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的日常生活》 第1章 我叫孟屿 “我叫孟屿,是一名孤儿。我是一名超忆症患者,我记得以前发生的所有事。在我六岁那年,我让我的父母把我送到福利院;不,不能叫他们父母,只能说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六岁之前,他们一直说我是他们的累赘。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也不知道。我一直渴望他们的关爱,可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打骂。我害怕,所以我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 又是被锁在卧室的一天,我也不知道这样的噩梦什么时候可以结束;直到那天。 那天,父亲晚上喝醉后。照常打我,母亲她在门口望着。渐渐的,父亲下手越来越重,我受不了了。 我向他们请求,我让他们把我送到福利院。代价是不会说出任何事情,我拼命的点点头。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我的人生将重新开始。 在福利院,我认识了一名好朋友。他叫张伟,每次福利院智商测试的时候,福利院的老师总是对他说:张伟,你的智商减掉40的话才可能被勉强定义为聪明。每次他都乐呵呵的。 12岁那年,福利院举行测试。我和张伟拿了第一第二,院长想让我俩去外面上学。张伟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我却有些许犹豫。院长看出来我的犹豫 院长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问我犹豫什么,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知道上学能干什么,能摆脱我的噩梦吗?院长拉开窗户 “小屿,你看那个梧桐树。这是我刚办这个福利院的时候种下的,30年的时间。它已经这么高了,而我越来越老了。”院长取下眼镜揉了揉发涩的眼睛 “小屿,读书能改变的有很多。福利院里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小伟,你太过复杂,小伟他太过善良。你俩要好好长大啊,我的愿望呢,就是希望福利院的孩子们能够健健康康的长大。孩子们都不容易,来到这个世界上父母不管。 我多么希望他们能痛快的活下去,不能做个社会渣滓,要做对社会有贡献的人。”那天院长跟我说了很多,我似乎明白了许多。我抱着院长哭了很久,很久。 18岁那年,高考结束。我收到了同大的录取通知书。我记得那天的天很蓝,我去福利院告诉了院长这个好消息。院长看着通知书一直笑,眼角的皱纹像是盛开的菊花。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有些哽咽:“小屿啊,你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我看到院长眼中闪烁着欣慰与自豪的光,心中满是触动。 院长给我说张伟也考上了大学,目前正在准备司法考试。 随后,院长拉着我们走向院子中央的那棵梧桐树下,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院长站在树下,郑重地说:“这棵树见证了福利院的成长,现在也将见证你迈向新的旅程。去,勇敢地追求你的未来。”我望着院长坚定地点了点头,心中燃起了对未来的野望。 “砰砰砰” “曾小贤,去开门。我过不去。”胡一菲对着屋内喊道 曾小贤穿着睡衣走了出来:“这才九点,谁会这么早来。” “鬼知道啊,你快去。”胡一菲拿起菜刀照了照脸 曾小贤看着菜刀,连忙跑到门口。【贤哥不跟女人一般见识,这叫从心】 “哈喽,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好男人,我叫曾小贤。请问,你找谁。” 孟屿看着眼前略有点贱贱的男子有些惊讶:“你是曾小贤?我听过你的节目,午夜凶铃接线员。” “是你的月亮我的心好不好”,曾小贤无语道。 “哈哈哈哈,我就说嘛。曾小贤,你那个节目就是午夜凶铃接线的。哈哈哈哈”胡一菲边嘲笑边往门口走。 “你,算了”【算了算了,忍一下。你可是贤哥!】 “哈喽,帅哥。我是胡一菲,你找谁呀?” “我找你”孟屿看着胡一菲:“我们昨天通过电话的,今天我来看房子。” “嗷~,孟屿啊。请进请进,曾小贤还不去给客人倒杯水”,胡一菲拉着孟屿进了屋子。 “那个,孟屿啊。事情是这样的,目前只有隔壁有空房间。但是不要担心,我们这个阳台都是连着的。平时我们可以串串门,曾小贤就住那里。” “没事儿的,只要有地方住就行。” “是啊,孟屿。来,先喝杯水。”曾小贤端着两个杯子出来了,递给胡一菲一杯。 胡一菲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还会给我倒水。” 曾小贤看着胡一菲抖了抖眉毛:“开玩笑,贤哥是谁啊,好男人。” “咦,收起你的眉毛舞” “那个,贤哥,菲姐。能带我看一圈房子吗?”孟屿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对对,你看我这个脑子。”曾小贤领着孟屿走向3602。 孟屿大致看了几圈,就迫不及待的签了合同。 “一菲姐,贤哥。谢谢你俩啊,我请你们吃个饭”孟屿感激道,【八折房租,这省我不少钱,哈哈哈】 “多大点事嘛,哈哈哈哈。”曾小贤魔性的笑声响起来。 “这样,我下个厨。让二位尝尝我的手艺,一菲姐,附近菜市场在哪呀。”孟屿看向胡一菲 “走,孟屿。贤哥带你去,我俩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哈哈哈哈哈” 曾小贤带着孟屿来到了菜市场,买了一条鱼,跟牛腩。 “一菲姐,我们回来了。”孟屿和曾小贤拿着菜走了进来 “ok,我给厨房已经收拾好了。期待你的发挥,孟大厨。” “你们就瞧好” 孟屿熟练的给鱼处理了处理,然后把牛腩炖上。顺便秀了一把刀工,用萝卜炖了一道汤。 “贤哥,一菲姐。饭好喽!” “哇塞,小屿。这个味道好香啊。”曾小贤把菜端在了桌子上。 “一菲,你快来。”曾小贤向屋内喊道 “什么味道这么香,我去。小屿,你做的什么这么香啊。”胡一菲两眼放光的走到餐桌旁 “尝尝,我的秘诀,糖醋鱼”。孟屿有些骄傲地说:“当年我在福利院的时候,就凭一道糖醋鱼。征服了福利院孩子们的胃,吃过的没有不说好。” “福利院?”曾小贤和胡一菲对视一眼,感到颇为诧异。 “是啊,我是福利院长大的。我是个孤儿” “啊,这样啊。”胡一菲和曾小贤感到有点过意不去。 “害,没事儿。这不都挺过来了,何况我都18了。” 三人边吃边聊。 很快菜吃完了,“我的天呐,从来没有吃这么饱过。”曾小贤摸着肚子说。 “说着之前跟谁虐待你一样,刷碗去。曾小贤。”胡一菲瞪了曾小贤一眼。 “那个,小屿啊。你刚才说你考到同大了?”胡一菲问道。 “是啊,一菲姐。我报了历史系” “这样啊,我也是在这个学校的。我目前老师兼职辅导员,要不要选门我的课啊。”胡一菲高兴的看向孟屿 “那个,一菲姐啊。等我开学看看我的课多不。” “好啊,我等着你。” “对了,小屿。这两天我们这里会举办一场婚礼,我好朋友的。他们目前就住3601。很快就搬走了”。曾小贤坐到沙发上对着孟屿说 “他们的婚礼很热闹的,就在公寓楼下,要不要来参加。” “好啊” “yes,那就这么说定了。” “时间也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了。”胡一菲打着哈欠往卧室走去。 “晚安,一菲姐。” “晚安” “贤哥,我们回去睡” “走着” 孟屿躺在床上,感觉今天犹如做梦一样。睡不着,拿出之前用奖学金买的笔记本电脑开始码字,没错。孟屿是一位小说作家,目前正在写一本叫《穿越银河的黑暗》在后来文学网上成绩遥遥领先。 “终于,凯撒骑士找到了新的目标。开始了他的新生活,他也期待着自己能有一个能穿越银河的能力。” “都11点了,睡觉睡觉。今天的字码完了。” 一夜无梦。 第2章 普朗克头号粉丝 “凯撒骑士,您为何要一直追寻力量呢,您是在害怕什么?” “呼,今天的码完喽。”孟屿伸了个懒腰:“咦,这里有个读者留言。” “作者,凯撒他为什么要执着穿越银河系呢?还有,穿越银河系这个事情,它,它不科学!”一位名叫普朗克头号粉丝读者留言 “那个,这个话题解释起来比较麻烦,要不你加我个v,我慢慢给你解释。”孟屿把自己小号发了过去,然后关了电脑出去了。” “一菲姐,有吃的嘛,我好饿啊。”孟屿翻着冰箱问道 “小屿,冰箱没什么东西了,你吃点面包。”胡一菲从卧室走出来:“小屿,你吃,学校那边有点事情。我要去处理一下,曾小贤他去电台了,你看好家。” 孟屿比了个ok,胡一菲见状离开了。 魔都某高档小区内 “这个梦语魂写的不错呀,看她怎么给我解释。哈哈哈”电脑屏幕前坐着一个小姑娘 不难看出她已经是个美人胚子。“过几天向妈妈说继续跳级,初二太无聊了。” 没错,这个小姑娘就是诸葛大力。诸葛大力,千禧年的奇迹。人们只在传说中听到这个名字,属于她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叮”,电脑弹出了一条消息。 “他回复我了啊,那就加他。看看他怎么给我说。” 孟屿吃完了饭,看了看手表。发现才下午4点,决定给两个屋子的卫生给打扫一下。孟屿哼着歌打扫完客厅,正准备打扫书房的时候,门铃响了。打开门一看,胡一菲回来了。只见她一脸疲惫,头发也稍显凌乱。 “一菲姐,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办得不顺吗?”孟屿关心地问道。 “别提了,遇到一堆莫名其妙的事。”胡一菲一边换鞋一边抱怨道。 这时孟屿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原来是那个叫诸葛大力的读者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并发送了一连串的疑问。孟屿刚想回复,胡一菲凑过来好奇地问:“这是谁呀?小女朋友?”孟屿脸一红,急忙解释说是读者。胡一菲笑了笑打趣说现在的小孩真有趣。 就在此时,诸葛大力在自己房间里看着孟屿的朋友圈照片,自言自语道:“这个作者看起来还挺帅气嘞。”她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探究的光芒。 “一菲姐,你饿不饿。”“有点呢,今天忙得午饭都没好好吃。”胡一菲瘫坐在沙发上说道。 孟屿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就端出了一些点心和一杯热咖啡。“先垫垫,一菲姐,晚饭我再做点好吃的。” 胡一菲接过咖啡喝了一口,满足地叹了口气。孟屿则坐回沙发,开始回复诸葛大力的消息。 “你为什么要写那样的结局呀?明明可以更圆满的。”诸葛大力发来消息。 孟屿打字回道:“有时候遗憾也是一种美。” 这边胡一菲休息好了些,好奇地探过头来看他们的聊天内容。“哟,和小粉丝讨论得还挺认真。” 而诸葛大力看到孟屿的回复后,嘴角微微上扬,手指飞快打字:“那如果读者强烈要求改写结局呢?” 孟屿思考片刻:“要看有没有足够打动我的理由。” 就在这时,胡一菲的电话突然响起,是曾小贤打来的,说有个惊喜要带给她。胡一菲白了白眼嘟囔着:“这家伙又搞什么鬼。”孟屿则继续沉浸在和诸葛大力充满趣味的对话之中。 孟屿回复完诸葛大力的消息后,心里还在想着刚刚的话题。这时曾小贤给孟屿打来电话,说一会去外面吃饭。孟屿疑惑地问:“怎么突然想到出去吃饭了?”曾小贤神秘兮兮地说:“你别管啦,总之是好事。” 孟屿挂了电话,跟胡一菲说了一声。胡一菲一听是曾小贤安排的,哼了一声但还是去换衣服准备出门。孟屿也简单收拾了一下,在门口等着。 到达餐厅后,发现桌上摆满了精美的菜肴。曾小贤笑嘻嘻地站在旁边,原来他刚刚谈成了一笔赞助,所以才这么大方请客。 三人吃了一会 胡一菲一边品尝美食,一边说道:“曾小贤啊,你这赞助谈得不错嘛。”曾小贤得意地笑了笑。 这时,胡一菲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孟屿,“对了,孟屿,你之前写的那本小说叫啥名来着?我还没看过呢。”孟屿刚要回答,曾小贤也凑了过来,眼睛亮晶晶地说:“哟,我们公寓要出大作家了呀。” 孟屿挠了挠头,说道:“哪有啊,随便写写的。作品叫《穿越银河的黑暗》” 曾小贤听了这个名字后说道:“这名字,一听就很有看头!期待你哦,大作家。哈哈哈哈哈” 三人吃饱喝足后 “那个一菲,小屿。你们先回去,我还要回电台一趟,那边有几个赞助细节需要讨论下。”曾小贤对着两人说 “没事儿,贤哥。加油!” “曾小贤,这次干的不错。”胡一菲对着曾小贤笑笑,曾小贤有些看痴了。 “咳,那个。一菲姐,咱们回去。”孟屿见此情况。 “小屿,我先回卧室睡了,今天好累。” “好的,一菲姐,晚安” “晚安” 孟屿回到了3602:“现在才不到八点啊,去周围散个步。” 孟屿沿着小路慢慢走着,夜晚的风轻轻拂过脸颊,带来一丝凉爽。走到了公寓附近的一条河,看着河流,水面倒映着城市的灯光,波光粼粼。 “哎哟,小哥。你怎么不看路。”孟屿低头一看,面前的小女孩揉着脑袋。哎,怎么不痛啊。” “小哥,是我脑壳硬度高。还是你没有肌肉啊。”小女孩打趣道。 “胡说,我每天都去健身房。”孟屿反驳道。 “认识一下,你好,我叫诸葛大力。”诸葛大力伸出手 “你好,我叫孟屿。”孟屿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 “诸葛大力,这名字听起来好有力量感。哈哈。” 诸葛大力微微皱眉:“怎么你对我名字有意见嘛。” “没有,没有,只是有点好奇。” “我能叫你大力吗?” “可以啊。” “大力,你今年多大呀。” 诸葛大力抬起头想了一下:“再过1个月20小时30分钟我就13岁了。” “你才12岁啊,大力。”孟屿有些震惊 “昂,我虽然12岁,但是我懂得可不少。你嘞,你几岁。” “我18岁了。” 两人散着步聊着,聊了很多。 “哈哈哈哈,屿哥,跟你聊天有趣多了。” “哈哈哈哈,我也是,大力。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诸葛大力看了看手表,发现妈妈打了一个电话没有接到。 “屿哥,我妈妈就在这附近。不用麻烦你啦。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屿哥,我找妈妈去啦。”诸葛大力朝孟屿挥了挥手,朝着孟屿来了个k。 孟屿有些懵,发自内心的笑了:“跑慢点,大力。” 孟屿看着诸葛大力的身影,一直消失不见。 “呼,我也要回去了。”孟屿向公寓跑去 “欢迎收听你的月亮我的心,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演播室内,曾小贤声情并茂地向听众们讲着今天的话题。 睡梦中的胡一菲听着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似乎做了一个不错的梦。 “听众朋友们,今天的节目到这里就结束了。祝大家好梦,晚安。” 第3章 与吕子乔的相遇(上) “卖大力丸了,大力丸。只需要五十块钱。五十块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五十块钱,你什么都买不到。”商业街上一位帅气的男子正在吆喝。 “吕小布,果然是你,兄弟们给我上。欠了高利贷不还,找死。”一位脸上有刀疤的人凶狠的叫着。 “不好,快走!”吕子乔推着摊子就跑。 “家里菜吃完喽,今天给冰箱填满。”孟屿正在去菜市场的路上,临走前胡一菲和曾小贤二人给了孟屿500。让他看着买,顺便给他们的冰箱也填满。 “兄台,让下!”孟屿看到一个较为狼狈的人冲着他跑来,孟屿敏锐的看到后面还有人正在追这个男人。 “跟我来。”孟屿拉着这个男子就跑 “多亏前几天和大力在这边散步,发现了这个小道。”孟屿心想。 “朋友,已经安全了。” 吕子乔感激涕零地握住孟屿的手,“兄弟,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就惨了。在下吕子乔,字小布。” “我叫孟屿。” “孟兄,多谢你啊。” 孟屿笑了笑,“小事一桩,看你也不像坏人,怎么会被人追成这样?”吕子乔尴尬地挠挠头,“哎,这说来话长,都是以前不懂事惹的祸。” 孟屿挑了挑眉,心中好笑。吕子乔眼睛一亮,“兄弟,一看你就是刚来这儿不久?走,哥带你去个好地方,就当报答你了。” “吕兄,恐怕今天不行。我是出来买菜呢。”孟屿有些无奈道。 “好,今天多谢你了,那有机会我请你去,留个电话,我call你。” 孟屿留了个联系方式就和吕子乔再见了。 孟屿走之前列了一个巨长的清单,按这个清单买,起码一个月不用出门买食物。 “一菲姐,我回来了。帮我开个门。” “来啦。”胡一菲接过孟屿手中的菜说:“小屿,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一菲姐,这你就不懂了。哈哈,这叫有备无患。” “曾小贤,出来帮忙拿东西!”胡一菲朝着阳台吼了一声 “得嘞,我来了,一菲。”曾小贤贱兮兮的走了过来。“我嘞个去,小屿。买这么多食物啊,以后几天有口福了。” “哈哈哈哈,贤哥。你等着尝我的手艺,对了,贤哥。你之前不是说有个婚礼吗?什么时候开始啊。” “害,这个啊,就这几天了。我已经一切准备就绪了,到时候我是主持人。哈哈哈哈哈。”曾小贤发出魔性的笑声。 “哟,知道的以为你是一个主持人,不知道的以为哪里来的报幕的。曾小贤,告诉你个惊喜,我是这场婚礼的总导演。”胡一菲略有嘲讽的对曾小贤说道。 “什么,新郎找的我。他希望想让我来掌控全局,为什么会找你啊。”曾小贤有些懵:【开玩笑,让她当总导演。这场婚礼一定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婚礼,哈哈哈哈】 “新娘,是我大学四年就在一起的闺中姐妹。” 两人对视一眼,切了一声就互相离开了,顺便给各自的东西拿回去了。 孟屿摸了摸鼻子感觉有些尴尬,于是孟屿也回寝室了。 “滴滴” 孟屿拿出来手机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是普朗克头号粉丝给他发消息说:“不行,我还是受不了这一段结局,分明你还没有结束。你写成这样,不行,我接受不了。” 孟屿笑了笑,回复道:“别急啊,这个只是个铺垫,等着我更新。哈哈哈哈”刚发出去不久,对方就回了一堆表情包。 正聊着,门外传来争吵声,是曾小贤和胡一菲又杠上了。“一菲,你当总导演肯定不行,你那么强势,嘉宾们怕是要被你吓跑。”“曾小贤,你懂什么,我的规划能力比你强太多,这场婚礼在我的指导下肯定惊艳全场。”孟屿无奈地摇摇头,决定出去劝架。 “一菲姐,贤哥,你们别争了。不如结合一下彼此的长处,小贤哥负责活跃气氛和串场,一菲姐负责整体流程把控和调度,这样婚礼肯定完美。”曾小贤和胡一菲听后,相视一眼,觉得有点道理。“哼,看在小屿的面子上,暂时不和你计较。”胡一菲傲娇地说。曾小贤也点点头,表示认可。 这是吕子乔给孟屿打来电话:“哈喽,孟兄。今天下午有空吗,请你来玩。” “好啊,下午我去找你。”孟屿回复道。 下午。 两人来到一个热闹非凡的酒。吕子乔轻车熟路地带着孟屿穿梭其中,还给他介绍各种有趣的人和事。 正当他们玩得高兴时,之前追杀吕子乔的那群人竟又找了过来。吕子乔脸色一变,“兄弟,这次恐怕又要连累你了。”孟屿却镇定自若,“别怕,有我在。” 只见孟屿三两下就将来者制伏,吕子乔看得目瞪口呆。 白幕:【孟屿:“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想要崇拜我了,哈哈哈哈。这只是江湖上流传的版本,其实真实情况是这样。】 “停,诸位停。你们为什么非要追着小布不放呢,各位给我一个面子。”孟屿对着众人说。 “面子,你算哪个。”刀疤男嚣张道。 孟屿掂量了一下,想到了一个办法:“单挑,打赢过我再说。”孟屿向吕子乔比了个安心的手势。 “臭小子,口气不小。老子试试你的水平。” 孟屿与刀疤男过了几手。这时屋外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位寸头的胖小伙。 “大,大飞机哥。”刀疤男有些害怕 大飞机哥双手抱胸站在那里,眼神冰冷地打量着孟屿和那群闹事的人。“在我的地盘上闹事,当我不存在吗?”他低沉的声音透着威严。 刀疤男谄媚地笑着说:“飞机哥,这小子多管闲事,我们教训教训他而已。”孟屿冷哼一声,“明明是你们以多欺少,还恶人先告状。” 大飞机哥挑了挑眉,看向孟屿,“年轻人,有点胆量。不过你知不知道在这一片得罪他们没好处。” 孟屿坦然地迎着他的目光,“我只知道是非对错,不管是谁的地盘。”大飞机哥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转头对着刀疤男等人呵斥道:“都给我滚,以后不许再为难这位小兄弟。” 刀疤男虽心有不甘,但不敢违抗大飞机哥的命令,恶狠狠地瞪了孟屿一眼后灰溜溜地走了。大飞机哥拍了拍孟屿的肩膀,“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兄弟我交你这个朋友了。”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一脸若有所思的孟屿和松了口气的吕子乔。 “孟屿,你太厉害了。”吕子乔一脸佩服道:“你还会武功啊。” 孟屿害羞的摸了摸头说:“哪有啊,都是以前的童子功。” “童子功,哈哈哈。你还是童子呢,要不要哥带你去开荤。”吕子乔嘲笑道。 孟屿有些无语:“刚刚我可是帮你了大忙,咋埋汰我嘞,子乔哥。” “是哥不对,哈哈哈哈。不管怎么说,今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帮我解决这个大麻烦,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吕子乔感谢道。 “客气了,子乔哥。院长教过我要路见不平就拔刀相助。” “院长?”吕子乔有些疑惑。 “对啊,我是个孤儿。福利院长大的。” “啊,抱歉啊,小屿。我不是故意提这个话题的。” 孟屿摆了摆手:“害,我都没事儿了。” 吕子乔佩服道:“小屿,我算是明白了,你才是真男人。” 孟屿苦笑一声:“子乔哥,你说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孟屿拿着手中的杯子把酒一饮而尽。 吕子乔面露思索:“小屿,这个问题我很难跟你说,之前我遇到过很多问题,我也想过这个问题。现在那些问题不都成为浮云了?” 吕子乔拍了拍孟屿的肩膀说:“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其他的都是浮云。” 第4章 与吕子乔的相遇(下) “你想的太多,反而被你的大脑束缚了。你想的太多,你的大脑就会一直思考下去。你想的太多,太多了。小屿。”吕子乔指了指自己的大脑语重心长的说道:“与其让你的大脑束缚着你,不如让它停一停。” “子乔哥,谢谢你。”孟屿敬了吕子乔一杯。 “哎,对了。小屿,你现在在干什么?”吕子乔有些疑惑。 “我啊,我今年刚考上大学,同大。还没有去报到呢。” “我去,同大。你厉害,我吕子乔这辈子最佩服高学历的人了。” “害,子乔哥。今晚什么安排,如果没有安排的话,要不来我家给你尝尝手艺。”孟屿邀请道。 “你还会做饭,小屿,你挺全能啊。”吕子乔佩服道:“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可能可能会晚点,我一会处理点事情。” “好啊,那我在我家等你。文化佳园3602。” “ok,记下了。我忙完就过去,我先走啦。” “嗯嗯,拜拜,子乔哥。”孟屿看着吕子乔的背影感觉这个朋友交的挺值,孟屿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也离开了。 “我回来喽,贤哥。”孟屿环顾一圈发现屋里没人,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小屿,临时有事出去一趟,别等我吃饭了。 孟屿耸耸肩,想到吕子乔还得晚点才来,自己一个人也无聊,便打算去找胡一菲。来到胡一菲门口敲了半天门,却无人应答。 “奇怪,一菲姐也不在家?”孟屿嘟囔着。正准备离开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孟屿心中一惊,以为进贼了,当下也顾不了许多,用力撞开门冲了进去。结果看到一只猫正在屋子里捣乱,原来是虚惊一场。 孟屿无奈地笑了笑,估计这只猫是不小心溜进来的。他将猫抱起来放到门外,然后给胡一菲发了条消息告知此事。 做完这一切后,孟屿看了看时间,离吕子乔过来还有一阵子,他决定先回自己家收拾一下东西,顺便再准备下食材,毕竟晚上还要大展厨艺呢。 “咚咚咚。” “来了。”孟屿把门开开发现是吕子乔 “晚上好,小屿。”吕子乔打了个招呼。 “哟,子乔哥,你来啦。你看你,来就来,还带着什么东西。”孟屿提过吕子乔拿的东西。 “子乔哥,这是什么呀。” “这是我珍藏的好酒,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喝。你我二人一见如故,我就把它拿出来了。”吕子乔自豪道。 “子乔哥,那个屋子是我室友的屋子。其他的你随便看看,我先做饭。” “ok,你先忙。” 吕子乔看了一会房间发现这里都不错:“哎,小屿。这房子不错嘛,你合租的呀。” “对,子乔哥。那个室友叫曾小贤,是个电台主持人。人挺好的,改天介绍给你认识。”孟屿回答道:“哎,子乔哥。你有什么忌口没。” “没,我什么都能吃。”吕子乔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ok,我准备做了一条糖醋鱼,醋溜土豆丝,还有一个肉丝汤。” “这么丰盛,期待你的手艺,小屿。”吕子乔两眼放光。 这时3602的门开了。 “哎,小屿。那只猫呢,我要让它知道乱闯房间的后果。”胡一菲恶狠狠的说着:“这位是?” 胡一菲看着吕子乔。 “一菲姐,介绍下。这是我的朋友吕子乔,就是他今天给我打电话。”孟屿解释道。 “美女,你好。我叫吕子乔字小布,你可以叫我吕小布。”吕子乔有礼貌的介绍下自己。 “哈喽,我叫胡一菲。”胡一菲对着吕子乔微笑道。 “一菲姐,子乔哥。饭做好了,咱们吃饭。”孟屿朝二人喊道。 “得嘞,终于能品尝孟大厨的手艺了。”吕子乔兴奋地搓了搓双手把菜端了出来。 “子乔哥,一菲姐,干杯!” 三人边吃边聊,很快胡一菲和吕子乔也熟悉了起来。 吕子乔原本看着胡一菲有些小心思,在得知她是硕士后便熄火了,剩下的只有膜拜。 因为他知道,他们混江湖的。最怕高学历人群,这类人群总是能轻易看穿他们的真面目。 “亚克西,真饱啊。”吕子乔摸着自己的肚子说:“小屿,你这个手艺,真是这个。”吕子乔竖起大拇指 “嗝,小屿。都怪你,我感觉都要胖了。”胡一菲埋怨道。 “嘿嘿,你们就吃,保证一吃一个不吱声。”孟屿傻笑。 三人又坐着聊了一会,吕子乔看着时候不早了便回家去了。 “子乔哥,慢走啊。”孟屿把吕子乔送到楼下。 孟屿回屋发现胡一菲在刷碗:“一菲姐,放着,让我来。” “哪能啊,整天吃你做的饭。”胡一菲笑着回答。 “这不是怕麻烦你们嘛。”孟屿有些不好意思。 “傻瓜,说什么呢。来到了这栋公寓就是一家人,说什么麻烦啊,你有没有搞错。”胡一菲显露出了她的大姐头热心肠。 “一菲姐。”孟屿有些感动,除了院长和张伟还没有人这么对过去他。 “哎,怎么说着说着还想掉泪。我胡一菲可看不起矫情的人。”胡一菲笑着对孟屿说。 “哪有,我只是眼睛进了沙子。”孟屿揉揉眼睛。 两人对视一笑。 “小屿,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谢谢你的晚饭。”胡一菲朝孟屿打了个招呼就回去了。 “晚安,一菲姐。” “晚安” 孟屿在客厅坐了一会,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没有更新小说,连忙跑回卧室打开电脑开始更新。 “不,凯撒骑士。你不能这样,不能背叛我们。凯撒骑士不语,他一步一步朝着王座走去。当凯撒骑士坐到王座的一霎那,天地为之变色,最强的黑暗诞生了。 从现在开始,叫吾凯撒大帝。” “唔,终于给今天的更新完了。”孟屿揉了揉肩膀。 “滴滴。”电脑弹出消息。 “今天为什么这样写,凯撒他不应该这样啊。”普朗克头号粉丝发来消息。 电脑对面的诸葛大力有些疑惑:“凯撒他不会就这样穿越银河。” 孟屿回复道:“不会的,成为凯撒大帝只是他的必经之路,只有成为凯撒大帝。他才能去直面他以前悲惨的生活,凯撒他从来都是一个向往美好的人。” 诸葛大力似乎知道了什么,觉得这位作者一定有一些故事,诸葛大力有些兴奋地眨眨眼:“哎,作者。你这么厉害,是不是经历过凯撒的经历。” 孟屿有些震惊,连忙解释:“胡说,我只是写着挣钱,” 孟屿有些懵,这个普朗克头号粉丝怎么看出来了。 “这位读者,猜测作者意图可是个不好习惯。” 电脑对面的诸葛大力哈哈一笑,心想【他一定是被我猜中了,不过这样的经历真是他经历过的吗】诸葛大力眉宇间露出一丝心疼。 “哎,什么时候见一面,聊聊后续发展呢。”诸葛大力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一下。 “啊,你怎么想要跟我见面。”孟屿有些不解。 “你哪那么多问题,我就想和你讨论一下剧情。”诸葛大力回复道。 孟屿想了想:“,等我这一段时间忙过去,最近有些忙。” “不忙的时候一定要叫我!否则我就。” 诸葛大力恶狠狠的说 “okok,一定!”孟屿笑了笑,这个小姑娘还挺有意思。孟屿翻了翻她的朋友圈,发现上面全是关于普朗克的东西。 “普朗克吗?有点意思。” “是时候该睡觉了。”孟屿打了个哈欠,孟屿顺势打开曾小贤的电台广播助眠。 与此同时,隔壁。 “欢迎收听你的月亮我的心,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胡一菲打开了收音机,继续听着曾小贤的声音。手在纸上写着论文,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第5章 偶遇诸葛大力(上) 孟屿今天起了个大早:“这一觉睡的,精神饱满,去公园跑个步。”孟屿换好鞋子去公园了。 “早上的公园人也好多,全是大爷大妈。”孟屿感叹道。 “哟,小伙子,新面孔,也是来跑步啊。”一位大爷看见了孟屿。 “是啊,大爷。我是隔壁公寓的,下来锻炼锻炼。”孟屿边热身边跟大爷聊天。 “身体不错嘛,小伙子,跟大爷跑跑?”大爷邀请孟屿一起来。 “好啊,大爷。”孟屿跟上大爷的步伐,两人边跑边聊。 “呼,小伙子厉害啊,2公里不喘气。”大爷夸赞道。 “嘿嘿,主要是平时健身。”孟屿挠挠脑袋。 “小伙子,大爷我要走了啊。该回去吃饭了。” “慢走啊,大爷。” 孟屿停下了跑步,在周围空地上打了一套太极拳。 “哎,屿哥。没想到你还会打这个,这个不都是大爷大妈打的。” 孟屿一扭头发现是诸葛大力:“哟,大力。这么巧,你也来晨练?” “对啊,我每天都在这里跑步。”孟屿看着诸葛大力,额头略微有些细汗,显得诸葛大力格外好看。 “真漂亮。”孟屿看着她不禁遐想,【她才12,你想什么呢】。孟屿心里有个念头踢他一下。 孟屿缓过来神,拿出纸擦了擦诸葛大力额头的汗。 诸葛大力脸有些红,不知道是运动后的脸红还是。 “还没有男生给我做过这样的事,这感觉挺奇妙的。”诸葛大力看着孟屿。 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大力,一起走一会?”孟屿期待的看着大力。 “好啊。”诸葛大力朝孟屿笑笑。 “大力,没有人给你擦过汗嘛?”孟屿有点好奇。 “没有,我妈妈一直教我独立,我都习惯了。”诸葛大力无所谓道。 两人沿着小路慢慢走着,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孟屿心中一动,说道:“大力,你很优秀,超出了你这个年龄应有的成熟。”诸葛大力歪着头笑了笑:“屿哥,生活总是要自己面对呀,早点学会这些没坏处。” 孟屿点点头,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前面跑来一只小狗,后面跟着焦急呼喊的主人。孟屿眼疾手快,几步上前拦住小狗,温柔地安抚起来,很快就将小狗交到了主人手中。 诸葛大力看在眼里,不禁赞叹:“屿哥你好厉害。”孟屿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这只是小事啦。”此时的诸葛大力看着孟屿,眼神里满是赞许和欣赏,仿佛重新认识了他一般。而孟屿感受到诸葛大力的目光,心中涌起一种别样的情绪,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更加微妙起来。 “屿哥,你蹲下,你太高了。”诸葛大力让孟屿蹲下。 “啪。”诸葛大力拍了一下孟屿的头。 “这是,摸头杀?”孟屿有些懵,这摸头杀怎么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对啊,这就是摸头杀。” “人家都注重摸头,你注重杀。”孟屿摸摸头。 “在我班上,之前我得了第一名。班里的高个子男生都会打我头,说是一种庆祝方式,你喜欢吗?”诸葛大力有些期待的看着孟屿。 孟屿蹲着看着大力,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大力,这才是摸头杀。以后再有男生这样对你,你要明确的告诉他们。这样行为是不对的,或者你告诉我。我去收拾他们!” 诸葛大力第一次被这样摸头,感觉蛮不错的。她看向孟屿微笑着对他说:“屿哥,你真好。” 二人相视一笑。 “大力,你吃早饭没。”孟屿突然想起来什么。 “还没呢。” “走,我请你去吃饭,特色大包子。”孟屿拉着诸葛大力。 “老板拿3个包子,大力。他家包子大,你估计吃一个都饱了。孟屿带着诸葛大力在外面坐着。 “嗷呜。”诸葛大力猛咬一口发现没有咬到肉有些疑惑:哎,奇怪,屿哥,这个包子怎么没有肉啊。” “哈哈哈,大力。他家的特色就是这个,第一口下去永远咬不到肉。”孟屿笑道。 “啊,这算什么特色。”诸葛大力有些郁闷。 孟屿摸摸诸葛大力的头。“大力,想不想尝我的手艺。” “屿哥,你还会做饭呀。”诸葛大力有些惊讶。 “是啊,大力,你想吃什么菜,今天中午我给你做。” “好呀!我想吃糖醋里脊,红烧肉。然后再吃个青菜,不然我妈妈知道还生气了。”诸葛大力对着孟屿说。 “好啊,那我中午给你做。你知道我家在哪嘛?”孟屿询问诸葛大力。 “没事儿,我妈妈自从8岁后没怎么管过我。我之前给你说过,我很独立的。”诸葛大力看向孟屿。 “屿哥,他家包子味道还可以。”诸葛大力把最后一口包子吃完。 “走屿哥,让我去你家看看。”诸葛大力有些期待。 “啊?好,我家啊。” “我还蛮好奇的,据我推算。你应该是合租,住在文化佳园,”诸葛大力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 “推算,你是神算子啊。”孟屿笑道。 “是啊,我就是神算子。”诸葛大力自豪道。 孟屿带着诸葛大力来到了文化佳园。一路上,两人分享着生活中的趣事,笑声不断。进了家门,诸葛大力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孟屿打开房门,指着里面说道:“欢迎光临寒舍,这里是3602室。”诸葛大力兴奋地走进屋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客厅里摆放着一些简单却充满趣味的小物件,墙上还挂着几幅艺术画。桌子上摆了几个橙子。孟屿介绍道:“这边是客厅,那边是厨房。” 诸葛大力像只好奇的小猫,这儿瞅瞅那儿看看:“屿哥,你卧室在哪?” “跟我来。”孟屿带着诸葛大力去他的卧室参观,孟屿的卧室非常整洁干净。 诸葛大力看着眼前的房间,跟想象中男孩子的房间根本不一样。 整个房间布置得极为舒服,淡蓝色的窗帘随风轻轻晃动,阳光洒在浅木色的地板上,泛出柔和的光。床铺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头还放着一个奥特曼的玩偶。 “屿哥,没想到你这么精致呢。”诸葛大力打趣道。 孟屿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就喜欢东西井井有条的感觉。” 诸葛大力走到书桌前,看到桌上摆放着几本哲学书和一些手工艺品,“屿哥,想不到啊,你还看哲学。” “有时候碰见烦心的事,看哲学能放松心情。”孟屿解释着。 这时,诸葛大力注意到墙上贴着一张旅行地图,上面标记了许多红色小点,“这是你去过的地方吗?” “没有,这是我想要旅行的地方。”孟屿眼中闪烁着光芒。 诸葛大力心里对孟屿又多了几分欣赏,这个看似普通的男生,有着丰富的内心世界和独特的生活品味。 她走到书架前,拿起一本看起来很旧的书问道:“屿哥,这本书你经常看吗?感觉都快翻烂了。”孟屿挠挠头说:“哈哈,那是本文学小说,特别精彩,所以看了好多遍。” “这本书可以借我看看嘛。”诸葛大力眨眨眼。 “可以啊,等到走的时候你拿走。” “大力,我室友还在睡觉。我先开始做饭啦,你看会书或者去我卧室随便转转。”孟屿给诸葛大力指了指曾小贤的房间。 诸葛大力乖巧地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眼睛却一直跟着孟屿转,心中满是期待,不知道孟屿的厨艺到底如何。 第6章 偶遇诸葛大力(下) “大力,久等啦,饭来喽。”孟屿把菜都端出来。 “好香啊,屿哥,这个红烧肉的颜色好好看。”诸葛大力吸了一口鼻子,眼睛一亮。 “来尝尝,大力。”孟屿把筷子递给诸葛大力。 “唔,好吃!”屿哥,你这个红烧肉比我跟我妈在外面吃的都好。”诸葛大力夸赞道。 “好吃多吃点。”孟屿看着诸葛大力,眼中满是宠溺。 “你也吃呀,屿哥。”诸葛大力给孟屿夹了一块肉。 “嗯嗯。” 不多时。 “嗝,好饱啊。”诸葛大力满意的打了个嗝。 “屿哥,你的厨艺真绝。这里还有这么多菜怎么办。”诸葛大力指着剩的菜。 “没事儿,先放冰箱。”孟屿把菜端到冰箱。 “大力,要不要看个电影?”孟屿试探性问道:“我房间里有个投影仪,非常有氛围感。” “好啊,不过让我来选片子,” “好,都听你的。”孟屿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 诸葛大力看着孟屿,想到了什么。脸蹭的一下红了起来。 “大力,你脸怎么红了。”孟屿指着诸葛大力的脸庞打趣道:“哈哈,像苹果一样。” 诸葛大力瞪了一眼孟屿:“屿哥,你捉弄我。” “好好好,咱们看电影去。” 诸葛大力走到孟屿的房间,扫视着书架上摆放的各种影片碟片。她的手指划过一排排碟片,最后停在了一张有关量子宇宙探索的碟片上。 “就这部,屿哥。”诸葛大力拿起碟片晃了晃。 “大力,你喜欢这样类型的碟片呀。”孟屿笑着接过碟片放进投影仪。 灯光暗下,影片中的浩瀚宇宙画面出现在墙上。星辰闪烁,星云绚烂。诸葛大力看得入神,身体不自觉地向孟屿靠过去。孟屿察觉到,心跳微微加速,悄悄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当影片播放到关于外星生命是否存在的讨论时,诸葛大力转头看向孟屿,轻声说:“屿哥,如果有一天我去探索宇宙,你会跟我一起吗?” 孟屿凝视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回答:“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诸葛大力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两人又将目光转回到屏幕上,沉浸在这充满未知的宇宙之旅中。 不知不觉中电影已经播放完了。墙上的画面定格在一片璀璨星空中。 孟屿轻轻捏了捏诸葛大力的肩膀,打破了这份宁静,“大力,电影结束了呢。”诸葛大力回过神来,有点意犹未尽。 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感觉像是经历了一场奇妙的冒险。”孟屿笑了笑,站起身来开灯。明亮的光线洒满房间,刚才那种温馨而略带暧昧的氛围稍稍淡去。 “时间还早,大力,要不要去游乐园玩。”孟屿看着诸葛大力的眼睛,她的眼睛好像星空一般璀璨夺目,孟屿在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 “游乐园,我还没有去过呢。”诸葛大力挠挠头发。 “我妈妈不让我去游乐园,她说里面都是坏人,后来我就对游乐园不怎么感兴趣了。”诸葛大力对孟屿说。 “坏人?那今天我陪你去,看看里面是否有坏人。”孟屿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说道:“没有去过游乐园的童年是不完整的。” 诸葛大力点点头,二人走出了房间。 来到游乐园,各种色彩斑斓的设施映入眼帘,欢快的音乐在空中回荡。 孟屿先带着诸葛大力去坐旋转木马,彩色的木马上下起伏,诸葛大力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屿哥,屿哥,我要坐这个。”孟屿指着前方的过山车。 “啊,过山车啊。”孟屿咽了口唾沫。 “屿哥,你该不会是害怕。”诸葛大力捂着嘴偷笑。 “哪有,我,我才不怕。”孟屿鼓起勇气。 二人坐上过山车,孟屿脸色有些发白。诸葛大力注意到了孟屿的脸色,她轻轻的把手塞到孟屿的手里。 “屿哥,别怕嗷,我陪着你呢。”诸葛大力温柔的安慰道。说完感觉脑袋要冒蒸汽了。【我这是怎么了,这不是我!诸葛大力!但是,这个感觉还挺不错的,回去后研究研究。】 “屿哥,抓紧我的手,过山车要启动了,”诸葛大力提醒道。 孟屿感受手中的温暖,心里也暖暖的:“大力,我,啊。” 过山车突然启动,孟屿被吓的闭着眼睛。 诸葛大力在旁边一直笑话他。 “屿哥,屿哥,过山车结束啦。”诸葛大力挠了挠孟屿的手心。 “啊,结束了吗。”孟屿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我怎么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哈哈哈哈哈,屿哥。没想到你竟然怕这个,哈哈哈哈。”诸葛大力发现了孟屿的秘密。 “大力!”孟屿给诸葛大力头发揉乱。 二人打打闹闹。 玩累了后,他们找了个长椅坐下休息,吃着冰淇淋。这时一只小狗跑过来,围着他们打转。诸葛大力蹲下身子逗弄小狗,小狗舔舔她的手,萌态十足。孟屿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温暖,他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刻。 太阳渐渐西斜,天边染上一抹绚丽的晚霞。孟屿看着身边的诸葛大力:“今天很开心呢。”诸葛大力抬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开心:“谢谢你,屿哥,这是我最美好的一天。” “屿哥,我们拍张合照。”诸葛大力发现了个摄影师,然后看向孟屿,眼里都是期待的光芒。 “好啊。” “拍张合照多少钱啊,大哥。”孟屿询问摄影师。 “10元带胶片。” “给你。” “来,3,2,1,看镜头,咔嚓。”照片里,孟屿和看着相机。诸葛大力挽着孟屿的胳膊,两人脸上露出开心的微笑。夕阳撒在二人身上,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屿哥,好好看啊。”诸葛大力看着照片激动道。” “是啊,太好看了,这个照片。”孟屿看着照片里的诸葛大力。 “我要把它弄个相框。”诸葛大力抱着照片说道。” 孟屿看向诸葛大力,心乱了。 “屿哥,我该回家了。”诸葛大力有些不舍的对孟屿说着。 “那我送你回去。”孟屿拉着诸葛大力。两人相伴着慢慢走出游乐园,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屿哥,前面就是我家了。”诸葛大力停下脚步。 “好啊,到家给我发个消息。”孟屿摇了摇手机。 诸葛大力看着孟屿,突然冲过来抱了一下孟屿,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回了家。 孟屿有些懵,然后笑了笑,此刻孟屿心里明白他们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呼,我这是怎么了。”诸葛大力跑回卧室,脸红扑扑的,她从来没有做过如此大胆的举动。 诸葛大力看着怀里的照片,她看着孟屿,心里觉得很甜。她打开了电脑,生成了一个关于孟屿的word文档。 “屿哥,你似乎比我想象的更有趣,让我能做出这样出格的行为,我要好好研究下。”诸葛大力开始忙碌了起来。 孟屿回到了家,发现桌子上有一张纸条,上面是曾小贤写的。 “小屿,你做饭我给吃完了,真的是太好吃了。?( ? ??)?-贤哥。” 孟屿看着纸条觉得心里暖暖的,这里有了家的感觉。 孟屿拿出怀里的照片,找了个精美的相框放在书桌上。他看着照片里的诸葛大力,她是那么的美丽。 孟屿又想起了自己以前的生活:“哎。”孟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一定不想让我这样做,可是我必须要找到那两个人,孟屿握紧了双拳。 “大力,你还太小。” 第7章 梦中的婚礼(上) 3602内,曾小贤和孟屿二人正在吃早饭。 “小屿,婚礼明天就要开始了。”曾小贤对着孟屿说。 “明天呀,那我到时候来帮帮忙。”孟屿边吃边说。 “对了,小屿,你可以邀请你的朋友来。”曾小贤递给孟屿一张请帖。 孟屿收了过来:“王铁柱和田二妞,贤哥,他们的名字好劲爆。”孟屿有些震惊。 “哈哈哈哈,不要当着别人的面吐槽。”曾小贤笑了笑:“我今天节目提前了,我一会去电台录节目去。晚一点见,小屿。” “ok,贤哥。” 二人很快把早饭吃完,曾小贤便前往电台去了。 3601。 胡一菲接到了弟弟陆展博的电话:“姐,我明天就回来了,今天下午的国际航班。”电话里传来陆展博憨憨的声音。 “啊,明天啊。”胡一菲有些懵:“展播,我记得不是后天。” “姐,你是不是又忘了。”陆展博无奈的说。 “哪有,都怪这该死的航班。从来没有准时过。”胡一菲有些心虚。 “老姐,我明天自己坐车过去。” “你自己行吗?”胡一菲关心道。 “放心,我都这么大了,绝对安全到达。”陆展博保证道。 “那好,我明天尽量凑时间去接你。”胡一菲挂断了电话。 “该死,怎么给展播回来忘了。”胡一菲扶着自己的脑袋。 “一菲姐,怎么啦,谁惹你不开心了。”孟屿从阳台走过来。 “该死的航班。”胡一菲生气道。 “额,航班怎么惹到你啦?一菲姐。”孟屿有些疑惑。 “是这样的,小屿。我弟弟陆展博明天回来,可是明天我要忙这个婚礼。”胡一菲解释道:“所以,小屿。你明天能帮我接我弟弟嘛?我有点不放心他,需要一个靠谱的人。”胡一菲期待的看着孟屿。 “好啊,反正我明天没有事情。”孟屿拍了拍胸膛:“保证给展博哥带回来。” “靠谱。”胡一菲比了个大拇指:“小屿,我先去忙明天要用的东西了。”胡一菲拍了拍孟屿的肩膀便出门去了。 “怎么又剩我自己了。”孟屿摸了摸鼻子。孟屿拿出手机给吕子乔打了个电话。 “喂,子乔哥。” “怎么了,小屿,大早上给我打电话。”吕子乔打着哈欠。 “是这样的,子乔哥明天你有空吗,我想让你陪我去机场接个人。”孟屿说明了来意。 “可以啊,反正我这几天比较闲。” “好啊,子乔哥明天我去找你。” 孟屿挂断了电话,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没考驾照,于是又给吕子乔打过去。 “怎么了,小屿。”吕子乔有些疑惑。 “那个,子乔哥,我突然想起来我没有驾照。”孟屿有些尴尬。 “害,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我会开车,等着我明天去接你。” “你还会开车啊,子乔哥。” “开车谁不会,出来混的,讲究的就是技多不压身。” “哈哈哈,好嘞。” 吕子乔挂断了电话。 孟屿回房间继续码字了。 “凯撒大帝,您确定要这么做吗?是的,只有这样吾才能穿越这个银河。”到了这里戛然而止。 孟屿看着自己断的地方,哈哈大笑,已经想象到读者们的表情。 “已经中午了啊。”孟屿看了看手表。他决定简单吃一点然后睡一会。 “欢迎继续收听你的月亮我的心,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 曾小贤在电台向听众朋友们推荐朋友的婚礼,却没想到碰见了一个来找他吐槽的听众。 “这都什么事情。”曾小贤有些无语。随后继续说道。 “各位听众朋友们,欢迎来文化家园楼下参加我朋友王铁柱和田二妞的婚礼。我会热烈的欢迎你们。”曾小贤非常激动的说道。 “好了,小贤再次跟各位听众朋友们明天请个假。咱们后天再见,再会!”曾小贤飞快的收拾了东西奔回了公寓。 孟屿在这时也睡醒了:“这一觉睡的可真舒服啊。”孟屿伸了个懒腰。 “滴滴。”手机传来了消息。 “屿哥,今天下午有空嘛?我想让你陪我去一趟图书馆。”诸葛大力给孟屿发消息道。 孟屿回复道:“好啊。”于是孟屿接着诸葛大力就出发去图书馆。 在路上,诸葛大力兴奋地说着最近读到的一本好书,里面充满了奇思妙想的科学知识。孟屿则微笑着听她说,时不时插两句自己的看法。 到了图书馆,他们轻车熟路地走向各自喜欢的区域。孟屿在历史书架前停了下来,手指轻轻滑过书脊寻找感兴趣的书籍。而诸葛大力则一头扎进了科技类书籍区。 没过多久,他们又在休息区会合。孟屿拿着一本关于古代文明的书,诸葛大力则抱着几本计算机编程方面的着作。 两人相视一笑,找了个位子坐下,静静地阅读起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翻书页的声音,仿佛时间就在这一刻静止了。 几个小时后,他们走出图书馆。夕阳将天空染成橙红色,微风拂过脸庞,带来一丝惬意。 孟屿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诸葛大力说:“大力,明天有一场很有趣的婚礼,在我小区楼下,你要不要来玩?” 诸葛大力微微一愣,眼睛亮了起来,“听起来很不错呢,可以呀。” 孟屿心中一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那我们明天我去你家接你怎么样?”孟屿提议道。 “好啊,正好我可以准备一下。”诸葛大力笑着回应。 之后两人便分开各自回家。孟屿一路上哼着小曲儿,满心都是期待。 第8章 梦中的婚礼(中) “累死我了,终于结束了。”曾小贤回到了公寓。 “贤哥,先坐一会,晚饭马上好。”孟屿正在厨房做着今天的晚饭。 “辛苦你了,小屿。”曾小贤感觉心里暖暖的。 曾小贤在沙发上坐了一会,他正在思考明天如何更完美的去主持婚礼。 “贤哥,把一菲姐也叫来。”孟屿把菜端了上来。 “ok,一菲,来吃饭了。”曾小贤去3601叫胡一菲去了。 “来了。”胡一菲穿着睡衣走了过来。 三人坐下开始吃饭。 “对了,一菲,我们明天怎么合作。曾小贤觉得吃的差不多于是放下了筷子试着与胡一菲商量。 “合作,什么合作。”胡一菲眨眨眼:小屿,谢谢你的晚饭,我吃饱了,回去休息喽。”胡一菲故意让曾小贤听到她回去休息。 “哎,一菲。”曾小贤连忙追出去。 孟屿看着这两个欢喜冤家,无奈的笑了笑。 此时3601。 曾小贤拉着胡一菲在商量明天的安排:“一菲,你忘了,我是主持人哎。” “我没忘啊,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胡一菲拍了拍曾小贤。 “到时候一切听我指挥,我一定会安排的有条不紊的。”胡一菲自豪道。 “我不信。”曾小贤满脸怀疑。 “曾小贤,你是不是贱呀。”胡一菲有些无语。 “我不管,我明天要控制现场的婚礼流程。”曾小贤难得硬气了一次。 “你,你诚心气我是。”胡一菲有些生气。 “你不答应我,我就搬过来,整天给你跳眉毛舞。”曾小贤开始耍无赖。 “你,你就算这样我也不答应。”胡一菲瞪了曾小贤一眼:“有种你就搬。” “搬就搬。” “有种。” “哼。” 二人各自甩头离去。 “哎,贤哥,谈论怎么样啦。”孟屿关心道。 “放心啦,小屿。你贤哥出马,一个顶俩。”曾小贤自恋道。 “额,好。哎,贤哥,你收拾行李干嘛。”孟屿有些不解:“你不会是要搬走。” “没有,我要去隔壁住了,我还没劝说完胡一菲。”曾小贤安慰道。 “原来如此,多大点事嘛,需要我帮忙吗?”孟屿恍然大悟。 “不用,快回去睡觉,小屿,时间不早了。” 孟屿想起来明天的任务:“贤哥,晚安。”说罢,孟屿回了房间。 “滴滴。” “屿哥,明天见嗷~ (▽) 。诸葛大力给孟屿发了个消息。 孟屿笑了笑:“大力,怎么还不睡,晚睡的话会长不高嗷。” “(??へ??╮),我刚看完书,就是准备睡觉呢。” “大力,明天见,在家乖乖等我。” “嗯嗯。”诸葛大力突然发了个语音条:“晚安啦,屿哥~。”然后就下线了。 孟屿愣了一下:“你这丫头,晚安大力。” 二人都做一个甜美的梦。 翌日清晨,3601。 胡一菲对着手机,心急火燎地指挥起来。 “谁呀,大早上的叫啥啊。”孟屿揉了揉眼睛,寻找声音的来源。 饿了一早上的胡一菲偷偷吃了一口蛋糕,发现不对劲于是环顾四周,看没人看见便又塞了回去。 “我看到了,一菲姐,你偷吃。”孟屿走了过来。 “咳,谁偷吃了。我这是,这是。”胡一菲试图解释。 “哎,辛苦你了。一菲姐,我能理解。”孟屿安慰道。 “这个该死的外卖还不来,你呢。小屿,你怎么还不去接我弟弟。”胡一菲有些生气外卖还不来。 孟屿咽了口唾沫:“那个,一菲姐。我还不知道展博哥长什么样子,你能。” “你看我这个脑子,我发给你。”胡一菲摸了摸脑袋。 突然这时候电话响了。 胡一菲不紧不慢地走向电话,不忘大声催促她的外卖。 胡一菲发现是新娘的电话,立马嗲嗲的跟新娘聊天。 电话刚挂下,胡一菲又会恢复本来面貌冲众人吼道:“催一下音响师的进度,我10分钟后下去试音。” “一菲姐,你不是说10分钟后去开会?”孟屿提醒道 这时胡一菲一脸核平地看向孟屿,孟屿连忙说“没有问题,我现在就去接展博哥。”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孟屿把门开开,发现是曾小贤:“哈喽,贤哥。” “早上好,小屿。” “那个贤哥,我去接个人。”孟屿拿出手机给吕子乔打电话。 “ok。”曾小贤进了屋子。 孟屿隐隐约约听到声音。 “胡一菲同志,我有话给你说……”孟屿摇了摇头,这俩又开始了。 “子乔哥,你在哪呢?”孟屿打着电话问道。 “滴滴。”孟屿前面的车按两下喇叭。孟屿看见车降下车窗,里面露出吕子乔帅气的脸庞。 “上车,小屿。”吕子乔指了指副驾。 “子乔哥,你这车好帅。”孟屿摸着车身夸赞道。 “害,我朋友的车,今天开出来给你装装面子。”吕子乔笑了笑。 “子乔哥,城东国际机场。” “ok,坐稳了。”吕子乔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在孟屿和吕子乔正在赶往机场的时候,陆展博已经到了机场,坐上了机场大巴。 “子乔哥,我怎么感觉越跑越离市区远了呢。”孟屿看着周围的环境变得越来越荒凉。 “嗯?”吕子乔看了看四周:“完蛋,我走错路了。” “啊,那怎么办,子乔哥。”孟屿有些着急,怕接不到陆展博而遭到胡一菲的不信任。 “别急,等我导航一下。”吕子乔拿出手机:“该死,怎么没信号。”吕子乔下车到处找信号。 陆展博和林宛瑜经过一些闹剧后下了大巴车。 陆展博正在苦恼,林宛瑜在安慰他。 “可是这里没车了,如果走回去的话,后天都到不了市区。”陆展博郁闷的着的时候,林宛瑜看到前面有一辆轿车。 “看,那边有辆轿车。”林宛瑜指着那个方向,两人急忙走上前。 “嗨,两位大哥,能否载我们一程呢?”陆展博天真的问向司机。 “你是,陆展博?”副驾上的孟屿发现了眼前这个人就是要接的人。 “你认识我?”陆展博有些惊喜:“可是,我没见过你啊。” “展博哥,胡一菲让我来的接你的,她怕你路上出点意外。”孟屿对着陆展博解释道。 孟屿这时看见了陆展博后面的女生:“这位美女是?” “你好啊,我叫宛瑜。我是展博在车上认识的朋友,展博说他要去参加婚礼,我要跟他一起去玩。”林宛瑜兴奋的介绍自己。 “是啊,她是我的朋友。”陆展博帮忙解释道。 “我说,老兄,你们准备这样聊多久。”吕子乔发了个牢骚。 “哦,对对。先上车,咱们路上慢慢聊。”孟屿这时才想起来。 “这位小哥,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呀。”陆展博看向孟屿。 “我叫孟屿,孟是孟屿的孟,屿是孟屿的屿。” “那这位大哥呢?”陆展博看向吕子乔。 “在下吕子乔,字小布,是孟屿和你老姐的朋友。” 陆展博恍然大悟,四人很快在车上熟悉了起来。 很快,车就开到了公寓下。 众人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都非常高兴,孟屿不禁感叹胡一菲的安排。 这时,孟屿看到了胡一菲和曾小贤。 “一菲姐,贤哥。”孟屿走上前。 “嗨,老姐。”陆展博高兴的打着招呼:老姐,这是我的朋友宛瑜。”陆展博请出了身边的林宛瑜。 “你好,他是我弟弟。”胡一菲礼貌的点点头。” “你好,我是曾小贤。”曾小贤正要上前握手,胡一菲一把把他的手打了回去:“他是我仇人。” “你们好。”林宛瑜笑得甜甜的。 胡一菲看向旁边的吕子乔两人相视一笑。 “这位是?”曾小贤也看向吕子乔问道。 “你好,我叫吕子乔字小布。前几天小屿带我来这里吃过饭,可惜我们没有碰见。”吕子乔遗憾的说道。 “哦,原来是小屿的朋友啊。”曾小贤哈哈一笑:“婚礼快要开始了,我们过去聊。” 众人往里面走。 这时,孟屿突然想起来诸葛大力还在等他:“贤哥,用用你的电车,我去接一个朋友。” 曾小贤把电车钥匙给了孟屿:“快去快回啊,马上要开始了。” 孟屿比了个ok,连忙骑着电车前往诸葛大力家。 “屿哥怎么还不来呀。”诸葛大力不停的看着表,她等的有些着急了。 “大力,我到你家门口了。”孟屿这时发了个消息给诸葛大力。 “好耶,屿哥。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接我了。”诸葛大力扑到孟屿怀里。 诸葛大力今天穿了一条令人惊艳的白色连衣裙,那纯净的颜色仿佛与天空中的白云融为一体。尽管她年仅 12 岁,但这条裙子却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了她独特的魅力和纯真气质。 裙子的剪裁精致而合身,流畅的线条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姿。领口处精心设计的蕾丝花边,宛如清晨花瓣上的露珠般晶莹剔透,轻轻点缀着她白皙的脖颈。裙摆随风飘动时,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尤其当阳光洒落在她身上时,那洁白的裙服反射出柔和的光芒,使得她那张原本就稚嫩可爱的脸庞显得越发美丽动人。她的大眼睛如同深邃的湖泊,清澈明亮;小巧的鼻子微微翘起,透着几分俏皮;粉嫩的嘴唇轻抿,似笑非笑间流露出少女特有的羞涩与天真。 孟屿有些看呆了。 “呆子屿哥,走啦。”诸葛大力被他看的有些害羞。 孟屿笑着揉了揉诸葛大力的头发,“咱们出发,婚礼就要开始了。”诸葛大力坐上电车后座,双手紧紧搂着孟屿的腰。 一路上微风拂面,诸葛大力哼起了欢快的小曲儿。 第9章 梦中的婚礼(下) 舞台上,曾小贤正在主持婚礼前序工作。 “还好,赶上了。”孟屿带着诸葛大力来到了婚礼,他们看见了舞台上的曾小贤。 曾小贤在舞台上宣布了创始人送的福利,第一份:情侣入住,房租减半,水电全免。 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 “屿哥,你住的公寓不错啊。”诸葛大力看向孟屿。 “原来还有福利的啊。”孟屿有些懵。 这时,孟屿注意到了吕子乔的激动,他身边还有一个美女跟他一起激动。 “哎,为什么子乔哥身上穿着神父的衣服呢。”孟屿有些不解。 “看!新郎新娘到了!”宛瑜第一个发现,提醒大家。 胡一菲立马举起对讲机对着众人发号施令。 当圣洁的婚礼进行曲响起。新郎新娘手拉着手走向舞台,新郎十分英俊,新娘美丽大方。 胡一菲和曾小贤各自看着新人。林宛瑜眼睛里闪着泪光,陆展博迷惑不解地递上纸巾。 陈美嘉羡慕不已:“好帅!” 吕子乔则数落说:“啊?这就是传说中的王铁柱和田二妞吗?” 孟屿看着众人的反应,诸葛大力时不时看向新人又看看孟屿,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美嘉推了子乔一下:“上台啊!神父!”吕子乔立马上了台,新郎新娘站在吕子乔两边。 众人没有想到,吕子乔上台先整了个活,跟陈美嘉来了一出一见钟情。 孟屿看的目瞪口呆,诸葛大力却看的十分有趣。 台上陈美嘉和吕子乔二人开始你侬我侬。 胡一菲这时打断了他们,吕子乔这才想起自己是神父。 “今天是一个高兴的日子。” 胡一菲连忙提醒道,让吕子乔用英文。 “iveryhappy,today,thisopeoplegotother~!!……”吕子乔有些颤抖的说他的英文。 以孟屿的水平听的都有些费劲,但是诸葛大力竟然听懂了什么意思。 “屿哥,他说他………”诸葛大力给孟屿翻译道。 “我的老天爷啊,大力,你太厉害了。”孟屿吃惊的看着大力:“你身上怎么这么多技能啊。” 诸葛大力俏皮地对孟屿眨眨眼。 终于,舞台上王铁柱和田二妞交换戒指。 大家鼓掌,音乐起,花瓣飘扬,吕子乔趁机溜下台。 “哈哈哈哈,他好搞笑啊,屿哥。”诸葛大力捂着嘴笑起来。 “大力,我们过去。”孟屿看向诸葛大力。 诸葛大力点点头。 孟屿带着诸葛大力走到曾小贤旁边。 “贤哥,这位是?”孟屿看向陈美嘉。 “哦,这位是吕子乔的女朋友,陈美嘉。”曾小贤介绍道。 “好帅。”陈美嘉看着孟屿一脸花痴样。 “额,你好,我叫孟屿。”孟屿伸出手。 陈美嘉握着孟屿的手;“我叫陈美嘉。” 孟屿试着挣脱,发现挣脱不出来。诸葛大力注意到了孟屿的困境,她看着这个场面觉得浑身不舒服。诸葛大力拉了拉孟屿:“屿哥!” 陈美嘉被吓了一下,连忙松手。 曾小贤也被吓一下,看向孟屿问道:“小屿,这就是你接的那位朋友啊。”曾小贤对孟屿眨眨眼。 “哎呀,贤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叫诸葛大力,才12岁,”孟屿连忙解释道。 “小屿,你下贱。”曾小贤一脸正经的指责孟屿,他自己却憋不住笑了。 “你好啊,贤哥,美嘉姐,”诸葛大力向曾小贤和陈美嘉打了个招呼。 二人分别回应了一下。 舞台上,新郎新娘的讲话终于接近尾声,第二份福利可以满足这两位新人一个愿望,新郎新娘齐声说:“我们的愿望是从今天起,我们的公寓就叫做爱情公寓!大家说好不好!” “好!”众人大声欢呼。 一旁的林宛瑜笑得最灿烂:“哈!我说的没错,爱情公寓真的存在。从今天起我以后就要住在这里,多多指教!”说着,向陆展博伸出手。陆展博笑着也伸出手去,两只手握在一起。 “爱情公寓,那么属于我的那份爱情是否会到来呢。”孟屿听到这个名字喃喃自语道。 诸葛大力注意到了这个情况,默默的把手放在了孟屿的手心。 孟屿感觉到了手里的温暖,眼神复杂的看着诸葛大力。 “哎,婚礼结束了,大家来拍张照。”胡一菲邀请众人。 “小屿,这位是。”胡一菲有些玩弄的看着孟屿。 “你好,姐姐。我叫诸葛大力,是屿哥的好朋友。”诸葛大力朝着胡一菲笑笑。 胡一菲有些玩味的看了看二人。 一个摄影师走了过来:“大家站好队,来,3、2、1。茄子,咔擦。” 照片里,吕子乔坐在中间吐着舌头搞怪,他的眼神一直看着陈美嘉。陆展博,林宛瑜,胡一菲,曾小贤,陈美嘉,孟屿6人看向镜头。诸葛大力挽着孟屿的胳膊看着他在傻笑,似乎想着什么。 三日后。吕子乔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为自己的计划深感得意。敲门声传来,胡一菲和曾小贤微笑着出现在门口。 吕子乔以为是两人来送钱的,谁知道是两个热水袋和房租清单。 顿时吕子乔有些崩溃,想起自己的钱包有些扛不住,便试图与曾小贤套近乎。 “要不,我们去小南国,咱们边吃边聊。”吕子乔心疼道。 “好呀,好呀。”胡一菲突然窜了过来。 曾小贤想起来3601还有两个人:“要不要把展博和宛瑜叫过来。” 这时,3602的门被推开了。林宛瑜蹦蹦跳跳的走进来,后面跟着陆展博。 “谁叫我,我闻到了大餐的味道。”林宛瑜开心的说道。 “哎,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吃大餐。”胡一菲有些惊讶。 “我们还没去吃呢。”吕子乔恶狠狠地说。 林宛瑜更开心了:“我的鼻子还能预知未来。” 吕子乔突然转移话题,说吃麻辣烫,然后就急匆匆地出去买。 曾小贤试图叫住他:“吕子乔!吕子乔!” “别叫了,麻辣烫就麻辣烫。总比什么都没有强。”胡一菲倒是无所谓。 “不是,我是说他的钱包没带。”曾小贤指指茶几上的钱包。 陆展博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啊?那我们吃什么呀。我都快饿死了,还以为有大餐呢。” 林宛瑜拿出电话笑着说:“哎呀,求人不如求己,算了,我请大家吃肯德基。”众人脸上挂起来了笑容。 接下来林宛瑜和陆展博向众人展示了一波神奇的操作。 房间内,孟屿刚结算完这个月的稿费。足足有10w元,是的。孟屿的小说已经开始火爆全网。 孟屿打开门,想知道外面刚才在吵什么。打开门看到一圈人抚着额头看着陆展博和林宛瑜二人打电话。 “这是怎么啦?”孟屿看向众人。 “小屿,你在里面啊,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胡一菲惊讶的看向孟屿。 “小屿,好饿啊,你吃饭没。”曾小贤有些难受的捂着肚子。 “你们都还没吃饭啊。”孟屿问向众人。 众人点头。 “楼下,小南国。今天我发稿费了,我请客。”孟屿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豪爽道。 “哇塞,痛快。”众人两眼发光的看着孟屿。 “小屿,你写小说这么挣钱啊。”曾小贤很惊讶。 “还好啦。”孟屿害羞的摸摸头:“咱们去吃饭。” “吃饭去喽,”林宛瑜蹦蹦跳跳的往前走,陆展博在后面跟着。胡一菲,孟屿曾小贤有说有笑的走着。 “对了,给子乔哥和美嘉姐说声。”孟屿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吕子乔很惊喜,表示自己和陈美嘉马上到。” 孟屿转念一想给诸葛大力打了个电话:“大力,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呢,屿哥。”手机里传来诸葛大力清脆好听的声音。 “我去接你去,今天我们公寓聚餐。”孟屿邀请诸葛大力。 “好啊,好啊。”诸葛大力飞快的答应了。 “好,那我马上到。” “嗯嗯!” 孟屿挂断了电话,胡一菲和曾小贤一脸姨母笑的看着孟屿。 孟屿连忙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胡一菲和曾小贤同时说道:“我们都懂得,哈哈哈哈哈哈。” 孟屿有些无奈,骑着电车去接诸葛大力去了。 很快,孟屿到了诸葛大力家 “大力,你家里没人吗?之前来接你的时候,都没看到你家大人。”孟屿有些疑问。 “对啊,我妈妈出差去了。”诸葛大力解释道:“快走,屿哥,我超饿。”诸葛大力向孟屿催促道。她似乎不想在家里人这个问题上过多停留。 “哈哈哈,好,坐稳喽。”孟屿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朝小南国出发了。 此刻,那原本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渐渐地被一层淡淡的墨色所浸染。万家灯火也在此刻亮起,孟屿的心灵似乎不是孤单一人了。 第10章 关谷神奇,参上(上) 房间内,孟屿醒了。 孟屿揉了揉脑袋:“昨晚好像喝多了,头有点痛。外面这是吵什么呀,我怎么听着泼妇泼妇的。”孟屿穿好衣服准备去客厅看看。 这时,吕子乔和陈美嘉正在互相扔靠垫。 吕子乔向陈美嘉扔了一个靠垫,被美嘉灵活躲过去。但是,那个靠垫不偏不倚的向孟屿砸去。 孟屿眼疾手快挡了下来。 与此同时,陈美嘉也向吕子乔扔了一个。曾小贤正好推门进来,吕子乔一闪身,靠垫砸在了曾小贤的脑袋上,曾小贤一阵眩晕,脑袋又重重地撞在门上,倒了下去。两人看到曾小贤进屋,表情都僵住了。 “贤哥!”孟屿冲了过去扶起曾小贤。 当孟屿把曾小贤扶起来的时候两人看见,吕子乔和陈美嘉已经含情脉脉的说着情话,曾小贤和孟屿见状,惊呆了。 “我的吕布。” “哦,我的貂蝉。” “对不起,我……刚有敲门,可能你们没听见,我是不是进来得不是时候?”曾小贤故作客气。 “额,子乔哥,美嘉姐。”我出来的是不是也不是时候。”孟屿有些尴尬道。 吕子乔眼神躲闪:“是曾老师和小屿啊,没事没事,我们在闹着玩呢。”两人瞬间坐好。 “真的不打扰?”曾小贤再次求证。 吕子乔和陈美嘉齐声说:“没事,不打扰。” “这么默契。”孟屿有些惊讶。 二人微笑着看着孟屿。 “贤哥,你有什么事情吗。”孟屿问向曾小贤。 曾小贤这才进入正题:“哦,哦,我只是来通知你们一下,最近猪肉涨价了,你们有空记得去楼下大堂看看。 “好的,谢谢,我们知道了。”吕子乔和陈美嘉又齐声说。 曾小贤有点好奇:“你们刚才……在吵架?” “没有,哪儿有啊,我们有吗?”吕子乔给陈美嘉使了一个眼神。 曾小贤接着问:“那我刚才听到,‘泼妇,泼妇’的。” “贤哥,这你就不懂了,这是人家小两口的情调。”孟屿打了个圆场。 “是啊,我们没事儿就爱这样。”二人异口同声的说。 还真挺有创意的,你们没事就好,我这就走,你们继续,呵呵!”曾小贤半信半疑,关门走了。 “贤哥,慢走。” 剩下两人长舒了一口气。 “小屿,谢谢你啊。”吕子乔故作客气的说道。 “害,子乔哥。多大点事儿吗,我其实都看出来了。”孟屿摆了摆手。 “啊,你看出来了啊。”吕子乔和陈美嘉有些懵:“帮我们保守秘密好不好,小屿。”吕子乔和陈美嘉两人委屈巴巴的。 “ok,我肯定会的。”孟屿在嘴上比了个拉链的手势。 吕子乔有些幸灾乐祸地说:“这下好了,猪肉也涨价了。你自己好自为之。记住,别指望我替你出钱。” 说着,转身回房间去了。陈美嘉郁闷地抱着沙发靠垫。 “没想到子乔哥还有这一面。”孟屿摇摇头。 “美嘉姐,你很缺钱吗?”孟屿试探的问道。 “是啊,小屿。”陈美嘉痛苦的捶捶头。 “要不我先借你点?”孟屿问道。 “不用,小屿。我会自己挣钱的,不用麻烦你。”陈美嘉谢绝了孟屿的好意,然后陈美嘉回房间想办法去了。 孟屿肚子突然叫了一声,他才想起来他还没有吃早饭。也懒得做了,孟屿决定去隔壁看看有没有吃的。 3601里,陆展博和林宛瑜正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零食,一边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胡一菲推门进来,又重重地一把关上门,表情沮丧。 陆展博:“hi,姐!” 林宛瑜:“hi,菲菲!”两人很有默契。 胡一菲已读乱回。 陆展博和林宛瑜上去安慰胡一菲。 “咚咚” 胡一菲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来啦。”胡一菲把薯条咽下。 “小屿,怎么啦。”胡一菲见状是孟屿,也不怕形象包袱了,继续吃着薯条。 “一菲姐,发生什么啦,我在门外都能听到你说话。”孟屿进了屋子。 “别提了,楼下猪肉又涨了。”胡一菲郁闷的说着。 “害,我那里那么多猪肉呢。”孟屿说道。 “一菲姐,有吃的吗?我还没吃早饭。” “桌上有我刚买的肯德基,你吃。”胡一菲指了指桌子上的包装。 “好嘞。”孟屿拿了个汉堡吃了起来。 “展博,宛瑜,感觉这里住着怎么样。”孟屿吃着汉堡问道。 “可以啊,这里住着舒服多了。”两人回答道。 “菲菲,别生气啦,至少最近股票还不错呀。”林宛瑜继续安慰着胡一菲。 “别跟我提这个,一提我就更来气!”一菲精致的脸庞微怒。 “怎么了?”展博挨着孟屿坐下。 胡一菲坐在沙发上接着抱怨:“人家的股票都涨,就我买的乱跌。” “你买了什么股票?”孟屿问道。 胡一菲想了想:“叫什么……林氏银行,这支股票。乱跌,气死我了。” “不会?金融板块最近势头很好啊。”陆展博有些纳闷了。 “天晓得。”胡一菲无助地看着天花板。 林宛瑜一边看电视,一边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堆内幕。林宛瑜很有信心。三人有些懵,孟屿连汉堡都不吃了。 孟屿,胡一菲和陆展博面面相觑地问:“真的吗?” 林宛瑜依旧漫不经心:“是啊。他们也就这点套路。” 胡一菲和孟屿赶紧凑到宛瑜身边:“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内幕。” “啊?这算内幕?”林宛瑜也很奇怪。 胡一菲说道:“庄家动向很神秘的。” 林宛瑜突然支支吾吾地说:“这个……我……我猜的啦,电视里那个秃头不也是经常猜嘛。” 陆展博也插进来,发表自己的意见。 胡一菲瞪了他一眼:“我听说林氏集团接班人出走了。” “对啊,我也看到了这个新闻。”孟屿点点头,他觉得听林宛瑜的话回去买点林氏银行的股票。 “哈,这你也信?要不你跟他们董事长说接班人在这里。姐,说不定你的股票会涨。”陆展博说者无心,林宛瑜却眼神闪烁,傻笑着敷衍过去。 “我先回去啦。”孟屿吃完了汉堡,向众人说道。 孟屿打开房门,看见吕子乔从客厅走出来,打着电话。 吕子乔从房间出来,打着电话,声音装得很沉稳,他打完电话拿起衣服准备出门, 美嘉可怜巴巴地问道:“子乔你去哪儿啊?” “子乔哥,你是不是要去做。”孟屿看向吕子乔。 “吕子乔连忙冲上去捂着孟屿的嘴:“自己知道就好,别说。 陈美嘉忽然反应过来:“哦!你不会是!”她指着子乔的下身。“哈哈哈哈哈,我明白了,你走好!我不送了。”陈美嘉笑得直不起来腰。 孟屿也哈哈大笑。 吕子乔拉长了脸:“少笑别人,关心你自己。” 陈美嘉敬了一个礼:“是的,是的,向子乔同志学习。又指了指吕子乔的下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经验丰富并且非常专业!哈哈哈”陈美嘉继续笑道。 “子乔哥,不用这样。要是急的话,我可以先借点给你。”孟屿说着拿出来了钱包。 “小屿,不用。”吕子乔按下了孟屿的手。 这时,有人敲门。 第11章 关谷神奇,参上(中) 孟屿听到敲门声把门给打开。一个帅气的男人在敲门。两人面面相觑,这个男人说话了。 “对不起,你好。”这个男人中文很奇怪。 “你好。”孟屿听着他的声音有点牙疼。 吕子乔迎上去:“你好,请进。”顿时,吕子乔脑海里产生一个想法。 男人用非常生硬的中文说道:“不用了,我想电话滴干活借用一下。” “怎么称呼?”吕子乔没有理会对方说什么。 “我叫关谷。”那个男人鞠了一躬。 “哦,关羽,你好,我是吕布。”吕子乔脱口而出。 “你好,我是赵云。”孟屿也胡闹道。 关谷神奇调整一下声调:“我叫关谷。” “子乔哥,我有点听不懂。”孟屿看了一眼吕子乔。 吕子乔想了想说:“你是维吾尔族的?”也模仿起来关谷神奇的腔调。 “误会了,我是霓虹人”关谷神奇一边解释,一边深深地鞠躬。 “大和民族啊,幸会幸会。”吕子乔让关谷稍微等一会,拉着两人到了客厅。 “好帅!”陈美嘉激动道。 吕子乔摇了摇陈美嘉:“别犯花痴了。” 吕子乔把分摊房租的计划告诉孟屿和陈美嘉。 三人回到客厅,吕子乔招呼关谷神奇就坐。 关谷神奇被迎进来,在沙发上就座。 “这是我的室友,孟屿与美嘉。”吕子乔介绍。 “你好!”陈美嘉两眼放光,抓着关谷神奇的手不放。 吕子乔推了一下陈美嘉的脑袋:“去,给客人倒茶。” “哈依!” “关先生,第一次来龙国?”吕子乔开始步步为营。 “关先生是霓虹哪里的呢?”孟屿有些好奇, “我不姓关,关谷是我的姓,我叫关谷神奇。”关谷神奇一字一句很是客气。 吕子乔进一步增进感情:“我对你们霓虹很了解啊。”陈美嘉端上热茶,依着关谷的沙发扶手。 “我也是非常感兴趣的。”孟屿点点头 关谷神奇果然有兴趣:“真的吗?你们会说霓虹?” “会一点,呀咩爹,呀咩爹,对不对。”陈美嘉狠狠拍了吕子乔一下。 “扣你急哇。”孟屿说了一句霓虹语。 关谷神奇听到了家乡的语言,连忙看向孟屿觉得有些亲切。 关谷神奇向孟屿说明来意:“打扰了,我只是想借一下电话。我在网上订了爱森公寓3203房,好像搞错了。想要打电话问一下。” “爱情公寓?”吕子乔脑子转得飞快。 “不,是爱森公寓。”关谷神奇听很清楚。 吕子乔朝着孟屿眨眨眼, “爱情公寓?没错啊。”孟屿帮腔道, “嗯嗯!”陈美嘉帮着误导。 “森!爱森!这样写的。”关谷神奇把“森”字写给孟屿看。 “这个字就念‘情’!”孟屿坚定的说。 关谷神奇有点疑惑了:“在中文里,这个字这么读吗?” 吕子乔见状,觉得这个霓虹人不太好忽悠抢过纸说道。“对啊!中文有很多多音字的。你中文还有待提高啊!”吕子乔说着,在纸上添了几笔。 “哈依!搜的死内”关谷神奇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孟屿拿起吕子乔刚才写的一张纸,上面写了“爱森公寓”四个字。孟屿大声朗读:“爱——情——公——寓!”微笑着说,“这里就是爱情公寓啊,关谷兄。” “哈依!那可能是误会了,”关谷神奇给绕进去了,但还是不放心“是这样的,我订的那家是酒店式公寓,这里没有前台,我还是想打电话问一下。お愿いします(拜托了)。”又深深鞠躬。 吕子乔见状也不好推辞,他给孟屿用了一套眼神交流:“小屿,你拖住他,我们实行pnb。” 孟屿眨眨眼回应道。 关谷神奇看着两人来回眨眼有些蒙了。 “没问题,我帮你去拿电话。”吕子乔假装拿座机,实际拉过陈美嘉商量计划。 “关谷兄来龙国多久了呢。”孟屿拉着关谷神奇问道。 “哈依,我刚来到龙国几个星期。对这里都还不是很熟悉,但是想要在这里发展事业。所以,我想来租个房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找不到这个爱森公寓。”关谷神奇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吕子乔和陈美嘉已经串通好了。 吕子乔走过来对关谷说:“哦,你说的是爱森公寓啊,你早说呢!” “?我有早说啊。你不是说多音字吗?”关谷神奇被搅晕了。 “哎呀,关谷兄,你一定是听错了。”孟屿糊弄道。 “唉!这个不重要了,”吕子乔开启忽悠大法。 “是啊,龙国文化上下五千年呢。”孟屿跟着忽悠。 吕子乔诧异的看向孟屿,他有些奇怪他俩之间的默契。 “哦,龙国人说,‘学到老活到老’,对吗?”关谷神奇有些感叹。 “你还会说成语。”吕子乔听着很别扭。 “一点点,我正在学。”关谷神奇谦虚地回答。 “稍等。” 孟屿立马拉着关谷神奇开始说话:“关谷兄是从事什么行业的呢。” “漫画行业。”关谷聊起这个有些自豪。 正准备拉着孟屿好好说的时候,吕子乔过来打断了话题。 在孟屿三人组团忽悠关谷神奇的时候,隔壁胡一菲发现了陆展博和林宛瑜的苗头。 胡一菲决定让陆展博晚上约林宛瑜吃饭,并且传授他江湖上流传的三浪真言。 3602内。 关谷神奇这时发现自己给他的号码跟他拨打的不太一样。 “哎呀,关谷兄。你还是刚来龙国呀,子乔的手机牌子很特殊的。他每次打电话的时候都要输入123,才可以拨打。”孟屿一本正经的忽悠道。 “搜的死内,这个要记下,万一以后碰上这个手机。”关谷神奇拿出小本本提醒自己。 三人开始一顿忽悠。 最后,孟屿抢过手机挂断了电话。气呼呼的对关谷神奇说:“爱森公寓原来这么黑,关谷兄你怎么办。”孟屿关心道。 关谷神奇伤心地说:“我想找一个公寓住下。你知道她说的爱情公寓?” 孟屿他指了指脚下。 关谷神奇连忙问道:“我能住这里吗?” 眼看事情就要成了,吕子乔继续忽悠:“这个,这套房子是我租下来的,你知道我喜欢宽敞。” “我可以出房租。”关谷神奇立马表示。 吕子乔还想多坑点:“我都租了这么大的房子了。” 孟屿挠了挠头心想【这不是我租下来的?】 “双倍”关谷神奇伸出两根手指 “成交!” 话音未落,吕子乔急忙握住关谷神奇的手。“里面这间就给你了。不过要先付一点押金。” 关谷神奇拿出一叠钱,吕子乔看着这么厚的钱,倒在门框上,孟屿见状连忙扶起吕子乔。 孟屿想见好就收,连忙替吕子乔回答:“够了,够了。” 孟屿朝着屋内喊道:“美嘉姐,出来迎接新室友啦。 陈美嘉跑了出来帮关谷神奇拿着行李。吕子乔把钱点了出来,分成三份。 孟屿见吕子乔想走问道:“子乔哥,你还有事情吗?” 吕子乔小声说:“有钱了,我终于可以告别科研试验了。”说完就跑了。 孟屿和陈美嘉帮着关谷神奇收拾行李。 第12章 关谷神奇,参上(下) “关谷兄,房间还可以。”孟屿和陈美嘉带着关谷参观了一圈房间。 “很好!孟屿君,这跟我期待的一样。”关谷神奇非常高兴。 “哈依,关谷君,我来帮你打扫卫生。”陈美嘉依旧犯着花痴。 “美嘉姐,你忘了,你和子乔哥!”孟屿连忙提醒道。 “哦,对对。”陈美嘉立马收敛了一点,但还是很激动。 陈美嘉的热情让关谷神奇有些不适应,孟屿看出了关谷神奇此时的窘迫。 “美嘉姐,要不。”孟屿话说了一半,然后又指了指关谷神奇的窘迫样子。 陈美嘉很不情愿的离开了房间:“边走边说,我是你室友。有事记得来找我啊,我叫美嘉。” “哈依。”关谷神奇又鞠了一躬。 关谷神奇见陈美嘉走后,不禁松了口气。 “怎么了,关谷兄,是不是美嘉姐太热情了。”孟屿拍拍关谷神奇的肩膀。 “美嘉她太热情了,感觉有些怪怪的。”关谷神奇用他独特的口音说着,孟屿听着很是上头。 “哈哈哈,美嘉姐她就这样。她天生热心肠,你别放在心上。”孟屿安慰道。 “哈依。” 孟屿帮着关谷神奇收拾完行李,关谷神奇把他的画稿放了出来。 “孟屿君,这是我画的漫画。爱情三脚猫 ,是我的心血!”关谷神奇非常激动的说。 “这,关谷兄。你这画工可以啊,这画的也太好了!”孟屿夸赞道。“关谷兄,你的漫画造诣是真高啊!” “哪里哪里。”关谷神奇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改天请你帮我画几张画。”孟屿脑中出现了一个点子。 “没问题,没问题。”关谷神奇连忙说道。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关谷兄。” “哈依。”关谷神奇朝孟屿又鞠躬。 孟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了今天的码字。 “现在吾已重生,你问吾是谁?吾是凯撒大帝。凯撒大帝经过上一次的死亡,他引导曾经的手下复活了自己。宇宙又要动荡不安了,哈哈哈。” 孟屿很满意今天码字的成果,他站起来活动了身子。 今天的文章发布没一会,普朗克头号粉丝就发来了消息。 “你这次状态很好啊,文章写的越来越好了。” “哈哈哈,今天状态好。” “什么时候跟我见面!” 【糟糕,给这茬忘了。】孟屿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再等等,再等等。” “哼(`Ω′)v” 普朗克头号粉丝下线了,电脑屏幕外的诸葛大力看着梦语魂三个字,若有所思。 孟屿想起来自己还没有驾照,决定去考个驾照去,时间就差不多开学了。 说干就干,孟屿出门寻找驾校去了。 诸葛大力看完孟屿写的小说有些意犹未尽,她拿出手机给孟屿打了个电话。 “喂,猜猜我是谁啦。”诸葛大力捏着鼻子说着话。 “你是大力。”孟屿直接说了出来。 “讨厌,屿哥,不知道配合我玩玩。”诸葛大力埋怨了一下。 “怎么啦,大力。” “在家有些无聊,想找你玩。” “好啊,我一会去你家找你,你顺便帮我参考参考驾校。” “屿哥,你要考驾照呀。” “对啊。” “好耶,以后能坐屿哥的副驾驶了!”电话那头的诸葛大力非常开心。 “屿哥,你快来,我等着你。” “乖乖等我嗷。” “嗯嗯!” 孟屿挂断了电话,徒步前往诸葛大力家。 诸葛大力坐在窗边,眼睛时不时看向门口的方向。没过多久,门铃响了起来。她急忙跑去开门,看到孟屿站在门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屿哥,你终于来了。”诸葛大力拉着孟屿进了屋。 “久等啦。”孟屿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还是依旧很赞的手感。 诸葛大力拉着孟屿坐到沙发上,桌上早已摆好了各种驾校资料。“屿哥,我可是做足了功课呢。” 诸葛大力拿起一本资料说道,“这家驾校口碑特别好,教练也很耐心。”孟屿接过资料看了看,频频点头。 “不过,屿哥你为什么突然想考驾照啦?”诸葛大力歪着头问道。 孟屿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想着以后出去玩方便些,而且还能接送你嘛。”诸葛大力听了脸微微泛红。 诸葛大力眼睛亮晶晶的,“屿哥你真好。”随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转,“屿哥,要不我们实地考察一下驾校?这样能更直观地了解呢。” 孟屿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便点头答应了。 两人来到那家口碑很好的驾校,里面不少学员正在练车。一个教练热情地迎了上来,简单介绍后就带着他们四处参观。 正走着,突然一辆练习中的车子失控朝着他们冲过来。孟屿反应迅速,一把将诸葛大力拉到身后护着。 好在教练及时控制住了车辆。孟屿心跳急剧加速,转头紧张地查看诸葛大力有没有受伤,“大力,你没事?”诸葛大力拍了拍胸口,“多亏有屿哥,我没事呢。” 经过这一小插曲,孟屿觉得安全最重要,于是他仔细地考察起驾校设施安全方面的情况。 最后,孟屿满意地点头,“就这家。”诸葛大力笑着挽住他的手臂,“那屿哥可要加油练车啦。” “放心啦,你可以每天来监督我。”孟屿笑着对诸葛大力说。 “那我可要每天监督了,如果屿哥你没有做到,要答应我个请求。”诸葛大力有些狡黠的说道。 “好啊,我答应你。”孟屿揉了揉诸葛大力的头。 “大力,要不要吃点东西?” “好啊。” 两人来到附近的小吃街。这里热闹非凡,各种美食的香气弥漫在空中。 孟屿看到一家卖烤串的店,便拉着诸葛大力走过去。“老板,来十串羊肉串,再要两份凉皮。”孟屿熟练地点餐。 等待食物的时候,诸葛大力好奇地问:“屿哥,刚刚你怎么反应那么快呀?”孟屿笑了笑说:“保护你是本能啊。”诸葛大力心里暖暖的。 很快食物上桌,孟屿细心地把羊肉串上的辣椒挑出一些放到自己这边,因为他知道诸葛大力不太能吃辣。 正当他们享受美食的时候,一只小狗跑过来蹲在他们脚边眼巴巴地望着。诸葛大力心软了,撕下一点肉喂给小狗。 吃完东西后,天色渐晚。孟屿送诸葛大力回家。到了楼下,诸葛大力抱了下孟屿:“屿哥,今天很开心,明天见。”孟屿红着脸点点头,转身进楼。 孟屿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回公寓去了。 到了公寓,孟屿推开门发现胡一菲和曾小贤在这里争吵。 “你们这是?”孟屿有些懵。 “小屿,你回来了。”曾小贤把孟屿拉了过来迅速的解释了下情况。 这时陆展博突然推开门,神色紧张的坐坐到了沙发上:“我的天啊,憋死我了。” “你怎么过来了,战争还没结束呢。”胡一菲连忙推着陆展博走。 “不是,老姐,不是你让我头也不回的走过来吗?”陆展博有些懵。 “哈哈哈哈哈。”曾小贤明白了什么,一直在笑。 “都怪你。”胡一菲指着曾小贤。 这时林宛瑜也推门进来了:“大家都在啊。” 林宛瑜向众人解释了自己的来历,并说不会拖累大家的。” 胡一菲安慰道:“傻孩子,说什么呢?来到了爱情公寓,我们就是一家人。” 曾小贤连忙附和:“是啊,我们都是一家人。” 陆展博此刻情商爆发:“宛瑜,我遇见你的那天也是我独立的第一天。我们从来不认识林氏千金林宛瑜,我们只认识眼前独一无二的林宛瑜。” “是啊,宛瑜。来到了爱情公寓我们就是一家人,不要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一家人就要知根知底嘛。”孟屿也附和道。 “哟,大家都在呢。”陈美嘉带着关谷神奇从房间走了出来。 曾小贤和胡一菲看见关谷神奇大惊失色:绿巨人!” 孟屿则是朝关谷神奇打了个招呼,这时吕子乔突然回来了。 “看看我新买的帽子怎么样。”吕子乔拿出一顶绿帽子戴在头上。 “嘶。”胡一菲和曾小贤倒吸一口凉气。 孟屿好像察觉到了误会的存在,连忙解释说关谷神奇是新室友,误会这才被澄清。 第13章 火星中文 关谷神奇入住的第三天。 清晨,孟屿刚刚洗完漱准备出去跑步,他碰见了关谷神奇。 “孟屿君,我想麻烦你件事情。”关谷神奇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孟屿说。 “别这么客气嘛,关谷。什么事,你说。”孟屿拍了拍关谷神奇的肩膀。 “就是,我想让你带我逛一逛这周围。”关谷神奇不好意思挠挠头:“子乔君他看起来有些不太靠谱,美嘉她太热情。只有拜托你了,孟屿君。” “哎,别叫我孟屿君了。叫我小屿,听起来亲切。” “哈依,小屿。”关谷神奇高兴的笑了。 “那关谷。你等我跑步回来带你转转。” “哈依。” 孟屿换好鞋子后就出发了。来到公园后,便沿着跑道跑起来。 清晨的公园空气清新,绿树成荫,还时不时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声。他一边跑着,一边欣赏着公园里的景色,心情格外舒畅。 “哎,小伙子,怎么这几天没看到你。”一位大爷喊住孟屿。 “哎,大爷。是你啊,我这几天有点忙,所以就没来。” “害,别叫我大爷了。我叫洪七公,你叫我七爷就行。” “哎,七爷。我叫孟屿,你叫我小屿就好。” “小屿,跑两圈?” “走着,” 跑了几圈后,孟屿感觉浑身充满活力。洪七公有点累了,就先回去了。 这时,他看到路边有个小女孩正着急地找着什么东西。原来是她的风筝挂在树上了。 孟屿见状,轻松地爬上树,将风筝取下来递给小女孩。小女孩开心地道谢,孟屿笑着摆摆手就往家赶。 他心想,要赶紧回去带着关谷神奇好好逛逛周边,让这个新朋友尽快熟悉这里的环境。 “关谷,我买了包子,你吃不。”孟屿手里拿着包子回来了。 “哈依,我吃一个就行了。”关谷拿了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哟,关谷,小屿。你们起这么早。”吕子乔从房间出来了。 “子乔哥,我都跑完步回来了。这是给你们买的包子,趁热吃。”孟屿把包子递给吕子乔。 吕子乔咬了一口,发现不太对:“小屿,他家的肉呢?” “哈哈哈哈,子乔哥。他家的包子第一口永远咬不到肉,这是他家的特色。”孟屿笑了笑。 “这是什么特色。”吕子乔有些纳闷。 “小屿,我们走?”关谷神奇吃完了包子。 “哎,你们去哪?”吕子乔问道。 “是这样的,子乔哥。我带关谷在这附近转转,让他认识认识周围。” 吕子乔比了个ok,继续解决包子了。 孟屿和关谷神奇离开了公寓。 关谷神奇看着周围的一切都觉得非常新颖。 “小屿,那是什么?”关谷指着一家银行说着。 “龙国农业很行,龙国建设很行,龙国发展很行。我知道你们龙国地方都很行,可是不用写的到处都是。”关谷神奇看着眼前的景象觉得跟谦虚的龙国不太一样。 “嗯?”孟屿有些懵,看向关谷神奇指的地方 “关谷,那个字读银。”孟屿纠正道:“关谷,看来你的中文还有待提高啊。” “哈依,我现在有些迷茫,不知道如何补习中文。”关谷神奇有些烦恼。 “哎呀,关谷。不用烦,学中文这件事要顺其自然,欲速则不达。”孟屿安慰道。 “浴室则不大是什么意思?”关谷神奇高兴的说:“是不是说浴室不大的意思,哈哈哈。” “那叫欲速则不达,关谷。它的意思是你做任何事追求速度就不能完成,所以我们要慢慢来。”孟屿解释道。 “活到老学到老。”关谷神奇拿出本子记着。 孟屿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说:“关谷,你还真是有趣。”两人继续向前走着。 “哎,关谷。你不是想补习中文,这不就是?”孟屿抬头看见了一家名叫火星中文的补习班。 “火星中文,咋感觉不这么靠谱。”孟屿有些困惑。 关谷神奇眼睛一亮:“小屿,这个地方看起来很不错呢。” 正说着,一个热情的招生老师走了出来。“两位帅哥,是想学习中文或者霓虹语吗?我们这里都有专业的课程哦。” 孟屿刚想拒绝,关谷神奇却兴奋地说道:“我想学中文,你们这里教得怎么样呀?”招生老师滔滔不绝地讲起了教学方法和师资力量。 关谷神奇越听越心动,转头对孟屿说:“小屿,我想在这里试试看。” 孟屿有些犹豫,但看到关谷神奇充满期待的眼神,便说:“好,既然你想尝试一下也可以。” 于是关谷神奇开心地跟着招生老师走进了火星中文补习班,准备试听一节课。 而孟屿则站在门口,默默地祝福着这位热爱龙国的朋友。 孟屿在门口等的有些无聊,于是抱着不让关谷神奇被骗的态度认真了解了一下这里的条件。 当孟屿正听着认真的时候,诸葛大力这时来到了火星中文。 “哎,屿哥。”诸葛大力非常惊喜:“你怎么在这里啊。” “呀,大力。我陪我一个新室友来这里看看中文补习班,他是一个霓虹友人。”孟屿对于这里能见到诸葛大力感觉很开心。 “这样啊,屿哥,我可以教你这个朋友啊。”诸葛大力毛遂自荐。 “啊?大力,你这么小。可以吗?”孟屿有些不相信。 “这你就看不起我了,屿哥!”诸葛大力皱皱鼻子:“我可是经过官方认证的,我早在一个月前就拿下来了证书!”诸葛大力很是骄傲:“这次火星中文来聘请我当他们的特级老师。” “啊。”孟屿长大嘴巴很是震惊。 诸葛大力蹦蹦跳跳的走到孟屿旁边,用手把孟屿的嘴巴轻轻合上。 这时,关谷神奇试听课结束了。 “哎,关谷,感觉咋样。”孟屿上前问道。 “我还是感觉理解起来还是有些困难。”关谷神奇很是郁闷。 “你叫关谷吗?”诸葛大力上前问道。 “哈依,我叫关谷神奇,来自霓虹横滨。” “介绍一下,关谷。这是我的好朋友,诸葛大力。是个超级学霸,跟我一样都爱学习,哈哈哈哈。”孟屿介绍道。 “哈依,你好。”关谷神奇很有礼貌。 “关谷,要不我教你试试?” “纳尼?”关谷神奇有些震惊。 “哎呀,放心啦。关谷,我下午先给你讲两节,我还是这里的特级教师呢。”诸葛大力让关谷神奇放心。 “那好。”关谷神奇挠挠头。 “大力,今天在我这边吃。”孟屿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 “好啊,好啊。我要吃糖醋鱼,屿哥。”诸葛大力很高兴。 “走,关谷,大力。”三人一起回家。 (家人们,不好意思。最近状态不好,尽量保持一天两更甚至三更。晚点看看估计还有一章。思路有点乱,多支持下!谢谢你们。” 第14章 大力老师(上) “他大姨妈。”关谷神奇率先进了屋子。 “谁大姨妈?”屋子里陈美嘉正在看电视。 “美嘉姐,他大姨妈是我回来的意思。”诸葛大力也进了屋子。 “呀,大力,你来玩啦。”陈美嘉看见诸葛大力来很高兴,终于有人陪她一起玩耍。 “美嘉姐,子乔哥呢?”孟屿最后进了屋子。 “他呀,他在屋子嘞睡回笼觉呢。”陈美嘉无聊的说:“整个上午快无聊死我了,我一起床,房间一个人都没有。” “对了,小屿。你和关谷上午干嘛去了?”陈美嘉好奇的问道。 “小屿他带我在周围熟悉了熟悉环境,我们一家叫火星中文的中文补习班碰见了大力,大力说给我补习中文,大力就来跟着来了。”关谷神奇高兴的解释道。 “好啦,大力你先了解了解关谷中文的情况,我去给你们做饭吃。”孟屿蹲下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 诸葛大力乖乖的点了点头,陈美嘉也好奇的听着诸葛大力给关谷神奇讲中文。 “糟糕,回来的时候忘记买鱼了。”孟屿拍着脑门:大力,你们先聊,我忘记买鱼了。” “哈哈哈哈,屿哥,我们等着你。”诸葛大力对着孟屿笑了笑,孟屿便出门买鱼去了。 诸葛大力翻开一本笔记本,上面记录着关谷神奇之前学习中文时遇到的一些难点。“关谷,我看你之前对于同音字的区分比较模糊,像‘力’和‘立’这一类的。”关谷神奇挠挠头,一脸苦恼:“这个真的很难,每次都会弄错。”一旁的陈美嘉也凑过来瞧着本子,“哎呀,这确实有点头疼呢。” 诸葛大力耐心地讲解起来,“其实可以通过联想记忆法,比如‘立’,可以想象成一个人站立在那里,很直观;而‘力’就像手臂用力的样子。”关谷眼睛一亮,“哇,这个方法好像很不错。” 接着,诸葛大力又翻了一页笔记,说道:“关谷,还有一个难点对你来说也是比较麻烦的,就是多音字。”关谷神奇顿时露出紧张的神情。 诸葛大力指着本子上的“行”字举例,“这个字有两种读音,xg和háng。当它读xg的时候,可以表示行走,就像是在路上行走的动作;当它读háng的时候,可以表示行业或者行列, 比如说银行这个词,表示金融行业,再比如排成一行的行,表示队列。”关谷神奇认真地听着,不断地点头。 陈美嘉在旁边也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插一句嘴。“原来如此,汉字真是博大精深呀。” “呀大(太好了),大力老师。之前是我错怪你了,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有人能给他补习中文了,关谷神奇非常高兴。 “这样,今天晚上我亲自下厨,让大力老师尝尝我的秘制料理。”关谷神奇为了感谢诸葛大力。 “好呀,我都可以。”诸葛大力甜甜的笑了下。 “关谷,你也会做饭啊。”陈美嘉很惊讶。 “当然了,在霓虹,谁不知道我们关谷家族的料理是最厉害的。”关谷神奇非常自豪。 关谷神奇想要继续说的时候,孟屿回来了。 “久等了,各位,我现在就去做饭。”孟屿抱歉的说。 “没事儿,小屿,我们不是太饿。”陈美嘉接了个话。 孟屿走进厨房,系上围裙便忙碌起来。不多时,阵阵香气飘出厨房。 “哇,好香啊,小屿的厨艺肯定很棒。”陈美嘉嗅着空气里的香味,馋得直咽口水。 “美嘉姐,你去把大家都叫过来。咱们一起吃,我今天中午做的多。”孟屿让陈美嘉把所有人都叫过来。 “好嘞。”陈美嘉连忙去3601叫众人吃饭。 “哦耶,吃饭喽。”屋外传来林宛瑜开心的声音。 “孟屿还会做饭呢。”陆展博有些惊讶的跟着林宛瑜。 “人家小屿会的比你多。”胡一菲嫌弃道。 “好困啊。”最后进来的是曾小贤。 陈美嘉接着去叫吕子乔,很快吕子乔也从房间出来。 众人围坐在桌前,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纷纷发出赞叹。孟屿笑着招呼大家动筷。 关谷神奇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后眼睛一亮,“小屿,这个肉入口即化,味道简直绝了。”其他人也纷纷尝试,不断夸奖孟屿的厨艺。 曾小贤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小屿啊,你这厨艺越吃越棒,都可以开餐馆了。”大家哄笑起来。 诸葛大力品尝过后说道:“屿哥,你是不是对这个糖醋鱼有独特的研究啊?味道比外面的好吃多了。”孟屿嘿嘿一笑:“这是秘密。” 胡一菲和陈美嘉正忙着吃饭。 林宛瑜吃了一口糖醋鱼眼睛一亮:“孟屿,你这个鱼真的是太好吃了。比我吃过很多大厨做的都好,太香了。”林宛瑜很是惊讶 正吃得热闹,吕子乔突然放下筷子说:“要是每天都能吃到这么美味的饭菜就好了,不过我们得给小屿付饭钱才行。”大家纷纷响应,表示不能白吃。 孟屿赶忙摆手说不用,大家聚在一起吃饭才更有意思。于是大家又在欢声笑语中继续享受美食,气氛温馨而欢快。 吃完饭之后,众人看着诸葛大力继续教关谷中文。 诸葛大力拿出一本自制的教材,上面都是一些有趣的汉字组合和例句。“关谷,今天我们下午一些新的词汇。”关谷神奇坐直身子,一脸认真的模样。 一旁的吕子乔打趣道:“关谷,你可得好好学,以后在龙国发展,中文可是很重要的。”关谷点点头说:“我一定会努力的,诸葛老师教得很好。” 随着诸葛大力的讲解,关谷时而皱眉思考,时而恍然大悟地大笑。曾小贤看了看表,突然说:“哎呀,我还有节目要准备呢,得先走一步了。”大家便纷纷起身收拾碗筷。 就在众人忙活着的时候,关谷兴奋地对着大家说:“我感觉我的中文水平又进步了不少,谢谢大力老师。” “哎,大力。你现在几岁呀?怎么懂这么多知识。”胡一菲好奇的问道。 “再过一个星期我就13岁了。” “啊,你这么小啊。”胡一菲很是惊讶。 “小屿,你禽兽。”胡一菲看向孟屿。 “哎呀,一菲姐,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孟屿解释道。 众人哈哈大笑。 “大力,你现在上的初几呀。”胡一菲继续问诸葛大力。 “我暑假结束都初三了。” “啊?” “我初三都想跳过去,这课程太简单了。”诸葛大力轻松的说:“我平时很喜欢学习新知识和考证,但比起屿哥差远了。” “咦。”众人起哄。 陆展博、关谷神奇和林宛瑜有些困了,他们便先回去午休了。 等孟屿把碗筷收拾完了,发现客厅就剩下胡一菲和诸葛大力在聊天。 “啊,原来你这么厉害啊。”胡一菲越看诸葛大力越觉得合自己胃口。 “小屿,你可要对大力好好的。否则,我弹一闪伺候你。”胡一菲瞪了一眼孟屿。 “大力,有没有想好考哪所大学。”胡一菲试探地问道。 诸葛大力看了一眼孟屿:“同大。” 孟屿笑了笑:“好啊,大力,我在同大等着你。” 三人聊了一会儿,胡一菲也回房间去了。 “大力,你要不要也休息会?”孟屿坐到诸葛大力旁边。 “我现在还不太困,屿哥,我要去你房间玩。”诸葛大力拉着孟屿走向他的房间。 这是诸葛大力第二次来到孟屿的房间,布局还是与上次的一致。诸葛大力一眼就看到了放在书桌上的合照。 那是他们两个上次去游乐园的合照,诸葛大力拿起来合照端详许久。 “大力。” 孟屿一声轻呼,把诸葛大力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诸葛大力扭过头对孟屿比了个k,孟屿觉得心漏跳了一下。 “大力呀,你要不先看会书?我今天的字数还没有码。” “码字?屿哥,你还写小说呀。”诸葛大力有些好奇:“让我看看什么小说,《穿越银河的黑暗》,原来是你写的!” 诸葛大力其实已经猜到了梦语魂就是孟屿,诸葛大力脑袋一转隐藏了自己普朗克头号粉丝的身份【到时候给屿哥一个惊喜,哈哈】 “屿哥,你真有才,这本小说超火的!”诸葛大力很激动。 孟屿摸摸头害羞了一下:“哪里哪里。” 诸葛大力在孟屿书架上抽了一本最爱看的量子物理,坐在床上看起来了。 诸葛大力有些看不进去书,她看着孟屿码字的身影眼里流露出几分心疼【原来屿哥和我是一样的,屿哥,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 诸葛大力想着想着躺在孟屿的床上睡着了,眉毛紧皱,似乎做了噩梦。 “呼,大力。”孟屿码完字伸了个懒腰,发现诸葛大力没有回应他,孟屿扭头一看。 诸葛大力安静的睡在床上,但眉毛一直皱着。 孟屿也上了床,看着诸葛大力的眉眼,用手轻轻给抚平了。 睡梦中的诸葛大力渐渐露出了微笑,孟屿见状拿出手机拍了下来,看着诸葛大力睡着的样子露出了笑容,孟屿也渐渐在床上睡去。 这是一个宁静祥和的中午,所有人都在安静的午睡。但诸葛大力的梦似乎并不平静,孟屿和以前的记忆一直出现在梦中。 第15章 大力老师(下) “唔。”孟屿先睡醒了,发现一团温热的东西在他的怀里。孟屿有些懵,用手一摸是熟悉的手感,原来是诸葛大力。 孟屿静静地凝视着诸葛大力那娇美的脸庞,目光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了她微微颤动的眼角处。 只见那里,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滴正悄然凝结,宛如清晨荷叶上的露珠一般,闪烁着微弱而令人心碎的光芒。 这颗泪滴仿佛承载了无尽的悲伤和委屈,让孟屿的心不禁为之一紧。 “大力,大力,你怎么啦。”孟屿轻轻摸着诸葛大力的头。 “嗯。”诸葛大力醒了,她把眼角的泪花给擦去。 “大力,你怎么啦?”孟屿满脸关切轻声地询问道。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焦急和担忧,仿佛生怕眼前这个女孩受到了什么伤害。 只见诸葛大力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来,她眼角挂着泪滴,一副惹人心疼的样子。 她揉了揉眼睛,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回答道:“我没事儿,屿哥,就做了个梦。”诸葛大力对着孟屿笑了笑。 孟屿狐疑地看着诸葛大力,总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什么梦呀?能让你哭成这样。”孟屿追问道。 诸葛大力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后故作轻松地说:“真的没什么,就是个很普通的噩梦啦,我都快忘记内容了。”诸葛大力有些逃避这个问题 “好,有事情一定要给我说!” “嗯嗯!” “咱们出去,大力。”孟屿领着诸葛大力出了屋子。 【屿哥,原谅我的谎言,等到合适的时候我就会向你说。】 “哎,小屿,大力老师,你们醒啦。”关谷神奇正在客厅画画,下午的阳光异常明媚。光线对于关谷神奇来说很好,他正在练习。 “关谷,你这是练什么呢?”孟屿上前问道。 “关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在练习光线的画法。”诸葛大力一眼顶真。 “哈依,我正在练习这个,大力老师,小屿。我有个请求,我能不能给你俩画一张画呢?”关谷神奇有些不好意思。 “好啊,需要我们怎么办。”孟屿拉着诸葛大力问向关谷神奇。 “你们站在窗户下,背对着阳光。我来画。”关谷神奇看着眼前二人。 “大力老师,你把头靠在小屿肩膀上。”关谷神奇指挥道。 阳光透过窗户,洒下斑驳光影,将孟屿和诸葛大力笼罩其中。 孟屿身形矫健,侧脸轮廓分明,眼神温柔地落在诸葛大力身上。 诸葛大力头轻轻靠在孟屿的肩膀上,诸葛大力面容尚显稚嫩,却也眉眼弯弯,浅笑嫣然,发丝在暖光中轻舞。,双眸明亮,一抹淡淡的笑意挂在嘴角,几缕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关谷神奇专注于画布,画笔在手中灵动飞舞。 他快速地描出孟屿的身形,用简洁的线条展现其挺拔之姿,再细细勾勒诸葛大力的轮廓,她的眉眼、唇角都渐渐清晰。 两人在画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散发着一种宁静而美好的气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这一抹温柔的剪影,唯美且动人。 “太完美了,你们简直是我画画以来最完美的模特!”关谷神奇看着自己的画非常激动。 “让我看看。”诸葛大力走到画板前。 画里面,诸葛大力靠在孟屿肩膀上,孟屿眼神宠溺的看着诸葛大力。 “太好了!关谷,谢谢你!这幅画我能带走吗?”诸葛大力看着这幅画非常满意。 “可以啊,大力老师。” “大力老师,稍等下,晚上请你吃我的料理大餐。”关谷神奇邀请道。 “好呀,关谷,期待你的手艺。” “那个,小屿。你能陪我去菜市场嘛?我不太认识路。”关谷神奇有些不好意思。 “好啊,大力也一起去。 三人一同出了门,朝着菜市场走去。 孟屿与诸葛大力并肩,他的目光总是不经意地落在诸葛大力身上,诸葛大力则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街边风景,不时与孟屿分享点滴见闻。 孟屿和诸葛大力在前头领路,关谷神奇在后面嘴里念念有词地细数着日料所需食材。 一进菜市场,热闹非凡的景象瞬间将他们包裹。 关谷神奇似被点燃的激情之火,一头扎进摊位的浪潮。在生鲜区,他专注地审视着各类鲜鱼,最终选定一条纹理清晰、鱼眼明亮的三文鱼,操着不太流利的中文与摊主议价,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守护一场美食圣战的关键阵地。 诸葛大力被一旁摆放精致的日式餐具摊吸引,驻足观赏。 孟屿见状,轻声问道:“大力,你喜欢这些餐具吗?”诸葛大力眼中闪烁光芒:“它们很有韵味,与关谷的日料定是绝配。”此时关谷神奇也挑选好新鲜的鳗鱼和各类贝类,匆匆赶来,加入讨论。 随后,关谷神奇又在调料区精心寻觅日式酱油、芥末等调料,确保每一味都纯正地道。 采购接近尾声,关谷神奇双手提满食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万事俱备,回公寓我要让你们领略正宗日料的魅力!” 三人回到了公寓。 “他大姨妈。”孟屿把门打开,三人拿了一堆食材。 “你们去shoppg去啦。”陈美嘉看着三人拿着一堆东西。 “今天晚上有口福喽,关谷下厨。”孟屿把食物放到厨房。 “哟,小屿,你们回来了。”吕子乔从房间里出来了。 “是啊,子乔哥,我们刚买完食物。” “我去把他们喊过来。”吕子乔去3601喊胡一菲他们去了。 “哇哦,今天什么日子啊。”林宛瑜开心的走了过来。 “关谷,我很期待你的手艺。”陆展博走到关谷神奇旁边期待的说。 “大力。”胡一菲高昂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没见人就听到他的声音。 孟屿看着这热闹的场景,觉得心里热乎乎的【我好像有家了呢】 “关谷,我来帮你打下手。”孟屿和关谷神奇一起去厨房做饭去了,众人在客厅聊天。 “关谷,你们关谷家谁目前做料理最厉害啊。”孟屿有点好奇。 “最厉害的好,应该是我爸爸了。我爸爸他是关谷料理第四代传人。”关谷神奇思索着说道:“小屿,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改日我给你讲讲我家的历史,现在我要做我的拿手好菜了,关谷银鳕鱼。”关谷神奇准备大展身手。 关谷神奇说完便自信满满地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开始精心准备“关谷银鳕鱼”这道拿手菜。他先将银鳕鱼仔细地处理干净,用特制的酱料均匀地涂抹在鱼身上,腌制片刻。 孟屿和诸葛大力在厨房外好奇地张望着,这时胡一菲、吕子乔、陈美嘉、陆展博和林宛瑜也被这阵仗吸引过来。胡一菲双手抱胸,站在一旁评价道:“关谷,看你这架势,今天这道菜肯定不简单。”吕子乔则在旁边流着口水打趣:“关谷,你这是要把我们的胃都给征服啊,我已经准备好享受大餐了。” 只见关谷神奇熟练地将平底锅烧热,倒入少许橄榄油,待油微微冒烟时,他轻轻地把腌制好的鳕鱼放入锅中。随着“滋滋”的声响,鳕鱼的表面渐渐变得金黄,那诱人的色泽让人垂涎欲滴。关谷神奇专注地盯着鱼,时不时轻轻晃动锅子,确保鱼的每一面都受热均匀。 此时,公寓里弥漫着鳕鱼煎制的香气。孟屿不禁赞叹道:“关谷,这香味已经让我迫不及待想尝尝成品了。”诸葛大力也在一旁点头称是。陈美嘉在旁边蹦蹦跳跳地说:“哎呀,我口水都要掉下来了,关谷你快点呀。”陆展博和林宛瑜相视而笑,也在期待着这道美食的诞生。 接着,关谷神奇将煎好的鳕鱼小心地盛出放在盘子里,又在锅中加入一些秘制的汤汁,用小火慢慢熬制,让汤汁变得浓稠。随后,他将熬好的汤汁浇在鳕鱼上,再撒上一些翠绿的葱花作为点缀。 关谷神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了一点糖。 “关谷银鳕鱼,大功告成!”关谷神奇端着盘子走出厨房,满脸期待地看着众人。 胡一菲率先拿起餐具尝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关谷,没想到你这日料可以啊,这味道绝了。” 吕子乔赶忙也尝了一块,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太好吃了,我感觉我能吃下一头牛。”众人纷纷夸赞,关谷神奇听到夸赞非常高兴,嘴里还不停地说着:“那当然,这可是我关谷家的招牌菜之一。” “关谷,你这日料可以啊。这银鳕鱼,果然是关谷家的招牌。”林宛瑜尝了一口评价道。 胡一菲这时拿出来一个空盘子把每样菜都夹了点。 “姐,你这是干嘛?”陆展博有些疑惑。 “这是给曾小贤留的,别瞎想,这是对室友的关心!”胡一菲一边把留的食物放进冰箱,一边对着众人强调,试图阻止大家那些八卦的念头。 吕子乔在一旁嘿嘿一笑,却被胡一菲狠狠瞪了一眼,只好识趣地闭嘴。 很快众人便结束了这场盛宴,孟屿看天色已经有点晚了,便提出送诸葛大力回家。 诸葛大力有些犹豫,胡一菲此时说道:哎,这么晚了。别送了,让大力住我那里。大力,用不用给你妈妈打个电话?”胡一菲看向诸葛大力。 “可以吗,一菲姐,我可以住你那里吗?”诸葛大力期待的看向胡一菲。 “当然啦,傻孩子。” “我才不傻呢,嘿嘿,不用给我妈妈打电话,她出差了。”诸葛大力开心的说道。 “哈哈,那就好,咱们今晚可以好好聊聊天。胡一菲笑着对诸葛大力说。 “时间不早了,各位,咱们休息?”吕子乔对众人说道。 “拜拜。”众人互相道别。 “一菲姐,我等会去找你。”诸葛大力等着孟屿刷完碗。 “你呀。”胡一菲笑了笑,胡一菲回3601去了。 “屿哥。”诸葛大力轻轻地喊了一声。 孟屿回过头发现客厅就剩他们俩了。 “大力,怎么啦。”孟屿看着诸葛大力。 “我想让你陪我看一会星星。”诸葛大力拉着孟屿走向了阳台,他们俩个坐在了秋千上。 夜空中繁星闪烁,宛如璀璨的宝石镶嵌在浩瀚天幕之上。诸葛大力和孟屿并肩坐在秋千上,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些许凉意,却也吹不散此刻的温馨。 “你看那颗北极星,它在星空中的位置几乎是固定不变的,古代航海家们就常常依靠它来辨别方向。”诸葛大力手指着天空,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向孟屿分享着自己的天文知识。 孟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虽然他对天文学也比较了解。但此时看着诸葛大力那认真又可爱的模样,却没有吭声。“原来如此,大力你懂得可真多。” 孟屿看着天上的星星对着诸葛大力说道。“大力啊,我希望你健健康康的成长。我会一直陪着你面对任何事情的,不希望你再流泪了,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孟屿有些心疼的看着诸葛大力:“我知道,你是超级学霸。可是,大力,我也是这样过来的。我不希望你是别人口中的好孩子。” 孟屿轻轻的抱住诸葛大力,诸葛大力有些不知所措。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这些话,每个人见到她都是夸赞,仿佛她这样做是应该的。只有孟屿和这一群朋友是关心她的成长,诸葛大力想起来以前的记忆。 她紧紧的抱住孟屿,那一刻,她好像抱住了整个世界。 “谢谢你,屿哥。”诸葛大力甜蜜的笑了笑:“晚安,屿哥。”诸葛大力回到了3601去找胡一菲去了。 “晚安,大力。”孟屿也回了房间。 “亲爱的听众朋友们,欢迎收听你的月亮我的心,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 你是否曾在喧嚣的都市中迷失,像一艘在茫茫大海里失去航向的船? 我们总是追逐着前方的目标,脚步匆匆,却忘了停下问问自己的心究竟想要什么。其实生活就像一场漫长的旅程,不是只有终点才值得期待,沿途的风景、那些不期而遇的人和事,同样珍贵。 有时候,走得太快,会错过许多美好;而适当慢下来,也许会发现,幸福就在身边那不经意的瞬间。 就如同爱情,不是一味地奔跑就能收获圆满,而是在相伴的每一个平凡日子里,用心感受彼此的温度,珍惜每一次的欢笑与泪水。愿大家都能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宁静港湾,把握当下,不负时光。 今天的节目到这里就结束了,各位听众朋友,晚安。” 第16章 纳尼亚疗养院(上) 清晨,诸葛大力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胡一菲还在睡觉,便轻轻的下了床。 诸葛大力一路走到孟屿的房间前。 “咚咚咚。” “咚咚咚。” “来啦。”孟屿被敲门声吵醒。 “啪嗒,咚。”一个毛茸茸的生物冲进了孟屿怀里。 “屿哥。”诸葛大力哼唧了一声。 “大力啊,你醒这么早啊。”孟屿揉了揉眼睛。 “屿哥,都6点了。”诸葛大力晃晃身子:“我们去跑步去,屿哥。” “等我洗个漱。” 诸葛大力在房间等着孟屿。 “屿哥,你怎么还不好呀。”诸葛大力坐在床上晃着腿。 “来啦,大力。”孟屿洗漱完感觉精神多了。两人出了门,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小区里的绿化带上露珠晶莹剔透,仿佛一颗颗珍珠。 他们沿着小路跑起来,一开始速度不快,一边跑还一边聊天。“屿哥,你知道吗,最近我看了一本很有趣的书,关于宇宙奥秘的。”诸葛大力眼睛亮晶晶的。孟屿笑着回应:“哦?说来听听。”大力便滔滔不绝地讲起书中那些神奇的理论,什么黑洞啦,暗物质之类的。 微风拂过脸颊,带来清新的空气。渐渐地,周围晨练的人也多了起来,他们穿梭在人群中,享受着这充满活力的早晨时光。 “大力,我的电脑最近好像出问题了。我想买一台新的,你有没有什么推荐的。”孟屿对着诸葛大力说道。 “有!屿哥,等我们早上吃完饭我带你去。”诸葛大力很高兴,孟屿能有求于她。 “好啊,咱们回去吃饭。”孟屿拉着诸葛大力返回公寓。 此时公寓内。 “什么,你说我姑姑在精神病院。”陆展博一脸不信。 “他不知道?”曾小贤笑着看向胡一菲。 “可是,我姑姑她不是去了纳尼亚,然后过上了幸福的生活。”陆展博很不相信。 “哈哈哈哈,她可能去了纳尼亚疗养院。”曾小贤调侃道。 “你难道分不清哪些是假的吗?”胡一菲有些无奈。 “我当然知道了!变形金刚就是真的。”陆展博信誓旦旦的说道。 曾小贤站起来搂着陆展博:“你以后再有那些极品的想法,我绝不怪你。” 陆展博被吓到了:“慢着,曾老师。你不会想说,我也得这个病。” 胡一菲看不下去了:“曾小贤,你别吓我弟弟。 陆展博还是不相信:“我小时候还给他写过信呢!让她接我去。” 曾小贤此时心里想:“纳尼亚疗养院,效果好!” “大家聊什么呢?”孟屿和诸葛大力回来了。 “你俩?”胡一菲狐疑的看着二人。 “大力,你什么时候醒了。”胡一菲问向诸葛大力。 “一菲姐,我6点钟就醒了。”诸葛大力乖巧的回答。 “哦,醒这么早。”胡一菲瞪了孟屿一眼。 孟屿无辜的摇摇头。 “一菲姐,刚才你们在聊什么?”诸葛大力有些好奇:“什么纳尼亚。” “是这样的……”胡一菲快速说了一下。 “展博哥,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讲。你很正常,没有遗传病。”诸葛大力认真的分析道。 “不行,我还是接受不了。”陆展博说完便回了屋子。胡一菲便随他去了。 “一菲姐,我们吃完饭要去看新电脑,你们谁要一起去吗?孟屿给诸葛大力盛了一碗白粥。 “我要去,我要买一个水果平板。”胡一菲说道。 “一菲,你要平板干什么。”曾小贤有些好奇。 “你管我,我以后有用。”胡一菲傲娇的对着曾小贤说。 “好好好。”曾小贤笑了笑。 四人吃完了早饭,然后曾小贤回去补觉去了,剩余三人出发去了 三人来到了电子产品商场,里面琳琅满目,各种电脑品牌和型号让人目不暇接。 诸葛大力轻车熟路地带着孟屿和胡一菲来到了一家口碑极佳的电脑专卖店。一进店,热情的店员就迎了上来。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需要什么样的电脑呢?” 孟屿把自己的需求大概说了一下,比如主要用于日常办公、偶尔玩一些不太吃配置的游戏,以及对电脑的存储和运行速度有一定要求等。店员听后,开始推荐起几款不同品牌的笔记本电脑,详细地介绍着它们的处理器、显卡、内存等参数。 诸葛大力在一旁也认真地听着,时不时补充几句自己的见解。 她拿起一款轻薄本,对孟屿说:“屿哥,这款电脑的便携性很不错,而且它的散热系统在同类型中表现较为出色,对于你平时携带去图书馆或者其他地方使用很方便,不过它的游戏性能可能相对弱一些。” 孟屿接过电脑,仔细端详着,感受着它的外观和重量。胡一菲则在旁边看着平板电脑区域,她被一款新出的水果平板的时尚外观和强大功能所吸引。 “一菲姐,这款平板的屏幕分辨率超高,色彩显示非常细腻,用来追剧、看电子书或者做一些简单的绘图都很棒。”诸葛大力对胡一菲说道。 孟屿在试了几款电脑后,心中渐渐有了主意。而诸葛大力还在和店员探讨着不同电脑的优缺点,试图帮孟屿找到最性价比最高的那一款。 三人很快挑选完毕,孟屿手中提着装着新电脑的袋子,胡一菲将水果平板放进随身的挎包,诸葛大力则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 刚走出商场大门,诸葛大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孟屿说道:“屿哥,你买了新电脑,旧电脑里的数据得赶紧转移过来,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数据恢复与转移的小店,口碑很不错,我们可以去那里。”孟屿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三人朝着那家小店走去。路上,胡一菲接了个电话,是学校打来通知她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需要她马上回去准备一些资料。胡一菲只好无奈地对孟屿和诸葛大力说:“你们俩先去弄数据,我得回学校一趟。”说完便匆匆打车离开了。 孟屿和诸葛大力来到小店,店主是个年轻的技术宅,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在数据转移的过程中,店主和诸葛大力开始讨论起各种电脑技术问题,从最新的芯片架构到复杂的编程算法,两人相谈甚欢,孟屿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还插上几句自己的见解。 数据转移顺利完成后,孟屿为了感谢店主,邀请他一起去吃午餐。 午餐时,他们又聊起了科技行业的发展趋势,店主分享了一些行业内的奇闻轶事,让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吃完午餐,孟屿和诸葛大力带着愉快的心情返回公寓。 第17章 纳尼亚疗养院(下) 诸葛大力和孟屿在返回公寓的路上,碰见一个小男孩,他手里端着两盆大蒜。 “哥哥姐姐,我们正在为北极熊募捐,你们要不要来参加。”小孩真诚的说着,他拿出照片册让诸葛大力和孟屿看:“你们看,今年气温高,所以南极下了冻雨,很多北极熊被冻死了。” “南极下了冻雨,关北极熊什么事?”诸葛大力有些疑惑。 “额,姐姐你是不是没上过学。”小孩转移话题;“刚才楼上有两个傻子,一个说自己姑姑在纳尼亚,一个说自己来自奥特曼的故乡。” 诸葛大力和孟屿对视一眼。孟屿拉着那个小孩详细了解北极熊的情况,而诸葛大力走到一边报警去了。 很快警察来了,那个小孩见到警察来很慌张。孟屿一直拉着他,情急之下,那个小孩竟然咬了孟屿一口。 “啊。”孟屿叫了一声,但是没有松手。小孩嘴角慢慢流出血,原来给孟屿手的咬破了。 警察连忙跑过来控制住那个小孩。这时关谷神奇,林宛瑜,陈美嘉赶了下来。发现那个小孩被抓住了,诸葛大力看见了众人,说明了一下情况。 众人一起去了警察局。 在警察局里,气氛严肃而紧张。关谷神奇双手抱胸,气呼呼地嘟囔着:“八嘎,竟敢骗我,我的钱可是要用来支持艺术创作的!”陈美嘉眼睛红红的,委屈地说:“我攒了好久的买衣服钱啊,就这么没了。”林宛瑜则轻轻叹了口气:“我应该多想几下的。” 诸葛大力冷静地向警察补充着细节:“这个小孩行骗的手段比较拙劣,但很会转移话题,我们怀疑他背后有团伙操控。”孟屿也在一旁详细描述着小孩的行为表现以及之前对话中的可疑之处,他手上的伤口虽然已经做了简单处理,但仍隐隐作痛。 警察们迅速展开工作,对小孩进行深入审问。小孩起初还试图狡辩,可在警察犀利的眼神和威严的气场下,渐渐败下阵来,交代出自己是被一个诈骗团伙胁迫。他们专门利用孩子的纯真模样,编造各种看似公益实则敛财的骗局,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行骗。 根据小孩提供的线索,警察发现是这几天一直猖狂的犯罪分子在后面作鬼,他们制定了详细的计划进行抓捕。 警方把钱还给众人,公寓几人先回去了。 众人正在路上聊这次事件的时候,忽然听到房间内陆展博的声音。 原来陆展博把她姑姑从纳尼亚疗养院保释了出来。 “救命啊,谁能来救救我。”3601内传来陆展博的哀嚎。 “展博!”众人冲进卧室,发现陆展博他姑姑拿了把刀正冲向陆展博。 “アシスタント(住手)。关谷神奇一马当先展示空手夺白刃。 陆展博的姑姑被吓一跳,然后晕了过去。 “啊,姑姑。”陆展博冲了过来。 “你们要证明,我没对这个老人做什么。”关谷神奇有些害怕。 “姑姑,你没事儿。”陆展博关心道。陆展博的姑姑缓了一会悠悠醒来。 “展博,你是展博?” “姑姑,你没事儿。” “我没事儿啊,我这是在哪?” “姑姑,这是我家。我刚把你从纳尼亚疗养院接回来?” “纳尼亚疗养院?等等,我头好疼。”陆展博的姑姑捂着脑袋。 “姑姑?” “喂,姐你快回来一趟,姑姑好像出问题了。”陆展博焦急的给胡一菲打电话。 “什么!我马上回去。”胡一菲焦急的从学校赶回去。 “姑姑,姑姑。”陆展博轻声的喊着。 “我都想起来了,展博。” 众人和陆展博姑姑正在聊天的时候,胡一菲带了一个心理医生回来了。 “展博,咋样了?”胡一菲急忙打开门问道。 “哟,杰森。”孟屿看见了胡一菲带来了心理医生。 “哟,小屿,你现在在这里居住啊?”杰森看着眼前的孟屿。 “屿哥,这是?”诸葛大力靠近孟屿问道。 “杰森是一个很厉害的心理医生。”孟屿笑了笑。 “心理医生?”诸葛大力疑惑的看了一眼孟屿。 “杰森,你帮我姑姑看看。”胡一菲让众人都去外面等着。 众人先去3602了。 “你们这是?”吕子乔正在客厅看电视,发现人群都来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跟吕子乔讲述起刚刚经历的一连串事儿,从遇到行骗小男孩去警察局,再到陆展博姑姑这突发的状况。 吕子乔听后,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说:“这也太刺激了,这一天净出事儿啊。” 就在这时,3601房间门开了,胡一菲和杰森医生走了出来。众人赶忙围上去询问情况,胡一菲皱着眉头说道:“杰森说姑姑之前受不了纳尼亚的生活分裂出另一个人格,然后关谷那一下给两个人格吓的融合一起了,记忆有些混乱。但总体还算可以。要进一步的检查和观察。” “吓死我了,没事儿就好。”关谷神奇非常害怕。 “关谷,瞧你那样。”陆展博笑着拍了拍关谷神奇的肩膀。 “姐,咱俩去把姑姑接回家。”陆展博看着胡一菲说道。 “好。” “你们先聊,我跟展博去一趟。”胡一菲带着陆展博和姑姑回家去了。 吕子乔追问被骗三人组的细节去了,吕子乔很生气自己没有碰上那个骗子。【只有我能欺负美嘉,任何人都不能。】 “小屿,看来你找了一个不错的环境。”杰森跟着孟屿来到了3602。 “什么意思啊,屿哥。”诸葛大力很想知道。 “大力啊,你先找子乔哥他们玩,我跟杰森说点事情。”孟屿脸上没有露出往日的笑容。 “好,我等你,屿哥。”诸葛大力见场合不对便先离开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杰森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情况越来越恶劣了,我现在一闲下来。脑子就一直浮现之前的记忆,我控制不住。”孟屿很无奈。 “想治疗吗?杰森看着孟屿。 “不,我不能忘。”孟屿摇摇头。 “想好了,随时来找我。”杰森站起来拍了拍孟屿的肩膀。 “小屿,我虽然知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但是,你要知道。你很大可能是换不来想要的结果的,别亲手埋葬了自己。”杰森笑了笑:“时间不早了,我要回诊所了。” 杰森打开门,发现诸葛大力一直在外面听着。但是诸葛大力苦于门的隔音,没怎么听清楚。 “嗨,小姑娘。”杰森笑着给诸葛大力打招呼。 “嗨,屿哥他?” “小屿啊,没事儿,一点小问题。”杰森摇摇头离开了。 诸葛大力走进屋子,发现孟屿颓废的坐在沙发上。 诸葛大力看着颓废坐在沙发上的孟屿,心里满是担忧,她试探着问:“屿哥,你真的只是小问题吗?我怎么感觉没那么简单呀,你可别瞒着我哦。” 孟屿别过头,避开诸葛大力那探寻的目光,故作轻松地说:“真的就是小毛病啦,大力,你别瞎操心了,我自己心里有数呢。” 诸葛大力却不依不饶,站起身走到孟屿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屿哥,你平常可不是这样的,你肯定有事瞒着我。咱们相处这么久了,你还信不过我吗?不管怎样,我都想和你一起面对呀。” 孟屿心里一阵纠结,他不想让诸葛大力为自己担心,毕竟这超忆症带来的困扰太过复杂,而且他也害怕别人异样的眼光。 犹豫再三,他还是咬咬牙说:“大力,真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休息不太好,脑子有点乱,休息休息就好了,你别多想了啊。” 诸葛大力皱着眉头,她知道孟屿没说实话,可看他这坚决不想说的样子,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 她暗暗下定决心,要自己去弄清楚孟屿到底怎么了,于是说道:“那好,屿哥,你可得好好休息呀,要是还不舒服,可一定要说出来哦。” 等诸葛大力离开后,孟屿长舒了一口气,可心里又满是愧疚。 他知道大力是关心自己,可这病症他已经隐瞒了很久,习惯了独自承受,实在不想把这份沉重也加诸在诸葛大力身上,只是他不知道,诸葛大力已经悄悄准备去探寻背后的真相了。 “屿哥,我会想到完美的办法的,我可是诸葛大力!” (抱歉,家人们。这两天有点少,周末过的懒了。我会补出来的,状态恢复差不多了。相信我,多支持下,谢谢你们!) 第18章 淀山湖 酒沙发上,陆展博和诸葛大力正在聊天,胡一菲正在摆弄她新买的水果平板。 “聊什么呢?”孟屿练完车也来到了酒坐在了诸葛大力旁边。 “小屿,你家大力真厉害,她什么都知道。”陆展博一脸夸赞的对孟屿说道。 诸葛大力听到这话,脸瞬间变红。 “说啥呢,但大力确实厉害!”孟屿给诸葛大力比了一个大拇指。 “嘿嘿。”诸葛大力嘿嘿一笑。 林宛瑜这时迈着开心的步子也来到了酒。 “宛瑜,面试怎么样?”胡一菲放下平板问道。 “还算顺利呀。”林宛瑜坐在了陆展博旁边。 “情况怎么样啊。”陆展博关心的问道。 然后,林宛瑜展示向众人展示了她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他们三个被震惊的合不拢嘴。 “宛瑜姐,你这理想也太震撼了。”孟屿听完林宛瑜说的被震撼到了。 “哈哈哈,是叭,面试官都被我震撼到了。”林宛瑜颇有些自豪的说。 “屿哥,我想去你房间玩。”诸葛大力扭头对孟屿说道。 “咦。”众人起哄。 孟屿闹了个脸红,拉着诸葛大力回到了公寓。 “哟,关谷,美嘉姐。”孟屿跟关谷神奇和陈美嘉打了个招呼。 “小屿。”关谷神奇有气无力的。 “你怎么回事,关谷。”孟屿看着关谷不在状态。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最近状态不好。6天了才画一个猫头。”关谷神奇有些不好意思。 “啊,关谷,这不是你的水平呀。”诸葛大力有些震惊,她自从上次关谷神奇给她俩画完画,在她心里关谷神奇画画的水平是很高超的。 “关谷,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去买。”陈美嘉想要帮关谷神奇恢复状态。 “不了,我想去捏方便面。”关谷神奇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这是很变态的行为。”陈美嘉有些震惊:“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吗?” “没了。” “对了,楼下小黑从淀山湖带了一条大鲫鱼。”陈美嘉把鲫鱼从冰箱拿出来:“关谷,这是最补脑子的了。” 陈美嘉把鱼解冻:“关谷,我给你做一锅鲫鱼汤,你一定会有状态的。” “麻烦你了,美嘉。”关谷神奇非常感谢。 “关谷,加油,我们非常看好你的漫画。”孟屿和诸葛大力先回了屋子。 “屿哥,我还有4天就要过生日了。”诸葛大力有些期待对孟屿说。 “大力啊,我一直记着呢。”孟屿宠溺的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发。 “屿哥,我想让你给我讲你写的小说。”诸葛大力躺到孟屿床上。 “怎么突然想听我写的小说啊?”孟屿有些好奇。 “欣赏屿哥的文采嘛。” “真拿你没办法,乖乖躺好。”孟屿给诸葛打开空调调到一个合适的温度。 “嗯嗯。”诸葛大力眼睛非常明亮。 孟屿清了清嗓子闭上眼睛开始讲述。 “凯撒出生于一个不幸福的家庭,他的父亲有暴力倾向,他的母亲也是。每当不顺心的时候,他的父母就会大打出手拿凯撒来出气。 终于,凯撒忍不了了。他独自离开了家庭,从此没有了家庭……” 诸葛大力前面听的若有所思,她越听越困,最后躺在孟屿的床上睡着了。 “凯撒终于成为了一个骑士,大力。”孟屿睁开了眼睛,发现诸葛大力睡着了。 孟屿给她盖好被子,便坐在书桌上看书了。 不知不觉,孟屿看了两个小时的书,他站起来活动了下身子。猛的发现诸葛大力在看他,孟屿被吓一跳:“大力,你什么时候醒的。” “哈哈哈,我醒了有十分钟。”诸葛大力笑着对孟屿说。 这时外面传出来吵闹的声音。,孟屿走出去看了看发现是陈美嘉和吕子乔又吵起来了。 “怎么了,子乔哥,美嘉姐。” “小屿,她把我炖的鱼给吃了。”陈美嘉有些生气。 “不就是一条鱼吗?”吕子乔有些无所谓:“我再去给你买一条。” “买一条,能比吗?我这是隔壁小黑从淀山湖给我带过来的,野生的!”陈美嘉气冲冲的说道。 “不就是钓鱼,我也会。”吕子乔不服气:“我七岁就开始钓鱼了。” “切,钓到鱼我100块一斤全买了。”陈美嘉一脸不信。 “别反悔。” “切。”吕子乔去准备钓鱼的东西去了。 “哎,子乔哥。”孟屿跟着吕子乔进了吕子乔的房间。 “怎么了,小屿。”吕子乔边收拾边问道。 “我也想去钓鱼。”孟屿表明了来意。 吕子乔看着孟屿,挑了挑眉:“你也想去?行啊,人多热闹。不过我可得告诉你,钓鱼可不是件轻松的事儿,得有耐心。” 孟屿自信地笑了笑:“子乔哥,放心,我就想试试。说不定还能帮你多钓几条呢。” “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吕子乔让孟屿回房间收拾东西。 “好嘞。” 孟屿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打开门发现诸葛大力在看书。 “屿哥,外面怎么啦?”诸葛大力听到开门声。 “子乔哥偷吃了美嘉姐的鱼,然后我跟子乔哥去重新钓一条去。” “钓鱼,我也去!。”诸葛大力拉着孟屿说。 孟屿有些犹豫:“大力,钓鱼可得在湖边待挺长时间呢,挺无聊的,你确定要去呀?” 诸葛大力却兴致勃勃:“哎呀,屿哥,我想去嘛,正好我还没钓过鱼呢,去体验一下多有意思呀,再说了,和你一起就不会无聊啦。” 孟屿看着她那期待的眼神,笑着点点头:“那好,大力一会路过你家收拾收拾东西。” “嗯嗯。” 很快,孟屿收拾完了东西。吕子乔正在客厅等着孟屿。 “子乔哥,大力也想去。”孟屿给吕子乔说了一声。 “好啊,人多热闹。”吕子乔无所谓道。 三人下楼去了,吕子乔顺便借了一辆小黑的车。 “哎,子乔哥,前面就是大力家了。她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很快的。”孟屿给吕子乔指了指诸葛大力住的地方。吕子乔顺着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嗬,这地方。”吕子乔有些惊讶诸葛大力的身份。 “屿哥,老布,我先去收拾啦。”诸葛大力飞快的向家跑去。 很快,诸葛大力收拾好了。 “大力,你都拿的什么呀。”孟屿有些好奇。 诸葛大力打开背包让孟屿里面有,遮阳帽、防晒霜,还拿了几瓶水。“屿哥,钓鱼得做好防晒,不然得晒黑了,还有水也得多带点,免得渴了没水喝呢。对了,我还带了一个水桶,以防钓鱼没地方放。” 孟屿看着她这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还是大力想得周到呀。” “嘿嘿。” 三人出发去淀山湖去了。 第19章 奇幻的一天 吕子乔三人开了一个小时的车,终于到了淀山湖。 “淀山湖原来这么远。”孟屿揉了揉坐车坐僵硬的腰。 “啪。”诸葛大力拍了一下孟屿的腰。 “大力,调皮。”孟屿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 “我们走,淀山湖还在前面呢。”吕子乔招呼二人往前走。 “来啦。” 三人一起结伴而行。他们沿着湖边漫步,湖风轻拂,带来丝丝凉爽与清新的水汽。 吕子乔背着钓具包,东张西望地找寻着合适的垂钓点,嘴里还不时嘟囔着:“这地儿得有鱼才行啊,可别让咱白跑一趟。” 诸葛大力拉着孟屿,跟在后面。诸葛大力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看到湖面上偶尔泛起的涟漪,便兴奋地指着说:“屿哥,你看那是不是有鱼在游动?”孟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笑着回应:“有可能哦,说不定一会儿能钓上不少呢。” 走了一段路后,吕子乔终于选定了一处看起来比较理想的位置。 这里水草丰茂,湖水看起来也比较幽深,他自信满满地说:“就这儿了,我有预感,今天肯定能大丰收。”说着便开始熟练地摆弄起钓具来。 孟屿和诸葛大力也在一旁帮忙,诸葛大力帮着把鱼饵从盒子里拿出来,看着那蠕动的蚯蚓,她皱了皱眉头,但还是鼓起勇气递给孟屿:“屿哥,给你。”孟屿接过蚯蚓,笑着安慰她:“别怕,大力,这就是钓鱼的小道具而已。” “大力,你害怕的话用这个。”吕子乔拿出来一盒小饼干:“这是我自制的蚯蚓小饼干。” 诸葛大力接了过来闻了下:“老布,好香啊。” “那是,我自制的。”吕子乔很得意。 一切准备就绪,三人纷纷抛下鱼竿,静静地等待着鱼儿上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湖面依旧平静,只有偶尔吹过的风让鱼线轻轻晃动。吕子乔有些坐不住了,开始自言自语:“这鱼怎么还不上钩呢?不应该啊。” 就在这时,孟屿感觉到手中的鱼竿微微一沉,他心中一喜,赶忙握紧鱼竿,小心翼翼地开始收线。“有鱼上钩了!”他轻声说道,生怕惊跑了鱼。诸葛大力在一旁也紧张起来,眼睛紧紧盯着水面。 随着孟屿慢慢收线,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渐渐露出水面,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 “屿哥,你厉害!”诸葛大力欢呼起来。吕子乔看着那条鱼,也笑着说:“行啊,小屿,这开门红不错。”孟屿将鱼取下来放进鱼篓里,脸上洋溢着收获的喜悦。 然而,之后的时间里,鱼儿似乎变得狡猾起来,迟迟不再上钩。诸葛大力看着平静的湖面,突发奇想:“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试试?说不定其他地方鱼更多。”吕子乔思考了一下,点头说:“也对,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走,换地儿。” 于是,他们收拾起钓具,沿着湖边继续探索。 在一片较为开阔的水域,他们再次停下脚步,重新开始垂钓。这次,诸葛大力主动要求自己来抛竿,她学着吕子乔和孟屿的样子,用力将鱼竿甩了出去,虽然动作略显生疏,但也有模有样。 可没过多久,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诸葛大力的鱼竿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力量在拉扯。 她用力握住鱼竿,却感觉有些难以控制。“屿哥,老布,这是怎么回事?”她焦急地喊道。孟屿和吕子乔赶紧过来帮忙,三人一起用力收线,却发现水下的东西异常沉重,而且还在拼命挣扎。 当他们好不容易将那东西拉上岸时,却都惊呆了。只见鱼钩上挂着的并不是一条普通的鱼,而是一个造型奇特、锈迹斑斑的金属盒子。这个盒子表面刻满了奇怪的符号和图案,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咬到鱼钩上?”吕子乔满脸疑惑地凑近查看。孟屿也仔细端详着盒子,说:“这看起来像是个很古老的物件,上面的符号我从来没见过。”诸葛大力则好奇地伸手触摸着盒子:“会不会是淀山湖里的宝藏?” 就在他们对这个金属盒子议论纷纷时,周围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原本晴朗的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湖面上涌起了一层浓雾,迅速向他们所在的岸边蔓延过来。雾气中似乎有隐隐约约的身影在晃动,还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嗡嗡声,仿佛是从湖底传来的神秘召唤。 “这…这,这是什么情况。”吕子乔声音有些发抖:“大…大力,小屿。你…你俩知识多,解释下这情况。” “子乔哥,我也不知道啊。”孟屿看着周围变化的环境有些茫然。 “这,这不科学!”诸葛大力很懵。 这时,吕子乔的鱼竿突然动了,他没想那么多连忙收线。 “哇,好大一条鲫鱼。”吕子乔看着咬着鱼钩的鲫鱼惊叹道。 吕子乔兴奋地将鲫鱼从鱼钩上取下,放入鱼篓中,然而周围诡异的氛围却并未因这条鱼的出现而消散。浓雾依旧弥漫,那嗡嗡声仿佛在耳边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诸葛大力不安地靠近孟屿,低声说:“屿哥,这雾越来越浓了,我有点害怕。” 孟屿将她护在身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别怕,大力。我们先离开这儿,找个安全的地方再研究这个盒子。” 吕子乔也意识到情况不妙,连忙收拾起钓具:“对,赶紧走,这地方太邪门了。” 他们沿着湖边匆匆前行,试图寻找浓雾较淡的方向。可不管他们怎么走,雾气始终如影随形,那若有若无的身影似乎也在跟着他们移动,而且数量似乎还在增多。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建筑轮廓,像是一座古老的庙宇。吕子乔眼睛一亮:“看,那里有个房子,我们去里面躲躲。” 三人加快脚步朝着庙宇奔去。走近后发现庙宇大门紧闭,门上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孟屿用力推了推大门,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嘎吱声,门缓缓打开。 里面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大殿中央摆放着一尊早已褪色的神像,周围的墙壁上绘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壁画,似乎在讲述着淀山湖古老的传说。 他们刚进入庙宇,身后的大门便“砰”地一声自动关上。吕子乔惊恐地转身去推,却发现门已经无法打开:“完了,我们被困住了!” 诸葛大力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观察庙宇内的环境:“先别慌,我们看看这里有没有其他出口或者能解释这一切的线索。” 孟屿在庙宇里四处寻找,发现一个角落里有一块松动的地砖。他用力挪开地砖,下面露出了一个小暗格,暗格里放着一本泛黄的古籍。 孟屿拿起古籍,轻轻吹去上面的灰尘,翻开书页,上面的文字晦涩难懂,但其中一些图案却与金属盒子上的符号有相似之处。 “这可能是关键。”孟屿说道,诸葛大力和吕子乔围了过来。 就在他们研究古籍的时候,庙宇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他们呼出的气息都变成了白色的雾气。那嗡嗡声也变得更加清晰,仿佛是从神像背后传来。 吕子乔壮着胆子走向神像,突然,神像的眼睛闪烁起诡异的红光,紧接着,从神像脚下涌出大量的黑色水流,迅速向他们蔓延过来。 “快跑!”孟屿大喊一声,三人急忙向庙宇的一侧跑去,发现那里有一扇小窗。孟屿用力打破窗户,他们依次爬出窗外。 窗外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他们不顾一切地冲进树林,身后的黑色水流在追到庙宇边缘后停了下来,但那诡异的嗡嗡声却依旧在树林中回荡。 在树林里狂奔了一阵后,他们发现了一个山洞。此时他们已经精疲力竭,决定先进入山洞躲避。 山洞里相对安静一些,他们靠着洞壁坐了下来,喘着粗气。诸葛大力看着孟屿手中的古籍和吕子乔鱼篓里的金属盒子与鲫鱼,苦笑着说:“这趟淀山湖之行,可真是状况百出。” 孟屿看着她,安慰道:“别怕,大力。我们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弄清楚这一切背后的秘密。” 吕子乔则无奈地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来钓鱼了,这哪是钓鱼,分明是掉进了一个神秘陷阱。” 他们在山洞里稍作休息后,又开始研究古籍和金属盒子,试图从其中找到破解当前困境的线索,而洞外那未知的危险依然在等待着他们去面对。 