三寸，日后有难了，我们绺子也不为难。开枪了打不准了，是你们枪法不行，鬼子也不会说什么。” “都他娘的给老子记住了，日后打仗，鬼子不在边上，就给老子朝天开枪，鬼子在边上，就枪口抬高三寸再开枪，切记不要对着人打。否则，这一地的鬼子就是你们的下场。” “都是夏国人，都是娘生爹养的，都有一家老小，你们在军营里是安全了，谁能保得了一家老小的安全，得罪了我们可没好果子吃。” “日后巡逻也好，站岗也罢，见了老子们就装不认识，你们要是缺钱了，找老子们要钱可以，两三个大洋当场给，你们真要是敢留个万，十个大洋随便给。” “谁家真要是遇上难事了，你又有能耐认出了人，只要你留个万儿，鬼子出多少大洋的悬赏，兄弟我双倍送上。” “但是谁要是点了老子弟兄，别怪老子们不客气。鬼子保当官的家小，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更何况你们这些个小兵喽啰的家小？” 王长青把后世抗日剧里的台词学了学，变了变，教给了牛赶山，牛赶山不愧是马溜子，这嘴巴上的功夫很是了得。 这一通话下来，有条有理，有威胁还有应付鬼子的办法，更有大洋利诱，就算日后真有难了，这消息传出去后，只要当兵的有心，说不得会高抬贵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胆子大的还能从绺子这得一笔钱。 马队长在一旁听着，心里想着：可惜咱们没这么财大气粗，这一套游击队用不上，不然也得学一学这做法。 不对，绺子这一套，对当兵的跟当官的都有用，我能不能弄一套只对付小兵头头？嗯，当兵的太多不好弄，但小兵头头嘛，回去得跟政委商量商量，这里有没有可以变通的。 第81章 分赃这事大伙都高兴 训完话，王长青就让其他的人大小商人大小地主回去了，这些人都是小肥羊，虽然可以吃，但他就不吃，要分得清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现在就必须只盯着汉奸弄。 到了天亮时分，杨营长从家里东拼西凑弄了五千大洋，还剩两千大洋先欠着，咱三铁山头是讲究人，你愿意交钱，那就好说，晚一个月来收不是事儿。 另外几个政府当官的也都交钱了，五千大洋可不少，这些当官的可真有钱。 一些地主老财一个个身家丰厚，他们这会儿投奔鬼子时间不长，恶少，王长青要得不多，才一千大洋，一个个的也都交了钱。 云香馆的金老板、留香馆的秋老板是高丽棒子，唐老三原本是打算弄死他们的，特意开了个高价，没想到他们居然有钱，一万大洋就这么拿出来了。 得了，三铁山头得讲信用，交钱就放人。 王长青觉得这次把讲信用的名声，打出去后，以后再打什么小县城，一些个警备军汉奸也就没那么拼命了。 只要鬼子没了，那就投降，不拼只是要钱，再拼可是会没命的。 王长青觉得过阵子，再弄个当兵的故意认出了手下弟兄，再给一笔赏钱，弄个典型，再安排人藏起来，这日后三铁山头的名号就响了。 恩怨分明，有情有义，一口唾沫一口钉，这些当兵的估计也不敢轻易点人了，这三铁山头的眼线们也好，出去行走的弟兄也罢，都会更安全。 马队长早就去安排搬运军火和财货物资去了，好东西得连夜转移。 这一夜的收获可是不少，他紧急征用了县城里的二十辆大车，才勉强把两个军营和县政府的各种物资搬走。 至于天亮后从当官的手中弄的大洋和中银券，都是王长青他们自己先拿着，等出去到了地头再分赃。 早上八点，王长青手一挥三铁山头的人马就带着钱撤出了县城。 唐老三也跟在后边，骑着马走了，他以前跟牛赶山熟，这边走，他就边问。 “山哥，这昨晚还得把我住的屋子那一片都炸了干啥，还弄几具鬼子尸体进去炸？” 牛赶山道：“你家有暗道，你是这次的内应，如果不制造点动静，鬼子铁定挖地三尺，找我们进城的方法。” “现在好了，那一片地方都炸塌了，还弄了东西堵死了，没有一个月的功夫，鬼子找不到暗道，这样才安全。只要鬼子找不到我们进城的办法，那下次” 唐老三听得眼眉一挑，高兴地道：“那下次我还当内应？” 他临走时，可是在县城里好好威风了一把，看着大大小小的官员、地主老财、当兵的都在他面前伏低做小，他心里别提多爽了。 牛赶山道：“那可说不准，认识你的人多了，估计你得猫个大半年的，才能给你找地方。” 唐老三一听要猫半年，顿时就蔫了，他小声地跟牛赶山道：“山哥，能不能跟大掌柜的说说，到时候给叫个窖姐儿陪着。” 王长青耳朵灵着呢，他心中一动，这土匪没有纪律性，说不得还真得配窖姐，不然还真待不住，万一出去惹了事，那就麻烦了。 牛赶山道：“以前老掌柜的是不让带的，都是把人丢老营学东西，六爷的想法多，我可说不准，行，回头我帮你问问。” “行，谢谢山哥，回头出去，我请。” 一行人骑马走了一上午的山路，中午时分才追上马队长和刘大嘴一行。他们白天做了不少的功夫，把撤退的路线引到另一个方向，这才绕道会合。 王长青让人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就准备跟马队长就地分赃了。 这次的收获可不小，一个中队的鬼子，跟一个营的警备军的装备，够两帮人马吃得饱饱的了。 鬼子的备用电台一部，迫击炮一门，炮弹25发，重机枪两挺，轻机枪六挺，掷弹筒六具，榴弹100发，三八大盖二百三十支，汉阳造二百八十支，子弹十万发，手雷四百多颗，还有三副望远镜。 按事先说好的，先补充了消耗，王长青让人清点了五万发子弹，二十发炮弹，两百颗手雷出来，马队长拿了两万发子弹，三十颗手雷。剩下的东西才是四六分。 说实在的这补充消耗马队长就占了大便宜，他这两万发子弹就没动。 王长青借他的两门迫击炮十发炮弹，两挺机枪两万发子弹，迫击炮弹他就只打了五发，子弹倒是打得只剩五千发了。 这东西是王长青先选，王长青二话不说，把电台、迫击炮、重机枪、掷弹筒先弄到手，各种炮弹子弹手雷他拿六成，其他的轻机枪跟长枪他不在意。 马队长看着干瞪眼，王政委也赶过来了，他几次欲言又止，投入的本钱没人家大，干的活没人家重，你人多也没用，这年头人命不值钱，分赃的时候就得干瞪眼。 粮食物资这些好分，按重量来就是了。 从汉奸手里敲来的钱，黄大力全拿出来了，黄金、大洋、中银券都有，共价值七万三千大洋，刘大嘴也把鸦片专卖署弄的钱拿出来了一半，值两万大洋。 这鸦片专卖署的活都是自己人干的，可以说是私活，他要是老老实实的把钱全交出来，回去洪燕得撕了他。 这次打通化的行动，游击队还真折了五个人，两个被流弹打死的，三个人在占了城门口后，清理尸体时，被城门口的鬼子伤兵用手雷炸死的。 他们没有王长青的小地图，哪知道躺着不动的鬼子兵没死，冒然上前收缴枪，被一个手雷全炸没了。 王长青很大气，按山头的规矩，每人一百大洋的烧埋银，算完这个，再分钱。 九万二千五百大洋，三铁山头分了五万五千五百大洋，游击队分了三万七千大洋，双方得了物资又得了大洋，都是十分欢喜。 但马队长和王政委却心里有些不得劲，没别的，看着那迫击炮、电台、重机枪他们俩太眼馋了，这些都是打仗的神兵利器，你们是绺子，真要这个？ 第82章 没钱可以赊账啊 马队长和王政委商量了一会，就找了王长青说话。 “老六兄弟，你们这电台、重机枪、迫击炮卖不卖？” 王长青一听这话，正中下怀，但他不露声色，反问道：“马队长你来得正好，这重机枪子弹、迫击炮弹你们拿着也没用，卖不卖？” 王长青以后不打算固定山寨了，要重武器干嘛啊，他本就打算卖掉的，但下面的兄弟都在，他可不能随手就卖了。 他是大掌柜的，必须为山头利益着想，要不然，这队伍可就不好带了，他有心向着游击队，但明面上他得强势。 王政委接口道：“大掌柜的，您这话说得，您要是分一挺重机枪、弄两门炮给我们，那我们不就用上了？” 王长青道：“想买啊，我还嫌少呢，重机枪才两挺，马溜子这重机枪什么价啊？” 牛赶山道：“刚才王政委算的，一挺重机枪顶的三挺轻机枪，一门炮顶四挺轻机枪。” “现在黑市上的价格一挺轻机枪三千大洋，好多绺子抢着要。重机枪没货，市面上根本上就买不到，炮就更不用说了。” 王政委赶紧道：“行，就按这个价，重机枪九千大洋，炮一万二。” 洪燕却道：“王政委，这账可不是这么算的，按你这个价，我出钱，你有多少我收多少。” 马队长这下也看出来了，这伙绺子也想卖了换钱，但关键是价格要合适，也就是说要加钱。 王政委一听这话，有些为难了，一般来算，这重机枪一顶三，炮一顶四，但问题是这东西少啊，按这算法人家不卖。 马队长、王政委、李副队长三人临时开了个小会，商量了一会。 李副队长道：“政委，我们是打鬼子，现在物资有了，粮食也有了，枪也有了，就差重武器了，我看这钱没用，就得一把全买了。” 马队长道：“机会确实难得，有了这些重武器，我们就能再打几个鬼子据点，抄几个大汉奸的家，只要有枪有炮，很多事就好办。” 李副队长道：“对，那周县长他老家就是仗着墙高，有机枪，咱们要是有了炮，那还怕啥，直接两炮过去，就冲进去了，他家可不止一万两万大洋，听说光银子就上千斤。” 王政委道：“出多少钱合适？得有个底？重机枪最多一万五，炮最多两万，再多我也不出，你俩想撤去。” 马队长跟王政委再找到洪燕，他俩感觉谈价得找洪燕这个二掌柜的，女流之辈不一定能认识到重武器的价值。 “二掌柜的，这重机枪和迫击炮多少钱，您开个价，价格合适，我们就要了，不然我们就撤了。” 洪燕早就看出来了，这两人嘴上说得硬，实际上想要得很。她跟着洪大彪走南闯北多年，这讨价还价的功夫早就练出来了。 “重机枪一顶五，炮一顶六，就这价，爱要不要。” 马队长听得心中一喜，贵吗，贵，真他妈老贵了，但能买吗，能买，必须买，买了出去打个大汉奸，这钱就回来了。 王政委却还想再磨一磨。 “二掌柜的，这重机枪和炮我们也是拿来打鬼子的，就再少点，给抹个零头，一口价三万大洋成不成？” 洪燕笑了笑道：“三千大洋你都当是零头，你们也太富裕了，三万三千一分不少。过了这一村可没下一店了，这可是送货上门，这重机枪还是从箱子里搬出来的，嘎嘎新！” “那再送我们一百发子弹，两发炮弹？” 洪燕脑子清醒得很，道：“步枪子弹两百发，两发榴弹，送你了，我三铁山头一向大方。” 步枪子弹要不了这么多，掷弹筒现在没人用得好，准头不行，送两发无所谓，迫击炮弹是万万不能送的，自己都不够用。 王政委好歹弄了点添头，心下也满意了，当场就要交割。 王长青一问价格，好家伙，洪燕还真敢狮子大开口。 “王政委，这剩下的一挺重机枪，你们还打算要吗？” 王政委脸一抽，心痛得不行，摆了摆手，道：“不要了，没钱了。” 王长青笑了笑道：“没钱算什么，没钱可以赊啊，大家都是老交情了，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马队长一听可以欠着，这下可来精神了，道：“真能赊？那再要一门炮一挺重机枪，这重机枪子弹你们可没用了，得便宜点算给我，迫击炮弹也得均几发给我。” 王长青笑咪咪地道：“行，这借钱的事，你们跟燕子谈。” 王政委一摸头，道：“唉，大掌柜的，可不是借钱，这是赊账，不能混为一谈。” 真要是认了借钱那游击队可就亏大了，九出十三归，这可真要命。 洪燕道：“大掌柜的开口了，赊账可以，最多只能三个月，三个月过后按月算利息。” 马队长一拍大腿道：“行，一言为定，就这么办。” 游击队早就盯上了通化周县长的老家了，这狗汉奸三代大地主，家里的钱多了去了，仗着家里大院高墙，豢养着十来个炮手，还有好几挺机枪，歁男霸女，嚣张得很。 王政委跟洪燕又是一阵拉扯，谈判，把三铁山头这次得的军火装备又全都买回去了。 三铁山头这次来时带了四挺机枪，五万发子弹，三门迫击炮，二十发炮弹，两百颗手雷。 两支队伍分开时，三铁山头只带回了三挺机枪，三万发子弹，两门迫击炮，十发炮弹，四百多颗手雷，外加一部电台。 这手雷是近战和夜战的利器，王长青用得很是顺手，他是一颗也不想让，还将游击队的份额换回来了。 两支队伍一分开，马队长跟王政委静下心来一算帐，王政委一拍大腿，道：“中计了，不是我们想买，是他们想卖啊，亏了亏了。” 马队长也是一拍大腿道：“真正好谈价的是王老六啊，我们找错人了。” 李副队长却道：“悔啥悔的，我们出去一趟，打了不少鬼子跟二鬼子，没了五个人，带回来多少物资，够我们两三年嚼用的了，还有这么多枪炮子弹，更别说还有重武器，这一趟不亏。” 王政委道：“还欠着三铁山头五万大洋呢。” 李副队长道：“一个月，一个月我给你弄十万大洋回来。” 第83章 收买人心正当时 在回老营的路上，牛赶山道：“大掌柜的，真不立寨了啊，这多好的机会，这一趟，咱们山头可出老名了。” 王长青道：“不立寨了，得让江湖上谁都知道咱们，但谁都找不着咱们，这样咱们才能活得久，日子才过得舒服。” “要记得我们是匪，不是兵，匪可以有名声，但不要朝相，更不要有明面上的固定寨子，不然又得被鬼子炸。” “马溜子，你这匪号也改了，叫铁溜子，以后也别跟道上的人朝面了，要做到我不在江湖 ，但江湖始终流传着我的传说，这样才安全。” 黄大力羡慕地看了眼牛赶山，没有说话。 王长青扭头跟他说道：“大牛子，你这匪号也得改了，也加上铁字，老烟枪也是。” 黄大力高兴极了，这可是大好事，加了铁字，就是升级了，四梁八柱，他们三个之前只是八柱之一，现在升四梁了。 这好处可不是一星半点，分钱时得按份分，之前是几人分一份，现在就是一人一份。 黄大力道：“那我就叫铁牛子，牛子像铁，硬得很，金枪不倒，哈哈哈！” 刘大嘴呵呵一笑：“那我不得叫铁烟枪？我还打算戒了这烟枪呢，半夜老咳嗽。” 王长青道：“戒，必须戒，但匪号不改，铁烟枪好，你都不他娘的抽烟了，谁知道你是铁烟枪？这就是最好的掩护。” 刘大嘴高兴地道：“那感情好，我戒，我戒了他。”说完把手上的烟枪甩，就甩到了山沟里去了。 洪燕道：“这次出来八人，掌柜的双份，铁溜子、铁牛子、铁烟枪一人一份，振北、老刀、三炮三人一份，寨子里一份，老营一份，刚好十份。” 不用立寨子了，人都撒出去了，都有正经活计，很多开支就少了，寨子里就只用交一份，跟老营一样。 “这次共得了十二万二千五百大洋，算上马队长他们欠的那五万，共十七万二千五百大洋，唐老三你原本是一千大洋，这次收获不错，这二千五百的零头就都赏你了。” 唐老三一听，高兴得不行，忙道：“谢二掌柜的赏，谢二掌柜的赏。” 洪燕接着道：“一份一万七千大洋，这次就这样，先发一万大洋，剩下的等马队长那些钱回来，再发。” 众人都陆续回答：“好，听二掌柜的。” 王长青转头朝三个新入伙的兄弟道：“振北、老刀、三炮，你们三个，很不错，跟着再干他两年，我也给你们加铁字。” 一般来说新入伙没有三年别想进入核心，王长青不一样，他的目的不光是弄钱，他还得打鬼子，这三人人品过硬，手上又有活，要不是洪燕拦着，一年内他就要加上铁字。 画了个大饼，三人就更高兴了，打了鬼子还能分大钱，这谁不高兴？他们三人中严振北、罗三炮就是为了打鬼子才加进来的，现在可是大超他们预期了。 罗三炮高兴得嘿嘿嘿地不说话，严振北一拱手道：“掌柜的仗义，打鬼子还能分这么多钱，没说的，我跟三炮兄弟这一百多斤，往后就卖给大掌柜的了。” 赵老刀没想到第一单买卖就有五千大洋，他之前一年到头都弄不到这么多，果然跟着名气大的混就是不一样。 原本还想着要熬个三年，现在大掌柜的发话了，只要两年就能进核心，他可高兴坏了，谁会嫌钱多啊。 “六爷，我老刀没二话，我就只认您跟二掌柜的。” 这三人也都是人精，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摆明了是新任大掌柜干的第一票买卖，在收买人心，这要是还不表忠心什么时候表忠心？ “大伙都得记住了，别露出绺子习性来，以后大家都有正经身份，都把绺子那一套收了，咱们以后是要经常进城的，别惹出麻烦来了。” “等三掌柜把大家的良民证弄好后，都得收心学着点，把身份坐实了，老老实实地当三个月的普通人。” “三个月后，我再带大家干票大的，不过先说好了，三个月后的这一票，大头要交到寨子里，弄良民证和各种身份可是花了不少钱，咱们都欠着老营的钱。” “行，六爷说了算。” “就是六爷说了算，这次杀鬼子杀得老过瘾了！就没打过这么痛快的仗。” 王长青他们刚到老营，就收到眼线的线报，这次鬼子可是疯了，在原来的寨子附近，派了一个大队的鬼子去剿匪，却发现人去寨空。 气急败坏的鬼子，现在可劲地在山里搜查，抓了两个采药的，硬是当土匪抓了起来，还连累了附近一个庄子里的老郎中。 郎中花了一千大洋才把自己摘出去，那两个采药的都被当土匪当众给砍了，还屠了离寨子十五里地的一个小屯子。 鬼子不知道那是采药人吗，知道！他们不知道离寨子十五里地远的屯子跟三铁山头没关系吗？他们也知道！ 但知道又怎么样，这是鬼子在杀鸡儆猴，这是鬼子在找回他们丢失的面子。 没过几天又收到了线报，马队长的游击队砸了通化周县长家的窖，而且还砸开了，周县长的老爹还有两个弟弟都死了。 听那边村子里的人说，从周县长的老家，拉了三大车银子，五大车粮食，还有一大车的军火，就这样粮食都还没拉完，分给了当地的村民不少粮食。 果然，没过两天，洪燕就收到了冯春的电报，说是游击队准备还钱了，但是钱太多，他们不送，得自己上门取。 王长青一听到这消息，笑了笑，这马队长总算看着了回头钱了，这枪炮子弹就是要打出去才有用，放仓库里是没用的。 王长青这回没有亲自跑一趟，派了牛赶山、刘大嘴带着严振北、赵老刀还有几个弟兄去约定地点取钱。 他还有其他的事，得找几个秘营，寨子不立了，但是不表示没有据点，城里有据点，是李师叔在弄，山里也得有据点，得他自己找，狡兔三窟，这是刘大爷教的。 第84章 金库收益知多少 王长青没在寨子附近找秘营，也没在老营附近找，他带着洪燕两人跑到了奉天跟抚顺之间靠北的一片老林子里，在一个山头找到了一家猎户。 据猎户说这片林子有方圆十里，山上就他们一家猎户，他家平常住山下一个叫曾子沟的屯子里，要打猎才到这一片林子里来。 王长青两夫妇去了曾子沟看了看，认定了这地方，这里屯子里人少，就十来户人家，人都老实本分，因为穷平常连亲戚都不怎么走动。 这里到抚顺城，冬天要走一天半，夏天脚程快的话，估计一天就够了。这地方离奉天也不远，冬天走路两天，夏天最多也就一天半能走到。 洪燕道：“当家的让严振北在这安个家，我看那屯子里有个姑娘就不错，严振北长得不差，还有钱，在这里安了家了，有了后，就好使唤了。” 王长青知道，这是一惯的路数，先给找个媳妇，等有了妻儿老小的拖累，这人再反水的可能性就低了。 “那三炮、老刀两个呢？” 洪燕瞥了一眼，道：“弄远点，一个放铁岭跟奉天中间，一个放本溪跟奉天中间。” 王长青道：“弄这么远？” 洪燕指着山下的屯子道：“远点才好，这样不容易抱团，等他们待久了，再安排近的，可不能让他们只安一个家，等老了就能像老营一样住一起。” 王长青秒懂，这掌柜的对手下也是既防又用，又怕手下不齐心，又怕手下太抱团。 只安一个家，小富而安的目标太容易达成了，只干上几票，老土匪就想洗手不干了，好不容易培养的熟手要上岸，这哪成？ 必须把他们的胃口放大，让他们安上两三个家，最好还要放一个到城里去，城里开销大，这样老土匪才能干得长久，就算干不动了，也乐意当眼线，多条来钱的路子。 “行，按你的来。” 花了七八天的功夫，两口子又找了两个小屯子，等过一个月，让新入伙的三人成了家，借着成亲结婚的名义，建房送物资都是说得过去的。 屋子建大一点，什么牛棚鸡窝都弄上，在建屋子的同时，在山里把地窖一挖，物资一放，就是一个小据点。 别的不说藏十来号人，是不成问题的。 办完这事，两人这才回抚顺城里，猎户王长青也该露脸，卖点猎物了。 在抚顺城外面，两人就分开了，王长青在路上就打了只花豹，一路扛着进城了，在城门口还是老样子，没人搜他的身，检查他的良民证，东洋鬼子还是老面孔。 他知道这身份还能用，没有人怀疑，田中走后，野本给的保护色还是有用的。 这也多亏了他，这几次的行动都没有用长枪，展示他那神乎其神的枪法，所以他这个猎户才能当得好好的。 照样去了银行，还是找的野本这个贪婪的鬼子，把花豹卖给他后，这次王长青没有把钱存在银行，快过年了嘛，他也得买年货。他的行为必须得合理。 果然，野本一听他要买年货倒也没有多说，自己赚的不少了，细水长流才好嘛。 等他回到家，洪燕早就从暗道回来了，珍珠烧好了水，王长青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出来就吃饭。 吃完饭，王长青躺在炕上，还是感叹，还是城里舒服啊，热饭热菜热被窝。 “珍珠，这几天你陪着当家的睡，我睡外屋。” 珍珠奇道：“咋了，来信儿了？” 王长青道：“燕子守孝呢，她说土匪再不讲究，也得守一个月。” 珍珠爬上了炕，嘴上却说：“那我也得守啊，我也叫舅舅。” 洪燕在外屋嚷嚷道：“你可别啊，你姓沈，你娘姓张，刘家可没你这外甥女，你守什么孝，别把当家的憋急了，出去找窖姐儿，回头带一身病回来。” 珍珠噗呲一笑，道：“当家的，你要敢找窖姐儿，我就出去当窖姐儿。” 珍珠跟王长青逗了一会乐，又开口道：“燕子姐，你担心当家的染病回来，那你还让当家的去睡雅子那个东洋婆子，那田中小鬼子可不是好人。” 洪燕在外屋问道：“你见他找窖姐了？” 珍珠道：“我可没见，东洋鬼子要找也是找东洋窖姐，我哪知道，我是说田中小鬼子去奉天可是有好一阵子了，那个雅子夫人才去的，难说没什么其他的花样。” “往后要是去奉天了，可别让当家的往东洋婆子那跑了。” 王长青道：“人家丈夫在家，我能上天啊，去还是得去的，我还得去奉天的银行当守卫呢，那里的钱才叫多呢。” 洪燕道：“这两天记得清点一下，我得知道有多少家底。” 王长青知道洪燕问的是上次银行金库的钱，他一边享受一边手里不停地乱摸着。 “知道了，明天就好，明天就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珍珠累瘫了，小声地道：“燕子姐，帮我打盆水。” 外屋洪燕面红耳赤地夹了夹腿，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备水。 第二天一大早，王长青就出门了，然后中午还不到，他就从暗道回来了。 “燕子，去暗道，东西都在里面了，你跟珍珠去清点，满满的一大箱钱。” 洪燕提了两盏马灯，就带着珍珠下了地道。 王长青等她俩下了地道，自己就躺在床上想事情。 上次去金库第一次装了两大箱子钱，但洪燕他们只看到了一个箱子，第二次去炸金库时又装了一大箱子大洋，今天上午他躲在一家旅馆里清点了一下。 大洋二十万，日元五十万，大黄鱼有三百来根，最多的还是伪满洲国发行的中银券，有两百三十万之多。 这次他拿了三万大洋，二十万日元和一百万中银券，全交给洪燕，他想知道这娘们打算怎么花这些钱。 大黄鱼他没拿出来，这可是有大用的，要是能碰上工农党的中高层，他打算资助一番，咱吃不了创业那个苦，受不了各种纪律拘束，咱当个天使投资人总行？ 至于马队长那就算了，他有枪有炮，想要钱自己去挣去。 受不得拘束，入不了党，吃不了苦，进不得创业团队，还不兴让我捐点钱，当个爱国的无党派民主人士？ 土匪怎么了，我这钱只要是从鬼子手里抢的，那就是抗日义士的拳拳爱国之心，这钱就是抗日的证据，就是爱国的表现，日后的庆功宴说不定也可以混上去照张相。 第85章 炕上夜话叙未来 洪燕数钱这一数就是一下午，珍珠把晚饭都做好了，她才从暗道上来。 吃过晚饭，洪燕洗了澡，就到了炕上等着。 珍珠奇道：“燕子姐，你不是要守孝一个月，睡外屋吗？” 洪燕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有了这一百多万，我多买点纸房子、纸人烧下给舅舅就是了，守孝我也守了，小月满了，算一个月。” 珍珠道：“谁家十四天，算一个月啊？” 洪燕气急了，一把抓着珍珠的衣服，一边扒拉，一边道：“小月二十八天，咱是土匪很多规矩得减半，怎么不算一个月？我让你倔，让你倔。” 珍珠一边躲，一边求饶道：“满了，满了，算一个月，算一个月，晚上我打水，晚上我打水，饶了我！” 王长青洗完脚进来，听到这话，心道：也不知谁说的，权力是男人的春药，金钱是女人的春药，这话诚不欺我。 三人斗了半宿的地主后，洪燕把屁股垫得老高了，躺在床上问珍珠。 “妮子，你跟当家的也不少了，怎么也没怀上？” 珍珠边打水，边回道：“我哪有你多，当家的光耕地，种子可没播几回，这不是都播你地里了？再说了你都没怀上，我哪能先怀，那不乱了套了。” 洪燕眉头皱了皱，捏了一把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的王长青，道：“当家的，这钱也够花了，什么时候收手啊。还当真三年才去燕京，五年去沪市啊？” “我跟你说啊，要是怀上了，我可就找地方生孩子去了。这二掌柜的，以后得换个人当，后面有买卖让珍珠也去干几票，她也得弄点私房钱。” 王长青眼睛也没睁，没好气地道：“世道乱着呢，收手？收手以后，没有弟兄护着，钱能保得住？哪个地方没有坐地虎？哪个地方没有地头蛇？” “连山沟沟里十来户人家的屯子，都有个管事的。要收手，也得弟兄们都弄到钱了，一起走，单就李叔可不行，李叔老了，没冲劲了，遇事顶不上去。” 王长青算是看出来了，这洪燕心不大，跟李叔一样，都有退下去的心思了，但这世道变化太快，还真就退不得。 真要是退了，别说过好日子，要是还待在这东三省，过个两三年，要么当二鬼子，要么被人吃得渣都不剩。 退是不可能退的，不把鬼子赶出去，这仗一打起来，夏国上下就没安生的地方，后路他早就想清了，燕京必须得走一趟，然后去沪市。 在沪市，他有把握能平安渡过全面抗战的前五年，这后三年，就得看在沪市的经营了，说不好他还能混过去。 洪燕想了想道：“这话倒也是，不过我听说金陵不错，以后要不要去金陵？毕竟是首善之地，治安应该好？” 王长青道：“金陵官多，一块板砖砸下来，大小都是官，官这么多，咱们土匪出身，那地方住着不自在。” “沪市好，大都市，外地人多，有钱人多，咱们这点钱去了，不显山不露水，这才安全。” “再说了，那边有租界，租界里有西洋鬼子，想办法跟西洋鬼子搭上线，那就安全了。” 王长青其实对这租界又恨又爱，一国之地，被外国人强占了去，划地而治，实在屈辱，但这时代还真就属租界能保平安。 虽然在租界，私底下也没少出阴暗面，但明面上只要守规矩，黑白两道该上贡的上贡，该交钱的交钱，然后安份守己，大多数人还是能过得去的。 这年月，这世道就这样！ 洪燕道：“要去燕京，又要去沪市的，那你可得早做准备。” 王长青哼了一声：“唐老三，能屈能伸，人还不错，挺四海的，是个人物，等风头过去了，让他带几个弟兄去燕京趟路子，先把房子定下来，弄个落脚点。” 珍珠这时忙完了，爬上床，就拉着王长青让他暖手。 “燕京好，贵人多，还都有钱，那边的皮子老贵了，咱们这边的皮子弄到燕京去，要翻好几倍。” “当家的，后面我也得干几票，燕子姐要是怀上了，二掌柜的位置也不用让出来，还是燕子姐的，只要我把事办好了，马溜子、大牛子、老烟枪不会说什么。” 洪燕听了心里很是舒服，这丫头还是好的，关键时候顶得上去。 “马溜子、大牛子、老烟枪都加铁字了，下回见了得叫铁溜子、铁牛子、铁烟枪。你要是能顶上去，那你干的买卖，就是分一份。” “珍珠，我跟你说，这一份可不少，这次也就是去报仇的，都没正儿八经地踩盘子，找肥羊，一份就有一万七。” “当家的心大，算得也稳，做的都是大事，第一笔买卖就好几万，想当初咱们可是差远了，第一笔买卖弄了几百大洋就乐得不行。” “当家的，我看珍珠这办法不错，她功夫也好，枪法又好，算账可是得了李叔真传，这做买卖她顶上，肯定差不了事儿。” 洪燕说了半天，没见王长青回应，扭头一看，当家的睡着了。 心里一阵乐：刚才那份悍勇呢，那猛冲猛打的劲呢？百炼钢还是比不过绕指柔，嘿嘿 “珍珠，当家的没反对，这事就这么定了，睡，明天当家的要出去打猎，你跟着回老营，我估计这次又得干上一票。” 珍珠迷迷糊糊地问了句：“那我匪号叫啥啊？” “铁珠子咋样？李叔要是退了，这粮台的活，你能顶上。” “铁珠子，就铁珠子。你还垫着啊，那你垫好了，别漏床上了，燕子姐，我睡了啊。” 洪燕又眯了一会儿，想了点事，迷糊中撑不住了，直接睡了过去。 一大早，王长青就出门了，他白天得去买年货，顺便看看市面上的情况，这也是市场调研，能从中银券的购买力，和百姓商家对中银券的态度，看出中银券流通的程度。 他可是还有二百万中银券呢，这中银券过个两年可就不值钱了。他得早点想办法把钱花出去，换成大洋或是日元、美金。 第86章 名声响了就是不一样 王长青出去逛了一上午，中午回来吃过饭后，就出城了，勤劳的小猎户，这个人设可不能丢，老待在城里不行。 在城外的一个庄子里，会合了珍珠，两人就骑着马去了老营。 回到老营，正好李师爷办事也回来了，专门在等着他呢。 “大掌柜，你回来了，正好跟你商量一下。”李师爷拿了本账本，向王长青道。 “李叔，客气啥，还是叫老六，有啥事，你说。” 王长青很意外，李师爷这次居然叫他大掌柜的了。 他不知道，现在三铁山头在道上可不一样了，自从他联合游击队占了通化县城后，三铁山头的名头就名声在外了，可以说是绺子界的当红炸子鸡。 之前还只是鬼子剿三铁山头铩羽而归，鬼子第二次剿三铁山头被垒了一个小京观，这就不得了了。 东洋鬼子现在多神气啊，少帅都被他们赶跑了，东三省都是鬼子说了算。 鬼子们剿匪不是没有失败过，但都顶不住鬼子的第二波攻击，大多数绺子要么一波脆，要么一波碎。 极少数绺子在第二波时，要么被分化了，招安的招安，镇压的镇压，要么被彻底打没了。 哪像三铁山头，把二次剿匪的一个鬼子中队，直接打散了，听说道上垒了一百来号鬼子头颅，作京观，这可是古之杀星才干的事。 这还不算完，没过多久，为了给二掌柜的和弟兄们报仇，直接杀进了通化县城，又杀了一个中队的鬼子，缴了警备军一个营的械。 直接占了通化县城一夜，弄了几十大车物资，和几十万大洋走了。 别人可不知道三铁山头总共才拿了十七万大洋，以讹传讹，过段时间这数字得上百万大洋。 这一下三铁山头的名声如日中天，新任大掌柜铁阎王王老六的名号震天响。 李师爷也是听到这消息，这才放下手上的事，专门回了趟老营，又跟几个老土匪商量了一番，专门等着王长青。 他知道王长青心大，也知道王长青手黑，他一直以为王长青跟马队长，两家联合，最多也就像上次一样，远程用迫击炮轰一下，杀几十个鬼子，就完事了。 但没想到王长青居然能直接占了通化县城，占了通化县城也就罢了，县城里的鬼子一个没留，全给杀得一干二净。 这还没完，道上的消息，通化县的县长周县长家，那个十来伙绺子没拿下的庄子，被游击队给砸开了。 这消息比鬼子被灭也差不了多少，为什么，游击队有炮，有重机枪，现在是最大的势力了，周县长家就是被炮加重机枪给砸开的。 这可是大事，李师爷必须回来了解一番真实情况，这么大的行动，也不知道出没出纰漏要是漏了，说不好，他得提前散伙走人。 可回来一问，他对王长青主导的这票买卖，实在佩服得很，还得是年轻人，敢打敢拼，八个人去，八个人回，一个受伤的都没有，一个露脸的也没有。 死的人是游击队的人，出人多的是游击队的人，但实惠是三铁山头得了，自己这一方拿了大头，还全换成了黄金大洋等，物资全处理掉了。 报了仇，立了威，弄了钱，省了麻烦，重要的是王长青之前说的不再立寨了，这样鬼子就是想报复也找不着正主。 这样的大掌柜的，他服，自己跟洪大彪当年没老六一半老道，现在么，嗯，半斤对八两，胆子、身手或许自己是差点，这不是人年纪大了么，得服老。 “刘老掌柜跟何老掌柜手里的店铺，我全拿下了，刘老跟何老很大气，没多要，五万大洋全让给咱们了。” 王长青心想：这么少，上次李师爷跟自己谈的时候说，全拿下的话，最少也得十万，这是打了个对折啊。 “过段时间会陆续安排弟兄们去接手，都是老人了，都知道分寸，什么人该留，什么人该弄走，都心里有数。” 王长青道：“李叔，这管大车店，管澡堂子还有生意，可不是去个人就能上的，弟兄们在山里待的时间多，这就都能上手？” 李师爷道：“生意归生意，换的只是幕后的老板，除了知道暗道和山头的人，其他人都会留着。” 王长青心中很是有疑惑，问道：“那撤了的人，就心甘情愿地走？不会告发？” 李师爷笑了笑道：“都是老手了，手里的钱财不少了，早就想退了，也就是这两位老掌柜的用人情留着，不然谁不想当个地主老财，让人伺候着。” 王长青却道：“那他们退下来了，去哪待着？” 李师爷道：“这事儿刘老掌柜他俩都早有安排，人下来后都聚一块儿，在冰城那边的一个庄子里，离咱们这远着呢，坏不了事儿。” 这安排妥吗？在李师爷看来妥得很，这几十年来都这么干的，就没出过事儿。 但王长青却不太满意，问道：“李叔，你觉得妥了？” 李师爷愣了一下，道：“这多少年了，都这么干的，放心，在那边老掌柜的也安排了眼线，有他们盯着，出不了事。” 王长青想了想道：“以前有电报吗，没有，现在有，眼线报信，他再快也没有电报快。” “李叔这些个澡堂子，大车店转手的话亏钱吗？” 李师爷听明白了，老六这是不放心，只是这刚低价弄到手了，马上就转手，这合适吗？ “亏钱倒不至于，还有得赚，两位老掌柜的看你的面子，价都压得低，只是这么做伤情面。” 王长青摆了摆手道：“现在不转，我想好了，抓紧时间，半年内干他几票，把老营的钱补上后，就把这些店面都丢出去，转卖了。” 李师爷道：“那成，过了半年，也做了几票买卖，那时候再把店转了，也说得过去。只是这要当老板的兄弟都必须朝过相，到时候这些个兄弟怎么安排？” 王长青道：“南北对调，东西对调，人不往城外放，都放城里，弄皮货店，面馆，再弄个茶叶铺，把人养着就行。” “皮货店是老路子，兄弟们都是干熟了的，好上手，面馆只要舍得放油，放面，生意就差不了，咱又不为赚钱，茶叶铺子是走量的，客人也不多，这玩意能放，亏不了多少钱。” 第87章 风声紧，都在谋划退路 李师爷对王长青的安排没有意见，这三种店铺好找地方，只要城里临街的位子，都能开，投入也不大，只是养着人，这么安排没毛病。 开了面馆，周边的兄弟每天早晚都得到面馆里报到，一天不来，就有情况。 只是城里人多眼杂，也不知道弟兄们收不收得住性子，不过，这事时间还早着呢，半年后的事谁说得准，说不得就有弟兄没了。 李师爷也不纠结这个了，他还有事要问。 “大掌柜的，你是不是打算另弄一个秘营了？” 王长青头一抬，道：“李叔，成啊，你看出来了？” 李师爷道：“你那时说不立寨子，我就寻思了，这行动人员，总得有地方歇脚。” “我这阵子也看了几处地方，以前你师父在时，定的一个位置，我看还合适，就在铁岭那边一个山沟里” 王长青摇了摇头，道：“不找山沟，就在奉天城里，找家旅馆盘下来，城外找家大车店，盘下来，备好马，人就分这两处待着。” 李师爷眉头一皱，奉天？大城啊，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大掌柜的，这是打算长住奉天？” 王长青对李师爷没什么不能说的，道：“对，人住奉天，买卖在其他地方做。咱们人少，在大城里，鱼龙混杂，才好藏人，小地方，山沟沟里才打眼。” “人多城里没办法藏，这才去山里，现在咱们人少，八个人，加你九个，这人一分散，哪家旅馆不能住？” 李师爷一拍脑袋，道：“确实，瞧我这记性，咱现在人少了。” 王长青在老营的屋子就珍珠一人，他不怕被外人听了去，拉着李师爷就把心中的道道，说了一下。 “李叔，咱们就弄几个地方，一是城里的金店，二是鸦片专卖署，三是鬼子的大洋行。别的地方咱们不弄。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一个月做一次买卖。” “这老营我看也不安全，知道这地方的眼线太多了，以前没事，不代表以后没事，咱们就得居无定所，最多弄几个据点，只待两三个月。” “名声大了，入了大鬼子的眼，可就不像以前那么能混水摸鱼了，别小看了鬼子，他们可没少剿大绺子，鬼子可不只有机枪大炮，他们还会用大洋、用美女加上刺刀。” 李师爷很是惊喜，这大掌柜的心里门清啊，老营里的老掌柜的们，可还担心呢，让我劝劝大掌柜的，他们打算把老营暂时弃了。 “大掌柜的，你师爷跟几位老掌柜的也都跟你的想法一样，也觉得老营被点，是迟早的事，这不打算跟你商量，把这老营弃了。” 王长青心道：果然是老江湖，这风声还刚起呢，就在算退路了。 “弃？可以啊，只是这弃了，老营那一份，还交不交？” 李师爷敲了敲桌子，笑咪咪地道：“弃了老营，那这一阵的买卖，自然就不用交了，不过只要后边新的老营再建起来，还是得交。” 王长青心想，果然这些老掌柜的就不会放弃这长久的财源，有风险先闪，等风声一过，再把路子又找回来。 “新的老营，谁来建？还是几个老掌柜的吗？” 李师爷道：“对，还是他们，章老头又弄了部电台出来，说是等这阵风声过去之后，再把新的老营告诉咱们。” 王长青道：“他们什么时候学的发电报？” “上次你舅铁生上山是在老营办的，那阵子，燕子不是带了电台吗，章老头的孙女学了怎么收发电报。” 王长青明白了，这章小飞就是老营的老掌柜们放在他这新团伙里面的眼线，这些老江湖们做事，一套一套的，都是为了钱。 对王长青来说，这也是学习的机会，说实话，在他看来，这平台还不错，这些老掌柜的，也不是光收钱不办事。 只要不背刺他，投桃报李，这点学费还是得交。鬼子这么势大，能脊梁不弯，膝盖骨还硬，还敢跟着后面打鬼子，那就得尊重，这钱还真值得交。 “行，最近这半年是关键，鬼子一定发疯一样找咱们的老窝，大家都躲了也好，等新的老营建好了，那就交呗，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按规矩来，这都不是事儿。” “李叔，严振北、罗三炮、赵老刀安家的地方我跟燕子找好了，以后这三处就是临时据点。” 李师爷点了点头，没有接王长青递过来的手画地图，反手一推，道。 “这事你跟燕子安排，不用跟我说，这三人你掌着，真要有事这地方就你们几个知道，更安全，我这边铁溜子、铁牛子、铁烟枪的家，燕子也知道。” “其他的小喽啰我都有数，临时据点我有太多了，大掌柜的，你自己也得让珍珠弄两个窝了。” 王长青嘿嘿一笑，应了声好。 他心里清楚着呢，自己的窝不急，他是打算在城里弄的，这事急不得，等去了奉天就办。 跟李师爷谈完，王长青就带着珍珠还有牛赶山、黄大力、刘大嘴出了老营，他还得做一票买卖。 牛赶山他们前几天就把从马队长那边拿的钱，送回来了，这严振北他们三个新入伙的，还得学点东西，这一趟买卖没他们的份。 王长青想得清，他得把洪大彪跟李师爷埋在各地的线，都用了，这样才能不浪费，然后顺理成章的把人撤出来，送到关内去，为以后的事铺路。 这次的买卖，有点远，得去四平街，一来一回得有六百多里。 按说王长青不应该这么快做第二单买卖，但他有种紧迫感，再不把这些撒下去的眼线，用起来，再撤回来，以后能不能用得上，就难说了。 他感觉这次游击队弄了周县长的老家，这是个机会，鬼子找不到山铁山头的窝，说不得会先找游击队的麻烦，毕竟游击队有个固定的活动范围。 牛赶山他们三个，也乐意跟着王长青做买卖，这新任大掌柜的厉害，不光是身手厉害，这算计也是一等一的。 说报仇就报仇，两百多鬼子，都被杀得没还手之力，完事还一人一份一万多大洋的收益，这样的掌柜，谁不愿意跟？ 这次一听还有买卖，都二话不说，跟着就走。 第88章 金盆洗手？找死呢！ 出了老营，王长青让牛赶山带路往北边开原方向走，他没说去干什么，只说到了开原再说。 从老营到开原走大路有百多里地，牛赶山带着走的是小路，能避开鬼子的各种检查站，这大冬天的，路不好走，估计要走三天。 几个人都捂得严严实实的，按王长青的要求都没带长枪，人手一支驳壳枪，两个香瓜手雷，然后一人一个包袱，包袱里没有别的，都是吃的。 王长青一个人带得最多，背了一个大背篓，里面吃的、喝的、珍珠的换洗衣服，装得满满当当的，在队伍里走着，像个卖苦力的劳力，多过像掌柜的。 王长青刚从老营出去没多久，老营里面就有动静了，刘大爷这伙老土匪还是像往常一样教新人，但是老营里的其他家眷老幼，都在第二天不见了踪影。 李师爷也带着几个老人去接手新的店铺去了，到了第三天，老营里就剩下刘大爷、吕老头、何老头三个老掌柜的，跟十来个山头的人了，其中就有严振北他们三人。 赵老刀看出了点什么，他拉着严振北、跟罗三炮道：“严子，三炮不对劲啊，这老营怎么像是在撤？” 严振北道：“应该是换地方，前阵子二掌柜的过了，来的人多，咱们又干了票大的，说不好什么时候就” 赵老刀有点急，道：“不是这个，咱几个是新人，这老营里留下的除了三个老的，剩下的都是小喽啰，不会是把咱留下当炮灰？” 严振北心里也一阵忐忑，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至于，咱们手上钱都在，真要是留下咱几个，这钱不会发到咱手里。我看啊，下一步就是我们撤了。” “再说了，大掌柜的也不像那样的人，可以说咱们三个才是大掌柜的人，其他的人都是三掌柜李师爷的人，有一些是只认铁鹞子。” 赵老刀想了想道：“确实，咱哥三个才是大掌柜的人，其他人都各有靠山，我说严子，我们三个拿了一份，可有点多。是不是得上供一些给大掌柜的？” 罗三炮对其它的都不太在意，但听了这话，忙问道：“咋回事？不是大掌柜的亲口说的，咱们三分一份吗？怎么又要上供？” 赵老刀道：“哪家绺子有这么大方，第一单买卖就分这么多？我看啊，这过后我们得找个由头，给大掌柜的上份礼，一万七，我们送七千给大掌柜的。” 严振北到底是待过军营的，对军营那一套也是清楚得很，他对这么一大笔钱拿着，也心有顾忌，顺着赵老刀的话，道。 “是这么个理，大掌柜的新上任，都没办过酒，这次给二掌柜的跟弟兄们报了仇，大掌柜的就不见了几天，这才回老营，就又出去了。” “我看八成是手里的钱紧张，又去弄钱去了。要知道之前那一仗，死了那么多弟兄，一人一百，上万大洋就这么花完了，听说大掌柜的入伙也没多久。” “就算铁鹞子有钱支援一些，终归不是自己的，大掌柜的这会儿，估计日子也不太好过。三炮、老刀，照我看，也不送七千，要送就送他一万。” 赵老刀呵呵一笑，道：“还是严子有魄力，对就送一万。三炮，你也别心疼这点钱，这钱以后有得是，我看大掌柜的人大气，这关口咱送他这一万大洋，比日后送五万都强！” 罗三炮虽说舍不得钱，但他也知道，眼前这两人说得有道理。 “都没捂热乎呢，这钱就没了一多半。行，到手二千多，也比之前当兵强太远了，干个几票，就能金盆洗手了。” 赵老刀瞪了他一眼，道：“三炮，这话你可别在外说，弄不好，你就没了，金盆洗手这话，可不能出在咱兄弟的嘴里。” “大掌柜的给了这么多钱，你干几票就想走？找死呢！你说说，你干的事，大掌柜的随便去军营里拉几个大头兵，谁不能干？” 严振北点了点头道：“是这么个理，这话只能掌柜的说，三炮，你放心，我看大掌柜是个有情有义的，钱弄够了，会给咱找出路的。” 罗三炮愣是愣了点，但他听劝，摸了摸脑袋。 “嘿嘿，就这么一说，我哪能不知道，这搂机枪的活简单，这年头人命也不值钱，只要大掌柜的不丢下我，我肯定跟着，振北哥，刀哥，我有时候犯浑，你们看着我一点。” 严振北道：“跟那几个老土匪也别多话，我看着那三人不一般，别被套了话，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赵老刀舔了舔舌头，道：“这三个都是积年老匪，心狠手辣，他们教，咱们学，有什么吩咐，咱听着就完事。估计这次大掌柜的一回来，咱们就得换地方了。” 他们三个在议论三个老土匪，那三个老掌柜的也在谈论这三个新人。 何老头道：“这三个新人死里逃生的，命大，人品嘛，我看还行。尤其那个赵老刀，手黑着呢，我看培养培养又是一员干将，干秧子房不错。” 秧子房是指专门处理绑票的土匪头目，心狠手辣。 刘大爷叼着烟枪，但没点火，他现在抽得少了，怕咳嗽。 “我看好严振北，这人当过小军官，但没那种老兵油子的习气，这样的人难得，是个好炮头。” 炮头，一般枪法好，有威信，负责带兵打仗、执法行刑。 吕老头则一脸坏笑：“你俩操啥心，跟你俩有啥关系，怎么用人那是老六的事，我看这老六心大，搞不好他会学大帅。” 刘大爷心道：这莽夫知道个球，当大帅得天时地利人和，再加他自己的谋划，这才能成事，老六？成不了，这天时他就没戏，现在是东洋鬼子的天下。 何老头知道这吕老头在显摆呢，也不接话，转头跟刘大爷：“上次的通化的活，没带小飞去，报上来说，就弄了十七万大洋，一个县城，就弄了这么点？这里面有没有鬼？” 刘大爷一摆手道：“洪燕我还是信得过的，这姑娘不是昧钱的人，她说只弄了十七万大洋，那就是十七万，这是老六在搏名头，他在下棋呢。” 吕老头笑道：“我就说了，老六要脸，名声是个好东西，他在学大帅，哈哈哈。” 第89章 良民证好使，这钱花得值 王长青等人跟着牛赶山在山里绕来绕去，这山林有小道，但也难走，这几天没下雪，但山里头好多地方还有雪没化呢。 头天晚上运气好，找到了一个猎户修的木屋，里面有火镰，一小堆柴火，还有个破瓦罐，几人也没客气，进去就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临走时，黄大力又补充了一些柴火，还留了一小袋米在里面，权当谢礼了。 这山里就是这样，用了人家的东西，都得讲究点，当然了全凭自觉。 咱夏国人的礼，不像西洋人，全在嘴上，也不像东洋人，全靠鞠躬，咱夏国人的礼，就体现在日常生活中。 第二天晚上他们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没找到休息的地方，王长青力气大，体力好，腿脚快，他出去转了一圈，就杠了七八根大木头来。 “没屋子，就造一间，我在山里打猎常干，珍珠煮饭，铁溜子你们仨帮我搭把手。” 找了块平地，黄大力把大木头削尖后，立了起来，王长青用另一根大木头当锤子，把木头钉在地上，立了起来，立了四根大木柱子，这框架就起来了。 刘大嘴、牛赶山也都是从小干活的，几个人一起动手，去砍了不少碗口粗的木头，王长青大力出奇迹，不一会儿，四面圆木弄的墙就立起来了。 牛赶山他们也不知大掌柜的，从哪变出一把一尺多长的兵刃，看着金闪闪的像黄金做的，说是匕首长了点，说是剑嘛又短了点，但看着好用得很。 在牛赶山等人眼里，大掌柜的拿着这剑，几剑下去，那几根大木头就像豆腐一般被切成了几段。 接着大掌柜的像砍柴一般，把这大木头切成了一堆四四方方的木板，齐整得很，这还没完，大掌柜的又从背篓里掏出了一大包钉子。 “铁溜子，你们几人把这木板钉到墙上，这是锤子，我再去弄点木头，封上顶。” 王长青一走，黄大力就开口了：“我说大掌柜的这一手切木头的功夫，比木匠还厉害，哪个木匠不得弄个一个时辰，大掌柜的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弄好了。” 牛赶山道：“要不怎么能当大掌柜的，枪法准、力气大、体力好，就算不当绺子，到哪儿也能混出头。” 刘大嘴道：“别瞎说，大掌柜的天生就是当绺子的料。干活，干活，早点建完，早点睡觉。” 等王长青回来，又干了半个小时，一间木屋就搭好了，好歹能遮风挡雨，再弄几块木板往地上一铺，就能安心睡一觉了。 在山里没个遮挡，可不安全，就算是点着篝火，睡到一半被老虎、豹子拖走的事，也常有。 第三天中午，他们才从山间小路，走到了开原附近的大道上，这时的五人已经大变样了。 王长青是个三十多岁的掌柜，刘大嘴牵着一头驴，背上驼着一大包皮货，黄大力也背着一包皮子，牛赶山跟珍珠各背着一个大包袱。 牛赶山改头换面了，是个脸上长痦子的小胡子，珍珠也不是大姑娘打扮，而是一个面嫩的年轻小伙。 这一行五人，就是个皮货商带着手下从山里收了皮货出来。 这皮货是今天上午从山里收的，刘海子是洪大彪以前安的眼线，这眼线平常也不打听什么事，只是在这片山里收皮货，偶尔接待一下走山路的兄弟，赚点小钱。 王长青问过牛赶山，这人就是以前的小喽啰，脚受了伤，跑不得远路，所以安排了这种活。 别看这刘海子是小喽啰，但日子过得可不差，以前有积蓄，退了后，洪大彪安排了份有稳定收入的差使，他娶了两个老婆，在那片山林子里，大小也是个人物。 或许这也是很多人去当绺子的原因，运气好，能躲过生死关，还真能过上好日子。 五人拿着事先准备好的良民证，就去了开原县城，在开原的一家旅馆开了三间房，但人实际上都去了开原的一家面馆里猫着。 五人在面馆的后院，休息了半天，没见什么动静，王长青这才放心，这良民证好使，李师爷花的钱值。 这良民证可没少花钱，一张良民证一千大洋，只要送照片和底片过来，人不用来，要什么身份就能办什么身份，只要不是当面对质，认人，这就是真的。 当然这身份经不起调查，一旦被鬼子抓到了，找到村子里的人或是街坊邻居，来当面认人，还是会露馅。 至于会不会牵扯到办证的人，这就不用操心了，人家有人家的道，背锅侠、替死鬼，这些都是早就找好了的。 从古至今，夏国人找规则的漏洞，那是钻研透了的，官有官的法，吏有吏的道，这差有差的手段，全都是为了钱。 东洋人来了又怎么样，东三省这么大，他管得过来？ 具体执行，还不得靠当地人？这当地的吏员、衙役从大清那时起，就烂透了，东洋人来了，还是这帮人上。 他们是熟手，他们识字，他们有钱上供，也有胆子上下其手。 东洋人要彻底掌握东三省，还得过几年培养了一批会东洋话的二鬼子学生后，以华治华，这才把基层的权力掌控上一部分，很多政策这才能执行到位。 吃过晚饭，王长青带着珍珠在开原逛了一圈，没找到什么下手的，肥羊有，都是夏国人，他没兴趣，要抢就抢鬼子的。 还是去四平街，那边的事，眼线都安排好了。 开原这边的眼线，当天下午就联系好了大车，第二天一早，五人就坐着三辆大车，从开原去四平街。 这四平街，原本还有个名叫五站，是从伪满洲国的都城新京（宽子城）往南，每60里设一铁路站，这里是第五站，就有个名叫五站，但这名太不正式。 五站的火车站正西边有个老镇叫四平街，很多百姓就还称这一片叫四平街。 其实要是坐火车，从抚顺到四平街，很快一天就能到，他们良民证也有，根本就不用走山路，这么麻烦。 但王长青留着抚顺的良民证还有大用的，他不想在做案后，进入鬼子的视线中。宁愿走山路，用其他的良民证当掩护。 第90章 烟土可是硬通货 四平街这时期还不大，二十来分钟就能逛完，但这地方的铁路站比较大，东洋鬼子对这里还是比较重视的。 有鬼子兵在这一片驻守，还有不少东洋侨民，更是弄了很多高丽棒子在这里。 这地方人一多，商品一流通，这经济就好，街面上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 王长青他们一行人，从检查站顺利地进了城里后，绕了一圈，就找了家旅馆住下了，把货都卸下来，先放房间里，让赶大车的回去了。 王长青没有先去找眼线，还是先观察，把这四平街逛了一圈，熟悉了地形，了解了鬼子兵的布置，估算了警备军的人数，又看好几条退路。 第二天一早，这才带着牛赶山去眼线那里。在这四平街的眼线，外号叫王混子，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了，他在街尾开着一家杂货铺。 王长青跟牛赶山上门时，这个王混子刚打开门，准备做生意。 牛赶山进门就说了句：“铁子，收皮货不收？” 见王混子看了过来，随手又比划了一个手势。 王混子看得眼一亮，回了个手势，道：“收，收。里面请，里面请。” 说完王混子把刚打开的铺子门又上好，把门关上了。 王长青甩了个心灵启示，王青山，三铁山头，hp28\/28。 是夏国人就好，他也就放心地跟着进了铺子里面。 牛赶山化着妆，刚才王混子一时也没认出人来，等人进到了铺子里，牛赶山一口叫破了王混子以前的匪号。 “哟，混青子，你怎么混的？现在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哟，刚才还没认出来，你是马溜子？化妆了？这位是？” 牛赶山按王长青的吩咐没透露，只是道：“这是我手底下的人，别管他，咱现在不叫马溜子了，大掌柜的给我升级了，叫铁溜子。” 王混子听了大感兴趣，道：“哟，升了，那你发财了啊，能独拿一份。我听说新的大掌柜叫铁阎王？外面传得老厉害了，这人咋样？” 牛赶山这会儿就当王长青不存在，他按事先商量好的，道：“大掌柜的那家伙老厉害了，一米九的大高个，身高力壮的，胳膊老粗了，比我的大腿还粗。” “说书先生说的胳膊上能跑马，咱家大掌柜的，就是这样的人。不说这个了，这次来是做买卖的，你说说，你踩的是哪家？” 王混子一听这话，也来精神了，道：“我跟你说，我打听到了一个消息，最近下边各地的镇子有一批烟土要送到这里来，年前要从五站运出去。” “这批烟土可不少，少说也值个二三十万大洋。这要是弄到关内，这一转手不得翻个倍？” 这年头东三省在东洋鬼子的管理下，大肆种植鸦片，然后卖到各地弄钱，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搞了个鸦片专卖署。 牛赶山眉头一皱，瞥了一眼王长青，道：“你盯的是烟土？” 王混子道：“烟土咋了，这可是硬通货，莫非太值钱，你铁溜子不敢弄？你不敢弄，你找大掌柜的来啊？” 王长青打了个手势，牛赶山道：“哪能不弄，我是想着这玩意，弄到了，不好运出去，行，你说说，这消息哪来的，怎么个弄法？” 王混子道：“消息是去下面镇子里卖货的货郎打听到的，我核实过了，几个货郎都知道这事，过小年前要送到四平街，但哪天会运出去，不知道。” 王混子开的是杂货铺，去其他偏远镇子里、山里卖货的货郎，有不少人在他这里进货，这消息就是这么来的。 “这存放烟土的地方，我知道，就是鸦片专卖署，不过那边有一队高丽守卫，还有一队鬼子兵，最近又加强了戒备，还加了一队警备军的人负责晚上在街道上巡逻。” 牛赶山道：“鸦片专卖署，这么强的守卫，你也敢说去抢？” 王混子嘿嘿一笑，道：“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我自有我的道理，我干儿子负责给他们做饭，呵呵，你说能不能抢？” 牛赶山听了这话，这才高兴地一拍王混子的肩膀，道：“行啊，混青子，有一套。” 但牛赶山也知道，这王混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于是接着问道：“说，有什么想法，我好回去转告大掌柜的。” 王混子这才笑咪咪地道：“这事要是成了，我得分一份，这事要是没成，我跟干儿子也在这四平街待不住了，得有个安置，要不就给份钱，咱自己找活计去。” 牛赶山道：“这都不是事儿，行，我回去跟大掌柜的说一声，下午就有回应。” 说完就要走，王混子却一把拉住他，道：“别急啊，街上的金店，你看到没？” “是个高丽人开的，晚上店里就两个高丽守卫，里面的东西也值个二三万大洋，这可不少，到时候可以一起做了。” 牛赶山嘿嘿一笑，瞥了这王混子一眼，道：“你个老小子，心够大啊，一下干两票买卖？这事再说，可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王混子似乎有些急了，道：“店里就两人，顺手的事，你要是不敢，我带个人去干，你可别说我干私活。” 牛赶山心想：这没有道理啊，这混青子是老人了，应该知道规矩，怎么偏要弄这家金店呢，莫非这里头有事？ “啥事，你就说，念在咱俩的交情上，真要能帮上忙，这事我扛了。” 王混子刚才还红急白眼的，这一下脸就垮了：“我女儿嫁人了，嫁的是下边一个镇子张屠夫的儿子，有一伙高丽人设了个宝局，把我女婿套进去了，欠了一屁股债。” “这一伙高丽人，就是这开金店的高丽老板养的狗，这金店的朴老板也是奸商，经常坑人，这伙高丽人要么就帮这老板平事儿，要么在外面偷鸡摸狗，设局坑人。” 牛赶山道：“就这点事儿？” 如果只是钱的事，那只能怨他女婿，要请动弟兄伙出手，要么欠人情，要么另花钱，这是规矩。 王混子抹了把泪，道：“女儿被那蠢货女婿顶了债，我去赎了回来，可第二天，我女儿就投井没了，我女儿还有个外孙，我干儿子就只把那蠢货女婿断了条腿，把外孙接到我小舅子家养着了。” 牛赶山也知道，这顶债的女人进了混子窝，那还能有好？这仇该报。 (书友们，新书不易，求五星好评，催更票，有空的朋友顺手点一下广告，谢谢！) 第91章 自掏腰包加夜宵这是惯例 王长青朝牛赶山点了点头，牛赶山道：“行，我去跟大掌柜的说一声，顺手的事，我说，混青子，这段时间你可得稳着点，别出什么纰漏。” 牛赶山带着王长青出了杂货铺，转到杂货铺看不到的地方，两人就分开了，牛赶山要去找别的眼线核实情况，王长青则绕了回去，亲自盯着王混子。 王混子的杂货铺开了门，照常在做生意。 王长青一直盯到中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他就去面馆吃了碗面，这时牛赶山也来了。 王长青看了牛赶山的手势，知道了，王混子说的话没问题。 消息确认了，这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黄大力把收来的皮货，都卖给了街上一家大的皮货店，有了结算单子，这掩护身份的皮货商就坐实了。 晚上牛赶山带着黄大力去了趟王混子的杂货铺，商量了一下具体的细节。 王长青则亲自踩盘子，摸清巡逻队的路线和时间，熟悉地形，并设计备用方案。 专门给鸦片专卖署做饭是不假，但不能保证所有的人都能药倒啊，保不齐就有体质好的，这要是一开枪，惊动了火车站的鬼子兵，这事就麻烦了。 这次可不是报仇，这次的主要任务是做买卖，弄钱，能不响枪就不响枪，最好像上次抚顺的事一样，栽赃陷害，玩一出祸水东引。 这事王长青想得明白，自己能做的就是把高丽守卫弄消失，把鬼子兵弄死。 他在鸦片专卖署附近，一家饭馆的屋顶上待了一晚，快天亮了，这才回旅馆，这也就是他这金手指了，有新手布衣的加持，零下十多二十度，些许寒风对他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他刚从窗户翻回到旅馆房间，珍珠就用暖水瓶倒了热水，给你洗脸擦身，虽然他并不冷，但谁能拒绝这种好意呢？ “当家的，你就算踩点，也犯不着在那待一晚，两天踩完盘子，也不晚啊，要是把身子熬坏了，可不成。” “知道了，这不是赶时间嘛，快过年了，做完这单买卖，就回去好好过个年，放心，你当家的身体好得很，一会儿就让你知道，我火力有多旺。” “可别，出来做事，不能碰女人，我可不想守寡，做完买卖，我再好好伺候你。加上燕子姐，随你折腾。” 王长青也就这么一说，他可不想几个手下听墙根，这要是坏了规矩，他以后要带队伍可就难了。 王长青一觉醒来，已是晌午时分了，吃了珍珠带回来的饭菜，他就到了牛赶山跟黄大力的房间。 牛赶山道：“掌柜的，昨晚上跟混青子合计了一下，我倒是觉得，他那办法不错。” “他干儿子有一药膳的方子，专治失眠的，到时候把这药膳弄成一锅汤，这帮守卫吃了后，得一两个小时后才见效，到时候这些守卫，绝对睡得比猪还香。” 王长青道：“怎么保证这些个守卫都喝到这汤？” “混青子是这么说的，他说他不给所有守卫都喝到汤，但他能保证晚上所有的值班的守卫和鬼子兵都能喝到这汤。” “晚饭的时间，他干儿子会把汤打翻一盆，这样一来，这守卫就有人会喝不到汤，这事一定会有人抱怨，那他就跟抱怨的人吵上一架。” “这事肯定会被鬼子队长知道，结果只有一个，他得自掏腰包，补一锅汤，还得弄些吃食，给晚上守夜的守卫跟鬼子兵加个餐，这是惯例了。”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这是惯例？” 黄大力道：“混青子说，给这鸦片专卖署干活，钱不少，但是受气，鬼子队长坏得很，经常找茬，只要被鬼子队长挑到了错处，就得厨子自己掏腰包给加一顿夜宵。” “这一来二去的，一个月下来，也没赚几个大子，没几个手艺好的厨子能受得了这气，就这样这个活，才让混青子的干儿子弄到手。” 王长青嘿嘿一笑，道：“这鬼子队长精啊，这回让他们自做自受。行，这办法好。事成之后给他爷俩分一份，让他俩放心，过后再给他俩找个好活计。” “也不用挑时间了，就今天晚上，也不用等什么过小年了。对了，这加餐是几点？有商量了没有？” 牛赶山道：“有，不守夜的鬼子兵是晚上十点加餐，他们吃完就睡，守夜的守卫加餐是晚上十一点，这也是惯例。” “守夜的守卫加完餐后一个小时，是十二点，守夜的守卫正好是容易犯困的时候，这时候犯困也不容易引人怀疑。” 王长青笑了笑道：“行，就这么办。下午咱们就出城，晚上九点，爬墙进来，路线我都安排好了。” 牛赶山道：“那行，下午我就租两辆大车，把买的棉被那些物资弄出城。” 这也是打掩护的手段，有了这些物资，租大车出城就正常了，晚上带着大车在城外找家大车店休息，留个人守着，其他人连夜进城办事。 王长青道：“嗯，把我定的五个木箱子拿上，送到杂货铺去。” 王长青对牛赶山、黄大力是信任的，这两人心狠手辣，人也精，自己问了两个问题，谁知道他俩问了混青子多少问题。 这下药的事他俩同意了，看来是没多大问题的。就算出了意外，他也有备用方案，能不能抢到东西不好说，但一定能把人带出城。 下午两点多，王长青一行五个人，跟着大车出城了。 大车才走了半个多小时，牛赶山就说拉肚子，黄大力也说吃坏了肚子，在路上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两人还没好。 赶大车的车把式说，怕是着凉了，得赶紧喝姜汤，驱驱寒，就这样，在附近的庄子里找了家大车店休息。 两赶车的车把式住大通铺，他们一行五人住的两单间。 晚上八点，王长青带着珍珠、牛赶山、黄大力就出了大车店，刘大嘴留在大车店负责接应。 进城很是顺利，这爬墙的事难不倒这些个土匪，王长青有小地图，一路上避开巡逻的守卫再简单不过了。 第92章 里应外合，最是轻松 一行四人，到了杂货铺，王混子正等着呢，一听见敲门声，就把门打开了。 “几位弟兄，先烤烤火，一会儿我去看看动静，顺便帮我干儿子搭把手。” 牛赶山道：“别节外生枝，今晚你哪也别去，就跟在我身边，规矩你知道的。就是你干儿子死了，你也得跟在我身边，报仇是另外的事。” 黄大力也劝道：“放心，出不了事。这猛子做饭都做了大半年了，能有什么事，再说了你这干儿子胆子也大，要不怎么叫猛子呢，这法子还是他想的，出不了事。” “放心，这事一了，猛子入伙的事，我保了。一会儿给你女儿报仇，我带你去，保证弄死这帮高丽棒子。” 王混子听了这话，也没办法，只得在家等着，他不知道今天这一关，他这干儿子能不能过得了。 十点钟一到，王长青就出门了，他要去看看动静，有什么意外的话，好用备用方案。 王混子的干儿子叫王猛，一般人叫他猛子，这猛子身高一米六，身材瘦小，二十三了，没娶媳妇，他干爹愿意掏钱给他娶媳妇，但他不愿意。 用猛子的话说：“干爹把我养活了，我可不能算计您的养老钱，您的钱留给我姐，我得靠自己娶媳妇。干爹放心，不娶媳妇照样给您老养老送终。” 王混子其实对猛子也没多好，就是之前当土匪时，路过一个屯子见这猛子十二岁，是个孤儿，人挺可怜，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自己又没儿子，这小子也姓王。 于是让猛子给自己磕了个头，叫了声干爹。完事了给了他十个大洋，然后跟屯里人说了，这小子我干儿子，照顾着点。 有个当土匪的干爹罩着，屯子里的人也就对这孤儿更加照顾了。就这样每年路过屯子就给点钱，十六岁时给他找了个厨房学徒。 王混子下山后就在这四平街开了间杂货铺，没成想这猛子是个记恩的，跟着也来了，说爷俩就近有个照应，这猛子一年到头赚的几个钱，都孝敬他这个干爹了。 这猛子从小是孤儿，察颜观色、嘴巴甜、被打还能笑着在心里骂人，这都是从小就练就的生活技能，他在鸦片专卖署里做事还真就合适。 猛子能藏事儿，今天要把守卫都药倒了，他在厨房里还像往常一样，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做着夜宵。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就把做好的汤，还有窝头都送到了鬼子宿舍，为了让鬼子把汤都喝了，他今天做的窝头又干又硬。 猛子一脸笑意：“太君，夜宵来了。你们慢吃，慢吃。” 这鬼子宿舍有十个鬼子，鬼子的队长住单间，猛子单独给鬼子队长送了一份有鸡肉的。 夜宵鬼子队长规定必须要有肉，猛子才不会真的自个儿全掏了腰包，作为一个厨子，平常从伙食里扣一些肉食出来，是再容易不过了，大冬天的能放。 要做加餐的夜宵，他顶多就是买点草药，蘑菇白菜啥的，在东北这山里的东西便宜得很。 鬼子队长没有吃窝头，喝了一大碗鸡汤，几块鸡肉：“哟西，王桑，你的良心大大滴好！” 今天的汤里有治失眠的药膳，有点中药味的，鬼子们之前也吃过猛子做的药膳，没什么奇怪的，他们当是袪寒的药材了。 猛子笑咪咪地收了碗筷子，心里却骂开了：狗日的小鬼子，吃，吃，吃了给老子乖乖地睡一觉，睡一觉醒来，就能见到阎王爷了。 十点半，王长青在饭馆屋顶上看到，鸦片专卖署厨房的灯闪了两下，他知道这不值班的鬼子兵喝过汤了。 十一点半，王长青看到鸦片专卖署厨房的灯又闪了两下，妥了，这守夜的守卫都喝过汤了。 王长青回到杂货铺，烤了一会儿火，十二点一到，就带着众人拿了两个木箱子，直奔鸦片专卖署。 这里应外合就是不一样，这院子里的狗也早就药翻了，爬上墙头后，里面还架了副梯子，生怕进来的弟兄滑了，猛子还在下面扶着。 他们是从厨房这边的墙头进来的，这里没有守卫，五人进来没有引起丝毫动静。 “干爹，鬼子宿舍的鬼子都睡死了，今天我还给高丽守卫的宿舍也送了汤，他们也都睡死了。” 牛赶山道：“猛子，你跟着我，去干办公楼的守卫。万一有个动静，你人脸熟，应一声，能麻痹守卫。” 黄大力道：“猛子，放心，有我在，保你没事。爷们手段厉害着呢！” 王长青跟珍珠在王混子的带领下，绕到院门口，只见岗亭的守卫都蹲在里面睡觉呢，王长青上前就是两匕首，一刀一个。 等他们回头到了楼里，黄大力跟牛赶山在王猛子的带路下，也解决掉了一楼的守卫。 王长青让几人都换上高丽守卫的靴子，黄大力他们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干，但都不二话，出来干买卖，不能废话。 这一会儿，王混子跟王猛也看出来了，这个刀疤脸才是主事的，这应该就是大掌柜了。 换完靴子，兵分两路，黄大力跟牛赶山带着猛子解决办公楼的守卫，王长青、珍珠两人带着王混子去仓库解决那里的守卫。 仓库门口的两守卫是鬼子兵，站着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王长青从暗处上去就往胸口上一人扎了一匕首，珍珠负责补刀，也一样一人再扎一匕首。 其实是不用补刀的，王长青杀过的鬼子就没有过能活下来的，小地图上的黄点都没了，但这是为了给珍珠练练胆，珍珠杀过人，但那是三年前了。 仓库门从里面反锁了，一般人可能拿这个没办法，但王长青不在内，他拿出新手剑，从门缝插进去一削，里面的栓子就断了。 把门一打开，寒风就进去了，里面的鬼子睡着了也是冻得一激灵，有鬼子挣扎着要睁开眼睛。 仓库里亮着灯呢，王长青看得真切，两把飞刀就是一甩，最右边的两鬼子就没了动静。 接着又是四把飞刀甩过去，左面的四个鬼子也都死得不能再死了。 王混子心道：奇怪了，还有两个鬼子去哪了？莫不是去睡觉去了。 他一边帮着补刀，一边在找人。 (书友们，新书不易，求五星好评，催更票，有空的朋友顺手点一下广告，谢谢！) 第93章 顺手再抢个金店 王长青有小地图呢，他径直往里面闯去，另两个鬼子躲在最里面，裹着被子躺着睡大觉。 王长青的动作很快，一人赏一刀透心凉，鬼子就在睡梦中见了阎王，毫无痛苦。 “混青子，你在这里跟珠子清点烟土，我去鬼子宿舍。” 来都来了，这么好的机会，鬼子们一个都不能活，全杀了，死鬼子才是好鬼子。 宿舍里的高丽守卫也都要消失，连尸体都不能留。 十五分钟后，王长青从鬼子宿舍出来，一身杀气，高丽守卫的尸体全都被他装进了木箱子，弄到包裹里去了，鬼子的尸体就让他们在宿舍里。 王长青进了办公楼，一层没人了，把高丽守卫的尸体都收走，去二层，二层也没人了，尸体收走。 到了三层，只见牛赶山他们三个，一个守着办公室的保险柜，另两个在翻办公室的桌子，他们不会开保险柜，但会找东西啊，抽屉里也有钱的。 王长青道：“我来开。” 牛赶山见大掌柜的来了，高兴极了，道：“六爷，你那边搞完了？这可太好了。” 王长青道：“没活人了，时间多的是，放心搬东西！” 王长青三下两下就把保险柜打开了，里面的钱不多，还多是中银券，想必最近收了烟土，发下去不少钱。 他把暗藏的报警机关拆了，把钱全装一个袋子里。 黄大力这时在另一边叫道：“六爷，找到了你说的地图。” 上次打通化县城，弄到的地图只有一份，被游击队要走了。 王长青拿过地图一看，没有军用地图详细，但也不错了，他把地图收了起来。 道：“走，搬烟土去，一会还要去弄金店，动作得快一点。” 鬼子仓库里的烟土可不少，两个2米2米1米的木箱居然还装不下。 “珠子，你在这里守着，铁溜子你们四个抬一个箱子，我扛一个箱子，把东西先放到杂货铺。” 这箱子是定制的，有提手，四个人好搬得很。 王长青扛着箱子走在前头，他有小地图，他带路。 一路顺畅，巡逻队的影子都没看到，这大冷天的晚上，早就不知道躲哪里烤火去了。 把两箱子东西放杂货铺后，又拿了两箱子回去。 等回到仓库，珍珠一个人正拿刀扎鬼子呢，她一边扎一边小声嘀咕：“让你动，让你动！” 王长青见了，知道这是珍珠一个人待在这里，有些吓到了。 把珍珠留在这里，是他故意的，女土匪的胆子必须得大，珍珠跟着他干，还想顶个粮台，没胆子可不成。 他没敢大声叫，怕吓着珍珠，只轻声叫道：“珠子，别扎了，我回来了。” 珍珠听到是他的声音，停下了手：“当家的回来了，这鬼子没死透，动了一下，我补刀呢。” 黄大力他们也看到了，这鬼子都被扎成筛子了，还用补啥刀，但没一个人开口笑她。 这大晚上的，一个人待在这仓库里，昏暗的灯光下，一地的鬼子尸体，谁不瘆得慌？何况是一个女人。 王长青本只想着把高丽守卫的尸体藏起来就行了，他见了这被扎成筛子的鬼子尸体，心里一动。 “猛子，这高丽守卫最恨哪些个鬼子？你去把那些鬼子都扎成这样，或者你想怎么报复都成，铁牛子，你跟着。” “回头我会把高丽守卫的尸体都带走，这买卖就是高丽守卫干的，跟咱三铁山头没关系。” 黄大力一听，明白了，道：“行，六爷。猛子，走！” 牛赶山跟王混子在装烟土，王长青上前去搂了珍珠一会儿，没有说话。 女土匪没有那么矫情，珍珠靠了一会，就挣开王长青的手，去帮着装烟土了。 剩下的烟土又装了一箱半，装完烟土，几人在仓库又等一会儿，黄大力这才带着猛子回来了。 “六爷，砍了三个鬼子的脑袋，划花了一个鬼子的脸，其他的鬼子都踹了很多鞋印。” 王长青道：“猛子，这仓库里的鬼子尸体也一样，挑两个高丽守卫恨的鬼子下手。” 猛子下手可不轻，那家伙朝着小鬼子的裤裆里猛踹，完了又割了两个鬼子的舌头，完事他还没过瘾，想再玩点花样。 王长青却道：“行了，去把自己的鞋子拿上，先别换，你们几个搬那箱少的，一会儿还是我打头。” 回到杂货铺后，王长青一看表，时间才过去五十五分钟，马上就一点了，巡逻队也快要巡逻了。 “你们在这等十五分钟，我去外面盯着，巡逻队一走，就去金店。” 王长青说完就出了门，他得看着巡逻队，别有人突发奇想，去鸦片专卖署转悠，借个火什么的。 十五分钟后，王长青回来了，道：“铁溜子跟猛子守家，弄点吃的，其他人跟我去金店。” 高丽人的金店在四平街的中心位置，是个十字路口，王混子对这片熟得很，他带着绕到了金店的后门。 “六爷，这后门” 王长青一拉王混子，让他把话咽了回去，这里王长青也踩过点的，不用多说。 先往上下门轴的位置倒了些油，等了片刻，等油浸进去后，新手剑伸进门缝里一划，里面的栓子就断了，王长青手一推，门微微一响就开了，没多少动静。 王长青盯着小地图，直奔里屋，里面就两个守卫，都在睡觉呢，敢欺负夏国人，那死不足惜。 搞定了人，王长青这才把外面的三人叫了进来，开始掌灯，搜东西。 人多就是快，十分钟不到，这金店里值钱的东西就都被打包了，店里的一个皮箱里装满了首饰，还包了两个大包袱。 王长青把金店守卫的尸体用他们的腰带的捆，提着就从后门出去了，临走时把后门的断栓子拿走了，这东西可不能留下。 这去金店来回也就不到二十分钟，顺利得让王混子分不清这仇到底报没报，说报了，他总有股气还没消，说没报，这金店都被他们一扫而空了，这高丽老板得哭死。 王长青让几人在杂货铺门口多踩几个脚印，就怕鬼子看不到。 第94章 这是一伙讲究的绺子 王长青把金店守卫尸体弄回杂货铺后，让王混子爷俩把守卫的衣服，换成他们自己平常穿的衣服。 然后让几人吃了点东西，休息了一会，这才让他们抬着一箱烟土出城。 王长青把黄大力五人护送着，依原路爬墙出了城后，道：“你们去大车店，明天一早我在大车店门口等你们。” 珍珠还要说什么，王长青一转身就走了。 黄大力安慰道：“珠子，六爷道行高着呢，他还要布置后手，听他的准没错，咱们走，明天一早就能见到六爷了。” 王长青回到了鸦片专卖署，现在才凌晨二点半，时间还早，刚才他没拿鬼子的装备，这会他得把鬼子的装备都清了，这可都是钱。 三十分钟后，王长青回到了杂货铺，没人了，这事就好办多了，他把烟土都收进了包裹里，然后把两具守卫的脸都花了，放在铺门口。 接着弄了十来个手雷，把安全栓拆了，用布包着，挂在屋顶，在杂货铺门口做了一个机关，只要门一开，这些手雷就会掉下来。 这么高掉下来，跟磕一下也没什么区别了，当然进门的鬼子也会有时间逃跑，但这杂货铺就保不住了，这里面的尸体也会被炸烂，到时候只会是一堆烂尸块。 以鬼子们的智商，会有什么想法？大概率就是王混子跟王猛这两爷俩被高丽守卫杀人灭口了。 办完这事，王长青就从杂货铺后面的窗户口出去，然后直接出城了。 出了城，王长青一路急奔，到了一个山边，找了几个灌木丛，把烟土箱子藏在了这里面，然后就回了大车店。 回到大车店，才四点半，一个人行动，就是快。 珍珠见当家的回来了，很是高兴，心也放下了，两人换了套衣服，就睡了，离天亮还有时间，还能眯一会。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刘大嘴就来叫门了，他负责接应，这早起叫人的事，就是他了。 几人吃过早饭，就赶着大车上路了，牛赶山带的路，没有走来四平街的路，而是继续北上往伪新京方向去。 走到王长青藏烟土的山边，王长青一使眼色，牛赶山跟黄大力就把赶车的车把式，打晕了过去。 王长青把烟土从灌木丛里取了出来，珍珠和王混子在高处望风，几人很快就把烟土箱子重新分装到了大车上，用棉被等东西挡住了。 车把式也没杀，带着走就是了，到了山里再把人放了，车把式是没这胆子告的，运了赃物最少也是个共犯，鬼子可不管这些，枪毙还是轻的，家属还得遭殃。 一行七人，赶着大车进了山。 进山一天后，前面有条三叉口，两条路能走大车，还有一条小路连大车都走不了，只能过马。 这时间车把式也早就醒了，被捆着堵了嘴，正呜呜叫呢。 王长青于是也吩咐停下来，别走了，就地做饭，准备休息。 晚上就还是老办法，去林子里建个小木房子，凑合一宿，反正这被子什么的都是现成的，方便。 牛赶山他们跟车把式都还好，习惯了在外风餐露宿的，王混子跟猛子就不适应了，半夜屋里的火小了后，冻得直哆嗦。 第二天，王长青让牛赶山分开审问了两个车把式的家在哪，然后恐吓一番后，把大车买了下来。 大洋一分没少，都给了，还一人给了五个大洋的医药费、五个大洋的误工费，这才把车把式松了绑，留下些吃食，让他们中午再回去。 车把式也知道，这是碰上讲究的绺子了。车把式千恩万谢地保证，自己俩人一定中午过后再走。 碰上不讲究的绺子，能活命就不错了，能拿回来本钱就算烧高香了，哪有给了医药费还给误工费的？ 这年头讲究的绺子一般不找大车店的麻烦，也不找车把式的麻烦，车把式碰上这种事，回去了统一口径都是车被豪商买了，避个十天半个月的风头，再买个大车继续干活。 敢去告状，这年头谁不知道，兵比匪狠多了，你敢帮着绺子运赃物，那就是共犯，他们只要交差，哪管你是不是被逼的，他们抓到了人，交了差，才是正理。 把车把式留在了木屋里，王长青一行七人，走上一条大车道，中午就到了一个小屯子里。 王长青吩咐牛赶山高价租下了这小屯子最里面的一间屋子，租了一个月，把烟土就放在了这屋子里。 “铁溜子，你们几个带着金店的东西，明天走山路回抚顺，别去老营，直接去城里，从暗道进去。” “先把混青子跟猛子放在暗道的那哑巴家里住上十天，等他俩新的良民证办好后，再送奉天去。” “我跟珠子把这些烟土处理完后，就回来，说不定比你们还先到城里。今晚就在屯子里休息一晚上，明天天一亮就走。” 王长青转头朝王混子道：“混青子，你放心，这些烟土市价值十五万大洋，但卖了可没这么多，你们爷俩分一份，我给你算一万。” “但这良民证两千大洋一张，保真，这钱得你们自己出。我还得给你安排个好活计，这也得花一千，你们爷俩到手五千大洋。” “你跟着先去抚顺，我处理完了烟土，就把钱分了。” 这混青子爷俩算一份，但王长青没解释怎么分，直接估了个数，这良民证的钱也得让他们自己出，这钱不能一次给多了。 他看出来了，这猛子有点小富即安，他这一手药膳，用对了地方可是一个好帮手，可不能刚上山就不干了。 猛子嘴快，可能是看这伙绺子好说话，对车把式都这么讲究，于是多了一句嘴，问道：“六爷，那金店的钱，不分吗？” 王混子一巴掌拍在他脑壳上，道：“去金店那是给你姐报仇，这收益是六爷和兄弟们的红利，你一天天的净想些没用的，一晚上得五千大洋，你哪找这好处去？” 黄大力瞥了一眼猛子，道：“你干爹说的没错，就是这么算的，仇是你们的私仇，这利是出手的兄弟们的。” 说完转头向王混子道：“混青子，你有空还得教教规矩，别以后上了山，闹出事，可别怪我心狠。” (书友们，新书不易，求五星好评，催更票，有空的朋友顺手点一下广告，谢谢！) 第95章 田中一郎领了盒饭 等牛赶山带着人走了之后，王长青带着珍珠在屯子里待了两天。 第三天早上，珍珠一起来，就看到屋子里的烟土不见了。 她问道：“当家的，这烟土你昨晚上卖了？”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嗯，卖了十六万中银券，到时候拿到奉天去买房子。你看看，钱在桌子上呢，不过都是新钱，得弄旧一点再花出去。” 珍珠嘟着嘴道：“怎么也不叫我，这销赃的事，我还没见过呢。” 王长青随口道：“别乱问，该你知道的会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其实这烟土都被王长青收到了包裹里，这十六万中银券也是他从包裹里拿出来的，他可不想让这些烟土流到关内，继续祸害国人。 这烟土怎么个用法，他还得慢慢想，但这包裹里的一百多万中银券他倒是有个办法，可以把钱换出去，但这事得去冰城，得过段时间再说。 “走，去四平街，咱们坐火车回抚顺。” 再次到了四平街，这回城里的检查可严格得很，进出都要搜身。 珍珠弄了个无盐女的妆容，脸上黑胎记，还长着黑毛，嘴唇外翻，身上还缠着布条，棉衣看着就是一水桶腰的丑女。 王长青则是一个腼腆的小伙子打扮，装做珍珠的堂弟，两人是进城坐火车去抚顺，投靠亲戚的。 这样的无盐女良民证珍珠有一张，洪燕有两张。 珍珠见有人要搜她的身，躲闪了一下，她没有行李，那警备军嫌弃地随便搜了两下，一挥手就放行了。 王长青就不一样了，他是年轻小伙子，又有一个大包袱，被警备军严格检查了一番，没什么发现，但王长青兜里的两块大洋不见了。 两人顺利地进了城，找了家旅馆住下后，珍珠问道：“当家的怎么不晚一点进城，钱就这么随便藏城外的树上了，这可是十六万啊。” 王长青道：“放心，没事，天一黑，我就去拿回来。然后藏到火车站里面的厕所里去，明天进站要检查行李的，进站了，我再拿回来就是了。” 珍珠心里其实是一直担心的，但她不好直接驳当家的话，只能盼着天快点黑。 不说这两人怎么上火车，却说洪燕一个人待在抚顺，等王长青带着珍珠走了之后，才两天功夫，她就闲不住了。 她可不是大家闺秀，能待在家守着，之前有珍珠在家陪着，她还能安心，但现在当家的不在，丫头珍珠也不在，她可就待不住了。 待不住了，干嘛？她想起了那天珍珠说的，田中一个人去奉天了，这鬼子都不是好鸟。她也知道，想让当家的去了奉天后，不找那姓雅子的东洋婆子，是不可能的。 她可不想染一身脏病，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就冒出来了。 她发了一个电报给李师爷，就独自行动了，她也是跟着洪大彪从小跑江湖的，自身武力又不差，有什么事不能干，什么事不敢干？ 洪燕用良民证买了张去奉天的火车票，当天就在奉天找了家旅馆住下了。 这田中一郎在奉天的住处，洪燕是知道的，王长青跟她说过一嘴。 洪燕找到田中一郎的住处后，换了个男装，在附近盯了半天的梢，果然发现了田中雅子的踪影。 接着洪燕又在第二天一早，跟着田中一郎去了他工作的银行，是伪满洲中央银行奉天分行，看样子这田中一郎还是个管事的，门口站岗的鬼子对他还敬礼。 洪燕在奉天待了三天，终于在第三天晚上等到了田中一郎出去应酬。 这一天，田中一郎下班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跟着同事去了喝花酒，喝完花酒，已是晚上九点多了，田中一郎跟他的同事都喝得醉醺醺的，两人都有些走不稳了。 当两人走到洪燕藏身的暗处附近时，只见两道寒光闪过，这两鬼子就咽喉中刀，魂归西天了。 这大冷的天，晚上街上哪有人，洪燕趁着血还没浸透棉衣，把两人的尸体拖到暗处，快速地搜了身，把他俩身上的值钱物品一扫而空。 又把两人摆好了位置，保证不会被人轻易发现，这才离开现场。 洪燕还是很小心的，她把飞刀都收了回来，还穿了双男人的鞋子，掩人耳目，半路上又换回了自己的鞋，又踩了小段路的高跷，这才回到旅馆。 作案后的第二天一大早，洪燕就买了回抚顺的火车票，坐着火车回抚顺了。 洪燕在火车上盘算着，这田中一郎死了，应该不会影响当家的去银行当警卫，当家的说过，这雅子的大姐夫才是雅子家真正的靠山。 这雅子的男人死了，才会死心塌地的帮当家的，不然，说不好什么时候，这东洋婆子就会反水。 王长青不知道，他还没去奉天呢，这田中一郎就领了盒饭，雅子夫人就成了未亡人。 等王长青跟珍珠坐着火车到了抚顺城里，洪燕早他们两天回了抚顺，而这时牛赶山他们还不知道在哪条山路上走着呢。 王长青到了抚顺自己家里后，也放松了下来，这虽然有金手指，但走明路回来，路上要过几次检查站，他多少也是有点紧张的。 不是担心自己，是担心珍珠会被人揩油，担心珍珠露馅，好在珍珠的心理素质也不是一般的强，土匪窝里长大的，就没几个心理素质不行的。 洪燕没有跟王长青说田中一郎被杀了的事，她还没想好要不要跟当家的说，怎么说。 她得跟好姐妹珍珠先商量一下，这事的处理她是有私心的。 按一般的夏国土匪来说，对刚死了老公的寡妇是有点膈应的，担心晦气传到自己身上来，影响自己的运道。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不会影响王长青的谋划，她在干这事时就是脑子一热，就去办了。 回来才发现有些不对，似乎自己把事想简单了，这田中一郎是伪满洲中央银行奉天分行的人，说不好当家的去那里当守卫，还真得田中一郎去办。 洪燕更不知道，王长青就不是一般的夏国土匪，晦气什么的，对他来说不存在的，晦气能顶得住未亡人的诱惑吗？ 第96章 土匪就这德性 王长青是回抚顺的第二天晚上，才知道洪燕把田中一郎干掉了，他刚开始没反应过来。 洪燕是在他事后的贤者时间说的，他听了没当回事，珍珠重复了一遍，他才反应过来，他的好大哥田中一郎被洪燕一刀杀了。 他没问洪燕为什么杀了田中一郎，他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去伪满洲中央银行当守卫的事，会不会受影响。 想了一会，感觉没事，就算不能去伪满洲中央银行当守卫，这伪满洲中央银行奉天分行，他也能劫。 无非就是动静大动静小的问题，踩点时间要足够多的问题。 想清了这事，他才有空想田中一郎死后，雅子的事，看来自己得过完年就去奉天，等不及把抚顺的房子处理了。 不是他舍不得雅子，而是他的目标现在是仲本梨奈，没有雅子搭桥，这仲本梨奈不好上手。 这小东洋娘们现在是南满铁道株式会社调查部成员，这可是堪比特高科特务的权势。 在东三省，满铁株式会社可是庞然大物，这调查部比一般的特务可厉害多了，特高科是针对夏国人的，而这调查部还能调查东三省的东洋鬼子，权势不是一般的大。 “当家的，我把田中小鬼子杀了，不会对你有影响？” “影响？当然有影响啊，田中一郎可是我的好大哥，好大哥不在了，这雅子大嫂成了未亡人，这以后的日子还指不定有多难过呢。” 洪燕呸了一口，道：“日子难过个屁，你不是说这雅子家里有靠山吗，她大姐夫是什么南满铁路的高层。” 王长青想起了未亡人，一时精神大振，一巴掌拍在洪燕屁股上，道：“你杀的可是我田中大哥，得挨罚，没有命令擅自行动，这回非得抽你三百鞭不可。” 珍珠一见战火再起，道：“燕子姐，你惹的祸，一会你打水啊，这大冷天的，冻死人了，我可不下地了。” 洪燕她忙着受刑，没空理珍珠这茬，不就是打水么，又不是没打过，冷就冷点，多罚几次，才容易怀上。 王长青跟珍珠到了抚顺的第三天，牛赶山他们才进了抚顺城里。 王混子跟王猛两爷俩被安置在暗道那家哑巴家里，牛赶山给了一百大洋当安置费，可以住一个月，饭菜端到屋里，不能出去，没事可以在院子里溜溜弯。 王混子想要窖姐，黄大力拒绝了，这事得四平街的消息上来后，才知道有没有受通缉。要是没有受通缉，那就能叫窖姐上门。 要是受通缉了，就憋着，等李师爷忙完了，再给两父子改头换面，新良民证下来，才能活动。 牛赶山、刘大嘴、黄大力三人则是之前黄大力买的小院里住着，这小院有条地道通向王长青的家。 牛赶山一回到抚顺，就把金店弄的金银器都交到了洪燕这边，而黄大力则是带着刘大嘴护送牛赶山到了王长青家门口后，就去逛窖子去了。 土匪就这德性，明天就过小年了，再不找几个窖姐包了，人家都回老家了，到时候过年可就没得玩了。 “二掌柜，这是这次金店的收成，算是私活。” 王长青道：“烟土卖了十六万中银券，我这边四份，你们三个一人一份，那俩爷俩一份，三掌柜的一份，山头一份。” “老营这次不用分了，但得还老营的债，这还是得一份。还是十一份，一份一万四千五百块中银券。” “这是一万八千中银券，四份零头，剩下的一万中银券，到了奉天再发给你们，到了奉天要买房，这些留着给你们买房时花。” “不是不愿给你们，这是中银券，有编号的，给你们的是用过一轮的旧钞，我还得查一查这次交易的买家交易的连号新钞，有没有问题，在鬼子银行那里有没有挂过号。” 牛赶山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事，忙问道：“这钞票还有假？用这中银券花钱还有道道？掌柜的您给说说。” 王长青从箱子里拿了一叠连号新钞，耐心地解释给牛赶山和洪燕他们听。 “你看这是连号新钞，一看就是刚从银行换出来的，要是有人抢了银行，或是鬼子下的钩子，这花钱时就能顺着钞票找到人。” “花小钱时没事，一般不会查到人，但花大钱，比如买房子时，就能顺着钞票的号子找到用钱的人，这中银券跟大洋不一样，大洋没有编号，随便花。” “这中银券的这种连号新钞，得小心点花，不然一不小心就露了馅了。” “再比如咱们没有换过这么多的中银券，在银行没有记录，鬼子要是查这钱的来源，这也不好说清楚。你们也都知道，鬼子抓人可不讲什么道理。” 牛赶山道：“这东洋鬼子坏得很，连印个钱都有钩子，知道了，掌柜的，我回去就会跟牛子他们说清楚，省得以后上鬼子的当。” 洪燕接了句道：“还有那混青子，跟那爷俩说清楚点，他们打交道不多，不知道当家的为人，别让人膈应，万一心里头有刺了，就不美了。” 牛赶山笑着道：“知道了，燕子姐，你还不知道我，放心，一准说清楚。对了，燕子姐，这四平街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洪燕道：“我跟李叔发了电报，李叔昨天回了我，说四平街那边把一伙高丽人抓了，还通缉了一伙守卫，在鬼子那边混青子爷俩是死人了，放心，这事没漏。” 牛赶山嘿嘿嘿地笑了笑：“好！就喜欢跟着六爷干活，让小鬼子摸不着北，这下大家都安全了。混青子还想找窖姐，只要他不出门，那我就准了啊。” 洪燕认识这个混青子，她一脸不屑道：“这个混青子，也就这点出息了，老婆死了也不正儿八经地再娶一个回去，好歹留个后啊，尽找些没用的。” 王长青也一挥手道：“行，都注意着点，别生事，过个安稳年。过小年就不一起聚了，大年三十那天，你们仨都到这屋里来，咱们热热闹闹地过个年。” 牛赶山道：“好咧！六爷那我就先回去了。” 第97章 钱花完了才好 这段时间严振北三人可吃了不少苦头，老营里就剩下刘大爷、吕老头、何老头三个老掌柜的，带着罗三炮、严振北、赵老刀三个新人了。 上午吕老头折腾他们三个的体力，一人教了两手杀招，下午刘大爷教他们跟踪、识货、学步、化妆。 晚上何老头教他们几个摸哨，布置哨岗，半夜还得轮流站岗放哨。 严振北跟罗三炮是从军队下来的，他们只是觉得这些东西新奇，但赵老刀可是绺子出身，他可是知道这三位大爷教的可都是不传之秘。 他见严振北跟罗三炮不太重视，专门找两人聊过。 “严子，三炮，不是哥哥我说你们，这几天学的东西可都是保命的招，关键时候都能救命的，要不是李师爷交待，咱三个想要学这些东西，没有八千现大洋，人家都不教。” 严振北好歹是个基层军官出身，他学也是在学，就是感觉别扭，除了吕老头教的杀招，用了心外，其他的他总感觉有些不走正道。 “老刀，这刘大爷和何大爷教的东西，怎么大多不走正道？我学起来有点别扭。” 赵老刀恨铁不成钢地道：“严子，你也不糊涂啊，知道这不是正道，可咱现在是干啥的，咱走的就是歪门邪道，绺子能是走正道的？” “你走正道，能杀这么多鬼子？现在鬼子势大，就得走偏门，才能跟鬼子斗，不然死得早。” 罗三炮则是对省了那八千现大洋的学费满意，道：“就是，咱们学这个都不用交学费，这可是好事，我说有空我得多问问三个老头，让他们多教我点东西。” 赵老刀嘿嘿地冷笑了声，道：“想得美，真本事都藏着呢，我开了五千大洋的价码，想多学几招，吕大爷却是给了我个白眼，他说我想屁吃，一万大洋都不会教。” 罗三炮啧啧了半天，道：“五千？吕大爷都没同意？那你问过何老头跟刘老头没？” 赵老刀道：“我给何大爷交了五千大洋，他收我当了半个徒弟，他说等新的老营再建好了，我还没死，那时才算他的徒弟。” 严振北一脸惊喜地问道：“还有这回事？老刀，你行啊，都学了些啥？” 赵老刀显摆地翻了翻白眼，道：“学了好些东西，都很有用，但师父不让说。” 罗三炮则是啧啧了好一会儿，道：“五千大洋啊，你还真敢花，五千大洋就这么没了。这得娶多少媳妇啊！” 严振北这会也想明白了，一拍罗三炮的肩膀道：“三炮，命要紧，你去找吕大爷，花一万，让教点保命的东西，我去找何大爷。” 严振北心里有数：现在老营里就他们三个人，跟三个大爷，这很明显啊，一个大爷一个徒弟，平常刘老头对自己颇多照顾，那应该是自己的缘法。 罗三炮眉头一皱，道：“振北哥，一万大洋就这么花没了？” 严振北道：“你要钱还是要命？吕大爷跑江湖这么些年，能活这么长没什么伤病，能是假把式？” 罗三炮念道：“行行行，我花还不成么？” 但事实跟严振北想的不一样，刘大爷把钱收了，开价一万大洋，收了五千大洋，还有五千大洋让严振北打了个欠条，但没收他当徒弟，只是多教了三招保命的技巧。 更多的都是讲故事，说是那些年他吃过的亏上过的当，还有就是手下弟兄是怎么没的，但严振北却是知道，这些故事就值一半的钱，这些都是经验之谈。 罗三炮那边也一样，吕老头也是收了一万大洋的学费，收了五千大洋，还有五千大洋让他打了个欠条，却只教了罗三炮两手，一手听风，一手移位。 听风是练耳力的，用在夜里好使，吕老头说练到家了能听到十米内的脚步声。 这移位是一种步法，用王长青的说法，那就是快速变换重心，只要掌握了这个要点，这在日常生活中就可以练的，练到家了，只要眼力够，反应快，能躲短枪子弹。 罗三炮脑子转得慢，但他佩服大掌柜六爷，听吕老头说六爷把这两招都练到家了，他就来劲了，六爷也学了，那自己也必须要学到家。 其实王长青离练到家还差得远呢，只不过他有金手指在身，这耳力跟反应速度比一般人强两三倍。 吕老头为什么不教赵老刀，开个价赵老刀必定会学？ 赵老刀是何老头开了口的，他要收徒弟，吕老头可不想插一杠子惹人嫌，保命的功夫何老头也有。 李师爷安排好一众没怎么下山露面的土匪，去各地接手大车店、澡堂子等店铺后，他就带着章小飞回了老营。 李师爷是过完小年后才到的老营，到老营都大年二十六了，他一到老营，严振北他们三个的苦日子也到头了。 李师爷听到刘大爷说三人交学费的事后，也是嘿嘿一笑，这事正合他心意，把钱花完了才好，这样新土匪才有心思做买卖。 这样花钱总比让新土匪们去嫖了、赌了划算，学了保命的本事，学了手艺，对他们自己以后绺子职业生涯的发展也是有益的。 三个大爷把严振北三人往李师爷手上一交，人就跑没影了，大过年的，谁不想回去陪老婆孩子？ 李师爷带着严振北三人还有章小飞，就去了他的新家，寨子附近三十里一屯子里的一个寡妇家。 寡妇姓崔，才三十四岁，丈夫死了三年了，屯子里叫她李寡妇，李寡妇有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十六岁，儿子才十岁。 李师爷钱多，圆顶山的老婆孩子死后，就花钱买了这李寡妇的女儿，还给了这屯子里的乡老一点钱，说家里母老虎厉害，不得以，养了个外室，托乡老照应着。 这个姓李的皮货商，乡老倒是见过几次，他之前来屯子里收皮货，每次都带着人，看着确实像是个商人，其实乡老心里清楚，这姓李的搞不好就是绺子。 但这年月，东北的屯子里哪个屯子没出过绺子？有绺子才好，有绺子就没外人来祸害人。 第98章 李师爷话成亲 前阵子三铁山头打了鬼子，乡老还担心鬼子迁怒到他们，但没想到是另一边的一个屯子遭了殃，后来听说这个什么三铁山头换地方了，他才彻底放心了。 这个姓李的出手大方，一看就是有本事的，在乡老看来，这再好不过了，屯子里以后有事也有个照应。这姓李的又给钱，又给承诺的，不用说这姓李的必须是皮货商。 这就是出名不露面的好处了，近在咫尺的屯子，都不知道李师爷的真容。 李师爷也不安新家了，给了李寡妇一笔钱，重新扩建了房子，没事就住在这李寡妇家里。 李师爷这次带严振北这三个新人来这李寡妇家，一是给他们一个信号，看三掌柜的信任你们了，把你们带到家了，当心腹手下看。 二是也是借机考察考验，也是放烟雾弹，万一以后这个家里有什么事，那就能知道什么人漏的风。 这边李寡妇的女儿又没给他生个一儿半女的，对李师爷来说，可有可无，土匪就是这样拔吊无情。 也别说李师爷无情，他不是无情，他就是心狠，好算计。不心狠能当三掌柜的？不算计能活得这么滋润，活得这么久？ 牛赶山、黄大力、刘大嘴也都知道李师爷的某个家，那也是老婆，还有儿子，但李师爷不怕，牛赶山三人的老婆孩子都是他帮着操办的。 李师爷算得精的，用人情道义、亲情血脉一起利益互绑，这样才纠缠得紧，才不会那么容易背叛。 在这一点上，李师爷感觉自己比刘大爷那三个老掌柜都做得好，他跟洪大彪掌控的三铁山头不是没出过事，也有人被官府抓过，但没一个漏了风的。 李师爷举着杯，道“来，兄弟几个干一杯，小飞，你少喝点，还得长个，酒这玩意，喝早了不好。” 五个人碰了一下杯，章小飞也没管长不长个，一口就把酒喝完了。 “快过年了，这买卖也得歇一歇，咱们就在这屯子里好好休息几天，等过了初八，就去城里，找掌柜的，商量这新一年做买卖的事。” 赵老刀有些扭捏地道：“李爷，这白天的日子还好过，可这晚上日子难熬啊，要到初八才进城啊。” 罗三炮喝完了酒，也色眯眯地道：“是啊，李爷，能不能早点进城？” 李师爷笑了笑道：“着什么急，我能想不到这个？屯子里我都给你们找好了，吃过饭就让李寡妇带你们上门。” “只不过得注意点，不能太放肆，乡里乡亲的，得留点脸面，晚上去，天不亮就得回来。还有过夜费不能少，五个大洋，这是良家。” 这奉天周边的东北军大部分都退回关内了，留下多少孤儿寡母在家？这屯子里就有，没大老爷们在顶着，这日子怎么过？ 严振北一脸正色地道：“军属家我不去。三炮你也不能去。” 李师爷道：“寡妇也有，不过先说好啊，只能玩玩，不能动心，大掌柜的给你们都安排好了，这过完年就给你们安排成亲的事。” “放心都是漂亮的大姑娘，二掌柜亲自相看的，模样差不了。” 严振北奇道：“咱山头还管这事？” 李师爷道：“别的山头不管，但咱山头不一样，上了山就是兄弟，这生老病死，都有讲究，该管的几个掌柜的都管了。” “为的就是兄弟们不白跟着咱一场，为的就是兄弟们不受委屈，你们知道的，上次寨子一仗，兄弟们死伤惨重，这烧埋银就花了上万。” 赵老刀接口道：“确实，一般的山头，这人死了就死了，除非是生死兄弟，没人会想着孤儿寡母，咱山头确实不一样。” 李师爷道：“你们在几个老掌柜的那都学了点压箱底的东西，这学费交得值，入了老掌柜的眼，只要小心点，稳着点，这往后的日子，美着呢！” 严振北点了点头道：“交学费没啥，能保命比什么都强。” 章小飞也插了句话，问道：“李叔，晚上去哪啥家里，我也能去不？” 李师爷哈哈大笑了一阵，才道：“你个童子鸡去干什么，我要是带你去，你爷爷非得跑我家里闹事不可。” “小飞，安心等几天，我给你看好了一家大姑娘，跟你年纪相差不大，十八岁，漂亮着呢，就是价要得高，我都给你定了，这正月初六你成亲。” 章小飞一听比他大，跳了起来，道：“比我大两岁，那不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不要，不要。” 李师爷几个听了这话，都哈哈大笑了一阵，这年头少有十八岁没嫁的乡下姑娘，但不是没有，一般都是漂亮出挑的，家里要价高，这才推迟了。 赵老刀是知道这种风俗的，他听了心痒痒，道：“我说小飞兄弟，你还是明天让李爷带着你去看过了，再说这话，不然有得你后悔的。” 章小飞是个聪明的，他听劝，忙道：“真漂亮？” 李师爷夹了一筷子菜，道：“那是，你还能不信你李叔的眼光？” 章小飞忙敬酒，道：“那就谢谢李叔了。李叔，我干了！” 李师爷端起了酒杯，笑眯眯地一口干了。 他心里算计着，大掌柜的，那三个新人你们收下了，这个小飞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章老头想让小飞跟着你，是有目的的，我就不怕。 老六啊，老六，你就放心带着人做买卖，老掌柜那边的麻烦我给你挡了，少让他们知道一点也好，省得他们眼红，动心眼子，万一起了不好的心思就不美了。 罗三炮等李师爷干了这一杯酒，才期期艾艾地道：“李爷，我在老家已经结过婚，有老婆孩子了，咋办？” 李师爷道：“这没事，大掌柜让你娶，你就必须娶，你一个大老爷们娶两老婆怕个啥？” 罗三炮这才松了口气，乐滋滋地道：“那就行，那就行，两个就两个，我多做两趟买卖就是了。” 李师爷高兴地道：“诶，对了，就是这么个理！现在是掌柜的带你们干活，这两三年以后你们得自己找活干。” 赵老刀则在一旁想着李师爷的话：大掌柜让你娶，你就必须娶。 心里明白了些什么，行呗，自己又没想着反水，娶个老婆生孩子有什么关系。 第99章 队伍被冲散了 这边三铁山头准备着要过新年，那边游击队的日子可不好过。 马队长他们自从打了周县长的老家后，也是一波肥，有机枪有长枪有子弹，有大洋有粮食，游击队惩处汉奸也更加凶狠。 周县长的老家被端了，他就发了狂，他爹跟他兄弟都被游击队的人，当成汉奸处决了。 周县长取出了不知道哪一辈祖先埋在院里的银子，五百多斤的大银锭一个，也叫没奈何，他把银子拉到抚顺的满洲银行，全换成了中银券。 东洋鬼子当成了大新闻，在报纸上进行宣传，周县长也配合着东洋人做了宣传，然后转头就把中银券全换成了枪炮子弹和各种粮食物资。 然后就重新组建了通化警备军，东洋人也配合派了鬼子军官进行训练。 这还没完，周县长发动了通化周边的乡老、里长、村官，到处找游击队的踪影。 这地头蛇就是地头蛇，势力盘根错杂，加上游击队加大了对汉奸的惩治力度，这乡下的大小汉奸们也都怕啊，于是都联合了起来，哪里都有他们的眼线。 于是只要哪里有游击队的踪影，东洋鬼子兵就剿到哪里。 鬼子兵剿到哪里，哪里的老百姓就遭殃了。 鸡鸭鹅就没有能活下来的，大姑娘小媳妇也没几个能逃得过鬼子兵的祸害的，屯子里敢反抗的男人全都被杀了。 这样一来，游击队就在当地站不住脚了，老百姓都在求他们离开。 马队长见这么整也不是办法，就有了要跟鬼子打一仗的想法。 殊不知这正中鬼子的下怀，鬼子这次来通化剿匪的并不是只有一个大队，还有一个骑兵中队。 为了剿灭三铁山头、为了剿灭游击队，鬼子也是下了大决心的。 马队长盯上了一个小队的鬼子，这个鬼子小队昨天晚上刚祸祸了山里的一个屯子，那屯子现在成了一片白地。 在敌人进入埋伏圈后，战斗很快打响了，这一小队鬼子，50来号人，被游击队一百八十来号人围着一阵猛打，只坚持了半个小时，就被全部消灭了。 这一仗马队长他们虽然打赢了，但也暴露了位置。 鬼子有卡车，有摩托车，他们在接到消息后，一边派就近的鬼子去救援，一边派了一个大队的鬼子，两个营的警备军，把这一大片山林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鬼子的骑兵中队就分散在附近的各道口，养精蓄锐，当预备队，随时准备出击。 随着鬼子的包围圈越来越小，游击队终于跟鬼子对上了。 这一对上，鬼子就吃了个大亏，跟游击队交战的只是一个小队的鬼子，只有掷弹筒，没有配迫击炮。 这次迫击炮都被大队长收上去了，他们要集中使用。 马队长知道被鬼子包围后，一次就押上了一把大的，一顿炮击加机枪再一猛冲，就把鬼子小队打残了，接着一百八十多人的队伍就冲出了包围圈。 马队长他们很高兴，冲出了包围圈没多久，天就要黑了，只要天黑了，他们就能利用黑夜的掩护，跳出这片山林，跑回到深山老林的营地里。 但他们真的摆脱了鬼子吗，并没有！ 鬼子在外围还有一个中队的骑兵分散在各道口呢，鬼子骑兵在接到电报后，就直接追了上来。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马队长他们毫无防备，刚听到马蹄声，就被一个小队的鬼子骑兵，从队伍的后面，冲了个七零八落，机枪也没来得架，队伍就被冲散了。 马队长一见情况不好，对面是骑兵，这要是再一纠缠，搞不好敌人就要围上来了，那时就得全军覆灭。 于是立即高喊着：“分散突围！分散突围！” 也正是因为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马队长他们这支游击队才没有全军覆灭，还是有部分人逃出了生天。 马队长和王政委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们带着一部分队员，转向上了山，从山里辗转几次，陆续收拢了一些逃散的队员，又躲过了骑兵的追杀，这才顺利地逃了出来。 但李副队长是在队伍后面殿后的，他没能出来，当场就被鬼子的骑兵一刀给杀了。 马队长和王政委一路急行，等到天亮了，一清点人数才发现这次吃大亏了，一百八十多号人出去，就只带出来了三十多人。 加上营地里留守的二十多人，游击队只有五十来人了。 马队长一脸沮丧，王政委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现在能保存这么多的同志，就不错了，鬼子出动了大部队围剿，这就是针对我们的一个阴谋。” 马队长道：“李副队长在队伍最后面，鬼子骑兵冲过来的那一阵混乱，都没听到他的声音，怕是凶多吉少。” 王政委虽然心里也不好受，但他也知道这时候队长不能情绪低落：“家里还有机枪，还有炮，还有不少的物资，马顶天同志，你可千万要振作起来。” 马顶天一想到营地里的装备，心中也有了底气，道：“对，营地里还有物资。快安排人回营，转告留守人员，必须把物资和电台转到秘营。” “这次说不好就有人被抓了，必须赶在鬼子去营地之前把东西都转移出去。” 王政委一听也急了，道：“我带唐一清、陈大柱去，你带着其他人休息一下再走。” 陈大柱是机枪手，但这会儿机枪也丢了，不光是机枪丢了，他还把好哥们，李三河给弄丢了，李三河是炮手啊，迫击炮是他拿的。 陈大柱估计着李三河是舍不得那门炮，结果人被鬼子围了，没跑出来。 王政委心里有底，唐一清跑得快，最后一点路可以让他先走一步，陈大柱是机枪手，家里的营地有重机枪，关键时候能挡鬼子。 马顶天也应了：“行，政委，你带他俩先回去，这次的东西转到三号秘营。” 得益于王长青的警示，马顶天在弄到了通化县城的物资后，就建设了三个秘营。 一号秘营、二号秘营都转了不少物资过去了，这次必须把东西转到三号秘营才好，三号秘营是个山洞，位置只有他跟王政委知道。 第100章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马队长没想到他跟着王长青让通化的鬼子没过个好年，这鬼子也没打算让游击队过个好年。 马上就大年二十五了，游击队还要转移，说不得这大年三十都要在山里挨冻了。 洪燕是在大年二十七一大早知道游击队被围剿的消息的，这天早上她刚开电台，就接到了冯春的电报，她一接到冯春的电报，就把消息告诉王长青了。 冯春是奉了政委的命令，询问三铁山头的情况，王政委想知道三铁山头是不是也遭围剿了。 结果冯春把电报写出来后，王政委也懵了，三铁山头居然不立寨了，这绺子没寨子了，鬼子还剿个屁啊，这火气不就往游击队这边撒了？ 但接着洪燕的第二封电报，让王政委又高兴了一下。 马兄弟： 你部遭鬼子围剿，损失惨重，兄弟我也很痛心，望兄弟你保存实力，避敌锋芒，只要人在，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兄弟我还有长枪五十支，子弹若干，愿八折让与你，正月十五后，再联系交接事宜。如有其他需要可告之，兄弟必鼎力支持。 王政委当然高兴，这一仗游击队损失惨重，一是人员，二是枪械，人嘛只要有钱有粮都还可以招得到。 鬼子在附近祸害了一圈，不知又造了多少孽，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这里面总有人忍不下这口气，要上山打鬼子的。 这枪械就不一样了，这一仗快把他们的家底都打没了，两挺歪把子、一门迫击炮全丢了，一百六十杆长枪带出去，就剩了四十来支枪回来。 上次打了通化县城，又攻打了周县长的老家后，他们给组织上交了一大半的大洋，还支援了另一支游击队一部分物资和枪械。 好在马队长一心想把游击队做大，家里的机枪和迫击炮还留着，就是这大洋不多了，上交了组织一大半，这要是再买枪，以后又要过紧日子了。 王政委找到马队长，马队长想了想，给王长青回了封电报。 老六兄弟： 这一仗兄弟我打得窝囊，一百八十来号人被鬼子的骑兵，从后面一个冲锋就打散了。以后老六兄弟遇到鬼子骑兵千万要留心。 兄弟我这次是给你们三铁山头顶了灾，挡了难，鬼子原本是找你们三铁山头的，没找到你们，就找上了兄弟我。 八折也别提了，七折，另急需各种药品，治枪伤刀伤的、冻伤的、感冒风寒的，兄弟我都要。 老六兄弟，钱我也不多了，别开高价。我知道你的脚程，就这几天把药品送来，兄弟我招待你过大年。 王长青看了电报，长叹了口气。 大过年的不让过了，让送货，不加钱不说，还要降价。 这要求合理吗？就他娘的，不合理。 换某团、某饿谁他娘的会接单，吃饱了撑的？ 但要送吗？要送！必须得送！ 人家是拿命跟鬼子拼，有伤员送个药算啥？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这道理谁都懂！ 不光王长青觉得要送，洪燕也催着要送货。 “当家的，马队长这话不见外，我喜欢，这药得送，患难见真情，这会儿正是马队长遭难的时候，咱得帮一把。” “那啥地道里不是有鬼子的急救药包吗，给他们分一半去，这冻伤药、感冒药，在城里药铺里买药引人注意，去城外刘大夫那拿药。” “马队长没钱，就让他打张欠条，先欠着，降价可不成，这枪打八折已经够交情了。” 得了，王长青也不用费口舌了，这娘们直接同意了，还不算败家，没同意降价的事。 这边两口子在商量送药的事，那边王政委也在埋怨马队长。 “我就说，这是求人，求人有求人的态度，你这电报发过去，还能有好？这不没回应了？” 马队长抓了抓脑袋，道：“别急，相信我，这老六没这么肤浅，没准人家也得商量呢！这大过年的，枪药也不好整。” 过了十分钟，冯春收到了份电报，就一句话。 交接地点、暗号。 马队长想了想道：“八道沟，有个三叉口，就在那三叉口。问他知道不？” 冯春就回了个电报过去问情况。 洪燕看了问道：“这地方你没去过？” 王长青拿出了缴获鬼子的地图，这地图是四平街弄的，不是军用地图，没那么详细，但上面没找到这八道沟，只有六道沟的标注。 “只知道六道沟，直线距离一百多公里，我现在出发，还得买药，估计得二天才能到，不是个轻省活啊。” “回个电报，大年二十九下午，六道沟见，到了后三声呼哨为暗号，他回应为两声。” 洪燕皱了皱眉头，道：“那不成，太赶了，大过年的，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你带铁溜子去。” 王长青道：“不用了，过年呢，让他们几个歇着，我自己跑一趟就行，带着那部多的电台，早上六点，中午十二点，晚上六点准时报个平安。” 洪燕道：“那不行，要么你带铁溜子，要么带珍珠，你选一个。珍珠从小在山里跑，腿又长，误不了事。” 珍珠也道：“当家的，就让我去，这么远的路，这天又冷，山里又上冻了，难免有打滑的时候，两个人也有个照应。” 王长青心想：这一路有大车道，只有后面一段是小道，到了城外药铺的庄子里买辆大车，最后一段路牵着马走就是了，倒也不是太累。 “行，珍珠去，这是私活，这一趟赚的算珍珠的私房钱。燕子你带铁溜子他们过大年，注意着点，别让他们惹事。” 洪燕道：“行了，会注意的。你俩把我爹那件熊皮褥子带上，那个暖和。吃的” 王长青道：“行了，再商量下去，都晌午了，燕子发报。珍珠，你去街上买点包子、烧鸡啥的，路上吃。我去地道清药品。” 冯春把电报译出来后，交给了马队长，马队长看了后，松了口气，把电报给了政委。 王政委接过一看：大年二十九下午，六道沟见，到了后三声呼哨为暗号，回应为两声。 王政委急忙打开地图，看了一会，道：“看来这个老六是出了死力了，二十九就要赶到这边，这天寒地冻的，真仗义！到时候我俩亲自去接。” 第101章 治愈术是这么用的 一大早发电报，讨论到八点，但这出门不能急，有很多东西要准备，王长青和珍珠两人，到九点才从家里的地道出发。 出了城，王长青挑着一副箩筐，里面装满了东西，就往城外的刘家庄走去，那里有个刘大夫，是三铁山头的老关系了，去他那边拿药才合适。 这一走就是一个小时，才到地方。 刘大夫在家，刘大夫四十多岁，看着很是白净，富态得很，对人总是一副笑眯眯地样子。 王长青对了个切口后，刘大夫就把人领到了里屋。 刘大夫问道：“这位爷，怎么称呼？” 王长青道：“当不得爷，家里排行第六，叫我老六。” 刘大夫道：“六爷，要些什么药？” 王长青道：“要冻伤、跟治伤风感冒的药，如果有刀伤止血的药，也要，我要的量大。” 刘大夫一听不是要枪伤的西药，也放了心，现在东洋鬼子管得严，对这类药的出入要登记，要上报。 “要多少份？” 王长青道：“要三百份的量，您把方子写好，药量算好，回头我这边自己分。” 刘大夫一听要三百份的量，也吓了一跳，他这就一小中药铺子，给周边的乡亲治个病，偶尔接点土匪的单，哪会备这么多的药。 刘大夫道：“六爷，没这么多的量，最多各五十份。大过年的，我这药铺里还要留个十来份备用，不然坏了名声。”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那行，就五十份，你去准备，算好账。我去买辆大车，一会就过来取药。” 大过年的，庄子里的车把式也都在家待着，听到有人找上门，以为是要自己出门办事，结果来人说要买大车，还是高价，比平常多了十个大洋。 行，十个大洋不少了，运气不好时，一个月还弄不到这么多钱呢。 车把式人不错，喂了马匹一些豆子，又送了一床破被子，这才把王长青送出门。 刘大夫在王长青出门后，就开始准备药了，他知道，这怕是哪伙绺子又惹了东洋鬼子了，连过年都没个消停，得去山上猫着。 但他不管，又不是违禁药，你给钱，我卖药，就当是正常买卖。 何况这些绺子给的价不低，来他这拿药的，这价格比其他店贵上二成，像这种过年时节，那就得贵个三成。 珍珠从王长青第一次进这药铺后，就一直在外面盯梢，防止有人报信。 王长青回到药铺时，刘大夫早就把东西准备好了，他安排学徒把药放到大车上后，刘大夫又把药方给了王长青。 王长青接过五张药方，上面治什么病，对应什么症，都写好了，很是方便。 王长青把账结了，就出了庄子。 不一会儿珍珠赶上来了，她跳上车，接过鞭子，赶起车来。 这赶车可是技术活，这天寒地冻的，遇到上坡下坡的，一不小心这车就会出问题，要不就伤到马蹄了，赶车这个活计王长青可没珍珠厉害。 这抚顺到通化的路还算好走，路都冻上了，还有车辙呢，顺着走就是了。 这一走就是一下午，还没到天黑，珍珠就找了家大车店休息，人不累，这马可累坏了。 到了大车店，珍珠也没闲着，找大车店的老板出钱换了匹马，要连夜赶路，这马必须得换。 不光换了马，她还在大车店老板的劝说下，多买了一匹马，万一晚上伤着马蹄了，还得有备用的。 到了晚上六点，王长青就在大车店给洪燕发了个电报，互报了平安，这才连夜上路。 王长青带着珍珠临出门时，大车店老板看着马儿好一阵惋惜，这大冷的天，半夜跑下来，这两匹马怕是得废了。 他哪知道，王长青身怀治愈术，这马就废不了。 王长青没有阻止珍珠在这大车店换马，只是伪装，为了合理，不引人注意而已。 这一路上王长青每隔一个小时，就给珍珠丢一个治愈术，完了后还给两匹马，各丢一个治愈术。 一夜跑下来，竟然比白天还跑得快。 天亮时分，珍珠找了个大车店休息，她倒是精神好得很，但她担心马受不了，必须得休息一两个时辰。 两人在大车店吃了个热腾腾的早饭，又眯了一会，王长青就催着珍珠上路了。 珍珠还担心马儿受不了，但王长青心中有数啊，这两匹马健康得很，现在也精神着呢。 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在晚上七点多，走到了路上最后一家大车店，这时离六道沟不远了，就六十里，明天再走也来得及。 两人在这家大车店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饭，还买了大几十斤熟的肉食，就出发了。 半道上，王长青让珍珠停了车，他去山上跑了一趟，回来就扛着了一个大木箱，这里面有五十支枪，三千发子弹。 珍珠问道：“当家的，这是哪弄的枪啊？” 王长青摆了摆手，道：“别问了，我缴的鬼子的，偷藏的，没人知道，算你一份，这是咱俩的私房钱。” 珍珠听了心里美得很，五十支枪，能卖多少钱？自己跟着当家的跑这一趟还真不亏。 珍珠赶着大车更来劲了，很快就到了路的尽头，再往前走三十多里，就到六道沟了，但这段路是小道，大车走不了。 这事难不倒珍珠，她把大车卸了下来，让王长青弄到了山上的灌木丛里藏了起来，然后指挥王长青把车上的东西绑在了马上。 接下来珍珠牵着一匹马走前面，另一匹马跟着走在后面，而王长青则一手提着装着长枪的大木箱子走在最后。 珍珠只觉得这一路上怎么这么顺，自己越走越有劲不说，这马连个滑蹄都没打过。 “当家的，这一路顺畅得很啊，我原本还以为这马怎么地也得废掉一匹，没成想，这一路上顺当得不行，连这马也越看越精神。” 王长青心想：这治愈术可以啊，这么用也行，看来以后得多用用，看看有什么新发现。 “珍珠啊，见了马队长可不能这么说，得说一路上跑废了三匹马，这才提前赶到了地方，千万别说一路顺畅。” “对了，一会儿，咱俩都在地上打个滚，身上都得脏兮兮的才好。这马身上，嗯，泥是有了，对了，这麻袋上弄点泥。” 第102章 咱丫头出身，不会谈买卖 珍珠听了眯着眼，财迷一般地笑了，道：“还是当家的聪明，这样才能卖得上价。我看这马队长还好不好意思要打折。” 王长青只是想着把自己弄得狼狈一点，好让这出雪中送炭，更加真诚，让马队长更加领情，倒是没想到钱的事上。 见珍珠一副财迷样，也笑了，道：“这枪说了八折就是八折，这玩意是用来打鬼子的，八折给他们不亏，咱们也是无本买卖。这药的价钱你去谈，赚的都当你的辛苦费。” 珍珠听得眼睛一亮，道：“那行，当家的你就看好了，说不得以后咱家小子的长命锁就打这儿来。” 王长青呵呵一笑，就这么想要小子？ 王长青还没到六道沟呢，山上就传来了三声呼哨声，王长青就回应了两声呼哨。 不一会儿，马队长跟王政委就从道口小跑着迎上来了。 马队长老远就叫：“哎呀，老六，我的兄弟，这趟可把你累着了！快放下，快放下，我来抬。” 王政委走近了，才看到这走在前头的小兄弟，一身的泥印子，这马的身上麻袋上也有泥巴印。 这大冷的天，这才上午十一点，这么早就到了，怕是连夜赶路，也不知中间摔了多少跤。 王政委接过珍珠手里的缰绳，眼睛一红，轻声道：“来，小兄弟，你先歇一会儿，我来牵，我来牵。” 马队长也带着两个汉子，一个汉子牵了后面的马，马队长一把接过王长青手中的箱子，一夺，没拿下。 王长青道：“马兄弟，这大箱子沉，里面五十只枪呢，得两人抬。这小道窄，还是我来提着。” 马队长哪里肯，道：“不碍事，咱有绳子有扁担，扁担抬省力。兄弟你就松手。” 王长青把自己这一边让给了跟着马队长的汉子，那汉子不知道轻重，他见王长青一手就拎着了，以为没多重。 一接手，手往下一沉，叫了一声：“我的娘，这么重？” 马队长的手也是一沉，他身高力壮，使劲一提，箱子就稳住了，那汉子一用力，脸胀得通红，才稳住了身形。 一支三八大盖七斤多一点，五十杆长枪，可不得三百五十斤往上。 这时后面的人也上来了，拿的拿绳子，拿的拿扁担，这才把箱子抬了起来。 马队长个子太高了，没人能跟他搭挡，他就跟王长青一前一后走着。 “老六，仗义！老马我今天是服了！来喝！” 回到秘营马队长就跟王长青整上了，不过马队长喝的是酒，王长青喝的是蜂蜜水。 这两天马队长发动游击队的兄弟，在山上找的蜂窝，割了蜂巢熬出来的，可以说是诚意十足。 王政委也举杯了，道：“老六兄弟，我也敬你一杯，我先说好，我就这一杯，不是我不敬重你，这鬼子还在到处搜咱的下落，搞不好啥时候就要撤，我得提前安排。” 王长青也举着杯道：“王政委，好说，好说，干完这一杯，你也喝蜂蜜水，在我这儿，情义就到了，来干！” 酒桌上还有珍珠跟冯春，回到秘营，珍珠发报给洪燕时，冯春才认出来，这是珍珠。 因为酒桌上有珍珠在，游击队就把冯春拉上来了。 马队长端着酒对着珍珠道：“珍珠姑娘，这一趟辛苦了，来，老马敬你一杯。” 珍珠却道：“马队长，要敬我酒啊，那得给我换了，蜂蜜水还是留给当家的喝，咱俩喝酒。” 马队长呵呵呵一阵大笑，心中一动，当家的，这珍珠姑娘，得叫弟妹了。 马队长让人换上了酒。 “爽快，弟妹，是老马招待不周了，来，干！” 珍珠的酒量不差，一碗酒她眉头都不皱一下，一口就干了。 这一碗热酒下肚，珍珠身上就暖和了，她胆子向来不小，人也精明，想着不如趁现在就把价格谈了。 于是她端起了碗，叫道：“来，满上。” “马队长，我跟当家的这大过年的给你们送药，送枪，够不够意思？” 马队长这不抢我的词吗，酒桌上，大老爷们哪能让女流之辈占了上风。 “够意思，不但够意思，还够兄弟，够朋友，来老六、弟妹，我必须敬你，我来三个，你俩一个。” 王长青猜出珍珠的意思了，也不拦她，她想在酒桌上谈就谈呗。 马队长连干了三碗，珍珠被他这气势一震，这刚提起来的气，就下去了，喝了碗中的酒，她也回过神来了。 她是女人，就不该像男人那样，说什么套话，要谈价直接说就是了，说错了话也不要紧，女人的话不当数，当家的会帮他圆回来。 “马队长，来之前我燕子姐就说了，这次咱们做的是亏本买卖，这大过年的，还给你们打了个折扣。啥时候听说卖枪有打八折，还送货上门的？” “马队长，这是药的单子，这进货价都在这里了，价钱我也不谈，你们大老爷们看着给就是了。” “那一箱鬼子的急救包，咱做的是无本买卖，从鬼子手里抢的，值多少咱也不知道。” “来的时候，我燕子姐说了，这趟是我的私房钱，咱是丫头出身，也不会谈买卖，你们开个价，我绝不还价。” 王长青听这话，哟，这妮子厉害啊，你这叫不会谈买卖？你这叫将军！还是一招绝杀！你这话一出，谁敢给低价？还要不要脸了？ 马队长听了这话，哈哈哈！先笑了几声，道：“没问题，放心，亏不了弟妹，咱们先喝酒。” “政委，劳个驾，你去算算，咱家有多少钱，都算上，不够就打个欠条，都是自家人，不用算这么细。” 政委接过马队长递过来的单子，一阵头疼，又一阵肉疼，这丫头这不为难人吗？ 好好的咱俩谈个价，你漫天要价，我就地还钱多好。 你怎么就不按套路出牌呢？ 开价咋开呢，开高了，自家没这么多钱。这大过年的，雪中送炭，马都跑废了三匹，这价要是开低了，以后还怎么打交道？ 这次王长青在酒桌上话也不多说，演戏得演全套，他装作精力不济，累得不行的样子，兴致也不高，酒来就干，菜也吃得不多。 主打就一个，咱这一趟亏大发了，不光是钱亏，身体上也亏。 第103章 不算细账只算大账 吃过中饭，马队长就安排王长青跟珍珠去睡了，珍珠是个细致的，酒没喝多，上床前，还铺上了自家的被褥，换了自家的被套。 王长青这一趟也累了，这治愈术耗魔不多，但顶不住回蓝慢啊，他发现这魔力低了，影响精神，有心要喝一蓝瓶魔法药补一补，又担心补过了，又是一晚上精力充沛。 于是也歇了这个心，搂着珍珠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马队长安排好王长青两口子，跑到王政委那，问道。 “咋样，算出来没有？得多少钱？” 王政委拿着单子道：“这咋算？算不了啊，这鬼子急救包，市面上没有，这里面有纱布，止血药，消炎药，都是好东西，这些东西关键时候都是救命的。” “关键是这枪打了八折，五十支枪，八千大洋，这三千子弹，那燕子说送一半，他们亏老多了。” “就说这些药，我就是按这上面单子的价格给三倍，也才一千出头。这酒桌上珍珠不也说了么，他们跑废了三匹马，还有他们带来的肉食和大油都是咱急需的。” “再说了，咱们的一号秘营被鬼子端了，损失老大了，现在手上就九千多大洋了，以后有个急用啥的” 马队长想了想道：“政委，咱们不算细账，就只算总账，咱们这样，东西算一万三千大洋，另外给珍珠姑娘一个大红封，用红纸包一千大洋，当她跟老六的贺礼。” 王政委急了，一万四，从哪变钱去？正要反驳。 马队长又道：“这一万三千大洋只给五千，打八千大洋的欠条，这样家里还剩三千多大洋够用了。咱留着老六两口子在这儿过年，好吃好喝的弄上。” “初二我亲自送老六回去，路上再联合老六，去鬼子窝里干一票，把这钱给他补上。” 王政委听了这话，反应了过来，马队长说了好几次了，这个老六是个财神，只要他在，准能从鬼子窝里弄到钱。 嘿嘿一笑：“还是你有招，行，就这么办。” 王长青跟珍珠一觉睡到天黑，醒来了后，吃过晚饭，王政委跟珍珠一算账。 珍珠高兴得很，两眼睛看着王长青直眨，这个王政委大方，价格给得高高的，她怕收了当家的有意见。 王长青笑了笑，道：“王政委算了账，你就收下呗。咱两家是常来常往的，只算大账，他多算一点，咱就多收一点，不算这么细。” 王政委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来：“对，算大账，咱们游击队承老六兄弟的情。” 王长青见游击队的这个秘营也不怎么样，隐蔽是够隐蔽了，但是房子少，条件也太差了。 道：“王政委啊，我看你们这房子也建得太少了，这都住不下，我明天没事，帮你们整一排小屋，这大冬天的给弟兄们改善改善住宿条件，也少点伤病。” 王政委听了这话，高兴地道：“老六兄弟还是个木匠？” 王长青摆了摆手，道：“不是木匠，只是从小在外打猎，建这一人高的小屋，建得多，有点经验罢了，放心，这小屋建成了，在外面看不起眼，隐蔽得很。” 王政委很是高兴，道：“那感情好，咱这条件有限，今晚就委屈老六兄弟，跟咱挤一挤了。” “王政委，马队长去布岗去了？这山上冷得很，我挖洞是好手，我去给守夜的弟兄，挖个藏身的地儿，避避风。” 珍珠晚上也没地方去，就去了冯春的住处，也是电报房，一间小木屋。冯春说给她讲讲电台的理论知识，她今晚跟冯春睡。 王长青找到了马队长，马队长正检查哨岗，他安排的哨岗都是高处，视野开阔，但晚上嘛这效果就差了不少。 马队长一见他过来了，便道：“老六，我这布岗呢，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指点？” 王长青道：“这地方不背风，太冷，弟兄们容易冻着。这样，马大哥，我给弟兄挖个洞，可以躲里面，避避风。” 马队长心想着：这大冬天的，都上冻了，你咋挖？ 王长青找了处没遮挡的地方，背对着马队长，道：“马大哥，你去忙，一会我叫你。” 马队长一见他这架势，也知道这是不方便自己看，于是也就转到别处去了。 王长青见马队长走开了，就拿出了新手剑，开始挖洞，他挖洞特殊，先是用剑在把灌木丛都砍掉，然后在坡上用剑划一个半人高的洞。 接着切豆腐块一样，把洞里的土划成小四方块，然后用鬼子的工兵铲把土块都铲出来，二十来分钟过去，一个半人高八十公分宽，一米深的小洞就成了，洞口还有一个小台阶。 王长青顺着台阶走下去，往洞里一站，风确实吹不到了，一转身，上半身高出地面，也能看到对面山头和下面道上的动静。 白天拿灌木把洞口一挡，就不显眼了，还成，至少晚上冻伤的机率，要减少不少。 弄好了这个他把马队长叫了过来，马队长一看，这办法好，不影响站岗放哨，还避风。 “这洞整得好，老六，你可帮了大忙了。” 王长青说：“白天得弄几个树枝挡一挡，不然就露了。还有哪里有哨位，我去再整几个。” 第二天是过年，这过年就是吃饺子，这事轮不到王长青，他就带着马队长还有陈大柱几个力气大的游击队员，在修小木屋。 这小木屋不能修高了，最多就只能弄两米高，再高隐蔽性就不行了。 游击队里也有猎户，修小木屋都是干过的，王长青就专门砍树，还有锯木头。 这砍树也得注意，不能砍一个地方的，得东砍一棵，西砍一棵，不能让人隔老远就看出来这里有人活动过。 忙活了一上午，修了一排小木屋，一个大通间，长七米，宽三米，一个小间，长三米宽三米，内高都只有一米七，个高的都得猫着腰，低着头走道。 有王长青这个外挂，这小木屋修得可精致多了，外面有圆木，里面还钉了木板，脚下踩的也不是泥地了，底下架空了，钉了一层地板。 这下屋子里不透风进来，这就暖和多了，更重要的是有了炕，这玩意可比屋子里烧火烤强多了，把被子一盖，别提多暖和了。 第104章 欺负鬼子为快乐之本！ 这木屋一修，游击队的住宿条件又改善了不少，这王政委又动了心思了，这么好的人才，得拉到组织里来啊。 “老马，我看这老六人很正直啊，也是穷苦百姓出身，怎么就不能拉到组织里来呢？” 马队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这人跟人不一样，老六主意正着呢，你要是有心，可以试一试，我是没辙。” 王政委高兴地道：“那行，我去跟他谈谈。” 吃过晌午饭后，王政委就找上了王长青，洪燕有交待的，珍珠不放心，挽着王长青的手也跟着了。 “老六兄弟，你对工农党怎么看？” 王长青心道：来作思想工作了，我还用你来做？要不是吃不了创业那个苦，搞不清自己有没有运气在各种炮火中活下来，我早就去赣州了，走个长征，当个元老不好么？ “王政委啊，什么民党、工农党的，我不知道，也不认识。但是我是一山之主，想的都是兄弟伙的生存大事，你要招揽还差点份量。” “之前马队长在寨子里，我手下弟兄就说了，你们枪没有我多，钱没我多，人也没我强，凭什么要我过去？就凭你几句空口白话？” 王政委被这话呛着了，一时有些无语，想了一会道：“老六兄弟，你可能不知道，咱工农党现在有好几个根据地” 王长青道：“知道，正在被姜校长围剿嘛，你们以前跟姜校长合伙作买卖，后来买卖做成了，姜校长想独吞，就对你们下手了，姜校长现在势大，你们不占优势。” 王政委一直以为这个王老六是个土匪，对国内大势不懂，但现在这么一听，发现不是这么回事，这个老六对局势明白着呢。 什么时候绺子也这么关心时政了？ 王政委道：“困难是暂时的，我们” 王长青眼尖，看到了不远处的马队长，他叫道：“马大哥，过来，王政委说不过我，你也来，看看你俩能不能说得过我。” 马队长生怕王政委跟王长青聊不到一块，两人生分了，就在暗处跟着，他见藏不住了，大步走了过来。 王政委见马队长来了，双手一摊，示意自己无能为力。 王长青见马队长也过来了，拉开珍珠的手，就地削了几个木头墩子。 “来，坐着聊。”这刚吃完饭，又出太阳了，倒也不那么冷了。 “我干土匪的时间不长，但我听一个老土匪说过这样的话。” “欺负人为快乐之本，要是把别人的房子变成我的房子，把别人的钱变成我的钱，把别人的女人变成我的女人，那是件多么快乐的事啊！” 珍珠的头一抬，这是寨子里哪个土匪说的？好无耻啊！ 王政委也是听得眉头一皱，这是什么三观？这不是欺负人吗？这是哪家的土匪，得剿了。 马顶天没有动容，面无表情，他知道老六不是个肤浅的人。 “现在东洋鬼子干的就是这样的事，多少东洋浪人带着高丽棒子，在东三省以欺负夏国人为乐。” “他们把夏国人的土地，变成了东洋鬼子的土地，把夏国人的房子变成了东洋鬼子的房子，把夏国人的钱，变成了东洋鬼子的钱。” “我是土匪，没错，但我也是老百姓出身，欺负百姓的事我做不出来，我也没你们这么大的担当，敢于投身革命，救国救民。” 说到这里，王长青站了起来，微抬着头道：“但我也有我的追求！在我看来，以我的本事，哼！” “欺负鬼子为快乐之本！要是把鬼子的房子变成我的房子，把鬼子的钱变成我的钱，把鬼子的女人变成我的女人，那真他娘的是超级快乐的事！” 珍珠听得眼睛一亮，当家的志向好有气势啊！ 欺负鬼子为快乐之本！当家的这话真他娘的霸气！ 王政委心道：句句不离钱和女人，这还真是土匪作风。但这话怎么听着，就这么解气呢！ 马顶天一拍大腿道：“对，说得好！老六，那这样看来，我们还是有共同目标的。加入组织不影响你的追求。” 马顶天想的是，有政委在边上影响，只要你加入进来了，保证把你改造成一个合格的党员。 王长青手一摇，否认道：“影响！太影响了！加入是不可能加入的，要加入也不是跟你们谈。这事今天就不聊了，我来聊聊你们这游击队的发展。” “马大哥，你对游击队的发展怎么看？” 马顶天一听说到游击队的发展，还以为王长青是故作姿态，变相地谈加入组织的事。 “老六，只要你加入组织，这游击队，怎么干你说了算，我给你打下手。” 王长青一听马顶天会错意了，于是也不纠结了，直接道。 “在我看来，现在明面上龙江、滨江还有好几个地方都有义勇军，声势浩大，但都是打的以前的老底子。” “没有收入来源，没有后勤保障，过个年，估计形势不容乐观。” 王政委插口道：“打不过也要打啊！” 马顶天伸手一拉，止住了他的话。 “对，王政委说的好，打不过也要打。哪有别人占了自己家，抢了自己的钱，抢了自己的地，就趴下来当顺民的道理。” “但这怎么打，也得有讲究，要根据形势，提前准备。怎么准备呢？这次马大哥用到了秘营对？这秘营就是准备之一。” 马顶天道：“上次打了通化后，我听了你的建议，设了三处秘营，但最大的一号秘营，被鬼子端了，丢了很多物资。” 王长青道：“知道为什么被鬼子端了吗？” 王政委道：“有人被抓了，熬不过刑，投敌了。” 王长青挥了挥手，否认道：“不，跟投敌没关系，鬼子的刑罚一般人扛不住。是你们没有明白秘营是怎么回事。” “秘营之所以叫秘营，关键在一个秘字。这秘营就得除了你们俩个，只有那么一两个人知道。” 马顶天道：“那要是知道秘营的人死了，那岂不是辛苦准备的秘营就没了？这也不划算啊！” “所以要分散，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你们上次只弄了三个秘营，太少了，至少也得弄他十三个，时间再长一点，弄他三十个秘营。只要秘营足够多，损失就足够小。” 第105章 你的房子卖不卖？ “人也不要这么集中，一个地方放十来个人，有机会了再把人集结起来，干上一票。当然了，这么做也有风险，万一有一处投敌了，也危险，所以你们需要保护好自己。” 马顶天道：“老六，你的意思是这仗咱们打不赢，东洋鬼子赶不出去？咱们以后就只能当土匪？” 王长青摇了摇头，道：“没这么悲观，但打鬼子不是一年两年，也不是三年五年的事，要做好长时间的准备。” “这伪满洲国一成立，这东三省的国人就被分化了，这家里一旦有了内贼，内外勾结，事就难办了很多。” 王政委问道：“你觉得赶走东洋鬼子要多久？” 他要尽可能多的收集王长青的想法，这是个人才，自己不能把他拉到组织内，可以让上级出面啊。 “明太祖打了十六年的仗，才平定天下，他是打的蒙元，咱就按这个来准备。” 马顶天笑了笑，这理由就有点牵强了，他问道：“汉高祖打天下只用了七年，怎么不能按这个来算？” 王长青表情有些严肃，马大哥太乐观了，于是道：“曹魏王一生征战，打了三十年，也才打下了一半的江山。咱们按长的来准备，有备无患。” 王长青说完这话，现场有点沉寂。 王政委在想：这个老六，面上乐观，敢拼敢斗，实际上却是个悲观的，这个信息到时候要整理好交给上级。 马顶天则在想：老六行事有章法，不像是信口胡说，想必有他的考量，他的话倒是在理，只要秘营够多，那单次的损失就够小。麻烦是麻烦了点，但安全。 珍珠则在想着：燕子姐说的没错，这游击队就总想着拉当家去闹什么革命，那个冯春也是，跟她待了一晚。 说是教电台的理论知识，却尽说些啥党啊，工人、农民啥的，问题是这也跟咱土匪也没关系啊。 王长青沉默了一会道：“马大哥，总之别想着做大，第一要务是保存自己，只要人活着，能跟鬼子斗，那就行。冷枪冷炮打鬼子，也不错的，积小胜为大胜。” “对了，一会儿你找个地方，我再帮你挖几个秘洞，用来藏东西。我过完年，就要去奉天了，短时间是不会回抚顺来了。” 马顶天心中一惊，老六的这股力以后是借不上了？ 王政委道：“抚顺你不是待得好好的吗，怎么又要去奉天？” 王长青呵呵一笑，道：“奉天鬼子多，好东西也多，钱也多，东洋婆子更多。” 马顶天想了个事，问道：“四平街的事，是你干的吗？” 王长青手一摆，道：“没有，不是，那是高丽棒子干的，他们狗咬狗，跟我没关系。” 马顶天听了这话，笑了笑：跟抚顺鸦片专卖署的事，如出一辙，都是嫁祸高丽守卫，不是你才怪。 他没追问，老六不说就不说呗，转头问起了抚顺的房产。 “老六，那你在抚顺的房子卖不卖，有地道，你用不上了，就一并转给我呗，我给你打欠条。不白欠，回头有好机会，再联手做几票。” 马顶天想得很周全，这个老六在通化就有出城的地道，没道理在抚顺没弄地道，这要是把地道给了组织，那对组织以后在抚顺城内的工作开展，可是助利太多了。 王长青笑了笑，这想法不错，无本买卖，一起去从鬼子那弄钱，再把钱还给我。 王长青是不介意的，但这房产的买卖得找燕子谈，山头的事还是有个分工的，他跟燕子还没孩子，这燕子表面对他顺从，但有些事还是要尊重她的意见。 “房产这事跟我说不上，这事是燕子在处理，你们要是想买了，发电报跟燕子去谈。倒是这联手做一票的事，现在就聊聊？” 马顶天一听这话，来精神了，道：“走，走，去棚子里，我那有地图，好几个地方我都看上了，就等你来了。” 王长青一听也来劲了，土匪还是干本职工作的好，这指点革命道路的事，自己也不擅长，自己也就这么一说，能听进去最好，革命火种又多保留了一分。 到了一个简易的棚子里，四面透风，这一会儿太阳又收回去了，又有点冷嗖嗖的。 马顶天铺开地图，指定一处道：“这是一个东洋商号的仓库，最近来了一批货，应该是人参和皮货，我知道你们以前就做过这买卖，怎么样，有兴趣吗？” 王长青顺着他的手看去，还是通化县城的地方。 “通化现在有多少鬼子？” 马顶天道：“鬼子大部队都进山围剿我们了，这几天还在山里转悠呢。县城里的鬼子最多一个小队，另外还有一个营的警备军。” 王长青听得心中一动，道：“就一个点，没多少嚼头。” 马顶天道：“鸦片专卖署上次被抢了，这阵子也没什么钱？其他的都是咱国人的产业，当然也有汉奸的产业。” 王长青道：“这通化一个中队的鬼子被杀了，围剿你们的鬼子是从哪里调的？” 王政委接口道：“都是周边调的，我们就知道铁岭调了一个中队出来，其他的不清楚。” 王长青道：“你看，你们这情报也不行啊，要以情报为准，情报不准，干啥事都不行。行，就干通化，来个二劫通化。” “鬼子从山里回通化要多久？能算出来吗？” 马顶天想了想道：“进了山都是山路，没有汽车，从山里到大路上都得走，最近的大路到通化县城，鬼子开车得一个半小时。我估计全程最少要八个小时。” 王长青心里盘算了一会：也不知道东西多不多，这人参有没有上年份的，算了，用大车先运出城，半路上就地埋了，把他们糊弄走了，装包裹里就完了。 “马大哥，找三个会赶大车的，今天过年，好好吃一顿好的，再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大年初一，咱们出门发财去。” 几人聊完事，就散了，王长青下午还要帮马顶天挖几个藏东西的洞，王政委赶着发电报跟上级汇报去了。 第106章 鬼子军营里的东西才值钱 王长青穿越后的第一个年，就在游击队过了。 大年三十的年夜饭也还算丰盛，有他从大车店带来的肉食，游击队打的一只鹿，几只野鸡，还有就是大盘的白菜肉馅饺子。 大过年的，大家伙都喝了点酒，王长青还是喝的蜂蜜水，王政委、冯春两人陪着，也喝的蜂蜜水。 马顶天总说招待不周，但王长青觉得这就不错了，再过两年，马队长想要再整这样的年夜饭，怕是难了。 大年初一，一大早王长青、珍珠、马顶天三人带着三个会赶大车的游击队员，就出山了。 王长青带的两匹马精神着呢，去灌木丛把大车再取回来，给马套上，就往通化方向赶。 大年初一，通化县城的守卫们积极又懒散，积极是说他们收钱积极，要进城可以，交红包，大过年的你不给个红包就想进城？ 懒散是说他们站没站相，只要交了钱，给了红包，搜查什么的就是走过场。 十一点半，马顶天带着珍珠赶着大车，从门岗进了县城。 王长青把武器都收着了，伺机爬墙攀屋进城。 那三个队员则是在外面的大车店，租好了大车等着接应。 王长青有小地图，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一个助跑，就上了墙，进了城了。 大过年的县城里也就一家面馆还开着门，面馆旁边是一家旅馆，倒也方便。 中午十二点，三人就在面馆里碰了头。 吃了碗面，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把武器一分，王长青就带头往那家洋行的仓库走去，马顶天赶着大车跟在后面。 上次劫过通化县城，这地方不大，他熟得很。 仓库的院门关得严严实实的，王长青从小地图上看得真切，这仓库就是个居民小院，院里搭了棚子，里面有四个守卫，看站位应该是围着张桌子在吃饭。 他这一次不打算搞大了，大过年的，闹得沸沸扬扬的，又是老百姓遭殃。 他有心试试马顶天的身手，带着两人进到小巷子里。 “听动静，里面有四个守卫，这个点应该在吃饭，我的想法是直接翻墙，飞刀伺候，你看，这里面是这样的，他们估计是在屋里吃饭，进了院后，跟着我，直接就闯进去。” 马顶天道：“那行，我收拾一个，保证不响枪。” 王长青道：“我负责桌子左右两个，珍珠负责最远面对着门的，马大哥弄背对着门的这个。” 珍珠道：“就怕他们不止四个。” 王长青道：“那也就多甩几把飞刀的事。先进去再说，我一骂八嘎，就开干。” 这大过年的，中午吃饭的时间，也没人在外头晃悠。 出了巷子，王长青把珍珠一提一送，珍珠就上墙了，马顶天蹲在墙下，示意王长青踩着他上去。 王长青笑了笑，一个助跑加大跳，就上了墙，这墙比外面的可矮多了。 马顶天人高马大的，轻轻一跳就够到了墙头，一使劲就翻上去了。 三人进了院子，里面的四人还在喝酒呢，听动静还有个东洋人。 王长青一马当先，直接就推开了门，进去了，里面的人正发懵呢。 王长青一边闪身往左跨了一大步，让出门口的位置，一边骂了一句：“八嘎！” 让里面的人更懵了，这是谁啊，洋行来的吗，不认识啊！ 其中一个东洋人说了一句：“斯密马赛。” 等马顶天、珍珠跟上来，看清了人，王长青就是两飞刀送过去，接着手上又扣了两把飞刀。 珍珠的飞刀也是从小就练的，她为了保险，一出手，就是两把飞刀，全扎在对面的胸口上了。 马顶天要对付的人是背对着门的，他冲上去用粗壮的胳膊抱着脖子就是一拧，直接把人 勒死了。 王长青道：“行了，没人了，马大哥去把大车弄进来，然后清点货，珍珠去房里找值钱的东西，我来收拾尸体，一会儿把尸体带走。大过年的，能不连累无辜最好。” 马顶天对老六这话听在心里：难怪每次干买卖，都找背锅的，我开始以为他不想出名，原来是不想连累无辜，果然是老百姓出身，纯朴，要是能把他拉到组织该多好。 王长青动作很快，从卧室里拿了被子出来，把人放在被子上，防止血迹弄得到处是，把再把溅在外的血迹擦干净。 他仔细看了看那个东洋人的脸，好像跟一个游击队员有点挂像，到时候可以装扮一下。 接着又去院子的棚子里找了几个麻袋，把尸体一套，他把麻袋放在院子里，这大冷的天血一会儿就凝了。 一会儿放两具尸体到大车上，两具尸体收到包裹里去，上面放上皮货，按这些警备军的尿性，是不会检查的。 马顶天清点好了货，道：“皮货太多了，一辆大车可装不下，得再来两辆大车。” 王长青道：“你去外面把兄弟叫来，这皮货一起弄走。人参找到了没？” 马顶天摇了摇头，道：“应该不在仓库，可能在屋里。” 没一会珍珠抱着一个箱子出来了：“当家的，箱子里是人参，有二十根，品相还不错，应该都上了年份。还找到了三千中银券。” 马顶天道：“不对啊，应该有枪，我去再找找。” 马顶天又去找了一圈，找到了，灯下黑，就在他们吃饭的厅里，墙角放着三支长枪一支短枪。 找到了枪，马顶天这才兴高采烈地去叫人了。 下午两点，马顶天把人带了进来，道：“老六，情况不对啊，门口全换成了鬼子兵。” 王长青问道：“门口的鬼子兵有几个？这县城里现在有一东一西两个出入口，都换成了鬼子兵吗？” 马顶天是个细心的，道：“门口的鬼子兵有五个，另一边的也是五个。这鬼子兵守着，想像上午一样出去可就难了。” 鬼子从上次三铁山头打了通化城后，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总结的经验，又开了一个出入口。 王长青点了点头，盘算了起来，一个小队五十个小鬼子，军营里应该就四十来个鬼子兵了。 从上午进城的情况来看，搞不好还没这么多鬼子兵，要不然也不会只有警备军在守出入口。 “这样，马大哥你带人在这里守着，珍珠，我俩去鬼子军营看看。鬼子军营里的东西才值钱。” 第107章 鬼子在唱空城计 王长青带着珍珠往鬼子军营走去，那片炸鬼子的街道有的地方已经修复了，有的地方还残留着不少爆炸过后的痕迹。 到了鬼子军营附近的街道，王长青远远地看着小地图上的两堆小红点，大喜过望，这小鬼子是在唱空城计啊。 军营里就门口有五个鬼子兵，还有一处是鬼子宿舍，看那密集度也就十多个鬼子。 小地图上看了看，旁边一栋房子里没人，左右街道上也没人，王长青也不管了，手一提一托，就把珍珠送进了院里，然后自己也进去了。 “珍珠，你在这儿等着，我去鬼子军营探个虚实，一会就回来。” 珍珠不放心地道：“小心点，别莽，咱又不缺装备，不行就回来。” 珍珠看着王长青从军营的侧面翻围墙进去了。 前后也就五分钟，珍珠看着王长青从鬼子军营侧面的围墙上，跳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 “一会儿我换上鬼子的军装，你把领口解了，你往军营那边跑，我穿着鬼子军装追你。” 珍珠一听，心中一动，道：“里面的鬼子兵，你都解决了？你又一个人行动啊！” 王长青一边换衣服，一边道：“鬼子在唱空城计呢，大部队都进山里打游击队了，里面就十三个鬼子在睡大觉，连仓库也没人守。” “这么好的机会要是错过了，我就不叫铁阎王。当然要送他们见真阎王啦，现在鬼子军营里，就门口的五个鬼子兵了，一会儿你逃，我追。” “到了军营门口，我喊鬼子兵帮手，他们会出面拦你，你就往外跑一跑，只要你听到我叫，八嘎，就动手。” 珍珠笑了笑，边解领口，边道：“一肚子坏主意，还好不是夏天，要是夏天，我还得露个肩膀给鬼子看啊。” 王长青嘿嘿一笑：“那不能，我家珍珠这么漂亮，能让鬼子看你真容就不错了，哪能让他们看你肩膀，看过你真容的鬼子，都得是死鬼子。” 珍珠媚笑一声，道：“你就坏，一会儿小心点，门口的鬼子可都拿着枪呢。” 王长青道：“你没发现么，鬼子平常枪口是朝下的，他们的固定动作，是先枪口平移拉栓，再抬手射击，或是下蹲射击。” “有这功夫，我飞刀过去，他们都死好几次了。鬼子军营外五十米没有任何遮挡，让你跑，我追，只是缩短距离，好一击必杀。”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干咱们这行，马虎不得。走，从大门出去。” 珍珠刚出现在军营门口鬼子的视线里，他们就听到了同僚嚣张的叫声。 “花姑娘，漂亮的姑娘，慢走，哥哥我来了。” “前面的，你们几个，把花姑娘拦住。我先来，你们再上。” 门口的鬼子听到熟悉的东洋话，也放松了警惕，有两个鬼子兵，收了枪就围上来了。 王长青紧跟着珍珠后面，一路小跑，他一身鬼子军装穿着，帽子歪七歪八戴着，遮住了一半的脸，他怕被鬼子兵看到面容，发现不是熟悉的面孔。 近了，离鬼子兵只有三十米了，珍珠也快被鬼子兵围住了，但门口的鬼子兵，有一个还趴在沙袋边架着机枪，对着他。 王长青刚说了句：“我的花姑娘，我先来。” 身体就往下一倒，摔了个狗啃泥，果然趴着的鬼子兵，站了起来，笑得前合后仰的。 王长青一骨碌就爬了起来，三把飞刀就甩了出去，三个鬼子全都眉心中刀，直没到刀柄的位置，眼睛眨了两下，就倒了下去。 王长青转身往右一瞧，那两鬼子还在围着珍珠，跳舞取乐呢。 王长青也没喊八嘎，直接就是两飞刀就了结了这两鬼子。 珍珠见鬼子一下就倒地了，一脸的不高兴，她没成就感：“当家的，说好的喊八嘎再动手的啊。好歹给我留一个啊。” 王长青一手提着一具鬼子尸体，道：“别扯这些没用的，快把尸体摆好，不能让人看出来，一会儿解决完城门口的鬼子，通化县城的物资就随我们拿了。” 珍珠也知道这会儿不是闹别扭的时候，嘟着嘴，帮着摆鬼子的尸体，做成警戒的样子。 “你去清点仓库里跟鬼子军官屋子里的东西，要是有地图跟文件之类的东西，要收好。我去叫马大哥一起收拾城门口的鬼子。一会儿就来找你。” 把鬼子尸体摆好后，王长青脱下鬼子军装，就跟珍珠分开了。 “马大哥，鬼子在唱空城计，军营里就十八个鬼子，都被我跟珍珠解决了，现在城里的鬼子就只剩下东西两个出口十个鬼子了。” 马顶天一听，一下站了起来，道：“好，那我们就二占通化。我们去解决城门口的鬼子，走。” 五个人出其不易，解决五个鬼子还是容易的。 王长青不知道，城里除了鬼子兵，还有鬼子的特务，是便衣特务，这会儿鬼子的特务正跟几个汉奸在喝酒，周县长跟着鬼子兵进山报仇去了，不在城里。 五个人很顺利地解决了城东出入口的鬼子兵，但是在解决城西的鬼子兵时出了问题。 游击队的同志做事毛糙，身上粘了血迹，王长青他们也没注意，五人赶着大车刚靠近出入口，那个游击队队员身上的血迹就被一个鬼子兵看到了。 鬼子兵咔嚓一下，就把枪拉上了栓。 王长青站的位置不好，边上有个游击队员，他看不到上膛的鬼子兵，但他听到了拉栓的声音。 拉栓就是鬼子兵的信号，他一听不好，来不及发信号，他就是三把飞刀甩出去，把三个鬼子兵解决了。 马顶天也警觉得很，左手一伸一把就抓住了鬼子兵上了膛的枪，右手再伸手一夺。 枪夺下来了，但枪也响了。 马顶天的动作很快，夺枪后，一脚就把鬼子兵踹翻在地，接着扑上去，就是一刀，解决了鬼子。 其他三人一哄而上，把另一个拿枪的鬼子兵给刀了。 这枪一响，就惊动了鬼子特务，城里的鬼子特务有一组三个人，他们还带着五个二鬼子汉奸呢。 枪一响，鬼子特务就饭也不吃，酒也不喝了，拔出手枪，带着二鬼子汉奸就往响枪的地方跑。 第108章 各有各的缘法 鬼子特务知道，这会儿城里的鬼子兵可不多，警备军营里的大头兵都是新兵，顶不了多少事。 王长青他们五个搞定了城门口的鬼子，把鬼子的枪往大车上一放，也没管尸体，就往鬼子军营走去。 也是这一次行动太顺利，太随意了，游击队的三个队员高兴地一人背了一杆枪。 两伙人在街上就碰上了，王长青这时候也没注意看小地图，等发现对面的人不对劲时，两伙人只隔了三十米远。 王长青的反应始终是最快的，一边喊着：“有二鬼子。” 一边就两把飞刀甩过去，跑在最前面的两个鬼子特务就倒地身亡了。 但随即就迎来了手枪声。 这时期鬼子的特务都是精英，一枪就把一个背着枪的游击队员打中了，但没等他开第二枪，马顶天的手枪也响了，驳壳枪就是猛，一打就一片。 王长青的枪也响了，几枪下去，这一伙人死得不能再死了，但自己这边的游击队员也牺牲了一个。 马顶天眉头一皱，这大年初一，他带三个人出来，就牺牲了一个，也太不吉利了。 王长青道：“不好，这枪声肯定会惊动警备军，我去警备军军营挡着，马大哥，你带人去鬼子军营搬东西，搬完了从城东的出入口出城。” “皮货就不要了，搬武器跟人参就好！” 说完王长青就跑了，这时候没空磨叽，得赶快封住警备军营，不让那些大头兵出来。 人堵在军营里不出来就没事，人要是跑出来了，有建筑物挡着，这冷枪防不胜防，有小地图也不管用。 还是情报不准啊，带的人太少了，原本想只吃一个仓库的，没想到这城里这么空，临时起意，做了一票大的，还是出了意外。 好在鬼子兵都死了，城里最多有几个二鬼子。 王长青跑得快，他赶到警备军军营附近时，里面刚集合完，准备出来。 王长青躲在街道边的屋转角，随手甩了几个手雷过去，把警备军刚集结的队伍就炸散了。 这警备军被周县长整顿过，军官全换了，现在的军官都是敢打敢拼的，但这当兵的不行，大多是新兵，还没形成战斗力。 王长青的手雷一炸，那边的军官就反应过来了，有人攻打军营，只是不知道人数多少。 有士兵眼尖的，看到了手雷是哪飞来的，把王长青的位置告诉了军官，很快他原来站的位置就迎来了机枪扫射。 却不知这一会儿，王长青早就上了屋，打惯了xx精英的他，知道躲在屋顶丢手雷，是老六的作法，最安全。 站得高，看得远，军营里哪里架了机枪，王长青看得很清楚。 三个手雷再丢过去，军营里的枪声就停了，王长青知道自己人少，也不管这些警备军是不是真心当二鬼子了，像撒豆子一般，把军营里炸了个遍。 这军营里也没多少人，老兵都被周县长带进山了，军营中也就三个军官，七十来个新兵。 这被王长青这么一炸，军营里就没人露头了。 王长青粗着嗓子喊了句：“他奶奶的，敢他娘的用机枪扫，活得不耐烦了，上次你爷爷没教你要抬高三寸再开枪吗？” “挨炸，是你们自找的，谁要是敢出军营门口，全都死！仨儿、炮子你俩，你在这守着，守半个时辰，谁敢出来就炸他娘的。” 说完王长青又往军营门口丢了三个手雷，这才从屋顶下来，跑着去鬼子军营了。 这县城不大，在半道上，就看到了珍珠。 “珠子，你不是在鬼子军营吗，跑出来干嘛？” 珍珠一脸焦急，看到了王长青，这才放松了下来，道：“你是当家的，打鬼子不带我，去打二鬼子也不带我？出了事我怎么跟姐交待？” 王长青用手把珍珠脸上一抹，珍珠就成了个大黑脸，这会儿门缝里不知道多少百姓在看着呢，可不能朝了相。 他自己化了妆的，现在是个满脸胡子的糙汉子，珍珠之前为了吸引鬼子的注意力，把妆卸了的。 “没事了，走，二鬼子不敢出来了。” 到了鬼子军营，马顶天一脸愧意：“老六，我拦这妮子不住，一不注意，她就跑去找你了。” 王长青也没管这事，道：“你这边东西都装好了吗？” 马顶天道：“这次鬼子仓库也没什么东西了，不过找到了一箱鬼子的药跟急救包，还有就是一些子弹，一挺机枪，二十五杆长枪，一辆大车就装下了。” 王长青道：“行，枪械子弹你带走，你从东撤，珍珠把欠条撕了，账就清了。我们还得在城里待一会，给你们争取点时间。” 鬼子仓库当然没多少东西了，他光顾了一遍了，有些东西他带走了，三箱炸药，三箱手雷，四箱子弹。 马顶天道：“刚才二鬼子军营咋回事？” 王长青道：“没事，把二鬼子封在军营里了，你们快撤。” 珍珠当着马顶天的面把欠条撕了，道：“马队长，我家的电台，一箱人参、还有鬼子军营里的钱，都给我。” 马顶天点了点头，道：“应该的，刚子把东西给珍珠。” “老六，一起撤，你们就两人，可不方便。” 王长青一摆手道：“人少才方便，你快撤，我还有事，没空和你磨叽。我的两匹马留下，你带两辆大车走。” 说完王长青拉着珍珠就出了鬼子军营。 马顶天见状，一拍大腿，算了撤，各有各的缘法，这老六精着呢，谁知道他又在搞什么事情。 这一趟又折了一个兄弟，但杀了这么多鬼子，还缴获不少武器和子弹，重要的是药品又弄了不少，贪多嚼不烂，再待下去，这些胜利果实也不知还能不能保得住。 “刚子，把大牛的尸体带上，咱们回去。” 王长青带着珍珠先去了县政府，大过年的这里面没人，就只有门口值班的两门岗。 这门岗有一个是个怂货，一问就倒豆子一般，把他知道的事情全抖出来了，果然这县城里就没几个鬼子，大部队都出去了，但是年前来了一队鬼子特务。 特务们带着二鬼子，跟着进山了，但有几个留在城里没去。警备营里的也一样，周县长调去了大部分士兵，进山剿匪，剩下一些人守县城。 第109章 上了贼船了 王长青明白了，他在街道上遭遇的那一伙二鬼子，其实是就是鬼子特务带着的。 王长青顺手把不开口的门岗杀了，死硬派就不能留。 他拍了拍剩下的门岗，给了十个大洋，道：“你好样的，给这是大爷的赏钱，别多嘴，打死你也是拉肚子去了，没见过我，多嘴的话，下次拿你祭旗。” 王长青问完了，他带着珍珠又回到了那帮二鬼子死的地方，他看着那为首的二鬼子拿的枪不一样，他得借用一下。 到了地头，街道上还是没一个人敢出来，他让珍珠在远处警戒着，自己上前把这伙人的证件和装备都顺走了，这些东西还是有点用的。 干完这些事，王长青还没走，进城干活又没多久，鬼子要来还早着呢，警备军的新兵，有几个胆还敢出来，那个莫虚有的仨儿和炮子还在那守着呢？ 他带着珍珠跑到了汉奸李主任家，上次唐老三指过这汉奸的家，这李主任胆小。 他让珍珠戴了个面罩，就翻墙进门了，这李主任家就一家四口，躲在家里没敢露头，门岗说过，他家今天没有护卫，大过年的，人家也回家过年去了。 “李主任，你大爷来了，出来接你爷爷，别怕大爷，不要你的命，也不要你的钱，不老实的话，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李主任抖得跟筛糠一样，闭着眼摸爬着就出来了。 李主任进了厅堂后，头都不敢，生怕看到了不该看的。 “大爷，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能办的一定照办。” 王长青看了心里好笑，同时这心也定下了，这人好拿捏。 “这县城里的汉奸，除了你之外，谁家里最有钱？” 唐老三上次的情报准也不准，有钱的不会在脸上写字，还是内部人士更清楚情况。 李主任抖着身体道：“城东的张副县长家有钱，县里除了周县长，就数他家有钱了，他家不光有大洋，还有外国钱。” “他家有几个护卫？” “他在城外的老家有二十多个炮手，城里的家就两个护卫，这时候估计回老家过年去了，不在城里。不过城里有管家老妈子在，多少应该有钱。” 王长青不满意，人不在说个嘚儿啊，一拍桌子。 “老实点回话，在城里过年的汉奸，哪个最有钱？” 李主任猛地抖了两下，哭着道：“大爷别杀我，我说，我说，还有一个张主任，是张副县长的亲戚，他家有钱，就在我家隔壁住着，我家也有钱，我家也有钱。”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你家有多少？” “三，不，五千大洋，还有二千多中银券，其他的是地契。” “你这么老实，就少要点，一千中银券，就当我把你的竞争对手除掉的买命钱。今天过后，县里就没有张主任了。你觉得我能在张家弄多少钱出来？” “三万，说不定五万。他家有钱，但现钱不知道有多少。” 王长青没有多要这李主任的，这么老实怕死的，还是留着好，下次还能问到实情。这时候中银券还值钱，中银券好拿点。 “行，你让你媳妇拿钱，你在这写一份悬赏单子，意思就是花一千中银券买张主任一条命，完事要签名，盖上你的手印，两只手印都要，一会儿我来拿。” “珠子，你看着他，不老实，全家都杀了，我去趟隔壁。” 李主任一听对方让写悬赏单子，心里又急又喜，急的是这单子一写，他就算上了贼船了，喜的是命保住了，不单是这一次，以后这伙绺子也不会对他如何。 王长青去了隔壁张家一趟，二十分钟后回来了，回来时拿着一个大包袱。 “李主任回头你得说被我抢了八千大洋，我刚才就是这么跟张家老小说的。噢，对了，我还得赏你两巴掌，不然鬼子不信。怎么样，怕疼吗？” 李主任一听这话，忙把脸凑了过来，道：“大爷，您重点打，越惨越好。” 王长青心里一阵乐，这李主任算是调教好了。 两个巴掌后，这李主任脸上就出现了两个红红的巴掌印，又在他身上踹了两脚，这才收了手。 “行了，大爷我走了，以后有人要来找你，说到三铁山头跟两巴掌，你就得照办，知道了吗？” “是，是，谢大爷赏，谢大爷赏。” 李主任等王长青走了之后，就听到隔壁张家传来了一阵哭声，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命还在，还是认怂好，认怂好。” 王长青又去了两家鸦片馆，云香馆跟留香馆，这留香馆的老板回老家过年了，但这云香馆的金老板还在。 开鸦片馆的渣滓留着干什么，搜刮干净金老板的钱后，就送这鸦片馆的金老板去了西天。 珍珠道：“当家的走，这一票买卖差不多够了。” 王长青道：“还有张副县长家没去。” 珍珠却道：“人不在家，一个管事的和一个老妈子，想必也找不到多少钱，咱就两人，待得够久了，是时候撤了。” 王长青想了想道：“行，听你的，走，去仓库牵了马就走。” 他们的马还套在皮货仓库的大车上。 到了皮货的仓库里，王长青趁珍珠在外边给马解套，他就去仓库把剩下的皮货都弄到了包裹里，这些都是鬼子洋行的货，都是夏国人的血汗钱，别便宜了鬼子。 两人骑着马就出了城，这马就一根缰绳，没有鞍，两人一个有金手指，敏捷属性强得不行，一个从小跟着土匪闯荡，这马术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 按说这拉车的马不适合骑，但耐不住王长青有金手指啊，治愈术一用上，这两匹马就撒了欢地跑，那精神劲十足。 王长青两人出了城后，都快四点了，避开了鬼子返城的路，绕了远路，准备从南边绕一大圈回抚顺。 这一绕路，这路就远了，回去至少也得多上半天的路程。 天黑后，两人又骑了好一阵，到了晚上十点多，才算找了家大车店，高价买了两副马鞍，休息了一个时辰，就连夜赶路。 这里离县城虽远，但还不能睡觉，还是赶快进山。 第110章 燕子是才女 王长青跟珍珠骑着马直到正月初三晚上，才赶到抚顺城外三十里的一个庄子里。 这家庄子有个三铁山头的眼线，当晚就在眼线家里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王长青把马就寄存在这眼线家里，给了一点钱。 吩咐他要是有鬼子特务查到这里了，可以告诉鬼子这马是低价买的过路客的，还可以把他俩的装扮告诉鬼子。 他俩进眼线家里时，是大晚上，应该不会引人注意，再说他俩路上换了几个妆扮，跟眼线打交道，也只是对了切口，并没有露真容。 这两匹马在通化过了明路，王长青担心鬼子特务通过查马来查人，这马就不能骑去城里了，王长青对这些细节很是小心，鬼子的特务可是很厉害的。 两人挑着两个大箱子走路出庄子后，又找了个避风处，换了身衣服，又换了妆扮。 变成了两叔侄挑着两个大箱子，这才上了大路。 上了大路后，两人就花了几个大子，上了一辆大车，搭顺风车去抚顺，有点钱的百姓都是这么干的。 初四中午，王长青跟珍珠两人才通过暗道进了城。 王长青进了屋才发现洪燕一副二妞打扮，黑色胎记加长毛的痦子，这二妞打扮也太让人倒胃口了。 “燕子，有情况？” 洪燕见他俩回来了，也松了口气，道：“没有什么情况，这不是上午去哑巴家，通知他放消息出去，要卖房吗？那我不得按良民证上的装扮出去啊。” 王长青道：“那个王政委没发电报给你，要买房？” 洪燕道：“我们这房子不卖，这房子卖了，咱们的身份不就露了吗？游击队的人知道也不行。我卖的是哑巴那套房，那边也有地道。” “正好哑巴也想回乡下了，东洋鬼子太不是东西了，他媳妇上街被鬼子拦着，调戏了两次了，虽然大街上也没干啥，但他媳妇怕了。” 王长青一听也是，自己倒是忽略了这问题，道：“行，这房子不卖，留着以后备用。” 洪燕却道：“这房子必须要卖，而且要转几次手，最后交到自家眼线手里，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安排。” “对了，唐老三跟混青子他们三个，李叔都安排去关内了，走的皮货商的老路子，初八就走，他们会先到燕京落脚。” “他们三个经营个一年半载的，就再派人陆续过去。放心脱不了线，唐老三的老婆孩子跟李叔的老婆孩子在一块住着。” “混青子他那外孙不是他小舅子在养着么，混青子的小舅子现在安排在咱们的铺子里混饭吃，活计轻省，工钱不少给。” 洪燕说得轻巧，王长青却听出了一丝狠辣，但不得不说，这伙绺子的这一套很是有效，一环套一环。 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以前的豪门贵族养的管事掌柜，就是这么掌控的，要不然怎么保证他在外面忠心办事呢？ 恩威并施自古有之，质子之道更是上千年的传统了。 三人吃过中午饭，王长青坐在炕上休息，珍珠把钱都铺在了桌子上，开始算账。 王长青道：“我说燕子，咱三铁山头这一套灵得很，可这么些年赚的钱都去哪了？” “这一年一年赚的钱够多的了，怎么也不见你爹给你留了多少钱？” 洪燕眼一红，道：“谁知道我爹偷偷背着我养了几个小老婆，我爹留给我的钱也不少，好几万大洋还有不少金条，不过没你一票买卖赚的多。” 她转头问珍珠道：“妮子，这一趟买卖赚了多少私房钱？” 珍珠在一旁边数钱呢：“别打茬，在算账。” 洪燕道：“一会儿我还给马队长发个电报，报个平安。他今天早上又在问了，他说山里的鬼子们都撤回去了，他们也松了口气。” 王长青道：“对了，发电报时，加一句，通化来了一队鬼子特务，有十来人，有不少会夏国话，他们还带了二十多个二鬼子。” “要马队长一定小心他们暗地里派人潜伏加入游击队，在内部报信，搞破坏。一旦鬼子进了游击队，那游击队离被围被剿，就不远了。鬼子狡猾得很，一定要小心。” 洪燕趴在王长青的肩头，柔声道：“我说当家的，地道里那么多钱，你打算怎么花？” 王长青道：“在东北是花不了，得到燕京才能放心大胆地花，对了有没有渠道，找机会把大洋和中银券全换成金条。” 洪燕想了想道：“渠道倒是有，就是有点远在冰城，找老毛子换钱，奉天城里应该也有，但我不熟。” 王长青奇道：“你还去过冰城？找老毛子换钱？” 洪燕抬了抬头，傲气地道：“没见识了，你可是娶了个大才女，咱可是见多识广，不光去过冰城，我还去过新京呢，关外的大城，我可是都跑遍了。” 王长青呵呵一笑，道：“见多识广算得上，大才女怎么说？” “yж, tы tyпon”洪燕嘴里冒出了一句毛子话。 见王长青愣住了，洪燕又说了一句：“??，??。” 王长青脑海里冒出了一个表情包，自己给自己擦汗。 “哈哈哈，确实，我捡到宝了，我家燕子还会说毛子话，还会说高丽话，这不是才女，谁是才女？” 洪燕哼了一声，道：“好像就你会学什么东洋话，当年要不是李叔不让学，我爹还打算让我学东洋话呢。” 王长青道：“为什么不让学东洋话？” 洪燕道：“当年有个东洋鬼子拉拢我爹，说是要介绍一个东洋婆子给我爹当小老婆，结果被李叔给杀了，李叔说这两人不是好人，藏着坏心。” “结果还真是，这东洋鬼子给我爹的烟里渗了鸦片，就这样，我就没这个东洋小妈，这东洋话就没学成。” 王长青听着两眼发光，道：“你爹那时就是找了个高丽小老婆，找了个白俄小老婆，这样你才学的高丽话和毛子话？” 洪燕道：“也不是小老婆，都是姘头，那是在冰城，当年我还小，我也不知道我爹做啥买卖，反正是跟毛子还有高丽人打交道。” “我爹找的姘头是个白俄女人，李叔找的是高丽女人，在冰城待了三年，那两女人没事就教我说她们的话，我就会了。” 第111章 当家的爱学习 王长青道：“燕子，那你会，就教我呗，我才会一门东洋话，我还得学毛子话、高丽话，这多一门外语，以后做买卖就方便多了。” 珍珠在一旁帮腔道：“那是，当家的用东洋话唬人，一唬一个准。” 只见洪燕一脸为难道：“教个屁啊教，这么些年没用，都快忘光了，再说了，我就会说，不会教。” “想学那看你有没有本事，去奉天拐个白俄女人当小的，高丽女人有钱就能买，这不算本事，听说奉天的学校有高丽来的学生，要不你去找一个？” 洪燕一脸玩味地望着王长青道：“你要是勾搭回来了，正好，我也练练，不然就白学了，以后时间一长就得全忘了。” 王长青心道不好，这话放后世就是送命题，放现在么，那也是减分题，忙否认道：“那还是算了，屋里太小，养不起这么多人。” 珍珠却在一旁起哄道：“当家的怕啥，去了奉天，别找什么雅子了，一个东洋破鞋有什么好穿的，去了奉天我给你买一个高丽女人，保证是新鲜的。” 洪燕却是看出了些端倪，指着珍珠道：“好你个妮子，是不是算出账来了，有多少，快说，这一票买卖赚了多少钱？” 珍珠笑了笑，得意地伸手比了个八字。 洪燕看得两眼发光，道：“八万？” 珍珠却道：“嗯，只多不少！” 这八万哪来的呢？那东洋洋行仓库里时，珍珠就没跟马队长报实账，只报了三千中银券。 珍珠这账报得有问题吗？没问题！ 那箱子表面上就三千中银券，但那箱子可是有夹层的，夹层里有三万中银券，珍珠故意不说，就看马队长他们识不识货。 马队长他们拿到手里确实也都看了，就只有那么些钱跟人参，这既然你们有眼不识金镶玉，那就别怪她珍珠全吃下了。 珍珠却认为自己是担了风险的，要是马队长他们发现了夹层，然后来个不认账，那就只能有苦自己吃了。 珍珠却觉得可以一搏，这事就算马队长发现了夹层，以马队长的为人，大概率也是平分。 这就叫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这土匪窝里出来的就没一个正儿八经的好人。 洋行仓库三万三千中银券，那个张主任家弄出来的钱财有黄金有大洋有中银券加起来值四万五的中银券，加上李主任那一千中银券，有七万九千中银券。 还有一箱人参呢，那二十多支人参，有好有差，那品相上万是没有的，但五千还是值的。 这还没算游击队的六千大洋呢，这六千大洋在二打通化之前，当家的给藏起来了，但出城后，当家的又把钱取了出来。 这会儿这钱在地道里，就没拿上来。 年前让珍珠出去前，王长青就说了，这一趟算她珍珠的私房钱。 为了她的私房钱，当家的也够拼的，这一趟就有八万了，珍珠能不高兴么？ 当家的爱学习，给他买个高丽女人学高丽话怎么了，丫头我高兴，姐有钱！ 就是这罗刹女人不好买，出来卖的都是残花败柳，谁知道有没有病？ 洪燕听珍珠这一趟就得了八万，眼红得不行，自己老爹干了多少年，也没给自己这么多，珍珠这妮子跟当家的跑一趟就赚这么多？ “见者有份，交出来，上交一半。” 珍珠却是捂着桌子上的大包袱道：“休想，这是我的私房钱，当家的答应的，去的时候你也认了，可不能不认账。” 王长青可没管这个，他翻了个身，下了炕，洗澡去。 洪燕跟珍珠打打闹闹，你挠我一下，我捏你一下，吵得不可开交，直到王长青洗完了澡，还没消停。 这两姐妹打闹归打闹但一点也没红脸的意思，想必这就是她俩相处的方式。 王长青理也不理，直接倒到床上就睡了。 珍珠小声地道：“你看你，把当家的惹恼了，我这才多少钱？你那边有多少钱，你心里没个数吗？” 洪燕道：“那是我俩跟着当家的一起去的，你也有份啊，不过你是小份，我是大份。那怎么能一样，你这次是你自己去的。我不管，我得分。” 珍珠咬着耳朵道：“那分你一成，不能再多了。我还要给你儿子打长命锁的呢！” 洪燕想了想，道：“也是啊，长命锁得打，鸳鸯扣也归你打，一成就一成。” 珍珠整了整衣裳，道：“弄我一身汗，鸳鸯扣归我打也成，晚上你打半个月的水。” 洪燕也是个财迷，哼了一声道：“打水就打水，一成啊，八千块，一天少说也赚500块，值！妮子今天你可真大方。” 珍珠啐了她一口道：“还不是你在狮子大张口，下次我也要抢，哼。走了，我得烧水洗澡去。” 洪燕跟着也去了，她也是闹了一身汗，也得擦一擦。 珍珠见洪燕跟着来了，就问道：“怎么了，几天不见吃素了？去陪当家的啊？” 洪燕白了一眼，道：“还不是你，弄我一身汗，我得先擦擦，不然身上黏呼呼的，当家的不喜欢。” 珍珠却道：“知道当家的喜好，你也不说送当家的一个白俄女先生？你不怕当家的又跑去找那个什么雅子姐，学东洋话啊。” 洪燕打了点热水出来，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弄回来了又怎么样，该出去吃，还不是会出去吃？” “我看就得让他先眼馋着，等他到了奉天，看得到吃不到，我再下手，劫个白俄小妮子回来，我来带着。” “当家的要是表现好，我就让他学学毛子话，尝尝鲜，要是老是去学什么东洋话，那就别吃，我把白俄小妮子天天带到身边，光给看不给吃。看谁急。” 珍珠添了块柴，又啐了一口，道：“你就吹，到时候当家的一办大事，还不是得巴巴地送上白俄妮子，到时候可别说：当家的，去把白俄妮子睡了，真的，这回我指定高兴。” 洪燕摇了摇头道：“尽瞎说，我啥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 珍珠拔了拔灶堂里的火，道：“让当家的睡东洋婆子时，你就是这么说的。” 第112章 成亲这事都是固定话术 洪燕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 “那是给我爹报仇了，这不得给个甜嘴？再说了，那东洋婆子是当家的自己勾搭上的，我不说他也得吃，就当顺手人情了。” “这东洋人跟咱是死敌，东洋婆子又是有男人的，当家的也不会给这东洋婆子什么名份，睡了就睡了，这是咱们占了鬼子的便宜。” “现在不一样了啊，那个什么雅子的男人让我嘎了，要是雅子有什么非分之想，你可得记得，帮我偷偷地弄死她。” 珍珠点了点头：“知道，我早就有这打算了，等当家的摸清了奉天银行的底，或是做了奉天银行的买卖了，就找机会把这东洋婆子送回她男人那边去，两口子就得在一块儿。” 她俩不知道，王长青正在练听风技巧，锻炼耳力呢，把这两姐妹后半段的话听了个正着。 好家伙，嘎了人家的男人还不算，还想着送两口子团聚，真是好一双土匪婆子。 但他一想，自己跟这两姐妹也没什么两样，睡人家的目的就不纯，大哥别笑二哥，没什么太大区别。 他不担心这事，只要不是自己动手，随他去。他相信真到了奉天银行的案子，做成了，这两姐妹到时候说不定怎么感谢人家呢。 这俩迷财那时还能记得今天讨论的这事？ 洪燕擦完身子，就上炕了，这久别胜新婚，用洪燕的话说，那是隔了一年才见面，过年没在一起过，这不是一年？ 下午的战况异常激烈，仗打到一半，洪燕叫来了援军，两军左右夹攻这才勉强降服了王长青的弟弟长龙。 完事后，洪燕打来了水，一边清洁，一边道：“当家的你也就今天能在家睡一觉了，明天咱们就得去山里，这几天要帮三个新人成家。” 王长青一听，想起来了，这是早就定好的事，马虎不得，于是问道。 “严振北他们也不知道地方啊？” 洪燕道：“我把地方告诉牛赶山几个了，不在一个地方，得跑三个地儿，他们前天就出发了，他们三个先去李叔那边接人。” “接完人，铁溜子就带严振北去曾子沟的屯子里，初六办酒成亲。铁牛子带赵老刀去大洋河，初九成亲。铁烟枪带罗三炮去小堡屯，正月十二成亲。” 王长青心里一算，这正月可有得跑啊，这曾子沟在奉天跟抚顺中间，大洋河在奉天跟铁岭中间，小堡屯在奉天跟本溪中间。 自己还打算过了初八就去奉天，看看雅子夫人这个未亡人呢，看来得过了正月十五再去奉天了，不然，这两妮子还真有可能把雅子直接就送走了。 田中哥不是小弟我不照顾嫂子，是情况不允许啊。 “行，这是大好事，赶是赶了点，你安排好了就行。李叔不去是？” “过了十五我就得去奉天，田中一郎死了，奉天的情况肯定有变化，得早点去，万一田中雅子回东洋了，那事情就麻烦了。” 洪燕回答道：“这里面没李叔什么事。当家的要去奉天，也不用过十五，正月十三你就去，珍珠跟着，我还得留在抚顺处理房产的事。” 珍珠捏了捏王长青：“当家的，你得介绍我跟雅子认识，最好能陪着雅子去趟医院，万一要是有了小东洋，也是人家的后，可不能坏了事，有伤阴德。” 神他么的有伤阴德，你会信这个？还不是惦记着熟悉后方便嘎人？要不是听到了你俩的话，我还蒙在鼓里呢。 这拔吊无情我这也做不到啊，到时候再想辙。 王长青随口应了声，迷迷糊糊地就睡过去了。 正月初六，好日子，出太阳了，曾子沟一个小屯子里热闹得很，张大脑袋家的大闺女终于嫁出去了，听说女婿家有钱，彩礼给得足足的。 不光如此，还买下了张大脑袋旁边刘虎子的家，成亲后就住在这屯子里了。 一般人谁这么干啊，自己不都得有家么，正经人谁买别人的屋成亲啊？ 但这严女婿家的情况不一样，听说是奉天城里的，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哥哥当家。 家产大头自然是哥哥占了，这哥哥也没太亏了弟弟，给弟弟娶一房漂亮媳妇，还给了一笔钱，一个皮货买卖，但是人就撵得远远的，这不就撵到曾子沟来了。 所以这家里头的亲戚就没来几个，还都不是长辈，而是平辈。 村里人也看出来了，以后这严女婿说不得还得帮张大脑袋养老。 张大脑袋笑得眼都眯着了，这个女婿大方，彩礼翻了倍，还在屯子里摆三天流水席，菜都是硬菜，可给他涨脸了。 这严女婿看着斯斯文文的，话不多，唯一一个要求就是，他得经常出去收皮货跑生意，家里头岳父小舅子得照看着点。 这是什么话，自己的女儿我张大脑袋会不照顾？放心，女婿，我张大脑袋在屯子里也是一号人物，没人敢欺负我女儿，要不然也不能把女儿留这么长时间。 初七一大早，严振北笑呵呵地把大掌柜夫妻俩送走了，昨晚过得很舒服，黄花大闺女，是真的大。 他刚成亲，六爷让他在家好好待着，出了正月再去抚顺找二掌柜。 正月初九，大洋河村边上的一个小屯子里，热闹非凡，刘寡妇家的二女儿嫁出去了，听说女婿家有钱，彩礼给得足足的。 不光如此，还买下了刘寡妇家旁边三愣子的家，成亲后就住在这屯子里了。 这赵女婿家的情况不一样，听说是奉天城里的，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哥哥当家。 家产大头自然是哥哥占了，这哥哥也没太亏了弟弟，给弟弟娶一房漂亮媳妇，还给了一笔钱，一个皮货买卖，但是人就撵得远远的，这不就撵到大洋河附近的小屯子里来了。 看到没一样的说辞，一样的套路，王长青也觉得没啥创造性，但这话术、这套路能让人接受，不意外就行了。 这成亲后除了要花点钱照顾照顾岳家，其他的狗屁倒灶的事情少，屯子里头婚丧嫁娶的，除了岳家的兄弟姐妹，其他的都不用回来，不是一个姓，家里头女人当了代表就算数。 土匪么不讲究那些虚的，主打一个实用就行。 第113章 田中一郎的案情结案 正月十二，罗三炮在小堡屯成亲了，同样的说辞，同样的套路，只不过岳家不一样，这一家就一个女儿，漂亮得很，也宝贝得很，招上门女婿嘛，招不到合适的。 罗三炮就碰上了，自家有钱，有门路，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哥哥。 除了不愿意上门，其他的条件都答应，可以在边上就近住着，第一个儿子随母姓，隔三差五要回娘家什么的，要给二老养老什么的，行，行，行，都答应。 这样的好女婿上哪里找去？这简直是天作之合。 王长青跟洪燕这段时间当了三次表亲，车轱辘话车轱辘说，就这样把三个手下给绑定了，等以后有了孩子，这三人就基本脱离不了掌控了。 王长青还是过了正月十五才去的奉天，开玩笑，不交足了公粮，土匪婆子能让你去见什么雅子夫人？ 王长青没去过奉天，不过珍珠以前去过，两人坐着火车到了奉天后，一路上问路到了田中一郎的家。 却发现大门紧锁，人已不知去向了。 王长青眉头一皱，这可跟预想的不一样啊，得了先找家旅馆住下再说，接下来的事，慢慢再打听。 于是就在田中一郎家的附近，找了家旅馆先住下了。 然后王长青就去找伪满洲中央银行，他还要存钱呢，他来之前就把存在抚顺满洲银行的钱取了出来。 这到了奉天了这不就得存起来？这年月异地取款也有，但流程复杂不说，这费用能吓死人，他要符合人设的。 他还要去银行找田中一郎，按理他这会儿是不知道田中一郎去世的消息的。 到了奉天的伪满洲中央银行，找到银行职员一问田中一郎的事，他才装作第一次知道这消息的样子。 “什么，死了？不能，他是东洋人啊，东洋人怎么就死了？” 王长青正在银行里装悲情呢，一个银行女职员就过来了，她看了王长青就用东洋话叫道。 “长青君？是你啊。” 王长青用擦满姜汁的手，抹了一把眼睛，这眼泪又止不住了，抬头一看。 “雅子姐？你怎么在银行里？” 田中雅子把王长青引到休息室，这才把事情简要跟他说了一遍，田中一郎被人杀了，自己因为会夏国话，被安排在银行上班。 接着田中雅子又带着王长青办理了存款手续，给自己请了假，提前下班，这样才带王长青回了家。 回了田中一郎家后，王长青才问到了更详细的事情，根据田中雅子的叙述和他自己的猜测，他理清了一些脉络。 田中一郎的尸体，在被杀后的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才被人发现，负责治安的鬼子很快就通知了银行跟家属。 这次的案件可不是一般的治安案件，死了两个银行的高管，还都是东洋人，这下可就捅了东洋人的肺管子了。 这案件提级处理，因为田中一郎是中了飞刀而死的，在江湖上一般是杀手用的手段，明面上这是一起劫财案件，但东洋人认为这是一起有预谋的买凶杀人案。 正好这段时间东洋人想要全面掌控满洲中央银行，遇到了一些阻力，于是就把案子往这上面靠。 很快奉天的一个满人奴才就被查出来了，他的飞刀用得好，飞刀的形状也跟伤口一样，又有作案时间，那这事就是他做的案。 查这个满人奴才的社会关系，由此牵出来了一个银行的满族贵族高管。 事后这满族贵族高管下台，赔了田中雅子和另一名银行家属不少的钱，这事到此就结束了，奉天的满洲中央银行被东洋人进一步掌控了。 “梨奈告诉我说，这事把那个动手的满人枪毙了，但是不能杀那个满族贵族，因为只有嫌疑，没有证据。” “这段时间我都是住在梨奈的宿舍里，她那里是调查部的宿舍，更安全。既然长青君来奉天了，那我就搬回家住。长青君最近住在哪里？” 王长青道：“我今天来你家找你，但关着门的，于是我就带着丫头就住在旅馆里。” 田中雅子道：“丫头？噢，是你家做饭的那个姑娘是。丈夫现在不在了，也不方便留宿，不过我提前为长青君物色了一处房产，就在我家隔壁。” “如果长青君愿意，我可以低价转售给你。” 王长青听了眉头微皱，这可不符合预期，这住得太近了，可不方便啊。 但她的话已说出来了，拒绝是不行的。 梨奈老师教过的，在东洋人看来，给你发了邀请，拒绝就是表示疏远。 拒绝不行，那就先受着。 “啊，很高兴能跟雅子姐当邻居，多少钱？我能买得起吗？” 雅子一边拉着王长青的手往自己身上放，一边道：“当然买得起，低价，只有市场价的一半噢。” 王长青感受着那柔软，道：“我还年轻，本钱足，又能赚钱，我一定付足价钱的。” 雅子媚眼如丝，道：“包我满意？” “鲍你满意。” 有着未亡人和东洋银行职员的双重刺激，这次的厮杀格外惨烈，战斗过后，榻榻米上一片狼藉。 东洋不愧是四面环海，其他资源都缺，就是水多。 王长青打了场胜仗，事后又从田中雅子那里得了不少其他的消息，心满意足地迈着步子就回旅馆了。 一回去，珍珠就阴阳上了。 “哟，吃了东洋海鲜了，吃饱了不用再吃饭了？” 王长青一巴掌拍在珍珠的大长腿上道：“我跟你说，别听燕子出的馊主意，这东洋婆子留着我有用，田中大哥死了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明天我会买下田中一郎隔壁的房子，然后想办法弄一套东洋人的证件，以后再活动就方便多了。” 珍珠恼了，道：“还住她隔壁？你还真被这东洋寡妇迷上了？偷吃个一次两次就算了，还打算长相厮守啊。” 王长青板着脸，捏了她一把道：“别吃干醋，这田中雅子再过二十来天就回东洋了，田中一郎的弟弟会来接他哥哥的骨灰，带回去安葬，这雅子也会回去。” “听雅子说最近有不少东洋浪人来了奉天，有空我得跟这些浪人交流交流，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来个李代桃僵。” 第114章 当家的办事才靠谱 珍珠一听田中雅子只有二十来天就会回东洋，也是急了，这二十来天够干什么的？这东洋婆子要是回东洋了，当家的还怎么去银行当守卫？ 她白天可是跟在当家的后面，去银行看了，这可不是抚顺的满洲银行，那才多大点地方啊。 这奉天的满洲中央银行老大了，守卫也多，那楼顶上还有岗哨，这要是没有内应，可搞不定。 这银行这么大，守卫这么森严，不用想也知道，这里面的钱海了去了，要是能把这满洲中央银行劫了，那钱得有多少啊，花几世都花不完啊。 她低声问道：“那去银行当守卫的事？” 王长青没好气地道：“黄了，没戏了，田中一郎死了，安排不了。田中雅子在银行只是普通职员，工资高是高，但是没权力，这事就不用想了。” 珍珠心道：燕子姐杀的人，又不是我杀的，有气找她啊。 这燕子姐也是，一声不吭地就做了案子，你要是做买卖也就罢了，好歹也有钱，问题是你这光杀人，没收益啊，连个杀手都不如。 “以后你燕子姐交办的事，你得在脑子里转个圈，该跟我说的，要通个气，家里有一个脑子拎不清的就行了，你可得脑子清醒点。” 王长青这话是有目的的，洪燕跟珍珠是两种人，洪燕是想干就干，有脑子，但不多，典型的莽撞人。 珍珠不一样，明面上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但其实精明着呢，上次跟王政委谈价，王长青就看出来了，珍珠的脑子好使。 这两人得分化一下，不然两姐妹有事瞒着他，可不利于以后的行动。这洪燕可能是受他爹影响，有些事不过脑子，把珍珠拉拢了，有些事就好办了。 珍珠心里也知道，燕子姐有些事办得不靠谱，自己习惯性听她的，现在有了当家的，还是听当家的，当家的办事才靠谱。 “知道了，我有事一定不瞒你。当家的，明天搬去新家了，我能先去买高丽丫头吗？我也想学高丽话。” 王长青却道：“一般的高丽人不行，得找会夏国话的。这事不急，先把房子弄好，一套房是不够的，得至少三个住处，把地道弄好了后，再进外人。” 珍珠道：“那行，燕子姐有熟人，我找中人去买房，用哪张良民证？” 王长青道：“不急，你可以先看房，等我弄到了东洋人的证件，就用东洋人的身份去买，到时候你们都可以恢复本来面目，光明正大的来住。” 珍珠想起了他之前在通化弄的鬼子特务的证件，问道:“通化不是弄到了几个证件了，那不行吗？” 王长青道：“不行，那几个鬼子都死了，经不起查，得找活的，弄死了之后，再冒充就行了。这事你别操心了，我有办法。” “对了，你对奉天熟，有没有西洋人开的洋行？白俄人的也行。” 珍珠想了想道：“有，吃过晚饭，我带你去。” 吃过晚饭，两人就坐了黄包车，在附近转了一圈，王长青熟悉了周边的环境，也找到了两家西洋人开的洋行，一家白俄人开的洋行。 据洪燕说的，奉天的白俄人不多，冰城的白俄人才多，有空还是得去冰城看看。 第二天上午，田中雅子请了一天假，帮着王长青跟珍珠搬了家，其实也没搬什么东西，主要是去外面采买日用品，然后让人把东西送过来。 中午珍珠包了顿饺子，三个人一起吃了，就当入伙饭了，珍珠的打扮就是一个乡下姑娘，雅子眼睛却是厉害得很。 吃饭的时候，雅子用东洋话问：“长青君，这个丫头跟你睡过了？也是，你原来那媳妇也太丑了，谁受得了啊。” 王长青回答道：“二妞啊，她是乡下来的，脸上就是有胎记而已，看惯了就习惯了。再说了，我经常要出去打猎，太漂亮了，放在家里不放心。” 雅子想到自家的事，脸一红，然后会心一笑，道：“这样啊，说的也是。” “这个丫头的手艺不错，以后晚饭就让她多做一份，我上班回来也能吃上热饭了，不用自己再做了。” 王长青转头用夏国话跟珍珠道：“丫头，以后你做晚饭，多做一份，雅子姐上完班回来就能吃上现成的。” 珍珠看着雅子笑了笑道：“好的，就怕雅子姐吃不习惯。” 雅子点了点头，用东洋话道了声谢。 “长青君，晚上在我家吃饭，你一个人来，梨奈晚上会来吃饭，我帮你说一说，以后我回东洋了，让梨奈关照一下你。” “你不知道，梨奈现在可不得了，奉天调查部的人气大美女，追求她的人很多，你要是不想打猎了，可以去当她的手下。” 王长青吃了一惊道：“我？夏国人能去调查部？” 雅子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地笑：“当然不能，但是能当她个人的手下，比如当她的护卫，车夫，放心一样有工资。” “会有人讨好你的，我会对外宣布你是我请的护卫，当然不白请，我回东洋后，我的那套宅子，会转给你，你可以把它租出去，这租金就足够护卫的工钱了。” 如果说雅子对姐姐嫁了个高官是羡慕，那对妹妹事业上的成功就是嫉妒，而对她自己的遭遇则是愤愤不平，心生恨意。 凭什么自己的丈夫刚升迁不久就死了，自己刚找到一个偷情的好对象，却相处不了几天，就要回东洋本土了，命苦啊。 如果丈夫不死，或是不用送丈夫回国，那她完全可以靠着东洋人的身份，在外面弄钱。 雅子自从学了夏国话后，能听得懂了夏国人的议论，她就知道了自己身份的作用。 不说别的，用她的身份随便开一家什么店，让长青君去打理，出面的是夏国人，但东洋人不会来骚扰，两边占便宜，那还是很能赚钱的。 王长青听了她这话，也有些心动，梨奈漂亮啊，但对当车夫、护卫什么的他没兴趣，行动太受限制了，不利于他的身份掩护。 第115章 仲本梨奈爱钱 “雅子姐，其实我这次到奉天来，是想开一家皮货店，原来我是想给田中大哥一些股份，让他帮着照看一下，我来经营，但现在” 田中雅子听了王长青的话，心里也有些意动，可是自己要回国了，以后也不知道父亲会把她再嫁到哪里，不然这倒是一条好路子。 雅子在心中长叹了口气，便宜妹妹梨奈了，道：“明天我跟梨奈说一下，让她参一份股，这样你就放心经营。” 王长青却接着道：“现在雅子姐你要回本土，我倒是想到了个主意，我听田中哥说过，很多皮货其实最后是卖到了东洋本土了，雅子姐你回国了，能不能卖呢？” 雅子其实是没想到这一出的，她这会饺子也不吃了，就在心里盘算了起来。 来自夏国的皮货在本土一直都是奢侈品，不光贵还很畅销，自己的父亲在本土虽然只是一个小职员，但人脉广，卖这个似乎可行。 奉天这边有梨奈坐镇，只要长青君能拿到好的货源，倒也是一条好路子。 就是担心这事会影响到其它皮货商的生意，雅子随即想到，怕什么，大姐夫在满铁呢，镇得住。 “长青君，这事应该可行，但是我要发电报问一下我父亲，如果他同意了，梨奈这边就更方便了，说不定还能把你介绍给大姐夫认识呢！” 王长青对雅子的大姐夫也是闻名已久，但是一直不知道他的职务，梨奈有一次倒是有心炫耀，但被雅子阻止了，王长青也就一直没问。 “好的，雅子姐，不管你那边能不能卖，我在奉天这边都会开一家皮货店的，抚顺的货源我都联系好了。” 能不联系好吗，他包裹里的皮货再不转出来，都没办法搞下一单买卖了，这些皮货可值不少钱。 雅子吃过中饭就去电报局了，这事早点联系的好，父亲那边可以早点做准备。 晚上雅子做了一桌的日料，因为王长青的要求，珍珠也在一旁边帮手学习。 以后说不定是合作伙伴了，珍珠学点日料的做法，再有东洋朋友来，也有个招待。 雅子也觉得可以，这个珍珠学了她的手艺，没事也可以做一点日料给妹妹梨奈吃。 梨奈自从去了调查部，就整天忙得不可开交，到了奉天好一点了，奉天的人手更多，但是追求她的人更多了。 仲本梨奈晚上六点半才到田中家，她一见到王长青也很是高兴。 “哟西，我的学生来了，带了什么礼物给我这个先生没有啊，咯咯咯！” “先生晚上好！” 王长青表现得很尊敬，这礼物他早就准备好了，上午他送了雅子一条白色的狐狸围脖，给梨奈准备的是一条白色的貂皮围脖。 梨奈没想到还真有礼物，她很是高兴，白色的貂皮很是柔顺，她很喜欢。 “开饭，开饭！” 珍珠做完饭后，也没走，在一旁观摩着，一会儿还要洗碗，真正成了一个丫环、佣人。 梨奈的兴致很好，一边吃饭，一边不停地对雅子的手艺赞口不绝。 王长青听得有点闷，这东洋话的词汇实在匮乏，来来去去就是，窝一戏以（好吃），要不就是前面加个副词，哄多你窝一戏以（真的好吃）。 就这点东洋话谁学不明白？ 吃过晚饭后，雅子泡了茶，才说起了正事。 梨奈听完后，很是惊讶，这就开始要合作做生意了？ 姐姐的变化好大啊，是因为姐夫死了，要准备多赚点钱了吗？ “长青君要开店铺，当然是好事啊，姐姐，这是你谈的，用你的名义参股，多赚点钱给优子读。放心我会全力护住长青君的，不会让人抢了生意的。” 梨奈以为姐姐是因为丈夫死了，想要多赚点钱。 雅子道：“我已经把情况跟父亲说了，可能会把皮货运去本土，到时候父亲会在本土卖这些奢侈品。” 梨奈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对，对，对，这样才能利润最大，赚最多的钱，好的，用我的名义参股，姐姐是想让田中三郎负责押运吗？这样也不错啊。” 雅子道：“有这个打算，田中三郎毕竟是丈夫的弟弟，优子的叔叔，能照顾还是要照顾一下的，最重要的是他办事稳重。” 王长青听得眼前一亮，雅子有心机啊，无论哪一方都不能丢下她，她才是中间的那条线，贯穿始终。 不错，这样一来整个环节都通了，三铁山头的人负责下沉收皮子，弄到奉天后自己找人加工成成品，再由田中三郎押运，到东洋后雅子的父亲负责销售，一条龙齐活。 这样也不错，只要利益捆绑得紧，跟东洋人接触得越多，那自己就越安全，说不定自己还能弄到毫无破绽的东洋人身份，那就更经得起查了。 也得弄几个自己人挂一个洋行的名义在外面做事，赚不赚钱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这身上的名号能挡灾，能唬人。 这样一来，指挥那些个眼线，日后行动也好，打听消息也罢就更方便了。 王长青问道：“这田中三郎是田中大哥的弟弟是，由他押运，那就再好不过了。” 梨奈道：“长青君，你有多少本钱？” 王长青道：“现在有一万大洋的货，还有五千大洋的存款。” 梨奈听了大吃一惊，道：“你这么有钱？” 王长青心中一动，这女人爱钱？ 他不好意思地道：“这钱不多啊，这一万大洋的货都是赊的账？” 仲本梨奈一把抓住了王长青的手，问道：“赊的谁的？” 王长青早有准备，道：“我是赊的山上的猎户的，猎户把货卖到城里要转五道手，我现在直接提高了三成的价，从猎户手里赊的，东家几张，西家几张，积累起来的。” 梨奈听了失望地放了手，道：“我还以为是通化那件案子的货呢，原来是你收的，长青君，我是调查部的，你有空打听打听，谁手里有大批的皮货低价卖的。” “通化那边有土匪，劫了一家洋行的皮货，值好几万呢。我要是破了案，就能升职了。你有一万五的本钱，那我出一千五百大洋，拿百分之三十的股，调查部都是这么算的。” 第116章 仲本洋行开业 王长青听了确定了，这个仲本梨奈爱钱，于是正要点头答应。 雅子开口了：“三成太多了，我也出一千五，我们两个各占百分之二十。” 梨奈听了嘴一嘟，道：“好啦，好啦，一人一半各占百分之二十。” 王长青心道：这皮货生意重要的是货源，你们两个女人懂不懂？百分之四十？还好我这第一批货是无本买卖。 他的目的不是为了靠皮货赚钱，而是梨奈这个调查部的身份，这张虎皮，满铁调查部很多事情都可以查的。 王长青笑眯眯地看着两个东洋婆子，碰上了利益姐妹也是有争执的，现在看来雅子还是胜一筹。 雅子见梨奈同意了，转头盯着王长青道：“长青君觉得怎么样？” 王长青笑着道：“都可以，雅子姐说了算。” 雅子在心里长吁了口气，道：“以后你是大股东，你说了算，我们俩姐妹只负责看账本。” 梨奈一拍桌子道：“那会社就叫仲本洋行，我来办手续。店面开在哪里？” 王长青道：“过两天我找好了地方，我再通知先生。” 梨奈笑了笑，道：“好了，现在是合作伙伴了，以后不用叫我先生了，叫我梨奈姐，我可是大你五个月哟，咯咯咯。” 出了田中家，珍珠一肚子的气，这三个人说的东洋话，自己又听不懂，看她们一会儿争，一会儿闹，一会儿又笑的，自己却像傻子一样，干瞪眼。 “当家的，我也要学东洋话。” 王长青呵呵一笑道：“行，一会儿到床上就教你说东洋话。” 十天后，仲本洋行在外城的小东正街上开业了，王长青是洋行经理，李师爷是负责收货的掌柜。 刘大嘴是伙计，珍珠是负责做饭的，另外请了三个大师傅，负责加工皮货的。 仲本洋行自己人，虽然人不多，但开业时来祝贺的东洋人可不少，雅子跟梨奈忙得不亦乐乎，把王长青也拉过来接待了。 奉天满铁调查部的人来了一些，宪兵司令部的长官也来了好几位，火车站的，政府的顾问也都来了几位。 在旁边的饭馆里摆了五桌，全是穿各种制服的东洋人，调查部的人气美人开店铺，追求者多啊，追求者一来，带几个小弟，这人不就多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王长青被硬灌了一杯酒，东洋鬼子都没见过一杯倒，很想看点稀奇的。 当看到王长青喝完酒一分多钟后，脸迅速变红，随即从座位上滑了下去，东洋鬼子们都开心得大笑不已，真是一大乐事啊，回去又有谈资了。 雅子看到这些来祝贺的东洋人都上了大礼，人也兴奋了，妹妹要维持千金大小姐的气质，但自己不用，说不定还能在这里面挑到新的如意郎君呢。 于是也不管丈夫死了没多久，放开了身形，不就是喝点酒吗，老娘继承了父亲的酒量，千杯不醉！ 后面闻讯来的警备军长官，市政府的大小官员也都上了礼。 这么一来仲本洋行算是在奉天挂上号了，等闲没人敢上门惹事。 李师爷笑眯眯地看着来上礼的大小官员们，心里乐开了花，这老六牛逼啊，做生意做到东洋人上门祝贺，大小官员送礼。 东洋人通缉的三铁山头大掌柜、三掌柜，都成了东洋人眼皮子底下的小红人，哈哈哈哈，那几个老家伙要是知道了，不得羡慕死？ 那咱三铁山头的人以后大小也有个靠山了，不对，不行，不能把眼线放进来，得弄点新人隔断这条线，不然一条线上的蚂蚱，一只被抓了就全完了。 他这会还不知道，王长青心里有数，以后代表仲本洋行下去收货的，不会是他李师爷，也不会是三铁山头的人，只会是东洋浪人。 让东洋浪人收几个三铁山头的眼线当马仔，让东洋浪人当防火墙才是最好的掩护。 王长青把第一批货的收购价定得高了三成，一是为了赊货洗账找的理由，二是为了抬高本钱。 他原本想着，最后被两东洋婆子弄去三成股份就好，不成想，都是贪财的。 以后皮货的收购价他也会定高一点，为的就是让下去收购的东洋浪人钻空子的，他们一定会主动找到三铁山头的眼线，去收货的。 在抚顺那一片，三铁山头的眼线，皮货收得是最多的，打理得也是最好的，不怕东洋浪人不主动找上门。 晚上的时候，三个股东拿着账本一盘点，雅子跟梨奈乐得不行了，这礼金就收了有二千多大洋，还卖出去了三千大洋的货，一个晚上她们的本钱就回来了。 梨奈还想着把这二千大洋的礼金自己收回去，雅子却是懂行的，她开口了。 “梨奈，这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这礼是上在仲本洋行上的，这人情也得用仲本洋行去还，你拿去了，这人情以后谁还？” 梨奈一晚上就赚了二千大洋，乐不可支地道：“当然是我还！” 雅子点了点头：“对，你还，仲本洋行就不上礼不用还人情了，那以后人家可就不再关照洋行的生意了，出了事也没人平事。” “到时候生意不好，收不上来货，你看父亲饶不饶得了你。八嘎！吃一顿饱饭跟顿顿吃饱饭的道理，你不懂吗？” 梨奈被姐姐这么一训，也冷静了下来，道：“知道了，姐姐。” 王长青上来打圆场道：“如果两位股东缺钱用，也不是不能借支，现在账上有钱，可以各支五百大洋。” 雅子道：“生意第一，钱放在洋行备用，以后每年六月盘一次账，十二月盘一次账，谁也不能借支。长青君你也一样。” 等两姐妹走了，李师爷笑眯眯地道：“掌柜的，这前三晚得多人留在店里守着，不然肯定遭贼。” 王长青不解地看着他，李师爷也没有藏着不说。 “掌柜的，这白道上摆平了，黑道上可没平，今晚肯定有贼，收了这么多礼，眼红的人可不少，明后晚说不定也有。” 王长青点头道：“有理，这样，我也守店，我倒要看看都是些什么人敢来。对了，以后按职务来，叫我王经理，叫你李掌柜，再有人进来都一样。” 第117章 来的还不是一波贼 仲本洋行前面是临街的铺子，后面有间屋子，可以睡人，王长青跟李师爷就睡在这里，在屋子的后面有个大院子。 大院子里建了个仓库，还建了个小加工厂，用来加工皮货。 这时仓库里堆了一批货，这只是通化洋行抢来的一半的皮货，另一半王长青让李师爷拿去卖给关内的老关系了。 果然当天晚上半夜二点多，王长青被惊醒了，这时间是刘大嘴值夜，他发现了异常。 王长青一睁眼，就看到窗户边上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个孔，伸进来了一根管子，很快管子里就冒出来了一股烟。 李师爷这会也醒了，刘大嘴拿了短枪就要开枪，王长青把他按住了，不能开枪，这肯定是迷烟，这可是好东西。 小地图上看得真切，这院子里进了一个人，院子外面还有一个接应的。 王长青气势一沉，一个箭步冲到窗口，手掌往窗户上一拍一抓，就把窗户打了洞，再一抓，就把人拿住了。 来的小贼只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王长青一掌拍晕了过去。 王长青没有停留，开了门，直奔墙头，院外接应的也听到了动静，正犹豫着要不要冲进来抢人，就见墙头上站了一个人。 这小贼吓得拔腿就跑，王长青没有马上就追，而是等小贼跑了二十多米远才开始追。 临走前跟李师爷说了句：“你们先绑人，我陪外面的小贼先玩玩。” 王长青想知道这俩贼是跑单帮的，还是有团伙的。 李师爷昨晚教了点江湖规矩，要是有团伙的，明天天一亮，就会有人上门赔礼讨人，这伙贼就再不会登门了。 要是跑单帮的，要么就直接跑路，要么就是先躲起来，再想办法去衙门捞人，要么直接来抢人。 王长青远远地跟着，这前面的小贼却是在转了一圈后，又回了仲本洋行，王长青明白了这是跑单帮的。 于是也没再耽误时间，直接一个飞石打在小贼的膝盖弯，把小贼打得就地一跪，这才冲上去一掌打晕，然后提着就回了院子里。 李师爷道：“是跑单帮的？” 王长青道：“应该是，跑了一圈，又回来了，估计是跑单帮的。” 李师爷道：“跑单帮的才会这么干，团伙都是固定区域的，一般不会顶风作案，昨天来了这么多东洋人，团队就算盯上了，也会等个个月，看清风向了再动手。” 刘大嘴不屑地道：“当贼都是没胆的，把钱逼问出来就做了？” 李师爷却是看出来了，王长青有想法：“经理，打算怎么弄？” 王长青道：“弄到地窖里先关起来，明天把迷烟的方子问到，有空再试试身手，要是有用，就收了，要是没用，就一人交一千大洋，然后把人放了。” “这两人敢上门，说不定是冲东洋鬼子来的，好歹算个义士。” 李师爷边给破了的窗户蒙皮子，边点了点头道：“行，大嘴你把人绑好，关起来，然后就睡，一会儿我守夜。” 这一晚就没个消停的，到了三点多钟，又来了三个贼，他们不是偷房里的，而是打算偷仓库的货。 李师爷在屋外守着呢，他可没王长青那么心软，直接两飞刀甩过去，把院子里的两人一人废了条腿。 王长青听到惨叫声才醒来，他刚醒，就看向小地图，小地图上院外有人在往外跑，这会儿刘大嘴也醒了。 王长青刚出屋，李师爷就上了墙头，一把飞刀丢过去，外面那人就倒地了。 王长青一拍脑袋，坏了，忘了把田中一郎的事跟李师爷说了，以后这飞刀的绝技可不能露相，万一被东洋鬼子查到了可就麻烦了。 王长青把院子里的两人，都掐着脖子，掐晕了过去，这手艺活得多练，以后才能不失手。 李师爷把院子外面的人拎回来后，道：“这应该是团伙的人，偷货是在试我们的成色呢。” 王长青道：“都做了，明天天一亮就丢到城外乱葬岗去。” 说完把田中一郎的案子跟李师爷解释了一遍。 李师爷道：“那行，这三人也是小喽啰，做了就做了，明天来人了，不承认不收礼就是了，量他们也不敢耍什么手段。” 李师爷把来人弄到了地窖里，逼问完口供后，就把人嘎了，完事了把这三人的伤口都用长枪扎了一枪后，才装上麻袋。 王长青经过两次折腾，也没了睡意，李师爷从地窖里一出来，他就问道。 “哪个帮的？” “没事，刚入行的小帮派，有一个还是混混头子，不是啥好人，做了就做了。” 王长青也没在意，这世道混混多了去了，死了就死了。 “李掌柜，过几天我去找两个东洋浪人，安排他们下去收货，到时候你管着验货就是了，有这东洋浪人隔着一层，才保险。” 李师爷一听，这主意好：“行，那以后皮货弄一半给关内，弄一半到东洋，这供关内的货，这价也得提一提了。” “这东洋浪人不会夏国话，咱们山头的人也不会东洋话，这收货的事怎么弄？” 王长青笑了笑，环境改变人，东洋浪人会学得很快的。 “我会招三个年轻的东洋人，学话学得快，前面两趟你跟刘大嘴带着去就是了，熟了路之后，就让东洋人自己去。” 这时候的东三省有不少东洋来淘金的侨民，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这几天王长青已经物色了几个了，只等雅子去东洋了就正式招进来。 有一对来自大阪的两兄弟被王长青看上了，哥哥叫小林和明十八岁，弟弟叫小林知明十六岁，这两人长相不咋的，个子也不高，但人老实，好拿捏。 还有一个来自东洋琉球岛的十六岁男孩玉城秀一，跟自己有点挂相，他家里就一个寡母和一个弟弟，这个玉城秀一也被王长青看上了。 可惜这家伙是跟着一个叫中村忠青的浪人一起来的，要招这个玉城秀一，就必须招这个中村忠秀，这个中村忠青是个三十来岁的浪人，可没那么好忽悠。 第118章 没钱混不开 凌晨五点，王长青就出了仲本洋行，他径直去了一家东洋人开的大阪旅馆，这几个东洋人就住在里面。 