他们在山洞中紧张地研究着古籍和金属盒子,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湖风缓缓吹进山洞。原本弥漫在四周的诡异氛围像是被这湖风一点点吹散,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嗡嗡声也渐渐消失,周围的空气重新变得清新自然起来。 吕子乔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哎呀妈呀,可算过去了,我这小心脏都快受不了了。” 诸葛大力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中仍带着一丝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就恢复正常了呢?” 孟屿皱着眉头,仔细思索着:“也许是因为我们离开了那片被浓雾笼罩的区域,又或者是这个山洞有某种特殊的力量,能够驱散邪祟。” “哎呀,别管那么多了。咱们快回去,天要黑了。”吕子乔指着外面即将要黑的天空。 孟屿和诸葛大力听了吕子乔的话,看向洞外渐暗的天色,也意识到不能再继续耽搁了。 孟屿把古籍小心地收起来,放进背包里,说道:“这古籍带回去再仔细研究研究,说不定能彻底弄明白这金属盒子的事儿。” 诸葛大力点头表示赞同:“嗯,屿哥说得对,现在咱们先赶紧离开这儿。” 于是,三人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物,便朝着山洞外走去。出了山洞,外面的树林在暮色笼罩下显得愈发幽深静谧,偶尔传来几声鸟儿归巢的啼叫。 他们凭借着记忆,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一路上,吕子乔还心有余悸,时不时回头看看,生怕那诡异的景象再次出现。 “以前给小黑来的时候也没有啊,太离奇了。”吕子乔很疑惑道。 孟屿笑了笑说:“确实够离奇的,不过也算是一次难忘的冒险了。。” 诸葛大力在一旁附和着:“是啊,不过下次咱们出来钓鱼可得选个普通点的地儿了,可不敢再来这种神秘莫测的地方了。” 走着走着,他们终于走出了树林,来到了湖边。此时的淀山湖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波光粼粼,全然没了之前那诡异的模样,就像一幅宁静优美的画卷。 吕子乔看着平静的湖面,松了口气:“还是现在看着舒服,之前那浓雾、黑影的,想想都后怕。” 他们沿着湖边继续往停车的地方走去,没一会儿就看到了那辆车。吕子乔快走几步上前打开车门,把钓具一股脑地塞进后备箱,又把装着鲫鱼的鱼篓放好。 孟屿和诸葛大力也上了车,吕子乔发动车子,缓缓驶离了淀山湖。 一路上,车内的氛围比来时要安静许多,三人都各自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车子开了一阵后,吕子乔打破了沉默:“我说,回去之后这事儿咱们要不要瞒着大家呀,要是说出去,他们指不定怎么担心呢。” 孟屿想了想说道:“先瞒着大家,等我和大力回去研究研究再跟大家说。” 诸葛大力点头表示同意:“这样也好,暂时先不要引起大家的恐慌,等我们有了一些头绪再告知众人。” 吕子乔听后,微微叹了口气:“行,那就先这样。不过这事儿可千万不能拖太久,我这心里老是不踏实。” 孟屿安慰道:“放心,子乔哥,我们会尽快搞清楚状况的。说不定这只是一场虚惊,那金属盒子和诡异现象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危害。”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各自怀揣着心事。 吕子乔专注地开着车,时不时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后座的动静。孟屿则望向窗外,思绪飘回到山洞中古籍里那些晦涩难懂的图案与文字,试图从中拼凑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诸葛大力则在心里默默思考着金属盒子被钓上来后的一系列异常,她总觉得这一切似乎与淀山湖的某种古老传说或神秘力量有关。 第20章 曾老师的顶头上司(上) “哎,大力。醒醒,我们到家啦。”孟屿轻轻摇了摇诸葛大力。 “唔。”诸葛大力睁开眼睛看见孟屿的面容开心的笑了。 “上楼。”吕子乔把东西从钓鱼的东西拿了出来。 “哎,子乔哥。你拿这个,万一美嘉姐看见不是你拿的鱼桶。”孟屿和吕子乔交换了一下。 “还得是你,小屿。”吕子乔会心一笑。 “呼,累死了今天。”吕子乔把鱼放在了冰箱里面。 “大力,你先洗澡去。”孟屿让诸葛大力先去洗澡。 “嗯嗯。”诸葛大力从背包拿出来一套换洗衣服进浴室了。 “今天这经历,真是够离奇的,现在想想还觉得不可思议呢。”孟屿一边坐在沙发上揉着肩膀,一边对吕子乔说道。 吕子乔也瘫坐在一旁,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是啊,本来就是去钓个鱼,谁能想到钓出个神秘盒子,还遇到那么多诡异的事儿,差点就回不来了。” “也不知道那盒子到底是啥来历,古籍上的记载也晦涩难懂,咱们还得花时间好好研究研究啊。”孟屿皱着眉头,满是担忧的样子。 “先缓缓,今天这一通折腾,太累了。等休息好了,再去琢磨那盒子的事儿。”吕子乔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 这时,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孟屿望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又接着说:“希望大力别被今天的事儿吓着了,她向来好奇心重,估计心里还惦记着那盒子呢。” “哈哈,大力那聪明劲儿,说不定还真能从中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吕子乔笑了笑,随后站起身来,“我也回房换身衣服去,这一身又是泥又是灰的,难受死了。” 孟屿应了一声,独自坐在沙发上,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在淀山湖经历的种种场景,心里既觉得惊险刺激,又对后续要面对的未知充满了忐忑。 没一会儿,诸葛大力洗完澡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散发着洗发水的香气,整个人看着清爽了许多。 “屿哥,你也快去洗,洗完早点休息呀,今天都累坏了呢。”诸葛大力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对孟屿说道。 “好,那我去了。”孟屿起身,拿了换洗衣物往浴室走去,而诸葛大力则坐在沙发上,开始若有所思起来,想着那神秘金属盒子,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尽快弄清楚它背后隐藏的秘密。 “大力,你今晚睡我那里。”孟屿很快的洗完了澡。 “那你睡哪,屿哥。” “我就在沙发上睡就行。”孟屿回房间拿了一床被子。 诸葛大力有些犹豫,这时吕子乔换完衣服出来了。 “我去洗个澡,还不睡啊。”吕子乔看着客厅的俩人。 “这就睡了,子乔哥。”孟屿让诸葛大力回屋睡觉。 “睡,大力。这么晚了,对你皮肤不好。”孟屿说着话躺在了沙发上。 诸葛大力见状只好回屋睡觉去了。 孟屿粘着枕头就睡着了,诸葛大力睡着孟屿的床思绪万千。 第二天早上。 吕子乔率先醒来看见孟屿在沙发上睡觉:“小屿,果然没看错你。”环顾一圈发现没有早饭便去3601串门去了。 “曾老师,忙什么呢?”吕子乔看着曾小贤正在用清洁剂仔细的清理每一个地方。 “打扫卫生啊,我今天约了人。”曾小贤仔细的在电视显示器上喷着。 “约人,是不是美女啊。”吕子乔非常兴奋。 “你别乱来啊,子乔。这可是我的顶头上司,金牌制作人,我今天全靠她了。” “哟呵,我更要看看了。我会发挥所有能耐帮你搞定她。”吕子乔跃跃欲试。 “子乔,你是不是闲的。”曾小贤放下了清洁剂。 “哪有,我只是想帮助好兄弟完成他的梦想。”吕子乔一脸正经的说道。 “死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曾小贤坐在了沙发上。 “有吃的吗?”吕子乔想起来了来这里的目的。 “冰箱里有三明治,自己热热去。”曾小贤指了指冰箱。 “哎呀,曾老师。不就是女上司吗?我可以帮你从各种方面秒杀她。”吕子乔仍然不死心。 “要是搞砸了,我先秒杀了你。”曾小贤站起来让吕子乔出去。 “哎,我帮你撑撑场子啊。” “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出去。”曾小贤把吕子乔推出门外。 “哎,曾老师。我一会就来!”吕子乔去3602热三明治去了。 吕子乔轻轻的打开门,发现诸葛大力正坐在孟屿旁边看着他睡觉。吕子乔饶有兴趣的看着二人。 诸葛大力轻轻捏了捏孟屿的鼻子,孟屿皱皱眉用手拍掉诸葛大力捣乱的手指。诸葛大力见恶作剧成功了开心的笑了下,然后轻轻晃了晃孟屿。“屿哥,屿哥。快起床,太阳晒屁股了。” “唔。”孟屿睁开了眼睛。看见诸葛大力娇嫩的面容,瞬间精神了很多。 “大力。”孟屿坐直了身子,揉了揉因为躺在沙发上僵硬的脖子。 诸葛大力见状走到孟屿身后用手轻轻的帮孟屿按着,孟屿一脸享受。 “咚咚。”吕子乔一脸姨母笑的敲敲门。 孟屿和诸葛大力连忙扭头,看见站在门口的吕子乔。 “老布,子乔哥。”孟屿和诸葛大力有些尴尬。 “我从曾老师那里拿了三个三明治,热一下一起吃。”吕子乔亮了亮手中的三明治。 诸葛大力递过来去厨房了。 “小屿,一会跟我去3601。咱俩两个帅哥给曾老师撑撑场子。”吕子乔坐在孟屿旁边。 “撑场子?什么情况?”孟屿听不太明白。 “就是曾老师今天要约他的上司。” “贤哥约他上司干嘛?”诸葛大力端着三明治出来了。 吕子乔拿了一块边吃边说:“不知道,可能曾老师也想进步了。” 咬了一口三明治,若有所思地说:“曾老师约上司,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说不定和他在电台的未来规划有关。咱们去了可别捣乱,得真帮上忙才行。” 吕子乔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放心,小屿,我心里有数。咱们往那儿一站,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先给曾老师把气场撑起来。” 诸葛大力轻轻一笑:“老布,你可别光想着耍帅,还是得机灵点,看看能不能从旁协助贤哥顺利达成目的。” 吕子乔嘿嘿一笑。 第21章 曾老师的顶头上司(下) 【感谢(一定会幸运)一个赞!谢谢老板】 吃完饭,吕子乔回屋去了说是要打扮下自己。 孟屿见状也回屋收拾了一下自己,这时吕子乔给孟屿发消息说可能要晚一会过去,他打电话处理点事情。 孟屿见状先把今天的字给码了,诸葛大力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过了大概有两个小时,吕子乔敲了敲孟屿的房门。 “小屿,走。” “来啦,子乔哥。大力,你去吗?”孟屿看着诸葛大力。 “屿哥,你们去玩,我在这看会你的书。”诸葛大力从孟屿书架上拿了一本书。 “ok。” 孟屿打开房门,发现打扮后的吕子乔格外帅气。 “哟,小屿,这么帅。”吕子乔看着面前的孟屿。 “还好啦,没有读者们帅。”孟屿害羞的摸摸头。 “我先去看个情况。”吕子乔让孟屿先等着。 吕子乔来到3601门口敲敲门:“曾老师,我来和小屿来帮你撑场面了。” 听着房间内传来的声音吕子乔有些懵:“是我啊,曾老师。” “哎,曾老师。没事儿,开开门。”吕子乔继续敲门。 曾小贤不开门,吕子乔挠挠头:“奇了怪了。” 吕子乔回到了3602:“小屿,曾老师不开门。” “哎,我有个办法。”吕子乔举起右手食指:“跟我来,小屿。” 吕子乔和孟屿来到了阳台:“小屿,我先翻过去。” “小心点,子乔哥。”孟屿看着楼下的车咽口唾沫。 吕子乔爬着栏杆,看着下面的车,双腿有些发抖。 这时孟屿看见了曾小贤,曾小贤也看见了他们两个。 吕子乔爬了过去:“小屿,来。” 孟屿有惊无险的爬了过来,两人走进房间。 “哎,贤哥呢。”孟屿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分明刚才还在这里。 这时,曾小贤从屋子走出来边关门边说去上个厕所,曾小贤往这边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干什么!” “我们来帮你啊。”吕子乔笑了笑。 “你为什么不让我进来。” “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听着喊闪电闪电的。” 曾小贤很是无语:“大哥,这是我编的。” “我还以为你出事情了呢,我把美嘉的电棒都拿过来了。”吕子乔让孟屿把电棒拿出来按了一下:“滋滋滋。” “小贤啊,什么声音。”屋内的丽萨正在开门。 这时曾小贤眼疾手快抢过孟屿手中的电棒把两人电倒,吕子乔和孟屿被电的浑身发抖两人倒在了沙发后面。 很快丽萨被曾小贤又骗回房间。 “嘶,你干嘛电我啊,贤哥。”孟屿一边抽搐一边扶起吕子乔。 “小屿,不好意思啊,哥手滑了。”曾小贤陪笑着。 “曾老师,你。”吕子乔扶着沙发。 曾小贤和吕子乔说出了实情,原来吕子乔曾经勾搭过丽萨。 “子乔哥,你厉害啊。”孟屿一脸夸赞道。 “哪里哪里,我只是想给天下女人一个家。”吕子乔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俩快给我消失。”曾小贤往门口指了一下。 “好好好,我们这就走。”吕子乔摸了一下被电的竖起来的头发:“小屿,把这玩意带上,我发现电着还挺爽。” 孟屿按着电棒说:“麻麻的。” “小布!”丽萨突然打开门出来了:“天呐。” “oh y god!不要再来推销了,我不需要防狼电器,你还带个帮手。”曾小贤推着孟屿和吕子乔出去。 “小布,你为什么在这里?”丽萨走了过来。 “这个问题问的好,我为什么在这里。”吕子乔朝着孟屿和曾小贤挤眉弄眼。 “你…这。”孟屿和曾小贤支支吾吾。 “小布,你看起来更帅更有魅力了。” “虎,虎,虎。”吕子乔看向曾小贤。 “曾小贤,你认识他?”丽萨质问曾小贤。 “丽萨,听我解释。”曾小贤拉着孟屿和吕子乔:“小屿,子乔,上。” “上哪?”孟屿有些搞不清状况。 “要么把事情糊弄过去,要么把她电晕。”曾小贤小说的说着。 “好!好啊!”吕子乔指着丽萨,然后他突然忘了怎么说,连忙拉拉孟屿。 “我…,好啊,你骗我哥骗的好苦啊。”孟屿一脸悲愤的对着丽萨说。 “啊?你们在说什么?”丽萨有些懵。 “我哥他自从上次跟你见面后,他一直…一直想着你,做梦都在呼唤你的名字。额,制片人!”孟屿飞快的发挥。 “你大概忘了我哥的名字。”孟屿朝吕子乔眨眨眼。 吕子乔心领神会:我告诉你,我叫吕布,人们都亲切的叫我吕小布。” “没错啊,小布。”丽萨往前一步。 吕子乔扶额【艹,我难不成和当时一样想的】。 “你是不是忘了我啊,小布。”丽萨来到吕子乔面前。 “不可能,我哥一直记得你的名字。” “没错,我一直记得你的名字,制片人!”吕子乔信誓旦旦的说。 孟屿无语了,他把吕子乔拉到一边:“子乔哥,你还没想起来吗?” “啊,我要疯了。我每天约会那么多女孩,我怎么会记得哪一个是制片人?”吕子乔挠挠头:“看来,只能放大招了。” “我其实一直记得你,可是我生病了。”吕子乔背着丽萨拿出一瓶眼药水滴了两滴。 “对啊,丽萨。和你说过的嘛,他的失忆症很严重,医生说这是晚期癌症的一种并发表现。”曾小贤帮忙圆场。 “我,癌症?”吕子乔指了指自己。 “子乔哥,你忘了?”孟屿连忙说。 “哦,对对。我很容易失忆的,医生说这是帕米尔高原综合症。我一失忆就会胡乱讲话,我要不是因为这个病,我…我怎么想不起来你的名字。”吕子乔脸色切换自如。 吕子乔走到丽萨身边:“你是我见过一等一的美女,我怎么会不打给你呢?” “对不起我。”丽萨很伤心。 “别,别对不起。我弟弟今天和我一起就要离开。”吕子乔来到孟屿身边抱着他。 孟屿抬头看向吕子乔,忽然看见吕子乔朝他笑了一下。 这时,陈美嘉突然进来了。“子乔,鱼呢?” 孟屿发现情况不对,连忙甩开吕子乔把陈美嘉拉走。 “哎呀。”陈美嘉被孟屿拉到门外,吕子乔眼疾手快的关上门。 “干嘛呀,小屿。”陈美嘉有些懵。 “美嘉姐,差点坏事,事情是这样的。”孟屿向陈美嘉解释了一番。 “哦,原来如此,我没兴趣。”孟屿把冻在冰箱里的鱼拿了出来。 “美嘉姐,给你,子乔哥钓的鱼。” “这么大。”陈美嘉把鱼放到盆里面。 “那是,我们钓了好久的。” 这时,吕子乔回来了。 “吓死我了,小屿。”吕子乔拍了拍胸膛:“我发现,咱俩配合不错啊。”吕子乔诞生了个好主意。 “死一边去,别带坏小屿。”陈美嘉在厨房说了一句吕子乔。 “呼,子乔哥,我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孟屿擦了擦额头的汗:“你们先聊,我回房间看看大力去。” “大力,你不知道刚才。”孟屿向诸葛大力讲了讲发生的精彩故事。 “屿哥,你脑子蛮好的吗。”诸葛大力突然站起来给孟屿比另一个a。 “大力,你这是?”孟屿看着眼前比a的诸葛大力觉得有些新奇。 “比a啊,这是我新研究的。怎么样?喜欢吗?”诸葛大力期待的看着孟屿。 “哈哈哈哈,太可爱了。”孟屿笑着摸摸诸葛大力的头发。 “大力,咱们继续研究那本古籍。” “好呀,好呀。” 二人继续研究起来了。 与此同时,曾小贤已经成功的丽萨送走了,并且取得了下周录制节目的机会。 第22章 即将生日的诸葛大力(上) “小屿,你准备怎么给大力过生日。”酒内,孟屿和吕子乔正在聊天。他们俩自从昨天经历过丽萨的事情后变得格外默契。 “子乔哥,我还不知道呢?这是我第一次给别人过生日。”孟屿有些苦恼的对着吕子乔说。 “你说,大力她马上13岁。送什么好呢?”孟屿跟吕子乔碰了一杯。 “也是,大力她不是简单的小朋友。要不你还是就老办法,投其所好。”吕子乔对着孟屿说。 “子乔哥,你说得对,投其所好确实是个好办法,可大力喜欢的东西挺多的呀,我都有点拿不准该重点选啥了。” 吕子乔笑着给孟屿分析起来:“你看啊,大力那么爱看书学习,你可以去淘一些珍藏版的书籍呀,就是那种市面上不太好找到,或者有作者签名啥的,她要是收到肯定会特别惊喜。” 孟屿轻轻拍了下大腿,兴奋地说:“哎呀,这个主意好啊,大力要是看到珍藏版的书,肯定开心坏了,我这就去打听打听哪儿能找到合适的。不过光送书好像还缺点啥,还得再搭配点别的呢。” “有注意了,谢谢你啊,子乔哥。”孟屿前去给诸葛大力准备礼物去了。 吕子乔看着孟屿离去的身影:“是时候来一场生日派对了。”吕子乔拿起电话联系着公寓里的众人。 众人很快来到了酒。 “什么情况,子乔。”胡一菲率先问道。 “情况是这样的,小屿刚刚找到我让我给她出主意。他们两个天才儿童不容易,我想着举办个惊喜送给大力,顺便让他们关系更进一步。哈哈哈哈哈”吕子乔和曾小贤对着笑。 ““大力这孩子聪明,确实招人喜欢。”林宛瑜摸着下巴说道。 胡一菲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既然要办派对,那可得好好策划策划,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得让大力感受到咱们满满的心意呀。” 曾小贤在一旁应和着:“对对,一菲说得对,那场地布置就得花些心思了,要弄得又温馨又有特色,最好都是大力喜欢的元素,这样她一进来保准眼前一亮。” 陈美嘉也兴奋地参与讨论:“我觉得可以用气球拼出大力喜欢的那些科学公式之类的造型呀,挂在客厅那儿,又好看又贴合她学霸的气质呢。” 陆展博想了想,提议道:“还得准备点有意思的小节目呀,比如表演个跟科学小实验有关的短剧啥的,大家一起参与,又好玩又能让大力觉得有意思,她肯定特开心。” 林宛瑜眼睛一亮,赞同地说:“这个主意好呀,咱们可以提前排练排练,到时候给大力一个大大的惊喜呢。而且呀,咱们还可以准备个许愿墙,让大家都把对大力的生日祝福写上去,多有纪念意义啊。” 吕子乔拍了下大腿,笑着说:“宛瑜这想法太棒了,这许愿墙一弄,感觉就来了。” “记住,一定要先瞒着小屿和大力,他们很容易发现的。”吕子乔提醒道。:“我们去准备。” “收到。”众人离开。 孟屿回到了公寓找了一圈发现没有找到诸葛大力,拿出手机给诸葛大力打了个电话。 “大力,你在哪呢?” “屿哥,我在图书馆呢。” “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呀。” “可能还要再晚一会儿,我今天发现一本特有意思的书。” “好呀,等你回来做好吃的。” “好嘞,屿哥。”诸葛大力挂断了电话。 孟屿在自己的房间里想了想,他想起来诸葛大力爱看他书架上的物理书,尤其是那一本关于量子物理的。 “让我想想,好像叫普朗克。等等,普朗克。”孟屿突然想起来他的粉丝普朗克头号粉丝。 “大力会不会是。”孟屿似乎发现了什么:“天呐。” 孟屿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他立马出门来到了一个电影院,向工作人员说明了来意。 然后又去了一趟科技馆,孟屿在科技馆门口伫立许久。忽然天空飘下了一张小广告,广告上面写着:“想你所想,尽我所能。”地址霞飞路28号。 “霞飞路28号?”孟屿决定前去看看。 孟屿跟着地址来到了霞飞路28号门口:“这不什么也没有吗?”孟屿面前是一道光秃秃的墙。 突然,墙上出现了一个门。 “这么草率。”孟屿吐槽了一句,进去了。 孟屿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里面光线有些昏暗,他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眼前是一个摆满了各种科学藏品的空间,有古老的科学仪器、珍稀的科学书籍,还有不少科学家的手稿复印件等。 孟屿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一边慢慢走着一边仔细打量着周围的东西,心里想着:“这地方看着还挺神秘的。” “你好啊,年轻人。”一个头戴面具的人走了出来。“欢迎来到霞飞路28号,这里的环境是由你内心所想变化来的,看看需要什么。” “啊?这不科学。”孟屿张大嘴巴。 “哈哈哈,科学是最可笑的。”神秘男人哈哈一笑。 “小伙子,你很有趣。能收到我仅发的10张传单,看来你不是一个普通人啊,这个给你。”神秘男人递了一张卡给了孟屿。 “这是?”孟屿接了过来。 “有这张卡,你以后就可以随意出入这里了。楼下2点半有个酒开业,里面有你很多意想不到的人物。” 孟屿懵逼的点点头。 “普朗克的手稿卖吗?”孟屿指着旁边的普朗克手稿。 “你拿走。”神秘男人摆摆手。 “这手稿怎么看起来这么真。”孟屿拿起来看了看。 “当然,这是普朗克过来玩的时候留着里的。” “你说什么?普朗克过来。”孟屿神情非常激动。 “哎,别激动嘛。想你所想,尽我所能。” “我能见他一面吗?”孟屿激动的说。 “我不知道普朗克什么时候来,但是你要记住,他不是这个时空的。” “好。” 孟屿环顾一周,又拿了一个普朗克画像。 “拿完了?”神秘男人看着孟屿。 “嗯,这礼物一定能给大力一个惊喜。” “哈哈哈,希望不是惊吓,诸葛大力这孩子,我也知道。”神秘男人哈哈一笑。 “你也知道?”孟屿有些警惕。 “别紧张,我一直关注着这个时空的天才儿童。你把这个卡捎给她,原本想着她长大的时候再送给她。”神秘男人又拿出来一张卡递给孟屿。 “谢谢你啊,怎么称呼。”孟屿接了过来。 神秘男人摆摆手,然后孟屿就被一道光送了出去。 “不说就不说嘛,小气。”孟屿抱着东西回公寓去了。 商店里,“你以后会知道。”神秘男人脱下了面具放在了桌子上。 面具上写了一个英文字母:bck。 第23章 即将生日的诸葛大力(下) “我回来了,你们这是。”孟屿看着在3602忙活的众人。 “啊,是小屿啊。”吕子乔看了一眼孟屿。“啊,小屿。你……怎么回来了。”吕子乔缓过神来发现是孟屿。 “子乔,这东西你看看放哪?”胡一菲拿着一个气球过来。 “一菲,你看门口。”吕子乔指了指。 “门口?”胡一菲疑惑的看过去:“啊!小屿,你怎么回来了。”胡一菲被吓一跳。 “额,你们这是。”孟屿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既然你都看见了,我只好。”胡一菲往前走了几步。孟屿惊恐的看着胡一菲:“一菲姐,不要啊!” “事情就是这样的。”胡一菲拍着孟屿的肩膀说着。 “吓死我了,我还要以为你灭我呢。”孟屿拍了拍胸口。 “正好啊,我帮你们一起弄,顺便给你们说说我的计划。”孟屿站起来也开始帮忙。 “计划是这样的,明天吃过早饭。我陪大力在外面玩,然后玩到中午。中午过后在外面吃个饭,下午把我准备好的惊喜给她。然后,傍晚回来,咱们一起再过,如何呢?”孟屿看着众人说道。 众人听了孟屿的计划,纷纷点头赞同。 吕子乔笑着说:“小屿这计划挺周全呀,这样白天你陪着大力好好玩,给她先制造一些小惊喜,晚上咱们这精心准备的派对再一登场,那大力这一整天都得沉浸在惊喜和快乐里了。” 胡一菲也附和道:“没错,就这么办。那咱们可得把晚上这派对最后的环节再核对核对,可不能出啥岔子。小屿,你白天陪着大力的时候,可得把时间把控好呀,可别回来太晚了,咱们还得等着你们一蜡烛、切蛋糕呢。” 孟屿赶忙应道:“一菲姐,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呢。估计时间也能安排得刚刚好。” 陈美嘉在一旁眼睛放光地说:“哎呀,那可太有意思了,大力肯定玩得都不想回来了呢。对了,咱们晚上的派对,要不提前再把那些表演小节目排练几遍呀,争取到时候一点差错都没有,让大力看得更过瘾。” 众人齐声说好,于是便兵分几路,一部分人继续布置场地,一部分人则开始排练起节目来。 孟屿也没闲着,一边帮忙布置,一边在心里默默期待着明天的到来,想象着大力看到这一个个惊喜时脸上那惊喜又幸福的笑容,脸上也不自觉地洋溢起了笑容。 时间就在众人的忙碌和期待中一点点过去,场地布置得越来越有氛围,节目排练得也越发熟练,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就等明天给诸葛大力送上这场充满心意的生日盛宴了。 “滴滴。”这时孟屿的手机响了,孟屿一看是诸葛大力打来的。孟屿比了一下,让众人安静。 “喂,大力,怎么啦。”孟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 “屿哥,你能来接我吗?我刚看完书,天有些黑了。”图书馆里的诸葛大力看着外面有些黑色的天空。 “好啊,我现在去接你。” “嗯嗯。”诸葛大力挂断了电话。 “好了,大力让我去接她,诸位多靠你们了,让大力一天不能进来3602。对了,一会儿我回来会做饭,大家3601集合。孟屿对众人抱拳离开。 “既然这样,我们都去3601。”胡一菲带着众人去了3601。 “喂,大力,我到了,你在哪儿啊?”孟屿到了图书馆门口。 “屿哥,看旁边。” 孟屿扭头。 “嘿,屿哥。”诸葛大力拍了一下孟屿的左肩膀然后迅速跑到右边。 孟屿无奈的笑笑:“大力,你又调皮。” “嘿嘿。” “走,大力,我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好耶。”诸葛大力拉着孟屿的肩膀,一路给孟屿分享着今天的所见所闻。 孟屿一直微笑的倾听着,时不时插一句自己的见解。 二人很快回到了3601。 “我们回来啦。”孟屿和诸葛大力一起进门。 “你们终于回来了,饿死我了。”陆展博看着二人。 “大家久等啦,我现在就做饭。”孟屿前去厨房。 孟屿快步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先是打开冰箱查看了下食材,心里盘算着做几个拿手好菜。 他把食材一一取出放在案板上,熟练地开始洗菜、切菜,菜刀与案板碰撞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诸葛大力也跟着进了厨房,在一旁继续和孟屿分享着图书馆里有意思的事儿,还时不时好奇地问孟屿做菜的步骤,孟屿便耐心地给她讲解着,说这个菜要先炒什么后放什么,调料怎么搭配才更美味。 客厅里,陆展博、吕子乔他们一边看着电视,一边闲聊着,话题也都围绕着明天大力的生日,想象着大力看到惊喜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一个个都满脸期待,笑声不断。 没过多久,厨房里飘出阵阵香味,孟屿做的第一道菜出锅了,是大力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色泽红亮油润,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大力在一旁忍不住夸赞道:“屿哥,好厉害呀,光闻着味儿就觉得肯定好吃极了。” 孟屿笑着回应,又接着忙活起来,不一会儿,红烧肉、清炒时蔬等几道菜也陆续端上了桌。众人听到招呼,纷纷围坐过来,看着满桌的饭菜,都赞不绝口。 大家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继续热热闹闹地聊着天。 大家一边吃着,一边不住地夸赞孟屿的厨艺。陈美嘉嘴里塞着红烧肉,含糊不清地说道:“小屿呀,你这厨艺简直绝了呀,这红烧肉做得太入味了,肥而不腻,我感觉我能就着这菜多吃两碗饭。” 林宛瑜也连连点头,微笑着附和:“是啊,每道菜都好吃极了,这清炒时蔬看着简单,但是火候掌握得刚刚好,吃起来清爽可口,不管几次吃你做的饭都好吃,小屿你可真是厉害。” 曾小贤更是夸张,竖起大拇指晃了晃,说道:“小屿啊,就你这厨艺,去开个饭馆都没问题呀,以后咱们可有口福了,得多让你下厨才行。” 孟屿被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笑着回应道:“大家过奖啦,只要你们吃得开心就好。” 诸葛大力在一旁看着孟屿,眼神里满是钦佩,也跟着说道:“屿哥就是厉害呀,不管做什么都做得这么好。” “好饱啊。”吕子乔摸摸肚子。 “别吃完就躺,帮忙收拾桌子。”陈美嘉拍了一下吕子乔。 “来喽。”众人很快就把桌子收拾完。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忙活了一天,确实有些困乏了,是该回去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迎接明天大力的生日呢。 胡一菲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哎呀,今天可算是没白忙活。那咱们都早点睡,明儿见咯。” 众人纷纷点头应和,陆展博笑着说:“那我先回房了,晚安各位。” 随后,大家便各自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孟屿和诸葛大力也互道了晚安,诸葛大力跟着胡一菲进了房间。 所有人对明天满满的期待,进入了梦乡,整个公寓渐渐安静了下来,只等明日那场充满惊喜的生日盛宴拉开帷幕。 第24章 生日快乐(上)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孟屿脸上,他猛地睁开眼睛,新的一天,诸葛大力的生日到了。 孟屿飞快的洗完漱,去3601找诸葛大力去了。 “咚咚。” 来了,陆展博把门打开。 “哈喽,展博哥。”孟屿进了屋子:“大力还没醒呢?” “没有,我老姐昨天晚上跟大力聊到很晚。”陆展博看着电视说道。 “一菲姐呢?” “我老姐她刚才出去,她说她学校突然有事情找她。”陆展博啃了一口苹果。 “早上好呀,小屿,展博。”林宛瑜这时从房间走了出来。 “早上好。” “小屿,你来找大力呀。”林宛瑜从冰箱拿出来一个三明治。 “对啊,宛瑜姐。” “你帮我热一下,我去叫大力。”林宛瑜笑嘻嘻的说。 “那,麻烦你啦,宛瑜姐。” “傻瓜,说什么呢。”林宛瑜朝孟屿吐了下舌头。 林宛瑜进胡一菲房间叫诸葛大力去了。 “大力,起床啦。”林宛瑜轻轻的摇着诸葛大力。 “唔,宛瑜姐。”诸葛大力睁开了眼睛,看起来困困的。 “嘿嘿,小屿在客厅等你呢。”林宛瑜招招手。 “啊,屿哥来啦。”诸葛大力飞快穿完衣服洗完漱。 “屿哥。”诸葛大力脆生生的喊了一下孟屿。 孟屿扭过头,看着娇小的诸葛大力。 “大力。” “屿哥,今天这么早找我。”诸葛大力走到孟屿旁边。 “哈哈,我昨天发现一个好玩的地方。今天想着带你去玩,咋样?”孟屿搓搓手邀请道。 “好啊,屿哥。”诸葛大力拉着孟屿的肩膀出门了。 “这小两对。”林宛瑜无奈的摇摇头,她把热的三明治分了陆展博一个。 “大力,先带你吃点早饭。”孟屿拉着诸葛大力来到一家早餐店。 两人走进早餐店,里面热气腾腾,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孟屿熟门熟路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让诸葛大力坐下,笑着说:“这家店的早点可好吃了,我常来,你看看想吃啥呀。” 诸葛大力看着菜单,眼睛在各种美食名字上扫过,最后指了指说:“屿哥,我要一份虾仁蒸饺,看着很不错。” 孟屿立马应道:“好嘞,那我再给你来碗皮蛋瘦肉粥,搭配着吃,可香了。”说着就去前台点单了。 没一会儿,热气腾腾的虾仁蒸饺和皮蛋瘦肉粥就端上了桌。 诸葛大力尝了一口蒸饺,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夸赞道:“哇,屿哥,这蒸饺真好吃呀,虾肉好鲜呢。” 孟屿看着大力吃得开心,心里别提多满足了,笑着说:“好吃就行,你多吃点,吃饱了咱们才有精力去玩。” 诸葛大力注意到孟屿后面背的小书包问道:“屿哥,你身后背的是什么呀。” “嘿嘿,先卖个关子。”孟屿嘿嘿一笑。 “好,屿哥。咱们上午先去哪玩?”诸葛大力边吃边问。 “给你买个新衣服。”孟屿拿纸擦了擦嘴。 “为什么突然给我买衣服,屿哥。”诸葛大力有些不解。 “大力,因为今天是你生日。”孟屿宠溺的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 “我还以为你忘了呢。”诸葛大力对孟屿能记着她生日很是高兴。 “那我怎么能会忘记,大力对我这么重要。” 唰的一下,诸葛大力脸红了。 “大力,你怎么脸红了。” “我,我这是热的。”诸葛大力连忙解释:“屿哥,我吃完了,咱们走。” 孟屿拉着诸葛大力进了附近一家很大的商场。 两人径直来到女装区。这里的衣服琳琅满目,各种各样的风格让人眼花缭乱。诸葛大力有些看花了眼睛。 孟屿看在眼里,笑着说:“大力,别急,慢慢挑,今天你最大。”说着便带着她走向一家精致的小众品牌店。 走进店里,轻柔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营造出温馨又舒适的氛围。孟屿陪着诸葛大力在衣架间穿梭,时不时拿起一件衣服在她身前比划着,嘴里念叨着:“大力,你看这件白色的针织衫,样式简单又大方,感觉很适合你日常穿呢。” 诸葛大力接过来仔细瞧了瞧,摸了摸那柔软的面料,笑着点头说:“屿哥,这面料摸着好舒服呀,不过我感觉它更适合秋天的时候穿。” “大力,你看这个裙子咋样。”孟屿指了指墙上挂的小裙子。 “这样的裙子正适合 12 - 16 岁的小朋友穿。它的款式时尚又大气,颜色也非常鲜艳活泼,能够很好地展现出孩子们天真烂漫的个性特点。 而且这条裙子采用了柔软舒适的面料制作而成,不仅穿着舒服,还不会对孩子娇嫩的皮肤造成任何刺激和伤害。” 就在这时,一名面带微笑、热情洋溢的导购走了过来,她轻轻抚摸着裙子说道:“这个裙子啊,可是我们店里最近卖得特别火的一款!好多家长都带着自己家的小公主来挑选,大家都说穿上后显得特别甜美乖巧。 并且这款裙子还有很多不同的尺码可以选择哦,无论是身材娇小还是稍微高挑一点的小姑娘,都能找到最合适自己的那一件。怎么样,您是不是也觉得很不错呀?” “确实不错,大力你去试试。”孟屿让导购把裙子取下来。 诸葛大力接过裙子,心里也挺喜欢的,便走进试衣间去试穿了。 不一会儿,她穿着裙子从试衣间走了出来,站在镜子前有些羞涩地转了个圈。 那鲜艳活泼的颜色把她衬得越发朝气可爱,裙摆飞扬间尽显小女孩的天真烂漫,款式也很贴合她的身形,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了甜美乖巧的模样。 孟屿在一旁看着,眼睛里满是惊喜,不住地夸赞道:“哇,大力,太好看了,就像个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小公主,这裙子很适合你。” 导购也在旁边附和着说:“小姑娘穿上这裙子真的太甜美了,感觉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诸葛大力听着他们的夸赞,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孟屿笑着点点头,对导购说:“那就要这件了,还有那件针织衫,麻烦帮忙包起来。”说完,便满心欢喜地带着诸葛大力继续在店里逛了起来,想着再看看有没有其他合适的衣服。 “屿哥。”诸葛大力拉了下孟屿,孟屿顺着诸葛大力的目光看过去。 墙上挂着一个海报,海报上面写着:“欢迎各位家长领着自己的孩子来挑战脑孩,第一名可以获得一款神秘大奖。” “哈哈,大力想去挑战一下呀。”孟屿蹲下来看着诸葛大力。 “嗯嗯。”诸葛大力眼中闪现着智慧的光芒。 诸葛大力牵着孟屿的胳膊,二人向比赛场地走去。 第25章 生日快乐(中) “欢迎来到脑孩的比赛现场,我是今天的主持人。” 来到比赛场地,只见现场布置得挺有氛围,摆放着好几排桌椅,已经有不少家长和孩子坐在那里,正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都对那神秘大奖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工作人员看到孟屿和诸葛大力过来,热情地迎上前,递过来一份规则说明,笑着说:“欢迎,这是比赛规则,你们先看看,等会儿参赛的人到齐了咱们就正式开始。” 孟屿接过规则说明,和诸葛大力一起仔细看着,原来这“挑战脑孩”有好几轮不同类型的知识问答和思维谜题,涵盖了科学、数学、文学等多个领域。 诸葛大力看完规则,不但没有丝毫紧张,反而越发兴奋了,自信满满地对孟屿说:“屿哥,这些题目我都挺有把握,好简单。” 孟屿笑着摸摸她的头,鼓励道:“哈哈,大力这么厉害,肯定没问题。” 没一会儿,参赛的人都到齐了,比赛正式拉开帷幕,诸葛大力坐在位置上,腰背挺直,眼神专注,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就等着题目出现,好一展身手。 主持人站在台上,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那咱们的第一轮比赛,是科学知识问答,我会念出题目,大家举手抢答,答对得一分,答错不扣分,都听明白了,那我可要开始出题。”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屏气凝神。主持人念出了第一道题目:“世界上最大的哺乳动物是什么呀?”话音刚落,诸葛大力就迅速举起了手,那动作又快又利落,眼神里满是自信。 主持人看到,笑着指了指她,说道:“好,这位小姑娘请回答。” 诸葛大力站起身来,脆生生地回答道:“是蓝鲸,它不仅是世界上最大的哺乳动物,也是现存最大的动物。” “回答正确,加一分!”主持人宣布道,现场顿时响起了一阵掌声,孟屿更是用力地鼓掌,脸上满是骄傲的神情,嘴里还喊着:“大力真棒!” 接着,主持人又抛出第二道题:“地球的自转方向是怎样的?” 这次有好几个孩子同时举手,不过诸葛大力还是稍稍领先。主持人示意她回答,诸葛大力不假思索地说:“自西向东。”“正确,又得一分!” 文学知识问答环节随后开启。主持人出题:“‘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是谁的诗句?”诸葛大力再次快速举手,回答道:“是陶渊明的诗句,出自他的《饮酒·其五》,表达了诗人对田园生活的向往与陶醉。”“非常棒,加一分。” 数学环节,“一个直角三角形,两条直角边分别为 3 和 4,那么斜边是多少?”诸葛大力不做思考,便举手回答:“根据勾股定理,斜边为 5。” 紧接着是历史知识环节,主持人问道:“秦始皇统一六国后,规定的全国通用货币是什么?”诸葛大力迅速回应:“是圆形方孔钱。”“答对了,加一分。” 然后是地理知识部分,“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岛屿是哪个?”诸葛大力毫不犹豫地回答:“格陵兰岛。” 艺术知识环节,“《蒙娜丽莎》的创作者是谁?”诸葛大力轻松作答:“是达·芬奇。” 随着比赛的推进,音乐知识、体育知识等环节也依次展开。在音乐环节,“被称为‘音乐之父’的是谁?”诸葛大力回答:“巴赫。”体育知识环节中,“奥运会的发源地是哪里?”她也快速给出答案:“古希腊。” 尽管其他选手也在努力追赶,但诸葛大力凭借丰富的知识储备和敏捷的思维,在众多环节中都表现出色,始终保持着领先优势,孟屿在一旁看得热血沸腾,满心期待着她最终能赢得比赛。 很快,比赛来到了最后一题。 “提问,量子力学的重要创始人之一,提出了能量子概念,以其名字命名了一个常量的科学家是谁?” 诸葛大力双眼瞪大,飞快地举起了手:“是普朗克!!!” “让我们恭喜这位小姑娘获得第一届脑孩的冠军。”主持人非常激动的说:“这位小姑娘,有什么想说的吗?” 诸葛大力站在台上,脸上洋溢着自信与喜悦的笑容。 她微微调整了一下话筒,然后清脆地说道:“我很高兴能在这次比赛中获得冠军。感谢我的屿哥陪我来参加这次比赛, 也感谢主办方举办了这么有趣的活动。我会继续努力学习知识,探索更多未知的领域。”说完,她向台下的孟屿和观众们深深地鞠了一躬,台下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屿哥,我做到了。”诸葛大力把奖杯递给孟屿。 “大力,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孟屿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快看看神秘大奖是什么。” 诸葛大力好奇地看向放在一旁的神秘大奖礼盒,眼睛里满是期待的光芒。她小心翼翼的打开礼盒,只见里面是一枚印着普朗克年轻时候的的怀表。 “啊,屿哥。我好幸运啊,是这个!!!”诸葛大力看着手中的怀表激动的扑到孟屿的怀里:“哈哈哈,大力果然是最幸运的。” 孟屿把怀里的诸葛大力放下了:“大力,你是最幸运的!” 诸葛大力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禁有些感动:“谢谢你,屿哥。”孟屿摆摆手:“咱俩之间还用说谢啊。” “噗嗤。”诸葛大力哈哈一笑:“屿哥,我有点饿了。” 孟屿看了一眼时间:“呀,都已经1点了。走,大力,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嗯嗯。” 孟屿带着诸葛大力来到了一家西餐厅两人走进西餐厅,里面环境优雅,灯光柔和,舒缓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营造出浪漫又惬意的氛围。 孟屿熟稔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让诸葛大力坐下,笑着说:“大力,这家西餐厅的菜品很不错,你看看菜单,想吃啥。”说着,便把菜单递到了诸葛大力面前。 诸葛大力接过菜单,眼睛在上面的各种美食名字上扫过,嘴里轻轻念着:“意大利肉酱面、法式焗蜗牛、惠灵顿牛排……”最后,她指了指说道:“屿哥,我想尝尝这个黑椒牛柳意面,感觉会很好吃呢。” 孟屿点头应道:“好嘞,那我再给你来份奶油蘑菇汤,搭配着吃,味道很棒。再来个水果沙拉一起分享,咋样?” 诸葛大力笑着回应:“好呀,屿哥,听你的。” 孟屿便招手叫来了服务员,点好了餐。没一会儿,热气腾腾的菜品就陆续端上了桌。诸葛大力尝了一口意面,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夸赞道:“哇,屿哥,这意面好好吃,黑椒味很浓郁,牛柳也特别嫩。” 孟屿看着她吃得开心,心里也满是欢喜,说道:“好吃就行,你多吃点,今天玩了一上午,可得好好补充补充能量。” 二人很快吃完,离开了餐厅。刚走到门口,天空突然暗下来,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落下来。孟屿急忙拉着诸葛大力躲进旁边的屋檐下。 “这雨来得真突然。”孟屿无奈地看着外面如注的大雨。 诸葛大力抱着胳膊,微微颤抖着,毕竟雨滴带来了丝丝凉意。孟屿见状,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诸葛大力身上。 “屿哥。”诸葛大力感激地抬头看向他。 “我们先在这里避会儿雨。”孟屿温柔地说。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钢琴声传来,原来是西餐厅请的钢琴师在餐厅演奏。那动人的旋律仿佛诉说着一段美好的爱情故事。 诸葛大力听得入神,眼神中闪烁着光芒。孟屿看着她专注的样子,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一点。雨滴溅起的水花围绕着他们,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和那美妙的琴音。 不一会,雨停了。 “大力,走,接下来是重头戏。”孟屿拉着诸葛大力的手往电影院的方向走去。 “屿哥,你要带我来看电影啊。”诸葛大力看着眼前巨大的电影院。 “不是奥,这是一个超大的惊喜。”孟屿向工作人员表明了来意。 工作人员把二人带到了一个电影院里面便离开了,诸葛大力饶有兴趣的看着屏幕上正在播放关于普朗克生平的纪录片。 “屿哥,这个片子我都看了好几遍了。”诸葛大力笑着对孟屿说。 “别急,大力,接下来有惊喜。”孟屿示意诸葛大力稍安勿躁。 诸葛大力乖巧的点点头,继续看向大屏幕。 只见年轻帅气的普朗克缓缓扭过头看着屏幕外的诸葛大力。 “屿哥,我怎么感觉普朗克在看着我。”诸葛大力看着如此逼真的普朗克有些懵。 fraule zhu dali, ich b sehr dankbar, dass ich als ihr idol der b, sie zu unterstutzen(接下来用中文代替德文了)” 诸葛大力瞪大了眼睛,显然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到了:“这,这不科学!” “哈哈哈,没有什么是不科学的。”屏幕里面的普朗克微微一笑:“今天,是孟屿先生告诉了我。我才知道我有着这么一位了不得的粉丝,我非常高兴。大力,你一定要健康快乐的成长。” 诸葛大力看了一眼孟屿,用德语流利的和普朗克交流。 “我非常惊叹于你的天赋,未来属于你。好了,我能给你打电话的时间不多。接下来,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孟屿先生代我交给你。生日快乐,大力。”屏幕上的普朗克冲着诸葛大力微微一笑挂断了视频。 诸葛大力微微侧过脑袋,如水般清澈的眼眸缓缓地转向一旁的孟屿。此时的孟屿正嘴角上扬,眼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凝视着她。当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时,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仅仅只是这短暂的对视,却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了诸葛大力的心弦。刹那间,她那明亮的双眸迅速蒙上了一层水雾,眼眶渐渐泛红。紧接着,她像是无法控制自己一般,猛地向前一扑,整个人如飞鸟投林般紧紧地拥入了孟屿温暖的怀抱之中。 “大力,喜欢这个礼物吗?”孟屿摸着诸葛大力的脑袋说道。 “呜呜呜……”诸葛大力喜极而泣:“屿哥,谢谢你。这是我这辈子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你看,这是什么。”孟屿把包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诸葛大力满怀惊喜的接了过来。 “这个黑卡呢,是普朗克送给你的。这个普朗克手稿是我给你的礼物,大力。”孟屿解释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诸葛大力觉得自己在做梦。 “是这样的”孟屿详细的解释了下昨天的奇遇,并且成功的和普朗克通上了电话。 “屿哥,虽然听起来很不科学。但是,我相信!”诸葛大力虽然感动,但是还是保留了一点自己的科学观。 “屿哥,你对我真好·。”诸葛大力再次抱住了孟屿。 孟屿感受她娇小的身躯,不禁抱紧了她。 良久。 二人松开了,孟屿和诸葛大力对视一笑。孟屿拿出了纸巾擦了擦诸葛大力眼角的泪花,轻轻的捏了下诸葛大力的脸。 “当然对你好啦,我的大力。” “哈哈哈,屿哥。”诸葛大力那宛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响起,她的脸上洋溢着无比甜蜜和幸福的笑容,就像是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 “谢谢你,孟屿。谢谢你如同那温暖而炽热的太阳一般,突然出现在我原本灰暗无光、充满阴霾的生活之中。自从有了你,我的世界开始变得明亮起来,那些曾经让我感到绝望和无助的黑暗角落,也都被你的光芒所驱散。”诸葛大力微微仰起头,目光深情地凝视着眼前这个令她心动不已的男子,眼中闪烁着感激与爱意交织的光芒。 孟屿察觉到了诸葛大力眼中的爱意,但是却回避了诸葛大力炙热的眼神。 诸葛大力察觉到了:“屿哥,我们出去。” 孟屿拉着诸葛大力走出了电影院。 此刻,夕阳刚刚落下,光芒照在诸葛大力的身上宛如天使一般耀眼美丽。 孟屿看着眼前璀璨明亮的诸葛大力,拿出了相机。 “咔擦。”画面定格在此处 在那张精心拍摄的照片之中,诸葛大力的笑容明媚而又热烈,仿佛能够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和黑暗。她那双眼眸大胆的流露出爱意看着镜头背后的摄影师,仿佛看穿他的心灵。 这便是诸葛大力,别看她年纪尚小,却宛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散发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光芒。她性格独特,敢爱敢恨,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束缚住她那颗自由奔放的心。 而孟屿的适时出现,就如同夜空中划过的一道流星,瞬间照亮了诸葛大力原本有些黯淡无光的世界。他的温暖、善良和关爱,如春风拂面般轻轻拂过大力的心田,一点一点地填补着她内心深处一直以来所缺失的那份空白。 曾经的诸葛大力,或许常常在寂静无人的夜晚独自徘徊,感受着孤独带来的寒冷与寂寞。然而,自从有了孟屿陪伴在身边,那些漫长难熬的时光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馨与甜蜜。 如今的诸葛大力,再也不是那个形单影只的女孩。因为孟屿已经走近了她的心里,现在诸葛大力要走进孟屿的心里。 “屿哥,我们回公寓。”诸葛大力拉着孟屿的手缓缓走向公寓。 第26章 生日快乐(下) 孟屿在回公寓的路上给公寓里的小伙伴发了条消息,众人在公寓做好了准备。 “屿哥,你笑什么。”诸葛大力看着一直脸上带着笑容的孟屿。 “没有啊,我有一直在笑吗?”孟屿收了收脸上的笑容。 “你明明就一直在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诸葛大力佯装生气,嘟着嘴说道。 孟屿赶忙解释:“没有,大力,我就是心情好。你今天在比赛里表现那么出色,我一想到就忍不住开心。” 诸葛大力将信将疑:“真的只是因为这个?” “当然啦,我怎么会骗你。”孟屿一本正经地说道。 很快,两人走到了公寓门口。 “大力,来这屋。”孟屿带着诸葛大力来到了3602门口。 孟屿把门打开,诸葛大力跟着孟屿进了屋子。 “人呢?”诸葛大力有些疑惑。 突然,灯光亮起,彩带从天花板纷纷飘落,公寓的小伙伴们从各个角落涌了出来,齐声高喊:“生日快乐,大力!” “你们。”诸葛大力感动看着众人精心布置的场景。 “大力,我们准备了好多节目。”胡一菲率先说道。 “我很期待!”诸葛大力甜甜的说。 陆展博走上前说道:“我们准备了特别的表演。”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模仿着机器人的动作,嘴里念着经典台词:“我是一个高智能机器人,我叫陆展博。 我会很多技能,现在就给大家展示超级科学小剧场!”原来他之前提议表演跟科学小实验有关的短剧,此时大家便开始了这个有趣的表演。 关谷神奇扮演一位古怪的科学家,在表演中手忙脚乱地展示着各种神奇的科学小实验,虽然状况百出,但幽默十足。 林宛瑜则在一旁巧妙地配合着,用生动的解说让整个短剧更加有趣。他们的表演让大家笑得合不拢嘴,诸葛大力笑的很开心。 表演完短剧,曾小贤神秘兮兮地拿出一个盒子。“大力啊,这是我们大家一起为你准备的一份特别礼物。” 诸葛大力好奇地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幅画。 关谷神奇这时走了过来向诸葛大力解释道:“大力老师,这是大家给我的灵感,我们一起完成的一幅画作。” 只见画上是他们所有人的q版形象,吕子乔搞怪的在逗陈美嘉玩,胡一菲正在生气的打曾小贤,林宛瑜和陆展博二人正在一起发呆,关谷神奇则是在一旁思考,图画中间是诸葛大力,孟屿在诸葛大力旁边一直摸她的头。 诸葛大力惊喜地看着这幅画,眼中闪烁着光芒:“谢谢你们,我很喜欢!” “大力,这边有许愿墙。”林宛瑜指了指大家布置的许愿墙。 诸葛大力走到许愿墙前,只见上面已经贴满了五颜六色的便签纸。她轻轻拿起一张,上面写着:“大力,愿你的智慧如同宇宙般浩瀚无垠,新的一岁收获更多知识宝藏。——胡一菲”。 又看到一张:“大力老师,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份纯真与热情,在科学的道路上勇往直前,我会默默为你加油!——关谷神奇”。 吕子乔的便签写着:“大力啊,祝你越来越漂亮,以后要是成了大科学家,可别忘了我哦!” 陈美嘉的则是:“亲爱的大力,愿你所有的烦恼都像泡沫一样一戳就破,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爱你!” 林宛瑜写着:“大力,你就是智慧的化身,相信你在学术领域定能披荆斩棘,要成为自由的自己。” 陆展博的留言:“大力,希望你能像探索科学一样探索生活中的美好,生日快乐,永远年轻!” 最后一张是孟屿的:“大力,生日快乐。”孟屿写的很简单。 诸葛大力看到后扭头看向孟屿,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谢谢大家的祝福,我很开心!”诸葛大力感动的对众人说着。 “大力,那咱们吃饭。”孟屿拉着诸葛大力走到了c位。 众人纷纷走向餐桌。 这时,曾小贤推着一个装饰着璀璨星星和科学符号的多层生日蛋糕缓缓走来。 这蛋糕可是他们精心定制的,陈美嘉之前就兴奋地提议用气球拼出诸葛大力喜欢的科学公式造型挂在客厅,此刻这创意也融入到了蛋糕的设计上,每一层都巧妙地呈现出不同的科学元素,从量子力学的图案到数学公式的糖霜雕花,精致无比。 “哇,这蛋糕。”诸葛大力很惊喜的看着推来的蛋糕。 “这可是我们专门为你定制的,大力,就想着给你个独一无二的生日蛋糕。”陈美嘉笑着说道,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 “美嘉姐,你们太用心了,这蛋糕真的太漂亮了,我都舍不得吃了。”诸葛大力一边仔细端详着蛋糕,一边由衷地感叹道。 “再漂亮也得尝尝呀,生日嘛,哪有不吃蛋糕的道理。”吕子乔在一旁打趣着。 “大力,把王冠带上。”孟屿把王冠递给诸葛大力。 诸葛大力接过王冠,轻轻地戴在了头上,那王冠上也点缀着小小的星星和科学元素的装饰,在灯光下闪烁着别样的光彩,让她看上去宛如一位童话里的小公主。 “哇,大力戴上王冠更好看了,妥妥的小女王。”林宛瑜笑着夸赞道。 “唱生日歌喽。”吕子乔把蛋糕端到桌子上并且插了13根蜡烛。 众人围在蛋糕旁,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齐声唱起了生日歌。 那熟悉又温馨的旋律在房间里回荡,大家的声音或高或低,却都饱含着对诸葛大力满满的祝福。 “芜湖,许愿喽。”陈美嘉拍着手说道。 诸葛大力双手握在一起,看了一眼孟屿,然后闭上眼睛许愿,眼角滑过一滴泪。 然后诸葛大力睁开了眼睛吹灭了蜡烛。 “呜呼,大力切蛋糕。”胡一菲把小刀递给了诸葛大力。 “第一块,先给屿哥。”诸葛大力把蛋糕递给孟屿。 “咦。”众人起哄。 “小屿,你可一定对大力好,否则我就弹一闪伺候你。”胡一菲假装凶狠了一下。 孟屿赶忙笑着点头应道:“一菲姐,你放心,我肯定会对大力好的,不用弹一闪我也会好好照顾她。” 诸葛大力则红着脸,嗔怪道:“一菲姐,你就别打趣我们了。” 随后,诸葛大力又接着给大家切起了蛋糕,每一块蛋糕递出去的时候,都伴随着一声真诚的感谢和大家的欢声笑语。 很快,时间在欢笑声度过,众人收拾了屋子便都回去休息了。 “诸葛大力,生日快乐。” 第27章 一见钟情(上) (感谢,勘察加半岛的傅倾柔的一个用爱发电,谢谢老板。)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孟屿拿驾照的日子。诸葛大力陪着他拿下了驾照,孟屿很高兴,直接提了一辆新车。 诸葛大圣也出差回来了,诸葛大力只好依依不舍的回家了。 楼下酒内。 “一菲姐,你也在网上开店呀。”孟屿向服务员点了一杯咖啡。 “我姨妈是做食品批发的,我帮她卖点杏仁核桃瓜子什么的,赚点小钱。”胡一菲看着屏幕认真的说着。 “早知道,上你这来买了。”陈美嘉无语的吐槽道。 “是啊,上星期美嘉姐买了一斤脆梅。打开一看,脆梅变成了话梅。唉,无良奸商。”孟屿接着陈美嘉的话说道。 “网上不靠谱的多了,尤其是我这种美女当店主,很容易被人骚扰的。”胡一菲有些无奈的说。 “一菲姐,你应该换一个用户名。”陈美嘉有些想法。 “什么用户名。”胡一菲眨眨眼看着陈美嘉。 “工作账号,谢绝闲聊,若要强聊” “这工作名,美嘉姐,是不是没有人再买过你的东西。”孟屿喝了一口咖啡。 “那还用说,再也没人理我了。”陈美嘉沮丧的说。 “哈哈哈哈,我觉得,一菲姐。你应该请点水军刷点绩效。”孟屿漫不经心的说着。 “哎,我怎么没有想到。”胡一菲听到这个方法很惊喜。 “可是,一菲姐。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万一。”陈美嘉有些担忧。 “管他呢,我都被莫名其妙差评了。”胡一菲无所谓。 “姐,最近生意怎么样。”陆展博也来到了酒。 ”别提了,2的好评率,刚刚获得了年度金酸梅店铺奖。“胡一菲抱怨道。 “这是什么奖。”孟屿凑到胡一菲旁边很好奇。 “年度最差店铺,你满意了。”胡一菲瞪了一眼孟屿。 胡一菲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算了,我准备进货一点国外产品,一定能一本万利。 “这是什么。”孟屿拿了过来研究:“一见钟情?这还能卖的?” “当然了,这可是恋爱神器。”胡一菲眼睛发光的说着。 “真的假的,多少钱?”陈美嘉有些心动。 “不要1999,也不要999,只要998,就把幸福带回家。”胡一菲伸出了一个“九”字。 “噗,这么贵,抢钱啊。”孟屿被价格惊到了,把嘴里的咖啡吐了出来。 “效果超好。” “大家都在啊,猜猜看我接到了谁的电话。”关谷神奇也来到了酒,兴奋的望着众人。 “你接到了奥特曼的电话。”孟屿立刻回答道。 “小屿,奥特曼是虚构的!我猜是机器猫。”陆展博一本正经的说着。 “哇,展博猜的很接近了,是机器猫的父亲,他们公司要买我的新漫画。”关谷神奇非常激动。 “哇塞,关谷。你可以啊,机器猫之父。”孟屿站起来庆祝道。 \"关谷君,我就知道你可以的!”陈美嘉非常激动与关谷神奇击掌庆祝。 “我的梦想终于要实现了,美嘉谢谢你。”关谷神奇握着陈美嘉的小手。 “咳。”孟屿咳嗽了一声。 陈美嘉连忙把手拿了出来:“关谷君,只要你不怪我帮倒忙就好了。” “美嘉姐怎么会能帮到忙呢?是不是,关谷。”孟屿拉着关谷神奇坐了下来。 “嗨,美嘉一直都很棒。现在我的第一个梦想就要实现了,该实现我第二个梦想了。” “关谷,你是不是要准备谈恋爱了。”孟屿猜到了关谷神器想的。 ‘嗨。”关谷神奇有些害羞。 “哇塞,关谷你想谈恋爱了,有没有喜欢的类型,我帮你看看。”胡一菲帮着分析:“像美嘉这种的?” 陈美嘉立马做出害羞的神情。 “其实我想找一个有女人味一点的。”关谷神奇否认道。 “啪。” “哎,展博哥,你听到心碎的声音没。”孟屿喝着咖啡问道。 陆展博摇摇头。 “哦,对了。我要去准备后天下午的会议,我得给他们一份完整的画稿。”关谷神器离开了酒。 “一菲姐,美嘉姐,我也要回公寓码字去了。”孟屿喝完了咖啡离开了酒。 “滴滴。”孟屿的电话响了,是曾小贤打来的。 “喂,贤哥。” “小屿啊,你能不能来一趟电台。”电话那头的曾小贤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啦,贤哥。” “是这样的,你写的小说被我的领导拿去开会了,丽萨告诉我想买你小说的广播权。” “啊,丽萨知道是我吗?我上次不是已经冒充了。” “害,早就露馅了,是我嘴快不小心说出来的。”曾小贤有些不好意思。 “多大点事,你等着我,咱们面谈。”孟屿挂断了电话,开上他新买的车去往电台。 电台里。 “丽萨,你就放心,小屿马上就来。”曾小贤对着旁边的丽萨说道。 “想不到啊,曾小贤。你不咋地反而你朋友这么厉害。”丽萨对着曾小贤说。 “哈哈哈哈。”曾小贤尴尬的笑着。 “滴滴,喂,小屿。”曾小贤接起电话。 “贤哥,我到了。” “好嘞。” 曾小贤挂断了电话。 “我跟你一起去。”丽萨跟着曾小贤。 “这里,小屿。”曾小贤摆了摆手。 “这位是丽萨,这是孟屿,你们上次见过的。”曾小贤介绍道。 “你好啊,丽萨。”孟屿有些尴尬:“上次。” “没事儿,我都理解。”丽萨摆摆手。 “没想到这么火的小说竟然是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写的,前途无量啊。”丽萨感慨道。 “这次让小贤找你呢,是因为我们想要购买你小说的广播权。”丽萨解释了这次找孟屿来的原因。 “咱们去会议室谈去。” “好。” 三人一同来到会议室,各自坐下后,丽萨率先开口说道:“孟屿啊,你的这部小说在网上热度很高,很受大家欢迎,我们电台觉得要是能做成广播节目,肯定也会收获一大批听众,所以是真心想购买广播权。” 孟屿笑着回应道:“丽萨,谢谢你的认可,不过我想先了解一下,你们具体打算怎么打造这个广播节目?” 曾小贤在一旁附和道:“对呀,小屿说得有道理,得先把规划讲讲。” 丽萨点点头,接着说道:“我们打算邀请专业的配音演员,按照小说里的角色特点来进行配音,配乐方面也会精心挑选,贴合每一个情节,争取最大程度还原小说里的那种氛围,而且宣传推广这块我们电台也会全力投入,让更多的人知道这部广播节目。” 孟屿听后思索了一下,又问道:“那关于版权费用这一块,你们是怎么考虑的呀?” 丽萨笑了笑说:“这个嘛,我们肯定会给出一个合理的价格,毕竟你的小说这么优秀。初步打算按照市场的行情,再结合这部小说的热度,给你这个数。”说着,丽萨伸出了5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孟屿看着那手指的数量,心里暗暗衡量了一番,然后说道:“丽萨,我觉得这个价格可能还得再商量商量,你看啊,我写这部小说也花费了挺多精力和心血的,而且后续要是反响好,说不定还能衍生出其他的价值。” 曾小贤也帮腔道:“是呀,丽萨,小屿说得没错,咱得考虑长远一点。” 丽萨皱了皱眉,思考了一会儿说:“嗯,你说得也有道理,那这样,我回去再和领导们商讨一下,争取给你一个更满意的价格,不过咱们可得尽快确定下来呀,毕竟时间拖久了,可能热度就会降下去一些了。” 孟屿连忙点头说:“好的,丽萨,麻烦你了,我也希望能尽快达成合作,让我的小说以广播节目的形式呈现给大家。” 谈完后,孟屿和曾小贤离开了会议室,曾小贤拍了拍孟屿的肩膀说:“小屿啊,我觉得这事挺有谱的,你就等着收钱,到时候可得请我吃饭。” 孟屿笑着打趣道:“那肯定得请你呀,贤哥,要是没你牵线,我哪有这机会,不过还得看最后的结果呀,希望一切顺利。” “哈哈哈哈,一定会成功的。”曾小贤和孟屿二人开车返回了公寓。 孟屿听着副驾上曾小贤的声音【贤哥,这次给你一个惊喜。】 (抱歉,家人们。今天睡起来背和脖子一直痛,状态很不好。今晚早点休息,明天再更新,晚安!” 第28章 一见钟情(下) “我回来了。”孟屿把门打开。 “子乔哥,今天想吃什么。”孟屿看着在沙发上坐的吕子乔。 吕子乔拿着电话朝孟屿摆摆手,电话这时接通了:“哎,小雪…” “哎,子乔哥又开始了。”孟屿往厨房走去:“美嘉姐,中午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啊,对了,小屿,大力呢?”陈美嘉边打扫厨房边说。 “大力啊,她妈妈回来了,然后我给她送回家了。”孟屿从冰箱里拿出来两颗番茄。 “滴滴。”门铃响了 “呀,我的快递。”陈美嘉跑去开门。 吕子乔连忙护住电话:“什么?没有,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呢,你听错了,你知道我是一个传统的人。”吕子乔连忙摆手让陈美嘉声音小点。 孟屿无奈的笑笑。 门铃又响了,陈美嘉再次重复以上步骤。吕子乔慌忙的解释说是电视机的声音。 门铃再一次响起,“来了来了。”陈美嘉一路小跑。 “明晚见面,老地方不见不散。”吕子乔连忙挂断电话。 “陈美嘉!”吕子乔恶狠狠的说。 “叫本姑娘有何贵干。”陈美嘉叉着腰。 “你就给我捣乱,我差点露馅了。”吕子乔站起身走向厨房。 “小屿,准备做什么呢?”吕子乔从冰箱拿出来一瓶可乐,走向陈美嘉放快递的地方。 “准备做个西红柿炒鸡蛋跟小炒肉。”孟屿切着菜说着 “哟,蜡烛,红酒,性感内衣。你这架势是要吃人啊。”吕子乔看着陈美嘉买的快递。 “你管我,不允许我追求真爱啊。”陈美嘉抱着东西进了屋子。 哈哈哈哈,我只是想知道。是哪个男人这么没追求。”吕子乔调侃道。 “你管我。”屋内传来陈美嘉的关门声。 “哈哈哈。”吕子乔开心的摇摇头。 “子乔哥,你跟美嘉姐你俩这关系。”孟屿见这关系很不一般。 “害,小事。” “子乔,小屿,你们明天能不能都先。”陈美嘉这时走出来请求二人。 “我都没问题。”孟屿比了个ok。 “要我出去也可以。”吕子乔眼珠子一转。 “子乔,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但是!”吕子乔用食指和拇指搓搓。 “吕子乔,你敲诈是不?”陈美嘉马上领会。 “哪有,我只是抱怨生活物价昂贵而已。”吕子乔瘫坐在了沙发上。 陈美嘉拿了一叠钱给了吕子乔。 “吃饭了。”孟屿做好了饭菜。 “来了。” 三人围坐在餐桌旁,吕子乔看着桌上的西红柿炒鸡蛋和小炒肉,馋得直咽口水,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小炒肉放进嘴里,边嚼边夸赞道:“小屿,你这厨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啊,这小炒肉炒得太下饭了。” 孟屿笑着说:“子乔哥,你喜欢吃就多吃点。” 陈美嘉也尝了几口菜,点头说道:“嗯嗯,小屿的手艺确实不错,比某些光会耍嘴皮子的人强多了。”说着,还故意看了吕子乔一眼。 吕子乔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哎呀,我这特长不在厨艺上嘛,各有所长,各有所长。” 三人很快吃完了饭,吕子乔准备出门:“对了,美嘉。祝你和你的r倒霉蛋春梦了无痕。”说完就跑了。 “吕子乔,我一口盐汽水喷死你。”陈美嘉拿着拖鞋往门口扔。 “小屿,我来收拾。”陈美嘉把拖鞋捡了回来然后去刷碗去了。 孟屿见状不好多说什么便回屋子码字去了。 陈美嘉这时查了查东西,发现还缺少一见钟情,便去3601找胡一菲去了。 “凯撒大帝,您的帝国将要完成了。嗯,你等功不可没。” 孟屿伸了伸懒腰,发布了章节。 很快普朗克头号粉丝发来了消息:“什么时候才能有空!”电脑屏幕外的诸葛大力露出狡诈的表情。 “三天后,怎么样?”孟屿回复道【绝对不是我想大力了!】 “ok,三天后。地址我定,随后发给你。” “ok。”孟屿刚回复完,便看见普朗克头号粉丝下线了。 “滴滴。”孟屿拿出手机发现是曾小贤发来消息让他来酒玩。 孟屿穿好鞋子便去了。 酒内,曾小贤正在正在上网冲浪。 “贤哥。”孟屿来到了曾小贤身边并向服务员点了两瓶饮料。 “怎么啦,贤哥。”孟屿跟曾小贤碰了一下杯子。 “就是你小说广播权那事情,丽萨估计最近就要找你了。” “这么快。”孟屿有些惊讶他们的速度, 曾小贤大笑:“那当然了,丽萨可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额。”孟屿无奈。 “好,其实是你那小说确实挺火的嘛,他们也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呀。小屿,你可得加把劲儿接着写,以后说不定就是大作家了。不对,现在就是大作家,别忘了我哦。” “对了,贤哥。我有一个惊喜给你,猜猜看。”孟屿冲着曾小贤眨眨眼。 “什么惊喜,丽萨周期乱了?”曾小贤眼中充满期待。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决定加一个条件在合同里。”孟屿喝了一口饮料:“贤哥,我一直觉得你这个节目时间段太不合理了。况且一直熬夜身体也不好,我觉得这个我小说的广播主持人首先找你。” “什么,小屿!”这个消息对曾小贤来说很劲爆。 曾小贤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喜与感动,他猛地站起身来,椅子在身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小屿,你……你说真的?你竟然为我考虑这么多!”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 孟屿微笑着点点头:“贤哥,你对我一直很照顾,帮我那么多忙,我一直都记在心里。我觉得你那么有才华,只是缺少一个更好的机会展示自己,这次刚好我能出份力,就想为你争取一下。” 曾小贤激动地在原地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搓着:“小屿啊,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这简直就是我的救星啊!你知道吗,我在电台一直想换个好时间段,可竞争太激烈了,我都快放弃了。没想到你竟然……”他突然停下脚步,紧紧地握住孟屿的肩膀,“小屿,太感谢你了!这份恩情我曾小贤记下了!” 孟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贤哥,你别这么客气,咱们都是家人嘛。而且这还只是我初步的想法,具体还得看电台那边的意见呢。” 曾小贤连忙摆手:“不管怎样,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就算最后没能成功,我也感激你。不过我相信,以你小说的热度,加上这个条件,电台那边肯定会慎重考虑的。” 这时,旁边的服务员走过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们:“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曾小贤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哦,没事,不好意思啊。”然后又重新坐下来,凑近孟屿,压低声音说:“小屿,你跟我说说,你打算怎么跟电台那边谈这个条件?” 孟屿沉思片刻,说道:“我想先和丽萨沟通一下,把我的想法告诉她,强调你丰富的主持经验和独特的风格,以及这个时间段调整对小说广播推广可能带来的积极影响。毕竟你在电台也有一定的知名度,我觉得他们会认真考虑的。” 孟屿眼神坚定:“如果他们不同意,我可能会重新考虑广播权的合作。我希望我的小说能得到更好的呈现,而贤哥你是我认为最合适的主持人之一,我不想轻易妥协。” 曾小贤感动地拍了拍孟屿的手:“小屿,你为了我真是煞费苦心啊。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支持你的决定。” “但是,贤哥。你也要努力啊,毕竟配音可能对你来说有点挑战。”孟屿鼓励了下曾小贤。 “那是当然了,我绝对不会放弃的。”曾小贤摸着孟屿的手唱着:“兄弟抱一下…” “咦,贤哥。”孟屿有些嫌弃。 这时,林宛瑜走了过来找曾小贤“曾老师,我想借下你淘宝。” “滴滴。”孟屿电话响了,孟屿打开一看是出版商的电话。 原来是孟屿写的小说已经可以进行出版了,后来出版社联系上了孟屿。 “宛瑜姐,贤哥。失陪了,有点事情。”孟屿指了指手机。 “没事儿,你先忙。” 孟屿去找出版商洽谈去了。 第29章 小说出版 孟屿来到和后来出版社约定的地点,这是一间布置简约而不失格调的会议室,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纸张和油墨混合的独特气息。 出版商的代表们早已就位,他们身着笔挺的西装,表情专业而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孟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知道,这将是决定他小说命运的重要时刻。 会议伊始,出版商的主编率先发言,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孟屿啊,你的这部小说我们可是仔仔细细地研读了好几遍。不得不说,无论是故事的架构、情节的跌宕起伏,还是文字的细腻程度,都展现出了远超你年龄的成熟与才华。我们编辑部的成员们一致认为,它具有极大的市场潜力。” 孟屿微微颔首,心中既紧张又兴奋,他谦逊地回应道:“谢谢你们的认可,我在创作的时候只是把内心的想法和故事写出来,没想到能得到你们这么高的评价。” 接着,负责市场推广的人员接过话头:“从市场调研的角度来看,当下的读者对于这种类型的小说有着强烈的需求。 尤其是你小说中独特的设定和深刻的情感表达,很容易引起读者的共鸣。我们初步计划首印的数量定在5万册,这个数字在新人作者中是相当可观的。而且,我们已经规划好了一系列全方位的宣传推广方案。” 说着,他打开一份精美的策划书,展示在孟屿面前,上面详细列出了线上线下的各种推广活动,包括与知名读书博主合作推荐、在各大书店举办签售会、在社交媒体平台进行广告投放等等。 孟屿仔细地看着,心中赞同,他知道出版商对他的小说应该如此重视,愿意投入这么多的资源。 然而,当谈到版税这一关键问题时,气氛略微变得紧张起来。 出版商提出了一个版税比例,虽然在新人作者中算是不错的,但孟屿经过之前的了解和思考,觉得这个比例并没有完全体现出他小说的价值。 他沉思片刻,坚定地说道:“我理解你们有自己的成本和考量,但我对这部小说倾注了无数的心血和时间。 从构思到完稿,每一个字、每一个段落都是我精心雕琢的成果。我希望版税比例能够再提高一些,这样也能让我更有动力去创作更好的作品。” 出版商的代表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开始耐心地解释他们制定版税比例的依据,包括市场风险、行业惯例、出版成本等等。双方你来我往,展开了一场激烈而又理性的讨论。 孟屿虽然内心紧张,但他始终据理力争,用自己对小说的信心和对未来的规划来说服对方。 在出版时间的安排上,出版商表示由于需要经过排版、审核、印刷等一系列复杂的流程,预计最快也要三个月后才能正式上架销售。 孟屿皱了皱眉头,他深知时间对于一部小说的热度和影响力有着重要的影响,于是他提出:“能不能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尽量缩短这个时间呢?我担心时间拖得太久,会让小说错过最佳的推广时机。” 出版商的生产部门负责人详细地解释了每个环节所需的时间和可能遇到的问题,但也表示会尽力优化流程,看看是否能够提前一些。 整个洽谈过程持续了数小时,期间双方不断地讨论、协商、妥协。孟屿充分展现出了他的专业和坚定,他不仅对自己的作品有着清晰的认识,也对市场和出版行业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出版商的代表们也对这位年轻的作者刮目相看,他们欣赏孟屿的才华和勇气,同时也被他对作品的热爱所打动。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洽谈暂时告一段落,双方决定先休息一会儿,下午再继续。孟屿走出会议室,感觉身心俱疲,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知道,虽然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完全解决,但事情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来到附近的一家餐厅,随便点了些食物,一边吃一边整理着上午的思绪,思考着下午的谈判策略。 下午的洽谈继续进行,双方在上午的基础上,进一步深入讨论了一些细节问题,如封面设计的风格、版权的归属和期限、后续作品的合作意向等等。 孟屿提出了自己对于封面设计的一些想法和建议,他希望封面能够简洁而富有冲击力,能够准确地传达出小说的主题和情感。出版商表示会尊重他的意见,安排专业的设计团队与他沟通合作。 在版权问题上,孟屿仔细地阅读了合同条款,对于一些模糊不清或者不利于自己的地方,他及时提出了疑问和修改意见。出版商的法务人员一一进行了解释和说明,并根据孟屿的要求对合同进行了相应的调整。 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逐渐在各个问题上达成了共识。虽然版税比例没有达到孟屿最初的期望,但也有了一定的提高;出版时间也成功地提前了半个月,这让孟屿感到比较满意。 当最后一个问题讨论完毕,双方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时,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孟屿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和自豪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写作生涯从此将开启一个全新的篇章。 “真是年轻无量啊。”主编握着孟屿的手邀请道:“要不咱们一起吃个饭,喝点酒庆祝下?” 孟屿略作思索后,欣然应允:“那真是太好了,能与诸位一同庆祝,我深感荣幸。” 众人来到一家环境优雅的餐厅,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酒杯里的红酒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主编举起酒杯,满脸笑意地说道:“孟屿,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你的才华让我们看到了文学领域的新希望,这杯酒敬你,期待你的小说大卖,在文坛掀起一阵热潮。” 孟屿赶忙起身,双手举杯,恭敬地回应:“感谢主编的夸赞,这都离不开各位前辈的赏识与支持,我定当努力创作,不辜负大家的期望。”说罢,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大家的话匣子渐渐打开。市场推广人员分享着一些过往成功的推广案例。 孟屿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提出自己的疑问和见解,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学习到了更多关于图书推广的实战经验。 法务人员则讲述了一些出版行业中有趣的版权纠纷故事,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同时也让孟屿深刻意识到版权保护的重要性和复杂性。 晚餐结束后,孟屿带着微醺的醉意和满心的欢喜返回公寓。 孟屿发现客厅没人,便回房间休息了。迷迷糊糊中他听到门外有人尖叫,没有在意。 “啊,好渴啊。”孟屿睡了一段时间,觉得喉咙很干,便出门去客厅寻水去了。 刚出门碰见了吕子乔和陈美嘉一起从房间走出来。 “哎,小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陈美嘉看见孟屿问道。 “我,我应该是…”孟屿晃了晃脑袋。 “你是不是喝醉了。”吕子乔上前扶着孟屿:“我去给你倒杯水。” 三人前往客厅。 “这!”吕子乔和陈美嘉看到厨房里面的两个身影,天都塌了。 原来关谷神奇回来捡漏了,他和小雪正在厨房里面kiss。 孟屿晃了晃脑袋有些清醒,看到关谷神奇和一个陌生女人在kiss。连忙拿出手机拍了下来,以后用来调戏关谷神奇。 孟屿拍完扭头看着崩溃的吕子乔和陈美嘉,接了一杯水便回房间睡觉去了。 同时,隔壁也发生了一个乌龙。曾小贤把陆展博的变形金刚以的价格卖给了陆展博。 “真是要死了!250!”胡一菲嘲笑道。 白幕里曾小贤说道:“朋友们,生活永远充满巧合。你不可能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第30章 星探 时间过得很快,孟屿的暑假已经接近尾声。 这一天,林宛瑜和陆展博跟胡一菲三人来到酒聊天。 “哎,宛瑜工作找的怎么样?”陆展博关心的问道。 “不咋滴,找工作好难啊。”林宛瑜失落的喝了口饮料。 “这样,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我帮你留意留意。”胡一菲开口说道。 林宛瑜说出了她梦想的工作。 这时,孟屿也来了。 “哎,一菲姐,你知道我导员是谁吗?”孟屿点了一杯咖啡,顺便给胡一菲也点了一杯。 “问这个干嘛?哦…你该开学了,小屿。”胡一菲恍然大悟。 “估计就这两天了,你是历史系的。历史系很缺导员,估计会从别的系抽调。”胡一菲喝了一口咖啡:“我帮你留意留意。” “好嘞,谢谢一菲姐。” “把她杀了,杀了。”曾小贤也来到了酒,他一脸通红,双手交叉做出x的动作。 “他是不是又喝三鹿奶粉了。”林宛瑜笑着对胡一菲说。 “怎么了,贤哥。”孟屿给曾小贤点了一杯可乐。 “我的电话编辑啊,她真是太离谱了。”曾小贤非常生气。 “消消气,喝杯可乐。”把可乐递给曾老师。 曾小贤拿起来一饮而尽:“嗝,上周六的晚上,我接到了一个美女作家,她说帮我出个专栏。 然后这个作家让我把所有节目录下来,我的助理她竟然用圆珠笔刻上去!还有钢印!”曾小贤把光盘从包里面拿出来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所以,你要把他杀了吗?”孟屿笑着对曾小贤说。 “我才不能呢,这年头找一个年轻人当牛马是多么不容易。”曾小贤摆摆手。 “对了,你可以让宛瑜做你的编辑。”陆展博忽然说道。 林宛瑜立刻看向曾小贤。 “算了,她的项链比我所有东西都贵。而且她老爹一怒之下把我电台买下来,我做馆长啊?” “你们台长做馆长,你是标本。”胡一菲对着镜子说道。 “你们肯定不相信,猜猜我在地铁碰到了什么?”吕子乔这时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 林宛瑜立即说道:“乞丐的钱包……(就不写了,怕被封)” “额,所以你真的碰到了这些?”孟屿看着吕子乔。 “什么啊,我碰到星探了。”吕子乔非常得意。 “果然更离谱,哈哈哈。”林宛瑜很开心。 “这是名片。”吕子乔从口袋掏出来张名片。 孟屿接了过来:“子乔哥,这公司怎么不像正规的。” 陆展博拿了过来:“红丹丹演艺经纪公司。” “展博,是红彤彤。”林宛瑜给抢了过来。 “你不懂,小屿。这个公司在东南亚很有名气的。”吕子乔向孟屿强行解释。 “我的辉煌事业就要拔锚启航了。”吕子乔兴奋的手舞足蹈:“啊,我的腿毛。”碰巧吕子乔打翻了服务员端过来的咖啡。 “确实是该拔毛了。”胡一菲笑道。 “子乔哥,我那里有芦荟胶,我带你去涂涂。”孟屿和吕子乔回了公寓。 回到公寓后,孟屿径直走向房间拿芦荟胶,吕子乔则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可真是出师不利啊,不过没关系,这点小插曲不会影响我迈向辉煌的脚步。” 孟屿拿着芦荟胶出来,看到吕子乔那滑稽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子乔哥,你先坐会儿,我给你涂。”吕子乔小心翼翼地坐下,孟屿轻轻将芦荟胶涂抹在他被烫伤的腿上,一边涂一边说:“子乔哥,你真的相信那个星探啊?这公司听起来有点不靠谱呢。” 吕子乔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小屿,你还年轻,不懂这娱乐圈的事儿。这种机会可不多见,我一定要好好把握。说不定以后我就是大明星了,到时候你可就有个明星朋友了。” 孟屿无奈地摇摇头:“子乔哥,还是谨慎点好,别到时候被骗了。”吕子乔拍了拍孟屿的肩膀:“放心,我吕小布是什么人,怎么会那么容易被骗呢。对了,你马上要开学了,作业都写完了吗?” “子乔哥,考上大学没有作业啊。”孟屿哭笑不得。 “是这样啊,你也知道。我是个粗人,高中没毕业就出来混社会了。”吕子乔莫名有些伤感:“小屿,加油。” 孟屿看着吕子乔,心中涌起一阵暖意,他能感受到吕子乔话语里那份真挚的关切,虽然平时吕子乔总是嘻嘻哈哈,一副没个正形的样子,但此刻却难得地展现出了认真的一面。 “子乔哥,你也别这么说,你这社会经验可比我丰富多了,我还得向你多学学。孟屿笑着安慰道。 吕子乔笑了笑,不过笑容里还是藏着一丝落寞:“哎,社会经验再多,没文化有时候也挺吃亏的。你可得好好珍惜在大学里的时光,多学点本事,以后可别像我似的,只能到处碰运气找机会。” “我明白的。” “好了,我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吕子乔回房间去了。 孟屿在客厅坐了一会便也回房间码字去了。 “什么是爱呢,凯撒大帝?” “爱,吾也不知道。在吾见过的男女身上,他们越爱对方,吵的却越狠,脱口而出的狠话比甜言蜜语更伤人。” “滴滴,今天晚上有空吗?”普朗克头号粉丝发来了消息。 孟屿刚发布,诸葛大力就发来了消息。 “有空,你找好地点了?”孟屿发消息问道。 “昂,附近有家小南国。晚上7点,穿白色裙子的那个就是我。” “ok。” 孟屿活动了下脖子:“大力,这次给你个惊喜。” 很快,时间到了6点半。 孟屿今天穿了休闲装出门了,手里捧了个郁金香。 来到小南国,发现诸葛大力已经到了。正坐在那里看书。 “普朗克头号粉丝?”孟屿来到诸葛大力面前。 诸葛大力听到声音,连忙抬头笑着说:“哈喽,屿哥,惊不惊喜。“ “哈哈哈,大力,我其实猜到是你了。”孟屿把花送给诸葛大力:“给你,送你的花。” “哇,谢谢屿哥。”诸葛大力接过花:“我很早就发现你了,屿哥。” “看来咱俩心有灵犀。”孟屿笑着坐到了诸葛大力对面。 “你怎么发现我的,屿哥。”诸葛大力有些好奇。 “每次你看我书架上的书,都会拿那本普朗克的着作。”孟屿拿起菜单。 “没想到屿哥还挺细心,加分。”诸葛大力新奇的说道。 “加分?” “没什么,我饿了,屿哥。”诸葛大力连忙转移话题。 “我点了这几样,你看看有需要添加的没。”孟屿把菜单递给诸葛大力。 “大力,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孟屿也有些好奇。 “哈哈,梦语魂,孟屿。”诸葛大力开心的扬头,像只骄傲的白天鹅:“屿哥,点好了。” 孟屿看着诸葛大力那副可爱又略带小得意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接过菜单递给一旁的服务员,说道:“行嘞,那就先这些,不够咱们再加。” 服务员走后,孟屿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诸葛大力,继续问道:“你这就光从名字上猜到是我,很厉害啊,我还以为我隐藏得挺好。” 诸葛大力眨眨眼睛,笑着解释道:“那可不只是名字,屿哥你平时说话的语气、习惯,还有在网上聊起那些小说构思时的思路,都和现实里的你特别像,我稍微一联想,可不就猜到。而且,每次和你聊天都感觉特别投缘,后来就越发确定是你了。” 孟屿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感慨道:“原来如此啊,看来咱们之间的默契还真是藏都藏不住。 两人边吃边愉快地聊天,分享着各自生活中的趣事和对书籍的见解。吃完饭后,孟屿结了账,两人一起走出小南国。 夜晚的街道灯光柔和,微风轻拂。孟屿提出送诸葛大力回家,诸葛大力欣然答应。路上,他们路过一家宠物店,透过玻璃橱窗,可以看到几只小猫正在嬉戏打闹。 诸葛大力停住脚步,眼神里充满好奇。孟屿见状说:“喜欢猫呀?”诸葛大力点点头。孟屿暗暗记下。 不久,到了诸葛大力家楼下。 诸葛大力转身对孟屿说:“今天很开心,屿哥。”孟屿微笑着回应:“我也是,期待下次见面。”看着诸葛大力上楼后,孟屿才离开。而诸葛大力站在自家窗前,看着孟屿离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一抹浅笑。 第31章 闪姐 清早,孟屿跑完步带了些早饭回来了。孟屿把早饭放到餐桌便去洗澡去了。 吕子乔打了个哈欠从房间出来了:“谁在洗澡呀?” “是我,子乔哥。”里面传来孟屿模糊的声音。 “哦,小屿啊,起这么早。” 吕子乔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地晃到餐桌旁,看着孟屿带回来的早饭,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嘟囔着:“哟,小屿还挺贴心,带了这么多好吃的。”说着,便毫不客气地坐下来,打开袋子开始翻找起来。 他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继续说道:“嗯,味道还挺不错的嘛。小屿啊,你这天天早起跑步,身体就是好,我可得向你学学了,就是这早起也太难了。” 这时,孟屿洗完澡擦着头发走了出来,看着吕子乔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子乔哥,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你要是想早起跑步的话,我可以每天叫你,坚持一段时间就习惯了。” 吕子乔连忙摆摆手,咽下嘴里的食物后说道:“算了算了,我还是先享受享受这美好的懒觉时光,早起这事啊,对我来说太折磨了。哎,你这马上开学了,准备得咋样了呀?” 孟屿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回答道:“也没啥要特别准备的了,就等着开学去报到呗。对了,子乔哥,你上次遇到那个星探的事儿,后来有下文没?” 吕子乔一听,来了精神,挺直了身子说道:“今天我就要去面试了,到时候说不定我就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了。” 孟屿无奈地笑了笑,打趣道:“子乔哥,你可别光做美梦了,还是得谨慎点,可别被人忽悠了呀。” 吕子乔满不在乎地拍了拍胸脯:“哎呀,放心,我心里有数着呢。哎,不说我了,你开学后可得好好学习啊,别光忙着写小说,把学业给耽误了。” 孟屿点点头。 两人正说着,陈美嘉也揉着眼睛从房间走了出来,看着桌上的早饭,惊喜地说道:“哇,有早饭吃呀,你们谁买的,太贴心了。” 吕子乔指了指孟屿,笑着说:“是小屿带回来的,你赶紧吃,再晚点可就被我吃完了。” 陈美嘉看到吕子乔那副贪吃的样子,忍不住吐槽道:“吕子乔,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每次看到吃的就跟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也不怕噎着。” 吕子乔嘴里塞着食物,含糊不清地反驳道:“我这叫享受美食,你懂什么呀,陈美嘉。再说了,小屿带回来的早饭,那肯定得赶紧尝尝,不然都凉了。” 陈美嘉白了他一眼,走过去坐下,伸手去拿早饭,说道:“就你有理了,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呢。哼,也不知道帮忙给我留点儿好的。” 吕子乔赶紧护住面前的几个包子,说道:“哎,陈美嘉,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这是我先拿到的,你要吃自己拿别的,别惦记我这儿的。” 陈美嘉瞪着他,提高了音量:“吕子乔,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呀,不就是几个包子嘛,我还不稀罕呢,我吃油条总行了。”说着,气呼呼地拿起一根油条咬了一口。 吕子乔见状,得意地笑了笑:“这还差不多,你呀,就是爱跟我争,每次都这样,也不嫌累得慌。” 陈美嘉冷哼一声:“我乐意,谁让你整天在我眼前晃悠,看着就来气呢。” 三个人一边吃着早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开启了这充满烟火气的一天。 “好了,我准备去面试了。”吕子乔吃完擦擦嘴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面试?小屿,他面试什么?”陈美嘉皱了下眉头。 “就子乔哥上次碰到星探那事情。”孟屿边吃边说。 “哦,他还真信啊。”陈美嘉有点担忧吕子乔的脑子。 “害,我提醒过他。” “那算了,我也吃饱了。”陈美嘉也站起身子回房间了。 孟屿去3601找陆展博玩去了。 “咚咚,来啦。”林宛瑜把门打开:“咦,小屿。” “哈喽,宛瑜姐。”孟屿坐到沙发上。 “怎么啦,小屿?”林宛瑜有些好奇孟屿这么早来这里。 “没事儿,我有些无聊,来找展博哥玩。”孟屿坐到沙发上。 “谁找我?”陆展博从房间走出来。 “展博哥,要不要来一场世纪大战。”孟屿拿着桌子上的手柄朝陆展博晃晃。 “哈哈,好啊,等我先吃个饭。”陆展博从冰箱里拿出来三明治迅速热热。 “展博,给我也热一个。”林宛瑜举了下手。 “好嘞,小屿你要不要来一个?” “我刚才吃过啦。” “ok。” 陆展博热好三明治后,递给林宛瑜一个,自己则坐在孟屿旁边,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边说:“小屿,你今天起挺早呀,我还以为你得睡懒觉。” 孟屿笑着回应:“我习惯早起去跑跑步了,跑完顺便带了早饭回来。这不,吃完就来找你们玩了。” “小屿,你啥时候开学呀。”林宛瑜边吃边问。 “下周,应该。”孟屿想了想, “你怎么会去历史系?这个专业不太好找工作呀。”陆展博擦了擦嘴。 “喜欢历史呗,其实想和一菲姐一样留校当个老师。”孟屿挠挠头。 “来,咱们开始大战。”陆展博把足球游戏调了出来。 陆展博和孟屿坐在沙发上,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屏幕,手里紧紧握着游戏手柄,开启了这场激烈的足球游戏大战。 林宛瑜在一旁看着,时不时被他们那紧张又搞笑的游戏状态逗得哈哈大笑,还在旁边给两人当起了“解说员”,喊着:“哎呀,展博,进球呀呀,小屿要领先了哦。”“哇,小屿这个操作好厉害呀,展博你可得小心咯。” “哈喽,菲菲。”林宛瑜看见胡一菲从房间内出来。 “哎,小屿这么早来呀。”胡一菲热了一杯牛奶。 “昂,子乔哥去面试去了,美嘉姐和关谷在房间。”孟屿边操作边回答。 “我一会去学校开个会,今天就是讨论导员的会。”胡一菲把牛奶一饮而尽。 “一菲姐,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啊。” 胡一菲比了个ok的手势。 孟屿继续与陆展博pk。 两个小时后。 “不是,你们两个两个小时没进球。”林宛瑜有些看累了。 陆展博和孟屿二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展博,开门,没手拿钥匙。”门外这时传来胡一菲的声音。 “姐,你这是打劫了超市?”陆展博接过胡一菲手上的东西。 “什么啊,学校把前几个月欠的福利发下来了。”胡一菲坐在沙发上吃了一个苹果。 “一菲姐。”孟屿期待的看着胡一菲。 “咳,小屿。这是一个惊喜,你要做好准备。”胡一菲清了清嗓子。 “我做好了。”孟屿搓搓手。 “你的导员其实是我。” “啊,一菲姐?”孟屿有些懵。 “你们历史系导员太少了,任课老师全是教授,年纪太大了。学校综合考虑,抽调各系老师。”胡一菲解释道。 “那我以后要叫一菲姐,胡老师了。”孟屿打趣道。 “哎,在学校咱俩见面你这样叫。在家还咋样咋样,你懂得。”胡一菲制止了孟屿这个称呼。 “哈哈哈,好嘞。” “咚咚。”林宛瑜把门打开,发现是陈美嘉。 “吕子乔回来了吗?”陈美嘉拿着房子缴纳清单问道。 “还没呢,美嘉姐。”孟屿回答道。 “这个该死的,我昨天就给他说要交房租。”陈美嘉抱怨道。 “诸位,我成功了。”吕子乔面试回来了:“经纪公司跟我签合同了。” “哇塞,大明星,赶紧给我签个名字。”陈美嘉把房子缴纳通知折了起来递给吕子乔。 “哈哈哈。”吕子乔接过纸。 “麻烦楷体,好辨认。”陈美嘉补充道。 好了。慢着,”吕子乔感觉不妥,打开折着的部分,“你这张纸不对劲,房租缴纳通知!” 陈美嘉抢过纸:“当然啦,这次不允许蒙混过关。” 吕子乔表现出上当受骗后的痛苦:“你能不能对一名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星有一点最起码的尊重。” “你上升的速度有1\/h吗?”陆展博一针见血。 陈美嘉肆无忌惮地开始挖苦:“你是在拍电视剧呢?” 胡这时说道:“不是我说,你这事情太不靠谱。龙国世界杯夺冠都没你这离谱。” “哈哈哈哈哈。”孟屿和陆展博哈哈大笑。 “喂,闪姐。”吕子乔的电话来了。 “你走运了,小子。”闪姐在那边吃着汉堡说着“你要演男一号了。” “真的吗?听到没有?”吕子乔把电话指给众人看。 “但是,现在钱不够,演员未定,剧本暂无。” “啊?”吕子乔有些懵。 “不用担心,还有条洗脚城广告。你要感谢你爸妈生你的时候腿毛不多。”闪姐嘲讽道。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嘲笑。 “你给我认真对待,一会有传真!”闪姐挂断了电话。 “洗脚城广告,别丢公寓的脸。”胡一菲嘀咕道。 “切。”吕子乔离开了。 孟屿见状也跟了上去,他要问问细节。 (家人们,剩余明天写,要顶不住了。) 第32章 爱是刺向对方的利剑(上) “子乔哥,你真的签合同了?”孟屿追了上来。 “哎呀,当然了,我还会骗你吗?”吕子乔坐在沙发上吃着苹果。 “子乔哥,你真的仔细看合同了吗?”孟屿害怕吕子乔被骗。 “当然了,这个公司不会骗我的。再说了,小屿。做事瞻前顾后一点都不好,男人要的就是利落和干脆。”吕子乔几口给苹果吃完。 关谷神奇听到了吕子乔和孟屿说话的声音走了出来:“子乔君,听说你签约了。” “怎么,你也想嘲讽我?”吕子乔撇了撇嘴。 “没有没有,我非常看好你。”关谷神奇高兴的拍拍吕子乔的肩膀。 “关谷,你不会是也想签约?”孟屿看着关谷神奇反常的行为。 “不是我,是我的作品。” “你的作品?你的作品不都是猫吗?” “哎,明天我带你去问问。我支持你关谷,为了自己的梦想。”吕子乔非常仗义。 “嗨。” 孟屿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调查下这个红彤彤演艺经纪公司。 很快,时间到了晚上。孟屿苦于计算机知识不太好,一直效率不高。 “哎,对了。我记得展博哥是计算机天才,我怎么给他忘了。” 孟屿连忙拿着笔记本去找陆展博。 “展博哥,忙什么呢?”孟屿来到了陆展博的房间。 “没事儿,我写几个编程。怎么啦,小屿。”陆展博正在对着电脑打字。 “是这样的……”孟屿解释了下他来的原因。 “你让我看看。”陆展博收起来了嬉闹的表情接过孟屿的电脑。 陆展博看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眉头时而微微皱起,时而又舒展开来,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对孟屿说:“小屿,这公司看着确实有点问题啊,网上关于它的信息挺少的,而且一些相关的注册资料之类的,感觉都不太规范。” “那不是子乔哥上当了。” “我查到这个公司的注册ip是香港,我去外网看看。” “那好,麻烦你了展博哥。” “没事儿,子乔对我平时那么照顾。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 “好嘞,展博哥。” 孟屿出来把门带上,便回房间休息了。 “助けて、私の目、お母さん。(救命啊,我的眼睛,妈妈。)” 孟屿猛然惊醒:“这是关谷的声音,关谷。我来了。” 孟屿打开门,发现关谷坐在沙发上捂着自己的眼睛。 “关谷,你不是跟子乔哥去面试去了。”孟屿坐在关谷身边。 “啊,小屿啊。”关谷神奇松了一口气,便解释事情的经过。 “泰坦尼克号,这不挺好的吗?”孟屿听完。 “可是你见过300斤的rose吗!”关谷神奇音量猛然提高。 “额。”孟屿想象了下那个画面:“咦。”感觉一阵恶寒。 “我那里有点药,你先涂点带个墨镜。”孟屿进屋拿药去了。 孟屿拿完药出来发现吕子乔也回来了。 “子乔哥,什么情况。”孟屿问道。 “情况嘛,这不就是吗?”吕子乔指了指关谷神奇。 “我再也不想走捷径了。”关谷神奇悲伤的说道。 “关谷你要往好的一面想,说不定之后你就会飞黄腾达了呢。”吕子乔继续画着大饼。 “kao,我切腹自尽。”关谷神奇大叫一声。 “关谷,给你。”孟屿把墨镜和药递给关谷神奇。 “我要去养伤了。”关谷神奇跌跌撞撞的返返回了房间。 吕子乔摇头笑了笑也回房间去了。 孟屿见状去找陆展博询问情况去了。 “嗨,小屿。”林宛瑜正在沙发上看电视。 “嗨,宛瑜姐。”孟屿回了一声直冲陆展博的卧室。 “小屿,你来了。”陆展博在床上揉了揉眼睛。 “展博哥,昨晚查的咋样?” “不枉我查一个通宵,这个红彤彤经纪公司是一个皮包公司。”陆展博指了指电脑。 “我感觉这个公司肯定不正规。”孟屿翻看着电脑的信息。 “这两天收集下证据,莫名告这个公司反而引得一身骚。”孟屿摸摸下巴。 “也只能这样了。” “那我先回去想想对策,展博哥。” “ok,我再休息会。”陆展博又躺下了。 孟屿轻轻的关了门,返回3602。 “这位帅哥,请问吕子乔在这吗?”一个胖胖的女人向孟屿问道。 “是的,我是他朋友,他住在这里。”孟屿把门打开:“子乔哥,有人找你。” 吕子乔从卧室走了出来:“闪姐,你怎么来了,快坐。” “吕子乔,你住的地方怎么有女人呢?她是谁?你女儿?”闪殿霞问道。 “你。”陈美嘉连忙瞪了一眼吕子乔。 吕子乔做出求饶的手势。 “这位帅哥,怎么称呼。要不要来我们公司,你就是下一个郭富城。”闪殿霞看着孟屿说道:“帅哥,身材也不错嘛,还有腹肌。” 孟屿今天穿的白短袖,有些透。 “哎,闪姐,您亲自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吕子乔连忙转移话题, “你走运了,有新广告拍了。”闪殿霞从包里面拿出来一瓶脱毛膏。 “可是,我腿毛本来就不多。”吕子乔摸了摸自己被烧伤的腿。 “笨蛋,所以让你演脱毛后的。”闪殿霞嘲讽道。 “小屿,过来。”陈美嘉把孟屿喊到身边小声嘀咕:“我有种想一巴掌扇死她的冲动。” “俺也一样。” “闪姐,这点小事不用大老远跑一趟。”吕子乔虚情假意一番, “当~然不是,我是来找你那个小画家。” “关谷,关谷。”吕子乔朝房间喊道。 吕子乔和陈美嘉看见关谷神奇带上墨镜被吓一跳。 吕子乔看到墨镜,问道:“关谷你怎么了?” 关谷神奇害怕地说:“可能是长针眼了。” 吕子乔小声问道:“她没有光着身子给你画?” 关谷神奇回答:“没有,我是凭记忆画的。” “小画家,过来。上次你帮我画的那张太棒了,我有个姐妹也想你帮她画一张,怎么样?”闪姐夹着嗓子问道。 “助けて。”关谷神奇二话没说跑回房间,半路上还是吐了出来。 这时胡一菲走进来收房租,孟屿见状立马先拉过胡一菲说了一番。胡一菲比了个示意的手势。 “哟,闪姐。我们家子乔总是提起你。”胡一菲夹着嗓子说。 “这又是谁?吕子乔,她是你妈?还是后妈?” 孟屿一听这话连忙拉着胡一菲,胡一菲翻了个白眼:“我是他朋友,子乔很用功的,他女朋友陪他练习台词到半夜。” 谁知道闪殿霞听到此话立马变了脸,收起东西就要走:“蠢货,谁让你有女朋友的,你有女朋友还怎么炒绯闻。不能炒绯闻还有什么用?” “我还可以做实力派。”吕子乔哀求道。 “哼。”闪殿霞扭着屁股走了。 “她走了。”关谷神奇此时探出来个头。 “我看到你了奥,小画家。”闪殿霞探出来个头。 “お母さん。”关谷神奇又跑回了房间。 第33章 爱是刺向对方的利剑(下) “我说,吕子乔你看你找的是什么人。”胡一菲立马把门关起来质问道。 “这个,我也没想到啊,一菲。”吕子乔支支吾吾的说。 “算了算了,以后注意下。”胡一菲摆摆手离开了。 “哎,一菲姐。”孟屿跟上离开的胡一菲。 “我有一个计划,美嘉。”吕子乔拉着陈美嘉商量。 “我们要不演一场分手的戏,让我甩了你。” “你!”陈美嘉有些惊愕。 “成交,不过3年房租。”陈美嘉讨价还价。 “行行行,三年,到时候临场发挥,今天晚上她应该会再来找一趟关谷。” “行,到时候看我燃爆全场。”陈美嘉回房间去了,吕子乔见状也回房间去了。 “怎么啦,小屿。”胡一菲跟孟屿坐在了3601的沙发上。 “就是,到时候住宿的时候,我想住公寓里面。”孟屿有些不好意思。 “我以为什么事情,小事,等几天我给你办个走读证。” “哎,一菲姐,我给你说……”孟屿自己发现的把和陆展博发现的告诉了胡一菲。 “天呐,那子乔他不是很危险。”胡一菲用手捂着嘴。 “关谷之前给我说,今天晚上还会来找他一趟。我们趁着这个机会,一举拿下。”孟屿握紧双拳。 “可以,你这个想法不错。”胡一菲点赞。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众人在酒闲聊。 孟屿看见了闪殿霞:“一菲姐,你看。” 胡一菲讽刺道说:“呦,这不是闪姐吗?你怎么在这儿?” 闪姐来回看看:“我是来找关谷的。” 胡一菲回答:“他去医院了,估计是他的针眼化脓了。” “麻烦你把这包东西给他。一个纪念品。”闪姐把一堆东西往茶几上一放。 吕子乔听说闪姐来了,连忙过来殷勤地说:“闪姐!你怎么来了!快坐。”吕子乔向众人眨眨眼。 孟屿秒懂,他站起来说道:“听说这里装了新的水龙头,你们谁想跟我去试试。” 剩下众人跟着举手:“我,我,我!” 闪姐嚣张地坐下:“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小子,我已经通知律师把合约取消了。” 吕子乔一下就着急了:“别啊!” 闪姐又作妖道“我不管你是谁,一种是可以红的,”吕子乔指着自己,“一种是永远不会红的。你在哪?你哪里都不在,因为我看不上!” 这时,吕子乔瞟见陈美嘉来了。连忙拉着陈美嘉进台球室。 “你干嘛啊,要断了。”陈美嘉挣脱开。 “断不了,我的前程要毁了。要记住,按计划行事。”吕子乔重新燃起来了希望。 “3年房租。”陈美嘉提醒道。 “三年就三年。”吕子乔没管这么多。 “那咱们开始?”陈美嘉试探性问道。 “好,直奔主题。”吕子乔转过身来。 “哈。”陈美嘉突然拿着台球杆狠狠的捅向吕子乔,吕子乔半跪在地上。 “去死,吕子乔。我们结束了!”,“啪。”陈美嘉把旁边的一个玻璃杯摔在地上。 “一菲姐,快来。”孟屿看见这一幕惊呆了。 陆展博提议道:“你们谁想试试新的烘干机。” 众人纷纷举手。 “一个都不允许走!我要你们听着,这个混蛋是怎么说的。”陈美嘉恶狠狠的说。 “kao,你疯了。”吕子乔缓过来了劲站了起来。 “吕子乔,你真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太阳啊,整天我们围着你转。”陈美嘉继续骂道。 “你这个每天退化智商的恐龙,你整天就会洋娃娃,看电视,购物。你还会干什么啊。”吕子乔开始还击。 “我一口盐汽水喷死你,吕子乔你上厕所没次都不冲马桶。我每次看见都恶心,你是不是不会冲马桶啊,还是你每次拉出来的都是你的脑子,你不舍得!”陈美嘉开始代入现实。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男人啊,我上辈子是毁灭了世界?遇见你了,我一辈子都不顺利!”陈美嘉越说越生气开始砸东西。 “哎,你别摔东西啊。”吕子乔连忙凑到陈美嘉身边:“可以啊,演技。” “那是,还有你要哭的。”陈美嘉回道。 “吕子乔,你是我见过最没有底线的人渣,最不要脸,最混蛋。我看你不是自己辍学的,是被学校辞退的。”陈美嘉非常哀怨。 吕子乔听到这话有些生气:“你,陈美嘉。你是我见过身材最平的女人,这世界上就剩我们两个,我宁愿自己去死。我吕子乔,碰你一下,就算我不要脸!” 陈美嘉愣了一下,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吕子乔,你不得好死!我现在明白我妈为什么让我好好读书,就是不让我碰见像你这样的混蛋。” 吕子乔嬉皮笑脸地说:“嘿,那你妈的愿望落空了。哎,那你爸呢?” “啪。”陈美嘉突然朝吕子乔脸上打了一个耳光:“你骂谁呢?你妈的愿望才落空了。我爸他跟你一样混蛋。” “疯了!”吕子乔捂着自己的脸。 闪殿霞津津有味的看着:“这才叫专业。” “吕子乔,你以前都是我养着你。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说我身材平呢?啊!”陈美嘉倔强的说。 “哎呀,过去的事情提它干嘛?让我把你甩了就好了。”吕子乔连忙提议。 “凭什么,你还想甩我第二次?你就会欺负我,我不伺候了!是我陈美嘉,甩了你!”陈美嘉虽然说的很严重,但是还有一些情感割舍不开。 曾小贤有些好奇:“你们说这是真的假的。” “分手就分手,我吕子乔这辈子要是回头看你一眼,就算我眼睛被狗咬了。”吕子乔见事情已经脱离了控制:“不过,是我甩了你!” “我一口盐汽水喷死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吕子乔,怪不得你的学历这么低。你压根就没有脑子。” “你!” “吕子乔,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你这辈子不得好死,你永远都不会找到你内心的。”陈美嘉跑出了酒。 “看什么啊,没见过感情破裂的啊!”吕子乔也罕见的动了脾气。 “宛瑜姐,展博哥,你们去看看美嘉姐。”孟屿这时提醒道。 “他们真的破裂了!”胡一菲感叹道。 吕子乔这时看到沙发上没人,才已经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吕子乔有些悲伤,独自离开了酒。 孟屿,曾小贤和胡一菲三人连忙给警察打电话说诈骗分子已经离开了。 胡一菲和曾小贤跟着警察去说明事情经过去了。 原来,闪殿霞是一名诈骗犯。正常忽悠一些想要一夜成名的年轻人,已经得手了几百个了,累计金额高达200w。 等胡一菲和曾小贤从派出所忙完已经11点了。 “哎,没想到那么恩爱的一对都分开了。”曾小贤在回去的路上感慨道。 “是啊,我之前以为他们两个是模范情侣。”胡一菲接着曾小贤的话说。“你说,他们两个人后来是怎么吵那么凶的?” “应该是,互相说到对方曾经的软肋了。” “一菲,到楼下了,我要去电台了。”曾小贤向着胡一菲告别。 “嗯,注意安全,拜拜。”胡一菲上楼去了。 “一菲姐,咋样啊。”孟屿一直坐在沙发上等着消息。 “警官说,一周后他们就收网。” “那就好。” “对了,他俩咋样了。”胡一菲好奇的问道。 “害,美嘉姐从离开酒开始就一直骂子乔哥,没有一句是重复的。”孟屿有些无奈。 “哎,休息去,小屿。”胡一菲有些困了。 “嗯嗯,晚安一菲姐。” “晚安。” 一个星期后。 关谷神奇的眼睛慢慢康复了,胡一菲在给关谷神奇拆眼睛上的绷带,曾小贤和孟屿在看报纸。 这时,陆展博跑了进来。 “关谷,你的眼睛怎么样了啊”陆展博关心道。 “慢慢恢复了,医生帮我开刀了。” 胡一菲一边拆一边问向众人:“你们有谁见到美嘉和子乔了吗!” 孟屿想了想:“没有,好几天都没看到他们了。” 胡一菲叹了一口气说:“哎,好好的一对,就这么散了。” 陆展博跟着说:“珍惜眼前人,莫管身后事。” 林宛瑜从房间门口悄悄拿着包想溜走,但是被众人发现了。 曾小贤有些好奇:“宛瑜,你上哪里这么鬼鬼祟祟?” 林宛瑜立刻变得很紧张:“我其实不能骗你,曾老师,我是去参加咸菜俱乐部的活动。” “咸菜俱乐部,我的粉丝团聚会我怎么不知道?”曾小贤很奇怪:“不对。” 林宛瑜实话实说:“他们不要让我告诉你。”吐了个舌头,飞快地跑出门了。 胡一菲开心的笑着:“曾老师,咸菜粉丝团要改成鱼丸粉丝团了,之前名字怪好听的。” 曾小贤恍然大悟,赶紧跑出去:“林宛瑜,你被解雇了!” 孟屿这时看到了报纸上的消息:“一菲姐,闪殿霞落网了。” “让我看看,咦。”陆展博看到了报纸上闪殿霞的照片。 “对了,关谷,这个东西给你。”胡一菲把上次闪殿霞留的画拿了出来。 “别,别给我。救命啊,啊!”关谷神奇看了一眼然后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孟屿见状摇摇头继续读报纸:“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啊。” “欢迎收听你的月亮我的心,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 这世间的感情就如同一场微妙的旅程,有欢笑,有争吵,有携手同行的甜蜜,也有分道扬镳的苦涩。就像我身边这对朋友,曾经以为他们的感情坚不可摧,可一场风波袭来,那些平日里被隐藏起来的情绪、不满,全都在争吵中爆发了出来,如同决堤的洪水,将过往的美好冲得七零八落。” “其实,爱情也好,友情也罢,本就是两个不完美的人相互磨合、相互包容的过程。我们总是在不经意间用言语的利刃伤害最亲近的人,却忘了那些伤人的话语,就像钉在墙上的钉子,即便后来拔了出来,那留下的孔洞却永远存在了。可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因此就放弃修复关系呀,因为真正珍贵的感情,是值得我们去用心弥补、用心呵护的。” “人生路上,我们会遇到很多人,也会和不同的人产生羁绊,可每一段感情都是独一无二的馈赠。不要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也不要让一时的意气用事,阻断了本该延续下去的缘分。或许此刻正处于矛盾中的人们,只要愿意放下那无谓的骄傲,静下心来去倾听对方的心声,就能发现,那些争吵背后,藏着的其实是对彼此深深的在乎。希望大家都能珍惜眼前人,莫让遗憾在岁月里堆积。 “不要让爱成为刺向对方的利剑,爱的尽头从来都不是恶语相向。” “各位听众朋友们,我是你们的好朋友,曾小贤。今天的节目到这里就结束了,各位晚安。” 第34章 准备开学 “一菲姐,你能帮我弄个学校的停车位吗?”清晨孟屿带着一兜早饭来到了3601。 “哟,有车了就是不一样。”胡一菲接过早饭调侃道:“小屿,你明天开学。一会呢,先跟我去一趟学校。” “好啊,一菲姐。”孟屿坐到胡一菲旁边:“一菲姐,我们班一共有几个人啊?” “我想想,我记得很少,一会去学校再看看。”胡一菲想了想。 “好香的早饭啊,我闻到了包子和油条的味道。”屋内传来林宛瑜俏皮的声音。 “宛瑜姐,快吃。” “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吃完了,咱们走。”胡一菲擦了擦嘴。 “你们要去哪?”林宛瑜好奇的问道。 “小屿明天要开学,我今天先带他看看。”胡一菲进屋把自己的包拿上。 “哦,那你们去。” “拜拜,宛瑜姐。” “拜拜。” “咱们学校离公寓不远,你想的话可以住在公寓。”胡一菲开着车带着孟屿,在路上行驶。 孟屿点头表示:“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一菲姐,住公寓自在些,而且还有你们陪着,多热闹。 不过就是每天来回跑,得有个停车位才方便呢,所以还得麻烦你帮忙想想办法。” 胡一菲专注开车并笑着承诺:“放心,小屿,去学校问问具体情况,看看能不能给你协调出个车位来。” “哈哈,一菲姐真厉害。” “到了。” 孟屿不禁眼前一亮,眼前的学校建筑风格独特又大气,校门宽敞而庄重,彰显着浓厚的学术氛围。校园里绿树成荫,道路两旁的花草修剪得整整齐齐。 胡一菲停好车后,带着孟屿走进校园,一边走一边介绍着:“小屿呀,这边是主教学楼,你大部分的课程应该都会在这几栋楼里上。”孟屿好奇地打量着教学楼,那高大的楼体上爬满了翠绿的藤蔓,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生机勃勃。 “先跟我去办公楼,我带你认识下你的老师。”胡一菲带着孟屿前往办公楼。 “ok。” “这里就是导员办公室,我这学期基本都在这里上班了,以后你有事情直接来找我就行。”胡一菲笑了笑。 “前面就是历史老师办公室了,经济学的在那边。如果你找不到我的话,我应该在这个办公室。”胡一菲指着前面的房间 “一菲姐,你这么厉害。”孟屿夸赞道。 “一般一般。”胡一菲捂着嘴笑。 “我提前了解过,小屿。你既然喜欢历史学呢,跟你老师好好相处。历史系的老师全是教授,分量很足的。”胡一菲提醒道。 “教授啊。”孟屿非常期待。 “走,先带你认识下。”胡一菲拉着孟屿走到办公室门口:“咚咚。”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有点苍老的声音。 胡一菲轻轻推开门,带着孟屿走了进去。办公室里布置得颇为雅致,古朴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历史典籍,墙上还挂着几幅历史名人的画像,透着浓厚的学术气息。 办公桌前,三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教授正坐在那儿聊天。 “哟,是胡老师啊。”一位教授看见了胡一菲。 “张教授,李教授,王教授,您们好啊。”胡一菲很有礼貌。 三位教授都笑着回应了胡一菲,目光随后落在了孟屿身上,眼中带着几分好奇与和蔼。 胡一菲赶忙介绍道:“教授们,这位是孟屿,是咱们历史系的新学生。他对历史特别感兴趣,明天就正式来咱们学校上课了。我今天带他来认识认识各位教授。” 张教授率先开口,声音温和又透着学者的儒雅:“哈哈,小同学,喜欢历史可是很不错的呀,这历史的世界广阔无垠,有无尽的奥秘等你去探寻。” 孟屿有些紧张又满是期待地微微鞠躬,说道:“各位教授好,久仰您们的大名了,能有机会跟着您们学习历史,我感觉特别荣幸,还请您们以后多多指教。” 王教授轻轻地抬起手来,缓缓地擦拭着自己那有些疲惫的双眼。然后,他微微眯起双眸,将深邃而又略带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面前的孟屿,缓声问道:“孩子,你为何会对学习历史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话音刚落,整个房间仿佛都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唯有王教授那沉稳而有力的声音还在空气中回荡着。 孟屿看向王教授:“在浩瀚历史中寻找真相,在洪流中寻找人生方向。历史是一堆灰烬,但灰烬深处有余温。” “好,好啊,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回答了。”李教授赞叹道。 “胡老师,你要不先去忙别的?这孩子不错,我们跟他再聊聊。”张教授看向胡一菲。 “好,小屿,我先去忙了。”胡一菲朝孟屿说了下。 “再见,胡老师。” 胡一菲轻轻的关上门心里非常激动:“oh y god,小屿要发了!” “你叫孟屿是?”李教授开口问道。 “是的,教授。” “好名字,你有自己的想法。”张教授把窗帘拉大,让窗外的阳光射了进来。 “历史越来越少人学了,许多人都学而不精。”王教授轻轻的叹息。 “我们三个考考你,怎么样?”李教授饶有兴趣的看着孟屿心想:【这孩子挺不错的,是个学历史的料子,而且是胡老师介绍过来的。】 “我非常荣幸。”孟屿谦虚的回答。 王教授率先问道:“朝代变更,往往取决于哪些关键因素?” 孟屿细细道来…… 良久,三人停止了提问。对孟屿的眼神愈发欣赏。 张教授笑着夸赞道:“孟屿啊,你这一番回答,着实让我们眼前一亮。对历史的理解很有深度,也能从多个角度去剖析问题,看来你平日里没少下功夫钻研。” 李教授也点头认同,接着说道:“是啊,现在像你这般真心热爱历史,又能把知识融会贯通的年轻人可不多了。学历史,不仅要熟知那些史实,更要能从中提炼出规律,悟到道理,你在这方面已经有了很好的开端。” 王教授目光中满是欣慰,缓缓开口:“孩子,历史就如同一幅宏大的画卷,我们穷极一生或许也只能看清其中一角,但每一次深入探究、每一点新的感悟,都是在为这幅画卷添彩。你今日的表现让我们看到了你身上的潜力,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份对历史的热忱,在这历史的长河中不断探寻,挖掘出更多被岁月掩埋的宝藏。” 孟屿赶忙微微鞠躬,感激又诚恳地回应道:“教授们,您们的认可对我来说是莫大的鼓励,我深知自己还有很多不足,还有太多需要学习的地方。我一定会继续努力,不辜负您们的期望,在历史学习的道路上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争取能领悟到更多历史所蕴含的智慧。” “好了,最后一题,你如何看待性善论呢?慢慢想,等第一次上课告诉我们。”王教授摆摆手:“小屿,回去,胡老师估计要等着急了。” 孟屿再次感谢了三位教授后,便告别离开了办公室。 第35章 开学季 “小屿,跑完步回来别买东西吃了,我请你吃学校餐厅的。” 清早,孟屿准备出去跑步。胡一菲正好出门看到。 “好嘞,一菲姐。” 孟屿沿着公园慢慢跑,不知不觉已经在爱情公寓住了2个月了,【院长是对的,也不知道张伟哥怎么样了?】孟屿边跑心里边想。 “嘿,想什么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嗯?大力?!”孟屿有些惊喜。 “屿哥,干嘛呢?跑步还走神。”诸葛大力走到孟屿身边。 “在想今天开学,昨天一菲姐带我提前去看了看。”孟屿停止了跑步。 “感觉怎么样?屿哥。” “很好啊,认识了三个很厉害的教授,有机会介绍给你。”孟屿接过诸葛大力准备的水喝了一口。 诸葛大力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说道:“那太棒了,能得到你认可的教授肯定在专业领域有着很深的造诣。我最近在做一些跨学科的研究项目,说不定还能从历史的角度获取些灵感。” 孟屿抹了抹嘴角的水渍,笑着回应:“大力,你才是最厉害的。我相信你们要是交流起来,肯定会碰撞出不少思维的火花。对了,你那个跨学科项目主要是研究什么方向?” 诸葛大力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解释道:“主要是探究科技发展对社会文化变迁的影响,我发现从历史的长河来看,每次重大科技突破都会引发一系列社会结构和文化观念的变革,我想深入挖掘其中的内在联系和规律。这就需要多学科的知识融合,历史知识能帮我更好地梳理不同时期的社会风貌和人们的思想动态,为我的研究提供一个宏观的背景框架。” 孟屿张大了嘴巴:“啊?” “哈哈,涉及到屿哥的盲区了。”诸葛大力很是开心。 孟屿无奈摇摇头,说道:“听起来很有意义啊,这确实需要综合多方面的知识去分析。就像历史上工业革命时期,科技的飞速发展不仅改变了生产方式,还对人们的生活方式、价值观等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从不同学科角度去剖析,肯定能挖掘出更多深层次的东西。” 诸葛大力赞同地说:“没错,屿哥,你对历史事件的理解很到位呢。其实很多学科之间都是相互关联、相互影响的,就像历史与科技,看似不同领域,实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孟屿看了看时间,有些遗憾地说:“哎呀,和你一聊就忘了时间,我得赶紧跑完回去找一菲姐了,不然她该等着急了。” “好嘞,屿哥。这段时间忙过去后,我来找你玩啊。”诸葛大力朝孟屿再见。 “好。” 再见了诸葛大力后,孟屿很快跑回了公寓。 孟屿来到3602飞快的洗了个澡来到了3601:“久等了,一菲姐。” “没事儿,咱们走,带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同大。”胡一菲拉着孟屿前往学校。 胡一菲开的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学校。 “呕。”孟屿刚下车就干呕起来:“一菲姐,咳……你昨天分明不是这样的。” “哎呀,一点小意外啦。”胡一菲拍拍孟屿的背。 “好了,缓过来了。” “走,带你先吃饭。”胡一菲带着孟屿来到了食堂。 “这个包子和豆浆好吃。”胡一菲给孟屿买了两个。 “嗯,香!”孟屿几口就给吃完了。 “慢点,没人跟你抢。” “小屿,去看下历史系新生来的情况。”胡一菲拉着孟屿去历史系招生地点。 “胡老师。”一位中年男子对着胡一菲打招呼。 “徐老师,现在招几个了啊?”胡一菲问道。 “哈哈哈哈,今年突破新高,一共50多个人。”徐老师向胡一菲说道。 “不错,比去年好多了。” “啊?一菲姐,这么少啊?”孟屿有些震惊。 “这还少啊,去年历史系就收了10个。” “哎,怎么这么少。”孟屿微微叹口气。 “徐老师,拜托你继续看下。我带着这孩子去办办各种东西去。” “好,你去。” “走,来我办公室。有老师优惠卡,顺便把出入证给你。”胡一菲带着孟屿去往办公室。 “谢谢一菲姐!”孟屿接过东西。 “哎,傻孩子。”胡一菲对着孟屿笑笑:“我一会开个会,你在校园随便逛逛。” “好嘞。” 孟屿来到了操场,这里许多社团都在招新。 操场上热闹非凡,各个社团的招新摊位前都围聚着不少同学,大家或是好奇地询问着社团活动内容,或是跃跃欲试地准备报名参加。 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历史文化研究社的招新点,这可让孟屿眼前一亮。摊位上摆放着一些历史古籍的仿制品、历史知识的手抄报,还有社员们自己制作的古代人物模型,十分精美。 几个社员正热情地给其他同学介绍着社团以往组织的参观博物馆、历史古迹的活动,以及举办过的历史知识讲座等。 孟屿主动走上前去,说道:“我对历史挺感兴趣的,想了解一下咱们社团。”社团的一位学长立刻来了精神,详细地介绍起来:“同学,咱们社团可有意思,除了刚刚说的那些活动。 我们还会定期组织历史知识竞赛、历史剧表演呢,大家一起在活动中深入了解历史,可好玩了。而且大家平时也会一起探讨各种历史问题,氛围特别好。” 孟屿越听越心动,说道:我要报名。” 学长高兴地递过来一张报名表,说道:“欢迎欢迎,相信你在咱们社团肯定能收获满满呢,填下这张表就行。” 孟屿填报名表后就离开了操场,又前往教学楼。 孟屿在教学楼的路上碰见了王教授。 “王教授。”孟屿上前打了声招呼。 “哟,是小屿啊。来的刚好,我昨天下午研究了一个课题是关于汉朝的。材料有很多,这几天就先别军训了。帮我来研究课题,怎么样?”王教授邀请道。 “啊,我可以吗?” “那有啥不可以的,加个联系方式,我材料先发给你。” “好的,王教授。”孟屿添加了王教授的联系方式。 “别叫我王教授了,叫我老师,听着舒服些,我先去开会去了。”王教授先行离开了。 “呼,任务不小啊。”孟屿拿出手机给胡一菲发了一条消息就先回公寓去了。 (家人们,这几章主要是写一点大学生活,这几章我节奏写快点,后面就还是以公寓为主。各位大佬耐心看下去,谢谢大家支持!) 第36章 下一首歌 “小屿,你那课题怎么样了?”酒内,曾小贤,林宛瑜,陈美嘉,孟屿四人正在闲聊。 “进展还好,估计这几天都能结论了。”孟屿喝了一口酒说道。 “什么课题?”陈美嘉好奇的问道。 “关于汉朝政治的。” “哦~汉朝是哪个朝?”陈美嘉问向众人。 众人扶额。 陈美嘉撅着嘴喝了口饮料。 曾小贤把陈美嘉的房租拿了出来。“美嘉,你一下交两个月的房租?” 陈美嘉没有接:“这就是一人份啊。” 曾小贤看看这个信封,有些奇怪:“你不是房租减半,水电全免的吗?” 陈美嘉愤怒的说:“我和那个混蛋没有任何关系,我有工资。他要是交不起房租,就请委员会例行公事,让他滚蛋。” 林宛瑜小心的问着:“你俩不就吵个架,至于吗?” 陈美嘉表情像是被恶心到了:“别让我恶心了。”说完就去台,剩下三人面面相觑。 “这次子乔哥也是的,哎。”孟屿叹口气。 “看起来美嘉这次被气的不轻。”林宛瑜对曾小贤分析道。 “哎,放心。一会子乔过来,我让他道个歉。”曾小贤满怀信心。 不一会儿,吕子乔抱着一个巨大的盒子来了。 “子乔哥,你塞了一个变形金刚?”孟屿好奇的看着那么大的盒子。 “什么啊,这是道歉礼物。子乔,那边,上。”曾小贤指了指台的方向。 三人看着吕子乔自信的走过去向陈美嘉道歉。 吕子乔打开礼物,里面发了一堆套娃。 “这还不如变形金刚。”孟屿发表意见。就在这时,陈美嘉生气的离开酒,吕子乔束手无策的站在那里。 三人走了过去。 “子乔,老实交代。”林宛瑜有些严肃的说道:“我借你了500块,你就买这个?花了多少?” “25。”吕子乔撇撇嘴:“我原本想买张彩票中个大奖,可是。” “哎,子乔哥,你这礼物诚意不大。”孟屿摆弄着娃娃。 “看,小屿都能看出来。”林宛瑜吐槽道。 “子乔,你作为男人记住三点。第一,你要主动道歉你做到了,但是你态度不好。第二,接下来严格执行我们的pnb”曾小贤拍拍吕子乔的肩膀。 “第三条呢?”吕子乔这次难得的认真。 “第三就是,你又欠宛瑜姐500。”孟屿把酒喝完。 “我……”吕子乔紧张的结巴起来。 “算了,等你有钱再说。”林宛瑜也离开了酒。 “我也先回去了。”孟屿向二人打了个招呼,剩下二人面面相觑。 “哎,展博哥。你在这里干嘛?”孟屿刚进公寓大堂就看见一直转圈的陆展博。 “没事儿,我在等宛瑜。”陆展博手里拿着两张电影票。 “你要请宛瑜姐看电影啊。” “对啊。” “什么电影?”孟屿有些好奇。 “对啊,《探索土星的生命》”陆展博骄傲的说。 “啊?这片子宛瑜姐会喜欢吗?” “放心好啦,很有看头的。”陆展博非常自信。 “那好,我先上去了。”孟屿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 “大师兄,你明天晚上要来吗?”关谷神奇在客厅打电话。 “到时候我要迎接你。”关谷神奇挂断了电话。 “关谷,你在跟谁打电话?”孟屿坐到了沙发上。 “我大师兄,他是中国人,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画家,曾经环游世界,还得了很多大奖。他这次从新疆采风回来,我要好好跟他交流交流。”关谷神奇话语中透露着羡慕。 “那他一定很厉害。” “哈哈,我要向他学习。”关谷神奇返回了房间。 孟屿坐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聊,便去3601串门去了。 “展博哥这是干嘛呢?”孟屿刚进来就看见陆展博在地上爬行。 “他们没准就说对了,你是有毛病。”胡一菲看着自己的弟弟有些头大。 “连你也这么觉得?小屿呢?”陆展博有些着急。 “展博哥,你怎么就纠结起这个了?”孟屿回避了这个问题。 “宛瑜拒绝了我邀请她看电影。”陆展博郁闷的坐到了沙发上。 “不错啊,展博。你有进步啊,是什么类型的片子?”胡一菲两眼放光。 提起这个陆展博就兴奋了:“大毛科教片《探索土星的生命》。”陆展博站起来摆出一个pose。 “oh no,老天爷。她应该去陪你的。”胡一菲被无语到了。 “展博哥,你怎么会邀请宛瑜姐看这样的片子。”孟屿也有点无语。 “你们知道这片子有多抢手吗?,可是她拒绝了。” “展博哥,女孩子不喜欢看这样的片子的,除了大力。” “可是。”陆展博还想再说什么。 “我说的不是电影,是看病。”胡一菲说出了想说的话。 “我不缺锌,不缺钙,我看什么病?”陆展博有些不服气。 “你缺心眼!”胡一菲指着陆展博胸口说:“宛瑜还是脾气好,我要是宛瑜我就不会搭理你。” “可是,大毛是发现ufo和外星人最多的国家。”陆展博还在解释。 “展博哥,你连咱们邻居都不知道叫啥,你却关心那么远的外星人。”孟屿笑道。 “你这不是缺心眼是什么?”胡一菲无奈。 “我什么时候丢的呢。”陆展博很好奇,“可能是在漂亮国丢了。”孟屿有些憋不住了。 胡一菲白了一眼孟屿:“老弟,不是我说你。你不擅长社交就出来社交就是你的不对了。” “谁……谁说的,我在大学时期很受欢迎的。”陆展博谈起自己的大学很是骄傲。 “让我想想,天文观测小组、农药检测中心、还有原始动物协会。”胡一菲查着手指念道。 “展博哥,你在漂亮国还研究原始动物啊!”孟屿被震惊了。 “是原始动物研究者协会!研究者!”陆展博强调。 “有区别吗?”胡一菲摇摇头。 “里面,有很多女生都很喜欢我。”陆展博昂起了头。 “哇塞,展博哥。你原来这么有魅力啊。”孟屿夸赞道。 “那当然,我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草。”陆展博很是高兴。 “别听他瞎说,8个女生。4个牙套妹,3个啤酒底眼镜瓶,还有一个比你身材还大。”胡一菲想起来觉得有些崩溃。 “别胡说,shirly只有一米八五!”陆展博强调。 “185?哈哈哈哈,展博哥。我算是知道了。”孟屿大笑:“你们相互研究研究就行了,哈哈哈哈。” 胡一菲拍了一下孟屿,孟屿勉强忍住了。 “老弟,这里是爱情公寓。是充满爱的地方,不是你那原始动物协会。”胡一菲语重心长的劝道。 “是研究者!” “好,好,研究者。” “展博哥,你想追宛瑜姐要多从正常的角度想。”孟屿也跟着劝道。 “好,我只能想新的方法了。”陆展博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 “你干嘛?”胡一菲问道。 陆展博查到了一个网站:“科技馆每天都会有讲座,我看看哪一个宛瑜会感兴趣,姐,小屿,你们看这个。” 陆展博把电脑推到两人面前:这个一定好看——地球两大物种:人与蟑螂。”陆展博呲着牙笑道。 “噗,哈哈哈哈。”孟屿刚喝了一口水吐了一地。 “我不该为难你的,展博。你应该慢慢来,不能着急。”胡一菲劝道。 “好,我再想想。”陆展博摸着脑袋。 孟屿笑着摇摇头回屋子去了:“继续研究资料。” 很快时间到了晚上,孟屿伸了个懒腰走出了房间。 “小屿,你干嘛呢?”曾小贤看着孟屿走出房间。 “刚查了点资料,有点累,你们这是?”孟屿也坐到了沙发上。 “听。”曾小贤示意孟屿听收音机。 “下一首歌是吕子乔先生要点给陈美嘉小姐的歌曲,周天王的《对不起》。美嘉,子乔想对你说,他对他的行为深感抱歉,希望你能够原谅他——”开始放歌,周天王的《对不起》。” “不错啊。”孟屿欣赏着这个音乐。 吕子乔和曾小贤二人正在洋洋得意,突然声音断了。 我们刚才接到陈美嘉小姐的电话,吕子乔先生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再也不想放你点的歌。把时间留给下一位,小罗想对他的女友点一首歌《对不起》昨天失手把你妈妈推了下去。” “啊?x3。” “得,没办法了。”吕子乔关闭了收音机。 “对了,过两天有一场f4复出的演唱会,你带他去看。”曾小贤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就算是国荣复活演唱会,她也不去。她的脾气我知道,比驴还倔,简直是倔驴。”吕子乔拒绝了这个办法。 “明天再想,今天时间不早了,”曾小贤有些困了。 “ok,拜拜贤哥。”孟屿朝曾小贤再见。 “小屿,我好难啊。”吕子乔有些苦涩。 “哎,子乔哥。改天你再试试,万一美嘉姐气消了呢?”孟屿安慰道。 “得了,她气消。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算了我先回去睡觉了。”吕子乔回到了房间。 孟屿摇摇头继续回房间研究起来课题。 第37章 大师兄 “这一觉睡的真舒服啊,啊!怎么10点了?”孟屿懵逼的看着手表,起床吃饭。 “子乔哥,贤哥。你们这是。” “吕子乔疯了,他要在爱情公寓网站物色新女友。”曾小贤飞快的看着屏幕:“这么多高质量,你怎么弄的。” “哎,我都看花眼了。你帮我挑,胸大无脑者优先。”吕子乔故作无奈道。 “我替你挑,我都想替你去了。”曾小贤很是着急。 “哎呀,贤哥。你都忘了咱们要干什么?”孟屿冲了一杯豆浆。 曾小贤把电脑放在一边:“要不是小屿提醒,我都忘了。” “咱们做兄弟的,你要不支持我?”吕子乔拉着曾小贤称兄道弟。 “哎呀,精神上支持你啦。”曾小贤拍了他一下。 “只是精神吗?”吕子乔顿时很猥琐。 “难道我肉体也给你啊。”曾小贤抱着胸。 “是经济上了。”吕子乔做出数钱的手势。 “少来,经济支持我再也没有。小屿你也不要给他。”曾小贤把吕子乔的手打掉。 孟屿点点头表示了解。 “我去一趟学校。”孟屿喝完了豆浆。 “ok。” 孟屿下楼开着自己的车前往学校,刚开上车有电话打进来了。 孟屿拿出电话一看是大力:“喂,大力。怎么啦。” “屿哥,我妈妈又出差去了,我想找你玩。”电话那头的诸葛大力很是开心。 “要不,你跟我去学校?我去学校有点事。” “好啊,好啊。” “等我接你。”孟屿挂断了电话,开往诸葛大力家去了。 孟屿开着车,很快就来到了诸葛大力家楼下,他按了按喇叭。没过多久,诸葛大力就出现在了眼前。她利落地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双腿有些挨不着地,晃悠悠的。 “好久不见啊,屿哥。”诸葛大力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好听。 “哪有好久,前几天才见过。”孟屿笑了笑。 “你去学校干嘛呀,屿哥。”诸葛大力好奇的问。 “我课题研究出了点问题,我去问向老师。” “什么课题呀。”诸葛大力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孟屿一边启动车子缓缓驶离,一边回答道:“是关于汉朝政治方面的课题,老师让我从小人物入手,来证明汉朝的政治制度。” “唔,我只知道大概。”诸葛大力想了一会。 孟屿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我也是查阅资料才知道的,到学校了。” 孟屿带着诸葛大力来到了办公室,孟屿敲了敲门。 “进来。”声音苍老而有力。 “王老师。” “是小屿啊,这位是?”王教授看着孟屿旁边的小姑娘。 “这个是我好朋友,今天过来想见识见识大学长啥样。”孟屿笑着对王教授说。 “这小姑娘好,眼里充满灵气,你叫什么呀。” “王老师,我叫诸葛大力。”诸葛大力脆生生的回答。 “你就是那个传说?”王教授想起来之前跟朋友闲谈的时候谈到的魔都出现的天才儿童。 “王老师过奖了。” “小屿,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 孟屿赶忙把课题研究中遇到的问题详细地跟王教授说了说,尤其是关于从小人物入手去证明汉朝政治制度这一点,自己有些手足无措等问题都毫无保留地讲了出来。 王教授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等孟屿说完后,沉思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你这个思路是很对的,但是……” 诸葛大力在一旁听得很认真,这时也忍不住插言道:“王老师,那是不是还可以从这些小人物所留下的一些日常记录,比如公文、书信之类的去寻找线索呀,这样能让论据更具体真实。” 王教授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笑着说:“小姑娘很有想法嘛,确实是这样,这些小人物留下的一手资料可是很宝贵的研究素材,能帮助我们还原当时的实际状况。不过呢,这些资料找寻起来可能比较费劲,得去一些专门的古籍馆、博物馆里好好搜罗搜罗了。” 孟屿听了,若有所思地说道:“王老师,我明白了,那我接下来就多往这方面下下功夫,去搜集更多相关的资料,把这部分内容好好完善一下。” 王教授点点头,又叮嘱道:“嗯,做学问就得这样,要肯下功夫,遇到难题多思考多钻研。还有啊,你在整理资料的过程中,要注意分析这些小人物的经历和当时整个社会背景之间的关联,这样才能更有力地证明政治制度的特点和影响。” 孟屿连连点头,说道:“谢谢王老师的指导,我记住了。我一定好好努力,争取把这个课题做好。” “不着急,我期待你的发挥。”王老师微笑着看着孟屿。 孟屿和诸葛大力又跟王教授聊了几句,便告别离开了办公室。 “大力,一起去查查?”孟屿邀请道。 “好啊。” 二人前往了当地的历史文化馆。 很快,天不知不觉黑了。 “大力,今天到这里。”孟屿揉了揉发酸的双眼,和有些疼痛的大脑【该死的超忆症】。 “大力?” 孟屿看向旁边的大力,原来诸葛大力已经睡着了。 桌子上的笔记本记录了孟屿可能会用到的材料,诸葛大力的字秀气又好看。 孟屿有些心疼这个女孩,她值得被爱。 “大力,大力。醒醒,我们该走了。”孟屿轻轻的拍了拍诸葛大力。 葛大力缓缓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样子带着几分可爱,她迷糊地问道:“屿哥,我怎么睡着了。” 孟屿笑着说:“今天查资料太费神了,你累了睡着也正常。天已经黑了,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诸葛大力揉了揉眼睛,看着桌上记录的那些材料,说道:“屿哥,我刚刚整理了一些觉得可能对你课题有用的材料,你回头再仔细看看,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孟屿心里很暖,说道:“大力,你帮了大忙了,我送你回家。” 两人收拾好东西,离开历史文化馆,朝着停车场走去。夜晚的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到了停车场,孟屿打开车门,让诸葛大力先上车坐好,然后自己才上车启动车子,朝着诸葛大力家的方向驶去。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或许是今天查资料耗费了太多精力,都有些疲惫了,不过这静谧的氛围却也透着一种别样的温馨。 不一会儿,就到了诸葛大力家楼下,孟屿停好车,说道:“大力,到家了,你上去好好休息,要是有什么事儿,记得给我打电话。” 诸葛大力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笑着说:“屿哥,那我上去了,你回去也早点休息,课题要是还有问题,咱们再一起想办法。” “嗯嗯,上去。”孟屿目送诸葛大力上楼。然后开车回公寓去了,诸葛大力到了楼上目送孟屿离开。 “你们这是?”孟屿一开门发现四个人坐在餐桌上。 “大师兄,介绍下。这是我的好朋友,孟屿。”关谷神奇向杜俊介绍道:“小屿,这是我的大师兄,杜俊。” 这时,林宛瑜和陈美嘉悄悄站起来,两人向孟屿求助:“救命啊,小屿。我们要走,太折磨人了。” 孟屿眨眨眼传递到:“怎么回事,大师兄采风应该很精彩啊。” “帮我们打掩护,我们实在听不下去了。”陈美嘉回应道。 “你好啊,大师兄。”孟屿向杜俊握了个手,顺便挡住杜俊的视线。 “你………好,你为什么……也叫我大师兄。”杜俊奇怪的强调。 孟屿这时恍然大悟陈美嘉和林宛瑜为什么逃跑:“叫着顺口,哈哈。” “大师兄,虽然我今天很想跟你认识下,但是我今天太累了。”孟屿边说边向房间撤退:“关谷,你帮我解释下,我也不想被折磨。”孟屿飞快的关上了门。 关谷神奇和杜俊面面相觑,两人继续坐下听杜俊讲他的故事。 第38章 别让爱你的人为你流泪 深夜,孟屿刚把最近整理的材料给归纳总结了一下。 “已经1点了啊。”孟屿打了个哈欠:“出去喝杯水。”孟屿打开门发现吕子乔坐在沙发上。 “子乔哥,你在干嘛?”孟屿坐到吕子乔旁边。 “是小屿啊。”吕子乔的声音略显疲惫。 “怎么还不睡?”