王长青摸上二楼，小心地换了双东洋人常穿的鞋子，这才用铁丝打开了一间房门，这间房里睡了六个东洋人，王长青说的这四人都在里面。 王长青对着中村忠青用了个施毒术，然后就闪身出门了。 这个中村忠青不好忽悠，那就不用忽悠了，死鬼子才是好鬼子，很多时候物理毁灭最简单最直接。 王长青刚走出旅馆，就隐约听到了“啊！”的一声，心道，人死了。 如果不出意外，这房间里剩下的五人都会被关起来调查。 这中村忠青七窍流血而死，初看必然是中毒，但等个几天，法医查出来不是中毒后，他们就会被放出来的。 施毒术可是金手指的道术技能，虽然也用毒粉，但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毒药，就不属于这世界的东西，二分钟后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查是查不出来的。 等他们被放出来后，自己再把人招进来，年纪轻好忽悠，那就很容易收心了，到时候一定会成为自己的好狗。 做为洋行的经理，王长青的时间是自由的，店里暂时有李师爷掌着，不用操心。 找了家面馆吃了早餐，这才慢慢地回了家。 珍珠这会儿也起来了，她正准备出去买菜，中午还得去店里做饭。 “珍珠，有空再招个煮饭的大娘，等雅子走了后，就让煮饭的大娘去店里，你就不用去了。” 雅子是个心细的，梨奈反而是个马大哈，自己做的事得符合人设，等雅子走了，再把人换了。 再过个几个月，自己跟东洋人待得更久一些后，那时再扮成东洋人，就更像了。 前段时间王长青在店铺里挖了一个地窖，店铺到外面一家农户家的地道也还没挖通，但今天不适合，地窖里被占用了。 等珍珠出门后，王长青就在家里挖地道，现在要把家里到雅子家的地道挖通，还要挖一个地下仓库出来，好放东西。 下午王长青化了妆，然后去了一家英伦人开的洋行，他得买电台，这玩意是组织急需的东西，得多备点，以后投资用得上。 买电台王长青用的是中银券，这东西太多了，再不花出去就贬值了，英伦人开的价很高，王长青砍了几次价，没砍下来，而且这玩意也没有现货，得从大连湾调货过来。 行，估计这英伦人也得临时进货，反正是无本买卖，贵点就贵点了。 王长青付了一半的定金，20万中银券，买了五部电台，二台三百瓦功率的电台，三台小功率电台，又要了十套易损件备用。 双方约定十五天后，凭单子去洋行的仓库取货。 在英伦人的洋行办完事，王长青回到家，却发现洪燕到了。 “燕子，你怎么来了？也不事先发个电报？” 洪燕一听这话，脸一下就变了，没好脸色地道：“怎么啦，我不能来啊，再不来东洋婆子都要先怀上你的种了。” “我每天都回来睡的，不信你问珍珠？” 洪燕听了这话，神情缓和了些，追问道：“你怎么跟东洋婆子勾搭合伙开铺子了？” 王长青脸一板，道：“你还好意思问，田中一郎死了，雅子过几天就要回本土了，再不想招，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 “什么守卫都干不上了，亏得我机灵，拉着她姐妹俩开了个洋行，不然这线断了，想再接回来可就难了。” 洪燕心道：不好，事办差了，珍珠说好了让我只问睡觉的事，这样才能避过当家的追究，我怎么就多了句嘴，这锅还是得自己背。 “我这不是怕那什么田中一郎在外面乱来，招些乱七八糟的病嘛，我还不是为你好，这丈夫死了，雅子还不是随你摆布？哪能想到这雅子要回去？” 王长青叹了口气：“这东洋婆子家里有关系，就算死了丈夫，也是轻易不会嫁夏国人的，行了，不说这事了。这么急着过来，是出什么事了？” 洪燕这才把事情说了出来：“马队长的上级要找你面谈，人在奉天，看约在哪，什么时间合适？” 王长青问道：“上级？什么身份？” 洪燕道：“马队长没说，只说了句够资格。” 嘴够严的，这时期的工农党确实不容易，王长青也不纠结了，早晚的事，早点投资就早点，反正这钱是从鬼子手上抢的。 “你能跟他的上级电报联系上吗？” 洪燕道：“不能，马队长说，在奉天日报上打个两个寻人启示，把面谈地点放在第一个里面，时间放在第二个寻人启示上。方法我写下来了，你看一下。” 王长青看了一下，藏字游戏，很不错，就是风险大，只要敌人找到规律了，这事就不好说了。看来城里没有电台，又或者不信任我们，没有透露。 王长青道：“严振北他们呢，都带过来了吗？” 洪燕道：“都带来了，在外面旅馆里住着，黄大力在外城买了个院子，弄了三匹马，牛赶山在内城租了个民房。” 奉天城内城的房子一般人可买不到，只能租，连田中一郎也是买的外城的房子。 王长青想了想，道：“三天后，下午三点，大南街的鸿运楼找王明堂。” “还有，你让严振北今天去鸿运楼对面的福顺旅馆，订一间三楼临街的房间，交五天的房钱，今天就住进去。” 洪燕道：“这么早就进去干嘛？” 王长青知道洪燕没跟特务打过交道，她跟洪大彪打交道的都是军警，好应付。 于是他仔细讲解了这里面的道道：“你看啊，假如东洋特务破译或是从叛徒口中知道了这个接头地点，那么他们就会提前到福顺旅馆设点观察。” “然后在鸿运楼埋伏，这样就只用守株待兔，等我们自投罗网了。但我们提前住到里面了，三天后仔细观察鸿运楼的动静，就能知道安全不安全，消息有没有泄露了。” 洪燕点了点头，道：“对！难怪工农党老被抓，他们这法子就不灵。” 王长青心道：不是法子不灵，是经费不够，没钱混不开啊。 第119章 面见组织刘特派员 洪燕来了，但她不能住雅子隔壁的家里，因为王长青说了二妞在乡下，而且洪燕也不愿意扮丑见东洋婆子。 洪燕去报社登了三天的寻人启事，就去了奉天她自己的家，那里有个大娘守着屋子，洪大彪也不是白混的，在奉天也是有窝的。 还有五天左右，田中三郎就会到奉天了，到时候休息几天，雅子就会跟着田中三郎回国了。 很多事情，雅子走后，王长青才能放开手脚去办。王长青很珍惜现在这个身份，不能出一点错，雅子还是精明的，不能小看女人的第六感。 能光明正大的跟东洋人打交道的身份不可多得，这是他经营了很久，牺牲了色相才得来的机会。 王长青提前一天住到了福顺旅馆，没有新开房间，而是住到了严振北的房间里。 “振北，这两天旅馆里，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严振北道：“不对劲？没有，我这两天就在这附近转悠，没看见警备军，也没见鬼子兵来，这旅馆生意一般，现在还刚出正月，都没见什么人进来住。” 王长青没说话，人员还得培训，他拿出了传音碗，仔细听着周边房间的动静。 他一听就是一小时，没发现什么异常，然后又在吃晚饭的时间段，在旅馆门口，把每一个进出旅馆的人丢了一个心灵启示。 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心里平静了一点，哪有那么多叛徒，哪有那么多意外，自己就是太紧张了，跟工农党打交道是危险了点，但也不至于第一次就出差错。 第二天他还是待在房间里，仔细观察着对面鸿运楼的动静，鸿运楼是个饭馆，进进出出的人不少，王长青没有每个人都丢心灵启示看是不是特务。 他只是盯着鸿运楼，只要小心成群的大汉就行了，他一盯就没停，连午饭都是严振北买的肉包子，生怕错过了什么意外情况。 下午两点半，一个穿羊皮袄子的青年人进入了他的视线，这人从鸿运楼门口走过两次了。 王长青往他身上丢了一个心灵启示，李华升，工农党成员，hp30\/30。 嗯，还不错，知道事先踩点。 又过了一会儿快三点了，一个富商进入了王长青的视线，马上就到会面时间了，这个点也不是饭点，这个富商打扮的人，直奔鸿运楼，这应该是接头人了。 一个心灵启示丢过去，刘康明，工农党满洲特派员，hp30\/30。 特派员？很重视啊，很好。 等三点一到，这个刘康明就出来了，出来后，就往右拐了，是一个人出来的，安全！ 王长青赶快就下了楼，他得抄近路赶到接头地点，不然没诚意。 刘康明是满怀希望地走进鸿运楼，他想见见这位杀了不少东洋鬼子的传奇土匪。 游击队的马队长跟王政委，都对这个叫王老六的土匪钦佩不已，评价很高，说他不是一般的土匪，而是一名侠客。 却没想，进到里面一问，一个伙计领了他到一个包间，然后就给了他一封信。 他沉住气，看了一下信，信里就一句话：小南街富贵旅馆二零八，下午三点半前，过时不候。 刘康明心道：果然小心，这样的人正适合搞地下工作啊。从这里去小南街，要十分钟，加找地方，时间卡得很紧，要是敌人的话，就这么一调动，就会露了马脚。 刘康明在三点二十五分，赶到了富贵旅馆的二零八房门口，他敲了两下门，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这也跟马队长说的人对不上号啊！ “天王盖地虎！” 刘康明一听这话，忙接了句：“宝塔镇河妖！” 大汉把刘康明请了进去：“掌柜的在里面。” 然后关上门，自己出去了。 刘康明进房间后才发现，在桌边坐着的是一位左脸有道刀疤，腊黄脸的汉子，看着像三十来岁，又看着像二十多，这应该就是马队长他们说的王老六了。 王长青看向眼前的富商，长得白白净净的，看着像30来岁的人，但细看又像二十五六岁，一双眼睛明亮又坚定。 王长青抱拳歉意道：“非常时期，贵党与我都是东洋鬼子欲除之而后快的人，不得不小心谨慎。请问贵客高姓大名？” 刘康明也抱拳还礼道：“小姓刘，文刀刘，掌柜的可以叫我刘健，非常时期，小心谨慎是应当的，请问可是王掌柜当面？” 王长青拉了拉椅子道：“王老六，马队长说的就是我了，叫我老六就行，刘健同志，请坐。” 刘康明一听对方叫他同志，高兴地道：“你也是我们的同志？” 王长青道：“我不是，但我知道你们互相怎么称呼，我这么叫可以？” 刘康明很是高兴，道：“当然可以，我们欢迎老六同志加入组织。” 王长青拱了拱手，道：“我是土匪，受不得约束，但我欣赏你们，佩服你们，我虽然不能加入你们的组织，但我愿意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还是叫我王掌柜。” 刘康明觉得对方愿意提供帮助，那就是一个好的开端，但他不愿意放弃这么好的见面机会。 “王掌柜，我受工农党满洲省委的调派，特意从冰城赶来奉天，跟您商谈，您有什么顾虑，有什么想法，我们可以多交流。” “一回生二回熟，时间长了，您就会了解我们工农党是个什么组织了，说不定到时候大家还能一起共事。” 王长青没有接话，起身打开了房间的柜子，从柜子里拿出来了一个皮箱，他把皮箱放在桌子上，打开来。 “刘特派员，这是一千五百大洋，还有三万中银券，这是见面礼，感谢贵党看得起我这个土匪头子，大老远地从冰城赶来。” 刘康明看过去，只见皮箱被大洋跟钞票塞得满满的，整卷的大洋有十五卷，还有一捆捆的中银券，有十捆。 刘康明心里道：这是见面礼？这见面礼就能供省委一年的经费啊。 王长青没有等刘康明回话：“刘特派员，我是个大老粗，也不知道贵组织缺什么，这些钱都是从鬼子手里抢来的，这是百姓的血汗钱。” “刘特派员，你放心，我这人也是百姓出身，从不祸害百姓，我给贵党的钱都是干净的。” 第120章 代号1949 满洲省委早就根据马队长他们报上来的情况，开过会了，这个王老六领导的这伙绺子就不能算是土匪。 虽然他们自称是土匪，以土匪自居，但行事都是针对的东洋鬼子，这是什么，这是民间组织的抗日义勇军，是要拉拢的对象。 刘康明把皮箱盖上了，道：“王掌柜，我们省委研究过了，你们的行为就不是土匪，而是民间组织的抗日义勇军，你们都是为国家自由，为民众觉醒，而奋勇抗争的义士。” 王长青听得眼睛一亮，这说辞很强大，很有感染力啊，要是一般的土匪，被这高帽子一戴，非得迷失了不可。 可惜，我志不在此，我舍不得咳，咳，舍不得寨子里的兄弟们，革命路上太清苦，他们受不了这苦。 “刘特派员，你这话也没毛病，但是啊，我这个人好名，又好色，好权又受不得拘束，宁为鸡首不为牛后。” “这个招揽的话就不用说了，我提供的帮助，那不是一般的帮助。我听说贵党缺电台是，我向洋行订了两部电台，到时候都送给你们。” 刘康明听了一喜，道：“两部电台？” 随即反应过来了，道：“王掌柜，这电台订得了，但不一定能拿得到货，东洋人管控很严，西洋人能把东西运进来，但我们弄不走。” “西洋人把电台运进来了，但交易后这消息总会被东洋人知道，电台就没交易成功过，我们怀疑这西洋人也没安好心。我们就损失过两次定金。” 王长青摆了摆手，道：“蛇有蛇路，鼠有鼠道，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这东西我是送到冰城还是就放在奉天？” 刘康明心想：莫非这王掌柜还真掌握了进城的渠道？是了，他们会挖地道。 刘康明想了想道：“如果能一部在奉天交接，一部在冰城交接就再好不过了。” 王长青道：“行，十天后，我再通知你在哪接货。还有我这边有几个要求，刘特派员，你记一下，必须原话上报。” 刘康明一听王长青同意了，很是高兴，只要真能拿到两部电台，只要不违反原则，省委什么要求都能答应。 刘康明拿出了笔记本开始记录：“王掌柜您请说。” “第一：我这人好名，做好事不留名，不是我的作风。我捐赠贵党的钱财，你们要上报到贵党的中枢，他们也得知道有我这一号人物，捐赠电台的事也一样。” “第二：我希望你们在收到电台后，能跟我直接用电报联系，有什么消息能互通有无，最好能给我一份密码本，这东西太专业，我们土匪搞不定。” “第三：我虽然不在贵党内部，也不听你们的指挥，勉强算是外围人员，但我也是有贡献的，我希望有个代号，嗯，这代号嘛，就叫1949，这数字吉利，我喜欢。” 刘康明慎重地在笔记本上写下了“希望用代号：1949”几个字。 刘康明见王长青说完了，道：“王掌柜，你们现在用的密码本是怎么样的？我收到电台后，就先用你们的密码本联系。” 这年代鬼子也没有什么电台侦测和监听的设备，王长青还不太在意，所以这密码本就简单，还是冯春指导他们弄的，也就是通讯频道冯春不知道而已。 “我这密码本是你们游击队的冯春姑娘指导弄的，她也有一份，这样，下次交接电台时，我把频率、通信时间跟密码本都给你，到时候就用电台交流，更安全。” 讨论这些，两人又约定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地点。 王长青还是把约定地点定在了鸿运楼，时间定在了十五天后的中午十二点。 刘康明从旅馆拎着重重的皮箱出门后，心里又高兴又自责。 高兴的是这个王老六还真大方，这又是一大笔经费，关键是这个王老六还答应送两部电台，两部电台啊，这可是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 对这时的满洲工农党来说，多了两部电台，这工作的开展就方便了很多，不光是效率提高了，更重要的是同志们的危险也会大大降低，有些事电报联系就行了。 自责的是，自己没能完成省委交办下来的任务，没能将王老六拉到组织中来。 刘康明带着王长青给的钱回到组织的据点后，就写了一封密信。 第二天一早，就让交通员把密信带到抚顺，交给王政委，奉天这边工农党还真没有电台，要发电报得去找王政委。 王政委现在在哪里呢，他在抚顺，洪燕把哑巴的那房子卖给了王政委，王政委这次没有打欠条，老老实实把钱给了。 省委下了指示，关键时刻不能拖后腿，王政委对抚顺城内城外的两房子赞不绝口，二话不说，就把钱付了，这地道好啊，太实用了。 王政委现在不叫政委了，他现在是抚顺的工农党负责人，得叫王书记。 冯春现在带着电台也在抚顺，她在这里就是为了联系省委的。 第二天，刘康明收到了交通员带回来的指示，王书记也到了奉天。 省委答应了王老六的要求，省委指示：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一切努力把王老六同志拉到组织内来。 文能搞钱，搞电台，武能打鬼子，还同情革命，这样的人才真是不可多得。 王长青不知道这事，他回到家后，就跟雅子鬼混上了。 这雅子再过几天就要回东洋了，这几天像上瘾了一样，每天下班回来，都要缠着长青君，但却从不留人过夜。 王长青也知道这雅子就是养不熟的浪女，他利用起来也就毫无压力。 接下来几天，王长青关注着因为中村忠青的死，而被抓了起来的那几个东洋人。 果然第四天，被抓起来的五个东洋人都被放了出来，但他们都住不起旅馆了，他们的钱都被负责案件的宪兵贪了，理由是这几天的伙食费。 这五个东洋人于是只能把旅馆里的个人物品拿了回来，还欠旅馆老板不少钱，不过旅馆老板也没坑他们，而是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 “小东正街的仲本洋行正在招伙计，你们可以去看看。” 第121章 王长青不是土匪但能安个土匪 王长青在这里跟工农党见面，关注小林兄弟的事，却不知道满铁调查部的一个调查员山本健一盯上了他。 山本健一是仲本洋行开业后盯上的王长青，做为仲本梨奈的追求者之一，山本健一是其中最不显眼的一个，出身不行、身高不行、长相也不行。 除了是大阪大学毕业这个优点，他一无是处，他知道自己追求调查部之花没有多少希望，但他不甘心，正道不行，就走歪路，赌一把，找她的阴暗面。 赢了，抱得美人归，要是赌输了，那就去军队建功立业，去了军队也未必会死。不成功便成仁，这是典型的东洋人性格。 山本健一专门去了一趟抚顺，在查阅了王长青的资料后，就开始了行动，他在王长青家的对面租了一间房，就开始监视。 很快他就知道了，这个王长青应该是田中雅子的情人，王长青有雅子家的钥匙，可以随意出入，田中雅子每天下班，一个小时后，王长青都会从她家出来。 而田中雅子每天早晨上班路上的那种水润迷人的神态，绝不会是一个未亡人应该有的，这个雅子也是个高明的，上班的时候刻意地板着脸，一丝笑容也没有。 但下班路上的雀跃和上班路上的奕奕神采，都让山本健一这个花丛老手明白，她一定有情人，结合王长青出入田中雅子家的情况，这情人是谁也就水落石出了。 只是不知道他是在田中一郎死前还是死后才勾搭上的。但没有关系，只要能盯死那个王长青的夏国人，就一定能抓到仲本梨奈的死穴。 这个王长青有个致命的技能，那就是他是个枪法超神的猎人，而抚顺周边三铁山头就曾经出现过枪法厉害的土匪，打得来围剿的小队落荒而逃。 这个王长青是有根底可查的，田中一郎调查过这个王长青的底子，没问题，田中一郎是黑龙会的成员，他的调查是可信的。 调查部的吉田一夫也调查过这个王长青，他不光调查过王长青，还调查过那个三铁山头，毕竟三铁山头曾经出现过神枪手，但询问过逃回来的士兵后。 吉田一夫下了结论，王长青不是三铁山头的人，理由有三： 一、三铁山头的神枪手不是一个，是三到四人，但枪法也就和军队里的神枪手相差不大，有胸口中枪的，有腿受伤的，也有头部中枪的，但没有眼睛中枪的。 二、王长青在三铁山头第一次被剿之前和之后，都在屯子里出现过，还跟屯子里的人打过招呼，送过猎物，这不符合土匪的作风。 这就是王长青不时经营身份的作用了，其实他只是回过屯子三次，送了屯子里的乡亲一些野鸡野兔之类的小猎物。 但他跟屯子里的人送猎物时，故意引导某天见过他，打过招呼，那对方就会下意识地记住这个时间自己见过王长青。 屯子里的人聊天吹牛逼时，就会说起某天咱见过他，他还在我家喝过水，另一个也会补充道，他哪天来我家送了啥，前几天我也见过他，他在山路上走过云云。 这就会造成一个假象某段时间王长青在屯子附近打猎，而这个时间段都是王长青袭击鬼子的时间。 三、据银行的人称，王长青打的猎物都是大型猎物，而且都是眼睛中枪，一个人的枪法是有惯性的，他打猎习惯打眼睛，那么打人也会是这样。 吉田一夫问过国内的猎人，要打大型猎物往往除了运气还要长时间的潜伏寻找，这个王长青是没有时间分身，又当土匪又当猎户打猎的。 吉田一夫还见过王长青，还把他的猎物扎了洞，但那个小猎人怂得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眼睛都不敢看他，这样的人哪里会是土匪？ 吉田一夫是调查员，专门调查内部人员的，习惯凡事找证据，他不是特务，还没有那么心狠手辣。 山本健一看过田中一郎的报告，也看过吉田一夫的调查结论，不光如此，他还看过第二次围剿三铁山头的报告，第三次围剿、第四次围剿的报告。 报告上说剿灭了三十多个土匪，但自己人一个也没死，他是不信的，这就是杀良冒功。 第三次围剿三铁山头的报告，可以说又是一场惨败，但这次没有出现过神枪手，前寨被占了后，发现了近百具土匪尸体，第一次围剿出现的神枪手大概率是被迫击炮炮轰山寨时炸死了。 第四次围剿，没有找到土匪，但找到了一个给土匪提供蔬菜的屯子，于是就把那个屯子里的人都剿灭了。 山本健一自己也觉得这个王长青不会是土匪，但是有了雅子的一个把柄在手，加上王长青神枪猎手这个名号，就硬给他安上土匪的罪名，用来吓唬两个女是没问题的。 这雅子跟梨奈都是女流之辈，梨奈这个女人自己再清楚不过了，被人捧惯了，但其实除了会夏国话，长得漂亮，根本没其他本事。想来她的姐姐雅子，也是一样。 山本健一在调查部整理了一下午的资料，又预演了整个过程，他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下午五点半，他就从调查部出发了，他估摸着自己赶到田中雅子家时，田中雅子已经回家了，正在跟王长青鬼混，到时候自己从墙头翻进去，嘿嘿，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也不知山本健一从哪里弄的梯子，就在街上大摇大摆地爬墙进入了田中雅子的家，他刚进院子，就听到了里面一阵女人的浪笑声，还有男人销魂的叫声。 他听得热血上头，一个箭步冲上去，推开门就叫道：“八嘎，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话刚出口，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屋子里的人不少，都穿着衣服。 屋里的人不光有王长青和田中雅子，仲本梨奈也在，还有两个男人站着，还有一个男人趴在榻榻米上着。 趴在榻榻米上的男人，除去了外衣，王长青正在他的背上做着什么。 这是中医按摩？山本健一知道坏事了。 “八嘎！你是谁？” 第122章 不是我死，就是你亡 仲本梨奈见了闯进来的人，叫道：“山本桑，你为什么来了？我说了不喜欢你。” 雅子却是心中亮堂：这个山本桑早就盯上我了，这是打算来捉奸，然后用我来要挟梨奈吗？ 山本健一的脸一下就红了，面对一对奸夫淫妇，他能从容应对，但面对四男二女，他就不知道该如何了。 吱唔了两句，灵机一动，他就道：“我在外面听到里面有男女的欢叫声，我知道这是田中雅子的家” 雅子冷笑一声道：“你就来抓奸了？谁信呢，是不是我丈夫的死，跟你有什么关系？丈夫死了你们还不甘心，还想致我于死地吗？” 雅子也不是吃素的，你说我找男人，我就说你害死了我丈夫，银行的人在这里呢，田中三郎也在，事情不闹大一点，我以后还能抬起头来做人吗？ 田中雅子下午才去火车站接到了田中三郎，银行的东洋经理跟满人经理也跟着过来了。 田中三郎是田中一郎的弟弟，他代表田中家来接田中一郎的骨灰，并带嫂子回家，于情于理银行经理也要来慰问一下。 闲聊中田中三郎说了一句嫂子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雅子就趁机把王长青推了出来，我之前也是精神不好，身体也差，但是田中哥生前帮我找了个会按摩的医生。 夏国新年过完后，这个王长青就天天帮我治疗，我就精神也好了，身体也好了。 银行的经理也恍然大悟，我说怎么最近雅子夫人精神焕发了，原来是有高人出手了。 雅子是个心细的，她也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但她早就有打算了，王长青不是会推血过宫吗，这可是个好借口。 来，三郎你一路辛苦了，让王桑给你推血过宫治疗一下。 三郎被王长青半个小时的推拿，加上治愈术后，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精神焕发了起来，几个东洋人啧啧称奇。 于是银行的东洋人佐藤经理也要试，他正舒服着呢，这个什么山本健一就闯了进来。 王长青也知道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他见给佐藤经理也做了不少时间了，于是就丢了一个治愈术过去，只要有了效果，自有高人为我辩经。 田中三郎刚被王长青治疗过，他知道这效果怎么样，这个什么山本桑来捉奸，算什么，这是往田中家泼脏水，这是让哥哥死了也不安心。 嫂子刚给他找了个赚钱的好差使，能是出轨奸夫的人吗？哪个出轨的女人会这么帮夫家？ 田中三郎冲上去对着山本健一就是一顿暴揍，他不允许有人侮辱田中家的名声。 银行的佐藤经理这会儿正感受着推血过宫的奇效，他感觉这一会儿，精神焕发，身体充满了力量，这感觉像是回到了二十来岁的年纪，身体机能从未有过的好。 果然夏国地大物博，人杰地灵啊，随便一个猎户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家传手法。 佐藤经理没有理打架的两人，那个满人经理做为夏国人就更不会去拉架了，王长青也一样，就站在边上看着。 田中三郎长得还行，身材也高大，又是怒气值ax，一顿猛冲猛打，就把山本健一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得拼命挣扎，这一挣扎，就把怀里的资料都掉了出来。 仲本梨奈只是马大哈，并不是傻瓜，这时候哪里不知道，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候，冲上前捡起资料就看了起来。 居然是王长青的调查资料，王长青是土匪？她看了资料后，雅子也在接过去看，雅子看着看着发现不对劲了，这资料居然有田中一郎调查王长青的调查结果。 王长青看着梨奈跟雅子不时打量着自己，也知道了问题可能出现在自己身上，但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有什么破绽。 但他却是清楚，如果真是有什么问题，那就不是一个人来抓他，而是至少五六个鬼子特务上来，他不急，事情没到最后关头。 仲本梨奈看着看着，也发现不对了，王长青真要是土匪，怎么会是山本健一一个人来，他肯定会带部里的大头兵或是宪兵队的人来，调查部只调查，抓人从来都是电话摇人的。 仲本梨奈大叫：“住手，佐藤经理，长青君，把他们拉开。” 王长青这才上前跟佐藤两人一人拉一个，把在地上扭打的两人分开。 “山本桑，这些资料是被你伪造的？什么长青君是土匪，开什么玩笑，还是三铁山头的土匪，你以为就你调查过吗？” “我也看过吉田一夫的报告，他的结论根本不是这样的。山本桑，你太无耻了，你必须对在场的人道歉。” 仲本梨奈还是太年轻，她以为这事道个歉就完了吗？ 雅子却跟佐藤经理道：“经理，让你受委屈了，十分对不起。” “三郎，我让田中家蒙羞了，我应该追随丈夫去的，不应该治疗，不应该所以请将我的骨灰带回国！” 仲本梨奈一听这话，什么？姐姐这就要死？ 她知道山本是他的追求者，做为自己的追求者，做些蠢事，部里的人多了去了，只是没有山本这么蠢的，不留后路押上全部。 她却没有站在雅子的立场想事情，她只是感觉道个歉就完了，毕竟事情没有闹大，山本也只是误会了姐姐，诬陷了一个夏国人，不算什么事。 仲本梨奈智商不够，社会经验也不够，还没有搞清问题的真相。 雅子却是当事人，猜到了山本的真实目的，发出了一击必杀招，这事没完，不是我死，就是你亡。 田中三郎却是知道，嫂子死了，那他的押送皮货的差使也保不住，更重要的是，嫂子死了不就坐实了出轨的事吗，没出轨寻死干什么？ “嫂子，为了优子，为了在家的父母，请保重身体。我是男人，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一定让你满意。” 佐藤经理听了雅子的话，也被顶到了边缘，这事他要是不出面，那他的名声也就臭了。 “雅子夫人，我是亲身体验过的，我将证明你的清白，我将会跟调查部交涉，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殉夫的事，请不要再提了，你是我们银行的人，我们会管到底。” （四月争取每天三章，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早上两章，中午一章） 第123章 你们玩吧，我退出 山本健一来田中雅子家找事的整个过程，王长青就是一个旁观者，但他旁观者清，又是当事人，他发现这个雅子果然心细。 一环扣一环，他开始还想着为什么雅子要让他，帮田中三郎用推血过宫治疗一下。 原来是借这个机会解释一下，为什么自己最近每天都要在雅子家出现，为什么自己来奉天后，雅子精气神都变了。 东洋国的未亡人为什么这么受欢迎，果然是有原因的，她们自己会找好理由来为双方开脱。 山本健一很快就被田中三郎赶出去了，很快佐藤经理也找了个理由，带着满人经理先走了。 王长青正要离开，田中三郎跟仲本梨奈两人联手把他拦下了。 仲本梨奈道：“长青君，你也看一下这些资料。” 王长青看过之后，身上一阵冷汗，上面有他当猎户后很多资料，卖了什么东西，跟谁说了什么话，屯子里的人怎么说的。 这里面有真有假，山本健一是懂诬陷的，如果真是猎户，那王长青会被山本健一整得体无完肤。 王长青拿着资料边看边道：“这些是假的，是假的，我不是土匪，我不是土匪，我只是猎户。先生，你是知道的，我是猎户，我经常打猎，在山里转悠，没空出去啊！” 仲本梨奈道：“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开仲本洋行，我是告诉你，你以后给我用心一点，你干了什么，说了什么话，我都能查清楚。” “别让我知道你偷偷地贪钱，知道了吗？” 王长青一副懵逼的样子，木木地点了点头。 田中三郎却是拍了拍王长青的肩膀，善意地道：“放心，王桑，我们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能收到好的皮货，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然后他朝仲本梨奈道：“梨奈君，让王桑给你治疗一下，你会对王桑有不同看法，有这种技术，根本不用当土匪。他对你在调查部的前途是有用的。” 就这样，王长青在田中三郎跟雅子的注视下，跟仲本梨奈进行了一次亲密接触。 老实说，仲本梨奈对整个过程不是很满意，男子的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她是不习惯的。 但当整个流程做完后，仲本梨奈感受着精神焕发，身体中元气满满，很是不可思议，这也太神奇了，果然夏国是个大宝藏。 长青君这样的人，这样的技艺，在东洋国肯定会是一个大师，只有豪门贵族才能享受他的手艺，在夏国他却是个猎户，夏国就应该由东洋人来统治。 “长青君，太厉害了，我要把你推荐给部长，你应该走上更大的舞台！” 雅子却是大骂：“八嘎，梨奈，收起你的想法，长青君不是帝国的人，他是仲本洋行的人，只会给跟我们有业务往来的人服务，必须是大客户才行。” 田中三郎也道：“对，以后长青君不能对外人使用这种手法，怎么用得我们同意了才行，我会想办法堵住佐藤经理的嘴，让他不要外泄。” “我们商量一下怎么让利益更大。长青君，你先回去，记住了，对其他人的要求，你尽量敷衍，不要有这种神奇的手法，否则梨奈让你成为土匪中的一员。” 田中雅子把王长青送到门口道：“长青君不用担心，三郎只是说说而已，你是自己人，记住了你是我的人。” 王长青走出了田中雅子家，心道：呸，狗日的，想把我卖个好价钱，把我卖了，还得我为你数钱？想得美！利用我是，那就利用，看谁得利多。 王长青回家后，就在盘算今天这一出，会有什么后果，盘算了一圈，他发现，事态应该会朝好的一面发展。 自己或许从此以后，更加安全，只是人身自由就会受限制了。 还是得想一想该怎么让事情变得更有利，不能每次都有这么好的效果，嗯，最好三天一次最佳效果，一天不超过三个人，不然自己哪有时间干别的。 自己还得去学一学按摩手法，嗯，明天去找几个师傅按一按，学一学，以我的能力学个半天就行了。 王长青接下来两天没有去田中雅子家，他这两天上午在仲本洋行守着，下午教招的三个东洋人说夏国话，晚上化了妆，找大师傅帮他正骨按摩。 小林兄弟跟玉城秀一已经被招到仲本洋行了，现在跟着李掌柜在仓库学东西，学习认识皮货，分辨好坏，估价等专业知识。 三人语言不通，不是事，王长青把梨奈教他东洋话时拿的教材，给了小林兄弟跟玉城秀一，这书本来就是梨奈学夏国语的书。 王长青教了两天就没管了，小林兄弟跟玉城秀一年纪还小，学语言最重要的是环境，他们学起来会很快的。 另两个东洋人，年纪有点大，三十三四岁了，王长青则是介绍了他俩去福来旅馆当伙计。 这家旅馆是新开的，牛赶山是老板，这两人安排在店里打扫打扫卫生，接待一下东洋客人，就这样把他俩养了起来。 这几天出了山本健一的事，打乱了王长青的计划，很多事就停了下来。 山本健一的事件第四天，田中三郎把王长青请到了家里。仲本梨奈跟雅子都在。 “王桑，山本健一的事已经解决了，把他调去前线当兵了，以后不会再有人调查你了，你要知道我们为了给你洗清土匪的嫌疑，可是花了不少的钱。所以” 仲本梨奈看不惯田中三郎又当婊子又立牌坊，接口道：“所以，仲本洋行的股份要重新分配，田中三郎要占10的股份，从你手中的股份里出。” 王长青看了眼雅子，她没开口，看来是默认了，于是道。 “感谢三位的帮助，看来我还是适合跟野兽打交道，不适合待在城里，刚进城没多久，我就遭到了陷害。”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田中先生救了我一命，这股份全拿去好了。这城里太危险，我还是去山里打猎去。” 这么狠，又拉了一个人来砍一刀，你以为是在玩拼夕夕么？ 你们玩，我退出，我回山里去，我不玩了。 第124章 信任才是双方合作的基础 田中雅子一听这话也懵圈了，你不同意就不同意，直接连锅也不要了是干什么？你不吃饭了？ 田中三郎初听心中一喜，但接着脸色大变，这没货源，开个屁的洋行啊。 开不成洋行，嫂子不得吃了他，不光是嫂子，嫂子的父亲要是在家乡叫一嗓子，那他可就没脸回去了。 仲本梨奈这会儿不说话了，她开始就反对的，但姐姐支持，她就没说话了，她其实一直看不上田中家，田中一郎看不上，这个三郎就更加看不上了。 田中雅子柔声道：“长青君是在意这点股份吗？长青君，目光要放远一点。跟着我们干是不会吃亏的。” 王长青却道：“当然不是在意股份，我不是不要股份了吗？钱我也没要，我得赶快回去打猎了，还得赚钱还乡亲们的皮货钱呢，说好了三个月还钱的。” 人家本钱都不要了，够意思了？ 田中雅子却是从中听出了门道，真要是想走，不会说这皮货钱的事。 “长青君是真的不要股份了？” 王长青道：“不要了，把协议写好，我来签字画押。” 田中雅子想了想让田中三郎去拿了协议，早就写好的协议，股份那一栏空着的，填上就是了。 王长青拿起笔就画了个圈，然后就要按手印。 田中雅子心中一跳，还真不要啊，这戏演砸了！ 她抢过协议一把撕了，飞快的编了套说辞道：“好了，好了，这是田中三郎想考验你的忠诚，现在你通过了考验。我们接下来谈后续的买卖。” “我们以后每年要一万张上好的皮货，长青君，能收到这么多货吗？” 王长青摇了摇头，道：“你们另外找人收货，我还是去打猎去。” 仲本梨奈却是瞪了田中三郎一眼，然后推着田中三郎出了门。 在路上对着三郎道：“你比你哥笨多了，猪要养肥了再杀，猪都没养大，吃什么肉？你去喝酒，我一会儿跟姐姐去劝。” 屋里就剩两人了，田中雅子把王长青的手放到自己腿上，问道：“长青君，你为什么想要回山里？是因为我要回国了吗？” 王长青装做委屈的样子，道：“这世上就只有你跟田中大哥对我好，雅子姐，昨天的事就是田中三郎跟梨奈演的戏，什么我是土匪，什么帮我洗清嫌疑，都是假的。” “那个山本桑就是仲本老师的同事，请他来演戏再容易不过了，这资料我也只能看懂一点点，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不是土匪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我还是回山里好了，钱不钱的不要紧，命要紧，只要有命在钱能还清的。雅子姐，你回国后要注意了，这个田中三郎不是什么好人，小心被他卖了。” 雅子听了这话，跟着一想，站在王长青的立场来看，这事不就是一场戏吗，不痛不痒地打了场架，然后空口白话的说山本去当兵了。 谁他么的信啊，换成自己也不会信啊？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这该死的山本健一。 她是不会承认自己贪心的。 仲本梨奈这时也回来了，她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雅子把王长青的怀疑小声地说给了梨奈听。 梨奈睁大了眼睛道：“什么，长青君，你居然怀疑我害你？你你我可是你的老师！算了，我去拿山本健一的调令，你一看就明白了。” 雅子却是觉得什么调令，对王长青来说根本就无解，自己走了他跟妹妹的信任度达不到啊，这根本就是信任的问题。 作为弱势方，没有信任就没有合作的基础。 梨奈去拿山本的调令了之后，雅子使出了浑身解数，让长青君服了软。 梨奈去得急，来得也快，半小时后，她回来了，但王长青已经回去了。 雅子还没有收拾好，半躺在榻榻米上感受着余韵，回国以后怕是再也碰不到这么强悍的男人了。 “你们” 雅子浑不在意，道：“信任才是双方合作的基础，梨奈，明天我就要跟三郎回国了，以后这边的生意就要靠你了。” “记住了，对长青君来说，你是随时可以致他于死地的，他是弱势一方，要获得他的信任，需要展现出我们柔和的一面来。” 接着雅子跟梨奈解释了，做为弱者的长青君的心态，也向她解释了为什么要牺牲自己。 因为必须要速战速决，明天雅子就要回国了，再不摆平长青君，这长久的生意就变成了一锤子买卖。 “记住了，想要获得就要失去些什么，关键时候，你也需要牺牲，跟稳定的财源比起来，长青君比你的身体更重要。记得父亲的期望，货源比什么都重要。” 这时候东洋人才刚占东三省不久，还没有养成巧取不成便强夺的习惯性思维。 做为中下层的雅子跟梨奈，她们只知道货源难找，她们手上的权力有限，她们只能以她们的思维去思考问题。 不就是换人收货吗，但换谁？仲本梨奈早就调查过了，没有比王长青更合适的。 要知道洋行可不止他一家，现在是要从别的东洋洋行中抢货源。 这皮货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货源，谁能拿到好货源，谁就能成立洋行卖到东洋本土。 “嗨，我知道了，我一定努力达成父亲的心愿，让长青君绑在我们的洋行上。” 梨奈对利用女人身体交换什么并不陌生，她的大姐也曾经为大姐夫的升职牺牲良多，二姐这次也牺牲不小。 “姐姐，一个夏国男人趴在你身上，你不恶心吗？学校老师不是说过，夏国人是世界上最恶心最邋遢的吗？” 梨奈虽然不认同老师的话，但从小受到的教育让她对夏国人有不小的排斥，军国主义的教育很毒的。 雅子边穿衣服边道：“梨奈，你现在去了调查部，要有自己的认识，世界没那么简单，男人就是男人，分什么夏国男人东洋男人。” “如果我说夏国男人体力要更好，更让人舒服，你会怎么想？女人有嫉妒心，男人的嫉妒心更强，试过了夏国的，我就不想” “你记住了，如果找不到合适的，或是有强权要你，你可以先试试长青君，他会让你终身难忘的，咯咯咯” 第125章 杀人放火是一套流程 王长青闷着一肚子气从雅子家出来，长枪软了，但心气不顺，合伙做生意，谈好的股份分成，又要变，老子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是不是你们在东洋的买卖我也要分成？干！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杀几个鬼子出出气。 也是时候去英伦洋行的仓库去提货了，电台早两天就到了，昨天去踩过点，里面人不少，周围还有鬼子特务，在监视着。 李师爷早就把洋行开业那晚，抓的那俩个贼放了，但他从小贼那里弄到了迷药配方，李师爷试过了几次，效果不错，能让人睡得更沉，喊都喊不醒。 就是第二天起来，会有嗓子干痒、头疼的问题，这都不是事，一般人只会当成是感冒了。 半夜十二点，王长青把包裹里的东西清到了地下仓库内后，就穿着夜行衣，从家里出来，一路盯着小地图，直奔英伦人的仓库所在。 英伦人的仓库比较远，他家在外城的东边，英伦人的仓库在外城西面的大西街上。 王长青一路疾行，十二点半后，他才赶到了英伦洋行的仓库外边。 仓库外面盯梢的特务都撤了，但仓库里面的守卫不少，王长青数了数有八个，想必这鬼子的特务晚上就住在里面。 这仓库很大，但从小地图上看，仓库里的人却没有分散，集中在了两处，一处在门口的位置，一处在仓库深处。 王长青拿出了传音碗，听了一会，门口的四个人呼吸均匀，应该是睡了，那里面的人不用说也睡了。 仓库是放东西的，不是给人睡的，这缝隙找一找还是有的，不多时王长青就顺着灯光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小孔。 把早就准备好了的迷烟筒从包裹中拿了出来，这一会还是燃着的呢。 王长青鼓足了气，把迷烟筒往仓库里面一吹，连吹了三筒迷烟才作罢，门口的应该吸得差不多了，仓库里面的问题也不大。 再过半小时就准备进去，这里面的可是有特务，特务的小心思、小玩意可是多着呢，还是小心点的好。 半小时后，王长青又拿出传音碗听了听，呼吸声更低沉了，妥了。 这仓库门是有两道，第一道大木门打开了，里面还有一道小门，王长青刚把大木门打开了一人宽的缝，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铃铛声。 靠，果然有机关，铃铛声音不大，但在夜晚听着足够清晰。 王长青不敢耽误，忙闪身进去了，把传音碗贴在小门上就听了起来。 还好，迷烟给力，人都睡死了。 弄开了小门，又是叮当的一阵铃声，仓库里面开着灯，王长青也没管铃铛声，直接进去了。 他进去后，直接就把门口的几个守卫扭断了脖子，这身装扮一看就是特务。 他一边搜守卫的东西，一边看着小地图，这么久了，小地图上的黄点也没有动静，嗯，安全。 奉天特务机关第三课第一科佐佐木和云，嗯，这是奉天特务机关第三课特务的证件，收好，以后有用的。 进到仓库里面，里面的人蒙着被子睡得正香呢，睡得香才好，在睡梦中毫无痛苦地见天照大神，是你们的福气。 杀了人之后，第一件事收尸体，拿出专业的收尸木箱，把这些人的尸体都收了进去。 王长青干这个越来越熟练了，收完尸体，他就开始找电台，仓库的灯光有点暗，他目力好，倒也不在意这个。 印刷机，工农党应该要的？ 这是发电机？好东西啊！收起来。 手表，坐钟，也不错，值钱，收起来。 棉布，等会再说，煤油，还有柴油。 柴油有十桶，正好都收了，占一个格子，以后用得着。 有几台机器不认识而且太大了，装不下，他知道应该是好东西，但没办法拿。 电台找到了，说好的五部电台呢？怎么只有三部？ 一台大功率的，两台小功率的。 奸商啊，你根本就没想着交货。也行，那我也就不打算付尾款了。 扯平了啊，刚死的东洋鬼子可以作证，他不仁在先，我只好不义了。 把自己感觉有价值的东西都塞进了包裹里，体积小的就先装进木箱再放到包裹里，尽量节约包裹格子。 这次做了充分的准备，但也只留了十八个空格子。 这仓库里的东西，有点杂，从机器到棉布，从煤油到酒都有。 考虑到自家的地下仓库不够大，王长青也没有多拿东西，他准备得还是有点不太充分，木箱带少了，只带了六个大木箱，下次改进，下次改进。 搜搜捡捡半小时后，王长青就打算走了。 但俗话说杀人放火，杀人放火，这杀了鬼子特务，不放把火助助兴，好像差了什么，不符合悍匪的特色。 对的，他到了奉天，就想再弄个悍匪的马甲出来。 而且一把火后，什么证据也不会有，正合适。 这个英伦人的仓库为了防火，是专门修了院墙的，就算仓库起火了，也波及不到周边的房子，王长青对放火没有一点压力。 煤油，各处都倒上，再从包裹里找出了一根十米长绳，沾上煤油，点着了，就出门了。 十米长的麻绳，烧多久能点燃仓库的布匹？ 这是个算术应用题，王长青觉得可以出给小朋友算一算。 王长青快走到了城东才隐约听到了一声爆炸声，那是他弄的一个大炮仗，英伦奸商你就跟东洋人狗咬狗去。 回到家，珍珠也醒了，这妮子是练过的，警醒着呢。 王长青轻推了一下房门，道：“我，去上了个厕所。” 珍珠正要点灯，王长青却道：“别开灯，睡！” 珍珠人一愣，随即高兴地道：“去哪发财了，也不叫我。我说当家的，没你这样的，出去发财都没我的份。” 王长青道：“太远，你跟不上，睡，以后有好处一定分你一份，这一趟没什么油水。” 说完换下夜行衣，就准备睡了。 珍珠搂着王长青，小声地道：“当家的，那雅子明天就走了，以后这洋行就靠她妹妹梨奈了是？啥时候拿下啊？” “这个没结婚，还是个雏，我支持你，要我帮忙不？下药还是绑了霸王硬上弓？下次出去做买卖叫上我，好不好嘛？” 第126章 你的脑子不太好用啊 第二天一早，王长青跟仲本梨奈送田中三郎跟田中雅子上了火车，跟着他们一起的还有李师爷跟刘大嘴，他俩押着不少的皮货，要送到大连湾。 李师爷他俩得把人跟货送上船了才回来，只此一趟，以后再押货就得田中三郎自己找人手了，李师爷他们得下去管理收货的事。 王长青把人送走了，就跟仲本梨奈分开了，一个要守店，一个要上班。 王长青这会儿对仲本梨奈这东洋婆子可没什么心思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都是养不熟的。 但仲本梨奈在听了姐姐的话后，却对王长青格外关注了些，这小伙子确实越看越顺眼，长得也很帅气，人也精神，也比在抚顺时机灵多了。 那时田中姐夫还在，这小伙子像个傻子，被姐夫耍得一愣一愣的，还出高价让自己教他东洋话，自己听姐夫的，明面上对他好，他也看不出来。 但只过了两三个月没见，他这次来奉天，人变得更精明了，这才配得上他那英俊的脸，可惜了，不是东洋人。 他要是个东洋人，就好了！ 王长青刚到仲本洋行门口不远，却听得里面东洋话的吵闹声。 是哥哥小林和明在训斥小林知明跟玉城秀一，这两个弟弟。 “八嘎，你们连这两个夏国平民都怕，以后怎么在战场上打败夏国人，以后怎么杀夏国人？” “李掌柜跟那个伙计走了，有什么高兴的，他们还会回来的，赶紧学会夏国话，到时候把他们赶出洋行，我当掌柜，你们当伙计。” 王长青没有急着进去，就在外面听着，他想听听这三个人是什么心性。 玉城秀一不是小林和明的弟弟，他只是年纪小，叫小林和明哥哥而已，没有多怕他。 “小林哥哥，我们不是怕那两个夏国平民，只是他们走了，我们就轻松一些了，你看着，等我学会以了夏国话，掌握了下面的收货渠道，一定第一个杀了李掌柜。” 小林知明也跟着道：“哥哥，那个刘大嘴我来杀，我一定用刀砍死他。” 小林和明这才点了点头道：“哟西，要记得仲本姐姐的交待，我们要尽快学习夏国话，尽快上手这些知识。” “弟弟，我还能陪你们一年，明年我十九岁了，就要去验兵服兵役，为天皇服务了，到时候你就得照顾自己，照顾玉城弟弟。” 王长青听了这段对话，听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心中震惊不已，这鬼子的军国主义教育就是这么教的吗，难怪会教出一个个的恶魔出来。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仲本梨奈已经接触过这三个东洋人了。原来还真是不放心我啊，但老子早有准备，留着后手呢。 王长青见听不到什么议论后，咳了一声，加重了脚步走进了洋行。 小林和明正在店铺里装作打扫卫生，见王长青来了，老老实实地问好：“王经理，上午好！” 王长青用夏国话问道：“嗯，夏国话学得怎么样了？” 小林和明支支吾吾地道：“背了书了。” 王长青用东洋话道：“嗯，努力学习，学好了夏国话，才能更好的为天皇服务，才能赚更多的钱。小林桑，你多少岁了？” “十八岁。” “十八岁？那明年你就要服兵役了，招你进来还真是不划算啊，刚把你培养好，就要为天皇服务了。” “王经理，这是天皇的旨意，十九岁验兵，服兵役，任何人都不能违反，哪怕要我们去死，我们也必须执行。” 王长青哈哈大笑了一声，道：“是啊，天皇的旨意，但只要你是为天皇服务，这兵役其实也可以不用服的。” 东洋人愿意当兵，但也要看什么人，大阪人还是愿意做生意自己闯的，小林这两兄弟就是这样，不然也不会大老远跑来夏国找机遇。 老老实实在大阪等着当兵不好么，自己花钱来夏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钱？ 小林一脸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夏国人，仲本姐姐说要尊敬一点的夏国人。 王长青道：“秀一君，你跟知明两个看着店子，有夏国人上门就让里面的大师傅来接待。” “和明君，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王长青把小林和明带到了英伦洋行的仓库附近，远远地指着那处废墟道。 “你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吗？” 小林和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起火了？这是被烧了。” 王长青道：“对，但不全对，是被人放火烧了，这是英伦商人的仓库，里面有不少物资都被烧了，他们想制造帝国跟英伦人之间的矛盾。” “和明君，帝国虽然占有了这片土地，但有很多夏国人是不服气的，他们会反抗，会抗争，这就是他们抗争的表现。” 小林和明怒气冲冲地道：“他们敢抗争那就杀了他们。咦？他们？你不是夏国人吗？” 王长青看着他摇了摇头，道：“跟我来！” 王长青把小林和明带到一间东洋人开的旅馆里，开了一间房。 他拿出了一张证件，递给了小林和明。 小林和明接过来一看，奉天特务机关第二课三科，小泉忠一。 他还待细看，王长青一把夺过证件，收了起来，道：“明白了吗？” 小林和明道：“你冒充夏国人？是做间谍吗？” “哟西，你的脑子不错，不过我不是做间谍，间谍是在敌占区工作，我这是工作。” “小林桑，我今年十九岁，但我不用服兵役，因为我会夏国话，能顺利地当一个夏国人，只有混在夏国人当中，才能更好的找到夏国人中反对帝国的反抗者。” 小林和明晃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配合仲本姐姐的调查部，你们” “你的脑子不太好用啊，调查部是管内部的，怎么会管这种事，我跟他们没关系。我的身份仲本小姐也不知道。” “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诉你的弟弟他们，我的任务是找出奉天周边潜伏的反抗者，我看你是同龄人，这才招的你进来，你弟弟他们只是看你的份上招进来的。” 小林和明道：“对的，仲本姐姐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她说看在我的份上，才招的两个弟弟。不对啊，不是仲本姐姐让你招的我吗？” 第127章 两个巴掌二十中银券 王长青早有准备，他道：“跟你一起住的另外两个人，你知道他们在哪吗？” 小林和明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问了仲本姐姐，她却说她没管，只招我们三个。” 王长青笑了笑道：“走，我带你去看看他们，他们在另一个旅馆当伙计，是一家夏国人开的旅馆哟。仲本小姐说是她招的你，你就信了吗？哈哈哈太好笑了。” 小林和明在牛赶山的福来旅馆里面，见到了曾经住在一屋的东洋人，三木大叔跟铃木大叔。 小林和明跟两位大叔聊了很久，王长青没有在跟前听，但在另一间房间听着三人的谈话，听着听着，王长青脸上渐渐浮起了笑意，成了。 一个陌生女人的空口白牙，哪比得上相处了一路，一起漂洋过海的同乡，当然是同乡的话语有说服力。 这两位大叔中有一位也是大阪的，以他们的阅历一定分得清，哪一个对他们更有利。 当然是给了他们工作，还给了经费，给了秘密任务的特务机关的特务更有说服力，也更有利了。 这里面未尝没有金钱的作用。 小林和明跟两位大叔告别出来，对王长青更加信任也更加亲切了。 “和明君，你的兵役我可能没有办法，但是你弟弟的兵役，我有办法可以免除，那就是招到我的手下去办事。” 小林和明初时听到说自己不能免服兵役，心中满懊恼，但听说能免除弟弟的兵役还是很高兴的。 “小泉哥哥” 王长青拍的一个巴掌，抽得小林和明脑瓜子嗡嗡得。 “八嘎，记住，任何时候，都得叫我王长青，或王经理。” “嗨，死密吗塞，我记住了。” “哟西，你要说什么？” “我是说谢谢王经理。弟弟的事，就拜托您了。” “放心，努力学夏国话，跟你那两个脑子不清醒的弟弟说，一定要和善地、友爱地接近夏国人，这样才能在以后为帝国、为天皇陛下效力。知道了吗？” “嗨！王经理，我能告诉我弟弟你的身” 王长青反手又是一个巴掌，行了，很平均一边一个巴掌印，又抽得小林和明脑瓜子嗡嗡得。 “八嘎，记住，任何时候，都得叫我王长青，或王经理。什么人问你我都是王长青，我的身份不能由你暴露了，要公开的时候自有帝国机关来公开。” “白痴，再问这种白痴问题，还得挨揍，什么仲本姐姐，什么特务来问都是这么答复，知道了吗？我会找机会告诉你弟弟他们的。” 王长青这一巴掌的力道加重了一分，小林和明痛得脸都是木的。 “嗨，死密吗塞，我记住了。我死也不说！” 王长青见他都带了哭腔，这才高兴地塞给了他二十元中银券。 “哟西，这是你的奖赏，晚上下班了，带你的弟弟们去好好吃一顿，好好学习，半个月后，李掌柜会带你们下去收货。” 一巴掌十块钱，公平，我王长青就不是小气的人。 小林和明拿着二十元，心里高兴得很，还没上几天班呢，就有收入了，这一会儿脸上也不痛了，高兴地跟在王长青后面，屁颠屁颠地回洋行。 从此后，小林和明把“以后怎么杀夏国人”的口头禅，改成了你以后怎么为天皇服务。 他要为弟弟铺路，不能开口闭口杀夏国人，不然以后弟弟怎么潜伏到夏国人当中去？那不是送死吗？ 王经理就做得很好，对夏国人和善、友好，一点也不做作，弟弟要向他学习。 王长青最近打算把章小飞也招到洋行里，不把三个东洋小鬼子的思想纠正一下，怕出事。 章小飞的年纪跟小林知明、玉城秀一差不多大，年轻人相处起来会比李掌柜、刘大嘴更容易沟通，也更容易出事。 这三个东洋人被军国主义教育教坏了脑子，顺从中带着暴虐，脑子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以章小飞的狡诈，玩弄三个小鬼子还是没问题的。 王长青给章小飞的任务就是，尽可能的学会小林知明兄弟的大阪话，学会了大阪话之后，搞清楚他们家里的情况，和儿时读书的情况。 等过个一年半载地，时机成熟后，他要玩一把大的，到时候要离开奉天，得有个合适的身份行走在各地，这身份就得提前安排，提前布局。 又过了一天，今天就是跟刘康明见面的日子了，电台要交给工农党。 还是在鸿运楼，但这一次王长青没有在对面的旅馆守着了，他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地方，一百米外，另一条街上奉天大饭店的四楼，用望远镜能看到这里。 王长青用望远镜看着刘康明进了鸿运楼，他在那边给刘康明点了一桌菜，他吃完了就会有人告诉他怎么走。 十二点十五分，刘康明还在包厢里面吃饭呢，一个黄包车夫进来了，给他送了封信，刘康明收下了信。 黄包车夫道：“送信的大爷道，你还会给五毛的跑腿费。” 刘康明道：“是是是，我差点忘了，来给，五毛。” 黄包车夫高兴极了，跑一趟空车得了两趟的钱，这多划算啊。 安全第一，王长青不确认是否安全是不会出面的，他也是借用这种办法告诉刘康明，接头的办法有很多种，送信的办法也有很多种。 这时间的工农党，地下斗争经验还没那么丰富，王长青能帮一把是一把。 刘康明看了信上的暗记和地址，心中想着：这办法好，只是有点费钱，但跟安全比起来，以后还是花点钱。 王长青远远地看着刘康明从鸿运楼出来，奉天大饭店对面的福顺澡堂没有什么动静。 这个福顺澡堂是赵老刀盘下来的，重新装修了一下，最近才开张，里面用了王长青教的一点小技巧，生意火得很。 刘康明进了福顺澡堂，交了钱之后，伙计带着他换了衣服，给了他一块带钥匙的手牌，把衣服放进一个柜子里就锁了起来，这可比一般的澡堂子正规多了，不怕东西丢了。 刘康明进了澡堂子后，王长青确认了周围情况并无异常，这才下了楼，去到对面的澡堂子。 刘康明刚进澡池子里坐下没多久，就听得旁边有人叫他：“刘老板，我是老六啊。” 第128章 我什么时候做过亏本买卖 这澡堂子里热气腾腾的，看不太清，刘康明凑近了一看，噢，不认识，对方是个老头。 但对方说是老六，那就是接头的。 他正要说话，老头说话了：“走，刘老板，六爷请你按个摩，松松筋骨。” 刘康明心想：不对啊，暗号呢？直接上吗，这土匪不按套路啊。 老头拉着刘康明就上了二楼，刘康明围着白毛巾就进了一间按摩室。 王长青正在这里等着。 刘康明正要说话，王长青却示意他不要开口，而是转而在按摩室里的镜子上用手写起字来了。 “前台贵重物品寄存处，拿手牌取货，按完再出去。”刘康明看完镜子上的字，王长青就把字抹了。 接着就给了他一个特制的手牌，然后王长青人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汉子就进来了。 “这位客人，我给你按一按。” 刘康明也知道，这会儿就得按这王老六的来。心急不已的他，按到一半，实在等不及，就出来了。 换了衣服后，刘康明就到了前台，把王老六递给他的手牌递给掌柜的之后。 果然，掌柜的接过手牌，就用手牌上的钥匙，打开了前台一个大柜子上的锁，取出了一个大皮箱，递给了刘康明。 刘康明没敢开箱，提着箱子就出了澡堂子，出了澡堂子后，他换了几趟黄包车，才到了地头。 等身边的同志确认安全后，刘康明才打开皮箱。 里面果然有一台小型电台，还有两套易损件，两套电池，另外还有一本密码本，上面有频率波段，还有联络时间。 刘康明心道：这王老六果然神通广大。 电报员是现成的，他自己就是，他把电池装上，试了试，很好用，信号很清晰。 等时间到了，他赶紧跟抚顺的电台联系一下，让冯春跟省委报告情况，他要直接跟省委联系，并约定好了联系时间和波段。 晚上六点刘康明跟省委的电台联系上了之后，就开始写自己这次跟王老六交接的报告，刘康明感觉自己不像地下工作者，这个王老六才是真正的地下工作者。 换位处之，自己要是东洋特务，在澡堂子里，那种热气腾腾的环境下，也分不清哪个是接头人，只要人够机警，东洋鬼子就只能全抓走，一个一个地甄别。 只要身份背景没问题，无非就是关押一些时日，受点皮肉之苦，再出一些钱财就出来了。 另外这按摩的二楼也是一个接头的好地方，隐蔽、安静，但也有缺点，出了事，没穿衣服不好跑。 晚上九点，刘康明才打开电台，准备跟王老六联系。 王老六发报：刘老板，货满意否？下次我要去冰城送大货，但最好不见人。希望能用电台直接跟那边联系。 刘康明回电：十分满意，谢王老板。你的要求我会跟大老板报告。 王老六发报：货太多，一台大功率电台，一台发电机，十桶柴油，一台印刷机，让那边想办法找安全的地方，城内也好，城外也罢，我直接送到地头。 刘康明收到这份电报，心中一跳，当土匪有这么富的吗，这又是抢的哪一路鬼子的？ 好一会儿，刘康明才回电：收到，上报之后再联系，以后每天晚上这个时间联系。 王老六发报：你的电池要节约一点用，鬼子以后会管控电池买卖的，趁现在没有管控，找人多收集一点。另我们没什么要紧的事要联系的，平常这个时间可以开着机，但发报就不用了，三天联系一次就行了。 刘康明还有很多事要跟王老六要请教呢，但这个王老六跟他才发了二十来分钟的电报，就没有回信了。 刘康明不知道，这电报根本就不是王长青发的，洪燕按王长青写的条子发的电报。 洪燕虽然大方，但对王长青无缘无故送出去这么多东西，颇为不满，虽然这些都是他单枪匹马去弄的，但老娘都没有捞到多少油水，凭什么要给什么工农党？ 洪燕现在对自己的生活不满意，原本是个笑傲山林的土匪，变成了一个只能猫在城里的大家闺秀，枪也不能打，鬼子也不能杀，这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这什么工农党还一个劲地勾搭当家的，让当家的去入什么党，想得美，没好处谁去啊！在洪燕看来什么救国救民，还不如多抢点东洋人，来得实在。 洪燕发完了电报，把电台就收了起来，什么刘老板要怎么回，她也没心思知道。 “给，刘老板的电报。” 王长青接过来看了看，问道：“后面就没说什么了？” 洪燕头一甩，道：“我管他说什么，理他那么多干嘛。我说当家的，再这么过日子，我可不干啊。” “你出去单干也就罢了，居然还把东西白给人家了，寨子里的我不管，李叔的那一份我也不管，但我那一份呢？我那一份可不能少。” 王长青一拍她的屁股道：“少啰嗦，上床来，几天不整治你，上天了。我什么时候少得了你那一份。” “把你家当家的伺候好了，才有分润。我跟你说，看，西洋手表，好东西，来，我给你戴上。” 洪燕伸出了手，戴上了闪亮亮的西洋手表，倒也没说什么了。 一阵云雨后，洪燕躺着不想动，问道：“别想着一块西洋表就打发我了啊。是不是工农党有什么女人，你看上了？” 王长青没好气地一拍洪燕的胸脯，荡起了阵阵波涛。 “别瞎说，人得有点追求，我现在在工农党的中枢挂上号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就好比当年明太祖造元蒙的反，咱们虽然没加到太祖的麾下，但给太祖麾下雪中送炭，送了武器盔甲，还有不少的粮草。” “你说明太祖打了天下后，得赏功臣，咱没出死力，但咱们也是有功的，明白了？” 洪燕道：“噢，这还差不多，那你要送也得多送点枪啊子弹啥的啊？送什么电台、机器干啥玩意？这玩意又打不了鬼子。” 王长青道：“你不懂，这电台、印刷机，在有的人眼里，那比枪还管用，你就放心，我什么时候做过亏本买卖？” 第129章 资料室养老鼠才是正解 仲本梨奈这段时间学习了一下怎么掌控人，但她发现自己还真拿捏不住王长青，这人没有什么把柄。 虽然有好色的弱点，但仲本梨奈不想牺牲自己，有心拿他妻子进行威胁，但那一个乡下姑娘，一脸胎记，说不定反而是在帮他。 这是他没发迹之前娶的妻子，没看到么，现在他发迹了，宁愿带一个做饭的丫头出来，也不带自己的妻子，估计他妻子死后，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夏国男人太混账了，居然能娶几个女人，该杀。 算了暂时先这样，以后再想办法。自己还是先找个合适的男人，把自己嫁出去再说。 至于他那个什么推血过宫的手法，好是好，但是掌控不住他，那就先藏着，有空自己去享受一下就行了。 那个佐藤经理已经被田中三郎跟姐姐拿到了把柄，封了口了，不会乱说的。 自己也埋了个雷在他身边了，那个小林见了自己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姐姐、姐姐地叫得亲热极了，有事他会上报的。 仲本梨奈毕竟是半路出家的，调查员也没做多久，根本不懂怎么控制人，她还不知道，小林和明早就脱离了掌控。 洪燕这几天在自己家里住腻歪了，就在奉天大饭店又待了几天，实在无聊了，就去了王长青的家里去找珍珠聊天。 王长青晚上一回到家，看到洪燕在，心中眉头一皱，这可是在鬼子掌控的城里，谁知道哪个角落里就有鬼子的暗线盯着自己？ 自己虽然有心灵启示，能显示人名和行会还有生命值，但是有一个缺点，如果一个人是被收买的暗线，或者还没正式入会的那种，那自己就没辙了。 “不是说了暂时不要过来吗？雅子才刚走，梨奈就搬到了隔壁，东洋婆子说的把房子送给我的，也反悔了，这是防着我，她可是调查部的。” 洪燕没好气地道：“老娘不过来，你两三天才找我一次，我不干，凭什么老娘这个正房不能天天待在家里，你自己想办法去。” 还老娘，要不要叫你妈啊？王长青听了这话，七窍冒烟，这土匪婆子就是粗俗，这才收敛了多久，这粗俗的话语又开始往外冒了。 珍珠在一旁打圆场道：“放心，当家的，燕子姐，一路问路过来的，她是进城来投奔我这个表妹的。” 王长青道：“行了，以后说话文雅点，没一天到晚太糙了，这不是在寨子里。” 洪燕一听又说她，急了，一拍桌子道：“老娘就这德性，姓王的，你他娘的是不是腻歪了，想找个人换了？没门！爱过就过，不爱过老娘把你绑了，回山里立个” 王长青气急了，这个燕子，这么大声，找死么？ 好在珍珠是个懂事的，一把捂住了洪燕的嘴道：“我的姐，小点声，隔壁有东洋婆子，另一边还住着人呢？” “当家的也没别的意思，这城里住的大闺女小媳妇，说话都柔和些，山里的人一听就能听出来，小心被鬼子抓去审问，前阵子大西街上不就被拉走了两个小媳妇？” “一是因为人家长得漂亮，二是一口山里的黑话，进了鬼子的什么机关，几天后家里的人出钱赎了出来成什么样了？一个没过半天就死了，另一个疯了。” 洪燕嘴上却犟得很：“当家的，这城里我是待不下去了，要么你带我做单买卖，要么我回山里去，你隔两天三出来找我一趟。” 王长青知道这是没事闲得，得给燕子找点事做，于是道：“行，过两天给你找个买卖。到时候你可别闹了啊。” 洪燕一听有买卖做，高兴了，道：“大买卖还是小买卖？” 王长青道：“长久的买卖，最后还能搞一把大的。” 洪燕道：“那行，到时候我给你找一白俄的大姑娘。” 王长青没有理洪燕这个茬，他道：“现在人都安排进城了，大家伙都要注意着点。” “牛赶山开旅馆，严振北在帮着，赵老刀开澡堂罗三炮在那看着，李师爷跟大嘴还有章小飞在洋行，黄大力在外城边上养着马收皮货，仨儿在跟着。” “咱有四个点，除了李师爷，他们互相都不知道，不过时间长了以后，就说不好了，燕子这几天你带着珍珠去巡视一下，仔细着点，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别漏风了。” 洪燕听了这话，才消停了，道：“抚顺那边传来了消息，那边警察局的资料室半夜起火了，烧了很多资料，让我们去补办良民证。” 王长青没反应过来：“什么补办良民证？我们不是有证吗？” 洪燕道：“那帮当官的为了消灭证据呗，弄了那么多的假良民证，不得担心有后患？找了两个替死鬼，一把火把原始存根烧了，鬼子找谁去？” “现在就把良民证带回去给他们补一份存根，重新照一次相，就行了，他们这是一鱼两吃，晚上可以办加急的，咱们就走这晚上的特殊通道。” 王长青心道：好家伙，这帮警察局的人还真敢啊，也对，现在东洋人还没有完全掌控下面的人，可不就有人钻空子？ 这是把鬼子当傻子糊弄啊，鬼子开始杀人后，你们就知道厉害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也不懂？ 还火烧，弄老鼠去咬啊，纸上涂点蜂蜜，养几只老鼠，几天的功夫就能把资料弄花了，还神不知鬼不觉，鬼子管得了人，还管得了老鼠吗？ 王长青道：“让下面的人先别急，鬼子说不定也盯着呢，这可是关键的时候，不能乱，更不能找什么特殊通道。” “还有咱们在官面上是不是有人？告诉他们要是想弄花文件，最好的是在资料室养几只老鼠，把纸上涂点蜂蜜，几天的功夫就成了，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我一会儿出去找警备军的张营长喝酒，问问他，咱们这种情况应该就在奉天办良民证了。我让他去办，更保险。” “我还得找机会让牛赶山跟赵老刀靠上东洋鬼子，找个靠山，城里做买卖，没有靠山不行，不然过个半年，这店就成人家的了。” 第130章 仲本梨奈的三观崩了 洪燕一听这话，高兴极了，竖起大拇指，道：“当家的，你可真是这个。” 王长青却道：“让他们把自己人的不要毁了，就把一些良民还有其他山头的绺子的证件毁掉一点，到时候鬼子肯定不会查好的，只会查那些被毁坏的。” 抚顺这些胆大贪心的官真是多事，你他娘的好歹过个大半年的再来这一遭啊，那时我什么都弄好了，也不用李师爷的什么良民证了，按我的计划把警察局给你炸了，不是更好？ 但水星不是以王长青的个人意志来转的，这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 王长青说完就出门了，约了张营长喝酒，这得提前去。他这段时间就是陪着东洋人还有政府各部门的官喝酒。 他每次去跟东洋人喝酒就带着章小飞，而跟政府各部门的汉奸喝酒就带着小林和明。说是喝酒，其实就是给他们付账去了。 但这些小钱王长青不放在眼里，东洋人也不白喝，或多或少都从店里买了皮衣什么的寄回国内，王长青就当是招待费了。 跟汉奸喝酒倒还好，王长青不用喝，小林一个人就挡了。 但跟东洋鬼子喝酒，每次必定有一个保留节目，那就是喝到一半后，必定要灌王长青的酒。 东洋鬼子就喜欢看王长青喝完后，一下滑到桌子底下的狼狈样，然后被章小飞扶着出去休息，付账什么的自有章小飞去付。 王长青也不介意，这算什么，睡过去了，啥都不知道。再说了，老子的表演可是要收费的，先跟你们搞好关系，以后你们就知道老子的厉害了。 “哟，张大哥，来了，里面请，两位大哥，里面请。”王长青站在包厢门口迎客。 张营长到里面坐下以后，指着旁边的人道：“知道他是谁吗？” 王长青道：“小弟见识浅，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张大哥介绍认识一下。” “这位是咱的上司刘旅长，这位是军需处的丁处长。” 王长青忙施礼道：“原来您就是刘旅长，久仰久仰，您就是井上太君说的丁处长，久仰久仰。” 说完他就亲自给两位倒茶，敬烟。 这个丁处长人很圆滑，刘旅长则话不多，看着倒是正直得很。 等菜上齐了，伙计也走了之后。 丁处长见王长青边上还有个年轻人坐着，就用眼神问了一下张营长。 张营长道：“这是小林太君，不会夏国话，王经理带出来撑场面的，他不会喝酒，一会儿使劲灌这个小林太君。” 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张营长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他就是个搭桥的，得了王长青的红包，高兴地走了，过几天还要给王长青办事呢。 丁处长道：“王经理，本来呢这警备军的军服都有大商号包了，但这井上太君既然开了口，怎么地也得给井上太君一个面子，这样，这军帽的活就交给你了。” 王长青高兴地叫道：“放心，一定保质保量完成，丁处长你有什么章程，尽管提，包在我身上。” 丁处长见小林太君也被灌得差不多了，喝了口茶便道：“这帽子的价钱，你也是知道的，但是既然要换人，那也得对上面有个交待，我总不能平白无故就换了。” 王长青道：“我降价，冬帽一顶少五毛，夏帽少一毛，但账面上少多少您来定。” 丁处长见王长青很上道，于是道：“那行，帐面上一顶冬帽加三毛，一顶夏帽加一毛，你们家的质量好一些，冬帽要厚实点，夏帽要凉快点。” “今年天气冷，再苦不能苦兄弟，算是我为弟兄们争取的一点福利了。” 王长青听得目瞪口呆，这就是对上面有交待？这一降一涨，五千冬帽，五千夏帽，你就赚了五千块？ 他反应快，只愣了一下，就接口道。 “那是我家的质量绝对好，东洋人的货哪有不好的，这里面有不少材料都是进口的，价钱需要涨，质量绝对要好。” 丁处长道：“对的，就是这么个理，这井上太君得分一份，警备司令那里得有一份，你得到的就是” 王长青一听，这价格还能做出好东西来？亏本买卖谁做啊，这是逼我放大招啊，你知道二十一世纪的奸商是怎么节约成本的吗？ 王长青咂着牙道：“行，没问题，只是这时间上得宽限一二，我还得去收材料。” 丁处长也感到意外，这王经理不还价的吗？ “行，时间充足得很，这是订的下半年的军帽，时间充足得很，八月底前交货就行，还有小半年的工夫，足够你做帽子了？” 王长青道：“那够了，那够了。” 酒饱饭足后，王长青把两位汉奸送走了，还一人封了一百的包封。 第二天，仲本梨奈听到了王长青的汇报后，叫道：“那个什么丁处长凭什么赚这五千块？我们还要分给井上，警备司令部，那还赚个屁的钱？” 王长青道：“仲本先生，就凭他能把这单子转给我们，这五千块就是他该赚的。至于我们嘛，赚钱是能赚钱的，只是赚得少一点罢了。” “这夏帽上面的要求不是要棉布的吗，我去订一批棉麻布，这也有棉，成本要低很多，这冬帽嘛，以前的商人是里面的棉花加点芦苇花。” “咱们不这么做，做棉花加鸭绒，成本也低，还不要用那么多棉花，比芦苇要暖和，也更上档次。” 仲本梨奈道：“这是做假，查到了要杀头的！” 王长青道：“怕什么，棉麻布耐用，冬帽暖和就行，上上下下都有人罩着，出不了事，再说了这是给警备军的，不是给东洋军人的，出不了事。” 仲本梨奈其实这时的三观有点崩了，一直以来她以为帝国的军人都是正直的，都是一心为帝国为天皇服务的，但她到了调查部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而现在，她更发现帝国的军官竟然也参与到夏国人的贪腐之中，虽然只是针对警备军的服装，那以后呢？ 王长青道：“别想着告发，告发了我就没命了，到时候可没人下去收货了。这生意也是你要谈的，谈下来了，可就退不出去了。” 王长青乐意看到这种贪腐的发生，井上太君就是史密斯专员，他贪才好，就怕他不贪。 第131章 东洋人畏威而不怀德 仲本梨奈在见识了王长青做的样品帽子后，也放弃了挣扎，亲自跟着王长青去签了订单，她怕自己不去，到时候有人不知道厉害，去上告。 王长青这段时间在洋行里待着，他又把附近的院子租了下来，李师爷跟刘大嘴回来几天了，王长青准备开个加工厂，让他俩管着。 在洋行里，王长青时不时敲打一下小林兄弟跟玉城秀一，考核是经常的事。 “秀一，你的夏国话就是这么学的吗？” “和明，你就是这么教夏国人说东洋话的吗？” 啪！一个耳光打过去。夏国话说不好，教章小飞教不好，都得挨打，让你不努力。 “八嘎，知明，这是兔子皮，不是狐狸皮！” 啪！一个耳光打过去。皮货分不清，挨打，让你不认真。 “日记是每天都要写的，写你的感悟，写你的学习进度，你就三句话？” 啪！一个耳光打过去，重写。日记没有写详细，挨打，不上进。 “八嘎，你的思乡之情呢，在家乡就没有令你印象深刻的事情吗？你的同学、朋友、亲戚就没有令你怀念的吗？” “就这二百字的作文，你也好意思交上来？将来你们去夏国潜伏了，是不是就会忘记了家乡，忘记了天皇？” 啪！一个耳光打过去，重写。 一周写一篇作文，全都是回忆国内生活细节的，作文没写好，挨打，让你不爱家乡，不思念亲人，你这是不爱国的表现。 当然有罚就有奖，每次考核的第一名奖一块钱，日记和作文写得好的奖一块钱。 每天不光有体力劳动，还有学习任务，为的就是让三个东洋人忙起来，不让他们去外面跑，不让他们东想西想。 时不时章小飞也跟着挨一顿揍，只不过章小飞挨的是一脚飞踹，而且做好了没有奖励。 还别说，这么一来，三个东洋小伙子却对王长青更加敬畏了，夏国语也学得更快了。 章小飞偷偷地告诉王长青说，他们三个认为这是一个认真负责的老板（特务），对他们的栽培。 章小飞很奇怪，这东洋人这么喜欢挨打吗？ 但王长青却知道为什么，因为东洋国内的教育就是如此，强压加打骂就是为了培训出执行力强的士兵。 必须要对这三个东洋小鬼子凶一点，他们畏威而不怀德。 很快三月份就过了快一半了，三个东洋人的相貌也变化了一点，王长青让他们写信回家，还分别带他们三个去照了相。 井上和明还跟王长青、章小飞拍了几张合照，或站或坐，就没有一张是两人同时站着的，毕竟相貌可改，身高可一下长不了这么高。 三个小东洋鬼子不知道，他们寄回去的照片跟信件都被王长青狸猫换太子，变了个样。 “小飞，我要跟燕子去办事了，你记得练习小林知明的笔迹。” “李叔，你跟小飞带小林知明还有玉城秀一去抚顺收货，让小林和明跟大嘴留在店里，下次收货再带小林和明去。” 王长青跟冰城的工农党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他得去送货去，这一趟他带了珍珠跟洪燕走。 至于为什么要带洪燕跟珍珠去，王长青的理由很充分，带去公关用的，仲本一听，这做法很好，在东洋生意就是这么做的。 哟西，王桑还是大方的，自家的丫头都拿出来做生意，自己也不能干看着，于是还贴心地提前就把三个人的证明都办好了。 仲本梨奈只当他真是去冰城谈皮货买卖，进货去了，现在王长青跟洪燕三个是调查部的临时工，三个外围人员，掩护身份就是皮货商。 这三本证件可让王长青高兴得不行，调查部三课五科第五队的成员，调查部内部人员都知道这是招的夏国人，来当临时工的，但外人不清楚啊，这东西好啊。 以后再出门，就方便多了，没事就出示良民证，有麻烦了就把调查部的证件亮出来。 三人拿了一些行李物品就上了火车，洪燕还问了要不要带电台，王长青告诉她，自己有安排了。 洪燕也没管了，当家的现在跟东洋人扯上关系了，手底下还有几个东洋人帮他做事，这找谁说理去？ 这年代的火车慢得很，王长青坐的这一趟列车，时速才40多公里，满铁的亚细亚号列车，平均时速能达到825公里，那得明年年底才出来。 这一路上小偷也多，洪燕的眼睛毒，能看个八九不离十，时不时打个手势，倒也没什么人来惹事。 这年代火车上的小偷都是团伙作案，有人罩着的，王长青坐的是普通座，要是有东洋人的身份，那就能买专座，那上面小偷不敢乱来。 冰城在满洲铁路的北满段，三人坐着火车先到了新京，打算在这里住上一晚，再买火车票去冰城。 新京这是伪满洲国的都城，王长青下了火车就去买火车票，这火车票居然还买不到，只买到了第三天的票，还得在新京住上两个晚上。 行，这可不怪我，这可是新京要留我住两晚的。 王长青先是在火车站附近找了家旅馆，把行李丢到里面后，就带着洪燕、珍珠两人逛起街来。 什么踩盘子，不存在，咱是来逛街的。 你没看到么，洪燕还去金店买了戒指、项链，珍珠去手表行买了块女式手表，王长青去银行里边转了一圈，存了点钱。 你看看，咱们就是来为新京的经济发展做贡献的。 晚上八点多，王长青就一个人出去了，他一副东洋浪人打扮，怀里有在英伦洋行仓库消失了的奉天特务的证件，关键时候可以用一用。 王长青没有去白天洪燕她们逛的地方，他晚上的目标还是老地方，去看看鸦片专卖署。 这地方才值得他亲自踩盘子，但很可惜，他在鸦片专卖署的外围转了一圈后，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不知道是有同行来过了，还是因为抚顺和四平街的鸦片专卖署出过事，这新京的鸦片专卖署的防守格外的严。 居然像个军事禁地一样，光外墙就有十五分钟一趟的巡逻，算了，换地方。 第132章 皇帝只是个吉祥物 王长青转到了吉野区，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东洋人聚集的地方，这里东洋人的商铺不少，洋行也多。 行了，转了一圈，地形也熟悉了，路也知道了，明天白天再来，看看哪家值得他光顾的。 第二天，王长青让珍珠在旅馆看着行李，买饭带饭，制造人都在屋里的假象，他自己则带着洪燕去了吉野区。 王长青还是一身浪人打扮，搂着东北的小媳妇洪燕在吉野区的街上走着。 东洋商人一看，这浪人长得高，留着仁丹胡，脸色有点腊黄，脖子上有块刺青，这么高大的东洋浪人会找一个夏国女人？ 要么是玩玩而已，要么嘛，这不知道哪来的浪人又在骗夏国的小媳妇了。 浪人么，能有几个好鸟，骗财骗色，完了把人卖到窖子里，自己再出去找下一个目标。 有富商、大地主急着找东洋人当靠山，把小妾、庶女送给东洋浪人，想找个靠谱的当靠山，结果却被骗吃骗喝还白玩的事多，这年头这种事太多了。 王长青在吉野街区给洪燕买了不少东西，东洋的钱包、和服、头饰、各种日用品，还去了金店买了对耳环。 还没到下午，就住进了吉野街区的大和旅馆。 王长青一口大阪口音，旅馆也没看他的证件，王长青随便写了个东洋名字，就住进了旅馆。 下午两人又带着买来的一大箱子东西进了旅馆，这时候洪燕也累了。 她趴在床上，问道：“当家的，想好了没，晚上找哪一家下手？” 王长青道：“你看准了没，哪几家更值钱？” 洪燕嘻嘻地笑了两声，道：“金店跟表行都不错，不管店里有多少钱，这货总是值钱的。” 王长青却道：“那家茶行看了吗？今天上午，有两个东洋人提了一个皮箱子进去了，出来时没有拿箱子出来。” 洪燕想了想道：“有这么个印象，那皮箱子里的是钱？” “应该是钱，说不定还是日元。把这一家也加进来。” 洪燕道：“今天那家布行不行吗，我看那家老板找钱时，抽屉里的钱可不少。” 王长青道：“都是中银券，没兴趣，你累了是，我去那什么大同广场看看，还有那几个政府机关。” 洪燕一听是去政府机关，没了兴趣，太远了，一晚上跑不了这么多地方，于是道。 “你去，记得晚饭时去珍珠那露个面，早点回来。” 王长青出了旅馆，找了个没人的拐角，进去一出来，就从一浪人变成了一个夏国商人。 他坐着黄包车去了大同广场看了看，又围着所谓的皇宫，在外面转了一圈，这皇宫也不怎么样，虽然外面看着新，但，好小啊！。 然后叫黄包车去所谓的“八大部”。 伪满洲国政府的机构通常被称为“八大部”，包括“治安部”“司法部”“经济部”“交通部”“外交部”“文教部”“兴农部”“卫生部”。 这八大部离“皇帝”所在的皇宫有五公里远，跑得黄包车师傅一身的汗。 五公里，这么远，这皇帝能办政务吗？ 噢，忘了，这是傀儡皇帝，只是个吉祥物，不办政的。 朝中没人啊，不然的话，要是知道哪个部里最有钱，高低得去逛一圈。 唉，入了宝山，空手而归啊。 算了，不贪心，先光顾东洋人的场子，主要矛盾要分清。 换了辆黄包车，回到了火车站附近，又换了身衣服，在旅馆里，跟珍珠一起露了个面，出去把饭打了回来旅馆吃，这才又偷偷回了吉野区。 晚上九点钟，街道上早就没人了。 王长青带着洪燕，两人换了身夜行衣，就开始做准备工作。 先把床上弄了些血迹，还把血迹喷了些到墙上。 这不得制造个假象么，反正又不回来了的，给东洋人制造点难度，省得他们没事干。 然后把房间翻得乱七八糟，把白天买的贵重物品一扫而空，就从窗户翻了出去。 第一家是三井金店，王长青在外面用传音碗听了听，金店里有三个人，都睡着了，这就很好。 现在王长青有迷烟这个神器，不用担心惊醒了守卫。 吹迷烟，等五分钟，开后门的锁，然后进屋，动作丝滑，连贯，很是顺利。 这时间还早，开灯也不是什么奇事，两夫妻就开着灯在找值钱的东西。 金器、银器全都打包，装起来，一会放到事先准备好的皮箱子里。 人就不杀了，王长青还得栽赃的，人杀了就不好栽赃了。 第二家店是表行，表行里面有四个人，这会儿也都睡了。 同样的工作，王长青做起来，再熟悉不过了，吹迷烟，等五分钟，开后门的锁，然后进屋。 这表可不比其它的，表盘是玻璃的，得小心点，东西整理到一半，王长青就拿着赃物出去了。 洪燕也没管他，当家的肯定还有人手，这是去转移赃物去了。 这样也好，出了事自己三个人手上没有赃物，才最安全。 王长青跑了两趟，把手表跟金店的收益都收了起来。 第三家是那家茶行，这茶行的老板是个五大三粗的老板，看着不像东洋人，东洋人很少这么高壮的，但他能说东洋话，王长青也就没在意了。 王长青刚把迷烟筒伸进茶行后屋的小孔里，就听得里面一声：“谁？” 是夏国话，王长青一惊，怎么是个夏国人？ 但这时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使劲一吹迷烟筒。 屋里的灯刚亮，就听得里面叫道：“不好，是迷烟。” 王长青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关键时刻速战速决。 开锁，进屋，然后照着里面的人就是一掌，打晕了人，还有一个人在另一间房。 王长青在小地图上看得真切，那人就在门后面，等着他开门，然后偷袭呢。 洪燕掏出了飞刀，向王长青示意。 王长青摇了摇头，拿出了新手剑，小心地在门框上钻了个孔。然后猛地一吹迷烟。 里面的人低沉的声音道：“你们这些下三滥” 王长青趁那人分神的功夫，猛地一撞门，就冲了进去，一把掐住这人的脖子，一下就把人按晕过去了。 好险，就是忘了在吹迷烟前，用听音碗听一听里面的动静了，还是大意了啊！ 第133章 破不完的案 搜完茶行，却发现那个皮箱里面不是什么钱，而是电台。 王长青忙对着茶行老板用了个心灵启示，罗九成，力行社成员，hp30\/30。 另一个，周起帆，力行社组长，hp30\/30。 我去大水冲了龙王庙，王长青一时也愣了，这他娘的就是当时魔法不够了，远远地见他们说的是东洋话，就没管了，怎么就出了纰漏？ 好，既然来了，就贼不落空，把钱都搜了，这样才能为他们洗清嫌疑。 力行社在新京安插人手，这事再正常不过了，这电台还是刚送过来，看来安顿没多久啊。 要不要跟力行社扯上关系呢？嗯，还是要的，多个朋友多条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燕子，是电台，不是钱，应该是夏国人，把钱搜一搜，现场弄乱，我弄醒了他，问一问。” 王长青把力行社的组长周起帆先绑了起来，然后堵了嘴，弄醒了。 “别动，也别出声。兄弟是夏国人，夏国人不打夏国人。” 周起帆起初还以为是被东洋特务抓了，心中一片黑暗，这刚把电台收到，发了个平安电报回家里，这就暴露了吗？ 刚才应该把电台收到地窖里的，因为想着早上六点要接收上级指示，一时偷懒，没有把电台收起来，就出了差错，真是不应该啊。 “爷们是打劫东洋人的，明天一早这片街道都会被查，你这茶行的钱我弄走了，你这电台我也带走了，明天你去长春区的福民旅馆308号房床底下拿东西。” “记住了是长春区的福民旅馆308号房，这是房间钥匙。一会儿我会让你睡着，明天你知道怎么应付东洋鬼子？” 这种大案肯定不会是满洲国的警察来管，一定会是东洋特务来接手案子。 周起帆听得心中的希望又燃了起来，挣扎了一下，示意自己有话说。 王长青把他嘴里的东西拿掉了，道：“长话短说。” “兄弟，我这有地窖，钱你拿走，电台给我放地窖里面。” 王长青道：“今天兄弟做的案子大，肯定是鬼子特务来查，说不好有狼狗，地窖不保险，你放心，我能跟你对话，就不会坑你。长春区的福民旅馆308号房，记住了，睡。” 王长青把人弄晕了后，把人松了绑，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再往房间里吹了管迷烟，这样才安全。 王长青见洪燕拿了个包袱，道：“找的这家不行，再弄三家。” 两人出了茶行，又盯上了旁边的一家日料店，以他的身手多弄三家也就半小时的事。 这家日料店的厨子五大三粗的，东洋人也有吃得这么高壮的吗？ 他想了想心道：就你了。 等洪燕去搜钱去了，他就把那天在英伦洋行仓库里，收到包裹里的特务尸体放了一个出来。 这尸体还软软的，王长青把这特务尸体摆在厨师怀里，把厨师的手环住特务的脖子，他当时就是这么弄死的鬼子特务。 然后拿出一把匕首，用特务的手，反手握住了，飞快地往厨师身上扎了四刀。 这厨师毕竟只是被迷烟迷晕了，还没死的，被这刀一扎就醒了。 刚要叫，就断气了，王长青握着特务的手，把匕首往胸口上顶了一下。 搞完收工，这下够东洋特务们忙活的了？ 英伦洋行的案子还没完，又来了一单入室抢劫杀人案，奉天特务机关第三课的特务跑到新京来做案了。 特务们别一天到晚盯着夏国老百姓了，你看你们自己家的人都坏透了，居然知法犯法，抢自己东洋人的东西，你说说这找谁说理去？ 忙不完的事情，破不完的案，加油，干嗲！天皇的大业需要你们！ 王长青很是满意自己的设计，想必这些东洋特务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 关了房门王长青就出去了，洪燕还在找其他值钱的东西。 “行了，这只是打掩护用的，随便搜一搜就行了。” 两人又去盗了两家，一家布行，一家日货店，这家布行还真有不少日元，收获不错，看来洪燕的用处在这里，她眼光好。 把洪燕安全送到了旅馆，王长青拿着赃物又出去了，洪燕知道这是找手下处理赃物了。 早些时候洪燕试探着问过，这次的要弄去冰城的中银券这么多，坐火车怎么带，王长青说让手下人带，洪燕再追问，王长青回答自己有人手，什么人手？ 当然是东洋人啊，你又不会东洋话。我是土匪，找几个东洋浪人合作不是很正常吗，蛇鼠一窝，臭味相投嘛。 这就是当大掌柜的好处，自己用什么人不用告诉她，还能光明正大的截留一部分钱财出来，当私房钱。 王长青去了长春区的福民旅馆308号房，这是他白天开的房间。 刘大爷不是说了么，办事前要多准备个住处，留个后路，这不就用上了？所以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王长青不是只把东西放下就完事了，他还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频段，每周五晚上八点开机，还有一个书名《三国演义》民国三年版。 今天逛街时看到了，在书店外面摆着呢，书店就有卖的。 要是能联系上，以后就多了一条路子。现在嘛，力行社还不行，但以后可是条大腿，也是个大金主，以后能用得上的。 刘大爷说得好，跑江湖就得，多留条后路，多交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路子多了朋友多。 王长青回到旅馆，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洪燕睡得很香，珍珠还没睡。 “当家的，来换衣服，要擦个澡吗？我特意让伙计弄了两暖水壶热水。” 王长青道：“衣服全得换，身上有迷烟味，还得擦个澡，祛祛味。把那香囊给我。” “东西都收好了？这东洋人靠谱吗，别把东西都吞了，那就白忙活了。” 王长青边脱衣服，边道：“我办事你就放心，到时候等着分钱就是了。” “你怎么还没睡？学你燕子姐，睡得可香了。” “那不行，我只是打掩护，没上场，也是要分钱的，不做点事，我拿钱可不安心。再说了，你没回来，我也睡不安生。” 王长青笑了笑，任由珍珠帮忙，擦着身体。 “行了，水明天早上再倒，睡觉，明天早上九点的火车是。那还行，能睡一觉。” 第134章 接头地点被盯上了 到了冰城，下了火车，洪燕就像活过来了，兴高采烈地，激动得很，在冰城，她待过四五年，白俄话和高丽话就是在这学的。 三人先是在火车站附近找了家旅馆，把行李放下了，然后三人就出去吃饭了。 “当家的，你看，往那边去就是傅家甸，以前我就住那一片，我带你去看看，也不知道现在那一片怎么样了。” 王长青拉住了洪燕道：“别急着去，就算要去，也是明天，这再过一会就天黑了，能看什么，先去吃饭。” 洪燕老大不高兴，珍珠偷偷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这才又笑了起来。 三人找了一家饭馆，随便吃了点菜，就回了旅馆。 王长青道：“燕子，你太兴奋了，冰城好久没来了，是高兴，但不要在大街上叫。” 洪燕听了这话，有些不服气，道：“嚷嚷怎么了，不兴嚷嚷啊。” 王长青道：“嚷嚷没事，就怕你去了傅家甸一高兴，把小时候认识的人，叫了个遍，那样才麻烦呢！” 洪燕道：“怎么了？不能认？” 王长青道：“你还真不能认，你爹跟李叔在这片有没有仇家，做没做过案，你知道？” 洪燕一听这话，眉头一皱，道：“这我还真知道，我爹是被通缉走的，但那是民国现在是满洲国了，不会还管前朝的事？” 王长青道：“管不管，你都不能认，谁知道那边有没有仇家，再说了这次来是办事的，我们要把银行弄的那些中银券都换成黄金大洋，这是大事，别节外生枝。” 洪燕一听这话，神气了，道：“放心，包在我身上，这事找白俄人靠谱，当然折价是一定的，但当家的不是说了吗，这中银券以后会贬值，说起来咱们亏不了多少。” 王长青道：“我看啊，这中银券这一两年就得贬了，对了家里的大洋你也得想办法换成黄金，以后去燕京，路上远，大洋带多了不安全。” 洪燕道：“换完了，你没去地下仓库看吗？抚顺的大洋全换了，放心，这钱我心里有数。其实这换钱你就不用来，我能办好的。” 王长青心想：我当然得来啊，中银券你那里才一半，我这里也有一半啊。 “你们在这儿待着，我出去一下。两小时后回来。” 洪燕也没问，珍珠倒是想问一句来着，洪燕拦住了。 “燕子姐，当家的神神秘秘的，干嘛呢？你也不问问？” 洪燕却道：“别问，问多了让人烦，当家的还有什么事，无非就三样，工农党的事，踩盘子，要不就是东洋手下的事。一会儿我带你再买点好吃的去。” 王长青出了旅馆，直奔明天要接头的地方，埠头区中央大街六道街，那里有一家顺意茶行。 他昨天做案没有做好准备工作，弄到了力行社的头上，虽然没出什么事，但也给他提了个醒，这时代乱得很，什么势力都有，得小心点。 冰城可不光有东洋特务机关的人，还有白俄的秘密组织，还有契卡，英伦人、美帝估计也少不了。 跟工农党的人接头可是个危险的活，必须得先去踩个点，王长青手上的良民证就有三本，特务的证件就更多了，他还带了玉城秀一的侨民证，以防万一。 他随便拿了张良民证，在中央大街附近小巷子里的旅馆开了间房，这才去六道街闲逛。 东北的冬季漫长，现在晚上七点，街上就没几个人。 王长青一进六道街就感觉不对劲，他的第六感很灵敏，这是有人盯着他，自己被工农党发现了？ 他一想不对，自己在寨子里也好，见马队长也好见刘康明也罢，都是腊黄脸，脸上一丛乱糟糟的胡子，左脸上还有道刀疤。 所以这不是工农党人，王长青没有迟疑，直接去街边的杂货店买了点日用品，就往回走。 直到走出了六道街，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才消失。 这接头地点被盯上了啊。 王长青回到刚才的旅馆，拿出电台，才发现还没有到跟刘康明联系的时间，跟刘康明的电台联系的时间是晚上九点，但现在才七点半，还有一个半小时。 王长青想了想，换上了夜行衣，街道上走不了，那就当梁上君子，从屋顶走，必须看看是什么情况。 王长青从窗户口翻出了旅馆，一路从房顶上转到了六道街的后面，五道街。 五道街上有零星几个行人，店面大多关着的，但也有那么一两家饭馆还亮着灯。 王长青看了看小地图，从屋顶上下来，一个助跑加大跳顺着柱子就上了六道街的屋顶。 晚上看不清接头的茶行在哪里，但能从小地图上看到小黄点的位置。 街道口子上有一个补鞋的，还有一个黄包车夫，另一边街道口也有两个人守着，也有买卖当掩护。 不用想肯定是被特务盯上了，王长青往黄包车夫身上丢了一个心灵启示，李铁强，冰城警察厅成员，hp30\/30。 果然是被盯上了，但现在不清楚是茶行的人叛变了，还是只是被盯上了，王长青没敢轻举妄动，还是跟刘康明联系上了再说。 王长青没有回中央大街的旅馆了，直接回了火车站，洪燕她们俩还在那边等着呢，先回去。 可王长青回到火车站的旅馆却没见到洪燕两人，旅馆里的行李都好好的，王长青也就没在意了，应该是出门了。 王长青等到八点五十分，把包裹里的另一部电台拿了出来，这部电台是用电池的，架好了天线，王长青就开机了。 王长青刚把频率调好，就接收到了信号。王长青赶忙回了一个过去，告诉刘康明自己在收听。 写下刘康明发来的电报，核对了译本后，王长青这才知道，工农党也发现了问题，茶行暴露了，里面的接头人被抓了，正张网捕鱼呢。 王长青心想：幸亏自己早有准备，不然明天白天直接去的话，被人记住相貌了也不美。 王长青想了想干脆不接头了，直接买间屋子，挖个地窖，把东西往里一放，再让工农党的人去取就完事。 第135章 谁还不能有个青梅竹马了？ 王长青回了封电报给刘康明：刘老板，暂不接头，我找间仓库，把货放到里面，到时候你们直接去取，三天后再联系。 九点二十了，洪燕跟珍珠这两人怎么还没回来，王长青有心出去找找，但想到自己对附近的地形不熟悉，就没出去了。 就只是从窗户上翻出去，在屋顶查看周边的情况。 九点四十多，王长青才看到洪燕两人出现在街道口，两人走近后，就着旅馆门口的灯光，王长青在屋顶看到珍珠的衣服被扯了一道口子，看来是遇上事了。 等洪燕带着珍珠回来，王长青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 “被太君看上了？” 洪燕眼睛一瞪，道：“少幸灾乐祸，两个东洋浪人怎么了，送他们见阎王爷了。” “哟哟哟，了不起啊，女侠啊，高手啊，尸体呢，在原地，是不是明天警察就上门了？然后咱们就四处逃亡？” 洪燕道：“不然呢，让他们玩？你是不是男人？” “玩个屁啊，大晚上的，出去干啥？脑子坏了？” 珍珠也有点恼王长青，道：“当家的，燕子姐是为了给你买点吃的。” 王长青压低了嗓子，训斥道：“买吃的？洪燕啊洪燕，你到了冰城就飘了。大晚上的出去就出去了，还不换衣服，换个男人装不行？” “不知道这是东洋鬼子的天下？还好是碰上的东洋浪人，要是宪兵，你们就得吃枪子了。位置在哪儿？” 洪燕道：“哼，不告诉你，都是死人了，管他干嘛。” 珍珠道：“丢到小巷子的垃圾堆了，估计明天早上才能被人找到。” 王长青没有理洪燕，这娘们气头上，没什么沟通的余地。 “珍珠，换套夜行衣，跟我出去。” 王长青带着珍珠从窗户口翻出去后，洪燕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眼泪却掉了下来。 洪燕其实心里也知道，她今天做得很不妥当，不是一个合格的掌柜，该有的样子。 但没办法，今天就是想去傅家甸转一转，那里有她儿时的记忆，一些喜欢吃的，一些小伙伴，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涌上心头，总感觉今天不去，她心有不甘。 她想着，大不了不认那些儿时的伙伴就是了，就是一去一回，买点儿时喜欢吃的小吃食，又不跟人打招呼，能出什么事？ 可没成想，老板还是那个老板，喜欢吃的熏肉大饼确实是吃到了，但根本不是记忆中的味道。 街上没什么人，想见的小伙伴一个也没有见着，回来的路上，还碰上两个东洋浪人想要把自己跟珍珠拖走。 这老娘能惯着他们？不杀了还能留着过年么？ 这当家的就是太谨慎了，怕什么？大不了回奉天，再想办法换黄金。 珍珠一路上低着头，也不说话，洪燕路上跟她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她其实很羡慕，有那么多的小伙伴，燕子姐她爹还时不时给钱她买吃的。 自己小时候唯一的乐趣，等爹回来，爹回来了，就能吃好吃的，爹不回来，好吃的娘都给弟弟吃了。 直到爹死了，娘带着弟弟改嫁，她被卖给了洪大彪，给燕子姐当丫头。 “想什么呢？这边，对面有人来了。”王长青拉着珍珠躲到了暗处。 珍珠等人走远后问道：“当家的你小时候怎么样的？” 王长青心道：今天怎么了，一个个神神叨叨的。 “先处理完鬼子尸体，再跟你说。” 王长青实在佩服珍珠，走过一次，就记住了路，这街道复杂，很容易走错。 丢东洋浪人的垃圾堆离主街道远，王长青赶到时尸体还在，都已经冻得硬梆梆的了。 王长青把尸体往肩膀上一扛，便道：“走，回去。” 把珍珠送回旅馆后，王长青又去丢尸体去了，有包裹好是好，但珍珠她们不知道，还得演个戏，装做要把尸体丢到松花江里去。 王长青哪里会跑松花江上去啊，其实就在屋顶吹着冷风听两姐妹聊天。 “燕子姐，你还气呢，当家的也不是怪你，就是咱们出去的不是时候，也没换衣服。” 洪燕道：“换什么衣服，我又不是见不得人，我去那边就得是女装。” 珍珠偷笑了几声：“嘻嘻，是不是有青梅竹马？肯定是有小情郎！” 洪燕却没否认，道：“什么小情郎，那是隔壁的一个小哥哥，经常带我玩，别人欺负我，还帮我打架。” 珍珠啧啧啧了几声，道：“那还不是小情郎？” 洪燕听了就抓着珍珠的软肉开始拧起来。 “好好，好，说错了，我说得不对，是竹马哥哥，是小哥哥。” 王长青在外面听得一脑门子的官司，转念一想，不对，珍珠在冰城是6岁到10岁那几年，没事没事，屁都不懂的年纪，谁还没个儿时玩伴啊！ 珍珠道：“其实当家的只是担心我们，这才是掌柜的该做的，燕子姐，你去了奉天后，就没那么上心了，以前你可注意呢！黄大力动不动被你骂。” 洪燕道：“谁让当家的什么都弄好了，我想找个事干也没找着合适的。” “当家的不是说了么，等半年，就让你带几个东洋婆子，专门开一家为达官贵人官家太太服务的什么理疗店。” 洪燕道：“还有半年呢，再说了东洋婆子哪是这么好招的，人家都是服务东洋人的，会听咱们的，服务夏国人？差着远呢。” 珍珠道：“之前谁能相信当家的能招东洋人为咱们做事，现在呢，旅馆有两个，洋行也有两个，听说澡堂子里，当家的也打算弄几个东洋人。” “当家的说那话我信，我猜啊，当家的应该是利用现在手上的东洋小鬼子们，去找东洋婆子。” 王长青在屋顶猫了一个小时，身上都冻僵了，才下来。 珍珠心痛道：“呀，当家的，你身上都结冰了，快进被子里来，我给你暖暖。” 洪燕却问道：“那江面上都冻住了，你怎么丢的？” 王长青哼了一声，道：“我就不能凿开？要不然能有这一身的冰屑？对了床底下有电台，明天早上跟家里联系一下。” 洪燕不出声了，等王长青钻进被子里，却把他抱得紧紧的。 第136章 穷困潦倒的谢尔盖 第二天一早，洪燕买回来了早餐，王长青一边吃着，一边问。 “家里头都还好？” 洪燕道：“好着呢，李师爷带着人去了抚顺，电台是严振北在用，发电报那个慢啊，急死我了都。” “嗯，一会吃过早饭，珍珠换男装，把脖子围起来。燕子你跟珍珠先去格兰德酒店订一间房，要大。” “然后，十点钟在格兰德酒店大厅等我，我们去找你说的那个白俄商人。” 冰城有东方莫斯科之称，各种欧式建筑不少，外国人开的酒店也多，格兰德酒店就是其中一家比较高档的。 从莫斯科变红，苏工党上台后，不少沙俄时期的贵族或大商人，就南逃到了夏国东北。 他们的首选之地就是冰城，这些贵族和大商人在异国他乡，不得不抱团取暖，在冰城的势力也不小。 当然在冰城也有契卡组织的人，但契卡的人是东洋人所打压的对象，只能进行地下活动。 王长青吃过早餐后，化了妆，就去了中央大街，找了两个中人，给了点好处让他们帮忙找独门独户的小院子，买或租都行。 十点钟，会合了洪燕后，就去找白俄商人。 洪燕带着王长青来到了南岗区的一个俄式大房子的门口，按了门铃后，一个白俄姑娘开了门。 洪燕就用白俄话跟对方聊了起来，不一会儿，洪燕黑着脸，拉着王长青离开了。 “以前这里住着谢尔盖大叔，但刚才的姑娘告诉我说，谢尔盖破产了，把房子卖了，去的别的地方，就在前面不远。” 王长青点了点头，异国他乡流亡，破产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道：“走，我们去找他，只要人没死，关系还是在的。” 洪燕也是这么想的。 不一会儿，洪燕就找到了那个什么谢尔盖大叔的家，是一间普通民宅，隔成了两间，看起来情况不太好。 进去后，洪燕发现这个谢尔盖大叔可没以前的英俊潇洒了，整个就是一个醉鬼，还是宿醉不醒的那种。 一旁边的白俄大妈在跟洪燕很激动地说着什么，这白俄话太难懂了，王长青听了一会，只听到了一脑子的卷舌。 好半天，洪燕才跟说：“这是谢尔盖大叔的妻子，现在她们一家靠她女儿教人弹钢琴过日子，谢尔盖大叔已经好久没有出家门了。” “要等谢尔盖大叔醒来，怕是要下午去了。当家的，要不我再找其他人？” 王长青道：“不过，你爹信得过的人，我也信得过，燕子你给大婶一点钱，让她去买点吃的回来，一会儿我来弄醒他。” 王长青对着倒在床上的谢尔盖丢了一个心灵启示，出来的却是一排白俄文，这就离谱了，以后还真得学白俄话？ Алekcahдp nвahoвnч cepгen hp26\/28 还好没有显示行会，没有加入乱七八糟的组织就是好消息。 王长青拿起桌子上的水，就倒在了谢尔盖的脸上，等谢尔盖眼睛睁开后，一个治愈术丢到了他身上。 接着倒了一点啤酒给他，道：“让他喝了，醒醒酒，然后再谈。” 谢尔盖喝了一杯啤酒后，头脑这才清醒了一点，酒鬼醒酒喝水是没用的，啤酒正好。 洪燕这才按之前商量的说辞跟谢尔盖聊了起来。 谢尔盖越听眼睛越亮，洪燕说完，他就不停地跟王长青说着什么，还给王长青抱拳行了一个礼。 王长青拿了一千中银券，放在了桌子上，道：“跟他说，下午三点，在格兰德酒店大厅等我，我希望看到一个生意人，而不是一个醉鬼。” 出了谢尔盖的家，王长青道：“这是个机会，他女儿多大了？” 洪燕道：“他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比我大，二十一还是二十二了，小女儿应该跟我差不多大，也可能比我小，记不清了。” 王长青道：“没有儿子吗？如果一年后，他还活着，那就想办法忽悠他女儿跟着你去奉天。然后让谢尔盖在冰城帮我们打听消息，办一些杂事，我们按月付薪水。” “还有下午谈事时，我会要他把其中一个女儿留在酒店当人质，才会把第一批钱给他，你觉得怎么样？” 洪燕道：“行，他现在一无所有，你要是什么都不说，我还打算提呢，要我说他两个女儿都留在这里才保险。” 王长青道：“一个就行，我开价两个，你再帮他谈下来一个，我是老板，你是个中人，这层关系你要利用好，才能取得他的信任。” “你爹跟他的交情，跟你关系不大的，光靠利益不长久，白俄人得双管齐下，才好使，以后你跟他联系。” 王长青心里有句话没说：这笔钱肯定是会被追查的，如果他能顶得住东洋人的追查，那这人就能接着用，顶不住被弄死了，那就算了，以后再找，白俄人多了去了。 下午三点，谢尔盖准时出现在了格兰德酒店的大厅，洪燕把他带到了酒店里。 再次出现在王长青面前的，是一个高大威猛、西装革履的白人大汉，一米九的大高个，脸上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 谢尔盖很珍惜这次机会，洪燕把要用中银券换黄金或美元的事说了之后，他大声用白俄话承诺着什么。 谢尔盖当然知道这些都是赃物，有风险，但他就是干这行的，不然他跟洪大彪的交情是怎么来的？只要不是假钞，他有的是路子去操作。 当洪燕说出要换的中银券达30万之多时，谢尔盖高兴地转了一个圈，只要做成了这一单生意，千分之五的提成他也有1500块。 用这一千五百块当本钱，做点生意，那不出一年，他基本就可以翻身了。 谢尔盖听到洪燕说要他女儿来酒店当人质，他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不带一丝犹豫的，这种机会难得，再不抓住，他以后就得把自己泡在酒缸里了。 交易是第二天才开始，但谢尔盖当天晚上就把两个女儿送过来了，他不担心女儿，女儿被大老板看上了才好啊，这可是爹翻身的机会。 这时间还有不少白俄女人去当妓女的呢，贵族又怎么样，没钱了照样饿肚子。 第137章 马迭尔宾馆 可惜王长青还真没看上，谢尔盖的两个女儿个子都挺高的，但长得确实一般，不是他的菜。晚上还专门给谢尔盖的两个女儿开了一间房。 洪燕躺在床上问道：“当家的，这谢尔盖明天去交易，我要跟着吗？” 王长青道：“你爹那时跟着吗？按你爹的做法来，咱们做是无本买卖，不要担心亏了，安全第一，只要人活着，就是赚了。” 洪燕又问道：“他两个女儿看不上啊，不然你肯定让我这次就带去奉天，而不是一年后。我明天再去找找，总有破产的白俄佬。” “我们是来换钱的，不是找白俄小姑娘的。” 王长青又想了想：“对了，找了人让我先看一下，合适的话把大的留在冰城打探消息，薪水给高点，妻儿接到奉天去。” 洪燕啧啧啧了几声，道：“口是心非的男人，这不还是要过你的眼？行了，我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肤白貌美大长腿，噢，最好还要营养好的。” 王长青心道：我只是要丢个心灵启示，看看是不是加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组织，还有我跟牛赶山他们闲聊的话，你怎么知道的？ 过了两天，谢尔盖顺利的把洪燕知道的那一百多万中银券换成了一千一百两黄金、18万美元，总价值约23万美元。（取1933年中银券1元约025美元） 谢尔盖说犹太人抽了十个点，抽得太狠了，王长青不在意，后世的黑道抽水抽得更狠，不照样得换。 现在只要有钱，没人查你的来源，但这中银券在银行里，还没流通就被王长青打包了，肯定是会被查的，不能乱花，安全才是硬道理。 事情办完了，洪燕才告诉谢尔盖，这批钱东洋人在查，让他小心点，谢尔盖混不在意地道。 “美丽的燕子，谢谢你提醒叔叔，要知道处理赃物，我是专业的，不然你父亲也不会找上我，对了。” “我知道你跟大老板的关系不是中人这么简单，情人？还是？我只是好奇，你把安娜带到奉天去，在夏国她跟着你我也放心。” “你父亲死了，你信任我，同样的，我也信任你，祝你好运，我要消失一段时间。” 安娜是谢尔盖的小女儿，比洪燕小一岁，她就是那个去教钢琴的女儿，看来谢尔盖也知道自己面对的风险，这是打算分散风险，鸡蛋不放一个篮子里。 谢尔盖走了之后，洪燕换完钱，就想着离开冰城回奉天，但王长青没同意，他还有事，答应工农党的事还没办完，另外皮货商的事也得谈，演戏要演全套。 王长青带着洪燕三女，化了妆又换了一家酒店，换到了马迭尔宾馆，但格兰德酒店的房间并没退。 这是谢尔盖的建议，如果要继续留在冰城最好到马迭尔宾馆，那边几乎没人会查。 马迭尔宾馆冰城最豪华也是最安全的宾馆，当然也是最贵的宾馆，服务也是最好的，只要你有证件，有钱，亮个相，人家都不看，自己填名字就行了。 有钱有势就是这样，当然价格也不便宜，一个套房20元中银券一晚，对王长青来说，根本不算钱。 王长青见这马迭尔宾馆居然都不检查证件，直接让客人自己填，心知东洋人就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地盘，有这么牛逼的宾馆存在。 这宾馆过段时间怕是要被东洋人盯上了，但现在么正好给自己打掩护。 接下来王长青每天早出晚归，而洪燕跟珍珠一身男人装，白天跟着安娜找落魄的白俄人，晚上老老实实在宾馆待着。 三天后，王长青终于买下了两间独门小院，都在傅家甸东边的公园街，还在两个小院的厨房都挖了一个地窖出来。 晚上九点，又到了跟刘康明的约定时间，王长青打开电台跟刘康明联络了起来。 王：刘老板，仓库已租，货已备好。 刘：王老板，我已到冰城，盼见。 王长青知道，刘康明为什么要专门从奉天跑来冰城再见一次面，应该是为了解释上次接头地点暴露的事。 王：见面就不用了，不安全。 刘：有党中枢的电报，希望面交。 王：明天上午十点，格兰德酒店大厅等我，你的名字叫刘富贵。 王长青心想：解释不用听，但党中枢的电报还是要看的，不光要看，还要收藏起来。 晚上回到马迭尔宾馆，洪燕道：“找到了三个落魄的白俄人，什么时候见一见？” 王长青想了想道：“明天我有事，后天，后天上午九点约到对面的旅馆，在那边开一间房见个面，半小时见一家，全家都要来，记住是全家。” 洪燕嘿嘿嘿地点头笑了笑，死不承认，就是想看人家的女儿，还全家都来，难道你还能看上水桶粗的大妈？ “当家的，赚够一百万美元，我就收手啦，什么大洋，还没美元值钱，还是美元好，一块美元顶四块中银券，听安娜说这美元在好多国家都认。” 珍珠在一旁边起哄道：“那我要一半，五十万美元。当家的我那里的钱也要拉到冰城来换成美元吗？” 王长青道：“不用，奉天也有外国银行，直接在奉天换就行了，这次主要是换中银券。” 第二天一大早，王长青穿了一身西装，就到了格兰德酒店对面的一家咖啡厅，买了一份俄文报纸，一份夏文报纸，装作看报，其实是观察对面的情况。 九点五十八分，酒店门口一切正常，周边也没有什么碍眼的人物，行了，应该没事了。 王长青起身去咖啡厅打电话。 坐在格兰德酒店大厅的刘康明突然听到酒店的服务员在叫：“哪位先生叫刘富贵？刘富贵先生有你的电话。” 刘康明忙上前道：“是我的电话，我叫刘富贵。” “刘老板，一会儿坐黄包车，先到中央医院门口，再换一辆黄包车，到五蹚街五号，我在那等你。听清楚到五蹚街五号。” 刘康明道：“好的好的。” 刘康明坐着黄包车刚到中央医院门口，下了车后，他刚要再找一辆车，却被旁边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拉住了。 “刘老板，好久不见！” 第138章 再资助一百万中银券 刘康明听出来了，这是王掌柜的声音。 “王老板，好久不见！” “刘老板，相请不如偶遇，走走走，我请你到家里吃个饭，坐一坐。” 中央医院门口人多，王长青带着刘康明过了两个路口，才再找了辆黄包车，直奔公园街，王长青买的小院就在那一片。 黄包车停在了一个人流多的地方，王长青带着刘康明七拐八拐，才进了家里。 刘康明对王长青的这一套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样做还不错，熟悉的人之间见面，陌生的人之间交接，变一变都能用得上，还能观察周边的情况。 可惜就是费钱，电话，黄包车都要钱，而且打电话的钱还不少，接电话也要钱，在酒店接电话还要给服务员小费。 王长青带着刘康明直接去了厨房，道：“这房子新买的，有阵子没住过人了，我挖了个地窖，电台在这地窖里。” 说着打开隐藏的板子，提着一盏马灯，弯着腰就下去了。 刘康明摸着油光发亮的电台，高兴地道：“这就是大功率的电台啊，好东西啊，还是新的，太好了！” 王长青道：“好了，这电台你看过就行了，上去。屋子里还有印刷机跟发电机。” 刘康明跟着又回到屋里，屋子的客房里连床都没有，只有两台机器，一台印刷机跟一台发电机。 王长青道：“柴油你打算让我也放到这里吗？” 刘康明虽然年轻，但冷静得快，道：“王掌柜，这屋子你租了多久？” 王长青道：“买下来了，用的是这本良民证，抚顺的，这是良民证家里成员的资料，你拿着，找个年轻挂相的，还能用个两三个月的。” “你们把这屋里的东西处理了后，就把房子卖了，这是房契。良民证也不要了，抚顺的在这边用不长，你们自己换成冰城的。” 刘康明接过良民证，道：“那柴油就放这里，买下来了就好，我们也不用临时找地方安置。良民证，还有家里成员的资料？” 王长青道：“你们这里不查吗，警察查房时，要背家里成员的资料的，宪兵队的鬼子兵在路上碰上可疑的人，也会查，碰上紧张的，背不出的，就会关起来进行甄别。” 刘康明道：“没遇上过，难怪有两个抚顺的同志被抓了，我们没找到原因，原来是这样还好冰城这边没这么严。” 王长青道：“过段时间会更严，小心谨慎点，是最好的，你们都要小心，鬼子兵盘问，面上一定要顺从，服从，要跟普通百姓一样，心里不能慌，面对问话犹豫不得。” 刘康明听在耳里，记在心中，这王掌柜的厉害，屡次做下大案，还能顺利脱身，他的经验值得学习。 刘康明收好东西后，就开始脱衣服，他从棉衣里面的一件衣服袖口里，拆出了一张纸。 递给了王长青，道：“这是中枢发来的电报。你的事已经上报到党中枢了，代号1949，已经备过案了。” 王长青接过电报一看，心里乐出了花。 王老六同志： 虽然您现在还不是我们的同志，但请允许我们用同志来称呼您，感谢您为夏国革命做出的贡献，感谢您对工农党的支持，您的代号1949，希望早日收到您加入组织的消息。 工农党中枢 民国22年3月16日 这就是一份手写的电报，但刘康明告诉他，上面有几个满洲省委的签名。 王长青收好电报，道：“这个还真是啊，那行，那个我再资助你们一百万中银券。” 刘康明喜出望外，道：“一百万中银券？这么多？此话当真？” “不过这中银券来路不正，不能直接用。你们得找苏国的人，这钱得到那边转一圈，换成了日元或卢布再用。” 刘康明听得心里一沉：“这中银券为什么不能直接用？” 王长青道：“我抢了一队鬼子兵，弄到手的，俘虏说这是抚顺满洲银行被盗的一笔钱，都没有上市流通的，用出去肯定会被查的。有编号的，全是连号。” “这钱我也不敢花。所以必须要到苏国那里转一圈，换成别的钱再来花。我放在另一个院子里了，这个钱你收了，一会儿你跟我去，那边的房契我也给你。” 刘康明道：“那敌人不宣布把钱作废就好了吗，这还能花出去？” 王长青道：“中银券刚发行没多久，东洋鬼子不敢不认，如果是个人花，肯定是人被抓起来，钱被没收。” “如果是国家这种强力机关，或者大势力，那东洋鬼子捏着鼻子也必须认。只要东洋鬼子敢不认，那他这中银券没信用了，价值立马就下跌，变得不值钱了。” 刘康明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这钱我也不能直接收，我得上报，这样，这房子跟里面的电台还有机器，我就收下了，钱的事，晚上九点电报联系你。” 如果只是几万中银券，他收了也就收了，这可是一百万啊，他可不能收，必须上报，组织决定后再收。 王长青把刘康明送走后，他就把柴油都放在了院子里，他估计晚上就会有工农党的人来把电台弄走。 然后他去了另一条街上买的小院子，把崭新的中银券整整齐齐地堆放在地窖里，在马灯的照射下，地窖里堆得满满当当的，很有视觉冲击感。 晚上九点，王长青拿出了电台，跟刘康明联系。 刘：王老板，我家大掌柜在边上，他想问你，是否需要换一部分大洋或卢布给你用。你有什么要求？ 王：不用，说是资助革命就是资助革命，换了钱，不用给我，要是中枢发来了什么嘉奖电报，我倒是有兴趣看一看，我这人就好个名。 刘：明天下午六点新家见，我家大掌柜也想见一见你。 王：好，就只两人，人多不安全。 王长青不敢见太多的人，这年头东三省的工农党被捕被杀的太多了，东洋鬼子的特务厉害，汉奸又多，安全第一。 自己只有在暗处才安全，等过个半年，要是能顺利弄到东洋人的身份，那时就安全多了，也能浪一浪了。 第139章 当家的第一要务是保全自己 上午九点，王长青跟洪燕两人在马迭尔宾馆对面的旅馆，分别约见三家白俄人。 不得不说洪燕的眼光不错，三家白俄人家的女儿都很有异国风情，前凸后翘的，脸蛋也符合王长青的审美，但王长青只留下了一家。 洪燕有些不解，道：“那个?阿琳娜不是更漂亮吗？?维罗妮卡也不错，营养好啊，你不喜欢？” 王长青哪有不喜欢，但阿琳娜的父亲名字后面显示了行会，一看就是有组织的，维罗妮卡则更加不行，她自己的名字后面就显示了行会。 说来也巧这两家一个是契卡的人，另一家是沙俄逃亡组织的人，王长青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跟洪燕来，或许是为了那丰厚的薪水，又或许是为了能名正言顺地去奉天潜伏？ 但这些都不能跟洪燕说，只能解释道：“索菲亚的家人更合适一点，他父亲伊万的眼神清明一点，看起来更正直，她家还有个弟弟，就这样。” “你一会给伊万一千中银券，让他在冰城买两个相临的小院子，一个他自己住，另一间当仓库，索菲亚你带在身边，教他夏国话。” 洪燕道：“我还以为你至少会留二家下来，没劲，害我输了钱，珍珠你赢了。” 珍珠笑了笑，道：“都说了当家的另有所图，当家的，是不是要伊万在这边收皮货？”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不用他下去收，只要他挂上收货的招牌，会有人送上门的，过几天我再跟你们说。” 晚上五点，王长青就到了小院附近观察动静，六点准时来到了昨天跟刘康明见面的小院里。 “老六同志，这是李书记。” 这位李书记其貌不扬，跟这时代的大多数国人一样瘦得很，但他的眼睛很亮。 王长青抱拳道：“李先生好！” 李书记伸出的手也改为了抱拳，道：“老六同志你好。” 这小院里就刘康明跟李书记两人，小院已经进行了整理，院子里的柴油桶不见了，看起来生活气息更浓了，家里也添了一些家具，刘康明倒了两杯茶。 “老六同志” 王长青道：“事事小心，李先生，以后见面叫我王掌柜，私下里也一样，养成习惯。电报可以延用老六同志，这个称呼我喜欢。” 李书记听到这养成习惯，也不再坚持，王掌柜已经默认老六同志这个称呼了，这就是一大进步。 “王掌柜，感谢你对工农党的支持，我想向你讲叙一下我党的政策。” 王长青道：“李先生，咱是粗人，大道理听不懂，你们闹革命，我支持，让我跟着革命不行，我也是一山之主，就这样。” “你们的理论什么的，我不懂，我出钱，你们出力，都是为了国家，都是为了打鬼子，这样就很好。行了，我喝口茶，一会咱们就去另一边的院子。” 刘康明跟李书记双手一摊，示意：你看，就是这样，不让你开口，咱有理论他不听，支持是支持，就是不肯加入。 王长青带着两人走街串巷，不一会儿进到了另一间小院。 还是在厨房，不过方位不一样，王长青揭开一块石板。 “进去，这钱可真不少。” 李书记进去后，看着满满一地窖的钱，整整齐齐地，在马灯下，散发着油墨的香气。 在李书记看来，这不是钱，这是一家家掩护自己同志的店铺，是一本本进步书刊，一张张传单，那是可以变成壮大组织的各种物资。 出了地窖，李书记激动地紧紧握着王长青的手，道：“感谢，感谢！” 王长青拿了一小叠钱，指着道：“你看这些编码都是连号的，崭新的钞票，一旦用出去了必定被追查，所以必须要去苏国转一圈。” 王长青不是没想过，直接找谢尔盖，把剩下的这一百万中银券全换了，但为了谢尔盖的安全着想，他没有这么做。 谢尔盖是师爷洪大彪的朋友，他女儿现在跟着洪燕的，这个情自己得认，让他处理一半的赃款就行了，要是全让他处理了，东洋鬼子没有了顾虑，那谢尔盖铁定十死无生。 这事让苏国的苏工党去办更好，说不定换回给工农党的钱，比他去换回来的更多，这时候每一百块对工农党来说都是大额开销。 李书记高兴地道：“我们把你说的情况上报过了，中枢说这钱让苏工党的人去处理，苏工党能从东洋人手中得到的东西更多。” “要是王掌柜能告诉我们当时那些东洋鬼子埋在哪里，那就更好了。” 王长青心想：对啊，组织之间不光有对抗，偶尔说不定也是有合作的，要是真能把东洋鬼子的尸体告诉苏工党，说不定契卡们会编出个反叛大戏来。 王长青想了想，掏出了一张地图，依照地图，又画了一张简图。 道：“抚顺跟通化之间的这个山头，我标注好了，李书记你写一下，这里是二里屯，这里是张家沟。我的字太丑。” 李书记听了后，拿起笔正要写。 王长青道：“用左手写。” 李书记这才反应过来，王掌柜这是不想留字迹在上面，让自己用左手写估计也是这个意思。 “我回头让人重画一张，再送出去。” 王长青点头道：“对，咱们是在敌后，时刻小心才是正道。你是当家的，我也是当家的，我们当家的第一要务是保全自己。” “怎么保全自己？第一尽量不让手下被抓，第二手下被抓了不能牵连周边弟兄，第三就算所有手下都被抓了，自己还是不能被抓。” 李书记回味了一下王长青的话，心中明白，人家这是好意，但自己得革命，得发动群众，自己都不能身先士卒，怎么能领导他人？ “怎么不让手下被抓？第一、身份证明要准备好，越详细越好；第二、要有应急准备，宪兵拦路了怎么应答，各种突发状况，怎么应对，要多观察多练练。” “第三、一定要告诉手下，平常见了鬼子，面子上认怂才是王道，不卑不亢是赴死时用的。” 第140章 新京的案子上报纸了 王长青跟李书记聊了两个小时，全都在说怎么保全自己，不被鬼子抓着，被抓着人了，怎么不牵连周边的同志，怎么示警。 这也符合他掌柜的身份，土匪到了城里，不都得是龙盘着，是虎趴着，尽量跟地头蛇打好关系么。 很多地下党的经验，都是流血牺牲换来的，现在很多都还没总结出来，他按影视中的作法，结合实际，交流一下没坏处。 这敌后斗争太惨，地下工农党死了一批又一批，能多保存一分力量就多一份影响民众的力量。 聊完自保的事，他又提了一个收皮货的生意，让李书记有空派人收一收皮货，这东西成本高但收益也高。 关键是人还能在乡下四处逛悠，皮货得从猎人或是农家手里收，工农党在城外有游击队，弄这事还是可行的。 “李书记，交浅言深，我这人就这样，不喜欢听别人的道理，就喜欢讲自己的道理，您别介意。” “噢，对了，我这里还有十来块表，送给你当个见面礼。” 说着，进了里屋，也不知从哪淘弄出来十块男表，五块女式洋表。 王长青看了看两人的打扮，想了想，把男表的表带一扯，两块男表的表带就扯坏了。 “你们的衣着身份，戴不了这表，这表比较贵，容易被查，我把这表带一去，回头你们自己再把这表盘磨花一点，当个怀表用。” “有人查就说是捡的，这有表带的表，一块表值五百大洋，一定要找准人戴，不然宁愿当怀表用。对了，也别去当了卖了，都是赃物，弄旧一点自己戴还是可以的。” 刘康明见好好的两块表，就这样被扯坏了，心想：这王掌柜也太不爱惜东西了。 李书记则是看出来了，这王掌柜是怕他们心痛东西，舍不得弄坏了，以后被查出来，惹麻烦。 李书记心道：这王掌柜倒是个心思细腻的，难怪能从东洋人手上弄到这么些东西。唉，多好的地下工作者啊，可惜就是不肯来。 临走前王长青又把这处小院的房契留了下来，有地窖的房子多少还是有点用的。 办完这事，他的心情才舒畅了点，总算是为革命出了一点小力。 咱怕死，怕痛，怕苦，要金钱，想美女，力所能及也就干点这活了，行了，走了，革命就交给你们了，我还是当我的土匪去。 王长青无事一身轻，乐颠颠地回了马迭加宾馆。 “珍珠，两个事，你帮我记一下，第一件事，回奉天后，要催这边的刘老板准备皮货，第二件事，用电台联系周老板皮货生意的事。” 他把珍珠当秘书使，这妮子记性好，他怕到时候跟东洋人、那些个汉奸一打交道，又忘了。 洪燕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王长青又道：“燕子，你去买票，明天咱们回奉天。” 洪燕高兴地道：“这还差不多，安娜，走，爷带你买票去。” 她这几天喜欢上女扮男装了，一米六的男人拖着一个一米七多的白俄女人，看他的人老多了。 珍珠等洪燕一走，就跟王长青八卦上了。 “燕子姐在傅家甸见到她的青梅竹马了。” 王长青脸无表情，这是茶女上线了？ 珍珠见他没反应，也不管，接着道：“你猜怎么着，人家不记得她了，哈哈哈哈” 王长青听了脑袋里一阵黑线：“完了？” 珍珠道：“啊，不好笑吗？燕子姐可是念叨了两天了，可把她气坏了。” 王长青心道：我还以为你茶女上线，开始抢女主位子，原来就这个。 “这就是男孩跟女孩的区别，男孩懂事晚，女孩懂事早，关注的事不一样。珍珠啊，你就没个竹马什么的？” 珍珠一听火烧到自己这了，心一虚，道：“没，没有啊，那时候我娘要我做事，好吃的都让弟弟吃了，自己天天吃不饱。” “要么想着怎么能多弄点吃的，不饿肚子，要么就是盼着爹回家，哪有功夫去玩什么竹马啊。” 王长青心中一笑，这小妮子被吓到了。 “这几天跟燕子姐出去，有没有踩盘子？” 珍珠看了王长青一眼，道：“踩，踩了，燕子姐不让说。不过当家的问了，我肯定说，她看上了这马迭尔宾馆的老板，都说他有钱，出入还有不少保镖。” 王长青道：“这事就别想了，先抢东洋人，这宾馆的老板人不错。就这一个？” “这一个只是说了两嘴，中央大街的金店，手表店，摸过底了，有两家是东洋人开的，还有两家烟馆是东洋人开的。”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这一次来冰城，看看就得了，我们在新京玩了一把，在这边不能有动作，我们到哪儿，哪儿就有案子，太显眼。” “燕子姐也是这么说的，她说下次来，就弄这四家。少说也有个万美元。” 两人正聊着天，没多大一会儿，洪燕就带着安娜回来了。 洪燕丢给了王长青两份报纸，道：“奉天有家洋行仓库烧了，听说是东洋特务干的，这西洋人在报纸上闹呢。当家的，这是你的活？” 王长青接过报纸，道：“别乱说，不是给了你一块表了吗？我就弄了几块表，白跑了一趟。” 洪燕道：“西洋人说损失五十多万，你就给我几百大洋的东西？那不行，少说也得上交个十万。” 王长青看着报纸上的消息，道：“这报纸上不都写了吗，里面的大机器都烧了，这大头在这里呢。你看照片，这么大的机器，不得大几十万？” 洪燕狐疑地看着他道：“别偷偷地养女人啊，要女人我给你找，西洋婆子，东洋婆子，高丽婢都行，我都给你找来。” 王长青挥了挥手，道：“没有的事，你都没耕熟，我找什么找，熟地才好下种。” 女人我可没养，这弄来的钱，电台，我都拿去养了汉子了，五大三粗的汉子，一养就是一帮。 珍珠眼尖，指着报纸上的另一则消息，道：“新京的案子。” 王长青看了一眼，嗯，新京的案子也上报了，不过不是一起案子，这当局把这案子分成了两起案子。 第141章 跟力行社联系上了 报纸上写的一起案件是日料店的厨师，监守自盗，被特务机关的巡查人员发现了，搏斗中两人同归于尽了。 不过报纸里面没有写，这特务是奉天的特务还是新京的特务。 罪犯不是特务，而是厨师，这也是让王长青开眼了，颠倒黑白东洋人用得很溜啊。 另一起案件则是金店、手表店跟几间店铺的连环盗窃案被破，是当地的一伙小偷团伙作案，主要嫌犯在追捕中被当场击毙了。 我去，这案子这就了结了？张冠李戴了？王长青没想到自己的栽赃没成，这么轻易地就被化解了，很没成就感啊！ 他不知道，奉天特务机关跟新京这边的特务机关两边可是吵翻了天了，最终也不知怎么谈的，妥协出了这个结果。 两天后，王长青一行回到了奉天，洪燕把安娜、索菲亚两个白俄女人安置在了自己家，王长青则跟珍珠到了田中家隔壁的房子里。 王长青回到家的当天晚上，仲本梨奈就找上门了。 “长青君，这次去冰城，谈得怎么样了？” 王长青道：“对方今年上半年的货已经被人预定了，但我把下半年的货谈下来了，估计有个七八千大洋的货。” 仲本梨奈皱着眉头道：“才七八千大洋的货啊，有点少啊，希望今年总共能有三万大洋的货，长青君拜托了！” 说完还给王长青鞠了一躬，她父亲给的目标太高了，第一年就定这么高的目标，能完成吗？只能靠眼前的这个夏国人了。 王长青忙还了一礼，现在还得靠这心黑的东洋女人罩着，面子要到位。 “嗨！我一定努力，仲本先生，这三万大洋的货，包括了田中三郎运过去的那些货吗？” 仲本梨奈道：“当然包括了，所以父亲才会定这个目标。” 王长青听到这话，心里也是松了口气，那完成目标还是很容易的。 “那我努力完成这个目标，只是以后可能要经常去各地跑了，要收货就得多跑几个地方。” 仲本梨奈高兴得很，货越多，赚得越多，上次田中三郎带去的货共七千大洋的货，但上报给父亲，则报了一万大洋的价格。 她跟姐姐也是要生活的，仲本洋行是属于她跟姐姐的私房钱，至于本土赚的钱，估计只有很少一部分会分给她们两姐妹。 听大姐说父亲有私生子，年龄比姐姐的女儿优子还小。 “长青君，以后账本要做两本，一本是真实的账本，一本要加价百分之三十。” 王长青听了很是高兴，这是贪钱啊，好，就喜欢你们不是铁板一块。 “仲本先生，这账本的事除了你，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仲本梨奈摇了摇头道：“我姐姐要是问了，你还是能说的，这间洋行是我们三个人的。” 王长青道：“啊，那，那需要做三本账本吗？一本真实的账本，一本加价百分之十，一本在第二本上加价百分之三十。夏国这边很多商人是这么干的。” 仲本梨奈眼睛一瞪道：“是不是你做了三本账？” 王长青连忙道：“没有没有，我就是吃得好了一点，住得好了一点，以前都是住大通铺，现在住单间，这就很好了，很好了。” 仲本梨奈道：“要知道，我是调查部的人。好了，我不会亏待你的。以后，嗯，就做三本账本！嘴要严一点！” 今天是周五，在冰城的时候，王长青也发过一次电报给力行社的周起帆周组长，但没有回应。 他知道特务都谨慎，今天他打算再发一次。 晚上九点，王长青发了一封电报：茶行的兄弟，大水冲了龙王庙，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有没有被牵连，你的货有没有拿到。 果然几分钟后，收到了回应：人没事，货已收到，兄弟你是哪座庙里的菩萨？ 王长青笑了笑，联系上了，就好玩了。 王：我不是庙里的菩萨，我是一江湖过客，专跟东洋鬼子对着干。兄弟你没事就好，下次有机会，送你一份大礼当赔罪了。 回应：打鬼子好啊，我就喜欢跟江湖好汉打交道，我叫叶无名，兄弟你高姓大名？ 王长青心想姓叶？电报里不用报假名，是了，这力行社的规矩也多，说不定跟我联系的不是那天的周起帆，是力行社的其他人？ 王：叶兄你好，我叫王老六，你叫我老六就行。 王长青还真没猜错，这个叶无名真就还是周起帆的上级，周起帆把事情上报后，叶无名就关注了这件事，上周五，他的电台没有收到信号，但周起帆收到了信号。 叶无名就知道了，对方不在新京了，或许是跑到哪个山里去了。 但现在他收到了信号，而且信号很强，自己是在奉天，那说明这个王老六现在就在奉天周边的几个县市或者就是在奉天。 叶无名早就通过周起帆收集到了那天的一些信息，对这伙大盗起了收服之心。 敢在东洋人地盘做这么大的案子，还让东洋人找不到头绪，只得杀了一帮替死鬼了事，这伙大盗还是有本事的，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叶：老六兄弟，小弟绅民党力行社的一个小科长，现在东洋人张狂，占我国土，奴役我百姓，我力行社誓将其赶出夏国。不知老六兄弟是否愿意与兄弟一起共商大事？ 王：叶兄弟大义，老六我受不得拘束，共商大事就免了，在新京这片地方，我还有点本事，以后要是有什么难处，大家互相帮衬一二。 这电台我弄不惯，就这样，以后还是老时间老频段，没事就互滴三声，报报平安，有事您言语一声，能帮的兄弟我一定帮。 叶：好的，老六兄弟，背靠大树好乘凉，若是有心抗日，想加入组织，我一定扫塌相迎。江湖路远，兄弟再会！ 叶无名心道：骗鬼呢，还新京，我看你就在奉天周边，行，以后再看。周起帆那一组不用静默了，可以短暂出来活动了，但还是得转移。 叶无名心中一叹，可惜了，好不容易开起来的茶行，又得转手换人。 第142章 老营出事了 回到奉天的第三天，王长青正睡得香呢，洪燕一脸严肃地把他叫了起来。 “当家的，快起来，旧老营出事了。” 王长青睁眼一看，六点多了，不对啊，老营是逢一、五、十日中午十二点联系，这还没到时间呢。 “李叔他们下去收皮货，到了原来旧的老营附近，那处老营被烧成了白地。早上六点李叔发了电报说了这事，他在想办法查。” 王长青道：“不是都撤走了吗？那处老营被烧就被烧了呗。” 珍珠急了，当家的怎么就不明白呢，这是家里有眼线被抓了，要不就是马队长，把老营给点了。 道：“当家的，知道老营的就只有眼线，外人就只有马队长。” 王长青这才清醒了过来：“燕子，你不是每天下午五点跟冯春联系吗？有没有什么风声？” 洪燕有时候有点飘，但这一会儿，她很冷静。 她想了想，道：“不会是马队长，冯春虽然转移到了城里，但她们之间有联系，不是马队长那出事了。应该是眼线出事了。” 王长青道：“以前是怎么弄的？把眼线救出来吗？还是让官面上的人灭了口？” 洪燕道：“还是得查，看是哪边的眼线出了事，我估计老营的几个老掌柜的，也知道了消息，我中午开机试试，看他们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王长青道：“那行，一会儿吃过早饭，我去那几个当官的地头问问，有没有什么消息。” 吃过早饭，王长青就带着十来个大肉包子，去到了警备军张营长那。 “张大哥，吃了没，给十个大肉包，你最爱吃的那家。” “哟，王经理，回来了！不是说前阵子去冰城出差了吗？说说看，有没有找白妞玩玩？我可是听说了，冰城老多白俄人了。” 王长青挤了个笑脸，道：“哪有，这是去谈买卖，再说这找白妞太贵，咱也花不起。” 张营长一边吃着大肉包，一边道：“看你这要笑不笑的脸，怎么了，有难处？” 王长青道：“这不我去冰城前，手下的李掌柜带了三个弟兄，下去抚顺收货了吗，现在还没个回信，一般五天左右会让人捎个口信的。” “但这去了十好几天了，也没回来个口信，我这不寻思找您问问呗。要知道他可带了不少钱去收货，还有两个东洋小太君，我这不怕碰上绺子了嘛。” 张营长摇了摇头道：“兄弟我在奉天，你李掌柜去抚顺，我哪给你问去。” 王长青一张票子一递：“我要问得去抚顺，耽误事不说，还不一定能问到，您要问不就是摇个电话的事么？” 张营长接过票子，这才笑着，道：“王经理，这电话一般只能问公事，你这私事，行，有太君跟着去的，我就担待一下。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十来分钟后，张营长过来了，道：“问过了，没什么绺子绑人的消息，也没什么死了太君的消息，倒是下面抓了两个绺子的眼线，带着太君去剿匪，扑了个空。” 王长青一听，忙笑了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可能有事耽误了，估计过几天就有消息了，谢谢了啊，张大哥。” 确定了，是老营的眼线漏了，被抓了。 王长青赶忙回去跟洪燕一说，道：“这事我们干着急也没用，事是在抚顺出的，我去一趟抚顺，能救就把人救回来，不能救，就把人废了，省得惹麻烦。” 洪燕道：“也行，安娜跟索菲亚刚来，人生地不熟的，语言又不通，我也不好走开，你带珍珠去。对了，最好跟那个东洋婆子通个气，找个理由。” 王长青早就想好理由了，道：“知道了，珍珠去买票，买下午的，中午十二点，燕子试着联系一下老营。” 王长青还是用的跟张营长说的一样的借口，跟仲本梨奈打了个电话汇报。 仲本梨奈倒是精明，在电话里回他道：“带上我给你的证件，到了山里，带上你藏的枪，顺便到处转一转，看一看，打几只大的猎物回来，这样好皮子不就有了？” 这个东洋婆子，压榨人时，这脑子倒是好使得很，以前他打猎，这皮子收益是自己的，现在打了猎，这皮子还得分仲本梨奈一份。 中午十二点，洪燕没有联系上老营，看来要么几个老掌柜还不知道出事了，要么这几个老掌柜的也出事了，也有可能几个老家伙干脆就躲得远远的了。 王长青没有犹豫，下午带着珍珠就上了火车。 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火车就到了抚顺，两人找了间东洋人开的旅馆住下了，这是之前就跟李师爷约定好的，干正当买卖尽量住东洋人开的旅馆，混个脸熟。 果然在东洋老板这里收到了小林知明留下的口信，他们押着货去奉天了，李师爷在老地方等他，还有一批货要带。 两人只在旅馆里待了一会，就重新化了妆，出去了，他俩去了刘振业的面馆，如果老营有什么消息，刘振业应该知道。 刘振业的面馆还在开着，王长青心里就放下了，如果几个老掌柜出事了，那这面馆可就开不下去了，要么得关门告诉大家危险，要么被鬼子抓走了。 “伙计下两碗面。”趁着伙计下面的功夫，珍珠跟刘振业打了个手势。 吃完面，王长青就借口上厕所，进了面馆里面的院子，刘振业在里面等着。 “振业，老营那边有没有消息？” “六爷，老营的人早就藏起来了，新的老营在哪谁也不知道，听说有两个眼线被点了，然后被抓了起来，受不住刑，就带着鬼子进了山，把原来的老营毁了。” “现在两条线上的人都断了线，起码得小半年才能再把那两条线捡起来。不过我听说老营的几个老掌柜的，放了风出来，打算归山了。” “六爷，有老兄弟托人带了话，问六爷收不收人？” 王长青道：“等风声过了再说，我留一千中银券给你，要是有兄弟日子过不下去，你让人帮衬一二。对了，这阵子你也躲一躲，回趟老家，面馆让伙计看着。” 出了面馆，王长青心道：还好，只是两个眼线出事了，老掌柜的还在就行，那可是行走的钱袋子，一个个的不知道有多少身家，要是让鬼子给抓了，那就亏大发了。 第143章 刘振业也被抓了 王长青此时不知道，带鬼子进山的两个眼线已经死了一个，是被鬼子中队长用指挥刀劈死的，就是因为他们给的消息晚了，老营已经人去楼空了。 但在死亡的威胁中，活着的那个眼线吴强，慌张之下吐露了另一个信息，他知道另两个眼线吴老七跟钱有财的家在哪里。 于是鬼子中队长和特务就带着鬼子兵去抓吴老七、跟钱有财。 这也是土匪的通病，管理并不严，相互之间串联得厉害，有时一起喝酒一起赌钱，喝多了就结拜，哥哥弟弟地叫，家住哪里都知道。 吴老七收到老营的消息后，就带着家里人躲到了山里。 但钱有财不一样，他爱钱，爱地，钱能带走，但田地带不走，房子带不走，他总觉得东洋鬼子没什么了不起的，他把妻儿送到亲戚家，自己则在屯子里守着。 他觉得自己家里有地窖，鬼子一来，往地窖里一躲，里面有吃的，喝的，还有被子，大不了躲个十来天，也就过了。 可鬼子中队长不是直接冲上来抓人的，而是先把屯子围住了，把全屯子里的乡亲都集中起来后，再一个一个认人。 吴强跟鬼子中队长报告，没有找到人。 鬼子中队长在吴老七那边没有多耽误，担心钱有财也跑了，直接跑了大半天，到了这个屯子，这里居然也没人？ 鬼子中队长气暴了，就要砍了吴强，但被鬼子特务拦下来了。 跟随的鬼子特务知道吴强已被吓破了胆，这话肯定是实话，那就是这屯子里的人包庇土匪啰。 特务是个中国通，他见钱有财家里的房子是最好的，于是提出了悬赏。 谁第一个报告钱有财下落的，将会把钱有财的房子赏给他，整个屯子没人报告，那就每户杀一个人，当做包庇的惩罚。 在重赏加杀人威胁的情况下，钱有财家里有地窖的消息就被他连襟给点了出来，钱有财就这样被抓了。 钱有财被抓回城里审问后，又牵出来了两个眼线，其中就有抚顺城里的面馆老板刘振业。 认识刘振业的人太多了，刘振业没有来得及跑出城，王长青回抚顺的第二天，刘振业准备出门时被鬼子特务给抓了。 但这时王长青跟珍珠已经出城了，他们准备去跟李师爷会合，根本没有想到只过了一夜的功夫，刘振业就被抓了。 上午十一点，在抚顺城外的一个山沟沟里，王长青会合了李师爷。 李师爷道：“我前天就让小飞带着东洋鬼子先押着一批货回去了，我说货多了容易被盯上，货少才安全。” “嗯，我知道，他们在旅馆老板那留了口信，那两个东洋鬼子没发现什么？” “放心，两东洋小鬼子啥都不知道，他们也怕我，根本没敢多问。” 李师爷可能是对东洋人恨之入骨，面上虽然笑眯眯的，但两个东洋小鬼子年纪小，第六感却强，一直就怕李师爷。 王长青闻言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布局了很久的东洋鬼子就要被灭了口。 道：“李叔，现在联系上了几个老掌柜的吗？” 李师爷摇了摇头，道：“你就放心，几个老掌柜的精得很，这会儿说不准就在哪个家里带孙子呢。” “我估计这几个老掌柜起码也得大半年才会联系我们。不用管他们了，先把被抓的眼线给灭了口，不然拔出萝卜带出泥，事会更大。” 王长青点了点头，确实都是老江湖了，这点谨慎还是有的，道：“那行，回城去，打探了消息，再行动。” 于是下午，三人就从地道进了城。 王长青原来的院子是一个叫李大山的老头住着，对外宣称给老板守着宅子，这老头是个老眼线，一把年纪了，家小都被洪燕拿捏着，最是放心不过。 李师爷从地道里一出来，李大山就在院子里听到动静了，他就知道来人了，忙关了院门，就进了屋。 这个李大山，李师爷也认识，道：“李老头，还没死啊，来，见见六爷。” 李老头哈着腰，先是笑着道了声：“六爷好！我是李大山。” 然后把今天早上，听到的面馆的事，说了一通：“六爷、师爷，早上城里的一个面馆被鬼子给封了，老板好像叫刘什么业，说他是土匪眼线。” 李师爷道：“刘振业？永福客栈旁边那家面馆吗？” “对对对，我早上听了消息，就远远地看了一眼。是咱们的兄弟啊？” 王长青道：“放心，晚上就把兄弟给救回来。知道人关在哪里吗？” 李老头道：“这还真知道，在鬼子宪兵队，好多人都看着抓进去的，一上午满大街都说的这事。” 这鬼子宪兵队，王长青知道，他以前晚上还去过，地形都熟。 李师爷道：“还听到了些什么？” 李老头道：“都是小道消息，也不知道准不准，说是抓了几个了，昨天下午还被鬼子押回来两个，也不知道是不是咱们的弟兄。” 李师爷和王长青对视了一眼，昨天下午押回来，今天早上刘振业就被抓了，那肯定是熬不过刑，招了出来。 把李老头支出去打听消息后，三人就开始商量起事来。 王长青道：“这鬼子的刑不好熬，不是铁汉子，熬不住，这样，一会儿吃过晚饭，六点左右时动手，今天是阴天，那会儿天应该黑了。” “李叔，你在这屋顶上猫着，盯着门口的鬼子，不要打枪，一会儿我给你手雷，只要鬼子来了增援，就往人多的地方，丢手雷就是了，晚上光线暗，不容易被发现。” “珍珠，这是鸦片专卖署，从章小飞以前住的院子里有个地道，可以通到这底下，一会儿我带你去埋炸药。” “你先在那屋里待着，只要听到好几声手雷响，就进地道点燃炸药，放心，引线我留得长，你有的是时间撤出来。” 李师爷听得心中一惊：“老六，用得着闹得这么大？” “他娘的，今晚我要闹得抚顺城里不得安宁，抓了我的人，不闹个大的，还以为我是泥捏的。以后只要听说是我三铁山头的，就算是鬼子想抓，也得心里打怵。” 第144章 马鹿，不会叫长官好吗？ 下午三点，三人就吃过晚饭，开始分头行动。 李师爷去城外准备大车，到时候要带人跑。 王长青先是带着珍珠，去了黄大力跟章小飞在抚顺的破旧小院，这院子离鸦片专卖署并不远，也就三十多米的距离。 进入地道后，王长青在鸦片专卖署的下面，布置好炸药，为了万无一失，他把导火索弄了两根，每根长十米，保证安全的同时，也不会因为导火索问题导致炸药不炸。 “珍珠，应该是将近七点才会发动，记得，听到手雷成片的爆炸声，你就去点炸药，点着后，不用管炸没炸，掉头就走。到了这里记得把这个石头放下来。” “你看到没，把这个机关一松，这石头就会堵住地道口，到时候你直接从地道出城，在城外的院子等着就行。” 珍珠有点紧张，一把抓住王长青的手，道：“那你怎么撤出来？” 王长青道：“你知道我的身手的，有机会就会救人，没机会就帮他们报仇。你到了城外，李叔应该也会很快到，你们两人会合后，就去老地方等我。” 珍珠听到他不会硬要救人，也放心了，道：“你去，我在这地道里等着，六点多再上去，你先忙去。” 王长青又在一家蓬莱馆（大烟馆）的附近比划了一下，鬼子城内军营的位置，算了一下方位数据，这才离开。 下午五点半，王长青会合了李师爷后，提着一个大皮箱，就出了门。 两人先是到了宪兵队对面的街道上，这里有两户没人住，王长青趁没人注意，开了锁溜了进去。 “李叔，一会天一黑，我就送你上屋顶，这里有十个手雷” 李师爷却是不放心，问道：“不是，老六，你打算怎么去救人，得跟我说说，先前也没细问，这会儿就咱俩，你可得说一说。” 王长青道：“这被鬼子抓了，人还有好？肯定被打得不行了，能救就救，不能救，就帮他们报仇，手雷咱多，躲房顶上一顿炸。抓了我的人，这宪兵队就别留着了。” 李师爷点了点头：“行，我就怕你硬要把人捞出来，到时候连累了自己。记得了入了这一行，生死由命，被抓了能给他们报仇，就算咱们兄弟一场了。” 王长青点了点头答应了：“李叔，你不能急，我在里面炸上了后，你不用管，只等鬼子兵的增援到了，就丢手雷，你在房顶上，又是黑衣，大晚上的，看不到你。” “炸完了就回去，从地道出城，跟珍珠会合后，就去老地方等我。我可能要晚个两小时才到，光炸不抢点东西可不成，再说这地道不能暴露了，我还得布置点后手。” 李师爷却道：“抢东西就算了，你布置后手就行了，地道确实不能暴露了，这地道暴露了，你的身份也保不住，别因小失大。” “你就放心，我这边撤到家里，跟鬼子兵来增援的方向不是一个方向，警备军也不是走这条道，你李叔我的命金贵着呢。” 王长青点头答应了，先让李叔安心。 天完全黑下来后，已经是六点十分了，李师爷待的这间屋子没人住，一片漆黑，倒也不怕人看到。 王长青帮着李师爷上了屋顶，又帮他把皮箱弄上去，打开皮箱，然后固定好。 “李叔，别急啊。只炸增援的鬼子。” 王长青绕到了宪兵队的后面，宪兵队是围墙围起来的一个大院子，四个角都有高于围墙的岗亭，但其实总共也就两个守卫，看着守卫森严，但其实也就那样。 现在还没用探照灯呢，以后鬼子用上了探照灯那才麻烦多了，探照灯一会儿不转，就能被人发现出了问题。 王长青换了身鬼子军服，一飞刀解决了后院左边围墙岗亭上的守卫，右边围墙岗亭上是没人的，这才翻墙进院。 在晚上，鬼子军服就是最好的掩护，虽然普通鬼子军服跟宪兵队的领章不一样，但不会引起宪兵队的敌意就行。 王长青会东洋话，解释几句的功夫就能杀几个鬼子了。 这宪兵队是一栋二层小楼，宪兵队的人不多，也就二十多人，二楼是宿舍楼，一楼是办公楼加地下监狱。 这宪兵队在鬼子兵看来，可是好去处，一般不用上前线，住宿和伙食都比一般士兵要好，津贴也是普通士兵的六倍，这也就造成了宪兵队士兵的不可一世。 这个时间一楼的办公室灯火通明，而二楼则是有的亮着灯，有的不亮。 王长青想也不想，直接去了二楼，刚走进宪兵队的二楼，就听到一声叫骂。 “喂，你这个马鹿，当宪兵队是你的军营吗，敢在宪兵队乱走。” 王长青当然知道这是说他，他上前两步，打着哈哈道：“报告长官，奉” 话还没说完，就把这个宪兵脖子扭断了，走廊上没人，这时不下手才怪，顺手把尸体收了，这才进到宪兵队的宿舍。 这宪兵队的鬼子宿舍是四人间，第一间宿舍没人，第二间宿舍没亮灯，有两人在睡觉。 王长青走了进去，把脖子一扭，尸体一收，又收了两套挂在床头的宪兵军服，就出去了。 第三间宿舍亮着灯的，王长青刚走过门口，就被人叫住了。 “喂，马鹿，不会叫长官好吗？” 王长青正窝着火呢，见里面只有他一人，心中一动，正好问一问。 于是打着哈哈，走了进去：“报告长官，奉” 然后一把捏着鬼子兵的脖子，把人提了起来，没过一分钟，这鬼子就晕了过去。 他刚准备要把人绑了，就听到楼上有人在叫：“铃木桑，铃木桑，快叫你的人集合，准备换岗了。” 草，这么不巧，这个时间换岗。 看来必须得快了，他粗着嗓子怪叫了声：“嗨！” 引得楼下一阵笑骂声。 隔壁宿舍听到楼下的叫声，有了动静，王长青也不管了，没时间再问了，直接扭断这个鬼子兵的脖子，换上宪兵队的军服，开干。 飞快地往隔壁宿舍丢了一个手雷，然后把二楼剩下另一间有人的宿舍都丢了手雷。 第145章 鬼子军营空了吧？ 随着两声爆炸声过后，王长青冲进宿舍里面，往脸上身上抹了不少鲜血后，躲在楼梯口观望。 这时楼下的鬼子兵也都听到了爆炸声，地下监狱的鬼子特务也派人上一楼询问情况了。 王长青一见楼下院子里聚了三个人，看样子是队长，之前的野本小队长早就不知道被调到哪里去了。 王长青也不管楼下的三人里面是不是有队长了，三个鬼子够用一个手雷了，磕一下，丢出一个手雷去。 这时楼梯口冲上来了两个鬼子，王长青往下一跳，手掌连拍，直接把两个鬼子拍死了，连叫都没叫一声。 这时才听到楼下传来的爆炸声。 王长青在二楼见得那三个鬼子随着爆炸声倒地不起后，就从二楼后窗翻到了一楼，每个有人的房间都丢了一个手雷进去。 整栋楼都炸完了之后，他才往地下监狱走，小地图显示，那里还有三个人。 他刚走到楼梯口，地下监狱的灯光就灭了，地下室内漆黑一片。 王长青心道：这他娘的是个特务，是个老手啊。可惜，黑暗中我也能看见，并没有什么不适。 地下室内的鬼子特务躲在墙角拿着手枪正对着楼梯口，王长青趁着灯光刚灭，对方眼睛还在适应黑暗。 甩手就是一飞刀丢过去，把鬼子特务当场盯死在墙角，顺手把鬼子特务收到了包裹里，这特务身上可是有证件的，这一会没时间搜身，先收起来再说。 审讯室里的两个黄点还没动静，王长青知道这应该是自己的人，打开审讯室，只见里面架子上绑着两人，人身上到处都是血痂，一时也分不清谁是谁。 一人丢了一个心灵启示，刘振业hp15\/30，钱有财hp22\/30。 刘振业听到外面的爆炸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受了大刑，意识不是很清楚。 一个治愈术丢到了刘振业身上，接着往他口里灌了口药酒，抽出新手剑，一斩，就把脚上的铁锁链斩开了，然后又把绑住他的绳索割了。 “这是鬼子那抢的救命药，先吃了。” “我是钱有财，哪位掌柜的来救人了？振业被鬼子打晕了，腿都被打断了一条，先救我，我还能走。” 王长青却没管这个钱有财，他娘的不是你把刘振业咬出来，他会受这苦？ 刘振业这时清醒了过来，地下室里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谁在救他，但他昨天才跟王长青见过，刚才的声音有点像，于是试探着问道：“是六爷吗？” “嗯，是我，你的腿断了，我来背你。” “六爷，把有财也救了，鬼子的刑不好熬，他供了我出来，我不怪他。你再不来，我说不好也得供一个兄弟出来。” 王长青没有说话，斩掉了钱有财身上的绳子，也给他灌了口药酒。 他拿出白布，沾了沾钱有财身上的血，就在墙上写了起来。 不一会儿，审讯室上出现了一行血字： 三铁山头有仇必报！ 写完字，王长青这才丢了一个治愈术，到钱有财身上。 王长青知道这治愈术不是万能的，断手断脚这种伤及骨头的伤势，还是需要几天的时间恢复。 于是背起刘振业就往外走，钱有财不敢耽误，也跟着就走。 王长青带着两人是从后面围墙处撤的，撤出了宪兵队后，他就直奔城门口，不能从地道撤，要是都从地道撤了，那鬼子一定能猜得到。 王长青带着两人刚走到城门百米左右，就听到宪兵队那边传来爆炸声，这时城门口也来了十个鬼子兵，鬼子这是要增强城门口的守卫力量。 “蹲下！别动！听到哨声就出城。” 王长青踩着钱有财的肩膀，就跳上了房顶，往前走了两间屋子，就开始往城门口丢手雷，随着五六声爆炸声后。 城门口的鬼子兵，全都倒在了地上。 王长青看着剩下的两个在地上翻滚的鬼子，没有理会，直接跳了下来。 直接打了个呼哨，就往城门口跑去，两枪解决了鬼子伤兵，城门口没有活人了，这才往回走。 钱有财背着刘振业跟王长青会合后，王长青丢下了两套衣服，把三百中银券给了刘振业。 “直接出城，路上换了衣服，去二道弯，没多远，那里有辆大车，车把式是自己人，去周田家，振业知道地方。” “钱有财，你要是不能带着振业到地头，你全家都得死。城门口鬼子身上的手雷一人拿两个，要是再被围了，死了一了百了，比被抓活受罪要强。” 说完也没管他两人了，直接就往宪兵队走去，李师爷还得接应一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王长青赶到宪兵队附近时，打了两声呼哨，却没听到回音，心里清楚，李师爷还是靠谱的，顺利地撤出去了。 他直接就往黄大力那家破旧小院里赶，刚跑到家附近，就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不错，鸦片专卖署炸了。 他在附近换了衣服换了鞋，这才进到小院里，小院里没人住，附近有户人家时不时会来打扫一下。 下了地道，把通往鸦片专卖署那一头的地道，全用大石头堵死了，这是在挖这段地道时，就准备好的石头。 这些石头就存在鸦片专卖署附近，一家姓金的高丽二鬼子家的地底下。 当时挖这地道时王长青就想好了，这条地道分为两头，一头到黄大力的小院，一头到汉奸家的井下。 万一查到了，那也是高丽二鬼子，身在曹营心在汉，报复鬼子。 没别的，王长青就喜欢把水搅浑了，只要不查到自己身上来，那你就当替死鬼。 堵好了地道，然后从高丽二鬼子家的井底爬上去，制造一点痕迹。干完这个，王长青还不放心。 又跑到黄大力的小院，把通到自己家的那段地道也给堵死，办事得有双保险。 在地下点着马灯，也只能看出来小院里那是个地窖，再往里挖，就是块大石头，很好完美！ 从小院里出来后，王长青就直奔鬼子军营，这时候抚顺城里一片大乱，鬼子军营应该是最空虚的时候。 果然，小地图显示，这时城内的鬼子军营里面只有大小猫五十来只了。 王长青在心里阴险地嘿嘿笑了几声，又到了搬仓库的好时机。 第146章 把鬼子军营炸了 军营的仓库是在军营的最右面，王长青早就知道了，看着小地图，避开守卫的视线，从右面翻墙就进了军营。 城外也是有鬼子的，这一次必须快，军营里的鬼子太多，没空全解决了。 先解决鬼子仓库里的守卫，这时候可不能再把鬼子引过来了。 仓库里的守卫，还是四个人，全在门外，两个固定位，两个走动的。 看得出来，这四个都进入了临战状态，枪都拿在了手里，可能都已经上膛了，随时准备击发，这就难办了。 想要不惊动守卫有难度啊，飞刀再快，也不能保证，临死前不开枪口啊？ 算了，不是每次都能安心慢慢搬仓库的，这次就少搬点。 王长青换上了鬼子军服，必须有备无患啊。 先射的是站在仓库门口的鬼子兵，两人同时倒地，枪支落地还是发出了声音。 但不要紧，王长青的手速很快，鬼子兵还没中刀，他的另外两把飞刀就飞出去了。 “勾叭！”枪响了，临死前，有个鬼子兵还是扣动了扳机。 门口的守卫听到枪声，也紧张了，都是老兵，是军营内的枪声还是知道的，于是当班的鬼子军曹亲自带了个士兵，进来问情况。 但才走到仓库门口，就被王长青两把飞刀解决了。 枪响了，王长青也没有去清理军营内的鬼子兵，抚顺城内的鬼子军营比通化的大，人也太分散了。 还是先进仓库搬东西，老办法，大木箱放出来，一边盯着小地图一边开装。 鬼子的仓库都是标准化作业，哪个位置放什么东西都是固定的，进过通化军营的王长青对这个熟悉了，先装值钱的。 抚顺军营可比通化军营大，人也多，这仓库的装备也好太多了。 先装两部电台，三门迫击炮，一门步兵炮，炮弹六箱，手雷两箱，一箱炸药。 正装着呢，附近楼里的鬼子就上仓库来查看动静了，王长青不得已冲出去杀了两个鬼子，这才再进来。 又装了点机枪跟子弹，却听到军营门口的鬼子枪声了。 可能是门口的鬼子兵可能发现不好，鸣枪示警了。 王长青一听到枪声，知道不好了，这一会的功夫，他的包裹里也装不下了，负重不够，这游戏人物是有负重要求的，背包里能装的重量有限。 行，装不动了，这才拿了仓库里一点点东西，看着那满仓库的好东西，王长青还是觉得有些可惜，没办法，按原计划炸了。 在装满炸药的箱子边，拿出两捆个事先准备好的炸药，点燃导火索，把两捆炸药分别放到了两个装炮弹的空箱子里，盖上盖。 又拿出一捆炸药，点燃导火索，放到手雷箱旁边，然后用一个空箱子挡住。 三捆炸药应该能引爆仓库了。 这导火索的长度他试验过的，差不多三分钟就会引爆。 跑，不知道这军营仓库弹药殉爆的威力有多大，还是快跑，别把自己给嘣着了。 王长青朝着向仓库跑来的鬼子兵丢了几个手雷，一翻墙，就出了军营，出了军营后就一路狂奔，直接向家里冲去。 跳墙进了家门，李老头在屋里没开灯，点着烟在地抽着。 “六爷吗？” 李老头刚叫了一句，他的声音就被一声“轰！”的爆炸声给盖住了。 “轰！”“轰！轰！轰！轰！” 接着又传来了几声更大的爆炸声，随即是几声小的爆炸声连响了十多声。 王长青进了屋，道：“李叔，鬼子肯定会大搜捕，你这样可不成，脱衣上床睡觉，多盖床被子，去把被子睡热乎了。” “一会儿我会把地道堵了，就算是打开板子也看不到地道，保你安全，你自己当心点，应对自如点，你就一老头。” 李老头道：“被子里是热呼的，我老了，不用汤婆子睡不热，这是炸了什么？怎么这么响。” 王长青一边下地道，一边道：“敢抓我的人，我就炸了鬼子军营里的仓库，听这动静，鬼子军营没了。嘿嘿嘿！” 李老头一听这话，解气得很，竖起大拇指，道：“好，这才是大掌柜的气魄，六爷，您出城，放心，老李我当了大半辈子眼线，出不了事。” 王长青下了地道正在往上填土放石块，只听得耳边传来一声轻呼：“六爷，老李我跟了四个大掌柜，您是头一份。” 王长青笑了笑，你就顾好自己，还头一份。 把地下仓库备着的大石头都弄到了地道口，堵完地道，王长青这才往城外跑去。 只要能躲过这前几天的搜查，老李一个老头子，就安全了。 王长青不知道，抚顺军营仓库爆炸后，抚顺的新任守备队中川大队长，看着军营方向的大爆炸，脸色苍白，一个站立不稳，就瘫坐在地上。 身边的护卫把他扶稳站起来后，中川大队长崩溃了，自己奋斗大半生，好不容易坐上了大队长的位置，还没捞几个钱，怎么就碰上这事了？军营被炸了！ 嘴里念着：“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身边的护卫提醒道：“长官，必须派人抢救军营的人员。” 中川大队长沮丧地道：“这么大的爆炸，没有什么希望了。” 这时副官跑了过来，请示道：“大队长，请振作起来，必须派人抢救，能不能抢救回来是一回事，不立即抢救是另一回事。” 中川大队长看着副官道：“你去安排，我一会儿就过来，看来只能切腹了。” 副官没有迟疑，“嗨！中村桑，你带人负责大队长的安全。” 这时候他也要保命的，大队长不担责难道让他们下面的人担责吗？ 只要大队长切腹而死，就把主要责任都担了起来，就死他一个，他不死，自己这些下面的人就得死好多个。 副官知道，守备队的军官怕是都会送到前线当炮灰，有背景的会被送回国转预备役。 自己是行政副官，只要做好善后工作，接待好调查人员，说不定能改掉被送往前线的命运，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命运，他必须做好善后工作，还有劝大队长切腹。 第147章 抚顺爆炸案影响太大了 王长青出了城外的农家小院，观察了一下，城外驻扎的鬼子兵，在城外三十米远的距离布了防，围了城，防止有人从围墙爬出来。 还有不少鬼子兵在往城里进，他们要赶着去救援。 王长青心道：好在当时选的农家小院离城里足够远。 王长青没多耽误，周边没异常后，拔腿就往约定好的山道上狂奔。 在一个山道上跟李师爷和珍珠会合后，李师爷笑着问道。 “刚才远远地看到城里火光冲天，爆炸声连连，是鬼子军营？你把鬼子的仓库炸了？” 王长青道：“调虎离山嘛，戏文里有演的。这宪兵队一炸，再加上鸦片专卖署也炸塌了，鬼子军营里还不得全军出动？” “我去鬼子军营时，鬼子军营里没多少人了，守仓库的也就四个，这么好的机会不炸个仓库，太浪费了？” 李师爷笑了笑，道：“人呢？救出来了，还是给他们报了仇了？” 李师爷其实不太在意人是死是活，他只关心事了结了没有。 王长青道：“救出来了，刘振业跟钱有财去二道弯了。对了，得通知燕子他们把大嘴跟小飞撤出来，就说大车把式带了消息，要去本溪拿货。” “这一炸抚顺城里估计会闹翻了天，这地道我虽然做了后手，但保不齐会有什么纰漏，还是躲一躲保险。” 李师爷点了点头，道：“哎！这才是正道，先躲个半个月风头，再说。行，天一亮我就发电报，燕子会安排人报信。我们也不用急着回去，先看看动静再说。” 珍珠却问道：“李叔，那刘振业跟钱有财就不管了？” 李师爷道：“他们自己知道藏身的地方，老六，衣服跟伤药都给他们了？” 王长青心道：外伤我都治好了，骨头等几天也能好了。 “都给了，钱有财本来是打算杀了的，刘振业给他求情，说自己不计较，我就放了他一条生路，刘振业的腿断了，正好钱有财能照顾他。” 李师爷道：“其实这钱有财还知道何老掌柜的女儿嫁在哪里，不过我估计他不敢说。” “这小子也是个怂包，受不住刑，就把刘振业点了出来了，只要面馆一关门，就是信号，全都会撤。” “我说这振业应该熬住刑了？他是我跟燕子他舅选的，人够硬实。” 王长青道：“他说快熬不住了，再晚几个时辰，他也得招。” 李师爷得意地哈哈一笑，道：“那是，他估计会招几个掌柜的出来，都是死了的掌柜的，他十四岁就画那几张画像，画得可像了。” 王长青听得一愣，我草，李师爷这后手准备得精啊。 “刘振业只是眼线，以前官府对眼线，一般不会判死刑，上下一打点，坐几年牢也就出来了。老六，你不会以为振业真会饶了钱有财？” 王长青奇道：“他求情的话可不假，听声音倒也真诚。难不成他还有别的心思？” 珍珠接口道：“换我，我也会饶了他，等过一两年，把他身家弄清楚了，再一锅端了，总得拿点好处回来，不能白受刑了。” 李师爷哈哈哈大笑了三声，道：“燕子教你的？走，老六，咱们先去取皮货，然后去本溪。” 王长青心道：毁三观啊！这一脸忠厚的刘振业居然有这心计，看不出来啊！ 果然，这土匪窝里就没一个好人，我还是朵单纯的白莲花啊。 三人连夜赶到了三十里外的一户猎户家，这个小山头就他一家，皮货跟大车就在这里放着。 在猎户家也没休息，连夜就赶往本溪。次日一早，李师爷给洪燕发了电报，交流了信息，三人就准备去本溪了。 抚顺城军营被炸是通了天的大案，第二天抚顺城许进不许出，奉天特务机关连夜调了精锐人手前来调查。 很快宪兵队地下监狱的审讯室里那一行鲜红的字，引起了特务机关的重视，再从二鬼子的叙述中问清了事情的经过。 按理说宪兵队跟特务还有守备大队的人，都是有功的，抓到了三铁山头的眼线，查出了令鬼子颜面尽失的三铁山头的老营所在地。 并将三铁山头的老营烧成了白地，还抓了几个眼线。 但他们失误就失误在，没有对三铁山头的土匪引起足够的重视，没有重兵看守这些被抓的土匪。 城内不光只有面馆一个眼线，想必城内混进来了至少十个以上的土匪。 按特务们的初步调查，土匪应该是兵分三路，一路去宪兵队救人，一路去炸鸦片专卖署，等把军营的大部队都引出来后。 第三路人马就偷袭军营，把军营中的军火仓库炸了。当时军营中应该有人看到了土匪的样子，还响了枪。 但一场大爆炸后，人都没了，现场一片狼藉，找不到几块碎尸。 特务们的分析认为，这是一伙身手很厉害的土匪，算计也很精明，人数不少，但也不会太多。 这些土匪把抓到的眼线，从宪兵队里救了出来，会合了炸毁鸦片专卖署大楼的人后，袭击了城门守卫，从城门口逃了出去，这一批土匪最少有五到七人。 至于炸军营军火仓库的人，应该是土匪中胆子最大的，也是身手最好的，人数应该在三到五人。 也许就是他们的土匪头子，一到两个掌柜的，带人干的，只有土匪头子才这么胆大包天，也只有他们才有这么好的身手，能潜入军火仓库。 他们应该是在城外军队还没围城前，从围墙跑了，又或者还潜伏在城内。 抚顺连环爆炸案，鬼子损失惨重，宪兵队全军覆灭，死了二十三个鬼子宪兵，还有三个特务。 随后支援宪兵队的守备队被炸死炸伤二十多人，城门口被杀死了二十多个守备队士兵。 鸦片专卖署的大楼被炸塌了，里面的二十五个守卫全死了。 留守军营的二十来个文职人员，还有三十多个守备队士兵，全都在爆炸中死了，还有不少人连个碎尸块都没找到。 接下来的半个月，抚顺城内迎来了鬼子进城后，最严格的搜查。 第148章 事后的调查 整个城内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有些夸张了，但每个道口两个鬼子兵把守，街道上每三十米一个鬼子兵站岗是有的。 另有三个鬼子兵带着两个警备军的士兵，入户搜查，一天搜查三次。 最近三天内进城的人全抓了起来，身形彪悍，打扮得像土匪的也全抓了起来，所有地痞流氓也全都抓了起来，严刑拷打，逼问消息。 王长青跟珍珠也进入了鬼子特务的视线，但很快就把他俩划出去了。 这就是脸熟的好处了，王长青是前一天傍晚坐火车到的抚顺，第二天早上带着珍珠出城的，出城时还跟几个相熟的守卫打了招呼，他俩出城后，就没见他再进来。 严谨的鬼子特务对这种大案，是筛了一遍又一遍，很快王长青在第二轮又被列入了嫌疑中，他是猎户出身，而且身手不错，枪法好。 虽然整个过程中，很少有土匪开枪，但这种猎户本身就是不稳定因素。 很快，特务在调查完整个仲本洋行的人员信息后，又把王长青移出了嫌疑中。 调查发现章小飞跟玉城秀一、小林知明三人，也是仲本洋行的人。 就是在案发前一天进的城，但白天就坐火车回了奉天，还押着不少的皮货，而他们三人在旅馆老板那留了口信。 旅馆老板也做了证，王长青跟一个女的只住了一晚，得了口信后，第二天一早就退了房了，再结合城门守卫说的出城时间这就对上了。 特务们也分析过了，以王长青的身手，打猎能赚这么多钱，又得了东洋人的提携，现在又加入了仲本洋行，以他的情况不当土匪，才是正常的。 但就是这样，特务还不放心，还专门叮嘱仲本梨奈，让她事后审查王长青一行的行踪，写成报告交给奉天的特务机关。 这些事王长青根本不知道，他这会儿正在本溪一家大车店跟李师爷他们喝酒。 章小飞跟刘大嘴也来了，小林知明跟玉城秀一也来了。 如果没有暴露，那这两个东洋人是来作证的证人，能进一步坐实他们的身份。 如果暴露了，那小林知明跟玉城秀一就是章小飞跟王长青新的临时身份，奉天城里的小林和明，自然是由洪燕解决他。 只不过到时候就得换个大城市发展了。 “来，知明君，秀一君，喝一个，你们一路从抚顺押货到奉天，又马不停蹄地从奉天赶来本溪。辛苦了，干杯！” 李师爷几个看着王长青在忽悠两个东洋鬼子，一个个心里发笑，也配合着王长青在灌这两个东洋鬼子的酒。 等这两人喝得差不多了后，王长青就让章小飞带他俩去睡觉了。 不能让人喝吐了，不然怎么体现出王大哥对他们的照顾呢？ “大嘴，你是说章小飞他们在第二天上午就有特务问口供？” 刘大嘴喝了一杯酒，轻声道：“我说掌柜的，这次可是在鬼子的肚子里闹翻天了，特务来了两次，上午问了一次，下午还问了一次，两波不同的特务来问的。” “小飞本来就不知道多少东西，有什么说什么，那两东洋鬼子就更不知道了。” “我们今天早上出来时，仲本老板娘还把小林跟玉城两个叫到一边，嘀咕了半天。掌柜的，明天得找他俩套一套话。” 王长青笑了笑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李师爷低着声音，道：“没事，我算过了，咱们的准备没问题，时间也对得上，连夜赶来的本溪，拿了货也没休息就到了这大车店。” “更别说在路上还打了一头狐狸，一只鹿够交差了，上哪儿也说得过去，怕就怕鬼子不分青红皂白乱杀一气。” 五长青道：“事闹得大，鬼子反而会讲究一点，迁怒是免不了的，但对主犯反而更慎重，咱们也是有背景的。” 李师爷却是看明白了，道：“老六，这玉城再长高一点，就是另一个你了。” 王长青喝着茶，夹了口菜，道：“嗯，不要这么说，玉城认了我当大哥，这弟弟跟哥哥长得像再正常不过了。” 李师爷笑了笑，道：“小飞跟小小林不太像，寨子里年轻后生少了，要是还有个小林就好了。” 王长青却白了一眼李师爷，道：“让你学东洋话，你不学，不然那旅馆里的两个，不是现成的？” 李师爷指着刘大嘴，道：“你问问他，让他这会儿学东洋话能不能学好了？老了，不中用了，能听个五六成，也就行了。” 刘大嘴嘿嘿一笑：“王经理，要是把仲本老板娘配给李掌柜，那他就学得快了。” 李师爷跟刘大嘴碰了一杯，道：“得了，再来两个东洋婆子，我也学不了。” 王长青道：“仲本这娘们有刺，她爱钱，心气还高，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东洋婆子又没什么廉耻之心，什么从一而终，更是没有的事。” 李师爷点了点头，竖起了大拇指，道：“王经理，你这个年纪能认识到，是这个。想当年，我就是认识不到啊” 王长青一听，有故事啊，忙道：“你有故事，我有酒！李掌柜，仔细说说？让我也涨涨见识？” 李师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有酒，你能喝吗？尽装样子货。总之呢，记得，这东洋婆子也没个好的就行。” 王长青心道：就知道从李师爷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这个李师爷的故事老多了，说不得过去的生活也是丰富多彩。 李师爷把话题又丢到了刘大嘴这边：“大嘴啊，你想睡个东洋婆子，这不是事，但是上心就不行。” 刘大嘴嘿嘿嘿地笑了笑，道：“我睡过白妞，睡过高丽女人，就没睡过东洋婆子，我跟小飞说了，让他学好东洋话，到时候帮我忽悠一个来，我付他大价钱。” 王长青听了刘大嘴这话，也放心了点，人虽然色，但有分寸，不乱来，这种手下最好。 珍珠则在一旁不说话，一个人听着，燕子不在时，她在酒桌上的存在感很低的，只不时给斟酒，显示自己还在。 几人又喝了一会儿，这才散了。 第149章 连环爆炸案余波 抚顺城连环爆炸案的第三天，鬼子特务们终于在鸦片专卖署的废墟中，找到了一条半废的地道，这可让特务们高兴坏了，总算有线索了。 顺着地道一查，这地道通向了城中一家高丽人的井底。 巧合的是，这家高丽人还是蓬莱馆的老板之一。 嗯，这就说得通了，自从鸦片专卖署成立以来，垄断了烟土买卖，从而让各大烟馆的收益大幅下滑，这不就是断了这些烟馆的财路吗？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杀父之仇岂能不报？ 这高丽人勾结三铁山头的土匪，进行报复，那不是顺理成章的吗？ 嗯，这大烟馆的打手们，身手也是不错的，花郎拳打得很溜啊，去抓捕他们时，还打伤了好几个士兵。 这些高丽人勾结城外的三铁山头的土匪，制造了骇人听闻的连环爆炸案，导致帝国在抚顺城内损失惨重，该杀！ 高丽二鬼子喊冤吗，当然喊冤啊，他从高丽跟着东洋大人来东三省发财，也是立了不少功劳的，他家家资颇丰，如果就为了报复，犯不上啊。 特务们的理由很充分啊，这地道要挖到你家，动静可不小，没有你的认可，能挖到你家井底下吗？ 不认？你当然不会认，你以为三铁山头的土匪跟你勾结，就只是为了偷鸦片专卖署的鸦片是？ 但你没有想到，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是帝国的仇敌，你被三铁山头的土匪利用了。 事到如今，闹得这么大，当然谁也不会认，谁也不敢认啊。金桑，你肯定不会认的，但你是聪明人，知道对抗帝国的下场。 对了，之前抚顺鸦片专卖署被盗一案，也跟你们高丽守卫脱不了干系，嗯，我知道了，这是一张大网啊，你们酝酿了很久？ 看来你是让高丽流亡政府收买了啊。 说，金桑，你的上线是谁？你们在帝国还有哪些内应？ 要是不说的话，你的老婆，你可爱的儿子，你心爱的女儿，哼哼，我可就不客气了。 三木之下，金桑二鬼子能怎么办，地道就在自己家井底。 不认也得认，不招也得招，不知道就随便咬一个出来，先咬有仇的，再咬有怨的。 一通乱咬后，附近几个城市的高丽二鬼子可就遭了殃了。 一开始还只是受了刑之后，相互之间胡乱攀咬，但只要抓的高丽人够多，总会有真正的高丽流亡政府的义士被抓。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特务们再顺藤摸瓜抓下去，再加上二鬼子们相互攀咬之后，抚顺附近几个县城的高丽二鬼子，几乎被一网打尽了。 有想法有能力的都跑了，剩下不能跑的，要么被抓了，要么都是老实本份的，不结怨只做事的，没有被抓的价值。 历时十天后，抚顺城的城门总算打开了，抚顺城的连环爆炸案也告一段落了，主犯三铁山头的人还没有抓到，但特务们已经上报了功绩。 这一起案件，实际上是两伙人一起策划实施的。 高丽流亡政府的人，探听到三铁山头要去救他们家的眼线。 于是趁机勾结，三铁山头之前就从通化军营那里，抢得有炸药，有手雷，而高丽流亡政府这一方，有人手，熟悉地形，还早就挖好了地道。 于是两方势力相互利用，制造了这起骇人听闻的大案。 嗯，就这么上报，这样才合理，炸鸦片专卖署的炸药和城门口、宪兵队现场的手雷，这才有了出处。 加入了高丽流亡政府的人，这地道才有了解释。 不然就是一群土匪就制造了这么大的案子，长官们的面子往哪里放？怎么跟天皇交待？ 当然帝国的特务机关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的报复凶狠异常。 抓捕了高丽流亡政府的潜伏者及其亲属，共两百余人，其他被利用或是主动帮助潜伏者的高丽人五百余人。 至于“三铁山头的土匪”，也被抓了不少，抚顺城里的几个大地痞流氓，都被充数了，他们招了，他们是另几伙绺子的眼线，是真的眼线。 这高丽二鬼子可是有不少人是跟着东洋人，从高丽一路打过来东三省的，他们都是这下场，可以想象夏国有嫌疑的普通家庭是怎么过这一劫的？ 城里不少无辜百姓遭了殃，抚顺城放开后半个月，抚顺城里稍微有点家底的人家就逃离了一多半，这抚顺城里是待不下去了，鬼子祸害人太厉害了。 表面上这次的案子告一段落了，但实际上鬼子的特务机关撒了张大网下去，不把三铁山头的几个掌柜抓到，这案子就没有了结，帝国的面子就没有完全找回来。 王长青一行人在本溪各处转悠，一边收货，一边打猎，直到洪燕发电报说，抚顺城里放开了，李老头还活着，王长青跟李师爷才放下心来。 他们没有马上就回奉天，而是按既定行程，在本溪又待了五天，才回到奉天，随着他们到奉天的还有一大车皮货。 他们一到奉天，没过一个小时，仲本梨奈就到了洋行。 仲本梨奈先是检查了账本，看看收了多少皮货。 她看到收到了近八千块的皮货时很是高兴，又见到账本上记录的，王长青打的猎物有十来只，心中更是高兴。 王长青打的猎物，大多是从眼睛打进去的子弹，皮子都是最上等的，不会有破损，而且她可是说了，只会按奉天市场价的八成来收购。 这样一来，账本上可提价的空间就大多了，多出来的钱那可是她自己的钱。 仲本梨奈查完了账，直接就把小林知明跟玉城秀一带走了，她亲自问了一遍两人下去的行程和经过后。 就把两人带去了奉天特务机关，她要让特务机关的人亲自问小林知明跟玉城秀一。 仲本梨奈想得好，钱她要赚，但风险她不担。 用调查部的前辈说的：我们是调查部的人，只有我调查你们的，哪有你们调查我的份，我要写什么报告？ 能配合你们让我的人给你们问话就不错了，让我写报告，这是不存在的。 第150章 李师爷跟东洋婆子的孽缘 她不知道，王长青早就给两个东洋小鬼子打过埋伏了，在日常对话中，把自己去抚顺见李师爷的“真实”经过，都当收皮货的案例故事讲叙了一遍。 这也是在正常的操作，教徒弟嘛得在日常生活中教，这收皮货不光是收货，还得识人，还得防土匪，还得认路，要学的东西多了去了。 你看我们一路从抚顺过来本溪，几点钟左右要到哪里，本来什么时候要到哪家大车店吃饭，结果因为打猎耽误了时间，没赶上，只得半道吃干粮，再连夜赶路。 这些生活经验，不都得说一遍？我们这一说，他们不就知道我们的行程了？拿手上打的猎物说事，合情合理，谁也不能否认啊。 两个东洋小鬼子出去了两个小时，回来后，就把出去的整个过程，跟他们的王哥哥说了一遍。 王长青跟李师爷对视了一眼，都心里一松，这一关算是过了。 晚上八点，仲本梨奈带着两个特务上门了。 “王桑，这是奉天特务机关第二课的铃木长官，他找你有事，务必照办，你明白吗？” 王长青很奇怪，这调查都调查过了，怎么还有特务找上门来？ “噢，好的，好的，不对，嗨！”王长青这惊慌的样子，不发个金像奖都不行。 这个铃木是个夏国通，夏国话很不错：“王桑，你是大东洋帝国的好朋友，我们希望你提供一些抚顺山里的情报。哪些地方有土匪，哪些地方有猎户。” 王长青连忙点头：“好的，太君。” 铃木带来的手下，打开了一张地图，指着一个方块道：“这里是抚顺，这里是通化，这里是本溪。” 却见王长青看着地图，像个傻子一样呆了好长时间，才转过头来，看了看铃木，又看了看地图，摇了摇头。 “太君，我看不太懂。” 铃木倒是不意外，看不懂才正常，于是道：“那你就说一说，哪些山沟里有土匪。” 王长青也不含糊，张嘴就来，这周边的土匪原来就多了，大的小的不少，现在嘛，收编的收编，打散的打散，剩下的也没几家了。 哪里有猎户，王长青也都说了一说，山道附近的猎户都跟屯子里有联系，他不说，鬼子也能查得到，只有深山老林里的独门猎户，他一个也不说。 铃木点了点头，道：“辛苦了，王桑，你的消息很有用，这是你的报酬。” 说完送上了五十元中银券，王长青看了眼仲本梨奈，在她的示意下，接下了钱。 “王桑，你要是有三铁山头土匪的消息，我们愿意出一百元买消息，一个土匪一百元。” 王长青明白了，鬼子这是广撒网，用金钱诱惑百姓，这是在悬赏！ 王长青听得眼睛都睁大了，连忙道：“一个人一百块？那行，我一定用心打听。那个，太君，其他的土匪有悬赏吗？” 铃木道：“暂时没有，不过抓到了会有赏钱。你知道？也可以说一说。” 王长青道：“八道沟有个牛道长，松子岭有个九命猫，还有西岭有个飞豹子” 王长青一连说了十几个名号，有死了的，有活着的，还有被抓了的，有没被抓的，都是名声响亮的。 铃木听得没什么兴趣了，这猎户加皮货商知道是知道，但所知有限，起不到什么作用。 好在鱼网已撒下，就看什么时候有收获了。 等铃木一走，仲本梨奈兴奋地道：“长青君，你要是知道了三铁山头土匪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用管什么铃木。” “还有你下去收皮货，一定要尽心尽力打听三铁山头土匪的消息，知道了吗？” 王长青听得心里好笑：我就在你面前，你也不认识啊！ “嗨，知道了。先生，最近山里的皮货都收了一圈了，抚顺这一片估计我们是收不到了，下次去是七月份了。” “这段时间我们得专心做警备军的军帽，这里面还能赚一笔钱的，这可是不用跟雅子姐分润的钱。” 仲本梨奈道：“知道了，明天你们就准备这事。对了，现在跟我去我家，我最近肩膀不舒服，你帮我按一按。” 王长青跟珍珠说了一声就跟着仲本梨奈去隔壁了。 珍珠等人走了，就去了里屋，她跟藏在地道里的洪燕道：“燕子姐，当家的被仲本叫走了，说是要给她按肩膀。呸，这东洋婆子，我看就是大半夜的发骚了。” 王长青去了隔壁只待了半个小时就回来了，珍珠笑道：“哟，这么快？没打野食啊？” 王长青笑了笑，道：“这东洋婆子可不是雅子，带刺，不好惹，现在还不是时候，先应付着。” 珍珠道：“怕什么，睡过了就安心了。” 洪燕从地道里出来了，道：“那可不一定，李叔当初也这么想的，结果呢？” 王长青八卦之心大起，上次在本溪就没问出来，这事想必燕子知道。 “说说看，我也想知道，李叔是怎么被东洋婆子坑了的。” 洪燕看了他一眼，道：“先去洗澡，一身臭哄哄的，半个月没洗澡了，那东洋婆子还能让你按肩膀，看来是看上你了。” 王长青一边去厨房一边道：“哪里臭，也就十天没洗澡。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讲究？” 三人斗完地主，躺在了床上，洪燕才跟两人说起李师爷跟东洋婆子的孽缘。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那年我十岁，刚从冰城搬到奉天，李叔就跟奉天一家日料店的东洋招待好上了，东洋婆子会夏国话，俩人好上了有大半年。” “李叔对女人大方，钱财啥的也没少花，东西也没少买，但这东洋婆子表面上对李叔喜欢得很，但暗地里却跟一个东洋浪人好上了。” “好上了还不算，居然打算跟东洋浪人一起谋财害命，李叔跟我爹是什么人啊，那两人的伎俩能瞒得过？” 珍珠道：“那东洋婆子为了啥啊？” “我爹当时也问了，你猜那东洋婆子说啥，她说那东洋浪人没有李叔能赚钱，床上也没李叔厉害，但他是东洋人。” 珍珠奇道：“就这么简单？” 洪燕肯定地道：“我爹说东洋婆子的回答，就这么简单！” 第151章 本土来人了 从奉天特务机关第二课的铃木找过王长青后，王长青就把生产警备军军帽的事交给了珍珠跟李师爷，自己则加强了对三个东洋小鬼子的洗脑工作。 随着他作案的次数变多，抚顺已经不再适合再次作案了，管制太严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东洋人对东三省的管控只会越来越严，东洋人身份的安排，必须要加快进程。 “八嘎，你妹妹和你妹妹的同学们要来夏国，你为什么不同意？你赚到的钱这么多，现在夏国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不应该分享给她们吗？” 小林和明脸上挨了一巴掌后，立马立正解释道：“王桑，我堂妹还小，她才十七岁，我和弟弟想着，有我们赚钱就行了，堂妹在家里找个人嫁了，可以帮着照顾父母。” 小林和明的堂妹一直寄养在他家里，她父亲年轻时跟人争斗身亡，母亲下南洋赚钱，前几年还寄钱回来，但后来就得脏病，死在了南洋。 “哟西，孝心可嘉，但是和明君，你想错了，你妹妹不能来，我可以理解，但你也不能拒绝她的同学们，她们愿意来，我们十分欢迎。” “去，重新写信，告诉你堂妹，欢迎她的同学来夏国，我们可以派人去大连湾接人，可以安排工作，新成立的加工厂需要东洋女工。” 王长青训完小林和明，又转过头跟玉城秀一道：“你的女同乡回信了？漂亮的女同学有几个回信的？让她们都来夏国，保证安排工作，工资是本土的两倍还要多。” “要是家境贫寒的，我们会暂借路费，你可以寄一千，不两千日元回去。人不能多了，五到八个就行，一定要漂亮的，去，去写信。” 王长青打算用传销的手段骗一些年轻的东洋女人来夏国，到时候控制起来，为他服务，用东洋女人帮他赚钱，拉拢一些关键人物，想想都觉得激动。 更重要的是嘿嘿嘿 嗯，别想歪了，更重要的是，利用她们可以掩护自己人的身份。 小林和明跟玉城秀一写的信，全都被王长青收了，他把信改了改后，跟章小飞两人一人抄了一份，又把自己跟章小飞最新的照片附了上去。 随信寄出去的还有一张电汇单，没有鱼饵怎么能钓得到鱼呢？ 想必两边的家属在收到了信之后，必定会在亲戚跟邻居之间，炫耀一番，到时候自然会有人上钩的。 山寨里几个老掌柜的上课还是有成效的，结合王长青后世信息大爆炸，掌握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信息，王长青把事情都做在了前面，走一步看三步。 想要在这乱世混得风生水起，做了案还能逍遥自在，那掩护身份就必不可少。 一个身份还不够，王长青还打算弄第二个身份。 王长青花了重金拜了奉天城内的一名刘姓老中医为师，这名刘老中医，祖上三代都是中医，尤其对跌打损伤有一套，擅长针灸、推拿、接骨。 拜师是用的另一个身份，良民证上的名字是一个叫王常青的二十八岁小伙子，证件上的相片就是王长青去掉脸上的小疤后，拍的照片。 民国二十二年五月，大连湾的码头上，一艘大阪来的轮船缓缓靠岸了。 随着轮船上的乘客一个个的上岸，码头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刚上岸的五个女孩子一脸焦急，用东洋话议论着：“怎么样，看到小林哥了吗？” “人太多了，没看到啊。” “哥哥写信说，如果我们找不到人，就在原地等一等，要是走出去了，错过了才是麻烦。” “你看！前面有人举着牌子，是我们的名字。” “是照片上的小林哥，小林哥！” 王长青跟小林和明两人迎了上去，小林智美第一个跑了上去，抱着小林和明就是一阵撒娇。 小林和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想要迎合，又怕王长青骂，想要拒绝又做不到。 王长青却是不管他，道：“小林哥，她们也累了，先去旅馆休息。” 小林和明这才挣脱了小林智美的拥抱，道：“智美酱，这位是玉城” “我知道，是秀一君，秀一君，我是小林智美，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几人一阵寒暄后，王长青也把剩下的四人一一对上了号。 松下沙荣、松下圣子是两姐妹长得很像，也够漂亮，三木林花个子不高，但声音很软，中村美子嫁过人了，还生过两个小孩子。 很好，除了那个中村美子年纪有点大，其他的三个都很年轻，素质也都不错，就是营养还没跟上。 小林和明听得几女人叫王长青叫玉城哥，脸上一抖，心中一阵别扭，又不敢说什么，弟弟小林知明跟真正的玉城秀一被派去乡下收鸭毛了。 做帽子的鸭毛早就收集好了，但多收点没坏处，以后可以用。 这次去乡下，他们两人将全程用夏国话，去跟夏国人打交道，李掌柜将全程进行监督考核，并随时进行指点、纠正。 其实两个多月的时间，三个东洋人能学多少夏国话？口音什么的一听就不对，但王长青不管这么多，这女人都来了，必须把他们支开。 这十多天的时间，章小飞将代替小林知明的身份，王长青代替玉城秀一的身份。 王长青给小林和明的说法就是，章小飞的身份能勾搭上绅民党的一个关键人物，小林知明以后将会是一个超级大间谍。 所以他的身份必须毫无破绽，前期章小飞必须跟小林知明互换身份，等小林知明能彻底替换章小飞的身份，没有破绽后，那么章小飞会死。 小林知明将以章小飞的身份，潜伏进夏国，为帝国服务。而玉城秀一也将以王长青的身份，潜伏进夏国。 而他自己小泉忠一将另找个夏国人的身份，带着他们两人潜伏进夏国。 届时，小林和明将不用服兵役，直接当这个三人小组在后方的联络员。 王长青的话语是有漏洞的，经不起仔细推敲的，既然要培训间谍，怎么可能是这样的草台班子，也没有固定场所，固定教官，这不是儿戏吗？ 第152章 潜伏人员的悲伤 但小林和明从小就被军国主义教育驯化了，执行力强，质疑性不够。再加上他年轻，又是底层出身，社会经验不足，见识也不够，一时半会还真没有怀疑，只是有些疑惑。 小林和明初听王长青的这些话，的确是有点疑惑的，就小林知明跟玉城秀一这两个蠢货就能去潜伏？ 后方的联络员一般不是特务机关的人吗？自己什么技能也没有，自己也能上？ 但小林和明也没功夫去细细琢磨，王长青在收到消息，第一批女人上船之后，又给他安排了一堆的学习任务和工作，他太忙了。 随着学习量的加大，工作量的增加，小林和明心中这些疑惑，在慢慢变小。当他见到了军用电台后，所有的疑惑就一扫而空。 传说中的军用电台啊，这就让我操作了？这印着东洋文的军用电台都出来了，哪还有假？ 这个化名王长青的特务小泉忠一，肯定是个有大后台的贵族，一般的特务哪有这么年轻就能指挥一个小组的？还能掌管一台军用电台，专供手下人进行练习。 不光进行练习，还有人跟他对接，收发电报。 小林和明还发电报询问过对方，是什么人。 对方回的密电翻译过来是：我的代号保密，隶属机关保密。八嘎，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学习和服从，而不是问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下次再犯军法从事。 小林和明从此之后，对王长青更加敬畏了，也更加巴结了。 小林和明一想到小泉忠一是个有深厚背景的大贵族，就更兴奋了。 这是遇上贵人了啊，小泉忠一，不不，是王长青，他自己年轻，就需要找我们这种年轻的人，这样才能更好的配合他的工作。 嗯，一定是这样，我必须牢牢抓住这次的机遇。 堂妹小林智美原本是送完她的同学和同乡来了之后，就要回东洋本土的，我要不要把她也留下来？ 也不知道王经理喜不喜欢智美，她的同学松下沙荣两姐妹就比她长得好看，哎呀，难办啊。 王长青跟小林和明两人带着小林智美五个女的，在大连湾的一家东洋旅馆住下了。 五个女人初到陌生环境，还是很不适应的，除了小林智美，喜欢问东问西外，其他人都是好奇地看着，大多数时间都不多话。 王长青安排她们轮流去洗澡之后，把小林和明叫到了一边。 道：“和明君，你看到没？智美酱的话很多啊，这是潜伏人员的大忌，我看这样，她就不去奉天了，我们在大连湾待上两天，后天就有回东洋的船，把她送回去。” 小林和明道：“智美酱又不潜伏，她话多没关系？她很可爱的，声音又好听，身材娇小玲珑” “八嘎！你脑子里想的都是屎吗？她去了奉天，见到了章小飞扮的小林知明，会不会多嘴？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你不知道吗？” “她是个长舌妇，你跟她交待也是没有用的，她见到了你，就可以了。我原本还想着，要不要知明君见一见家乡的亲人，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风险太大。” “这就是我们潜伏人员的悲伤，往往要忍受亲人分离的痛苦，有时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 其实不管小林智美表现怎么样，王长青都不会带她回奉天的，熟悉小林知明的人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小林和明听了这话，忙附和道：“王经啊，秀一君说得对，这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我们的光荣，愿为天皇贡献一切，天皇万岁。”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哟西，你理解就好，这样明天我们带着她们四处逛一逛，拍一点照片，让你妹妹带回去，也是给你父母带去一份礼物。” 小林和明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道：“对的，让爸爸妈妈知道我在这边过得有多好，秀一君，我能穿军装拍一张相片，让妹妹带回家吗？” 王长青心想：估计这是你最后的请求了，还是同意了。 “当然可以，你是为帝国服务，为天皇服务，这样的要求我一定会满足的，你想穿普通士兵的军装，还是宪兵队的军装？” 小林和明听得眼睛一亮，道：“那穿宪兵队的军装” “好，我去找本地的宪兵队，这张照片，只能偷偷的拍，洗出来后，我还得在相片后面注明是借的同乡的军服，这样才能让智美酱带回去。” 小林和明美滋滋地道：“谢谢秀一君，我会跟她交待好的。” 第二天，王长青包了一间照相馆的工作人员半天，专门为他们一行七人，在大连湾各地拍了一卷胶卷的照片，然后要求下午就洗出来。 第三天，把小林智美送上了回东洋的船后，王长青他们一行六人就坐火车回奉天了。 回到奉天后，小林和明就把弟弟小林知明（章小飞）介绍给了四个同乡，然后他就开始了忙碌的工作，一天到晚根本就见不到同乡。 而松下纱荣四女平常能见到的就只有玉城秀一（王长青）跟小林知明（章小飞）两人。 小林知明（章小飞）是个性格腼腆的小伙子，话不多，跟她们说话动不动就发呆，而且说话都是简单的一句话，从不超过三句。 章小飞倒是想多说，但情况不允许啊，学的东洋话不标准，只能按六爷说的，尽量少说话。 等章小飞跟几个女的稍微熟悉了两三天后，章小飞就被王长青打发去乡下了，鸭毛收集得差不多了，李掌柜要回来了。 章小飞还是去跟小林知明和玉城秀一两个小鬼子，好好学一学东洋话。 松下纱荣、松下圣子被王长青交给了洪燕，她手下有两个白俄妞，后来珍珠又买了两个高丽女人，正好一起带着学一些夏国话。 而三木林花和中村美子则被安排到了新开的纺织厂，学着做帽子，没办法颜值即正义，长相一般的，先干点粗活，在工作中学习夏国话也是不错的。 女人不能扎堆，她们心细，私底下还话多，说不定哪里就容易露馅，还是分开来的好。 第153章 小林和明的任务完成了 “和明君，这一些文件要抄一遍，好好抄，字迹要工整。” “和明君，我们要伪造一批信件，这些封信，你抄一遍。不要问为什么，照着抄。字写好一点，像平常写作业一样。” 小林和明在接了大阪的同乡到奉天后，一个月内，抄了不少的文件，抄了不少的信。 有以别人口吻写的信，也有以他自己的口吻写给家人的信，日期居然从半年后到两年以后的信都有。 小林和明他也不敢说，也不敢问，一问迎接他的就是大嘴巴子，王经理自从变成了秀一君后，越来越严厉，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差了。 这天，中村美子跟三木林花休息，王长青也给小林和明放了一天假，四个人一起在奉天城里逛了一会街，买了一些日用品。 四人又在玉城秀一的提议下，去照相馆去照了相，嗯，玉城秀一就喜欢照相。 “和明君，来，我们拍几张合照。” “和明君，来，换衣服，你跟美子酱多拍几张照片。” “和明君，来，换衣服，你跟林花酱多拍几张照片。” 照过相，王长青请三人在一家日料店吃了一顿大餐。 吃过饭后，就把三人带到了仲本洋行的宿舍楼，一间小院子里。 “和明君，你看美子酱长得怎么样？” 小林和明唯唯诺诺地道：“还，还不错。” “想和她睡觉吗？” 小林和明心道：又考验我吗？ “不想。” 王长青板着脸道：“不，你想，中村美子虽然生过两个孩子，但很有女人味，你的眼神出卖了你。这样，一会儿你喝几杯酒，然后直接去隔壁睡了她。” 小林和明心里痒痒地，道：“不，不好，她不同意怎么办？” 王长青阴森森地道：“你的力气比她大，个子比她高，你是男人，你说呢？” “嗨，我知道了。” 不一会儿中村美子的房间就发出了异样的声音，两人居然干柴烈火就勾搭上了。 在房门外的王长青听得眉头一皱，这中村美子就不象征性的拒绝一下的吗？ 这样我才好装作听到动静，闯进去抓奸啊，我一抓奸，这小林和明就有理由离开奉天，另谋生路。 唉，失策！ 行，就当是小林和明临死前的狂欢了，省得到了地下，向阎王告状，我说虐待员工，压榨员工，每天累死累活不说，还不让他尝个鲜。 等两人一翻云雨后，王长青吹了一点迷烟进去，好好睡一觉。 明天早上让三木林花去撞破奸情也不错，我就不做这坏人了。 等小林知明跟玉城秀一从乡下回来，并没有见到小林和明，只收到了他的一封信。 信里他说：自己喝酒误事，强了中村美子，感觉对不起同乡的嘱咐，说好了要照顾同乡的妻子，结果照顾到床上去了。 他没有脸再待在这里，他要去别的地方闯一闯，以后赚到大钱了，再回家。 小林知明是知道有同乡来奉天了的，但这同乡他还没有见到过呢，哥哥就把同乡给上了？ 小林知明正纳闷呢，王长青递给了他一封辞职信，这是他哥哥要交给仲本梨奈的。 “这是你哥的辞职信，你替他交给仲本桑。你知道怎么说吗？” 小林知明见王经理的表情很是怪异，他恍然大悟，哥哥这是有任务？还是秘密任务？ 于是在看了哥哥的辞职信后，道：“我知道了，就按哥哥信中说的，他另找了个工作，仲本姐姐要是追问，就把中村美子的事告诉她。” 小林和明去了哪里呢，他哪里也没去，他跟中村美子春风一渡，被三木林花撞破之后，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任务完成了，他也就没用了，小林和明被王长青弄死后，就在包裹里的尸体箱里待着呢。什么时间放出来，让其他人知道死讯，要看王长青什么时候需要。 仲本梨奈见了小林知明，看了小林和明的辞职信后，对小林和明的走也没说什么。 在她的眼里，这小林和明就是个闲人，整天屁事不干，走了就走了呗，光吃饭，活还干得少，也不见他下去收几件皮货，有什么苦差事都是交给他弟弟知明去办。 仲本梨奈在跟小林知明、玉城秀一两人聊了几个小时后，去了洋行，宣布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王长青不再担任洋行经理，改为董事顾问，而洋行经理则是由玉城秀一担任。 第二件事，以后下去收皮货的工作，由小林知明、李掌柜两人负责，直接向她汇报。 王长青心想：成了，这事就妥了。 王长青也光棍，当天晚上就找上了仲本梨奈，要退股。 “仲本先生，我还是退了股，这洋行的事，我也不懂，只会收货打猎，现在仲本先生货源也掌握了，我也没有多少用了，还是回去打猎好了。” 仲本梨奈虽然很想独吞下来，但她没钱，她咯咯咯地笑了笑道。 “长青君，实话告诉你，这股你是要退的，但不是现在，等下一次田中三郎再次收货后，你才能退出。” “现在想退出，那是不可能的，一是我没钱，二嘛，是我不想给钱。” 从这话就能看出这个仲本梨奈有小聪明但无大智慧，她敢把一个猎人放进她家，这么赤裸裸地说出这样无耻的话，就不怕王长青孤注一掷？ 王长青听了这话，心中一笑，这娘们想得倒美。但这戏还得唱一段时间，于是眼睛一红，就要说话，一只柔软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仲本梨奈趴在他耳边，撩着他道。 “长青君先别急，我知道你跟姐姐上过床，也知道你很厉害，但我不是姐姐，不会跟你上床的。” “但我有我的本事，我现在跟调查部最年轻的科长伊藤桑在谈，不日之后，我就是伊藤科长的新婚妻子。” “到时候可以给你安排成为调查部的正式成员，不是临时的噢，怎么样，有兴趣吗？有了这个身份，你就可以在夏国人中称王称霸了。” 王长青听了这话，心里并不以为意，他是当土匪的，又不是当间谍的，当间谍的才要调查部的身份，当土匪只要能自由出入不同城市的身份。 第154章 治愈术的另类用法 这段时间，王长青还没有完全布置好，他还要几天的时间来安排，还得跟仲本梨奈应付一二。 “调查部的正式成员？别骗我了，仲本先生，那是只有东洋人才能当的。” 仲本梨奈听得脸色一变，骂道：“八嘎，你知道什么，调查部里面就有夏国人，不过，都是帝国很早就派来夏国的人，很不巧，我就有名单。” 王长青心中一动，难道自己还能弄到更好的身份？ 道：“很早就派来的人，那年纪得多大了？你就骗我。” 仲本梨奈道：“有人的死得早，但有后代留下来了，他们的后代就是天然的潜伏者，也是调查部要吸收的最佳对象。” “长青君，只要你愿意把股份交给我，你也可以是这样的人，怎么样？” 王长青想了想，还是算了，这调查部的人明面上用处多，但实际上对他弊大于利，调查部的人要坐班，有任务，有考核，谁有那个时间陪他们玩。 我是来当土匪的，又不是来打工的，前世就996，穿越了，还要更苦一点，还得007吗？ 王长青一点也不想成为调查部的人，但戏还是得演，一把抓住仲本梨奈的手，色眯眯地道。 “还是算了，我不是那块料，我坐不住，要不，仲本先生跟雅子姐一样？我们好上一场，只要好上了，不当调查部的人，你也会罩着我，什么股份都好说。” 仲本梨奈气得把手一抽，道：“滚，没有上进心的废物！” 王长青本就对仲本梨奈不爽了，这个东洋婆子越来越得寸进尺，不光派人查他，还想把他换了，还谋划着把他的股份都吃了。 这股份王长青他就没想着留下来的，吃了就吃了呗，你却当着面说要强吃，沟通不成还敢骂老子是废物？ 草，今天就让你看看废物是怎么有上进心的。 他把仲本梨奈的手一扭，顺势就把她压在了塌塌米的小桌子上，仲本梨奈正要叫，却被一只大手掐住了脖子，不一会就晕了过去。 等仲本梨奈醒来，她身无寸缕地躺在塌塌米上，双手被缚，嘴里被塞了一团东西。 她心里想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八嘎，第一次居然毫无感觉，不可饶恕！” 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还没失身，她听得一阵脚步声，一扭身，却见王长青从浴室出来，气势汹汹。 看得她阵阵发晕，要死了要死了。 王长青笑嘿嘿地道：“花嫁娘，我也很喜欢！哟西，还是梨形的，果然不愧是梨奈酱。” 省略书友们不喜欢的水文n千字 等仲本梨奈再次从昏睡中醒来，她感觉浑身无力，全身是汗，灯光照射下，塌塌米上也湿了一大片。 “仲本先生，你累了，我来给你推拿。” 王长青说完给仲本梨奈推拿了一番，随即一个治愈术送上，仲本梨奈只感觉，浑身一轻，她又行了，元气满满。 “仲本先生，失礼了！” 一二三四，再来一次。 