孟屿也给吕子乔倒了一杯水。 “睡不着,烦。”吕子乔揉了揉眉毛。 “还是上次那件事?” “是啊,我怎么那么混蛋?”吕子乔苦笑一声。 “子乔哥,我听美嘉姐说。”孟屿试探性的问道。 “都是真的。”吕子乔闭上眼睛:“我知道我是个混蛋,我也不奢求她能原谅我。我想去弥补我所做的,可是。” “子乔哥,你要知道,我们是男人。”孟屿把水递给吕子乔。 “想不到我堂堂人生导师,你来安慰起我来了。”吕子乔苦笑一声。 “哈哈,都是跟子乔哥学得好。”孟屿也跟着笑了:“遵循你的内心,子乔哥。” 孟屿轻轻拍了拍吕子乔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子乔哥,人生就像一场漫长的旅途,途中我们难免会犯错,会走弯路,可这些何尝不是让我们成长的磨砺?你和美嘉姐之间的感情,那也是这旅途里珍贵的风景,虽然现在乌云蔽日,但只要你怀揣着真心去驱散阴霾,说不定就能重见阳光。 就像那破茧成蝶,蝶在挣脱茧的束缚时必定历经痛苦,可一旦熬过去,迎来的就是美丽的新生。你现在觉得自己混蛋、愧疚,这恰恰说明你在乎这段感情,那为何不把这份愧疚化作改变的动力呢? 有时候,我们不能总盯着过去的过错不放,而要着眼于当下和未来,用行动去书写不一样的篇章。哪怕最终结果不尽如人意,但只要尽力去弥补、去挽回了,那也无愧于自己的内心呀。 况且,感情里哪有不磕磕绊绊的,只要有心,一切皆有可能。所以,子乔哥,别灰心,说不定美嘉姐心里也正盼着你有所行动。” 吕子乔听着孟屿这一番话,若有所思,眼中渐渐燃起一丝希望的光,默默地点了点头,似乎心里也有了几分继续前行的底气。 “谢谢你,小屿。”吕子乔心情放松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我刚给材料总结完,出来喝口水。” “哈哈,挺辛苦的,还听我聊天。”吕子乔开了个玩笑:“睡去,我也有点困了。” “嗯嗯,晚安子乔哥。” “晚安。” 孟屿回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天。 “咚咚咚,咚咚咚。”孟屿从睡梦中醒来:“谁啊,大清早敲门。” 孟屿迷迷糊糊的把门打开,然后又躺床上去了。 站在门口的诸葛大力手还在举着作敲门状【?没看到我吗?】 孟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他好像梦见诸葛大力一直在推他【怎么会梦到大力来我房间呢?】孟屿翻了个身。 诸葛大力见推不醒孟屿,鼓起了嘴巴。 【好难受,感觉呼吸不过来了。】孟屿梦见自己的鼻子被捏着。 “啊。”孟屿猛的坐起来,用手一摸鼻子。摸到了一个柔软的小手,孟屿扭头看见了诸葛大力正在捏他的鼻子。 “醒啦,屿哥。”诸葛大力笑眯眯的看着孟屿。 “真是大力啊,我以为在做梦呢。”孟屿揉揉眼睛。 “都12点了,屿哥,你怎么还在睡。”诸葛大力把房间的窗帘拉开,窗户打开。 “都12点了啊,我昨晚睡的有点晚。”孟屿看了眼手表。 “几点睡的呀。”诸葛大力边说边帮孟屿倒了一杯水:“给你,屿哥。” 孟屿接过来一口气喝完了:“精神百倍,昨晚弄材料。然后又跟子乔哥聊了一会,大概2点左右睡的。” “以后不允许那么晚,屿哥。”诸葛大力嘟着嘴:“就算是弄材料,也可以第二天嘛。” 孟屿看着小小的诸葛大力念叨他感觉蛮不错的:“好好好,都听大力的。”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 诸葛大力嘿嘿一笑:“屿哥,快起床。” “嗯嗯,大力,你找我干嘛?”孟屿好奇的问道。 “想让你带我玩,我妈一大早就出去了。”诸葛大力看着孟屿昨晚整理的材料。 “阿姨做什么的?”孟屿下了床。 “我妈是律师,诸葛大圣。” “律师啊!!!”孟屿咽了一口唾沫。 “怎么啦,屿哥,你好像很害怕。”诸葛大力玩味的看着孟屿。 “没有没有。”孟屿摇摇头。“大力,你吃过饭没?” “还没呢,吃过早饭我就来了。老布说你在睡觉,我想着等你睡起来,一直等到现在。” “想吃什么?” “想吃你做的饭,屿哥。”诸葛大力笑了一下。 “好啊,让我看看冰箱有什么。”孟屿来到了客厅。 “中午好啊,小屿。”曾小贤坐在沙发上给孟屿打了个招呼。 “贤哥,你怎么在这里?”孟屿向冰箱走去。 “隔壁一个鬼都没有,太无聊了。”曾小贤看着电视嗑着瓜子。 “他们人呢?”孟屿发现了一条鱼。 “不知道,我睡醒之后就没见到。” “吃饭没有?贤哥。”诸葛大力从孟屿房间走了出来。 “还没呢?大力?!”曾小贤挑挑眉:“小屿,你禽兽。” “什么嘛,贤哥,我叫屿哥起床。”诸葛大力坐到曾小贤旁边。 “今天做个鱼汤,贤哥,帮我蒸点米。”孟屿熟练的把鱼处理好。 “得嘞。”曾小贤也进来帮忙了。 三人享受了一顿鲜美的鱼汤。 “贤哥,下午什么安排?”孟屿和曾小贤在收拾碗筷。 “没什么安排,怎么了。”曾小贤把碗给刷了刷。 “下午一起去玩?”孟屿看着曾小贤。 “嗯?去哪呀?” “科技馆咋样?”诸葛大力跃跃欲试。 “好啊,还没去过科技馆。”曾小贤饶有兴趣。 孟屿开车带着二人出发了。 公寓内,几天没回来住的陈美嘉回来了。 她其实对吕子乔的气消了一点,只要等吕子乔来找她。可是又等了两天,没见吕子乔的身影。 陈美嘉有些伤心回到了房间,抱着她的兔娃娃无声的哭泣。 “美嘉。”一声轻呼,打断了陈美嘉哭泣的声音。 陈美嘉抬起头,吕子乔慢慢靠近蹲了下去。 他轻轻的擦拭着陈美嘉的泪:“美嘉,我想了想。我确实是个混蛋,之前说的话是我不好。” 陈美嘉倔强的扭过去,她知道她自己最受不了吕子乔的甜言蜜语。即使这个男人骗她一次又一次,她也甘之如饴。 “吕子乔。”陈美嘉轻轻的喊了一声:“你为什么那么不要脸呢?我自从遇见了你,我的人生全毁了。我对你也抱有信心,可是。” 吕子乔沉默了。 “你说话啊,之前吵架的时候不是挺能说。”两行眼泪从陈美嘉的眼角缓缓滑下。 “我不奢求你原谅我,我只是想让你给我一个去赎罪的机会。” 陈美嘉闭上眼睛。 “美嘉,对不起。能让我以朋友的身份呆在你身边吗?” 陈美嘉睁开眼睛,她看见眼前有些不一样的吕子乔点了点头。 “子乔,以后不要让爱你的人为你流泪。” 第39章 东方神起 “你们曾老师呢?”3601内,吕子乔和陆展博正在电视机,孟屿在看着两人激烈对战。 陆展博手忙脚乱:“本月电台考核,曾老师拼收听呢,几天几夜没回来了。” “你网球为什么越打越烂?”吕子乔一击k球 “很久没打了。子乔,我们公司最近来了一个棒子国女孩。” “是吗?什么名字?” 两人交叉换位,孟屿看着二人打的很激烈。 “河理活。” “荷里活,哈哈哈哈哈。这是人的名字吗?”吕子乔憋不住了。 “哈哈哈哈,荷里活。”孟屿也t到了 “不是那样写的。”陆展博马上意识到吕子乔和孟屿想错了。 “厉害啊,展博哥,勾搭到棒子国女生。” “展博,你觉得两国女孩差别是什么”吕子乔调侃道。 “不好意思,我没什么感觉。” “那她会说中文吗?”吕子乔有些好奇。 “应该,不过我唯一听她说过的中文只有三个字。”陆展博想了下。 “我爱你,你好帅,还是我愿意?”吕子乔猛烈挥杆。 陆展博输了,喘着气坐在了沙发上:“是不要。” “厉害啊,展博哥,让女生为你说出不要。”孟屿嘿嘿一笑。 “你对她做了什么?”吕子乔笑眯眯的说着。 “想什么呢,我请她干什么。她都不要,韩国女生是不是比较内向?”陆展博有些郁闷。 “何以见得?”吕子乔喝了一口水。 “展博哥,你要知道,棒子国女生开放程度是你想象不到的。”孟屿看着书说着。 “河理活是我们公司最文静的女生,每次男同事帮她做了什么事情,她总是一个劲儿地说‘sanghai’,‘sanghai’”。陆展博模仿到精髓。 “啊?”“噗。”孟屿和吕子乔同时被惊讶到了。 “sanghai,怎么了。”陆展博有些呆呆的挠挠头。 “展博哥,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孟屿把书放下。 “应该是谢谢的意思,我不希望她对我太客气。”陆展博很是开心。 “哼,sanghai的意思是,我爱你。”吕子乔声音非常有力。 “噗,什么?!”陆展博把自己刚喝的水全吐出去了,这不可能。” “sanghai就是我爱你的意思,展博哥。” “你们是说,她对我们公司大多数男生都说我爱你,唯独只对我说谢谢?”陆展博的神情很是激动。 “你最好相信子乔哥,我之前也是懂过一些棒子语。”孟屿说道。 “我研究过全球280个国家泡妞专用词汇,sanghai。这句话只是棒子语中的低级词汇,必学的。”吕子乔非常自信。 “可是,我每天早上都给他有买奶茶和汉堡。”陆展博的神情非常哀怨。 “全世界任何漂亮有魅力的女生,都不会因为你送她汉堡和奶茶对你说我爱你。你明白吗?”吕子乔语重心长地说。 “是啊,展博哥。”孟屿附和道。 “你们的意思是要我送他鱼翅汉堡吗?”陆展博思考了一下。 “展博哥,子乔不是这个意思。”孟屿有些憋不住了。 “老弟啊,不是哥说你,你应该换一个脑子。”吕子乔有些崩溃。 “你们都在啊。”胡一菲推门进来了。 “哈喽,一菲姐。”孟屿打了个招呼。 “哎,一菲啊。你们家族有没有为展博准备结婚基金?”吕子乔仰头问道。 “怎么突然问这个,难道说。展博,你找到女朋友了?”胡一菲很是激动。 “不是,我建议这笔钱给展博做一个换脑手术。这样他找女朋友的几率才不会无限接近于零。”吕子乔做出来解释。 “怎么说话呢。”胡一菲进了厨房。 “我知道了,棒子国喜欢泡菜。”陆展博突然大叫。 “回头我给你找个兽医,展博。我不能呆在这里了,否则我的脑子收到影响。”吕子乔连忙逃离了这里。 “怎么回事啊,小屿。”胡一菲给自己削了个苹果。 “展博哥,想追他们公司的一个韩国女生。”孟屿也坐到了餐桌上。 “哎,展博。你不追宛瑜了?”胡一菲很是好奇。 “宛瑜等级太高,我追不上。你是说我送她汉堡还是泡菜?”陆展博还在考虑。 “你怎么不关心关心你姐呢,展博哥。”孟屿拿了个苹果,顺便给陆展博也递了一个。 “我姐她就是沙漠中的骆驼,不会饿死的。” “我为了我的教育事业,付出了我的所有青春。谁懂我的心酸,你个没良心的。”胡一菲继续找吃的。 “一菲姐,冰箱里有我昨天晚上买的三明治。”孟屿见胡一菲很饿。 “不早说。” 林宛瑜走出了房间:“早啊,菲菲,展博,小屿。”、 “早啊,宛瑜姐(宛瑜)。” “菲菲,你不去上班吗?”林宛瑜也从冰箱里拿了一个三明治。 “哈哈,不好意思。我已经上过班了,现在回来补充能量。”胡一菲把林宛瑜的三明治顺手给扔进微波炉。 “天呐,我睡觉的时候。时间原来过的这么快,我会老的很快的。”林宛瑜摸了摸自己的脸,生怕有皱纹出现。 “哈哈,宛瑜姐,你这是焦虑了。”孟屿打趣道。 “宁在福中不知福啊,要不要换换。”胡一菲有些埋怨。 “菲菲,学校会给你发奖金啊。” “是啊,姐。你不一直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子吃。”陆展博帮腔道。 “哼哼,早起的虫子被鸟吃。”孟屿想起来了自己被读者催更的样子。 “努力肯定有回报的。”林宛瑜依旧热情的开导。 “呵呵,回报,院长又给我了特殊的回报。奖励我明天晚上再举办一场讲座,我的双休日啊!!!”胡一菲捶了一下桌子。 “啊,一菲姐。”孟屿觉得院长有些强人所难。 “不过好在,小屿,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吗?”胡一菲对着孟屿皮笑肉不笑。 “一定会的!”孟屿咽了口唾沫。 “可惜了这两张票,系主任给了我两张东方神起的演唱会门票浪费了。”胡一菲从包里拿出两张门票。 “慢着,东方神起?棒子国天团?”林宛瑜听到了这个消息。 “棒子国天团?”陆展博的声音突然提高。 “怎么,很厉害吗?”胡一菲不明觉厉。 孟屿猜到了陆展博想要把演唱会门票送给那个棒子国女生:“展博哥,你一个大男人要这个干嘛?” “切,我是想,唔。”孟屿捂着了陆展博的嘴小声说道:“展博哥,我发现你这方面是真的笨啊。你不会拿着这两张票跟宛瑜姐一起看啊,这样机会不就来了啊!”孟屿有些恨铁不成钢。 “可是,宛瑜等级太高了。”陆展博有点退缩。 “等级再高的boss也有血条,总会给磨掉的。到时候不就任君采纳了。”孟屿提醒道。 “对啊,这是个好主意。”陆展博豁然开朗。 “你俩说什么呢?”胡一菲喊了一声。 “姐,把票给我。”陆展博突然哀求道。 “把票给我,菲菲。”林宛瑜也说道。 “我懂了,你们两个都想要。”胡一菲思索道:“哎,那干脆你们两个去看呗。”胡一菲为了陆展博煞费心机。 “展博,你愿意去吗?”林宛瑜看着呆呆的陆展博。 “好啊,我正想这样说呢。”陆展博嘿嘿一笑。 “一菲姐,这个讲座是怎么弄得?”孟屿这时问道。 “好像是害得需要你和你王教授一起上台说你们一起研究的那个课题。”胡一菲咬了一口三明治:“带我去看看你的材料,明天晚上咱们好好办一次。” “ok,一菲姐,材料准备差不多了。”孟屿两三口把苹果吃完。 “走。” 第40章 关谷的礼物 (感谢六嶷山的古小灵 用爱发电2,花2。谢谢老板,老板财源滚滚。) 酒内,众人正在聊天。 陆展博和林宛瑜正在聊关于明晚上的演唱会,胡一菲和孟屿正在讨论明天晚上讲座的细节,吕子乔正在跟汽水搏斗。 关谷神奇这时拿了一个盒子来到了酒。 “关谷,你抱了个破鞋干嘛?”吕子乔注意到了关谷神奇。 “什么破鞋,这是我给美嘉准备的礼物。”关谷神奇把盒子放下。 “给美嘉准备的礼物?”陆展博把盖子打开。 “哇,是毛茸茸的小狗哎。”胡一菲把小狗抱起来。 “关谷,你给美嘉姐送小狗干嘛?”孟屿摸了摸小狗。 “是这样的,我明天要去参加一个动漫论坛。但是美嘉她实在是太疯了,我怕明天控制不住场面。”关谷神奇回想起上次参加的机器猫发布会八个保安拉不住她,很是无奈。 “那我去把美嘉叫过来?”陆展博急着去找陈美嘉。 “桥豆麻袋,展博。今天告诉她的话她收拾完小狗,然后明天又有时间跟我一起了。”关谷神奇拦住了陆展博。 “那你准备藏哪里?”林宛瑜问到了关键性问题。 “你们房间。”关谷神奇回答的很快。 “可是,它会乱撒尿的,怎么办。”胡一菲有些犯难。 “问题就在这儿。”关谷神奇请求道:“我明天早上就要去那个论坛,晚上要早睡,你们一定要帮我!” 陆展博还在思考:“这个……” 关谷神奇猛地鞠躬:“拜托了,大家。” “好,不过关谷。你下次要请我们吃你的料理。”胡一菲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大恩大德,不会忘记。”关谷神奇再鞠躬了一次就走了。 “一菲姐,你接触过狗吗?”孟屿有些怀疑的看着胡一菲。 “没有,曾小贤算不算?”胡一菲想了下:“不过展博是我养大的,我以前养过很多动物,鸟、兔子、鱼、松鼠、发财树……不出三天都死了。展博,你真幸运。”胡一菲朝着陆展博一笑。 陆展博有些无语:“那姐,你知道狗怎么养吗?” “不就是把饭和水给它,然后就没了。” “便便呢?” “我们就养一天,用报纸垫下应该没问题。”胡一菲继续逗弄小狗。 “宛瑜,你一会去买点小狗吃的东西。”胡一菲对着林宛瑜说道。 “菲菲,它能吃肉吗?”林宛瑜好奇的问道。 “姐姐,你得看是什么肉了。”孟屿比划了一下:“要是这么大的肉,就是肉吃它了。” “那我明白了。”林宛瑜拿上自己的包包走了。 “姐,我不想养,太麻烦了。”陆展博听着过程有些抵抗。 “嗯?!”胡一菲瞪了他一眼。 “我养,我养!”陆展博的语气瞬间软了。 “这还差不多,子乔,你就负责拖住美嘉。”胡一菲看着还在跟汽水搏斗的吕子乔:“你非得把那个气管咬烂?” “小事儿。” “走,回公寓去。”胡一菲站起来了。 “哦。”陆展博哦了一声。 “展博,它为什么一直在叫啊。”胡一菲把盒子放在桌子上。 “我听听,它饿了。”陆展博低头倾听。 “?展博哥,你能听懂?”孟屿脑袋上面弹出来个问号。 “其实是我饿了。”陆展博摸摸肚子。 “小屿,你去问关谷看看有没有狗粮,宛瑜还没有回来。”胡一菲继续逗弄着小狗。 “好。” “咚咚。” “小屿,你回来了。”陈美嘉把门打开。 “关谷在吗?美嘉姐。” “在的,你们慢慢聊,我继续烫裤子去。”陈美嘉指了指厨房。 “关谷,美嘉姐她为什么烫裤子?”孟屿有些好奇。 “美嘉她为了让我的裤子配她的裙子,已经烫坏我7条裤子了!”关谷神奇很激动。 “嘘,小声点。”孟屿捂住关谷神奇的嘴巴:“关谷,你有狗粮吗?小狗一直在叫,应该是饿了。” “麻袋,我把这个事情给忘了,给你。”关谷神奇挠挠头,从电饭煲拿出狗粮。 孟屿目瞪口呆。 “小屿,晚上想吃什么?”陈美嘉蹦蹦跳跳的出来了。 “我都可以啊,美嘉姐。”孟屿慌忙的拿过来狗粮。 “一菲那里没有饼干了,让小屿过来拿,这是所有的饼干。”关谷神奇连忙圆场,把孟屿往门口推。 “慢着!骗不了我陈美嘉,拿的什么饼干?”陈美嘉把饼干抢过来:“狗………狗饼干。” “是啊,狗饼干味道好。”关谷神奇连忙说道。 “没错;我在福利院的时候经常吃这个。”孟屿反应过来了。 “啊,你遭虐待啊?”陈美嘉顿时有些可怜的看向孟屿。 “额…”孟屿连忙看向关谷。 “是这样的,在我们霓虹。基本每个人都吃这个,味道很不错的。”关谷神奇接过饼干:“不信?我吃给你看!”关谷撕开袋子,抓起一大把饼干就吃起来。” “如果有芥末就绝了。”关谷神奇越吃越觉得好吃。陈美嘉和孟屿看呆了。 “哎,小屿,你也吃。”关谷神奇抓了一把递给孟屿。 “拼了。”孟屿也开始吃了起来。 “你们疯了啊。”陈美嘉看着两人。 “好吃,如果再咸一点更好吃了。”孟屿也觉得不错。 很快,两人给一包狗饼干吃完了。 “嗝,美嘉姐,我先走了。”孟屿打了一个嗝。 “关谷,真的好吃吗?”陈美嘉把门关上,扭头问关谷神奇。 “我回来了。”孟屿打开门。 “小屿,饼干呢?”胡一菲看见孟屿立马问道。 “原本有,后来我跟关谷给吃了。”孟屿又打了一个嗝。 “啊?吃了?!”陆展博被惊讶到了:“你们怎么给吃了,小狗怎么办。” “哎,一言难尽。”孟屿拉过凳子坐下。 “我回来了。”林宛瑜拿着两包狗粮和一根超大的肉,不知道是什么。 “这是牛排?”孟屿一眼顶真。 “bgo,老板说买这跟牛排送两包狗粮。”林宛瑜开心的说道:“我觉得挺划算的,小狗能吃这个吗?” “这是成年狗吃的,宛瑜姐。”孟屿拿过牛排走进厨房:“我们今天晚上吃这个,我给收拾下。” 陆展博看着两个月大的小狗很是不爽:“凭什么它两个月就能吃牛排?我两个月大的时候还在喝三鹿奶粉。” “那我宁可给它吃牛排。”胡一菲接过话。 “哎,展博,你为什么总把小狗放在盒子里呢?它会被闷死的。”林宛瑜奇怪的问道。 “我以为它会乱跑,好,我把它放出来。”陆展博小狗从盒子里拿出来。 “小家伙,你实在是太可爱了,和展博小时候一模一样。”胡一菲把小狗抱起来。 “姐,你是在侮辱我吗?我小时候跟狗一样?”陆展博不开心了。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胡一菲解释道:“它还没起名字呢?既然它住在爱情公寓,那我们就叫它强尼怎么样?” “姐,你这个名字太老土了。我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不如叫它辛巴怎么样?”陆展博把小狗举到头顶模仿起来狮子吼的声音。 “咚咚。”有人敲门。 “我去开。”胡一菲打开门:“是美嘉啊,美嘉?!”胡一菲立马声音提高。 林宛瑜和陆展博二人手足无措,不知道把小狗放在哪里。陆展博想把小狗放到案板上,孟屿切牛排的刀差点碰到小狗的脖子。 陆展博又想把小狗放到冰箱,林宛瑜连忙阻止。 “你们在干嘛?一菲姐,我想借点牛奶。子乔修微波炉把冰箱修坏了。”陈美嘉伸着头想往里看。 “展博,快点拿牛奶给美嘉。”胡一菲恶狠狠地对着里面吼道。 “不用了,一菲姐,我自己来。”陈美嘉从胡一菲的胳膊下钻过去。 陆展博把小狗藏在了自己怀里,林宛瑜连忙拿牛奶递给陈美嘉:“美嘉,这是你要的牛奶。” “他在干嘛?”陈美嘉接过牛奶看着一抽一抽的陆展博:“你笑什么?” 陆展博没有回答,一直在笑。 陈美嘉有些怀疑,走了过来。 林宛瑜连忙解释:“是这样的,我们刚才讲了一个笑话。展博他觉得很好笑,是不是呀,展博。” “他怎么现在才笑?”陈美嘉看着陆展博。 “你知道的,展博他小脑发育不完全,反应比较慢。”胡一菲走了过来。 “哎,美嘉姐。别做饭了,今晚吃这个。”孟屿分散陈美嘉的注意力。 突然小狗呜呜起来。 孟屿连忙反应过来,立马加大砍骨头的声音。 陈美嘉有些受不了走了:“那我一会喊他们过来。” “呼,还好小屿反应及时。”胡一菲长出一口气。 “啊,该死,它在我里面干了什么?”陆展博把衣服摔了下来。 “展博哥,你新喷的香水?”孟屿好奇的问着这个味道。 “哈哈哈哈,去洗澡去。”林宛瑜哈哈大笑。 孟屿笑着摇摇头。 “我们来喽。”门被打开,吕子乔,陈美嘉和关谷神奇走了进来。 “关谷,你怎么了?”吕子乔看着关谷神奇捂着肚子。 “谁叫他吃那么多狗饼干。”陈美嘉没好气的说。 “你吃了狗饼干,哈哈哈哈哈。”吕子乔比了个大拇指。 “那有什么,换换口味罢了。而且,小屿也吃了。”关谷神奇没当回事。 “什么,小屿也吃了,你们真牛!”吕子乔很佩服。 “牛排来喽。”孟屿把牛排切成8份,其中一份留给曾小贤。 “哇塞,牛排。”众人坐到餐桌上开动。 接下来场面一致和谐,所有人一直咀嚼。 “关谷,你咽下去没有?”吕子乔一边嚼一边问。 “还没嚼完。”两人仰头继续努力咀嚼。 “宛瑜姐,这什么牛肉?”孟屿很好奇,这肉为什么这么磨牙。 “啊,我忘了,这个有一点胶质纤维。”林宛瑜的声音越说越小。 “啊?不会是。”众人立刻反应过来嘴里的牛肉。 林宛瑜点点头。 “啊!”5 陈美嘉好奇的看着众人,继续咀嚼。 第41章 技惊四座 “小屿,材料怎么样了?”胡一菲敲敲门然后进来了。 “是一菲姐啊,材料已经好了,我准备去学校找一趟王教授。”孟屿把材料都收起来放在书包里面。 “好啊,我也要去学校,一起。”胡一菲发现自己穿的睡衣:“等着我,我马上换完衣服。” 孟屿点点头,然后扭头收拾东西。 “我好了,走。”身后传来胡一菲的声音。 “哇,一菲姐,你光速啊?”孟屿被胡一菲的声音吓一跳。 “哼,换衣服这种事情三秒钟就够了。” “你厉害。”孟屿跟着胡一菲下楼去了。 “小屿,今晚的讲解环节是你的课题,王教授在下面辅助你,你是c位。”在去学校的路上,胡一菲正在向孟屿讲解细节。 “这样啊,还蛮有挑战的。”孟屿有些期待。 “你不紧张啊?”胡一菲看着孟屿跃跃欲试的申请。 “我已经演讲习惯了,从初中开始,我们老师一直让我演讲。” “还挺厉害的,这样我就放心了。”胡一菲笑了一声:“到学校了,你去找王教授。我直接去大礼堂了,晚上七点准时开始。” “好的,一菲姐。” 孟屿来到了办公楼。 “这不是孟屿吗?”孟屿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张教授,您好啊。”孟屿扭头发现是张教授。 “今天怎么来学校了,是课题整理完了吗?”张教授领着孟屿来到了办公室。 “是啊,来找王教授帮忙看下。”孟屿跟着张教授的步伐进了办公室。 “哟,小屿啊。坐坐,我有预感,这个课题你肯定整理的很棒。”王教授笑着说。 “哈哈哈哈,老师您还没看呢。”孟屿把材料拿了出来。 王教授接了过来,戴上眼镜开始仔细看了起来。 良久,王教授摘下了眼镜,轻轻叹了口气。 “谈什么气啊,老王,别吓孩子。”张教授把材料拿了过来。 “你自己看看,等你看完我再说。”王教授喝了一口茶。 张教授原本带着娱乐的心态看,看了几行后神情变得越来越认真。 “啧,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张教授看完了材料发出了感叹。 “小屿,你怎么想出这个新奇的观点。”张教授问道。 “那天晚上查材料偶然想起来的。”孟屿实话实说。 “一个王朝的终结,也是一个王朝的诞生。个人英雄主义的思想功不可没,这篇文章很好。但是你要表明限制范围,只能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王教授又拿过材料说道:“去,改两下。其他的不用动了,这篇文章能足以震动历史界。” “好的,老师。”孟屿把材料拿了过来。 “我期待你今晚的表现。” “我会的,老师。”孟屿轻轻的关上门给胡一菲打了个电话说自己的材料还需要再改一些,就先回公寓了。 “小屿,小屿。”3602传来吕子乔的声音:“奇怪,人呢?”吕子乔有些疑惑。 “我回来了。”孟屿打开门。 “说你你就到,你是曹操啊。”吕子乔调侃道。 “怎么了,子乔哥。”孟屿摸不着头脑。 “晚上有事情吗?陪哥出去一趟呗。”吕子乔走到孟屿旁边。 “额,子乔哥,我晚上有个演讲。”孟屿走进厨房喝了一口水。 “哎呀,你看我这个脑子。那算了,你忙你的。”吕子乔拍了下自己的脑子。 “子乔哥,我先改材料去了,为今晚做准备。”孟屿进房间去了。 “加油,你就是未来之星。“吕子乔鼓励了一下然后出门去了。 时间来到了下午五点。 “喂,小屿。你什么时候过来,准备一切都ok了,你过来试试音。”胡一菲在大礼堂给孟屿打电话。 “这就来,一菲姐。”孟屿挂断了电话,他突然想起来诸葛大力之前说也要来看他演讲。 收拾好材料,孟屿开车出发了。 “我说美嘉,这就一个小狗不至于。”公寓内剩下了吕子乔和陈美嘉二人,陈美嘉正在照顾小狗,吕子乔正在陪着陈美嘉。 在等孟屿的途中,胡一菲顺手给曾小贤打了个电话:“喂,曾小贤。晚上有事情没?我是今晚主持人,过来看小屿演讲。” “啊,哦哦。好,一菲啊,我马上到。”曾小贤得知后很是开心。 “嗯,速度啊。”胡一菲挂断了电话。 “一菲姐。两声轻呼,把胡一菲从幻想中拉了出来。 “小屿,大力,你们来了。”胡一菲把孟屿和诸葛大力领到台上。 诸葛大力好奇的打量着大礼堂,孟屿认真的听胡一菲讲解各种细节。 时间很快来到了7点。 “各位领导老师,欢迎来到今天的讲座……”台上,胡一菲一袭白色的礼服很是好看。 “屿哥,不要紧张,我相信你。”第一排,孟屿,诸葛大力和曾小贤坐在一起。 “是啊,小屿,就当下面全是你的粉丝。”曾小贤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孟屿,虽然他自己的粉丝也不多。 “还好,还好。” “下面,让我们欢迎来自历史系的孟屿同学。” “加油,屿哥。” “加油小屿。” 只见孟屿缓缓地站起身来,他身姿挺拔如松,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优雅从容。随后,他迈开坚定有力的步伐,朝着舞台中央徐徐走去。 此刻的孟屿身着一套剪裁精致、线条流畅的黑色西服,那细腻光滑的面料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微的光泽。 这套黑色西服完美地勾勒出了他宽阔的肩膀和修长的身形,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帅气逼人,宛如从时尚杂志封面上走下来的模特一般。(当然了,没有读者姥爷帅) 灯光打到孟屿的脸上,孟屿脸上尽显自信。 “各位领导老师,我的课题是:论汉朝统治下的社会。 “这个年轻人的课题起这么大,只有两种结局。”第二排,两位中年人在聊天。 诸葛大力无意间听到了旁人的交谈声,但她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此时此刻,她那明亮如星的眼眸,紧紧地锁定在了舞台之上那个散发着无尽光芒的男孩身上。只见那男孩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自信与骄傲,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他踩在脚下一般。 “屿哥……”诸葛大力轻声呢喃道,心中暗自思忖:“总有一天,我也会像你一样,和你一同并肩站立在这个闪耀的舞台之上!”想到这里,她不禁微微握紧了拳头,目光愈发坚定起来。 而舞台上的孟屿似乎感受到了这股炽热的注视,竟朝着诸葛大力所在的方向投来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刹那间,诸葛大力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要跳出嗓子眼儿似的,双颊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红晕。 “所以,我的结论是:在特定历史条件下,汉朝是精英政治的产物。 台下鸦雀无声,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孟屿眼角含笑的看着观众,他知道这一刻开始,自己的名字将给传统的历史学界带来巨大的震动。 “我成功了,院长。” 第42章 确立合同 (感谢喜欢可可树的穆宏送的两个为爱发电,谢谢老板,老板财源滚滚。) “曾老师,上个月电台考核怎么样?”酒内,吕子乔,孟屿和曾小贤正在聊天。 “开玩笑,我是谁。贤哥哎,我成功的摆脱了倒数第一的位置,变成了倒数第二。”曾小贤自恋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贤哥,你们领导考虑咋样了?”孟屿想起来之前的事。 “你不说我都给忘了,一会跟我去一趟电台,丽萨说给你交个底。”曾小贤突然想到。 “考虑什么?”吕子乔有些疑惑。 “小屿写的小说,我们电台要买广播权。”曾小贤向吕子乔解释。 “广播权,那是不是会给小屿很多钱。”吕子乔想了想那个场面。 “当然了,毕竟小屿的小说那么火。” “那到时候要请我们吃饭哦。”吕子乔朝孟屿眨眨眼。 “当然了,请你们到时候小南国。” “来,为了庆祝小屿广播权大卖,干杯。”三人碰了一杯。 “子乔,我们先去了啊。”曾小贤和孟屿站起身离开了酒。 “小屿,丽萨之前给我说,这次给你的合同可能是最高的。”曾小贤言语中有些羡慕。 “放心了,贤哥,你配音练的咋样?”孟屿拍拍曾小贤的肩膀。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不懈努力,我已经摸透了。”曾小贤很骄傲。 “厉害啊,那我就更有底气向丽萨推荐你了。” “哈哈哈哈,哥还是要谢谢你的。”曾小贤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开始扭捏起来。 “咦,打住打住。到电台了,贤哥。”孟屿嫌弃的推了一下曾小贤。 “丽萨,你看我把谁带来了。”曾小贤推开丽萨办公室的门非常谄媚的说道。 “哟,孟屿啊。请坐,曾小贤把门带上。”丽萨对着孟屿笑脸相迎,下一秒就对曾小贤脸色凶狠。 曾小贤轻轻的关上门,在门外面朝丽萨办公室虚捶一拳。 “是这样的,孟屿。经过上次领导们的慎重考虑,我们决定。邀请你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为你成立一档单独的节目。产生所有的经济效益我们三七分,你七。” “这个条件怎么样?”丽萨笑了笑:“我们非常看好你的才华,孟屿。”丽萨一直面带微笑。 孟屿微微一愣,他没想到电台给出的条件如此优厚,心中不禁有些惊喜,但仍保持着镇定回应道:“丽萨,这个条件听起来确实很有吸引力。不过我想先了解一下。 关于这档单独节目,我会有多大的创作自由度?我希望能够在节目内容和形式上有一定的话语权,确保能把我的想法和理念充分展现出来。” 丽萨点了点头,说道:“孟屿,你放心,我们既然决定与你合作,肯定会给予你相当大的创作空间。 毕竟你的才华和创意是我们所看重的,只要不违背电台的基本规定和导向,你可以尽情发挥,当然我们也会安排专业的团队配合你,从策划到制作,全方位支持你的节目。” 孟屿思索片刻后,又问道:“那关于节目播出的时间安排和宣传推广方面,电台有什么样的规划?” 丽萨耐心地解答:“播出时间会安排在黄金时段,这样能保证有较高的收听率。宣传推广方面,我们会利用电台的各种资源,包括线上线下的宣传活动,社交媒体的推广,以及与其他品牌的合作联动,全力打造这档节目,提高它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也会充分听取你的意见,毕竟你是节目的核心人物。” 孟屿听了丽萨的回答,心中较为满意,说道:“丽萨,我对这个合作很感兴趣。不过我还需要一些时间仔细考虑一下,毕竟这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决定,我想确保各方面都能符合我的预期。” 丽萨表示理解,说道:“当然可以,孟屿,你好好考虑,这是大事,我们也希望你能慎重决定。如果你有任何疑问或者需要进一步沟通的地方,随时联系我。” 孟屿站起身来,礼貌地说道:“好的,谢谢你,丽萨。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随后,孟屿离开了丽萨的办公室。在门口曾小贤迫不及待地问道:“小屿,她没有让你签老黑奴条款。” “丽萨哪能这么坏啊,反而非常大力支持我。”孟屿笑了笑。 “那可以,小屿。做人不能太贪心奥,咱们要见好就收。”曾小贤冷不丁说了一句。 “贤哥,你把我想成啥样了。”孟屿盯了一会曾小贤。 “是哥不对,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曾小贤笑着解释。 “等明天,贤哥。明天再来一趟,把合同给定了。”孟屿招呼曾小贤回公寓:“走,贤哥,回公寓。” 两人很快回到公寓。 孟屿回到了自己房间,他思考着自己这步走的路是否正确。再加上出版社即将发的钱,两笔巨款。好像仅仅凭这本小说,不乱花的话,把一辈子的钱都挣了出来。 孟屿坐在书桌前,望着窗外的夜景,思绪却飘得很远。 他深知这确实是个难得的机遇,电台给出的合作条件优渥,出版社那边也即将有一笔可观的收入,仿佛一夜之间,自己就站在了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上,未来似乎充满了无限可能。 可他心里又隐隐有些担忧,毕竟一下子有这么多财富和发展机会摆在眼前,一切都来得太快了些。 他害怕自己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好运冲昏头脑,做出错误的决定。而且仅仅靠着一本小说就收获这么多,万一后续创作跟不上,或者听众对节目并不买账,那该怎么办呢? 【我才18岁啊】 他不禁想起自己当初写这本小说时的初心,只是纯粹地想把脑海里的东西分享出来,记录下自己的一些想法和感悟罢了。没想到如今竟能获得这么大的反响,还带来了这么多附加的东西。 孟屿又想到在电台和丽萨交谈的种种细节,虽然对方承诺会给予大力支持,可真到了实际操作中,会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创作自由度说是有保障,但具体实施起来,会不会有各种限制冒出来呢?还有节目播出后的反馈,要是达不到预期,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里反复权衡着利弊。一方面是眼前实实在在的利益和大好的发展前景,另一方面是对未知的忐忑以及对能否持续创作出好作品的不确定。 不过,孟屿心里也清楚,机会一旦错过,可能就不会再有了。既然已经决定要迈出这一步,那就要全力以赴,用心去做好每一个环节,不管结果如何,只要自己尽力了,也就无愧于内心了。 孟屿想起来了曾小贤,内心的矛盾更加复杂了。 他深知曾小贤一直渴望在电台有所建树,也为了配音付出了不少努力,让贤哥担任主持人,无疑是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从友情的角度来说,他很想帮曾小贤一把,也相信贤哥能在主持方面发挥出不错的水平。 “哎,不好办啊。”孟屿叹了一口气:“先睡觉,无愧于心就好。” 第二天,孟屿和曾小贤又来到了电台。 孟屿和曾小贤走进电台大楼时,孟屿的脚步略显沉重,内心的纠结仍未消散。 曾小贤似乎察觉到了孟屿的异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屿,别太紧张,这是好事儿,咱们就按昨天商量好的来就行。” 孟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贤哥,我知道,就是心里还是有点七上八下的。” 来到丽萨的办公室,丽萨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详细地讲解着其中的条款:“孟屿,这是合同,你再仔细看看,昨天说的创作自由度、收益分配以及宣传推广等方面的内容都清楚地写在上面了,如果有任何疑问,随时问我。” 孟屿接过合同,逐字逐句地认真阅读起来,他的眉头时而微微皱起,时而又舒展开来。曾小贤在一旁也有些紧张地看着,时不时偷瞄孟屿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孟屿抬起头对丽萨说:“丽萨,整体上没什么问题,不过我想在合同里再添加一条,如果因为不可预见的客观原因导致节目无法正常播出或者需要暂停,双方应协商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保障双方的权益不受过大损害,你看可以吗?” 丽萨思考片刻后点头说道:“孟屿,你这个要求很合理,我可以安排人加上这一条。还有其他问题吗?” 孟屿又思索了一下,看了看曾小贤,然后对丽萨说:“关于主持人这一块,我希望能让曾小贤来充当节目主持人。配音角色的话有一个角色留给曾小贤,其他的我们共同决定,怎么样?” 丽萨看了看曾小贤,又看了看孟屿:“你确定?如果节目因为曾小贤达不到预期的收益呢?” “那我就辞职。”曾小贤的声音坚定起来。 孟屿和丽萨都被曾小贤这突如其来的坚决表态惊到。孟屿连忙说道:“贤哥,先别这么冲动,我们都还没开始,不能就说这样的话。” 曾小贤看着孟屿,眼神中满是认真:“小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给我这个机会。我也不能辜负你的信任。要是因为我搞砸了,我自己也没脸继续待下去。我会拼了命去做好的,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孟屿有些感动,他对丽萨说:“丽萨,我相信贤哥的决心,也请你多给他一些信任和支持。我们会一起努力让节目成功的。” 丽萨微微皱眉,思考片刻后说道:“曾小贤,你的决心我看到了,但电台不是只看决心,最终还是要看结果。既然孟屿这么坚持,那我就同意这个安排,但丑话先说在前头,如果节目收益不佳,后续的调整可就不是你们能左右的了。” 曾小贤用力地点点头:“丽萨,我明白,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 孟屿接着又仔细查看了合同的其他细节,确认无误后,深吸一口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曾小贤在一旁看着,拳头微微握紧,心中既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也有一丝紧张与不安。 签完合同后,孟屿对着丽萨说:“那么,丽萨,我们合作愉快。”孟屿伸出手来。 “合作愉快。”丽萨轻轻握了一下。 两人走出电台,孟屿看向曾小贤。 “干嘛,小屿。”曾小贤笑嘻嘻的说。 “贤哥,你。” 曾小贤伸出手打住了孟屿想说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小屿。我非常感谢你向丽萨推荐我,我自从毕业进入电台以来,一直没有好成绩。 我一度想摆烂,但是谁又能一直任人摆布呢?我也是双料硕士,起码能让大家看得起我【特别是一菲】,多的话不用说了,你懂的。” “好兄弟。” “一辈子。” 两人相互击拳,笑了出来。 第43章 大堵车(上) “将军。”清晨在3601内,孟屿和陆展博正在下象棋。 “展博哥,还是我棋高一着啊,哈哈。”孟屿在和陆展博经过激烈的厮杀,险胜。 “我只是没有看到你那边的炮。”陆展博嘴硬道。 旁边的胡一菲看得手痒痒:“小屿,让我和展博来一把。” 孟屿让开位置坐到旁边,观看二人大战。 “我吃你的炮。”胡一菲把陆展博的炮给拿下。 “将军。”陆展博轻轻挪动棋子。 “那我不这样走,我吃你的车。”胡一菲把棋子拿回来。 “将军,你还是死了。”陆展博有些不耐烦。 “不算不算,我还没进入状态。”胡一菲开始耍赖。 “一菲姐,棋品不行啊。”孟屿打趣道。 “嗯?”胡一菲瞪了一眼孟屿,孟屿连忙低下头。 就在这时,曾小贤突然跑了进来:“大新闻,大新闻。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们猜猜刚才发生什么?”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刚才又尿床了?”胡一菲立刻猜到。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和小屿要上电视了《如玉有约》。”曾小贤坐到孟屿旁边给他击掌。 “哇塞,曾老师,小屿,酷毙了。是如玉亲自给你打电话的吗?”陆展博也非常开心。 “不是她,是丽萨,丽萨榕。”曾小贤缓缓解释:“丽萨她刚才在电台给我说,让我和小屿明天晚上参加这个节目。而且最主要的是,整整5万元出场费。”曾小贤得意的抖抖眉毛。 【喂,领导。真不是我脑子抽了,曾小贤不要出场费,但是不能不给孟屿出场费。总比找那些明星好,机票,酒店都很贵,孟屿和曾小贤而且还就住在本市。】在电台,丽萨接听到了台长的电话。 “小屿,感觉怎么样啊。马上要成为大明星了。”曾小贤非常激动,眉毛一直不停的抖动。 “曾小贤,收起你那眉毛舞。” “看电视。”曾小贤拿出遥控器打开电视:“快看,快看,节目预告。”曾小贤放大了电视的声音。 “明天晚上我们将邀请两位特别的嘉宾,一位叫孟屿,一位叫曾小贤。曾小贤你们有可能不知道是谁,但是我们将会抽一辆奥迪汽车,作为观众大奖。敬请期待明天晚上的节目如玉有约。”电视上播放完了预告。 “怎么样,是不是很赞?”曾小贤嘚瑟的看向众人。 “我们也很期待奥迪汽车的,而且曾老师你为什么被特地强调一句呢?”胡一菲拆了曾小贤的台子。 “将军,你死了。”曾小贤拿起吃了胡一菲的将。 “小屿,记得穿正式一点,我先去弄点东西去。”曾小贤离开了房间。 “ok。” “一菲姐,你说我上次的西服怎么样?”孟屿想起自己上次演讲时穿的西服。 “那身去演讲表演还可以,再买一套。”胡一菲想了想。 “ok,我去找子乔哥去。”孟屿站起身来去找吕子乔去了。 剩下陆展博和胡一菲继续象棋厮杀。 “子乔哥,子乔哥。”孟屿敲了敲吕子乔的房门。 “怎么了,小屿。”吕子乔睡眼惺忪的打开门。 “子乔哥,你陪我去买西装去,你眼光最好了。”孟屿兴奋的说道。 “买西服?我说老弟,你现在买什么西服啊?”孟屿和吕子乔进了屋子,吕子乔躺回了床上。 “是这样的……”孟屿把要上电视的事情告诉了吕子乔。 “什么?!我说老弟,你俩还没在华语电视圈混熟。所有人都知道我跟陈如玉合不来。”吕子乔有些惊恐。 “什么鬼,子乔哥你怎么和陈如玉合不来?”孟屿有些懵。 “四年前,我在她的节目做观众。在录节目的时候我向她表白,然后就闹得不欢而散,我的天哪,那次差点毁了我的演艺事业。”吕子乔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后怕。 “演艺事业?没想到子乔哥你还有演艺事业啊。”孟屿没看出来。 “哎,往事不值一提。”吕子乔摆摆手。 “我换个衣服,给你好好捯饬一番,这可是哥当年在江湖上通杀的秘诀。”吕子乔神秘一笑。 “ok。”孟屿先离开了吕子乔的房间。 孟屿拿出手机给诸葛大力打了个电话:“喂,大力。你在干嘛呢?” “刚看完量子力学的视频,怎么啦屿哥。” “我一会想去买套西装,你要不要来帮我看看?” “西装,你不是有一套吗?”电话里传来诸葛大力疑惑的声音。 “那一套不太适合上电视。” “上电视?等着,我马上到公寓。”诸葛大力挂断了电话。 孟屿笑着摇摇头朝屋内喊道:“子乔哥,咱们走?” “来了。” 孟屿感觉有人这时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往左扭头没看到人,正疑惑着又把头扭回来。 “啊,大力。”诸葛大力清纯可爱的脸庞出现在他的眼中。 “哇,你光速啊?”孟屿记得自己刚打完电话。 “嘿嘿,我说很快就是很快。”诸葛大力嘿嘿一笑。 “走,我刚给我朋友打了个招呼。他是意呆利回来的裁缝,让他给你加急定制一款。”吕子乔换好衣服走出房间:“哟,大力也来了。” “嗯嗯,老布,我也帮屿哥看看。” “小屿,开车,我带路。” “ok。” “意呆利回来的裁缝,靠谱吗?老布。”诸葛大力记得意呆利有很多骗子。 “哎呀,大力,放心了。我蒙谁也不能蒙你们啊。”吕子乔有些无奈众人的刻板印象。 “我相信子乔哥。” “看,还是小屿。前面就到了,小屿。”吕子乔指着前面的西装专卖店。 “子乔,你怎么来了?”一个老年人看见了吕子乔三人。 “今天是我朋友买西装,你给安排下,不要那个。”吕子乔朝老板眨眨眼。 “ok,我懂了。” “小伙子想要什么样式的西装?”老板来到了孟屿身前:“不错嘛,肌肉练的。你看这胸肌,这肩膀。” “哪有。”孟屿害羞的摸摸头。” “我认为屿哥适合黑色的西装。”诸葛大力仔细的看了看孟屿。 诸葛大力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专注地打量着孟屿,思索片刻后,认真地说道: “老板,我觉得屿哥这套西装在款式设计上可以多花些心思。首先,整体的版型得是修身款,毕竟屿哥身材比例很不错,修身的西装能够恰到好处地贴合他的身形,把他挺拔的身姿和锻炼出来的好身材优势充分展现出来。 像肩部的线条,要处理得利落又自然,不能过于紧绷,也不能太宽松,这样穿上后会显得整个人特别精神、干练,往台上一站,气场一下子就能出来。” 她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然后就是领口部分,我觉得可以适当做宽一点,现在很多传统的西装领口相对较窄。 而咱们这次做的是要上电视的西装,宽一点的领口会有一种别样的大气感,而且还能在视觉上让屿哥的脸型看起来更加有型,更显气质。” 说到这儿,诸葛大力走近孟屿,用手比划着西装的袖口位置,继续阐述着自己的想法:“袖口呢,我建议不要用那种常规的款式,可以稍微做一些独特的设计。 比如做成那种微微收口的样式,再搭配上精致的纽扣,最好是带有一些低调暗纹或者质感独特的纽扣,这样在抬手或者做一些动作的时候,不经意间就能展现出细节之处的精致,也能为整体造型加分不少。” 她又围着孟屿转了一圈,看着他的腰身位置,补充道:“还有,西装的腰线部分也很关键,要稍微收一点,凸显出屿哥的身材比例,让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挺拔修长,不会显得臃肿或者拖沓。 并且,在衣服内里的部分,也可以选择一种质感柔软又有光泽的内衬面料,这样穿起来会更舒适,而且在不经意间露出一点内衬,也能体现出整体的高品质感。” 诸葛大力看向老板,目光中带着期许,说道:“老板,你是专业的,我说的这些您看看能不能融合进去,我想着尽量把这套西装打造得既符合上电视的正式场合,又能展现出屿哥独特的个人风格,让他在节目上能给观众留下深刻又美好的印象。” 老板听着诸葛大力这一番细致又专业的意见,不住地点头称赞道:“哎呀,小姑娘,你这眼光和想法真是不一般呀,说得都很在理,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了。 听你这么一说,心里都更有灵感了,你放心,我肯定尽力把这些细节都做到位,保准做出一套让人眼前一亮的西装来。” 说着,老板转身去后面的库房拿了几块面料过来,一一展示给他们看,一边介绍着:“你们瞧,这块面料是带有暗纹的,灯光一打呀,会隐隐透出那种低调的奢华感;这块呢,是纯黑的哑光面料,质感特别好,摸起来手感细腻,做出来的西装会显得很有品质,很显档次哦。” 吕子乔伸手摸了摸那几块面料,对孟屿说:“小屿,我觉得这带暗纹的挺不错啊,既有黑色的庄重,又多了些细节,上台的话更能凸显你的气质,你觉得咋样?” 孟屿也觉得挺中意,回应道:“嗯,我也觉得这暗纹的挺好,看着就很特别,要不就选这个面料做。” “大力觉得呢?” 诸葛大力透过灯光看了看:“这料子可以,也好看。” “老板,那就这个了。”孟屿朝老板示意。 “ok,我给你量量尺寸。”老板拿出尺子从孟屿裤裆中间穿过。 “老板,你确定这是量尺寸还是检查小肠气。”孟屿略微有些不适。 “忍忍啦,小屿。老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要乱来,我们还有得买卖。”吕子乔朝老板强调了一句。 “放心,子乔,我了解。”老板比了个ok。 “好了,量完了。我现在就开始做,最快明天上午就可以来拿了。”老板把本子合上。 “多少钱?”孟屿问道。 “子乔的朋友,打八折,一共2000元。”老板说了一个数字。 “小屿,这个价格不错了,毕竟是定制的。”吕子乔思考了下这个价格。 “刷卡。” “好嘞。” 结完账,三人离开了这里返回公寓去了。 第44章 大堵车(中) “屿哥,我们去拿衣服?”3602内诸葛大力正在吃着孟屿买回来的包子 孟屿正坐在沙发上想着今晚的出场方式:“嗯。” 诸葛大力听到了孟屿敷衍的回答:“屿哥!” “嗯?大力你叫我。”孟屿缓过神来。 “想什么呢?咱们去拿衣服去。”诸葛大力走过来给孟屿来了一个摸头杀。 孟屿轻轻揉揉脑子:“好啊,我叫下子乔哥。” 孟屿快步来到吕子乔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子乔哥,我和大力要去拿衣服,你去吗?” 房间内很快传来吕子乔的声音:“去,等我下。” 没一会儿,吕子乔就打开了房门,头发还有些蓬乱,一边用手随意地捋了捋,一边打着哈欠说道:“哎呀,差点睡过去了。让你们见识见识意呆利裁缝的手艺,哈哈,” 三人开车来到了西装专卖店。 “子乔,你们来了啊。”老板擦了擦自己的眼镜:“墙上挂的那个就是,你拿下来试试。” 吕子乔满怀期待地走向墙边,轻轻取下那套西装,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这套西装,纯黑的底色深邃而神秘,如同静谧的夜空,又似深邃的幽潭,散发着无尽的魅力。 仔细端详,便能发现其上精致的暗纹,似繁星闪烁于夜空,又如涟漪荡漾于湖面,若隐若现间尽显低调奢华。 “酷毙了,老伙计。你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哈哈哈。”吕子乔端详手中拿的西装:“小屿,快试试。” 孟屿接过西装前往更衣室。 整理好外套,接着穿上西裤,修身的版型贴合着腿部线条,让他瞬间感觉身姿更加挺拔利落。 他又仔细地扣上衬衫的扣子,将领带打好,每一个动作都做得格外认真,他也喜欢这件西装。 在更衣室里稍微调整了一下状态,孟屿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开帘子走了出来。 诸葛大力和吕子乔原本正有说有笑地猜测着孟屿穿上后的效果,一看到他出来,瞬间都瞪大了眼睛,目光中满是惊艳。 吕子乔率先反应过来,兴奋地喊道:“哇塞,小屿,你这简直帅炸了!这西装穿在你身上,那效果绝了。就跟量身定制的艺术品似的,太有范儿了,以后命名你为我时尚界凯撒大帝的副手。” 诸葛大力也不住地点头,眼睛亮晶晶的,一脸赞叹地说道:“屿哥,太帅了,这低调奢华的感觉被你展现得淋漓尽致,而且特别凸显你的气质,肯定能惊艳全场。” 孟屿听着他们的夸赞,脸上露出自信又开心的笑容,走到镜子前打量着自己。 镜子里的自己,身着这套有着神秘暗纹的黑色西装。 宽宽的领口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他的沉稳大气,袖口精致的细节随着手臂的动作若隐若现,整个人看上去既有着成熟男士的优雅魅力,又不失年轻人的朝气与活力。(当然,没有读者帅) “小伙子,帅气的很啊。”老板拿了相机过来:“来,给你拍张照。然后挂在墙上展示,怎么样?”老板指了指他后面的展示墙。 “咔擦,完美。”老板把成片展示给众人。 “好了,我要开始忙了,你们自便。”老板进里屋去了。 “走,去酒,让大家看看小屿的帅气。”吕子乔三人前往公寓楼下的酒。 酒内,众人正在打牌。陆展博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胡一菲瞟见了陆展博。 “我刚才在门口看见了一辆非常拉风的敞篷车。”陆展博向胡一菲报告。 “哎,我也看到了。”陈美嘉也举手。 “快猜猜看是谁的。”曾小贤就差是我的这三个字写脸上。 陈美嘉盯了一会小贤,突然转头问胡一菲:“一菲,你知道这辆车是谁的吗?我觉得车主肯定是一个有钱的大帅哥。” 胡一菲看了看四周:“我留意了一下,不过目前还没有发现。” 曾小贤有些急:“问我啊!” 陈美嘉非常不相信:“为什么要问你。肯定不是你的。你的灰色夏利我天天看到。” 胡一菲听见这话就笑了:“他那不是灰的。是白的,只是n年没洗了。” 曾小贤不想打哑谜了:“各位!我现在郑重申明,门口那辆敞篷车,正是属于在下滴!” 胡一菲立马问道:“你偷谁的车了?” “什么话,我贤哥作为公众人物哪能去偷。是我一个朋友听说我要去电视台,非得借给我,说是沾沾腥气。”曾小贤非常骚包的摸了摸头发。 “嗯?” “电视明星的星,你说出名怎么这么好。”曾小贤表面开始自恋,内心却在流泪【其实是我借的,1200一天贵死了。】 “原来如此,曾老师。你开个敞篷车简直跟大明星一模一样。”陈美嘉立马吹捧曾小贤。 “各位,快来看大明星。”吕子乔率先走进酒朝众人说道。 只见孟屿身着那套令人瞩目的黑色暗纹西装,迈着自信又从容的步伐走进酒,宛如自带光芒一般,瞬间吸引了酒里所有人的目光。 “帅哥,你哪位?”胡一菲第一眼没认出来孟屿。 “一菲姐,是我啊。” “孟屿?”曾小贤充满不确定的声音。 “贤哥,如假包换了。”诸葛大力也走了进来。 “买的西装不错啊,瞬间上了一个档次。也让死报幕的午夜凶铃接线员看看,什么叫差距。”胡一菲又贬低了下曾小贤。 曾小贤倒是无所谓:“小屿,风头都让你出来。”曾小贤开了个玩笑。 “哈哈哈,哪能啊。”孟屿和诸葛大力坐到另一个沙发上。 “你们今天晚上准备怎么去?”陈美嘉问了一个关键性问题。 “曾老师,让我当你的司机。”陆展博提出了请求。 “司机?什么司机?”曾小贤疑惑。 “你想啊,大明星出门都有司机的,更何况是你呢?是不是,曾老师。”陆展博连忙拍马屁。 “嗯,这句话不错。就你来当我的司机了。”曾小贤乐开了花。 胡一菲一听立马制止:“不行,展博!你别动歪脑筋。我知道你就是想开车,考了驾照还不到三天就敢上路了?去电视台要走高架。你这种水平怎么行?” “怕什么呀,一菲姐,到时候你坐车上看着展博不就行了。”孟屿点了两杯果汁。 “也是,那我明天就负责监督你,别想飙车,展博。”胡一菲想了下。 “你呢?小屿,我的车最多能坐4个人。现在有我,一菲,展博。”曾小贤查了下人数。 就在这时,林宛瑜也进来了酒。 “大家都在呀,我刚才在门口看到一辆非常漂亮的敞篷车,你们知道是谁的吗?”林宛瑜有些欣赏这个车。 曾小贤这时疯狂的指向自己。 “不会是你曾老师。” “正是在下滴,哈哈哈哈哈。”依旧是魔性的笑声。 胡一菲立刻说道:“肯定是借的,估计到明天早上就要还。” “曾老师,你为什么不把敞篷拉上去呢?”林宛瑜有些不解。 “开玩笑,宛瑜姐,什么叫敞篷车。”孟屿一下说出了曾小贤内心所想。 “可是如果你把敞篷拉起来的话,那个小孩就不会往驾驶座上尿尿了。” “开玩笑。”曾小贤笑了一声连忙冲了出去。 “哈哈哈哈。”众人笑的前仰后合。 众人又聊了一会,然后都回公寓了。 中午吃过饭,众人正在3601聊天,关谷神奇非常累的走了进来。 “哈喽,关谷。”诸葛大力朝关谷神奇打了个招呼, “噢,是大力老师啊,请不要叫我关谷,叫我中环十三郎!”关谷神奇非常生气。 “关谷,哈哈哈哈。你绕一圈中环只需要13分钟?”陆展博被逗乐了。 “刚才我打车回来,那个司机居然带我在中环上绕了13圈!”关谷神奇越说越气。 “哎,关谷。你是不是说你是外地人?”孟屿好奇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关谷神奇好奇的看着孟屿。 “全世界各地司机都会骗外地人的。”孟屿给关谷神奇倒了一杯水。 “我真的很生气,我不认识路。他说地球是圆的,然后就开始绕。kao!”关谷神奇一口气给水喝完。 “哈哈哈哈哈哈,绕的好(压声)”曾小贤放下了报纸放声大笑。 “纳尼?” “我的意思是,关谷你13圈都绕过来了。那么今天的路况一定非常好,我跟小屿就放心了。”曾小贤连忙解释道。 “噢,我想起来了。曾老师和小屿,听说你们两个要上电视,恭喜恭喜啊。”关谷神奇恍然大悟。 “谢谢,关谷。”孟屿很开心。 “关谷,我太兴奋了。我现在正期待着聚光灯全部亮起,然后我就要华丽登场了。”曾小贤非常开心。 “那你准备怎么华丽登场呢?”关谷神奇接着曾小贤的话。 “看好了!”曾小贤连忙跑向厕所。然后曾小贤像猩猩一样开始表演。 “哈哈哈哈。”孟屿哈哈大笑。 “像杂技团里面逃出来的猴子。”关谷神奇捂着嘴巴笑。 “这个动作是要台下配合的,你们要不wowowo的起哄,我看起来当然像个白痴了。”曾小贤无语道。 “哈哈哈,我们一定会的,曾老师。”陆展博笑的肚子有点疼:“小屿,你呢?你的出场方式设计了吗?” “大力帮我设计的,留个悬念,哈哈哈哈。”孟屿选择今晚表演。 “wowowo,准备好了吗,我们的超级大明星。”吕子乔这时走进房间。 “杂技团又逃出来一只猴子。”关谷神奇指着吕子乔说。 “子乔,你也知道啦?”陆展博天然呆。 “废话,小屿给我说了,而且曾老师已经把sn qq ,还有爱情公寓在线交友的网名全都改成了我要上电视了。”吕子乔拿出手机给众人看。 “而且他还群发了短信,我自己都收到了三条。”关谷神奇也拿出来手机。 “我们准备怎么去?”吕子乔这时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展博,我,一菲,还有你,坐我那辆车。”曾小贤提议道。 “然后,我,关谷,宛瑜姐,美嘉姐,大力,坐我那俩。”孟屿这时也提议。 “哈。”曾小贤笑了一声,跟孟屿击了个掌。 “可以,就这么办。”陆展博点点头。 “等等,我又想到一个。”曾小贤冲进厕所,然后很忧郁的走了出来。 “wowowo。”吕子乔立马大叫。 “wowowowo。”孟屿跟着大叫。 “哈哈哈哈,这才是我要的效果。”曾小贤很开心。 第45章 大堵车(下) (感谢月亮河边的鼹鼠,用爱发电3。谢谢老板,老板财源滚滚。) “我说,亲爱的,能跑快点吗?”后排的曾小贤有些着急的搓搓手。 “曾老师,驾校师傅教导我,心如止水,欲达则达。”陆展博一边开车一边说:“小屿都不慌,曾老师,他们开的也慢。” “废话,那是人家宛瑜为了等你。”吕子乔说了一句。 与此同时,孟屿那辆车上。 “宛瑜姐,你原来也会开车啊。”孟屿坐后面感受着不快的车速。 “那是,我刚18就考驾照去了。”林宛瑜昂起头,像一只白天鹅。 “我看到这个地方就想吐,kao!”关谷还在想上午的事情。 “关谷,消消气,我教你几句魔都本地话。”诸葛大力安慰关谷。 “嗨,大力老师。” “小屿,没想到我们公寓竟然能出大明星。”陈美嘉很是激动,自己也是跟明星住在一起了。 “哪有啊,都是沾曾老师的光。”孟屿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切,曾老师他要是能有你一半厉害就好了。”陈美嘉摆摆手。 “阿嚏,我感觉谁在说我。”另一辆车的曾小贤突然打个喷嚏。 “哼,肯定是你们台长叽歪你。”胡一菲拆台子。 曾小贤在后面胡一菲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一个白眼。 “我说,展博你比宛瑜还慢啊。”曾小贤还是着急。 “你急着去投胎啊,展博这样是对的。”胡一菲替弟弟出头:“很多新手都是这样的,开车无难事,只怕有新人!” 这时,一直有人在后面按喇叭。 ““按什么按。子乔,帮我把这块牌子放后面。”胡一菲递过去一块事先准备好的牌子 “这是什么?驾校开除,自学成才,新手初驾,擅长急刹!”吕子乔把牌子放在后面,后面那辆车变道了:“嘿,果然有效。” “再过一个多小时我就要出场,千万不能出差错,这可是我第一次现场直播。”曾小贤双手合十祈祷。 “我的人生没有彩排,每一天都是现场直播。”路边突然闪出一道白光,吕子乔呲着牙被拍到了。 “小屿,帮我把这个牌子放后面。反了天了,敢催老娘。”原来那个车变道到孟屿他们身后。陈美嘉把牌子递给孟屿。 “什么鬼?驾校不要,自学成精,新手行车,擅长倒车!”孟屿也放在后面:“嘿,真不按喇叭了。” “啊。”诸葛大力身子猛地一偏,将要跟车门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孟屿眼疾手快拉住了大力:“大力没事。”孟屿轻轻摸摸诸葛大力的头。 “没事儿,突然被吓一跳。”诸葛大力整理了下头发。 “宛瑜姐,怎么回事呀?”孟屿看着林宛瑜的速度也不快呀。 “那辆绿色吉普车刚才违规变道,你们没事儿。”林宛瑜恶狠狠的看着那辆吉普车。 与此同时。 “姐,你们没事儿。”陆展博也被别了一下。 “你先给我开到别的车道上去,一张罚单200,你想拍成连环画啊。然后,给我轰油门,追上去!”胡一菲不想自己因为曾小贤的节目而精心准备的衣服被弄脏:“爷爷的,不想活了!” “别了。驾校师傅说:静而后能定,定而后能安。不开赌气车。”陆展博不想轰油门。 “少废话!” “不要。姐!你刚才不是还说,开车无难事,只怕有新人吗” “混蛋,居然欺负弱者!”胡一菲忽略了自己说过的话。 陆展博继续抬杠:“可你的标语一点都不弱啊。估计是他嫌我开得太慢了。” 胡一菲很生气:“嫌慢怎么不去当宇航员啊!小树不修还不直溜了。上去问候一下他祖宗十八代。” “骂人不好。”曾小贤插了一嘴。 “我们这是伸张正义!”胡一菲大义凛然。 “骂人也算伸张正义?” “要么怎么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呢?展博,冲上去吐痰。” “宛瑜,冲上去,敢欺负我们女司机。”副驾驶上的陈美嘉也对着林宛瑜说道。 “好!”林宛瑜可不是陆展博。 “可是。”陆展博还在犹豫。 这时,吕子乔注意到林宛瑜突然加速。 “快看,宛瑜他们也被别了一下。”吕子乔指了一下。 “你看看宛瑜,你还好意思穿钩子。jtdoit,懂不懂!”胡一菲恨铁不成钢。 “好好好,我干。”陆展博放弃犹豫,加速跟了上去。 陆展博伸出头,对着吉普车玻璃吐了一口痰。 林宛瑜也追上了吉普车,陈美嘉按下车窗:“嘿,王八蛋,欺负我们女司机?跑的快怎么不去投胎啊!” 吉普车速度瞬间降了下来。 两辆车加速超过吉普车。 “美嘉姐,看不出来啊,”诸葛大力看着彪悍的陈美嘉。 “那是,敢欺负我们女生。大力,我随后教你一招江湖上流传的如来神掌。”陈美嘉得意的说着。 “如来神掌,听起来很厉害。”诸葛大力来了学习兴趣。 不知道为什么孟屿有些害怕。 另一辆车上。 “不愧是美嘉啊。”曾小贤感叹道。 “呵,那是,她可是河东狮吼。”吕子乔也听到了。 “展博,感觉怎么样?”胡一菲非常满意陆展博今天的行为。 “感觉……还不错。”陆展博觉得心里舒服很多。 “子乔,今天什么日子?我弟弟平生第一次当男人,而这个死接线员竟然要上电视。”胡一菲很是开心。 “你!”曾小贤对着胡一菲的后背虚捶一拳。 前方车辆渐渐聚集在一起,陆展博减慢速度,把天窗开开了。 “怎么回事?”曾小贤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像堵车了。”胡一菲看见了前面巨大的车流。 “姐,你骗我。”陆展博哭丧着脸扭过头来。 “怎么了?” “你不是说我遇不上那辆吉普车?”陆展博指着左手边的吉普车说道。 “芜湖,好极了。”吕子乔摩拳擦掌:“只要他们敢挑衅,我们就让他尝尝厉害。展博,上。” “我不想冒险,还不知道对面有多少人。”陆展博有些害怕。 “怕什么?我们七个半男人?”吕子乔非常自信。 “七个半?不是五个?”陆展博有些懵。 “嗯,子乔的意思是,1,2。”曾小贤指了指自己和吕子乔:“一菲算两个,小屿也算两个,关谷算一个,你算半个,刚好七个半。” 林宛瑜此时也注意到了那辆吉普车:“美嘉,你看。” 陈美嘉扭过头也看见了那辆吉普车:“怕什么?又不是打不过。” “怎么回事呀?怎么都停下来了?”诸葛大力发现前面车流很多。 “我下车看看。”孟屿下了车,去找陆展博他们了。 “不知道高架上不能随便停车吗?啊!”这时孟屿听到了胡一菲的声音。 “我说,一菲姐,你声音太大了。”孟屿走了过来。 “哼,不大还治不了他们了。”胡一菲双手抱胸:“你怎么也下来了?” “我来打听打听什么情况。”孟屿看向车内。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吕子乔念了一首诗。 “子乔哥,心情不错嘛。” “是小屿呀。”吕子乔和曾小贤也下了车。 “展博哥,你怎么不下来?”孟屿好奇的看着陆展博。 “哈哈,展博他刚经历人生的重要阶段。”曾小贤打趣道。 “什么意思?” “展博,他刚刚朝那吉普车吐痰了。”吕子乔指了下那辆吉普车。 “这辆车啊,怕什么。”孟屿没放在心上。 “老天爷啊,这时候怎么会堵车呢?”曾小贤很着急。 “你要不要跑到电视台呢?”胡一菲看着上蹿下跳的曾小贤:“学学人家小屿,人家都不着急。” “额,其实我也挺着急。”孟屿没能替胡一菲圆话。 “我向我朋友打听到了。”林宛瑜这时一蹦一跳的走了过来。 “宛瑜,什么情况?”曾小贤立马闪过身来问道。 “8车追尾,听起来很严重。”林宛瑜说出了情况。 “啊?不是!”众人崩溃。 “嗨,你们都在啊。”陈美嘉此时也下了车。 “大力呢?”孟屿没有看到诸葛大力。 “大力她看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于是考核关谷中文去了。”陈美嘉走到了胡一菲旁边。 “啊,好。”孟屿一想,这确实符合诸葛大力的人设。 “那怎么办,怎么办。”曾小贤来回踱步。 “曾老师,不要着急吗。”吕子乔安慰道:“你越急反而越不能走,说不定我们一会就能走了?” “说的轻巧,不行。小屿,我们跑步去电视台。”曾小贤开始围绕着车子热身。 “这里离电视台多远?”曾小贤边跑边问。 陆展博估计了一下:“30公里左右。” 曾小贤揭开西服纽扣:“ok,我还有……52分钟。52分钟跑30公里。这个……这个……计算机,帮我算一下。我该怎么跑。” 陆展博脱口而出:“52分钟等于3120秒,30公里是米,除一下,你需要的百米速度是9秒69。恭喜你,刚刚平了牙买加人的世界纪录。” “他是怎么做到的。”陈美嘉和吕子乔一脸懵逼。 曾小贤立马停了下来:“还是算了,我忘了我跟腱有伤” 胡一菲数落:“跨栏的时候拉伤的?” “打高尔夫球的时候拉伤的。”曾小贤装模作样挥了一杆。 “嘿,屿哥。”诸葛大力拍了一下孟屿。 “大力,你们怎么下来了?”孟屿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 “关谷的最近学的不错,我就提前结束了考试。” “不错嘛,关谷。”众人看向关谷神奇。 “哪里哪里,还是大力老师教的好。”关谷神奇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对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8车追尾,哎。”孟屿摇摇头。 “怎么办啊,你们出出主意。”曾小贤问向众人。 “8车追尾,是不是会有警察来处理。”关谷神奇莫名其妙问了一句。 “废话,你难不成让警察同志带我过去啊。”曾小贤翻了个白眼。 “桥豆麻袋,我真有办法!”关谷神奇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摩西摩西,大师兄……” “这位大师兄是哪位?”胡一菲好奇的问道。 “说来话长。”林宛瑜和陈美嘉二人不想回忆之前的痛苦记忆。 很快,关谷神奇打完了电话。 “我已经给大师兄联系好了,他很快带人过来解救我们。”关谷神奇对众人说道。 “关谷,这位大师兄是何方神圣?”吕子乔很是好奇。 “等他来你就知道了。”关谷神奇卖了一个关子。 “滴滴。”很快,10几辆摩托车骑了过来。为首的人看见关谷神奇,朝他们方向骑过来了。 “关谷。”杜俊摘下头盔。 “啊?”林宛瑜,陈美嘉,陆展博,孟屿一起惊讶:“原来是你啊。” “你们好啊,鄙人杜俊。”杜俊朝众人打了个招呼。 “你不是上次送我们那个警察吗?”陆展博一眼认出来了。 “害,那只是兼职。”杜俊谦虚的摆摆手。 “大师兄,你说话怎么正常了。”孟屿关注点很奇怪。 “搞艺术的,多少有点特殊嘛。”杜俊解释道。 三人恍然大悟。 “上车,他们都是我的小兄弟。”杜俊指了指后面的10来号人。 “留几个人等着后面大部队来,帮着清理车祸现场,顺便给这两个开回去。”杜俊朝后面吩咐道。 “大师兄,你?”胡一菲看出来杜俊地位不低。 “不能说,保密条例。”杜俊用手嘘了一下。 众人点头表示理解。 “太感谢你了,大师兄。”曾小贤非常感激。 “小事一件。”杜俊摆摆手。 “大师兄,回头来我们这里吃饭,我下厨。”孟屿朝杜俊感谢道。 “好啊,关谷之前给我说过你的手艺,我改天去尝尝。”杜俊带上了头盔。 “照顾好那个小女孩,我们出发了。”杜俊吩咐了下载着诸葛大力的骑手。 众人浩浩荡荡的从高架出发,只留下一群人羡慕的眼神。 众人很快到了电视台。 “大师兄,要不要留下一起看?”孟屿这时邀请道。 “行啊,反正没什么事情,你们先回去。”杜俊让小兄弟们散了。 “你们可算来了。”这时门口的丽萨看见了一堆人。 “不好意思啊,丽萨。”曾小贤低下头。 “嗨,丽萨。”2 “嗨。”丽萨朝孟屿和吕子乔回应道。 “是你?”杜俊这时发声了。 “是你?”丽萨也注意到了杜俊。 “你们认识吗?”孟屿有些好奇。 “哈哈哈,是的杜俊笑了笑,丽萨也跟着笑了:“杜俊,回头叙旧。我先忙这边的工作,孟屿,曾小贤跟我走。” 丽萨拉着孟屿和曾小贤去后台准备去了。 众人前去演播厅。 很快,节目即将开始。 “欢迎来到如玉有约,今天我们很有幸邀请到两位神秘的嘉宾。他们是:曾小贤,孟屿。让我们掌声欢迎他们的到来。”主持人正在激情的主持。 曾小贤率先出场,他骚包的着自己的出场动作。 “wowowo。”爱情公寓众人正在为曾小贤疯狂加油。 “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曾小贤自我介绍完毕。 这时,全场灯光突然熄灭,留下了一束光打在了舞台幕布上。 台下的观众瞬间安静了下来,都好奇地朝着那束光的方向看去,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后台的孟屿深吸一口气,按照之前设计好的出场方式,开始在幕布后配合着节奏,缓缓做出几个帅气又潇洒的动作,那剪影映在幕布上,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随着音乐节奏逐渐变强,孟屿迈着自信又从容的步伐,顺着那束光,从幕布后走了出来,宛如自带光芒一般。 当他完全走到舞台中央,全场灯光一下子全部亮起,聚焦在他身上,将他那身有着精致暗纹的黑色西装完美展现出来,整个人显得既沉稳大气又朝气蓬勃。 孟屿面带微笑,朝着观众微微鞠躬,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大家好,我是《穿越银河的黑暗》的作者,我叫孟屿。很开心能来到《如玉有约》,和大家见面。” 台下顿时响起了非常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爱情公寓的众人更是喊得格外起劲。胡一菲扯着嗓子喊道:“小屿,好样的!”吕子乔也跟着起哄:“哇塞,小屿,太帅了呀,这出场绝了!” “屿哥,你是最帅的!”诸葛大力为孟屿呐喊。 主持人笑着走上前,对两人说道:“今天,咱们这两位嘉宾可是来头不小,特别是孟屿。相信大家都特别好奇,接下来就进入咱们的访谈环节,让我们一起深入了解下曾小贤和孟屿。” 第46章 诸葛大圣 (感谢一个活生生着的人 为爱发电1。谢谢老板,老板财源滚滚。) “屿哥,告诉你个消息。我要跳级了,要上高中了。”电话里,诸葛大力正在告诉孟屿这个消息。 “跳级?你怎么突然想跳级?”孟屿正在卧室看书,接到了诸葛大力的电话。 “我妈妈同意我跳级了,原本想着两个月前就想跳级。我妈她说这样对我不好,所以让我晚了一段时间。”诸葛大力在电话里轻声嘟囔。 “还有啊,屿哥。我妈让你来我家一趟,她说要感谢你在她出差的时间里照顾我,屿哥,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啊?我吗?”孟屿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懵掉了。 “还有第二个孟屿吗?”诸葛大力反问道。 “明天中午,明天都有时间。”孟屿想了一下。 “好,我给我妈妈说下。明天见,屿哥。” “明天见。” 诸葛大力挂断了电话。 “子乔哥,子乔哥。”孟屿敲了敲吕子乔的房门。 “干嘛啊。”里面传来吕子乔有气无力的声音。 “大力她妈妈明天要我去她家。”孟屿告诉了吕子乔。 “那你就去呗。”显然吕子乔还没有睡醒。 “你醒醒,子乔哥。”孟屿晃了晃吕子乔的手臂。 “好,好,好。让我把大脑开个机。”吕子乔开始盯着一个地方不动,表情呆滞不动。 “这是什么操作?”孟屿看着吕子乔一动不动。 “好了,清醒了。”吕子乔声音一下洪亮起来。 “你是电脑啊?子乔哥。” “当然了,你刚才说什么?”吕子乔走进厨房倒水喝去了。 “大力她妈妈邀请我去她家做客,说要感谢我对大力的照顾。”孟屿重复了一遍。 “噗,什么?!”吕子乔把刚喝的水全吐了出去:“去她家做客?小屿,她妈妈是不是要杀你灭口啊。” “不会。”孟屿被吕子乔吓了一下。 “你怕什么,你不是没那想法吗?”吕子乔戏谑的看着孟屿。 “对啊,我怕什么?”孟屿想起自己没有做出过界行为。 “她妈妈是干什么的?”吕子乔和孟屿坐到沙发上。 “我记得大力给我说过,她妈妈是个律师,好像叫诸葛大圣。”孟屿想了一下。 “什么?!律师。”吕子乔被震惊到了:“律师,你确定她妈妈是拉你吃饭的?” “不要吓我啊,子乔哥。” “慌什么,有我呢。”吕子乔安慰了下孟屿:“哥教你第一次去丈母娘家怎么办,就算她是法师,你也能留下一个无敌的好印象。” “求指点。”孟屿下意识忽略了丈母娘三个字。 吕子乔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首先,穿着一定要得体,不能太随便也别太刻意,简约大方就行,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感觉。 然后呢,见面得有礼貌,嘴甜一点,阿姨长阿姨短的叫着,主动帮忙做点小事,像摆摆碗筷啥的,但是别太殷勤,不然显得很假。” 孟屿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吕子乔继续说道:“还有啊,聊天的时候得注意,说话要有分寸,别没头没脑的,人家问什么你答什么,回答得简洁明了,别支支吾吾的,也别瞎吹牛。如果聊到你的情况,你就实诚地说,突出你的优点,但别让人觉得你在炫耀。” “and,你去问问大力,她妈妈喜欢什么买一点。切记,不要买多。”吕子乔最后嘱咐一句。 “没了?子乔哥。”孟屿还想听吕子乔指点。 “这就够了,等你下次去我再教你。”吕子乔让孟屿安心:“安了,我回房间再睡会去。” 孟屿坐在沙发上,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 他拿出手机,给诸葛大力发了条消息:“大力,阿姨平时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吗? 诸葛大力没有回复,估计没有看到。 孟屿突然想到明天的衣服,想让胡一菲来帮他穿搭。 “一菲姐,一菲姐。”孟屿来到了3601内。 “怎么了,小屿。”胡一菲刚把碗筷刷完。 “刚才大力给我打电话说,她妈妈明天让我去她家吃饭。” “那就去呗,哦…她妈妈?什么?!”胡一菲也被惊到了。 “小屿,你没对大力做什么?”胡一菲立马提醒孟屿。 “什么嘛,我说是感谢我在她出差期间照顾大力。”孟屿解释道。 “你准备怎么弄?”胡一菲以为对方家长要兴师问罪。 “一菲姐,我想让你帮我参考参考明天的穿搭。”孟屿说出了来意。 “好啊,去你卧室看看。”胡一菲答应了。 两人来到孟屿卧室,胡一菲径直走向孟屿衣柜,打开柜门两人开始商量。 “挑一身休闲装,显得朝气。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胡一菲拿了个白色卫衣。 “裤子呢,穿一条这样显得很精神,你去试试去。”胡一菲拿了一条蓝色牛仔裤。 孟屿接过牛仔裤,笑着应道:“好呀,一菲姐,那我去试试。”说着便走进卫生间换起了衣服。 没一会儿,孟屿从卫生间走了出来,站在镜子前转了转身子,打量着自己的这身穿搭。白色卫衣搭配蓝色牛仔裤,确实显得整个人既清爽又精神,还透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 胡一菲看了,满意地点点头说:“嗯,小屿,你看这样多好呀,看着舒服又大方,去长辈家很合适。不过现在这天气已经10月了,早晚可能有点凉,咱还得再给你搭个外套。” 说完,胡一菲又在衣柜里翻找起来,很快拿出一件浅卡其色的薄款风衣,递给孟屿说:“来,穿上这件风衣试试,这样整体搭配更有层次感了,而且风衣显得人很儒雅,和你这休闲装搭在一起,既不会太随意,又不失亲和力,正合适。” 孟屿穿上风衣,再次站到镜子前,越看越觉得满意,笑着对胡一菲说:“一菲姐,你这眼光真是绝了,这一身搭配下来,我感觉心里都踏实多了。 “哈哈哈,我可是胡一菲。”胡一菲小小骄傲了下:“好了,没有什么事。我先回去了,有事叫我。” “一菲姐,拜拜。” 孟屿看着镜子内的自己:“怎么这么帅气呢,只不过还是不如读者啊。” 孟屿把衣服换下叠好,这时诸葛大力回消息了。 “屿哥,我妈她喜欢喝茶,尤其是那种口感醇厚的红茶呢,像正山小种之类的,她觉得味道特别好。”诸葛大力的消息让孟屿一下子有了方向。 “屿哥,不用太紧张,我妈妈其实很好说话的。”诸葛大力安慰了下孟屿。 “嗯嗯,我先去准备去了。” “好,明天见。” “明天见。” 孟屿放下手机去找林宛瑜去了,他想问问有没有认识的比较好点的茶叶商,毕竟也是林氏国际银行的长女。 第47章 拜访诸葛大圣 清晨,孟屿早早醒来。一想到今天要去诸葛大力家里,心里难免紧张和激动。 “放轻松啦,再厉害也是人呀。”孟屿给自己打了一个口气。 洗漱完毕后,孟屿穿上了昨天胡一菲帮忙搭配好的那身衣服,白色卫衣配上蓝色牛仔裤,再套上浅卡其色的薄款风衣,整个人显得既精神又儒雅。 他又仔细整理了下衣服的褶皱,对着镜子反复打量了几遍,确认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接着,孟屿把昨天精心挑选好的正山小种茶叶拿出来,又想了想,觉得光有茶叶好像还差点意思,便又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小巧精致的书签。 那书签是之前参加活动得到的,上面有着古典韵味十足的图案,想着大力妈妈喜欢看书的话,这个书签当作小礼物一起带上也挺合适,能显得更有心意。 一切准备妥当后,孟屿看了看时间,距离约定的中午还有一会儿呢,可他实在在家待不住了,便决定提前出门,往诸葛大力家走去。 “再提一箱牛奶。”孟屿路过了一家超市。 很快孟屿走到了诸葛大力家门口,孟屿一步步走上楼,他先是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然后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门内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打开了,诸葛大力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笑意说:“屿哥,你怎么这么早来了,快进来。”孟屿看着诸葛大力,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些许,笑着回应道:“大力,在家无聊。”说着便换好鞋走进了屋里。 “力力,是孟屿来了吗?”屋内传来诸葛大圣的声音。 “是啊,妈妈。” “哦,那我马上出来。” 客厅的布置很温馨,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墙壁上挂着几幅颇具艺术感的画作,能看得出主人的品味。 不一会儿,诸葛大圣从房间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简约而优雅的家居服,面带微笑,眼神中透着一种精明和温和。孟屿赶紧迎上去,微微鞠躬,有些紧张地说道:“阿姨,您好,打扰您了。” “你就是孟屿啊,常听大力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诸葛大圣笑着打量着孟屿,眼神里满是和善,这让孟屿原本紧绷着的神经又放松了几分。 “阿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孟屿边说着边将手里提着的正山小种茶叶、精致书签以及那箱牛奶递了过去。 “你看你这孩子,阿姨请你吃饭。你还拿点东西,力力去把牛奶放屋里去。”诸葛大圣接过茶叶和书签。 “这茶叶闻着不错啊,我没猜错的话正山小种。”诸葛大圣闻到了茶的清香。 “您厉害。”孟屿捧了一句。 “你这孩子有心了,力力是不是给你说了。”诸葛大圣微笑的看着孟屿。 孟屿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我都听力力给我说了,要感谢你照顾我家力力呀。” “您客气了,大力是我的好朋友。” “哈哈,那就好。小屿,你现在是在上大学?”诸葛大圣想起来了什么。 “是的,我现在在同大上学。”孟屿如实回答。 “同大,不错啊。力力也想去那个学校,我还听力力说,最近那部很火的小说是你写的啊。” 孟屿有些惊讶,没想到诸葛大力连这事儿都和妈妈说了,他连忙摆手说道:“阿姨,就是闲暇时候写着玩的,也谈不上多火,就是运气好被一些读者喜欢了而已。” 诸葛大圣却满是欣赏地看着他,笑着说:“小屿,不能谦虚。我也看过这个小说,现象级的热度。” 孟屿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心里乐开了花。 诸葛大圣继续问道:“你这孩子性格这么好,你爸妈没少费心。” “我是个孤儿,阿姨。” 诸葛大圣听到孟屿的回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满是惊讶和心疼,她有些自责地说道:“小屿,阿姨很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孟屿连忙摇头,微笑着说:“阿姨,没关系的,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儿。我已经习惯了,而且身边有很多朋友都很照顾我,我觉得自己挺幸运的。” 诸葛大力一直在走廊偷听,她被惊讶到了。 诸葛大圣自觉有些失言,连忙转移话题:“小屿,你大学学的哪个专业?” “阿姨,我学的历史。” “不错。”诸葛大圣看了一眼表,发现快11点了:“今天让你尝尝阿姨的手艺,你跟大力先聊着,大力,出来了。” “来了。”诸葛大力擦了擦微红的眼眶,走了出来。 “屿哥。”诸葛大力看着孟屿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呢?大力。”孟屿轻轻捏了捏诸葛大力的脸。 “没什么,屿哥。我妈妈没有问什么难题?” “没有,阿姨人超好!”孟屿夸赞道。 诸葛大力听到此话轻轻摇摇头:“屿哥,我带你看看我家。” 诸葛大力拉着孟屿介绍起来。 诸葛大力先是带着孟屿来到了书房,推开门,里面弥漫着淡淡的书香气息。书架上的书摆放得整整齐齐,从古典文学到现代学术着作,应有尽有。 “屿哥,这是我得过的荣誉。”诸葛大力指了指满墙的荣誉。 “大力,不愧是你!”孟屿给诸葛大力比了个a。 “哈哈哈,屿哥。你的a不如我的,好丑呀。”诸葛大力看着孟屿拙劣的比a。 不知不觉,诸葛大力把自己从小到大的地方全介绍给了孟屿。 孟屿感叹道:“大力,你这家里的每个地方都挺有意思的,感觉处处都藏着故事。” 诸葛大力微微点头,笑着回应道:“是呀,屿哥,这些地方承载了我好多回忆。对了,还有个地方我得带你去看看,那就是我家的小露台。” 说着,诸葛大力便拉着孟屿来到了露台,露台上摆放着几把舒适的椅子和一张小桌子,周围还有几盆精心打理的花卉,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 诸葛大力介绍道:“屿哥,我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来这儿坐一坐,晒晒太阳,看看书,感觉特别惬意。有时候晚上也会在这儿看看星星,可放松了。” 孟屿走到露台边,凭栏眺望了一下远方,感叹道:“这儿环境真好,确实是个放松身心的好地方。” 两人在露台又待了一会儿,正说着话,诸葛大圣的声音再次传来:“力力,小屿,来吃饭了。” 诸葛大力应道:“来啦,妈妈。”然后转头对孟屿说:“屿哥,走。” 孟屿笑着跟着诸葛大力来到了餐厅,只见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色香味俱佳的菜肴,阵阵香气扑鼻而来。 诸葛大圣笑着招呼道:“小屿,快坐呀,尝尝阿姨做的红烧肉,这可是我琢磨了好久的做法,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呀。” 孟屿赶忙道谢后坐下,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夸赞道:“阿姨,这红烧肉太好吃了,入口即化,味道醇厚,真的是一绝,您这厨艺太棒了。” 诸葛大圣和诸葛大力听了都开心地笑了起来,吃饭过程中,大家一边品尝着美味的菜肴,一边愉快地聊着天,诸葛大圣还分享了一些做菜的小窍门,孟屿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也会讲讲公寓里的趣事,欢声笑语回荡在餐厅里。 吃过饭,诸葛大圣的电话响了。原来又有新的案件了。 “抱歉啊,小屿。我要先去工作了,这个案子有点急。”诸葛大圣有些歉意的对着孟屿说。 “没事儿,您先忙。” “力力,好好招待客人。” “我会的,妈妈。” 说罢,诸葛大圣离开了家里。 孟屿顿时松口气,诸葛大力打趣道:“我妈又不是吃人的妖怪,还是屿哥你有别的想法。” “说什么呢?打趣你屿哥。” “嘿嘿,屿哥,我们回公寓玩去。”诸葛大力有些想念爱情公寓的氛围。 “好啊,我刷下碗。” 孟屿把桌子上的碗筷洗了一下,带着诸葛大力便回公寓去了。 第48章 关谷破产 3601内,曾小贤和孟屿正在互相扔橘子玩。 曾小贤总是接不住孟屿扔来的橘子。 “我说,贤哥,你接一次呗。”孟屿扔的有些无聊。 “我要是认真起来,小屿,哼哼。”曾小贤嘴硬。 孟屿笑着摇摇头,陆展博一直晃悠悠的跟着胡一菲屁股后面。 “我说,展博。你一直跟着你姐干嘛?”曾小贤看着转来转去的陆展博。 “姐,你能体会这种感觉吗?有个人跟你很像。然后却处处领先你那么一点点。”陆展博话里有话。 曾小贤想到了什么:“我有这种感觉。城武,还有彦祖。” “咦,自恋狂。”胡一菲翻了一个白眼:“你说谁?展博。” “姐,你认识我的同事赵无量吗?”陆展博开始展开叙述。 “这个赵无量是何方神圣?”孟屿问向曾小贤。 “呵呵,估计也是一个不太正常的人。”曾小贤吐槽了一下。 胡一菲想了一下:“是那个眼镜片厚到可以防弹,然后还对阳光过敏的非洲人?” “不是他,赵无量长的像卢毅。但他是一个死胖子,他处处跟我竞争。” “哎,展博哥。有竞争就有动力,这不是好事吗?是不是贤哥。”孟屿插了一嘴。 “呵呵呵。”曾小贤不想多说。 “对啊,展博。有人竞争是好事。”胡一菲也赞同。 “我快要被他逼死了,他昨天向我炫耀说,他即将被授予年度突出贡献奖,全球ceo会给他颁奖。”陆展博很是嫉妒。 “这么厉害?全球ceo肯定是吹的。”孟屿不相信这个赵无量。 “哎,奖品是什么?”曾小贤很好奇。 “是一面锦旗和一个热烈的拥抱。”陆展博羡慕的抱住了自己。 “是全球ceo抱他吗?”孟屿很好奇。 “还不知道。” “呵,锦旗我没有。不过热烈的拥抱,你想要多少我都有多少。”胡一菲立马朝陆展博抱去,被轻易躲过。 “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明天是赵无量的生日。”陆展博崩溃的说。 “哇,大哥,生日你们也抢啊。”曾小贤惊讶。 “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明天她女朋友会来公司给他送个生日大蛋糕?”陆展博解释道。 “?”孟屿还是很疑惑。 “你就是想吃蛋糕了,我一会给你买个,如果你对奶油不过敏的话。”胡一菲貌似看穿了陆展博的目的。 “不是,我不爱吃奶油蛋糕。如果赵无量居然也有了女朋友的话,那么就意味着我就是全公司里面唯一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白痴了。”陆展博终于把结果说了出来。 “这个对阳光过敏的大黑兄弟也有女朋友了?”胡一菲想到了什么。 “展博哥,要努力,男人不能在这上面被人看不起。”孟屿开了一句玩笑。 “他和一个女孩说,我必须坐在黑暗里。否则我会死。于是他们两个就成了!”陆展博越想越难受。 “哇哦,我要把它做到节目里。”曾小贤顿时来了主意。 “好烦啊。”陆展博在房间走来走去:“有了,我要请假!” “展博,你是男子汉吗?”胡一菲非常看不起这样的行为。 “哎,展博是半个男人,你不能强求他。”曾小贤笑道。 “不行,就说我喝加奶粉中毒,然后去医院开两个肾结石。这样我就一个月不用去公司,直到所有人淡忘这件事为止。”陆展博很满意这个想法。 “展博哥,你这个方法治标不治本啊。”孟屿看出了这个方法的缺陷。 “对啊,展博,你应该找一个女朋友啊。这个赵无量不认识我。我可以充当你的女朋友啊。嗯?”胡一菲走到陆展博面前展现了下自己的身材。 “姐,我鸡皮疙瘩掉一地!”陆展博推开了胡一菲。 “哈喽,大家都在呀。”林宛瑜进来打了个招呼。 “宛瑜姐,你看看一菲姐和展博哥像不像一对。站在非常客观的角度上看。”孟屿让林宛瑜评判下。 胡一菲听闻此话,立马拉近陆展博。 “小屿,在漂亮国乱伦罪要坐牢的。”林宛瑜看了一眼。 “说什么呢?宛瑜,我只是帮展博演场戏。这样他才不会因为没有女朋友而受别人歧视。”胡一菲解释了下原因。 “哈哈哈哈,你要是去演,他们公司明天就去吃展博的席。”曾小贤幸灾乐祸。 “你不服气你去啊,从哪里找这么活力四射,青春永葆的姐姐吗?”胡一菲来劲了:“我冒充90后都绰绰有余,我最近一直在健身。”胡一菲边哼歌边开始撩衣服。 “别,别。”林宛瑜和曾小贤连忙阻止。 “我想我可以帮展博这个忙啊。”林宛瑜想了一下。 “太好了,宛瑜。”陆展博走到林宛瑜面前。 “小屿,你真的觉得她比我适合吗?”胡一菲不服气。 “这个,其实。”孟屿说不上来话。 “哈哈哈哈,谁能跟你比啊,乱伦女。”曾小贤嘲讽拉满。 “你找死!”胡一菲拿着抱枕去揍他了。 “美嘉姐的寿司做好了,我先回去啦。”孟屿拿出手机晃了晃。 孟屿站起身子发现窗外雨下的特别大,天空中时不时有闪电。 “小屿,你回来了。”吕子乔坐在沙发上扭头看了一眼。 “这是电话账单?”孟屿看见桌子上有一张纸:“子乔哥,你打了一百六十八个声讯电话?” “这个多打几个才会中奖的。”吕子乔解释道:“反正这个月轮关谷电话费,我中20回头给他。” “尝尝我做的寿司。”陈美嘉把寿司端了出来。 这时关谷神奇推门进来了。 “欢迎回家,关谷。”陈美嘉甜甜的说了一声。 “你回来的正是时候,你的账单。”吕子乔厚着脸皮把账单递给关谷神奇。 关谷神奇拿过账单看了一眼,脸色很是糟糕:“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我破产了。” “关谷,一张帐单至于吗?这个月我付了。”孟屿拿过来账单。 “关谷你怎么会破产呢?”陈美嘉不相信。 关谷神奇坐到沙发上缓缓道来:“我所有的积蓄都用来投资《爱情三脚猫》的单行本,原本都要签合同了,可是在上周他们的老社长突然去世了。新社长不喜欢我的漫画,全退回来了。” 关谷神奇申请很是沮丧。 “怎么说去世就去世呢?”吕子乔愤愤不平,从盘子里抓了几个寿司。 “太突然了,说是吃寿司噎死的。”关谷神奇声音有了一点哭腔。 “那我去把寿司煮成紫菜泡饭。”陈美嘉端着寿司准备走进厨房。 “算了,让我吃寿司噎死算了,我以后再也不画漫画了。”关谷神奇有些崩溃。 这时,关谷神奇的手机响了。原来是小雪给他打电话。 “摩西摩西……,好,再见。”关谷神奇挂断了电话。 “职场失意,情场得意。”吕子乔得瑟的笑了笑。 “不是,她说我无聊跟我分手了。” “怎么说分手就分手啊?”吕子乔吃着寿司说着。 “大概也是寿司吃多了。”陈美嘉把寿司抢走。 突然关谷神奇怒吼道:“让暴风雨来得再猛烈些!” 话音刚落,窗外一道闪电劈了下来。给其余三人吓了一跳。 第49章 新漫画 孟屿走进关谷神奇房间,孟屿放心不下曾经志气满满的朋友变成这个模样。 “关谷桑。”孟屿轻轻喊了一声。 关谷神奇把画架上的画都取下来,胡乱地丢在地上:“别劝我了,我还是改行。子乔已经给我介绍了一份新的工作,据说是一项科学试验。” “关谷,不能这样啊。你忘了你来龙国是干什么的?”孟屿拦住了关谷神奇扔画的动作。 “可是,我已经为了我的梦想奋不顾身了一次。我却失败了。”关谷神奇轻轻叹了口气坐在了床边上。 “有酒吗?小屿。”关谷神奇突然有点想喝。 “稍等。” “酒来了。”孟屿背了两箱啤酒:“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蛇命赔君子?我们这里还有蛇吗?”关谷神奇笑了一下。 “哈哈哈,这个意思。算了,干杯。”孟屿和关谷神奇碰了一杯。 “小屿,你知道我为什么独自一人来到这里吗?”关谷神奇喝了一大口。 “你不是要追求你的漫画梦想吗?”孟屿也喝了一大口。 “是啊,我的家族是一个料理大家族。”关谷神奇开始说他的过往:“从小,我爸爸就让我学习做料理。可是我不喜欢,我喜欢画画。 我爸爸他非常生气,我们两个从小吵到大。有一次我做饭的时候放了一点糖,我爸爸就当众打我屁股。” 关谷神奇顿了一下。 “打小孩子屁股不是很正常。” “可能时候我已经18岁零32个月了,我一怒之下跑到了龙国。我想着在这里开始追求我毕生的梦想,但是没想到却变成了这样。”关谷神奇一口气喝了一瓶,然后又开一瓶。 “关谷,你慢点喝,那里还有那么多。” “没事的,小屿。就让我一直喝下去,我太不甘心了,但是也没有办法。可能老天不让我画漫画。”关谷神奇叹了一口气。 “我想着把我的这些漫画都卖掉,然后再找一份工作。”关谷神奇有些对现实妥协了。 “关谷,要不我资助你一点?”孟屿问道。 “大咩,大咩。我们家族从织田信长时期就没有接受过别人的帮助。我画的东西卖不掉,卖不掉就是垃圾。按照我们霓虹武士道的精神,战败是要切腹的。”关谷神奇拿出一把刀开始比划。 “不要。”孟屿抢过这把刀。 “你干嘛?我只是想把祖传的刀卖了,用来交房租。”关谷神奇顿时有些紧张。 “关谷,你这把刀卖给我,而且我有一个方法能让你继续进行你的梦想。”孟屿把刀放在身后。 “什么方法?”关谷神奇来了点兴趣。 “我最近有一个计划,想把我的小说进行漫画创作。可是一直没有好的画家,这不等到了你。”孟屿提出了自己最近一直在琢磨的事情。 “纳尼?小屿,我的水平可以吗?”关谷神奇有些不相信。 “你不相信你自己啊?”孟屿激将, “不是,我只是担心浪费掉了你的小说。”关谷神奇又低下了头:“而且,我不想因为我而去拖累你们。” “关谷,你说这种话干什么?”孟屿也有几分醉意了:“你是不是不把我当你的好兄弟啊?这里是爱情公寓,我们是一家人。” “我找外面那些人给我画,我为什么不找自家人呢?” 关谷神奇听了孟屿的话,眼眶微微泛红,他抬起头看着孟屿,声音有些哽咽地说:“小屿,谢谢你,我真的很感动。我一直都把你当最好的兄弟,我怕麻烦你们…” 孟屿用力地拍了拍关谷神奇的肩膀,笑着说:“说什么傻话呢,咱们之间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你的画工我是知道的,很有自己的风格,把我的小说改成漫画,肯定能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而且啊,咱们一起合作,既能让你名气打出去,说不定还能让我的小说热度再上一层楼,这可是双赢的事儿。” 关谷神奇的眼神里渐渐燃起了斗志,他握紧拳头说:“小屿,你说得对,我不能再这么自怨自艾下去了。既然你这么相信我,那我就拼一把,一定用心把你的小说画成精彩的漫画。” 孟屿哈哈一笑,举起酒瓶说:“这才对嘛,来,关谷,为了我们即将开启的合作,再干一杯!” “干杯!” 二人聊着喝着,一直聊到了半夜。 酒劲上头,两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睡着了。 “咚咚,咚咚。” “谁呀?”孟屿睁开了眼睛:“头好疼啊,我这是?” 孟屿把门开开:“美嘉姐?” “小屿,你怎么在关谷房间?关谷呢?”陈美嘉问道。 “诺,那不是。”孟屿扭过身子,关谷神奇还正在床上睡觉。 “你们这是喝了多少啊。”陈美嘉看着满地的酒瓶,走到床边:“难闻死了,通通风。” “喝了有两箱啤酒,昨晚我看关谷跟子乔哥打完牌后很不开心。我就来看看,准备给关谷找个新工作。”孟屿揉了揉疼痛的脑袋。 “什么新工作?” “我最近一直在想把我的小说改成漫画,这样随着实体书,有声小说一起发行。然后,我就来找关谷商量这个事情。” “可以啊,小屿。”陈美嘉看着孟屿很是欣赏。 “关谷平时对我们那么好,应该的。” “小屿,你刚才说关谷和吕子乔打牌了?”陈美嘉这才注意到孟屿的话。 “对啊,好像关谷输了好多,他觉得他的运气没了。”孟屿想了想。 “该死的吕子乔。”陈美嘉气哄哄的出去了。 孟屿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漫画:“关谷啊,你这漫画怎么不会被喜欢呢?一定是那个社长瞎了眼睛。” “关谷,你先休息两天,随后我们开始新的计划——孟屿。”孟屿留了一个纸条便回屋子继续补觉去了。 孟屿回到房间,倒头就睡,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直到傍晚时分才悠悠转醒。 孟屿拿起手机发现了一条20分钟前的留言:“小屿,你要是睡醒的话。来酒,我请大家吃饭——陆展博。” 孟屿猜测到,应该是林宛瑜帮助陆展博在公司众人面前狠狠的出了一口气。 孟屿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前往酒了。 第50章 邀请杜俊 “关谷,关谷。”上午,曾小贤在敲关谷神奇的房门。 “曾老师,怎么了?”关谷神奇急忙把门打开。 “哈哈哈,没什么大事。”曾小贤先是笑了笑:“关谷,你问问上次那个。那个大师兄,问问他这两天有没有时间?” “你问这个干嘛?” “上次人家好不容易把我送到电视台,我请人家吃顿饭感谢感谢。”曾小贤道出来了原因:“一会我找小屿商量商量去哪,你帮我问问大师兄。” “我一会打个电话问问。”关谷神奇答应了。 曾小贤表示感谢,扭头去敲孟屿的门:“小屿,小屿。” “怎么了,贤哥?”孟屿迷迷糊糊的把门打开,王教授又给了孟屿一个新课题,昨晚查资料查的很晚。 “你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曾小贤疑惑的看着孟屿。 “昨晚查资料了,贤哥。” “是这样的,这不是我这两天没事儿。想请大师兄吃饭,换咱们上次的人情。”曾小贤说出了来由。 “行啊。” “那咱们请他吃什么呀,我有点纠结。”曾小贤作为处女座在选择上很纠结。 孟屿强打起精神,揉了揉眼睛说:“贤哥,要我说啊,要不请他吃烧烤?现在好多人都挺爱吃烧烤的,各种烤串种类丰富,再点上些烤鸡翅、烤韭菜啥的,大家围坐在一起边烤边吃,氛围轻松又自在,多惬意,而且边吃还能边聊天。” 曾小贤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犹豫地说:“烧烤啊,感觉吃着不太文雅,而且吃完一身味儿,回去还得换衣服洗澡啥的,太麻烦了。咱还是再考虑考虑别的。” 孟屿又想了想说:“那要不就吃西餐?去那种环境优雅的西餐厅,点上牛排、意面,再配上精致的沙拉和浓汤,格调挺高的,也显得我们比较有诚意,大师兄应该也会觉得挺新鲜的。” 曾小贤还是摇了摇头说:“西餐虽然看着挺有档次,可我怕不符合大师兄的口味呀,万一他吃不惯那些东西,这顿饭吃得就不舒心了,那可就违背咱们请他吃饭的初衷了。” 孟屿无奈地笑了笑说:“贤哥,你该不会是处女座的?那要不咱们去吃霓虹料理呗,清淡又精致,刺身、寿司啥的看着就很有食欲,而且就餐环境一般也都挺干净整洁的,挺适合咱们请客吃饭的。” 曾小贤思索了片刻,眼睛亮了一下说:“嗯,霓虹料理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不过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呀,也不知道哪家正宗,小屿你有熟悉的店不?” 孟屿挠挠头说:“我知道有几家还挺不错的,回头我把地址发给你,你可以看看网上的评价啥的,再做决定呗。反正不管吃啥,最重要的就是咱们的心意,大师兄肯定能感受到的。” 曾小贤点了点头说:“也是,那行嘞,小屿,就先按你说的,你把那几家店的信息发给我,我再琢磨琢磨,等关谷那边问好了大师兄的时间,咱们再定具体的事儿。” 孟屿应道:“好嘞,贤哥,你放心,我这就发给你,你等消息就行啦,我实在太困了,得再补补觉。”说着,孟屿又打了个哈欠。 曾小贤见状,忙说:“行,那你赶紧睡,辛苦你了啊,我先走了。”说完,曾小贤便轻轻带上房门,离开了孟屿的房间,心里还在盘算着请大师兄吃饭的事儿。 孟屿一觉睡到了下午。 孟屿一觉睡到下午,醒来后脑袋还有些昏沉,他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这才想起答应曾小贤要发霓虹料理店信息的事儿,赶忙拿起手机,把那几家觉得还不错的店的地址和大致情况都发给了曾小贤。 发完消息后,孟屿起身简单洗漱了一下,感觉精神了些,便准备去客厅倒杯水喝。刚走到客厅,就看到关谷神奇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关谷,大师兄有空吗?”孟屿坐到关谷神奇旁边坐下。 “他说他今天晚上就有空,要不要今晚?” “我去问问贤哥去。”孟屿站起身走向3601。 “哈喽,你们都在啊。”孟屿看见3601座的众人。 “你醒了,小屿。大师兄怎么说?”曾小贤问道。 “大师兄说,今天晚上都有空。咱们要不现在去订房间?”孟屿提了个意见。 “好啊,我去换件衣服。”曾小贤进屋换衣服去了。 “小屿,你们请大师兄干什么?”陆展博想不太明白。 “展博哥,你想啊。大师兄上次费了那么大功夫给我们送到电视台,我们不应该好好感谢他吗?”孟屿坐到沙发上。 “行,那你们今天晚上去。我就不去了你们代表公寓感谢他,嘿嘿。”陆展博傻笑道。 “小屿,我们走,叫上关谷。”曾小贤换好了衣服。 “ok。” “关谷,关谷。走了,一起去。”曾小贤站在门口叫着关谷神奇。 “嗨,你们两个去不就行了。”关谷神奇跟上两人的节奏。 “你是做料理的行家,你帮我们看看。”曾小贤拉着关谷神奇。 “好。” 三人来到了一家料理店:“御味和臻馆,名字不错。” 关谷神奇仔细打量了一番店外的布置,又透过玻璃看了看店内的环境,微微点头说:“嗯,从外面看,环境倒是挺干净整洁的,风格也很有霓虹式的韵味,至于料理,还得进去看看菜单,再瞧瞧食材这些才能知道正不正宗呀,不过目前感觉还不错。” 说着,曾小贤便带头往店里走去,一进门,穿着传统日式服饰的服务员就热情地迎了上来,用霓虹语说道:“いらっしゃいませ(欢迎光临)。” 曾小贤笑着回应了一下,然后对服务员说:“你好,我们想订个包间,今天晚上用餐,还有啊,我们想先看看菜单可以吗?” 服务员微笑着点头,引着他们往包间区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当然可以的,这边请,我们店的包间都很有特色哦,保证能让你们有舒适的用餐体验,这是菜单,您几位可以先看看。” “菊影幽榭,这名字高端!”曾小贤看了一眼包间名字。 三人跟着进了包间,坐下后便开始翻看菜单,关谷神奇一边看着,一边时不时地给曾小贤和孟屿介绍着一些菜品,说道:“这个刺身拼盘看着挺不错的,要是食材新鲜的话,那吃起来口感肯定很棒,还有这个寿司,种类挺多,从样式上看,应该是师傅精心制作的。” “我觉得可以,贤哥。”孟屿从厨师的身份看这个寿司感觉也不错。 “关谷,你再看看点几样。你跟大师兄比较熟悉,知道他的口味。”曾小贤把选择权交给了关谷神奇。 关谷神奇接过菜单,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说:“那再点一份天妇罗,寿喜锅,河豚刺身,烤银鳕鱼,让我看看他们的手艺。” “我觉得差不多了,你们感觉呢?”关谷把菜单递给孟屿。 孟屿接过菜单看了看:“日料我不太懂,觉得可以了。” “那就这样定了。”曾小贤拍案决定:“服务员,你们先提前准备。我们晚上过来,到时候把菜一起上,就在这个包间。” “好的,先生。”服务员接过菜单,微微鞠躬后说道:“请问几位先生,是否需要我们提前准备一些酒水呢?我们店里有清酒、梅酒,还有各种鲜榨果汁和特色茶饮,都很适合搭配日料饮用哦。” “再来两瓶清酒,和乌龙茶。”曾小贤想了想。 “好的先生。”服务员去准备去了:“期待诸位晚上光临。 三人也先回公寓去了。 第51章 四人小分队 时间很快来到了约定的时间。 “你们两个先去,我去把大师兄接过来。”关谷神奇在路上交代道。 “ok。”两人表示明白。 曾小贤和孟屿两人先行进了包间。 一进包间,柔和的灯光洒下,营造出温馨又惬意的氛围。 “不错,这家店氛围深得我心。”曾小贤欣赏了一下。 “先坐,贤哥。”孟屿和曾小贤入座:“对了,贤哥。那档节目准备怎么样了?”孟屿想起来了签的合同。 曾小贤微微皱了下眉头,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缓缓说道:“丽萨说,这档节目还在准备。主要是黄金时间段的节目档期挪不开,领导正在统筹考虑。” “搜得丝内,这样还好。”孟屿也抿了一口茶。 “放心了,小屿。你我兄弟二人出手,区区一档节目这不手到擒来。”曾小贤哈哈一笑。 两人正聊着的时候,关谷神奇推门进来了。 二人站起身来,杜俊跟着关谷神奇的脚步也走了进来。 曾小贤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热情地迎上去说道:“大师兄,可算是把你盼来了呀,快请坐,就等你了。” “这么客气干嘛?”杜俊入座了。 “你可是我和小屿的大恩人,上次多亏了你。”曾小贤给杜俊倒了一杯清酒。 杜俊赶忙摆摆手,笑着说道:“哎呀,曾老师,你这太见外了呀,那都是举手之劳的事儿,不值得你这么惦记着,还专门请我吃饭。” 孟屿也在一旁说道:“大师兄,你可别这么说,当时要不是你帮忙,我俩可就赶不上电视台那事儿了,这恩情我们可不能忘,这顿饭就是略表心意,你就安心享用就好。” 关谷神奇跟着附和:“是呀,大师兄,咱们今天就是聚一聚,开开心心吃顿饭,你可千万别跟我们客气了。” 杜俊听着大家的话,也不再客气,端起那杯清酒说道:“行嘞,那我就不客气了啊,难得大家这么有心,那我可得好好尝尝这酒,跟你们好好唠唠了。” 说着,杜俊便轻抿了一口清酒,微微点头称赞道:“嗯,这清酒不错。” 曾小贤见杜俊满意,心里也高兴,笑着说:“大师兄喜欢就好,一会儿还有好多好吃的呢,都是店里的招牌霓虹料理,咱们边吃边聊,今天可得吃好喝好呀。” “服务员,人齐了,上菜!”曾小贤朝外面喊了一声。 正说着,服务员开始陆续上菜了,一盘盘精致的日料被端上桌,刺身拼盘色彩斑斓、寿司造型各异,还有冒着热气的寿喜锅等,整个包间里顿时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这么丰盛。”杜俊看着桌上的菜品。 “哈哈哈,大师兄你看看还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曾小贤让了一下。 “够了够了,曾老师。”杜俊连忙摆手:“咱们开吃。” 四人开始享受美食。 “大师兄,你具体是做什么的?”孟屿非常好奇杜俊的身份。 “今天破个例,我主要工作呢是警察。我平时比较闲,所以兼职比较多。”杜俊比划了下:“不要声张啊,你们懂得。 三人点点头。 孟屿见吃的差不多了,放下了筷子:“大师兄,我有个想法。” “但说无妨。” “你知道我写的那本小说,我想把它改编成漫画。”孟屿说出来了自己的想法:“现在只有关谷一个人,我想着邀请你也来加入这个团队。” 杜俊也放下了筷子:“关谷,你不画《爱情三脚猫》了?” 关谷神奇听到《爱情三脚猫》神色不太好:“大师兄,我破产了。新社长不喜欢我画的漫画,全退回来了。” 杜俊身子停顿了一下,然后恢复正常:“哎,我加入,帮助关谷一把。” “太好了,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孟屿和关谷神奇非常高兴。 就这样,以孟屿小说为创作题材的四人小队正式成立。曾小贤负责有声电台,孟屿负责实体书,关谷神奇和杜俊负责漫画。 “谢谢你们的款待。”杜俊擦了擦嘴,站起身来。 曾小贤他们也赶忙跟着站起身来,曾小贤笑着说道:“大师兄,你这太见外了,今天这顿饭就是为了感谢你,而且往后咱们还要一起大干一场,可得常聚聚,哪有什么款待不款待的。” 孟屿也附和着说:“是呀,大师兄,今天这顿饭吃得可太愉快了,咱们又定下了这么有意思的合作,往后的日子可有盼头了,你回去路上可得注意安全。” 关谷神奇在旁点头,接着说道:“大师兄,我真的特别感激你能加入,我这心里别提多踏实了,等过两天我把之前构思的一些关于漫画的草图整理整理,到时候咱们再一起商量商量。” “大师兄,我送你回去。车我已经叫好了,就在门外。” 四人走出门外。 曾小贤和关谷神奇陪着杜俊来到车前,曾小贤帮忙打开车门,笑着说:“大师兄,上车,这大晚上的,你也能省点心,好好休息一下。” 杜俊点点头,上了车后,又摇下车窗对他们说:“你们也别忙活太晚了,回去都好好休息,这几天大家都先把各自手头的事儿捋捋清楚,咱们找个时间就开始着手漫画的事儿。” 关谷神奇应道:“好嘞,大师兄,你放心,我这两天就把草图再完善完善,争取拿出个初步的方案来。” 孟屿也在旁挥手说:“大师兄,一路顺风,有啥想法随时在群里说哦。” 车子缓缓启动,三人站在原地,看着车远去,直到尾灯消失在夜色中。 “走,回公寓。”曾小贤招呼二人回去。 关谷神奇和孟屿应了一声,三人并肩往公寓走去。一路上,大家都在想着未来的计划,各有心思,却也都充满干劲。 “关谷,什么想法。”孟屿率先打破沉默。 关谷神奇摇摇头:“想起我的漫画还是觉得有点可惜,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拿出我的全部实力来画,而且有大师兄一起,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在漫画界扬名立万。 “哈哈哈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夜色笼罩在三人的身上,但是他们的未来却没有被笼罩。 第52章 小波 酒内,吕子乔和孟屿正在打台球。胡一菲和陆展博正在观战。 “子乔,你今天怎么回事?都输几盘了。”陆展博吐槽道。 “哎呀,今天状态不太好了。”吕子乔解释道:“看我一杆进洞。” “咚。”台球飞到了桌子底下。 “哈哈哈哈,你跟小屿休息去,让我跟展博来打一会。”胡一菲接过孟屿递过来的杆子。 “展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清台。”胡一菲一杆大力开球。 孟屿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打,吕子乔在旁边玩手机。 在胡一菲以碾压式赢了三盘后,陆展博觉得没意思了。 “子乔哥,你在干嘛?”孟屿看着吕子乔疯狂打字。 “我想你了,一起吃晚饭。玲玲,琪琪,丽丽,多多。”吕子乔准备发短信约会。 “子乔,你又群发消息。”陆展博找到了不和胡一菲打台球的理由。 “你懂什么?这叫广撒网多捞鱼。”吕子乔把手机往四个方向分别送了一下。 “滴滴。”胡一菲的手机响了:“你什么眼神,都发给我了。” “呀,rry rry本来是要发给多多的,发错了,发错了。”吕子乔不好意思。 “等等,我姓胡,我的字母开头是h。你发给多多字母开头是d,你怎么会发错的?你给我备注什么?老实交代!”胡一菲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这个,这个…。大,大美女!没错,就是大美女!”吕子乔慌慌张张的解释道。 “我才不相信,拿过来!”胡一菲一把抢过手机:“夺命女魔头?你什么意思?吕子强乔!”胡一菲一把拎起吕子乔的领子。 “饶命啊,女侠。我现在就改。”吕子乔修改备注。 “我盯着你!” “凭什么就只看我?你也要检查展博和小屿的。他们也给你取外号!”吕子乔觉得胡一菲不公平。 “嗯?”胡一菲立马90度扭头盯向二人。 “我对天发誓,我手机里,你的名字是h开头的。否则让我脑袋生疮屁股长草。”陆展博一下觉得自己像是被盯上的猎物。 “不公平,h开头不一定是胡!”吕子乔又说道。 “嗯,有道理。”胡一菲一把抢过陆展博的手机:“什么?!洪兴十三妹?陆展博!”胡一菲恶狠狠的指着陆展博。 “你怎么不看小屿的?”陆展博死道友不死贫道。 “小屿,老实交代!” “我发誓,我一定备注的是一菲姐!”孟屿也跟着发誓。 “嗯,这还差不多,我相信你。”胡一菲满意的点点头。 “凭什么你就相信他?”吕子乔不服气。 “就凭人家小屿比你俩靠谱!”胡一菲反驳道。 这时,一个女孩路过了台球桌。 “一菲?” “小波?!” “一菲!” “啊啊啊啊啊啊!”小波边叫边跳,地板好像烫脚。 “啊啊啊啊。”胡一菲叫的比小波更厉害,两人抱在一起。 “嘶。”孟屿听到叫声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吕子乔有些惨,咖啡洒了一裤子:“展博,这个小波是谁呀?” “我姐的老同学。” “我看着也不小啊,应该叫大波。”吕子乔瞬间看歪:“小屿,你觉得呢?” “额,子乔哥。你还是先处理处理你的裤子。”孟屿指了指吕子乔湿透的裤子。 吕子乔低头看向自己的裤子,连忙擦拭。 “小波,我们几年没见了?”胡一菲开始跟小波寒暄。 小波回答道:“我上星期刚搬过来的,你呢?” “我就住隔壁爱情公寓啊。” “太巧了,我出来给我儿子买尿布,没想到会碰到你。”小波很惊喜。 胡一菲很是惊讶:“真是看不出,你都有儿子了?” 小波摆摆手说:“可不是吗?我离婚都3年了,儿子都快半岁了。” “子乔哥,离婚三年,儿子快半岁。这题目,我怎么不会算?”孟屿正在思考这个问题。 显然,胡一菲也有这个想法,立马遗憾的说:“哦,真遗憾。” “遗憾什么呀,都过去了,更何况我有个宝贝儿子,你真不知道他有多cute。”小波根本没放在心上。 “我跟你介绍下我的朋友们。”胡一菲拉着小波向众人走过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同学,小波。” “这位是我弟弟展博,这位是我的学生孟屿,这位……”胡一菲看到吕子乔正在猥琐的擦着裤子。 “你好,我叫吕子乔。”吕子乔一个手擦着裤子,一个手伸手。 小波没有伸手。 “这位小帅哥看着好年轻啊。”小波色眯眯的盯上了孟屿。 “一菲姐,我突然想起来我材料没写,我先回去了。”孟屿被盯的有些不舒服,连忙逃出酒。 “哎。”胡一菲想叫孟屿回来,发现孟屿已经跑远了。 “这孩子有点怕生。”胡一菲向小波解释道。 孟屿连忙跑到公寓,关谷神奇看着孟屿一路跑回房间。 “小屿,小屿?我是空气吗?”关谷神奇叫了几声孟屿。 “女色狼,好可怕。”孟屿回想起来小波的眼神:“咦。”打了个冷颤。 孟屿继续整理王教授需要的材料。 “屿哥,你在干嘛呢?”孟屿的手机传来了一条信息。 “大力,我刚在整理材料。我给你说,我今天碰见了个女色狼。”孟屿向诸葛大力吐槽今天的事情。 “可恶,下次我送一个东西,一定能妨碍窥探你帅气的女色狼。”诸葛大力愤愤不平【屿哥的研究我还没有结课,怎么能让别人欺负屿哥】 “好啊,你怎么还不睡呢?大力。” “我今天去新学校看了看,觉得这个学校还挺不错……”诸葛大力向孟屿讲述今天发生的事情。 孟屿觉得打字有些碍事,便给诸葛大力打过去电话,听大力慢慢讲述今天发生的故事。 孟屿刚开始还能时不时回应两句,随后整理材料整理的有些困了。强忍着困意把今天最后一段材料整理完毕。 “屿哥,屿哥?”诸葛大力许久没有听到孟屿的声音。 “呼。”电话里传来孟屿均匀的呼吸声。 诸葛大力听到电话里传来孟屿均匀的呼吸声,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小声嘀咕着:“屿哥,肯定是太累了,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她没有挂断电话,而是把手机放在一旁,调低了音量,然后轻轻起身,去拿了一条小毯子,裹在自己身上,又重新坐回椅子上,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孟屿的呼吸声,仿佛这样就能陪着他一起度过这美好的时光。 过了一会儿,诸葛大力看了看时间,已经挺晚了,她想着孟屿这样睡也不是办法,便轻轻唤道:“屿哥,屿哥,醒醒呀,别在这儿睡了,回床上睡会舒服些。” 可孟屿睡得正沉,一点反应都没有。诸葛大力无奈地摇摇头,又提高了些音量喊道:“孟屿,快醒醒啦!” 这下,孟屿终于有了动静,迷迷糊糊地哼唧了几声,含含糊糊地说:“嗯?怎么了……” 诸葛大力笑着说:“屿哥,你睡着了,你现在困得不行,别整理材料了,赶紧去床上好好睡一觉。” 孟屿这才清醒了些,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哎呀,大力,我睡着了啊,抱歉啊。你刚说学校的事儿,我还没听完。” 诸葛大力赶忙说道:“没事的,屿哥,学校的事儿下次再聊也行,你现在太累了,快去休息,材料明天再整理也不迟。” 孟屿打了个哈欠,应道:“嗯,那好,今天确实挺困的了,那我先睡了啊,你也早点睡,晚安。” “晚安,屿哥,做个好梦哦。”诸葛大力挂了电话后,心里还惦记着孟屿,希望他能睡个好觉,把今天的疲惫都消除掉。 而孟屿挂了电话后,简单洗漱了一下,便一头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这一天的各种趣事、囧事在他的梦里交织着,不过好在,那些不太愉快的事儿也随着困意渐渐消散了。 孟屿这一夜梦到了张伟和福利院的事情。 第53章 劳拉 下午,曾小贤出现在了酒。 “哟,贤哥舍得出来了。”孟屿看到曾小贤来到了酒。 “什么话,我只是这两天比较累。”曾小贤解释了最近没有参加集体活动的原因。 “而且,今天晚上是我节目的第600期了。”曾小贤很自豪:“不知不觉我已经在电台度过了600个夜晚。 “恭喜啊,曾老师。你即将与电台融为一体。”关谷神奇为曾小贤高兴道。 “虽然有点怪怪的,但是还是要谢谢你。”曾小贤拍了拍关谷神奇的腿。 “所以呢,你是准备功成身退,提前退休?”胡一菲挖苦道。 “什么退休。我要继续奋战,而且我给你们说,今晚还会有一个神秘嘉宾来参加我的节目,到时一定会非常精彩! 600期节目是一个漫长艰苦的历程,所以我会在特别节目里向所有给我支持帮助的朋友表示感谢,你们一定要听哦!”曾小贤慷慨的说着自己的感触。 “曾老师,我的名字可以上广播吗?”关谷神奇很激动:“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漫画家关谷神奇还活着!” “切,半夜三更谁听你节目。”胡一菲漫不经心的说道。 曾小贤白了一眼胡一菲,对着关谷说:“这个,我们有规定啊。不能出现实人物的名字。” “那我们知道你怎么在感谢谁?”吕子乔问到了关键性问题。 “哎呀,到时候你听到我说,要感谢一位特别的朋友就知道在说你们了。”曾小贤有些不好意思。 “切。”陆展博和林宛瑜有些不太满意。 “大家给过我很多帮助,小贤铭记在心。关谷,小屿,美嘉,展博,宛瑜。”曾小贤停顿了一下伸手拿杯子,吕子乔连忙递过去:“还有,子乔。”吕子乔很是满意。 曾小贤很有范的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停顿了一下。胡一菲期待的看着他,曾小贤又喝了一口咖啡:“这咖啡味道不错啊。” 胡一菲眨眨眼,继续期待得看他。 “这杯子可真杯子啊,太好看了。”曾小贤继续评价。 “难道我就没有对你过鼓励吗?”胡一菲有些生气。 “哦,差点忘了,鼓励当然是有的,每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都会看看手机里你的照片,然后对自己说,有什么好怕的,不要灰心,难道还有什么比她更可怕的?”曾小贤嘲讽道。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你,你这个变态。竟然把我照片存在手机里,我要杀了你!”胡一菲很是羞怒。 陆展博和孟屿连忙拉住胡一菲。 “一菲,你要不要检查下曾老师手机里怎么给你备注的?到时候除了小屿,你就知道谁最尊敬你了。”吕子乔坏笑道。 这时,曾小贤的电话突然响了。曾小贤连忙出去接电话,逃过一劫。 “今天是个大日子,为了庆贺曾老师节目600期,我决定举办聚餐。大家共襄盛举,普天同庆,一菲,把你那个小波也约出来。”吕子乔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呵,就知道你会这样,我有坏消息和…胡一菲猜到了吕子乔这一手。 “好消息?”吕子乔很是激动。 “你手机没电了。”胡一菲指向桌子上放的手机。 “呀,我说怎么没有消息。”吕子乔拿起手机扣弄道。 “子乔哥,我觉得那个小波不太像好人。”孟屿这时小声对吕子乔说道。 “纳尼?”吕子乔刚要说什么。 “太好了,我刚刚问了lisa,今天晚上来的嘉宾是一个美女名记!”曾小贤打完电话回来异常兴奋。 “名妓?”陆展博开始想象。 胡一菲见状立马拍了一下陆展博:“想什么呢?” “是,知名记者!她是个风云人物,据说刚拿了普利策奖。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来到了我的节目,看来我贤哥就要出名了。哈哈哈哈哈。”曾小贤开始了幻想。 “普利策不是轮胎?”吕子乔摸摸脑袋。 “普利策是国际新闻奖,很有名气的。”孟屿解释道。 “哟,小屿还懂普利策啊。”曾小贤点了个赞。 “之前跟大力聊天的时候聊过这个。” 曾小贤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她还是国家地理杂志的特邀专栏作家!” “地理?我考试的时候最烦地理了,那些什么自由落体啊,离心力啊,加速度的,一堆一堆的公式。”吕子乔拍拍脑子,觉得头都大了。 “我想起来之前我的地理老师,他给我们自我介绍的时候说。因为他不讲天理,所以过来教地理。”孟屿想起来自己的高中地理老师。 “子乔,你说的那是物理。”陆展博觉得有些不对劲。 “哈哈哈哈。”林宛瑜率先憋不住笑了起来。 众人跟着大笑,唯有曾小贤没听出来笑点。 众人笑完,曾小贤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贤哥。你不会也不知道。”众人嘲笑曾小贤。 第二天下午,曾小贤拿了一个花篮走了进来。 “看来我已经开始出名了,我节目600期的消息已经传播起来了。”曾小贤得瑟道。 “哇塞,这么漂亮的花花。”林宛瑜羡慕了。 “这不是离清明节还早的吗?这么快有人给你送花圈。”胡一菲日常挖苦。 曾小贤纠正道:“这是花篮!不过我要保持低调,你知道,人怕出名猪怕壮,死猪不怕开水烫,嘿嘿。” “贤哥,我和展博哥已经跟公寓所有朋友说了今天你的的特别节目。他们都会听的。”孟屿这时捧了一句曾小贤。 “太好了,你们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曾小贤感觉心里很温暖。 “曾老师,你是不是到时候会感谢一些人?”林宛瑜好奇的问道。 “对啊,我会感谢一位‘特别的朋友’,他是那么可爱善解人意。你知道我是指谁,啊?”曾小贤指了指众人。 “太好了,你快看看是谁送的花篮。”林宛瑜很是开心。 曾小贤闻言打开了小卡片:“关谷神奇、林宛瑜、吕子乔、陈美嘉、孟屿、陆展博……这个胡一是谁?” “菲在反面!”胡一菲叫喊道。 “你们对我实在是太好了,7个人的名字居然能写在这么小一张卡片上!”曾小贤很感动。 这时候,门铃响起,快递员手捧一个巨大的花篮出现在门口。“曾先生,快递花篮麻烦您签收一下。” 曾小贤立刻美滋滋的走过去签字。 “好大啊!”林宛瑜更羡慕了。 “早知道我就把名字写到那个上面去了,一定写得下!”胡一菲看着这个巨大的花篮嘟囔道。 “这个字迹?”曾小贤眉头紧锁的看着小卡片。 “怎么了,贤哥。”孟屿看出来了不对劲。 “没写名字,不过我……好像认得这个笔迹。‘有缘终会重逢,很荣幸做你的嘉宾,今晚节目见。’不会!”曾小贤咽了口唾沫。 “是她!劳拉送的!”卡片好像是烫手山芋,曾小贤立马扔了出去。 “哈哈,其实我的小名就叫劳拉。”胡一菲想给曾小贤一个惊喜。 “不是的,全世界那么多人,为什么会是她呢?”曾小贤不安的在房间走来走去。 胡一菲发现了曾小贤神色的害怕和愁怨:“怎么回事啊。” “要不先坐下?曾老师。”林宛瑜试图安慰曾小贤。 “这个劳拉是谁啊,贤哥。”孟屿问道了问题的关键。 “她是我的噩梦。”曾小贤颤抖的说道。 “可是你不是说,一菲姐才是你的噩梦?”孟屿想起来曾小贤之前说的话。 “对啊,所以我现在有两个噩梦了啊。小屿。”曾小贤很是崩溃。 “曾老师,你要不先说说?”林宛瑜试图让曾小贤讲出来。 曾小贤嘟囔着:“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非常复杂,我长话短说,但是这事情说来话长了。” “那你慢慢说。”林宛瑜慢慢倾听。 “她甩了我。” “这也不长啊。” 陆展博接过话题:“那就是一个老情人咯,你们可以趁此机会叙叙旧啊。” 曾小贤果断拒绝:“叙什么旧?回顾一下我前半生有多痛苦,然后展望一下我后半生是不是会更加痛苦?” 孟屿安慰道:“贤哥,都这么久了。你这么坚强。” “就是因为过去那么久了,我已经忘了她了。我不愿意想起她,不愿意再听到她的名字。只要提起任何和她有关的东西,我就会浑身过敏。”曾小贤悲惨的倾诉。 “真的假的。”胡一菲不信。 “没有夸张,比方说劳拉是个记者,于是我开始恐惧全世界所有的记者,你们什么时候看到我接受过记者采访?”曾小贤开始找例子。 “这倒是的确没有。 “不行,我已经感觉到她的小宇宙越来越近了。”曾小贤又倒在了地上 “贤哥,这你都能感受到?!”孟屿很是惊讶。 “我的直觉,因为我的肾开始疼了。”曾小贤站起来捂着肚子坐在沙发边上。 “曾老师,那是胃。”陆展博提醒道。 “我的胃也疼,还有肝也疼。还有头也疼。我浑身难受,完了,我要去世了。”曾小贤抱着自己的身体崩溃。 “我能感觉贤哥的小宇宙正在渐渐消失。”孟屿有些担心。 “曾老师,别紧张。没关系的。分手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林宛瑜继续安慰,她不愿曾小贤陷入自耗。 曾小贤开始回忆过去:“可是我们曾经在一起八年了。她跟我说,你是个好人,你其实很优秀” “然后是不是说你应该找个比我更爱你的女孩子。拜托,所有烂片都要说这句台词的。”胡一菲吐槽道。 林宛瑜继续安慰:“八年对一个女孩子来说也挺不容易了。” “这话我同意,尤其是当我后来知道,八年里,她有六年都在和别人劈腿!”曾小贤神色悲惨。 “啊?!” 第54章 偶遇张伟 “贤哥,这。”孟屿被震惊到了。 “八年,除了我跟她在一起的两年。其余六年她都在天上飞。”曾小贤崩溃的说着。 “在天上飞?”孟屿不解曾小贤这个说法。 “是啊,6年的时间她把全世界所有地方都跑遍了。要不然她怎么会得那么多奖,给我带来那么多绿帽子!!!”曾小贤回想起来还是愤怒。 “所以,你要怎么办?”胡一菲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曾小贤。 “我…我也不知道。”曾小贤又纠结了起来。 胡一菲看着眼前纠结的男人,莫名有些火气。 “算了,你爱怎么怎么。”胡一菲离开了3601。 “不行,不行,我要离家出走!”曾小贤慌忙的站起身子。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 曾小贤听着电话的声音,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 “曾老师,你不接电话?”陆展博问道。 “你先帮我听听是谁,我再决定接不接。”曾小贤退到一旁。 陆展博接起电话:“喂,是谁啊?哦,好,是劳拉啊。曾老师,劳拉的电话你接不接?” “你个白痴,我现在想不接不行啊,拜托你至少先捂住听筒啊!”曾小贤很是无语。 “曾老师,劳拉说她已经在楼下了,马上就过来接你。”陆展博补充道。 “什么?!你说什么?”曾小贤原地跳起来,然后倒了下去。 孟屿见状立马扶起曾小贤:“你没事儿,贤哥。” “他头发好像竖起来了。”陆展博观察到。 “不行,不行,各位拜拜。我要先撤了。等会儿劳拉来了,告诉她,小贤已死,有事烧纸。”曾小贤猛的站起来,孟屿拉住他,曾小贤轻易摆脱。 “你去哪啊,曾老师?” “西藏,新疆,阿富汗,或者去国际空间站。总之看不到劳拉的地方都好。”曾小贤随便说了几个城市。 “晚上还回来吃饭吗?”陆展博又犯傻。 “吃你个头啊,什么时候了,大哥。”曾小贤无语道。 “可是你不是还有直播?”陆展博继续问道。 “还直播呢?我的皮都要被剥了。” “贤哥!你是男人,不能被看不起啊!”孟屿尝试挽留。 “你们小孩子家不懂,我这是战术性撤退。”曾小贤尝试反驳。 “曾老师,如果你没有办法面对她,说明你并没有真正地忘记她!”林宛瑜杀人不见血。 曾小贤一下愣住了。 林宛瑜和孟屿见状继续说道:“现在正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去证明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怎么证明?”曾小贤扭头看着二人。 “你就像那凯撒大帝一样,明明知道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却还是成功了。”孟屿试图把凯撒代入到曾小贤身上。 “我们相信你可以的。重新燃烧你的小宇宙,你的废墟正在重建,你的战斗正在重开。”陆展博也说道。 “加油,头发下去了。”林宛瑜瞟见曾小贤的头发正在慢慢下降。 “你就像那施瓦辛格一样,无畏一切。”陆展博继续比喻。 “你面对着宇宙中所有的黑暗,你无惧他们。因为你早已统治着一切,贤哥,跟着我读。”孟屿继续带入。 “我无惧黑暗,因为我本来就是黑暗的统治者。”曾小贤跟着读了一遍,镇定了许多。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来。 孟屿把门打开。 “哈喽,你好帅啊。”劳拉看着孟屿帅气的颜值。 “请问,你找谁啊?”孟屿再一次感受到女色狼的眼神。 “奥,请问曾小贤在吗?”劳拉想起来了,直接进了屋子。 “贤儿。”劳拉轻轻呼喊。 “贤儿?!”三人震惊。 “我们回避。”孟屿拉着二人连忙跑出去了。 “小屿,我们离开干嘛?”陆展博有些不理解。 “太可怕了,劳拉是个终结者。”孟屿回想起劳拉的眼神,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是啊,一下就给曾老师终结了。”林宛瑜有些感叹对手的强大。 “我去喝点酒压压惊去。”孟屿前往酒。 “服务员,来一瓶威士忌。”孟屿坐到台上开始喝起来。 “去个厕所。”孟屿尿意来袭。 孟屿上完厕所正在洗手,一个男人也走了过来。 “小屿?!”孟屿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阿伟?!”孟屿立马听出来是谁,很是激动。 “好久不见啊,小屿。”张伟和孟屿坐在台上开始叙旧。 “是啊,阿伟。哎,你不是还在读研吗?”孟屿有些好奇。 “原本想着一会去吃个饭,路过这个酒。突然尿急,然后就碰见你了。”张伟很是开心。 “哈哈哈哈,缘分啊。最近过得怎么样?”孟屿给张伟倒了一杯酒。 “还行,目前正在两手准备。一边考研,一边学法律。”张伟喝了一口酒:“味道不错啊。” “等你一会走了,带几瓶。”孟屿也很开心老友重逢。 “你呢,小屿。我前几天回福利院的时候,院长给我说你完成了一个非常厉害的讲座。”张伟夸赞道。 “小小拙见而已,哈哈哈。”孟屿谦虚道。 “可别这么谦虚,我还不知道你,做什么事儿都那么认真,那讲座肯定是干货满满。”张伟笑着撞了撞孟屿的肩膀,眼里满是对老友的熟悉与亲近。 孟屿挠挠头,脸上洋溢着被认可的喜悦:“哈哈,阿伟,你就别打趣我了。你这两手准备,可不轻松?考研的书那么厚,法律条文又那么多,你是怎么平衡的?” 张伟耸耸肩,一脸轻松地说:“刚开始确实有点手忙脚乱,不过我给自己制定了详细的学习计划,按部就班地来,倒也还应付得过来。就是有时候会有点累,不过想着未来,就觉得值了。对了,你最近在忙啥呢?除了讲座,还有没有其他新鲜事儿?” “最近,我的老师让我做一个关于历史的课题,我一直在忙材料。” “历史啊,我不是太懂。历史系出来不是挺不好找工作的吗?”张伟有些不解。 “哈哈哈,还好了。”二人干了一杯。 这时吕子乔风风火火的来到了酒大喊:“张伟,张伟!” “谁叫我?”张伟扭头看着吕子乔。 “哎,子乔哥。你也认识阿伟?”孟屿挥了挥手。 “哎,小屿。你怎么在这?”吕子乔走了过来:“这位是?” “我叫张伟啊。”张伟说道:“不是你刚才喊我的?” “你叫张伟啊?”吕子乔向孟屿求证。 “对啊,我俩福利院长大的。” “太好了,张伟。我一会给你介绍个女朋友,保证满意。”吕子乔找到了救星。 “这。”张伟扭头看向孟屿。 “子乔哥,什么情况?”孟屿问道。 “哎呀,这件事说来话长了。”吕子乔有些着急:“老兄,我不会骗你的。” “可是我们素不相识啊。”张伟还是不太相信。 “相逢何必曾相识,再说你又不会吃亏的。那个女孩很热情,只是长期得不到爱情的滋润,所以比较着急。”吕子乔给了张伟一个理由。 “啊?这样的女孩子往往很变态的。我刚刚和我女朋友分手,她35岁了,经常会做一些恐怖的事情。你知道……”张伟回想起之前的女朋友。 “啊,阿伟你找了一个35岁的?”孟屿被张伟的口味震惊到了。 张伟刚想说什么,吕子乔打断了:““放心,我保证她除了缺点全是优点。这个机会你值得去尝试一下。” “好,谢谢你。”张伟决定试试。 “靠不靠谱啊,子乔哥。”孟屿害怕张伟被骗。 “哎呀,我会骗你吗?老兄,待会见我眼色行事明白吗?你要做的就是假装你是张伟。”吕子乔开始套路。 张伟一脸迷惑:“我本来就叫张伟。” “就是这样,你很专业。”吕子乔点了个赞。 胡一菲和小波来到了酒门口。 吕子乔看到了:“她们来了。” “她们?”孟屿看向酒门口,张大了嘴巴:“一菲姐?!” 吕子乔给孟屿比了一个眼神:【小屿,不要坏事,哥哥随后给你解释。】 孟屿眨眨眼表示收到。 三人站起身迎接二人。 “小屿,你怎么也在这?”胡一菲也看见了孟屿:“哦,吕子乔你不会是拿小屿糊弄我。”胡一菲想起来孟屿也是一个孤儿,很是生气。 “什么啊,这是张伟。”吕子乔介绍道。 胡一菲看向张伟,觉得很满意:“这是小波,你们见过的。” 孟屿看着小波有些尴尬,吕子乔跟小波打了一个招呼。 “张伟,好好听的名字啊。”胡一菲很是满意。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取的。”吕子乔很是得意。 “是我自己取的,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张伟澄清道。 “你们是哪里认识的?”胡一菲想继续了解。 “小屿,你这个朋友貌似太热情了。”张伟正在小声的给孟屿说话。 “你也认识孟屿?”胡一菲看着窃窃私语的二人。 “是啊,一菲姐,我跟阿伟是一个福利院的。”孟屿回答道。 “哇塞,小屿的朋友,一定很靠谱。”胡一菲感觉赚到了。 “你们在哪认识的?”胡一菲继续了解。 吕子乔插嘴道:“在这座城市啊?” “具体在哪?”胡一菲想继续了解。 “福利院。”张伟抢答。吕子乔有些无奈。 “你也是孤儿?子乔。”胡一菲被震惊到了。 吕子乔圆了下去:“其实我不想回忆的。” 小波突然说道:“欧,子乔,真看不出。人家都说孤儿院的孩子会比普通人更坚强。” 吕子乔听着小波的话,兴奋了:“了:“你过奖了……其实的确很多人都说我很坚强!”子乔心里在滴血:【爸妈,孩儿不孝,这一切都是为了儿子的幸福,你们能理解是吗?】 “你们认识这么久,怎么没听你们提起过张伟呢?”胡一菲发现了盲点。 “那是因为阿伟出国了,前几天才回来。”孟屿看到吕子乔看小波的眼神,一瞬间就明白了于是帮忙解释。 “原来如此。”胡一菲很是相信孟屿的话。 “小波,要不我们去房间里聊?”吕子乔有些迫不及待。 “好啊。”小波毫不犹豫答应道。 “一菲,那你们慢慢聊。我们失陪了。”吕子乔带着小波告辞。 “好啊,你们请便。”胡一菲挥挥手。 “一菲姐,你跟阿伟先聊。我突然有点事情,需要离开下。”孟屿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里,要不然坏了吕子乔的好事。 张伟和胡一菲刚想说什么,孟屿已经离开了酒。 “今天这都是什么事情啊?”孟屿揉揉脑子。 孟屿走出酒,外面的空气让他清醒了些。他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暗自感叹:“这一天天的,事情怎么都这么离奇。先是贤哥的感情纠葛,现在又帮子乔哥演这出戏,也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 他沿着街道慢慢地走着,思绪飘回到福利院的日子。那时候虽然生活简单,但大家在一起总是充满了温暖和快乐。不像现在,长大成人后,各自的生活变得复杂起来,感情、事业、人际关系,每一样都让人头疼。 “也不知道阿伟能不能应付得来和一菲姐的相处,毕竟这是子乔哥临时起意的安排。”孟屿喃喃自语道。他心里有些担心张伟,害怕胡一菲吓到他。 走着走着,孟屿看到路边有个小公园,便走了进去。他在一张长椅上坐下,看着公园里嬉戏的孩子们,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孟屿驻足观看了一会便离开公园了,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要怎么完成关于历史的课题,或许专注于学术研究,能让他暂时忘却这些生活中的纷纷扰扰,找到一片属于自己的宁静天地。 孟屿回到家,打开电脑,看着屏幕上那还未完善的课题资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 可是思绪还是忍不住想起今天的事情,思绪渐渐回到童年,渐渐的。头开始痛起来,之前被孟屿埋藏在心底的记忆浮现了上来。 第55章 期节目 孟屿查完资料,已经傍晚了:“贤哥的节目要开始了。”孟屿站起身来前往客厅拿上次买的收音机。 “哎,你们回来了?”孟屿看见沙发上瘫着两个人。 “哎,是小屿啊。”吕子乔有气无力的回道。 “你怎么了?子乔哥。”孟屿听着他嗓子有点哑。 “没事,刚才跟一个非常靠谱的人说了一会话。”吕子乔回道。 “我哪里不靠谱了?”胡一菲又听到了。 “停停停,你非常靠谱,不跟你吵了。”吕子乔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争吵。 “怎么回事?一菲姐。阿伟不是跟你聊的好好的。”孟屿有些疑惑。 “哎,小屿。你不是跟张伟认识,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胡一菲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 “好啊,随后我发给你。贤哥的节目要开始了,咱们一起听。”孟屿打开了收音机。 “切,这么无聊。”吕子乔发了一个牢骚。 “那你不听?”胡一菲问道。 “听!谁让我们无聊呢?”吕子乔不想说话了。 很快,收音机响起了曾小贤的声音。 “各位听众朋友们,欢迎收听你的月亮我的心,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你的月亮我的心迎来了第600期的生日。而且小贤更高兴的是,今天我们迎来了一位特邀嘉宾,国家地理杂志的专栏作家,劳拉小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劳拉在身边,曾小贤的声音出奇的磁性好听。” “大家好,我很高兴能来参加小贤的节目。”劳拉的声音非常甜。 “我想对长期以来一直支持我们的所有听众朋友致以最诚挚的感谢。还要特别感谢那位我心里最在乎的特别的朋友,我要在这里对他说一句有你真好!”在电台里,曾小贤看着劳拉深情的说。 孟屿听到这里激动的指了指自己,其他人也是指着自己。 “那么接下来就进入我们今天的话题:我们的世界究竟有多大。”曾小贤和劳拉开始了今天的话题。 “贤哥的台风越来越稳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人的影响?”孟屿跟吕子乔讨论道。 吕子乔撇撇嘴,小声回应道:“哼,谁知道呢,说不定啊,是被那劳拉拿捏得死死的,只能好好表现咯。不过这话题,也太老生常谈了,咱这世界多大,那还不是各有各的看法。” 胡一菲白了吕子乔一眼,说:“你懂什么呀,这话题看着普通,要是深入聊起来,那能挖出不少有意思的观点。你就好好听着,别净在这儿瞎吐槽了。” 吕子乔不服气地反驳道:“我怎么就瞎吐槽了呀,一菲,我这也是发表下自己的见解嘛。哎,小屿,你觉得这世界有多大呀?” 孟屿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说:“我觉得这世界可大可小,从地理空间上来说,那广阔无垠,咱们穷极一生可能都没办法走遍每一个角落。但从每个人的生活圈子、认知范围来看呢,又好像挺小的,就围绕着身边那些熟悉的人和事打转。” 胡一菲听了,赞同地点点头说:“小屿说得挺有道理的呀,就像咱们在这公寓里,每天看似经历着各种事儿,好像这就是整个世界了,可实际上外面还有那么多精彩的、咱们不知道的地方。” 吕子乔却摆摆手,笑道:“哎呀,你们这想得也太复杂了,世界多大不重要,重要的是咱过得开心自在就行呗。就像我,只要能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有乐子,那就够咯。” 突然,劳拉喊了一声贤儿。 众人震惊! 第二天,众人正在酒闲聊。 一个呆头呆脸的男人抱着一束花直奔林宛瑜过来。 “你好!我等你很久了。”这个呆呆的男人就是小华。 林宛瑜大概猜到了来意:“我不认识你啊。” “没事儿,我叫陈小华也住在爱情公寓里,都说这个公寓很神奇,现在我信了,因为我遇到了你。我注意你很久了。第一眼见到你,就被你征服了。 林宛瑜些许尴尬:“我也不想征服你的,这可能是个意外。” 小华说出了来意:“下次情人节,你有空吗?我想约你。” 林宛瑜张大了嘴巴:“可是现在离情人节还有三百多天啊。” “我知道追求你的人很多。所以,我想约明年的情人节,你就给我一次机会。yheartsweet。”小华非常认真 “是sweetheart。”林宛瑜听到他错误的英语来了想法。 “你就答应我,你看我很有诚意的。” 林宛瑜问道:“对不起,是这样的,你,gre过了没有?” “我没有阿姨。”陈小华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托福呢?” “托谁的福?” “我不喜欢英语不好的男生。你还是先把英文读好再来找我。”林宛瑜为自己的理由满意。 “哦。”小华离开了。 “宛瑜姐,魅力好大啊,又是你的粉丝。”孟屿看着远去的小华说道。 林宛瑜走过来坐下:“我也不想的,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第三个了。” “帅不帅?”陈美嘉问道。 “丑得很,特别简称特别的丑。”林宛瑜回想了一下。 “斯国一,宛瑜。他也是来约你吃饭的吗?”关谷神奇羡慕林宛瑜的魅力。 “这个更离谱,他约我明年情人节吃饭。”林宛瑜头大。 “我勒个去,明年。”孟屿吐槽一下。 “这叫情人节恐惧症,我在报纸上看到过。”陆展博向众人解释。 “什么意思?”陈美嘉不理解。 “就是担心情人节的时候没有人陪,看到别人都一对一对的,自己却很孤单,会产生一种恐惧心理,关键是非常没面子。”陆展博娓娓道来。 “如果是我,我就会先找个备胎。”陈美嘉提出来了想法。 胡一菲两眼发光听着这个想法。 这时吕子乔也来了,去往台点东西:“老板,给我来瓶啤酒。” “这杯算我的。”胡一菲跟了上来。 “哟,还跟我吵呢,今天怎么回事?”吕子乔很是诧异。 “切,咱俩谁跟谁呀?”胡一菲很是大气。 “是不是有事儿找我?”吕子乔一眼丁真。 “嗯…明年情人节你有安排吗?”胡一菲说出了来意。 “明年?没有。”吕子乔想了一下。 “咳咳。我说,如果,如果到了情人节,我和你都还没有安排。我们两个可以作伴,别多想,只是作伴。因为放眼爱情公寓,只有你和我,算得上人中龙凤,一表人才,所以你?”胡一菲仔细说道。 “你这话听着舒服,但是!”吕子乔大停顿。 “?”胡一菲眨眨眼睛。 “美嘉已经跟我约好了,就在五分钟前。”吕子乔解释道。 “啊?” “哎呀,我知道我很抢手的,要不你考虑一下关谷、曾老师和小屿?或者后年后年情人节我留给你。” “咦,谁要那个贱人。” 这时,曾小贤来了。 第57章 情人节备胎 “喂,我已经站在这里1分钟了。你们难道不关心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曾小贤觉得自己被忽视了。 “那贤哥,你的约会怎么样?”孟屿有些好奇。 “说出来你绝对不相信,昨天的约会有多么的完美。”曾小贤开始讲述。 …… “这么神奇啊,贤儿。”胡一菲听完嘲讽道:“ “别打岔。”曾小贤继续讲述。 …… 孟屿听着故事已经凌乱了【6个男朋友,怎么还有2个前夫,不对,3个。她还有一个未婚夫,还有一个威廉。她是怎么做到的?】 “我的天呢,怎么这么贱?”胡一菲感叹道。 “你怎么这样说劳拉呢?”曾小贤不愿意。 “我说你,你脑袋是不是被驴给踢了。她交往那么多人,你也不怕得hiv。”胡一菲斥责道。 “我会做好安全措施的,我一开始也有点怕。但,这对我百利而无一害。”曾小贤沾沾自喜。 “贤哥,你是怎么克服你的纠结症的。”孟屿很是好奇。 “切,子乔一定会理解的。”曾小贤看向吕子乔。 “嗯。”吕子乔点点头。 “看,我就说。” “关谷呢?”曾小贤试图征求所有男人的意见。 “哦!那个巴勒斯坦游击队员和威廉不是同一个人。”关谷神奇这才反应过来。 “哈哈哈,关谷。”孟屿嘲笑道,全然忘了他刚才也没有分清故事里的角色。 “未必,展博和小屿就不会这样。”陈美嘉还是相信好男人多。 “切,展博的梦想是去纳尼亚。小屿有一个小美女学霸,他俩不算。”曾小贤激将道。 “切,好。这也是我的梦想。”陆展博承认了。 “我才不是,我要和书籍陪伴一生。”孟屿振振有词。 “哟,大力长大你再看看呢。”曾小贤试图攻破孟屿的防线。 孟屿顿时不吭气了。 “可是俗话说,良马不吃回头草,好蜂莫采落地花。”林宛瑜说道。 “就是!”关谷神奇跟着说。 “你能听懂?关谷。”孟屿好奇关谷神奇的水平。 “一点点了,大力老师教过我。” “等等,我办不到!”吕子乔突然说道。 “看,子乔才是好男人!”胡一菲发现了好男人。 “如果是我,我要确保脚下的船一定比她多!”吕子乔严肃的说。 陈美嘉打了吕子乔一下。 “如果这样的话,劳拉已经不算是脚踏几条船了。”孟屿分析道。 “这叫!铁索连环,如履平地!”关谷神奇也用上了成语。 “你看看,关谷都知道什么意思。慢着,关谷,你知道什么叫铁索连环吗?”陈美嘉反应了过来。 “喂,你们就这样说我啊,好歹鼓励鼓励我呀。”曾小贤不满意众人挖苦。 “别这么说我们曾老师,他哪儿会跌倒啊?全世界的绿毛龟都是四脚着地的,你让它摔一跤我看看。”众人大笑,曾小贤瞪了一眼胡一菲。 这时,一个服务生走过来:“对不起,你们刚才谁点的绿色心情?”说着端来一杯绿色的果汁。 众人一起手指曾小贤:“他!” “切。”曾小贤接了过来。 众人聊了一会就回公寓了。 “小屿啊。”胡一菲走进了孟屿的房间。 “怎么了,一菲姐。”孟屿放下了书。 “你在整理资料啊?没打扰你。”胡一菲看孟屿放下了书。 “没有啊,一菲姐,你有什么事情吗?”孟屿问道。 “是这样的,假如到了明年情人节。你我二人都没有安排,不如我们凑个伴。别多想,只是凑伴而已。”胡一菲小心的说道。 “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什么意思?” “美嘉姐刚刚也跟我说了同样的话。”孟屿想起来了。 “什么?”胡一菲被震惊到了:“可是,刚才子乔给我说,已经预定他了。” “啊?!” “岂有此理!”二人同时说道。 “美嘉姐太过分了,我和她的约定不算。一菲姐,明年我们定了!”孟屿不喜欢自己被骗。 “好,那我没有别的事情了。”胡一菲离开了前往关谷房间。 翌日清晨。 “嗯?什么味道这么香?”孟屿准备吃点早饭:“好像是从隔壁传来的。” 孟屿前往3601:“贤哥,你在做饭?” “啊,是小屿啊。来吃早饭,都是我做的。”曾小贤招呼孟屿坐过来。 陆展博这时下楼了看见曾小贤在做饭:“曾老师在做饭,我一定是没有睡醒。” 林宛瑜这时也下来了:“我闻到了意大利培根肉,荷兰豆炖薯条的味道。” “哇,宛瑜姐。你的鼻子好厉害!”孟屿惊讶道。 “都来吃饭,这是我做的。”曾小贤招呼众人。 “曾小贤,是不是因为你节目收视率太差?丽萨把你调到美食节目去了。”胡一菲也出来了。 “我偶尔做一次不行啊?”曾小贤很傲娇。 “咚。”吕子乔从阳台翻了进来。 “子乔哥,你干嘛不走门?”孟屿看着没睡醒的吕子乔。 “我闻到香味是从阳台飘来的。”吕子乔也坐到了餐桌上。 “我们楼下幸好没有卖煎饼的,否则他一定会跳下去。”陆展博吐槽道。 “东西在哪儿呢?给我食物!”吕子乔闻到了大餐的味道。 “给你们,油条。”曾小贤端了一大盆油条。 “怎么是这样贤哥?”孟屿闻到的气味明明不是这。 “明明闻到了意大利培根肉,荷兰豆炖薯条的味道。”林宛瑜有些郁闷。 “是啊,我还带来的装备。”吕子乔从睡袍里拿出来刀叉。 “这才是早餐吃的,我怕她吃不惯,所以我准备了一份西餐。”曾小贤解释道。 “她?”众人疑惑。 “贤儿,你看见了我的耳环吗?我都要迟到了,你怎么不叫我?”劳拉急匆匆地从曾小贤的房间出来:“大家都在呀,good orng。” “good orng。”众人回复道。 “你不是给我说的8:00开会吗?我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儿。”曾小贤上前解释道。 劳拉很着急:“是8:00的会没错呀,可是我7:30还有一个约会呢,是和保罗的。” “保罗是谁啊?” “小屿,你们房间有没有油炸绿毛龟?”胡一菲调侃道。 “真的吗?小屿,我们房间里还有海鲜?可以用刀叉吗?”吕子乔拿着刀叉相互摩擦。 曾小贤怒目众人。 吕子乔饿不行了,开始切油条。 “这个保罗是我大学的同学,他听说我昨天回来了,哭着说要见我,见不到我还吵着要割静脉,你吃醋了?”劳拉解释了一下。 吕子乔突然猛烈地切着油条。 曾小贤打了一个冷颤:“所以你是要挽救他对吗?” “是的。” “曾老师,你耳朵上是什么东西?”陆展博看到曾小贤耳朵上有一个耳环。 “我的耳环!”劳拉把耳环拿下来。 “咦!”众人唏嘘。 “本来想昨天晚上逗你玩的时候跟你说,结果我忘了。” “呵呵。”曾小贤尴尬的笑了笑。 “对了,我还给你涂了脚趾甲油。”劳拉继续调戏。 “啊?”曾小贤瞪大了眼睛。 “子乔哥,你慢点吃。”孟屿看着吕子乔疯狂切油条。 “好了,我要走了。对了,你的大拇指是我见到过最q的。”劳拉准备离开。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我给你准备了一点早餐,你吃一点,都是西餐。”曾小贤试图挽留。 “我一看到你吃醋的样子,我嗝一下就饱了。拜拜,大家。”劳拉向众人再见。 “拜拜。” “曾老师,这油条怎么是凉的呀?不会是昨天的。”吕子乔不满道。 “废话,我早上4:00起来买的。” “贤哥,你起这么早干嘛?”孟屿惊呼。 “嘿,这算什么?我只是给一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做一份早餐而已。”曾小贤继续解释。 “这是什么呀?这么酸?”孟屿喝了一口桌子上的饮料。 “这是豆汁儿。”曾小贤解释道。 “曾小贤特制饮料,断肠人呢绿毛龟人士指定饮品。”胡一菲继续嘲讽。 “哎,你是不是嫉妒我有一个性感奔放,魅力十足的情人啊?”曾小贤开始反击。 “你假奶粉吃多了,我嫉妒你?”胡一菲反驳。 “是啊,贤哥。假奶粉不能多吃的,会出人命的。”孟屿看不下去了:“我们能吃西餐了吗?凉了真的不好吃。” “你们随便。”曾小贤找了一个角落,想看看自己的大拇指是否被涂指甲油了。 “我油条都吃饱了。”吕子乔吐槽道。 “那就跟我来一下。”胡一菲拉起来了吕子乔。 孟屿狐疑的看了一下二人。 很快,胡一菲和吕子乔走了出来。胡一菲满脸高兴【喂卡车公司吗?我这有一辆卡车要办理过户,对我是签收人。哈哈哈哈哈。】 第58章 强吻一菲 酒内,关谷神奇和孟屿一起发现了陈美嘉。 “美嘉,我有件事情跟你说。”关谷神奇率先开口。 “关谷君呀,什么事你说。”陈美嘉认真的看着漫画书。 “明年情人节,我已经有安排了。所以,我们两个要取消约定。”关谷神奇表明了来意。 “嗯?这样子啊,那好。”陈美嘉仗着有两个备胎,没有放在心上。 “美嘉姐,我也要取消咱俩的约定。我也有安排了。”孟屿跟着说道。 关谷神奇看着孟屿有些懵。 “啊?好。”陈美嘉愣了一下,还有一个备胎,不慌。 “美嘉,我有一件事。”吕子乔这时来到了酒。 “什么事?你不会是也想跟我取消?”陈美嘉有些猜到了。 “是啊,我已经有安排了。” “什么?!” “你不是有关谷和小屿了?”吕子乔说出来了真相:“别蒙我了,哈。” “可是我们两个刚刚跟她解除约定。” “啊,谁让你脚踏三只船?活该!”吕子乔语气严肃道。 “我……”陈美嘉说不出来话, 关谷神奇愤愤不平:“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 陈美嘉开始可怜地说:“我也是迫不得已。找个伴不容易万一情人节孤孤单单的多没面子是不是?” “哦,所以你就可以同时订三个。”吕子乔质问道。 “你这是典型的自私自利,自强不息。”关谷神奇用起来了成语。 “额,关谷。最后一个成语用错了,这是夸人的。”孟屿纠正了一下。 “好,我又记错了。” “慢着慢着,你们三个是怎么知道的。是谁戳了我的轮胎?”陈美嘉发现了不对。 “这你就甭管了。你多行不义。总有人替天行道。”吕子乔不愿意说。 “是啊,美嘉姐,不能太贪哦。”孟屿也说道。 “你们要不再考虑考虑,你看你们两个都取消了,那你们自己情人节不也都没着落了吗?”陈美嘉再次哀求。 “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人预定了。”吕子乔没放在心上。 “对,我俩也是。” “谁啊?”陈美嘉好奇。 三人异口同声说:“胡一菲。” “你俩也定了胡一菲?!” 陈美嘉发现了戳轮胎的人:“现在我知道,谁戳了我的轮胎了。” 这时,胡一菲也进来酒了。大伙都在啊!”四人扭头看向胡一菲。 胡一菲发现不对劲了:“我有事先走了。” 四人同时喊:“胡一菲!” “你们干嘛呀?”胡一菲装无辜。 “我们回公寓说,这里不适合。”吕子乔不想让外人看到。 五个人回到了3602关谷神奇房间。 关谷神奇、吕子乔和孟屿把桌子搬了过来。 吕子乔把台灯反过来照着二人:“关谷,小屿。现在情况很明确,这个是坏人,这个也是坏人。” “嗯,哪个更坏?”关谷神奇好奇的问道。 “都差不多。”孟屿附和道。 “不,她。她先戳我轮胎。”陈美嘉反驳道。 “是你先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我这是路见不平。”胡一菲为自己辩解道。 “所以你就照单全收啊。”陈美嘉反问。 “好了,你们两个黑吃黑,都不是好人!”吕子乔阻止了二人争吵。 关谷神奇跟着说:“对,有你们这么喂鱼抽猫的吗?” “什么鱼,什么猫?”陈美嘉疑惑。 “听着,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避免情人节落单,对不对?那好,这样。美嘉,我们全部摊开来讨论。关谷,小屿,子乔三个人。咱俩挑选,公平公正公开,不就结了吗?”胡一菲帮忙分析问题。 “那不还少一个男生?”孟屿算了一下。 “你选关谷,我选子乔。”胡一菲提议道。 “可是关谷一天都呆在家里,太无聊了。”陈美嘉吐槽道。 “那你选子乔,我选关谷。”胡一菲再次提议道。 “可是,子乔是穷鬼,一束花都买不起。”陈美嘉再次吐槽。 “那你选小屿,我两个都不挑。”胡一菲无所谓。 “可是,小屿太小了。”陈美嘉又吐槽。 “那我们抓阄,抓到谁就是谁!”胡一菲再次建议。 “成交!” 吕子乔不愿意了:“嗨嗨嗨!你们当我们是什么?透明的吗?” 关谷神奇跟着发言:“我们是白菜吗?可以挑来挑去。” “当然不是,你们是萝卜。”胡一菲不想麻烦。 “我们是公民!有人权的。凭什么我们只有被选举权?”吕子乔补充。 “好好好。五个人一起抓阄。”陈美嘉同意了。 “我们各自把选择的对象写在纸头上,然后一起公开,到时候谁都不会有意见了。”关谷神奇提出了规则。 “各位,爱情公寓又不是只有我们几个。”孟屿发现了弊端。 “对啊,爱情公寓不只是我们四个。”陈美嘉说道。 “还有宛瑜。”吕子乔坏主意来了。 “门卫张大爷。”胡一菲也想到了。 “还有大力。”孟屿傻笑。 “禽兽!”众人鄙视。 “那这次改规矩了,我们不抽签了,我们先到先得。”陈美嘉想出了个方法。 “那我们跑得快的有肉吃,跑得慢的没肉吃”关谷神奇同意。 “哎,子乔哥呢?”孟屿发现旁边没人。 吕子乔已经悄悄走到门口,剩余四个人连忙冲向隔壁。 吕子乔砰的一声把门撞开,五个人争先恐后地闯进来。在门口被卡住了,他们看到劳拉在向曾小贤求婚。 “哇哦。” 劳拉见众人闯了进来,也不好继续下去了,便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众人前往酒。 “啊?求婚?”陆展博和林宛瑜非常震惊:“曾老师,你答应了吗?” “还没有,他们冲进来打断了我。” “,你是决定感谢我们还是杀了我们。”吕子乔起哄。 “别再说风凉话了,好不好?让我静一会儿!”曾小贤抱着脑袋很是痛苦。 “啊啊啊,我想明白了。”曾小贤松开了双手:“我不能和劳拉结婚,否则我家要成为联合国的。” “不行,我要分手。”曾小贤思考道。 “怎么突然分手呢,贤哥?”孟屿问道。 “但是,我觉得对她来说太残忍了。”曾小贤又说道:“我开口她崩溃,然后大哭,你想想这场面多残忍。” “这是一般的分手程序,在你身上用不到。”吕子乔持不同意见。 “why?” “你见过铁锁链环的人晕船吗?”吕子乔反问道:“情景应该是这样的,你开口,然后你崩溃大哭。对方还要告诉你明天还要上班呢,洗洗睡。” “同意。”众人都同意这个说法。 “那我们还是从长计议。”曾小贤又开始纠结了。 “不行,如果曾老师被霸王硬上弓就麻烦了。”陆展博不同意。 “话糙理不糙。”孟屿也支持。 “你们的意思是今天吗?”曾小贤看着众人认真的脸庞。 “看我计划行事,我准备把小华约过来再拒绝他一次。”林宛瑜出了一个主意。 “这个小华是谁?”陆展博不知道。 “上次约我明年情人节吃饭的人,我已经拒绝好几次了,他非得纠缠我,这次就要把话说清楚。”林宛瑜开始打电话。 “这个小华真作孽呀。”孟屿感叹道。 “曾老师这种事情你在电台吹牛逼还可以,但是还得是看宛瑜的。”吕子乔夸赞道。 曾小贤把劳拉约到了餐厅区,林宛瑜在台,孟屿和吕子乔跟陆展博在台球区准备着。 这时,小华来了。 曾小贤趁着点咖啡的功夫立马观看。 林宛瑜和小华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走了。曾小贤张大了嘴巴。 “我去催一下咖啡。”曾小贤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大姐,你在搞什么啊?”曾小贤着急的问道。 “我说小华不会卷舌,我不喜欢他。”林宛瑜说出了真相。 “天呐,你们难道要我和劳拉讨论她会不会卷舌的问题?”曾小贤有些崩溃:“你们能不能有点靠谱的方法?一将功成万骨枯,小华他不会白死的。拜托了,大家有点技术含量。” 曾小贤说完就连忙跑回去了。 林宛瑜几个人在商量方法。 只见小华抱着一束花过来了:“宛瑜,你改主意了啊?” “对,我已经有了男朋友。”林宛瑜把陆展博拉了过来。 “他有什么好的?我不服,我要和他单挑。”小华不服。 “朋友,麻烦让一下。排我们后面去。”吕子乔和孟屿来了。 “你们是谁?”小华问道。 “我们也是宛瑜的追求者。”吕子乔解释道。 “啊?你们两个?”小华看着二人。 “对啊,宛瑜就是这么受欢迎。”孟屿摩拳擦掌。 “切,你们两个一起上。”陆展博也活动了起来。 小华在一旁观看。 吕子乔和孟屿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两人一左一右朝着展博围了过去。 “哼,展博,今天我们俩就联手会会你,看看谁才配站在宛瑜身边!”吕子乔一脸挑衅。 陆展博毫不畏惧,原地转了一圈,活动下手腕脚腕,大喝一声:“来啊,怕你们不成!” 林宛瑜在一旁,眼睛笑成了月牙,嘴上依旧娇滴滴地喊:“你们可别真打呀,我会担心的。”声音轻柔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吕子乔率先发难,一个箭步冲上前,挥出看似凌厉的一拳,展博侧身一闪,顺势抓住吕子乔的胳膊,想要将他绊倒。孟屿见状,从背后偷袭,抬脚轻轻踢向展博,展博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往前一蹿,让孟屿扑了个空。 接着,陆展博佯装进攻吕子乔,等孟屿来救时,突然转身,双手快速挥舞,做出一连串眼花缭乱的动作,吕子乔和孟屿配合着他,一会儿装作被击中捂住胸口,一会儿又踉跄着后退。 最后,陆展博飞起一脚,吕子乔和孟屿同时往后倒去,手里早就准备好的面粉包破裂,白色粉末漫天飞扬,他俩痛苦地哀嚎:“展博啊,你这是要我们的命啊,我们甘拜下风!” 陆展博双手叉腰,胸膛高高挺起,得意非凡:“哈哈,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我双拳无敌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吕子乔从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地拍拍衣服,冲小华一摆手:“兄弟,你看到了,宛瑜和展博那是天造地设,你就别往里挤啦!”说完,和孟屿相互搀扶着,装作一瘸一拐地走了。 小华被吓得连忙跑走了。 “不是。”曾小贤凌乱了,没有管劳拉,直接跑向了台:“这他妈也可以啊。” “曾老师,你看清楚没有?”林宛瑜笑嘻嘻地说。 “你们一剑杀了我。”曾小贤崩溃了。 吕子乔和孟屿跑了回来:“要不要把面粉包借给你?” “有没有地球人的方法啊大哥们,你们演奥特曼呢?”曾小贤无语道。 “可是我觉得我们演的挺好啊。”陆展博挠挠头。 “你们这边是个白痴,我那边可是个人精啊。”曾小贤生气的指着劳拉:“我难不成找一个女人跟她打一场吗?” “可以啊,一菲姐。”孟屿想到了胡一菲。 曾小贤顿时沉思了。 劳拉这时走过来了:“嗨,你们都在呀。” 曾小贤回头看向四人,四个人都在朝他使眼色【曾老师,拼了!】 曾小贤深吸一口气:“劳拉,我不能和你结婚。” “哈哈哈哈。”劳拉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你瞎说什么呢?洗洗睡,明天还要上班呢。” “得,跟我预计的一样。”吕子乔已经猜到了结局。 “我说真的。”曾小贤表情严肃了起来。 “什么?”劳拉不可置信。 “我承认,我曾经喜欢过你,迷恋过你、为你哭过、伤心过。我们这次重逢,我已经非常高兴了。可是,可是我没有办法再说服自己去爱你。我们已经离得太远太远了,我不能来迁就自己去满足你的幸福。既耽误了我也耽误了你自己。”曾小贤开始了陈述。 “可是我们在一起那么开心。”劳拉想要挽救。 “嘿,我们已经不小了,我们都是大人。开心不是我们做事的唯一宗旨,我允许你在我的世界走来走去,但我不允许你在我的世界跑来跑去。我决定了,我想结束这段感情。”曾小贤似乎放下了。 “你一定是喝醉了,亲爱的,我都说了不让你喝那么多无糖咖啡。”劳拉觉得自己没了面子。 “没有,我很清楚。” “我今天不想和你讨论这个,我们明天再聊聊好吗?”劳拉想暂时回避一下。 “劳拉!”曾小贤拦住了她。 “曾小贤,你给我闭嘴。我警告你不要拿我寻开心,除非你告诉我你有心上人了,否则你别跟我讨价还价。”劳拉已经不留情面了。 “哟,大家都在呢。”胡一菲这时推门进来了。 “对,我有心上人了。”曾小贤看着胡一菲。 “谁?” “就是她,胡一菲。”曾小贤说罢便冲了上去,吻住了胡一菲。 众人发呆。 “还有问题吗?”曾小贤把胡一菲甩到一边,舔了舔嘴唇。 劳拉跑出了酒。 “我这是怎么了?”胡一菲选择性遗忘。 众人看着曾小贤懦弱了起来,帮着隐瞒。 第59章 离开 “小屿,小屿。”曾小贤大早上就敲孟屿的门。 孟屿睡眼惺忪的打开门:“怎么了,贤哥?” “你帮我把道歉信给一菲,你是她学生,应该可以。” 孟屿接过纸条:“哈哈,是昨晚的事情。贤哥,你要完蛋了。” “大哥,你怎么跟展博说的一模一样。”曾小贤有些欲哭无泪。 “你就准备个道歉信吗?贤哥。”孟屿看了看纸条。 “我想先看看一菲的态度,她一会就回来了。”曾小贤把想法告诉了孟屿:“你去3601,展博我也安排好了。” “好。” 孟屿前往3601去了,曾小贤趴在阳台上偷听。 “展博哥,一菲姐呢?”孟屿坐到了沙发上。 “去买菜去了,还没回来。”陆展博拿着手中的信也坐到沙发上。 陆展博有些郁闷的看着手中的信“你觉得我老姐会原谅吗?” “难,以一菲姐的性格。”孟屿想了一下:“贤哥多半是命悬一线咯。” “展博,开门!没手拿钥匙。”这时,胡一菲在外面吼道。 陆展博连忙开门:“姐。” 胡一菲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看见了孟屿:“哟,小屿。这么早来干嘛?” “一菲姐,你大早上买菜?” 胡一菲情绪非常激动:“那个卖油条的真是活腻了。我问他买8根油条,他居然只给我4根,还强词夺理,说每根油条都是两根绕在一起的,正好8根。” 陆展博听闻此言有些害怕:“姐,你没把人家怎么样。” 胡一菲胳膊一甩:“我掀了他的锅,让他再欺诈消费者!” 陆展博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如果有人深深地伤害了你。你要多久才能原谅他?”把信拿了出来。 “原谅他,原谅他是上帝的任务,我的任务是送他去见上帝!”胡一菲说罢拿着道歉信抱着油条吃了起来。 孟屿咽了一口唾沫,把信藏了起来。 胡一菲啃着油条说道:“哎,小屿。你大早上来干什么?” “没,没事儿。一菲姐,你先吃。”孟屿尴尬的笑了笑:“我没事儿,先回去了。”说罢,孟屿跑回了3602。 “莫名其妙。”胡一菲嘟囔了一句,继续啃油条。 “完蛋了完蛋了,我要完蛋了。”曾小贤从阳台也冲了进来抱着孟屿晃道。 “贤哥,你先别慌!咱再想想别的招儿。”孟屿被晃得头晕,好不容易稳住身子,赶紧劝道。 曾小贤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双手抱头,懊恼不已:“还能有啥招啊?一菲那脾气,我算是见识到了,她现在估计看我就跟看仇人似的,这信送不出去,我咋解释嘛。” 孟屿看着纠结的曾小贤:“贤哥,你内心到底怎么想的?” 曾小贤陷入了沉默:“我……” 孟屿坐到了曾小贤旁边:“你喜欢一菲姐。” “我…我没有!”曾小贤开始辩解。 孟屿仿佛看穿了曾小贤内心所想:“你想继续逃避,对吗?” 曾小贤没有说话。 “贤哥,你能躲的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啊。” “小屿,别说了。”曾小贤闭上了眼睛:“让我一个人想一会。” 孟屿见状没有出声,坐了一会便回屋子去了。 曾小贤坐在沙发上思考良久,写了两封信留了下来。然后,他收拾完东西向电台请了一个长假,离开了爱情公寓。 晚上。 关谷神奇和陈美嘉冲向3601:“听说小贤吻了一菲?” 陈美嘉也兴奋的大叫:“这绝对是可以上周刊的大新闻!” 林宛瑜合上电脑:“拜托这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你们现在才过来八卦。” “都怪子乔,他像个说书的一样,把这件事情分五章四十回说了一天,当中还上了三次厕所。还要怪美嘉,听故事的时候还非要吃爆米花。”关谷神奇很是无奈。 “你没吃啊?”陈美嘉反问道。 “吃了,嘿嘿。”关谷神奇不好意思。 “你们怎么不找小屿啊?”陆展博也合上了电脑。 “我没有找到小屿,估计去图书馆了。”关谷神奇继续吐槽道。 陆展博昂起头指了指自己:“我目睹了全过程。你们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 关谷神奇一脸激动地跑过来:“我想知道一点细节。” “什么细节呢?”陆展博喝了一口水。 “曾老师有没有伸舌头?” “噗。”陆展博把刚刚喝进去的水全吐了出来。 “怎么了吗?”关谷神奇看着众人的反应。 陆展博有些无语:“舌头的细节我怎么知道呢?” 林宛瑜皱着眉头说:“你们非常阴暗,而且很黄很暴力。” 就在这时,孟屿推门进来了:“哟,大家都在呀。” “小屿,你下午干嘛去了?我找你找了一下午。”关谷神奇询问道。 “我去找大力去了。”孟屿把拿的书放到了桌子上:“在聊什么呢?” “额,小屿。我想知道昨天晚上曾老师是属于狗急跳墙还是真情爆发?”陈美嘉也询问道。 孟屿非常果断:“当然是属于真情爆发。” 陆展博不相信:“不可能,曾老师看到我老姐就头疼。” “我觉得也是,据我分析曾老师这是属于潜意识爆发。”陈美嘉开始分析。 “哇,美嘉你居然对潜意识还有分析,你在看什么书呀?”林宛瑜有些惊讶。 陈美嘉数了数:《一帘幽梦》、《烟锁重楼》、还有《情深深雨蒙蒙》啊。” 孟屿听完挑了挑眉毛:“这里面还有讲潜意识的?” “我还是不相信。”陆展博仍然不相信。 陈美嘉继续说服陆展博:“俗话说得好,当局者迷。” “当局者迷,挡我者死。”关谷神奇非常高兴的接了一句成语。 “关谷,你又乱用成语。”孟屿吐槽了一下。 陈美嘉觉得拿陆展博做实验:每个人都会有潜意识,这并不奇怪,不信的话,展博我问你,如果换成是你,在那样的状况下,非要你吻一个,宛瑜和一菲,你选谁,快回答,第一反应,不许想,快快快。” “宛瑜。” 林宛瑜顿时脸红了起来。 陈美嘉高兴的说:“哈!潜意识出来了!” 陆展博这时反应了过来:“可是一菲是我姐呀。”陆展博还是不相信:“我还是不信,我要搞清楚,我直接去问问曾老师。”说着走进曾小贤的房间。 “曾老师在家啊?”关谷神奇好奇的问。 林宛瑜肯定的说“肯定啊,他估计在睡觉,昨晚他连续受了那么多刺激。应该已经崩溃了。早上之后,就没看到他出过房间。” “啊啊啊啊啊。”陆展博大叫。 孟屿听到了陆展博大叫的声音:“哪里有敌人?” “曾老师不见了!”陆展博有些惊恐。 “忘了给你们说了,我上午发现了这个。”孟屿把另一封信拿了出来。 陆展博接过信,读出来:“我走了,一直想出去散散心,我也不知道回不回来,祝大家快乐。曾小贤。” “我知道了,东窗事发之后,曾老师一时不知道是爱还是恨于是选择了逃避。”陈美嘉继续分析。 “这也是《情深深雨蒙蒙》里面看到的?”关谷神奇很是惊讶。 “不是,这是《梅花三弄》。” 陆展博提议“我们不能放弃,曾老师永远是我们爱情公寓里面不可缺少的一份子,我们要成立一个寻找曾小贤特别行动小组。” “嗯!”众人碰拳,然后各自去找线索去了。 孟屿返回房间,把另一封信展开。 “小屿: 当你展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踏上了离开爱情公寓的路,心里满是复杂又纠结的情绪,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缠住,挣脱不得。 你知道的,昨晚发生的事,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千层浪,把我原本还算平静的生活搅得乱七八糟。那个吻,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让我心跳加速,可随之而来的,却是铺天盖地的慌乱和无措。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那样的时刻,做出那样冲动的举动,而面对的人,还是一菲。 一菲啊,她就像一团火,热烈又耀眼,平时相处的时候,我们总是吵吵闹闹,互相抬杠,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在我心里的位置变得越来越特殊。 我会在意她的喜怒哀乐,会忍不住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会因为她的一句夸赞而暗自开心,也会因为她的生气而忐忑不安。只是我一直在逃避这份感情,骗自己那只是朋友间的在意,可直到那个吻发生,我才不得不正视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然而,我却害怕了,害怕这份感情一旦挑明,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害怕她对我根本没有同样的感觉,害怕那些美好的相处时光会一去不复返。 今天早上,我本想着写封道歉信,试着去探探她的态度,可看到她那火爆的脾气,听到她那些气话,我又退缩了,我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勇气去面对她的怒火,更没有勇气去袒露自己的心声。我就像个胆小鬼,只敢躲在角落里,自怨自艾。 我真的需要离开一段时间了,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好好捋一捋这纷繁复杂的思绪。 我想在没有熟悉的人和事打扰的环境里,去问问自己,对一菲的这份感情到底有多深,是一时的冲动,还是真的已经刻骨铭心。我也想试着去想象,如果我勇敢地去追求这份感情,我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可每次一想到那些不确定,我心里就充满了恐惧。 我走了之后,不知道公寓里会变成什么样,大家平时热热闹闹的,我这一走,或许会让气氛变得有些不一样。希望大家别因为我的离开而太难过,也希望一菲能消消气,别因为我影响了自己的心情。要是她问起我,就说我出去散散心了,让她别挂念。 小屿,你是个聪明又通透的人,这段时间你看出了我的心思,还一直在开导我,我很感激你。 希望在我离开的日子里,你能继续开开心心的,也帮我多照顾一下大家。如果我能想明白,能鼓起勇气去面对这一切,我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再逃避了。 可要是我一直没能想通,没能回来,那可能我真的是没那个勇气去面对这份感情,面对一菲了。 不管怎样,谢谢你,也谢谢爱情公寓里的每一个人,给了我这么多美好的回忆和温暖的时光。 曾小贤。” 孟屿轻轻叹口气:“贤哥啊,你难道不知道一菲姐她嘴硬心软吗?我都能看出来你喜欢她,她难道看不出来? 你这一走,可把事情越弄越复杂了。爱情这东西,本就像雾里看花,你越是躲,就越看不清楚。一菲姐平常风风火火,看似什么都不怕,可面对感情,说不定也和你一样,在心里藏着些小纠结、小忐忑。” 孟屿揉了揉眼睛:“不管怎么样,先把你找回来。我们一群人给你出主意,也比你在外面自己瞎琢磨好。” 丽萨这时给孟屿打了一个电话:“喂,小屿啊。这么晚打搅你,曾小贤他什么情况?节目这边都安排好了。” “曾小贤他,他个人感情上出了一点问题。丽萨姐,能拜托把节目推迟播出吗?”孟屿想了想。 丽萨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有些为难地说道:“小屿啊,你也知道电台的节目安排都是有规划的呀,这新节目马上要开始了。他突然请长假,这算什么?” 孟屿闭上眼睛想了想和曾小贤相处的点点滴滴:“丽萨,麻烦你把节目再推迟一下。我承担这个后果,要等曾小贤回来。” 丽萨在电话那头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小屿啊,你这孩子,倒是重情重义,可你知道这一推迟,得牵扯多少人力物力重新调配吗?广告商那边怎么交代?听众眼巴巴盼着,也得失望了。” 孟屿揉了揉眉心:“只能先抱歉了,我会在平台上安慰他们的。” “好,曾小贤遇上你真是走运了。那我先让节目无限期暂停了,等曾小贤回来立马联系我。”丽萨说道。 “好的,麻烦你了。丽萨。”孟屿挂断了电话。 “贤哥,我们等着你!” 第60章 沈临风 距离曾小贤离开已经一个月了,寻找曾小贤小组还是一无所获。准确来说是一个毛都没有找到,曾老师,我们很想你。 3601内,一个百无聊赖的周末。 “好无聊啊。”胡一菲伸了个懒腰,美好的曲线展露出来。 “你要不去买点菜?”陆展博看着书头也不回的说道。 胡一菲眨眨眼:“买菜?家里的菜吃完了?” “昨天晚上,小屿做饭做完了。”陆展博翻了一页书。 胡一菲想了想:“昨天晚上我觉得吃的不多啊。” “哼,确实不多。你也就吃了6块牛排,八对鸡翅。”陆展博吐槽道。 “嗯?你有意见?”胡一菲瞪了一眼。 “陆展博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憨笑:哪里哪里,哈哈。” “行,我就穿睡衣去了。”胡一菲打开房门。 胡一菲穿着睡衣刚走到电梯口,就看见孟屿站在那里。 孟屿看到胡一菲这副打扮,忍不住笑道:“一菲姐,你这是要引领睡衣时尚潮流啊。” 胡一菲白了他一眼,“少贫嘴,展博说家里没菜了,我下去买点。”正说着,电梯门开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位成熟帅气的男人映入二人眼帘。 他身姿挺拔,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修身的款式衬出他宽阔的肩膀与紧实的腰身,仿佛是从时尚杂志中走出的精英模特。 “哇,好帅。”孟屿仿佛听见了胡一菲的心声。 “小姐,小姐?你们要进来吗?”电梯里的男人疑惑的问道。 胡一菲缓过来了神:“稍等一下,我去换个衣服。” “好了。”胡一菲瞬间变得精致好看。 “哇,你光速啊?”孟屿一脸震惊。 胡一菲走进电梯朝电梯里的男人打了个招呼,然后二人下楼了。 孟屿摇摇头,回到了房间。 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 众人都收到了一条短线:“一会请大家吃小南国,——胡一菲。” 众人皆是一脸懵,纷纷前去赴宴。 “一菲这是什么情况?”吕子乔、陈美嘉和关谷神奇一脸懵的坐到椅子上。 陆展博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啊。” 孟屿这时匆匆赶到:“你们来这么快?” “你干嘛去了?小屿。”吕子乔看着气喘吁吁的孟屿。 “刚才帮大力搬东西去了,累死我了。”孟屿喝了一口水缓了缓。 “搬什么东西啊,给你累成这样。”陈美嘉好奇的问道。 “大力买的书。” 陈美嘉唏嘘道:“不就几本书吗?” “几本书?简直是一个图书馆!”孟屿不满陈美嘉的吐槽。 众人正在聊天,胡一菲领着一个男子进来了。 “咳咳,介绍下。这位是我男朋友,沈临风。”胡一菲笑眼盈盈的看向众人。 “啊?”众人大吃一惊。 孟屿看着沈临风有些眼熟:“你是上午那个。” “你好啊,小帅哥。”沈临风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吕子乔有些不相信:“什么情况,一菲?” “临风呢,是我们上午在电梯里面认识的。一见钟情,不许多想。”胡一菲解释道。 胡一菲和沈临风也坐到了位子上:“今天这顿饭呢,是临风请大家吃的。” “今天,我很开心。能够认识胡一菲这样优秀的女朋友,一菲的优秀,离不开诸位平时对一菲的各种照顾,我们共同喝一杯。”沈临风拿着酒杯向众人说道。 众人举起酒杯,除了胡一菲和沈临风。其余众人皆是心事重重。 “大家随意。”沈临风让服务员开始上菜。 “哇塞,这么多菜。”陈美嘉看着一桌子精致的食物。 沈临风笑了笑:“我平时跟朋友小聚的时候,也喜欢来这里吃。我准备想在新城区开一个一模一样的餐厅。” “我很好奇,这位兄台是干什么的?”吕子乔看着沈临风觉得不简单。 “我是做餐饮行业的,我旗下有100多家连锁店。” “啊!大佬!”陈美嘉惊呼。 沈临风摆摆手“呵,大佬谈不上。你们都是一菲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以后来我名下的餐饮店吃饭,报我名字打7折。” “哇塞!”陆展博和陈美嘉眼睛发光。 胡一菲看着两人有些好笑:“干什么呀,收敛点。” “一菲,我想认识下你的诸位好朋友。”沈临风看着胡一菲。 胡一菲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好。” “这位呢,你上午见过。但是你一定想不到他是谁!孟屿,《穿越银河的黑暗》的作者〉”胡一菲隆重介绍道。 沈临风握住了孟屿的手:“原来你就是那个作者啊!幸会幸会。” “这位呢,叫关谷神奇。是霓虹人,职业呢是一位漫画家。”胡一菲指向关谷神奇。 沈临风有了孟屿明珠在前,他非常期待的看着关谷神奇。“漫画家好啊,不知道关谷先生的作品是哪个着作呢?” “我就画过一本着名的,《爱情三脚猫》。”关谷神奇有些不好意思。 沈临风赞叹道:“一菲,没想到啊。你这些朋友这么厉害啊,《爱情三脚猫》可是当年在国内非常火的。” “哈哈哈,这位是我的弟弟陆展博。”胡一菲指着呆呆的陆展博说道。 “你是一菲的弟弟啊,幸会幸会。”沈临风握住了陆展博的手。 “这位呢是吕子乔,社会经验非常丰富。具有多种工作经验,总之,有困难找他就行。” 吕子乔朝沈临风点点头。 “这位是陈美嘉,跟吕子乔差不多。” 陈美嘉笑着向沈临风打了一个招呼。 “这位是林宛瑜,是…”胡一菲顿了下,看向眼神询问林宛瑜是否把真实身份告诉沈临风。 林宛瑜轻轻的点了点头。 “是林氏国际银行的千金。”胡一菲看着沈临风的反应,一旦有非正常表现,立马弹一闪。 沈临风闻言,先是震惊,后是赞叹:“想不到这里竟然汇聚了如此多英才,我沈某能认识诸位真是感到荣幸之至啊。” 沈临风端起酒杯向众人敬了一杯。 沈临风放下酒杯,脸上依旧带着那亲和又热情的笑容,环顾了一圈众人,说道:“说真的,今日能与诸位相聚在此,实在是我沈临风的福气呀。一菲今天一直给我念叨你们,说你们每个人都有独特的闪光点,起初我还想着哪能个个都如此出众,今日一见,才发觉一菲所言非虚啊。” 在沈临风的带动下,饭局的气氛逐渐被打开,众人心里藏的那丝疑惑也不见了。 很快,众人吃饱了。 “诸位,我明天要参加个慈善拍卖会,手头正好有几张邀请函,想请诸位赏脸一同前往。” 沈临风带着期许的目光看向大家,“这拍卖会规格颇高,各界名流云集,去凑凑热闹,顺便也为慈善出份力,说不定还能碰到些新奇好玩的事儿。” 胡一菲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哦?听起来挺有意思,都能拍到些啥玩意儿啊?” 沈临风笑答:“书画、古董、珠宝首饰啥的应有尽有,还有些珍稀藏品首次亮相,机会难得。而且啊,现场筹集的善款都会用于贫困地区儿童的教育事业,意义非凡。” 陆展博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哇,感觉很酷啊,既能见识各种宝贝,又能帮到小朋友,我想去!” 关谷神奇也跟着点头:“听起来很有意义,我从没参加过这种场合,说不定能获取些新灵感,用于漫画创作。” 陈美嘉扯了扯吕子乔的衣角,小声嘟囔:“咱们也去,说不定能开开眼界,指不定还能碰到明星呢。”吕子乔耸耸肩,一脸无所谓:“行啊,去就去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孟屿稍作犹豫后也应道:“那我也凑凑热闹,说不定能结识些有趣的人,给写作找点素材。” 林宛瑜微笑着开口:“我也很乐意参加,能为慈善助力是好事。” 见众人纷纷应允,沈临风喜上眉梢:“太好了,那咱们明天不见不散!我安排车来接大家,保管让诸位有个难忘的体验。” “沈大哥,我能不能再喊一个人?”孟屿询问道。 沈临风笑了笑:“可以啊,随时欢迎孟小哥的朋友。” 众人满怀期待地散了场,胡一菲和沈临风散步去了,其他人回到了公寓。 “什么情况?一菲眨眼之间找了一个男朋友?而且是个超级土豪。”吕子乔感叹道。 孟屿还在为曾小贤可惜:“这么说,贤哥彻底没机会了。” “要我说,一菲跟这个沈临风还挺配的。白马王子配公主,简直就是童话里的剧情。”林宛瑜持不同意见。 “哎,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要找到曾老师。”关谷神奇叹了一口气。 众人点点头,便各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孟屿返回了房间,躺在了床上给诸葛大力发了一个消息:“大力,明天我想喊你参加一场拍卖会。” 很快,诸葛大力便回复了过来:“拍卖会?好啊。” “那我明天早上早点去接你。” “嗯嗯!” 第二天清晨,阳光暖暖地洒在窗台,孟屿被那光亮唤醒,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后,整个人精神焕发。他满心期待地出门,要去接诸葛大力一同前往拍卖会。 来到诸葛大力的住处,轻轻按响门铃。很快,门开了,13岁的诸葛大力站在那儿,让人眼前一亮。 她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额前的碎发随性地散落着,显得灵动又俏皮。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的运动装,那白色纯净得如同冬日初雪,上衣是简约的拉链式运动外套,袖口和领口处用浅蓝色的线条勾勒,增添了几分清爽的感觉。衣服正面有着小小的彩色品牌标识,低调却不失时尚。 下身搭配的是同色系的运动束脚裤,贴合腿部线条,显得十分利落,裤子两侧还有细长的浅蓝色条纹装饰,走动时仿佛带着风,让整个人看起来更具动感。 脚蹬一双白色的运动鞋,鞋面干净整洁,鞋带系成了漂亮的蝴蝶结,鞋边的银色装饰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她脖子上挂着一副无线蓝牙耳机,耳朵里正放着轻快的音乐,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来,嘴角带着自信的微笑,眼神明亮而有神:“屿哥,我准备好了,咱们出发。”孟屿看着她这朝气蓬勃的模样,不禁夸赞道:“大力,你这一身白色运动装太好看了,又青春又有活力。” 孟屿带着诸葛大力回到了公寓,众人都收拾好了。 “大力,你来了。”胡一菲微笑的朝着诸葛大力打了一个招呼。 “嗯嗯,一菲姐。” “我们走,临风要来了。” 众人下楼。 不一会儿,沈临风派来的车稳稳停在楼下,车身锃亮,线条流畅,尽显奢华。司机下车,恭敬地为众人拉开车门,众人鱼贯而入。车内宽敞舒适,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装饰精致考究。 一路上,大家兴奋地讨论着拍卖会可能出现的奇珍异宝,诸葛大力也听得入神,不时好奇地插话提问,孟屿在一旁耐心解答。窗外城市景色飞速掠过,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众人脸上,映出对这场拍卖会满满的期待。 抵达会场,众人下车,瞬间被眼前的奢华震撼。一座欧式风格建筑巍峨矗立,门口红毯铺地,两侧鲜花簇拥,豪车一辆接一辆地停下,宾客们身着华服,优雅地步入会场。 诸葛大力把手钻到孟屿手里,孟屿低头看向诸葛大力。 诸葛大力眨眨眼睛道:“屿哥,人太多了,不怕找不到你。” “好。” 很快,拍卖会开始了。 第一个是拍卖品是一个普通牙签。 众人看到第一件拍卖品竟然是一根牙签,都不禁愣了一下,随后交头接耳起来,脸上满是诧异的神情。 陈美嘉忍不住凑到胡一菲耳边,小声嘀咕着:“一菲,这拍卖会规格这么高,怎么第一件拍品是根牙签呀,这也太奇怪了。” 胡一菲也是一脸疑惑,微微摇头回应道:“我也不清楚啊,说不定这牙签有啥特别之处呢。” 吕子乔则在一旁打趣说:“嘿,说不定这是哪位古代皇帝用过的牙签呢,那可就值钱咯。”他这话一出口,惹得周围几人都笑了起来,原本有些疑惑的氛围倒是轻松了几分。 主持人开始进行拍卖,最终以5000元的价格成交。 关谷神奇震惊到了:“一个牙签5000,这钱也太好挣了。” 众人继续观看拍卖会。 第61章 曾老师的消息 距离上次拍卖会过去了一个月。 陆展博和胡一菲在公寓大堂拿信封。 胡一菲打开信箱:“这个月账单还挺多的,哎?这封不是我的。” 陆展博挑挑眉头:“不是你的?让我看看。”陆展博拿过来信封:“这!这是曾老师的。” 陆展博准备拆开。 胡一菲神情有些不自然:“你干嘛?” “我要看看曾老师最近都花了什么钱,在哪花的。这里面一定有线索能帮助我们找到曾老师的足迹。”陆展博得意洋洋。 胡一菲抢了过来信封:“找他干嘛?走了多清净。再说了他不告而别,就是不想让你们找到他,何必自作多情。从小老师没教育过你不得私拆他人信件吗?这样是不道德的。”胡一菲说完话,把信封撕碎然后扔到垃圾桶里去了。 “可是,撕毁他人信件也是不道德的。”陆展博小声嘀咕。 胡一菲双手一摊:“哦?可是我已经撕了,你能拿我怎么样?”说完就上楼去了。 “你牛,全世界你最牛。”陆展博很无奈,他神情沮丧的看着垃圾桶:“哎,我想到了!”陆展博把碎片捡了出来然后也上楼去了。 3601内,众人围着一张破破烂烂的拼粘起来的信用卡账单,仔细查看。 “很显然,曾老师已经离过了这座城市。就这张信用卡的消费记录来说,曾老师去了金三角。”陆展博分析道。 关谷神奇很担心:“金三角不全是割腰子的吗?!曾老师凶多吉少!” “别咒贤哥,看看他买了什么?”孟屿指着消费单说道。 陆展博读了出来:“11日,越南城市超市卫生纸一打。12日,河内时装精品城女装一套。” “女装?曾老师买女装?”关谷神奇听到了不可思议的消息。 “15日,数码商店,ny便携式dv一台。最离谱的还有这个,同一天,妇幼保健商店,婴儿营养奶粉一罐。”陆展博继续念道。 林宛瑜听着有些不舒服:“这些东西太诡异了。” “大家能联想到什么?”陆展博让众人发散思维。 “哎,曾老师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啊!”陈美嘉为曾老师惋惜。 关谷神奇伸出手指兴奋的说:“我知道了!” “什么?” “故事是这样的。” 以下是关谷神奇的猜想。 “曾老师一定在玩网络自拍,他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为了挣钱,他不惜依靠上传spy的自拍视频谋生。这套女装,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一套和服。他这次上传的视频就是,艺伎回忆录!” 林宛瑜打断了一下:“那他买的奶粉呢?” “别急,我刚才说曾老师没有收入,很落魄,所以一定买不起艺伎专用的化妆品。奶粉,就是他的粉底!曾老师手拿两卷卫生纸开始唱歌。” “啊,我三叉神经好痛。”陆展博捏了捏鼻子。 陈美嘉觉得很扯:“而且,关谷。不是所有女装都是和服的啊。”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林宛瑜嘴角露出笑容。 以下是林宛瑜的幻想。 “话说在一个伸手不见黑夜的五指,不对,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曾老师在从超市买厕纸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苍白的小女孩坐在路边哭泣。 在北风中瑟瑟发抖,手里还紧紧抱着一个黑色的布包。曾老师看她可怜,就把她接到自己租借的老宅里暂住一夜,还到商店给她买了一件女装,小女孩跟着曾老师走进他的房间。 曾老师给小女孩买了一罐奶粉,曾老师越想越奇怪。于是买了一台dv想要录下来,他放在了房间的角落。 第二天,曾老师被惊醒。他拿起dv,泡了一杯奶粉喝了起来。曾老师一边看一边喝,dv里的小女孩像僵尸一样走到桌子前。她竟然把奶粉全倒了,然后打开黑色的布包。里面竟然是一个骨灰盒,小女孩把骨灰全倒进了奶粉罐里面。 曾老师被吓了一大跳,开始反胃。突然,dv里的女孩猛的抬起头看向了dv。‘啊’,曾老师又被吓到了。 曾小贤猛地回头,小女孩站在曾老师后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众人大叫。 关谷神奇害怕的说:“她是人是鬼?为什么要害曾老师?” 孟屿示意关谷神奇别打岔。 林宛瑜继续讲道:“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没有害你。” “那你为什么把骨灰放到奶粉罐里面!” “那是因为……因为骨灰盒漏了。” 众人哈哈大笑。 这时,胡一菲从背后伸出来个手拍了拍孟屿:“嗨。” “啊啊啊。”孟屿被吓的躲进了关谷神奇怀抱里。 胡一菲围巾盖着头向大家打招呼。 “啊啊啊啊。”众人尖叫。 “要死啊,听国荣讲鬼故事?我就不明白了,一群人对着一个月前的账单看的津津有味。这能说明什么呢?曾小贤现在死了都不一定。” 陆展博觉得胡一菲说的有点过分:“姐,不要这样说吗。” “切,我有说错吗?你除非能查到他今天的信用卡记录。” 陆展博恍然大悟:“姐,你真是个天才。” “你有密码吗?”胡一菲嘲讽道。 孟屿这时提醒道:“一菲姐,你忘了展博是一个计算机天才?” “搞定了。”陆展博给自己加油了一下。 关谷神奇非常激动:“斯国一,这么快就搞定了?” “不用破译,曾老师的密码全都是一样的。前两小时就有一笔消费,啊?速8快捷酒店。”陆展博疑惑的给酒店打过去电话。 孟屿迫不及待的问道:“展博哥,怎么样?” “曾老师堕落了,房间里有女人!”陆展博伤心的埋下了头。 胡一菲脸色也有点不开心:“哼,很…很奇怪吗?” “菲菲,你不关心下曾老师?”林宛瑜也很伤心。 “关我屁事,我是打酱油的。”胡一菲离开了这里。 陆展博眼神坚定的看着二人:“关谷,小屿。曾老师是不是我们的好兄弟?” “当然是了。”二人点点头。 “那么好,我们去找他!”陆展博喊着二人出发:“小屿,开车,速8快捷酒店。” “好嘞,坐稳了。” 孟屿见曾小贤心切,不自觉地加快了油门。 一路上,孟屿把车开得像离弦之箭,两旁的路灯和建筑飞速后退,化作一道道模糊的光影。 陆展博坐在副驾驶,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双手握拳,嘴里不停念叨着:“曾老师,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关谷神奇则在后座,脸色略显苍白,一来是被之前的鬼故事吓得还没缓过劲,二来也担心曾小贤的状况,双手紧紧抓着扶手,身体随着车辆的疾驰微微晃动。 不多时,速 8 快捷酒店的招牌便映入眼帘。孟屿一个急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三人几乎是同时推开车门,朝着酒店大堂冲去。 陆展博抢先一步来到前台,喘着粗气对服务员说道:“麻烦查一下曾小贤住在哪个房间。”服务员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在电脑上操作一番:“曾先生的房间在8330,前面就是。” “就是这里了。”三人跑的太猛,不得不大喘气休息会。 关谷神奇喘着粗气:“你真的要闯进去?不太礼貌。” 陆展博才不管:“他为什么不告而别,我总得问清楚。”陆展博按响门铃。 一个女人打开了房门:“请问,你们找谁?” “请问曾小贤在这里吗?” 那个女人闻言立马关上门。陆展博用手顶着:“关谷,小屿。上!”、 孟屿和关谷连忙冲进去。 “不允许动。”孟屿控制着女人的双手,关谷神奇控制着双腿。 第二天。 “昨晚什么情况啊。”胡一菲看着脸上受伤的三人问道。 “曾老师的信用卡被偷了,那个女生是流窜在龙国和金三角的小偷。”陆展博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可怜了我一世英名啊。” 孟屿不服道:“我才惨啊,控制着那女人的双手时。你看,给我胳膊挖的。”孟屿把手伸出来让众人看。 “我也是,她的腿太有力气了。”关谷神奇摸了摸自己被踹的地方。 “你们三个,也真是的。为了找曾小贤也不至于把自己弄成这样。”胡一菲看着狼狈的三人有些心疼。 “曾老师是我们永远的兄弟,我们不能放弃他。”关谷神奇说道。 “嗯!” 第62章 曾小贤回归 两个月后。 “曾老师离开了多久啊,小屿。”酒内。关谷神奇和孟屿正在聊天。 “四个月了,都过了一个新年了。”孟屿开了一瓶酒。 “四个月了啊。”关谷神奇喃喃自语道。 “哎,慢慢等。”孟屿喝了一口酒:“对了,关谷。漫画怎么样了?” “目前已经画了100多章了,我和大师兄初步想的是在找一家漫画公司。你觉得呢?小屿。”关谷神奇也喝了一口酒。 孟屿点点头:“不错,你们看看哪个公司比较有诚意。”他对自己小说还是蛮有自信的。 “小屿,实体书发刊什么时候啊?” 孟屿想了想:“应该5月,目前出版社那边正在精品印刷。” 这时,陈美嘉走了过来:“在聊什么了?” 关谷神奇发现了一个色狼一直看陈美嘉的屁股。 孟屿晃了晃关谷神奇:“关谷,关谷?看什么呢?” “有个色狼一直在看美嘉屁股。”关谷神奇目不转睛地说。 陈美嘉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我就说志玲的臀形都不如我。对不对,关谷。” “你到底在看谁呢?”孟屿和陈美嘉都看向关谷盯的方向。 一瞬间,二人被惊的说不出来话。 曾小贤站在那里看着三人:“美嘉,你的臀形很不错。” “你这条裤子在哪买的?”关谷神奇冷不丁说了一句这。 曾小贤低头看了一眼裤子,然后激动的喊:“关谷,美嘉,小屿。” 四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干杯。” 四人打开啤酒,庆祝这一时刻。 曾小贤喝了一口啤酒,开心的说到:“你们简直不知道我这四个月过得有多棒。” “你去旅游了吗?曾老师?”陈美嘉好奇的问。 “准确的来说是回归,我之前逐渐在城市的喧嚣中迷失了自我。可是回到了自然,我找到了真正的寄托。”曾小贤闭上了眼睛:“喜马拉雅的巍峨雪山,九寨沟的清澈湖泊,东北的原始森林都让我流连忘返呀。” “哇塞,有照片吗?”陈美嘉想要看看。 曾小贤提醒道:“这叫摄影,是艺术。” “贤哥现在这厉害啊,哈哈。”孟屿笑道。 曾小贤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哪里哪里。” 关谷神奇有些感兴趣:“那么说你还要继续旅行,对吗?” “没错,我只是回来暂住,就随便租了一个公寓,就在附近。” “我能去看看吗?贤哥。”孟屿有些好奇。 “我也是,我也想看。”陈美嘉疯狂点头。 “当然了,就在这附近。” 很快,三人前往曾小贤租的公寓。 “贤哥,这公寓看着有些简陋啊。”孟屿看着破烂的公寓大楼委婉的说道。 “害,你懂什么。内部别有洞天,你们好好欣赏欣赏。”曾小贤打开房门:“欢迎来到我的新公寓。” 陈美嘉和孟屿二人走进来:“哇哦,曾老师。你的房间真是一览无遗。” “我知道很小,但不是很有安全感吗。”曾小贤不在乎这个。 孟屿拿着果篮:“贤哥,这个放哪里?” 曾小贤接过果篮放在了浴缸里:“我们这里呢,是国际公寓。有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青年朋友。我邻居是个韩国人。我最近正在跟他学习韩语。!&,怎么样好听。” “太好听了,曾老师。”陈美嘉看见了厨房里面有厕所便问道:“曾老师,这种设计?你是在厨房里面按了马桶,还是在厕所里面安装了灶台。” 曾小贤解释道:“我是故意这样设计的,有意义环保。节约时间,很棒啊。” 孟屿理解的太勉强。 “美嘉,你不是要上厕所吗?你只需要把这个屏风一拉。”曾小贤把他的超矮屏风拉了出来。 “哈哈哈哈。”孟屿实在憋不住了。 陈美嘉连忙转移话题:“曾老师,你也有这种隐蔽式弹簧床啊。” “这设计不错啊。”孟屿过来拍了拍床。 “呯。”床突然掉了下来,一个角落在了墙角上。 孟屿感觉做错事情了:“额,贤哥。” “没事儿,有时一些小小的角度反而对睡眠更好。”曾小贤毫不在意。 “那怎么收呢?这个。”孟屿看着横在这的床。 “放那,一会我收。” 陈美嘉这时说道:“可是,曾老师。我出不来。” 三人合力抬了上去。 “啊西!大白天三个人震什么震,到晚上再震。死淫贼。(韩语)” “谁在说话?”陈美嘉立马扭头环顾四周。 曾小贤连忙解释:“这就是我说的棒子语听力练习。”曾小贤走到浴缸旁拿了两个苹果:“我洗点苹果,你们吃。” “啊哈,小屿。你是不是偷吃苹果了。”曾小贤啃了一口。 孟屿摇摇头:“没有啊,贤哥。” “那是谁吃的?” “吱吱。”有两只老鼠路过。 三人大叫着冲了出去。 晚上,除了林宛瑜和胡一菲,众人聚在酒里。 “干杯。” 吕子乔第一个说话:“曾老师,你信用卡被盗后我们一直都很关心你。” “我很感动,宛瑜和一菲怎么样?”曾小贤问道。 吕子乔指了指曾小贤身后:“你自己问她。” 曾小贤扭过头。 “曾小贤,你。”胡一菲上下打量了一下。 曾小贤试图暖场:“suprise。” “你这条裤子哪买的?”胡一菲突然说道。 “怎么都问我裤子?” 关谷神奇插了一嘴:“这不重要,曾老师这次回来只是歇歇脚。马上就要继续开始他的回归之旅了。” “一菲,这么长时间没见。要不要一起喝一杯?你今天真漂亮。”曾小贤有些犹豫。 “这么久没见,你竟然会说人话了。”胡一菲损了他一句:“不过,我刚刚约会回来。很累了,改天。”胡一菲想要离开酒。 曾小贤有些不舒服:“你有男朋友了?” “他叫沈临风,是个超级有钱人,旗下有100多家餐饮连锁品牌。”吕子乔补充。 曾小贤想要挽留:“我难得回来一次,周末就要走了。你难道不能陪老朋友叙叙旧吗?” “下次,我刚看完汇丰高尔夫球公开赛很累的。而且我明天还要早起,陪他参加慈善拍卖会。” 关谷神奇很吃惊:“就是上次一根牙签卖3000块的那个吗?” “胡说,5000好不好?这个拍卖会是向非洲饥饿组织捐款的。”胡一菲故意气曾小贤。 陈美嘉想了想:“非洲饥饿组织,他们是互相吃人的吗?” “是非洲农业与粮食政策研究协会下属饥饿援助组织,简称非洲饥饿组织,我先回去了。拜拜。”胡一菲离开了酒。 曾小贤有些不开心。 孟屿见状:“贤哥不开心了。” “我能有什么事啊,我可是贤哥。”曾小贤嘴硬。 陆展博直接揭穿:“美嘉说你暗恋我姐。” 曾小贤像是被踩到了狐狸尾巴,从沙发上站起来:“造谣,绝对是造谣。” “会不会是你的潜意识?”陈美嘉盯着曾小贤。 “我的潜意识都是由我的大脑控制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一菲只是我的一个朋友,我需要找到一个举案齐眉,长久稳定的男女关系。” 吕子乔打断了曾小贤:“呵,我说了多少次了。曾老师,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王道,看你们四点钟方向。” 众人看过去。 “谁啊?” 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前凸后翘,呼之欲出。就是她了。我要行动了。” “你要去干吗?”曾小贤问道。 “我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羡什么鱼,我羡慕谁了?” 陈美嘉和吕子乔配合:一菲姐的那个公子哥男朋友!” “赞同。”孟屿点头。 “说什么呢。子乔你自己要泡妞就别拿我做借口了。就你这样上去结网行吗?”曾小贤转移注意力。 吕子乔前去搭讪了:“以前也有一个人怀疑我的战斗力,后来他就死了,你是第二个。想赌吗?” 曾小贤想要打听情敌的来头:“展博,你姐什么时候堕落到傍大款了,这个家伙什么来路,这年头外面骗子很多的。” “你是说沈临风吗?他可不是骗子,对我们大家都很好。” 众人赞同这个说法。 “他们怎么认识的?” 孟屿回答道:“公寓的电梯里,据说是一见钟情,从认识到确立关系,总共没超过3分钟。” “明白了,这很胡一菲。” “我成功了。”吕子乔拿着电话回来了:“看,这是他的电话。他叫banana。” 吕子乔拿着手机向曾小贤嘚瑟。 “坑爹啊,这是什么世道?”曾小贤不服气。 吕子乔语重心长的说:“曾老师,你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吗?” “不知道。” “你和展博不一样,展博属于先天缺憾。你属于想的太多了,你总是在说我想、我想却不去做。” 陆展博反驳:“关我什么事?” “那小屿呢?”曾小贤还不服气。 吕子乔轻轻叹口气:“人家有大力一直陪他,你呢?” “想的多还有错了?”曾小贤也反驳道。 吕子乔理所应当:“当然了,于是乎一菲跟别人走了。而你呢,只坐这里被我罚酒。愿赌服输,五杯。” “我有个善于思考的大脑,这是天赋。” 吕子乔分析道:“你的大脑欺骗了你,你想的太多。所以你不知道怎么甩掉劳拉,你想得太多,不知道怎么以后去面对一菲。所以你在不该走的时候走走了,又在不该回来的时候回来了。所以我建议在你的功能紊乱的猪脑给你下达下一个错误指令之前,让他休息休息。小屿,倒五杯酒。” “得了,贤哥,子乔哥说的对。”孟屿倒了五杯酒放在了曾小贤面前。 曾小贤有些不想喝:“子乔,我想你是不是有病啊。” “不,曾小贤。我不要听我想。我要听我喝。”吕子乔再次强调。 陈美嘉也支持吕子乔:“子乔说得对,这能激发你的潜意识。” “5:1,贤哥,你就喝。”孟屿看了看关谷神奇和陆展博。 曾小贤无奈,喝了一杯:“我会向你们证明我的决策有多明智!” 又喝一杯:“这全都归功于我这个无敌的大脑。” 一杯:“酒精对我是无效的。” 第四杯:“男人需要理智,而我就是这个可以永远保持理智的人。” 最后一杯:“我的大脑就失去了理智。” “这是我最有悬念的一个早晨,我怎么会睡在小屿的房间,穿着子乔的夹克?谁烧了我的衣服?盘子里原先是什么东西?还有,我的头怎么了?” 曾小贤跌跌撞撞的走向客厅。 “啊,曾老师。你怎么会出现在关谷的房间,你的头怎么了?”陆展博惊讶的问道。 “我也想知道。” 陈美嘉也看见了:“你的脑袋怎么了?” “我也想知道!” 陆展博试探性的问:“你是失忆了?” “我也想知道啊,谁能告诉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曾小贤很是崩溃。 “我来帮你回忆。”陆展博把曾小贤带入昨天晚上的场景。 服务生走过来:“各位先生对我们酒新推出的伏特加满意吗?” “非常满意,你没看到酒杯子都空了?”关谷神奇有气无力的说。 吕子乔突然想起什么:“我突然忘了,我还约了四个美女一起唱歌。我得先走了,拜拜。” “子乔哥,你的夹克。”孟屿提醒道。 吕子乔不要了:“帮我拿回去。” “外面很冷的,你战袍都不要了吗?”关谷神奇也跟着提醒。 吕子乔笑了笑:“哼,我一会儿和四个美女神龙摆尾你觉得我会冷吗?” “我人呢?怎么还没有出场。”曾小贤问了一句。 “别急,你去厕所了。” 曾小贤摇摇晃晃的回来了,陆展博连忙扶着:“曾老师,怎么样了?” “嗝,自从1997年港岛回归以来,我就没吐过。” 陆展博扇了扇鼻子:“那你的记录还真厉害。” “可是今天的记录就被打破了。”曾小贤蹲地上哭了起来。 “这,这不会就是曾老师的潜意识。”陈美嘉看着哭泣的曾小贤。 “贤哥,你至少有世界上最迷你的公寓和最彪悍的厨房。”孟屿试图安慰。 曾小贤站起来拿出手机:“不要再说了,我要吃蛋!炒!饭!” “你要干什么?”关谷神奇询问。 “喂,一菲啊?” “曾小贤,你找我什么事情?”电话那头的胡一菲刚到家。 “欢迎收听《你的月亮我的心》,我是你的朋友曾小贤。今天节目要告诉你个惊人的事件,我的记录被打破了,自从九七年港岛回归,我的记录都没有被破过。” “你到底想说什么?” “男人有钱不变坏,母猪上树变妖怪。你要小心再小心。” 胡一菲挂断了电话。 “怎么回事?”陆展博问道。 曾小贤继续大哭:“她说她的的记录自从清朝以来就没有吐过,我的记录算什么啊?” “看来潜意识里曾老师已经对一菲姐着迷了。”陈美嘉看出来了。 陆展博不愿意:“可是,我姐都有男朋友了,你早点干嘛了!” “我怕尴尬,特别是面对一菲。我每天在电台里帮助别人处理情感问题,而我却是那个情感白痴。” “我决定了,我要打电话跟她表白!” 第62章 回忆(前面章 有重复,改的话需要大改。见谅下) “不行,你这样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我姐已经有男朋友了,你现在再去搅和我不能保证后果是什么。”陆展博夺走了曾小贤的手机。 曾小贤则是很不服:“是吗?我不怕,沈公子是。那就pk下,谁才是好男人。我明白了,子乔说的对,我要做出彻底改变!” “贤哥,不是让你自讨苦吃,你给我下来。”孟屿试图阻止。 曾小贤已经跳到了沙发上:“今天的酒钱,全部算在我曾小贤身上。”曾小贤又给胡一菲打去电话:“喂,一菲。你听到了吗?全国人民都在为我的重生而欢呼!我要表……啊!” 关谷神奇和陆展博不小心把曾小贤推了下来。 “等等。”曾小贤打断了一下。 “我的头就是这样破的吗?展博!”曾小贤掐着陆展博的脖子。 陆展博勉强挣脱:“不是啊,你只是扭伤了脚。然后我就把你送到了你租的公寓。” “曾老师,你的头怎么了?”关谷神奇这时走进来了。 曾小贤连忙问关谷神奇:“关谷,你快告诉我。” “我知道的情况是这样的,展博送你回公寓后,然后你就跑过来了。” 曾小贤有些疯疯癫癫:“兄弟姐妹们,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贤哥,你怎么又回来了?”孟屿手里拿着吕子乔的夹克。 “曾老师,展博不是送你回去了吗?”关谷神奇也在收拾东西。 曾小贤捂着肚子:“我要吃蛋!炒!饭!”曾小贤拿出手机。 “贤哥,你又要干嘛?”孟屿狐疑的看了一眼:“你不会又要和一菲姐打电话!关谷!” 关谷神奇立马收到信息:“我警告你,你不能和胡一菲打电话。否则我们都要死的,曾老师!” “没有人能阻止我,我就是要打怎么滴?”曾小贤开始耍贱。 “你打的话,我就烧你衣服!”关谷神奇拿出来了打火机。 “你烧呀,你烧呀。怕你就不是孙悟空。” 孟屿试图冷静曾小贤:“不要啊,贤哥。你想想,这么晚了,一菲姐一定睡着了。我们不要打扰她好不好?” “切,一菲一定会接的!”曾小贤拨过去电话。 “关谷,阻止他!” 曾小贤刚接通电话:“喂,一菲啊。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啊啊啊啊啊!” 回到现实。 “关谷神奇,你真的敢发火烧我!”曾小贤也掐上了关谷神奇的脖子:“我那件是真皮的,真皮的!” 关谷神奇艰难地说话:“咳咳,曾老师。我本来想吓唬吓唬你,谁知道你那是人造革,一点就着。” “人造革!你全家都是人造革!”曾小贤摸了摸身上的夹克:“那这件是谁的?关谷你还没有告诉我!” “小屿把子乔的给你穿了,他那件可是真皮的。” “我怎么会在小屿房间?” “后面的情况是这样的……” “我把你送到了你租的公寓,然后…” 关谷神奇把曾小贤带到房间:“曾老师,你的房间还真是一览无遗!” “好了,兄弟。你们不用每一个人都说一遍。”曾小贤有些无奈。 “你的床在哪?” “墙上。”曾小贤指了一下墙。 关谷神奇有些懵:“kao,这么紧?” “起开,我来!” “咚!”墙被两个人拉倒了。 “阿尼阿塞呦。”曾小贤看着坐在马桶上的棒子国人。 曾小贤打断了回忆,脸带微笑的盯着关谷:“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呀,你不仅收了我的夹克,你还拆了我的墙。” 关谷神奇跟着傻笑。 “我弄死你,你知道我在附近租一间便宜的公寓有多难吗?”曾小贤突然变脸。 关谷神奇被掐的有些喘不过来气:“冷静冷静,公寓的事故你也有份。” “我以后住哪儿?关谷神奇!” “你不是住小屿那里了吗?咳咳。” “那以后呢!!” “以后也是。”孟屿这时从外面回来了。 陈美嘉高兴的看着孟屿:“小屿,你回来啦。” “我赞成曾老师回来。”陆展博拍手叫好。 曾小贤暂时松开了手:“等等我的头是谁弄的?关谷,你还没有告诉我!” “这个我也不知道。” 孟屿这时坐下:“贤哥,后面我知道!” 孟屿带众人回想。 曾小贤从关谷神奇的房间走了出来:“同志们,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贤哥,你怎么又回来了。”孟屿坐在台上跟林宛瑜聊着天。 曾小贤没有注意到那时林宛瑜:“切,伙计。我要一份蛋炒饭。” “曾老师,我们打烊了。”林宛瑜擦着酒杯。 “宛瑜,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打零工呀,21:00过后一个小时300。” “那还是不错的,对了宛瑜。我想向一个女孩表白,他们都不理解我。你会理解我的?” “当然。” “贤哥,你确定吗?”孟屿这时看着曾小贤。 “当然,我不能逃避了。我可是曾小贤!” 曾小贤站在了茶几上,电话接通了。 孟屿这时悄悄把录音打开了,希望以后用来捉弄曾小贤。 “是我,又是我。先不要挂,我是个大笨蛋,宇宙第一大笨蛋。其实我不该逃避,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你有感觉,也许就是上次吻你开始,也许更早。离开你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你。 离开爱情公寓,我的生活就失去了色彩,离开了你,我的躯壳就没有了灵魂。是你,让我保持了10年的千杯不吐记录烟消云散。是你,让我抛开一切,飞奔回来。 亲爱的,离开那个来人。来到我的身边,好吗?我将会以我的一生用来爱你,我别的事情都在逃避,可唯独面对你。我逃避不了自己的内心,因为我爱你。(一菲) “什么?你同意了?好。好,我等你,我在公寓的门口等你,我们不见不散。” 曾小贤欣喜若狂的跳了下来:“小屿,她同意了!” “太好了!”孟屿把录音关闭。 “走去公寓大堂。” “等等!” 曾小贤打断了一下:“小屿,你是说。我向胡一菲表白了!” “别着急,事情有转机!”孟屿拦住了发狂的曾小贤。 “什么?” 胡一菲这时推门进来了:“哟,小贤。让我看看你的头怎么样了?” “一,一菲。”曾小贤颤抖着说话:“我昨天晚上都说的是醉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胡一菲翻了个白眼:“废话,你要是清醒着能去调戏人家有夫之妇?这点人品我还是相信你的。” “有夫之妇?”陈美嘉重复了一遍。 胡一菲继续回忆:“事情是这样的,我12点出去打酱油。路过大堂门口,发现曾小贤倒在了地上。小屿正在与那个胖子对峙……” “住手。”胡一菲上去就是三拳撂倒那个胖子,胖子狼狈逃走。“小屿,什么情况?你有事没有?” “啊,一菲姐。我没事儿,贤哥被偷袭了。先救他,他头被暴击了。”孟屿捂着胳膊,刚才对峙的时候有些脱力。 胡一菲抱起曾小贤:“小贤,小贤。你怎么样了?” “蛋…炒…饭…,额。”曾小贤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然后把他扶到小屿的房间里睡觉了,事情就是这样。” 孟屿摊摊手,表示事情的确如此。 “我那个电话没有打给你?那我打给谁了?”曾小贤摸不着头脑。 “你忘了,你现在穿的是子乔哥的夹克。打电话是子乔哥昨晚勾搭的妹子,谁知道人家有夫之妇。”孟屿提醒了一句。 胡一菲这时想起来什么:“你那个原先是要打给我的?” “贤哥随便拨的,一菲姐。”孟屿帮忙圆场。 胡一菲想了想:“对了,曾小贤。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啊,我突然好饿。我们去吃饭。”关谷神奇见状捂着肚子。 四人一起出去。 房间内,胡一菲一直看着曾小贤。曾小贤被看的有些发毛,率先打破了僵局。 “一菲,看起来你还没有那么恨我。” “我当然恨你,你到底搞什么飞机?” “不就是几个骚扰电话吗?一菲。” “可是你让我整夜都没睡好,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胡一菲突然说道:“你昨天晚上打了那么多电话,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对不起,一菲。” “对不起我什么?” “就是我四个月前吻你那事情。”曾小贤不好意思的说道。 “呵,亏你还是个男人曾小贤,我早就忘记了。”胡一菲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是真的吗? “可是展博给我说那不是你的初吻?” 胡一菲说了一个谎言:“那是我骗他的,我四岁的时候就没有初吻了,再说了,你也没有伸舌头。” “我。那太好了,所以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不,除了朋友。我们还有债务关系,今天早上有人来收钱,我帮你垫付了。”胡一菲拿出来账单。 “这是什么?” “旅馆墙面损坏报告,你还不如小屿。你连一个拿啤酒瓶的都打不过,你好意思拆人墙。” “我那是被偷袭的。” “行了,快去吃个早饭。”胡一菲转身离开。 曾小贤看着蛋炒饭若有所思:“对了,一菲。谢谢你的蛋炒饭。” 胡一菲轻轻的笑一下,便走了。 也许某天,你的大脑也会死机。然后第二天留下了一堆破事和一个头的绷带,不过,生活总要继续。因为天大的事情,都会归于平静,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各位,我回来了。 以下是曾小贤离开后胡一菲的视角。 “他吻了我之后不告而别了,我很迷茫。但我同时又非常生气,我却对他生不起气。这是为什么,那一个吻? 可是我胡一菲怎么会对他动心呢?我们认识了4年了,等等。4年了,他还是这样。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逃避。 展博他们组建了寻找他的小分队,可是没有收获。我也很担心,小贤你去哪了? 过了一个月后,他的账单过来了。可是当时展博跟我在一起,我害怕他看出我对你的特别。我尊重你的选择,既然你选择了不告而别。我就要配合你去演下去,谁叫你吻了我胡一菲呢? 当他们查到你住在酒店的时候,我的心有些乱了。当展博打过去电话,却被一个女人接住了。我当时很失望,我算是看走眼了。 当小屿和展博跟关谷晚上去找你的时候,我还仍然抱有一丝希望。希望这只是个误会,也确实如此。 他值得我们这样为他做吗?我想我也不清楚,或许你就是有你原来的人格魅力。 至于沈临风,我只是有点不对你抱有希望了。他很好,但剥去新鲜感的外皮后。他却不是我想要的,我要找的男人。要么比我聪明,要么比我强壮。 曾小贤,你能做到吗?我可以等你,但是别让我等太久。我会找到一个完美的答案去处理我和沈临风。 直到前几天,展博他们告诉我。你回来了,我去酒看了你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想气气你。或许是因为你的逃避,也或许是因为演戏。 当我准备睡觉的时候,你断断续续的给我打了几个电话。我有点感觉你要说什么,虽然不是太好的时间。但是,只要你开口。没有什么能阻拦我胡一菲,你是知道的。 可是你却没有开口,我那天晚上没有睡着。想着出去买两瓶酱油,路过大堂的时候。发现你躺在了地上,幸亏有小屿。我把你们二人救下,我抱起你的时候。好轻,四个月你一定也吃了不少苦。 我把你安顿好后,就离开了,看看早上你是不是会要说出来。 但是,你还是没有鼓起勇气。没事儿,现在你回来了。我有大把时间去陪着你,跟你聊天。曾小贤,我承认你让我对你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我是一个拧巴的人,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我的拧巴。但是,小贤。我会为你做出改变的,我也知道你是一个爱逃避的人,所以让我也看出你的改变。” 第63章 不无聊的周末(上) “小屿,你真的要我住你那里?”酒内,孟屿和曾小贤正在聊天。 孟屿摇摇头。 “什么意思?” 孟屿喝了一口啤酒:“咱俩换换房间,贤哥。” “嗯,听起来这个方法不错。”曾小贤挑了挑眉毛:“原本我还觉得在3601有一丝尴尬,需要一个冷静期。但是现在可以完美跳过去,不错。” “咳咳,贤哥。”孟屿清了清嗓子:“你什么时候回电台?” “这两天就回去,怎么啦?” “上次你走后,我给lisa打了一个电话。让节目推迟到你回来,当然你还是主要成员。” “什么!?” 孟屿摊摊手。 曾小贤很震惊:“我还以为他们会再找一个人去替我呢,我。” “贤哥,干一杯。”孟屿举起了酒杯:“我们男人帮是兄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曾小贤心里有些愧疚,自己一走了之确实是痛快了。但却让兄弟们一直担心他,特别是孟屿。 孟屿看出来了曾小贤心里所想,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回公寓换房间去。” 二人回到了公寓。 “你东西多不多,贤哥?”孟屿和曾小贤回到了3601。 曾小贤打开了曾经住的房间:“我走之前都收拾差不多了。” “啊,怎么全是书?”孟屿走进房间打量了一圈。 胡一菲这时听到了动静过来解释了下:“我以为曾小贤不再回来了,就改成书房,我再改回来。” “不用,一菲姐。”孟屿拦住了胡一菲:“其他设施还算齐全,我没事儿看看书。” “那行。”胡一菲离开了。 孟屿合计了下缺少的东西:“贤哥,之前的桌子和柜子你用。我再买两个,正好想换个新的。” “那行,到时候喊我帮忙啊。”曾小贤没有过多推辞。 “我去我房间东西收拾下。”孟屿回房间收拾去了。 曾小贤独自站在房间中央,环顾着四周熟悉的布置,那些被胡一菲摆满书的书架,承载着过去的回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整理自己遗留的衣物和一些私人物品,思绪也随之飘远。 他想起曾经在这个房间里和朋友们度过的那些欢乐与烦恼交织的日子,心中满是感慨。自己一时冲动的离开,给大家带来了不少麻烦,可兄弟们却始终对他不离不弃,这份情谊让他格外珍惜。 不一会儿,孟屿抱着一堆东西走了过来,笑着说:“贤哥,我那边也收拾得差不多了,这些先放你这儿。”曾小贤连忙接过,点头致谢。 曾小贤拿着自己的东西前往孟屿房间,孟屿没有衣柜的房间拿出来了手机给诸葛大力发了一条消息。 “大力,你今天有空吗?” 很快,诸葛大力便回复了:“屿哥,要出去玩吗?我有空!” “我和贤哥换房间住了,想着买两个衣柜和桌子,要不要帮我参谋下?” “好啊,等我!” 孟屿看着屏幕笑了笑,刚放下手机。 “嗨,屿哥。” “哇。”孟屿被吓了一跳:“你光速啊,大力。” 诸葛大力俏皮的眨眨眼:“你猜。” “猜不到,反正大力厉害。”孟屿笑着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发:“咱们走。” “嗯嗯。” 孟屿开着车带着诸葛大力前往家具城,诸葛大力有些疑惑:“屿哥,你怎么和贤哥换了换房间?” “之前不是跟你说了点,贤哥因为吻了一菲姐跑了,然后昨天回来了……” 孟屿在路上详细的给诸葛大力讲述昨晚的事情。 “你胳膊现在咋样了?”诸葛大力面色担忧。 孟屿轻轻抬了抬:“就是有点脱力,现在好多了。咱们下去,到家具城了。” “嗯嗯。” 诸葛大力看着孟屿的胳膊,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进了家具城后,诸葛大力很快就投入到挑选衣柜和桌子的任务中。她在一排排的家具间穿梭,时而驻足查看细节,时而回头和孟屿交流看法。 “屿哥,你看这个衣柜,它的材质是实木的,很结实耐用,而且柜门的设计简约又大方,和你房间的整体风格应该挺搭的。”诸葛大力一边摸着衣柜的柜门,一边认真地说着。 孟屿凑过去瞧了瞧,点头道:“嗯,看着确实不错,大力你眼光就是好。那桌子呢,你觉得哪个合适?” 诸葛大力又走到摆放桌子的区域,指着一张带有抽屉和小格子的书桌说:“我觉得这个书桌挺好的,有足够的收纳空间,屿哥,你平时要写作和查资料,感觉挺适合的。” 孟屿围着书桌转了一圈,笑着说:“行,那就听你的,就选这两样了。” 挑好家具后,他们去和商家商量送货上门的时间和安装事宜。趁着这间隙,孟屿提议去旁边的休息区坐会儿,两人便走了过去。 坐下后,诸葛大力看着孟屿,眼神里透着关切:“屿哥,我知道你们男生感情好。但是你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我不想你受伤。” 孟屿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大力,就是个意外,下次肯定不会了。” “不要让我担心,而且一定要给我说!”诸葛大力有些生气。 孟屿微笑着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一定会的,大力。” 正说着,商家过来告知他们一切都安排好了,明天就会送货上门安装。于是两人起身,离开了家具城,回到了公寓。 “呀,大力来了。” 诸葛大力一进门就被胡一菲看到了,胡一菲拉着诸葛大力开始问东问西。 孟屿坐在沙发上听着二人说话。 “大力,最近学习怎么样?高中生活还好。” 诸葛大力想了想:“还是蛮不错的,只不过老师教我了1个月就不想教了。她说我能当她的老师,莫名其妙。” “哈哈哈,大力,你有我的风范。”胡一菲听诸葛大力讲述的时候,不觉间想到了自己的高中。 三人有说有笑。 “对了,屿哥。你的实体书什么时候出版呀?”诸葛大力想起来孟屿的书去年都要说出版。 “前天刚订好,下周五下午3:00发售。当天晚上7:00-9:00有声小说同步上线,下周六上午9:00漫画也同步上线。” 诸葛大力笑了笑:“以后我的作文就拜托你了,大作家屿哥,哈哈哈。” 三人有说有笑。 第64章 不无聊的周末(下) “在聊什么呢?”曾小贤来到了酒。 孟屿好奇的看着曾小贤:“贤哥,你东西搬完了?” “还没有,不过关谷和美嘉在帮我搬。” 林宛瑜看着吕子乔摆弄着手机:“子乔,你在用手机上网?” “是啊,这部手机电话经常接不通,但是上网很快,上youtube看视频,和美女聊天都没问题。还能上爱情公寓呢。山寨机,就是牛!”吕子乔举起他的手机炫耀道。 曾小贤向服务员要了一瓶饮料:“哟,这么牛。” “那是当然,这可是美嘉送给我的。” “子乔,你叫什么名字?我想在爱情公寓网站上加你好友。可是总是搜不到你。”林宛瑜有些郁闷。 “你搜我什么名字?” ”吕子乔啊。” 吕子乔摇摇头:“错,我现在叫拒绝者!” “噗,就你?”曾小贤把刚才喝的饮料全吐出来了。 孟屿想了下:“我懂了,按照子乔哥的风格。需要把偏旁部首去了。” 众人想了一下:“咦。”这很吕子乔。 “还是小屿懂我。”吕子乔和孟屿碰了一杯。 “这次是真的,我在网上遇见了她。她的名字叫做失落的小白兔。” 林宛瑜咧咧嘴:“咦,好肉麻的名字。她叫你什么?” 吕子乔夹着嗓子:“她亲切的叫我,威猛的小老虎。” “照片有吗?”胡一菲想要看看。 “给,有点像志玲。”吕子乔琢磨了一下。 曾小贤听见志玲像是打了鸡血:“志玲,什么志玲?我的志玲在哪?” “曾老师,看看,2点钟方向,4点,6点,她走到台了。”吕子乔指了指 “志玲?” “我又看到一个长得像之琳的。” “靠!” 吕子乔擦了擦嘴:“我要行动了。” 胡一菲嘲讽道:“你不是有志玲了吗?” “肤浅,志玲怎么够?还有依琳、松伶、美玲和慧琳!” “子乔,你这样下去迟早会惊动110的。”林宛瑜叹了一口气。 吕子乔假装没听见便离开了。 众人看着吕子乔离开的背影,皆是一阵无语。 孟屿无奈地摇摇头:“子乔哥这性子,真是改不了啊,看到美女就走不动道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收收心。” 曾小贤附和着说:“就是说呀,他这‘万花丛中过’的架势,哪天栽了跟头都不知道呢。不过话说回来,每次看他那信心满满的样子去搭讪,还挺有意思的。” 胡一菲白了他俩一眼:“有意思啥呀,他就知道瞎折腾,也不知道正经找个靠谱的姑娘好好处一处,净整这些不靠谱的事儿了。” 林宛瑜在一旁笑着说:“菲姐,你也别太操心他啦,子乔哥他自己觉得开心就好呗,说不定哪天真遇到那个能让他定下心来的人了呢。” “哼,就盼着他有那一天。”胡一菲双手抱胸,还是一脸不赞同的样子。 就在这时,关谷神奇和陈美嘉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你们两个慌慌张张地干什么?”胡一菲说了一句。 关谷神奇没有说话一把夺过曾小贤的饮料喝了起来。 “关谷,就算再亲的一家人也要注意卫生。我最近感冒了,你不怕传染呀。”曾小贤挑了挑眉毛。 关谷神奇喝口饮料感觉好多了:“天哪,你们不知道,刚才我和美嘉在房间……”情绪激动了起来。 胡一菲瞟一眼二人:“你们两个不会按捺不住那个了。” “一菲姐,让关谷把话说完。”孟屿插了一嘴。 “我们……我们两个……”陈美嘉也是激动的说不出来话。 曾小贤看穿了一切:“没关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天干物燥擦枪走火,这是难免的事儿嘛。” 陈美嘉拍了一下曾小贤:“你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是你自己不说完的好。” “我们在公寓里看到了一些东西,很脏很脏的东西。”关谷神奇开始讲述。 “我们在整理曾老师的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又像蟑螂又像老鼠的东西。” “关谷,你看那是什么!”陈美嘉拍了拍关谷神奇:“啊,它爬过来。”陈美嘉一下跳的关谷神奇的身上。 关谷神奇也看见了:“啊啊啊啊啊。” “走啊,关谷。” “我也想走,快告诉我,我应该先迈哪条腿?”关谷神奇双腿发颤。 “左腿,左腿。”陈美嘉在指挥。 我当然知道是左腿,可是哪边是左来着。” “快,出去,出去。” “你叫它出去,它能听懂吗?” 陈美嘉带上了哭腔:“我当然是叫我们出去。” “开门,开门啊!” 关谷神奇有些懵:“你在我身上,我用哪只手开门啊。” 陈美嘉赶忙跳下来,两人慌忙开门逃出。 “那是什么?”孟屿听着二人描述觉得有些玄乎。 “蟑螂。”“老鼠。” 曾小贤听蒙了:“什么鬼?” “你一定是看错了,那分明是一只蟑螂。”陈美嘉急忙分析。 “蟑螂哪有那么大?”关谷神奇反驳。 “所以是一只巨无霸蟑螂。” “会不会是蟑螂和老鼠的结合体?”孟屿发散思维。 “有道理,蟑螂和老鼠是吓不倒两个一米88的勇士的。两位勇士,我们错过你了。”胡一菲嘲讽道。 关谷神奇还想再说些什么;“真的很恐怖,小屿。你能理解我。” “哎呀,好啦。我们请你去喝一杯。”曾小贤拦住了他。 陈美嘉突然想起吕子乔:“一菲姐,真的很恐怖的。我得告诉子乔,让他千万别回房间。” “他才不会回去呢,你看,正在那儿泡妞呢。”胡一菲指了指不远处正和美女聊天的吕子乔。 “我们在家里和蟑螂搏斗,他却在这里快活,太过分了。”陈美嘉有些生气。 胡一菲来了一个点子:“我正打算捉弄他一下呢,要不要看?” “怎么捉弄?” “看我的,你们不要声张,等着看好戏就行。”胡一菲拿起来旁边的电话,朝吕子乔打过去。 “你是?”不远处吕子乔接了电话。 胡一菲捏着嗓子:“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吗?威猛的小老虎。” 第65章 蛋炒饭 “同志们,今天晚饭不用等我了。”吕子乔走了过来:“有个女孩需要我,你们知道的。我这个人最乐于助人了。” 孟屿憋着笑:“子乔哥,谁啊。哈哈。” “嘿,你这小子。你笑什么?我吕子乔在江湖人称及时雨的。” “你不是浪里小白龙吗?怎么改名了?”陈美嘉跟着笑。 吕子乔解释道:“吕氏春秋有云:我爱咋咋地。” “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失落的小白兔吗?她给我打电话了。” 林宛瑜想提醒下:“可你还不是没见过她吗?” “年轻就像朝阳,容不得片刻怠慢。你们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长的像志玲,声音也像。直觉告诉我,她就是志玲。”吕子乔顾不了那么多。 “可是…”林宛瑜还想再说点什么。 胡一菲拦住了:“既然子乔想要去,那就去呗。助人为乐是美德,是不是啊,小屿。” “一菲姐说的有道理,子乔哥去助人为乐。我们做朋友的要支持他,放心去子乔哥。”孟屿点点头表示支持。 吕子乔一脸悲怆:“坚持住,表姑父!” “走,我们回公寓等。”胡一菲坐的有些无聊。 “行。” 众人回到3601。 “你在干嘛呢?展博。”曾小贤推开门发现陆展博面对着茶几的电话发呆。 “你是想用意念移动这个电话?” “展博哥这是要练特异功能吗?”孟屿跟着进来了。 陆展博摇摇头:“不,我要给ada打电话。正在酝酿。” “阿大?谁是阿大?”胡一菲也走了进来。 “姐,那是ada。我们公司的一个女孩,我在咖啡馆碰到她的。” “不错啊,你跟她搭讪了?”胡一菲三人坐到了沙发上。 “还行,我们交换了电话号码。”陆展博非常高兴:“你们说,我作为男生是不是应该要主动打给她。” “当然了,展博哥。你可是男人,不能丢我们男人帮的脸。”孟屿在旁边打气。 胡一菲听完这话非常激动:“你等等!”从抽屉里拿出来三支香。 “你干嘛?”曾小贤看着胡一菲神奇的操作。 胡一菲对着杰伦的照片拜了三拜:“感谢列祖列宗,展博终于意识到他自己是个男人。” “你为什么对着杰伦拜?”曾小贤发出灵魂问题。 “你管我!好了,展博快打电话!” 陆展博拨通电话:“喂,你好。是ada吗?我是陆展博……” 众人满脸期待。 “不,我不需要结婚证。对,离婚证我也不需要。”陆展博挂断了电话:“姐,你帮我看看这个是1还是7?” “1-8这个号码不错啊。”胡一菲看了看。 “这有什么问题?” 孟屿指了出来:“展博哥,我如果留电话是绝对不会留1-8这种电话。” “对,一般我买彩票也不会买1-8这种号码。”曾小贤跟着指出。 陆展博难以置信:“你们说这个号码是假的?怎么会这样啊!” “别泄气,展博。我一般也不会把电话给陌生人。”胡一菲安慰道。 曾小贤下意识嘲讽;“确实,谁敢问一个河东大娘要电话呀。哈哈哈哈。” “曾小贤,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胡一菲瞪了他一眼。 “我过来拿东西,ok?” “展博哥,她是不是有你电话?”孟屿跟着安慰。 “对啊。” “那估计她想给你打电话,你可以先等着看看。” 陆展博叹了一口气回卧室去了,胡一菲前往厨房做饭。孟屿坐在沙发上看书,曾小贤拿完东西离开了。 “滴滴,孟屿先生吗?”这时孟屿的电话响了。 “是我。” “您好,您昨天买的柜子和桌子我们即将送货上门。” ”好的,我在楼下等你们。”孟屿挂断了电话下楼去了。 “大力,他们送柜子的来了。你要不要来看看?”孟屿在楼下给诸葛大力发了一条消息。 “好啊,屿哥。我就在公寓附近买东西,马上到。”诸葛大力回复的速度很快。 没一会儿,诸葛大力就赶了过来,她扎着马尾,背着个小挎包,脚步轻快地走到孟屿身边。 “屿哥,柜子和桌子这么快就送来了呀,效率挺高呢。”诸葛大力笑着说。 “是啊,正好你也在附近,一会儿帮忙看看有没有啥问题呗。”孟屿回应道。 正说着,送货的车也到了,师傅们把柜子和桌子从车上搬了下来。诸葛大力走上前,仔细地查看起包装和外观来。 “屿哥,这包装看着挺严实的,应该没什么磕碰,不过咱们还是得拆开看看里面的情况。”诸葛大力一边查看一边说道。 孟屿点点头,和师傅们一起把东西往楼上搬,费了一番力气,终于把柜子和桌子搬到了孟屿的房间。 拆开包装后,诸葛大力又认真地检查了各个部件,还拿起说明书研究了起来:“屿哥,这组装的步骤看着不算复杂,咱们按照说明书来,应该很快就能装好了。” “行呀,大力,那就靠你指挥了,我来动手操作。”孟屿笑着说。 两人便开始动手组装起来,诸葛大力在一旁细心地提醒着孟屿每个步骤该怎么做,孟屿则按照指示有条不紊地拧螺丝、拼接部件。 就在这时,胡一菲在厨房喊了一嗓子:“小屿,柜子装得咋样啦?需不需要帮忙?” “一菲姐,不用啦,我和大力正弄着呢,挺顺利的。”孟屿回喊道。 “那就行。” 孟屿和诸葛大力二人,不知不觉弄了两个小时:“终于拼好了,大力。” “哈哈,看起来挺配屿哥的新房间。”诸葛大力看了看相配程度。 孟屿笑了笑:“那肯定,大力选的。” “走,出去休息会。” 二人走出房间。 胡一菲正在打电话,陆展博和林宛瑜正在吃蛋炒饭:“小屿,大力。要不要来一碗?” “好香啊,一菲姐做的吗?”孟屿闻了一下,扑鼻的香气勾出来了馋虫。 胡一菲这时打完了电话走了过来:“对啊,大力也吃一碗。” “好啊。” “菲菲,你这个怎么做的?这么好吃,改天教教我。”林宛瑜狂吃。 陆展博不敢相信胡一菲的手艺居然征服了林宛瑜:“宛瑜,只有饿死鬼才会觉得好吃。” “怎么说话的?”胡一菲拍了一下陆展博:“宛瑜,干嘛要改天?要不我今天就教你。” 林宛瑜想起来今天是周末:“今天是周末,你不用和沈公子约会吗?” 胡一菲没有在意:“约会随便什么日子都可以,但是要找一个有潜质,有品味的徒弟。就不是每天都能碰到的了。要知道做蛋炒饭,是一门艺术。” “太好了。” “咔擦,啊,我的牙。”陆展博好像咬到了一个东西。 胡一菲举起无名指示意:“你咬到我的假指甲了。” 孟屿和诸葛大力二人偷笑。 “一菲姐,你也教教我。”诸葛大力突然说道。 “大力,你想学蛋炒饭?”孟屿吃完了最后一口。 诸葛大力看着孟屿狼吞虎咽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当然,以后就可以给屿哥做了。】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展博终于男人了一次。我收了两个徒弟,哈哈哈哈。”胡一菲非常高兴。 “好,我现在就叫你们。” 胡一菲带着二人来到了厨房,孟屿和陆展博坐在沙发上用浆饼拼屋子。 过了一会,胡一菲觉得步骤教的差不多了:“你们自己练习。” “是的,师傅!” 胡一菲离开了房间。 孟屿看着诸葛大力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欣慰,笑着打趣道:“大力,做这么好吃,是不是给我做的?” 诸葛大力一边翻炒着锅里的饭,一边回应:“当然了,以后肯定给屿哥做。” 陆展博在一旁拼着浆饼屋子,也跟着搭话:“大力这么聪明,学啥都快,估计这蛋炒饭很快就能出师了,不像我,做饭这事儿我怕是这辈子都难精通咯。” “展博哥,你可别这么说,多练习练习肯定也能做好的。”孟屿笑着安慰道。 就在这时,厨房里突然传来一股焦糊味儿,诸葛大力惊呼:“哎呀,好像有点糊了,我这火开太大了。” 孟屿赶忙凑过去看:“没事儿没事儿,第一次做,有点小失误很正常,咱们再重新来一次就好。” 陆展博也走过来,笑着说:“大力,你这是太专注了,哈哈,下次注意着点火候就行啦。” 于是,诸葛大力又重新开始尝试,这次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翻炒的动作也越发熟练起来。 过了一会儿,一盘看着还挺像样的蛋炒饭就出锅了,诸葛大力有些期待地看着孟屿:“屿哥,你尝尝这次怎么样呀?” 孟屿尝了一口,眼睛一亮:“哇,大力,这次很不错呀,味道好极了,你这学得够快的呀。” 诸葛大力开心地笑了起来。 “大力,你学的好快啊。”林宛瑜还在打鸡蛋。 诸葛大力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学什么东西都还蛮快的。” 林宛瑜满头黑线。 “宛瑜姐,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孟屿帮忙圆场:“大力,我有些饱。咱俩下去散散步?” “好啊。” 二人前往楼下公园。 傍晚时分,微风轻轻地吹拂着,仿佛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二人的脸庞。 “屿哥,刚才你为什么要那样说?”诸葛大力有些不太明白。 孟屿耐心解释:“我知道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别人听在心里可能是另外一种意思。” “但是,不是要实话实说吗?”诸葛大力还是不太理解,她似乎对这方面的知识很是匮乏。 孟屿笑了笑,轻轻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说道:“大力呀,有时候虽然咱们要讲实话,但也得考虑说话的场合和别人的感受呀。 就像刚刚那种情况,你说自己学东西快,这确实是实话,可宛瑜姐正在努力学做蛋炒饭,你这么一说,她可能就会觉得自己学得慢,心里会有点不太舒服。” 诸葛大力微微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会儿,又问道:“那屿哥,意思就是为了不让别人心里不舒服,就不能说真话了吗?我还是有点迷糊。” “不是的,有时可以撒一个小小的谎言。”孟屿看着诸葛大力疑惑的模样,继续耐心地解释道:“大力呀,也不是说不能说真话,只是在某些情况下,咱们可以选择更委婉、更合适的表达方式。撒个小小的善意谎言,其实就是为了照顾别人的感受,让大家相处的氛围更融洽。” “比如说,要是朋友穿了一件新衣服问你好不好看,可能你觉得没那么好看,但直接说不好看就会让对方挺失落的呀,这时候你可以说这件衣服挺有特色的,很符合你的风格。这样既没说假话,又让对方听着心里舒服。” “又或者别人兴致勃勃地给你分享自己做的一件事儿,哪怕成果没那么理想,咱们也可以先夸夸对方努力的过程呀,像你为这事付出这么多,已经很棒啦,而不是直接指出不足,让对方兴致全无嘛。” “所以呀,这不是不让说真话,只是要根据具体情况,用一种更能让人接受的方式去表达,这是属于一种语言的艺术,慢慢你就会更明白了。 诸葛大力听着孟屿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屿哥,我好像有点懂了,就是说话要考虑别人的心情,不能太直白了,对?” “对,就是这个意思。” “挺新奇的一门知识,涉及到心理学。可是这样聊天不会感觉累吗?”诸葛大力有些好奇。 孟屿笑了笑,回答道:“大力,刚开始可能会觉得有点累,毕竟要多考虑一些嘛。但时间久了,养成习惯了,就会自然而然地这么做,而且看到因为自己的话语让别人开心、相处氛围也变得更好,自己心里也会挺舒坦的。” 孟屿和诸葛大力走到了人工湖旁边,诸葛大力看着湖水心里泛起了涟漪:“屿哥,你会一直陪着我长大吗。” 孟屿扭头看向诸葛大力的侧脸:“当然了,大力。你同意的话,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经历所有的喜怒哀乐。”孟屿的眼神里满是温柔和坚定。 诸葛大力露出来了笑容,两人静静地站在湖边,湖水在微风的吹拂下泛起层层涟漪,倒映着天边的晚霞,美得如梦如幻。 第66章 蟑螂鼠 “各位,我决定把这个新物种命名为蟑螂鼠。”关谷房间内,关谷神奇正对着画板画画:“就上次来看,大小就和一只土豆差不多。不过他的体重增长速度十分惊人。” 关谷神奇把画板转过来,上面画着一个又像老鼠又像蟑螂的东西。它的獠牙有那么长。 “搜嘎,所以它现在变成了蟑螂土豆鼠?”曾小贤还在开玩笑。 陈美嘉敲敲桌子:“不要开玩笑,请严肃一点,这是蟑螂鼠。” “关谷,道理我都懂。可是它的牙真的那么长吗?”孟屿比划了一下:“这都比我的手指长了。” 众人看着那个獠牙,隐约闪着银光。 关谷神奇有些不好意思:“额,这个我艺术加工了下,嘿嘿。我还给它取了一个霓虹名字,叫godgil。” “狗急了?”曾小贤模仿关谷神奇奇怪的音调。 孟屿和林宛瑜讨论:“宛瑜姐,这听起来跟哥斯拉有点像。” “对,我也看过电影。” 关谷神奇摸着下巴推测:“哥斯拉原本是一只普通的蜥蜴,后来受核辐射影响。变成了80米大怪兽,我推测。godgil形成和哥斯拉差不多,所以叫它godgil。” “你的意思是,关谷。你和美嘉发现了怪兽?需不需要凯撒皇帝来帮你们清理下,哈哈哈哈。”孟屿调侃道。 曾小贤跟着笑:“不不不,我比较能理解关谷。他来自霓虹,对怪兽有特殊情感。 “不要开玩笑,别看他现在这么小你们不以为然。”陈美嘉非常严肃。 关谷神奇跟着说道:“没错。我们的环境每天都在遭到各种各样的污染,污水,废料,辐射,噪音,很多应该存在的生物正在灭亡,也有许多不应该存在的生物也在应运而生。godgil就是最好的例子。”关谷神奇指了指画板上的怪物。 孟屿看着陷入了沉思。 关谷神奇电话突然响了,离开房间去往客厅接电话。 “摩西摩西,子乔吗?” “关谷,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巧了,我也有件很重要的事跟你说。”吕子乔跟着说。 “我先说。”二人同时回答。 “猜拳,石头剪刀布。”吕子乔提出了个意见。 “同意,石头剪刀布。”二人同时喊。 关谷神奇非常老实:“我出的剪刀,你出什么?” “我出石头,你输了。我先说。我刚才拍到了一段很珍贵的视频。我已经用手机上传到youtube上去了。你要不要上去看一看。一群母猪排队掉进水沟里去了。哈哈哈哈。”吕子乔在电话那头疯狂大笑。 关谷神奇觉得哪里怪怪的:“吕子乔,你怎么这么无聊!” 关谷神奇挂断电话回到了卧室,卧室几人还在讨论。 “很显然,事件仍然是个谜。世界上还有我们很多不知道的事情。”关谷神奇继续研究。 林宛瑜选择不相信:“没错,最大的谜团是你们两个到底喝了多少?” “宛瑜,你不相信我们吗?”陈美嘉有些伤心:“小屿,你会相信我们。” “我相信,可以作为小说里面的素材。关谷你这个脑洞可以啊,随后我们细讲。”孟屿点点头。 关谷神奇也不开心:“小屿,你也不相信我。” “好啦,关谷,小屿。我建议你们根据这个形象出一套新漫画跟新小说就叫做《忍者蟑螂鼠》,一定干掉别的老鼠,到时候全球风靡的时候别忘记我给你出的这个金点子。”曾小贤出了个主意。 说完林宛瑜和曾小贤离开了房间。 “好了,兄弟。我相信你,我们完全可以出个点子把它抓起来啊。”孟屿拍了拍关谷神奇的肩膀。 “好主意。”三人立刻行动。 很快,三人布置下天罗地网。 曾小贤这时从房间走出来,碰到了一个陷阱:“真是天网恢恢啊,你们为什么不干脆埋几个地雷?” “贤哥,我觉得要相信关谷和美嘉姐。”孟屿帮忙说话。 “如果你不相信哥斯拉和忍者神龟,那么请看看我们所在的宇宙,有太多未知的东西。百慕大三角、喜马拉雅山雪怪、金字塔,玉米田里的神奇符号。” “还有外星人,隔壁展博说他被外星人抓走过。你们三个是不是也被抓走过?”曾小贤嘲讽道。 关谷神奇恶狠狠地说道:“等我们抓到他就让你看看愚蠢的地球人!” 曾小贤做出奥特曼放光线的手势,离开了房间。 三人在曾小贤离开后,继续全神贯注地守着陷阱,眼睛紧紧盯着各个可能出现蟑螂鼠的角落。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他们轻微的呼吸声,气氛紧张而又充满期待。 “关谷,你说这蟑螂鼠会从哪个方向出现呢?”孟屿压低声音问道,手中的抓捕工具握得更紧了。 关谷神奇皱着眉头,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我也不确定,但根据之前的观察,它很可能会从厨房的排水管道附近出来,那里阴暗潮湿,又有食物残渣,是它喜欢的环境。” 陈美嘉轻轻点头,也小声说道:“那我们多留意那边,一定要小心别弄出太大动静,不然把它吓跑了就前功尽弃了。” 三人耐心等待,突然锅子倒了。 “我的天呐,锅子倒了。”关谷神奇激动的说。 陈美嘉因为害怕站在了沙发上:“我们现在怎么办?” “酒里面有个酒保叫jack,他表哥是在生物研究所工作的。”孟屿提议:“不如带给他。” 关谷神奇赞同。 “你们是说,要在它的身上插满管子吗?”陈美嘉不忍心它受折磨:“你们就不能一榔头把它砸死吗?” “说干就干,我去酒。”关谷神奇用锅盖盖着蟑螂鼠走了。 孟屿长舒一口气:“事情算是结束了,只可惜还没见到它的样子。” “小屿,你最好不要见到它的样子,那是非常非常恶心,呕。”陈美嘉回到屋子平复心情。 孟屿也回到了3601:“你们这是干嘛?” 胡一菲和林宛瑜像哼哈二将一样站在陆展博身边,陆展博面前放了两碗饭。 “别说话,小屿。”胡一菲催促陆展博:“快吃。” 3分钟后,陆展博急匆匆的拉来曾小贤。 “你干嘛啊?刚才隔壁埋地雷。你们比赛怎么样了。”曾小贤看见了孟屿:“哟,小屿。地雷埋完了,怎么样。” “贤哥,我们已经抓到了,等等就让你们看。” “你先处理这边的,我刚才选了宛瑜做的。”陆展博解释道。 林宛瑜朝曾小贤挥挥手。 “这不是比出来胜负了吗,叫我来干什么?” “我姐输了之后,把自己锁在了厕所。而且带着所有的蛋炒饭,你懂我意思。我尿急!”陆展博有些憋不住。 曾小贤走到门口敲敲门:“一菲,小菲菲,菲菲菲。出来嘛,厕所里面多闷呀。” “我要把所有蛋炒饭都倒进马桶,否则我就不出去!”胡一菲有些委屈。 “一菲,你怎么能在意展博的判断呢?他吃药的频率比吃饭都高,你应该找一个热衷于食物的正常人来评判,我可是公寓下属住户委员会的副主席。”曾小贤循循善诱。 “啪嗒。”门开了。 胡一菲像一只小猫一样伸出来个头,声音软软的说道:“你是说,你会一举选中我。然后宣布我是赢家?” “那当然了,我还评判不出来谁是大师?”曾小贤打了个响指。 “好。”胡一菲端着两个碗从厕所出来了。 “展博,你以后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胡一菲有了曾小贤撑腰顿时底气十足:“小屿,过来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孟屿走到餐桌前。 陆展博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曾小贤,曾小贤回了他一个自信的眼神。 曾小贤坐到餐桌前。 先尝了一口左边的,又尝了一口右边的:“嗯。” 再吃了一口:“嗯!” “你拉屎呢?嗯完没有?”胡一菲打断。 曾小贤瞬间做出判断他指向左边这碗:“这碗,绝对是这碗胜出!这碗蛋炒饭的味道浓郁醇厚,米饭粒粒分明,配菜的比例恰到好处,火候也掌握得非常精准,每一口都能感受到满满的诚意和用心,这无疑是冠军之选!” “你确定是这碗吗?”孟屿问道。 曾小贤点点头。 孟屿看看碗底:“没有名字,你赢了一菲姐。” “哦!我赢了!yes!”胡一菲开心的跑开了。 陆展博和曾小贤长舒一口气:“曾老师,还好你选对了。要不然我们套间的厕所就要爆炸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认为她做的好吃?” 曾小贤从嘴里拉出来一个头发:“我只是碰巧吃的那口里,有她的秀发。” 陆展博见没有危险了,便下楼去了。曾小贤也回到了3602,孟屿坐在3601看电视。 孟屿看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聊,拿起来手机:“距离出版还有6天,还是蛮激动的。” 突然孟屿听到走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冲向3602:“什么情况?”孟屿也去3602了, “关谷,怎么了?”孟屿看见关谷神奇急匆匆的冲了过来。 关谷神奇带上了一个橡胶手套:“麻袋,有危险。蟑螂鼠跑了,快救人!” 关谷神奇打开门摆出个奥特曼的pose:“美嘉,曾老师。我和小屿来救你们了!” “小屿,关谷快救我们。”曾小贤求救。 二人跑过去,孟屿一下就被恶心到了:“我的天啊,那白色的是什么?” 关谷神奇也被恶心到了:“是它的排泄物吗?” “是牛奶,快点啊。它要过来了,救我小屿。”陈美嘉很害怕。 “关谷,美嘉姐,贤哥。帮我告诉其他人,我爱他们!告诉大力不要担心我。”孟屿一个箭步冲上去,用手死死的掐着蟑螂鼠。 “快点,我抓到它了。” 关谷神奇立马跑到窗户前:“小屿,扔出去!” “啊,它咬人!”孟屿叫了一声:“让开!”孟屿用力把它扔了出去。 四人趴在阳台上。 “自由了,蟑螂鼠。”关谷神奇有些感叹:“我会怀念我们战斗的日子。” 孟屿摸了摸被咬的地方,还好带的有橡胶手套没有事:“下次见面有你好果子吃啊,敢咬我。” 顿时四人脸色大变:“妈呀,它还会飞!”四人慌忙关上窗户,跑出房间。 四人一路跑到酒,孟屿后头看看发现没有跟来。 四人一路跑到酒,孟屿后头看看发现没有跟来,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酒里人不算多,稀稀落落地坐着几个客人,昏黄的灯光在弥漫的烟雾中摇曳不定,营造出一种慵懒而又神秘的氛围。 “呼,终于安全了。”陈美嘉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 “暂时是安全了,可那蟑螂鼠还在外面乱飞,这可怎么办?”关谷神奇皱着眉头,满脸担忧。 曾小贤走到台前,一屁股坐下,对酒保 jack 说:“给我来一杯威士忌,要纯的。今天真是被那鬼东西折腾惨了。” jack 一边调酒,一边好奇地问:“你们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追着跑似的。” 孟屿苦笑着把蟑螂鼠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jack 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还有这种东西?我在这酒待了这么久,还没听说过这么离奇的事儿呢。” “对了,jack,你表哥不是在生物研究所工作吗?之前我们抓住那蟑螂鼠,本来想带给他的,结果它又跑了。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关谷神奇急切地问道。 jack 沉思片刻,说:“我表哥最近挺忙的,不过我可以给他打个电话问问看。也许他能给我们一些建议。” 说完,jack 就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孟屿、关谷神奇、陈美嘉和曾小贤围坐在一张桌子旁,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jack 走了过来,无奈地耸耸肩:“我表哥说,这种未知生物他们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不过他提醒我们,要尽量避免接触它,谁知道这玩意儿有没有什么病菌之类的。” “哎,只能要注意了。”孟屿摇摇头,其他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傍晚,陆展博还在客厅等着ada的电话,吕子乔见状调戏了他一番。 孟屿好像听见了谁叫他,探出头:“谁叫我?” 吕子乔朝陆展博比划:“瞧,没有人会不承认自己不是帅哥美女。”又朝着孟屿摆摆手:“没事儿小屿,你忙你的。” “莫名其妙。”孟屿继续看书去了。 除了吕子乔和陆展博,其余众人都不知道明晚这里将举办一场盛大的party。 第67章 派对时间 酒内,众人正在聊天。 “小屿,住3601的第二个晚上感觉怎么样?”胡一菲点了一杯啤酒。 孟屿笑了笑:“蛮不错的,毕竟这里离我之前住的地方一共17步路。” “大家都在啊,今天晚上你们有什么安排?”吕子乔这时走了进来。 曾小贤拿出来随身携带的小本本:“让我看下啊,我先是回家里看电视。然后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就这样。” “你笔记本还记了什么?半夜起床尿尿?”胡一菲日常损他。 “哈哈哈哈。”孟屿大笑。 曾小贤翻了一个白眼。 “是这样的,居委会刘阿姨刚才给了我7张街道老年艺术表演的票子。明天在小剧场首播,我们去捧场?”吕子乔向众人挥动手中的票子。 孟屿拿了一张:“这是什么演出?” “哦,都是一些业余艺术团,是由一群爷爷奶奶组成的,据说他们里面最年轻的,出生的时候抗战还没结束,最老的,出生的时候慈禧太后还在修颐和园呢。”吕子乔开始吹牛逼。 曾小贤惊讶道:“我嘞个去,这不全是活化石吗?” “哇塞,那一定很棒。”林宛瑜有些佩服。 关谷神奇也很好奇:“他们演什么?” “哼哼,《加勒比海盗》”吕子乔冷笑两声。 关谷神奇被震惊到了:“红多?我以为会演京剧的。” “这不会是传说中的新版多媒体京剧《加勒比海盗》。”孟屿有所耳闻。 胡一菲不相信:“什么?《加勒比海盗》也有京剧版了?” “嘿,一菲,你可别小瞧了人家呀。”吕子乔挑了挑眉毛,一脸神秘兮兮的模样,“现在这文化融合的花样可多了去了,啥经典都能被拿来重新编排,这《加勒比海盗》改成京剧版,那肯定是别有一番风味嘞。” “哟,子乔,你就吹,那海盗在海上乘风破浪、打打杀杀的,用京剧那一套咋演啊?”胡一菲还是满脸怀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啤酒。 “这你就不懂了,人家那叫创新呀。”吕子乔晃了晃脑袋,说得头头是道,“那杰克船长在台上,穿着戏服,迈着台步,拿着宝剑咿咿呀呀地唱,说不定比原版还带劲呢,那些海盗船啥的,用多媒体特效一配合,嘿,那场面,绝了呀。” “哇,听着好像很有意思呢。”林宛瑜双手托着下巴,眼睛里满是期待,“感觉会把那种冒险的感觉用一种全新的方式展现出来哦。” 关谷神奇摸了摸下巴:“一整船海盗的年纪加起来说不定有几千岁了,我很好奇他们武打场面怎么演?猜拳?” “我还是算了,我在家就看看电视行了。”曾小贤不感兴趣:“我原来就准备睡觉。” 孟屿不想男人帮缺一个:“去呗,贤哥。就当看个乐子,我们晚上再玩点别的。” “细说别的。”曾小贤挑挑眉毛。 胡一菲咳嗽两声:“咳咳,小屿。你学坏了!” “小屿说的对,这不仅一场演出,这是我们年轻人对老年人献爱心。我们需要有爱心,你想想,要是我们也是60岁了,无人问津,心里将是何等的失落。想过吗?”吕子乔开始鼓动曾小贤。 关谷神奇刮目相看:“是啊,没想到子乔你还是一个有爱心的花心大萝卜。我要去。”关谷神奇拿了一张票子。 “我也要去,我还没看过。”林宛瑜也拿了一张。 “曾老师,你呢?” 曾小贤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行,我去。” 胡一菲见曾小贤去了满意的点点头:“我也去。” “ok,今天晚上我们小剧场见。”吕子乔脸上洋溢着笑容前往厕所。 众人聊了一会便都回公寓去了。 下午,陈美嘉在收拾3602。突然看到子乔的笔记本电脑聊天工具在跳。四下张望,发现没人,美嘉随手按了一下回车。 “哈喽,是房东小布吗?我是ada,我们的party是今晚对不对?可能我带的朋友们会比较多,大约有十几个,不过都是帅哥美女哦,跟你打个招呼。晚上我们不见不散。”语音留言播放完毕。 正好吕子乔这时走了进来。 “子乔,你说派对的英文怎么说?”陈美嘉故作烦恼。 吕子乔心脏一惊:“什么派对,我正想和你们说呢,我今晚有个表妹来找我。乡下的,我们有18年没见了。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带到家里面。就在外面吃个饭就行,然后我就立马去看爷爷奶奶表演。” “可是我昨晚夜观天象,发现一颗流星划过。留下了party这个单词,你说这是什么意思?”陈美嘉询问道。 吕子乔慌了:“你是不是被流星砸傻了脑袋?我是去见我亲戚,又不是happy,一点都不funny,哪来的party。” 陈美嘉微微一笑,轻轻按下播放键。 吕子乔听到这段留言[我真是服了,展博的一群朋友也是脑子进水的]。 “老实交代!” 吕子乔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好你个吕子乔,你你你。”陈美嘉很生气。 吕子乔立马求饶:“好好好,你骂我什么都行,我重色轻友,我见利忘义。” “那些都不重要,这么好玩的事情你竟然不告诉我。”陈美嘉指了指自己。 “啊?” “为什么不叫我!” “那是因为,因为” “说,我怎么了?”陈美嘉快速靠近。 “我担心你咋咋呼呼的,把客人吓跑。他们会以为我们是土鳖,所以。”吕子乔犹豫了一会说道。 “他们才是土鳖呢,我可是派对的supereen。” “切,帅哥帅哥,partyparty,你们都给我嗨起来。”吕子乔扭着腰学着陈美嘉以前参加派对的样子。 陈美嘉扭头就走:“太过分了!士可杀不可辱,我告诉一菲他们去。” 吕子乔自信一笑:“3,2,1。” “子乔~。” “好好好,只不过你千万别和其他人说。”吕子乔宠溺的笑了笑。 3601内。 孟屿,胡一菲,关谷神奇和林宛瑜正在看电视。 陈美嘉穿着睡袍推门而入。 “美嘉姐,你怎么了?”孟屿看着有些不对劲的陈美嘉说道。 关谷神奇站起身子:“难道看京剧要穿袍子的吗?我现在去买一个。” 胡一菲发现了不对劲拉住了关谷神奇。 “我来大姨妈了,所以今天晚上”陈美嘉犹犹豫豫。 “美嘉,我扶你去休息。”胡一菲神秘一笑。 孟屿有些不好的预感:“希望今天的京剧能看成。” “滴滴。”孟屿的电话响了,发现是出版商的电话:“各位,我出去一趟。出版商那边有些细节需要和我聊,我拿两张票子,到时候我直接去了啊。” 林宛瑜和关谷神奇点点头,表示了解。 在孟屿不知道的情况下,众人在公寓布置了派对,曾小贤也因为自己的票忘带回到了公寓,知道了派对的事情。 “哎,奇怪他们人呢?” 剧场内,孟屿和诸葛大力坐在第二排。周围全是空位子,公寓一个鬼没来。 “屿哥,你要不给他们打一个电话,趁着京剧还没开始。” “好主意。” 孟屿打给了胡一菲。 “嘟嘟,喂。一菲姐,你们人呢?京剧快要开始了,我还没看到你们。” “啊!!!小屿,你不知道派对的事情啊?” “什么派对?” 胡一菲说了下情况,然后让孟屿带着诸葛大力回来。 “大力,公寓里面突然举办了一个派对。你是想看京剧还是回去参加派对?”孟屿挂断了电话询问道。 “派对,我还没参加过呢。屿哥,你带我去看看。”诸葛大力眼睛一亮。 “好。” 孟屿开着车拉着诸葛大力回到了公寓。 3602内,红蓝双色气球装饰着两个套间及阳台,大大小小的灯光和彩色光源强烈刺激着狂欢的氛围。派对一切准备就绪。 孟屿和诸葛大力推门进来了:“哇塞,派对还没开始吗?” “你回来了,小屿。”胡一菲看见了孟屿和后面跟着的诸葛大力:“小屿,你怎么把大力也带来了?” “一菲姐,没事儿。我是想来看看传说中的派对是什么样子的,我会听屿哥的话的。”诸葛大力拉了拉孟屿的衣角。 孟屿微笑着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 “子乔,你让我背诗干什么?”陆展博手里拿着唐诗三百首问道。 吕子乔邪魅一笑:“关键时刻来几句女生听不懂的话,可以有效提升你的魅力。” “这个传说中的派对是什么东西?我只在漂亮国听说过。”陆展博有些懵。 诸葛大力则是很疑惑:“展博哥,据我了解。漂亮国派对文化很盛行的,你怎么没参加过?” “之前有个留学生群,但是全是女生和一群黑人。我之前看了一眼,一群黑人围绕着几个留学生不知道在干什么。我觉得没有意思,就一直没参加。”陆展博想了想。 “好样的展博,我支持你!”孟屿听过留学圈的混乱。 就这时候,ada独自进来了。 “ada。”陆展博打招呼。 “嗨。” 吕子乔抢先一步“嗨,美女,你的到来让我们的派对蓬荜生辉。不必拘束,就像在自己家里面一样。” “房东先生,我们日本分公司正好在这里开会,很多日本同事听说有party都来了,但我知道你们是会员制的,所以”ada有些不好意思。 吕子乔很高兴:“害,我以为是什么呢?美女和帅哥在全世界都有特权! “姐妹们。快来!(霓虹语)”ada对着门外喊。 顿时一大波帅哥美女来了,吕子乔眼睛都看直了。 派对正式开始了。 孟屿呆了一会,觉得有点不舒服。他看向诸葛大力,诸葛大力正兴致勃勃的看着中间跳舞的人们。 “大力,你也想跳舞?” 诸葛大力点点头。 “大力,但是你现在有点小。所以,能理解我?”孟屿想了想。 “屿哥,我懂的呀,我就是看着觉得挺有意思,凑凑热闹就行。”诸葛大力乖巧地笑了笑 诸葛大力看出了孟屿的不适应:“屿哥,要不我们去阳台吹一会风?屋里闷闷的。” “好啊。” 二人来到了阳台,关谷神奇也来到了阳台。 “关谷,怎么不在里面玩?” 关谷神奇扭过头:“是大力老师和小屿啊,我出来透口气。” “小屿,你觉得我们的漫画能成功?”关谷神奇突然说道。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刚才我在里面碰见了几个认识我的霓虹女孩,我很高兴。但是由于我之前《爱情三脚猫》的失败,所以《霓虹日报》说我得了绝症。”关谷神奇神情很是郁闷。 “你没有失败,关谷。我们这个作品将是你重返漫画界的最伟大的一部作品,要让他们都看看,漫画家关谷神奇还活着。” 诸葛大力也鼓励道:“从科学的发展规律来讲,许多伟大的科学家、艺术家在成功之前都经历过无数次挫折。就像爱迪生发明电灯,尝试了超过一千六百种材料才成功。这一次的创作,是在之前经验基础上的飞跃,绝对具备成功的潜力。” “更何况,这次不是你一个人。期待下周六,你绝对会见到一个大惊喜。”孟屿很自信。 关谷神奇心中的郁闷被化解开了:“嗨,那我继续进去玩了。” “去。” 关谷神奇走后,诸葛大力和孟屿相视一笑。 二人继续享受这阳台的宁静,二人正聊着的时候,陆展博也来到了阳台。 “哈哈,我今天有桃花运了。你看,小屿。”陆展博把纸条递了过去。 诸葛大力一眼丁真:“展博哥,这个是必胜客的外卖电话啊。” “什么?!”陆展博难以置信。 吕子乔这时醉醺醺的来到了阳台:“你们不在派对玩,在这干什么?过家家啊。” “子乔,我还是去看《加勒比海盗》。”陆展博一脸郁闷想要离开。 吕子乔一把拦住:“今天我们的party上你是主角,你看这里多热闹啊。有男人,女人,地球人。还有你这个孬种,我从没见过自己开的party都想跑。” “我不是孬种!” “你就是!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害怕失败。你每次跟女孩子说话,总在想着,我要是被拒绝后有多惨多没面子,你怎么会成功,啊?”吕子乔怒斥。 陆展博默不作声了。 “你在怕什么啊?这就好像是停在你面前的一辆火车,列车员问你小伙子,要上车吗?然后你就问,这车去哪儿?车上有座位吗?下一站什么时候到? 你有问的时间,火车早就开走了,然后你就只能等下一辆了。可是下一趟火车你还会碰到一样的问题。等了很久发现别人都到西伯利亚了,你还在站台上。管他呢,上去啊。火车是朝前开的。去哪儿不重要,关键是窗外的风景。” “子乔哥说的有道理,展博哥而且你忘了你的目标吗?”孟屿跟着吕子乔的话说道。 “是啊,我的目标。”陆展博喃喃自语:“子乔,小屿。谢谢你们啊。” 陆展博开心的找林宛瑜去了。 吕子乔这时又看向阳台上站的两个人:“你们两个在这干什么?” “屿哥不太适应这样的环境,我陪他聊会天。”诸葛大力笑了笑。 “行。”吕子乔转身回了房屋。 诸葛大力突然想起来了:“对了,屿哥。你是不是快生日了呀。” “你不说我都快给忘了,是啊。” “那,你…”诸葛大力刚想问,被屋内一阵嘈杂声打断了。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疑惑。 3602客厅内,一个女孩正在热舞,吸引了许多人观看。 胡一菲有些不舒服:““你爷爷的。我才是这里的主人。居然抢我的风头。” 林宛瑜在一旁煽风点火。 “跳舞,谁还不会?”胡一菲生气了,她脱掉自己的外套。然后穿着火辣的衣服,搬了个凳子。 “一菲,你要干嘛?”曾小贤有些看直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性感胡一菲。 胡一菲白了他一眼,立刻奔赴战场。 二人开始比拼舞技。 曾小贤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朵玫瑰花,单膝下跪送给了胡一菲。 胡一菲很是高兴,那个女孩见状比不过胡一菲便离开了。 胡一菲叼起玫瑰花,回到了林宛瑜身边,眼神中满是高兴和得瑟。 “厉害啊,一菲姐。”孟屿献上夸赞。 胡一菲很是高兴:“我才是派对女王。” 众人继续享受着欢乐时光。 第68章 我愿意是急流 “小屿,明天就要举办发布会了。感觉怎么样?”酒内,众人正在聊天。 “感觉还是蛮紧张的,毕竟布局了这么久。”孟屿回答道。 吕子乔调侃道:“你紧张什么,人生都会有第一次。” “去你的。”陈美嘉用抱枕拍了下吕子乔的头。 “贤哥,我参加完发布会后就赶去电台啊。” “没问题,贤哥出马一个顶俩。况且我最近配音实力大大提高,不信我配一段给你们听。”曾小贤开始为凯撒青年时期配音。 曾小贤这一开口配音,那腔调还挺是那么回事儿,一会儿压低嗓音,模仿着凯撒青年时期的霸气,一会儿又稍微抬高声调,展现出角色的意气风发。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都被他这搞怪又认真的模样给逗乐了。 “不错,别给我们丢人就行。”胡一菲难得夸了一句曾小贤。 孟屿又问向关谷神奇:“贤哥这声音有点那意思,关谷你和大师兄准备咋样了?” “放心,我们两个这半年以来已经准备了300多章漫画了。到时候会先连载50章,然后看看反响。”关谷神奇神情中满是激动,意气风发的那个他又回来了。 “那就好,为了事业的成功,干杯!” “好嘞,干杯!”众人纷纷举起酒杯,清脆的碰杯声在酒里响起。 “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请进。”孟屿正在看书。 门外没有动静,孟屿又重复了一遍。 还是没有动静。 孟屿站起身子去开门:“嘿,奇了个怪。” “谁啊?”孟屿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人,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转身回房间了。 “嗨,屿哥。”诸葛大力坐在孟屿书桌旁打了一个招呼。 孟屿被吓一跳:“啊,大力啊。” “嘿嘿,我明天也想去参加你的发布会。” “好啊,明天我带着你。”孟屿给诸葛大力倒了一杯水。 “什么情况。”胡一菲开门进来了:“小屿,刚才你叫什么?” 诸葛大力朝胡一菲也打了一个招呼:“嗨,一菲姐。” “大力来了啊。”胡一菲回了一个招呼:“刚才没事儿?” “没事儿,大力明天要当我的小助理。” “那可以,大力也机灵。你们聊,我去做饭。”胡一菲离开了孟屿的房间。 诸葛大力打开了孟屿的衣柜:“屿哥,你明天想好穿什么衣服了吗?” “我想着就穿上次演讲那套西装,你觉得呢?” 诸葛大力直接把衣服抱了出来:“我给你熨熨,屿哥。” “那就麻烦大力了。” “嘿嘿,屿哥你再看看流程。以免明天出现了纰漏,咱们以防万一。” “好。” 隔壁,3602。 “关谷,明天晚上就是我人生第一次配音啊。以后我贤哥就要踏入配音圈了,说不定比做原来这个好很多。”曾小贤坐在沙发上和关谷神奇吹牛。 关谷神奇忽略了曾小贤的吹牛:“曾老师,你不觉得小屿想了一个大的计划吗?” “什么大的?他才18,不大。”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我觉得小屿是想以自己小说的ip为基础。然后建立一个新的市场,我这几个月的发现以来。目前国内市场还没有出现像小屿这样具有前瞻性的眼光,更何况他的小说这么火。” “哎,对啊。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之前丽萨给我说想把小屿签到我们电视台,直接新划了一个部门全面服务小屿。我还想着小屿拒绝是因为待遇不好,没想到他想的这么多啊。” “我有一个想法,曾老师。”关谷神奇突然想出来一个主意。 “你说。” “我觉得我们可以趁着这次机会,注册一家公司。” “注册公司?” 关谷神奇用力地点点头,一脸认真地说:“对呀,曾老师,注册一家公司。就以小屿的小说ip为核心来运营,咱们可以把涉及这个ip的各种业务都整合到公司里,像刚才说的周边开发,还有后续可能的影视改编、游戏授权之类的,都统一管理运营,这样更规范,也更有利于打造出完整的产业链。” 曾小贤陷入了沉思。 “像我和小屿,他是小说作家,我是漫画家。我们自产自销,省去中间商差价,然后你负责有声推广。”关谷神奇来了劲头。 曾小贤的眼神逐渐明亮起来。 曾小贤连连点头,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边踱步边说:“嗯嗯,这想法太妙了,咱们还可以利用网络平台,搞一些线上的宣传活动,像直播互动、线上签售之类的,扩大影响力。 不过,这注册公司的事儿,还得找小屿好好商量商量,毕竟这是以他的ip为主嘛,得听听他的意见呀。” “肯定的,还是你觉得没问题。等我们明天后天上线后,我们看看数据怎么样。然后,一起去问问小屿。” “就这么定了。” 3601内,孟屿捋了两遍,觉得没有什么差错了。 “大力,怎么样了?” 诸葛大力正在细心叠衣服:“屿哥,那件衣服已经熨好啦。你别的衣服怎么这么乱?” “前几天有些忙学校那边的事情,忘了收拾了。”孟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让我来,大力。” “你坐下好好休息,我的大作家。” 孟屿的目光落在身形小小的诸葛大力身上,不知怎的,心里就生出一种别样的感觉,总觉得她全然不似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那般稚嫩懵懂。 眼前这一幕,让孟屿不禁有些恍惚起来,他似乎看到了未来,下意识地开口说道:“大力呀,有时候看着你,就好像你已经是个成熟的成年女孩了。” “那你愿意等我到那时候吗?”诸葛大力又问了同样的问题,但孟屿明显感觉到跟上次的感觉不一样。 孟屿面对这个问题沉默了,诸葛大力抿了抿嘴巴继续叠衣服了。 气氛有些沉默。 “屿哥,终于叠好啦。”诸葛大力率先打破沉默的氛围。 孟屿被打断了沉思:“啊,大力谢谢你啊。” “你跟我客气什么呢?”诸葛大力皱了皱鼻子故作生气。 诸葛大力看出来此时孟屿的心情似乎很低落,但是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去找一菲姐问几道题,屿哥。” “好。” 诸葛大力轻轻的关上了门,孟屿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每当幸福快要降临自己的时候,脑海中的记忆总是如潮水般涌现。 “明明不刻意想它,为什么还是会出现呢?”孟屿有些痛苦的捂着了脑袋。 那些童年的伤痛太过深刻,即便如今他即将迎来事业上重要的时刻,身边也围绕着真心相待的朋友,可往昔的阴影依旧如影随形。 曾经在父母那里遭受的折磨,就像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只要幸福的光芒稍稍闪耀,就会刺痛他,提醒着他曾经经历过的苦难。 “小屿,你是不是又难过了。” 意识蓦忽间,孟屿看到了院长的身影。他好像回到了那个清凉的午后。 “小屿,怎么了?我福利院的老师说你怎么上课哭起来了。”院长把孟屿带到办公室。 对不起院长,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再也不会了。”孟屿怯生生的回答。 “你这孩子,你是不是又想起来之前的事情了?”院长有些心疼。 孟屿害怕了起来,他不想再被当成累赘:“对不起院长,我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不要打我,我会听话的。” “哎,小屿你…”院长的声音有些哽咽:“你们老师今天教你学的什么呀。” 院长稳了稳情绪。 “今天老师第一次教我们诗歌,他说是裴多菲先生写的一首自由抒情诗,我很喜欢这首诗。” “哦,那你背给院长听听。” “好。” 回忆外的孟屿跟着记忆里的孟屿,轻轻朗诵。 “我愿意是急流, 山里的小河, 在崎岖的路上、 岩石上经过…… 只要我的爱人 是一条小鱼, 在我的浪花中 快乐地游来游去。 我愿意是荒林, 在河流的两岸, 对一阵阵的狂风, 勇敢地作战……” “好啊,那小屿。你知道这首诗讲的是什么吗?” “我不清楚什么是爱情。” “爱情就是你以后能为一个女孩甘愿的念出这首诗,你就明白了什么是爱情。” “那我能给别的女孩念吗?” “不能,爱情是两个人互相的救赎和依赖。不是随便一个女孩子都能听你念的,小屿。” “我知道了,院长。” “继续背给院长听。” “好。” “我愿意是废墟, 在峻峭的山岩上, 这静默的毁灭 并不使我懊丧…… 只要我的爱人 是青青的常春藤, 沿着我荒凉的额, 亲密地攀援上升。 我愿意是草屋, 在深深的山谷底, 草屋的顶上 饱受风雨的打击…… 只要我的爱人 是可爱的火焰, 在我的炉子里, 愉快地缓缓闪现。” 不知道何时,诸葛大力站在了孟屿身前。她一直在倾听着孟屿的朗诵。 她听着孟屿的朗诵,想起来了自己父母的爱情。 “屿哥,我不想我像母亲一样。被别人掌控我的爱情,我更不想为我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你不要恨我生迟,我也不会恨你生早。” “我愿意是云朵, 是灰色的破旗, 在广漠的空中, 懒懒地飘来荡去, 只要我的爱人 是珊瑚似的夕阳, 傍着我苍白的脸, 显出鲜艳的辉煌。” “小屿,每当你想起之前的记忆时,你就轻轻朗诵这首诗。爱你的女孩会听到这首诗,抚去你心头的伤疤。” “我会的,院长。” 孟屿停止了回忆,喃喃自语道:“我会的,院长。” “屿哥。” “大力?!” “能告诉我吗?屿哥。”诸葛大力轻轻地问道。 “我……” “没关系的,屿哥。我等你告诉我,现在不要难过啦。”诸葛大力轻轻揉了揉孟屿的眉毛。 孟屿看着眼前温柔又贴心的诸葛大力,心里五味杂陈,那些原本堵在嗓子眼的话,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说起。他张了张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 “大力,其实刚刚我陷入了以前在福利院的回忆里,想起院长和我说过的关于这首诗的事儿,那时候对爱情懵懵懂懂的,只觉得诗很美,却不太明白其中深意。”孟屿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和院长对话的午后。 诸葛大力专注地听着,手依然轻轻搭在孟屿的胳膊上,像是在给他传递力量,让他能安心地倾诉。 孟屿接着说道:“院长说,爱情是两个人互相的救赎和依赖,要为一个特别的女孩甘愿念出这首诗才行。现在想来,或许那就是一种愿意为对方付出、守护,不惧任何艰难的感情。” 他转头看向诸葛大力,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情感,有感动,也有一丝难以言说感情。 诸葛大力用手轻轻堵住了孟屿的嘴:“屿哥,你要愿意等我长大。” “我愿意,大力。” 胡一菲这时也做好了饭:“吃饭了。” “我们吃饭去,大力。” “嗯嗯。” “小屿,去把隔壁几个人也叫来。今天做的饭多,我们几个吃不完。” “好。” 孟屿来到了3602:“关谷,贤哥。美嘉姐,子乔哥。吃饭了。” “来了。” “一菲今天做的这么丰盛啊。”曾小贤看着满桌的饭。 胡一菲有些诧异:“哎,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哈哈哈,我发现了这个。”曾小贤用手捏出来了一个长头发。 “额…,这是小失误。” 孟屿率先尝了一口:“一菲姐,可以啊,厨艺见长。” “那当然,不枉你教我这几样菜。” 曾小贤看着孟屿满足的神情:“小屿,你要是被一菲威胁的话就眨眨眼睛。”【除了我,竟然还有人能吃下一菲做的饭?】 “曾小贤,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胡一菲瞪了他一眼。 曾小贤连忙也吃了起来:“嗯!确实好吃!” 众人见状也纷纷开始动起筷子,氛围好不热闹。 第69章 成功 “小屿,记住。一定要自信,自信!”在路上去发布会的路上,吕子乔仍然鼓励着孟屿。 “放心,子乔哥。” “老布,你别打扰屿哥了。让他专心开车,万一走神怎么办。”诸葛大力阻止吕子乔继续骚扰孟屿。 吕子乔无奈的笑笑:“好好好。”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只有汽车行驶时轻微的嗡嗡声。不一会儿,到达了目的地。 “孟屿先生,您来了。”孟屿一下车,出版商的人便发现了孟屿。 “孟屿先生,您来了。”孟屿一下车,出版商的工作人员便热情地迎了上来,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神里满是敬意与期待。 “您好您好,这次发布会,可多亏你们帮忙筹备了。”孟屿礼貌地回应着,与工作人员亲切握手。 “应该的,应该的!孟先生的书这么优秀,我们肯定得全力以赴。发布会现场已经都布置好了,就等您去看看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工作人员一边说着,一边引领孟屿等人朝发布会场地走去。 吕子乔、诸葛大力和陈美嘉跟在孟屿身后,好奇地张望着四周。吕子乔不禁感慨道:“哇,这阵仗,一看就很专业啊,小屿,你这真是大火!”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发布会现场。巨大的海报矗立在门口,上面印着孟屿新书那极具吸引力的封面,旁边的led屏幕上滚动播放着新书的精彩片段。 走进会场,舞台布置得简约而不失大气,灯光聚焦在中央的演讲台上,四周摆放着整齐的座椅,此时已经有不少嘉宾和媒体记者陆续入座。 孟屿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上舞台,对音响、灯光等设备进行最后的调试。 他拿起麦克风,试了试音,声音清晰而洪亮地传遍全场。感受着现场的氛围,孟屿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对即将开始的发布会的兴奋与期待。 这时,曾小贤、关谷神奇和胡一菲也赶到了现场。“小屿,我们来啦!”曾小贤远远地就喊了起来,“怎么样,准备得还顺利?” 关谷神奇一脸激动地说道:“小屿,你今天肯定会大放异彩的,我都迫不及待想看到发布会开始了。” 胡一菲则拍了拍孟屿的肩膀,鼓励道:“别紧张,发挥出你的水平就行,我们都在台下给你加油。” “各位来宾请把手机关机或调成静音模式,发布会即将开始。”主持人这时上台了。 现场的嘈杂声随着主持人的提醒渐渐平息,所有人都怀揣着期待,目光聚焦在舞台之上。灯光缓缓暗下,唯有舞台中央的演讲台被一束追光照亮,仿佛在等待着主角的登场。 主持人面带微笑,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尊敬的各位嘉宾、亲爱的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来到孟屿先生新书的发布会现场。孟屿先生,这位才华横溢的青年作家,凭借着他独特的创作风格和深刻的思想内涵,在文学领域崭露头角。今天,我们有幸齐聚于此,共同见证他第一本书的诞生。” 在热烈的掌声中,孟屿深吸一口气,稳步走上舞台。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自信,站定后,微微鞠躬向台下的观众和嘉宾致谢。 “大家好,非常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参加今天的发布会。”孟屿的声音沉稳有力。 “第一本书对我来说,不仅仅是文字的堆砌,更是我多年来的梦想与情感的寄托。在创作过程中,我经历了无数次的迷茫与挣扎,但始终没有放弃,因为我坚信,只要坚持,就一定能让这个故事呈现在大家面前。” “接下来进入互动环节。”主持人话音刚落。 孟屿话音刚落,台下便有一位年轻的女记者举手提问:“孟屿先生,您能跟我们分享一下这本书的创作灵感来源吗?” 孟屿犹豫了一下:“这是源自我之前对宇宙的幻想和一些经历。” 孟屿接着说道:“小时候,我特别喜欢仰望星空,那些闪烁的星星仿佛在向我诉说着无尽的奥秘。 有一次,我在院子里仰望星空,那晚的星空格外璀璨,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奇异的世界,那里有着和我们地球截然不同的文明和生物,它们在宇宙中经历着各种冒险与挑战。从那以后,这个画面就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我便开始尝试把这些幻想记录下来,慢慢地就形成了这本书的雏形。” 诸葛大力暗暗把这些话记了下来。 孟屿在台上又回答了许多问题,接着主持人说道:“接下来,进入新书展示环节。”舞台上的大屏幕切换,展示出《穿越银河的黑暗》精美的封面设计。” 主体是一个巨大的紫色环状结构,环的颜色深邃且富有层次感,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环的中心有一道明亮的紫色光线,光线如闪电般贯穿整个环,迸发出强烈的光芒,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仿佛是宇宙中某种神秘力量的爆发,书名以烫金字体醒目呈现。 孟屿拿起一本新书,展示给大家:“这本书的装帧设计,我们同样花费了很多心思。封面采用特殊材质,触感如同抚摸宇宙的神秘纹理;内页纸张在保证阅读体验的同时,能完美呈现插画的色彩与细节。每一个环节,都是为了给大家带来极致的阅读享受。” 曾小贤看了一眼表,朝孟屿示意了一下。然后匆匆赶往电台,去做新节目的准备了。 紧接着签售环节开始了。 诸葛大力率先拿了一本新书朝孟屿走过去:“屿哥,我是第一个嗷~。” 孟屿笑着接了过来,想了想写下来了这样一句话:愿你如知然一样永远明媚阳光。 诸葛大力接过书和公寓的小伙伴们先回去了。 在车上,诸葛大力轻轻拂过孟屿的字迹。凯撒和知然定下了50年之约,而她和孟屿定下了5年之约。诸葛大力想到这里的时候,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明媚而又灿烂。 很快,发布会流程走完了。孟屿在空荡荡的会场坐了一会,他觉得周围一切像是在做梦一般。 孟屿看了看手表,有声小说的时间也要开始了。他离开了会场前往电视台,一路上,车开的速度飞快。 “你可算是来了,小屿。”曾小贤在电视台门口来回的踱步。 孟屿和曾小贤来到了丽萨办公室。 “丽萨,我们来了。” “好,我们走。”丽萨带着二人来到了演播室。 丽萨对着二人说道:“流程我们已经都了解了,接下来看你们发挥。有问题随时联系我,曾小贤。” “放心,领导。” 走进演播室,暖黄的灯光倾洒而下,各类专业录音设备整齐排列,散发着专业与严谨的气息。孟屿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期待,让他的心跳不禁加快。 曾小贤拍了拍孟屿的肩膀,低声说:“别紧张,小屿,就当是在和朋友分享你的故事。”孟屿微微点头,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此时,配音演员们早已就位,他们用充满热忱与期待的目光迎接孟屿。孟屿走到众人中间,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老师,非常感谢大家能参与这次有声小说的录制。《穿越银河的黑暗》对我意义非凡,希望咱们齐心协力,把书中的奇幻世界生动地展现给听众。” 窗外丽萨比了一个手势,节目正式开始。 孟屿开始读起旁白:“宇宙的许多地方都在发生战争,而凯撒生活的银河里却祥和安宁……” 很快,3个小时过去了,配音结束了。 丽萨敲敲门:“诸位,今天的配音非常精彩。我有预感,明天的数据一定会很精彩。食堂为大家准备夜宵,各位辛苦了。” “贤哥,我们回公寓吃?”孟屿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完毕。 曾小贤也收拾完毕了:“好啊。等这个节目稳定了,我就可以两边跑了。《你的月亮我的心》我还是舍不得,哈哈。” 两人并肩走出电视台大楼,夜晚的清风带着丝丝凉意,吹散了一天的疲惫。孟屿伸了个懒腰,感慨道:“贤哥,今天真是忙碌又充实的一天。你说,三个项目的数据会好吗?” 曾小贤双手插兜,抬头望着夜空,自信地说:“小屿,你对自己的作品还没信心吗?我跟你说,就今天演播室里呈现出来的效果,上线后肯定能掀起一阵热潮。别忘了,你笔下的那个宇宙世界,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想去探索的。” “走,坐车。” “好。” 孟屿载着曾小贤返回了公寓。 第二天。 “关谷,快快快。”孟屿急忙敲开关谷神奇的房门。 关谷神奇打开门:“小屿,你干嘛慌慌张张的。” “要到发布的时间了。” “一切都安排好了。” 时间来到了上午9:00。 “关谷,发布。” “嗨!” 二人发布到了网络上,与此同时大师兄那边也同时发布。 “这次漫画是对小说的一种全新创新,如果成功的话。我准备创建一个公司,你觉得怎么样?”孟屿看着电脑屏幕对关谷神奇说道。 关谷神奇很是激动:“斯国一,小屿。我就猜到了你的想法,前天我和曾老师还在一起商量。如果数据好的话,可以以这个ip为原型。然后我们进行运作,这样就能。” “继续说,关谷。看看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这样就能打造出一个庞大的宇宙世界观ip,从小说、漫画,到有声小说,甚至以后还能拓展到动画、影视领域,想想就超酷!我们可以成立一个专门的公司,把这个ip全方位运营起来。” “没想到啊,跟我想一起去了。关谷,而且。你是漫画家,我是作家。我们以后肯定要继续出新作品的,然后可以继续运作。甚至可以去购买一些别的比较好的ip,我们用来进行二次创作。”孟屿顿了下。 “这样我们就能进行阶层的跨越了。” 关谷神奇被孟屿这个大胆的想法震惊到了:“斯国一,我还没有想这么多。” “小屿,关谷。快看数据,爆了!”曾小贤在外面大喊道。 孟屿和关谷神奇闻声,立刻冲到客厅,只见曾小贤正兴奋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不停地刷新着页面。吕子乔和陈美嘉也围在一旁,脸上洋溢着惊喜的笑容。 “你们看,新书销量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就突破了十万册,漫画的点击量更是达到了惊人的百万次,有声小说的播放量和订阅量也在持续飙升,各大平台都在疯狂推荐我们的作品。”曾小贤激动地说道。 孟屿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心中满是喜悦与感慨:“这一切简直像做梦一样,真不敢相信我们的努力得到了这么多人的认可。” “耶!”曾小贤非常激动:“我们四人组成功了!哈哈哈哈。” 隔壁几个人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小屿,数据多少了?”胡一菲率先赶来。 孟屿指了指屏幕:“一菲姐,你看!” 胡一菲凑近屏幕:“我不是眼花了,这么多。” “没有眼花,一菲。我们成功了,哈哈哈哈。”曾小贤终于有底气敢于和胡一菲说出这句话。 “曾小贤,你这次干的不错。回头请我们吃饭,然后再接再厉。”胡一菲罕见的对曾小贤露出了笑容。 “放心。” “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办?”吕子乔好奇的问道。 孟屿问道:“等数据稳定下来,资金到账后。我准备开一家公司,你们觉得怎么样?” “开公司?” 孟屿把自己的想法细细道出。 【我仿佛看到了一座商业帝国的崛起,小屿很激情的向我们展示了他的策划。】吕子乔被震惊到了。 “同志们,今天晚上小南国。我们好好庆祝下,怎么样?”孟屿讲完了自己的策划。 “好!” 晚上,孟屿喝的酩酊大醉。 “屿哥,都说了不要让你喝这么多。”诸葛大力用着湿毛巾轻轻擦着孟屿的脸。 孟屿还是很高兴:“没事儿,大力。我终于能证明自己了,哈哈哈。” “屿哥,你不需要证明自己。你一直都很优秀,至少在我这里你是比普朗克还普朗克。”诸葛大力轻轻的说道。 诸葛大力没有听到孟屿的回答,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诸葛大力轻轻关上了房门:“晚安,屿哥。” 第70章 生日 “一菲姐,屿哥快要生日了。”在公寓里,诸葛大力偷偷找到胡一菲。 胡一菲有些诧异:“我之前问过他,只不过他一直没有和我说。随后也就不了了之,到底啥时间啊?” “这周三。” “周三,那不是还有两天。”胡一菲算了一下:“时间还不算太紧,一会我喊一下他们。” 胡一菲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谢谢你哈,大力。” “生日?”酒内,除了孟屿。公寓里的人都在这里。 “小屿这就要生日了。”曾小贤喝了一口啤酒。 吕子乔想了想:“那就老样子,安排一个大蛋糕。” “我们要不要创新下?毕竟上次给大力老师过生日都是创新过的。”关谷神奇提议道。 吕子乔下意识顶了一句:“怎么创新?我们的大漫画家。” 关谷神奇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可以把生日派对变成一场沉浸式的宇宙冒险。就以小屿的《穿越银河的黑暗》为蓝本,让公寓的每个角落都成为故事中的场景。” “好主意,你和曾小贤,大力熟悉。你三个负责场景布置,美嘉你和子乔你俩负责联系蛋糕店,展博和宛瑜负责设计游戏环节。”胡一菲拍下决定。 “收到。” 众人开始忙碌起来。 两天后。 “大力,小屿什么时候回来?”3601内,一切准备就绪。 “一菲姐,屿哥刚才给我发消息说马上就回来了。”诸葛大力把手机拿了出来。 这时,吕子乔回到了3601:“小屿回来了,快躲起来。” 众人连忙躲起来,等了一会不见孟屿进屋。 胡一菲和诸葛大力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疑惑,二人一起出去。 孟屿虚弱的坐在地上,半眯着眼睛。 “小屿,你喝醉了?”胡一菲蹲下身子。 “我没有喝醉啊。” 诸葛大力嗔怪道:“所有酒鬼都是这样说的,你喝了什么?” 孟屿伸出4根指头。 “那也不多啊,喝的什么?”胡一菲继续问道。 诸葛大力扶起孟屿:“红的,医生说一次最多献了。” “屿哥,你去献血了?” “对啊,这是我们福利院的传统。每次生日都会去献血,医生说我这次献的有点多。”孟屿揉了揉脑袋。 “其实,屿哥。我们准备了一个惊喜,但…”诸葛大力犹豫道。 孟屿轻轻揉了揉诸葛大力的脑袋:“放心啦,大力。我们进去,别让大家久等了。” “suprise!”众人跳出来大喊。 孟屿被大家突如其来的surprise吓了一跳,随即看到眼前如梦如幻的场景,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公寓俨然变成了《穿越银河的黑暗》中的宇宙世界,墙壁上画满了绚烂的星云、神秘的黑洞,还有主角凯撒驾驶飞船在星际间穿梭的英姿。 天花板上,用鱼线悬挂着大大小小的星球模型,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仿佛置身于浩瀚宇宙之中。客厅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宇宙飞船造型蛋糕,蛋糕上的灯光闪烁,周围环绕着用巧克力和糖霜制作的星球,逼真得让人惊叹。 “你们……”孟屿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环视着四周那一张张熟悉而亲切的脸庞,眼眶逐渐湿润起来,晶莹的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这是我过的最开心的一次生日了!” 或许是这句话触动了胡一菲的心灵,胡一菲眼眶微红,佯装嗔怪道:“小屿,你呀,这么大个人了还哭鼻子,今天你可是寿星,应该开开心心的。”说着,她递上纸巾,轻轻拍了拍孟屿的后背。 曾小贤晃着手中自制的宇宙权杖,满脸笑意:“小屿,这都是大伙的心意。咱想着一定要给你个难忘的生日,就把你笔下的宇宙搬回家了!” 孟屿看着曾小贤自制的宇宙权杖:“贤哥,这权杖还蛮有特性的。” “小屿,送你的画。”关谷神奇把这两天画的画送给了孟屿。 孟屿眼中充满惊喜:“这是?” “这是凯撒登基的画面,我凭借自己的想象给画了下来。”关谷神奇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孟屿捧着画,目光一寸寸地在画面上逡巡。只见在广袤无垠的宇宙中央,悬浮着一座由璀璨星辰汇聚而成的华丽高台,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凯撒身着一袭闪耀着黑色光泽的长袍,衣角随风飘动,仿佛流淌的星河。 他头戴镶嵌着宇宙中最珍稀宝石的皇冠,每一颗宝石都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线,与周围的星云相互辉映。此时的凯撒,眼神坚定而深邃,坐到了王座上。 “关谷,这……这简直超出了我的想象!”孟屿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变调,“我创作时仅仅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没想到你能将它如此完美地呈现在画纸上。” “你喜欢就好,小屿。” 孟屿正沉浸在关谷神奇的画作中,吕子乔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上前,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小屿,光有关谷的画怎么够,看看我给你准备的大礼。”说着,他从身后拿出一个长长的礼盒。 孟屿好奇地接过,打开一看,是一件定制的黑色风衣,领口和袖口处绣着精致的银色线条,勾勒出宇宙飞船的轮廓,在灯光下闪烁着低调的光泽。“子乔哥,这……”孟屿有些惊讶。 吕子乔拍了拍孟屿的肩膀,得意地说:“我寻思着,你作为《穿越银河的黑暗》的创造者,得有一件能彰显身份的行头。这风衣的设计灵感就来自你的书,穿上它,你就是现实世界的凯撒。” 孟屿感动地穿上风衣,大小正合适,仿佛瞬间增添了几分书中主角的英气。“子乔,太感谢你了,这礼物太酷了,我超喜欢。” “小屿,这是我送你的礼物。”陈美嘉递过来一个蝴蝶结盒子。 孟屿轻轻解开蝴蝶结,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精美的手链,由一颗颗小巧的星球形状的珠子串成,中间还镶嵌着一颗闪耀的蓝色宝石,仿佛是宇宙中最璀璨的星辰。“美嘉姐,这条手链好漂亮,我很喜欢。” 陈美嘉双手握拳,开心地说:“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挑了好久呢。这每一颗星球珠子都代表着书中的一个神秘星球,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好运,就像你笔下的主角在宇宙中冒险一样顺顺利利。” 陆展博和林宛瑜也走上前:“小屿,这是我和宛瑜我们两个人一起弄的,希望你喜欢。” 孟屿打开木盒,里面是一个精致的八音盒,造型是一艘在星空中航行的宇宙飞船。展博轻轻转动八音盒的发条,清脆悦耳的音乐流淌而出,正是大家一起为孟屿生日精心挑选的、充满宇宙幻想风格的曲子。 在音乐声中,飞船缓缓转动,周围还投射出五彩斑斓的光影,仿佛在演绎着书中的星际冒险。 “展博哥,宛瑜姐。谢谢你们!我很喜欢!”孟屿被感动到了。 等大家都送完礼物,胡一菲双手抱胸,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看着孟屿说:“小屿,你先闭上眼睛。” 孟屿依言闭上双眼,心中满是好奇。过了一会儿,胡一菲说道:“好了,睁开。” 孟屿睁眼,只见胡一菲递过来一个精美的文件夹。他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装订好的册子,封面上写着“《穿越银河的黑暗》读者反馈精选集”。 胡一菲解释道:“小屿,我知道你一直很在乎读者对你作品的看法。这段时间,我收集了网上各种平台关于你这本书的精彩评论和反馈,挑选出了那些最有价值、最能打动人心的,整理成了这本册子。” 孟屿轻轻翻开册子,看到里面有读者对书中情节的深入分析,有对角色塑造的赞美,还有对故事传达的精神的感悟。他一边翻阅,一边眼眶泛红:“一菲姐,你太有心了。这些反馈对我来说真的太重要了,能让我更清楚读者的喜好和想法,对我以后的创作有很大帮助。” 胡一菲拍了拍孟屿的肩膀:“你是我们公寓的骄傲,看到你在创作上取得成就,我们都很开心。希望这本册子能给你更多创作的动力和灵感。” 孟屿看着手中的礼物,又看看眼前的朋友们,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他深知,这些礼物不仅仅是物质的馈赠,更是朋友们深深的情谊。 这时,胡一菲笑着说:“好了,小屿,礼物也收得差不多了,咱们的游戏环节也该正式开始啦。展博,快讲讲游戏规则。” 展博清了清嗓子,说道:“第一个游戏叫‘星际谜题破解’。我在公寓的各个角落藏了一些写有谜题的纸条,这些谜题都和《穿越银河的黑暗》中的情节、设定相关。大家在规定时间内找到纸条并破解谜题,谁破解的谜题最多,谁就获胜,获胜者能得到一份神秘大奖。” 众人立刻分散开来,在公寓的各个角落寻找纸条。孟屿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也被大家的热情所感染,在一旁为大家加油助威。 曾小贤在冰箱后面找到一张纸条,念道:“凯撒在寻找神秘能量源的途中,经过的第三个星球叫什么名字?”他思索片刻,兴奋地喊道:“是伽马星!” 胡一菲在书架上翻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知然在探索废弃空间站时,发现的关键线索是什么?”她略加思考,回答道:“是一份记录着能量波动的旧数据盘!” 游戏在紧张而欢乐的氛围中进行着,大家你追我赶,沉浸在对书中世界的探索中。最终,诸葛大力凭借对书籍的熟悉和敏锐的观察力,找到了最多的纸条并成功破解谜题,赢得了游戏。展博笑着递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里面是一款限量版的科幻主题文具套装。 众人又玩了一会,觉得有些饿了。 “咱们切蛋糕,曾小贤去把蛋糕拿出来。”胡一菲对曾小贤喊道。 曾小贤应了一声,赶忙跑去将那个宇宙飞船造型的蛋糕小心翼翼地推了出来。蛋糕上的灯光依旧闪烁着,周围巧克力和糖霜制作的星球在灯光映照下愈发逼真,仿佛真的在宇宙中缓缓转动。 孟屿看着这个精美的蛋糕,心中满是感动。他走到蛋糕前,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许下了一个愿望。孟屿看着这个精美的蛋糕,心中满是感动。他走到蛋糕前,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许下了一个愿望。 【我希望日子能一直这样平平安安的过下去,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永远幸福。】 孟屿睁开眼睛,吹灭了蜡烛。 周围立刻响起了朋友们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胡一菲笑着拿起刀,递给孟屿:“小屿,来,切蛋糕咯,今天你可是主角。” 孟屿接过刀,缓缓切开蛋糕,第一块递给了胡一菲:“一菲姐,这次生日派对多亏了你组织,大家才能给我这么大的惊喜,这第一块蛋糕理应给你。” 胡一菲接过蛋糕,笑着说:“你这孩子,跟我还客气啥,只要你开心,我们做这些就都值了。” 接着,孟屿又依次给其他人分蛋糕。众人边吃边聊,很快便把精美的佳肴吃完了。 “大家来拍个照。”胡一菲拿了一个相机。 众人立刻围拢过来,纷纷找好自己的位置。 “茄子,咔擦。”此刻幸福的画面定格在这里。 “好了,好了。让寿星休息会,咱们开始收拾东西。”胡一菲带头开始打扫公寓。 孟屿坐在沙发上看着相机里的照片,流下了幸福的眼泪。 诸葛大力悄悄的凑了过来:“屿哥。” “大力啊。”孟屿擦了擦泪水。 诸葛大力拿出来个项链;“屿哥,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项链的坠子是一颗精致的银色星球,表面有着细腻的纹理,仿佛真的蕴含着宇宙的奥秘,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低下头,屿哥。” 孟屿低下了头,诸葛大力把项链戴在了孟屿的脖子上。 戴好项链后,诸葛大力轻轻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孟屿,眼中满是笑意:“我的大作家,你真帅!” 第71章 子乔干爹 “展博哥,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房间内,孟屿看着到处找东西的陆展博。 陆展博很是慌张:“dv机,我借我老姐的dv找不到了!” “你不是借给美嘉姐了?” “小屿,你真是个天才!”陆展博恍然大悟。 孟屿无奈的摇摇头,在公寓待的有些无聊便去酒了。 “贤哥,你弄那么多杂志干什么?《装男人》,你还看这个啊。”孟屿走到台,看见曾小贤和林宛瑜正在聊天。 曾小贤幽怨的说:“别提了,这些原来都塞在床底下的。我最近发现,我的床莫名其妙地高出了4公分。” “两杯可乐加冰。”孟屿朝着酒保说:“你弄这么多干嘛?” 林宛瑜也有些疑惑:“是啊,我也想问。” “因为这是全城最高端的男性时尚杂志,内容无所不包。”曾小贤又爱又恨。 林宛瑜看着杂志的封面念道:“世界时尚之都的最新信息,是紧握时尚脉搏的明智选择!” “宛瑜,你也看过啊?” “贤哥,封面上不是有吗?”孟屿指了指。 曾小贤看了看:“哼哼,明智的选择。是它选择了我,不是我选择了它。” “不是你订购的嘛?”林宛瑜疑惑。 “哼,这本杂志不是有钱就能买的。” “那你怎么弄的?” “买油条时抽奖抽到的。” “那还不错啊,贤哥。反正这本杂志,就当消遣读物。”孟屿喝了一口可乐。 曾小贤的眼神很是幽怨:“可是,我中的是三个月月刊,后来填了一张表,然后就自动升级成了会员。” “然后呢?” “然后我的床就高出了4公分!我尝试着一周看两本,可是我已经500多本没看过了!”曾小贤咆哮。 孟屿和林宛瑜被曾小贤的夸张反应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 孟屿笑着安慰道:“贤哥,别这么苦恼嘛。虽然杂志多了点,但这也算是一种独特的‘财富’呀。说不定哪天你就能从这些杂志里找到灵感,成为时尚界的新宠儿呢。” 曾小贤白了孟屿一眼:“还时尚宠儿呢,我现在只觉得这些杂志快把我淹没了。每次看到床底下那堆杂志,我就头疼。” “这完全是一本恶俗杂志,光鲜亮丽的背后大量充斥着虚伪和虚荣,消磨人的意志。当然里面志玲的内衣照片还拍得不错,不过这不是重点!它不但恶俗,而且还故作高雅!” 林宛瑜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是说志玲?” “不要侮辱她,我说的是杂志。” “贤哥,这种杂志一般都是虚的很多,看个刺激就行了。”孟屿劝解道。 “太刺激了,我一翻开这本杂志。全是受刺激的东西,任何一个我都买不起。包括志玲!” “贤哥,你为什么不退订?” “我试过了,他们接线的是个说小语种。而且,他们的退订专线会自动把来电转移到预订专线上。” “哇塞,这个好酷啊。” 孟屿指着杂志里面一个玛瑙的一次性打火机。 曾小贤和林宛瑜也凑了过来:“真的很酷啊!” “不行,我不能被它诱惑了!它企图催眠你。让你看看全世界最优秀的男人在干什么!”曾小贤摇摇头,从幻想中脱离出来。 孟屿拍了拍曾小贤的肩膀:“贤哥,你已经很优秀了啊。不需要用这本杂志来证明什么,至少你在我们心里永远是最好的曾小贤。” “就是,曾老师。你直接去杂志社退订,一定可以的。” “哎,虽然很难承认这个我是优秀的。但是这种事情对于我们男人来说,很难。” “这有什么难的?贤哥。” “对啊。” 孟屿和林宛瑜死亡凝视。 曾小贤终于受不了二人的眼神:“好,是我爱面子。如果退订处的接待员问我,你确定要退出顶级时尚圈吗?我该怎么回答。” “如实回答喽。”林宛瑜不假思索。 曾小贤试图拉拢孟屿:“小屿,你设身处地的想一下。你想退订一个东西,但是接待员问你。你确定要退出优秀作家圈子吗?” “额,这个问题,容我考虑一下。”孟屿也犯难了。 “你们男人真作,曾老师,快看。特别通告,明年是本刊创刊十周年,《装男人》将为会员推出特别副刊,此副刊将以日刊形式发行。每天每本仅售49元。”林宛瑜从孟屿手里拿过来杂志。 “啊?”曾小贤在心里疯狂的用计算机计算【我下半辈子的钱包好像空了。】 “我要退了它!”曾小贤下定了决心。 林宛瑜笑了笑:“需要我陪你吗?” “宛瑜,我是个男人!” 孟屿掐了个表:“3、2、1。” “宛瑜,你还是陪我一起去。” 林宛瑜暗爽,利落的拿起包跟着曾小贤出发了。 3602,众人火急火燎的正在寻找藏身的地方。 “咚咚。” “子乔哥。” “啪嗒。”门开了。 “是你啊小屿,我还以为是一菲呢。” “子乔哥,你怎么穿这样?”孟屿进了屋子,看着吕子乔。 吕子乔穿着一条沙滩裤,上面却套了一个外套。 “哎,你不懂。这是今年最流行的穿搭,哈哈。” “咚咚。”敲门声又响起。 孟屿把门打开,发现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西装绅士。 “请问,您找谁?” “请问吕子乔在这吗?” “谁找我?”吕子乔凑到门前。 “你好啊,子乔。”绅士打了一个招呼。 吕子乔看着眼前的男人很是熟悉:“你是?” “子乔,你要是认不出来我就说不过去了。” “我想起来了,老爹。”吕子乔抱了过去。 “哎哟,子乔。胖了,哈哈哈哈哈。” “干爹,先进来。” 吕子乔朝两人介绍道:“小屿,这是我干爹。人称大仲马,老爹,这是我的好朋友,孟屿。” “你好啊,帅气的小伙子。”大仲马行了一个吻手礼。 “这…”孟屿有些紧张的看着吕子乔。 “哈哈哈,我是一个爱环游世界的人。各国的风土人情我都有所领略,既然子乔叫你小屿,我也叫你小屿。”大仲马说话非常有腔调。 “好啊,您原来就是大仲马,我非常佩服您写的《基督山伯爵》”孟屿缓过神来,握住了大仲马的手。 大仲马疑惑的看了一眼吕子乔:“《基督山伯爵》?” “小屿,我老爹不是浪漫国那个大仲马。” 孟屿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搞错了。” “哈哈哈,看来小屿你很喜欢写作啊。”大仲马用笑容缓解孟屿的尴尬。 “忘了给你说了,老爹。小屿就是一个作家,他写了一部超火的小说《穿越银河的黑暗》” “这部小说我略有耳闻,原来作者就在我儿子身边啊。那可真是我的福气,也是我儿子的福气啊,哈哈哈哈。” “您和子乔哥聊,我去倒杯茶。”孟屿起身前往厨房。 吕子乔有些紧张:“老爹,你这次回来是准备定居吗?” “说什么呢,我是一片自由的云。我崇尚自由的生活。所以我一直不明白你们年轻人的这种居住方式,这是什么,客栈吗?”大仲马有些不屑于定居。 “我们叫它爱情公寓。” “听起来蛮像监狱,在监狱住的怎么样?”大仲马站起来四处张望。 吕子乔纠正:“是公寓!” “游泳,游呀游。”陈美嘉穿着泳衣和救生圈出来了:“我这泳衣是胖了还是瘦了,帮我看看。” 大仲马有些惊讶的看着陈美嘉。 吕子乔连忙介绍:““老爹,这是我的室友美嘉。美嘉,这是我干爹。” “干爹?” “室友。” “大仲马先生,您的茶。”孟屿这时端了几杯茶。 陈美嘉听到大仲马这个名字,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哇,大仲马!我知道你,写《三个火枪手》的那个,对?” 吕子乔无奈地扶了扶额头:“美嘉,又搞错了,我干爹不是那个大仲马啦。” 大仲马倒是不生气,笑着摆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看来我的名字和那位大作家一样,都能让人印象深刻呢。”他接过孟屿递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赞道:“嗯,这茶很不错。” “子乔有你这么漂亮的室友真是他的福气。很高兴认识你,美嘉小姐。”大仲马行了一个绅士吻手礼。 “我也很高兴认识您,干爹。” “哈哈哈,我有那么老吗?还是叫我大仲马。” “大仲马?什么大仲马?是写《二十年后》那个吗?”关谷神奇穿着一身恐龙游泳装出来了,还带着脚蹼。 “关谷君,我们是游泳,不是去潜水。”陈美嘉看着关谷神奇的装备。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有客人,您是写《二十年后》那个大仲马吗?”关谷神奇对着大仲马连连鞠躬。 吕子乔赶忙再次解释:“关谷,不是啦,我干爹不是那个作家大仲马。他只是恰好也叫大仲马,是个环游世界的旅行者。” 关谷神奇恍然大悟,挠挠头笑着说:“我一听到大仲马,就想到那位着名的作家了。” 大仲马笑着摆摆手,丝毫不在意:“没关系,这也说明那位大仲马的作品深入人心啊。不过,我这名字能和他沾上光,也挺有意思的。” 孟屿给二人披上一件衣服。 “豁达是你们80后的自由,我懂的。”大仲马又重新坐到沙发上。 “介绍下,老爹。这是我室友,关谷神奇。关谷,这是我干爹。”吕子乔继续介绍。 关谷神奇则是有些疑惑:“甘地?甘地不是白象国的吗?” “干爹就是干爸爸的意思了。”陈美嘉解释道。 关谷神奇恍然大悟:“搜得丝内,干巴巴的话,也我们一起去游泳。在水里就不会干巴巴的了。”关谷神奇说着又想脱衣服,陈美嘉连忙按住。 大仲马依旧是得体的微笑:“哈哈哈哈,这位朋友的幽默感很有后现代风格。” “他是霓虹人,大仲马先生。”孟屿解释道。 “原来如此,霓虹文化我有一些了解。亚麻跌,亚麻跌,对不对?”大仲马脱口而出。 孟屿小声吐槽了一下:“还真是和子乔哥一模一样啊。” 吕子乔表示无奈。 这时,大仲马的电话响了。 “失陪下。”大仲马拿出手机:“又是这个伊丽莎白,小屿,你来一下。” “你的声音我很喜欢,麻烦你告诉打电话来的人我不在服务区,让她别来烦我。” 孟屿接过电话:“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孟屿又用英语重复一句。 “小屿,你的英语很好啊。”大仲马夸了一句。 吕子乔很警惕:“这个伊丽莎白不会是国际刑警?” 大仲马解释道,但语气有些炫耀:“她继承了前夫的一大笔遗产,然后她突然说爱上我了,要跟我结婚。我没答应她,她就一直跟着我,我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居然还找到了这儿。” “我知道,大力老师教过我这个口语练习,这叫黄昏恋!”关谷神奇很高兴。 轮到孟屿疑惑了:“大力还教这个?” “小伙子,我就算比不上你们。但是也不至于黄昏啊,我的太阳永不落山。”大仲马指了指天花板。 关谷神奇非常佩服:“干爸爸简直是老当益壮,老奸巨猾,老汉推车。” “关谷,这也是大力教你的?”孟屿觉得要跟诸葛大力聊聊。 关谷神奇嘿嘿一笑:“不是,这是我自己学的。” 吕子乔和大仲马在一边说悄悄话,然后扭过头对众人说:“好了,你们去游泳!我正好可以把我的行李收拾一下。” “老爹,您恐怕不能住在这里。因为……监狱没有空房间了,所以…”吕子乔紧张兮兮的说。 陈美嘉不愿意:“别听他的,老爹。这个沙发就很不错。” “可是老年人睡沙发对身体不好啊。”吕子乔仍然狡辩。 孟屿接过了大仲马的行李:“哎呀,子乔哥。你跟关谷或者我挤挤,让大仲马先生睡你房间。” “好极了,一会儿你们去玩的时候。我给你们准备晚餐,我带来了正宗的莫斯科香肠,你们一定会喜欢。”大仲马很高兴,走进了吕子乔房间。 第72章 DV机 “子乔哥,你干嘛这样对干爹?”孟屿不太理解吕子乔的态度。 吕子乔难得正经了一次:“听着,我不是要在背后说他的坏话。干爹和我感情很好没错,但是有些事情你们必须要先知道。” “什么事情?” “不管便宜还是不便宜,不要买他推销的所有东西。” “为什么?难道是假冒伪劣产品?”关谷神奇反应很快。 “不是这个意思,买的东西你一定用不到。它可以把冰箱卖给爱斯基摩人,把网球拍卖给菲德勒,把轮椅卖给足球运动员。” 孟屿想了想:“可是,男足买个轮椅迟早能用的上。” “有道理。”陈美嘉附和。 “你们两个别打岔,不要接受他的任何礼物。他一般会说没时间去买,然后给你签个支票。你别想着有支票就随便花,他支票里没钱。会跳票!” “什么?!”众人吃惊。 “咚咚。”有人敲门。 关谷神奇立马猜到:“50的概率是一菲,50的概率是展博展博,百分之百的概率是来要的dv!” “小屿,你负责招待。我们先回避,然后各奔东西!”吕子乔哭丧着脸。 孟屿走到门前:“别紧张啊,先看看是谁。”孟屿透过猫眼看到了:“原来是一菲姐啊,那你们可以紧张了。” 三人连忙回避。 孟屿再透过猫眼看去,发现胡一菲还没有走。 “开门,我看到你的眼睛了。小屿,你在里面干什么?”胡一菲突然吼道。 孟屿把门打开。 “那三个人呢?”胡一菲怒气冲冲的问道。 孟屿连忙扭头看向左边的空气。 陆展博跟在后面:“姐,我们要有礼貌。进门要先说你好。” “你好,小屿。他们三个人呢!” “三个人,什么三个人?”孟屿装糊涂。 胡一菲切了一声:“切,展博。这事都怪你,你怎么能随便把我的东西借出去!” 陆展博没有吭声。 “一菲姐,我…”孟屿有些憋不住了,他觉得这样的胡一菲很吓人。 大仲马这时从吕子乔房间走出来,吕子乔在后面跟着:“你们一定会喜欢我从莫斯科带回来的香肠。” 胡一菲先是看见大仲马,很吃惊。然后又看见吕子乔,瞬间变脸。 “子乔,你这座监狱很神奇啊,这漂亮的姑娘一个接着一个。”大仲马也被惊讶到了。 吕子乔连忙介绍:“老爹,这是我的朋友一菲,展博。” “承蒙各位对我干儿子的照顾,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得出你们给了他很多正面积极的影响,尤其是您,这位漂亮优雅的女士。一看您就是大家闺秀。”大仲马夸赞道。 胡一菲捂着嘴巴偷笑:“哈哈哈哈,您说笑了。” “为了表示你们对子乔的照顾,我想请两位共进晚餐,我会献上最上等的喀秋莎大餐!”大仲马邀请道。 陆展博直接问道:“这个大餐,吃了会长毛吗?” “展博,我们要有礼貌。” “哦,谢谢。请问,吃了会长毛吗?”陆展博继续问道。 胡一菲扶额:“展博,在绅士面前。我们也要有绅士风度!” “绅士风度?你有吗?” 孟屿立马捂着陆展博的嘴巴,胡一菲微笑的盯着大仲马后面的吕子乔。 “子乔,你说。我的dv呢?” “dv?什么dv?”吕子乔装傻。 这时,关谷神奇和陈美嘉踮着脚尖想偷偷溜走。 “你们给我站住!” 陆展博见状摆脱了孟屿的手掌,咳嗽了两声。 胡一菲明白了,立马柔柔的说:“二位这是要去哪呢?” 胡一菲走到二人前:“美嘉,是不是该把我的dv还我了?” “我借给关谷了。” 胡一菲看向关谷神奇:“是吗?” “我借给子乔了。” “不错,子乔呢?” “我借个小黑了。” 胡一菲立马发火:“混蛋,你说什么?”然后她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怎么会这样呢?子乔,这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所以你不追究小黑弄丢的事实了?”吕子乔脑子犯抽了。 胡一菲又生气:“什么?混账玩意?弄丢了!” 陆展博继续咳嗽。 “喉咙有病就去治,别在这里传染。”胡一菲瞪了一眼陆展博。 关谷神奇声音很小:“我们会赔给你的!” “马上就要用了,我怎么交代啊。”胡一菲还是有些生气。 大仲马向孟屿了解完情况了:“这位美丽的女士,是我干儿子欠了你们一个dv是?多少钱,我替他给了。”说罢,从包里面拿出来自己的钱包,里面一堆支票。 大仲马把陆展博拉了过来:“小伙子,借你宽厚的肩膀用一下。” 大仲马借陆展博的肩膀开了一个2万的支票。 “美女,我替子乔付了。” 胡一菲接了过来:“这么多?” “是啊,您怎么给这么多?”孟屿凑过去看了一眼。 “是这样的,我一直想做点贡献。虽然不能像别人一样,但总尽点自己的微薄之力。” “太感谢您了,同样是爷俩,怎么差距就这么大?”胡一菲很高兴的回了屋子。 “子乔哥,这?”孟屿看向吕子乔。 吕子乔无奈叹口气:“等下,老爹跟我来。” 大仲马跟着吕子乔进了房间。 “老爹,那又是一张空头支票对不?”吕子乔很无奈。 大仲马很是轻松:“有什么关系呢?我那时候已经走了。” “可是,老爹,我还在这呢。” “你完全可以跟我一起走啊,我们上阵父子兵,多好啊。” 吕子乔沉默了。 大仲马继续说道:“一直在这里不无聊吗?跟我一起不好吗?” 吕子乔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回忆起了每个人。 “我承认,老爹。之前跟你在一起的时光确实很开心。但我们不能总是追求开心,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安定的生活方式,我不希望您来打破它。”吕子乔有些哀求。 “我只是想帮你。” “你这样帮我会让我朋友恨我的,我不能再过以前的生活了。” “好,或许是我把问题想太简单了,也或许是我真的老了。” 吕子乔轻轻叹了一口气,大仲马离开了屋子去做晚餐去了。 “子乔哥。”孟屿看见吕子乔从房间出来。 吕子乔朝孟屿笑了笑,表示自己没有事情。 几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大仲马这时从厨房走了出来:“把支票拿回来不就好了?” “一会我和小屿邀请隔壁来这里吃晚餐,趁这个时候子乔就出动,只不过需要问清楚一菲小姐平时把贵重物品放在哪?” “这个简单。”陈美嘉拿起座机:“喂,展博啊。一菲平时把贵重物品都放哪里?好的。” 陈美嘉挂断了电话:“电视机柜最左边抽屉的保密夹层里,密码是9456。” “9456?就是无聊?”孟屿读了一下。 吕子乔不太想去:“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去偷东西,这太猥琐了,不是君子干的。” “不是偷,是拯救你和一菲小姐间的关系。”大仲马纠正了一下。 孟屿也插了一句话:“而且子乔哥,你半夜总是偷偷摸摸吃我买的零食。” “好,需不需要我套个丝袜蒙面?”吕子乔想了想。 陈美嘉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哇,套丝袜蒙面,听起来好刺激啊,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 关谷神奇连忙摆手:“不行不行,那样太明显了,一看就是故意的。子乔,你就正常去,尽量别弄出太大动静就行。” 大仲马拍了拍吕子乔的肩膀:“没错,孩子,这是为了弥补之前的失误,让一切恢复正常。你放心去,我们在这给你打掩护。” “ok。” 很快,大仲马把饭做好了。 “小屿,跟我走。”大仲马拉着孟屿去3601。 孟屿把门打开,大仲马跟着进来:“oh,冒昧的打扰你们。我想邀请你们共进晚餐,不知道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和漂亮的女士能否赏光呢?” “太好了,有吃的。”陆展博连忙起身。 胡一菲按下了他:“展博,礼貌!我很高兴您能邀请我们,我想先洗个澡晚点拜访你们怎么样?” “oh,漂亮的女士总是有特权,如果你不能来,我的晚餐会黯然失色。” “oh,你太抬举我了。” “oh,那我就静候二位的光临了。” “oh,您慢走。” 大仲马和孟屿回到3602,向众人汇报情况。“一菲姐说要先洗个澡,晚点过来。”孟屿说道。 陈美嘉看了看时间,着急地说:“那时间可不多了,子乔你赶紧准备准备。” 吕子乔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说:“行,我这就去。希望一切顺利。” 关谷神奇拍了拍他的肩膀:“子乔,别紧张,就当是去拿自己的东西,动作轻点就行。” 吕子乔点点头。 几人前往阳台。 “我还是有点怕,一菲还在里面!”吕子乔打起来了退堂鼓。 关谷神奇鼓励他:“没问题的,她在洗澡。你只需要蹑手蹑脚的,不会打草惊蛇。” “ok,那我把鞋脱了。” 众人立刻捏着鼻子:“子乔哥,我觉得还是穿上。” “你们三个去门口把风,有任何问题就吹口哨。”吕子乔开始攀爬。 孟屿比了个ok,然后三人前往3601门口。 关谷神奇和孟屿正在讨论以后的发展时,突然听到吕子乔喊他们的声音。 孟屿率先冲了进去,二人紧随其后。 “紧急情况,快吹口哨,关谷。”陈美嘉提醒道。 可惜关谷吹成流氓哨了,胡一菲看着自己的性感浴袍赶紧裹好身子,怒吼道:“都给我出去!” 等了一会,胡一菲跟着几个人来到了3602。 “老姐,你不是说不来吗?”陆展博有些好奇。 “耐不住这群家伙的邀请!”胡一菲瞪了一眼几个人。 吕子乔朝大仲马使眼色:“老爹,你香肠是不是烤焦了?” 大仲马瞬间明白:“对对对,我去看一下。” 二人连忙跑到房间。 “可是,厨房不是在这吗?”陆展博指了指。 孟屿坐到了餐桌上:“别管那么多啦,展博哥。大家吃,做了这么多。” 众人闻言坐到了餐桌上。 孟屿吃了几口香肠,眼前一亮。 大仲马和吕子乔走了出来。 “大家怎么样?展博没事?小屿呢?”吕子乔开始没话找话。 胡一菲问道:“你想干嘛?吕子乔。” “没干什么啊,小屿。最近挣了多少钱?” 孟屿想了想:“目前是初期,好像快有50w了。” “这么多了。”胡一菲感叹道。 “老爹,你呢?”吕子乔又问道。 大仲马开始了表演:“去年情况不太理想,我只挣了一千多万。” “啊,一千多万!”众人吃惊。 “您从事什么行业啊?” 大仲马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我涉足的领域比较广泛,主要是国际贸易,在全球各地搜罗一些独特的商品,再转手卖出去,从中赚取差价。当然,偶尔也会参与一些高端的投资项目,运气好的时候,收益还算可观。” “我能参加投资吗?”胡一菲也想挣钱。 大仲马继续表演:“你知道的,朋友一起挣钱,有风险的。” “哎,我相信你。我跟子乔是债务关系,没事儿。” “好,只不过需要2w块钱保证金。” 胡一菲把支票递过去,然后一脸高兴的离开了房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宛瑜去,哈哈哈。” 众人松了一口气,开始享受美食。 孟屿满脸好奇地看向大仲马,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这香肠的味道实在是太绝了,您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做?感觉和平时吃的香肠味道完全不一样。” 大仲马笑着拍了拍孟屿的肩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哈哈,小屿,这香肠的做法确实有点讲究。首先呢,选肉就很关键,一定要用肥瘦相间的上等猪肉,太瘦了口感会柴,太肥又会腻,这比例得拿捏好。 必须是新鲜的猪肩肉和五花肉,按照7:3的比例搭配,猪肩肉保证肉质紧实,五花肉增添醇厚的油脂香气。” 孟屿赶紧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飞速记录,嘴里还不停念叨:“猪肩肉、五花肉,7:3。” 大仲马接着说:“把选好的肉切成骰子大小的丁,记住,别切得太碎,保留点颗粒感,吃起来才过瘾。接着,准备调料,盐、糖、蒜末、黑胡椒碎、肉豆蔻粉,这些是基本调料,另外,还要加上一勺俄罗斯传统的甜辣椒粉,这可是莫斯科香肠风味的关键。” 孟屿一边记录一边提问:“大仲马先生,肉豆蔻粉和甜辣椒粉一般超市能买到吗?” 大仲马点点头:“大一点的超市应该都有,实在没有,网购也很方便。调料准备好后,统统倒进肉丁里,再倒入一小杯伏特加,充分搅拌均匀,腌制个三小时左右,让肉丁和调料亲密接触,吸收香味。” 陈美嘉在一旁听得入迷,忍不住问:“为什么要用伏特加呀?” 大仲马解释道:“伏特加不仅能去腥,还能让肉质更鲜嫩,而且酒精在腌制过程中挥发,会带走一部分肉的腥味,同时留下独特的酒香。” 孟屿恍然大悟,继续记录。大仲马接着说:“腌制好后,准备肠衣,把肠衣泡软洗净,套在灌肠器上,没有灌肠器的话,用漏斗也成。将腌制好的肉馅慢慢灌进肠衣,灌的时候要时不时挤压一下,让肉馅紧实,别留下空隙。灌完后,每隔一段距离用棉线系紧,把香肠分成小段。” 孟屿边记边确认:“灌得紧实点,再分段系好,对?” 大仲马肯定地说:“没错。接下来,在每段香肠上扎几个小孔,防止煮的时候爆开。然后烧一锅水,水温烧到80度左右,把香肠放进去,小火慢煮25分钟。注意,千万不能让水沸腾,不然香肠容易煮破。” 孟屿全神贯注地听着,问道:“煮好就可以吃了吗?” 大仲马笑着摇摇头:“煮好后捞出来,放在通风处晾干表面水分,接着用炭火或者烤箱低温烤10 - 15分钟,把香肠表皮烤出微微的焦香,这样,正宗的莫斯科香肠就做好了。” “哇塞,我一会去试试。”孟屿两眼发光。 第二天,大仲马跟着伊丽莎白去环游世界去了。 吕子乔这朵自由的云,终于是彻底放下了最后的念头。 第73章 国庆七天乐 “各位,将要国庆了。我们准备怎么过?”酒内,众人正在聊天。 “我们各过各的呗。”吕子乔叼个吸管在喝果汁。 胡一菲想了想:“这是我们住在一起的第二个国庆,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做呗。” “上个国庆你也是这样说的,然后家里停电了7天。”陆展博吐槽道。 胡一菲瞪了一眼陆展博。 “不如在家举办个派对?”吕子乔想了想,嘴角露出来淫笑。 陈美嘉拿抱枕拍了一下他:“就你想的多。” “我想到一个好办法。”孟屿伸出手指。 众人看向孟屿。 “要不我们去旅游?” “旅游?!” “对,算上明天后天。一共10天了,够我们玩个痛快。”孟屿说了自己的打算。 曾小贤挑了挑眉,怀疑地说:“旅游?听起来是不错,可这时间、地点怎么安排,还有经费呢?咱们总不能说走就走。” 胡一菲思索片刻,点头道:“曾小贤说得有道理,而且10天时间,去太远的地方来回折腾,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要不选个周边近点的城市?” 吕子乔来了兴致,坐直身子:“周边城市好啊,像乌镇、西塘这种江南水乡就挺不错,古色古香的,说不定还能邂逅个温婉可人的江南妹子。”说着,他又露出了招牌式的坏笑。 陈美嘉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不过乌镇我一直想去,听说那里风景超美的,还能坐小船。” 关谷神奇兴奋地比划着:“我也觉得不错,感受一下江南的独特风情,说不定还能找到新的漫画灵感。” 陆展博认真分析道:“去乌镇的话,交通还算方便,坐飞机很快就能到。住宿可以提前打电话预订,大家一起分摊费用,应该也还好。” 林宛瑜微笑着说:“而且在水乡里逛逛老街,尝尝当地小吃,晚上看看夜景,想想就很惬意。” 胡一菲拍板道:“行,那就暂定去乌镇。不过大家还是要提前做好攻略,把住宿、景点游玩顺序都规划好,可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孟屿点头:“没问题,一菲姐。我来负责做攻略,大家有什么特别想去的景点或者想体验的项目,都可以跟我说。” 曾小贤伸了个懒腰:“那行,既然都决定了,我就期待这次的乌镇之旅别出什么岔子,能顺顺利利玩一趟。” 吕子乔揽住关谷的肩膀:“放心,曾老师,有我在,肯定有趣。这次乌镇之行,说不定会成为我们爱情公寓的又一段美好回忆。” “走,回公寓准备去。”胡一菲站起身子。 众人跟着站起身返回3601。 孟屿打开电脑,开始搜索乌镇的相关信息。他一边浏览网页,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要点。 陈美嘉凑到孟屿身边,眼睛亮晶晶地说:“小屿,我一定要去坐小船,在水上慢悠悠地晃,想想就超浪漫。还有还有,我要去吃乌镇的特色小吃,什么定胜糕、姑嫂饼,光听名字就觉得好诱人。” 孟屿笑着点头,在本子上认真记录下来:“好呀,美嘉姐。坐小船和吃小吃都安排上。” 关谷神奇也走过来,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乌镇景点图片,兴奋地说:“小屿,我想去这个木心美术馆,木心先生的作品很有深度,说不定能给我的漫画创作带来新的启发。” 孟屿边记录边说:“没问题,关谷。木心美术馆可是乌镇很有特色的地方,肯定要去。” 吕子乔挥舞着手中的旅游杂志,兴致勃勃地说道:“嘿,大家听我说,我刚看到乌镇有个水上集市,每天早上热闹非凡,当地船家会摇着小船,满载着新鲜的蔬果、特色手工艺品来交易,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呗,说不定还能淘到什么宝贝。” 胡一菲从厨房走出来,擦了擦手说:“听起来挺有意思,不过咱们可别光想着淘宝贝,到时候别被坑了就行。” 吕子乔拍着胸脯保证:“一菲,你就放心,我吕子乔出马,怎么可能被坑。而且咱们这么多人,还怕搞不定那些小商贩?” 陆展博也赞同:“水上集市确实值得一去,能体验到原汁原味的水乡生活。不过去之前,我们可以了解下当地物价,做到心中有数。” 孟屿点头表示赞同,在本子上又添了几笔:“行,水上集市安排在行程里。大家还有别的想去的地方或者想体验的活动吗?” 林宛瑜歪着头思考了一下,说:“我想去乌镇老邮局,寄几张明信片给朋友们,感觉很有纪念意义。” 孟屿笑着记录下来:“好呀,乌镇老邮局也是个很有情怀的地方。” 曾小贤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说:“我没什么特别的要求,跟着大部队走就行,只要能舒舒服服地玩一趟就好。” 胡一菲白了曾小贤一眼:“你倒是轻松,不过确实,大家出来玩就是要开心放松。小屿,住宿你打算怎么安排?” 孟屿看着电脑屏幕说道:“我在网上看了,乌镇有很多民宿,风格各异。咱们可以选一家临水的民宿,既能欣赏到水乡的美景,晚上还能伴着潺潺流水声入睡。价格方便,大家一起分摊,也不会太贵。” 陈美嘉双手合十,一脸期待:“哇,听起来好棒啊,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去乌镇啦。” 关谷神奇也兴奋地说:“我已经准备好画笔,要把乌镇的美景都画下来。” 吕子乔搂住关谷神奇的肩膀:“哈哈,关谷,到时候你画的画说不定能拿去集市上卖呢。” 关谷神奇认真地说:“我的画是艺术,才不会随便卖呢。”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好了,大家分工,我负责我们的住宿安排。”孟屿把笔记本的内容拍到了群里面。 胡一菲看着群里的内容,点头道:“小屿安排得很周到,那展博,你负责订飞机票,记得选好合适的时间,别太早也别太晚,不然大家太折腾。” “好嘞。”陆展博拿出手机开始操作。 “子乔和关谷负责采购我们需要的零食,和备用的生活用品之类的。住宿的地方难免不干净,然后其余的你们自己看着买。”胡一菲继续安排。 “ok。” 胡一菲又看向陈美嘉和林宛瑜:“美嘉、宛瑜,你们俩负责整理行李清单,把每个人要带的衣服、洗漱用品都列清楚,提醒大家别落下东西。” 陈美嘉拉着林宛瑜的手,兴奋地说:“没问题,一菲。宛瑜,咱们先从衣服开始列,乌镇的天气应该挺舒适的,带几件漂亮的裙子拍照肯定好看。” 林宛瑜笑着点头:“好呀,除了衣服,护肤品、化妆品也不能忘,还有身份证、钱包这些重要物品。” 两人说着,开始回房间整理清单。 “我呢?一菲。”曾小贤兴致勃勃的看向胡一菲。 胡一菲看向曾小贤,说:“曾小贤,你就负责当大家的摄影师,把我们在乌镇的美好瞬间都记录下来。” 曾小贤无奈地耸耸肩:“好,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拍照技术一般,你们可别嫌弃。” 吕子乔在一旁打趣道:“曾老师,你就放心拍,要是拍得不好,我们就把你留在乌镇,让你好好磨练磨练技术。” 曾小贤白了吕子乔一眼:“你就别贫嘴了,赶紧去采购你的东西。” “咱们开始行动,晚上3601集合,我们边吃边聊。”孟屿喊了一声。 众人各自忙碌起来,陆展博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反复比较不同航班的时间和价格,嘴里还嘟囔着:“这趟太早,那趟太晚,到底选哪班合适呢……”终于,他选定了合适的航班,顺利订好机票,长舒一口气,喊道:“机票订好啦,大家放心,时间刚刚好。” 吕子乔和关谷神奇风风火火地出了门,直奔超市。一进超市,吕子乔就冲向零食区,拿起一包薯片看了看,又丢进购物车,嘴里念叨:“这个好吃,那个也不错……”关谷神奇则在日用品区精挑细选,他拿起一瓶防晒霜,仔细研究成分表,还不忘喊:“子乔,防晒霜选这款怎么样?”吕子乔远远地回了句:“行,听你的!”不一会儿,购物车就被塞得满满当当。 陈美嘉和林宛瑜在房间里,一边整理清单一边叽叽喳喳讨论着。陈美嘉拿着笔,在纸上写下“连衣裙两件、短裤三条……”林宛瑜则从衣柜里翻出护肤品小样,说:“美嘉,把这些小样带上,方便又不占地方。”两人还细心地给每个人都列了专属清单,确保万无一失。 曾小贤坐在沙发上,拿着自己那台有些年头的相机,擦了擦镜头,无奈地自言自语:“唉,希望这次能拍出几张像样的照片,别被他们嫌弃。”说着,他试着拍了几张室内的照片,看着相机里的成像,皱了皱眉,又调整了一下参数。 孟屿则是对比乌镇的各种民宿和景点之间的距离。 孟屿紧盯着电脑屏幕,眼睛在不同民宿的介绍页面和乌镇地图之间来回切换。他一边用鼠标测量着民宿与各个景点的直线距离,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关键信息。 “这家(枕水人家)民宿虽然价格稍高,但距离木心美术馆和水上集市都很近,步行大概只要十分钟左右,这样关谷去美术馆找灵感,子乔去集市淘宝贝都方便。”孟屿自言自语道。 接着,他又打开另一家民宿的页面,“这家(水云间)临水民宿倒是风景绝佳,价格也适中,可离东栅景区有点远,来回得花不少时间在路上,不太方便。” 经过一番仔细比对,孟屿筛选出了几家距离景点近、评价又好的民宿。他把这些民宿的信息整理成表格,包括价格、房型、周边设施以及到各个景点的大致距离。 孟屿看着表格,再次权衡利弊,“这家(枕水人家)距离西栅景区的主要景点都比较近,而且房间宽敞,能住下我们这么多人,价格平摊下来也还能接受。不过这家(水云间)虽然远点,但有个大露台,晚上大家可以一起在露台上看星星,聊天,氛围肯定很棒。” 思索片刻后,孟屿决定给民宿老板打电话。他先拨通了(枕水人家)老板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孟屿礼貌地说道:“您好,老板,我在贴上看到您家民宿,我们一行有8个人,想在国庆期间入住,想问下还有房间吗?” 老板热情回应:“有的有的,你们打算住几天呀?” 孟屿回答:“我们住9天,想问下价格方面能不能优惠点呢?而且我们人数比较多,您看房间能不能安排得集中些?” 老板考虑了一下说:“看在你们住的时间长,我给你们打个9折,房间也会尽量安排在同一层。” 孟屿连忙道谢:“太感谢您了,老板。另外,我还想问下,从您这儿去木心美术馆和水上集市方便吗?” 老板笑着说:“方便得很,出门走几分钟就到啦,周围吃饭购物也都很方便。” 孟屿又问了些关于民宿设施和服务的问题,得到满意答复后,他并没有立刻做决定。而是又拨通了(水云间)老板的电话,重复询问了类似的问题。 挂掉电话后,孟屿再次对比两家民宿的各方面条件,结合大家的需求,最终选定了(枕水人家)。他长舒一口气,在群里发消息:“家人们,民宿搞定啦,(枕水人家),位置超棒,离各个景点都近,老板人也很好,给我们打了9折,房间也安排在同一层。” 不一会儿,群里消息不断弹出。陈美嘉发了个开心的表情:“哇塞,小屿太棒啦,感觉这个民宿超赞的,已经开始期待在乌镇的日子咯。” 吕子乔也发消息调侃:“小屿,靠谱啊!希望到时候别让我们失望,要是民宿不好,你可得负责。” 孟屿回复了个放心的表情,接着开始整理大家想去的景点信息,准备制定详细的游玩路线,确保乌镇之行能顺利且愉快地进行。 傍晚时分,大家陆续回到3601。吕子乔和关谷神奇费力地提着几大袋采购的东西,“砰”地一声放在地上,吕子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抱怨道:“哎呀,这些东西可真沉,超市的人也太多了,结账都排了好久的队。” 关谷神奇一边整理袋子里的物品,一边说:“不过都买齐了,防晒霜、湿纸巾、充电宝,还有各种口味的零食,应有尽有。” 陆展博抬起头,从手机上抬起头,笑着说:“机票我也订好了,明天中午的航班,到乌镇差不多下午,时间很合适。” 这时,陈美嘉和林宛瑜拿着整理好的行李清单走了过来,陈美嘉扬了扬手中的纸,说道:“清单都弄好啦,每个人的衣服、洗漱用品都列得清清楚楚,大家按照这个收拾就不会落下东西。” 林宛瑜把清单递给大家,贴心地说:“对呀,大家再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或者需要补充的。” 曾小贤拿着相机,有些忐忑地说:“我也把相机检查了一遍,参数大概调了下,就是不知道实际拍出来效果咋样。” 胡一菲拍了拍手,说道:“好啦,大家准备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那咱们先吃饭,边吃边聊聊明天出发的事儿。” 众人坐到餐桌上,大家一边吃着饭,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明天的行程。陆展博说:“机票订的是明天中午的,咱们上午收拾好行李,提前点去机场,别误了航班。” 吕子乔嘴里塞着食物,含糊不清地说:“没问题,我早上肯定起得来,对了,到了乌镇,咱们先去吃什么呀?我已经在网上查了好多美食。” 陈美嘉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当然是先吃定胜糕和姑嫂饼啦,我都想了好久了。” 关谷神奇咽下嘴里的食物,说道:“我觉得可以先去民宿放下行李,稍微休息一下,再出去找吃的,这样也不会太累。” 林宛瑜点头赞同:“关谷说得对,毕竟坐了飞机,还是先休息会儿比较好。而且晚上的乌镇夜景很美,我们可以养精蓄锐,晚上好好欣赏。” 孟屿一边吃着饭,一边说:“我已经把乌镇的景点大概规划了一下,明天到了乌镇,安顿好之后,咱们可以先去附近的老街逛逛,感受下乌镇的氛围。后天再正式开始游览东栅和西栅景区。” 曾小贤拿着筷子,指了指孟屿,说:“小屿,你安排得这么周到,我都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就盼着明天赶紧出发,好好享受这趟旅程。” “哈哈哈哈,吃饭,我们今天早点休息。”孟屿笑了笑。 第74章 起飞 “要死要死,怎么这个点了。”胡一菲刚醒发现闹钟已经响了20分钟了。 胡一菲换好衣服来到了客厅,发现众人在吃早饭。 “你们…” “嗨,一菲姐。你也吃点,吃完我们出发。”孟屿递过去一杯豆浆。 胡一菲瞪大了眼睛,看着众人有条不紊吃早饭的样子,又气又急:“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慢悠悠吃早饭!闹钟响了这么久我才醒,肯定要来不及了!” 吕子乔嘴里塞着包子,含糊不清地说道:“一菲,别着急嘛,孟屿联系的车还得一会儿才来呢,时间来得及。” 孟屿把豆浆递到胡一菲手里,安慰道:“一菲姐,你先吃点垫垫肚子,我算过时间,只要咱们在半小时内收拾好行李出发,肯定能赶上飞机。你看,大家行李都差不多收拾好了,就等你了。” 胡一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接过豆浆喝了一口,说:“行,那就好。你们动作也快点,别光顾着吃。”说完,她三口两口喝完豆浆,又拿起一个包子,一边吃一边往房间走去,嘴里嘟囔着:“我去收拾下行李,再检查一遍有没有落下东西。” 几分钟后,胡一菲拖着行李箱从房间出来,看到大家都已准备就绪,点了点头:“那就好,没浪费太多时间。咱们赶紧检查下,身份证、机票这些重要东西都带了没?” 众人纷纷掏出身份证和机票确认。陆展博说道:“一菲姐,都带好了。” 这时,孟屿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说道:“车到楼下了,咱们走。” 众人拖着行李,浩浩荡荡地下了楼。上了车后,胡一菲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开玩笑地说:“这次乌镇之行可别再出什么岔子了,要是误了飞机,我可饶不了你们。” 吕子乔在一旁赔笑道:“一菲,你就放心,有孟屿这个万事通在,还有我这个智多星辅助,肯定顺顺利利的。” 没有狗血的遭遇堵车,众人很快的到达了机场。 在机场,大家分工明确,孟屿负责去取登机牌,吕子乔和关谷神奇帮忙推行李,胡一菲则带着陈美嘉、林宛瑜和曾小贤去找候机座位。 “宛瑜,你说乌镇的夜景会不会特别美?”陈美嘉拉着林宛瑜的手,眼睛里满是期待。 林宛瑜微笑着回答:“肯定很美,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拍照。” 这边,曾小贤闲着没事,拿出相机对着周围一顿乱拍。胡一菲实在看不下去,走过去说:“曾小贤,你能不能有点专业精神,别乱拍,等会儿拍人都拍成歪瓜裂枣。” 曾小贤撇撇嘴:“一菲,你可别小瞧我,我这是在找感觉,等会儿给你们拍艺术大片。” 不一会儿,孟屿拿着登机牌回来了,他一边分发一边说:“大家拿好登机牌,我们在15号登机口登机,还有一个小时。 “靠谱。”胡一菲点了个赞,接着说:“还有一个小时的话,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下,但千万别跑太远,注意时间。” 吕子乔眼睛一转,拉着关谷神奇说:“关谷,咱们去机场书店逛逛,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关于乌镇历史文化的书,提前做做功课,到时候在妹子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关谷神奇被他拽着,一边走一边点头:“好呀,了解当地文化对我的漫画创作也有帮助。” 陈美嘉拉着林宛瑜的手蹦蹦跳跳地说:“宛瑜,我们去那边的礼品店看看,买点小纪念品,到时候送给公寓里没一起来的朋友。” 林宛瑜笑着回应:“好呀,看看有没有特别一点的。” 胡一菲看着曾小贤,指了指旁边的咖啡店说:“曾小贤,走,陪我去喝杯咖啡,一会儿在飞机上可能就没机会了。” 曾小贤无奈地收起相机,跟着胡一菲走向咖啡店:“我这找感觉的时间都被你剥夺了,一菲。” 孟屿则在候机座位上坐了下来,拿出手机再次确认了民宿的入住信息和乌镇当地的一些游玩攻略,确保一切万无一失。 不一会儿,吕子乔和关谷神奇一人抱着几本书回来了。吕子乔兴奋地说:“你们看,我找到一本介绍乌镇传统手工艺的书,还有一本讲乌镇名人故事的,可有意思了。”关谷神奇也展示着他手中的书:“我发现了几本关于江南水乡绘画风格的书,对我很有启发。” 与此同时,陈美嘉和林宛瑜也满载而归,手里提着几个袋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小巧精致的礼品。陈美嘉拿起一个印有乌镇风景的钥匙扣,递给胡一菲:“一菲,这个给你,好看?”胡一菲接过,笑着说:“还挺漂亮的,你们眼光不错。” 众人又休息了一会儿,广播里传来登机提醒。大家迅速起身,整理好各自的物品,朝着15号登机口走去。 登上飞机,大家按照座位坐好。陈美嘉一屁股坐在窗边的位置,兴奋得小脸通红,她一把拉住身旁的吕子乔,眼睛亮晶晶地说:“子乔,你说咱们到了乌镇,先去吃定胜糕还是姑嫂饼呀?” 吕子乔把手里的书放在小桌板上,笑着调侃:“美嘉,你这还没到呢,就光想着吃啦?不过我觉得都得尝尝,说不定还能邂逅个卖小吃的漂亮老板娘。” “就知道你没个正形!”陈美嘉白了他一眼,转头又兴致勃勃地看着窗外,期待着快点抵达乌镇。 陆展博和林宛瑜坐在不远处,陆展博从包里拿出平板电脑,翻出提前下载好的乌镇景点介绍,和林宛瑜一起研究起来。“宛瑜,你看这个西栅景区的夜景,灯光把古桥和河水都照亮了,特别美。”林宛瑜凑近屏幕,微笑着点头:“真的好漂亮,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多拍些照片。” 胡一菲和曾小贤坐在后排,曾小贤又摆弄起他那台相机,对着周围比划来比划去。胡一菲皱了皱眉,嫌弃道:“曾小贤,你能不能别在这晃悠了,晃得我眼晕。” 曾小贤放下相机,一脸委屈:“一菲,我这不是在找拍照角度嘛,你就别打击我了,等下到了乌镇,我肯定能拍出让你满意的照片。” “那你可千万别忘了,要是拍不好,有你好看的!”胡一菲双手抱胸,佯装威胁道。 孟屿和关谷神奇坐在一起,关谷神奇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刚买的绘画风格的书,时不时在本子上画几笔。 孟屿则拿着手机,再次确认民宿的接送安排和当地的天气情况。“关谷,我看这几天乌镇天气都不错,很适合出去玩。”孟屿抬头说道。 关谷神奇推了推眼镜,兴奋地回应:“太好了,这样我就能好好写生,把乌镇的美景都画下来。小屿,你说我画一幅以乌镇水上集市为主题的画怎么样?” “那肯定很棒,水上集市那么热闹,肯定能画出很有生活气息的作品。”孟屿笑着点头。 随着飞机缓缓起飞,众人的讨论声渐渐小了些。 飞机平稳飞行在万里高空,窗外是无垠的云海,阳光透过舷窗洒在机舱内,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暖光。 陈美嘉靠着窗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的云朵,那些云朵像一样蓬松洁白,在她眼中仿佛变成了乌镇街头的各种美食。她的思绪飘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幻想着自己坐在乌篷船上,一边欣赏着两岸的水乡风光,一边品尝着香甜软糯的定胜糕。 吕子乔百无聊赖,翻了几页书后便觉得有些困倦,他把书合上,往后靠在椅背上,准备小憩一会儿。可刚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自己在乌镇街头与温婉可人的江南妹子相遇的场景,嘴角也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陆展博和林宛瑜还在热烈地讨论着乌镇的行程,他们从景点规划聊到美食攻略,再到晚上的活动安排,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林宛瑜指着平板电脑上的一张照片说:“展博,你看这张乌镇老邮局的照片,充满了复古的气息,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去那里寄明信片,把这份美好分享给朋友们。” 陆展博点头表示赞同,还补充道:“我们可以在明信片上写下我们在乌镇的感受和经历,这一定会是一份很有意义的礼物。” 胡一菲也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可曾小贤却坐不住。他偷偷拿起相机,对着胡一菲的侧脸按下了快门。“咔嚓”一声,胡一菲瞬间睁开眼睛,狠狠地瞪了曾小贤一眼:“曾小贤,你干嘛呢!” 曾小贤尴尬地笑了笑:“一菲,我看你刚才的样子特别有画面感,就忍不住拍下来了,你放心,这张肯定拍得特别好看。”胡一菲白了他一眼,没再理会他,继续闭目养神。曾小贤则偷偷翻看起照片,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嗯,角度再调整一下就好了……” 孟屿和关谷神奇这边,关谷神奇已经在本子上勾勒出了水上集市的大致轮廓,虽然只是简单的线条,但已经能看出集市的热闹氛围。孟屿看着关谷神奇的画,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关谷,你可以把远处的小桥也画进去,这样画面会更有层次感。”关谷神奇眼睛一亮,立刻拿起笔修改起来,一边画一边说:“小屿,你这个建议太棒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随着飞机广播提示即将降落,众人的情绪又高涨起来,纷纷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满心期待着踏上乌镇这片充满诗意的土地,开启一段难忘的旅程。 第75章 初到乌镇 “各位乘客,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广播里甜美的声音响起,瞬间打破了机舱内稍显安静的氛围。 “小屿,小屿,醒醒。”关谷神奇晃了晃睡着的孟屿。 孟屿被惊醒身体下意识地挺直,眼神还有些迷离,懵懵懂懂地看向关谷神奇。关谷神奇手指向窗外,眼中满是兴奋:“小屿,快看,乌镇就要到了!” 孟屿顺着关谷神奇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大地逐渐清晰,错落有致的水乡建筑与纵横交错的河道映入眼帘,仿佛一幅徐徐展开的水墨画卷。他瞬间清醒过来,眼中闪过惊喜与期待,嘴角不自觉上扬:“真快啊,终于要到了。” 前排的吕子乔听到动静,转过头来,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坏笑:“嘿,你们俩,准备好迎接乌镇的奇妙之旅了吗?说不定一下飞机,就能开启一段浪漫邂逅。” 陈美嘉白了吕子乔一眼:“就你整天想着邂逅,我只盼着快点去吃那些心心念念的小吃。宛瑜,你说我们下了飞机先去吃什么?”林宛瑜轻轻笑着,歪头思考:“要不先去尝尝定胜糕,软软糯糯的,想想就很美味。” 胡一菲和曾小贤坐在不远处,胡一菲看着兴奋的众人,忍不住叮嘱:“大家一会儿下飞机别乱跑,跟紧点,先一起去民宿放行李。曾小贤,你负责看好大家,别到时候走丢了。”曾小贤一脸无奈:“一菲,我又不是保姆,不过你放心,我尽力。” 飞机缓缓下降,机身轻微颠簸,众人的心跳也随着愈发加快。终于,飞机平稳着陆,机舱内响起乘客们的轻声欢呼。大家迅速起身,拿上随身行李,在空乘人员的引导下有序走出机舱。 一走出舱门,潮湿且带着淡淡水乡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陈美嘉兴奋地张开双臂:“哇,这就是乌镇的味道,太棒啦!”吕子乔深吸一口气,夸张地感叹:“嗯,这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浪漫的味道。” 胡一菲嫌弃地看了吕子乔一眼,转头对大家说:“好了,别磨蹭了,咱们先去取行李,然后联系民宿的车。”众人纷纷点头,拖着行李朝行李提取处走去。 取完行李,孟屿拿出手机联系民宿安排的接送车辆。没过多久,2辆黑色商务车缓缓驶来,司机热情地迎上来,帮大家把行李搬上车。众人陆续上车,商务车缓缓启动,驶向枕水人家民宿。 在前往民宿的路上,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古朴的石桥横跨在清澈的小河上,河边垂柳依依,偶尔有几位老人坐在门口悠闲地晒着太阳。 陈美嘉眼睛一刻也没闲着,紧紧盯着窗外,嘴里不停地发出惊叹:“哇,你们看那座桥,好有感觉啊!还有那些柳树,随风飘来飘去的,简直太漂亮了!” 吕子乔也被这美景吸引,不过他还是不忘调侃:“美嘉,你这眼睛都快贴到窗户上了,小心一会儿下车的时候脖子扭到。” 陈美嘉回头瞪了他一眼:“要你管,你不觉得这里就像画里一样吗?” 陆展博和林宛瑜小声讨论着沿途看到的景点,陆展博指着远处的一座高塔说:“宛瑜,你看那个,说不定就是我们在攻略里看到的白莲塔,等会儿到了民宿,我们可以先去那里看看。” 林宛瑜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眼中满是期待:“好呀,听说在白莲塔上能俯瞰整个乌镇的美景,肯定特别壮观。” 胡一菲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水乡风光,心中的疲惫也渐渐消散,她轻声说:“没想到乌镇比我想象中还要美,这次出来真的太值了。” 曾小贤在一旁接话:“那可不,一菲,你就安心享受这次旅行,有我在,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胡一菲白了他一眼:“就你会说,到时候可别净出岔子。” 孟屿和关谷神奇坐在另一辆车,关谷神奇看着窗外的景色,灵感大发,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快速地画下脑海中的画面,一边画一边说:“小屿,你看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艺术气息,我感觉我的漫画素材库要被填满了。”孟屿笑着点头:“是啊,乌镇的建筑、风景都很有特色,肯定能给你带来很多灵感。” 很快,商务车停在了“枕水人家”民宿门口。众人下车,看到古色古香的民宿,纷纷发出赞叹。 民宿老板热情地迎了出来,笑着说:“欢迎各位来到乌镇,欢迎入住我们的民宿,希望你们在这里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孟屿上前和老板办理入住手续,其他人则好奇地打量着民宿的环境。 陈美嘉兴奋地拉着林宛瑜:“宛瑜,我们快点去看看房间,说不定推开窗户就能看到小桥流水呢。”吕子乔也凑过来:“我希望我的房间能看到漂亮的姑娘,那就太完美了。” 胡一菲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你能不能有点正经的,整天就想着这些。” “办好房卡了,女生们在201。我们男生在202,他们家民宿特别大,够我们四个在一起住。”孟屿拿过来了两张房卡。 大家拿着房卡,各自前往房间。陈美嘉和林宛瑜手挽手,一路小跑冲向201房间,嘴里还叽叽喳喳讨论着房间布置和窗外的景色。胡一菲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时刻留意着大家的动静。 大家拿着房卡,各自前往房间。陈美嘉和林宛瑜手挽手,一路小跑冲向201房间,嘴里还叽叽喳喳讨论着房间布置和窗外的景色。胡一菲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时刻留意着大家的动静。 吕子乔一边拖着行李,一边还在四处张望,嘴里嘟囔着:“这地方古色古香的,真有韵味,感觉随便一拍都能当明信片。” 关谷神奇听到,赞许地点点头:“子乔,你这次终于说了句靠谱的话,这里的建筑风格和自然风光,确实很值得记录下来。” 陆展博和孟屿走在前面,陆展博笑着说:“小屿,这次多亏你安排得这么周到,选的这个民宿看起来就很棒。” 孟屿摆摆手:“大家出来玩,当然要住得舒服。而且这民宿位置好,离很多景点都近,方便我们四处逛逛。” 到了房间,陈美嘉和林宛瑜迫不及待地推开窗户,“哇,真的能看到小桥流水!还有那些乌篷船,好有感觉啊!”陈美嘉兴奋地跳了起来。林宛瑜也满脸笑意,“是啊,就像诗里描绘的一样,美嘉,我们快收拾一下,出去逛逛。” 另一边,男生们打开202房间的门,房间宽敞明亮,古色古香的装饰别有一番韵味。吕子乔把行李一扔,就跑到窗边,“你们看这景色,远处的楼阁错落有致,河里的游船来来往往,这才是真正的江南水乡啊!” 关谷神奇已经在房间里找了个角落坐下,继续完善他在车里画的草图。孟屿和陆展博开始整理行李。 孟屿听到了他们在飞机上的对话:“展博哥,你和宛瑜姐不是想去白莲塔吗?等会儿问问大家的意见,要是都没问题,咱们就一起去。” 陆展博点头:“好啊,人多热闹,而且互相也有个照应。” 收拾好后,大家在民宿大厅集合。胡一菲看了看众人,说:“都准备好了?接下来想去哪,有没有统一意见?” 陈美嘉第一个举手:“我要去吃定胜糕,宛瑜也想吃,我们刚才就说好了。” 陆展博接着说:“我和宛瑜本来打算去白莲塔,俯瞰一下乌镇全景。” 吕子乔连忙接话:“我觉得这安排不错,先去尝尝乌镇的特色小吃,填饱肚子才有精力逛景点,然后再去白莲塔,说不定还能拍到超美的照片。” 胡一菲挑了挑眉,看着曾小贤:“曾小贤,你觉得呢?”曾小贤连忙点头:“我没意见,就按大家说的办,一菲你就放心。” 胡一菲想了想:“行,那就这么定了。不过大家都紧跟着,别掉队。曾小贤,你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曾小贤笑着回应:“知道啦,一菲,我肯定看好大家。” “那好,我们今晚去逛白莲塔,爱情公寓出发!”胡一菲喊了一声。 众人在胡一菲的一声令下,精神抖擞地踏出民宿,朝着充满诱惑的乌镇小吃街进发。 脚下的石板路历经岁月打磨,表面光滑且布满细微的纹理,每一步落下,都似与这座古镇进行着一场无声对话。 两侧的木质建筑古旧而不失韵味,深褐色的木板散发着淡淡的木香,仿佛在静静诉说往昔的故事。屋檐下,那一盏盏红灯笼随风轻轻摆动,它们的光晕在暮色中微微闪烁,给这古街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陈美嘉像只欢快的小鸟,蹦蹦跳跳地冲在前面,眼睛瞪得溜圆,在各个摊位上飞速扫过,大声嚷嚷着:“哇,你们快来看,这里的小吃也太多了,我感觉我能把整个小吃街都吃进肚子里!” 吕子乔跟在后面,笑着调侃:“美嘉,你这是打算把乌镇的美食都打包带走吗?小心体重秤明天跟你抗议。”陈美嘉回头,双手叉腰,佯装生气:“吕子乔,你就会泼我冷水,你要是再这么说,一会儿好吃的都不给你尝!”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一家卖定胜糕的摊位。摊主是一位头发花白的阿婆,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动作娴熟地揭开蒸笼,刹那间,热气裹挟着香甜的气息汹涌袭来。 那定胜糕色泽诱人,淡粉色的糕体上点缀着些许桂花,小巧精致,惹人喜爱。陈美嘉迫不及待地掏出钱包,买了好几个,转身兴奋地分给大家:“快尝尝,快尝尝,刚出锅的肯定特别好吃!” 她自己先咬了一大口,软糯的定胜糕在口中散开,甜而不腻,还有股淡淡的桂花香,陈美嘉幸福地眯起了眼睛,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嗯,太好吃啦,宛瑜,你快尝尝。” 林宛瑜接过,轻轻咬了一口,细细品味后,笑着点头称赞:“真的不错,口感细腻绵密,这一趟来得太值了。” 陆展博在一旁看着林宛瑜,说道:“只要你喜欢就好,要是还想吃,我们多买一些。”林宛瑜笑着摇摇头:“不用啦,还有好多其他小吃呢,我们慢慢尝。” 这时,曾小贤凑过来,手里拿着相机,对着陈美嘉说:“美嘉,你这吃相太可爱了,我给你拍一张。” 陈美嘉一听,立刻坐直身子,摆出一个俏皮的姿势,还故意把定胜糕举到面前,笑着说:“快拍快拍,记得把我拍得美美的,滤镜加一加!” 胡一菲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吐槽:“曾小贤,你可别把美嘉拍成表情包了,到时候她得找你算账。” 曾小贤不服气地回嘴:“一菲,你可别小瞧我的摄影技术,我这可是专业级别的,保证把美嘉拍得像明星一样。” 大家一边吃着定胜糕,一边在小吃街里穿梭。又遇见了卖乌镇酱鸭的摊位。 油亮的酱鸭摆在盘中,色泽红亮,外皮泛着诱人的光泽。胡一菲买了半只,撕下一块鸭肉放入口中,鲜嫩的鸭肉带着浓郁的酱香,肉质紧实却不失嫩滑,胡一菲满足地说:“没想到乌镇的美食这么地道,以前光听说,这次可算吃到正宗的了。” 吕子乔也拿了一块,边嚼边说:“这味道,绝了!一菲,你这挑吃的眼光还是这么好。” 胡一菲白了他一眼:“就你会贫嘴,赶紧吃你的。” 之后,他们还品尝了酥脆香甜的姑嫂饼,咬上一口,碎屑在齿间散开,甜味慢慢在舌尖蔓延。关谷神奇吃着姑嫂饼,眼睛一亮:“这个味道很特别,甜得恰到好处,我要把这种味道记下来,说不定以后能画进我的漫画里。”孟屿笑着说:“关谷,你这是走到哪都不忘收集素材啊。” 填饱肚子后,众人朝着白莲塔的方向走去。 沿途,孟屿给大家介绍白莲塔的历史:“这白莲塔可是乌镇的标志性建筑,始建于宋崇宁年间,几经修缮才有了现在的模样。据说以前,它是为了供奉佛像和珍藏佛经而建,承载着无数人的信仰。” 曾小贤听了,好奇地问:“那现在塔里还有佛像和佛经吗?”孟屿摇摇头:“现在主要是作为一个观景台,不过它的历史价值还是很高的。” 说话间,白莲塔已映入眼帘。塔身古朴庄重,由灰色的砖石砌成,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塔身被镀上一层暖橙色的光,更添几分神秘。走进塔内,木质的楼梯散发着淡淡的木香,楼梯的台阶边缘微微磨损,那是无数游客留下的痕迹。 大家沿着楼梯拾级而上,每一步都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仿佛在弹奏一首古老的乐章。 每到一层,窗外的景色便愈发开阔,微风从窗口吹入,带着水乡独有的水汽,轻轻拂过脸颊,让人倍感惬意。 到了塔顶,清风拂面,整个乌镇的美景毫无保留地尽收眼底。远处是鳞次栉比的白墙黑瓦,在夕阳的笼罩下,错落有致,仿佛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纵横交错的河道像一条条银色的丝带,蜿蜒曲折,将小镇温柔环绕。河面上,乌篷船缓缓摇曳,船桨划开平静的水面。 曾小贤赶紧拿出相机,对着四周一阵猛拍,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哇,这景色不拍下来简直可惜了,一菲,你快站那边,我给你拍张照。” 胡一菲虽嘴上说着“真麻烦”,但还是站到了一处视野绝佳的地方,微微侧身,单手叉腰,露出自信的笑容。 吕子乔则在一旁指点:“曾老师,你角度再低点,这样拍出来显得一菲更高挑。”曾小贤依言调整,咔嚓一声,记录下了这美好的瞬间。 胡一菲走过来,看着照片,假装嫌弃:“曾小贤,这拍得什么呀,把我拍得这么胖,你是不是故意的?”曾小贤连忙解释:“一菲,怎么会呢,是光线问题,绝对不是你的问题,你看这背景多美,多有意境。” 陈美嘉跑到另一边,拉着林宛瑜和陆展博:“我们也来拍一张,快来快来。”三人摆好姿势,曾小贤按下快门,画面定格在他们灿烂的笑容上。 陈美嘉看着照片,满意地说:“这张拍得不错,展博,宛瑜,我们回去可以把这张照片打印出来,贴在公寓的墙上。” 吕子乔凑过去,笑着说:“美嘉,你这是想让全公寓的人都羡慕我们的乌镇之旅啊。”陈美嘉瞪了他一眼:“怎么,不行啊?你要是嫉妒,就多拍几张好看的照片回去。” 关谷神奇拿着画本,快速地勾勒着眼前的美景,眼睛紧紧盯着窗外的景色,手中的笔一刻不停,嘴里还念叨着:“这里的线条和色彩太美妙了,我的漫画里一定要加入这个场景。这飞檐的线条、河水的波光,还有那错落的房屋,简直就是绝佳的素材。” 孟屿看着大家,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这次乌镇之行,看来会给大家都留下深刻的记忆。” 夕阳渐渐西沉,天边染上了一抹绚丽的晚霞,橙红、橘黄、淡紫相互交融,为乌镇的上空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纱衣。 第76章 东栅景区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民宿的房间里。 陈美嘉第一个醒来,她兴奋地在床上打了个滚,然后迅速跳下床,拉开窗帘,大声喊道:“哇,又是美好的一天,乌镇,我们来啦!”这一嗓子,成功把还在睡梦中的林宛瑜和胡一菲吵醒。 胡一菲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揉了揉脑袋说:“美嘉,你能不能安静点,一大早的。”陈美嘉吐了吐舌头,笑着说:“一菲,你快起来看看,今天的天气超级好,特别适合出去玩。” 林宛瑜也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是啊,菲菲,赶紧收拾收拾,可别浪费了这么好的时光。” 另一边,男生房间里,吕子乔还在呼呼大睡,陆展博走过去,一把拉开他的被子:“子乔,快起床了,今天还有好多好玩的等着我们呢。” 吕子乔眯着眼回道:“再让我睡会儿嘛。”这时,关谷神奇拿着画本走过来,在他耳边喊道:“子乔,我想到一个超棒的漫画场景,就差你去体验一下当素材了。” 吕子乔一听,瞬间清醒,一骨碌爬起来:“真的吗?我要去!” “走,咱们吃早饭去。”孟屿洗完漱从洗手间出来。 孟屿敲了敲隔壁的门:“一菲姐,美嘉姐,宛瑜姐,我们先去吃早饭了。” 胡一菲大声回应:“知道啦,你们先去,我们马上就来!”陈美嘉在屋里一边换衣服一边喊:“等等我们,千万别把好吃的都吃完了!”林宛瑜则温柔地说:“你们先去占个好位置,我们很快就到。” 男生们来到民宿餐厅,发现这里早已坐了不少游客,热闹非凡。餐厅里弥漫着各种美食的香气,让大家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 陆展博走到餐台前,看着琳琅满目的乌镇特色早餐,对大家说:“今天咱们尝尝乌镇的早茶客套餐,听说里面有很多当地特色小吃。”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不一会儿,陆展博端着满满一桌美食回来了。有热气腾腾的小馄饨,皮薄馅大,汤汁鲜美;还有刚出炉的定胜糕,色泽诱人,香气扑鼻;一盘盘精致的糕点,有甜口的桂花糖藕糕,也有咸口的萝卜丝饼,搭配着清香的乌镇菊花茶,让人垂涎欲滴。 吕子乔刚要伸手拿定胜糕,曾小贤拍了下他的手:“先别动,等女生们来了一起吃。”吕子乔撇撇嘴:“就知道你重色轻友,行,我忍。” 这时,胡一菲、陈美嘉和林宛瑜走进餐厅。 陈美嘉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美食,兴奋地跑过来:“哇,这么多好吃的,我都快饿死了!”说着就抓起一块定胜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嗯,还是这个味道,太好吃啦!” 大家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讨论着今天的行程。 胡一菲看着孟屿问:“小屿,今天咱们去哪儿玩?”孟屿翻开攻略说:“今天我们去东栅,那里有茅盾故居、蓝印花布坊,还有能看花鼓戏的修真观戏台,都很值得一去。” 曾小贤听到有戏看,眼睛一亮:“花鼓戏?听起来很有意思啊,我还没看过呢。” 吕子乔也在一旁附和:“是啊,说不定还能遇到漂亮的花鼓戏姑娘呢。”胡一菲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想点别的,整天就知道漂亮姑娘。”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吃完早饭,众人起身离开餐厅,朝着民宿门口走去。胡一菲一边走一边叮嘱:“大家都带好自己的东西,别落下什么,一会儿到了东栅可别因为这个耽误时间。” 走出民宿,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微风轻轻拂过,带着水乡独有的清新气息。陈美嘉深吸一口气,张开双臂:“哇,这空气太舒服啦,感觉连呼吸都变得香甜了。” 孟屿叫了辆当地的三轮车,一路晃晃悠悠地朝着东栅进发。 沿途,清澈的小河蜿蜒而过,水面倒映着岸边白墙黑瓦的建筑,波光粼粼。河边的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随风飘舞,偶尔拂过路人的脸颊,痒痒的。 “前面就是东栅景区了。”孟屿指了指前方。 随着孟屿的指引,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远方。只见一座古朴的牌坊映入眼帘,上面刻着东栅二字,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岁月的光泽。 牌坊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三轮车在景区门口缓缓停下,众人付了车钱,整理好随身物品,便朝着景区入口走去。孟屿拿着门票,带着大家顺利进入了东栅。 “各位,我们分头行动。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到时候电话联系。”孟屿提议道。 听到孟屿的提议,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开始热烈讨论起来。 陈美嘉第一个举手赞同,拉着林宛瑜的胳膊说:“好呀好呀,我和宛瑜想去蓝印花布坊,顺便再买点漂亮的小饰品,肯定能拍出美美的照片!”林宛瑜微笑着点头,对这个安排表示认可。 胡一菲双手抱胸,思考片刻后说:“行,这样也自由些。我对茅盾故居挺感兴趣,想去好好了解一下这位文学巨匠的生平,说不定能给我接下来的教学找点灵感。” 曾小贤眼睛一亮,连忙说道:“那我跟一菲一起去茅盾故居,顺便给她当专属摄影师,保证把一菲拍得又美又有文化气息。”胡一菲白了他一眼,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默认了这个安排。 吕子乔则一脸兴奋,凑到关谷神奇身边说:“关谷,咱俩去修真观戏台看花鼓戏怎么样?说不定真能遇到漂亮姑娘,还能给你的漫画提供素材。” 关谷神奇对这个提议也很感兴趣,他合上画本,点头道:“好啊,一定很有意思。” 孟屿见大家都有了各自的想法,便说道:“那行,大家各自行动,注意安全,记得随时保持联系,下午四点在景区门口集合。”众人纷纷应和,然后便分成几拨,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孟屿单独前往木雕陈列馆,他来之前就想了解了解木雕的艺术。 孟屿顺着青石板路,朝着木雕陈列馆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街边的店铺琳琅满目,吆喝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烟火气。 但孟屿的心思全在木雕馆上,他加快脚步,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目的地。 刚踏入木雕陈列馆,孟屿就被眼前精美的木雕作品吸引住了。 馆内雕梁画栋,四处弥漫着木材独有的清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大型的木雕屏风,上面雕刻着郭子仪祝寿的场景,人物栩栩如生,表情丰富,郭子仪端坐中央,神态祥和,周围的家人、宾客形态各异,或拱手祝贺,或谈笑风生,连衣服的褶皱都雕刻得细腻入微,让人不禁感叹工匠技艺的高超。 孟屿沿着展厅慢慢踱步,欣赏着每一件作品。 他看到一组以花鸟为主题的木雕摆件,鸟儿的羽毛根根分明,翅膀微微张开,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飞;花朵娇艳欲滴,花瓣层层舒展,有的还雕刻出了露珠,晶莹剔透,给人一种蓬勃的生机感。 在一个角落里,孟屿发现一位老师傅正在专注地雕刻着一块木头。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老师傅手中的刻刀如灵动的画笔,在木头上游走,木屑纷纷扬扬地落下。 孟屿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傅,您这雕刻多少年了呀?这手艺太厉害了。”老师傅抬起头,笑了笑,脸上的皱纹里满是岁月的痕迹:“几十年咯,从小就跟着师傅学,这木雕啊,就是要耐得住性子,下得了功夫。” 孟屿听得入神,还向老师傅请教了一些木雕的技法和文化内涵,老师傅也耐心地一一解答。 “师傅,您这个怎么卖?”孟屿发现了一个很好看的木雕,是一对小人。 孟屿询问的时候,关谷神奇和吕子乔来到了修真观戏台。 “这么热闹啊。”吕子乔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们。 “是啊,感觉这里充满了传统的气息。”关谷神奇一边回应,一边四处打量着戏台的布置。 只见戏台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檐下的木雕精致绝伦,刻着各种神话传说和吉祥图案,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他们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两个空位坐下。 此时,戏台上的幕布缓缓拉开,一阵欢快的锣鼓声响起,花鼓戏正式开演。演员们身着色彩鲜艳的戏服,粉墨登场,他们的唱腔婉转悠扬,富有浓郁的地方特色。 吕子乔一开始还左顾右盼,试图在人群中寻觅漂亮姑娘的身影,但随着剧情的推进,他也渐渐被花鼓戏吸引。 戏中讲述的是一个江南水乡的爱情故事,男女主角通过细腻的表演和动人的唱腔,将那份纯真的情感展现得淋漓尽致。 关谷神奇则完全沉浸在艺术的氛围中,手中的画本不停地记录着演员们的动作、表情以及舞台的场景。 他觉得这些鲜活的画面都将成为他漫画创作中难得的素材。尤其是女主角的一颦一笑,那种江南女子的温婉娇羞,让关谷神奇灵感泉涌。 “宛瑜,你看这个好看吗?”陈美嘉指着一块布。 林宛瑜顺着陈美嘉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块蓝印花布上印染着细腻的花纹,是典型的江南水乡图案,小船、垂柳与水波相互交织,栩栩如生。“哇,这个图案好精美呀,而且颜色也很素雅。”林宛瑜轻轻抚摸着布料,感受着它的质感,“要是做成一件衣服,肯定特别有韵味。” 陈美嘉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对哦,宛瑜,我们可以买回去找裁缝做个裙子,走在街上,回头率肯定超高!”说着,她拿起布料,在自己身上比划起来,想象着穿上后的样子,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 蓝印花布坊内,四处都挂着各式各样的蓝印花布,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布上,泛起淡淡的蓝色光晕。空气中弥漫着染料的独特气味,混合着木质建筑散发的清香,别有一番风味。 茅盾故居内,曾小贤正在为胡一菲拍照。 曾小贤举着相机,围着胡一菲转来转去,嘴里还不停念叨:“一菲,这边光线好,来,摆个知性点的姿势,就像那种大文学家的气质。” 胡一菲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能不能专业点,别搞得像个狗仔队似的。” 曾小贤嘿嘿一笑,说道:“一菲,你就相信我,我这技术,绝对能把你拍成乌镇最有文化气息的美女。” 胡一菲无奈地摇摇头,摆了个手扶书架,微微仰头的姿势,眼神装作深邃地看着远方。 “咔嚓”一声,曾小贤拍完照,凑到胡一菲跟前,得意地说:“你看,一菲,这张拍得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知识女性的魅力?” 胡一菲一看照片,忍不住吐槽:“曾小贤,你这拍的什么呀,我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而且这背景,怎么把茅盾先生的画像拍成一半了,你是想让茅盾先生跟我玩捉迷藏吗?” 曾小贤尴尬地挠挠头,说:“失误失误,再来一张,这次保证拍好。”胡一菲不耐烦地说:“快点,别浪费时间,我还想好好参观呢。” 这次,曾小贤认真调整了角度和焦距,让胡一菲站在茅盾先生的书桌前,手轻轻搭在桌沿。胡一菲也配合地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曾小贤刚要按下快门,突然,旁边一个小朋友追逐着跑过来,眼看就要撞到曾小贤。曾小贤下意识地往后一闪,慌乱中按下了快门。 胡一菲气得瞪大眼睛,大声说:“曾小贤!你到底行不行啊,我看你不是来给我拍照的,是来捣乱的!”曾小贤急忙查看照片,却惊喜地叫了出来:“一菲,你看这张!” 胡一菲凑过去,只见照片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形成一圈柔和的光晕。因为曾小贤那一闪,角度变得独特,画面构图竟出奇地和谐。 胡一菲手扶书桌,眼神略带嗔怒,却又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生动,身后古色古香的书架和陈旧的书桌,恰到好处地烘托出一种文艺氛围。 胡一菲微微一愣,有些惊讶地说:“这……这张居然还不错。”曾小贤得意起来:“怎么样,一菲,我就说我技术好,刚才那都是在为这张做铺垫。”胡一菲白了他一眼:“少臭美了,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嘴上虽这么说,可看着照片,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 “行了,别自恋了,快陪我去看看其他地方。”胡一菲转身朝屋内走去,曾小贤忙不迭地跟上,还不时看着照片,小声嘀咕:“看来我这摄影天赋,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很快,到了下午该集合的时候了。 “曾老师,你和一菲进展怎么样?”吕子乔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了曾小贤。 曾小贤拿着相机,挑了挑眉:“什么进展?” “你知道的啊。” “死一边去,一菲有男朋友了。”曾小贤推了一下吕子乔。 吕子乔拍了拍曾小贤的肩膀:“那她为什么这么高兴让你给她拍照,好好想想。” 曾小贤刚想再说什么,被孟屿打断了。 “大家都买不少东西啊。”孟屿拿着一兜木雕向众人走来。 众人兴致勃勃的看向孟屿:“接下来什么安排?” 孟屿看了下,原本是咱们一起去看一出历史剧。但是你们看这个天,好像快下雨了。 众人顺着孟屿的目光望向天空,只见原本湛蓝的天空不知何时已被乌云悄然笼罩,天色渐渐暗沉下来,空气里也隐隐透着一丝潮湿的气息。 陈美嘉有些担忧地说:“啊,要下雨了呀,那历史剧还能看吗?在室外的话,会不会被淋成落汤鸡?” 林宛瑜微微皱眉,思考着说:“如果下雨,在室外观看确实不太方便,而且体验感可能也会大打折扣。” 胡一菲双手抱胸,看向孟屿问道:“小屿,那你有什么别的想法吗?总不能就这么回民宿待着。” 孟屿思索片刻,说道:“我知道附近有个乌镇民俗文化博物馆,室内的,咱们可以去那儿逛逛,深入了解一下乌镇的民俗文化,而且不用担心下雨的问题。” 曾小贤眼睛一亮,点头赞同。 吕子乔却有些犹豫:“博物馆啊,会不会很无聊?还不如回民宿打游戏呢。” 关谷神奇立刻反驳:“子乔,你不懂,了解当地的民俗文化对我的漫画创作很有帮助,说不定能激发新的灵感,而且这也是旅行的一部分呀。” 陈美嘉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子乔,去博物馆说不定能看到很多新奇的东西,比打游戏有意思多了。” 吕子乔拗不过大家,只好妥协:“好好,那咱们就去博物馆看看。” 于是,众人在孟屿的带领下,朝着乌镇民俗文化博物馆走去。 一路上,微风轻轻拂过,带着雨前特有的清新味道,仿佛在为他们即将开启的新旅程增添别样的氛围。 到达博物馆后,众人走进馆内,一股浓厚的历史文化气息扑面而来。馆内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展品,从精美的传统服饰到古朴的农具,从独具匠心的手工艺品到记录着岁月痕迹的老照片,每一件都承载着乌镇悠久的历史和丰富的民俗文化。 陈美嘉被一件色彩斑斓的嫁衣吸引住,忍不住凑近仔细观赏,惊叹道:“哇,这件嫁衣好漂亮啊,上面的刺绣好精致,感觉就像艺术品一样。” 林宛瑜在一旁笑着说:“是啊,这可是乌镇传统婚俗的一部分,每一针每一线都蕴含着美好的寓意。” 胡一菲则对那些古老的农具充满兴趣,她一边看着展品,一边自言自语:“这些农具在以前的农业生产中肯定发挥了很大的作用,真难以想象当时的人们是怎样依靠它们辛勤劳作的。” 曾小贤拿着相机,这儿拍拍,那儿照照,嘴里还念叨着:“这些画面拍下来,回去可以好好研究研究,说不定能给我的节目增加点有趣的素材。” 关谷神奇和吕子乔则站在一组手工艺品前,关谷神奇一边欣赏,一边向吕子乔讲解着这些手工艺品所蕴含的文化内涵,吕子乔一开始还漫不经心,渐渐地也被深深吸引,时不时提出几个问题。 在博物馆里,众人沉浸在乌镇的民俗文化中,忘却了时间的流逝,也忘却了外面即将到来的雨。 第77章 暴雨 不知不觉,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轻柔的声响,仿佛在为馆内的众人演奏着一曲别样的乐章。 “雨下起来了啊。”孟屿站在博物馆门口感受了下。 胡一菲也看了过来:“希望不会下太大。” 雨滴仿佛听见了胡一菲说的话,“轰隆。”雷声四起。 胡一菲和孟屿对视一眼,顿时有些尴尬。 胡一菲和孟屿对视一眼,顿时有些尴尬。那声惊雷仿佛故意和胡一菲作对,让她的话瞬间落了空。 “这……”孟屿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胡一菲轻咳一声,试图化解尴尬:“看来老天爷今天心情有点复杂,不太听劝。” “哈哈哈哈,一菲姐。别放在心上嘛,今天原本就有暴雨。”孟屿笑了笑。 曾小贤也凑了过来:“对啊,一菲。而且雨中的乌镇更美。” “就你话多,我一会把你扔出去淋雨。”胡一菲佯装凶狠地瞪了曾小贤一眼。 曾小贤连忙往后跳了一步,双手护住脑袋,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 这时,窗外的雨愈发猛烈,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密集的“噼里啪啦”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 陈美嘉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雨吓得不轻,她靠近了吕子乔,声音带着颤抖:“子乔,这雨也太大了,不会有危险?” “切,这点小雨阻挡不了我前进的步伐。”吕子乔觉得无所谓。 可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紧接着“轰隆隆”一声巨响,震得窗户玻璃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跟着颤抖起来。 陈美嘉“啊”地尖叫一声,直接躲到了吕子乔身后,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身体微微颤抖。“子乔,我……我还是害怕。” 吕子乔这下也有点慌了神,但在陈美嘉面前又不想露怯,只能硬着头皮安慰道:“美嘉,真没事,这打雷闪电就是看着吓人,其实离咱们远着呢。”可他自己的声音也微微发颤,暴露了内心的紧张。 林宛瑜赶紧走上前,轻轻搂住陈美嘉,温柔地说:“美嘉,别害怕啦,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呢,不会有事的。”说着,她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如注的暴雨,眉头微微皱起,心里也有些担忧,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给陈美嘉传递信心。 关谷神奇放下手中的画本,一脸认真地说:“美嘉,你知道吗?在日本,有一种说法,打雷闪电是神明在天上举办盛大的祭典,虽然声音很大,但也是一种特别的景象哦。”他试图用这种方式缓解大家紧张的情绪。 曾小贤也在一旁附和:“对对对,关谷说得有道理,这说不定是老天爷在给咱们表演一场特别的节目呢,别人想看还看不到呢。” 胡一菲看着大家,大声说道:“行了,都别自己吓自己了。小屿,你再去问问工作人员,看看有没有什么最新消息,我们得知道大概要等多久。” 孟屿点点头,再次朝着服务台走去。不一会儿,他匆匆返回,脸色不太好看:“工作人员说,这场暴雨比预计的还要猛烈,积水情况愈发严重,救援车辆一时半会儿根本过不来。而且据气象部门预测,这雨可能还会持续几个小时。” “反正等着也是等着,要不我们来一盘紧张刺激的飞行棋。”吕子乔变出来一个飞行棋。 曾小贤同意了:“那来,反正无聊。” “来来来。”众人都同意了。 一个小时后,吕子乔一架飞机都没有起飞。 “哈哈哈哈哈。子乔,你的运气好倒霉。”陈美嘉嘲笑道。 胡一菲从欢笑中抬起头,发现天色马上要黑了:“小屿,跟我去再看看去。” “好嘞,一菲姐。”二人前去询问情况。 曾小贤站起身子走到门前:“哎,休息一会。” “救命啊。”一声救命传到了曾小贤的耳朵里。 “有人求救,有人求救。”曾小贤心中一紧,顾不上外面肆虐的暴雨,猛地推开门冲了出去。狂风裹挟着雨水如同一堵墙般向他袭来,瞬间将他浇透,但他没有丝毫犹豫,顺着声音的方向奋力跑去。 只见不远处的河边,一个人在湍急的水流中挣扎,双手拼命挥舞,嘴里不断呼喊着救命。情况万分危急,河水因为暴雨变得汹涌异常,落水者随时都有被冲走的危险。 “曾老师,曾老师。”吕子乔看见曾小贤冲了出去:“展博,我们走。” “哎,你们去哪?”陈美嘉和林宛瑜看着二人。 吕子乔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喊:“曾小贤去救人了,我们去帮忙!”陈美嘉和林宛瑜闻言,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担忧。 林宛瑜急忙说:“美嘉,我们也不能干等着,去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陈美嘉用力点头,两人紧随其后跑出博物馆。 此时,曾小贤已经跑到河边,正试图用一根树枝营救落水者。但水流太急,几次都未能成功。 “小贤!”吕子乔跑了过来,后面跟着陆展博。 “子乔,记着拉我上来!”曾小贤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跳入水中。冰冷的河水瞬间包裹住他,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人! “小,小贤!”吕子乔被吓一跳,连忙环顾四周:“展,展博快找东西。” 与此同时:曾小贤奋力朝着落水者游去,每一次划水都要对抗强大的水流阻力。狂风裹挟着雨水打在他脸上,让他视线模糊,但他凭借着坚定的意志,始终没有偏离方向。 终于,曾小贤靠近了落水者。只见落水者已经体力不支,眼神中满是恐惧和绝望。曾小贤大声喊道:“别慌,我来救你!”说着,他伸出手臂,紧紧抓住落水者,试图将其往岸边带。 胡一菲和孟屿返回来了:“同志们,人呢?” “哎,一菲姐你们回来了。快,快救人。”陈美嘉和林宛瑜寻求帮助无果也回来了。 “什么救人?” “曾老师,子乔,展博他们发现了一个落水者。” “啊,在哪。”胡一菲和孟屿二人也冲出去了。 “小贤!”胡一菲发现了河里面的黑点,连忙跑过去。 孟屿则是寻找可以救援的东西。 “老姐,你怎么来了。”陆展博找来一个救生圈。 “子乔,怎么样了?”陈美嘉和林宛瑜也跟着来了。 曾小贤在河里面大喊:“哎,你们很有心情啊!快救我。” 胡一菲拿过救生圈:“小贤,接着。” 胡一菲用力将救生圈朝着曾小贤扔去。 突然,一个树枝飘过来把曾小贤打进河里。 “老姐!” “一菲!” 胡一菲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朝着被树枝打进河里的曾小贤迅速游去。湍急的水流如同一头猛兽,不断地冲击着她,但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救回曾小贤。 狂风呼啸,暴雨倾盆,豆大的雨点砸在水面上,溅起层层水花,模糊了她的视线。胡一菲一边奋力划水,一边努力寻找曾小贤的身影。终于,在不远处,她看到了正在水中挣扎的曾小贤。 “小贤,坚持住!”胡一菲大声喊道,拼尽全力游到曾小贤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此时的曾小贤因为刚刚的冲击,有些体力不支,但看到胡一菲,眼中还是闪过一丝希望。 “我来了!”孟屿此时背着一个好大的麻绳。 孟屿背着粗大的麻绳,迅速跑到河边。他将麻绳一端紧紧系在岸边一棵粗壮的大树上,冲着胡一菲和曾小贤大声喊道:“一菲姐、贤哥,抓住绳子!”说着,他把麻绳的另一端朝着两人奋力扔去。 胡一菲听到呼喊,扭头看到飞来的麻绳,在湍急水流中艰难地伸出手,一把抓住。她迅速把麻绳在曾小贤和落水者身上绕了一圈,然后紧紧握住,冲着岸上喊道:“我们抓住了,拉!” 吕子乔、陆展博、陈美嘉和林宛瑜立刻在岸上抓住麻绳,一起用力往后拉。狂风呼啸,雨水肆虐,他们的手被麻绳勒得生疼,可没有一人松手。 “加油啊,大家稳住!”吕子乔喊着口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与雨水混在一起。 胡一菲在水中也没闲着,她一边用脚寻找能借力的地方,一边用力将曾小贤和落水者往岸边拽。 曾小贤虽然体力不支,但也咬着牙,配合着胡一菲的动作。 然而,水流实在过于湍急,一次次冲击着他们,麻绳被绷得紧紧的,仿佛随时都会断掉。突然,又一个浪头打来,将胡一菲和曾小贤冲得往下游漂了一段距离。 “不好,别慌,继续拉!”孟屿大声喊道,同时在岸边寻找更好的着力点,防止自己被拽入河中。 岸上的众人使出浑身解数,双脚死死地抵住地面,一步一步艰难地将胡一菲和曾小贤往回拉。胡一菲和曾小贤在水中也不断调整姿势,减少水流的阻力。 “1、2、3、加油啊!”吕子乔脸憋的通红。 在吕子乔充满力量的口号声中,众人齐心协力,再次发力。陈美嘉和林宛瑜尽管力气相对较小,但也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攥着麻绳,小脸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陆展博则将双脚稳稳地扎在地上,身体微微后仰,把全身的力气都使在拉麻绳上。 胡一菲在水中感觉到水流的阻力稍有减小,知道是岸上的伙伴们在拼命用力。她瞅准时机,双腿用力一蹬水底的石头,借助这股力量,猛地将曾小贤和落水者往岸边拽了一大截。 曾小贤也强忍着疲惫,用仅存的力气配合胡一菲,努力调整身体,让自己和落水者在水中的姿态更利于被拉上岸。 可就在大家以为胜利在望时,又一股湍急的暗流涌来,这股力量比之前更加强劲,麻绳被瞬间拉紧,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不堪重负。 “不行,不能放弃!”孟屿大喊道,他的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浅浅的痕迹,但他依旧死死地抓住麻绳,身体如同一座小山般稳稳地抵抗着水流的拉力。 吕子乔也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坚持住,就快成功了!一菲,小贤,你们再坚持一下!” 胡一菲在水中回应道:“放心,我们不会放弃的!”说着,她再次用脚寻找着力点,同时将曾小贤和落水者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尽可能减少水流对他们的冲击。 终于,在众人的不懈努力下,胡一菲、曾小贤和落水者一点点地靠近了岸边。当他们的身体触碰到岸边的土地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纷纷瘫倒在地上。 “终于……救上来了……”吕子乔喘着粗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曾小贤躺在地上大口喘气:“一,一菲。我。” “谁让你逞强的,你出事了。让我以后怎么办?”胡一菲红着眼眶。 “我,我只是想证明自己不,不懦弱。” “你这个傻瓜。”胡一菲扭过头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曾小贤刚想说什么,被打断了。 “谢,谢诸位啊。”落水者缓过来了劲。 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落水者。曾小贤看着他,虚弱地笑了笑:“没事就好,人救上来就好。” 落水者感激涕零,挣扎着站起身,又要向众人下跪,吕子乔赶紧上前扶住他:“别这样,别这样,大兄弟,你这一跪我们可受不起。” 落水者满是感激地说道:“要不是你们,我今天肯定被这河水冲走了。你们的救命之恩,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胡一菲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站起身说道:“报答就不用了,遇到这种情况,我们肯定不能见死不救。你没受伤?” 落水者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就是喝了几口水,没啥大碍。多亏了你们,尤其是这位兄弟,”他看向曾小贤,“要不是他毫不犹豫跳下来救我,我……” 曾小贤摆了摆手,不好意思地说:“别客气,换做谁都会这么做的。” 这时,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找了过来告知路已经通了。 听到工作人员说路已经通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吕子乔笑着说:“嘿,看来这场暴雨也算是给咱们的冒险画上了一个还算圆满的句号。” 孟屿点头道:“是啊,不仅路通了,人也救上来了,虽然过程惊险,但结果挺好。” 胡一菲看了看曾小贤,又看了看大家,说道:“那咱们就收拾一下,准备回去。今天这事儿,估计够咱们念叨好久了。” 胡一菲把曾小贤拉了起来:“还能走不?” “能。”曾小贤试图站起身子。 胡一菲扶着曾小贤:“别逞强了。” “兄弟,以后要小心点啊。”孟屿拍了拍落水者的肩膀:“我们就先走了,报答什么的都不用了。” 落水者连忙点头,眼中满是感激:“一定一定,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们。我会永远记住这份恩情的。” 此刻,雨势渐小。众人终于搭上了回民宿的车。 “本台消息,今天乌镇的雨是今年最大的一次暴雨。目前还没有任何伤亡情况,我们将持续为您报道。” 第78章 发烧 “曾小贤,情况怎么样?”在回去的车上胡一菲看着有些虚弱的曾小贤。 孟屿摸了摸曾小贤的额头,有点烫:“一菲姐,好像发烧了。” 曾小贤朝胡一菲比了一个大拇指。 “你别逞强了,一会到民宿我给你弄点药。”胡一菲把曾小贤的大拇指拍了下去。 与此同时,另一辆车。 “子乔,你怎么了?”陈美嘉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吕子乔。 吕子乔强打精神:“我没事儿啊。” 陈美嘉皱着眉头,一脸担忧:“你别骗我了,你脸色这么难看,肯定有事。是不是刚刚救人的时候着凉了?”说着,她伸手摸了摸吕子乔的额头,“呀,好烫,你发烧了!” 吕子乔还想嘴硬:“真没事,美嘉,我吕子乔身体好着呢,这点小感冒算什么。”但声音明显透着虚弱。 林宛瑜在前排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关切地说:“美嘉,别着急,先别急。等回了民宿,我们一起照顾子乔。子乔,你就别逞强了,生病了可不能硬撑着。” 陆展博也附和道:“是啊,子乔,身体不舒服就别硬扛,大家都在呢。” 吕子乔无奈地点点头:“好,刚刚救完人,又吹了一路的风,现在确实感觉有点难受。” 很快,众人到达了民宿。 “曾老师,你也发烧了?”吕子乔看着同样虚弱的曾小贤。 曾小贤惊讶的看着吕子乔;“子乔,你也!不愧是好兄弟,哈哈哈哈。” 胡一菲没好气地看着他俩:“都这时候了,还贫嘴呢。赶紧都回房休息,别在这儿耗着了。” 孟屿和陆展博一人扶一个回到了房间。 除了跳水的两个和吕子乔,其余人快速的洗完澡换完衣服。 “一菲,你没事儿?”女生房间内,陈美嘉看着胡一菲。 “我身体杠杠的,谁能跟那两个弱鸡一样。” “菲菲,泡个热水澡。暖和暖和,就怕万一。”林宛瑜打开浴缸放水。 “谢啦,宛瑜。” 另一边。 “子乔哥,贤哥。你们感觉怎么样?”孟屿烧了壶热水。 曾小贤和吕子乔正在擦身子:“难受,没想到我吕子乔一世英名竟然败在了小小发烧上。” “哎,曾老师。你怎么想的?直接跳河里?”吕子乔看向曾小贤。 曾小贤翻了个身子:“我能怎么想,当时人命关天,而且我可是爱情公寓的好男人。” “我去给你们弄点药去,展博哥,你照顾好。”孟屿出门找退烧药去了。 陆展博给二人倒了两杯水:“好。” “曾老师,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陆展博坐到床。 曾小贤微微一愣,虚弱地笑了笑:“展博,你可别拿我打趣了,我这就是本能反应,换做谁都会这么做的。” 吕子乔在一旁也跟着调侃:“嘿,展博,你这偶像可不靠谱,救人把自己弄发烧了。” 陆展博认真地说:“子乔,你可别这么说。曾老师这是勇敢,在那种危急情况下,毫不犹豫就跳下去救人,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我真挺佩服的。” “展博哥,你再夸他,他就要飘起来了。”孟屿这时回来了:“你们洗个澡然后喝药休息。” 曾小贤佯装生气地瞪了孟屿一眼:“小屿,你这话说得,我是那么容易骄傲的人吗?”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 “曾老师,别装逼了,洗澡去。”吕子乔拍了拍曾小贤。” 曾小贤白了吕子乔一眼,“行,我这就去洗,你也赶紧的。”说着便拿着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吕子乔也不耽搁,跟着进了另一个浴室。不一会儿,两个浴室里都传出了水流声。 “你饿不饿展博哥?”孟屿把药给他们抠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陆展博揉了揉肚子:“超饿。” “我们去吃饭了,要不要给你们捎点什么?”孟屿隔着门向二人问道。 曾小贤在浴室里大声回应:“给我带点清淡的粥,这会没什么胃口,就想喝点粥。” 吕子乔也跟着喊道:“我也要粥,再带点小咸菜,就那种开胃的,嘴里实在没味儿。” 孟屿应道:“行嘞,知道了。你们俩洗完澡就把药吃了,好好休息。” 二人来到了女生房间门前。 “一菲姐,宛瑜姐,美嘉姐。你们要吃饭吗?” 陈美嘉把门打开:“好啊,咱们去哪吃?” “外面看看呗,还有给两个病号捎点饭。” 林宛瑜微笑着说:“外面逛逛也好,说不定能发现一些特色小店,还能欣赏下乌镇夜晚的景色。” 胡一菲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走过来:“行,那就出去吃。不过得快点,顺便给那俩家伙带点热乎的回去。” 于是,众人走出民宿。雨后的乌镇夜晚,空气格外清新,街道两旁的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映照在青石板路上,别有一番韵味。 走着走着,他们发现了一家看起来人气很旺的小餐馆。餐馆里传出阵阵诱人的香味,让大家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 “就这家,看起来不错。”胡一菲提议道。 众人纷纷走进餐馆,找了个位置坐下。服务员热情地递上菜单,大家开始点菜。 孟屿对服务员说:“先给我们打包两份清淡的粥,一份里面加些山药和红枣,一份加瘦肉和青菜,再拿一小碟开胃的咸菜。” 陈美嘉则迫不及待地说:“我要一份乌镇特色的红烧羊肉,听说味道特别正宗。” 林宛瑜看了看菜单:“那我来一份清蒸白水鱼,再要一份清炒时蔬。” 胡一菲思索了一下:“我要一份笋干烧肉,再来一份番茄蛋汤。展博,你呢?” 陆展博笑着说:“我要一份梅干菜扣肉,再加一份米饭。” 点完菜后,大家一边等待上菜,一边欣赏着餐馆里的乌镇风情装饰。墙壁上挂着一些描绘乌镇水乡景色的水墨画,木质的桌椅也显得古朴典雅。 陈美嘉看着窗外的夜景,感慨道:“虽然今天发生了很多意外,但乌镇的夜晚还是这么美,真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再来。” 不多时,菜已经全部上来了。 众人开始享受美食。 “吃的好饱。”陆展博摸了摸肚子。 胡一菲看着大家吃差不多了:“走我们,里面两个家伙还饿着肚子。” 众人纷纷起身,孟屿去前台取来打包好的粥和咸菜。一行人带着给曾小贤和吕子乔的食物,匆匆返回民宿。 回到民宿,孟屿和陆展博先走进曾小贤和吕子乔的房间。此时,两人已经洗完澡,正躺在床上,脸色比之前好了一些,但仍透着一丝疲惫。 孟屿把粥和咸菜放在桌上,说:“贤哥、子乔哥,粥和咸菜带回来啦,还热乎着呢。” 曾小贤微微坐起,有气无力地说:“谢谢你们啊,小屿、展博,辛苦你们跑一趟。” 吕子乔也跟着说:“是啊,饿死我了,看到这粥感觉都更香了。” 陆展博笑着说:“别客气,你们快吃。这粥里给你们加了不同的配菜,营养又清淡,很适合现在吃。” 孟屿扶起曾小贤,把枕头垫高,让他靠得舒服些,然后递上一碗粥和咸菜。陆展博则同样照顾着吕子乔。 曾小贤喝了一口粥,粥里的山药和红枣软糯香甜,他露出满足的神情:“嗯,这粥真好喝,感觉舒服多了。” 吕子乔也大口吃着瘦肉青菜粥,就着咸菜,连连点头:“太对味了,这咸菜也很开胃。” 孟屿和陆展博看着两人吃得津津有味,心里也踏实了许多。这时,胡一菲、陈美嘉和林宛瑜也走进房间。 陈美嘉看着吕子乔,关切地问:“子乔,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吕子乔拍了拍胸口,逞强道:“放心,美嘉,我吕子乔马上就生龙活虎了。这粥一喝,感觉力气都回来了。” 胡一菲看着曾小贤,虽然嘴上还是不客气:“你这家伙,下次可别再这么莽撞了,要是真出了事,看我怎么收拾你。”但眼神里满是担忧和关切。 曾小贤嘿嘿一笑:“知道啦,一菲,下次我肯定注意。今天多亏大家,不然我和子乔可就遭殃了。” “别贫嘴了,吃完赶紧睡觉,我们明天休息一天。”胡一菲笑了笑:“我们回去休息了。” 孟屿伸了个懒腰:“能睡懒觉喽。” 曾小贤和吕子乔很快吃完了饭并且喝完了药:“这药是不是催眠啊,我怎么感觉我的大脑不受我的控制了。” “是啊,我感受不到我的大脑了…”吕子乔话音刚落。 药物的催眠作用开始生效,二人很快睡着了。 孟屿和陆展博简单收拾后,也躺在了床上。 孟屿打了个哈欠:“今天真累,这一觉肯定睡得香。” 陆展博应了一声:“嗯,明天可以睡个懒觉,想想就舒服。” 不一会儿,两人均匀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响起,整个民宿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仿佛被夜的温柔怀抱所环绕,大家都在期待着明天醒来后的崭新一天。 第二天清晨,阳光轻柔地透过窗户,洒在曾小贤的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睛,感觉脑袋清醒,身体也不再难受,烧似乎完全退了。他转头看向吕子乔,吕子乔还在熟睡,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神情。 曾小贤轻轻起床,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他精神一振。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乌镇清晨独特的气息。这时,吕子乔也被窗外的鸟鸣声唤醒。 “早啊,子乔。”曾小贤笑着打招呼。 吕子乔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回应:“早……哇,我感觉好多了,昨天那药还真管用。” 孟屿和陆展博被二人的说话声吵醒:“你们怎么样了?” “小屿,我们满血复活。”曾小贤夸张的比了比自己的肌肉。 “那就好。” 孟屿笑着提议:“既然你们俩都恢复了,听说民宿附近有个地方会演历史文化剧,咱们今天去看看怎么样?既能休息,又能感受乌镇的文化底蕴。” 吕子乔眼睛一亮,“历史文化剧?听起来就有意思,说不定还能看到古代的爱恨情仇,走走走。” 曾小贤也来了兴致,“好啊,我还没在乌镇看过这类表演呢,正好去见识见识。” 陆展博点头赞同:“这个安排不错,看剧也不会太累,很适合今天的状态。” 于是众人来到女生房间门口,曾小贤敲门喊道:“一菲、美嘉、宛瑜,快醒醒,有个超棒的计划,咱们今天去看历史文化剧。” 门很快打开,陈美嘉好奇地问:“历史文化剧?好玩吗?” 胡一菲揉了揉眼睛,“看剧倒不错,省得你们俩到处乱跑又累着。” 林宛瑜微笑着说:“听起来很有意思,能更深入了解乌镇的历史,我很期待。” 收拾妥当后,一行人朝着演出地点走去。一路上,大家讨论着可能会看到的剧情。陈美嘉兴奋地猜测:“会不会是那种英雄救美的故事,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 吕子乔调侃道:“美嘉,你就想着英雄救美,说不定是宏大的战争场面呢。”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表演场地。古色古香的建筑,木质的座椅摆放得整整齐齐,舞台上布置着精美的道具,充满了历史的韵味。 “这是什么?《孙悟空三打白娘子》?”胡一菲念出来牌子的名称。 陈美嘉大吃一惊:“这么劲爆!孙悟空为什么打白娘子,难道许仙同意吗?” “管他同不同意,听起来就很有看头,我们走。”吕子乔很感兴趣。 众人入座后,灯光骤然暗下,一阵激昂的锣鼓声响起,演出正式开始。 舞台上,孙悟空扛着金箍棒,火急火燎地冲出来,大喊:“白娘子,你把我的紧箍咒藏哪儿去了!” 白娘子一脸懵,撑着油纸伞,莲步轻移:“你这泼猴,莫要胡言乱语,我怎会拿你那劳什子紧箍咒!” 吕子乔笑得前仰后合:“这什么跟什么啊,紧箍咒和白娘子有啥关系!”陈美嘉也笑得捂住肚子:“太无厘头了,我倒要看看怎么发展。” 两人瞬间扭打起来,孙悟空挥舞金箍棒,白娘子就用法术召唤出一群大闸蟹,钳子乱夹,搅得孙悟空手忙脚乱。孙悟空气得哇哇大叫,变出一堆香蕉皮扔向白娘子,白娘子一个不慎,脚下一滑,差点摔个跟头。 第一打结束,孙悟空气喘吁吁,白娘子也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发髻。这时,许仙举着个大喇叭跑上台,大喊:“娘子,别怕,我来保护你!”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地上的香蕉皮滑倒,摔了个狗啃泥。 第二打,白娘子一咬牙,召唤出一条巨大的乌篷船,朝着孙悟空撞过去。孙悟空灵活地跳上跳下,一边躲避一边喊:“你这妖女,怎么还用上交通工具了!” 紧接着,他从耳朵里掏出一个巨型吹风机,对着乌篷船猛吹,船直接被吹得原地打转。 曾小贤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剧情,我算是服了,吹风机都上场了!”胡一菲也忍不住笑骂:“这脑洞开得,简直没边儿了。” 到了第三打,战况愈发离谱。土地公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上台,手里还拿着个遥控器,按了几下,舞台上突然喷出彩色烟雾,还响起了动感的迪斯科音乐。孙悟空和白娘子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不知所措,愣在原地。 就在这时,舞台上方降下一个巨大的火锅,里面咕噜咕噜煮着各种食材。土地公大声说:“别打啦,都别打啦,吃火锅啦!” 孙悟空和白娘子对视一眼,居然真的放下武器,坐到火锅旁,开始涮起菜来。 演出结束,全场观众哄堂大笑,掌声雷动。陆展博笑得直拍大腿:“这哪是历史文化剧,简直是搞笑大杂烩!”孟屿也笑着说:“但不得不说,看得真过瘾,太欢乐了。” 众人一边笑一边走出场地,陈美嘉还在回味:“这剧太好玩了,尤其是那个大火锅,我现在都觉得好笑。”吕子乔得意地说:“我就说,肯定超有意思,这种剧也就乌镇能看到。” “哎,下午也有,《蛇精拯救爷爷》,我们也来看。”孟屿指了指工作人员更换的牌子。 第79章 西栅景区 (wc,我才发现自己给关谷忘了,我真是个!!!大佬们就当关谷全程都在) “起床了。”曾小贤发出半死不活的声音。 吕子乔哼唧了两声:“几点了?” “昨晚我们疯了多久?”孟屿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 吕子乔也坐起来了:“不知道。” 陆展博还在睡觉,吕子乔踢了他两下屁股:“展博,太阳晒屁股了。” 陆展博悠悠转醒:“这么早叫我干嘛?” “还早,再睡一会月亮都要出来了。”曾小贤把窗帘拉开。 吕子乔有些受不了:“啊,好刺眼。” “昨晚我们好像喝了不少酒。”关谷神奇揉着脑袋也醒来了。 “今天什么安排?小屿。”吕子乔缓过来劲了。 孟屿看了看行程表:“我们今天去西栅,然后后天就该走了。” “这么快。”曾小贤很惊讶。 吕子乔伸了个懒腰:“快乐的时光都是短暂,我们要及时行乐。走,吃饭去。” 众人纷纷起身,简单收拾后便前往民宿餐厅。 在餐厅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乌镇特色早餐。蒸笼里冒着热气,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有小巧玲珑的生煎包,白白胖胖的糯米烧麦,还有香气四溢的桂花糖糕。 陈美嘉看着满桌的美食,眼睛放光:“这些看起来都好好吃,感觉今天的早餐超丰盛。” 说着,她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生煎包,轻轻咬上一口,汤汁瞬间流出,她眯着眼睛,一脸满足:“嗯,太好吃了,这汤汁鲜得眉毛都要掉了。” 关谷神奇看着眼前的食物,有些好奇地拿起一个糯米烧卖,咬了一口后,眼睛一亮:“这个烧卖里面的糯米软软糯糯,还有肉的香味,和日本的食物很不一样,但非常美味。” 曾小贤端起一碗豆浆,喝了一口,说道:“还是熟悉的味道,来乌镇这几天,每天早上都得喝一碗豆浆。” 吕子乔则夹起一块桂花糖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这糖糕也不错,甜而不腻,还有桂花的香味。” 大家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讨论着今天在西栅的计划。 陆展博说:“听说西栅有很多传统的手工艺品店,咱们可以去淘点纪念品。” 孟屿点头赞同:“对,还能去看看那些古老的建筑,感受下乌镇的历史底蕴。” 曾小贤补充道:“晚上的西栅夜景可不能错过,咱们找个好位置,好好欣赏欣赏。” 吃完早餐,一行人精神饱满地出发前往西栅。一进入景区,眼前的美景让大家不禁发出赞叹。 “感觉西栅比东栅要好看啊。”曾小贤开始拿着相机乱拍。 关谷神奇拿着画本观摩了一会:“两个都一样啊。” “哎,关谷。你是霓虹人,你当人看不出来了。”吕子乔调侃了一句。 陈美嘉拉着林宛瑜的手:“宛瑜,我们走。去逛手工艺品店去,咱们买好多好玩的去。” “你拉着宛瑜去,你俩别把人家店搬空。”吕子乔和陈美嘉斗嘴。 “要你管,我说不定还能发现许多稀世珍宝呢。” 陆展博和孟屿则是被一座古老的石桥吸引,陆展博看着桥身上岁月斑驳的痕迹,感慨道:“看见这样的痕迹,我想起来擎天柱身上也有同样的痕迹,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从” 胡一菲连忙打断:“找死啊,出来玩你还要说你那破故事。” 陆展博被胡一菲打断,撇了撇嘴,小声嘟囔:“我还没说完呢……”孟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等回去再给我们好好讲你的擎天柱故事,现在先好好欣赏西栅的美景。” 众人沿着河岸前行,岸边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随风轻拂,仿佛在与河水低语。脚下的青石板路被岁月打磨得光滑,每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远处,一座古色古香的戏台映入眼帘,飞檐斗拱,雕梁画栋,虽然此刻台上无人表演,但大家仍能想象出曾经这里热闹非凡的场景。 曾小贤眼睛一亮,举着相机冲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喊:“这个戏台太有感觉了,我得好好拍几张。” 他围着戏台转了好几圈,从不同角度拍摄。但是总觉得少点什么:“一菲,我给你和戏台合个影,这背景拍出来肯定超有艺术感。” 胡一菲无奈地笑了笑,配合着曾小贤摆起姿势。 拍完照,胡一菲嫌弃地说:“曾小贤,你可别把我拍得太丑,不然回去有你好看。”曾小贤连忙点头:“放心一菲,我这拍照技术,肯定把你拍得美美的。” 关谷神奇走到戏台前,仔细观察着上面的雕刻,嘴里还不时冒出几句日语的赞叹。 他拿出画笔,在画本上迅速勾勒出戏台的轮廓,一边画一边对大家说:“这戏台的建筑风格太独特了,融合了这么多精美的雕刻,每一处细节都值得记录。” 吕子乔凑到关谷身边,看着他的画本:“关谷,你这画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啊,等你画完了,送我一幅呗,我回去挂在房间里,肯定特有面子。” 关谷神奇笑着答应:“没问题,等我画好了就送给你。” 这时,陈美嘉和林宛瑜逛完手工艺品店回来了,两人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的纪念品。 陈美嘉兴奋地跑到大家面前展示:“你们看,我买了好多漂亮的小饰品,还有一些蓝印花布做的手帕,回去送给朋友她们肯定喜欢。” 林宛瑜也笑着说:“我挑了几块很有特色的印染布料,打算回去做几件衣服。” 孟屿看了看她们买的东西,说:“你们俩还真是战斗力十足,买了这么多。” 陆展博突然指着戏台旁边的一条小巷说:“你们看,那条小巷看起来好有意思,咱们进去逛逛。”大家都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便一起走进了小巷。 小巷里十分安静,两侧是古朴的民居,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偶尔有几户人家的门口摆放着一些鲜花,给这条小巷增添了几分生机。走着走着,他们发现了一家小小的茶馆,茶馆门口挂着一个招牌,上面写着“传统茶艺表演”。 关谷神奇眼睛一亮:“中国的茶艺我一直很感兴趣,咱们进去看看。”大家走进茶馆,里面摆放着几张木质的桌椅,墙上挂着几幅书法作品和水墨画,充满了浓浓的文化氛围。 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几杯当地的特色茶。不一会儿,茶艺师就端着茶具走了过来,开始为他们表演茶艺。只见茶艺师手法娴熟地洗茶、泡茶、奉茶,每一个动作都优雅流畅,让人赏心悦目。 大家静静地看着茶艺师的表演,不时发出赞叹声。陈美嘉接过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哇,这茶的味道好清香啊,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曾小贤也喝了一口茶,说:“没想到在这小巷子里还能发现这么好的地方,一边品茶,一边感受着乌镇的宁静,真是一种享受。” 喝完茶后,大家继续在小巷里漫步。他们又发现了一家小小的书店,书店里摆满了各种关于乌镇的书籍、画册和明信片。 孟屿在书架前挑选了几本关于乌镇历史文化的书,补充自己的书架。 从书店出来后,太阳已经渐渐西斜。曾小贤看了看时间,说:“差不多该找个地方看夜景了,听说西栅的夜景在不同的地方看有不同的感觉,咱们找个绝佳的位置。” 众人沿着河边一路寻找,最后在一座古桥旁找到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 此时,西栅的灯光已经开始陆续亮起。首先是岸边的红灯笼,一盏接着一盏,像一条红色的长龙蜿蜒在河岸。紧接着,一座座古桥也被灯光勾勒出轮廓,倒映在水中,如梦如幻。远处的白莲塔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庄严肃穆,塔身的灯光随着塔的轮廓层层向上,与天空中的星星相互呼应。 陈美嘉兴奋地拉着林宛瑜的手:“宛瑜,你看这夜景,简直太美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林宛瑜也感慨道:“是啊,这是我见过最美的夜景之一,感觉像一幅流动的画卷。” 吕子乔拿出手机,对着夜景不停地拍照:“这么美的夜景,我得多拍几张发朋友圈,让那些没见过的人羡慕羡慕。”关谷神奇则拿着画本和画笔,再次开始记录这美丽的瞬间,他的表情专注而认真,仿佛想要把这美好的一切都定格在画纸上。 胡一菲靠在桥栏上,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放松神情。孟屿和陆展博一边欣赏夜景,一边讨论着今天一天的所见所闻。 西栅的夜景如梦似幻,胡一菲靠在桥栏上,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江风轻轻撩动她的发丝,神情难得的放松与沉醉。 曾小贤悄悄举起相机,微微侧身,尽量不发出声响,镜头对准胡一菲,“咔嚓”一声,将这美好的瞬间定格。他嘴角上扬,看着照片里专注欣赏夜景的胡一菲,心里暗自得意。【回去就当成壁纸,哈哈哈】 “曾老师,你鬼鬼祟祟在干嘛呢?”吕子乔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一脸好奇地盯着曾小贤的相机。 曾小贤被吓了一跳,连忙把相机藏到身后,“没……没干嘛,就随便拍拍照。”吕子乔哪肯罢休,伸手就要去抢,“快给我看看,肯定有猫腻。”两人你争我抢间,相机屏幕上胡一菲的照片不小心露了出来。 “哟,拍一菲呢,拍得还挺好看啊。”吕子乔笑着调侃。这动静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陈美嘉和林宛瑜也凑了过来。“让我看看,让我看看。”陈美嘉一把夺过手机,看着照片里的胡一菲,不禁赞叹,“哇,一菲姐这张照片好有感觉,曾老师,没想到你拍照技术还不错嘛。” 胡一菲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到大家正围着曾小贤的相机议论纷纷,疑惑地走过去。“你们在看什么呢?”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曾小贤尴尬地挠挠头,把相机递给胡一菲,“一菲,我……我刚才看你欣赏夜景的样子挺好看,就拍了一张,你要是不喜欢,我马上删了。” 胡一菲接过手机,看着照片里的自己,微微一愣,随后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算了,拍都拍了,留着。”说完把手机还给曾小贤,转身继续欣赏夜景,只是脸上多了一抹红晕。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色渐深,大家都有些疲惫了。孟屿看了看时间,说:“差不多该回民宿了,明天还要收拾行李呢。”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带着满满的回忆和些许的不舍,踏上了回民宿的路。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分享着今天在西栅的点点滴滴。陈美嘉和林宛瑜讨论着买的纪念品,陆展博和孟屿交流着对乌镇建筑的看法,关谷神奇则时不时拿出画本,和曾小贤、吕子乔分享他画的西栅美景。 回到民宿,大家各自回房。曾小贤躺在床上,看着相机里胡一菲的照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今天的乌镇之行,不仅看到了美丽的风景,还留下了这么多美好的回忆,想着想着,便带着微笑进入了梦乡 。 第80章 回家 曾小贤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梦里全是在西栅游玩的欢乐场景,还有胡一菲看到照片时那抹淡淡的红晕。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 他迅速起身洗漱,走出房间,发现吕子乔正坐在院子里,对着手机唉声叹气。 j曾小贤好奇地走过去,“子乔,一大早的,怎么了这是?”吕子乔把手机屏幕转向曾小贤,一脸懊恼地说:“你看看,我昨晚发的西栅夜景朋友圈,点赞的人居然还没你多,不行,我得再发一条。” 曾小贤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呀,就别和我比了,赶紧收拾东西,今天得把行李都整理好,明天咱们就得返程了。” 这时,陈美嘉和林宛瑜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两人手里还拿着昨天买的纪念品,兴奋地讨论着回去后要怎么把这些宝贝分给公寓的伙伴们。 陆展博和孟屿也来到院子里,陆展博手里捧着几本关于乌镇历史文化的书,对孟屿说:“这次来乌镇,光忙着玩了,这些书我还没好好看呢,今晚得好好研究研究。” 孟屿点点头,“是啊,乌镇的历史底蕴深厚,值得我们深入了解。” 关谷神奇拿着画本走了过来,他已经把昨晚画的西栅夜景完成上色,色彩斑斓的画面将西栅的美展现得淋漓尽致。“大家快来看,我完成了这幅画。”众人围过去,纷纷夸赞关谷神奇的画技。 “关谷,你这画得也太逼真了,简直和昨晚看到的一模一样。”陈美嘉赞叹道。 “这画我得好好保存,以后看到它就能想起咱们这次乌镇之行。”吕子乔说道。 胡一菲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看着热闹的众人,笑着说:“都别聊了,赶紧收拾行李,一会儿吃了早餐,上午把行李都收拾好,下午咱们再去乌镇的老街逛逛,买些特产带回去。” 大家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曾小贤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把相机里的照片备份到电脑上,还特意创建了一个名为“乌镇美好时光”的文件夹。他一张张浏览着照片,从东栅的古朴街巷到西栅的璀璨夜景,每一张都承载着独特的回忆。 当他看到给胡一菲拍的所有照片时,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屏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犹豫片刻后,他决定回去把里面的照片洗印出来,打算夹在自己的笔记本里。 接着,他把相机、充电器等物品整齐地放进了相机包,又将衣物一件件折叠好,放进了行李箱。 陈美嘉和林宛瑜在房间里忙得不亦乐乎。陈美嘉把大大小小的纪念品摆满了一床,正一件一件地仔细端详。 她拿起一个小巧的木雕摆件,眼睛一亮,“这个小木雕很适合放在咱们公寓的客厅,肯定很吸睛。” 林宛瑜则在一旁有条不紊地整理着衣物,将染布精心折叠起来,放进箱子最上层,还贴心地在周围塞了些柔软的衣物,防止压皱。 吕子乔那边则是另一番景象。他把衣服随意地扔进箱子,刚准备合上,突然想起自己买的那艘木雕小帆船,那是他打算摆在自己房间的。 他连忙拿起小帆船,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又找出一个旧毛巾,把它裹得严严实实,嘴里念叨着:“可不能弄坏了,这以后可是我的谈资。”接着,他又在房间里四处翻找,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东西,结果发现床底下还藏着一个空的零食袋,他尴尬地笑了笑,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陆展博坐在桌前,认真地把关于乌镇历史文化的书籍一本本码好,放进专门的背包里。他还在旁边放了几本笔记本和几支笔,想着回去后可以随时记录下自己的感悟和想法。 他拿起一本《乌镇史话》,轻轻翻开,里面的文字仿佛又将他带回了那些古老的建筑和悠长的街巷,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孟屿不慌不忙地收拾着行李,他把衣物分类整理,将厚重的外套放在下面,轻便的衣物放在上面。 他还把在乌镇收集的一些小物件,门票、明信片等,整齐地放进一个小盒子里,打算回去后做一个旅行纪念册。收拾完衣物,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房间,确保没有落下任何东西。 关谷神奇把画本和画笔仔细地放进一个特制的画筒里,又将编织的竹篮轻轻放进箱子。他看着箱子里的这些东西,心中满是感慨。这些不仅是他旅行的收获,更是他对乌镇美好记忆的承载。 他又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下了一些对这次旅行的感悟,然后把它放进了画本里。 收拾完行李,众人来到院子里集合。胡一菲检查了一下大家的行李,确认无误后说:“行,都收拾好了,咱们出发去老街。” 一行人来到乌镇的老街,这里热闹非凡,各种特色小吃和手工艺品琳琅满目。街道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招牌随风摇曳,散发着浓郁的烟火气息。 他们首先走进一家卖姑嫂饼的店,店里弥漫着香甜的气息。 老板热情地迎上来,向他们介绍姑嫂饼的特色和制作工艺。陈美嘉拿起一块姑嫂饼,轻轻咬了一口,脸上立刻露出满足的笑容:“哇,这个饼还是这个味道,口感好细腻,我们多买几盒带回去。” 于是,大家纷纷挑选了自己喜欢的口味,一下子买了十几盒。 接着,他们来到一家茶馆。茶馆里茶香四溢,墙上挂着一幅幅水墨画,营造出宁静优雅的氛围。 曾小贤对茶叶颇有研究,他仔细地品鉴着各种茶叶,最后挑选了上等的杭白菊。他还特意选了一个精致的青花瓷茶壶,壶身上绘着淡雅的江南水乡图案。他笑着说:“这个茶壶泡茶正好,回去后我就可以一边品茶,一边回忆在乌镇的日子。” 在老街的尽头,他们发现了一家手工制作的明信片店。店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明信片,每一张都印着乌镇的美景和特色建筑。 大家被这些精美的明信片吸引,纷纷挑选起来。陆展博拿起一张印有昭明书院的明信片,他在上面写道:“亲爱的爸妈,这次乌镇之行让我领略到了不一样的文化魅力,希望你们也能感受到这里的美好。” 陈美嘉则挑选了一张带有西栅夜景的明信片,写道:“等回到公寓,一定要把乌镇的趣事都讲给大家听。”大家写好明信片后,一起投进了路边的邮筒,希望这些承载着祝福的明信片能早日送到亲朋好友手中。 不知不觉,太阳渐渐西斜,天边泛起了绚丽的晚霞。大家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到民宿。晚餐时,民宿老板为他们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当地美食,大家围坐在一起,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分享着今天的经历和感受。 吕子乔举起酒杯,感慨地说:“这次乌镇之行,真的太难忘了,虽然明天就要离开了,但这些美好的回忆我会永远铭记。” 陈美嘉也举起酒杯,眼中闪烁着泪光:“是啊,这里的一切都让我舍不得走,希望以后我们还能一起出来旅行。” 胡一菲笑着说:“别这么伤感,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次旅行大家都玩得很开心,这就足够了。” 饭后,大家来到院子里。夜空中繁星点点,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孟屿从老板那里拿来一个吉他,轻轻弹唱起一首舒缓的歌曲,大家围坐在一起,静静地聆听着。 孟屿轻轻拨弄着吉他,唱起了一首悠扬的民谣。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歌声仿佛带着大家再次回到了乌镇那宁静的水乡。 “乌镇的水呀,缓缓流,古老的桥呀,岁月留……”孟屿的歌声回荡在爱情公寓的大厅里,众人都静静地聆听着,沉浸在那美好的回忆中。 曾小贤靠在沙发上,微微闭着眼睛,嘴角带着一抹微笑。他仿佛又看到了西栅的璀璨夜景,胡一菲站在古桥边,那美丽的身影在灯光下格外动人。 陈美嘉双手托着下巴,眼中闪烁着泪光。她想起了在乌镇老街买的那些纪念品,还有和大家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 林宛瑜轻轻点头,跟着节奏微微晃动着身体。她回忆起在乌镇的蓝印花布店,自己认真挑选染布的场景。 吕子乔放下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专注地听着孟屿的歌声。他想起了在乌镇的茶馆里,和大家一起品尝茶香的惬意。 关谷神奇则拿着画本,快速地勾勒着此刻的场景。他要把这美好的瞬间永远记录下来,成为他们乌镇之行的又一个珍贵回忆。 陆展博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想起了在昭明书院里看到的那些古老书籍,还有自己对未来的憧憬。 胡一菲静静地坐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她忽然想起来了曾小贤跳水救人的场面,不禁轻轻叹一口气。 胡一菲轻轻叹一口气,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瞬间。 那一幕,让胡一菲对曾小贤有了新的认识。在她眼中,曾小贤平日里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想到关键时刻竟如此勇敢。此刻听着孟屿的民谣,那画面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她不禁在心中默默对曾小贤多了几分敬佩与好感。 孟屿的歌声还在继续,“石板的路呀,故事有,我们的脚步,未曾休……”这歌词仿佛也在诉说着他们在乌镇的点点滴滴,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每一段经历都成为了珍贵的回忆。 一曲终了,众人都还沉浸在歌声营造的氛围中,许久,才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小屿,你这歌唱得绝了,感觉把乌镇的魂都唱出来了。”吕子乔率先打破沉默,大声称赞道。 “是啊,小屿,你这一唱,我感觉心都还留在乌镇了。”陈美嘉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笑着说道。 孟屿笑着放下吉他,“大家喜欢就好。” 曾小贤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感慨道:“这次乌镇之行,真的发生了好多事,每一件都让人难忘。” “没错,特别是曾老师跳水救人那一幕,简直帅呆了!”陆展博兴奋地说道,眼神中满是对曾小贤的钦佩。 曾小贤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嗨,那不是情况紧急嘛,换做你们,肯定也会这么做的。” 胡一菲看着曾小贤,嘴角微微上扬,“算你小子有点勇气,不过下次可别再这么莽撞了,万一出了事怎么办。”