果然治愈术的用法很是另类，老六打算不走寻常路。 王长青看着塌塌米上到处是水，遗憾地摇了摇头，这么好的极品就是一次性用品，实在是可惜了。 他刚把仲本梨奈弄醒，打算再来个二二三四。 仲本梨奈却求饶道：“主人，你就饶了我，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是你的，股份是你的，全都是你的，我不结婚了，这辈子都不结婚了，我不要当花嫁娘，我不要当花嫁娘” 仲本梨奈爽是真爽，但痛也是真痛，这痛几次了就是一种折磨。 她只是半道出家的，没有经过特工训练的，对这种刑罚根本没有多少抵抗力。 东洋女人都是慕强的，仲本梨奈觉得，自己被这种强力人物征服了，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王长青想了想，今天下午打发小林知明跟玉城秀一跟章小飞三人，去铁岭收皮货了，小林知明他们的身份，倒是还能遮掩个把月。 以仲本梨奈一惯的高傲，让她承认被夏国人睡了，应该比登天还难，而且她都说了快要结婚了，应该不会暂时倒不是不能留下来。 看看，要是这个月能把这个仲本梨奈收服了，倒也不是不可以 我是为了以后能从调查部弄到第一手信息着想。 绝不是贪图美色，绝不是 王长青不知道，他在这边征服仲本梨奈呢，那边家里的两朵家花不乐意了。 洪燕皱了皱眉头道：“珍珠，去地道听听动静，都他娘的九点了，去了半个小时，还没回来。这东洋婆子别在耍什么花样。” 珍珠去了地道，拿着钢管，就听起了仲本梨奈家的墙根来，听着听着，珍珠的脸一红，腿一软，悄咪咪地又回去了。 洪燕见珍珠一脸羞红，问道：“当家的，被东洋婆子钓上了？” “当家的钓上的东洋婆子，那东洋婆子可还是雏。” 又过了一个小时，十点了，洪燕打发珍珠又去听了一次墙根。 珍珠回来汇报道：“当家的耕新田可勤快呢，一晚上耕了两回还没见回来，这会儿又整上了。” 洪燕道：“新玩意，让他玩呗，玩上一个月也就腻了。” 珍珠不服地道：“要是玩不腻歪怎么办？” 洪燕冷笑了一声道：“玩意儿总有坏的时候，玩不坏，就摔坏她。” 什么东西玩不腻，老娘就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玩意儿存在。 “珍珠，睡，明天再好好问问他，不把老娘说服了，家里养着的那六个，都他娘的不让他碰。” 珍珠心里哼哼了两声：就怕你到时候又口是心非，当家的浇次水，施次肥，你就又把屁股垫得高高的，啥都忘了，一心想着生个小土匪。 这两口子就这德性，看来这家里的事，没我不行，上次燕子姐不是把田中鬼子杀了吗，这次不能让她再动手了，这次得我上。 看着，也别一个月了，半个月，只要当家的敢迷恋这东洋婆子半个月，我就让这个东洋婆子去见阎王爷。 李叔被东洋婆子坑过，洪大掌柜也是被东洋婆子动枪打的，我可不想老早就守寡，死了的东洋婆子，才是好东洋婆子。 第155章 我是匪二代 王长青征服了仲本梨奈，观察了两天，这女人像是被驯服了，白天正常上班，晚上老老实实地跪地迎接王长青进屋，没发现什么异常。 王长青也有点犹豫了，这东洋婆子就被征服了？军国主义教育就这么好对付？过几天安排好了，还要不要杀了？ “梨奈酱，失踪的潜伏人员名单就只有这些吗？这才十几个人，不是说有百八十人吗？” “我能拿到的就这几份，其他的是绝密档案，你看了如果泄露出去，我会被处死的。” 王长青看了一眼仲本梨奈，这东洋女人还是不肯冒险，这军国主义的洗脑术果然厉害，养不熟啊！ 弃了，舍不得，不弃，以后就是个雷，难办啊。 王长青心一横：算了学学老曹。鸡肋！那就只有一个下场。 这天晚上，王长青不在家，吃晚饭时，洪燕一时兴起，去酒缸里打了点酒，打算跟珍珠喝点。 “珍珠，行啊，我不在你没少喝酒啊！” 珍珠奇道：“少来，你不在，我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我就没喝过。” 洪燕呸了一口，道：“那酒缸里都少了一截，不是你喝的，还能是当家的喝的？” 珍珠想了想道：“还真有可能是当家的喝的，以前有几次早上醒来，我都闻到了酒味。” 洪燕啧啧啧了几句道：“你就作，还当家的喝的，搞不好是你自己半夜馋酒了，去偷喝的。呵呵呵” 珍珠脸一红，以为洪燕是借酒在点她，道：“我可没偷吃，都是按商量好的来的，出门做买卖不让碰，回家都是按你规定的三天，再说了，每次不都是浇在你地里吗？” 洪燕一听珍珠误会了，也没说话了，喝了口酒道：“没道理啊，快一年了，还没怀上，要不咱收养一个，听说能带来子孙福，咋样？” 珍珠道：“这事我可不做主，你问当家的去。” 洪燕道：“我问过了，问几次了，后面当家的不耐烦了，说什么，他的西桶是残的，身体没改造好，过个一年半载的适应期了，就好了。” “我是没听明白，他的东西好使得很啊，蛮牛一般有劲，还猛，哪里残了。珍珠，你适应了没？” 珍珠脸一红，道：“什么适应不适应的，当家的怕不是说他练的功夫，既然当家的说了，过阵子就过阵子呗，又不到养老的时候，还在赚钱呢，急个啥。” “燕子姐，你这是打算着养着那几个外国婆子，等你怀上了好给当家的泄火啊？她们到时候要是也怀上了，咋办？” 洪燕道：“怕什么，喂了药了，得喝一个月，常老太的祖传秘方，好使得很，除了安娜，那是从小一起玩过的。” 珍珠听得心里一松，道：“那就好，我打算过几天就把东洋婆子做了，当家的前阵子，还答应我说，要把这东洋婆子做了的，但这会儿，我看他又舍不得了。” 洪燕道：“听动静，当家的回来了，我问问他。他要是不动手，就按我们商量的来。” 王长青一到家，珍珠就给他倒了杯冷茶，道：“渴了，都凉好了。吃饱了没，再吃点？” 王长青坐下喝了杯茶，见桌上有鸡，就挟了一筷子吃了，道：“吃饱了，佐藤商社的佐藤社长请我玉城秀一吃饭，能不吃饱吗？” 洪燕喜道：“你这玉城秀一的身份上了台面了？” 王长青道：“马马虎虎，我用玉城秀一的身份在不同的场合，见过很多东洋鬼子了，有不少人还见过我王经理，但没有人感到奇怪。” 洪燕道：“王经理什么时候叛逃？仲本这个东洋婆子什么时候死？” 王长青道：“就这几天，也不用闹大了，把货一拉，直接走人就行了。” 洪燕笑了笑，还是舍不得，不闹大？不闹大怎么行？ 于是接口道：“当家的还是有些怜香惜玉，这事我跟珍珠来办。放心，我们也不是吃素的，保证天衣无缝。” “就是需要当家的给仲本小姐说一声，说洋行有事要请调查部的吉田桑帮忙，让仲本小姐在后天，把他请到家里去吃个晚饭，详细谈一谈。” 王长青道：“我就只要说一声？这事你们能搞定？” 洪燕挥了挥手，道：“多大点事，试试看不就知道了？我可是匪窝里生出来的，你不是说了么，我是匪二代，杀人灭口我们是专业的。” 王长青笑了笑，道：“那我王经理岂不是明天就要出走？” 洪燕一拍桌子道：“对，你明天把货一拉走，玉城秀一打电话报告给仲本婆子，仲本婆子向吉田请求帮助，合情合理。” 王长青道：“仲本也应该找自己的未婚夫伊藤啊，这不合理。” 洪燕却道：“你是男人，不懂，我们让他合理就行。” 王长青也不争了，不要自己动手就好，这仲本极品是极品，但还真是养不熟的，当时是服帖得很，但去上班的时间长了，这情绪又有点不对了。 算了眼不见为净，明天就出城。 第二天下午，王长青就把仲本洋行仓库里的皮货一卷而空，租了两辆大车，光明正大地就出城了。 晚上王长青又偷偷地摸回城内，奉天城内的出城地道王长青早就弄好了，城内的出口在黄大力的院子里，城外的出口还是买的一户农户家。 第三天中午，王长青才用玉城秀一的身份打了个电话给仲本梨奈，根本就没提把王经理卷跑了货物的事，而是要仲本梨奈请吉田桑吃晚饭，有洋行的事相求。 对洋行的事，仲本梨奈其实一直就是甩手掌柜，她只是负责打通关系，听到这话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吉田桑还是好约的，他一直爱慕自己，一句话，一个眼神他就会屁颠屁颠地来帮忙。 玉城秀一（王）跟守在店里的皮货师傅交待了一声，就带着洋行的刘大嘴这个伙计出城去追王经理了。 关键时候还是要不在场的好，谁知道这俩娘们会惹出什么事来？但愿能像洪燕说的她们是专业的。 第156章 现场太过香艳 三天后，王长青把卷走的皮货拉到了本溪，都交易给了佐藤商社的人，价格公道多了。 然后，跟在乡下的章小飞会合后，这才慢慢悠悠地回城，李掌柜跟章小飞两人已经把小林知明跟玉城秀一都给埋了。 李掌柜坐在大车上，跟王长青道：“老六，你这身份换得也太快了，这就是玉城秀一了？小飞的东洋话，听还马马虎虎，但说就差了点意思。” 王长青道：“熟悉的人都清掉了，洪燕不是把洋行的大师傅弄回乡下去了吗？这就成了，城里见过我们的有，但熟悉我们的没有了。” 李掌柜道：“老六，福来旅馆小林兄弟的那两个同乡呢？他们可是住了一段时间了。” 章小飞笑了笑，道：“他们俩跟我哥哥小林和明去另谋他就了，可能在东天，可能去了西天，就是不在奉天了。” 王长青道：“以前住的东洋旅馆，章小飞用小林知明的身份，也去过几次，那老板根本就认不出来，没问题了。先这样，我们又不是搞间谍，普通东洋人身份，没人在意太多的。” 李掌柜想了想道：“也是，都是东洋人了，有些东西不用太在意。他们对本国百姓严是严了点，互相打骂是有，但胡乱伤人没见过。” “燕子这次可是弄了出好戏，三天就结案了，这事办得真快。” 几人押着一大车皮货就光明正大地进城了。 进了城后，王长青这个玉城秀一和章小飞这个小林知明，两位仲本洋行的东洋人就被请进了满铁驻奉天的调查部。 一个老鬼子带着一个年轻的小鬼子在检查了一下两人的证件，粗略问过两人的行踪后，就给两人做案情说明。 “几日前，就是玉城桑出城追王经理的那天晚上，吉田桑跟伊藤桑为了仲本桑的归属，在仲本桑的家里进行了爱的决斗。” “结果误杀了仲本桑，吉田桑跟伊藤桑都恼怒对方，下了死手，最后同归于尽了。所以” 王长青听得目瞪口呆，不是，一场桃色纠纷，被你们描述得这么简单吗？ 还他娘的爱的决斗，这美化的效果，不比美颜相机差啊！ 燕子不是这么说的啊？她说是很香艳的场景啊！ 章小飞却在一旁，木讷地演了起来：“仲本姐姐没了？” 王长青也忙一脸茫然道：“所以王经理跑了，仲本姐姐死了，我们现在失业了？” 老鬼子道：“不，不能这么说，我们调查到夏国的王长青已经把他的股份卖给了佐藤商社，你们可以去找一找佐藤社长，他应该会有安排的。” 王长青算是知道为什么结案这么快了，说不定这里面还有佐藤社长的助力。 这佐藤商社就是做皮货生意的，仲本洋行抢的就是他们的生意，所以佐藤社长派人约过王长青，偷偷买下了王长青的股份，他自己还也找过玉城秀一。 只是这佐藤社长不知道，他早一个月前见过的王经理也好，最近见过的玉城秀一也罢，都是一个人。 只不过一个穿中式衣服，商人打扮，一个东洋浪人打扮，一个脸上有个小疤，一个脸上贴了个仁丹胡，两人的眼睛也有不同，一个微带点三角眼，另一个不是。 一个细声细语谦卑有礼，一个粗声粗气，一个点头哈腰，好似平白矮了三寸，一个趾高气昂，高大英俊，这两人不放到一起站着，根本就没有多少共同之处。 王长青跟章小飞从调查部出来，回到仲本洋行后，却发现佐藤商社的佐藤社长正坐在里面。 “佐藤社长，您好！” “玉城桑，我说过的我们会再见面的，仲本桑的姐夫派人把股份卖给我了，现在王长青的股份也到了我手上，你还是跟着我干。放心工资不会少了你的。” 王长青一听，你这是打算摘了桃子？的确是好手段，趁对手的主事人一死，你就下手，动作倒是很快啊。 只是你恐怕要亏本了，我们要是不在这仲本洋行，这洋行还有个屁的东西，只剩一个壳子，还有今天刚拉过来几千大洋的货。 王长青可不想再被约束了，出个城还要请示什么的，太憋屈了，我是夏国人还罢了，现在有一身东洋人的皮在，要是上面还有人管着，那我这东洋皮不白披了？ “佐藤社长，感谢你的好意，仲本姐姐刚过世，我还不想这么快决定。明天，我好好想想再说。” 佐藤社长一听这话，知道没戏了，东洋人打交道拖延一般就是拒绝。 于是道：“行，你们还能在洋行住三天，三天后，我要另外找人了。对了，你跟我的会计去交账。” 王长青可没料到这一出，这么快佐藤就上门了，他账本都没改，里面还有二千元呢，算了，成本早就收回来了，便宜了佐藤了。 交完账，王长青就带着章小飞去了旅馆住。天一黑，他就溜了出去，到了洪燕在奉天的家。 “燕子，你说一说，到底是怎么设计的？怎么我在调查部听到的不是一回事？” 洪燕捂着咯咯咯地笑了一阵，道：“仲本不是约了吉田吃晚饭吗，她懒，又抠，叫珍珠做的饭，这饭里下了药。” “这看到他们吃过饭被麻倒了，我就让松下纱荣去饭店打了个电话给伊藤，告诉他仲本小姐请他帮个忙，让他过去一趟。” “这伊藤一进门，就被我们制服了，灌下麻药。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把仲本跟吉田的衣服一脱，用伊藤随身带的刀，跟吉田带的东洋刀，摆好姿势，捅人就行了。” 珍珠还在一旁补充道：“我们可仔细了，两个没穿衣服被捅的，一个穿了衣服被捅的，那身上互喷的血迹都是真的。这可是按你以前说的什么第一现场布置的。” “现场的脚印都不用做，都是脱鞋进的屋。我对仲本可好了，我怕她死了，裸体太多人看到了，还把伊藤的尸体爬过去，趴在了她身上。” 王长青心道：你这哪是怕她被太多人看到啊，这是怕现场的场面不够香艳，不够八卦？ 不过，这样一来，这事倒还真没人会去要求细细查案，仲本的大姐夫看到案发照片，再结合这个妻妹的风评，那是一心想遮丑。 而死了的三个人都是调查部的人，调查部的高官也是生怕会影响自己，至于其他的细节不用太在意了，这案子很明了，上上下下都会要求尽快结案。 难怪这次去调查部，随便问了一下就过关了，原来是现场太过香艳，必须要遮盖丑闻。 第157章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王长青跟章小飞去了一趟调查部，这过了明路，就说明身份没问题了，调查部的人可都是专业的，见过一次就能记住长相特征，短时间是不会忘的。 取得了东洋人的身份后，三铁山头的三个掌柜的就聚在一起，开了个会。 李师爷开口道：“老六的这办法不错，弄了两个东洋人的身份，以后的事就好办太多了，不过我还是话说在前头，打一枪得换一个地方。” “奉天你们这两东洋人就不要待了，最好带着你们的东洋同乡去冰城，那边人多钱也多，东洋人，西洋人，高丽人，都有，去那弄个窝，才好发财。” 王长青心中一动，这倒是个理，是得避避风头。 自己的猎户身份从奉天城中消失了，这风口浪尖上，玉城秀一也是得先离开一段时间，等这边的香艳故事过了风头，过几个月再回来，那就万无一失了。 但听这意思，李师爷不打算动地方？ 王长青于是问道：“李叔还是想待在仲本洋行不动弹？” 李师爷笑眯眯地道：“那佐藤老鬼子找我聊了，涨了一倍的工钱，让我收皮货，他看上我的人了，正好我也看上他的身家了。” “先在他手底下待一阵，等摸清了底细，就干一票大的，我可是听说了，这佐藤商社的实力雄厚，我跟铁烟枪就先待着，收皮货是老本行。” “再说了，这军帽都做好了，只要交易收钱了，这钱可不能白给佐藤老鬼子赚了，先让他高兴高兴，过段时间再让他连本带利全吐出来。” 王长青心想着：这主意好， “行，李叔待在奉天，我跟燕子带东洋人去冰城。” 洪燕点了点头，道：“那行，铁溜子、铁牛子都留给你，我们这一路女人多，得有两个保镖才象样，罗三炮跟仨儿跟我们去冰城。” 李师爷敲了敲桌子，道：“铁牛子跟仨儿俩人这会儿在外城养马、收皮货，铁溜子跟严振北开着福来旅馆，赵老刀跟罗三炮开着福顺澡堂。” “不行啊，赵老刀实力是有，就是加入寨子没多久，我看啊，仨儿得在他边上帮着，我还得调几个兄弟过来帮着。就罗三炮跟严振北跟你们去冰城。” 李师爷跟洪燕在调配着人手，王长青没有插嘴，他在学习，他的江湖经验还是不够的，多学学没坏处。 不得不说，李师爷的调配确实更周全。王长青也看出来了，三铁山头分成几路，分头干买卖的事，没少干。 洪燕点了点头，道：“李叔这安排好，就这样，我把手上两个眼线留给你，都是我爹留下的，拿钱干活，不过消息灵通，靠得住。” 李师爷笑了笑：“行，一会儿我把冰城的路子跟老六说一说，是窖子里的老鸨子，人可靠，过命的交情，你们去了，打探消息是没问题的。” 王长青一听，哟，这二掌柜、三掌柜都有眼线，我这个大掌柜是不是也要弄眼线？不然不专业啊，嗯，这个得列入工作计划。 李师爷跟洪燕当着王长青的面，把眼线的事交接了一番后，又商量起了买卖的事。 李师爷道：“有两三个月没干买卖了，我这里有三个点，本溪那边新开了一家大烟馆，进了一批好烟货。” “本溪还有一家金店，是东洋人抢了一个土财主的店后，扩大了门面，新上了不少金器。” “本溪到奉天的大车店，有一家的老板应该东洋人，他藏得深，但他干买卖时，被我发现了，他用的是东洋刀。他的大车店有个地窖，估计有不少好东西。” 李师爷虽然跟着王长青也干过大买卖，但他的习惯还是踩点这样不大不小的，他有把握做下来的买卖。 洪燕道：“我这只有两个消息，最近抚顺那边的银行，会送一批大洋到奉天，应该是走火车，估计有上十万的大洋。” “王家大沟金矿不是被东洋人抢占了吗？最近会把抢的一批金子上交，数量不清楚，但消息是真的。” 这抚顺的银行运往奉天的大洋，不用说肯定是用中银券换的大洋，都是民脂民膏，说不定就会运到东洋本土去。 这王家大沟金矿是清源县葫芦头沟的一家金矿，现在被奉天铁路总局付业科占了，他们在组织人手开采金矿。 两人说完了，就看着王长青。 王长青心道：我又没眼线，我也没消息，最近都在忙活东洋人身份的事，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自己想叉了，这是让我选目标。 “李叔的这三家都在本溪，依我看你有空时带人做一单，一次全扫了，不在场的时间证明要弄好，最好是当时你在抚顺，或奉天。” “燕子说的这两条消息，能确定时间吗？” 洪燕摇了摇头，道：“这得我们自己去查，眼线只能打听得到初步的信息，这银行的东西上火车得用汽车运，自己派人去银行门口盯着就是了。” 王长青想了想道：“只要确定这金矿的金子还没运走，那我们就直接抢，这东洋人也是抢的，我们也去抢。我们去金矿要多久？” 洪燕道：“先去坐火车去抚顺，再骑马或赶大车一天能到金矿。” 李师爷道：“那这单买卖我去不了，一来一回时间长，刚跟着佐藤得听人招呼，你们带铁溜子几个去，太久不动弹，我怕他们忘了自己是绺子了。” 牛赶山他们的旅馆也好，澡堂子也罢都走上了正轨，有掌柜和伙计担着，老板出去个天没事。 洪燕道：“我要看着几个洋妞，没空，当家的，你带珍珠跟几个弟兄跑一趟金矿好了，我跟珍珠都交待好了，眼线她也知道。” 王长青道：“那行，我跑一趟。李叔，这几张证件是托警备军的人弄的，你们拿着，要是去本溪做买卖碰上二鬼子用得上。” 李师爷接过一看，是三张警备军的眼线证明，这东西不错，以后用得上。 “行，这证明好，还都是仲本洋行的，回头我再找佐藤老鬼子弄几个厉害点的证件。” “你都能弄到，这东洋人应该弄点更厉害的才行，不然我在下面可不好办事，呵呵呵。” 第158章 目标金矿 这次去金矿，王长青带着珍珠、铁溜子牛赶山、铁牛子黄大力、赵老刀、还有仨儿一共六人，分了三批上了去抚顺的火车。 王长青跟珍珠是中午十二点多下的火车，出了火车站，发现抚顺城里冷清了不少，只有一半的店铺开着门。 一问才知道，从上次炸鬼子宪兵队、炸军营、鸦片专卖署后，这城里不是被封锁了十来天吗？ 城里的百姓可遭罪了，尤其是高丽人，后来这城里放开了后，有钱人家一搬家，这城里就空了，人少了，这买卖自然也就不好做。 出了城后，珍珠笑着道：“我还不知道咱干的事，闹得这么大！城里的人都空了一小半了。” 王长青心里却没有一点高兴的念头，道：“苦的都是老百姓，下次还是动静闹小点。” 珍珠却道：“这可没办法，鬼子都打上门了，一个个的都当缩头乌龟可不成。要我看啊，就得闹大点。” “我们三铁山头的名声可大了，鬼子找不到人，四处剿匪，周边的绺子都遭殃了。冯春还发了电报给燕子姐，向咱们表示祝贺呢！” “她说咱们打出了夏国人的反抗精神，在鬼子的肚子里大闹天宫，干得好！” 王长青听到工农党认可了，心里也好受了点，百姓被连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抚顺城里搞完事，他也没跟工农党联系，又不是下属，也不用上报。 “对了，工农党没有损失？” 珍珠道：“有，冯春说她们也有人被牵连了，两个同志被当嫌犯抓了，挨了一顿鞭子，打得浑身是血放出来了，养了十好几天才能下地。” 王长青一听，也放下了心，道：“这次去冰城了，咱们直接跟他们上级联系。这冯春啊，只是下面的小兵。” 珍珠道：“我们也知道啊，但她说的话，有时也有点道理。” 王长青心想：这冯春倒是个有心的，时刻不忘讲她的道理。 两人在城外的一个道口会合了牛赶山他们，牛赶山跟仨儿是第一批到的，他早就准备好了马。 现在快六月了，天气已经暖和了，几人都是一条黑色长裤，一件黑色短褂外衣，四人六马在小道口，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六爷，马都喂饱了。” 王长青道：“都换个妆，这次咱们脸上全贴大胡子，走小路，晚上赶到金矿。” 休息了十多分钟，一行六人分成三组，王长青跟珍珠打头，黄大力跟赵老刀居中，牛赶山跟仨儿殿后。 这段路珍珠走过，她熟，王长青就带着她打头了。 路上休息了三次，王长青借着喂马吃豆子喝水的机会，给马喝的水里，洒了点药酒，美其名曰，让马儿涨涨精神。 其实是给马用上了治愈术，做买卖，要保持好马的状态。 六人六马，在晚上七点左右，赶到了王家沟金矿的附近。 珍珠带着王长青找到了眼线，眼线外号叫三眼，王长青丢了个心灵启示，刘力强，hp29\/29。 三眼指着远处一处亮着灯的建筑道：“六爷，那就是金矿的仓库了，有守卫，但人不多，也就十来个的鬼子兵，轮岗守卫着。” “旁边是挖矿的劳工宿舍，另一边住着有三十多个东洋人，有监管的浪人，也有鬼子兵。最近没有来过汽车，这金子应该还在仓库里。” 王长青点了点头，人不多，很容易搞定，就是不知道金子多不多。 把眼线三眼交给了黄大力看着，王长青就带着牛赶山去踩点了。 这矿区四周都围了铁丝网，牛赶山正要爬铁丝网，王长青把他拉住了，铁丝网上还有铃铛，牛赶山没看到，这可不能乱来。 “上面有铃铛，等一会，我开个洞，钻过去就是了。” 王长青拿出了新手剑，先把铁丝网上的铃铛削了，然后很轻松地就在铁丝网上开了个门洞。 两人进去摸了一圈，熟悉了情况后，等了半小时，算出了巡逻队转一圈的时间，就回了。 鬼子在周围安排了四个固定哨岗，还安排了一组三人的巡逻队，仓库里就两个门岗，里面估计也有两个。 王长青道：“这金矿好拿下，仓库也容易抢，就是三眼，你会不会受牵连？” 三眼道：“六爷，这鬼子抢占这金矿没多久，原本这矿是一满洲贵人手里的，被这鬼子硬抢下了后，这家满洲老爷子就被气病了。” “照我说，狗咬狗，都不是什么好货色。鬼子要怀疑，第一个就是怀疑这上家，早些年他们家养过一帮土匪。” “我们平头老百姓，可挨不上边，再说了，我平常是做货郎的，走街串巷的，有正经买卖，一般也找不到我这种。” 王长青道：“行，我们就帮贵族老爷报个仇。走，找个地方先休息，半夜十一点动手，两个地方的东洋人，全杀了。” 这次的行动，王长青不打算自己动手，李师爷话里话外的意思说得很清楚，不能什么事都掌柜的去办，得让弟兄们动动手。 十一点，牛赶山跟黄大力两人一马当先，走在前面，赵老刀跟仨儿紧随其后，王长青则在最后，当个保险。 珍珠守着马，顺带看着三眼儿，这是规矩，眼线不能离开视线，有埋伏的话，眼线第一个死。 这个点了，矿区的人都睡了，只有仓库跟巡逻的线路上有零星的几盏灯还亮着。 牛赶山的计划很简单，先用迷烟搞定宿舍里睡了的东洋鬼子，再解决固定岗的守卫，接下来再解决巡逻队。 这样一来，就算解决巡逻队时有了动静也不怕。而且这一路也只要避开巡逻队就行了，巡逻队的皮鞋声音很响，在晚上要躲开很容易。 行动很顺利，牛赶山跟黄大力一人一根迷烟，牛赶山带着赵老刀，黄大力带着仨儿，分成两组，把东洋人的六间宿舍，都熏了个遍。 王长青用传音碗听了听动静，这里面的人呼吸平稳，都睡死了，道：“行了，走，干仓库的人。” 仓库是在矿区的最右边，仓库门口悬着一个大灯泡，两个守卫就站在灯泡下打瞌睡。 第159章 来晚了，就去讨工钱 牛赶山跟黄大力一左一右摸了上去，而赵老刀则手捏着两把飞刀，顺势待发，随时准备补救。 “唔！”“嗯！” 随着两声沉闷的声音被唔在了喉咙里，这两个守卫就胸口中刀而死。 仨儿则连忙把迷烟点着了，找了个小孔往仓库里吹。 迷烟还没吹完，这鬼子巡逻队的皮鞋声音就响起来了，巡逻队马上就到仓库了。 巡逻队有三个人，人少不怕，牛赶山对赵老刀打了个手势，两人就躲到了暗中。 巡逻队刚走到仓库的灯光下，没见到守卫，正要开口，只见走在最后的一个鬼子被从暗中跳出来的黄大力，一刀就削掉了半个脑袋。 几乎同时，两把飞刀正中最前面鬼子的胸口。 中间的鬼子还在迷糊呢，巡逻的三人中，他最轻松跟着走就是，没想前面的带头人一头就栽到了地上，他也一下就绊倒在地了。 正好躲过了牛赶山的一匕首直刺。 “喂” 鬼子兵的叫声刚喊了一半，牛赶山的人往下一蹲，手顺势一沉，就一匕首扎在了鬼子的后心。 “啊！”鬼子临死前还是发出了一声惨叫，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很响的。 这时四周还有四个鬼子岗哨，牛赶山倒也不慌，道：“先干左边两个角的守卫，铁牛子你带仨儿，赵老刀跟着我。” 王长青道：“右边的岗哨，我来解决。” 牛赶山道：“六爷，先不用了，你就在边上帮忙看着，别让鬼子跑了。” 王长青也没坚持，就看他安排。 牛赶山跟赵老刀走的是左前角，黄大力跟仨儿去收拾左后角的鬼子。 牛赶山之所以要先解决巡逻队，再解决固定守卫，是因为固定守卫一死，巡逻队很快就能发现。 这矿区不大，二十来分钟就能走一圈，一圈有四个守卫哨加仓库哨，中间的间隔太短了。 牛赶山跟赵老刀刚走到左前角，就见那鬼子拿着枪，在左右张望。 牛赶山把外套一脱，露出了里面的白衫，他跟赵老刀耳语了一阵。 赵老刀就反手背着，被牛赶山推了出来。 “太君，太君！抓到一个小偷！” 在黑暗中，这鬼子守卫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他也听到了太君的叫喊声，在鬼子的印象中，叫太君的都是良民。 他把枪口朝下，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到一个穿白上衣的人，押送着一个黑衣人过来了。 “哟西，这一下功劳有了。” 鬼子兵，从岗哨上跳了下来，还没站稳，就被赵老刀两把飞刀扎在了胸口，死得不能再死了。 照葫芦画瓢，右边角上的鬼子守卫也被赵老刀解决了，招只要好用就是好招。 黄大力那边也解决了，王长青没问是怎么解决的，这几个土匪都有绝活，没响枪就是好的。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打开仓库门，清点收获。 仓库里的东西，让王长青傻眼了，都是铜锭、铁锭，装金条的箱子，空空如也，没见一根。 来晚了，东西被转移走了？ 牛赶山道：“六爷，矿场都拿下了，我们干脆审一下宿舍里的东洋人。” 王长青点了点头，这时候也只能这样了。 牛赶山道：“铁牛子，你带仨儿收拢枪支弹药，我跟六爷去审鬼子，老刀，待会杀鬼子你来操刀。” 去了鬼子宿舍，也不用把鬼子一个个叫起来问，鬼子上下等级分明，宿舍里有单人间，其他的是四人间跟八人间。 牛赶山直接把单人间的鬼子拎了出来，一桶凉水浇过去后，鬼子就醒了。 一通审讯后，王长青他们也知道了，自己确实是来晚了，矿区是没来汽车，但来了大车。 奉天铁路局里当官的鬼子急着分黄金，昨天就把抢来的黄金，让几个东洋浪人押着，用大车运过去了。 这一趟看来是白跑了，黄金被鬼子中饱私囊了。 牛赶山只从矿区的会计室里找到了一叠中银券，也就八千多元。 黄大力收了枪支弹药后，赶了过来，他听到了消息后，道：“不急，反正没响枪，把这些东洋人全弄醒，一个个地逼问钱的事。” 牛赶山却道：“算了，把这些东洋人杀了就行了，我们找三眼儿，问一问那个满人老爷家住哪里，带上鬼子兵的脑袋，咱们去讨工钱去。” 赵老刀哈哈大笑了一会，道：“这主意不错。” 牛赶山让赵老刀跟三儿把东洋人全杀了后，这才把劳工们都叫了起来。 “弟兄们，呸，乡亲们，老子们是抗日的队伍，那啥，嗯，游击队的。” “老子们把这金矿里的鬼子都杀了，你们这些小崽子们，去鬼子宿舍里挑点好东西，然后趁天没亮，赶紧逃命去。” 清一色的黑衣服，清一色的大胡子，拿着绺子常用的驳壳枪，一口一个老了，谁信你是游击队啊，铁定是土匪无疑。 放跑了劳工后，一行七人，在三眼儿的带路下，连夜赶到了三十里外的阿尔图老爷的家。 这阿尔图老爷院墙高，原本里面也有炮手，但三眼儿说，守金矿时，全被东洋鬼子打死了。 这阿尔图老爷一家被围了后，倒也光棍，他家大儿子站了出来道：“是不是野田太君让你们来的，矿被抢了还不满足，要杀人灭口了吗？” “我满洲国可是有皇帝的，你们别自误，都是满洲人，杀了我们，你们会有好下场吗，到时候皇帝下道圣旨，你们就得满门抄斩。” 众人哈哈大笑了一阵，牛赶山才站了出来，道：“哟，这位爷，是不是咱们还得跪下磕头啊？” 黄大力几个把十来个鬼子的头，从麻袋里往外一丢，院子里就滚了一地的带着鬼子军帽的鬼子头。 “呵呵呵，大爷我听说这东洋人抢了阿尔图老爷的金矿，抢到咱皇亲国戚的头上来了，这还了得，这不我就去为阿尔图老爷报了仇了。” “这地上的都是金矿里鬼子兵的脑袋，这人头我是给阿尔图老爷带来了，这夺矿之仇，我也帮老爷报了，这工钱老爷们也该结了。” 第160章 爬火车，有兴趣吗？ 这大儿子一听，嚎了一嗓子：“爹啊，完了完了，祸事了，这么多东洋太君死了，咱全家不都得陪葬啊？” 这时，这阿尔图老爷才一拍他的太师椅，道：“嚎什么丧，老子还没死呢。” 这阿尔图老爷五十多岁，肥肥胖胖的，一双小眼睛精得很。 “老二，去取一百两黄金，一万大洋，给几位远道而来的掌柜。” 说完阿尔图一抱拳，道：“还没请教几位是哪座山上的掌柜？” 牛赶山道：“咱们就叫大胡子，你也别问了。这位老爷，这工钱结了，我还有一消息要卖给你。” 阿尔图道：“这位掌柜的，请说！” “这东洋人金矿被打，第一个怀疑的肯定是你阿尔图，我们为老爷的仇可是下了狠手，里面的东洋人全死绝了。” “我得到了消息，这次用钱你是摆不平的，东洋人肯定会报复，说不好全家这位老爷，这消息值多少钱？” 阿尔图听得脸上一阵抽搐，全死绝了？这伙绺子真狠啊。 阿尔图弯下腰，检查了好几个鬼子的脑袋，又仔细看了看那军帽。 长叹了口气道：“这消息值两万大洋，但咱家没这么多钱了，就只有中银券了，老三去取两万五千中银券。” “这位掌柜的，给咱家留点家底，咱家说不得也得上山了，日后山不转水转” 黄大力开口了，道：“你们要上山？那正好，咱缴了鬼子不少枪，就卖给这位老爷了，四胡子，给老爷们上枪。” “这位老爷，二十五支三八大盖，一把南部手枪，正儿八经地东洋货，还是热乎的，咱们送货上门，这弹药白送，一会咱们走后，你派人去村口道边上取。” 阿尔图老爷看着地上的枪支，还真把东洋鬼子全杀了啊，心中大悲，当顺民不好么，当顺民不好么？ 皇帝都怂了，皇亲国戚都跪了，老爷我都放手让他们抢了，你们一群泥腿子，还反抗什么啊？ 不行了，这家是真的要散了。 大吼一声，道：“好，这枪我要了，说不得以后要学祖宗们在马上打一打天下了。” 说完这句，这阿尔图老爷脸色一苦，又哭丧着脸道：“这位掌柜的，家里实在没钱了，要不我用一些女人首饰来买？” “四丫头，去把你娘跟你姐妹的头面首饰都拿来，给掌柜的掌掌眼。” 等东西都拿了过来，摆在地上了后，阿尔图老爷道：“几位掌柜的，我家这四丫头长得还算过得去，哪位爷看上了，就带走？” 牛赶山手一挥，赵老刀跟仨儿就开始收东西。 “女人不必了，有句话送给老爷，这东洋鬼子不是好东西，早做打算，这一劫不好过，记得去道口拿子弹。走了！” 一行人来去匆匆，天快亮时，已经不见了人影。 阿尔图老爷看着三儿子从村口拿回来的子弹和手雷，这伙绺子还算讲究，不伤人，讲道义，还来送了个消息，真要是等鬼子上门，才知道消息，那家里就惨了。 长叹了口气，道：“分家！天一亮就按各自的路子走，想去南边的去南边，想去冰城的去冰城，想去苏共的去苏共，我守家！” 整个讨工钱的过程，王长青没有开口，全都由牛赶山跟黄大力处理。 半道上，三眼儿拿了两千中银券，就下马走了，他不亏，他的消息不准，但六爷的人厉害，又跑阿尔图家赚了一笔，二千块，这钱可不少，还顺带帮他报了家仇。 想当年他家祖上有几百亩好地，就是让阿尔图家巧取豪夺了去的，不然他也大小是个地主，他能去当货郎，能去当土匪的眼线？ 赵老刀在路上道：“山哥，咱家还是仁义，换其他家，能把这阿尔图吃得渣都不剩，他家没炮手，如小儿抱金在市，我看啦，他家的钱财多了去了。” 牛赶山却是哈哈一笑，道：“这事，本来就是咱们的消息不灵，能赚点钱就赚点，六爷不喜欢对夏国人下手，但是，六爷，咱的理由可足着呢。” “阿尔图家啊，是这地方的一霸，咱们寨子里有两个弟兄跟他家有仇，咱这来一趟，他家就得散，铁定得分散逃难了，说不定还能被逼上梁山呢，哈哈哈。” 他担心王长青有看法，他得解释一下，这事有为兄弟报仇的因素。 黄大力接腔，道：“咱也不响枪，不下刀，这钱是他给的，说起来，还救了他一家老小的命。要我说确实可以再多要一点，他家底厚。” “不过，这老头有点眼色，也精，这话头堵得好，说大方嘛，也算得上大方的，面子里子也都不差事儿。咱的目标不是他，临时起意就得留一线。” 牛赶山哈哈一笑，道：“对了，铁牛子说得对，就是为了留一线。干咱这一行，临时起意，做绝了不好。” 赵老刀想了一会，没想明白，有钱不赚，是傻子吗？ 珍珠却是高兴的，这些男人没眼光，以为只有那些大洋黄金才值钱吗？ 这家的头面首饰可不差，都是上等货，光这些头面首饰就值三万大洋了。 其中有一对玉镯子，她都看好了，翠绿翠绿的，很是漂亮，说不定值大价钱。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这事铁溜子办得好，就这么来，说不好以后他们家还真出个打鬼子的。对自己的国人还是留一线的好，对东洋鬼子的死忠汉奸可不能手下留情。” “一会儿天亮了，就换衣服，把钱财衣服东西都给我，然后两人一组，分道走，进抚顺城里，先别急着买票，我还有事交待。” 这阿尔图这么有势力，能逼上梁山也不错，多一伙打鬼子的。 等牛赶山他们走了之后，珍珠问道：“当家的，抚顺城里还有什么事啊？这些大洋和黄金怎么弄回去？” “天都大亮了，太显眼，不好带，这里离城里只有三十多里了，东西就地埋了，晚上我让人再来处理了。” “抚顺城里不是有银行吗？你燕子姐不是说银行里有大洋要弄去奉天？咱们不在抚顺办事，就在火车上把大洋劫了也是一样的。” “爬火车，有兴趣吗？” 第161章 大洋上火车了 爬火车什么的，珍珠是不会有兴趣的，但当家的想爬，她也就有兴趣了。 两人进了城，王长青就去银行存钱了，存钱是假，借机租保险柜是真。 原来的满洲银行，已经改名重建了，叫伪满洲中央银行抚顺支行，而金库也改在了地下。 地下金库只有一层，有三道铁门，保险柜在第二道铁门跟第三道铁门之间的过道里，可惜了看不到真正的金库情况。 不然可以知道这银行收上来的大洋是不是真的还在抚顺。 王长青见这个银行经理是个夏国人，看着还好说话，就多嘴问了一句。 “哇，这么多铁门，里面还有一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啊？” 银行经理看了王长青一眼，心道：这乡下土财主，真他妈有钱，这么没见识的人，也能赚到这么多钱，真是没天理。 银行经理的服务还是周到的：“王老板，你可能不知道，咱们这银行大楼是新建的，比原来的满洲银行大楼可大多了，这金库也要大了很多。” “你看您的金条和珠宝就锁在这保险柜里面，是金库的第二层，安全得很啊，那道铁门是第三层，是存放大洋和中银券的地方。” 王长青装做不屑地道：“不是都让用中银券了吗，怎么还存得有大洋啊？这金库看着也不大，能存多少大洋啊？” 银行经理就喜欢跟这种没见识的土财主装逼，他咳了一声道。 “是啊，抚顺的金库也没多大，二十万大洋存在里面，就占了四分之一的地方，不像奉天支行，五十万大洋都只占了金库的五分之一。” 王长青心中一喜，装做吃惊的样子，走到第三道门那里，也没管两边的东洋守卫，踮起脚，往里面瞧了一眼，道。 “二十万大洋？那不是金库能放八十万大洋？把我家全卖了也装不到十分之一，啧啧啧，这还只是支行，果然财大气粗，了不起。” 东洋守卫见他只是瞧了一眼，也没说什么，银行经理见他居然往里面看，生怕东洋守卫有意见，就连忙把人带出去了。 “王老板，下次可不能往里面看了，有的东洋守卫凶得很，上次有个客人挨了一枪托。” 王长青看了个大概，心中有数了，打着哈哈，道了谢，就出去了。 还行，这大洋还在银行里，那就在这里待几天，看看什么时间会送走，到时候就在火车上干一票，不能老嚯嚯抚顺。 晚上会合了牛赶山几个后，王长青道：“仨儿留下，你们三个老板先回奉天，都开着店呢，不能离开太久。” “回去了老实一段时间，过十天找二掌柜分钱，都记得分到钱最好想办法换成金条，或是去银行换成美金。” 既然确定了要在火车上动手，那就不用这么多人，有个仨儿看着，就行了，火车上做案不比其他地方，人多不管用。 接下来就是这买火车票的事，之前安排进火车站当稽查员刘振堂就能办，但王长青没让他办，这个工作来之不易，不能只用一次。 只是从他这里问了一些常识性的问题，火车站周边的情况，和内部规章制度，比如火车运行的规律，各工作人员的职责，有特殊物品要运输是怎么安排的等等。 这就是内部有人的好处，只要有信息就有办法找到解决方案。 接下来每一天，王长青都化妆从票贩子手上买两张票，一张是上午十点的火车票，一张是下午两点的火车票。 这银行的上班时间都在白天，考虑到大洋装车需要时间，而抚顺到奉天的火车一天也就四趟，这两个时间是最合适的，以前也大多是这个时间运送特殊物品。 这票贩子说是倒票的，其实是小偷团伙专门销赃的，乘客买了票，没放好，一不小心被偷了，这票也是钱买的，自然也能卖。 而仨儿则在银行对面的旅馆住着，每天的工作就是盯着有没有进出的卡车，只要有卡车在里面待了半小时，而且有鬼子守卫武装押车，就打电话给他。 王长青带着珍珠在火车站边上的一家旅馆住着，这家旅馆的大堂也是有电话的。 他已经空等了三天了，仨儿打了两个电话来，但都不是，车就没往火车站开，不是运大洋的，可能是给一些洋行送钱的。 等到第四天中午十二点半，仨儿打电话来了，王长青在旅馆大堂接到了电话。 “大表哥啊，货发出去了啊，你让人看一下，有六箱，要是见着货了托人告诉我一声。” 王长青挂了电话，给了钱，就上楼了，在房间里珍珠正用望远镜看着马路的尽头。 王长青道：“等了四天了，应该快了，马上六月了，这银行也该年中交账了。” 说完他也掏出了个望远镜，看向马路尽头。 几分钟后，一辆军车驶入了镜头，车牌尾号是六，对上了。 “珠子，走了。” 珍珠把事先打包好的行李箱拎上就走，她扮男人已经很熟练了，走起路来也是风风火火的。 两人下了楼，把房退了，就直奔火车站。 这年代进站的时间长，时间是最不值钱的，进站检票，检查行李，一切都很顺利。 等他俩到了火车站台后，果然看到了一队鬼子兵在站台上搬运大箱子，箱子被装进了客厢的最后一节，再后面就是运煤的货厢了。 还没等王长青上火车，那队鬼子兵就搬完了，人也都上了火车，王长青早就数清楚了，有十个鬼子兵。 不少了，一个车厢十个鬼子兵守着，绝对够了。 王长青跟珍珠上的是第二节车厢，这列火车客厢有四节车厢，货厢有四节，货厢上一般都是装的煤。 火车上的人不少，座位全坐满了，下午两点，火车准时开动了。 火车从抚顺到奉天只有50公里，但车速慢时速才20-30公里，中间要停靠小站，到达的时间有时也不太准，一般要两个半小时左右。 所以王长青打算在三点钟前动手，然后在中间的想办法下车。 火车开了半个小时后，王长青就带着珍珠去上厕所，沿路故意丢了几张中银券，果然不一会车厢里就闹了起来，都说是自己掉的。 第162章 名不留，声不响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转移了，王长青跟珍珠两人就进了厕所，先把珍珠弄出了窗外，爬上了车顶，王长青再把厕所门的栓子打开了，这才翻身出了窗。 随着火车拐了个弯开动，厕所门也就开了缝，外边等的人还以为厕所没人了，叫道：“我还以为厕所有人，害我在外面等了这么久。” 这时的王长青跟珍珠两人已经爬到了第三节车厢，再往前就是鬼子押运大洋的车厢了。 王长青看着眼前小地图上的黄点位置心里有数了，鬼子兵大多在车厢靠前的位置，前面六个守卫，中间两个守卫，后面两个守卫。 这么小的空间，又是大白天，要想杀人不引起鬼子兵注意，是不太可能的，但能让鬼子尽可能的晚知道，还是有办法的。 王长青在珍珠耳边吩咐几句，两人就往第四节车厢爬去。 押运期间两边的车厢门都是锁死了的，鬼子兵都没有钥匙开门，装大洋的箱子是从窗户弄不出去的，有人进攻，要么爬窗进来，要么炸门。 珍珠在车厢前排停下了，王长青给她大腿上弄了绳结，绑了两根绳子固定在火车顶上，这样她能探到车窗上射飞刀，这也是唯一的进攻方式。 王长青自己则爬去解决车厢尾部的鬼子。 守卫嘛，要防的是人，按理这些鬼子应该都盯着前面的车厢才是，但实际上鬼子兵们大多都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这就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机会，王长青从窗口处一刀解决了，探了半个头出来的鬼子兵。 接着他又翻到了另一边，这个鬼子头没探出来，但也是趴在窗户边看风景。 他也是一飞刀甩过，接着他一个攀爬，从旁边的窗口钻了进去，就算有鬼子兵看到了也不怕。 又不是短枪，三八大盖怕什么，他们的枪都不在手里，而是背在肩膀上，发现了人，第一反应都是高声示警。 然后才是解枪、端枪、拉栓瞄准，开枪，有这功夫就够他们死的了。 一打八，优势在我。 果然，王长青一进去，就有鬼子在叫：“谁！八嘎！” “八嘎，敌袭！” 前排的守卫两人是站着的，正对着车厢门，另四个守卫则是坐在座位上，两两相对地坐着，有两守卫正好面对着后面，就是这两人发出的警告声。 中间的两个鬼子兵则是往前排看，一般来说都是前面来敌人，那里才是门。 前排的站着的鬼子兵们则是第一时间从背上解枪，迎接他们的是两把飞刀。 鬼子的站位太好了，坐着的两个鬼子兵忙抓起在桌子上的三八大盖，站了起来，他们刚站起来，就被两把飞刀撂倒了。 中间的两个鬼子兵刚拿起枪转个身，还在拉拴，就被王长青甩出的飞刀钉死了。 但背对着王长青坐着的鬼子兵就狡猾了，他们见自己对面的守卫中刀而死，居然不站起来。 而是借着座位的遮挡，拿起了枪，拉了枪栓，两人背对着门，就要一起站起来准备射击。 但这时珍珠从侧面的窗户滑了下来，两飞刀甩出，一刀正中一个鬼子的肩膀，另一刀射歪了，另一个鬼子没啥事。 这也难怪，平常练刀都是站着甩的，倒立着甩飞刀能有一把射中了就不错了。 王长青也从后面冲了过来，这时鬼子的枪响了，另一个鬼子刚站起来，就被王长青一刀解决了。 响枪的是肩膀中刀的鬼子兵，打不中人，报信还是会的。 但是也仅此而已了，没有开第二枪的机会，这个鬼子就被王长青一掌拍断了脖子，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年头偶尔一声枪响，不是奇事，火车上的人也没注意，一个是火车声吵，再个现在是在山区行驶，打猎是常有的事。 “珠子，你在上面盯着，拿枪守着，我把货丢下去。” 珍珠应了一声后，王长青就不管了。 王长青把后门的锁砍断了，收了起来，就开始装箱子了，看得出来鬼子装大洋是用的大银元箱子，一箱有五千大洋，有四十六箱，整整二十三万大洋。 王长青也很奇怪，这包裹的负重是怎么算的，怎么装钱就能装这么多，这么重，装武器大炮却有负重要求。 游戏里面不也是么，金币就是只占一个负重，莫非这也是？ 这包裹就是这样，他想装时，你就是个大爷，他想装就装进去了，他不想装时，你就是个孙子，他不想装就装不下，也装不了。 王长青甩了甩头，不想了，这游戏面板是残的，变异了，别考据，什么都有可能，它存在就是合理。 王长青这次没有收鬼子的尸体，只是把鬼子的枪和子弹都收了起来，还把飞刀收了回来。 “下来！我们下车！” 珍珠下到了车厢后，问道：“箱子呢，都丢下去了？也没听到多大的声响啊？” 王长青道：“嗯，有二十万大洋，你别管，我安排了人处理，一会儿快到站时，提前很远就会减速，那时我们就下车。然后附近找辆大车去奉天。” 王长青在车厢里用鬼子的血，又写了一句：三铁山头到此一游！ 珍珠道：“还留名啊？” 王长青道：“名不留，声不响啊！”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不留个名，这一车的夏国人就没几个能好好活着的，留了名，应该大多数人能少受点罪，花点钱还是能消灾的。 这年头能坐火车的，没几个穷人，真正的穷人都是腿着赶路的。 车厢里的鬼子尸体是被浑河站的人发现的，火车还没到奉天，整个火车上的人就全都被鬼子兵抓了起来。 两天后，牛赶山他们几个在洪燕那里分了钱，洪燕一个个的敲打了一番，就各自散了。 土匪们花钱是个技术活，寨子里对怎么花钱也是有指导有规矩的。 一份钱，花三存三埋四。 什么意思？三成钱，是当时就能花的，存三成，是应急的，养老钱留四成，这是不动的。 钱多了，花钱太大手大脚，那就显眼，心性也容易不稳，容易出事，但这么一规定，有个规矩套着，人就老实一些，风险就小了。 第163章 你要当爹了 抚顺支行的大洋押运丢失案，对民众来说没太大的影响。 但对东洋当局是震惊的，这事太大了，上次抚顺满洲银行金库被劫案好不容易才抹平，这次又来个大洋丢失案。 十个押送的守卫被杀，二十三万大洋，在火车上被劫，无论是从守卫被杀还是大洋被抢，都是大案。 奉天特务机关又派了精锐前来调查，这次来的是一个叫山田的老鬼子，这个老鬼子很有一套，他把相关的信息整理出来后，没有从火车上的线索去调查。 而是把目光放在了抚顺，这个问题频出的城市。大洋要运输，是银行里的人才知道的，这里面应该有银行的人在通风报信。 很快银行的相关人员全都遭到了盘问，可这结果让山田老鬼子困惑了，这大洋在这段时间进行押运是早就定好的，知道的人太多了。 但具体是哪一天押运，就只有三个东洋经理才知道，虽然是东洋人，但山田老鬼子也没有手软，严刑逼供后，也没有找到消息的泄露源。 但他手下的人调查到了一个线索，当天银行附近的打到火车站附近的电话，总共只有三次。 在押运的汽车从银行出发后，两分钟，有一通电话，是从银行对面的旅馆打到火车站附近的一家旅馆的，这通电话很可疑。 山田老鬼子就把目光转移到了这通电话上，经过半天的调查，住到这家旅馆接电话的人浮出了水面，是两个中年男人。 在旅馆登记的名字，一个叫王若无，一个叫沈可有，而打电话的那家旅馆老板也指认了一个名字：李四，就是抚顺周边的人。 山田老鬼子在听到夏国通的同事，解释了这三个名字的意思和由来后，气得直骂八嘎。 这王若无，就是好像没有，沈可有，可有可无，这名字也是个假货，而另一个名字李四，则更是离谱，张三李四王五，这是夏国的口头禅。 可这两家旅馆都是东洋人开的，你还没办法，他们都强调，自己绝对看过良民证了，这名字就是按良民证来登记的，良民证上就是这三个名字。 这抚顺警察局的良民证的存档都被一把火烧了，想查照片也没办法查，这名字东洋人看不出来，难道警察局的夏国人也看不出来？ 没办法，趁着旅馆老板还记得长相，赶紧画下画像，这两个旅馆老板当然记得，一个打了几次电话，一个接了几次电话。 但就这画像上的长相，鬼子就算抓个十年八年也别想抓到人。 但不管怎么样，案子是破了，嫌疑人是找出来了，但抓人嘛，就只能靠运气了。 洪燕看着地下室里新入账的十多万大洋，心里高兴得很，她没让珍珠报二十万的账，也就报了十万大洋，还有十万昧下来了。 出力的是自家人，能往李叔那报一半的账就算不错了，这就是掌柜的特权，吞没水头者斩，这是针对兄弟们的。 她握着珍珠的手，道：“珍珠，不错啊，有你跟着当家的，我放心。” “给，这是给你买的房，就在隔壁，也是大院子，要是生了小崽子，就把院子打通了。你要加油了，我可是怀上了。” 珍珠高兴地道：“呀，燕子姐，啥时候的事？当家的知道吗？” 洪燕摸着肚子，一脸幸福地道：“他啊，还没告诉他，再等两天，去冰城了再跟他说，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珍珠道：“今天晚上，就告诉当家的，不然他兴致起来了，我一个人可顶不住。” 洪燕问道：“他回来又出去忙去了？不是要去冰城了吗？怎么还不消停？” “当家的说，去办洋行还是商社了，东洋人了嘛，得有个身份，才好光明正大的招人，夏国人东洋人，白俄人都能招。” 洪燕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摸出了两本证件，道：“现在咱们也有新身份了，这是你的高丽人金珠，这是我的金燕，我是你姐姐。这是资料，你背熟了，日后用得上。” 珍珠接过证件道：“高丽人的证件啊，花了多少钱？当家的做了好几单都往高丽人头上栽了，现在高丽人也没那么吃香了，检查得也严。” 洪燕道：“三千大洋，备用着，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能用上，谁让咱们还不会东洋话呢。” “对了，去了冰城，你就先别出去了，跟着松下姐妹好好学学东洋话。她俩在学夏国话，我请了一个女医教那几个外国妞学推拿，到时候你也去看着。” 晚上，王长青回来时，哼着歌，他今天把商社的事搞定了，玉城商社成立了。 王长青洗完澡，就爬到了床上。 洪燕却一把躲开他的大手，道：“玉城太君，我可伺候不了你，找你的珍珠去。” 王长青笑了笑，道：“怎么，看到钱不高兴？嫌少？” 珍珠却一口道破了：“燕子姐怀上了，再过十个月，你就当爹了。” 王长青听得一震，这就怀上了？ 噢，也是，自己穿越后，就一直感觉这身体的融合差了点什么，每天睡觉醒来总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刚开始还以为是穿越后遗症，但最近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自从到了奉天后，我每天晚上趁她们睡着了，偷偷喝一点酒，再给自己用上治愈术，慢慢地，自己晕酒的毛病算是没了。 这酒精过敏的问题总算是治好了，自己不再是一杯倒了，这酒量也上去了。 这王长青的身体应该也是有点毛病的，只是自己没发现，不然也不会让自己穿到了这具身体上。 到了奉天后，天天用治愈术就是为了提高酒量，现在洪燕也怀上了。 酒精过敏是基因的问题，治愈术也能治好，看来这治愈术，自己也还得经常用，说不定还能发现点什么新作用。 王长青给洪燕丢了个心灵启示，洪燕，三铁山头二掌柜，hp35\/35。 咦，还多了5点生命值了，这是怀孕的原因吗？ “嗯，怀上了就好啊，咱也有后了。燕子，那冰城你还去吗？” 洪燕道：“去，怎么不去，天气暖和，又是坐火车，没事。对了，当家的，你的商行弄好了没？” 第164章 万国女子美容院 “弄好了，成立了一家玉城商社，做点茶叶、皮货、药材生意，还用章小飞那个小林知明的身份弄了一家小林洋行，做做机械贸易。” “两家都是空壳子，只是在奉天租了一个小院子，挂了两块牌子，我把三木林花跟中村美子弄到了院子里当接待。” “我让刘大嘴从仲本洋行辞职了，现在就在这院子里看着这两东洋女人，他会跟小林兄弟也待了几个月了，会一点东洋话。” “有人送货皮货、药材过来卖，就收，没生意就守在院子里，这院子里安了一部电话，方便联系。” 珍珠笑了笑道：“我知道，大嘴哥跟中村美子好上了，小飞把三木林花给睡了。” 章小飞倒是讲信用，把中村美子介绍给了刘大嘴，中村美子是有些不愿意的，小林和明年纪比她小，又是东洋人，她愿意跟他滚床单。 但这刘大嘴是夏国人，她就不太乐意了，但刘大嘴拿出了金元攻势，告诉中村美子，自己一个月给她二十日元，让她教东洋话，她乐滋滋地就答应了。 本来就是出来赚钱，她都做好准备当招待了，现在只用跟一个男人，就能多拿二份薪水，工作又轻松，这有什么不好？ 对东洋女人来说没什么事是日元搞不定的。 化身小林知明的章小飞也把三木林花给搞定了，他是东洋人，没有谈钱，只说了会娶她，两人就这样睡到了一起。 洪燕倒是没什么意外，道：“行，有空我敲打一下，这东洋婆子没调教过的，得小心一点，学学东洋话倒是可以，要是没了戒心可不行。” “对了，当家的，你跟珍珠上次火车弄钱用的良民证，不要用了，王若无、沈可有、李四三人的通缉令都贴出来了。” “知道了，这鬼子里也有能人啊，以后得小心点，仨儿的良民证收上来了，这证都是用的时候才发下去的。一会儿我把证烧了。” 王长青心里也响起了警钟：这才几天？才六天啊，这鬼子就找到了嫌疑人，这逻辑推理可不简单啊！ 洪燕道：“这鬼子也没这么厉害，不光有你们这三张，还有十来个人，都上了这个案子的通辑令，鬼子这是广撒网。” 仲本梨奈死后的第十五天，王长青、章小飞带着洪燕、珍珠还有安娜、索菲娅、松下姐妹俩，两高丽婢，还有两个女医师，坐火车去冰城。 严振北跟罗三炮两人一副保镖打扮，一路护送。 在冰城的谢尔盖一家早就躲起来了，但没关系，冰城还有索菲亚的父亲伊万在，凡事有接应。 安娜化了妆，一脸的麻子，就算他父亲谢尔盖来了，一时半会儿也不敢认她。 到了冰城后的第一天，全都住进格兰德酒店，也没有出去吃饭，而是在酒店叫了两桌饭菜，送到了房间。 吃过饭，洪燕问道：“这玉城商行你在弄，我跟珍珠带着这些女人干啥？干养着啊，土匪窝里可不养闲人。要么你睡了，当个姨太太，要么分下去。” 洪燕没弄明白，王长青从他学针灸推拿的刘老医生那里，高价请的两女徒弟也带去冰城是干什么。 这一般的推拿套路，松下纱荣她们都会了，当家的想要享受，这两东洋女人加高丽女人去捏一捏也够了。 这两女徒弟长相一般，但手指修长有力，给她这种练武之人推背拿捏倒是正好，她倒不是担心王长青会看上这两女徒弟。 她是心疼钱，一个月一百大洋，都够买三个丫头了。 王长青道：“姨太太怎么啦，姨太太也要干活，姨太太也要赚钱，总不能我们三个累死累活地赚钱，姨太太就躺着享受。” “我都想好了，在冰城开个万国女子美容院，让那几个外国妞管着，帮咱们赚大钱，顺带着从这些客户里面选目标。” 洪燕听了这话，心里才舒服：就是，凭什么我跟珍珠赚钱，这姨太太就得在家里躺着，不用做事？ 珍珠一听说什么万国女子美容院，很奇怪的名字：“当家的，你来说说，怎么个做法？” 洪燕却对选目标很感兴趣：“能赚钱，还能从里面选下手的目标？这个好！” 八月一日，冰城中央大街旁边的三道街热闹非凡，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这里新开张了一家万国女子美容院。 这家店铺的幕后老板是个东洋人叫玉城秀一，这家店专做女人生意，从面部美容到身材修复保养都有。 出面打理店铺生意的，是三个女人，一个东洋女人叫松下纱荣，一个白俄女人叫索菲娅，一个高丽女人叫金喜雨。 这万国美容院实力雄厚，租了三道街右边的小半条街，连着六个铺位都被高价拿下了。 这三道街就在公园旁边，头道街、二道街、三道街、四道街都是卖女人用品的商铺，每天到这里买东西的女人很多，西洋女人、东洋女人、高丽女人、夏国女人都有。 这万国女子美容院可以说是选了一个好地方。 这家万国女子美容院，装修并不奢华，但里面的布置十分讲究，一进门就是一个大堂，里面摆着各种兰花草，绿意盎然，里面有留声机放着时下流行的西洋音乐。 进来的女宾由清一色的洋装女招待领着通过一条长廊，再进到里面的小间。 里面有专业的美容医生，进行问题解决，再交由三十位各种不同等级的美容师做不同项目。 男宾则可以在大堂等着，这里有报纸，有茶水点心，可以消磨时光。 这家万国女子美容院的消费极高，最便宜的一个项目就得十元中银券，贵的项目上千大洋。 一开始周边的店铺老板都在看笑话，什么女子美容就得花这么些钱，请的人还多，这钱怕不是会打水漂？ 这只算培训的美容师有就三十位之多，夏国人占了一半有十五人，另一半是东洋女孩、高丽女孩、白俄女孩都有。 开业第三天的时候，有过三个东洋浪人来收保护费，就是这附近几条街的混混头子。 第165章 选目标 王长青亲自接待了，钱给足一千日元，面子给足，但要求他们必须保证安全，不来闹事。 为首的东洋浪人叫松井，这个浪人嘴上笑眯眯地答应了。 但却丢下一句话：“玉城桑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大的事业，真是难得啊，我跟你说，交一份是不够的。” 这几个东洋浪人笑嘻嘻地出去了，第二天又来了一伙高丽人来收钱。 王长青还是笑眯眯地给了，地头蛇嘛，表面上一定要配合，一连给了三次，每次都很大方。 第一次东洋人来给了一千日元，第二次高丽人来给了一千中银券，第三次又来了几个东洋浪人，还是给了一千日元。 然后没有人来了，收了钱的这三伙人，在第四天夜里全失踪，没人知道去哪儿了，帮派的驻地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倒是钱财全空了。 大家都认为，这是得罪人了，连夜卷款跑路了。 这地头蛇跑了，那自然就会有其他的浪人就来占地盘了，这也不关王长青的事，店里的生意开始多了，客户越来越多了。 王长青亲自出了几次手，躲在暗处用了治愈术，把几个青春期的女孩子脸上的痘疤去掉后，生意越来越火。 随着两个黄脸婆在这里消费了五百中银券，半个月时间，面貌焕然一新，年轻了好几岁，回去就把自家丈夫从姨太太床上抢了过来。 随着这消息的发酵，这万国女人美容院就彻底火了，刚开始还只是什么面部保养，后来这身材管理跟减肥项目也火了。 女为悦己者容，一般人不能想象女人要争风吃醋起来，有多能花钱。 什么减肥的，美白的，嫩肤的，什么身材管理，什么养生，我都要，老娘有钱。 客户一多，这美容师就不够用了，于是会员卡就应运而生。 冰城号称东方莫斯科，一向是东三省东西方文化交流的桥头堡，也是各族男人女人争雄的地方。 今天白俄女人有充一万的，那明天就有高丽女人充三千的，后天就有满洲贵人充五千的，蒙古贵女也不例外，她们也有人来凑热闹。 东洋女人还没有加入到这个竞争中来，主要人家还是创业阶段，东洋的有钱人来夏国的以男人为多，女人都在东洋带孩子。 他们身边的女人钱是有，但都不敢大手大脚地花钱，不是正室，心里虚。 但王长青是谁啊，没钱？不可能的，只要你身份够，没钱我送卡给你啊。 客人要来治疗是有方案的，这方案问的东西就多，美容师跟客人聊天也是有话术的。 这年头的女人哪有什么隐私的概念，面对美容师奉承和话术的套话，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男人有多厉害，有什么说什么。 一来二去，客人的底子摸熟了后，几个政府要员的夫人或女儿，几个东洋女客人的会员卡就悄然升级了。 通过这些政府要员的夫人打招呼，万国女子美容院这一条街的治安好了很多，客人们相互介绍，这客户也越滚越多了。 论信息收集的威力，王长青是懂的，只要在冰城把关系网织好了，那他在冰城就更安全了，还可以利用收集到的信息，去挑选目标，去作案了。 随着客户的增加，万国女子美容院的规矩开始变多了。 后面一些客人要办会员卡的要填很多资料，家庭住址，家里是干什么的，联系电话等等，都是要登记的。 没办法冰城就这么一家，人家是第一家店，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店大欺客，当然你也可以不填的，但是会员的权益你就享受不到了。 上门服务你要不要？没有家庭住址，这项服务就取消了。 丈夫的资料没有填？那你丈夫生日专门为您丈夫定制的生日礼物，价值一百大洋的权益，你就放弃了。 小孩子的生日，成长阶段的礼物，各种定制玩具，那也就没有了。 王长青跟珍珠两人整个八月一直在万国女子美容院待着，当幕后指导，新店开业，各种问题都有的，王长青必须坐镇守着，他来出主意，珍珠去负责出面解决。 时间是很快的，一转眼就到九月了，王长青他们到冰城已经二个多月了。 晚上洪燕跟珍珠两人在房间算帐，道：“当家的，这一个月下来，流水是多，但也不见什么钱剩下来啊，除掉会员卡内的钱，才赚了三千中银券。” “你看，好多会员的儿子都在这一个月过生日什么的，这钱还没捂热呢，这礼物都送出去了。” 珍珠接口道：“这些人是又要面子又爱占小便宜，一半的人都在八月份过生日吗？还不是盯着咱们店里定制白银手枪玩具，一把就值一百五十大洋。” 王长青道：“都算过账的，不亏，对外值一百五十大洋，实际是多少你们不会算么？五十个大洋融成的手枪，一个会员就一个名额。” “要让客户高兴才能让客户花更多的钱，第一个月还只是开始，赚钱的机会还在后头呢。今天要挑选好目标，过几天动手。” 其实这美容院还是赚钱的，投入了五万中银券开的店，第一个月不算会员卡里的钱，就净赚了三千，投资回报率还是可以的。 但洪燕做惯了大买卖，无本买卖，对投资五万一个月只赚了三千，她是无感的，总感觉自己亏了。 珍珠道：“这家怎么样？冰城市长夫人，她丈夫是吕融环，汉奸一个，她的会员还是我帮她升的，钱是有钱，但就是舍不得花。” 洪燕点了点头道：“舍不得花好啊，我们帮帮她，借点钱来花。” 王长青呵呵一笑，道：“多找几个住在附近的汉奸，一晚上多搬几家，不然不值当跑一趟。” 珍珠拿着手上的资料，对应着冰城的地图，找着合适的人选。 “给，找了三家了，吕市长家，警察厅金厅长家，还有一个于充汗家，这三个都住得不远。” 王长青拿着三家的地址看了地图，问道：“这个于充汗是什么人？” 第166章 小泉忠上顾问 珍珠想了想，道：“她儿媳妇说，她公公去年去世前当过伪满洲国监察院院长、还当过伪满洲国国务院总参谋，这么大的官总该有钱？” 洪燕接口道：“这人我听过，老有钱了，祸害百姓的官就有他，就抄他家底。” 王长青一听，这可是大官啊，少说也得有上百万身家，只是他们这种人家，不会把钱放一个地方，想必是埋在老家地里一部分，银行存一部分，家里放一部分。 “行，就这三家，今天半夜我就去踩盘子，你们早点休息。” 晚上十二点，王长青出现在了新市街上的一条巷子里，这里是达官贵人住的地方，吕市长家，金厅长家，于充汗家就在这附近。 不愧是达官贵人的住处，每十分钟就有一趟巡逻的。 九月的天气凉爽，晚上气温不高，巡逻的士兵都要穿外套，三人一组，也不偷懒，就是一直慢慢地巡逻。 王长青仗着有小地图，能把附近的达官贵人家摸查了个遍。 这一片有十五家市政官员住着，都是高门大院，有五家的院子里还有护卫，不过没有巡逻，只是站岗。 这偷偷地摸进去不难，难的是把钱找出来，这事对小偷来说很容易，是他们的基本功，但自己是土匪啊，业务不熟练。 算了，还是明抢，让他们乖乖地自己交出来。 要明抢的话，一个人还真不合适，至少也要两个帮手，嗯，洪燕要养胎不能出来，珍珠算一个，章小飞也带上，三个人就行了。 第二天，王长青借着玉城秀一东洋人的身份，去市政府办事，他要请几个相关的政府官员吃个晚宴，借这个机会，把定下的目标人物认了个遍。 晚上六点，王长青带着一个东洋女人在福满楼下等着，楼上还有一个东洋女人，这两个东洋女人是王长青招来的艺妓，专门公关鬼子用的。 负责中央大街治安的警察局丁局长、市政府李主任、张主任、刘主任、钱副主任五个市政官员都准时到了。 几个官员到了包厢后，才发现里面还有三个东洋人，一个是章小飞化名的小林知明，另一个是市政府的一个顾问小泉忠上，他旁边坐着一个东洋艺妓。 小泉忠上是王长青到冰城后，拉拢的一条小粗腿。职位不高，但位置关键，是冰城市政府的顾问之一。 小泉忠上也是琉球岛的人，是东洋帝国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年纪比玉城秀一大八岁。 小泉对比自己小六岁的玉城君很是喜欢，一是有一些熟悉的乡音，二是人家大方，又送女人又送钱，所求的不过是正当的商业照顾。 王长青操着半生不熟的夏国话：“各位请坐，我从琉球岛到了满洲，一路打拼，赚了点小钱，承蒙小泉桑的关照，介绍几位满洲俊杰人士，我的很高兴。” “几位俊杰，让我的万国女子美容院顺利开业，我的感谢的干活！干杯！” 章小飞看着王长青一杯酒下肚，猛向他打眼色，掌柜的不是不能喝酒吗？怎么事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我一个人可应付不了小泉这个鬼子。 王长青向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有分寸。 “干杯！” “哪里，哪里，我们只是在小泉顾问的指导下工作，一切都是小泉顾问的功劳！” “对！都是小泉顾问的功劳！” 小泉忠上是个夏国通，他对玉城秀一很满意，不端东洋人的架子，亲自上门去请人吃饭，这对他的工作开展也是有帮助的。 而且这个玉城秀一很优秀，年纪轻轻就骗到了高丽富婆，人财兼得，而且能配合帝国的指导思想，学习夏国话，为实行五族共荣而努力。 于是他端着酒杯，笑意盈盈地道：“都是为了帝国的荣耀，为了满洲的繁华，玉城桑来冰城繁荣市场，我们是欢迎的。保证你的商业顺利进行，是我们的任务。” “对！是我们的任务！” “对，我们欢迎玉城太君来开店。” 一旁边的几个市政府主任都在当捧哏。 王长青今天的目标是警察局的丁局长，他要通过丁局长去拉拢警察局的石川顾问。 “丁局长，这位是洋子小姐，是我从奉天，那个招来的艺妓，功夫厉害的大大的，洋子，你陪丁局长喝一杯。” “丁局长，听说石川桑对你的，满意的大大的啊，你的，前途的很光明。” 小泉忠上在一旁敲着边鼓道：“玉城君希望认识一下石川顾问。我跟石川桑也不熟。” 丁局长知道，哪里是不熟，而是市政府的东洋顾问们跟警察厅的顾问，最近因为利益关系，有些不对付，虽然没有互相拆台，但工作上的默契已经没有了。 丁局长呵呵一笑，道：“好说，好说，我回去一定跟石川顾问说一说玉城太君的诚意。” 丁局长知道，这个叫洋子的艺妓是送给石川顾问的，陪他喝酒只是过他的眼，通过他去跟石川搭话，石川太君那个艺妓漂亮，玉城太君大方。 小泉忠上是全凭自己的努力考上的帝国大学，是琉球岛上的小镇做题家，他知道自己没有背景，对于机会他一向是全力争取的。 他认为市政府的顾问团跟警察厅的顾问有间隙更好，他的职务低，可以想办法从中搭桥，有些事还是要人做的，他在顾问团里职务低不起眼，当沟通桥梁最合适。 所以他让玉城秀一组织了这一场饭局，让手下把丁局长拉了过来。 一场商业吹捧，逢场作戏后，几个市政官员都拿了一张会员卡心满意足地走了。 东洋太君能请你吃饭就不错了，还给了个会员卡，能不高兴？自家黄脸婆也去赶个时髦？ 丁局长则不同，他带走的是一个大红包，三百中银券，他三个月的薪水，虽然丁局长不靠薪水过日子。 但玉城太君给的这钱不光是钱，还是给的面子，这事必须给办成了，一定找机会把石川太君跟玉城太君、小泉太君拉到一起吃个饭。 小泉忠上等他们都走了后，搂着他身边的艺妓，道：“玉城君，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对王长青来说，小泉忠上的要求正合他意，他也想拉拢石川啊。 “小泉哥，洋子一个人睡会怕的，带上她，房间给你开好了，还是老地方。” 小泉忠上心中高兴极了，脸上却一副勉为其难地样子。 “哟西，我就照顾照顾她。” 第167章 花钱买命 王长青带着章小飞回到家，这是中央医院附近的一栋两层小楼，有一个小院子，两人迅速洗了澡，去除了身上的味道。 章小飞边穿衣服边问道：“六爷，你不是不能喝酒吗？” 王长青呵呵一笑，道：“王经理不能喝酒，但玉城秀一必须会喝酒，而且酒量得好！” 章小飞没明白，这到底是六爷真的能喝了，还是他喝酒时动了手脚，但他也知道了，六爷的玉城秀一这个身份是能喝酒的。 珍珠也换了一套夜行衣，是个瘦弱的男子装扮。 王长青一马当先，钻入了地道，这个地道直通新市街的一个小院子，也是王长青购置的一处房产，也没安排人住，只是隔三岔五的派人来打扫卫生。 出了地道，王长青把地图翻了出来，道：“你们两个只在白天踩过一次点的，再记一遍地图，一定要熟。” “我们先去于充汗的儿子家，他家没有请护卫，佣人虽然多，但不管用，吹一管迷烟就行了。” 从这小院到于充汗的儿子家要过两条街，走路也就四分钟。 王长青三人在院子里等着，等门外传来脚步声了，这是巡逻队的脚步声。 巡逻队的人刚走过去两分钟，王长青就领着两人从院墙翻了出去。 这于充汗儿子家院墙高，但难不倒三个土匪，珍珠跟章小飞人梯一搭，就进去了，王长青一个助跑就爬上了院墙。 珍珠跟章小飞分头行动先把佣人房里的全迷倒，再弄主家。 五分钟后，于清来被一桶冷水浇醒了，他发现自己被捆在太师椅上，嘴里堵着条白布，屋里亮着灯，这是在自己的书房。 面前站着两个人，一个身着一身黑袍，另一个身着一身白袍，一个戴着牛头，一个戴着马面，这黑白袍里明显有架子撑着，肥大得很，根本看不出高矮胖子瘦。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于充汗的儿子是，把你家的钱都交出来，饶你全家不死，否则，地上你的儿子，女儿全都要死。一会我把你嘴上的布拿掉，想死你就叫。” 于清来眼睛睁得老大，拼命点头，又接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会叫。 嘴里的白布被拿掉后，于清来吞了口口水，才道：“各位好汉，我配合，只要不杀我，我都配合。” “我问了问题，三个数就要答出来，否则你儿子就挨一刀。家里有多少钱？钱都在哪放着？三，二” “有三万，有三万，我说。”于清来急了，他就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儿子可是宝。 “三万中银券，放在这个书架上，打开那本康熙字典，里面是空的。” 沙哑的声音冷笑了一声，道：“三万中银券，也就能买你们个全尸。你爹当过国务院参谋” 于清来听到这话，知道对方把他家底查清了，也不敢乱来了，道：“把柜子挪开，地下有块板是活动的，里面有黄金。我家的家底都在里面了。” 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最后的机会，卧室，地窖。” 于清来哭丧着脸，道：“卧室里，玉芯枕头里面有个夹层，里面有两张存单，一共十一万英镑，是存在外国银行的钱。” “地窖是真没有，老家才有地窖，现在都用银行存单了。” 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哪里的银行？汇丰？还是花旗？密码是什么，证件是哪一份，签名是怎么样的？” “三，二，一。不说，我就要杀人了啊。” 于清来一听这话，心中一沉，不好，这是行家，不是一般的匪徒。 “奉天的汇丰银行，有一张五万英镑的存单，一张六万的存单，都是用我的印章加存单取钱，印章就在我书房的抽屉里。” “还有一张是冰城的花旗银行的。花旗银行的存单有十五万美元，要用我的护照，本人去办，你们是取不到的。” “大爷，不是我不配合，真是要本人去办，那个花旗银行的经理是我的朋友，不是我本人取不到。” 沙哑的声音响起：“你不老实啊，刚才还说就两张八万的存单，这会儿又出来了一张十五万的存单，这张存单呢？放在哪里？” 于清来哭着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一时没想起来，这存单是跟印章一起，放在书房抽屉的暗格里。” 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还行，还算老实，大爷心情好，给你留了十五万美元的存单，记住了，以后多备点不用证件的存单，好保命。” “以后要是钱少了命可就没了。睡一觉，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王长青把于清来推到墙边面壁，用黑头套把他的头一罩，然后用迷烟给他熏了熏。 这人出了钱了，大汉奸是他父亲，已经死了，他只是个小汉奸，先留着，说不定以后还有用。 珍珠从暗处走了出来，章小飞也把白袍一掀，两人一阵翻找，把黄金、中银券、存单还有印章都找到了。 这一家还不错，加上黄金有二十万的收益，身家是身家，现钱是现钱，身家有百万，能弄出来二十万的收益就不错了。 下一家是隔壁，不能全是万国女子美容院里的顾客，不然也太扎眼了，就按方位来就是了。 隔壁是财政厅的官员，这种官员不管怎么样家里肯定是有钱的。 二十分钟后，三人从这个财政厅官员家出来，珍珠一脸嫌弃，什么人啊，胆子这么小，都吓尿了，也才弄了八万。 下一家是警察厅金厅长家，他家可不比其他人，不光门口有两个警察站岗，家里的院子里，还有两个站岗的。 王长青没有管门口站岗的，那两人要是出了事，巡逻的马上就能吹哨。 他直接把院子里站岗两个警察打晕了，然后迷晕了佣人后，把人绑了丢进了佣人房里，先睡着。 金厅长有三个老婆，王长青找到第三个间房，才找到了这个金厅长。 逼问金厅长不是在他书房里，而是在他小老婆的房间里。 金厅长很识时务，虽然样子很狼狈，但还算镇定，他一见对方的打扮，全身上下都罩住了，就知道这是只求财的。 第168章 关东军防疫班 “几位好汉，我老金虽然当了这厅长，但才当了一年多一点，我就是个傀儡，边上有东洋人看着，实在也没搂到什么钱。” “家里就有十根大黄鱼，两万中银券，再没其他的钱了。都在书房的保险柜子里，密码是四个八。” 沙哑的声音响起了：“金厅长，你不老实啊，没关系，你儿子多，我先杀一个见见血。” 金厅长一听，忙道：“别急，我还没说完，现钱真的就只有这些了，但金银首饰还有不少，都是好东西，值钱得很，值钱得很。” “在东厢我大老婆屋里，床边上有个大箱子，里面有个皮箱，都是上等的玉器首饰，少说也值八九万。真的，我当这厅长花费了不少，这钱还没回来呢。” 王长青不光对金厅长的钱感兴趣，还对金厅长的人感兴趣。 “来，把这个抄一遍。抄了你才能活，不抄你全家就得死。” 金厅长一看，是一张白布写的，声讨东洋人反伪满洲国的檄文，末尾不光有骂东洋人的话，还有草天皇祖宗的市井骂法。 从天皇猪狗不如，是个狗日的，靠把自己老婆送给东洋首相睡，才当上的天皇，再到天皇把屁股卖给了满洲皇帝，才换来满洲皇帝的妥协云云，对天皇全是抹黑、侮辱之词。 金厅长看得冷汗直流，这东西一看都知道，正常的官员是不会写这种市井骂街的话的，但这话太恶毒了，东洋人是要脸的。 自己要是抄了，被东洋人知道了，那自己不得死无葬身之地？但不抄怎么办，不抄马上全家就得死。 金厅长思想斗争了好一会儿，这伙人不像是一般匪徒，计划周密，毫无破绽，这种人怕是说一不二，必须得按要求才能活命。 再说了，自己这是被逼的，东洋人应该不会太为难自己，于是左手拿着笔，开始抄了起来。 王长青冷笑了一声，左手写就行了？有的是招对付你。 王长青把金厅长的嘴用布条绑住了，让章小飞在这里看着金厅长写。 他自己跑去金厅长的书房找钱去了，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重要文件。 王长青这一去就是半个小时，他一回来，拿着一份文件问道。 “金厅长，这个关东军防疫班，是个什么机构？” 这时金厅长已经把那份檄文抄完了，他脑子里乱得很，一时没有回话。 王长青一杯凉水沷过去，把金厅长惊醒了，再次问道：“金厅长，这个关东军防疫班，是个什么机构？” 这金厅长才反应过来，道：“我也不知道啊，是关东军的一个下属机构，说是要牢房里的死囚犯，我送过去三批四十人了，这次又要人。” 王长青心道：什么防疫班，怕就是细菌战的研究机构？ “防疫班是在哪里？有多少人？” 金厅长道：“我不知道啊，我没去过，都是他们的人开着车来拉人，我就是批个文件，没打过交道。” 王长青不知道这个金厅长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但他有的是办法整他。包裹里可是备着照相机的。 “你拿着这张你抄的文章，对了，举在胸前，看着前面。” 金厅长见王长青手上的照相机，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拼命挣扎，但手脚都绑在太师椅子上，身后还有章小飞按着，根本无济于事。 “大爷，钱也给了，我抄了抄了，就给条活路？” 王长青道：“老实点，你有用着呢，拍了不一定会死，不拍全家今晚就死。老三，你好好按着他。” 章小飞强按着金厅长的脑袋，让王长青给他拍了好几张照片，有拿着公文的照片，有拿着骂天皇的文字的照片，还有骂末代皇帝的文字的照片。 “金厅长，从此之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放心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只有一件事让你做，帮我查清这个关东军防疫班的驻地、人数、主事的人是谁。” “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可别跟我耍花样，三个月一到，我会让来找你，你要是答不上来，这照片就会公之于众，到时候，哼哼” “既然你是我的人了，你的钱，这一次我也不全拿了，就只拿一根金条，贼不落空，怎么样，我够意思？” 金厅长哭着道：“大爷，饶了我，钱你都拿走，相机留下来给我。” 王长青冷笑一声，道：“放心到时候会把照片洗好寄给你的。你就睡一觉，一觉醒来什么事都没发生。” 王长青把这金厅长弄晕后，章小飞道：“真不拿钱？” “就拿一根大黄鱼，其他的都不动，这人有大用。” “把佣人房里的两个守卫解绑了，给他们吸点迷烟，放到院子里去。” 这一趟金厅长家跑得值，关东军防疫班啊，这可是大boss，一定要弄了它。 走，下一家。 下一家是吕市长家，他家也有护卫，警备军有两个在门口站岗，外面的门房里还睡着有两个轮岗的。 王长青章小飞三人刚把佣人房的人跟门房里的两人迷晕了。 那门口站岗的就在外面小声喊了一声：“狗日的，起来了，换岗了。” 靠，这个时间换岗吗？那岂不是说金厅长家也是这时候换岗？得速战速决了。 王长青把门一打开，外面的两人跟着就进来了，边走边小声嘀咕着：“听不到外面的打更声吗？四更了。” 两人一进门，就被王长青两掌拍断了脖子，给拍死了。 打更声，是啊，那是阎王的催更票，你总看到了不点一下，可不就没了？ “快，把门关了，速战速决。” 这吕融环是个典型的汉奸，做到冰城市的市长，不是汉奸是什么？ 王长青也没空跟他啰嗦了，一杯凉水把人弄醒了后。 恶狠狠地问道：“吕市长，清楚自己什么处境吗？” 吕融环刚搞清状况，还没回答呢，被王长青一巴掌呼在脸上。 吕融环连忙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钱在哪里？钱够人活，钱不够人死。吕市长，自己想清楚，你值多少钱。”王长青说完，把他嘴里的白布取了下来。 _________ 吕融环还想装一把，道：“你们现在把我放了我把催更票送上。” 第169章 我是左撇子 王长青左手将白布堵住他的嘴，右手上的匕首往下一插，把吕融环的手就钉在了太师椅上。 吕融环痛得脸上青筋暴起，嘴里的白布都咬出印子了。 等吕融环缓过劲来了，王长青才把白布扯了，问道：“能说了吗？钱在哪，打算用多少钱买你全家的命。门外的守卫全死了，你还有一分钟时间考虑。” 吕融环也知道这是碰上亡命徒了，一边喘着气一边道：“五万，中银券，都在书房的保险柜里。” 王长青道：“吕融环你上有老下有小，现在你家里加上你老婆小孩有六口人。五万就能活一个。说说，活哪一个？” 吕融环一听，糊弄不过去了，道：“好汉，三十万，真没这么多，我床头上的暗格里，有黄金，值个二三万中银券的，就这些了。” 这黄金是几个跑官的送来的，还没捂热就没了，吕融环一阵心疼。 王长青道：“活两个，老三，把他儿子杀了。” 吕融环一听坏菜了，哭丧着脸，道：“还有书房的书架上有两张存单，都是美元，有八万，你拿去。” 王长青一甩头，珍珠就去找东西了。 “怎么取，哪里的银行？汇丰？还是花旗？密码是什么，证件是哪一份，签名是怎么样的？” “别想耍花样，天一亮你就不在这里了，我们会把你转移到山上去，取不出来钱，你全家都得死。” 吕融环知道这是行家，专业绑票的，还知道证件、密码。 只得道：“都是咱冰城花旗银行的，密码：恭喜发财，不用证件，签名是我的印章，印章也跟存单放在一起。” 王长青把金厅长抄的那份东西拿了出来，道：“钱不够，但我这人心肠好，五分钟内抄完，你们家一个都不用死。” 吕融环一看内容，吓死了，这也是自己能抄的？他的政治头脑可比金厅长强多了，不管是不是被逼的，被东洋人知道了，抄了就是死啊。 “好汉，我手受伤了，抄不了，抄不了啊。” 王长青一巴掌呼他脸上，道：“插的你的左手，怎么抄不了？” 吕融环忍着痛，道：“我是左手写字的，我是左撇子。” 王长青心中冷笑：这人当汉奸是铁了心了。他书房王长青去过，笔都是放在右边的，还左撇子。 “行，活哪几个？” 吕融环哭丧着脸求饶道：“好汉，钱够了啊，中银券五万，黄金值二万，这美元换成中银券也有三十多万啊。只有多没有少啊！” 王长青道：“够了，是啊，够了。你他妈的，也活够了。” 说完一掌就把他脖子拍断了，当个大汉奸，私底下都不敢骂什么狗屁天皇，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章小飞这时从院门口进来了，道：“巡逻队刚走，没发现异常，估计以为站岗的守卫偷懒了。” 王长青道：“得走了，下一批的巡逻队，说不定就会发现不对劲。” 王长青把搜到的财货往带来的皮箱里一装，带头就出了屋子。 五分钟后他们三个从吕融环家里的厨房转了一圈，把厨房的胡椒面撒得到处都是。 又拿了一碗辣椒面，就出门了。 沿途经过的每家门口、院墙上，都撒上点胡椒面跟辣椒面，到了道口，三人又换了一套衣服，鞋子，这才踩着高跷，回了小院。 从地道回了家后，章小飞冲了个澡，就去睡了。 珍珠跟王长青没在这里住，两人从地道转去了附近的另一栋楼，洪燕住在这里。 珍珠把东西放在地道隔出来的仓库间，两人就上去了。 洪燕没有醒，当家的跟珍珠出去办事，她放心得很。 珍珠边帮王长青洗澡，边道：“当家的，每次去店里查账，那个松下两姐妹，看你的眼神可是痴情得很。” “这两个可是燕子姐调教过的，啥时候收啊，燕子姐在安胎，我一个人可顶不住。我不喜欢白俄女人，身上有味。” 王长青道：“身份掩护需要她俩，但是这人还得考察一阵，心地要善，才能收。不然时间长了，知道些什么了，可不好防范。” 珍珠却是笑道：“半年一年的就换了，什么时间长了，你还打算睡多久啊。” 王长青却道：“这玉城秀一的身份只要立住了，就会结婚，有些事须得合情合理才好，你们得把东洋话学好，礼仪也要学，不然以后带出去不方便。” 珍珠却不在乎地道：“不是以后就去民国政府治下的上沪吗，我才不当什么东洋女人，燕子姐觉得这两姐妹心还算好的，对我们夏国人也没有什么抵触心。” 王长青心道：这还真不好解释，我总不能说以后神州大地，大部分富饶的地方都会被小东洋给占了。 于是解释道：“总之这身份我有用，不能轻易丢了，所以这东洋夫人的人选也得选好。你燕子姐是学不好了，你加把劲。” 珍珠道：“那我想想办法，其实最好的还是找个东洋女人，你是冒牌的，这女人必须是真的。就圣子，圣子小一点，比纱荣单纯。” 第二天，王长青先化了妆，就去花旗银行取钱，这吕市长死了，不记名存单里的钱，还是早点取出来的好。 那于充汗的儿子于清来估计会去银行报失并蹲人，王长青可不想被人蹲到。 但这年代报失可是要有办理存单时的印章当佐证的，王长青已经把印章拿到手了，于清来去银行报失，大概率也是补办不到存单的。 所以对这于清来的存单他并不着急去取，等过几个月风头过了，再去取钱，才是最合适的做法。 果然，去花旗银行取钱，没有任何阻拦，第一张存单顺利取到了五万美元，但第二张存单的印章不对，这三万没有取出来。 王长青一拍脑袋，对着银行经理，道：“不好意思，家里存单多，忘记是另一枚印章了，我改天再来取。” 银行经理倒也没在意，人家取了一笔钱了，另一笔带错印章了，这是常有的事。 出了银行门口，王长青在心里骂了一句：他娘的，政客没有一个好东西，满嘴假话，死了活该。 第170章 一定要找到王长青 王长青在花旗银行取钱，但他不知道，在汇丰银行门口，可当真有一伙人在外面蹲着。每个从汇丰银行进出的人都会被人跟踪到家，找到落脚点。 另一边金厅长今天凌晨五点，就被人叫起来了，吕市长出事了，在家里被人打断了脖子，死了。 金厅长一醒来，人是懵的，头疼，没睡醒？不对，头发是湿的。 自己是在做梦吗？是了，家里进贼了，还给人写了一张骂天皇的东西。 钱！我的钱！ 金厅长赶紧跑书房，打开保险柜一看，十根大黄鱼只有九根了，其他的钱都还在，嗯，还好，还好，这土匪讲究。 看来我写的那份东西安全，暂时没事了。 他在这里清他的钱，给他报信的手下却懵了，我给你报信，吕市长死了。 这可是大官啊，你不下个指示？也不去现场，怎么人还跑了？ 金厅长从书房出来，道：“都有哪些人到了现场？走，我换上制服就去现场。” 换上了制服后，金厅长拔腿就往现场走。 “厅长，我第一时间就来向您报告了，现场就两队巡逻的警察，还有刘局长也在。” 金厅长到了现场，问道：“现场有保护好了？人是怎么死的？谁发现的？” 现场的巡逻队长道：“报告厅长，巡逻队的警察发现的，他们发现门口站岗的不见了，就敲门，却发现这门一推就开了，然后就上报，我就带着人进去了。” “发现不光是门口站岗的警备军死了，这门房里的两个轮岗的也死了，进去里面通报，发现佣人都睡得很死，沷了冷水才醒。” “然后佣人去通知吕市长跟太太时，发现吕市长死了，是被人一掌拍断了脖子死的，来人是个高手，应该是仇家作案。” 金厅长心道：屁的仇家作案，八成是去我家那土匪，这吕市长不肯吃眼前亏。 道：“市长家的电话在哪，我要打电话上报。” 很快警察厅的东洋顾问也到了现场，冰城市政府的东洋顾问也来了。 金厅长就退了二线，一切行动听东洋顾问的，他们怎么指挥就怎么做。 等到了早上八九点，附近有两家来报案了，他们家进了土匪了，把人迷晕了后，把家底都给抄了。 金厅长心道：果然就是这伙土匪干的，不对，土匪不会让人写什么反东洋人的东西，这是竞争对手？还是民国政府的特务？ 金厅长想了一会没有头绪，但他打定了主意，家里进了土匪，这事打死也不能说。 吕市长的死，他也不参与讨论，更不发表意见，这事太大，还是东洋人去管，我就捞捞钱，当个摆件算了。 王长青在花旗银行出来，就写了两封电报，让珍珠晚上发出去。 一封是给工农党李书记的，当天晚上就能发，每天晚上七点是跟刘康明的联络时间。 一封是给力行社叶无名的，需周五晚上九点发出去，今天正好是周五，今晚就能发。 两封电报内容一样： 李书记（叶兄）： 多日未联络，近日可好，老弟有一事相求。 今有消息，东洋关东军在秘密研究细菌武器，在用我夏国人当人体试验的试验品，其试验血腥、残忍之极。 据悉，若试验成功，东洋人将会把细菌制成武器，用以传播瘟疫，或制造毒气攻击，未来将是打击并杀伤我夏国将士的利器。 目前我得之的名称为：关东军防疫班。望李书记（叶兄）能查清该机构所在，并将消息告之，必将设法除之。 如果王长青没有记错的话，这关东军的什么防疫班，估计就是731部队的前身，除掉这关东军的防疫班是重中之重。 只要把里面的关键人物如一些化学专家、医药专家杀了，再把资料一毁，这事就成了一半，东洋人再想研究又得从重新开始。 这也是王长青只拿了金厅长一根金条的原因，这人还有用。 但一条线不保险，有困难找组织啊，他就把这事通报给力行社跟工农党，小团伙的力量比起组织力量那不是一个量级的。 晚上临睡前，珍珠跟王长青道：“当家的，刘老板回复了，他会报上去，尽全力查线索。你说的那个什么叶兄，只报了个平安，示意收到，没有其他回复了。” 王长青道：“叶无名是力行社的人，是绅民党旗下的一个特务机构，有个交流留个香火情，以后山不转水转，说不定就能帮得上忙。” 王长青不知道，他这边在查关东军防疫班的事，远在奉天却有人在查他的行踪。 在仲本梨奈死后，远在东洋的田中雅子接到消息，感觉很不可思议，这变化也太快了，怎么自己回来还没半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但她看到了大姐夫给她传过去的资料后，也认命了，现场的情形太过香艳，让人难以启齿。 再说了，这事是调查部部长亲自定性的案子，肯定就是事实了，没有翻案的可能。 但田中雅子的父亲对这次的皮货生意很上心，第一笔买卖让他赚到了大钱，他不希望就此罢手。 田中雅子也对夏国的生活感到怀念，虽然她现在又嫁给了田中三郎，但她始终是见过大世面的，对田中三郎的马马虎虎，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有想法。 田中三郎也对皮货生意中的收益很感兴趣，他顶着乡邻的嘲笑，娶嫂子田中雅子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雅子手上的股份吗？ 现在仲本洋行都没了，那他不是白谋划了？ 虽然大姐夫把仲本洋行的股份卖了，钱都寄回东洋了，但这些钱够干什么的，花个年就没了。 于是三人一合计，田中三郎就带着雅子还有她的女儿优子一起来夏国了。 田中三郎他们到奉天是八月十日，但来了后，发现事情跟他们想的不一样。 雅子原本是打算到了夏国后，先找王长青，跟小林和明兄弟，却发现王长青早就失踪了，小林和明兄弟也早就散了。 小林和明家乡来人了，小林和明似乎是跟一个女人跑了，小林知明跟玉城秀一也在仲本洋行被转手后，没多久就离开了奉天。 田中雅子夫妇没辙了，没有人手什么事都做不成，于是发了狠：“查，一定要找到王长青，跟小林兄弟。” 第171章 巧取豪夺的计划 田中雅子一咬牙，亲自找了大姐夫，缠了大姐夫三天三夜，终于说服了大姐夫，让大姐夫打了个电话。 只能说在东三省，满铁这个庞然大物还是厉害的，只三天的时间，田中雅子就从大姐夫口中，知道了玉城秀一和小林知明的下落。 这两人居然小小年纪就干了一番大事业，勾搭上了两个高丽富婆，人财兼得不说，还在冰城开了一家万国女子美容院。 现在租下了六个店铺，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冰城不少达官贵人的女眷都是座上宾，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田中雅子看到这消息，心中疑心大起，什么高丽富婆，不会是把王长青给杀了，抢的长青君的钱？ 田中三郎可是问过了佐藤社长，王长青把股份卖给了佐藤社长后，佐藤社长的人也不是没有耍手段，想把钱弄回来。 但这王长青人滑溜得很，根本就没有回城，直接消失了。 佐藤社长的人找不到长青君，但小林兄弟和玉城秀一不一样，他们可是跟着去过山里的，说不定还真知道王长青的秘密藏身处。 田中雅子以己渡人，觉得这事八成跟小林这三人脱不了干系。 说不定是小林三人一起暗算长青君，小林和明身手不行，被反杀了，剩下两人联手杀了长青君，然后把长青君的钱一卷而空。 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小林知明跟玉城秀一有那么多钱，开什么万国女子美容院。 什么高丽富婆倒贴，这样的话鬼才信，她雅子又不是没有见过小林知明和玉城秀一，毛头小子，一个个干瘦干瘦的，有什么魅力让富婆倒贴？ 这小林兄弟跟玉城秀一都是没有背景的小农民，年纪又小，只要有把柄在手，想要拿捏他们那还是容易的。 于是田中雅子跟田中三郎商量了一阵后，一个巧取豪夺的计划就成型了。 为了保险起见，计划更加完善，田中雅子还专门去了佐藤洋行，见了还在洋行工作的李掌柜。 李师爷见到这个田中雅子，心中一惊，这娘们怎么又回奉天了？ “李掌柜，这是田中三郎，我的丈夫，他的夏国话不好，我来问你一些事情。” 李师爷沉住气，道：“田中夫人，请说，我一定照实说。” “李掌柜，王长青王经理事后去了哪里，你知道吗？有他的消息吗？” 李师爷心道：幸亏早有准备。 “王经理卖了股份后，我就没见过他，听说早就带着老婆去关内了享福去了。” 田中雅子却是脸色一沉道：“李掌柜，我得到的消息不是这样的，王经理把股份卖了后，得了一大笔钱，却被之前在洋行工作的小林兄弟和玉城秀一盯上了。” “于是他们合谋害死了王经理，把钱抢跑了，现在用王经理手上的钱，在冰城花了上万元。开了一家什么美容院。” “李掌柜，你是知道这几个小家伙的底细的，就凭他们三个能拿出一百块就不错了，绝不可能拿得出上万元，这里面一定有鬼。” 李师爷心中一动，什么合谋害死了王经理，王长青死没死，我不知道吗？ 这田中两口子盯上玉城秀一的买卖了，这是打算巧取豪夺？ 对了，我听老六说过，这雅子的什么大姐夫是个什么满铁的高层，这就说得通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跟小林兄弟也不是多熟，说不到一块去，您也知道，我说的他们听不懂，他们说的我不懂，我跟他们打交道好多都是打手势的。” 田中雅子脸色一变，道：“看来你也是同谋啊？” 李师爷心中冷笑，就这手段也想拿捏我？现在我也是有后台的人。 “没有啊，没有的事，我可不敢。” 田中雅子道：“没有就好，那你带我们去王长青收货的落脚地，就是山里临时睡觉的地方。” 李师爷不知道这两人搞什么名堂，但他知道，这事必须得尽快告诉王长青，搞不好这两人会带来大麻烦，还得拖时间。 “田中夫人，我现在是佐藤洋行的人，要去乡下收货，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可不敢离开佐藤洋行。” “您要是想请我去，得您跟东家说一声，佐藤先生同意了，我才能去。” 田中雅子笑了笑，夏国人还是老实听话的，到时候让他做个假口供，还是容易的。 于是道：“好，我会跟佐藤社长说的，明天一早就出发，你做好准备。今天多谢你了，李掌柜，明天带路的事，就拜托你了。” 李师爷看着从洋行走出去的田中夫妇二人，心中冒起了一股寒意，这娘们不是个好人啊！ 当天晚上，珍珠收到了李师爷发来的电报，她翻译了后，笑着打趣王长青。 “哟，当家的，你这魅力不错啊，你的雅子姐姐，不远千里，来给你报仇了。” 王长青正要接过来看，洪燕一把抢过去了。 她看了几眼道：“果然这东洋人就没一个好东西，自己人的东西也抢。” 王长青接过电报，李师爷写得很详细，他把自己打听到的一些消息，跟猜测都说了。 佐藤社长让他这段时间就听田中夫妇的安排，他们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把收货渠道让出去，都可以配合。 其实田中夫妇也没给佐藤社长什么好处，只是雅子亮了亮后台，然后告诉佐藤社长，自己不打算抢他的皮货生意，而是打算去冰城发展。 佐藤社长已经听李掌柜跟他报告过了，都是老狐狸，佐藤社长会猜不到田中夫妇打的什么主意？ 小林跟玉城两人不给自己面子，想要自己创业，行，你发展起来了，那又怎么样，还不是给人做了嫁衣？ 小农民出身，你就去当兵，要么就打工，想要翻身，你得有这命。 佐藤社长才不管小林和玉城的死活，死道友不死贫道。自己也是有后台的，只要田中夫妇不来抢自己的生意，随他去。 王长青看了电报却是五味杂陈，果然这东洋女人就没有几个好的，自己那时还是太年轻了。 第172章 两起案子当一起做 王长青道：“发电报给李叔，让李叔找人把他们处理了，山上土匪那么多，死几个人再正常不过了，一定不要引人注意。” 珍珠道：“好的，约好了半小时后联络的。还有十五分钟。” 洪燕跟珍珠两人都很满意王长青的做法，这才是一个土匪头子该做的事。 对自己人无情无义不行，但对东洋女人翻脸不认人可以。 李师爷心中早有定计，收到了回电后，便叫来了两个手下，吩咐了一番，便装起病来， 第二天，田中三郎带了一个二鬼子翻译跟一个东洋人，便找上门来，很不巧李掌柜病了，前一天吃坏了肚子，拉稀跑肚，身上一股恶臭味。 这情况李掌柜是去不了山里的，但李掌柜把自己的徒弟推荐给了田中三郎。 “田中先生，我这几天怕是不行了，拉肚子拉得受不了。一晚上跑了四次厕所，身上的味道都散不掉。” “这是我的徒弟刘水生，跟我好几年了，他跟王长青的关系好，我知道的地方他也知道，我不知道的，他也知道，他带你们去是一样的。” 田中三郎听着二鬼子翻译过来的话后，一脸嫌弃地点了点头，这夏国人真不讲卫生，一身臭味，知道我要来，你不会先洗个澡吗？ 就这样田中三郎跟二鬼子翻译还有一个东洋人，便跟着刘水生去了城外，他们要到王长青的临时住处去。 能找到点蛛丝马迹就更好了，找不到那也没关系，田中三郎带的那个东洋人是个老手，他弄具尸体，把现场整理一下，那就是犯罪地点了。 如果拿了把柄，能威胁玉城秀一把美容院吞下最好，不能的话，那这些证据就能派上用场了，毕竟是东洋国民，没有证据就定罪，是行不通的。 等人走了之后，李师爷就头痛起来了，千算万算漏了田中夫人，是一个女的，她不出城找人，这事还真不好办。 李师爷让佐藤洋行的东洋经理去给佐藤社长请了假，说明了情况，他就回家了。 他是掌柜，在城里租了套院子，还把乡下的老婆跟岳母都接过来了，就是李寡妇母女，为的就是让佐藤社长放心。 佐藤听了东洋经理的话，也没放在心上，有人带着去就行了。这夏国人不讲卫生，拉稀跑肚，这不算稀奇事。 李师爷回到家里就开始合计了，田中三郎这次出城肯定回不来，但田中雅子才是关键人物，玉城秀一跟小林知明她都是见过的。 虽然李师爷帮着王长青完善过他的计划，相信玉城秀一的身份，已经万无一失，但事情要是闹大了，从东洋本土调查的话，还是过不了关的。 李师爷没有想着用什么办法才能封田中雅子的口，土匪从不解决问题，只解决人。 他现在想的就是怎么样悄无声息地弄死田中雅子，还能不让人怀疑到玉城秀一的身上来。 李师爷想了很久，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心一横，算了，只要玉城秀一的身份不暴露，自己这个身份就不要了。 反正迟早都是要抢佐藤商社的钱，那就两起案子一起做了，现在佐藤商社的钱、货放在哪里，他都知道，现在虽然不是货最多的时候，但钱是不会少的。 城内地道也有，东西抢完了就转到地道里，不用运输出去，神不知鬼不觉，只是又要换个身份过日子了。 李师爷把牛赶山、黄大力、刘大嘴、赵老刀、仨儿几人叫到了一起，就开始布置了起来。 “你们几个也都去踩过点的，这佐藤商社不比其他地方，他们是有武器的，好几个伙计都是当过兵的，不过我打听到了，最厉害的几个都下去收皮货了。” “这几天晚上住在商社的，就只有佐藤还有一个东洋女人，另外就是三个东洋伙计，老刀、铁溜子、铁牛子跟我去商社。” “铁烟枪跟仨儿俩人晚上去把田中雅子绑了，她住在这家大和旅馆的209房，手艺没生，有迷烟在手，先把人迷了，再动手，别出岔子，钱财不要动。” 刘大嘴嘿嘿一笑，道：“行，你就看我的，保证不出问题。” 赵老刀却道：“三掌柜，这绑人不用晚上，晚上有巡逻的，六爷教过我用皮箱装人，光明正大地就能在大白天把人弄出来。” 李师爷一拍脑袋，恍然道：“对，对，对，你那还有皮箱呢，正好这次试一试，这个新办法。” 赵老刀是开澡堂子的，王长青还讲过怎么在澡堂子里绑票，把人弄晕，然后把人用皮箱弄走，不引人怀疑。 “那这样，我带老刀、铁烟枪一起，明天上午就去把人弄走。你们几个仔细点再去外围踩下点，把里面的布局记熟了，千万别出岔子。” 第二天一早，李师爷先是去佐藤洋行找东洋经理请了个假，他还在拉肚子。 然后就在附近的店里，打了个电话到大和旅馆，让田中雅子接电话。 十分钟后，田中雅子就接到了李掌柜的电话。 “田中夫人，我是李掌柜，我有一箱东西给你看，是王经理留下的东西，你肯定感兴趣。” “这样，一会我把皮箱带过来，你看看，要是满意，你就收下，要不是满意，我就拉回来。” 田中雅子心想看一看也没关系，李掌柜又是老实巴交的中年人，想必是长青君留下的物品，说不定有存单呢。 九点十五分，李掌柜带着化妆后的赵老刀跟刘大嘴，抬着一个大皮箱就去了大和旅馆。 大和旅馆管理严，夏国人进来了，没有钥匙是不让上去的，但田中雅子留了话，大堂的人也没拦着，就让人带着去了二楼。 服务员见田中雅子把人让进了房间，这才礼貌地退了出去。 田中雅子见这么大一个皮箱，还要两个人抬，也很是奇怪，看着大，但感觉并不重啊，放在地上皮箱都没有变化。 道：“这么大吗？李掌柜，这里面是什么东西？现在应该能说了？” 李掌柜道：“雅子夫人，我把卡扣解开了，您自己打开看一下就知道了，这东西好得很，是王经理给你留的，您自己打开看，最合适不过了。” 第173章 赵老刀有大将之风 田中雅子也没在意，她还当是什么好东西，她蹲着把皮箱一打开，却发现里面空空的，不对，也不是空空的，里面还有一床薄毛毯，和几个人参盒。 她正要扭头问李掌柜，却被一条毛巾捂住了口鼻，她奋力挣扎了几下，脸上一阵抽搐后，人就昏迷了过去。 李师爷没有马上放手，而是松开了一点，又等了一会，这才放手。 赵老刀跟刘大嘴连忙把田中雅子蜷成一团，塞进了皮箱里，把毛毯一盖，摆了几个人参盒在上面，然后把皮箱的卡扣一扣，就完事了。 李师爷点了点头，道：“田中夫人，好的，我们就走，下次就按这个来。” 赵老刀跟刘大嘴抬着皮箱出了门后，李师爷站在走廊上，对着房间里的空气低头哈腰，满脸堆笑地告辞。 “田中夫人，您留步，我一定备好货，您放心，您放心，我来关，我来关门。” 走廊尽头的服务员根本没有怀疑，三人就这样顺顺利利地就出了大和旅馆。 出了旅馆后，把皮箱往路边停着的黄包车上一放，李掌柜坐了上去，就道：“去小东街。” 黄大力化妆的车夫，拉着车就走。 刘大嘴跟赵老刀就跟在黄包车后面疾步走着，走着走着，两人就分散走不见了。 黄大力拉着车，到了一处偏僻的巷子，一拐就进去了，没两分钟，黄包车就空车出来了。 李师爷看着先一步进来的赵老刀，笑了笑，道：“老刀，不错，这意见提得好，有长进。” 赵老刀嘿嘿一笑，道：“都是掌柜的教得好，您也就是一时没想起来，我不说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想起来了。” 李师爷哈哈笑了笑，道：“少拍马屁，把人弄出来绑了，嘴要先捂上。” 没过几分钟，刘大嘴也进来了，道：“没尾巴，安全。” 李师爷道：“老刀在这里看着人，晚上再一起弄死。别动歪心思，回头让大嘴给你找个东洋妞好好玩玩，这女人就算要死了，也是不能碰。” 赵老刀拍了拍胸脯道：“您就放心，我知道规矩，做买卖不起淫心。” 李师爷拍了拍赵老刀的肩膀就带着刘大嘴出了门。 等走远了后，刘大嘴问道：“掌柜的，要不要我回去盯着？” 李师爷道：“不用了，仨儿在地窖里听着动静，能过了这美色这一关，他就有机会上位了。” 刘大嘴嘿嘿地笑了笑，道：“还好我当年忍住了。” 李师爷道：“没忍住就没忍住呗，还能插了你，都是个人造化，有本事就上位，没本事就打杂，跟着咱，亏不了钱。” 刘大嘴心里却是乐呵：没忍住，没忍住，能有现在这待遇？在城里东洋妞睡着，乡下还有两个老婆三个儿子，比他妈地主的日子过得还好。 晚上几人在关田中雅子的院子里会合了，仨儿从地窖里出来了，暗中向李师爷竖了个大拇指。 李师爷点了点头，笑了，这赵老刀不错，有大将之风，没人守着，能忍得住不动东洋女人。 这样的人才在土匪窝里可不多见，当年黄大力就差一点没忍住。 这个小院子离佐藤商社很近，就只隔一条街，只等半夜一到，就上门，杀人越货。 半夜十二点，等附近的巡逻队刚一走，李师爷几人就带着田中雅子，摸上了佐藤商社。 现在天气微凉，但还不到要关窗睡觉的地步。 三个东洋伙计是睡在一间屋里的，一阵迷烟后，黄大力跟刘大嘴就进去把人绑了起来，然后再乱刀砍死了。 用的是东洋武士刀，手上脚上都有刀伤，不是一刀毙命，倒像是先逼供，然后再慢慢折磨而死的。 李师爷则是对付的佐藤社长，这个老鬼子今天享福了，自己睡了秘书还不够，居然还叫了个艺妓，一把年纪了还玩一龙双凤，也不怕马上风？ 一盆凉水把佐藤社长沷醒了后，李师爷指了指保险柜，示意佐藤社长打开。 佐藤社长一醒来，却发现自己不在床上，而是被拖到了办公室，脚上被绑着绳子，手上被绑着在身前，嘴里还绑着布条，面前是几个蒙着面的大汉。 “八嘎！”一声低沉的骂声后。 叭，叭，叭！佐藤社长受了三个耳光后，老实了。 这是哪来的浪人？不按要求他们可真会杀人。 佐藤社长打开了保险柜后，李师爷把里面的东西一扫而空，收获不错，少说也有十多万，还有不少首饰。 李师爷可不满足这一点，他知道东洋人喜欢存钱，这佐藤一定有存单，如果是要证件的可能不好办，但万一有只要印章的存单呢？ 再说了，老六可是说过，要证件的存单也是有用的，以后到燕京了，能找得到做假证的高手，到时候这存单里的钱，说不定也能取出来。 开玩笑，做赝品书画的早就是产销一条龙了，有的都有上百年传承了，东洋鬼子的证件原件王长青多得是，要做几张假证还是可以的。 李师爷也不说话，只是把东洋刀在佐藤胯下比划了几下，又骂了句：“八嘎！” 没办法，东洋话能听，但他说不利索，一开口就露馅。 佐藤用绑着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自己有话说。 李师爷一刀挑断了他嘴上的布条，又把刀横在了他脖子上。 佐藤老鬼子吓得大气不敢喘，道：“我还有存单在枕头里，印章在办公室的抽屉里。您都拿去，看在都是东洋人的份上，饶我一命，我家乡还有老婆孩子。” 李师爷听了这句，脸一沉，这话让他想起了圆顶山的老婆孩子。 李师爷手一翻，一刀就抹了他的脖子，不说你是东洋人还能多活一会儿，说了那就早点死，你家乡有老婆孩子，那你不陪你老婆孩子，来夏国干什么？ 李师爷把人杀了后，找到了存单跟印章，收好了。 然后吩咐牛赶山道：“把这两东洋女人杀了，然后换上木屐在血迹里和周边走一圈，然后把显眼的木屐印擦一擦，留几个不显眼的。” “告诉铁牛子，他那边也这么办。我去把田中雅子放到地窖中去。” 第174章 你的钱是不是抢来的 李师爷把绑着的田中雅子往佐藤商社的地窖里一丢，然后用湿毛巾把人直接捂死了，地窖里空气不好，憋死人正常。 李师爷是个好学的，王长青的手法被他学了个七七八八，目的就是给破案的人制造难题。 田中雅子曾经开过仲本洋行，做过皮货买卖，跟佐藤商社是竞争对手，之前的仲本洋行被卖给了佐藤商社。 现在田中雅子刚来奉天没多久，就死在佐藤商社，而佐藤商社的社长跟手下都死了，现场的人又都是武士刀杀的，商社的皮货跟钱都不见了。 过几天田中三郎也会在山里被土匪杀了，她家又有背景，佐藤商社也是有后台的，这事就热闹了，你们就猜去。 只要案子乱了，那这事的水就浑了，也就没人关注王长青跟玉城秀一的事了，那这事就解决了。 佐藤商社的案子是佐藤洋行的东洋经理报的案，他第二天上午打商社的电话没人接，晚上下班才去商社看了一下，发现不对劲，这才报了案。 李师爷的想法没错，负责破案的调查部人员一开始以为这是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把目光指向了无正当职业的东洋浪人身上。 但随着地窖里田中雅子的尸体被发现，双方背景资料一出来，这两方曾经有商业利益的冲突，这一下案件的侦破方向就变了。 调查部的几个调查员都倾向于，这是两方势力交锋，又联想到仲本梨奈的死，这案子更是一团乱麻。 根本没人去管跑肚拉稀回了乡下的李掌柜，也没人认真去查赃物的去向。 这赃物查到了也没油水，都是要还给苦主的，那是关东军佐藤少佐的产业。 反而是抓着佐藤洋行的东洋经理还有几个下去收货的东洋人询问个不休。 没过几天，田中三郎有消息传出来了，他在抚顺城外的一个山沟里被土匪打死了，一行四人，只有一个二鬼子翻译侥幸活了下来。 这下更坚定了调查人员的看法，他们认为这就是两方势力的针锋相对。 很明显，田中三郎夫妇这次回奉天，是要重新组建洋行再做皮货生意，田中三郎这次是去乡下重建皮货供应渠道了。 但双方因为商业利益，这么明目张胆绑架杀人，这种行为是对调查部的挑衅。 调查部的山田部长把田中雅子的大姐夫山口一夫，从大连湾叫了过来，跟佐藤商社背后的佐藤大佐叫到了一起开会。 山田部长把所有的调查资料跟调查结论，都备了两份，一人分发了一份。 然后很不客气地道：“两位都是帝国精英，想要钱有很多机会，没有必要闹得这么大，我知道两位不会承认，但这案子我们已经查清楚了。” “今天两位必须在这间办公室里把事情协商好，不然我就公事公办，如实上报上去。” 山田部长知道这事没有确实的证据，只是调查人员捕风捉影的分析，报上去也奈何不了两位中层官员。 山田部长虽然不怕他们，但公事公办，却会得罪这两位背后的势力，把人约到一起才是解决的最佳办法。 这年头都会抱团，谁知道他们背后站着什么人？ 山口一夫只知道自己的妻妹夫妇被杀了，其他的事什么都不知道。 而佐藤大佐也只知道自己的堂弟被杀了，钱货都被劫了，其他的也都不知道。 两人看了资料后，都怒气冲天，互相指责，在调查部的办公室大吵了一架。 最后在山田部长的强压之下，达成了协议，但两人这才正式结下了大仇。 表面上玉城秀一跟小林知明的身份危机解除了，但实际上他身边潜伏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雅子的大姐夫山口一夫不是打了电话让人帮忙查玉城秀一的资料吗？ 这一查，玉城秀一的资料就被人盯上了，这只是一个没背景没人脉运气好的乡下小子罢了，他也配拥有万国女子美容院这种日进千金的产业？ 盯上玉城秀一的不是别人，正是山口一夫的同学中村武，中村武是冰城满铁调查部的一个科长，位不高但权重。 中村武是个谨慎的，也是个老奸巨猾的，他擅长把人卖了还让人感激涕零。 中村武利用手上的权利把玉城秀一的相关资料全拿到手，还把田中夫妇案子的资料过了一遍，田中夫妇找过一个叫王长青的夏国人。 中村武的记性好，这些资料里面没有王长青良民证的照片资料，但细心的调查人员把一年前王长青跟田中一郎上报纸的照片附了上去， 细心的中村武找到了下手的机会，这报纸上的王长青跟玉城秀一有一点像，王长青面白无须，而玉城秀一年纪轻轻，鼻子下就开始留仁丹胡。 中村武有一瞬间怀疑过玉城秀一的身份，但没深究，他只是找一个借口，现在这个借口找好了，那就可以行动了。 中村武没有找万国女子美容院的麻烦，在他眼中这以后是自己的产业，必须保证良好运营。 很快王长青就被请进了冰城调查部，王长青也不意外，可能是田中雅子那边的案子，需要询问一些事情。 但令王长青没有想到的是，他一进调查部就被人带进了刑房。 王长青心里很冷静，这是哪里出了差错了？进来时没有戴手铐，不像是抓犯人，应该不是自己的问题。 调查部的一个四十来岁的矮胖调查员，阴森森地道：“玉城桑，到了这里，你还是老实交待。你开美容院的钱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抢的满洲国国民王长青的？” 王长青这才明白，原来问题出在这里，但这时代谁会管你的钱从哪里来，还问是不是抢的王长青的，我自己抢我自己吗？ 你还会为一个夏国人报仇？背后的逻辑不都是为了钱吗？ 看来这是万国女子美容院被人盯上了，哼，盯上了也得有副好牙口才行。 “少来这一套，我是帝国公民，不是夏国人，栽赃陷害那一套你们用在夏国人身上就好了，我背后也是有人的。” 调查员阴森地笑了三声：“哈哈哈！你的那个老乡琉球来的小泉桑吗？呸，一个乡下小地方来的顾问，也能压得住我们调查部？” “今天你是不招也得招，来人把他绑上。” 第175章 图穷匕现 王长青只是稍微反抗了一下，就被人绑在了一个木桩上。 他心里有数，没有证据，调查部的人不敢真用刑，现在万国女子美容院已经声名在外了，就算有人要巧取豪夺，也得注意手段。 果然，调查员见他脸色变了，又换了一副面孔，笑眯眯地威胁道。 “玉城桑，你可要想清楚了，一个小泉忠上是保不住你的。你还是老实招了，免受皮肉之苦，这钱是哪里来的？” 王长青没有正面回答：“我在这里一个小时不出去，小泉桑就会打电话来，一天不出去，明天的报纸就会报道，调查部把万国女子美容院的老板抓了起来。” “三天不出去，报纸上就会写，东洋国国民在满洲国没有人身安全，一个商人，一个帝国功臣之后，只因开了一家赚钱的店铺就被抓了起来。” “八嘎！就你还功臣之后？一个小农民出身，想骗谁呢？” 王长青冷笑了一声，道：“我爷爷死在东俄战争，我父亲死在服役期间，你说我不是功臣之后？” “只要你说不是，我出去就会向报社记者说，小农民小商贩在战争中死了，也是白死，调查部的人认为他们不是帝国功臣，而是该死之人。” “八嘎！你找死！”矮胖调查员破防了，哪个国家都有政治宣传导向，这话真要是传出去，他在调查部可就干不下去了。 在刑房外偷听的中村武知道，自己的手下不是这个年轻小伙的对手，于是推门闯了进来。 叫道：“住手！你这是干什么？这是什么人，为什么绑在上面？” “报告科长，这是万国女子美容院的老板玉城秀一，奉天的田中夫妇报案说，负责他们洋行事务的王长青经理被玉城秀一杀了，我正在审讯。” 这要真是玉城秀一，可能还真会被误导了，会急于陷入自证清白的逻辑中，那样可就上套了。 但王长青心知肚明，这田中夫妇早就死了，心想：屁的报案，人都死了，还往死人身上推，这调查部的人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诬告谁都会，这位科长，我报案这位调查员打算破坏帝国五族共荣的政策。” “诬陷一个东洋人为了钱财杀害一个夏国人，这是在挑起东夏矛盾，这是在挑起双方民间的仇恨，这是对帝国政策的破坏，这是反对天皇的表现。” 中村武听得眉头一皱，这个玉城秀一不好对付啊，动不动就上纲上线，一会自己是功臣之后，一会调查部的人在破坏帝国政策。 这是一个十七八岁青年该有的表现？ 中村武不怀疑玉城秀一说的登报的话，人逼急的什么都做得出来，何况在外的小林知明有钱。 自己这次怕是选错了对象，难怪小林知明没有找到，看来这两人早有防范。 “玉城桑，他只是有人报案，按章办事罢了，没有这么严重。喂，快把人放下来，蠢货，查案都不会查。” 王长青被放下来后，也没有客气，大马金刀地就坐在了椅子上，背挺得笔直。 这时候就不能怂，必须硬到底，自己现在就找了小泉忠上一个靠山，这靠山还小，镇不住场子，这时候自己就必须硬。 “这位科长贵姓？” 中村武却没有回答，主动权不能丢了。 “玉城桑还是解释一下，你开店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王长青哈哈哈地大笑了几声，道：“什么时候调查部开始关心起帝国公民的钱是哪里来的了？想要股份就直说，我又不是小气的人。” 中村武面不改色，心不跳，他是老狐狸了，这年轻人难缠归难缠，但不是看不懂形势。 看来栽赃玉城秀一是王长青假冒的这一招用不上了。 行，硬的不成就来软的，软刀子杀人只是时间长了一点，多费些手脚罢了。 挥了挥手，让手下都离开。 中村武笑眯眯地道：“玉城桑果然聪明，我就说了，能开出这么大场面的店，不是一般人。实话跟你说了，调查你不是我的主意，这是调查部的必要。” “你的万国女子美容院每天进出的都是有权有钱的女人，尤其是满洲国的官员家眷，调查部必须要掌控她们的言行，好监察是否有反对帝国的言论。” 王长青也笑眯眯地回应道：“这是正当的，我可以配合帝国调查部的工作。” 中村武道：“光是配合不够，黑龙会你听说过？这是帝国精英内田桑成立的社团，为了就是帝国大业。现在成立了大东洋生产党，可以光明正大地参政了。” 强的行不通，便用软的，软刀子杀人更厉害，只要把人收到了手底下，大义之下，动手脚也容易。 中村武心中叹了口气，这美容院不能成为自己的产业，成为黑龙会的产业，也是不错的选择。 王长青点了点头：“当然知道，黑龙会好大的名气，我也对黑龙会很感兴趣，很希望能加入到这个大家庭中。” “哟西！欢迎加入黑龙会，我是黑龙会中村组组长中村武，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玉城秀一，见过中村组长，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中村组长，加入了黑龙会，我需要付出什么，我能收获什么？” 中村武佯怒道：“玉城君，黑龙会是为帝国大业，为了帝国弃岛上岸的大陆政策，为了帝国千年大计，你居然问你能收获什么？” 王长青冷笑了一声道：“有付出就有收获，不然谁干？像我爷爷一样，死在了东俄战场，回去的就是一捧不知道哪里来的骨灰吗？” “还是像我父亲一样，死在了军队，连怎么死的，家属都不知道吗？” “别把我当小孩子忽悠，组长，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你也知道我要干什么。都是聪明人，别玩傻瓜那一套。” 中村武不怒反笑，很好，这是一个真正的聪明人，也是将才，这样的人如果能收到手下当财布（钱包），自己应该不亏，说不定以后能掌控的钱财更多。 “哟西！我很欣赏你，玉城君，你很聪明，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相信把你吸收到黑龙会，将是我人生的一大功绩。” 王长青心想：或许是你最大的败笔。 第176章 中村小组资金担当 中村武解释道：“类似这种关键人物聚集的场所，黑龙会要占至少40的股份，你想献给黑龙会多少股份就是多少股份，剩下的会里将会出钱来买。” “至于你能得到什么，要看你需要什么，权势是没有的，但经商的各种便利和特权都是有的，甚至你可以不用服兵役，玉城君对服兵役很反感？” 王长青的反应很快，他没有回答中村武的问题，而是说出了一句让中村武高兴的话。 “我会把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以一百日元的价格卖给中村组长，我只希望会里能给一个实在价，不让我亏太多，要知道这可是日进千金的店。” 中村武听了这话，很是高兴，这是玉城君向他低头，向他示好，一百日元跟送有什么分别？ “哟西！我建议玉城君献给会里百分之五的股份，会里将会买下你手中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这样一来，你手上还有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 “运营的事还是你负责，我们只是负责培训一些女美容师去打探消息，市面上的一切麻烦都会由会里解决。” “当然玉城君也会得到一本调查部的工作证，有档可查的工作证，不用服兵役，不用上前线。” 王长青问道：“会里不买中村组长的股份吗？” 中村武笑着解释道：“当然不买，买了我的股份，那出的价格就会低很多，有人会查账的，你放心，这事你只赚不亏。” 王长青心中长吁了一口气，这一关应该稳了。 我是土匪，慢慢赚钱不是我的追求，我最喜欢一锤子买卖，股份你要就要呗，这才多少钱，我就不是小气的人。 加入黑龙会好啊，等摸清了情况后，你们从东三省抢来的财货想要运回东洋，我再半道把钱劫回来。 知道孙猴子是怎么在铁扇公主肚子里捣乱的吗？我将是满洲国肚子里的孙猴子。 王长青当场就在调查部跟中村武写了一份股份买卖协议。 中村武没有真的只花一百元买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而是花了一万五千元，买下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不过只付给了王长青两千元的现金，写了一张一万三千元的欠条。 王长青看出来了，这个中村武似乎开始认同自己了，真金白银付了两千元，这是好事。 自己花了将近五万中银券开的美容院，三个月不到，价值翻了一倍，还算可以了。 “来，玉城君，为你加入黑龙会成为中村小组的一名资金担当，干杯！” 王长青拿起酒杯，一饮而下，然后又把中村武的酒杯满上，自己的杯子里满上。 “组长，以后请多多关照，愿帝国基业永固，组长武运长久。” 中村武看着玉城秀一又喝了一杯，人却一点事也没有，也放下心来，调查资料显示王长青是出了名的一杯倒，眼前的玉城秀一不可能是夏国人。 一个夏国人哪有那种心思，会想到李代桃僵，换成一个东洋人？自己的怀疑没有根据。 中村武不知道，他干调查工作多年，他查看资料时，下意识的这个想法才是最接近真相的。 如果真的调查下去，事情还真不好说，只是可惜，人被利益迷惑了双眼。 出了冰城调查部，王长青长吁了口气，这一劫总算应付过去了。 自己准备的后手，没有用上，不能喝酒的王长青跟酒量很大的玉城秀一，这个坑，白准备了。 不过，这一趟不亏，自己的身份又多了一层保险。 黑龙会，哼，我也是中村小组的一员了，什么资金担当，就是搞钱的钱袋子嘛。 但不用执行任务，没有自由限制，不用服兵役，过段时间还会有一张调查员的证件，这笔买卖不亏。 中村武也说了，只要万国女子美容院开下去，黑龙会进账越多，自己的职务提升就越快。 如果后续玉城秀一新的商社成立了，赚到了钱，也可以这样操作，做为钱袋子，为黑龙会赚到的钱越多，以后他在黑龙会的职务就越高。 王长青不知道，如果不是他准备的后手多，那今天中村武的这一关还真不好过。 王长青回到家已是下午了，他在调查部待了有五个小时。 珍珠问起了情况，王长青也如实地说了一遍。 洪燕道：“既然玉城秀一的身份又牢固了一分，那就加大投入，把最后的漏洞也堵死。” “当家的，我看还是要写信，先把玉城秀一写信联系的女同学和几个乡邻姐妹弄到冰城来，玉城跟她们不熟悉，时间一长，这身份就稳了。” “然后再把玉城秀一的母亲、妹妹都弄到冰城来，先让刘大嘴看起来，再让她们病亡，这身份就一点漏洞都没有了。” 王长青奇道：“怎么突然这么想？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我这个东洋人的身份吗？总说，嘴上一撮毛，难看死了。” 洪燕道：“我只是不喜欢，又不是傻，在满洲东洋人势大，有东洋人身份更保险，我可是怀着呢，一家子的命可比我喜欢不喜欢要重要。” 珍珠也道：“现在知道你东洋人身份的，只有三掌柜还有章小飞、刘大嘴加上我和燕子姐五个，当家的，我看还是把刘大嘴调到冰城来的好。” 王长青却道：“别动歪心思，这身份重要是重要，也不是非要不可，我还得找一个东洋人的身份备用着。” “燕子说的对，先写信把玉城秀一的女同学弄过来几个，等我冰城调查部的证件下来了，就写信。” 洪燕这会儿怀上了，天天待在家，却是成天胡思乱想，有些犯难了，自己要是生的女儿怎么办？ 当家的天天在珍珠的地里浇水，施肥的，万一要是珍珠也怀上？万一要是男孩？ 洪燕见这机会好，道：“你是东洋人，做事一定要符合你的身份，哪有到嘴的肥肉不吃的？正好这阵子珍珠来月信了，今天晚上就把松下两姐妹办了。” “不然调查部一安插人，这两姐妹嘴上把不住门，很多事不好圆回来。睡过了，给个承诺，那就是她俩自家的产业，她们自然会维护的。” 王长青一听，哟，双喜临门。 第177章 大阪的有钱人都娶两个 珍珠一脸兴奋，总算可以休息一阵了，雀跃道：“一会儿我去查账，就把松下姐妹带回来。” 王长青心里是乐滋滋的，但面上却一点也不露出来，也不赞成，也不反对，这两东洋女人跟小本子的小电影明星有些挂相，倒是有些小期待。 到了晚上，珍珠查完账回来，把松下沙荣跟松下圣子两姐妹都带来了。 这两姐妹都洗过澡了，虽是两姐妹但长得不太像，两人穿着也各有不同。 松下沙荣穿着洋装上衣，脖子上系着一条小碎花丝巾，身下是一条修身长裤，洋装上衣被撑得鼓鼓囊囊的，在灯光下格外显眼，很有御姐的味道。 松下圣子则是一身淡雅和服，把身材曲线都包得严严实实的，略施粉脂的脸上，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洋溢着一丝期待，像个邻家小妹。 青春中藏着魅惑的味道，果然是这东洋女人就是赞。 今天我在中村武那里受了委屈，受了惊吓，找两个东洋女人安慰一下，就当是补偿了。 松下沙荣到底是姐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问道：“玉城桑，金桑说的是真的吗？你以后会娶我或是圣子对吗？”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当然，你们两姐妹其中一个将是我的妻子，毕竟一个高丽女人是不能成为万国女子美容院的老板娘的。” “告诉你们，我现在是黑龙会中村小组的资金担当了。黑龙会听说过？” 黑龙会？帝国夺取满洲，黑龙会可是功不可没，那可是帝国的大功臣，现在玉城秀一是其中的一员了？还是什么资金担当？ 松下沙荣赶紧跪在塌塌米上弯腰道：“嗨，玉城桑，很高兴为你服务。” 王长青朝圣子看去，问道：“圣子，你呢？” 松下圣子却道：“黑龙会？没有特权吗？为什么不能娶两个，先跟姐姐结婚，等有了小孩再离婚，跟我结婚，大阪的有钱人就有这么干的。” “玉城君，你开了这么大的店铺，还不够有钱吗？还是说琉球不兴这么做？” 王长青心道，这太可以了，不过想生孩子，你怕是没这命。 道：“当然，琉球也有这样的，只要你愿意，那你们两个都将是我玉城秀一的妻子。” 说完从桌子上拿了两沓钱，道：“以后每个人每个月都有二百日元，这是家用。” 松下姐妹来夏国前就知道，如果没有人带，就要有下海的准备。 但没想到小林兄弟这么给力，一到奉天就有人培训夏国话，做岗前培训，不用下海，工资还比一般的男人赚得多。 到了冰城后，就更不得了，开了一个好大的美容院，松下沙荣还成了东洋组的领班，专门服务一些贵妇人，赚得也多。 这可比下海轻松多了，不用面对各种讨厌的男人，还能不用得脏病。 现在呢，眼前的年轻小伙子说要娶她们，还给这么多家用，二百日元，现在关东军少佐一个月都才220日元的工资，这么好的条件，哪里还用多想。 松下沙荣上前收下了钱，吩咐妹妹道：“还不给玉城君准备水，你伺服玉城君洗澡，等会我给玉城君按摩解乏。” 松下圣子一听，道：“姐姐，你叫错了，现在应该叫丈夫。” 王长青这一晚过得很满意，这东洋女人的浪劲上来了，很是能忍，站起来蹬都没事。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后，王长青先是把调查部最近会安插人进来，打探消息和培训的事，跟松下姐妹说了。 还把自己被迫低价转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出去，又卖了不少股份给黑龙会的事点了一下。 “你们要记住，这是自家的产业，虽然过段时间我手上就只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但这是咱们玉城家起家的本钱。” “面对安插进来的人，一定要少说话，多观察，你们的过往能不说就不说，记住了，这是咱们的产业，不要给人可趁之机，把店铺弄走了。” 然后一人给了个治愈术后，就把人赶去上班了，去上班，多赚点钱，看着自家的产业。 等松下姐妹走了之后，珍珠走了进来，道：“燕子姐说，得再买栋楼，这两东洋女人不能跟我们住一起，这院子里有地道。” 王长青道：“行，等黑龙会的钱到账了，就买栋楼，然后租给美容院当宿舍，现在的宿舍是院子，不利于集中管理。” “还得招几个退役的东洋兵当护卫，这排场也要弄起来，只有招的人多了，势力大了，才方便做事，到时候把刘大嘴弄进来当伙计。” 珍珠道：“唐老三那边给李叔传了消息，民国政府力行社的人找上了他们，让他们带东西到奉天来。” 王长青皱了皱眉头，这可不好办，这力行社得罪不起，但也沾不得，唐老三要是接了这活，好处没多少，坏处可真不少。 “是什么东西？” “唐老三没问到，只知道是违禁品，要么是武器要么是人。” 王长青想了想道：“先接下来，但不保证必到，如果是人，那就送到地头就不管了，如果是武器什么的，就办砸了，回头赔点钱，说说好话，下次不接了。” “告诉李叔，转告唐老三，这力行社沾不得，沾上了就甩不掉了，但也得罪不起，在民国政府治下，暂时能躲就躲，能推就推，这事唐老三熟。” 珍珠道：“那行，回头我就这么回复。” 王长青可不想几代掌柜打通的关内到关外的皮货商道，就这么被力行社掌握了，只要被力行社掌握了，那不出半年，这条商道就毁了。 不是被东洋鬼子渗透捣毁了，就是被力行社独霸了去，力行社独占的理由还会很充分，为了国家利益，得保密，说不得唐老三他们连个活路都没有。 王长青又问道：“小飞那边找谢尔盖了，那边跟刘老板收的皮货怎么样了？” 珍珠初听刘老板还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下，才知道王长青问的是工农党的刘康明。 “还不错，货收了不少，顶得上奉天收的货了。这些货要怎么弄？全弄到燕京可不行，货太多，得被人压价。” 第178章 把我当间谍培养 王长青道：“佐藤商社没了，市场可就得空一段时间了，我回头找一找东洋的商人，卖到东洋去。” “让李叔那边把佐藤商社的货弄到燕京去卖了，那批货不能卖到东洋，得往关内走。” 珍珠道：“今天老营也来电报了，说是几个老掌柜的想找你谈药的事。” 王长青一愣，道：“什么药的事？” 珍珠道：“哟，跟我还藏着呢，就是你救刘振业、钱有财的药酒，说是效果好得不得了。” 王长青一听，原来是这事，这可是早就下好的钩子，这几个老掌柜也真沉得住气，现在才找来。 于是道：“告诉他们，这药贵，一万大洋才能配一次药，想吃得带钱。让他们来冰城，只能自己来，这药不能带走，只能当场吃。” 珍珠奇道：“真这么贵？有这么好的效果吗？” 王长青道：“姜太公钓鱼，愿都上钩，没有这么好的效果，我也不敢开这么高的价。告诉他们，药效不好不收钱。” 王长青对几个老掌柜尊敬归尊敬，前辈嘛，又一把年纪了，对他又好，但对他们的价值观是不认同的。 杀人放火、绑票撕票，什么恶事没做过？多收点钱，到时候资助出去闹革命，就当给他们积点阴德了。 至于吕老头这个师爷倒是得认，这老头当大掌柜，走的是占山为王那一条路，搞的是明抢，一般抢钱不伤人，又是自己名义上的师爷，这钱可不能收。 珍珠道：“这么好的药效，真不能带着吗？要是能随身带着就好了。” 王长青道：“我在才行，要用特殊手法的，别问了，就这么告诉他们。” 珍珠一听，误会了，以为这是祖传秘方，传男不传女，心中就期盼起来了，要是自己到时候生个儿子，那儿子是不是能得到这秘方了？ 当家的还学了一手针灸推拿功夫，要是儿子学了当家的这一手医术，那一辈子也就衣食无忧了。 自己的儿子，应该就不用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王长青都在跟中村武对接，安排调查部的密探加入到万国女子美容院当服务员或美容师。 而松下沙荣和松下圣子两姐妹也接受了任务，要想办法把手下的东洋女美容师拉到黑龙会中来。 王长青则是把索菲亚跟安娜列入到了自己手下，中村武对拉拢白俄人是欢迎的，为此中村武还给玉城秀一记了一功。 苏国是东洋的大敌，有了索菲亚跟安娜去整理和汇总白俄贵妇的日常情报，那黑龙会跟调查部的情报网又深入了一点。 中村武是个聪明的，在调查部加入了黑龙会，做一份工作，能拿两份钱，有了功劳，两边都能报功绩。 很快中村武就让王长青加入了冰城调查部，玉城秀一是东洋人，年轻又有美容院当掩护，这种人是调查部密探最好的人选。 只要把资料交上去，上面就会批下来。 王长青加入了调查部也不是直接发一张证件就完了，拿到证件的第二天，他就被派去冰城调查部的一个内部学校学习。 接待王长青的是一个年轻的东洋女人，长得十分可爱，身材又好，可以说是童颜巨乳的典范，难免让人产生遐想。 “玉城桑，请跟我来，山上校长要见你。” 山上校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鬼子，一副笑眯眯地样子，很是和蔼可亲。 “山上校长，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初一见面，王长青就弯腰鞠躬。 “玉城桑，欢迎加入冰城调查部，我们这个内部学校是专业培训，像你这种年轻俊杰的，帝国未来精英的。” “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调查本部是直达天皇御前的情报机关，我们的情报都会在整理后，由专业的分析人员，呈到天皇陛下御前。” “而我们冰城调查部则是调查本部的一个分部，负责掌控冰城的一切内外情报。” “中村科长把你招进来，是给你机会让你为帝国服务，是让你为天皇服务的。” 王长青知道了，这就开始洗脑了。 “嗨，玉城秀一很荣幸能为天皇服务，为帝国服务！” 山上校长啰啰嗦嗦说了一个多小时，王长青也知道了，他这次来学习到底是学什么。 说白了，就是把他当一名准间谍培养。 他将在这里封闭学习一个半月的时间，上午学习理论，下午学习各种实操，晚上学习电子课程，也就是密码课跟收发电报。 在学校同学之间是严禁私下交谈的，更不用说打听同学的情况，有几个甚至还是戴着面具来学习的。 王长青这时才发现自己被中村武坑了，什么进了调查部什么都不用干，他还是照样做生意，都是假的。 这哪里是一般的密探，这是把他当间谍培养啊。 这里说是学校，其实就是一栋大楼，里面的人除了十来名老师，其他的都是学员，跟王长青同一批的学员有三十来人，男多女少。 上午学理论是学什么呢，每天的第一课就是忠君爱国，帝国的大陆政策，各种洗脑。 其次就是各种间谍理论和夏国话，好几门课程全都是用夏国话教的。 下午是读取机密文件、识别打探情报、伪装、侦察、追踪、审讯?、密写方法、间谍相机的使用、开锁\/撬锁、做假证、心态管理、格斗与自卫?、暗杀与破坏，等等。 都到了这个秘密学校了，王长青还能怎么办？除非玉城秀一这个身份不要了，那就得学，还得认真学。 身处这个时代多学点东西才能保命。 好在王长青有金手指的加持，精神力强，记忆力强，身体的灵敏度好，学习这些东西很快。 什么伪装、开锁、打探情报在土匪窝里就接触过，收发电报也学过。 王长青刻意压制进度跟成绩，这才顺利地跟同批学员保持差不多的水平。 进了这个内部学校的第十天下午，一上课，山上校长就带着那个童颜巨乳的女秘书进来了。 “各位学员们，你们在这里待了有十天了，有很多小伙子，一定憋坏了。” “今天你们的福利来了，这位是浅川小姐，她将为你们上一堂十分重要的课程，欲望与情报。” 第179章 学以致用，都是学校教的好 这欲望与情报的课确实让王长青大开眼界，真正优秀的情报员，从来不是简单的牺牲身体。 而是欲迎还拒，在对方产生那种可望而可得的感觉，或是千辛万苦得到后，产生满足感的时间，发动攻势，瓦解对方的心防。 这时候才是拉人下水，控制对方，从而获取情报的最好机会。 东洋人不愧是号称最认真的民族，什么东西都研究到了极致。 也不愧是最不要脸的民族，三十来号学员看着，这山上校长就当众跟浅川小姐现场教学了。 完事还让学员排队轮流上实操课。 王长青可不敢上公交车，但山上校长在现场监督着，眼看着躲不过。 王长青灵机一动，就装做猴急的样子，拉了一个看起来最青涩的女学员。 把她的头往身下按了下去，道：“我的火气很大啊！” 这还只是第一课啊，后面每十天还有一次课程，怎么办？公交车可不能随便上。 当天晚上，王长青心一横，不管了，先把这学校最有价值的东西弄到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这学校里什么东西最重要？当然是这些学员的资料最重要，也最有价值。 在调查部的内部学校，王长青也不是只学习，然后啥事也没干，他可是有金手指的人，这种重要机构，他会这么老实吗？ 晚上只有门口有人站岗，老师的宿舍是双人宿舍，学员们则是四人一间宿舍，他半夜偷摸出去过好多次了。 学了用间谍相机拍照后，他就利用机会，晚上潜入仓库，用曝光了的废胶卷换了一卷空白胶卷。 也偷偷地去过校长办公室，看过自己的档案袋。 晚上山上校长都是回家睡觉的，校长办公室就没人，而学员资料又都是锁在柜子里，用文件袋装着的。 办公室的门怎么开，学校有教过，柜子门怎么开，学校也有教过。这两项学校就算不教，王长青也能开。 文件袋怎么缠绕文件绳，做暗记，怎么识破并记忆文件绳的暗记缠绕方法，并还原？学校也有教过。 怎么样用间谍相机在办公室偷偷拍照，而不让人发现，学校也教过。 这到了宝山不带点宝贝出去，怎么对得起自己被污染了的纯洁心灵？ 像之前一样，先把室友迷晕。 再去工具室，把间谍相机拿到手，换上自己之前偷的胶卷。 然后摸进校长办公室，拉上窗帘，找出文件袋，再罩上自己包裹里拿出来的被子，打开手电筒，就可以拍照片了。 一边拍，一边留意着小地图中的动静。 这学员都是哪里来的？ 还不都是东洋人在冰城各政府部门安插的人，要么就是在有权有势的满洲官员家里安插的人。 要不就是各东洋商社像他这样的老板或老板儿子，还有就是在一些外国机构或洋行或酒店安插的人手。 这些学员资料，可都好东西啊，都能弄来钱的。 安插了密探的满洲官员肯定都是有权有势的，能被吸收进来的东洋商社要么有钱，要么经营的是战略物资，这些都可以是王长青的目标。 而那些在外国机构或洋行酒店安插了的间谍，就更有价值了。 在校长办公室拍完照片后，王长青把一切还原，这才小心翼翼地回了宿舍。 回宿舍后不能睡，得先通风，散散味，等气味没了后，再把自己的香囊拿出来挂上。 第二天早上，起床铃响了，就可以把室友叫起来。 连续几天学校都是正常上课，山上校长根本就没发现什么异常，一切顺利，王长青这才放心。 好在这性与情报主要的教学对象，是这些女学员，而男学员只是道具，而且这道具足够多。 后面十天一次的课程并不要求每个男学员都实操，王长青就当个看客，看现场就看现场，就当看3d电影了。 就这样玉城秀一还得了浅川老师的表扬，说他在这种场合下还能忍住，以后一定是个优秀的特工，一定不会被美色迷惑住，男学员都要向他学习。 王长青心道：优秀你妹啊，你他娘的是公交车啊，有病没病不知道的啊，我嫌脏啊！ 一个半月的学习，总算结束了，玉城秀一的各科成绩堪堪及格，是同批学员中最不起眼的。 出了这所学校，王长青长吁了一口气，太他妈压仰了，不能交谈，还得拼命装成认真努力的样子。 还得看着积极好学的学员跟各路公交车上床，真他喵的恶心，有机会一定要炸了他。 王长青不知道，就算他拼命压成绩，他的成绩还是很亮眼的，这是一期中级班。 学员们都学过一期初级班了，中级班的及格就是初级班的优秀。 王长青从学校毕业的当天，中村武晚上就去了一趟学校。 学校的山上校长道：“中村桑，你这次找的这个玉城君是个人才啊。” 中村武哈哈一笑，道：“当然，我找的这个玉城秀一是个聪明的年轻人，孤身一人从琉球来奉天，仲本洋行倒了后，想办法征服了两个高丽女人，人财兼得” 山上校长道：“不，这些资料我都有，我是说他的成绩，他一个初学者，在中级班学习，他每门课都压在及格线上。” 中村武不解地道：“及格啊，那就是初级班的优秀，确实是个人才。” 山上校长摇了摇头道：“不，没有人是平均的，一个人总有所长或总有所短的。” “除了忠君爱国这一课的笔试是优秀，所有科目都刚好及格，这说明这不是他的真实实力，他在藏拙。” “中村君，作为同学，我得提醒你，这是个好苗子，他的戒心很重，充满不安全感，除了第一次找了女人，后面他都忍着不动。” “这是警惕的表现，当然也是优秀特工的潜力。对玉城秀一，你要以诚相待，慢慢感化他。” 中村武自认为知道玉城秀一的戒心是从哪里来的，毕竟自己刚开始可是打算陷害他的。 强压陷害不成，这才用了手段拉拢他，还收了他送上来的股份。 他讪讪一笑：“知道了，山上同学，我会感化他的，这是个人才，我不会浪费的，一定让他为帝国、为黑龙会贡献出全部的力量。” 山上校长笑了笑：“走，今天得找两个新鲜的高丽女人，你请。” 中村武也是一脸猥琐地笑了，着拉着山上校长去了学校旁边的一个院子。 第180章 后院可不能起火 却说上午王长青从调查部的内部学校一回到家，珍珠就告状了。 “当家的，沙荣跟我说现在万国女子美容院被一个叫小泉美智子的女人掌控了，她带了三个厉害的东洋女人，接手了美容院的管理。” 王长青被调去学习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笑了笑，道：“不用管她们，让沙荣跟圣子只管每天查账就好了，其他的事一律放手。” “还有把索菲亚跟安娜调回来，咱们开始弄别的事。” 珍珠不解地道:“好不容易开起来的美容院就不管了？” 王长青哈哈一笑，道：“管什么管，咱们是土匪，做生意只是为了更好的找目标，现在有人去管生意，有人帮咱们赚钱，岂不是更好？” “让小飞过来吃晚饭，明天要去做一单买卖。” 珍珠想了想王长青的话，道：“我知道了，上次东洋人付了六万买了一些股份走了。” “这本钱已经收回来了，以后赚多赚少都赚，我看当家的是打算等钱赚得差不多了，直接抢投资的上家？” 王长青一拍珍珠的屁股，道：“去打电话，就你聪明。一会儿我要在地道的仓库里洗照片，你们不要下来。” 王长青一边在地道里洗照片一边心里乐呵呵地发表获奖感言。 感谢中村组长，给我上学的机会。 感谢山上校长，教我怎么缠绕文件绳，做暗记，怎么识破并记忆文件绳的缠绕方法。 感谢山田老师教我使用间谍相机。 花了三个多小时，王长青才把学员的资料照片都洗了出来。 王长青在地道里把资料重新整理了一遍。 东洋人安插在冰城政府机构的人放一起，官员家里安插的人，归在一处。 东洋商社的各种人员资料归类一下，冰城各外国洋行、酒店、商铺安插的人放一起。 这些东洋商社和这些被安插了密探的官员将会是他日后做买卖的目标。 冰城政府官员家里安插的人，或许力行社的叶无名会感兴趣，留着可以做交易。 而东洋人在冰城各外国洋行、酒店、商铺安插的人嘛，苏国契卡的人一定会感兴趣。 苏国家大业大，一定不介意花点小钱买这些情报的。 这样一算，这些资料不都是钱吗？ 晚上吃过晚饭，王长青把章小飞、珍珠拉到一起，拿出自己画的草图，洪燕则在一旁听着。 “看到没有，中央街上的松浦洋行，后面是东洋人开的蓬莱烟馆，再后面是松茂里，是东洋妓院，这几家都是专做东洋人生意的。” 章小飞一拍大腿，咋呼呼地道：“我知道，这松茂里的老板嚣张得很，妓院就妓院，还他娘的挂个夏国人不得入内的牌子，我早就想弄他了。” 王长青道：“对，这次就弄这三家，还是弄黑白无常，里面的男人全杀了，女人先不杀，咱们要打响名声。” 黑白无常自从在吕市长的案子后，就出名了，不光是东洋特务机关、宪兵队知道，连一般的政府官员都知道。 毕竟当时前国务院参谋于充汗的儿子家被洗劫一空、还有一个财务厅的官员家被洗劫一空、吕市长则直接被弄死了。 有小道消息警察厅的金厅长家也进贼了，只不过没得手，但这消息金厅长是断然否认的。 没有！他家绝对没有进贼，门口的警察站岗站得好好的呢。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了，王长青在调查部内部学校学了一个半月，再不出来做个案，身上都要生锈了。 章小飞高兴地道：“行，那等一会晚上我就去松茂里踩点，我倒要看看这什么狗屁松茂里的女人是不是镶了金边，还夏国人不能去。” 王长青手一摆，道：“不要去，那地方的女人脏，你明天白天去松浦洋行里面谈谈生意，买点电灯电线之类的东西。” “蓬莱烟馆跟松茂里，你只要在外围踩好点就行，里面我搞定。” 章小飞一听不让去，心里不爽，闷头闷脑地道：“哦，晚上我不嫖，只去喝花酒不行吗？” 王长青板着脸道：“不行，你东洋话是熟练了，但大阪口音不正，再说了你去了可不一定稳得住，到时候是谁嫖谁还不好说呢。” 洪燕跟珍珠在一边捂着嘴偷笑。 晚上，章小飞一走，王长青就让珍珠给刘康明发电报。 刘老板： 我从一个情报贩子手上听到一个消息，有东洋人安插在西洋人的洋行店铺的间谍资料出售。 请问贵方有没有兴趣，一百大洋一个间谍的名字，三百大洋一个间谍的资料。 贵方要是有兴趣，我就去买了转售给贵方。 很快刘康明就回了电报。 王老板： 请尽快买到情报，我方将支付费用。 王长青嘴角微微一笑，妥了，第一笔钱很快就到手了。 这年代工农党不可能会买情报，最后出钱的只有可能是苏国的契卡，工农党只是个中转商。 洪燕怀孕了，每天都睡得早，这会儿她犯困了，就去睡觉去了。 这段时间王长青去调查部的内部学校了，珍珠都是陪着洪燕睡的。 这当家的回来了，珍珠自然就不在洪燕房里了。 “当家的，燕子姐最近跟我生分了，有什么话都闷在心里不说。你说她没怀上的时候，就老惦记怀孕的事，生怕我先怀上了，她这怀上了，还跟我隔着。” 王长青一听，这后院可不能起火，必须保证后方安稳。 “你们一起长大，都近十年了，有什么话不能两姐妹好好说开了？” “我哪知道，燕子姐反正最近怪怪的，有时看着发呆。” 王长青心道：莫不是孕期综合症？得去开导开导。 “这样，一会儿我去你燕子姐那屋睡去。有空聊聊，把事说开了。” 王长青这阵子憋坏了，把珍珠一个人折腾得够呛，珍珠累得睡着了后，王长青帮她把被子盖好，自己去洪燕那屋里睡去了。 洪燕并没有睡得很沉，感觉到动静就醒了，热乎乎地身子就靠了过来。 “还没睡着？” “睡了一觉醒了，这会儿也不困了。当家的，你去学了什么回来？” 第181章 仇不报心不顺 王长青把调查部内部学校的事，捡重要的说了一说，说到自己把学员的资料都拍了照，打算卖给苏国人。 洪燕道：“当家的，这中村武不是什么好打交道的，手段厉害着呢，不动声色就把你调开了，然后就把咱家的美容院一把抓了。” 王长青嘿嘿一笑，道：“没事，我心里有数，有空就收拾他。我说燕子，你最近跟珍珠怎么了？” “珍珠说你有心事，也不跟她说。你这怀着呢，有事闷在心里可不行，跟当家的说说，别闷坏了，不然生出个小受气包，动不动就生闷气，可不好。” 洪燕扑哧一笑，在被子里捏了一把，道：“你才是小受气包！” “也没啥，就是担心自己生的是个丫头。” 王长青道：“我道是什么事，丫头、小子都一样，咱家养得起，生丫头我给嫁妆，生小子我给娶媳妇。” 洪燕却道：“那不一样，这长子最好是我生的，不然以后乱了套。” 这时候民国政府虽然也推行一夫一妻制，但由于传统观念根深蒂固以及社会现实的复杂性，一夫多妻的现象在当时依然屡见不鲜。 事实上好多军阀、富商和绅民党高官仍然娶有姨太太，甚至公开纳妾。 这年代社会风气如此，洪燕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 王长青心里没有这种概念，后世就不讲究这个，多少二婚的都看重后面老婆生的小孩。 但他也知道，这孕妇一旦执着了，就得顺着点，多开导，不能硬讲道理，珍珠虚岁也才20，再让她补补，粮仓再发育发育，晚两年生小孩也没事。 “行，依你，我最近多去跟东洋娘们睡，正好她们事不多，每天查查账就行。” 洪燕心里头才放下心来，道：“这我就放心了，她要是怀上了，我还下不了这个狠心让她打掉，你少去几次也好。” “我给你找了白俄女人，高丽婢，就是这时候用的，东洋婆子不喜欢了，就去找索菲娅，她那身材我都眼馋，白俄女人夏天有味，冬天要好多了。” 王长青也知道，关系到子嗣后代，这女人要是较起真来，还真狠得下心，给索菲娅那几人的避子汤，可是老早就让她们喝上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洪燕才撑不住，睡了过去。 王长青却一时半会睡不着，世事真奇妙啊，这大老婆主动给找小老婆，我算是遇上了。 这民国还是好，有钱有势的花天酒地，可以光明正大地娶几个女人，在满洲国只要肯卖国当汉奸，这日子过得还真不差。 可王长青只要想起在调查部内部学校的事，心里就恶心。 他娘的，说好了欺负鬼子为快乐之本，自己却被鬼子给欺负了，还被逼着看了几天3d小电影，演员长得一般，演技还他娘的不行。 不行，这仇得报，不然心气不顺。 刚从内部学校毕业，这学校可不能出事。 中村武这个老鬼子才是源头，要不要想想办法？但学校不能出事，这冰城调查部呢？ 嗯，是得弄他，但怎么弄才不让人怀疑到我头上呢？ 王长青想了半宿，才定了个行动方案。 第二天一早，王长青就去了中央大街，化了妆，找了家皮鞋店，买了几双白俄人爱穿的皮靴，又去买了瓶香水。 然后去格兰德酒店订了间房间，这才再去了中央大街，到松浦洋行，蓬莱烟馆，松茂里附近闲逛，熟悉路径计算时间。 吃过晚饭，王长青把珍珠跟章小飞叫到了一起。 道：“珍珠换男装，把身上裹厚一点，我们待会就去松茂里，喝花酒，一会儿小飞趁这个机会多练练东洋话，珍珠少开口。” 章小飞道：“那我们去了松茂里，朝过相的东洋婆子不得要灭口？” 王长青道：“等到晚上九点我们就出来了，先去松浦洋行，晚上十一点去松茂里，蓬莱烟馆嘛十二点钟后再去。” 章小飞看来是真的对松茂里起过心思，认真地道。 “六爷，最近气温下降了，松茂里晚上八点钟就没有上门的了，十点钟里面还闹哄哄的，十一点钟怕是还有一些酒鬼在喝酒。” “里面有两个龟公，两个厨师，一个老板，这五个都是男的，还有其他的客人也都是男的，还有十五个东洋婆子，六爷，我们才三个。”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没事，那时间都喝得差不多了，该睡的也都睡了，没什么战斗力了，好解决。” “小飞，你可别只盯着男的，小瞧了女人，我估计里面可能有女特务。” 珍珠道：“就是，洪老掌柜可是被东洋婆子弄死的。” 章小飞心中不以为然，妓女有什么好怕的，但面上还是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王长青道：“松浦洋行，我打头，小飞去摸点，吹迷烟。松茂里，我打头，我去吹迷烟，珍珠你跟小飞望风。” “有突然跑出来的，不论男女全都第一时间弄死。烟馆里面不一样，不杀人，只抢钱，反抗的才杀。” 章小飞挠了挠头，问道：“六爷，不对啊，不是说黑白无常吗？一会没黑白无常的衣服怎么打响名声？喝花酒还得带个箱子？” 王长青道：“放心，白天我就准备好了，到时候就有你穿的。” 三个人从地道转到了章小飞的家里，都化了妆，换了一身浪人装。 等到晚上七点，三个中年浪人勾肩搭背，就出门了。 到了松茂里，接待的是一个三十多岁妈妈桑，脸上的粉擦得白得吓人，晚上看去显眼倒是显眼，就是有点渗人。 “呀，三位客人，第一次来？我们松茂里的艺妓年轻漂亮，舞技也好呢！” 王长青粗着嗓子道：“哟西，那就叫三个年轻漂亮的来，钱我有的是。” 妈妈桑把人请到了包厢，在塌塌米上坐下后，自我介绍道：“我叫上川雪子，你们叫我雪子就行了。还没请教客人姓名。” 王长青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我叫成田，这是山田桑，这是铃木桑。快去安排，你没看见山田桑急得很吗？” 第182章 新书才夹得紧 上川雪子见这成田桑不好说话，便道：“那客人稍等，我去叫人过来，” 不一会儿上川雪子便带了三个艺妓上来，这艺妓上来后，章小飞的脸色就变了，就没长在他的审美上。 王长青哈哈大笑了一阵，道：“你去把妆卸了，然后陪山田桑，山田桑喜欢这种。” 上川雪子对那个艺妓一摆头，那艺妓就出去了，上川雪子虽然有些奇怪，但没有作声，客人有些怪癖是很正常的。 但这客人坐姿怎么回事，除了这个成田桑坐得像样外，这山田桑和铃木桑的坐姿可不像东洋人。 上川雪子忙找了个借口去找老板，让夏国人混进来了可不行，这不砸招牌吗？ 不一会儿老板松茂直二端着酒菜上来了，松茂桑先道了声歉，然后把王长青拉到了一边。 “成田桑，您是新客人，可能不知道规矩，我这里不欢迎夏国人，我想问问你，那两位客人是东洋人吗？” 王长青一听这话，也愣了，这是哪里出错了？章小飞可还没说话呢。 “八嘎！当然是，老板，你这么问可不礼貌，他们可是帝国的功臣，十多年前就到了满洲，现在还在隐姓埋名，难道你就是这么对待帝国的功臣的吗？” 松茂直二可不管，自己也是有后台的，新客人说是就是吗？我的招牌还要不要了？ 要知道把夏国人羞辱一番再赶出去，可是我松茂里的保留节目，能让酒后的客人们更喜欢。 “成田桑，您这么说，那就是帝国机构里的人了，能让我看看证件吗？” 王长青的准备可是十分充分的，他脸色不善地盯着松茂直二，松茂直二也毫不示弱地盯了回去。 王长青想到一会就要送他上西天了，也不计较，道：“你确定要看？” 说完也不等他回话，就掏出了一本证件，松茂直二接过来，只看了封面，也没打开，就还给了王长青。 这是特务机关的证件，他一看就知道了，真要打开了，就得罪人了。 这位成田桑说的是真的，还真是在招待潜伏的同僚。 “思密马赛！今天的饭菜免了，当给客人赔罪。” 王长青也没跟死人计较，只是问了一句：“我这两位同事一句话都没说，你们是怎么怀疑他们不是东洋人的？” 松茂直二忙道：“成田桑，是妈妈桑说两位客人的坐姿不像东洋人，看来是我们误会了。”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不，你们的观察是对的，但他们的工作就要求他们不能像东洋人，在日常生活中他们要忘掉自己是一个东洋人。” “现在他们说东洋话都有点不利索了，很快他们就要去远方执行新的任务了。你这么一怀疑，我倒是更放心了。” 松茂直二一听这话，心中更加肯定了，忙道：“原来是要出任务了，成田桑，今天的费用全免了，当我为两位帝国功臣送行，祝他们顺利完成任务。” 王长青哈哈一笑，道：“松茂桑有心了，钱是要付的，你们也不容易。就这样，我去陪同事了。” 经过松茂直二的这一出，王长青也发现了章小飞的问题，但这会儿他没纠正，以后再说。 松茂直二也不知道跟妈妈桑上川雪子说了什么，那三个艺妓更加热情了。 不过九点钟一到，王长青就付了钱，带着章小飞跟珍珠离开了松茂里。 上川雪子跟松茂直二还在议论：“我还以为他们会在这里过夜呢？” 松茂直二却是个懂行的，他摇了摇头，道：“带头的那个是有任务的，他们来这里只是放松一下，真要睡女人，不会找我们的人。” “他们有专门的女特务，人更漂亮，也更风骚，更懂得拿捏，我们这里的排不上号。” 松浦洋行就在松茂里前面几家店铺，松浦洋行专门做电器相关材料的生意，什么电话、电线、开关、灯泡之类的，还有留声机等高档电器奢侈品。 晚上九点了，松浦洋行早就关门了，这里面一般就一个伙计跟老板在守着店铺。 路灯昏暗，前后无人，王长青带着两人从屋顶翻到了松浦洋行的院子里，临街前排是七字形的商铺，后面有个小院子。 这老板跟伙计就住在小院子里，这时间早就睡了，这老板是退役的东洋人，但也没什么警惕心。 章小飞在吹了迷烟后，就进去把人绑了，捂了嘴。 接下来章小飞就开始翻箱倒柜找钱，王长青则去了仓库，松浦洋行的货可不少，有一些东西是王长青看得上眼的。 电线这是要的，灯炮要，电话机，电话线都是好东西。 王长青把仓库里的十来台磁石电话机和十多捆电话线都搬空了，这东西有用。 这种磁石电话机由送话器、受话器、手摇发电机、电铃、干电池等构成，直接摇动手柄有电了，就能通话。 这电话弄到地道里用，把听筒一包，有什么事这边电话一摇，那边地道里电话机的电流一通，听筒一响，声音也传不出去。 外接个开关，电流一通，牵动一根一拉绳，拉动屋里边的铃铛响，就知道地道里来电话了，比平常传讯快多了，还不受鬼子的监听。 等王长青从仓库出来，章小飞也搜刮完了钱财。 这时候时间还早，才十点钟，三人就在这洋行里休息，珍珠则在边清点收获，边教导章小飞。 “小飞，下次记住了，这鬼子藏钱就这么几个地方，保险柜，皮箱，店铺的钱柜，房间的柜子里。” “这种存单一般放保险柜，没有保险柜的，有的夹在书里，有的夹在笔记本里，这书一般都藏在抽屉里，还都是比较新的书。” 章小飞道：“为什么是新的书？” 王长青道：“笨，新书才夹得紧，没那么容易掉！” 章小飞一拍脑袋道：“知道了，就像女人一样。这妓女的就松松垮垮的，这家里的就” 章小飞话没说完就咽下去了，嫂子在，不好太放肆。 王长青听得一脑子官司，好好的传帮带，现场教学，你他娘的联想到哪里去了？ 珍珠还在一旁点头，道：“就是这样，存单重要，夹这种存单的书不常看，不常翻动，就夹得紧，不容易掉。” 第183章 黑白无常只要钱不要命 珍珠清完了收获道：“现钱有三万日元，四万中银券，存单有两张，一张五万日元，一张三万美元。” 王长青道：“小飞你去审，把印章拿到，问清楚情况，还有把他的证件也拿到手，别弄出动静来。这是罩子，面具，黑无常，穿上。” “完事了，人别杀了。这个老板懂夏国话，别说东洋话。要是漏了，人就得杀了，不划算。” 穿上罩子，戴上面具，让人认不出来，别人才会相信，你只是求财，不杀人。 一定要把黑白无常只要钱不要命的名声打出去。 只要有不反抗老实交钱，就能保命的名声，那以后做案，对方才会老老实实地交钱保命。 这洋行的老板到时候还是会留着，不杀，而有正面典型，还得有反面典型，这松茂里就是反面典型了。 一定要让外界形成一个共识，黑白无常只要钱不要命，但是想要反抗，不老实，那黑白无常就真是阎王爷上门了，当场就下杀手。 这洋行老板倒是个不怕死的，试着松了两次嘴里的白布，都想要叫，但都被章小飞及时堵住了。 章小飞还是年轻，没经验啊，这会儿急得不行，都想上刀子了。 珍珠穿着白罩袍，脸上戴着面具，嘴里含着个东西，开口了：“把他的裤子脱了，再不老实就阉了他。” 果然，章小飞把这洋行老板的裤子一脱，小雀儿一露出来，下面是冰冷的板凳，上面是冰冷的刀锋。 这洋行老板一下就老实了，哆哆嗦嗦地把存单的取钱方法说了出来。 果然，这洋行的老板是个懂行的，鸡蛋不放一个篮子里，三万美元存在花旗银行，这三万美元的存单是不用证件，只用印章和姓名就能取的。 而那五万日元，则是存在伪满洲中央银行，要证件跟印章才能取。 这五万日元是取不到的，洋行老板是有社会关系的，挂个失就能补办回来。 但那三万美元倒是可以拿到手，那可是花旗银行，人家只认存单跟印章。 章小飞把人弄晕了过去，又把他嘴上绑上了布条。 十一点，三人又出现在了松茂里，这家东洋妓院已经静悄悄了，但灯还亮着，门也只是虚掩着。 王长青一马当先，从正门就进去了，果然里面都在收拾东西了，门口没人。 王长青看着小地图，就只有厨房有四个黄点在动，应该是在清洗碗筷什么的。 珍珠跟章小飞在走廊在望风，王长青则在挨个往包厢里吹迷烟。 章小飞一张紧张地四处张望，一边心念念：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只要胆子够，吃啥都能够。 包厢里的男男女女们都喝多了，有的都在塌塌米上睡了，六间包厢没多久，都被吹了迷烟进去了。 王长青看着小地图呢，厕所里还有一个。 “老三去解决厕所里的，老二跟着。” 章小飞一听就明白了，厕所里有人。 王长青就直奔厨房，厨房里两个厨师跟两个女人在打扫卫生。 这东洋妓院压榨自己人也是到了极致，这妓女不光要陪客人，还要打扫卫生。 这松茂直二真小气，一天赚这么多钱，也不请个洗碗工？ 四个人都背对着门口，两个东洋女人在洗碗，一个年纪小的在擦洗锅子。 年纪大的厨师，站在一个蹲地洗碗的东洋女人后面，一边上手，一边说着下流的话，那东洋女人却是想躲又不敢躲的样子。 年纪小的看样子是个学徒，一边打扫洗锅，一边口花花，在言语调戏另一个东洋女人，意思是反正都是被人睡，让自己睡一下也行。 王长青没有多犹豫，直接一个箭步走到年纪小的厨师后面，一掌下去，把人打死了，然后转身冲着另一个厨师的脖子，就是一掌，这人也死了。 这两个东洋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王长青一手一个拍晕了过去。 王长青这才想起，这里面应该还有两个龟公。 想到那没关的大门，应该是去送客人回去了，于是他赶紧看向小地图，还好，周边没有黄点，人还没回来。 珍珠跟章小飞把这松茂里的老板松茂直二找到了，这松茂直二在一间包厢里搂着一个艺妓睡着了。 这时章小飞也发现了，这两个龟公没见着人。 王长青道：“小飞你俩先把女人都绑了，嘴堵上，男的全杀了。然后找钱，再审这个松茂，动静小一点。还有两个龟公出去了，应该快回来了，我在门口守着。” 章小飞一愣，道：“啊，人出去了啊，那就麻烦了，不知道什么时间会回来。” 王长青道：“去办事，一会儿问这个老板就知道了。把人带去厨房那边审，动静小一点。” 等那两龟公回来时，章小飞已经把松茂直二审完杀了。 王长青老远就听到两龟公在边走边叫。 一个道：“太冷了，赶快回去，我要让惠子跟樱子陪我。” 另一个嘲笑道：“哇哈哈，你还能睡女人？女人们都说你软趴趴的，起不来了。我才没你这么贪心，我一次一个就行了。” “她们愿意陪我睡，软怎么了，我能抱着睡就成。” “对，对，对，你能抱！你有手，还有嘴！哈哈哈！” 两人打闹着进了屋，刚把大门关好，就被王长青从暗处闪了出来，两掌拍死了。 害我等这么久，该死。 “六爷，店里有十二个东洋鬼子，都死了，有四个女人应该是被客人带回去了，这里还有十一个东洋女人，怎么办？” 王长青道：“绑起来，堵上嘴，丢到那间开着门，没点迷烟的房里去，关上门，冻不死就成。钱拿到了吗？有多少？” 章小飞也没问为什么要丢到没点迷烟的屋里，道：“早绑好了，我这就去挪人。” 珍珠道：“钱不多，这松茂老板没有存单，全是现金，才一万多日元，还有二万中银卷，那些女人放在宿舍里的钱我没动。” 穷逼，松茂直二，你生儿子没屁眼的事都做了，才赚这么点钱？ 王长青看了看表，十二点半了，道：“不行，宿舍里的钱也都给我收起来。一会儿你把其他的房间门都打开，把味给散了。” 王长青把珍珠弄来的钱都装进松浦洋行顺的皮箱后，又去房间里沾了点鬼子的血，在墙上写了句。 要钱不要命，这就是下场！ 落款是：黑白无常 第184章 下半场的戏开场了 接下来是蓬莱烟馆，这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这烟馆里的人早就睡了。 一楼有四个浪人守卫，前门两个，后门两个，但晚上嘛，凌晨一点了，客人也早都睡了，他们自然也睡了。 烟馆的老板是个东洋人，住在二楼，三人也没惊动其他人，直接去了二楼。 王长青开了门锁，一把掐住烟馆老板的脖子，把烟馆老板捏晕了过去，然后绑了起来，堵上嘴。 章小飞跟珍珠留在老板的房间里搜钱，王长青自己就拎着烟馆老板去了旁边的松茂里。 到了松茂里，王长青一盆凉水把烟馆老板浇醒，等烟馆的东洋人看清了屋里地上的鬼子尸体后，才慢悠悠地道。 “我知道你听得懂夏国话，他们不肯把钱给我，还想大喊大叫，就会死了。” “你想死还是想活？想活的话，把存单告诉我，取钱的证明都交给我。否则，死！” 烟馆老板睁开眼先是看到了四五具鬼子尸体，都是胸口中刀，血迹满地，再抬头一看眼前站着的人。 黑衣黑袍，还戴着个面具，心想：坏了，这是前阵子抢劫满洲官员的人，又来做案了，这次目标是自己。 他的社会关系广，也知道那次的案子，有三家，有二家一个人都没死，但吕市长死了。活着的二家都丢了不少的钱，连存单和印章都被抄走了。 他吓得不行，生怕自己被杀了，拼命点头，又拼命摇头，然后呜呜地叫着，示意对方解开自己嘴里东西。 王长青把他嘴上堵的东西拿掉后，这烟馆老板抄着生硬的夏国话，道：“杀我的不行，钱的我有，存单我有，印章也有。” 王长青慢悠悠地道：“存单放在哪里，哪家银行的，用什么东西取钱？” 烟馆老板像倒豆子一般把存单的位置，要用什么取钱全说了。 王长青也没为难他，把他的嘴再堵上了，又把人弄晕了，提了回去。 这是活广告，来他这里吸大烟的大多是满洲权贵和官员，他活着就是块招牌。 小道消息的威力可比鬼子报纸的宣传要厉害得多。 黑白无常不管你是不是汉奸，不管你是不是东洋人，只要你交钱，那就好说，能活命，否则哪怕你是个为广大单身汉服务的妓馆老板，都得死。 在王长青的设计中黑白无常不能有明显的政治倾向，只爱钱，没有多少好恶之分，没有国家的概念，为的就是让鬼子摸不着头脑，误导他们的方向。 回去蓬莱烟馆后，章小飞他们也找到了存单，王长青把烟馆老板的印章和证件都收了起来，不管能不能取到钱，东西都拿着，说不定以后有用呢？ 出了烟馆，王长青带着两人又回到了松茂里，先把事先准备好的辣椒面和胡椒粉都撒在出入过的各房间里，然后三人才换了身夜行衣，从大门走了出去。 三人一路走到四蹚街的一间仓库门口才停下，王长青打开了仓库门，带着两人就进去了。 仓库这里有个地道，直通章小飞的家，但地道口有块重达五百多斤的大石板，上面还有好几箱铜锭等重物。 王长青摸黑把箱子搬开，把大石板提了起来，下面是一层土，王长青把旁边的机关按了一下后，才让两人下去。 这机关要是不按，往里面走个十米就有颗绊雷会爆炸。 等章小飞跟珍珠提着装钱的箱子下去地道了之后，又递给了他俩一个手电筒，这才把机关还原，地道口盖上，箱子还原。 这地道珍珠他们都走过，熟悉了。 章小飞跟珍珠今天晚上的任务完成了，王长青的事可还没办呢，下半场的戏更精彩！ 没有了章小飞跟珍珠在身边，他又可以浪了，目标冰城调查部，出发！ 冰城调查部是在十四道街的一处三层小楼里，有个院子围着，王长青一个多月前来过，正式加入了调查部后，在办入职的时候，也参观过冰城调查部，混了个脸熟。 这调查部的守卫并不森严，门口有两道门岗，院门外一道门岗，大楼正门有一道门岗，每道门岗两个鬼子兵，除此之外就没有鬼子兵了。 调查部的人都是经过训练的精英，而且个个都配有手枪，也确实不用太多守卫。 明面上这调查部的人并不多，也就二十来人，但深入各处的密探可不少，这也是东洋人日后掌控满洲，把满洲经营得如铁桶一般的原因。 对外是伪满洲国政府在主事，降低民众的反抗之心，但实际上是各级东洋顾问在负责定政策，并监督执行。 还利用密探监视满洲军政官员，谁有反对东洋帝国的言行，抵触东洋顾问的政策，就拉下马杀鸡儆猴。 王长青这次打算把冰城调查部来个一锅端，以掩盖他针对中村武的报复行为。 冰城调查部的一楼是各科的办公室，二楼是主管办公室跟人事办公室及档案室，三楼则是职员宿舍。 调查部的职能特殊，二十四小时有人守着主管办公室的电话，还要求各科长都必须住在宿舍里，以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这附近几条街上很多东洋机构，什么电业社、中央电报局、高工会馆、满洲中央银行都在这一片，负责巡逻的是鬼子兵，一旦门口的守卫不见了，鬼子兵肯定会开枪示警。 王长青没有惊动门口的守卫，也没有杀这四个鬼子兵，他从围墙爬进去院子后，就顺着一条水管先到了二楼，从二楼的窗户进入了一间资料室。 这是人事资料室，王长青把里面的资料一扫而空，这些资料可是有大用的，只要把资料弄走了，他们想再重新建档，那工作量跟麻烦程度，呵呵 接着他去了主管办公室门外，这是二楼唯一亮着灯的房间。 王长青知道像这种守电话的工作，大多是会睡觉的，电话铃响了，就接电话就是了。 小地图上，里面有一个小黄点一动不动，应该是有一个调查部的人员趴在桌子上睡觉。 王长青刚一打开办公室的门，办公室内就响起了一阵玻璃瓶滚动的声音，在夜晚格外刺耳。 “谁！” 第185章 这么没警觉性，死了活该！ 王长青一点也不慌，人进了，话也到了：“哟西，警惕性很好！” 东洋话刚说完，对面刚站起来的调查人员就被两把飞刀扎中了，一把直插咽喉，一把直插心脏，当场就没动静了。 没想到这小鬼子的小伎俩还真不少，大意了，还好我反应快，应变能力强，这里面的都是人精，得注意点。 除了人事资料，这主管办公室的资料也是很重要的。 先不急着找资料，先换双鞋子，再丢两根格兰德酒店里弄的西洋人的金黄色毛发，误导工作要做好。 接下来的工作才是开保险柜，拿保险柜里的资料。 这主管的部长可能是太过放心自己的安保工作，这保险柜就没有做机关。 王长青一边收资料一边腹诽：害我检查了好几遍，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了，搞了半天，原来你没有另安报警机关，你是怎么当调查部的主管的？ 差评！我必须给你差评！ 就冲你这工作态度，我抄你调查部的家就没错。 出了主管办公室，他又去了档案室，这档案室是个大铁门，连室内对着走廊的窗户都安着铁栏杆，这玻璃还都是双层的。 但这难不倒王长青，学校教过的嘛，开锁，好简单的。 门开了一小半，王长青就停下了，还得把旁边的机关按一下，别的人来，可能还要摸索一会，王长青晚上看五米内的东西跟白天也没两样。 把报警机关关掉，门就能随意进出了，这档案室里的资料都是我的了。 十五分钟后，这档案室被搬空了一小半，那些不重要的资料，王长青没拿。 但人员档案，机密档案、绝密档案，王长青全清光了，包裹里多了满满三大箱子档案。 接下来的事简单了，就是杀鬼子了，先把三楼宿舍里的人全杀了，再杀守卫的鬼子兵。 嗯，去三楼之前，再换双有泥印的鞋子。 三楼宿舍里共有六间宿舍，三个单人间，三个四人间。 王长青先解决的是三个单人间，开门，飞刀，开门，飞刀，盖着被子也一样，我力大势沉，两把飞刀双保险。 第三间单人宿舍是中村武的，王长青开了门后，一个箭步就冲上去了，一掌拍在中村武的脑袋上，直接把他的脸都打变形了。 王长青这一掌干净利落，人如车祸现场，中村武死得倒是痛快，就是死相不好看。 这老鬼子太可恶，飞刀杀了不解气，还是亲自上手，拍死来得爽。 你们这三个科长不行啊，你们手下值班的人员都知道弄个瓶子在门口，耍点小花招，当警报器用，怎么你们当领导的就这么懈怠？ 呸，这么没警觉性，死了活该！ 剩下的三间四人间，王长青没有莽，迷烟得用上，门缝里伸进去一根小管子，迷烟慢慢地就扩散了开来。 在等迷烟起效的时间，王长青也没闲着，再换双鞋子，给中村武的房间留下两根黄头发，在走廊上又走了两圈。 这才换上了第六双鞋，开始杀鬼子喽！ 这三间四人间只有十一个人，都是一个死法，脖子上一刀，切断了喉管跟颈动脉。 也不能怪这些调查部的人员没有警惕心，他们已经占了满洲两年多了，调查部一向高高在上，自诩有密探在手。 在他们的心中，虽然城外山林中有抗日队伍，但城内已尽在掌握，自己门前还有守卫，自然高枕无忧。 王长青清理完三楼的调查部人员，这才去一楼杀守卫，这一楼的守卫居然躲在楼道里烤着火，打瞌睡。 王长青走上前，一人给了一脚，把两人打醒了。 然后一人一个耳光，吓得两人连忙站起来，嗨！嗨！地叫个不停！ 大骂了一句：“八嘎！上班时间睡觉？你们该死！” 这才一人赏了一刀，送他们回了老家。 这两鬼子兵睡得迷迷糊糊的，连打骂他们的是谁都搞不清，就糊里糊涂地丢了性命。 王长青的骂声比较大，院门口的鬼子兵都听到了，他们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黑衣人从一楼门口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边走边骂：“上班时间居然睡觉！真是可恶！” “哟西！你们两人还不错，好好站岗！” 院门口的两鬼子兵刚要问口令，就被两把飞刀解决了，连枪栓都没拉。 人是从大楼里面出来的，他们以为是哪位长官查岗，哪想得到是阎王索命来了。 王长青把飞刀收了回来，这才又转到二楼，把档案室跟人事办公室里浇上油，然后火柴一划，这两间房间里，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王长青这是要毁灭证据，不能让人知道这里面的档案被拿走了，顺便误导方向。 搞定，收工！ 王长青换了身衣服，在几家东洋机构外面转了一圈，然后路过格兰德酒店，偷爬进去早先订的房间。 洗了个澡，这才又换了身衣服，直接去了万国女子美容院的宿舍楼。 这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松下沙荣两姐妹睡在三楼最靠右边的一个房间，王长青直接开了门，就进去了。 钻进了被子里，把松下沙荣弄醒了。 “玉城君，什么时候了，一股酒味？你喝多了吗？我帮你倒水？” “十二点了，我刚从小林家喝了酒回来。别动，让我好好玩玩！” 王长青刚杀了人，一身杀气，必须泄泄火，他还得有不在场的证明。 这么大的案子，他是调查部的人，肯定会被询问的。 他的动作十分粗鲁，还捂着松下沙荣的嘴不让叫出来。 但很快边上的松下圣子也醒了，“老公，你来了？这都几点了？” 王长青没有说话，松下沙荣挣脱了王长青没有用力的手，解释道： “十二点了，玉城君刚从小林家喝了酒回来。” 王长青这才接话：“别急，你姐姐舒服了就轮到你了。” 王长青边说按住松下沙荣的脖子，不一会儿，松下沙荣就晕了过去，王长青又钻到了松下圣子的床上，如法炮制。 松下圣子这里就不急了，可以慢慢玩，等松下圣子开始抽搐了后，王长青这才听到远处开始有喧闹声。 一手按住松下圣子的脖子，不一会儿，松下圣子就晕了过去。 王长青又跑到了松下沙荣床上，又是一阵暴力拆迁，把松下沙荣弄醒了。 第186章 谁没被关怀过吗？ 这时街道外面的喧闹声也越来越近了，听着动静是军队进城了。 松下沙荣一边喘着气一边道：“玉城君今天很粗鲁啊，你两次都弄疼我了。” “啊，喝了鹿血酒，身上燥热得很。这不睡到三点，又醒了。” 王长青在松下沙荣身上策马奔腾了好一阵，把松下沙荣折腾得筋疲力尽，这才搂着人，睡了过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外面的喧闹声也越来越大，早上五点钟的时候，王长青被松下姐妹推醒了。 他是故意的，宿舍楼一楼大门有人敲门时，他就醒了，但他就是装睡。 “玉城君，门外有个女人自称是调查部的人，说是要紧急征召你，快起来，肯定是出事了。” 王长青不敢怠慢，穿上衣服就出门了。 门口来通知他的是浅川小姐，她如十五六岁少女的脸上，透着焦急，站在门口，看到了里面的松下两姐妹。 她刚从王长青的家里过来，那两个高丽女人说玉城秀一在这里，果然这玉城秀一还是喜欢咱们东洋女人，这才是东洋人正常的喜好。 “玉城君，紧急调令，带上证件，马上赶到调查部，山上校长在那里等你。我还要通知其他人，快一点。” 王长青忙追问道：“出什么事了？能告诉我吗？” 浅川小姐边往楼下跑，边道：“冰城调查部的驻守人员，全员玉碎，我们必须为他们报仇。” “呐尼？全员玉碎？那中村科长” “死了，你快去，你是被我通知的第五个人，要是最后一个到，山上校长肯定会惩罚你。” 王长青也不敢怠慢，一路上拿着证件，过了四道岗哨，才到了冰城调查部的院子外面。 调查部的院子是两个内部学校的老师亲自守着，他们没有让其他部门的人进来。 他们见是玉城秀一来了，也没有通报，直接就让他进去了。 两个老师都还不错，其中一个好意关照了一句：“小心点，事很大。” 另一个则建议道：“多观察，少说话，机灵点。” 佐藤老师，伊藤老师，就冲你俩这提醒，以后一定高看你们一眼，就算要杀你们，也会让你们死得体面一点。 王长青就这样不慌不忙地，走进了他刚离开两个小时的冰城调查部。 为了报复中村武坑了他，就直接把冰城调查部都端了，这么凶残的作法，相信其他人想也想不到？ 山上校长站在院子里，看着已经熄灭的两间办公室，出了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山上校长的身后站着两排人，都是玉城秀一的同期同学。 王长青一声不吭地站到了山上校长的左手边，靠后的位置。 早上六点，天开始蒙蒙亮了，在楼里面进行勘察的几个老师都下来了，山上校长把几人拉到了另一边，几个老师这才低声汇报了起来。 王长青耳朵灵着呢，体质过人，又专门练过吕老头的听风技巧，隔着十多米，几人的汇报一字不落的被他听到了。 “校长，档案室跟人事科办公室防火措施做得很好，只是这两间房间的东西烧都完了，没有波及到其他房间。” “校长，来的人应该有五到七人，杀人手法来看有五人，但不属于调查部的鞋印，有七个。” “我找到了几根毛发，是西洋人的，这事应该是苏国契卡的人干的，这冰城只有他们有能力也有动机做这种事。” “校长，从现场的灰烬来看，所有资料全被毁了，不排除有资料外泄的可能。” “校长，冰城上川部长办公室的保险柜被打开过，里面的资料全都被拿走了，都是机密资料，包含了最近派往苏国的谍报人员，樱花小组、中村小组的资料。” 山上校长道：“上川部长被解职待查，现在我临时全权负责冰城调查部，未来不好说，但我们必须把冰城调查部重新建立起来。” “不要急着下结论，先把军犬带上来，先查证身后的学员是否与这案件有关，他们都是进出过调查部的人员。” 山上校长的想法很正常，查人先查己。 办事得先保证自己人里没有内鬼，不能查了一圈，结果被其他部门的人查出来，自己手下出了问题。 山上校长可以肯定，身后的学员是没有问题的，但步骤不能错。 身后的学员，他们才刚被选入调查部没多久，长的四个月，短的像玉城秀一才不到二个月，都没有分配正式的任务，没人会这么短视。 不一会儿，一个老师牵了两条大狼狗出来了，先是把现场的几样东西拿给了狗闻，然后，牵着狗，从学员的队伍中走过去。 这狼狗从王长青身边路过时，打了个喷嚏，也就是这狗不会说话，要是能说话，高低会整一句。 什么味儿啊，这么浓，酒味、女人味、香水味、还有一股骚味，这也太他娘的冲了。 狼狗走过后，还有老师给他们录口供，从学校出来的这两天，都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尤其是昨天晚上，都干嘛了，证明人是谁。 给王长青录口供的，是学校里的另一个女老师松岛老师，她听到玉城秀一说自己从晚上八点开始跟小林知明喝酒，十二点到万国女子美容院宿舍时还没什么反应。 “我到了宿舍后，做为上司先检查了一下，安全措施，然后去关怀了一下女下属。” “嗯？说详细点。不要不明不白的，做了什么，跟谁做了，做了几次都要说。” 松岛老师哪里会不明白，什么关怀女下属，当谁没被关怀过吗？ 但这是录口供，必须严谨，事后可是要去查证的。 “嗨，我先跟松下沙荣为爱鼓掌了一次，然后跟松下圣子打了一次牌，累了就睡了。” “睡到三点多钟，我被尿憋醒了，上了厕所，又跟松下沙荣摔了一次跤，然后睡到浅川老师来叫我。” 松岛老师看了玉城秀一一眼，喝了酒尿多，倒是正常，只是这体力 一边记笔录一边心想着：还是年轻人体力好啊，一夜三次还精神抖擞，看起来还有再战之力，不像这山上校长。哼！有空试试，看你是不是真这么厉害。 第187章 要命啊！一天两起大案 一直到早上八点，王长青他们这些学员才被安排了任务，全都去周边机构调查，录口供，调查115案的线索。 不光是这附近的机构人员，三天内到过这条街的人，全都要录口供。 王长青听得头大，这得多少工作量啊，这该死的中村武，真你妹的坑，害我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不还得在这调查部当牛马？ 早知道 草！早知道也得杀，不然心气不顺，这中村武就不是好人，敢坑我，早死早超生。 当牛马就当牛马，估计也就这几天，过了这一阵就好了。 学员只是学员，调查本部肯定会从其他地方调人过来的，到时候自己就解放了。 去当密探多好，想干什么干什么，美容院汇总的情报有人交，钱有人赚，自己就研究研究抢哪家洋行，劫哪家的钱，那多自在。 可惜事情做了，总是有连锁反应的，都在调查部的这张网下，王长青可还真脱不了身。 他被分到了佐藤老师那一组，要负责查录满洲中央银行冰城分行的人员口供。 满洲中央银行冰城分行就不在调查部的这条街，隔了两条街了，但山上校长还是把这家银行例入了查证的范围，他认为或许可以查到些什么。 这一组有三个人，佐藤老师、玉城秀一还有一个叫山田秀的年轻人。 佐藤老师道：“查证口供是一项任务，另外还得想办法把案子扯到花旗银行或汇丰银行去。” 山田秀问道：“先生，为什么要查外国银行？” 佐藤老师不想回答，指着王长青道：“你来说。” 王长青道：“应该是有其他的需要，我们要找借口，调阅外国银行的客户资料。先生，这次的案件是西洋人犯的案？” 佐藤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玉城秀一很聪明，道：“这次的事很大，上川部长肯定会被撤职，山上校长需要我们想办法，拿到近期外国银行的客户资料。” 王长青他们刚走，山上校长就接到了另一个消息，松浦洋行被抢了。 松浦洋行住在自己家里的伙计来上班时，发现门是关着的，三个人在店铺外面喊了半天也没见动静。 有一个东洋伙计是退役士兵，他知道不好，于是爬墙翻进去了，这才发现老板跟店里留守的伙计都被绑了起来，店里被抢了。 于是很快就报案了，但这时候精英都在忙活调查部的案子，谁关心这事啊，只是报了上去，先等着，上面的人忙着呢。 山上校长却像发现了新大陆，马上让人去查，这一晚上两起案子，大的案子可能不好抓人，这小案子必须要破了。 这一查，山上校长吓了一跳，这可不是小案子，又是黑白无常犯的案，还是抢了三家，这次可不止杀了一个。 松茂里死了十二个人，店里的老板，两个伙计两个厨师，七个来嫖娼的客人，都死了，都是东洋人。 还有蓬莱烟馆的老板被抢了，不过他老实，看了被杀的尸体后，把钱都交待清楚了，人居然没事，黑白无常要钱不要命。 这一下山上校长的头都是大的，一天两起大案，真要命啊，看来上川部长的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自己想要坐上这调查部部长的位置能坐得稳吗？ 调查部的案子是西洋人干的，这黑白无常可是夏国人，同一天犯案，是巧合吗？ 等山上校长拿到了黑白无常案三家店铺的口供后，才松了一口气，这两起案子同一天犯案，的确是巧合。 既然是巧合，那黑白无常抢劫杀人案又不涉及反东洋的抗日事件，那这就是治安案件，治安案件就丢给警察厅，由宪兵队去督导。 警察厅里可是有不少东洋顾问，他们也得发挥点作用了，不能总是天天白拿工资，享受下面送上去的女人。 但这黑白无常抢劫杀人案可是抢了不少的存单，这倒是个借口，让佐藤带人去那几家外国银行，查一查，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很快佐藤老师就接到了山上校长的电话，让他录完口供后，带人去几家外国银行，查一查黑白无常案被劫的存单信息。 佐藤老师挂完电话后，眉头皱得老高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这调查部的案子还在查，又出了一个黑白无常的案子。 王长青跟山田秀在认真地给银行工作人员录口供，山田秀负责一组十五个人，他自己一个一个地去问，效率并不高。 王长青可不这样，他把他这一组十五个人集中到一起后，让每人拿了一张纸一动笔，然后问道。 “第一个问题，把这三天你们上下班前后的行程写在纸上，回家走的哪条路，家在哪里，都要写，限时五分钟，写完了后，必须写上自己的名字，我来收。” 五分钟后，王长青手上有一叠纸了。 “第二个问题，把这三天你们看到的西洋人，写在纸上，要有看到的时间、地点、人名，不知道人名，就写你看到的西洋人的特点。” “比如穿什么衣服，什么鞋子，头发什么颜色，眼睛什么颜色，诸如此类的特征。时间半个小时。需要延长的，可以跟我说。” “没有看到的西洋人的，就写上最近三天没有看到西洋人，然后写上自己的名字。我警告各位，如有不如实写的，将会被开除出银行。” 半个小时后，所有人都把纸交了上来，不少人的纸上都是一句话，没有看到西洋人。 “第三个问题把你们认为可疑的人，列出来，谁，为什么可疑，只要对东洋人不满，对满洲国不满，对五族共荣政策不满的，都是可疑之人。” 一个小时后，王长青就收到了厚厚一叠纸。 王长青看过这些人写的资料后，留了七个人下来。 佐藤老师看了看山田秀的工作后就没管了，他在老老实实地录口供，标准的社畜，执行力强，做事认真，看不看他都没区别。 倒是玉城秀一这个年轻人，不愧是商业人才，很有自己的想法，他并不按套路走，而是自己提了问题，让这些银行的人回答。 第188章 东洋爹的屁香不香 佐藤在看了几份这些人写的资料后，也明白了这个王长青就没有录口供的意思，而是在挑嫌疑人，什么是嫌疑人，对帝国不老实的人就是嫌疑人。 王长青把认真回答问题的人解散了，让身后跟着的宪兵队士兵把剩下的人看好，自己找了间会客室，就开始一个一个地审人。 “李诚，你的不老实，说，你的前天的，下班了，去了哪里了？” 李诚看着眼前一脸阴沉的东洋人，脸上的冷汗直流。 佐藤挑出来这位李诚的资料，看了看，原来如此。 让你写你回家的路线，大前天跟昨天下班的路线都正常，但前天回家的路线，你都划了又划，干什么？ 不知道回家的路？不可能，这说明你心里不平静啊。 李诚道：“回，回家了。没去别的地方。” 王长青掏出了一把匕首，在手上抛了抛，道：“老实的交待，不然，吃刀子的，吃亏的大大的有。” 李诚刚说了句：“回家了” 王长青就扇了他一耳光：“八嘎！老实的交待！” “太君，我抽大烟了，真的没干嘛了，就是去抽了口大烟。” 这伪满洲中央银行招人有规定，不准抽大烟的，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招进来的，居然抽大烟，难怪要隐瞒行程。 这事不归调查部管，但佐藤很满意玉城秀一的作法，能一眼识破别人的谎言，正是调查部需要的人才。 王长青又问了几个问题，这人老实后，一五一十地答了，也就把人放了，抽大烟是银行的事，关我玉城太君什么事？ “佟佳，同一个时间上班，你的同事的，看到了，来银行办事的，西洋人，你的没看到？为什么？” 佟佳是个女的，年纪轻轻的，也就二十来岁，估计家里来头不小，硬气得很。 “不为什么，就是没看到。” 没看到？这么嚣张，那就是不老实，对帝国有敌意，就是有问题喽。 佐藤阴险地笑了笑，不配合那就抓人，佐藤一扭头，两个鬼子兵就把这个佟佳铐上了。 佟佳急了，叫道：“你们干什么？我父亲是参议，你们不能这样。” 王长青没理她，这时候满人贵族子女，还没受过东洋人的毒打，高傲着呢，等你尝到了东洋人的厉害，你就知道伪满洲国为什么要加个伪字了。 那不是东洋人，那是你东洋爹。你们那皇帝是傀儡皇帝。 “沈则明，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可疑的人，你的，一个都没写？” 沈则明见佟佳都被押着走了，吓得不行，勉强挤出了个笑容，道。 “太君，这认人我可真不擅长，我近视，平常戴的眼镜度数不够，我写字都要靠得很近才能写。” “我平常小心翼翼地，生怕得罪人，也没人对我不好。都是好人，都是好人，我是真不知道哪里有可疑的人啊。” 王长青一拍桌子，扇了他两耳光，骂道：“你的身边，都是好人？我看你就是，对大东洋帝国，大大的不满。” 王长青会不知道这人冤枉的？他就是要挑起这些人的不满，东洋人不是要搞五族共荣吗？ 那我就制造冤假错案，让你们共荣，压迫多了，这裂缝就自然大了。 佐藤没有让王长青再打了，挥了挥手，让沈则明走了。 接下来王长青把剩下的人审完，佐藤又让士兵抓了一个没眼色的，在你东洋爹面前嚣张是没好下场的。 王长青把资料整理了一下，道：“佐藤老师，你看，这个西洋人斯蒂芬，这个犹鱼人科恩，这个沙俄人托罗夫斯基。连着两天都有人看到他们在周边闲逛。” 佐藤看了看王长青整理的资料，只有两个人知道这些西洋人的名字，但其他人都描写了穿着打扮，可以看出来是谁。 “哟西！玉城君不错。好了接下来我们去花旗银行，然后去汇丰银行。” 佐藤很快就带着王长青跟山田秀去了花旗银行。在路上佐藤把黑白无常的案子跟两个手下说了一遍。 王长青有种很飘的感觉，自己查自己作的案，又当球员又当裁判，这也太爽了。 到了花旗银行，佐藤自己去找银行经理交涉去了，山田秀跟王长青则是分头找了个银行职员，问东问西。 王长青心中有了个主意，很认真地询问银行职员：“如果，我的证件，掉了，但是，有存单，和印章，钱我的能取吗？” 银行职员道：“不记名存单只需要存单跟印章就能取钱。当然对于记名存单，如果认识银行经理。” “比如说，这存单就是在他手上办的，他知道这存单就是你的，那么你有存单跟印章就能取得到钱。” 王长青没有就此罢休，接着问道：“不对，这办理取款，只要银行柜员办理，我是在银行柜员这里，办理的，柜员认识我，还需要银行，经理出面吗？” “先生，规定上是需要的，因为你的证件掉了，记名存单需要证件、存单、印章三者合一，才能取钱，缺了证件，不符合规定。” 王长青明白了，理论上需要，但实际上只要搞得定银行职员，也可以没有证件直接把钱取出来，毕竟证件只是给人看的。 出了问题，存单银行收回来了，你填的取款单上面的印章也是对的，银行职员只要一口咬定当时有证件，这事怎么说银行都有理。 妥了，有几张存单有办法取钱了，前提是搞定银行职员。 下一步，必须收个银行职员当马仔。 没多久，佐藤阴沉着脸出来了，看来跟银行经理交涉得不顺利，没能拿到银行客户的信息。 “八嘎，这些该死的银行家，吸血鬼。”佐藤一边往回走，一边骂。 佐藤没有办法，想要拿到近期的客户资料，更高的上级出面，还不一定有结果，美帝的人暂时得罪不起。 接下来的两天王长青都在各处录口供，制造各种不和，耳光打的是叭叭的。 越是权贵、越是当官的家属，他越是挑刺，想办法整一整。 当走狗嘛，当汉奸嘛，也得尝尝你东洋爹的屁香不香。 第189章 苏国间谍特工干的 佐藤老师别看挂着个老师的名头，你就以为他是象牙塔里教书育人的好好先生，人家是当过十来年间谍特工的资深老特务，凶猛奸诈的刽子手。 他会不明白玉城秀一的做法？在他看来玉城秀一是在立威，这也正合佐藤老鬼子的想法。 冰城从去年镇压反抗的东北军残留势力后，这些个满清贵族，当权的官员老实了一阵，这时间一长，尾巴又翘了，有些分不清大小王了。 佐藤等一众学校的老师，认为必须要杀一杀他们的锐气，让他们老老实实地当狗，狗是不能护食的，护食的狗必须给个教训。 而现在正是培训新训狗员的好机会，这个玉城君的表现就很好嘛，这把刀很利，他用得很顺手。 所以只要这些被审查的人露出不满，敢诈刺，佐藤就会让鬼子兵把人拉走。 调查部都被人端了，你们还敢诈刺？当我东洋的刀不利吗？ 不老实、不配合就是对帝国有敌意！ 王长青也很满意自己跟佐藤的配合，教训这些汉奸卖国贼，找这些满清贵族，当权的官员的茬，是应该的。 不这样，你们不知道谁是大小王，不这样你们还做着满洲国的美梦，我是个大好人，让你们早点从梦中醒来。 山上校长指挥着另一批人着手调查一些有嫌疑的西洋人，他们对犹鱼人跟白俄人不再客气，对英伦人跟法兰西人也不再彬彬有礼。 冰城调查部这次被西洋人搞了个偷袭，全体玉碎，再不表现出凶狠的一面，会让人瞧不起的，好不容易抢来的利益，就会被其他特务机关瓜分干净。 王长青不知道，现在调查本部已经派人来冰城指导工作了，山上校长能不能顶上来，当上冰城调查部的部长，就看这一把火了。 王长青到第三天总算是找到了机会，他被食堂的一盆汤给浇到了，衣服湿了一大半，这可是大冬天的，必须要回去换衣服。 回到家后，洪燕看到他人，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人回来了，我估摸着没人上门找事，就没出事。” 王长青去了趟地道，把装资料的三个大木箱都放了出来，先把之前整理过的学校资料拿了出来。 又把上川部长保险柜里关于派往苏国的谍报人员，樱花小组、中村小组的资料拿了出来，这才回到房间。 王长青在珍珠的帮助下，边换衣服边道： “燕子，晚上你发电报给刘老板，告诉他情报已经买到了，价格两万大洋，有潜入苏国的两组间谍资料，这个资料贵，值一万大洋。” “情报我会在今天晚上送到一号院子的书房，让他们找苏国买家要钱，都是苏国的情报。” “另外钱七天内要放到一号院子的书房，不要中银券，日元美元英镑黄金都可以。” 先货后钱，王长青不担心工农党的信誉。 洪燕没想到这情报还能卖两万大洋：“这么贵？那行，当家的，你还要出去吗？” 王长青道：“我现在被冰城调查部的征调了，查案子，你们最近都待在家，不要乱跑，外面乱得很，鬼子宪兵不好惹。” “还有告诉老营的几个老掌柜，暂时不要进冰城，先在城外待着，城里要闹腾半个月。等安全了再接他们进来。” 洪燕点了点头，她知道王长青后面又去干了大事，行动前王长青都有交待。 “第二天早上，我发现不对劲就发电报给老营了，他们已经出发到城里了，会先到奉天待一阵子，李叔跟铁溜子他们会安排好的。” 王长青道：“在奉天啊，要他们注意一点，搞不好奉天的调查部也会联合特务机关，进行一次清洗，一定要做好准备。” 洪燕道：“李叔有准备，给仨儿在城里找了个姑娘，仨儿是乡下土财主的儿子，在城里安了家，最近结婚，乡下亲戚来喝酒，热闹热闹，待几天不显眼。” 王长青一听也放下心来，没毛病，合情合理，鬼子要找茬，也就是花几个钱的事。 他之前在奉天时，也帮牛赶山他们几个开店的老板，拉过几个警备军的军官和市政府的官员当靠山。 “我走了啊，估计有七八天不回来。你们有事，就让松下姐妹俩打电话给我，我会找机会打电话过来。” 王长青回到冰城调查部的临时办公室，内部学校的那栋楼，又开始了当牛马的生活。 很快115案发生后的第七天，上面的调令下来了，山上校长调任为冰城调查部的部长，理由很充分。 山上校长作为培训的校长，对冰城调查部派出去的密探最为了解，他本身也是资深特务，自身的忠诚、专业和能力都没有问题。 加上调查本部看到了山上校长的雷霆手段，抓了几个苏共党的西洋人，杀了十来个与之关联的政府官员和满洲贵族，枪决了百多个嫌疑犯。 调查本部对山上校长的决断和处置速度是满意的，是不是真正抓到了凶手固然重要。 但更重要的是，不能动摇了统治根基，不能让手下的走狗看到希望，起了异心。 山上校长的这一手就做得很好，雷霆手段震慑了一些蠢蠢欲动的满洲官员，他们还想着趁机接手一部分跟西洋人打交道的权力，做梦！ 满洲官员就只能跟东洋人打交道，想跟其他国家的人打交道的都是有异心的，下场只有一个，叛乱而被处死或下台后病死。 但这一次冰城调查部的全军覆灭的影响还是很大的，苏国的契卡趁此机会果断出击。 他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冰城调查部失火，人员死伤，但不妨碍他们在报纸上趁机挑拨离间，进行了大肆宣扬，说这是满洲国跟东洋人的内斗。 更是在私底下联系了不少满洲国官员，趁机浑水摸鱼。 东洋人也开展了舆论攻势，把一场屠杀，轻描淡写的说成是调查部的一间杂物间失火，烧死了两个打扫卫生的杂役人员。 但苏国契卡的这个作法，让调查本部的人，更加相信了山上校长的结论，115案就是苏国的间谍特工做的。 第190章 琉球老家来人了 果然苏国人不可信，表面上很快承认了满洲国的国际地位，实际上也是想趁机分一杯羹。 你们这些手下败将，想从我大东洋帝国手中虎口夺食，这是不可能的。 随着山上部长的弱化宣传加血腥镇压，一套组合拳下来，冰城的动荡慢慢平息了。 苏国契卡只是抓住了机会报纸上宣传了一波，很多行动是临时策划的，后继乏力，串联了几个政府高官后，就偃旗息鼓了。 损失了几个外围间谍人员，但成功地与冰城几个政府高官建立了联系，又从工农党这里买到了不少情报。 把潜入国内的两个东洋间谍小组一网打尽，还发现了东洋人安插在冰城各西洋机构的密探，这就等于打牌时下了暗记，能知道对方的牌，契卡这一波血赚。 而山上校长雷霆手段，血腥镇压，加上契卡的偃旗息鼓，在调查本部看来，这是山上校长成功的表现。 山长校长成功地遏制住了苏国的阴谋，成功地斩断了苏国伸向冰城的黑手。山上校长调任为山上部长实至名归。 山上校长捡了个大便宜，真是赢家。 工农党这边在苏国眼中的地位大幅提升，不就是花点钱吗，只要能帮我们找到间谍，些许金钱小意思。 苦的还是王长青这个始作俑者，他还跟在佐藤后面，做扫尾工作，很多密探要重新建档，重新梳理，甄别，这工作量可不小。 这天下午，王长青正在埋头苦干，整理密探的资料，佐藤接到了一个电话，就叫王长青。 “喂，玉城君，你的圣子小媳妇找你了。” 王长青忙过去接电话：“什么？我家乡的同学过来了，好的，小林桑已经把人接过来了？好的，先安排在宿舍里，你好好招待，我下了班就来。” 佐藤问道：“哟西，玉城君把你的同学叫过来了？都是些什么人啊？” 王长青道：“先生，都是之前联系的，万国女子美容院人手不足，我想找些可靠的人，于是就招了她们过来，有我的同学，还有乡邻，都是女孩子。” “只是没想到中村科长把我招进了调查部，又安插了不少人进去美容院，现在人手是不缺了，这段时间忙着工作，这些同学乡邻我还没想好怎么安排。” 佐藤笑眯眯地道：“不用急，帝国正是用人的时候，到时候我挑几个好苗子安排到调查部训练训练，再帮她们安排工作，工作的同时，也能当密探多一份收入。” 王长青心里腹诽道：老色胚，你这哪里是训练啊，你这是打着报效帝国的名义，劝良家下海呢！ 欲望与情报这一课，你会亲自上课？ 调查本部从各处调了精干人员补充冰城调查部，山上部长趁机把佐藤推荐为了内部学校的校长。 佐藤不错，他把王长青送给他的那一张中村武的一万三千元欠条，送给了山上部长，万国女子美容院原本属于中村武的10股份就归山上部长了。 东洋人就是这样，等级森严，就算是行贿，你也只能一级一级往上行贿，跳级是不被允许的。 之所以佐藤还在管着密探的收回和整理工作，只不过是临时借调，他是帝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王长青才不管这些东洋女人会不会下海，连忙点头道：“感谢先生为我分忧，她们知道能当调查部的密探一定十分高兴。” 佐藤老鬼子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他拍了拍王知青的肩膀道。 “哟西，你以后掌管密探的联络工作，需要一个秘书，玉城君要是有中意的，你先挑，我是不会介意的。” 在山上部长跟佐藤老鬼子的眼里，这个玉城秀一是个人才。 能经商能查案，人老成稳重，还懂人情世故，又是自己的学生，可以说得上是知根知底，用好了绝对是自己的左膀右臂。 虽然只是琉球这种小地方来的，但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帝国人。 1609年，萨摩藩率兵侵占琉球，逼迫琉球向东洋进贡，就成为了东洋萨摩藩的附庸。 再到1879年大东洋帝国宣布琉球废藩置冲绳县，完成所谓的“琉球处分”，到现在已经五十四年了。 玉城秀一是完全归化后的第三代人了，这可不是高丽半岛上的二鬼子，当然是正儿八经的帝国人，值得信任。 王长青听了佐藤的这话，心里乐开了花，辛辛苦苦十多天，又送钱又送股份的，不就是为了这一句话么？ 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收获的时候到了。都到这一步了，自己要是还不会抱大腿趁机往上爬，那也太笨了。 王长青仍是一副谦驯的样子，道： “十分感谢先生的信任，我还年轻，不懂识人之道，这选秘书的工作还是请先生代劳，先生认为合适的一定合适。” “哟西，玉城君整理资料这么久，也该是时候去放松放松了，去见你的同学和乡邻，她们远道而来，你是主人，必须要热情招待。” “明天我会去视察美容院的宿舍楼。只要选好了人，这招待费，你就可以上报了。” 就这样，王长青被佐藤校长安排提前下班了。 王长青没有马上就去美容院宿舍，而是先回了趟家。 果然，章小飞在这里等着。 “哥，这是这些女人的照片，我在大连湾拍的，这是深田泳美，这是五上悠亚，这是铃木美惠，这是村上惠子，这是” 王长青把人名跟人脸一一对上号，到后面几个时，停了一下，道：“怎么这么多，十三个？” 章小飞笑了笑，道：“有五个是她们在船上认识的，聊着聊着就熟悉了，我看人长得不错，就一起带来了，八个也是带，多五个没事。” 王长青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不错，不怕人多，人越多，我们越安全。你没多话？” 章小飞道：“我就装个闷葫芦，除了你教的那些说辞，其他的都没说。严振北跟罗三炮跟着呢。” “要是憋得慌了，就跟他们聊天去了，练一练自己蹩脚的夏国话，顺便教他们东洋话，很有意思。”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那行，任何时候都要注意，别露了马脚，咱们可是在城里，一个不小心出了差错，就前功尽弃了。” 第191章 老鸨子就好他这口 章小飞道：“知道了，小心着呢，关键时候说的黑话。” 王长青道：“以后黑话少说，别忘记了，你是东洋人。走小林桑，去招待美少女去。” 王长青就带着章小飞去了美容院的宿舍，一会儿将去饭馆吃大餐。 王长青穿着满铁调查部的制服，不是军装，跟满铁铁路职员的制服稍有出入，但也很精神，穿这身着装跟普通西装比，更能让人气质产生变化。 果然见了穿制服的玉城秀一后，这些个女孩子都像花痴一样，完全忘记了，眼前的玉城秀一跟自己印象中的玉城秀一长相不太一样的事。 “啊，玉城君长这么高了？这是调查部的制服吗？” “变得更帅了啊！穿上制服好精神啊！” “玉城君写信寄过来的照片跟之前毕业照上的只有一点像，我还以为是相机的原因，原来真的变了帅气了。” “以前他喜欢过你哎，你不喜欢他，现在后悔了？你不要的，我要！” 八个女孩子七嘴八舌地小声讨论着，王长青则是一个一个地认着人。 “你是泳美，哇，又变漂亮了。” “悠亚姐，你也来了，欢迎欢迎。” “美惠同学，我们是同桌噢！很高兴见到你。” “小百合妹妹，你哥哥还好吗？他结婚了？” “香奈同学，春香同学，铃木夫人，中村夫人，你们好！” 玉城秀一很是热情地跟女孩子们打着招呼，然后在松下姐妹的介绍下，又一一跟另外五个东洋本土来的女人打招呼。 “松井小姐，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黑川小姐，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中山小姐，你好！井上夫人你好！高桥夫人你好！” 王长青一边认人，一边丢出心灵启示，还不错，都是没有加入行会的，看来没有钉子，可以放心地用一用。 十三个女人，四个是已经结过婚的，九个女孩子，好在东洋女人在这种时候还是比较安静守礼的，不然就东北娘人那闹性，这么多女人能吵死人。 大家认识了一圈后，王长青才发现，这么多女人，带出去吃饭也太张扬了，到时候怕会惹上事，关键时期还是低调点的好。 于是吩咐章小飞道：“小林君，麻烦去鸿宾楼订一桌饭菜，送过来，我要招待客人，就在会议室就餐。” 松下沙荣两姐妹于是就指挥食堂的工作人员，把会议室重新整理了一下。 食堂的工作人员都是东洋人，只会做日料，这些同学乡邻远道而来，第一餐当然要吃夏国美食，以后想吃日料，食堂管饱。 王长青跟章小飞的这一顿饭吃得很是香艳。 王长青刚开始是在松下沙荣两姐妹的护卫下，被防得死死的。 但在铃木夫人，中村夫人这两位人妻整合下，十来个人轮番跟松下姐妹拼酒，松下姐妹很快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铃木夫人跟中村夫人也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但毕竟嫁过人，知道一些人情世故，我们琉球的优秀郎君，可不能让大阪女人抢了去。 而另五个女人则是东洋九州岛上来的，她们在高桥夫人的带领下来夏国，没成想到了大连湾才知道，让她们来夏国的浪人被另一个东洋浪人打死了。 这下她们人生地不熟地，都抓瞎了，好在无路可走的时候，又碰上了在大连湾拍照打卡的琉球国女孩子们，女人嘛同情心很强。 于是就软磨硬泡地让小林知明把人带上了，这高桥夫人也想得通，本来就是打算下海做皮肉生意的，哪里做不是做？ 看这小林知明带了八个女人，还在大连湾到处拍照打卡，有钱的得很，想必有点势力。 这下到了冰城见到了玉城秀一，更加热情，有调查部的人罩着，那她们还怕什么？ 高桥夫人派了身材最好也是最漂亮的黑川文子，去敬酒。 她们几个九洲岛的全都去敬酒会恶了琉球岛上女人，但只派一个人威胁没那么大。 这下王长青就享福了，身边的莺莺燕燕投怀送抱，好不惬意。 另一边小林知明早就跟高桥夫人几个结了婚的女人喝起了花酒。 王长青酒喝了不少，也过足了手瘾，但他始终清醒着，看大家都吃饱喝足了后，就让食堂的人撤席上茶了。 除了三个喝酒喝多了的女孩，其他人都清醒了点，也知道重点来了。 王长青道：“原本请各位来，是打算招到我们这冰城的美容院的，但是现在不缺人手了，不过不要紧，我们很快就会在奉天也开办一家美容院。” “还需要很多人，另外明天我的上司，也是我的老师，佐藤先生会来宿舍，为调查部挑选人，培训过后，合格的人，才会安排工作，为帝国服务。” “培训过后合格的人，不光有一份工作的薪资，还有一份补贴。等于是双份的薪水，这可比一般的招待工资高多了。” “你们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早上九点前，把这份资料填写好，然后务必以最好的状态，迎接佐藤先生的到来。都听到了吗？” “嗨！” 这些女人听了这话，都高兴极了，调查部是干什么的，松下姐妹早就告诉她们了，满铁株式会社总裁直属部门，权力大，待遇好。 只要被选中了，那就是一只脚跨进了满铁株式会社，以后的日子不用愁了。 王长青把章小飞从几个女人怀里拉了出来，这小子还得历练历练，几个东洋女人就把他迷得找不着北了。 把章小飞带回家后，洪燕笑着道：“哎呀，难得啊，没睡东洋妞？听说十来个东洋妞呢？一天一个，能睡十来天了。” 章小飞喝得晕晕呼呼地了，王长青把他往客房一丢，道：“这小子还得操练操练，几个东洋娘们就把他迷成这样了，可不成，燕子，这段时间带着严振北帮他操练操练。” 洪燕道：“这事好办，我让珍珠找几个老鸨子，好好治治他，老鸨子就好他这种火力壮的，保证让他想起东洋女人就能想到这些个老鸨子。” 珍珠却道：“当家的，今天我可不能陪你，你不是说，最近是晋升的紧要关头吗？就算你不睡新来的东洋妞，也得陪着松下两姐妹。” 第192章 君子不立危墙 第二天，新任佐藤校长上午上班没多久，就带着王长青到了美容院的宿舍里。 在学校要建立起自己的班底，合格的秘书必不可少，他要亲自挑人。 佐藤老鬼子的眼光很怪，他看了这些女人自己填写的资料后，他没有挑最漂亮的黑川文子，跟最可爱的松井小百合。 他挑了三个最不起眼的女孩还有高桥夫人、中村夫人还有铃木夫人，一共六人。 然后指着松井庆子道：“玉城桑，这个女孩适合做秘书，就给你当联络助手。人我都带走了，毕业后我会把人给你送过来的。” 王长青忙道：“嗨，谢谢先生。” 剩下的五个女孩子跟井上夫人一脸羡慕，看着七个女人上了门口的卡车，这七人从此就过上了好日子了？ 王长青回到调查部后，就开始正式接手密探联络工作。 这份工作说起来很神秘，其实很简单，就是接管了三家杂货铺。 三家杂货铺里的桌子上有条缝，密探来了，就会借买东西的功夫，把密报塞到缝隙里，直达底下的抽屉。 杂货铺里的人都是自己人，他们会记录下时间和送报人，然后玉城秀一要亲自拿钥匙，去开抽屉取密报，然后装进文件袋里密封起来。 每天玉城秀一来取密报时，山田秀必须跟着，情报工作不能单人进行。 每天取两次密报，中午取一次，晚上取一次，然后把记录跟密报一起送到调查部，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是不是很简单？这简单的工作，其实对他是一种制约。 这工作表面上简单，实际上他中午要化妆装成送货的人，跑一圈，然后下午要化妆成顾客再跑一圈。 冰城大啊，这三家杂货店各占一个角，一圈下来，要一个多小时，加上化妆的时间，他一天到晚连出城的时间都没有。 这样下去，还怎么当土匪啊，他连出城打个劫的时间都没有。 你以为光是这样吗，山上部长把这三家杂货铺也丢给他了，必须要赚钱，还要发杂货铺里两名密探的工资和补贴。 以前这三家杂货铺一直是亏损的边缘，这里的租金贵，负责的人又不会打理生意，得罪了不少客人，连着半年都要调查部另外出钱补贴。 山上部长是想着靠玉城秀一的商业头脑，尽快把杂货铺赢利起来，减少一些开支。 冰城调查部被这么一锅端，好多黑产都没有底了，有些密探老实，会把产业交上来。 但还是有一些黑产被人趁机吃了，毕竟部里的资料全都被一把火烧精光了，一些精明的有靠山的还是会利用机会的。 这黑产少了，密探的工资就发不下去了，冰城调查部就没办法正常运转了。 调查本部给了山上部长三个月的缓冲，三个月内可以支持一部分财政支出，三个月后，玩不转就换人，无能之辈是坐不稳冰城调查部的位置的。 但王长青是这么老实的人么，租金贵，简单啊，买下来。 王长青带着小林知明一起，身边跟着两个宪兵，把店铺老板约过来谈一谈。 小林商社要把附近几家商铺都买下来，宪兵老板身后一站，你们开个价。 冰城的商铺有普通人的份？全都是汉奸、权贵收了去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这几个商铺也不例外，现在东洋人来了，不是一间一间地买，而是三间五间一起买，鬼子兵持枪就站在后，卖还是不卖？ 最后小林商社以七折的市场价收购了十二间店铺，全付的是中银券。 买下了商铺后，王长青也没马上降租金，而是先跟三个杂货铺的六个东洋密探开了个会。 “各位都是帝国的精英，调查部把杂货铺给你们，不是让你们享福的，下个月开始，哪一家店不赚钱，工资降10。” “从下周开始，三家店铺都挂老百姓杂货的牌子，提供全市最便宜的热水，一分钱一大杯，吸引黄包车车夫来喝水，他们会带来客流。” “帝国国策在满洲国实行五族共荣，谁要对黄包车车夫的态度不好，那就是破坏五族共荣。” “还有以后所有的货都从小林商社进货，集中进货价格更便宜。如果这样下来，还是不赚钱，连降三次后，清除出密探岗位，调到火车上打扫卫生、扫厕所。” 杂货铺会不赚钱？调查部开的杂货铺，有着最全的门类，这些杂货又不是水果，有损耗，怎么会不赚钱？ 一是态度不好，二是账目作假，除此之外，王长青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出现亏损。 现在他们的靠山都死了，要是还敢做假账，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接下来王长青去定制了几个铁箱子，用来放到抽屉里，装密报用，他不打算自己开密报箱再放到文件袋中，万一密报泄密了算谁的？ 到时候他这个中转人肯定是嫌疑人之一了，君子不立危墙，自己可是有产业的，万一有人要陷害他呢？ 所以他打算把自己摘出来，弄个铁箱子装着，每天安排人从调查部拿了密封条封好的空箱子，送到杂货铺。 中午和晚上，当着店员的面，把铁箱子的缝密封了，然后直接把装着密报的箱子送到调查部，密报自己不上手，连箱子都不开，出了事跟自己无关。 我又不当间谍，不搞情报，这什么密报跟自己没一毛钱关系，哪怕今天鬼子要抓刘康明了，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就不用管，省心省事。 我就在调查部，哪个地方不熟？隔段时间，直接溜进去，拍档案室里的资料不好么，他们哪个防范手法我不知道？ 都是调查部整理好了的情报，这样做效果更好，效率更高，天天盯着些鸡毛蒜皮的情报，把自己搞这么累，神经兮兮的，不存在的。 王长青把铁箱子的事情往上一报，佐藤马上就批了，这抽屉锁确实没这么保险，再说了密封文件袋哪有铁箱子保险？ 这个玉城秀一还是有想法的，很快这用铁箱子装密报的事就这么敲定了。 王长青还弄了一辆送货的大车，每天由小林商社，早中晚各送一次货，用箩筐来装铁箱子，抬着箩筐进去送货，再提着箩筐出来，很正常。 第193章 老掌柜到了 当铁箱子做好了之后，当天晚上，王长青就把六个杂货铺的东洋叫到一起又开了个会。 “以后这密报，都必须，也只能透过抽屉，塞到这铁皮箱子里，一定要注意，不能损毁了密封条。” “密封条损毁了，各位将会受到严厉惩处。这是为了各位的安全，希望各位帝国精英务必执行。” 没想到还真有头铁的，散会后，六人走出小林商社，王长青听到一句小声的抱怨：“这不是防范自己人吗？” 王长青耳朵灵着呢，说这话是一个叫小野浩三郎的人，他今年四十岁了，在冰城干密探有五年多了。 这人有问题，干情报的都知道，知道得越少越安全，做为老密探，小野浩三郎没理由不知道。 王长青没有马上报告，而是派严振北跟罗三炮暗中监视他。 小野浩三郎在第二天晚上，杂货店打烊后，就跑到了一家西洋人开的餐馆里，吃了顿西餐。 东洋人偶尔吃顿西餐有问题吗？没问题。 但这个时间段比较敏感，于是王长青亲自去那家西餐厅走了一趟，每个服务员都用了一个心灵启示。 果然，这店老板跟另一个服务员是英伦军情六处的情报员。 再私底下问了跟他一起守店的密探，小野浩三郎当天晚上在杂货店已经吃过晚饭了。 实锤了，这小野浩三郎肯定被人收买了，上报，我玉城秀一的第一个功劳就靠你了。 佐藤校长兼任着密探科科长一职，但他更喜欢别人叫他校长。王长青小野浩三郎的事情跟佐藤校长上报了，就没管了。 王长青有更要紧的事要处理，冰城因115案导致的戒严取消了，冰城里又开始灯红酒绿了，三个老掌柜也终于要到冰城来了。 王长青在冰城的准备的三号院子也终于派上用场了，三号院子在傅家甸那边，是个大院子，有十一间房，地方够大。 隔壁院子是玉城商社囤皮货的地方，跟叫了两个白俄人守着，索菲亚的父亲谢尔盖偶尔过来检查一下。 三个老掌柜跟家属，是上午十一点坐火车到的，被严振北安排在这里住下了。 中午一点，一脸大胡子的王长青带着洪燕跟珍珠就来了三号院子，洪燕这时已经显怀了。 进了院子，洪燕就跟几个老掌柜打着招呼，几个老掌柜见洪燕怀上了，也高兴得很，纷纷表示要送贺礼。 众人寒喧了一阵后，在大堂分两排坐下了，王长青坐在左上首，洪燕坐在左下位，珍珠站在洪燕后面。 另一边刘大爷坐在右上首，吕师爷坐在中间，何老头坐在右下位，每人后面都还站着一个年轻人。 “几位老掌柜，可盼到你们了。这么些日子不见，可想你们了，这一路上可都还好？” 吕师爷坐在太师椅上，摆了摆手道：“好着呢，死不了，听说你小子干得风生水起，冰城创下了好大的基业？跟师爷说说？” 王长青一听师爷这话，就知道李叔并没有把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 自己东洋人的身份能说吗，肯定不能说，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 你们都退回老营了，就享清福。 “师爷，瞧您说的，我哪有什么基业，这大好的基业不都在奉天么，你们都去过了，澡堂子、旅馆、大车店、皮货店。” “这在冰城也就弄了个皮货店，隔壁那院子就是，请了白俄人看着，有西洋人在，一般人也不敢来捣乱不是？” 刘大爷见王长青一脸大胡子，就知道这小子有隐藏身份，怕吕老头的火爆脾气闹起来，面上不好看，于是打了个圆场道。 “唉呀，一代管一代，咱几个都退了，少操点心，管他什么基业，有老营的那一份就行了。老六啊，这三十万都凑齐了？” 王长青呵呵一笑，道：“齐了，早就齐了，燕子给几位老掌柜收着呢。” 转头向洪燕道：“燕子，交账。” 洪燕挺着肚子坐在太师椅上，跟珍珠一摆头，珍珠就拿着一个小箱子往何老掌柜边上的桌子上一放。 小箱子一打开，里面是十万美元，五万日元。 洪燕开口道：“三十万大洋，我都换成了美元，一共十万美元，另外还有五万日元，这是新建第二个老营的费用。” “我们对你们以前的老手下信不过，但对几位老掌柜是一百个信任，这五万日元是托你们在城里建个秘营的，要求有出城的密道，能住二三十人不起眼。” 刘大爷一听，眉头一皱，这不让老手下出面，那就只能自己家人出面做这事了，他跟何老掌柜对视了一眼。 何老掌柜道：“行，这事我接了。但在哪座城弄秘营，得我说了算。” 他以前是专门绑票的，他在城里的根基最深，冰城、新京、奉天、大连湾他都做过不少案子。 王长青一拱手，道谢道：“那就辛苦何老了。” 刘大爷见钱的事交接了，接下来道：“新的老营弄好了，是你师爷选的址，我的人去办的，这是地图，你拿着，李掌柜那我也给了一份地图。” 刘大爷身后的年轻小伙子，接过刘大爷从怀里掏出的地图，放到了王长青的桌子上。 王长青一个心灵启示丢到他身上，hp20\/30，刘兴业。 没有行会？姓刘？血不满，这是刘大爷的后辈？ 刘大爷交接完了地图，也泄了口气，道：“好了，正事办完了，得谈谈交情了。” “大掌柜，这是我孙子，刘兴业，十八了，前几年练功伤了肺腑，人半废了，找了好些大夫，也没能全好。” “现在人是没事了，就是练不得功，动不得武了，但算账是一把好手。” 吕老头指着身后的姑娘道：“这是我孙女，吕玲，该练的也都练了，比洪燕差不到哪去。” 何老头则把身后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拉了出来，道：“这是我孙子何长康，功夫练得最好的一个，也到年纪出来历练了。” 刘大爷见两人也介绍完了，往外叫了一声：“久子，木头进来！” “这是常老太的外孙，周长久，林婆子的孙子林青山，都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 第194章 大掌柜这一手绝了 我说怎么没有行会，原来还得我同意啊，王长青呵呵一笑，道：“都是了不得的人才，欢迎加入三铁山头。” 何老掌柜见王长青同意了，当即在大堂里摆上了关公像，燃香点烛，开了个暗堂。 堂上摆了三把交椅，王长青坐在第一把交椅，洪燕坐在第二把交椅，第三把椅子是李掌柜的，人不在冰城，就空着了。 新入山头的五人就跪在堂前，喝完血酒后，跟着吕老头念四盟约、八赏规、八斩条： 四盟约： 1、严守秘密；2、谨守纪律； 3、患难与共；4、与山共休。 八赏规： 1、忠于山务者赏；2、拒敌官兵者赏； 3、出马最多者赏；4、扩张山务者赏； 5、刺探敌情者赏；6、领人最多者赏； 7、奋勇争先者赏；8、同心协力者赏。 八斩条 1、泄露机密者斩；2、抗令不遵者斩； 3、临阵脱逃者斩；4、私通奸细者斩； 5、引水带线者斩；6、吞没水头者斩； 7、欺负同类者斩；8、调戏妇女者斩。 王长青在每人眉心上点了个红点，这以后就得拿这五人当心腹手下了。 事毕后，吕老头就把五人丢到院子守着了，连珍珠也一并出了大堂。 三个老掌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说话。 吕老头开口了：“老六啊，听说你有神药，有起死回生之效，我们几个老骨头一把年纪了，年轻时糟了不少罪，这身体也差了许多。” “老六，你给我交个底，这药效怎么样？还有你开的这价，也忒高了，什么神仙药，值一万大洋！” 王长青不急不慢地道：“师爷，您别急，这药效怎么样，我先不说，这钱呢，你们也不急着给，每个人不一样，我还得配药。” “等吃过这药之后，你们过个七八天，再看药效给钱，药效不好，我一分不收，可要是” 刘大爷道：“行，药效要是好，我一分不少。” “老六，我那孙子兴业的病你这药，管用不？” 王长青心知肚明肯定有用，但他就是不打保票，道：“按理是管用的，让他来试试。” 刘大爷道：“还是别了，先试我们这几个老骨头。” 王长青先是给刘大爷把了把脉，又丢了个心灵启示，hp14\/20，比一年前又少了一点生命力，再过几年就得躺床上了。 “大爷，去那边床上，我得给你先推血过宫，养半天再吃药。” 王长青给刘大爷推拿了一番，又给针灸了一阵。 旁边的吕老头、何老掌柜看着也没什么奇怪的，跟城里几个出名的大夫也没什么两样。 刘大爷起身之后，道：“老六，不错，果然舒服了一点，胸没那么闷了。” 王长青心道：我可是正儿八经刘老中医拜了师的，这经络上的事，我还是知道的。 学中医重悟性，王长青身体各项属性高，学中医比普通人快多了，就比如把脉，有的人手指敏感度不够的，学了三个月，都分不出什么浮脉，滑脉。 刘老中医一说，王长青这手指一搭，就能感觉出来。 刘老中医说王长青断断续续学了小半年，这推拿针灸的功夫能出师了，但这开药方嘛，连门都没入，药都认不全。 王长青的重心可没在学医上，他只要有个掩护就行了。 给刘大爷弄完后，他又给吕老头、何老掌柜两人一一推拿针灸了一番。 这时候已经临近下午四点了，再过一小时王长青就要去拿密报了。 王长青也不耽误了，道：“师爷，你的问题不大，现在的药就合适，要不您现在就吃？” 吕老头对自己这个徒孙是满意的，道：“行啊，这药当然是师爷先吃，师爷的身体好了，才轮得到他俩。” 王长青拿出了一个葫芦，道：“师爷，这药酒是给你的，这一葫芦有两斤，你分三天喝。你现在喝三两，晚上吃饭时再喝三两。” 吕老头接过葫芦，看了看，闻了闻，道：“哟，还是温的，大补的啊，鹿茸、鹿血、人参都有。” 也没用杯子，嘴对着就喝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吕老头身上就一阵暖和，能不暖和吗，大冬天的热米酒下肚，谁喝都暖和。 王长青趁这机会，往吕老头身上丢了一个治愈术。 吕老头只感觉，身上一轻，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王长青道：“师爷啊，你练会桩，练化练化这药力，效果更好。三天内忌房事，千万别乱来。” 吕老头笑骂道：“你师爷我几年没睡大姑娘了，还忌什么房事。” 王长青见吕老头开始打桩了，也没说什么了，你先练着，等明天再给你一个治愈术，你就知道忌房事是什么情况了。 “两位老掌柜，我先去配药，晚上六点我再过来，咱们一起喝一杯。” 刘大爷也不在意，道：“你先忙，外面那五个小崽子，就交给你了。” 王长青、洪燕两人出了大堂，就见到严振北在院子里跟何长康在掰手腕比力气，严振北见王长青出来了，气一泄就被何长康赢了去了。 “六爷！” “六爷！” “振北，一会去鸿宾楼请个大师傅，晚上六点来家里做两桌饭菜，为几个老掌柜接风洗尘。你们五个先待在院子里，晚上我再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一万大洋的药钱，必须得做足了功夫，不然别人花钱花得不痛快。 一连三天，王长青都在三号院待着，上午、下午都给三位老掌柜推拿针灸，然后送上治愈术。 然后晚上陪他们吃饭，喝酒，王长青还是只喝果汁。 不是一路人，没有同生共死的战友情义，这喝酒的事就不能泄了出去。 何况这是三个老奸巨滑的老狐狸。 三天一过，得了王长青的允许，吕老头就让严振北帮他们三个找了几个窑姐。 这老树发新枝，可是好好青春了一回。 第四天，王长青一到三号院，刘大爷就竖起了大拇指，大笑道：“大掌柜，你这一手是真绝了，我现在也不咳了，也不喘了，浑身是劲。” 王长青笑了笑，道：“以后可别抽大烟袋了，短命的。以后身体还得养，一万大洋我倒是想赚，就怕几位老掌柜舍不得。” 这时候抽烟又不支持国防建设，抽什么抽？耽误事不说，还伤身体，我可不想再给你们推拿。 第195章 案结案了 何老掌柜则是把两万美元送上了，道：“大掌柜，这一万是我们三个的药钱，这一万是刘兴业的药钱。” 王长青只接了一万美元，道：“兴业是我的人了，这药钱就不劳几位老掌柜操心了。” 又转头跟吕老头道：“师爷，师奶要是有什么病痛也请过来，我给她医一医。” 吕老头哈哈大笑了几声，道：“行，我就受了你这孝心。” 做为老掌柜，他不好开口让徒孙免药钱，这么好的药效，成本想必是高的。 但王长青这话一出，就给他涨了不少脸面。 刘大爷对他能主动免了刘兴业的药钱，也是高兴，老六这话也就是说，他把这五人当手足兄弟了。 新来的四个小伙子加上吕玲，都被洪燕带走调教去了，王长青有王长青的办法，老一套，他不打算用。 洪燕第一件事将是把他们手上的老茧去掉，先磨皮，再泡药包，调教一个月规矩后，再送到东洋人的学校里去学习东洋话。 以后他们五个将是冰城调查部下面的夏国密探，归玉城秀一调派，用东洋人的钱，养自己山头的人，再抢东洋人的钱，这才舒服。 最近几天王长青都在洪燕这里睡觉，松下圣子两姐妹，白天守着美容院，晚上都要帮着索菲娅跟安娜培训六个东洋女人。 现在这几个东洋女人也熟了，胆子也大了，王长青可没心思看一群女人勾心斗角，只能他玩女人，可不能让女人把他玩了。 人就是这样，没女人的时候一心想着睡不同的女人，但这女人一多，又有点避之不及。 珍珠帮洪燕洗了脚，边擦边道：“燕子姐，当家的还是有本事，以前洪叔在时，老掌柜们有事都是洪叔他们几个去老营，但现在却是几个老掌柜主动找上门来。” 洪燕却道：“那是，也不看看现在咱们三铁山头的名声有多响，铁阎王的悬赏已经有一万大洋了，我跟李叔都有五千大洋。” 珍珠笑了笑：“可笑的是，鬼子连张画像都没有。” 王长青扶着洪燕上了床，道：“可别小看了鬼子，鬼子的特务厉害着呢，对了，你爹的眼线都断了没？” 洪燕道：“都给了一笔钱，断线了，一年后有需要再联系。李叔那边也是一样，把乡下的老眼线都暂时断了，风声太紧。” 王长青道：“能过了这一年没动静，他们这一关就过了，没过的话，那就生死由命了。” 洪燕道：“当家的，你就这么肯定鬼子会找上门来？这都多少年了，老掌柜们也都是老江湖了。” 王长青道：“船小才好调头，大船目标大，体格大，转向不便。” 又过了三天，几个老掌柜感觉身体没事了，就嚷嚷着要回老营了，这城里的都是窑子里的，他们嫌风尘味重。 王长青也没留他们，帮他们买了回奉天的火车票，就把人送上了火车，到了奉天自有李叔安排， 老掌柜刚回奉天，佐藤校长就找他了。 “玉城君，你很不错，小野浩三郎果然被英伦情报人员收买了，我们顺藤摸瓜，抓了六个英伦间谍，走，部长要给你嘉奖。” 王长青连忙道：“哪里是我的功劳，这都是佐藤老师教的好，我只是发现了异常罢了。” 佐藤校长把王长青带到了山上部长的办公室，只见浅川柚奈跟松井庆子也在里面，也不知山上部长叫一个学员来做什么。 山上部长见玉城秀一来了，很是高兴。 “哟西，玉城君，这次你的功劳大大的，我们一举抓获了六名英伦间谍，为我们冰城调查部洗刷了屈辱。” “这次115案就是英伦间谍为了挑拨我大东洋和苏国的关系，制造的血案，虽然真正的凶手，已经撤回了英伦，但我们抓到了他们的联络人也是不错的。” 什么？这事又变成了英伦做的了？是谁做的我还不清楚吗？ 王长青不知道的是，山上部长是老特工，他能不知道，这事找错了人吗？ 抓到的这几个英伦间谍，被外相省的人要过去了，他的部长位置是彻底坐稳了。 间谍工作就是这样，只要抓到了人，对上对下有个交待，明面上过得去，这案子就算是结了，但私底下怎么重新查那是另一回事。 “玉城君，我听说杂货铺也开始赢利了，很好，这位松井庆子是九州人，我也是九州人，这次佐藤科长挑选她当你的助手，希望你们再立新功。” “嗨！” 这山上部长就这么嘉奖的？也不升个职什么的吗，奖金呢？ 佐藤安排的助手松井庆子，山上部长叫到办公室，这是打算安排她监视我吗？还是因为她是九州人，特意见一见顺便看看能不能入他的眼？ 王长青带着松井庆子出了山上的办公室，一头雾水地回到下面一楼的办公室。 冰城调查部已重新装修了，王长青跟密探科其他人是一间大办公室。只不过他很少在办公室里，也就是中午跟晚上交密报时来一下。 “松井桑，这是你的办公桌，这段时间就待在办公室内，有人找我，你就打电话到万国女子美容院，或是我家里玉城馆。” “每天中午十二点，跟晚上五点，你要跟我出去一趟，接收密报。需要你化妆成夏国人，这是夏国话的教材，先看一看。” 松井庆子看了看王长青，欲言又止，最后只回答了一句：“嗨！” 王长青转头跟山田秀道：“山田桑，你跟松井桑交接一下，接密报的工作以后是我跟她负责。” 山田秀很是狗腿地跑了过来，道：“玉城君，听说115案的凶手被抓，是你提供的线索，真是太厉害了。” “我也跟着你去取密报，我怎么就没发现呢？以后我负责密探的监查工作，以后玉城君有什么线索，请务必告诉我。” “山田秀在这里先谢谢了。松井桑的工作交接就交给我。” 王长青笑着应了，告诉你，行啊，以后背锅的事就找你。 王长青中午带着松井庆子，刚取完密报交了差，回到美容院，正打算吃午饭，松下纱荣就告诉他，小林桑打电话给他了，有大生意要谈。 王长青心里一沉，这是出事了啊！ 第196章 老营被端了 王长青赶紧到了小林商社，这小林商社就只有章小飞跟三木林花两个东洋人，伙计就是严振北跟罗三炮。 严振北见王长青来了，小声地道：“六爷，燕子姐那边来消息了，老营出事了。你去地道里打电话，燕子姐在那边电话边等着。” 王长青在小林商社到自己家里的地道，弄了电话，两边直线连通，不用鬼子的电话局中转，方便安全。 王长青下了地道，手摇了摇电话，不一会儿，那边电话就接通了。 “是我，燕子，出啥事了？” “当家的，中午十二点，李叔发来电报，刚建没多久的老营被抚顺的鬼子端了，常老太、章老还有几个老人为了掩护几个从地道逃生的后辈，全死了。” 她这会儿虽然对几个老一辈的死，很是惋惜，但也没顾着伤心，自己的胎儿要紧，说话间不紧不慢。 洪燕心里有准备，当家的早就说过了，鬼子不会善罢甘休。 王长青早就有预感，鬼子这么久没动静，说不定在搞大动作。 只是没想到，鬼子还真把老营给端了。 “几个老掌柜怎么说？” 洪燕不急不慢地道：“他们说，一定有内奸，鬼子的仇放一边，内奸必须除掉。” “告诉几个老掌柜，内奸要除，但不是现在，现在首要任务是把所有的线断了。” “千万不要找城内的眼线打探消息，我估计鬼子早就张好了网了，就等我们自投罗网。现在敌在明，我在暗，先等一个月，一个月后，再商量除奸的事。” 洪燕一听，这可不行，什么动作都没有，几个老掌柜不得跳脚？ “当家的，这不行，必须弄点动静出来，不然几个老掌柜面子上挂不住，李叔一个人在奉天压不住，到时候怕出乱子。” 王长青被调查部的身份绑住了，动不得身，但这事也必须有个行动，不然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 王长青想了想，道：“行，奉天那边派个人，去把抚顺警察局炸了，那里是个单独的地道，牛赶山知道的。” “咱家以前的地道里我藏了有炸药，全给弄上，导火索弄长一点，用两根，保险一点，挑个人多的时间，一锅端。” 洪燕一听这话，很是认同，没有什么比炸一个警察局更能说明问题的了。 “行，一会儿我就回个电报给李叔。” 王长青挂了电话，就出了地道，严振北跟罗三炮在外面等着他。 “老营出了点状况，我让他们把线断了，我们的身份，连几个老掌柜都不知道，放心，没事儿。” 严振北道：“六爷，我不担心身份的事，我是问，咱们要不要干一票？” “会有动静的，不用操心，咱们这边不动，过几天看报纸。” 王长青回到美容院，耐着性子，磨到了下午四点多。 然后去调查部带着松井庆子取了密报，松井庆子看玉城君神色不善，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像个受惊的小媳妇。 王长青把密报交接给调查部的情报科，刚要走。 松井庆子鼓起勇气问道：“玉城君，我晚上住哪里？” 王长青这才发现，自己忘记了要安排她的住宿，调查部有宿舍，但都是男人住，女员工少，都挤在内部学校那附近，跟老师们住着。 此时的王长青也没心情安排这种事，于是道：“这几天你先去美容院宿舍里住，过段时间跟同事们熟悉了，再重新安排。” 松井庆子心里一松，可以见到姐妹们了，高兴地道：“谢谢玉城君！” 调查部是管一日三餐的，王长青经过她这一打茬，也冷静了下来，不能表现出异常。 她要在这里吃了饭再回去，那得六点多了，干脆自己也在这里吃了饭，送她去美容院。 第一天上班，一般都要全程陪同，以表现出前辈的关心。 吃过饭，天已经黑了，王长青在送松井庆子的时候还关心地问了几句，她在学校培训的事。 松井庆子小声地道：“玉城君，有几堂课佐藤校长没有让我上，说是让玉城君亲自教我。” 王长青奇道：“什么课？” “异常人物识别、经营之道，还有，还有欲望与情报的实操课。” 最后的几个字声音很轻，如果不是王长青耳朵灵，还真听不到。 王长青一听就明白了，这佐藤校长还真给面子，这钱跟东洋女人没白送，他玩几个，还给我留了一个。 不对，这佐藤不像有好处会分享的，他也没必要这么干，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啊，这样啊，行，有空我再给你上几节实操课。今天不行，今天晚上还有事。” 松井庆子脸上一阵发热，不光有实操课啊，还有异常人物识别、经营之道，但她嘴动了动终归没有再开口。 王长青回到家里，珍珠正在安慰洪燕。 “生死有命，三百鬼子兵围了老营，能活下来八个兄弟都不错了。” “啊，当家的回来了，你劝劝燕子姐，这一天，哭了两场了。” 洪燕擦了擦眼泪道：“我知道肚子里的孩子要紧，但不知道怎么的，就流眼泪了。” 王长青转移话题，道：“说说，后面又有什么消息了？” 珍珠道：“逃出来八个兄弟，都关起来了，在章老头建的一个秘营里，送信的是章小飞的妹妹章小环。” “说是内奸找到了，有人在鬼子队伍里看到了漆麻子，他是刘大爷在奉天城里的心腹，没想到投敌了。” 王长青才不信呢，内奸这么好找？ “告诉李叔，那八人不能信，先关一个月，谁逃谁是内奸。另外所有知道老营的眼线，全有嫌疑，全都断了线。” 珍珠道：“密码要改了，老营的电台没带出来，密码本是章小环随身带着的，半路上掉了。” 王长青一听电台没带出来，密码本还掉了，头都大了，这要是频道被知道了就麻烦了，现在发报对鬼子来说，就是明码。 “珍珠，明天你跟章小飞去一趟奉天，这事先瞒着，到了奉天让李叔跟他说。把这本西游记带上，以后用这本书跟李叔联系。” 第197章 佐藤的用意是什么 第二天，章小飞跟珍珠两人就去了奉天。 临出门前，王长青特意交待了一句：“去了奉天，让李叔问清楚章小环，密码本是怎么掉的？说不定内奸就在这问题上。” 内奸的事是重中之重，可以不对外去查，但可以先排查这逃出来的八个人。 王长青刚上班，就带着松井庆子，去上课了，佐藤校长让他给松井庆子上课，那就必须上。 他打算上午讲异常人物识别，下午则带到杂货铺现场讲了经营之道，晚上嘛，讲一讲欲望与情报的实操课。 调查部可是情报机构，这些人的想法，你就不能按一般人的想法去猜测。 什么佐藤是专门为了让他给美女助手上实操课，他是不信的。 王长青带着松井庆子，在一家东洋旅馆开了一间二楼临街的房间。 “庆子酱，理论课你都上过了，下面这条街道有很多小贩，你先观察一下，里面有我们大东洋的密探，我给你半个小时，试试看能不能找出来？” 松井庆子就在窗户边站着开始观察了起来。 松井庆子刚来夏国才一个月，并没有跟夏国人打过交道，对夏国人不熟悉，但她对东洋人很熟悉。 她初听王长青说，里面有东洋人，自己感觉应该能找出来。 于是信心满满地开始观察了起来。 王长青则一边观察松井庆子，一边在想佐藤的用意。 王长青第一次见松井庆子时，她穿着和服，在女人堆里，习惯性的低着头，并不起眼，身高一米五五左右，长相一般。 但经过佐藤培训过后，松井庆子换了身新潮的女性职装，头发也打散了，化了个淡妆，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有股英气在，平白增添了不少魅力。 她现在的模样走出去，像个上沪的新潮女性，而不像一个传统的东洋女人。 果然这佐藤老鬼子的眼光很不一般，联想到佐藤老鬼子挑的另外两个其貌不扬的女人，这佐藤老鬼子应该是在培养送去华北的东洋女人。 语言这一关，只要有好的环境，是最好学的，东洋话本质上不就是夏国的方言吗？ 只要改变生活方式，配合资深的间谍，这其貌不扬的女人，就是最好的身份掩护。 王长青不知道佐藤会培训多少人，百里挑一也是有可能的。 这几天，他可是在收集的冰城调查部资料里，到看过不少潜伏人员的资料，资料太多，时间太短，他还没有找到潜伏计划，只看了人员资料。 松井庆子刚开始还认真地观察市场的情况，但看了很久，却一直都没有发现东洋人的影子，边上又有王长青在盯着她，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很快半小时就到了，王长青道：“没看出来？我给你一个提示，街道口。” 松井庆子是个聪明的，她想了想，道：“是不是那个修鞋的？”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哟西，你的脑子还不笨。是猜出来的？” 松井庆子道：“这条街上的小贩，就他的生意不好，他的时间最多，他又在街口位置。” 王长青道：“对的，夏国人穿皮鞋的不多，一般能买得起皮鞋的，鞋子有问题了都会拿到店里让店员去修。” “这种摊贩有是有生意，但是生意很少，这是不能糊口的。你再看他穿什么衣服，鞋子，再看他的脸色，跟周边的小贩们比一比。” 松井庆子又观察了一会儿，道：“是噢，他的衣服虽然跟其他人的样式差不多，但没有补丁，鞋子也比其它人的干净，脸上的气色更是好了很多。” 王长青道：“哟西，很好，你已经入门了，再观察一下，找一找还有没有其他的人？” 松井庆子又看了半个小时，低着头道：“斯密马塞，玉城桑，我找不到。” 王长青道：“叫前辈，看店铺里的老板，仔细看。” 这条街周边有电话局、银行、西洋酒店，还有不少的饭馆、餐厅，一向是间谍或抗日人士出没的重要区域。 调查部在这里安插的人不少，街头街尾都有安排人。只要有发现可疑对象，就会有人跟踪。 王长青可没空一个一个观察，他知道这里是因为，山田秀那个大嘴巴，说漏了嘴。 刚才松井庆子观察时，他找了几个关键位置丢了几个心灵启示，这人就找出来了，再反过来找破绽，很快就能找得到破绽所在。 有了提示，松井庆子很快就结合理论，指出了两个店铺。 “前辈，是那家饭馆吗，那个老板，经常向街上张望，还有那家面馆的老板也是。” 王长青没有耐心了，敲了敲她的头，道：“是有电话的那家百姓杂货铺啊，有情况要打电话上报的，不然怎么来得及？真是马鹿。” 松井庆子被骂了，更是低着头。 王长青试探着问了句：“你的任务是什么？” 松井庆子茫然地道：“什么任务？” “佐藤校长交办的任务啊！” “啊，跟着玉城前辈学习。” “没有了？” 松井庆子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道：“浅井老师说，上完实操课，要我把情况跟她说一下，包括” “包括前辈有多长，什么特征，能持续多久，都要写报告给她。她说这关系到我的成绩，成绩好以后的工资就高，成绩不好工资就低。” 王长青一愣，收集我的资料有什么用？还怕松井庆子不用心，用工资威胁她，这成绩跟工资一点关系都没有。 松井庆子道：“前辈，要在这里上实操课吗？” 王长青道：“晚上才是实操课。现在时间还早，先给你上经营之道。” 中午取过密报后，王长青就把松井庆子丢在调查部，让她自己看书，自己则去了美容院。 “沙荣酱，让你找的小院子找好了没有？” 松下沙荣道：“玉城君，已经租好了，就在公园附近，走路十分钟就到了。” “我跟圣子把床上的东西都买好了，床也铺好了。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去那院子里住吗？” “嗯，今天给你们介绍一位同伴，新人要有欢迎仪式。” 第198章 原来在太阳岛上 松井庆子晚上下班后，就被带到了松下沙荣新租的小院子里，这附近住的都是东洋人，街道上的氛围很好。 松井庆子的欢迎仪式很特别，是一场四人运动，打麻将。 松下沙荣跟松下圣子两姐妹，被玉城秀一调教得很是热情好客。 松井庆子坐在东风位，一开始是松下沙荣跟松下圣子俩人轮流喂牌，松井庆子连吃带碰，牌就成形了。 玉城秀一出一张二条，点炮！松井庆子胡牌了。 松下沙荣俯身一看，松井庆子的牌全是万子，清一色，红的。 松井庆子可能是有新手礼包，牌运十分好，手气又顺，连胡了五六把，刺激得她面红耳赤，全身微微发抖。 王长青趁着松井庆子接连胡牌，心花怒放的时间，问起了她在学校培训的事。 松井庆子一边胡牌一边断断续续地把培训的事讲了。 王长青这才知道，佐藤为什么要他来上实操课。 原来都是山上部长的前秘书浅井老师搞的鬼，不就是没坐公交车吗，用得试探？ 我都有两个高丽女人跟两个东洋女人了，为什么这浅井柚奈还试探我，这是什么用意？ 哪里出问题了吗？没有啊，不应该啊？ 一场实操课后，王长青算是彻底打开了松井庆子的心防，同时也掌控了松井庆子，最起码能保证，她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了。 半夜十二点，王长青把三个女人用迷烟迷晕了后，就穿了夜行衣出去了。 他要去找警察厅的金厅长，快三个月了，金厅长欠他的账也该还了。 金厅长大睡梦中一醒来，发现自己又被绑在了太师椅上，嘴也被堵上了，眼前还有几张他拿着讨伐天皇檄文的照片。 他心里一沉，这黑白无常这伙煞星又来了，要命啊！ 王长青等金厅长情绪稳定后，抽出他嘴里的布。 低声道：“金厅长，别来无恙啊，关东军防疫班的消息有了？” 金厅长连声道：“有了，有了，别杀我。” 他可是吓怕了，刚开始还打算慢慢查什么关东军防疫班的事，能查到最好，查不到大不了交钱买命。 但自从松茂里死了十多个东洋人后，他是吓怕了，十多个东洋人啊，这伙煞星是真敢杀啊。 他也没有加强自己家里的防卫，他怕黑白无常万一进不来，把他拿着讨伐天皇檄文的照片放出去，那就抓瞎了。 “关东军防疫班在太阳岛上，东洋人把犯人都拉到那上面去了。” 太阳岛？松花江上的太阳岛？（没查到最初是在哪里，随便找了个地方） 是了，这时候还不是731呢，驻地有变化也正常。 难怪力行社跟工农党两边都没找到地方，原来弄那里去了。 王长青道：“表现不错，这根金条是买消息的钱。下次我有事找你办，会把信放到你家里的信箱里，你看到王先生寄的，就是我的密写信。” “密写信知道怎么看，到时候按上面的要求办，放心亏不了你，有空我还会找你的。” 王长青把上次从他家顺走的金条又还给了他，把人放了后，还贴心地让他昏睡了过去。 这人有用，以后借助他的时候还多着呢。 第二天，松井庆子看王长青的眼神都是拉丝的，这玉城秀一太强大了，让人又爱又怕。 “松子酱，再这样看着我，我就把你丢到酒馆当招待。” 松井庆子一听这话，也反应过来了：“斯密马塞，前辈，昨天的事我要怎么上报？” “除了我问你的话不写，其他的事照实写，写完了给我看过后，再交给浅井老师。” 中午的时间，王长青看了松井庆子写的报告，都是实情，没什么特别的。 就道：“如果浅井老师问你话，你就说后面你意识模糊了，昏睡过去了。” “嗨，知道了。” 下午不到三点，王长青就被一个电话叫到调查部开会了。 佐藤拿着一份情报，道：“你们都看一下，抚顺来的报告，今天上午，抚顺警察局被人炸了，初步估计用了50斤军用炸药，现场死伤惨重。” “夏国人的反抗一直存在，除了东北军的残余势力，在山林里还有土匪，抗日军，城里还有苏国人捣乱。” 王长青看了一眼情报通报，心道：这李叔的行动还真快，前天发的电报，今天上午就炸了抚顺警察局，看来这密码本，鬼子还没有找到。 佐藤说了一堆抓抗日军、东北军的重要性后，就开始交办任务了。 “玉城君，今天晚上去收密报时，让杂货店的同事把收购人参的牌子挂出去。” “嗨！” 散了会，王长青就被佐藤留了下来。 “玉城君，你最近的表现很好，三天后，帝国需要你去苏国，办一件大事。你有三天时间准备，对了，要带上你的白俄女人当掩护。” 王长青正要问是什么任务，佐藤又道：“这件事必须保密，白俄女人要是知道了，事后必须要灭口。不知道玉城君杀过人没有？” 王长青一惊，以东洋人的习性，怕是知不知道都会灭口？ “斯密马塞，还没有杀过人。” “哟西，在出发前，会安排你杀一些死囚。事成之后，你会调到培训学校当老师，好了，你出去。” 嗯？调到培训学校当老师？我表现很一般啊，我能教什么？ 我有什么特殊的吗？王长青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异常人物识别？ 这街头修鞋的水平也太次了，也太毛糙了，松井庆子也看出来了啊？ 这算是我的优点？可能，我有这么厉害吗？ 王长青带着松井庆子走出了调查部，今天有任务要传达，收密报可以提前半小时。真正有紧急情况，密探们都是直接打电话的，这收密报是例行公事罢了。 在路上，王长青问了松井庆子，报告交上去没有。 “交上去了，浅井老师看了报告后，笑容好奇怪的。不过她没有问我其他的问题，只是一直在追问我实操时的感受。” “佐藤校长？他没有找过我，没有问过我学习异常人物识别的事。” 王长青感觉越来越奇怪了，这我有表现出什么优点，能去当老师，说一说啊，我改还不行吗？ 第199章 三铁山头的第一次明码电报 晚上六点，王长青回到家，洪燕已经做好了饭，王长青边吃饭边道。 “燕子，一会儿我出城一趟，我会在晚上十二点，发明码电报，发三次。” “你提醒工农党，注意收一下，一定要把消息传到全国。” 一个声名不显的三铁山头，发个电报能有什么轰动的，但工农党帮衬一下，就不一样了。 洪燕道：“你还有一部电台？发什么明码电报？” 王长青道：“嗯，还有一部，鬼子不是把老营端了吗？咱不能吃亏，吆喝上一嗓子，杀杀鬼子的锐气。” 王长青晚上七点，就出了城，沿着铁路边走着，八点冰城会有一班运货的火车去新京。 王长青爬上了八点这趟去新京的火车，然后在新京跟冰城中间的一个小站附近，就下了火车。 架好天线，就开始发明码电报。 “小鬼子们，我是你三铁山头的大爷铁阎王，王老六。” “去年你们一剿我三铁山头，你们损失惨重，二剿我三铁山头，两败俱伤。” “行，老子我不立寨子了。” “前几天你们不是端了我三铁山头的老营吗，来而不往非礼也。” “今天老子也炸一炸你的警察局。” “老子的老营死了十来号弟兄，你们这警察局也被一锅端了？” “死了多少？一百还是两百？报个数，好让老子高兴高兴！” “去年圆顶山守备军军营被炸，知道谁干的吗，你大爷我带人干的。” “抚顺鸦片专卖署劫案，四平鸦片专卖署劫案，还是你大爷我干的。” “是不是后悔杀了不少高丽狗腿子？那可是条好狗啊，杀了好几百条狗，也没哪只狗出来多叫唤两声。” “一打通化县，那二百多鬼子被杀，你大爷我干的。” “二打通化县，杀了不少鬼子，还他妈是你大爷我干的。” “抚顺宪兵队我杀穿的，抚顺鸦片专卖署的楼，老子炸的。” “抚顺军营军火库，还他妈是老子炸的。” “抚顺满洲中央银行运上火车的大洋，我劫的，这大洋好多啊，搬得我手发软。” “老子现在就在新京，拿着你们的大洋，嫖着两个东洋妞！” “这波是真他娘的大，这水是真他娘的多！” “怎么滴，不服气啊？不服气，你来抓老子啊。”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三铁山头大掌柜，铁阎王王老六！” 王长青还有很多战绩没说呢，抚顺金店劫案、满洲银行劫案、王家大沟金矿劫案、奉天洋行仓库案、冰城黑白无常的案子、冰城调查部血案。 这些案子还不到公开的时候。 误导东洋鬼子杀高丽狗腿子的事，必须明牌，就是要让东洋鬼子跟高丽狗腿子离心离德，有了裂缝才好继续挑事。 发完电报，王长青把电台一收，就开始往回赶，来时坐的火车，回去时就只能靠两条腿了。 一路上也不知用了多少次治愈术，一直到天色将明，王长青才赶到了冰城的家里。 在家吃过早餐，补了一觉，睡到了快九点钟，这才出门。 洪燕笑眯眯地道：“当家的，昨晚的电报发得好，有咱三铁山头的气势。珍珠今天回来，我让她叫上索菲娅，好好陪陪你。” 王长青应了一声，就走了，洪燕还是看重长子，自己没生就压着珍珠。 王长青一到调查部，就发现气氛不对，不用他问，松井庆子就偷偷告诉他了。 “前辈，大家都在讨论一伙叫三铁山头的土匪，这帮土匪太嚣张了，居然在公共频道用明码跟帝国对着干。” “昨天抚顺警察局的爆炸案就是他们干的，说是报复帝国端了他们的营地。我听说他们还做了好多案子，都是大案，杀了帝国很多军人。” 佐藤校长一大早就在跟山上部长他们几个长官在开会，一直开到现在才散会。 佐藤校长把密探科办公室的人都集中了起来。 “大家都知道了，昨天晚上三铁山头的土匪头子，王老六发了明码电报，挑衅帝国的威严，这个三铁山头很危险。” “他们袭击过帝国的军营，攻占过两次通化县城，他们手上有枪有炮还有炸药、手雷，抢过鸦片专卖署，袭击过宪兵队，还抢过火车上的大洋。” 下面的鬼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想到这土匪王老六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吹牛，这是什么人啊，神出鬼没的。 “但是再怎么厉害，他们也不是帝国的对手，你们也看到了，以前他们怎么不发电报？现在才发电报？这些案子可是早就犯下了的。” “这说明抚顺的剿匪成绩十分有成效，已经打到了他的七寸上了，他们新建立的老营，刚建好没多久，就被我们打掉了。” “这次的电报，只是他们临死前的叫嚣罢了，这是他们不甘心失败的表现。” 王长青心道：我去，还能这么解释？厉害了，这鬼子们的宣传打气工作还真不赖啊。 王长青赶紧鼓掌，大声道：“对，这是土匪们的垂死挣扎，帝国必胜！” 底下的鬼子们也跟着喊，帝国必胜。 佐藤看着下面的人，一副兴奋的样子，很是满意玉城君的表现。 “我们要防范他们偷偷溜到冰城搞破坏，据情报显示，他发报的位置大概在扶余县到德惠县这个区域，就在我们冰城跟新京的中间。” “在这个位置，他南下可以去新京，北上可以来冰城，这里有抚顺方面提供的情报，有匪首的画像。” “这一张是匪首王老六的画像，这一张是二掌柜外号铁鹞子的女匪燕子的画像，这一张是三掌柜，铁算盘李师爷的画像。这几张是他们前几任老掌柜的画像。” 王长青接过人手一份的画像一看，他们三个掌柜的画像都不像。 自己的画像是个中年人，洪燕的画像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妇女，脸上有个痦子。 李师爷的面相有点沾边，但脸上有刀疤，下巴上长着山羊胡。 这让王长青放宽心了，这是洪燕舅舅刘铁生在老营办丧事那阵，三个人公开露面时的妆容。 好在这三铁山头的规矩多，大场合时，几个当家掌柜必须化妆，为的就是方便以后作案。 这内奸就是在那时，见过他们三个，可以肯定这内奸不是自己手下的兄弟。 第200章 查找内奸 再看几个老掌柜的画像，何老头、吕老头的画像最像，刘大爷的画像沾点边。 王长青心里清楚了，这内奸不是何老头的人，就是吕老头的人，大概率是吕老头的人，是他的人选的址。 今天冰城的照相馆里，全都在洗这几张画像的照片，要做到所有密探人手一份，还有各宪兵队、警备军、警察局、特务机关，都要这玩意。 王长青的明码电报，揭开了鬼子的遮羞布，抚顺的案子一直压着报纸，没让大范围报道，只是在抚顺及周边县在通缉。 这下兜不住了，只能全伪满洲国放开通缉。 这些人的通缉令也不再是土匪了，而是被划入了抗日军通缉令，其中王老六的悬赏又涨了三千大洋，是高达一万三千大洋。 王长青心中哼了一声，想靠大洋收买人心？作梦！ 几个知道他长相的老兄弟，哪个身家没有两万大洋？ 中午拿完密报后，王长青就回了趟家，这时候珍珠已经回来了。 他把画像拿了一份回来，给洪燕和珍珠看了后。 道：“我觉得这内奸应该是师爷手下的人，你觉得呢？” 洪燕看了看画像，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是，这内奸应该是刘大爷手下的人。” “我跟你这么说，我娘没的时候，这些个老掌柜也都在，那时鬼子还没占东三省呢，送上山时，眼线们大小头目们都来了。” “我爹没的时候，送上山，你也在啊，是不是老掌柜也都在？眼线们大小头目们是不是都来了？” “刘大爷亲自张罗的，这内奸哪会只认识咱师爷跟何老掌柜，这分明就是刘大爷的手下，估计受不了刑，把人点了出来。” 王长青一想，明白了，道：“你是说这内奸留了三分义气，没有把刘大爷画全乎了？” 珍珠却道：“刘大爷最信的是自家亲戚，这人估计是他的哪个后辈。”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行了，我去拍个照片，洗出来，一会儿让刘大嘴带着中村美子把照片带到奉天，让李叔处理去。” 这照片除了他们三个掌柜跟老掌柜，还有几个小头目，几个喽啰，顺着这条线就知道内奸是谁了。 下午王长青哪里也没去，就在地道里，手把手地教珍珠洗照片，教好珍珠后，以后这个活就可以让她干了。 在等药水干的时间，王长青问道：“小飞没回来？” 珍珠道：“嗯，他要报仇，还要安抚他妹妹章小环，几个老掌柜这时候是不会放人出去的，章小环也是嫌疑之一。” “这内奸，几个老掌柜有怀疑的人没有？” 珍珠点了点头，道：“吕爷跟何爷亲自去山里了，他们两人在城里不安全。刘大爷还在城里待着。” “谁跟着？” “没谁跟着，他们带了自己的人，不让李叔派人跟着。不过从我们这里拿了不少手雷走，说是万一碰上鬼子了，死了比活着强。” “燕子姐说，晚上会发电报给李叔，把刘爷看起来，先不让他跟外界联系，等内奸抓到了再说。山头的规矩，全家陪葬，可不能破了。” 王长青点了点头，问道：“不担心是刘大爷的儿子？” 珍珠道：“刘爷精明着呢，听说他儿子都在外面做正经生意开店，后面帮他办事的都是他侄子外甥，要不就是他老婆那边的亲戚。” 王长青奇道：“他儿子没进山头？” “打仗父子兵，打虎亲兄弟，怎么没进山头，听说当年他两儿子都在山头里，还死了一个，刘爷赚够了钱，人退下了，就把人都拉走了。” 洗完照片，王长青把东西送到玉城商社，安排刘大嘴送货去了，有中村美子这个东洋婆子当掩护，路上要顺利很多。 按佐藤校长的要求，后天中午他要去杀死囚，然后大后天就要带着白俄女人去出任务了。 这任务还不知道是什么任务，去哪里也不知道，大概率是去苏国。 而且有要灭口的要求，带哪个白俄女人出去呢？ 现在万国女子美容院有十来个白俄女人，除了索菲娅、安娜专门在宿舍楼负责教新人，剩下比较出色的就是卡琳娜跟伊莲了。 王长青想了想，要不把卡琳娜带上，这女人是契卡的人，是小泉美智子掌管了美容院后招的人，带出去了说不定有惊喜。 实不行，回来后，把她给点了，反正都是要死的，用来给自己刷功劳也是不错的选择。 王长青把要提前安排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才带着松井庆子去拿密报了。 晚上回到家，满桌子的硬菜，洪燕、珍珠跟索菲娅还有安娜都在家里等着他。 这就是洪燕说的奖励，怎么还多了个安娜？ 一段时间没关注，这索菲娅又漂亮了不少，她把皮大衣挂在屋里的架子上，外面穿着一件女式西装，里面穿着美容院定制的白衬衫，打着领带，很有气场。 安娜则是穿了件白色西服，里面是黑色内衬，搭配她那淡蓝色眼睛，也显得格外有魅力。 屋里烧了炕，暖烘烘的，几人坐在炕上，喝着酒，吃着菜，慢慢地就越来越热。 洪燕怀着呢，王长青没让她喝酒，她吃得快，很快吃饱了，就去发电报了。 等她发完电报回来，四个人早就打上麻将了。 珍珠见洪燕也来了，忙把位置让了出来。 洪燕却道，安娜还不熟悉麻将的玩法，胡了一次开张了就行了。 她得带回去指导一下二人麻将，教教她什么是二筒，什么是一饼，胡牌是怎么回事。 珍珠心里腹诽着：索菲娅还不熟呢，你怎么不教她？还不是她喝过你的迷魂汤，就算赢了当家的千金万金，都带不走一分一毫。 再说了二人麻将有什么玩的，你丢张牌我碰，我丢张牌你吃，就是一个互吃互碰的游戏。 少了一人麻将打不成了，珍珠就张罗着玩斗地主。 斗地主更刺激，更好玩，特别是叫地主抢地主的时候。 要是手上的牌好，有炸弹就更好了，一个炸弹下去，炸起一片水花，双倍战果双倍收益，想想都刺激。 王长青无所谓，打麻将他不用洗牌，斗地主他不用发牌，只需要抓牌打牌，打什么牌，他都舒服。 第201章 都是随时可以牺牲的角色 “玉城君，工作都交接好了？” “校长，都交接给山田桑跟松井桑了，美容院的工作也都安排了。” 佐藤校长高兴地道：“哟西，走，我带你去练练胆。” 王长青跟着佐藤上了一辆小汽车，汽车很快就开出了城，然后到了松花江的一个码头上停了下来。 这年头气温低，松花江上早就上冻了。 佐藤校长带着王长青上了一架爬犁，一匹马拉着爬犁，就哒哒哒地往对岸跑去。 王长青刚开始还以为是往对岸去，却不想爬犁往对岸走了一半，就左转向下游开去，到了一个江边小岛就停了下来。 小岛的码头上有鬼子兵把守着，看着像是一个军事要地。 佐藤校长：“到了，玉城君，这是太阳岛，关东军的一个试验场。” 王长青听得心中大震，这地方就是关东军的防疫班所在？这下可好，连踩点都省了。 “校长，试验场？做什么试验？武器吗？” 佐藤笑眯眯地道：“我也不知道，你去看了就知道了，走。” 整个太阳岛被围墙围了起来，王长青跟佐藤进去过了三道关卡，才进入了里面的核心区域的边缘，在一间会客室里等着。 很快就来了一个少佐，两人交涉了一阵，然后这个少佐就带着一个皮箱出来了。 佐藤接过皮箱后，笑着道：“山川少佐，这位玉城君就是我的学生，他需要历练一下，麻烦少佐带他开开眼，练练胆。” 王长青也知道了，这是要带他看现场，这关东军防疫班是731部队的前身，也不知现在做实验做到哪一步了。 “少佐阁下，拜托了！”王长青上前向山川少佐敬了个礼。 山川少佐先是带着王长青去了换了一身衣服，穿上了全套的防化服。 山川少佐笑眯眯地带着王长青去了解剖间展览厅，他很喜欢看到各单位的新人看到各种人体器官时的丑态。 可没成想，这个玉城君在看完各种不同年龄段的人体器官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哟西，玉城君很不错，也对，这是泡在药水里的，并没有多少可怕的。走，我带你去看看今天的残尸。” 山川少佐说着就带着王长青往另一处房间走去。 这是一间停尸房，六张手推床上放着六具已经解剖完了的尸体。 “我们今天做的实验是研究比对不同年龄段的脏器变化。” “你看这是一个五岁儿童的内脏，很小，但功能都全的。” “这是十岁的儿童，这是十五岁的少年。” “这是二十岁青年内脏，这是二十五岁青年的，这是三十岁的中年人。” 王长青强忍着动手的冲动，心里一直默念着：小不忍则乱大谋，小不忍则乱大谋，小不忍则乱大谋。 好不容易听完了山川少佐的介绍，他忍得很辛苦，身上也出了一身汗，手上青筋暴起。 这里试验品不用说都是夏国人。 妈的，这些东洋鬼子，改天要把他们都做了。 山川少佐看着王长青微微发抖的手，笑了笑，这个年轻的后辈还是不错的，能忍住不吐就是好的。 “玉城桑，本来佐藤桑要你亲自杀几个人，但是因为岛上的死囚不够了，这个要求暂时满足不了，下次来一定能让你杀几个支那人，过过瘾。” 王长青心里冷笑，下次来就是你们这些小鬼子的死期，一帮畜生。 见玉城君表现还不错，山川少佐的话也多了起来。 据他介绍，这太阳岛上的核心区域并不大，总共也就三栋两层楼的房子，里面都是干什么的他没说。 宿舍楼都在核心区外墙边上的两栋楼里，一栋楼是守卫住着，一栋楼是专家和护士住。 收集到这些信息就不错了，这太阳岛上人也不多，估计也就一百多人。 等出完任务回来，要是顺路的话，一把火把这地方给烧了。 出了太阳岛，佐藤没有让王长青回去，而是跟他交待起了这次任务。 “玉城君，这次的任务是送货，送的货就是我们从太阳岛上拿回来的这个箱子。” “箱子里面的东西很危险，这箱子在苏国士兵检查时，可以打开，但里面的瓶子千万不能打开，很危险。” “这次需要你带着白俄女人一起送货，白俄女人我们也帮你选好了，就是美容院的伊莲，你去的目的地就是永明城。” 永明城？佐藤见玉城秀一似乎并不清楚在哪里，打开了地图，指着一处地方。 “这里就是永明城，是阿穆尔半岛最南端，是个港口，你们先坐火车到绥芬河，从那里过边境到苏国境内。” “然后再去到永明城，这一路随行暗中保护你的是一个资深特工，横田少佐。” “到了永明城后，把箱子交给横田少佐，你的任务就完成了。如果一切正常就带着伊莲回来，如果有异常，灭口后，你自己回来就行了。” 这是什么随行保护啊，这是为了保护横田少佐，拿我诱饵，当靶子？ “嗨，我一定完成任务。” 王长青先是表了决心，然后问道：“这伊莲是我们的人吗，知道这次的任务吗？” 佐藤道：“小泉美智子倒是正在发展她，但是不清楚她是不是真心的，目前来看不是问题。” “箱子的事她是不知道的，她的任务是掩护你过关，记住了，有事必须按横田少佐的命令，否则他有权处分你。” “嗨！” 王长青要不是根据太阳岛的事，摸到了点蛛丝马迹，还真被佐藤绕过去了。 整个任务应该是场报复行动，苏国契卡不是灭了冰城调查部吗，那东洋也必须还回去。 这皮箱子里的不是毒气弹就是病毒，反正不是好东西。 横田少佐才是真正的执行人，也是知情人，玉城秀一是送货的，只知道一半，而伊莲就是一个打掩护的，随时可以牺牲的角色。 佐藤道：“你用什么借口过关？” 王长青道：“我是皮货商，生意人，带几件好的皮货过去探探市场。您看怎么样？” “不，你是万国女子美容院的老板，你带伊莲去考察永明城的市场，打算还开一家分店。” 用真实身份？这是把我也列为了随时可以牺牲的角色啊。好，我就是个小卡拉米。 第202章 简单任务 这几个老鬼子是一个比一个狠啊，我要是在苏国死了，那这美容院也好，玉城商社也罢，都是山上部长的囊中之物。 活下来了，那也没关系，估计逃不过下一次的任务。 其实王长青还真冤枉了山上部长，选他是佐藤推荐的。 玉城秀一现在会夏国话，会一些高丽话，会白俄语，又能经营，能赚钱，这是妥妥地高级人才。 但现在冰城调查部必须要做出点成绩来，说话才硬气，东洋人报复心极强，他们认为115案，是苏国的契卡做的。 那就必须报复回来，还得在苏国动手，让他们找不到蛛丝马迹，这才是最好的报复。 很快山上部长整合了自己手上的资源，就想出了一条毒计。 散播瘟疫古来有之，他从防疫班弄了三种疫毒，打算派出了他手下最强的精英，去永明城下毒。 横山少佐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多次执行任务从未失手。 佐藤校长知道山上部长看重玉城秀一，但似乎也眼红玉城秀一手上的股份。 佐藤的说辞是：玉城秀一虽然是高级人才，但还需要磨练，才能走上更高的岗位。 怎么磨练，这次的任务就是，只是送个货而已，危险性并不高。 至于山上部长有没有小心思，那就见仁见智了。 王长青打开了皮箱，却发现里面只有几件衣服，还都是他能穿的。 但他用手摸了摸内衬后，很快就发现了里面有暗格。 他没有打开暗格，里面应该是装病毒的器具，而且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做暗记。 王长青心道：这些小鬼子准备工作做得倒是很充分。 晚上王长青就住在了调查部宿舍楼，而伊莲就住在他隔壁。 两人一起对接了一些信息和应对检查的话术后，就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王长青就带着伊莲上了火车，他们两人并没有跟横田少佐见上面。 他俩坐的是高级车厢，只坐两个人的小包厢，他俩的这个小包厢靠近厕所。 从冰城到绥芬河大概四百四十多公里，火车要开十二个小时。 王长青跟伊莲并不熟悉，伊莲也是小泉美智子招进来的，这个白俄妞跟王长青差不多高，长得很漂亮，但有点高冷。 伊莲带了本俄语书，上了火车就在看书。 伊莲现在的护照是英国的护照，明面上她是英国人，这次做为万国女子美容院的英国股东，跟王长青一起考察永明城的市场。 王长青没有其他的事，就在坐在门口开了条小缝，过来一个上厕所的，就一个心灵启示，把火车上的人识别了个遍。 这山上部长安排得很是周密啊，这高级车厢里还有三个调查部的东洋人。 横田少佐化妆成一个富商打扮的老头，另两个东洋人一个是三十来岁的青壮年，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 火车上王长青跟伊莲的交谈不多，就是到了饭点聊两句，吃饭的事，这种包厢隔音不行，不适合交谈。 两人更多的是眼神交流和手势，虽然交谈不多，但十二个小时的火车坐下来，两人也熟络了许多。 等到了下车的时候，王长青才发现，横田少佐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白俄女人一个白俄保镖。 另两个东洋人是一对夫妻打扮，带着两个大箱子，不知道里面是不是也有疫毒，当备用件。 按规定他们得在绥芬河住一晚，王长青看着横田少佐这个富商带着两个白俄人住进了一家夏国人开的旅馆，另两个东洋人也住进去了。 王长青这才发现自己跟伊莲两人，跟他们没有住一家旅馆，自己任务要求是住进一家白俄人开的酒店。 搞了半天，自己带的东西才是那个备用件。 自己是新人，这伊莲也是新人，这些老鬼子怎么可能把重任放在两个新人手上？ 两人开的是一间房，王长青没有客气，伊莲长在他的审美上，该上就上，该吃就吃。 果然那啥是打开女人心灵的窗户，一夜之后，伊莲变成了个话唠，从起床到出发就没停过。 过检查关很顺利，在苏国的格罗捷科沃，两人并没有停留，直接就坐火车去了永明城。 到了永明城后，按要求，两人住进了一间叫格林兰的酒店，火车上一直没有说话的伊莲又开启了话唠模式。 关键是她说得又快又急，王长青也听得一知半解的，后来发现，这只是她在发泄情绪，并不需要有人懂。 第一次出任务，两人都不熟悉，刚过了一晚后，又上了火车，火车上也没敢多说话，心情紧张也是在所难免。 王长青没有理她，这时候已经快下午三点了，要交接皮箱了，他跟伊莲沟通了几句就独自一人出了酒店。 到了一家西餐厅后，他点了两份牛排，跟一些吃的，说要带走。 就把皮箱放在了地上，坐在餐桌上等着。 不一会儿，横田少佐身边的那个白俄保镖进来了，左胸上别了一个红色太阳的胸针，也提着一个外型一模一样的箱子。 他点了一份东西后，就坐到了王长青的对面。 十来分钟后，王长青要带走的吃食就送上来了，王长青就拿着对方的那个箱子走出了西餐厅。 任务完成了，很简单，时间精确到分，两人全程没有半句交流。 王长青出了餐厅没有多逗留，就直接回了酒店。 伊莲见他进来了，一把抱着他就哭了起来，用白俄语诉苦道。 “我以为你就不回来了，我就这样被抛弃了，我好怕，当年父亲就是这样把我跟母亲丢在了酒店里。” “母亲为了养活我，去当了妓女，我不想变成母亲那样。我不想。” 王长青先是一愣，接着又一阵心疼，这是把自己当救命稻草了？ 柔声道：“不会，我会带你回冰城，先吃东西。” “我不想当什么密探，你是老板，你能帮我吗？” 一听这话，王长青一时也分不清这是伊莲的任务之一，还是真情流露，只得安慰道。 “别紧张，你只是个收集信息的人，你有价值才能得到尊重，才能活下来，我们都一样，为了活着，放心，只要你听话，没人会抛弃你。” 伊莲的嘴凑了上来：“吻我！” 第203章 目的是考验评估 王长青带着伊莲在永明城逗留了三天，认真考察了这里的经商环境，得出了结论，这里不适合万国女子美容院开分店。 这里当官的多，军官也多，士兵也多，但真正有钱又有闲的女人太少了，苏国的官员这时候还没有太过腐化。 再一个做为苏国远东的海港城市，这里不缺年轻的女孩子，苏国人对东洋人是排斥的。 这三天，伊莲对他痴缠得紧，几次哭着问他能不能带着她私奔，她知道一个前沙俄贵族的藏宝之地。 但王长青可不愿意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身份，心里也对伊莲起了疑心。 调查部就这水平？挑的人第一次任务就要叛逃吗？ 但这伊莲眼神中的那种依恋又不像假的，一时也让王长青犹豫了，这是什么情况？ 王长青带着伊莲刚回到绥芬河，就被人带着隔离了起来。 两人待在相邻的两个房间里，各自详细写清楚这次任务的经过，不许出门，饭菜有人送到门口。 王长青知道这应该是观察他们两个有没有染病。 他上火车前买了一份当地报纸，新闻上说永明城的一栋政府大楼被封锁了，说是可能有鼠疫，还被拉上了警戒线。 晚上的时候王长青偷偷地溜了出去，发现这栋楼里，除了他跟伊莲，还隔离了有七个人。 横田少佐的那个白俄保镖已经病了，而横田少佐跟那个白俄女人则没事。 另外两个送货的东洋人，也没有事。 还有两个夏国人，也在隔离中，不知道他们在这次任务中扮演的什么角色。 五天后，王长青跟伊莲被放了出来。 王长青跟伊莲刚走出那栋隔离楼，就看到了山上部长的前秘书，现在的内部培训学校女谍培训科的科长浅井柚奈。 “浅井老师！” 浅井柚奈身着东洋和服，像妻子迎接丈夫一样，又是鞠躬又是连声道着辛苦了。 把王长青都搞懵了，出个任务，有必要这样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公交车在憋着什么坏？ 浅井柚奈把两人带到了绥芬河满铁调查部的一座小院里。 浅井老师拿着两人在隔离楼写的报告，道：“恭喜两位，都通过了考验。” “伊莲，你跟伊藤老师去。他会告诉你，具体做什么。” 等屋里就剩王长青跟浅井后，浅井把手上的报告递给了王长青。 王长青认真一看，一份是自己在隔离楼写的报告，另一份则是伊莲写的报告。 他看了报告，才知道，什么哭诉，什么真情流露，这都是假的，这些都只是伊莲的任务。 为的就是测试王长青的反应，应该也算是对他的考验。 “玉城君，伊莲报告上写的都是真的？” 王长青道：“嗨，都是真的，只不过我这么做，是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不是非要跟她上床。” 浅井咯咯咯地笑了一阵，随即骂了起来：“八嘎！不用解释了，玉城君你的优点很明显，你的缺点也很明显。” “你在课堂的表现，不怎么近女色，很能忍，但实际上你喜欢新鲜的素人，你对异族女人没有抵抗力。” “你不是不好色，相反你十分好色，天赋异禀，能力也很强。你之所以在课堂上表现的不近女色，那是因为你有洁癖。” “你在太阳岛上的表现看似很冷静，很像一个心狠手辣的特工，但实际上只不过是你能忍而已，其实你心慈手软。” “不然伊莲不可能活着回来，她说要叛逃的时候，就是你要杀她的时候。” 所以伊莲只是个消耗品，我没有杀她是我不对喽！ 难怪佐藤校长说有异常就杀了她，原来说的是这个异常。 “你养着两个高丽女人，松下姐妹也是你的，还有索菲娅、安娜这两个白俄女人，你很大方，家里的伙食很好，你平常的花销很大。” “你能赚钱，但也很能花钱，你很爱享受，我说得没错，玉城君？” 王长青心中一惊，怎么就被这魔女盯上了，不管是什么原因，被人放到放大镜下观察，可不是好事。 “嗨！浅井老师的眼光很准。” 要不要杀了她？还有谁知道这些信息？ 这个玉城秀一的身份还要不要了？ 等等，不急，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她先前表现的很有礼貌，这不像是在找我的茬，倒像是在打一棒再给颗甜枣。 浅井老师点了点头接着，道：“自从前年冰城的一位天赋异禀的龟田老师死了后，我们的女谍培养就落后了。” “这两年有三位女谍爱上了其他的男人，犯下了错误，这是间谍工作中不被允许的。” “原因就是在欲望和情报这一课没有学好，上实操课时，没有一位好的老师给她们上难忘的第一课，彻底占据她们的身心。” “现在我是女谍培训科的科长，玉城君的天赋这么强，那么你应该为帝国做贡献。” 王长青听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不是被佐藤校长盯上了，而是被这个山上部长的前秘书，浅井老师盯上了。 浅井老师关注他，这背后的逻辑居然是因为这个。 浅井老师是想让他给新培训的女谍们上欲望与情报的实操课。 “我知道玉城君有洁癖，我挑过来的都会是纯洁的少女。保证玉城君能在工作的同时，充分地享受。” 不是，我这也算特长？还成了专职的老师，专门负责开荒？ 好，的确天赋异禀，要是用上治愈术，还真应了那个笑话，一天就是一日，一日就是一天。 欺负鬼子为快乐之本！把鬼子的房子变成我的房子，把鬼子的钱变成我的钱，把鬼子的女人变成我的女人。 这第三条把鬼子的女人变成我的女人，就这么轻易达成了？ 按理，我应该高兴，开荒啊，累是累了点，但想想就刺激啊。 可这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呢？ 我是来当土匪的，不是来当老师的。 之前的密探联络员还只是每天中午下午跑两趟，正经的工作时间不到三小时。 现在居然要我当老师？那我哪还有时间作案啊？ “浅井老师，这个，我还要管理店铺，开发新的赢利项目，当老师我怕” “玉城君，你想好了再回答，当了老师后，你的职位就提升了。” “调查部的老师，相当于军队的少尉，你要在调查部慢慢爬，得五年才能到这个职位。” 第204章 内奸都得死 浅井柚奈没有放过王长青，这么天赋异禀的年轻人可不多见，从松井庆子的报告来看，够强，够硬，功夫够好，以一敌三，还能游刃有余。 浅井柚奈在王长青出差的这几天，还专门跟松下姐妹调查过了，她确信没有比玉城秀一更合适的实操老师。 在浅井柚奈的威逼利诱下，王长青被迫答应了，当培训学校的老师。 浅井柚奈也同意了王长青的要求，玉城秀一将不再负责密探的联络工作，也不再兼职其他的工作。 王长青将在白天专职负责为黑龙会赚钱，有女谍要培养时，在晚上七点到十点这个时间进行上课。 在回冰城的火车上，王长青越想越不对，我这是资敌了啊。 给鬼子培训女谍，再给夏国造成更大的损失，这怎么行。 再说了，短时间当老师还行，时间长了，这人受不了。 虽然我有金手指，身体上不亏，但这精神上受不了啊。 这事纯娱乐还可以，当成工作，时间长了，没准都成精神病了。 要是以后对这事不感兴趣了，人生可就少了很多乐趣了。 穿越一回，本来就少了很多乐趣，没有游戏，没有电视剧，没有电影，不能刷小视频。 要是再把这事当工作，那就彻底没得玩了。 余光扫过旁边坐着的浅井柚奈，这女人真是个麻烦，也不知道这事是山上部长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 王长青在脑子里扫过浅井柚奈的资料，开始找她的破绽。 浅井柚奈，二十六岁，九州岛人，祖父参加过东俄战争，父亲是熊本师团的一个大佐军官，家里有五姐弟，她上面有两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这样的人怎么会到调查部当女谍呢，看来这一家都是被洗脑了的死忠分子。 王长青不知道，浅井柚奈的父亲为了让小儿子有个好前程，把其中的两个女儿都送到了间谍机关，好为弟弟铺路。 直到晚上八点多火车到了冰城，王长青才找到了一个办法，回去就去求助黑龙会，让新任的村上组长帮他拉出泥潭。 有困难找组织嘛，加入了黑龙会不能要求成员做贡献，而组织上没有必要的帮助，这是不行的。 浅井柚奈的分寸感掌握得很好，整个火车旅途，她就没有打扰过王长青，一起去餐厅吃饭，也没有肢体接触。 王长青也不得不佩服她，虽然王长青嫌弃她是公交车，还威逼利诱自己当老师，但她给人的整体感觉还不错，是个事业心很强的女人。 王长青回到家，这才放松了下来，家里有洪燕、有珍珠，这才是自己人不用防备。 这趟出差真让人头痛，被人牵着当牵线木偶的感觉真不爽，知道自己被放到放大镜下面观察，就更不爽了。 但在调查部这种机构，这是在所难免的，想要获得身份便利，那就必须要付出些什么。 洗了澡，吃了宵夜，珍珠给了他几份报纸。 “当家的，这是你不在这些天的报纸。那个明码通报，在冰城只有两家小报社有报道了，其他的就是俄文报有写。” “不过，市面上关于三铁山头的小道消息，倒是挺多的，好多不是山头的案子，都被按到山头上了。” 王长青抽了几份看了看，道：“燕子，过段时间你们得去奉天，我打算去奉天再开家万国女子美容院。” 洪燕道：“嗯，我们也得去？这新开的店不还是得东洋女婆子管吗？” 王长青道：“苏国永明城有瘟疫，死了二十多人了，有扩散的趋势，你怀着孩子，冰城不安全。” 洪燕可不是王长青，她对东三省的地方清楚着呢。 “永明城离冰城远着呢，想撵我走，找个好理由。” 王长青用抓过油条的油手，捏了一把洪燕的脸，道：“不是撵你，这永明城的瘟疫是怎么来的？” “我去一趟永明城，这永明城就有了瘟疫，你猜我是不是瘟神？” 珍珠聪明着呢，她道：“你不是瘟神才怪，我看这瘟疫就是你带过去的，是不是小鬼子的阴谋？” “嗯，我怕苏国人报复，到时候真要传开了，对孩子不好。” 王长青哪里是怕苏国人报复，他是怕自己弄太阳岛时，没做好防护，把病毒带回家了。 洪燕一听，也急了，真有危险伤到了孩子可不行，道：“那行，哪里养胎不是养，我带安娜她们几个去奉天。” “别急，我还得打报告，没这么快，不过也就这几天的事。” 洪燕缓过了神，道：“对了，内奸查出来了，有三个，最开始鬼子抓了一个眼线，顺藤摸瓜，找到了刘大爷的堂侄刘振有，这小子熬不过刑，把老营供出来了。” “还有一个是吕师爷的手下周老虎，他被鬼子特务抓了，供了一个秘营出来，看守秘营的两个兄弟全家都死了。” 王长青道：“李叔他们怎么查到的？” 洪燕道：“不是李叔查到的，是师爷查的，刘振有一家全被师爷杀了，告密的眼线也是全家都死了，何老掌柜下的手。” 王长青一听火了，道：“不是说了不让现在就报仇吗，过一个月，这几个老爷子一把年纪了，怎么这点事也忍不了？” 珍珠笑着道：“还不是你，给了什么救命药，吕爷他们几个，现在身体好，腿脚利索，依他们那脾气能不马上追杀吗？” 洪燕道：“我知道你担心鬼子设埋伏，李叔说，他们手雷拿得多，师爷跟何老掌柜手下的老兄弟死了三个，但事还是办成了。” “今天早上李叔发电报说，周老虎还是被关在抚顺宪兵队。现在刘大爷带着几个手下在抓周老虎的家眷。” “只要抓到了周老虎的家眷，就能让周老虎不敢再开口。” “师爷说周老虎有分寸，他知道的事多，也知道老营在哪，但只吐了个最小的秘营，还算讲义气。” 王长青道：“他们不报复还好，这一报复，那周老虎能不能顶得住可就两说了。” “鬼子很会利用人心的，跟李叔说一下，几个老爷子办完事，都弄到咱们的一号秘营先 藏起来，他们的眼线和秘营都不可靠了。” 第205章 先给苏国透透风 王长青吃过早饭，就去了调查部，佐藤校长一脸深意地看着王长青。 道：“辛苦了，玉城君，以后培训女谍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松井庆子还是当你的助手，玉城君，保重身体。” 王长青心里还想着：这佐藤不错啊，还对我有感情，让我保重身体，行，以后下手时，一定干净利落点，让你死得体面。 佐藤校长看着一脸高兴的玉城君，心中不由地感叹，还得是山上部长啊。 派了浅井小姐出马，一个老师的职位就把玉城君忽悠了。 女谍的开荒老师是这么好当的吗？知情的内部人士都不叫实操老师，而叫开荒老师。 这看似轻松快乐的活，其实是最累的，也最要命的活。 再天赋异禀的人，也挨不过五年，一般半年一过，人的心理就不行了，对这事再没有乐趣了，身体再好，两三年的时间操劳下来，身体也慢慢垮了。 三年后这些开荒老师大多病死了，有时候一场感冒就能送人上西天。 两年时间玉城秀一能赚多少钱？能培养多少女谍？只要其中有那么几个出色的，山上部长人才也得了，钱财也得了。 玉城秀一家里没背景，死了以后，把玉城秀一的银行存款，给他母亲妹妹送去，她们就会感恩戴德了。 至于在玉城秀一在夏国的商社店铺，那是山上部长让玉城秀一代理的，一旦玉城秀一的人死了，当然要物归原主啊。 山上部长这样的安排，才叫人尽其用，果然他能当部长是有原因的，我佐藤还要多学习啊！ 王长青带着松井庆子到了内部学校的那栋楼，办理了人事手续，从这之后，他就是调查部女谍培训科的人了，上司是浅井柚奈科长。 浅井柚奈走了过来，交接了一番，王长青又向浅井柚奈申请了一笔经费后，就带着松井庆子去租房子去了。 要培训女谍可以啊，我一定好好培训，让她们彻底迷上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 为他人做嫁衣裳，不是我王老六的风格。 都是培训，我就不能夹带私货？我一定培训好，到时候好为我所用！ 王长青带着松井庆子，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小院子。 “庆子酱，以后这个小院子，就是我们上课的地方，想让女学员们迷上我，让我占据她们的心灵，环境因素是必不可少的。” “在学校是紧张的学习，那么在这里就得有家的感觉，必须温馨，让人感到彻底放松。所以装修上不要豪华，怎么舒服怎么来。” “只有舒服了，放松了，她们才能毫无戒心地，接受我这个第一个闯入她们心灵的男人。你是女人，明白她们的需求，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松井庆子道：“嗨，我一定布置好这个院子，争取十天完成。” 最近的一批女谍将在半个月后来学校，冰城调查部被王长青一锅端后，好多老师都被山上部长调到调查部，学校就停摆了。 一直到最近，内部学校才重新配齐人手，重新开始培训人员。 装修东洋人的房子，王长青还真不专业，只能交给庆子这个助手兼秘书去办。 有事秘书干，没事 他把事情交待给松井庆子后，他就去办自己的事了。 王长青原本是打算从永明城回来时，晚个一两天报到，然后趁机去把太阳岛上的人渣，给收拾了。 没成想，这一路都跟着浅井柚奈，这事就没办成。 现在么，他的心思变了，身处调查部，周边可能有人在暗中观察他，这浅井科长就是其中一个。 再说了，什么事都自己干，不是自己的作风。 借刀杀人，挑拨离间，坐山观虎斗，一石二鸟，这样才是老六的作风。 东洋鬼子去苏国投毒了，苏国不能没有动静啊。 苏国不知道是东洋鬼子干的，但自己可以把消息透给苏国的契卡啊。 美容院不是有个卡琳娜是契卡的人吗，那就利用她。 到了美容院，王长青在办公室一边看资料一边观察着美容院的动静。 这个卡琳娜很不错啊，深得小泉美智子的信任，都当上白俄技师组的组长了。 中午白俄技师组在食堂吃饭，王长青特意跑到了食堂打了份饭菜。 这时松下圣子也来了，她用东洋话跟王长青打着招呼。 “啊，老公，你来了，怎么也不来找我们？伊莲呢，她没回来吗？” 王长青道：“她跟我去了一趟永明城，考察了一下市场，然后被调查部征召了。她以后不会来美容院上班了。” “对了，你们之前不是说想去太阳岛玩吗？以后不许提了，那里被关东军防疫班征用了。” 松下圣子心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太阳岛玩了，这太阳岛在哪我都不知道，难道是姐姐说过？ 东洋婆子对丈夫是很依顺的，松下圣子虽然感觉奇怪，但也答了声：“嗨，知道了。” 两人一起吃过饭，就走出了食堂。 王长青的话不急不慢，声音不大不小，食堂的人不能全听到，但坐得近的卡琳娜是肯定能听得到的。 晚上回到家，王长青就让珍珠给刘康明发了个电报。 刘老板，近来可好？现在我的合作伙伴，急需军用炸药一百捆，手雷或手榴弹三百颗。 可放至冰城城外某地，届时告之地址，吾将自取。 军火费用，合作伙伴说用东洋人的消息来换，可能苏国人会感兴趣。 刘康明很快就回复了。 明白，明天回复你。另李书记想再跟你见一面，中枢来电报了。 王长青让珍珠回了一句：三天后，上午九点，老地方见。 发完报，王长青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了珍珠。 “珍珠，明天晚上我约了人喝酒，你明天再把这两条消息发给刘康明。” “1、七天前绥芬河有一伙东洋人去了永明城。” “2、冰城太阳岛被关东军防疫班征用了，经常有死囚运到岛上，听说是做什么疫病实验。” 王长青不担心工农党不同意，双方已经有了信任，无非就是情报价格上有点变化。 只要明天把消息发过去，苏国契卡的人把两边的消息一对上，这事就成了。 到时候苏国肯定有动静，自己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206章 用我的钱，办我的事 这时候刘大嘴去奉天送照片的也回来了，王长青就让他在太阳岛对岸租了间仓库，存放皮货。 让刘大嘴带着严振北、罗三炮，在这民房里用望远镜轮流监视，只要太阳岛里面有枪声或是大动静，就报告给他知道。 苏国什么时候动手不知道，但一定会动手的，契卡可不是善茬，光挨打不还手，那不是战斗民族的风格。 有仇报仇，正面硬刚才是他们的作风。 第二天，王长青约了黑龙会的村上组长一起吃晚饭。 之前中村武死后，村上组长交接工作时两人见过一次。 村上组长是个四十来岁的猥琐男，身高才一米五五，但人八面玲珑，嘴巴会说得很。 “组长大人，这是我去出差，从苏国给你带的特产，一套餐具，在家里用最好不过了。” 村上组长是个识货的，一眼就看出了，这是银制餐具，值几百大洋，平常可以自用，关键时候还能换钱。 “哟西，玉城君有心了。” 其他人送东西，村上不一定会收，但手下人送嘛，那是正常人情往来，是手下人对他驯服的表现。 “组长大人，这次我去永明城考察了市场，那边不适合开办美容院的分院。” 村上组长高兴地道：“万国女子美容院准备要开分院了？” 这万国女子美容院每个月能给组里带来三千元的收益，一年下来有三万多，中村武没有福气啊。 王长青道：“是啊，生意很火爆，必须赶在其他人之前，抢占市场，我打算先在奉天开一家分店。” 村上组长喝了一口清酒，笑眯眯地道：“当然，这是我们的生意，不能让其他人抢了先。你说，需要什么支持。” 王长青道：“组长，你是知道的，这第一家店，开店我就花了五万块，分店嘛也差不多要这么多。” “但我手上是没有这么多钱的，我打算找组长拉一点投资，一起开分店。” 村上组长笑得眼睛都眯了，这个玉城秀一哪里是没钱，这分明是送好处给我，高兴地道：“当然可以，我需要投资多少？” “新开的店，会里要占百分之四十，剩下的我占百分之四十，组长就投百分之二十？这是组长写的借条跟出资协议。” 村上组长接过借条跟协议一看，是一张八千元的借条，那就是说自己只要出两千元就能拿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喽。 村上组长飞快地签名按上印章，把资料交给了王长青。 “哟西，玉城君是个有能力的，以后新京也要开一家分院。对了，还有什么需要我支持的吗？” 王长青道：“嗨，我会谋划新京再开一家。组长，你知道的，我原本只是经商的，但被中村组长拉到了调查部。” “当然为帝国做贡献我是愿意的。但我又要赚钱，又要在调查部工作，分身乏术啊！” 村上组长奇道：“你在调查部不应该是密探吗？” “刚开始是，但冰城调查部出了事，我现在是女谍培训科的老师。” 村上组长听得两眼放光，女谍培训科的老师？那得多爽啊，玩女人都不叫玩，那是正常培训。 “你不满意？” “我的特长是特长” 王长青长叹了口气，道：“时间特别长，所以当了开荒老师。” 王长青也从浅井柚奈那里知道了这个开荒老师的来由，浅井柚奈是个事业型的女人，她没有山上部长的弯弯绕绕。 她还是希望王长青能做得越长越好的，她把一些保养秘术跟食疗方子都给了王长青。 村上组长听到是个开荒老师，也收起了笑脸，作为一个猥琐界的翘楚，他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前期固然爽，但这是透支身体的事，命不长。 “这样啊，确实是个辛苦活。但是玉城君，说实话，我在调查部说不上话，你这个事我报上去，大概率也不会得到上面的处理。” “我的意见是，你先干一段时间，我再找机会把你运作出来，你知道的，我们黑龙会跟调查部有很多情报合作。” “只要找到了机会，那我就找关系把你调出冰城调查部，只是你要准备好钱，说不得这奉天美容院或冰城美容院其中一家的股份就保不住了。” 王长青一听这话，知道了，这村上组长是个老实人，明面上猥琐，但实际上心里没有中村武那种弯弯绕绕。 “嗨，我知道的，但是性命要紧，这件事就拜托组长了。” 村上组长敲了敲桌子道：“玉城君，你在调查部的工作还是要认真完成的，不能有消极的情绪，不然我不好运作。”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起码要等半年才可能有机会，没有半年以上，冰城调查部是不会放人的。” “如果事情不顺利可能要一年。毕竟机会不是那么好找的。” 王长青递了一个信封，交给村上组长：“嗨，组长麻烦你了。” 村上组长打开一看，两千日元，他心中高兴，但脸色却一沉，道：“玉城君，这样可不行，你这是贿赂我。” 王长青笑意盈盈地道：“哪里的话，组长大人，怎么是贿赂你呢，您这是在帮我啊，帮我调动工作，这不得请客吃饭？不得送人礼物？这是用我的钱，办我的事！” 村上组长念了句：“用你的钱，办你的事？哟西，对，太对了！玉城君，你的脑子果然很好用。” 村上组长觉得自己白捡的这个手下很好用，比其他的人强多了。 玉城君又能干，又懂事，说话又好听，手下有这样的人才，哪个不高兴？ “放心，半年一到，我就行动，这半年嘛，玉城君，你就好好享受！哈哈哈哈！干杯！” “对对对，我得先好好享受享受。哈哈哈，组长！干杯！” 王长青搞定了村上组长，就不管了，他能办好那就最好，不能办好，半年后，自己就动手，再灭一次冰城调查部。 有了村上组长这里提前打的埋伏，没人会怀疑到自己头上的。 有组长在帮你运作着工作调动，你还灭了自己单位的所有同事，谁会信啊？ 但是没有这一出，自己还是会被列入嫌疑的，调查部这种强力机关，可不管的。 有嫌疑那就审，审不出来，那就当炮灰，做必死任务。 第207章 樱花会馆 跟刘康明发电报后的第三天上午九点，王长青在第一次跟李书记见面的院子里，又一次见到了李书记。 李书记高兴地握着王长青的手道：“老六同志，你们干得好啊，你可能不知道，你的明码电报发出去之后，在全国范围都引起了热议。” “只要我们还在反抗，这东三省的百姓就还有心气，全国的人民都会继续支援我们抵抗东洋，打击伪满政权。” 王长青哈哈大笑道：“肯定也有骂我这个土匪的。” “绅民政府也是肯定你的做法的，我工农党报更是大篇幅报道了，这几份是绅民政府的官报，这几份是我工农党的报纸。” “至于骂你的，要么都是些无知宵小之辈，要么是汉奸之流，不用理会。”说完李书记把一叠报纸给了他。 王长青接过一看是《绅民日报》、《红星日报》，他笑意盈盈地把报纸收了起来。 “夸也罢、骂也罢，无所谓，该干的事，就得有人干。李书记，我电报里说的炸药跟手雷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在办了，苏国的炸药要等几天，我怕你急用，我们还联系了东北军，他们有一批炸药，还有手雷，花了两万元，明天就能运到城外。” 王长青道：“苏国的炸药还有手雷，是合作伙伴指定要的，东北军的你们也收了，这些货我要了，钱我另外再付。” 李书记道：“行，苏国对你的合作伙伴感兴趣，他们是什么人，这个消息能卖吗？” 王长青哈哈大笑：“不卖，这是我的财神爷，我说李书记，这样挺好，我能卖消息给你，你再把情报加个价，卖给苏国。” 李书记摇了摇头道：“我们是同志关系，不是做生意。” 王长青敲了敲桌子道：“所以我就不入什么党，耽误我发财。力行社也拉拢我了。我的明码电报发出去，力行社的招揽电报就过来了。” 李书记听得心里一惊，这可不行，这王老六要是被绅民党拉拢了，那以后还有他们什么事？他正要说话，只听得王长青道。 “我跟他们说，加入是不可能加入的，但是情报交易可以有，他们要办什么事，我也可以帮忙办，但要么给钱，要么就欠我人情。” 李书记试探地问道：“噢？他们给你什么职位啊？” “拉我入伙，说是可以给个副处长当，哈哈哈，我山大王当的好好的，稀罕一个副处长么？” 李书记继续试探着问道：“那你想要什么职位啊？” 王长青道：“山大王好，我啊，什么职位都不想要，宁为鸡首，不为牛后。” 李书记把中枢发来的电报，给了王长青，道：“这是中枢发来的电报，老六同志，你看一下。” 王长青接过一看，还是封招揽的电报，他收好了之后道：“李书记，就这事啊，行了，我知道了，我还是当山大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李书记，这以后见面的事少干，你危险我也不安全，电报联系就行。” “货到了放到城外的民房里，电报里把位置跟货物数量说清楚，你们也不用派人守着，白天送到，晚上七点前把人撤走，剩下的是我的事。” 李书记见他又要走，忙道：“老六同志，再聊聊，我跟你宣讲一下我党的政策。” 王长青道：“把你的宣传资料给我，我自己看就行。对了，上次给你们的印刷机在用了？” “把我明码电报的内容，都印他五万份，我要用。印完了，找家旅馆或仓库放着，我自己派人去取。这是东北军军火的钱，印刷的钱。” 李书记接过钱，一看，四万中银券，分出来一半，道：“用不了这么多，印刷机都是你送的，我哪有脸要什么钱。” 王长青道：“李书记，给你，你就拿着，咱做事有规矩。资助是一回事，做买卖是另一回事。” “军火你赚一万是应该的，印刷费一千块，剩下的钱，是给你买房子的，以后放东西用得着。” “城内城外的民房买十多来处，多付点钱，安全第一。城内的旅馆找条件好一点的，警备军不怎么查的。” 王长青跟李书记见完面，就直接去了黑龙会在冰城的半公开驻点樱花会馆，这是黑龙会成员交流情报、谈生意和吃喝玩乐交朋友的地方。 他跟村上组长吃过一次饭后，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王长青一去，就女招待前来招呼他：“这位客人，第一次来啊，请问您怎么称呼？” 王长青一边打量着樱花馆，一边按村上组长交待的方式，低声道：“玉城秀一，万国女子美容院的老板就是我，中村组的资金担当。” 上午的樱花馆没有年轻人，只有几个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他们的身体已经不能支撑他们夜夜笙歌了，需要早睡早起。 “啊，玉城社长，请，第一次来，需要进行登记。” 被引到一间静室，登记完了后，王长青以后来这里吃饭消费，就能享受记账签单的待遇了。 这种待遇黑龙会的小喽啰是没有的，用村上组长的说法，资金担当的身份还是有点特权的，在黑龙会大小也是个人物。 之前的中村武并没有说起过，这些事，这也可以看出来，中村武一开始就心怀恶意。 王长青此时觉得，那天还是让他死得太干脆了。 王长青被女招待引到了大厅里的一张空桌子上，点了份午餐，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吃过饭，他就往学校走去。 一顿午饭，凭着超人的听力，他就听到了好几个消息，虽然对他没什么用，但搞不好什么时间，就会有他能用得上的消息，看来以后要经常来吃饭。 学校里现在又来了一批新学员，但这一批人中只有男的，没有女谍，女谍还得过段时间才到。 但在这批男学员中，他习惯性的用了心灵启示，发现了一个夏国人，黄知斌，力行社，hp30\/30。 他借着新任老师的身份，了解了一下这一批学员。 这个黄知斌的东洋名叫高桥昌，25岁，是刚从大阪来冰城的东洋人。 看来这李代桃僵，力行社用得也很熟啊。 第208章 我好想当专家！ 王长青没有多关注这个黄知斌，太关注了，会引人怀疑的。 他自己还有人盯着他呢，可不能让自己的行为，导致力行社埋的钉子，给暴露了。 说来也巧，就在几天后，王长青刚去城外拿到了苏国的炸药和手雷。 第二天晚上凌晨一点，守着太阳岛动静的刘大嘴就给他打电话了。 “玉城太君，我在仓库这里，抓到了一个偷东西的贼。” 王长青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太阳岛有动静了，只是不知道响了枪没有？ 于是在电话里大骂道：“这也值得大半夜的把我叫醒？你们响枪了？” “没有，没有，太君，绝对没有。” 绝对没有，那就是太阳岛上响过枪了。 “没有就好，明天白天把小偷打断手脚丢出去。” 王长青马上爬起来，跟珍珠说了一声，就出门了。 不管太阳岛上情况怎么样，他都要去看看，有机会就干一票。 王长青借着小地图的便利，和夜色的掩护，一路急奔，出了城。 到了河边穿上了自制的溜冰鞋，就一路往太阳岛上溜过去。 太阳岛上这会儿灯火通明，看样子整个实验基地都被惊动了。 王长青上了岛后，就躲在一处围墙的拐角暗处，用传单碗听着里面的动静，里面是一伙士兵在搜查着什么。 没多久，里面就传来一阵议论声。 “应该没有人了，里面打死了两个白俄人，外面抓了一个白俄人跟一个夏国人。” “是啊，到处都搜查过了，没有人了，走，回去复命，搜了三次了，长官们也该让我们睡觉了。” 围墙圈起来的区域并不大，一百守卫就算只出动一半人手搜查，搜三次还是快的。 “走，可惜了，不是我们值班，不然这功劳就是我们的了。” 这大冬天的，太阳岛上冷死了，鬼子兵们也怀念温暖的被窝。 王长青忍着刺骨的寒风，等了一个小时，基地上的灯大多都灭了之后，他才从暗处出来。 苏国契卡的人既然来过了，那就行动，这人间地狱也该消失了。 王长青之前晚上来踩过两次点，这一片的地形都熟悉了，就是实验楼里面没有进去过。 这太阳岛上的核心区域并不大，总共也就三栋两层楼的房子，一栋是仓库，两栋是实验楼。 宿舍楼都在核心区外墙边上的两栋楼里，一栋楼是守卫住着，一栋楼是专家和护士住。 这实验楼里，连个窗户都没有，只有几个对外的通风口，一楼还都是大铁门，一开一关之间，这铁门的动静太大。 不是真要行动，这楼里还真不能进去。 这次的行动，动静肯定大，王长青还是先去了仓库，这仓库有两个，一楼的是成品仓，二楼的是部品仓。 王长青去的是成品仓。 因为是在基地里，仓库只有大门口有两个守卫，今天晚上的巡逻队密集得很，杀人不是最好的选择。 王长青没有惊动守卫，他从房顶上挖了个洞，然后直接跳到了二楼，再从二楼仓库挖了个洞，直接跳到了一楼成品仓库内。 刚下到仓库，王长青就发现了一样好东西。 有两个箱子上面写的是黄1号，王长青知道这就是后世抗战剧里，经常出现的芥子毒气弹。 有两箱毒气弹，一箱十枚，共二十枚。这两箱芥子毒气弹，是掷弹筒发射的那种，自己正好用得上。 这两箱是东洋本土生产的，估计是在太阳岛做实验，以后可能会放在夏国生产。 另外还有不少的其他各式样的毒气弹，估计都在这太阳岛上生产，或实验出来的试验样品。 王长青只拿了芥子毒气弹，这东西发作快，但伤害相对较低，自己的血厚，来得及用治愈术。 其他的毒气弹，他不熟，没敢轻易拿。 搞完这事，王长青才开始放炸药，这仓库肯定要炸的。 仓库的炸药安放好了，王长青才往宿舍楼走去，鬼子守卫跟专家护士们不是住一栋楼，这就方便了王长青的行动。 王长青早就知道了一楼住的是护士，跟助手，二楼的是一般专家，三楼的是顶尖的专家。 二楼的专家是一人一间宿舍，共有六个宿舍，三楼的是三间大房间，除了三个专家，还有三个护士陪护着。 这时候，已经两点半了，时间不多，王长青没有管一楼的，他把二楼跟三楼的鬼子专家们都迷晕了。 然后把人集中在了三楼的一间专家房间内，嘴都堵上，手脚都绑起来，他也要开始做人体实验了。 鬼子专家们喜欢拿夏国人做人体实验，今天王长青也让他们短暂地体验体验，人体实验的滋味。 加藤梅，hp25\/28，一把年纪了，你不在家养老，还跑夏国来，干这种缺德事？ 手筋先挑断，我看看流血多久能到5，我也想知道生命力到了5点，还能不能救回来。 岛田冲，hp28\/29，年纪也不大啊，一看你就是玩女护士玩多了，生命上限都少了一点。 脚筋先挑断，我看看总生命值29点，跟28点总生命值，流血到5点后，有什么区别。 啊，不错啊，流血到5点还真能救回来，只不过生命上限，掉了5点。 不急啊，每次大出血，你会掉5点生命上限，你还有4，3，2，1四次实验机会。 这个宫本桑，让我试一下，胃部插一刀，能不能救回来。 还可以，救回来很轻松嘛，我再试一下肾脏，你有五脏六腑，咱们慢慢来。 原田桑，我来试一试，肠子拉出来，再塞进去，还有没有救回来的希望。 救回来了，生命上限减了一点，大肠包小肠，小肠之外还有盲肠，我要一个一个试。 冈田君，你的耳朵，割了以后，我立刻接上，再用上治愈术，你能不能长回来？ 啊哟，我这治愈术很神奇，耳朵割了，马上接上，还真能长好？耳朵可以啊，那鼻子呢，眼睛呢？你有五官嘛，有时间的。 岛津君，你的鼻子很大，我来试一下把旁边足利桑的鼻子放到你身上，能不能止血，整形手术是不是这样做的？ 来嘛，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人皮换脸术是怎么个做法？ 我好想当专家，研究研究整容的奥妙，以后再穿回去还能当个赚钱的整容专家！ 第209章 太阳岛基地毁了 早上六点半，太阳岛上传来一阵巨响，最里面的三栋楼，一下全塌了，滋滋地往外冒着各种毒气。 核心区外围的两栋宿舍楼，也全都成了废墟，里面不会有一个活人了。 而最外围守着的零星几个鬼子兵，王长青并没有处理，活着就活着，正好把今天晚上苏国特工来过的消息，散播出去。 这事就是苏国特工契卡干的，打把，就是要让你们人脑子打出狗脑子出来。 这你大东洋情报机构要是不报复契卡，你枉为东洋人。 苏国你也不亏啊，我老六帮你报了永明城的仇。 再说了，你选的吗？偶像！ 东洋国刚把伪满洲国政权扶持起来，你们就迫不及待地同意伪满洲国向莫斯科、新西伯利亚等城市派驻领事官员。 因利益而合，因利益而分，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大国来往，不拘这些小节，暗战嘛，你打我，我打你，都心知肚明，但表面上不认账，才是合理的。 不过啊，契卡，这次你帮我认了这事，这大东洋又能把你如何？ 我有好材料要送给你哟，东洋鬼子人体实验的数据资料，照片，你要吗？ 只要你认，你肯花钱大价钱来买，保证你能在外交上稳占上风。 王长青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偷偷潜入了一家白俄人开的酒店里，洗了澡，然后身上全用高度酒，擦洗了一遍。 家里有孕妇呢，都得小心点。 办完这事，他才回家，用珍珠准备好的中草药水，再又洗了个澡，这才吃了早餐，又出去了。 他还有事，因为昨天晚上半夜的电话，他得去刘大嘴那边的仓库走一圈，善后工作要做好。 仓库里小偷是没有的，但是街面上的乞丐倒是有。 王长青赶到仓库时，刘大嘴开着仓库大门，吊着个十三四岁的小乞丐，鞭子被刘大嘴舞得唰唰响。 王长青一进屋，就用东洋话大骂，还狠狠地踹了他几脚。 这小乞丐哭着叫着：“太君，我只是饿急了，听人说这里有吃的，想偷个馍馍吃，没有想偷皮货，没有想偷皮货。” 闹腾了一会后，这乞丐被打一顿，丢出去。 等刘大嘴关了门后，王长青道：“都安排好了？” 刘大嘴道：“安排好了，狗剩是严振北从东洋鬼子车轮下救出来的小乞丐，一会儿有人把狗剩带出城，然后弄到城外的大车店，当个伙计。”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不错，以后这小乞丐就是我三铁山头的人了，包吃包住还给个活计，历练个两年又是条汉子。” 罗三炮眼睛一转，嘿嘿嘿地笑着，问道：“岛上” 严振北一把掐住话头，道：“对面太阳岛上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今天早上天刚亮，响了好几声爆炸声。” 王长青道：“噢？有这回事？我倒要问一问了。” 于是王长青就在仓库这里打了个电话。 “莫西莫西，我找佐藤校长。” “山田君，我现在城北的玉城商社仓库，我手下说，今天早上天刚亮，就听到了太阳岛那边传来了几声爆炸声。” “嗨！部长都知道了？好的，我给他们录一份口供，好的，一会儿我就给你送过去。” 电话是山田秀接的，他说佐藤校长这会儿正在跟山上部长他们开会，讨论这件事，因为是关东军的秘密基地，调查部还不能直接插手。 挂完电话，王长青道：“行了，这几天还是安排振北跟三炮守着，大嘴，你安排一下，五天后再随便换两个伙计守着。” 王长青说完就给刘大嘴三个录了个口供，然后直接往调查部走去。 王长青一走，罗三炮脑袋上就挨了刘大嘴一巴掌：“以后少问，多看，不是你操心的事就别管，跟你振北哥多学着点。” 王长青到调查部打了个转，探听了点最新消息后，佐藤校长开完会了。 王长青第一时间就被列为了内部审查对象，接受内部审查。 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情报机构嘛，这太阳岛被一锅端了。 他玉城秀一做为近期曾经上过岛的一名调查部人员，接受内部审查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光是他，连佐藤校长也要写自辩报告。 这内部审查是由以前学校的伊藤老师跟松岛老师，进行审查的。 伊藤认为玉城秀一不会是泄密人员，他从上太阳岛前，就一直在佐藤校长的陪同下，因为要出任务，他在调查部宿舍住了一晚。 整个任务有资深老间谍监视他，他根本不可能对外发信息。 但松岛老师不一样，她对王长青去永明城的任务不感兴趣，但对王长青跟伊莲的床事很感兴趣。 从上午一直审到晚上，她一直在追问他跟伊莲的事，她言语之中似乎怀疑玉城秀一，把太阳岛上的事告诉了伊莲。 王长青被翻来覆去地问得烦了，便道：“松岛桑，你真要想知道，你去问浅井老师，她知道伊莲在哪。” 松岛敲着桌子道：“玉城君，你必须老实交待，下次可就不是我跟伊藤桑来了，而是内部刑科人员来。” “要知道太阳岛基地全毁了，玉碎了一百五十多帝国精英，其中还有三名顶尖的化学专家。” 王长青却一脸无辜地道：“把伊莲抓起来严刑逼供，不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说了？我说了无数次了，我没有说过关于太阳岛上的任何事。” “我跟谁都没有说过！我玉城秀一可以用琉球的母亲和妹妹发誓” 伊藤拿着一份情报简报递给了松岛，然后打着原场道：“好了，就这样，我刚查了，伊莲从上一次的任务完后，一直在秘密基地进行培训。” 伊藤认为从情报简报上，可以看出，这次的行动是苏国契卡精心策划的。 先是用敢死队打草惊蛇，测试里面守卫的应变情况，把明暗哨都引出来了。 然后安排精干人员，潜入进去，用大量的炸药把基地炸了，从现场的情况来看，一定有内奸接应。 苏国策划这次的行动，人员不少于二十人，炸药不少于二百公斤。 这种行动，要策反人员，收买内奸，没有一个月以上的策划跟筹备是完不成的。 玉城秀一知道太阳岛前后才十二天工夫，不会是他泄露的情报。 伊藤指着简报里的一行字，让松岛看。 松岛顺着伊藤的手指看去：专家楼里的专家尸体数量不对，少了三具专家的尸体。 第210章 资料要卖，离间计继续 伊藤在松岛的耳边小声地道。 “上面怀疑有内奸接应，说不定这内奸就出在这失踪的专家里。只有专家才有机会跟外面接触，专家每个月有三天假期，可以出来透透风。” “部长让我们查一查，这些专家最近两个月的假期，都干了些什么，关东军会去查他们本土的家属有没有异常收入。” “另外所有调查人员，全力追查失踪的三个专家的踪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关东军可以查本土的事，可以查军队内部的事，但对于专家们休假时，在冰城地面上都见了谁，认识了些什么人，还是调查部更专业。 松岛虽然感觉玉城秀一今天有些异样，但也知道，都是同僚，没有证据不能太过分。 长吁了口气，道：“好，玉城君，你的报告我会写好。你要知道，这是正常的内部审查程序，希望你能谅解。” 王长青早就听到了伊藤的话，心道：你们还没来得及查守卫宿舍楼的人员？山川少佐跟两个军官的尸体也不在里面噢！ 我就这点不好，老喜欢藏人家的尸体，让人死了也不安心，家属还要接受调查，我是不是太坏了？ 王长青心里乐滋滋地，面上却带着愤恨道：“早说了我没有泄密，老是抓着我问什么，有这功夫，你们应该去找真正的泄密者！” 出了审讯室，王长青面无表情地看着调查部几个科的办公室，都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在值班守电话，其他人都派出去收集线索了。 心道：忙起来，这样你们才不会老想着派人去华中，冰城调查部能晚一年住华中派间谍，那华中就能少近两百个间谍。 只要东洋情报机构跟苏国契卡斗了起来，那就有好戏看了。 王长青现在是学校的老师，他没有参与调查收集资料，他归浅井科长管，浅井柚奈不下令，他可以什么事都不用做。 王长青出了调查部，就直接回了家，他要在家里把太阳岛上的资料好好整理一下。 他可是做了不少功夫的，太阳岛上的资料他都带回来了，还在现场拍了十来份烧毁了一半的资料。 他打算把资料分成两份，一份是完整干净的部分实验资料，一份是烧毁一半的资料。 分两次卖给苏国，到时候苏国一公开，让东洋鬼子疑神疑鬼去。 完整干净的资料不用说，是内部的叛国专家偷拍的。烧毁了一半的资料，那就只有可能是关东军内部人员偷拍的了。 不能光让我被内部审查啊，做为始作俑者，关东军怎么能不来一次内部清洗？ 当天晚上王长青就让珍珠发电报了。 刘老板： 道上有兄弟偷了一个洋人的包，没弄到钱，结果弄了一些资料照片，便宜处理给我了。 我看了一下，用不上。不知道你们用不用得上，先给你一份照片，放在老地方了。 要是用得上，剩下的照片，一万大洋全卖给你们。 刘康明很快就回电报了。 王老板： 明白，明天安排人取照片。太阳岛上的爆炸，是你的人干的吗？ 刘老板： 太阳岛？我刚在地图上找到这地方，那里有什么好东西吗？我明天派人去看看。 王老板： 别去，那边关东军戒严了，危险！我就是顺嘴问一句。 刘老板： 好的。没好处我就不派人去了。 刘康明看了王长青的回电，这才放心下来，要是因为自己多嘴问了一句，造成王老六同志部下的损失，那就太划不来了。 在刘康明旁边的李书记，心里在想着：这事不是苏国派人干的，也不是王老六干的，难道是东北军？还是力行社？ 王长青看着珍珠在收电报机，道：“周五的时候，发个电报给力行社叶无名，告诉他有一批太阳岛的照片，问他要不要。” “要的话一万大洋的外币。他要是问什么样的照片，就告诉他，是烧毁了三分之一的照片。” 珍珠问道：“你可没跟力行社交易过，这次不得见面？” 王长青道：“不见面，他要同意，就把照片放到旅馆里，让他的人想办法去取，告诉他花旗银行的1号账户，他拿了之后，把钱打到户头就行。” 这1号账户是王长青让珍珠用她的另一张高丽证件去办的，类似的账号洪燕也有。 两份照片不一样的出处，得由两方人转给苏国。 力行社的人老奸巨滑，肯定不会告诉苏国的人，这情报的出处，但工农党这边就难说了。 他不知道，上次关东军防疫班驻扎在太阳岛的情报，工农党这边李书记顶着强大的压力，硬是没把他的资料交给苏国。 就只告诉苏国是十分可靠的情报渠道。 在王长青的心中，就算苏国知道了也没关系，整个伪满洲国都在通缉铁阎王王老六，但有几个人知道王老六是谁，长什么样？ “你燕子姐明天的火车去奉天？你也跟着去奉天，她月份大了，必须好好休养，这开分店的事，你跟安娜、松下沙荣三个人操心。” “不是还有个黑龙会的会计一起跟着吗？遇到麻烦，你们自己不用出头，找他去办。” 珍珠道：“燕子姐四月份有生的，你可得上点心，三月份就过来奉天。” “知道了，放心。我三月份就过来。” 现在是十一月底了，在学校教个四个月，再出点钱，应该就可以搞工作调动了？村上说至少要半年，谁信呢。 都是儒家人情社会，这种事，只要钱到位，关系到位，都好说。 珍珠道：“当家的，我把安娜跟索菲娅叫过来了，上次我们没打成麻将，今晚我们来打麻将？” 王长青奇道：“你燕子姐呢？她不管？” “早睡了，前几天找了两个老大夫，号了脉，都说是个男孩。她这几天心情都好得很，再说了，我跟她说过了，她现在不管这些了。” 王长青听得两眼放光，昨晚杀了不少人，今天又被内部审查了一番，强忍着一身煞气，确实需要好好打场麻将。 “行，快上去，这次我肯定一炮三响。” “那不行，今天我坐庄，我说了算，她们俩要胡牌可以，不能胡你放的炮，你就是想放炮，也只能让我点炮，让我胡。” “行，今天胡不死你。” 第211章 列强互掐，我们要火上浇油 第二天，王长青一身轻爽地去学校上班，转了一圈，发现浅井柚奈等几个老师，都被调查部山上部长抽调过去办案了。 学校只剩几个新老师在教学员，王长青也不管，转身就去附近的小院了，松井庆子可是说了，装修快收尾了，他得去视察视察。 进了挂着玉城秀一门牌的小院子，里面已经在打扫卫生了，院子里弄了各种盆栽，还有两个秋千，很是有生活气息。 松井庆子见他进来了，高兴地道：“前辈，你看一下，这里面的环境怎么样？” 王长青进到里面一看，整个屋子里面布置得很有东洋特色，进屋弄了个玄关，要脱鞋，再进去就是榻榻米，里面各种东洋样式的家具。 客厅里还有个留声机，还有安了部电话。 王长青走进卧室，只见三间卧室都布置成了东洋新婚房的样子，衣柜里整齐地叠着一套白无垢。 “庆子酱，你把婚礼的详细流程拿给我看一下。” 王长青还真没参加过东洋婚礼，看了流程后，看得头大，他对这些礼仪不熟，真要一一对应，可有得受了。 他想了想，有了，咱这是间谍培训不用按最原始的来，变化一下是可以的，再简化一下还是能接受的。 “这么多的仪式太耽误时间了，我们只选这个神前式的仪式。男女双方需通过喝3杯交杯酒，每杯分3次喝光，以此盟誓相爱一生！” “做为她们的前辈和老师，男方将是她们的精神支柱和人生导师，以后她们要是有疑惑或者是迷茫，可以寻求老师的帮助。” “而作为女方，她们将竭尽全力完成男方交办的任务。” 松井庆子一脸失望，道：“结婚是件很神圣的事，太简单了会不会不太好？” “八嘎，这不是结婚，这是她们把自己奉献给天皇，为帝国的武运长久而努力奋斗的仪式。” “让她们穿白无垢，是让她们知道，她们已经把纯洁的身体奉献出来了，以后不用有这方面的顾虑，可以为帝国做任何事。” 不就是洗脑吗，我加点私货，不过分？做为人生导师，我就不能让她们以后帮我办点小事？比如打听个消息什么的？ 等院子里打扫完卫生，人都撤走了之后。 王长青就让松井庆子把松下圣子也叫了过来，他让两人穿着白无垢这东洋新婚装，自己穿着东洋服，好好体验了一把东洋新郎的感觉。 松下圣子倒是看着玉城秀一，一脸满足的样子，但松井庆子眼里却是充满了遗憾。 “白布上没有梅花，始终是不美。” 松下圣子嘲讽道：“我的第一次可是有梅花的，老公都看到了，怎么松井小姐没有吗？” 松井庆子仍然有些郁郁不欢，道：“我跟前辈的第一次，自然也是有的，只是没有穿白无垢，感觉总是遗憾。” 松下圣子冷笑一声，她对这个抢了姐姐位置的女人没有好感，她要是不在，穿另一套白无垢的就是姐姐了。 “只是什么？你口口声声叫着前辈，一点妻子的觉悟都没有，当然感觉不到幸福啦。” “我可不一样，这是我老公，只要跟他在一起，我就是最幸福的。” 松井庆子心道：原来如此，我一直把玉城君当成前辈，没有把他当成丈夫，所以我没有圣子那么幸福，这是要把玉城君当成丈夫，才会更安心吗？ 王长青不知道，松井庆子被佐藤洗脑了，一心想的是为帝国效力的事，现在被松下圣子这么一点，她似乎想通了什么，也不再纠结。 这也能看出来，东洋在占领了东三省后，实际上已经有些吃力了，连间谍的培训都打了不少折扣。 夏国地盘够大，东洋间谍机构占领了东三省后，几个大城市这么一拆分，各种资深的老师也是各有前程，出现青黄不接很是正常。 三天之后，山上部长派了一批人出去任务，很快王长青得到了消息，有些人没有回来。 工农党那边在第三天，把剩下的太阳岛的资料取走了，还往洪燕的汇丰银行户头汇了一万大洋的外币。 王长青知道，好戏很快就要开场了。 果然很快冰城的俄文报纸，就刊登了苏国外交部的发言，他们指责东洋特工在永明城散布瘟疫。 并公布了太阳岛的研究报告，全都是东洋文的资料，不光有文件还有照片，在这年头，有图片那就是真相。 一时之间，在国际舆论上，东洋国很是被动。 王长青最近没有去调查部，新的女学员到了，他在配合浅井柚奈做教学相关的准备。 松井庆子在帮他装修好了教学小院后，就又被调回密探科了。 他虽然没去调查部，但有松井庆子给他打听消息。 东洋特务机关最近抓了不少的白俄人，只要有嫌疑的全当间谍，大东洋主义思想上头后，他们才不管什么苏国。 什么苏国，不就是白俄人吗，以前我们大东洋能把你们从满洲赶出去，现在照样能把你们再打趴下。 苏国的契卡也不是吃素的，我们只是派人去查看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这爆炸绝对不是我们契卡的人干的。 你们找不到真凶，就说是我们苏国人干的，说不定是你们自己研究什么秘密武器，导致的爆炸。 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们契卡是病猫吗？ 很快，永明城里的东洋人也遭到了报复性的抓捕。 随着契卡抓了调查部去苏国报复的间谍人员，两边的矛盾越来越深。 契卡的人在收到了力行社卖给他们的太阳岛情报后，更来劲了，你们不光研究瘟疫，还研究和生产生化武器？ 你们东洋国可是签订了《日内瓦议定书》的，这些资料和照片是怎么回事？把我们列强都当瞎子吗？ 我们虽然有研究，但没有被人抓到把柄，没人知道，那就是没有干。 你这小小的东洋国，居然被人拍到了实质性证据，真是垃圾啊。 不对，你们在离我们苏国这么近的地方研究生化武器，这是在干什么？ 打夏国用不着这玩意，你这分明是在针对我苏国啊。 一时之间，冰城的俄文报纸跟东洋报纸上吵翻了天。 很快各种夏文报纸也开始报道了起来，列强互掐，夏国的绅民党政府当然要火上浇油啊。 第212章 三个女忍者 此时的幕后黑手在干嘛呢，此时的王长青没有在美容院，也没有在玉城商社，生意上的事先放一边。 他在学校里观摩培训学校的各种课程，打着为晚上的实操课做准备的幌子。 一边学习几个新调来老师的间谍理念，一边观察学员们的情况。 浅井柚奈科长对玉城君提出的，用花嫁娘（新娘）的仪式来给女谍们上实操课，很是满意。 毕竟哪个女孩没有做过花嫁娘的梦？ 没有当过花嫁娘的人生，没有花婿（新郎）的女人，是不完整的。 自己不就是吗，心里始终有一道坎，过不了。 至于玉城君提出来的，作为女谍，她们必须竭尽全力完成花婿交办的任务，花婿将是她们间谍生涯的最终指导者。 嗯，把老师的称呼变成花婿，这也没有什么，至于花婿能不能真的掌控住这个女谍，要看玉城君自己的本事。 做为女谍们的前辈和老师，就是要让自己，成为她们的精神支柱和人生导师，甚至是信仰的一部分。 以后她们要是有疑惑或者是迷茫，一想到做为精神支柱的老师，就有了坚定的思想和信念。 现在用花婿来代替老师的身份，这个想法很好，能快速的让女谍收心。 以前都是学校的各科老师，各负责几个女谍，成为她们的老师，但培训效率不高，现在帝国的事业在飞速发展，女谍的培训也大大增加。 我浅井柚奈，为帝国找到了一个天赋异禀的人才，年轻又有能力的玉城君，来当花婿兼老师的身份，嗯，很合适。 要是玉城君没几年就死了，那作为培训科长的她就是最了解这些女谍的人。 浅井柚奈不是不在意玉城君的死活，而是山上部长的原话：做为间谍培养的一份子，有的人必须是消耗品。 一晚上要应付三个花嫁娘，玉城君很是辛苦啊，不过他的辛苦是值得的。 经过他调教了三晚的女谍，再进行洗脑时，就很容易成功。 能不成功吗，王长青已经事先洗过几次脑了，而且是在她们半沉沦半清醒的时候，王长青感觉比催眠的效果不会差。 女谍们也不再排斥男人，不用光靠强压的手段，来进行调教各种技巧，这就进步了很多。 “玉城君，这次送来的三人，是这一批女谍中的精英，资料你已经看过了，这三人我只有一个要求，让她们彻底臣服于玉城君。” 王长青有些不满地道：“什么资料，就只有上学这段时间的成绩和表现，连名字都是代号。浅井科长，这样可不利于” 浅井柚奈打断了他的话：“这是部长安排的。你已经征服过九名女谍了，效果很不错，这是考验也是试验。” “这次的课程跟第一次一样，我必须全程跟进。” 王长青心道：这又是出什么幺蛾子，第一次你两条腿都绞成一团乱麻了，看我的眼神都拉丝成水了。 难不成，你有特殊嗜好？喜欢看人新婚洞房？ 晚上七点，玉城小院准时送来了三个身穿白无垢的花嫁娘，她们的白无垢都是自带的，上面还有不少装饰，看得出来这三套白无垢很是贵重。 王长青穿着东洋的纹付羽织袴，站在院子里迎接花嫁娘。 这三人资料上的代号分别是：樱、桃、竹。 王长青用心灵启示，一个一个试了，三个女孩分别叫：服部桃子代号桃、黑川麻美代号樱、甲贺结衣代号竹。 很奇怪这三人名字后面没有冰城调查部的显示，这是什么情况？谍中谍？那也不应该三个一起出现啊？ 王长青压下心中疑惑，开始下一步流程。 今天的流程被浅井柚奈改了，没有了单独跟某一个花嫁娘喝三杯交杯酒的流程，而是放到了一起。 王长青喝一杯，三个花嫁娘同时喝一杯。 王长青看得出来，这三个新娘都很是不满，眼睛里都闪过一丝怒火。 王长青知道从这小院里已经走出了九名学员了，剩下的女学员们应该也都知道了，在这里面能遇上什么事。 浅井科长这么搞是有什么用意呢？ 接下来的流程没有变，喝完交杯酒，三位花嫁娘就被送到了各自的房间。 按浅井科长的指示，先征服的是黑川麻美。 黑川麻美见王长青带着浅井柚奈进来了后，也有些紧张了起来。 跪坐在床边的榻榻米上，身子往前一俯，道：“玉城君，辛苦你了！” 浅井柚奈跟王长青两人一左一右帮黑川麻美脱下了白无垢。 这个小娘皮身上的肉很紧实，不像一般的小姑娘，那么柔软，舒服。 她的手也都是老茧，身上还有一些很小的细伤疤，跟洪燕一样，像是从小练过的。 王长青心中一动，黑川、服部、甲贺好像都是忍者家族，但忍者家族用得着外人来培训吗？ 整个过程，黑川麻美都一声不吭，哪怕她兴奋得全身抽搐了，也只是双眼失神，面带笑意，紧紧地咬着自己带来的手帕。 而浅井柚奈在一旁，却是不停地劝说：“放松点，樱桑，这不是考核，舒服就叫出来，叫出来会更舒服。” 考核？什么考核，忍者考核吗？ 不是，浅井科长，你这是想让她们成功还是失败啊？你不说，我怎么配合你？ 接下来的两人全都一样，身上的肉很紧实，手也都是老茧，身上还有一些很小的细伤疤。 王长青确定了，这三人都是从小练过的，全都是一个德性，全程一声不吭，极其能忍。 让王长青没有多少征服感，还真是他娘的不愧是忍者出身。 王长青从最后一个服部桃子的房间出来时，浅井柚奈也有些站立不稳。 “科长，这就是忍者吗？很厉害啊，全都一声不吭。” 浅井柚奈媚眼如丝道：“想知道？今晚去我宿舍，我就告诉你。” 王长青摇了摇头，道：“很遗憾，今天太累了，下次！” 浅井柚奈幽怨地道：“你总是说下次，玉城君的洁癖很严重啊。你不怕我给你的考评打个下等？” 王长青道：“我的任务是培训新学员，只要学员都顺利毕业了，最低也是一个中等。” 说完转头就出了院门，想潜规则啊，哥是你得不到的男人。 你还是回去跟你的角先生，玉官人一起玩。 这女人说来也怪，上课时不介意跟男学员演示教学，但私下里，跟松岛老师不一样，她宁愿用角先生，也不跟男老师一起鬼混。 第213章 新年礼物我也缺 接下来的两天，浅井柚奈没有在玉城小院了，王长青却趁机通宵打麻将。 这三人的适应性也强，学打麻将，学得很快。 到了下半夜，甲贺结衣边哭边道：“我知道了，我根本不是做忍者的料，麻美，我忍不住了，我起牌就胡了，啊” 结衣酱胡了一把天胡，感动得都哭了。 有了第一个开口的，黑川麻美也坚持不下去了，到了凌晨两点，服部桃子也放弃了，开始了大声叫着，我胡了，我服了。 终于把这三名最难征服的女学员降服了。 王长青今天也是费了不少功夫，都站起来蹬了，各种麻将花式胡法，王长青这次玩了个遍。 什么大四喜、大三元、清一色、九莲宝灯、十三幺哪样他没胡过？ 胡牌嘛，都很高兴，人一高兴就会兴奋，这三人的身体柔韧性太好，一兴奋什么姿势都能摆出来。 一字马，那是小儿科，什么山式、莲式、拜日式，只要一高兴，这三人能把身体扭成花。 王长青这才知道，这三人确实是忍者出身，只不过是考核中忍失败，被淘汰下来的废品。 但做为忍者家族的废品，那也是有用的，她们被转到了满铁的调查部，继续为家族谋取利益。 第三天晚上，王长青很认真地巩固了他的成果，抗日不是嘴上说说，要付出行动的。 想要彻底掌控一名忍者，那花费的心思可不能小。 面对自己的花婿，三个女人也放开了心扉，王长青也知道了更多的内情。 作为考核中忍，被淘汰下来的，忍者中最低等的下忍。 她们三人仍是精英，在经过间谍训练以后，会被外派到苏国或是华中接受任务。 据黑川麻美说，她们这样忍者出身的女谍，很高，最少也是个准尉起。 积功做到中尉后，就可以申请回家结婚，要么就服满五年役，才能回家。 按东洋军队的职级，从准尉、少尉、到中尉，正常来说一般三年升一个职级。 真要积功升到中尉，必须连得两个大功才能提前升一个职级，看来她们也不容易啊。 “是这样啊！”王长青躺在床上，享受着东洋女人的按摩，问道。 “你们毕业了之后，会到哪个科长手下，知道吗？” 服部桃子的声音很轻柔，道：“我们先是在内部任职，一般是到行动科，我们的身手不错，比一般的行动科人员要强。” “然后根据表现与具体需要，被派往国外执行任务。我会白俄话，也会高丽话。” 黑川麻美的声音则很清亮，道：“我会高丽话，夏国的东北话，还会京片子。” 甲贺结衣笑了笑，很可爱地道：“我会法兰西语，还会英伦语。” 噢？厉害了，一人会两种外语，这是从小就学的啊，这东洋鬼子们处心积虑啊。 征服了这三个东洋未来的准尉，王长青也有种被掏空的感觉，连熬两个通宵，伤身体啊。 珍珠她们去奉天后，王长青每工作三天，休息一天，又连着培训了两批女学员。 就算他有治愈术，每天大鱼大肉地吃着，也感觉有些吃不消了，开荒果然是最累的活。 于是他把吕师爷教的功夫捡了起来，打铁还得自身硬，不然铁杵会被磨成针的。 上午练功，中午去樱花会馆吃中饭，探听消息，下午几个商社转悠一下，傍晚在美容院食堂吃大餐，晚上回玉城小院工作休息。 还有十多天就要过西历新年了，东洋人对新年也很重视，学校会放三天假，调查部也是一样。 东洋人称元旦初一为“正日”，元月1至3日，称为“三贺日”，有的行政部门有六天假，但调查部这种单位只有这三天才是假期。 王长青也终于在樱花会馆，探听到了一条重要信息，黑龙会近期有一批货会运往本土。 这批货看样子很重要，两个组长负责押运，有十个黑龙会的成员负责护卫，他们会先坐火车到高丽，再从高丽的一个机场直飞本土。 时间就在五天后，到东洋本土正好是新年前三天，这是赶着回去送新年礼啊， 王长青心想着，新年礼物，我也需要，劫火车，这业务我干过，要不咱也来个智取生辰纲？ 最近也好久没有干买卖了，有收入才好哄燕子啊，总不能每天十几亿的花销，没有一点入账？ 正好这阵子，章小飞带着他妹妹章小环回了冰城，王长青把一台备用电台给了章小环，有事就让她发电报，章小飞也该动一动了。 章小飞用假证件，去买了12月17日去新京的火车票，每个时间段的票都买了。 到了那天，就只要盯着那个叫佐久间的组长就行了，他上哪趟车，自己就上哪趟车。 他们的火车行程应该是冰城-新京-奉天-安东-平壤，再顺着京义线往高丽南方走。 拿到了火车票，王长青才向浅井柚奈申请了休假调整，培训完手上这三名学员，中间不休息了，他要连上六天班，再连休二天假。 浅井柚奈倒也没有为难，直接就批了。 时间空出来了，但打掩护的人要有，这事就得靠章小飞这个东洋人了。 王长青感觉自己在黑龙会的身份应该稳固了，新的村上组长还是比较喜欢他的。 于是就谋划着给章小飞化名的小林知明也弄个黑龙会的身份。 “村上组长，我可以介绍人入会吗？” 在樱花会馆，王长青一边给村上组长倒酒，一边问道。 “当然可以，我们组还缺资金担当，当然普通的人，只要有能力，愿意贡献自己的力量，我们也是欢迎的。” 村上组长很高兴玉城君愿意介绍人进来。 “我介绍的人是小林商社的社长，他是大阪人，年纪跟我差不多，我们曾经在奉天一起工作。” 村上组长一听也是个商社社长，很是高兴，笑着亲自给王长青倒了一杯酒。 道：“哟西，我很欢迎年轻俊杰加入我们黑龙会，东洋帝国以后就靠你们年轻人了。年纪轻轻就开了商社，很了不起啊。” 王长青表现得有些不好意思，跟村上组长干了一杯，道。 “组长，这个小林商社的生意不太好，他们是做皮货药材生意的，也做过机械部件，但效益不太好，一年的收入有限。这会有影响吗？” 第214章 有火吗？借个火。 村上组长听王长青说跟他年纪差不多，就上心了，年轻人才好忽悠啊。 “收益这事跟经验有关的，年纪轻轻地就有了商社就是件了不起的事了，你放心，不管他经营得怎么样，只要不亏钱，我都让他入会。” “组长，那我约他明天到你的办公室去？” 村上组长猥琐的脸上，露出一脸正气，道：“不用他来，我们去小林商社，顺便考察一下他的商社，要是有什么能帮他的，我就帮一把。” 第二天，村上组长在王长青的带领下，参观了小林商社。 “小林桑，作为前辈跟组长，我要批评你，你的话太少了，完全不像年轻人应该有的样子嘛，你得跟你玉城哥学一学。” “小林桑，你看你买了这些商铺，却这么便宜就租给了调查部做什么杂货铺，这跟市场行情不符嘛。” “调查部也就是欺负你们这些小年轻。这样，你把商铺转卖给会里，你好多一些资金做别的生意。” 不得不说，村上组长确实不错，以市场价拿下了小林商社之前买下的商铺，让小林知明赚了一笔。 当时拿下商铺时，是七折拿下来的，现在市场价涨了一些，又收了三个月的租金，这一进一出，可以说是赚了不少。 小林知明被村上组长放在了王长青的手下，也是资金担当，但没有收小林商社的股份，不赚钱的商社，村上组长没有兴趣。 章小飞拿到了一个徽章，以后可以进出樱花会馆了，有了这个身份，很多事也方便了许多。 12月16日晚上，王长青就跟章小飞化了妆，在火车站附近的旅馆住下了，第二天一早，两人就盯着火车站前面的街道。 果然九点多钟，一辆卡车慢慢地开了过来，佐久间就在上面。 王长青这会的打扮是个东洋浪人，章小飞也一样，他们两人用的证件都是奉天特务的证件改造的。 两人一人提着一个大大的行李袋，里面装得满满的，紧随着佐久间一行上了火车。 两人的车厢是六号车厢，佐久间的是七号车厢。 这两个车厢都是包厢车厢，不同的是六号车厢里面的包厢，是两人间的小包厢，住着更舒服一点。 七号车厢是四人间的大包厢，相对挤一点。 佐久间一行十二人，护着三个大木箱，跟两个小皮箱，在七号车厢的头三个相邻的小包厢里住下了。 嗯，这就好嘛，没有把整个车厢都包下来，还分成了三个小包厢。 人分散了好，分散了才好办事啊。 “山本君，你也看了，说说看，他们有五件行李，哪个行李最值钱？”王长青用东洋话问道。 章小飞一听傻眼了，六爷这话问得，我哪能知道，哪个行李最值钱。 他支吾了一阵，低声道：“那个最大的，装的东西最多。” 王长青也压着嗓子道：“那你猜一猜小皮箱里装的是什么？” 章小飞眉头一皱，这哪能猜得到啊？ 黄金？不对，小皮箱拎着轻飘飘的，应该不是黄金。不是黄金那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呢？ “猜不到，本田君你能猜得到？”章小飞不信六爷真能猜得到。 “轻，又值钱，我能想到的就是三样，书画、玉器首饰或印章。” “至于那三件大木箱，有一件很重，两人抬很吃力，青筋都暴起了，我猜是黄金。另两件没那么重，应该是瓷器或是古董。” 章小飞想了想，道：“黄金那件行李我猜也是，另外两件我说不好。本田君，这瓷器跟古董有什么好的。” “不当吃不当喝的，怎么那些东洋人愿意花大价钱收这玩意？我听说皇宫里流出来了很多宝贝，都被东洋人高价收了。” 王长青笑了笑，道：“物以稀为贵，钱他们不缺，钱在他们眼里只是个数字了，那就开始追求一些稀有的东西。” 乱世的黄金，盛世的古董，在东洋人眼里，他们称奴千年，好不容易做了回主子，不得享受享受当主子的快乐？ 现在是他们的高光时刻，是他们的盛世，那可不得多弄些古董？ 中午，两人在火车上吃了饭，没有动手，这时候离新京还早着呢，等快到新京时再动手，才是合适的。 下午三点，火车刚过了新京前一个站，王长青带着章小飞走出了车厢。 “喂，有火吗？借个火。” 佐久间的包厢外响起了一个声音。 “没有，没有，我们不抽烟。”佐久间组长很是小心，连身都没起。 接着隔壁包厢又响起了敲门声，“喂，有火吗？借个火。” 那边也是个组长，他在里面笑哈哈地道：“有火啊，五日元一盒火柴，你要不要？” “啊！可以啊，太感谢了，实在憋坏了。” 佐久间听到隔壁的开门声，心里嘀咕：这不是抽香烟，这是抽大烟的啊，呸，丢我们东洋人的脸。 “啊！” “对不起，没站稳，踩到你的脚了。” “谢谢啊，谢谢，山本桑，可以快乐一下了，走。” 随即是一声关门声，很正常，佐久间也没在意。 他旁边的一个组员道：“组长，不对劲，叫的人是铃木，他要是被人踩了脚，肯定会破口大骂。” 王长青耳朵灵着呢，他解决完了中间包厢里的人，正要去另一边，听到了这话，就停了下来，在佐久间的包厢门口等着。 佐久间忙道：“你出去看看，上川君你跟着。” 包厢门刚一打开，一股寒风吹进来，佐久间一哆嗦，就见门口的两人软了下去，正要开口。 只见门口闪进来一个人，一把飞刀直向自己面门射过来，另一把飞刀向对面的手下射去。 佐久间只来得及张开嘴，声音还没发出就倒地不起了。 “小飞，你整理一下，把人摆好，摆成睡觉的样子。我去剩下的包厢。” 说着王长青就去了最后那间包厢。 “喂，查票！” “八嘎，不是上车时查过票了吗？” 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对不起，我是巡查员，上车时查票的是车厢管理员。” 里面的门一开，王长青就闪身钻了进去，开门的人首当其冲，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慢慢地倒下了。 第215章 一个案子两个结论 两个靠门的东洋人，也一人挨了一掌，死得不能再死了。 最后一个人则是在睡觉，感觉到不对劲，刚睁开眼，也被王长青一掌拍死了。 王长青把人摆好睡姿，随手收走了一个人的尸体。 然后把门一关，就去了章小飞那边。 章小飞正拿着行李袋装东西呢。 “六本田君，发财了，真有黄金，还有一些瓷器。” “别说话，动作快一点，还有二十分钟就要进站了。我去另一边。” 章小飞这间包厢里的是两个小皮箱，一个大件木制箱子。 另一间包厢里的，王长青打开一看，一个木箱上面是书画卷轴，下面是瓷器。 另一箱则是包装得整整齐齐的各种古董。 王长青把古董箱子直接装进了包裹里，然后把书画卷轴往一个空行李袋里塞。 瓷器则大多收到了包裹里，地上空留了一个木箱子。 然后又把里面两个中飞刀的东洋人尸体给收走了。 “本田君，这袋装黄金的只能您拿，太重了我可提不动。这些东西装不下了，怎么办？” 王长青看着木箱子里还剩下的古董瓷器道：“你去门外望风，我把东西丢窗外去。扔了也不给他们留。” 等章小飞出去后，王长青把木箱子一收，再把窗户打开来透了透风。 正要出去，想了想，又在现场留下了一行歪七歪八的字：三铁山头王老六到此一游。 有失踪的东洋人，又有留字，你们就猜去，到底是谁干的案子？ 等火车进了新京站后，王长青跟章小飞两人一人提着一个大行李袋，准备下火车。 王长青力气大，提了一个超重的，两人慢慢悠悠地下了火车。 作为东洋人，有的是特权，什么检查行李，是不存在的。 在满洲国，东洋人高人一等，走专用通道，两人很顺利地就出了火车站。 在新京两人没有住旅馆，直接去了一个院子，严振北提前三天到了新京，在这里租了套院子，买好了回程的火车票。 严振北买了三趟回程的火车票，一趟是五点的火车，一趟是六点的火车。 还有一趟是最后一班回冰城的火车，晚上七点的。 王长青进了院子后，让严振北跟章小飞两人把东西清点一遍。 章小飞边清点，边道：“振北哥，还是人少啊，还有好几个大件古董，还有十来件瓷器，都没办法拿，这可都是钱啊！” “我说振北哥，你们不行啊，就一个东洋话都学不利索。” 王长青心道：没事，我都收着呢，我可是巨能盖的哥哥巨能装。 王长青一边哼着“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一边看两人清点东西。 两人清点完东西，已经五点多了。 这次的收益可不低，光是黄金就有100公斤，价值近十万美元，这还没算那些字画、古董、各种金银玉佛、各式首饰。 王长青道：“你们俩去外面买点吃的，我把货物藏好，一会儿火车站门口集合。我们坐六点的火车回冰城。” 章小飞道：“六爷，这新京也得弄个点了。” 王长青一听明白了，小年轻也想做点事啊，这年头谁还没点追求了？ “那是，过完西洋年，就办这事。这事就你跟振北来办，行了，你们先去。” 王长青等两人一走，就把东西全收到了包裹里，成了，这一票买卖又是大丰收，又能过一个肥年了。 王长青以为过了新京没多久，车厢管理员就能发现问题。 却不曾想火车一直开到终点站奉天，车厢管理员才发现不对劲。 因为什么呢，佐久间他们为了确保安全，都是自带的吃食，当天中午就没有在火车上买饭吃。 车厢管理员询问时还被冷嘲热讽了一顿。 这年头包厢车厢里的管理员是东洋人，他哪能受这气。 这后面的行程，车厢管理员就没有管这三个小包厢的人了。 到了奉天终点站后，他才敲包厢的门，提醒里面的人准备下车，却不想一直没有回应。 这才用钥匙打开了门，一检查才发现，他们运上来的行李不见了，连人也少了几个，剩下的人都死了。 这下事情大条了，管理员赶紧往上报，很快奉天火车站就戒严了，很快满铁调查部就插手了。 因为死的是东洋人，这案件又被奉天的宪兵司令部也插了一手。 黑龙会在奉天的头目也接到了消息，原本要会合的佐久间没有按时到达，他一查人死在了火车上。 这可就破了防了，那是冰城黑龙会分部往本部上交的利润和礼物，这要是在他的地头上出了事，他也讨不了好。 三方一联合，这案子就查得快，第三天就有两个初步的结论了。 这就不得不说王长青开窗的这一个动作了，正是他开窗让包厢透了透气，让车厢里的温度低了近二十来度。 尸体的变化就有了明显的差异，让尸检人员对死亡时间的判定，产生了严重的误判。 黑龙会的结论是，这是三铁山头做的案，墙上的留字就是证据，大概是在公主岭-四平街-开原这几站途中出的事。 而满铁调查部的结论是，这是黑龙会内部人员串通外人，内外勾结作的案，大概是在新京-公主岭-四平街这几站途中出的事。 消失的三个人，还有车厢管理员的话就是证据，因为据车厢管理员的描述，那个出言嘲讽他的人，正是失踪的三人之一。 他这么做，正是为了让车厢管理员，不再关注这三个包厢的事，他们好下手。 两方各执己见，吵得不可开交。 黑龙会是打死也不承认自己的人有问题的，护送的人都是退役军人，而且都是临时抽调的，个个身家清白，有家人在本土，怎么会干这事？ 这消失的人，应该是被杀了，把尸体丢下火车了，用来干扰调查方向的。 调查部的人则觉得黑龙会的人不可理喻，这么明显的漏洞也看不出来么。 包厢门锁都没坏，现场又没有多少打斗的痕迹，不是熟人下手是什么？ 再说了这些人身上可是有手枪的，真要是外人干的，会不把枪拿走？ 这分明就是预谋已久的，针对性极强的作案。 第216章 元旦刚过，就要借兵劫狱 宪兵司令部则在和稀泥，不管怎么样，先找到消失的四个黑龙会的人再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很快满洲国就出现了三张东洋人的通缉令。 王长青在调查部看到了这三张通缉令，也看到了这件案子的简报，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我要是哪天把这事曝出来，黑龙会的人会不会气得吐血？ 这三人的家属肯定没好下场的，对知道内情的黑龙会成员来说，这可是二次暴击啊！ 记上，以后有机会一起曝光。 这西历新年，以前的大清是不过的，但在伪满洲国不一样，东洋爹过年，你们不热闹热闹？那也太不给你爹面子了。 西历新年元旦这一天，伪满洲国也放假一天。 冰城早就是冰天雪地了，但这不影响冰城市政府大撒中银券，在街道上各种张灯结彩，就为了让东洋人高兴。 洪燕跟珍珠不乐意过什么洋节，没有回冰城。 用燕子的话来说：“松下圣子、索菲娅过洋节的，你陪陪她们两个，买点礼物啥的，以后不能生孩子了，这你也得好好待人家。” 这汤药是你偷偷骗她们喝的，现在好人也是你在做，一个人黑白脸全唱了。 行，有大妇风采。 元旦这天，王长青陪松下圣子跟索菲娅两个过了洋节。 上午买买买，下午公园游玩，晚上三人斗地主，顺带把间谍的那套洗脑程序改头换面，在她俩身上用一遍。 第二天则陪了黑川、服部、甲贺三位女忍者浪漫了一下。 白天给她们三个买了不少东洋少女们喜欢的首饰、衣服，还买了好多小吃。 其中运用了不少间谍老师专用术语，用来持续地洗脑pua这三个女忍者。 晚上则是例行的四人麻将，绝不是因为她们能做各种高难度动作，王长青见猎心喜，想要再胡几把绝世好牌。 而是她们三个很有前途，也有一定的背景，掌控得好，说不得以后有大用。 民国23年就这样到了，王长青很是惬意，这一年的日子过得真舒服啊。 身份上有了大的提升，李代桃僵顺利地成了东洋人，加入了调查部，加入了黑龙会。 调查部的培训老师、黑龙会的资金担当、万国女子美容院老板，身上三重buff在身，不再是那个要事事看东洋人脸色的小猎人了。 有钱又有一点小权，不用服兵役，一般的东洋鬼子还真不敢惹他，此时的王长青，犹如练了金钟罩铁布衫，刀枪不入，堪称金身不倒。 在元旦假期过后，王长青开始了四天一休的工作。 浅井柚奈说他开荒培训的效果很好，一批学员学习两天就行了，多出来的时间可以多培训一些学员。 这是往死里用啊，这就是东洋人的本性，不断的压榨人的潜力。 调查部的本职工作松懈不得，浅井柚奈在边上盯着呢。 你要说不行了，她就敢上来试试，你到底是真不行，还是假不行。 当一天老师，就得开一天荒。 行，为了不坐公交车，两天一换就两天一换，四天一休就四天一休。 培训学校的女学员是固定的，这一批就四十人，培训完了就能休息很长一段时间，这其实是在给我减少工作量？ 王长青不知道浅井柚奈是怎么想的，他没心思考虑这个，他最近的心思在松岛庆子那里。 庆子给了他不少消息，苏国跟东洋的情报机构闹了几场后，双方都有些吃不消了，为了什么呢？ 在东洋人的眼中，你杀了我冰城调查部的人，烧了我的档案室，又炸了我的太阳岛基地，我当然得报复。 在苏国眼中，你东洋人在我的永明城投毒，让我一个契卡据点里的人，死的死，残的残，病的病，我吃了大亏了，当然得报复。 何况你们还在冰天雪地的冰城研究生化武器，你这目标很明显就是我啊。 我不光在外交上曝光你们，我还得在行动上报复。 先是永明岛上一艘苏国军舰的弹药库起火爆炸了，船沉了。 东洋国先得一分。 接着关东军从本土招过来的三名化学专家，一个莫名奇妙地在半路上出车祸死了，两个在轮船上就没了。 苏国抢回一分。 绥芬河的调查部据点，也出现了瘟病，里面的成员死的死，病的病，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苏国又领先一分。 很快苏国在远东的一个武器专家出车祸死了，怀疑是东洋情报机构所为。 苏国远东的一个情报部门被纵火，里面的人没有逃出来。 情报机构的人都是护犊子的，也是睚眦必报的，两方情报机构闹的越来越大。 一开始还只是一些军方和情报机构，但后面为了抓间谍，扩散了。 今天你抓我几个间谍，明天我抓你几个人，今天你药死我几个线人，明天我就再抓你一些生意人。 两边闹了两个月后，都受不住了，两边的外交人员开始接触了，再不接触，双方情报机关会越闹越大。 只要有损失，上面的领导就会骂啊，没有多少收益，损失这么多人，损失这么多经济利益，怎么行？ 到时候情报头目的位子会坐不稳，外交人员的位置也有可能坐不稳了。 王长青这段时间正琢磨着要不要搞个事情，让两边不能消停。 可事情并不以人的意志发展，珍珠发来了电报，抚顺乡下再次出事了。 东洋鬼子放了长线钓了大鱼，把刘大爷的其中一个家给围了，抓走了他老婆，跟儿子一家，其中有两个未成年的孙子，一个孙女。 警备军在抚顺城里大肆宣扬，抓到了三铁山头前任匪首的家小，只要刘大爷能投案自首，政府就会把家小放了，只除恶首。 若是不从，他的儿子、儿媳会被当土匪处决，他的老婆会被关起来坐牢，以包庇罪论处。 十三四岁的孙子则会被送去矿场当劳工，孙女则被送去纺织场当女工。 刘大爷三个老掌柜可就急眼了，纷纷要求去救人。 但他们上次除奸时，就把手下的人放开了，都各自藏起来了，一时半会的聚不起来。 于是老掌柜们就想到了要借兵，找王长青李师爷三个现任掌柜，借十个兄弟去劫狱。 第217章 他打他的，我打我的 刘大爷的原话是：我不求把人救回来，把关在宪兵队里的家小全弄死也成，只要不关在牢里活受罪。 刘大嘴、章小飞跟章小环拿着电报，看着王长青，都是一脸的急切。 王长青问道：“发电报，问他们家小是什么时候被抓的？一共有几个？” 没多久，珍珠回了电报，五天前被抓的，前天才送到抚顺宪兵队，抚顺警备军是昨天开始宣传的。 王长青看着眼前的三人，道：“怎么，你们想去？” 刘大嘴也知道这去劫狱是九死一生，但义气得讲啊。 “我进寨子跟刘老掌柜学了一个月，多少也得承刘老掌柜一份情，这事，我得帮一把。” 章小飞道：“我爷爷的仇可不算报了，宪兵队的队长还活着。” 王长青笑了笑，道：“借兵是不可能借的，这事就是我们三铁山头的事。” “既然事是山头的事，那三个老掌柜的话就不能算，怎么打得听我的。” “鬼子放了风，张了网，家小还在不在宪兵队可就两说了。” 刘大嘴急了，道：“六爷，救人如救火啊，这可耽误不得。” 章小飞倒是跟王长青干活多，他更信任王长青，拦着道：“嘴哥，别急，听六爷的。” 王长青拿着笔就写了一份电报： 老掌柜的事，就是山头的事，这件事山头扛了。 鬼子想让我们救人，我们偏不救人。他打他的，我打我的。 传令二掌柜，把奉天周边县城里大汉奸的家小绑了，不要老的，只绑小的，绑他七八个。 再到奉天城里绑十来个小东洋，绑完后，把人送出城，弄到一号秘营，然后寄信奉天宪兵司令部。 信上怎么写我不管，就一个意思，想要小东洋跟小汉奸活命，那他们就得放人，放回老家住着，让刘大爷也不用去接人。 他们放一个，我们就放两个小东洋一个小汉奸，人全放了，我们再放剩下的小汉奸。 他们是兵，我们是匪，兵要讲规矩，匪不用讲规矩。 他们不放人，我们就杀人放火，接着来。 刘大嘴识字不多，一听章小飞念了王长青写的电报，也放下心来。 “六爷，这办法好，又不用来硬的，也全了兄弟义气。” 章小环把这电报发到奉天之后。 珍珠拿着翻译后的电报，递给了洪燕，洪燕看完后，又递给了李师爷。 李师爷看了大笑三声：“哈哈哈，还得是老六啊，这主意不错。” “他打他的，我打我的，兵要讲规矩，匪不用讲规矩，对，就是这么个理！” 转头跟洪燕道：“燕子，你在家休息，这周边的大汉奸我们早就盯上了，踩盘子踩过几次了，只是绑个小崽子，再简单不过了。” “就是这东洋小崽子，得派人去查一查，哪里多。也费不了多少事，我带着铁溜子他们去就行。” 洪燕却道：“查东洋小崽子的事，让珍珠来，你们先去绑小汉奸，但这绑东洋小崽子的事，得我同意了，才能动手。” “奉天城里不比外面，人多眼杂，好不容易挖的地道，不能就这么漏了底。” 李师爷道：“行，老掌柜们那边，我也有了个交待，这事就这么定了。” 洪燕道：“出去绑人的兄弟都带个手雷，只要别被抓了，抚恤双倍，家小我亲自照顾好！” 李师爷听了洪燕这看似热乎，实则冷冰冰的话，一点也不意外，点了点头。 “放心，都教过怎么用手雷了，出不了事。论绑票，何老掌柜可是行家，这次城里行动，我让他帮衬着。” 说完李师爷就出去了，他要去城外跟三个掌柜的商量行动的事，不然他们等急了，私自行动可就不好办了。 王长青这一招正好打在鬼子的七寸，只是东洋小崽子被抓，说不定以东洋人的特性，会玉石俱焚。 但加上各县大汉奸的小崽子，那就不一样了。 在东三省，东洋人统治的根基并不牢靠，很多时候还是要靠这些大汉奸的。 一个大汉奸不在话下，但个县的大汉奸一齐开口的话，就有影响力了。 东洋小崽子加上大汉奸的小崽子，可比一个退役老土匪的家小值钱多了，鬼子不会这么不开眼。 王长青知道，不能让鬼子特务尝到甜头，一旦让他们得逞了，他们就会抓更多的人当人质。 时间一长，抓的人一多，自己这三铁山头也就得解散了，毕竟谁都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谁没个亲戚朋友？ 王长青这也是给鬼子的特务们一个信号，你们抓到了人，最好当场杀了，拿他们当诱饵，只会让自己更被动。 鬼子杀的人越多，三铁山头就会越团结。 王长青这时才感觉老话说得好，慈不掌兵啊。 刘大爷、吕老头、何老三个老掌柜，看到风尘仆仆的李师爷，很是高兴，他身后带着十来号人呢。 这借兵算是借成了？ 没成想，李师爷拿出了电报后，三个老掌柜看了，互相瞧了一眼，默认了。 救人是吗，这也是救人，风险还小，可行性还高。 三个老掌柜可是人精，他们哪能看不出来王长青的用意。 人家不想被三个老掌柜牵着鼻子走，兵不借，但事我扛了，人我救，这方法得用我的。 刘大爷的家小，怕是要吃上一段时间的苦了。 但这种情况，能活命就不错了，吃点苦头再正常不过了。 吕老头一拍桌子，道：“就按老六说的办。老何，咱们的交情就不多说了，这接财神你是行家，你跟着跑一趟。” “二掌柜，这趟浑水底下的弟兄们也不白趟，我帮老刘做主了，你们三个掌柜的每人一万，其他的兄弟每人一千大洋的辛苦费。” 李师爷也不推脱，真要是借兵打硬仗，刘大爷不出个八万大洋，拿不下这事。 “那我就代手下兄弟谢几位老掌柜的赏。何老，我们动身。” 刘大爷也想要跟着，却被吕老头一把按住了，道：“你一把老骨头了，就别动弹了，我陪着你，让他们去干。” “我说，老刘，山主的人选就我这徒孙了？比你我都要强啊。” 刘大爷苦笑了一声：“我还在意这个？早定了是他了。” 第218章 三铁山头第二次明码电报 这事王长青没有去奉天，在他的心中，刘老掌柜的家人，没有玉城秀一的身份重要。 只是又发了电报，让珍珠跟洪燕在奉天城里，又换了一处住所。 李师爷只知道洪燕跟珍珠她们俩回来奉天了，但具体是干什么，还没有跟李师爷说。 为了防意外发生，必要的防范还是要有的。 美容院的事也不用操心了，全丢给松下纱荣跟安娜去管。 最近奉天调查部密探科的一个女特务，也加入到了美容院的操办中。 密探科要安插一些人手进来，她不喜欢洪燕跟珍珠这两个高丽女人，正好用这个借口，全都交给松下纱荣跟安娜。 等过段时间，再去查账查客户的资料就是了。 刘大嘴跟章小飞都留在了冰城，就一些个绑票的活，人越少越不起眼，用不上他们俩人。 王长青最近都跟进着奉天的事，插手东洋跟苏国情报机构的事也就放下了。 王长青也想明白了，一动不如一静，这种事，人家睁着大眼睛的时候还是别动手了。 等什么时候两方偃旗息鼓了，双方的眼睛都闭上打盹的时候，再动手才划算。 只有一个多月，就要过春节了，先低调一点，等刘大爷家小都救出来了，再安排下一步。 王长青也留了个心眼，冰城有个东洋人的小学和初中，他最近打算去那边弄个房子，然后挖个地道，以后万一用得上呢？ 还有冰城宪兵司令部，冰城满洲中央银行分行，花旗银行、汇丰银行，这些地方最好都要有地道。 反正现在白天也没什么事了，要不每天挖两小时地道，当个掘地鼠！ 王长青这段时间就上午练功，下午挖地道，晚上当老师，时不时让章小环问一下奉天的情况。 1月13日，珍珠发电报过来了，李师爷带人绑了九个小汉奸，是从周边三个县里绑的。 奉天的小东洋也找好了，是在新市街那附近，那边住的都是东洋人，打算绑北二营街的小东洋，这一条街都有十五个七到十岁的小东洋鬼子。 问王长青这里面有没有要避开的。 王长青明白，以前他一直说外面有一队帮他办事的东洋人，洪燕这是怕大水冲了龙王庙。 王长青就让章小环回了电报：尽管抓，注意安全。 1月15日中午十二点，珍珠发电报来了，昨天晚上洗劫了北二营街十家商铺，迷香很管用，抓了十个小东洋鬼子，都已转移出城了，信已寄到了奉天宪兵司令部。 王长青看了电报，心里很是得意，这李师爷厉害啊，不光打了劫，还抢了人，十个小东洋鬼子可不少了。 回电：蜇伏，隐蔽，不要放风，只有宪兵司令部的小鬼子们知道就行了。 当天晚上凌晨三点，王长青又让章小环在公共频道发了一封明码电报。 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才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 看现在，老子的队伍散到了各地，数不清的人数不清的枪！ 小鬼子，老子们在你家肚子里！ ---三铁山头铁阎王：王老六 嚣张吗？嚣张！ 奉天周边县城里，大汉奸家的小崽子丢了，都戒严好几天了。 奉天城里今天也被洗劫了一条街，还被掳走了十个东洋小崽子，同样整个城里戒严一天了。 王长青这电报一出来，明眼人就知道，这是为什么。 但他没有把事情都挑破，还给东洋小鬼子留了条底裤遮羞，一般人就算看到了这明码电报，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他只是为了救刘大爷的家小，不是要激怒小鬼子杀人。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告诉抚顺的宪兵队，你们敢做初一，那就别怪我做十五。 李师爷在奉天大肆作案，他在冰城发电报，这说明什么，你要是不放人，那他就在冰城也做一次案。 他相信鬼子一定能算出来，他是在冰城发的电报。 他不担心抚顺宪兵队不放人，奉天的宪兵司令部为了政治影响，一定会强令他们放人的。 第二天，松井庆子打电话给他，约他到调查部附近的旅馆吃午饭。 果然事情如他所料，冰城调查部给密探们下了任务，按之前的画像线索，查找王老六，王老六进冰城了，务必把他挖出来。 “前辈，我可不可以像圣子一样叫你老公啊？” 王长青心道，你都叫我前辈了，你自己都不认为我是你老公，当然不能叫老公啊。 “啊，这样啊，你也知道，我现在是女学员的花婿老师，要是都像你一样，那我得有多少老婆？” “想要叫我老公，要看你能不能为我付出生命和荣誉。” 王长青摸着她的脸，柔声道：“别多想了，刚才累了，眯一会儿，你还能休息十分钟，就要穿衣服去上班了。” 有竞争才有进步，庆子，我看好你，在我的持续洗脑下，希望你能为我付出生命和荣誉。 都是调查部内部学校的老师教得好啊，我的洗脑水平越来越强了。 那个爱国教育老师是谁来着？好像是南造老师，可惜调走了，不然我还能多请教请教。 王长青跟庆子两人出了旅馆，就各自分开了，庆子要配合山田秀去警察局查良民证，王长青则亲自去了一趟调查部。 他要找佐藤科长好好问一问情况。 “校长，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佐藤见是玉城秀一，忙把手上的资料放下了，笑眯眯地道。 “稀客啊，玉城君不是来找庆子的？” “校长，说笑了，庆子是对我有感情，但校长你是知道的，我是花婿老师嘛，有时候安抚她们一下，能让她们更好的为帝国服务。” 佐藤哈哈哈地假笑了几声：“玉城君，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直说。” “嗨，校长，我听庆子说王老六进城了，我们万国女子美容院，可是名声在外，我担心他们会盯上美容院。” “您是知道的，我们的万国女子美容院现在有个外号，叫女人销金窟，说女人进了这里，花钱如流水。所以想请校长多派密探保护。” 佐藤可不是职场初哥，山上部长手上可是还有股份呢，这要求得答应。 第219章 爷的快乐你不懂 佐藤校长拍了拍王长青的肩膀道：“哟西，玉城君，你的提议很好，我打算向部长报告，加强美容院的安全防护。”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一下部长的办公室，回来再跟你说点事。” 王长青在密探科办公室等佐藤时，松岛老师过来了，她笑着跟王长青打招呼道。 “玉城君，来找庆子啊，她跟山田君出去了哟，她跟山田君最近走得很近噢。” 王长青笑着回应道：“松岛老师，我是来找校长的。” 然后小声地说了句：“佐藤校长的功夫很好啊，昨天晚上松岛老师的叫声很销魂呢。” 松岛老师听得脸一红，她最近跟佐藤校长走得很近，但她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玉城君是怎么知道的？他又不住学校宿舍。 难道是浅井柚奈这个贱人告诉他的？这个女人真是我的一生之敌，你抢了山上部长就算了，还打算抢我的佐藤校长？ 山上部长最近迷上了一个叫高桥的密探，把浅井丢到一边了，可不能再让浅井把佐藤再抢走了。 松岛老师虽然调到了调查部密探科，但还是习惯住在学校宿舍。 她不知道，她跟佐藤校长的事，在学校内部早已人尽皆知了。 “没有的事，别瞎说，浅井柚奈被山上部长甩了有半个月了，山上部长迷上了一个叫高桥的，这高桥在本土可是结过婚的。” 王长青能不知道么，这高桥夫人还是他接待的，跟庆子她们一批来冰城的。 难怪当时佐藤选了这高桥夫人当密探，原来是知道山上部长喜欢这一款。 两人正聊着八卦，佐藤校长回来了。 “玉城君，部长说明面上的保护不加，暗中会在周边加密探，部长的意思是，不怕王老六来，就怕王老六不来。” “我们一定要把王老六抓住，这样才能突显出我们的能力。” 王长青心中发笑，还抓住？我站在你面前，你都不认识啊。 “嗨，我知道了，我一定配合。” “哟西，来，玉城君，你来看一下这些资料，这几个是周边的密探，这是最新的三铁山头的资料。” 王长青拿着手中的资料，心里乐开了花，你看，这资料不就送上门了？ 小鬼子你们在明，我在暗，我现在又能看到你们的底牌，你还怎么跟我玩？ 看着手上的资料，王长青心中大惊，这些小鬼子的特务厉害啊。 吕老头在铁岭的家小也找到了，但是没有抓人。 不用想，肯定是暗中控制着局面，就等着吕老头自投罗网呢。 吕老头手下有三人被抓了，刘大爷手下有五人被策反了。 倒是何老头的手尾干净，至今没让特务抓到尾巴。 不用说，肯定是建造新的老营，露了马脚，被特务摸上来的。 好在自己早就让李师爷把眼线给断了，不然说不得，自己的窝也得被鬼子盯上。 “太好了，看来这三铁山头成不了气候，早晚会被碾得粉碎。” 佐藤校长笑眯眯地收回了资料，自己还有奉天的绑架案资料没给玉城君看。 这资料不利于帝国的统治，玉城君这种小喽啰没必要知道。 “这下你放心了，放长线钓大鱼，这些是奉天调查部跟关东军司令部奉天特务机关联合办案的成果。” “嗨，知道了，那我就回去工作了。” 佐藤校长笑眯眯地道：“玉城君，开荒工作，辛苦了，要注意身体噢，你最近瘦了一点。” 瘦？我体重还重了几斤。体形变化，这是我练功练的。 你以为我的开荒工作累死累活？屁，爷的快乐你不懂！ 新车磨合，在我这里是不存在的，不是自己的车，就不用爱惜。 冷启动、热启动全看心情，油门猛踩，急停、急转弯、漂移各种骚操作，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随便来。 只要车开过了，空调试好了，停车后，榻榻米上有一滩冷凝水，那就行了。 一边偷偷地抢钱，还能一边明目张胆地抗日，做为曾经的996社畜，上哪找这么好的工作去？ 佐藤校长，六爷的快乐，你！不！懂！ 王长青笑眯眯地走出了调查部，刚走过拐角，笑容一下收了起来，脸色一变，很是阴鸷。 吕老头的家小可得救出来，这是自家师爷正儿八经教过自己功夫的。 东洋鬼子在东三省经营得太久了，何况还有不少满人帮着东洋人。 看来得早点安排他们这些老一辈的入关了。 一批去燕京，一批去上沪，他妈的，所有计划都要提前了。 王长青先是去了趟美容院，跟小泉美智子这个女特务沟通了一下，把佐藤校长的意思传达了一下，他就去了小林商社。 “小环发电报给珍珠。” “通知李师爷，看好吕老，近期可能会有人通知他家里出事，有诈，一定不能回去，过五天我去了奉天，再处理。” 当天晚上珍珠回电报了，抚顺那边开始宣传，要上法庭审理刘大爷的家眷了，好像是要在法庭上宣判。 王长青知道了，东洋人在做戏，迫于压力要放人，但又不能直接放，就弄了这一出。 东洋鬼子真要想杀人，是从不弄法庭的，直接杀了，往深沟里一埋，谁知道啊？ 这一批女学员，还有三天就要毕业了，她们毕业了，王长青就放假了，他有至少十天的空闲时间。 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去一趟奉天，他要去看筹备中的万国女子美容院，还要去奉天调查部跟相关的负责人沟通一下。 有机会的话，还要去关东军司令部奉天特务机关搞搞事。 三天后，女学员们毕业了，三个女忍者也都有了去处，果然像她们说的，三个人都去了行动科。 王长青也坐上了去奉天的火车，章小飞带着严振北也上了这趟火车。 他们俩个会去新京下车，然后买商铺，买房子，建据点。 王长青到了奉天后，没有急着找洪燕，而是先去了万国女子美容院。 松下沙荣跟安娜见了他后很是高兴，一上来就诉苦。 “玉城君，你可算是来了，你不知道，这奉天调查部的池田桑，很不好打交道。” “他经常不经过同意，就擅闯培训课堂，要知道有时候当客人的技师只穿了一点点衣服，这样培训效果很是受影响。” 第220章 打你了又能怎么样？ 王长青没有在意，这个什么池田桑只是一个普通的调查员，还没他的职级高。 估计是个色鬼，连去找艺妓的钱都没有，这样的货色太好拉拢了。 “好了，我这次来，就是处理这些事的，对了，黑龙会的会计叫什么，三岛桑是，他人呢？” 松下沙荣皱着眉头道：“他去樱花馆了，他也帮着跟池田桑说过了，但效果并不好。闹了几次后，他就只是下午过来了。” “啊，玉城君还没有吃午饭？食堂里还有两份东洋料理，您要不要” 王长青才吃不惯那玩意呢，道：“我在火车上吃过了。池田桑一般什么时候来？” 松下沙荣道：“他每天上午来一次，下午三点左右会来一次，晚上有时也会查寝。” 什么？查寝？ 王长青被气笑了，又不是小学生，还查什么寝，这个池田是个变态？ “你们继续培训，一会儿我去一趟调查部，然后会待在店里，他来了通知我。” 奉天的调查部王长青以前去过一次，那是仲本梨奈死后，有两个鬼子通知玉城秀一跟小林知明仲本洋行的相关情况。 当时还是王长青跟章小飞，第一次用东洋人的身份，在官方机构露面。 说起这仲本梨奈的死，王长青还是觉得有些可惜了。 这可是一辆新车，一辆豪车，发动机的推力很大，百秒加速很快，更让王长青满意的是，大灯很亮，车载空调的冷凝水也超多。 没办法，那时候两人的身份不对等，自己的洗脑的水平又不行，一时养不熟，只能让洪燕处理了。 在奉天调查部的门岗登记后，一个年轻人就到门口迎接他了，两人寒暄了一阵就去了密探科。 “玉城桑，这是我们密探科的上岛科长。” “上岛科长，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上岛纯一郎是个将近四十岁的小眼睛鬼子，衣着笔挺，很是讲究，应该有从军经历。 “哟西，玉城君你来了，久闻大名，今天一见，果然不错。” “高高大大的，一表人才，我们奉天调查部的校长可是很想挖你过来啊。” 王长青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我也没干什么事啊？ 久闻我的什么大名？还要挖我。 但上岛科长是上级，他不清楚这个上岛是什么德性，也不敢多问，莫名其妙挨嘴巴子，可就不爽了。 只得应了一句万能的：“嗨！” “池田纯一郎，过来，这是冰城来的玉城君，你的工作是配合他。” “一定要办好这个万国女子美容院，这对我们更好的掌控住城里的官员，有积极的效果。听到了吗？” “嗨！” 这个池田君可不像王长青想的那样，是个猥琐的中年油腻男，而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 长得一般，就是矮，估计也就一米五五，站在王长青面前，像个小孩子。 池田君对松下沙荣那些女人可以不尊重，但对玉城秀一可是敬重得很。 “玉城桑，这边请，我申请了一间会议室，我们去会议室里谈。” 在会议室里，王长青拿到了密探科安插在美容院的人员名单。 “池田君，你只是安排了普通的技师不行，必须要有一个负责全局的管理人员。” 池田纯一郎有些扭捏地道：“玉城桑，这个职务我想亲自担任。” “八嘎，这是给女人服务的会所，要是让你一个男人进去了，那还做什么生意？” 池田纯一郎有些不服气地道：“在冰城，玉城桑最开始的时候，不也是经常在店里吗？” “那是我的店，我当然要在店里处理事务。池田君，你只是一个职员，要是这事办砸了，我只是损失一些钱，你就要调去出生死任务了。” 生死任务是密探们的一种说法，意思是危险性高，生死不定的高风险任务。 池田纯一郎听了这话，才丧气地道：“那就让高桥花子当负责人，她年龄大，当过酒店经理，也当过招待，有经验。” 两人从调查部出来直接就准备去美容院。 路上池田纯一郎好奇地问道：“玉城桑，你这么厉害，是有什么绝技吗？” 什么这么厉害？你说清楚啊。 池田纯一郎见王长青没听明白，于是道：“听说你是冰城培训学校的开荒老师，十分厉害，传说你一夜七次郎，一次七十分钟。” 王长青这才明白，感情上岛科长说的久闻大名，是这个事啊。 操，我成了这帮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冷冷地回了一句：“池田君，传闻不可信。” 池田纯一郎小声嘀咕道：“不就是一个牛郎吗？神气什么。” 王长青耳朵灵着呢，但也只能装作没听见，池田蠢一郎，你给我等着。 奉天的美容院比冰城的小，只占了四个店铺面积，这技师可没少。 池田纯一郎看着站成二排的高丽女人、夏国女人、还有白俄女人，一个个的年轻靓丽，眼睛都冒光了。 王长青点了三个人出来，让她们分别担任各组的组长，然后把这三个组长跟松下沙荣、安娜叫到了一起开会。 “以后正式营业的时候，店里除了大堂，从廊道到包间不允许任何男人进入，池田君，也包括你。” “甚至有需要搜查的时候，也只能是女调查员来搜查，知道了吗？” 池田纯一郎道：“嗨！” “还有五天就要开业了，这段时间全力培训，任何人不得打扰。池田君，以后不要在培训期间，闯入” “喂，我是在正常视察！” “啪！啪！”王长青反手就是两个耳光拍过去。 “八嘎，老板说话，不要插嘴。你的上司是这么教你的吗？” 池田蠢一郎被扇得头都是晕的，习惯性地：“嗨，斯密马赛！” 王长青道：“训练完成后，每人加两块钱的薪水。解散！” 等几个女人走了后，王长青又是对着池田蠢一郎一阵训斥。 打了你又怎么样，我还要骂！ “八嘎，他们中有密探，也有非密探，你这个蠢货，你是要让所有人知道，这万国女子美容院是个收集情报的地方吗？” “你以后少出现，你没见三岛桑只是下午才来吗？他是会计，你是密探科的，更要注意。” “嗨，斯密马赛！” 第221章 未雨绸缪 你看，这池田就是欠收拾，打了两耳光，再骂一顿，老实得不要不要的。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一向是王长青对东洋手下的方法。 “池田君，你虽然不在美容院负责具体的事务，但我会聘请你为美容院的安保顾问，一个月八十银元券。” “以后美容院的安保工作，就由你来负责，知道了吗？” 池田蠢一郎听到这话，也高兴了起来，八十银元券？ 一个月可以去艺妓馆两次，可以找东洋女招待十来次，可以找高丽女人四十次，好啊，太好了。 “嗨，知道了，玉城桑放心，不，社长放心，我一定负责好安保工作。” 王长青没有把希望放在池田身上，他第二天又打了个电话，把上岛科长约了出来，一起吃了午饭。 在酒桌上，给上岛科长送上了百分之十的股份，一张借条。 上岛科长笑眯眯地签了一张一万元的借条，然后又收下了百分之十的股份。 “哟西，开业后我会照顾好生意的，玉城君放心，于公于私，我们奉天调查部都会用心经营好美容院。” 村上组长拿了百分之二十股份，只签了八千元的借条，那是在没开店之前。 现在么，店已经开了起来，马上就要营业了，这价格自然不一样。 这百分之十的股份，上岛科长是不敢自己吞的，肯定会上交到奉天调查部部长。 搞定了上岛科长，王长青就不担心美容院的安全和运营问题了，你看这就是有组织的好处。 这网要慢慢织，当猎人要有耐心。 办完这事，王长青才去见了珍珠跟洪燕。 洪燕挺着个大肚子，在珍珠的搀扶下，眼里满眼的喜意，嘴上却不饶人。 “哟，舍得过来啦？我还以为你被那个什么女秘书勾了魂了。” 王长青知道，洪燕说的是浅井柚奈。 “没有的事，你知道的，这有了新身份，就有新身份的好处，但坏处也有，不自由了。” 洪燕摆了摆手，道：“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们男人，一听到是外国娘们，都兴奋得很。” 王长青坐下后，喝了口珍珠倒的茶，问道：“李叔那边怎么样了，有消息了吗？” “抚顺宪兵队把三个孩子放了，但都还在抚顺城里的旅馆住着，刘大爷的老婆跟儿子儿媳，都还关着。” “明天才开庭，这段时间奉天周边都查得很严，李叔他们也不敢乱走动，都猫着呢。” 王长青道：“这就是区别，要是有东洋人身份，只要有正当理由当借口，哪里都能去。” “师爷那边有消息吗？” 珍珠半边身子都挂他身上了，道：“有消息说他儿子病重，但被李师爷给截了，消息没传到吕爷耳朵里。” 王长青道：“我得到消息，东洋人把他铁岭的家小看管住了，就等着师爷自投罗网。” “燕子，这事了结了之后，我想把几个老掌柜弄到燕京或上沪去，你看怎么样？” 洪燕歪着脑袋想了想，道：“也行，但他们家大业大的，就怕他们不肯。” 王长青却道：“不肯也得肯，他们露了相了，手下又不牢靠。” 珍珠接着话茬道：“要是不肯去，那就只能下狠手了，要么关到老林子里，不死不出山，要么早死早投胎。” 王长青道：“倒也不急着下手，先谈，实在不行，补点钱给他们，这边的产业我想办法买下来。” 洪燕道：“行，这样要是还放不下，我们就下手。到时候我让我爹的把兄弟去办，他没入伙的，只关人，不杀人，这么做，不坏道义。” 三夫妻三言两语就把几个老掌柜的退路安排好了。 这世道就是这样，老了就得服老，不挡人财路还好，挡人财路，还威胁到安全了，那就没什么交情好谈。 王长青又道：“刘兴业、吕玲那五个小辈学得怎么样了？” 洪燕道：“调教了一下，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这东洋话还得学，没这么快能用得上。” 王长青道：“吕玲的身份，我找到了，冰城有个女招待，跟她挂相，我现在把她招到小林商社了，章小飞在套她的家世。” “珍珠，你个子高，暂时找不到合适的，燕子的身份我也找好了。” 洪燕却道：“得了，你是东洋人就行了，我可不愿意学什么东洋人，我有个高丽人的假身份就行了。” 王长青见洪燕还是不愿意，也彻底放弃了这打算，她爹和她娘都死在东洋人手里，硬要强人所难也不美。 “行，吕玲跟章小环两个要是新身份弄好了，就跟着你。” 洪燕道：“不用了，松下沙荣两姐妹跟着我们两个更好，她们是真正的东洋人，打掩护更方便。” “你以后玉城秀一的这个身份就娶她们其中一个。吕玲跟章小环跟她俩多打交道，多交流就好。” 洪燕信任自己调教过的松下姐妹，这段时间松下沙荣跟安娜的表现，还真不错。 珍珠不在意，当家的怎么安排怎么来。 晚上，王长青让珍珠跟李师爷联系了一下，问清了自家师爷在铁岭家小的位置，又让李师爷安排了接应的时间地点。 第三天一早，抚顺那边的消息也到了，刘大爷的老婆儿子被判了十年，而他的儿媳妇孙子孙女都被放出了城。 王长青心道：这些小鬼子不给他们一点利害，不知道我铁阎王的厉害。 上午就带着赵老刀坐火车去铁岭了。 吕师爷的家小在铁岭县开着一家客常来旅馆，就他儿子跟儿媳妇还有一个十岁的孙子。 王长青没有直接就去客常来旅馆，而是在附近另外找了一家旅馆住下了。 中午吃过饭，两人一前一后在客常来旅馆附近，一前一后闲逛着，买点东西，装作置办年货过冬物资。 王长青化妆成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壮年，赵老刀则是脸上加了一道疤一个八字胡。 王长青化妆的这两人看似不起眼，但他们不知道，其实他们在进入客常来这条街时，就被鬼子特务盯上了。 不是他们露了破绽，而是鬼子特务在这里已经埋伏了好些天了，对这条街上的人熟悉得很。 第222章 大闹铁岭 外来的人除了妇女小孩，所有的陌生人，包括老头、青壮年都是他们的目标。 王长青一边东买西买，一边四处张望，心灵启示丢出去老多了。 负责埋伏的特务鬼子是奉天特务机关的一个叫上川的科长。 他听到手下报告后，也盯上了王长青，过了一会儿，他吩咐手下道：“你们去那几家问一问，目标买东西讲没讲价？” 而王长青则在不停地用心灵启示时，也发现了四个鬼子特务。 一个是客常来旅馆左边的黄包车夫，一个是客常来旅馆右边的饭馆伙计。 还有两个是旅馆二楼的住户，其中一个还是个特务科长。 大冬天的开着窗户，往下看，有病啊，王长青头几个确认的就是他。 上川科长也不想开窗户，但大冬天的不开窗户不行，玻璃上有雾气。 开一页窗户冷是冷了点，但好歹是在房间里。 王长青知道肯定不止这四个特务，暗中埋伏的还有行动人员，说不定哪间屋子里就藏着鬼子兵。 王长青在街道上走了一个来回，就往自己住的旅馆方向跑。 在回旅馆的路上，他发现不对了，有人跟踪他，还是个鬼子特务。 王长青想了想索性把人引到偏僻点的地方去，于是他往右一拐，就往县城外走去。 他身后十来米走着的赵老刀也发现不对了，六爷往城外走，这是有情况啊。 这边上川科长也接到了消息，自己有个手下跟上去了，应该是往城外方向去了。 他心里松了口气，这两人是探路的小喽啰，应该是去报信了，今天晚上或是明天目标应该就会出现，总算没有打草惊蛇。 埋伏的这些天，他们抓到过三伙绺子，但都不是三铁山头的人，虽然大小也是份功劳，但他不满意，他的目标是吕老掌柜。 只要诱捕到了吕老掌柜，那就用他儿子孙子的命威胁他，逼他说出三铁山头的秘密。 一个前任掌柜还是能知道很多东西的。 派出去的特务一直到了晚上六点还没回来，上川科长有些急了，该不会是出事了？ 他派了另一个手下去城门口盯着，不要被城门口的普通士兵给拦住了。 而王长青则在县城外三里地的大道上，直接一飞刀把人杀了，鬼子特务刚啊了一声，他就冲上去把人扶住了。 一边扶还一边叫：“老三啊，说了不让你跟着，你身体不好，还偏要跟着，你看你东西也没拿，走到半道上还犯病了。” “老二啊，你还不来扶一把老三？” 这时赵老刀忙丢下肩上的担子，过来扶人。 大道上人不多，也就两三个人，他们见人倒了，想要围过来看热闹。 王长青把人往外一赶，道：“别围着，我家老三喘不来气，老二背着人去城里找大夫。一天天的尽找麻烦。” 大冬天的棉衣穿得厚，特务鬼子中了飞刀，也没这么快让人看到血。 赵老刀背起鬼子特务就往回走。 王长青找了位看似忠厚的老农，指着赵老刀的担子道。 “这位大爷，我们兄弟俩得把我弟弟送到城里找大夫，这些东西劳烦你看一下，半个时辰我就回来，给您一块钱，成不？” 老农道：“要是半时辰不回来呢？” 王长青提着自己的包裹，边追赵老刀，边道：“回来，指定回来。” 大道上的三人看着王长青只剩一个影子了，三个人就围着东西，开始议论了起来，这些东西值十块钱啊。 没多久三人就达成了协议，分了地上的担子就各奔东西了，生怕分赃分晚了，王长青又转头回来了。 哪家的小子，这么大大咧咧，败家啊。什么看管，这是我们去城里买的东西。 要是有人问，路上看到什么人，没有？绝对没有，这一路上就我一个人走，这大冬天的人少。 这年头什么都缺，王长青早有算计，只要把东西这么一让，这三人就不能开口。 要是让二鬼子知道了，能扒你一身皮，那是普通东西吗，那是管制物资，你敢瓜分？罚款！ 赵老刀背出去半里地，拐了个弯，就上了小道。 王长青道：“行了，就在这里，把人口袋里的东西搜一搜。一会儿我把人丢到山沟里去。” “给，换件棉衣，背上有血迹了，换完了你先走，从另一个口子进城，一会儿我就跟上。” 等他们俩人再进到城里已是下午四点多了。 王长青带着赵老刀重新找了家旅馆，换了个妆，王长青这才独自出门，他去到了原来那家旅馆附近，果然有人在查。 看来这铁岭是被鬼子给用网围上了啊。 行，还是那一招，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先杀人放火，再救人。 在铁岭警察局门外街道转了一圈，又去了警备军军营附近转了转，熟悉了路就往回走。 “老刀，到时候你就在这屋顶上猫着，这里是警察局到警备军营的必经之路，客常来也得从这里过。” “到时候我在警备军营一开打，警察局应该就会派人来，只要来了警察或特务，超过五人就丢手雷炸，人少就不管。” “炸完了，就跑，顺这条街，到城门口附近，这里猫着，我最多二十分钟就到了。” “这是十个手雷，这是你常用的驳壳枪，两把，这是子弹，这些是你用的飞刀，够用了？” 赵老刀接过手枪跟袋子装的手雷，道：“够用了，跟通化县一样的活计，这活我熟。” 晚上九点半，两人早就吃饱喝足了，也休息好了，王长青就带着赵老刀出门了。 王长青把赵老刀弄了上屋顶，就去了警备军军营。 九点四十分，警备军军营里先是听到一声怒吼：“你三铁山头的大爷来了，识相的待在军营里别出来。” 接着十多声手雷爆炸声，把军营里炸得一片狼藉，军营门口站岗的吓得屁滚尿流，丢了枪就往军营外跑。 王长青炸完军营也不管，直奔警察局，只要把这两个暴力机关搞定了，这铁岭县城今晚除了鬼子特务就没人敢出来。 到了警察局，王长青就听到了东洋话：“快集合。” 第223章 先搬运转仓库 听到这话，王长青就不急了，集合好啊，集合好了才好炸啊。 警察局的操场上亮着灯，王长青在暗处看到，穿便衣的是鬼子特务，集合得最快，穿制服的警察们，还是稀稀拉拉的。 王长青见集合得差不多了，直接往鬼子特务堆里丢了三个手雷。 轰！轰！轰！ 随着三声爆炸，十来个特务死的死，残的残，为首的鬼子特务，运气好，没被炸死。 他躺在地上，用夏国话直嚷嚷道：“李局长，去找宪兵小分队的吉川队长。” 叭叭两枪，鬼子特务躺在地上不动弹了。 王长青嘴里含了个石头，在外面喊道：“李局长，我是三铁山头的王老六，吉川队长是不是在客常来旅馆？” 里面没有回答，王长青丢了一个手雷进去。 一声爆炸声响之后，里面传来一句话：“客常来旁边的屋。” 王长青正要说话，却听到赵老刀那边响起了手雷爆炸的声音。 得了，不用问，肯定是宪兵小分队去查看警备军营，被赵老刀炸了。 王长青甩出两枪，把地上哀嚎的鬼子特务打死了。 “谁敢出警察局，别怪老子的枪子不认人。” 留下这句话，王长青就往客常在旅馆奔去。 这次的目的是救人，可不能让鬼子特务知道真相后，为了泄愤，把人给杀了。 没成想，王长青赶到客常在旅馆后，看到的却是吕师爷的儿子吕凤来正在拖鬼子尸体，他媳妇拿着枪在望风。 “凤来师叔，我是老六。”王长青担心他们误会，先开口。 吕凤来一听这话，虽然不知道来人在哪，老六的声音又陌生，但能叫出他的名字，还叫师叔，那肯定是自己人。 但吕凤来被鬼子特务搞怕了，还是保持着警惕。 “朝天一响！” “要价一千！” 吕凤来收起了枪，道：“响子收了，师侄进来。” 王长青从屋顶上跳了下来，道：“师叔，我是洪大彪的徒弟，王老六。” 吕凤来一听，忙迎了上来，抱拳道：“大掌柜亲自来救，真是有劳了。” 王长青道：“这里的鬼子都被你宰了？” 吕凤来道：“那是，他们进旅馆住了三天，我就发现了不对劲，但老婆孩子在，没敢轻举妄动。” “今天城里的动静是你们弄出来的？这鬼子见城里响起了爆炸声，就把我们三个看管了起来，还派了隔壁的鬼子兵去查看情况。” “看管我们仨的就一个，另外两个在屋外商量什么事，这时候我哪能不动手。” “手上的功夫还在，弄死这三个特务还是容易的，都没响枪。” 王长青道：“师叔，那赶快走，我们就两人，有什么东西要拿的？” 吕凤来一手牵着他十岁的儿子，道：“早就清好了的，媳妇，把包拿上，走了。” 王长青带着他们三个就往城外走，在半路上，打了个呼哨，赵老刀回应了一个，很快五人就会合了。 王长青敲开了一家大车店，拿着枪，买了一辆大车，两匹马，丢下钱，拿了几床被子，就准备出城。 城门口守着的是警备军，有十来个人，王长青也没废什么话，直接两个手雷丢出去，炸死了了事。 “老刀，你带着我师叔一家去一号秘营，二掌柜在那，一路上注意着点，手雷还有吗？” 赵老刀道：“还有四个，够用了，没有响枪。六爷，你不跟着去啊？” 王长青道：“贼不落空，都闹大了，我再办点事，弄点钱。你们先去，师叔一路顺风。” 吕凤来赶着大车，道：“行，谢大掌柜，我就跟这位老刀兄弟去了，驾！” 都是江湖儿女，对自家师侄，吕凤来也没多客套。 他可是能看报纸的，东洋人的报纸上把三铁山头的王老六说成恶贯满盈，但一些小报则把王老六吹得神乎其神的。 自己这师侄能耐大着呢，用不着操心，这紧要关头，老婆儿子都在呢，出城逃命要紧。 王长青把人送出城，就去了赵老刀埋伏的地方，宪兵队的装备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手雷还是有的，这玩意要补充。 地上躺着七八个鬼子，还有几个在呻吟，王长青也不客气，一人一枪了结了。 这么大的爆炸声，火车站的鬼子兵，肯定派人来查看动静了，但是会不会派人支援就不好说了。 王长青把鬼子兵的三八大盖都收了起来，手雷什么的也都拿上。 然后直奔火车站的运转仓库，这铁岭火车站离县城有三里地，估计这会儿正紧张戒备着呢。 王长青到了火车站附近后，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偷偷地爬上了运转仓库的屋顶。 他在调查部也不是白待的，这火车站的运转仓库才是重点，很多军用物资，值钱的东西都在里面。 半小时后，应该是警察局电话求援了，要么就是上级下了指令了，铁岭火车站里开出了两辆卡车，装了两卡车鬼子兵，直奔铁岭县城。 王长青数了数，车上应该有三十来个鬼子兵，妥了，这火车站的鬼子兵，最多还有二十来个。 运转仓库原本有一个班的鬼子兵守卫的，现在也被抽出去了一半。 原本在仓库里面躲着的鬼子兵，也被赶到了外面吹风警戒。 运转仓库一共有四个大仓，王长青盯上的是杂物仓，另外三个一个是木料仓，一个是煤炭仓，一个是粮食仓。 等抽调的鬼子兵走远后，王长青两飞刀甩出，飞刀从鬼子头顶直插而下，鬼子兵一声不吭就倒下了。 王长青就在这屋顶上，把四个仓库的鬼子兵都杀了，这才下了屋顶。 把鬼子兵的尸体靠墙摆好姿势，就用铁丝开了锁，拉开小门，进了杂物仓库。 仓库很大，但不杂乱，鬼子们的整理一向做得很好。 猪鬃刷，不要，铜锭，不要，太重了。 山货，占地方，不要，药材，能卖的，好东西，收起来。 皮货，五箱，我有渠道，收起来。 炸药，有十箱，好东西，这应该是哪个矿场用的炸药，这是管制物品，收起来。 这仓库里有用的东西少啊，还得去鬼子兵的宿舍，那里有个军火仓库。 第224章 一不小心炸了一辆火车 今天晚上鬼子兵宿舍应该没人了，正好先搬东西，再杀人。 鬼子兵的宿舍楼就在运转仓库边上，很近。东洋鬼子的火车站布局都大同小异，很好找。 鬼子兵的宿舍楼果然人去楼空，就只有守军火仓库的两个鬼子兵了。 这大半夜的，这年头的灯光又暗，王长青摸到了仓库近处，两个鬼子兵都没发现。 一人一刀，搞定！ 打开仓库，开搬。 可能是守火车站的是二线部队，这军火仓库里的东西少得可怜。 只有二十来杆枪，连机枪都没有一挺，几千发子弹，百来颗手雷。 还好急救药品多，也行，聊胜于无。 算了还是去外面杀小鬼子，火车站门口肯定有机枪。 火车站不大，但三十个鬼子兵守，能守出花来？ 火车站门口一个班，铁轨两头加起来一个班，这站里面也就大小猫只了。 至于铁路警察，那些二鬼子被调到铁岭县城支援去了，鬼子们需要炮灰探路，他们是最好的消耗品。 王长青先清理的是站内的鬼子兵，有小地图的加持，鬼子兵也好，火车站的职员也罢，全都一个个地见了阎王。 王长青刚摸到火车站的站长办公室，就听到一阵电话铃响。 “摸西摸西，嗨，奉天驻军还有十分钟到站，好的，我马上组织接站，并通知铁岭警察局。” 王长青等他一挂完电话，冲进去就是一刀，还让你通知个屁啊，去阎王殿里通知去。 奉天驻军？应该是来增援的，也不知道有多少鬼子兵，要是一个个地杀要杀到什么时候去？ 我劫过火车，可还没炸过火车啊，连铁轨都没扒过，这可是实践的好机会。 王长青一边看着小地图，一边在站台前面的铁轨上放炸药、布线。 调查部的老师嘛，什么都得学一点，这炸药怎么放，怎么布线，也是有讲究的。 王长青按书上的理论，结合技术资料慢慢实践着。 理论要联系实际，实践才能出真知嘛。 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中村武啊，他才是我的引路人。 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死了呢？ 噢，是我打死的，算了，为你默哀十秒钟，行了。 火车站台上，王长青穿着铁路职员的制服，铁轨上敲敲打打，时不时捣鼓着什么。 站台的左边尽头三十米外，有几个鬼子在站岗，站台的右边尽头三十米外，也有几个鬼子在站岗。 在他们的视野中，远远地看过去，在灯光下，一个尽职尽责的满铁职员，在检查铁轨。 他检查得很仔细，隔两三米就弯下腰来查看。 我们大东洋帝国，能够占领这块富饶的土地，就是靠无数精英人士，一丝不苟、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 火车站门口还有一个班的鬼子，在尽忠职守地守卫着，他们全神贯注地盯着火车站外面。 生怕有人靠近，闯入了火车站，打扰了王长青安装炸药。 随着一声汽笛声，火车进站了，王长青长吁了口气，拉开了导火索。 他一连拉了三条导火索，然后掉头就往火车站外跑，边跑边看着小地图，不能让鬼子兵发现了。 我只是二把刀的理论家，不是特种兵，不知道这炸药是多了还是少了。 仓库里十箱炸药我用了五箱，少说也得有五六百公斤，能不能把这火车炸没了？ 火车头上的东洋火车司机，看着铁岭站上的情况很是感觉奇怪，进站怎么没人指挥？ 刚才进站前差点就压到了一个守站的士兵，这站长是怎么管理的？ 到了站台前，火车司机眼睛睁得溜圆，那冒着火光的是什么？ 怎么像是导火索？我去，铁轨边上是什么？那一捆圆圆的长长的东西是什么？ 天照大神！那是炸药？ 火车司机把刹车猛的一拉，但已经来不及了，火车彻底停下来，还得滑个几十米。 火车司机连忙跳下了火车，他边往反方向跑，边喊。 “跳车，快跳车，要炸了，要炸了。” 跟他同事了多年的火车职员，下意识地就跟着跳了车。 但里面坐着的鬼子兵，可不一样，他们在打瞌睡呢，大晚上的，车厢里还是暖和的。 有个别士兵，听到了火车司机的叫喊，但也没有行动，他们是听令行事的，长官没有命令就不能动。 直到一个鬼子军曹听到了手下士兵的报告，刚下令全员下车。 但已经来不及了，随着“轰！”的一声巨响，火车被炸成了数节。 没过多久，又是几声“轰！”“轰！”“轰！”的巨响。 整个站台都成了一片废墟。 王长青早就跑出去两百多米了，听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嘴里念道。 “就炸一辆火车，应该一半的药量就够了，放多了炸药，可惜了，浪费啊。” 王长青也没心思去看爆炸现场了，炸了就行了，还非得看那血肉模糊的血腥场面？ 以后我当花婿时，有心理障碍了怎么办？ 为了性福着想，还是以后回调查部看资料，那上面是有照片的。 自己还得连夜赶回奉天呢，消失个一天还有理由，接连消失两天可不行。 十一路车，跑起来，这时候可不能去抢大车店的马，那样容易暴露目的地。 在调查部待过后，他知道了很多东西，鬼子们调查的手法，十分的细致。 人过留痕，雁过留声，很多时候就算再小心，还是会有一些蛛丝马迹的。 他不怕二鬼子们查，就怕做事一板一眼的鬼子特务们去查。 那些个特务们太细致了，按手册一点一点地问，一点一点地记。 这手册是什么，是东洋几代刑侦人员的智慧结晶。 再把这调查结果给到专业的破案高手，这些高手，都是聪明人，总能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要不然刘大爷的家小，吕师爷的家小，是怎么被发现的？ 王长青一路狂奔，治愈术用了好多次，终于在几小时后，赶到了奉天城外。 这时才凌晨四点多，王长青在城外换了衣服，才慢慢悠悠地往洪燕家里走。 珍珠睡觉轻，听到动静，就醒了，她拿着枪问道：“谁？” “我回来了，别声张，烧了热水吗？” 第225章 小孩都放了 第二天下午，王长青就从池田蠢一郎的口中得到了消息。 昨夜奉命增援铁岭的奉天关东军，有两个中队五百人，有四百多人玉碎了。 剩下的也都是伤残人士了，闷在铁皮罐子里，被巨大的爆炸声袭击过后，耳朵都聋了。 据他说，火车前几节车厢在火车站的站台，被几百公斤炸药炸得粉碎，很多士兵都尸骨无存。 幸亏火车司机刹车早，不然最后两节车厢的士兵，也没有活路。 守卫铁岭火车站的守备军也伤亡惨重，不光如此，按池田的话说。 “这些蠢货守备军让人堂而皇之地在眼皮子底下，安了炸药，死了这么多帝国军人，他们活不下去的。” “帝国不会让他们浪费粮食，听说下一步会发配到关东军，让他们执行最艰苦的任务，估计一两年后，就会全死了。” 王长青感叹道：“哟西，这个司机值得奖励啊，司机活下来了吗？” 池田道：“没有，司机虽然跳车得早，但他沿途边跑边喊，速度慢了，被气浪掀翻，摔出去，还被碎石头砸中，砸死了。” 王长青心道：死得好啊，不然我都想给你再来一下，这次炸火车的行动不圆满啊，还活了几十个鬼子。 “池田君，这三铁山头这么厉害吗？这炸药可是管制物品，要炸一列火车，起码要几百斤炸药？” 池田蠢一郎道：“谁知道呢，现在全城都戒严了，虽说不影响我们的生活，但去艺妓馆就不方便了。” “不说这些了。玉城桑，我听说铃木美惠是你的老乡，能介绍给我认识吗？” 王长青被池田蠢一郎这一转折，弄得很是别扭，前一秒还在讨论帝国大事，后一秒，你就转到情情爱爱。 池田蠢一郎，你这么能的吗？ “啊，铃木美惠啊，她不光是我的老乡，还是我初中同桌呢，你喜欢她啊。池田君结婚了吗？” “没有，所以想让玉城桑介绍一下。” “可以啊，有空我帮你正式介绍一下。” “玉城桑，太感谢了，阿里嘎多果咋衣麻斯。” 王长青这才意识到，自己带过来的这些个东洋女人，还是一笔财富，不仅可以帮他赚钱，还能帮他拉拢人。 行，铃木美惠嘛，典型的东洋罗圈腿，长得一般，也就东洋人喜欢，给谁睡不是睡？给我拉拢池田蠢一郎也不错。 上午在美容院露了面，下午又跟池田蠢一郎喝了酒，傍晚王长青就在开始忙山头的事了。 “刘大爷的儿媳妇跟孙子孙女都接走了？” 珍珠道：“都在一号秘营了，李叔在下午三点发了电报，师爷的家小也都到了。” 洪燕的身体越发地重了，她托着腰，道：“都等你发话呢，那些人质怎么办，放多少？” 王长青道：“小孩全放了，然后一号秘营撤走，弃了。” 珍珠奇道：“好不容易抓了，就这么放了？” 王长青道：“对，全放了，我要跟东洋鬼子达成一个默契，抓我的人可以，但抓家小这一招行不通，我也会。” “明面上的势力是东洋鬼子占优势，正面硬刚我们是刚不过的，我最怕的就是东洋鬼子用家小威胁自家兄弟，万一漏了，那咱们的身份就保不住了。” “对了，燕子老掌柜们都同意撤吗？” 洪燕冷笑了一声，道：“哼，师爷的家小都被人盯上了，哪里还敢不撤，何老掌柜本就剩一个儿子，两个孙子了，他答应得最快。” “不过，老掌柜的都要在撤之前见你一面，有些事得当面谈。”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明天是1月25日，美容院开业，等开业后，我去一趟二号秘营，谈完事，就把人全撤走。” 三人正聊着呢，家里电话响了，洪燕一接，用白俄话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道：“安娜说，今天有人来查前一阵子不在城里的人员名单，她说之前查过一次，现在又查，而且不是池田带过来的。” 王长青心中一动，不对啊，这是什么情况，刚绑小孩那几天全城排查过一次了，李师爷他们早有了对策。 怎么现在过了十天了，还查这个事？这是换了新的负责人了？ 李师爷去了城外，有些事城里的牛赶山他们还真算计不到，容易出纰漏。 不行，明天开业的时候，得找池田蠢一郎打探一下情况，这负责人要是厉害，就把人杀了，省得惹麻烦。 1月25日，天公作美，出太阳了。 新开业的奉天万国女子美容院热闹非凡，冰城的万国女子美容院早已打出了名声。 这来美容院里送礼的官员不知道有多少，谁不知道这万国女子美容院有黑龙会的股份，是调查部罩着的？ 你去了也就去了，但真要没去，说不得就有东洋人看你不顺眼，你不合大流啊。 再说了，上了礼不白上，回礼一张体验券，回去给自家老娘们也是一个心意。 而凑热闹的奉天官员、豪商们的家眷就更多了，不光有满洲官员的，还有不少东洋人的家眷。 不为别的，万国女子美容院现在是一个社交场所了。 冰城早有成功案例，那谁的夫人在美容院搭上了一个东洋女人，让自家老公连升了三级。 还有一个商人的小妾，在美容院帮着丈夫谈成了一笔五万元的生意。 还有那谁的夫人，在美容院闲聊中，打听到一个消息，东洋人打算收购一批棉花。 回家告诉丈夫，让原本打算降价卖库存的丈夫，打消了降价的念头，因此赚了一笔大钱。 王长青是谁啊，能不知道一些花边消息的威力？ 这些个九真一假的案例，他都花钱请记者写稿上报纸，为了就是把万国女子美容院名气打出去。 夫人外交自古以来就有，什么风能比得上枕头风？ 所以这奉天万国女子美容院在开业的当天，就收了十五万的会员费，还有很多商人想要办会员，但实在是人手不够，推到明天了。 当天晚上，还在美容院算账的王长青，就接到了上岛科长的电话。 “玉城桑，恭喜啦，听说今天的生意很火啊。” 第226章 三铁山头还有山主一说 王长青哈哈大笑了几声：“上岛科长，我赚钱就是你赚钱，我只是赚钱，你们还赚各种消息，上岛科长高升有望啊，大家同喜！哈哈哈哈！” 上岛科长道：“哟西，玉城君你是我的好朋友，以后到了奉天我请你。” 王长青挂完电话，又接着看会计算账，还不错，明天还能收个十万八万的。 算完账，送走了其他人，美容院里就剩下三人了。 松下沙荣跟安娜一脸兴奋地看着王长青，这间美容院开业，她们俩可是出了不少力。 王长青笑着道：“今天我们三个玩斗地主。你们辛苦了一个多月，也该奖励奖励了。” 这松下沙荣还真不错，现在被开发得好，打牌的手气越来越好。 只要她当地主，就必定有炸弹，只要打炸弹，就必定被炸得水花四溅。 果然不愧是东洋来的软妹子，四面环水，水是真他娘的多。 这安娜嘛，也就一双大长腿好玩了，打牌的时候，王长青的眼睛，时不时就被她那大长腿吸引过去了，打牌都不能专心。 嗯，黑丝袜还在采购中，等黑丝到了，一定让她好好当一回地主。 晚上十二点，王长青把缠在身上的手脚扒开，就出了美容院。 他一到洪燕家，珍珠就醒了，道：“当家的，今晚就出城吗？” “对，今晚就出城见几个老掌柜，明天下午回来，你们要帮我打一下掩护。” 珍珠道：“行，李叔发电报了，人已经放了，昨天半夜丢在几家大车店里，一号秘营已经弃了。” 王长青道：“那行，我走了。” 凌晨四点多，王长青赶到了二号秘营，这是辽阳这边的一个山沟沟里，附近有一个小屯子，就十来户人家。 李师爷以前在这里收过皮货，因为地方够隐秘，就弄成了二号秘营。 李师爷带着黄大力还有几个老兄弟在，另外就是三个老掌柜跟他们的家小。 老头嘛，觉少，王长青到二号秘营时，闹了点动静，三个老头也就醒了。 吕师爷一见王长青来了，高兴得不行，道：“老六啊，你来了，好小子，不错，铁岭的活干得漂亮。” 刘大爷则是铁青着脸，他的儿媳妇和孙子孙女被救出来了，但他儿子老婆都被鬼子关着呢。 估计铁岭的事一出，两人必死无疑。 倒是何老掌柜说了句公道话：“行了，刘老头，你儿媳妇不也说了吗，你儿子受了大刑，放出来也不一定活得下来。” 王长青确是知道内情，奉天调查部的池田那里有一手情报，对他是不设防的。 “刘大爷，刘哥在进去的第四天就没熬过刑讯，死了，大娘是自尽的，上法庭的是替身。” 刘大爷一听急了，道：“那尸首呢？” 王长青心道：被鬼子弄去喂狗了，我去哪给你弄尸首去？。 “尸首没了，找不到了，弄个衣冠冢。” 刘大爷嚷着道：“没了是啥意思？烧了？还是丢乱坟岗子啦?” 王长青道：“没见鬼子运尸体出来，我的人找不到，不知道鬼子把尸体弄哪去了。” 刘大爷一听这话，人一下颓了，道：“要我撤可以，但要把我老婆儿子的尸首弄回来。哪怕是把灰，我也要自己埋了。” 王长青心道：说不得只能把狗杀了烧成灰，给他带到上沪去了。 “行，你们撤回关内了，我就行动，把刘哥的尸体找回来。” 吃过早饭，刘大爷的心情才算恢复了过来。 三个老掌柜把王长青跟李师爷叫到了秘营的一个山洞里。 山洞里摆着一副香案，面供着关二爷的神像。刘大爷站在香案下首左侧，吕老头跟何老头分别站在香案下首右侧。 吕老头喝道：“王长青，张永刚，跪在关二爷神像前，听山主叙事。” 王长青依言跪下，他这才是第一次听到李师爷的真名，原来李师爷不姓李，姓张，真名永刚。 刘大爷道：“关二爷在上，我刘青山从接任三铁山头的山主，十年有三，山头里的大小掌柜越做越富，但山头也越做越小。” “炸过满清的龙脉，也刨过清廷的根，资助过吴大帅，也资助过郭大帅，但到头来一事无成。” “咱们三铁山头出自洪门，自成立以来，各山主都要立三铁誓，铁了心地反清复明，铁了心地驱除洋人，铁了心地壮大山头。” 王长青这才知道，感情三铁山头不光是捻匪的一支，还是洪门的一支，只是感觉有点四不像啊。 这仪式也太简单了，跟洪门的仪式也差得太多了。 刘大爷声音低沉，接着叙述道：“咱们三铁山头，灭过两次，但都又起来了。” “一次是当年捻军兵败，只剩一个香主了，带着十个兄弟到了东三省，又建了一个寨子。” “一次是炸满清龙脉，炸了一个山头，药量弄多了，自己损失惨重，十不存一，当年的香主也死了。” 王长青听了这话心里百感交集，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前辈山主为了反清复明，费尽心思，干了这些事。 你要说他们好，他们拦路抢劫、杀人放火、绑票撕票，坏事干了不少，你要说他们坏，他们是为了反清复明。 他们为了反清复明的理想，终身奋斗，却因为知识有限，一个炸龙脉的做法，搞得自己损失惨重，还无人知晓。 “到我这一代山主，没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资助了两个大帅，一个吴大帅，一个郭大帅，但都没有成事。” 噢？还当过天使投资人，吴大帅是吴秀才吗？郭大帅是哪个，东三省的吗？ 原来我不是山头里面，第一个当天使投资人的啊。 还是何老掌柜说得好，天底下就没有新鲜事。 “我们都老了，也没这心气了，往后，这三铁山头就交给你们了，这是海底名册，你收下。” “王长青，你当山主，张永刚，你当副山主。咱这山头灭过两次，这仪式啥的，也丢了，但这三铁誓没丢。” 吕老头站出来，递给了王长青跟李师爷各一张纸，上面写着誓文。 大喝道：“请山主立誓：关二爷当面，既为山主，当立铁誓，如有违背，万箭穿心。” 第227章 三铁山头的名册 都架到火上了，这还有什么说的，照着念呗，我本就是大掌柜的，这当不当山主有什么区别吗？ “我王长青今为三铁山头山主，当以反清复明，驱除洋人，壮大山头为己任，如有违背，万箭穿心。” “我张永刚今为三铁山头副山主，当以反清复明，驱除洋人，壮大山头为己任，如有违背，万箭穿心。” 刘大爷跟吕老头、何老头三个一听两人立完誓，心里头也一阵轻松。 何老头哈哈一笑，把手上的账本往李师爷手上一交，道。 “行了，我们三个总算可以养老了，永刚啊，这是账本，账上还有十八万美元，当年我们可是一穷二白弄起来的。” 李师爷接过账本，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还想养老呢，何叔，我这得干到啥时候啊？” 何老头笑了笑道：“永刚啊，你是我们早就定好的副山主，原本定的山主是洪大彪，但我找铁口神算帮他算过命。” “说他命不长，活不到四十八，我们就一直拖着了，没成想还真没活到四十八。” 何老头转头跟王长青道：“长青啊，在老营，我们让人给你算过命，你十八岁有个坎，既然你过了这个坎，算命的说，你能活到九十九，是个长命的。” 王长青想了想道：“就是那个给我摸骨的张老头？能算到我十八岁有个坎，那也是个有本事的。” 吕老头哈哈一笑，道：“那可不，前年你十八，寨子都灭了两次了，死了多少兄弟，你功不可没，可不是过了一个大坎？” 王长青心道：前任已死，我魂穿过来鸠占鹊巢，也算是过了坎，不过那张老头，你确定我只能活到九十九？ 李师爷不死心，问道：“何叔，你说说，张老头怎么给我算的？” 何老头道：“张老头说，你如果能遇上贵人，就能活到八十九，要是没遇上贵人，前年你就死了。” 李师爷看了眼王长青，这贵人倒还不错，道：“洪大彪倒是收了个好徒弟，可惜命里没这个福气。” 刘大爷三人一身轻地走出了山洞，道：“你俩好好看看名册，一会的事有得你们忙的。” 王长青拿着手上的海底名册，跟李师爷对视了一眼，两人就开始认真研究了起来。 这名册很旧了，上面记的名字大多画了红叉，没画红叉还在世的不多，只有三十七人。 除了三个老掌柜手里的七个自家兄弟，其他的无一不是有点官职的。 东三省的占了一大半，有当文官的，有当警察的，也有当大头兵的，最大的一个官是一个副县长。 还有七人是关内的，燕京的有，津门的也有，金陵、上沪也各有一人。 李师爷笑了笑，道：“说有用，也有用，说没用，也没啥用，六爷，你看这账本，都是钱养着的。” 王长青道：“事关生死，这些当官的人，把柄肯定有，不然也不能上名册。能小用，不当大用。” 李师爷笑了笑道：“那是，现在东三省是东洋人的天下，这些名册上的人，刘大爷当个宝，对咱们来说，还真不如那十八万美元来得实惠。” 在李师爷的心里，什么山主不山主的，就那么一回事，不就是个称呼么？ 他们三个老掌柜也当过山主、副山主的，不也没干什么事，什么资助这大帅，那大帅的，谁知道钱到了哪个口袋里。 这十八万美元其实真不少，但李师爷一算账，光王长青坐上大掌柜的位置后，上交老营的钱，就有十万美元了。 李师爷再一算三铁山头的大掌柜，刘大爷退到老营后，前后有四任大掌柜，平均一任大掌柜上交了两万美元。 李师爷觉得这山主的名头，不如十八万美元来得实惠，但在王长青看来，这山主的名号，还真能拿着做点文章。 没这名号，他就是一土匪头子，有这名号了，他就上了一个档次，成了有背景的帮派头子。 他可是知道有组织跟没组织的区别，洪门可是一大势力。 只要三铁山头的名头够响，日后洪门大会，怎么地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到时候到美洲，去欧罗巴，都有个照应。 这名头关键时候还是有用的，连水浒里的好汉，都要打个替天行道的旗子。 大义在手，名声在外，天下哪里都能去得。 两人讨论了一阵，就出去了，三个老掌柜一人拿着本大账本，在外头等着呢。 刘大爷道：“三铁誓，这前两誓在心里就成了，做成了就做成了，做不成那也就做不成，不强求。” “可这壮大山头，是第一要务，你们两个要放在心上。” 接下来李师爷拿着三个老掌柜的账本，一通算账，跟三个老掌柜一阵拉扯。 拉扯什么呢？三个老掌柜之前不是卖了一批产业给王长青吗。 现在他们要撤往关内了，除了给本地暗藏的妻儿老小及小部分产业外，手上剩下的产业都要卖掉换成大洋或美元，去关内另置产业。 李师爷算得满头大汗，跟王长青道：“这些产业吃下来，得十五万美元，这到手的钱一转手，就得还回去一多半了。” 王长青道：“多给给他们三万，十八万美元，就拿公账上的抵，你算一算一进一出，我们能赚多少？” 李师爷笑眯眯地道：“按十八万的话，一进一出，至少能赚三万美元，他们卖跟东洋人去卖，这价格不一样。” “几个老掌柜还是讲规矩的，这十八万美元的账，他们不交，咱也不知道。” 王长青道：“是啊，这年头这么讲究的人不多了，行，上次派去燕京的唐老三不是站稳了吗，他跟津门的帮派关系也不错。” “让老掌柜的去津门，燕京的东洋特务多，不安全，津门租界治安好，那里又有口岸，撤也方便。” “我们的旗子不倒，他们在关内就混得开，要是我们的旗子倒了，他们在关内，搞不好就被人吃得渣都不剩。” 他们俩在这边讨论撤到哪里的事，那边三个老掌柜的也在讨论。 