虽然语气带着责备,但眼神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关心。 关谷神奇举起画本,展示他刚刚勾勒的草图,“我把这一刻画下来了,以后看到,就能想起今晚的美好。”画中,大家围坐在一起,孟屿抱着吉他,脸上带着专注的神情,而每个人的表情都生动地展现出对歌声的陶醉。 林宛瑜看着画,眼中满是欣赏,“关谷,你画得真好,这真的会成为我们很珍贵的回忆。” “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去休息,明天还要赶飞机。”胡一菲看了眼手表。 众人听胡一菲这么一说,纷纷点头,意识到美好的一天即将结束,明天就要踏上返程之路。 “回家喽!” 第81章 高雅艺术进社区 酒内,陆展博正在拿着笔记本工作,孟屿和陈美嘉在聊天。 “对了,小屿。你看到关谷了吗?他竟然敢放我鸽子。”陈美嘉询问道。 陆展博听到了:“我知道,他拉着曾老师去看我姐的话剧去了。” “话剧,什么话剧?”孟屿很好奇:“我也有个话剧想表演。” 陈美嘉来了兴趣:“看不出来啊,你想表演什么话剧?” “历史文化剧。” “好。”陈美嘉又没了兴趣:“一菲什么时候演话剧了?她演什么,《三打白娘子》?” 陆展博抬起头:“不是,是为了这次高雅艺术进社区,是一种互动剧,回头你们自己问她。” “美嘉姐,关谷怎么放你鸽子了?” “我们下午约了一个人体模特见面的。” 陆展博来了兴趣:“人体模特?” “怎么,你想当啊?”陈美嘉问道:“想什么呢?是个男的。” “关谷不是画漫画的?怎么需要模特了?”孟屿喝了一口饮料。 陈美嘉吐槽道:“估计也是为了这次高雅艺术活动进社区,他上次自己找的。妈呀,整个一巴黎圣母院敲钟的。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帮他约了一个。” “他们是不是要开演了?” 陆展博看了一眼手表:“对啊。” “那我赶紧去,小屿陪我。”陈美嘉拉着孟屿走了。 两人正好碰见门口的曾小贤:“曾老师。” “你们怎么来了?也是来看传说中的互动剧?”曾小贤很是惊讶。 陈美嘉迫不及待:“差不多,我们快进去!” “人怎么这么少?”三人进到里面,曾小贤看着冷清的场子吐槽道。 关谷神奇看见了三人,向三人挥挥手:“你们怎么也来了,这里。” “这第一排……离舞台这么近,演员放个屁我都能闻到。”曾小贤坐到关谷神奇旁边。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互动剧。很另类的!” “一菲演哪一出?” “《华尔街之死》” 曾小贤想了想:“小屿,华尔街是谁。” 众人汗颜。 话剧渐渐开始。 4个男生走上舞台。 男生甲出列:“我是,次贷……风险!” “咚。”一个老头敲了一声锣,把曾小贤和孟屿吓一跳。 男生乙出列:“我是股票,崩盘!” “咚。”两人又被吓一跳。 男生丙:“我是银行,坏账!” “咚。” 男生丁:“我是次贷,呸。我是消费呆滞!” 场下众人鼓掌。 曾小贤向孟屿吐槽:“这都什么啊,华尔街没死我就要先死了。” “哎,贤哥。起码是一菲姐演的,我们作为朋友要鼓励她。” “好,我尝试尝试。” “咚。” “这就是投机者的嘴脸。”男生甲拿着镜子照着曾小贤的脸。 关谷神奇很羡慕:“曾老师,你被互动了!” 这时,胡一菲跳了出来。一副包租婆打扮,她依次点明众人的身份。 “我是你们的母亲,金融危机!” “咚咚咚。”疯狂敲锣。 三个小时后,话剧结束了。 所有演员手拉手谢幕,台下的掌声稀稀拉拉。 “斯国一,太厉害了一菲姐。”众人鼓掌声音非常大。 一个胡一菲的粉丝上台送花,众人趁其不备拿了4朵。 “我实在想不到次贷风险才是真正的凶手,不过股票崩盘和银行坏账没走在一起真是蛮可惜的。”关谷神奇率先送给胡一菲。 孟屿也把花送给胡一菲:“是啊,消费呆滞死的时候真惨。” “我会认真考虑你们的意见。”胡一菲很高兴。 曾小贤也把花送给胡一菲:“一菲,虽然刚开始我觉得不好看。但是你的演技成功挽留了我,再接再厉。” 胡一菲直接给曾小贤来了一个拥抱,随后又给其他三个人拥抱。 胡一菲这一连串的拥抱,让大家都有些受宠若惊。陈美嘉开心地回抱胡一菲,“哇,一菲,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这么热情呢,感觉你今天特别不一样。” 胡一菲松开陈美嘉,笑着说:“今天你们能来支持我,还这么认真地看我的话剧,给我提意见,我当然开心啦。平时我可能是有点凶,你们别往心里去啊。 “今天我请客,我们吃饭去。”胡一菲拉着众人吃饭。 “万岁!” 深夜,陆展博睡不着在房间里来回走动,魂不守舍。他看了一眼表,然后开始敲胡一菲的房门。 “姐,姐!” 胡一菲穿着睡衣打着哈欠走了出来:“要死啊?” “老姐,你为什么这么淡定?这种时候怎么还能睡的着?” 胡一菲有些迷糊:“哦,现在几点?” “12点了!” “12点?我不应该睡觉难道还应该在边疆站岗放哨?看到敌人进犯,就点燃烽火台?” “你醒醒听我说话好不好?!” “好。”胡一菲开始打呼噜。 陆展博看着她这个样子有些不知道怎么办,连忙拍孟屿的门。 “小屿,小屿!” “怎,怎么了?”孟屿连忙打开门。 陆展博却有些懵:“你怎么还没睡觉?” “刚看完书,顺便喝口水。”孟屿出来了,看见了站那睡觉的胡一菲:“这是?” “哎呀,kukukukiki。”陆展博模仿变形金刚变身的声音。 胡一菲立马一激灵:“你存心的是?” “嗨,一菲姐。”孟屿打了一个招呼。 “看,小屿都被你吵醒了。” 陆展博摆摆手:“这都不重要,都12点了。宛瑜还没回来,你们不紧张吗?” “啊,哦?”胡一菲没有放在心上,前往厨房倒水。 “一菲姐,给我也来一杯。” “好。” 陆展博跟在胡一菲屁股后面:“宛瑜还没回来,而且她手机还关机了!” “哎呀,展博哥。或许是宛瑜姐加班去了呢?” “可是,今天是星期六啊,而且已经打电话问过了!” “那或许在酒打零工?” “没有,我也去看过了。小屿,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找她?” 孟屿想了想。 胡一菲端着水过来:“好主意,不过你自己去。我刚才梦到我的话剧在全国巡演,艺谋在下面热泪盈眶的叫好。” “老姐,春秋大梦等死了还可以做。宛瑜很有可能碰见了坏人!”陆展博很担心。 胡一菲敲了下陆展博的头:“老弟,你以为这里是罪恶都市啊?我也经常后半夜回家,为什么我没有危险?” “那是因为坏人也怕碰见你。”陆展博小声嘟囔。 “嘿,你嘴皮子又痒了?” “你是空手道黑带,宛瑜不是。”陆展博连忙改口。 胡一菲开始了她的猜想:“哎呀,万一是这样呢?” 陆展博一直在顶她。 胡一菲快要被他逼死了。 孟屿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还在焦虑的陆展博:“……要不这样,我也有个主意。你先别瞎想,坐下来喝杯热茶。说不定过一会儿宛瑜就推门而入了,然后大家一起松口气。世界就安心了。” 陆展博一脸疑惑:“什么?就这么简单?” 孟屿耐心解释:“我的意思是先冷静下来,别自己吓自己。很多时候事情没那么糟糕。” 陆展博还是不依不饶:“不行,我心里一直慌慌的。我刚刚用星座运势算了算,你猜怎么着——我和宛瑜今天的运势都是大凶。” 孟屿哭笑不得:“大凶?这能说明什么?星座运势你也信?” 陆展博煞有其事地说:“大凶就意味着有灾祸啊,我和宛瑜关系这么好,说不定她的灾祸和我有关,我这一天都心神不宁的。” 孟屿忍不住吐槽:“你呀,读了那么多书,怎么还信这些。你怎么不从心理学角度分析分析,是不是你自己想太多了。” 陆展博愁眉苦脸:“宛瑜这么晚还没回来,你真不觉得奇怪吗?” 孟屿只好顺着他的思路说:“凡是看起来让人不安的事,往往都有很平常的原因。” “比如说?” “比如说宛瑜突然想去做个美甲,排队的人有点多,她就一直在那儿等着。做完之后又碰到了以前的老同学,两人聊得热火朝天,都忘了时间。等她反应过来,就急匆匆往回赶了。” 陆展博又开始往坏处想:“然后她在美甲店过敏了,指甲发炎,老同学又不靠谱,把她扔在半路上,她手机又没电了,回不来了。” 孟屿一脸无语:“做个美甲怎么会过敏到指甲发炎这么严重?” 陆展博激动地比划着:“我是说万一那家店的甲油有问题,或者她今天运气特别差,老同学也正好有事,顾不上她。也可能,那个美甲师是个坏人,故意用劣质甲油坑她。” 孟屿惊讶地说:“你是说——宛瑜做个美甲,不仅过敏发炎,还被老同学抛弃,还碰到个坏美甲师?” “这只是我的猜测,说不定还有更坏的情况……”陆展博越说越紧张。 孟屿摆摆手:“行了行了,没有过敏,没有不靠谱的老同学,也没有坏美甲师。宛瑜就是逛街逛累了,找了个安静的书店待着,沉浸在书里忘了时间,行了。” 陆展博还是不罢休:“可是就算在书店待着,现在也该回来了,为什么还没到家呢。” 孟屿提高音量:“噢,你就是认定她出事了是,你再这么想,我也要被你逼疯了。” 这时,门铃响了。 第82章 阿泰 “谢天谢地,千金终于回来了,我可以去睡觉了。”胡一菲松了一口气。 陆展博连忙开门:“宛瑜。”然后又失落:“美嘉啊。” “差别这么大啊!”陈美嘉不开心。 陆展博连忙解释:“不是这个意思,美嘉。你见到宛瑜了没有?她还没回来。” “我来就是说这个事情,刚才我在楼下大堂看到了她。” 胡一菲闻言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她会回来的,你瞎担心。” “可是我看到有个男人在调戏她!”陈美嘉语出惊人。 “什么?!” 陈美嘉讲述了她遇到的场景。 “这,这!小屿,走!”陆展博很生气。 很快,三人来到大堂。 陆展博拿着扫帚:“人呢?” “刚才还在这呢?”陈美嘉也有些懵圈。 “宛瑜姐应该不会。”孟屿不敢想象下去。 这时陆展博的手机响了:“喂,姐。宛瑜回来了,什么?!哭了。我们马上过去,好!” 陆展博朝二人急忙说道:“该死,宛瑜好像真的被非礼了。” 三人急忙跑回房间:“姐,宛瑜呢?” “她去卫生间了,刚一进来就含着泪跑到了厕所。” 陆展博想要直接找林宛瑜:“让我找她聊聊。” “可是一般女孩子碰见这种事情都会很羞耻。”陈美嘉阻止了他。 胡一菲选择让自己来:“放心,我来帮宛瑜劝说。” 陆展博开始怨自己:“要是我早点,说不定宛瑜……” “展博哥,别这么想,万一事情有反转呢?”孟屿看着陆展博这样心里也不是滋味,毕竟他也猜不准是不是宛瑜姐真的被非礼了。 这时,门铃响了。胡一菲把门打开,是一个陌生男人:“请问,林宛瑜在这吗?” 胡一菲随口回答:“她在呢,请进。” 陈美嘉这时发现了男人就是调戏林宛瑜的那个:“小屿,展博。就是他,就是他调戏的宛瑜。” “你确定吗?”陆展博很生气。 “我非常确定。” 孟屿和陆展博一对视,相互点点头。 二人上去,直接一人一拳把那个男人撩倒,那个男人睡的很安详。 这时林宛瑜从厕所出来:【当时周围的空气很安静,时间好像凝固了,我几乎能听见每个人的心声】 林宛瑜走到胡一菲面前,她嘴巴张的很大:【天呐,我弟弟竟然出手打人了,我们家族有男人了哈哈哈哈。】 又走到陈美嘉面前:【虽然这个男人倒下去很帅,但是似乎凶狠的小屿更帅,更年轻!】 陆展博痛苦的出拳:【啊,我的手好痛。】 孟屿则是凶狠的出拳:【敢欺负我家人,我让你死!】 “住手!”林宛瑜大声叫喊,打破了凝固的时间。 陌生男子被打倒沙发上。 林宛瑜问向孟屿和陆展博:“你们干嘛打他?” “他调戏你!”孟屿愤愤不平。 “什么啊,他叫阿泰,是我的初中同学。” 众人大吃一惊:“初中同学?!” 事情是这样的,林宛瑜向众人从头到尾解释了缘由,包括她哭的原因。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不对都怪他们说你遇见色狼。”胡一菲抱着林宛瑜安慰道。 林宛瑜更委屈了:“他怎么会是色狼,很帅气又很体贴,之前很多女孩子都崇拜他的。” “好,是我们冲动了。对不起啊,我们。”孟屿和陆展博低下了头。 林宛瑜指了指沙发:“跟他说,他怎么样了?” “好像晕过去了,要不要打120?”陈美嘉探了探鼻息。 胡一菲看了看:“没事儿,小屿和展博恰好打中了他的攒竹穴。” “你们两个太冲动了。” “我们” 次日,胡一菲决定今天远离大家,专心创作自己的剧本。 上午,阿泰终于睡醒了。 阿泰悠悠转醒,揉了揉脑袋,迷迷糊糊地看着周围关切的目光,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嘶……我这是……怎么了?” 陆展博一脸愧疚地凑上前,“阿泰,实在对不住啊!昨天我们以为你欺负宛瑜,一时冲动就动手了,没想到把你打晕了。你感觉咋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阿泰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了昨晚的事,苦笑着说:“哎呀,没事没事,就是头有点晕。你们这下手,还真够狠的。不过我也理解,换做我,看到宛瑜那样,估计也得动手。” 林宛瑜走上前,有些心疼地说:“阿泰,真不好意思啊,都怪我没跟他们说清楚,才闹了这么大的误会。你要不先去医院检查一下?” 阿泰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这身体硬朗着呢,休息休息就好。就是没想到,多年不见,和你们的见面居然这么‘特别’。” 孟屿也在一旁说道:“阿泰哥,昨天是我们鲁莽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 阿泰笑着说:“计较什么呀,大家不打不相识嘛。经过这事儿,咱们以后不就更熟了。” 陈美嘉在一旁捂嘴笑道:“这可真是个让人难忘的见面方式,以后回想起来,估计都得笑出声。” “两位兄台,从你们打我这两拳是可以看出二位是练过的,不知道是哪个门派?”阿泰突然抱拳。 陆展博得意:“我练的是天马流星拳。” “我略懂一些八极拳。”孟屿挠挠头。 阿泰对孟屿来了兴趣:“不知这位兄台八极拳练到什么境界了,在下想与你切磋一番。” “这。”孟屿犯难了。 陆展博见状,拍了拍孟屿的肩膀,说道:“小屿,别犹豫啦!阿泰既然有兴致,你就陪他过过招,大家都是朋友,点到为止嘛,也让我们看看你的厉害。” 陈美嘉两眼发光:“是啊是啊,小屿,就切磋一下,肯定很精彩。” 孟屿无奈,只得点头应下:“行,阿泰哥,那我就献丑了。但要是有冒犯之处,你多担待。” 阿泰一听,活动了下脖子,双脚分开,摆出自由搏击的经典姿势,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孟屿兄弟,尽管放马过来!” 孟屿深吸一口气,率先发难,一个箭步欺身而上,一记顶肘直奔阿泰胸口。阿泰反应极快,身体微微一侧,轻松避开,同时手臂如鞭,一记迅猛的直拳朝孟屿面门攻去。孟屿连忙后仰,头堪堪躲过这一击,紧接着以缠丝手试图抓住阿泰的手臂,想要将其摔倒。 阿泰哪肯就范,借着孟屿拉扯的力道,顺势一个转身,抬腿就是一记高扫踢。孟屿见状,迅速下蹲,躲开这凌厉的一腿,同时以搓步近身,紧接着一记劈挂掌,如刀般斩向阿泰的肋部。阿泰察觉到攻击,急忙收腹,向后跳开一步,拉开距离。 两人再次对峙,眼神中都充满了对彼此的欣赏与警惕。孟屿率先打破僵局,又是一记“崩拳”,拳风呼呼作响。阿泰不闪不避,直接用小臂格挡,然后趁孟屿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快速打出一套组合拳。孟屿连忙用双臂护住头部和上身,不断后退卸力。 陆展博、陈美嘉和林宛瑜在一旁看得紧张万分。陆展博忍不住喊道:“孟屿,加油啊!”陈美嘉双手捂住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人,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林宛瑜则紧紧攥着衣角,一脸担忧地说道:“你们小心点呀!” 几个回合下来,孟屿和阿泰都微微有些喘息。阿泰突然笑了起来,主动收势:“孟屿兄弟,厉害啊!八极拳刚猛凌厉,近身短打威力惊人,我这自由搏击差点都招架不住了。” 孟屿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笑着回应:“阿泰哥,你的自由搏击更是迅猛刚劲,攻击节奏把握得恰到好处,我也是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应对。” “好,我们就此打住。”阿泰擦了擦头上的汗:“这位美女是?”阿泰看着陈美嘉。 陈美嘉高兴的介绍自己:“我叫陈美嘉,是宛瑜的朋友,住在隔壁的。” “非常,荣幸,认识你。”阿泰伸出手握住陈美嘉的手。 陈美嘉松开后有些古怪:“我去把宛瑜叫来。” 林宛瑜快速的跑下楼:“阿泰,你没事了?” “我一睁眼就能看到这么漂亮的美女,我宁愿再挨一拳。”阿泰开始搭讪。 林宛瑜却听不懂弦外之音“哈哈哈哈,阿泰,你嘴真甜。” “我们回避。”孟屿,陆展博和陈美嘉来到了3602。 “谢天谢地,不过小屿。你在哪学的八极拳?”陆展博长舒一口气。 “之前福利院有一个老师会,我跟他学的。” “原来如此。” 陈美嘉这时突然说道:“他简直是藏在羊皮底下的狼!” “啊?” 两人懵逼。 陈美嘉先骂了10分钟,然后停了下来。 “到底怎么了?美嘉,你骂了他10分钟。”陆展博松开了捂着耳朵的手:“你起码跟我们一个理由。” 陈美嘉眼神很犀利:“我有种直觉,他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直觉不是理由。” “是理由,否则怎么证明我有感觉!”陈美嘉反驳。 陆展博问道:“好,美嘉。你慢慢说,你是什么时候有第一次这样的直觉?” “是第一个理由,不是直觉!” “好好好,理由直觉有区别吗?”陆展博被绕糊涂了。 “我就说没区别,是你说有区别。刚才是谁说的直觉不是理由的?” 孟屿笑了笑:“好了,美嘉姐你继续讲。你觉得阿泰是坏人,有证据吗?” “有,他说非常荣幸认识你。” “所以呢?”陆展博还是不明白 孟屿摇摇头:“我也不明白。” “非常荣幸认识你这样说难道不应该吗?难道我要说,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陆展博想了想。 “哈哈哈哈。”孟屿被陆展博逗笑了:“是不是这句话的停顿有问题?” 陈美嘉眼前一亮:“你怎么知道?” “之前子乔哥教过我如何分辨江湖人士。” “怪不得,但是小屿,那叫重音!” “我还是不明白。”陆展博想不过来。 陈美嘉很着急:“你难道还不明白?” “我难道应该明白?”陆展博学着她的样子捶沙发。 “宛瑜有危险,我们需要救她!”陈美嘉不想跟陆展博多说废话。 陆展博还是觉得阿泰是正常人:“我不相信,而且小屿才跟他打的有来有回。我过去不是被人家一拳撂倒?” “展博哥,我其实留手了。自从一菲姐知道我会一点功夫就跟我切磋,我好惨。” “那也就是说,你确实惨。” “这样,让展博打电话问问从侧面告诉下宛瑜。” “好。” “我先来。”孟屿拿过座机。“我该扮成啥身份呢?”电话拨通,孟屿瞬间来了精神,刻意压着嗓子,瓮声瓮气像个沧桑大叔,“喂,您好啊。请问是林宛瑜小姐吗?”“我……我是社区治安管理处的。对嘞,不是啥骗子哈,正儿八经的工作人员。 我主要是想跟您了解下情况,最近社区里有个情况您得注意下。”孟屿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您这儿是不是有个叫阿泰的人?别看这人外表看着还行,实际上在我们治安管理处可是有备案的。 他老是在社区周边徘徊,有不少居民反映,他行为鬼鬼祟祟,很可能有不良企图,您可千万别跟他独处,注意自身安全呐。嘿嘿嘿——” 说着说着,孟屿突然变回正常声音,尴尬地说,“嗨,宛瑜,是我孟屿。”“没,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哎呀,行,你要是觉得没事那就算了。嗯,好,你自己小心点,拜拜。”孟屿放下手机,神情无奈。 “我来,我来。”陆展博一把抢过座机,嘴里念叨着:“这次我可得想出个靠谱点的身份。”电话接通,他猛地把声音压得又粗又沉,像老旧的留声机。 “喂,请问是林宛瑜女士吗?”“我……我是小区物业安全管理部的。对对,如假包换,不是骗子。我找您是有重要的事。”陆展博故意停顿,制造紧张气氛,“您最近是不是和一个叫阿泰的人接触频繁?” 不等对方回应,他接着说:“是这样的,我们接到可靠消息,这个阿泰在其他小区有过盗窃前科,而且最近小区里也出现了一些财物丢失的情况,我们怀疑和他有关。您千万要小心,别和他有过多接触,保护好自己的财物安全。哈哈哈哈——” 说到这,他突然破功,变回平常声音,有些尴尬,“嗨,宛瑜,是我展博啦。”“没,没别的意思,就是太担心你了。哎呀,行行,你要是觉得没事那就算了。嗯,好,你自己多留个心眼,拜拜。”陆展博挂了电话,垂头丧气,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你们俩个。”陈美嘉摇摇头。 第83章 年轻真好,倒头就睡 “要不直接进去看看?”三个人又在3062坐了一会,陆展博实在受不了这种感觉了。 孟屿也坐不住了:“好主意。” 三人打开门,发现没有二人的踪迹。林宛瑜衣衫不整的从房间走了出来。 “难道已经完事了?”陈美嘉激动的说。 林宛瑜气喘吁吁的说;“是你们啊。” “阿泰呢?”陆展博不敢猜。 “他在房里。” “什么?宛瑜姐,你们!”孟屿不敢相信。 林宛瑜摆摆手:“他要非礼我,但是他的头撞在了那个破了的茶几上。” “可是我们家不是没有破了的茶几?” “现在有了,他昏倒了。我把他扶到了床上,把我累了个半死。”林宛瑜擦了擦头上的汗。 孟屿看见陆展博前往林宛瑜的卧室:“展博哥,你干嘛?” “我还没有去过宛瑜的卧室,这家伙去了。而且,我要把他喊醒再打他一次。”陆展博愤愤不平。 这时房门被打开,阿泰醒了:“宛瑜?” 陈美嘉有些紧张:“小屿,他醒了。” “没事儿,让我来处理。”林宛瑜站了出来:“你们先回避。” “你自己行吗?宛瑜。”陆展博很担心。 “哎呀,你们就放100个心。”林宛瑜把三个人推到孟屿屋子里面。 林宛瑜看着阿泰走近:“你没事?” 阿泰露出来个笑容:“我原谅你了,宛瑜。” “啊?我要告诉你个消息,我对你不感兴趣。” “没关系,我我知道女孩子很矜持。你的矜持征服了我,别这样,宛瑜,我知道你喜欢我。”阿泰迅速靠近。 房间内。“小屿,我知道我打不过他,但是请你帮我。”陆展博向孟屿求助。 孟屿点点头:“说什么了呢?我们是一家人,宛瑜姐受到欺负我肯定会出手的。” “有情况,小屿,展博你们冲!”陈美嘉一把推开房门。 “禽兽,你要干什么?”陆展博怒喊。 阿泰有些懵:“你们在这干什么?” “你没听到宛瑜都说对你不感兴趣了,你还纠缠人家!”陈美嘉呵斥道。 陆展博向前一步走:“你不是想为美女再挨一拳,哼。” “切,就你。” 陆展博伸出拳头打向阿泰,被阿泰轻松躲过。然后在阿泰即将打到陆展博身上时,孟屿出手了。 孟屿一记迅猛的崩拳直击阿泰的侧腰,阿泰察觉到危险,不得不放弃攻击陆展博,侧身躲避孟屿的拳头。孟屿趁势而上,紧接着又是一记缠丝手,试图锁住阿泰的手臂,将他制服。 阿泰也不是吃素的,他凭借灵活的身手,巧妙地挣脱了孟屿的控制,同时抬腿一记侧踢,朝孟屿踢去。孟屿连忙后退几步,躲开这一击。 陆展博见状,从旁边抄起一个靠垫,朝着阿泰砸了过去,想分散他的注意力。阿泰侧身闪过靠垫,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你们几个别多管闲事,我和宛瑜的事,你们插什么手!” 陈美嘉双手叉腰,毫不畏惧地说:“我们就管定了!你这种纠缠不休的行为,就是骚扰宛瑜!” 林宛瑜也在一旁着急地喊道:“阿泰,你别这样,我真的对你没感觉,你走!” 阿泰却充耳不闻,再次冲向孟屿和陆展博,嘴里还叫嚷着:“今天谁也别想阻止我!”孟屿和陆展博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配合起来,一个从左侧攻击,一个从右侧包抄,试图再次抓住阿泰。房间里气氛紧张,一场激烈的冲突一触即发。 孟屿率先出击。 孟屿和阿泰在狭小的房间里你来我往,孟屿凭借八极拳刚猛的招式,阿泰则依靠自由搏击灵活多变的打法,两人一时之间竟打得难解难分。 阿泰一个假动作虚晃,紧接着一记高鞭腿,速度极快地扫向孟屿。孟屿反应迅速,猛地向下一蹲,同时身体微微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 趁阿泰旧力已去新力未生,孟屿快速欺身而上,一记顶肘直逼阿泰胸口。阿泰连忙双臂交叉格挡,强大的冲击力让他后退了好几步。 陆展博在一旁心急如焚,一直在寻找着合适的时机加入战局。他看到孟屿和阿泰正处于僵持状态,阿泰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孟屿身上,觉得机会来了。 陆展博深吸一口气,猛地冲上前去,他想起上次误打误撞让阿泰晕倒的情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再次击中阿泰的攒竹穴。 陆展博高高跃起,右拳带着风声,朝着阿泰的攒竹穴全力砸去。阿泰察觉到头顶的攻击,想要躲避却被孟屿紧紧牵制住,无法完全避开。“庐山升龙霸!砰”的一声,陆展博的拳头重重地落在了阿泰的攒竹穴上。阿泰的身体瞬间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后双腿一软,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呼……”陆展博长舒一口气,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孟屿也停下动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终于解决了。” 陈美嘉和林宛瑜鼓掌:“又打中他的攒竹穴了。” “报警,我们请律师。”孟屿休息差不多了。 陆展博缓了缓神,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就在他按下号码的前一刻,阿泰突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众人的心瞬间又悬了起来。陆展博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他……他不会又要醒了?”陈美嘉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到了林宛瑜身后。 孟屿警惕地盯着阿泰,重新摆好架势,“不管他,展博,先报警,这家伙太危险了。” 陆展博点点头,迅速拨通了报警电话,简单明了地向警察说明了情况。挂了电话后,几人就守在阿泰身边,谁也不敢放松警惕。 孟屿突然想起来诸葛大力的妈妈是个很厉害的律师,于是拿出电话打向诸葛大力。 “屿哥,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啦,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大力,自从你跟阿姨出差回来。我一直想去找你呢?” “那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啦。” “还是大力好。”孟屿时隔多天再次听到诸葛大力的声音,不由心神安宁。 陈美嘉提醒道:“现在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时候!!!” “哦,对对对。是这样的大力,你把阿姨的电话给我下,我有事情找她。” “怎么了。”诸葛大力顿时有些担心,一般情况不会找律师。 “是这样的”孟屿把情况说了出来。 “好。” 诸葛大力挂断了电话,很快一串数字发到了孟屿手机,孟屿拨打了这个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传来一个沉稳且专业的声音:“喂,你好,我是诸葛大圣,请问你是?” “大圣阿姨,是我啊,小屿。” “啊,是小屿啊,怎么了!” 孟屿赶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详细地跟诸葛大圣复述了一遍,包括阿泰一开始的种种可疑行径,到后来试图非礼林宛瑜,以及他们三人如何与阿泰发生冲突,两次将阿泰打晕的全过程。 诸葛大圣听完后,思索片刻说道:“小屿,目前根据你所说的情况,你们的行为很可能构成正当防卫。不过,具体的判定还需要警方依据现场勘查、各方笔录等多方面因素来综合考量。” 孟屿有些担忧地问:“阿姨,那我们现在还需要注意些什么呢?警察马上就到了。” 诸葛大圣有条不紊地说道:“首先,保持现场原状,不要随意触碰或移动任何与事件相关的物品,这对后续调查非常重要。等警察询问时,你们要冷静、清晰、如实回答问题,不要添油加醋,也不要隐瞒关键信息。” 孟屿连连点头,“好的,大圣阿姨,我们记住了。您说阿泰这种行为,会受到什么样的法律制裁呢?” 诸葛大圣严肃地说:“如果阿泰试图非礼宛瑜的事实确凿,他将面临严重的法律后果,可能涉及强奸罪未遂等罪名,具体量刑要根据法律条款和实际情况来定。你们配合好警方调查,提供准确的信息,这对案件处理至关重要。” 孟屿感激地说:“阿姨,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帮忙,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诸葛大圣笑着安慰道:“小屿,别客气,你们是大力的朋友,有困难我肯定会帮。后续有任何情况,随时跟我联系。等警方调查有了初步结果,再跟我详细说说。” 孟屿刚挂掉电话,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陆展博紧张地说:“应该是警察来了。”孟屿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几人一起走向门口,准备迎接警察的询问和调查。 孟屿打开门,门口站着两位神情严肃的警察。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眼神沉稳,率先开口:“请问,是你们报的警吗?” “大师兄?”孟屿看见警官抬起头。 “小屿?” 杜俊脸色有些诧异:“怎么回事?” 陈美嘉和陆展博听到大师兄,瞬间放心。 陈美嘉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哎呀,还好是熟人,这下感觉安心多了。” 陆展博也附和道:“是啊,有大师兄在,这事儿肯定能妥善解决。” 杜俊和他的助手进来房间:“你们好啊,我先走一遍流程。” “展博,紧张什么。”杜俊逗了逗陆展博。 陆展博尴尬的笑笑:“没有没有。” 杜俊笑着拍了拍陆展博的肩膀,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气氛,然后说道:“既然大家都认识,那咱们就按程序来,这样也能让你们更清楚事情的进展。” 他转头看向助手,示意可以开始记录。助手迅速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询问内容。 杜俊先看向林宛瑜,语气温和地说:“林小姐,麻烦你再详细描述一下阿泰试图非礼你的具体过程,包括事情发生前你们在聊什么,他是怎么突然开始动手动脚的。” 林宛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说道:“当时阿泰醒来后,我问他有没有事,他就说原谅我了,可我根本没做错什么。我跟他说我对他不感兴趣,让他别再纠缠,他却像没听到一样,说什么女孩子矜持,还不停地靠近我,想要抱我。我拼命往后退,结果他就撞到了茶几上,昏过去了。后来我把他扶到床上,没想到他又醒了,还是不依不饶。” 杜俊认真听完,点了点头,又看向孟屿和陆展博:“你们俩说说,看到阿泰对林小姐动手后,具体做了些什么,从进门那一刻开始讲。” 孟屿率先说道:“我们听到动静,美嘉姐推开房门,看到阿泰在纠缠宛瑜姐,我就冲上去给了他一拳,打在他侧腰上。他躲开陆展博的攻击后,想反击陆展博,我就又用缠丝手想制服他,结果他挣脱了还踢了我一脚。后来陆展博用靠垫砸他分散他注意力,我们俩又一起想抓住他。” 陆展博接着说:“对,当时情况紧急,我就想着不能让他伤害宛瑜。之前我也揍过他一次,他还晕倒了,没想到这次他又来纠缠。最后孟屿和他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我瞅准机会,跳起来打了他的攒竹穴,他就又晕过去了。” 杜俊一边听一边记录,还时不时提问一些细节,比如攻击的力度、阿泰的反应等。 询问完后,杜俊合上笔记本,说道:“目前了解的情况大致是这样。不过,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调查阿泰的背景,看看他是否有类似的违法前科。你们提供的信息对案件很重要,后续如果想起什么新的细节,随时联系我。” 孟屿问道:“大师兄,你觉得我们这算是正当防卫?” 杜俊思索了一下说:“从目前你们描述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构成正当防卫,但最终还得结合现场勘查、阿泰的笔录等多方面因素综合判断。你们别担心,警方一定会公正处理。” 陆展博有些担心地问:“那阿泰会不会被轻判啊?他这种行为太可恶了。” 杜俊严肃地说:“如果阿泰试图非礼的事实确凿,他肯定会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法律不会偏袒任何一方,我们会根据证据和法律条款来处理。” 陈美嘉在一旁气鼓鼓地说:“希望他能得到重罚,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宛瑜。” 杜俊笑了笑,安慰道:“放心,法律会给大家一个公正的结果。你们这段时间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我。” “好。” “我们先把阿泰带回警局了。”杜俊朝助手示意。 助手点点头,和杜俊一起小心翼翼地将还处于昏迷状态的阿泰抬上担架,准备带回警局进一步调查。孟屿、陆展博、陈美嘉和林宛瑜几人站在一旁,看着阿泰被抬走,心情都颇为复杂。 数日后,阿泰被成功判定强奸罪未遂。 “一菲姐,恭喜你啊,你的话剧被选中了。”陈美嘉坐到胡一菲旁边, 胡一菲很开心:“是生活给了我灵感,今天为了回报大家,在酒上演特别版。” 林宛瑜很好奇:“是什么形式?” “一会你们就知道了。” 陆展博,曾小贤和孟屿闪亮登场,三人面无表情。然后随着音乐响起,三人表情变的很夸张搞笑。 “哈哈哈哈哈,这个表演好。”众人笑的前仰后合。 第84章 圣诞气息 “圣诞氛围好浓啊,最近。”吕子乔和孟屿走进了酒。 孟屿要了两瓶冰锐:“是啊,马上就要圣诞节了。” 吕子乔接过孟屿递来的冰锐,轻抿一口,眼睛滴溜溜一转,脸上浮现出狡黠的笑容:“嘿,小屿,圣诞节可是个绝佳的社交时机啊。你想想,到处都是浪漫的氛围,灯光、雪花、圣诞树,多少单身男女会在这个时候寻找点刺激和乐趣。” 孟屿无奈地笑了笑,调侃道:“子乔哥,我看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不会又想在圣诞夜搞出点什么爱情传奇?” 吕子乔故作高深地摇摇头,神秘兮兮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圣诞节就是要充分利用节日效应。我已经有了一个绝妙的计划,说不定能让我在这个圣诞夜成为爱情场上的传奇人物。” 孟屿好奇地凑近:“哦?说来听听,什么计划?别到时候又像上次一样,弄出一堆乌龙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吕子乔卖了一个关子。 孟屿和吕子乔干了一杯,又闲聊了一会。发现大家都来了,于是坐到了平常聊天的地方。 胡一菲率先发言:“今年圣诞节,大家有什么安排吗?” 吕子乔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我有个超棒的计划,要在酒搞个圣诞特别活动,说不定能在这个圣诞夜创造一段爱情佳话。” 孟屿无奈地笑了笑:“子乔哥一直神神秘秘的,就说要利用圣诞氛围,成为爱情传奇,具体啥也不肯说。” 陈美嘉眼睛亮晶晶的:“我打算去步行街逛逛,买点小礼物,再尝尝各种圣诞美食。想想就超开心!” 林宛瑜好奇地凑近吕子乔:“子乔,你就透露一点嘛,到底准备怎么搞这个活动呀?” 吕子乔得意地摇头:“不行,惊喜就要留到最后。你们就等着见证我的壮举。” 孟屿看向胡一菲:“一菲姐,你呢,有啥安排?” 胡一菲思索片刻:“本来想着组织大家一起看圣诞电影,但听子乔这么一说,倒有点期待他的活动了。子乔,你要是搞砸了,我可饶不了你。” 吕子乔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放心,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陆展博开口:“我还没什么想法,要不跟着你们一起参加活动?” 吕子乔一把揽过陆展博的肩膀:“展博,来我的活动就对了,保证你不虚此行。” “贤哥呢?”孟屿环顾四周没有发现曾小贤的身影。 胡一菲立马回答道:“去电台了。” “好,等他回来告诉他一声。” “要不我们在公寓弄一棵圣诞树?”胡一菲突然来了想法。 陆展博下意识反驳:“说的轻巧,你自己弄。” “你说什么?!”胡一菲掰着勺子问道。 陆展博立马变脸:“没什么,老姐。您的指示就是我们行动的方向。” “这还差不多。” “小屿,弄树的任务交给你了。”胡一菲开始安排。 孟屿点点头:“ok!” 陈美嘉笑着说:“哇哦,小屿,你要肩负起挑选圣诞树的重任啦,一定要选一棵超美的,这样我们装饰起来才带劲。” 林宛瑜也微笑着鼓励:“小屿,相信你能挑到一棵很棒的圣诞树,到时候我们一起把它打扮得漂漂亮亮。” 吕子乔凑过来,拍拍孟屿的肩膀:“小屿,挑树这事儿我可得给你传授点经验。你得选那种树形饱满,针叶又密又绿的,这样挂起装饰品来才好看。” 孟屿点点头,打趣道:“子乔哥,你这么有经验,要不和我一起去挑?” 吕子乔双手一摊:“我倒是想啊,可我还得去筹备酒的活动呢,那可是个大工程。你就按照我说的标准挑,准没错。” 胡一菲看着孟屿,叮嘱道:“小屿,买树的时候别光听老板忽悠,多看看多比较。尺寸就买中等大小的,太大了公寓放不下。” 孟屿自信满满地说:“一菲姐,放心,我肯定完成任务。对了,你们打算买什么样的装饰品呀?” 陈美嘉兴奋地说:“当然是各种可爱的啦,像姜饼人、圣诞老人、麋鹿挂件,还有亮晶晶的彩灯,把圣诞树打扮得像童话里一样。” 林宛瑜补充道:“还有一些彩色的圆球,经典的圣诞元素可不能少,再搭配一些雪花形状的装饰,营造出冬日雪景的感觉。” 胡一菲点头:“嗯,这些都不错。美嘉、宛瑜,咱们买的时候多挑挑,质量也要好点的,别买那种一挂就坏的。” 孟屿看了看时间,说:“那我先去买树了,争取早点把树带回来,让大家一起布置。” 胡一菲挥挥手:“行,你快去。我们也准备去买装饰品,等你回来一起大干一场。” 众人开始行动。 孟屿离开酒,径直前往卖圣诞树的市场。市场里热闹非凡,各种圣诞树琳琅满目,摆放得整整齐齐。孟屿穿梭在树林间,按照吕子乔说的标准,仔细挑选起来。 他走到一棵圣诞树前,伸手轻轻摸了摸针叶,发现它们细密且富有光泽,树形也十分饱满,就像一个绿色的大圆锥。孟屿又看了看旁边几棵树做对比,最终还是觉得这棵最为合适。 “老板,这棵树怎么卖?”孟屿向摊主询问价格。摊主热情地介绍起来,还不忘夸赞这棵树的优点。孟屿没有急于成交,而是和摊主讨价还价了一番,最终以一个满意的价格买下了这棵圣诞树。 摊主帮忙把树搬到孟屿叫来的车上,孟屿小心翼翼地固定好,便迫不及待地往公寓赶去。 另一边,胡一菲、陈美嘉和林宛瑜来到了商场。商场里充满了圣诞的气息,到处都挂着彩灯和装饰品,播放着欢快的圣诞歌曲。 陈美嘉像只欢快的小鸟,在各个摊位间穿梭,挑选着可爱的挂件。她拿起一个精致的姜饼人挂件,眼睛放光:“哇,这个姜饼人好可爱啊,一菲姐,宛瑜,你们快来看。” 林宛瑜走过来,笑着说:“确实很可爱,再挑几个不同样式的,挂在树上一定很有趣。” 胡一菲则在一旁挑选彩灯,她拿起一串彩灯,仔细检查灯泡是否完好,电线是否结实。“美嘉,宛瑜,你们挑好挂件就过来看看彩灯,质量得把关好。” 三人在商场里精心挑选着各种装饰品,不一会儿,购物篮里就装满了彩色圆球、雪花装饰、圣诞老人和麋鹿挂件,还有几串亮晶晶的彩灯。 当孟屿把圣诞树运回公寓时,胡一菲她们也刚好采购回来。大家看着那棵绿油油的圣诞树,兴奋不已,立刻准备开始装饰。 “哇,小屿,你挑的这棵树太棒了,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陈美嘉开心地围着圣诞树转了一圈。 “是啊,小屿,干得不错。”胡一菲满意地点点头。 孟屿笑着说:“大家喜欢就好,咱们赶紧动手把它打扮起来。” 于是,众人分工合作,陆展博负责把圣诞树固定在客厅角落,孟屿和吕子乔帮忙递工具,胡一菲指挥着陈美嘉和林宛瑜挂装饰品。 陈美嘉把姜饼人、圣诞老人挂件错落有致地挂在树枝上,林宛瑜则细心地将彩色圆球分布均匀,胡一菲把雪花装饰点缀在各个显眼的位置。孟屿和陆展博一起将彩灯绕在树上,当彩灯亮起的那一刻,整个客厅瞬间充满了温馨浪漫的圣诞氛围。 “哇,好漂亮啊!”大家看着装饰好的圣诞树,忍不住感叹。这棵圣诞树仿佛一个魔法中心,将公寓变成了圣诞的欢乐天地,大家围在圣诞树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对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充满了期待。 第85章 藏礼物 “子乔哥,布置怎么样了?”孟屿和吕子乔正在喝酒。 吕子乔叹口气:“目前钱不够,演员未定,剧本暂无。哎,你说办个派对怎么这么多钱。” 孟屿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说:“子乔哥,既然资金紧张,咱们要不试着拉点赞助?你想想,酒周边肯定有不少商家愿意借着圣诞这个机会做宣传,比如餐厅、花店,还有那些卖圣诞饰品的小店。” 吕子乔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小屿,你这主意不错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只要和商家谈好,让他们提供一些物资或者资金支持,我们再在派对上给他们做做宣传,这不就两全其美了嘛。” “只是你的思路被局限了,子乔哥。”孟屿淡淡一笑。 吕子乔举起杯子:“祝我成功,到时候我会在派对上感谢你的。” “希望能成功。”孟屿觉得事情没那么多简单。 公寓内,众人百无聊赖。 “为毛总感觉有些无聊呢?”胡一菲郁闷的问道。 陆展博下意识回答:“那是因为你的书拿反了。” 胡一菲低头一看,果然发现自己手里的书拿反了,顿时脸色一红,瞪了陆展博一眼:“展博,你是不是皮痒了?” 陆展博赶紧缩了缩脖子,躲到曾小贤身后:“一菲姐,我错了!我只是实话实说……” 曾小贤笑着打圆场:“一菲,别生气嘛,展博这孩子就是太实诚了。” “我有个好主意,反正圣诞节我们也是互相送礼物。要不然我们把礼物都藏在公寓里,然后大家去找自己的礼物。”胡一菲拍了下大腿。 胡一菲的提议一出,公寓里的众人顿时来了精神。陈美嘉第一个跳起来,兴奋地说:“一菲姐,这个主意好!比干坐着无聊强多了!” 曾小贤摸了摸下巴,笑着调侃道:“一菲,你这主意听起来不错,不过……你确定不会有人偷偷把自己的礼物藏得特别隐蔽,让别人找不到?” 胡一菲瞪了他一眼:“曾小贤,你是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招?” 曾小贤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可是正经人!不过嘛,既然是游戏,总得有点难度才好玩,对?” 陆展博挠了挠头,有些犹豫:“可是……万一有人找不到自己的礼物怎么办?” 陈美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说:“展博,别担心啦!找不到的话,我们就一起帮你找嘛!” 关谷神奇推了推眼镜,认真地说:“我觉得这个游戏很有意思,可以锻炼大家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不过,我建议我们设定一个时间限制,比如半小时内找到礼物,否则就算失败。” “等到明天平安夜再进行,今天我们先布置布置。”胡一菲补充了一句。 胡一菲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公寓里的气氛瞬间活跃了起来。陈美嘉兴奋地拍了拍手:“太好了!明天晚上一定会特别有趣!” 曾小贤笑着调侃道:“一菲,你这主意不错,不过我可提醒大家,藏礼物的时候别太狠,不然明天找不到可别哭鼻子。” 胡一菲瞪了他一眼:“曾小贤,你是不是又想搞什么鬼?” 曾小贤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可是正经人!不过嘛,既然是游戏,总得有点挑战性,对?” 陆展博挠了挠头,有些担心地说:“可是……万一有人把礼物藏得太难找,我们岂不是要找到半夜?” 陈美嘉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展博,别担心啦!大不了我们一起帮你找嘛!” 关谷神奇推了推眼镜,认真地说:“我觉得我们可以设定一些规则,比如不能把礼物藏在太离谱的地方,比如冰箱里或者洗衣机里。” 胡一菲点点头:“关谷说得对,我们就这么定了!今天大家先把自己的礼物准备好,明天晚上我们再正式开始游戏。” “好,我要给子乔和小屿说一声。”曾小贤前去酒。 曾小贤来到酒,一眼就瞧见了坐在角落的吕子乔和孟屿。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屁股坐下,顺手拿起吕子乔的酒杯喝了一大口。 “嘿!曾老师,你这也太不客气了。”吕子乔佯装生气地夺回酒杯。 曾小贤嘿嘿一笑,说道:“别在意这些细节。我跟你们说,公寓那边有个超有趣的计划,你们听了肯定感兴趣。” 孟屿好奇地凑过来:“哦?什么计划,快说说。” 曾小贤便把胡一菲提议的找礼物游戏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末了还眉飞色舞地补充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明天平安夜就玩,一菲让我叫你们俩回去一起参加。” “好啊!”吕子乔和孟屿答应了。 “那走,先抢占好地方。”曾小贤和吕子乔先走了。 孟屿想了想,给诸葛大力打去电话。 电话拨通,很快就传来诸葛大力清脆的声音:“喂,我亲爱的屿哥,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啦?” 孟屿笑着说:“大力,是这样,公寓这边一菲姐提议明天平安夜玩找礼物游戏,大家把给彼此准备的圣诞礼物藏在公寓里,限时去找,可有意思了,你要不要来参加呀?” 诸葛大力轻快地笑了两声:“听起来确实很有趣,通过空间搜索和推理来寻找目标,还能增进大家的互动,我参加。明天晚上几点开始呀?” 孟屿说道:“就明天晚上,具体时间还没定,大家应该会提前聚在公寓准备。你也得提前准备好要藏的礼物哦。” 诸葛大力自信满满:“没问题,礼物我心里已经有数了。对了,你最近还有别的安排吗?” 孟屿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吕子乔打算在酒办圣诞派对,目前却面临资金、演员和剧本难题的事告诉了诸葛大力。 “派对不太感兴趣了,圣诞节我去找你过,屿哥!”诸葛大力兴致勃勃的说。 孟屿笑着说:“好啊,大力。那我去接你来公寓藏礼物。” “嗯嗯!” 很快,孟屿把诸葛大力接到了公寓。 “呀,大力!”胡一菲看见了孟屿后面娇小的大力。 诸葛大力打了个招呼:“哈喽啊,大家。” 陈美嘉很高兴:大力,你也是来藏礼物的吗?” “是的,美嘉姐。” 陈美嘉拉着诸葛大力的手,兴奋地说:“大力,你来了就更热闹啦!咱们这个找礼物游戏肯定超好玩。你打算把礼物藏哪儿呀?给我透露点小秘密呗。” 诸葛大力眨了眨眼睛,调皮地说:“美嘉姐,这可不能告诉你,要是透露了,游戏就没意思啦。我得找个既隐蔽又有点小逻辑的地方,让屿哥好好动动脑筋。” 胡一菲笑着说:“大力,你这藏礼物还讲究逻辑呢,看来小屿有得找咯。” 这时,吕子乔走过来,笑嘻嘻地说:“大力,我可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这游戏大家都藏得很有水平,一会儿找礼物的时候,你可得加油哦。” 诸葛大力自信满满地说:“老布,放心,我对自己的观察力还是很有信心的。说不定我能第一个找到礼物呢。” 孟屿在一旁笑着说:“大力,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一会儿我也得全力以赴找我的礼物。” 大家正说着,关谷神奇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开始藏礼物了。” 众人纷纷拿着自己的礼物,各自散开寻找藏身处。诸葛大力手捧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在公寓里踱步,目光如雷达般扫视着各个角落。她先是来到了客厅的书架前,手指轻轻滑过一本本排列整齐的书籍,思索着将礼物藏在某本书中间,可又觉得这个地方过于常规,很容易被孟屿发现。 她继续向前,目光落在了窗边的吊篮上。吊篮里摆放着几盆绿植,叶片翠绿欲滴。诸葛大力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吊篮,考虑把礼物藏在花盆下面,但又担心浇水时礼物会被弄湿,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诸葛大力起身,漫步到了厨房。她打开橱柜,里面摆满了各种餐具和厨具。她拿起一个锅,想着把礼物藏在锅底,可又怕孟屿找的时候不小心把锅碰掉,砸坏礼物。她在厨房转了一圈,最终还是觉得这里不太合适。 离开厨房,诸葛大力来到了孟屿卧室。她看到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枕头摆放得规规矩矩。她掀起被子,看了看床板,又瞧了瞧枕头下面,都觉得不太理想。 正当她准备离开卧室时,目光扫到了衣柜。她打开衣柜,里面挂满了各种衣服。她灵机一动,将礼物盒塞进了一件厚外套的口袋里,然后把衣服整理好,让它看起来和其他衣服并无二致。 但她又觉得这样似乎还是不够隐蔽,万一孟屿先翻衣柜,很可能一下子就找到了。 诸葛大力走出卧室,再次回到客厅。她的目光落在了墙上挂着的一幅画,画框和墙壁之间有个小小的缝隙。 她眼睛一亮,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她走过去,轻轻把画取下来,将礼物盒小心地塞了进去,然后又把画挂回原位,左右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画看起来和之前一模一样。她退后几步,仔细观察,确定没有破绽后,满意地点点头。 孟屿一直在留意诸葛大力的举动,看到她在画前停留了一会儿,心里暗自记下。等诸葛大力离开后,他装作不经意地走过去,看了看那幅画,心中猜测礼物可能藏在画后面。 但他没有立刻动手,决定先观察一下其他地方,以免过早暴露目标。 与此同时,吕子乔拿着自己准备的礼物,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在公寓里转悠。他先来到了卫生间,打开浴室柜的抽屉,里面放着各种洗漱用品。他把礼物盒放在抽屉的最里面,用一些杂物稍微遮挡了一下,但又觉得这样还是太容易被发现了。 他又走到客厅,看到了角落里的空调外挂机。他想把礼物藏在空调和墙壁的夹缝中,可试了试,发现礼物盒太大塞不进去。 吕子乔挠了挠头,突然眼睛看向了天花板上的吊灯。他搬来一把椅子,站上去,小心翼翼地把礼物盒放在了吊灯的灯罩里,心想:“嘿嘿,这个地方够隐蔽,展博肯定想不到。”放好后,他从椅子上下来,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从下面看几乎看不到礼物盒,这才满意地离开。 胡一菲拿着自己的礼物,在房间里思考着藏在哪里。她先看了看自己的书桌,抽屉里堆满了书本和杂物。她把礼物放在抽屉的最底层,用书本压着,可又觉得陆展博对她的书桌太熟悉了,很可能一下子就找到。 于是,她走到了客厅,目光落在了沙发后面。她把沙发稍微挪开一点,将礼物放在沙发和墙壁的夹角处,然后把沙发推回原位,这样从前面看根本发现不了。 但她又担心大家找的时候会忽略这个地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再换个地方。 最后,胡一菲来到了阳台,看到了放着的晾衣架。她把礼物盒藏在了晾衣架的横杆中间,用一些晾晒的衣服遮挡住,心想:“展博应该不会想到来这儿找。” 陈美嘉拿着包装可爱的礼物,蹦蹦跳跳地在公寓里找地方藏。她先跑到厨房,看到了冰箱。她想把礼物藏在冰箱的冷冻层,可又怕礼物被冻坏。 接着,她来到卧室,看到了床头柜。她打开抽屉,把礼物放进去,可又觉得太明显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突然看到了床尾的靠垫。她把靠垫拿起来,把礼物塞到靠垫和床垫之间,然后把靠垫摆好,开心地说:“嘻嘻,一菲姐肯定找不到。” 关谷神奇拿着礼物,一脸认真地在房间里寻找藏身处。他先在自己的漫画书架前停留,想把礼物藏在漫画书中间,但又觉得不符合自己的逻辑。 他走到窗前,看到了窗台边的一个小盒子。他把小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些杂物。他把杂物清理出来,把礼物放进去,再把杂物放回上面盖住礼物,心想:“按照逻辑,大家应该会先找大的地方,这个小盒子应该能躲过一劫。” 陆展博拿着礼物,在公寓里走来走去,有些不知所措。他先来到客厅的茶几旁,想把礼物藏在茶几下面,可又觉得太容易被发现。 他走进卧室,看到了衣柜上面的吊柜。他搬来凳子,爬上去,把礼物放在吊柜的角落里,用一些旧箱子遮挡住,心想:“希望大家不会注意到这里。” 林宛瑜拿着精心包装好的礼物,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好奇。她在公寓里缓缓走着,眼神落在了厨房和客厅之间的隔断酒架上。 酒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酒瓶,错落有致。 她拿起一瓶酒,将礼物盒小心地塞到酒瓶后面,然后把酒瓶放回原位,调整了一下酒瓶的角度,让它们看起来和之前一样自然。 但她又觉得酒架位置相对显眼,犹豫片刻后,决定再换个地方。 她来到了客厅的窗帘旁,厚重的窗帘垂落在地。她把礼物盒放在窗帘和墙壁的夹角处,然后轻轻拉上一点窗帘,让礼物盒刚好被遮挡住,从远处看,就像窗帘自然的褶皱。 可她又担心大家找的时候会忽略这个不太起眼的角落,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另觅藏处。 最后,林宛瑜看到了墙上的一个装饰性壁龛,里面摆放着一些小摆件。她把摆件重新整理了一下,将礼物盒巧妙地藏在摆件中间,再把摆件摆回看似随意却又精心设计的位置,满意地笑了笑,觉得这个地方既隐蔽又有创意。 曾小贤拿着礼物,脸上带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公寓里晃悠。他先来到了卫生间,看到马桶水箱。他打开水箱盖,想把礼物藏在里面,可又担心礼物被水浸湿,只好作罢。 他走进厨房,看到了米桶。他把米桶的盖子打开,将礼物盒埋在米里,只露出一个小角,可又觉得万一有人不小心碰到米桶,礼物就会暴露,于是改变了主意。 曾小贤踱步到客厅,看到了音响设备。他蹲下身子,把礼物盒放在音响后面,用音响的电源线稍微遮挡了一下。但他又觉得这个地方还是不够保险,怕大家找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注意到。 最后,曾小贤灵机一动,他来到了阳台上的一个旧花盆前。花盆里种着一株半死不活的植物,他把植物小心地拔出来,将礼物盒放在花盆底部,再把植物种回去,把土压实,笑着自言自语:“嘿嘿,看你们谁能想到礼物在这儿,找礼物变成找宝藏咯。” 孟屿拿着要送给诸葛大力的礼物,心中思索着如何给她一个惊喜。 他先在公寓里转了一圈,观察着各个角落。他看到了客厅里之前买的一个水族箱,里面的鱼儿欢快地游着。他想把礼物藏在水族箱的底部,可又怕礼物被水弄湿,而且大力说不定一眼就能发现。 他走进卧室,目光落在了床头的照片墙上。照片墙挂满了大家的合照,充满了回忆。他考虑把礼物藏在照片墙后面,但又担心大力移动照片时会不小心弄坏。 孟屿又来到了厨房,看到了橱柜上方的吊柜。他搬来梯子,爬上去查看。吊柜里放着一些不常用的厨具和杂物。他把杂物稍微整理了一下,将礼物盒放了进去,用一个旧的平底锅盖住。但他觉得这样似乎还不够巧妙,大力可能会轻易猜到。 他走出厨房,目光落在了公寓的立式空调上。空调的顶部有一块空间,平时大家很少注意。孟屿把空调的防尘罩揭开一点,将礼物盒小心翼翼地放在空调顶部,然后把防尘罩恢复原样,确保从各个角度都看不出来有异样。 他觉得这个地方既隐蔽又不会被轻易碰到,大力应该需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找到。 就这样,众人藏好了礼物。 第86章 平安夜 很快,时间来到了平安夜这天。清晨,阳光轻柔地穿过窗户,洒在公寓里,唤醒了众人。 陈美嘉像只欢快的小鸟,第一个从床上蹦起来,大喊道:“起床!今天要玩找礼物游戏,太期待啦!”说完,哼着小曲儿跑去衣柜前,精心挑选今天要穿的漂亮衣服。 胡一菲打着哈欠走出房间,睡眼惺忪,但一想到晚上的游戏,也忍不住嘴角上扬。她走进厨房,打算煮上一壶香浓的咖啡,为大家开启活力满满的一天。 吕子乔还赖在床上,翻了个身嘟囔着:“再让我睡会儿,昨晚为了想派对的事儿,脑子都快想破了。”可没一会儿,就被陈美嘉的吵闹声彻底吵醒,只好不情不愿地起床洗漱。 孟屿早早起了床,看着窗外街道上已经有了圣诞的装饰,心中满是期待。他想着一会儿要和诸葛大力一起度过这个特别的日子,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陆展博在房间里整理着自己的物品,时不时看一眼准备好的礼物,心里琢磨着藏在哪里才能让大家费一番功夫。关谷神奇也在认真准备着,他把自己的礼物包装得更加精致,还在上面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曾小贤昨晚熬夜做电台节目,这会儿才刚刚回来。他走进公寓,看到大家都在忙碌,打着招呼:“嘿,大家早啊,我可是刚下班,可别太兴奋吵到我睡觉。”话虽这么说,可脸上也洋溢着过节的喜悦。 林宛瑜则在房间里对着镜子精心打扮,她挑选了一条带有雪花图案的连衣裙,搭配上红色的围巾,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圣诞气息。 上午,大家聚在客厅,一边喝着胡一菲煮的咖啡,一边讨论着平安夜的安排。陈美嘉提议一起去街上逛逛,感受圣诞氛围,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于是,一行人来到热闹的大街上。街道两旁的树木都被装饰上了彩灯和彩带,商店门口摆放着巨大的圣诞树,树上挂满了闪闪发光的饰品。街头艺人在表演着精彩的节目,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 吕子乔看到街头有套圈赢奖品的小游戏,一下子来了兴致,拉着陆展博和关谷神奇就去挑战。他自信满满地说:“看我的,今天肯定能赢个大奖回来。”可结果却不尽人意,套了好几次都没套中。 陆展博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关谷神奇则认真地分析着套圈的技巧。“展博,你别光笑,你来试试。”吕子乔不服气地把套圈塞到陆展博手里。陆展博接过套圈,深吸一口气,调整姿势,用力一扔,竟然套中了一个小玩偶。“哇,展博,你运气也太好了!”吕子乔瞪大了眼睛,满脸羡慕。 关谷神奇推了推眼镜说:“这不仅仅是运气,还需要掌握好力度和角度。”说着,他也拿起套圈,尝试了几次,虽然没有套中大奖,但也收获了几个小礼品。 孟屿带诸葛大力漫步在街头。他们走进一家甜品店,点了两份热气腾腾的姜饼人和热可可。两人一边品尝着甜蜜的美食,一边分享着彼此的生活点滴,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大力,你说今晚的找礼物游戏,谁会是第一个找到的呢?”孟屿笑着问道。诸葛大力眨了眨眼睛,调皮地说:“那肯定是我啦,我的观察力可不是盖的。不过,我也很期待你藏的礼物会在哪里。” 孟屿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说:“你肯定猜不到,我可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胡一菲和曾小贤在街边的圣诞集市上闲逛,看着琳琅满目的小饰品和手工艺品。曾小贤拿起一个麋鹿造型的摆件,笑着对胡一菲说:“一菲,这个送给你,提前祝你圣诞快乐。” 胡一菲接过摆件,嘴角微微上扬:“算你有点良心。”其实,她心里还是挺开心的,这个小摆件虽然不贵重,但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却让她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两人继续在集市里逛着,胡一菲被一个手工编织的围巾吸引住了,她拿起来看了看,觉得很适合曾小贤。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买了下来,悄悄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林宛瑜和陈美嘉则被一家饰品店吸引,店里摆满了各种漂亮的圣诞主题饰品。 两人在店里试戴着各种饰品,互相拍照,玩得不亦乐乎。“美嘉,你看这个鹿角发箍怎么样?”林宛瑜戴着发箍,转了个圈问陈美嘉。“哇,宛瑜,太适合你了,你简直就是圣诞小精灵!” 陈美嘉夸张地说。陈美嘉自己则挑了一对雪花形状的耳环,戴上后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爱不释手。最后,两人都买了自己喜欢的饰品,心满意足地走出了饰品店。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大家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 吕子乔提议去吃火锅,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家的响应。他们来到一家热闹的火锅店,围坐在热气腾腾的火锅前,一边涮着各种食材,一边分享着上午的趣事。“今天这街上可真热闹,感觉圣诞氛围越来越浓了。” 陆展博一边吃着涮羊肉,一边感慨道。“是啊,好久没有这么开心地逛街了。”陈美嘉附和着。 孟屿给诸葛大力夹了一片牛肉,温柔地说:“多吃点,一会儿才有力气找礼物。”诸葛大力笑着点头,也给孟屿夹了他喜欢的虾滑。 吃完火锅后,大家决定回公寓休息一会儿,为晚上的找礼物游戏养精蓄锐。 回到公寓,吕子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不想动了。“今天走得我脚都酸了,我先睡会儿,晚上再起来大战一场。”说完,他就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陈美嘉则拉着林宛瑜去房间分享新买的饰品,两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哪个更漂亮。 胡一菲回到房间,拿出给曾小贤买的围巾,仔细端详着。她想着等晚上找礼物游戏结束后,再把围巾送给他,给他一个惊喜。而曾小贤则在自己房间里,听着广播,放松着自己。 诸葛大力正在给孟屿兴致勃勃的讲述明天的天气预报:“屿哥,明天天气预报说有暴雪,到时候我们去堆雪人!” “好啊,我想堆一个暴风雪中的凯撒。”孟屿兴奋的搓搓手。 “好啊,暴风雪中的皇帝,一定跟屿哥一样帅!” “嘿嘿。” 很快时间来到了傍晚。 很快,时间来到了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将公寓染成暖橙色,仿佛为这场找礼物游戏铺上了一层梦幻滤镜。众人满是期待,纷纷从休息中起身,准备投入这场欢乐的角逐。 胡一菲站在客厅中央,拍了拍手,大声宣布:“各位,游戏规则不变,找别人藏的礼物,限时半小时,现在游戏开始!” 话音刚落,众人立刻散开,各自奔向可能藏有目标礼物的地方。 曾小贤想着胡一菲藏礼物的习惯,觉得她大概率会选个隐蔽且自己常待的区域。他径直走向阳台,目光落在晾衣架上。他记得胡一菲之前把礼物藏在晾衣架横杆中间,用晾晒衣服遮挡。他走过去,小心地拨开衣服,果然找到了胡一菲藏的礼物,得意地笑道:“一菲,我就知道你会藏这儿。” 与此同时,胡一菲也在思索曾小贤的藏法。她觉得曾小贤一贯爱耍宝,很可能把礼物藏在一些意想不到之处。她来到阳台,看着那盆种着半死不活植物的花盆,想起曾小贤把礼物藏在花盆底部的事。她蹲下身子,开始挖土,不一会儿就找到了曾小贤藏的礼物,忍不住笑骂:“曾小贤,你这藏得够奇葩。” 关谷神奇推了推眼镜,认真思考着陆展博可能藏礼物的地方。他记得陆展博把礼物藏在衣柜上面的吊柜,用旧箱子遮挡。他来到陆展博卧室,搬来凳子,爬上去打开吊柜,移开旧箱子,顺利找到了礼物,露出欣慰的笑容:“展博,这符合你的风格。” 陆展博则琢磨着林宛瑜的心思,觉得她会找个文艺又隐蔽之地。他来到客厅,目光落在墙上的装饰性壁龛。林宛瑜曾把礼物藏在壁龛摆件中间,他走过去,仔细观察摆件的位置,重新调整后,找到了藏在其中的礼物,开心地说:“宛瑜,这地方很有你格调。” 林宛瑜在公寓里寻找吕子乔藏的礼物。她想起吕子乔把礼物藏在吊灯灯罩里的情景,于是搬来椅子,站上去往灯罩里一瞧,发现了礼物,不禁笑道:“子乔,你这藏得真够显眼又隐蔽。” 吕子乔一边找着陈美嘉的礼物,一边回忆她藏礼物的场景。他记得陈美嘉把礼物塞在床尾靠垫和床垫之间,于是来到卧室,拿起靠垫,找到了礼物,笑着说:“美嘉,我就猜到你会藏这儿。” 孟屿和诸葛大力相视一笑,便开始寻找对方藏的礼物。孟屿回想诸葛大力藏礼物的过程,记得她最后把礼物藏在空调顶部。他来到立式空调前,揭开防尘罩,看到了礼物,笑着对诸葛大力说:“大力,你这藏得够巧妙。” 诸葛大力则根据对孟屿的了解,回忆起他藏礼物时在画前的留意。她走到客厅那幅画前,取下画,发现了藏在后面的礼物,开心地回应:“屿哥,差点被你瞒过去了。” 半小时后,大家带着找到的礼物回到客厅。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乐,你一言我一语分享着找礼物的趣事。胡一菲看着曾小贤,笑着抱怨:“你下次藏礼物别这么刁钻。” 曾小贤嘿嘿一笑:“这不是增加游戏难度嘛。” “好了,接下来就是我送你们每个人的礼物。”胡一菲从房间拿出来其他精心准备的礼物。 众人的目光立刻被胡一菲手中的礼物吸引,纷纷围了过来。陈美嘉眼睛亮晶晶的,好奇地问:“一菲姐,你还准备了额外的礼物呀,是什么是什么?” 胡一菲笑着把礼物分给大家,一边递一边说:“这平安夜,大家一起玩得开心,我就想着再给每人准备一份小惊喜。” 曾小贤接过礼物,故意调侃道:“哟,一菲,没想到你还挺贴心,不会是什么惊喜大礼包,打开就是一堆练习题。” 胡一菲白了他一眼:“曾小贤,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孟屿打开礼物,发现是一本珍藏的小说,他惊喜地说:“一菲姐,这书我一直想买来着,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找到,你从哪儿弄来的呀,太感谢了!” 胡一菲微笑着说:“上次听你提过一嘴,就留了个心,托朋友帮忙找的。” 诸葛大力也打开礼物,是一个精致的科学实验小套装,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哇,一菲姐,这个礼物太合我心意了,我一直想做些小实验,这下正好。” 陆展博打开礼物,是一款最新的科技产品模型,他兴奋地说:“老姐,你太懂我了,这模型我垂涎已久啊!” 关谷神奇打开礼物,是一套精美的日本传统绘画工具,他激动地说:“胡一菲,这个礼物太棒了,我正想尝试用日本传统技法画画呢。” 吕子乔打开礼物,是一条时尚的领带,他立刻系上,对着镜子摆了个造型:“一菲,有眼光啊,这领带戴上我就是公寓最靓的仔。” 陈美嘉打开礼物,是一个可爱的玩偶,她一把抱住:“哇,好可爱,一菲姐,我好喜欢,以后它就是我床头的新宠啦。” 林宛瑜打开礼物,是一个精致的音乐盒,轻轻转动,悠扬的音乐响起,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菲菲,这音乐盒真漂亮,听到这音乐,感觉心情都变得更美好了。” 胡一菲看着大家开心的样子,笑着说:“大家开心就好,平安夜嘛,就是要热热闹闹,充满惊喜。” 这时,窗外开始飘起了雪花,一片片洁白的雪花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光芒,仿佛也在为这个温馨的夜晚增添浪漫的气息。 曾小贤望着窗外的雪花,感慨道:“嘿,这雪下得还挺应景,感觉这个平安夜越来越有味道了。” 孟屿看了看诸葛大力,又看了看窗外的雪,笑着说:“是啊,明天要是雪积厚了,咱们就能去堆那个暴风雪中的凯撒雪人了。” 诸葛大力点头,眼中满是期待:“嗯,肯定超有趣,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凯撒站在雪地里的样子了。” 陆展博提议道:“要不我们一会儿一起去阳台,感受一下这平安夜的雪花,顺便拍张合照,记录下这个美好的时刻。” 众人纷纷响应,一起走向阳台。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中,大家笑容满面,留下了一张充满欢乐与温馨的合影。 第87章 圣诞快乐 第二天,众人都起晚了。窗外风雪依旧,屋内温馨舒适。 胡一菲揉了揉眼睛,突然想起来昨天买的那条围巾还没有给曾小贤。 她于是想趁着还没有人起床,偷偷的送给曾小贤。 胡一菲看了看跟她睡在一起的诸葛大力,静悄悄的下了床。 生怕吵醒了熟睡的诸葛大力。她走到衣柜前,轻轻打开柜门,拿出那条精心挑选的围巾。 围巾柔软的触感让她心里涌起一丝暖意,想象着曾小贤戴上围巾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探出脑袋往客厅里张望,确定没人后,才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曾小贤的房间门虚掩着,她缓缓靠近,心脏微微加速跳动,像是在进行一场神秘的冒险。 轻轻推开曾小贤的房门,屋内很安静,只听到曾小贤均匀的呼吸声。胡一菲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看到曾小贤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她慢慢走近床边,看着曾小贤略显疲惫却又带着笑意的睡脸,犹豫了一下,把围巾整齐地放在他枕边,还附上一张纸条。 胡一菲在纸条上写:“小贤,昨晚找礼物游戏时就想给你,一直没找到合适时机。 这围巾挑了好久,希望合你心意,圣诞快乐!——一菲 ” 写完,她把纸条压在围巾下,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曾小贤的头发。 曾小贤在睡梦中动了动,胡一菲吓得赶紧直起身,心跳陡然加快,生怕把他吵醒。好在曾小贤只是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胡一菲松了一口气,看着枕边的围巾和纸条,轻声说道:“小贤,希望你会喜欢。”说完,她又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回到自己房间,重新躺回床上,胡一菲望着天花板,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不一会儿,身旁的诸葛大力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问:“一菲姐,你刚才干嘛去了?”胡一菲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小声说:“没什么,睡,还早呢。”诸葛大力嘟囔了一句,又进入了梦乡。 过了许久,公寓里的其他人陆续醒来。吕子乔打着哈欠走出房间,一眼就瞥见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的曾小贤,还有他脖子上围着的围巾。 “哟,曾老师,艳福不浅呐,这围巾谁送的啊?”吕子乔脸上挂着调侃的笑,一屁股坐在曾小贤旁边。 曾小贤回过神,嘴角上扬,带着几分得意:“一菲送的,她悄悄放我枕边的。” “啧啧啧,没想到一菲还有这一手。”吕子乔啧啧称奇,“看来你们俩这关系,又有新进展啊。” 曾小贤白了他一眼:“去去去,别瞎猜。不过说真的,这围巾还挺暖和。”他下意识地拉了拉围巾,脸上洋溢着幸福。 这时,胡一菲和诸葛大力从房间走出来。胡一菲看到曾小贤戴着围巾,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故作镇定地说:“哟,小贤,这围巾挺适合你啊。” 曾小贤站起身,笑着说:“一菲,谢谢你的围巾,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我挑了好久。”胡一菲摆摆手,眼神里却藏不住笑意。 曾小贤话音刚落,陈美嘉端着热腾腾的煎蛋从厨房探出头来:“哇!情侣款围巾吗?一菲姐你”,她故意拖长的尾音让胡一菲耳尖发烫。 “谁说是情侣款!”胡一菲伸手去抢围巾:“不要还我!” 曾小贤却灵巧地后退两步,把围巾在脖子上多绕了一圈。深灰色的羊绒衬得他下颌线格外清晰,连诸葛大力都捧着马克杯点头:“配色确实比贤哥上周那件荧光绿羽绒服高级二十七个百分点。” 众人笑闹间,窗外忽然传来“咔哒”一声异响。原本亮着的吊灯闪了闪,在孟屿端着咖啡壶走出来的瞬间彻底熄灭。 “停电了?”陆展博惊恐的声音从洗手间传来:“我剃须刀还在脸上啊!” 黑暗中的客厅顿时乱作一团。诸葛大力摸黑打开手机照明,冷白的光束扫过胡一菲下意识护住曾小贤的手势。 她掌心的温度透过毛衣传递过来,胡一菲突然发现围巾末端绣着极小的“h&z”字母暗纹——那是她昨天特意让裁缝加上的,此刻正在手机微光里若隐若现。 “备用电源箱在阁楼。”吕子乔的声音带着回响,“谁和我去” “我去。”胡一菲松开了护住曾小贤的手,却在起身时被围巾流苏勾住了纽扣。两人在黑暗中踉跄着撞在一起,曾小贤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围巾的檀木气息扑面而来。 诸葛大力突然轻咳:“根据热成像原理,我现在应该提醒你们十厘米距离法则吗?” “我去阁楼!”胡一菲几乎是落荒而逃。当她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时,听见楼下传来曾小贤带着笑意的声音:“子乔你别动我的姜饼屋!那是留给”后半句被风雪拍打窗户的声响吞没。 阁楼的老旧电箱结着薄霜,胡一菲哈着白气摆弄闸刀,却在角落发现个落满灰尘的铁盒。盒盖上用钢笔潦草地写着圣诞礼物而泛黄的缎带下压着张合影——3年前的她和曾小贤在初雪中的鬼脸照。 楼下突然灯光大亮,同时亮起的还有她剧烈跳动的心脏。当年那个消失的圣诞礼物,原来被藏在这里整整三年 灯光恢复的瞬间,胡一菲愣在原地,手中的铁盒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将她的思绪拉回到三年前的那个圣诞节。照片上的她和曾小贤笑得那么灿烂,背景是初雪覆盖的爱情公寓,两人的脸上还画着滑稽的鬼脸。 “原来……你还留着这个。”胡一菲低声喃喃,指尖轻轻抚过照片上的曾小贤。那时的他们,还只是普通朋友,而现在彼此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楼下的喧闹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曾小贤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一菲!电闸修好了吗?需要帮忙吗?” 胡一菲慌忙将铁盒塞进外套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修好了!我这就下来!” 她快步走下楼梯,心跳却依然没有平复。曾小贤正站在楼梯口,手里还端着一杯热咖啡,看到她下来,笑着递过去:“辛苦了,喝一杯。” 胡一菲接过咖啡。 “子乔哥,你不是要去办派对吗?怎么还在这里。”孟屿给诸葛大力也倒了一杯咖啡。 吕子乔听见派对顿时不开心了:“别提了,我一切谈的都好好的。最后我一堆前女友不知道在哪听到了这个消息,然后就黄了。” “那我们今天什么安排?”陆展博喝着咖啡吃着饼干。 诸葛大力想了想,还是决定一起堆雪人:“要不大家一起堆雪人?” 陆展博把咖啡喝完看了看外面的大雪:“好啊,之前在漂亮国还没堆过雪人。” 众人都同意了,除了关谷神奇。 “关谷呢?”曾小贤突然发现关谷神奇没在这里。 吕子乔想起来昨晚他和自己偷吃,不由得笑了出来:“多半还在睡觉呢,走。我们去叫他。” 吕子乔拉着曾小贤前去关谷房间。 “我们拿上装备下楼。”胡一菲找出来工具。 众人纷纷穿上厚厚的外套,戴上手套,准备下楼堆雪人。胡一菲手里拿着铲子和胡萝卜,心里却还在想着阁楼里发现的那个铁盒。 “一菲姐,你怎么了?”诸葛大力敏锐地察觉到胡一菲的心不在焉,凑过来小声问道。 “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胡一菲勉强笑了笑,迅速调整心情,“走,别让大家等急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下了楼,公寓外的雪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曾小贤和吕子乔也把关谷神奇拉了下来。 陆展博兴奋地抓起一把雪,捏成雪球朝吕子乔扔了过去:“子乔,接招!” “哎哟!”吕子乔被雪球砸中,立刻反击,“展博,你完了!” 两人你追我赶,雪球在空中飞来飞去,其他人也被他们的热情感染,纷纷加入了战斗。胡一菲站在一旁,看着大家嬉闹,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一菲,别光看着啊,来一起玩!”曾小贤笑着朝她招手,手里还捏着一个雪球。 胡一菲挑了挑眉,故作不屑地说道:“就你这技术,还想砸中我?” “那可不一定!”曾小贤话音刚落,雪球已经朝她飞了过来。胡一菲灵巧地躲开,反手抓起一把雪,迅速捏成雪球反击。两人你来我往,笑声在雪地上回荡。 玩闹了一阵后,大家决定开始堆雪人。孟屿和诸葛大力决定等两天自己下来堆凯撒雪人,众人开始堆。 胡一菲和诸葛大力负责滚雪球,曾小贤和吕子乔负责装饰,陆展博和孟屿则负责找材料。 关谷神奇带着林宛瑜和陈美嘉负责雪人的细节。 “一菲姐,你看这个雪球够大吗?”诸葛大力推着一个巨大的雪球过来,脸上满是成就感。 “不错不错,再滚一个小的做头。”胡一菲笑着点头,继续忙碌着。 很快,一个高大的雪人雏形就出现了。曾小贤拿着胡萝卜和几颗石子走过来,准备给雪人装上鼻子和眼睛。 “等等,还差个围巾。”胡一菲突然说道,转身跑回公寓,不一会儿就拿了一条旧围巾出来。 “这不是你去年买的吗?”曾小贤认出了那条围巾,笑着问道。 “是啊,反正我也不怎么戴,给雪人用正好。”胡一菲将围巾围在雪人的脖子上,退后几步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 “好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关谷神奇三人蹲下来细心描绘雪人细节。 不一会儿,栩栩如生的雪人呈现了出来。 “不错,这个雪人很不错。”胡一菲夸赞道。 孟屿拿了个相机:“我们来拍个照。” “好啊,好啊。” 众人立刻围到雪人旁边,各自摆起了有趣的姿势。吕子乔调皮地跳到雪人背后,双手叉腰,把脑袋探到雪人的肩膀旁,做出一副和雪人亲密无间的样子。陈美嘉则站在雪人的另一边,歪着头,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还比出一个可爱的剪刀手。 陆展博站在雪人的正前方,双手握拳抬起,像是在给雪人加油助威。林宛瑜优雅地站在一旁,轻轻扶着雪人的手臂,眼神温柔。关谷神奇站在林宛瑜旁边,一本正经地比出一个忍者的手势,仿佛雪人也是他的忍者伙伴。 曾小贤则站在胡一菲身边,偷偷伸手想要揽住她的肩膀,胡一菲察觉到后,轻轻拍开他的手,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最后还是和他一起站得靠近了些。诸葛大力和孟屿站在最前面,孟屿举着相机,喊着:“大家准备好了吗?我要拍啦!” “准备好了!”众人齐声回应。 “三、二、一,茄子!”随着孟屿按下快门,“咔嚓”一声,这一刻的欢乐与温馨被定格下来。照片里,雪人的笑容和众人的笑容相互映衬,背后是银装素裹的世界,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仿佛也在为他们的友谊和快乐舞动。 “我看看,我看看。”吕子乔迫不及待地凑到孟屿身边,想看照片。孟屿把相机屏幕转向大家,照片里的每个人都充满活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哇,这张照片拍得太棒了,一定要好好保存。”陈美嘉开心地说。 “没错,这可是我们一起堆雪人的珍贵回忆。”林宛瑜点头赞同。 “我们来给雪人起个名字!”陈美嘉提议道。 “好啊,叫什么好呢?”林宛瑜歪着头思考。 “要不就叫雪宝,简单又可爱。”曾小贤笑着说道。 “雪宝?听起来不错!”吕子乔点头赞同。 “那就这么定了,雪宝!”胡一菲拍了拍雪人的肩膀,仿佛在跟它打招呼。 就在这时,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花。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家的头发和肩膀上,给这个冬日增添了一丝浪漫的气息。 陆展博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兴奋地说道:“下雪了!” “是啊,真美。”诸葛大力抬头望着天空,眼中闪烁着光芒。 “要不我们再来打一场雪仗!”吕子乔提议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好啊,谁怕谁!”胡一菲立刻响应,抓起一把雪捏成雪球。 “等等,这次我们分组!”曾小贤赶紧说道,“我和一菲一组,子乔你和展博一组,美嘉和宛瑜一组,大力和孟屿一组。” “那我呢?”关谷神奇问道。 “你当裁判!”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关谷神奇无奈地耸了耸肩:“好,那我就当裁判。” 雪仗再次打响,雪球在空中飞舞,笑声和欢呼声在雪地上回荡。胡一菲和曾小贤配合默契,雪球一个接一个地飞向对手。 吕子乔和陆展博也不甘示弱,奋力反击。陈美嘉和林宛瑜则躲在雪人后面,偷偷地制作雪球。诸葛大力和孟屿则利用他们的智慧,巧妙地躲避和反击。 “时间到!”关谷神奇大声宣布。 众人气喘吁吁地停下来,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谁赢了?”吕子乔问道。 “这个嘛……”关谷神奇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大家都赢了,因为我们都玩得很开心!” “哈哈,说得对!”曾小贤笑着拍了拍关谷神奇的肩膀。 “好了,大家都累了,回去喝点热饮暖暖身子。”胡一菲提议道。 “好啊,我正好有点冷了。”林宛瑜搓了搓手。 众人回到公寓,围坐在客厅里,喝着热腾腾的咖啡和可可。 胡一菲看着大家,心中充满了温暖。她偷偷地看了一眼曾小贤,发现他也在看着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无需言语。 “一菲,谢谢你。”曾小贤轻声说道。 “谢我什么?”胡一菲故作不解。 “谢谢你送的围巾,还有……今天的一切。”曾小贤微笑着说道。 胡一菲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低下头轻声说道:“不用谢,只要你开心就好。” 第88章 元旦假期 “小屿,期末考试准备怎么样?”胡一菲和孟屿正在回公寓的路上。 孟屿自信的笑了笑:“一菲姐,放心,跟着王老师学习包过的。” “那就好,你元旦假期怎么安排?” “还不知道呢,你呢?一菲姐。” 胡一菲思索了片刻,说道:“我啊,还没想好。本来想着趁假期把公寓里的书整理整理,可又觉得好不容易有个假期,就这么宅着怪可惜的。” “要不就宅在家,一菲姐。冬天不适合出门,公寓多暖和。” “好主意。” 很快,二人回到了公寓。 “兄弟姐妹们,我胡汉三回来了。”胡一菲率先开门进屋。 林宛瑜端出来一杯热茶:“哇,菲菲,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嘛。” “那是,哎。宛瑜,你元旦什么安排?”胡一菲坐到林宛瑜旁边。 林宛瑜喝了一口茶,被烫到了。“不知道,好烫。” “一菲,一菲。”曾小贤从隔壁跑了过来,手里拿着几张像是门票一样的东西。 胡一菲白了他一眼:“叫魂啊。” “曾老师,你拿的是什么啊。”林宛瑜看着曾小贤手里的东西,。 曾小贤发出魔性的笑声:“问的好,滑雪场大酬宾,我们元旦一起去滑雪啊。” “滑雪?” 胡一菲听到“滑雪”二字,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好奇:“听起来倒是挺有意思,不过我可好久没滑过雪了,技术估计都生疏了。” 孟屿在一旁来了兴致:“我还从来没滑过雪呢,正好可以去体验体验。贤哥,你这票是从哪儿弄来的呀?” 曾小贤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票:“哈哈,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抢到的,数量有限哦。” 林宛瑜也来了精神:“我也想去,我以前在国外的时候滑过雪,还挺好玩的。” 这时,吕子乔和陈美嘉跟关谷神奇也从隔壁过来了。吕子乔听到滑雪的事儿,眼睛一亮:“滑雪?这么刺激的活动怎么能少了我吕小布呢!” 陈美嘉也笑着说:“我也想去,不过我不太会滑,到时候你们可得多教教我。” “包在我身上,美嘉。”吕子乔拍着胸脯保证。 关谷神奇眼中也闪着兴趣的光芒。 就在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时,诸葛大力从孟屿房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本关于极限运动力学分析的书:“你们在说滑雪?从运动学角度看,滑雪是一项极具挑战性且富含物理原理的运动,需要精确控制身体重心和摩擦力。” 胡一菲看着诸葛大力,笑着说:“大力,曾小贤搞到了滑雪场的票,咱们元旦一起去滑雪,你去不去?” 诸葛大力看向孟屿,孟屿微微点头,诸葛大力跟着点头道:“从实践中验证理论知识也不错,我去。正好可以研究一下不同坡度、速度下人体的力学变化。” “我也要去!”陆展博从自己房间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类似滑雪护具的东西,“我早就想尝试滑雪了,而且我准备了专业的护具,听说这个牌子的护具防护效果特别好,可以有效减少摔倒时受伤的几率。” 胡一菲看了看大家,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感兴趣,那咱们就一起去。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可别只顾着自己玩,得互相照应着点。” “得嘞。” “我们明天下午出发,目标滑雪场!”胡一菲说出了出发时间。 诸葛大力微微探头:“屿哥,我们去买点东西。” “好。” 诸葛大力和孟屿前往超市去了。 “要不我们也去shoppg一下?”胡一菲看向林宛瑜和陈美嘉。 林宛瑜和陈美嘉对视一眼,眼中瞬间闪过兴奋的光芒,齐声说道:“好呀!” 三人风风火火地出了门,直奔商场。一进商场,陈美嘉就像只欢快的小鸟,直奔运动装备区。她在货架间穿梭,拿起一副粉粉嫩嫩的滑雪手套,眼睛放光:“哇,一菲姐,宛瑜,你们看这个手套,是不是超可爱,而且毛茸茸的,肯定很暖和。” 胡一菲凑过来,摸了摸手套的材质:“嗯,质量还不错,你要是喜欢就拿着。” 林宛瑜则在一旁挑选着滑雪镜,她拿起一副透明镜片、边框带有银色装饰的滑雪镜,戴在脸上,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你们觉得这副怎么样?既时尚又能有效阻挡紫外线,还能防止雪盲。” 胡一菲和陈美嘉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好看,很适合你,宛瑜。” 胡一菲自己则在挑选滑雪服。她的目光在一排排衣服中扫过,最后停留在一件红色的滑雪服上。这件滑雪服款式简约大方,线条流畅,而且防风防水的材质看起来就很专业。她穿上一试,大小正合适,整个人显得格外精神。“就这件了,红色在雪地里显眼,万一摔倒了也容易被发现。”胡一菲笑着说。 陈美嘉挑完手套,又跑去看保暖内衣。她一边翻找一边嘟囔着:“冬天滑雪可不能冻着,得选一套超级保暖的内衣。”最后,她选了一套印有卡通图案的保暖内衣,满意地放进购物篮。 林宛瑜挑完滑雪镜,又买了几双厚袜子,“这种厚袜子能有效保暖,滑雪的时候脚就不会冷。” 购物结束,三人拎着大包小包满载而归。回到公寓,曾小贤、吕子乔和关谷神奇正围坐在沙发上研究滑雪场的地图。 “你们买了这么多东西啊?”曾小贤抬起头,看着三人手中的袋子。 “那是,我们可不能输在装备上。”陈美嘉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袋子。 吕子乔站起身,凑到陈美嘉身边,看了看她买的手套:“美嘉,你这手套确实挺可爱的,不过滑雪的时候可得注意安全,别光顾着美了。” “知道啦,你还不是一样,就想着在滑雪场耍帅。”陈美嘉白了吕子乔一眼。 关谷神奇也笑着说:“我已经迫不及待明天去滑雪场大展身手了,我要让你们见识一下日本忍者的滑雪技巧。” “行啊,关谷,到时候可别吹牛吹过头咯。”胡一菲笑着调侃道。 这时,诸葛大力和孟屿也从超市回来了,他们手里拎着一些食品和饮料。“我们买了些路上吃的和喝的,明天滑雪肯定会消耗不少体力。”诸葛大力说道。 “还是大力想得周到。”林宛瑜笑着接过袋子。 次日中午。 胡一菲把行李箱踢得转了个圈:“曾小贤!你确定只需要带这些?”箱子里孤零零躺着三条围巾和一只毛绒手套。 “哎呀一菲,我们要相信现代商业的便利性。”曾小贤正用牙咬开登山扣包装,“滑雪场肯定有全套装备出租呸!这塑料包装怎么比防盗门还结实!” 诸葛大力推着两个28寸行李箱路过,箱体上贴着雪地摩擦力测算仪,便携式气象站的标签。孟屿抱着堆成小山的暖宝宝踉跄跟随:“大力,这些真的都要带?” “根据我国气象厅数据显示” \"停!\"吕子乔突然从沙发后冒出来,鼻梁上架着最新款雪镜:“各位,重点难道不是滑雪战袍?我刚托人从瑞士带了套夜光滑雪服,绝对能在雪场吸引” “吸引一堆北极熊的目光?”陈美嘉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自己新买的保暖内衣,毫不留情地吐槽道,“你就别在这儿臭美了,赶紧收拾东西,一会儿该出发了。” 吕子乔撇了撇嘴,却还是乖乖地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关谷神奇在一旁认真地把自己的忍者护额戴在头上,仿佛那是他滑雪时的“神秘力量”。 “关谷,你戴这个去滑雪?”陆展博从房间出来,看到关谷神奇的装扮,忍不住问道。 关谷神奇一脸严肃地点点头:“没错,这可是我的幸运护额,有了它,我在雪场上一定能像忍者一样敏捷。” 陆展博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去检查自己的滑雪护具。他把护膝、护肘都仔细地摆放好,还反复确认了一下护具的卡扣是否牢固。 胡一菲看着曾小贤那可怜兮兮的行李箱,又好气又好笑:“你呀,就知道偷懒。一会儿到了滑雪场,要是缺这少那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曾小贤终于撕开了登山扣的包装,讨好地笑着:“一菲,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耽误大家的事儿。而且,我这不是相信你和大家的准备周全嘛。” 这时,林宛瑜从房间走出来,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滑雪服,搭配着之前买的滑雪镜,整个人显得清新又干练。“哇,宛瑜,你这身打扮太好看了,到了雪场肯定很亮眼。”陈美嘉赞叹道。 “谢谢美嘉,你选的手套也很可爱呀。”林宛瑜笑着回应。 胡一菲大致清点了一下:“人齐了,我们出发。” “哦吼。”吕子乔兴奋的叫了一声。 众人浩浩荡荡的下楼,发现车还没有来。 “曾小贤,车呢?”胡一菲盯着曾小贤。 曾小贤也是一脸懵:“不对啊,刚才司机跟我说有一辆大巴车啊!” 曾小贤的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提示音,他手忙脚乱掏手机时,登山扣和包装纸撒了一地。“喂?张师傅您到哪了?什么?您家狗要生了?”他声音陡然拔高八个度,在空旷的停车场激起回声。 胡一菲的拳头已经捏得咔咔作响:“曾、小、贤——” “各位!”吕子乔突然一个箭步跳上花坛,“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他掏出手机拨号时还不忘对陈美嘉抛媚眼:“我吕小布行走江湖,怎么会没有pn b?\" 五分钟后,一辆印着\"南极特快\"的冰蓝色观光车轰鸣着驶来。司机戴着墨镜探出头:“哪位叫的极地专车?这车自带暖风系统和热可可机,还能实时监测雪崩” “吕子乔!”陈美嘉突然揪住吕子乔的耳朵:“你哪来的钱租这种车?该不会又用小屿的信用卡!” “天地良心!这是用上次科学实验志愿者的补贴!”吕子乔疼得龇牙咧嘴:“小屿可以作证!” 诸葛大力正拿着测温仪扫描车体:\"表面温度-32c,建议在车厢连接处增加隔热层。\"孟屿连忙把暖宝宝分给大家:“先凑合用这个。” 众人推推搡搡上车时,林宛瑜突然轻呼:“我的滑雪镜不见了!刚才试戴的银色边框那副” “是不是这个?”关谷神奇从忍者护额里摸出镜片,“刚才在玄关看到就顺手” “关谷!”五道声音同时响起,胡一菲揉着太阳穴:“都给我系好安全带!曾小贤你坐司机旁边盯着导航!” 观光车启动的瞬间,诸葛大力的气象站突然警报大作。“西北方向有强对流云团移动,预计两小时后降雪量达到” “加速!”胡一菲一掌拍在驾驶座后背:“必须在暴风雪前赶到滑雪场!” 孟屿抱紧怀里的《极端天气应对手册》,看着窗外越来越密集的雪粒子。诸葛大力已经掏出纸笔开始计算:“根据伯努利原理,当风速达到” “各位!”吕子乔不知从哪摸出个话筒:“让我们用歌声驱散暴风雪!来首《热情的沙漠》怎么样?” “闭嘴!”几只手同时把围巾砸向他。陈美嘉突然指着窗外尖叫:“你们看!那是不是宛瑜的滑雪镜?” 只见银色镜框卡在路边雪堆里,镜片上倒映着越来越近的乌云。陆展博的护具监测器突然亮起红灯:“气压骤降,大家快检查” 轰隆—— 突如其来的颠簸中,曾小贤手里的热可可泼了胡一菲满身。观光车在盘山路上划出惊险的s型轨迹,诸葛大力的计算公式被甩到车窗上,孟屿的暖宝宝雨般洒落。 “抓稳!”司机猛打方向盘,\"前面有落石!\" 漫天飞雪中,滑雪场的霓虹招牌在百米外明明灭灭。观光车顶着一头积雪冲进停车场时,车载广播正播报:“暴雪红色预警” 第89章 今夜无人入眠 “终于到了,这好像不是滑雪场啊,是一个度假村!”胡一菲打开车门,下车看到白花花的一片。不远处坐落一个超大滑雪场,灯光绚烂。 “哎,一菲。我没有骗你,这个滑雪场真的超大。”曾小贤从副驾驶也下来了。 吕子乔和陈美嘉也下了车:“还不是要靠我叫的车,师傅辛苦了。”吕子乔给司机师傅拿了一瓶水。 司机笑了笑:记得给五星好评啊,亲。” 其余众人纷纷下车。 诸葛大力看了看随身带的气象站:“目前暴风雪好像离我们远去了。” “那就好,我们走。先把行李放到房间去,然后我们吃个饭。”孟屿拿着那两个行李箱走在诸葛大力后面。 “小屿,你这样好像一个保镖和他的大小姐。”林宛瑜看着小巧的诸葛大力和高大的孟屿站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 孟屿尴尬的笑了两声,诸葛大力见状给孟屿来了一个k。 孟屿顿时提着行李箱走的飞快。 “哎,等等我们。关谷,展博快点。”胡一菲催促道。 众人拖着行李步入温泉酒店大堂,水晶吊灯在雪原反光中漾出七彩光晕。 “好幸运,这里就我们几个人。”胡一菲从前台拿过来房卡。 陆展博好奇的问道:“怎么会就我们几个人呢?” “不知道。” 后面的吕子乔突然一个踉跄,两个行李箱顺着刚打蜡的大理石地面直冲向接待台,正在填登记表的关谷慌忙扑救,整个人呈大字形摔在行李箱上。 “吕子乔!”陈美嘉举着手机尖叫:“你把我新买的联名款护目镜压碎了!” “意外,纯属意外。”吕子乔摸着后脑勺讪笑,突然眼睛发亮地望向旋转门:“你们快看那个穿银色滑雪服的姑娘,像不像真人版艾莎女王?” 曾小贤凑近落地窗呵气,在雾气上画出爱心:“明明更像我的午夜电台听众,你看这优雅的仪态”话音未落被胡一菲揪着耳朵拽回:“先把房卡分了!小屿都快被行李箱埋了!” 诸葛大力正蹲在暖炉前检测温度,腕表突然发出蜂鸣。“地表温度异常上升,雪层结构可能”她话音未落,窗外传来轰隆闷响。展博突然指着手机惊呼:“天气预报弹警报了!” 孟屿放下箱子凑近看,林宛瑜的香奈儿外套不经意挂住他背包带,两人踉跄着跌进沙发堆。 “各位贵宾请注意。”广播突然响起机械女声:“因雪崩预警,度假村启动三级应急方案” 陈美嘉举着半片破碎镜片哀嚎:“我的护目镜啊啊啊——” 吕子乔趁机溜向旋转门:“我去找艾莎女王借装备!” “吕子乔你敢!”陈美嘉抄起接待台的铃铛砸过去,精准命中某人后脑勺。 诸葛大力在茶几上铺开气象图,孟屿举着手机补光。两人指尖同时指向某条等压线:“暖湿气流与残留冷锋相遇!” “八小时后形成局地暴风雪!”异口同声的结论让众人静默三秒,胡一菲拍案而起:”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囤粮啊!” 曾小贤抱着零食筐从便利店冲出时,天空开始飘落玫红色雪粒。 “怎么会是红色的呢?”曾小贤不理解,抱着零食框返回房间。 诸葛大力用镊子夹起一片玫红色雪花,放在孟屿背包里取出的检测仪上。仪器突然发出尖锐警报,液晶屏跳动着辐射标志。 “铁氧化物含量超标97倍?”孟屿皱眉看着数据,\"这雪里掺了磁铁矿粉?\" “不止。”诸葛大力将检测探头插进雪堆:“还有微量钕元素,这像是” “电磁实验残留物。两人异口同声,突然听到林宛瑜的惊呼。她香奈儿外套的内袋里,一张泛黄的度假村地图正缓缓渗出蓝色墨迹,1992年的日期在暖气中逐渐显形。 “你们看这个!”林宛瑜指着地图西侧。“现在温泉的位置二十年前标注的是员工宿舍,而且”她纤细的手指突然颤抖。“地图背面用钢笔写着b3停车场见。” 吕子乔摸着后脑勺的包凑过来,口袋里的金属碎片不小心掉在地毯上。棱角分明的三角鹰标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编号07下方刻着细小的俄文字母。 “这不是我捡到的”他话音未落,窗外传来机械运转声。穿银色滑雪服的女子正在暴雪中行走,她面前三米处的空气诡异地扭曲着,雪花在某个隐形屏障上撞出六边形光纹。 “快看她的护目镜!”陈美嘉突然尖叫。女子抬手调整镜框时,暗红色的虹膜在镜片后一闪而过,与人类眼球截然不同的环形纹路让众人倒吸冷气。 胡一菲抄起消防斧就要冲出去,曾小贤死死抱住她的腰:“冷静!你见过谁家女王会在零下二十度穿露背滑雪服?这分明是” 刺耳的广播声打断了他的话,原本甜美的机械女声突然变成沙哑的男声:“全体人员注意,tc-07实验场启动二级隔离,重复,这不是演习。” 孟屿的检测仪屏幕突然闪烁,显示周围磁场强度正在以每秒3特斯拉的速度递增。诸葛大力迅速扯下发带扎住头发,金属发扣在磁场作用下悬浮在她耳边,形成微型电流环。 “八小时。”她看着发扣的震动频率:“不是暴风雪倒计时,是磁场达到临界值的时间!” 陆展博突然指着电梯惊叫:“按钮自己在发光!”本该只有三层的按钮板凭空多出负四层的选项,金属门缝里渗出带着铁锈味的红色雾气。 吕子乔趁机摸向陈宛瑜手中的旧地图:“b3停车场肯定藏着\"他的手掌刚触到图纸,1992的字样突然变成2077,墨迹如同活物般在纸面游走。 “小心!”孟屿拽开吕子乔的瞬间,地图在众人眼前自燃,蓝色火焰中浮现全息投影——正是此刻众人所在的酒店大堂,只是画面里多出九个穿防护服的人形剪影。 窗外传来雪层断裂的轰鸣,玫红色雪浪中突然浮现发光几何体。诸葛大力腕表上的指南针开始疯狂旋转,孟屿背包里的仪器自动开机,屏幕上跳出一行血色代码: 【空间曲率异常 97】 陈美嘉举着半截护目镜腿当放大镜,突然对准吕子乔后颈:“你什么时候纹的身?!”众人凑近一看,三角鹰标志正在皮下泛着幽蓝光泽,金属碎片在他掌心突然升温,俄语记忆如电流般窜入大脑。 “tanhar лa6opanr(秘密实验室)”吕子乔脱口而出的大毛语让关谷神奇差点掰断钢笔:“我三舅姥爷的二姨妈是哈尔滨混血儿?” “你还懂大毛语言啊,关谷。”孟屿大吃一惊。 诸葛大力突然将检测仪贴向墙壁,墙纸在强磁场下剥落,露出密密麻麻的电缆:“不是度假村。”她瞳孔收缩:“我们在一台巨型电磁发生器内部!” 曾小贤抱着的薯片袋突然悬浮,膨化食品在空气中拼出s图案。胡一菲抄起消防斧劈向自动售货机,爆出的可乐罐滚到孟屿脚边——2011年的生产日期在众人注视下跳动成2045年。 “时空褶皱。”孟屿用登山扣勾住开始虚化的行李箱:“当磁场超过50特斯拉,不同时间线的物体会” 震耳欲聋的轰鸣打断解说,穿露背滑雪服的艾莎破窗而入。她摘掉护目镜的瞬间,虹膜如万花筒般分裂重组,陈美嘉的联名款镜片突然悬浮,在空中拼成全息导航图。 “b3停车场,现在!”合成女声从她胸腔传出,九人防护服剪影从燃烧的地图灰烬中升起,其中一人的身形与陆展博惊人相似。 “姐!”展博突然指着胡一菲身后尖叫。她马尾辫正在分解成蓝色数据流,曾小贤伸手去抓却穿过一片虚影:“一菲你的屁股在发光!” “你才屁股发光!”胡一菲的回旋踢穿过曾小贤身体,两人同时愣住——他们正在变得透明。 诸葛大力扯断发带,铜丝在磁场中自动编织成莫比乌斯环:“手拉手!这是克莱因瓶效应!”众人刚结成人体锁链,整个大堂突然翻转,陆展博的球鞋粘在了水晶吊灯上。 “抓住!”孟屿甩出登山绳缠住下坠的艾莎,对方银色滑雪服突然褪色,露出印有07编号的拘束衣。她撕开左臂仿生皮肤,皮下闪着红光的接口正好匹配吕子乔手中的金属碎片。 “验证通过。”随着机械音,墙壁裂开露出向下旋梯。陈美嘉突然指着台阶惊叫:\"血脚印在倒流!\" 腐臭味扑面而来,阶梯两侧的冰层里封冻着无数戴同款护目镜的陈美嘉。吕子乔吓得撞到消防栓,水流喷涌而出却在空中凝结成1992→2077的箭头。 “时空锚点。”诸葛大力敲碎冰层取出护目镜,“这些是不同时间线的” 警报声骤然炸响,冰封的陈美嘉们突然同步睁眼,玫红色雪粒从她们眼眶喷涌而出。孟屿的检测仪疯狂闪烁:【粒子浓度达到临界值,建议立即撤离】 “跑!”胡一菲扛起消防斧开路,曾小贤抱着零食筐垫后。众人踏过正在液化的墙壁冲进通风管道,身后传来令人牙酸的冰裂声。 管道尽头亮起微光,林宛瑜的香奈儿外套突然立领缠住孟屿脖颈,带着两人坠向发光处——竟是摆满实验器材的圆形大厅,中央培养舱里漂浮着与诸葛大力一模一样的躯体。 “备份克隆体。”机械音从头顶传来,孟屿的军用检测仪自动投影出操作日志: 【20771224 时空回溯实验第92次失败,tc-07区域发生量子溶解现象】 【建议清除所有时间残留物】 诸葛大力突然捂住心口,皮肤下浮现出与\"艾莎\"相同的电子纹路:“我的记忆在覆盖” 孟屿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死死盯着诸葛大力颈后浮现的条形码,手中的检测仪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那串冰冷的数字在惨白的灯光下格外刺眼——【tc-07-092】。 “大力”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伸手想要触碰却又缩回:“你还好吗?” 诸葛大力正专注地盯着培养舱,闻言转过头来,眼神却空洞得可怕:“屿哥,我的记忆在流失就像沙漏里的沙子”她突然捂住太阳穴:“等等,我为什么会知道沙漏?我明明” 孟屿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她摇晃的身体,掌心传来不正常的低温。他这才发现她的皮肤下隐约有蓝色光点在流动,就像被植入了一整片星空。 “别怕,我在。”他脱下外套裹住她,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在公园跑步,我们撞在一起了。”诸葛大力茫然地眨着眼:“撞在一起?不,那不是我我是我是”她的声音突然机械化:“实验体092号,时空锚点校准中” 孟屿的心猛地揪紧,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不,你是诸葛大力!是那个能用一本书能想起来我课题所有内容的天才,是那个为了跟我站在一起而努力生长的女孩。”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带着几分哽咽。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帮孟屿按摩,她发现新数据时亮晶晶的眼睛,她恶作剧时狡黠的k “我们五年之约你忘了吗?他勉强扯出笑容,眼眶却红了:“说好的,五年之后我们就在一起。” 诸葛大力的瞳孔突然收缩了一下,机械化的声音出现一丝波动:“屿…屿哥?”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擦过他的眼角:“你哭了?” 就在这时,她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皮肤下的蓝光疯狂闪烁。孟屿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却发现她的体温在急速下降。 “警告!警告!实验体092号量子态不稳定!”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大厅。 孟屿死死抱住她,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她消散:“不准走!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要跟我一起去旅游!” 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却感觉到怀里的身体越来越轻。诸葛大力抬起头,最后一次露出那个熟悉的k:“对不起啊,这次可能要爽约了”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突然化作无数蓝色光点,在孟屿绝望的呼喊中消散在空气中。地上只留下一枚发卡,正是她总别在刘海上的那枚。 孟屿跪在地上,颤抖的手捡起发卡。金属表面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内侧刻着一行小字:【孟屿身边的小天才——诸葛大力】 他攥紧发卡,泪水终于决堤。检测仪在地上发出最后的警报:【警告!检测到强烈情感波动,可能引发时空涟漪】 第90章 我一直都在 孟屿攥着发卡的手背青筋暴起,泪水在磁场中凝成悬浮的水晶。检测仪突然射出一道红光,将泪晶折射成无数碎片——每个碎片都映出不同时间线的记忆。 “警告!情感能级突破阈值!“机械音变得扭曲,大厅穹顶开始坍缩。林宛瑜的香奈儿外套突然飘起,袖口刺绣浮现量子公式:“爱是唯一能折叠时空的力。” “折叠时空…“孟屿猛地抬头,发卡尖角刺破掌心。血珠悬浮的瞬间,九个防护服剪影突然实体化,为首的赫然是老年版陆展博。 “第93次实验开始。”苍老的陆展博按下怀表,孟屿眼前的场景突然倒带——诸葛大力消散的光点重新聚合,时间回到她说可能要爽约的刹那。 “不要!”孟屿在时间循环中嘶吼。第七次轮回时,他突然夺过发卡刺向自己左胸。鲜血浸透的金属片突然共振,诸葛大力眼瞳恢复清明:“屿哥?你在…” “抓住现在!“孟屿拽着她撞向培养舱。玻璃碎裂的瞬间,舱内克隆体突然睁眼,三道声线重叠:“情感变量导入成功。” 整座建筑开始量子化,胡一菲的消防斧劈开通风管:“都抓住我的斧柄!“曾小贤的零食筐爆出彩虹糖,在磁场中拼成逃生箭头。 吕子乔突然捂住右眼,俄语记忆如潮水涌出:“tponhar cпnpaль!(三螺旋)“他拽着陈美嘉跳进变形的电梯,金属碎片插入控制板,负四层按钮亮起血光。 “时空锚点在这里!”诸葛大力扯开克隆体的手术服,胸口纹着与孟屿掌心血痕相同的莫比乌斯环。两人双手交叠按上去的瞬间,整座实验室开始坍缩。 老年展博的全息投影突然浮现:“要终止实验,你们中必须有人成为新的锚点。“他指向开始虚化的诸葛大力,“或者…” “用我的记忆!”孟屿突然扯出颈间的玉佩,那是孟屿发现淀山湖盒子里的玉佩。孟屿发现戴上这个可以清楚的控制自己以前的记忆,现在就要失控了。 “你确定?”诸葛大力声音发抖,“这会永远改变…” “遇见你之后的时间才叫人生。”孟屿笑着按下确认键,玉佩在强光中汽化。所有克隆体突然尖叫着化作数据流,涌入诸葛大力体内。 暴风雪停歇时,众人站在真实的滑雪场入口。孟屿的登山扣莫名多出锈迹,诸葛大力的发卡内侧新增一行小字:【2009717 初遇纪念】 天空中突然出现了诡异的蓝色光芒:“你们快看。”林宛瑜指向天空。 在孟屿和诸葛大力眼中,那是孟屿之前的记忆。孟屿看着自己之前的黑暗岁月,突然泪流满面。 “我好怕,大力。生怕自己见不到你了,我…” 诸葛大力轻轻握住他的手,腕表显示心跳频率完美同步。 “这次换我等你。”她将发卡别回刘海,“五年,五十年,在折叠的时空里,我一直都在…” 远处传来吕子乔的惨叫,陈美嘉正举着新买的护目镜追杀他。胡一菲翻了个白眼,曾小贤偷偷往她兜里塞了颗融化的彩虹糖。 雪地上,两行脚印向着朝阳延伸,在某个奇点突然交叠成永恒。 众人返回到了度假村,这里还是刚来的样子。 众人相互对视一笑。 “好了,我们去滑雪去。”胡一菲带头返回房间换装备。 陈美嘉开心的也跟着去了:“哦吼,滑雪去喽。” “等等我。”吕子乔跟在陈美嘉的身后。 “我们也去。”关谷神奇,陆展博,林宛瑜也去换装备去了。 留下了孟屿和诸葛大力二人。 “大力,我…” 诸葛大力让孟屿蹲下身子:“屿哥,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么多肉麻的话。” “大力,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了我们所有时间线的可能性…” 诸葛大力把手指放到了孟屿嘴唇上:“屿哥,我想等等再告诉你。好吗,既然我已经安然无恙啦,你不应该带着我开开心心的滑雪吗?” 孟屿眼神复杂的看着诸葛大力,诸葛大力拉着孟屿的手,似乎在催促快点带我玩。 “好。” 孟屿带着诸葛大力也前往滑雪场找众人去了。 孟屿刚帮诸葛大力调整好滑雪板固定器,就听见不远处传来陈美嘉的尖叫。抬眼望去,只见吕子乔踩着单板从坡道上蛇形下滑,手里还举着自拍杆:“哈哈哈哈,这是我吕子乔极限运动首秀!美嘉抓不到我。” “吕子乔你偷我护目镜!“陈美嘉气鼓鼓地追在后面,粉色毛线帽上的绒球随着跑动乱颤。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雪堆里,扬起一片雪雾。 “美嘉!“关谷神奇急忙跑去搀扶,却忘记自己还穿着双板,刚迈步就劈了个标准的一字马。日语惊呼混着曾小贤标志性的贱笑在雪场上空回荡。 胡一菲抱着租来的橙色雪板经过,见状翻了个白眼:“曾小贤你倒是去帮忙啊!“说着顺手把喝了一半的热可可塞给他,曾小贤手忙脚乱接住时,杯口的奶油蹭到了鼻尖。 “屿哥看路!“诸葛大力突然拽住孟屿的衣袖。只见陆展博操纵着造型奇特的”自动滑雪器”横冲直撞而来,林宛瑜举着gopro跟在后面拍摄:“展博新发明的环保动力滑雪装置,现在众筹价只要…” 孟屿下意识护住诸葛大力后退,却踩到块碎冰。两人踉跄着跌坐在松软的雪地上,诸葛大力的白色羽绒服兜帽里落满晶莹的雪粒。 四目相对的瞬间,孟屿忽然发现她刘海上的发卡真的刻着【2009717】。 “你们俩打算s雪人吗?“胡一菲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她不知何时已经利落地穿上雪板,红色冲锋衣在雪地里格外醒目,“初级道太无聊了,敢不敢跟我去中级道?” “好啊,一菲姐。”诸葛大力刚要起身,突然轻呼一声。孟屿这才发现她的手套不知何时勾住了自己围巾的流苏,细细的银线在两人之间拉扯出微妙弧度。 远处传来吕子乔杀猪般的惨叫——他终究还是撞上了防护网。 陈美嘉举着捡到的树枝追过去:“让你抢我护目镜!“关谷神奇正试图用日式跪坐姿势穿雪板,曾小贤举着沾奶油的手机拍照,林宛瑜蹲在地上研究展博散架的发明零件。 孟屿低头解开纠缠的流苏,指尖触到诸葛大力微凉的手背。滑雪场广播忽然响起温柔的女声:“各位游客请注意,西侧魔毯传送带正在检修……” 话未说完,整个雪场突然陷入黑暗。此起彼伏的惊叫中,孟屿感觉衣袖被轻轻拽住。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他看见诸葛大力眼底跳动的细碎光芒,比量子实验室里的泪晶更清澈透亮。 “可能是跳闸。“胡一菲的声音穿透黑暗,“曾小贤!是不是你偷吃供电室的彩虹糖?” 雪粒簌簌落在孟屿肩头,他忽然想起玉佩汽化时的强光。 诸葛大力却已灵巧地站起身,顺手拍落他发梢的积雪:“屿哥发什么呆?不是说好要教我平行式转弯?” 远处传来电力恢复的嗡鸣,魔毯重新开始运转。 孟屿望着逆光中伸出手的姑娘,那些时空折叠、记忆锚点忽然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他握住那只手站起来,雪板在阳光下划出两道并行的银线。 陈美嘉的粉色绒球帽从坡顶滚落,曾小贤举着半化了的彩虹糖追胡一菲,陆展博正用发明零件给林宛瑜组装临时雪杖。 雪场广播又开始播放《铃儿响叮当》,这次带着欢快的电流杂音。 第91章 我的阳光 “几点了?该回家了…”躺在床上的曾小贤发出半死不活的声音。 吕子乔翻了个身:“不知道,让我再睡一会儿。” 陆展博睁开眼睛,看了看手上的表:“才2点。”然后继续闭眼睡了。 “会不会是下午两点?”孟屿听到了陆展博的说话。 顿时,五个男生瞬间惊醒。 “纳尼?怎么一下睡到了下午两点。”关谷神奇揉了揉有些糟乱的头发。 “昨天滑雪后,我们好像玩的有点疯。”曾小贤正在刷牙。 吕子乔拿着毛巾正在旁边等候:“曾老师,你能不能快点。” “好了,好了。”曾小贤刷完了牙:“小屿跟我一起,去叫女生起床,你们快点。” 两人来到女生房间门前。 “咚咚。” “谁呀。”房间内传来诸葛大力的声音。 “大力,是我。” “屿哥?” 诸葛大力打开房门。 “大力,她们都醒了吗?”曾小贤想探头看看,但是怕胡一菲突然揍他。 “还没呢。” “那叫她们起床,我们该回去了。” “好。” 孟屿和曾小贤返回了房间。 “大哥们,收拾怎么样了?”曾小贤问道。 陆展博点点头,表示一切ok了。 “那好,我们准备退房。女生们应该也差不多了,走。”曾小贤拿上自己的行李。 孟屿也拿上自己的行李跟着曾小贤前往大厅。 诸葛大力率先出门,后面跟着3个女生。 “嗨,大力。” 诸葛大力拉着行李跑到孟屿身边。 一段时间后,曾小贤叫的车来了。 “这次记你一功,这辆车还不错。”胡一菲坐到了后面。 曾小贤坐到副驾驶上:“那是,我一直都很专业。” “关谷,往里面去去。”吕子乔推着关谷神奇往里面坐。 孟屿坐在第二排,旁边给诸葛大力留了一个位子:“大力,来。” 陈美嘉和林宛瑜坐到陆展博旁边。 “坐好了,咱们出发了。”司机发动车辆。 一路平安。 3个小时后,众人返回了公寓。 “好了,好了。今天晚上早点休息啊,各位。”胡一菲还是觉得有点累。 “大力,我给你送回家。” “好啊,我们先在外面吃饭,屿哥。” 孟屿温柔的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好啊,大力想要吃什么?” “那就去楼下新开的广式茶楼怎么样?我上次看测评说他们的水晶虾饺特别正宗。“大力低头划拉着手机,屏幕的荧光映得她鼻尖微微发亮。 孟屿伸手把她的围巾紧了紧:“某人上周才说要对碳水化合物严加管控。” “今天运动量超标了啊!“诸葛大力突然扬起脸,运动鞋在地上轻轻一跺,惊起几片枯黄的梧桐叶,“从海拔2200米滑下来相当于…“她掰着手指刚要算,被孟屿用掌心包住了冰凉的手。 “得得得,小数学家。“孟屿笑着把人往怀里带,“再站这儿算能耗,老板娘都要打烊了。” “嘿嘿。” 诸葛大力拉着孟屿的手走进了那家广式茶楼。店内暖黄色的灯光映照在每张桌子上,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淡淡的茶香。店员热情地迎上来,将他们引领到一个靠窗的位置。 诸葛大力熟练地翻开菜单,眼睛在菜品间快速扫视,嘴里还念叨着:“除了虾饺,再点个豉汁蒸凤爪,还有艇仔粥,你肯定也喜欢吃屿哥。” 孟屿看着她认真点菜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看来大力不仅是数学小天才,还是美食小行家啊。”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菜品就陆续上桌。诸葛大力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水晶虾饺,薄如蝉翼的外皮包裹着鲜嫩的虾肉,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她轻轻咬一口,脸上立刻绽放出满足的笑容:“唔,真的好好吃,屿哥你快尝尝。” “好好好。”孟屿也夹了一个。 孟屿咬下一口虾饺,鲜嫩的口感在味蕾间散开,他不禁点头称赞:“确实很棒,你挑的店从不让人失望。” 诸葛大力一边嚼着虾饺,一边含糊地说:“那可不,我做了好久攻略呢。” 说着,又夹起一块豉汁蒸凤爪,轻轻一抿,骨头就脱了出来,软糯入味,让她忍不住眯起眼睛享受美食带来的愉悦。 孟屿看着诸葛大力吃得开心,自己也食欲大增,两人有说有笑地品尝着桌上的美食。 艇仔粥端上桌时,诸葛大力贴心地为孟屿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散发着鲜香,孟屿喝了一口,感受到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 “屿哥,你说万一我没有回来呢?”诸葛大力突然说了一句话。 “为什么突然…“孟屿放下筷子,喉结滚动两下。蒸凤爪的酱汁正在他们中间凝出诡异的几何图形。 诸葛大力用调羹搅动凉了的艇仔粥,碎油条在米汤里浮沉:“屿哥,你昨天问我是不是看到了我们所有时间线的可能性…” 孟屿没有说话,静静等待下文。 “我不知道怎么说,我…”诸葛大力脸上出现了慌乱。 孟屿伸手轻轻覆盖住诸葛大力正在搅粥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柔声道:“大力,别慌,慢慢说,不管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 诸葛大力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缓缓开口:“我看到了很多条时间线,有些时间线里,我们根本没有相遇;有些时间线里,我们相遇了,却因为各种意外没能在一起;还有些时间线里,即便在一起,也被生活的琐碎消磨了感情……”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泛起一层雾气 。 “我…”诸葛大力话语中带着微微抽噎,她没敢说出那一种可能。 孟屿见状,把诸葛大力抱了起来,然后离开了饭店。诸葛大力把头埋到孟屿怀里小声抽噎。 孟屿用手轻轻抚摸着诸葛大力的头发。 诸葛大力渐渐没了声音,孟屿看了看。原来是睡着了,他抱着诸葛大力返回了公寓。 3601的伙伴们已经睡着了,孟屿腾出来一只手打开自己的房间。 他轻轻的把诸葛大力放到床上。 孟屿给诸葛大力盖好被子,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昏黄的床头灯洒下暖光,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 看着看着,孟屿的思绪飘回到了在度假村的那段惊险经历。那些神秘的实验、诡异的时空波动,还有差点失去诸葛大力的恐惧,都像一场噩梦。 孟屿轻轻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捋了捋诸葛大力额前的碎发。 “大力,你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的阳光。” 第92章 要过年了 “今年过年,你们准备怎么过?”酒内,八小只又聚在一起了。 “呀,怎么又要过年了?”曾小贤大吃一惊。 吕子乔轻哼:“哼,曾老师,你再看两集魔鬼的后妈,就要老了。” “切,你管我。” “我今年就在这里过,我是坚决不回霓虹的。”关谷神奇喝了口酒。 “我也是。”陈美嘉点点头。 “你家也是霓虹的?”吕子乔贱贱的问了一句。 “我一口盐汽水喷死你。” 胡一菲看向吕子乔:“子乔,你呢?你今年回家吗?” “不回,我也不回家。” “那么好,同志们,我们今年就在一起过。”胡一菲非常高兴。 孟屿看着众人开心的笑容,脸上也不禁流露出笑容。 “我们虽然不回家,那是因为这里就是我们的第二个家,我们也要让这里变的有年味。”胡一菲向众人提议:“既然要过年,那就得有过年的规矩!首先全员大扫除,尤其是子乔你那堆满泡面桶的电脑桌!” “我说,一菲。现在距离大年三十还有10天。”吕子乔试图反驳。 胡一菲双手抱胸,挑眉道:“吕子乔,你还好意思说?大扫除这种事,越早开始越好,不然到时候手忙脚乱,你负责啊?” 曾小贤跟着起哄:“就是就是,子乔,你可别拖大家后腿,你那屋要是不收拾干净,过年都没地儿下脚。” 吕子乔无奈地摆摆手:“行行,我收拾还不行吗?不过一菲,你不能光说我啊。” “那么好,所有男生今年都要打扫,到时候我亲自检查。” 胡一菲双手叉腰,扫视一圈男生,眼神里满是不容置疑:“女生们也别闲着,负责把咱们的公共区域布置得年味十足。宛瑜,你审美在线,负责统筹装饰设计;美嘉你负责剪纸、做手工,把咱们公寓变成温馨的新年小窝。” “那你呢?”曾小贤下意识询问道。 “我?”胡一菲挑眉露出标志性的”核善笑容”,指尖突然捏得咔咔作响:“当然是——统!筹!监!督!啊!” 她突然伸手揪住曾小贤的耳朵:“尤其是某个半夜在阳台偷吃泡面,结果把油渍蹭到窗帘上的家伙……“ 在曾小贤的惨叫声中,胡一菲转头对女生组露出温柔微笑:“宛瑜记得在玄关挂中国结的时候,把某人藏在鞋柜第三格的三包辣条没收了当装饰品哦~” “哈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好了,工作这两天都要收尾了。大家加加油,这是我们爱情公寓小伙伴第一次在一起过年,我们要隆重举行!”胡一菲松开了揪曾小贤的手。 “yes ,sir。” 次日下午(距离过年还有九天) 吕子乔抱着一箱泡面桶踉跄走到客厅:“我的天,这简直是出土文物展览!“箱底突然掉出半包发霉的虾条。 陈美嘉嫌弃地用火钳夹起:“吕少爷,需要我帮你在《国家地理》投稿吗?” “这明明是兵马俑陪葬坑!”陆展博戴着防毒面具从吕子乔房间退出来,手里举着个长满绿毛的咖啡杯:“子乔你上次喝咖啡是奥运会那年?” 关谷神奇突然从沙发底钻出来,头顶蜘蛛网兴奋大喊:“看我找到了什么!去年前失踪的ps4手柄!”他手里的黑色物体突然开始蠕动——是只正在冬眠的壁虎。 \"“啊!!!”霓虹漫画家瞬间完成从发现者到受害者的转变,把手柄连带着壁虎扔进了孟屿正在整理的旧书堆。 “关!谷!神!奇!”孟屿抖落着书上黏糊糊的壁虎蛋液:“这是我准备捐给福利院的!” 胡一菲正在战场巡视,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列着检查项:“曾小贤!阳台栏杆还有05毫米厚灰尘!小屿!厨房吊灯上的陈年油渍在反光!”突然她停在被泡泡淹没的客厅——陆展博自制的全自动擦窗机器人正吐着七彩泡沫。 “这是大扫除还是洗车场?”林宛瑜的羊绒裙摆沾满泡泡,却灵机一动掏出手机:“美嘉快摆个pose!我们在云端拍新年写真!” 陈美嘉立即把扫把当权杖,顶着泡泡皇冠摆出女王姿态。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吕子乔突然滑跪入场,手里举着刚翻出的泛黄照片:“看我找到了什么!曾老师穿天线宝宝人偶服打工的黑历史!” “吕子乔!!”曾小贤涨红着脸扑过去,两人在泡沫海洋里滚作一团。胡一菲的检查表被泡泡粘在脸上,孟屿趁机把未完成事项里的监督曾小贤改成了给曾小贤买新窗帘。 阳台突然传来关谷神奇的惊呼,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他正对着擦窗机器人吐出的最后几个泡泡发呆。 冬日阳光穿过晶莹剔透的泡沫,映出二十八个迷你彩虹,林宛瑜的手机镜头自动捕捉了这个魔幻时刻。 “斯国一!这是《夏目友人帐》里斑大人赐福的征兆!”关谷神奇掏出素描本疯狂写生:“我要把这个结界画进新漫画!” “关谷,你是不是用我的荧光剂了。”陆展博凑近,用手点破一个泡泡,手指发出来了绿色的光芒。 “展博,你竟然在公寓里面用荧光剂!”胡一菲扯下脸上的检查表,走向陆展博。 可是她踩到了泡面箱滑向了桌子。 孟屿飞扑:“小心青花瓷盘。” 两人摔进堆积如山的旧报纸堆,扬起的尘土里飘出张泛黄合影。 林宛瑜把照片捡了起来:“哇,这是18岁的菲菲吗?” 照片里穿跆拳道服的少女正把考官过肩摔。 胡一菲瞬间涨红了脸:“曾小贤!你个变态,是不是当年你偷我的东西!” 曾小贤从泡沫堆探出头嘀咕:“明明是某人说当纪念品塞给我的…”忽然他又被泡泡糊脸。 傍晚时分。 3602已经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很好,这几天你们保持住,等到27或者28你们自己再扫一次就好了。”胡一菲看着干干净净的3602,心里满是高兴。 “好累啊。”除了胡一菲众人都瘫坐在地上。 第93章 小年夜(上) 胡一菲凌晨五点半就架起铜锣站在客厅:“同志们!知道今天为什么穿红内裤吗?!”睡眼惺忪的众人看着彼此同款红色秋裤欲哭无泪——昨夜突袭检查时被强令换上的防污作战服。 “小年祭灶的规矩都记牢了?”她展开张大字报,《爱情公寓祭灶操作手册》第三条明确规定废弃物要分类投进标有恶业,善业的仿古漆盒。 “这是什么?”关谷神奇有些懵:“这个是龙国的习俗吗?” 胡一菲走到关谷神奇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耐心解释道:“关谷啊,这确实是咱们龙国的传统习俗。小年祭灶,就是送灶王爷上天向玉皇大帝汇报工作。灶王爷掌管着一家的祸福,所以大家都很重视这个仪式。” 说着,胡一菲拿起手册,指着上面的条款继续说道:“至于这把废弃物分类投进标有恶业、善业的仿古漆盒,是希望灶王爷能看到我们平时的善恶之举,上天多为我们说好话。这也算是对新一年美好生活的一种祈愿。” 陈美嘉凑过来,笑嘻嘻地说:“关谷,你就别纠结啦,入乡随俗嘛。而且按照一菲说的做,说不定今年咱们都能顺顺利利,发大财呢!” “搜得丝内。” “好了好了,我们开始仪式。”胡一菲宣布仪式开始。 众人按照《爱情公寓祭灶操作手册》的指示,开始忙碌起来。陆展博和曾小贤小心翼翼地将祭品摆放整齐,有糖果、水果和糕点等,据说这些能让灶王爷嘴甜,在玉帝面前多说好话。 林宛瑜和陈美嘉负责将写有心愿的纸条,轻轻放进标有善业的仿古漆盒里。陈美嘉一边放一边念叨:“希望今年能找到一份好工作,还能遇到那个对的人。” 林宛瑜则笑着说:“我希望大家都健健康康,爱情公寓永远充满欢笑。” 孟屿和吕子乔则在收拾着房间里的废弃物,严格按照要求分类投进对应的漆盒。吕子乔看着手中的空泡面桶,嘟囔道:“没想到吃个泡面都能和善恶挂钩,这规矩还挺有意思。” 孟屿笑着说:“子乔哥,这就是传统习俗的魅力,图个吉利嘛。” 关谷神奇在胡一菲的指导下,拿着毛笔,在一张黄纸上恭恭敬敬地写下了“一家之主”四个字,这是要贴在灶王爷神像旁边的。他一边写一边感叹道:“原来龙国的祭灶仪式有这么多讲究,每一个步骤都蕴含着美好的寓意。” 胡一菲将准备好的香烛点燃,一时间,客厅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她神情庄重地走到灶王爷的神像前,双手合十,微微低头,口中念念有词:“灶王爷,您在这一年里守护着我们爱情公寓,见证了我们的喜怒哀乐。今日送您上天庭,还望您能在玉帝面前多多美言,保佑我们爱情公寓的每一个人平安顺遂,事业有成,家庭和睦。” 众人依次走到神像前,学着胡一菲的样子,双手合十,许下自己的心愿。曾小贤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我的广播事业能更上一层楼,能有更多的听众喜欢我的节目。”陈美嘉则虔诚地说道:“希望我能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过上幸福的生活。” 孟屿双手合十:“希望公寓里的大家永远不分开,也希望大力和我平平安安。” 祭祀仪式接近尾声,胡一菲将一些纸钱在香炉前点燃,看着纸钱缓缓燃烧,她说道:“这些纸钱是给灶王爷路上用的,希望他一路顺风。”众人静静地看着纸钱燃烧,心中都充满了对新一年的美好期待。 “好了小屿,祭拜仪式结束了。开窗通风,想睡的再睡一会。”胡一菲看着纸钱燃烧完毕。 孟屿应了一声,快步走向窗户,轻轻推开,清晨的冷风瞬间灌了进来,吹散了屋内缭绕的香烟,也让大家的困意消散了几分。 吕子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说:“我感觉我还能再睡个回笼觉。” 曾小贤白了他一眼:“你呀,就知道睡,刚刚许愿的时候怎么没许个让自己勤快起来的愿望。” 吕子乔不服气地回怼:“我这叫劳逸结合,再说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陈美嘉看着窗外渐渐明亮的天空,感慨道:“虽然早起很困,不过这种一起祭灶的感觉还挺特别的,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 林宛瑜笑着点头:“是啊,感觉这样的新年才更有味道,充满了仪式感。” 关谷神奇把写好一家之主的黄纸贴在灶王爷神像旁,退后两步,满意地端详着:“我现在越来越能理解龙国文化的魅力了,这些传统习俗真的很有意义。” 胡一菲看着大家,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没错,咱们爱情公寓就是一家人,这些传统习俗就是把我们联系在一起的纽带。新的一年,咱们也要像这样,热热闹闹、和和美美地过。” “嗯嗯。” “好了,下午我们商量小年夜吃什么,都回去再休息一会。”胡一菲打了一个哈欠回屋子去了。” 众人纷纷散去,各自回房。孟屿回到房间,却没有立刻躺下,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心中满是对新一年的憧憬。 中午。 “小屿,你干嘛去?”胡一菲看着准备出门的孟屿。 “大力让我过去一趟。”孟屿换好鞋子:“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一菲姐。” “好。” 孟屿走出公寓,冬日的阳光洒在身上。带着丝丝暖意,他快步走向诸葛大力家。 “叮咚,叮咚。” 孟屿敲响门铃。 “来了,是小屿啊,进来。”诸葛大圣把门打开。 孟屿顿时有些紧张:“阿…阿姨?!” “进来换鞋啊。“诸葛大圣侧身让开时,围裙上的咸鱼刺绣在逆光里晃了晃。 孟屿小心翼翼地换好鞋,走进屋内,眼神不自觉地又落在诸葛大圣围裙上的咸鱼刺绣上,心里暗暗想着这图案还挺特别。 “阿姨,大力叫我过来,她在吗?”孟屿有些拘谨地问道。 诸葛大圣笑着指了指书房的方向,“她在书房呢,你们年轻人聊,我在准备包饺子,一会儿包好了你们也尝尝。”说完,她转身走向厨房,嘴里还哼起了小曲。 孟屿敲了敲厨房的门,唰地一声。门被打开,一个娇小的东西冲进孟屿怀里。 “屿哥~。”诸葛大力在孟屿怀里发出舒服的声音。 孟屿先是一愣,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诸葛大力。只见诸葛大力像个小孩子似的,在他怀里蹭了蹭,脸上带着俏皮的笑容。 “大力,你这是……”孟屿有些哭笑不得,又觉得此刻的诸葛大力格外可爱。 “嘿嘿。” “你这个行为好像小孩啊,哈哈哈哈。” “我本来就是小孩。”诸葛大力微微瞪了一眼孟屿。 “喊我什么事呢?大力。” “没事儿都不能叫你嘛?我的屿哥~” “当然可以啦。”孟屿笑着摸了摸少女的头。 “下午陪我一起逛超市,屿哥。” “好啊。” “饭好了,你们来吃饭。”诸葛大圣朝屋内喊道。 孟屿和诸葛大力来到了餐厅。 桌上已经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饺子和几盘精致的小菜。诸葛大圣热情地招呼着:“快坐快坐,尝尝阿姨的手艺。” 孟屿看着满桌的美食,不禁咽了咽口水,称赞道:“阿姨,您做的饭看起来太有食欲了,辛苦您了。” 诸葛大圣笑着摆摆手:“不辛苦,你们年轻人平时忙,难得一起吃顿饭。来,尝尝这饺子,我特意包了几种不同的馅。” 三人坐下,孟屿夹起一个饺子放入口中,瞬间,鲜美的味道在味蕾上绽放。“哇,阿姨,这饺子太好吃了,尤其是这个馅,味道特别鲜美。”孟屿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 诸葛大圣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这是我新研究的虾仁玉米馅,就知道你们年轻人会喜欢。大力,你也多吃点。” 诸葛大力也夹了一个饺子,满足地嚼着:“嗯,还是妈妈做的饺子最好吃。屿哥,你多吃点,别客气。”说着,还往孟屿碗里夹了几个饺子。 “小屿啊,阿姨有件事拜托你下。”诸葛大圣放下了筷子。 “阿姨您说。” “这次我们律所接了一个大案子,我需要出差几个月。我不太放心大力,想着让你把大力接到爱情公寓住一段时间。”诸葛大圣说完看着孟屿。 “我没问题啊,只不过看大力怎么想。” 诸葛大力眼睛一亮,然后又很快消失,她害怕妈妈看出来什么:“我没问题,我能理解你的,妈妈。” “哎,你真懂事。”诸葛大圣微微叹口气。 “妈妈,我又不是小孩子啦,我在爱情公寓会好好的,您就专心工作。再说了,现在通讯这么发达,我们随时都能视频聊天呀。” 诸葛大圣点点头:“是呀,我的大力长大了。不过小屿,要是大力在公寓里闯了什么祸,你可得及时告诉我,我来收拾她。” 孟屿笑着说:“阿姨,您别这么说,大力很聪明,肯定能和大家相处融洽。而且就算真有小摩擦,我们也能自己解决,您就别操心啦。” “那我就放心了,吃完饭我就要出发了。”诸葛大圣站起身子。 “这么着急啊,阿姨。” “是啊,我吃差不多了。你们慢慢吃,我就要准备走了。” 孟屿和诸葛大力看着诸葛大圣,眼中满是不舍,但也明白工作的重要性。诸葛大圣快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再次来到餐厅,看着两人,眼中满是慈爱与嘱托。 “大力,妈妈不在的日子,你要听小屿的话,和公寓里的大家好好相处。小屿,大力就全靠你照顾了。”诸葛大圣说道。 孟屿认真地点点头:“阿姨,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大力的。” 诸葛大力也乖巧地说:“妈妈,我会的,您就安心工作,不用担心我。” 诸葛大圣走到门口,打开门,又回头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说道:“你们进去,别送了。”说完,便拉着行李箱匆匆离开。 孟屿和诸葛大力二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第94章 小年夜(下) “屿哥,不可以买这么多零食!”超市里,孟屿正在储存自己的零食库。 孟屿试图狡辩:“大力,我的零食都吃完了,这是战略储备!”自从滑雪回来后,孟屿喜欢上了吃零食。但是他身材却也保持的很好,因此诸葛大力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 “战略储备需要多样化,你这里全是薯片和巧克力,维生素呢?膳食纤维呢?”诸葛大力指着购物车。 超市的荧光灯在膨化食品货架上投下冷白的光,孟屿推着购物车灵活地穿梭在货架间,车筐里已经堆起小山般的薯片和巧克力。诸葛大力抱着胳膊跟在后面,高马尾随着步伐一晃一晃,目光精准锁定孟屿蠢蠢欲动的手。 “屿哥,第三包烧烤味乐事。“她突然伸手按住购物车把手,”《膳食指南》建议每日钠摄入量不超过2000毫克,这一包就占了——” “这是为熬夜赶论文准备的战略物资!“孟屿抓起薯片往车底塞,包装袋摩擦出窸窣声响,“你看展博哥通宵写代码都要配两罐红牛呢。” “红牛的咖啡因含量是——” “停停停!“孟屿猛地转身,购物车差点撞倒促销堆成金字塔形的泡面,“咱们打个折中,你让我买三包,我把你上次说的那套《量子力学与广义相对论的相容性研究》加入购物车?” 诸葛大力眼睛倏地亮起,又迅速抿住嘴唇:“五包变三包的话……成交。但辣条必须换成果蔬干。“她踮脚抽出一袋色彩斑斓的蔬菜脆片,“β-胡萝卜素与维生素c的组合能有效——” “知道啦诸葛老师。“孟屿笑着把果蔬干抛进车里,忽然瞥见冷藏柜里的抹茶慕斯蛋糕。透明包装盒上凝结的水珠正顺着”第二件半价”的标签滑落,他脚步一顿。 正要伸手,后颈突然被冰凉的手指戳住。诸葛大力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呼出的气息拂过耳尖:“血糖负荷值278,需要我计算胰岛素分泌曲线吗?” “我这是为祭灶准备的贡品!“孟屿梗着脖子嘴硬,“灶王爷肯定也爱吃甜食,不然手册里怎么说要供奉麦芽糖?” “祭品清单在第三页第四条写着呢。“诸葛大力翻开手机相册,放大胡一菲手写的《祭灶细则》,“坚果礼盒、桂花糕、柿饼——没有慕斯蛋糕。” 两人正僵持着,旁边理货的大妈突然插话:“小伙子,听女朋友的准没错。我老伴当年就是巧克力吃出脂肪肝……” “我们还不是——“孟屿耳根发烫地后退半步,却见诸葛大力已经掏出环保袋开始分装商品,她的耳朵也红红的。 她垂下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发梢扫过购物小票时带起一串数字:抹茶慕斯蛋糕x2,折扣价399。 收银台传送带嗡嗡作响时,孟屿盯着扫码枪红光忽然开口:“其实展博哥说今晚要通关《实况足球》……” “所以需要高热量的观战零食?“诸葛大力把最后一件商品装袋,从包里摸出张便签,“这是根据你基础代谢率换算的零食配额表,每日不超过——” 孟屿接过便签,却没有看,仍然试图蒙混过关。 诸葛大力看着孟屿的行为,觉得很可爱。 “屿哥,我下次给你买。” 孟屿惊喜的扭过头:“好啊。” 这时,孟屿的电话响了。原来是胡一菲打过来的。 “怎么啦,一菲姐。” “小屿,你还不回来吗?” “知道啦,这就回去。”孟屿挂断电话时,购物车已经撞上了促销堆头。三包家庭装薯片哗啦啦滚落,包装袋上印着的巨型logo正好盖住诸葛大力小白鞋。 诸葛大力弯腰去捡,马尾辫扫过孟屿手背:“一菲姐是不是说今天要商量小年夜晚餐?我记得《操作手册》附录里有膳食搭配表” “打住!”孟屿突然按住她肩膀:“咱们先说好,今晚的菜单必须出现糖醋排骨。” 电梯显示屏的数字从3跳到5,轿厢里飘着新拆封的抹茶慕斯香。孟屿用后背抵着不断涌入的人群,把诸葛大力护在角落。少女发顶的栀子花香混着冷空气,在他大衣领口结成一小片白雾。 “屿哥。”诸葛大力突然戳他腰间:“你心跳每分钟117次,血压” “这是电梯超载警报!”孟屿慌忙打断,抬头发现楼层按键区根本没亮灯。怀里的少女笑得肩膀直颤,鼻尖蹭过他第二颗纽扣。 电梯门开时,喧闹声浪扑面而来。吕子乔顶着财神帽往门上贴倒福,陈美嘉正往玄关摆粉红拖鞋。 “子乔哥,帮忙!”孟屿抱着一堆东西。 孟屿刚迈进走廊,三包薯片从购物袋豁口滑落。曾小贤踩着鸭子坐垫从3601探出头来:“同志们,一菲说要搞宫廷风晚餐。”话没说完就被薯片包砸中脸。 “谁买的薯片?”曾小贤拿着薯片问道。 “帮忙,贤哥。”孟屿有些拿不住了。 “当然是战略物资!”孟屿手忙脚乱地接住滚落的果冻。 “嗨,贤哥,老布,美嘉姐。”跟在孟屿后面的诸葛大力露出一个头,向众人打了一个招呼。 “哎,大力怎么来了?”曾小贤接过孟屿手中的东西。 “我妈妈要出个长差,让我跟屿哥住一起。” “什么?!”众人大吃一惊。 … “所以,大力要住你屋子了?”胡一菲挑着眉毛看着孟屿。 “屿哥的房间大着呢,而且还有一张小床。”诸葛大力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好,我相信小屿。”胡一菲同意了。 孟屿看着诸葛大力:“大力,你放好行李了?” “还没呢,一会屿哥帮我。” 孟屿点点头,又看向胡一菲:“一菲姐,晚饭要不就正常做,别弄宫廷风了。” “我不是想着更有年味嘛,好。” “你们都想吃什么菜?”孟屿看向众人:“好久没下厨了,今天正好大力搬过来,我要一展身手。” 陆展博率先举手:“我要吃你做的糖醋鱼。” 林宛瑜跟着举手:“我要吃开水白菜。” 孟屿写字的手明显一顿,然后又继续写。 诸葛大力看出来孟屿的停顿,跑到林宛瑜面前小声说话。 “那我要吃宫保鸡丁,要那种鸡肉鲜嫩,花生米酥脆,味道甜辣适中的,这道菜下酒可太合适了。”吕子乔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说道。 曾小贤坐在鸭子坐垫上,悠悠地说:“我嘛,来个麻婆豆腐就行,麻辣鲜香,拌米饭一绝。” “我吃一个西红柿炒鸡蛋,要那种多鸡蛋,少西红柿的。”陈美嘉想了想。 胡一菲没有特别想吃的,关谷神奇想要帮孟屿一起做。 胡一菲拍了拍手,说道:“好,那咱们就分工合作。展博和曾小贤,你们去把客厅再收拾一下,等会儿吃饭也宽敞点。子乔,你和我去超市再买点缺的食材。美嘉,你和宛瑜一起把碗筷、桌椅摆放好,再布置一下餐桌,弄得喜庆点。孟屿就专心去厨房做菜,争取给我们露一手。” 众人纷纷响应,各自忙碌起来。孟屿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开始准备食材。他先把买回来的排骨、鸡肉、鱼肉等分别处理好,将蔬菜洗净切好备用。 厨房里。 “高压锅里煮的可不是普通鸡汤。”孟屿握着测温枪对准锅盖:“953c时酚类物质析出最充分,这个手法是…” “是对周家私房菜谱第三卷第七项的改良。“诸葛大力举着托盘从厨房岛台转出来,实验服袖口沾着面粉:“考虑到现代压力容器的导热系数,我把煨制时间从六小时缩短到…” “啪!” 沾着鱼鳞的围裙突然罩住少女头顶,孟屿食指勾着系带坏笑:“诸葛老师,说好今天你是副手呢?” 玄关处,吕子乔正举着手机录像:“朋友们!这就是当代牛顿与居里夫人的爱情——哎呀!”话音未落就被曾小贤用鸭子坐垫砸中后脑勺。 灶台前,孟屿的右手在同时掌控三个炒锅。番茄炒蛋在铸铁锅里嗞嗞作响时,左手正用红外测温仪监控砂锅中的麻婆豆腐温度。“豆瓣酱要在153度激发香味。“他说着将传感器换成玻璃棒温度计,“现在第二轮醒发的面团…” “醒发箱湿度67,温度385c。