刘大爷道：“吕老头，你说你这徒孙能出多少钱买这些产业？” 第228章 就当拉个皮条了 吕老头道：“反正不会亏我的，你们俩的我不保证。” 何老头道：“行了，亏不亏的都在锅里，你俩这边的家小以后还得人家照应着，只要人还在，亏多亏少都不吃亏。” 正商量着呢，李师爷跟王长青过来了，李师爷道：“几位老掌柜，就按你们说的价上浮三万，十八万美元全拿下。” “这公账上的十八万美元，你们先拿回去，怎么样，几位老掌柜，山头交给我们不亏。” 吕老头一拍桌子，叫道：“好，这才是我的好徒孙，这才是山主的气派。” 转头朝刘大爷道：“压箱底的东西交了，留在手里浪费了。” 刘大爷跟何老头也很是高兴，一人又给了一个名单，这才是三个老掌柜的底牌。 三个警备军的营长，两个警察局的局长，一个县长，果然是官匪一家亲。 王长青没有在意，但李师爷就不一样了，看了这名单后，乐得咧嘴直笑。 这名单才好，这要是都搭上线了，奉天周边哪个县没有他的人？ 这三个老掌柜手里最值钱的是城里的铺子，和乡下的田地，要出手得需要时间，所以是降价卖了。 但王长青要是以东洋人或高丽人的名义收了，再卖出去就不是这个价了。 李师爷估计能赚三万，他估计能赚得更多。 现在有不少东洋人从本土过来抢资源，他们都是带了钱的。 还有一部分高丽人富商，他们在高丽剥削当地百姓，带了不少的本钱来东三省发财。 他们都是跟着东洋人发起来的，现在东洋人有要求了，做为二狗子，当然要跟上，在当地买房买地就是忠诚的表现。 王长青有着万国女子美容院这个平台，要想高价卖点优质资产，店铺田地那还是容易的。 王长青算得精，这十八万美元是三个老掌柜的给的，那就还回去，反正自己不亏，这不，好人有好报。 三万美元换回来一个县长、两个警察局长、三个警备军营长，在李师爷眼里是赚大发了。 王长青九点多就往回赶了，李师爷则要亲自带着三个老掌柜回关内，王长青还给了他一批书画古董，他还得弄回关内销赃。 下午一点多，王长青赶回了城内，也就是他体质好，生命值高，不然还真经不起这么来回跑远路。 珍珠一见到他就道：“赶紧去美容院，中午那边打电话来了，说是出了点事。” 王长青也没耽误，马上换了衣服就过去了。 他一赶到美容院，就被松下沙荣带到了美容院的后院，池田蠢一郎也在，上岛科长也在。 他不知道什么事，忙把池田拉到了一边，问起了情况。 池田笑着道：“立大功了，昨天整理资料时，抓住了一个苏国间谍的尾巴，美容院近期不是在招人吗，有不少白俄女人来应聘，其中就有一个间谍。” 王长青笑着道：“抓了吗？” “没有，科长打算放长线钓大鱼，这段时间我们就在后院住下了，你跟松下桑说一下，必须配合科长的工作。” 王长青道：“怎么了，你们女密探不够吗，还要科长亲自上阵？” 池田猥琐地笑了笑，道：“玉城君，这个间谍很漂亮，我也流口水啊。” 王长青让松下沙荣把应聘者的资料都拿过来一看，看到了一个人名，阿琳娜，这个女人他见过。 之前洪燕在冰城给他找女人时，就有她，当时她父亲是苏国契卡的人，就没选她，选了索菲娅。 没想到她们一家还是想办法来了奉天，还又找上了他的产业。 池田说漂亮的白俄女人，那应该就是她了。 王长青可没心思去通知刘康明，苏国契卡可不是善茬，只要刘康明把这事往上一报。 说不定契卡的人就能猜出来，他王长青跟万国女子美容院有关系，再一深挖，这身份说不定就透明了。 这女人确实漂亮，身材也顶，难怪上岛科长这么上心。 王长青找到了上岛科长，道：“上岛科长，我的建议是，如果要放长线，那就尽快撤走，交给你们的密探就好。” “美容院的后院，短时间待一下可以，时间一长，会影响生意的，还有暴露的可能。” “其实我的建议是马上抓捕，苏国契卡的人警觉性可不一般。” 上岛科长马上接口道：“哟西，那就拜托玉城桑通知她明天来上班，人到了后院培训室，我们就抓捕，这样有一天的时间审讯。” 王长青一听也懵了，我就是个建议，你要不要这么听话，敢情叫我来，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你想直接抓那个女人。 王长青随即瞥了池田一眼，莫不是这个小色鬼见色起意，为了巴结上司，故意的？ 果然，第二天晚上，王长青约了池田跟铃木美惠一起吃晚饭，顺便把池田介绍给铃木美惠认识，就当拉个皮条了。 其实两人早就认识了，没开业时，池田老是去美容院逛悠，经常擅闯培训室，这些个技师谁不认识他？ 但东洋人就是这样，陌生男女交往，必须得讲究，没有正式的介绍人，就不算认识。 “美惠酱，这是池田桑，调查部的精英，工资高待遇好，还没有危险，你以后有福了。” “美惠酱，在这里我要帮池田桑澄清一个误会，他经常去培训室，其实是去看你的，但他不善于表达，所以有一些误会。” 铃木美惠吃惊地道：“真的吗？池田桑是真的吗？大家都以为是原来是误会你了。” 池田蠢一郎见艺妓时话可多了，但这时候反而支支吾吾的：“是，啊是的，我是去看你。” 见池田有些紧张，铃木美惠反而大方了起来，很快铃木美惠就跟池田蠢一郎聊开了，看那样子，很是满意这个猥琐男。 王长青心里纳闷：美惠酱，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池田又猥琐，又矮，听到他的工资待遇，你的变化这么快的吗？ 也不知池田这个色迷心窍的家伙，怎么吃着饭，喝着酒，话一下子就这么多，居然把阿琳娜的事当功绩说了出来。 第229章 奉天调查部眼里的三铁山头 “美惠酱，你知道吗，我从应聘的人员资料中，找到了一个苏国女间谍，今天就被抓了。” “只有两个小时就被科长给策反了，她指出了一个联络点，宪兵队上午就去抓人，现场发生了枪战，当场打死了一个苏国间谍。” “我可是立了大功。” 屁的策反了，我看这他娘的说不定是苏国契卡的计中计，谍中谍，真要是契卡的燕子，一上午就撩了，还策反了？我才不信呢。 这池田是个大嘴巴，看来得离他远点，省得搞出事来，溅自己一身泥。 王长青吃到一半就找借口离开了，当灯泡可不好，影响人家的发挥。 回到家，王长青就跟洪燕商量道：“安娜是知道你的土匪身份的，我看啊安娜别去上班了，就让她在家陪着你。” 洪燕道：“怎么了？以前也没这么多事啊？” “美容院里来了个苏国契卡，被东洋人抓了，又被策反了，这里面的道道多了，我怕被人钻了空子，溅自己一身泥。” 王长青总感觉今天的池田表现有那么一点怪，但他也没在意，他不知道，就因为这个阿琳娜的事，他又被人怀疑上了。 晚上池田一回到调查部，就向上岛科长汇报了。 “科长，我把消息透露给了玉城君，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他中途离开了，让我跟美惠单独交往。” 上岛科长道：“哟西，我们的人跟上了，玉城君是去了高丽女人的家里，她们家里的电话也被监听了。” “如果没有问题就算了，要是有问题，那今天晚上一定会打电话出去，或者是半夜再出去。” “池田桑，你的感觉很准，这万国女子美容院不光是我们盯上了，苏国人也盯上了，我看那个安娜，也得关注，苏国一直敌视我大东洋。” “对了，新来的刑侦专家有什么消息吗？” 池田道：“我探听不到什么消息，特务机关那边的土肥圆机关长亲自主持的。” 上岛科长摇了摇头道：“部长太自以为是了，土肥圆都知道从本土调人来查案，他怎么就不同意我们从本土调人呢？” “这三铁山头明显不是一般的土匪，是很聪明的悍匪。我们抓了他们的人，居然不救人，反手又绑了人质，我们一放人，他也放人，这人很厉害。” “土肥圆机关长这次是吃了个大亏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老掌柜的家小，非要搞什么放长线钓大鱼。” “这下好了，被三铁山头的人给救走了不说，还被炸了一个火车站。比起来，我们在抚顺的作法就不算什么失败了。” 池田忙拍马屁道：“对的，我们好歹在法庭上判了两个，只是可惜了，被抚顺的人搞砸了，人被弄死了，不然也能让他们自投罗网，救上一救。” 上岛科长摇了摇头，幸亏人死了，不然指不定出什么大乱子。 “池田桑，你太乐观了，你发现没有，这伙土匪越来越精明了，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他们刚开始还只是在抚顺周边作案，现在发展到了奉天周边。说明他们的实力大增，人员更多了。” 上岛科长心里有很多话，不好对池田说，他职位高，能看到的信息更多，他对解决这伙悍匪是有点悲观的。 他们是不会顺着我们的方向去走的，你看抚顺的案子是这样，我们抓了他们的人，他们反手就抓了周边县市的官员家的小孩。 还抓了奉天城内的帝国子民，反过来威胁我们，逼迫我们放了刘匪首的孙子孙女。 然后还在冰城发明码电报：老子的队伍散到了各地，数不清的人数不清的枪！小鬼子，老子们在你家肚子里！ 事实上这封电报就是威胁，不放人，他们就敢继续绑票杀人，他们是匪，自己是兵，两相其害，取其轻，调查部还真不敢不放。 再看铁岭的营救计划也是这样，他不是先营救人，而是先炸警备军营，再炸警察局，把看守的宪兵队调走了之后，再动的手。 制定营救计划的人是个战术高手。 而他在铁岭火车站实施的爆炸案，在两头守备军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布炸药。 两边的守备军相隔只有八十多米，他们都看到了，但没有一个人怀疑。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熟悉火车站的运作，更说明他们的胆子大。 他们的人还会用炸药，说明这段时间，三铁山头吸收了很多优秀的人才，这是帝国的大敌啊。 “现在外有苏国间谍兴风作浪，内有三铁山头这样的悍匪搅风搅雨，满洲国也是多事之秋啊。” “池田桑，只能盯三天，三天内玉城君这边没有动静，那说明他没有问题，就撤，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嗨！”池田蠢一郎还是记恨王长青给的那两巴掌，抓到了机会，就上眼药。 不过就算没有那两巴掌，池田蠢一郎也会上眼药，谁让万国女子美容院不是他池田的呢？ 羡慕嫉妒恨，哪里都有，但池田蠢一郎小鬼子格外突出。 王长青根本就不知道这池田蠢一郎给他玩了这一出，他不光是个猥琐的色鬼，还是个小心眼、报复心强的小人。 王长青就没有通知刘康明，这阿琳娜的事自然也牵连不到他头上。 第二天，王长青就带着安娜回了冰城，洪燕觉得身边得有珍珠照顾，安娜还是跟着去冰城的好。 新京还要开一家分店，安娜回冰城正好招白俄女人，然后安排培训的事。 在火车上，王长青问安娜道：“安娜，你父亲谢尔盖现在怎么样了？” 安娜一愣，道：“怎么突然问这个，我父亲在苏国，洪燕没告诉你吗？” 王长青才不信谢尔盖会对自己的女儿不闻不问，她们父女之间一定有联系方式。 “噢，我是想找个白俄人帮我办点事，很重要。” 安娜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很认真地道：“老公，我知道你有秘密，我猜到了一些，但是我不会让我父亲加入进来的。” “他有他的人生，我跟着你，就够了，有什么需要去办的，我也可以。” 王长青一愣，这安娜猜到了他的身份？ 第230章 抢劫也是技术活 说来也奇怪，刚开始时王长青对安娜并不感冒，睡过之后，对这个白俄女人，也只是当个可有可无的花瓶。 安娜这么一说，王长青看着她那淡蓝色的眼睛，心里第一个念头不是想的要不要留她，而是想的能不能用她。 只犹豫了一下，王长青就下了决心，用！他输得起！ 他身边的人不够，安娜这种枕边人都不信，那他也太失败了。 “那行，到了冰城你去花旗银行开一个记名账户，再开一个不记名账户，然后等一个月，再伊兰德酒店去办一个新的护照” “英伦的或瑞士的都可以，你记得，必须等一个月再去办。不对，如果可以的话，两本都办。” 安娜惊讶道：“两本新护照，那可是不少钱，最少也得三千美元。” 王长青道：“对，回去我就给五千美元给你，你记得先开账户，过一个月再办新护照，然后再开一个账户。” 这年头，只要有钱，犹鱼族什么都干，办个护照，对他们来说很容易，有现成的路子。 只要你交钱，交照片，把名字写上，再等个两个月，这事就办好了。 王长青对刘大爷他们教导的江湖经验，很是上心，狡兔有三窟，那他做为一个老六，必须多几手准备。 用得上自然好，用不上就当是多了一个存款户头。 到了冰城，王长青又开始了他有规律的上班生活。 上午去美容院或是玉城商社，中午去樱花会馆吃饭，下午去调查部学校打个卡，然后回来挖地道。 至于培训新的女学员，还不到时候，人还没有招齐。 冰城、奉天、新京的调查部各有一个培训学校，各招各的人。 说得好听是百花齐放，其实这是东洋的传统，各管一摊事，互不统属。 新的女学员还没有来，但王长青的琉球老乡们又来了一批，玉城秀一的母亲跟妹妹也过来了。 这一次他还是没有亲自去接，还是老办法，让他的好友小林知明去大连湾接人。 照样先拍照片，认了人之后再见面，这样才没有破绽。 至于人长高了，面相变了一点，早在之前的信里面提前做过暗示了。 再加上前一批老乡同学们的合照，也早就寄回去打过掩护了，这事问题应该不大。 章小飞去大连湾后，王长青就没管这事了，他约了冰城政府的琉球老乡小泉忠上顾问一起吃饭。 说起来跟小泉忠上也有段时间没有一起聚一聚了，虽然元旦也给他送了礼，但俩人在一起吃饭喝酒总是差了点。 “小泉哥，十分抱歉，最近事情多，多有怠慢。” 小泉顾问倒是个消息灵通的，知道他在奉天也开了家分店。 “哪里，玉城君的生意越做越大啊，忙才好啊，年前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说是去出差了？” 王长青点了点头：“是啊，那次是去苏国出差，考察永明城的环境，结果白去了，那边不适合开分店。” 小泉顾问跟王长青碰了一杯，道：“永明城啊，那边那段时间可是出了大事。” 王长青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小泉顾问见他这态度，也识趣地不再聊这个事。 “玉城君，我听说最近你经常去樱花会馆？是迷上了哪个艺妓？” 王长青哈哈一笑：“我只是中午去吃饭，你知道的，那里的日料最正宗，食材也是最好的。” “樱花会馆新来了一个武田樱子，长得可漂亮了。你见过没有？” 王长青笑了笑，见过，我不光见过人，还见过她没穿衣服的样子。 “是吗？我对外面的女人不感兴趣。小泉哥，总是去樱花会馆，也不是事，我给你介绍一个琉球老乡，我同学。” 小泉顾问色色地笑了笑，道：“我结过婚了，不找琉球的，找其他地方的。” “可以，小林桑也有几个老乡，长得也漂亮，晚上去我们美容院食堂吃个饭，也尝一尝我们食堂的伙食。” 小泉顾问知道，这是让他选人，高兴地道：“哟西，我就喜欢去食堂吃饭。” “小泉哥，我们琉球在这满洲国，就没有琉球商会什么的吗？” 小泉顾问道：“呀，还真没有呢，琉球人被压制得很厉害，现在大生意都是四岛的人在做，我们琉球人就能做点小生意。” “小泉哥，这事你要费点心啊，你可以找一找我们琉球人在各地的官员，如有志同道合的，可以一起多联络感情嘛。” “这里有三万日元，小泉哥你需要往上再升一升，要是我们琉球有个商会就好了。” 小泉忠上想了想，收下了信封装着的日元。 玉城君是为他好，有了商会的支持，他能更上一层楼，也同样能在职权范围内为商会争取一些利益。 王长青现在对什么琉球商会没有想法，他就是用这个名义给小泉送钱。 他想的是让小泉忠上尽快往上爬，只有小泉忠上爬的位置高了，他才能知道冰城的财货运转方式，以及运回东洋本土的各种消息。 上次在火车上弄的黑龙会财货太麻烦了，有太多古董和书画，还要李师爷去销赃。 抢劫也是技术活，有很多行动都是需要提前布线的，想当年张子强抢货运站的劳力士，不也提前半年安插了一个文员进去？ 王长青现在心大了，他想直接抢冰城运回东洋的黄金，这情报就不能少。 他从黑龙会村上组长口中知道了，每个市都有黄金会运回东洋，但什么时间运，都是机密。 小泉忠上其实是个很好的口子，只要他愿意，这种消息对他应该是不设防的。 去年年底已经运过一次了，今年年中可能也有一次，这就需要提前经营了。 冰城、奉天的满洲中央银行，金库里大多是中银券，如果没有内部消息，是抢不到多少外币和大洋的。 王长青也在布局了，他的女学员里就有分配在这种银行上班的，他从浅井柚奈手里拿到了一部分女学员，考核的权力。 这些女学员学会了一些夏国话，在银行或是各种公司上了班，平常打交道的同事也是夏国人。 第231章 奉天开始拉网了 跟各种夏国人接触多了，加上刻意地进行日常生活习惯的学习和培养，就会慢慢地去掉东洋女人的习惯。 这些女学员们也是有考核的，考核过了，会安排再上中级跟高级培训班，合格了，就能派去夏国内地进行潜伏了。 夏国有一些绅民党的官员们，喜欢留过洋的女学生，到时候她们将是最好的猎物，也会是最好的猎手。 王长青不急，等全面抗战一爆发，他就把这些女学员的资料，或打包或零售卖给力行社，再挣一笔线人费，怎么样他都是赚的。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又过了一周。 这段时间小泉忠上看上了九州岛来的深田夫人，两人打得火热，理由居然是人妻，更有征服欲，而且不会让他负责。 好，你愿意当曹贼，就当曹贼。 王长青另外给了一份钱给深田夫人，深田夫人的工作是玉城桑安排的，吃着玉城桑的，还拿他的钱，连野男人都是他介绍的。 那帮他打探一些小秘密，就不是什么大事了。 这一周，章小飞也把玉城秀一的母亲和妹妹，还有二十来个同乡也接过来了。 他这个名义上的母亲来了四天了，只是一起吃过两次晚饭，一次是来冰城的当天，一次是昨天。 王长青事前的工作做得很足，最近这段时间都是松下圣子，在以儿媳妇的名义，陪着玉城秀一的母亲还有妹妹。 王长青整天见不到人影，他工作忙啊，白天一堆应酬，晚上还要忙着培训新学员。 打交道少，交流少，那么破绽就不容易出来。 玉城秀一的母亲虽然有些疑惑，但在前一批同乡们的奉承声，和这一批同乡们的羡慕声中，也没太大的反应，只当是夏国的水土更养人了。 玉城花子这个妹妹，就更没心思关注这个了，有松下圣子这个嫂子刻意讨好着，哥哥又有这么大的事业，钱随便花，东西随便买。 哥哥变化大一点怎么了，很正常嘛，我玉城花子的哥哥，一向都是这么高大英俊的。 这一批来的女同乡更多了，有十五人，结过婚的，没结过婚的都有，另外还有五个男同乡。 女同乡嘛，长相过得去的放到美容院，先培训着，以后当美容师。 长相一般的去商社，长得丑的，去学着处理皮货，无非是花点小钱先养着。 男同乡也都好安排，全弄去小林商社，王长青现在手上有很多三个老掌柜的产业，正需要人手进行洗货。 这些产业，会在牛赶山那帮奉天的老板们手里转一圈，再到这几个同乡手里底价强买强卖转一手。 再转卖到玉城商社，放到美容院里出货，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又能规避一些风险。 万一老掌柜那一边漏了风，哪一方都有理由。 牛赶山他们手上的这笔生意是亏本买卖啊，看着是好店铺好田地，花大价钱买下来了，却被东洋人低价买走了。 这是被东洋人逼着强买去了，这笔生意亏大发了。 小林商社这里也有招，新招的人，不知道哪里听的消息，不懂规矩，看到便宜就买了。 至于是不是贼赃，不知道，只要这产业从小林商社转卖到了玉城商社手上，那就是正当产业。 至于说小林商社的低价强买，这不是黑龙会的正常操作吗？ 处理这些产业也是个大工程，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需要刘大嘴跟章小飞跟着好好理顺。 刘大嘴跟李师爷的时间长，很多明里暗里的规矩他都知道。 章小飞打理小林商社也有段时间了，又是东洋人，这些产业慢慢消化还是容易的。 2月6日过完小年，王长青就要准备去奉天了，过年他要陪着洪燕。 最近调查部跟苏国契卡的暗战也消停了一段时间，小摩擦还是有的，但大事件没有了。 双方外交部门把所有的情报综合起来，分析了一下后，也发现了情况有些不太对，这里面真真假假，似乎有支黑手，在搅风搅雨。 他们怀疑是英美的情报部门在插手了，都不想当别人手中的刀，于是在几次外交协商后，这暗战慢慢地也就消停了。 情报机关的暗战消停了，但对调查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要求各调查部更加严密的掌握各地的情况，尤其是三铁山头的各种情报。 王长青担心奉天那边出事，他得亲自去一趟。 王长青找了个借口，向浅井柚奈科长请了三天假，他要去奉天的万国女子美容院查看情况。 浅井柚奈也没在意，这批初级培训班的新学员人数不多，玉城秀一是正当理由，请三天假就请三天呗，事后补上就行。 王长青这次到了奉天，感觉情况跟上一次不一样了，首先就是火车站下车后，连东洋人的行李也开始要检查了。 再一个就是奉天各大交通要道上，都有宪兵队在设岗检查，夏国人稍有可疑就会被带走调查。 他没有先到美容院，而是到了洪燕家里。 洪燕皱着眉头道：“当家的，我这心跳得厉害，这次鬼子的行动怎么看着，像是在针对我们三铁山头？难道是有什么漏洞被抓到了？” 王长青先问了一下：“牛赶山他们的旅馆，还有澡堂子都开着？” 洪燕道：“这都没事，都正常开着呢，就是这大街小巷的设卡，还是头一回。” 王长青一听牛赶山他们的旅馆没事，就知道，这鬼子是雷声大雨点小，虚张声势呢。 这动静跟后世的拉网排查差不多，正经的悍匪能不能抓得到，放一边，但烂鱼臭虾能抓一大把。 “没事，牛赶山他们是一道防护网，他们没事，我们就安全，他们出事了，我们还有一两天的时间安排撤退。” “别自己吓自己，这是鬼子在虚张声势，我去调查部打探一下消息。还有两天过年，我大年初一回冰城。” 珍珠道：“当家的，幸亏你回来了，燕子姐这阵子心神不宁地，我还真怕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 第232章 这消息有好有坏 王长青去奉天的美容院了解了一下开业后的情况后，就没管了，赚多赚少就是个数字，他不操心，就没打算靠这个赚钱。 松下沙荣说，池田蠢一郎最近很少来这里，但那个阿琳娜倒是被安排进来上班了。 王长青明白了，这是苏国的间谍上岗了。 他没空管这事，他打了个电话去奉天调查部。 “池田君，我是玉城秀一啊，对，我过来奉天了，晚上有空吗？” “没空啊，那行，我自己去樱花会馆了。” 就知道这池田蠢一郎是个色鬼，有了铃木美惠还想在外面偷吃，一听说去樱花会馆，就来精神了。 晚上七点，奉天的樱花会馆，池田搂着一个艺妓，喝着酒，哼着东洋小调，很是惬意。 王长青道：“池田君，最近奉天是怎么回事，大街小巷的，这么多岗哨，搞得那些有钱的小姐太太们都不敢上美容院消费了。” 池田蠢一郎上次被上岛科长说了一通后，又查了玉城秀一的底子，手下的白俄人，也都是老早就来了冰城的白俄贵族，早就被冰城调查部，摸查过好几遍了，他也就放弃了。 不就是挨了两巴掌吗，玉城桑的职位高，我上眼药也上过了，这也算报复过了，这事就算了。 玉城桑这不还得每个月给我一笔钱，又请我吃喝嫖，这金主还是得应付好。 “玉城君，这也是没有办法，奉天特务机关的土肥圆机关长，从本土请了几个刑侦高手，一起查三铁山头的案子。” “这戒严查案，就是这几个刑侦高手的要求，你上次回冰城的第二天就开始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王长青听到土肥圆机关长，心中一动，原来这土肥圆是奉天特务机关的机关长啊，这是个重要人物。 “是这样啊，可这戒严查案要到什么时候？这段时间是过年，过了夏国的正月十五，要是还这么搞下去，我这美容院可就开不下去了。” 池田摸了一把艺妓道：“谁说不是呢，咱们这美容院还是好的，钱已经收上来一波了，损失小。这段时间各大搞零售的商社都闹翻天了。” “不过，玉城君不用担心，我听科长说过完年就好了。过完年夏国人不是要去各地走亲戚吗？到时候会放开的。” “去的时候放开了让人走，过完正月十五，哪些人去了没有回城，那就有嫌疑。” 王长青一听就明白了，鬼子这是在打草惊蛇，就是想让人跑，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有行动就有蛛丝马迹。 现在是我暗敌明，鬼子不知道哪些人跟三铁山头有关系，就来这一招。 这一招打草惊蛇一出，再城门大开，心里有鬼的，一定第一时间就出城，然后在乡下看风向，一旦风平浪静了，他们再回来。 “哟西，过完年就放开，那再好不过了，不影响我们的生意就行。池田君，你这次做得不够好啊，早有这消息，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池田笑了笑，我早告诉你了，你会请我来樱花会馆？他认为玉城社长早就应该来了，结果拖到现在才来。 他从艺妓怀里抽出楷油的手，端起杯子道：“斯密嘛塞，我只想到我们美容院的影响是最小的，没想到玉城君这么重视，下次一定注意。” “哟西，池田君，美容院赚得多，你的奖金也会多的。” 王长青才不在意这点小钱，只要消息够多，发多少奖金都没问题。 池田没有想这么多，玉城社长的这个做法，很大气，他很喜欢，高兴地道：“我还有奖金？” 王长青看着池田一副财迷的样子，道：“当然，多劳多得，只要美容院赚得多，池田君的奖金必须有。” “这是夏国的新年红包，这一份是池田君的，这一份是上岛科长的。我不在奉天，很多事要池田桑多费心了。” 池田很高兴，这玉城社长还是不错的，又送女人，又送钱，算了看在钱和女人的份上，那两巴掌，就随风去。 “啊，太感谢了，社长，干杯，夏国新年快乐。” 快乐个屁啊，夏国新年还差两天呢。 出了樱花会馆，王长青长吁了口气，这消息拿到了，一好一坏。 好消息是这种戒严就快解除了，坏消息是对方有厉害的高手来了。 有刑侦高手来了怎么办？ 王长青可不会见招拆招，那样太被动了。 悍匪嘛，得有个悍匪的样子，主动出击，物理毁灭才是真理。 但是这奉天特务机关可是关东军司令部的下属机关，守卫森严。 这刑侦高手的行踪也不好打听，怎么去干还真得费一番脑子。 王长青带着一脑门子问题，回了家。 回到家，珍珠就送上了热茶。 王长青道：“打听到消息了，还真是鬼子在虚张声势，不用理他，这几天就消停了。” 珍珠道：“这是最近的报纸，你看一下，有几个重要的我标注了。” 王长青接过一看，一个大标题写着《年前治安整顿成果显着》。 噢，这鬼子是用的治安整顿的名义。 抓了不少工农党积极分子，抓了几个力行社人员，抓了通缉犯若干，嗯，果然成果显着。 《春节期间治安大好》、《警备军、宪兵队共保春节平安》，这些都是唱赞歌的，没什么看头。 《五族共荣春节宴会》？奉天市政府将于后天中午十二点，在大和大饭店举行五族共荣春节宴会。 这消息王长青扫了一眼，就过了，刚要把报纸放下。 王长青又拿了起来，认真看了看，在出席人员的名单中，仔细找了找，果然找到了土肥原机关长的名字。 王长青仔细想了想，于是跟洪燕讨论道：“燕子，现在奉天特务机关从东洋本土找了几个厉害的破案高手。” “这戒严查案的办法就是他们想出来的，目的就是打草惊蛇，估计过年那天就放开管制，要是我不来，你会让牛赶山他们去乡下避一避吗？” 洪燕道：“那应该会，过完年本来就得走亲戚，过年这阵子没什么生意，去乡下待个二十多天，一个月的，也不显眼。” 第233章 三铁山头第三条明码电报 王长青接着问道：“要是鬼子把正月十五以后回城的人，都列入嫌疑人严查，你觉得牛赶山他们躲得过吗？” 洪燕想了想，道：“真要是列入嫌疑人严查的话，这是躲不过去的，牛赶山身上有枪伤，仨儿手上的老茧还在。” “还有几个兄弟性子急，估计在店铺里就得动手，被抓应该不会，但死伤难免。” 王长青心道：真要鬼子有准备地抓人，怕是连拉手雷的功夫都不会给。 “你觉得鬼子他们这一招厉害吗？” 珍珠连连点头道：“确实厉害，但当家的更厉害，这不是识破了鬼子的计谋吗？” “过完年，让他们回乡下，然后正月十五前回来，不就成了？” 王长青道：“这鬼子一计不成，肯定会再生一计。” 洪燕道：“这兵抓贼多了去了，哪朝哪代不是这样，我们小心点不就行了？” 王长青道：“他们现在把目光都放在我们三铁山头这里，可不好，我还是想办法让他们换个方向。” “珍珠，明天早上跟章小环发个电报，让她明天半夜十二点，发个明码电报。” “电报就写：少帅，我帮你报杀父之仇，事成之后，你欠我十万大洋。落款：三铁山头铁阎王王老六” 洪燕道：“啥意思？” 王长青笑了笑，道：“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这土肥圆老鬼子不是请了破案高手来奉天吗。” “我找不到这破案高手，那就找土肥圆机关长。蛇无头不行，只要这特务机关的机关长死了，鬼子就得乱上一阵。” “什么破案高手，都得听指挥，让查什么就查什么，要不然，他们不会夏国话，没有人手，没人配合他们就是个屁。” “等这土肥圆死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新上台的机关长，可未必对这破案高手言听计从。” “一会儿你们早点睡，我去几个兄弟那，打个转，安抚安抚人心，让他们过了正月十五，再回乡下陪一陪老婆孩子。” 洪燕见当家的有了主意，也不劝他，只是道：“路上小心点，这什么机关长可不是那么好杀的。” “有把握就杀，没把握就回来，大过年的，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珍珠也道：“兵抓贼办法多了去了，但有句话说得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当家的，你的安全最重要，实在不行，就把那几个兄弟撤乡下去。” 王长青当天晚上就去了各地转了一圈，牛赶山的旅馆、赵老刀的澡堂子、仨儿守着的皮货院子。 兄弟伙好久也没见了，红包先发一圈，拢络人心的话得说一说，再把鬼子的用意点上一点。 目的就一个，兄弟们稳住，别急，咱们先苟着。 反正在城里，钱有得花，女人不缺，吃喝不愁，只是行动不自由，不能练武不能打枪。 兄弟们也纷纷表示，没事，好着呢，在城里有吃有喝，时不时还能跟周边二狗子警备军的长官一起玩玩女人，交际交际，都当放假了。 王长青也看得出来，自己这么转一圈，稍微一安抚，兄弟伙的心态就更稳了。 真不愧是积年老匪，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 大年二十九，半夜十二点，各电报局都收到了这样一条明码电报。 “少帅，我帮你报杀父之仇，事成之后，你欠我十万大洋。落款：三铁山头铁阎王王老六” 三铁山头又发明码电报啦？ 这三铁山头的明码电报可出名了，第二天大年三十，这条新闻就上了各地的头版头条。 三铁山头的第一条明码电报，自报了自己的丰功伟绩，认下了多宗大案要案，把满洲国的脸面丢在地上踩了又踩。 第二条明码电报，很多人当时没看明白，以为这只是三铁山头没事发出来的挑衅电报。 但世上聪明人多，事后总有诸葛亮会做全面分析，结合当时抚顺法庭的审判案件。 当时奉天周边各县的汉奸官员家丢了小孩，传言当时奉天东洋人也被掳走了十来个小东洋。 加上后来铁岭火车站的大爆炸，这聪明人把一些案件一串起来。 三下五下，就把这封电报分析得明明白白的，这就是为了报复小鬼子抓了老掌柜的儿子孙子。 这第三条明码电报又是为什么呢？为少帅报仇？什么意思？ 大帅的死，当时都知道是东洋人下的手，这事不假，但是这事是哪个东洋人策划的，当时还真没几个人知道。 王长青这封电报从冰城一发出去，在满洲国的情报机关就炸了锅，都在讨论这封电报的目的何在。 奉天特务机关也不例外，但高傲自信的特务机关没有一个人认为，这是针对土肥原机关长的刺杀宣言。 他们大多认为，这只不过是三铁山头，为了求得更大的生存空间，在向东北军变相地求援。 那三个东洋本土来的刑侦专家，也出现了意见分歧。 一个专家认为，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戒严查案给到了三铁山头强大的压力，他们在向东北军势力求援。 一个专家认为，这是三铁山头的另一次挑衅。 还有一个专家认为，这是三铁山头在声东击西，他们肯定在策划另一件大案。 另一边夏国各地的报纸也都纷纷讨论这封电报的含义。 像绅民报就说：这表示三铁山头在积极投靠东北军。 上沪报说：这是三铁山头向东洋人再次宣战。 而满洲报则粉饰太平：这是三铁山头被警备军压缩了生存空间，活不下去了，在找新的出路。 王长青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都是临时起意，发个电报，点名要联络少帅，也不过是为了把水搅浑罢了。 把奉天特务机关的机关长杀了，肯定会闹得满城风雨，东洋人会相信这是三铁山头的人干的吗？ 真要是杀了土肥原机关长，这可就两说了，东洋人在满洲的第一大敌人，不是三铁山头，而是东北军残留势力。 三铁山头只是一只嗡嗡嗡的苍蝇，而东北军的残留势力，才是能动摇为伪满洲国根基的力量。 减轻自己的压力让东北军背锅，少帅家大业大，背得起。 第234章 大年三十，大和饭店枪击案 大年三十这天，奉天市政府即将举办了五族共荣春节宴会，前几天奉天下了大雪，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有路面上被清理出了几条车道。 王长青从早上六点，就埋伏在大和饭店一百米外的满洲中央银行楼顶。 这满洲中央银行有四层楼，楼顶是个平顶，视野开阔，在这上面用之前缴获的狙击枪暗杀再合适不过了。 王长青穿着棉袄，外面披了层雪白的披风，就算他蹲着，远远地看去，也只会以为是个雪人。 这条街从昨天开始就有鬼子兵戒严了，外围三条街也有不少警备军在执勤，不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但各个要道口都有人查验身份。 大和饭店则有更严格的检查，就连服务员都是提前清查过一遍的。 十一点，大和饭店就开始陆续进人了，王长青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平常的嘉宾都是冰城市的一个主任负责接待。 但有几个东洋人则是奉天的赵市长亲自出来负责接待，他们会在大门口寒暄一下，然后记者拍一下照片。 这就很好嘛，王长青有足够的时间开枪。 他的枪都在游戏包裹里，不担心枪栓被冻上的问题，为了这次行动，他特意挑了十支用得顺手的三八大盖。 十一点半，大和饭店门口又来了三辆车，王长青透过望远镜看去，车里的人有点像土肥圆。 第一个从车上下来的，是个东洋军人，一身精干打扮，他观察了一下，才打开了车门，下来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 这小老头背对着王长青这一边，没看清脸，但王长青估计就是土肥圆机关长。 果然，很快赵市长就出来了，趁着两人寒暄的功夫，王长青看清了脸，就是土肥圆这个狗日的。 把加装了四倍镜的狙击枪拿了出来，就等他们拍照了。 看来要拍照的人不少，有六个人，土肥圆机关长、赵市长还有两个穿军装的鬼子，还有两个穿西装的中年人。 大和饭店门前，六人刚一站好，等记者上前来拍照，就听得一声枪响，六人当中就倒下了一个。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得接连两声枪响，六人当中接连又倒下了两人。 现场乱成一团，边上的鬼子兵连忙围了过来，充当人盾牌。 王长青不死心，他还端着枪在楼顶瞄着，六个人才杀了三个，还有三个呢。 楼下是银行，听到枪声，只知道枪声很近，但都以为是周边的声音。 银行里的三楼四楼，倒是有东洋人，但不是每个东洋人都当过兵的，他们还以为是自己人开枪。 但一楼的守卫倒是急了，他们没有接到任何相关命令，那这枪声就是有问题。 守卫班长连忙往上报，一边叫人把银行大门关上，进行戒严，一边呼叫支援。 等了三分钟后，王长青就看到大和饭店门口，开始救人了，土肥圆可是机关长，不管他死没死，都要送医院的。 两人抬一个上车，另外有人掩护着剩下的三人进饭店暂避。 王长青又是两枪送上，打倒两个穿西装的中年人，随即用三八大盖开始狙杀鬼子兵。 这时鬼子兵也发现射击来自满洲中央银行楼顶了，开始有人往楼顶放枪，这时还有一辆车载着两个鬼子特务开了过来。 王长青冷笑一声，掏出手雷往银行门口的守卫处丢了五六个手雷。 然后从包裹里拿出一碗血，往地上滴了两滴，转身就走。 他身后的下水管处早就绑好了一条绳子，另一头连向街道另一边的一座三层楼楼顶。 在爆炸声中，他掏出身上绑着的铁锁扣，扣在绳子上，顺着绳子一滑，很快就到了，街道对面。 王长青一落地，就抓住了事先备好的一个抓扣，这楼顶上今天早上就倒过水的，滑是滑了点，但不会有多余的痕迹。 转身一飞刀甩出，就把绳索从半空中斩断了，绳子的一头从银行大楼的楼顶垂落在银行大楼的二楼。 另一边则被王长青几个大力连拽，收了回来，根本就没落到地上。 王长青这开始解这边三楼的绳索，然后处理好现场的痕迹，最后在这三楼楼顶上再倒了一桶水，很快这楼顶上又会冻住，那就什么痕迹也没有了。 这绳索逃跑的方法可不能让鬼子知道了，谁知道鬼子会不会想出什么招来追踪。 王长青刚干完这活，正要撤走，就听得银行大楼那边传来了枪声。 什么情况，有人落井下石，要抢银行吗？ 王长青没理会，用包裹里的衣服，一键换装，穿着鬼子军装，背着条三八大盖，就从另一条街道出去了。 守卫的警备军军警根本不敢拦，另一边有枪声，这鬼子兵不用说，肯定是去叫增援了。 这时候你要是敢拦，这个一脸凶狠的中年鬼子兵，肯定会当场开枪把你毙了。 王长青过了四五条街后，又换了身装扮，这才转去了樱花会馆，埋伏了一上午，他的肚子早就饿了，要吃中饭了。 樱花会馆不愧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他刚到没多久，会馆里就有几个商人在议论大和饭店的枪击案。 王长青慢慢悠悠地吃着东西，一边听着周边的讨论声，心里美滋滋地，就喜欢这种感觉。 那什么刑侦专案说的，作为犯罪嫌疑人，很多人都喜欢作完案后，再去案发现场查看动静。 一是看办案人员的反应，二是看自己的作案手段有没有遗漏，需要补救的。 看来一会儿我应该还要去调查部，说不得还能去现场观摩一下，欣赏一下自己的作品，不然显得我不专业。 吃完午饭，王长青火急火燎地就去了调查部。 “玉城桑，你来了，池田办事去了，现在我没空招待你，事情多了去了。” “听我一句劝，现在奉天已经是个多事之地了，玉城桑若没有其他的事，还是尽快回冰城。” 上岛科长见王长青过来了，他一见玉城桑一脸焦急，就知道他想问什么。 王长青装作很着急的样子：“上岛科长，我听说大和饭店发生了枪击案，这戒严令怕是一时半会解除不了。” “我就担心会有客户要求退会员，这可是关系到我们的收入。” 第235章 少帅把钱准备好啊 上岛科长心道：土肥圆机关长都凉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你那三瓜两枣？ 不对，他不知道实情，是了，这时候他要是知道了实情，问题才大了。 “玉城桑，这事你放心，钱到了我们手里，就不会再让出去，这样，你出面安抚一下美容院的员工，有什么最新的消息我会打电话给你。” 王长青装作一脸纠结地，出了奉天调查部。 先是去美容院的宿舍楼，安抚了一下人心，吩咐她们最近不要出宿舍，免得惹麻烦。 这才用宿舍楼的电话，打给了珍珠，用高丽话说道：“金喜珍，最近不要出门，街面上不安全，我晚上才回来。” 然后一下午都在樱花会馆，探听消息。 越听他越是高兴，今天中午这一出，打得真不错。 土肥原老鬼子眉心中弹，当场死了，他手下还有个少佐也当场玉碎了。 赵市长胸口中枪，正在抢救，估计也就是个死。 这赵市长只是个添头，那两个西装男才是正主，一死一重伤，重伤的那个正在抢救中。 这两人正是土肥原请来的刑侦高手，还有一个刑侦高手不喜欢这种场合，就没有来，躲过了一劫。 请了三个刑侦高手过来，一死一重伤，还有一个活着的，但那又顶什么用？ 全力支持他们破案的土肥圆死了，机关长啊。 这一换人，一朝天子一朝臣，还有得一阵子忙的。 王长青撤退时听到的银行枪声，却是奉天特务机关的特务去银行大楼抓捕嫌疑人，跟被手雷炸蒙了的银行守卫发生了冲突。 银行守卫以为来人是抢银行的，而特务则以为银行被人占了，当场火拼，死了四个。 等一个小队的鬼子兵赶过来支援，才解除了误会。 王长青在樱花会馆吃过晚饭，才哼着东洋小调回了洪燕的住处。 洪燕一脸不高兴，她怀着孕呢，当家的不回，这年夜饭就不能开始，她早饿了。 道：“今天是过年，吃年夜饭呢，你就不能早点回来？” 王长青道：“打听消息呢，这不是还没天黑吗，我跟你说，今天可是干了件大事，赚了十万大洋。” 珍珠一边下饺子，一边道：“知道，少帅会给你是？也没听到城里有什么动静啊，你咋帮少帅报的仇？” 王长青一边吃菜，一边道：“我把奉天特务机关的机关长给杀了，这个机关长就是策划炸大帅的鬼子。” 洪燕一听这话，来精神了，她给王长青夹了一大块肘子肉，道：“那感情好，这钱少帅必须得给了，当家的，这钱可怎么收？” 王长青道：“一会儿吃过年夜饭，发个明码电报，告诉少帅，让他准备好美金，清明节前，安排人带上祭品，去北平少帅府取钱。” 洪燕奇了，道：“派人去？派谁去？” “这可是十万大洋，阿猫阿狗上门，少帅就得给钱？” 王长青咬了口大肘子，道：“放心，我有招，老掌柜们不是去北平了吗，这钱让他们去要。” “回头我让李叔安排人，把我杀土肥原的枪带去北平，还有子弹的弹壳。” “有这两样当祭品，清明节前去了少帅府，肯定能拿到钱。” 在民国的第二个春节，王长青就在奉天跟大小老婆好好吃了顿年夜饭，说起来，这才是正儿八经地过了一个年。 刚守完岁，洪燕就撑不住，去睡觉了。 珍珠就拿了电台，开始发电报。 春风吹，战鼓擂，小鬼子，谁怕谁！你来抓我呀！ 我的人又作案了，关东军奉天特务机关土肥原机关长被一枪爆头，在瞄准镜下看得很清楚啊。 说起来，这枪还是缴获的，哪缴获的来着？ 我忘了，小鬼子们送的东西太多了。 那什么汉奸市长死了没？没死的话，我去医院再让他死一次！ 少帅，这土肥原老鬼子，可是你的杀父仇人，那啥火车爆炸，就是这老鬼子策划的。 把钱准备好啊！清明节当天，我会安排人带上祭品，上门祭拜大帅。 ---三铁山头铁阎王王老六 嚣张吗？嚣张，王长青就是要让鬼子们破防。 只有把鬼子们的怒火挑起来了，他们才没那么冷静。 五族共荣春节宴会？我让你宴，还他喵的五族共荣？ 我就是专门破坏这个的，还记得银行楼顶的血迹吗？ 大楼楼下也有的，奉天城里的满族勋贵瓜尔佳氏围墙外，围墙里也都有着血迹。 那是王长青撤退的路上，故意撒的。 你们做为满洲国勋贵，不能光有好处，没有坏处啊，世上的好事，哪能都让你们得了。 栽赃陷害，祸水东引，这一套流程，王长青现在用得是炉火纯青。 奉天特务机关不是还有一个刑侦专家吗？这血迹就是给他准备的。 只要他追踪到了地方，那就有好戏看了。 王长青等珍珠发完电报，就搂着她去睡觉了。 不用说了，大年初一的报纸，头版头条肯定会有三铁山头一份，这年头报纸就是看销量的。 大年三十中午，光天化日之下，打死了奉天特务机关的机关长，这事必须上头条。 为少帅报杀父之仇，十万大洋的花红，又是前不久上了报纸的三铁山头。 一时之间，三铁山头铁阎王王老六的名号，传遍了夏国上下，成了这个春节的当红炸子鸡。 不论什么报纸，只要沾上铁阎王王老六的事迹，那就大卖特卖。 很多小报把之前大报分析的三铁山头的案子，添油加醋，渲染一番，居然大卖。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只要有销量，只要是满洲国的案子，不管这案子是不是三铁山头做的，只要没破案，都被报社写成三铁山头作的案。 华中、华南、西北、西南各地的报纸，都大肆报道三铁山头。 尤其是铁阎王王老六，更是被说成是一个四十来岁，老奸巨滑的积年老匪，还给安上了各种本事。 除了一手过硬的飞刀术，弹无虚发的枪法，什么缩骨功、排山掌、鹰爪功、易容术都有他的份。 王长青则没空看这些八卦报纸，也没心思考虑这土肥圆死了，会产生什么影响，有什么后果。 他老老实实地在洪燕家里，陪着她过了大年初一、初二，初二晚上他才坐了火车回冰城。 第236章 以后中银券会发毛 与奉天调查部忙得不亦乐乎不同，冰城调查部还在一片悠闲与享乐中。 夏国过春节，东洋人也得随行就市，装也得装出一副五族共荣的样子来嘛。 何况，没人不喜欢过节，过节有人请吃饭，有人发红包，东洋鬼子们，是太君，那得上贡啊。 王长青这个万国女子美容院的老板也有一份过年红包，这电话是小泉忠上打来的，两人约在了樱花会馆。 “玉城君，这是冰城的市政府发的，表彰玉城君，你这个大老板来冰城投资，繁荣了冰城的经济。” 王长青接过红包，惊奇地道：“啊，我也有吗？小泉桑，这红包是大家都有吗？” 小泉忠上笑着道：“当然不是，这红包只有少部分的满族商家有，大部分的东洋商社都是有的。” 哟西，很好，我玉城君就用这钱买个大炮仗怎么样？让冰城人民看看别样的烟花？ “小泉哥，这过年了政府有什么新动向没有？” 小泉忠上小声道：“听说今年会从本土运来几亿中银券，给到冰城用来发展冰城的经济。” 王长青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在抢冰城的黄金白银啊，以后中银券估计会越来越不值钱了。 以后中银券会发毛，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想知道的是这钱什么时候来，黄金白银什么时候会运到东洋本土。 但这事不能直接问，看来有空得让其他的女学员去打听，他可是有考核权的，对女学员来说这就是一场考核。 “这样啊，那对冰城倒是好事，冰城的经济越发达，我们的生意越好做。” 小泉忠上皱着眉头道：“钱多不是好事，玉城君有空还是多存点真金白银。” “嗨，知道了，小泉哥，我以后给小泉哥弄点硬通货。” 小泉忠上见王长青听懂了，会心一笑，道：“这次奉天的特务机关出了大事，听说关东军司令部的长官很是愤怒，将会清查奉天所有的商家，尤其是五年以上的老店。” 王长青听得一愣，这是什么操作，趁机敛财吗？ “小泉哥，不是应该要查新开的商家吗，怎么查五年以上的老店？” “玉城君，你不知道，这三铁山头是积年老匪，关东军司令部认为，他们的暗子，早就提前布下了，至少五年以上，而东北军的势力也是这样。” 王长青噢了一声，没再继续追问奉天的事了，这事跟他玉城秀一关系不大，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小泉哥，那冰城的五年以上老店，会被查吗？” 小泉忠上高兴地端着酒杯跟王长青碰了一杯，道：“哟西，玉城君的脑子可以啊，冰城也是在关东军的保护中，当然” 小泉忠上剩下的话并未说出口，没有说出口就不算泄密。 “玉城君要是看上了哪个产业，告诉我一声，我托关东军的朋友帮你一把。” 王长青大笑了一下，跟小泉忠上又干了一杯，道：“那当然，那当然。我的野心可是比较大的，夏国的机遇果然多。哈哈哈哈！” 送走了小泉忠上这个琉球好哥哥，王长青就去了小林商社，让章小环给珍珠发了个电报。 让珍珠通知牛赶山他们要是出了城，就等两个月再回来，要是没出城的，就暂时不出城了，这种关键时候，一动不如一静。 奉天城里的产业，随时都能买，只要人在，什么事都好说。 等关东军把奉天城里五年以上的老店扫一遍，再让章小飞用小林知明东洋人的身份，去低价收购产业才是王道。 到时候再招一些沉默寡言的东洋人，那也是可以的。 洪燕知道这些兄弟的落脚地，随便找几个大车店的车夫，给上几毛钱，托个口信，这事就办妥了。 章小环发完了电报，拿出了几份电报信，道：“六爷，这是工农党最近发来的电报，这是力行社发来的电报。你看一下要怎么回？” 王长青接过来看了一下，就烧掉了，力行社还是老生常谈，要招揽他。 工农党则似乎改了策略，让他收集一些情报。 王长青道：“你就只回一句，六爷说知道了，办不了。他们回的电报，不管什么事都记下来，然后不理他们。” “记得啊，别听他们那一套理论，咱们是土匪，是绺子，亏本的买卖不做。” 联系可以，互通消息也可以，我有消息了，你们来买也可以。 力行社想要招揽我，那可不行，白干活，谁干呢？ 戴老板那可是个人精，那小计谋玩得可是溜得很，玩心眼，三个老掌柜可还不一定玩得过他。 至于他的领导姜校长，那段位就更高了，咱们玩不过。 那可是把人玩死了，做鬼都还帮他数钱的主。 咱们躲着点，只赚他们的钱就行了。 工农党这边，他也没理，专门要他收集情报，他可不干。 苏国的契卡厉害着呢，谁知道是不是有办法可以变着法，试探到他的身份？ 我都出了钱，还要出力？那我这钱不是白出了？ 对自己最好的保护，就是什么都不管。 只有我出招的份，你们出的招我都看不见，也听不见。 我一个土匪，你们对我的要求不能太高了，能为国家出点钱，出点力杀鬼子，那就不错了。 王长青出了小林商社，就去了调查部，松井庆子可是一个好的消息来源，更是一个好的秘书人选。 论看人的眼光，王长青还是很佩服佐藤校长的。 “玉城前辈，这是最近这段时间冰城的消息，希望对你的工作有所帮助。” 松井庆子虽然不再当王长青的助手了，但她对王长青的要求还是一如既往地尽力满足。 一点也不像仲本梨奈，果然下一个更好。 “哟西，庆子酱最近又漂亮了不少，这是我从奉天给你带的手信，晚上去松下圣子那里，我们一起打麻将。” 两人正说着，浅井柚奈过来了，在冰城调查部，她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了。 “玉城君，你请了几天假，这次回来，要尽快安排把课程补上。” “我帮你申请过了，庆子酱白天帮山田秀送密报，晚上上课的时候，还是让她当你的助教。” 第237章 玉城百货跟玉城皮货铺 浅井柚奈可不想好不容易找到的花婿老师，工作生命太短，找这种专业人员可不容易。 王长青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松井庆子就笑眯眯地开始向浅井柚奈道谢了。 “感谢浅井科长的栽培，我一定跟玉城前辈好好学习。” 王长青还没想好要通关东军去弄什么产业，就被浅井柚奈安排去上课了。 行，这也算劳逸结合了，刚在奉天杀了几个鬼子，浅井科长就这么体贴，安排人来让我上课。 那就再教一教东洋妞们怎么当一个合格的女间谍，顺便散一散身上的杀气。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了半个月，奉天大和饭店枪击案引发的大戒严跟大搜查，持续到了正月十五。 奉天城里抓了不少流氓混混还有土匪的暗线，还有不少无辜市民跟店铺老板，关东军的大头兵可不管什么有没有关系，只要你可疑，那就抓。 抓到了，自然会有特务机关的人审查，没有问题，那就交保释金再放人，有问题就严刑逼供。 三铁山头的人出城得早，城里的核心人员除了洪燕跟珍珠，就仨儿一个，他媳妇是城里的，他在帮忙盯着几家店铺。 这一波大戒严跟大搜查，对三铁山头的影响微乎其微，倒是从冰城调查部了解到的信息来看，东北军的残余势力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工农党跟力行社则是有经验了，在王长青发了明码电报给少帅说要报仇时，就知道这三铁山头要搞大事情了。 这段时间都提前做好了准备，活动减少，人员尽量不联系，所以损失也有，但都是殃及池鱼的无妄之灾，无非就是多花些钱，去保释一下的事。 王长青看了调查部的各种消息汇总后，更加坚定了三铁山头的精兵策略，就只弄小团队，不搞大部队。 正月十五一过，王长青就让章小飞跟刘大嘴去了奉天，那边的戒严松一些了，这时候小林商社跟玉城商社，可以下手压价收铺子了。 刘大嘴是夏国人，但他有个中村美子的姘头当掩护，东洋话说得虽然不地道，但好歹能沟通，在夏国他就是中村美子的丈夫，行事方便了很多。 随后的半个月，王长青更是在小泉忠上的帮助下，在冰城很是抢了一些遗老遗少的产业，冰城周边的皮货生意也被他拿下不少的份额。 王长青现在能拿出去的身份不再是万国女子美容院的老板了，而是玉城商社的社长。 玉城商社现在既是三井财阀底下的一个供货商，又是三井财阀的客户。 玉城商社旗下的玉城皮货铺，现在专门为三井提供皮货，各种优质的经过粗加工的皮货。 而玉城商社旗下的玉城百货又是三井的客户，玉城百货的很多商品都是从三井进的货。 之前调查部的杂货铺不是让王长青管过一段时间吗？ 这事他熟，杂货铺跟后世的便利店大差不差，只要进价低，货物流转快，利润就高。 现在玉城商社低价接收了不少店铺，产业，王长青哪能没有动作。 借着黑龙会资金担当的优势，调查部职员的虎皮，王长青在冰城人流量大的街道上，开了十来家玉城百货店。 而在冰城的各入城要道上，开了七家玉城皮货铺。 请的人有东洋人，也有夏国人、满人、高丽人、蒙族人，主打就是一个杂。 对外则是宣称，践行满洲国五族共荣的政策。 王长青这么做是有目的的，生意越大越好，身份要越高越好。 到时候把手底下的人，安排进旗下的店里，省事还能不起眼。 就算万一出事了，总不能屈臣氏的店员出事了，找李家成的麻烦？ 西历3月16日，夏历二月二，龙抬头，村上组长约了王长青在樱花会馆吃午饭。 村上组长主动请吃饭，还是第一次，王长青很是高兴地去了。 樱花会馆的一间包厢内，村上组长笑眯眯地看着王长青，他很是满意这位捡来的手下。 “玉城君，恭喜啊，玉城商社最近的动作很大啊，又是玉城百货，又是玉城皮货铺，开了不少家啊。” 这是要来摘桃子了？ 王长青早就有心理准备，道：“是啊，不久前，我不是向会里申请了一笔贷款吗，就是为了做这件事。” 做为东洋人了，怎么还拿自己的钱去开店呢，当然是用东洋人的钱，办东洋人的事。 村上组长给王长青倒了一杯酒，亲切地道：“玉城君果然是俊杰啊，年轻有魄力，能估计到一个店铺能赚多少吗？” 王长青很稳，他不急，道：“店铺都是商社买下来的，不用付租金，赚钱是能赚的，但具体能赚多少，那得半年后生意稳定了，才知道。” 村上组长低声道：“有位大人物看上了你的玉城商社，想要买一部分股份，你的想法是？” 王长青道：“我是不想卖的，以后会里还会买股份过去，到时候我就不剩什么了。” 村上组长笑着道：“大人物买了，那会里就会少买很多，放心不会让你亏钱，人家看重的是你这个经商人才。” 王长青本就不靠这个赚钱，他要的只是身份，但这口子不能随便开，东洋人一贯是得寸进尺的，对外是这样，对内也一样。 王长青装做很为难的样子，道：“社长必须我当，管理只能我来，可以安排人来管账，但不能插手具体事务，你看怎么样？” 村上组长一听这话，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哟西，玉城君我看好你，没有问题。我把大人物请过来了，就在隔壁，我带你过去。” 王长青见村上组长并不透露大人物的姓名，也不在意，有时候这东洋人就这样，爱玩神秘。 村上组长起身站起来，把旁边隔着的隔断推门敲了三下，隔壁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进来。” 村上组长慢慢地把隔断推门推开了，对着王长青点头示意。 王长青走进隔壁一看，里面居然是浅井柚奈跟另一个女人。 不是科长，你要找我直说啊，怎么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第238章 浅井柚奈在搞什么名堂？ 村上组长把门打开后，并没有进来，等王长青进去后，他把门关上了，然后就出了樱花会馆。 浅井柚奈并不说话，而是在一旁服侍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王长青刚鞠了个躬，旁边的年轻女人就开口了。 “你就是玉城秀一啊，倒是一表人才，你的玉城商社，我要投百分之三十，浅井桑会安排资金跟财务人员，好了，你下去。” 王长青听得一头雾水，但浅井科长都只能打个下手，干倒酒的活。 这个年轻女人，想必真是个大人物。 他没有询问，也没有开口，对大人物，不清楚对方背景，百言不如一默。 他只“嗨”了一声，就退出了包厢。 王长青退出包厢后，并没有马上离开樱花会馆，而是在对面的包厢又点了几个菜，偷听浅井柚奈跟那个年轻女人的对话。 “柚奈姐，这个男人长得还不错，但是出身也太低了。” 浅井柚奈笑着道：“樱子酱，能把一个出身低的平民，培养成一个大商人，那是你的本事。” “那倒也是，但大商人的身份，在父亲眼里还是很一般的，他最喜欢的是将军或财阀出身的贵族子弟。” 王长青偷听到这里，有点懵了，这浅井柚奈是在拉皮条？还是在弄相亲？ 浅井柚奈道：“你姐姐嫁的是贵族子弟，但对你哥哥的事业有多少帮助？” “贵族子弟牵扯太大了，不如商人好，商人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全力支持你哥的晋升，以换取更大的利益。” 王长青用传音碗偷听到这里，自己这边也开始上菜了，他不得不停下来。 等招待一走，他再偷听时，已经听不到什么重要的内容了，都是去哪里买衣服鞋子之类的闲聊。 王长青飞快地吃了几口饭菜，赶在浅井柚奈出门前，离开了樱花会馆。 下午再找浅井柚奈好好问一问，这女人是什么背景，王长青有一种感觉，这事就是浅井柚奈搞的鬼。 王长青在调查部的学校等到了下午四点多，才见到浅井柚奈出现。 “科长，我想问一问” 没想到浅井柚奈却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根本不让他把话说完。 “玉城桑，我现在很忙，不聊私事，有什么事，一会儿去玉城小院说。” 浅井柚奈带着笑，声音很是温柔，这女人一向如此，除了对山上部长，其他人都是若即若离的保持着距离。 王长青没办法，只能先去玉城小院等，他还提前订了一桌酒菜，只等浅井科长一到，就安排人上菜。 浅井柚奈在晚上七点时，到了玉城小院，松井庆子忙让附近的饭店送一桌饭菜过来。 王长青这时已经在花嫁房给学员上课了，他没有急着去应付浅井科长，工作要紧。 浅井柚奈别看平常很是温柔，看着人畜无害，但只要工作不认真，她整起人来，还是很阴的。 王长青穿梭在三间花嫁房给学员上课，浅井柚奈跟松井庆子就在客厅吃着火锅，就着花嫁房里的靡靡之音，喝着清酒。 一直到晚上九点，王长青才上完课。 浅井柚奈喝了酒之后，眼神有些迷离，脸上很是红润。 “哟西，玉城君对待工作还是很努力的，来，坐下喝酒，吃点东西。庆子酱，你的助手工作要做好，伙食必须保证。” 王长青也不尴尬，坐在庆子旁边就喝起酒来。 谁跟谁啊，一个跟他上过床，一个看他上过床，这东洋女人都不害臊，他能怕丑？ 王长青给浅井柚奈倒了一杯酒后，道：“科长，今天中午的女人，是什么背景，还请科长指点迷津。” 浅井柚奈穿着调查部的制服，胸前撑得鼓鼓的，她喝了一口酒，慢悠悠地道。 “她姓武藤，你就知道这点就行了。你开玉城商社花了不到五万，又跟黑龙会借了十万的款，我就算你二十万的本钱。” “武藤小姐要三成股份，付给你六万，以后我会不定期查账，每个月的分红必须达到五千。” 王长青听到武藤这个姓氏时，立刻就联想到了现在关东军武藤大将，难道有这好运，能攀上武藤大将的关系？ 浅井柚奈见他一副财迷的样子，知道他肯定想歪了。 “咯咯咯！你不会以为是武藤大将的女儿？你没那个命，这是武藤大将家族的一个远房侄女，跟武藤大将的女儿关系比较好罢了。” 王长青喝了一口酒，道：“就是这样，这武藤小姐对我来说，也是大人物。” 浅井柚奈悠悠地道：“谁说不是呢，这世道就不公平，凭什么她们什么都不付出就能得到好东西？我努力了这么久，还不如人家一句话的功劳。” 这个女人有点不正常，这是喝多了？还是在下套？这女特务大多都有点神经质，王长青没有问，装作没听到。 “玉城君，我知道你想退出调查部，专心经营你的商社，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只要你能拿下武藤樱子，你想调到哪个部门，都只是她一句话的事。” 王长青心中一动，村上组长找的关系，兜兜转转又到了这浅井科长这里了？ 这村上组长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啊，怎么就没有一点向上管理的能力呢？ “这个，科长，我还想多活几年” “咯咯咯，不用解释，我知道，都一样，你想调走，我也想调走，谁会想当这种老师，你不是讨厌我吗？嫌我脏吗？” “我也嫌你脏，跟那么多女人有染，你也不是纯洁的男人了，是一个肮脏的男人，哈哈哈哈” 王长青一听她这话，才放心下来，这女人是真的喝得有点多了。 什么纯洁的男人，男人要纯洁干嘛，男人只要能浪，那就一直浪啊。 “只要你能拿下武藤樱子，你想调动只是她动动嘴的事。我要让樱子也尝尝，被欲望控制的滋味，试过玉城桑的功夫，没有女人会忘得了的。” 这浅井柚奈心里是有多少怨念？东洋的闺蜜之间也是这么相处的？ 王长青转头看向庆子，只见松井庆子趴在桌子上装醉，果然是个善解人意的秘书。 第239章 武藤将军的侄女，值得下功夫 第二天跟浅井柚奈顺利地交接完了玉城商社的三成股份，股东名字并不是武藤樱子，而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王长青也没管，这些大人物不会留下把柄的，东洋人内部也是有反腐的。 整个交易，浅井柚奈表现得很正常，好像昨天她没喝醉一样，只是在完成交易后，说了一句。 “玉城君，你应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我看好你，你是我教得最好的学生。” “你要记住，你有通向女人心灵捷径的钥匙。不要想着找关系调走，我不调走，你就没有机会调走，这是你在我这里的毕业考试。” 王长青这才明白，浅井柚奈的想法，这是拿他去架桥啊。 她不想当这个什么培训科长，也不想当什么培训老师，教不同男学员各种姿势。 但她搞不定山上部长，于是就把自己拉下水，还给自己找了个攀附目标。 看来她为了摆脱山上部长的控制，很是花了不小的心思。 这个计划酝酿了很长时间了，一环扣一环啊。 行，这花婿当多了，成了一项工作，确实容易有心理问题。 现在才培训到第二批学员，自己就对这份工作有些敷衍了，没有了之前的热情似火，激情满满。 普通东洋女人没有身份加持，没有爽点。 人要有追求！ 我得跟上浅井科长的步伐，武藤将军的侄女，才值得我下功夫。 为了自己能尽快解脱，恢复激情，那就帮浅井一把。 王长青拿着浅井柚奈给的一张纸，认真研究了起来。 沟女仔嘛，这业务我熟悉得很，穿越前，咱也是情场小浪子。 武藤樱子，女，二十三岁，丈夫为帝国的事业玉碎了，无子无女，爱好看书，买东西。 原来是个东洋来的文青女啊！这就难办了。 文青女是最容易谈，也是最难的谈的。 你要是对文学有一套认知，也愿意契合文青女的观点，那搞定一个文青女，很容易。 否则人家正眼都不看你一眼。 东洋文学，我一个夏国人懂个屁啊。 东洋文化其他的我都不懂，我就懂你们的风俗文化。 王长青在办公室想了半天，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临时补这个东洋文学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等他的东洋文学了解得差不多了，小半年就过去了，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不想了，吃饭。王长青哼着小调就往樱花会馆走去。 走到一半，王长青突然想到了，音乐，这音乐是相通的。 不是有个说法嘛，一个中岛美雪养活了半个港台乐坛。 咱不会写东洋词，还不能抄曲？ 好歹也是吹过笛子，练过几首歌的。 我来谱曲，文青女可以填词啊，谱曲填词可是雅事。 成了，就这么办。 吃过午饭，王长青就在玉城商社的办公室开始扒曲子。 《原来你也在这里》、《后来》、《漫步人生路》，这三首先抄，追财务小姐姐时，练过的，太熟悉了。 王长青又找来了笛子吹了一遍，嗯，这曲子，说思乡，那似乎勉强也说得过去？ 不管了，我是原创，我说是，那就是，只要思乡的词一填上，那就是思乡的歌曲。 打电话，约人？不存在的，文青就得用文青的办法。 写信，笔友，先来撩一波。 武藤小姐： 很是冒昧，写这一封信，浅井老师说您是有大学问的人。 我从小喜爱音乐，到了夏国后，夜深人静时，思念家乡，就写下了这首曲子。 请您鉴赏！ 玉城秀一敬上 随信附上了《原来你也在这里》的曲子，钩子上的饵不能多，不然显得这饵不值钱。 就在一个城市，这信应该第二天就能到。 寄完信，王长青就开始想，怎么利用这武藤樱子了。 武藤樱子这么好的身份背景，就只睡她，让给自己调个工作，不好好利用利用，那也太丢份了。 还有这浅井柚奈，心思太多，是个不稳定因素，也得尽快处理了。 半夜十二点，王长青偷偷溜进了浅井柚奈的宿舍。 好嘛，还有准备，门口还放了玻璃酒瓶，有人开门，玻璃酒瓶一滚，立刻就能醒，是？ 但你都被迷烟迷晕了，怎么醒啊？多此一举。 大冬天的，天气可冷了，这门一开，冷空气就进来了。 王长青把窗帘拉严实了，才把灯打开。 看来这浅井柚奈还在屋子里洗过照片啊，这窗帘一拉，一夹，密不透光，就是个洗照片的小黑屋。 也好，方便王长青做事。 浅井柚奈的宿舍大，但东西少，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很是简单。 书桌上摆满了各种资料，抽屉里也是各种笔记，还是个刻苦用功的，很不错。 王长青拿起笔记本一本一本地查看了起来，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本日记本。 东洋特务有写日记的习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啊。 日记本是用密语写的，但浅井会的，王长青也会，这密语难不倒他。 王长青把每一页都拍了照，回去可以慢慢研究。 搜完书桌，王长青又开始检查浅井的衣柜，在衣柜的一个角落，找到了一个暗格，王长青心中一喜，这女人有秘密啊。 打开暗格一看，里面居然是角先生与玉官人。 果然是老师，玩得精，还会自娱自乐。 王长青仔细检查了一下各处地方，擦掉了痕迹，这才关灯，准备出去。 临走时，把玻璃瓶用绳子套着，从门缝里伸出来绳子的两头，然后把门关上，再把玻璃瓶拖到门边。 搞定！回去得好好看看这个浅井柚奈的日记。 回到家，王长青连夜洗了照片，开始翻看浅井柚奈的日记。 这日记本是浅井柚奈最近两年的日记，也是她被调来夏国后的经历。 前面都是正常的工作生活的记录，她保持着每天写日记的习惯，有时一句话，有时长篇大论，都是心情的写照。 能看出来，浅井柚奈是个工作认真，对待生活也认真的一个女孩。 但到了去年的四月，日记内容发生了变化，中间有两个月的日记都是同样的内容，讨厌上班，讨厌上课。 第240章 黑白无常又作案了 从日记上来看，浅井柚奈不再阳光，而是慢慢地变得阴暗了起来。 她恨山上部长，恨调查部的女职员们，还恨所有跟她有过关系的男人。 看不出来啊，平常温柔、亲和力很强的前校长秘书，现在的培训科长，心中这么阴暗，私底下这么愤世嫉俗。 慢慢地，玉城秀一的名字，出现在了浅井柚奈的日记中。 一开始还只是一个特别的学员。 后来，日记中的玉城秀一这个称呼，变成了秀一君，然后变成了一个他。 王长青回想了一下，原来是自己刚开始，弄花嫁娘的那段时间。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王长青给新学员一个花嫁娘的身份设定，就把浅井柚奈给俘虏了。 浅井柚奈这个女特务对花嫁娘的执念，王长青这种直男是无法想象。 那是她一生梦寐以求的场景，也是她一生的遗憾。 日记中没有浅井柚奈针对武藤樱子的计划，只有她对武藤樱子这个初中同学的羡慕嫉妒恨。 同样日记中也没有关于玉城秀一的把柄，只有一种埋入内心深处的，一种病态的单恋。 这女人是怎么恋上他的，他没有去刨根问底，寻求答案，这女人病得不轻。 王长青没有心思，也没有空，去关心一个东洋女人的想法。 恋不恋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正经人谁谈恋爱啊，咱向来是单刀直入的。 搞清楚了浅井柚奈的情况，王长青才放下了心，不是什么坑就行。 真要是坑，那真得再来一次冰城调查部大灭绝，那时说不定这身份就保不住了。 临睡前，王长青觉得自己最近有点不务正业了，不能光风花雪月的，本职工作可不能丢了。 这黑白无常消失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再玩一票了。 欺负鬼子为快乐之本！光玩小鬼子的女人可不行，还得抢小鬼子的钱。 王长青觉得不能让这些鬼子特务，还有满洲国警备军太悠闲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长青就找来了严振北。 “振北，这是目标清单，你找罗三炮一起确定三家目标，今晚干上一票。” 这两人过年那阵回了趟乡下，搂着老婆过了快一个月的舒坦日子。 最近又是干着守皮货仓库的活，也是时候活动活动了。 总不能光躺平，不做买卖。三铁山头可不养闲人。 至于为什么让他俩选目标，那是为了不让人猜着。 别人不知道黑白无常选择目标人物的规律，就无法挖坑设埋伏。 严振北看了看目标清单，道：“六爷，不用找三炮了，就这三家，这三家周边的地形我们俩熟。” 王长青道：“行，下午别喝酒，吃了晚饭眯一会儿，十点半必须准备好，穿上夜行衣，带上飞刀，十一点我来找你们。” 严振北找的是三家东洋商社，都是有钱的大商行，钱还是有的，但商社里的现钱多不多就两说了。 王长青不管这么多，打劫嘛，反正是无本买卖，不论多少有收获就成。 晚上十一点，王长青准时到了皮货仓库。 见两人都准备好了，王长青手一挥，带头就从围墙上跳出去了。 “走！老三跟上。” 这一趟买卖，王长青没有带着他俩干，而是看着他俩干，然后在一旁边提醒。 三铁山头的老传统了，传帮带嘛。 严振北跟罗三炮在奉天时，也跟着牛赶山他们做过几单小买卖，基本路数还是懂的。 严振北跟罗三炮是走的刚猛路子，爬墙进去后，先是迷烟直接把人药倒了。 然后罗三炮一个铁山靠，把门撞开了。 东洋人弄的门不是木栓，撞门的声音沉闷，但不算太大。 王长青看得直摇头，这也就是商社了，占地大，里面的人都被迷烟药倒了，不然惊动了周边的人，还打个屁的劫。 罗三炮撞开了门之后，王长青让他俩穿上了黑白无常的长袍，仪式感还是要的。 这商社的社长刚开始还有点懵，但看了那黑白无常的长袍后，也明白了，这是碰上大名鼎鼎的黑白无常了。 “八嘎，交钱！否则死！” 严振北的嘴里含了个石头，东洋话虽然不利索，但几个抢劫的关键词还是会的。 这个社长还是很听话的，哆哆嗦嗦地拿出了存单和钱箱。 罗三炮接过东西，就准备打晕这个东洋人。 却听到王长青道：“全杀了。” 罗三炮还愣着呢，严振北却抽出了匕首，连捅三刀，把这个东洋人嘎了。 罗三炮这才反应过来，放下东西，把另一个屋里的三个伙计也杀了。 王长青摇了摇头，这活也太糙了，道：“老三，人你得拉出来，再杀，在床上把人杀人，这不是坏我们黑白无常的名声吗？老二，你去扫尾。” 严振北是个明白人，黑白无常对外的名声可不小，只要老实交钱，就能活，反抗的死，这人设可不能崩。 严振北把三个伙计重新摆了摆位置。 一个放在了门口，这人是想跑的，一个倒在地上了，摆了个挣扎的姿势，剩下一个在床上，没挪动。 至于床上的血迹，严振北想了想，直接把床弄乱了，把带血的被子什么的，放到地上又擦了不少血迹上去，就当是擦了擦带血的鞋印了。 王长青看了看，这现场也算可以了，行，别太明显，坏了名声就是了。 等罗三炮去搜查财物时，王长青才道：“你们把门都撞坏了，这人还没醒，这可是大破绽，是个人都能想到，用了什么手段把人迷倒了。” “这作案手法被识破了，那就离破案不远了。迷烟是我们的一大法宝，千万把这秘密守好了。” 严振北这才醒悟过来，六爷为什么要让他们把人都杀了。 第二家跟第三家商社的几间卧室门，是王长青开的，开锁他们俩不专业，半路入伙的，没学到精髓。 这开锁的活得看天赋，也靠勤奋，章小飞跟章小环倒是一把好手。 第二天，调查部又得到了消息，黑白无常又犯案了，这次劫了三家东洋商社，一家死了四个，另两家一个都没死。 第241章 武藤樱子这文青上钩了 死的是东洋人，这警备军又忙了起来，满大街的抓嫌疑人，捞外快的机会又来了。 很快调查部及相关的刑侦人员，就从现场发现了问题。 这一次的黑白无常跟以前的不一样，一是鞋印大小不对，二是这一次的作案人，口音不对。 但不管怎么样，黑白无常再次犯案的消息，又成了冰城的头条新闻。 有钱人家、豪商人家、官宦人家，都再次加强了保卫工作，而东洋商社也纷纷聘请护卫。 作为始作俑者，王长青自然也让人打出了招人广告，招十名东洋退役军人，十名夏国护卫。 他家大业大的，请人护卫再合理不过了。 东洋人好招，让松井庆子把资料一收集，挑上几个老实服从性强的就行了。 夏国护卫，这不就是给奉天的兄弟们准备的吗？ 王长青一个电报，发给了奉天。 珍珠回复了，半个月内，章小飞将让小林商社把奉天的产业，全都低价买下。奉天的兄弟们会陆续赶往冰城。 奉天的机关长都换了，新来的机关长，很是严厉，开始了东洋式的严管，街面上一片萧条。 最近奉天的日子不好混，今天绑个汉奸，明天抢个东洋人，这样小打小闹的买卖，没什么好做的，收益小，风险大，干脆换地方。 过了三天，上午九点，王长青收到了武藤樱子的电话。 电话里武藤樱子约他了，中午十一点去公园看风景。 行，鱼咬饵了，王长青欣然答应了。 王长青赶到公园时，才发现，有个屁的风景看，人少得可怜，景色也差强人意。 三月份的冰城，虽然气温上升了很多，但白天也就几度，室外还是冷，这年月的气温可比后世的气温低多了。 武藤樱子踩着点，出现在了公园的小亭里。 她打着一把油纸伞，穿着和服，肩上还披着一条白色貂皮坎肩，脸上化着淡妆，很是迷人。 武藤樱子这一次并没有上一次见面时的盛气凌人，也没有高高在上的表情，而是一副疑惑的表情。 “玉城桑，这曲子真的是你写的吗？” 王长青穿着灰色西装打着红色领带，一副十分认真的样子回答道：“当然，这是我思念家乡时作的曲子。” 武藤樱子笑了，她笑得很是放肆：“咯咯咯，玉城桑，别说笑话了，你一个中学毕业的小商人，会作曲？” “你要么就告诉我，这曲子是谁写的，要么就证明给我看，否则” 王长青倒没有恼，你就作，还小商人，等我搞定你了，会让你知道，玉城大爷的大。 王长青的手一翻，像变魔术一样，从袖口中抽出了一根笛子，随即悠然地吹了起来。 《原来你也在这里》这曲子，他吹过很多遍，自然娴熟无比。 （《爱される花。爱されぬ花》日文原版的后半部分有些哀怨的感觉） 在武藤樱子看来，这就是证明，她没想到，一个琉球小市民出身的小商人，居然真的能作曲。 她看向玉城秀一的眼神慢慢地变了，眼前的男人，认真吹笛子的样子，真好看。 高大威武，长相英俊，又有文采，这简直是自己绝佳的对象。 在文青女的眼中，这时候身份可以忽略了，地位也不重要，父亲的要求更是可以抛之脑后。 王长青的笛声停了好一会儿，武藤樱子才缓过劲来。 “哟西，真的很好听，这真的是思乡的吗？怎么我听着像是爱情？” 王长青深沉地道：“不，不是爱情，这是思乡的曲子，这最后的两句歌词我都写好了，你看。” 武藤樱子接过王长青递来的纸条一看，顺着上面的谱子，就唱了起来。 “不管是谁离开家乡，他的人生没有希望，他的生命将会枯萎，也许这样就死了。啊” 这是王长青早就定好的基调，不能给东洋鬼子积极向上的东西，必须给他们上点毒。 “啊！玉城君当时很悲观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王长青转过了身，背对着武藤樱子，一个深沉的声音传来。 “当时，我跟小林兄弟在仲本洋行工作，没想到仲本洋行的老板仲本姐姐，死了，听说是情感纠纷。” “而仲本洋行又被佐藤商社给吞并了，当时的我们很是悲观，就有了这首曲子。” 仲本梨奈老师，抱歉把你拿出来鞭尸了。 武藤樱子道：“曲子的前面部分不是还很欢快的吗？” 王长青强行解释道：“当时想着要振作，但最后出来的，就是这样。我也不想的，但当时就是写着写着，这曲子就哀怨了，这词也出来了。” 武藤樱子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这曲子前面的还有些欢快，怎么后面就哀怨了，再说玉城君这词也太悲观了。 武藤樱子道：“那你有把词续完吗？” “没有，我只写了这几句，我听浅井老师说，武藤小姐是很有学问的人，所以” 武藤樱子很是兴奋地接话道：“所以你想让我把词填完，对吗？” 恭喜你，武藤小姐你上钩了，你看你都会抢答了。 “那个，如果不麻烦的话，我想拜托” 武藤樱子感觉玉城秀一的词写得并不好，糟塌了这曲子，她道：“不麻烦，我一定把这词填完。” 王长青见好就收，忙转过身来，道：“武藤小姐，拜托了，今天有些不适，我先告辞了。” 王长青说完这话，转身就走，对文青女就得吊着点，鱼上钩了，就行。 随后的两天，王长青跟武藤樱子，又通了几次电话，讨论了一下歌词的问题。 武藤樱子几次想要把王长青定的基调改了，改成爱情相关的，王长青咬死不肯。 开玩笑，我费了脑子想出来的东西，岂能让你说改就改？ “武藤小姐，这样，你去看一下仲本小姐的案卷，或许，你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武藤樱子从善如流，真的想办法调阅了仲本小姐的案卷，还调出了玉城秀一的档案。 在认真地看过两人的资料后，武藤樱子自行脑补出来了，玉城秀一跟仲本梨奈的爱恨纠葛。 第242章 有竞争对手，欺负东洋人我最喜欢 在武藤樱子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飘洋过海，孤身来到了夏国。 却没想到工作没找到不说，还因为一起住宿的同乡死了，被抓起来调查。 调查完后，身无分文，被赶出了旅馆，流落街头。 但好在遇上了仲本梨奈，这个漂亮的小姐姐，看他可怜招了他进仲本洋行工作。 在武藤樱子看来，当时的玉城秀一肯定爱慕上了这位年轻漂亮的仲本梨奈。 十分用心地在为仲本梨奈工作，一心想要引起仲本梨奈的注意。 却不想这样的日子还没过上一年，这位年轻漂亮的小姐姐仲本梨奈就死了，死于一场三角恋情中。 想必当时玉城秀一的天都塌了，自己爱恋的女神，居然跟两个男人不清不楚，死时的场面还那么香艳。 “秀一君，词我写好了，你到我的家里来。” 王长青挂掉电话，心中很是得意，这个女文青拿下了。 从玉城桑，到玉城君，再到现在的秀一君，武藤樱子对他的称呼是越来越亲切。 他对武藤樱子的称呼也从武藤小姐过渡到了樱子姐，现在还被邀请，可以登堂入室了。 上一个被王长青叫姐的，是田中雅子，樱子姐、雅子姐有区别吗？ 王长青觉得还是有的，樱子姐更漂亮也更有韵味，身份背景也更高。 武藤樱子的家，并不大，一间书房，一间客厅，一间卧室，一间厨房，一间卫生间。 里面的装饰也没有王长青想象的奢华，就是普通的东洋人的住处。 两人客套了一番后，武藤樱子带着王长青进了书房，拿出了歌词。 王长青认真看起了歌词，因为他的坚持，他写的那几句词，武藤樱子还是保留了下来。 武藤樱子是个文青女，她可不管玉城秀一怎么想，什么思乡之情，她觉得不是。 她把自己代入到了仲本梨奈身上，用仲本梨奈的人生写了一曲词。 这歌词就变成了一个女孩不远千里，飘洋过海来夏国，为帝国的事业奋斗，却因为没有把握好人生，死在了异国他乡。 这就是一首带点悲情的故事外加感慨人生的歌，武藤樱子还是有点文采的，故事讲得很清楚。 王长青也不在意，只要是悲歌就行。 等到十年后，再唱这歌，樱子姐，你就会知道，这是一首寓言歌。 飘洋过海来夏国，为帝国的事业而奋斗，结果是什么呢。 身边的战友亲人，一个个的死在战场，国事飘摇，自己也是朝不保夕。 到时候，再来唱这歌，那场景想必很是悲哀？会不会有更多的人剖腹自杀？ 王长青掏出笛子，吹了起来，他吹得很是认真。 武藤樱子也跟着就唱了起来，她把自己代入到了仲本梨奈的人生之中。 “不管是谁离开家乡，她的人生没有希望，她的生命将会枯萎，也许这样就死了。啊” 武藤樱子唱得更是投入，也很是伤感，一首歌唱完，她泪流满面，自己把自己感动了。 王长青趁机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时候不下手，什么时候下手？ 武藤樱子的回应也很是热烈，主动把红唇凑了过来。 此刻她是仲本梨奈，她要补偿这个一心仰慕她，爱慕她，死后还为她写歌的少年。 一个久旷的未亡人，一个天赋异禀，精力过人。 一个自我催眠，一人蓄谋已久，一个干柴，一个烈火，这真是一点就着。 两人的战况很是激烈，从书房转战到了客厅，再从客厅转战到了卧室。 第一场，武藤樱子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第二场，武藤樱子丢盔弃甲，水流成河。 第三场，武藤樱子声嘶力竭，筋疲力尽。 第四场？没有第四场了。 武藤樱子被一次喂了个饱，此刻她吃撑了，昏睡了过去。 王长青回味着这武藤樱子的妙处，这工作跟非工作的状态还是有区别的。 未亡人、将军侄女、东洋女文青，三种身份的加持，让王长青很有征服感。 爽！ 王长青到武藤家时是上午十点，战斗完已到了中午了。 他出去买了点吃的，打算打包带回武藤樱子家。 他刚走到武藤樱子的家门口，看到了一个身穿军装的东洋军官，在屋外徘徊。 王长青没有在意，或许这是武藤樱子的一个追求者，听浅井柚奈说过，这个武藤樱子的追求者不少。 王长青朝他笑了笑，就开门进去了，那个东洋军官也没有跟进来，很是守礼。 兄弟，你来晚了，我已经上车了。 武藤樱子醒了后，一脸的回味，看向王长青的眼神拉了丝。 两人吃过午饭，王长青把门口遇到的东洋军官说了一下。 武藤樱子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啊，那是佐佐木桑，是关东军的一个少佐，听说很得上司的信任。” 王长青道：“噢，这样啊，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武藤樱子摇了摇头，笑意盈盈地道：“只是追求者而已，秀一君不必在意，我们是知己，知己是比爱人，比夫妻还要心灵相通的。” 王长青一愣，知己是这么解释的吗？ 看来这武藤樱子也是早有打算啊，吃干抹净了，就打算不认账，一个知己就把我打发了？ 王长青也没在意，不用负责才好，有竞争对手更好，这样我欺负起你来，更有感觉。 佐佐木少佐，你的眼光很不错哟，追求对象的身材很好，刚才的样子更是迷人。 回到调查部培训学校后，王长青把这几天追求武藤樱子的情况，跟浅井柚奈说了一下。 浅井柚奈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王长青，悠悠地道。 “很厉害啊，我原本还以为你得花上至少一个月的功夫，才能把这个喜欢文学的武藤小姐摆平，没想到，你还能谱曲。” “哟西，培训完这一批学员，我就跟武藤樱子说工作调动的事，我很想看看知道你的工作事务后，她的表情会有多精彩。” 王长青心道：这调查部就没几个正常人，表情精彩，那又怎么样，人家也爽过了，她又不打算跟我成亲。 人家武藤樱子说了，只是知己，你知我长短，我知你深浅的知己。 第243章 布局燕京 王长青没有去管浅井柚奈怎么跟武藤樱子商量，运作工作调动的事。 在他看来这工作调动的事，浅井柚奈酝酿了这么久，应该有把握。 前几天，李师爷从燕京回了奉天了，今天晚上会到冰城。 他要好好招待一下李师爷，少帅那里还有十万大洋，需要他安排去收钱。 晚上七点，小林商社的一个仓库里，章小飞、刘大嘴、李师爷、还有严振北、罗三炮都在。 李师爷高兴得很，想必已经知道最近的收益情况了。 有章小飞这个小林商社打掩护，又有万国女子美容院这个平台，三个老掌柜手上的产业有一部分都顺利出手了。 李师爷端着酒杯敬王长青，道：“老六，这一杯我敬你。” “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三个老掌柜这次没闹一点花样，到了燕京，我说咋办就咋办。” 王长青笑着跟李师爷干了一杯蜂蜜水。 章小飞很细心，他给王长青准备的是蜂蜜水。 他爷爷死后，他彻底倒向了王长青，土匪窝里出的人就是这样，谁强归顺谁。 他觉得六爷的绝活就得保密，对自己人也得防着。 李师爷喝了一杯后，又让章小飞满上酒，道： “六爷，这第二杯，我还得敬你。” “我得到消息，这次东洋鬼子出了老大的力了，三个老掌柜在乡下的眼线，还有我们放弃的一些眼线，好多都被抓了。” “要不是六爷你老早就让我断了眼线，这次就麻烦了，我的家小说不得也得出事。” 王长青又跟李师爷干了一杯。 “六爷，这第三杯，我还得敬你。这去少帅府上取大洋的事，交给我咋样？” 王长青哈哈大笑了三声：“哈哈哈哈！巧了，我正有这个打算，李叔，这么多的钱，不是你出马，我还不放心呢。” “这样，铁溜子跟铁牛子跟你去，他们还在奉天乡下，你们从奉天直接坐火车去燕京，证件我都弄好了，调查部的外围人员。” “回头我把杀土肥圆老鬼子的枪拆了，装到三个盒子里，你们到了燕京组装好，然后交给少帅当祭品，对了，还有几个当时留下来的子弹壳。” 李师爷一听这话，高兴极了，一拍桌子，道。 “原来你说的祭品是这个啊，好！这个祭品好，把杀土肥圆老鬼子的枪送给少帅，我能再要来一万大洋。” “这个败家子，把好好的东三省给丢了，还得我们三铁山头给他报仇，没有一万大洋，的辛苦费，这祭品祭过大帅了，我就拿回来。” 刘大嘴咧着嘴笑道：“那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一万大洋，少了一根毛，都不给他。” “要我说，还跟着六爷舒服，吃香的，喝辣的，连做的买卖都是大买卖，说出去有面子。” “我说李爷，你们这次去燕京那得老有派头了，那可是少帅，掌着十多万大军，到时候也得对您客客气气的。” 严振北对少帅也是一肚子气，一仗不打就把老家丢了，连带着他们这些底下当兵的也背着骂名。 “就得好好敲那个败家子一笔，他娘的，说起来就来气。” “李爷，你去了也得好好刺他一刺，就说底下当兵的还在打鬼子，他娘的，这些个当官的都跑了。” 李师爷的酒量好，把严振北跟罗三炮、刘大嘴都喝趴下了，他仍是眼神清明。 章小飞则不喝酒，自从他爷爷死了后，他就不喝酒了。 他心中清醒着呢，他爹死得早，他这一房，他就是顶梁柱，家里还有一个弟弟要养，他可不能出事。 他现在披着东洋人的皮，他轻易不喝酒，喝多了露了馅可不成。 章小飞把严振北几个扶到仓库的小房间休息，把李师爷安排到了隔壁的院子里，就回来了，他还有事跟六爷汇报。 “六爷，这玉城阿姨有些不对劲，最近老让玉城花子打听你的事，不光从松下圣子那里打听，还从我女人三木林花这里打听。” 王长青清楚，这是自己经常不露面导致的，这两母女来了三个月了，他们坐在一起吃饭的次数，也才六次。 王长青从怀里掏出了一包药，递给了章小飞，道：“这是一包补药，体虚的人吃没事。有人要找死，那就成全了她。” “让圣子做成药膳，给她吃，有症状了，找个大夫给她看一看病，水土不服得了疫病，这是常事。” 王长青之前在奉天找刘老中医学医，可不是白学的，这治病的手段就学了个针灸按摩，但是药三分毒，各种方子他可没少抄。 这补药体虚的人吃没事，给玉城夫人这样的正常人吃了，可就有问题了，轻则上火、流鼻血，重则肠胃不适、失眠烦躁、血压升高等症状。 章小飞明白六爷的意思，这大夫得去乡下请靠谱的，听话的。 第二天，王长青又约了李师爷密谈。 “六爷，你这是想撤了？把这么多钱弄到燕京跟津门、还有上沪买房子，这可不是小钱。” 王长青笑着道：“这东三省是东洋人的天下，我弄了个东洋人的身份，但你们可没有，鬼子的管制会越来越严，不利于隐藏，时间长了怕出事。” “我打算过阵子，搞几票大的。事成之后，你就带着大伙去燕京、津门跟上沪，在民国政府的治下过潇洒日子。” “几个老掌柜不是还跟当官的有交情吗？都用起来，你和弟兄们还是要隐藏身份，但老掌柜的可以出头了，名声嘛，能用得上的才是名声。” 王长青想试一试绅民党的态度，几个老掌柜的要是过得好，那很多事就好安排了。 李师爷皱着眉头，道：“三个老掌柜要公开身份吗？我得问一问，怕是没人愿意。” 王长青一摆手，道：“不是公开，而是得让绅民党的人知道，三个老掌柜不特意隐藏身份就行。” “我估计你们去了燕京，一买地买房，就会有人盯上。这段时间没少有人刺探你们的底细？” 第244章 玉城夫人被捅了 李师爷笑了笑，道：“确实，各路豪杰来探路的都有几波，这年头黑白两道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好在六爷你早有安排，唐老三也不是吃素的。这小子有一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现在混得开，也算得上一路豪杰了。” “现在我们也搭上过硬的关系了，一个燕京的警察局长，一个津门租界的买办，一般人也不会扑上来咬。” “对了，我在燕京还买了两部电台，到时候我去了燕京，也能跟你联系得上。” 王长青笑了笑，李师爷就是李师爷，主观能动性很强啊。 唐老三这个滑头倒是很会做人，能屈能伸，是个人物，可以用一用。 于是问道：“唐老三是个人才，进窝子也有些年头了？” 李师爷对唐老三很是满意：“这唐老三是个老油子，进窝子七年多了，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六爷在通化的那一出，把他点醒了，这人一到燕京，就活泛了。” “我看啊，唐老三也可以升个铁字了，仨儿也进窝子五年多了，积功上来，也能升铁字了。” 王长青对这些兄弟的晋升，也早有想法。 “李叔，我的想法是这样，我们三铁山头要发展壮大，这话不假，但每一任大掌柜都有自己的章程。” “我想让三铁山头分内外堂，内堂专门干大买卖，固定上交二成收入，其他的都算外堂，每年交点堂口费，也是占堂口收入的二成。” “现在咱们手下共三十来个兄弟。这铁字辈的兄弟，我熟悉的，就是铁牛子、铁溜子、铁烟枪、铁珠子四个。” “过段时间做完冰城的大买卖，我打算把严振北、赵老刀升上来。” “之前的铁字辈我认，但不管，我的想法是他们去民国政府治下，可以在当地开堂口。” “愿意退休养老的，也去民国政府治下生活，别在关外，太危险。” 李师爷想了想：这倒是个好主意，这去民国政府治下发展，情况要好很多。 现在三铁山头的名声这么大，不用起来也太浪费了，六爷之前抢的古董、珠宝好多都是低价销赃出去的。 如果在各大城市有了自己的堂口，别的不说，就说这销赃，就能多赚五成收益。 于是问道：“这内外堂的做法还是当年造反时搞过，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六爷的意思是我负责外堂？” 王长青担心他不肯，道：“李叔，你也不用露面，防止东洋人暗杀，平常出头的都是堂口的铁字辈，你还是在幕后，怎么样？” 李师爷年纪大了，马上奔五的人了，再干高强度的夜活，太伤身体，万一哪一天体力跟不上，总有失手的一天，他早有退意，闻言喜道。 “成，这事我接了，你岳父手下有四个铁字兄弟，现在都在乡下猫着，都还能拎得动枪。” “只不过，新的铁字辈，我要带两个人走，一个铁牛子黄大力，一个铁烟枪刘大嘴。” 刘大嘴可是知道王长青的东洋身份的，在外面有李师爷一个就行了，王长青可不想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到处跑。 “大嘴不行，他知道我身份，不能到处跑。让铁溜子牛赶山跟你去！” 李师爷心中一动，道：“行，六爷，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万一我要是失了手，进了局子，三木之下，也得有个交待，你有什么身份能说的。” 王长青知道，李师爷这是说能招出去的备用身份，这也是积年老匪的默契，交代出去备用身份，就能拖时间，也是间接的报信。 “李叔还记得那年，我抢东洋人的金店吗？用的一个东洋人的装扮。” 李师爷道：“哦，知道，东洋浪人刀客嘛，现在抚顺都还有一张这个哑巴浪人的通缉画像。” 王长青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证件，道：“这就是哑巴浪人的证件，只是这相片跟通缉画像差得有点远。” 李师爷接过证件一看：田中一夫，三十五岁，九洲岛人。 王长青道：“这是一个真正的东洋人，人已经死了，你就说这人跟我有八分像，这才是我的真面目。” “特点嘛，你就说王老六不能喝酒，出了名的一杯倒。这事好多兄弟都知道，老掌柜那边的人，多少也有风声，坐实了也好。” 这种掩护身份的证件他准备了四份，知道他玉城秀一身份的章小飞、刘大嘴、珍珠各一份。 万一失手了，只要这种通缉令一出来，他就知道谁出事了。 李师爷笑了笑，点了点头道：“六爷，这是我的” 王长青挥了挥手，道：“不用了，鬼子要围我没那机会，真要是围我，就算围上整个冰城，我都出得去。” 跟李师爷谈完，王长青就去跟武藤樱子约会了，文青女，要趁热打铁，赶紧配合浅井柚奈把工作调动的事摆平。 这调查部花婿老师的身份过一过瘾就成了，哪能被绑在这里动不了呢？ 我是来当土匪的不是来当加藤鹰的。 王长青不知道，他昨天跟章小飞说了玉城夫人的事后，章小飞今天就开始安排了。 “小环，今天做饭时把这包药材炖只鸡，给玉城夫人送过去，你别吃啊，吃了不好。” 章小环道：“这是要把玉城夫人送走？” 章小飞道：“你别问，按我说的做就成。” 章小环却道：“爷爷可是教过的，掌柜的有什么不方便做的，我们要主动帮着做，你又不懂药，这是六爷给的？” “六爷背着玉城的身份，这事得另想办法，不能脏了六爷的手，不管是不是真的母亲，日后说出去，总归不好听。” 不得不说，还得是女人心细，章小飞听了妹妹的话，很是认同，用了人家的身份，总归也占了个母字，这事还真就不能按六爷的办。 第三天下午，王长青刚从武藤樱子那出来，回到玉城商社，就接到了一个消息。 玉城夫人出门逛街时包被抢了，可能是她想追人，被抢劫的同伙给捅了一刀。 现在人已经送到医院抢救了，凶手还没抓到。 这年头当街抢劫，不是奇事，瘾君子、烂赌鬼、乞丐、无业游民，这几类人走投无路了，什么事干不出来？ 第245章 小飞正在成长 王长青一个电话把章小飞叫了过来，问道：“玉城夫人的事，是你干的？” 章小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按六爷的意思办，这事终归带个弑母的名头，我就想了个折，在一伙瘾君子面前，点了一句玉城夫人有钱，后面的事我就没管了。” 王长青看着章小飞一脸求表扬的表情，气得哭笑不得，这就是典型的好心办坏事。 洪燕那边就快要生了，要是玉城夫人这当口死了，他不得带着骨灰回东洋啊，这可就赶不上孩子出生了。 “你个小崽子，乱出什么馊主意，你燕子姐要生了，这时候玉城夫人要是死了，我得去琉球。” 章小飞一脸骄傲地道：“就是因为燕子姐要生了，我才不能脏了你的手，我得给小侄子积点德。这事我也没指使，这就是瘾君子干的。” 王长青一巴掌拍在章小飞的头上，重重地挥出，轻轻地落下，连个响声都没有。 这小子先斩后奏，王长青有些不爽他不听话。 但这小子会想事了，主观能动性强，倒也不是坏事，一个奸诈的土匪正在成长中。 “脏什么手，我还怕这个？下次不能自做主张。人这时候不能死，得全力救护。走，我也要去一趟医院。” 等王长青赶到医院时，玉城花子、松下圣子还有松井庆子都在了。 玉城花子见到哥哥，哭得跟什么似的，王长青扶着她好好安慰了几句。 松下圣子道：“老公，医生还在抢救，刚才听护士说了，没有生命危险了。” 王长青这才松了口气，道：“好，小林君你给我准备几个大红包，一会儿我要给医生护士封个大包封。” 王长青在医院守到了手术结束，玉城夫人被推出来时，人还昏迷着，麻药还没过。 主刀医生是个东洋人，他告诉王长青说脾脏破了，切除了一部分，人是没事了，但可能要休养很长时间。 王长青给主刀医生送了个大红包，还给几个护士也封了红包，这面子上的功夫要做好，对外的人设要立好，我是一个孝顺有礼的人。 玉城夫人醒来时，王长青正在跟玉城花子、松下圣子交待着一些事。 “花子，你最近好好待在医院，圣子会和你在一起，我最近要去奉天出趟差，事情很多，估计要去半个多月。” “我还要去警察局，督促他们抓人，晚上我再过来。” 王长青交待完就走了，他的感知很强，知道玉城夫人醒了，但用东洋话叫妈妈，他也膈应得慌。 玉城花子很是不满，看着王长青的背影道：“哥哥怎么这样，妈妈都受伤了，还要去出差。就不能请假吗？” 松下圣子可不管花子怎么想，要说她老公的坏话可不行。 “我不是在这里吗，你哥哥的事多，他不去外面跑，你们吃好的，穿贵的，这些钱哪里来？” “这找警察局抓人，也得他去办，奉天还有一个美容院，他不管着点，亏了钱算谁的？” “要我说你哥可是吃了不少苦，才有今天的地位，他不拼的话这些产业能守得住？难道你想去当招待，服侍那些老男人吗？” 花子毕竟年轻，被圣子这一通怼，就怂了，也不再抱怨，开始关注起自己的母亲。 李师爷在冰城待了五天，花了不少钱，很是睡了几个东洋小妞，报了当年东洋女人的背刺之仇。 用他的话来说：“老子就是要祸害东洋小娘们，试过老子的大家伙后，她们再跟着小鬼子，也过得不舒坦。” 正好这段时间第二批新学员的培训也完成了，浅井柚奈也要执行自己的计划了。 王长青就趁机请了半个月的假，跟李师爷一起去了奉天。 洪燕快生了，最近都在家里待产，请两个年纪大经验丰富专门接生的老牛婆全天守着。 珍珠一见到王长青高兴坏了，朝里面喊道：“燕子姐，当家的，跟李叔都到了。” 洪燕见到了俩人，很是高兴，挪着身子，走了出来，道：“李叔，您来了，这可太好了。左右也就这几天就生了，喝了喜酒再去燕京呗。” 洪燕清楚得很，这去少帅府拿钱的事，当家的只可能交给李师爷去办。 李师爷道：“成，我就等侄孙子出生再去燕京。” 珍珠备了一大桌菜，就等人到了下锅，人一齐她就忙去了。 王长青给洪燕把了把脉，道：“还行，我师父看过了？” 洪燕道：“刘老医生昨天才来把过脉，说就是这几天的事，老牛婆我都请了两个，好吃好喝地供着呢。” 王长青道：“我有半个月的假，这段时间就在奉天待着了。” 洪燕一脸欣喜地摸着肚子道：“还有几天就生了，我可憋坏了，当家的，先说好啊，生了娃了，休养一阵，我得好好干几票。” 王长青也没在意，他有治愈术在身，不担心洪燕产后恢复的事。 道：“行，我跟你后面，当个打杂的，你说抢哪里就抢哪里。” 李师爷笑着道：“燕子啊，这钱够花就成了，你还得休养好身体再说。做买卖的事，你们两口子，谁做不是做？” 洪燕摇了摇头，道：“李叔，当家的给儿子的，是他的份，我给的是我的份。刘老医生说我这胎是个儿子，我得给他多赚点。” 李师爷见屋里就剩他们三人了，道：“我跟老六商量过了，山头弄内外堂，老六管内堂，我管外堂，你管账。” 这事王长青之前就跟洪燕商量过，洪燕笑了笑道：“李叔，你管外堂再合适不过了，放心，这事我也是这么个意思。” 李师爷想了想道：“你们两口子信任我，我也就当仁不让了。外堂以后要是发展大了，难免会有人起异心，这防范手段，你们还得多想想。” 王长青道：“李叔，这事，只要我们在东三省的旗子不倒，就没人敢反，小动作是难免的，李叔你就能收拾。” “要是有敢乱跳的，可以问一问有没有土肥原的保护多。我可是明码电报了，要杀他这个奉天特务机关长，百八十人保护着，还不是被我杀了？” 第246章 儿子出生了得庆祝 王长青有些吹牛，土肥原机关长根本就没有在意刺杀的事，现场的保护也就是常规的安保状态，但外人上哪里知道这些东西去？ 李师爷哈哈一笑，道：“这倒是实话，那成，我回去就把那些个老兄弟好好训一训，再带出去。” 王长青是故意立的外堂这个靶子，一是为了更好的销赃，二来嘛，也是为了跟各界有个打交道的地方。 一味的神秘不是什么好事，有外堂的各堂口老大，跟老掌柜们吸引注意力，当靶子，他才能看清风向。 身在局中，现在又快有儿子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以后说不得会分散投资，很多事不得不小心一点。 一个好汉三个帮，有根基跟没根基是两回事，有人脉跟没人脉那更是两个样，夏国说到底还是人情社会。 王长青回到奉天的第三天一大早，洪燕就生了，是一个大胖小子，重七斤七两，小名叫七宝。 王长青高兴得很，有后了，这可是大好事。 两个接生的老牛婆，一人封了一个一百块的大包封。 人生在世，妻子、孩子、车子、房子、票子，五子小登科，他现在就差一个车子了。 车子不是买不起，而是这东西得跟身份地位得相匹配，在鬼子窝里待着，还得有个度，不能太显眼。 王长青对儿子还真宝贝得很，生下来没多久，一个治愈术就送上了，生怕他得病。 怕儿子喝不饱，奶妈也请了两个，洪燕倒不是没奶，但大户人家么，就得这么过日子。 李师爷在喝了三朝酒后，就带着王长青拆下来的狙击枪，跟牛赶山、黄大力去了燕京。 李师爷一走，王长青就闲下来了，他一闲下来，就想找点事做，这儿子出生了，怎么着也得庆祝庆祝。 王长青跟珍珠说一声，就独自一人化妆去了新京，这地方好啊，勋贵多，有钱人也多，东洋人的机构更多。 这是王长青也不是头回来新京，大地方都熟，下了火车，王长青就在大同广场附近找了家旅馆住下了。 王长青盯上了新京的一个银行：正金银行新京分行，这是东洋人开的银行，听说里面有不少的黄金。 现在他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之前作案还总想着善后，这一次，他打算来个单刀直入，闹点大动静出来。 正金银行新京分行位于新京的大同大街，靠近大同广场，银行大楼有三层。 一楼为营业大厅，办理外汇、贵金属交易等业务，黄金、白银、大洋都是在这里换成纸币。 二楼为办公区域，一般是东洋管理层办公。 三楼暂时不知道是什么人在用，王长青估计是银行的高层办公，并存放一些近期的票证资料。 这家银行的金库在地下室，有三层铁门。 3月30日，新京发生了几起秘而不宣，离奇的案子。 伪满洲国参议府（相当于东洋枢密院）锁在保险柜里的印章不见了。 伪满洲国国务院有几枚印章也丢了，这可不得了，一国的国务院印章丢了，这要是传出去丢人可是丢大发了。 很快宫庭府也有了秘密传闻，新刻出来的国玺，不见了。 这国玺可是今年2月才刻好的，材质为白玉,二寸六分立方形大小(高89厘米,长87厘米,宽87厘米),重量171公斤，背面印钮采用云纹钮。 这可不是小东西，一般人搞夹带，也偷不走，宫庭府上午就开始戒严了。 这事很快就惊动了新京的东洋特务机构，他们从没怀疑是外部人员搞的鬼，他们把目光放到了内部的人员身上。 一夜之间三个地方的印章丢了，其中还有一枚是新刻出来的国玺，你能说这是巧合？ 这分明就是有心之人，蓄谋已久的计划，目的就是为了损坏大满洲帝国的名声。 要知道3月1日，伪帝才举行了“登基典礼”，改“满洲国”为“大满洲帝国”，“年号”为“康德”。 这才30日，还没有满一个月，这国玺就丢了，这不是闹国际笑话吗？ 王长青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国玺还真就不是29日晚上偷的，是他28日晚上就偷了的。 但国玺嘛，不是重要的文件不会用印的，王长青只拿了印章，盒子没有拿，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 伪满洲国国务院跟伪满洲国参议府的印章，是29日凌晨，王长青去偷出来的。 这两部门的印章跟国玺不一样，是经常要用到的，所以当天上午就事发了。 等这两部门的事被皇宫里知道后，一自查才发现国玺也不见了 这年头又没有监控设备，不搞破坏的情况下，王长青出入这些场所，还是很容易的。 从中午开始，整个新京的各政府部门就开始了出入管制，所有部门的站岗人员全换成了东洋兵。 这些部门的东洋次长们认为，关键时候，满人靠不住，还是东洋兵才能信得过。 新京市面上倒还是正常，既没有戒严，印章丢失的消息也没有外扩，表面上一切正常。 但暗地里，特务机构加强了对伪满洲国国务院、参议府各级人员的管控，所有人员全都要进行排查。 30日晚上十二点，王长青一身黑衣，出现在大同大街，正金银行新京分行的大门紧闭，但门前的两个路灯还是亮着的。 王长青在小地图上看到，院子里有四个鬼子守卫，大门口的岗亭两个，大楼门口还有两人。 王长青爬上围墙后，直接两飞刀甩出，大楼门口的两个守卫，啊了一声，就倒地了。 岗亭的守卫，有个遮挡，他们弄了个小火盆，要暖和一些，这两人正趴着睡觉呢，这点小动静根本就没醒。 王长青跳下围墙，一个箭步冲到岗亭前，用一把浪人短刀，一刀一个，送这两鬼子兵回了老家。 院子里这下没守卫了，王长青把大楼门口两个守卫身上的飞刀收了起来，用短手刀重新扎了两刀。 他没有直接用铁丝去打开大楼的铁门，这铁门连着警铃的，不到时间打开铁门，会触发警铃。 这就是在调查部的好处了，这些资料他都知道。 第247章 公斤黄金 说起来，这铁门加警铃的防范手段，还是抚顺的满洲银行劫案后改造的。 他直接顺着水管，爬到了二楼，从二楼的窗户进入了银行大楼。 银行大楼里也是有人守着的，一楼有个警卫室，里面有四个守卫。 地下金库门口有两人，金库里面还有四个守卫。 银行大楼里只有走廊的灯是亮着的，王长青小心地摸到了警卫室门口，听了听动静。 都在睡觉，估计这四人是巡逻的，每半小时或每一个小时，需要在大楼里巡查一圈。 王长青用铁丝开了门，进去就是一阵乱刀，出来时身上还溅到了不少的血迹。 从警卫室走到地下金库门口，两个守卫人倒是站得笔直的，但都靠在墙上打瞌睡。 王长青连挥两刀，浪人短刀划过两人的脖子，王长青再一踢，把两名守卫踢出老远，血喷得到处都是。 睡，一觉长眠，没什么痛苦，下辈子别来夏国了。 王长青干完这事，没有马上去开地下金库的门，他去了三楼楼顶。 取出一个带绳子的钩子，往银行大楼后面，四十多米外的一棵大树上一甩，就开始绑空中逃生绳。 这大楼里除了金库里的守卫就没其他人了，大晚上的，王长青不紧不慢地来回跑了两趟，才把这空中索道给弄好。 准备好了逃生路线，王长青这才往地下金库走去。 这金库的第一道门锁，很好开，王长青用铁丝很轻易就打开了。 但这铁门一开，第二道铁门里面就响起了一道刺耳的警铃声。 接着传来了一句东洋话：“八嘎，佐佐木，你们俩是不是想死？没有通报就打开铁门，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王长青这才发现，这正金银行还在每道金库铁门里加装了警铃。 这调查部也不是万能的，这才刚表扬了一下，帅不过三秒，就拉稀了。 王长青知道，这警报一般直接连接到宪兵司令部。 这会儿宪兵司令部里也接到警报了，鬼子宪兵应该会紧急增援，十五分钟内就会有一队士兵赶到。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不管了，直接来个暴力拆迁。 王长青也不吭声，直接从包裹里拿出了几捆炸药。 按放在铁门上，拉开导火索，人就往大楼外跑去，。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铁门被炸得东倒西歪，连墙都炸塌了。 里面的鬼子守卫不用说，肯定被震死了。 王长青没有把耳朵里的棉花弄出来，他这会儿脑子里还是嗡嗡作响，炸药放得有点多，声音太大了。 一脚把铁门彻底踢开，他就走到了最近一道铁门前。 第三道铁门是一道比较小的铁门，王长青减少了点炸药量，直接开炸。 炸完后，现场一片狼藉，好几盏灯都灭了，但有一个灯依旧亮着。 王长青也没管这么多，就算是没灯，他也看得见，金库就在眼前，开搬。 金库整理得比鬼子的军营要整齐得多，外币放在哪里，黄金放在哪里，中银券放在哪里，大洋在哪里一目了然。 放出大木箱，先拿外币，这个值钱，重量还轻，都整整齐齐地放在铁箱子里，总共也就十来个箱子，一会就装完了。 金库里的黄金也有不少，这些黄金应该都被重新融过了，都是十公斤一根的大金砖。 王长青也没仔细数，只知道往木箱里丢。 王长青刚拿完黄金，正在搬大洋，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鬼子兵的增援过来了。 来得这么快的吗？最近鬼子兵的效率提高了不少啊。 来，正好包里的苏式手榴弹还没开过张。 王长青一边看着小地图，一边搬大洋，大洋被装在木箱子里，金库里有几十箱，还得搬一会儿。 有十来个鬼子进了大楼了，大楼外还有三十来个鬼子，把银行大楼团团围住了，看样子第一批是一个小队的鬼子兵。 王长青从地下金库走了出来，往走廊上丢了五六个手榴弹，就又去搬钱了。 王长青一共往外丢了三趟手榴弹，鬼子兵们被炸得鬼哭狼嚎，不敢再轻易攻进来，而是采取包围的办法。 王长青见搬得差不多了，这才上了三楼，顺道把银行大楼的总闸拉了下来，正金银行大楼内外顿时一片漆黑。 鬼子的第二波增援估计快到了，王长青都听到了汽车的声音了。 然后在三楼楼顶又绑了一捆炸药，只要炸药一炸，这绳索连带上面的马钉就被炸飞，人怎么跑的，就是个迷。 套上滑索，就往大楼外滑去，大半夜的谁往天上看啊。 在半空中时，王长青还往地下丢了五个手榴弹，现场越乱越好。 随着五声爆炸声后，银行大楼的院子里，更乱了，枪声、伤兵惨叫声、各种命令声，混成一团。 王长青到了大树上后，并没有马上下来，他要等三楼的炸药炸了后，他还得把绳子收回来。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王长青收回了半截绳子。 而这时鬼子的增援也到了，四五辆鬼子汽车停在了银行大楼门口。 王长青待的大树是在银行大楼的后面，这边鬼子兵只派了几个人守在围墙后面。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王长青从大同大街上出来，又直奔宫庭府。 在离宫庭府二百多米的地方，用掷弹筒往里面射了两发炮弹，就头也不回地往火车站方向跑去。 沿途把自己带血的衣服，时不时往街道两边的满族贵族院子里丢一件，宫庭府周边嘛，住的都是些贵人。 这些衣服都被他用特殊的药物熏过，相信狼狗一定找得到的。 乱起来，我就不信了，这一次东洋人会不抓几个满族贵族，来个杀猴骇鸡？ 这样玩几次后，你们这五族共荣还能玩得下去？ 只要你们不是一条心，这事就好玩了。 王长青一路看着小地图，沿着铁路线往西走，从新京到奉天还远着呢，他不打算一路跑回去。 他打算跑到四平街就行了，明天一早再坐火车回奉天。 这次来新京算是赚大了，外币有多少说不好，但融好的黄金就有130块，一块就是十公斤啊。 1300公斤黄金，赚大了！ 第248章 平账大圣 新京在3月的最后一天，算是热闹得很，凌晨12点半就闹爆炸，其他地方的巡警还在查是哪里出了事。 宪兵司令部就收到了警报，正金银行出事了。 十来分钟后，一个小队的宪兵去查看情况，往里面冲了两波，却被一阵手榴弹炸得伤亡惨重，直接没了二十多人。 带队的宪兵只能一边请求增援，一边派人封锁现场。 三十多分钟后增援到了，再派人冲过去时，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里面的黄金、大洋、外币全被卷跑了，就连中银券也被卷了一半走。 正金银行的董事可就破了大防了，他们最近三个月收来的黄金和大洋全被一卷而空。 最近新京的怪事层出不穷，先是伪满洲国国务院跟伪满洲国参议府的印章不翼而飞。 再后来发现宫庭府新刻出来的国玺，也像长了腿一般，消失不见了。 这期间没有任何人发现有异常，两个政府部门的警卫也都进行排查了，没有任何异常。 宫庭府的印章不见了，没人知道是28日晚上被人偷走的，都以为跟伪满洲国国务院、伪满洲国参议府一样是29日晚上被人一起偷走的。 虽然有刑侦人员发现了锁孔，有被铁丝动过的蛛丝马迹，墙头有鞋印等外来人员侵入的线索。 但新京的东洋特务机关不这么想，同一晚上丢三个地方的印章，这是外人干的？ 他长翅膀了，能飞啊？ 别的地方不说，就说宫庭府，里里外外五六道关卡，人怎么进来，怎么出去？ 他是怎么准确找到这枚印章的？这玉玺才刻出来一个多月，都没用几次，外人哪知道这玩意？ 再说了，一个贼偷印章有什么用，印章能吃吗，好销赃吗？ 这一切只有一个原因，有内鬼！ 王长青对东洋鬼子怎么破印章被盗一案，是没心思了解的。 他去宫庭府本来没打算偷印章的，只是打算偷点值钱的皇家宝贝就走。 哪曾想这宫庭府确实比故宫小太多，看似不大，但实际上也有137万平方米，里面有些建筑又大多相似。 王长青只能是找威武霸气的场所，这不就找到了伪帝的办公场所勤民楼。 这里面装修得倒是挺新，也大气，但值钱的东西就没多少。 王长青对这古董也是一知半解，看那些个瓷器也挺新的，也就没下手。 一阵翻找后，王长青也就找到了这个玉玺，他心思一动，倒是可以给儿子抓周时用一用，于是就收下了。 在这勤民楼屋顶上看了一会儿夜景，发现这宫庭府也就这么回事。 往日看辫子戏，康乾雍怎么个厉害法，现在再看这满洲国的穷酸样，百感交集。 康乾雍辫子戏里吹得再厉害，这大清也就是个暴发户，传了这么些代，这皇子皇孙就没几个有骨气的。 一时之间王长青觉得，这宫庭府的珍宝索然无味，就算弄了些东西还得销赃。 这狗屁大清的东西他不喜欢，他也没耐心继续查找，就晃晃悠悠回去睡觉了。 这偷印章的原因，哪怕东洋特务机关的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只是王长青临时起意罢了。 王长青看到这玉玺就想到了给儿子抓周，又想到这皇帝以后是没了，玉玺抓周有些不合适。 就想着去政府机关找几个印章用一用，给儿子周岁时抓周。 王长青对新京要怎么破案，根本就不知道，他也不担心，自己用的是苏式炸药，苏式手榴弹，跟之前的东洋手雷不同。 在他的心里，这次说不定鬼子又会怀疑苏国，他又能挑起两国地下暗战。 31日上午九点，王长青在四平街火车站上了开往奉天的火车。 一周后，王长青带着洪燕、珍珠还有他儿子七宝从奉天赶往冰城。 什么产后坐月子，产后休养不存在的。 王长青一天一个治愈术丢给洪燕，洪燕的身体早就恢复如初了，现在不知道有多健康。 到了冰城的家里后，洪燕拿着一份报纸火车站买来的报纸，问道。 “当家的，这正金银行劫案，是你干的？” 王长青道：“啊，这不给儿子弄点钱花么？” 洪燕道：“又是带你那东洋朋友去的？这次分了有多少？报纸上说黄金有2000公斤，外币价值500万美元，大洋七十万，中银券七百多万。” 王长青一听这数字，也惊了，不是，我没搬这么多啊！ 黄金、外币、大洋、中银券全加起来，顶了天也就五百多万美元。 他接过报纸一看，还真是，这是满洲政府统计的正金银行的损失。 我去，我这是成平账大圣了？ 还是说正金银行故意夸大损失，想找保险公司赔？ 不过这年头哪家保险公司能赔这么多钱？ 王长青转念一想，不对，保险公司不能赔，但保不住有冤大头来赔啊。 满洲国不就那个冤大头吗？ 想必正金银行夸大损失，是想让保险公司赔一份，满洲国赔一份，再装作自己认一份。 我去，这一来二去，搞不好正金银行还能赚一笔。 他娘的，我搞事情，你们还能发财，这心气不顺啊。 行，下次有机会去东洋抢一波。 王长青把报纸一丢，道：“全加起来也不到三百万美元，我们就十多分钟时间搬东西，还要撤，还要留人跟鬼子打仗，哪能搬多少？” “这是小鬼子狮子大开口，想让满洲国承担损失，不把损失弄大一点，他们怎么搜刮民脂民膏？” 洪燕听得三百万美元，高兴地道：“三百万，还是美元？咱能分多少？一百万美元有？” 王长青道：“有，对半分，一百五十万美元，回头我打到你的花旗银行账户里头。” 洪燕抱着七宝，笑盈盈地道：“儿子，你可要快点长大，你长大了才能花你爹赚的钱，不像现在，你就只能吃你娘的老本。” 王长青心道：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以后大了可不能让这妞教孩子。 珍珠倒是个心细的，她从王长青的表情看出了，当家的没说实话。 等洪燕去给七宝换尿布的功夫，她偷偷地道：“当家的，那印章不会也是你偷的？” 王长青笑了笑，没有直接承认：“印章又不当吃不当喝的，我偷那玩意干啥。” 珍珠笑着亲了一口王长青，道：“我儿子抓周也要有个印。” 第249章 玉城君，你要升职了 都过了一周了，伪满洲国国务院、伪满洲国参议府印章被盗一事，也被报纸爆料了。 刻印章这事虽然一个晚上就能弄好，但这毕竟是手工活，保不住前后两枚印章有差异啊。 刻印章的师傅嘴严，但不能保证所有官场上的人嘴都严。 这事很快最先被俄文报纸爆料了，很快英文报纸也开始追踪报道了，一时之间满洲国成了一个笑柄。 夏文报是没人敢明目张胆的报道的，都是引用的俄文报或是英文报的翻译稿，末尾加一句编者按：不知真假，请读者自行判断。 这就像一个小道消息，越是遮遮掩掩，越是传播得广。 王长青这几天在调查部里，也接触到了很多东洋鬼子破案的一些内幕消息。 他用的苏国炸药、苏国手榴弹，原本是打算把东洋人往苏国契卡那个方向引。 但东洋人没有上当，反而把矛头指向了满洲国政府内部。 他们认为这正金银行一周前。才从满洲中央银行得了一笔黄金，这正金银行就被劫了，这是有内鬼，还不是一般的内鬼。 王长青原本把带血迹的衣物，都丢到了宫庭府外的满人贵族家里，东洋人的狼狗也确实追踪到了。 东洋特务同样没有上当，这点小伎俩就想让聪明的特务上当？没门！ 这些满人贵族一个都没被牵连，只是交代了都有哪些仇家，然后付了大笔钱当保释金后，特务机关就把人放了。 但这些满人贵族的对头们可就糟殃了，这次东洋人发了狠，不死也得脱层皮。 王长青在正金银行劫案做的各种迷惑人的手段，都没凑效。 反而是临时起意偷的印章，让东洋特务机关产生了n多的联想。 东洋特务机关先是怀疑有内奸，接着怀疑东北军残余势力的，后来还加上绅民党的力行社。 最后把正金银行劫案跟印章失窃案并案了，还把矛头指向了满人贵族，认为部分满人对东洋人心生不满。 正是这些敌视东洋人的满人，故意弄出来的动静，目的就是为了争取话语权。 这可不得了，满铁调查部、新京特高课、宪兵司令部，关东军新京特务机关，合起来一开会，得出了一个结论。 必须把满洲国的这种风气刹一刹，不然他们分不清大小王。 你们的皇帝都是我们扶上位的，你们还想争权夺利，当我的刀不利吗？ 可怜新京的大小官员、各路贵族又被重新犁了一遍，只要被东洋特务机关找到一点错，那就往死里整。 这时候新京满铁调查部的密探就吃香了，他们立了不少的功劳，平常弄的密报提供了不少的证据。 哪个官员在什么时候，说了东洋人的坏话。 哪几个人一起聚会时，骂了东洋次长，说有了一个部门总长了，还非得弄一个东洋人当部门次长。 说什么总长说话还没有次长说话管用，还骂了狗日的，这些都成了证据。 你要不是心怀不满，怎么会骂东洋次长？怎么会骂狗日的？ 冰城调查部的山上部长，也在趁机给调查部布置任务，开全员大会时，大言不馋地道。 “我们东洋人不远千里，来教满洲国人治理国家，他们非旦不表示感谢，还在骂我们狗日的，士可忍孰不可忍。” “明天开始，要全力加强对这些满人势力的监控，我要知道他们每天都说些什么话，想些什么事。” “我可不想冰城再出现像新京那种事件，这是我们情报机构的耻辱，早就知道这些人心怀不满了，还让他们身居高位。” “冰城绝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以后密探科每周要整理出来一批心怀不轨的人员名单，我们则每月整理出一份需要调查的官员名单。” 王长青听得心里乐开了花，这才东洋人的本性嘛，我看你们五族共荣的幌子还能挂多久。 要知道第一批当官的，不少是真正的铁杆汉奸，这帮人的下场不好，可是给后面的人立了个榜样。 没有了这一帮满人汉奸的全力支持，只要他们离心离德，你们的政策就下不了乡，落不了地。 开完全员大会后，山上部长专门把王长青叫到了一边，亲切地询问了他儿子出生的事情。 “感谢部长的关心，儿子生下来重七斤，取名玉城七宝。” 山上部长笑眯眯地道：“哟西，你母亲的事我也知道了，警察局抓到了那几个行凶的人，都是抽大烟的。” “他们已经承认了罪行，判死刑是不行的。但是人在监狱嘛，你自己可以想办法。” “另外玉城君，你的能力很不错，万国女子美容院能收集到很多的情报，而玉城百货、玉城皮货铺也能收集到不少的情报。” “恭喜你，玉城君，你要升职了，调查部本部认为你有更大的发展，要调你去本部任职。” 王长青听得心中一喜，总算不用再当花婿老师了。 东洋女人，哪有那么多漂亮的，大多是姿色平平无奇的。 真正的东洋妞，并不是影碟那么好，只是听教听话，斟茶递水，任我搓圆捏扁，欲拒还迎的表情，加上沥沥莺声的野咩碟，听得多都会厌的。 “感谢山上部长的指导和栽培。玉城商社最近有融资的要求，希望部长能伸出援手，出点资金，帮玉城商社扩大经营。” 山上部长哈哈大笑了三声：“哈哈哈，哟西，我都说了玉城君的能力很强。” “玉城君你还没有结婚，那个高丽女人，是不适合结婚的，有个私生子没有关系，我建议你娶一个家族有从政经历的东洋女人。” “至于那个高丽女人，咔嚓了。”说着山上部长做了一个手势。 在山上部长看来，他为玉城秀一出了个好主意，指点了一下这个后起之秀。 能让调查部本部的人开口，为他调动工作，想必玉城秀一攀上了高枝，但这高丽女人可是不稳定因素，得处理掉。 但在王长青心中，给山上部长判了个死刑，让他杀妻证道？呸，这事可不行。 第250章 我比丁有康更坏！ 王长青从山上部长办公室出来后，就回到了学校，只见浅井柚奈脸色苍白，像是大病了一场。 王长青很是关心地问道：“科长，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今天开会你也没去，是病了吗？” 浅井柚奈看了王长青一眼，苦笑地道：“你应该高兴了，要调离这里了，我可就惨了，部长没有批我的调令。” 王长青很是奇怪：“你不是说调令就是武藤樱子一句话的事吗？” 浅井柚奈的脸色更白了，道：“但不包括我在内，部长说我还有一项重要任务，这是早就报上去了的，无法更改的。” “什么任务，还无法更改。” 浅井柚奈凄惨地一笑道：“不用问了，任务就是任务，我还得当老师，要培训出下一代的川岛芳子。” “你工作调动的事，直接找佐藤校长。对了，别去找武藤樱子，她要结婚了，结婚对象是关东军的一个少佐。” 王长青听到川岛芳子的名字，心中一动，但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佐藤校长很是热情地接待了，这位即将调任大连湾调查本部的手下。 “哈哈哈，玉城君，要调任大连湾了，你可是要升职了。” “全靠校长栽培。” 佐藤校长平常没少得玉城秀一的好处：“哈哈哈，都是你的能力强，这是你的调令，拿着。” “你那两个高丽女人必须处理了，至少不能在你身边了，不然对你在调查本部的前途没有好处。” 王长青对山上部长说这话，只能点头答应，但对佐藤校长，则能问上一问。 “啊，我又不跟她们结婚，这事跟我在调查本部的前途，有什么关系吗？” 佐藤校长道：“在调查本部或者在调查部升到一定职位，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身边的人不能有非东洋人的存在。” 王长青若有所思地道：“嗨，知道了，我到大连湾后，就会尽快处理。感谢校长的指点，这是我从奉天带来的手信，请务必收下。” 佐藤校长收下了一个厚厚的信封，会心地笑了笑，这小子就是懂事。 吃过晚饭，王长青又去找了武藤樱子，什么要结婚了，不能去找她。 要结婚了才好啊，夫目前犯，又或是未婚妻婚前啥的，这样才有故事性。 武藤樱子见了玉城秀一，很是高兴，眼睛都笑弯了。 “哟~，还知道来见我，你的工作调动成功了？去大连湾本部是吗？” “嗨，十分感谢樱子姐，樱子姐，为我的工作调动，花费了不少，这是我从奉天带来的手信，请务必收下。” 武藤樱子接过一看，是条金镶玉的翡翠项链，很是漂亮。 “很漂亮，既然是秀一君的礼物，我就收下了。” 武藤樱子让王长青帮她把项链戴上后，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悠悠地道：“让你去大连湾工作，是我的意思。” “我要结婚了，对象是佐佐木少佐，你见过的，一个没什么艺术细胞的军人，但这是父亲的决定，我没有办法拒绝。” 在东洋国，父权在家庭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自由恋爱在平民中可能还有一些，但是包办婚姻在贵族和官员中还是排第一位的。 “樱子姐不是说了吗，我们是知己，知己是比爱人、比夫妻还要心灵相通的。” 武藤樱子很是奇怪：“秀一君，你不爱我吗，你不恨我吗？” 王长青笑了笑，道：“我喜欢的人嫁给了别人，或许我该怨恨，但是反过来想一想，别人的妻子，被我抢先睡了，自己的心里是不是更好过一些？” 果然东洋的文青女就吃这一套，武藤樱子笑得合不拢嘴，边笑边道。 “那我应该怎么想？我有两个丈夫？” “不，你有一个先夫，一个知己，一个未婚夫。” 王长青晚上九点才从武藤樱子家出来，夫目前犯是没有的，但有婚前那啥的体验还是不错的。 这一晚上的操劳，也不是全无收获，他从武藤樱子口中得到了，自己在调查本部的靠山信息。 武藤一夫，调查本部的一个专员，武藤樱子的一个堂兄。 王长青也明白了，自己这去调查本部也不是白去的，还得给武藤一夫上贡玉城商社一成的股份。 多大点事，一成就一成呗，只要身份过硬，两成我都愿意给。 你们有得赚，我却永远也不亏。 你们看重我的钱，我看重你们的内部信息。 哪个地方都一样，内部信息对内是最不值钱，但也是最值钱的东西。 王长青从武藤樱子家出来，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到处闲逛了一会，等到晚上十一点后，他才到了学校宿舍。 在浅井柚奈门外，王长青还是用老办法，迷烟送上。 再进去，熟练地关上窗帘，找出浅井柚奈的日记本。 王长青看了一下这个可怜女人的日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女人怕是真的精神出问题了，最近的日记写得乱七八糟，没有几句完整的话。 每一句话后面，都用东洋话写了一个杀死他。 后世精神病杀人不犯法，但现在可没这一出，精神病杀人照样得死。 王长青很是想了一会儿，模仿浅井柚奈的笔迹，在新的一页写下了一句话。 “他们都得死，全杀了，毒死他们！毒死他们” 然后一行七个杀。 杀！杀！杀！杀！杀！杀！杀！ 写了满满一页的杀！这些杀字一个比一个用力！ 杀字的笔痕直透过下面几页。 只要浅井柚奈再写日记，就逃不过这满是杀字痕迹的空白页。 王长青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效果，但他就是想试一试，试一试又没有坏处。 老六嘛，偷偷干这种阴人的活，再合适不过了。 这一刻，我比《义不容情》的丁有康更坏！ 王长青看了一眼浅井柚奈，活得这么累干什么。 早点干死那个山上部长，然后早死早超生，抓紧时间开下一局啊！ 开门，散味，然后关门，弄好玻璃瓶警报器，走人。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这浅井柚奈能不能精神分裂，会不会毒杀山上部长。 他不知道，也许还要一些时间来积累和沉淀，或许还要一点催化剂？ 第251章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第二天，王长青一觉醒来后，冷静地想了一阵，发现这事还真不一定是好事。 没想到，利用浅井柚奈的计划帮自己调个工作，这事虽然成了，但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居然被武藤樱子这个娘们，把自己一杆子支到大连湾去了。 就他喵的离谱，你说你结婚就结婚，非得把我支开干啥？ 都在冰城不好么，你跟佐佐木少佐结婚了，我又不影响你。 他去军队了，你在家孤独寂寞冷的时候，我们还能打打友谊炮，我还可以帮你再扒几个曲子。 现在可好，这一下就把王长青的计划给打乱了，很多东西都要临时布置了。 王长青并没有马上去大连湾，他以处理生意为由，申请在冰城多待一周时间。 刚收到了王长青手信的佐藤校长，愉快地答应了，晚几天就晚几天呗，予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王长青利用松井庆子的权限，弄到了白俄人的化学仓库位置。 他偷了一些氰化物出来，用现有的药用胶囊，装了一部分，分别发给了章小飞、章小环、刘大嘴、罗三炮、严振北几人。 他们不会跟着王长青去大连湾，而是会在这里长期待着。 这五人都是知道王长青掩护身份的人，为了以防万一，该有的准备还是要有的。 王长青弄了条土狗，当着章小飞五人的面，喂了一个包着氰化物的包子。 土狗吃下去后，没多久挣扎了几下，很快就死了。 “这是氰化物，剧毒，一般是特工用来自杀的，东西放在衣领里，被鬼子抓到了，找机会咬破胶囊，把药全含在嘴里，含上一会，很快就会死了。” “你们也看到了，像这土狗一样，很快，这过程没什么痛苦，比在鬼子刑房里，熬刑舒服多了。” “衣服都给你们改好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多了一个工作，每次换洗衣服，必须要先把这药用胶囊取出来，然后在新衣服的衣领上放一粒胶囊。” 刘大嘴是老人了，他也是铁字辈，这些人以后是他在管着。 “六爷，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监督，每天检查。这玩意好，几分钟的功夫就没动静了。” “东洋鬼子我杀了不少，东洋妞也玩了十多个了，钱也赚够了，儿子我都有三个了，这辈子值了。” “真要到了那时候，不用说兄弟义气，就为了我那老婆孩子不受牵连，我也肯定不让东洋人有动刑的机会。” 剩下的几人也纷纷表态，绝不是贪生怕死的孬种。 王长青倒是不担心这些人怕死，都是跟鬼子真刀真枪干过的。 就怕他们没有养成习惯，及时补充氰化物，关键时候拉稀可就麻烦了。 “小飞，你儿子三个月了？铁烟枪监督你们，小飞你给我检查铁烟枪。” 王长青还是更信任章小飞，这小子成长得很快，潜力更高。 “还有，这玩意是剧毒，沾到手上，必须尽快清洗，不然会烂手。沾到衣服上，就必须把衣服烧了，人还得离远一点。” 章小飞道：“行，六爷，我记下了。” 洪燕在一旁冷冷地道：“当了绺子，就得有绺子的觉悟，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自己失了风，就别连累兄弟们。” “真要该死时不死，别怪我执行家法，到时候家小也保不住，自己还得被点天灯。” “现在咱有钱了，点天灯用的水银还是能买得起的。你们也别以为只有你们有，我跟六爷也都备着的。” 说着翻出了自己的领子，从领子里掏出了一粒胶囊。 章小环人虽小，但心细，她接口道：“燕子姐，要不这段时间大伙换下来的衣服，都交给我洗，一是可以避免外人发现，二是便于养成习惯。” 洪燕看了眼章小环，想了想道：“行，你也是在匪窝里长大的，从小就心细，这洗衣服的事就交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让大家伙养成习惯。” 接着王长青又单独找了刘大嘴跟章小飞，把最近的安排都交待了一番。 办完了这些事，王长青又去万国女子美容院转了一圈，安排了一些事。 这才带着松本圣子踏上了去大连湾的火车。 这时的大连湾已被东洋人殖民了三十年之久，现在是东洋“关东州”的核心区域，并建立殖民机构--“关东都督府”。 王长青下了火车之后，并没有马上去调查本部，离到调查本部报到还有两天时间，这事不急，他得先找地方住下，买个房子。 王长青买了份旅游地图，叫了辆黄包车，带着松本圣子坐在黄包车上熟悉大连湾的街道。 王长青坐在黄包车上，心中郁郁寡欢，越看越是郁闷。 他看到的大连湾是一片东洋气象，这他娘的东洋人把好好的大连湾当成自己的地盘了。 大连湾到处是东洋的街道名，随处可见东洋人的商店跟会社，甚至还有不少的东洋学校。（章尾有地图） 从大连湾火车站出来，就是美浓町，信浓町之类的街道名，另外还有什么瓦斯会社、电业会社。 过了大广场后，王长青居然还看到了神明高等女学校，弥生高等女学校。 王长青花了一下午的时间逛了几个广场，大广场、西广场、朝日广场、驿前广场。 还在几个公园外面逛了一圈，算是把大连湾大概熟悉了一番。 坐在黄包车上，逛完了大连湾的几条大街道，王长青也不得不承认，这年头，东洋人的城市建设跟规划能力还是不错的。 夏国被满清统治太久，各种思想束缚太深，民国又是各路军阀混战，各城市的发展也太落后了。 必须师夷长技以制夷，就像自己在调查部培训学校，学习各种特工手段一样。 从东洋人身上学了，很快就用到了东洋人身上。 王长青在大和旅馆开了一间房，就住下了，他还得好好研究一下地图，明天再去买房子。 这次的调动让他有些失了方寸，但想要保留这个身份，就必须付出一些代价。 他看着地图，心中一动，这大和旅馆附近的神明町不错，靠着神明高等女学校，又离满铁本社比较近。 第252章 商业情报课 第二天，王长青通过大和旅馆的老板，找了一个做房产中介的铃木桑，让他帮着去找神明町的房子。 这个东洋人手上是有房源的，但都是用来出租的，王长青并不满意，他要的是买下来，价格比市场价高一些他都能接受。 大连湾建设得这么好，现在用中银券买了房子，只会有得赚，根本不会亏。 王长青在外面又逛了一天，下午回到大和旅馆时，铃木在旅馆大堂等他。 “玉城桑，有两家屋主愿意卖房，接受用中银券付款，但是价格比市场价高了15。” 王长青道：“行，带我去看看房子。” 铃木带着王长青和松本圣子看了房子后，王长青把这两套房子都买下来了。 这是相邻的两套房子，都是东洋人建筑习惯，门牌号是106，107。 有钱就是这样任性，贵就贵呗，只要今天能拿到钥匙，那就行了，时间就是金钱。 这两套房子是出租的，家具都齐全，只要买了被褥，就能入住了。 松本圣子拿着手上的钥匙高兴地道：“老公，这就买了两套房子啦？这一套房还写我的名字，太好了！” “嗯，先回旅馆，明天我去报到，你收拾屋子，有什么要帮忙的，就找这个铃木桑，付点小费就是了。” “嗨！” 满铁本社就在大广场的东面东公园町，而调查本部就在满铁本社的对面满铁分馆。 王长青拿着调令，进入了这个为东洋入侵夏国，立下了汗马功劳的满铁调查本部。 调查本部的人事很是热情，一个叫高桥的女人帮他办理好了入职手续后，就带他来到了商业情报课。 这个商业情报课的课长叫高桥清水，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东洋人，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很是斯文。 商业情报课是一个大办公室，里面有二十多人在办公，高桥课长。 “玉城君，这是你的办公桌，我们商业情报课只有一个工作，那就是收集夏国各大城市的商业信息。” “包括日常生活用品的物价、铜铁等矿产的价格、药品的情况、工人工资等等，只要是跟商业有关的，都要收集。” “把你调来本部，是武藤专员一力推荐的，这样，你去武藤专员办公室，他会有具体的工作交给你。” “嗨，谢谢课长指点，这是我从冰城带的一些土特产，请课长分给前辈们。” 说着王长青把随身带的一个小皮箱递给了高桥课长，到了一个新单位，表现一些善意有利于以后打交道。 这里面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而是真正的土特产，黑木耳、榛子、松子等东西。 王长青知道这武藤专员，想必就是武藤樱子的堂兄武藤一夫了。 这武藤专员有单独的办公室，并不跟这些个社畜挤在一起。 武藤一夫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鼻子前一撮仁丹胡，坐在办公桌前，坐得笔直，一看就是军人出身。 “哟西，玉城君果然一表人才，我看了你的资料，对你的商业能力很感兴趣。” “玉城君，你的工作只有一个，那就是去夏国的大城市开办万国女子美容院，为帝国收集情报。” “还有尽量把你的玉城百货，玉城皮货铺开到燕京、津门、江城、金陵、上沪。” 王长青一听这话，明白了，这些个鬼子真他娘的精。 “嗨，明白了，我一定全力配合，为帝国的大业贡献全部的力量。” 王长青先是表了态，接着装作为难地道：“专员，这开店需要的资金可不少，我现在可没有这么多的钱。” 武藤专员笑了笑道：“我会为你做信用担保，正金银行会为你发放低息贷款的，我的要求只有一个。” “三个月内，必须要有两家万国女子美容院开业，五家玉城百货或玉城皮货铺开业。” 王长青听得脑子发懵，这是什么操作，感情为了帝国的事业，我还得自己贷款，赚了钱是应当的。 亏了本，我还背一身的债，还得还银行的钱？ 但这时候不是犹豫的时候，必须表好态。 “嗨，谢谢专员的担保，我一定全力以赴。” 武藤一夫很是满意这个年轻的态度，有这样舍得用身家去搏的年轻人，何愁帝国的大业不兴？ “哟西，玉城君，你不用担心亏本的事，我可是你的担保人，我会指导你怎么在夏国开办商社。” “只要帝国占了一座城市，那我们的收益将是几百上千倍的收益，我们脚下的大连湾就是这样。” “别的不说，只要你有功绩，你在燕京开了一家玉城百货，帝国占领了燕京后，你可以选择十处房产。” “别的收益不说，光是这地产就够还银行的贷款了。你昨天买下来的房产，就是我们商业调查课的一名成员的战利品。” 王长青对武藤一夫能知道他的行踪，毫不意外，没有一点手段，这武藤一夫光靠背景，当不上专员。 他也明白了，这商业调查课是把商人都绑上了帝国的战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要的就是手底下这些有价值的商人，全副身心投入到侵略战争当中来，充当马前卒。 “嗨，愿意为帝国效劳！愿意为专员效劳！” “专员，这是我从冰城带来的土特产，请务必收下。” 王长青从公文包里抽出了一份文件袋，放到了武藤一夫的桌子上。 这是武藤樱子告诉他的，玉城商社的一成股份。 武藤一夫看了一眼文件袋，嘴角上扬了少许。 “哟西，玉城君，你以后只对我一人负责，高桥课长不会给你下命令和任务。你也不用在调查本部上班。” “你在商业情报课的职务为第十九科副科长，没有手下，是个自由人，你在冰城调查部的档案全都会调回本部，封存起来。” “明面上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你只管开店的事，等店铺稳定后，我会安排人员进去收集情报。” “记住了，让店铺平安平稳地落地，并长久的经营，才是你的主要任务，怎么收集情报，怎么汇报你不用插手。” 第253章 浅井柚奈要做自己的神！ 武藤一夫把一份文件递给了王长青：“这是你的银行担保资料，你需要在调查本部接受一周的商业情报课程学习，这事你找高桥课长安排。” 王长青双手接过文件，大声地道：“嗨！” 王长青走出了武藤专员的办公室，长吁了一口气，心中暗爽，柳暗花明啊！ 自己还以为来了调查本部要朝九晚五地上班呢，还特意买了两套房子。 没成想，这自由人的身份就这么实现了，这就很好，很奈死。 以后满洲国、民国政府两边跑，我都可以随意往来。 这样一来，这无本买卖不就可以到处做了？ 在满洲国、关东州我就抢银行、劫火车，到处搞破坏。 有了这身份的掩护，我哪里不能去？ 到了民国政府治下，我也有办法做买卖发财。 燕京也好、津门也罢，哪个大城市没有东洋特务拿着支票，准备收买汉奸？ 我只要盯着这些个东洋特务，抢他们的钱就是了，这可都是不用另外销赃的外币。 果然自己一开始选的路子是对的，留在这调查部，确实不错。 至于武藤这个东洋鬼子，给的什么第十九科副科长的职务，他根本就不在意。 没有手下，给个官当有什么意思？ 接下来的一周，王长青住进了新买的房子里，开始了朝八晚六的学习生活。 而远在冰城的章小飞跟珍珠他们，则按王长青的计划在做着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事。 王长青在调查本部参加商业情报学习之后的第三天。 浅井柚奈连续三天在信箱里收到了疑似自己给自己写的信。 为什么说是疑似自己给自己写的，因为她能肯定，自己没有写过这样的信。 第一封信上只有三句话。 “我知道你下不了决心，我只能晚上出来，提醒你下决心。” “他们必须死，他们不死，我迟早会受不了，我将自行了断，那样你就白死了。” “我死不死无所谓，你受了那么多屈辱，不能白死，拿出你的血性来，用你学到的东西，杀出个黎明！” 浅井柚奈最近精神不好，但人还是精明的，她很快意识到了，这字迹是怎么回事？ 这字迹很像是她的字迹，一些个人用笔习惯很是相同，但跟她的字迹，也有很明显的差异。 这信上的字，比她的字要有力得多。 第一天收到信后，她神情恍惚，一整天都不在状态，她怀疑有人在算计她，她怀疑的目光指向了每一个同事。 但她第二天看到信后，她犹豫了。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受不了，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为什么会让人这么糟塌。” “为什么让我陪不同的男人？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为什么我不能反抗？我要反抗到底！” 这封信直指她的内心，她相信自己隐藏得很好。 她不认为自己的内心被人窥视过，她想这或许就是自己写给自己的。 自己为什么给自己写信，那不是精神病吗？ 只是我现在正常吗？ 好像不太正常，从被山上部长拒绝了我的工作调动开始，我就不太一样了。 精神病？太可怕了，我不要当精神病。 作为调查部的特工人员，她知道不少内幕。 帝国对精神病人的处理是十分残酷的。 一旦被认定是精神病，人会无声地消失，会被拉去做各种人体实验。 几个月后，家属会收到骨灰，死因---病亡。 帝国不养废物！就算是一个精神病人，帝国也会把你利用到极致，榨干你的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一连两天，浅井柚奈的精神都恍惚得厉害，罕见地出现了几次工作失误。 她吃不下，也睡不香。 第三天早上，浅井柚奈又在信箱里拿到了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 “他们都得死，全杀了，毒死他们！毒死他们” 然后一行七个杀。 杀！杀！杀！杀！杀！杀！杀！ 整个信纸，剩下的地方写了满满一页的杀！ 这些杀字一个比一个用力！ 浅井柚奈心中一紧，找出了自己的日记本，这内容跟自己前一段时间，某一篇日记一模一样。 她那时还奇怪，自己是怎么了啦，怎么会有这种疯狂的想法。 她仔细地两相对照，这字迹，这力度完全一模一样。 她脑子一片空白，三种思维在她脑子里激烈地斗争着。 一个是忠君爱国的奴化教育，一个是纯洁善良羡慕花嫁娘的少女天性，一个是不满现态的疯狂报复欲。 原本这种报复欲被她压到了心里的最深处，最底下。 但王长青之前的那篇日记，最近三天的信，将这道闸门打开了，报复欲像被放出来的魔鬼一般，将她整个人都吞没了。 她跨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步。 是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的归来让我醒悟了。 她看着那满篇的杀字，身上充满了力量，眼睛放出了别样的异彩。 我不要做精神病，我要做我自己的神！ 第四天，浅井柚奈一觉醒来，一扫前几天的恍惚状态，镜子中的她眼神犀利，意志坚定。 “柚奈酱，你可以的，不要做精神病，自己的命运要自己掌握，要做自己的神！” 浅井柚奈向佐藤校长请了三天假，她病了，要去看医生。 佐藤校长也知道，这个女人最近几天，工作一直不在状态。 原来是病了，请假就请假，假惺惺地关心了几句后，佐藤校长大方地批了五天的假期。 浅井柚奈笑着对佐藤校长道：“校长，不用了，三天就够了，三天后部里要跟警察厅还有警备军的高官开例会。” “我还是来帮忙，我会准时来上班的，部长习惯了用我来安排一些工作。” “哟西，浅井酱果然是部长的得力助手，好的，你去，这三天好好休息。” 浅井柚奈真的去医院看病了，她看的是妇科，这种老师当久了，难免会有些炎症。 浅井柚奈从医院出来，拿了一大包药，有一些是医生开的，但更多的，是她自己找别的医生开的。 她浅井柚奈曾经也是学校的优等生，怎样配制毒药，她也是学过的，现在她要学以致用。 浅井柚奈从医院出来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酒精灯和烧杯捣鼓了一天一夜。 第254章 浅井柚奈是优等生 在冰城调查部跟警察厅、警备军司令部的例行会议上，浅井柚奈像往常一样做着记录工作。 有她在，山上部长的新秘书只能做一些端茶递水的工作。 散会后一般是中午了，按惯例，调查部会招待这些高官们吃一顿工作餐。 浅井柚奈把会议记录交给山上部长审阅时，又问了一句。 “部长，我的工作调动，真的没有办法吗？” 山上部长脸色一变，道：“八嘎，在我的手下做事，就这么委屈你吗？” 山上部长始终没有放下培训学校，他一心想培训出下一个川岛芳子。 土肥圆能干的事，他也能做到。 不能让关东军特务机关压了调查部一头。 好的培训老师并不好找，浅井柚奈是他精心培养的。 再干一年没有出成绩，就把她外放出去，培养不出来，那你就去当下一个川岛芳子。 至于玉城秀一这个开荒老师，山上部长是不会承认自己比他差的。 玉城秀一只是一个会打桩的傻牛罢了，论技巧，论捆绑绳艺，论手指的灵活性，自己能甩他几条街。 浅井柚奈听了山上部长的话，并不恼，面带笑意地道。 “嗨，知道了，彻底断了这条路也好，那我就为部长服务终生。” 山上部长没有听出浅井柚奈的话外之音，他了解浅井柚奈，只要自己一强硬，她就会退缩，忍让。 在例行的招待午宴上，浅井柚奈让人端上来一盆鹿鞭汤，食堂的服务人员给每一位高官都打上了一碗。 浅井柚奈在这鹿鞭汤里加了料，鹿鞭的腥味和加的各种补药，能很好的掩盖毒药的异味。 浅井柚奈对男人很是了解，没有一个四十往上的男人会拒绝一碗鹿鞭汤，除非他彻底失能了。 山上部长也不例外，他看了一眼浅井柚奈，这个女人，又想了。 行，多喝两碗，回头也能在办公桌上一展雄风。 汤是饭前喝的，发作是饭后一小时才开始发作的。 浅井柚奈是优等生，她不会自己找死，她配的毒药是发作慢，但致死性强。 替死鬼她也找好了，食堂的主厨、副厨曾经因为一个艺妓发生过矛盾，有过一段水火不容的恩怨。 虽然最后被佐藤校长调解好了，两人还曾多次一起去喝花酒，但是心里怎么想的，谁知道呢？ 前天食堂副厨的银行账户里多了三千日元，而食堂主厨的宿舍里，一个隐秘的地方，则多了一叠500美元的现金。 如果搜查人员够仔细的话，肯定还能查出来不少蛛丝马迹，这两人的宿舍里还有毒药的粉末残留物。 副厨宿舍里的毒药粉末很容易找得到，量也多，但主厨宿舍里的粉末则很难发现，量很少很少。 浅井柚奈也参加了招待午宴，但做为一个女人，这鹿鞭汤她一向是不喝的，她喝的是一份日式的味增汤。 佐藤校长喝得最多，他是第一个发作的，接下来发作的是山上部长。 冰城调查部的科长以上的官员都中招了，喝得多的当场都快不行了，只喝了一碗的，都在地上打滚。 可以说冰城调查部中，除了浅井柚奈一个科长跟另一个外出公干的科长外，都被一网打尽了。 做为现场的唯一没有中招的科长，浅井柚奈一开始表现很是慌张，那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没人看出来是演的。 但很快，浅井柚奈就冷静了下来。 她一边组织调查部的职员把部长优先往医院送，一边通知所有食堂人员待在原地，不准乱动。 另外亲自打电话到宪兵司令部，要求立刻派兵包围调查部，全体人员不能自由出入。 做完这些事后，浅井柚奈才打电话向大连湾的调查本部汇报情况，并待在调查部等候处理。 冰城调查部招待午宴的中毒案，影响很大，牵连很广。 警备军司令部的三个主副高官，和警察厅的几个主副高官，因为是陪着山上部长一桌的，都陪着喝了两三碗。 这几人没有一个活下来了的，全死了。 王长青对这一切并不知情，他只是交待了章小飞他们半夜送信，连送三天，其他的他并没有管。 这是一招闲棋，也是一次试验，成了固然好，省得他亲自动手。 不成，他也没有损失，以后有机会了，再来一次冰城调查部全灭，送东洋人一个全家桶。 虽说王长青对这事的后续发展并不知情，但他却在几天前接到了章小飞的电话。 章小飞用约定好的暗语，告诉了王长青，信准时送达了。 调查本部的高官在接到浅井柚奈的电话后，马上召集了人员进行紧急会议。 冰城调查部邪性得很啊，最近老是出事。 被苏国的契卡一波团灭后，现在又来一出中高层管理被一网打尽。 王长青做为刚从冰城调查部，调到本部的中低层管理干部，也在会议中途被请了进去。 在调查本部的高层会议上，王长青做为冰城调查部的一位职员，被问了很多问题。 王长青老老实实地一一作答。 王长青虽然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但猜也猜到了，冰城调查部应该是出事了，大概率是浅井柚奈搞的事。 到了最后，一个秃头看着王长青，把事情简单描述了一下。 问道：“玉城君，现在冰城调查部出事了，全部的中高层管理都中毒了，现场只有浅井柚奈一个培训科科长没有中毒。你怎么看？” 王长青听得精神一震，这浅井柚奈好大的手笔。 把冰城调查部的中高层管理一网打尽了，果然家贼才是最难防的。 这么一来，她的嫌疑就最大，同时她的嫌疑也是最小，没有特工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漏洞。 王长青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他听到了先是一愣，嘴角一抽，似乎被这消息惊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忍，犹豫了一下，开口了。 “我调离冰城培训科之前，听说浅井老师也提出了调离申请，但被山上部长否决了。” “按理说这种事不会影响浅井老师的心态，她还有一年就能调回本土了。这个情况刚才没有人问到，我还是要说的。” “如果要问我的看法，我的回答是：这次的事情，应该是苏国契卡的人收买了内部人员，进行的投毒。” 第255章 调查本部的会议 秃头赞赏地看了眼前的小年轻一眼，他什么都说了，但似乎什么都没说。 是个对帝国忠诚有原则的年轻人，这样的精英调到本部是正确的。 “哟西，玉城君，你也算得上是调查本部最先知道此事的一批人之一，泄密的后果你懂的，你出去。” 王长青出去后，被人带着从调查本部的一个大办公室绕了一圈。 他看到了调查本部综合一课的办公场景，这场景令他很是震憾。 综合一课的大办公室，像厂房多过像办公室，光这综合一课，就有五十来人在办公室里忙碌着，有男有女。 这只是综合一课，还有综合二课，综合三课，综合四课呢。（章尾有调查本部办公室照片图） 这还只是满铁调查部，东洋人还有关东军驻满洲各地的特务机关、海军情报机关、外务省的情报机关、还有黑龙会这个团体。 以后还会设特高课跟梅、兰、竹、菊四个专门的情报机关。 这得有多少人围绕着夏国的情报，进行收集和整理、分析啊。 果然是举全国之力，在行蛇吞象之举。 王长青回到了调查本部的商业情报课，他知道武藤一夫在办公室等他。 武藤一夫看到玉城秀一进来了，也不主动问他刚才被叫去本部大会议室干什么了，只是关心地问了一句。 “商业情报的课程都上完了？什么时候贷款会批下来？” “专员，课程都上完了，我的成绩是优等。正金银行后天会批下来三十万日元，朝鲜银行今天已经批下来了二十万日元。” 武藤一夫笑了笑，道：“哟西，钱到位了，那你就准备去夏国开新的店铺。” 王长青道：“刚才高桥课长通知我去了本部的大会议室，很多长官在开会，他们问了我” 武藤一夫很是满意玉城秀一的忠诚，他就希望手下对他没有保留。 “行了，这是机密，你就不要告诉我了。不然我还得向上面解释我是怎么知道的。” 王长青听了他的话，却没有停，大腿要抱就要抱紧。 “冰城调查部的中高层管理全都中毒了，目前只有培训科科长浅井柚奈一人没有出事。” 武藤一夫一听这话，停了一会儿，道：“等一等，我打个电话。” 过了五分钟后，武藤一夫挂断电话，高兴地道：“我得到了授权，你详细说一说。” 这种劲爆消息，没人会不感兴趣，武藤一夫感兴趣的不是哪些人中毒了的事，他感兴趣的是那些职位。 谁没有个三姑六婆的亲戚，谁没有亲朋故旧？这不都得照顾照顾么？ 王长青详细地把刚才在大会议室内的事，说了一遍。 武藤一夫笑眯眯地听完了，道：“哟西，高桥课长问你，你什么都不用说，把我抬出来就行了。” “你去忙，一周内不要离开大连湾，可能还有事情要询问你的。” 王长青出了调查本部后，打了个电话给章小飞，告诉他们冰城最近不太平，叮嘱他们老老实实待在商社里，不要惹事。 这种电话不泄密，打了才正常，不打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会让人怀疑。 然后租了两个店铺，开了两家玉城百货，老老实实地在大连湾忙了一个星期，以后松下圣子姐妹在大连湾也有个事做。 这一个星期，他没有冒然打听冰城调查部的情况，也没有打电话给松井庆子。 这时候多做多错，安安静静地当个路人甲才是王道。 王长青心里暗爽不已，自己果然有当老六的潜质。 明抢固然很爽，现场杀鬼子、搬黄金的感觉很是刺激。 但阴人成功后的感觉更爽，更持久。 就好比舔包的敌人死了一个又一个，他的队友急得团团转，到处找人又找不到，我却在远处偷偷地拿着爆炸弓箭在偷笑。 王长青看着满洲日日新闻上的报道，跟朝日新闻上的东洋文报道，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满铁冰城调查部发生集体中毒事件，导致三人死亡，十五人送医，经查为厨房的负责人用了发芽的土豆。 屁的三人死亡，十五人送医只救回来五个，怎么不写？ 这浅井柚奈厉害啊，这事怎么最后又到了厨房负责人背锅了？ 王长青没有更进一步的消息，他也不敢打听，这事只能埋在心里，以后再想办法看卷宗。 好在一周时间已经过去了，他也能自由行动了。 他第一时间买了去冰城的火车票，于公于私，他都要去送山上部长他们一程。 冰城火车站表面上看起来，跟往常没什么两样，但眼睛很毒的王长青，却看出来了，这是外松内紧。 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便衣跟密探在暗中盯着，没办法不紧张，半年时间，冰城调查部几乎团灭了两次。 王长青没能刷脸进入到冰城调查部，现在门口的守卫都是新来的东洋兵，没一个认识他的。 他拿出了本部的证件，让门岗打了个电话给浅井柚奈科长，但门岗告诉他，浅井科长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不得已，退而求其次，电话打给了松井庆子。 松井庆子做为一名密探科的文职，事发前后几个小时，她都跟山田秀在外面取密报。 所以她并不是重点排查的对象，相对自由。 但就是这样，她也是在一名宪兵的陪同下，来接了王长青上去办公室。 密探科新任的山本科长是从本部调来的，他对本部来的玉城桑很是客气。 王长青表明了来意：“山本科长，我也是冰城密探科出身的，后来调到了培训科，现在调到了大连湾本部。这次来是想送以前的长官一程。” 山本科长点了点头：“哟西，我去跟部长汇报一下，你稍等。” 很快，山本科长就回来了，他开了一张条子，让松井庆子带王长青去中央医院的太平间。 “前辈，现在浅井科长还在接受调查，之前听说浅井科长受了刑，但没有什么发现。” “浅井科长的宿舍也被搜查了，从她宿舍里拿走了很多书跟资料。” 王长青心中一沉，这日记本上的笔迹能骗得过浅井这个女人，可不一定骗得过专门的字迹鉴定专家。 但随即一想，以浅井柚奈的细心，不会想不到这点，什么日记本，什么信件，她都要做案了，会留这样的漏洞？ 第256章 工作调动引发的惨案 “最新的消息是厨房里的主厨和副厨有重大嫌疑，他们房间搜出了很重要的证据，但具体什么情况我不清楚。” 王长青听到这里，也明白了，这应该是浅井柚奈布置的后手，她成功地过了这个坎，以后说不定会高升。 王长青看着太平间里躺着的尸体，听着松井庆子的叙述，面无表情，心中却冷笑不已。 山上部长跟佐藤校长等几个调查部的官员，都是在夏国潜伏工作过的老牌间谍，哪个没沾过夏国人的血？ 山上部长，你大概想不到，送你上路的，是你最喜欢的女秘书浅井柚奈。 你的夏国文化学得不到位啊，孔夫子都说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怎么就不同意浅井柚奈的工作调动呢？ 浅井柚奈的手段高啊，把一个私人恩怨，弄得这么大，谁会相信这是一个工作调动引发的惨案？ 说起来，这事还跟我有一点关系呢，死的好啊，哈哈哈哈！ “哟西，庆子酱，你在密探科还适应吗，冰城调查部现在是多事之秋，要不要调到我的手下来？我现在负责夏国的情报收集工作。” “啊，太好了，又能跟着前辈一起工作了。前辈，我这算是调到本部任职了吗？” 王长青点了点头：“当然，我要打报告，把你的工作关系调到本部，还需要你去大连湾培训一周。” 王长青负责对夏国的情报收集工作，武藤专员给了他三个名额。 他可以从调查部调三个人到他手下，协助他去夏国开展情报工作。 王长青原本想着，把在冰城调查部行动科的三个女忍者招到手下。 但武藤专员告诉他，像这种女忍者，是稀缺资源，他还没有权利使用。 于是他就退而求其次，想将松井庆子收到了自己手下，这个女人是当秘书的好人选。 除了松井庆子，他把目光放到了力行社的潜伏人员中。 之前他在培训学校时，曾经发现过力行社派在冰城调查部的潜伏人员黄知斌。 他化名高桥昌，这个黄知斌能在冰城调查部顺利潜伏下来，不用说一定是能力出众的。 真要是有什么情报，需要要暗中通知力行社，他是个好渠道。 最主要的是，关键时候还能把他丢出来当替死鬼。 这个高桥昌资料上的年龄是25岁，但看着老成，像是个30岁的人，是大阪人，夏国话很流利。 做生意嘛，找个大阪人当手下，很合理不是吗？ 另外一个名额，他还没有想好，人不合适，他宁愿空着。 王长青一个电报发到调查本部，要人这事得武藤专员去协调。 王长青搞完这些事，这才回到了家里，见到了洪燕母子。 “当家的，这冰城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到处是警备军跟鬼子兵？” 王长青笑了笑：“没看报纸吗？冰城调查部发生了中毒事件，死了三个。” 珍珠一边为王长青脱外套，一边说着：“说是吃了发芽的土豆，还有十来个送医院的呢。但这事能让警备军跟鬼子兵上街？” 王长青摇了摇头：“真实的情况是送医院的，也没救回来几个，冰城调查部的部长跟好几个官员都死了。” “一起吃饭的警备军司令、副司令，警察厅的厅长、还有其中一个副厅长，也死了。” “现在警察厅、警备军群龙无首，一团糟，调查部正在内部整顿，查内鬼，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说他们能不上街吗？” 洪燕却道：“这么说，这时候冰城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洪燕坐月子还没满一个月呢，但她的身体早就被王长青用治愈术修复好了，她怀孕时就憋坏了，这会儿一听这话更是来劲了。 “当家的，这时候不趁机做买卖，什么时候做买卖？” 王长青想了想，还真是，警察厅、警备军的头头们换人，底下的大小官员按理，也会变动一下，这其中肯定少不了出乱子。 “嗯，回头再说。先吃饭，吃完饭再吃你俩。” 珍珠眼里都快拉出丝来了，听了这话脸一红，道：“燕子姐还在月子里，可不能乱来。” 洪燕可不管，她憋得时间长，道：“我身体好着呢，不信你问当家的。他给我吃了那什么药，身体早就复原了。” 吃过饭，休息了一阵，这年头也没什么娱乐，天黑了，天南海北地聊一阵，就上床睡觉。 洪燕久旱逢甘露，前半场的战斗很是激烈。 战斗随着一声猫叫声开始，以一声“哎呀，我的娘啊！”结束。 隔壁的两个奶娘一夜没睡好，前半夜总有猫叫，叫得那一个凄惨，好不容易睡着了，后半夜七宝饿了，又闹腾了一阵。 第三天高桥昌跟松井庆子两人，就到玉城商社找他报到了。 这两人都是密探科无关紧要的小卒子，418毒案发生前后，又不在调查部内，被第一时间排除出了嫌疑人名单，他们俩人的调动并不难。 松井庆子早就知道自己要来这里，很是高兴，一来就开始做秘书工作。 高桥昌却心神不定，他在冰城调查部的密探科当密探，不知道这个培训科的老师为什么把他调过来。 “高桥君，你是大阪人，夏国话又说得好，这次调你到我手下是看重你是大阪人，大阪人天生会做生意。” “我的玉城商社要扩展业务，希望你能利用你的优势，在新京、四平、奉天三个地方，将玉城百货跟玉城皮货铺全面铺开。” “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第一个月先去大连湾接受本部的培训，然后跟着松井庆子学习管理玉城百货、皮货铺，第二个月开始开新店。” 这王城百货跟皮货铺都有现成的模子，照着抄，王长青相信这个高桥昌（黄知斌）是能搞定的。 他是不会带高桥昌去夏国的，他要把高桥昌放到东三省，帮他管着生意，这也能为高桥昌的潜伏提供便利。 松井庆子跟高桥昌在冰城调查部拿到调令函后，就去了大连湾本部。 这两人走后，王长青也召集了章小飞、刘大嘴、赵老刀，在家里一起商讨怎么在冰城搞事情。 第257章 谋划银行大劫案 洪燕早就想去关内了，她认为做完这冰城的最后一单买卖，就可以提前实现目标，开始金盆洗手计划了。 “先说好了啊，这一单买卖做完，我就要带着安娜、珍珠、七宝去关内。” 王长青也不想自己的儿子一出生，就得说东洋话，道：“那肯定的，买卖一做完，就走。这边我再买个婴儿养着，打打掩护。” 章小飞听了王长青的话后，问道：“以后我们都要去关内吗？” 王长青笑了笑：“嗯，关外留几个兄弟，其他的跟我走。” 章小飞想了想，提了个建议：“那我跟小环留在关外，还要看着玉城夫人，我的身份当掩护更方便。” 刘大嘴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小飞这个提议好，赵老刀也留下，六爷，我带着人跟着你去关内。” 洪燕道：“刘兴业、吕玲、何长康、周长久、林青山，都是老掌柜们的留下的好苗子。” “他们也学了几个月的东洋话，也该登场唱戏了，要不这次的买卖算他们一个？” 章小飞跟刘大嘴没有说话，这新人不熟，他们还是有点排斥的。 赵老刀则一声不吭，他资历浅，只带了耳朵。 虽说这几人是老掌柜的孙辈，打小也是练过的，平常小打小闹的买卖，也没少做，但没合作过，就不信任。 王长青想了想道：“燕子说得对，不历练怎么行，三铁山头不养闲人。” 几人闲聊了一阵后，王长青才开始说这次的目标。 “这次离开冰城，就得有一阵子不回来，起码半年，所以我想干票大的。” 王长青指着冰城的地图：“这是正金银行，这是汇丰银行，这里是满洲中央银行冰城分行，你们有什么想法？” 洪燕一边奶孩子，一边说着：“汇丰银行，外币多，外币值钱。” 珍珠去过花旗银行，她道：“燕子姐，汇丰银行的守卫虽然不多，但地下金库建得深，很难攻进去。我感觉正金银行不错，他家的外币也多。” 刘大嘴却道：“珍珠妹子，新京的正金银行劫案后，这冰城正金银行的守卫也翻了倍。” 章小飞想了想道：“六爷，我觉得可以先从这里下手。” 章小飞指着的地方是东洋墓地，那里去年新建了一个神社。 “神社是真有钱，而且里面的牌位多，离市区繁华地段也远，这火一烧，把鬼子兵这么一调动，城里可就更空虚了。” 王长青看着章小飞，你这是要刨人家祖坟啊，这主意好，那边一起火，鬼子肯定派兵去查看，并安排救火。 “嗯，值得考虑。” 赵老刀则看了看道：“六爷，反正是做的，一个晚上三家银行都抢了怎么样？” “正金银行先抢，抢了后，安排人挡鬼子兵，然后抢汇丰银行，这满洲中央银行能抢就抢，抢不了，那就撤。” 王长青看了赵老刀一眼，这个老刀的心很大啊，跟他想的相差不大。 王长青知道一连串的成功，自己的胆子越来越大，这些手下们的胆气也上来了。 刘大嘴撇了撇嘴：“怎么搬？黄金、大洋、钞票可都不少，搬东西要花时间的，搬不了多少，还不如就只打劫一家银行。” 赵老刀道：“弄汽车，开到松花江上，现在解冻化冰了，用船运出去。” 王长青跟洪燕对了一眼，这个赵老刀是个人才，比刘大嘴强。 章小飞道：“汽车能弄得到，但大晚上的，乱子一起，鬼子兵会到处设卡，这汽车不好过关卡啊，变数太多。” 刘大嘴这会儿却帮上赵老刀了：“穿鬼子军装，拿三八大盖，东洋话我也会。” 王长青却是知道的，搬东西这事根本就不用汽车，他一个人就能搞定。 但是，这秘密之所以叫秘密，就是因为知道的人少。 王长青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计划，道：“行了，先看看我的计划，你们找一找漏洞。” “这三家银行我都看上了，但是不能小瞧了鬼子兵的反应，就专攻正金银行，捞一把就撤。” “小飞的调虎离山计划不错，但格局太小了，城里的鬼子兵调动了，但城外还有鬼子。” “城外的鬼子派人进城增援也快，晚上的话，十五分钟就能赶到，这城外的鬼子兵也得考虑进去。” “这城外可是有抗联的人，新成立的抗联可是打了几仗。这抗联我们联系不上，但有人能联系上。” “我们还有几门迫击炮，机枪也有几挺，拿这个跟工农党的人谈一谈，让他们提前两天出手，在城外闹点动静。” “我们自己明面上，也得先离开冰城，我准备了多辆自行车，一辆大卡车。证件都做好了，都是鬼子的便衣特务。” “小飞，老刀你俩现在开车没问题？其他人骑自行车也都练过了？” 章小飞点了点头，道：“开车都会了，大毛病搞不定，一般的小故障都能摆平。自行车都练了两个月了。” 王长青的计划说复杂也不复杂，说简单也不简单。 用装备说服抗联的人闹事，把城外的鬼子兵调动一下。 而城内则按章小飞的建议，火烧冰城最东边的东洋墓地跟神社，这种情况，城内的鬼子兵肯定会调一部分过去。 然后在东洋人集中的地方闹点事出来，让冰城的宪兵司令部动起来。 这种情况下只要鬼子兵们调动了起来，那城内就空虚了。 至于银行最近的警察局好办，老办法，丢手雷，把人封在里面。 警备军嘛，他们也会有事忙的。 至于什么时间干什么事，就必须好好商量了。 总之一句话，尽量把城内的警备力量调离银行附近，好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搬东西。 撤退路线有两条，一条是开车从松花江上跑，一条从地道出城。 城内爆炸连连，鬼子兵们死伤惨重，这时候运送重伤长官的大卡车会有人拦吗？ 章小飞看着六爷的计划，眼睛里直冒星星，这手笔真大。 这么大的手笔，真的只抢一家银行吗？ 王长青的胆子大着呢，带队有带队的做法，等大部队撤了，他再搞点小动作再合适不过了。 第258章 冰城神社着火了 4月27日，离415毒案过去了十二天，冰城调查部的长官们早就配齐了，正在熟悉工作中。 警察厅厅长跟警备军司令的人选也才刚定下来，警察厅跟警备军的内部管理还乱着呢。 人心浮动，一朝天子一朝臣，谁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在位子上。 浅井柚奈受了内部审讯，最后解除了嫌疑。 现在人虽然没事，但元气大伤，她这会儿正在医院养伤。 上午九点，王长青亲自去医院探望了一下这位以前的长官。 “科长，你怎么样了，这些人都是没人性的，只是内部审讯，怎么能下重手？” 浅井柚奈皱着眉头，看了玉城秀一一眼：“不是你告的密吗？说我申请工作调动，没有成功。” “科长，你是知道的，在本部长官的高压下，我只能实话实说，再说我那时也不知道冰城出了这么大的事啊，要是知道” 浅井柚奈其实早把这事算计到了，她的工作调动，又不是只有山上部长跟玉城秀一知道，武藤樱子跟山上部长的新秘书也是知道的。 但她就是不松口：“哼，知道了又怎么样，你会不说？谅你也没这胆子。少在我这里献殷勤，滚！” 王长青拿出了一支人参，放到病床前，道：“科长，您就消消气，这事我也是实话实说，这是我重金收购的” 浅井柚奈一把抓住王长青的手臂，飞快地写了个“武”字，然后抓着人参往门口一丢，还往他身上沷了一杯水。 “奸诈的小人！滚！滚！滚！” 病房的护士闻声赶来，看向他的眼神怪怪的，王长青一脸尴尬地苦着脸出了医院。 他明白浅井柚奈的意思，不让他过多停留，这个武字，估计是让他找武藤樱子帮忙。 打了一个电话给武藤樱子，然后王长青就去了武藤樱子的新家，佐佐木御宅。 他要去关内工作了，临走之前不得跟武藤樱子这个知己告个别吗？ 武藤樱子从王长青一进门，就开始脱他的衣服，两人从玄关一路纠缠，衣物从玄关一直散到客厅，再散到卧室。 两人从上午十点一直战斗到中午十二点多，王长青这才有机会开口说正事。 “樱子姐，我要去关内了” 武藤樱子点了一支烟，递给了王长青，王长青把烟熄了，他不抽烟，作案不方便，会留痕迹的。 “忘了你不抽烟，我知道你要去关内，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什么时候走？” 看来这佐佐木抽烟呗，“今天晚上的火车，这次来，一是跟你告别，二是有事请你帮忙。” 武藤樱子看了王长青一眼：“浅井柚奈的事？” 王长青道：“对，她是我的老师，又曾经是我的长官，现在落难了，我得帮她一把。” 武藤樱子笑了笑：“不用你帮，她可是因祸得福，被我堂兄看上了，这次会调到本部，可能还会升职。” 王长青装做很高兴地样子，道：“那就太好了，这样我也放心了，以前的长官就只剩下他一人了，我可不想在本部背着一个衰人的名声，那样以后没有人敢用我了。” 武藤樱子看了王长青一眼，原来是这样， 她可是知道玉城秀一情况的，他的东家仲本仲奈死了。 把他招进调查部的中村，也是没多久就在冰城调查部的团灭中死了。 现在冰城调查部又一次差点被团灭，难怪他会有自己是衰人的想法。 “放心，我明天去看浅井柚奈，我哥说她的临场处置很好，算得上是功臣。” 当天晚上王长青带着洪燕珍珠等一众手下，上了去承德的火车。 但他们在奉天就下车了，第二天一早分批换了身份又潜回了冰城。 当晚，冰城西城外枪声大作，抗联的一支队伍把冰城城外的一个东洋农垦所拔了。 打死打死不少守备军，还有东洋侨民，冰城城外驻扎的关东军气坏了，当天晚上就派了一个中队去剿匪。 29日晚，冰城东城外又闹起了抗联，把城外的几个鬼子跟警备军的检查站拔了。 30日晚上，王长青把人分成了三组，洪燕、带着珍珠、吕玲、刘兴业四人一组。 刘大嘴带着罗三炮、林青山、周长久四人为一组。 赵老刀带着章小飞、何长康、仨儿、严振北五人一组。 王长青自己单独一组。 晚上十点，冰城城东的东洋墓地里，燃起了大火，连新建的神社，也不知何故，噼里叭啦地烧了起来。 冰城宪兵司令部不敢怠慢，当即命令消防队去灭火，为了尽快灭火，还组织了不少宪兵队的鬼子兵前去灭火。 东洋人的神社就相当于夏国人的祠堂，祠堂被烧了，急不急？ 冰城的宪兵司令是岛本大佐，他知道自己要是不能灭火，这火就要烧到他身上来。 这种关键时候，警察厅新任的厅长，警备军司令也都带人赶到了现场。 晚上十一点多，冰城神社的火总算被扑灭了，也不能说是扑灭了。 而应该说是神社的主体建筑被烧没了，成了一片废墟，想要再重建，又得花不少时间跟金钱。 一个多小时就烧成这样，这现场还有不少的汽油味，神社里面的东洋和尚也是中刀而死。 这不是意外，这是谋杀，针对东洋人的谋杀。 岛本大佐，看着眼前冒着白烟的废墟，脸色铁青。 老子过得不舒服，夏国人也别想舒服地睡觉。 这里留少部分人守着就行了，明天再来勘察现场。 宪兵司令岛本大佐手一挥，他要亲自带队，指挥一部分人员先封锁城东，一定要连夜查，把这些敢反抗的夏国人，一个个枪毙。 但大部队刚开离神社没多久，就遭到了手榴弹的袭击，数不清的苏式手榴弹，从街道的两边丢向疲惫不堪的宪兵队。 随着一声声地爆炸声，现场的宪兵鬼子们被炸倒一大片，这鬼子兵们队列排得很是紧密，这一个手榴弹就能带走十来个鬼子。 宪兵司令岛本大佐是坐在车里，首当其冲，被当场炸死。 黑灯瞎火的，站在屋顶上丢手榴弹，谁能防？ 第259章 城东的火灭了，城南的抢劫来了 爆炸过后，发现岛本大佐死了，现场的最高长官是一个少佐，等他理清头绪时，已经太晚了。 丢手榴弹的王长青带着赵老刀一组人，每人丢出去五个手榴弹后，马上就骑着自行车撤了。 因为是救火，宪兵队并没有全都带枪，带枪的宪兵队只有一半人，现场被一个少佐接管了。 少佐一边命令带枪的宪兵封锁城东，一边向上通报，请求其他强力机构支援，协助封锁城东。 在少佐看来，这伙人就在不远处，自己一定能在其他强力机关的帮助下，抓到凶手，那样自己的升职就稳了。 其实这时，已经过了快十分钟了，王长青他们已经骑车撤出老远了，都快出城东，来到城北了。 这少佐还妄想着抓到人，再升职，这注定是在做梦。 王长青他们一路上，碰到过两波巡逻队，都不用亮出特务证件，就过了。 巡逻队刚开始还警戒了一下，但看到他们那一身黑衣，腰上别的手枪，车前头的手电筒，巡逻队连问都没问，就放行了。 这年头又没有即时通讯，看这一队人，这是标准的便衣特务的装扮，这肯定是执行紧急任务了。 王长青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在正金银行附近停下了，现在不急，先休息。 王长青带着人在红十字医院对面的桃山小学，停好了自行车，开始吃东西。 门卫？一个门卫顶什么用，早打晕了，捆了起来。 小学里有老师住校，但大半夜的，早就睡了。 黑灯瞎火的，没闹出动静来，谁会出来啊。 在小学的校长办公室外面，王长青看着表，等着电话响。 十二点十分，校长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 王长青没有管，掉头就走，这电话不是用来接的。 这是说明刘大嘴的事办成了，人也撤到了指定位置。 这时候，冰城宪兵司令部的电话响个不停，值班的军曹被骂得狗血淋头，全是中央医院那边的权贵打来的报案电话。 警察厅和警备军司令部的电话也响个不停，也全是报案的。 城南的中央医院那边，住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东洋人，等闲惹不得。 打电话报案的电业社社长在家里狂怒：“打劫了多少家，我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我也不知道，外面到处是劫匪，我怎么敢出去，快点派人来维持治安。” 一个家庭主妇在家里用电话哭着报警：“我是关东军铃木大佐的家属，快派人过来保护我们，外面好多暴民，有激烈的枪声，还有人放火。” “我是西川商社的社长，你们宪兵队怎么还没派人过来，这边全乱套了，火势已经起来了，你听听，这是机关枪的声音，是夏国的反抗者进城了吗？” 值班的军曹上报了情况，据报东洋一条街，有一伙劫匪戴着牛头马面的面具，杀了值班的警卫跟巡逻队。 打劫了这里的东洋一条街，还在东洋人的聚集地，杀人放火，丢了不少手榴弹，现在还一直枪声不断，电话里的机枪声音很大。 电话里的东洋权贵们，只有一个要求，务必尽快派东洋兵守着东洋一条街，保证他们的安全。 这时候宪兵司令部哪里能派出多少人来啊，只能派出司令部一只留守小队，带着最近的警备军去保护权贵们的安全。 宪兵司令部一边打电话给城外的驻兵请求驻兵派人进城维持治安，一边通知全体警察、警备军上街戒严。 但城外的驻兵也是为难啊，大部队都出城剿匪了，现在留守的只有一个中队二百多人。 在请示了上级后，军营里留下了一个小队的鬼子兵，调了一百五十人去城内协助维持治安。 凌晨十二点半，王长青带着赵老刀一组跟洪燕他们这一组人，在正金银行附近汇合了。 王长青先是去了银行的守卫宿舍，这里有两班白班守卫，必须把他们先干掉。不然中途被调到银行加强警备就麻烦了。 守卫宿舍是一栋两层小楼，就只有一个门岗，王长青穿着特务便衣，打着手电筒，就这么上门了。 门岗知道这是特务机关的特务，还以为是来公干的，刚要开口询问，就被王长青干掉了。 王长青看着小地图，人全在二楼，手一挥，就带着吕玲、刘兴业、何长康三人上了二楼。 十分钟后，四人下来了，三个新人业务不熟练，身上还有不少血迹。 王长青也没在意，掏出了备用的黑色便衣装，让他们换上。 王长青自己则用小楼里的电话，打到了正金银行警卫室。 王长青嘴里含了个石头，用关西口音打着电话：“莫西莫西，正金银行警卫室吗？我找铃木队长。” “铃木队长，我是冰城特务机关山川科长，我接到命令，征调你们白班的守卫去维护治安，另派了十名便衣协助你们防守银行。” “对城里不太平，具体的事不方便说了，他们应该快到了，我还要安排其他银行的事，就这样。” 这就是在调查部待得久的好处了，冰城各部门的长官名字都知道，重要目标的小队长跟军曹的名字，他都了如指掌。 挂完电话，王长青带着一队便衣特务，全都骑着自行车，直接就上门了。 正金银行不是强攻，城内这么大的动静，正金银行的守卫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没有防备。 正金银行门口大开，设了路障，堆了沙包，架起了机枪，一个班的鬼子兵严阵以待。 警卫室的人也全都守在了大院门口，队长更是亲自在门口坐阵。 王长青一到正金银行门口，就大喊：“铃木队长，我是冰城特务机关行动三科的三木仁，奉命协助你们守卫银行。” 铃木队长哪能分辨真假，他刚接到特务机关的电话，知道有这么回事，但他没有接到上司的电话啊。 铃木队长该有的职业敏感还是有的，铃木队长道：“三木桑，我没有接到上级命令。” “这是我的证件，你打电话核实一下，我接到的命令是这样的。你们如果不需要，那我就回去，其他地方也要增援。” 第260章 再劫正金银行 铃木队长去了打了个电话后，很快就回来了，他见王长青他们一行还在门口等着，丝毫没有任何异常。 “电话不通，算了，三木桑进来，你们跟我守在院子里，但不能进去银行大楼。” 你能打通电话就见鬼了，电话线我只留了一条打到宿舍楼的，其他的全剪了。 王长青道：“当然，我们才不进去呢，省得出了事，还得背锅。” 王长青接着又转头跟手下用东洋话训话：“进去院子后，不能交头接耳，严格执行命令，守好大院。” 一声整齐的“嗨！”之后，王长青就带着人推着自行车进去了。 一群胆大包天的悍匪，带着三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新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就在守卫的枪口下，推着自行车进了正金银行大院。 铃木队长这才发现，这一队便衣中还有女的。 他脑子一转，问道：“怎么还有女人？” 王长青没有回话，这事早有预案。 珍珠用东洋话回着：“女人怎么了，我们也是特工，要不是城里出了大事，我们才不愿意出来。你要是看不起女人，我们打一架？” 王长青这才对珍珠叫道：“八嘎，闭嘴，让你们来是守卫银行的，不是打架的。学着守卫的阵形站好，执行命令。” 他又转头把铃木拉到一边：“城里出了大事，神社被烧了，宪兵队全去了那边，接着城南也出事了。” 铃木队长听得心里一惊，心中的那点疑虑彻底没了，神社被烧了？ 这可是大事啊，生与死都是人生的大事。 神社被烧，那神社里面供奉的牌位自然也都被烧了。 这对东洋人代表着什么呢？就相当于东洋人的祖坟被挖了。 “城外的驻军都出去剿匪了，我们特务机关也都四处增援，现在人力紧张，所以” 王长青见手下都站好位了，跟着守卫交错着站在一起，而小地图上楼里面的巡逻队在三楼。 “所以动手！” 一声夏国语出口，铃木队长就被王长青一个后背掌击，震断了心脉死翘翘了，又两把飞刀甩出去，干掉边上的两个守卫。 守卫们都拿长枪，有心算无心，哪里比得上袖藏匕首的悍匪们，很快就被打倒了。 但吕铃他们三个新人，因为刚才在守卫宿舍杀了不少人，有点兴奋过度，动作变形了。 鬼子守卫一时没死，还在挣扎着，随着王长青跟赵老刀几把飞刀出去，现场的守卫全死了。 剩下的就只有楼里的守卫了，章小飞负责外围，指挥着众人开始搬尸体，换衣服。 一会儿还要关上大院的门，把机枪沙包弄到门后去。 万一有事，章小飞的东洋话流利，一般情况能应付过去。 王长青则带着赵老刀、洪燕、珍珠去解决楼里的巡逻兵。 有小地图的指引，巡逻兵就四个人，王长青带着人埋伏在楼道处，一人一飞刀就解决了，根本没有什么难度。 剩下的就只有一楼走廊尽头，金库里的守卫了。 现在金库门口外面的守卫由两人变成了四人，两人在明处，两人在暗处。 守卫平常的状态是背着长枪，要进入作战状态，要取下长枪，拉枪栓，抬枪口，有这功夫，早就被飞刀扎了三四个洞了。 王长青带着三人穿着便衣特务服，就在一楼光明正大地朝走廊尽头走去。 这走廊亮着灯的，躲躲闪闪更让人怀疑，还不如光明正大地去。 “喂，站好，站直！我们来视察工作了。” 赵老刀跟王长青很有黙契，他笑出了声，用东洋话道：“哈哈哈哈，他们吓了一跳。” 门口的守卫刚开始紧张了一下，枪一下子就从肩膀上到了手里。 一听赵老刀的笑声，随即放松了，有两个守卫又把枪背回了肩膀上。 暗处的两人刚探出头来，人还没开口，六把飞刀就甩了过去。 解决了整栋楼里金库外面的守卫，四人全程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现在王长青他们几个的默契不是一般的强，四个守卫一下死得不能再死了。 近距离突袭，别说长枪，就是插在枪套里的短枪也没有飞刀快。 赵老刀解决完守卫就出了大楼，他要去把藏在附近的大卡车开过来。 赵老刀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刘兴业跟何长康两人在小声地议论着。 刘兴业一脸不屑地道：“这样就把银行给占了？也不是很难嘛？这小鬼子也不咋的？” 何长康附和着：“呵呵，谁说不是呢？” 赵老刀上去就是两腿，嘴里骂着：“八嘎！” 章小飞也过来了，一人给了一个巴掌，嘴里也是用东洋话骂着：“八嘎！” 刘兴业被两人这一收拾，也蒙了。 何长康却是明白了，自己两人说了夏国话，在行动之前，六爷就有交待，穿什么衣服就得说什么话。 现在两人穿着守卫军装呢，这可就不挨打了。 何长康忙拉了一把刘兴业，跟着用东洋话道歉：“嗨！思密马塞！嗨！思密马塞！嗨！思密马塞！” 赵老刀狠狠地瞪了他俩一眼，就带着仨儿跟严振北出去开车了。 王长青没有跟新京的正金银行劫案一样，用暴力手法炸开金库铁门。 金库内的守卫一般都是睡觉的，这里面隔音好，外面王长青他们进来院子里了，守卫们还睡得正香呢。 巴掌大的地方，这时代又没有手机玩，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嘛？ 金库的铁门很是严实，缝隙很小，但王长青早有准备。 他弄了个迷烟的输送装置，设计了一个手拉式风箱，装上了三根细管子，保证又快又好的悄无声息地把迷烟送进金库。 先把迷烟送进了金库内，等了十分钟，他确定里面的人都睡死过去了，这才拿出了新手剑，开始切铁门。 这次他不打算惊动宪兵司令部，不搞硬闯的，要给手下的人留出撤退的时间。 一点十分，王长青按计划时间进入到了金库的最里层。 赵老刀也顺利地把车开了过来，车停在院子里。 洪燕跟珍珠两人跟赵老刀一起，搬了四个空木箱进来。 箱子到了，金库大开，那就开搬。 搬钱的人就四个人，王长青、赵老刀、洪燕跟珍珠。 四人有分工，王长青搬黄金，洪燕搬外币，珍珠搬中银券，赵老刀搬大洋。 或许是正金银行转了一些钱去了本土，这边正金银行的钱还没有新京的多。 第261章 城里城外都乱了，撤！ 这边王长青他们两组人在搬钱，另一边刘大嘴带着人从地道出了城。 四人摸黑到了城外的一处民居后，刘大嘴先是进去查看了一下，还好东西都在。 道：“老二你背这两个炮管，老三老四你俩背这些，我来背炮弹。” 刘大嘴带着罗三炮、林青山、周长久三人，背着装备一路狂奔，直接向鬼子军营外跑去。 来到军营外二百米的距离，刘大嘴装了四声猫叫。 这时野地里传来了三次咕咕咕的野鸡声，暗号对上了。 马顶天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道：“是老六兄弟吗？” 刘大嘴的耳朵灵，他见过几次马队长了，道：“马队长是，你不是在抚顺吗？怎么跑冰城来了？” 马队长见只有四个人，还没见到王长青，有些失望，他道：“你们能来冰城，我不也来得？” 刘大嘴很是放心，马队长的信誉还是不错的。 “马队长，你在就好，六爷没来，让我送了炮跟机枪子弹过来。” 指着罗三炮道：“我这位兄弟打炮准，六爷让我带人过来了。” 马队长高兴地道：“行，我们在这里埋伏了大半夜了，军营里的鬼子在十二点前又调了不少人去城里，现在军营里的鬼子人数很少了。” 刘大嘴道：“按六爷说的，我们只打炮，提供装备子弹，不进攻，事后缴获的东西，我们只要电台。” 凌晨两点，城外的鬼子军营响起了激烈的炮声、跟机枪声。 军营里有几千鬼子兵时不敢打，有几百鬼子兵时也不敢打。 但现在军营里就只剩一支小队了，抗联的人还不敢打吗？ 不可能，不说别人，兵强马壮的马顶天马团长就不会同意。 他靠着几次打汉奸的积累，在抗联成立前，很是打出了些名声。 他有王长青的电报通风报信，特意申请到了这次带队的机会。 他这次带的人不多，只有两百多人，但他就敢跟着三铁山头打冰城的鬼子军营。 别人不清楚三铁山头的本事，他还是清楚的。 两百对五十，有炮有机枪，炮弹、子弹管够，优势还真在马团长这一边。 这一夜的冰城很是热闹，城外枪炮声不断，城内呢？ 先是城东的神社被烧成了一片白地，宪兵司令也被当场炸死，完了还找不到凶手。 接着城南的东洋一条街，又被一伙牛头马面，烧杀掳掠，又是机枪又是炸弹的，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等警备军跟宪兵队的人一去，却连强盗的影子都没见到。 现在城外的军营里又响起了炮声，跟机枪声，这下城里的鬼子们就吓住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治安事件，这是抗联的人要准备攻打冰城的前奏啊。 但现在城里的兵力严重不足，出去救火的宪兵队，这会儿，全都在城东。 他们誓要把丢手榴弹的凶手挖出来，上面的长官根本压不住，让他们去守城，他们也不去。 这些个东洋鬼子就是一根筋，以下克上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脾气上来了，在中下层军官的带领下，他们违反军令也一定要把人抓到。 而警备军跟警察又分散在街道上维持治安，这城里城外一团糟。 但这时候还说什么，守城是第一要务，城内乱一乱，那就乱一乱。 城内的特务机关也好，调查部的人也好，宪兵司令部的人也好，再加上警备军的部队，除了维持东洋一条街的治安的宪兵队，全都去守城。 关东军司令部一边紧急调配，冰城周边铁路沿线的鬼子兵，赶紧集合支援冰城。 一边通知在城外山沟沟里剿匪的冰城驻军，紧急回援。 鬼子们这么一调动，这城里就只有警察在维护治安了，整个冰城戒严了。 除了军队跟警察厅等强力部门的人外，所有人不能外出。 但这事针对的是普通人，王长青他们是普通人吗？ 不是，他们是东洋守卫啊！也是穿制服，拿三八大盖的。 赵老刀开着大卡车，从正金银行出来，一路往城北开。 而章小飞则趁乱回了小林商社。 赵老刀的驾驶室坐着一个鬼子军曹，右边车门上，还挂着一个鬼子兵，随时应付突发情况，后面车厢里还有七个鬼子兵。 赵老刀老远就看到了前面的警察设了检查站，他微微减了一下速，问道：“六爷，冲过去吗？” 王长青笑了笑，道：“车头灯关一下，再打开，别减速，他们会搬开路障的。” 王长青的判断很准，在警察们眼里，这大卡车头前一个太阳旗呢，边上还站着一个东洋鬼子兵，杀气腾腾地，想必是执行什么任务。 这种情况下，谁敢拦？大耳括子打不死你？ 为首的警察大叫：“愣着干什么，快搬开路障，搬开路障，别耽误了太君们的正事儿。” 警察头子等路障一撤，就站在马路边上，一边敬礼，一边大声喊道：“太君辛苦了。” 他也不管这太君们听不听得懂，但这姿态却是奴性十足。 赵老刀开着车，经过路障时，按了两声喇叭，王长青这个鬼子军曹的手也往外挥了挥。 这警察头子高兴地对手下道：“看到没有，太君在向我挥手致谢，真要是拦了，少不得一顿大耳刮子。” 就这样，赵老刀开着大卡车，一路畅通，十分顺利地就到了松花江边。 江面上停了一艘船，王长青带着众人把从银行劫来的钱款、黄金大洋等东西，转到了船上。 这时王长青远远地听到了中央大街方向，先是响起了一声比较小的爆炸声，接着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不用说，这是他们在正金银行金库里埋的炸药爆炸了。 金库铁门上有新手剑开的口子，这可是重要线索，他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特征的。 老办法，用炸药，把现场彻底破坏，让鬼子们查无可查。 后面这声巨大的爆炸声，洪燕他们也都听到了。 洪燕一脸不舍，道：“当家的，那我们就先走了，你回去的路上一切小心。” 王长青笑了笑道：“放心，我把车销毁了，抹掉痕迹，连夜出城，明天就跟大嘴会合，到时候通辽见。” 洪燕将跟珍珠俩人，带着赵老刀、吕玲、刘兴业、何长康、严振北、仨儿一行八人，押着船跟货往松花江上游撤。 三天后，会跟王长青在通辽会合。 第262章 汇丰银行是第二场活动 洪燕跟珍珠两人在行动前，私底下劝过王长青好几次，占了东洋人的便宜就得了。 抢了这么多钱，去关内当大富翁不就好了？还待在鬼子眼皮子底下干什么？ 关内？再过几年就没有太平日子了。 王长青无论俩姐妹怎么劝，都没有同意。 他是不会丢下这身份的，现在他玉城秀一的这个身份可不一般，搞不好以后还有大用。 送走了洪燕一行，王长青亲自开着车，就往中央大街驶去。 这城内最后一声爆炸声很大，王长青估计整个银行大楼都塌了，鬼子们什么反应王长青不知道。 但他知道警察们却是吓破了胆，刚才去城北时，经过警察的卡哨，没人拦，老远就撤掉了路障。 这次回城中也是一样，老远地看到了车灯，就把路障给撤了。 这些个警察生怕耽误了太君们的正事，自己要背锅。 这年头能开大卡车，车头前面还有一面太阳旗，司机一身鬼子军装，不是东洋太君还能是谁？ 王长青心里清楚，肯定是城外的行动进展顺利，不然这街面上不会只有警察在设卡。 他一路开得飞快，直接到了汇丰银行，他还有下一场活动。 汇丰银行不比正金银行，里面守卫人名等具体信息，王长青是查不到的。 但他知道，汇丰银行里面的守卫并不多，明面上白班夜班的守卫加起来，也不过十五人。 王长青的计划很简单，就他一个人了，哪还用得着搞什么虚的。 干脆一点，老子直接来硬的，英伦帝国从夏国抢了多少东西，今天好歹让你们吐点利息出来。 王长青开着这辆车头插着太阳旗的大卡车，直接撞开了汇丰银行的后门。 汇丰银行请的守卫都是人高马大的阿三，好不好用不说，但最起码看起来有威慑力。 这次值夜班的阿三们从十二点多开始，就没个安生的，汇丰银行也是有背景的。 城北的冰城神社起火，汇丰银行的人还不知道，但城南的爆炸声跟喧闹，他们是知道的。 再加上内部的通报，负责守卫的阿三们都提高了警惕，枪拿在了手里，上了膛。 甚至其中一个银行高管还亲自到银行大楼里坐镇，至于是他怕死，还是真的为了银行着想，那就没人知道了。 王长青没有心思考虑影响，他的时间不多，必须尽快行动。 卡车刚从后门一冲进去，王长青马上就跳下了车。 一边看着小地图，一边开始用手枪清人。 汇丰银行的人在干嘛呢，安保主管跟银行高管在楼顶看热闹啊。 银行高管麦克在城南发生抢劫爆炸案时，就召集了白班的守卫，在守卫的保护下，把家属带到了汇丰银行大楼。 他认为关键时候有守卫的银行楼要更安全。 他把家属安顿好，吩咐守卫好好巡逻，还许诺了一笔奖金。 他刚要松口气，正金银行方向，就响起了连环爆炸声，最后一声还特别响，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震得他这边的玻璃都碎了。 麦克的行动很是快速，他第一时间带着夜班的保安主管，上楼顶查看情况。 他们远远看去，几条街外一栋四层楼那里燃起了大火，这栋四栋楼被爆炸声，炸塌了一半。 麦克问他的安保主管布朗道：“那是正金银行吗？” 布朗仔细看了看，回答：“是的，先生，那里是正金银行，这可能跟城南的劫案有关。” “今天城里出了大事，先是城东的东洋墓地发生了大火，然后城南发生了连锁抢劫杀人案。” “现在又发生了正金银行爆炸案。先生，我们必须加强戒备。要不，我把秘密安保小队召集起来？” 麦克此时见真的是正金银行塌了，兴奋得不行，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短时间内正金银行是不能营业了，经过这一次爆炸，城内的富豪们还会信任正金银行吗？ “不，布朗，正金银行塌了，如果这时候我们把秘密安保小队召集了起来，东洋人会不会把怀疑的目光引到我们这里？” “正金银行倒了，我们汇丰银行一定接到这一波红利，是现成的既得利益方。” “要知道，秘密安保小队是没有跟东洋人报备的。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加强戒备就行了。” 安保主管布朗虽然有些不安，但觉得正金银行发生了大事，这关东军宪兵司令部也不是吃素的，一定会加强治安管制。 再说了城外还有三千驻军，随时可以进城维持治安。 但他不知道，今天的冰城乱成了一锅粥，城外的驻军去山沟沟里剿匪去了。 而宪兵司令部的宪兵们，正在以下克上，在城东全面搜查，他们要为他们的宪兵司令岛本大佐报仇。 警备军跟特务机关的行动人员现在都被调到城门口守城，防止城外攻打军营的不知名军队进行攻城。 现在城内就剩一个警察厅有点力量，诺大的冰城，光靠特务机关的一些文职人员跟警察有什么用？ 麦克跟布朗讨论着冰城的局势，和以后汇丰银行的发展，他们的家属也睡不着，也上来了楼顶看热闹。 这可是大瓜，这不得弄点瓜子花生，好好聊一波？ 却不成想，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自家银行的后门，却被一辆挂着太阳旗的大卡车给撞开了。 我去，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 懵逼的守卫阿三们还没搞清楚状况，一阵枪声就传了过来。 离得近的几个守卫当场就梦回恒河了。 布朗跟麦克则闻声探头往楼下瞧去，就见到几个手榴弹打着圈飞了上来， 布朗反应很快，立刻趴下，叫了一句：“手榴弹，快躲！” 随着几声爆炸声响起来，汇丰银行楼顶上的吃瓜群众，被炸懵了。 等布朗跟麦克清醒过来时，耳朵里嗡嗡作响，楼顶的地上倒了一片。 他们的家属跟几个守卫，全躺了，不是死人就是伤员。 他们俩人也都受了伤，一个手上中了弹片，一个被削去了一只耳朵，但都不致命。 第263章 一句八嘎，一个耳光 而地面上，平常趾高气扬的阿三也怂了，面对平民，他们一个个的牛逼得不行。 但此时面对王长青这个悍匪，看着眼前已经死翘翘的同伴，怂得一批，头都不敢露一下。 王长青没有跟院子里躲起来的两个守卫纠结，人不能全死了。 他径直朝银行大楼杀去。 铁门再厚又怎么样，墙都给你炸塌了。 几声巨响后，汇丰银行的金库就暴露在了王长青的眼皮底下。 看着金库里堆成山的黄金和外币箱子，王长青默念着，发达了！ 汇丰银行可不是正金银行，他们在冰城的生意做得更久，底子也更厚，这金库里的钱自然不会少。 木箱子放出来，王长青一边盯着小地图，一边装箱。 刚才那一阵枪声跟爆炸声，想必会引来附近的警察跟鬼子宪兵查看情况？ 事情确实如此，正在正金银行那边查看情况的宪兵中佐，跟特务机关的一个少佐，反应很快，马上就派人来查看情况了。 特务机关的山田少佐很快就带了三名特务跟两名宪兵，还有五个警察往爆炸地点赶。 山田少佐眼睛发红，他一定要亲手抓到这些捣乱的渣滓，再亲手砍了他们。 但这一查看，就事情就偏了，更加乱了套了。 在汇丰银行大楼里巡逻，躲过一劫的守卫，这时在二楼跟大院里活着的两个守卫，说着什么。 大院里的守卫一见穿着东洋军服的东洋兵来了，还一来就是五六个，他们马上就跪地求饶了。 刚才一个东洋兵就把银行的守卫杀了一半，再来五六个，那还不得全死光？ 但东洋兵不懂英伦话啊，阿三也不懂东洋话。 懂行的主管在楼顶也很惨，他们也受伤了，在用急救包自救，跟救治伤员。 这时候什么事都放后面，自己的家属要紧啊。 山田少佐用东洋话问道：“发生了什么事，这里为什么会有一辆挂着太阳旗的卡车？谁是主管？” 阿三守卫虽然也听不懂，但他们会猜啊，这肯定不是罪犯，而是执法者。 于是也不跪了，站起来情绪激动地用英伦话嚷嚷，道：“一个穿东洋军装的东洋人开车撞了进来，一进来就开枪，还丢手榴弹，我们的主管生死未卜。” 山田少佐很急，问了几句阿三守卫，发现语言不通后，很是着急。 嘴里骂着：“八嘎！来满洲国也不懂夏国话！八嘎！也不学东洋话！八嘎！就会鸟语！八嘎！” 他气急败坏，火冒三丈，还一句八嘎，打阿三守卫一个耳光。 阿三这种二等公民，打了就打了，那又怎么样？ 见沟通不畅，山田少佐马上派人出去，一路找翻译，一路向上通报。 这几句八嘎跟几个耳光，让阿三们产生了误会。 这他娘的，前后两批东洋人是一伙的啊。 阿三们成事不足，但关键时候败事一定有余。 山田少佐若是知道这三个大耳刮子，会导致阿三们起了怨心，导致汇丰银行劫案的定性，出现了很大的偏差，一定会切腹自尽。 山田少佐人还是精明的，英伦人的银行，他不能乱闯。 他让自己带来的特务跟警察把汇丰银行围了起来，抓人抓不到，但把案发现场围起来也是好的。 他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也看到了现场的情况，知道这边汇丰银行也遭到了袭击，看现场的情况，袭击者应该跑了。 是的，他没有往劫银行金库上面去想，他认为汇丰银行只是受了袭击。 目的是扰乱城内的治安，好分散守城的兵力，为城外的军队攻打冰城，创造条件。 院子里的守卫都活着，就去搬金库？哪家的劫匪会这么干？这不是断自己的后路吗？ 正金银行正乱着呢，关东司令部正在要求冰城务必保证正金银行的财产安全，现场的中佐一个头两个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这时城外军营里的枪声虽然停了，这时候又有炮弹轰向了城内。 从周边几个火车站临时调来增援的两百东洋兵，全都调到了冰城的城门出入口，加强警戒。 再多的增援还在路上，还有半个小时才到。 等到山田少佐找到了翻译，把楼顶上的银行高管救了下来，问清了事情的真相，已经是十五分钟后了。 山田少佐这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他意识到这可能就是正金银行爆炸案的突破口， 王长青这时也把汇丰银行的钱财搬得差不多了，金库里还有少量的大洋、少部分的外币、少量的黄金他没有搬。 这些东西他不打算搬，他要留着，让东洋人跟西洋人狗咬狗。 听着外面传来的越来越近的东洋话，跟脚步声，王长青笑了。 这是山田少佐搞清楚了情况，派人进来抓捕袭击者。 他认为这事应该是袭击者在趁火打劫，这袭击者一定没有认真执行军令，袭击完了还不跑，私自去炸汇丰银行的金库。 这是一个被利益蒙蔽了双眼的蠢货，而他山田少佐一定要抓住这个罪魁祸首。 所以他在跟现场的安保主管布朗协商之后，派了几个宪兵跟活着的守卫一起，去金库查看情况。 王长青听着脚步声，把太阳岛上一个防疫班守卫军官的尸体，从包裹里放了出来。 这尸体还是新鲜的，还在滴血呢，然后用东洋话朝外面喊道。 “告诉将军，不是我干的，是他们栽赃陷害我，是这些英伦人，还有这些该死的白俄人。” “他们联手啦，要小心苏国人，要小心英伦人。不是我干的，你们这些混蛋，想杀人灭口，啊” 帮太阳岛的守卫军官，演完这段带着绝望、撕心裂肺的感情戏，做了个下线演说。 王长青才一个闪身，走到了金库门口，用上了在行动中一直未曾使用过的隐身术。 一阵灰蒙蒙后，黑漆漆的地下金库门口不见了王长青的身影。 等五个鬼子兵打着手电筒从身边走过，直接往地下金库里面走后，王长青盯着小地图，轻手轻脚地就上了银行大楼的楼顶。 楼顶一片血迹，还有两个阿三在地上哀嚎着，英伦人向来如此，自己人优先。 王长青当着两个阿三的面，把几个捆在一起的手榴弹，丢了下去。 轰的一声巨响，他开过来的大卡车炸了。 正在车里面搜寻线索的一个军官，和守在卡车周边的几个鬼子兵，当场炸死。 卡车上也燃起了熊熊大火，现场又乱作了一团。 第264章 军营再走一趟，捞点油水 王长青这才把楼顶的两个阿三守卫，用匕首终结了。 然后就趁着这一波爆炸引发的混乱，顺利地从前门离开了汇丰银行大楼。 出了汇丰银行大楼，王长青看着小地图，一路疾行。 满洲中央银行冰城分行，他不打算去了，这一趟他赚得够多了，不能太贪心了。 再说了这假的就是假的，一次银行出问题还能挑拨离间，要是再来一次，谁也不是傻子。 卡车是他用一个东洋人的身份，化妆成这个太阳岛上守卫军官的样子，从白俄商人手中高价租的。 早些时候就用过两次了，付租金时一直是用的英镑。 这大卡车平常就存放在白俄商人仓库里，要用时都是提前两天，给白俄商人打电话。 这大卡车从正金银行开出去，又开回来，一路上经过个警察的检查口。 警察拦是没有拦的，但想必一定会详细记下来。 而这汇丰银行这边，阿三守卫们都看到了，一个东洋兵打了进来，炸了汇丰的金库，接着东洋鬼子的宪兵们就来了。 封锁了现场，事后银行金库的大笔黄金、外币和大洋都不见了，他们会怀疑谁？ 而东洋士兵想必都听到了，太阳岛防疫班的军官临死前的遗言，也一定会上报的。 汇丰银行还说银行里丢了多少黄金、多少外币，这些东洋军官们和东洋特务们会怎么想？ 别人怎么想，王长青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事一定会闹大。 普通人都会因为一点小钱闹矛盾，国家之间就更加了。 往小了说，这是一笔大钱，往大了说，这事涉及国体国格，英伦帝国的地位。 汇丰银行一定不会白白吞下这个苦果的。 王长青这个老六，很是嚣张，脸上化着妆，穿着作案的正金银行守卫服，就强行闯入了一家白俄人的酒店。 住进去后，就在酒店里洗了个澡，清理了现场，然后就翻墙消失了。 四十分钟后，他出现在了城外，跟刘大嘴他们在一间民居会合了，这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刘大嘴一脸爽快，看得出来，这次打城外的东洋鬼子军营，进行得很是顺利。 “六爷，鬼子军营里面人少，我们进去劫了一波，就撤了，抗联的人没敢留太长时间，马队长也来了，他现在是个团长。” “马团长留了个话：感谢六爷带兄弟发财，回头请六爷你喝酒，下次还有这好事，可以直接通知他。” 王长青脑子里浮现了马队长说这话的形象，但他没有过多关注马队长，他的心思还在鬼子军营里。 “具体说一说，怎么拿下的军营，军营里有多少鬼子？” 刘大嘴这才明白王长青的意思：“抗联有小二百来人，带了机枪和迫击炮，现在子弹管够，炮弹够用，哪还能客气。” “军营里的鬼子人数又少，事后抗联的人清点了一下只有六十来人。抗联的人只打了两波冲锋就拿下了鬼子军营。” “第一波用炮先把高高的岗楼炸了，东西两头佯攻，试探出了鬼子的火力点，然后开炮敲掉那几个火力点。” “第二波进攻，还是东西两头同时佯攻，实际上是南边打一个偷袭，只一个冲锋就攻进了鬼子军营。” 王长青笑了笑：“这马团长打仗有一手啊，不错，不错！” “军营里的东西呢？有没有电台？”王长青就喜欢这电台。 刘大嘴高兴着呢：“有电台，就一部电台，我拿回来了，抗联的人拿了不少的枪支弹药，按你的吩咐，没有炸鬼子的军火仓库。”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行，你们骑马撤到新京那边的山里，明天上午我就能跟你们会合了。” 刘大嘴急了：“六爷，不是，当时计划可不是这样的，你得跟我们一起撤。” “不然出了事，我怎么向二掌柜三掌柜的交待？” 六爷有什么私活要干，他不敢问，但他可不想六爷出事，这城内城外闹这么大，鬼子不得疯？ 王长青道：“我能有什么事？两小时后就会撤，就这样，别墨迹，你带着人骑马去山里。” 刘大嘴没办法，只得带着罗三炮、林青山、周长久一行四人，就带了短枪骑马撤了出去。 王长青见刘大嘴他们撤了，就只身往军营跑去。 跑出去没多远，王长青就远远地看到，一个鬼子车队在往军营开去。 不用说，这是其他城里的鬼子增援部队到了。 鬼子在军营受袭后，就根据情报分析出了，这城外攻打军营的一定是抗联的人。 随着军营的枪炮声一停，鬼子们很清楚，抗联的人把军营占了。 这时城外军营的枪炮声也停了有一会儿了，也没有人往城内打迫击炮弹了。 精明的鬼子判断，肯定是抗联的人在搬战利品。 随着周边城里的鬼子增援部队一到，鬼子就开始派人往城外增兵了。 他们要打抗联一个措手不及，最少也要把抗联的人拖住。 只要拖到天亮，城外山沟沟里剿匪的大部队一回来，就能把这伙敢攻打军营的人包了饺子。 但鬼子们不知道，这次跟王长青配合的，是马顶天马队长，他是个老手了，深知打鬼子就是要快狠准的特点。 他们毫不恋战，抢了一波装备就撤，停止往城里打迫击炮的时候，就是他们撤退的时候。 王长青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一队鬼子兵之前，赶到军营了。 他换了一身鬼子军装，这时候是混水摸鱼的好机会，两个城市的鬼子兵，谁认识谁啊，还不是看衣服认人？ 王长青是从军营的侧面，翻墙进去的。 军营里乱成一团，到处是火。 马队长他们撤退时，听了王长青的话，没有炸鬼子的军火库，但军营里没少放火。 新进入军营的鬼子兵，一边在搜寻幸存者，一边在救火。 王长青直奔军营的军火仓库，不出所料，这军火仓库里鬼子派了重兵把守。 足足一个班的鬼子把军火仓库围了起来，任谁出现在军火仓库前，不听军令，都得先挨一枪子。 这仓库离军营的围墙只有三米，围墙两边高高的岗楼也被炸塌了，王长青眼睛一亮，主意来了。 第265章 鬼子复盘430暴动案 军营内进不去，我就从军营外进去。 鬼子能防得住地上，能防得到地下吗？ 十多分钟后，王长青用新手剑在围墙外挖出了一个五六米长的小地道。 这时候军营里嘈杂得很，新手剑削铁如泥，堪称无噪静作业，动静小得很。 王长青探了探头，随即一个翻身就出现在了军火仓库内。 王长青轻手轻脚地收了几箱手雷，几箱枪支弹药，又收了几箱药品，再装也不行了，包裹里的东西太多，装不下了。 行了，准备放个烟花，天快亮了。 再不放个烟花，这东北的天，就亮不起来。 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两根导火索，每一根都有两米半，一明一暗，连上军火仓库里的炸药。 齐活，撤！ 王长青从地道原路返回到围墙外，瞄了一眼小地图。 这时才发现，围墙上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鬼子士兵。 但好在鬼子士兵警戒时都是看向远处，根本没有留意围墙的墙根。 果然是灯下黑！ 两把飞刀一出，围墙上站着的鬼子就一个跟头栽了下来，王长青解决了这个鬼子，就往外围跑。 两米半长的导火索，也就燃烧个三分多钟，就会炸了。 他得跑快点，免得被冲击波震坏了耳朵。 王长青跑出去没多久，就听到了身后一声巨响，鬼子的军火仓库炸了，随即军火仓库又响起了无数起小的爆炸声。 鬼子去剿匪，只会带迫击炮和掷弹筒，步兵炮他们嫌太重了，没有带，这炮弹就全留在了仓库里。 王长青这次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会儿烟花。 巨大的爆炸，映红了半个天空，而不少炮弹被炸飞后，殉爆而产生的烟花更是漂亮。 还不错，三百多鬼子用生命放的烟花还是很好看的。 什么都不如爆炸好啊，一个爆炸就把所有痕迹抹掉了。 走喽，走喽，六爷我要去关内当大富豪去喽！ 天亮后，冰城调查部、特务机关、关东军宪兵司令部等所有强力部门把一些线索，全面进行了梳理跟分析。 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国外势力勾结满洲国的反抗势力进行的一次联合行动。 事情一开始得从冰城调查部的中毒案说起。 正是因为冰城调查部的中毒案，导致了调查部的高官、警察厅、警备军的高官离世。 这三个强力部门的主管换岗，不可避免，就会造成局势的动荡，引发防卫上的漏洞。 而这次冰城调查部的中毒案，是由食堂里的主副厨两人的矛盾引发的。 被国外的势力知道了，趁机收买，并进行下毒。 接下来国外势力并不满足这一成果，而是策划了430暴动。 东洋鬼子把4月30日城内城外的乱象定义为430暴动。 先是冰城神社着火，调动了城内的宪兵队。 还把宪兵司令岛本大佐炸死了，造成宪兵队群龙无首，以下克上，不听军令的局面。 接着城南爆发了连锁抢劫杀人案，影响很大，什么机枪、手榴弹爆炸都来了。 但等到了警备军跟宪兵队的人一去，结果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抢劫是有，但只抢了三家。杀人也是有，除了巡逻队的人全死了外，只杀了四个东洋人。 放火也有，除了那三家被抢的人家里，剩下的是在街道上烧的汽车轮胎，烟大，味重。 但机枪是没有的，这是鞭炮放在铁皮桶子里爆炸的声音，有五六个铁皮桶子，依次排开，估计中间有引线连着。 在手枪声、手榴弹爆炸声中，不熟悉的武器人听起来有点像机枪声音。 这次闹出来的动静很大，影响的权贵人士也多，必须要派更多的人手维持治安。 这就造成了城内防卫力量的进一步地空虚，不得已向城外的驻兵请求支援。 但这时城外的驻兵，大部队已经进山里剿匪去了，军营里就一个中队。 这一个中队又进行了拆分，大部分人进了冰城维护治安，这就造成了军营的防卫力量空缺。 此时埋伏在城外的抗联军队，趁机对城外的军营进行了夜袭。 同时城内陆续出现治安事件，先是正金银行被炸塌，接着是汇丰银行被袭击，这就更加要命了。 等到其他城市增援部队到达时，城外的军营已经被攻占了。 狡猾的敌人，并没有就此放过，而是安排了死士埋伏在了军营内。 等新的增援部队进入到军营时，就引爆了军火仓库，造成了三百将士的玉碎。 这时东洋鬼子们还不知道正金银行的金库已经被搬空了，要把埋在废墟中的地下金库，清理出来起码得两三天时间。 而汇丰银行那边地下金库里，阿三守卫和东洋宪兵都说了，金库里黄金、外币、大洋都在。 主要的负责人麦克受伤了，安保主管布朗也在医院，除了银行主管没人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钱。 王长青炸汇丰银行金库的铁门时，早就把金库的线路炸坏了，这大晚上的也没办法清点数量。 没人第一时间确认现场，在众人眼里那这钱就没丢，这就是一场普通的袭击事件。 这么庞大的计划，这么周密的安排，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手段。 这种计划只有可能是国家的力量，只有国家才有这么优秀的人才，也只有国家才能把城内城外的反抗势力全都结合好。 这个国家是谁，这就呼之欲出了，东洋人的宿敌苏国，东洋情报机构的死敌--契卡。 而另一边，汇丰银行的其他主管在清点了损失后，已经是上午十点。 汇丰银行冰城分行炸开了锅了，这不是袭击案，而是一精心策划的银行抢劫案。 黄金、外币、中银券，都丢了不少，这一次他们的损失高达一千万美元。 一千万美元啊，这可是一笔巨款。 汇丰银行冰城分行，很快就把这个消息发电报，报告给了英伦总部。 汇丰银行的安保主管布朗，跟银行高管麦克可都还活着，他们可是经历过事件的。 从袭击发生到东洋人宪兵过来，前后不过二十分钟时间。 无论是什么人，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是炸铁门，又是搬东西，把那么多的黄金、大洋还有外币给拿走。 要知道这冰城的汇丰银行地下金库里，其实是有两层。 第266章 新京城风声鹤唳 地下金库的第一层存放最多的是黄金和大洋，外币只有一小部分。 汇丰银行还有大量英镑，存放在地下金库的第二层，平常只有三个主管一起，才会开启这隐秘的第二层金库。 可以说王长青还是技术不到家，只偷了个几个苹果，没看到地下第二层的大西瓜。 在汇丰银行的人看来，这些钱哪里去了？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东洋人。 毕竟第一次袭击汇丰银行的人，穿着的可是东洋人的军装。 阿三们分辨不出东洋军装跟正金银行守卫服的区别。 而在袭击后，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也是东洋人的宪兵队，宪兵队还把整个汇丰银行都封锁了。 当天凌晨，秘密安保小队的主管，想要进来查看情况，也不被允许，全被宪兵挡在外围了。 银行内所有受伤的人都送到了医院进行救治，没有在现场。 而没有受伤的阿三守卫，则都在东洋特务的看管下录口供，根本没有机会看着地下金库。 用结果去推断过程，很容易得出结论。 这他娘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袭击者没有劫走我们的金库，你们东洋人动手了，是？ 为的就是不让我们汇丰银行一家独大，趁机把你们正金银行的客户抢走是？ 两家银行之争，这其中的利益巨大。 东洋人的作案动机有，作案能力有，作案时间更他娘的有。 汇丰银行冰城分行的几个主管一合计，这事不是自己能做主的，赶紧上报，这锅咱们几个可背不起。 这些个主管也聪明，并不对事件下结论，只是把所有的线索全都上报给了英伦本部，但言辞之间自然有倾向性。 东洋人怎么想，英伦人怎么想，王长青是不会管的。 针他埋下了，雷也埋好了，针能不能扎到人，雷能不能炸到人，他没办法控制。 最好两个强盗国家狗咬狗一嘴毛。 王长青抄的近路，先一步到了集合地点。 在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就等到了刘大嘴他们。 刘大嘴见到了王长青，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六爷，那就按计划直接坐火车去新京城？” “嗯，今天下午坐火车进新京城，明天送你们坐火车去承德。” 新京城的出入管理得很严，火车站出站口排了老长的队伍。 王长青他们几个化着妆，没有排队，径直走到东洋兵军曹的面前，军曹的后面是满墙的通缉令。 王长青一眼扫去，看到了好多张三铁山头的通缉令。 火车劫案化名的王若无、沈可有、李四，另外王老六，黑白无常，李师爷的通缉令，多了去了，但就没几张像样的。 刘大嘴掏出了一本证件，附上了一包烟，用半生不熟的东洋话解释着。 “太君，自己人。” 这个军曹接过证件一看，是冰城调查部的证件，外围人员。 但这些人是夏国人，军曹没有放松警惕，很是认真，不光核对了证件，还仔细检查了照片。 检查完了刘大嘴，又让王长青等三人把证件拿了出来，还让人搜了身。 发现都没有问题后，才挥了挥手，把人放了进去。 刘大嘴撇了撇嘴，拿着手上的烟向王长青示意了一下，鬼子居然没收烟。 王长青点了点头，看来最近一连串的动作，让鬼子们很是紧张啊，从上到下都重视了起来。 冰城的430暴动，让各地的宪兵司令部都很紧张，对东洋人以外的人员都不太放心。 何况奉天的特务机关机关长土肥圆，还在春节那天被人枪杀了。 只知道是三铁山头的人干的，凶手是谁，长什么样，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三铁山头在奉天的势力不小，曾经绑架过不少东洋人的小孩子，虽然最后也没有要钱，就把人放了回来。 而新京呢，新京也出过不少案子，近的就有印章失窃案，正金银行劫案，这些都是悬案，都是潜伏在暗处的敌人。 这就像一把剑，悬在东洋特务机关的头上。 三铁山头在奉天势力不小，在新京的势力怎么样？ 对于自傲的东洋人来说，搞不定三铁山头，抓不到三铁山头几个掌柜的，这就是一种耻辱，是情报机关和宪兵司令部的耻辱。 鬼子的宪兵司令部把三铁山头普通匪徒的线索提高到了五百元中银券，而三铁山头四梁八柱的匪徒悬赏提到了两千元中银券。 王老六这个匪首的悬赏，几个特务机关的悬赏加起来居然有一万八千元之多。 王长青一行，住进了新京城内的一家大和旅馆，开了两间房，指定了要三楼的房间。 东洋人的旅馆管理比较严，核对证件很是仔细。 但相应的警察跟警备军也查得少，这样能省很多麻烦。 王长青他们是三点多入住了，到了晚上九点，就碰上了两波查证件的。 警备军是下午五点来查的，而警察则是晚上八点，来敲门查的证件。 应付完了警察，王长青跟刘大嘴对视了一眼，这可不是好现象，抓得太严了。 刘大嘴悄声道：“六爷，还是您有先见之明，我看啊，以后没有东洋人的身份，咱们夏国人还真不好在满洲国混。” 王长青点了点头：“以后能混得开的，要么是二鬼子，要么是大富商，当二鬼子就得给东洋人当狗，大富商就得冒着被东洋人吃干抹净的风险。” 刘大嘴朝右边的房间指了指，道：“这林青山、周长久两个成色都不错，胆子大，身手也好。” “就是这东洋话不够土，跟我的水平有得一拼，要不咱们还是给他们安排个东洋婆娘？好好学一学东洋话？” 王长青道：“假东洋人不能多，得慢慢想办法，小飞他的人够聪明，他们嘛，还差点儿机灵。” “这次去燕京是个机会，一是能仔细观察，二是正好趁这个机会，给鬼子立个功什么的，这样再安排个东洋婆娘才顺理成章。” “我打算先给他们弄个二鬼子翻译当当，有证件跟没证件，真证件跟假证件还是有区别的，要是面对真正的特务，一问细节，那就抓瞎了。” 刘大嘴笑了笑道：“跟着六爷混就是舒爽，这几个小子有福气，不用走弯路。” 第267章 乐极生悲 王长青他们不知道，其实他们这一伙人，在进城后，就被鬼子特务盯上了。 新京城内现在风声鹤唳，从冰城调查部中毒案后，关东军特务机关就对调查部的人格外重视。 尤其是调查部的外围人员，他们认为苏国一定是从外围人员着手的。 王长青这一路走来，隐藏在鬼子内部，利用信息差，抢银行、炸鬼子军营，玩弄鬼子于股掌之上，确实产生了一些骄气。 但俗话说得好，只有取错的人名，没有取错的外号。 小鬼子之所以叫鬼子，不是因为他们矮，是因为他们精，鬼精鬼精的。 晚上十点半，王长青临睡前，按习惯看了一眼小地图，发现不对劲了。 大和旅馆外面有不少的小黄点，大和旅馆被包围了。 出事了，这是准备抓我们还是准备抓其他人？ 我们露出破绽了吗？难道是证件？ 他们登记的证件是王长青用调查部的空白证件做的，是第一次火烧冰城调查部时，弄出来的空白证件，可以说是真的。 但是经不起调查，只要两边一核实，就会发现，这证件是假的，根本没有这么些人。 王长青心中一动：他娘的，这一次进城的人太多，有五个人，应该要分批进城的。 现在新京查得这么严，搞不好就有特务会去打电话去查证。 悄悄把刚睡着的刘大嘴叫醒：“楼下来了不少特务，不知道是不是冲我们来的，你把人拢起来，别开灯。” “这是枪跟子弹，这是手雷，一会儿分出去，这是除味粉，地窖在哪，你知道的，先藏在地道里。我出去看看动静。” 刘大嘴急了：“六爷，这可不成，我烂命一条，死了就死了，你可不能垫后，我在这吸引鬼子注意力，你先带人跑。” 王长青眼睛一瞪道：“能抓住我的鬼子还没生出来呢，老子的话不听，你想死啊！” 说完也不管刘大嘴，一个翻身，就从窗户口出去了。 王长青在屋顶上趴着，顺着小地图上的小黄点一看。 他娘的，一个班的鬼子宪兵，还有十几个特务，全都藏在暗处，把大和旅馆团团围住了。 大和旅馆的大门在一个十字路口的边上，十字路口的暗处埋伏了十来个鬼子。 旅馆的大门口还埋伏了七个鬼子，另一边也有十来个鬼子躲在暗处。 大和旅馆的后面没有门，是一条小巷子，但左右两边都埋伏了两队鬼子兵，只要有人跳下来，小巷子一堵死，就能瓮中捉鳖。 王长青没有急着下手，凝神一听动静，有警备军在一楼查房，查到三楼还有一会功夫。 此地无银三百两啊，看来鬼子是想骗开门，再抓活的，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鬼子的人太多了，还分散，不能硬来，得想办法把鬼子引开。 王长青一个鹞子翻身，从窗户口又进到了房间。 罗三炮他们都在，正在摸黑检查自己的手枪，三铁山头财大气粗，都是人手双枪。 “外面都是鬼子，说不定是朝咱们来的，一会儿我出去闹点动静。” “记住了，听到爆炸声不用管，只要听到机枪声，就往外冲。一定有鬼子特务往上冲，不管什么人看到人就开枪。” “你们杀到二楼，从二楼的窗户，跳到后面的小巷子里。不用管我，带着人往一号院跑。” 罗三炮是个死心眼：“六爷，我跟着你，我儿子也有了，东洋婆子也玩了，鬼子也杀够本了，万一有事，我来垫后。” 刘大嘴一拍罗三炮的脑袋，道：“听六爷的，别乱来。” 说完又朝林青山、周长久道：“别怕，跟着我老烟枪走，出不了事。” 林青山、周长久两人不说话，只是兴奋地笑了笑。 在冰城城南，他们也算是开了张，人都是他俩杀的，在城外的鬼子军营，他俩还一人杀了一个鬼子兵，早就够本了。 王长青见刘大嘴能掌控住局面，也不多说，时间太紧了，得先下手为强。 不管是不是冲他们来的，君子不立危墙，必须先冲出去。 王长青又翻出了窗外，来到了屋顶。 先是往十字路口鬼子兵藏身的暗处丢了两颗手雷。 然后又往旅馆大门口，鬼子兵藏身的暗处丢了两颗手雷。 等爆炸声一响，鬼子兵就炸了锅了，十字路口另一头的小鬼子，赶紧增援大和旅馆。 而小巷子里的鬼子兵却仍然没有动静。 但一楼的鬼子特务听到爆炸声，就立马往楼上冲。 王长青没有犹豫，直接往小巷子两头的鬼子兵头上连丢了六颗手雷。 然后拿出一挺轻机枪，开始对着冲向旅馆大门口的鬼子兵扫去。 刘大嘴听到机枪声音一起，就拎着手枪，带头就往二楼冲去。 但在走廊中间的楼梯口，迎面就撞上了一伙人，正是鬼子特务。 说迟那时快，罗三炮这个憨货却是第一个开枪的，他牢记六爷的吩咐，看到人就开枪。 林青山、周长久年轻反应快，跟着就开枪了。 对面的鬼子倒的倒，躲的躲，一时之间居然只有两个还击的，但都被打成筛子了。 短兵相接，先开枪者胜。 倒是刘大嘴冲在最前头，在拐角处，迎面就跟一个鬼子特务撞上了，这一撞，两人就都倒在了地上。 两人听到枪声，躺在地上，就互射了几枪，鬼子特务的身手也是不错，两枪都打中了刘大嘴，一枪在腿，一枪在腹部。 刘大嘴手拿双枪，左右一齐开枪，这鬼子特务当场就死了。 罗三炮平常的时间是憨，但打起仗来，脑子却清醒得很。 见剩下的鬼子特务退到了二楼楼梯口，他掏出手雷，一拔一磕，一拔一磕，连丢了两个手雷下去。 爆炸声刚响起来，他的人就往楼下冲，看到地上的人影，也不管是不是活人，直接补枪，一枪一个朝胸口打。 一阵枪声下来，二楼走廊上没有一个活人了，罗三炮这才松了口气。 林青山、周长久却是见到刘大嘴中枪了，也急了，一边扶着人，一边大叫：“炮哥，大嘴哥中枪了。” 第268章 事后检讨 罗三炮暗骂一声，棒槌！这时候按规矩叫老大、老二、老三啊。 “操，瞎叫什么，中个一两枪的死不了，把老二抬下来。死也得出去死。” 刘大嘴摸了肚子上的血，嘿嘿一笑，道：“对，死也得出去死，抬我下去，老大有办法救我。” 到了二楼，罗三炮一脚踹开了有后窗的一间房门，里面没人，这是一间空的客房。 “老四、老五从这跑，我来垫后。” 年轻人就是猛，林青山从二楼一跃而下，居然稳稳地站住了，他要在下面接人。 周长久拎着刘大嘴的衣领，把刘大嘴往窗户外一推，然后一拉，刘大嘴就悬在了半空中。 “我松了，你接住。” 就这一会的功夫，林青山跟周长久带着刘大嘴跳下去了。 罗三炮刚换了一匣子弹，就听到楼梯口上人了，他人也不出门，两只手伸出去，朝着楼梯口就是几枪。 把人压制住了后，他就开始丢手雷，连丢两个，也没等爆炸，转身就往房间的窗户口钻。 罗三炮落地一滚，就站了起来，他的手雷没了，道：“老五往窗户里丢个手雷。” 王长青这时也出现在了小巷子里，手里拎着个木箱子。 看到刘大嘴受伤了，也不在意，短兵相接，哪有不受伤的，他早有准备。 给他喂了一粒药，随手丢出一个治愈术，刘大嘴的血量就从15，慢慢地往上涨，到了28，掉了两点生命上限。 死不了就行，以后再找个老中医调理一下。 “跟我走。三炮垫后，撒除味粉，扫尾。” 王长青把刘大嘴往木箱子里一放，拎着木箱子，一边看着小地图，一边撤往一号院子。 半路上，王长青避开了两队鬼子兵，一队警察，一队警备军，都是往大和旅馆那一片去的。 走到一半，在一个十字路口，王长青道：“把鞋子都脱了，光脚走。” 在一号院子里，王长青把刘大嘴等人安置进了地道里。 沉声道：“这次露了马脚，鬼子肯定打电话去冰城，查证了我们的证件，都想一想，哪里漏了风，我出去一下，弄点吃的。” 他不放心，得出去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 奉天的特务机构跟宪兵司令部要比冰城的厉害多了，很快，整个大和旅馆那一片全被戒严了。 王长青他们待的这一号院子，周边的街道上也设了检查站。 王长青心里有些沉重，这次是怎么被发现的呢？ 这一号院子，说是院子，其实是一个仓库，放的是皮货的边角料，平常也不用人守着。 王长青把刚才进仓库的痕迹打扫了一下，又用布料抖几把灰在地上，造了个没人进来的假象，这才又进了地道。 从包裹里拿出一大包干粮和水，道：“先吃点东西，边吃边想，哪里漏了风？都要说，谁要是说不出来，我削他。” 刘大嘴这次伤得不轻，虽然王长青的治愈术能保命，也能愈合伤口，但该痛还是痛，子弹还在里面呢。 刘大嘴只吃了一点饼子，喝了几口水，就没吃了，他有想法。 “六爷，我觉得我们是冰城的，这就是一大破绽，冰城最近出的事太多了，我要是鬼子，我也得留个心眼。” 王长青点了点头，这也是个理由。 罗三炮边吃饼子，边道：“六爷，我觉得不对，咱们的特征明显了一点。都有胡子，五个人有三个有疤，一个脸上有麻子，一个脸上有痦子。” 王长青听得心里一动，确实，这些特点单个来看，很正常，这年头缺医少药，脸上有疤的人不少，五个人特征都这么明显，还真是个漏洞。 周长久道：“对，对，我也正想说，这胡子咱粘得是牢，有个鬼子还拽了一下，也没拽下来，但五个人都有就不对了。” 鬼子不知道，这假胡子硬拽是拽不下来的，得用特殊的药水化了后，才能弄下来，就跟狗皮膏药一样。 后世很多人没见过老式的狗皮膏药，不知道这玩意的厉害，粘上去容易，但要撕下来，不懂手法，那会撕掉一块皮。 王长青点了点头，确实是个破绽，平常这么干没事，但现在鬼子们风声鹤唳，疑神疑鬼的，那就是不正常。 林青山见几人都说了，就他没说，一时间急了，脸涨得通红，好半天才说了一句：“我们都不怕鬼子兵。” 王长青回想了一下：“确实，咱们这一伙人没有对鬼子兵的畏惧心，讨好倒是有，但畏惧心不够，这一点值得注意。” “二鬼子才是最接近鬼子的，深知鬼子喜怒无常的特性，咱们以后，面对鬼子应该要表现出来有畏惧心才对。” “行了，先这样，睡觉前都想一想，以后该注意些什么。” “明天再想办法出分批上火车。今天买的票不能用了，明天我再买新的，实在不行，出城，骑马去承德。” 第二天一早，王长青就化妆出去了。 新京城内全城戒严了，王长青去另一条街上买个早餐，都被盘查了两次。 王长青知道，这次怕是不能及时赶到通辽了，还是晚上再想办法出城，早知道这情况，昨天晚上就该连夜出城的。 在地道里待了一天，晚上十点，王长青就带着他们出了地道，准备出城。 鬼子白天在各街道设了关卡，但晚上都撤了，只留了主道的几个检查站。 在新京城里做了几次案子了，哪里都走熟了的，又不跨区，只是穿几条小巷子，还是很容易的。 王长青带着手下，绕到了三号院，三号院这里离铁路近。 大半夜的偷摸着沿铁路，猫着腰走，谁能看到？ 有小地图这指路明灯，避开鬼子铁路上的巡逻兵，那是再容易不过了。 夜里十二点，林青山去了胡子，洗干净脸，叫开了城外一家大车店。 借口家里人得了急症，租一辆马车，要连夜送去刘家庄，找刘大夫看病。 这是常有的事，但林青山不敢开高价，只开了个平常价。 万一开了高价，怕有人起疑，再上报了鬼子，那就麻烦了。 大半夜的没几个车把式愿意去，晚上出车，祸福难料。 一个四十来岁的车把式看林青山可怜，就打算帮一把。 “小哥，我帮你一把，跟你走一趟，不过你得先把钱付了，我放到店老板这儿，我身上就一点馍，你也别坑我。” 第269章 人生充满了意外 林青山知道这位车把式是什么意思，这是怕碰上劫道的。 “大爷，你帮了我的大忙了，我哪能坑你，放心，一准没事。” 车把式麻着胆子，驾着车就出了大车店。 等到了外面大道上，王长青一行，拿着枪，拦了大车，把车把式绑了。 林青山往车把式怀里塞了三百块钱，道：“大爷，不坑你，这是三百中银券，借你车一用，你先跟着我们进山一趟，明天一早，你自己回来就是了。” 车把式见了钱，心里也放松了，这是碰上讲究的了，三百中银券，都够买两辆大车了。 半路上，王长青他们把车把式放到了一个破庙里，就走了。 明面上这一伙土匪是进山了，但实际上，大车一拐，就往四平方向的公主岭赶去。 公主岭有个小火车站，在那里再买票上车去承德。 这一次王长青他们吸取了教训，上午的时候，分批进了城，分批买了票，都是十一点的票。 王长青担心出状况，不亲眼看着他们上火车，不放心。 罗三炮带着林青山进站，刘大嘴带着周长久进站，自己最后一个进站。 公主岭是个小站，坐火车的人不多，罗三炮他俩是小商贩打扮，刘大嘴是富商打扮，王长青则是一副出差的官员打扮。 罗三炮提前了四十分钟进站，刘大嘴则提前三十分钟进站，王长青则提前二十分钟进站。 或许是刘大嘴命中该有一劫，罗三炮他们俩人进站时，还一切正常，但刘大嘴跟周长久两人进站时又遇上事了。 不知道是刘大嘴右脚先进站还是什么原因，他被火车站的东洋鬼子拦住了，周长久一脸懵逼的跟着不动了。 “你的，证件的有问题。” 刘大嘴听得一愣，这可是正儿八经办出来的良民证怎么可能有问题？ 但他是老油条了，反应很快，陪着笑递上了一根烟：“太君，我的良民的干活，良民的干活。” 鬼子兵不管，把他们两人扣了下来，要详细调查。 刘大嘴一脸的焦急，这鬼子的详细调查，就是把人关起来，打上三天，再让家里人花钱赎人。 于是又是鞠躬又是作楫的，还递上十块中银券，这钱可不少了，但就这样小鬼子也没放过他们。 这两个小鬼子看上了刘大嘴跟周长久手上的洋表，但刘大嘴不知道啊。 王长青在外面远远地看着呢，他向里面的罗三炮打了个手势，示意一会他俩先上车。 时间一长，刘大嘴还耐得住性子，但周长久年轻，沉不住气，脸上的不服气就露了出来，时不时还盯着鬼子的脖子看。 王长青正在想办法，却不想旁边的一个鬼子见了周长久不服气的样子，一个枪托就砸了过去。 周长久不敢明着反抗，一个闪身躺地躲了过去，却半带故意地把这个鬼子也绊了个狗吃屎，引得另一个鬼子一阵讥笑。 “八嘎，你的良心大大地坏。” 鬼子的逻辑很简单，这夏国人敢不怕他们，还敢躲，那就是坏人。 刘大嘴忙上前，给鬼子塞了十来张票子，都是五块一张的中银券，鬼子这会恼了，这夏国人有手表不给，拿这么一点钱侮辱他。 鬼子一个手装作收钱的样子，另一只手却夹着枪，往刘大嘴身上一挑，明晃晃的刺刀，就把刘大嘴的大腿挑了个洞。 另一个鬼子不但不拦着，反而也是一刺刀捅了过来。 这年头鬼子当众捅个百姓算什么，捅了也白捅，一句抗日分子就摆平了。 人死了，钱、手表都是他们的战利品了。 刘大嘴刚中了一刀，倒在地上，注意力都在面前的鬼子身上，一时之间，哪有防备。 但周长久看见了，没敢下狠手，一个老熊撞树，把鬼子撞开了，但鬼子的枪长，刺刀还是把刘大嘴的小腹划了好长一道口子。 王长青这会儿正在广场上四处张望，找机会，看看能不能找个级别高的东洋人。 再拿出五族共荣这一套说辞，把事情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哪曾想就这么一分神的功夫，现场形势就大变了。 周长久没得命令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是一味着抱着鬼子。 王长青看出来了，这两鬼子下死手了，于是也顾不得许多，往前跑了几步，直接两飞刀甩过去，两个鬼子就倒地不起了。 “嘀--嘀--”高处的鬼子哨兵吹响了警哨，现场也一阵大乱。 既然闹大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这种小火车站，总共也就三十多鬼子兵，把这火车站给端了。 掏出手枪，一枪把高处的鬼子哨兵撩倒。 王长青跑到刘大嘴身边，丢给了他一粒药，又补上了一次治愈术。 接着拿出了包裹，道：“老三、老四、老五，拿家伙，端了这火车站。” 火车站的人并不多，这一会都趴地趴，跑的跑，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则跑出去叫东洋兵了。 枪声就是命令，这话对鬼子也是有效的。 火车站的广场很快就被鬼子围了起来，不许出入，他们要来个瓮中捉鳖。 广播里也传来了东洋话，候车厅有抗日分子，要警卫们来捉拿抗日分子。 王长青有小地图，哪里来了鬼子兵，一清二楚。 枪声响了十多次后，鬼子兵没人敢进攻了。 草，闹大了，你不来就完了？你不来打，我就打过去。 “老五，带着老二去广播室，把那地方占了。老三、老四、跟我把鬼子兵清了，把这火车站给端了。” 小火车站能有多大，站长室里面站长正在打电话求援，四个守卫在给站长看门。 王长青一个手雷丢过去，全报销了。 就剩下火车站封锁广场的七个鬼子了，这时出火车站是不行的。 鬼子占了火车站广场两边的岗楼，这是两个高点，鬼子设的有岗哨，正门又有一挺机枪，一出去准死。 王长青踩着罗三炮的肩膀上了火车站的屋顶，从上往下丢手雷，是王长青的最爱，看得准，抛得远。 几个手雷丢出去，轰轰的几声爆炸声，正门的五个鬼子就上了天。 岗哨上的鬼子还在探头四处张望找人呢。 王长青拿出了三八大盖，一枪一个，岗哨上的鬼子兵全打死了，就是这么干净利落。 这时，火车站的广播响了，刘大嘴那沙哑的声音在喇叭里响了起来。 第270章 刘大嘴的广播宣言 “新民的老少爷们，咱是三铁山头的炮头铁烟枪，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刘打鬼就是我本名，我生下来就是打鬼子的料。” “今天这事还真不是我要闹的，我好好坐火车进站，这鬼子不分青红皂白，硬说我是抗日分子，还连扎了我两刺刀。” “天地良心，我就是一土匪，什么抗日分子，我不是！” “我就只是抢一点军火，这抢军火也不是为了抗日，我是为了抢银行。” 王长青听了哭笑不得，这个刘大嘴领会错了自己的意思了，自己是想把这广播的仪器拆下来。 王长青从屋顶下来，走到了广播室，刘大嘴忍着痛，对着话筒叭啦叭啦地说着。 广播站里面的东洋女广播员被捆在一边，脸上尽是巴掌印，想必吃了点苦头才答应摆弄这广播。 王长青想起了刚才看到的报纸，于是拉着刘大嘴耳语了一阵。 不一会儿广播又响了，刘大嘴沙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前几天冰城的正金银行是我带人抢的，这事我认，但汇丰银行，是小鬼子的人抢的。” “这事我不能认。不是我们干的，小鬼子别想栽赃到我的头上。” “打扰大家了，咱在广播里给大家赔个不是，这样，我给大伙唱个歌，这是咱当家的哼的歌，咱也就会这一句。” 王长青听了哭笑不得，这刘大嘴没看出来啊，给点阳光就灿烂，还是个人来疯，这时候还表演上了。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一连唱了三句都是这句词，这最后一句还破音了。 王长青听着听着：诶，怎么这句歌词让他这破铜嗓子这么一唱，就这么顺耳呢？ 这歌就这一句最提气，自己也就会这一句，啥时候哼过这歌来着？让他给学去了。 “小鬼子们，我砍了你们的脑袋，还操了你祖宗！烧了你的神社！” “你能奈我何？哈哈哈哈哈！” “外面的警备军给大爷听着，一会儿大爷出去时，要是路障还在，我杀你全家！” 刘大嘴最近几天不顺得很，接连受伤，他心里气不顺着呢！ 借着这广播的机会，刘大嘴很是发泄了一通，果然这么一来，身上也没那么痛了，气也顺了。 这时罗三炮从外面进来了，道：“老大，站里面都清干净了，除了百姓，一个不剩。” “撤！” 进新民站是腿着进来了，现在出去，就不是腿着走了。 王长青开着鬼子的大卡车，罗三炮坐在副驾驶，刘大嘴他们三个坐在车厢里。 新民站外围设卡的警备军，远远地看着车来，把路障一撤，远远地就散开了。 这三铁山头太厉害了，东洋兵都打不过，我们警备军怎么敢拦着？ 何况人家还放话了，不撤路障要杀人全家。 刘大嘴还在车厢里吹牛呢：“这鬼子的广播声音传得真远，这警备军离这么远也听到了，老四老五，我这嗑唠得还不错。” 周长久这会儿精气神也来了，捧哏道：“这哪是不错啊，太提气了。” “我砍了你们的脑袋，还操了你祖宗！烧了你的神社！你能奈我何？有唱戏的的范。” 林青山却对刘大嘴唱的歌感兴趣：“老二，这歌是啥名啊，我怎么没听老大哼过？” “你才跟老大多久，这是老大那年垒鬼子脑袋做京观时哼的，我也就听了这一句，也就会这一句。” 经过这一折腾，王长青也弃了让刘大嘴坐火车先去燕京的打算。 这老烟枪太黑了，两次受伤的都是他，再让他分开了，他怕是得死在路上。 王长青开着鬼子的卡车，一路往通辽方向走，一直走到没油了，才把车烧了。 王长青找了个山头，给在通辽城的洪燕他们发了电报，让她们先在通辽多等三天。 洪燕他们没有进通辽城里，是在外面的山沟沟里住着。 这年头的东三省，鬼子的触手还没那么长，也只能管铁路沿线的大县。 出了城，离了铁路线，那就不一样了。 土匪太多了，根本杀不完，人命不值钱，穷苦人家为了一口吃的，为了做个饱死鬼，有的是人愿意上山。 在从冰城到通辽这一路上，可不是那么太平的，路过的匪窝就有四个。 洪燕这么些年在土匪窝里不是白混的，有交情的有三家，剩下的一家，就是靠买路钱了，同行也是要交买路钱的。 洪燕她们也不愿意冒险，这么多钱，可不是小数，在通辽的山里多猫几天，就多猫几天。 洪燕是个明白人，当家的不能按时赶到，那就是有事耽误了，她不纠结，多大点事儿。 在通辽等王长青时，洪燕也没闲着，就地采购了一批大圆木。 让人把圆木里面掏空一小截，打算把黄金和纸币全装在大圆木里。 从这里到燕京远着呢，不做些手脚，这一路怕是要打着过去。 两天后，王长青一行总算是跟洪燕他们会合了。 洪燕一脸笑意地看着刘大嘴，她早就从电报中知道了刘大嘴的事。 “大嘴啊，你最近黑得很啊。” 刘大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不，有六爷在，我休养一段时间，又是一条好汉。” 王长青黑着脸，刘大嘴这一路，原本撤退的路线，计划时看似没问题，但低估了鬼子的反应。 自己的安排是有些不周，手下的应对也出了不小的问题，好在洪燕他们这一路没出什么事。 “好了，一边吃饭，一边开个会，好好检讨一下，把这几次行动的问题找出来。” “每个人都要说一个别的人错误，再说一个自己犯的错误。再讨论一下，下一次怎么撤到关内。” 王长青把工农军队的战后总结会拿来用，这能得天下的手段，自然有他精妙的地方。 队伍要越打越精，越练越强，不总结经验是不行的。 以后鬼子在东三省的各种管制措施，会越来越严，到处设卡，连走个亲戚都要有批条，不然寸步难行。 这十多号人一起，喝着酒，吃着菜。 刚开始大伙还别扭，但酒一喝，话一说开，事就好办了。 珍珠在一旁拿着笔在记，等酒饱饭足后，王长青一看，不错，有十多条要改进的。 果然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第271章 燕京潜伏的鬼子也怕死 到了通辽的第二天，也是玉城秀一要跟燕京的鬼子潜伏者，接头联络的日子。 王长青早有准备，他发了电报让李师爷化妆前去，全程只说夏国话。 万一露馅了，他连理由都找好了，自己怕死，担心有问题，让手下的夏国人去接的头。 只要身份不暴露，出一些小状况再正常不过了，自己还年轻，武藤专员多少会给一点犯错的机会，大不了不升职了。 到了晚上，李师爷回了电报，接头很顺利，两人除了对暗号，没有其他的交流。 李师爷只是得到了一张纸条，是两个死信箱的位置，以后有情报，都用死信箱来传递消息。 王长青看着李师爷发来的电报，笑了笑。 看来在燕京潜伏的鬼子也怕死啊，在电影院，黑漆漆的，人都看不清，递给了李师爷一张纸条，人就尿遁了。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自己不在场的证人也有了。 至于要在燕京开百货店、皮货铺、美容院的事，王长青就更不急了，有李师爷在，有些事不用亲力亲为。 从通辽到赤峰到承德，再到燕京有两千多里的路程，洪燕用大圆木当掩护，来掩人耳目。 王长青有包裹啊，但这是他的底牌，就不能让人知道。 等晚上夜深人静了，三口子躺在床上中场休息时，王长青开口了。 “燕子，这黄金、大洋、外币、中银券价值太高，一次全运走，怕是要打上一路。” 洪燕也知道，她弄的大圆木能掩人耳目，但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这两千多里的路，有多少土匪的眼线盯着？ 说不好就有眼尖的，看出了虚实。 “当家的，你打算怎么办？” “两个办法，一是把一部分钱就地埋了，这一趟只带值钱的黄金和外币，骑马走，一人背一个大包袱，不起眼。” “二是我把东洋的合作伙伴召来，让他们把东西全运到燕京去。不过估计得付不少的运费，这么多钱谁都眼红。” 洪燕算是想明白了，这当家的早有算计，于是手一挥，道。 “你是当家的，你说怎么运就怎么运，我不管这些，我只管到了燕京数钱。” 王长青喝了口茶，慢悠悠地道：“还是把黄金大洋就地埋了，这一趟只带纸币，大家骑马走。下次我再过来把东西取走。” 珍珠却不放心，这么多钱埋在地里，谁知道安不安全。 道：“分两批，我们自己带一批，那东洋人送一批，多花点钱就花点钱，重要的是安全。” 洪燕拍了拍珍珠的屁股，让她去打水：“行，珍珠这法子不错。钱花的不多，也安全。” 洪燕停了一会儿道：“不过这大圆木还是要人送到燕京去，周边有不少眼睛盯着，不然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王长青没答话，不管选哪种结果，结果都是一样，带一部分，另一部分放到自己包裹里，带去燕京。 这洪燕嘴上说按当家的意思，但实际上，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王长青知道，这洪燕对钱财还是看重的。 第二天一早，严振北带着仨儿，雇了十多辆大车，一大帮苦力，带着那批圆木就上路了。 洪燕、珍珠两人带着孩子，坐在赵老刀、何长康赶着两辆大车上，这大车上装着几箱外币几箱中银券。 由周长久、林青山两人护送着，随后出发。 王长青则带着刘大嘴、吕玲、刘兴业、罗三炮一行五人，则负责运送着黄金，要下午出发。 毕竟王长青召唤东洋合作伙伴需要时间，这莫虚有的东洋合作伙伴，将负责押送大洋，坐火车去燕京。 王长青不敢让刘大嘴跟着洪燕，这人最近太黑了，还是跟着自己合适。 中午十二点，王长青从庄外回来了，他去山里把包裹清理了一下。 鬼子的尸体一次性清理干净了，还把包裹里的东西重新整理了一下，空出了好几个格子出来。 “大嘴，我在这里接应东洋人，他们一会就来，不跟你们打照面，你带着人押着货，先出发，我一会就跟上了。” 等刘大嘴带着人押着黄金走了，王长青这才把屋子里的大洋给收了。 然后把包裹里的武器弹药取了一部分，放在了这屋子新挖的地窖里，今天晚上通知工农党的人去取货。 严振北带着仨儿，押送着大圆木走得慢，王长青没有等他们，他跟洪燕两队人在半路上就赶上了，跟着另一伙商队，结伴而行。 从通辽到赤峰的这一段路倒还太平，不是说没有碰到土匪，对上了切口，交个买路钱，人家也就不为难了。 到了赤峰后，从赤峰到承德，从承德到燕京这两段路就不好走了。 去年东洋关东军侵占赤峰和承德后，虽然对土匪采取了招安安抚的策略，但并未有效遏制土匪活动。 赤峰到承德之间的路段，商旅往来频繁，承德扼守从华北到东北的重要交通要道，这两个地方，成为了土匪们的主要目标。 从通辽到赤峰骑马、赶车走了三天，在赤峰休整了一天，没有等到严振北跟仨儿。 洪燕不担心，她爹的一个把兄弟就在这一片混，这些关系都是早就打点好了的。 “当家的，他们俩那边的货里没钱，真要是有土匪强抢，丢货保人，这是早就定好的，不等他们了，留个口信，直接走。” “只要我六叔的名号，就凭我六叔的人脉，在赤峰这一带，咱们可以畅通无阻。” “李叔带了人，将在燕京密云那一头接应，只要安全出了承德地界，出不了事。” 但王长青不这么想，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三铁山头名声太响。 谁不知道东洋鬼子开出了高价悬赏？ 谁不知道，三铁山头抢了正金银行，现在正是有钱的时候？ 这时候搬出三铁山头的名头，怕是老寿星找砒霜，找死。 于是道：“这一趟买卖，不能打名号，这名号一打出来，你这六叔会不会眼红还两说。你六叔的名号，小事可以借个势，大事可就不管用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悄悄地过境，谁都不通知，就这么走。” 洪燕跟珍珠一商量，也觉得靠六叔不一定靠得住，于是也不再提这一茬。 第272章 过赤峰 从赤峰出来，前面两站都走得很顺利，有碰上几波土匪，但交了买路钱，也都放行了。 王长青这一行十多人，长枪短枪的，一看就不好惹。 土匪们也做长久买卖的，收个过路费能过日子也就行了。 但到了一个叫美林镇的地方，王长青一行就发现了不对劲。 从中午到镇子里吃饭，到出镇子上了大道上，一路都有人骑马在后面跟着。 很明显他们被人盯上了。 赵老刀走过这条道，他在王长青耳边小声道：“六爷，这一片的绺子，以前叫山彪子。” “先前在镇子上打听时，现在的绺子叫一阵风。估计是刚换了人，想立威，这一仗，怕是躲不开。” 刘大嘴道：“出了镇子再过二十里地，有个拐角，那地方只要在山上架几杆枪，可不好过，少说也得被咬上几口。” 王长青想了想道：“老刀，你打个先锋，咱们先礼后兵，要是能谈得过去，就交点钱，要是敢狮子大开口，谈不拢，那就先回来。” “咱们带了机枪，如果谈不拢就先下手为强，打掉了山上的埋伏再说。” 自家儿子还在大车上呢，这事可不能冒险，真要有开战的风险，那就先下手为强。 赵老刀带着何长康骑着马，快马加鞭就去探路去了。 却说这赵老刀带着何长康一路疾行，走出了十多里地，就见到了一个土匪设的关卡。 赵老刀跟拦路的头目，把切口一对，道道一摆，把自己说成北边来的一伙绺子。 不一会儿山上就下来了一个瘦瘦的土匪。 “我就是一阵风，想从这边过，有文武两条道，文的是让我查货，按货的一成交过路费。” “武的就是，打过去，不知道兄弟你选哪一条。” 赵老刀一抱拳：“大掌柜的，这查货有查货的规矩，你有几架花机关？这一路不太平，我们只带了两架花机关。” 土匪查商行的货那是常事，不查货怎么收钱？ 但查货也是有三查三不查，查没打点过的商队，查生面孔的商队，查结伴同行的商队。 三不查，老客的货不查，背景硬的不查，同行的不查。 按理这一阵风这是坏了规矩，这年头有枪就是草头王，土匪之间坏规矩人也不少。 但想查货就得看本事，什么叫看本事呢？ 来明的，就是看武器。 家伙一亮，你武器没人家厉害，家伙什没人家多，这年头人命不值钱，有枪才是王道。 阿猫啊狗的土匪崽子再多，也不管用。 打起来，有枪有炮的占便宜，就算你有地利，但两败俱伤，谁也不讨好。 来暗的，就是看手段，你要是黑吃黑能搞偷袭，成功了，那也算你本事。 一阵风哈哈大笑了几声：“你唬谁呢，你们就八条长枪，十支短枪，算富裕的，但这山头我一阵风说了算，我说要验货就得验货。” 赵老刀笑了笑：“大掌柜的手下这对招子不好使啊，车上有两架花机关都没看出来？行，过道时，我让人打两梭子？” 一阵风被赵老刀这话激着了，当土匪想要吃香的喝辣的，一看眼力，二看实力。 眼力好，乞丐兜里能敲出黄金来，眼力差，软柿子面前都能撞得头破血流。 眼前的赵姓兄弟，明里暗里阴阳他，一没眼力，二没实力。 但一阵风不敢赌，他的人手多，有八十来人，但枪少，只有二十来支老旧的老套筒，新的快枪只有三支。 想吃下这八条长枪，十支短枪，原本就够呛，要是真还有两挺花机关，他立马得跪。 “成，赵兄弟要是能打两梭子，让弟兄们开开眼界，我认了，好酒好肉送上，礼送出境。” 赵老刀一听乐了，打两梭子就打两梭子呗，子弹对其他的土匪来说是宝贝，但对三铁山头来说，打不完。 “行，一言为定，康子，去报个信。” 等王长青护送的大车到了土匪设的关卡这，刘大嘴抱着一挺机关枪，朝着山上就是半梭子，打得山上的树东倒西歪的。 一阵风看着王长青这一行人，有男有女，背长枪的正眼都不带看他的。 而腰插短枪的，都是配双枪，一个个的盯人只盯胸膛。 看那彪悍的样子，手上的人命怕是不少。 一阵风顿时就怂了，赔着笑，大赞机枪不错。 然后手一挥，说了句场面话，就放行了。 赵老刀跟刘大嘴把枪一收，哈哈一笑，给一阵风圆了句场面话。 “谢大掌柜的仁义，这是人头费，还请笑纳。” 丢了一包大洋在地上，就骑马跟在车队后面上路了。 江湖不光是打打杀杀，还得说得出理，拿得出刀枪，还得有那么一些人情世故。 都放枪了，算是撕了一半的脸皮了，给个人头费是为下一次铺路，时间一长，是熟客了，就能刷脸。 但这大洋想让递到手上是不用想了，撕了一半的脸皮了，丢地上，你去捡。 这意味很明显：这是爷赏你的，今天不打你，就是给你面子了。 一阵风倒是没什么，当土匪的欺软怕硬再正常不过了，脸面算个求，能活着还有钱花，比什么都强。 让人从地上捡了大洋，他就上了山，他不在道上转悠的，怕被人打黑枪。 但一阵风的匪窝里有个头目，是黑龙会的东洋鬼子，他可是识货的。 刘大嘴拿的机关是东洋军队的制式武器，大正十一年式轻机枪，也叫歪把子。 这伙人要过境，没有人事先通知他，那就有问题。 一般来说能拿到东洋人歪把子机枪的，只有铁杆汉奸才能买得到，但这些人从赤峰过境，他都会得到消息。 这伙人没有通知，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消息慢了，或是漏了。 二是这枪来路不正，也就是说这伙人是真正的土匪，这枪是抢来的，或者这根本就是抗联的人。 这东洋人做事很是一板一眼，他很快就把消息传递了出去，让黑龙会查一查这一路人的来路。 他这消息一传递一查不要紧，却给王长青他们弄出了个大麻烦。 第273章 经承德 黑龙会在满洲的情报系统并不像调查部那样，布置得面面俱到，各行各业都有调查部的眼线密探。 但黑龙会有个特点，他们渗透到土匪的网络中很深，很多黑龙会的成员都潜伏到了东北当地的土匪中，或是跟当地的土匪有过联系。 过了一阵风的地盘后，王长青他们又陆续走过了白狼、过山峰、一只眼等土匪的地盘。 这三家没出什么事，交了人头费就顺利地过关了，到了第二天下午才到了承德。 在承德城外，刘大嘴道：“六爷，我眼皮子跳得厉害，不能进城，得尽快走。” 王长青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刘大嘴苦笑着解释：“在新京、在公主岭，我眼皮子也跳得厉害。” “结果两次，我都受伤了，要不是六爷你的神药，让我大难不死，说不得，我就没了。” 王长青不太信，有这么神吗？你都成警报器了？ 但洪燕信，她在土匪窝里待得久，也听说过一些神神叨叨的：“当家的，听大嘴的，就在城外吃过晚饭，休息一会，连夜赶路。” 于是在城外，找了一个庄子休息，吃过晚饭，休息了一会，让庄子里的人给烙了一些菜饼子路上吃。 到了晚上七点钟，他们就连夜出发了。 他们刚出发没多久，庄子里就有人摸黑出去报信了。 才走出去三十多里，王长青就把手一压，小声地道：“停！前面有情况。” “燕子，你们待在这里，先别动，前面有不长眼的，我去料理了，再动身。老刀、长康、青山跟我来。” 小地图上，前面一百米左右，道路两边有各一堆黄点，大晚上的埋伏在路边，不是土匪还能有谁？ 对这些有实际行动想黑吃黑的，王长青没有惯着，杀过去就是了。 “老刀，你看一下，前面那棵树，有十来个人，你带着长康、青山往那里丢手雷，我去马路对面，听到哨音后动手。” 今天是阴天，月亮躲云层里了，赵老刀看着前面三十米远的树，怎么也看不到人影。 但他不纠结，六爷说有人那就有人。 王长青一走，赵老刀就安排了：“树为中点，长康丢左边，青山丢右边。一会儿六爷的哨音一响，一人三颗手雷丢出去。” 长康、青山不愧是老匪教出来的，行动时一声不吭，自己看不到人，也不质疑，行动的时候必须听命令。 王长青的哨声一响，赵老刀他们三个的手雷就丢了出去。 路两边埋伏的土匪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阵爆炸声吞没了。 王长青再向小地图看去，行了，人死完了。 “老刀，清场，青山通知后边的，赶路了。” 这清场没什么好清的，打着手电筒，看看有没有能用的枪支弹药，兜里有没有钱。 至于尸体，管杀不管埋。 王长青回到大车上时，洪燕正哄着七宝：“才几个毛贼啊，用那么多手雷干啥，把儿子都吓醒了。” 王长青嘿嘿一笑，道：“放大炮仗嘛，多听听没坏处，小时候听得多了，长大了才不怕。” 洪燕呸了一口：“这他娘的哪来的小毛贼，也不长眼，死了活该。” 这时大车外赵老刀道：“六爷，是穿官皮的，估计是鬼子收编的土匪，在打野食呢。好枪有八条，子弹也不少，这一波不亏。” 这一夜后面的路程，很是顺利，中间休息了四次，给马喂水喂食，到了凌晨五点多，赵老刀跑过来问。 “六爷，这马跑了一夜了，要休息一下？不然白天遇到情况可跑不动。” 王长青这一夜都有给马送上治愈术，缓解马儿的疲劳，听赵老刀这么一说，他想起来了，马受得了，这人也得休息了。 “行，休息两小时，休息好了就出发。今天中午能跟李师爷会合？” 赵老刀道：“咱这一批马脚程快，我看啊，不用到中午，十点多就能到密云大角谷，李师爷就在那一片等着接应。” 这年头各处关卡都有军队把守，吃拿卡要是常事，密云大角谷有古长城，燕京的军阀设了关卡。 要是没有李师爷接应打点，这进出关可就麻烦了，别说带的这些黄白之物，就是一般的土特产都得扒一层皮才能进关。 早上六点半，是约定好的发报时间，珍珠发了个电报给李师爷，告诉他具体的行程。 早上七点看着吃饱喝足后，但还没休息好的手下们，王长青一人给了一颗药丸子。 “都吃了，这是咱家的祖传秘方，吃了精神头足，咱们一鼓作气，走到密云，李师爷好酒好肉准备着呢。” 看着他们吃下去后，路上再顺手一人一个治愈术送上去。 行百里者半九十，这一路都平安过来了，可不能栽在这最后一哆嗦。 到了早上九点多，眼看着就只有最后三十多里地了，随着“啾！”的一声响箭声，一支穿云箭直飞上天。 王长青的小地图在城里好用，但白天在城外就有些鸡肋了，白天视线好看得远。 土匪的眼线离得远，王长青根本就没有发现异常。 洪燕脸色一变，道：“当家的，这是被盯上了，估计是大场面，得早点准备。” 王长青脸色铁青，他娘的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么？ “老刀，大嘴往那个山头冲，占了山头再布阵。” 他去到第二辆大车里，把里面的木箱子打开，拿出了四具掷弹筒，一门迫击炮，还有一些炮弹。 珍珠看得直了眼，木箱子就这么点大，能装这么多东西？还是说这马车有暗格？ 珍珠人聪明，嘴也严，看到了也不问，也不说。 她怕死，在土匪窝子长大，她太知道深浅了。 想当年一起陪着洪燕的丫头，前前后后有五个，但只活下来她一个。 土匪头子没一个好相与的，撞破了秘密，翻脸不认人是常事。 小山头离王长青他们就五十来米远，是个小土包。 土匪们来得快，王长青他们刚下马，远处就传来了马蹄声。 王长青才不管什么江湖规矩，他儿子在这儿，你他娘的敢来，就全都得死。 第274章 杀猴儆鸡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迫击炮也来不及架，掷弹筒倒是可以先用。 不算木箱子里拿出来的掷弹筒，包裹里装好的掷弹筒还有十来具。 “轰！轰！”两个弹坑，就落在了土匪的前面。 前排的土匪很快就停了下来，后面的土匪们乱成一团。 这波土匪人数不少，有五十来骑，但停下来了就好，只要速度没冲起来，面对着机枪，那就是靶子。 赵老刀跟刘大嘴一边让人架炮，一边让人架机枪。 土匪头子也是一脑门子官司，不是说就只有几杆枪吗？怎么连炮也出来了？ 草，难怪要我联合另外两家，原来是真的啃不动。 “老四，这他娘的就是你说的肥羊？你他娘的见过有炮的肥羊？” 老四是个矮挫挫，他一脸阴森道：“老大，有炮才说明他们够肥。一般人哪能弄到这玩意，这货起码得有上十万大洋。” 这波土匪正打着嘴皮子官司，另一边“啾！”的一声，也升起了一支响箭。 密云方向来了一支骑匪，人数也不少，七十多骑，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老四一见大叫：“老大，上，再不冲，肉都被一窝蜂给吃了。” 老大瞥了一眼这个老四，道：“老三，你说呢？” “老大，坐山观虎斗，一窝蜂成了，我们去分一块肉，一窝蜂要是败了，我们看情况再说。” 王长青在山头看得真切，知道这先来的一波被吓住了，这时候不能让两波人会合了， “三炮，炮对着后来的土匪，先轰，大嘴，机枪准备，一进入射程就开打。” “老刀，你带三个兄弟拿着掷弹筒，这边的土匪敢动就给一炮，把人吓住了就行。” 这时候谈是没用的，就得先杀一波。 果然这后面的这一波土匪直直地冲了过来，一边冲还一边在马上大喊大叫。 迫击炮先响，然后掷弹筒，再是机枪跟长枪的枪声。 这七十多骑，速度已经冲了起来，被炮炸过后，想要停下来，是不可能的。 除了后面有几个机灵的，绕了个弯，逃了出去外。 能冲到小山头前面的没有一个，一个照面全成了一堆肉泥。 另一边的五十来个土匪，吓得掉转马头就跑。 赵老刀也不客气：“三炮，轰他两炮，给他们送送行。” 随着两发迫击炮弹砸过去，那一波土匪更是四散而逃。 刘大嘴咧着嘴，大笑：“又是炮又是机枪的，这才过瘾，想打劫咱三铁山头，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本事。” 洪燕却在旁边急了，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叫道：“当家的，惊着七宝了，奶也不肯吃了。” 王长青跑到洪燕跟前，一个治愈术丢过去，再接过儿子，哄了几声，见没什么异常，又把儿子丢给了洪燕。 “行了，没啥事。就是大号炮仗，你都塞住了耳朵了，不怕。” 洪燕接过七宝，见儿子果然乖乖地开始吃奶了，这才松了口气。 但心气不顺的她，仍不肯罢休：“大嘴，把那些土匪的脑袋都砍了，串到杆子上，一路上都给我顶着，他娘的，吓到我儿子了。” 刘大嘴呵呵一笑：“成，我做几个串葫芦，让他们不长眼。” 王长青拿着望远镜，看着另一边远处还有一伙土匪，在远远地打量着。 为首的是个络腮胡的大汉，身边的人也都背着长枪，正在议论着什么，看样子也是被吓住了。 娘的，看完热闹了就走啊，还讨论上了，你当你脸大啊，我还给你返场表演？ 王长青操起一把三八大盖，朝着那帮土匪，连开五枪。 叭！叭！叭！叭！叭！ 五枪后，那边倒下了四个，这伙土匪头也不回地跑了。 太吓人了，离着一里多远，五枪打死四个，还有一人耳朵没了。 这哪是肥羊啊，这他娘的是要命的阎王。 吕玲见了大叫：“六爷好厉害，这得有一里地，我只看到人影，有多少人都看不太清。” 王长青心想，我这才哪到哪，后世的狙击英雄张老英雄，能800米一枪杀敌，我有外挂，这才六百米，五中四，差得老远了。 珍珠道：“那是，当家的不厉害，能带着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一个小时后，在路上终于见到来接应的牛赶山了，他老远就在吹哨报信了。 牛赶山骑着马，迎了上来，他看着几个年轻后生一人举着一根长长的木杆，杆子上挂着一长串人头，脸色变了一下。 “六爷，这是遇上事儿了？哪来这是哪支不开眼的？” 王长青没有马上回答他，一旁的赵老刀却一脸狠劲，阴森森地道。 “铁溜子，六爷早上才跟你们说了要来，九点多，就有三波相好的找上门了。” 牛赶山一扭头，狠狠地盯了赵老刀一眼：“老刀，话别乱说，李师爷心里明白着呢，从早上开始，就没人离过队。” “咱们昨晚就没住店，都是在外边过的夜。这就不是咱们这边透的风。” 照牛赶山这么一说，这事还真不是李师爷那边漏的消息，当然也不排除李师爷早就放了风出去。 但王长青知道，如果真是李师爷动的歪脑筋，这活肯定不会这么糙。 以李师爷的算计，怎么也得找一个两面是山的险要地方，埋伏在山里，一网打尽。 洪燕看了牛赶山一眼：“行了，这事我会让人去查，不管是谁，吓着我儿子了，都得死。” “一共有三支人马，灭了一支最多的，还有两支人马，查出来是谁，铁溜子，你们带人灭了他。” 这接应的事是李师爷负责，虽然没到地头，就出事了，但这事就得李师爷去扫尾，不然证明不了。 按理说，李师爷不会不知道王长青他们搞了有多少武器，这事于情于理都应该不是他做的。 但这事洪燕必须得这么办，土匪做事不讲证据，只看行动，只看谁得利。 这大掌柜的被人劫道了，做二掌柜的不能没有行动，不然那就是有问题。 这根刺说不定就在王长青的心里埋下了。 要是李师爷把来劫道的土匪查了出来，灭了，那就是还是自己人，否则，那就不好说了。 王长青挥了挥手，道：“不争这个了，回头再说。现在进关！” 第一卷东北悍匪 就写到这儿了，下一卷 京津风云，希望书友们喜欢。 第275章 初入京城 大角谷的长城关口上，唐老三一脸笑意地陪着一个军官：“兄弟，你看，那不来了吗？” 军官拿着一个老式的单筒望远镜看去：“那一队就是咱们的人？很彪悍啊，哪个是大掌柜？” 唐老三道：“你找找二掌柜，他旁边的就是。” “满脸络腮胡，左脸上有个刀疤的？大掌柜的果然威武。” 唐老三一愣，大掌柜的，左脸上有个刀疤是对的，但满脸络腮胡？记得大掌柜没有络腮胡啊？ 刚要否认，随即一想，肯定化妆了。 “我看不到，要是在李师爷前面的，那就是了。” “那杆子上挑的是人头？三哥，这可不行，人头怎么过关啊，好几十个人头，这怕是要出乱子的。” 唐老三也不知道杆子上的人头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李师爷肯定有用意。 “出不了事，上面的掌柜一个个精得很，不会给你惹祸的，说不定还是大好事。” 王长青一行入关时，并没有排队，直接在李师爷的安排下，进去了，连检查都没有。 周围的百姓也没一个敢吱声的，这伙人长得彪悍，又是长枪又短枪的，一看就是有背景的。 王长青一行被李师爷带到了附近村子的一个院子里。 唐老三拉着一个军官，一起拜见大掌柜：“六爷，好久不见。这是新入伙的弟兄，曾长强，大角谷关卡的一个副连长。” 王长青一脸热情，看了看这个曾长强，二十七八的年纪，国字脸，看起来很是正派。 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曾兄弟，欢迎加入山头，这见面礼我可是带来了，土匪一窝蜂的人头，六十来个，你往上一交，少不得能升上一级，当个连长。” 曾长强这才明白那一长串人头是干什么用的。 “谢大掌柜的，有了这些人头当梯子，再给上头分点战利品，这连长就稳了。” 王长青还没反应过来，人家这是要战利品，李师爷接话了。 “缴的好枪不多，就十来支老套筒，还有十来支水连珠，再给你两支新枪，能交差就行了。” “但是说好了啊，发下来的赏钱得返回来七成，山头的枪炮也是要本钱的。” 李师爷这个铁算盘算得精，这人刚进山头，不能把手下人养肥了，养懒了。 曾长强一听有二十来支枪，哪管什么新枪旧枪，这年头有枪就有位置。 “谢大掌柜、谢二掌柜。” 唐老三把人带出去了，李师爷才跟王长青交底。 “这个曾长强是个地头蛇，别看他长得正派，但实际上油滑得很，跟唐老三有得一拼。” “以前是山头的外围，老关系户，现在不是设外堂了吗，唐老三就把他拉了进来。” 自古以来，匪过如梳 ，兵过如篦 ，官过如剃，在军阀混战的民国，这话再正确不过了。 王长青点了点头，这年头弄一条商路，最重要的是打通各个关卡，关卡通了，再打通土匪的关系，这商路也就通了。 “李叔，这另两路土匪的来路，得辛苦你查一下，能找到老巢是最好不过了。” 这一趟也亏得是三路土匪，并不齐心，不然，说不好三铁山头的精英就要减员了，土匪们都是有绝活的。 三铁山头要在燕京立足，得有几把刷子，不亮一亮爪子，是行不通的。 李师爷抬头看了王长青一眼，道：“行，把你们送到地头，我回头就去办。” 洪燕这时才安顿好儿子，进来了。 今天这事，她心里也有点疑虑，这三支土匪联合起来，可不是小事。 一般是天大的买卖，还知道对方底细，知道自己拿不下，才会找外人联合。 “李叔，今天的事你得给个交待，不然我可不依。”洪燕一向直来直去，开门见山。 李师爷皱了皱眉头，这事还真不是他干的，但这事在没查清前，这锅还就得他背，土匪窝里不讲证据，只讲利益。 “丫头，你放心，我一准查实了。不过我要大嘴跟着，省得查出来了，你又不放心。” 王长青对刘大嘴是放心的，自己救了他两次，这人是知道好歹的。 “行，一会大嘴跟着你，大力跟着我，这边的人跟事，我都不熟。” 不出这一档事，用谁都行，但出了这事，人得换一换，才好管理。 王长青他们在密云只吃了午饭，走到了顺义才停下来。 顺义到四九城还有一段路程，再说了晚上进城可进不了，早上一大早进城还得排队，于是就在顺义过夜。 第二天一早就启程进京了，王长青他们是从朝阳门进的城。 京城毕竟是京城，果然很是气派，城高路宽，商业也很是繁华。 进城之后就直奔东四牌楼，李师爷在那边买了两处院子，还租了三处院子，做为落脚地。 明代于十字路口四面各建一座四柱三楼式木牌楼。又因位居皇城之东，故称东四牌楼，简称东四。 东四牌楼指东四南大街、东四北大街、东四西大街、朝阳门内大街交会处及附近地区。 看了这片区域后，王长青也知道李师爷为什么选东四牌楼附近了。 那是因为这交通方便，在十字街口，有电车，到哪里都方便。（附电车路线图） 在前炒面胡同的一个院子里，安顿好了之后，洪燕就问王长青。 “当家的，东洋人带的大洋，什么时候会送到？” 王长青笑了笑，那还不是想什么时候到，就什么时候到。 “算时间应该早就到了，他们坐火车，比我们快。你要是不放心，今天晚上我就去找人，把大洋拿回来。” 洪燕感觉当家的对自己也好，对珍珠也罢，并不是完全信任，藏着一手。 他嘴里的合作伙伴，那支东洋人就是证据，说是东洋人，但谁都没见过。 搞不好，就是当家的从山里找来的猎户。 洪燕有时心里有些矛盾，当土匪，当家的越有手段才活越得久，但她又不想王长青有事瞒着她。 洪燕撇了撇嘴，道：“那你带着珍珠去，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王长青也不推脱，道：“行。吃过晚饭，我就带着珍珠去跑一趟。珍珠，大力要是来了，让他来见我。” 第276章 当头一棒 王长青不是为别的，他是打算好好问一问黄大力，李师爷最近的行踪。 他可不想被人算计了，李师爷人是不错，但该防的还是必须得防。 他这次在正金银行弄的钱太多了，现在没起异心，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起异心？ 只要防得好，功夫做得足了，就算有了心思，也没那个胆。 “大力哥，来了，坐。” “六爷，您这是干嘛，大牛子，大力随便叫。”黄大力被王长青这一声大力哥，叫得心慌不已。 王长青也没理他，道：“你应该也知道了，我们来的路上，不太平，这事我让李师爷去查了。” “不过，他查他的，我查我的，你说说，李师爷最近都见了些什么人，有什么动向？” 黄大力倒是没有想到王长青会怀疑到李师爷头上，道：“那得容我想想。” 过了一会儿，黄大力道：“二掌柜的没什么异常，最近就见了一些个警察，还有当官的。要么是我陪着的，要么是铁溜子陪着的。” “这不是要在燕京正式落脚了吗，四处都得打点，都忙这个事，没空见外人。这周边也没见生人。” 王长青听了这话，也没表态，只是嗯了一声。 “行了，你下去，明天带我逛一逛燕京城。” 黄大力一向是李师爷的心腹，他这么问，就是要打草惊蛇，真要是李师爷干的，以他的小心谨慎他会跑。 这事要不是李师爷干的，这也算是敲打他，李师爷只会查得更仔细。 王长青估计李师爷只会查得更仔细。 吃过晚饭，王长青就带着珍珠出门了，两人没有骑马，而是叫了一辆黄包车，直奔东交民巷的华安饭店。 这华安饭店是王长青在地图上看到的，这年头的地图有打广告的功能。（附图饭店广告） 各大饭店，戏院都会给出版社一些广告费，让他们把自家饭店印到地图上，附上地址，以此来招揽初到京城的游人客商。 至于为什么要去东交民巷的饭店，这么远，那是因为东洋人嘛，为了安全自然是东交民巷这个外国使馆集中的地方，更保险。 到了华安饭店，王长青开了一间房间，让珍珠在房间里面等着，自己就出去了。 二十多分钟后，王长青又进了房间，道：“大洋都在309房，你跟我去清点一下。” 珍珠见了房间里一箱一箱的大洋，惊喜地道：“当家的，这东洋人果然也有信义之人。” 王长青一听这话，心里一惊，可不能让她们产生了错觉，认为东洋人可信。 “东洋鬼子就没几个有信义的，我找的人其实是个夏国人，早年在东洋做生意，有一帮手下，他只不过有个东洋名字罢了。” “好了，别想有的没的，清点数量，清点完了，打个电话给你燕子姐。” “明天一早你俩把钱东西存到银行去，这东郊民巷就有花旗银行。” 王长青第二天一早，还在华安饭店里睡觉，洪燕就带着孩子上门了。 见了王长青，洪燕递了几份报纸给他，道：“当家的，不好了，咱们上报纸了。” 王长青以为报纸上是宣传他们抗击东洋的事，浑不在意地道：“上报纸就上报纸了呗，有什么好不好的，你怕财露白了啊？” 洪燕急了，道：“报纸上可不是什么好话，唉呀，你先看看报纸。” 王长青拿起报纸一看，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京城对他可不友好，当头就是一棒。 第一张报纸，头版头条：“东三省悍匪进京，燕京城平安不保！” 第二张报纸，头版第二条：“铁阎王计划进京抢皇宫！” 第三张报纸，第二版头条：“燕京城要把土匪拒之门外！燕京城不欢迎土匪！” 王长青刚开始还愤怒，觉得这是当局在打他们的主意。 但转念一想，不对，军阀政府还没这么快的眼线。 现在燕京城可是少帅当家，于情于理，他都没理由这么做。 而跟他不对付，一心想除之而后快的，就只有东洋人了。 联想到昨天的土匪袭击，王长青把整个事情串了起来。 这不用说，肯定是东洋情报部门弄的，先是派人去抢，抢不到就舆论上抹黑。 至于为什么不派军队去拦劫，那肯定是因为时间上来不及。 逼不得已，只能安排边界的土匪出面。 王长青的想法没错，在赤峰的一阵风那里亮了机枪后，潜伏的东洋人就开始往上面，传递情报了。 问题是情报是有滞后性的，从山区传情报到县城，要一天，情报汇总加上分析，又要不少的时间。 等到情报部门的鬼子们意识到不妥，大鱼要溜了时，王长青他们早就在承德城外了。 鬼子们以为王长青他们会在承德城内歇脚，早就在城内布下了天罗地网。 没想到因为刘大嘴一句眼皮跳，王长青他们没有进城，而且连夜就出发了。 等第二天一早，鬼子的情报人员在城外的大道上发现手雷炸过后的痕迹时，王长青他们早就跑远了。 这时调兵也来不及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一边调兵，一边用电报紧急联络，潜伏在土匪窝里的黑龙会成员，采取拦截和拖延措施。 只要把王长青他们拖住了，拖到鬼子军队到了，就是大功一件。 但土匪窝里的情况复杂，土匪们只认老大，老大才能服人。 鬼子这时候主要精力还在消化东三省，热河省虽然拿下了，但时日尚短，渗透没那么深。 加入到土匪窝里的东洋人还没有多少威信，只能起到收买和利用的作用。 这也是为什么会出现三波土匪，而且相互间，也没有密切合作的原因。 东洋情报部门也安排了后手，明的来不了，就来暗的。 在东三省，你在暗，我东洋在明，我抓不到你的人，但在燕京就不一样了，变成了你在明，我东洋在暗了。 东洋情报部门想得好，就利用军阀和政府的贪婪，来闹事。 他们把事情分了三步：第一步，三铁山头在正金银行抢了钱的事，广而告之，从舆论上压制和声讨。 第二步，有了舆论上的声讨，就能怂恿官员，找三铁山头的麻烦。 能在燕京把三铁山头打掉，是最好，不能打掉，就把人逼出城。 第277章 东洋情报部门的动作很快 第三步，三铁山头的人一出城，那就怂恿军阀，开动军队去剿匪。 三铁山头可是有钱得很，又有剿匪的名头，又有钱财可得，东洋人不信没有军阀敢动手。 不得不说东洋鬼子的算计很是精明。 真要让鬼子的算计得逞了，有心算无心之下，三铁山头少说也得脱一层皮，再伤筋动骨一番了。 此时的王长青，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他知道舆论战的重要性。 看完了报纸，王长青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 心道：不对，这几年应该是国内反东洋侵略情绪较高的时候，仅次于全国抗战时期，按理不应该这样啊？ 于是问道：“这报纸是谁给你的？” 洪燕一脸不解，报纸上写的，跟谁给的报纸有什么关系？ “谁给我的都一样，不都是报纸么？换个人给我，报纸就不这么写了？你倒是想办法啊，这么下去，燕京可就待不住了。” 王长青瞪了洪燕一眼，一字一句地问道：“这报纸是谁给你的？” 洪燕又不是傻子，哪能不明白，这是人有问题，她虽然不懂人有什么问题，但她知道，不懂就先看看情况。 “唐老三的一个手下送进来的，叫什么我忘了。” 王长青一听是唐老三的手下，轻舒了一口气，他还真怕是几个身边的人送的。 “你跟珍珠带着大力、老刀把大洋、黄金还有外币都存银行里，全换成美元。我去查查这个唐老三的手下，可能有问题。” 王长青回到前炒面胡同的院子里，很快就问到了送报纸的人，是一个外号叫周三刀的马仔。 王长青马上召来了唐老三，他得试试这唐老三有没有二心。 “老三啊，你在这燕京开的堂口有多少人了？” 唐老三对王长青很是有些敬畏，在通化县城大掌柜杀鬼子，可是如杀鸡宰羊一般，人命在大掌柜面前就算个屁。 “回大掌柜，有六十来号人了，有十来个是街面上的混混，还招了三十多个打手，另外开了一间草药铺子，一间皮货铺，一间赌场。” “这官面上的人招呼得怎么样？” 唐老三道：“还行，街面上两个警察局长的关系都不错，市政府的官员也打点好了。” 王长青噢了一声，没说话，这唐老三肯定不知道李师爷去过少帅府的事。 看来李师爷也没有完全接纳唐老三，至少没把他当心腹。 “老三啊，现在的日子过得舒坦吗？” 唐老三嘿嘿一笑：“那是相当舒坦，咱们的皮货、药材都是个顶个的好，利润高着呢，赌场的生意也不错。” “我平常就是维护着警察局、市政府官员的关系，隔三差五的，不是陪他们打牌，就是陪他们吃饭喝酒。” 王长青一听这话，心里安定了一些，这唐老三小心思有，但没大志向。 “有没有东洋人跟你接触？” 唐老三道：“没有，但三铁堂的牌子挂出去后，有不少人在暗中窥视。我查了一下，都是周边的小帮派。” “不知道有没有东洋人的眼线。再说了，我唐老三也是杀过东洋人的，真要是有东洋人来了，我也不怕再杀几个。” 王长青接着问道：“这周三刀是什么时候招进来的，是不是三铁山头的牌子挂出去后，招进来的人？” 唐老三奇了，大掌柜怎么知道的？ “大掌柜猜得真准啊您是说这小子是东洋人的眼线？” 唐老三脑子转得快，立马回想起招周三刀的事。 “这周三刀是城北的一个帮派小头目，听闻咱三铁山头的事，特意来投的。大掌柜，我真不知道他是东洋人的眼线。” 王长青没有理他，继续问道：“他识字吗？口音是哪里的口音？” “他识字的，说是读过三年私塾，东北的口音，但是有点怪。” “您这么一问，我还真怀疑他了，他这口音真跟早些年洪老掌柜抓的一个东洋鬼子，有点像。” 王长青道：“行了，你去堂口，把周三刀召过去，让他去买市面上的报纸，所有报纸一样买一份，就说大掌柜的要看，一个小时就要。去！” 唐老三一愣，就这样了？不审一审？ “啊，好，我这就去办。” 王长青等唐老三出去后，化了个妆，换了一身衣服，就从后门出去了。 王长青一路远远地跟着唐老三到了堂口，没过多久就见到一个一米七多的高个子跑着进了堂口。 那长相穿着，正是周三刀。 不一会儿，周三刀就出来了，王长青丢了一个心灵启示过去。 山田宝成，黑龙会成员，果然是个东洋人。 看来东洋人也不是全是矮子啊，这山田宝成的个子就高。 王长青没有急着下手，而是一路跟着这个山田宝成，山田宝成去买报纸的这一个小时，一共接触了六个人。 居然有两个是东洋人，一个是开杂货铺的，一个是卖香烟的小贩。 王长青等山田宝成进了堂口后，就没跟着他了，而是去盯着卖香烟的小贩了。 王长青这一趟出去，一直到了晚上八点多才回到院子里。 这时候洪燕他们已经在家等得着急了。 王长青也不等他们问，直接就开口了：“东洋情报部门的动作很快，燕京这边刚挂出牌子，唐老三手下就混进来一个东洋人。” “我去查了查，这一条线上的东洋人不少，我都扒出来了。” 洪燕直接手一挥：“今天晚上全杀了，敢盯上咱们，就下手。” 王长青笑了笑，道：“自家的地盘，不能这么目无法纪，得文明一点。” “搬家，今天晚上半夜一点就搬家。牛赶山买的那套院子，你们没进去？” 洪燕倒是知道轻重，被人盯上了还是搬家安全。 “没进去，就在外面打了个转，地方不错就在西交民巷，不远就有电车，边上有几家华资银行，饭店也有两家。” 王长青道：“嗯，这地方不错，安排其他兄弟住这里面，暂时不出去。明天我们去六国饭店住，过几天我再买几个院子。” 珍珠也有些不高兴：“又要躲着啊，这在东洋人治下要躲着，怎么到了少帅的地盘也要躲着？” 第278章 财帛动人心 王长青没有跟珍珠解释，当土匪就得当土匪的觉悟，见不得光是常事。 哪家政府都是要脸的，对待土匪都是一个态度，要么招安，要么抓人。 只要没全面抗战，三铁山头出去那就得蒙着面，换张皮，哪怕罩层透明面纱也是需要的。 第二天，唐老三派人来送当天的报纸，却发现前炒面胡同的院子里，空无一人了。 接着唐老三接到了王长青的电话，让他安排心腹把报纸送到华安饭店去。 王长青没有识破东洋鬼子的计谋，但他牢记一句古训：君子不立危墙。 当看不清形势时，把自己藏起来，静观其变才是最好的应对办法。 这年头夏国哪里的治安最好？说起来很是讽刺，不是国府金陵，而是外国人聚集的地方。 在这里军阀也好，官员也好，恶霸也好，都得老老实实地，一切得按规矩来办事。 而东交民巷就是外国领事馆聚集的地方，六国饭店就是美、英、法、德、白俄、东洋六国集资修建的。 一大早，王长青就带着洪燕住进了六国饭店，用的是高丽人的证件，开了一间套房。 接着又出去，改头换面，用玉城秀一的身份开了一间房。 然后让珍珠发了封电报给李师爷，让他在城外先待着，不要急着进城，有什么事电报联系。 这一天，王长青在六国饭店看了一天的报纸，果然，针对三铁山头的事，报纸上打起了嘴仗。 有反对的，就有支持的，支持的大多是说三铁山头是抗日义士，打击的是东洋鬼子。 反对的则说土匪就是土匪，狗改不了吃屎，他们在燕京犯案只是迟早的事。 但也有唯恐天下不乱，眼红这些美元的，说三铁山头抢正金银行的这三百多万美元，是全夏国人的财富，应当捐给政府。 至于汇丰银行的被劫案，东洋人跟满洲政府都说是三铁山头劫的，但三铁山头没认。 夏国人也都不认为汇丰银行劫案是三铁山头做的，土匪就是这样，有的闷声发大财，有的行事张扬。 这三铁山头就是行事张扬的，有了功绩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样的土匪是不会说假话的。 当时汇丰银行现场的情况也复杂，英伦人则倾向于是东洋人抢了汇丰银行，在弥补自己的损失。 但东洋人是真没干啊！ 他们内部查了，也不信英伦人的话，他们认为汇丰银行根本就没什么损失，是在讹诈满洲国。 理由很充分啊，汇丰银行第一层金库里面黄金、大洋、纸币都有，只是数量少，哪家劫匪会抢一半留一小半？ 外币值钱，又轻，肯定会优先把外币全拿了啊。 而且汇丰银行有地下第二层金库的事，也暴露了出来，第二层金库的东西一点没少。 这就更让东洋人觉得，这英伦人跟白俄人同流合污了，这些西洋人是见不得东洋人吃下了满洲啊。 平常在外交上指手划脚也就罢了，现在还讹上了，还一讹就是一千万美元。 白俄人明面上支持满洲国设领事馆，办事处，暗地里支持抗联在搞风搞雨。 你们英伦人则明面也不支持，暗地里还使这种手段。 这段时间东洋人跟英伦人，在外交舆论上也是吵得厉害。 东洋对外的宣传，我们也是受害者啊，我们的正金银行不光被抢了，连楼都被炸了。 英伦人则宣传，对啊，你们先被抢了，发现你的竞争对手还活着，就动了心思了，前后不到十分钟，你们的宪兵就到了现场了。 哪个有本事在十分钟内，把地下金库炸了，还能把东西抢了？难道三铁山头有神仙，能用神通袖里乾坤？ 我们英伦人不在现场，你们把我们的守卫看住了六七个小时，这事不是你们干的，是谁？ 但整体来说，舆论上，东洋人处于下风，属于哑巴吃黄莲，有口说不出。 所以东洋情报部门在燕京抓到了三铁山头的靶子，就开始向民国政府跟少帅府施压了，要他们交出匪首。 少帅会听东洋人的？杀父之仇还是人家三铁山头帮着报的。 民国政府则在外交上打嘴仗，这是他们在东三省犯的案子，跟我们没有关系。 人家三铁山头在咱们这里没有犯案，没有证据不能抓人。 但就在王长青住进六国饭店的第三天，情况出现了变化。 中午，唐老三因为在饭店喝酒时说了一句脏话，就被一伙兵痞，拿下带走了。 接着三铁堂的堂口就被警察封了，堂口里的人也都被警察抓了。 燕京的三铁堂虽然只是个外堂，但李师爷也分了一明一暗两条线。 明的是唐老三，暗的是李师爷一个手下铁拳张。 铁拳张以前跟着洪大彪作案时伤了腿，跑不了远路，退下来养老。 但在满洲鬼子抓得严，他是露过脸的，不少外围的眼线都认识他，于是就跟着李师爷来了燕京。 他在燕京开了个小武馆，也不对外收徒弟，只是关起门来练拳。 铁拳张很快就把消息递给了城外的李师爷，李师爷再电报通知珍珠。 王长青接到消息时，已经是晚上六点了。 洪燕跟珍珠接到电报时，也很是佩服当家的，这家搬得太及时了，这真要是人在明处，这些当官的岂不是会把他们一把抓？ “当家的，这是少帅的意思？” 王长青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少帅是见过大钱的，是要脸的，估计是下面的人自做主张，少帅撤出了东三省，是拿不住那些个兵痞子的。” “但是说少帅真的一无所知，也不一定。说不定到时候卖我们一个面子，把人放了，这人情就还了一半。” 洪燕的眼睛瞪得溜圆：“他自己手下的人抓了，再放，就算给我们面子啦？” “政客比土匪要狠，手段也更脏。我们手上有正金银行的这一笔钱，财帛动人心啊，很多人都眼红的。” 珍珠道：“那咋办？又要守法，又不能硬干，人就白白被他们抓了？” 王长青笑了，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这一次，我要把他们架在火上烤。不亮亮刀，他们不知道铁阎王的厉害。” “今晚你们早点睡，我一会出去一趟。” 第279章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三铁山头在关外名气这么大，又这么有钱，总会有不信邪的，会出手。 他们的想法简单，过江龙也怕坐地虎。 王长青在看到那天的报纸时，就有了想法，现在一看果然有人动手了。 他这才动了心思，要闹上一闹。 他还是那一招，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你以为我会找上门，让你们放人是，我偏不。 敢抓我的人，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上次不是查到了一条线的东洋间谍吗，今天晚上我把他们一锅端了。 晚上十点，王长青先去了三铁堂附近的那家杂货铺，这个的老板就是黑龙会的。 这个东洋鬼子三十来岁，很是自律，十点钟就睡觉了，也没出去乱来。 里面就一个人，王长青没有用迷烟，直接用匕首拔开了门栓，冲进屋内。 东洋鬼子刚坐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王长青一掌拍死了。 尸体收走，王长青还把鬼子藏在床下暗格里的钱一并收了。 王长青清理了一下首尾，接着去了一个民居小院。 这里面有五间房，租住着三个东洋人，两个夏国人。 这三个东洋人的身份都是走街串巷的小商贩，另外两个夏国人估计就是平头百姓。 三间屋子，不能硬闯，老办法，迷烟熏晕。 进屋杀人，收走尸体，整个过程也就不到二十分钟。 接着又去了这一组东洋间谍的幕后核心，一家报社，旭日报社。 这旭日报社也是那天王长青看到的报纸之一，并不是什么大报，只是一份销量比较小的报纸。 这年头报纸有钱就能办，东洋人自然不会放过，他们很是弄了一些小报，来影响民国政府的民心。 报社的老板是东洋人，他的秘书是发报员。 请了几个夏国人当编辑，平常的新闻多是民国政府的各种负面报道，或者是官员的八卦消息或是桃色新闻。 报社的老板叫木村成夫，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他的秘书是个二十多岁的东洋女人，长得一般，但平常打扮得很是洋气。 王长青到这报社外面时，报社里的灯还是亮着的。 王长青翻墙进去了，在外面仔细听了听，这木村成夫工作很是努力啊，这么晚了，还在发报。 王长青没有冒然行动，他要等木村成夫发完电报后，再动手。 现在动手，等于告诉东洋情报机构，这边出状况了。 木村成夫发的电报很长，王长青没来时，他就在发报。 王长青一等，就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钟，这封电报才发完。 电报才发完，两人就在里面动起了手脚，呼吸加重了许多。 王长青笑了笑，这么猴急的吗？要不给他们一个惊喜？ “喂，八嘎，发完电报，不消灭痕迹就玩女人吗？木村桑，你的职业操守很让人怀疑。” 里面的木村成夫吓了一跳，门外竟然有人？还是东洋人？ 但这个声音他比较陌生，他不敢冒然暴露。 “谁在外面！”一句夏国话从屋里传出来。 “成夫君，老同学，我的声音你也忘了，真是残念啊！我要进来了，别走火了。” 王长青说完就用匕首把门栓一拔，推门就进去了。 木村成夫很是疑惑，这人到底是谁？ 听声音年纪不大，但能准确说出他的真名，那应该是自己人。 王长青推门进去时，木村成夫跟东洋女人都保持着戒备，木村手上拿着一把手枪。 “玉城秀一就是我，木村前辈，久仰了！” 王长青进去先是鞠了躬，等两人见来人赤手空拳，也就放松了警惕。 王长青早就有预料了，从怀里掏出一本证件，装作要递上去。 “玉城秀一？我不认识，你到底”木村嘴里说着话，但枪却放了下去。 王长青冲上前，就是两掌，把两人打晕了过去。 这两人还有用的，不能杀。 王长青把电台，两人写的电报内容，密码本，还有一些资金、资料全都打包了。 把两人一捆，嘴一塞，然后弄到了一个木箱子里，抬着就出了报社。 王长青把这两人放到了东四楼牌的院子里，然后又出去了。 杀人只是上半场，下半场还没开始呢！ 燕京的警察厅是在西交民巷，但厅长就不住在西交民巷，而住在郑王府那一片。 那一片住着不少的高官，市长、警察厅厅长就住在那一片。 一小时后，王长青从郑王府出来了，直奔顺承郡王府，现在叫大帅府。 大帅府守卫可不比郑王府那边的高官家里，戒备森严，外围就有不少巡逻的，里面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王长青一边看着小地图往里面摸，一边吐槽：少帅，你也太怕死了，这么多人守着，有必要么？ 想要你死的进不来，能进来的我又不会真杀你。 这里面屋子多，王长青搞不清楚少帅住哪一间，索性也不找了。 先在府里弄了个女人鞋印，然后找到了大帅府的会客大厅，几个翻身就上了梁。 他把东洋鬼子的电台跟密码本都放到了大梁上，末了还放了一张三铁山头的拜帖。 看得出来，这大帅府的下人们都很尽责，连梁上都没什么灰，卫生工作做得很好。 从大帅府出来，王长青还没停，他直接去了城中的军备库，这是东北军的一个军火仓库，平常有重兵把守。 这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正是犯困的时候，站岗的守卫们都眯着眼，打着盹。 只有巡逻的人还睁着眼睛，机械地动着脚，按固定线路巡视。 王长青有小地图，军火库的暗哨，跟摆设一样。 王长青很轻松就进了最外围的一个仓库，这是一个被服仓库。 他从里面拿了一套军装，试了试，很不错，质量还行，那就拿个十套。 接着又进了第二个仓库，拿了十支枪，跟十盒子弹。 然后在第三个仓库拿了十捆炸药，十根导火索。 每进一间仓库，拿一份东西，他就留一张署名牛头马面的借条，这借条是珍珠写的。 他去了三间仓库，留了三张借条。 王长青办完这些事，这才往东四楼牌的院子里走去，那边还有两个活人，等着他审讯。 第280章 三铁山头的拜山贴 今天这一趟走得真亏，他在东三省弄东洋人的军火仓库，都没用隐身术，可在大帅府跟军火库就用了三次。 他包裹里的符纸数量有限，用不了多少次。 但为了保持他铁阎王的神秘，为了立威，这隐身术该用还得用。 第二天一早，郑王府那一片高官住宅，就闹翻了天，警察把那一片都封锁了。 直到上午十点，才解除了封锁。 这一天，燕京的警察厅长是最难熬的，厅长姓袁，他昨天喝了酒，睡得死。 早上他是被家里人叫起来的，有下人报告，家里的厅堂里摆了一具只穿兜裆布的男尸。 而他一个书房里也摆了一具只穿兜裆布的男尸。 这还没开始查呢，他就接到了法院院长的电话，法院院长家里也有一具只穿兜裆布的男尸。 他刚跟法院院长安抚完，马上派人去查。 又接到了市长家的电话，电话里市长把他大骂一通，说他这个厅长当得跟摆设一样。 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接到了下面的消息，市长家里早上抬出去了一具尸体。 这下他哪能不明白，这是有人给他上眼药了，自己家也就罢了。 还一次在两个高官家放死尸，这是嫌他死得不够快么？ 他检查了大堂的男尸，除了兜裆布，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三十多岁，个子有点矮，脸上风吹日晒的，手上有老茧。 他又去了书房，负责打扫书房卫生的丫环，指着书桌上的大红帖子。 “老爷，这个帖子昨天晚上打扫卫生时，是没有的。” 袁厅长戴了双白手套，小心地拿起了红帖子，这是一封拜帖。 市面上十分常见的全福封面，他打开拜贴，只见里面不伦不类地写了几行字。 袁大掌柜： 早上好！ 吾初到燕京，未拜码头，跟贵山头有些许误会，特来赔礼。 礼品一：黑龙会木村小组成员，石川一郎。 礼品二：黑龙会木村小组成员，田中大江。 礼品三：黑龙会木村小组成员，山田堂明。 礼品四：黑龙会木村小组成员，村上二郎。 礼品五：以上四人身份掩护及上司名单一份，电台一部，密码本一本，请去大帅府申领。 三铁山头 铁阎王 王老六 袁厅长看着头都是炸的，他娘的还扯到大帅那边去了。 他家有两具鬼子尸体，不用说，这另外两具尸体，就是在市长家跟法院院长家了。 他想起了昨天饭局上，手下一个警察局长的话，什么三铁山头，三铁堂，还是不手拿把掐，把人抓了，连个问的人都没有。 有电台还有密码本，这么看来这几个还真是东洋人。 这三铁山头真是厉害，才进燕京多久，就抓到了东洋间谍的痛脚。 只是在燕京城里，把东洋人杀了，这锅是民国政府背啊。 自己就不该听那个狗屁李局长的，什么这事要是成了，钱是自己这个厅长拿大头。 不成也没事，就算惹了祸，把他丢出去顶缸就行。 你顶缸，你顶得了吗？ 市长家，警察厅长家，法院院长家死了人，还都是东洋人，这可不是小事，搞不好，要闹国际纠纷的。 袁厅长不敢把拜贴的事瞒着，他的靠山就是市长。 再说了，谁知道市长跟法院院长那里有没有拜帖？ 一张拜帖几毛钱，多写几个字，很难吗？ 袁厅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市长汇报了，市长是个老政客了，他一听把大帅府也扯进来了。 那感情好，多一个人扛事更好了，这事不能他一个人扛，得了三个人，一起去大帅府。 少帅并不在大帅府，他人出公差就不在燕京。 （按理应该叫大帅了，但本文中只会称少帅，懂的都懂。） 少帅不在，但帅府还是有人在主持工作的。 赵副官听了市长的来意，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但这大帅府确实没有什么东洋鬼子的电台跟密码本啊。 赵副官刚要把市长一行送走，这时，帅府报上来一个重要情报，军火库发生了失窃案。 军火库有三个仓库都被盗了，还留下了一张借条。 赵副官拿着借条一一查看。 第一张借条写着：今借少帅军服十套，以东洋鬼子间谍名单相抵。 落款：牛头马面。 第二张借条写着：今借少帅长枪十支子弹若干，以东洋鬼子间谍电台一部相抵。 落款：牛头马面。 第三张借条写着：今借少帅炸药十捆，以东洋鬼子密码本相抵，黑白无常已放大帅府，请自行查找。 落款：牛头马面。 赵副官看到这第三张借条，就急了，大帅府昨晚还进了人了？ 袁厅长跟市长一行三人从大帅府出来后，心里舒服多了。 我家里进了人，被人弄了具尸体进来，有什么关系？ 大帅府戒备这么森严，不也被人摸进来了？ 这么多的守卫都没发现，找了一个小时，只找到了两处贼人摸进来的痕迹，但还没找到电台跟密码本放在哪里。 但袁厅长也知道，这事处理不好，自己的乌纱帽不保。 真要是找到了电台跟密码本，那民国政府跟东洋人还有一场嘴上官司打。 但要是找不到，那东洋人可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可是无理也要搅三分的。 袁厅长决定回去就马上把关着的三铁堂的人放了，还得把李局长撤了，软禁起来，看一看风向。 燕京市民很多人不知道，上午郑王府被戒严怎么回事，只知道上面下了封口令。 但你越是下封口令，人们就越是想知道。 这世道什么消息都不如小道消息传得快。 到了中午，市面上就传出了几个小道消息，一个是市长家的，一个是警察厅长家的，还有一个是法院院长家的。 市长家的小道消息是市长家死了一个下人，有人抬着尸体出去了。 法院院长家的小道消息是，家里小妾有人偷男人，被院长发现后，盛怒之下打死了。 听说死的还是个东洋人，一大早有人抬着一具只穿了兜裆布的男人尸体出去了。 警察厅长家的小道消息就更离谱了，抬了两具只穿了兜裆布的男人尸体出去了，不知道厅长家有多少小妾被偷了。 第281章 你能陷害，我就能栽赃 很快市面上的小道消息就越传越离谱，最后传闻居然变成了：燕京的高官太太有一个算一个，都被东洋鬼子给睡了。 不让东洋鬼子睡，自家男人的位置就坐不稳云云。 知道内情只会苦笑一声，当谣言了，但不知道内情的百姓居多啊。 东三省被人占了，当官的跟个软蛋一样，屁都不放一个，跟自家老婆被人偷了，不坑声来保自己的位置，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个小道消息是流传最广的。 中午吃中饭的时候，三铁堂的兄弟就被放了回来，三铁堂门前的封条也被撕得干干净净地。 唐老三不同，他昨天被人关了半天一夜，一开始没有挨打，只是一味地逼问三铁山头的大掌柜藏在哪里。 别说唐老三不知道，就是知道，他也不敢说，一家老小都在大掌柜手里捏着。 但到了今天早上，情况就不同了，一天一夜没人求情，军营里的丘八长官以为真没背景，就开始下狠手了。 上刑架，打军掍，逼问三铁山头的大掌柜藏在哪里。 唐老三腿都被打断了，也一声不吭。 到了上午十一点，情况又变了，他不但被人从刑具上放了下来，还端上了好酒好肉。 唐老三一开始还以为是吃断头饭，心里还感慨了一阵。 自己命苦，才过了几天舒服日子，就要上路了。 但一见送餐上来的，是一个面相和善的军官，就问了一句。 “这是断头饭？” 军官赔笑着答道：“唐兄弟，哪能呢，这是赔罪酒，都是一场误会，我们下面的兄弟搞错了，抓错人了。” 唐老三这时哪里会不知道，这肯定是掌柜的出手了，只是不知道闹了什么大动静出来。 他只是腿断了，手没事，但他没心情吃，只拿了个馍，填了填肚子。 道：“这位军爷，赔罪酒就不必了，谁赔罪是在军营里赔罪的？” “我知道，你们也是帮上面人办事的，有功上面领，有锅你们背，行了，就这样，先送我回去。” 表面上唐老三大度得很，但他可是记恨在心了，土匪就没有大度的。 唐老三被军营里安排医生接好了断腿，中午十二点前，抬回了三铁堂。 盯着三铁堂的可不只是暗堂的铁拳张，东洋人，英伦人，白俄人的眼线也不少，力行社就更不用说了。 明眼人看这情况就知道了，这一个回合，三铁山头胜了。 但这事就这么完了吗？不能，王老六是谁，他就不是光吃亏的主。 唐老三是明牌，也是靶子，谁打这靶子，就是打三铁山头的脸。 原本王长青特意立的靶子是那几个老掌柜，但几个老掌柜是什么人啊，那是人精。 一向只有他们算计别人的，哪有被人算计的份？ 一开始在燕京露了几次面后，完成了任务，他们就躲了起来。 躲到了哪里呢，躲到了津门租界里去了，那里安全，也繁华。 有几个心腹手下护着，手上又有钱，身体又好了，说不得再生个老儿子出来。 现在三铁山头的脸被打了，不报复不是三铁山头的风格。 当官最重要的是什么？一是上头的赏识，二是钱财。 王长青这第一招，很猛，不光是打掉了执行人上头的赏识，还让上面的人乱上一阵。 这第二招嘛就是针对钱财去了。 但这执行人是谁呢？王长青还不知道。 但要找这执行的人，这事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只要盯着近期官员的撤职情况就知道了。 中午十二点，一直盯着三铁堂的赵老刀，打了个电话到六国饭店。 “六爷，货送回家了，这送货的不小心，把桌子腿给撞断了一根。” 王长青一听明白了，唐老三被打断了腿。 “知道了，不用管了。回头我扣他们的钱，你回来。” 下午一点，三铁堂的唐老三接到了一个电话。 “老三，我是六爷，把你掳去的是哪个番号，驻地在哪，你知道吗？” 唐老三一听是六爷来精神了：“六爷，是城东的城防三营，他们营长姓孙。不过我估计他只是一把刀。” “嗯，刀得断，手得砍。你安排人去查，这几天哪个警察局长没出现，或是被撤了，你告诉我。” 唐老三道：“六爷，不用查，警察这边我知道了，有人告诉我了，就是城东的李局长，他安排人下的手。” “不，要查，别人说的不能全信，要查实，可不能当了别人的刀。” “是，六爷，我这就安排人去查。” 王长青不怀疑唐老三的能力，蛇有蛇路，鼠有鼠道。 王长青电话里是说，让唐老三去查实，但他没有等结果。 在问到了李局长跟孙营长的住所后，当晚就安排人直接动手了。 赵老刀带着人穿着东北军的军装去李局长家，刘大嘴则带着人去孙营长家。 不干别的，就只抄家，不伤人。 王长青没有跟着了，这种小事，他们能搞定。 果然凌晨一点的时候，两支人马都回来了。 “六爷，李局长不在家，抄出来了八千多大洋，还有不少黄金首饰。家里人都没动，我们只带回来了钱财。” “六爷，孙营长不在家，他一般都住在军营，家里只有一个窑子里赎出来的小妾。他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就几百大洋。” 王长青对这点钱不在意：“对了，东西都藏好了？” 赵老刀道：“藏好了，李局长家的房梁上，藏了十公斤鸦片，还有一本账本。” 刘大嘴撇了撇嘴，道：“孙营长家地方小，没什么地方藏枪，我只好把枪藏在了他家的茅房里，青山这小子这会儿还在洗澡呢。” 王长青听了笑了笑，道：“钱拿一半出来，给外堂的兄弟们压压惊，其它的你们都分了。” “过了这一关，你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用新身份了。燕京不是久留之地，买房就不用了，先租着。” 这时出去办事的黄大力也回来了：“六爷，照片跟小报都印好了，人也安排好了，明天早上，在闹市的高楼上，就会天女散花，保证能人尽皆知。” 第282章 不是猛龙不过江 五月二十五日，一大早，燕京的大街小巷都传来了卖报的声音。 “卖报啊，卖报啊，燕京政府破获了一起东洋间谍案，抓到四个东洋间谍，有图有真相啊。” “特大新闻，特大新闻：东洋亡我之心不死，先图东北，又想华北，有间谍的口供做证啊。” “快来看啊！东洋人吞了东北，再吞热河，下一步是咱们华北！有间谍口供，电报为证！” 这一天的早报卖得很是火，这新闻是王长青曝料的，各大报社跟不少小报，都送了照片。 间谍电台跟密码本的照片，木村成夫和他的秘书的照片，他俩的口供跟按手印的照片，还有四个死了的间谍尸体照片，很是齐全。 王长青就是要把事情闹大，不把这些人放在火上烤一烤，那以后岂不是，谁都能扑上来咬三铁山头一口肉？ 这还没完，早上八点钟，各大闹市正是热闹的时候，突然从各大高楼上撒下了很多的照片和大字报。 一张大字报写的是城东警察局李局长的举报材料，说他是鸦片贩子，交易的时间地点很是齐全，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让人不得不信。 另一张大字报，则写的是城东城防三营孙营长的举报材料，说他喝兵血，倒卖军火物资，家里藏了枪支弹药。 而照片则是木村成夫的口供清晰照，上面写了，东洋人对燕京，对华北的窥视，以及提前布置的各种规划。 这里面东洋人的窥视不假，但各种规划，则是王长青的添油加醋。 什么花钱收买各路土匪，花钱收买退隐官员、军阀，花钱办报社影响民心。 什么提前布置间谍，刺探军情，安排各路间谍，绘制华北地图，等等。 都是东洋鬼子在东北干过的事，把这些事再抖出来，说成在华北做的。 王长青审了东洋鬼子后，他明白了，这进京路上跟进京以后的麻烦事，就是东洋人干的，为的就是针对三铁山头。 既然你们要追杀到底，那我也就不客气了，看谁手段高。 一时之间，燕京城里舆论一片哗然，对东洋人一片骂声，又对贪官污吏一阵声讨。 警察厅厅长办公室，袁厅长接到了市长的电话。 “什么真的找到了？电台跟密码本都在大帅府？这么说那几个死人是真的东洋人？” “好的，东洋人不承认死的是东洋人，那我就不往下查了。” “市长，东洋人是耍什么花样？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们就这么忍了？” “要我们把木村成夫跟铃木花子交给东洋人？我去哪里找” “是，我亲自去找唐老三是，是，保证完成任务。” 袁厅长挂完电话，头上冒起了一层汗，嘴里直念叨：“娘的，不是猛龙不过江，不是猛龙不过江啊！” “来人，把李堂飞绑了，带到车里，跟我一起去三铁堂。” 李堂飞被绑着上了车后，吓得不行，一个劲地向袁厅长求情。 “厅长，是我被猪油蒙了心，那三铁山头杀人不眨眼的，您可千万别把我交到他们手里。” “厅长，这些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您帮忙想想办法？” “再说了，我这一局之长，被土匪给杀了，那您的脸面也没地方放啊。” 袁厅长破口大骂：“脸面？就因为你这馊主意，我的脸已经早就被人丢在地上，踩了无数脚了。现在这局面，你不上，我就得下。” “李堂飞，光棍点，就算你没了，你的家长我会照顾的，你的儿子我扶他当队长。” 李堂飞急了：“厅长，燕京是讲法律的，咱们可不能像土匪一样。厅长” 袁厅长气急败坏，吩咐手下：“法律？法律就是被你这种渣滓败坏的。堵上他的嘴，一会儿押紧一点，别让他闹事。” 到了三铁堂，唐老三一条腿绑着木板纱布，就在厅堂里接待袁厅长。 唐老三显然得到过王长青的指示，他称呼袁厅长，与众不同。 “袁大掌柜，久仰久仰，腿脚不便，招待不周，还请海涵。” 袁厅长也不计较一个称呼，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 “唐掌柜，我也就开门见山了，这次的罪魁祸首李堂飞我是带过来了，是打是关，你说了算。” 唐老三笑了笑，不计较称呼，那就是认怂了。 还是打是关，这不就是说不让杀么？ 好在大掌柜的早有交代，不然这活还不好干。 有大掌柜撑着，那他也就不客气了：“袁大掌柜，敢问条件是什么？” 袁厅长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面对着狗屁不是的唐老三，赔着笑道。 “说实话，贵山头在关外的事迹，咱也佩服，是条汉子。每次谈起贵山头，哪个不竖大拇指？” “但这是在关内，不比关外，是在自家地头，东洋人出了事，政府不好担待。” “还请唐掌柜转告王大掌柜，抓的两个东洋间谍，还请活着交给市政府。” 唐老三哈哈一笑，道：“你也知道是自家地头，怎么地，袁大掌柜，我们三铁山头回家了，还能被贪官污吏欺负了去？” “要不是看着这是自家地头，咱家大掌柜怕是得来个大闹燕京城。炸药咱又不是没有，军火府的仓库咱们又不是没去过。” “这还只是杀了几个东洋间谍，你们就这么怂了，要是东洋人再打过来，你们不得立马投降了？” 袁厅长一脑子汗，这是什么人啊，一点官面上的事都不懂，东洋人能是别人吗，那是涉及到外交的大事。 “唐掌柜，这可不是怂，涉及到外交，那都是大事，两国一交兵，苦的都是百姓。” 唐老三哈哈一笑，他这次可是舒坦了，堂堂一厅之长，被他指着鼻子骂。 “知道是大事，就别来搞小动作，你以为我这个靶子放在这里是干什么的？我就是个小人物，是用来钓鱼跟立威的。” 唐老三指着自己的伤腿，道：“一条腿，五千大洋，两个间谍五千大洋，一共一万大洋，什么时候到位，什么时候放人。” “东洋间谍，我只能保证是活的，至于人是不是好人，我不保证。” 第283章 杀出来的威风 袁厅长也知道，人在土匪手上，还逼问出了口供，哪能好得了，只要是活着，能交差，那就行。 “一万大洋，行，唐掌柜，那就一言为定。回头我就让人把钱送来。” 唐老三指着抖得像筛糠一样的李堂飞道。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李局长吗？平常很威风啊，城东的法律就是你说了算，怎么了今天，不谈法律了？” “我这破庙招待不起你这大佛，我看啊，还是政府监牢适合你。” “我们三铁山头最是遵纪守法，这贪污受贿，贩卖鸦片的贪官，我们最是痛恨。” “袁厅长，我举报，这位李局长是个贩卖鸦片的鸦片贩子。” 袁厅长一听这话，也松了口气，不处私刑是最好的，不然说出去，那也太丢脸了。 民国政府多少也是要脸的，虽然脸面也不剩下什么了。 他袁厅长把李局长押送过来，也是冒了很大的政治风险，现在看来这个险冒对了。 他也听明白了，三铁山头在燕京不是来惹事的，是来过舒坦日子的。 “行，回头我就安排人查他。” 唐老三哈哈一笑：“查一查他家，说不定有惊喜。” 这年头土匪讲法律，还是头一回听说，但袁厅长也见怪不怪了。 在民国，法律是什么，法律是给底下这些个平民定的，不是给当官的定的。 所以当官的明面上讲法律，但私底下没一个人把法律当一回事。 但有些土匪不同，在作案时，只论土匪那一套规律，但到了城里，却表现得十分遵纪守法，为的就是过一阵子安心日子。 袁厅长还是不放心，小喽啰说话不保险，他还是得找大掌柜谈一谈：“不知有没有机会见一见大掌柜？” 唐老三一听这话，他也不敢随便应对：“袁厅长，这话我帮你带过去，至于见不见，就不是我能决定的。” 袁厅长听到唐老三改口叫他厅长，明白了，这次的谈判到位了，自己该告辞了。 “那行，我等你消息。” 当天晚上，两个东洋间谍，就被燕京警察从一间民房里，解救了出来。 只不过这两人都成了废人，人没死，但都疯了。 一个目光呆滞，直流口水，一个眼睛眯着，哭闹不止，一直说自己瞎了。 袁厅长看着这两个疯了的东洋人，直摇头。 这才多久啊，两人身上伤痕累累，精神萎靡。 铁阎王，果然是阎王，只有取错的名，没有取错的外号。 果然是东洋人那里杀出来的威风，心狠手辣，一击必杀，到了燕京仍是不服就干。 这次的事件也让燕京城里的权贵们，体验了一把东洋人的感觉。 这三铁山头的大掌柜，进了燕京城没多久，搞出了多少大事？ 当天警察厅把三铁堂端了，当天晚上，三铁山头的报复就来了。 杀东洋间谍，再弄尸体到高官家里，偷入军火库，潜入大帅府，这可是一个晚上就办成了。 从留下的借条和拜帖来看，至少是三队人，铁阎王一队，牛头马面一队，铁鹞子一队。 这说明什么，说明三铁山头人才济济，个个都是精英。 人家没杀一个夏国人，杀的还都是东洋人，但这把刀的锋利，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果然，这三铁山头能在关外掀起大浪，不是等闲之辈。 目前来看三铁山头还是讲规矩的，但讲的是那一套土匪规矩。 结合三铁山头在关外东洋人那边犯的案子，加上在燕京这边闹出来的动静。 力行社也好，各大军阀势力的探子也罢，都把三铁山头列为了极度危险的团伙。 这种人不能惹，不小心惹了之后，要么赶快认怂，要么一次打压到位。 否则这东洋人就是榜样，明眼人也看出来了，这次的事，就是这一组东洋间谍挑起来的。 这东洋人间谍是出了名的硬骨头，一般的审讯哪能让东洋间谍屈服。 但这两人只是一天两夜的功夫，硬是被折磨疯了。 木村成夫要是还清醒，一定会解释。 能不疯吗？那天晚上，真是噩梦，谁来都得疯。 木村成夫那天被王长青绑在一条长凳上，堵住了嘴。 只要耳边听到三铁山头，王老六等关键词，就必须眼睁睁地看着剖开了自己的肚子，然后刺瞎眼睛。 接着被喂药，弄上治愈术，很快止血，缝合伤口，愈合一半。 如此再三，反复重复，一个晚上下来，是个人都得疯。 王长青经过了太阳岛上的洗礼，早对这些东洋鬼子恨之入骨，行刑什么的毫无心理负担。 何况这是他们先算计我的，我这还帮他们治疗了。 人没死，只是疯了，我的心还是太软了。 另一边的大帅府，则不一样。 这一次可把赵副官吓坏了，三铁山头这也太神出鬼没了。 带着电台跟密码本，潜进了帅府不说，还把东西放在了大帅府会客厅的梁上。 全府上下找了一天一夜都没人发现。 还是大夫人一句梁上君子，才把赵副官给点醒了。 这么大的事，赵副官当然报告给了少帅，少帅的回复很明确，也很快。 “来人善意大过恶意，是友非敌，当友待之。军营中有关涉案人等，严惩不怠！” 大夫人也是火得不行：“好在少帅不在，好在这是电台，幸亏三铁山头没有恶意。” “要是三铁山头把炸药放进了会客厅，那岂不是府里的主人和客人，随时都有危险？” “赵副官，这府里的防卫必须加强，别说是人，我要苍蝇都飞不进来一只。” 大帅府内组织了几个追踪高手，在反复讨论并复盘贼人进来的路线，完善内部的防卫。 为的是防止下一次再有人偷偷潜入大帅府。 一个老头子蹲在一处鞋印前：“不应该啊，这个位置，勉强能躲得过明哨，但没办法躲得过暗哨啊，除非他能知道暗哨在哪里。” “荆老，这要是晚上，还是有可能的，这地方光线暗。” 那个荆老建议道：“赵副官，那就加灯，让帅府外围都亮起来，除了暗哨所在，不要有阴暗点。” “另外这一片加几个流动哨，走起来，不然站岗的容易睡觉，这一片再加两个暗哨。” 第284章 去跟袁厅长讲数 府里的大夫人看着手上三铁山头的拜帖，想了半天，也是摸不着头脑。 这封拜帖是跟电台一起放在会客厅的，附在后面的是一份礼单，上面是四个东洋间谍的名字跟掩护身份。 这三铁山头的铁鹞子是个什么意思？怎么要来拜我这个女流之辈？ 等几个追踪高手一走，大夫人就把赵副官叫来了。 “赵副官，你说说，这铁鹞子是什么意思，怎么大帅不在，要来拜会我？” 赵副官道：“从入府的鞋印来看，那晚潜入府中的人，有一男一女，男的不知道是谁，这女的应该是三铁山头的三掌柜铁鹞子。” “噢？铁鹞子是个女人，难怪。行，你去传个话，帅府欢迎女中豪杰，明天，后天我都在家。” 王长青的想法很独特，少帅丢了东三省，固然可恶，但他保命跟保名声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少帅大义是在的，精明和手段那也是有的，但狠毒不足，这种人家最适合交往了。 王长青的想法很简单，洪燕只要跟大夫人处好关系了，少帅这条线不断。 以后钱财的运转，军火的供应，销赃什么的都大有益处。 在民国混，绕不过工农党，绅民党，奉系，直系、皖系这些个军阀的。 既然绕不过，那就主动点，靠过去，多多少少都套个交情，朋友多了路好走。 直接交际少帅是不行的，自己得亲自出面。 少帅府内东洋人的眼线应该还是有的，到时候玉城秀一的身份就很难保住了。 但自己出面不行，夫人之间的手帕之交，还是可以的。 女人的心更细，处理钱财更方便，以后有个什么事，大夫人出面，说不得比少帅亲自出面还强。 我就做个幕后大佬，当个神秘人，只要找不到我本人，确定不了我的身份。 想必没有哪个军阀大佬，不想跟自己处好关系，是人都怕死，咱可是刺杀过土肥原机关长的人。 晚上，王长青接到唐老三传来的消息后，就跟洪燕商量上了。 “燕子，你明天化个男人妆，带一点字画当礼物，去大帅府上走一趟。” 洪燕刚奶完孩子，正有点困，闻言道：“就是你说的跟大夫人弄个金兰结义、手帕之交？”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对的，咱们不是还有不少字画，古董没出手吗？” “有大夫人这种名人，当手帕之交，你能认识很多有钱有势的太太小姐，到时候要销赃，可是省了中间商赚差价。” 果然一听到跟钱有关，洪燕也不累了，精神头也好了。 “那行，珍珠，走，我们选几幅好一点的字画，当礼物。” 王长青吩咐了一句：“明天珍珠不能跟着去大帅府，你一个人去就行了，她最多在外面接应。” “知道啦，安全第一嘛！” 王长青道：“我出去一趟，晚一点回来，要去见一见袁厅长，他不是传了话要见我吗？我去看看，他的胆子大不大，别是叶公好龙。” “叶公号聋？啥意思？” 王长青挥了挥手，没有解释，就从六国饭店的窗户口翻了出去。 见袁厅长要干什么？ 在王长青看来，就是港岛黑社会跟警察讲数，谈个四五六出来。 但王长青会像港岛的黑帮这么老实吗？ 要知道黑社会也怕社会黑，港岛好歹是讲法律的，民国可是只拿法律当抹布用的。 王长青更明白一个道理，命都只有一条。 官员再恶，社会再黑，他们也怕阎王的脸黑。 王长青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市长家门口，他没有只见袁厅长，要见就见大的。 结果这市长居然不在家，老婆孩子也不在，只有几个下人在屋里。 王长青站在市长家书房里，想了想，是了，这屋里放过死人，不吉利。 再说了，市长也怕死啊，这地方都让铁阎王进来过了，市长还不得搬家？ 没办法，王长青只能退而求其次，就见袁厅长。 袁厅长没有搬家，但是守卫加了两倍，不大的院子里，居然有八个站岗的。 王长青想了想，把在各角落里站岗的警察，全打晕了。 要来，就来个狠的，不然他还以为，咱只会偷鸡摸狗。 袁厅长是被一阵凉风吹醒的，他一醒来，发现自己正坐在自家的厅堂里，厅堂里亮着灯。 他正要大声嚷嚷，却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 “袁厅长，你醒了？” 袁厅长寻声望过去，只见一个戴着阎罗王面具的人，一身黑衣，端坐在主人位。 他吓得混身一机灵：“铁阎王？” “哈哈哈，袁厅长不是传话要见我吗，怎么啦，袁厅长这是叶公好龙？” 袁厅长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愣了一会儿才缓过来，忙改了称呼，哆嗦着道。 “六爷，您来了，要不我让下人给上碗茶？” 王长青有些不耐烦了，这袁厅长胆子不大啊。 “说，传话要见我，有什么事？” “也，也，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上面想问一问，贵山头来燕京有何贵干？” 袁厅长边说边擦了擦头上的汗，现在我为鱼肉，人为刀俎，软话必须得说好了。 这铁阎王现在的作派，就是告诉他，想杀他，这是随时的事，就看铁阎王愿不愿意。 所以，这应对必须要好，不然人家一个不高兴把自己杀了，找谁说理去？ 袁厅长并不是草包，他斟酌了一下，道。 “这个，在贵山头，唐老三毕竟说了不算，我想向大掌柜，讨讨一句实话。” 王长青早就听说民国的官，大多都是八面玲珑，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堂堂一厅之长，能屈能伸，应变能力也还强，这么快就冷静下来了。 “咱们来燕京是来享福的，关外赚了钱，来关内花销来了。” “怎么啦，三铁山头给关内的经济做贡献，你们不愿意？瞧咱的钱不上？” 袁厅长听了这话，着实松了口气，这位大掌柜，六爷倒还好说话。 “那哪能呢，我是想啊，之前几位老掌柜交的这个善款，要不要退？” 王长青一听，老掌柜交什么善款？我怎么不知道？ 但转念一想，明白了，怕是老掌柜为了打点官面上的人，交了不少保护费？ 第285章 三铁山头在道上没有仇人 什么善款，不就是个交保护费的名头嘛，民国特有的土匪洗白费。 这善款一交，关节一打通，大家心知肚明，以后这人的身份就洗白了，明面上就不要再找他的事了。 至于暗地里怎么谋划，那就得看各自的手段，一般官员是不会冒着全家被灭门的风险干这事的。 王长青想明白了，原来根子出在这里，老掌柜们一开始就认怂了。 不过，老掌柜的这也是按老规矩办的，怪不了他们。 这就是了，这帮贪官污吏尝到了甜头，就是给了贼胆。 那些人知道三铁山头劫了东洋人的正金银行，这可是一笔巨款，一个个的眼红得不行，哪里会罢休。 “丁是丁，卯是卯，一码归一码，按规矩来。” “咱们三铁山头盗亦有道，只抢东洋人的，来燕京咱们只过日子，不犯事。” “帮忙传个话出去，这善款给我用在实处，用在百姓身上，谁要是敢用在自己身上，哼” “谁要是让咱们不痛快，我就让他一次痛快个够。” 袁厅长一听这话，更放松了，有了准信，这事就好办了。 这钱只要不吐回去，那就不算坏了规矩，那他对内也有了说话的底气。 用在百姓身上，有的是名头，左手倒右手，总能沾点油，还能得个好名声，不亏。 “六爷，我一定转告，一定把话都传出去。市长也会亲自盯着，把善款用在实处，用在百姓身上。” 王长青明白舆论的威力，他不想让三铁堂成为一个政客、商人厌恶的组织。 “告诉市长，这往后，三铁堂该交的税，都会交，有什么抗日捐之类的，也一样。” “咱们到了关内，也就是一普通平民百姓。咱不惹事，也不怕事。” “三铁堂真要是有作奸犯科的，你通报唐老三，可以抓起来，但打不行，杀更不行，行刑只能我三铁堂的人动手。” 今天这也算是另类的讲数了，有些事必须提前打好招呼，要是两方没有商议出个好结果，这些政客有的是办法整治人。 别的不说，一旦官面上煽动民意，让三铁堂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组织，那也要命，三铁堂在关内会寸步难行。 袁厅长听到这话，更高兴了，六爷要的特权就这么一些，这一下他的位置保住了。 现在对六爷可以低声下气，但以后对上对下都有了交待。 甚至他都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冒着生命危险，跟铁阎王据理力争，才达成了这个协议。 “三铁堂都是交税的良民，都是好汉，哪能有作奸犯科的，我一定好好关照。” 王长青道：“还有什么要谈的？” 袁厅长摇了摇头，刚要说没有了，嘴里却冒出了一句：“官面上的事我这边可以帮您摆平，但道上的事” 王长青哈哈一笑：“道上？在道上三铁山头从来都没有仇人，因为仇人都死了！” 见完了袁厅长，王长青就回家了，这进燕京的第一关算是过了。 不是他要杀鸡用牛刀，而是必须亮亮爪牙，不这么干，以后会有更多的阿猫阿狗扑上来，要分一杯羹。 这些个当官的对洋人，卑躬屈膝的，不敢动手，但对内可是凶残得很。 第二天早上九点，洪燕就化了妆，带着珍珠，拿了礼物出门了。 珍珠手里还抱着七宝，洪燕要去跟大帅府的大夫人交个朋友。 王长青呢，他也还有得忙的。 要开店，要选址，要备货。 他这次来燕京可不是来度假的，调查部可是有任务交给他的。 前面耽误了这么些天，这后面得快些补回来。 还要顺藤摸瓜，利用死信箱，想办法找到接头的东洋上线。 别误会，不是要把东洋上线干掉，而是要想办法保护起来，不能一不小心把人误杀了。 情报机构不相信巧合。 如果，他的上头经常性的出事，数据资料一调出来，那他这玉城秀一的身份，恐怕也就保不住了。 王长青坐在黄包车上，拿着地图，一天的时间围着燕京转了老大一圈。 一天的功夫，王长青就定下了燕京开店的地址。 东四牌楼、西四牌楼、西单牌楼、西交民巷这几个地方，一个地方开一间百货店。 王府井大街跟前门大街，这两处繁华的商业大街，则开两间皮货店，专门卖高档皮货。 晚上王长青一回到六国饭店，就见洪燕跟珍珠两人在查看一些珠宝首饰。 洪燕拿了一条碧绿的翡翠项链，戴在身上。 “当家的，你看，这条链子怎么样？” 王长青看了一眼，道：“不错，大夫人送的？” 珍珠拿了一对耳环，戴上了后，道：“大夫人也送我了几样首饰。” 王长青对珍珠最后也进了大帅府一点也不意外，但他还是问了一句。 “你也进去了？不是说让你接应吗？” 洪燕道：“大帅府周边都是大头兵，我一个男人装扮，要没有珍珠陪着，铁定是进不去。” “再说了，孩子都带着了，你也没说什么，大帅府还能扣下我来？” “你能放心我把孩子带出去，那肯定都安排好了。我怕啥！” 王长青倒是忽略了这一点，男人装扮进门怕是要被搜身。 “都聊了什么？有搜身吗？” 洪燕大大咧咧地道：“搜什么身，我把来意一说，几个当官的就出来了，名贴一递，就进去了。” “聊什么，不就是聊我们在关外怎么打东洋人，怎么抢东洋人的银行呗，还能聊啥。” “当家的，你放心，我也不是啥都说，地道的事我一个字都没漏，只告诉她蛇有蛇路，鼠有鼠道。” “你叮嘱我的太阳岛，调查部还有身份的事，我也一个字没说。珍珠都听着呢。” 王长青倒是不担心洪燕会说漏嘴，她好歹也是匪窝里出来的，知道轻重。 “结义的事？” “结了，我只点了一句，大夫人就答应了。她是大姐，我是二妹，珍珠是三妹。” “当场就拜了关二爷了，按关外绺子的那一套，结了生死姐妹，以后七宝得叫她干娘。” 王长青倒是佩服大夫人，果然有眼界，有气度，不愧是日后能在美帝赚大钱的巾帼。 第286章 洪燕姐妹的高丽身份下线了 洪燕道：“我还跟大姐说了，民国政府不要点好处回来，大帅府不要放后面抓的那几个间谍。” “这事咱们占先手，要硬气一回，鬼子不敢炸毛，电台密码本都在，国际舆论他们也不占理。” 王长青心中讥笑一声，那你也太高看民国政府了。 不过，这事由不得王长青操心。自有外交人员跟市长他们去忙，不跟东洋人打几个回合的嘴仗，这事不算完。 珍珠在一旁补充道：“大姐也明说了，这结义对她也有好处，咱们算是帮少帅出了口恶气，对少帅整合部下有利。” 这就等于跟手下说，你们看，我少帅不是不干事，明着我要听令于中央，不能妄动干戈。 但暗地里，我把三铁山头收了，帮我们在关外出气，这关外的乱局，我也算插了一手。 王长青自然明白这一点，这就是互惠互利的事，不然他也不会让洪燕去大帅府。 在关外，三铁山头能当少帅嘴里的刀，在关内，少帅能当他们的保护伞，相互利用。 原本王长青还打算等一段时间再跟少帅那边接触的，但形势变化太快。 有了东洋间谍的挑拨，燕京城里的贪官们不安分，钱财迷人眼啊。 他之前是不了解民国的官场，不知道民国贪官中有胆大包天的，敢摸老虎屁股。 所以他这才上洪燕上赶子，去跟大夫人结个义，早点把保护伞撑起来。 洪燕指着七宝脖子上的一块玉观音：“这是大姐在广济寺求的观音，高僧开过光的，我可是看着大姐在佛龛里拿出来的，宝贝得很。” 王长青笑道：“行了，别显摆了，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你收买了，说，答应了什么。” 洪燕扭捏了一会：“我一时头脑发热，下午一回来就打了个电话，把放在院子里的古董、珠宝、字画都送到大帅府了。” “东西多，这次怕还是有中间商赚差价了。” 王长青一听就这事，这可不是中间商赚差价，这事说不定还能卖高价。 你一个土匪，就算是大夫人的结义姐妹，但能卖多少价？ 少帅夫人亲自去，说不定人家不是卖，是送，换回来的是利益。 “行了，这都是小事，你决定就行了。我就问你，院子漏了风没有？” 洪燕想了想道：“不知道，黄大力去送的货，应该不会。” 应该不会，那就是可能会喽。 “珍珠，打个电话到华安饭店，让人通知黄大力明天一早出城，让李叔接应一下。” “院子里的兄弟，今天晚上转一半人到二号院，一半人到三号院。” “那两院子里有个地窖，地窖里备有吃食，别出门，先躲三天。” 小心使得万年船，咱们以后得用东洋人身份，抛头露面的，得小心点。 三天后，店铺一租好，弟兄们就有新身份做掩护，可以自由活动了。 王长青道：“明天，我就用玉城秀一的身份活动了，见了面，不要来认。” “你们还住在这六国饭店，我就住在楼下，晚上留个窗。” “还有你们俩人的这个高丽身份，金喜珠，金喜燕，从明天开始，在东洋人那边就是个死人了。” 珍珠倒是有些遗憾：“那我以后不能跟当家的一起杀鬼子了啊。” 洪燕听了这话，很是高兴，不用见东洋鬼子，不用装样子，那是再好不过了。 “那我不用去关外了？可以安心在燕京带七宝。珍珠，你还杀什么鬼子，赶紧生一个，给七宝做伴。” “珍珠，我说你这也不行啊，这么久了，你这肚子怎么还没动静，今天晚上让当家的好好浇浇地。” 得了，这洪燕说着说着，这话题就偏了，三人又开始斗上地主了。 三天时间，王长青就把店铺租下来了，位置是不是最合适，不重要了，他又不靠这个赚钱。 只要把店铺开起来，能不亏本，能交差就行。 至于说以后会成为东洋人入侵燕京的桥头堡，那就扯了。 这只是商业情报，调查部的分工是很细的，再说了没有了玉城秀一，难道东洋人就不派其他人了？ 至于万国女子美容院，王长青还真不打算开，但他还是在偏僻一点的街道，租了一排店铺，做做样子。 这个美容院要是开了起来，还真的会助东洋人一臂之力。 现在民国政府在搞新生活运动，宣传以“礼义廉耻”“生活军事化”等为口号，从改造国民日常生活入手。 以整齐、清洁、简单、朴素等为标准，以图革除陋习，提高国民素质。 这其间又有妇女解放、女性觉醒等思想风潮，开办女校，讲婚姻自由，等等。 这时候觉醒的是什么人，还不是读过书、留过洋的官宦子弟，富家小姐？ 这些人平常接触的才是重要的情报，这些情报泄露出去，这就真是资敌了。 这银行贷款的钱到手了，这万国女子美容院，开不开得了，他才不管，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这东洋人的事，他有的是办法来搪塞。 王长青还没准备美容院的下一步，就接到了唐老三的情报。 李堂飞李局长在监狱里畏罪自杀了，另一个孙营长，则被军法从事，当众枪决了。 王长青嘴角微扬，这个袁厅长是个妙人，听懂了他的话。 这才是老六的作风，杀了人，还不脏自己的手，谁也挑不出理来。 只要自己的人设立好了，在民国各方势力眼中，自己就是个讲规矩的。 只要讲规矩，那就可以交往。 能交往了，这朋友就多了，自己的路也就更好走了。 所谓政治，就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做人也是一样的。 可不能像斧头帮王帮主一样，到处搞暗杀，哪方势力都防着他，最后死于暗杀。 接着李师爷那边也传来了消息，另外两支土匪的消息也找到了。 一支土匪叫黑旋风，另一支土匪叫刘闯王，都是承德新冒出来的土匪势力。 那天在路上劫王长青他们的土匪，不是有两支没有动作就跑了吗？ 王长青可没打算放过他们。 第287章 退休，退个屁 王长青在燕京城外跟李师爷会合了。 “李叔，辛苦了，这两支土匪可不能轻易放过，怎么样，一起干一票？” 李师爷最近也是辛苦，关内关外的跑了好几趟，就是为了追查这两支土匪的来路。 “那是自然，敢劫咱三铁山头的货，还让大掌柜的起了疑心，他们该死。” 王长青知道李师爷心里有气，在这阴阳他呢，他也不在意，李师爷有气才好，心里没气才可怕。 “行，就依李叔的，让他们死去。李叔，先打哪一支？你说了算。这打土匪的钱，我分文不取，就当是你们的私活。” 钱是英雄胆，王长青现在的钱太多了，土匪的这点钱，他看不上眼。 李师爷就不一样了，大掌柜的不拿，那他那一份，自己就拿了。 见识了燕京的繁华，李师爷发现自己的钱不够花。 退休，退个屁，自己就是个乡巴佬，自己那点钱够干什么的？ 都不够那些有钱人家，看几场名角儿唱戏的。 一个花篮五十大洋，那些个有钱的公子哥少爷，十个十个一送。 有败家的一晚上能花四五千大洋，听说还有一晚上送一万大洋的主，不过他是没见着。 他娘的，老子就喜欢听戏，等赚够了钱，老子要包场子，再亲自捧个名角儿出来。 “行，六爷大气，我这就召集弟兄们，先打黑旋风，他离得近，下午就出发，晚上就能到。” “他娘的，黑旋风李逵那可是水浒有名的恶人，排名第二十二名的好汉，我倒要看看这黑旋风有没有李逵的一半恶。” 晚上十点，王长青跟着李师爷来到了燕京跟承德交界的一个庄子外，身后是牛赶山、黄大力等十来个弟兄。 “六爷，前面庄子就是黑旋风的落脚点，他们是这两年新起来的一帮人，有五十来人，长枪短枪不少。” “听说有东洋人的支持，现在还只打听到这些，白天振北兄弟走过一趟，但是个生人，打听不出什么。”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李师爷为了找这黑旋风的落脚地想必花了不少钱。 王长青道：“行，我去探探路，你们先在这儿等着。” 王长青在三铁山头能服众，不是没道理的。 不管是作案，还是打仗，他都冲在前头。 像探路这些活，他也干，而且干得比别人都好。 不像其他的绺子大掌柜，送死的事，兄弟们去，好处自己得。 等王长青一出去，牛赶山就跟李师爷用手势加耳语比划上了。 “李爷，六爷说这趟买卖算私活？” “对，私活，六爷算是给我点补偿。” “李爷，咱以后做事，可得想周全点，六爷眼里容不得沙子。下次这踩点的事，我去干，振北兄弟，还是差了点火候。” 李师爷比划了一下：“那是，不能什么事都六爷上，六爷吃了这两支土匪，可能打算在这条道上留个眼。” 牛赶山道：“我要跟着六爷，我东洋话学得好，你让大力带队，他挺合适的。” “大力啊，行，我问问他的意思，这事不是你，就是大力，要不就是大嘴，其他人我不放心。” 李师爷又比划了一下：“听说你买了两个扬州瘦马，吹拉弹唱，样样精通。” “嗯，我那是给六爷准备的，之前六爷救过我一命，那时我就说了，要送六爷一个黄花大姑娘。” “后来不是燕子姐跟了六爷，这事就一直没办，现在燕子姐同意了，我也就起了心思。” “怎么了，他俩人不合？” “不是，燕子姐以后就待在燕京，带七宝，六爷应该要两头跑。” “燕子姐不想六爷弄出个东洋小崽子来，就让我找个扬州瘦马，我就买了俩。” 李师爷正准备再问，就听到了动静，似乎是王长青回来了。 王长青这一来一回，也就二十来分钟，这点时间对别人来说，踩点是远远不够的。 但对王长青来说，那足够了。 有小地图，人在哪，一看一个准。 远远地看到人，心灵启示一丢，就知道这人是不是黑旋风的土匪。 王长青让人打开了手电筒，照着他画的草图，指着一处地方道。 “庄子里的狗，我都摆平了，再等个十来分钟，你们再出发。” “这黑旋风住了三间屋子。你们看，就在这东边大道最边上这三户人家。” “这里有条土沟，沟边上，有两个料水（暗哨），这里有棵树，树上有个料水（暗哨），这个围墙上也趴着一个。” “得先把料水插了，再突袭，用迷烟还是用手雷，你们商量。” 王长青把路探好了，就不管了，土匪就得实战，什么都他上，那是不可能的，三铁山头就不养闲人。 李师爷看了看草图，就开始布置了。 “这土沟边的两个，铁牛子你带两个兄弟负责。” “树上的，老刀你来，你飞刀玩得好。” “铁溜子，这围墙上的，你摆平。老规矩，所有人全都黑布蒙面，包头。” “其他人跟着我，要是料水没摆平，有了动静，就直接冲进去丢手雷。要是摆平了，就弄迷烟。” “抓了活的审一审，也好知道这些小崽子们，是哪里来的消息。” 没过几分钟，牛赶山、黄大力、赵老刀带着人就去拔哨了。 李师爷带着剩下的兄弟，远远地跟在后面。 到了外围后，李师爷开始布置了：“仨儿，你带人去左边那间屋，三炮带人去中间屋。” “振北，你带人去右边那间，都用迷烟，给我小心点，最好要活的。” 刘大嘴带着人在城里负责新店铺的事，他没来，都觉得他最近走霉运，不让他做买卖。 十五分钟后，李师爷听到了两声夜猫子叫。 手一挥：“谁掉链子，今天的份就没了，再加练一个月。去！” 李师爷并不上前，他带了一个老兄弟压阵。 王长青也在后面跟着，他现在就是个急救医生的角色，这些积年老匪，一个个的都是宝，千万不能死了。 严振北那一路，有个土匪睡得警醒，迷烟刚吹进去，他就叫了一句“谁！” 但外面的老匪也不是混饭吃的：“他娘的还睡，开门，换你料水了。” 第288章 咱们来钓个鱼 里面的土匪，刚起身，又睡了下去：“他娘的，叫错门了，三狗子睡隔壁屋。” 严振北手一挥，这屋外的动作就停下了，一个老兄弟跑到隔壁把门一推，果然就开了。 里面的土匪听到隔壁的开门声，也就闭上了眼睛开始睡了。 就这么一耽误，又要等十多分钟才能动手。 其他两个院子都摆平了时，严振北这边，还在等迷烟生效。 这也算不上掉链子，只要不响枪，对这次的行动来说，就是成功的。 “六爷，李爷，都迷晕了，还有两个女人，一个孩子。” 李师爷没作声，王长青道：“把土匪的衣服都扒了，都带到院子里来，看看有没有东洋人。” 不一会儿，五十来个汉子都被丢到了院子里，一个个的双手被反绑着，都光着屁股。 不应该啊，怎么会没有东洋人？ 噢，是了，在土匪窝里，哪个东洋人敢穿兜裆布？ 看来还得用心灵启示。 哗--哗--哗-- 几桶冷水浇下去，有一个算一个的都醒了。 罗三炮是王长青点名的花舌头，他得好好历练历练。 “谁是头，四梁八柱都给我站出来，光棍点。” 几个火把照着，自己身上又冷又湿的，五月的天气，早晚还是很凉的。 五个壮汉哆哆嗦嗦地站了出来。 王长青心灵启示一个个地丢过去，怎么全是夏国人。 他娘的见鬼了，这五人都不是东洋鬼子。 王长青心中一动，莫非有事，错过了？ “你们这一伙人，还有谁不在这里，说出来放一条生路，外加三百大洋。” 那站出来的五个人中，一个年纪轻的开口了。 “这位掌柜的，咱往日无仇近日无怨” 话没说完，罗三炮一刀就捅在这人脸上，直插了个对穿。 那人痛得往下一栽，嘴里只剩噢、噢、噢的喊痛声。 “别他娘的废话，还有谁不在这里，说出来放一条生路，外加三百大洋。” 罗三炮第一次当花舌头，他得好好表现。 他这一手，很好的震慑住了这一帮土匪。 “三当家的不在这里！” “那个东洋人不在这里” “三当家的是个东洋人，住在庄子的西面，刘寡妇家。” 罗三炮拎出了那个说得最清楚的，道：“你来带路，抓到了三当家，放你一条活路。” 牛赶山跟赵老刀就押着这个土匪去西面抓人去了。 罗三炮又把那个第一个开口的拎了出来，道：“把你们的头头脑脑都指一遍。” 王长青没有在这里听罗三炮审问，他跟着牛赶山他们去抓东洋人了。 这边火把亮了有十来分钟了，真要是惊动了，没有他的小地图找人，说不定这东洋人可就跑了。 王长青第一次来踩盘子时，庄子里的狗叫了。 但庄子里并不富裕，养狗的不多，只有三家。 王长青丢了几个加了料的肉包子出去，一会儿狗就不出声了，狗也得睡一觉才能醒。 运气好，这东洋人今天喝了酒，睡得死，根本就没醒。 庄子东边跟西边本就有百多米远，又没开枪，狗也没叫，没多大动静。 这东洋人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似的，被牛赶山跟赵老刀摁住了。 这小地图也好，这心灵启示也罢，就不是万能的，总有用不上的时候。 这人在屋里睡觉，就看到不人，也用不上心灵启示的技能。 就算能看到，他也不可能一个庄子几百人全都用上一遍。 赵老刀的眼睛很毒，搜东西很有一套：“六爷，你看，这东洋鬼子还藏了一部电台，这本是不是密码本？” 王长青笑了笑：“行啊，大收获，哈哈哈，把这东洋人好好审一审，看他嘴有多硬。” 早上六点，王长青一行带着两个土匪到了另一个庄子外面。 罗三炮学着严振北的样子，不紧不慢地道：“你俩的家在哪，我们都知道了，我也不多说了。” “去，把这封信送给刘闯王，送完了，你们就可以回家了，要是连送个信，你俩都搞砸了” 两个土匪互相看了一眼：“一定办成，我们帮东洋人送过两次信了，一定能办成。” 等这两土匪一走，李师爷就在山道边上布置起来了。 光是偷袭，把人都杀了，并不能立威，来一次真刀真枪的干仗，才能服众。 王长青这是想钓一次鱼，那封信，就是饵。 昨天抓的东洋人叫山本真一，这个东洋人可不一般，他不光是黑旋风的三当家，还暗中跟刘闯王有联系。 他一个人在暗中能影响，两伙土匪。 原本他还有个搭档的，但去年在一场土匪之间的黑吃黑中，死了。 这封信是王长青模仿山本真一的字迹写的。 信上告诉刘闯王，来了一票大买卖，大家一起合作干一票。 这刘闯王看来很是着急，接到信没二十分钟就带着人马出庄了。 李师爷看着庄子里的人出来了，叫道：“弟兄们都注意点啊，打头的那几个，穿白衣服的，别打死了，这钱财都在他们手上。” 李师爷埋伏的这一段山道是出庄子的一条必经之路。 一边是山，另一边是一条小溪，中间一条大车道。 这大车道跟小溪有五六米高的坡，这地方说险也不险，说不险嘛，设埋伏还很合适。 这山道离庄子并没有多远，所以这刘闯王还没来得及安排探路的。 刘闯王刚骑着马慢跑着，心里正盘算着，这一票是什么买卖。 刚走到一半，就听得一声“打！” 然后就是一阵密集的枪声，有长枪有短枪，还有机枪声。 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屁股下的马随着枪声就是一跪，倒在了路边。 随即前面倒下来了三棵大树，把路堵死了。 刘闯王吓得半死，一个翻身，躲到了马边上。 他一眼望去，手下的人像被割麦子一般，一倒就是一片。 这是哪路人马，这么厉害，听机枪声是东洋人的枪，难道是东洋人？ 不对啊，我跟东洋人关系好着呢。 他身边的三掌柜急了：“老大，有埋伏，怎么办？” “怎么办，我他娘的知道怎么办，枪这么多，还有机枪，这是被人盯上了啊。” 第289章 黄大力扯旗混世魔王 二掌柜摔断了腿，被压在马下，他一边喊手下帮忙，一边道。 “老大，老三，你们先跑，我带着人断后，帮我照顾家小。” 他不是义气，而是他没办法跑。 说这一套话，要是真有兄弟跑出去了，也会给家小照顾着点。 刘闯王大喊一声：“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兄弟们，各自逃命，能活一个是一个。” 说完头也不回往小溪里跳，他想趁乱先走。 土匪就是土匪，打顺风仗厉害，逃命功夫也是一个顶个的厉害。 但遇到埋伏，想要反击就不行了。 一个个的滚地下马，后面的想要转身跑，却被机枪封锁住了去路。 进，进不得，退，没有退路。 大家伙见老大都跳进小溪跑了，哪里还有心思反抗，一时之间都往小溪里跳。 大车道上两边挨打，小溪里只有一边能打得到。 会算计的李师爷会放过这个地方吗？ 不可能！ 李师爷在下游七十米的地方，也安排了一个人，专门打腿的。 安排的是谁？王长青，今天他也归李师爷调派。 他的枪法好，打腿最合适不过了。 李师爷算得真精，走过溪水的都知道，顺着溪水走，速度最快，最省力。 这一片溪水没过小腿肚子，刘闯王一入水，就往下游跑。 后面的土匪也跟着往下游跑。 但没跑出去二十米，刘闯王就被一枪撂倒了。 随着六声枪响，这小溪里躺了一片，都是大腿中枪。 战斗只进行了五分钟，这拨七十来人的土匪，就死的死，伤的伤，降的降。 土匪就没有负隅顽抗的，小兵喽啰投降又不是多丢脸的事。 “李叔，这打扫战场跟审问钱财的事，我就不管了，你带着兄弟们去扫尾。” 李师爷满口答应了：“六爷，这扯旗的事，叫个什么名号？” 李师爷问的是黄大力带三个老兄弟，收编这两伙喽啰，另扯个旗子的事。 这次黑吃黑所有人都是黑布蒙面包头的，收下了这两伙喽啰，黄大力跟手下三个老兄弟就会露脸。 虽然也会化妆掩饰一下，但以后再到别的地方作案，多少也有风险。 王长青有心给他们一点补偿，道：“这事啊，黄大力说了算，他扯的旗。” “我要交待的只有一点，抢了多少大烟，一两不少的全都给我交上来，我全都收了，不许私自贩卖。” 东洋人在东北种那么多的鸦片，大多数都是卖到了夏国，用来祸害夏国人。 从审问山本真一的口供来看，这里就是其中一条运输线路。 东洋人派人打入土匪窝里，就是为了给这条运输线路，保驾护航的。 在这承德跟燕京的城外，土匪是杀不尽的，干拦路抢劫的活得有人干，这保驾护航的事也得有人干。 黄大力他们扯旗干什么呢，专抢东洋人的鸦片，没事干的时候黑吃黑也行。 东洋人的鸦片质量好啊，军管政策下，质量能得到一定的保证，是硬通货。 这些东西抢回来了王长青也不会卖。 现在卖了那是贩毒，那是祸害国人，死了也得下油锅。 他要先囤着，等二战爆发后，再卖给英美。 （这保质期跟贮存的事，考据党们，咱不去计较了啊，有游戏包裹，这祸害人的玩意有多少他就能装多少。） 那时候卖这玩意，就是光明正大地药材贸易。 战争一打，伤残一多，吗啡这药需要的量可是海了去了。 英伦大兵，美帝大兵们都需要这玩意。 王长青计划到时候当盟军的药材商，给他们提供吗啡的原料，让盟军提取成吗啡。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镇痛药，他手底下可是有药铺的，提供点药材，是再正经不过的贸易了。 到时候全世界都缺这玩意，价格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说不定还能混个脸熟，为自己战后的发展谋些福利。 李师爷把黄大力叫了过来：“大力，六爷说了，这扯旗你来扯，叫啥名，也你自己取。” “以后抢东洋人鸦片，一两也不能卖，全交上来，六爷给钱，听明白了？” 黄大力也是有点野心的，李师爷之前告诉他，让他单干一阵子。 他一听，自己能扯旗了，高兴坏了。 “知道了，六爷，你还不知道我吗，就喜欢那档子事儿，货保证一两也不外卖，全上交。” “六爷，这名儿我早就想好了，咱就叫混世魔王，程咬金我打小就喜欢。” 王长青道：“行，就叫这名。放心钱少不了你的，按市场价，别人什么价收赃，咱就什么价。” 办完这件事，王长青就一个人先回燕京城了，城里的事多着呢。 今天下午是跟东洋上线联络的日子，还得去死信箱看看有没有上线给的任务。 上次李师爷跟东洋上线，接头地点是在新新戏院，新新戏院就在西长安街南。 而死信箱则在西长安街路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 王长青估计这东洋上线就住在这一片。 或者说，就在这一片工作。 下午四点，王长青才到了死信箱的位置。 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异常，他才装做鞋子进了沙子，扶着墙，弯腰把鞋子一倒。 顺手就把墙缝里的纸条弄了出来。 做完这事，他也没立马走，而是进了对面的一家饭馆。 “小二，来只烧鸡，一盘红烧肉，一碟青菜，一碟花生米，再上一壶酒。” 店小二很是高兴，来个了豪客。 王长青坐在靠门的位置，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盯着对面的墙。 死信箱比较靠下，得蹲着，或是弯腰才能看得到。 只要有人在那地方蹲下了，或是弯了腰，那就有嫌疑。 东洋人找的这地方好，这一片小孩子少，没有小孩在巷子里玩闹，能保证死信箱的安全。 这顿饭，王长青从下午四点，一直吃到晚上六点，酒续了有两壶了，花生米续了三碟。 饭店里客来客往，王长青一直没挪地方。 店伙计跟掌柜的也没那么热情了，这人坐在门口，该不是要吃霸王餐。 掌柜的一个眼色，店伙计就靠了过去。 “盯着那位，估计是打算吃霸王餐，别让他跑了。” 第290章 东洋上线 王长青耳朵灵着呢，扭头一看，这是在说自己啊。 “小二，结账。” 吃完了，就走，不然也太打眼了，换一家饭店再盯就是了。 换了一家饭店，这家饭店的位置不太好，只有一张桌子能看到那个墙缝的位置。 王长青刚在那桌子上坐下，对面角就来了一个穿长袍的中年人。 王长青一开始也没在意，这段时间过去的人太多了，什么样的都有。 但这个中年人不一样，他先是往王长青刚吃饭的那家饭馆看了一眼，见没什么扎眼的人人。 于是走到墙角处，装作抽烟，一个不小心，火柴盒掉下来了。 他弯腰一捡，眼睛瞥了一眼墙缝，纸条没了。 他划着了火柴，点了支烟，就走了。 王长青远远地一个心灵启示就丢了过去。 野本健二，调查部精英成员，hp30。 “小二，刚点的菜打包，钱在这儿，一会儿我再过来拿。” 把钱丢在饭桌上，王长青就跟出去了。 利用小地图，王长青远远地跟在野本健二的后面，离了有四十多米。 这个野本健二是个老手，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了两分钟。 仔细观察了一下，见没有异常，这才转身朝南走去。 王长青一路跟着他到了一处小院，这小院应该就是他的家了。 这野本健二条件不错啊，居然是个独门小院，里面还只有他一个人。 王长青没有进去，知道上线的位置就行了。 有空把他的工作单位查清楚，暗中保护他一下，上线不到必要时候，不能出事。 王长青回到刚才的那家饭店，拿了打包的吃食。 在附近随便找了家旅馆住下，这才有空把纸条打开来。 纸条上是一串数字，写得歪歪扭扭的，像小孩子练字，这种字条一般人拿去也没用。 王长青拿了一本燕京书局民国二十年出版的三国演义，就开始翻译。 “速报近期成果，另能否查到三铁堂的资料。” 这是上面在催了，小鬼子就是急。 不过也是，玉城秀一按理来说也来燕京一个月了，是应该出点成绩了。 王长青写了一串数字，把要在燕京开店的事，报告了上去。 三铁堂，这是什么地方，得给我点时间去查。 王长青知道，让他去查三铁堂，是属于额外的任务，估计是上线顺手问的。 按理说这种任务，能不能完成都无关紧要，不影响他的考核。 但王长青不这么想，对调查部他还是有一点想法的。 满铁调查部是个庞然大物，对夏国经济很有了解，渗透得很深。 他还是想多为帝国做点贡献的，想要往上爬，不做点贡献怎么行。 三天后，玉城秀一在燕京的百货店开业了。 东四牌楼、西四牌楼、西单牌楼、西交民巷的四家店同一天开业。 取名叫便宜百货一店，二店，三店，四店。 这店铺的老板，挂的是刘大嘴的名字，这是关外来的富商，来燕京发展了。 刘大嘴也很是卖力，酒不要命的灌，又是送钱，又是送女人的。 这才几天的功夫，就跟城西警察局的局长混熟了。 两人称兄道弟的，感情那叫一个深啊！ 晚上，刘大嘴在跟王长青汇报情况。 “六爷，这几个兄弟都安排了开个澡堂子，另外房子我也买了你看，这里，这里，这里。” “买了三家院子，市政府这边上买不到，但我租了一间小院子，这边的华资银行我也买了一个院子。” 王长青笑了笑：“没少花钱，花了多少一会找三掌柜去报。” 刘大嘴笑了笑：“花钱还是小事，这燕京城里买院子，还真不好买。” “皇城脚下，这些个满人一个个的死要面子，一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也不卖房子。” “要不是认了这个唐局长当大哥，这么多院子还真买不下来。” 王长青噢了一声，问道：“唐局长巧取豪夺了？还是用了什么阴损招术了？” 刘大嘴挥了挥手：“都不是，唐局长帮我找的卖家，都是抽大烟的，抽得家底都掏干净的那种。” “咱又不怕出高价。只是六爷，您不是都不让弟兄们买房子吗，怎么现在又” 王长青怪笑了一声：“你猜？” 刘大嘴早就看出来了，六爷让他买的房子，不是在政府机关旁边，就是在银行或是金店附近。 他开口来问，只是印证一下：“懂了，六爷，城北的银行边上，要不要也买几间？” 王长青道：“不用了，城北的，我让牛赶山去买，你们各管各的事。你脑子倒也不笨，既然猜到了也别声张。” 这些房子都是为了以后作案用的。 现在东洋鬼子还没打过来，民国政府治下，管理松得很，很多事都好办。 王长青是趁这机会，先落子，必须掌握先手。 等东洋鬼子们打进来了，机会一成熟，那时再作案，保准能赚得盆满钵满。 刘大嘴递了一份资料给王长青。 “六爷，这是你要查的人，叫李旭本，是崇德中学一个后勤的老师，这是他的资料。” 王长青拿过资料看了起来。 李旭本，男，45岁，老家吉省大连湾的，有一老妻已故，仅有一独女，已外嫁津门，现一人独居在西二条胡同。 这野本健二的资料，明面上看起来没一点问题。 收起了资料又问刘大嘴：“对了我让你找的豫省人找到了没。” 王长青让刘大嘴找的是豫省盗墓的好手，要找三个人。 刘大嘴道：“这人市面上不好找，谁也不会认。得有熟人才行。” “我让唐局长去找了，牢里应该有，就算没有，也能问到，过几天应该就有信了。” “六爷，咱要盗墓吗，是不是准备盗满清狗皇帝的？还是说要盗那老太婆的墓？” “咱可听说了，那老太婆的墓里宝贝多着呢。” 王长青气极了，骂道：“呸，盗墓，那是生儿子没屁股的才干的。刚才还夸你聪明，他娘的白夸了。” “你这脑子一整天想些什么呢？我堂堂一山之主，还能天天干这挖地道的活？” “他娘的，在关外是我挖的，到了关内还得我挖？” 第291章 下棋就讲究先手优势 刘大嘴一拍脑袋：“是，是，我想岔了，咱是土匪，是悍匪，只打劫，只杀人放火，不盗墓。” “六爷，您安排得对，这盗墓的来挖地道，是再合适不过了，盗墓的本来就嘴严。” “等他们挖完了地道，再把人杀了，也算咱们做了件善事。” 王长青挥了挥手：“行了，行了，这事你安排，这是地道的图，从哪挖到哪，都有标注。” “还有啊，人要看牢了，不能让外人接触，就算是窑姐也得是自己人。” 刘大嘴连连点头，刚把六爷惹着了，可不能再多嘴。 “对了，要是有大石头什么挡道，让他们不要改道，你通知我，把人撤走了，晚上我去掏石头。” 刘大嘴小心地问道：“六爷，这盗墓的挖地道可不比您的神力，也没您这祖传利器，这时间上” “我是不讲理的人吗？这地道半年能挖通就行了，要注意啊，别挖到别人家的井里去了。” 刘大嘴一听有半年的时间，高兴得很，这时间很是宽裕。 三个人轮流上，自己再安排两个兄弟打下手，三个月就能办好。 点头做着保证：“放心，六爷，一准给您办好了，不用半年，四个月我就挖好了。” 王长青想了想，又道：“嗯，你看着点，要是人老实，不耍花样，干活也卖力，那就先留着。” “津门那边也要挖，上沪那边以后也要去的。” “这燕京的地道挖完了，让他们研究一下，渗水厉害的地方，怎么个挖法。” “津门地下水多，上沪靠海，挖地道不比北方，怎么用水泥把事给办好。” 刘大嘴抓了抓脑门，苦着脸：“六爷，这事我不保证啊，我心里没底。” “先这么着，遇到事了，再想办法。还有啊，这事得办仔细了，钱得给足了，挖地道的事千万不能漏了风。” 王长青安排完刘大嘴的事，他又找到了牛赶山。 “马溜子，交给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牛赶山道：“六爷，这黄包车的牌照我办下来了，关外收留的半大小伙子，我都给办了证件了。” “这阵子他们天天满燕京城地逛，大街小巷就没有不熟的路，除了京片子不地道，那就是个地道的燕京人。” 王长青笑了笑：“京片子都不地道，算个屁的燕京人。伙食给他们弄好点，全丢到街上去拉黄包车。” “什么时候京片子地道了，什么时候安排他们去当警察，从巡脚的干起。” “还有周边的燕京城里，日子过不下去的满人后生，机灵的，嘴严的，知恩图报的，给我留意着点。” “有好苗子就收下来，安插进警察局里去，多看表现，有机会的话，给我送礼往上爬。” “行，没问题，两年一定给弄几个队长出来。”牛赶山应了声好，又贼眯眯地道。 “六爷，我这淘弄了两个扬州瘦马，都是上等的，您要不要先过过眼？” 王长青斜着看了他一眼，这牛赶山什么时候关心这个了？ “六爷，这不是燕子姐让我办的吗？她只交待了找一个，可我不是还欠你一个吗？我就找了俩儿。” 王长青听得一愣：“什么时候欠我一个？我没让你找什么扬州瘦马啊。” 牛赶山把衣袖一撩，露出手臂上的伤疤。 “六爷，这是你救我一命留下的疤，那次要不是你反应快，我就不是伤的手了。” “脑袋瓜子都得被小鬼子的香瓜给削了，当时我就说了，要给你送个大姑娘。这不一直没机会么。” 看着牛赶山手上的疤，王长青才想了起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那是刚穿越没多久，第一次打鬼子的时候。 “行，明天我跟你去看看。今天不行，一会我还有事。” 心腹手下送的妞，你不收怎么行，不为女人，为了兄弟的情义也必须得收。 王长青从牛赶山那出来，又跑去了铁拳张开的小武馆。 他这里是三铁堂中的暗堂，武馆里养着几个李师爷的老兄弟，还有一帮关外收拢的孤儿。 铁拳张腿有旧伤，走路一拐一拐的，听说一个叫陆老板的人来了，马上迎了出来。 “六爷，您来了。” “张叔，迎什么迎，都是自己人。走走，去里面。” 这拳馆不大，并没有对外招人，只有十来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在练着基本功，几个老兄弟在一旁教着。 “张叔，这批小孩怎么样？” “六爷，都是筋骨好的，也能吃苦，有几个性子不稳，戾气重的我都退给二掌柜了，送去当伙计了，比以后祸害兄弟好。” 王长青点了点头，现在人命不值钱，乞丐孤儿不要太多，卖孩子的更多。 有口饱饭吃，有的是人愿意送孩子过来，他也没时间去给这些未来的手下磨性子，只能挑好的去教。 夏国这几年还算好的，要是再过几年，碰上民国31年的豫省大旱，战乱加天灾，那是遍地饿殍。 “张叔，这京城里的乞丐、孤儿有空你也收拢收拢，在城外弄个大一点的院子，收百八十人差不多了。” 铁拳张话不多，但人实诚，有一说一。 “六爷，二掌柜早就让我收了，我这三个月，收拢了不少男娃，都在城外养着了。” “没有调养好身体，练不得武，现在找了个老师教识字，算术。” “可这长相不好的女娃也不少，女娃收不收？” 王长青知道，长得好的女孩都不会留到街面上，但凡五官端正一点的，都被妓院窑子里的人收去了。 王长青道：“只要性子好，都收，对了，算命的，说书的，找到了没？” “找着了，我找了两个算命的，算命的本事一般，但这嘴厉害得很，很是能忽悠人。” “说书的，我也找着了两个不得志的，都养在后院里。” 铁拳张不明白六爷让找本事一般，但能忽悠的算命先生，跟说书先生做什么。 更不明白把这些算命先生、说书先生的家都打探好，要干嘛，但他老老实实地都干了。 “在哪，带我去见见。” 第292章 三教九流各有各的道 铁拳张把王长青带到了后院。 “都出来，这是咱们陆老板，能达到陆老板的要求，你们后半辈子就无忧了，一个月三十大洋，包吃包住。” 铁拳张把四人介绍了一下。 两个算命先生都是五十来岁的年纪。 一个自称张道长，是道士打扮，头上挽了个道髻，一身灰色道袍都洗脱浆了。 一个自称刘铁算，常人打扮，戴了副眼镜，穿着这时代常见的长袍，长袍上补丁有五六个。 看得出来，这两位混得都不怎么样。 说书先生都是年轻的，这两人的长袍都是半旧的，补丁倒是没有，但一脸菜色。 一人擅长说三国，外号刘三国，年纪二十一二岁，精瘦精瘦的。 另一人擅长说水浒，外号周水浒，这位年长一点，也不过二十七八岁。 王长青指着两说书的道：“我先听你们俩一人说一段，先听三国，赵子龙七进七出长坂坡。” 刘三国倒也不怯场，这是他的拿手好戏。 醒堂木一拍，就开说了：“话说上回说到，刘备刘玄德被曹军追得东奔西走只见一员白衣小将勒马上前，手持一杆银枪”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刘三国的这段说书，中规中矩，能听得下去，王长青虽然听的少，但也知道他比关外的说书先生强，尤其这嗓子就透亮了不少。 “周先生，你来一段武松血溅鸳鸯楼。” 这周水浒的嗓子就粗多了，说起书来言语上一副市井流氓气，很是传神。 一段书听完，王长青还有些意犹未尽，水平还不错。 王长青也没问水平还不错，为什么混得不好，转头朝两位算命的道。 “我来算个前程，哪位先来?” 张道长见刘铁算还在犹豫，知道他有些犯嘀咕，想在后面捡个便宜。 心道：这刘铁算棋差一着啊，看不出来么，这一伙人都是老江湖，糊弄不了。 于是道：“老道我先来。” 问过王长青的生辰八字后，掐指算了算，又看了看王长青的手相，摸了一阵王长青的手骨。 “陆老板，您这命里就是一个漂字，注定漂泊四海，您命里的大坎已经过了。” “前程嘛不好说，老道我看不准，但这财路，陆老板可是不缺，正财不少，横财更多，这一辈子衣食无忧。” 张道长就说了两句不再说了，王长青只是笑了笑，不点头也不摇头。 他转头朝向刘铁算，刘铁算道：“张道长，算了生辰八字，我就不献丑了，我来帮陆老板测个字。” 说着他让铁拳张帮他找纸笔过来。 这武馆倒是有纸笔，用来给徒弟们练字收心的，但这纸都是收的旧报纸。 王长青用毛笔，在一截旧报纸上写了个王字，这是他的姓，两世人都姓王。 刘铁算拿着字看了看，这字写得一点也不工整，一看就是不常拿笔的。 但看这位陆老板下笔的时候，却是想也不想，一笔写完。 “陆老板，您这王字，字体狂放，看着不像读书人写的，也不像常人写的，常人写王都是四笔。” “您这一笔而成，我猜您的名姓里带个王字，或是与王字相关联。” 王长青表情不变，笑道：“您接着说。” 刘铁算见陆老板没有什么反应，眼睛一瞥，看到了铁拳张的表情，心里有数了。 刘铁算后来在解说时，没有看王长青，而是拿着报纸，一边看着铁拳张的脸，一边解说。 “这纸是报纸，上面有字，您这王字的正上方有个标点符号！，这感叹号我看成一点。” “这王字加点，成主字，你不光是一家之主，还是一伙人的主。” 在王长青看来，这人目视前方，根本就不是看事主脸色，来随机应变，而是有真本事。 “平常我们测字用白纸，今天您用的报纸，报纸本白，印了字，就是黑，陆老板做的事，黑多白少，又或者黑白兼有。” “张道长说您一生漂泊，张道长的话，我是信的，听您口音您应该是关外来的，关外多绺子，您应该是其中的佼佼者。” 刘铁算看着铁拳张的表情，越说越兴奋，说得兴起，站了起来。 “您写这字，是要问前程，那我就说了，您看，您这王字第一横有些歪，但最下面一横，长且平，立得很稳。” “这就说明，只要您主意正，根基深，那就倒不了。” “有点您是主，没点您是王，您这王一笔而成，陆老板，将一往无前，前途无量。” 王长青听着这刘铁算的解说，心中也颇是佩服，这三教九流还是有不少东西的。 张道长听了，却是在后面直摇头，王长青见了正觉得奇怪。 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刘铁算一语双关啊。 一往无前，前途无量。 这两句可就两说了，无前，可以解释成没有前路，无量，可以说这是无亮。 正反都是刘铁算有理，嘿嘿，这小老头前面还有埋伏，只要您主意正，根基深。 没出事，那就是主意正，根基深，一往无前，前途无量。 出了事，那就是主意歪，根基浅，导致无前路，前途无亮。 王长青也不在意，论水平还是张老道厉害一点，不声不响坑了刘铁算一把。 但刘铁算这应变能力还是不错的，正是他需要的。 哈哈一笑，道：“行，我想问四位，愿不愿意去城外帮我做事？一个月二十大洋，包吃包住，一年四季，四套衣服。” 这么好的待遇，在场四人，那个不激动？ 但他们也在这院里住了两三天了，平常都有接触，知道张道长的江湖经验最多。 一时之间都没说话，想看看张道长怎么说。 张道长很是心动，但压住了兴奋，问道：“敢问陆老板，是想请咱们四个做什么吗？” 王长青道：“当老师，帮我教孩子，一教忠二教义，三教报恩，四教临场应变。” 张道长听得心中一颤，这是要培养下一代啊，是上山落草的节奏！ 这可不成，我老道独自一人也就罢了，这两个说书先生可是有家有室的。 “敢问掌柜的，咱们也要上山？” 第293章 乱世忠诚最重要 王长青摇头否认：“上什么山，就在城外庄子里，我这人心善，看不得人受苦，收养了一些个孩子。” “我家大业大，这些人以后要帮我掌管买卖的，请四位是帮我教孩子。” 张道长一听就在城外庄子里，也放心了，只要不上山落草，这事就做得。 关外的土匪弄够了钱，回到关内养老的多了去了。 这养孤儿什么的，不就是玩大家族的家生子那一套么，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况且就在城外的庄子里，出事了他有办法脱身，于是心一横，回应道。 “行，陆老板应该是关外的掌柜，按关外的规矩，我们这不算上山。” “但燕京的官府可不管，抓到了就是从犯，这安家费得给足。” 王长青哈哈一笑，老狐狸什么都吃，就是不肯吃亏。 “行，安家费一百大洋，五年时间，病了，我出钱来医，行的话，明天就去城外。” 这年月有安家费，包吃包住，一个月三十大洋，主家还承诺病了出钱去医，这就很不错了。 他们在这武馆里住了两三天了，伙食怎么样，清楚得很，菜油水足，两天吃一次肉，饭管够，这里的伙食好得不能再好了。 那些个练武的少年，一个个的憨厚得很，问什么说什么。 这伙人在关外的名声怎么样不知道，但至少这伙人讲究、大方，所图甚大，不是乱来的。 “陆老板，您要是不嫌弃，我也算一个。” 刘铁算第二个答应的，他知道自己这水平一般，师傅是半桶水，到他这里也就小半桶，混口饭吃没问题，但他还有家小要养。 过了这一村，可就没有下一站了。 另两个说书的，也不用说，立马就同意了，生怕丢了饭撤，这可是五年的饭票，还有一百安家费，值了。 听到四人都愿意过来，王长青这才放心。 乱世什么东西最重要，忠诚最重要，他可不想养出来一帮白眼狼。 王长青没有政委可用，但老一辈有老一辈的作法。 说书的是怎么出来的？是当儿徒，被师傅用板子打出师来的。 他们来教弟子一板一眼的，口才也好，一个说三国能教忠，一个说水浒能教义。 这里说一下，说书的说三国、说水浒，跟小说写的可不是完全一样的。 有他们的艺术加工，重在忠义，不这么说，在店里说书，没人愿意听，也没老板愿意请。 人就是这样，自己可以自私自利，但就喜欢别人讲忠诚，讲情义，对外也得表现得忠厚老实，请情义。 这算命的呢？死的能说成活的，忽悠人那也是一把好手。 他们见的人多，又有专业知识，又识字，又有江湖经验。 经过他们长期相处和鉴别后，这些个少年，剔除掉有反骨，有异心的。 王长青相信手底下的少年郎出来后，没几个会主动背叛的。 术业有专攻，铁拳张他们传授土匪的知识是可以，但论人心的掌握，差这两个算命先生老远了。 把算命先生跟说书先生送走后，王长青就对铁拳张道：“张叔，你这腿，咋回事，我来看看。” 铁拳张把左脚的裤腿卷上，露出了小腿上的伤疤。 “那年跟二掌柜去收货，碰上有人黑吃黑，这腿被人砍了一刀。” “后来大夫说斩断了一根筋，后来治好了，也用不上劲，走不了远路。” 王长青仔细看了看，道：“张叔，你要是信我，我就给你把伤口重新弄开，给你治一治。” “能不能全好，我不保证，但起码不会比现在差。” 铁拳张早就听说六爷有祖传秘方，治病救人很有一套。 一听这话，很是高兴，当即跪下道：“六爷，只要把这腿治好了，我就再跟六爷干上十年。” 王长青也不耽误，用匕首依着伤疤把腿肚子划开，弄了些伤药，撒了上去，又用银针好好针灸了一番。 这才把治愈术安排上，又喂了铁拳张一粒药。 “张叔，你休息三天，今天不能下地，明天你再把这些伤药敷上，明天下午可以试着走一走。” “后天就差不多能正常走了，但不要用力。半个月左右应该能练功夫了。” 第二天上午，牛赶山把王长青带到了一个独门小院，里面传来一阵琵琶声。 开门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一见牛赶山，就朝里面喊：“小姐，刘大爷来了。” 王长青跟着牛赶山进了门，里面出来一个抱着琵琶的女孩。 这女孩身材娇小，玲珑有致，很是可人，眼睛一眨一眨地，像在说话。 想必牛赶山之前说过什么，这女孩见面就施了个万福。 “这位爷请进屋。” 王长青此时还是那个左脸上还有道刀疤，脸上有点腊黄色的中年打扮，只是没有贴胡子。 牛赶山看了看王长青的脸色，见六爷似乎还满意。 于是招呼道：“这是王老板，你以后就跟着王老板了。” 王长青笑了笑：“不错，叫什么名字？” 女孩把琵琶放下，一边沏茶一边回答道：“回大爷话，侬叫玲珑。” 吴侬软语很是好听，但王长青一时没听清。 于是道：“领东？写来我看看。” 玲珑先是给王长青二人，各端了杯茶，这才取了纸笔。 玲珑写字是站着写的，握笔的姿势很正，看得出来是有严师教过的。 玲珑两个毛笔字写得很是漂亮，果然这杨州瘦马琴棋书画都不错。 “玲珑，好名字，姓什么？” “玲珑从小被卖了，不知姓什么，教我的嬷嬷姓蔡，我就跟着姓蔡，现在跟了大爷，就跟大爷姓王。” 牛赶山见没自己的事，道：“王老板，隔壁还有一个，我去叫过来？” 王长青挥手把他拦下了：“等一会儿，一起去。” “玲珑，会算术吗？” “会的，都是打小就学的，一般的账房糊弄不了侬，大爷要是把我娶进了门，管账我一定用心。” 玲珑算是听出来了，这位王大爷看重的不是色，而是管账的能力。 王长青点了点头，果然杨州瘦马出名是有道理的。 第294章 什么都能少，嫖资不能少 玲珑换到后世就是秘书的最佳人选。 接人待物那是基操，人漂亮，说话又好听，没事能听个曲儿。 白天能查账，晚上能暖床，最重要的是不能生育。 这时代很多大人物的老婆，对其他的小妾、姨太太比较有敌意，但对扬州瘦马相对能容忍，就是这个原因，不能生育。 “行，过段时间跟我去关外。” 玲珑见王长青好说话，心里也稍稍安定了些。 鼓起勇气问了句：“老爷，过门时能办桌酒，弄台小轿吗？” 杨州瘦马比一般的妓女高明就高在这里，他们是真的以嫁女儿的方式，把人给嫁出去。 一应姨太太的礼节都得一样不少，为的就是以后有个好前景。 她干爹蔡老板着急着回去了，没人帮她操持婚事。 但她不想悄无声息地，她要光明正大地进门，以后在家里说话也硬气。 王长青笑了笑，这婚礼的仪式不光对东洋女人，对杨州瘦马也一样重要啊。 “行，老刘看个日子，抬姨娘进门。” 从玲珑的小院出来，牛赶山就带着王长青往隔壁的院子走去。 说是隔壁但也隔了三户人家，京城的院子不是这么好租的。 “六爷，这边住的叫玲玉，跟玲珑是一个地方出来的，玲珑特长是算账，这玲玉煲得一手好汤水，另外记性好，打牌是一把好手。” 煲汤好不算特别，但记性好，打麻将厉害就不一样了。 一般的大户人家也是有夫人交际的，这打麻将就是其中一项。 要是能带一个会打牌的姨太太出去，陪官太太打打牌，给官太太送牌喂牌洽到好处。 那一场牌打下来，获得的情绪价值，那可比送礼强多了。 送礼得挑时候，不能每天都送，但打牌就不一样了，可以天天打。 这扬州瘦马还有练这门技艺的啊，这可少见，不光要练，还得有天赋才行。 王长青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拉着牛赶山进了一间茶馆，问起了这两人的来路。 “马溜子，说说看，这两人你是怎么弄到手的，这可是抢手货。” 牛赶山一脸得意：“六爷，这是我运气好，劫来的货，前阵子我不是去城外了吗？” “碰上了一拨混混，拉扯着这两女人，我是谁，能看得惯这个？大男人的有需要，去找窑姐啊，路上拉良家算什么事？” “反正化过妆了，当下我就带着手下弟兄英雄救美，还把这两女人送到了旅馆。” “这才知道，她俩的干爹蔡老板，让人坑了，被下套了。” “蔡老板一共带了四个姑娘进燕京，把另两个姑娘卖给了城里的一个大户，得了一笔钱，就被人盯上了。” “这两姑娘本来是要卖给警察厅的李局长的，没成想李局长出了事，这不就砸手里头了。” 王长青一听，巧了，这事还跟他有关，他不把李局长整进去，这两姑娘还真到不了他手上。 牛赶山道：“这事就巧了，也不知哪来的豪商就找上了蔡老板。原本这人也是跑江湖的，不至于找生人做交易。” “但他急着用钱，担心这两姑娘砸手里了，也就应了酒局，估计是酒里下了药。” “这蔡老板喝了酒后，稀里糊涂就上了赌桌，然后钱输光了不说，这两姑娘也输了。” 王长青接头问：“蔡老板这个人，查了底吗？那设局的是什么人？” “查过了，唐老三去牢里问了李局长，有这么一回事，这蔡老板是专门做这行的，有十来年了。” “设局的是一帮晋省的人，混混是临时找的人。我估摸着要么是专门设局的盯上了蔡老板，但又不像。” “也可能是做大同婆姨买卖的晋省同行，在设局坑这个蔡老板，坏他的名声，让他交不了差，在燕京城里立不了足。” 王长青听了这话，也就放心了，不是被人下套就行。 大同婆姨、扬州瘦马、泰山姑子、西湖船娘，都是残害女性的封建糟粕。 但咱们是土匪，就喜欢这些糟粕，没办法。 土匪是有道德的，但道德太少，你绑架不了。 王长青问道：“付钱了吗？” “付了，蔡老板感谢我，只肯收我一半的钱，说是以后去苏州，一定要找他，还给我留了地址。” 王长青一听付了钱，就放心了，咱的道德就只这么一点，买东西要付钱，什么都能少，嫖资不能少。 从茶馆出来，两人到了玲玉的院子里，玲玉闻声出来，看得王长青一愣。 这玲玉穿着一袭素白旗袍，化了个淡妆，在阳光下格外动人心扉。 玲玉这身材也太有曲线了，该细的地方细，该大的地方一点也不小，这身材当真少见。 牛赶山进门就吩咐道：“饭菜都好了，都上菜。” 菜是江南口味的小菜，味道偏清淡，每样菜的份量也不多。 但她做的淮山黄鳝汤倒是真不错，很合王长青的味口。 在饭桌上，王长青问玲玉：“除了会打牌，还会什么？” 玲玉小心翼翼地道：“侬的记忆好，一般的报纸读个两遍就能背了，算术也会。” 王长青点了点头，这女人要是收心了，是个好报务员，密码本背下来了，都能看着编码直接口译了。 “刘老板，你选个日子，把城东新买的院子收拾一下，把姨太太娶进门，再叫兄弟们来喝场酒，热闹热闹。” 牛赶山心里高兴，总算了结了一桩心事，看样子六爷对这两女人很是满意，这个人情算是还对了。 王长青道：“溜子啊，你忙完了这边的事，再过半年就去江城，那边也照葫芦画瓢，再来一次。” 牛赶山一挥手把玲玉跟她身边的小丫头赶出去了。 “六爷，咱这么弄，是得做多大买卖啊，玩得也忒大了？” 王长青拍了拍牛赶山的肩膀：“钱呢不要嫌多，事别怕闹大。事前的准备做得越足，收益也就越大。” “这么说，上次在冰城闹的事，大不大？” 牛赶山兴奋地小声道：“那动静哪能不大，燕京城的报纸满天飞，大街上随便买份报纸，就是冰城暴动的消息。” 第295章 燕京城要乱，他要避嫌 牛赶山端着酒杯小泯了一口：“在燕京城里看到了报纸，可把我们羡慕坏了。” “也就是我们不在冰城，让振北、老刀、小飞这些后来的占了便宜了。要不然，这汇丰银行哪轮得到小鬼子去抢，我们一锅把他们都炖了。”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所以啊，冰城做的准备不够充分，我们得把根基弄深一点，你看撒出去的，都是新人。” 牛赶山点了点头：“出了事牵连不到我们，不是老兄弟，死了也不心痛。” 王长青摆了摆手：“不是，新人才有干劲，新人也要少死一点，队伍才能壮大。怎么，你怕你的位置不稳？还是怕你分的钱不够？” 牛赶山嘿嘿一笑：“这么些年，不都这么过来的？新人带来新消息，几个新人的消息一合，出去把这新人的几趟买卖做了，能活下来的，才是兄弟。” 王长青道：“所以队伍做不大，只能打顺风仗，有了钱也没地方花，城里就站不稳。” 牛赶山点了点头：“确实，咱们发了财也进不了城，进了城也站不稳，也就是六爷来了，有了身份的掩护，咱们才在城里扎了根。” 王长青又安慰道：“你放心，你跟大力还有大嘴，只要做足了准备工作，不管是不是参与了做买卖，都无关紧要，都会算一份。” 牛赶山这还有什么疑问的，不用冒风险就能得一份。 这前期的工作就是繁琐一些，对他这个一直负责对外联络的花舌头来说，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不难。 “行，六爷，我把燕京的事弄好了，就去江城，我办事你放心。” 王长青这才放心，牛赶山能力有，行动也果断，人才难得，得用好了。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七月，燕京城里热得不行。 这段时间，玉城秀一的万国女子美容院，试着开过业，但都被搅和黄了。 第一次，是被三铁堂的人搅和了，第二次是被另一家黑帮的混混给破坏了。 第三次则是警察局找了个理由，把门关了。 每一次出事，王长青都认认真真地写报告，总结经验，再用死信箱报给上线。 三次之后，王长青总算是接到了上线的通知，暂缓美容院的开店一事，让玉城秀一尽快去其他城市开百货店。 王长青也按上线的要求，在百货店安插了好几个东洋间谍。 王长青顺着百货店的东洋间谍这一条线，摸排到了三个东洋商人。 在百货店上班的东洋间谍，都是底层的小喽啰，掌握不到多少钱的。 只有那些个东洋商人，衣冠楚楚、行动自由，他们才能接触到当官的。 也只有他们才掌握着不少外币，用来收买燕京城内的遗老遗少或下野的军阀。 这一个多月里，黄大力在承德跟燕京交界的地界，也很是抢了几票鸦片，全都交上来了。 王长青也把三铁堂的一些情报送给了上线。 什么三铁堂的堂主叫唐老三，等一些明面上的消息给递了上去。 什么传闻大掌柜是一杯倒，二掌柜是账房出身，三掌柜是个女人，这种东洋人早就知道了的消息，也给报了上去。 他在为自己立功做准备，满铁调查部好啊，真要是能有一定职权了，一定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王长青正准备去津门，那边也要开几家百货店，这段时间燕京城里要乱起来了，他也要避避嫌。 王长青刚去了津门的第五天，燕京城里的警察局就开始不消停了，案子一件接一件。 一周的时间，接连发生了几起东洋商人被劫杀的案子，一件比一件离谱。 第一起案子是牛赶山带人做的。 目标是一个叫田中的商人，他最近带着两个手下，频繁出现在燕京城外的一个庄子里。 庄子里住着一个退休好几年的北洋政府官员，谈的什么生意，没人知道。 只知道这个人称田中先生的富商，每次出城都带着不少礼物，回城时都是赶在傍晚快关城门时才回。 牛赶山在暗中盯着这个田中不是一两天了，这天田中先生刚从银行出来，就直奔城外。 牛赶山就知道，这事今天就得办了。 他带了三个弟兄一人骑了一匹马，追在田中先生的后面。 等出了城，四人快马加鞭就赶在了田中先生的前面，他们要到前面去设埋伏。 牛赶山到了一条小溪前，把马停住了。 这里有个三岔路口，顺着小溪流有一条路，一会儿田中先生三人就会从这里往右拐。 这三岔口的右边是山，五六米高的山崖往外伸出，把去右边的路弄成了一个尖尖的拐角，而且视线挡得严严实实的。 左边是一片田地，往左边的路则是去另一个庄子的路， 牛赶山下了马后，就吩咐道：“都蒙上面罩，老四，上山崖望风。” 老四去到山崖上，躲在草丛里正好望风，必要时，也能居高临下，进行攻击。 “老二，把马弄到那边小溪边上，藏起来，要快。” “老三去对面路上拦着路人，别有不长眼的找死。” 他等一会跟老二两人，是守在拐角后面，准备守株待兔。 人马车刚一拐弯，就利用视线盲区开干。 田中先生坐的是马车，赶车的是他的手下，另一个手下跟他坐在马车里面。 这马车要过这个三岔路的拐角，必须得慢，快了就会翻车。 十来分钟后，山崖上传来了一阵布谷鸟的叫声。 不一会儿，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前面的马夫很是稳重，老远就放慢了速度，一边吆喝着，一边让马儿慢慢转弯。 这种地方看不到右边的路，必须吆喝，给右边的路人一个信号。 不然要是右边也有马车过来，那可就麻烦了，轻则耽误事必须有一辆马车要退回去，重则马儿受惊翻车。 马夫驾着马车，刚转过弯来，就被暗中飞出的两柄飞刀，扎中了胸口，一声吆喝也停在了嗓子眼里。 牛赶山一个闪身就上了马车，一只手把人一扶，另一只手把缰绳一拉，马就停下来了。 第296章 这是火拼还是栽赃？ 里面的田中先生跟另一个手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异常，这条路最近都走了五六趟了，平安得很。 牛赶山从怀里掏出一把装了消声器的手枪，掀开帘子，朝里面就是一顿乱射。 另一边的老二，也拿着一把装了消声器的手枪，朝车厢里开枪。 前后一分钟不到，三个东洋鬼子就死翘翘了，很是干净利落。 手枪装了消声器，声音并不大，前后又没路人，一切很是顺利。 老二一边收着子弹壳，一边叫道：“老四，下来。” 老二收完自己的子弹壳，又上了马车，把牛赶山的子弹壳也收了起来。 然后驾着马车慢慢往前走，牛赶山则在马车里搜钱财。 不一会儿，他就找到了一张正金银行的支票。 牛赶山一看数字，大手笔啊，东洋鬼子出手就是三万大洋。 今天这事只做了一半，还有下半场要进行。 牛赶山把手往嘴里一嘬，一声哨响，山崖上的老四就飞快地去下山了，他要去把老三叫回来。 牛赶山也没管马车上的血迹，就只把三具尸体放在了一起，然后就上了马。 等众人会合之后，牛赶山让兄弟们取下了面罩，几人又化了一下妆，然后继续前行。 半路上有个潜伏在庄子附近的兄弟，就坐上了那匹空马。 到了离庄子不远的地方，牛赶山老远就看到，庄子里有人去报信了。 这马车是常来的，牛赶山艺高人胆大，带着三个兄弟骑着马，护卫着马车，就进了庄子。 庄子最大的院子，就是这次的目的地，一个李姓官员。 院子大门开着，一个管家招呼着牛赶山进去，边走还边问。 “田中先生呢？” 牛赶山摆了摆手，道：“在车里，劳烦管家把门都关上，这事不宜声张。” 管家似乎也知道些什么，忙点头不已：“那是，那是。” 等管家把大门一关，牛赶山手一挥，牵着马的两个兄弟就发难了。 一人一刀，把管家跟门房当场就做了。 然后，牛赶山就带着人直接杀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不是没有护卫，但有心算无心，哪是牛赶山他们的对手。 这天下午，院子里一阵枪声后，院子里的大门就没开过。 天黑后，牛赶山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吩咐手下道。 “都行了啊，吃饱了喝足了，准备撤了。” 老二接话道：“这些个下人，都捆了，咱们力行社只除恶首。” “你们都看好了，这就是卖国的下场，退休了就退休，还敢跟东洋人勾勾搭搭，活得不耐烦了。” 等把这些个下人都捆了之后，老四冒出了一句东洋话。 老四说的什么意思，这些个下人们都听不懂，都当是哪里的黑话或是方言。 但很快老四就被牛赶山打了一个嘴巴。 老三一脸惬意地从李官员家小妾房里出来，嘴里还巴巴地念着：“哟西！斯国以！” 而事先潜伏在庄子附近的兄弟，则抱着一个大箱子从书房里出来了。 “老大，大头都在这箱子里面了，另外还有三个包袱。” 牛赶山手一挥：“一人拿一个，走！” 一行四骑，加一架马车，就这样，趁着夜色出了庄子。 案是第二天报的，李官员一家老小，除了几个小妾，全被杀了。 李官员家的会客厅里，还有三具尸体。 现场的情况来看，这三具尸体是被人杀死的，地上一摊的血迹。 凶手疑似李官员家的护卫，但都被东洋人带来的护卫当场杀了。 现场一地的子弹壳，是两种子弹壳，很是分明。 东洋人中枪的是一种，李家护卫中的枪是另一种。 当时下人们还听到了一些的枪声。 这案子可是大案，李官员家死了七口人，而外来的人死了三个。 燕京的警察厅袁厅长是下午接到消息的，他一见报上来的情况就急了。 死了一个退休的官员，这没什么了不得的。 全家死绝了，他也不怕，大不了就报土匪呗。 但现场可还有一个东洋商人，跟他的两个手下，这可是涉外的大事。 于是紧急调集精干人马进行侦破，这一查不要紧，让他一个头两个大。 来人居然自称是力行社，这可是绅民党的人。 他们敢干这事？不要命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袁厅长脑子一转，不管是谁干的，在他嘴里说出去，那就必须是土匪干的。 但令人称奇的是，有两个矮个子土匪经不起诱惑，上了李官员的两个小妾。 据两个小妾回忆，这两人都穿了兜裆布。 激动的时候，还说过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像是哪里的方言。 这五个护卫还把李官员家的金银细软全都翻了个底朝天，用马车拉走了，但同伴的尸体却不带走。 袁厅长脑子转得快，把这几句话学了，让会东洋话的人一听，结果就出来了，这是九洲口音的东洋话。 袁厅长一个头两个大，这他娘的是什么情况啊？ 不是两伙人火拼吗？怎么还闹出了力行社，又是东洋人？ 这他娘的像是栽赃啊！要怎么查？ 这事我是该管，还是不该管？ 袁厅长还没把这案子理清头绪呢，城里又发生了一桩奇案。 这次的案子，是刘大嘴带人做的。 刘大嘴盯上的是一个叫山本的东洋商人。 这个东洋商人很奇怪，他在燕京城里不找商人做买卖，却专找一些进城休假的军官闲聊。 不是请这个军官喝酒吃饭，就是请那个军官嫖妓，一口夏国话也说得很溜。 山本先生这天从银行出来，在下台阶时，也不知是左脚碰到了右脚，还是右脚踩了左脚，他就摔了一跤。 从台阶上面，一个狗吃屎，就扑倒在地。 山本先生在外面接应的同伴，此时根本就没注意到银行门口的情况。 他被两个风尘女子缠住了，非说他昨晚嫖妓没给钱。 要不怎么说，还是夏国人热情呢。 见到有人摔倒了，周边很快就围上了好几个热情的好心人。 有人帮他拿包，有人扶他坐到一旁休息，还有人给他喂水。 这年头，可没有扶不起的事，人心也没有那么乱，好人依然多。 夏国的好心人尤其多。 第297章 马上风加桃色案 等山本的同伴好不容易出了点钱，打发走了两个风尘女子，却不见山本先生出来。 他急了，在银行门口找了一会儿，才发现山本先生坐在一个角落里，早就凉了。 人也没有外伤，也不见什么异常。 山本先生就这么死了，而他的包还在他的怀里抱着。 这东洋间谍，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这可怎么办，事还没办好呢，上司就死了。 好在银行是正金银行，里面的东洋人多，他马上找了守卫，把事情报了上去。 很快事情就查清楚了，当时街面上人很多，又是大白天的，这事好像是个意外。 很快仵作也仔细检查了，没有其他的外伤，和内伤。 山本先生应该是摔了一跤，导致了心脏病发作，心梗而死。 但他的同伴却是知道，这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因为上司皮包里刚从银行拿出来的六张现金支票，不见了，皮包里的三百大洋也不见了。 他的同伴结合自己被人拖住的经历，可以肯定，山本先生不是意外死的，而是被人精心设计，弄死的。 而主谋就在那一群好心人里，或者那一群好心人，全都是凶手。 这事必须上报，必须让民国政府付出代价，并赔偿。 山本先生的死，很快也通过各种渠道到了袁厅长的办公桌前。 袁厅长也不傻，他娘的上一个案子还没结呢，又来一个。 这他娘的谁顶得了，我这厅长的位置还能不能坐了？ 这山本先生的死，必须咬死了，这他娘的，就是摔死的。 第三件案子，是仨儿主导做的案，具体执行人，是混青子跟他干儿子王猛。 仨儿盯的东洋商人姓山上，这山上先生很奇怪，他不找军官也不找退休的官员，他天天泡在八大胡同。 这人也从不在八大胡同过夜，花钱上面，有时大方，有时小气得很。 大方时会帮别的客人嫖资也付了，小气时连龟公的打赏也没有。 别人会奇怪，这东洋客人很难伺候。 但仨儿他们却摸清了，这山上先生只会给市政府的几个官员付钱。 而不打赏龟公，是因为这山上先生着实是个抠门的，他一个人时，通常也节俭得很。 这东洋人为了侵略夏国，可谓是全民总动员，努力了几十年。 培养的人都不是什么酒囊饭袋，一个个的都是洗脑得很是彻底，为了国家甘愿自己吃苦。 王猛不是擅长做药膳吗，他被一家妓馆的老板看上了，专门为客人提供能助兴的各种鞭汤。 这山上先生吃过王猛的药膳后，喜欢上了这鞭汤，但他又不舍得花大价钱来这一家妓馆。 于是他偷偷找上了王猛，约定了每两日买一份鞭汤。 王猛一开始没同意，他不缺钱，不想做这种坏名声的买卖。 但仨儿知道，这可是好机会，关键时候偷偷的下药，不要太容易。 于是找上了王猛，这单子必须接，亏本也要接。 于是王猛在山上先生第二次来找他时，就同意了。 仨儿在跟踪到山上去了趟银行后，就通知了王猛。 当天晚上，山上先生在另一家妓馆寻欢作乐时，就马上风死了。 而山上家里当晚也失窃了，家里值钱的东西就被小偷席卷一空。 要是搁平常，一个东洋商人马上风死了就死了，但这段时间不一样，这山上是近期死的第五个东洋人。 所以这事也就被东洋人借机闹事，也摆上了袁厅长的桌面上。 赵老刀最鬼，他盯上的东洋人是正金银行的川上经理，这人不是间谍。 但为了混淆视听，他也被列入了死亡名单。 正金银行的宿舍分了两种，一种是职员宿舍，一种是经理宿舍。 职员宿舍是两人一间，经理宿舍是单人间。 川上经理住在最靠左的一个单人间，他的右边是楼梯，也就是说他的宿舍边上是没有人的。 花子的宿舍本来应该是两人住，但这个女人长得漂亮，漂亮有特权，她那间宿舍一直没有安排人。 赵老刀在其他案子都发案了后，就开始作案了。 他的办法也简单，借鉴了洪燕杀仲本梨奈的那一出，弄的是桃色案。 赵老刀只带了严振北跟罗三炮，晚上十点钟，准时到了正金银行宿舍外。 严振北趴在围墙上望风，赵老刀跟罗三炮进去作案。 “刀哥，银行的宿舍一楼都被放迷烟了。” 赵老刀道：“去二楼，一样啊，都放迷烟。” 十点半，整个正金银行宿舍，就全都睡死了。 “三炮，把这个女人抱着，跟我来。” 当下罗三炮抱着花子，赵老刀把女人的鞋子衣服都带着，去了二楼。 花子被弄去了川上经理的房间，然后两人被扒光。 罗三炮嘿嘿地道：“这娘们身材还不错啊，刀哥。” 赵老刀眼睛一瞪：“你敢在做事的时候起心思，我让振北割了你的蛋。” 赵老刀其实也想，但他机灵，自己不抱，让罗三炮去抱，保持了自己的清醒。 罗三炮摸了一把，放在鼻子上闻了闻，道：“我开始喂药了啊。” 于是花子跟川上经理这两人就被喂了催情秘药。 赵老刀跟罗三炮退出了宿舍，在门外守着，看现场可不行，顶不住，会犯错误的。 赵老刀听着里面的战斗声音，心想：还好，下午拉着罗三炮在窑子里胡混了几场，不然今天这一趟就出糗了。 一晚上的这两人也不知大战了多少回，但罗三炮光是喂药就喂了三回。 直到川上经理五十来岁的身体，像被掏空了一般直接软了，只有出气没什么进气。 但这花子身体好，战斗力强劲，从呼吸上看不出来一点异常。 罗三炮浑身燥热，看着问道：“刀哥，这男不过三女不过七，这女人没事啊。” 赵老刀道：“你别管，再给这男的喂一次药，估计就死了。这女人死不死无所谓。” 罗三炮这才给川上喂了最后一次药。 等川上经理彻底凉了之后，罗三炮这才给花子又吸了一些迷烟，然后把宿舍门关上。 罗三炮在回去的路上问道：“振北哥，我这算通过了女色的考验吗？” 严振北没回答，赵老刀却道：“算个屁，都没考验你，这才哪到哪。” 第298章 舆论风向 这第二天正金银行上班后，发现银行职员花子没有来上班，派人去宿舍找了，也没有看到人。 正要上报经理，却发现川上经理，也没来上班。 这倒也正常，这川上经理如果前一天有应酬，第二天会晚到一个小时。 但到了上午九点，这川上经理还没有来银行，这就不对劲了。 于是银行高管就派人去宿舍找，这一找，就找出事情来了。 川上经理赤身裸体地死在了自己的宿舍里，而花子则昏睡不醒。 这川上经理死了，但下身却还硬朗得很。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吃多了壮阳的虎狼之药，精尽人亡，脱阳而死。 这件案子很特别，正金银行并没有上报，当病亡处理了，但东洋情报机关不满意啊。 这川上经理的死不正常，虽然花子也漂亮，这川上经理平常也好色，也喜欢用药。 但他是老手了，不至于脱阳而死啊。 最近这一段时间，东洋人扎堆而死，这他妈的谁信啊，情报机关就不相信巧合。 情报机关的人也确实有两把刷子，在川上经理的宿舍门口，发现了第三人的脚印，而且不是银行职员的鞋印。 东洋人自恃武力强大，对民国政府一向强势，这次就更加强硬了，一直施压，让民国政府交出凶手。 可民国政府哪里交得出凶手，这些案子除了第一个案子，有明确的凶手，就是田中先生带来的那五个护卫。 其他的案子，都稀奇古怪的，去哪里找凶手去？ 就算袁厅长可以使出李代桃僵的办法，随意拉几个人顶罪，他也不敢。 这意外天天有，他今天要是敢把这几个案子认下来。 保不准，什么时候这东洋人又出幺蛾子，到时候还得他袁厅长背锅。 这一周袁厅长的日子很不好过，他不知道这事怎么就这么奇怪，都挤一块去了。 但很快这事就变了风向，一场政治风波，变成了一场东洋鬼子的桃色风波。 七月十五日，神通广大的记者就查清了一些原委，把这事都曝出来了。 一家叫朝霞早报的报纸解读的田中案： 田中去李官员家，是看上了李官员新纳的小妾，结果李官员不肯，田中就带了人去抢，没成想发生了冲突，田中当场身死。 而李官员一家也被田中的护卫当场灭了门，除了几个下人，直系家属全都死了。 李官员家的钱财也被东洋护卫席卷而空了。 这不是什么土匪作案，也不是什么分赃不均，而是一个女人引发的情尸命案！ 自古红颜多祸水嘛，老生常谈了，不稀奇！ 京城晚报解读的山本案： 山本前一天带着手下，是在一家妓馆里过的夜。 妓院的人都能证明，这山本跟他的手下，一人包了一个妓女，玩了一晚。 （这倒是真的，这山本跟手下都是独自来夏国，哪有带女人，有生理需求了，不都这么干的吗？） 报纸上详细描写了，这山本前一天晚上怎么跟妓女操劳过度，用的什么姿势，来了几回，很是香艳。 这山本因为前一天操劳过度，第二天上午起得晚，没有吃早餐就去银行了。 低血糖发作，导致站立不摔了一跤，诱发了心脏病，心梗而死。 这山本就是自找的，谁让他不吃早餐，谁让他前一天找女人了？ 身体不行就在家休息嘛，这样死了，还能怪民国政府？ 一个叫每日民生的报纸解读的山上案： 这事本就不应该上报纸，但听闻东洋人咄咄逼人，把一个马上风的东洋商人之死，怪到夏国治安的头上，还扯上了什么暗杀。 这山上是什么人，是个老淫虫，经常泡在八大胡同，是各大小妓院的常客。 他还喜欢吃各种鞭汤，以形补形，这种人得马上风，是再正常不过了。 然后报纸上写了这山上在妓院里，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喜欢用什么姿势，马上风那天是个什么情况。 这报纸写得也很是香艳，最绝的是报纸的结尾写得很是讽刺。 结尾是一首打油诗： 身不高来弟不硬， 弟不硬来鞭来补， 补过火了马上风， 马上风来怪政府 ---诗名：东洋淫人 这么一来，就光凭这一首打油诗，引得大家伙都争先恐后地买这一天的每日民生报，不为别的，就为了看一看那香艳的故事。 这每日民生报一夜之间红遍了燕京城，到处都在议论这首打油诗。 而正金银行的川上经理跟花子的案子，就更离谱了，报道这个案子的报纸最多。 为什么？ 因为这个案子中的银行职员花子，她不是普通人，她是有未婚夫的。 花子的未婚夫正在东洋部队中服役。 而这花子跟川上经理的桃色新闻，早就传遍了正金银行。 但这些事燕京城的老百姓们并不知道啊，这种桃色新闻人们喜闻乐见。 如果说前面几个案子，东洋人还有理由找茬。 那这正金银行宿舍的案子，东洋人就真没有理由找民国政府。 但事情就是这么离谱，东洋情报机构认为，川上经理宿舍外面的鞋印就是凶手留下的。 他们认为这事没那么简单，情报机构不相信巧合，短时间内好几个精英间谍就这么死了，损失可是很大的。 川上经理的死，必须由夏国负责，于是也一并找上了燕京市政府。 但随着报纸上的报道一出来，东洋人也感觉这事，他们做差了。 绅民报等大报，倒是没那么香艳，一开始描写并记录了平常，川上经理跟花子之间的同事情谊。 再平淡地叙述了当天晚上川上的行踪，川上喝了点小酒，就回宿舍了。 接下来详细描写了川上经理的尸体，哪里都僵了，就是中间不僵，不仅不僵，还硬得很。 川上经理身高不高，但把他放倒了，倒是比平常人要高很多。 这其中是非曲直很是明显，这又是一起东洋淫人的风流闹剧。 但是其他的小报就不这样写了，私底下采访了一些银行职员后。 添油加醋，把花子跟川上经理的情事，写成了上中下三章中篇小说。 一时之间燕京城里，尽是东洋人的淫人秽事。 王长青就是这么六，你东洋人能利用舆论，我三铁堂就不行？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用得，我也能用，用得比你还溜！ 第299章 徐福东渡东洋 不能光是你们东洋情报机关坑我三铁山头，我怎么滴也得坑一坑你们。 论舆论的影响力，我王长青比你们东洋人可是清楚多了。 光有案子怎么行，得有桃色新闻，得有香艳故事，才能把事情炒热，才能把事件炒火。 你们东洋情报机关怎么认为不重要，民国政府怎么认为也不重要。 国际舆论怎么认为，老百姓是怎么认为，这才重要。 这都是扯皮的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有些事你得有证据。 但这事又没发生在满洲国，东洋人没有执法权。 燕京城里的老百姓一向心高气傲，东洋人上哪里找证据去？ 民国政府有了这一波舆论的支持，也很是硬气了一回，直接把东洋人怼了回去。 他娘的，你们东洋人有一个算一个的，都这么好色。 要么为女人而死，要么死在女人身上。 死了还赖在我们民国政府上，就没这么欺负人的！ 这一次我民国政府就是不退。 国际上也是把这事当成笑话来看。 各种英文报纸，法文报纸，俄文报纸都把夏国小报的内容进行了加工转载。 一时之间销量很是火爆。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没有！ 王长青在津门也开始搞事了。 津门是什么地方？津门是相声的发源地啊。 有这么好的条件，王长青怎么能放过？ 于是苗、王二位优秀相声演员的《徐福东渡东洋》的相声提前百年上场。 （有书友没听过这相声吗？没有的话去网上找去） 于是乎那一句：咱是东洋人的祖宗，传遍了大江南北。 战国乱战，打打打打打，么人了，男人都死完咧，更是让夏国人捧腹。 王长青此刻坐在一家茶馆里听着台上的一人说着单口相声。 “台下的衣食父母，学徒张三，这儿给您行礼了。” “平地抠饼，对面拿贼--全仗着各位捧场了。” “今天咱给大家伙讲一段新相声，说一说东洋人的姓氏由来。” “话说东洋人当年战国时期各村乱斗啊，这东洋男人死得差不多了，这东洋皇帝一看，这可不行啊。” “这东洋男人都死得差不多了，那怎么行，这不绝种了吗？得鼓励生育。” “不管男的是谁，只要看上了这女人，这女人随时随地就得配合。” “一开始，剩下的东洋男人还不讲究，看上了这女人，就上了。” “但慢慢地，这东洋人男人就开始讲究了，他们体力不足啊，满足不了这么些如狼似虎的东洋娘们。” “但东洋娘们有办法，你们东洋男人体力不足，没事，大不了，你躺着别动，全程东洋女人自动。” “但慢慢地，这东洋男人，又开始讲究了，没有枕头，大头不得劲，不干，天冷，冻着腰子了，不玩。” “但这东洋娘们有办法，她们带上被子枕头，随时准备着，这下东洋男人们没借口拒绝了。” “所以这才有了和欢服流传下来，后来东洋人慢慢地文明了一点，担心这和欢服不好听，就改了个名，叫” 底下有个观众，是个走南闯北的，接口道：“叫和服！” “哈哈哈，这位爷是个见多识广的，没错，就叫和服，和欢服、和服，就一字之差，这意思就不一样了。” “但这东洋娘们生了孩子后，这孩子叫啥呢？” “比如这村子，就剩我张三还有李四两个男人了，在咱夏国，那就都姓张，都姓李。” “但东洋娘们不这么认为，那样就没东洋娘们什么事了。” “又不能跟东洋娘们姓，那不乱了纲常么？” “这事难不倒东洋娘们，东洋娘们有办法，在哪儿干的坏事儿，就姓什么，这样也不会乱了。” “在哪儿干的坏事儿，就姓什么，是啥意思？各位爷们肯定也是一头雾水，别急听我慢慢道来。” “这个东洋人叫田中？那他祖上的奶奶就是在田里怀孕的。” “取名山上，噢，他祖上就是在山上打的野战。” “渡边，嗯，在河边上苟合。” 台下的观众可能有认识东洋人的，叫道：“高桥，怎么说？” 张三不慌不忙地道：“这是在村子里最高的桥上，东洋人玩得花，一边玩，还一边看风景。” “台下明眼的先生，可能认为我张三，在胡说八道，这东洋人取名怎么可能都这德性。” “我可告诉列位，这还真不是我胡说，这东洋人名字好多都跟村子里的具体位置相关。” “山口、山上、山下、中村、西村、吉田、石田 、上田、新井、井上这些个名字，大家伙想到什么。” “山口，山的风口上，山上、山下、中村、西村，我就不白费口舌解释了，列位都清楚。” “这吉田，就是自家最好的一亩水田边上，石田，自家田边的石头上，上田，自家田里上边一点的地方。” “新井，村里新打的井边上。井上，东洋娘们急得很，都没有找地方，就在打水的井边，扶着井沿，就开干了。” 底下的观众听得乐不可支，这相声带点颜色，又长了些见识，正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 观众群里有人嚷开了：“东洋人还有叫三上的，这是什么地方？” 王长青知道，这人是事先安排好的托儿。 张三手上的扇子一敲：“这位爷提得好，三上，还真不是地名，而是事情的经过。” “这东洋人三上的祖奶奶，怀孕以后一算日子，那几天跟三个男人都那啥了。” “不知道是谁的种，也说不清是在哪个地方怀的，这可不行啊，生下来的娃娃得取名啊，她心一横，跟三个男人都有关系，那就叫三上。” 哈哈哈！底下的观众乐成一片。 底下的托儿等笑声一停，又接话了。 “东洋人还有叫三浦的，那又怎么解释？” 张三摇头晃脑地道：“一样米养百样人，这东洋娘们有漂亮的，也就有丑的。” “村人男人少，这东洋娘们姿色不行的，怎么办？男人看不上她们，不想跟她们弄那事儿。” “但东洋娘们” 底下的观众笑着接道：“有办法！” 第300章 东洋姓氏歪解 “对，东洋娘们有办法，一个村的女人，不管姿色怎么样，必须轮着来。” “这姿色一般的东洋女人第一浦没怀上，等了好久，好不容易，又轮到了两次。” “到了第三浦才怀上？这生下来的娃娃就叫三浦。” 底下的观众又是一阵乐呵，这相声有点新花样。 笑声一停，一个托儿拿着报纸问道。 “藤原、藤井、近藤、后藤、加藤、伊藤、佐藤、藤本、安藤、藤峰，这东洋人这么多有藤的。这是咋回事？” 张三不慌不忙地道：“一样米养百样人，有个村，男人都死绝了，就剩一个男人了，这男人特别的讲究。” “没床他不习惯，没床他没心情，没床他顶不了天，没床立不了地。” “你们以为东洋人一直很富吗？不，东洋人以前穷得很，连像样的床都没几张。” “这可怎么办，顶不了天，立不了地，就成不了事儿啊。” “但” 底下的观众又是齐声道：“东洋娘们有办法。” “哈哈哈哈，各位父母都知道了，确实，这东洋娘们有办法。” “她们手巧啊，合伙做了一张轻便的藤床，可以到处搬。” “于是乎，在村子外头的原野上，架上藤床，干了坏事，生下的娃娃，就叫藤原。” “在井边上架上藤床，干了坏事，生下的娃娃，就叫藤井。” “在离村子近的地方，架上藤床，干了坏事，生下的娃娃，就叫近藤。” “在村子后边，架上藤床，干了坏事，生下的娃娃，就叫” 底下观众齐声道：“叫后藤！” 王长青听到这里，就起身离场了，比自己想象的效果要好。 这相声词写得一般，但加上相声演员的表情动作，那就不一样了。 词水了一点，但他骚啊！ 下层百姓就好这一口，一骚就来劲。 而且这还是东洋娘们的故事，我睡不到东洋娘们，难道还不能听一听她们的骚样？ 相信过段时间，东洋女人穿和欢服的背枕由来，跟歪解东洋人的取名由来，就会广为人知了。 这东洋人的姓氏，夏国人都能看得懂，只看字面意思，可不就这么一回事？ 这时代也是一样的，只要有热点那就是有新闻。 很快夏国的报纸，就有人专门写文章，来说这东洋人的姓氏由来。 文人来写这些个骚话那就不一样了，写得那叫一个含蓄又露骨，还又能自圆其说。 该含蓄时含蓄，该露骨时露骨，让人看完还想看，重要的是看完了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这时期津门有不少国家的租界，意、法、比、苏、英、东洋加上各国的领事馆。（章尾有图） 当津门的相声轰动的时候，各国的领事馆也都收集到了这一信息，也乐得落井下石。 各国的报纸也这事当成了一热点新闻，进行各种歪曲解读，可把东洋人气得不轻。 东洋领事馆花了大价钱，在报纸上发表文章，进行纠正，还通过外交渠道向民国政府提出抗议。 民国政府迫于压力，只针对报纸进行了管制，不允许报纸上登这种伤害东洋人情感的文章。 但你管得了报纸，还管得了下层百姓爱听什么吗？ 这相声带着点颜色，又带着不少反东洋情绪，是中下层百姓最是喜闻乐见的。 一时之间这徐福东渡东洋的相声，跟东洋姓氏歪解的相声，声名直上。 哪个茶馆一天没人讲这两相声，那茶馆就没人去喝茶。 别以为王长青这是没事瞎搞，乱来。 这相声有什么用啊，耍嘴皮子功夫，就能图一乐呵。 在王长青看来，这是从文化上、从思想上消除对东洋人的恐惧。 满清的奴化思想遗毒太深，民国二十多年了，但民众的思想还是跪着的。 必须让民众从心里讨厌东洋这个国家，讨厌东洋人。 以后全面抗战时，才能有更多的人有勇气，有胆气去抗争。 王长青一边在津门搞事情，引导舆论风向，一边谋划在东洋租界开万国女子美容院的事。 在燕京他还能想办法不开这万国女子美容院，但在津门，他没有理由不开，这里有东洋租界。 但为了不助纣为虐，不为东洋情报机构提供更多的夏国情报，他还是做足了准备。 只要这相声越火，来万国女子美容院消费的夏国女人就会越少。 官太太也要注意影响的，民心所向，有些事情还是要讲究的。 王长青估计津门的万国女子美容院，真要开办好了，生意应该还是不错的。 光是接待各国的使馆女眷们，就能赚不少钱了。 王长青不知道，他在津门搅风搅雨，在奉天城内，东洋特务机关也没有闲着。 这天，李师爷找上了他。 “六爷，仨儿家里出事了，小飞那边发了电报，仨儿奉天城里的丈母娘去世了，他得回去一趟。” 王长青根本没在意，生老病死，丈母娘过世，回去一趟，尽个孝心，人之常情。 手一挥，道：“安排他回去，对了交待清楚，毒药得时刻准备好。” 李师爷点了点头：“这事我也这么看，最近章小飞发回来的电报，关外现在管制得严，夏国人出门可不容易。” 王长青明白李师爷的意思，要给仨儿准备证件。 三铁山头的人都到燕京后，王长青就把这些人的证件都收了上来。 一来是王长青怕他们把证件弄丢了，二来是怕暴露了身份，引起力行社的注意。 王长青想了想，拿了一份证件：“用这本，夏国人，这是奉天特务机关发的证件，他的上线是一个死了的东洋特务。” “明面上仨儿的身份是收皮货的，暗地里是奉天特务机关的外围眼线，能挡不少麻烦。” 王长青又拿了一张纸跟证件出来：“这是他的上线东洋特务伊藤永强，有相片，职务，年龄，让他记下了。” “这纸上是东洋兵查证时，对应的问话，回答的技巧。” 王长青早就有预案，在冰城东洋兵们查证的方向，问询的问题，他都知道，奉天想必大差不差。 李师爷接过证件，点了点头：“行，收皮货仨儿是行家，这样也不容易露馅。” “最近小飞发来的电报，抚顺跟奉天周边有好几个大绺子都被东洋人打掉了。” “奉天城外有几家眼线都联系不上了，东洋鬼子的网越来越密了。” “他现在跟下面的眼线联系，没有直接用车把式带口信了，找了个高丽人当缓冲。用上了六爷让他准备的死信箱。” 这死信箱是王长青让章小飞亲自去弄的，之前老掌柜们不是在城里有产业吗？ 章小飞把这些冰城，奉天的产业都转了几道手，转出去了。 第301章 手表引发的祸事 但在转出去之前，借着修房子的理由，弄了不少的特制的铁水管跟竹管，埋在墙里，当死信箱。 这王长青让章小飞弄的死信箱都很隐密，有的在拐角这头，把蜡丸丢进去，在拐角那头的小洞里，才能找得到。 有的在饭店或旅馆二楼放蜡丸，在一楼的角落才能拿得到蜡丸。 有的是一个院子门口有个信箱，信箱旁边下有个洞，蜡丸丢进去后，只有在院子里才能拿得到蜡丸。 鬼子不拆墙是找不到死信箱的情报的。 只要一拆墙，这动静就大了，章小飞肯定能发现动静。 王长青对章小飞很是满意，东洋人势大，这时候就得苟着点。 这章小飞成长了不少啊，很有危机意识，这么早就用上了死信箱。 他不知道，章小飞从他爷爷死后，他就成熟了不少，妹妹章小环过来后，他更加感觉自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 加上章小环时不时提醒他，他就更加细心了。 时间倒回到三天前，上午八点，奉天城内。 仨儿的媳妇小红穿着一身打了很多补丁的旧衣服，挎着一菜篮子的菜，从菜市场往家里走。 这条去买菜的路，她两天走一次，要过两道关卡，一道是鬼子宪兵的，一道是警备军的。 小红不是没有好看的新衣服，但她不敢穿，她不光穿的是旧衣服，还在脸上抹了点脏东西。 她还是有几分姿色的，穿得太俏了，必定会被鬼子兵占便宜。 真要是碰上胆子大的，在路上闲逛的鬼子兵，当场就拖到小巷子里糟塌了。 警备军的关卡好过，这么多天了，人脸也都熟了，真要有生面孔，要动手动脚的，塞个三毛五毛的中银券也就过关了。 鬼子兵的关卡就不一样了，人脸是熟了，但搜身、查菜篮子还是常事。 小红也不是没经验，她在上身缠了一些布，好让身材不那么显明，鬼子兵也就没那么多小心思。 今天也一样，一个鬼子兵把她拦住了。 菜篮子也没认真检查，但对她的身子倒是认认真真地从上摸到下，屁股还被狠狠地捏了一把。 小红心里大骂不已，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什么异样。 她刚把地上的菜篮子提起来，阳光照射下，她的手腕上闪过了一缕阳光。 另一个鬼子兵眼睛很尖，很快就看到了她手上的手表。 这是一块西洋表，是洞房那天白布见红后，仨儿送她的西洋表。 虽然仨儿做旧了不少，表带也是旧的，但表盘的玻璃，还是会反光的。 平常小红也会记得把手表取下，但有时上街买菜，也会忘记，时间一长，她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小红正要走，一把带刺刀的长枪从侧面就伸到了小红的前面。 鬼子兵一连串的东洋话，叽哩呱啦地说着。 一旁边的二鬼子走上前，道：“太君说了，你这娘们有抗日嫌疑” 小红急了，她哪里敢抗日啊，东洋鬼子都不敢正眼瞧。 “大兄弟，我一个小女人，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哪里敢抗日啊。” “我这是去买菜了，我这有买菜剩下的钱，您行行好，帮忙说几句好话，放了我。” 说着小红就从兜里拿出了五块钱的中银券，还有不少的零钱，递给二鬼子。 二鬼子刚接过钱，一看五块多钱，不少了，正要回头跟鬼子兵说，就被鬼子兵踢了一脚。 二鬼子明白了，太君胃口大，不满意。 “他娘的，也不打听打听，我金老四一心为皇军效力，会贪你这三瓜俩枣的？” “太君说你有抗日嫌疑，你就有嫌疑，跟我们走一趟，查清楚了就没事了。” 小红急了，被警备军弄去了，还有说头，一旦跟着鬼子兵去了奉天的特务机关，哪有好人出来？ 好好的女人，清白没了不说，三天时间鬼子兵轮着来，就算不死也没了半条命，还得花大价钱交赎金。 她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但她知道，这时候保命要紧。 小红把兜里的十块中银券全拿出来了，哭着交到金老四手里。 道：“长官，我是真没有了，这是这几天的菜钱，全给你，全给你，您行行好，行行好，帮我说说好话。” 二鬼子金老四脸上皮笑肉不笑地接过钱，转身就要把钱交给鬼子兵，却没想鬼子兵接过钱，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金老四虽然不会说东洋话，但他们这些二鬼子跟鬼子兵混熟了，也有很多默契的。 踢他一脚，是要加码，打耳光是说人不老实，骂八嘎加打耳光是说这人是条大鱼。 真要是笃定是抗日分子，鬼子兵可不是拦人这么简单，而是第一时间拉枪栓，举枪瞄准。 另一个鬼子兵就会一枪托把人砸倒，或是一刺刀把人大腿刺穿，再让二鬼子们把人绑起来。 刚才太君的这个耳刮子响，但不怎么痛，金老四却是明白了，这女人不老实。 不老实怎么办，你有值钱的东西不拿出来，你这是要钱不要命啊。 害老子多挨了一耳光，那还说什么，不把你家底掏光，别想好。 “大姐，您也看到了，不是我金老四不讲情面，而是太君认定你有嫌疑。” “得了，您也别为难我，你让周边邻居报个信，三天后，准备去特务机关领人。” 一串绳子把小红绑了，跟边上的几个老百姓串在了一起。 小红懵了，十五块钱还不能把人放了？我就是出来买个菜，哪来的抗日嫌疑啊？ 她始终没想起手上的手表，蹲在地上大哭不止。 边上绑着的人提醒她：“姑娘，快找人给家里人报个信，不然晚了，连个音信也没有。” 小红这才醒悟过来，开始盯着街道上的人，只要有熟人就让人给家里报个信。 自家哥哥应该会想办法筹钱赎人，她出嫁，仨儿可是出了不少聘礼。 小红叫住了一个街坊老太太，让她帮忙送信。 十点多，鬼子兵的军车就到了，小红就跟着其他人一起被鬼子兵带上了车。 从八点多，拖到这时候，小红的哥哥也没来，小红越发地心焦了。 家里离这关卡也不远，哥哥怎么着，也应该接到信了啊，她可是托了三波人去报信了。 第302章 当家的说梦话 小红不知道，她哥哥倒是想救人，但她娘是个胆小的，死活不肯让儿子出去。 她嫂子就更加不愿意了，至于她爹，在城外赶大车去了，还有十来天才回来。 小红她娘拦着他哥，哭道。 “儿啊，这时候不能出头，你妹夫三天两头不着家，这一去又是几个月的，谁知道是干什么去了？” “真要是犯了事，你这时候出头，就是一个死啊。特务机关一般会审讯三天，三天后会有结果，到时候带钱去赎人就行了。” “小红真要被拷打了，咱出钱治，小红死了就是命。没死，我养老钱全拿出来给她治。现在你就在家里等着。” 小红的嫂子也一边劝道：“嫁出去的人，沷出去的水，她现在是张家的人了。当家的，你没见东边街道上李家？” “李家小子是抗日分子，被打了靶，其他的一家老小也全进去了？听说要弄去修铁路了，你可是还有一对儿女。” 她哥想到一家老小的命运，也就停住了脚步。 小红就这样被拉进了奉天的关东军特务机关，随着军车进去的，还有一份名单表。 表上记录着这一批人的信息，这是关卡上鬼子兵填写的，有嫌疑人的姓名年龄及嫌疑点。 小红那一栏的嫌疑点，用东洋文写着： 穿补丁的旧衣服，却戴着西洋表，随身能拿出来十多块中银券，疑似抗日分子的交通员。 特务机关的接收人员看着这份名单，把她的名字一圈，这就是重点关照对象了。 这个女人要重点审一审，不是心里有鬼，你为什么穿得这么朴素无华，还一身补丁，新衣服不漂亮吗？旗袍不好看吗？ 在装穷啊？装穷你别戴带着手表啊，还有随身带这么多钱。 你一个穷女人，戴手表干什么？带这么多钱干什么？ 特务们不会去想，如果穿一身时髦的旗袍，或是洋裙，戴块手表，确实符合身份，估计没有宪兵会抓她。 但大概率会被某几个东洋兵或是东洋浪人，拉到小巷子里行禽兽之事。 完事后，笨一点的，拔腿就跑，只要没被宪兵们抓到，打死也不认。 而聪明的会丢下几毛钱的中银券，当嫖资。 就算被宪兵抓了，也有借口逃脱惩罚，语言不通，当时她同意了，我付钱了。 她穿得这么花枝招展的，不是妓女是什么？最多也就是再补上点嫖资。 当时的东洋兵就是这么嚣张，多少富家女就这样被糟塌了？ 现在哪家富贵人家的女儿出门不带个男人在身边？ 小红在特务机关面临的第一道关卡，就是搜身，什么叫搜身？ 几个宪兵的注视下，衣服一件一件的掏兜，什么金银首饰手表项链，全都收了。 如果有扭捏藏私的，那东洋鬼子就不客气了，在现场衣服扒光，光着身子让鬼子兵检查全身。 检查完了，抽上三鞭子，然后才让穿上衣服，送到牢里，等待审讯。 小红是今天这批人中最先受刑的。 你以为受刑，真像电视里那样，穿着衣服在挨鞭子吗？ 那你们也太天真了！ 衣服是什么，衣服是钱啊，旧社会一件破褂子都能当几文钱。 穿衣服挨鞭子，你就别想了，全扒光了，绑定在刑具上抽鞭子。 鬼子兵最喜欢审女人，抽鞭子抽得兴起了，当场就霸王硬上弓。 小红挨了三顿鞭子，被霸王硬上弓了两次，这才有懂夏国话的人来审讯她。 审讯的东洋特务很是和蔼可亲，一口一个老乡，还给小红递了一杯盐水。 小红喝了水后，东洋特务问什么她就说什么，手表是怎么来的，她男人是干什么的，都一五一十地交待了。 东洋特务审了一个多小时后，还以为这次怕是没什么收获了，眼前的女人就是一普通夏国女人。 她表现出来的异常，就是因为她当家的是个收皮货的，这种人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交待自家女人，小心谨慎一点很正常。 这女人没什么心计，但家里有钱啊，他当家的能赚钱，收皮货的，真要收到了好皮子，还是很赚钱的。 回头查一查这个女人的丈夫，是不是抗日分子没关系，能敲一大笔保释金也是不错的买卖。 东洋特务一边记录，一边笑眯眯地道：“很好，你多想想，你当家的还有什么特点？或者是特别之处？” “特别之处？当家的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有时会说梦话” 东洋特务是个老手，他像聊天一样引导着小红：“噢，他都说些什么梦话？交待完了你就可以走了。” “当家的有次说梦话：什么肉爷，是出了名的一杯倒，他什么都比咱强，但就是喝酒比不过咱。” 东洋特务开始还没在意，只是在记录时他停住了笔，一杯倒？铁阎王就是一杯倒啊。 这段时间满洲国抓了不知道多少一杯倒的男人，经过审讯后，没有一个是铁阎王，但也没有一个活着从特务机关出来。 又来了一个一杯倒，这两者有关系吗？ 东洋特务又倒了一杯水，引导着问道：“不是什么肉爷，是不是说的六爷？” 小红想了想道：“不知道，当时没听清，不太记得了” 东洋特务听了这话，变了脸，听不清，不记得了？ 不要紧，我们特务机关有大记忆恢复术。 东洋特务手一挥，小红又被架到了刑架上，你不记得了，有人会让你想起来的。 小红的哥哥一家这个晚上也没睡好，三个大人，前半夜都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们不知道明天迎接他们的是什么，更不知道这天晚上小红在特务机关遭遇了什么。 到了下半夜，困得不行了，才一个个的迷糊了过去。 小红哥哥是被一盆凉水浇醒的，他醒来时，正躺在地上。 一家子除了他爹，都被鬼子特务密捕了。 第二天，小红哥哥家就挂出了白灯笼，他娘死了。 但奇怪的是，一向小气的刘家这次怎么大方了？ 白事要办七天，这可不少钱，现在气温可是升上来了，大热天的尸体不得臭了？ 孝子孝媳都在，就住在隔壁没多远的女儿怎么不见人影？ 出面招待客人的，怎么都是一些生面孔？ 第303章 一心要逃出包围 仨儿是在第三天中午到的奉天，他下了火车后，并没有马上去老丈人家。 仨儿是个积年老匪，这小红也不是他的第一个老婆，结婚有近一年了，但没生个一儿半女的。 他对小红只有欲，并没多少情，对丈母娘就更谈不上什么感情了，但这事于情于理，他都得跑一趟。 仨儿脸上贴着假胡子，肩上挑着一副货郎担，扮作了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沿街叫卖。 他先是在大舅哥附近的巷子外围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大舅哥家确实是在办丧事。 他这才放下心，走出去老远了之后，把担子找了个地方寄存着，然后空着手，往自己家的后院走去。 他家的后院没有门，但院墙上，他弄了几个孔。 趁人不备，仨儿从围墙上，踩着那几个孔，翻墙而过，进了自己家。 他刚跳到后面的院子里，正要往前屋走去，就发现不对了。 茅房里有人，刚才长吁了一口气，听这声响是个男人。 也该仨儿逃过一劫，这后院本来也是有东洋特务守着的，但这东洋特务吃坏了肚子，这会儿在蹲茅房的这个就是。 仨儿还以为是小红耐不住寂寞，找的野男人，正要发作。 随即心念一转，这莫不是岳父家的亲戚暂住？ 但他之前就跟岳父家说过，自己不在家，要借住也只能借住女眷。 仨儿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他不急。 这是自己家，什么地方能藏人，仨儿再熟悉不过了，他躲在暗处，仔细观察着。 不一会这个蹲茅房的男人出来了，个子不高，穿着一身黑衣。 仨儿看得眉头一皱，这黑衣一般人看不出来，但仨儿是三铁山头的，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东洋特务标配的便服。 不用说，这岳母过世什么的，是个圈套，是一出戏，这鬼子们张了大网，在等着他呢。 仨儿正要悄悄退出去，却听得外面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人把院子围了起来。 没错，鬼子特务在外围也有人盯着，仨儿爬围墙的时候，就被躲在暗处的特务看了个正着。 仨儿听着外面的脚步声，知道不好，自己这次怕是得栽了。 他心一横，怕个鸟，老子儿子有了，女儿也有了，女人也玩了，不光东洋妞，白俄妞他也睡过了。 真要有事，拼一个算一个，拼两个赚一个。 仨儿轻手轻脚地，跟在那个从茅房里出来的鬼子特务后面。 鬼子特务刚拉完肚子，轻松了一些，但他不敢耽误太久，他一边拉裤子一边往外走。 外面密集的脚步声表示有状况，他要尽快回到岗位上，不然上司的惩罚可是很严的。 仨儿走近了之后，一手拿着匕首捅在了鬼子特务的后心，另一只手迅速上前捂住了鬼子的嘴。 鬼子特务的惨叫并没有发出声，挣扎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仨儿迅速地把鬼子特务的枪跟子弹搜了出来，他坐火车来的，枪是带不过来的。 搜出了手枪，仨儿没有急着跑，特务们人多，直接跑是跑不掉的。 他转身又去了茅房，那里的木踏板底下藏着东西，是他的后手。 仨儿取出了三颗手雷跟一把驳壳枪，又检查了一下衣领的毒药，这把茅房的踏板放回原处。 这会儿前院已经进了一队鬼子兵了，他们正在四处搜寻着，还有三个鬼子特务直奔后院。 仨儿躲在茅房边上看得真切，一个手雷直飞向三个鬼子特务。 鬼子特务见一个黑影飞过，吓得就地一趴：“八嘎！手雷，卧倒！” 一声爆炸后，刚跑到后院的几个鬼子就没声了。 仨儿没有翻墙过去，他也没有冲向前屋。 他不走寻常路，踩着茅房外一节节多出来的短楔子就上了屋顶。 他家像这样能快速上房的地方不要太多。 这时候站得高，才看得远，才好确定逃跑的方向。 积年老匪，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自寻死路的。 现在是大白天的，仨儿在房顶看得真切，后院的巷子里有特务，前院有一队鬼子正往后院冲过来。 一个手雷丢往了廊道，一个手雷丢向了后院巷子里。 两声爆炸声后，仨儿已经到了隔壁院子的屋顶上。 这一会儿他也不讲究什么身法了，能逃出去才是王道。 仨儿刚跑过两个院子，身后就传来了喊叫声，随即两声枪响，子弹从他身边飞过。 鬼子特务的网拉得大，他在屋顶上奔跑的身影被发现了。 仨儿根本不敢停，这时候哪怕中了枪也要跑出包围圈，跑出去才有活路。 仨儿才二十七岁，体力正是巅峰期，一转眼的功夫，他就跑出了这条巷子，没影了。 仨儿下了屋顶，直接往人多的地方一钻，他三转两转，进了几个店铺，又出来。 一连走了三条街，他才缓过神，开始慢慢走。 但他不知道，从他出那条巷子后，他身后一直跟着两个特务。 这两个特务是老手，他们俩穿着平民百姓的衣服，一左一右，交叉盯着，离仨儿一远一近。 仨儿从出了巷子后，一直没有离开这两个特务的视线。 到了小东正街的一家旅馆，仨儿就开了间房，住下了，等进了房，他才松了口气。 而外面跟踪的特务，并没有折返回去报信，而是打了个电话出去。 仨儿站在窗户边上，刚喘均了气，正想着等晚上，到秘密仓库弄点手雷。 就看到街道上远远地来了一辆鬼子的军车，快到旅馆时就停下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这一定是冲自己来的。 仨儿知道这次是被鬼子盯上了，不死不休了。 他一低头，就看到了自己胸前的两点血迹，这是杀后院上茅房的鬼子特务时，不小心弄上的。 但仨儿刚才这满大街的一通乱串也不是胡乱走的，他早就顺了一套衣服。 他把衣服一换，假胡子一撕，一个年轻的富家公子就出来了。 他没忘了把旧衣服里的毒药取出来，这可是保命的东西，能保家小的命。 这旅馆没有后门，但从二楼走廊上，能翻到旁边的一家饭店二楼。 饭店的一楼厨房有个后门，能通向另一条街道。 第304章 大意了，没用胡椒面 仨儿刚从饭店的厨房出来，就发现另一条街道的两头都有鬼子兵在站岗。 他娘的，不给活路啊，这是必须杀出去了。 仨儿顺着人流往前走着，四个鬼子兵把街道封住了，出街道都要排队。 每一个人都要搜身，查良民证。 仨儿走近了几步，他把包着手枪的衣服一掀，两把手枪冲着四个鬼子兵就开火了。 仨儿跟鬼子只隔了十多米远，枪响了十来声，四个鬼子没有一个不中枪的。 在街头的百姓们，听到枪声，又见到鬼子兵倒了，都是一哄而散。 这时候不跑怎么行，被鬼子兵抓到了，那就是抗日分子，不死也得扒一层皮。 仨儿跟着人流就冲出了街道。 这次他的运气好，跟踪他到旅馆的特务，根本就没想到他这快就找好了退路。 一人在他旅馆开的房间门口盯着，一人还死死地在一楼等着。 仨儿没有往城外跑，这时候出城是找死。 反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哪里最危险，他家里最危险，他大舅哥家也危险。 他直奔自己家的方向，果然，这一片的鬼子兵早就撤了，现在守着巷子的是警备军。 他在自家巷子附近找了家饭店，点了饭菜，就开始吃东西，逃命也得有力气。 驳壳枪被他用衣服包着，弄了块包袱布，背在了背上。 另一把鬼子特务的手枪小，他随身带着。 仨儿一边吃饭，一边留意着周边的动静，他家的巷子里出来了两拨人。 前一拨人抬着不少鬼子特务的尸体，后一拨人应该是鬼子的便衣特务，刚勘察了现场。 仨儿看得真切，从这两拨人走了后，警备军的军纪明显松散了许多。 这几个警备军站没站相，检查良民证也是随便敷衍，根本不敢认真查。 生怕看出了点什么，被三铁山头的好汉当场打了靶。 这要得益于三铁山头名声在外，杀人不眨眼，不对，杀鬼子不眨眼。 连皇军都不是三铁山头这些悍匪的对手，你不能要求我们这些二鬼子拿命去拼。 仨儿边吃饭边思索着，鬼子的包围圈越来越紧了，此时他心中已经有了死意，这次估计是在劫难逃了。 他不是铁字头的核心，只知道两个藏身的小地道，并不清楚出城的地道在哪。 吃完饭，他又去打包了一些吃食，然后带着包袱就往警备军的关卡走去。 “唉，说你呢，良民证！” 仨儿把良民证递了上去，警备军的班长接过良民证，打开一看，里面夹了十张中银券，还有一粒子弹。 警备军班长看着子弹，手直哆嗦。 娘啊，这伙杀神怎么又回来了。 仨儿笑了笑，轻声道：“想报鬼子就吃花生米，装没看见就拿钱。放心，我活着，没人打你黑枪。” 警备军班长强装镇静，哆嗦着拿了钱，把良民证一合，子弹夹得紧紧的，生怕掉了出来。 把良民证一递，然后手一挥，示意走人，转过身去不敢看眼前的富家公子。 边上的警备军也都是人精，看着班长的脸色惨白，手抖得厉害，也都不吭声。 这一刻千百年来趋利避害的基因立功了，一个个的装没看见。 仨儿接过良民证，哼着小曲儿，就进了巷子。 人的名，树的影，关键时候，三铁山头的名字真好使。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二鬼子能有几个不怕死的？ 去年城外好几家灭门的惨案，传闻就是三铁山头的人干的，听说那是追杀叛徒。 人家还能在冰城杀得三进三出，逃命时还能顺手挑了一个火车站。 自己有几个脑袋，敢指认他们？这一班警备军的二鬼子拎得清。 仨儿来到了自家门口，门上贴了封条。 站岗的警备军能给面子，他就不能给人家添麻烦。 他没撕封条，而是绕到后面，翻墙进去了。 跑到厨房，在放柴火的角落掀了几块砖，挖了一个木盒子出来。 里面有四个苏制手榴弹，一把手枪，还有一些子弹，一块手表，一个手电筒。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再过一小时就天黑了。 他在自己家里等着，只要天一黑，他就去地窖。 等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天才完全黑下来。 仨儿就按白天的路线，从屋顶上一路慢慢地摸着，出了巷子。 白班的警备军是软脚虾，夜班的警备军可不一定还是这样，能不冒险就不冒险。 他没有一直走街道，而是走一段没人的小巷，又上屋顶。 就这样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仓库，这是以前装皮货的仓库，仓库一角掀开木板，有个地道。 现在人都撤了，但地方还在，产业也没转出去。 到了小地道里，仨儿才放了心，这下能安安稳稳地休息一下了。 但仨儿不知道，他下午在旅馆换下的衣服，虽然被他丢到了旁边的饭店厨房，但这时已经被鬼子特务找到了。 鬼子特务在包围了那一片地方后，仨儿不是又冲出了街道吗？ 奉天城里人多，这土匪滑溜得很，地形又熟，是个高手，鱼入大海不好找。 鬼子特务换了一种思路，兵分两路，一路追人，一路寻物。 寻什么物，土匪在旅馆不是换了衣服吗，那就找衣服，找到了衣服再让狗去找人。 凌晨三点，仨儿被一阵狗叫声惊醒了，这仓库哪里来的狗？ 周边也都是穷苦人家，没谁家里养狗啊。 坏了，莫不是六爷说的鬼子养的狼狗？ 大意了，没有用胡椒面，辣椒粉，但当时情况紧急，哪能想到这个啊。 仨儿正犹豫着，却见地道口传来了一道光，遭了，真是鬼子追来了。 仨儿正要往另一头撤，却听到地道口传来了一阵喊话声。 “张吉财张兄弟，我是关东军奉天特务机关小野少佐，你现在已经被我们彻底包围了，插翅难逃。” “但我们大东洋帝国，一向惜才，张兄弟的身手不错，正是我们大东洋帝国需要的人才，只要你投降，我保证，绝不杀你，还会重用你。” 仨儿心中冷哼一声，不杀我才怪，我杀了你们这么多人，不杀我，死了的东洋鬼子能饶得了你？ 第305章 老子死了也得把功劳留给兄弟 其实仨儿还真想错了，鬼子特务是真想招降几个三铁山头的核心土匪，从内部解决这股悍匪。 这三铁山头的破坏性太强了，又滑溜，不从内部打入，解决不了。 “张兄弟，只要你肯投降，你将是奉天特务机关夏国侦缉一队的队长，张兄弟听到了，回个话。” “张兄弟，你不回话，我就派人下来了啊。” 仨儿一边在布置手榴弹的绊雷，一边在想着事。 却见地道口有动静了，似乎鬼子要往下面进人。 仨儿开口道：“想死的就下来，老子这里可是有十多斤炸药，一换十来个，老子划算得很。” 地道里哪有炸药啊，仨儿是诓鬼子们的，为的就是争取时间。 鬼子小野少佐一听下面还有十来斤炸药，也急了，大佐马上就要来了，可不能让大佐涉险。 三铁山头的人，搞到的炸药可是有不少，小野少佐对仨儿的这话深信不疑。 小野少佐从仨儿的回话声中，也分析到了这土匪离他并不远，最多有个五六米。 只有五六米，又回话了，说明什么，说明他没有逃，说明这是一个地窖，而不是一个地道。 但小野少佐很谨慎马上吩咐手下，派人去封锁这一片街道，并通知上司这边的情况。 “张兄弟，只要你投降，有什么条件好商量，要黄金要美女，我们都能答应。” “你也看到了，我们是很有诚意的，要不然一个手雷丢下来，你就完了。” 仨儿嘿嘿一笑，乐了：诚意个屁，抓活的赏金高，还能严刑逼供套我们山头的情报，真要是个软骨头，还能再派去抓自家兄弟。 这些六爷早就算到了，谁投降谁吃亏。 “好啊，你们要是真有诚意，给老子弄点吃的，老子要吃烧鸡，大肉包子。吃完了，老子再跟你们谈投降的事。” 小野少佐可不是菜鸟，夏国人有死也要做个饱死鬼的俗语。 这张吉财一口一个老子，看样子没打算投降，真让他吃了饱了，那搞不好就是要开干了。 “张兄弟，想吃烧鸡行啊，只要你出来，不光有烧鸡，还有大肘子，不光有大肉包子还有烧酒。” 这时仨儿也把手榴弹的绊雷布置好了，他开口拖着时间。 “行，你等着啊，我得把这炸药的导火索拆了。” 小野少佐一时也分不清这张吉财说的是真是假。 但他知道这时候也不能逼得太紧，这土匪说要拆导火索，看来是真想投降。 “张兄弟，你还是先出来，炸药的导火索，我会派人来拆。” 仨儿一边把手电筒打开，对着地道口，一边道。 “不用了，这是有特殊手法的，我怕炸到太君了，到时候我不白投降了？等我五分钟啊，这东西有点难弄。” 小野少佐偷偷探了个头进去，却只看到一束光照着这边，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这张吉财都叫太君了，应该是要投降了。 他没办法只能慢慢等，还不敢催。 小野少佐很是高兴，只要把这人一抓，功劳就到手了。 小野少佐这一等就是六分钟。 “张兄弟，都六分钟了，你弄好了没有？” 里面没有回音。 “张兄弟？张兄弟张吉财！” 小野少佐连叫了数声都没回应，哪里不知道，这是上当了。 “八嘎！” 他顾不得什么炸药不炸药的，人要是这样跑了，他得被上司打个半死。 随着一声八嘎，小野少佐就跳了下去，身后的特务也跟着就跳了下来。 这地道很窄，也不高，但对小鬼子来说还不错，可以直着走。 小野少佐捡起了手电筒往里一照，这才发现，这就是个地道，这狡猾的土匪跑了。 “追！” 小野少佐带着人刚追了几步，就听到后面的手下一阵惊呼。 “手榴弹！！！” 轰！的一声响，小野少佐就被炸出去老远，死得不能再死了，地道也塌了。 这时仨儿早就出了地道，这条地道并不长，只有三十来米，尽头是一个枯井，出了枯井是一个破旧的小院子。 仨儿刚走到街道上，就听到一声东洋话，随即一声枪响，他肩膀上一凉。 他娘的，中枪了。 他不敢停下，借着黑暗的掩护，三转两转又消失在了夜色中。 没过多久，仨儿身后不远又传来了狗叫声。 在劫难逃了，操，老子死了也得把功劳留给自家兄弟。 他一转身，就往西边跑，这地道附近有个自己人叫刘有财，这人是他发展的眼线，也是他远房老表。 是个警察局的队长，住的地方自己也知道。 这人油猾得很，跟局长的关系好，一有事就争取在自家巷子值夜，一是近，二是能保护家小。 跑着跑着仨儿的头开始晕了，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他把毒药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到了嘴里，随时能咬破。 这一辈子值了，早死晚死都是死，不能给家小带来危险。 果然这个刘有财带着人，在自家巷子附近的路灯下站岗， 仨儿在暗中出枪朝刘有财站岗的位置连开了四枪，把他的两个同伴都打死了。 刘有财站在那里，吓得手上的长枪就掉到了地上。 仨儿捡起长枪就向后开了一枪，然后把枪丢到有财身上。 “有财，是我，你仨哥，我跑不掉了，一会儿我打你两枪，你用枪给我送一程。” “别说话，鬼子就来了，我嘴里有毒药，一咬就死，我死了不要紧，你得挣个功劳。” 说话的功夫，后面又传来了狗叫声。 “别他娘的发懵了，开枪，不开枪你就死。”仨儿用枪指着刘有财。 刘有财的人其实是懵的，他好好的站岗，突然两个手下就被人连开四枪杀了。 然后杀人的是自己的远房老表，居然让自己杀他。 刘有财拿着枪，看着仨儿半边被血染红了的衣服，心中犹豫不决。 枪响了，是仨儿的枪响，子弹打在了刘有财的身边。 刘有财的手一抖，扣下了扳机，一枪打在仨儿的肚子上。 仨儿恼他枪法不准，咬破了嘴里的毒药，一枪就打在了刘有财的腿上。 刘有财中枪了，腿一软，半跪在地上，他知道，土匪心狠，没想到会这么狠。 于是心一横，枪口一抬，一声枪响，仨儿应声倒地，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第306章 别人欠的人情要给机会让人家还 第二天奉天城里报纸头版头条，三铁山头的匪首之一，张吉财被奉天城东警察局的一个队长刘有财当场击毙。 匪首仨儿什么时候成匪首了？不这么报道，东洋人没面子啊。 仨儿一路奔逃，连炸带杀的，死伤多少鬼子？ 鬼子特务张了大网，一心想抓活的，甚至想找到三铁山头的据点。 结果呢，人没抓到不说，还被仨儿闹了个鱼死网破。 事情闹得这么大，张吉财不是匪首也必须是匪首之一。 至于刘有财的风头正劲，也不是说东洋人有多清高，真把功劳全给他了。 昨天夜里奉天特务机关的东洋特务，不是没有人想抢功。 但他们后面有大佐盯着，没有时间统一口供，没人敢动手脚。 等大佐知道情况后，就心生毒计，有了他的想法。 东洋兵打死夏国土匪，没有宣传价值，只有夏国警察打死夏国土匪才有宣传价值。 他也想看看，在奉天特务机关的保护下，三铁山头怎么报仇。 是的，他想拿刘有财当诱饵，来钓三铁山头的大鱼。 一个刘有财死了就死了，只要能把三铁山头的人调出来，再围剿了，那就是大功一件。 此时王长青他们并不知道仨儿已经栽了，他正忙着津门万国女子美容院开业的事。 在王长青跟李师爷的眼里，这就是去奔个丧，证件也有，能出什么事。 等到了第三天，才从章小飞的电报中，知道了张仨儿的死讯。 章小飞的电报不长，但态度很坚决，他想亲自去一趟奉天，给仨儿报仇。 鬼子拉了网，仨哥在奉天冲了三趟，没冲出来，睡了。我想去奉天，把警察局的刘有财插了，为仨哥报仇！！！ 王长青看完了电报，也有些感慨，几天前还好好的，去一趟奉天，仨儿这人就没了？ 这仇要报吗，当然要报！ 但鬼子既然拉了网，不网一条大鱼是不会收网的。 他开始反思，自己同意仨儿回去奔丧，是不是错了。 李师爷见王长青看完了电报，道：“六爷，还是我回去一趟。小飞的责任重，这报仇的事还得我带人去。” “这刘有财是仨儿发展的眼线，按理不会亲自动手，他知道我们的规矩，真要杀了仨儿，他全家得陪葬，我估计这里面有什么内情。” 王长青摆了摆手，这时候不是报仇的好时机，鬼子明摆着等着人去呢。 “报仇？报什么仇，自古以来贼抢钱，兵杀贼天经地义。” “况且，你不是说这个什么刘有财是仨儿的眼线吗？这事说不得还有蹊跷。” “人死了，这事也就不急了，想查有的是办法，也有的是时间查清楚。现在鬼子张了网，一动不如一静。” “咱们按兵不动，回头发电报给力行社、工农党跟燕子，让那三条线帮着查一查，咱们出点钱就是了。” 力行社、工农党跟少帅府都欠着三铁山头的人情，这事正好让他们还一还人情。 让他们帮着查一查就行了，再付点情报费。 这一来二去的，大家的信任慢慢地就稳了，交情就更深了。 “李叔，关外这一两年先别回去，咱们先把这边的事办好了。” 李师爷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但他不能这么说，不然没义气。 好不容易洗清了上次土匪袭击的黑锅，他可不想再背一个锅。 他很高兴王长青能这么想，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大掌柜。 凡事必须得稳得住，光讲义气不讲收益，这样的人，当不了大掌柜。 就算当了大掌柜，也做不长。 要是每个手下死了，都要安排人去报仇，三铁山头早打没了。 这跟除内奸、杀叛徒不同，内奸不除危害太大，叛徒不除，人心不稳。 还是那句话，当土匪，只有早死晚死的区别。 被警察杀了，属于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他定了定心神，敲了敲桌子，接着道。 “六爷，在关内，您这不让抢那不让抢的，燕京开销大，钱不够花啊。” “光弄东洋人，能有几个钱，兄弟几个一分，就没多少了。” 王长青笑了笑，李师爷果然上套了，见识了燕京的花花世界，哪能不知道自己的钱太少了，这时也不嚷嚷着要退休了。 他那些钱在东北算得上大富了，但到燕京城里比起来，那就不算什么了。 人家上百年积累下来的家业，随便拿一样东西出来卖，就是几百上千大洋，有珍奇的宝物更是价值数万大洋。 “行，你就看好了，盯着东洋人，有机会咱们再弄一票大的。” 李师爷问道：“这银行的收益还是大，咱们什么时候再干一票？” 王长青却道：“劫银行这事，只能劫东洋一家的，不能劫其他国家的银行。” 李师爷想了想：“不能树敌太多？还是咱们以后要出去？” 王长青也不奇怪李师爷能猜到他的心思，要不然李师爷也不会叫铁算盘。 “对，咱们的目标就只能是东洋人，至少明面上的名声，咱三铁山头专干东洋人。” “目的就是不要树敌太多，给自家留条后路。以后有钱了，美英的地盘咱们都去得。” 李师爷道：“那我就知道了，不就是盯着东洋人吗，在关外我还得小心着点，到关内了，那我就甩开膀子干了。” 王长青知道，李师爷的算计一向精，他要是真上心了，那就有东洋人好看的了。 他又喝了口茶，接着道。 “暗地里嘛，黑吃黑的事，也可以来上几次，乞儿帮不是挡了咱们几次收人的路吗？” “有空灭了他，这帮家伙没人性，采生折割太他娘的损阴德了，咱们也当做好事。” 李师爷知道王长青说的是唐老三刚来关内那阵子，帮张铁拳找到了几个好苗子，却在半路被乞儿帮截胡了的事。 “行，我来安排，保证把这什么乞儿帮一锅端了。” “六爷，我听说这京城跟津门的大烟馆，生意好得不得了。” 王长青笑了笑，李师爷是彻底开窍了，主动找目标了，行，那我一定用好你。 “能开大烟馆的，都是有背景的，一定要小心，假身份要提前准备好。” “不能打着三铁山头的招牌，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你们随便找个牌子。” 第307章 把基础打好，别养白眼狼 李师爷一听很是高兴，他现在熟悉了王长青的路数。 出去做买卖可以，别赚黑心钱，别惹麻烦，别暴露身份。 “行，保证不惹麻烦，不坏山头的名声。” 王长青这才放心了，只要统一了思想，内部不生嫌隙，三铁山头的积年老匪们，一定会来一波大的。 李师爷拿出了一份名单，指着上面的几个人名。 “六爷，这几个孩子，读书还行，张道长说放庄子里学浪费了，建议咱们送到外边去学，以后上个大学。” 王长青却摇了摇头：“生米恩斗米仇，没有养熟不能送外面去，我可不想养出一帮白眼狼出来。” “李叔，跟张道长说清楚了，想让好苗子去外面读书，得先把基础打好。” “什么是基础，只认三铁山头，只认咱们三个掌柜的，这他娘的才是基础。” 李师爷听得一愣，问道：“六爷，你这是打算，把三铁山头的事跟张道长说了？” “说，必须得说，你先打个前站，我再去跟他谈，张道长还以为上了船还能下船，做梦呢，他这样的人才我是不会放的。” 王长青不担心张道长跟刘铁算会生二心，等鬼子把热河省全吞了，自己说的预言都成真了，这两人就会老老实实地了。 他俩最多能算人，我王老六能算大势，算命的都知道，顺天者昌，顺势而为。 “对了，李叔，几个老掌柜都去庄子里了？” 李师爷道：“都安排过了，一人去三天，轮流着来，张道长跟刘铁算，忽悠年轻人还行，但几个老掌柜是老江湖了，把他看得死死的。” “只要他俩用心，这一批孩子歪不了，老掌柜都说你这一招好，这些孩子都是吃过苦的，心性也都是挑过的。” “再弄个老道跟算命的来教，又有说书的打下手，往后这忠义这一块，应该不成问题。” 王长青心想：这全面抗战还有几年才能开打，有准备跟没准备还是不一样的。 自己最近一周去一次庄子里，跟这帮少年培养感情，有伤的治伤，没伤的按摩。 我就不信了，这批苗子一出来，会没有几个潜伏得好的，我也不用军事情报，只要东洋人往本土运货运钱的信息。 到时候，东洋人把财货聚拢了，我来个黄雀在后。 “李叔，先这样，咱们兵分两路，我经营我的东洋人身份，你带弟兄们查东洋人，去黑吃黑。” “还是跟之前一样，动手前先给我递个信。有些东洋人我有用，动不得。” 王长青嘴上说不帮仨儿报仇，但实际上，却是上了心。 去不了奉天报仇，我在津门就不能报仇了？ 仨儿的仇人往小了说，是奉天的特务机关，往大了说，那是整个东洋国。 津门的万国女子美容院，开在了英租界的泰安道，跟旧德租界，现在的东洋租界相邻。 为什么要开在英租界，主要是要赚西洋人的钱，开在英租界客流更多。 因为要开新的万国女子美容院了，王长青顺势也把松下纱荣跟玉城秀一的妹妹玉城花子弄到了津门。 玉城花子出来了，章小飞才好对玉城夫人下手，玉城花子在王长青的计划中，是有大用的。 津门的万国女子美容院并没有一开始就火，但凭着新颖，花俏的宣传，也很是吸引了不少贵妇人。 现在的天气热，空调也没有，只有一些风扇。 但这难不倒王长青，只要肯花钱，有的是能工巧匠想办法。 他们把贵宾房围了一圈水管，弄成了一个个水房，抽出冰凉的井水上来，给房间降温，整个房间凉丝丝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贵妇人喜欢到这里做个美容，做完美容后，就在贵宾室休息，聊天。 不为别的，就只为了那一阵凉爽。 松下纱荣把最近的情报收集了上来，王长青看了一阵没有什么发现，就打算把资料交给了津门东洋租界的上线。 在津门，他的上线换人了，是一个叫三上智也的东洋商人。 因为有东洋租界护着，三上智也并不隐藏，直接用东洋人的身份，到玉城商社跟玉城秀一接触。 “哟西，玉城桑，上次你的情报很有价值，本部的武藤专员让你重点关注这个米娅。” “她是英伦津门汇丰银行的高管夫人，只要她来了美容院，她说的任何一句话都要进行记录。” “嗨！我一定安排好。” 王长青领了任务后，心里一阵腹诽，武藤专员你这也不行啊，说好的我只要开店，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呢？ 怎么现在又变成了我要自己给上线送情报，还要我的人去收集情报了？ 腹诽归腹诽，他还是很高兴，这是武藤专员的信任。 也是三铁堂最近打击燕京跟津门东洋间谍的成果，更是他精心策划的结果。 他可以在武藤专员那边表现得对情报工作不感兴趣，只对赚钱感兴趣，但不妨碍他被动接受任务。 没有三铁堂一连串的暗杀，东洋间谍就不会缺人，不缺人他就没有接触情报的机会。 情报机关混好啊，很多东西他都能光明正大地接触到。 机密文件他也能想办法接触到，这不三上智也一出玉城商社，王长青就换了套衣服，远远地跟着了。 三上智也他跟踪了几次了，顺藤摸瓜找到了好几个三上智也的暗线，跟小组成员。 但都没找到他真正的办公室跟电台所在位置，这个三上智也是个老手。 他平常很是小心谨慎，就算在东洋租界他都很注意。 今天不一样，王长青给他的情报资料很多，他应该会整理后发给大连湾的满铁调查部本部。 三上智也在拿了资料后，绕了很大一个圈，才到了一家妓馆。 这家妓馆在东洋租界里，王长青也跟着来过一次，他并没在意，东洋人嘛夜宿妓馆再正常不过了。 现在看来这个三上智也的电台跟办公地点，十有八九就在这妓馆里。 王长青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在外围等着。 通过观察小地图，确认这个三上智也进了哪个小院子。 只要确认了地点，那事情就好办了，三上智也这个情报小组的情报对他就是公开的了。 第308章 三上智也就是我的情报人员 三上智也在妓馆里一待就是两个小时，到下午四点才出来。 王长青确定了，这里就是三上智也的办公场所。 至于他发电报去本部，应该是在晚上。 因为这三上智也做事很有规律，每两天就会在这个妓馆里过一次夜。 妓馆里的一个东洋艺妓被他包了，什么东洋艺妓，那应该是发报员。 王长青没有再跟着三上智也了，他换了个身份，去了一家英伦洋行。 他订的电台应该到货了，他之前一次向英伦洋行订了十五台小功率电台，两台大功率电台。 做什么事都是情报信息最重要，打劫也是一样的。 这次的交接很是顺利，他跟着英伦商人直接去仓库清点了货。 英伦商人还贴心地帮他安排了一辆卡车，把货送到了他住的旅馆。 王长青看着旅馆外面盯梢的人，摇了摇头，这世上就没有好人。 这个英伦商人也没安好心，左手卖货，右手就把买家的情报卖了一个好价钱。 外面盯梢的人，也不知道是哪一家情报机构的。 你们就盯着，明天一早你们就会发现旅馆里人货全消失了。 晚上十二点，王长青穿着一身夜行衣，从旅馆房顶上偷偷地溜了。 他没有回玉城商社，而是去了三上智也那家妓馆。 这个时候周围的妓馆里还是灯火通明，不少客人还在喝着花酒。 但这家妓馆里，却只有两个小院亮着灯，生意很是一般。 王长青径直去了艺妓香子的小院，今天三上智也没有在小院里过夜。 小地图上显示，房间里只有香子一人，听呼吸声，这香子早就睡了。 也不用想办法开门，大热天的窗户开着呢。 王长青拿出迷烟往窗户上一放，这迷烟就顺着气流往房间里飘去。 十分钟后，王长青听得呼吸声更沉了，这才收了迷烟，翻窗进去。 他体质高，又多次使用迷烟，早对这东西免疫了。 没有开灯，这么小的地方，他看着跟白天也没什么两样。 王长青眼力好，观察得很是仔细，很快就找到了他要的东西。 电台就藏在衣柜的暗板下面，而密码本则在墙角的一块砖下面压着。 王长青把电台指针的频段拍了照，还把密码本拍了照。 然后按原样把电台跟密码本放了回去，他没有忘记把香子做记号的头发放回原处。 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学的一样手法，做这些事很顺手。 这种老式电台调频段是个技术活，要调到清晰的信号很费时间。 所以电报人员一般调好了之后，就不会动频段，要用时直接就发报，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有了密码本，有了频段，这就方便了王长青。 不需要经常来光顾这里，只要安排人监听着电台，就能把三上智也这个小组收集到的情报一网打尽。 这事交给谁做呢，当然是交给最信任的玉城花子，自己的妹妹能不放心吗？ “花子酱，我有一个重要任务要交给你办。任何人都不能透露，不光是纱荣，连妈妈都不能告诉。” 花子很奇怪，哥哥一向只给她钱花，不给她安排事情，怎么突然给自己安排了任务？ “啊，哥哥，我也要执行任务吗？” “当然，我们是在为帝国效命，你在冰城跟小林和明学过了接收电报？” 花子点了点头：“学过了，小林哥哥夸我学得好，很细心。是要我负责接收电报吗？” “对的，每天晚上六点开始，一直到十二点。你要负责电报的接收，记录下来这个频段的信息。” 花子愣了一下，问道：“白天是纱荣姐姐负责吗？” 王长青摇了摇头，严肃地道：“不是，是谁负责，你不用管，你只要接收记录就可以了。” “纱荣会负责你的后勤，不让别人打扰你工作，如果有特殊情况，才能让她负责监听记录，你才是负责人，她只是你的助手。” 玉城花子心思单纯，社会经验也不多，最好利用。 三铁山头不养闲人，玉城商社也一样，我总不能白养着玉城花子。 玉城花子满脸兴奋，自己也能为帝国出力了。 “嗨，我知道了，我一定谁也不说，妈妈也不说。” “记住了，这可是关系到帝国，关系到玉城家族以后的兴盛，请花子酱务必守口如瓶。” 王长青看着玉城花子一脸兴奋的样子，心里更爽，这是他的尝试。 用东洋人监听东洋人的情报才正常嘛。 “记录下来电报后，用文件袋密封着，每天早上放到我办公室的保险柜里，记住了，文件不能离开你的身边。” 从玉城商社出来，王长青就换装，到了玲珑跟玲玉的院子里，这俩女人在燕京时就跟了他了。 观察了一个月了，还试探过几次，并没什么异样，王长青对她们的戒心也淡了。 这俩女人就是一般的扬州瘦马，没什么特别的。 女人在家没事，正好把这事交给她们。 她俩学过音律的，又识字，电报的接收对她们来说，临时学一学，不是什么难事。 院子里养了四个十三四岁的女孩，跟一个看门的老头。 这些女孩都是被张道长刷下来的，心性不稳的人。 这些人当不了大任，但在家洗衣服做饭，顺便看着两个姨太太还是可以的。 十天后，王长青摸清了三上智也发电报的规律。 三上智也小组每两天汇报一次情报，汇报时间是在晚上九点。 但是每天上午七点，下午四点，香子会发平安电报。 如果有紧急情报，也会在这两个时间发送。 调查本部的电报一般是晚上十点发过来。 有时也会在第二天上午七点半，或是下午四点半之前，发回复电报。 搞清楚规律了，事情也就方便多了，最起码不用担心漏掉什么重要信息。 搞定了这事情，王长青才有了心思开展报复行动。 自己在津门，为了避嫌，津门的东洋间谍不好动，但津门的东洋商行不少啊。 当兵捉匪，天经地义，当土匪抢钱自古以来那也是天经地义的。 咱当土匪不就是为了钱吗，仨儿家的孤儿寡母还得给抚恤银，烧埋银。 这羊毛出在羊身上，这钱就由津门的东洋商行来出。 第309章 津门开张第一抢 王长青盯上了三家东洋商行，跟东洋人的烟草公司还有一家宏济善堂。 烟草公司在海光寺东洋兵营附近，另外三家商行在东洋租界中间的小松街。（章尾附地图） 东洋人的烟草公司可跟后世的烟草公司是一个东西，东洋人的烟草公司卖的东西主要还是鸦片，还有少量的香烟。 这年代西洋烟土干不过夏国的土烟，土烟的量太大了，价格便宜。 北洋政府跟后来的民国政府也下了大力气禁烟，英伦还跟夏国签订了《夏英禁烟条约》。 西洋烟土是没有了，但东洋烟土还是不少。 夏国的土烟比不过东洋烟，东洋烟土的价格比夏国烟土稍高，但纯度好，上瘾性强。 很多瘾君子，大烟鬼都抽东洋烟土，用他们的话说，就是东洋烟土有劲，过瘾。 此时东洋人凭借津门的东洋租界，通过治外法权和租界庇护，部分东洋企业已开始利用津门作为鸦片加工和走私中转站。 三井等财阀在津门租界内储存鸦片原料，并逐步建立加工厂，这些活动受东洋领事馆保护，不受夏国法律制约。 这烟土是硬通货，能当大洋和黄金用，王长青盯上的不是这些烟土。 他不赚这黑心钱，他在关外抢了烟土全都藏了起来。 他盯上的是烟草公司地下保险库里的钱。 八月五日晚上十一点，东洋租界淡路街的发电厂，不知道什么原因起火了。 火势不大，半个小时左右就扑灭了，但变压器烧了，很多线也不能用了。 整个东洋租界一片漆黑，电停了，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修好。 晚上十一点半，东洋租界最北边的关口大街出事了，宏济善堂传来了枪声。 光看名字，你可能以为这宏济善堂真是一个什么善堂。 错，你也太小看东洋人的无耻了。 这宏济善堂名义上是“慈善机构”，但实际上大规模从事鸦片买卖。 宏济善堂占地大，又背靠海河，存货运货什么的十分方便。 王长青摸黑进了宏济善堂后，一边看着小地图，一边甩着飞刀，基本上见人就杀。 杀完了守夜的，就杀睡觉的。 这宏济善堂有二十来个东洋鬼子，十分钟后，整个宏济善堂就只剩下住在东屋的石田雄了。 这石田雄是个面善心狠的东洋人，他每天上午会放粥一次，美其名曰见不得人挨饿。 但一到下午跟晚上，这石田雄就组织宏济善堂的人，开始贩卖烟土。 他有固定的客户，这些客户分时段一家一家地来，并不起眼。 王长青并没有杀这个石田雄，就这么杀了他那也太便宜他了。 他把石田雄打晕后，接着开始搜钱财。 也说不上搜，石田雄住的东屋就放着一个大保险柜。 王长青也懒得开锁了，直接把保险柜都收了。 接着把石田雄绑在了烟土仓库。 仓库里的烟土不少，有二十来箱，还有一箱散货。 这二十来箱的烟土，全都被王长青收到了包裹里。 然后在石田雄的周边堆了一圈烟土，倒上了汽油。 接着一顿大嘴巴，把这东洋人抽醒。 石田雄一醒来，就见一个黑影拿着把匕首，在他眼前晃悠。 王长青用流利的东洋话道：“石田桑，这么喜欢烟土，我就用烟土为你陪葬。” “听说烟土有止痛镇定的作用，尤其是东洋烟土，效果最好，我还没有见识过，不如你示范给我看一看。” 石田雄想喊，嘴里被塞了东西，他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长青把他的手筋、脚筋都挑了，还把他的舌头都绞了，手上十指各划了一刀。 石田雄眼里闪过无穷的怨恨，都是东洋人你为什么一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贩卖烟土，这是我愿意的吗，都是为帝国服务，我不干还有其他人干。 一道火光闪过，王长青划了一根火柴，点了三根香。 “仨儿兄弟，关外太远，我先给你烧几个东洋小鬼子下去，当奴隶，以后去关外了，再给你报仇。” 在仓库外把香插好了，他又划了一根火柴丢到了烟土上，烟土浇了汽油，一点就着。 “石田桑，慢慢享受。” 王长青临走时在仓库门上装了几个苏制手榴弹做的绊雷，轻轻地把门关上了。 然后朝天开了三枪，叭，叭，叭，的枪声划破了津门的夜空。 租界的宪兵队肯定会出动了。 闹起来，今天是个开张好日子。 十分钟后，王长青出现在了小松街的三井洋行。 洋行里只有两个东洋守夜人，五分钟后三井洋行的仓库开始冒烟了。 接着是三浦洋行，然后是中野洋行。 王长青在中野洋行外，看着兵营里的东洋兵们从军营开出来，兵分两路。 不用想肯定是肯定是宪兵队碰了手雷，损失惨重。 租界的宪兵队担心事态扩散，出动了海光寺的东洋兵营的鬼子兵。 这些鬼子兵一路直奔小松街方向，一路直奔宏济善堂方向。 调虎离山成了，走烟草公司的干活。 烟草公司是三井财阀旗下的公司，三井财阀势力大啊。 直接把烟草公司放在了东洋租界兵营的边上，占地面积可不小。 但这能难得倒王长青吗，这不，一个小小的调虎离山，就把兵营的大部队给支开了。 一招鲜吃遍天，调虎离山在冰城好使，在津门也好使。 三十六计是值得我们反复学习的，要不然三十六计也不会这么让人津津乐道。 王长青估算着时间，估摸着东洋兵们到了位置，这才开始行动。 烟草公司的地形，前几天晚上王长青早就查探好了。 两个仓库，两间工厂，一栋宿舍，一栋办公楼。 办公楼下面还有一个地下保险库，这是存放大洋跟外币的地方。 三井财阀不比一些小商社，他们的钱，一向是自己保管，自己运输的。 王长青这一次没有先杀人，烟草公司的守卫不多，也就十来号人，但分布广啊。 东一个西一个的，王长青没空跟他们玩，而是潜行进入了办公楼。 做事要抓重点，这地下保险库才是今天的主要目标。 王长青看着办公楼地下通道门口站着的两个守卫，摇了摇头。 心道：怎么就不长记性呢，就两个守卫，看不起谁呢？ 双手一挥，两道寒光闪过，两个守卫悄无声息地倒下了。 这大铁门还用这种老式锁，我炸药都不用啊，一根铁丝就开了。 大铁门一开，王长青才发现，这大铁门上还有个警铃。 王长青心里一阵乐，停电了，警铃没电，它响不了。 东洋鬼子来来去去就这么几招，我怎么就忘了呢。 嗯，刚才没注意警铃的事，得吸取教训，下次一定要注意。 第310章 抽大烟吗免费的 王长青下了地下通道，里面还有一道门，里面并没有人守着。 三井的人这也不行啊，这是没吃过亏，这么重要的地方，就两人守着？ 其实王长青也太小看自己了，这三井的烟草公司哪里是只派了两个守卫。 整个烟草公司有十六个守卫，大门、围墙岗哨、办公楼的大门，这些地方，哪里没有守卫？ 别的不说光办公楼就有七个守卫，一楼大门有两个，地下保险库门口有两个，大楼巡逻的有两个，楼顶还有一个。 这大楼里巡逻守卫是一个小时巡一次，之前刚转了一圈，这会儿正在补觉。 只能说王长青也太老六了，选的时间好，是农历月末，月暗星稀的。 大晚上的，还把电给停了，灯光也没有。 借着小地图的便利，偷偷地潜入了进来，这谁能知道啊？ 这里面这道铁门的锁难开一点，王长青很是花了一些功夫，才打开。 进了保险库后，他发现这烟草公司的地下保险库并不算大，也就五十来个平方。 但里面堆着的箱子可不少，一箱箱的全是大洋，足足有六十来箱。 王长青是老手了，看大小就知道，这一箱能装五千大洋。 还不错，一次能弄个三十万。 装，赶紧的，搞完好去补一个觉。 搬完保险库，王长青很是贴心地，把保险库门口的鬼子尸体搬了进去。 还弄了几个手榴弹，做了个连环雷，只要这铁门一开，就会引爆手榴弹。 只要手榴弹这么一炸，地下保险库里什么痕迹也没有了。 出了保险库，王长青直奔烟草公司的仓库，那里是放鸦片跟香烟的地方。 包裹里还有空间，必须把包裹装满了。 王长青刚走到仓库附近，就见到小地图上有一队鬼子守卫过来了。 王长青猛地一冲，踩着仓库的墙，就上了房顶。 “喂，伊藤君，没有什么事？” “队长，一切正常。” “刚接到通知，有几家洋行被人袭击了，厂长让我们来加强防卫。” “队长，外面就有军营，还有人敢来我们厂闹事？” “军营的兵都调走了，要封锁租界，查找犯罪分子。我给你加一个人，铃木君，你留在这里。” 王长青知道鬼子兵肯定会封锁东洋租界，他也不急，封锁又怎么样，咱有小地图。 既然白班的守卫都出来了，那就一次解决。 他拿出两枚手榴弹，一拉弦，等了一秒，往下一丢。 鬼子刚被手榴弹落地的声音吸引，又是几个手榴弹丢下来。 随着几声爆炸，烟草公司炸开了锅。 王长青也不掩藏身形了，直接开枪点名，把没被炸死的守卫打死。 然后打开了仓库，就开始搬烟土，直到包裹装不下了，他才停手。 仓库里还有很多烟土，还有不少香烟。 他拿出一桶汽油就往货物上倒。 都是东洋人搜刮夏国钱财的东西，不烧了难道让他们继续卖？ 今天夜里刮的是西风，这烟只会往东洋租界跟边上的法兰西租界吹。 至于全烧了会不会影响夏国百姓，哪个平民百姓有钱住到租界？ 这是在东洋租界，边上是法兰西租界，能住在这里的夏国人非富即贵，说不得本身就是个大烟鬼。 给你们抽大烟，可还行？ 出了仓库，手榴弹一丢，王长青就溜之大吉了。 旁边的军营此时也就大小猫十多只，但王长青也没敢去弄一波，火势已经起来了，跑。 不跑快点不行，他没带防毒面具，这烟可不能吸，上瘾了可不得了。 这次他独自一人行动，还闹这么大，连作案手法都跟冰城的类似。 就是要让东洋情报机构知道，这是三铁山头在为仨儿报仇。 你管得了关外，还能管得了关内？ 我抢不到关外的了，你租界里的东西，我照抢不误。 就是要让你被抢了，连理都没地方说。 租界是你的，管理是你东洋人在管，抓不到人是你东洋人无能。 烟土被烧了，熏的是你们东洋人，还会连累法租界的法兰西人。 你就看看法兰西人会不会找你们的麻烦。 王长青这一夜抢了三家东洋商行，一家伪装成善堂的鸦片批发点，一家烟草公司，赚得是盆满钵满。 没有手下人，这钱说抢了多少就是多少，不说也行，全都是自己的私房钱。 王长青偷偷溜到英租界的万国女子美容院，翻墙进到了宿舍里。 这里离烟草公司有五六里地，也不在正下风口，一时半会儿影响不到这里。 王长青看着床上昏睡过去的松下纱荣，还有边上的深田共子，心里一阵意动。 上半夜出去前，他就在这里斗了一次地主。 这深田共子是通过调查本部，在东洋本土新招的美容师。 玉城秀一现在有背景了，不一样了，招美容师也不用自己亲自写信去琉球招人了。 王长青一个报告递上去，调查本部的武藤专员就利用手中的特权，把人招了，还把人送了过来。 而且这些女人的档次也上去了，不再只是初中毕业生，好多都是读过高中的。 这一批女人不光有颜值有文化，还都会说夏国话。 像这个深田共子就是东京来的高中生，是其中的佼佼者，长相可爱，笑容很甜。 被他用了点手段把人收了，长得这么好看，可不能浪费了。 做了案，杀了人，这不得平复一下心情？ 至于深田共子睡没睡醒，现在兴致来了，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一阵暴力拆迁后，深田共子醒了，卧室里又开始了动人的二重唱。 过了半个小时，美容院外面就开始有些动静了，王长青也闻到了一股怪味。 大热天的，哪家哪户不是开窗户睡觉？ 应该是风向变了，东洋租界的烟飘到这一片了，外面有些躁动再正常不过了。 一声闷哼后，王长青从床上下来了，深田共子很是乖巧地帮着清洁了一下卫生。 一旁的松下纱荣睡得正香，王长青三下两下，把她摇醒了。 “纱荣酱，快起来，穿衣服，我们得走。” 第311章 机密中的机密，很难啊 松下纱荣睡得迷迷糊糊地，道：“啊，这大半夜的，要去哪里？” 王长青装作很急地样子，道：“八嘎，你闻不到吗，这么重的大烟味，不想上瘾就跟我走，把其他人都叫起来。” 当天晚上，英租界的很多人都撤到了海河对面的旧俄租界，那边没有受影响。 八月五日，东洋租界烟草公司仓库起火一事，闹得很大。 东洋租界里的人好多人都吸嗨了，连来救火的东洋兵也都狂暴得很，不少人都嗨倒了。 这还不算，处在东洋租界西边的法兰西租界也遭殃了，连更远的英伦租界都有不少西洋人中招。 八月六日开始，英法两国租界领事就不断地找东洋人讨要说法。 英伦人是有底气的，也是有怨气的，我都没有卖鸦片给夏国了，你他娘的小东洋还卖。 你卖就算了，还不保管好，现在起火了，害得我们都有人中招了。 此时的法兰西人，也很强势，数次见面都把东洋领事骂得狗血淋头。 一时之间，舆论上骂声一片，东洋人很是狼狈不堪。 这卖鸦片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一旦摆上台面，就够东洋领事喝一壶的了。 王长青这时已经从旧俄租界的酒店搬了回来。 深田共子敲了敲门：“社长大人，这是今天的报纸。” 一代新人换旧人，松下纱荣暂时退居二线，去当玉城花子的助手了。 纱荣虽然也不错，但共子更有新鲜感，现在王长青的贴身秘书是深田共子。 “放在这里，有什么重要的新闻吗？” “社长大人，帝国的报纸都说八五纵火案，是三铁山头的匪徒作的案。” “这次纵火案的作案手法跟冰城的430暴动如出一辙，都是先调虎离山，再针对重点目标进行袭击。” “帝国跟法兰西和英伦的谈判还在进行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结果。” 王长青面无表情地道：“又是三铁山头，行了，把报纸放下。一会有空我会看的。” “社长大人，三上桑打电话过来了，让你有空去玉城商社，他有生意要找你谈。” 屁的生意，估计是本部有新的命令了。 王长青赶到了东洋租界的玉城商社，三上智也果然在这里等。 “玉城桑，这是本部的命令。” 王长青接过三上智也递过来的命令一看，心中很是奇怪。 命令有两个，一个是让他发动手下的夏国人，去打听三铁堂的消息。 另一个命令是让他安排人套一下米娅的话，就是那个英伦津门汇丰银行的高管夫人。 问问她，这个月汇丰银行是不是有专门的船回英伦本土。 看样子这次的任务很重要，针对第二条命令，武藤专员用词很委婉，还专门解释了这么做的目的。 请玉城桑想办法证实，上沪的汇丰银行这个月是不是有一笔银子要运往英伦本土。 如果可以的话，请玉城桑把这次汇丰银行运输的数量打听出来。 王长青看过命令后，就把电报烧了。 三上智也严肃地道：“玉城桑，现在能光明正大，长时间接触到米娅，还不引人注目的，就是你这边了，请务必完成任务。” 王长青很奇怪，这米娅只是一个家庭主妇，她会知道这些机密吗？ “三上桑，这种机密一个家庭主妇，会知道？万一打草惊蛇了，可就” 三上智也解释道：“这里面关系很复杂，米娅的家族背景强大，有些东西她会知道。” 王长青一听明白了，想必又是一个小白脸吃软饭上位的故事。 “嗨，我一定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王长青不知道武藤专员要打听这个干什么，汇丰银行运送银子回英伦本土这可是很机密的。 运输的时间，运输的工具，运输的数量都是机密中的机密，要搞清楚这个可不容易。 但他看了这个命令后，倒是起了心思。 从夏国运银子回英伦本土，这可都是夏国的民脂民豪啊。 前后一百年，英伦人从夏国弄了多少钱出去了？ 操，也是时候还点利息了。 王长青回到美容院后，马上就召集了两个精干的东洋同事。 迟田洋子，二十八岁，长相一般，但语言天赋好，会说夏国话、英文、白俄语、跟拉丁语。 津门万国女子美容院的经理就是她，她是调查本部的资深间谍，也是津门万国女子美容院的间谍组组长。 这里接待的是各国领事馆的家眷，调查本部的武藤专员很是重视。 他花了大力气，把迟田洋子这种精英都派过来了。 高桥爱子，二十六岁，按摩手法好，会说英文，负责米娅的美容师就是她。 迟田洋子跟玉城秀一是平级关系，两人并没有明显的上下级之分。 因为王长青负责对外联络，又是男人，这美容院又是他开的。 在东洋职场，带资进组的特权也是有的，这样一来，他的身份自然不一样，迟田洋子天然就矮半级。 “任务都清楚了？都说一说。” 迟田洋子把目光看向了高桥爱子，很明显，她想把这个任务交给高桥爱子。 “玉城组长，这个米娅警惕性还是有的，我试过了，跟他丈夫工作相关的闲聊超过两次，她就会起疑心，然后不再说话。” 爱子的意思很明显，她没有把握。 迟田洋子虽说是资深间谍，但其实水平一般，她能有今天的地位，主要就是语言天赋加分。 迟田洋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她歪着头，看了看王长青。 原本王长青一向是不管她们怎么收集情报的，但这次不行了，必须想办法把米娅拿下。 “这个米娅有什么爱好？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高的矮的，肥的瘦的？” 想要套情报，不一定非要在美容院，男色诱惑也不是不行。 大不了花点高价，买通一个西洋帅哥，勾搭这个米娅一下。 津门的领事馆多，不得意的西洋人有的是，只要肯花大价钱，没什么事搞不定。 王长青的脑筋没那么死板，能用钱搞定的事，就花钱。 第312章 这药有副作用 迟田洋子很认真地解释道：“玉城组长以后还是要多关注情报内容，其实以前的情报都有写。” “我知道，你为了避嫌，一般都是把情报直接密封了送出去，但真要是情报泄露了，都是一条线上的，谁也跑不了。” 王长青心道：我送情报时，你都派人跟踪过我几次了，我能不小心点吗？ 迟田洋子接着说：“玉城组长，如果你想自己出马，估计行不通。” “这个米娅很特别，十八岁就嫁给了杰克，虽然现在生了两个儿子，但是从我们的观察来看，她可能不喜欢男人。” 王长青并不奇怪，这才哪到哪，后世美帝的lgbt那才是奇葩。 不喜欢男人，那就是喜欢女人喽。 难怪这个米娅一周有五天会来美容院，而且一待就是一个上午或是一下午。 王长青直接问道：“她喜欢哪个女人？” 高桥爱子不好意思地道：“她喜欢看漂亮的女人，深田共子、小野莉、朴惠贤、朱莉这几个，她都喜欢。” “因为语言不通，每次点了她们，都只是享受她们的服务，并没有进一步的沟通。” 王长青一听乐了，感情这个米娅还只是初始阶段，那怎么行。 这不得彻底让她变蕾丝？说不定以后就是妥妥地新兴女权运动者。 要祸害也是祸害英伦人，关我夏国什么事。 “那今天她来，就给她安排小野莉、朴惠贤，安排在后院的s号房间。” “记住给她推荐最新项目，磨豆腐版的全身精油spa。” “迟田组长，你跟爱子两人一定不能在旁边，只能暗中盯着，今天一定要让她尽性而归。” “等她缓过神来，把本部送来的甲字号药酒，送给她喝。” “等她迷糊了后，再诱导性地问话。成功了就是大功一件。” “要是失败了，也不怕，她体力损失得厉害，只会以为是做梦。” s号房间是最私密的房间，离其他的包间都远，有什么动静也听不到。 甲字号药酒，则是调查本部研究出来的最新款产品。 听说是加了鸦片提取物跟一些其他药物的。 有迷魂的效果，对极度放松后的人，进行问话有奇效，但对身体有一些副作用。 这时候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情报要紧。 迟田洋子很是一头雾水，道：“她要是不同意怎么办？爱子不在旁边翻译吗？” “小野莉、朴惠贤两人不会英文，跟米娅语言不通，她有问题没有人能解答，这怕不好？” 王长青笑了笑：“就的是要语言不通，没人回答，她就会当是正常的，反而会丢掉世俗成见，放心享受。” 这米娅他见过，也用心灵启示看过她了，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没有加入什么组织。 人是长得漂亮，只不过生过两个小孩了，身材免不了会发生一些变化，比起院里面的白俄姑娘差了些。 喜欢女人，那就大胆一点嘛，多大点事儿。 只要你喜欢，店里的美女，看上哪个，都可以安排陪你。 我王老六就喜欢做好人，最喜欢成人之美。 “记住严格按操作流程进行操作，她有一些疑问跟反抗，都要按操作流程，用东洋话进行安抚，全程不能有一句英文。” 迟田洋子还要说什么，王长青抢先一步道：“迟田组长，就这样，出了事，我负全责，执行！” “嗨！” 迟田洋子跟高桥爱子一听王长青愿意担责，也放下心来，就这么办。 王长青看着这俩东洋女人离开办公室，心里一阵摇头。 这样的人也能立大功，当上组长，还真是有意思。 难怪武藤专员把自己也安了一个组长的职务，互相制衡，想必也是有什么想法在里面。 别以为东洋帝国现在如日中天，那它下面的人就都是精兵强将了。 世界还真是一个草台班子搭的。 说实在的像迟田洋子这种，有一些特长跟天赋但没有管理能力，没有决断能力的人，当间谍组长也有不少。 像这种迟田洋子这样的间谍也能拿到情报，立下大功就很奇葩，想必另一方更奇葩。 只能说国运到了，坐在这列火车上的人，不管水平怎么样，都能跟着飞速前进。 最起码他们都是读过书，经过特殊培训出来的，比起普通人来说更专业。 王长青把任务布置下去了，就没管了，他转身出了办公室，离开了万国女子美容院。 他要像往常一样，装作对情报不感兴趣的样子，等以后汇丰银行的船真出了问题，也没人会想到是他下的手。 等到了下午两点，王长青在家里接到了迟田洋子的电话。 “玉城君，人到了，准备开始了。” 他赶紧坐了黄包车赶到美容院，这时候已经在开始服务了。 两个小时后，在办公室，迟田洋子把一份密封好的文件袋交给了他。 迟田的脸色不太好，第一次用甲字号药酒，用量没掌控好，好像剂量大了一点。 “玉城组长，米娅似乎有点不太对，都过了二十多分钟了，她还没有清醒过来。这药物的副作用” 王长青拿了文件袋装好后，道：“走，去看看。” 这情报拿到了后，还只是第一步，怎么不让对方发现情报泄密了，才是重点。 不然情报到手了，他们把时间一改，轮船一换，这事就白干了。 米娅半裸着身体，瘫坐在沙发上，眼睛眯着，嘴巴微张，流着口水，在傻笑。 身材还不错，不愧是喝牛奶长大的，一对大灯很亮。 小野莉不停地在她身边轻轻地叫她，她却毫无半点反应。 王长青一个心灵启示，丢过去，生命值是24\/28 我去，这甲号药酒的副作用这么猛，米娅之前的生命值可是30\/30，生命上限直接掉了两点。 看米娅这样子，怕是伤到脑神经了，这可不行。 能劫英伦人的运银船，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王长青顾不得许多了，一个治愈术丢过去。 然后一手掐着米娅的人中，用力一按。 米娅“啊”的一声，惊醒了过来。 她的眼神还没聚焦呢，王长青就一个闪身，躲在了沙发后面，偷偷观察她的反应。 “我这是怎么啦？” 高桥爱子的反应很快：“没事，米娅夫人，您刚才兴奋过度，晕了一会，刚才给您喂了点水，您就缓过来了。” 第313章 夏国也太富了 米娅晃了晃头，道：“晕了吗，我怎么感觉好像就是睡了一觉啊，全身都很舒服。” “小野小姐跟朴小姐的服务太棒了！” 高桥爱子一脸惊喜，很是夸张地用英文说道：“是吗，那太好了，你喜欢就好，下次还让小野莉跟朴惠贤为你服务。” 王长青则在迟田共子的掩护下，从沙发的那一边出去了。 副作用削除了，他就不管了，高桥爱子会搞定的。 他拿着情报，打了个电话给三上智也，通知他去玉城商社交接情报。 在去玉城商社的路上，王长青心里盘算着。 这东洋人研发的甲字号药酒，对别人可能用处不大，但对自己的用处可就大多了。 有了甲字号药酒，想让一个特工泄密有点困难。 但要从一个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普通人嘴里套话，而不被发现那是再容易不过了。 脑损伤有什么关系，我一个治愈术丢过去，好了。 掉生命上限就掉呗，关我什么事。 这事完了之后，我一定要多申请一些甲字号药酒，最好把配方弄到手。 三上智也接到情报后，朝王长青鞠了一个标准的东洋躬。 “太感谢了，玉城君你们立了大功，我一定会转告武藤专员。” “为帝国服务！理所应当。” 当天晚上，王长青亲自架了电台，监听到了三上智也发出去的电报。 看了三上智也的电报，王长青发现这些个东洋人，还真厉害，这些情报居然都收集齐了。 武藤阁下： 3号银行，八月二十日~二十二日，上沪三号码头，翡翠号，计划运银1000-1500万大洋。 落款：三玉迟 3号银行不用说，肯定是汇丰银行的代号。 时间、地点、运送的轮船都有了，连汇丰银行要运多少大洋都有一个范围，这东洋人的情报工作很稳。 三上智也平常的电报落款有很多，王长青见过的就有五个：三石后，三中、三伊原、三玉，三玉迟。 至于落款：三玉迟，王长青知道，这是表示情报来源。 意味着这情报是从迟田到玉城再到三上。 王长青又等了半个小时，等到了调查本部的回电，回电就一句。 “我会为你们记功，诸君请继续努力！” 王长青放好电台，陷入了沉思。 英伦的汇丰银行很厉害啊，从夏国往回英伦本土运钱，一运就是上千万大洋的大手笔。 这还只是今年的其中一笔，上半年没有运吗，去年的呢？ 什么贫穷落后才会挨打！屁！ 分别是夏国太富，又没有足够的武力守护这些钱财，才会挨打。 难怪这么多国家盯上了夏国，夏国也太富了。 从第一次鸦片战争开始，英伦就趴在满清身上吸血。 不光英伦在吸，什么俄法德意西萄美到小东洋都闻腥而来，一起吸。 从满清一直吸到民国，吸了近百年了，还没把夏国吸垮，还能吸出这么多血来。 这是贫穷吗，不是，是夏国太富了。 数千年的财富积累，数万万民众在持续不断地造血，哪里是这些异族一两百年就能吸光的。 王长青暗自下了决心，说什么也要把汇丰银行这一次的运钱计划给破坏了。 老子就算把船沉了，也不让这些大洋被运去了英伦三岛。 八月二十一日是，时间也快了，也就半个月了，自己也得赶紧过去。 理由也好找，津门万国女子美容院开业的时候，武藤专员就催过他到其他城市开分店的事。 第二天，王长青就分别跟三上智也、迟田洋子碰了个头。 “三上组长、迟田组长，这情报也到手了，按计划我要去一趟金陵跟上沪了。” “考察金陵跟上沪的市场，制订下一步的开店计划，这是武藤专员早就定好的。” 三上智也笑眯眯地道：“当然，那以后我就跟迟田组长直接联系。” 他巴不得这样，东洋租界出了八五鸦片被毁案，东洋租界损失惨重。 好多人开始有了烟瘾，要接受治疗，正是缺人的时候。 玉城秀一这个竞争对手要暂时离开，他正好可以独掌大权，安插自己的人手进入租界的一些重要职位。 迟田洋子只回了一句：“嗨！” 她的话不多，但心里却是在想，这玉城秀一也太怕死了。 津门东洋租界的八五鸦片被毁案一出来，他就想走，三铁山头就这么怕吗？ 王长青心里则是盘算着，原本武藤专员就是只让他负责开店的，后来人手不足，他还要收集情报。 现在迟田洋子到位这么久了，那这收集情报的工作也就应该彻底交出去了。 自己的自由身最重要。 王长青跟这两个东洋间谍分开后，向洪燕、李师爷发了电报，说了一声。 现在三铁山头基本分了五块，王长青成了甩手掌柜。 章小飞带着个手下在关外盯着名下的资产，暗中监视着手下的家眷。 洪燕带着珍珠跟几个老掌柜的后代，在京城跟着少帅夫人混上流圈子，顺便销赃。 李师爷则带着人在津门跟燕京两地找机会，做买卖。 黄大力带着人在承德跟燕京边上当土匪。 牛赶山带着几个老掌柜轮换着，配合张道长的洗脑，在燕京城外的庄子练新人。 第三天一大早，王长青就带着深田共子坐上了去金陵的火车。 这一趟他得先坐津浦铁路，坐到金陵的浦口，时间最少得一天一夜。 然后转长江轮渡到金陵的下关，再坐沪宁铁路到上沪。 加上转车的时间，王长青估计路上就要三天。 他还得在金陵装个样子，转悠两天，到上沪就是五六天之后了。 这时代的交通，那是一言难尽。 王长青带着深田共子坐的是豪华小包间，上车时跟普通车厢不在一起，也并不挤。 但他在排队时，就发现有一对中年夫妻，在暗中打量豪华车厢乘客的行李。 自己跟深田共子一人带了一个小行李箱。 但就这样，也被那个女人盯着手腕看了好一会。 他知道这是在根据手臂上的肌肉形态，估算行李箱的重量。 这对中年夫妻是老荣中的高手。 这一趟旅途可能不太平。 这年头京浦的火车车厢分为头等车、二等车、三等车三个等级。 王长青坐的豪华小包间更是头等车最贵的。 有卧铺，还有另外的座位，可坐可躺，地下铺有地毯。 配备独立化妆室、卫生间，环境奢华。 豪华车厢里有不少外国人，也有不少夏国豪商。 王长青一开始以为这一对中年夫妻不会在白天作案，要作案起码也是晚上了。 没想到这对中年夫妻猛得很，刚到第二个小站，就有人报案，丢了一个箱子。 第314章 江湖规矩见者有份 报案的是一个夏国富商，自称丢了一个装满大洋的行李箱，里面有三千大洋。 王长青耳朵灵，他听到了报案的经过，夏国富商这次是一个人上车的。 火车快到站之前，他就上了个厕所，然后东西就被人偷了。 包厢门都没有打开的迹象，他在厕所里也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 治安员检查了一遍后，发现在窗户口有一个不显眼的脚印，东西确实是被偷了。 火车在那个小站耽误了一会儿，这趟火车上的夏国富商跟名流的档次似乎都一般。 他们的包厢也都被搜查了一番，但一无所获。 外国人包厢则没人敢明目张胆地查，王长青用的是东洋人的身份，同样没人进来搜查。 只是有满脸笑容，一脸热情的服务人员进来打扫了一下卫生。 王长青知道，这个装了大洋的行李箱，在半路就被丢下火车了。 事后自然有人会沿着铁路搜寻，他们都是团伙作案。 东西虽然没有找到，但这节车厢上的乘客，也都知道火车上进贼了。 也都打起了精神，看管好自己的行李。 火车再次开动后，深田共子一边欣赏着路边的风景，一边兴奋地大喊大叫。 她没见过这么好的风景，也没受过这么猛烈的刺激。 火车上左右都住着人，这小包间里窗户大开。 她趴在窗户边，看着窗外的风景，玉城社长在她身后进行着秘境寻幽。 这风景一看就是数十里，深田共子累得不行了，王长青这才放过了她。 中午吃饭，王长青吃的是自带的食物，喝的是自带的水。 火车上不是没有午餐，他可不想阴沟里翻船。 这对中年夫妻路子野，手段高，谁知道有没有收买火车上的厨子？ 下午一点多，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王长青也有点昏昏欲睡，突然他听到头顶有动静。 他一下精神来了，这是要在我这里动手吗？送人头啊？ 不一会，头顶的动静又向前爬去，王长青听得很真切，他们选的是隔壁包间。 王长青笑了笑，他的脚勾在窗户边，大半个身子探出了窗户外，时刻准备着。 果然，几分钟后，隔壁包间从窗户口丢出来一个小包袱。 王长青眼疾手快，一把捞到手。 这时男小偷探了一个头出来，要看看包袱丢在什么位置了，却正好看到了王长青。 随即恶狠狠地盯着他，示意他把箱子丢下去。 王长青把包袱往包厢里一丢，双手一抱拳，哈哈一笑，就退了回去。 江湖规矩见者有份，黑吃黑，王长青最喜欢了。 深田共子还在沉睡，王长青自己打开包袱一看，还不错，是一叠英镑还有一些大洋。 这隔壁住的是两个西洋人。 把东西收到包裹里，王长青就准备睡觉，说不得晚上就得跟这两夫妇做过一场。 也不知道这男小偷是怎么弄的，隔壁的两个西洋人居然一直都没发现钱丢了。 火车走了四站了，都不见他们报案。 晚上七点，王长青听到了一阵敲门声，他知道戏肉来了。 打开门，果然是那一男一女，男的并没有进来，转过身在过道上抽烟望风。 反而是那个女人进来了，包厢门也没关。 “东洋人，还是高丽人？把东西还给我。” 王长青不急不慢地用带点东洋口音的夏国话道：“是哪里人不重要，按江湖规矩，见者有份。” 这女人眉头一皱，这东洋人怎么也讲起江湖规矩来了。 这东洋浪人在夏国想要弄钱，一向是在东洋租界附近，以官商勾结巧取豪夺。 也有个别的浪人干一些抢劫杀人、强奸的事，但很少有干这种精细活的。 “原来是东洋人，你既然知道江湖规矩，想喝汤就得露一手。” 王长青的个子高，低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她脖子下是一抹雪白。 不用说，这女人化妆了，本人应该很年轻。 王长青把手伸出来，女人一看，手上没有任何东西，她正不解。 只见王长青手一翻，手上多了一把小巧的东洋佐官手枪。（附图） 枪口正对着女人的胸口。 这女人脸色一变，这人的手好快，这枪是怎么出现的，她根本就没看清。 王长青挥了挥枪口，笑了笑，道：“关上门，我们好好聊聊。” 女人脸色变了又变，心中一阵后悔，怎么脑子一热，就来惹这东洋人。 这东洋人还算讲规矩，摆明了只是黑吃黑吃那一票买卖。 自己是贼，身上也有家伙，东洋人真要一枪杀了她。 就凭门外那个头脑简单的家伙，还真拿这个东洋人没办法。 说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送进去坐牢。 她转身跟门外的男人打了个手势，把包厢门关上了。 “卫生间有水，把脸上的妆洗了，我要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 女人似乎认命了，老老实实地去洗了个脸，把妆去了。 深田共子则坐在座位上，一声不吭地看着玉城社长炮制这个找上门的陌生女人。 女人卸了妆，王长青看了一眼就没什么兴趣了，二十五六了，长得也还不错。 但比起身边的东洋女人差多了。 这女人他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了，他往身后一掏，一部相机就出现在他手里。 拿着相机，给女人拍了一张相片。 女人急了，这不就被人拿住把柄了？ 她手一伸就要抢相机，王长青反手把她的手一绞，就把她给制住了。 王长青把这女人手指上夹的刀片拿了下来。 这女人抢相机是假，想杀他才是真。 “别乱来，我只是拍张照，以后方便找你，给个联系地址，有机会一起合作干一票。” 女人听了这话，手一松，也不再挣扎，现在人是刀俎，我是鱼肉，怂一点才能活命。 “你在津门找人打听金陵妙相子，有人会带你来见我。我要怎么找你？” 王长青笑了笑：“你输了，就只能我找你。行了，你出去，别耍花样，我只是路过，不掺和你们的买卖。” 女人开了门，就出去了。 深田共子这才开口问了一句：“他们是小偷？” 王长青看了她一眼，道：“嗯，小偷也好，强盗也罢，只要对帝国有利，我们就要利用。” 第315章 别了车匪再遇水盗 这天晚上，王长青又把深田共子狠狠地整治了一回。 然后把稀释后的甲字号药酒，喂给了深田共子。 这甲字号药酒果然厉害，深田共子在极度疲劳的状态下，问什么答什么。 她的状况，有点像被催眠了。 王长青心中一动，就开始下心理暗示。 十分钟后，王长青开始问话。 “共子酱，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嘻嘻，是玉城社长。” “你最信任的人是谁？” “是玉城社长。” “玉城社长让你背叛帝国，你愿意吗？” “背叛帝国？我愿意，我只喜欢玉城社长。” 王长青一个心灵启示送上，25\/29，果然这药物的副作用很大。 过了半个小时，这深田共子还是一副傻傻的样子，生命值也到了24\/29 稀释了也没有减少多少副作用啊。 王长青一个治愈术丢过去，深田共子的眼睛就开始清明了起来。 他柔声地道：“你刚才太兴奋了，晕了过去。” “社长，我好喜欢你！你还要吗，我还可以” 共子看向王长青的眼神都拉丝了。 这次特意带着深田共子出来，就是为了做试验的。 这甲字号药酒，药物副作用大，但对王长青还真不算什么。 要是用得好，说不定对他来说，还真是催眠神药。 王长青看着温顺的共子，心想：这一路上得多试验几次，把这深田共子彻底洗脑，变成我的人。 至于生命值上限下降了，那就下降了。 身体底子差一点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要她干体力活。 到了金陵浦口，王长青刚出火车站，就遭遇了飞车夺包。 深田共子手上的小行李箱被人从背后抢了，王长青追了两步就停了下来。 行李箱里没什么东西，就是共子的衣服，这里人多，走散了再找人可不好找。 抢了行李箱的人，很是狡猾，跑出去没几步就把行李箱往人群中一丢。 人群中有人接住了，钻了几下就跑没影了。 深田共子很是紧张，抓着王长青的衣角：“社长，怎么办。” “算了，衣服没了再买新的。” 王长青的话还没落音，手上的行李箱一沉，有人要抢他的包。 没完了是，王长青手一收，把行李箱一甩，就把人拉了出来。 另一只手直接掐着他的脖子，脚下一踢就把这人的小腿踢断了。 然后随手一丢，这人就掉到了地上，哀嚎起来。 周围的人见出事了，也都一下四散开来。 王长青也不理，拉着深田共子就走。 边上有六个高矮不一的汉子，围了上来。 “打了人就跑啊！” “打了人得送医！赔钱！” “东洋人打人了！” 王长青一听对方喊出东洋人打人了，明白事情不对。 这不是一般的抢劫，这是特意针对他的。 他娘的，这是火车上的金陵妙相子出手了，这帮老荣不讲究啊。 王长青当机立断，出腿如电。 挡在他前面的三个人，一人一脚，一个个的都被踢断了小腿，倒地哀嚎不起。 后面有两人还想拉深田共子，王长青把女人一拉，再一个侧踢，就把那两人踢飞了。 现场一阵混乱，剩下一人愣住了不敢上。 王长青也不管，他可没时间耗在这里，拉着深田共子七拐八拐就出了火车站广场。 走出去两三条街后，没有在浦口停留，直接叫了辆黄包车，去了轮渡口。 轮渡口可不是随时可以上船的，要等小火轮船来。 船来了之后还得等人满，有足够的利润了，小火轮船才会开。 王长青可不敢等太久，他能打，但深田共子不行，她就是一普通女人，这实验品才进行到一半，不能浪费了。 于是就包下了边上的一艘小渔船，直接上船渡江。 深田共子可能没想到原本以为的浪漫之旅，竟成了逃难之旅。 在小渔船上哆嗦着用东洋话道：“社长，那些人好凶，会不会追上来，我们会不会死？” 王长青看了一眼船尾掌舵的船夫，道：“不用担心，已经甩掉了，我们上了岸就好了。在外面要讲夏国话。” 这小渔船是一人划桨，一人掌舵，掌舵的是个老渔夫，前面划桨的是个后生。 船刚走到江心，王长青听到远处一声喊号子的声音，自家船夫也回应了一声。 这号子声大，内容含糊不清，但王长青是土匪窝里出来的，知道这应该是联络暗号。 抽出手枪，指着掌舵的老渔夫道：“船家，安全送到岸，给你一百大洋，你要敢耍花样，老子一枪崩了你。” 说完，拿了一包大洋丢在了船舱里。 这老渔夫紧张地解释着：“贵客这是做什么，他们这是问风向。” 王长青看着那假得不能再假的表情，知道这人靠不住，于是一枪打在前面划桨的后生腿上。 那后生应声倒地，老渔夫叫了一声：“老三！” 王长青把这后生拖到船舱，把枪给了深田共子。 道：“共子，拿枪看着他，我去划桨，敢有异动，就一枪杀了。” 王长青转头对老渔夫道：“老头，这钱就放在这里，安全上了岸，这钱能给你儿子治伤，否则就留着买棺材！” 自古以来，各水路陆路的交通都一样，车匪路霸层出不穷。 山里的一般忙时为农，闲时为盗。 这水路上嘛，也一样，没机会时是老实的渔夫、船夫，有机会就是水匪强盗。 再来一句：“客人是吃板刀面还是吃馄饨？” 这种生意，他们一般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老渔夫看了看船上的大洋跟腿受伤了的儿子，低了头。 “贵客，一定送上岸，一定能送上岸。” 后面再传来号子声，老渔夫也没再回应了。 王长青摆弄了几下船桨，就会了，敏捷属性高就是这样。 刚开始划桨，速度还慢，两分钟后，这船的速度就快多了，力大持久。 十五分钟后，船靠岸了。 王长青看了看划桨的后生，状态还不错。 他的枪法很准，打在腿肚子上，一个窟窿两个眼，连子弹都没卡在里面。 小腿上血流了不少，看着吓人，但好治，最多也就是多休养一两个月。 王长青也没管这么多，就带着深田共子上了岸。 第316章 师父师兄师妹 老渔夫却没马上把儿子弄上岸，他要先藏好钱，然后等人来抬。 他要等后面的船，后面的船上肯定有管事的。 他要等，一是解释，二是问来人要赔偿。 这年头当渔夫也是有帮派管理的，没按管事的要求把人留住可不行。 “周老鳖，你个二胡卵子，人呢？” 老渔夫在儿子小腿上按了一把，儿子痛得叫了哀嚎不止。 “李爷，哎呀，不是我爷俩不留人，你看，他们有枪，一枪把我儿废了，那女的用枪指着我我也是没有办法。” 那李爷仔细看了看那后生腿上的伤，不说话了。 转头跟旁边的人道：“刘兄，你也看到了，不是兄弟我不帮，你看，我这里人都废了一个了，这伤药钱你得出。” 说着把来人拉到了一边，两人嘀咕了阵，又回来了。 “周老鳖，人往哪跑了？” 老渔夫往城里方向一指：“朝城里跑了，李爷，赶紧让人帮我抬一把。” 那刘兄一听进城了，带着人就去追人去了。 李爷也转头就要走，老渔夫一把抓住了李爷的袖子。 “李爷，这是枪伤，这伤药钱，可省不得。不然我儿子就废了。” “您就行行好，拉我家一把，我一定帮着宣传您的仁义。” 李爷见这周老鳖这么上道，丢下三块大洋。 道：“你个瘪三，连两个人也留不住，就这么多了，这两个月的规费给你免了。” “还有这买卖是你们自己要做的，我这是好心给你垫了一笔伤药钱，记得对外就这么说。” 转头向另一艘船的船夫道：“周四儿，帮周老鳖一把，抬他儿子去治伤。你可看到了啊，药钱我可是付过了。” 李爷说完，也没理周老鳖的谢意，转身就走了。 他刚从铁贼的老刘那敲了一笔，正好去金陵潇洒一番。 黑道上管小偷叫老荣，但老荣也有细分。 这铁路上的扒手，李爷这帮水匪，管他们叫铁贼。 周老鳖见李爷没有起疑心，这才松了口气。 船舱里的钱保住了，一百大洋，儿子的腿也可以治了。 多的钱还可以给老三、老四娶媳妇。 这年头就这样，光解释没用，没把人留住，太老实了，可能会被管事的讹一笔。 但受了枪伤，再谈伤药钱，就不一样了，要不要得到，是另一回事，这态度要有。 我们都这么配合留人了，还挨了枪子，人也废了，管事的再为难就说不过去了。 这底层人的生存智慧也不能小瞧，不精明点娶不到老婆，养不活孩子。 王长青带着深田共子到了金陵城里，找了间大饭店，用夏国人的身份开了一间房，住下了。 他心里一肚子火，老子纵横关外，大闹燕京城，火烧津门东洋租界，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安顿好深田共子，王长青就出了饭店。 没了后顾之忧，他要报复回来，那小娘皮还能动用这么多人手，看来势力不小。 势力大好啊，黑吃黑的钱也更多。 王长青直接在进城的那一条路上等着，自己应该比追兵快二十多分钟。 这会儿差不多也该有人追上来了。 五分钟后，一个四人小团伙引起了王长青的注意。 这四人在城门口就找守卫打听了消息，然后就一路找饭店、旅馆打听。 不用说，这四人就是追兵了。 王长青盯着为首的三角眼，很好认，四人之中就他带了枪。 到了晚上，一路跟着三角眼，到了一个小胡同。 这小胡同里很是幽静，王长青没敢直接进去，而是盯着小地图，看三角眼到了哪个地方。 然后，趁着四下无人，上了墙，直接从屋顶上走。 王长青在屋顶上听着下面的谈话声。 一个女人在问：“这么说，你们没有找到人啰？” 一个声音回答：“回三小姐，没有找到，今天时间太晚了，明天我一定把人翻出来。” 又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响起：“师妹，这事我看算了，在城里动手，就过界了。” “东洋人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其他的钱都收上来了。” 女人很是不服气：“怎么能算了，那一包钱有不少英镑，煮熟的鸭子被人抢了，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东洋人怎么了，老娘弄的就是东洋人，刘二，明天把人翻出来，把消息卖给李佛爷，让他们去动手。我吃不到，东洋人也别想吃。” 不一会儿刘二就走了。 王长青听到这女人喊着，弄的就是东洋人，心里倒是没那么火了。 看了看小地图，这院子里也就十来号人，一时之间，动手的心思也淡了。 正要离开，却听到里面的声音又响了。 “师妹，一日夫妻百日恩，听我一句劝。别太任性了，师父说了明天开始你跑郑州到徐州的线。” 这师妹似乎有些不愿意：“不就是丢了一包东西嘛，师父也真是。” 她当然不愿意啦，津门到金陵路线长，来往的客商也都是有钱人。 而郑州到徐州线路短，能坐火车的客商虽然不缺有钱人。 但那条线乱，势力多，冲突也多。 不像津浦线，这条线是师父辈们打下来的江山，这些年来一直有他们的买卖，稳得很。 过了一会听得师妹说道：“我去找师父” 王长青也好奇，这师父是什么人，这一窝老荣势力可不小，身手技艺也不差。 他坐过来的车厢，除了刚开始的富商丢了箱子，其他的再没有人报案。 动手的一男一女选的目标精准，又买通了火车上的人，下了药，手艺又好。 有些人值钱的东西藏得隐秘，到下车了，东西被偷了都不知道。 王长青在屋顶悄悄跟着这女人到了隔壁院子。 “师父，我这不是没出事嘛，为什么要把我换条线。”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没出事？站前广场那几个弟兄断了腿是怎么回事？” “师--父--，那都是外围的兄弟，打架断手断脚不是常有的事吗？” “要不伤药钱我付双倍！好不好嘛！求求你了，师父。” 王长青听着这女人在撒娇，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第317章 大上沪是出了名的贵 老头一拍桌子：“这是钱的事吗？你明知道那个东洋人不好惹，你都败了一阵了，为什么又要让弟兄们去送死？” “这不是想帮你多赚点钱嘛，那东洋人劫的可是英镑，少说也值三千大洋。” “师父，今晚天凉，我帮你暖床。” 老头是个假正经，嘴上说着：“这大热天的，暖什么床。我老了，没那么好的精力了。” 说是这么说，手上却不闲着，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往里屋走。 王长青听着里面传来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也顶不住，悄悄地退了。 先前那师兄跟这师妹似乎有一腿，这一会师徒俩又来个暖床。 这一窝老荣的关系有点乱，辣眼睛。 他的时间不多，真要从这一窝老荣手中弄钱，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少说也得天。 老荣藏钱可比一般人精多了，知道地方了就行，真要弄钱，还是回来时再想办法。 回到饭店，深田共子早已洗漱完，在床上坐着打盹。 看到王长青回来了，眼睛一下亮了起来，人也精神了。 “社长，你回来了！我帮你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 第二天，王长青换了一身装扮，在金陵城里逛了一天，熟悉了一下街道。 在街上，王长青还看到了刘二，到处在打听两个东洋人的下落。 这个什么师妹还真是记仇啊，回头再收拾你。 第三天，他就带着深田共子上了去上沪的火车。 这一趟火车却很是太平，在头等车厢并没有碰上老荣。 但听说二等车厢跟三等车厢出了点乱子，不少人丢了东西。 这年头出个远门就没几个能一路平安的。 王长青带着穿着和服的深田共子，下了火车。 这深田共子穿和服的效果还不错，好几伙青皮都没往他身边凑。 拉着深田共子坐上了一辆黄包车。 “去西华德路5号凤阳楼。” 李师爷他们早就在法租界买了房子，也安排了几个老兄弟守着。 但王长青这次是带着深田共子来的，那就只能去公共租界东洋人的地盘，不然没办法跟调查本部解释。 这凤阳楼又有个名字叫东洋楼，是上沪顶尖的东洋饭店。 今天已经是八月十二日了，离汇丰银行运银子的时间只有九天了，王长青必须得抓紧时间。 “共子酱，这虹口是我们东洋帝国的地盘，你的任务就是熟悉这一片街道。” “你的夏国话还不错，但不要走出虹口，你在饭店里找个女服务员，花点钱陪你逛街，我要去办我的事。” “嗨！” 深田共子本来就听王长青的话，洗脑催眠后，现在更是对王长青百依百顺。 王长青出了凤阳楼之后，就去了法租界。 法租界有李师父安排的人，他们待了大半年了，应该知道英伦人的码头在哪？ 长福面馆，刘振业正指挥徒弟们忙活着，王长青走了进去。 这刘振业还是那个老样子，一副见人就点头笑，他见了王长青却是一愣。 倒不是认出人来了，是认出王长青摆的那个手势来了。 “客官，您吃点什么？” 王长青道：“来碗素面。” 不一会儿，刘振业亲自端了碗面送了过来。 “客官，您的面好了，请慢用。” 王长青的手在桌子上一摆，飞快地变了几个手势。 刘振业一看，明白了，六爷亲自来了。 他左手比划了一下，轻轻地敲了三下桌子，就走了。 不一会，王长青就吃完了，刘振业亲自来收钱了。 借着找零的功夫，递给了王长青一张纸条跟一把钥匙。 王长青出去后没多久，刘振业也找了个借口出了面馆。 刘振业写的纸条是一个地址，永康路的一个小洋楼。 王长青到了之后，没多久刘振业也到了。 “六爷，您来也不提前招呼一声，我好把这小洋楼打扫打扫。” 王长青笑了笑，道：“我这次来不住这里，你帮我查一查，英伦的码头有哪几个。” 刘振业道：“我这儿准备着呢，有地图。” 他把地图找了出来，指着地图上说道。 “六爷，这里是十六铺码头，这里是汇山码头，这里是沙逊大厦，海关码头也在这里。” 王长青一见他门清，于是问道：“说说，在这大上沪买了几栋楼了？” 刘振业苦着脸道：“六爷啊，还几栋楼，我们就只买下了这一栋小洋楼，这大上沪的产业也太贵了。” “这一栋小洋楼就要二十八万大洋，买了这一栋，我就不敢下手了，实在是吃不住，怕亏。” “好在我没再买，七月份开始，这大上沪的楼价就跌了，咱们这栋小洋楼现在跌价了四分之一，三掌柜在电报里把我好一通骂。” 王长青一听要二十八万大洋，也是吓了一跳，这不得九万多美元? （当时上沪的独栋小洋楼就这么贵，光租金就得三四百美元一个月。） 王长青脸上的肉抖了抖，感情我抢了这么多钱，也就能买一条街？ 想到再过几年法租界的房价，跌才好啊，正好我抄底，他的眼睛又亮了。 “没事，买！明天我给你弄钱过来，再买个三栋小洋楼，买他十来个里弄屋。” 刘振业听得又要买楼，心里却没半点高兴。 “六爷，买楼可以，您要调点弟兄过来，要不让老掌柜过来掌着也行。” 王长青以为刘振业不敢拿这么多钱：“放心，我相信你，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六爷，您不知道，当初买这栋小洋楼，我可是下了老大功夫了，这大上沪什么人都有，咱这口音，在这里黑白两道都不好打交道。” “我买下这小洋楼之后，还专门放了话，这是给北边的老爷买的，一年半载的才会来住。” “就这样，也是三天两头有小偷光顾，一连一个月，发现没什么东西能偷，才消停。” “面馆也是费了老大的功夫才开起来。真要再买这么多小洋楼，我带的这几个弟兄，就得埋在这里。” 王长青听明白了，这里不比关外，也不比燕京城里，这北方人到南方打拼，不容易。 这口音的差异大，一开口就被人轻视，受人排挤。 第318章 翡翠号是军舰 刘振业这人实诚，也忠心，但守成有余，开拓不足，眼界也差一点。 这刘振业做小买卖可以，但要做大生意不行，眼界不行，气魄也差得远。 王长青想了想，也没强求，这事自己去办也不容易。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人不配财,必有所失。 “行，你能站稳就不错了，买楼的事，等老掌柜过来了再说。” “这样，你这面馆开得不错，你带了三个兄弟过来？” “再开二间面馆，三个兄弟一人一间，赚不赚钱无所谓，把地段先占好。” “你掌着总，把街面上的人给混熟了，该请吃饭请喝酒都去，别怕花钱。” 刘振业一听不用买楼，也是松了口气。 开面馆也有这么久了，人面也熟了。 找到了店铺，再请托几个街坊，介绍一下管事的混子警察，拜个码头，这面馆也就能开了。 上沪就是这样，先拜了码头，交了钱的，说明有根脚。 开业时会顺利很多，平常的各种杂费也会少很多。 “这事行，这事我能办，六爷，这买楼的事我不行，但打听楼的事，我能办，我先打听价钱，吕老掌柜过来了，直接就买。” 王长青摇了摇头：“别，别打听，越打听你心里越没底。你就开好你的面馆，把这租界里的大小势力给弄清楚了。” 王长青从小洋楼出来，就去了公共租界。 他是有组织的人，这种事情不清楚，可以去问东洋的情报人员啊。 在虹口区的樱花会馆，他用黑龙会村上小组资金担当的身份，跟会馆的一个情报人员联络上了。 “九原桑，今年下半年上沪的房价掉得这么厉害，是什么原因？” 收了王长青五百日元的九原桑，喝着清酒慢悠悠地道。 “我这消息也是分析出来的，准不准我不知道，玉城君就当闲聊。” “我的看法是，上沪的大洋外流了，银行也没多少大洋了，这上沪的大洋少了，这房价自然也就跌了。” 王长青一听就明白了，英伦汇丰银行为什么要运白银出去，还不就是美帝弄的白银法案。 这热钱一跑，当地的资产自然就缩水了，等到了谷底后，热钱再回来，就可以抄底了。 感情这英美的金融收割早得很啊，民国时期就开始了。 “这样啊，那我们虹口的房价也跌了？九原桑觉得什么时候买入比较合适？” “玉城君，你要是想买房，我认为年底才是最好的时机，现在还在往下跌，年底估计价格会更低。” 半小时后，王长青哼着小调就离开了樱花会馆，今天这五百日元花得值。 真要是一头撞上去，现在买房的话，他估计得多花十多二十万大洋。 王长青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上沪的房屋交易量将会暴跌。 越跌越没人买，上沪的房地产买卖，到年底时将一落千丈。 交易额只有三年前的7左右，其价格也不到三年前的三分之一。 外国在夏国房地产公司的股票价格惨跌至票面价的十分之一左右。 王长青没有夜探汇丰银行，英伦人的资料暗记跟东洋人的不一样。 他没有把握在看了银行的资料后，能将资料恢复原样，各种暗记都很细微，只有自己人知道的。 现在拿到的情报本就比较准确了，再节外生枝，怕要鸡飞蛋打。 当天晚上，王长青发了个电报给洪燕，让她通知吕师爷带他的几个亲信手下来上沪。 接下来几天，王长青就一边熟悉上沪的街道，一边收买上沪的包打听，打听各种消息。 翡翠号到了码头没有，什么时候会出海。 类似这种消息，他不能通过东洋的情报机构去打听，不然事发后，很容易引起怀疑。 八月十七日，终于把翡翠号的消息打听到了。 翡翠号既不是货轮，也不是油轮，而是属于英伦帝国皇家海军的e级轻巡洋舰。 翡翠号现在就停在海关码头，出发的时间没有人打听得到。 王长青一听就抓麻了，搞半天这是一艘军舰。 要不是军舰，汇丰银行也不敢一次运这么多银子出去啊。 时间不多了，王长青给深田共子安排了一堆的事，还给了一笔经费。 你是社长秘书，这考察市场的事就交给你了。 上沪市能不能开美容院，在哪儿开美容院，你得出个详细的报告。 有事秘书干，没事 嗯哼，有秘书真好 八月十七日，他拿到了翡翠号内部的部分区域图。 也已经打听清楚了，翡翠号上采购的物资还没有齐全。 一旦物资都送到了，刘振业会给他报信。 八月十八日晚上开始，王长青就潜伏在沙逊大厦的顶楼，盯着海关码头上的翡翠号。 他前两天就把游戏背包清空了很多，背包里除了道具就只装了几箱炸药，还有一些吃的喝的，一个充好气的橡胶轮胎。 二十日下午三点，王长青看到沙逊大厦对面的一家福顺旅馆楼顶，晒一件白大褂。 他知道，这是表示翡翠号上采购的物资都送到了，看来开船就在明天或后天。 晚上八点，一队英伦士兵押着二十辆军用卡车到了海关码头。 王长青在楼顶用望远镜看得真切，从军用卡车上抬下来的箱子很重，看来这就是大洋了。 这可都是我夏国的财富，王长青舔了舔舌头。 这么多钱，民国政府不要，我可是要。 晚上十点，英伦士兵又押着二十辆军用卡车到了海关码头，开始卸货了。 这钱可真多啊，用卡车装都装了四十辆。 晚上十二点，王长青就偷偷地从沙逊大厦摸到了海关码头，下了水。 十五分钟后，王长青顺着锚链爬上了翡翠号。 借着小地图的优势，一路小心躲避，藏在了存放物资的中层甲板，靠近生活区的专用储藏舱。 在这储藏舱里，王长青找了个黑暗的角落，眯了一晚。 等到第二天早上，王长青被来拿物资的厨房杂工吵醒了。 等过了两小时，他又被一阵汽笛声吵醒了。 接着船身一动，翡翠号开始慢慢启航了。 这才刚开船，还早着呢，王长青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第319章 军舰的夜静悄悄 整个白天，王长青就在生活区的专用储藏舱猫着，还在里面弄了几套英伦海军的军装。 这艘军舰有五百多人，吃的喝的还有各种生活物资，海了去了。 一个人藏在里面，光偷后面的物资的话，十天半个月也藏得住。 晚上八点，王长青从储藏舱出来了。 他穿着一身英伦海军军装，不紧不慢地在往底舱摸去。 他算过大洋的重量，400多吨重的东西，在军舰上，只可能放在底舱。 晚上舱里漆黑一片，非紧急任务，军舰上夜间仅开放部分通道。 但这对他没有影响，在晚上他能看清周边十米左右的情况。 他从中层的生活舱出口进入主走廊，再沿着主走廊向舰体中轴线方向行进。 船舰上有指示标识，这点英文水平他还是有的。 一路上他连猜带蒙的，到了一个岗哨位置，这里有道舱门。 要进去必须经过这个岗哨，岗哨肯定会盘问，说不定得有手令才能过。 他这个东方人长相，肯定蒙混不过去的。 王长青没有犹豫，低着头直接朝里进。 岗哨对王长青低着头，并不在意，船舱里空间有限，很多地方要低着头才能过。 长时间后，个子高的海军都有走路时低着头的习惯。 “喂，下士，请出示手令。” “ok！”王长青边回答，边装作从口袋里拿东西。 待走近了一些后，一个炮拳，就把岗哨打死了。 把死了的岗哨，靠着船舱立着，摆好姿势。 能让人晚一点发现就晚一点。 打开舱门，里面有一个向下的竖井梯道，旁边有指示标识。 王长青看了一眼标识，心里清楚，自己没有走错路。 美帝电影看得多，有一些基本常识他还是清楚的。 这是舰体中央的主竖井梯道，全金属楼梯，可以连接多层甲板。 沿着这个竖井往下走，一路向下，就能到底舱了。 王长青没有马上下去，他仔细听了听动静，又看了看小地图，这才沿着竖井往下爬。 他穿着布鞋，爬得很小心，没有弄出什么动静。 没什么意外，很顺利地到了下层甲板。 在下层甲板时需跨越水密隔舱门，这水密隔舱门前有两个哨兵，都拿着枪。 王长青双手一甩，两把飞刀从空中闪过，站得笔直的哨兵，捂着喉咙就见上帝去了。 底舱入口是双层舱门，他打开了外面的舱门，正要旋转把手，打开里面那道舱门。 里面传来了一声喊话：“s！没有船长的命令，任何人不能进底舱。” 王长青回答道：“ok，我有船长的手令。” 他直接加快了旋转把手。 他把舱门猛地一拉开，人并不进去。 里面的哨兵把枪往外一伸，他一把抓住，把人一拖，再一掌这哨兵就死了。 这哨兵拿着枪，到死都没响，都没开保险响什么。 底舱可不止这一个哨兵，还有三个哨兵。 刚才这个哨兵这一嗓子，可让其他哨兵警惕了起来。 他们可是知道底舱里装了什么，也知道责任重大。 他们互相招呼了一声，全都盯着舱门口，只要人一进去，就会开枪。 王长青才不会自投罗网，看清了小地图上的人员站位。 他把舱门一关，走到另一头拿出新手剑，开始切割舱板。 这舱板比石头难切多了，没有削铁如泥的手感，但也就是刀削木头，多花点力气的事。 不一会，王长青从另一头探了个半个身子出来，这里离底舱有十来米高。 一把飞刀甩过，二十米外，底舱里的一个哨兵就倒了。 再两把飞刀甩过，剩下的两个哨兵也死了。 都盯着舱门呢，谁能想到对手不走寻常路，直接把船开了个口。 王长青看了看小地图，远处有不少人，他直接去了舱门那边，把门关好。 然后，用哨兵的枪卡在门把手上，这样就算上面发现不对劲了，一时半会也进不来。 动力舱也是在底舱，所以底舱不光很吵，还很热。 刚才的动静，根本没人注意。 到了底舱，小地图上显示有不少的人。 底舱的人多着呢，轮机长，值班轮机员，机械维修工，燃油管理员，管线巡检员，少说也有十四五人。 而此时翡翠号的舰长威廉·罗伯茨跟他的副官，在甲板上一边吹着海风，享受着这份安静，一边闲聊着。 “布朗，这次回国你应该有钱给你的情人，多买几双尼龙丝袜了。” “不，长官，我打算换一个更漂亮的情人了，有钱就得任性。长官呢，是打算” “布朗，你知道的，我有个私生子，很可爱，这次押货的钱估计要分一半去养他。” 两人正闲聊着，突然听到舰长室传来一阵喊声，接着一阵警报声响起。 副官吓了一跳：“噢，见鬼，出什么事了？舰长，我去看看。” 威廉喝了一口手上的啤酒，不紧不慢地往回走，有事副官会摆平的。 副官很快就回来了：“舰长，有士兵说中层3号哨位上的哨兵死了。” 威廉眉头一皱：“是谁偷偷的喝酒了？上次打架了还惩罚得不够是吗？”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人会潜入军舰，军舰上发生的事故，一般都是内部人员的矛盾。 军舰这种密闭的环境，大家都是一张熟人脸，很难有外人能潜入进来。 副官道：“不清楚，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也电话通知各舱室人员守在自己舱室，相信过一会就有消息。” “做得好，我的副官，除了底舱，其他的地方都拉响警报，派5号小队去巡逻。” 底舱的人工作条件差，但待遇也高，他们要上来有两道舱门，那边一般不会出问题。 王长青扫了一眼指示标识，动力仓、燃料舱、弹药库。 看来这大洋只有可能是在弹药库了。 王长青把哨兵们的枪都拿收了起来，没有管这些水手，只有工具没有枪能干什么？ 只要盯着小地图，就没事。 他打开了弹药库的舱门，果然那些装大洋的箱子都在这里。 排成整齐的几排，一直到弹药舱的尽头。 王长青撬开了一个箱子，检查了一下。 这才发现箱子里不是大洋，全是银锭。 第320章 翡翠号巡洋舰炸了 应该是怕被人偷拿，汇丰银行把大洋全都融了。 做成了五十斤重的长条银锭，一箱装四块，一箱一百公斤。 他看着摆得整整齐齐的箱子，估算了一下，怕有四千来箱。 王长青看着两眼放光，这里可是价值1500万大洋啊，我能装多少就装多少。 他哼着小调，把包裹里的炸药手雷都弄了出来。 然后把箱子全往包裹里装。 “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笑得” 才装了二十来箱，底舱里就响起了警报声。 也不知道是外面的哨兵死了被人发现了，还是底舱的被发现了。 王长青抬头看了一眼小地图，没有理会，仍是一个劲的猛装。 只装了五十箱，他就装不动了。 超负重了，包裹里装不进去东西了。 这事他早有预料，自己装不下了，这些银子也不会让英伦人带走的。 这时底舱的水手们也都发现了异常，好几个都围了上来。 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冲锋枪扫射后，边上的水手没一个活着的了。 王长青还不罢休，围着底舱转了一圈，拿着枪把人清完了。 你们都不远万里来了夏国了，还回去干嘛？ 王长青回到炸药边上，把炸药挪到了动力仓和燃料仓外面。 然后四五根导火索一拉，导火索就嗞嗞啦啦地响了起来。 他打开包裹，把那个充好气的橡胶轮胎拿到手里，记下了小地图上的坐标点。 用意念点了一下随机卷，人一闪，就出现在了两公里外的海面上。 王长青刚根据小地图的坐标分清方向，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炸声。 他扭头看去，远处的一座军舰冒出了火光，翡翠号巡洋舰炸了。 三天后，王长青从一艘货轮上下来，踏上了上沪市的公和祥码头。 坐翡翠号巡洋舰只十多个小时就到了台州外海，但回上沪市他花了两天一夜。 这年代的夏国的交通一言难尽。 王长青回上沪市后，第一件事就是买报纸。 昨天的报纸还没有爆料出来，但今天的报纸就有了新闻。 上沪报头版头条《大英伦帝国翡翠号巡洋舰沉没》。 外滩报头版头条《翡翠号沉没六十九名海员生还》。 绅民报头版头条《制造三二八惨案的翡翠号巡洋舰沉没》。 王长青笑了笑，没有人爆料汇丰银行的大洋也在里面？ 也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过段时间等热度降了，再去台州外海捞银子。 他有小地图的坐标显示，不会找错地方的。 翡翠号沉没的地方是外海了，少说也有一二百米深。 现在是没人能打捞上来的，他不担心给别人做了嫁衣。 他没有先去凤阳楼找深田共子，而是去了刘振业买的小洋楼。 果然，吕老掌柜已经到了。 “师爷，您来了。” 吕老头看着眼前这个徒孙，很是高兴。 “哈哈哈，老六啊，你可给我长脸了，最近少帅回燕京了，请燕子还有我们几个老掌柜好好吃了一顿。” “这可是少帅啊，这样的大人物，听到我是你师爷那也是十分客气。” 王长青前一阵跟燕子互通电报时就知道了，也没在意。 “师爷，这次请您来坐镇上沪，主要是想让您帮着买楼。” 吕老头挥了挥手，道：“这买楼的事，振业跟我说过了，没事，我来掌着，三铁山头也是有跟脚的。” “我这两天也拜会了道上几个老头子，咱们把招牌一亮，就凭你们在关外闹的事，就没人敢摸老虎屁股。” 王长青也不在意，东洋人要打过来还得有两年。 让师爷这条线为明，深田共子那条线为暗，多买点小洋楼也不是什么事。 两年后，东洋人占了上沪，法租界的房价就会炒起来了，到时候再一转手，就是三四倍的利润。 “那行，这事就麻烦师爷了，我得到消息，年底还会降价。” “这楼先看着，年底的时候肯定还会有人顶不住，到时候再下手。” 吕老头见这事谈好了，就转了一个话题。 “老六啊，少帅托我带句话：能不能把动静再弄大一点，把东洋的情报机构一锅端了？” “我是这么看的啊，你呢有挖地道的好东西，把这地道偷偷的挖好了，少帅给咱们提供炸药。” “到时候这么一炸，鬼子的情报机构也好，司令部也罢，不都得上天？” 王长青是越听脸越黑，挖地道的事就这么露出去了？ “师爷，挖地道的事，谁说出去的？” 吕老头见王长青一脸不爽，心里一沉，这事怕是不成。 “燕子喝多了，嘴瓢了，一不小心，就说了出来。我们也交待了，让少帅保密。” “不是什么大事，少帅还能出卖咱们？堂堂帅府有军令的，没人敢泄密。” 王长青心中早有算计，洪燕是典型的土匪作风，这嘴上不把门是迟早的事。 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把这作案手法都露了出去。 虽然当时在抚顺时，东洋鬼子就挖出过地道，但他们都往高丽人身上想去了。 “师爷，你说说当年大帅是怎么死的？” 吕老头心直口快：“关外谁不知道，坐火车时被东洋人炸死的。” 王长青冷哼了一声，一拍桌子：“不，大帅是被自己人害死的。” “大帅的行踪除了帅府谁知道？大帅的火车几点到哪里，谁知道？” “一列火车这么长，大帅住哪节车厢，谁知道？是不是都只有内部自己人才知道？” “师爷，你说说，东洋鬼子是怎么知道的？还不就是有人泄密了才让东洋鬼子钻了空子？” 吕老头点了点头：“这事就是出了内奸没错了，我们几个也是这么猜的。” “对啊，堂堂一个大帅的行踪都没办法保密，你还想着他们会帮我们一个土匪山头保密？” “师爷，我敢说，不出十天，东洋人怕是就知道咱们在抚顺、奉天弄地道了。” “还想着去关外炸鬼子情报机构，炸鬼子司令部，炸个屁，自投罗网啊？” 还去关外，想得美，王长青是不会让这批进了关的兄弟再去关外的。 第321章 回津门开始洗脑作战 要去也只能自己去，这批人都是土匪中的老人，办事是精干。 但也有很多毛病，在关外熟悉的人多，跟他以后的计划不符。 他只会要年轻的，好管控的，还会东洋话的，像章小飞那样的就不错。 吕老头也傻眼了，按老六的说法，这作案手法泄密是必然的事，这燕子跟老六可不要闹生份了才好。 “老六啊，燕子呢也不是故意的，这事我们几个老掌柜也有不是，当时没反应过来。” 王长青问道：“燕子有没有说，一天能挖多少米？” 吕老头道：“这倒没有，只是说挖得很快，你一个人顶得上四五个人。” 王长青听了松了口气，这娘们还算能抢救一下，没把真实情况说出去。 “师爷，这事没商量，别说去关外挖地道了，这一批兄弟，我都不会让他们回关外了。” 吕老头听了，懵了好一会儿，才道：“关外就这么不要啦？” 王长青道：“少帅都不要了，咱们要他干嘛？” “姜校长他做为一国总统都没二话，轮得上咱们山头去打、去拼吗？” 吕老头沉默了好一会，才一拍桌子，甩手就进了里屋。 “这大好的河山，怎么说不要就不要呢？老了，老了，随你们怎么弄。” 王长青看着吕老头的身影，安慰道：“师爷，放心有落叶归根的那天。” 王长青是真的担心自投罗网，不想炸鬼子司令部吗？ 不是的，他怕改变历史太多，导致大势发生变化。 这残缺的游戏是他的金手指，但熟知历史大势，才是最大的金手指。 真要是大势变化了，到时候，他把不住时代脉搏，在关键的时候，决策失误，是会出大问题的。 一句话，抗日打鬼子他干，抢鬼子的金银财宝他干，刺杀一些中低层鬼子汉奸他也干。 但是，要他把鬼子的关东军司令部一锅端了，再改变历史大势，这种事他不干。 上次他杀了土肥原，就后悔了，担心改变了历史大势。 但好在目前来看变化并不明显，历史大势有着强大的惯性。 （为了不出太大的逻辑错误，以后也只会针对鬼子少将，历史大方向不能改，不然书没了，就这么着。） 从小洋楼出来，他才回到凤阳楼饭店。 深田共子见了他很是高兴：“社长，你回来了，这是我的调查报告。” 几天不见，就让我看这个？ 我是为了开不开店，而操心的人吗？ 王长青把报告丢到一边，看着穿着和服的深田共子，嘴巴一歪。 深田共子果然是懂事的、善解人衣的好秘书。 见社长的表情跟动作，她小脸一红，就蹲了下去。 一个小时后，王长青拿着报告仔细看了看。 “哟西，共子酱的计划很好，看来过段时间，你就可以带着人负责这里的开店工作了。” 深田共子高兴地道：“真的吗，太好了，我终于可以为社长办事了。” 王长青看着被洗脑成功的深田共子，很是欣慰。 我有洗脑专用甲字号药酒，还要这么多土匪干嘛，多弄一些东洋工具人不好么？ 九月五日，王长青带着深田共子坐火车到了津门。 这一路很是顺利，没出什么意外。 到了金陵的时候，王长青还打算对那妙相子师徒干一票，捞点外快的。 但没想到，到了那小胡同后，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不知道是得罪了人撤了，还是出什么事了。 到了津门后，王长青开始了催眠洗脑作战。 先把松下纱荣、玲珑、玲玉等几个身边人，用药先催眠、洗脑。 身边人必须要套一个保险。 王长青仔细观察了一周后，发现效果很好，除了生命上限掉了一点，没什么后遗症。 他这才开始给手下的土匪兄弟进行操作。 牛赶山带着五个燕京城外，庄子里训练的小伙子，到了津门。 王长青很是热情地接待了，在津门的意国租界包下了一个小饭店。 还请了十多个窑姐儿，专门接待这一波小兄弟。 “来，马溜子，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牛赶山看着六爷碗里的蜂蜜水，脸上笑容很是奇怪。 六爷也不是万能的，这酒量就是差劲。 练了这么久了，也没见练出个什么来，还是一杯倒。 王长青就是故意的，这一杯倒的人设必须立住了，才好应对以后的明枪暗箭。 牛赶山看着边上围着的莺莺燕燕，问道。 “六爷，这一人两个，都是给我们的？”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对，你在庄子里也憋坏了，今天让你尽尽兴。” “这些小兄弟们，都还是雏，也该让他们尝尝鲜了。” “干的都是杀头的买卖，不能到了阎王那边，说我铁阎王不讲究，死了都是童子鸡。” 牛赶山哈哈大笑道：“敞亮，六爷，真是讲究人，跟着你干，我马溜子服。” “六爷，来，干了！” 王长青端起碗道：“弟兄们，今天呢，酒要少喝，饭要吃饱，可不能喝醉了，成了软脚虾。” “一会儿好好玩玩，放开了玩，玩到明天天亮。” “好！” 几个年轻小伙子都是火力正旺的时候，一听这话也是兴奋得不行。 酒饱饭足后，王长青把牛赶山拉到一边。 “那些是兄弟们的，你的是大洋马，也是两个，我跟你说，今天晚上，不把你榨干了，别想出来。” 当天晚上，王长青听了一夜的墙根。 没办法，这东洋小鬼子开发出来的这药酒，就是这么猥琐、下流、变态。 必须是全身心放松后，分钟内喝下药，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而且还有很强的后遗症，问话时间短，一不小心就成了白痴。 最先缴械投降的还是牛赶山，年纪大了点，体力还是差了些。 牛赶山一夜三次郎后，就没后劲了。 两个大洋马见他是真的不行了，也不再挑逗他，就出了房门。 金主有交待的，必须按要求办，不然得不到双倍嫖资。 王长青见两个大洋马出来了，给她们指了一个房间让她们休息。 他自己就去给牛赶山，问话并进行催眠、洗脑。 第322章 小野莉跟朴惠贤被杀了 “马溜子，谁是你最信任的人？” “六爷，我最信的就是他。” “今后听谁的话？” “听六爷的话，跟六爷走，谁来也不好使！” “被东洋鬼子抓了怎么办？” “生是三铁山头的人，死是三铁山头的鬼，东洋鬼子就不可能抓得到我，真要跑不掉了，咬破衣领上的毒药，自我了断。” “要是有人拿你家小威胁你，要你背叛山头，怎么办？” “要么直接通知六爷，要么先假装答应，再通知六爷。六爷会想办法救人。” 催眠洗脑后，看着牛赶山那热切的眼神，这是把我当兄弟啊，还是当什么？ 王长青虽然在吐槽，心里还是很满意的，效果还不错，就这么着了。 “睡，睡一觉醒来，你会感觉一夜无梦，昨夜睡得很舒坦。” 如法炮制，他把牛赶山带来的五个小伙子，也催眠了一番。 他们都被张道长他们洗过一次脑了，人也相对单纯。 或许是心思单纯一些，这五人催眠过后，效果更好。 看向王长青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不再是敬畏，而是带着崇拜的狂热。 有了忠心的手下，才能更好的发展，以前不敢想的事，也开始敢想了，要不再进一步？ 第二天上午，王长青在玉城商社看最近的报纸，桌子上的电话铃就响起了。 “玉城桑，召集你的夏国手下，一会儿我来找你，有重要任务。” 是三上智也的电话，这个时候有什么重要任务？ 原本王长青是打算，今天下午对在津门的三铁山头的兄弟，进行思想教育的，现在看来今天是不行了，改天。 半小时后，三上智也来了玉城商社，跟他一起来的还有迟田洋子。 三上智也一脸严肃地道：“玉城桑，美容院的小野莉跟朴惠贤，昨天晚上失踪了。” 王长青一惊，这两人就是给米娅做全身spa的，英伦人这么快就查上来了？ “你是说跟英伦人有关？” 三上智也道：“你在上沪应该看了报纸了？翡翠号锅炉爆炸，引爆了弹药库，导致军舰沉没。” 王长青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他们的军舰沉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迟田洋子补充道：“翡翠号就是运送汇丰银行大洋的船。” “你们的意思是英伦人觉得是有人搞破坏，倒着查，查到了米娅身上？然后查到了美容院？” “三上桑，你说怎么办，我全力配合。” 三上智也仔细观察着王长青的表情，没发现什么异常。 看来玉城桑是真的不清楚情报的内容。 这也符合他的作风，一心只想着赚钱，不想参与太多的情报事务。 “玉城桑，把你手下的夏国人派出去，查一查是谁抓了这两个女人，这是相片。” 王长青答道：“好！我发动手下的人，去找本地的帮派了解情况。” 说完王长青就接过相片，出去跟刘大嘴交待了一番。 回到办公室后，三上智也跟迟田洋子并没有走，而是在里面等他。 三上智也见他回来了，道：“这件事我的看法有两个，要么是米娅这个女人察觉到了异常，派人来杀人灭口了。” “要么是英伦人真的查到了米娅这里，我们知道了情报的消息被暴露了，帝国可能因此受到影响。” 迟田洋子见王长青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也急了。 “玉城桑，如果是英伦的情报人员查到了米娅这里，帝国一定会被英伦人怀疑，” “到时候，我们窃取的情报，不但没有功劳，还会因此受到惩罚。” 王长青急了：“我们得到的情报，帝国也采取了行动，凭什么我们还要受到惩罚？” 三上智也道：“这事不是帝国干的，一旦英伦人赖上帝国了那就麻烦了。” “我们只是收集这些金融情报，目的是为了知道这些英伦人，在上沪赚了多少钱，可以为我们以后掌控上沪，作参考。” 王长青心道：屁的参考，说不定就是看到了英伦人赚了这么多钱，急红眼了，才发动的全面侵略战争。 现在三人是一个整体，这时候王长青也得表现一二。 “想要知道是米娅动的手，还是英伦的情报人员动的手，这事很容易。” “只要知道米娅是不是自由身就行了，如果是英伦情报人员找上了米娅，那她一定被关了起来。” 三上智也跟迟田洋子对视了一眼，是啊，就这么简单，刚才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只能说关心则乱，这三上智也跟迟田洋子一心想着，会被追责，这心思自然就乱了。 “哟西，玉城桑的话，很有道理，行了，我们分头行动，我去确认米娅是不是被关了起来。” “玉城桑跟进小野莉跟朴惠贤的消息。迟田桑，你坐镇美容院，这时候那里不能出乱子。” 三上智也的消息很灵通，下午的时候就打了一个电话给王长青。 米娅没有被关起来，她跟她的高管丈夫，上午开着汽车出了一趟城，中午的时候回来了。 王长青很快调整了思路，他让刘大嘴带人去城外找人。 只要追踪到米娅的汽车去了哪里，就知道人的下落了。 到了第二天上午，刘大嘴才打了个电话回来。 “社长，人找到了，被埋在山沟里了。” “知道了，把地方告诉我，一会儿会有东洋人去接手。” 王长青听了也没意外，这事再清楚不过了，当时没有给米娅做心理建设，也没有催眠。 米娅肯定是在事后记起了一些什么事，然后起了疑心，接着翡翠号又炸了。 她担心会牵连到自己，就先下手为强，把这两个情报人员杀了，来个死无对证。 但这两夫妻也太小看情报机构的厉害了，东洋人知道了，会让你们就这么跑了？ 一定会让你们成为他们打入汇丰银行内部的棋子。 王长青一个电话把三上智也跟迟田洋子召集了起来。 “尸体在城外的山沟里了，我的人看着的，三上桑，麻烦你协调租界的人，把尸体弄进来。” 迟田洋子松了一口气，道：“既然不是英伦情报机构的人发现了，那这事就到此为止了？” 三上智也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一眼迟田洋子，这样的蠢货是怎么当上间谍组长的？ 王长青摆了摆手，道：“不，我们应该乘胜追击，把米娅跟她的丈夫彻底变成我们的人。” 三上智也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听完王长青的话，想了想。 哈哈大笑：“哟西，玉城桑，英雄所见略同，让米娅夫妇变成鼹鼠。就这么办，这事我去安排。” 第323章 老掌柜在明，自己在暗 连着三天晚上，王长青都亲自监听了三上智也的电报。 这三上智也还不错，电报里还专门为玉城秀一表了一下功。 对三上智也来说，王长青一句提醒，能让他得到两个优秀的鼹鼠，他当然要投桃报李了。 “玉城君是一个优秀的潜伏者，也是一个优秀的特工，他的脑子很是灵活，为这次拿下米娅夫妇出了很多力。” 王长青很是得意，你看三上智也都说我是好人了，那我就是大东洋优秀的特工。 这事王长青说不说，以三上智也的老练他一定会想得到，只不过是晚个一两天罢了。 作为老牌间谍，他不是迟田洋子这种蠢人，他还是很有几分本事的。 但三上智也他不知道，王长青出的这个主意，就真的这么好吗？ 接下来半个月，王长青没什么重要的事了。 他就按摆平牛赶山的套路，把刘大嘴、严振北、罗三炮、赵老刀这一伙老兄弟，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 这些人本就信服他，催眠洗脑的效果是再好不过了。 黄大力在承德当山大王，一时半会来不了。 这些个老兄弟搞定了，就轮到李师爷了。 比国租界的一栋小洋楼内，王长青跟李师爷，坐在大堂内喝酒，一左一右是三个大洋马。 “李叔，今天咱们爷俩单独聊聊，走一个。” 李师爷也很是高兴，最近他带着弟兄们，挑了燕京的乞儿帮，很是抄了不少的钱财。 “来，喝！” 李师爷对王长青喝蜂蜜水是见怪不怪了，六爷就这个毛病。 酒喝到一半，李师爷让大洋马都走开了，他有事跟六爷说。 “六爷啊，到上沪开分堂的事，我是赞同的，我还是那句话，得一明一暗，做两手准备。” “上沪十里洋场，纸醉金迷，有多大的利益就有多大的风险。” “吕老掌柜这些年脾气好了很多，但脑子不够活。我看，还得何掌柜帮一把手。” 巧了，王长青也正想跟李师爷聊这个。 “李叔啊，这事，还真不是要特意开一个分堂，而是有一个发财的机会。” “上沪的房价从今年下半年开始就一直在跌，现在都跌了三分之一有多了，我听东洋人的分析，估计会跌到年底。” 李师爷是铁算盘，王长青一说，他就开始盘算了，这东洋人的情报能力还是强的。 “六爷的意思，把手上的活钱，都拿去捡个便宜？” 王长青吃了口菜：“对，就是去捡便宜，英伦人的军舰翡翠号沉了，你知道？” “东洋人的情报说，里面装了上千万大洋，今年这些西洋人把上沪西洋银行里的大洋都运走了，这大洋一运走” 李师爷接口道：“大洋一运走，市面上就缺钱了，这房价也自然就跌了。” “哎，是这么个理。” 李师爷听了后，眼睛一亮，他手上的钱也不少。 “难怪六爷之前一直让兄弟们先别在燕京城里买房，留着钱有大用，原来这里头，有这么个说法。” 王长青点了点头，接着道。 “吕老掌柜是我师爷，我最是放心，但他的算计不行，我让他去打头阵，只是为了让何、李两位老掌柜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我其实还是想让李叔带着燕子去掌控局面，一是这一次投入的钱多，二是那边势力也多，一不小心就翻船了。” 李师爷点了点头，答应了：“行，这事就交给我跟燕子了。” “六爷是想明着把招牌打出去，还是打算暗着来？” 王长青拿起一个鸡腿边吃边答。 “师爷已经在那边拜过山，走了明路了，我打算让他挂牌子，弄个外堂，你跟燕子是暗线。” 李师爷心中算计了一番，道：“暗线分两条，我跟燕子各领一路，公账对半分。” “兄弟伙的私钱燕子拿着去买楼，我这边就拿我手下的老兄弟们的钱，六爷看怎么样？” “行，就这么办。” 李师爷跟王长青这么几番操作下来，变成了几个老掌柜的在明，反而自己这一伙在暗。 跟关外的形势反过来了，在关外时，李师爷王长青在明，老掌柜的掌着老营在暗。 几个老掌柜的从关外迁到关内，财产的损失有点大。 想要继续待在三铁山头这条船上，补上损失，壮大自己，几个老掌柜的不付出点什么是不行的。 三铁山头不养闲人，什么金盆洗手不存在的，老骨头也得榨出油来。 不用你们打打杀杀，只是跟各本土帮派，交流交流，打打牌，喝喝酒，联络联络感情，这事还办不了？ 只能说老掌柜们教导有方，李师爷跟王长青是一个比一个精。 李师爷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道：“老掌柜那边，我去谈，这事对大家都有好处。” “六爷，你这玉城秀一的身份稳是稳，就是知道的人多了点，人多口杂，我看啊，还是得准备点后手。” 李师爷这话不是白说的，他有他的目的。 玉城秀一的身份越高，王长青越不会放弃，时间一长，就有暴露的风险。 知道他身份的这些兄弟怎么办？ 刘大嘴、章小飞、严振北、洪燕、珍珠都是知道他身份的。 赵老刀、罗三炮要是精明的话，也能猜出他的身份来。 土匪眼里最重要的是什么，还不就是光明正大地花钱？ 玉城秀一的身份好啊，不用洗白，就能光明正大地出来行走。 要是哪天王长青突发奇想了，想要利用玉城秀一的身份过下去，怎么办？ 是不是要灭口？兄弟们被灭口了，他李师爷能逃得掉？ 六爷现在没有想到灭口的事，但说不好以后不会想到这一点。 王长青端起杯子陪了一口，他明白李师爷的意思。 “心里有数，早就安排了，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安排好了之后，这个身份就不重要了，随时能弃了。” “兄弟是兄弟，身份是身份，这事我还是分得清的。” 李师爷道：“那就好，新身份最好连我也不知道，你只告诉燕子一人。” 新身份？燕子是不用想了，王长青就没打算让她知道。 第324章 军火生意 新身份，王长青也分了一明一暗两条线，章小飞操办了一个身份。 冰城的琉球老乡，冰城市政府的小泉忠上顾问，帮他操办了一个身份。 这年头都是纸质资料，多办一个身份文件，只要有关系再容易不过了。 王长青笑了笑，看着李师爷越来越红的脸，知道这鹿鞭汤起作用了。 “行了，喝到这里，里面三个大洋马，李叔，还行不行？” “去你的，三个都留给我？想让我死啊，两个就行了，留一个给你？” 王长青没有理他，挥了挥手，笑着出了小洋楼。 自己在小洋楼里，李叔放不开，还是过一个小时再来。 一个半小时后，王长青开始了对李师爷的催眠后的问话。 “李叔，你最信任的人是谁？” “我只信我自己还有死了的洪大彪，其他人谁都信不过。” “今后听谁的话？” “我只听我自己的话，别人得看是什么事！” “被东洋鬼子抓了怎么办？” “我不会给东洋鬼子机会，真要跑不掉了，那就按老六的办法，咬破衣领上的毒药，自我了断。” “要是有人拿你家小威胁你，要你背叛山头，怎么办？” “背叛山头就是背叛我自己。老婆死了可以再找，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只要我活着，那就行。” 王长青心知对李师爷的催眠成功了，但洗脑失败了，这种人意志坚定，不是这么容易转变的。 但他确实是欣赏自己，也信服自己，只不过是还没到性命相托的地步，这事王长青也没什么好办法。 李师爷还是不错的，没有二心就行了，先这样。 担心时间长了，李师爷会出问题，也就不再问了。 “睡，睡一觉醒来，你会感觉一夜无梦，昨晚睡得很舒坦。” 看来这催眠洗脑只对意志不坚定，或是对人生迷茫的人有效。 不过李师爷人品不错，还是值得信任的。 王长青有些遗憾，这甲字号药酒要是早点出来，就更好了。 他在冰城当开荒老师时，用上这药，那些没有太多经历的女间谍们还不对他死心塌地？ 不过现在嘛，也不是没有收获。 津门万国女子美容院的人，除了迟田洋子，哪个漂亮的女技师不是他的眼线？ 连高桥爱子这个做了几年特工的女谍也被他摆平了。 现在三上智也跟调查本部发的电报，他全都能看到。 美容院里的高桥爱子又是他的眼线，这津门东洋鬼子再也玩不出什么花来了。 第二天，王长青独自一人踏上了去燕京的火车。 一是要找洪燕商量去上沪的事，二是要找人买枪支弹药。 手下的忠诚问题解决了，他的步子也可以迈大一点了。 也就是甲字号药酒的份量不多，这东西是实验室里出来的，提炼困难，产量有限，他没办法一直用。 今年夏国跟东洋的关系表面上相对平稳，各路军阀大的征战也不多，汉阳造的枪支弹药比往年便宜不少，他得去燕京找少帅好好聊一聊。 洪燕见到王长青，眼睛都红了。 “哟，当家的，你还回燕京啊！我还以为你钻到万国美人洞里，迷路了呢？” 最近她气当家的不回来看她，都没有给王长青发电报，每天让珍珠发的电报。 她可是有消息渠道的，当家的好些天都没去找玲珑跟玲玉两个了。 谁知道跟哪里的野女人在鬼混？ 知道燕子在耍小性子，王长青也不恼，自己能起家，她有很大的功劳。 没有几个老掌柜教一些江湖经验，真要自己闯江湖。 就算有外挂，他也得翻船，估计自己的坟头草也得长老高了。 这女人有时让人讨厌，但她也不过二十来岁的大姑娘。 细心的时候有，咋呼的时候有，任性的时候也有，但懂事的时候也多。 大多数时候还算通情达理，重要的是好哄，给钱就能哄好。 尤其是帮他找姨太太这方面，更是有着大妇风范。 女人耍点小性子没什么，只要她不闹事，不粘人，肯分享，那就是好女人。 “那是正事儿，玉城秀一的身份不得维护一二？” 珍珠端了一碗凉茶出来：“当家的，先喝口水。” “燕子姐，你就别耍小性子了，当家的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可不兴吵架。” 王长青闻到了一股茶味，正宗的绿茶，可他就好这一口。 “来，燕子，这回可给咱家七宝赚了不少家产。” 听到给儿子赚了钱，洪燕也消了点气。 这男人光出去浪不赚钱回来，那是不顾家。 但要是出去赚了钱带回来了，那他就浪得有理。 土匪窝里的女人看得清，有觉悟，在外面玩女人那是逢场作戏，她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抱着七宝，走到王长青身边，道：“来，跟七宝说说，给他赚了多少家产？” 王长青捏了捏儿子胖乎乎的小脸，道：“不多，也就五十来万大洋。” 洪燕一听高兴坏了，忙伸出手：“拿来！” 王长青把洪燕的手一拍，道：“什么拿来，五十来万大洋，能随身带？” “我把这五十万放在津门的地道里，都是银锭，需要重新融了，才能花。” 洪燕才不管要不要融，又不是她去融，些许火耗要什么紧？ “当家的，你说，这次要我干啥？” 王长青把要去上沪买楼的事，从头到尾给洪燕说了。 洪燕眉头一皱：“才见面，没几天又要分开啊。” “不是，还早呢，过完年你们再去也行，现在咱家师爷在那里盯着，只要价格下来了，他会发电报过来。” 洪燕一听，这才眉开眼笑地道：“这还差不多，珍珠去打电话叫桌席面过来，当家的，你陪七宝玩一会，我先去洗个澡。” 第二天，洪燕一脸水嫩，容光焕发，带着同样被滋润过的珍珠直奔少帅府。 洪燕跟凤夫人打交道一向直爽，两人性格相和，有什么说什么。 “大姐，你们应该能买得到汉阳造？” 凤夫人很是奇怪，这结拜的义妹怎么问这个？ “那是当然，咱家的军工厂丢在了关外，缺的军火多了，咱家可是大客户。” 洪燕义愤填膺地道：“我家当家的说了，再过几年东洋鬼子肯定会再打华北的主意。他们先占关外，又谋关内，政府肯定不会同意。” “到时候，一定会打起来，这仗一开打，什么时候停下来，可就不好说了，他说这军火买卖的生意可以做得。” 凤夫人想了想，做军火生意倒是能帮得上忙。 “你们想做军火生意？这可是大买卖，钱少了可做不了，还得有军方的支持。” 洪燕拉着凤夫人道：“对啊，我当家的也是这么说的，军方的支持，大姐你们不就是军方？” 第325章 去上沪买房去 “钱，我们有，人手，你们有，咱们两家合伙做生意，钱我们出七成，你们出三成，利润对半分。” “当家的说了，我们出一百万大洋的本钱，弄一套汉阳造的生产设备，就买德国的二手设备。” “汉阳造我们夏国本来就能生产，这二手设备德国肯定会卖，怎么样？” “如果谈得好，当家的还愿意买机枪，200银元一挺的瑞士机枪，当家的想买1000挺。” 一千挺机枪？加个军工厂？一百二十万银元的投资，这可不是小数目。 这么大的生意凤夫人也拿不定主意，只能道：“这事，我得跟少帅商量。” “那行，我带珍珠先去准备钱，你们谈好了，就打电话给我。左右就在边上，来去也方便。” 洪燕到少帅府来得快，去的也快，谈完事她就借口要准备钱，回家了。 按当家的说法，她就是引子，真正要谈还得少帅派人跟王长青去谈。 回到家，洪燕问王长青。 “当家的，你这跟少帅合伙做这军火买卖，到底行不行，这一下就是一百万大洋投下去，可不少钱。” 这年头夏国除了汉阳兵工厂、太原兵工厂，就是奉天的兵工厂了。 可惜少帅不争气，把奉天给丢了。 这生意还真做得，全面抗战一打，枪支弹药的价格立马就涨上去了。 “一百万大洋可不多，真要是整套的汉阳造设备，估计两百万还差不多。” 洪燕昨天就提出过疑虑，但王长青睡服了她。 今天听到可能还要增加本钱，又不太愿意了。 “两百万？当家的，这万一少帅要是起了心思，这钱可就打了水漂了。” 如果是跟大帅合作，你要是根基浅，跟他不是一条心，他要吞了兵工厂还是有可能的。 少帅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名声看得比钱重，王长青根本就不担心这兵工厂会被吞了。 等少帅被姜校长软禁后，这兵工厂是谁吞了谁，还不一定呢。 王长青笑了笑：“少帅是要脸的，咱们又是要命的，他们分得清轻重。” “你要是不敢下这么大的决心，剩下一百万大洋我自己掏了。” 洪燕坐在王长青的怀里，捏了他一把：“哎呀，你还有私房钱，有多少？” 王长青揉了揉腰：“没多少，不到你手上的三分之一，把这笔钱投出去，我手上就没多少钱了。” 他手上确实是没多少了，但冰城地道里，冰城的汇丰银行可都还有不少的钱。 洪燕一听大头还是在自己手上，也不计较了，她手上的钱比她爹在时，翻了几倍了。 一旁的珍珠却是问到了点子上。 “当家的，你跟少帅做军火买卖，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我看着不像为了做生意。” 王长青很是惊讶，这珍珠不错啊，真能看出来一些东西。 “对，不只是为了做生意，咱们是什么，是匪，见不得光。” “刚来燕京那会，东洋人掌控的报纸一阵打压，我们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贼了，都有牛鬼蛇神找上门来了。” “我跟少帅开兵工厂，做军火生意主要是为了洗白，这股份我写你俩的名字，你们就有了上得了台面的身份。” “少帅丢了关外的基业，奉天兵工厂没了，现在有机会摆在这里，他肯定不会错过的。” 他还有一部分后续的计划没说，全面抗战后，他会支援一部分枪支弹药给出川的川军。 只要这些川军兄弟的装备上了一个档次，说不得也能多活一些回来。 这么做，一是为了名，二是为了利。 只要他把枪支弹药这么一送，铁定能获得川地军阀的支持。 到时候提前派人去川地开发房地产，那真是至少七八倍的利润，保证能赚得盆满钵满。 有机会再支援一部分枪支弹药给抗战的八路军，这b轮投资一下注，他就可以进退自如了。 至于跟姜校长那边打交道，他这点资产跟底蕴，这时候可不敢凑上去。 姜校长心黑，身边的牛鬼蛇神又太多，他怕被吃得连渣都不剩。 一个月后，三铁山头的三个现任掌柜、何、刘两位老掌柜，几个铁字头的头目，跟李师爷手下那帮老兄弟，都聚集在燕京的一个四合院里。 王长青戴着一个青铜面具，站在一块黑板面前，开始发话了。 这里面有李师爷的老兄弟，他不想露脸。 在土匪窝里，他不能坏了规矩，找李师爷的手下去喝花酒，这么做李师爷十有八九会起异心。 “两位老掌柜、各位兄弟，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钱。” “大家手上都有不少的钱了，你们来了关内，我也一直压着不让你们买楼买产业。” “最近燕京、津门的房产都一直在涨，不少兄弟都有意见。” “兄弟们可能不知道，今年下半年开始，上沪市的房产开始降价了，到现在为止降价了近五成，直接腰斩了。” “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下面的兄弟们都是粗人，哪知道这些经济事务。 牛赶山道：“六爷，您就直接说了，兄弟们都信你。” “那是因为这房价就是洋鬼子们抬起来的，他们把燕京跟津门的房价抬高，那津门租界内的房价就更高了。” “然后洋鬼子们把这房子高价一卖，这大洋都到他们手上了，现在洋鬼子们可不是善人。” “他们赚到钱之后，把钱一运走，咱们夏国的钱就少了。可能有人不信，但这可不是我瞎说。” “最近的报纸上都爆料出来了，英伦帝国的翡翠号军舰沉没，可不光是损失了一艘军舰 ，军舰上还装了一千五百万大洋。” “这些大洋是谁的？还不都他娘的是我们夏国百姓的民脂民膏？” “上沪市的商人们都精明得很，但也被洋鬼子们给坑了。早几年高价买的上沪的房子，现在直接腰斩了。” “为什么，大家手上都没钱了呗，这房价不得崩了？” 底下的两个老掌柜早就从吕老头那得到了消息，倒是不动声色。 但底下的铁字辈兄弟就不一样了，都议论纷纷。 第326章 王老六的毒丸，三上智也吃了 过了一阵，王长青拍了拍巴掌，让大伙都安静了下来。 “这房价有跌就有涨，我花了十万大洋买了一个情报。” “年底的时候，上沪市的房价估计会跌到之前的两成到三成左右。津门的房价估计会从明年开始跌价。” “我呢手上有不少的钱，打算拿一百万大洋出来，在年底的时候，去上沪市抄个底，捡个便宜。” “兄弟们想要跟的，找燕子登记造册，咱们一起买，好谈价。” 两个老掌柜知道这时候是他们出面了。 刘老掌柜道：“我跟何老头出三十万，老营出二十万，吕老头现在已经在上沪看房子了。” 李师爷第二个开口：“我拿五十万出来，六爷当上大掌柜以来，就没有说大话的时候。” “兄弟们自己看着办啊，别投少了，到了分钱的时候觉得吃了亏。” 王长青开这个会，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把兄弟们手上的钱收拢来。 这些兄弟们太能花钱了，上次李师爷带着他们把乞儿帮灭了，弄了十万大洋出来。 一个月的功夫，好多兄弟都花出去一半了，有个别的都输光了。 这可不行，不利于队伍建设。 这土匪们就是这样，太有钱了不行，都乱花了。 没钱了也不行，他们会乱来。 抢劫是他们的本能，乱来的话，人心就散了，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栽了。 洪燕倒是知道一些兄弟的底细，她大声提醒着。 “银行里存的美元都给我取出来，这一次玩一把大的，翻一倍算少的。过了这一村，可就没有下一店了啊。” 底下的兄弟们有互相商量的，有暗自盘算的。 这时刘大嘴跟牛赶山直接就找上了洪燕，这两人是个能存钱的，当场就一人登记了二十万。 有了带头的，兄弟们就跟着上了。 四合院的厅堂里闹闹哄哄了半天后，这才消停下来。 洪燕跟李师爷在算账，王长青又开始点将布置任务了。 “这一次去上沪买房，是二掌柜李师爷跟三掌柜洪燕带队，点到的兄弟下个月跟着李师爷先去踩盘子。” 李师爷手下的老兄弟自然是会跟着他去的，王长青还点了赵老刀、严振北、罗三炮几个。 “鱼越贵，风浪就越大，上沪市十里洋场，纸醉金迷，钱是海了去了。” “所以这牛鬼蛇神也多，冲突在所难免，要我说，这上沪市比关外鬼子的围剿也差不了多少。” “关外鬼子是拿枪围剿我们，到了上沪，那就是各种江湖算计，阴谋诡计在窥视我们。” “这次去不是打仗，新人一个都不带，你们都是老江湖了，也都注意点。” “这可都是大家的钱，都给我擦亮眼睛，可不能让黄浦江的浪给拍死了，让人把钱坑了。” “其他的兄弟照旧，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年底，不做其他的买卖了，休息几个月。” 牛赶山还得在庄子里负责培训新人，刘大嘴负责挖地道的事。 黄大力要在承德当山大王，唐老三则还是在燕京的三铁堂，管着外堂在明面上的产业。 他们四个各有各的任务，留守燕京津门。 开完三铁山头的干部动员会的第二天，王长青就接到了少帅府赵副官的电话，他要过来谈事情。 二十多天前他跟少帅谈过了合伙开办兵工厂的事，两人一个有需求，一个有诚意，一拍即合。 少帅比较忙，这接下来的事就是赵副官负责。 “王老板，你上次说的津门汇丰银行内奸的事有眉目了。” “少帅找到了英伦帝国的领事，把消息透了过去，还顺带谈成了一笔合作。” “那边传来了消息，米娅夫人跟她丈夫都被英伦人抓了起来，英伦领事馆跟东洋领事馆又闹了起来。” 王长青笑了笑：“这才对嘛，东洋人跟西洋人都不是好东西，就得让他们狗咬狗才行。” 真以为王老六会这么好心，给东洋人送两只英伦鼹鼠吗？ 那就是一个毒丸，只要三上智也跟米娅夫妇勾搭上了，那他们也就离暴露不远了。 上次跟少帅谈军火生意的时候，他就把东洋商人接触汇丰银行米娅夫人的事，告诉少帅了。 言之凿凿地说他们的勾当，跟英伦帝国翡翠号军舰的事脱不了干系。 作为跟东洋人水火不容的三铁山头，在燕京还跟东洋情报机构斗过一场。 三铁山头的人盯着东洋人，这事再正常不过了。 对王长青亲自送上门的这个情报，少帅还是很信任的。 在验证了三上智也确实跟米娅夫人在暗地里有来往后，他就把消息透给了津门的英伦领事。 赵副官陪着笑，转述着少帅的话：“少帅说了，这次汇丰银行内奸的事，帮了他的大忙，他呈您的情。以后您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我一定尽力给您办下来。” 王长青双手一拱，道：“行，那以后就麻烦赵副官了。这兵工厂的事，我们三铁山头只出钱，只管账，其它的事都不管，你们就放手干。” 他跟少帅的交情有了，也获得了在少帅地盘买卖军火的特权。 他可以自己去找各国商人买枪买炮，可以在少帅军队的帮助下送货押货。 赵副官走后，王长青就去了死信箱，拿到了一份情报。 果然，燕京的上线让他尽快回津门。 他当天就买了回津门的火车票，他很想知道三上智也是什么表情，迟田洋子又是什么表现。 这个三上智也太精明了，他可不想这样的人继续干下去，他不允许东洋同事有太聪明的人。 晚上八点多，王长青到了津门，他第一时间就去了万国女子美容院。 迟田洋子一见玉城秀一从燕京回来了，很是松了口气。 “玉城组长，大事不好了，三上组长工作出了差错，把米娅夫妇暴露了，英伦情报机构把米娅夫妇抓了起来。” “昨天的英文报纸上还报道了，万国女子美容院是情报机构，是专门为帝国情报机构收集各国情报的。” “昨天到今天，美容院一个客人也没有来。” 王长青接过迟田洋子递过来的报纸，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第327章 老六的身边不允许有太聪明的同事 一份英文报纸上头版头条《万国女子美容院其实是一家情报机构的分支》。 一份夏文报上也登着头条《东洋人的情报机构开在英伦租界》。 王长青表现得很是愤怒，一把将报纸揉成一团，往地上一丢。 “八嘎，美容院花了这么多钱，成本都没收回来，这三上是怎么做事的？怎么会把米娅暴露了？” 米娅夫妇被抓他不在意，必须表现出来他心痛的是钱。 “三上组长他的人呢？” 迟田洋子道：“昨天晚上本部发了电报，他今天早上在特工的保护下，坐火车回大连湾本部述职了。” “我看是本部担心他被英伦情报人员密捕了，泄露了情报。现在他手上的人员，都由我进行临时管理。” 迟田洋子的资历比玉城秀一要深，由她来领导很是符合东洋情报机构的一贯作风。 王长青心里暗爽，做为一个假东洋人，身边的聪明人越少越好。 三上智也为了让米娅夫妇愿意当鼹鼠，很多小事都依着米娅夫妇的要求。 没有在美容院交接情报，而是让米娅的丈夫，跟他在英租界的一家咖啡馆，进行交接。 却没想到，在第八次接头时，被调查米娅夫妇的英伦情报机构的人发现了。 三上智也凭借着多年的特工经验，千辛万苦逃回了东洋租界。 但这事不是他逃了，就完事了。 让米娅夫妇暴露了，拔出萝卜带出泥。 米娅经不住酷刑，把在美容院被东洋人设计套话的事说了出来，其中就有汇丰银行运银子的情报。 英伦海军正头痛着这一千五百万大洋的损失怎么办呢， 这下正好，东洋人冒出来了，这下算是有了替罪羊。 不管这事是不是你们东洋人干的，你沾边了，那不是你，也是你。 英伦人海盗出身，是出了名的搅屎棍，没理也能搅出三分泥。 这下抓到了一点把柄，还不讹上了？ 这下东洋情报机构可就是裤裆里进了黄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 谁让你打探人家汇丰银行的商业机密的？ 这运银子的军舰出了事，不怀疑你，怀疑谁？ 这种事东洋人能承认吗，他敢承认吗？ 打死东洋领事，他们都不敢承认啊。 别说你们没有抓到接头的东洋特工，就算你们抓到了，又怎么样？ 这事就不是东洋人干的，你们自己的报纸都登了，那是锅炉爆炸，引发的弹药库殉爆，导致的军舰沉没。 那是意外！ 现在你们居然说是我们东洋人干的？ 还想着讹我们大东洋帝国，呸！作梦！ 这事跟我们东洋人有什么关系？ 我们东洋人最是彬彬有礼，最是热情好客，最是喜欢偷袭，不对,最喜欢交朋友。 这下两国的领事吵得不可开交，人脑子骂出狗脑子来了。 这种事没图没真相，英伦情报机构会不知道，这是赖不上东洋人的吗？ 知道，他们太知道了，但他们这么一来，对汇丰银行有了交待，也对国内有了交待。 这是你们汇丰银行自己出了内鬼，还连累了我们的军舰，这事你们也有责任。 这事英伦国内吵成了一团，英伦跟东洋之间的关系更差了，两国关系再次降到了冰点。 三上智也这次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他回本部述职，想再出来做事是不可能了。 这次他不光丢掉了两只鼹鼠，还让英伦情报机构把翡翠号军舰沉没的事，赖到了东洋国身上，让东洋人赔偿损失。 三上智也可是十多年的老特工了，但是调查本部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劳苦功高，他们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他大概率会被送去行动组，执行一些很危险的任务，也有可能被退回本土当一介平民。 王长青脑补了一些事，但表面上并不显出来，他朝迟田洋子鞠了躬，表示祝贺。 “哟西，迟田组长，在您的指导下工作，以后请多多关照。” “美容院的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挽救一二。迟田组长，有什么新的指示吗？” 迟田洋子头痛的就是这个问题，三上智也是被调回本部了，他手下的人倒是还有几条线没暴露，那是三上的功绩。 美容院一旦没有西洋的领事家眷过来消费，别说情报了，就连这个美容院还能不能开下去，都成问题。 到时候她的这个小组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就只能依靠三上智也的几条线进行情报收集了。 迟田洋子能坐上这个组长的位置，就是因为她会几门外语，积功升上来的，并不是本身能力有多强。 她哪里有什么办法，她等着王长青来解决问题的。 “说实话，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只负责情报工作。这是生意上的事，还请玉城组长多多费心。” 津门的万国女人美容院也运作这么久了，其实还是有不少忠实客户的。 王长青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一副头痛的样子，道： “引入其他股东，我把股份让出去一些，再买几篇文章洗白，再找个西洋股东帮着澄清。” “啊，这样可以吗？别人会信吗？” 王长青叹了一口气：“客户信不信不知道，但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死马当作活马医。” 王长青板着个脸回到了家里，让玉城花子把最近的电报都拿过来，翻译后看了一遍。 还是老样子，都是一些政治跟经济上的情报，没什么特别的。 或许这些情报对少帅有用，但他是不可能分享的，于是一把火就把电报都烧了。 松下纱荣看他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纱荣酱，把深田共子跟高桥爱子叫过来，今天我们四个打麻将。” 成功地让英伦跟东洋两国交恶，还把三上智也这个精明的老特工弄走了。 迟田洋子这个女人，好拿捏，以后调查本部在津门的这一条线，自己能做一半的主。 三喜临门，这不得打个麻将庆祝一下？ 王长青今天的运气很是了得，一圈麻将打下来。 三个东洋女人都各自诈胡了一把，他却一炮没放，越战越勇。 第328章 意国黑手党马里奥 深田共子伸手一摸，把王长青打出来的二条，小心翼翼地拿了起来。 “我吃！” 她看着二条两眼放光，她舔了舔舌头，她馋这张二条很久了。 吃了这张二条，她就听牌了，说不定还能点玉城社长的炮。 “玉城社长今天很厉害啊！敢不敢放一炮？” 边上的松下纱荣不高兴了，吃什么吃，我有一对，我碰我优先。 “慢着，我碰！” 对面的高桥爱子眼疾手快，把那张二条抢了过去，插到自家牌堆里，顺手把牌一翻。 大叫：“社长放炮了，社长放炮了！我胡了！” 王长青高兴得大笑，这才有意思。 打麻将的规则就是这样，吃的比不过碰的，碰的比不过胡的。 胡的优先级别最高，胡才是打麻将的本质。 至于放炮嘛，只要上了桌，难免会放炮的。 总不能一场麻将打下来，只见人胡牌，自己一炮不放，那有什么意思？ 这放炮胡牌才是打麻将的精髓！ 这一炮放得真他娘的爽！ 第二天开始，王长青就到处找西洋人闲聊，看似无头苍蝇一般，病急乱投医。 但实际上，他早就有目标了，他现在是在钓鱼。 他要钓的是一个意国人马里奥，这个意国人是个花花公子，也是意国黑手党的人。 他开了一间西餐厅，弄了一帮年轻漂亮的西洋女人来当服务员。 这帮女服务员全是意国的妓女出身，马里奥这个黑手党不一般，在夏国却没有让她们当妓女。 而是借服务员的身份认识这些西洋商人，然后放出去跟人约会谈恋爱。 他把这些女人训练得很是正派，言行举止一点也不风骚，但床上功夫了得。 他盯上的是这些来夏国发财的西洋商人。 西洋人就喜欢这种表面正经，但床上放荡的女人。 这种女人能给他们提供一种满足感，不仅能在异国他乡谈上一场恋爱，还能一人独享极品尤物。 一旦有商人认定了哪个女服务员，马里奥就出来了，他拿出了女服务员的借条，让人还钱。 如果两人最终只是谈了一段异国之恋，没有修成正果。 那他就会出面，在西洋商人临走前，要一笔分手费，或者说租妻费。 得到的钱，他跟女人对半分。 如果这个女人认定了这个商人，要跟商人走，马里奥也会放手，他要赚的钱已经到手了，女人的借款就是。 但是要马里奥放手有个前提，每个女人最少要钓三个西洋商人，或者说还四份借款，马里奥才会放人。 不要怀疑黑手党控制女人的手段，他们有他们的方法。 马里奥做得一手好生意，开西餐厅只请了厨师，服务员全是的。 每出去一个服务员，还能得到至少四倍的往返船票，跟三份分手费。 而且每个从他的餐厅走出去的女服务员，都会对他心存感激。 是他让她们提升了一个阶层，她们选的商人都是有钱人。 但马里奥不满足于此，他待在津门久了之后，发现夏国商人才是真的有钱，真的会玩。 他看中了扬州瘦马的模式，想学一学这种十年不开张，开张吃十年的生意。 万国女子美容院开业后，马里奥又看中了这里的手法。 在他的眼里，西洋瘦马不用培养十年，培养个两三年就可以了。 之前，马里奥就找过王长青，想要请美容院的人，教一教马里奥手下的女人，夏国松骨技巧跟推拿术。 但王长青一直没同意，他怕这个马里奥也开一美容院跟他竞争。 这可是吃饭的手艺，还是从刘老中医手上学来的。 但现在不同了，他需要一个工具人，那这个马里奥就可以利用上了。 果然，第五天，马里奥带了个翻译就找上门了。 “哈喽，玉城先生，好久不见。” 马里奥会说英语，其实王长青也会，但他从来不说，有的时候藏着点，关键时候是有好处的。 “你好，马里奥，我说过了，我是不会让人教你的人手法的。” 马里奥坐在了王长青的对面，点了一根烟，笑着道。 “不，不不，玉城先生，今天我不是来谈手法的事情，我是来谈入股的事的。” 王长青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很高兴你能看到万国女子美容院的价值，我愿意放出30的股份。” 马里奥道：“不，太多了，我只想要百分之十的股份，我还可以帮你平息不利的舆论，条件是我要派两个人参与管理。” 王长青摇了摇头：“平息不利的舆论？你怎么平息？” “平息舆论的事简单，你出一笔钱，我跟几家报社打个招呼就行了，你知道的我的身份，要知道他们老家的地址，很容易，我办这种事很方便。” 这是用黑手党的身份玩一手钱，一手枪的游戏？这办法还真不错。 王长青还是摇了摇头：“只要百分之十的股份，还要派人来管理，那可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我们美容院手法的主意。” “让你学去了手法，跟管理模式，你转头就自己开了一家，我这不是培养竞争对手吗？” “除非你加码。入股到百分之四十五，我才会同意你派人参加管理。” 王长青在意这个吗，他根本不在意，但谈判嘛就得这么谈。 马里奥装作很不乐意地道：“不我最多入股百分之三十。” “不，百分之四十，低于这个数免谈。” 马里奥心里乐开了花，他是个花花公子，他入股美容院不光是为了派人学那些手法，而是为了方便偷香窃玉。 了解了这些领事太太们的喜好后，能更好地选择他的目标。 只要能成为领事太太们的情人，他有更多的办法去赚更多的钱，对付女人，他马里奥是专业的。 他这是赚钱，玩乐两不误，所以还是西洋人玩得花。 两个心怀鬼胎的老六，就这么达成了协议。 半个月之后，随着舆论的冷处理，万国女子美容院的生意慢慢开始恢复了。 有了马里奥这个更了解西洋女人想法的人加入，美容院进行了一些优化与更改，生意不光稳定了下来，比以前更火爆了。 迟田洋子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个情报场所稳住了，她的小组就保住了，她也正式成为了调查本部津门的负责人。 “哟西，玉城桑，你的功劳我会上报的，接下来你可以全力扩张你的生意版图了，情报的事我来负责就行了。” 王长青听到这个女人对自己的称呼都变了，也不在意，这女人越蠢越好，这样才方便他幕后操控。 第329章 悍匪孵化工程 一转眼又到了十二月份，再有一个月就是民国二十四年了。 这时的津门，气温也下来了，百姓们一个个的都穿上了袄子。 三铁山头消停了三个月，也该露一露头了。 王长青这次带的全是新一辈。 刘兴业、吕玲、周长久、何长康、林青山这五个做过几次案子的年轻人，各领三个燕京津门本地的后生，组成五队。 王长青这次要搞一次大的，他自己不出手，他要玩悍匪孵化工程。 津门这么好的条件，他不玩点新花样，这也太对不起他穿越者的身份了。 他这次还是盯的东洋租界，他要把东洋租界玩烂玩死。 在津门英租界内，王长青召集了五个队长，拿出了地图，开始布置任务。 “大业，你这一队的目标是这一家金店，要求白天抢，三分钟内搞定，三天内，我要你的行动方案。” “玲子，你这一队的目标是这一家报社，必须在白天，把这个报社的老板杀了，三天内要方案。” “康子，你的目标是这一家大烟馆，也是要求在白天抢。” “久子，你的目标是抢劫这一家东洋妓馆，要求上半夜完成。” “木头，你的目标是这一家东洋商行，我得到了消息，他们有四箱黄金，要求晚上行动。” “这第一波任务，都不复杂，除了你们几个队长，其他人都只能带匕首飞刀等冷兵器。” “要求，同一天内作案，不要求有多少收获，我只看你们做没做成买卖，哪怕只抢了一块大洋，我都算你们做成了。” “你们互相讨论好时间，要记住，在第一起案子后，鬼子是会加强防备的，得手不算完，顺利的撤出来才是成功。” 五人初一听就这任务，都没多想，齐声答应道：“是，六爷！” 王长青指定的这五个目标都不在一起，分得很散。 这五个任务看似是给各组的单独任务，但实际上是考验这五个队长的团队合作能力。 如果有哪个人能安排好，让各组都听他的，那这任务就容易完成。 如果都是各顾各的，那这方案王长青就不会让他们通过。 各顾各的，一定会出现意外。 最后动手的最吃亏，鬼子兵们都调动起来了，街面上说不定也戒严了。 能不能得手不好说，但一定撤不出来。 这是在选队长中的队长，也是王长青在看人。 当天晚上五个队长就碰了个头，一开始都想争第一个动手的。 吕玲道：“都是大老爷们，就别跟我抢了，我第一个动手，杀个人很简单，不会出什么动静。” “我动手了，你们可以放心干你们的活。” 她的话一说出口，四个小年轻都没开口，看似默认了。 吕玲见四人都不开口，正要说就这么定了。 林青山开口了：“玲子说的有道理，她的活最简单，也不会出什么动静，那她就应该排在白天的最后一个动手。这样才能将风险降到最低。” 剩下三个小年轻都附和道：“对！玲子就干白天最后一票。” “木头说的没错，玲子干白天最后一票。” “嗯，就这么定了。” 什么女士优先，什么大老爷们别抢，不存在的。 你弱你没理，你弱你垫底，你弱你是炮灰，土匪窝里只有强者为尊。 要不是吕玲是吕老掌柜的孙女，她就没机会当这个队长。 吕玲见这四人明面上捧着她，但实际上一个个地都没让着她。 她也不是好惹的，1对4，她是比不过的，但她能耍赖。 “我干白天最后一票，那也成，你们的方案我都要看过，要是影响了我的撤退，那你们一票也别想干成。” 周长久跟林青山对视了一眼，道：“对，大业，你跟康子的动静必须得小，不能引起鬼子的注意，不然，鬼子一戒严，那我们的任务可就白瞎了。” 刘业兴跟何长康哪肯答应，抢金店，抢大烟馆哪有动静小的？ 三铁山头哪一次不是一锅端？ 这动静小，就意味着收入少，让我们学街头小混混，抢个一根金链子，抢一袋大烟就了事？ 那还是三铁山头的作风吗？ “那不行，这抢金店怎么地也得一锅端，这动静就小不了。” “对，抢大烟馆也是，里面有大烟，还有钱，烟馆里又有打手，这只要去抢了，动静就没有小的，鬼子戒严估计也就白天戒严，晚上不影响。” 吕玲也不干了，她得白天最后动手，鬼子要是戒严了，那她不得风险大增？ 动手杀人没问题，问题是怎么逃得过鬼子的关卡。 在租界里，鬼子宪兵可不管这么多，他们有自己的法律，说你犯法了，你就犯法了。 栽赃了解一下，陷害了解一下。 先杀你，再给手里塞一把枪，你就是袭击宪兵队的反日分子。 几个人吵得不可开交，谁也不服谁。 刘兴业跟何长康达成了一致，他们俩可以同时动手，一东一西，互不干扰。 他们还拉拢了吕玲，吕玲在他们动手后的十分钟动手。 只要吕玲不是当众开枪，用刀或是飞刀，根本闹不出什么动静。 林青山跟周长久可不愿意，他们两人也达成了同盟。 他们两人私底下商量了一阵后，明白了，这是六爷在选人，谁完成得漂亮，谁就是他们这一批的头。 林青山道：“你们的方案要是不改，那你们的任务也完不成，我们出手闹个事，你们就白忙活了。” 周长久也冷笑着：“我们的任务完不成，那你们的任务也别想完成，这事要么就都能成，要么就都不成。” 几人商量了大半夜，也没达成一致，各队的任务，单拿出来，都好完成。 对他们来说，这事没什么难度，但想要在同一天完成，还分了白天跟晚上。 那这任务就有难度了，像周长久说的，要么就都能完成，要么就都完不成。 第二天一早，五人又碰头了，这下经过一晚上的冷静思考，几人也都回过味来了。 这六爷的任务挖了坑，定下来了，要同一天作案，这就有了先后顺序，也有了风险跟收益不成正比的问题。 越早动手的，风险越低，同时收益也越高。 第330章 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这五个小年轻别看年纪都不大，但是一个个的鬼精鬼精的，都是老土匪们教出来的，人心算计都有一套。 到现在了，谁不知道六爷是在选头儿？ 几人一碰头，林青山就道：“三铁山头实力为尊，咱们打一架，谁赢了听谁的。” 刘兴业可不干，他年纪最大，但少年时练功练岔了，一直体弱多病。 还是王长青帮他治好的，他没把握打得过这几人。 就道：“什么实力为尊，会用脑，能带着大家伙活着完成任务，这才是正事儿。” “你这是馊主意，别的不说，万一打架的时候，打出个好歹来，那还得带伤做任务啊？” 林青山自视身手是最好的，他满不在乎：“受伤了，就是技不如人，完不成任务，那是必然，也不用去做任务了，认输就好，我弄的钱分他一份。” 吕玲可不这么认为：“完不成任务？就认输？木头，你想多了，六爷会让一个莽夫当头？” “我告诉你，完不成任务，我们都是小喽啰。别到时候，我们没完成任务，溜子叔那里的新人完成了，那你就哭去。” 林青山一想，这还真有可能，不然六爷也不会把牛赶山跟两个老掌柜都弄过去。 周长久道：“谁当头谁不当头，都别急，哪里是一次买卖就定的？我看啦，齐心协力先把这次的买卖完成了再说。” 几人也都认同周长久的话，于是也不急着去争谁指挥谁了，达成了先完成任务的共识，这事就好办了。 都是干过买卖的，各自也都有一些绝活，平常各种经典案例也没少学。 于是没有一个藏私的，一个个的奇招妙计摆了出来。 目的就是为了让别的队长认同自己，生怕自己被打上莽夫的标记。 都不是蠢人，只有让大家都认你了，你才能当好一个头领。 以后说不得就是背靠背的兄弟。 聪明人就是快，上午定了初步方案，下午就开始踩点。 第三天晚上，王长青就收到了他们递上来的方案。 方案不止一份，有三份。 王长青看了三份方案，很是高兴。 这有着祖传手艺的土匪崽子就是牛，这么快就找到了重点。 都是人才啊！有序竞争才是团队中最需要的。 合作才能共赢嘛，很不错，很不错！ “三份方案各有所长，你们选哪一份方案去执行？” 吕玲道：“六爷，您来选，您说用哪一份就用哪一份。” 剩下四人都齐声答着：“对，六爷来选。” 王长青不知道他们这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但他有自己的想法。 他选了一个动静最小的方案。 “就这份，杀人最少，动静最小，鬼子的反应也最小，就它了。” 刘兴业从王长青手里接过这份方案道：“谢六爷，那我们就下去准备了。” 另外四人，何长康跟林青山有些懊恼，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王长青道：“别急，还有一个要求，抢金店，烟馆，都只给你们三分钟时间，必须严格执行。” “再给你们三天查漏补缺，三天后再行动，去！” 王长青这次没有急着走，他跟在五个队长后面，听着动静。 刘兴业高兴地道：“怎么样，六爷选了我的方案，这回大家服气了，以后都得叫大业哥。” 林青山却仍没服气：“大业，急什么，等任务完成了，再叫哥也不迟。” 何长康也道：“就是，这才刚开始，急什么，任务完成了再说。” 王长青听到这里，哪还不知道，这是三人的方案都得到了认同，他们几个做了约定，选了谁的方案，谁就是老大。 王长青心中冷笑，这任务有这么容易就好了。 三天后早上八点，东洋租界吉野街金凤凰金店已经开门了。 店里的店员刚把金银器物摆好，正在打扫卫生。 这金店里有两个店员，里间有两个师傅在工作，门口站着一个东洋浪人当守卫。 今天店里的生意还不错，刚开门没多久，就有客人进来了。 先是有一老一少两个来选聘礼，这一老一少是刘兴业跟他的一个手下。 店员忙停下手上的活，开始接待。 刘兴业咳了几声道：“店家，帮我拿几个银首饰，我要给我儿子选几件聘礼。” 金凤凰金店从开业以来，一直打着货真价实，足金足两的口号，在租界中也算是打出了一些名气。 夏国人来买金器也是常事，对平民百姓来说，这金凤凰还是有优点的。 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外来的金店不短称。 店里的店员都是东洋人，虽然夏国话不流利，但好歹能交流。 刘兴业挑得很认真，拿了几样首饰在仔细比对，东洋店员虽然有些不耐烦，但看在他们身上叮当作响的钱袋子，也就耐着性子陪着。 没多久店里又进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夏国小年轻，来选订情信物。 这一伙的正是吕玲跟周长久。 两个小年轻挑了几款首饰后，有些犹豫，没多久，其中周长久就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他跟四个小年轻拉拉扯扯地也进了金店。 没人注意到在五个小年轻拉拉扯扯间，门口的东洋守卫也跟着进了金店。 他不是走进来的，而是被人拖进来的。 一声猫叫后，店里的两个店员就被两拨看首饰的给放倒了，里面的大师傅却全不知情。 刘兴业的手一挥，林青山跟周长久就进了里间。 不一会只听得里面两声闷哼，周长久就出来了，他打了个手势。 两分钟后，四个小年轻就出了金店，没人能看出什么异常来。 这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个金店日常，有一伙人来买金器，没看好，就出去了。 从后面几个小年轻进来，到出去，前后不超过三分钟。 五分钟后，一个“店员”把一老一少两个客人客客气气地送出了大门，这一老一少一人拿着一个大包袱。 而一个东洋浪人打扮的守卫则挂出了一块休业的牌子，开始关门了。 旁边店铺的东洋人这时也在忙着打扫自家的店面卫生，一时也没人在意。 第331章 先敬罗衫后敬人 对面的店铺看到了，感觉有些古怪，刚开门做了一单生意，就关门了？ 这是做了什么大生意吗？ 但这事是别人店里的事，又不是自己家的店，也没有人多管闲事去问。 没多久，金店的后门就开了，林青山跟吕玲就从后门出去了，林青山穿着金店的店员服装，手上提了一个小皮箱。 吕玲出门时，还贴心地给后门上了一把锁。 八点三十分，大和旅馆住进了三个年轻人，这三个年轻人一人提着一个大皮箱，开了三间房相邻的客房，说是要住三晚。 八点五十分，福民馆外来了三个衣衫褴褛的夏国人。 门口的东洋人守卫吉田正要拦，却见其中一个夏国人手上拿着一袋大洋，抖得叮当作响。 这吉田看得哈哈一笑，他见怪不怪，这些烟鬼有了钱第一时间就是抽大烟，哪有多的钱去买衣服。 他手掌连拍三下，里面就出来一位堂倌，把这人迎了进去。 衣衫褴褛怎么啦，咱抽大烟的，就不讲究这些，咱只讲究抽东洋国纯正的阿芙蓉。 堂倌也是懂事的，一点也不嫌弃，人家穿得差一点怎么了，只要有钱，福民馆都接待。 这衣衫不整的有专门的去处，左手边的走廊进去，有个平价房，再进去有个角落，那里有几个逼仄的床位，是柴房改的。 为首的只要了一个烟枪，就让堂倌出去了，他们三个合抽一个。 这里也是有专门的守卫的，一般闹事的就在这里。 这边的守卫主要是防内，防止来抽大烟的没钱了还闹着要抽，又或是偷抢身边烟友的银钱。 这边的守卫主要看身手，其次才是看眼力。 至于往右拐，那边是高档场所，也是守卫的重点，那边不只是防内，还要防外。 防止外面的生人进去浑水摸鱼，假借抽大烟或是找人的机会，溜到单人间进行行窃。 右边的守卫主要是看人有一套，身手是其次，有了眼力，才好防范于未然。 这大烟馆一般早上进来的，都是帮没钱的。 他们趁着夜晚干了些非法的勾当，弄了点钱，天一亮就来烟馆花销了。 没几分钟，大门口又来了三辆黄包车，黄包车上下来了三个小年轻。 其中小年轻很是豪爽，给黄包车夫一人丢了一个大洋，就打着哈哈往里进。 东洋守卫吉田看了一眼他们的穿着，见其中一人还提着一个小皮箱，于是咳了一声。 “有客到！三位客人里面请！” 这吉田就会这么几句夏国话，先前进去的那几个衣衫褴褛的夏国人，那就不配他吉田大爷开口。 里面迎出来两个堂倌，殷勤地带着三个小年轻进去了。 提着手提箱的这个小年轻正是何长康，另两个是庄子里带来的新人。 何长康嚣张得很，一进去就大呼小叫地，让人送女人，送大烟上来。 这两个堂倌跟守卫打了个眼色，这么早就来的人，要么是刚做了买卖的赚了钱的，要么是想混水摸鱼的杂碎。 这守卫摇了摇头，他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这不要紧，都是做老了生意的，他们有他们的道道。 来客了先上茶，堂倌一边安排姑娘洗漱一边上茶。 “客官，您来得早，姑娘们还刚起，正在洗漱，稍待一会” 这堂倌的话还没落音，这茶就洒了，一不小心洒到了小皮箱上。 堂倌忙去擦试，手忙脚乱的把小皮箱给弄倒了。 这皮箱倒是扣得牢，没有开，但堂倌却是听出来了，里面装的是大洋，至少有四卷。 另一个堂倌没口子地赔礼，何长康瞥了一眼堂倌。 “老三，把箱子打开，让这帮没眼力见的家伙看看，咱们是不是打混吃白食的？” 老三闻言把箱子一开，里面五捆大洋，还有一小叠英镑。 堂倌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没有人会带这么多钱来浑水摸鱼的。 这是大豪客，真要是得罪了豪客，东洋守卫就得打他的鞭子了。 老三把皮箱一盖，冲着堂倌骂道： “滚，没漂亮娘们，别进来，我老大只要东洋娘们。他奶奶的熊，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堂倌才不在意呢，有钱就是大爷，这才哪到哪。 碰上脾气火爆的，就是给他几个大嘴巴子，他还得谢大爷巴掌拍得响。 他去出冲东洋守卫给了个笑脸，打了个手势，示意这是外地来的豪客，轻易不能得罪。 这东洋守卫点了点头，他也知道了，这几人不用太关注，只要注意外面就行了。 堂倌刚把三个漂亮姑娘送了进去，里面就传来了一阵淫笑声。 没几分钟，一个小年轻就出来了，问了句厕所在哪里。 没多久里面传来了一片哄堂大笑。 东洋守卫也看着这个小年轻，心里一阵鄙视，这人也太水了，加上脱衣服有三十秒吗？ 小年轻从厕所出来，东洋守卫也没看他，这人是个快枪手，自己比他厉害 东洋守卫刚腹诽了几句，就感觉后心一凉，随即一个大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 东洋守卫刚倒下，周长康就从里面出来了，他的手一挥，带着人就向堂倌的屋里扑去。 没多久里面就传来了两声闷哼，这里面的两个堂倌就没气了。 另一边周长久看了看表，九点十五分，他把烟枪一丢，向两个手下一使眼色。 两人就打闹了起来，这一打闹，那守卫就寻了过来。 守卫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拉开两人，他拉人不是正经的拉，而是向前就是一脚，打算踢开一个是一个。 却没想，他的脚刚踢出去，就被其中一人抱住了，另一人手持匕首向他撞去。 守卫向后一仰，却感觉后心一痛，眼前一黑，随即胸前一凉，嘴也被人捂住了。 一声不吭，人就凉凉了。 这时福民馆的大门口又来了三个年轻人，穿的一身东洋浪人服，大摇大摆地就往里闯。 吉田有些急了，这福民馆是号称来者不拒，但不包括东洋人。 要是没有上瘾的东洋人进去了，在他们烟馆里上了瘾。 那他的老板非得枪毙了他，三个上瘾的东洋人，三个月都白干了，赚的钱还不够交罚款的。 第332章 你宪兵队也不行啊 说白了这大烟馆就是东洋人祸害夏国人的工具，不是给东洋人消费的地方。 这三个年轻人就是生面孔，面色红润，一看就没有抽过大烟的。 吉田用东洋话喊道：“喂，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刘兴业嘴里叼着根烟，骂道：“八嘎！” 他的话音没落，两个手下就要往里冲，吉田赶紧拦了上去。 他这一拦就没有拦住，还把自己给拦进了院子。 吉田的八嘎还没骂出口，他就被人灭了口，三个东洋浪人一人一刀。 吉田死不瞑目，都是东洋人，我吉田是为你们好啊！ 这大烟抽不得，这大烟抽不得啊！！！ 刘兴业手一挥，几人就往里冲去，他们早就踩好了点了，地形都了如指掌。 这时左边的周长久也出来了，他见了刘兴业，脸上一笑，打了个手势示意左边没活人了。 刘兴业往大门口挂了块缺货的牌子，就把大门一关。 接着两人带着各自的手下，就往右边走廊冲去。 进到里面，看到何长康带着人正往里面的单间吹迷烟。 想让烟馆的案子晚一点事发，这点是关键。 周长久跟刘兴业一人拿出一管迷烟，点着了，示意手下去干活。 九点四十分，福民馆的后门打开了。 林青山带着三辆黄包车在后门等着，不用说这黄包车的车夫也是自己人。 刘兴业一行九人，分了三批，三人带着烟馆里抢的烟土跟钱财，上了黄包车。 另六人一左一右，分开走了。 把时间拔回到上午九点钟，吕玲一身男人装扮，听着手下在大和旅馆大堂里打着电话。 “喂，是东升报社吗？我有个新闻线报，你们要不要？” “对，大新闻，大案子，多大的新闻，多大的案子啊，这么说，三死三伤算大吗？” “对租界的事，哪个租界我不能说，来两个人啊，一个人你也忙不过来，有两个地方，我在大和旅馆呢，你来。” 另一家旅馆内也有一个手下在打电话。 “喂，是东升报社吗？我有个新闻线报，你们要不要？” 吕玲调查到的资料，这大和报社一共有三个记者一个总编辑，一个接待员，一个老板。 这样三个记者都被引诱出来了，等人一到旅馆，就会被手下人打晕，再上迷烟，一觉睡到第二天天光。 这样一来，去大和报办事就方便多了，只有一个总编辑一个老板，外加一个印刷师傅。 这印刷师傅是晚上来上班的，不急，吕玲有足够的时间来准备。 下午两点，吕玲的手下就穿着记者的衣服从旅馆出来了，两处旅馆里的房间绑着三个记者，后天才是退房的时间，时间充裕得很。 东升报社门口，吕玲带着两个手下，提着一个公文包，就进去了。 她直奔编辑办公室，敲了敲门，问道：“李总编辑，我是来登广告的。” 李总编辑一听来意，很是高兴，有人来登广告就好，这是财神爷啊。 “小刘，上茶！” 接待员小刘上了茶后，吕玲的一个手下就跟着他出去了。 吕玲仍是一副男人打扮，自称姓刘，是一家酒坊的老板，刚接手家族生意。 “李总编辑，副版登半个版面的广告，我们计划登一个月，广告内容就写” 李总编辑一听要登一个月，很是高兴。 “行，刘先生。很有眼光啊。这价钱嘛，按平常的价您有点吃亏，这样，我去向老板请示一下，给您打个折，您稍等。” 没多久，报社的老板张老板就过来了，他也要见一见这个大客户。 谈好了价钱，交过钱之后，吕玲就在张老板的办公室闲聊了一会儿，报社运作的事。 时间到了两点四十，她就站了起来，伸手向张老板握手告别。 “张老板，那就这样，我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 这张老板其实是个东洋间谍，但为了更好的掩护身份他一向是以夏国人自居。 张老板毕竟是间谍，他早就看出来了，这个刘先生是个女的，但他见怪不怪。 这年头做生意，女人不吃香，反而很是吃亏，很多时候女扮男装确实要方便得多。 他握着刘小姐的小手，正仔细感受着那一丝柔软，却不想这刘小姐猛的用力一拉，他的脖子被刀片一划。 他的惨叫化做了几声，滋滋的声音，他一手捂着喉咙，另一手紧紧地握着吕玲的手不放。 吕玲早有准备，她手一翻，往张老板的手上一划，手筋断了。 她再一推这个化名张老板的东洋间谍就去见了天照大神。 而总编辑室那里，李总编也早就被吕玲的两个手下给杀了，至于接待员，他是第一个被制服绑起来的。 过了五分钟，总编辑室的电话响了，吕玲接起电话。 “喂，是东升报社吗？我有个新闻线报，你们要不要？” 这是刘兴业打过来的，吕玲回道：“要，但我们现在走不开，你过来。” 没过多久，东升报就陆续来了几个报料的，都是自己人。 刘兴业他们几个都过来了，他们把这东升报社当做了临时据点。 还安排了一个人当接待员，给卖报的报童，清退报卖不完的报纸。 白天抢的东西都弄到英租界了。 现在在东洋租界的就只有周长久、林青山跟他们各自的三个手下，另外就是刘兴业他们三个队长，一共十一人。 晚上作案，人贵精不在多，十一人足够了。 下午四点，东洋租界的宪兵队，接到了一个电话。 “队长，是夏国人打来的电话。” 接电话的宪兵让队长来接，他听不懂，只有队长能听明白夏国话。 宪兵队长拿到电话刚说了一句“喂”，就听到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三浦队长，你们这宪兵队换了新人，这水平也不行啊，我都作案这么久了，你们还没发现？” 三浦队长听得莫名奇妙，但他明白，这是来挑衅的。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还是去福民馆看看，死了一天了连个收尸的都没有，太让人心寒了。” “你是什么意思？” 第333章 来自关外的创意过河模式 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响起：“什么意思，你亲自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亏得我还这么早就撤出来了。” “早知道我就在东洋租界多干几票了，你这样我很没成就感啊！” 打电话的是一个新人，平常说话就这副德性，这样的话一出口，三浦队长气得七窍冒烟，他大骂一声：“八嘎！” 另一头的人也不惯着，一改懒洋洋的语调，破口大骂。 “八嘎你妹，没礼貌，你野爹打电话过来，你个小鬼子，也不好好孝顺着老子，还有一个消息老子就不告诉你了，老子要玩死你。” 三浦队长挂了电话，火冒三丈，一边指挥一个小队去福民馆看看情况。 一边打了一个电话到电话局，让人查查刚才的电话是哪里打过来的。 不一会儿，电话局的人告诉他，刚才的电话是英租界的一个杂货铺打来的。 三浦队长还以为是恶作剧，没想到十分钟后，他就接到了手下的电话。 “队长，福民馆死了八个人，你快来看看。” 三浦队长急匆匆地赶到现场，开始查验，果然这些人死了很久了，地上的血都凝固发黑了。 手下的人建议道：“队长快组织搜查，凶手可能还没走远。” 屁的凶手没有走远，这些人是想浑水摸鱼，好在搜查的时候弄点小钱花。 三浦队长瞪了手下一眼，无力地道：“报案的就是凶手，他在英租界打过来的电话。” 等到晚上七点钟，三浦队长回到宪兵队，凳子还没坐热，他的手下就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队长，这夏国人打了几个电话来了，你都不在。” 三浦队长接过电话，心中一沉，又是那个懒洋洋的声音。 “三浦队长，去看了吗？你爹我没骗你？” 三浦队长气得火冒三丈：“八嘎，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还是去金凤凰金店看看，在闹市关了一天的门，你们就不去看一看吗？” “死了一天了连个报信的都没有，他们可是交了税了的，你说说你们的水平这么低，我哪有成就感啊。” “三浦队长，我可是好意提醒你，晚上你得把海光寺的鬼子兵们都调出来，维持治安，不然租界的夜晚可不会太平，没有人守护可不行啊！” “就这样了，你爹我得接着睡，半夜再叫你起床尿尿！” 三浦队长听到这人提到了海光寺的兵营，他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几个月前，上一任的宪兵队长是怎么撤职的，他能不知道吗？ 不就是中了三铁山头的调虎离山之计，把兵营的兵调动了。 结果烟草公司被人一锅端了，里面的烟土全没了，又导致了外交事件，这才被撤职的吗？ 三浦队长脑子不笨，他又一个电话打到了电话局，让人查查刚才的电话是哪里打过来的。 “喂，是在比国租界打过来的，好的。” 三浦队长冷笑一声，你想不到，我能查得到你的人在哪里。 你人都到了比国租界了，离东洋租界远着呢。 想要过来至少也得路过三个租界，六道关卡，还想半夜来东洋租界作案？ 这是想试探我们，这不是三铁山头的人，这是一伙新的劫匪。 这不是三铁山头的作风，三铁山头从来都是调虎离山，直接搞偷袭。 三浦队长很聪明，他一边派人去查看金凤凰金店的情况，一边安排人去正金银行、宏济善堂、发电厂等重点单位站岗。 他不认为今天晚上这拨人会再来犯案，这个打电话的夏国人十有八九只是作案成功后，进行的炫耀。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派了宪兵去重点单位站岗，只要守住了这些重点单位，其他的地方没有那么重要。 三浦队长又派人通知了水警，加强海河两头的巡逻。 但他不知道，他的动作已经晚了，刘兴业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 傍晚六点钟，他们就兵分两路，一路到了桥立街的扶桑妓馆玩乐，一路到了秋山口佐藤洋行附近的旅馆。 别以为叫扶桑妓馆就是只接待东洋人，这妓馆跟妓馆也是有区别的，一般叫樱花、什么里的这种妓馆才只接待东洋人。 反而是扶桑、大和这样名字的妓馆一般是专做夏国人生意的。 王长青选的这两个目标都离海河近，走路五分钟就能到河边。 现在是十二月份，海河早就结冰了，这年头海河的冰厚，能在河面上滑冰过河。 晚上十点，佐藤洋行的人早就睡了，大冬天的没什么乐子，都喜欢早点睡觉。 这佐藤洋行里面并没有守卫，只有四个职员。 这是一家做矿产生意的洋行，他们的货都在河边的仓库里，那边才有守卫。 林青山带着三个手下，没费什么工夫就摸进了洋行里。 这洋行的布局他们早就知道了，在外围的高处，用望远镜观察了两天了，哪里是宿舍，哪里是办公室都熟得很。 另一边的扶桑妓馆里，大多数客人也都酒饱饭足，过足了瘾，该回家的早就回家了，不回家的也都搂着东洋女人睡了。 周长久看了看表，使了一个眼色，这包房里的两个东洋女人就被手下扭断了脖子。 十点二十分，在外面接应的刘兴业看到了周长久一行，他们一人提了一个皮箱，朝河边走去。 吕玲此时在河边刚接应到对岸的六个弟兄，他们刚才躺在特制的竹制滑车上，一路滑着冰过来的，还各带着一条绳索。 他们把绳索带过来之后，就原路返回了，一会儿他们还要出力拉绳子。 吕玲他们在两天前，就备好了过河的绳索和工具。 需要用时，派人把绳索拉过来，可以直通对岸的意国租界。 意国租界的水警早就被买通了，不就是走私点货嘛，多大点事儿。 这大冷的天，他们只管收钱，不管事。 刘兴业算计得好，到时候人躺坐在滑车上，对岸用一个绞盘或人力一拉绳索，就能一路平稳地滑过去。 大晚上的只要人不站起来，没人会注意河面的情况。 这是关外绺子们冬天砸窑，偷偷运兵用的办法。 第334章 津门东洋租界一日五抢 吕玲见绳索到了，也把藏在河边的滑车，一一绑牢，就等人到了就撤。 周长久在刘兴业的接应下，顺利地到了河边。 没人开口说话，一人系了条白披风，扒在一辆滑车上。 三分钟后，何长康接应的林青山一行，也到了。 一共六条绳索，一条绳索上系两辆滑车，一辆滑车扒一个人。 海河两岸也就五六十米宽，就算是带着货，两辆滑车加上人也就不到三百斤。 这时候的人就没有胖子，一般的麻绳都能拉得动，这事再容易不过了。 多的一辆滑车装这次抢来的财货，他们这次有十一人，正好一辆不多一辆不少。 刘兴业拉了拉其中一条绳索，很快对面就给出了回应，绳索拉直后，有规律地动了几下。 十二辆滑车很快就往对岸滑去。 半夜十二点，东洋租界宪兵队的电话又响了。 那个懒洋洋的声音又出现了，接电话的鬼子兵不敢怠慢，忙去叫了三浦队长。 “三浦队长，你是猪吗？我让你调兵营的鬼子兵过来，你怎么不调，你怎么不调？” 三浦队长还以为自己赢了，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是不是去烟草公司的人，全军覆灭了？” 懒洋洋的声音用一种调侃地语气道：“三浦队长啊，你做梦还没醒呢，要不，你撒泡尿把自己嗞醒？” “你的位置要坐不稳了，你这么蠢，我干得太没成就感了。” “听我说啊，东升报社的老板死了，你要不要负责？” “扶桑妓馆死了六个东洋人，你要不要负责？” “佐藤洋行丢了四箱黄金，死了四个东洋人，你要不要负责？” 三浦队长听了这话，全身都麻了，他可是知道的东升报社的老板是竹机关的间谍。 佐藤洋行他不熟，但能弄到四箱黄金，怎么说也有不小的实力。 “八嘎！” 他对电话那头的话，深信不疑，既然他敢打电话来，那他一定作了案。 电话那头没理三浦队长的无能狂怒：“三浦队长，你妈怀你时，一定偷人了，用小头狠狠撞了你的大头，这才把你撞得这么蠢。” “还有心情听我讲电话？还不去派人查案？” “说你蠢还真是蠢，蠢猪！还不去查案！” 三浦队长气得把电话一摔，抽出佩刀在办公室狠狠地四处乱砍。 好一会儿，他才力竭停下来，吩咐道：“一班去东升报社，二班去佐藤洋行，三班去扶桑妓馆，查到消息后通知我。” 三浦队长的心气已经没了，他没有勇气去看现场了。 三个电话，将他彻底打倒了，他知道自己完了。 他被对手牵着鼻子走，从头到尾，他连对手的影子都没摸到。 东洋租界一日五杀，他步步落后，应对失据，他很有可能被送上军事法庭。 帝国不养废物，他未来的去处不是一线战斗部队，就是退役回国。 王长青看着挂掉电话的胡一筒，笑得乐开了花。 不用看，他都猜得出对面接电话的东洋人是什么表情。 除了无能狂怒，还能怎么样？ 这个胡一筒是津门当地的一少年，父母早亡，混迹弄堂，惯会拿腔作调，学人说话，逗人乐，用来寻口吃食。 被李师爷他们收拢了后，倒是不用再拿腔作调就有了一口饱饭，但这从小练就的技能倒是派上了用场。 不用说，这让人打电话给三浦队长的主意，只有王长青这个老六才想得出。 他本意是想给刘兴业他们增加一点难度，关键时刻自己也活动活动手脚。 但没成想，这三浦队长自作聪明，没有采取什么有效的防范手段。 让刘兴业他们很是顺利的完成了任务。 第二天，王长青召集了刘兴业他们五个队长开总结会。 刘兴业他们几个都满脸笑容，这次的任务很是成功，自家兄弟没有伤亡一人，抢到的钱财也不少。 但王长青却表情严肃，一脸不爽。 “哟，这么高兴？以为五队都完成了任务？我告诉你们，五队中，有一队没有完成任务。” 他看五个队长都一头雾水，也不让他们猜谜语，直接就点将了。 “玲子，你的任务是什么？” 吕玲听了六爷的话，脑瓜子嗡嗡地，是我的任务没完成？ “回六爷，我的任务是：必须在白天，把这个报社的老板杀了。” “我带着小队成员，已经把报社的张老板、李总编辑都给杀了。” 吕玲一脸不解，我这做差了吗，连报社的总编辑都杀了。 “报社的老板是谁？只有一个张老板吗？玲子，你的任务是相对简单的，就是杀人，但这个任务你完成得并不好！” “谁说报社老板就只有一个人了？张老板是东洋间谍，他只占了报社出资的百分之三十，只是一个小老板。” “大老板是谁，回头你自己去查。做买卖，情报是第一位的，怎么弄到正确的情报更是重中之重。” “兴业，听说这次的计划是你的手笔？这个漏洞你没发现？五个小队，难度差不多，你凭什么认为杀人的任务最简单？” 王长青是故意的，他当时就是故意选的这家报社，东洋间谍控制的报社有三家，只有这一家有两个老板。 他怕这些手下太顺了，在特意提高难度。 “今天总结一下经验，都说一说，这次任务的经验总结？木头先来，兴业你最后一个。” 昨天就交待下去了，今天要开总结会的，想必这些家伙都有准备。 林青山也是第一次弄，想了一会才道：“想要任务完成得好，单干的话，力量还是弱了点，还是得联手干，大伙一起干，才能顺顺当当的。” “没了？” “六爷，我就想到这些。” “下一个。” 林青山边上是何长康，他大大方方地拿了张纸出来，念道。 “六爷，我认为统一的指挥很重要，劲得往一处使，要胆大心细东洋人也不是什么硬茬子，没有三头六臂，真要干起来，也就一刀的事” 王长青看了何长康一眼，还不错，已经摸到了战略上邈视敌人的边了。 第335章 花子的相亲对象 周长久嘿嘿一笑：“六爷，我就觉得这做买卖，就得先踩点，做计划，六爷教得好，具体到时间一分一秒，这样大家都有底，胆子就大” 吕玲红着脸道：“情报最重要，我们去踩点，查地形，探人数，摸清行动规律，都是弄清楚情报，我这次就是犯了错误，没有仔细” 吕玲的检讨很直白，但深度不够，第一次嘛，能这样也不错了。 刘兴业的总结也就是把前面几人的拿出来说了一通，并没有什么深刻的认识。 王长青并不对这个总结抱太多的希望，第一次总结能到这样，就不错了。 只要他们养成了总结的习惯，以后行动策划会越来越好。 “这一次任务能顺利完成，最重要的是敌在明，我在暗，有心算无心，才能顺顺当当的，你们要想办法，保持这种状态。” 王长青继续说道：“正当职业或有掩护身份，有合适的来钱路子，吃穿用度都要都符合常理，要经得起查，只要不暴露，在暗中，才能一直顺利。” 现在来说这些不重要，从东洋租界作完案，可以去别的租界潇洒。 但真要东洋鬼子打进津门了，那这些东西就很重要了，他得提前灌输这些思想。 “下一阶段的任务，安排第二批新人进城练手，目标还是东洋人，但是要求不能在东洋租界跟英伦租界内作案，只能在其他租界内作案。” “抢劫也行，绑票也行，杀人也行，你们自行安排，被抓或手下受伤死亡都算失败。” 东洋租界刚连发生了五起抢劫杀人案，一定会戒备森严，这时候去东洋租界作案是自寻死路。 “一个月后，执行第三阶段的任务。到东洋租界干一票大的，一定要让东洋人害怕，让他们不敢再住在东洋租界内。” “最终的目标是把东洋租界内的房价降下来。你们这几次的收益都会拿来抄底东洋租界的房子。” “兴业，你的任务是抢大烟馆，两个月后抢芙蓉街，三家烟馆都要抢。” “长康，你这一队的任务是炸发电厂，这是发电厂的内部图。” “长久，你的任务是东洋租界内的军医院，目标是军医院内的药品，抢到手后，都给我弄到1号仓库。” “青山，你的任务是宪兵队，宪兵队一出来，十分钟后，你就到里面，把守卫都杀了，把大牢打开，人都放了。” “吕玲，你这一队的任务是掩护兄弟们撤退，我要提醒你们这一次，不是说撤退到了其他租界，就一定安全。” “撤退路线你们自己商量好，什么是撤退到了安全的地方，不被抓到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行动方案要提前准备好。” 王长青把剩下两个阶段的任务直接发布了，这些手下都被他用药物催眠洗过脑了，他不担心有人泄密。 真要有人被抓了，正好，他也想试一试洗脑效果怎么样。 现在是十二月份了，他也得去关外跟玉城秀一的母亲过东洋新年了。 毕竟名义上他的儿子“玉城七宝”还在关外，于情于理，他都得去看看儿子。 年底了关外的产业也得盘点一下，该算的账也都得算一算了。 总不能让手下经营好身份，结果自己的身份却给暴露了。 布置完了这一批手下的任务，王长青就回了英租界的美容院。 现在美容院多了马里奥的两个女人当迟田洋子的副手，迟田洋子担心自己的话语权被减少，她跟马里奥安排的两个女人明争暗斗上了。 王长青也不劝她，巴不得她去追求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只要她不盯着自己，那就是好事。 王长青到了美容院半小时了，迟田洋子才到他办公室来。 “迟田组长，我上次打的申请了，年前我会回关外一趟，上面批复了吗？” 迟田洋子一脸兴奋，看得出来她很高兴，说不定这次跟那两女人的暗斗又赢了。 “批了，专员同意了你的要求，你到了冰城后，专员会安排人联系你，可能有别的任务交给你。” “谢谢迟田组长，那这几天我就去燕京了，那边也有一些事需要交接。” 迟田洋子知道，王长青在燕京也有一个上线，于是爽快地答应了。 十二月十五号，王长青带着玉城花子两人踏上了去关外的火车。 在火车上，王长青想起了昨夜的风光，洪燕跟珍珠轮番上阵，都被他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想榨干我，哪有那么容易，话说这次之后，这俩女人应该都能怀上了。 一连五天没出门专心造小人，怎么的也得有点成果。 玉成花子看着窗外的风景，很是高兴一是可以回去见母亲了，二是哥哥说要给她安排相亲。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小林哥这么认同，哥哥连面也没见，光看了资料就同意了。 下了火车，王长青就看到章小飞带着人在站台上迎接他。 “社长阁下，欢迎来奉天！” 章小飞搞得排场还不错，一边五人站成两排，一路护送着王长青跟玉城花子，出了火车站。 在火车站的广场上，停着一辆小汽车，王长青跟玉城花子上了车，章小飞就坐进了副驾驶。 小汽车慢慢地开着，后面的十个小弟骑着自行车在后面狂追。 “小林君，这就是你说的惊喜吗？这车还不错。” 章小飞看了一眼花子，道：“玉城哥，这车都是小事，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呢。一会儿到了商社我再跟你汇报。” 王长青看了花子一眼，道：“花子酱，你不是说要问小林哥，你的未来夫婿是什么人吗？现在你可以问了。” 花子白了自己哥哥一眼：“哥哥，不是应该你来问吗？这种事我怎么好开口。” 王长青跟章小飞对了一个眼神，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章小飞道：“花子酱，这人叫上原小笠，才二十二岁，也是琉球人，现在是奉天市政府的一个顾问。” “别看他在满洲国不显眼，但他家在琉球可是很有势力的，你嫁过去绝对不亏。” 第336章 小飞给的惊喜 花子一听小林哥绝口不提长相身高之类的，似乎也知道了这人长相可能很一般。 但这有什么关系，上原可是琉球的大姓，哥哥和母亲都同意了，想必家族是不差的。 道：“算了，只要人健康就行了，其他的我才不在意。” 章小飞说的这个上原小笠，本身也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代，读书不行，当兵不行，但说到做官可不一样，人家有祖传秘方。 他很会人际交往，还很会送礼，上原是大姓，但他家只是这其中的一个分支。 现在玉城商社的皮货生意，在琉球岛上的合作伙伴就是他家。 上原小笠这人读书不行，但人家真是能钻营，也不知道他怎么经营的，认了奉天关东军一个少将当叔父。 本来两家就有生意上的合作，现在他又搭上了一个少将。 章小飞跟王长青在电报中一合计，就把花子这个假妹妹送过联姻了。 一个东洋女人送出去，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重要的是能把自己的身份做得更牢靠。 中午吃过午饭后，安排玉城花子去奉天的家里休息了。 玉城商社的地道里，章小飞打开了一个箱子，用手电筒照着。 “六爷，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王长青看了过去，这是一箱黄金，数量还不少 “这么多，怎么来的？” “前段时间去北边城外赎人时，救了几个绺子，这是他们的家底。” 随着章小飞的讲述，王长青也搞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小林商社在外围收皮货的手下，在北边城外收完皮货，在回城的路上，被关东军剿匪的部队把人货都给扣下了。 关东军正在那边剿匪，他们分不清哪些是匪，哪些是良民，就把人都扣下，然后让人来赎。 章小飞得到了消息，就带了几个东洋浪人前去赎人。 在赎人时，看到军营里刚押进来的三个绺子，正在用手势交流。 在关外这土匪交流的手势，都大差不差的，老土匪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只能说章小飞胆大心细，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阵，这三人说的是藏货的事。 这三个绺子也没在意，他们不认为东洋浪人能看得懂土匪的手势。 等章小飞把人货都弄出去后，他才不动声色地打听了一番，这帮扣下的平民百姓最后的去向。 他披着东洋人的皮，又是小林商社的社长，这些消息很好打听。 负责的关东军军曹告诉他，这些人如果没人赎出去，就会送去挖矿，或者修铁路，必须做满三年才会放人。 军曹还告诉他，如果他的商社缺人，他可以卖点人给他。 章小飞哪能不明白，这是关东军的人在捞外快，他们剿匪是真，但是趁机扣下来的这些人可就有说道了。 在关东军下级军官的眼里，这些人都是钱，家里能拿出钱来的，有村长里长做保的，他们就收钱。 没人赎的，就卖给满铁公司或是东洋商社的各矿产商社。 章小飞没有自己去赎人，而是反其道而行之。 他给了军曹一笔钱，让那个关东军军曹把那三个绺子，重点关照一下，千万不能放人，也别把人整死了。 理由是这几人是夏国皮货商的手下，是小林商社的竞争对手。 他想收买他们，但必须让他们先到抚顺煤矿吃点苦头，他再去捞人，才能收心。 这是东洋商人跟夏国商人之间，很正常的竞争方式，东洋商人很多时候是竞争不过夏国商人的。 但东洋商人有关系啊，关东军的军曹很乐意帮自家人。 章小飞很是小心谨慎，平常只是派了一个东洋手下关注着去向，等过了一个月了，没什么动静，才动手捞人。 