“正在切葱花的大力气定神闲地报数,手起刀落间案板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另外你左手边的糖醋汁即将到达美拉德反应的临界温度。” 客厅里,陈美嘉正哼着小曲,把红色的桌布铺在餐桌上,又在四周摆上几个可爱的福字摆件。曾小贤则把沙发上的杂物收拾好,将电视打开,调到一个轻松愉快的音乐频道,让整个公寓都充满了欢快的氛围。 蒸腾的水雾漫过抽油烟机时,孟屿的指尖在白瓷汤匙边缘顿了顿。吊汤的砂锅正咕嘟作响,他却盯着砧板上那棵玉雕般的黄秧白菜——开水白菜最难的不是熬汤,而是让清汤在最后一刻绽放成莲。 “《川菜工艺图谱》第241页提到,菜心要在恒温68c的鸡汤里完成三次舒展。”诸葛大力突然踮脚从顶柜取出分子料理针管,“不过我觉得用蛋白酶定向软化纤维素更…” “停!”孟屿用筷子轻敲她手腕:“院长留下的菜谱里写着,好的开水白菜要能尝到采露水的时辰。”他突然舀起一勺清汤凑到少女唇边,“昨天凌晨五点我接的檐溜水,尝尝?” 正当诸葛大力要抿汤匙,吕子乔突然扒着桌子探进脑袋:“朋友们快看!孟大厨终于要对小学妹下手了!”他晃着手机闪光灯:“我要记录下来!” “吕子乔你卫生检查扣十分!”胡一菲拎着擀面杖从烤箱区杀来,围裙上还沾着疑似焦糖的黑色物质。陈美嘉趁机把盐罐偷偷换成糖罐的动作僵在半空,而林宛瑜正试图用雕花刀把胡萝卜刻成凤凰。 厨房吊灯忽然闪烁两下,孟屿手腕微倾的清汤在半空划出琥珀色弧线。“小心铜钱纹!” 他突然揽住要接汤的诸葛大力腰肢,另一只手稳稳托住将坠的瓷碗。落地镜折射的光斑里,少女鼻尖几乎贴上他突起的喉结。 “导…导热系数失衡了。”诸葛大力别过头去,蓝牙耳机却掉进面粉堆,“我是说砂锅的热对流…” 孟屿看着近在咫尺的诸葛大力,心跳也不禁加快了几分,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回应:“嗯,可能是火候有点问题。大力,你去看看烤箱那边,是不是温度设置不太对,刚刚灯闪了一下。” 诸葛大力红着脸,匆匆应了一声,赶忙走到烤箱旁查看。她调整了一下烤箱的温度设置,回头说道:“屿哥,应该没问题了。不过,刚刚那一下,差点就浪费了你精心准备的清汤。” 这时,胡一菲已经把吕子乔赶跑,看着孟屿无奈地说:“小屿,你别管子乔,他就爱捣乱。你继续做你的开水白菜,我刚刚在弄焦糖布丁,没想到有点焦了。” 孟屿笑着点点头,又专注于手中的开水白菜。他小心翼翼地将黄秧白菜放入恒温的鸡汤中,按照传统的方法,让菜心完成三次舒展。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仪式感,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烹饪仪式。 一旁的关谷神奇看着孟屿的操作,不禁感叹:“小屿,没想到一道开水白菜有这么多讲究,感觉就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孟屿一边操作一边回应:“关谷,这开水白菜看似简单,实则蕴含着深厚的烹饪技巧和文化底蕴。每一个步骤都关乎着最终菜品的成败。” “哇,小屿,这开水白菜看起来太惊艳了。”林宛瑜放下手中的雕花刀,走过来赞叹道。 “是啊,光看着就觉得肯定很美味。”陈美嘉也凑了过来。 孟屿微笑着说:“大家先别急,等其他菜都做好,咱们一起上桌品尝。” 此时,其他菜品也在孟屿和关谷神奇的努力下陆续完成。 糖醋鱼外酥里嫩,色泽红亮;宫保鸡丁鸡肉鲜嫩,花生米香脆;麻婆豆腐麻辣鲜香,豆腐滑嫩;番茄炒蛋香气扑鼻,鸡蛋与番茄的搭配恰到好处;还有翡翠白玉卷,造型精致,口感鲜美。 “来,大家帮忙把菜端到客厅去。”孟屿说道。 众人纷纷动手,将一道道美食端到客厅的餐桌上。餐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菜肴,让人垂涎欲滴。 “哇,看着这些菜,我都忍不住要流口水了。”曾小贤说道。 “别光看了,大家赶紧入座,开饭啦!”胡一菲招呼着大家。 众人纷纷坐下,孟屿为大家盛上汤,特别是那碗开水白菜,他给每个人都分了一份。 “大家尝尝这开水白菜,看看合不合口味。”孟屿说道。 大家纷纷拿起勺子,品尝着开水白菜。入口的瞬间,那鲜美的味道在味蕾上绽放,清淡却又韵味十足。 “小屿,这开水白菜太好吃了,汤鲜味美,白菜也特别嫩。”陆展博称赞道。 “是啊,小屿,你这手艺简直绝了,每一道菜都好吃得让人停不下来。”吕子乔一边吃着宫保鸡丁一边说道。 “还有这麻婆豆腐,麻辣过瘾,真的太下饭了。”曾小贤往碗里夹了一大勺麻婆豆腐。 “让我们为今晚的农历小年——干杯!”胡一菲举起杯子。 夜晚,孟屿房间。 诸葛大力躺在孟屿旁边的床上,明亮的眼睛一闪一闪的。 “屿哥,屿哥。”诸葛大力用手轻轻推着孟屿。 孟屿放下手中的《量子力学》:“怎么啦,大力。” “你看。”诸葛大力把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拿了下来:“屿哥,上次给你买的项链也给我。” 孟屿把项链拿了下来。 两个项链放在一起,产生了相同的频率光芒。 “这是?”孟屿不太理解。 “自从我们俩个心跳频率完全同步后,我一直在研究这个东西。你发现没,我们似乎产生了一种同频状态?” “什么同频状态?” 诸葛大力拉过孟屿的手,十指相扣。 孟屿感受到了诸葛大力的心跳和状态:“这?” 两条项链在黑暗中缓缓组成一个图案。 他望着两条项链在黑暗中勾勒出的洛伦兹蝴蝶图形,突然抓住关键:“所以那天展博哥说我们像双缝干涉实验里的光子…” “不是像,我们就是。“诸葛大力指尖划过空中无形的波形,“当两个量子系统发生纠缠,即使相隔——” 孟屿抓紧了诸葛大力的手:“我懂了,量子纠缠。” 第95章 炸丸子 “哎,我前几天买的猪肉呢?”早上,孟屿正在翻冰箱。 胡一菲从卧室走了出来:“小屿,你在找猪肉吗?” “对啊,这两天给丸子炸一下。”孟屿翻找过来冰箱,发现没有猪肉。 “我记得好像我们给吃完了。” “啊,那我现在去买点,顺便鸡肉和牛肉。”孟屿拿起外套出门去了。 孟屿穿上外套,匆匆出了门。清晨的街道满是过年的热闹劲儿,空气中弥漫着喜庆的氛围。街边的店铺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彩色的春联贴在店门口,随风轻轻飘动。 孟屿来到菜市场,这儿早已人声鼎沸。他熟门熟路地走向常光顾的肉摊,和肉摊老板热络地打招呼:“王叔,给我来两斤猪肉,再切两斤牛肉、一斤鸡肉。过几天过年了,家里得多备点好吃的。” 王叔一边手脚麻利地切肉、称重,一边笑着回应:“行嘞!看你这架势,过年要大展身手啊?”孟屿笑着点头:“是啊,王叔,朋友们都在,打算做顿好饭。” 付完钱,孟屿提着沉甸甸的肉准备往回走。路过卖干货的摊位,他一下就被那堆得像小山似的瓜子、花生吸引住了。过年时,这些零食可少不了,大家围坐在一起嗑瓜子、唠家常,别提多有年味了。 他挑了几包原味瓜子、奶油花生,又买了些开心果、腰果。 正准备离开,手机突然响了,是诸葛大力打来的。“屿哥,你买完肉了吗?刚刚宛瑜姐姐说想吃水果,咱们是不是再买点水果,过年摆果盘也好看。” 电话那头,诸葛大力的声音清脆悦耳。孟屿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好啊,我正准备往回走,这就去买。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诸葛大力思索了一下:“我想吃草莓,还有车厘子,再买点砂糖橘,过年吃橘子寓意好。” 孟屿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后,便来到水果摊前。摊位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水果,色泽鲜艳,果香四溢。 孟屿精心挑选了一些色泽红润、颗粒饱满的草莓,又挑了几盒个头大、颜色深的车厘子,还买了满满一袋砂糖橘。 正准备离开干货摊,孟屿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吕子乔打来的。“孟屿,你在哪呢?刚刚美嘉说突然想吃年糕,你要不带点回来,过年吃年糕,年年高嘛!”吕子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孟屿应道:“行,我在菜市场呢,这就去看看。” 挂了电话,孟屿在菜市场里四处寻找卖年糕的摊位。在一个角落里,他发现了一家卖传统手工年糕的,摊位上摆放着白花花的原味年糕、裹着红糖粉的红糖年糕,还有撒着桂花碎的桂花年糕。 孟屿每样都买了一些,想着大家口味不同,各种都尝尝。 买完年糕,孟屿继续往回走。路过鲜花摊时,他又停下了脚步。过年家里摆上几盆鲜花,既能增添喜庆氛围,又能让屋子变得更温馨。 他挑选了一盆开得正艳的蝴蝶兰,那鲜艳的花朵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寓意着幸福美满;又选了一盆金桔树,满树金黄的小桔子,象征着大吉大利。 当孟屿提着大包小包再次回到爱情公寓时,双手已经被勒得通红。 孟屿准备喊诸葛大力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我感觉到了屿哥回来啦,嘿嘿。”诸葛大力嘿嘿一笑:“展博哥,子乔哥帮忙!” 孟屿喘着气把大包小包堆在玄关处,蝴蝶兰的枝叶蹭过诸葛大力发梢,惹得她笑着往后躲了躲。 吕子乔从沙发后探出头来,手里还捏着半块曲奇:“好家伙,你这是把整个菜市场搬回来了?” “别贫了,快来搭把手。“胡一菲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手里菜刀在阳光下闪过一道银光,“展博去挂灯笼,美嘉把砂糖橘摆成果塔,宛瑜——哎宛瑜你小心那个青花瓷瓶!” 厨房很快传来笃笃的切菜声。诸葛大力踮脚取下挂在吊柜里的竹蒸笼,发丝间沾了片金桔叶:“屿哥你看,王叔给的猪肉肥瘦比例刚好3:7,最适合做丸子了。”她指尖在肉馅里划出流畅的弧线,突然被孟屿握住手腕,“等等,你食指关节沾到酱汁了。” 客厅那头突然砰地一声,吕子乔抱着摔成两半的招财猫一脸无辜:“我说这底座怎么跟抹了油似的…”话没说完就被陈美嘉揪着耳朵拖去贴窗花。 “今天我要炸丸子,我们过年吃。”孟屿在厨房开始处理猪肉:“一菲姐,你有没有感觉我们的厨房略小?” “确实有点,等过完年要不装修一下?”胡一菲边切肉边说。 “砰!”陆展博抱着的梯子撞上了吊灯,水晶挂坠叮当作响。他慌忙扶住歪斜的春联,红色洒金纸上春风入喜财入户的墨迹还未干透:“子乔快来搭把手,这浆糊怎么黏不住啊!” 厨房里,诸葛大力正捏着调羹往肉馅里加料,忽然被孟屿握住手腕。 青年掌心覆着薄茧,温热的触感顺着腕骨蔓延,她抬眼时正撞见他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八角粉放多了,”孟屿指腹擦过她虎口处的面粉,“这样炸出来的丸子会发苦。” “可是根据《中国传统年菜调味配比》第三章第七节…”诸葛大力话没说完,案板突然震动起来。 胡一菲的菜刀深深钉进砧板,刀柄还在微微颤动:“说了多少遍!”她单手叉腰指着客厅:“吕子乔!把你那破招财猫胶水粘牢了再往冰箱顶上放!” 陈美嘉端着砂糖橘塔蹦进来时,晶莹的橘瓣正在青花瓷盘里堆成金字塔状:“当当当!米其林三星摆盘哦~”她转了个圈,发间的小老虎头饰跟着晃悠:“大力快看,我在橘子皮上雕了爱心…”话音未落,瓷盘边缘擦过正在和面的林宛瑜,砂糖橘如天女散花般滚落。 “我的七星连珠阵!”陈美嘉哀嚎着扑向满地金灿灿的橘子,正撞上抱着年糕进门的吕子乔。桂花年糕在空中划出抛物线,不偏不倚盖住了试图接橘子的陆展博的脸。 孟屿忍笑把湿毛巾递给满脸糯米的展博,转头看见诸葛大力对着肉馅蹙眉。 她鼻尖沾着淀粉,右手正以每秒三次的频率搅动瓷盆:“顺时针二十七圈逆时针三十四圈就能形成最佳筋膜结构…”碎碎念突然被塞进嘴边的草莓打断,殷红汁水染红了她的唇瓣。 “理论派小姐,”孟屿晃了晃砂糖橘,果皮在指尖绽成六瓣莲花:“要不要实践下怎么给丸子雕花?” 第96章 除夕快乐(上) “今天就30了啊。”曾小贤难得起了个大早。 吕子乔边吃早饭边嘲讽:“哟,这是早上的稀客啊。” 曾小贤白了吕子乔一眼,“去去去,过年了,我这不是心情好嘛。”说着,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张灯结彩的街道,脸上洋溢着笑容。“你瞧瞧这外面,到处都是过年的气氛,感觉真好。” 吕子乔咽下嘴里的面包,说道:“行了,别感慨了。今天三十,大家都有得忙呢。对了,你一会儿帮我把剩下的窗花贴完,昨天被美嘉揪着耳朵,都没贴好。” 曾小贤转过身,挑眉道:“凭什么啊?你自己贴不好还赖美嘉,我可不想跟你一起贴,到时候又得被一菲骂。” “好了,过来吃饭,一会咱俩去贴。”吕子乔递给他一块面包。 “得得得,我算是栽你手里了。”曾小贤接过面包狠狠咬了一口,奶油蹭到鼻尖都浑然不觉。 两人正对着阳台落地窗较劲时,胡一菲风风火火闯进来,红围巾在身后飘成一道流火。 “曾小贤!你把我从超市扛回来的福字贴成上下联了!”她甩开购物袋,拎着个倒挂的烫金福字晃到两人跟前:“还有这窗花,左边贴鸳鸯右边贴胖头鱼,你们搁这办海底世界展览呢?” 吕子乔扒着梯子狡辩:“这叫做传统与创新的碰撞…” 话音未落,陈美嘉抱着糖瓜盒子从门缝挤进来,看见歪歪扭扭的窗花噗嗤笑出声:“我说怎么楼下王大爷问咱们是不是要开渔具店!”她突然掏出手机咔嚓连拍:“我要发朋友圈——震惊!某电台主持人与浪里小白龙竟在除夕做出这种事!” “别闹,美嘉。”曾小贤摆了摆手:“子乔,快点干,然后我们男人帮一会有重大任务!”曾小贤两只眉毛一直在抖。 “什么任务?”诸葛大力抱着一箱零食过来了。 吕子乔顿时觉得不妙,心想:【如果大力现在来的话,那么小屿就要被大力拉走。不行,我们男人帮缺一不可】 “是这样的,一会呢我们男人帮…”吕子乔边编边向曾小贤使眼色。 曾小贤秒懂。 “大力,我们一会要去放炮。” 诸葛大力点了点头:“屿哥就在房间,我去叫他。” 诸葛大力抱着零食返回了孟屿房间:“屿哥。” 孟屿看着诸葛大力抱过来的零食,有些高兴:“这是?” “这是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吃的。”诸葛大力把零食放到角落:“贤哥和老布喊你去放炮,屿哥。” “好,那我跟他们放一会。”孟屿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终于贴完了。”吕子乔和曾小贤长舒一口气。 “贤哥,子乔哥,你们找我?”孟屿走了过来。 “今天晚上的终极作战计划,我计划12点在楼顶放一个巨大的烟花。”吕子乔站起身子向二人描述。 “我们连物业老张都打点好了,”曾小贤神秘兮兮掏出五张工作证,“这是维修工马甲,等会咱们就说是检查避雷针。”他鼻尖上的奶油在太阳下泛着银光。 “ok,我没问题。”孟屿同意了:“可是,子乔哥,烟花呢?” “在这儿呢!”吕子乔突然掀开沙发垫子,露出底下压得变形的巨型纸箱。曾小贤伸手一掏,拽出半截蔫巴巴的鲤鱼灯笼:“你管这叫烟花?这玩意去年挂树上淋了三天雨!” “别急啊。”吕子乔从鱼嘴里扯出根引线,\"我让小黑改造过了,这鲤鱼跃龙门烟花能蹿二十米高!”话音刚落,鱼肚子突然噗地漏出几颗彩色糖豆,孟屿弯腰捡起来:“这不是美嘉姐藏在微波炉里的” “嘘——”吕子乔一把捂住他嘴:“我拿糖罐的时候被宛瑜撞见了,现在她以为微波炉成精会自己下彩虹雨。” 孟屿挣脱开吕子乔的手:“那么我们先上楼布置?把关谷和展博哥叫上。” “好主意。”曾小贤前去叫关谷神奇和陆展博。 “我俩先上楼顶了,你们随后来。”吕子乔带着孟屿去楼顶去了。 寒风吹得楼顶安全门哐当作响,吕子乔正用冻僵的手指摆弄鲤鱼灯笼。 “这么冷的天把我叫上来干嘛?”关谷神奇和陆展博也上来了。 吕子乔看了一眼:“曾老师呢?” “哈哈哈哈,子乔。我弄来了这个,刚才碰见小黑,我又要来一个大型烟花。”曾小贤抱着一箱大烟花上来了。 “哈哈哈哈哈,曾老师,干的漂亮。” 关谷神奇和陆展博也来了兴趣:“我们提前摆好,我已经答应过了,这栋公寓好像就我们了。” “好,我们抓紧时间,以免女生们起疑心。”吕子乔开始加快速度。 五人迅速分工,孟屿和吕子乔负责摆弄那只被改造过的鲤鱼灯笼烟花,将它固定在楼顶较为空旷且安全的位置,确保不会被大风吹倒。关谷神奇和陆展博则在曾小贤的指挥下,小心翼翼地拆开那箱大型烟花的包装,按照说明书的指示,将烟花筒排列整齐。 寒风吹得众人耳朵发红,手指也冻得有些僵硬,但大家的热情丝毫不减。曾小贤一边帮忙,一边还不忘调侃:“子乔,你这鲤鱼灯笼看着咋还是蔫的啊,不会到时候放的时候也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吕子乔白了他一眼,“你就别乌鸦嘴了,小黑改造的东西,那肯定靠谱。而且这鲤鱼灯笼寓意多好啊,鲤鱼跃龙门,多吉利。” 孟屿在一旁笑着说:“希望一会儿放的时候,真能像子乔说的那样,蹿二十米高,给大家一个惊喜。” 关谷神奇一边摆放烟花筒,一边好奇地问:“这个大型烟花放起来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会不会像动漫里那样,在空中绽放出超级绚丽的图案?” 陆展博笑着回答:“关谷,等会儿放了你就知道了,肯定特别震撼。” 就在大家忙碌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下传来陈美嘉的声音:“你们几个大男人跑哪去了?饭都快做好了,还不下来帮忙!” 五人瞬间紧张起来,吕子乔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别出声,千万别让她们发现咱们在这偷偷准备烟花。” 曾小贤压低声音回应:“那咱们赶紧弄完下去,不然一菲又该发火了。” 众人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很快就将烟花都布置好了。 吕子乔再次检查了鲤鱼灯笼烟花的引线,确保它能正常点燃。曾小贤也仔细核对了大型烟花的连接装置,确认一切无误。 “好了,咱们赶紧下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吕子乔说道。 五人轻手轻脚地走下楼,回到公寓里,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始帮着女生们准备年夜饭。 孟屿走到诸葛大力身边,帮忙摆放碗筷,诸葛大力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屿哥,你刚才去哪了呀,这么久才回来。” 孟屿心里一慌,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回答:“哦,我和贤哥他们在讨论晚上放鞭炮的事儿呢,耽搁了一会儿。” 诸葛大力点点头,没有再多问。 “不是,这才12点,都准备年夜饭?”吕子乔看着客厅的钟表吐槽道。 胡一菲听到12点愣在了原地:“我搞错时间了?” 孟屿走进厨房,看了看做的东西:“既然时间还早,我想着做一些时间长的食物。比如说佛跳墙…” 关谷神奇也进来了:“那正好,今天晚上让你们尝尝我关谷家的至尊料理,关谷至尊!” “那好,中午我们将就一下,晚上再吃。”胡一菲把围裙脱下来递给孟屿。 孟屿接过围裙系上,笑着对关谷神奇说:“关谷,你这关谷至尊听起来很厉害啊,我都有点期待了。我先把佛跳墙炖上,这道菜可得花点时间。” 说着,孟屿熟练地开始准备佛跳墙的食材,将海参、鲍鱼、鱼翅等珍贵食材一一洗净切好,放入砂锅中,加入高汤和各种调料。 关谷神奇则在一旁摩拳擦掌,兴致勃勃地准备展示他的关谷至尊。他从冰箱里拿出一堆食材,有章鱼、海带、鸡蛋,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日本特色调料:“这关谷至尊啊,是我们关谷家祖传的秘制料理,融合了各种美味,今天让你们大开眼界。”关谷神奇自信满满地介绍着。 胡一菲在一旁看着关谷神奇拿出的食材,眉头微微皱起:“关谷,你这到底是啥料理啊,怎么感觉食材有点奇怪?” 关谷神奇一本正经地解释:“一菲,这你就不懂了,美食就是要勇于尝试不同的组合,这样才能创造出独特的味道。” 这时,曾小贤凑了过来,看着关谷神奇的食材,调侃道:“关谷,你这不会是黑暗料理?到时候可别把我们都吃坏肚子了。” 关谷神奇瞪了曾小贤一眼:“曾老师,你就等着瞧,等我做完,你肯定会赞不绝口。” 吕子乔也走了过来,好奇地问:“关谷,你这关谷至尊到底是个啥菜啊,听起来很神秘的样子。” 关谷神奇得意地说:“这关谷至尊啊,其实就是一种融合了章鱼烧、寿司和天妇罗特色的创新料理,外面酥脆,里面软糯,再加上特制的酱料,味道绝对一流。” 孟屿在一旁一边看着砂锅里的佛跳墙,一边说:“听起来确实很有创意,关谷,我很期待你这道菜。我这佛跳墙也得小火慢炖几个小时,咱们中午先随便吃点垫垫肚子,晚上再好好享受年夜饭。” 胡一菲点点头:“行,那大家中午就先将就一下,吃点简单的。子乔、曾小贤,你们去看看还有什么能快速做出来的食物。美嘉和宛瑜,你们把水果和零食再整理一下,等会儿大家边吃边等。” 吕子乔和曾小贤应了一声,走进厨房开始翻找食材。吕子乔拿出一包泡面,笑着说:“要不中午就吃泡面,方便快捷。” 曾小贤嫌弃地看了一眼泡面:“子乔,过年吃泡面也太寒酸了,咱们看看还有没有别的。” 两人在厨房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一些速冻水饺和馄饨。曾小贤高兴地说:“嘿,有了,吃水饺和馄饨,这也算是应景。” 胡一菲在客厅里喊道:“行,就吃水饺和馄饨。小贤,你负责煮水饺,子乔,你煮馄饨。” “好。” 这时,陈美嘉拿着麻将过来了:“来打麻将呀,大力,一菲,还有宛瑜。” 距离春晚还有6个小时。 “碰!“陈美嘉把麻将牌拍得震天响,指尖沾着的面粉在牌面留下白印,“大力你不对劲哦,连胡三把清一色还能算新手?” 诸葛大力笑了笑,正在用手机计算牌型概率:“根据《竞技麻将数学模型》,当手牌形成特定排列组合时…”突然听到厨房传来金属碰撞声,孟屿系着皮卡丘围裙的身影从磨砂玻璃后晃过。 “自摸。”林宛瑜忽然推倒手牌,镶钻美甲点在发字上:“不过你们有没有闻到焦糊味?” 胡一菲猛地掀开电饭煲,蒸腾的热气里浮着黑炭状不明物。关谷神奇举着寿司刀从料理台后探出头:“这是关谷至尊的火焰炙烤环节!” 孟屿和关谷神奇把汤炖上之后,男人帮们又上楼去弄烟花去了。 楼顶寒风呼啸,吕子乔正用打火机烘烤冻住的引线。曾小贤突然撞开安全门:“快藏!美嘉说上来晒腊肠!“五人手忙脚乱把烟花塞进空水箱,陆展博的手表在推搡中飞出栏杆。 “展博别动!”孟屿半个身子探出护栏,指尖堪堪勾住手表带。 吕子乔死死拽住他裤腰:“你当演蜘蛛侠呢?曾老师快拍照!这能讹小黑十个新烟花!” 曾小贤一边手忙脚乱地掏手机,一边喊道:“子乔,你能不能别满脑子想着讹小黑烟花,先把展博手表弄回来啊!” 孟屿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努力伸长手臂,终于将手表抓了回来。他翻身上来,把手表递给陆展博,喘着粗气说:“展博哥,你这手表要是掉下去,可就找不回来了。” 第97章 除夕快乐(下) 距离春晚还有2小时。 “走了走了,下楼了。这里算是布置好了,女生们要着急了。”曾小贤擦了擦额头上并没有的汗珠。 吕子乔伸了个懒腰:“走,弄的我有点累。” 5人返回到了3601。 “屿哥,你干嘛去了?”诸葛大力率先看到了他们回来。 吕子乔朝孟屿眨眨眼,孟屿表示了解。 “大力,我们…”孟屿把诸葛大力带到屋子里面解释去了。 关谷神奇前往厨房看了看自己的关谷至尊:“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要做好了,我看小屿的佛跳墙也好了。” 一会儿的功夫,孟屿和诸葛大力已经出来了。 孟屿朝吕子乔比了一个眼色表示一切ok。 吕子乔点点头。 “好香啊。”胡一菲也从房间里出来:“小屿,是不是佛跳墙已经好了?” 孟屿把锅盖掀开闻了闻:“嗯,这个味道,还要再炖一会,我们开始准备其他食物。” “我来帮你,屿哥。”诸葛大力也前往厨房。 胡一菲看了看电视机:“展博!” 陆展博猛的一慌张:“怎么了,老姐。” “展博!你是不是又把电视调成省电模式了?”胡一菲叉着腰,遥控器在她手里发出危险的咔咔声。 陆展博手忙脚乱地扑到电视机前,鼻尖几乎贴到屏幕:“天地良心!我上次调成护眼模式还是去年除夕呢!” 他忽然注意到角落里的小白兔挂件,那是美嘉临走前挂的装饰,“难道是这个毛绒玩具干扰了信号?” 厨房突然传来关谷的惊呼:“雅蠛蝶!我的至尊和牛怎么变成咖喱味了!”只见他举着汤勺颤抖着指向孟屿的调料盒。 诸葛大力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冷静分析:“根据气味分子扩散速度计算,应该是屿哥的十三香飘进了你的砂锅。” 吕子乔趁机摸走曾小贤的手机,熟练地打开直播软件:“要我说直接投屏到天花板上,保证比tv直播早三十秒……”话音未落,手机突然开始自动播放《最炫民族风》,震得茶几上的瓜子都在跳舞。 孟屿正要关火,忽然发现电磁炉显示「e5」故障码。诸葛大力已经掏出多功能军刀开始拆解:“别慌,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这时电视机突然闪出雪花屏,映出曾小贤扭曲变形的脸,吓得林宛瑜把饺子馅扣在了地毯上。 “快,拯救饺子馅!”孟屿看到了自己的弄的陷掉地上了。 胡一菲看着混乱的场面,大声喊道:“都别慌!一个一个来!展博,先把电视弄好,别管什么省电护眼的,只要能正常看春晚就行!” 陆展博手忙脚乱地摆弄着电视遥控器,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这怎么回事啊……”眼睛紧盯着电视屏幕,试图找出问题所在。 吕子乔一边努力关掉手机里大声播放的《最炫民族风》,一边嘟囔着:“这手机怎么回事,关键时刻掉链子!” 好不容易关掉音乐,他又不死心地想继续投屏,嘴里还说着:“说不定还来得及,咱们还能比tv早看三十秒呢。” 厨房里,关谷神奇还在对着那锅变成咖喱味的关谷至尊唉声叹气,“我的至尊和牛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孟屿,“小屿,这可怎么办呀?” 孟屿无奈地耸耸肩,“关谷,实在不好意思啊,没想到十三香威力这么大。不过咱们可以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挽救一下这道菜。” 诸葛大力则专心致志地拆解着电磁炉,她一边拆解一边快速分析:“屿哥,我觉得可能是内部线路出了问题,等我检查一下。” 不一会儿,她已经熟练地打开了电磁炉的外壳,仔细观察着里面的线路。 客厅里,林宛瑜看着地毯上的饺子馅,一脸懊恼,“哎呀,这可怎么办,好好的饺子馅……” 孟屿赶紧跑过去,“宛瑜姐,别着急,咱们把上面那层脏的去掉,下面应该还能用。”说着,他就开始动手处理饺子馅。 胡一菲看着大家手忙脚乱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们这群家伙,平时看着挺机灵的,一到关键时刻就乱成一团。都别慌,按我说的做!小曾贤,你去帮宛瑜处理饺子馅;子乔,你别捣鼓投屏了,先把电视弄好,别耽误看春晚;关谷,你和孟屿再研究研究那道菜怎么补救;大力,电磁炉修好了没?” 众人在胡一菲的指挥下,逐渐冷静下来,各自继续处理眼前的问题。 陆展博不断调试着电视的各种设置,终于,电视屏幕上的雪花消失了,出现了广告的画面。 “好了好了,电视修好了!”陆展博兴奋地喊道。 厨房里,孟屿和关谷神奇也想到了办法,决定往锅里加入一些其他食材,重新调味,试图让这道变异的关谷至尊变得美味一些。诸葛大力则成功修好了电磁炉,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好了,屿哥,电磁炉可以用了。” 孟屿重新打开电磁炉,开始做饭。 距离春晚开始还有10分钟。 “屿哥,快来,别忙活了。”诸葛大力把最后一道菜端到客厅。 众人纷纷围坐在餐桌旁,看着满桌的菜肴,虽然过程波折,但此刻大家脸上都洋溢着期待。胡一菲看着大家,笑着说:“好了,总算是都准备好了。这年夜饭啊,就是要热热闹闹的,虽然中间出了点小插曲,但也算是增添了不少乐趣。” 吕子乔笑着接话:“是啊,一菲,这才叫过年嘛,要是一帆风顺的,反倒没什么意思了。” 曾小贤也在一旁点头:“没错没错,你看这一顿忙活,感觉年味更浓了。” 孟屿把佛跳墙端到桌上,笑着说:“大家快尝尝,看看我这佛跳墙和关谷改造后的关谷至尊味道怎么样。” 关谷神奇有些紧张地看着大家,“希望我的关谷至尊还能让大家满意,毕竟和最初的设想不太一样了。” 众人纷纷动筷,先是尝了一口孟屿的佛跳墙。林宛瑜眼睛一亮,赞叹道:“孟屿,这佛跳墙味道太绝了,汤汁浓郁,食材软糯,每一口都让人陶醉。”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接着又把目光投向关谷神奇的关谷至尊。陈美嘉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眼睛突然瞪大,惊喜地说:“关谷,你这改良后的关谷至尊居然还挺好吃的,咖喱味和和牛搭配得很奇妙,再加上新添的食材,别有一番风味。” 听到大家的称赞,关谷神奇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太好了,我还担心大家会不喜欢呢。” 就在这时,电视里传出春晚主持人的声音:“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春节联欢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大家顾不上继续品尝美食,纷纷把目光投向电视屏幕。胡一菲说道:“先别看菜了,看春晚,这可是过年必不可少的环节。” 众人一边吃着年夜饭,一边看着春晚,时不时被节目逗得哈哈大笑,整个爱情公寓充满了欢声笑语,洋溢着浓浓的年味。而午夜12点的烟花,还在楼顶静静等待着,准备为这个欢乐的夜晚画上一个绚丽的句号。 “砰。” 众人吓了一跳,看向窗外。 原来是下面有人在放鞭炮。 吕子乔走到阳台往下看:“谁家鞭炮这么没有公德心,能炸到6楼。” “咻,bong,啊!!!”陈美嘉和林宛瑜被吓一跳。 吕子乔捂着眼睛:“谁啊,鞭炮炸这么高。” 孟屿连忙起身,发现客厅玻璃被炸碎了。 “子乔哥,没伤到眼睛。”孟屿拉开吕子乔的手。 孟屿仔细查看吕子乔的眼睛,还好只是被鞭炮的冲击力吓到,并无大碍。 胡一菲皱着眉头,快步走到阳台,往下看去,生气地说:“这也太过分了,在小区里这么乱放鞭炮,万一伤到人的眼睛可怎么办!” 曾小贤也凑过来,嘟囔着:“就是说啊,这大过年的,怎么这么没素质。” 诸葛大力推了推眼镜,冷静分析道:“从鞭炮的冲击力和炸碎玻璃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一种威力较大的鞭炮,而且燃放位置距离咱们这栋楼比较近。” 关谷神奇一脸担忧地看着破碎的玻璃,“这玻璃碎了,晚上得多冷啊。而且要是再有鞭炮飞进来,就更危险了。” 陈美嘉和林宛瑜还心有余悸,陈美嘉拍着胸口说:“哎呀,刚刚真是吓死我了,这过年的,怎么还遇上这种事。” 林宛瑜也点头,“是啊,太吓人了,这好好的年夜饭,被这鞭炮一炸,心情都有点受影响了。” 孟屿看着大家,安慰道:“大家别担心,人没事就好。子乔,你先去休息一下,我来处理这玻璃。” 吕子乔摆摆手,“我没事,小屿,我和你一起处理。这么大块玻璃,你一个人也不好弄。” 孟屿点头,“行,那咱们先把碎玻璃清理一下,别扎到人。” 说着,两人便找来扫帚和簸箕,开始清理地上的碎玻璃。 胡一菲则转身对大家说:“展博,你去物业那边反映一下这个情况,让他们加强管理,别再让人在小区里乱放鞭炮了。美嘉、宛瑜,你们俩继续吃年夜饭,别被这事儿影响了心情。关谷、大力,你们帮忙把餐桌上的东西收拾一下,别让碎玻璃掉到菜里。” 众人纷纷行动起来,陆展博穿上外套,匆匆往物业走去。 陈美嘉和林宛瑜坐回餐桌旁,但还是时不时看向阳台,心有余悸。关谷神奇和诸葛大力开始收拾餐桌上的碗筷和菜肴,小心翼翼地检查有没有混入碎玻璃。 孟屿和吕子乔清理完碎玻璃后,孟屿说:“子乔,这玻璃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来换,我先找个东西把这窗户挡一下,还要看春晚,不然冷风直灌。” 吕子乔点头,“行,我记得储物间好像有块大木板,咱们可以先用它挡一下。” 两人来到储物间,找到木板,费力地搬到阳台,将窗户暂时挡住。虽然玻璃破碎让大家有些郁闷,但好在没有人受伤。 孟屿进屋拿了几个毯子分给众人,单独拿出来一个披到了诸葛大力身上:“大力,别被冻着。” “我算是学会了一个新的成语,叫风流倜傥。”关谷神奇边擦鼻子边吐槽。 吕子乔看了看时间:“各位,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与其在这里继续看春晚和受冻,不如去楼顶参加吕小布的终极烟火派对。” “好主意,我们去。”胡一菲看着众人的反应:“今年春晚虽然很好看,但是明天有重播。” 众人纷纷响应。 到了楼顶,只见摆放了许多大型烟花,为首的是小黑改装的鲤鱼跃龙门烟花。 诸葛大力趴到孟屿耳朵问道:“屿哥,这些都是你们今天弄的吗?” 孟屿耳朵被诸葛大力嘴里露出来的风弄的有些痒:“对啊。” “距离新年还有两分钟,我们准备!”吕子乔非常兴奋。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站成一排,脸上满是期待。寒风吹过,却丝毫没有削减大家的热情。 此时,陆展博也从物业回来了,他小跑着过来,气喘吁吁地说:“物业说会加强巡逻,制止乱放鞭炮的行为。” 胡一菲点点头,“那就好,别让这些扫兴的事影响咱们过年的心情。” 孟屿看了看时间,对大家说:“还有一分钟,大家准备好一起倒计时!” 众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手机上的时间,齐声开始倒计时:“60,59,58……”每一个数字都仿佛带着大家对新年的憧憬和期待。 当倒计时进入最后十秒,大家的声音愈发响亮,“10,9,8……3,2,1!新年快乐!” 吕子乔迅速点燃了鲤鱼跃龙门烟花的引线。“嗖——”的一声,烟花带着尖锐的呼啸冲向夜空,在最高点绽放开来,金色的光芒如鱼鳞般闪烁,真如鲤鱼跃龙门一般壮观。 紧接着,周围的大型烟花也纷纷被点燃,五彩斑斓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夜空。 在烟花的照耀下,诸葛大力拉着孟屿的手指向天空中的烟花。 “屿哥,蹲下身子。” 孟屿微笑着蹲下。 诸葛大力慢慢贴近:“屿哥,其实,上次滑雪回来我还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你。经过无数克隆体的数据流冲击,我的生长速度远远超过同龄女孩,所以…” 孟屿的瞳孔猛地一缩,仿佛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电流击中一般。就在那一瞬间,他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温暖而又柔软的触感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大力,你…” “你俩别说悄悄话了,快来拍照。”吕子乔打断了孟屿想说的话。 孟屿站起身子,拉着诸葛大力站在胡一菲旁边。 “茄子!” 一张在以烟花为背景的大合影被拍了下来。 诸葛大力开心的看着照片,在绚丽的烟花映照下,孟屿感到血液在耳膜处炸开阵阵轰鸣。他的视线里是少女被金色烟火勾勒的侧脸,能清晰看见她绒绒的鬓角沾着碎雪,那是他们上楼的时候飘落的雪花。 第98章 福利院(上) 下午,孟屿正在挑选旧书籍和一些零散东西:“大力,你要不要跟我去一趟福利院?” 诸葛大力眼睛一转:“好啊,屿哥。” 孟屿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好,我去买点东西去。” “我跟你一起去!” 二人前往超市,路上孟屿第一次向诸葛大力介绍了福利院的情况。 这也让诸葛大力第一次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孟屿推着购物车穿梭在货架间,诸葛大力拿着清单核对:“卫生纸20提、洗衣液30桶…这些日用品应该够用三个月了。”她的马尾辫随着走动轻轻摇晃,忽然停在文具区前:“屿哥你看,这批新到的绘画套装。” “麻烦把库存的儿童棉服都包起来。”孟屿对导购员说着,转头发现大力正踮脚够高处的奶粉罐。他伸手轻松取下来时,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腕,两人对视一笑。 “还差点牛奶和鸡蛋。”诸葛大力看了看清单:“对了,还有面粉!” 诸葛大力踮着脚试图查看顶层货架时,运动鞋在地面打滑的瞬间,孟屿的手已稳稳托住她的后背:“小心点”,他低沉的嗓音混着货架间淡淡的烘焙香:“面粉在仓储区,跟我来。” 穿过生鲜区时,冷藏柜的冷气让大力打了个寒颤。孟屿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驼色围巾绕在她颈间,指尖残留的温度惊起她耳后细微的颤栗。 围巾上有雪松混着檀木的沉静气息,就像他每次出现站在她面前时带来的安心感。 推开福利院铁艺大门时,檐角铜铃撞碎一地阳光。二十几个孩子正踩着板凳往老梧桐树上挂琉璃灯。 院长早早听到了动静:“小屿回来了?!” 檐角的铜铃还在晃,琉璃灯穗扫过孟屿的眉骨。他伸手接住从树梢跌落的七岁男孩,小男孩沾着面粉的手印立刻留在他黑色大衣上。 “屿哥又带漂亮姐姐来啦!“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突然从柱子后探出头,手里的糖葫芦险些戳到诸葛大力的针织衫。 院长拍掉围裙上的彩纸碎屑,目光扫过他们身后堆成小山的物资:“今年面粉买的是五得利六星?“他精准报出面粉袋侧边的生产批号,接过购物车时突然压低声音:“东厢房暖气片…” “已经联系王师傅来换。“孟屿解开袖扣的动作顿住,脖颈侧面的旧伤疤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诸葛大力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个旧伤疤,之前询问孟屿。他没有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孟屿小时候的故事。 “屿哥,为什么又带漂亮姐姐呢?”诸葛大力敏锐的察觉到了小女孩话里的又。 孟屿解开袖扣的手指在阳光下凝住,围巾尾端扫过琉璃灯穗投在地上的光斑。院长突然拍手喊孩子们洗手准备包饺子,铜铃声里只剩下老梧桐沙沙作响。 “四年前立冬。”孟屿忽然开口,指腹摩挲着梧桐树皮某处焦黑裂痕:“电路老化引发火灾。”他黑色大衣肩头落着细碎光斑,脖颈伤疤在树影里蜿蜒成奇异图腾。 诸葛大力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树冠间二十几盏琉璃灯正在暮色里泛起暖光。 “当时所有孩子都在东厢房睡觉。”孟屿的喉结在伤疤上方滚动:“浓烟灌进来时,我正带着小北他们挂灯笼。”他的指尖无意识划过树干焦痕:“这些灯本来是准备给新来志愿者的欢迎仪式。” 冷藏柜的冷气似乎穿越时空漫过来,诸葛大力攥紧还带着他体温的围巾。树影里浮现出十五岁岁的孟屿背着昏迷孩童撞碎玻璃的画面,碎玻璃在脖颈犁出的伤口渗进夜风。 “后来那些姐姐。”孟屿忽然转身,琉璃灯在他眼里折射出细碎金芒:“是来教急救课的红十字会志愿者。”他抬手接住飘落的梧桐叶,叶脉在夕阳下像未愈的旧伤:“但她们不知道” 急促脚步声打断未尽之言。穿圣诞老人毛衣的男孩举着糖葫芦冲来,孟屿本能地侧身挡住飞溅的糖渣。男孩突然指着梧桐树顶尖叫:“琉璃灯!第七盏灯在晃!” 三十米高的树冠间,某盏琉璃灯正在黄昏中危险摇晃。 孟屿黑色大衣擦过诸葛大力手背的瞬间,老梧桐的气生根已缠上他手腕。当他攀到第十米高度时,诸葛大力突然发现那些看似随意的枝桠分布,恰好构成人体最稳固的三角支撑结构。 “小屿每次都会亲自检查灯架。”院长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围裙沾着面粉与彩纸:“他说要等真正重要的人出现”老人浑浊的眼睛映着树顶晃动的人影:“才会换新固定绳。” 琉璃灯穗扫过孟屿渗血的掌心时,诸葛大力突然读懂了他攀爬路线上每个着力点的深意——那些被烟火熏黑的凸起,正是当年他开辟逃生通道时留下的凿痕。 当孟屿握着新绳结落地,黄昏的阳光正掠过他颈间伤疤。诸葛大力突然伸手触碰那道凸起:“当时挂的灯笼也是琉璃材质?” 孟屿呼吸骤停的刹那,福利院所有琉璃灯突然同时亮起。暖黄光晕里,诸葛大力看清他睫毛上沾着的树皮碎屑——和当年那个撞破火场的少年一模一样。 “你们先聊,小屿。我去弄弄物资跟午饭,好了叫你们。”院长苍老的声音透过二人。 黄昏的阳光漫过老梧桐虬结的枝干时,孟屿的指尖正悬在东厢房斑驳的砖墙上。诸葛大力注意到他的食指在某个缺口处反复摩挲,青苔碎屑簌簌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里。 “这是当年逃生窗的位置。”孟屿的声音裹着晚风,惊起檐角铜铃细碎的震颤。他忽然抓住诸葛大力的手腕按向墙面,粗粝砖石擦过她掌心的瞬间,2007年的火光突然穿透时空裂缝。 砖缝里渗出焦糊味的夏夜,十五岁的孟屿正在用铁勺挖墙。 混凝土碎块混着血沫砸在铁盆里,背后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第三十七下撞击时,月光突然从碗口大的破洞灌进来,照见他脖颈上蜿蜒的血线。 “当时这里堆着捐赠的旧字典。”孟屿的拇指抹过诸葛大力沾着青苔的掌心,带起细微战栗:“火舌卷到书脊时,铅字会在高温下爆炸。”他忽然侧身挡住穿堂风,围巾尾端扫过她冻红的耳尖。 穿圣诞老人毛衣的男孩抱着糖罐跑过,琉璃灯影在孟屿睫毛上投下星斑。诸葛大力突然发现东厢房每扇窗户的裂纹走向,都精准对应着人体骨骼的应力分布图。 “你改造过建筑结构。”她指尖悬在龟裂的窗框上方,逃生通道的折角避开了主梁承重点。暮色里浮现出少年孟屿蜷在建筑学教材堆里的画面,泛黄书页间夹着福利院平面图的草稿。 孟屿的喉结在伤疤下滚动,突然握住她悬空的手按向墙面某处凸起。石灰剥落的瞬间,诸葛大力的瞳孔里映出砖缝深处——用铅笔刻着的二十七个正字,每个笔画都浸着经年累月的潮气。 “每救出一个孩子…”他的气息扫过她后颈时,琉璃灯穗突然集体转向东南:“就刻一道横。”诸葛大力的指尖陷入砖缝,触到某道未完成的竖勾。 诸葛大力的指甲缝里嵌着潮湿的石灰,指腹下的竖勾在暮色中泛着幽光。砖缝深处传来陈年墨迹的苦涩,像那个永远停留在2007年夏夜的秘密。 “屿哥,带我去看看你曾经的房间。” “好。” 院长含笑看着两人走向后院的身影,檐角的铜铃在暮色里碎成淡金色的涟漪。穿过爬满常春藤的回廊时,诸葛大力发现每扇雕花木窗的插销位置都精确对应着建筑力学中的黄金分割点。 推开的木门带起细小尘埃,在2011年元宵节的月光里形成一道悬浮的光柱。十平米的房间内,泛黄的《中国古代建筑史》斜倚着半盒受潮的粉笔,窗台上风干的梧桐叶标本压着福利院当年的消防改造图纸。 但最显眼的是那本摊开的语文书——人教版七年级上册,书脊用医用胶带反复粘贴过,泛黄的书页间夹着片焦黑的琉璃碎片。 孟屿的指尖在封皮上摩挲出细响,诸葛大力注意到他腕骨内侧有道浅淡的灼痕,与扉页上的水渍轮廓完美重合。 当阳光斜射过第143页时,她突然俯身,鼻尖几乎触到那些被铅笔反复描摹的诗句。 “\"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杜甫的《梦李白》字行间,密密麻麻布满褪色的批注。某个魂字右侧的空白处,用红笔勾勒着琉璃灯的应力分析图。 孟屿突然按住她要去翻页的手,掌心的茧擦过诗行间的皱褶:“这页纸”他的喉结在伤疤上滚动:“是当年从火场抢救出来的。” 穿堂风掀动窗帘的瞬间,诸葛大力看见无数细小的铅灰从书页缝隙中升腾而起。2007年的月光突然漫过窗棂——十五岁的孟屿蜷在断电的储物间,就着消防车旋转的红光,用烧焦的铅笔在这页空白处计算逃生通道的承重极限。 “当时火舌舔到这一层时。”孟屿的食指划过诗句下方碳化的边缘。铅字在高温下炸开,像爆米花一样迸得到处都是。\"他的袖口擦过诸葛大力手背,露出小臂上星星点点的旧疤痕。 “我说之前,你这样的疤痕我怎么都找不到相关信息。” 诸葛大力突然将书页举向阳光,焦黄的纸张上浮现出奇异的纹路——那些被少年泪水晕开的字迹,在经年累月的氧化作用下,竟形成了与梧桐树皮上相似的焦痕图案。 “后来重建时,我在这面墙里”孟屿的指节叩响东侧墙面,空腔的回声惊醒了尘封的共振频率:“砌进了七本烧毁的字典。”他的睫毛在逆光中颤动,像当年穿过浓烟时的少年:“铅芯熔成银河的纹路。” 窗外的琉璃灯突然无风自动,三十盏光源在黄昏中连成北斗七星的轮廓。诸葛大力翻开语文书封底的内页,褪色的借书卡上:孟屿二字下面,还有半个被胶带遮盖的名字。 她轻轻揭开泛黄的遮蔽层,潮湿的霉斑下显露出另一个名字的残影——正是福利院档案室里那份2004年失踪儿童名单上的首个名字。 孟屿的呼吸突然加重,脖颈的伤疤在暮色中泛着珍珠母般的光泽。当他抬手去关窗时,诸葛大力突然按住他小臂的旧伤:“这些琉璃灯”她的指尖顺着他的血管走向游走:“是你为自己点的长明灯吗?” 飘落的梧桐叶擦过窗台上的建筑图纸,二十七个正字的刻痕在夕阳下泛起血色的反光。孟屿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动了桌上的旧书,焦黑的琉璃碎片终于露出全貌——那是盏残缺的并蒂莲灯座,花瓣断裂处还沾着经年累月的血迹。 孟屿轻轻点头。 一阵风刮过,语文书翻了一页。诸葛大力看向这一页:“这不是?” “我愿意是急流。” 第99章 福利院(下) 暮色中的琉璃灯将孟屿的侧脸镀上一层暖金,他垂眸凝视着泛黄书页上的诗句。诸葛大力忽然伸手覆住他摩挲书脊的手背,掌心温度透过碳化的纸张渗进铅灰色的回忆。 “你看这急流”孟屿的指尖在诗句上划出涟漪般的轨迹,老梧桐的阴影正爬上东厢房斑驳的墙皮:“当年院长说,要为爱人做湍急的河流——” 诸葛大力的睫毛在琉璃灯光里轻颤,忽然指向窗外新换的灯绳:“那现在这条河该改道了。”她指尖缠绕的灯穗在晚风中荡开波浪:“毕竟小鱼会长出翅膀。” 孟屿的喉结在伤疤上方滚动,忽然握住她缠绕灯穗的手指。三十米高的梧桐树梢,第七盏琉璃灯正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2007年凿穿的逃生窗旧址上。 “那就做深谷里的草屋。”他的拇指抚过她虎口处沾着的面粉:“任暴雨冲刷屋脊——”突然响起的铜铃声惊散尾音,诸葛大力反手扣住他腕间的旧灼痕。 “可火焰不需要庇护。”她踮脚取下他发间的梧桐叶,叶脉的裂痕与脖颈伤疤惊人相似:“它要在炉膛里跃动时”沾着面粉的指尖点在他心口:“能照见荒岩上攀援的常青藤。” 穿堂风掀起储物间的旧门帘,二十七个正字的刻痕在月光下渗出潮湿的叹息。 孟屿突然抱起那摞旧字典走向庭院,泛黄的书页在夜风中翻动,铅字在琉璃灯下投出流动的星河。 “小心烫。”他拦住要来帮忙的诸葛大力,指腹擦过她腕间红绳时,字典堆里突然飘落半张焦黑的借书卡。2004年的字迹在月光下显形——正是当年火灾中失踪的男孩名字。 诸葛大力弯腰拾起的瞬间,孟屿的阴影突然笼罩下来。 他脖颈的伤疤擦过她扬起的马尾,三十盏琉璃灯同时映亮借书卡背面——用烧焦的铅笔描着并蒂莲的纹样,断裂处填补着2011年的新墨。 “现在它是完整的河床了。”孟屿将最后半袋面粉垒成堤坝形状,月光沿着他的建筑图纸折痕流淌。 诸葛大力忽然将红绳系上他的手腕,绳结正好卡在动脉搏动处。 “那就让急流卷走这些”她踢散面粉堆成的堤坝,雪白粉尘在琉璃灯下形成微型雪崩,“反正小鱼已经学会在浪花里筑巢。” 东厢房突然传来孩子们的嬉闹,二十七个灯笼穗扫过当年凿穿的窗洞。 孟屿抬手接住飘落的面粉,掌纹里蜿蜒的银河突然亮起微光——那是十五岁少年在火场用铅笔灰画下的逃生路线,此刻正被诸葛大力的指尖重新点亮。 “屿哥你看!”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突然撞开纱门,糖葫芦上的山楂滚落在建筑图纸的等高线上。她脏兮兮的小手拍在并蒂莲灯座旁:“院长说这才是真正的唔” 孟屿的掌心已经捂住童言无忌的嘴,耳尖却泛起与琉璃灯同色的红晕。 诸葛大力突然抽出他衬衫口袋的钢笔,在《我愿意是急流》的空白处续写: “我愿意是断弦, 在尘封的旧琴匣, 任岁月蚀尽松香, 褪去最后的光泽, 只要我的爱人 是永不喑哑的颤音, 在我残损的纹路里, 一遍遍唤醒春天的和鸣。” 月光漫过2007年的凿痕时,孟屿的钢笔突然停在春天二字上。 诸葛大力握住他颤抖的手腕继续书写,未干的墨迹沿着建筑图纸的承重线流淌,最终汇入福利院新砌的防火墙基座。 老梧桐的气生根突然缠住第七盏琉璃灯,将斑驳的树影投在他们交叠的手背。 当孟屿的喉结再次在伤疤下滚动时,诸葛大力突然亲上了他的伤疤。 “还疼吗?屿哥。” 暮色漫过东厢房龟裂的窗棂时,诸葛大力指尖还停留在孟屿颈间的旧伤疤上。琉璃灯穗扫过她手腕的红绳,在墙面上投出并蒂莲的纹样。 “后山有个地方”孟屿忽然转身,围巾尾端擦过她冻红的鼻尖:“想去看看吗?” 诸葛大力睫毛上的面粉碎屑在晚风中颤动,她发现孟屿的耳尖正泛起与琉璃灯同色的红晕。 穿过爬满忍冬藤的矮墙时,孟屿的手掌始终虚悬在诸葛大力腰后三公分处。 枯枝在靴底碎裂的脆响惊起寒鸦,他忽然停步指向某处被积雪覆盖的凸起:“小心暗渠。” 诸葛大力却突然蹲下,指尖扫开积雪。冻土里嵌着半块焦黑的琉璃,裂纹间凝结着深褐色的结晶。当她用指甲刮下些许碎屑时,孟屿的喉结在围巾褶皱里重重滚动。 “这是当年”他的声音被山风削去尾音,远处忽然传来冰层断裂的脆响。诸葛大力起身时运动鞋打滑,孟屿揽住她腰肢的瞬间,三十米外的冰湖突然腾起迁徙的鹤群。 鹤唳惊碎了2007年的月光,十五岁的孟屿正跪在冰面上凿洞取水。冻伤的指节渗出的血珠,在消防栓冻结的冬夜里凝成琥珀。 “当时备用储水箱破裂。”孟屿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诸葛大力外套纽扣:\"孩子们需要饮用水\"他的呼吸在零下十二度的空气里凝成白雾,与鹤群掠过的阴影重叠。 诸葛大力突然握住他冻红的指尖按向冰面,琉璃碎片在暮色中折射出奇异光谱。冰层下浮现出用烧焦树枝写的算式,湍流公式旁还残留着少年时期的笔迹。 “你计算过冰层承重。”她呵出的白雾蒙住冰面下的秘密,睫毛上的霜花随转头动作簌簌落在孟屿肩头:“用建筑力学对抗自然规律?” 孟屿的轻笑震落松枝积雪,惊醒了冬眠的松鼠。他忽然抽出钢笔在冰面书写,2011年的墨迹沿着2007年的算式轨迹流淌:“现在要对抗的是这个——” 冰层突然传来令人心悸的裂响,诸葛大力尚未惊呼出声,整个人已被拦腰抱起。孟屿踩着当年计算的逃生路线疾奔,运动鞋精准踏在每道加固过的冰棱上。 “抓紧!”他的声音混着冰屑扑进她颈窝,诸葛大力在颠簸中瞥见冰面下二十七个正字的刻痕。当最后一声裂响追至脚后跟时,两人已跌进某处背风的岩穴。 松针混着陈年苔藓的气息扑面而来,诸葛大力撑着孟屿胸膛起身时,指尖触到他锁骨下方陌生的疤痕。月光从岩缝漏进来,照见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我愿意是急流》的诗句。 “这是”她的呢喃惊醒了岩穴深处的回声。孟屿抬手抚过某处被烟火熏黑的刻痕,墙灰簌簌落下时显露出铅笔绘制的福利院立体剖面图。 “火灾后的每个满月夜。”他的指节叩响标注着东厢房的位置:“我都会来这里完善逃生方案。”钢笔突然滚落到某处凹陷,惊起藏在其中的萤火虫。 诸葛大力俯身拾笔时,后颈忽然擦过孟屿的下颌。冻僵的指尖捏着钢笔在石壁空白处续写,2011年的新墨沿着2007年的逃生路线蜿蜒:“现在该设计幸福通道了。” 岩穴外传来冰层彻底碎裂的轰鸣,三十只琉璃灯突然在福利院方向同时亮起。孟屿的掌心覆住她握笔的手,将急流二字改写成港湾。 当第一片雪花飘进岩穴时,诸葛大力发现那些被烟火熏黑的诗句刻痕里,竟嵌着当年熔化的铅字。最深的裂痕中藏着枚烧焦的并蒂莲灯穗,与她口袋里的残片完美契合。 “还冷吗?”孟屿解围巾的动作突然顿住——诸葛大力正将拼合完整的琉璃并蒂莲按在他心口,断裂处的血迹在月光下连成宿命的红线。 雪粒在睫毛上融化的瞬间,远处福利院突然传来孩子们的欢呼。二十七个灯笼升空的微光里,孟屿终于俯身吻去她鼻尖将落的雪花。 琉璃灯影在雪地上铺就银河时,诸葛大力的指尖正描摹着他锁骨下的新疤痕。而岩穴石壁上,他们交叠的影子里开出了经年的忍冬花。 “我们回去吃饭,大力。” “好。” 第1章 我叫孟屿 “我叫孟屿,是一名孤儿。我是一名超忆症患者,我记得以前发生的所有事。在我六岁那年,我让我的父母把我送到福利院;不,不能叫他们父母,只能说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六岁之前,他们一直说我是他们的累赘。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也不知道。我一直渴望他们的关爱,可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打骂。我害怕,所以我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 又是被锁在卧室的一天,我也不知道这样的噩梦什么时候可以结束;直到那天。 那天,父亲晚上喝醉后。照常打我,母亲她在门口望着。渐渐的,父亲下手越来越重,我受不了了。 我向他们请求,我让他们把我送到福利院。代价是不会说出任何事情,我拼命的点点头。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我的人生将重新开始。 在福利院,我认识了一名好朋友。他叫张伟,每次福利院智商测试的时候,福利院的老师总是对他说:张伟,你的智商减掉40的话才可能被勉强定义为聪明。每次他都乐呵呵的。 12岁那年,福利院举行测试。我和张伟拿了第一第二,院长想让我俩去外面上学。张伟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我却有些许犹豫。院长看出来我的犹豫 院长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问我犹豫什么,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知道上学能干什么,能摆脱我的噩梦吗?院长拉开窗户 “小屿,你看那个梧桐树。这是我刚办这个福利院的时候种下的,30年的时间。它已经这么高了,而我越来越老了。”院长取下眼镜揉了揉发涩的眼睛 “小屿,读书能改变的有很多。福利院里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小伟,你太过复杂,小伟他太过善良。你俩要好好长大啊,我的愿望呢,就是希望福利院的孩子们能够健健康康的长大。孩子们都不容易,来到这个世界上父母不管。 我多么希望他们能痛快的活下去,不能做个社会渣滓,要做对社会有贡献的人。”那天院长跟我说了很多,我似乎明白了许多。我抱着院长哭了很久,很久。 18岁那年,高考结束。我收到了同大的录取通知书。我记得那天的天很蓝,我去福利院告诉了院长这个好消息。院长看着通知书一直笑,眼角的皱纹像是盛开的菊花。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有些哽咽:“小屿啊,你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我看到院长眼中闪烁着欣慰与自豪的光,心中满是触动。 院长给我说张伟也考上了大学,目前正在准备司法考试。 随后,院长拉着我们走向院子中央的那棵梧桐树下,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院长站在树下,郑重地说:“这棵树见证了福利院的成长,现在也将见证你迈向新的旅程。去,勇敢地追求你的未来。”我望着院长坚定地点了点头,心中燃起了对未来的野望。 “砰砰砰” “曾小贤,去开门。我过不去。”胡一菲对着屋内喊道 曾小贤穿着睡衣走了出来:“这才九点,谁会这么早来。” “鬼知道啊,你快去。”胡一菲拿起菜刀照了照脸 曾小贤看着菜刀,连忙跑到门口。【贤哥不跟女人一般见识,这叫从心】 “哈喽,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好男人,我叫曾小贤。请问,你找谁。” 孟屿看着眼前略有点贱贱的男子有些惊讶:“你是曾小贤?我听过你的节目,午夜凶铃接线员。” “是你的月亮我的心好不好”,曾小贤无语道。 “哈哈哈哈,我就说嘛。曾小贤,你那个节目就是午夜凶铃接线的。哈哈哈哈”胡一菲边嘲笑边往门口走。 “你,算了”【算了算了,忍一下。你可是贤哥!】 “哈喽,帅哥。我是胡一菲,你找谁呀?” “我找你”孟屿看着胡一菲:“我们昨天通过电话的,今天我来看房子。” “嗷~,孟屿啊。请进请进,曾小贤还不去给客人倒杯水”,胡一菲拉着孟屿进了屋子。 “那个,孟屿啊。事情是这样的,目前只有隔壁有空房间。但是不要担心,我们这个阳台都是连着的。平时我们可以串串门,曾小贤就住那里。” “没事儿的,只要有地方住就行。” “是啊,孟屿。来,先喝杯水。”曾小贤端着两个杯子出来了,递给胡一菲一杯。 胡一菲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还会给我倒水。” 曾小贤看着胡一菲抖了抖眉毛:“开玩笑,贤哥是谁啊,好男人。” “咦,收起你的眉毛舞” “那个,贤哥,菲姐。能带我看一圈房子吗?”孟屿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对对,你看我这个脑子。”曾小贤领着孟屿走向3602。 孟屿大致看了几圈,就迫不及待的签了合同。 “一菲姐,贤哥。谢谢你俩啊,我请你们吃个饭”孟屿感激道,【八折房租,这省我不少钱,哈哈哈】 “多大点事嘛,哈哈哈哈。”曾小贤魔性的笑声响起来。 “这样,我下个厨。让二位尝尝我的手艺,一菲姐,附近菜市场在哪呀。”孟屿看向胡一菲 “走,孟屿。贤哥带你去,我俩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哈哈哈哈哈” 曾小贤带着孟屿来到了菜市场,买了一条鱼,跟牛腩。 “一菲姐,我们回来了。”孟屿和曾小贤拿着菜走了进来 “ok,我给厨房已经收拾好了。期待你的发挥,孟大厨。” “你们就瞧好” 孟屿熟练的给鱼处理了处理,然后把牛腩炖上。顺便秀了一把刀工,用萝卜炖了一道汤。 “贤哥,一菲姐。饭好喽!” “哇塞,小屿。这个味道好香啊。”曾小贤把菜端在了桌子上。 “一菲,你快来。”曾小贤向屋内喊道 “什么味道这么香,我去。小屿,你做的什么这么香啊。”胡一菲两眼放光的走到餐桌旁 “尝尝,我的秘诀,糖醋鱼”。孟屿有些骄傲地说:“当年我在福利院的时候,就凭一道糖醋鱼。征服了福利院孩子们的胃,吃过的没有不说好。” “福利院?”曾小贤和胡一菲对视一眼,感到颇为诧异。 “是啊,我是福利院长大的。我是个孤儿” “啊,这样啊。”胡一菲和曾小贤感到有点过意不去。 “害,没事儿。这不都挺过来了,何况我都18了。” 三人边吃边聊。 很快菜吃完了,“我的天呐,从来没有吃这么饱过。”曾小贤摸着肚子说。 “说着之前跟谁虐待你一样,刷碗去。曾小贤。”胡一菲瞪了曾小贤一眼。 “那个,小屿啊。你刚才说你考到同大了?”胡一菲问道。 “是啊,一菲姐。我报了历史系” “这样啊,我也是在这个学校的。我目前老师兼职辅导员,要不要选门我的课啊。”胡一菲高兴的看向孟屿 “那个,一菲姐啊。等我开学看看我的课多不。” “好啊,我等着你。” “对了,小屿。这两天我们这里会举办一场婚礼,我好朋友的。他们目前就住3601。很快就搬走了”。曾小贤坐到沙发上对着孟屿说 “他们的婚礼很热闹的,就在公寓楼下,要不要来参加。” “好啊” “yes,那就这么说定了。” “时间也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了。”胡一菲打着哈欠往卧室走去。 “晚安,一菲姐。” “晚安” “贤哥,我们回去睡” “走着” 孟屿躺在床上,感觉今天犹如做梦一样。睡不着,拿出之前用奖学金买的笔记本电脑开始码字,没错。孟屿是一位小说作家,目前正在写一本叫《穿越银河的黑暗》在后来文学网上成绩遥遥领先。 “终于,凯撒骑士找到了新的目标。开始了他的新生活,他也期待着自己能有一个能穿越银河的能力。” “都11点了,睡觉睡觉。今天的字码完了。” 一夜无梦。 第2章 普朗克头号粉丝 “凯撒骑士,您为何要一直追寻力量呢,您是在害怕什么?” “呼,今天的码完喽。”孟屿伸了个懒腰:“咦,这里有个读者留言。” “作者,凯撒他为什么要执着穿越银河系呢?还有,穿越银河系这个事情,它,它不科学!”一位名叫普朗克头号粉丝读者留言 “那个,这个话题解释起来比较麻烦,要不你加我个v,我慢慢给你解释。”孟屿把自己小号发了过去,然后关了电脑出去了。” “一菲姐,有吃的嘛,我好饿啊。”孟屿翻着冰箱问道 “小屿,冰箱没什么东西了,你吃点面包。”胡一菲从卧室走出来:“小屿,你吃,学校那边有点事情。我要去处理一下,曾小贤他去电台了,你看好家。” 孟屿比了个ok,胡一菲见状离开了。 魔都某高档小区内 “这个梦语魂写的不错呀,看她怎么给我解释。哈哈哈”电脑屏幕前坐着一个小姑娘 不难看出她已经是个美人胚子。“过几天向妈妈说继续跳级,初二太无聊了。” 没错,这个小姑娘就是诸葛大力。诸葛大力,千禧年的奇迹。人们只在传说中听到这个名字,属于她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叮”,电脑弹出了一条消息。 “他回复我了啊,那就加他。看看他怎么给我说。” 孟屿吃完了饭,看了看手表。发现才下午4点,决定给两个屋子的卫生给打扫一下。孟屿哼着歌打扫完客厅,正准备打扫书房的时候,门铃响了。打开门一看,胡一菲回来了。只见她一脸疲惫,头发也稍显凌乱。 “一菲姐,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办得不顺吗?”孟屿关心地问道。 “别提了,遇到一堆莫名其妙的事。”胡一菲一边换鞋一边抱怨道。 这时孟屿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原来是那个叫诸葛大力的读者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并发送了一连串的疑问。孟屿刚想回复,胡一菲凑过来好奇地问:“这是谁呀?小女朋友?”孟屿脸一红,急忙解释说是读者。胡一菲笑了笑打趣说现在的小孩真有趣。 就在此时,诸葛大力在自己房间里看着孟屿的朋友圈照片,自言自语道:“这个作者看起来还挺帅气嘞。”她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探究的光芒。 “一菲姐,你饿不饿。”“有点呢,今天忙得午饭都没好好吃。”胡一菲瘫坐在沙发上说道。 孟屿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就端出了一些点心和一杯热咖啡。“先垫垫,一菲姐,晚饭我再做点好吃的。” 胡一菲接过咖啡喝了一口,满足地叹了口气。孟屿则坐回沙发,开始回复诸葛大力的消息。 “你为什么要写那样的结局呀?明明可以更圆满的。”诸葛大力发来消息。 孟屿打字回道:“有时候遗憾也是一种美。” 这边胡一菲休息好了些,好奇地探过头来看他们的聊天内容。“哟,和小粉丝讨论得还挺认真。” 而诸葛大力看到孟屿的回复后,嘴角微微上扬,手指飞快打字:“那如果读者强烈要求改写结局呢?” 孟屿思考片刻:“要看有没有足够打动我的理由。” 就在这时,胡一菲的电话突然响起,是曾小贤打来的,说有个惊喜要带给她。胡一菲白了白眼嘟囔着:“这家伙又搞什么鬼。”孟屿则继续沉浸在和诸葛大力充满趣味的对话之中。 孟屿回复完诸葛大力的消息后,心里还在想着刚刚的话题。这时曾小贤给孟屿打来电话,说一会去外面吃饭。孟屿疑惑地问:“怎么突然想到出去吃饭了?”曾小贤神秘兮兮地说:“你别管啦,总之是好事。” 孟屿挂了电话,跟胡一菲说了一声。胡一菲一听是曾小贤安排的,哼了一声但还是去换衣服准备出门。孟屿也简单收拾了一下,在门口等着。 到达餐厅后,发现桌上摆满了精美的菜肴。曾小贤笑嘻嘻地站在旁边,原来他刚刚谈成了一笔赞助,所以才这么大方请客。 三人吃了一会 胡一菲一边品尝美食,一边说道:“曾小贤啊,你这赞助谈得不错嘛。”曾小贤得意地笑了笑。 这时,胡一菲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孟屿,“对了,孟屿,你之前写的那本小说叫啥名来着?我还没看过呢。”孟屿刚要回答,曾小贤也凑了过来,眼睛亮晶晶地说:“哟,我们公寓要出大作家了呀。” 孟屿挠了挠头,说道:“哪有啊,随便写写的。作品叫《穿越银河的黑暗》” 曾小贤听了这个名字后说道:“这名字,一听就很有看头!期待你哦,大作家。哈哈哈哈哈” 三人吃饱喝足后 “那个一菲,小屿。你们先回去,我还要回电台一趟,那边有几个赞助细节需要讨论下。”曾小贤对着两人说 “没事儿,贤哥。加油!” “曾小贤,这次干的不错。”胡一菲对着曾小贤笑笑,曾小贤有些看痴了。 “咳,那个。一菲姐,咱们回去。”孟屿见此情况。 “小屿,我先回卧室睡了,今天好累。” “好的,一菲姐,晚安” “晚安” 孟屿回到了3602:“现在才不到八点啊,去周围散个步。” 孟屿沿着小路慢慢走着,夜晚的风轻轻拂过脸颊,带来一丝凉爽。走到了公寓附近的一条河,看着河流,水面倒映着城市的灯光,波光粼粼。 “哎哟,小哥。你怎么不看路。”孟屿低头一看,面前的小女孩揉着脑袋。哎,怎么不痛啊。” “小哥,是我脑壳硬度高。还是你没有肌肉啊。”小女孩打趣道。 “胡说,我每天都去健身房。”孟屿反驳道。 “认识一下,你好,我叫诸葛大力。”诸葛大力伸出手 “你好,我叫孟屿。”孟屿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 “诸葛大力,这名字听起来好有力量感。哈哈。” 诸葛大力微微皱眉:“怎么你对我名字有意见嘛。” “没有,没有,只是有点好奇。” “我能叫你大力吗?” “可以啊。” “大力,你今年多大呀。” 诸葛大力抬起头想了一下:“再过1个月20小时30分钟我就13岁了。” “你才12岁啊,大力。”孟屿有些震惊 “昂,我虽然12岁,但是我懂得可不少。你嘞,你几岁。” “我18岁了。” 两人散着步聊着,聊了很多。 “哈哈哈哈,屿哥,跟你聊天有趣多了。” “哈哈哈哈,我也是,大力。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诸葛大力看了看手表,发现妈妈打了一个电话没有接到。 “屿哥,我妈妈就在这附近。不用麻烦你啦。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屿哥,我找妈妈去啦。”诸葛大力朝孟屿挥了挥手,朝着孟屿来了个k。 孟屿有些懵,发自内心的笑了:“跑慢点,大力。” 孟屿看着诸葛大力的身影,一直消失不见。 “呼,我也要回去了。”孟屿向公寓跑去 “欢迎收听你的月亮我的心,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演播室内,曾小贤声情并茂地向听众们讲着今天的话题。 睡梦中的胡一菲听着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似乎做了一个不错的梦。 “听众朋友们,今天的节目到这里就结束了。祝大家好梦,晚安。” 第3章 与吕子乔的相遇(上) “卖大力丸了,大力丸。只需要五十块钱。五十块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五十块钱,你什么都买不到。”商业街上一位帅气的男子正在吆喝。 “吕小布,果然是你,兄弟们给我上。欠了高利贷不还,找死。”一位脸上有刀疤的人凶狠的叫着。 “不好,快走!”吕子乔推着摊子就跑。 “家里菜吃完喽,今天给冰箱填满。”孟屿正在去菜市场的路上,临走前胡一菲和曾小贤二人给了孟屿500。让他看着买,顺便给他们的冰箱也填满。 “兄台,让下!”孟屿看到一个较为狼狈的人冲着他跑来,孟屿敏锐的看到后面还有人正在追这个男人。 “跟我来。”孟屿拉着这个男子就跑 “多亏前几天和大力在这边散步,发现了这个小道。”孟屿心想。 “朋友,已经安全了。” 吕子乔感激涕零地握住孟屿的手,“兄弟,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就惨了。在下吕子乔,字小布。” “我叫孟屿。” “孟兄,多谢你啊。” 孟屿笑了笑,“小事一桩,看你也不像坏人,怎么会被人追成这样?”吕子乔尴尬地挠挠头,“哎,这说来话长,都是以前不懂事惹的祸。” 孟屿挑了挑眉,心中好笑。吕子乔眼睛一亮,“兄弟,一看你就是刚来这儿不久?走,哥带你去个好地方,就当报答你了。” “吕兄,恐怕今天不行。我是出来买菜呢。”孟屿有些无奈道。 “好,今天多谢你了,那有机会我请你去,留个电话,我call你。” 孟屿留了个联系方式就和吕子乔再见了。 孟屿走之前列了一个巨长的清单,按这个清单买,起码一个月不用出门买食物。 “一菲姐,我回来了。帮我开个门。” “来啦。”胡一菲接过孟屿手中的菜说:“小屿,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一菲姐,这你就不懂了。哈哈,这叫有备无患。” “曾小贤,出来帮忙拿东西!”胡一菲朝着阳台吼了一声 “得嘞,我来了,一菲。”曾小贤贱兮兮的走了过来。“我嘞个去,小屿。买这么多食物啊,以后几天有口福了。” “哈哈哈哈,贤哥。你等着尝我的手艺,对了,贤哥。你之前不是说有个婚礼吗?什么时候开始啊。” “害,这个啊,就这几天了。我已经一切准备就绪了,到时候我是主持人。哈哈哈哈哈。”曾小贤发出魔性的笑声。 “哟,知道的以为你是一个主持人,不知道的以为哪里来的报幕的。曾小贤,告诉你个惊喜,我是这场婚礼的总导演。”胡一菲略有嘲讽的对曾小贤说道。 “什么,新郎找的我。他希望想让我来掌控全局,为什么会找你啊。”曾小贤有些懵:【开玩笑,让她当总导演。这场婚礼一定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婚礼,哈哈哈哈】 “新娘,是我大学四年就在一起的闺中姐妹。” 两人对视一眼,切了一声就互相离开了,顺便给各自的东西拿回去了。 孟屿摸了摸鼻子感觉有些尴尬,于是孟屿也回寝室了。 “滴滴” 孟屿拿出来手机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是普朗克头号粉丝给他发消息说:“不行,我还是受不了这一段结局,分明你还没有结束。你写成这样,不行,我接受不了。” 孟屿笑了笑,回复道:“别急啊,这个只是个铺垫,等着我更新。哈哈哈哈”刚发出去不久,对方就回了一堆表情包。 正聊着,门外传来争吵声,是曾小贤和胡一菲又杠上了。“一菲,你当总导演肯定不行,你那么强势,嘉宾们怕是要被你吓跑。”“曾小贤,你懂什么,我的规划能力比你强太多,这场婚礼在我的指导下肯定惊艳全场。”孟屿无奈地摇摇头,决定出去劝架。 “一菲姐,贤哥,你们别争了。不如结合一下彼此的长处,小贤哥负责活跃气氛和串场,一菲姐负责整体流程把控和调度,这样婚礼肯定完美。”曾小贤和胡一菲听后,相视一眼,觉得有点道理。“哼,看在小屿的面子上,暂时不和你计较。”胡一菲傲娇地说。曾小贤也点点头,表示认可。 这是吕子乔给孟屿打来电话:“哈喽,孟兄。今天下午有空吗,请你来玩。” “好啊,下午我去找你。”孟屿回复道。 下午。 两人来到一个热闹非凡的酒。吕子乔轻车熟路地带着孟屿穿梭其中,还给他介绍各种有趣的人和事。 正当他们玩得高兴时,之前追杀吕子乔的那群人竟又找了过来。吕子乔脸色一变,“兄弟,这次恐怕又要连累你了。”孟屿却镇定自若,“别怕,有我在。” 只见孟屿三两下就将来者制伏,吕子乔看得目瞪口呆。 白幕:【孟屿:“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想要崇拜我了,哈哈哈哈。这只是江湖上流传的版本,其实真实情况是这样。】 “停,诸位停。你们为什么非要追着小布不放呢,各位给我一个面子。”孟屿对着众人说。 “面子,你算哪个。”刀疤男嚣张道。 孟屿掂量了一下,想到了一个办法:“单挑,打赢过我再说。”孟屿向吕子乔比了个安心的手势。 “臭小子,口气不小。老子试试你的水平。” 孟屿与刀疤男过了几手。这时屋外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位寸头的胖小伙。 “大,大飞机哥。”刀疤男有些害怕 大飞机哥双手抱胸站在那里,眼神冰冷地打量着孟屿和那群闹事的人。“在我的地盘上闹事,当我不存在吗?”他低沉的声音透着威严。 刀疤男谄媚地笑着说:“飞机哥,这小子多管闲事,我们教训教训他而已。”孟屿冷哼一声,“明明是你们以多欺少,还恶人先告状。” 大飞机哥挑了挑眉,看向孟屿,“年轻人,有点胆量。不过你知不知道在这一片得罪他们没好处。” 孟屿坦然地迎着他的目光,“我只知道是非对错,不管是谁的地盘。”大飞机哥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转头对着刀疤男等人呵斥道:“都给我滚,以后不许再为难这位小兄弟。” 刀疤男虽心有不甘,但不敢违抗大飞机哥的命令,恶狠狠地瞪了孟屿一眼后灰溜溜地走了。大飞机哥拍了拍孟屿的肩膀,“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兄弟我交你这个朋友了。”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一脸若有所思的孟屿和松了口气的吕子乔。 “孟屿,你太厉害了。”吕子乔一脸佩服道:“你还会武功啊。” 孟屿害羞的摸了摸头说:“哪有啊,都是以前的童子功。” “童子功,哈哈哈。你还是童子呢,要不要哥带你去开荤。”吕子乔嘲笑道。 孟屿有些无语:“刚刚我可是帮你了大忙,咋埋汰我嘞,子乔哥。” “是哥不对,哈哈哈哈。不管怎么说,今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帮我解决这个大麻烦,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吕子乔感谢道。 “客气了,子乔哥。院长教过我要路见不平就拔刀相助。” “院长?”吕子乔有些疑惑。 “对啊,我是个孤儿。福利院长大的。” “啊,抱歉啊,小屿。我不是故意提这个话题的。” 孟屿摆了摆手:“害,我都没事儿了。” 吕子乔佩服道:“小屿,我算是明白了,你才是真男人。” 孟屿苦笑一声:“子乔哥,你说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孟屿拿着手中的杯子把酒一饮而尽。 吕子乔面露思索:“小屿,这个问题我很难跟你说,之前我遇到过很多问题,我也想过这个问题。现在那些问题不都成为浮云了?” 吕子乔拍了拍孟屿的肩膀说:“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其他的都是浮云。” 第4章 与吕子乔的相遇(下) “你想的太多,反而被你的大脑束缚了。你想的太多,你的大脑就会一直思考下去。你想的太多,太多了。小屿。”吕子乔指了指自己的大脑语重心长的说道:“与其让你的大脑束缚着你,不如让它停一停。” “子乔哥,谢谢你。”孟屿敬了吕子乔一杯。 “哎,对了。小屿,你现在在干什么?”吕子乔有些疑惑。 “我啊,我今年刚考上大学,同大。还没有去报到呢。” “我去,同大。你厉害,我吕子乔这辈子最佩服高学历的人了。” “害,子乔哥。今晚什么安排,如果没有安排的话,要不来我家给你尝尝手艺。”孟屿邀请道。 “你还会做饭,小屿,你挺全能啊。”吕子乔佩服道:“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可能可能会晚点,我一会处理点事情。” “好啊,那我在我家等你。文化佳园3602。” “ok,记下了。我忙完就过去,我先走啦。” “嗯嗯,拜拜,子乔哥。”孟屿看着吕子乔的背影感觉这个朋友交的挺值,孟屿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也离开了。 “我回来喽,贤哥。”孟屿环顾一圈发现屋里没人,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小屿,临时有事出去一趟,别等我吃饭了。 孟屿耸耸肩,想到吕子乔还得晚点才来,自己一个人也无聊,便打算去找胡一菲。来到胡一菲门口敲了半天门,却无人应答。 “奇怪,一菲姐也不在家?”孟屿嘟囔着。正准备离开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孟屿心中一惊,以为进贼了,当下也顾不了许多,用力撞开门冲了进去。结果看到一只猫正在屋子里捣乱,原来是虚惊一场。 孟屿无奈地笑了笑,估计这只猫是不小心溜进来的。他将猫抱起来放到门外,然后给胡一菲发了条消息告知此事。 做完这一切后,孟屿看了看时间,离吕子乔过来还有一阵子,他决定先回自己家收拾一下东西,顺便再准备下食材,毕竟晚上还要大展厨艺呢。 “咚咚咚。” “来了。”孟屿把门开开发现是吕子乔 “晚上好,小屿。”吕子乔打了个招呼。 “哟,子乔哥,你来啦。你看你,来就来,还带着什么东西。”孟屿提过吕子乔拿的东西。 “子乔哥,这是什么呀。” “这是我珍藏的好酒,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喝。你我二人一见如故,我就把它拿出来了。”吕子乔自豪道。 “子乔哥,那个屋子是我室友的屋子。其他的你随便看看,我先做饭。” “ok,你先忙。” 吕子乔看了一会房间发现这里都不错:“哎,小屿。这房子不错嘛,你合租的呀。” “对,子乔哥。那个室友叫曾小贤,是个电台主持人。人挺好的,改天介绍给你认识。”孟屿回答道:“哎,子乔哥。你有什么忌口没。” “没,我什么都能吃。”吕子乔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ok,我准备做了一条糖醋鱼,醋溜土豆丝,还有一个肉丝汤。” “这么丰盛,期待你的手艺,小屿。”吕子乔两眼放光。 这时3602的门开了。 “哎,小屿。那只猫呢,我要让它知道乱闯房间的后果。”胡一菲恶狠狠的说着:“这位是?” 胡一菲看着吕子乔。 “一菲姐,介绍下。这是我的朋友吕子乔,就是他今天给我打电话。”孟屿解释道。 “美女,你好。我叫吕子乔字小布,你可以叫我吕小布。”吕子乔有礼貌的介绍下自己。 “哈喽,我叫胡一菲。”胡一菲对着吕子乔微笑道。 “一菲姐,子乔哥。饭做好了,咱们吃饭。”孟屿朝二人喊道。 “得嘞,终于能品尝孟大厨的手艺了。”吕子乔兴奋地搓了搓双手把菜端了出来。 “子乔哥,一菲姐,干杯!” 三人边吃边聊,很快胡一菲和吕子乔也熟悉了起来。 吕子乔原本看着胡一菲有些小心思,在得知她是硕士后便熄火了,剩下的只有膜拜。 因为他知道,他们混江湖的。最怕高学历人群,这类人群总是能轻易看穿他们的真面目。 “亚克西,真饱啊。”吕子乔摸着自己的肚子说:“小屿,你这个手艺,真是这个。”吕子乔竖起大拇指 “嗝,小屿。都怪你,我感觉都要胖了。”胡一菲埋怨道。 “嘿嘿,你们就吃,保证一吃一个不吱声。”孟屿傻笑。 三人又坐着聊了一会,吕子乔看着时候不早了便回家去了。 “子乔哥,慢走啊。”孟屿把吕子乔送到楼下。 孟屿回屋发现胡一菲在刷碗:“一菲姐,放着,让我来。” “哪能啊,整天吃你做的饭。”胡一菲笑着回答。 “这不是怕麻烦你们嘛。”孟屿有些不好意思。 “傻瓜,说什么呢。来到了这栋公寓就是一家人,说什么麻烦啊,你有没有搞错。”胡一菲显露出了她的大姐头热心肠。 “一菲姐。”孟屿有些感动,除了院长和张伟还没有人这么对过去他。 “哎,怎么说着说着还想掉泪。我胡一菲可看不起矫情的人。”胡一菲笑着对孟屿说。 “哪有,我只是眼睛进了沙子。”孟屿揉揉眼睛。 两人对视一笑。 “小屿,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谢谢你的晚饭。”胡一菲朝孟屿打了个招呼就回去了。 “晚安,一菲姐。” “晚安” 孟屿在客厅坐了一会,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没有更新小说,连忙跑回卧室打开电脑开始更新。 “不,凯撒骑士。你不能这样,不能背叛我们。凯撒骑士不语,他一步一步朝着王座走去。当凯撒骑士坐到王座的一霎那,天地为之变色,最强的黑暗诞生了。 从现在开始,叫吾凯撒大帝。” “唔,终于给今天的更新完了。”孟屿揉了揉肩膀。 “滴滴。”电脑弹出消息。 “今天为什么这样写,凯撒他不应该这样啊。”普朗克头号粉丝发来消息。 电脑对面的诸葛大力有些疑惑:“凯撒他不会就这样穿越银河。” 孟屿回复道:“不会的,成为凯撒大帝只是他的必经之路,只有成为凯撒大帝。他才能去直面他以前悲惨的生活,凯撒他从来都是一个向往美好的人。” 诸葛大力似乎知道了什么,觉得这位作者一定有一些故事,诸葛大力有些兴奋地眨眨眼:“哎,作者。你这么厉害,是不是经历过凯撒的经历。” 孟屿有些震惊,连忙解释:“胡说,我只是写着挣钱,” 孟屿有些懵,这个普朗克头号粉丝怎么看出来了。 “这位读者,猜测作者意图可是个不好习惯。” 电脑对面的诸葛大力哈哈一笑,心想【他一定是被我猜中了,不过这样的经历真是他经历过的吗】诸葛大力眉宇间露出一丝心疼。 “哎,什么时候见一面,聊聊后续发展呢。”诸葛大力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一下。 “啊,你怎么想要跟我见面。”孟屿有些不解。 “你哪那么多问题,我就想和你讨论一下剧情。”诸葛大力回复道。 孟屿想了想:“,等我这一段时间忙过去,最近有些忙。” “不忙的时候一定要叫我!否则我就。” 诸葛大力恶狠狠的说 “okok,一定!”孟屿笑了笑,这个小姑娘还挺有意思。孟屿翻了翻她的朋友圈,发现上面全是关于普朗克的东西。 “普朗克吗?有点意思。” “是时候该睡觉了。”孟屿打了个哈欠,孟屿顺势打开曾小贤的电台广播助眠。 与此同时,隔壁。 “欢迎收听你的月亮我的心,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胡一菲打开了收音机,继续听着曾小贤的声音。手在纸上写着论文,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第5章 偶遇诸葛大力(上) 孟屿今天起了个大早:“这一觉睡的,精神饱满,去公园跑个步。”孟屿换好鞋子去公园了。 “早上的公园人也好多,全是大爷大妈。”孟屿感叹道。 “哟,小伙子,新面孔,也是来跑步啊。”一位大爷看见了孟屿。 “是啊,大爷。我是隔壁公寓的,下来锻炼锻炼。”孟屿边热身边跟大爷聊天。 “身体不错嘛,小伙子,跟大爷跑跑?”大爷邀请孟屿一起来。 “好啊,大爷。”孟屿跟上大爷的步伐,两人边跑边聊。 “呼,小伙子厉害啊,2公里不喘气。”大爷夸赞道。 “嘿嘿,主要是平时健身。”孟屿挠挠脑袋。 “小伙子,大爷我要走了啊。该回去吃饭了。” “慢走啊,大爷。” 孟屿停下了跑步,在周围空地上打了一套太极拳。 “哎,屿哥。没想到你还会打这个,这个不都是大爷大妈打的。” 孟屿一扭头发现是诸葛大力:“哟,大力。这么巧,你也来晨练?” “对啊,我每天都在这里跑步。”孟屿看着诸葛大力,额头略微有些细汗,显得诸葛大力格外好看。 “真漂亮。”孟屿看着她不禁遐想,【她才12,你想什么呢】。孟屿心里有个念头踢他一下。 孟屿缓过来神,拿出纸擦了擦诸葛大力额头的汗。 诸葛大力脸有些红,不知道是运动后的脸红还是。 “还没有男生给我做过这样的事,这感觉挺奇妙的。”诸葛大力看着孟屿。 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大力,一起走一会?”孟屿期待的看着大力。 “好啊。”诸葛大力朝孟屿笑笑。 “大力,没有人给你擦过汗嘛?”孟屿有点好奇。 “没有,我妈妈一直教我独立,我都习惯了。”诸葛大力无所谓道。 两人沿着小路慢慢走着,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孟屿心中一动,说道:“大力,你很优秀,超出了你这个年龄应有的成熟。”诸葛大力歪着头笑了笑:“屿哥,生活总是要自己面对呀,早点学会这些没坏处。” 孟屿点点头,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前面跑来一只小狗,后面跟着焦急呼喊的主人。孟屿眼疾手快,几步上前拦住小狗,温柔地安抚起来,很快就将小狗交到了主人手中。 诸葛大力看在眼里,不禁赞叹:“屿哥你好厉害。”孟屿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这只是小事啦。”此时的诸葛大力看着孟屿,眼神里满是赞许和欣赏,仿佛重新认识了他一般。而孟屿感受到诸葛大力的目光,心中涌起一种别样的情绪,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更加微妙起来。 “屿哥,你蹲下,你太高了。”诸葛大力让孟屿蹲下。 “啪。”诸葛大力拍了一下孟屿的头。 “这是,摸头杀?”孟屿有些懵,这摸头杀怎么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对啊,这就是摸头杀。” “人家都注重摸头,你注重杀。”孟屿摸摸头。 “在我班上,之前我得了第一名。班里的高个子男生都会打我头,说是一种庆祝方式,你喜欢吗?”诸葛大力有些期待的看着孟屿。 孟屿蹲着看着大力,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大力,这才是摸头杀。以后再有男生这样对你,你要明确的告诉他们。这样行为是不对的,或者你告诉我。我去收拾他们!” 诸葛大力第一次被这样摸头,感觉蛮不错的。她看向孟屿微笑着对他说:“屿哥,你真好。” 二人相视一笑。 “大力,你吃早饭没。”孟屿突然想起来什么。 “还没呢。” “走,我请你去吃饭,特色大包子。”孟屿拉着诸葛大力。 “老板拿3个包子,大力。他家包子大,你估计吃一个都饱了。孟屿带着诸葛大力在外面坐着。 “嗷呜。”诸葛大力猛咬一口发现没有咬到肉有些疑惑:哎,奇怪,屿哥,这个包子怎么没有肉啊。” “哈哈哈,大力。他家的特色就是这个,第一口下去永远咬不到肉。”孟屿笑道。 “啊,这算什么特色。”诸葛大力有些郁闷。 孟屿摸摸诸葛大力的头。“大力,想不想尝我的手艺。” “屿哥,你还会做饭呀。”诸葛大力有些惊讶。 “是啊,大力,你想吃什么菜,今天中午我给你做。” “好呀!我想吃糖醋里脊,红烧肉。然后再吃个青菜,不然我妈妈知道还生气了。”诸葛大力对着孟屿说。 “好啊,那我中午给你做。你知道我家在哪嘛?”孟屿询问诸葛大力。 “没事儿,我妈妈自从8岁后没怎么管过我。我之前给你说过,我很独立的。”诸葛大力看向孟屿。 “屿哥,他家包子味道还可以。”诸葛大力把最后一口包子吃完。 “走屿哥,让我去你家看看。”诸葛大力有些期待。 “啊?好,我家啊。” “我还蛮好奇的,据我推算。你应该是合租,住在文化佳园,”诸葛大力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 “推算,你是神算子啊。”孟屿笑道。 “是啊,我就是神算子。”诸葛大力自豪道。 孟屿带着诸葛大力来到了文化佳园。一路上,两人分享着生活中的趣事,笑声不断。进了家门,诸葛大力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孟屿打开房门,指着里面说道:“欢迎光临寒舍,这里是3602室。”诸葛大力兴奋地走进屋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客厅里摆放着一些简单却充满趣味的小物件,墙上还挂着几幅艺术画。桌子上摆了几个橙子。孟屿介绍道:“这边是客厅,那边是厨房。” 诸葛大力像只好奇的小猫,这儿瞅瞅那儿看看:“屿哥,你卧室在哪?” “跟我来。”孟屿带着诸葛大力去他的卧室参观,孟屿的卧室非常整洁干净。 诸葛大力看着眼前的房间,跟想象中男孩子的房间根本不一样。 整个房间布置得极为舒服,淡蓝色的窗帘随风轻轻晃动,阳光洒在浅木色的地板上,泛出柔和的光。床铺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头还放着一个奥特曼的玩偶。 “屿哥,没想到你这么精致呢。”诸葛大力打趣道。 孟屿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就喜欢东西井井有条的感觉。” 诸葛大力走到书桌前,看到桌上摆放着几本哲学书和一些手工艺品,“屿哥,想不到啊,你还看哲学。” “有时候碰见烦心的事,看哲学能放松心情。”孟屿解释着。 这时,诸葛大力注意到墙上贴着一张旅行地图,上面标记了许多红色小点,“这是你去过的地方吗?” “没有,这是我想要旅行的地方。”孟屿眼中闪烁着光芒。 诸葛大力心里对孟屿又多了几分欣赏,这个看似普通的男生,有着丰富的内心世界和独特的生活品味。 她走到书架前,拿起一本看起来很旧的书问道:“屿哥,这本书你经常看吗?感觉都快翻烂了。”孟屿挠挠头说:“哈哈,那是本文学小说,特别精彩,所以看了好多遍。” “这本书可以借我看看嘛。”诸葛大力眨眨眼。 “可以啊,等到走的时候你拿走。” “大力,我室友还在睡觉。我先开始做饭啦,你看会书或者去我卧室随便转转。”孟屿给诸葛大力指了指曾小贤的房间。 诸葛大力乖巧地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眼睛却一直跟着孟屿转,心中满是期待,不知道孟屿的厨艺到底如何。 第6章 偶遇诸葛大力(下) “大力,久等啦,饭来喽。”孟屿把菜都端出来。 “好香啊,屿哥,这个红烧肉的颜色好好看。”诸葛大力吸了一口鼻子,眼睛一亮。 “来尝尝,大力。”孟屿把筷子递给诸葛大力。 “唔,好吃!”屿哥,你这个红烧肉比我跟我妈在外面吃的都好。”诸葛大力夸赞道。 “好吃多吃点。”孟屿看着诸葛大力,眼中满是宠溺。 “你也吃呀,屿哥。”诸葛大力给孟屿夹了一块肉。 “嗯嗯。” 不多时。 “嗝,好饱啊。”诸葛大力满意的打了个嗝。 “屿哥,你的厨艺真绝。这里还有这么多菜怎么办。”诸葛大力指着剩的菜。 “没事儿,先放冰箱。”孟屿把菜端到冰箱。 “大力,要不要看个电影?”孟屿试探性问道:“我房间里有个投影仪,非常有氛围感。” “好啊,不过让我来选片子,” “好,都听你的。”孟屿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 诸葛大力看着孟屿,想到了什么。脸蹭的一下红了起来。 “大力,你脸怎么红了。”孟屿指着诸葛大力的脸庞打趣道:“哈哈,像苹果一样。” 诸葛大力瞪了一眼孟屿:“屿哥,你捉弄我。” “好好好,咱们看电影去。” 诸葛大力走到孟屿的房间,扫视着书架上摆放的各种影片碟片。她的手指划过一排排碟片,最后停在了一张有关量子宇宙探索的碟片上。 “就这部,屿哥。”诸葛大力拿起碟片晃了晃。 “大力,你喜欢这样类型的碟片呀。”孟屿笑着接过碟片放进投影仪。 灯光暗下,影片中的浩瀚宇宙画面出现在墙上。星辰闪烁,星云绚烂。诸葛大力看得入神,身体不自觉地向孟屿靠过去。孟屿察觉到,心跳微微加速,悄悄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当影片播放到关于外星生命是否存在的讨论时,诸葛大力转头看向孟屿,轻声说:“屿哥,如果有一天我去探索宇宙,你会跟我一起吗?” 孟屿凝视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回答:“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诸葛大力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两人又将目光转回到屏幕上,沉浸在这充满未知的宇宙之旅中。 不知不觉中电影已经播放完了。墙上的画面定格在一片璀璨星空中。 孟屿轻轻捏了捏诸葛大力的肩膀,打破了这份宁静,“大力,电影结束了呢。”诸葛大力回过神来,有点意犹未尽。 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感觉像是经历了一场奇妙的冒险。”孟屿笑了笑,站起身来开灯。明亮的光线洒满房间,刚才那种温馨而略带暧昧的氛围稍稍淡去。 “时间还早,大力,要不要去游乐园玩。”孟屿看着诸葛大力的眼睛,她的眼睛好像星空一般璀璨夺目,孟屿在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 “游乐园,我还没有去过呢。”诸葛大力挠挠头发。 “我妈妈不让我去游乐园,她说里面都是坏人,后来我就对游乐园不怎么感兴趣了。”诸葛大力对孟屿说。 “坏人?那今天我陪你去,看看里面是否有坏人。”孟屿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说道:“没有去过游乐园的童年是不完整的。” 诸葛大力点点头,二人走出了房间。 来到游乐园,各种色彩斑斓的设施映入眼帘,欢快的音乐在空中回荡。 孟屿先带着诸葛大力去坐旋转木马,彩色的木马上下起伏,诸葛大力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屿哥,屿哥,我要坐这个。”孟屿指着前方的过山车。 “啊,过山车啊。”孟屿咽了口唾沫。 “屿哥,你该不会是害怕。”诸葛大力捂着嘴偷笑。 “哪有,我,我才不怕。”孟屿鼓起勇气。 二人坐上过山车,孟屿脸色有些发白。诸葛大力注意到了孟屿的脸色,她轻轻的把手塞到孟屿的手里。 “屿哥,别怕嗷,我陪着你呢。”诸葛大力温柔的安慰道。说完感觉脑袋要冒蒸汽了。【我这是怎么了,这不是我!诸葛大力!但是,这个感觉还挺不错的,回去后研究研究。】 “屿哥,抓紧我的手,过山车要启动了,”诸葛大力提醒道。 孟屿感受手中的温暖,心里也暖暖的:“大力,我,啊。” 过山车突然启动,孟屿被吓的闭着眼睛。 诸葛大力在旁边一直笑话他。 “屿哥,屿哥,过山车结束啦。”诸葛大力挠了挠孟屿的手心。 “啊,结束了吗。”孟屿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我怎么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哈哈哈哈哈,屿哥。没想到你竟然怕这个,哈哈哈哈。”诸葛大力发现了孟屿的秘密。 “大力!”孟屿给诸葛大力头发揉乱。 二人打打闹闹。 玩累了后,他们找了个长椅坐下休息,吃着冰淇淋。这时一只小狗跑过来,围着他们打转。诸葛大力蹲下身子逗弄小狗,小狗舔舔她的手,萌态十足。孟屿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温暖,他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刻。 太阳渐渐西斜,天边染上一抹绚丽的晚霞。孟屿看着身边的诸葛大力:“今天很开心呢。”诸葛大力抬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开心:“谢谢你,屿哥,这是我最美好的一天。” “屿哥,我们拍张合照。”诸葛大力发现了个摄影师,然后看向孟屿,眼里都是期待的光芒。 “好啊。” “拍张合照多少钱啊,大哥。”孟屿询问摄影师。 “10元带胶片。” “给你。” “来,3,2,1,看镜头,咔嚓。”照片里,孟屿和看着相机。诸葛大力挽着孟屿的胳膊,两人脸上露出开心的微笑。夕阳撒在二人身上,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屿哥,好好看啊。”诸葛大力看着照片激动道。” “是啊,太好看了,这个照片。”孟屿看着照片里的诸葛大力。 “我要把它弄个相框。”诸葛大力抱着照片说道。” 孟屿看向诸葛大力,心乱了。 “屿哥,我该回家了。”诸葛大力有些不舍的对孟屿说着。 “那我送你回去。”孟屿拉着诸葛大力。两人相伴着慢慢走出游乐园,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屿哥,前面就是我家了。”诸葛大力停下脚步。 “好啊,到家给我发个消息。”孟屿摇了摇手机。 诸葛大力看着孟屿,突然冲过来抱了一下孟屿,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回了家。 孟屿有些懵,然后笑了笑,此刻孟屿心里明白他们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呼,我这是怎么了。”诸葛大力跑回卧室,脸红扑扑的,她从来没有做过如此大胆的举动。 诸葛大力看着怀里的照片,她看着孟屿,心里觉得很甜。她打开了电脑,生成了一个关于孟屿的word文档。 “屿哥,你似乎比我想象的更有趣,让我能做出这样出格的行为,我要好好研究下。”诸葛大力开始忙碌了起来。 孟屿回到了家,发现桌子上有一张纸条,上面是曾小贤写的。 “小屿,你做饭我给吃完了,真的是太好吃了。?( ? ??)?-贤哥。” 孟屿看着纸条觉得心里暖暖的,这里有了家的感觉。 孟屿拿出怀里的照片,找了个精美的相框放在书桌上。他看着照片里的诸葛大力,她是那么的美丽。 孟屿又想起了自己以前的生活:“哎。”孟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一定不想让我这样做,可是我必须要找到那两个人,孟屿握紧了双拳。 “大力,你还太小。” 第7章 梦中的婚礼(上) 3602内,曾小贤和孟屿二人正在吃早饭。 “小屿,婚礼明天就要开始了。”曾小贤对着孟屿说。 “明天呀,那我到时候来帮帮忙。”孟屿边吃边说。 “对了,小屿,你可以邀请你的朋友来。”曾小贤递给孟屿一张请帖。 孟屿收了过来:“王铁柱和田二妞,贤哥,他们的名字好劲爆。”孟屿有些震惊。 “哈哈哈哈,不要当着别人的面吐槽。”曾小贤笑了笑:“我今天节目提前了,我一会去电台录节目去。晚一点见,小屿。” “ok,贤哥。” 二人很快把早饭吃完,曾小贤便前往电台去了。 3601。 胡一菲接到了弟弟陆展博的电话:“姐,我明天就回来了,今天下午的国际航班。”电话里传来陆展博憨憨的声音。 “啊,明天啊。”胡一菲有些懵:“展播,我记得不是后天。” “姐,你是不是又忘了。”陆展博无奈的说。 “哪有,都怪这该死的航班。从来没有准时过。”胡一菲有些心虚。 “老姐,我明天自己坐车过去。” “你自己行吗?”胡一菲关心道。 “放心,我都这么大了,绝对安全到达。”陆展博保证道。 “那好,我明天尽量凑时间去接你。”胡一菲挂断了电话。 “该死,怎么给展播回来忘了。”胡一菲扶着自己的脑袋。 “一菲姐,怎么啦,谁惹你不开心了。”孟屿从阳台走过来。 “该死的航班。”胡一菲生气道。 “额,航班怎么惹到你啦?一菲姐。”孟屿有些疑惑。 “是这样的,小屿。我弟弟陆展博明天回来,可是明天我要忙这个婚礼。”胡一菲解释道:“所以,小屿。你明天能帮我接我弟弟嘛?我有点不放心他,需要一个靠谱的人。”胡一菲期待的看着孟屿。 “好啊,反正我明天没有事情。”孟屿拍了拍胸膛:“保证给展博哥带回来。” “靠谱。”胡一菲比了个大拇指:“小屿,我先去忙明天要用的东西了。”胡一菲拍了拍孟屿的肩膀便出门去了。 “怎么又剩我自己了。”孟屿摸了摸鼻子。孟屿拿出手机给吕子乔打了个电话。 “喂,子乔哥。” “怎么了,小屿,大早上给我打电话。”吕子乔打着哈欠。 “是这样的,子乔哥明天你有空吗,我想让你陪我去机场接个人。”孟屿说明了来意。 “可以啊,反正我这几天比较闲。” “好啊,子乔哥明天我去找你。” 孟屿挂断了电话,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没考驾照,于是又给吕子乔打过去。 “怎么了,小屿。”吕子乔有些疑惑。 “那个,子乔哥,我突然想起来我没有驾照。”孟屿有些尴尬。 “害,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我会开车,等着我明天去接你。” “你还会开车啊,子乔哥。” “开车谁不会,出来混的,讲究的就是技多不压身。” “哈哈哈,好嘞。” 吕子乔挂断了电话。 孟屿回房间继续码字了。 “凯撒大帝,您确定要这么做吗?是的,只有这样吾才能穿越这个银河。”到了这里戛然而止。 孟屿看着自己断的地方,哈哈大笑,已经想象到读者们的表情。 “已经中午了啊。”孟屿看了看手表。他决定简单吃一点然后睡一会。 “欢迎继续收听你的月亮我的心,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 曾小贤在电台向听众朋友们推荐朋友的婚礼,却没想到碰见了一个来找他吐槽的听众。 “这都什么事情。”曾小贤有些无语。随后继续说道。 “各位听众朋友们,欢迎来文化家园楼下参加我朋友王铁柱和田二妞的婚礼。我会热烈的欢迎你们。”曾小贤非常激动的说道。 “好了,小贤再次跟各位听众朋友们明天请个假。咱们后天再见,再会!”曾小贤飞快的收拾了东西奔回了公寓。 孟屿在这时也睡醒了:“这一觉睡的可真舒服啊。”孟屿伸了个懒腰。 “滴滴。”手机传来了消息。 “屿哥,今天下午有空嘛?我想让你陪我去一趟图书馆。”诸葛大力给孟屿发消息道。 孟屿回复道:“好啊。”于是孟屿接着诸葛大力就出发去图书馆。 在路上,诸葛大力兴奋地说着最近读到的一本好书,里面充满了奇思妙想的科学知识。孟屿则微笑着听她说,时不时插两句自己的看法。 到了图书馆,他们轻车熟路地走向各自喜欢的区域。孟屿在历史书架前停了下来,手指轻轻滑过书脊寻找感兴趣的书籍。而诸葛大力则一头扎进了科技类书籍区。 没过多久,他们又在休息区会合。孟屿拿着一本关于古代文明的书,诸葛大力则抱着几本计算机编程方面的着作。 两人相视一笑,找了个位子坐下,静静地阅读起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翻书页的声音,仿佛时间就在这一刻静止了。 几个小时后,他们走出图书馆。夕阳将天空染成橙红色,微风拂过脸庞,带来一丝惬意。 孟屿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诸葛大力说:“大力,明天有一场很有趣的婚礼,在我小区楼下,你要不要来玩?” 诸葛大力微微一愣,眼睛亮了起来,“听起来很不错呢,可以呀。” 孟屿心中一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那我们明天我去你家接你怎么样?”孟屿提议道。 “好啊,正好我可以准备一下。”诸葛大力笑着回应。 之后两人便分开各自回家。孟屿一路上哼着小曲儿,满心都是期待。 第8章 梦中的婚礼(中) “累死我了,终于结束了。”曾小贤回到了公寓。 “贤哥,先坐一会,晚饭马上好。”孟屿正在厨房做着今天的晚饭。 “辛苦你了,小屿。”曾小贤感觉心里暖暖的。 曾小贤在沙发上坐了一会,他正在思考明天如何更完美的去主持婚礼。 “贤哥,把一菲姐也叫来。”孟屿把菜端了上来。 “ok,一菲,来吃饭了。”曾小贤去3601叫胡一菲去了。 “来了。”胡一菲穿着睡衣走了过来。 三人坐下开始吃饭。 “对了,一菲,我们明天怎么合作。曾小贤觉得吃的差不多于是放下了筷子试着与胡一菲商量。 “合作,什么合作。”胡一菲眨眨眼:小屿,谢谢你的晚饭,我吃饱了,回去休息喽。”胡一菲故意让曾小贤听到她回去休息。 “哎,一菲。”曾小贤连忙追出去。 孟屿看着这两个欢喜冤家,无奈的笑了笑。 此时3601。 曾小贤拉着胡一菲在商量明天的安排:“一菲,你忘了,我是主持人哎。” “我没忘啊,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胡一菲拍了拍曾小贤。 “到时候一切听我指挥,我一定会安排的有条不紊的。”胡一菲自豪道。 “我不信。”曾小贤满脸怀疑。 “曾小贤,你是不是贱呀。”胡一菲有些无语。 “我不管,我明天要控制现场的婚礼流程。”曾小贤难得硬气了一次。 “你,你诚心气我是。”胡一菲有些生气。 “你不答应我,我就搬过来,整天给你跳眉毛舞。”曾小贤开始耍无赖。 “你,你就算这样我也不答应。”胡一菲瞪了曾小贤一眼:“有种你就搬。” “搬就搬。” “有种。” “哼。” 二人各自甩头离去。 “哎,贤哥,谈论怎么样啦。”孟屿关心道。 “放心啦,小屿。你贤哥出马,一个顶俩。”曾小贤自恋道。 “额,好。哎,贤哥,你收拾行李干嘛。”孟屿有些不解:“你不会是要搬走。” “没有,我要去隔壁住了,我还没劝说完胡一菲。”曾小贤安慰道。 “原来如此,多大点事嘛,需要我帮忙吗?”孟屿恍然大悟。 “不用,快回去睡觉,小屿,时间不早了。” 孟屿想起来明天的任务:“贤哥,晚安。”说罢,孟屿回了房间。 “滴滴。” “屿哥,明天见嗷~ (▽) 。诸葛大力给孟屿发了个消息。 孟屿笑了笑:“大力,怎么还不睡,晚睡的话会长不高嗷。” “(??へ??╮),我刚看完书,就是准备睡觉呢。” “大力,明天见,在家乖乖等我。” “嗯嗯。”诸葛大力突然发了个语音条:“晚安啦,屿哥~。”然后就下线了。 孟屿愣了一下:“你这丫头,晚安大力。” 二人都做一个甜美的梦。 翌日清晨,3601。 胡一菲对着手机,心急火燎地指挥起来。 “谁呀,大早上的叫啥啊。”孟屿揉了揉眼睛,寻找声音的来源。 饿了一早上的胡一菲偷偷吃了一口蛋糕,发现不对劲于是环顾四周,看没人看见便又塞了回去。 “我看到了,一菲姐,你偷吃。”孟屿走了过来。 “咳,谁偷吃了。我这是,这是。”胡一菲试图解释。 “哎,辛苦你了。一菲姐,我能理解。”孟屿安慰道。 “这个该死的外卖还不来,你呢。小屿,你怎么还不去接我弟弟。”胡一菲有些生气外卖还不来。 孟屿咽了口唾沫:“那个,一菲姐。我还不知道展博哥长什么样子,你能。” “你看我这个脑子,我发给你。”胡一菲摸了摸脑袋。 突然这时候电话响了。 胡一菲不紧不慢地走向电话,不忘大声催促她的外卖。 胡一菲发现是新娘的电话,立马嗲嗲的跟新娘聊天。 电话刚挂下,胡一菲又会恢复本来面貌冲众人吼道:“催一下音响师的进度,我10分钟后下去试音。” “一菲姐,你不是说10分钟后去开会?”孟屿提醒道 这时胡一菲一脸核平地看向孟屿,孟屿连忙说“没有问题,我现在就去接展博哥。”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孟屿把门开开,发现是曾小贤:“哈喽,贤哥。” “早上好,小屿。” “那个贤哥,我去接个人。”孟屿拿出手机给吕子乔打电话。 “ok。”曾小贤进了屋子。 孟屿隐隐约约听到声音。 “胡一菲同志,我有话给你说……”孟屿摇了摇头,这俩又开始了。 “子乔哥,你在哪呢?”孟屿打着电话问道。 “滴滴。”孟屿前面的车按两下喇叭。孟屿看见车降下车窗,里面露出吕子乔帅气的脸庞。 “上车,小屿。”吕子乔指了指副驾。 “子乔哥,你这车好帅。”孟屿摸着车身夸赞道。 “害,我朋友的车,今天开出来给你装装面子。”吕子乔笑了笑。 “子乔哥,城东国际机场。” “ok,坐稳了。”吕子乔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在孟屿和吕子乔正在赶往机场的时候,陆展博已经到了机场,坐上了机场大巴。 “子乔哥,我怎么感觉越跑越离市区远了呢。”孟屿看着周围的环境变得越来越荒凉。 “嗯?”吕子乔看了看四周:“完蛋,我走错路了。” “啊,那怎么办,子乔哥。”孟屿有些着急,怕接不到陆展博而遭到胡一菲的不信任。 “别急,等我导航一下。”吕子乔拿出手机:“该死,怎么没信号。”吕子乔下车到处找信号。 陆展博和林宛瑜经过一些闹剧后下了大巴车。 陆展博正在苦恼,林宛瑜在安慰他。 “可是这里没车了,如果走回去的话,后天都到不了市区。”陆展博郁闷的着的时候,林宛瑜看到前面有一辆轿车。 “看,那边有辆轿车。”林宛瑜指着那个方向,两人急忙走上前。 “嗨,两位大哥,能否载我们一程呢?”陆展博天真的问向司机。 “你是,陆展博?”副驾上的孟屿发现了眼前这个人就是要接的人。 “你认识我?”陆展博有些惊喜:“可是,我没见过你啊。” “展博哥,胡一菲让我来的接你的,她怕你路上出点意外。”孟屿对着陆展博解释道。 孟屿这时看见了陆展博后面的女生:“这位美女是?” “你好啊,我叫宛瑜。我是展博在车上认识的朋友,展博说他要去参加婚礼,我要跟他一起去玩。”林宛瑜兴奋的介绍自己。 “是啊,她是我的朋友。”陆展博帮忙解释道。 “我说,老兄,你们准备这样聊多久。”吕子乔发了个牢骚。 “哦,对对。先上车,咱们路上慢慢聊。”孟屿这时才想起来。 “这位小哥,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呀。”陆展博看向孟屿。 “我叫孟屿,孟是孟屿的孟,屿是孟屿的屿。” “那这位大哥呢?”陆展博看向吕子乔。 “在下吕子乔,字小布,是孟屿和你老姐的朋友。” 陆展博恍然大悟,四人很快在车上熟悉了起来。 很快,车就开到了公寓下。 众人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都非常高兴,孟屿不禁感叹胡一菲的安排。 这时,孟屿看到了胡一菲和曾小贤。 “一菲姐,贤哥。”孟屿走上前。 “嗨,老姐。”陆展博高兴的打着招呼:老姐,这是我的朋友宛瑜。”陆展博请出了身边的林宛瑜。 “你好,他是我弟弟。”胡一菲礼貌的点点头。” “你好,我是曾小贤。”曾小贤正要上前握手,胡一菲一把把他的手打了回去:“他是我仇人。” “你们好。”林宛瑜笑得甜甜的。 胡一菲看向旁边的吕子乔两人相视一笑。 “这位是?”曾小贤也看向吕子乔问道。 “你好,我叫吕子乔字小布。前几天小屿带我来这里吃过饭,可惜我们没有碰见。”吕子乔遗憾的说道。 “哦,原来是小屿的朋友啊。”曾小贤哈哈一笑:“婚礼快要开始了,我们过去聊。” 众人往里面走。 这时,孟屿突然想起来诸葛大力还在等他:“贤哥,用用你的电车,我去接一个朋友。” 曾小贤把电车钥匙给了孟屿:“快去快回啊,马上要开始了。” 孟屿比了个ok,连忙骑着电车前往诸葛大力家。 “屿哥怎么还不来呀。”诸葛大力不停的看着表,她等的有些着急了。 “大力,我到你家门口了。”孟屿这时发了个消息给诸葛大力。 “好耶,屿哥。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接我了。”诸葛大力扑到孟屿怀里。 诸葛大力今天穿了一条令人惊艳的白色连衣裙,那纯净的颜色仿佛与天空中的白云融为一体。尽管她年仅 12 岁,但这条裙子却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了她独特的魅力和纯真气质。 裙子的剪裁精致而合身,流畅的线条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姿。领口处精心设计的蕾丝花边,宛如清晨花瓣上的露珠般晶莹剔透,轻轻点缀着她白皙的脖颈。裙摆随风飘动时,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尤其当阳光洒落在她身上时,那洁白的裙服反射出柔和的光芒,使得她那张原本就稚嫩可爱的脸庞显得越发美丽动人。她的大眼睛如同深邃的湖泊,清澈明亮;小巧的鼻子微微翘起,透着几分俏皮;粉嫩的嘴唇轻抿,似笑非笑间流露出少女特有的羞涩与天真。 孟屿有些看呆了。 “呆子屿哥,走啦。”诸葛大力被他看的有些害羞。 孟屿笑着揉了揉诸葛大力的头发,“咱们出发,婚礼就要开始了。”诸葛大力坐上电车后座,双手紧紧搂着孟屿的腰。 一路上微风拂面,诸葛大力哼起了欢快的小曲儿。 第9章 梦中的婚礼(下) 舞台上,曾小贤正在主持婚礼前序工作。 “还好,赶上了。”孟屿带着诸葛大力来到了婚礼,他们看见了舞台上的曾小贤。 曾小贤在舞台上宣布了创始人送的福利,第一份:情侣入住,房租减半,水电全免。 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 “屿哥,你住的公寓不错啊。”诸葛大力看向孟屿。 “原来还有福利的啊。”孟屿有些懵。 这时,孟屿注意到了吕子乔的激动,他身边还有一个美女跟他一起激动。 “哎,为什么子乔哥身上穿着神父的衣服呢。”孟屿有些不解。 “看!新郎新娘到了!”宛瑜第一个发现,提醒大家。 胡一菲立马举起对讲机对着众人发号施令。 当圣洁的婚礼进行曲响起。新郎新娘手拉着手走向舞台,新郎十分英俊,新娘美丽大方。 胡一菲和曾小贤各自看着新人。林宛瑜眼睛里闪着泪光,陆展博迷惑不解地递上纸巾。 陈美嘉羡慕不已:“好帅!” 吕子乔则数落说:“啊?这就是传说中的王铁柱和田二妞吗?” 孟屿看着众人的反应,诸葛大力时不时看向新人又看看孟屿,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美嘉推了子乔一下:“上台啊!神父!”吕子乔立马上了台,新郎新娘站在吕子乔两边。 众人没有想到,吕子乔上台先整了个活,跟陈美嘉来了一出一见钟情。 孟屿看的目瞪口呆,诸葛大力却看的十分有趣。 台上陈美嘉和吕子乔二人开始你侬我侬。 胡一菲这时打断了他们,吕子乔这才想起自己是神父。 “今天是一个高兴的日子。” 胡一菲连忙提醒道,让吕子乔用英文。 “iveryhappy,today,thisopeoplegotother~!!……”吕子乔有些颤抖的说他的英文。 以孟屿的水平听的都有些费劲,但是诸葛大力竟然听懂了什么意思。 “屿哥,他说他………”诸葛大力给孟屿翻译道。 “我的老天爷啊,大力,你太厉害了。”孟屿吃惊的看着大力:“你身上怎么这么多技能啊。” 诸葛大力俏皮地对孟屿眨眨眼。 终于,舞台上王铁柱和田二妞交换戒指。 大家鼓掌,音乐起,花瓣飘扬,吕子乔趁机溜下台。 “哈哈哈哈,他好搞笑啊,屿哥。”诸葛大力捂着嘴笑起来。 “大力,我们过去。”孟屿看向诸葛大力。 诸葛大力点点头。 孟屿带着诸葛大力走到曾小贤旁边。 “贤哥,这位是?”孟屿看向陈美嘉。 “哦,这位是吕子乔的女朋友,陈美嘉。”曾小贤介绍道。 “好帅。”陈美嘉看着孟屿一脸花痴样。 “额,你好,我叫孟屿。”孟屿伸出手。 陈美嘉握着孟屿的手;“我叫陈美嘉。” 孟屿试着挣脱,发现挣脱不出来。诸葛大力注意到了孟屿的困境,她看着这个场面觉得浑身不舒服。诸葛大力拉了拉孟屿:“屿哥!” 陈美嘉被吓了一下,连忙松手。 曾小贤也被吓一下,看向孟屿问道:“小屿,这就是你接的那位朋友啊。”曾小贤对孟屿眨眨眼。 “哎呀,贤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叫诸葛大力,才12岁,”孟屿连忙解释道。 “小屿,你下贱。”曾小贤一脸正经的指责孟屿,他自己却憋不住笑了。 “你好啊,贤哥,美嘉姐,”诸葛大力向曾小贤和陈美嘉打了个招呼。 二人分别回应了一下。 舞台上,新郎新娘的讲话终于接近尾声,第二份福利可以满足这两位新人一个愿望,新郎新娘齐声说:“我们的愿望是从今天起,我们的公寓就叫做爱情公寓!大家说好不好!” “好!”众人大声欢呼。 一旁的林宛瑜笑得最灿烂:“哈!我说的没错,爱情公寓真的存在。从今天起我以后就要住在这里,多多指教!”说着,向陆展博伸出手。陆展博笑着也伸出手去,两只手握在一起。 “爱情公寓,那么属于我的那份爱情是否会到来呢。”孟屿听到这个名字喃喃自语道。 诸葛大力注意到了这个情况,默默的把手放在了孟屿的手心。 孟屿感觉到了手里的温暖,眼神复杂的看着诸葛大力。 “哎,婚礼结束了,大家来拍张照。”胡一菲邀请众人。 “小屿,这位是。”胡一菲有些玩弄的看着孟屿。 “你好,姐姐。我叫诸葛大力,是屿哥的好朋友。”诸葛大力朝着胡一菲笑笑。 胡一菲有些玩味的看了看二人。 一个摄影师走了过来:“大家站好队,来,3、2、1。茄子,咔擦。” 照片里,吕子乔坐在中间吐着舌头搞怪,他的眼神一直看着陈美嘉。陆展博,林宛瑜,胡一菲,曾小贤,陈美嘉,孟屿6人看向镜头。诸葛大力挽着孟屿的胳膊看着他在傻笑,似乎想着什么。 三日后。吕子乔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为自己的计划深感得意。敲门声传来,胡一菲和曾小贤微笑着出现在门口。 吕子乔以为是两人来送钱的,谁知道是两个热水袋和房租清单。 顿时吕子乔有些崩溃,想起自己的钱包有些扛不住,便试图与曾小贤套近乎。 “要不,我们去小南国,咱们边吃边聊。”吕子乔心疼道。 “好呀,好呀。”胡一菲突然窜了过来。 曾小贤想起来3601还有两个人:“要不要把展博和宛瑜叫过来。” 这时,3602的门被推开了。林宛瑜蹦蹦跳跳的走进来,后面跟着陆展博。 “谁叫我,我闻到了大餐的味道。”林宛瑜开心的说道。 “哎,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吃大餐。”胡一菲有些惊讶。 “我们还没去吃呢。”吕子乔恶狠狠地说。 林宛瑜更开心了:“我的鼻子还能预知未来。” 吕子乔突然转移话题,说吃麻辣烫,然后就急匆匆地出去买。 曾小贤试图叫住他:“吕子乔!吕子乔!” “别叫了,麻辣烫就麻辣烫。总比什么都没有强。”胡一菲倒是无所谓。 “不是,我是说他的钱包没带。”曾小贤指指茶几上的钱包。 陆展博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啊?那我们吃什么呀。我都快饿死了,还以为有大餐呢。” 林宛瑜拿出电话笑着说:“哎呀,求人不如求己,算了,我请大家吃肯德基。”众人脸上挂起来了笑容。 接下来林宛瑜和陆展博向众人展示了一波神奇的操作。 房间内,孟屿刚结算完这个月的稿费。足足有10w元,是的。孟屿的小说已经开始火爆全网。 孟屿打开门,想知道外面刚才在吵什么。打开门看到一圈人抚着额头看着陆展博和林宛瑜二人打电话。 “这是怎么啦?”孟屿看向众人。 “小屿,你在里面啊,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胡一菲惊讶的看向孟屿。 “小屿,好饿啊,你吃饭没。”曾小贤有些难受的捂着肚子。 “你们都还没吃饭啊。”孟屿问向众人。 众人点头。 “楼下,小南国。今天我发稿费了,我请客。”孟屿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豪爽道。 “哇塞,痛快。”众人两眼发光的看着孟屿。 “小屿,你写小说这么挣钱啊。”曾小贤很惊讶。 “还好啦。”孟屿害羞的摸摸头:“咱们去吃饭。” “吃饭去喽,”林宛瑜蹦蹦跳跳的往前走,陆展博在后面跟着。胡一菲,孟屿曾小贤有说有笑的走着。 “对了,给子乔哥和美嘉姐说声。”孟屿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吕子乔很惊喜,表示自己和陈美嘉马上到。” 孟屿转念一想给诸葛大力打了个电话:“大力,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呢,屿哥。”手机里传来诸葛大力清脆好听的声音。 “我去接你去,今天我们公寓聚餐。”孟屿邀请诸葛大力。 “好啊,好啊。”诸葛大力飞快的答应了。 “好,那我马上到。” “嗯嗯!” 孟屿挂断了电话,胡一菲和曾小贤一脸姨母笑的看着孟屿。 孟屿连忙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胡一菲和曾小贤同时说道:“我们都懂得,哈哈哈哈哈哈。” 孟屿有些无奈,骑着电车去接诸葛大力去了。 很快,孟屿到了诸葛大力家 “大力,你家里没人吗?之前来接你的时候,都没看到你家大人。”孟屿有些疑问。 “对啊,我妈妈出差去了。”诸葛大力解释道:“快走,屿哥,我超饿。”诸葛大力向孟屿催促道。她似乎不想在家里人这个问题上过多停留。 “哈哈哈,好,坐稳喽。”孟屿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朝小南国出发了。 此刻,那原本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渐渐地被一层淡淡的墨色所浸染。万家灯火也在此刻亮起,孟屿的心灵似乎不是孤单一人了。 第10章 关谷神奇,参上(上) 房间内,孟屿醒了。 孟屿揉了揉脑袋:“昨晚好像喝多了,头有点痛。外面这是吵什么呀,我怎么听着泼妇泼妇的。”孟屿穿好衣服准备去客厅看看。 这时,吕子乔和陈美嘉正在互相扔靠垫。 吕子乔向陈美嘉扔了一个靠垫,被美嘉灵活躲过去。但是,那个靠垫不偏不倚的向孟屿砸去。 孟屿眼疾手快挡了下来。 与此同时,陈美嘉也向吕子乔扔了一个。曾小贤正好推门进来,吕子乔一闪身,靠垫砸在了曾小贤的脑袋上,曾小贤一阵眩晕,脑袋又重重地撞在门上,倒了下去。两人看到曾小贤进屋,表情都僵住了。 “贤哥!”孟屿冲了过去扶起曾小贤。 当孟屿把曾小贤扶起来的时候两人看见,吕子乔和陈美嘉已经含情脉脉的说着情话,曾小贤和孟屿见状,惊呆了。 “我的吕布。” “哦,我的貂蝉。” “对不起,我……刚有敲门,可能你们没听见,我是不是进来得不是时候?”曾小贤故作客气。 “额,子乔哥,美嘉姐。”我出来的是不是也不是时候。”孟屿有些尴尬道。 吕子乔眼神躲闪:“是曾老师和小屿啊,没事没事,我们在闹着玩呢。”两人瞬间坐好。 “真的不打扰?”曾小贤再次求证。 吕子乔和陈美嘉齐声说:“没事,不打扰。” “这么默契。”孟屿有些惊讶。 二人微笑着看着孟屿。 “贤哥,你有什么事情吗。”孟屿问向曾小贤。 曾小贤这才进入正题:“哦,哦,我只是来通知你们一下,最近猪肉涨价了,你们有空记得去楼下大堂看看。 “好的,谢谢,我们知道了。”吕子乔和陈美嘉又齐声说。 曾小贤有点好奇:“你们刚才……在吵架?” “没有,哪儿有啊,我们有吗?”吕子乔给陈美嘉使了一个眼神。 曾小贤接着问:“那我刚才听到,‘泼妇,泼妇’的。” “贤哥,这你就不懂了,这是人家小两口的情调。”孟屿打了个圆场。 “是啊,我们没事儿就爱这样。”二人异口同声的说。 还真挺有创意的,你们没事就好,我这就走,你们继续,呵呵!”曾小贤半信半疑,关门走了。 “贤哥,慢走。” 剩下两人长舒了一口气。 “小屿,谢谢你啊。”吕子乔故作客气的说道。 “害,子乔哥。多大点事儿吗,我其实都看出来了。”孟屿摆了摆手。 “啊,你看出来了啊。”吕子乔和陈美嘉有些懵:“帮我们保守秘密好不好,小屿。”吕子乔和陈美嘉两人委屈巴巴的。 “ok,我肯定会的。”孟屿在嘴上比了个拉链的手势。 吕子乔有些幸灾乐祸地说:“这下好了,猪肉也涨价了。你自己好自为之。记住,别指望我替你出钱。” 说着,转身回房间去了。陈美嘉郁闷地抱着沙发靠垫。 “没想到子乔哥还有这一面。”孟屿摇摇头。 “美嘉姐,你很缺钱吗?”孟屿试探的问道。 “是啊,小屿。”陈美嘉痛苦的捶捶头。 “要不我先借你点?”孟屿问道。 “不用,小屿。我会自己挣钱的,不用麻烦你。”陈美嘉谢绝了孟屿的好意,然后陈美嘉回房间想办法去了。 孟屿肚子突然叫了一声,他才想起来他还没有吃早饭。也懒得做了,孟屿决定去隔壁看看有没有吃的。 3601里,陆展博和林宛瑜正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零食,一边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胡一菲推门进来,又重重地一把关上门,表情沮丧。 陆展博:“hi,姐!” 林宛瑜:“hi,菲菲!”两人很有默契。 胡一菲已读乱回。 陆展博和林宛瑜上去安慰胡一菲。 “咚咚” 胡一菲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来啦。”胡一菲把薯条咽下。 “小屿,怎么啦。”胡一菲见状是孟屿,也不怕形象包袱了,继续吃着薯条。 “一菲姐,发生什么啦,我在门外都能听到你说话。”孟屿进了屋子。 “别提了,楼下猪肉又涨了。”胡一菲郁闷的说着。 “害,我那里那么多猪肉呢。”孟屿说道。 “一菲姐,有吃的吗?我还没吃早饭。” “桌上有我刚买的肯德基,你吃。”胡一菲指了指桌子上的包装。 “好嘞。”孟屿拿了个汉堡吃了起来。 “展博,宛瑜,感觉这里住着怎么样。”孟屿吃着汉堡问道。 “可以啊,这里住着舒服多了。”两人回答道。 “菲菲,别生气啦,至少最近股票还不错呀。”林宛瑜继续安慰着胡一菲。 “别跟我提这个,一提我就更来气!”一菲精致的脸庞微怒。 “怎么了?”展博挨着孟屿坐下。 胡一菲坐在沙发上接着抱怨:“人家的股票都涨,就我买的乱跌。” “你买了什么股票?”孟屿问道。 胡一菲想了想:“叫什么……林氏银行,这支股票。乱跌,气死我了。” “不会?金融板块最近势头很好啊。”陆展博有些纳闷了。 “天晓得。”胡一菲无助地看着天花板。 林宛瑜一边看电视,一边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堆内幕。林宛瑜很有信心。三人有些懵,孟屿连汉堡都不吃了。 孟屿,胡一菲和陆展博面面相觑地问:“真的吗?” 林宛瑜依旧漫不经心:“是啊。他们也就这点套路。” 胡一菲和孟屿赶紧凑到宛瑜身边:“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内幕。” “啊?这算内幕?”林宛瑜也很奇怪。 胡一菲说道:“庄家动向很神秘的。” 林宛瑜突然支支吾吾地说:“这个……我……我猜的啦,电视里那个秃头不也是经常猜嘛。” 陆展博也插进来,发表自己的意见。 胡一菲瞪了他一眼:“我听说林氏集团接班人出走了。” “对啊,我也看到了这个新闻。”孟屿点点头,他觉得听林宛瑜的话回去买点林氏银行的股票。 “哈,这你也信?要不你跟他们董事长说接班人在这里。姐,说不定你的股票会涨。”陆展博说者无心,林宛瑜却眼神闪烁,傻笑着敷衍过去。 “我先回去啦。”孟屿吃完了汉堡,向众人说道。 孟屿打开房门,看见吕子乔从客厅走出来,打着电话。 吕子乔从房间出来,打着电话,声音装得很沉稳,他打完电话拿起衣服准备出门, 美嘉可怜巴巴地问道:“子乔你去哪儿啊?” “子乔哥,你是不是要去做。”孟屿看向吕子乔。 “吕子乔连忙冲上去捂着孟屿的嘴:“自己知道就好,别说。 陈美嘉忽然反应过来:“哦!你不会是!”她指着子乔的下身。“哈哈哈哈哈,我明白了,你走好!我不送了。”陈美嘉笑得直不起来腰。 孟屿也哈哈大笑。 吕子乔拉长了脸:“少笑别人,关心你自己。” 陈美嘉敬了一个礼:“是的,是的,向子乔同志学习。又指了指吕子乔的下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经验丰富并且非常专业!哈哈哈”陈美嘉继续笑道。 “子乔哥,不用这样。要是急的话,我可以先借点给你。”孟屿说着拿出来了钱包。 “小屿,不用。”吕子乔按下了孟屿的手。 这时,有人敲门。 第11章 关谷神奇,参上(中) 孟屿听到敲门声把门给打开。一个帅气的男人在敲门。两人面面相觑,这个男人说话了。 “对不起,你好。”这个男人中文很奇怪。 “你好。”孟屿听着他的声音有点牙疼。 吕子乔迎上去:“你好,请进。”顿时,吕子乔脑海里产生一个想法。 男人用非常生硬的中文说道:“不用了,我想电话滴干活借用一下。” “怎么称呼?”吕子乔没有理会对方说什么。 “我叫关谷。”那个男人鞠了一躬。 “哦,关羽,你好,我是吕布。”吕子乔脱口而出。 “你好,我是赵云。”孟屿也胡闹道。 关谷神奇调整一下声调:“我叫关谷。” “子乔哥,我有点听不懂。”孟屿看了一眼吕子乔。 吕子乔想了想说:“你是维吾尔族的?”也模仿起来关谷神奇的腔调。 “误会了,我是霓虹人”关谷神奇一边解释,一边深深地鞠躬。 “大和民族啊,幸会幸会。”吕子乔让关谷稍微等一会,拉着两人到了客厅。 “好帅!”陈美嘉激动道。 吕子乔摇了摇陈美嘉:“别犯花痴了。” 吕子乔把分摊房租的计划告诉孟屿和陈美嘉。 三人回到客厅,吕子乔招呼关谷神奇就坐。 关谷神奇被迎进来,在沙发上就座。 “这是我的室友,孟屿与美嘉。”吕子乔介绍。 “你好!”陈美嘉两眼放光,抓着关谷神奇的手不放。 吕子乔推了一下陈美嘉的脑袋:“去,给客人倒茶。” “哈依!” “关先生,第一次来龙国?”吕子乔开始步步为营。 “关先生是霓虹哪里的呢?”孟屿有些好奇, “我不姓关,关谷是我的姓,我叫关谷神奇。”关谷神奇一字一句很是客气。 吕子乔进一步增进感情:“我对你们霓虹很了解啊。”陈美嘉端上热茶,依着关谷的沙发扶手。 “我也是非常感兴趣的。”孟屿点点头 关谷神奇果然有兴趣:“真的吗?你们会说霓虹?” “会一点,呀咩爹,呀咩爹,对不对。”陈美嘉狠狠拍了吕子乔一下。 “扣你急哇。”孟屿说了一句霓虹语。 关谷神奇听到了家乡的语言,连忙看向孟屿觉得有些亲切。 关谷神奇向孟屿说明来意:“打扰了,我只是想借一下电话。我在网上订了爱森公寓3203房,好像搞错了。想要打电话问一下。” “爱情公寓?”吕子乔脑子转得飞快。 “不,是爱森公寓。”关谷神奇听很清楚。 吕子乔朝着孟屿眨眨眼, “爱情公寓?没错啊。”孟屿帮腔道, “嗯嗯!”陈美嘉帮着误导。 “森!爱森!这样写的。”关谷神奇把“森”字写给孟屿看。 “这个字就念‘情’!”孟屿坚定的说。 关谷神奇有点疑惑了:“在中文里,这个字这么读吗?” 吕子乔见状,觉得这个霓虹人不太好忽悠抢过纸说道。“对啊!中文有很多多音字的。你中文还有待提高啊!”吕子乔说着,在纸上添了几笔。 “哈依!搜的死内”关谷神奇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孟屿拿起吕子乔刚才写的一张纸,上面写了“爱森公寓”四个字。孟屿大声朗读:“爱——情——公——寓!”微笑着说,“这里就是爱情公寓啊,关谷兄。” “哈依!那可能是误会了,”关谷神奇给绕进去了,但还是不放心“是这样的,我订的那家是酒店式公寓,这里没有前台,我还是想打电话问一下。お愿いします(拜托了)。”又深深鞠躬。 吕子乔见状也不好推辞,他给孟屿用了一套眼神交流:“小屿,你拖住他,我们实行pnb。” 孟屿眨眨眼回应道。 关谷神奇看着两人来回眨眼有些蒙了。 “没问题,我帮你去拿电话。”吕子乔假装拿座机,实际拉过陈美嘉商量计划。 “关谷兄来龙国多久了呢。”孟屿拉着关谷神奇问道。 “哈依,我刚来到龙国几个星期。对这里都还不是很熟悉,但是想要在这里发展事业。所以,我想来租个房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找不到这个爱森公寓。”关谷神奇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吕子乔和陈美嘉已经串通好了。 吕子乔走过来对关谷说:“哦,你说的是爱森公寓啊,你早说呢!” “?我有早说啊。你不是说多音字吗?”关谷神奇被搅晕了。 “哎呀,关谷兄,你一定是听错了。”孟屿糊弄道。 “唉!这个不重要了,”吕子乔开启忽悠大法。 “是啊,龙国文化上下五千年呢。”孟屿跟着忽悠。 吕子乔诧异的看向孟屿,他有些奇怪他俩之间的默契。 “哦,龙国人说,‘学到老活到老’,对吗?”关谷神奇有些感叹。 “你还会说成语。”吕子乔听着很别扭。 “一点点,我正在学。”关谷神奇谦虚地回答。 “稍等。” 孟屿立马拉着关谷神奇开始说话:“关谷兄是从事什么行业的呢。” “漫画行业。”关谷聊起这个有些自豪。 正准备拉着孟屿好好说的时候,吕子乔过来打断了话题。 在孟屿三人组团忽悠关谷神奇的时候,隔壁胡一菲发现了陆展博和林宛瑜的苗头。 胡一菲决定让陆展博晚上约林宛瑜吃饭,并且传授他江湖上流传的三浪真言。 3602内。 关谷神奇这时发现自己给他的号码跟他拨打的不太一样。 “哎呀,关谷兄。你还是刚来龙国呀,子乔的手机牌子很特殊的。他每次打电话的时候都要输入123,才可以拨打。”孟屿一本正经的忽悠道。 “搜的死内,这个要记下,万一以后碰上这个手机。”关谷神奇拿出小本本提醒自己。 三人开始一顿忽悠。 最后,孟屿抢过手机挂断了电话。气呼呼的对关谷神奇说:“爱森公寓原来这么黑,关谷兄你怎么办。”孟屿关心道。 关谷神奇伤心地说:“我想找一个公寓住下。你知道她说的爱情公寓?” 孟屿他指了指脚下。 关谷神奇连忙问道:“我能住这里吗?” 眼看事情就要成了,吕子乔继续忽悠:“这个,这套房子是我租下来的,你知道我喜欢宽敞。” “我可以出房租。”关谷神奇立马表示。 吕子乔还想多坑点:“我都租了这么大的房子了。” 孟屿挠了挠头心想【这不是我租下来的?】 “双倍”关谷神奇伸出两根手指 “成交!” 话音未落,吕子乔急忙握住关谷神奇的手。“里面这间就给你了。不过要先付一点押金。” 关谷神奇拿出一叠钱,吕子乔看着这么厚的钱,倒在门框上,孟屿见状连忙扶起吕子乔。 孟屿想见好就收,连忙替吕子乔回答:“够了,够了。” 孟屿朝着屋内喊道:“美嘉姐,出来迎接新室友啦。 陈美嘉跑了出来帮关谷神奇拿着行李。吕子乔把钱点了出来,分成三份。 孟屿见吕子乔想走问道:“子乔哥,你还有事情吗?” 吕子乔小声说:“有钱了,我终于可以告别科研试验了。”说完就跑了。 孟屿和陈美嘉帮着关谷神奇收拾行李。 第12章 关谷神奇,参上(下) “关谷兄,房间还可以。”孟屿和陈美嘉带着关谷参观了一圈房间。 “很好!孟屿君,这跟我期待的一样。”关谷神奇非常高兴。 “哈依,关谷君,我来帮你打扫卫生。”陈美嘉依旧犯着花痴。 “美嘉姐,你忘了,你和子乔哥!”孟屿连忙提醒道。 “哦,对对。”陈美嘉立马收敛了一点,但还是很激动。 陈美嘉的热情让关谷神奇有些不适应,孟屿看出了关谷神奇此时的窘迫。 “美嘉姐,要不。”孟屿话说了一半,然后又指了指关谷神奇的窘迫样子。 陈美嘉很不情愿的离开了房间:“边走边说,我是你室友。有事记得来找我啊,我叫美嘉。” “哈依。”关谷神奇又鞠了一躬。 关谷神奇见陈美嘉走后,不禁松了口气。 “怎么了,关谷兄,是不是美嘉姐太热情了。”孟屿拍拍关谷神奇的肩膀。 “美嘉她太热情了,感觉有些怪怪的。”关谷神奇用他独特的口音说着,孟屿听着很是上头。 “哈哈哈,美嘉姐她就这样。她天生热心肠,你别放在心上。”孟屿安慰道。 “哈依。” 孟屿帮着关谷神奇收拾完行李,关谷神奇把他的画稿放了出来。 “孟屿君,这是我画的漫画。爱情三脚猫 ,是我的心血!”关谷神奇非常激动的说。 “这,关谷兄。你这画工可以啊,这画的也太好了!”孟屿夸赞道。“关谷兄,你的漫画造诣是真高啊!” “哪里哪里。”关谷神奇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改天请你帮我画几张画。”孟屿脑中出现了一个点子。 “没问题,没问题。”关谷神奇连忙说道。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关谷兄。” “哈依。”关谷神奇朝孟屿又鞠躬。 孟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了今天的码字。 “现在吾已重生,你问吾是谁?吾是凯撒大帝。凯撒大帝经过上一次的死亡,他引导曾经的手下复活了自己。宇宙又要动荡不安了,哈哈哈。” 孟屿很满意今天码字的成果,他站起来活动了身子。 今天的文章发布没一会,普朗克头号粉丝就发来了消息。 “你这次状态很好啊,文章写的越来越好了。” “哈哈哈,今天状态好。” “什么时候跟我见面!” 【糟糕,给这茬忘了。】孟屿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再等等,再等等。” “哼(`Ω′)v” 普朗克头号粉丝下线了,电脑屏幕外的诸葛大力看着梦语魂三个字,若有所思。 孟屿想起来自己还没有驾照,决定去考个驾照去,时间就差不多开学了。 说干就干,孟屿出门寻找驾校去了。 诸葛大力看完孟屿写的小说有些意犹未尽,她拿出手机给孟屿打了个电话。 “喂,猜猜我是谁啦。”诸葛大力捏着鼻子说着话。 “你是大力。”孟屿直接说了出来。 “讨厌,屿哥,不知道配合我玩玩。”诸葛大力埋怨了一下。 “怎么啦,大力。” “在家有些无聊,想找你玩。” “好啊,我一会去你家找你,你顺便帮我参考参考驾校。” “屿哥,你要考驾照呀。” “对啊。” “好耶,以后能坐屿哥的副驾驶了!”电话那头的诸葛大力非常开心。 “屿哥,你快来,我等着你。” “乖乖等我嗷。” “嗯嗯!” 孟屿挂断了电话,徒步前往诸葛大力家。 诸葛大力坐在窗边,眼睛时不时看向门口的方向。没过多久,门铃响了起来。她急忙跑去开门,看到孟屿站在门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屿哥,你终于来了。”诸葛大力拉着孟屿进了屋。 “久等啦。”孟屿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还是依旧很赞的手感。 诸葛大力拉着孟屿坐到沙发上,桌上早已摆好了各种驾校资料。“屿哥,我可是做足了功课呢。” 诸葛大力拿起一本资料说道,“这家驾校口碑特别好,教练也很耐心。”孟屿接过资料看了看,频频点头。 “不过,屿哥你为什么突然想考驾照啦?”诸葛大力歪着头问道。 孟屿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想着以后出去玩方便些,而且还能接送你嘛。”诸葛大力听了脸微微泛红。 诸葛大力眼睛亮晶晶的,“屿哥你真好。”随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转,“屿哥,要不我们实地考察一下驾校?这样能更直观地了解呢。” 孟屿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便点头答应了。 两人来到那家口碑很好的驾校,里面不少学员正在练车。一个教练热情地迎了上来,简单介绍后就带着他们四处参观。 正走着,突然一辆练习中的车子失控朝着他们冲过来。孟屿反应迅速,一把将诸葛大力拉到身后护着。 好在教练及时控制住了车辆。孟屿心跳急剧加速,转头紧张地查看诸葛大力有没有受伤,“大力,你没事?”诸葛大力拍了拍胸口,“多亏有屿哥,我没事呢。” 经过这一小插曲,孟屿觉得安全最重要,于是他仔细地考察起驾校设施安全方面的情况。 最后,孟屿满意地点头,“就这家。”诸葛大力笑着挽住他的手臂,“那屿哥可要加油练车啦。” “放心啦,你可以每天来监督我。”孟屿笑着对诸葛大力说。 “那我可要每天监督了,如果屿哥你没有做到,要答应我个请求。”诸葛大力有些狡黠的说道。 “好啊,我答应你。”孟屿揉了揉诸葛大力的头。 “大力,要不要吃点东西?” “好啊。” 两人来到附近的小吃街。这里热闹非凡,各种美食的香气弥漫在空中。 孟屿看到一家卖烤串的店,便拉着诸葛大力走过去。“老板,来十串羊肉串,再要两份凉皮。”孟屿熟练地点餐。 等待食物的时候,诸葛大力好奇地问:“屿哥,刚刚你怎么反应那么快呀?”孟屿笑了笑说:“保护你是本能啊。”诸葛大力心里暖暖的。 很快食物上桌,孟屿细心地把羊肉串上的辣椒挑出一些放到自己这边,因为他知道诸葛大力不太能吃辣。 正当他们享受美食的时候,一只小狗跑过来蹲在他们脚边眼巴巴地望着。诸葛大力心软了,撕下一点肉喂给小狗。 吃完东西后,天色渐晚。孟屿送诸葛大力回家。到了楼下,诸葛大力抱了下孟屿:“屿哥,今天很开心,明天见。”孟屿红着脸点点头,转身进楼。 孟屿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回公寓去了。 到了公寓,孟屿推开门发现胡一菲和曾小贤在这里争吵。 “你们这是?”孟屿有些懵。 “小屿,你回来了。”曾小贤把孟屿拉了过来迅速的解释了下情况。 这时陆展博突然推开门,神色紧张的坐坐到了沙发上:“我的天啊,憋死我了。” “你怎么过来了,战争还没结束呢。”胡一菲连忙推着陆展博走。 “不是,老姐,不是你让我头也不回的走过来吗?”陆展博有些懵。 “哈哈哈哈哈。”曾小贤明白了什么,一直在笑。 “都怪你。”胡一菲指着曾小贤。 这时林宛瑜也推门进来了:“大家都在啊。” 林宛瑜向众人解释了自己的来历,并说不会拖累大家的。” 胡一菲安慰道:“傻孩子,说什么呢?来到了爱情公寓,我们就是一家人。” 曾小贤连忙附和:“是啊,我们都是一家人。” 陆展博此刻情商爆发:“宛瑜,我遇见你的那天也是我独立的第一天。我们从来不认识林氏千金林宛瑜,我们只认识眼前独一无二的林宛瑜。” “是啊,宛瑜。来到了爱情公寓我们就是一家人,不要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一家人就要知根知底嘛。”孟屿也附和道。 “哟,大家都在呢。”陈美嘉带着关谷神奇从房间走了出来。 曾小贤和胡一菲看见关谷神奇大惊失色:绿巨人!” 孟屿则是朝关谷神奇打了个招呼,这时吕子乔突然回来了。 “看看我新买的帽子怎么样。”吕子乔拿出一顶绿帽子戴在头上。 “嘶。”胡一菲和曾小贤倒吸一口凉气。 孟屿好像察觉到了误会的存在,连忙解释说关谷神奇是新室友,误会这才被澄清。 第13章 火星中文 关谷神奇入住的第三天。 清晨,孟屿刚刚洗完漱准备出去跑步,他碰见了关谷神奇。 “孟屿君,我想麻烦你件事情。”关谷神奇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孟屿说。 “别这么客气嘛,关谷。什么事,你说。”孟屿拍了拍关谷神奇的肩膀。 “就是,我想让你带我逛一逛这周围。”关谷神奇不好意思挠挠头:“子乔君他看起来有些不太靠谱,美嘉她太热情。只有拜托你了,孟屿君。” “哎,别叫我孟屿君了。叫我小屿,听起来亲切。” “哈依,小屿。”关谷神奇高兴的笑了。 “那关谷。你等我跑步回来带你转转。” “哈依。” 孟屿换好鞋子后就出发了。来到公园后,便沿着跑道跑起来。 清晨的公园空气清新,绿树成荫,还时不时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声。他一边跑着,一边欣赏着公园里的景色,心情格外舒畅。 “哎,小伙子,怎么这几天没看到你。”一位大爷喊住孟屿。 “哎,大爷。是你啊,我这几天有点忙,所以就没来。” “害,别叫我大爷了。我叫洪七公,你叫我七爷就行。” “哎,七爷。我叫孟屿,你叫我小屿就好。” “小屿,跑两圈?” “走着,” 跑了几圈后,孟屿感觉浑身充满活力。洪七公有点累了,就先回去了。 这时,他看到路边有个小女孩正着急地找着什么东西。原来是她的风筝挂在树上了。 孟屿见状,轻松地爬上树,将风筝取下来递给小女孩。小女孩开心地道谢,孟屿笑着摆摆手就往家赶。 他心想,要赶紧回去带着关谷神奇好好逛逛周边,让这个新朋友尽快熟悉这里的环境。 “关谷,我买了包子,你吃不。”孟屿手里拿着包子回来了。 “哈依,我吃一个就行了。”关谷拿了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哟,关谷,小屿。你们起这么早。”吕子乔从房间出来了。 “子乔哥,我都跑完步回来了。这是给你们买的包子,趁热吃。”孟屿把包子递给吕子乔。 吕子乔咬了一口,发现不太对:“小屿,他家的肉呢?” “哈哈哈哈,子乔哥。他家的包子第一口永远咬不到肉,这是他家的特色。”孟屿笑了笑。 “这是什么特色。”吕子乔有些纳闷。 “小屿,我们走?”关谷神奇吃完了包子。 “哎,你们去哪?”吕子乔问道。 “是这样的,子乔哥。我带关谷在这附近转转,让他认识认识周围。” 吕子乔比了个ok,继续解决包子了。 孟屿和关谷神奇离开了公寓。 关谷神奇看着周围的一切都觉得非常新颖。 “小屿,那是什么?”关谷指着一家银行说着。 “龙国农业很行,龙国建设很行,龙国发展很行。我知道你们龙国地方都很行,可是不用写的到处都是。”关谷神奇看着眼前的景象觉得跟谦虚的龙国不太一样。 “嗯?”孟屿有些懵,看向关谷神奇指的地方 “关谷,那个字读银。”孟屿纠正道:“关谷,看来你的中文还有待提高啊。” “哈依,我现在有些迷茫,不知道如何补习中文。”关谷神奇有些烦恼。 “哎呀,关谷。不用烦,学中文这件事要顺其自然,欲速则不达。”孟屿安慰道。 “浴室则不大是什么意思?”关谷神奇高兴的说:“是不是说浴室不大的意思,哈哈哈。” “那叫欲速则不达,关谷。它的意思是你做任何事追求速度就不能完成,所以我们要慢慢来。”孟屿解释道。 “活到老学到老。”关谷神奇拿出本子记着。 孟屿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说:“关谷,你还真是有趣。”两人继续向前走着。 “哎,关谷。你不是想补习中文,这不就是?”孟屿抬头看见了一家名叫火星中文的补习班。 “火星中文,咋感觉不这么靠谱。”孟屿有些困惑。 关谷神奇眼睛一亮:“小屿,这个地方看起来很不错呢。” 正说着,一个热情的招生老师走了出来。“两位帅哥,是想学习中文或者霓虹语吗?我们这里都有专业的课程哦。” 孟屿刚想拒绝,关谷神奇却兴奋地说道:“我想学中文,你们这里教得怎么样呀?”招生老师滔滔不绝地讲起了教学方法和师资力量。 关谷神奇越听越心动,转头对孟屿说:“小屿,我想在这里试试看。” 孟屿有些犹豫,但看到关谷神奇充满期待的眼神,便说:“好,既然你想尝试一下也可以。” 于是关谷神奇开心地跟着招生老师走进了火星中文补习班,准备试听一节课。 而孟屿则站在门口,默默地祝福着这位热爱龙国的朋友。 孟屿在门口等的有些无聊,于是抱着不让关谷神奇被骗的态度认真了解了一下这里的条件。 当孟屿正听着认真的时候,诸葛大力这时来到了火星中文。 “哎,屿哥。”诸葛大力非常惊喜:“你怎么在这里啊。” “呀,大力。我陪我一个新室友来这里看看中文补习班,他是一个霓虹友人。”孟屿对于这里能见到诸葛大力感觉很开心。 “这样啊,屿哥,我可以教你这个朋友啊。”诸葛大力毛遂自荐。 “啊?大力,你这么小。可以吗?”