这时候，这三个绺子已经被折磨得不轻，在煤矿干活可不是什么轻省活，全是重体力活，吃的又差，睡得又不好。 谁知道章小飞跟他爷爷学的些什么，他不是花钱把人救出来，再挟恩图报。 而是花钱让煤矿的监工把人打得半死，当死人丢到了乱葬岗，他再安排人去把人救回来。 章小飞知道他救的是绺子，还是能掌货的绺子，肯定是个掌柜的。 钱他想要，人他也不想杀，他十分小心，整个过程他就没出过面。 把人救了后，他也不让大夫把人一下治好，只是把人治得半死不活，一直拖着。 拖了十来天，这三个绺子也悟出了点什么，交待了一个地点，这些黄金就到了章小飞的手上。 这些绺子肯定还有藏枪藏钱的地方，章小飞拿到了黄金，也就不在意了，他爷爷说过太贪了不好。 他让大夫把人治好了后，一人给了一百大洋，还给了个良民证，就把人放了。 “六爷，我称了一下，这里有五百三十两黄金，差不多三万美元。” 王长青笑了笑，章小飞的这个惊喜还不错。 虽然这钱对他来说，并不多，但章小飞没有把钱昧下来，这才是真正的惊喜。 “不错，很有想法，人也救了，钱也拿了。” “对了，玉城夫人的病怎么样了？” 章小飞道：“还是老样子，时好时坏，什么时候让玉城夫人去世？” 王长青想了想，道：“等花子跟上原小笠的事定下来，过完年就行了。到时候还要辛苦你带着花子跑一趟琉球。” 章小飞抓了抓头，一脸哭相：“六爷啊，我还要去琉球啊，那可是东洋本土，万一有事，我可就回不来了。” 王长青笑骂道：“你小子胆子大得很，怕个鸟，你不是琉球人，不熟悉当地的风俗很正常。” “再说了，你去了那里，正好熟悉一下我家乡的亲戚朋友，多拍一点照片给我。” “这次的黄金，你拿三成，小环满了十八岁，就让她跟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章小飞是个人才，该拉拢就得拉拢。 他妹妹小环长得也不差，就算长相一般，为了章小飞那也得收了。 章小飞一听这话，很是高兴，妹妹跟了六爷好啊。 六爷身手好，酒品好，重要的是，脾气好，不打老婆，这在土匪窝里可是少见的好男人。 第337章 过年要放烟花才传统 自家妹妹是知根知底的，燕子姐那边也好说话，嫁过去了，跟珍珠她们也相处得来。 “六爷，就这么定了。我去琉球岛上，那得待个一两个月，我带个东洋女人过去？” 王长青道：“到时候你选一个琉球岛上的女人带过去，花子先别动，上原小笠这条线处理好了，以后说不得有大用。” “对了，小泉忠上顾问那里没出什么问题？” “小泉顾问升职了，我送了一个小金佛，还给他安排了一个大阪女人。他给我送了不少消息，冰城的产业又添了不少。” 王长青点了点头：“暂时就主推这两条线，奉天就推上原小笠，冰城就推小泉忠上，其他的人该结交的结交。” 章小飞很有些不解：“六爷，等这两人上得了台面，那得花多少时间，费那劲值当吗？” 王长青还是愿意给章小飞解释的。 “目光要放长远一点，小泉忠上有同学，上原小笠有家族背景，相识微末才能更加信任。” “现在的结交的这些东洋人都只是纯利益关系，不保险。以后只要有了冲突，他们说翻脸就会翻脸的。” “我们这假东洋身份不是都有好几个了？等他们上位了，这些都是把柄。” 章小飞也琢磨过来了，道：“那行，小泉顾问他最近在组织琉球商会聚会的事，正好过年聚一聚，我们出大头？” 王长青摇了摇头：“商会的事，按比例交，人脸混熟了之后，再出大头，弄个副会长之类的头衔当当。” “东洋鬼子里也有不少看人下菜的，我们要是出钱太爽快，那以后在某些人眼里，就是一只肥羊，麻烦不断。” 从地道里出来，两人就去找花子了，一会儿要带花子跟上原小笠一起相亲吃饭。 花子一直以为上原小笠长相不佳，但见了面后，发现上原小笠人挺精神的。 上原君个子虽然没有哥哥高，但在东洋人里算不错的了，五官也端正，看着还挺顺眼的。 上原小笠呢，也对玉城花子不抱太多希望，照片上的花子并不上镜。 却没想到花子在美容院里待久了，见多了名门贵妇，还很会化妆，衣着打扮很有水准。 她穿着西洋礼服，化了一个淡妆，这一亮相，也很有气质，这就让上原小笠很是喜欢。 一时之间，郎有情，妾有意，这两人就对上眼了。 王长青装作很感慨地道：“上原君，以后要对花子好一点，你工作上有要用钱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就这么一个妹妹。” 上原小笠高兴坏了，今年是他的幸运年，先是认了一个少将当叔父，现在又有一个新进豪商送妹妹上门。 “玉城哥请放心，我一定好好对待。” 上原小笠不愧是祖传的技能，这姿势放得很低，他明明年纪比玉城秀一大，但就是跟着花子叫玉城哥。 王长青在奉天待了三天，把奉天的产业转了一遍，又做了一些布置，这才坐上火车去了冰城。 冰城是王长青跟章小飞经营得最久也是最稳的地方。 在玉城商社，章小飞拿了份名单，道：“六爷，这是今年安插在各个部门的翻译，他们只知道自己是在为黑龙会上村小组服务。” 王长青看了看，把名字都记下了，点了点头：“名单什么的烧了，以后记在心里，有需要临时再写。” “这次东洋鬼子过新年，打算给鬼子送上什么礼物？” 现在三铁山头在外边也没什么外围势力了，可以放心折腾了。 从四月份到燕京后，三铁山头在关外就没闹过事。 现在关东军在城外的剿匪也是很有成效，城内的治安也逐步趋稳。 鬼子的情报机构得到的消息是，三铁山头抢了正金银行一大笔钱后，全都撤去了关内享福去了。 刚开始鬼子的情报机构还是盯着三铁山头查，但查来查去，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三铁山头的外围眼线，要么人跑了，就是人失踪了。 他们一直查到十月份，这才罢手，同时警惕性也大减。 章小飞笑了笑，拿出了一张地图：“六爷，你看这里，沿铁路线有六个小军火库，我打算放个烟花。” 王长青很感兴趣，过年放烟花这就很传统，过年就是要热热闹闹的。 “用什么放烟花？你现在手上又没有人手了。” 章小飞神神秘秘地道：“没有人手，我们可以借啊，借马团长的人，借抗联的人，还能借少帅的人。” 王长青听了点了点头，章小飞用电报跟两边的人交流，他都知道，洪燕跟他汇报过。 “用迫击炮？没有多少炮弹了？” 章小飞的这个烟花活动，早就策划了，完善了好几次。 就是王长青一直没有同意，他不在关外，不让章小飞行动。 章小飞道：“原本我打算先自己干一票的，但燕子姐没同意。” “那就按燕子姐说的，我们出钱买，马团长弄了一批炮弹，打了多少发炮弹，我都给他们报销。” “这过年的烟花活动，就是按您跟燕子姐要求的，咱们就是出一些情报，然后花钱买个名声。” 王长青看了一眼章小飞道：“说说，怎么弄钱。弄哪里的钱？” 章小飞不好意思地道：“六爷看出来了啊。” 王长青哪能看不出来，光是花钱买个名声，这可不是三铁山头的作风。 现在三铁山头的名声还不够响吗？ “六爷，我盯上的是金矿出产的黄金，但只抢一家金矿获利太少了，同时抢几家又离得太远，路上就要好几天，划不来。” “这金矿都是归满铁矿业部在管，咱们现在手上的消息来源多，我查到了不少东西。” “你看，冰城的满铁矿业部在城西有个仓库，黄金就放在这里面。” “我打听到的消息是今年年底不会运回本土，好像是要买什么机器，要跟西洋人做交易。” 王长青看了看位置，在城西的郊外，边上有个军营。 他又看了看章小飞指出的小军火库，顿时兴趣来了。 这是声东击西，加调虎离山啊！这小子学了不少东西。 章小飞又拿出了一张手画的草图：“这是修建仓库的民夫给我画的图，我没有进去踩点，但在高处用望远镜看过了，大差不差。” 第338章 声东击西？ 王长青让章小飞把六个小军火库的情报资料，都拿了过来，仔细看了看。 “小飞，这些军火库虽然都在铁路沿线，但也没在火车站边上，这有点不合理啊。” “以前这些军火库不都是放在火车站边上，正好节省点兵力，跟火车站的守卫互相支援吗？” 章小飞道：“六爷，这些军火库是给关东军剿匪用的，你不是在铁岭炸过一次火车吗？后来还跟大嘴哥端过一次火车站。” “满铁那边一直没有提出令人满意的预防措施，从你们端了火车站后，关东军的军火库就跟火车站分开了。” “我看啊，可能是鬼子觉得不保险，担心军火库再被端了，损失太大，就把这军火库跟火车站分开一些，但相隔不远，也就是一公里，还加了一倍的兵力防守。” 王长青就喜欢章小飞这种主观能动性强的，虽然年纪不大，但从小在匪窝里长大，很有主见，有想法，敢想敢做，人也忠心。 章小飞把自己的谋划详细说了一通后，王长青想了想。 “六个军火库一起动怕是影响太大，我担心抗联也好，东北军残部也好，动的人一多，就有可能会走漏风声。” “去掉一半，只打三个军火库的主意，另三个当佯攻，让他们安排几个远远的打枪，铁桶里放鞭炮，吸引鬼子注意力。” 章小飞道：“那行，我去重新策划一下。哪天动手？” “元旦，鬼子不是要过新年吗，我们给他们放烟花，庆祝庆祝。” 章小飞跟王长青不知道，这次的行动还是出了问题。 民国二十三年最后一天，晚上十点，马团长带着五十人到了入了双城堡站附近。 他们将袭击双城堡站一公里外的军火库，他还派了一个班的队员去了孙家站，进行佯攻。 从冰城到新京的中间有五个站，分别是孙家站、双城堡站、陶赖昭站、德惠站、米沙子站。 但军火库有六个，陶赖昭站附近有两个军火库，其他的四站每站一个军火库。 孙家站是今年新建的火车站，十分规整，兵力也多，军火库也大。 所以孙家站只能佯攻，吸引敌方注意力。 王长青跟章小飞都十分清楚，鬼子火车站站与站之间，站与军火库之间的联络十分紧密，而他们的联络全靠电话。 十点半，孙家站跟米沙子站被一阵炮弹声惊醒，一公里外的军火库遭到了迫击炮的攻击。 孙家站的守卫赶紧向军火库询问状况，但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电话线早就被切断了。 孙家站的守卫看向军火库，只见那边燃起了大火，外围又有机枪的声音和火光。 他们不敢怠慢一边派人去增援，一边打电话给冰城火车站，汇报情况。 “报告长官，孙家站的军火库被袭击了，是确认是大部队，我们需要增援。” “他们有迫击炮，至少有五挺机枪，是的，已经打了五发炮弹了，机枪一直没停。” “那边的电话打不通，应该是电话线被炸断了，嗨！嗨！嗨！” 但五分钟后，孙家站跟冰城再也联络不上了。 不光孙家站如此，双城堡站、陶赖昭站、德惠站、米沙子站，跟冰城、新京的联络全都断了。 鬼子的电话线都是沿着铁路铺设的，章小飞是知道的，他在计划里的要求是十点半，在孙家站跟米沙子站发动袭击。 十点过五分，各铁路站点之间的电话线，在人迹稀少的野外，每隔几百米剪掉一断线或偷掉一节线。 一定要保证各站点之间不能互相联络上。 冰城跟新京的满铁高官跟特务机关接到电话后，知道事情不对了。 他们得到的情报是米沙子站是佯攻点，德惠站会是东北军残部的进攻重点。 他们早就增强了米沙子站跟德惠站的守备力量，还在米沙子站跟德惠站的中间安排了一个火车头，挂了两节车厢。 车厢里面全是鬼子兵，随时可以增援。 鬼子们的作战计划制订得很是谨慎，担心情报出错，佯攻变成了主攻，主攻变佯攻。 他们一边加强两个火车站的兵力，一边还在铁道上安排了一支机动部队，另外还在野外安排了一个中队的鬼子兵。 他们想把德惠站的东北军残部包了饺子，给他们弄个有来无回。 但现在孙家站也成了袭击目标，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情报有误？米沙子站跟德惠站是假的，冰城那边的孙家站才是真的？ 鬼子们这次想把东北军残部一网打尽，担心东北军得到消息，根本就没有把山林里剿匪的关东军给调回来。 而是从其他城市调的鬼子兵，冰城的鬼子兵就被调过来了一部分。 鬼子们怎么也想不到，王长青他们搞得这么大，不光联络了东北军的残部，还联络了抗联的人一起作案。 新京指挥部的鬼子下令在德惠站跟米沙子站中间的这个中队暂时不动，他们想把火车上的这个机动中队当做预备队。 这时冰城城西的鬼子兵接到了命令，坐火车增援孙家站。 城西到孙家站并不远，只有十多公里，但走到一半，就发现路上的铁轨被炸了几米。 鬼子中队长一边要求铁路兵修复，一边上报情况。 这下新京指挥部的鬼子，更加确定了，很有可能德惠站的也只是佯攻，真正的进攻点是在孙家站。 这就要怪鬼子们的电台不够多了，他们给火车上的那个中队配了一部电台，但在德惠站野外的中队，并没有配电台。 鬼子的指挥官认为，野外的小野中队，离德惠站只有一公里，架个电话联络就行了。 但他们没想到，从冰城到新京这段路上整条铁路线上的电话线成了无数段了。 这电话线一断，鬼子的指挥官对下面的情况就两眼一摸黑。 马团长对双城堡站军火库的进攻，进行得很是顺利。 他先是派人摸到军火库围墙下，摸掉了两个岗哨。 随着轰的一声响，军火库右侧的围墙，被炸开了一个口子。 同时，四周岗哨上的鬼子，也被野外的老兵点杀了。 马顶天带着三十多人从围墙口往前突进。 第339章 跟王老六合作就是舒服 以有心算无心，一举突破了鬼子的防线，进入到了军火库内部。 马顶天指挥着队伍往里猛冲：“快，要快点，一举压上去，机枪上。” 这时候不快不行啊，要是让鬼子们把仓库炸了，他就白忙活了。 这时在大门口守卫的鬼子军曹，这才反应过来，忙让门口的机枪向军火库内射击，他们要拦住袭击者。 但是马顶天会没有布置吗？ 大门口两架机枪，谁会没有算计，把这两个大杀器给忘了。 大门口的机枪刚掉转头没过半分钟，就遭到了背后的袭击，有五六个战士从大门口外端着机枪，就冲了过来。 没过多久，大门口的这两挺机枪就哑火了，人死得不能再死了。 马顶天听得很清楚，门口的机枪停了。 他大叫一声：“压上去，把剩下的鬼子兵弄死。千万别让鬼子把仓库炸了。” 马顶天知道兵贵精不在多，他带的这七十多个战士都是不怕死，枪法好的。 一阵乱枪后，他们就占了三座仓库，还没来得及去最后一个仓库。 只听得轰的几声巨响，鬼子兵把后面一座仓库给炸毁了。 马顶天心痛得要死，但表面上不动声色：“便宜这帮小鬼子了，快清点人数，有没有被炸伤的。” “他奶奶的，还好鬼子炸得快，要是正在进攻的时候炸就麻烦了。” “小五子，去放烟花，发信号，让民兵队过来搬东西。三个仓库的东西得花不少工夫。” “张连长，再派一个班去盯着火车站，少搬点东西没事，一定不能让火车站的鬼子跑出来了。” 马顶天不停地发布着命令，心里却是在想着，跟王老六合作就是舒服。 情报给提供好，还给出场费，还报销弹药消耗。 袭击计划提前做好不说，连撤退路线，都有现成的建议方案，物资缴获后，藏到哪里都有提前交待。 他们提前三天就做好了木箱子，挖好了洞，物资送到半路，就把不能及时带走的藏起来，等鬼子追兵走了再想办法取出来。 马顶天不知道，王长青跟章小飞这是把袭击当抢劫来策划的，这袭击嘛跟抢劫就是一码事。 都是要避开当权者手中的刀，在城里是警察、特务、宪兵队，在城外就是军队了。 都是从当权者手中暴力抢夺钱财，在城里是抢银行、抢金店，在城外不就是抢军火库，抢物资仓库吗？ 抢劫最关键的事，就是怎么运赃物，抢到手了不算，还得安全地撤出来，把赃物带回家，才算买卖做完了。 这袭击军火库也是一样的，光袭击没缴获，那是亏本买卖，不把战利品带回去，就跟抢劫失败没差别。 用王长青对章小飞的话来说：“论抢劫，咱们才是专业的，什么东北军、什么马团长那都是菜鸟，咱们这次好好教教他们，什么才是他妈的抢劫！” 而另一边，进攻德惠站军火库的东北军残部，有二百多号人，确实是一头钻进了鬼子的包围圈。 他们刚打德惠站，就发现军火库的鬼子兵力有点多，反击有些猛。 一开始还没在意，但打了不到两分钟，负责指挥的李团长就感觉不对了，他想起了方案上的b计划。 如果战场上的情况不对，那就说明情报有误，需赶紧采取b计划，按撤退方案，分六路转移。 但李团长觉得他这次带了炮，机枪也带得多，只是多了一些鬼子兵，无非是多牺牲几个战士，多花点时间，应该可以拿得下。 他没有下令撤退，而是下令加强了攻势，但他也没有投入预备队，而是打算再看一看情况。 但五分钟后，情况就急转直下了，他的侧后方受到了鬼子的进攻。 被袭击的是预备队前面进攻的二连，鬼子的进攻很猛，一眨眼的工夫就把二连打崩了。 作为预备队的三连藏得好，在一处民房附近休息。 见鬼子直接攻击的二连，一下就把二连打崩了。 预备队的三连长急了眼了，也没等李团长的命令，直接指挥连队就开了火。 这等于是鬼子偷袭了二连，三连又偷袭了鬼子中队。 二连长手下损失惨重，眼睛都是红的，他带着人稳定了阵线后，派了个排长找团长问信。 “团长，这情报怎么回事？不对头啊？” 李团长这时也明白，要么是情报出问题了，要么是泄密了。 他强装镇定，这时候一定不能慌，不能乱。 “别慌，我们有备用计划，三连先顶着，一连分一半的人出来，帮二连把军火库的鬼子压着。” 李团长一边指挥预备队全线顶上，一边组织先稳定战线，战线不稳不能撤。 但这时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军火库的鬼子们也开始进行反攻了。 野外的这支鬼子中队叫小野中队，小野中队长严格执行上级的命令，稳打稳扎，把李团长指挥的东北军往东边赶。 他知道再过十多分钟，负责机动的中村中队就会把这伙东北军残部包了饺子。 但他不知道，指挥部临时改了命令，中村中队并没有马上支援，而是被指挥部当了预备队。 在指挥部的眼里，小野中队加上军火库的守卫，足以打败东北军残部了。 这就给了李团长一个喘息的机会，这毕竟是晚上，黑灯瞎火的，大家的命中率都不高。 在稳住了战线后，他就安排执行b计划。 李团长看着剩下的这些手下，这才打了多久，就损失了三分之一。 他恨得牙痒痒，这是什么烟花行动，这分明是送死行动。 “五哥，机枪我都留给你，你带人顶三十分钟，时间一到就撤！” “实在不行，也要顶二十分钟，五哥拜托你了。” 他不敢让别人断后，断后的人万一顶不住，他们这一支队伍就全完了。 他只能让自己的族兄带人断后。 大晚上的，只要不开枪，分散跑的话，还是能跑出去的。 五哥也不在意，他是老行伍了，一家子都被族弟弄到了关内，他也没有了后顾之忧。 “老九放心，我一定顶着！” 没有那么多儿女情长，李团长一转身，就带着其他人按计划分散撤退了。 他心里憋着一肚子火，一定要问一问司令部那边，怎么把自己人往火坑里推？ 第340章 上半场完了，要开始下半场了 而抗联的主力四团攻打的陶赖德站，这时候也打起来了。 四团的胡团长跟马顶天的打法不一样，陶赖德站不是有一东一西两个军火库吗？ 这其实是上一任鬼子军官设的陷阱，他把东边的军火库弄成了军营的样子。 在西边则建了一个假军火库，设下了埋伏，原本是打算吸引抗联来搞破坏。 为此他还放了不少假消息出去，但没想到抗联一直没有过来。 随着关东军剿匪的推进，这一东一西两个军火库就成了物资运转仓库，只装了少部分的军火，这守卫也少了很多。 胡团长让副团长指挥着一半的人马猛攻西边的仓库，他自己则带着另一半人马，在半路设埋伏。 他要围点打援，打东边来增援的鬼子，他的想法很简单，两个仓库都吃下来，会吃撑。 就算吃下来，也运不走，还不如只吃一个。 只要把东边仓库派来增援的鬼子打了，那东边仓库的守卫也就弱了，再集中兵力一举端了它。 西边仓库的鬼子派人守着不让他们出来就行，至于火车站的鬼子，他也早有安排。 胡团长的打法很溜，西边仓库一打起来，东边仓库的守卫就派出来支援了，火车站的守卫也派了一个班的鬼子兵。 火车站的守卫离得近，也出发得快，一个班的鬼子兵刚走出去四百多米，就看到一片黑影朝自己飞来。 路边上有一个班的抗联战士拿着手雷在埋伏着，鬼子兵一走过来，就是一排手雷飞过去。 这一个班的鬼子兵就被手雷炸得人仰马翻，抗联的战士严格遵守命令，在黑暗中只丢手雷不开枪。 火车站的小队长只看到几百米外的鬼子兵被炸得四散，却不知道敌人在哪里。 他气得大骂：八嘎。 他带着人连枪都不敢乱开，怕打到自己人。 他不敢马上再派人去察看情况，现在电话联系不到其他的站点，也联系不到总部。 自己的职责是守卫火车站，不是去增援军火仓库。 只要火车站还在，他就没有责任，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原地固守。 而东边仓库的守卫刚走到一半，就迎面撞上了跟一排手雷，接着就是两挺机枪朝着他们扫射。 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两个班的增援守卫一下就被消灭完了。 胡团长不敢延误，马上指挥战士们朝东边的仓库突进，仓库那边只有一个班的守卫了，只要一举拿下来，还有四五个小时运物资。 只要速度快，能把物资及时转移出去，那今天这一仗就发财了。 不光消耗的枪弹有人报销，战利品还归自己。 这胡团长也不知道是不是土匪出身，他的作法跟王长青一样，溜得很。 他这边带着人正面攻击，埋伏在仓库边上的几个老手，却翻墙而入，在鬼子背后捅刀子。 这是典型的土匪砸窑打法，正面进攻吸引注意力，侧面或后面偷偷潜进去，捅菊花，那是一捅一个准。 随着仓库门口响起一阵乱枪，然后是几声爆炸声，仓库门口的鬼子兵们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仓库里吹响了一声呼哨，胡团长大叫：“弟兄们，去补枪。千万不能有活鬼子搞破坏。” “老刘，放烟花，通知民兵队，搬家，呵呵，今年过年得过个大肥年。” 打下了一个仓库，战士们也高兴得很。 “团长，这次回去有没有大肥肉吃？” “有，必须有，只要顺利把物资带回去，不光有肉，还有酒。哈哈哈！” 今天是东洋的除夕，王长青跟章小飞两人，陪着玉城夫人跟花子吃了个御节料理（东洋的年夜饭），就找借口出来了。 此时，王长青跟章小飞、章小环三人，在城西的一个民房里，一边看着兵营的动静，一边守在电报边上等消息。 十点半，他们就看到城西的军营出去了一队鬼子兵。 这个军营离铁路不远，铁路上停了一辆火车，看样子这队鬼子兵是要去增援。 章小飞跟王长青一人一个望远镜，看着军营门口，数着人头。 “六爷，有一个中队。之前就调出去了一个中队，现在又调走了一个中队，这军营里最多也就百多号人了。” 王长青笑了笑，鬼子这是不长记性啊，军营里怎么只留这么点人呢？ “不急，再等等，看看抗联跟李团长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十一点半，章小环收到了电报，马团长那边行动顺利。 十一点四十，没有收到李团长的电报，十一点五十，胡团长发来了电报，一切顺利。 章小飞道：“这李团长怎么没发电报来呢？” 王长青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时间都到了还没有发电报过来。 “不管他，三路人马，有两路成了，剩下一路想必也没问题。” “小环，你从地道进城。小飞，我们去开下半场。” 把小环送进地道，王长青提了一个大木箱，跟章小飞往矿业部的仓库走去。 按理来说，黄金应该放在城内更安全，也更方便。 但三铁山头几次都在城里作案，而且都成功了，还抢了正金银行。 满铁矿业部认为城里人多眼杂，不如把黄金放在城外仓库。 就放在军营旁边，城西军营旁边是铁路，装卸货物也方便，建个露天的小站就是了。 平常也不用派人守着，有需要时再派人去站岗就行了。 军营旁边周围两百米没有房子，也没有树，一眼望过去，没有遮挡，这样的地方才安全。 矿业部的仓库也是有守卫的，但他们的守卫主要不是用来防外人的，主要是用来防止内部人员夹带的。 别以为只有夏国人才损公肥私，东洋人是一个样，只要是人就有私欲。 前几天王长青就来踩过点了，路熟得很。 这个矿业部的仓库很大，占地十五亩，修了大大小小十来个仓库。 大仓库有八座，是装各种金属矿锭的。 小仓库有四座，是装各种贵重金属跟装各种采矿设备的零配件的，而黄金就放在其中的一个小仓库。 从矿业部仓库大门进去，前面四排一左一右分别是八个大仓库。 再往后是两排小仓库，小仓库后面是一排宿舍跟办公楼。 在拐角的位置，还有一个专门的油料仓库，有个小门，但平常是关着的，只有要运油料时，这个小门才会打开。 第341章 下半场就是训话 王长青带着章小飞一路潜行，到了仓库外围墙。 他看着小地图，在心里数人头，三十六个守卫，宿舍里有三十来人在睡觉。 跟之前一样，没有异常。 围墙四个角的岗哨上，一哨一人，有四个守卫，大门口有四个守卫， 每个大仓库门口有一个守卫，共八人，仓库门口亮着灯，能看到对面的守卫。 而油料仓库门口跟四个小仓库门口都有两个守卫，共十人。 另外就是中间岗亭有围着有六个守卫。 这大冬天的，鬼子的哨兵也没那么尽忠职守，四个角的岗哨上，有两个都蹲下来打瞌睡了。 仓库里的巡逻兵这会儿也在偷懒，他们围在仓库正中间的岗亭，一边烤着火一边打瞌睡。 这个正中间的岗亭，能看到十二个仓库的门，很是方便。 现在是十二点十分，离换岗还有一个多小时。 王长青带着章小飞把围墙上四个岗哨上的守卫都解决了，这才从后面翻围墙进去，往里面摸去。 他们最先到的是宿舍楼，王长青还是老办法，迷烟管上。 最先送烟的是鬼子兵的宿舍，这里面有二十多人，必须量大管饱。 接下来才是仓库管理员跟仓库的负责人宿舍。 十二点半，王长青跟章小飞两人才从宿舍下来。 两人都化了妆，鼻子下仁丹胡很是显眼，整个人看着像三十多岁的。 他们一人穿了一身鬼子军装，脚穿军靴，肩上一个是少佐的肩章，一个是大尉的肩章。 两人跨着武士刀，手戴白手套，像是来视察工作的。 两人迈着整齐的步伐，暗处走了出来。 先到的是小仓库，一个小仓库的守卫靠在门上，在打瞌睡。 章小飞冲上去就是一顿大耳刮子，叭叭的耳光声中，夹着几句东洋国骂。 旁边小仓库的守卫听得脸上一阵火辣，仿佛自己也被打了，这一下立刻就清醒了。 人也不瞌睡了，也不怕冷了，忙站得笔直，等待上官检查。 这时候，四个小仓库的守卫八个人，没有一个人记得要问口令的事。 王长青跨着方步，直接朝中心岗亭走去。 那边有四个巡逻兵等着他惩戒。 “八嘎！巡逻兵是这么当的吗？立正！” “军曹长在哪里？你们的小队长在哪里？” 一个鬼子军曹从中心岗亭中站了出来。 “报告，斯密马塞！我是村上丹，今晚值班的军曹。” 王长青揪住他的衣领，抬手就是两耳光。 “我不要你的道歉，军曹长，把你的人都集合起来。” 村上军曹知道这下坏了，被抓了典型了。 明天可是元旦啊，辛辛苦苦一年了，在最后一天出差错了，这一年白干了，要被处罚了。 军曹把人都集合后，王长青开始训话了。 “我叫石川大郎，是冰城司令部的参谋，奉关东军冰城司令部的命令到各处巡查，慰问。” 军曹一听，暗中点了点头，早就听说司令部有个子高得出奇的参谋，原来就是眼前这个人。 “一年了，明天就是新年，但是你们今天的表现，令我很不满意。” “军曹长居然带头偷懒，你们怎么报效国家，怎么报效天皇” 这边王长青站在鬼子前面训话，说得唾沫横飞。 那边章小飞站在鬼子兵面前一个个地检查军姿。 时不时拿白手套拍一拍士兵肩膀上的灰，有时还帮鬼子兵整理衣领，表现得煞有其事。 “但是，明天就是新年了，今天我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 “村上军曹长，你带一个人过来，去宿舍搬一下慰问品，今天晚上加餐。” 村上军曹一听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心里也很是高兴，奖金保住了。 这个石川参谋人还挺好的，这两耳光没有白挨。 打两巴掌再给个甜枣，是管理者常用的手段，东洋人更吃这一套。 村上军曹带着一个老兵，跟着章小飞一路往宿舍走去。 他此时根本没有去想，为什么没有让他通知小队长下来。 不一会儿，两人抬了一个大木箱出来了。 王长青还在那里训话：“说实话，你们的警惕性太差了，这么久了，没有一个人问我口令是什么。” “也没有人怀疑，我是怎么进来的，是不是敌人。或许你们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矿业部普通的守卫。” “但是不要忘记，你们也是士兵，站着的土地是夏国的土地，这片土地上还有反抗者，要时刻保持警惕。” “你，口令！” 一个守卫下意识地答道：“满铁福长！” 王长青答道：“大和万岁！” 在调查部混了这么久，他很清楚东洋人的口令是怎么回事。 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固定搭配。 王长青道：“军曹长，下次记得第一时间问口令！” “打开，这里面是寿司跟夏国的肉包子，一样一个，每人都有。” “虽然已经冷了，但是也是司令部的心意。热水瓶里有味增汤，也有碗，一人喝小半碗。” “嗨！多谢石川少佐！” 军曹长跟那个老兵给每个守卫都发了寿司跟肉包子。 王长青道：“我跟小野大尉给你们站岗，你们吃，吃完了，我们要去军营慰问了。” 拍了拍军曹长的肩膀：“以后记得要遵守条例，别的人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村上军曹感动得热泪盈眶，连连点头。 他们都不是上前线的兵，连个守备军都没混上，没有外快，没有油水。 这积极性就差，自然比较懒散，警惕性也不足。 但这个石川少佐不但不责怪，还照常慰问，真是大好人啊。 王长青跟章小飞一人拿了一支长枪，也没走多远，就去中心岗哨的位置站着了。 他要关注着这伙人的动静，要看着这帮守卫把东西吃完。 有士兵小声提醒军曹长，去把小队长叫下来。 军曹长眼睛一瞪：“不许说话，快速吃完，然后去站岗，你还真想让少佐阁下帮你站岗吗？” 开什么玩笑，这时候把小队长叫下来，不是让我难看，让我挨骂吗？ 明天早上告诉小队长，他只会夸我运气好，然后不予追究。 没有惊动小队长就摆平了，小队长只会当做不知道，请他吃个饭就摆平了。 要是今天晚上告诉他，那小队长非得公事公办不可，那我至少得一个处分，一年的津贴就少一半。 第342章 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1 都是军人出身，吃东西很快，一个寿司一个肉包子，三口两口就吃完了。 然后一人盛了半碗热汤，喝了下去，顿时感觉胃里暖暖的。 寿司是正宗的本土做法，味增汤也是妈妈的味道，这肉包子凉是凉了点，但有肉啊。 这些个守卫没一个人怀疑的，都觉得这个石川参谋，人很不错。 军曹长带着一个老兵从王长青手上接过枪，开始站岗。 王长青道：“哟西，村上君，你跟在我后面，我教你怎么带兵。” 王长青不是要装逼，而是他在肉馅跟寿司里加了料，能起麻醉的作用，但这药没那么快起反应。 他拿下这个仓库容易，但他不想惊动旁边的军营，不然一会儿就没办法故技重施了。 “哟西，都吃完了，东西有点少，汤也不多，但是条件有限，请大家见谅。” 王长青说完还给守卫们鞠了一躬，都快要死了，就先拜一拜。 阎王殿里也别告状了，我就是送你们下去的铁阎王。 “吃饱了喝足了，就怕犯困，那就先跑两圈，军曹长，你在前面带头跑。” 跑步可以加速血液循环，让药效发挥得更快。 这帮守卫围着仓库跑了三圈后，一个个的有些上头了，脚有些使不上劲，眼皮有点睁不开了。 王长青道：“停！命令！围着岗亭的火堆，坐下！” 军曹长也有点头脑不清醒了，但他以为是天气冷，被风吹的。 他听到石川少佐的口令，也一屁股坐下了。 东洋人就是这样，习惯于服从命令。 王长青看着下面的士兵把枪横放在腿上，盘腿坐了下来。 抬着手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 “累了的，就背靠背休息五分钟，五分钟后，我叫你们起来站岗。” 章小飞看着六爷这一连串的骚操作，心里佩服不已。 不费一枪一炮，就把三十多个鬼子兵治得服服贴贴地，六爷的手段真高，胆子也真大。 估计这伙人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三分钟后，这三十多个鬼子守卫都昏睡了过去。 章小飞看着这个结果，很不可思议：“这就成了？我以为多少会有一两个怀疑的。” 王长青道：“怀疑什么，只要军曹长不怀疑，那就搞定一半了。” “这是一场心理博弈，我们的着装跟军衔是第一道关，标准的东洋口音是第二道关，知道口令，走路的姿态，训话的内容是第三道关。” “这三道关一过，大多数人都会信的，再加上美容院东洋厨师做的寿司，松下圣子熬的味增汤，好多人都说有妈妈的味道，这样一套下来，谁会怀疑？” “等到有人上头了，身体不舒服，心里产生了怀疑时，已经晚了，跑了三圈下来，药效已经发挥了作用了。” “你没看见到了最后一个个的，话都没多说一句吗？这是麻醉药，不是毒药。人体的自救机制是不起什么作用的。” “如果用毒药的话，是没有这种效果的。最快的毒药，也有一个过程，从感觉到痛，再到死亡，时间一到三分钟。” “在这个过程中，人会痛，会垂死挣扎，自然有人会开个一两枪，那时军营里的人就惊动了。” 王长青对章小飞解说得很细，章小飞一边补刀一边仔细琢磨整个过程。 章小飞道：“六爷，我能用这个办法吗？” “能！只要你心不慌，胆够大，前期准备做足了，把自己代入角色中，细节要做到位，遇到突发状况要怎么挽救，都要想好。” “你真想用，一会儿去军营，我掌着大局，你可以试一试。” “你在这里补刀，别忘了宿舍里还有人，我去军营那边查看一下动静。” 王长青看了看小地图，没什么异常，就出了仓库，朝军营里摸去。 军营里只有大门口亮着灯，四周高高的岗楼上不时有探照灯在胡乱照着，这是以前没有的。 看来鬼子也是吸取了经验教训了，能想到用探照灯来守夜还真是进步了不少。 但这才哪到哪，你们以后会规定得更细，探照灯照哪些地方，必须隔多长时间就要看一下暗哨的位置。 暗哨呢，必须经常确定岗楼上是不是自己人，怎么确定，就是看探照灯的行走路线。 扯远了，王长青收回了心思，看向了小地图。 鬼子的岗哨还是两明一暗，老样子，没多少长进，就加了个探照灯。 翻墙进军营，他要看看军营里有多少人，才能确定最终的方案，是不是要章小飞来表演一番。 王长青围着军营绕了一圈，这军营里的鬼子兵就是不一样啊，这精气神，这敬业程度，比矿业部的守卫要强太多了。 一个小队长宁愿坐在火堆旁烤火，也不进宿舍睡觉，军曹长亲自带队巡逻，站岗的士兵一个个的看似漫不经心，但一双眼睛时不时四处观察。 看来这次火车站的袭击，也让军营里的鬼子起了警惕心了。 军营里的鬼子兵倒也不多了，十间大宿舍，只有一间住了鬼子兵。 军官宿舍也全是空的，没有一个人在里面睡觉。 军营里的值班室还有两个军官在值守。 不太好办了，冒然进去肯定是不行的，鬼子们已经有警惕心了。 这种情况下，一个不小心，章小飞就会被打成马蜂窝了。 回到矿业部的仓库，章小飞已经杀完人了，一身的血迹，眼睛都有点红了。 这才是杀红了眼。 “六爷，黄金在这个仓库，在铁箱子里装着的，我没有打开。” 王长青跟着章小飞进了一个小仓库，两个铁箱子都上了锁。 这事难不倒他，也没有用铁丝，而是顺手在仓库架上，拿了把老虎钳大力一扭，那锁头就被他弄下来了。 满满两铁箱黄金，都融成了十公斤重的大金锭，鬼子也怕有人偷。 王长青数了数，一箱二十块，两箱就是四百公斤，将近45万美元了。 章小飞看了两眼就没再看了，他有分寸，自己那一份绝对少不了，看多了，心里慌。 第343章 是铁阎王这个杀星 王长青道：“军营里警惕性高，这次要蒙混过关，可不容易。” “我去打个电话，试探一下，要是能去军营就去，不能去就回家。” 办公室的电话旁边有各单位对应的号码表，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电话本了。 接通后，王长青对接线员说：“接812。” 对面传来一阵“莫西莫西”后，王长青开口了。 “这里是满铁矿业部新年慰问队，我正在矿业部一号仓库进行新年慰问，矿业部的同事们说贵部对他们很是关照。” “为了感谢关东军对满铁矿业部的照顾，想去贵部做新年慰问。” 对方没有立刻答复，好像是两人讨论了一阵。 “对不起，十分感谢满铁矿业部的好意，今天是二级警戒，任何无关人员不能进出军营，如果矿业部有意的话，请明天向司令部申请。” “这样啊，残念啊！哟西，我们明天向司令部申请，那就这样，明天见。” 章小飞也听到了，王长青一挂完电话，他就开口了。 “六爷，这样不行啊，明天没人去慰问，那就麻烦了。最起码鬼子会知道今天来矿业部的人会说东洋话。” 王长青笑了笑：“没事，我就没打算让他们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这样，我把黄金送到地道，你先进城。一会儿我放完烟花，就回来。” 说完王长青一手提一箱黄金，就往一公里外的民宅走去。 在去的路上，章小飞突然道：“六爷，刚才的电话有个破绽，我们没有开车过来。像这种慰问一般都是开车来的。” “在军营附近，只要开车。军营里就一定会看到，万一那两个军官问起来，说不定马上就会派人去查。” 王长青一想，对噢，军曹睡得迷糊了，又被他两耳光打蒙了，警惕性又不够，自然想不起来。 这两军官可不比一个军曹，只要一讨论，以东洋人的执行力，说不定很快就会去核实。 十分钟后，王长青回到了军营，果然，值班室里只有一个军官了。 王长青盯着小地图，在大门口发现了一个移动的点，这就是那个军官了。 不一会儿，军官带着一个军曹走向了围墙岗楼的位置，看样子是要问情况。 哨兵从岗楼上下来了，王长青从暗中走了出来，他一身东洋军装，倒也不怕露馅。 走近了后，只听到哨兵摇头答道：“长官，我没有睡觉，真的没有看到有汽车经过。除非汽车的灯坏了，不然灯光这么显眼，我一定能看得到。” 这年头车灯的质量可不太好，走到一半，车灯坏了，也是常有的事。 王长青走得很轻，一点动静也没发出来，面对着他的哨兵看到了他，但大晚上的，看不清脸，只以为是军营里的军官。 只有八米了，两柄飞刀脱手而出，直奔哨兵面门。 王长青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军官跟军曹的头按着一撞，这两人的头就像西瓜一样直接撞烂了。 干完这事，王长青返回值班室，老远就听到里面的军官在嘴里念叨。 “这么久没有接电话，怕是在送慰问队，应该是，换我们也会欢送一下。” 王长青笑了笑，这两军官警惕性是有，但还不够高。 推门进去，这个军官刚回头，就见一柄飞刀飞过，自己就发不出声音了。 王长青这次没有再犯低级错误了，他检查了一下值班日志，果然值班日志上写了刚才通话的内容。 把值班日志收走，他就走向了军营的军火库，这次的弹药消耗就从这里来了。 军火库的鬼子兵又打瞌睡了，眼睛都睁不开了，也罢，让我帮你解脱，以后你都不用站岗了。 十分钟后，王长青从军火库出来，直奔鬼子宿舍。 不一会儿，鬼子宿舍里响起了叮叮咚咚的声音，这是手雷落地的声音。 “手雷！敌袭---” 宿舍里的鬼子们一下炸了锅，还刚坐起身来，就听得轰轰轰的爆炸声，正好迎接满天的飞舞的弹片。 这爆炸声，也让军营里巡逻的鬼子，站岗的鬼子炸锅了。 在中间烤火的小队长，一脸惊恐，这场景不就是传闻中的铁阎王炸军营的作风吗？ 炸宿舍，再杀人，再炸军火库！ 他看了一眼值班室，没人出来，他心里一沉，不会，都死了？ “巡逻队去守军火库。田中君，你去打电话报告司令部。” “村上，你带人去矿业部仓库求援。” 吩咐完这些事，他自己则趁着夜色，向门口跑去，那里有两架机枪，有一个班的兵，可以保护他。 小队长刚跑到军营门口，就听到军火库那边响起了手雷，接着值班室也被炸了。 小队长心里大骂，早知道我就去增援了，增援累是累了点，但都是打酱油的差事，等到了地方，最多也是白跑一趟。 现在可好，碰上了一个杀星。 铁阎王在关东军的眼里可是一等一的杀星，死在他手里的东洋兵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八嘎，机枪掉头，朝里架着，看到人过来，只要不是自己人就开枪，敌人是铁阎王，他会化妆的。” 王长青可是在小地图上看得真切，他可不会错过这一团黄点。 小队长还刚指挥好阵形，就见到左前方飞来四五颗手雷。 二十分钟后，王长青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军营，笑了笑，又到了收割的时候。 为了消灭这些鬼子，包裹里可是放了不少随取随用的武器，占了好几个格子，现在也该把这些格子装满了。 十分钟后，王长青再次从军火库出来，这下包裹里装满了。 把矿业部仓库里拿的油料弄出来，到处撒上汽油，又把军火库的炸药给摆好。 火柴一划，军营里就燃起了熊熊大火，王长青在火光中朝矿业部仓库走去。 军营被端了，他还必须把矿业部仓库毁尸灭迹，作案手法还是不能让鬼子知道了。 刚走到仓库大门，王长青看着小地图上的黄点，念念有词道：“你要逃也要逃对方向啊，这可不怪我，这是你自投罗网了。” 第344章 来都来了，就烤烤火呗 这是去矿业部仓库求援的村上跟另一个鬼子兵。 他们俩走到仓库里才发现这里面的守卫全死了，而且死状很是诡异。 一个个的朝向中心岗亭盘腿坐着，枪就摆在腿上，每人背后都被捅了两刀。 俩人吓坏了，天照大神啊，这是什么情况啊，今天可是他们值夜，两边相距不过一百米，没听到一点异常动静啊。 他们俩被这怪异的场景，吓破了胆了，一商量，觉得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敌人刚作过案的地方。 这时候也别管什么军令不军令的，活着才是最要紧的。 他们俩怕有人会抢仓库，他们躲到了厕所里，心想这地方应该不会有人来。 躲了没多久，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他俩对视了一眼，这是军火库炸了！ 这太也凶残了！天照大神保佑，天皇保佑！ 王长青看了一眼这两人躲的地方，哟，这么会找地方。 连找死都找得这么有创意，死了你也要吃一口屎？ 这愿望必须得满足啊，不能让你们做个饿死鬼。 随手就是两个手雷丢过去。 这仓库的厕所都是木头修的，就是在粪坑上架了几张木板子，再四周一围，就是厕所了。 只听得轰轰，两声爆炸声，厕所就散架了，这俩鬼子的尸体就掉到了粪坑里。 从油料仓库弄了一桶油，把宿舍跟办公楼从上到下浇一遍。 火一点，这栋楼就烧得旺旺地了。 他又跑了一趟民宅，却见章小飞还在那等着，没有回城。 这可不好办了，他有包裹的事可不能让他知道。 “不是让你先回城吗？” “六爷，我也是担心你安全，留着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帮个屁的忙，王长青神色不善，凶了他一句。 “你他娘的，皮痒了，老子的话不好使了，是？快滚，我还有事。” 看着章小飞连滚带爬地往地道深处走去，王长青这才把军火库里的东西倒腾出来。 这个地道他挖得深，他早就有准备，在这里弄了一个小仓库。 一会儿还要去搬油料，这可是战略物资，汽油加白糖往瓶子里一装，那就是燃烧弹啊。 以后打游击，抗联的战士还可以取暖。 看了看表，估算了一下时间，还能跑两趟。 半个小时后，王长青回到了民宅，远处的军营里来了一队鬼子兵，汽车就停在路上。 山口中队长从汽车上跳下来，就闻到了一股很重的汽油味。 这袭击的人很厉害啊，还会放火烧军营，这汽油是哪里来的呢？ 手下的鬼子们也正在陆续下车。 突然有个鬼子大叫：“中队长，快走！我们脚下都是汽油！” 山口中队长听得心中一颤，大意了！ 远处的王长青一声冷笑，来都来了，我还能让你们跑了？ 这么重的油味，闻不到吗？ 天气这么冷，再给你们加加温，让你们暖和暖和。 一声枪响，军营外的马路上很快就燃起了大火，王长青在马路上倒的油可不少。 这大冬天的，鬼子们身上可都穿着棉衣，遇火就着。、 鬼子们一个个边拍边逃，逃不脱地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哀嚎。 没多久，一阵爆炸声响起，王长青做的诡雷，也炸了，算是送了他们一程。 很快马路周边摆放的油桶也被烧炸了，军营那一片烧得天都红了半边。 这一队来增援的鬼子兵看来是没几个能活的了。 王长青收回了心思，看了看眼前的民宅。 这个民宅是留不住了，过几天地道也有可能被鬼子挖出来，死了这么多人，鬼子不得挖地三尺来找线索？ 有的鬼子心思缜密，固执阴狠，他必须得早做准备，尽快把地道清空。 还得把地道里多做布置，堵死进城的地道，并开一个假出口，以迷惑敌人。 王长青在民宅里用几个早就准备好的大石头往地道里一堵，然后铺上泥土，放上柴禾，打扫了一下痕迹。 又在周边撒了一些药粉，这才趁着夜色往城里走去。 进了城，到了小林商社，章小飞跟章小环正在那里等着。 章小飞虽然有些奇怪，六爷怎么不是从地道撤回来的，但他不敢问。 “六爷，您回来了就好。” 王长青道：“做买卖时，不要自做主张，有命令了就要执行，婆婆妈妈的最要命。下次记得。” “知道了，六爷，下次不敢了。” 章小飞今天杀了不少人，精神十分亢奋，但面对王长青却怕得很。 这六爷的手段太狠了，每次杀鬼子都有新花样，又杀又炸又烧的，他学都学不完。 章小环也还没睡，她这一晚都守在电报机旁边。 “六爷，李团长那边一直没发电报过来，但少帅府却发了封电报，李团长那边出事了。” 王长青接过电报一看：情报有误，李部被伏击，人员四散，务必查明原因，给个交待。 落款是赵副官。 李团长确实是逃了出来，但实力损失不小，内部也有反对的声音，他现在根本就不敢跟三铁山头联络，只能跟少帅府联络。 李团长有几个手下认为今天被伏击，要么是三铁山头的情报出错，要么是被三铁山头卖了。 赵副官接到李团长那边的电报后，也很是恼火，但他也知道，这事只可能是三铁山头情报出错。 要知道三铁山头拿了一百万大洋跟少帅府合伙做生意，他们会拿一百万来卖几个大头兵，疯了。 但这事，他也不能不问，少帅在东北的残部本就不剩什么了，再损失几波，那内部的声音就压不住了。 章小飞接过电报看了一下，他之前就看过电报了，但在六爷面前，他也得装没看过。 “六爷，这情报是黑龙会那边来的，按理不会有问题，除非李团长那边泄密。” “这大半年，我们在关外没什么动静，鬼子可是追着少帅的手下在咬，灭了几支东北军留在关外的小部队了。” 王长青摆了摆手，现在推卸责任没用，一切得情报说话。 “回电：今日四处军火库的行动，只有李部失败，原因未知。一周内给你答复，近期让李部保持无线电静默。” 第345章 三铁山头的第五封明码电报 发完了电报，等了一会那边回了封确认的电报，章小环就准备关电台。 王长青道：“别急，再发个明码电报。” 关外的老少爷们，我三铁山头又回来啦。 东洋鬼子们，我想死你们啦！ 今天是东洋人的新年，我铁阎王特意你们送了几份大礼，还请查收。 昨晚放了一场烟花，用我新学的一句诗给大家描绘一下。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鬼子尸如雨。 烟花很漂亮，我的心情很愉快。 落款：三铁山头铁阎王王老六 “都快天亮了，小环去睡。” “小飞，去找你的东洋女人泄泄火，杀了这么多人，别把自己弄出毛病了，明天晚上来美容院找我。” 说完王长青就去美容院了。 冰城的万国女子美容院生意火爆得很，这半年又新招了几个女技师，两个白俄女，一个犹子，三个东洋女人。 做为调查部安插在美容院的管理者，小泉美智子这个经理还是很称职的，不仅收集了不少商业情报，还把美容院经营得很是红火。 玉城秀一这个老板年底一来盘账了，小泉美智子也很有眼色，早早地就留了两个雏给他。 天快亮了，新来的两个东洋女人还在他房间睡觉，他得叫人起床尿尿。 员工们这么辛苦地为他赚钱，他给优秀员工发发福利，给她们带杯豆浆，也是他这个社长对员工们的关怀。 早上九点，王长青还在床上睡觉，他的小组成员松井庆子就来找他了。 “前辈，玉城组长” 王长青正睡得香呢，听到是松井庆子的声音，随手就把她拉到了床上，手就开始乱摸了起来。 “前辈，本部有电报过来了。” 王长青听到本部的字眼，一下就清醒了。 他睁眼一看，身边的女人是松井庆子，他又抓了一把。 “啊，原来是庆子酱，芽子跟泳子呢？” 庆子一边给组长穿衣，一边没好气地，道：“应该早就去上班了，她们得给社长赚钱。” “哟西，就应该这样，她们就是帮我赚钱的工具人，庆子酱也不用灰心，我只是偶尔奖励她们一下，今天晚上我是你的。嘿嘿” 到了美容院的社长办公室，两人又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公是公，私是私，就算只有他们俩人，也必须公私分明，---防止隔墙有耳。 “组长，这是本部的电报。” 王长青打开文件袋，看了起来。 玉城君： 昨夜孙家站、双城堡站、陶赖昭站、德惠站、米沙子站五站军火库被袭，冰城的高桥大队军营被袭，矿业部仓库被烧。 元旦新年有此大案，本土震怒，指示各情报机构进行情报合作。 你部在冰城的情报网络小林组，即日起并入冰城调查部，直接归属冰城调查部北条部长指挥。 你将做为本部特派专员，在冰城兼任密探五科科长，有任何异常须上报本部。 落款：武藤一夫 王长青看得眉头一皱，这他娘的挖了个坑，把自己的人给填进去了。 我的情报网络小林组，不就是章小飞带的那帮收皮货的人嘛，有东洋人也有夏国人还有高丽人。 章小飞化名的小林知明，就得在冰城调查部挂上号了正式上班了。 看样子本土对这个北条部长的工作不太满意啊。 把章小飞弄过去了还不算，还得把我也弄个密探五科科长，当本部的眼线。 王长青看着这封电报，一时也入了神，这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章小飞有黑龙会上村组的身份，又有调查部外围成员的身份，但都是打酱油的角色。 平常都有自己在上面罩着，这些身份只是为了方便赚钱和弄情报而已。 这要是进了冰城调查部了，那就是正式成员了，得跟调查部那些人精一起共事。 这个北条部长，是自己见过的冰城调查部的第三任部长了。 自己也不熟，章小飞要跟这些个老狐狸打交道，他顶得住吗？ 夏国祖传小土匪vs东洋资深特工，想想都觉得头大啊。 王长青把电报递给松井庆子，她消息灵通，最近也跟冰城调查部打交道多，让她参考一下。 她看了电报后，明白了前辈的意思，小林社长可是前辈的白手套，专门为他弄钱的。 现在要放出去，独档一面，到时候收不回来，那前辈的钱途可就飞了。 她道：“小林桑可是没有经过培训的，他要去培训过后才能正式上任。” “新的培训校长我认识，要不要我牵个线，卡一卡，让小林桑不能顺利过关？” 王长青一听，有了主意，章小飞的东洋话流利，但读写确实不行，这倒是有不少的操作空间。 王长青也没有等晚上，直接带着松井庆子跑到小林商社。 章小环已经醒了，她可能从她哥口中听说了什么，看王长青的眼里尽是情意。 但王长青这时候也没心情谈情说爱的，只是捏了捏她的脸。 “去把你们社长叫起来，有事找他。” 不一会儿章小飞就起来了，看得出来他还没睡醒，小年轻本就爱睡，昨天又忙了大半夜，没睡醒很正常。 王长青给他拧了条毛巾，让他擦了擦脸，又一个治愈术丢过去。 章小飞顿时就清醒了。 王长青把他带到办公室，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通。 章小飞看着王长青身边的松井庆子，不明白六爷为什么带着这个东洋女人过来。 再信任，她也是东洋女人啊。 章小飞想了想用东洋话说道：“玉城哥，我想试一试，都是一个脑袋一张嘴，谁也不比谁多一个脑袋。” “我在圈子里混了这么久了，没出过什么事，不就是读写吗，我花点时间多学点就是了。” 王长青原本以为章小飞会认同他的想法，先去培训学校上一上课，然后找个理由通不过考核，自然就是一个局外人。 没想到他居然真想搏一搏。 王长青此刻的心情是矛盾的，又觉得章小飞可以试一试，又觉得有风险，没这个必要。 “你觉得你斗得过那些老狐狸？” 章小飞却道：“玉城哥，我不需要斗得过他们，只需要哄着他们就行了。” “我又不用管情报，只是去混日子，他们要用我的人，就让他们用就是了。” 第346章 学大帅做东北王？ 章小飞看样子是真想去冰城调查部里面混，见王长青很是犹豫，直接道。 “玉城哥，要不我先去培训，要是培训结果是优等生，我就留下，如果不是优等生，那我就找机会退出来。” 王长青看了看章小飞的脸，他有些固执，表情很认真，有也一些兴奋。 他章小飞都不怕，我能怂吗？ 自己也催眠过他了，这小子是个人物，他弄的那些黄金，他一点都没贪，对自己更是敬畏有加，那真是当亲大哥在敬。 况且章小飞说得也有道理，他去了还是打酱油，当个混子。 心一横，犹犹豫豫做不成大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大不了玉城秀一这个身份，我不要了。 “行！去培训千万不能表现得太优秀，一定要低调，压着点来，能不表现就不表现。” “在情报部门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这一点一定要记得。” “小环要跟我去关外。收发电报的事，松井庆子负责，她现在是我的人了，信得过。” 松井庆子体质特殊，吃了两次甲字号药酒，被催眠了两次，生命上限都才掉了一点。 前几天王长青试探她时，她豪不犹豫地就杀了一个东洋人，被抓之后，还二话不说就咬破了毒药胶囊。 提前体验了一把生死局，这个女人成了真正的死士，可以信了。 接下来王长青就把松井庆子整理的人员名单拿了出来，三个人就开始讨论冰城调查部的各个长官的性格特点。 到了下午，松井庆子离开了小林商社，去冰城调查部打听消息去了。 章小飞憋了一上午的话终于可以说了。 “六爷，这事怎么带了一个东洋娘们来了，李师爷的教训可不小。” 王长青道：“甲字号药酒，我不是给你的东洋女人用了吗？效果不好？” 章小飞一听是这药的原因，心里也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效果好是好，就是不知道能管多久。” 王长青知道章小飞担心什么：“以后电报你亲自译电，她就只会收发电报。真要出了事，可以把她丢出来，到时我告诉你怎么做。” 章小飞又问道：“六爷，昨天袭击东洋军火库的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个名声，又为什么要给他们钱？” 王长青见他终于问出来了，于是解释道：“如果我们只是打家劫舍，只求财，那就是闷声发大财就行了。” “但现在吗，不一样了，老一辈的人都弄了个三铁山头的框框来，要反清复明，驱除洋人，以壮大山头为己任。” “我在世上来一遭，不止为了自己吃喝嫖赌，只图自己快活。流氓混混都知道要发财立品，咱现在做得这么大了，也该讲究讲究了。” 章小飞知道三铁山头山主的事，除了几个铁字辈的，就是章小飞知道这事。 “六爷，是不是赶鬼子出去？” 王长青笑了笑：“那是注定的事，以前我跟马顶天说过，要把鬼子的房子变成我的房子，把鬼子的钱变成我的钱，把鬼子的女人变成我的女人。” “现在这些想法都有实现了，但我想法多了一点，我要把鬼子的土地变成我的土地。” 章小飞没能明白王长青的想法，他想不到那么远，他只是按自己知道的去猜。 “六爷的意思是，等把鬼子打跑了，也学大帅做东北王？那可好，六爷当东北王，我也要当个将军。” 王长青没有解释，他总不能说以后会是红旗满天下，连姜校长都逃到日月岛上去了。 只是接着道：“在江湖混，要的就是名声。而且还得是好名声，大帅是土匪起家，做到东北王，说到大帅，谁不伸个大拇哥。” “为大帅报仇，我们做了，打击东洋鬼子，我们做了，钱有了，名声也有了，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有了这两样，都很方便。” 章小飞听得热血沸腾，他从小听大帅的故事长大，自己当不成大帅，当大帅身边的将军也是好的。 “六爷，你就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不就是在东洋鬼子堆里混吗？我从小林兄弟那时起，到现在也混得这么久了，什么时候出过事？” 王长青看着章小飞一脸兴奋，也谈兴大发。 “你去了冰城调查部，你知道怎么做吗？同事要怎么相处？上司要怎么相处？” 章小飞想了想道：“大事不沾，小事不惹，好处不上，坏事不见？” 王长青哈哈一笑：“你还一套一套的，这么说倒也没错。但是这个不是重点。” “你要去了冰城调查部，就要往上爬，你又要立小功，又不要做其他事，你只是一个太想进步的年轻商人。” 章小飞没有明白六爷的意思，六爷这话有点矛盾。 不做事怎么立功，不立功怎么往上爬，去了调查部，怎么还能做一个想进步的年轻商人？ “你的小林商社从去年开始，到现在产业翻了几倍了？靠的是谁？再往上还能平安吗？” 章小飞想了想回答：“翻了两倍多了，在冰城靠的是小泉忠上，在奉天靠的是上原小笠跟调查部的上岛科长。” “对，这两人你以后还是要多结交，进了冰城调查部，就不能光是自己做买卖了。” “要把冰城调查部的人都拉下水，更要把北条部长拉下水。” “这满洲国的钱，是有数的，你不赚有的是东洋人去赚。” 章小飞道：“怎么才能把人拉下水？” “有一笔抗日分子的赃款，被你的人查到了，你要怎么办？” 章小飞道：“交上去啊，我又不缺这些钱，交上去才有功劳，有功劳才能进步。” 王长青表情怪异地笑了笑，脑子里浮现出李老师的神情。 “不，这钱，你拿一成，送课长一成，送部长三成，剩下的五成交到部里。” 章小飞做的是土匪，土匪可比当官的讲规矩多了。 说了缴获归公那就是归公，八斩条可不是闹着玩的，吞没水头者斩。 他脑子一下转不过弯来，我还拿钱，那是贪污啊。 虽然贪鬼子的钱，我没意见，但我多交不应该是好事吗？ 第347章 我要当冰城调查部的财神爷 王长青也没理他：“这钱，你不拿，课长怎么拿？课长不拿，部长怎么拿？部长不拿，你怎么进步呢。” “要懂得这个关系，要抓紧加入到这个关系里面来。你要跟课长，部长形成一道利益圈子。” 章小飞听得似懂非懂，但他也明白了，东洋鬼子跟满清当官的没差别，最多就是东洋人不收外人的钱。 王长青又道：“如果你有事，要找课长或是部长帮忙，想要送礼，你要怎么说？” 章小飞懵了，他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做商人时，送礼都是直接送的，还要怎么说？ “直接说就是了，还能怎么说，一个送礼一个收礼，把事情说明白了，他能办，那他就收了。他不能办，他自然就不收。” 王长青摇了摇头，继续教他：“记住了，这说话也有讲究。有事要办，去求人，碰上人家不收，你得这么说。” “长官，这办事就得花钱，您不是收了我这钱，您是在用我的钱，在帮我办事。” 章小飞还是没有明白：“六爷，这有什么区别？我看跟明明白白直接说，也没有什么区别呀？” 王长青见他没听明白，想了想道：“这样，你有事要求我，拿了一万大洋来送我。” “我收下了这钱，然后跟你说：我不是要你的钱,而是用你的钱办你的事儿。” 章小飞把角色一换，然后这么一听，就明白了。 “是了，六爷，您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我送这钱，就送得舒坦，对您也没什么怨言，您是在帮我办事，自然要花我的钱。” 王长青哈哈一笑，道：“给东洋人送礼就是这样，东洋人也爱钱，但也爱面子，他们不像满清官员，也不像民国官员，为了钱连脸都不要了。” “你要把钱送给他，还要把面子也留给他，这样送礼才送成功了。” “以后有了默契，就不用这样了，连话都不用说，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章小飞又不是没有送过钱，但给黑龙会的村上组长跟小泉忠一送钱都是王长青打下的基础，他只是顺势而为。 他点了点头道：“六爷，我明白了，以后我就这么办。面子里子都送给东洋长官。” 王长青点了点头：“以后新开的产业，都给部长课长留一份股份。要是不合法的黑产，就再给部里一份，黑产自己拿小头都行。” “还有，以后给东洋长官送钱，要送大洋，要送黄金，要送美元，不能送中银券跟日元，纸币贬值太快，他们还要花心思去换钱。” 章小飞听得很是兴奋，六爷是真的拿他当兄弟啊，这种当官的不传之秘都掰开了揉碎了，跟他说。 “六爷，这样一来，那我不就成了冰城调查部的财神爷了？” 王长青哈哈大笑道：“对，你的目标就是成为冰城调查部的财神爷。” “财神爷他们得供着，不会安排你办事，反而你可以安排一些小喽啰办事。” 章小飞听得眉飞色舞，插了一句嘴。 “我知道了，不办事，那我就不会出错。反过来，他们但凡依靠我的产业出了点成绩，都要把我带上，这样一来我就是不办事，也能熬资历往上爬。” 王长青点了点头，孺子可教。 “对，你越往上爬，咱们的产业才能做得越大，跟调查部也就绑得越深。有我在调查本部罩着，没人敢动你的功劳，也没人敢轻易查你。” “行了，你都清楚了，那我也就放心了，明天早上跟我一起去冰城调查部办手续，我也就在冰城待几天就要去大连湾本部了。” 第二天，王长青就带着章小飞去冰城的调查部办了入职手续。 他在冰城调查部的名字居然不再是玉城秀一，而是武藤十七郎。 北条部长告诉他，这是武藤专员帮他弄的新身份。 这是担心玉城秀一潜伏工作？ 还是说他已经入了武藤专员的眼，是他手中第十七个忠心手下了？ 又或是两者兼有？ 王长青不知道，也没问，但他知道这是好事。 武藤十七郎正式上任密探科第五科科长，直属北条部长管理。 因为玉城秀一要经常去关内开拓市场，平常的事务由松井庆子处理，章小飞则是第五科下面的一个密探组。 这样也让王长青松了一口气，章小飞不用一开始就跟调查部的其他人打交道，只跟松井庆子联系。 这表面上本部跟冰城调查部的情报网合并了，但实际上武藤专员留了一手，还埋了根钉子。 看来调查本部之间的明争暗斗，也不少。 接下来几天，王长青白天就带着松井庆子，章小飞两人，在冰城调查部熟悉了几天事务，建立各种联络网。 晚上王长青就去了城西的地道，转移物资，做各种布置。 这一个新年，冰城的各特务机关都没有放假，全都在加班，他们疯狂地在冰城查找各种线索。 到了元月四日，王长青就搞清楚了12月31日那天，李团长攻打德惠站被伏击的事。 都过去几天了，冰城调查部也拿到了一些内部报告，他们也要复盘，查找线索。 关东军特务机关在12月28日收到了情报，李团长他们会攻打德惠站，提前布下了陷阱。 自己这边就章小飞跟章小环知道烟花行动，这事不用说就是李团长那边泄密了。 结合冰城调查部拿到的情报，王长青能分析出来，这人没有参加攻打德惠站的行动。 当天晚上，王长青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电报，而是在元月六日中午才发电报给少帅府。 经查李部有内奸，至少提前三天知道了攻击目标，此人未参加烟花行动。 落款：王老六 赵副官收到电报，一点也不意外，关内报纸大肆报道的1231反击案都过了六天了，他们早就收集到了不少的情报。 抗联有两支人马参加行动，收获颇丰，三铁山头自己动手干了冰城城西军营案，更是连整个军营都炸了。 只有少帅府的李团长这一支人马出了差错，这问题肯定是出在李团长内部，只是他们一时还没查到内奸是谁。 第348章 不是内奸那就交个投名状 现在收到了王长青的电报，赵副官的心就放下来了，这封电报的指向性很明显了。 有了电报上这两个信息，李团长要是再抓不出内奸，那他这个团长也就不用干了。 章小飞要去培训学校学习了，他在去之前特意找了王长青。 “六爷，这次去培训得一个月，玉城夫人这边的事，我赶不上了，要不让小环动手？” 王长青道：“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安排。你就放心去培训，别冒尖，藏着点。” 章小飞去培训后的第二天，玉城夫人的病又重了。 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整天昏昏沉沉地，提不起精神。 她的身体一向如此，但最近严重了一些，有些不认人了。 玉城花子跟章小飞的东洋女人三木林花，在照顾着，王长青的宝贝假儿子，则是由奶妈带着。 玉城夫人自从怀疑王长青的身份后，就一直这样，时好时坏。 玉城花子年轻，爱玩，根本就没在意母亲的事，在她看来，母亲有人照顾，不愁吃不愁喝的，日子过得很好。 至于母亲生病了，到现在人又迷糊了，她都看着呢，小林哥的女人林花酱每天给母亲弄人参之类的名贵药材。 这母亲的病治不好又能怎么办，这是命。 按大夫说的，母亲之前被人捅过一刀，还摔了一跤，可能是磕到头了，如果不是他哥有钱，母亲早就去世了。 又过了两天，上原小笠从奉天来了冰城，他要正式提亲订婚，明年再迎娶玉城花子。 上原小笠请的长辈是黑龙会的一个组长，也是他的一个家族长辈上原武，王长青则是同样请了黑龙会的村上组长。 现在村上组长跟王长青的关系好得很，两人又是上下级，又是合作伙伴，利益捆绑下，关系自然不差。 玉城秀一的身份特殊，也没请外人，除了主婚人上原武，村上组长，另外就是见证人北条部长了。 调查部人员的家属结婚，都是有审核的。 订婚宴后，王长青就跟着上原小笠一路去了奉天，玉城商社在奉天的皮货收购也是有人的，也要跟奉天的调查部进行交接。 奉天调查部的池田纯一郎看着上岛科长跟玉城秀一谈笑风生的样子，妒忌心一下就起来了。 他就是看玉城秀一不爽，年纪轻轻地做这么大事业，还升职了。 “哟，玉城君，又来给科长送礼了？美容院的生意最近可是火得很。” 池田纯一郎这人又蠢又贪又好色，以前还跟他闲聊几句应付一下，现在么，王长青没有理他，装没听见。 上岛科长可是知道的，玉城秀一手上还有一支四处收购皮货的队伍，这可是他们要争取的情报源。 玉城秀一这次来就是来交接的，万一得罪了他，他只要嘴巴一歪，手下人不及时把情报送上来，或者不认真收集情报，那损失的可是他的政绩。 上岛科长板着脸道：“池田君，你的事情做完了吗，还不去收集情报。” 池田纯一郎可不敢跟上岛科长对着干，他低头嗨了一声就出了办公室。 王长青把手下的一个东洋人介绍给了上岛科长，就不管了。 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办，警察局的眼线刘有财可是杀了仨儿，才当上的队长。 虽然章小飞后来查到的情报，当时仨儿已经咬破了毒药胶囊，刘有财也写了密信说这是仨儿的主意。 但仨儿死了，是刘有财开的枪，这事死无对证，那这就不是一句解释一封密信就能了结的。 他没有让章小飞来查，是担心出事，现在么，他要亲自查一查。 当天晚上半夜十二点，王长青就出现在刘有财的家附近，看起来这奉天的鬼子还真看得起他。 边上两户邻居住的都是特务，说不得他家里也有特务。 王长青也没管这些，这个时间了，人都睡了，只有左边的邻居还有一个特务盯着门口。 估计是看到三铁山头又出来作案了，在撒网准备捞鱼。 一阵迷烟后，王长青把刘有财从屋里弄了出来，从后屋跳墙出去，直奔他临时租的小院。 一盆冷水把刘有财浇醒，刘有财吓得一激灵，却见面前站着一个黑衣黑袍的黑无常，他哪能不知道这是山头来人了。 “这位掌柜的，仨爷真不是我要杀他的，他自己受了伤，逃不掉了，硬逼着我开的枪。” “真不是我杀的啊。” 王长青指着桌子上的酒道：“是不是我心里清楚，这里有一壶金枪不倒，你把它喝了，隔壁有两个窑姐儿，你去办事，办完事我再问你。” 刘有财不明白这是个什么套路，但他不敢不听，他一端酒壶，还是热的，三口两口就把酒灌下了肚。 半个小时后，王长青又给刘有财喂了甲字号药酒，开始问他。 二十分钟后，王长青给了刘有财一个治愈术，这事真不能怪他，还真是仨儿逼他开的枪。 但这刘有财最近也被警察局的人吹捧得厉害，也有些飘了，自己再晚来十天半个月的，可就说不好他还能不能保持立场。 既然有过动摇，那就让他拿个投名状，有了投名状加上催眠的作用，才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刘有财，跟我来。” 说完王长青就带着刘有财来到柴房，扒开柴禾，露出了一个地道。 两人下了地道后，走了三十来米，就到头了。 王长青指着地道上码着的几捆炸药，又指了指头顶，道：“这上面是奉天满铁特务机关的宿舍楼。” “五天后，你偷偷地到这里，把炸药点着，把这特务机关的宿舍楼炸了，你就没事，要是没炸了，你就等死。” 刘有财急了，道：“这位掌柜的，最近鬼子要拿我当诱饵，引你们上钩，我身边时刻有人啊，这事我怕是办不好。” 王长青道：“不急，过几天，你身边就没人了。你也是老江湖了，换衣换鞋撒胡椒粉知道，别把自己栽进去了。” “这炸药点着了，你有三分钟时间跑路，记得只有三分钟，晚了你就得埋在地道里了。” 说完王长青就把刘有财打晕了，把他拎着连夜送了回去。 刘有财隔壁的特务们，他也没动，都留着，让刘有财一次解决。 第349章 刘有财的投名状 第二天，王长青就坐上了去大连湾的火车，他要去调查本部述职了。 武藤专员的大腿必须抱啊，不光要抱紧了，还要给他送点土特产。 总不能光教章小飞送礼，自己一毛不拔？ 三天后，津门、燕京的鬼子间谍，又被杀了四个，还是跟之前一样，表面上都是意外。 这四个都是王长青早就找好的目标，一直没有动他们，目的就是有需要的时候动手。 当天晚上，燕京的唐老三包了东来顺饭店，开了五桌，请了一伙人大吃大喝。 完了还去了八大胡同，玩乐了宿。 据东来顺的伙计说，这些人除了唐老三等几个常来的客人外，其他人都画了个京剧的大花脸。 一个个的都戴着帽子，不说话的话，连男女都分不出。 玉城秀一在燕京的上线野本健二花了大价钱，买到了不少的信息。 不少人提到十公斤一块的黄金，搬了不少的油桶，烧了一栋楼，下次再去冰城云云。 野本健二的电报中总结道：冰城的三铁山头应该回到了关内，这一批人中不少人参与了袭击冰城军营的案子，正在追踪他们的去向。 等冰城、奉天的特务机关收到消息后，都进行了分析，结合时间来看，三铁山头土匪这时候也应该回到了关内。 再加上野本健二报上来的情报中，很多都是军营跟矿业部的现场情况描述，这就不会错了，燕京的那伙人，就是袭击冰城军营的三铁山头土匪。 而这几天都魂不守舍的刘有财，则突然发现，到了第四天中午，他身边跟着的特务不见了。 他仔细找了几圈，这才确定身边是真的没有东洋特务了。 他仍然不放心，找到局长一问，才知道三铁山头的人都回关内，这次的钓鱼行动无功而返，他身边的保护自然也就撤了。 刘有财这才对那个黑无常佩服了起来，连东洋特务都能随意调动，咱这掌柜的有多厉害？ 刘有财不敢在白天行动，特意选在了第五天的清晨，这也是黑无常掌柜说的最后一天。 天蒙蒙亮，刘有财就起床了，他老婆还在睡着没醒，他昨晚弄了点安神的药。 他穿着一件不常穿的破棉袄，戴了个破帽子，就出门了。 城里不比乡下，这么早街上就没人，只有做早点的店子亮着灯但还没开门。 刘有财绕了一个小圈子，才到了那天的小院子里。 找到了地道，在地道口找着了马灯，用火柴点着了，就往里进。 三十米不远，就算是在地道中，两分钟时间也就走到了。 刘有财用马灯把导火索一点着，就撒丫子往外跑。 他可不想被埋在里面，他跑出了院子，走出去了二十多米，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 身后就炸了，他不敢回头，他可是警察局的，知道爆炸就怕石子乱飞。 这爆炸声有点闷，但震动可不小，直接就把炸药上面的特务宿舍给炸塌了。 刘有财过了一会儿才扭头看了一眼爆炸位置，那栋高三层的楼已经被一阵爆炸烟尘所包围，他也看不到，也不知道炸塌了没有。 刘有财飞快地回了家，把二鬼子警察装一穿，然后一脚把换下来的衣服鞋子，都踢到了床底下。 他老婆这会也被爆炸声震醒了。 “老公，咋回事？” “不知道啊，一会儿我去看看，怕是哪里又被土匪给炸了。” 他老婆一边穿衣一边道：“可别去凑热闹，直接去警察局，那儿安全。” 刘有财心里也有点急，他也想知道这一次爆炸的成果。 按理说刘有财不是个有胆子的，点了炸药还敢到处跑。 但他已经被王长青催眠洗脑了，炸特务宿舍就是他的第一要务，他现在就是想确认战果。 有的人就是这样，一旦做了某事，那就像任督二脉被打通了，整个人就开窍了。 刘有财这会儿感觉头脑也清醒了，人也不怕了，眼神也开始犀利了起来。 赶到了警察局后，他找了几个早到的小警察，都没问出什么来。 他见局长还没来，但局长办公室的电话却是一直在响个不停，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砸了窗户玻璃，就进去接了电话。 电话是警察厅的周厅长打过来的，一问他不是严局长，再一问他是杀了三铁山头张吉财的那个队长。 对面周厅长的语气也缓和了一些：“快带人去关东军特务机关，维持秩序，协助救人，特务机关的宿舍楼被人炸了。” “是，我马上带人去维持秩序，协助救人。” 周厅长挂了电话，也穿上衣服，赶往现场。 这会儿要是没有警察局的人到场，说不得鬼子要发疯。 你主子都死了，你们他娘的还在睡觉？找死呢！ 周厅长赶到案发现场时，刘有财已经在协助鬼子兵在维持秩序了。 但严局长还没来，这就让他恼火了，万一鬼子问到了，他还得跟着挨骂。 他娘的，这严局长这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不用说这严局长，昨天肯定又喝花酒了，三铁山头的人走了，严局长的心也放下来了。 周厅长想着，奉天城又得戒严一个月了，这一次鬼子不把奉天城搜个底朝天，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随即又一想，这一次又会有多少人会被冤枉抓进去，他又能收多少钱？ 远在大连湾的王长青则在想着，这刘有财昨天晚上没有开炸，今天应该会炸了？ 他做事还是很公平的，冰城的特务机关被本土批评了，新京的特务机关被本土骂了。 凭什么奉天的特务机关就能例外？有责任大家一起背啊。 王长青看多了谍战片，总有一种紧迫感，生怕有鬼子会把他列入怀疑目标。 所以很多时候会多做布置，事事都把自己摘出去。 燕京的鬼子间谍的死，是王长青特意让刘兴业他们弄的。 总不能他就是个瘟神，他到了关外，关外就发生了军火库袭击案。 他回了关内，关内就死了东洋间谍。 他现在已经到了大连湾两天了，奉天的爆炸案跟他有什么关系？ 只要把这些案发时间一错开，他的身份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第349章 刘有财的投名状 第二天，王长青就坐上了去大连湾的火车，他要去调查本部述职了。 武藤专员的大腿必须抱啊，不光要抱紧了，还要给他送点土特产。 总不能光教章小飞送礼，自己一毛不拔？ 三天后，津门、燕京的鬼子间谍，又被杀了四个，还是跟之前一样，表面上都是意外。 这四个都是王长青早就找好的目标，一直没有动他们，目的就是有需要的时候动手。 当天晚上，燕京的唐老三包了东来顺饭店，开了五桌，请了一伙人大吃大喝。 完了还去了八大胡同，玩乐了宿。 据东来顺的伙计说，这些人除了唐老三等几个常来的客人外，其他人都画了个京剧的大花脸。 一个个的都戴着帽子，不说话的话，连男女都分不出。 玉城秀一在燕京的上线野本健二花了大价钱，买到了不少的信息。 不少人提到十公斤一块的黄金，搬了不少的油桶，烧了一栋楼，下次再去冰城云云。 野本健二的电报中总结道：冰城的三铁山头应该回到了关内，这一批人中不少人参与了袭击冰城军营的案子，正在追踪他们的去向。 等冰城、奉天的特务机关收到消息后，都进行了分析，结合时间来看，三铁山头土匪这时候也应该回到了关内。 再加上野本健二报上来的情报中，很多都是军营跟矿业部的现场情况描述，这就不会错了，燕京的那伙人，就是袭击冰城军营的三铁山头土匪。 而这几天都魂不守舍的刘有财，则突然发现，到了第四天中午，他身边跟着的特务不见了。 他仔细找了几圈，这才确定身边是真的没有东洋特务了。 他仍然不放心，找到局长一问，才知道三铁山头的人都回关内，这次的钓鱼行动无功而返，他身边的保护自然也就撤了。 刘有财这才对那个黑无常佩服了起来，连东洋特务都能随意调动，咱这掌柜的有多厉害？ 刘有财不敢在白天行动，特意选在了第五天的清晨，这也是黑无常掌柜说的最后一天。 天蒙蒙亮，刘有财就起床了，他老婆还在睡着没醒，他昨晚弄了点安神的药。 他穿着一件不常穿的破棉袄，戴了个破帽子，就出门了。 城里不比乡下，这么早街上就没人，只有做早点的店子亮着灯但还没开门。 刘有财绕了一个小圈子，才到了那天的小院子里。 找到了地道，在地道口找着了马灯，用火柴点着了，就往里进。 三十米不远，就算是在地道中，两分钟时间也就走到了。 刘有财用马灯把导火索一点着，就撒丫子往外跑。 他可不想被埋在里面，他跑出了院子，走出去了二十多米，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 身后就炸了，他不敢回头，他可是警察局的，知道爆炸就怕石子乱飞。 这爆炸声有点闷，但震动可不小，直接就把炸药上面的特务宿舍给炸塌了。 刘有财过了一会儿才扭头看了一眼爆炸位置，那栋高三层的楼已经被一阵爆炸烟尘所包围，他也看不到，也不知道炸塌了没有。 刘有财飞快地回了家，把二鬼子警察装一穿，然后一脚把换下来的衣服鞋子，都踢到了床底下。 他老婆这会也被爆炸声震醒了。 “老公，咋回事？” “不知道啊，一会儿我去看看，怕是哪里又被土匪给炸了。” 他老婆一边穿衣一边道：“可别去凑热闹，直接去警察局，那儿安全。” 刘有财心里也有点急，他也想知道这一次爆炸的成果。 按理说刘有财不是个有胆子的，点了炸药还敢到处跑。 但他已经被王长青催眠洗脑了，炸特务宿舍就是他的第一要务，他现在就是想确认战果。 有的人就是这样，一旦做了某事，那就像任督二脉被打通了，整个人就开窍了。 刘有财这会儿感觉头脑也清醒了，人也不怕了，眼神也开始犀利了起来。 赶到了警察局后，他找了几个早到的小警察，都没问出什么来。 他见局长还没来，但局长办公室的电话却是一直在响个不停，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砸了窗户玻璃，就进去接了电话。 电话是警察厅的周厅长打过来的，一问他不是严局长，再一问他是杀了三铁山头张吉财的那个队长。 对面周厅长的语气也缓和了一些：“快带人去关东军特务机关，维持秩序，协助救人，特务机关的宿舍楼被人炸了。” “是，我马上带人去维持秩序，协助救人。” 周厅长挂了电话，也穿上衣服，赶往现场。 这会儿要是没有警察局的人到场，说不得鬼子要发疯。 你主子都死了，你们他娘的还在睡觉？找死呢！ 周厅长赶到案发现场时，刘有财已经在协助鬼子兵在维持秩序了。 但严局长还没来，这就让他恼火了，万一鬼子问到了，他还得跟着挨骂。 他娘的，这严局长这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不用说这严局长，昨天肯定又喝花酒了，三铁山头的人走了，严局长的心也放下来了。 周厅长想着，奉天城又得戒严一个月了，这一次鬼子不把奉天城搜个底朝天，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随即又一想，这一次又会有多少人会被冤枉抓进去，他又能收多少钱？ 远在大连湾的王长青则在想着，这刘有财昨天晚上没有开炸，今天应该会炸了？ 他做事还是很公平的，冰城的特务机关被本土批评了，新京的特务机关被本土骂了。 凭什么奉天的特务机关就能例外？有责任大家一起背啊。 王长青看多了谍战片，总有一种紧迫感，生怕有鬼子会把他列入怀疑目标。 所以很多时候会多做布置，事事都把自己摘出去。 燕京的鬼子间谍的死，是王长青特意让刘兴业他们弄的。 总不能他就是个瘟神，他到了关外，关外就发生了军火库袭击案。 他回了关内，关内就死了东洋间谍。 他现在已经到了大连湾两天了，奉天的爆炸案跟他有什么关系？ 只要把这些案发时间一错开，他的身份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第350章 新任务物色汉奸人才 远在大连湾调查本部的王长青，是在下午才知道关东军奉天特务机关宿舍被炸的。 是武藤专员告诉他的，此刻他就在武藤专员的办公室里。 武藤专员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道：“说说，听到这个消息，你有什么想法？” 我有什么想法，当时就是想着，让刘有财弄个投名状，加上催眠洗脑的效果，让他更死心塌地一点。 再就是不让鬼子特务闲着了，要干就干大的，这帮特务一闲着了，就会想办法折腾。 这次他把关东军奉天特务机关的特务，干掉一批。 鬼子肯定会从其他地方调人，新人又要熟悉，又要磨合，这工作效率就会打折扣。 只要我经常在关外闹事，我的名声就会越响，名声越响，以后在民国政府区域内办事就越方便。 王长青收了收心神，回答道：“专员，这事闹这么大，不会又是三铁山头干的？” 武藤专员点了点头：“你猜的没错，就是三铁山头干的，虽然他们没有发电报通报，但现场发现了地道，爆炸的炸药也是苏国制造，跟正金银行金库的炸药是一样的。” “在夏国，有铁阎王这种死硬分子，也有刘雨田、张本政这样的帝国支持者。” “剿灭死硬分子不是我们的职责，但发展帝国支持者是我们的任务。” “这次你回到燕京跟津门后，要积极发展和寻找刘雨田、张本政这样的帝国支持者。” 王长青很是有些疑惑，这刘雨田、张本政是什么人。 武藤专员也知道玉城秀一并不清楚这两人是干什么的，于是丢了一份文件给他。 “你看一看他们的资料，必须要发展这样的帝国支持者，他们在夏国并不如意，没有国家概念，一心只求富贵，这样的人才我们要努力争取。” 王长青接过文件就看了起来，看到一半，他心中一怒，他娘的，这两个狗汉奸，该死！ 刘雨田，现年65岁，出生于辽省普兰店泡子的一个地主家庭，甲午战争时期就投靠了东洋鬼子。 甲午战争后被满清政府通缉，逃往东洋本土，当了汉文教师，后来成为了东洋陆军大学汉文教授，并且还加入了东洋国籍。 在东俄战争中为东洋国立下了战功，东洋国战胜了俄国，他也就此受到天皇的召见，并赐勋六等功。 张本政，现年70岁，旅顺人，早年于威海投靠东洋特务高桥。 甲午战争时，张本政为东洋军队带路攻占旅顺要塞。 之后在烟台设政记轮船公司，开始海上商运。 东俄战争中，又为东洋军带路攻占东鸡冠山。 民国21年，东洋军进攻上沪时，他手下的全部商船，都提供给东洋军队运兵。 王长青心中虽然愤怒，但时刻记着，这是在武藤办公室。 他不动声色，暗自平复了一下心情，飞快地看完了文件。 “嗨，我知道了，一定在燕京、津门两地，大力发展帝国的支持者，为帝国大业效力。” 从武藤办公室出来，王长青心里很不平静，他回到在大连湾的家后，关了房门，开始整理思路。 他的潜伏任务从一开始办各种商业机构，为间谍们提供身份掩护，到后来在津门发展情报，他好不容易脱了身。 现在武藤专员又给他加了一项任务，物色各种汉奸人才。 这东洋人能顺利占领并统治关外，除了满清遗老遗少的同流合污，还有就是各种汉奸带路党的支持。 他上次离开关外时，作过几次案子，栽赃过几次满清贵族，在东洋人跟满清人之间制造过不少裂缝，看样子是有了一些效果。 最近这刘雨田、张本政都被东洋人拉到了政坛上。 原本一直只是从商的张本政开始担任大连湾政府的官员了，刘雨田更是担任了满洲国参议员，成了院系高官。 这两人都是去年刚担任的职务，不用说这是东洋鬼子的平衡之术。 离间了满清跟东洋的关系，小鬼子又找上了汉奸来平衡，现在还要物色各种汉奸人才。 王长青不知道，这项任务原本是土肥原手下特务机构的任务，但王长青先是把土肥原暗杀在奉天。 接着又带着人在燕京跟津门两地，杀了二拨鬼子间谍，这两拨鬼子间谍都是原土肥原特务机构的中层骨干。 王长青杀了第一拨，他们还能补充一拨，但前一阵刘兴业他们又杀了第二拨后，原土肥原特务机构就元气大伤。 关东军内部已经开始调查了，他们认为是特务机构内部出现了内鬼。 现在正在内部整训，不把内鬼抓出来，不敢再派骨干出来接手，不然又是来送死。 但侵略华北是帝国战略，不会因为一个特务机构受了打击，就停滞。 大军发动，情报先行，这找汉奸的任务可一点都不能停，于是这任务就分发到各特务机关了。 调查本部的武藤专员也分到了一项这样的任务，武藤专员把任务发放给了他最看好的年轻人玉城秀一。 武藤专员也没有把这项任务当主菜，他主要的本职工作还是收集各种经济情报，给到王长青的要求也不多，至少拉拢三到五名铁杆汉奸。 这任务对王长青来说一点也不难，华北这么大，想当汉奸的可不少。 这事是助纣为虐，为了掩护身份，任务要完成。 但光拉汉奸不拖后腿可不行，他得想点歪点子。 他之前光是弄几个商铺给小鬼子的间谍喽罗打掩护，就顺藤摸瓜，灭了两波鬼子间谍骨干了。 这次要他拉拢汉奸，他不得杀一波大汉奸才罢手？ 光杀一波汉奸还不行，还得渗点沙子。 按武藤专员的指示，拉拢了汉奸，他必须交给燕京的上线野本健二，由他来安排使用。 那就顺着野本健二这条线，把跟他交接的线拔了，这次他不打算自己动手了。 同样的暗杀方式，鬼子间谍肯定有了防范，说不定还有针对性的反杀。 他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培养的手下，为了几个鬼子间谍给折损了。 回到了燕京，只要有了线索，这事还是交给力行社，让他们欠我人情也不错。 第350章 新任务物色汉奸人才 远在大连湾调查本部的王长青，是在下午才知道关东军奉天特务机关宿舍被炸的。 是武藤专员告诉他的，此刻他就在武藤专员的办公室里。 武藤专员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道：“说说，听到这个消息，你有什么想法？” 我有什么想法，当时就是想着，让刘有财弄个投名状，加上催眠洗脑的效果，让他更死心塌地一点。 再就是不让鬼子特务闲着了，要干就干大的，这帮特务一闲着了，就会想办法折腾。 这次他把关东军奉天特务机关的特务，干掉一批。 鬼子肯定会从其他地方调人，新人又要熟悉，又要磨合，这工作效率就会打折扣。 只要我经常在关外闹事，我的名声就会越响，名声越响，以后在民国政府区域内办事就越方便。 王长青收了收心神，回答道：“专员，这事闹这么大，不会又是三铁山头干的？” 武藤专员点了点头：“你猜的没错，就是三铁山头干的，虽然他们没有发电报通报，但现场发现了地道，爆炸的炸药也是苏国制造，跟正金银行金库的炸药是一样的。” “在夏国，有铁阎王这种死硬分子，也有刘雨田、张本政这样的帝国支持者。” “剿灭死硬分子不是我们的职责，但发展帝国支持者是我们的任务。” “这次你回到燕京跟津门后，要积极发展和寻找刘雨田、张本政这样的帝国支持者。” 王长青很是有些疑惑，这刘雨田、张本政是什么人。 武藤专员也知道玉城秀一并不清楚这两人是干什么的，于是丢了一份文件给他。 “你看一看他们的资料，必须要发展这样的帝国支持者，他们在夏国并不如意，没有国家概念，一心只求富贵，这样的人才我们要努力争取。” 王长青接过文件就看了起来，看到一半，他心中一怒，他娘的，这两个狗汉奸，该死！ 刘雨田，现年65岁，出生于辽省普兰店泡子的一个地主家庭，甲午战争时期就投靠了东洋鬼子。 甲午战争后被满清政府通缉，逃往东洋本土，当了汉文教师，后来成为了东洋陆军大学汉文教授，并且还加入了东洋国籍。 在东俄战争中为东洋国立下了战功，东洋国战胜了俄国，他也就此受到天皇的召见，并赐勋六等功。 张本政，现年70岁，旅顺人，早年于威海投靠东洋特务高桥。 甲午战争时，张本政为东洋军队带路攻占旅顺要塞。 之后在烟台设政记轮船公司，开始海上商运。 东俄战争中，又为东洋军带路攻占东鸡冠山。 民国21年，东洋军进攻上沪时，他手下的全部商船，都提供给东洋军队运兵。 王长青心中虽然愤怒，但时刻记着，这是在武藤办公室。 他不动声色，暗自平复了一下心情，飞快地看完了文件。 “嗨，我知道了，一定在燕京、津门两地，大力发展帝国的支持者，为帝国大业效力。” 从武藤办公室出来，王长青心里很不平静，他回到在大连湾的家后，关了房门，开始整理思路。 他的潜伏任务从一开始办各种商业机构，为间谍们提供身份掩护，到后来在津门发展情报，他好不容易脱了身。 现在武藤专员又给他加了一项任务，物色各种汉奸人才。 这东洋人能顺利占领并统治关外，除了满清遗老遗少的同流合污，还有就是各种汉奸带路党的支持。 他上次离开关外时，作过几次案子，栽赃过几次满清贵族，在东洋人跟满清人之间制造过不少裂缝，看样子是有了一些效果。 最近这刘雨田、张本政都被东洋人拉到了政坛上。 原本一直只是从商的张本政开始担任大连湾政府的官员了，刘雨田更是担任了满洲国参议员，成了院系高官。 这两人都是去年刚担任的职务，不用说这是东洋鬼子的平衡之术。 离间了满清跟东洋的关系，小鬼子又找上了汉奸来平衡，现在还要物色各种汉奸人才。 王长青不知道，这项任务原本是土肥原手下特务机构的任务，但王长青先是把土肥原暗杀在奉天。 接着又带着人在燕京跟津门两地，杀了二拨鬼子间谍，这两拨鬼子间谍都是原土肥原特务机构的中层骨干。 王长青杀了第一拨，他们还能补充一拨，但前一阵刘兴业他们又杀了第二拨后，原土肥原特务机构就元气大伤。 关东军内部已经开始调查了，他们认为是特务机构内部出现了内鬼。 现在正在内部整训，不把内鬼抓出来，不敢再派骨干出来接手，不然又是来送死。 但侵略华北是帝国战略，不会因为一个特务机构受了打击，就停滞。 大军发动，情报先行，这找汉奸的任务可一点都不能停，于是这任务就分发到各特务机关了。 调查本部的武藤专员也分到了一项这样的任务，武藤专员把任务发放给了他最看好的年轻人玉城秀一。 武藤专员也没有把这项任务当主菜，他主要的本职工作还是收集各种经济情报，给到王长青的要求也不多，至少拉拢三到五名铁杆汉奸。 这任务对王长青来说一点也不难，华北这么大，想当汉奸的可不少。 这事是助纣为虐，为了掩护身份，任务要完成。 但光拉汉奸不拖后腿可不行，他得想点歪点子。 他之前光是弄几个商铺给小鬼子的间谍喽罗打掩护，就顺藤摸瓜，灭了两波鬼子间谍骨干了。 这次要他拉拢汉奸，他不得杀一波大汉奸才罢手？ 光杀一波汉奸还不行，还得渗点沙子。 按武藤专员的指示，拉拢了汉奸，他必须交给燕京的上线野本健二，由他来安排使用。 那就顺着野本健二这条线，把跟他交接的线拔了，这次他不打算自己动手了。 同样的暗杀方式，鬼子间谍肯定有了防范，说不定还有针对性的反杀。 他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培养的手下，为了几个鬼子间谍给折损了。 回到了燕京，只要有了线索，这事还是交给力行社，让他们欠我人情也不错。 第351章 周岁抓周 王长青这一次没有把松下圣子带到大连湾，这边他不打算经营。 原本他还有想法，要在这里开一间万国女子美容院，但被武藤专员否决了，理由是东洋帝国不需要这种奢靡的场所。 大连湾已经被调查本部控制得很是严密，并不需要他去收集什么情报。 王长青也想得通，不让经营建设，那就只有破坏喽。 他在大连湾待了三天，加上之前挖的地道，他成功地挖通了直通调查本部的地道。 但这时候炸调查本部没有意义，只会让他的身份陷入尴尬，到时候本部没有靠山，可不好混。 民国24年3月10日，王长青早就回到关内了，这段时间他很是低调。 一没再让手下人作案，二没在津门东洋租界搞事情。 老老实实地帮武藤专员在物色汉奸人选。 他不能当瘟神，走到哪里，哪里就发生大案。 东洋人的特务机构还是很厉害的，万一有人查到蛛丝马迹了就不好了。 洪燕脚步有些虚浮，一个老妈子扶着她，章小环扶她另一边，另一个老妈子虚扶着珍珠。 现在这两个女人都怀上了，洪燕已经有四个月了，珍珠才怀两个月。 “当家的，七宝再有几天就周岁了，抓周的东西，你准备好了没？” 王长青正在看情报，头也不抬地道：“放心，都准备好了。人我也都通知了，你就在家好好休息。” 是一份迟田洋子发往调查本部的情报，这一次不再是经济情报，而是关于西北军的情报。 最近三铁山头没有做事，不表示手下们都是吃干饭的。 有了王长青提供的线索，东洋人的情报人员，有不少都被三铁山头的人盯上了。 王长青这是在练兵，这可是很好的实战机会。 不光是三铁山头的人跟踪过东洋间谍，这些间谍也搞过反跟踪，反过来抓他们的落脚点。 都在少帅的地盘上，暴露了也不怕，换个地方待就是了。 跟踪，反跟踪是门技术，这么好的机会，这时候不练，什么时候练？ 一个东洋鬼子间谍至少要被刘兴业等人跟踪过三次以上，才会把他的情况告诉力行社。 这段时间力行社的人可是立了不少功，叶无名也从一个小科长升到了实权副处长。 刘老掌柜、唐老三跟叶无名都见过几次面了，李师爷也化妆成刘老掌柜的手下，见过一次叶无名。 但王长青始终没跟叶无名见面，连李师爷的底子都查不清，没必要见他。 见面必然会被人暗中拍照，民国政府漏得跟筛子似的，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把照片卖给东洋人？ 王长青看完情报，就把情报烧了。 看来最近在燕京跟津门两地，东洋人的情报机构损失很惨，一向专注收集经济情报的迟田洋子小组，也开始关注军事情报了。 这是好事啊，说明王长青发给力行社的情报都没有浪费，那些潜伏的东洋间谍应该损失不小。 不然也轮不到迟田洋子去冒险收集军事情报。 3月20日，燕京城外的一个庄子里，王长青在给儿子七宝办周岁宴。 李师爷、刘大嘴、牛赶山、唐老三、刘兴业等一众新老兄弟，都来了。 就连张道长跟刘铁算也来了，他俩算是正式入了伙了。 吕老头跟何老头专程从上沪市赶了回来，跟刘老掌柜也一起来看这个未来的小土匪会抓什么周。 厅堂里铺了一张红毯子，七宝坐在红毯上，看着满地的东西，有点发懵。 王长青本来就准备了玉玺、印章、黄金虎符、黄金小刀剑、黄金小算盘、文房四宝等东西。 在场的老掌柜加上兄弟有二十来人，一人送了一样小礼物。 刘老掌柜送了一个黄金长命锁，何老掌柜送了一个玉如意，吕老头送了一尊玉观音。 李师爷送了一把黄金小手枪，珍珠送了一张汇丰银行的支票，章小飞送来了一幅关外的刺绣地图。 剩下的土匪兄弟送什么的都有，有送画轴的，有送生肖小狗的，有送小孩玩的刀枪棍棒，有送玉扳指玉佩的。 黄大力最骚，送了一个女人用的鸳鸯手帕，他原本是打算送肚兜的，说是看看少掌柜女人缘怎么样。 被牛赶山给挡了回去，就换成了一张手帕，这手帕可不比一个金器便宜，说是什么刺绣大师的作品，很是金贵。 七宝好不容易在洪燕的怂恿下，去拿了物件了，却是拿一个玩两下，就丢了，再拿一个又丢了。 一旁边的众人则七嘴八舌地指引着他拿东西。 这个在叫着：“拿虎符，这个好！别丢，别丢！” 那个嚷着：“拿算盘好，对，对对，拿了这个，以后走江湖不吃亏。” 还有的说着：“拿印章，以后当大官！” 还有嚷嚷着让他拿地图的：“拿地图以后当东北王。” 一直到香烧完了，七宝手上也没拿到合他心意的。 洪燕正要去把他抱开，却见七宝爬到了红毯边上，要拖着毯子走。 七宝的脸涨得通红，他人小力气不大，拖不动。 刘大嘴见了道：“哈哈哈！少掌柜是个心大的，都要了！” 吕老头看得乐呵呵的，抢先把七宝抱在了手里，问道：“小乖乖，是不是都要？” 七宝嘴里呀呀地念着，反手一把抓了吕老头的胡子，用力摇了起来。 洪燕见了忙把七宝接了过来，七宝却不乐意了，嘴里呀呀地念着。 珍珠帮着七宝把红毯收了起来，弄了根小红绳系了，把小红绳塞到七宝手里，这才换得七宝乐开了嘴。 刘铁算笑呵呵地道：“平头百姓才挑挑选选的，七宝少爷从小出生在金银窝里，有这福气能接得住，就是全都要。” 张道长也是一脸笑意：“六爷，我看少掌柜是个当官的料。” 王长青看了一眼自己儿子，满意地点点头，都要怎么了啦，大人才做选择题，咱小孩子自然是全都要。 道：“行了，周也抓了，开始喝酒！今晚不醉不归。” 众人一起起哄道：“六爷，不兴喝蜂蜜水，喝酒不行，就喝醋，醉不倒你，也得把你的牙酸倒了，哈哈哈！” 第351章 周岁抓周 王长青这一次没有把松下圣子带到大连湾，这边他不打算经营。 原本他还有想法，要在这里开一间万国女子美容院，但被武藤专员否决了，理由是东洋帝国不需要这种奢靡的场所。 大连湾已经被调查本部控制得很是严密，并不需要他去收集什么情报。 王长青也想得通，不让经营建设，那就只有破坏喽。 他在大连湾待了三天，加上之前挖的地道，他成功地挖通了直通调查本部的地道。 但这时候炸调查本部没有意义，只会让他的身份陷入尴尬，到时候本部没有靠山，可不好混。 民国24年3月10日，王长青早就回到关内了，这段时间他很是低调。 一没再让手下人作案，二没在津门东洋租界搞事情。 老老实实地帮武藤专员在物色汉奸人选。 他不能当瘟神，走到哪里，哪里就发生大案。 东洋人的特务机构还是很厉害的，万一有人查到蛛丝马迹了就不好了。 洪燕脚步有些虚浮，一个老妈子扶着她，章小环扶她另一边，另一个老妈子虚扶着珍珠。 现在这两个女人都怀上了，洪燕已经有四个月了，珍珠才怀两个月。 “当家的，七宝再有几天就周岁了，抓周的东西，你准备好了没？” 王长青正在看情报，头也不抬地道：“放心，都准备好了。人我也都通知了，你就在家好好休息。” 是一份迟田洋子发往调查本部的情报，这一次不再是经济情报，而是关于西北军的情报。 最近三铁山头没有做事，不表示手下们都是吃干饭的。 有了王长青提供的线索，东洋人的情报人员，有不少都被三铁山头的人盯上了。 王长青这是在练兵，这可是很好的实战机会。 不光是三铁山头的人跟踪过东洋间谍，这些间谍也搞过反跟踪，反过来抓他们的落脚点。 都在少帅的地盘上，暴露了也不怕，换个地方待就是了。 跟踪，反跟踪是门技术，这么好的机会，这时候不练，什么时候练？ 一个东洋鬼子间谍至少要被刘兴业等人跟踪过三次以上，才会把他的情况告诉力行社。 这段时间力行社的人可是立了不少功，叶无名也从一个小科长升到了实权副处长。 刘老掌柜、唐老三跟叶无名都见过几次面了，李师爷也化妆成刘老掌柜的手下，见过一次叶无名。 但王长青始终没跟叶无名见面，连李师爷的底子都查不清，没必要见他。 见面必然会被人暗中拍照，民国政府漏得跟筛子似的，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把照片卖给东洋人？ 王长青看完情报，就把情报烧了。 看来最近在燕京跟津门两地，东洋人的情报机构损失很惨，一向专注收集经济情报的迟田洋子小组，也开始关注军事情报了。 这是好事啊，说明王长青发给力行社的情报都没有浪费，那些潜伏的东洋间谍应该损失不小。 不然也轮不到迟田洋子去冒险收集军事情报。 3月20日，燕京城外的一个庄子里，王长青在给儿子七宝办周岁宴。 李师爷、刘大嘴、牛赶山、唐老三、刘兴业等一众新老兄弟，都来了。 就连张道长跟刘铁算也来了，他俩算是正式入了伙了。 吕老头跟何老头专程从上沪市赶了回来，跟刘老掌柜也一起来看这个未来的小土匪会抓什么周。 厅堂里铺了一张红毯子，七宝坐在红毯上，看着满地的东西，有点发懵。 王长青本来就准备了玉玺、印章、黄金虎符、黄金小刀剑、黄金小算盘、文房四宝等东西。 在场的老掌柜加上兄弟有二十来人，一人送了一样小礼物。 刘老掌柜送了一个黄金长命锁，何老掌柜送了一个玉如意，吕老头送了一尊玉观音。 李师爷送了一把黄金小手枪，珍珠送了一张汇丰银行的支票，章小飞送来了一幅关外的刺绣地图。 剩下的土匪兄弟送什么的都有，有送画轴的，有送生肖小狗的，有送小孩玩的刀枪棍棒，有送玉扳指玉佩的。 黄大力最骚，送了一个女人用的鸳鸯手帕，他原本是打算送肚兜的，说是看看少掌柜女人缘怎么样。 被牛赶山给挡了回去，就换成了一张手帕，这手帕可不比一个金器便宜，说是什么刺绣大师的作品，很是金贵。 七宝好不容易在洪燕的怂恿下，去拿了物件了，却是拿一个玩两下，就丢了，再拿一个又丢了。 一旁边的众人则七嘴八舌地指引着他拿东西。 这个在叫着：“拿虎符，这个好！别丢，别丢！” 那个嚷着：“拿算盘好，对，对对，拿了这个，以后走江湖不吃亏。” 还有的说着：“拿印章，以后当大官！” 还有嚷嚷着让他拿地图的：“拿地图以后当东北王。” 一直到香烧完了，七宝手上也没拿到合他心意的。 洪燕正要去把他抱开，却见七宝爬到了红毯边上，要拖着毯子走。 七宝的脸涨得通红，他人小力气不大，拖不动。 刘大嘴见了道：“哈哈哈！少掌柜是个心大的，都要了！” 吕老头看得乐呵呵的，抢先把七宝抱在了手里，问道：“小乖乖，是不是都要？” 七宝嘴里呀呀地念着，反手一把抓了吕老头的胡子，用力摇了起来。 洪燕见了忙把七宝接了过来，七宝却不乐意了，嘴里呀呀地念着。 珍珠帮着七宝把红毯收了起来，弄了根小红绳系了，把小红绳塞到七宝手里，这才换得七宝乐开了嘴。 刘铁算笑呵呵地道：“平头百姓才挑挑选选的，七宝少爷从小出生在金银窝里，有这福气能接得住，就是全都要。” 张道长也是一脸笑意：“六爷，我看少掌柜是个当官的料。” 王长青看了一眼自己儿子，满意地点点头，都要怎么了啦，大人才做选择题，咱小孩子自然是全都要。 道：“行了，周也抓了，开始喝酒！今晚不醉不归。” 众人一起起哄道：“六爷，不兴喝蜂蜜水，喝酒不行，就喝醋，醉不倒你，也得把你的牙酸倒了，哈哈哈！” 第352章 房产与暗杀 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几个老掌柜就在跟王长青、洪燕、李师爷三个现任掌柜一起讨论账目的事。 何老掌柜拿着一本账本，在汇报上沪买房的事。 “这次公账上拿了一百三十万大洋，老营二十万，三位掌柜的合计一百五十万，我们三个老家伙八十万，其他兄弟合起来一百二十万，总共四百万大洋。” “全都在上沪的法租界、公共租界买了房子，这次捡了个大便宜，咱们的钱是有数的，想要卖房的人却是太多了。” “我们买的多，压价也狠。只用了去年的两成价格，拿下了小洋楼五栋，公寓二十套，弄屋十套，还有铺面十八间。” “现在除了自己经营的几个铺面，自家留的房子，其他的都租出去了，算了一下，每年至少也有三十来万的收益。” （很多人觉得本书的钱不值钱，动不动就是上百万大洋，但是说实话，没钱的只是平民百姓，民国土豪富商的钱那真是海了去了，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就说张本政这个汉奸，1901年独立搞黄、渤海沿岸的海运，到30年代，一次给东洋人捐飞机就捐了四十架。1949年清理他的财产时，不算船只的价值，银行存款1715万元，土地1050亩，房屋1886间，这只是几十年的积累。） （夏国被洋人侵略从来就不是因为穷，而是因为百姓勤劳，国家底蕴厚，一句话太富了。） 洪燕奇道：“上沪市的房价跌了之后，还有这么贵啊，四百万大洋，就买了这么点房子？” 津门东洋租界去年被三铁山头又是炸，又是杀的乱来了一通后，房价也是跌到了谷底，她只用二十万大洋就买了六栋小洋楼。 她买楼时还说津门的房子比关外要贵多了，没想到上沪的房子更贵。 吕老头嘿嘿地笑了一声：“燕子，以前我就听戏文里说，不到燕京不知道官小，现在我才知道不到上沪，不知道自己穷。” “咱们那点钱，在上沪那还排不上号，有钱人太多了。咱们也就是都换成了美元进行的交易，不然还谈不到这个价。” 李师爷心里有点没底，手上没钱心里慌，拿着账本道：“六爷，现在公账上的钱只有十万大洋了，上沪的房子要是亏了可就” 王长青摆了摆手，道：“亏不了，三年时间保证涨三倍，说不定涨五倍也有。” 开玩笑，今年下半年就会慢慢涨上去，等东洋人开战打进上沪，法租界跟公共租界的房价立马翻了倍的往上涨。 刘老掌柜劝李师爷道：“这做买卖不能急，也别急着回本，这钱是买了房产，高低就在那躺着，别人拿不走。” “我看老六的消息不错，那十万情报费用花得值，说了年底跌到位，就是年底跌到位了，现在房子还涨了点，再说房子不是都租出去了么，每年的租金就不少。” 刚开始刘老掌柜还觉得什么情报值十万，他觉得老六有些飘了，开始往自家兜里弄钱了。 但现在看来，这情报是真值了，要是早几个月买房子，那得多花大几十万冤枉钱。 吕老头道：“对，这就像赌钱，买定离手，就等着到时候庄家开盘，咱们这还是稳赚的，光看租金十来年就回本了。” 刘老掌柜见账目的事聊得差不多了，就道：“老六啊，我这老骨头当靶子这么长时间了，也够了。” “半年时间了，被东洋鬼子刺杀了三次，新老炮手死了四个，废了一个，山头的名气是一年比一年响了，但压力可都在我跟唐老三身上。” “我是还没被伤到，但唐老三可是遭了老罪了，半年来光中枪就中了有三次，被手榴弹炸了两次，手底下的兄弟死伤了二十多个。” “也就是咱们安家费给得足，少帅那边也出人出力支持，力行社的人也在暗中出力不少，不然他九条命都不够丢的。” 刘老掌柜愿意出来当这个靶子，是为了还王长青的人情。 王长青把他孙子孙女救出来，又把他们一家老小带出关外，自己只是当一阵靶子，就还了人情还是划算的。 有不少老兄弟护着，又请了一些炮手，在外围守着，他自己倒是没出事。 但整天提心吊胆的，没睡过几次好觉，时间长了他也顶不住，半年了也该休息休息了。 王长青一听刘老掌柜提出这事来，心里也是一阵愧疚，三铁山头要出名，要光明正大的开堂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现在堂口也立下来这么久了，刘大爷，你也可以退了，您想去哪儿？” 刘老掌柜道：“我还是跟老何，老吕在一块待着舒服，就去上沪。那边法租界的黄探长人也不错，听说还有一个杜老板也是个人物，我也想见识见识。” 吕老头哈哈一笑：“老刘头，这次在上沪买楼，还真亏了这黄老板跟杜老板，咱们是洪门，他们是青帮，对上线了之后，两人也还仗义。” “又是请吃饭又是请看戏的，还帮咱们打发了几波不长眼的，就是这东洋人也被警告了，明面上不敢来，只能来阴的。” “说实话，在上沪你也得防着点，我跟老何也被盯上过两次，但他们打的主意是绑人，赵老刀这小子厉害，东洋鬼子在他手上没讨得了好。” 何老掌柜也道：“咱们三铁山头现在名声在外，是抗日英雄，一般人也没这个胆，只要在法租界跟华界待着，都还安全。” “东洋人在公共租界有点势力，但咱们不去就行了。你要是来，还是得把手下弟兄管好了，我吃过一次亏了。” “一个老兄弟被人做了局，让东洋人趁机暗中收买了，好在青帮的一个朋友报了信，不然还真就悬了。” 刘老掌柜点了点头，他这边也有东洋人要收买手下，但没成功，都是二十多年的老交情了，分得清轻重。 王长青也知道唐老三这段时间受苦了，但他是堂口的招牌，一时半会儿可不能下来。 唐老三现在是力行社的政绩，也是少帅府的脸面。 第352章 房产与暗杀 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几个老掌柜就在跟王长青、洪燕、李师爷三个现任掌柜一起讨论账目的事。 何老掌柜拿着一本账本，在汇报上沪买房的事。 “这次公账上拿了一百三十万大洋，老营二十万，三位掌柜的合计一百五十万，我们三个老家伙八十万，其他兄弟合起来一百二十万，总共四百万大洋。” “全都在上沪的法租界、公共租界买了房子，这次捡了个大便宜，咱们的钱是有数的，想要卖房的人却是太多了。” “我们买的多，压价也狠。只用了去年的两成价格，拿下了小洋楼五栋，公寓二十套，弄屋十套，还有铺面十八间。” “现在除了自己经营的几个铺面，自家留的房子，其他的都租出去了，算了一下，每年至少也有三十来万的收益。” （很多人觉得本书的钱不值钱，动不动就是上百万大洋，但是说实话，没钱的只是平民百姓，民国土豪富商的钱那真是海了去了，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就说张本政这个汉奸，1901年独立搞黄、渤海沿岸的海运，到30年代，一次给东洋人捐飞机就捐了四十架。1949年清理他的财产时，不算船只的价值，银行存款1715万元，土地1050亩，房屋1886间，这只是几十年的积累。） （夏国被洋人侵略从来就不是因为穷，而是因为百姓勤劳，国家底蕴厚，一句话太富了。） 洪燕奇道：“上沪市的房价跌了之后，还有这么贵啊，四百万大洋，就买了这么点房子？” 津门东洋租界去年被三铁山头又是炸，又是杀的乱来了一通后，房价也是跌到了谷底，她只用二十万大洋就买了六栋小洋楼。 她买楼时还说津门的房子比关外要贵多了，没想到上沪的房子更贵。 吕老头嘿嘿地笑了一声：“燕子，以前我就听戏文里说，不到燕京不知道官小，现在我才知道不到上沪，不知道自己穷。” “咱们那点钱，在上沪那还排不上号，有钱人太多了。咱们也就是都换成了美元进行的交易，不然还谈不到这个价。” 李师爷心里有点没底，手上没钱心里慌，拿着账本道：“六爷，现在公账上的钱只有十万大洋了，上沪的房子要是亏了可就” 王长青摆了摆手，道：“亏不了，三年时间保证涨三倍，说不定涨五倍也有。” 开玩笑，今年下半年就会慢慢涨上去，等东洋人开战打进上沪，法租界跟公共租界的房价立马翻了倍的往上涨。 刘老掌柜劝李师爷道：“这做买卖不能急，也别急着回本，这钱是买了房产，高低就在那躺着，别人拿不走。” “我看老六的消息不错，那十万情报费用花得值，说了年底跌到位，就是年底跌到位了，现在房子还涨了点，再说房子不是都租出去了么，每年的租金就不少。” 刚开始刘老掌柜还觉得什么情报值十万，他觉得老六有些飘了，开始往自家兜里弄钱了。 但现在看来，这情报是真值了，要是早几个月买房子，那得多花大几十万冤枉钱。 吕老头道：“对，这就像赌钱，买定离手，就等着到时候庄家开盘，咱们这还是稳赚的，光看租金十来年就回本了。” 刘老掌柜见账目的事聊得差不多了，就道：“老六啊，我这老骨头当靶子这么长时间了，也够了。” “半年时间了，被东洋鬼子刺杀了三次，新老炮手死了四个，废了一个，山头的名气是一年比一年响了，但压力可都在我跟唐老三身上。” “我是还没被伤到，但唐老三可是遭了老罪了，半年来光中枪就中了有三次，被手榴弹炸了两次，手底下的兄弟死伤了二十多个。” “也就是咱们安家费给得足，少帅那边也出人出力支持，力行社的人也在暗中出力不少，不然他九条命都不够丢的。” 刘老掌柜愿意出来当这个靶子，是为了还王长青的人情。 王长青把他孙子孙女救出来，又把他们一家老小带出关外，自己只是当一阵靶子，就还了人情还是划算的。 有不少老兄弟护着，又请了一些炮手，在外围守着，他自己倒是没出事。 但整天提心吊胆的，没睡过几次好觉，时间长了他也顶不住，半年了也该休息休息了。 王长青一听刘老掌柜提出这事来，心里也是一阵愧疚，三铁山头要出名，要光明正大的开堂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现在堂口也立下来这么久了，刘大爷，你也可以退了，您想去哪儿？” 刘老掌柜道：“我还是跟老何，老吕在一块待着舒服，就去上沪。那边法租界的黄探长人也不错，听说还有一个杜老板也是个人物，我也想见识见识。” 吕老头哈哈一笑：“老刘头，这次在上沪买楼，还真亏了这黄老板跟杜老板，咱们是洪门，他们是青帮，对上线了之后，两人也还仗义。” “又是请吃饭又是请看戏的，还帮咱们打发了几波不长眼的，就是这东洋人也被警告了，明面上不敢来，只能来阴的。” “说实话，在上沪你也得防着点，我跟老何也被盯上过两次，但他们打的主意是绑人，赵老刀这小子厉害，东洋鬼子在他手上没讨得了好。” 何老掌柜也道：“咱们三铁山头现在名声在外，是抗日英雄，一般人也没这个胆，只要在法租界跟华界待着，都还安全。” “东洋人在公共租界有点势力，但咱们不去就行了。你要是来，还是得把手下弟兄管好了，我吃过一次亏了。” “一个老兄弟被人做了局，让东洋人趁机暗中收买了，好在青帮的一个朋友报了信，不然还真就悬了。” 刘老掌柜点了点头，他这边也有东洋人要收买手下，但没成功，都是二十多年的老交情了，分得清轻重。 王长青也知道唐老三这段时间受苦了，但他是堂口的招牌，一时半会儿可不能下来。 唐老三现在是力行社的政绩，也是少帅府的脸面。 第353章 一手杀人一手救人 只要三铁山头的堂口在少帅的地盘上，三铁山头在关外做的案子，就有少帅的一份功劳，对内多少也有点交待。 原本王长青以为只要清理掉燕京城里的东洋间谍，很快他就会接到除掉唐老三的任务。 他再作一场戏，让唐老三来个假死脱身，自己也立了功，唐老三也能换个身份出来潇洒。 但没想到，武藤专员根本就没舍得把他丢出去。 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接到调查本部除掉唐老三的任务。 也不好直接就自己认怂，把唐老三给藏起来，只能是加大保护，深居简出。 王长青接着道：“唐老三这个靶子还得立半年，他现在是明面上的招牌，东洋人也都知道他是靶子。” “咱们自家人在内守着，少帅的人在外护着，力行社也有人暗中盯着，这燕京城里的鬼子间谍也被清了几波了，一时半会他们顶不上来。” 现在么，只能等半年，少帅会调去长安古都，唐老三就跟着去就是了。 李师爷道：“三个老掌柜在上沪市可不能只是养老，上沪市可不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刘老掌柜瞪了李师爷一眼：“怎么啦，我们都半截入土的人了，还要为你们做事？” 王长青接过话头：“刘大爷，何大爷，师爷，三位老掌柜还真不能退休，咱三铁山头还要招新人，上沪鱼龙混杂，以后想站稳脚跟不容易。” 何老掌柜却是看出来了，这事是王老六的主意。 “老六，你说说，要真能说出个理来，要我们接着教新人，我们也认。” 王长青不慌不忙地道：“三铁山头以反清复明，驱除洋人，壮大山头为己任。这反清复明算是做到了，这驱除洋人可还没做成，壮大山头也才刚开始。” “这古人说得好：一生牛马不得闲，得闲已与青山眠。三位老掌柜又没走不动道，可不能把这担子丢到我们头上就完了。” “再说了，三位老掌柜的老兄弟，上沪新请来的炮手保镖，可都得按月付钱，只要老掌柜们接着教新人，那这钱还是一样我们都包了。” 吕老头看了看自家的徒孙，这小子鬼精鬼精的，又算计上了，他倒是想帮，但两位老伙计怕是不同意。 “小六啊，这什么三铁誓，我们只是当个念想，能做就做，做不到拉倒。” 王长青却摇了摇头：“那不行，三铁誓，我们可是发了万箭穿心誓的，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去不去做是另一回事。” 把这宏伟目标往我们身上一丢，就想享福，那不行，再有两年东洋鬼子就打进来了。 都快国破家亡了，你们这把老骨头我也得榨出点油来。 王长青也不一味的强压，又伸了一根超级胡萝卜出来。 “师爷，家里要是有人有个三病两痛的，医生没办法了，都可以让我出手，祖传的药一家给你们留三粒，不收钱，怎么样？” 何老头一听这话，他来精神了，他跟刘老掌柜对了一个眼神。 何老头笑了笑，敲了敲桌子，又算计了一番，这老六的祖传神药应该不少，于是道。 “老六，这样，上沪市呢也有不少富人，这得绝症的也不少，十万一人，我们来组局。” “凑成十人之后，你来上沪也好，我们把病人送到津门也罢，你来医，一次一百万大洋，我们分文不取，怎么样？” 何老头精于算计，这次他在上沪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更多的机会。 他现在想的不是钱，他想的是人脉，这钱不钱的有什么关系，有了人脉，有了人情，大把赚钱的机会。 他可是知道的，这个老六不想把自家的本事外露，一心想藏着，但现在手上的钱都花出去了，一百万大洋，老六不要，洪燕必定是会要的。 只要这口子一开，等治得多了，知道来钱容易了，什么一百万才能出手，说不好他们就不出去折腾了，专心治病了，自己几人也能安心养老了。 王长青刚开始还不想这么麻烦，但洪燕在一旁用脚踢了踢他。 王长青看了洪燕一看，见她指着她微微鼓起的肚子，示意要给孩子赚钱。 他心中一笑，海里还有一千多万，等我去捞呢，这百来万的---好像也值得出手了。 自己防高血厚，也不怕人暗杀，现在又不怕什么强力机构会切片研究，有治病救人的机会，能捞一笔，为什么不捞？ 有了钱可以买装备，可以拉队伍，进可攻，退可守。 自己以前弄的备用身份，也可以用得上了，正好光明正大地出来走动。 “那我用奉天刘大夫的徒弟，王常青的身份出面？” 李师爷跟何老头同时道：“那可不行。” 何老头道：“小年轻不行，必须得鹤发童颜，是个年长的老道士或是老大夫才行。” 王长青一想，也对啊，自己的思维固定了，老想着弄年轻的身份，年老的老道长怎么就不行了？ 李师爷道：“对，就弄个老道长的身份，张道长可以教你现成的话术，这道长头发长，鹤发童颜，弄点白头发白胡子就好，装扮起来也容易。” “你连手上身上都不用化妆，王老道长，修炼长生有术，医术高明，这身体自然年轻，这样才好收钱，一般的收十万，病重的收二十万，只治出价高的，不治没钱的。” “这钱也不用入公账，就用三铁山头的名义对外交朋友，套交情，六爷，山头的朋友就是您的朋友，山头的交情就是您的交情，这事做得。” 他知道六爷的神药大概率不是什么难弄的东西，但他也精，不想把这大好的人情人脉全都白白地让给了几个老掌柜。 要六爷治也行，必须打着三铁山头的名义去，拉病人的老掌柜个人可以得人情，但山头也得有交情，线不能在只在老掌柜个人手上。 王长青听懂了李师爷的暗示，于是道：“行，那我就发发慈悲，总不能光往阎王殿里送人，也得从阎王殿里抢个人，普渡众生，给自己积积德。” 第353章 一手杀人一手救人 只要三铁山头的堂口在少帅的地盘上，三铁山头在关外做的案子，就有少帅的一份功劳，对内多少也有点交待。 原本王长青以为只要清理掉燕京城里的东洋间谍，很快他就会接到除掉唐老三的任务。 他再作一场戏，让唐老三来个假死脱身，自己也立了功，唐老三也能换个身份出来潇洒。 但没想到，武藤专员根本就没舍得把他丢出去。 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接到调查本部除掉唐老三的任务。 也不好直接就自己认怂，把唐老三给藏起来，只能是加大保护，深居简出。 王长青接着道：“唐老三这个靶子还得立半年，他现在是明面上的招牌，东洋人也都知道他是靶子。” “咱们自家人在内守着，少帅的人在外护着，力行社也有人暗中盯着，这燕京城里的鬼子间谍也被清了几波了，一时半会他们顶不上来。” 现在么，只能等半年，少帅会调去长安古都，唐老三就跟着去就是了。 李师爷道：“三个老掌柜在上沪市可不能只是养老，上沪市可不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刘老掌柜瞪了李师爷一眼：“怎么啦，我们都半截入土的人了，还要为你们做事？” 王长青接过话头：“刘大爷，何大爷，师爷，三位老掌柜还真不能退休，咱三铁山头还要招新人，上沪鱼龙混杂，以后想站稳脚跟不容易。” 何老掌柜却是看出来了，这事是王老六的主意。 “老六，你说说，要真能说出个理来，要我们接着教新人，我们也认。” 王长青不慌不忙地道：“三铁山头以反清复明，驱除洋人，壮大山头为己任。这反清复明算是做到了，这驱除洋人可还没做成，壮大山头也才刚开始。” “这古人说得好：一生牛马不得闲，得闲已与青山眠。三位老掌柜又没走不动道，可不能把这担子丢到我们头上就完了。” “再说了，三位老掌柜的老兄弟，上沪新请来的炮手保镖，可都得按月付钱，只要老掌柜们接着教新人，那这钱还是一样我们都包了。” 吕老头看了看自家的徒孙，这小子鬼精鬼精的，又算计上了，他倒是想帮，但两位老伙计怕是不同意。 “小六啊，这什么三铁誓，我们只是当个念想，能做就做，做不到拉倒。” 王长青却摇了摇头：“那不行，三铁誓，我们可是发了万箭穿心誓的，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去不去做是另一回事。” 把这宏伟目标往我们身上一丢，就想享福，那不行，再有两年东洋鬼子就打进来了。 都快国破家亡了，你们这把老骨头我也得榨出点油来。 王长青也不一味的强压，又伸了一根超级胡萝卜出来。 “师爷，家里要是有人有个三病两痛的，医生没办法了，都可以让我出手，祖传的药一家给你们留三粒，不收钱，怎么样？” 何老头一听这话，他来精神了，他跟刘老掌柜对了一个眼神。 何老头笑了笑，敲了敲桌子，又算计了一番，这老六的祖传神药应该不少，于是道。 “老六，这样，上沪市呢也有不少富人，这得绝症的也不少，十万一人，我们来组局。” “凑成十人之后，你来上沪也好，我们把病人送到津门也罢，你来医，一次一百万大洋，我们分文不取，怎么样？” 何老头精于算计，这次他在上沪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更多的机会。 他现在想的不是钱，他想的是人脉，这钱不钱的有什么关系，有了人脉，有了人情，大把赚钱的机会。 他可是知道的，这个老六不想把自家的本事外露，一心想藏着，但现在手上的钱都花出去了，一百万大洋，老六不要，洪燕必定是会要的。 只要这口子一开，等治得多了，知道来钱容易了，什么一百万才能出手，说不好他们就不出去折腾了，专心治病了，自己几人也能安心养老了。 王长青刚开始还不想这么麻烦，但洪燕在一旁用脚踢了踢他。 王长青看了洪燕一看，见她指着她微微鼓起的肚子，示意要给孩子赚钱。 他心中一笑，海里还有一千多万，等我去捞呢，这百来万的---好像也值得出手了。 自己防高血厚，也不怕人暗杀，现在又不怕什么强力机构会切片研究，有治病救人的机会，能捞一笔，为什么不捞？ 有了钱可以买装备，可以拉队伍，进可攻，退可守。 自己以前弄的备用身份，也可以用得上了，正好光明正大地出来走动。 “那我用奉天刘大夫的徒弟，王常青的身份出面？” 李师爷跟何老头同时道：“那可不行。” 何老头道：“小年轻不行，必须得鹤发童颜，是个年长的老道士或是老大夫才行。” 王长青一想，也对啊，自己的思维固定了，老想着弄年轻的身份，年老的老道长怎么就不行了？ 李师爷道：“对，就弄个老道长的身份，张道长可以教你现成的话术，这道长头发长，鹤发童颜，弄点白头发白胡子就好，装扮起来也容易。” “你连手上身上都不用化妆，王老道长，修炼长生有术，医术高明，这身体自然年轻，这样才好收钱，一般的收十万，病重的收二十万，只治出价高的，不治没钱的。” “这钱也不用入公账，就用三铁山头的名义对外交朋友，套交情，六爷，山头的朋友就是您的朋友，山头的交情就是您的交情，这事做得。” 他知道六爷的神药大概率不是什么难弄的东西，但他也精，不想把这大好的人情人脉全都白白地让给了几个老掌柜。 要六爷治也行，必须打着三铁山头的名义去，拉病人的老掌柜个人可以得人情，但山头也得有交情，线不能在只在老掌柜个人手上。 王长青听懂了李师爷的暗示，于是道：“行，那我就发发慈悲，总不能光往阎王殿里送人，也得从阎王殿里抢个人，普渡众生，给自己积积德。” 第354章 为两年后开始的战争做准备 李师爷道：“那就先这么定了，几位老掌柜，你们还是得负责教新人，这拉病人组局的事，我跟六爷商量商量把章程定出来。” 刘老掌柜摇了摇头，道：“劳碌命啊，看来还真是死了才能消停。” 王长青笑了笑道：“刘大爷，我看啊，您死了也没个消停的。一生牛马不得闲，得闲已与青山眠。可还有下一句。” “与山共眠仍不闲，保佑儿孙挣大钱。您啦，死了也是个能耐大的，能者多劳，还得保佑子孙后代，代代发达才行。” “哈哈哈！好你个老六，尽是歪理！” 三个老掌柜听了也是一阵哈哈大笑，这个老六，尽会折腾人，折腾完了他还有歪理。 行，这一波谁也不亏。 三个老掌柜走了之后，李师爷就跟洪燕、王长青商量起来了。 他们不光在上沪买了房，还组织新人在津门买了房，这些也得对一对账目。 等对完账，王长青道：“李叔，我看前面名声不显的时候，凑齐五十万就一起治，名声打出去后，没有一百万别叫我。有特殊价值的，李叔，你来拿主意。” “小病不治，只治大病，也别十万起了，五万起，年纪越大，病越重的，价格越高，理由很简单，要从阎王殿里抢人，得耗我王道长的先天元气。” 这特殊价值的，不能老掌柜的定，得李师爷把着关，他才是跟自己一条心的。 洪燕听了很用力地点了点头：“当家的，这孩子们以后能分到多少家产，就看你的了。咱们也从东洋鬼子那里弄了那么多钱了，也该消停消停了。” 李师爷道：“六爷，燕子说的也是实话，唐老三那边是该撤了，要不然，真死在鬼子手里，弟兄们怕是会心生怨气。” 王长青是知道鬼子过两年就会打进来，但李师爷他们不知道啊，他们只知道弄了这么多钱了，也该享受享受了。 尤其是唐老三，挨了三枪，还让人家在前面顶着。 虽然钱给得多，但有钱没命花，在土匪眼里可是亏本生意。 带队伍人心不稳，是大忌，几个老掌柜本就有退意，这会儿见洪燕跟李师爷都有暂停折腾的意思。 王长青知道，或许是该停一停了。 “行，我过几天安排好后，就带着唐老三，去一趟南边，让他去南边避一避风头。” 现在南方应该也开始暖和起来了，英伦海军在海上漂这么久了，想办法打捞那1500万银子，却一无所获。 报纸上说，英伦海军已经放弃了从海里把银子捞上来的打算，现在那片海上，连渔船都没几只了。 海里的银子也是时候去捞上来了。 王长青还从西洋人那里订了不少的军火，等军火从国外回来，他还得偷偷地藏在各处山里。 这两年粮食便宜，他也得想办法囤点粮食，全面抗战一开打，粮价就会飙升。 等欧战区一开打，粮价就会翻倍地涨，再到民国31年，粮食在沦陷区就成了管控物资。 这两年要准备的事还真多，他要跑的地方也不少。 无本买卖的事停一停，就停一停。 等全面抗战一开始，舆论一起来，不用他说，这些个土匪们就会嗷嗷喊着要去杀鬼子。 无关爱国，也无关革命，就为了那句看不得穷苦人受欺负。 当土匪前，看着穷苦人被地主恶霸欺负，当土匪后看着穷苦人不光被地主恶霸欺负，还要被东洋人欺压。 这要不反抗，那我这土匪不就白当了吗？ 战争打的就是钱，打的就是后勤，提前点准备总是好的。 到时候不管是绅民党还是工农党，只要是打鬼子，都可以交易。 绅民党有钱就用钱买，工农党没钱可以打借条，的才是最贵的。 只要他有东西，只要战争一打起来，军火也好粮食也好，都会大涨价。 他就算是便宜一点卖出去，哪一方都得领他的人情。 王长青自己是不想上前线打仗的，炮弹不长眼，威力又大，好不容易穿越一回，他还不想死，玩什么命啊。 但是处在这个年代，不打鬼子不抗日是不可能的。 抗日的形式有很多，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是前线打鬼子，还是后方打鬼子，都是打鬼子。 苟着抗日那也是抗日，当老六才能活得潇洒，活得长，活得长才能更好的抗日嘛。 话说，三铁山头现在是关外最有名望的抗日力量之一。 杀的鬼子够多，作的案子够大，影响也最深远，宣传得也最广。 更重要的是鬼子的悬赏金额最高！！！ 现在三铁山头的人都撤回关内了，关外就只有几个有数的眼线。 但保不住各地的绺子喜欢借三铁山头的名号啊，关外好多地方都有自称是三铁山头外四梁的队伍。 三铁山头的名号够响，能吓住二鬼子，不是真的东洋鬼子带队，一般的二鬼子怕报复，不敢去剿匪。 王长青在心里不断地盘算着，怎么利用现有的资源，去弄物资，物资弄回来了还要贮存。 放在哪里最安全，又要没有军阀抢，又要方便运输。 王长青穿越这么几年，要么在杀人放火杀鬼子，要么在策划着怎么抢钱抢女人杀鬼子，一直没有沉下心来融入到民国生活中来。 他思来想去的，没有一个好的办法。 今天是珍珠陪着他睡，珍珠怀上了，睡得早。 但珍珠睡眠一向很浅，她一觉醒来，见当家的还没睡着，于是问道。 “当家的，在想啥呢，这买房的事不都安排好了么？做买卖的事也先停了，怎么还有心事啊。” 王长青对珍珠还是信任的，茶是茶了点，但这是她的生存本能，她一颗心还是挂在自己身上。 “我在想，这两年不做无本买卖了，没有进项，想从国外买些粮食等生活物资囤着，但一时没有头绪。” 珍珠一听来精神了，道：“当家的，你还有钱啊？还有多少钱？” 王长青呵呵一笑，有钱都喜欢，道：“也不多了，也就百来万大洋。” 第354章 为两年后开始的战争做准备 李师爷道：“那就先这么定了，几位老掌柜，你们还是得负责教新人，这拉病人组局的事，我跟六爷商量商量把章程定出来。” 刘老掌柜摇了摇头，道：“劳碌命啊，看来还真是死了才能消停。” 王长青笑了笑道：“刘大爷，我看啊，您死了也没个消停的。一生牛马不得闲，得闲已与青山眠。可还有下一句。” “与山共眠仍不闲，保佑儿孙挣大钱。您啦，死了也是个能耐大的，能者多劳，还得保佑子孙后代，代代发达才行。” “哈哈哈！好你个老六，尽是歪理！” 三个老掌柜听了也是一阵哈哈大笑，这个老六，尽会折腾人，折腾完了他还有歪理。 行，这一波谁也不亏。 三个老掌柜走了之后，李师爷就跟洪燕、王长青商量起来了。 他们不光在上沪买了房，还组织新人在津门买了房，这些也得对一对账目。 等对完账，王长青道：“李叔，我看前面名声不显的时候，凑齐五十万就一起治，名声打出去后，没有一百万别叫我。有特殊价值的，李叔，你来拿主意。” “小病不治，只治大病，也别十万起了，五万起，年纪越大，病越重的，价格越高，理由很简单，要从阎王殿里抢人，得耗我王道长的先天元气。” 这特殊价值的，不能老掌柜的定，得李师爷把着关，他才是跟自己一条心的。 洪燕听了很用力地点了点头：“当家的，这孩子们以后能分到多少家产，就看你的了。咱们也从东洋鬼子那里弄了那么多钱了，也该消停消停了。” 李师爷道：“六爷，燕子说的也是实话，唐老三那边是该撤了，要不然，真死在鬼子手里，弟兄们怕是会心生怨气。” 王长青是知道鬼子过两年就会打进来，但李师爷他们不知道啊，他们只知道弄了这么多钱了，也该享受享受了。 尤其是唐老三，挨了三枪，还让人家在前面顶着。 虽然钱给得多，但有钱没命花，在土匪眼里可是亏本生意。 带队伍人心不稳，是大忌，几个老掌柜本就有退意，这会儿见洪燕跟李师爷都有暂停折腾的意思。 王长青知道，或许是该停一停了。 “行，我过几天安排好后，就带着唐老三，去一趟南边，让他去南边避一避风头。” 现在南方应该也开始暖和起来了，英伦海军在海上漂这么久了，想办法打捞那1500万银子，却一无所获。 报纸上说，英伦海军已经放弃了从海里把银子捞上来的打算，现在那片海上，连渔船都没几只了。 海里的银子也是时候去捞上来了。 王长青还从西洋人那里订了不少的军火，等军火从国外回来，他还得偷偷地藏在各处山里。 这两年粮食便宜，他也得想办法囤点粮食，全面抗战一开打，粮价就会飙升。 等欧战区一开打，粮价就会翻倍地涨，再到民国31年，粮食在沦陷区就成了管控物资。 这两年要准备的事还真多，他要跑的地方也不少。 无本买卖的事停一停，就停一停。 等全面抗战一开始，舆论一起来，不用他说，这些个土匪们就会嗷嗷喊着要去杀鬼子。 无关爱国，也无关革命，就为了那句看不得穷苦人受欺负。 当土匪前，看着穷苦人被地主恶霸欺负，当土匪后看着穷苦人不光被地主恶霸欺负，还要被东洋人欺压。 这要不反抗，那我这土匪不就白当了吗？ 战争打的就是钱，打的就是后勤，提前点准备总是好的。 到时候不管是绅民党还是工农党，只要是打鬼子，都可以交易。 绅民党有钱就用钱买，工农党没钱可以打借条，的才是最贵的。 只要他有东西，只要战争一打起来，军火也好粮食也好，都会大涨价。 他就算是便宜一点卖出去，哪一方都得领他的人情。 王长青自己是不想上前线打仗的，炮弹不长眼，威力又大，好不容易穿越一回，他还不想死，玩什么命啊。 但是处在这个年代，不打鬼子不抗日是不可能的。 抗日的形式有很多，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是前线打鬼子，还是后方打鬼子，都是打鬼子。 苟着抗日那也是抗日，当老六才能活得潇洒，活得长，活得长才能更好的抗日嘛。 话说，三铁山头现在是关外最有名望的抗日力量之一。 杀的鬼子够多，作的案子够大，影响也最深远，宣传得也最广。 更重要的是鬼子的悬赏金额最高！！！ 现在三铁山头的人都撤回关内了，关外就只有几个有数的眼线。 但保不住各地的绺子喜欢借三铁山头的名号啊，关外好多地方都有自称是三铁山头外四梁的队伍。 三铁山头的名号够响，能吓住二鬼子，不是真的东洋鬼子带队，一般的二鬼子怕报复，不敢去剿匪。 王长青在心里不断地盘算着，怎么利用现有的资源，去弄物资，物资弄回来了还要贮存。 放在哪里最安全，又要没有军阀抢，又要方便运输。 王长青穿越这么几年，要么在杀人放火杀鬼子，要么在策划着怎么抢钱抢女人杀鬼子，一直没有沉下心来融入到民国生活中来。 他思来想去的，没有一个好的办法。 今天是珍珠陪着他睡，珍珠怀上了，睡得早。 但珍珠睡眠一向很浅，她一觉醒来，见当家的还没睡着，于是问道。 “当家的，在想啥呢，这买房的事不都安排好了么？做买卖的事也先停了，怎么还有心事啊。” 王长青对珍珠还是信任的，茶是茶了点，但这是她的生存本能，她一颗心还是挂在自己身上。 “我在想，这两年不做无本买卖了，没有进项，想从国外买些粮食等生活物资囤着，但一时没有头绪。” 珍珠一听来精神了，道：“当家的，你还有钱啊？还有多少钱？” 王长青呵呵一笑，有钱都喜欢，道：“也不多了，也就百来万大洋。” 第355章 哪里人才多，大学啊 珍珠想了想道：“我跟着燕子姐去过少帅府，凤夫人说少帅也有很多不懂的，但他手下人多，人一多这办法就多，听说少帅手下有不少是念过书的大学生。” “当家的，咱们身边都是土匪兄弟，没多少有见识的，张道长跟刘铁算也只能算是燕京通，没人知道国外啥情况。” “依我看不如我们也找一些大学生来帮忙，不就是多花点钱嘛，咱有钱，请得起。” 王长青听了这话，一拍脑袋，真是一叶障目啊，这又不是间谍活动，也不是什么地下活动。 是正常的商贸买卖，又不是做无本买卖，都要自己想做什么，招人啊。 燕京城里这么多大学生，只要工资开得高，还能招不到金凤凰？ “哈哈哈，珍珠啊，你这句话可是点醒我了，行，明天我就去招人，回头赚了钱，分你三成。睡觉，睡觉！” 说完搂着珍珠，就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王长青这边睡得早，但另一边三个老头还没睡呢。 他们在边喝酒，边商量着事。 刘老掌柜道：“我都六十好几的人了，还跟着你们教小崽子，上哪儿说理去？” 何老头嘿嘿一笑：“我就领了老六帮我治病的情，你领的情可不少，老六不光给你治病，还救出了你孙子孙女，还帮你家兴业给调养好了。” 吕老头也应和着：“就是，不是我家小六，你能霍霍大姑娘？就你那十多年前就硬不起来的家伙什，门都进不去。” 何老头嘿嘿一笑：“这老六家的祖传神药那是真灵，一年多了，我这身体还嘎嘎硬。” 刘老掌柜听得老脸一红，年纪大归年纪大，但要是真让他回到一年前的身体，动不动就咳，动不动就喘，他可不愿意。 现在的他能吃能睡能睡大姑娘，人活一世不就是讲究个一日三餐吗？ 刘老掌柜想了想，道：“我在津门认识个老帅，现在当了寓公，这人以前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现在成天在家吃斋念佛。” “什么吃斋念佛，还不是玩不动了，又有钱，不想这么快死，这老帅算一个，我能拉过来。” 何老头喝了一口酒：“东北军里我有个老相识，也是有钱的，年纪也大了，退下来了，现在就在燕京，明天我就打个电话。” 吕老头脸一红，他性子直，又是武夫，还真没几个朋友，思来想去，憋出了一句话。 “燕京城里我有个手下败将，当年被我一拳打废了，因为是比武，留了手，没杀他，也是个有钱的，明天我去看看死了没。” 刘老掌柜又道：“这第一批人，钱我们先垫着，治好了再找他们收钱，最主要的是打响名声。我们三铁山头名声在外，没哪个敢赖账。” 何老头嗯了一声，当应下了，吕老头嘴里念叨了一句：“就当做善事了。” 何老头又开口道：“老刘，这少帅不是抽大烟吗，他身体咋样？” 刘老掌柜道：“你不看报纸吗，早两年就戒了，不过身体是差一些，燕子跟他夫人是金兰姐妹，我们不用操心。” “还差两个，都想想还有谁能出得起价，对了，在上沪你们没有人吗？” 吕老头夹了口菜：“那不是远吗？上沪的人多，有这病那病的富人，多了去了，那边能单独组个十人局。” 何老头想了想道：“不行就把关外的老关系拉一拉，我来，这剩下的两人，我来拉，坐火车过来也就两天功夫。” 刘老掌柜又开口说了一句：“也不知道小李这个铁算盘，把老六按住了没？山头的名头够响了，那些个老兄弟的仇也报了。” 何老头敲了敲桌子道：“没事，老六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能看透，好打交道，你就放心。” 吕老头则道：“老六还是厉害的，炸得东洋鬼子没脾气了，奉天特务机关被炸的事，鬼子破天荒地没有恼羞成怒，拿周边的百姓开刀，只是提高了三铁山头的悬赏。” “我听上沪的人说，关外城里的鬼子们听到三铁山头的名字，就犯怵，听到铁阎王王老六的名字，晚上就睡不着觉。” “别看咱们在上沪吃得开，那都是三铁山头的名声镇着，也就只有一些亡命徒想着鬼子的悬赏，来搞事的。真正的坐地虎那也是怕出事的。” 何老头嘿嘿一笑：“倒也是，租界里黄老板客客气气的，华界里的斧头帮、江北帮都给面子，杜老板还主动帮我们清理外围不长眼的。” “咱们在上沪到处是朋友，就一个敌人，东洋鬼子。只要我们在上沪不跟这些帮派抢利益，那就能长久。” 刘老掌柜道：“做正行我们不行，钱生钱里面的坑更多，还是老老实实地练新人，只靠租金也能过日子，新人做的买卖还能抽一笔，够养老了。” 王长青是说干就干的脾气，把三位老掌柜安顿好之后，他就去找张道长了跟刘铁算了。 这两位才是地头蛇，燕京城的事门清。 “张道长、刘师傅，这次找你们帮我算一卦，我打算做国际贸易，从国外买点粮食囤着，没合适的人。” 张道长笑了笑：“六爷，您最近鸿运当头，做什么都顺，不用算。” 刘铁算则拿了一张纸，道：“六爷，请写个字。” 王长青接过白纸，写了个“食”字。 刘铁算看了看，道：“六爷，我姑且就这么一算，您也就这么一听，做事还得依着您的本性来。” “六爷说要做生意，手上没人。这食字，上面一个人字，下为良，这就是说，要选的人必须得是良材。” 王长青心道：这刘铁算的水平还真是差了点，废话真多，选人不选良才，难道选歪材？ “什么是良材，对六爷来说，人字上的尖子才是良材，自古以来，京都是人才汇聚的地方，六爷要选人得从燕京着手。” “人加一笔是为大，大对应大学，燕京什么地方人才最多？依我看，首推国立华清大学和燕京大学校。” “人字下面是良，如果六爷选的人，名字里面有个良字，那就最好了。” 第355章 哪里人才多，大学啊 珍珠想了想道：“我跟着燕子姐去过少帅府，凤夫人说少帅也有很多不懂的，但他手下人多，人一多这办法就多，听说少帅手下有不少是念过书的大学生。” “当家的，咱们身边都是土匪兄弟，没多少有见识的，张道长跟刘铁算也只能算是燕京通，没人知道国外啥情况。” “依我看不如我们也找一些大学生来帮忙，不就是多花点钱嘛，咱有钱，请得起。” 王长青听了这话，一拍脑袋，真是一叶障目啊，这又不是间谍活动，也不是什么地下活动。 是正常的商贸买卖，又不是做无本买卖，都要自己想做什么，招人啊。 燕京城里这么多大学生，只要工资开得高，还能招不到金凤凰？ “哈哈哈，珍珠啊，你这句话可是点醒我了，行，明天我就去招人，回头赚了钱，分你三成。睡觉，睡觉！” 说完搂着珍珠，就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王长青这边睡得早，但另一边三个老头还没睡呢。 他们在边喝酒，边商量着事。 刘老掌柜道：“我都六十好几的人了，还跟着你们教小崽子，上哪儿说理去？” 何老头嘿嘿一笑：“我就领了老六帮我治病的情，你领的情可不少，老六不光给你治病，还救出了你孙子孙女，还帮你家兴业给调养好了。” 吕老头也应和着：“就是，不是我家小六，你能霍霍大姑娘？就你那十多年前就硬不起来的家伙什，门都进不去。” 何老头嘿嘿一笑：“这老六家的祖传神药那是真灵，一年多了，我这身体还嘎嘎硬。” 刘老掌柜听得老脸一红，年纪大归年纪大，但要是真让他回到一年前的身体，动不动就咳，动不动就喘，他可不愿意。 现在的他能吃能睡能睡大姑娘，人活一世不就是讲究个一日三餐吗？ 刘老掌柜想了想，道：“我在津门认识个老帅，现在当了寓公，这人以前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现在成天在家吃斋念佛。” “什么吃斋念佛，还不是玩不动了，又有钱，不想这么快死，这老帅算一个，我能拉过来。” 何老头喝了一口酒：“东北军里我有个老相识，也是有钱的，年纪也大了，退下来了，现在就在燕京，明天我就打个电话。” 吕老头脸一红，他性子直，又是武夫，还真没几个朋友，思来想去，憋出了一句话。 “燕京城里我有个手下败将，当年被我一拳打废了，因为是比武，留了手，没杀他，也是个有钱的，明天我去看看死了没。” 刘老掌柜又道：“这第一批人，钱我们先垫着，治好了再找他们收钱，最主要的是打响名声。我们三铁山头名声在外，没哪个敢赖账。” 何老头嗯了一声，当应下了，吕老头嘴里念叨了一句：“就当做善事了。” 何老头又开口道：“老刘，这少帅不是抽大烟吗，他身体咋样？” 刘老掌柜道：“你不看报纸吗，早两年就戒了，不过身体是差一些，燕子跟他夫人是金兰姐妹，我们不用操心。” “还差两个，都想想还有谁能出得起价，对了，在上沪你们没有人吗？” 吕老头夹了口菜：“那不是远吗？上沪的人多，有这病那病的富人，多了去了，那边能单独组个十人局。” 何老头想了想道：“不行就把关外的老关系拉一拉，我来，这剩下的两人，我来拉，坐火车过来也就两天功夫。” 刘老掌柜又开口说了一句：“也不知道小李这个铁算盘，把老六按住了没？山头的名头够响了，那些个老兄弟的仇也报了。” 何老头敲了敲桌子道：“没事，老六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能看透，好打交道，你就放心。” 吕老头则道：“老六还是厉害的，炸得东洋鬼子没脾气了，奉天特务机关被炸的事，鬼子破天荒地没有恼羞成怒，拿周边的百姓开刀，只是提高了三铁山头的悬赏。” “我听上沪的人说，关外城里的鬼子们听到三铁山头的名字，就犯怵，听到铁阎王王老六的名字，晚上就睡不着觉。” “别看咱们在上沪吃得开，那都是三铁山头的名声镇着，也就只有一些亡命徒想着鬼子的悬赏，来搞事的。真正的坐地虎那也是怕出事的。” 何老头嘿嘿一笑：“倒也是，租界里黄老板客客气气的，华界里的斧头帮、江北帮都给面子，杜老板还主动帮我们清理外围不长眼的。” “咱们在上沪到处是朋友，就一个敌人，东洋鬼子。只要我们在上沪不跟这些帮派抢利益，那就能长久。” 刘老掌柜道：“做正行我们不行，钱生钱里面的坑更多，还是老老实实地练新人，只靠租金也能过日子，新人做的买卖还能抽一笔，够养老了。” 王长青是说干就干的脾气，把三位老掌柜安顿好之后，他就去找张道长了跟刘铁算了。 这两位才是地头蛇，燕京城的事门清。 “张道长、刘师傅，这次找你们帮我算一卦，我打算做国际贸易，从国外买点粮食囤着，没合适的人。” 张道长笑了笑：“六爷，您最近鸿运当头，做什么都顺，不用算。” 刘铁算则拿了一张纸，道：“六爷，请写个字。” 王长青接过白纸，写了个“食”字。 刘铁算看了看，道：“六爷，我姑且就这么一算，您也就这么一听，做事还得依着您的本性来。” “六爷说要做生意，手上没人。这食字，上面一个人字，下为良，这就是说，要选的人必须得是良材。” 王长青心道：这刘铁算的水平还真是差了点，废话真多，选人不选良才，难道选歪材？ “什么是良材，对六爷来说，人字上的尖子才是良材，自古以来，京都是人才汇聚的地方，六爷要选人得从燕京着手。” “人加一笔是为大，大对应大学，燕京什么地方人才最多？依我看，首推国立华清大学和燕京大学校。” “人字下面是良，如果六爷选的人，名字里面有个良字，那就最好了。” 第356章 战争爆发什么物资最紧俏 王长青听了刘铁算的测字，笑了笑，这算什么，珍珠都想到了。 他不知道，换一般的土匪，哪里知道什么国立华清大学，燕京大学，也就是王长青这个假土匪，不然刘铁算一忽悠一个准。 “行，刘师傅辛苦了，先下去，我找张道长有点事商量。” 这张道长已经入了伙了，王长青也就不藏着，直接开门见山。 “张道长，山头有一个大夫，要当传世道人，专门治病救人，你给弄点专业术语，聊一聊道教礼仪。” 王长青跟张道长一谈就是一天，到了晚上王长青才回去。 事后刘铁算问张道长都跟六爷聊什么了，张道长只是摇了摇头，不肯说。 王长青在燕京城的几份大报上弄了整版的招聘广告，工资高待遇好，点名国立华清大学跟燕京大学校的人优先。 三天后，王长青招到了三个满意的人选。 周齐朗，23岁，国立华清大学的。 程有为，25岁，燕京大学的。 李学昌，45岁，做过海关帮办，会德，英，西三国语言。 在华达公司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刚跟三人交待完要搜集的资料。 王长青听到周齐郎在办公室外面叫程有为玉郎。 很是奇怪，这程有为有外号吗？他长得也不怎么样啊，怎么叫玉郎？ 到了下午，李学昌拿了一些资料来找王长青商量时，王长青无意中问了一句。 “怎么你跟齐朗管程有为叫玉郎啊？这是他的外号？” 李学昌道：“老板，程有为字昱琅啊，日立昱，王良耳琅。” 王长青听得一震，昱琅，这还真有个良字，这周齐朗的名字也有个良字。 于是问道：“学昌，你的字里也有个良字吗？” 李学昌不知道这个年轻的老板，为什么问他的字，于是道。 “老板，我是半路学的，没有取字，不过以前父母取的名字叫李浪，我嫌这名字不好，自己改了叫李学昌。” 我去，招了三个人，居然每个人的名字中，还真有个良字，这刘铁算真神了。 王长青一拍桌子，高兴地道：“李浪？这名字好，我不管你在外面叫什么，在华达公司，你必须叫李浪。” 这李浪不愧是当过海关帮办的人，人脉广，能力强，他很快就收集好了王长青需要的资料。 李浪拿着资料道：“老板，如果要从国外买粮，最便宜的要数法属印支那的大米，运到江城，16块大洋\/吨，若是按老板的要求买澳洲小麦，运到江城，得33块大洋\/吨，” 王长青一开始还以为澳洲的小麦会便宜一点，没想到是法属印支那的大米更便宜。 道：“按一百万大洋来算，买明年最后一季的新谷子，后年三月前运到星城。” 李浪道：“谷子能保存得更久，价格上也便宜很多，运到星城，须走粤汉铁路，运费我得重新算。” “老板，本土的粮价现在也便宜，今年江城本地的粮价才13块大洋\/吨，这要做粮食生意，我们在星城也好，江城也罢，当地收粮更划算。” “法属印支那的大米吃是好吃，一百万大洋的量，得有八万吨，这要卖出去，时间还是很长的，况且这陈米可没有当年的新米香。” 王长青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这事你先不管，先去收集资料。” 把李浪打发出去后，没多久周齐朗跟程有为就进来了。 “老板，我们查了一下，这战争一起，粮食、军火的价格是肯定会涨的，但涨价最多的，应该是伤药跟白糖，猪鬃应该也会价格暴涨。” “但是这伤药生意，不好做，到时候肯定会军管，说不定还会亏钱，这白糖进口更划算，猪鬃得从现在就开始收。” 王长青很是满意这两人的表现，能查到猪鬃还是不错的，不光猪鬃，后面几年，桐油的价格也会暴涨。 伤药这玩意国产的中药产量不高，价格也贵，重要的是疗效慢。 但后面出来的磺胺可就不一样了，抗战后期出来的盘尼西林更是比黄金还贵。 王长青把桐油，伤药等物资的资料收集任务交给了这两个年轻人。 现在手上的钱不多了，还是快点赚钱。 第一批病人都是燕京、津门两地的，也不知道李师爷他们怎么弄的，居然凑够了十个人。 看来这土匪不光会抢钱，还挺会忽悠啊。 一个老帅，两个退下来的官员，三个武夫，还有四个关外的豪商，都在津门英租界的泰莱饭店住着。 李师爷很是重视这第一单买卖，王长青的老道士装扮，是检查了又检查，坐立行走，让张道长教了又教。 王长青弄得不耐烦了，道：“李叔，独一无二的王道长，练的是长生功，靠先天元气治病救人，还能跟普通道长一样？” “你就别管了，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想怎么治，就怎么治。只要疗效好，那就行了。” 李师爷正要劝，张道长拉住了他，道：“王道长说得对，世外高人就得有世外高人的作派。” 到了正式治病的那天，王长青坐在英租界的独栋小楼客厅里，刘兴业跟吕玲两人站在他身后，看着从外面依次走进来的十人。 那老帅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脸上就差写不信两字了。 另两个官员倒是面子功夫做得好，又是点头又是微笑地示意。 三个武夫则是一人一根拐杖拄着，用带着审视的眼光看了看眼前这个鹤发童言的王道长。 倒是那四个关外的豪商，一进来就又是作揖，又是满脸堆笑地：“老道长好。” 王长青见这情形，心里也有些来气，老子是独一无二的穿越客，还能受你们这鸟气？ 这些个老江湖，是看疗效的，只要疗效好，不怕他们不信。 等这十人分成两列，都坐在太师椅上坐好后，王长青也没开口寒暄，不演了。 他一脸的不耐烦地道：“就这十个老头是？” 说完走到大帅跟前，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然后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骂道：“万恶淫为首，以后只能睡自家婆娘。” 说完一个治愈术丢在他身上，就到了两个退仕官员身边。 第356章 战争爆发什么物资最紧俏 王长青听了刘铁算的测字，笑了笑，这算什么，珍珠都想到了。 他不知道，换一般的土匪，哪里知道什么国立华清大学，燕京大学，也就是王长青这个假土匪，不然刘铁算一忽悠一个准。 “行，刘师傅辛苦了，先下去，我找张道长有点事商量。” 这张道长已经入了伙了，王长青也就不藏着，直接开门见山。 “张道长，山头有一个大夫，要当传世道人，专门治病救人，你给弄点专业术语，聊一聊道教礼仪。” 王长青跟张道长一谈就是一天，到了晚上王长青才回去。 事后刘铁算问张道长都跟六爷聊什么了，张道长只是摇了摇头，不肯说。 王长青在燕京城的几份大报上弄了整版的招聘广告，工资高待遇好，点名国立华清大学跟燕京大学校的人优先。 三天后，王长青招到了三个满意的人选。 周齐朗，23岁，国立华清大学的。 程有为，25岁，燕京大学的。 李学昌，45岁，做过海关帮办，会德，英，西三国语言。 在华达公司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刚跟三人交待完要搜集的资料。 王长青听到周齐郎在办公室外面叫程有为玉郎。 很是奇怪，这程有为有外号吗？他长得也不怎么样啊，怎么叫玉郎？ 到了下午，李学昌拿了一些资料来找王长青商量时，王长青无意中问了一句。 “怎么你跟齐朗管程有为叫玉郎啊？这是他的外号？” 李学昌道：“老板，程有为字昱琅啊，日立昱，王良耳琅。” 王长青听得一震，昱琅，这还真有个良字，这周齐朗的名字也有个良字。 于是问道：“学昌，你的字里也有个良字吗？” 李学昌不知道这个年轻的老板，为什么问他的字，于是道。 “老板，我是半路学的，没有取字，不过以前父母取的名字叫李浪，我嫌这名字不好，自己改了叫李学昌。” 我去，招了三个人，居然每个人的名字中，还真有个良字，这刘铁算真神了。 王长青一拍桌子，高兴地道：“李浪？这名字好，我不管你在外面叫什么，在华达公司，你必须叫李浪。” 这李浪不愧是当过海关帮办的人，人脉广，能力强，他很快就收集好了王长青需要的资料。 李浪拿着资料道：“老板，如果要从国外买粮，最便宜的要数法属印支那的大米，运到江城，16块大洋\/吨，若是按老板的要求买澳洲小麦，运到江城，得33块大洋\/吨，” 王长青一开始还以为澳洲的小麦会便宜一点，没想到是法属印支那的大米更便宜。 道：“按一百万大洋来算，买明年最后一季的新谷子，后年三月前运到星城。” 李浪道：“谷子能保存得更久，价格上也便宜很多，运到星城，须走粤汉铁路，运费我得重新算。” “老板，本土的粮价现在也便宜，今年江城本地的粮价才13块大洋\/吨，这要做粮食生意，我们在星城也好，江城也罢，当地收粮更划算。” “法属印支那的大米吃是好吃，一百万大洋的量，得有八万吨，这要卖出去，时间还是很长的，况且这陈米可没有当年的新米香。” 王长青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这事你先不管，先去收集资料。” 把李浪打发出去后，没多久周齐朗跟程有为就进来了。 “老板，我们查了一下，这战争一起，粮食、军火的价格是肯定会涨的，但涨价最多的，应该是伤药跟白糖，猪鬃应该也会价格暴涨。” “但是这伤药生意，不好做，到时候肯定会军管，说不定还会亏钱，这白糖进口更划算，猪鬃得从现在就开始收。” 王长青很是满意这两人的表现，能查到猪鬃还是不错的，不光猪鬃，后面几年，桐油的价格也会暴涨。 伤药这玩意国产的中药产量不高，价格也贵，重要的是疗效慢。 但后面出来的磺胺可就不一样了，抗战后期出来的盘尼西林更是比黄金还贵。 王长青把桐油，伤药等物资的资料收集任务交给了这两个年轻人。 现在手上的钱不多了，还是快点赚钱。 第一批病人都是燕京、津门两地的，也不知道李师爷他们怎么弄的，居然凑够了十个人。 看来这土匪不光会抢钱，还挺会忽悠啊。 一个老帅，两个退下来的官员，三个武夫，还有四个关外的豪商，都在津门英租界的泰莱饭店住着。 李师爷很是重视这第一单买卖，王长青的老道士装扮，是检查了又检查，坐立行走，让张道长教了又教。 王长青弄得不耐烦了，道：“李叔，独一无二的王道长，练的是长生功，靠先天元气治病救人，还能跟普通道长一样？” “你就别管了，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想怎么治，就怎么治。只要疗效好，那就行了。” 李师爷正要劝，张道长拉住了他，道：“王道长说得对，世外高人就得有世外高人的作派。” 到了正式治病的那天，王长青坐在英租界的独栋小楼客厅里，刘兴业跟吕玲两人站在他身后，看着从外面依次走进来的十人。 那老帅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脸上就差写不信两字了。 另两个官员倒是面子功夫做得好，又是点头又是微笑地示意。 三个武夫则是一人一根拐杖拄着，用带着审视的眼光看了看眼前这个鹤发童言的王道长。 倒是那四个关外的豪商，一进来就又是作揖，又是满脸堆笑地：“老道长好。” 王长青见这情形，心里也有些来气，老子是独一无二的穿越客，还能受你们这鸟气？ 这些个老江湖，是看疗效的，只要疗效好，不怕他们不信。 等这十人分成两列，都坐在太师椅上坐好后，王长青也没开口寒暄，不演了。 他一脸的不耐烦地道：“就这十个老头是？” 说完走到大帅跟前，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然后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骂道：“万恶淫为首，以后只能睡自家婆娘。” 说完一个治愈术丢在他身上，就到了两个退仕官员身边。 第357章 脾气不好的才是高人 王长青的动作很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他就往这两官员一人嘴里塞了一颗药，然后左右开弓，各打了一巴掌，然后一人一个治愈术送上。 “百善教为先，百姓才是你的衣食父母，以后要多做善事。” 王长青这一套组合拳下来，让进了小楼的人都懵了。 这是治病啊，还是神经病发作了？ 这什么老道长该不会是修道修坏了脑子？ 李师爷心道：六爷啊，你这是发的什么神经。 好不容易忽悠过来的财神爷，你这么玩，以后他们出去后还怎么帮我们宣传啊？ 跟着进来的何老头也懵了。 这跟之前说的不一样啊，那老帅得罪了就得罪了，我这四个豪商可是关外的老关系，几十年的交情，可不能把他们得罪了。 那四个关外的豪商也懵了，那两官员他们不认识，但那个老帅，他们可是认得的。 那可真是土匪出身，从底层杀出来的杀星。 人是混账了点，但破船也有三斤铁，这王老道长也这么不给面子的吗？ 王长青治完这三人，也没马上就开始下一个。 一个转身就连椅子带人猛的一甩，就把把这三人，甩到了门口。 “治好了，就滚，以后别来烦我。” 说完转头朝李师爷骂道：“找的什么病人，伤我功德，以后这种病人不要带进来了。” 王长青看过资料，这一老帅两官员都不是什么好人。 昨天也偷偷地去饭店用心灵启示看过了，没什么大毛病。 就是年轻的时候吃喝嫖赌乱来，后来年纪大了，身体机能下降了，睡不香，吃不好，玩不动了。 一个治愈术丢过去后，只要老老实实睡上一觉，保证身体能回到五十来岁的样子。 王长青使出来的丢椅子这一手，可让三个武夫看傻眼了，这一手可不简单。 他们年轻时做好准备也能丢，但绝对没办法做得这么轻松圆润，还是很随意地连人带椅子丢三个。 这椅子都刚刚好停在门口，三张椅子都对着门外，只要脚一抬，起身就能走出门，到院子里。 这三人脸上也挂不住，想要开口，却发现脸上又疼又麻地，根本说不了话。 于是三人抬起腿，就往院子外面跑，何老头追都来不及追。 王长青把手往身上猛地擦了擦，道：“他娘的，脏了老子的手。” 他走到最靠近的一个武夫面前，那武夫把手上的拐杖一抬，想要阻止他。 王长青一手抓着拐杖，就这么一抖，病武夫的手就松了，王长青随手一折，拐杖就断成了两截。 然后他往地上一丢，这两截拐杖就插到了地上，立了起来。 另外两个武夫见了，心中一惊，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一脸的震惊。 这地板可是青石板的，拐杖虽然是硬木的，但要随手一甩，插进青石板上，那得多大的力气？ “给你治病，别乱动，再乱动，大耳刮子扇你。” 这个武夫不一样，他被人伤了肺，经脉也有些旧伤。 王长青手一翻，飞快地在他身上扎了十来根银针，接着一个治愈术丢上去。 然后道：“年轻时好狠斗勇，吃亏了？以后要修心，多教几个徒弟，将来打鬼子。” 这时那四个关外豪商也看出明堂来了。 这白胡子王道长，鹤发童颜，像年轻人一样，但还真不是化妆假扮的，这一手功夫做不得假。 这时还在等着的一个武夫直接跪在了地上，道：“请老神仙施术。” 王长青也不理他，这人的脚筋被人挑了，想要完全恢复还真要来两次。 他一脚把人放倒了，手上匕首往他的腿上一划，脚筋又断了，然后银针连扎，接着一个治愈术丢上去，这血就止住了。 再把人拎了起来，放到座位上坐着，骂道：“你这人，膝盖软得很，鬼子来了是不是也要跪？明天你还得来一趟，三天不能下地，好好躺着。” 说完转头跟吕玲吩咐道：“玲子，他的腿上的这几根针得两个时辰后才能拔，其他的针半小时后拔。” 剩下那武夫尴尬得很，跪怕被老道长骂，不跪，好像不够尊敬。 想要说句客套话，他嘴笨，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王长青看了最后的这个武夫一眼，这人的伤更麻烦。 左手小臂是粉碎性骨折，右腿也断过，估计是没及时治疗，瘸了。 王长青把他的左手放在桌子上，右手一拍，这骨头又碎了。 这武夫痛得一叫，马上又强行忍住了，头上直冒冷汗。 再用银针把他手上的碎骨好好整了整，施了个治愈术，然后手一翻，手掌上多了一把伤药，往他手臂上一敷，接着往他嘴里丢了一粒药丸子。 跟一旁站着的刘兴业道：“上木板，用绑带，绑好，这人要来三天。这腿得下午再治。” 说完他拍了拍这武夫的肩膀，道：“还行，是条汉子。三天后手能使力，腿能走，一个月后包你能练功。” 治完这三个武夫，王长青也不理那四个豪商，直接就上楼了。 “老子累了，下午再治。玲子，那银针一会儿你去拨了。” 四个豪商却都站了起来，点头哈腰：“不急，不急，老神仙，您慢走，您慢走。” 李师爷跟何老头对视了一眼，眼里尽是笑意，嘿，还真成了！ 老道长这么一打一骂，一个世外高人还真让六爷给演活了。 等王老道长上了楼，四个豪商纷纷走到三个武夫面前，打听情况。 前面两个武夫都被王老道长骂过，这会儿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一脸的欣喜，在仔细体会身体的情况。 外挂就是外挂，治愈术的效果很明显，武夫又是练过的，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再熟悉不过了，哪能不知道王老道长的水平，这可是活神仙。 只有最后那个武夫，是个直肠子，面对四位豪商的询问，老老实实地回答着。 “感觉好得很，骨头缝里都在痒，又麻又痒，但又很舒服，我感觉活神仙给我吃的仙丹的效果真好。” 四个豪商又转回头跟何老头道谢：“何掌柜，这回真是承你的情，回头我就去银行取了钱给你。” 第357章 脾气不好的才是高人 王长青的动作很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他就往这两官员一人嘴里塞了一颗药，然后左右开弓，各打了一巴掌，然后一人一个治愈术送上。 “百善教为先，百姓才是你的衣食父母，以后要多做善事。” 王长青这一套组合拳下来，让进了小楼的人都懵了。 这是治病啊，还是神经病发作了？ 这什么老道长该不会是修道修坏了脑子？ 李师爷心道：六爷啊，你这是发的什么神经。 好不容易忽悠过来的财神爷，你这么玩，以后他们出去后还怎么帮我们宣传啊？ 跟着进来的何老头也懵了。 这跟之前说的不一样啊，那老帅得罪了就得罪了，我这四个豪商可是关外的老关系，几十年的交情，可不能把他们得罪了。 那四个关外的豪商也懵了，那两官员他们不认识，但那个老帅，他们可是认得的。 那可真是土匪出身，从底层杀出来的杀星。 人是混账了点，但破船也有三斤铁，这王老道长也这么不给面子的吗？ 王长青治完这三人，也没马上就开始下一个。 一个转身就连椅子带人猛的一甩，就把把这三人，甩到了门口。 “治好了，就滚，以后别来烦我。” 说完转头朝李师爷骂道：“找的什么病人，伤我功德，以后这种病人不要带进来了。” 王长青看过资料，这一老帅两官员都不是什么好人。 昨天也偷偷地去饭店用心灵启示看过了，没什么大毛病。 就是年轻的时候吃喝嫖赌乱来，后来年纪大了，身体机能下降了，睡不香，吃不好，玩不动了。 一个治愈术丢过去后，只要老老实实睡上一觉，保证身体能回到五十来岁的样子。 王长青使出来的丢椅子这一手，可让三个武夫看傻眼了，这一手可不简单。 他们年轻时做好准备也能丢，但绝对没办法做得这么轻松圆润，还是很随意地连人带椅子丢三个。 这椅子都刚刚好停在门口，三张椅子都对着门外，只要脚一抬，起身就能走出门，到院子里。 这三人脸上也挂不住，想要开口，却发现脸上又疼又麻地，根本说不了话。 于是三人抬起腿，就往院子外面跑，何老头追都来不及追。 王长青把手往身上猛地擦了擦，道：“他娘的，脏了老子的手。” 他走到最靠近的一个武夫面前，那武夫把手上的拐杖一抬，想要阻止他。 王长青一手抓着拐杖，就这么一抖，病武夫的手就松了，王长青随手一折，拐杖就断成了两截。 然后他往地上一丢，这两截拐杖就插到了地上，立了起来。 另外两个武夫见了，心中一惊，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一脸的震惊。 这地板可是青石板的，拐杖虽然是硬木的，但要随手一甩，插进青石板上，那得多大的力气？ “给你治病，别乱动，再乱动，大耳刮子扇你。” 这个武夫不一样，他被人伤了肺，经脉也有些旧伤。 王长青手一翻，飞快地在他身上扎了十来根银针，接着一个治愈术丢上去。 然后道：“年轻时好狠斗勇，吃亏了？以后要修心，多教几个徒弟，将来打鬼子。” 这时那四个关外豪商也看出明堂来了。 这白胡子王道长，鹤发童颜，像年轻人一样，但还真不是化妆假扮的，这一手功夫做不得假。 这时还在等着的一个武夫直接跪在了地上，道：“请老神仙施术。” 王长青也不理他，这人的脚筋被人挑了，想要完全恢复还真要来两次。 他一脚把人放倒了，手上匕首往他的腿上一划，脚筋又断了，然后银针连扎，接着一个治愈术丢上去，这血就止住了。 再把人拎了起来，放到座位上坐着，骂道：“你这人，膝盖软得很，鬼子来了是不是也要跪？明天你还得来一趟，三天不能下地，好好躺着。” 说完转头跟吕玲吩咐道：“玲子，他的腿上的这几根针得两个时辰后才能拔，其他的针半小时后拔。” 剩下那武夫尴尬得很，跪怕被老道长骂，不跪，好像不够尊敬。 想要说句客套话，他嘴笨，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王长青看了最后的这个武夫一眼，这人的伤更麻烦。 左手小臂是粉碎性骨折，右腿也断过，估计是没及时治疗，瘸了。 王长青把他的左手放在桌子上，右手一拍，这骨头又碎了。 这武夫痛得一叫，马上又强行忍住了，头上直冒冷汗。 再用银针把他手上的碎骨好好整了整，施了个治愈术，然后手一翻，手掌上多了一把伤药，往他手臂上一敷，接着往他嘴里丢了一粒药丸子。 跟一旁站着的刘兴业道：“上木板，用绑带，绑好，这人要来三天。这腿得下午再治。” 说完他拍了拍这武夫的肩膀，道：“还行，是条汉子。三天后手能使力，腿能走，一个月后包你能练功。” 治完这三个武夫，王长青也不理那四个豪商，直接就上楼了。 “老子累了，下午再治。玲子，那银针一会儿你去拨了。” 四个豪商却都站了起来，点头哈腰：“不急，不急，老神仙，您慢走，您慢走。” 李师爷跟何老头对视了一眼，眼里尽是笑意，嘿，还真成了！ 老道长这么一打一骂，一个世外高人还真让六爷给演活了。 等王老道长上了楼，四个豪商纷纷走到三个武夫面前，打听情况。 前面两个武夫都被王老道长骂过，这会儿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一脸的欣喜，在仔细体会身体的情况。 外挂就是外挂，治愈术的效果很明显，武夫又是练过的，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再熟悉不过了，哪能不知道王老道长的水平，这可是活神仙。 只有最后那个武夫，是个直肠子，面对四位豪商的询问，老老实实地回答着。 “感觉好得很，骨头缝里都在痒，又麻又痒，但又很舒服，我感觉活神仙给我吃的仙丹的效果真好。” 四个豪商又转回头跟何老头道谢：“何掌柜，这回真是承你的情，回头我就去银行取了钱给你。” 第358章 真有仙丹轮得到你？ 何老头表面上笑了笑，道：“好说，好说，不急，治好了再说，治好了再说。” 心里却在腹诽：光说不练，你们怎么不现在就去拿钱，还回头就去取钱。 还不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一个个的精得跟猴似的，二三十年的交情，我还能骗你们？ 到了下午三点，王长青从二楼下来了，头也没梳，脸也没洗，看样子是午睡刚起来。 他见四个关外豪商都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等，最后那个武夫也一脸欣喜地看着他。 几人听到动静，见王老道长下来了，都站了起来，齐声道：“恭迎老神仙大驾！” 王长青笑骂道：“屁的老神仙，我要成了神仙还来给你们治病？我呸！老子修行不到家，师父说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小李，今天晚上给我安排两个黄花闺女，我要是不满意，有你好看。” “那谁，在地上躺好，给你治腿了。” 那武夫开口道：“老神仙，小人李” 王长青一巴掌把他拍趴下了：“不准叫老神仙，别他娘的废话，你叫张三也好李四也罢，跟我没关系。治好了你就滚。” 还是老办法，他这是旧伤，先得把骨头打断了，再重新治。 右手一摸，摸到了地方，两手指一捏，这腿骨就断了。 这武夫痛得想叫，边上一个豪商眼疾手快，一条毛巾把他的嘴堵住了。 王长青用巧劲把他腿上的骨头好好移了移位，施了个治愈术，然后手一翻，手掌上多了一把伤药，往他手臂上一敷，接着往他嘴里丢了一粒药丸子。 “上木板，用绑带，绑好。三天内不能动弹，也别使劲。” 说完转头朝递毛巾的那个豪商道：“你不错，有点眼力见儿，你先来。” 这个豪商的问题不大，六十多岁，人比较消瘦，何老头说是消渴症，也就是糖尿病。 王长青就在这豪商的腰子上拍了一掌，一个治愈术送上，连丹药也没给，就道：“下一个！” 剩下的三人，一个五十来岁，肾亏不举已有多年；一个是四十多岁，胸闷心衰，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心脏病；最后一个快七十了，跟刘老掌柜一样，肺不行了。 这豪商急了，拉着王长青道：“老道长，老道长，我还没吃仙丹呢。” 王长青叭一巴掌，打在这豪商脑门上。 “什么仙丹，真有仙丹我还想吃呢！你小子不识好歹，老子用了一个月的先天元气给你治病，能比不过那粒药丸子？” 我能治病我有理，解释权在我手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豪商一听是什么先天元气，也懵了。 他一个民国土豪哪懂这个啊，又不是日读小说十万字的读者老爷。 这又是先天，又是元气的，听这名字也很是高大上。 王长青也没理他，接着开始治疗。 肾亏不举，腰子上打一掌，丢个治愈术。 心脏病，背心上来一掌，丢个治愈术。 肺劳，前胸来一掌，丢个治愈术。 然后道：“三天不能碰女人，玲子，每人一份秘制十全大补粥。” “亏大了，四个人啊，四个月的苦修就这么白费了。小李，我得去睡一觉，给人治病太亏了，下回别找我了。” 说完王长青就上二楼睡觉去了。 四个豪商看着老道长下来不到半个小时，就上去二楼了，也是面面相觑。 一个人都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五万大洋就没了？ 到底是治了还是没治？要说治了，就那么很随意地一掌。 要说没治，身体上的变化很是明显。 何老头走了上来，道：“咱们也是几十年了交情了，虎子我跟你爹再到你手上也有三十多年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放心，三天后，你们谁要是说没治好，我一分钱不要。一会儿就有十全大补粥了，这可是好东西，味道不好，但对身体好。” 等这秘制十全大补粥一端上来，四个豪商一看，一碗黑糊糊的药粥，冒着热气，有一种怪味，也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 那个年纪最小的虎子，对自己身体的感受最是明显，他二话不说，拿起碗就喝了起来。 剩下三人一见他喝完了，忙问：“虎子，什么味的？” 虎子把碗都舔干净了，道：“嗯，味道有点苦，也有点甜，还有点酸味，反正很怪。” 何老头道：“就是个药粥，你们还当是什么美食啊，捏着鼻子喝就是了，药还是苦的，你们不也喝了？” 三人喝完药粥，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有用，一个个的喜上眉梢，乐呵呵地问何老头。 “这药粥明天还有吗？” 李师爷在一旁答道：“没了，想喝的话，明年再来。” 何老头道：“老道长秘制的，你们还想天天喝啊，我告诉你们，你们赚大了，他们几个吃了药丸，但你们喝了粥啊。” “他们那是治病的，这粥可是能长寿的。” 不说这何老头怎么忽悠这四个关外豪商跟武夫，且说那老帅跟两个老官员。 他们上午跑出院门后，在手下护送下回到了泰莱饭店。 一个个的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人一个大耳刮子，还被臭骂了一顿，简直是奇耻大辱。 三人商量了一上午，要怎么报复回去。 这有了共同目标，中午吃饭的时候，三人就一起吃。 这桌饭菜是老帅请的，他就住在英租界，他是地主。 又不是缺钱的主，老帅点的都山珍海味。 虽然最近都吃得清淡，但这不是要陪客人吗？必须上硬菜。 也不知道是饿了还是怎么的，三人胃口大开，一桌子山珍海味没多久就吃了一半，酒也喝了有一斤多。 这时吴官员放下了筷子，道：“不对啊，我今天这胃口也太好了。” 他这么一说，另一个贾官员也回过神来了，对啊，今天我的酒量也回来了。 老帅一拍桌子：“哎呀，错怪这何老头了，我喝了几碗这鹿鞭汤，居然扯旗了。” 老帅高兴得很，七八年没有过的感觉，今天有了。 “这老道士还真有两把刷子。我一会儿就去找个大姑娘试一试。” 第358章 真有仙丹轮得到你？ 何老头表面上笑了笑，道：“好说，好说，不急，治好了再说，治好了再说。” 心里却在腹诽：光说不练，你们怎么不现在就去拿钱，还回头就去取钱。 还不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一个个的精得跟猴似的，二三十年的交情，我还能骗你们？ 到了下午三点，王长青从二楼下来了，头也没梳，脸也没洗，看样子是午睡刚起来。 他见四个关外豪商都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等，最后那个武夫也一脸欣喜地看着他。 几人听到动静，见王老道长下来了，都站了起来，齐声道：“恭迎老神仙大驾！” 王长青笑骂道：“屁的老神仙，我要成了神仙还来给你们治病？我呸！老子修行不到家，师父说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小李，今天晚上给我安排两个黄花闺女，我要是不满意，有你好看。” “那谁，在地上躺好，给你治腿了。” 那武夫开口道：“老神仙，小人李” 王长青一巴掌把他拍趴下了：“不准叫老神仙，别他娘的废话，你叫张三也好李四也罢，跟我没关系。治好了你就滚。” 还是老办法，他这是旧伤，先得把骨头打断了，再重新治。 右手一摸，摸到了地方，两手指一捏，这腿骨就断了。 这武夫痛得想叫，边上一个豪商眼疾手快，一条毛巾把他的嘴堵住了。 王长青用巧劲把他腿上的骨头好好移了移位，施了个治愈术，然后手一翻，手掌上多了一把伤药，往他手臂上一敷，接着往他嘴里丢了一粒药丸子。 “上木板，用绑带，绑好。三天内不能动弹，也别使劲。” 说完转头朝递毛巾的那个豪商道：“你不错，有点眼力见儿，你先来。” 这个豪商的问题不大，六十多岁，人比较消瘦，何老头说是消渴症，也就是糖尿病。 王长青就在这豪商的腰子上拍了一掌，一个治愈术送上，连丹药也没给，就道：“下一个！” 剩下的三人，一个五十来岁，肾亏不举已有多年；一个是四十多岁，胸闷心衰，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心脏病；最后一个快七十了，跟刘老掌柜一样，肺不行了。 这豪商急了，拉着王长青道：“老道长，老道长，我还没吃仙丹呢。” 王长青叭一巴掌，打在这豪商脑门上。 “什么仙丹，真有仙丹我还想吃呢！你小子不识好歹，老子用了一个月的先天元气给你治病，能比不过那粒药丸子？” 我能治病我有理，解释权在我手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豪商一听是什么先天元气，也懵了。 他一个民国土豪哪懂这个啊，又不是日读小说十万字的读者老爷。 这又是先天，又是元气的，听这名字也很是高大上。 王长青也没理他，接着开始治疗。 肾亏不举，腰子上打一掌，丢个治愈术。 心脏病，背心上来一掌，丢个治愈术。 肺劳，前胸来一掌，丢个治愈术。 然后道：“三天不能碰女人，玲子，每人一份秘制十全大补粥。” “亏大了，四个人啊，四个月的苦修就这么白费了。小李，我得去睡一觉，给人治病太亏了，下回别找我了。” 说完王长青就上二楼睡觉去了。 四个豪商看着老道长下来不到半个小时，就上去二楼了，也是面面相觑。 一个人都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五万大洋就没了？ 到底是治了还是没治？要说治了，就那么很随意地一掌。 要说没治，身体上的变化很是明显。 何老头走了上来，道：“咱们也是几十年了交情了，虎子我跟你爹再到你手上也有三十多年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放心，三天后，你们谁要是说没治好，我一分钱不要。一会儿就有十全大补粥了，这可是好东西，味道不好，但对身体好。” 等这秘制十全大补粥一端上来，四个豪商一看，一碗黑糊糊的药粥，冒着热气，有一种怪味，也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 那个年纪最小的虎子，对自己身体的感受最是明显，他二话不说，拿起碗就喝了起来。 剩下三人一见他喝完了，忙问：“虎子，什么味的？” 虎子把碗都舔干净了，道：“嗯，味道有点苦，也有点甜，还有点酸味，反正很怪。” 何老头道：“就是个药粥，你们还当是什么美食啊，捏着鼻子喝就是了，药还是苦的，你们不也喝了？” 三人喝完药粥，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有用，一个个的喜上眉梢，乐呵呵地问何老头。 “这药粥明天还有吗？” 李师爷在一旁答道：“没了，想喝的话，明年再来。” 何老头道：“老道长秘制的，你们还想天天喝啊，我告诉你们，你们赚大了，他们几个吃了药丸，但你们喝了粥啊。” “他们那是治病的，这粥可是能长寿的。” 不说这何老头怎么忽悠这四个关外豪商跟武夫，且说那老帅跟两个老官员。 他们上午跑出院门后，在手下护送下回到了泰莱饭店。 一个个的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人一个大耳刮子，还被臭骂了一顿，简直是奇耻大辱。 三人商量了一上午，要怎么报复回去。 这有了共同目标，中午吃饭的时候，三人就一起吃。 这桌饭菜是老帅请的，他就住在英租界，他是地主。 又不是缺钱的主，老帅点的都山珍海味。 虽然最近都吃得清淡，但这不是要陪客人吗？必须上硬菜。 也不知道是饿了还是怎么的，三人胃口大开，一桌子山珍海味没多久就吃了一半，酒也喝了有一斤多。 这时吴官员放下了筷子，道：“不对啊，我今天这胃口也太好了。” 他这么一说，另一个贾官员也回过神来了，对啊，今天我的酒量也回来了。 老帅一拍桌子：“哎呀，错怪这何老头了，我喝了几碗这鹿鞭汤，居然扯旗了。” 老帅高兴得很，七八年没有过的感觉，今天有了。 “这老道士还真有两把刷子。我一会儿就去找个大姑娘试一试。” 第359章 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贾官员一把拉住老帅，道：“千万别，这里面有讲究。还是要问一问。” 另一个吴官员却是放下了筷子，站了起来，活动活动了手脚，脸上浮起了一阵笑意。 什么都会骗人，但自己的身体不会骗人。 自认为想清楚了关窍的吴官员，笑着道：“这顿打我们挨得值啊，也必须挨啊。” 老帅脾气可不好，瞪着眼睛道：“你个狗治病哪有必须挨打的？” 老帅还是知道轻重的，这骂人的话被他咽下去了。 吴官员也不计较：“我们挨的不是一般的打，老道士也不是要打人，他打的是业障，消的是业火。” 吴官员退仕后迷上了佛经，他对这方面很是痴迷，他接着道：“你们想想老道长说的是什么？” 贾官员记性好，道：“他对老帅说的是：万恶淫为首，以后只能睡自家婆娘。” “对我们两人说的是：百善教为先，百姓才是你的衣食父母，以后要多做善事。” “老神仙最后说的是：治好了，就滚，以后别来烦我。” “然后还骂了那个李掌柜：找的什么病人，伤我功德，以后这种病人不要带进来了。” 吴官员道：“对啊，伤了他的功德，这业火怎么消，不就是要积善积德才能消吗？老神仙要为我们打掉身上的业障，那不得伤他的功德？” 王长青要是听到了这话，肯定给他狠狠地比个赞。 待我入关,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只要能治病，疗效好，谁管你是怎么治好的？ 治病的方式越奇怪，那说明你的本事越高明。 贾官员一拍大腿：“还得是老吴，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差点错怪了老神仙。” “咱们还是得去找一趟那个何老头，老帅，一会儿你可千万要忍住，不能出口成脏。” 感受到身体不一样的三人，饭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要了一辆汽车就往外面跑。 他们三人先去了一趟银行，这才让司机往小洋楼开去。 但他们三人没能进去小洋楼，在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要是平时，老帅肯定破口大骂，这会儿他人也礼貌了，笑容也和蔼了。 “小哥，麻烦进去通报一声，请何老哥出来一下。” 说完还递上了十个大洋。 院门口守着的何长康也不嫌少，接过大洋就往里进，走了几步，回头丢下一句：“在这儿等着。” 不一会儿，何老头出来了，他一见老帅，就一脸不高兴。 “老帅，没你这样的啊，给你治了病，还得挨你的骂，怎么啦，电话里骂得不过瘾，跑上门来骂了？” “你们两个，什么事，也是来骂人的？” 吴官员连声否认：“不敢不敢，何老先生，让您受罪了，我们是来赔礼的，来赔礼的。” 说完递上了自己的诊费，道：“这是我的诊费，还请何老先生收下，并请告之，我这病还需注意什么？” 何老头看了看那支票，心中狂喜，但他面不改色，现在这点钱少了。 他也不接支票，依着跟李师爷商量的对策，道：“赔礼就不用了，这诊费嘛，还是三天后你们完全好了，我们再收钱。” “老道长说了你们的事不要去烦他了，三天内不能碰女人，记得老道长的话，以后要好好修身养性。” 老帅正要开口，何老头做了个手势，“嘘！” “小点声，老道长睡了，治病这事耗他的元气，还有五个人，要下午才能治。” 吴官员跟贾官员对视了一眼，果然，打的是我们身上的业障。 吴官员还要说什么，何老头道：“三位，不急这两天，三天后，我再来饭店，跟三位好好聊一聊，行？我可不敢影响老道长休息。” 说完他就让人把院门关上了。 三人脸色阴沉地上了车，吴官员道：“院子里还有五人，那就是另外两人治好了，回饭店了，走，我们去饭店问一问。” 三天后，泰莱饭店住着的第一批病人，全都好了，这可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事儿。 尤其是那两个武夫，脚筋断了的，是把脚又伤了重新治的，那个手脚废了的，是把骨头打断了，重新接的。 正常来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可是只有三天啊。 三天时间，这两人就能正常走路了，按王老道长的说法，一个月后都能正常练功了。 而他们自己一个个的身体机能恢复得好，只有三天时间，这治疗效果是立竿见影。 心脏病的，胸不闷了，心不慌了，能跑能跳能玩刺激的了。 消渴症的，半夜不用起床夜尿了，一觉睡到天光，早上还能看到升旗。 肾亏不举的，那就不用说了，年轻了十多岁，早上起床想拼刺刀。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有没有效果那也是心知肚明。 十人早上一起来，吃过早餐就坐车直奔小洋楼，老远就在巷子口下车了，一人提了一箱礼物，他们要走进去。 这是去见老神仙，走着进去才有诚意。 到了小洋楼，院子门是开着的，守门的小兄弟直接就让他们进去了。 何老头跟李师爷在里面接待，一阵寒暄后，几人问到王老道长。 李师爷道：“王师叔祖今天天不亮就走了，他老人家说是要去云游，他下山时间不长，好多地方还没玩过。” 老帅道：“可惜了，还没当面谢过老神仙呢？” 众人纷纷连称可惜，至于被老神仙打骂的事，谁记在心上，能被神仙打骂，是他们的福气。 吴老官员不是说了么，那是打你的业障，消你的业火。 何老头演得也很是入戏：“诊费都交一交啊，还有个事，我们被老道长骂了，停了我外甥三个月的修行资粮。” “你们也不要去外面宣扬，再找我们也没用，老道长轻易不出手。下次要治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李师爷接口道：“舅舅，别说这么多，把钱收上来了，我还得去给师叔祖办事儿。” 一听这话，众人纷纷把支票递了上来，还把礼物送上。 不就五万\/十万大洋吗？自己的病自己不清楚吗，冤枉花的钱也不止这个数了。 睡不香，吃不好，尿不爽，望那啥空流泪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第359章 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贾官员一把拉住老帅，道：“千万别，这里面有讲究。还是要问一问。” 另一个吴官员却是放下了筷子，站了起来，活动活动了手脚，脸上浮起了一阵笑意。 什么都会骗人，但自己的身体不会骗人。 自认为想清楚了关窍的吴官员，笑着道：“这顿打我们挨得值啊，也必须挨啊。” 老帅脾气可不好，瞪着眼睛道：“你个狗治病哪有必须挨打的？” 老帅还是知道轻重的，这骂人的话被他咽下去了。 吴官员也不计较：“我们挨的不是一般的打，老道士也不是要打人，他打的是业障，消的是业火。” 吴官员退仕后迷上了佛经，他对这方面很是痴迷，他接着道：“你们想想老道长说的是什么？” 贾官员记性好，道：“他对老帅说的是：万恶淫为首，以后只能睡自家婆娘。” “对我们两人说的是：百善教为先，百姓才是你的衣食父母，以后要多做善事。” “老神仙最后说的是：治好了，就滚，以后别来烦我。” “然后还骂了那个李掌柜：找的什么病人，伤我功德，以后这种病人不要带进来了。” 吴官员道：“对啊，伤了他的功德，这业火怎么消，不就是要积善积德才能消吗？老神仙要为我们打掉身上的业障，那不得伤他的功德？” 王长青要是听到了这话，肯定给他狠狠地比个赞。 待我入关,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只要能治病，疗效好，谁管你是怎么治好的？ 治病的方式越奇怪，那说明你的本事越高明。 贾官员一拍大腿：“还得是老吴，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差点错怪了老神仙。” “咱们还是得去找一趟那个何老头，老帅，一会儿你可千万要忍住，不能出口成脏。” 感受到身体不一样的三人，饭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要了一辆汽车就往外面跑。 他们三人先去了一趟银行，这才让司机往小洋楼开去。 但他们三人没能进去小洋楼，在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要是平时，老帅肯定破口大骂，这会儿他人也礼貌了，笑容也和蔼了。 “小哥，麻烦进去通报一声，请何老哥出来一下。” 说完还递上了十个大洋。 院门口守着的何长康也不嫌少，接过大洋就往里进，走了几步，回头丢下一句：“在这儿等着。” 不一会儿，何老头出来了，他一见老帅，就一脸不高兴。 “老帅，没你这样的啊，给你治了病，还得挨你的骂，怎么啦，电话里骂得不过瘾，跑上门来骂了？” “你们两个，什么事，也是来骂人的？” 吴官员连声否认：“不敢不敢，何老先生，让您受罪了，我们是来赔礼的，来赔礼的。” 说完递上了自己的诊费，道：“这是我的诊费，还请何老先生收下，并请告之，我这病还需注意什么？” 何老头看了看那支票，心中狂喜，但他面不改色，现在这点钱少了。 他也不接支票，依着跟李师爷商量的对策，道：“赔礼就不用了，这诊费嘛，还是三天后你们完全好了，我们再收钱。” “老道长说了你们的事不要去烦他了，三天内不能碰女人，记得老道长的话，以后要好好修身养性。” 老帅正要开口，何老头做了个手势，“嘘！” “小点声，老道长睡了，治病这事耗他的元气，还有五个人，要下午才能治。” 吴官员跟贾官员对视了一眼，果然，打的是我们身上的业障。 吴官员还要说什么，何老头道：“三位，不急这两天，三天后，我再来饭店，跟三位好好聊一聊，行？我可不敢影响老道长休息。” 说完他就让人把院门关上了。 三人脸色阴沉地上了车，吴官员道：“院子里还有五人，那就是另外两人治好了，回饭店了，走，我们去饭店问一问。” 三天后，泰莱饭店住着的第一批病人，全都好了，这可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事儿。 尤其是那两个武夫，脚筋断了的，是把脚又伤了重新治的，那个手脚废了的，是把骨头打断了，重新接的。 正常来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可是只有三天啊。 三天时间，这两人就能正常走路了，按王老道长的说法，一个月后都能正常练功了。 而他们自己一个个的身体机能恢复得好，只有三天时间，这治疗效果是立竿见影。 心脏病的，胸不闷了，心不慌了，能跑能跳能玩刺激的了。 消渴症的，半夜不用起床夜尿了，一觉睡到天光，早上还能看到升旗。 肾亏不举的，那就不用说了，年轻了十多岁，早上起床想拼刺刀。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有没有效果那也是心知肚明。 十人早上一起来，吃过早餐就坐车直奔小洋楼，老远就在巷子口下车了，一人提了一箱礼物，他们要走进去。 这是去见老神仙，走着进去才有诚意。 到了小洋楼，院子门是开着的，守门的小兄弟直接就让他们进去了。 何老头跟李师爷在里面接待，一阵寒暄后，几人问到王老道长。 李师爷道：“王师叔祖今天天不亮就走了，他老人家说是要去云游，他下山时间不长，好多地方还没玩过。” 老帅道：“可惜了，还没当面谢过老神仙呢？” 众人纷纷连称可惜，至于被老神仙打骂的事，谁记在心上，能被神仙打骂，是他们的福气。 吴老官员不是说了么，那是打你的业障，消你的业火。 何老头演得也很是入戏：“诊费都交一交啊，还有个事，我们被老道长骂了，停了我外甥三个月的修行资粮。” “你们也不要去外面宣扬，再找我们也没用，老道长轻易不出手。下次要治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李师爷接口道：“舅舅，别说这么多，把钱收上来了，我还得去给师叔祖办事儿。” 一听这话，众人纷纷把支票递了上来，还把礼物送上。 不就五万\/十万大洋吗？自己的病自己不清楚吗，冤枉花的钱也不止这个数了。 睡不香，吃不好，尿不爽，望那啥空流泪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第360章 帮我办事，你们还得说谢谢 钱怎么花不是花？ 这大洋可是实实在在地花在了自己身上。 这钱花得太他妈值了！ 收了四张五万大洋的银行支票，收了六张十万的支票，还收下了这十人送来的谢礼。 按理说李师爷应该心情舒畅，但这钱都是六爷的。 这谢礼人家也说了，这是送给老神仙的。 他跟何老掌柜的好处还没到手呢！ 吴官员看着李师爷有些闷闷不乐，心中一动，这舅甥俩可得笼络着，下次有事还得找他们。 “敢问李小哥，老神仙吩咐下来的是什么事？我们受了老神仙的恩惠，虽然见不到老神仙的面，帮他办点事，也是应当的。” “对，对，对，我们帮老神仙办点事儿，感谢感谢，也是应当的。” 在座的都是人精，这点小事哪里看不透？ 在他们的认知中，这交的诊费，八成是这年纪不小的李小哥赚了去。 老神仙要他办的事，才真是老神仙要的报酬。 搞清了老神仙要的是什么，自己以后未尝没有机会让老神仙帮一把手。 李师爷一听这话，也来精神了。 “师叔祖在关外有一些亲人，现在关外不是东洋鬼子占去了吗？师叔祖不放心，就想把亲人接到关内来。” 四大关外豪商站了出来，拍着胸脯打包票，这事李小哥不用管，包在他们身上了。 众老兄弟的老婆孩子也该接一部分出来了，一个个的都有两三个家，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 这事要是自己出面干，风险还真大。 但这事让四大豪商联手去办，对他们来说，还真不是事儿。 钱不用花不说，关键是风险小，省事。 何老头站起来跟四个老交情抱拳表示了谢意。 这交情归交情，做买卖可以，但转移家眷的事，没有这个由头，李师爷还真不敢让他们去办。 李师爷接着道：“师叔祖说过两年神州大地会烽烟四起，让我们用这钱多买粮，弄到星城存放起来。” 吴官员跟贾官员对视了一眼，道：“这事交给我们，保证收上来的粮食，都是新粮。” 收粮可是好事，这么多钱，怎么地也能过一手油。 李师爷道：“不是在国内收，师叔祖说的必须从国外收了，弄到国内来。战事一起，苦的是百姓。如果收的是国内的粮，对国家对百姓没有好处。” “我们得从国外收粮，这收粮的事，我已经托人在谈了，就是星城没有熟人。” “我们三铁山头虽然在关外是土匪，但在关内，是一等一的良民，从不作奸犯科，从不犯法。” 吴官员跟贾官员心中冷笑，老帅脸上直抽抽，他们可是门清。 一等一的良民，从不作奸犯科，谁信啊？ 燕京城里，市长、警察厅长、法院院长家里，那几具东洋鬼子尸体是假的？ 少帅府上的电台是假的？ 东洋间谍这半年多，那么些意外身亡都是假的？ 津门东洋租界又是爆炸，又是杀人，又是烧鸦片的，房价一落千丈，那也是假的？ 你们三铁山头要是一等一的良民，从不犯法，谁信谁傻瓜。 “吴老爷、贾老爷，你们是知道的，几千上万吨的粮食进来，当地的粮商，官员那眼珠子都是红的。没有靠山，这么多粮食放在星城，最后说不好是谁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虽然都不知道三铁山头为什么要买粮食，而且还要高价从国外买，但只是找个靠山，当个保护伞，这事还真不难。 老帅站了出来，道：“湘省的何主席，我来牵线，李小哥，你们打算买多少粮食？” 李师爷道：“陆续会买两百万到三百万的法属印支那稻谷，估计会有二十到三十万吨。” 老帅听了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大的手笔，这么多粮食，那确实是要找个靠山。 吴官员跟贾官员听了也是一阵心惊，手笔真大啊，这么多粮食，一个三铁山头的土匪名声，还真镇不住。 这老神仙说的是真的？两年后会发生战乱？ 老帅想到了北边的东洋鬼子，心中一沉，道：“你们要是订了合同，跟我说一声，到时候我亲自去一趟星城，为你们铺路。” 李师爷跟何老掌柜听到这话，心里的石头放下了。 这一次的买卖，六爷玩得大，这投入的本钱不少。 而且本钱全是六爷一个人掏了，但事情得他们几个老家伙帮把手。 到时候亏了钱，六爷一个人受了，赚了钱，他们几个可以共分两成利润。 李师爷跟吴、贾两位官员抱了个拳，道：“战争一起，这猪鬃也是必须品，我们出面收不到多少不说，这价格还贵，这事还得麻烦两位官老爷辛苦一下。” 吴官员跟贾官员也是一齐拱了拱手，这事他们还真能办。 “小事一桩，还得感谢李小哥给这个机会为老神仙效劳。” 三个武夫望着李师爷道：“李兄弟，那我们就负责老道长治病期间的安全？我们三个徒子徒孙不少，在外围清理闲杂人等，还是可以的。” 李师爷笑了笑道：“那行，到时候再说。” 王长青在定下要提前准备一些战备物资后，就跟李师爷商量了。 果然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就是利用王老道长这个新的马甲，开一个神棍的身份，然后整合人脉资源加以利用，。 把求人办事，变成别人主动帮我办事，或者是人情交换，我帮你找王道长治病，你帮我办事。 钱不能少一分，能不能安排你治病，什么时候治病，都是李师爷居中联络。 王道长几个月才露一次面，治一次也就那治个十多二十人，那当然就有了操作空间。 夏国人嘛，都喜欢插队，讲人情，那行，人情交换一下，帮我办点事。 这就叫一鱼两吃，把王老道长的身份利用到极致。 在李师爷看来，三铁山头是洪门，是土匪，在官面上来说，是底层，这人脉交情先天就低人一等。 但有了王师叔祖王老道长，那就不一样了，三铁山头也能摆上台面了，跟官面上的人也就有了面对面沟通的机会。 第360章 帮我办事，你们还得说谢谢 钱怎么花不是花？ 这大洋可是实实在在地花在了自己身上。 这钱花得太他妈值了！ 收了四张五万大洋的银行支票，收了六张十万的支票，还收下了这十人送来的谢礼。 按理说李师爷应该心情舒畅，但这钱都是六爷的。 这谢礼人家也说了，这是送给老神仙的。 他跟何老掌柜的好处还没到手呢！ 吴官员看着李师爷有些闷闷不乐，心中一动，这舅甥俩可得笼络着，下次有事还得找他们。 “敢问李小哥，老神仙吩咐下来的是什么事？我们受了老神仙的恩惠，虽然见不到老神仙的面，帮他办点事，也是应当的。” “对，对，对，我们帮老神仙办点事儿，感谢感谢，也是应当的。” 在座的都是人精，这点小事哪里看不透？ 在他们的认知中，这交的诊费，八成是这年纪不小的李小哥赚了去。 老神仙要他办的事，才真是老神仙要的报酬。 搞清了老神仙要的是什么，自己以后未尝没有机会让老神仙帮一把手。 李师爷一听这话，也来精神了。 “师叔祖在关外有一些亲人，现在关外不是东洋鬼子占去了吗？师叔祖不放心，就想把亲人接到关内来。” 四大关外豪商站了出来，拍着胸脯打包票，这事李小哥不用管，包在他们身上了。 众老兄弟的老婆孩子也该接一部分出来了，一个个的都有两三个家，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 这事要是自己出面干，风险还真大。 但这事让四大豪商联手去办，对他们来说，还真不是事儿。 钱不用花不说，关键是风险小，省事。 何老头站起来跟四个老交情抱拳表示了谢意。 这交情归交情，做买卖可以，但转移家眷的事，没有这个由头，李师爷还真不敢让他们去办。 李师爷接着道：“师叔祖说过两年神州大地会烽烟四起，让我们用这钱多买粮，弄到星城存放起来。” 吴官员跟贾官员对视了一眼，道：“这事交给我们，保证收上来的粮食，都是新粮。” 收粮可是好事，这么多钱，怎么地也能过一手油。 李师爷道：“不是在国内收，师叔祖说的必须从国外收了，弄到国内来。战事一起，苦的是百姓。如果收的是国内的粮，对国家对百姓没有好处。” “我们得从国外收粮，这收粮的事，我已经托人在谈了，就是星城没有熟人。” “我们三铁山头虽然在关外是土匪，但在关内，是一等一的良民，从不作奸犯科，从不犯法。” 吴官员跟贾官员心中冷笑，老帅脸上直抽抽，他们可是门清。 一等一的良民，从不作奸犯科，谁信啊？ 燕京城里，市长、警察厅长、法院院长家里，那几具东洋鬼子尸体是假的？ 少帅府上的电台是假的？ 东洋间谍这半年多，那么些意外身亡都是假的？ 津门东洋租界又是爆炸，又是杀人，又是烧鸦片的，房价一落千丈，那也是假的？ 你们三铁山头要是一等一的良民，从不犯法，谁信谁傻瓜。 “吴老爷、贾老爷，你们是知道的，几千上万吨的粮食进来，当地的粮商，官员那眼珠子都是红的。没有靠山，这么多粮食放在星城，最后说不好是谁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虽然都不知道三铁山头为什么要买粮食，而且还要高价从国外买，但只是找个靠山，当个保护伞，这事还真不难。 老帅站了出来，道：“湘省的何主席，我来牵线，李小哥，你们打算买多少粮食？” 李师爷道：“陆续会买两百万到三百万的法属印支那稻谷，估计会有二十到三十万吨。” 老帅听了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大的手笔，这么多粮食，那确实是要找个靠山。 吴官员跟贾官员听了也是一阵心惊，手笔真大啊，这么多粮食，一个三铁山头的土匪名声，还真镇不住。 这老神仙说的是真的？两年后会发生战乱？ 老帅想到了北边的东洋鬼子，心中一沉，道：“你们要是订了合同，跟我说一声，到时候我亲自去一趟星城，为你们铺路。” 李师爷跟何老掌柜听到这话，心里的石头放下了。 这一次的买卖，六爷玩得大，这投入的本钱不少。 而且本钱全是六爷一个人掏了，但事情得他们几个老家伙帮把手。 到时候亏了钱，六爷一个人受了，赚了钱，他们几个可以共分两成利润。 李师爷跟吴、贾两位官员抱了个拳，道：“战争一起，这猪鬃也是必须品，我们出面收不到多少不说，这价格还贵，这事还得麻烦两位官老爷辛苦一下。” 吴官员跟贾官员也是一齐拱了拱手，这事他们还真能办。 “小事一桩，还得感谢李小哥给这个机会为老神仙效劳。” 三个武夫望着李师爷道：“李兄弟，那我们就负责老道长治病期间的安全？我们三个徒子徒孙不少，在外围清理闲杂人等，还是可以的。” 李师爷笑了笑道：“那行，到时候再说。” 王长青在定下要提前准备一些战备物资后，就跟李师爷商量了。 果然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就是利用王老道长这个新的马甲，开一个神棍的身份，然后整合人脉资源加以利用，。 把求人办事，变成别人主动帮我办事，或者是人情交换，我帮你找王道长治病，你帮我办事。 钱不能少一分，能不能安排你治病，什么时候治病，都是李师爷居中联络。 王道长几个月才露一次面，治一次也就那治个十多二十人，那当然就有了操作空间。 夏国人嘛，都喜欢插队，讲人情，那行，人情交换一下，帮我办点事。 这就叫一鱼两吃，把王老道长的身份利用到极致。 在李师爷看来，三铁山头是洪门，是土匪，在官面上来说，是底层，这人脉交情先天就低人一等。 但有了王师叔祖王老道长，那就不一样了，三铁山头也能摆上台面了，跟官面上的人也就有了面对面沟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