孟屿有些不相信。 “这你就看不起我了,屿哥!”诸葛大力皱皱鼻子:“我可是经过官方认证的,我早在一个月前就拿下来了证书!”诸葛大力很是骄傲:“这次火星中文来聘请我当他们的特级老师。” “啊。”孟屿长大嘴巴很是震惊。 诸葛大力蹦蹦跳跳的走到孟屿旁边,用手把孟屿的嘴巴轻轻合上。 这时,关谷神奇试听课结束了。 “哎,关谷,感觉咋样。”孟屿上前问道。 “我还是感觉理解起来还是有些困难。”关谷神奇很是郁闷。 “你叫关谷吗?”诸葛大力上前问道。 “哈依,我叫关谷神奇,来自霓虹横滨。” “介绍一下,关谷。这是我的好朋友,诸葛大力。是个超级学霸,跟我一样都爱学习,哈哈哈哈。”孟屿介绍道。 “哈依,你好。”关谷神奇很有礼貌。 “关谷,要不我教你试试?” “纳尼?”关谷神奇有些震惊。 “哎呀,放心啦。关谷,我下午先给你讲两节,我还是这里的特级教师呢。”诸葛大力让关谷神奇放心。 “那好。”关谷神奇挠挠头。 “大力,今天在我这边吃。”孟屿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 “好啊,好啊。我要吃糖醋鱼,屿哥。”诸葛大力很高兴。 “走,关谷,大力。”三人一起回家。 (家人们,不好意思。最近状态不好,尽量保持一天两更甚至三更。晚点看看估计还有一章。思路有点乱,多支持下!谢谢你们。” 第14章 大力老师(上) “他大姨妈。”关谷神奇率先进了屋子。 “谁大姨妈?”屋子里陈美嘉正在看电视。 “美嘉姐,他大姨妈是我回来的意思。”诸葛大力也进了屋子。 “呀,大力,你来玩啦。”陈美嘉看见诸葛大力来很高兴,终于有人陪她一起玩耍。 “美嘉姐,子乔哥呢?”孟屿最后进了屋子。 “他呀,他在屋子嘞睡回笼觉呢。”陈美嘉无聊的说:“整个上午快无聊死我了,我一起床,房间一个人都没有。” “对了,小屿。你和关谷上午干嘛去了?”陈美嘉好奇的问道。 “小屿他带我在周围熟悉了熟悉环境,我们一家叫火星中文的中文补习班碰见了大力,大力说给我补习中文,大力就来跟着来了。”关谷神奇高兴的解释道。 “好啦,大力你先了解了解关谷中文的情况,我去给你们做饭吃。”孟屿蹲下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 诸葛大力乖乖的点了点头,陈美嘉也好奇的听着诸葛大力给关谷神奇讲中文。 “糟糕,回来的时候忘记买鱼了。”孟屿拍着脑门:大力,你们先聊,我忘记买鱼了。” “哈哈哈哈,屿哥,我们等着你。”诸葛大力对着孟屿笑了笑,孟屿便出门买鱼去了。 诸葛大力翻开一本笔记本,上面记录着关谷神奇之前学习中文时遇到的一些难点。“关谷,我看你之前对于同音字的区分比较模糊,像‘力’和‘立’这一类的。”关谷神奇挠挠头,一脸苦恼:“这个真的很难,每次都会弄错。”一旁的陈美嘉也凑过来瞧着本子,“哎呀,这确实有点头疼呢。” 诸葛大力耐心地讲解起来,“其实可以通过联想记忆法,比如‘立’,可以想象成一个人站立在那里,很直观;而‘力’就像手臂用力的样子。”关谷眼睛一亮,“哇,这个方法好像很不错。” 接着,诸葛大力又翻了一页笔记,说道:“关谷,还有一个难点对你来说也是比较麻烦的,就是多音字。”关谷神奇顿时露出紧张的神情。 诸葛大力指着本子上的“行”字举例,“这个字有两种读音,xg和háng。当它读xg的时候,可以表示行走,就像是在路上行走的动作;当它读háng的时候,可以表示行业或者行列, 比如说银行这个词,表示金融行业,再比如排成一行的行,表示队列。”关谷神奇认真地听着,不断地点头。 陈美嘉在旁边也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插一句嘴。“原来如此,汉字真是博大精深呀。” “呀大(太好了),大力老师。之前是我错怪你了,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有人能给他补习中文了,关谷神奇非常高兴。 “这样,今天晚上我亲自下厨,让大力老师尝尝我的秘制料理。”关谷神奇为了感谢诸葛大力。 “好呀,我都可以。”诸葛大力甜甜的笑了下。 “关谷,你也会做饭啊。”陈美嘉很惊讶。 “当然了,在霓虹,谁不知道我们关谷家族的料理是最厉害的。”关谷神奇非常自豪。 关谷神奇想要继续说的时候,孟屿回来了。 “久等了,各位,我现在就去做饭。”孟屿抱歉的说。 “没事儿,小屿,我们不是太饿。”陈美嘉接了个话。 孟屿走进厨房,系上围裙便忙碌起来。不多时,阵阵香气飘出厨房。 “哇,好香啊,小屿的厨艺肯定很棒。”陈美嘉嗅着空气里的香味,馋得直咽口水。 “美嘉姐,你去把大家都叫过来。咱们一起吃,我今天中午做的多。”孟屿让陈美嘉把所有人都叫过来。 “好嘞。”陈美嘉连忙去3601叫众人吃饭。 “哦耶,吃饭喽。”屋外传来林宛瑜开心的声音。 “孟屿还会做饭呢。”陆展博有些惊讶的跟着林宛瑜。 “人家小屿会的比你多。”胡一菲嫌弃道。 “好困啊。”最后进来的是曾小贤。 陈美嘉接着去叫吕子乔,很快吕子乔也从房间出来。 众人围坐在桌前,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纷纷发出赞叹。孟屿笑着招呼大家动筷。 关谷神奇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后眼睛一亮,“小屿,这个肉入口即化,味道简直绝了。”其他人也纷纷尝试,不断夸奖孟屿的厨艺。 曾小贤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小屿啊,你这厨艺越吃越棒,都可以开餐馆了。”大家哄笑起来。 诸葛大力品尝过后说道:“屿哥,你是不是对这个糖醋鱼有独特的研究啊?味道比外面的好吃多了。”孟屿嘿嘿一笑:“这是秘密。” 胡一菲和陈美嘉正忙着吃饭。 林宛瑜吃了一口糖醋鱼眼睛一亮:“孟屿,你这个鱼真的是太好吃了。比我吃过很多大厨做的都好,太香了。”林宛瑜很是惊讶 正吃得热闹,吕子乔突然放下筷子说:“要是每天都能吃到这么美味的饭菜就好了,不过我们得给小屿付饭钱才行。”大家纷纷响应,表示不能白吃。 孟屿赶忙摆手说不用,大家聚在一起吃饭才更有意思。于是大家又在欢声笑语中继续享受美食,气氛温馨而欢快。 吃完饭之后,众人看着诸葛大力继续教关谷中文。 诸葛大力拿出一本自制的教材,上面都是一些有趣的汉字组合和例句。“关谷,今天我们下午一些新的词汇。”关谷神奇坐直身子,一脸认真的模样。 一旁的吕子乔打趣道:“关谷,你可得好好学,以后在龙国发展,中文可是很重要的。”关谷点点头说:“我一定会努力的,诸葛老师教得很好。” 随着诸葛大力的讲解,关谷时而皱眉思考,时而恍然大悟地大笑。曾小贤看了看表,突然说:“哎呀,我还有节目要准备呢,得先走一步了。”大家便纷纷起身收拾碗筷。 就在众人忙活着的时候,关谷兴奋地对着大家说:“我感觉我的中文水平又进步了不少,谢谢大力老师。” “哎,大力。你现在几岁呀?怎么懂这么多知识。”胡一菲好奇的问道。 “再过一个星期我就13岁了。” “啊,你这么小啊。”胡一菲很是惊讶。 “小屿,你禽兽。”胡一菲看向孟屿。 “哎呀,一菲姐,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孟屿解释道。 众人哈哈大笑。 “大力,你现在上的初几呀。”胡一菲继续问诸葛大力。 “我暑假结束都初三了。” “啊?” “我初三都想跳过去,这课程太简单了。”诸葛大力轻松的说:“我平时很喜欢学习新知识和考证,但比起屿哥差远了。” “咦。”众人起哄。 陆展博、关谷神奇和林宛瑜有些困了,他们便先回去午休了。 等孟屿把碗筷收拾完了,发现客厅就剩下胡一菲和诸葛大力在聊天。 “啊,原来你这么厉害啊。”胡一菲越看诸葛大力越觉得合自己胃口。 “小屿,你可要对大力好好的。否则,我弹一闪伺候你。”胡一菲瞪了一眼孟屿。 “大力,有没有想好考哪所大学。”胡一菲试探地问道。 诸葛大力看了一眼孟屿:“同大。” 孟屿笑了笑:“好啊,大力,我在同大等着你。” 三人聊了一会儿,胡一菲也回房间去了。 “大力,你要不要也休息会?”孟屿坐到诸葛大力旁边。 “我现在还不太困,屿哥,我要去你房间玩。”诸葛大力拉着孟屿走向他的房间。 这是诸葛大力第二次来到孟屿的房间,布局还是与上次的一致。诸葛大力一眼就看到了放在书桌上的合照。 那是他们两个上次去游乐园的合照,诸葛大力拿起来合照端详许久。 “大力。” 孟屿一声轻呼,把诸葛大力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诸葛大力扭过头对孟屿比了个k,孟屿觉得心漏跳了一下。 “大力呀,你要不先看会书?我今天的字数还没有码。” “码字?屿哥,你还写小说呀。”诸葛大力有些好奇:“让我看看什么小说,《穿越银河的黑暗》,原来是你写的!” 诸葛大力其实已经猜到了梦语魂就是孟屿,诸葛大力脑袋一转隐藏了自己普朗克头号粉丝的身份【到时候给屿哥一个惊喜,哈哈】 “屿哥,你真有才,这本小说超火的!”诸葛大力很激动。 孟屿摸摸头害羞了一下:“哪里哪里。” 诸葛大力在孟屿书架上抽了一本最爱看的量子物理,坐在床上看起来了。 诸葛大力有些看不进去书,她看着孟屿码字的身影眼里流露出几分心疼【原来屿哥和我是一样的,屿哥,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 诸葛大力想着想着躺在孟屿的床上睡着了,眉毛紧皱,似乎做了噩梦。 “呼,大力。”孟屿码完字伸了个懒腰,发现诸葛大力没有回应他,孟屿扭头一看。 诸葛大力安静的睡在床上,但眉毛一直皱着。 孟屿也上了床,看着诸葛大力的眉眼,用手轻轻给抚平了。 睡梦中的诸葛大力渐渐露出了微笑,孟屿见状拿出手机拍了下来,看着诸葛大力睡着的样子露出了笑容,孟屿也渐渐在床上睡去。 这是一个宁静祥和的中午,所有人都在安静的午睡。但诸葛大力的梦似乎并不平静,孟屿和以前的记忆一直出现在梦中。 第15章 大力老师(下) “唔。”孟屿先睡醒了,发现一团温热的东西在他的怀里。孟屿有些懵,用手一摸是熟悉的手感,原来是诸葛大力。 孟屿静静地凝视着诸葛大力那娇美的脸庞,目光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了她微微颤动的眼角处。 只见那里,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滴正悄然凝结,宛如清晨荷叶上的露珠一般,闪烁着微弱而令人心碎的光芒。 这颗泪滴仿佛承载了无尽的悲伤和委屈,让孟屿的心不禁为之一紧。 “大力,大力,你怎么啦。”孟屿轻轻摸着诸葛大力的头。 “嗯。”诸葛大力醒了,她把眼角的泪花给擦去。 “大力,你怎么啦?”孟屿满脸关切轻声地询问道。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焦急和担忧,仿佛生怕眼前这个女孩受到了什么伤害。 只见诸葛大力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来,她眼角挂着泪滴,一副惹人心疼的样子。 她揉了揉眼睛,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回答道:“我没事儿,屿哥,就做了个梦。”诸葛大力对着孟屿笑了笑。 孟屿狐疑地看着诸葛大力,总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什么梦呀?能让你哭成这样。”孟屿追问道。 诸葛大力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后故作轻松地说:“真的没什么,就是个很普通的噩梦啦,我都快忘记内容了。”诸葛大力有些逃避这个问题 “好,有事情一定要给我说!” “嗯嗯!” “咱们出去,大力。”孟屿领着诸葛大力出了屋子。 【屿哥,原谅我的谎言,等到合适的时候我就会向你说。】 “哎,小屿,大力老师,你们醒啦。”关谷神奇正在客厅画画,下午的阳光异常明媚。光线对于关谷神奇来说很好,他正在练习。 “关谷,你这是练什么呢?”孟屿上前问道。 “关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在练习光线的画法。”诸葛大力一眼顶真。 “哈依,我正在练习这个,大力老师,小屿。我有个请求,我能不能给你俩画一张画呢?”关谷神奇有些不好意思。 “好啊,需要我们怎么办。”孟屿拉着诸葛大力问向关谷神奇。 “你们站在窗户下,背对着阳光。我来画。”关谷神奇看着眼前二人。 “大力老师,你把头靠在小屿肩膀上。”关谷神奇指挥道。 阳光透过窗户,洒下斑驳光影,将孟屿和诸葛大力笼罩其中。 孟屿身形矫健,侧脸轮廓分明,眼神温柔地落在诸葛大力身上。 诸葛大力头轻轻靠在孟屿的肩膀上,诸葛大力面容尚显稚嫩,却也眉眼弯弯,浅笑嫣然,发丝在暖光中轻舞。,双眸明亮,一抹淡淡的笑意挂在嘴角,几缕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关谷神奇专注于画布,画笔在手中灵动飞舞。 他快速地描出孟屿的身形,用简洁的线条展现其挺拔之姿,再细细勾勒诸葛大力的轮廓,她的眉眼、唇角都渐渐清晰。 两人在画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散发着一种宁静而美好的气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这一抹温柔的剪影,唯美且动人。 “太完美了,你们简直是我画画以来最完美的模特!”关谷神奇看着自己的画非常激动。 “让我看看。”诸葛大力走到画板前。 画里面,诸葛大力靠在孟屿肩膀上,孟屿眼神宠溺的看着诸葛大力。 “太好了!关谷,谢谢你!这幅画我能带走吗?”诸葛大力看着这幅画非常满意。 “可以啊,大力老师。” “大力老师,稍等下,晚上请你吃我的料理大餐。”关谷神奇邀请道。 “好呀,关谷,期待你的手艺。” “那个,小屿。你能陪我去菜市场嘛?我不太认识路。”关谷神奇有些不好意思。 “好啊,大力也一起去。 三人一同出了门,朝着菜市场走去。 孟屿与诸葛大力并肩,他的目光总是不经意地落在诸葛大力身上,诸葛大力则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街边风景,不时与孟屿分享点滴见闻。 孟屿和诸葛大力在前头领路,关谷神奇在后面嘴里念念有词地细数着日料所需食材。 一进菜市场,热闹非凡的景象瞬间将他们包裹。 关谷神奇似被点燃的激情之火,一头扎进摊位的浪潮。在生鲜区,他专注地审视着各类鲜鱼,最终选定一条纹理清晰、鱼眼明亮的三文鱼,操着不太流利的中文与摊主议价,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守护一场美食圣战的关键阵地。 诸葛大力被一旁摆放精致的日式餐具摊吸引,驻足观赏。 孟屿见状,轻声问道:“大力,你喜欢这些餐具吗?”诸葛大力眼中闪烁光芒:“它们很有韵味,与关谷的日料定是绝配。”此时关谷神奇也挑选好新鲜的鳗鱼和各类贝类,匆匆赶来,加入讨论。 随后,关谷神奇又在调料区精心寻觅日式酱油、芥末等调料,确保每一味都纯正地道。 采购接近尾声,关谷神奇双手提满食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万事俱备,回公寓我要让你们领略正宗日料的魅力!” 三人回到了公寓。 “他大姨妈。”孟屿把门打开,三人拿了一堆食材。 “你们去shoppg去啦。”陈美嘉看着三人拿着一堆东西。 “今天晚上有口福喽,关谷下厨。”孟屿把食物放到厨房。 “哟,小屿,你们回来了。”吕子乔从房间里出来了。 “是啊,子乔哥,我们刚买完食物。” “我去把他们喊过来。”吕子乔去3601喊胡一菲他们去了。 “哇哦,今天什么日子啊。”林宛瑜开心的走了过来。 “关谷,我很期待你的手艺。”陆展博走到关谷神奇旁边期待的说。 “大力。”胡一菲高昂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没见人就听到他的声音。 孟屿看着这热闹的场景,觉得心里热乎乎的【我好像有家了呢】 “关谷,我来帮你打下手。”孟屿和关谷神奇一起去厨房做饭去了,众人在客厅聊天。 “关谷,你们关谷家谁目前做料理最厉害啊。”孟屿有点好奇。 “最厉害的好,应该是我爸爸了。我爸爸他是关谷料理第四代传人。”关谷神奇思索着说道:“小屿,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改日我给你讲讲我家的历史,现在我要做我的拿手好菜了,关谷银鳕鱼。”关谷神奇准备大展身手。 关谷神奇说完便自信满满地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开始精心准备“关谷银鳕鱼”这道拿手菜。他先将银鳕鱼仔细地处理干净,用特制的酱料均匀地涂抹在鱼身上,腌制片刻。 孟屿和诸葛大力在厨房外好奇地张望着,这时胡一菲、吕子乔、陈美嘉、陆展博和林宛瑜也被这阵仗吸引过来。胡一菲双手抱胸,站在一旁评价道:“关谷,看你这架势,今天这道菜肯定不简单。”吕子乔则在旁边流着口水打趣:“关谷,你这是要把我们的胃都给征服啊,我已经准备好享受大餐了。” 只见关谷神奇熟练地将平底锅烧热,倒入少许橄榄油,待油微微冒烟时,他轻轻地把腌制好的鳕鱼放入锅中。随着“滋滋”的声响,鳕鱼的表面渐渐变得金黄,那诱人的色泽让人垂涎欲滴。关谷神奇专注地盯着鱼,时不时轻轻晃动锅子,确保鱼的每一面都受热均匀。 此时,公寓里弥漫着鳕鱼煎制的香气。孟屿不禁赞叹道:“关谷,这香味已经让我迫不及待想尝尝成品了。”诸葛大力也在一旁点头称是。陈美嘉在旁边蹦蹦跳跳地说:“哎呀,我口水都要掉下来了,关谷你快点呀。”陆展博和林宛瑜相视而笑,也在期待着这道美食的诞生。 接着,关谷神奇将煎好的鳕鱼小心地盛出放在盘子里,又在锅中加入一些秘制的汤汁,用小火慢慢熬制,让汤汁变得浓稠。随后,他将熬好的汤汁浇在鳕鱼上,再撒上一些翠绿的葱花作为点缀。 关谷神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了一点糖。 “关谷银鳕鱼,大功告成!”关谷神奇端着盘子走出厨房,满脸期待地看着众人。 胡一菲率先拿起餐具尝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关谷,没想到你这日料可以啊,这味道绝了。” 吕子乔赶忙也尝了一块,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太好吃了,我感觉我能吃下一头牛。”众人纷纷夸赞,关谷神奇听到夸赞非常高兴,嘴里还不停地说着:“那当然,这可是我关谷家的招牌菜之一。” “关谷,你这日料可以啊。这银鳕鱼,果然是关谷家的招牌。”林宛瑜尝了一口评价道。 胡一菲这时拿出来一个空盘子把每样菜都夹了点。 “姐,你这是干嘛?”陆展博有些疑惑。 “这是给曾小贤留的,别瞎想,这是对室友的关心!”胡一菲一边把留的食物放进冰箱,一边对着众人强调,试图阻止大家那些八卦的念头。 吕子乔在一旁嘿嘿一笑,却被胡一菲狠狠瞪了一眼,只好识趣地闭嘴。 很快众人便结束了这场盛宴,孟屿看天色已经有点晚了,便提出送诸葛大力回家。 诸葛大力有些犹豫,胡一菲此时说道:哎,这么晚了。别送了,让大力住我那里。大力,用不用给你妈妈打个电话?”胡一菲看向诸葛大力。 “可以吗,一菲姐,我可以住你那里吗?”诸葛大力期待的看向胡一菲。 “当然啦,傻孩子。” “我才不傻呢,嘿嘿,不用给我妈妈打电话,她出差了。”诸葛大力开心的说道。 “哈哈,那就好,咱们今晚可以好好聊聊天。胡一菲笑着对诸葛大力说。 “时间不早了,各位,咱们休息?”吕子乔对众人说道。 “拜拜。”众人互相道别。 “一菲姐,我等会去找你。”诸葛大力等着孟屿刷完碗。 “你呀。”胡一菲笑了笑,胡一菲回3601去了。 “屿哥。”诸葛大力轻轻地喊了一声。 孟屿回过头发现客厅就剩他们俩了。 “大力,怎么啦。”孟屿看着诸葛大力。 “我想让你陪我看一会星星。”诸葛大力拉着孟屿走向了阳台,他们俩个坐在了秋千上。 夜空中繁星闪烁,宛如璀璨的宝石镶嵌在浩瀚天幕之上。诸葛大力和孟屿并肩坐在秋千上,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些许凉意,却也吹不散此刻的温馨。 “你看那颗北极星,它在星空中的位置几乎是固定不变的,古代航海家们就常常依靠它来辨别方向。”诸葛大力手指着天空,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向孟屿分享着自己的天文知识。 孟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虽然他对天文学也比较了解。但此时看着诸葛大力那认真又可爱的模样,却没有吭声。“原来如此,大力你懂得可真多。” 孟屿看着天上的星星对着诸葛大力说道。“大力啊,我希望你健健康康的成长。我会一直陪着你面对任何事情的,不希望你再流泪了,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孟屿有些心疼的看着诸葛大力:“我知道,你是超级学霸。可是,大力,我也是这样过来的。我不希望你是别人口中的好孩子。” 孟屿轻轻的抱住诸葛大力,诸葛大力有些不知所措。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这些话,每个人见到她都是夸赞,仿佛她这样做是应该的。只有孟屿和这一群朋友是关心她的成长,诸葛大力想起来以前的记忆。 她紧紧的抱住孟屿,那一刻,她好像抱住了整个世界。 “谢谢你,屿哥。”诸葛大力甜蜜的笑了笑:“晚安,屿哥。”诸葛大力回到了3601去找胡一菲去了。 “晚安,大力。”孟屿也回了房间。 “亲爱的听众朋友们,欢迎收听你的月亮我的心,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 你是否曾在喧嚣的都市中迷失,像一艘在茫茫大海里失去航向的船? 我们总是追逐着前方的目标,脚步匆匆,却忘了停下问问自己的心究竟想要什么。其实生活就像一场漫长的旅程,不是只有终点才值得期待,沿途的风景、那些不期而遇的人和事,同样珍贵。 有时候,走得太快,会错过许多美好;而适当慢下来,也许会发现,幸福就在身边那不经意的瞬间。 就如同爱情,不是一味地奔跑就能收获圆满,而是在相伴的每一个平凡日子里,用心感受彼此的温度,珍惜每一次的欢笑与泪水。愿大家都能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宁静港湾,把握当下,不负时光。 今天的节目到这里就结束了,各位听众朋友,晚安。” 第16章 纳尼亚疗养院(上) 清晨,诸葛大力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胡一菲还在睡觉,便轻轻的下了床。 诸葛大力一路走到孟屿的房间前。 “咚咚咚。” “咚咚咚。” “来啦。”孟屿被敲门声吵醒。 “啪嗒,咚。”一个毛茸茸的生物冲进了孟屿怀里。 “屿哥。”诸葛大力哼唧了一声。 “大力啊,你醒这么早啊。”孟屿揉了揉眼睛。 “屿哥,都6点了。”诸葛大力晃晃身子:“我们去跑步去,屿哥。” “等我洗个漱。” 诸葛大力在房间等着孟屿。 “屿哥,你怎么还不好呀。”诸葛大力坐在床上晃着腿。 “来啦,大力。”孟屿洗漱完感觉精神多了。两人出了门,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小区里的绿化带上露珠晶莹剔透,仿佛一颗颗珍珠。 他们沿着小路跑起来,一开始速度不快,一边跑还一边聊天。“屿哥,你知道吗,最近我看了一本很有趣的书,关于宇宙奥秘的。”诸葛大力眼睛亮晶晶的。孟屿笑着回应:“哦?说来听听。”大力便滔滔不绝地讲起书中那些神奇的理论,什么黑洞啦,暗物质之类的。 微风拂过脸颊,带来清新的空气。渐渐地,周围晨练的人也多了起来,他们穿梭在人群中,享受着这充满活力的早晨时光。 “大力,我的电脑最近好像出问题了。我想买一台新的,你有没有什么推荐的。”孟屿对着诸葛大力说道。 “有!屿哥,等我们早上吃完饭我带你去。”诸葛大力很高兴,孟屿能有求于她。 “好啊,咱们回去吃饭。”孟屿拉着诸葛大力返回公寓。 此时公寓内。 “什么,你说我姑姑在精神病院。”陆展博一脸不信。 “他不知道?”曾小贤笑着看向胡一菲。 “可是,我姑姑她不是去了纳尼亚,然后过上了幸福的生活。”陆展博很不相信。 “哈哈哈哈,她可能去了纳尼亚疗养院。”曾小贤调侃道。 “你难道分不清哪些是假的吗?”胡一菲有些无奈。 “我当然知道了!变形金刚就是真的。”陆展博信誓旦旦的说道。 曾小贤站起来搂着陆展博:“你以后再有那些极品的想法,我绝不怪你。” 陆展博被吓到了:“慢着,曾老师。你不会想说,我也得这个病。” 胡一菲看不下去了:“曾小贤,你别吓我弟弟。 陆展博还是不相信:“我小时候还给他写过信呢!让她接我去。” 曾小贤此时心里想:“纳尼亚疗养院,效果好!” “大家聊什么呢?”孟屿和诸葛大力回来了。 “你俩?”胡一菲狐疑的看着二人。 “大力,你什么时候醒了。”胡一菲问向诸葛大力。 “一菲姐,我6点钟就醒了。”诸葛大力乖巧的回答。 “哦,醒这么早。”胡一菲瞪了孟屿一眼。 孟屿无辜的摇摇头。 “一菲姐,刚才你们在聊什么?”诸葛大力有些好奇:“什么纳尼亚。” “是这样的……”胡一菲快速说了一下。 “展博哥,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讲。你很正常,没有遗传病。”诸葛大力认真的分析道。 “不行,我还是接受不了。”陆展博说完便回了屋子。胡一菲便随他去了。 “一菲姐,我们吃完饭要去看新电脑,你们谁要一起去吗?孟屿给诸葛大力盛了一碗白粥。 “我要去,我要买一个水果平板。”胡一菲说道。 “一菲,你要平板干什么。”曾小贤有些好奇。 “你管我,我以后有用。”胡一菲傲娇的对着曾小贤说。 “好好好。”曾小贤笑了笑。 四人吃完了早饭,然后曾小贤回去补觉去了,剩余三人出发去了 三人来到了电子产品商场,里面琳琅满目,各种电脑品牌和型号让人目不暇接。 诸葛大力轻车熟路地带着孟屿和胡一菲来到了一家口碑极佳的电脑专卖店。一进店,热情的店员就迎了上来。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需要什么样的电脑呢?” 孟屿把自己的需求大概说了一下,比如主要用于日常办公、偶尔玩一些不太吃配置的游戏,以及对电脑的存储和运行速度有一定要求等。店员听后,开始推荐起几款不同品牌的笔记本电脑,详细地介绍着它们的处理器、显卡、内存等参数。 诸葛大力在一旁也认真地听着,时不时补充几句自己的见解。 她拿起一款轻薄本,对孟屿说:“屿哥,这款电脑的便携性很不错,而且它的散热系统在同类型中表现较为出色,对于你平时携带去图书馆或者其他地方使用很方便,不过它的游戏性能可能相对弱一些。” 孟屿接过电脑,仔细端详着,感受着它的外观和重量。胡一菲则在旁边看着平板电脑区域,她被一款新出的水果平板的时尚外观和强大功能所吸引。 “一菲姐,这款平板的屏幕分辨率超高,色彩显示非常细腻,用来追剧、看电子书或者做一些简单的绘图都很棒。”诸葛大力对胡一菲说道。 孟屿在试了几款电脑后,心中渐渐有了主意。而诸葛大力还在和店员探讨着不同电脑的优缺点,试图帮孟屿找到最性价比最高的那一款。 三人很快挑选完毕,孟屿手中提着装着新电脑的袋子,胡一菲将水果平板放进随身的挎包,诸葛大力则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 刚走出商场大门,诸葛大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孟屿说道:“屿哥,你买了新电脑,旧电脑里的数据得赶紧转移过来,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数据恢复与转移的小店,口碑很不错,我们可以去那里。”孟屿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三人朝着那家小店走去。路上,胡一菲接了个电话,是学校打来通知她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需要她马上回去准备一些资料。胡一菲只好无奈地对孟屿和诸葛大力说:“你们俩先去弄数据,我得回学校一趟。”说完便匆匆打车离开了。 孟屿和诸葛大力来到小店,店主是个年轻的技术宅,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在数据转移的过程中,店主和诸葛大力开始讨论起各种电脑技术问题,从最新的芯片架构到复杂的编程算法,两人相谈甚欢,孟屿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还插上几句自己的见解。 数据转移顺利完成后,孟屿为了感谢店主,邀请他一起去吃午餐。 午餐时,他们又聊起了科技行业的发展趋势,店主分享了一些行业内的奇闻轶事,让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吃完午餐,孟屿和诸葛大力带着愉快的心情返回公寓。 第17章 纳尼亚疗养院(下) 诸葛大力和孟屿在返回公寓的路上,碰见一个小男孩,他手里端着两盆大蒜。 “哥哥姐姐,我们正在为北极熊募捐,你们要不要来参加。”小孩真诚的说着,他拿出照片册让诸葛大力和孟屿看:“你们看,今年气温高,所以南极下了冻雨,很多北极熊被冻死了。” “南极下了冻雨,关北极熊什么事?”诸葛大力有些疑惑。 “额,姐姐你是不是没上过学。”小孩转移话题;“刚才楼上有两个傻子,一个说自己姑姑在纳尼亚,一个说自己来自奥特曼的故乡。” 诸葛大力和孟屿对视一眼。孟屿拉着那个小孩详细了解北极熊的情况,而诸葛大力走到一边报警去了。 很快警察来了,那个小孩见到警察来很慌张。孟屿一直拉着他,情急之下,那个小孩竟然咬了孟屿一口。 “啊。”孟屿叫了一声,但是没有松手。小孩嘴角慢慢流出血,原来给孟屿手的咬破了。 警察连忙跑过来控制住那个小孩。这时关谷神奇,林宛瑜,陈美嘉赶了下来。发现那个小孩被抓住了,诸葛大力看见了众人,说明了一下情况。 众人一起去了警察局。 在警察局里,气氛严肃而紧张。关谷神奇双手抱胸,气呼呼地嘟囔着:“八嘎,竟敢骗我,我的钱可是要用来支持艺术创作的!”陈美嘉眼睛红红的,委屈地说:“我攒了好久的买衣服钱啊,就这么没了。”林宛瑜则轻轻叹了口气:“我应该多想几下的。” 诸葛大力冷静地向警察补充着细节:“这个小孩行骗的手段比较拙劣,但很会转移话题,我们怀疑他背后有团伙操控。”孟屿也在一旁详细描述着小孩的行为表现以及之前对话中的可疑之处,他手上的伤口虽然已经做了简单处理,但仍隐隐作痛。 警察们迅速展开工作,对小孩进行深入审问。小孩起初还试图狡辩,可在警察犀利的眼神和威严的气场下,渐渐败下阵来,交代出自己是被一个诈骗团伙胁迫。他们专门利用孩子的纯真模样,编造各种看似公益实则敛财的骗局,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行骗。 根据小孩提供的线索,警察发现是这几天一直猖狂的犯罪分子在后面作鬼,他们制定了详细的计划进行抓捕。 警方把钱还给众人,公寓几人先回去了。 众人正在路上聊这次事件的时候,忽然听到房间内陆展博的声音。 原来陆展博把她姑姑从纳尼亚疗养院保释了出来。 “救命啊,谁能来救救我。”3601内传来陆展博的哀嚎。 “展博!”众人冲进卧室,发现陆展博他姑姑拿了把刀正冲向陆展博。 “アシスタント(住手)。关谷神奇一马当先展示空手夺白刃。 陆展博的姑姑被吓一跳,然后晕了过去。 “啊,姑姑。”陆展博冲了过来。 “你们要证明,我没对这个老人做什么。”关谷神奇有些害怕。 “姑姑,你没事儿。”陆展博关心道。陆展博的姑姑缓了一会悠悠醒来。 “展博,你是展博?” “姑姑,你没事儿。” “我没事儿啊,我这是在哪?” “姑姑,这是我家。我刚把你从纳尼亚疗养院接回来?” “纳尼亚疗养院?等等,我头好疼。”陆展博的姑姑捂着脑袋。 “姑姑?” “喂,姐你快回来一趟,姑姑好像出问题了。”陆展博焦急的给胡一菲打电话。 “什么!我马上回去。”胡一菲焦急的从学校赶回去。 “姑姑,姑姑。”陆展博轻声的喊着。 “我都想起来了,展博。” 众人和陆展博姑姑正在聊天的时候,胡一菲带了一个心理医生回来了。 “展博,咋样了?”胡一菲急忙打开门问道。 “哟,杰森。”孟屿看见了胡一菲带来了心理医生。 “哟,小屿,你现在在这里居住啊?”杰森看着眼前的孟屿。 “屿哥,这是?”诸葛大力靠近孟屿问道。 “杰森是一个很厉害的心理医生。”孟屿笑了笑。 “心理医生?”诸葛大力疑惑的看了一眼孟屿。 “杰森,你帮我姑姑看看。”胡一菲让众人都去外面等着。 众人先去3602了。 “你们这是?”吕子乔正在客厅看电视,发现人群都来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跟吕子乔讲述起刚刚经历的一连串事儿,从遇到行骗小男孩去警察局,再到陆展博姑姑这突发的状况。 吕子乔听后,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说:“这也太刺激了,这一天净出事儿啊。” 就在这时,3601房间门开了,胡一菲和杰森医生走了出来。众人赶忙围上去询问情况,胡一菲皱着眉头说道:“杰森说姑姑之前受不了纳尼亚的生活分裂出另一个人格,然后关谷那一下给两个人格吓的融合一起了,记忆有些混乱。但总体还算可以。要进一步的检查和观察。” “吓死我了,没事儿就好。”关谷神奇非常害怕。 “关谷,瞧你那样。”陆展博笑着拍了拍关谷神奇的肩膀。 “姐,咱俩去把姑姑接回家。”陆展博看着胡一菲说道。 “好。” “你们先聊,我跟展博去一趟。”胡一菲带着陆展博和姑姑回家去了。 吕子乔追问被骗三人组的细节去了,吕子乔很生气自己没有碰上那个骗子。【只有我能欺负美嘉,任何人都不能。】 “小屿,看来你找了一个不错的环境。”杰森跟着孟屿来到了3602。 “什么意思啊,屿哥。”诸葛大力很想知道。 “大力啊,你先找子乔哥他们玩,我跟杰森说点事情。”孟屿脸上没有露出往日的笑容。 “好,我等你,屿哥。”诸葛大力见场合不对便先离开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杰森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情况越来越恶劣了,我现在一闲下来。脑子就一直浮现之前的记忆,我控制不住。”孟屿很无奈。 “想治疗吗?杰森看着孟屿。 “不,我不能忘。”孟屿摇摇头。 “想好了,随时来找我。”杰森站起来拍了拍孟屿的肩膀。 “小屿,我虽然知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但是,你要知道。你很大可能是换不来想要的结果的,别亲手埋葬了自己。”杰森笑了笑:“时间不早了,我要回诊所了。” 杰森打开门,发现诸葛大力一直在外面听着。但是诸葛大力苦于门的隔音,没怎么听清楚。 “嗨,小姑娘。”杰森笑着给诸葛大力打招呼。 “嗨,屿哥他?” “小屿啊,没事儿,一点小问题。”杰森摇摇头离开了。 诸葛大力走进屋子,发现孟屿颓废的坐在沙发上。 诸葛大力看着颓废坐在沙发上的孟屿,心里满是担忧,她试探着问:“屿哥,你真的只是小问题吗?我怎么感觉没那么简单呀,你可别瞒着我哦。” 孟屿别过头,避开诸葛大力那探寻的目光,故作轻松地说:“真的就是小毛病啦,大力,你别瞎操心了,我自己心里有数呢。” 诸葛大力却不依不饶,站起身走到孟屿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屿哥,你平常可不是这样的,你肯定有事瞒着我。咱们相处这么久了,你还信不过我吗?不管怎样,我都想和你一起面对呀。” 孟屿心里一阵纠结,他不想让诸葛大力为自己担心,毕竟这超忆症带来的困扰太过复杂,而且他也害怕别人异样的眼光。 犹豫再三,他还是咬咬牙说:“大力,真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休息不太好,脑子有点乱,休息休息就好了,你别多想了啊。” 诸葛大力皱着眉头,她知道孟屿没说实话,可看他这坚决不想说的样子,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 她暗暗下定决心,要自己去弄清楚孟屿到底怎么了,于是说道:“那好,屿哥,你可得好好休息呀,要是还不舒服,可一定要说出来哦。” 等诸葛大力离开后,孟屿长舒了一口气,可心里又满是愧疚。 他知道大力是关心自己,可这病症他已经隐瞒了很久,习惯了独自承受,实在不想把这份沉重也加诸在诸葛大力身上,只是他不知道,诸葛大力已经悄悄准备去探寻背后的真相了。 “屿哥,我会想到完美的办法的,我可是诸葛大力!” (抱歉,家人们。这两天有点少,周末过的懒了。我会补出来的,状态恢复差不多了。相信我,多支持下,谢谢你们!) 第18章 淀山湖 酒沙发上,陆展博和诸葛大力正在聊天,胡一菲正在摆弄她新买的水果平板。 “聊什么呢?”孟屿练完车也来到了酒坐在了诸葛大力旁边。 “小屿,你家大力真厉害,她什么都知道。”陆展博一脸夸赞的对孟屿说道。 诸葛大力听到这话,脸瞬间变红。 “说啥呢,但大力确实厉害!”孟屿给诸葛大力比了一个大拇指。 “嘿嘿。”诸葛大力嘿嘿一笑。 林宛瑜这时迈着开心的步子也来到了酒。 “宛瑜,面试怎么样?”胡一菲放下平板问道。 “还算顺利呀。”林宛瑜坐在了陆展博旁边。 “情况怎么样啊。”陆展博关心的问道。 然后,林宛瑜展示向众人展示了她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他们三个被震惊的合不拢嘴。 “宛瑜姐,你这理想也太震撼了。”孟屿听完林宛瑜说的被震撼到了。 “哈哈哈,是叭,面试官都被我震撼到了。”林宛瑜颇有些自豪的说。 “屿哥,我想去你房间玩。”诸葛大力扭头对孟屿说道。 “咦。”众人起哄。 孟屿闹了个脸红,拉着诸葛大力回到了公寓。 “哟,关谷,美嘉姐。”孟屿跟关谷神奇和陈美嘉打了个招呼。 “小屿。”关谷神奇有气无力的。 “你怎么回事,关谷。”孟屿看着关谷不在状态。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最近状态不好。6天了才画一个猫头。”关谷神奇有些不好意思。 “啊,关谷,这不是你的水平呀。”诸葛大力有些震惊,她自从上次关谷神奇给她俩画完画,在她心里关谷神奇画画的水平是很高超的。 “关谷,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去买。”陈美嘉想要帮关谷神奇恢复状态。 “不了,我想去捏方便面。”关谷神奇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这是很变态的行为。”陈美嘉有些震惊:“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吗?” “没了。” “对了,楼下小黑从淀山湖带了一条大鲫鱼。”陈美嘉把鲫鱼从冰箱拿出来:“关谷,这是最补脑子的了。” 陈美嘉把鱼解冻:“关谷,我给你做一锅鲫鱼汤,你一定会有状态的。” “麻烦你了,美嘉。”关谷神奇非常感谢。 “关谷,加油,我们非常看好你的漫画。”孟屿和诸葛大力先回了屋子。 “屿哥,我还有4天就要过生日了。”诸葛大力有些期待对孟屿说。 “大力啊,我一直记着呢。”孟屿宠溺的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发。 “屿哥,我想让你给我讲你写的小说。”诸葛大力躺到孟屿床上。 “怎么突然想听我写的小说啊?”孟屿有些好奇。 “欣赏屿哥的文采嘛。” “真拿你没办法,乖乖躺好。”孟屿给诸葛打开空调调到一个合适的温度。 “嗯嗯。”诸葛大力眼睛非常明亮。 孟屿清了清嗓子闭上眼睛开始讲述。 “凯撒出生于一个不幸福的家庭,他的父亲有暴力倾向,他的母亲也是。每当不顺心的时候,他的父母就会大打出手拿凯撒来出气。 终于,凯撒忍不了了。他独自离开了家庭,从此没有了家庭……” 诸葛大力前面听的若有所思,她越听越困,最后躺在孟屿的床上睡着了。 “凯撒终于成为了一个骑士,大力。”孟屿睁开了眼睛,发现诸葛大力睡着了。 孟屿给她盖好被子,便坐在书桌上看书了。 不知不觉,孟屿看了两个小时的书,他站起来活动了下身子。猛的发现诸葛大力在看他,孟屿被吓一跳:“大力,你什么时候醒的。” “哈哈哈,我醒了有十分钟。”诸葛大力笑着对孟屿说。 这时外面传出来吵闹的声音。,孟屿走出去看了看发现是陈美嘉和吕子乔又吵起来了。 “怎么了,子乔哥,美嘉姐。” “小屿,她把我炖的鱼给吃了。”陈美嘉有些生气。 “不就是一条鱼吗?”吕子乔有些无所谓:“我再去给你买一条。” “买一条,能比吗?我这是隔壁小黑从淀山湖给我带过来的,野生的!”陈美嘉气冲冲的说道。 “不就是钓鱼,我也会。”吕子乔不服气:“我七岁就开始钓鱼了。” “切,钓到鱼我100块一斤全买了。”陈美嘉一脸不信。 “别反悔。” “切。”吕子乔去准备钓鱼的东西去了。 “哎,子乔哥。”孟屿跟着吕子乔进了吕子乔的房间。 “怎么了,小屿。”吕子乔边收拾边问道。 “我也想去钓鱼。”孟屿表明了来意。 吕子乔看着孟屿,挑了挑眉:“你也想去?行啊,人多热闹。不过我可得告诉你,钓鱼可不是件轻松的事儿,得有耐心。” 孟屿自信地笑了笑:“子乔哥,放心,我就想试试。说不定还能帮你多钓几条呢。” “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吕子乔让孟屿回房间收拾东西。 “好嘞。” 孟屿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打开门发现诸葛大力在看书。 “屿哥,外面怎么啦?”诸葛大力听到开门声。 “子乔哥偷吃了美嘉姐的鱼,然后我跟子乔哥去重新钓一条去。” “钓鱼,我也去!。”诸葛大力拉着孟屿说。 孟屿有些犹豫:“大力,钓鱼可得在湖边待挺长时间呢,挺无聊的,你确定要去呀?” 诸葛大力却兴致勃勃:“哎呀,屿哥,我想去嘛,正好我还没钓过鱼呢,去体验一下多有意思呀,再说了,和你一起就不会无聊啦。” 孟屿看着她那期待的眼神,笑着点点头:“那好,大力一会路过你家收拾收拾东西。” “嗯嗯。” 很快,孟屿收拾完了东西。吕子乔正在客厅等着孟屿。 “子乔哥,大力也想去。”孟屿给吕子乔说了一声。 “好啊,人多热闹。”吕子乔无所谓道。 三人下楼去了,吕子乔顺便借了一辆小黑的车。 “哎,子乔哥,前面就是大力家了。她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很快的。”孟屿给吕子乔指了指诸葛大力住的地方。吕子乔顺着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嗬,这地方。”吕子乔有些惊讶诸葛大力的身份。 “屿哥,老布,我先去收拾啦。”诸葛大力飞快的向家跑去。 很快,诸葛大力收拾好了。 “大力,你都拿的什么呀。”孟屿有些好奇。 诸葛大力打开背包让孟屿里面有,遮阳帽、防晒霜,还拿了几瓶水。“屿哥,钓鱼得做好防晒,不然得晒黑了,还有水也得多带点,免得渴了没水喝呢。对了,我还带了一个水桶,以防钓鱼没地方放。” 孟屿看着她这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还是大力想得周到呀。” “嘿嘿。” 三人出发去淀山湖去了。 第19章 奇幻的一天 吕子乔三人开了一个小时的车,终于到了淀山湖。 “淀山湖原来这么远。”孟屿揉了揉坐车坐僵硬的腰。 “啪。”诸葛大力拍了一下孟屿的腰。 “大力,调皮。”孟屿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 “我们走,淀山湖还在前面呢。”吕子乔招呼二人往前走。 “来啦。” 三人一起结伴而行。他们沿着湖边漫步,湖风轻拂,带来丝丝凉爽与清新的水汽。 吕子乔背着钓具包,东张西望地找寻着合适的垂钓点,嘴里还不时嘟囔着:“这地儿得有鱼才行啊,可别让咱白跑一趟。” 诸葛大力拉着孟屿,跟在后面。诸葛大力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看到湖面上偶尔泛起的涟漪,便兴奋地指着说:“屿哥,你看那是不是有鱼在游动?”孟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笑着回应:“有可能哦,说不定一会儿能钓上不少呢。” 走了一段路后,吕子乔终于选定了一处看起来比较理想的位置。 这里水草丰茂,湖水看起来也比较幽深,他自信满满地说:“就这儿了,我有预感,今天肯定能大丰收。”说着便开始熟练地摆弄起钓具来。 孟屿和诸葛大力也在一旁帮忙,诸葛大力帮着把鱼饵从盒子里拿出来,看着那蠕动的蚯蚓,她皱了皱眉头,但还是鼓起勇气递给孟屿:“屿哥,给你。”孟屿接过蚯蚓,笑着安慰她:“别怕,大力,这就是钓鱼的小道具而已。” “大力,你害怕的话用这个。”吕子乔拿出来一盒小饼干:“这是我自制的蚯蚓小饼干。” 诸葛大力接了过来闻了下:“老布,好香啊。” “那是,我自制的。”吕子乔很得意。 一切准备就绪,三人纷纷抛下鱼竿,静静地等待着鱼儿上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湖面依旧平静,只有偶尔吹过的风让鱼线轻轻晃动。吕子乔有些坐不住了,开始自言自语:“这鱼怎么还不上钩呢?不应该啊。” 就在这时,孟屿感觉到手中的鱼竿微微一沉,他心中一喜,赶忙握紧鱼竿,小心翼翼地开始收线。“有鱼上钩了!”他轻声说道,生怕惊跑了鱼。诸葛大力在一旁也紧张起来,眼睛紧紧盯着水面。 随着孟屿慢慢收线,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渐渐露出水面,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 “屿哥,你厉害!”诸葛大力欢呼起来。吕子乔看着那条鱼,也笑着说:“行啊,小屿,这开门红不错。”孟屿将鱼取下来放进鱼篓里,脸上洋溢着收获的喜悦。 然而,之后的时间里,鱼儿似乎变得狡猾起来,迟迟不再上钩。诸葛大力看着平静的湖面,突发奇想:“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试试?说不定其他地方鱼更多。”吕子乔思考了一下,点头说:“也对,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走,换地儿。” 于是,他们收拾起钓具,沿着湖边继续探索。 在一片较为开阔的水域,他们再次停下脚步,重新开始垂钓。这次,诸葛大力主动要求自己来抛竿,她学着吕子乔和孟屿的样子,用力将鱼竿甩了出去,虽然动作略显生疏,但也有模有样。 可没过多久,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诸葛大力的鱼竿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力量在拉扯。 她用力握住鱼竿,却感觉有些难以控制。“屿哥,老布,这是怎么回事?”她焦急地喊道。孟屿和吕子乔赶紧过来帮忙,三人一起用力收线,却发现水下的东西异常沉重,而且还在拼命挣扎。 当他们好不容易将那东西拉上岸时,却都惊呆了。只见鱼钩上挂着的并不是一条普通的鱼,而是一个造型奇特、锈迹斑斑的金属盒子。这个盒子表面刻满了奇怪的符号和图案,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咬到鱼钩上?”吕子乔满脸疑惑地凑近查看。孟屿也仔细端详着盒子,说:“这看起来像是个很古老的物件,上面的符号我从来没见过。”诸葛大力则好奇地伸手触摸着盒子:“会不会是淀山湖里的宝藏?” 就在他们对这个金属盒子议论纷纷时,周围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原本晴朗的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湖面上涌起了一层浓雾,迅速向他们所在的岸边蔓延过来。雾气中似乎有隐隐约约的身影在晃动,还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嗡嗡声,仿佛是从湖底传来的神秘召唤。 “这…这,这是什么情况。”吕子乔声音有些发抖:“大…大力,小屿。你…你俩知识多,解释下这情况。” “子乔哥,我也不知道啊。”孟屿看着周围变化的环境有些茫然。 “这,这不科学!”诸葛大力很懵。 这时,吕子乔的鱼竿突然动了,他没想那么多连忙收线。 “哇,好大一条鲫鱼。”吕子乔看着咬着鱼钩的鲫鱼惊叹道。 吕子乔兴奋地将鲫鱼从鱼钩上取下,放入鱼篓中,然而周围诡异的氛围却并未因这条鱼的出现而消散。浓雾依旧弥漫,那嗡嗡声仿佛在耳边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诸葛大力不安地靠近孟屿,低声说:“屿哥,这雾越来越浓了,我有点害怕。” 孟屿将她护在身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别怕,大力。我们先离开这儿,找个安全的地方再研究这个盒子。” 吕子乔也意识到情况不妙,连忙收拾起钓具:“对,赶紧走,这地方太邪门了。” 他们沿着湖边匆匆前行,试图寻找浓雾较淡的方向。可不管他们怎么走,雾气始终如影随形,那若有若无的身影似乎也在跟着他们移动,而且数量似乎还在增多。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建筑轮廓,像是一座古老的庙宇。吕子乔眼睛一亮:“看,那里有个房子,我们去里面躲躲。” 三人加快脚步朝着庙宇奔去。走近后发现庙宇大门紧闭,门上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孟屿用力推了推大门,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嘎吱声,门缓缓打开。 里面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大殿中央摆放着一尊早已褪色的神像,周围的墙壁上绘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壁画,似乎在讲述着淀山湖古老的传说。 他们刚进入庙宇,身后的大门便“砰”地一声自动关上。吕子乔惊恐地转身去推,却发现门已经无法打开:“完了,我们被困住了!” 诸葛大力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观察庙宇内的环境:“先别慌,我们看看这里有没有其他出口或者能解释这一切的线索。” 孟屿在庙宇里四处寻找,发现一个角落里有一块松动的地砖。他用力挪开地砖,下面露出了一个小暗格,暗格里放着一本泛黄的古籍。 孟屿拿起古籍,轻轻吹去上面的灰尘,翻开书页,上面的文字晦涩难懂,但其中一些图案却与金属盒子上的符号有相似之处。 “这可能是关键。”孟屿说道,诸葛大力和吕子乔围了过来。 就在他们研究古籍的时候,庙宇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他们呼出的气息都变成了白色的雾气。那嗡嗡声也变得更加清晰,仿佛是从神像背后传来。 吕子乔壮着胆子走向神像,突然,神像的眼睛闪烁起诡异的红光,紧接着,从神像脚下涌出大量的黑色水流,迅速向他们蔓延过来。 “快跑!”孟屿大喊一声,三人急忙向庙宇的一侧跑去,发现那里有一扇小窗。孟屿用力打破窗户,他们依次爬出窗外。 窗外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他们不顾一切地冲进树林,身后的黑色水流在追到庙宇边缘后停了下来,但那诡异的嗡嗡声却依旧在树林中回荡。 在树林里狂奔了一阵后,他们发现了一个山洞。此时他们已经精疲力竭,决定先进入山洞躲避。 山洞里相对安静一些,他们靠着洞壁坐了下来,喘着粗气。诸葛大力看着孟屿手中的古籍和吕子乔鱼篓里的金属盒子与鲫鱼,苦笑着说:“这趟淀山湖之行,可真是状况百出。” 孟屿看着她,安慰道:“别怕,大力。我们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弄清楚这一切背后的秘密。” 吕子乔则无奈地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来钓鱼了,这哪是钓鱼,分明是掉进了一个神秘陷阱。” 他们在山洞里稍作休息后,又开始研究古籍和金属盒子,试图从其中找到破解当前困境的线索,而洞外那未知的危险依然在等待着他们去面对。 他们在山洞中紧张地研究着古籍和金属盒子,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湖风缓缓吹进山洞。原本弥漫在四周的诡异氛围像是被这湖风一点点吹散,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嗡嗡声也渐渐消失,周围的空气重新变得清新自然起来。 吕子乔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哎呀妈呀,可算过去了,我这小心脏都快受不了了。” 诸葛大力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中仍带着一丝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就恢复正常了呢?” 孟屿皱着眉头,仔细思索着:“也许是因为我们离开了那片被浓雾笼罩的区域,又或者是这个山洞有某种特殊的力量,能够驱散邪祟。” “哎呀,别管那么多了。咱们快回去,天要黑了。”吕子乔指着外面即将要黑的天空。 孟屿和诸葛大力听了吕子乔的话,看向洞外渐暗的天色,也意识到不能再继续耽搁了。 孟屿把古籍小心地收起来,放进背包里,说道:“这古籍带回去再仔细研究研究,说不定能彻底弄明白这金属盒子的事儿。” 诸葛大力点头表示赞同:“嗯,屿哥说得对,现在咱们先赶紧离开这儿。” 于是,三人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物,便朝着山洞外走去。出了山洞,外面的树林在暮色笼罩下显得愈发幽深静谧,偶尔传来几声鸟儿归巢的啼叫。 他们凭借着记忆,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一路上,吕子乔还心有余悸,时不时回头看看,生怕那诡异的景象再次出现。 “以前给小黑来的时候也没有啊,太离奇了。”吕子乔很疑惑道。 孟屿笑了笑说:“确实够离奇的,不过也算是一次难忘的冒险了。。” 诸葛大力在一旁附和着:“是啊,不过下次咱们出来钓鱼可得选个普通点的地儿了,可不敢再来这种神秘莫测的地方了。” 走着走着,他们终于走出了树林,来到了湖边。此时的淀山湖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波光粼粼,全然没了之前那诡异的模样,就像一幅宁静优美的画卷。 吕子乔看着平静的湖面,松了口气:“还是现在看着舒服,之前那浓雾、黑影的,想想都后怕。” 他们沿着湖边继续往停车的地方走去,没一会儿就看到了那辆车。吕子乔快走几步上前打开车门,把钓具一股脑地塞进后备箱,又把装着鲫鱼的鱼篓放好。 孟屿和诸葛大力也上了车,吕子乔发动车子,缓缓驶离了淀山湖。 一路上,车内的氛围比来时要安静许多,三人都各自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车子开了一阵后,吕子乔打破了沉默:“我说,回去之后这事儿咱们要不要瞒着大家呀,要是说出去,他们指不定怎么担心呢。” 孟屿想了想说道:“先瞒着大家,等我和大力回去研究研究再跟大家说。” 诸葛大力点头表示同意:“这样也好,暂时先不要引起大家的恐慌,等我们有了一些头绪再告知众人。” 吕子乔听后,微微叹了口气:“行,那就先这样。不过这事儿可千万不能拖太久,我这心里老是不踏实。” 孟屿安慰道:“放心,子乔哥,我们会尽快搞清楚状况的。说不定这只是一场虚惊,那金属盒子和诡异现象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危害。”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各自怀揣着心事。 吕子乔专注地开着车,时不时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后座的动静。孟屿则望向窗外,思绪飘回到山洞中古籍里那些晦涩难懂的图案与文字,试图从中拼凑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诸葛大力则在心里默默思考着金属盒子被钓上来后的一系列异常,她总觉得这一切似乎与淀山湖的某种古老传说或神秘力量有关。 第20章 曾老师的顶头上司(上) “哎,大力。醒醒,我们到家啦。”孟屿轻轻摇了摇诸葛大力。 “唔。”诸葛大力睁开眼睛看见孟屿的面容开心的笑了。 “上楼。”吕子乔把东西从钓鱼的东西拿了出来。 “哎,子乔哥。你拿这个,万一美嘉姐看见不是你拿的鱼桶。”孟屿和吕子乔交换了一下。 “还得是你,小屿。”吕子乔会心一笑。 “呼,累死了今天。”吕子乔把鱼放在了冰箱里面。 “大力,你先洗澡去。”孟屿让诸葛大力先去洗澡。 “嗯嗯。”诸葛大力从背包拿出来一套换洗衣服进浴室了。 “今天这经历,真是够离奇的,现在想想还觉得不可思议呢。”孟屿一边坐在沙发上揉着肩膀,一边对吕子乔说道。 吕子乔也瘫坐在一旁,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是啊,本来就是去钓个鱼,谁能想到钓出个神秘盒子,还遇到那么多诡异的事儿,差点就回不来了。” “也不知道那盒子到底是啥来历,古籍上的记载也晦涩难懂,咱们还得花时间好好研究研究啊。”孟屿皱着眉头,满是担忧的样子。 “先缓缓,今天这一通折腾,太累了。等休息好了,再去琢磨那盒子的事儿。”吕子乔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 这时,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孟屿望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又接着说:“希望大力别被今天的事儿吓着了,她向来好奇心重,估计心里还惦记着那盒子呢。” “哈哈,大力那聪明劲儿,说不定还真能从中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吕子乔笑了笑,随后站起身来,“我也回房换身衣服去,这一身又是泥又是灰的,难受死了。” 孟屿应了一声,独自坐在沙发上,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在淀山湖经历的种种场景,心里既觉得惊险刺激,又对后续要面对的未知充满了忐忑。 没一会儿,诸葛大力洗完澡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散发着洗发水的香气,整个人看着清爽了许多。 “屿哥,你也快去洗,洗完早点休息呀,今天都累坏了呢。”诸葛大力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对孟屿说道。 “好,那我去了。”孟屿起身,拿了换洗衣物往浴室走去,而诸葛大力则坐在沙发上,开始若有所思起来,想着那神秘金属盒子,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尽快弄清楚它背后隐藏的秘密。 “大力,你今晚睡我那里。”孟屿很快的洗完了澡。 “那你睡哪,屿哥。” “我就在沙发上睡就行。”孟屿回房间拿了一床被子。 诸葛大力有些犹豫,这时吕子乔换完衣服出来了。 “我去洗个澡,还不睡啊。”吕子乔看着客厅的俩人。 “这就睡了,子乔哥。”孟屿让诸葛大力回屋睡觉。 “睡,大力。这么晚了,对你皮肤不好。”孟屿说着话躺在了沙发上。 诸葛大力见状只好回屋睡觉去了。 孟屿粘着枕头就睡着了,诸葛大力睡着孟屿的床思绪万千。 第二天早上。 吕子乔率先醒来看见孟屿在沙发上睡觉:“小屿,果然没看错你。”环顾一圈发现没有早饭便去3601串门去了。 “曾老师,忙什么呢?”吕子乔看着曾小贤正在用清洁剂仔细的清理每一个地方。 “打扫卫生啊,我今天约了人。”曾小贤仔细的在电视显示器上喷着。 “约人,是不是美女啊。”吕子乔非常兴奋。 “你别乱来啊,子乔。这可是我的顶头上司,金牌制作人,我今天全靠她了。” “哟呵,我更要看看了。我会发挥所有能耐帮你搞定她。”吕子乔跃跃欲试。 “子乔,你是不是闲的。”曾小贤放下了清洁剂。 “哪有,我只是想帮助好兄弟完成他的梦想。”吕子乔一脸正经的说道。 “死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曾小贤坐在了沙发上。 “有吃的吗?”吕子乔想起来了来这里的目的。 “冰箱里有三明治,自己热热去。”曾小贤指了指冰箱。 “哎呀,曾老师。不就是女上司吗?我可以帮你从各种方面秒杀她。”吕子乔仍然不死心。 “要是搞砸了,我先秒杀了你。”曾小贤站起来让吕子乔出去。 “哎,我帮你撑撑场子啊。” “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出去。”曾小贤把吕子乔推出门外。 “哎,曾老师。我一会就来!”吕子乔去3602热三明治去了。 吕子乔轻轻的打开门,发现诸葛大力正坐在孟屿旁边看着他睡觉。吕子乔饶有兴趣的看着二人。 诸葛大力轻轻捏了捏孟屿的鼻子,孟屿皱皱眉用手拍掉诸葛大力捣乱的手指。诸葛大力见恶作剧成功了开心的笑了下,然后轻轻晃了晃孟屿。“屿哥,屿哥。快起床,太阳晒屁股了。” “唔。”孟屿睁开了眼睛。看见诸葛大力娇嫩的面容,瞬间精神了很多。 “大力。”孟屿坐直了身子,揉了揉因为躺在沙发上僵硬的脖子。 诸葛大力见状走到孟屿身后用手轻轻的帮孟屿按着,孟屿一脸享受。 “咚咚。”吕子乔一脸姨母笑的敲敲门。 孟屿和诸葛大力连忙扭头,看见站在门口的吕子乔。 “老布,子乔哥。”孟屿和诸葛大力有些尴尬。 “我从曾老师那里拿了三个三明治,热一下一起吃。”吕子乔亮了亮手中的三明治。 诸葛大力递过来去厨房了。 “小屿,一会跟我去3601。咱俩两个帅哥给曾老师撑撑场子。”吕子乔坐在孟屿旁边。 “撑场子?什么情况?”孟屿听不太明白。 “就是曾老师今天要约他的上司。” “贤哥约他上司干嘛?”诸葛大力端着三明治出来了。 吕子乔拿了一块边吃边说:“不知道,可能曾老师也想进步了。” 咬了一口三明治,若有所思地说:“曾老师约上司,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说不定和他在电台的未来规划有关。咱们去了可别捣乱,得真帮上忙才行。” 吕子乔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放心,小屿,我心里有数。咱们往那儿一站,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先给曾老师把气场撑起来。” 诸葛大力轻轻一笑:“老布,你可别光想着耍帅,还是得机灵点,看看能不能从旁协助贤哥顺利达成目的。” 吕子乔嘿嘿一笑。 第21章 曾老师的顶头上司(下) 【感谢(一定会幸运)一个赞!谢谢老板】 吃完饭,吕子乔回屋去了说是要打扮下自己。 孟屿见状也回屋收拾了一下自己,这时吕子乔给孟屿发消息说可能要晚一会过去,他打电话处理点事情。 孟屿见状先把今天的字给码了,诸葛大力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过了大概有两个小时,吕子乔敲了敲孟屿的房门。 “小屿,走。” “来啦,子乔哥。大力,你去吗?”孟屿看着诸葛大力。 “屿哥,你们去玩,我在这看会你的书。”诸葛大力从孟屿书架上拿了一本书。 “ok。” 孟屿打开房门,发现打扮后的吕子乔格外帅气。 “哟,小屿,这么帅。”吕子乔看着面前的孟屿。 “还好啦,没有读者们帅。”孟屿害羞的摸摸头。 “我先去看个情况。”吕子乔让孟屿先等着。 吕子乔来到3601门口敲敲门:“曾老师,我来和小屿来帮你撑场面了。” 听着房间内传来的声音吕子乔有些懵:“是我啊,曾老师。” “哎,曾老师。没事儿,开开门。”吕子乔继续敲门。 曾小贤不开门,吕子乔挠挠头:“奇了怪了。” 吕子乔回到了3602:“小屿,曾老师不开门。” “哎,我有个办法。”吕子乔举起右手食指:“跟我来,小屿。” 吕子乔和孟屿来到了阳台:“小屿,我先翻过去。” “小心点,子乔哥。”孟屿看着楼下的车咽口唾沫。 吕子乔爬着栏杆,看着下面的车,双腿有些发抖。 这时孟屿看见了曾小贤,曾小贤也看见了他们两个。 吕子乔爬了过去:“小屿,来。” 孟屿有惊无险的爬了过来,两人走进房间。 “哎,贤哥呢。”孟屿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分明刚才还在这里。 这时,曾小贤从屋子走出来边关门边说去上个厕所,曾小贤往这边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干什么!” “我们来帮你啊。”吕子乔笑了笑。 “你为什么不让我进来。” “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听着喊闪电闪电的。” 曾小贤很是无语:“大哥,这是我编的。” “我还以为你出事情了呢,我把美嘉的电棒都拿过来了。”吕子乔让孟屿把电棒拿出来按了一下:“滋滋滋。” “小贤啊,什么声音。”屋内的丽萨正在开门。 这时曾小贤眼疾手快抢过孟屿手中的电棒把两人电倒,吕子乔和孟屿被电的浑身发抖两人倒在了沙发后面。 很快丽萨被曾小贤又骗回房间。 “嘶,你干嘛电我啊,贤哥。”孟屿一边抽搐一边扶起吕子乔。 “小屿,不好意思啊,哥手滑了。”曾小贤陪笑着。 “曾老师,你。”吕子乔扶着沙发。 曾小贤和吕子乔说出了实情,原来吕子乔曾经勾搭过丽萨。 “子乔哥,你厉害啊。”孟屿一脸夸赞道。 “哪里哪里,我只是想给天下女人一个家。”吕子乔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俩快给我消失。”曾小贤往门口指了一下。 “好好好,我们这就走。”吕子乔摸了一下被电的竖起来的头发:“小屿,把这玩意带上,我发现电着还挺爽。” 孟屿按着电棒说:“麻麻的。” “小布!”丽萨突然打开门出来了:“天呐。” “oh y god!不要再来推销了,我不需要防狼电器,你还带个帮手。”曾小贤推着孟屿和吕子乔出去。 “小布,你为什么在这里?”丽萨走了过来。 “这个问题问的好,我为什么在这里。”吕子乔朝着孟屿和曾小贤挤眉弄眼。 “你…这。”孟屿和曾小贤支支吾吾。 “小布,你看起来更帅更有魅力了。” “虎,虎,虎。”吕子乔看向曾小贤。 “曾小贤,你认识他?”丽萨质问曾小贤。 “丽萨,听我解释。”曾小贤拉着孟屿和吕子乔:“小屿,子乔,上。” “上哪?”孟屿有些搞不清状况。 “要么把事情糊弄过去,要么把她电晕。”曾小贤小说的说着。 “好!好啊!”吕子乔指着丽萨,然后他突然忘了怎么说,连忙拉拉孟屿。 “我…,好啊,你骗我哥骗的好苦啊。”孟屿一脸悲愤的对着丽萨说。 “啊?你们在说什么?”丽萨有些懵。 “我哥他自从上次跟你见面后,他一直…一直想着你,做梦都在呼唤你的名字。额,制片人!”孟屿飞快的发挥。 “你大概忘了我哥的名字。”孟屿朝吕子乔眨眨眼。 吕子乔心领神会:我告诉你,我叫吕布,人们都亲切的叫我吕小布。” “没错啊,小布。”丽萨往前一步。 吕子乔扶额【艹,我难不成和当时一样想的】。 “你是不是忘了我啊,小布。”丽萨来到吕子乔面前。 “不可能,我哥一直记得你的名字。” “没错,我一直记得你的名字,制片人!”吕子乔信誓旦旦的说。 孟屿无语了,他把吕子乔拉到一边:“子乔哥,你还没想起来吗?” “啊,我要疯了。我每天约会那么多女孩,我怎么会记得哪一个是制片人?”吕子乔挠挠头:“看来,只能放大招了。” “我其实一直记得你,可是我生病了。”吕子乔背着丽萨拿出一瓶眼药水滴了两滴。 “对啊,丽萨。和你说过的嘛,他的失忆症很严重,医生说这是晚期癌症的一种并发表现。”曾小贤帮忙圆场。 “我,癌症?”吕子乔指了指自己。 “子乔哥,你忘了?”孟屿连忙说。 “哦,对对。我很容易失忆的,医生说这是帕米尔高原综合症。我一失忆就会胡乱讲话,我要不是因为这个病,我…我怎么想不起来你的名字。”吕子乔脸色切换自如。 吕子乔走到丽萨身边:“你是我见过一等一的美女,我怎么会不打给你呢?” “对不起我。”丽萨很伤心。 “别,别对不起。我弟弟今天和我一起就要离开。”吕子乔来到孟屿身边抱着他。 孟屿抬头看向吕子乔,忽然看见吕子乔朝他笑了一下。 这时,陈美嘉突然进来了。“子乔,鱼呢?” 孟屿发现情况不对,连忙甩开吕子乔把陈美嘉拉走。 “哎呀。”陈美嘉被孟屿拉到门外,吕子乔眼疾手快的关上门。 “干嘛呀,小屿。”陈美嘉有些懵。 “美嘉姐,差点坏事,事情是这样的。”孟屿向陈美嘉解释了一番。 “哦,原来如此,我没兴趣。”孟屿把冻在冰箱里的鱼拿了出来。 “美嘉姐,给你,子乔哥钓的鱼。” “这么大。”陈美嘉把鱼放到盆里面。 “那是,我们钓了好久的。” 这时,吕子乔回来了。 “吓死我了,小屿。”吕子乔拍了拍胸膛:“我发现,咱俩配合不错啊。”吕子乔诞生了个好主意。 “死一边去,别带坏小屿。”陈美嘉在厨房说了一句吕子乔。 “呼,子乔哥,我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孟屿擦了擦额头的汗:“你们先聊,我回房间看看大力去。” “大力,你不知道刚才。”孟屿向诸葛大力讲了讲发生的精彩故事。 “屿哥,你脑子蛮好的吗。”诸葛大力突然站起来给孟屿比另一个a。 “大力,你这是?”孟屿看着眼前比a的诸葛大力觉得有些新奇。 “比a啊,这是我新研究的。怎么样?喜欢吗?”诸葛大力期待的看着孟屿。 “哈哈哈哈,太可爱了。”孟屿笑着摸摸诸葛大力的头发。 “大力,咱们继续研究那本古籍。” “好呀,好呀。” 二人继续研究起来了。 与此同时,曾小贤已经成功的丽萨送走了,并且取得了下周录制节目的机会。 第22章 即将生日的诸葛大力(上) “小屿,你准备怎么给大力过生日。”酒内,孟屿和吕子乔正在聊天。他们俩自从昨天经历过丽萨的事情后变得格外默契。 “子乔哥,我还不知道呢?这是我第一次给别人过生日。”孟屿有些苦恼的对着吕子乔说。 “你说,大力她马上13岁。送什么好呢?”孟屿跟吕子乔碰了一杯。 “也是,大力她不是简单的小朋友。要不你还是就老办法,投其所好。”吕子乔对着孟屿说。 “子乔哥,你说得对,投其所好确实是个好办法,可大力喜欢的东西挺多的呀,我都有点拿不准该重点选啥了。” 吕子乔笑着给孟屿分析起来:“你看啊,大力那么爱看书学习,你可以去淘一些珍藏版的书籍呀,就是那种市面上不太好找到,或者有作者签名啥的,她要是收到肯定会特别惊喜。” 孟屿轻轻拍了下大腿,兴奋地说:“哎呀,这个主意好啊,大力要是看到珍藏版的书,肯定开心坏了,我这就去打听打听哪儿能找到合适的。不过光送书好像还缺点啥,还得再搭配点别的呢。” “有注意了,谢谢你啊,子乔哥。”孟屿前去给诸葛大力准备礼物去了。 吕子乔看着孟屿离去的身影:“是时候来一场生日派对了。”吕子乔拿起电话联系着公寓里的众人。 众人很快来到了酒。 “什么情况,子乔。”胡一菲率先问道。 “情况是这样的,小屿刚刚找到我让我给她出主意。他们两个天才儿童不容易,我想着举办个惊喜送给大力,顺便让他们关系更进一步。哈哈哈哈哈”吕子乔和曾小贤对着笑。 ““大力这孩子聪明,确实招人喜欢。”林宛瑜摸着下巴说道。 胡一菲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既然要办派对,那可得好好策划策划,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得让大力感受到咱们满满的心意呀。” 曾小贤在一旁应和着:“对对,一菲说得对,那场地布置就得花些心思了,要弄得又温馨又有特色,最好都是大力喜欢的元素,这样她一进来保准眼前一亮。” 陈美嘉也兴奋地参与讨论:“我觉得可以用气球拼出大力喜欢的那些科学公式之类的造型呀,挂在客厅那儿,又好看又贴合她学霸的气质呢。” 陆展博想了想,提议道:“还得准备点有意思的小节目呀,比如表演个跟科学小实验有关的短剧啥的,大家一起参与,又好玩又能让大力觉得有意思,她肯定特开心。” 林宛瑜眼睛一亮,赞同地说:“这个主意好呀,咱们可以提前排练排练,到时候给大力一个大大的惊喜呢。而且呀,咱们还可以准备个许愿墙,让大家都把对大力的生日祝福写上去,多有纪念意义啊。” 吕子乔拍了下大腿,笑着说:“宛瑜这想法太棒了,这许愿墙一弄,感觉就来了。” “记住,一定要先瞒着小屿和大力,他们很容易发现的。”吕子乔提醒道。:“我们去准备。” “收到。”众人离开。 孟屿回到了公寓找了一圈发现没有找到诸葛大力,拿出手机给诸葛大力打了个电话。 “大力,你在哪呢?” “屿哥,我在图书馆呢。” “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呀。” “可能还要再晚一会儿,我今天发现一本特有意思的书。” “好呀,等你回来做好吃的。” “好嘞,屿哥。”诸葛大力挂断了电话。 孟屿在自己的房间里想了想,他想起来诸葛大力爱看他书架上的物理书,尤其是那一本关于量子物理的。 “让我想想,好像叫普朗克。等等,普朗克。”孟屿突然想起来他的粉丝普朗克头号粉丝。 “大力会不会是。”孟屿似乎发现了什么:“天呐。” 孟屿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他立马出门来到了一个电影院,向工作人员说明了来意。 然后又去了一趟科技馆,孟屿在科技馆门口伫立许久。忽然天空飘下了一张小广告,广告上面写着:“想你所想,尽我所能。”地址霞飞路28号。 “霞飞路28号?”孟屿决定前去看看。 孟屿跟着地址来到了霞飞路28号门口:“这不什么也没有吗?”孟屿面前是一道光秃秃的墙。 突然,墙上出现了一个门。 “这么草率。”孟屿吐槽了一句,进去了。 孟屿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里面光线有些昏暗,他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眼前是一个摆满了各种科学藏品的空间,有古老的科学仪器、珍稀的科学书籍,还有不少科学家的手稿复印件等。 孟屿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一边慢慢走着一边仔细打量着周围的东西,心里想着:“这地方看着还挺神秘的。” “你好啊,年轻人。”一个头戴面具的人走了出来。“欢迎来到霞飞路28号,这里的环境是由你内心所想变化来的,看看需要什么。” “啊?这不科学。”孟屿张大嘴巴。 “哈哈哈,科学是最可笑的。”神秘男人哈哈一笑。 “小伙子,你很有趣。能收到我仅发的10张传单,看来你不是一个普通人啊,这个给你。”神秘男人递了一张卡给了孟屿。 “这是?”孟屿接了过来。 “有这张卡,你以后就可以随意出入这里了。楼下2点半有个酒开业,里面有你很多意想不到的人物。” 孟屿懵逼的点点头。 “普朗克的手稿卖吗?”孟屿指着旁边的普朗克手稿。 “你拿走。”神秘男人摆摆手。 “这手稿怎么看起来这么真。”孟屿拿起来看了看。 “当然,这是普朗克过来玩的时候留着里的。” “你说什么?普朗克过来。”孟屿神情非常激动。 “哎,别激动嘛。想你所想,尽我所能。” “我能见他一面吗?”孟屿激动的说。 “我不知道普朗克什么时候来,但是你要记住,他不是这个时空的。” “好。” 孟屿环顾一周,又拿了一个普朗克画像。 “拿完了?”神秘男人看着孟屿。 “嗯,这礼物一定能给大力一个惊喜。” “哈哈哈,希望不是惊吓,诸葛大力这孩子,我也知道。”神秘男人哈哈一笑。 “你也知道?”孟屿有些警惕。 “别紧张,我一直关注着这个时空的天才儿童。你把这个卡捎给她,原本想着她长大的时候再送给她。”神秘男人又拿出来一张卡递给孟屿。 “谢谢你啊,怎么称呼。”孟屿接了过来。 神秘男人摆摆手,然后孟屿就被一道光送了出去。 “不说就不说嘛,小气。”孟屿抱着东西回公寓去了。 商店里,“你以后会知道。”神秘男人脱下了面具放在了桌子上。 面具上写了一个英文字母:bck。 第23章 即将生日的诸葛大力(下) “我回来了,你们这是。”孟屿看着在3602忙活的众人。 “啊,是小屿啊。”吕子乔看了一眼孟屿。“啊,小屿。你……怎么回来了。”吕子乔缓过神来发现是孟屿。 “子乔,这东西你看看放哪?”胡一菲拿着一个气球过来。 “一菲,你看门口。”吕子乔指了指。 “门口?”胡一菲疑惑的看过去:“啊!小屿,你怎么回来了。”胡一菲被吓一跳。 “额,你们这是。”孟屿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既然你都看见了,我只好。”胡一菲往前走了几步。孟屿惊恐的看着胡一菲:“一菲姐,不要啊!” “事情就是这样的。”胡一菲拍着孟屿的肩膀说着。 “吓死我了,我还要以为你灭我呢。”孟屿拍了拍胸口。 “正好啊,我帮你们一起弄,顺便给你们说说我的计划。”孟屿站起来也开始帮忙。 “计划是这样的,明天吃过早饭。我陪大力在外面玩,然后玩到中午。中午过后在外面吃个饭,下午把我准备好的惊喜给她。然后,傍晚回来,咱们一起再过,如何呢?”孟屿看着众人说道。 众人听了孟屿的计划,纷纷点头赞同。 吕子乔笑着说:“小屿这计划挺周全呀,这样白天你陪着大力好好玩,给她先制造一些小惊喜,晚上咱们这精心准备的派对再一登场,那大力这一整天都得沉浸在惊喜和快乐里了。” 胡一菲也附和道:“没错,就这么办。那咱们可得把晚上这派对最后的环节再核对核对,可不能出啥岔子。小屿,你白天陪着大力的时候,可得把时间把控好呀,可别回来太晚了,咱们还得等着你们一蜡烛、切蛋糕呢。” 孟屿赶忙应道:“一菲姐,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呢。估计时间也能安排得刚刚好。” 陈美嘉在一旁眼睛放光地说:“哎呀,那可太有意思了,大力肯定玩得都不想回来了呢。对了,咱们晚上的派对,要不提前再把那些表演小节目排练几遍呀,争取到时候一点差错都没有,让大力看得更过瘾。” 众人齐声说好,于是便兵分几路,一部分人继续布置场地,一部分人则开始排练起节目来。 孟屿也没闲着,一边帮忙布置,一边在心里默默期待着明天的到来,想象着大力看到这一个个惊喜时脸上那惊喜又幸福的笑容,脸上也不自觉地洋溢起了笑容。 时间就在众人的忙碌和期待中一点点过去,场地布置得越来越有氛围,节目排练得也越发熟练,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就等明天给诸葛大力送上这场充满心意的生日盛宴了。 “滴滴。”这时孟屿的手机响了,孟屿一看是诸葛大力打来的。孟屿比了一下,让众人安静。 “喂,大力,怎么啦。”孟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 “屿哥,你能来接我吗?我刚看完书,天有些黑了。”图书馆里的诸葛大力看着外面有些黑色的天空。 “好啊,我现在去接你。” “嗯嗯。”诸葛大力挂断了电话。 “好了,大力让我去接她,诸位多靠你们了,让大力一天不能进来3602。对了,一会儿我回来会做饭,大家3601集合。孟屿对众人抱拳离开。 “既然这样,我们都去3601。”胡一菲带着众人去了3601。 “喂,大力,我到了,你在哪儿啊?”孟屿到了图书馆门口。 “屿哥,看旁边。” 孟屿扭头。 “嘿,屿哥。”诸葛大力拍了一下孟屿的左肩膀然后迅速跑到右边。 孟屿无奈的笑笑:“大力,你又调皮。” “嘿嘿。” “走,大力,我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好耶。”诸葛大力拉着孟屿的肩膀,一路给孟屿分享着今天的所见所闻。 孟屿一直微笑的倾听着,时不时插一句自己的见解。 二人很快回到了3601。 “我们回来啦。”孟屿和诸葛大力一起进门。 “你们终于回来了,饿死我了。”陆展博看着二人。 “大家久等啦,我现在就做饭。”孟屿前去厨房。 孟屿快步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先是打开冰箱查看了下食材,心里盘算着做几个拿手好菜。 他把食材一一取出放在案板上,熟练地开始洗菜、切菜,菜刀与案板碰撞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诸葛大力也跟着进了厨房,在一旁继续和孟屿分享着图书馆里有意思的事儿,还时不时好奇地问孟屿做菜的步骤,孟屿便耐心地给她讲解着,说这个菜要先炒什么后放什么,调料怎么搭配才更美味。 客厅里,陆展博、吕子乔他们一边看着电视,一边闲聊着,话题也都围绕着明天大力的生日,想象着大力看到惊喜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一个个都满脸期待,笑声不断。 没过多久,厨房里飘出阵阵香味,孟屿做的第一道菜出锅了,是大力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色泽红亮油润,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大力在一旁忍不住夸赞道:“屿哥,好厉害呀,光闻着味儿就觉得肯定好吃极了。” 孟屿笑着回应,又接着忙活起来,不一会儿,红烧肉、清炒时蔬等几道菜也陆续端上了桌。众人听到招呼,纷纷围坐过来,看着满桌的饭菜,都赞不绝口。 大家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继续热热闹闹地聊着天。 大家一边吃着,一边不住地夸赞孟屿的厨艺。陈美嘉嘴里塞着红烧肉,含糊不清地说道:“小屿呀,你这厨艺简直绝了呀,这红烧肉做得太入味了,肥而不腻,我感觉我能就着这菜多吃两碗饭。” 林宛瑜也连连点头,微笑着附和:“是啊,每道菜都好吃极了,这清炒时蔬看着简单,但是火候掌握得刚刚好,吃起来清爽可口,不管几次吃你做的饭都好吃,小屿你可真是厉害。” 曾小贤更是夸张,竖起大拇指晃了晃,说道:“小屿啊,就你这厨艺,去开个饭馆都没问题呀,以后咱们可有口福了,得多让你下厨才行。” 孟屿被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笑着回应道:“大家过奖啦,只要你们吃得开心就好。” 诸葛大力在一旁看着孟屿,眼神里满是钦佩,也跟着说道:“屿哥就是厉害呀,不管做什么都做得这么好。” “好饱啊。”吕子乔摸摸肚子。 “别吃完就躺,帮忙收拾桌子。”陈美嘉拍了一下吕子乔。 “来喽。”众人很快就把桌子收拾完。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忙活了一天,确实有些困乏了,是该回去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迎接明天大力的生日呢。 胡一菲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哎呀,今天可算是没白忙活。那咱们都早点睡,明儿见咯。” 众人纷纷点头应和,陆展博笑着说:“那我先回房了,晚安各位。” 随后,大家便各自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孟屿和诸葛大力也互道了晚安,诸葛大力跟着胡一菲进了房间。 所有人对明天满满的期待,进入了梦乡,整个公寓渐渐安静了下来,只等明日那场充满惊喜的生日盛宴拉开帷幕。 第24章 生日快乐(上)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孟屿脸上,他猛地睁开眼睛,新的一天,诸葛大力的生日到了。 孟屿飞快的洗完漱,去3601找诸葛大力去了。 “咚咚。” 来了,陆展博把门打开。 “哈喽,展博哥。”孟屿进了屋子:“大力还没醒呢?” “没有,我老姐昨天晚上跟大力聊到很晚。”陆展博看着电视说道。 “一菲姐呢?” “我老姐她刚才出去,她说她学校突然有事情找她。”陆展博啃了一口苹果。 “早上好呀,小屿,展博。”林宛瑜这时从房间走了出来。 “早上好。” “小屿,你来找大力呀。”林宛瑜从冰箱拿出来一个三明治。 “对啊,宛瑜姐。” “你帮我热一下,我去叫大力。”林宛瑜笑嘻嘻的说。 “那,麻烦你啦,宛瑜姐。” “傻瓜,说什么呢。”林宛瑜朝孟屿吐了下舌头。 林宛瑜进胡一菲房间叫诸葛大力去了。 “大力,起床啦。”林宛瑜轻轻的摇着诸葛大力。 “唔,宛瑜姐。”诸葛大力睁开了眼睛,看起来困困的。 “嘿嘿,小屿在客厅等你呢。”林宛瑜招招手。 “啊,屿哥来啦。”诸葛大力飞快穿完衣服洗完漱。 “屿哥。”诸葛大力脆生生的喊了一下孟屿。 孟屿扭过头,看着娇小的诸葛大力。 “大力。” “屿哥,今天这么早找我。”诸葛大力走到孟屿旁边。 “哈哈,我昨天发现一个好玩的地方。今天想着带你去玩,咋样?”孟屿搓搓手邀请道。 “好啊,屿哥。”诸葛大力拉着孟屿的肩膀出门了。 “这小两对。”林宛瑜无奈的摇摇头,她把热的三明治分了陆展博一个。 “大力,先带你吃点早饭。”孟屿拉着诸葛大力来到一家早餐店。 两人走进早餐店,里面热气腾腾,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孟屿熟门熟路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让诸葛大力坐下,笑着说:“这家店的早点可好吃了,我常来,你看看想吃啥呀。” 诸葛大力看着菜单,眼睛在各种美食名字上扫过,最后指了指说:“屿哥,我要一份虾仁蒸饺,看着很不错。” 孟屿立马应道:“好嘞,那我再给你来碗皮蛋瘦肉粥,搭配着吃,可香了。”说着就去前台点单了。 没一会儿,热气腾腾的虾仁蒸饺和皮蛋瘦肉粥就端上了桌。 诸葛大力尝了一口蒸饺,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夸赞道:“哇,屿哥,这蒸饺真好吃呀,虾肉好鲜呢。” 孟屿看着大力吃得开心,心里别提多满足了,笑着说:“好吃就行,你多吃点,吃饱了咱们才有精力去玩。” 诸葛大力注意到孟屿后面背的小书包问道:“屿哥,你身后背的是什么呀。” “嘿嘿,先卖个关子。”孟屿嘿嘿一笑。 “好,屿哥。咱们上午先去哪玩?”诸葛大力边吃边问。 “给你买个新衣服。”孟屿拿纸擦了擦嘴。 “为什么突然给我买衣服,屿哥。”诸葛大力有些不解。 “大力,因为今天是你生日。”孟屿宠溺的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 “我还以为你忘了呢。”诸葛大力对孟屿能记着她生日很是高兴。 “那我怎么能会忘记,大力对我这么重要。” 唰的一下,诸葛大力脸红了。 “大力,你怎么脸红了。” “我,我这是热的。”诸葛大力连忙解释:“屿哥,我吃完了,咱们走。” 孟屿拉着诸葛大力进了附近一家很大的商场。 两人径直来到女装区。这里的衣服琳琅满目,各种各样的风格让人眼花缭乱。诸葛大力有些看花了眼睛。 孟屿看在眼里,笑着说:“大力,别急,慢慢挑,今天你最大。”说着便带着她走向一家精致的小众品牌店。 走进店里,轻柔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营造出温馨又舒适的氛围。孟屿陪着诸葛大力在衣架间穿梭,时不时拿起一件衣服在她身前比划着,嘴里念叨着:“大力,你看这件白色的针织衫,样式简单又大方,感觉很适合你日常穿呢。” 诸葛大力接过来仔细瞧了瞧,摸了摸那柔软的面料,笑着点头说:“屿哥,这面料摸着好舒服呀,不过我感觉它更适合秋天的时候穿。” “大力,你看这个裙子咋样。”孟屿指了指墙上挂的小裙子。 “这样的裙子正适合 12 - 16 岁的小朋友穿。它的款式时尚又大气,颜色也非常鲜艳活泼,能够很好地展现出孩子们天真烂漫的个性特点。 而且这条裙子采用了柔软舒适的面料制作而成,不仅穿着舒服,还不会对孩子娇嫩的皮肤造成任何刺激和伤害。” 就在这时,一名面带微笑、热情洋溢的导购走了过来,她轻轻抚摸着裙子说道:“这个裙子啊,可是我们店里最近卖得特别火的一款!好多家长都带着自己家的小公主来挑选,大家都说穿上后显得特别甜美乖巧。 并且这款裙子还有很多不同的尺码可以选择哦,无论是身材娇小还是稍微高挑一点的小姑娘,都能找到最合适自己的那一件。怎么样,您是不是也觉得很不错呀?” “确实不错,大力你去试试。”孟屿让导购把裙子取下来。 诸葛大力接过裙子,心里也挺喜欢的,便走进试衣间去试穿了。 不一会儿,她穿着裙子从试衣间走了出来,站在镜子前有些羞涩地转了个圈。 那鲜艳活泼的颜色把她衬得越发朝气可爱,裙摆飞扬间尽显小女孩的天真烂漫,款式也很贴合她的身形,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了甜美乖巧的模样。 孟屿在一旁看着,眼睛里满是惊喜,不住地夸赞道:“哇,大力,太好看了,就像个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小公主,这裙子很适合你。” 导购也在旁边附和着说:“小姑娘穿上这裙子真的太甜美了,感觉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诸葛大力听着他们的夸赞,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孟屿笑着点点头,对导购说:“那就要这件了,还有那件针织衫,麻烦帮忙包起来。”说完,便满心欢喜地带着诸葛大力继续在店里逛了起来,想着再看看有没有其他合适的衣服。 “屿哥。”诸葛大力拉了下孟屿,孟屿顺着诸葛大力的目光看过去。 墙上挂着一个海报,海报上面写着:“欢迎各位家长领着自己的孩子来挑战脑孩,第一名可以获得一款神秘大奖。” “哈哈,大力想去挑战一下呀。”孟屿蹲下来看着诸葛大力。 “嗯嗯。”诸葛大力眼中闪现着智慧的光芒。 诸葛大力牵着孟屿的胳膊,二人向比赛场地走去。 第25章 生日快乐(中) “欢迎来到脑孩的比赛现场,我是今天的主持人。” 来到比赛场地,只见现场布置得挺有氛围,摆放着好几排桌椅,已经有不少家长和孩子坐在那里,正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都对那神秘大奖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工作人员看到孟屿和诸葛大力过来,热情地迎上前,递过来一份规则说明,笑着说:“欢迎,这是比赛规则,你们先看看,等会儿参赛的人到齐了咱们就正式开始。” 孟屿接过规则说明,和诸葛大力一起仔细看着,原来这“挑战脑孩”有好几轮不同类型的知识问答和思维谜题,涵盖了科学、数学、文学等多个领域。 诸葛大力看完规则,不但没有丝毫紧张,反而越发兴奋了,自信满满地对孟屿说:“屿哥,这些题目我都挺有把握,好简单。” 孟屿笑着摸摸她的头,鼓励道:“哈哈,大力这么厉害,肯定没问题。” 没一会儿,参赛的人都到齐了,比赛正式拉开帷幕,诸葛大力坐在位置上,腰背挺直,眼神专注,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就等着题目出现,好一展身手。 主持人站在台上,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那咱们的第一轮比赛,是科学知识问答,我会念出题目,大家举手抢答,答对得一分,答错不扣分,都听明白了,那我可要开始出题。”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屏气凝神。主持人念出了第一道题目:“世界上最大的哺乳动物是什么呀?”话音刚落,诸葛大力就迅速举起了手,那动作又快又利落,眼神里满是自信。 主持人看到,笑着指了指她,说道:“好,这位小姑娘请回答。” 诸葛大力站起身来,脆生生地回答道:“是蓝鲸,它不仅是世界上最大的哺乳动物,也是现存最大的动物。” “回答正确,加一分!”主持人宣布道,现场顿时响起了一阵掌声,孟屿更是用力地鼓掌,脸上满是骄傲的神情,嘴里还喊着:“大力真棒!” 接着,主持人又抛出第二道题:“地球的自转方向是怎样的?” 这次有好几个孩子同时举手,不过诸葛大力还是稍稍领先。主持人示意她回答,诸葛大力不假思索地说:“自西向东。”“正确,又得一分!” 文学知识问答环节随后开启。主持人出题:“‘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是谁的诗句?”诸葛大力再次快速举手,回答道:“是陶渊明的诗句,出自他的《饮酒·其五》,表达了诗人对田园生活的向往与陶醉。”“非常棒,加一分。” 数学环节,“一个直角三角形,两条直角边分别为 3 和 4,那么斜边是多少?”诸葛大力不做思考,便举手回答:“根据勾股定理,斜边为 5。” 紧接着是历史知识环节,主持人问道:“秦始皇统一六国后,规定的全国通用货币是什么?”诸葛大力迅速回应:“是圆形方孔钱。”“答对了,加一分。” 然后是地理知识部分,“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岛屿是哪个?”诸葛大力毫不犹豫地回答:“格陵兰岛。” 艺术知识环节,“《蒙娜丽莎》的创作者是谁?”诸葛大力轻松作答:“是达·芬奇。” 随着比赛的推进,音乐知识、体育知识等环节也依次展开。在音乐环节,“被称为‘音乐之父’的是谁?”诸葛大力回答:“巴赫。”体育知识环节中,“奥运会的发源地是哪里?”她也快速给出答案:“古希腊。” 尽管其他选手也在努力追赶,但诸葛大力凭借丰富的知识储备和敏捷的思维,在众多环节中都表现出色,始终保持着领先优势,孟屿在一旁看得热血沸腾,满心期待着她最终能赢得比赛。 很快,比赛来到了最后一题。 “提问,量子力学的重要创始人之一,提出了能量子概念,以其名字命名了一个常量的科学家是谁?” 诸葛大力双眼瞪大,飞快地举起了手:“是普朗克!!!” “让我们恭喜这位小姑娘获得第一届脑孩的冠军。”主持人非常激动的说:“这位小姑娘,有什么想说的吗?” 诸葛大力站在台上,脸上洋溢着自信与喜悦的笑容。 她微微调整了一下话筒,然后清脆地说道:“我很高兴能在这次比赛中获得冠军。感谢我的屿哥陪我来参加这次比赛, 也感谢主办方举办了这么有趣的活动。我会继续努力学习知识,探索更多未知的领域。”说完,她向台下的孟屿和观众们深深地鞠了一躬,台下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屿哥,我做到了。”诸葛大力把奖杯递给孟屿。 “大力,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孟屿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快看看神秘大奖是什么。” 诸葛大力好奇地看向放在一旁的神秘大奖礼盒,眼睛里满是期待的光芒。她小心翼翼的打开礼盒,只见里面是一枚印着普朗克年轻时候的的怀表。 “啊,屿哥。我好幸运啊,是这个!!!”诸葛大力看着手中的怀表激动的扑到孟屿的怀里:“哈哈哈,大力果然是最幸运的。” 孟屿把怀里的诸葛大力放下了:“大力,你是最幸运的!” 诸葛大力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禁有些感动:“谢谢你,屿哥。”孟屿摆摆手:“咱俩之间还用说谢啊。” “噗嗤。”诸葛大力哈哈一笑:“屿哥,我有点饿了。” 孟屿看了一眼时间:“呀,都已经1点了。走,大力,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嗯嗯。” 孟屿带着诸葛大力来到了一家西餐厅两人走进西餐厅,里面环境优雅,灯光柔和,舒缓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营造出浪漫又惬意的氛围。 孟屿熟稔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让诸葛大力坐下,笑着说:“大力,这家西餐厅的菜品很不错,你看看菜单,想吃啥。”说着,便把菜单递到了诸葛大力面前。 诸葛大力接过菜单,眼睛在上面的各种美食名字上扫过,嘴里轻轻念着:“意大利肉酱面、法式焗蜗牛、惠灵顿牛排……”最后,她指了指说道:“屿哥,我想尝尝这个黑椒牛柳意面,感觉会很好吃呢。” 孟屿点头应道:“好嘞,那我再给你来份奶油蘑菇汤,搭配着吃,味道很棒。再来个水果沙拉一起分享,咋样?” 诸葛大力笑着回应:“好呀,屿哥,听你的。” 孟屿便招手叫来了服务员,点好了餐。没一会儿,热气腾腾的菜品就陆续端上了桌。诸葛大力尝了一口意面,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夸赞道:“哇,屿哥,这意面好好吃,黑椒味很浓郁,牛柳也特别嫩。” 孟屿看着她吃得开心,心里也满是欢喜,说道:“好吃就行,你多吃点,今天玩了一上午,可得好好补充补充能量。” 二人很快吃完,离开了餐厅。刚走到门口,天空突然暗下来,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落下来。孟屿急忙拉着诸葛大力躲进旁边的屋檐下。 “这雨来得真突然。”孟屿无奈地看着外面如注的大雨。 诸葛大力抱着胳膊,微微颤抖着,毕竟雨滴带来了丝丝凉意。孟屿见状,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诸葛大力身上。 “屿哥。”诸葛大力感激地抬头看向他。 “我们先在这里避会儿雨。”孟屿温柔地说。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钢琴声传来,原来是西餐厅请的钢琴师在餐厅演奏。那动人的旋律仿佛诉说着一段美好的爱情故事。 诸葛大力听得入神,眼神中闪烁着光芒。孟屿看着她专注的样子,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一点。雨滴溅起的水花围绕着他们,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和那美妙的琴音。 不一会,雨停了。 “大力,走,接下来是重头戏。”孟屿拉着诸葛大力的手往电影院的方向走去。 “屿哥,你要带我来看电影啊。”诸葛大力看着眼前巨大的电影院。 “不是奥,这是一个超大的惊喜。”孟屿向工作人员表明了来意。 工作人员把二人带到了一个电影院里面便离开了,诸葛大力饶有兴趣的看着屏幕上正在播放关于普朗克生平的纪录片。 “屿哥,这个片子我都看了好几遍了。”诸葛大力笑着对孟屿说。 “别急,大力,接下来有惊喜。”孟屿示意诸葛大力稍安勿躁。 诸葛大力乖巧的点点头,继续看向大屏幕。 只见年轻帅气的普朗克缓缓扭过头看着屏幕外的诸葛大力。 “屿哥,我怎么感觉普朗克在看着我。”诸葛大力看着如此逼真的普朗克有些懵。 fraule zhu dali, ich b sehr dankbar, dass ich als ihr idol der b, sie zu unterstutzen(接下来用中文代替德文了)” 诸葛大力瞪大了眼睛,显然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到了:“这,这不科学!” “哈哈哈,没有什么是不科学的。”屏幕里面的普朗克微微一笑:“今天,是孟屿先生告诉了我。我才知道我有着这么一位了不得的粉丝,我非常高兴。大力,你一定要健康快乐的成长。” 诸葛大力看了一眼孟屿,用德语流利的和普朗克交流。 “我非常惊叹于你的天赋,未来属于你。好了,我能给你打电话的时间不多。接下来,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孟屿先生代我交给你。生日快乐,大力。”屏幕上的普朗克冲着诸葛大力微微一笑挂断了视频。 诸葛大力微微侧过脑袋,如水般清澈的眼眸缓缓地转向一旁的孟屿。此时的孟屿正嘴角上扬,眼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凝视着她。当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时,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仅仅只是这短暂的对视,却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了诸葛大力的心弦。刹那间,她那明亮的双眸迅速蒙上了一层水雾,眼眶渐渐泛红。紧接着,她像是无法控制自己一般,猛地向前一扑,整个人如飞鸟投林般紧紧地拥入了孟屿温暖的怀抱之中。 “大力,喜欢这个礼物吗?”孟屿摸着诸葛大力的脑袋说道。 “呜呜呜……”诸葛大力喜极而泣:“屿哥,谢谢你。这是我这辈子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你看,这是什么。”孟屿把包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诸葛大力满怀惊喜的接了过来。 “这个黑卡呢,是普朗克送给你的。这个普朗克手稿是我给你的礼物,大力。”孟屿解释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诸葛大力觉得自己在做梦。 “是这样的”孟屿详细的解释了下昨天的奇遇,并且成功的和普朗克通上了电话。 “屿哥,虽然听起来很不科学。但是,我相信!”诸葛大力虽然感动,但是还是保留了一点自己的科学观。 “屿哥,你对我真好·。”诸葛大力再次抱住了孟屿。 孟屿感受她娇小的身躯,不禁抱紧了她。 良久。 二人松开了,孟屿和诸葛大力对视一笑。孟屿拿出了纸巾擦了擦诸葛大力眼角的泪花,轻轻的捏了下诸葛大力的脸。 “当然对你好啦,我的大力。” “哈哈哈,屿哥。”诸葛大力那宛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响起,她的脸上洋溢着无比甜蜜和幸福的笑容,就像是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 “谢谢你,孟屿。谢谢你如同那温暖而炽热的太阳一般,突然出现在我原本灰暗无光、充满阴霾的生活之中。自从有了你,我的世界开始变得明亮起来,那些曾经让我感到绝望和无助的黑暗角落,也都被你的光芒所驱散。”诸葛大力微微仰起头,目光深情地凝视着眼前这个令她心动不已的男子,眼中闪烁着感激与爱意交织的光芒。 孟屿察觉到了诸葛大力眼中的爱意,但是却回避了诸葛大力炙热的眼神。 诸葛大力察觉到了:“屿哥,我们出去。” 孟屿拉着诸葛大力走出了电影院。 此刻,夕阳刚刚落下,光芒照在诸葛大力的身上宛如天使一般耀眼美丽。 孟屿看着眼前璀璨明亮的诸葛大力,拿出了相机。 “咔擦。”画面定格在此处 在那张精心拍摄的照片之中,诸葛大力的笑容明媚而又热烈,仿佛能够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和黑暗。她那双眼眸大胆的流露出爱意看着镜头背后的摄影师,仿佛看穿他的心灵。 这便是诸葛大力,别看她年纪尚小,却宛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散发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光芒。她性格独特,敢爱敢恨,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束缚住她那颗自由奔放的心。 而孟屿的适时出现,就如同夜空中划过的一道流星,瞬间照亮了诸葛大力原本有些黯淡无光的世界。他的温暖、善良和关爱,如春风拂面般轻轻拂过大力的心田,一点一点地填补着她内心深处一直以来所缺失的那份空白。 曾经的诸葛大力,或许常常在寂静无人的夜晚独自徘徊,感受着孤独带来的寒冷与寂寞。然而,自从有了孟屿陪伴在身边,那些漫长难熬的时光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馨与甜蜜。 如今的诸葛大力,再也不是那个形单影只的女孩。因为孟屿已经走近了她的心里,现在诸葛大力要走进孟屿的心里。 “屿哥,我们回公寓。”诸葛大力拉着孟屿的手缓缓走向公寓。 第26章 生日快乐(下) 孟屿在回公寓的路上给公寓里的小伙伴发了条消息,众人在公寓做好了准备。 “屿哥,你笑什么。”诸葛大力看着一直脸上带着笑容的孟屿。 “没有啊,我有一直在笑吗?”孟屿收了收脸上的笑容。 “你明明就一直在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诸葛大力佯装生气,嘟着嘴说道。 孟屿赶忙解释:“没有,大力,我就是心情好。你今天在比赛里表现那么出色,我一想到就忍不住开心。” 诸葛大力将信将疑:“真的只是因为这个?” “当然啦,我怎么会骗你。”孟屿一本正经地说道。 很快,两人走到了公寓门口。 “大力,来这屋。”孟屿带着诸葛大力来到了3602门口。 孟屿把门打开,诸葛大力跟着孟屿进了屋子。 “人呢?”诸葛大力有些疑惑。 突然,灯光亮起,彩带从天花板纷纷飘落,公寓的小伙伴们从各个角落涌了出来,齐声高喊:“生日快乐,大力!” “你们。”诸葛大力感动看着众人精心布置的场景。 “大力,我们准备了好多节目。”胡一菲率先说道。 “我很期待!”诸葛大力甜甜的说。 陆展博走上前说道:“我们准备了特别的表演。”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模仿着机器人的动作,嘴里念着经典台词:“我是一个高智能机器人,我叫陆展博。 我会很多技能,现在就给大家展示超级科学小剧场!”原来他之前提议表演跟科学小实验有关的短剧,此时大家便开始了这个有趣的表演。 关谷神奇扮演一位古怪的科学家,在表演中手忙脚乱地展示着各种神奇的科学小实验,虽然状况百出,但幽默十足。 林宛瑜则在一旁巧妙地配合着,用生动的解说让整个短剧更加有趣。他们的表演让大家笑得合不拢嘴,诸葛大力笑的很开心。 表演完短剧,曾小贤神秘兮兮地拿出一个盒子。“大力啊,这是我们大家一起为你准备的一份特别礼物。” 诸葛大力好奇地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幅画。 关谷神奇这时走了过来向诸葛大力解释道:“大力老师,这是大家给我的灵感,我们一起完成的一幅画作。” 只见画上是他们所有人的q版形象,吕子乔搞怪的在逗陈美嘉玩,胡一菲正在生气的打曾小贤,林宛瑜和陆展博二人正在一起发呆,关谷神奇则是在一旁思考,图画中间是诸葛大力,孟屿在诸葛大力旁边一直摸她的头。 诸葛大力惊喜地看着这幅画,眼中闪烁着光芒:“谢谢你们,我很喜欢!” “大力,这边有许愿墙。”林宛瑜指了指大家布置的许愿墙。 诸葛大力走到许愿墙前,只见上面已经贴满了五颜六色的便签纸。她轻轻拿起一张,上面写着:“大力,愿你的智慧如同宇宙般浩瀚无垠,新的一岁收获更多知识宝藏。——胡一菲”。 又看到一张:“大力老师,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份纯真与热情,在科学的道路上勇往直前,我会默默为你加油!——关谷神奇”。 吕子乔的便签写着:“大力啊,祝你越来越漂亮,以后要是成了大科学家,可别忘了我哦!” 陈美嘉的则是:“亲爱的大力,愿你所有的烦恼都像泡沫一样一戳就破,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爱你!” 林宛瑜写着:“大力,你就是智慧的化身,相信你在学术领域定能披荆斩棘,要成为自由的自己。” 陆展博的留言:“大力,希望你能像探索科学一样探索生活中的美好,生日快乐,永远年轻!” 最后一张是孟屿的:“大力,生日快乐。”孟屿写的很简单。 诸葛大力看到后扭头看向孟屿,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谢谢大家的祝福,我很开心!”诸葛大力感动的对众人说着。 “大力,那咱们吃饭。”孟屿拉着诸葛大力走到了c位。 众人纷纷走向餐桌。 这时,曾小贤推着一个装饰着璀璨星星和科学符号的多层生日蛋糕缓缓走来。 这蛋糕可是他们精心定制的,陈美嘉之前就兴奋地提议用气球拼出诸葛大力喜欢的科学公式造型挂在客厅,此刻这创意也融入到了蛋糕的设计上,每一层都巧妙地呈现出不同的科学元素,从量子力学的图案到数学公式的糖霜雕花,精致无比。 “哇,这蛋糕。”诸葛大力很惊喜的看着推来的蛋糕。 “这可是我们专门为你定制的,大力,就想着给你个独一无二的生日蛋糕。”陈美嘉笑着说道,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 “美嘉姐,你们太用心了,这蛋糕真的太漂亮了,我都舍不得吃了。”诸葛大力一边仔细端详着蛋糕,一边由衷地感叹道。 “再漂亮也得尝尝呀,生日嘛,哪有不吃蛋糕的道理。”吕子乔在一旁打趣着。 “大力,把王冠带上。”孟屿把王冠递给诸葛大力。 诸葛大力接过王冠,轻轻地戴在了头上,那王冠上也点缀着小小的星星和科学元素的装饰,在灯光下闪烁着别样的光彩,让她看上去宛如一位童话里的小公主。 “哇,大力戴上王冠更好看了,妥妥的小女王。”林宛瑜笑着夸赞道。 “唱生日歌喽。”吕子乔把蛋糕端到桌子上并且插了13根蜡烛。 众人围在蛋糕旁,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齐声唱起了生日歌。 那熟悉又温馨的旋律在房间里回荡,大家的声音或高或低,却都饱含着对诸葛大力满满的祝福。 “芜湖,许愿喽。”陈美嘉拍着手说道。 诸葛大力双手握在一起,看了一眼孟屿,然后闭上眼睛许愿,眼角滑过一滴泪。 然后诸葛大力睁开了眼睛吹灭了蜡烛。 “呜呼,大力切蛋糕。”胡一菲把小刀递给了诸葛大力。 “第一块,先给屿哥。”诸葛大力把蛋糕递给孟屿。 “咦。”众人起哄。 “小屿,你可一定对大力好,否则我就弹一闪伺候你。”胡一菲假装凶狠了一下。 孟屿赶忙笑着点头应道:“一菲姐,你放心,我肯定会对大力好的,不用弹一闪我也会好好照顾她。” 诸葛大力则红着脸,嗔怪道:“一菲姐,你就别打趣我们了。” 随后,诸葛大力又接着给大家切起了蛋糕,每一块蛋糕递出去的时候,都伴随着一声真诚的感谢和大家的欢声笑语。 很快,时间在欢笑声度过,众人收拾了屋子便都回去休息了。 “诸葛大力,生日快乐。” 第27章 一见钟情(上) (感谢,勘察加半岛的傅倾柔的一个用爱发电,谢谢老板。)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孟屿拿驾照的日子。诸葛大力陪着他拿下了驾照,孟屿很高兴,直接提了一辆新车。 诸葛大圣也出差回来了,诸葛大力只好依依不舍的回家了。 楼下酒内。 “一菲姐,你也在网上开店呀。”孟屿向服务员点了一杯咖啡。 “我姨妈是做食品批发的,我帮她卖点杏仁核桃瓜子什么的,赚点小钱。”胡一菲看着屏幕认真的说着。 “早知道,上你这来买了。”陈美嘉无语的吐槽道。 “是啊,上星期美嘉姐买了一斤脆梅。打开一看,脆梅变成了话梅。唉,无良奸商。”孟屿接着陈美嘉的话说道。 “网上不靠谱的多了,尤其是我这种美女当店主,很容易被人骚扰的。”胡一菲有些无奈的说。 “一菲姐,你应该换一个用户名。”陈美嘉有些想法。 “什么用户名。”胡一菲眨眨眼看着陈美嘉。 “工作账号,谢绝闲聊,若要强聊” “这工作名,美嘉姐,是不是没有人再买过你的东西。”孟屿喝了一口咖啡。 “那还用说,再也没人理我了。”陈美嘉沮丧的说。 “哈哈哈哈,我觉得,一菲姐。你应该请点水军刷点绩效。”孟屿漫不经心的说着。 “哎,我怎么没有想到。”胡一菲听到这个方法很惊喜。 “可是,一菲姐。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万一。”陈美嘉有些担忧。 “管他呢,我都被莫名其妙差评了。”胡一菲无所谓。 “姐,最近生意怎么样。”陆展博也来到了酒。 ”别提了,2的好评率,刚刚获得了年度金酸梅店铺奖。“胡一菲抱怨道。 “这是什么奖。”孟屿凑到胡一菲旁边很好奇。 “年度最差店铺,你满意了。”胡一菲瞪了一眼孟屿。 胡一菲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算了,我准备进货一点国外产品,一定能一本万利。 “这是什么。”孟屿拿了过来研究:“一见钟情?这还能卖的?” “当然了,这可是恋爱神器。”胡一菲眼睛发光的说着。 “真的假的,多少钱?”陈美嘉有些心动。 “不要1999,也不要999,只要998,就把幸福带回家。”胡一菲伸出了一个“九”字。 “噗,这么贵,抢钱啊。”孟屿被价格惊到了,把嘴里的咖啡吐了出来。 “效果超好。” “大家都在啊,猜猜看我接到了谁的电话。”关谷神奇也来到了酒,兴奋的望着众人。 “你接到了奥特曼的电话。”孟屿立刻回答道。 “小屿,奥特曼是虚构的!我猜是机器猫。”陆展博一本正经的说着。 “哇,展博猜的很接近了,是机器猫的父亲,他们公司要买我的新漫画。”关谷神奇非常激动。 “哇塞,关谷。你可以啊,机器猫之父。”孟屿站起来庆祝道。 \"关谷君,我就知道你可以的!”陈美嘉非常激动与关谷神奇击掌庆祝。 “我的梦想终于要实现了,美嘉谢谢你。”关谷神奇握着陈美嘉的小手。 “咳。”孟屿咳嗽了一声。 陈美嘉连忙把手拿了出来:“关谷君,只要你不怪我帮倒忙就好了。” “美嘉姐怎么会能帮到忙呢?是不是,关谷。”孟屿拉着关谷神奇坐了下来。 “嗨,美嘉一直都很棒。现在我的第一个梦想就要实现了,该实现我第二个梦想了。” “关谷,你是不是要准备谈恋爱了。”孟屿猜到了关谷神器想的。 ‘嗨。”关谷神奇有些害羞。 “哇塞,关谷你想谈恋爱了,有没有喜欢的类型,我帮你看看。”胡一菲帮着分析:“像美嘉这种的?” 陈美嘉立马做出害羞的神情。 “其实我想找一个有女人味一点的。”关谷神奇否认道。 “啪。” “哎,展博哥,你听到心碎的声音没。”孟屿喝着咖啡问道。 陆展博摇摇头。 “哦,对了。我要去准备后天下午的会议,我得给他们一份完整的画稿。”关谷神器离开了酒。 “一菲姐,美嘉姐,我也要回公寓码字去了。”孟屿喝完了咖啡离开了酒。 “滴滴。”孟屿的电话响了,是曾小贤打来的。 “喂,贤哥。” “小屿啊,你能不能来一趟电台。”电话那头的曾小贤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啦,贤哥。” “是这样的,你写的小说被我的领导拿去开会了,丽萨告诉我想买你小说的广播权。” “啊,丽萨知道是我吗?我上次不是已经冒充了。” “害,早就露馅了,是我嘴快不小心说出来的。”曾小贤有些不好意思。 “多大点事,你等着我,咱们面谈。”孟屿挂断了电话,开上他新买的车去往电台。 电台里。 “丽萨,你就放心,小屿马上就来。”曾小贤对着旁边的丽萨说道。 “想不到啊,曾小贤。你不咋地反而你朋友这么厉害。”丽萨对着曾小贤说。 “哈哈哈哈。”曾小贤尴尬的笑着。 “滴滴,喂,小屿。”曾小贤接起电话。 “贤哥,我到了。” “好嘞。” 曾小贤挂断了电话。 “我跟你一起去。”丽萨跟着曾小贤。 “这里,小屿。”曾小贤摆了摆手。 “这位是丽萨,这是孟屿,你们上次见过的。”曾小贤介绍道。 “你好啊,丽萨。”孟屿有些尴尬:“上次。” “没事儿,我都理解。”丽萨摆摆手。 “没想到这么火的小说竟然是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写的,前途无量啊。”丽萨感慨道。 “这次让小贤找你呢,是因为我们想要购买你小说的广播权。”丽萨解释了这次找孟屿来的原因。 “咱们去会议室谈去。” “好。” 三人一同来到会议室,各自坐下后,丽萨率先开口说道:“孟屿啊,你的这部小说在网上热度很高,很受大家欢迎,我们电台觉得要是能做成广播节目,肯定也会收获一大批听众,所以是真心想购买广播权。” 孟屿笑着回应道:“丽萨,谢谢你的认可,不过我想先了解一下,你们具体打算怎么打造这个广播节目?” 曾小贤在一旁附和道:“对呀,小屿说得有道理,得先把规划讲讲。” 丽萨点点头,接着说道:“我们打算邀请专业的配音演员,按照小说里的角色特点来进行配音,配乐方面也会精心挑选,贴合每一个情节,争取最大程度还原小说里的那种氛围,而且宣传推广这块我们电台也会全力投入,让更多的人知道这部广播节目。” 孟屿听后思索了一下,又问道:“那关于版权费用这一块,你们是怎么考虑的呀?” 丽萨笑了笑说:“这个嘛,我们肯定会给出一个合理的价格,毕竟你的小说这么优秀。初步打算按照市场的行情,再结合这部小说的热度,给你这个数。”说着,丽萨伸出了5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孟屿看着那手指的数量,心里暗暗衡量了一番,然后说道:“丽萨,我觉得这个价格可能还得再商量商量,你看啊,我写这部小说也花费了挺多精力和心血的,而且后续要是反响好,说不定还能衍生出其他的价值。” 曾小贤也帮腔道:“是呀,丽萨,小屿说得没错,咱得考虑长远一点。” 丽萨皱了皱眉,思考了一会儿说:“嗯,你说得也有道理,那这样,我回去再和领导们商讨一下,争取给你一个更满意的价格,不过咱们可得尽快确定下来呀,毕竟时间拖久了,可能热度就会降下去一些了。” 孟屿连忙点头说:“好的,丽萨,麻烦你了,我也希望能尽快达成合作,让我的小说以广播节目的形式呈现给大家。” 谈完后,孟屿和曾小贤离开了会议室,曾小贤拍了拍孟屿的肩膀说:“小屿啊,我觉得这事挺有谱的,你就等着收钱,到时候可得请我吃饭。” 孟屿笑着打趣道:“那肯定得请你呀,贤哥,要是没你牵线,我哪有这机会,不过还得看最后的结果呀,希望一切顺利。” “哈哈哈哈,一定会成功的。”曾小贤和孟屿二人开车返回了公寓。 孟屿听着副驾上曾小贤的声音【贤哥,这次给你一个惊喜。】 (抱歉,家人们。今天睡起来背和脖子一直痛,状态很不好。今晚早点休息,明天再更新,晚安!” 第28章 一见钟情(下) “我回来了。”孟屿把门打开。 “子乔哥,今天想吃什么。”孟屿看着在沙发上坐的吕子乔。 吕子乔拿着电话朝孟屿摆摆手,电话这时接通了:“哎,小雪…” “哎,子乔哥又开始了。”孟屿往厨房走去:“美嘉姐,中午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啊,对了,小屿,大力呢?”陈美嘉边打扫厨房边说。 “大力啊,她妈妈回来了,然后我给她送回家了。”孟屿从冰箱里拿出来两颗番茄。 “滴滴。”门铃响了 “呀,我的快递。”陈美嘉跑去开门。 吕子乔连忙护住电话:“什么?没有,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呢,你听错了,你知道我是一个传统的人。”吕子乔连忙摆手让陈美嘉声音小点。 孟屿无奈的笑笑。 门铃又响了,陈美嘉再次重复以上步骤。吕子乔慌忙的解释说是电视机的声音。 门铃再一次响起,“来了来了。”陈美嘉一路小跑。 “明晚见面,老地方不见不散。”吕子乔连忙挂断电话。 “陈美嘉!”吕子乔恶狠狠的说。 “叫本姑娘有何贵干。”陈美嘉叉着腰。 “你就给我捣乱,我差点露馅了。”吕子乔站起身走向厨房。 “小屿,准备做什么呢?”吕子乔从冰箱拿出来一瓶可乐,走向陈美嘉放快递的地方。 “准备做个西红柿炒鸡蛋跟小炒肉。”孟屿切着菜说着 “哟,蜡烛,红酒,性感内衣。你这架势是要吃人啊。”吕子乔看着陈美嘉买的快递。 “你管我,不允许我追求真爱啊。”陈美嘉抱着东西进了屋子。 哈哈哈哈,我只是想知道。是哪个男人这么没追求。”吕子乔调侃道。 “你管我。”屋内传来陈美嘉的关门声。 “哈哈哈。”吕子乔开心的摇摇头。 “子乔哥,你跟美嘉姐你俩这关系。”孟屿见这关系很不一般。 “害,小事。” “子乔,小屿,你们明天能不能都先。”陈美嘉这时走出来请求二人。 “我都没问题。”孟屿比了个ok。 “要我出去也可以。”吕子乔眼珠子一转。 “子乔,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但是!”吕子乔用食指和拇指搓搓。 “吕子乔,你敲诈是不?”陈美嘉马上领会。 “哪有,我只是抱怨生活物价昂贵而已。”吕子乔瘫坐在了沙发上。 陈美嘉拿了一叠钱给了吕子乔。 “吃饭了。”孟屿做好了饭菜。 “来了。” 三人围坐在餐桌旁,吕子乔看着桌上的西红柿炒鸡蛋和小炒肉,馋得直咽口水,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小炒肉放进嘴里,边嚼边夸赞道:“小屿,你这厨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啊,这小炒肉炒得太下饭了。” 孟屿笑着说:“子乔哥,你喜欢吃就多吃点。” 陈美嘉也尝了几口菜,点头说道:“嗯嗯,小屿的手艺确实不错,比某些光会耍嘴皮子的人强多了。”说着,还故意看了吕子乔一眼。 吕子乔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哎呀,我这特长不在厨艺上嘛,各有所长,各有所长。” 三人很快吃完了饭,吕子乔准备出门:“对了,美嘉。祝你和你的r倒霉蛋春梦了无痕。”说完就跑了。 “吕子乔,我一口盐汽水喷死你。”陈美嘉拿着拖鞋往门口扔。 “小屿,我来收拾。”陈美嘉把拖鞋捡了回来然后去刷碗去了。 孟屿见状不好多说什么便回屋子码字去了。 陈美嘉这时查了查东西,发现还缺少一见钟情,便去3601找胡一菲去了。 “凯撒大帝,您的帝国将要完成了。嗯,你等功不可没。” 孟屿伸了伸懒腰,发布了章节。 很快普朗克头号粉丝发来了消息:“什么时候才能有空!”电脑屏幕外的诸葛大力露出狡诈的表情。 “三天后,怎么样?”孟屿回复道【绝对不是我想大力了!】 “ok,三天后。地址我定,随后发给你。” “ok。”孟屿刚回复完,便看见普朗克头号粉丝下线了。 “滴滴。”孟屿拿出手机发现是曾小贤发来消息让他来酒玩。 孟屿穿好鞋子便去了。 酒内,曾小贤正在正在上网冲浪。 “贤哥。”孟屿来到了曾小贤身边并向服务员点了两瓶饮料。 “怎么啦,贤哥。”孟屿跟曾小贤碰了一下杯子。 “就是你小说广播权那事情,丽萨估计最近就要找你了。” “这么快。”孟屿有些惊讶他们的速度, 曾小贤大笑:“那当然了,丽萨可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额。”孟屿无奈。 “好,其实是你那小说确实挺火的嘛,他们也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呀。小屿,你可得加把劲儿接着写,以后说不定就是大作家了。不对,现在就是大作家,别忘了我哦。” “对了,贤哥。我有一个惊喜给你,猜猜看。”孟屿冲着曾小贤眨眨眼。 “什么惊喜,丽萨周期乱了?”曾小贤眼中充满期待。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决定加一个条件在合同里。”孟屿喝了一口饮料:“贤哥,我一直觉得你这个节目时间段太不合理了。况且一直熬夜身体也不好,我觉得这个我小说的广播主持人首先找你。” “什么,小屿!”这个消息对曾小贤来说很劲爆。 曾小贤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喜与感动,他猛地站起身来,椅子在身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小屿,你……你说真的?你竟然为我考虑这么多!”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 孟屿微笑着点点头:“贤哥,你对我一直很照顾,帮我那么多忙,我一直都记在心里。我觉得你那么有才华,只是缺少一个更好的机会展示自己,这次刚好我能出份力,就想为你争取一下。” 曾小贤激动地在原地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搓着:“小屿啊,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这简直就是我的救星啊!你知道吗,我在电台一直想换个好时间段,可竞争太激烈了,我都快放弃了。没想到你竟然……”他突然停下脚步,紧紧地握住孟屿的肩膀,“小屿,太感谢你了!这份恩情我曾小贤记下了!” 孟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贤哥,你别这么客气,咱们都是家人嘛。而且这还只是我初步的想法,具体还得看电台那边的意见呢。” 曾小贤连忙摆手:“不管怎样,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就算最后没能成功,我也感激你。不过我相信,以你小说的热度,加上这个条件,电台那边肯定会慎重考虑的。” 这时,旁边的服务员走过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们:“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曾小贤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哦,没事,不好意思啊。”然后又重新坐下来,凑近孟屿,压低声音说:“小屿,你跟我说说,你打算怎么跟电台那边谈这个条件?” 孟屿沉思片刻,说道:“我想先和丽萨沟通一下,把我的想法告诉她,强调你丰富的主持经验和独特的风格,以及这个时间段调整对小说广播推广可能带来的积极影响。毕竟你在电台也有一定的知名度,我觉得他们会认真考虑的。” 孟屿眼神坚定:“如果他们不同意,我可能会重新考虑广播权的合作。我希望我的小说能得到更好的呈现,而贤哥你是我认为最合适的主持人之一,我不想轻易妥协。” 曾小贤感动地拍了拍孟屿的手:“小屿,你为了我真是煞费苦心啊。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支持你的决定。” “但是,贤哥。你也要努力啊,毕竟配音可能对你来说有点挑战。”孟屿鼓励了下曾小贤。 “那是当然了,我绝对不会放弃的。”曾小贤摸着孟屿的手唱着:“兄弟抱一下…” “咦,贤哥。”孟屿有些嫌弃。 这时,林宛瑜走了过来找曾小贤“曾老师,我想借下你淘宝。” “滴滴。”孟屿电话响了,孟屿打开一看是出版商的电话。 原来是孟屿写的小说已经可以进行出版了,后来出版社联系上了孟屿。 “宛瑜姐,贤哥。失陪了,有点事情。”孟屿指了指手机。 “没事儿,你先忙。” 孟屿去找出版商洽谈去了。 第29章 小说出版 孟屿来到和后来出版社约定的地点,这是一间布置简约而不失格调的会议室,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纸张和油墨混合的独特气息。 出版商的代表们早已就位,他们身着笔挺的西装,表情专业而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孟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知道,这将是决定他小说命运的重要时刻。 会议伊始,出版商的主编率先发言,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孟屿啊,你的这部小说我们可是仔仔细细地研读了好几遍。不得不说,无论是故事的架构、情节的跌宕起伏,还是文字的细腻程度,都展现出了远超你年龄的成熟与才华。我们编辑部的成员们一致认为,它具有极大的市场潜力。” 孟屿微微颔首,心中既紧张又兴奋,他谦逊地回应道:“谢谢你们的认可,我在创作的时候只是把内心的想法和故事写出来,没想到能得到你们这么高的评价。” 接着,负责市场推广的人员接过话头:“从市场调研的角度来看,当下的读者对于这种类型的小说有着强烈的需求。 尤其是你小说中独特的设定和深刻的情感表达,很容易引起读者的共鸣。我们初步计划首印的数量定在5万册,这个数字在新人作者中是相当可观的。而且,我们已经规划好了一系列全方位的宣传推广方案。” 说着,他打开一份精美的策划书,展示在孟屿面前,上面详细列出了线上线下的各种推广活动,包括与知名读书博主合作推荐、在各大书店举办签售会、在社交媒体平台进行广告投放等等。 孟屿仔细地看着,心中赞同,他知道出版商对他的小说应该如此重视,愿意投入这么多的资源。 然而,当谈到版税这一关键问题时,气氛略微变得紧张起来。 出版商提出了一个版税比例,虽然在新人作者中算是不错的,但孟屿经过之前的了解和思考,觉得这个比例并没有完全体现出他小说的价值。 他沉思片刻,坚定地说道:“我理解你们有自己的成本和考量,但我对这部小说倾注了无数的心血和时间。 从构思到完稿,每一个字、每一个段落都是我精心雕琢的成果。我希望版税比例能够再提高一些,这样也能让我更有动力去创作更好的作品。” 出版商的代表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开始耐心地解释他们制定版税比例的依据,包括市场风险、行业惯例、出版成本等等。双方你来我往,展开了一场激烈而又理性的讨论。 孟屿虽然内心紧张,但他始终据理力争,用自己对小说的信心和对未来的规划来说服对方。 在出版时间的安排上,出版商表示由于需要经过排版、审核、印刷等一系列复杂的流程,预计最快也要三个月后才能正式上架销售。 孟屿皱了皱眉头,他深知时间对于一部小说的热度和影响力有着重要的影响,于是他提出:“能不能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尽量缩短这个时间呢?我担心时间拖得太久,会让小说错过最佳的推广时机。” 出版商的生产部门负责人详细地解释了每个环节所需的时间和可能遇到的问题,但也表示会尽力优化流程,看看是否能够提前一些。 整个洽谈过程持续了数小时,期间双方不断地讨论、协商、妥协。孟屿充分展现出了他的专业和坚定,他不仅对自己的作品有着清晰的认识,也对市场和出版行业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出版商的代表们也对这位年轻的作者刮目相看,他们欣赏孟屿的才华和勇气,同时也被他对作品的热爱所打动。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洽谈暂时告一段落,双方决定先休息一会儿,下午再继续。孟屿走出会议室,感觉身心俱疲,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知道,虽然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完全解决,但事情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来到附近的一家餐厅,随便点了些食物,一边吃一边整理着上午的思绪,思考着下午的谈判策略。 下午的洽谈继续进行,双方在上午的基础上,进一步深入讨论了一些细节问题,如封面设计的风格、版权的归属和期限、后续作品的合作意向等等。 孟屿提出了自己对于封面设计的一些想法和建议,他希望封面能够简洁而富有冲击力,能够准确地传达出小说的主题和情感。出版商表示会尊重他的意见,安排专业的设计团队与他沟通合作。 在版权问题上,孟屿仔细地阅读了合同条款,对于一些模糊不清或者不利于自己的地方,他及时提出了疑问和修改意见。出版商的法务人员一一进行了解释和说明,并根据孟屿的要求对合同进行了相应的调整。 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逐渐在各个问题上达成了共识。虽然版税比例没有达到孟屿最初的期望,但也有了一定的提高;出版时间也成功地提前了半个月,这让孟屿感到比较满意。 当最后一个问题讨论完毕,双方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时,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孟屿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和自豪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写作生涯从此将开启一个全新的篇章。 “真是年轻无量啊。”主编握着孟屿的手邀请道:“要不咱们一起吃个饭,喝点酒庆祝下?” 孟屿略作思索后,欣然应允:“那真是太好了,能与诸位一同庆祝,我深感荣幸。” 众人来到一家环境优雅的餐厅,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酒杯里的红酒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主编举起酒杯,满脸笑意地说道:“孟屿,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你的才华让我们看到了文学领域的新希望,这杯酒敬你,期待你的小说大卖,在文坛掀起一阵热潮。” 孟屿赶忙起身,双手举杯,恭敬地回应:“感谢主编的夸赞,这都离不开各位前辈的赏识与支持,我定当努力创作,不辜负大家的期望。”说罢,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大家的话匣子渐渐打开。市场推广人员分享着一些过往成功的推广案例。 孟屿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提出自己的疑问和见解,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学习到了更多关于图书推广的实战经验。 法务人员则讲述了一些出版行业中有趣的版权纠纷故事,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同时也让孟屿深刻意识到版权保护的重要性和复杂性。 晚餐结束后,孟屿带着微醺的醉意和满心的欢喜返回公寓。 孟屿发现客厅没人,便回房间休息了。迷迷糊糊中他听到门外有人尖叫,没有在意。 “啊,好渴啊。”孟屿睡了一段时间,觉得喉咙很干,便出门去客厅寻水去了。 刚出门碰见了吕子乔和陈美嘉一起从房间走出来。 “哎,小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陈美嘉看见孟屿问道。 “我,我应该是…”孟屿晃了晃脑袋。 “你是不是喝醉了。”吕子乔上前扶着孟屿:“我去给你倒杯水。” 三人前往客厅。 “这!”吕子乔和陈美嘉看到厨房里面的两个身影,天都塌了。 原来关谷神奇回来捡漏了,他和小雪正在厨房里面kiss。 孟屿晃了晃脑袋有些清醒,看到关谷神奇和一个陌生女人在kiss。连忙拿出手机拍了下来,以后用来调戏关谷神奇。 孟屿拍完扭头看着崩溃的吕子乔和陈美嘉,接了一杯水便回房间睡觉去了。 同时,隔壁也发生了一个乌龙。曾小贤把陆展博的变形金刚以的价格卖给了陆展博。 “真是要死了!250!”胡一菲嘲笑道。 白幕里曾小贤说道:“朋友们,生活永远充满巧合。你不可能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第30章 星探 时间过得很快,孟屿的暑假已经接近尾声。 这一天,林宛瑜和陆展博跟胡一菲三人来到酒聊天。 “哎,宛瑜工作找的怎么样?”陆展博关心的问道。 “不咋滴,找工作好难啊。”林宛瑜失落的喝了口饮料。 “这样,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我帮你留意留意。”胡一菲开口说道。 林宛瑜说出了她梦想的工作。 这时,孟屿也来了。 “哎,一菲姐,你知道我导员是谁吗?”孟屿点了一杯咖啡,顺便给胡一菲也点了一杯。 “问这个干嘛?哦…你该开学了,小屿。”胡一菲恍然大悟。 “估计就这两天了,你是历史系的。历史系很缺导员,估计会从别的系抽调。”胡一菲喝了一口咖啡:“我帮你留意留意。” “好嘞,谢谢一菲姐。” “把她杀了,杀了。”曾小贤也来到了酒,他一脸通红,双手交叉做出x的动作。 “他是不是又喝三鹿奶粉了。”林宛瑜笑着对胡一菲说。 “怎么了,贤哥。”孟屿给曾小贤点了一杯可乐。 “我的电话编辑啊,她真是太离谱了。”曾小贤非常生气。 “消消气,喝杯可乐。”把可乐递给曾老师。 曾小贤拿起来一饮而尽:“嗝,上周六的晚上,我接到了一个美女作家,她说帮我出个专栏。 然后这个作家让我把所有节目录下来,我的助理她竟然用圆珠笔刻上去!还有钢印!”曾小贤把光盘从包里面拿出来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所以,你要把他杀了吗?”孟屿笑着对曾小贤说。 “我才不能呢,这年头找一个年轻人当牛马是多么不容易。”曾小贤摆摆手。 “对了,你可以让宛瑜做你的编辑。”陆展博忽然说道。 林宛瑜立刻看向曾小贤。 “算了,她的项链比我所有东西都贵。而且她老爹一怒之下把我电台买下来,我做馆长啊?” “你们台长做馆长,你是标本。”胡一菲对着镜子说道。 “你们肯定不相信,猜猜我在地铁碰到了什么?”吕子乔这时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 林宛瑜立即说道:“乞丐的钱包……(就不写了,怕被封)” “额,所以你真的碰到了这些?”孟屿看着吕子乔。 “什么啊,我碰到星探了。”吕子乔非常得意。 “果然更离谱,哈哈哈。”林宛瑜很开心。 “这是名片。”吕子乔从口袋掏出来张名片。 孟屿接了过来:“子乔哥,这公司怎么不像正规的。” 陆展博拿了过来:“红丹丹演艺经纪公司。” “展博,是红彤彤。”林宛瑜给抢了过来。 “你不懂,小屿。这个公司在东南亚很有名气的。”吕子乔向孟屿强行解释。 “我的辉煌事业就要拔锚启航了。”吕子乔兴奋的手舞足蹈:“啊,我的腿毛。”碰巧吕子乔打翻了服务员端过来的咖啡。 “确实是该拔毛了。”胡一菲笑道。 “子乔哥,我那里有芦荟胶,我带你去涂涂。”孟屿和吕子乔回了公寓。 回到公寓后,孟屿径直走向房间拿芦荟胶,吕子乔则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可真是出师不利啊,不过没关系,这点小插曲不会影响我迈向辉煌的脚步。” 孟屿拿着芦荟胶出来,看到吕子乔那滑稽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子乔哥,你先坐会儿,我给你涂。”吕子乔小心翼翼地坐下,孟屿轻轻将芦荟胶涂抹在他被烫伤的腿上,一边涂一边说:“子乔哥,你真的相信那个星探啊?这公司听起来有点不靠谱呢。” 吕子乔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小屿,你还年轻,不懂这娱乐圈的事儿。这种机会可不多见,我一定要好好把握。说不定以后我就是大明星了,到时候你可就有个明星朋友了。” 孟屿无奈地摇摇头:“子乔哥,还是谨慎点好,别到时候被骗了。”吕子乔拍了拍孟屿的肩膀:“放心,我吕小布是什么人,怎么会那么容易被骗呢。对了,你马上要开学了,作业都写完了吗?” “子乔哥,考上大学没有作业啊。”孟屿哭笑不得。 “是这样啊,你也知道。我是个粗人,高中没毕业就出来混社会了。”吕子乔莫名有些伤感:“小屿,加油。” 孟屿看着吕子乔,心中涌起一阵暖意,他能感受到吕子乔话语里那份真挚的关切,虽然平时吕子乔总是嘻嘻哈哈,一副没个正形的样子,但此刻却难得地展现出了认真的一面。 “子乔哥,你也别这么说,你这社会经验可比我丰富多了,我还得向你多学学。孟屿笑着安慰道。 吕子乔笑了笑,不过笑容里还是藏着一丝落寞:“哎,社会经验再多,没文化有时候也挺吃亏的。你可得好好珍惜在大学里的时光,多学点本事,以后可别像我似的,只能到处碰运气找机会。” “我明白的。” “好了,我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吕子乔回房间去了。 孟屿在客厅坐了一会便也回房间码字去了。 “什么是爱呢,凯撒大帝?” “爱,吾也不知道。在吾见过的男女身上,他们越爱对方,吵的却越狠,脱口而出的狠话比甜言蜜语更伤人。” “滴滴,今天晚上有空吗?”普朗克头号粉丝发来了消息。 孟屿刚发布,诸葛大力就发来了消息。 “有空,你找好地点了?”孟屿发消息问道。 “昂,附近有家小南国。晚上7点,穿白色裙子的那个就是我。” “ok。” 孟屿活动了下脖子:“大力,这次给你个惊喜。” 很快,时间到了6点半。 孟屿今天穿了休闲装出门了,手里捧了个郁金香。 来到小南国,发现诸葛大力已经到了。正坐在那里看书。 “普朗克头号粉丝?”孟屿来到诸葛大力面前。 诸葛大力听到声音,连忙抬头笑着说:“哈喽,屿哥,惊不惊喜。“ “哈哈哈,大力,我其实猜到是你了。”孟屿把花送给诸葛大力:“给你,送你的花。” “哇,谢谢屿哥。”诸葛大力接过花:“我很早就发现你了,屿哥。” “看来咱俩心有灵犀。”孟屿笑着坐到了诸葛大力对面。 “你怎么发现我的,屿哥。”诸葛大力有些好奇。 “每次你看我书架上的书,都会拿那本普朗克的着作。”孟屿拿起菜单。 “没想到屿哥还挺细心,加分。”诸葛大力新奇的说道。 “加分?” “没什么,我饿了,屿哥。”诸葛大力连忙转移话题。 “我点了这几样,你看看有需要添加的没。”孟屿把菜单递给诸葛大力。 “大力,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孟屿也有些好奇。 “哈哈,梦语魂,孟屿。”诸葛大力开心的扬头,像只骄傲的白天鹅:“屿哥,点好了。” 孟屿看着诸葛大力那副可爱又略带小得意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接过菜单递给一旁的服务员,说道:“行嘞,那就先这些,不够咱们再加。” 服务员走后,孟屿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诸葛大力,继续问道:“你这就光从名字上猜到是我,很厉害啊,我还以为我隐藏得挺好。” 诸葛大力眨眨眼睛,笑着解释道:“那可不只是名字,屿哥你平时说话的语气、习惯,还有在网上聊起那些小说构思时的思路,都和现实里的你特别像,我稍微一联想,可不就猜到。而且,每次和你聊天都感觉特别投缘,后来就越发确定是你了。” 孟屿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感慨道:“原来如此啊,看来咱们之间的默契还真是藏都藏不住。 两人边吃边愉快地聊天,分享着各自生活中的趣事和对书籍的见解。吃完饭后,孟屿结了账,两人一起走出小南国。 夜晚的街道灯光柔和,微风轻拂。孟屿提出送诸葛大力回家,诸葛大力欣然答应。路上,他们路过一家宠物店,透过玻璃橱窗,可以看到几只小猫正在嬉戏打闹。 诸葛大力停住脚步,眼神里充满好奇。孟屿见状说:“喜欢猫呀?”诸葛大力点点头。孟屿暗暗记下。 不久,到了诸葛大力家楼下。 诸葛大力转身对孟屿说:“今天很开心,屿哥。”孟屿微笑着回应:“我也是,期待下次见面。”看着诸葛大力上楼后,孟屿才离开。而诸葛大力站在自家窗前,看着孟屿离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一抹浅笑。 第31章 闪姐 清早,孟屿跑完步带了些早饭回来了。孟屿把早饭放到餐桌便去洗澡去了。 吕子乔打了个哈欠从房间出来了:“谁在洗澡呀?” “是我,子乔哥。”里面传来孟屿模糊的声音。 “哦,小屿啊,起这么早。” 吕子乔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地晃到餐桌旁,看着孟屿带回来的早饭,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嘟囔着:“哟,小屿还挺贴心,带了这么多好吃的。”说着,便毫不客气地坐下来,打开袋子开始翻找起来。 他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继续说道:“嗯,味道还挺不错的嘛。小屿啊,你这天天早起跑步,身体就是好,我可得向你学学了,就是这早起也太难了。” 这时,孟屿洗完澡擦着头发走了出来,看着吕子乔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子乔哥,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你要是想早起跑步的话,我可以每天叫你,坚持一段时间就习惯了。” 吕子乔连忙摆摆手,咽下嘴里的食物后说道:“算了算了,我还是先享受享受这美好的懒觉时光,早起这事啊,对我来说太折磨了。哎,你这马上开学了,准备得咋样了呀?” 孟屿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回答道:“也没啥要特别准备的了,就等着开学去报到呗。对了,子乔哥,你上次遇到那个星探的事儿,后来有下文没?” 吕子乔一听,来了精神,挺直了身子说道:“今天我就要去面试了,到时候说不定我就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了。” 孟屿无奈地笑了笑,打趣道:“子乔哥,你可别光做美梦了,还是得谨慎点,可别被人忽悠了呀。” 吕子乔满不在乎地拍了拍胸脯:“哎呀,放心,我心里有数着呢。哎,不说我了,你开学后可得好好学习啊,别光忙着写小说,把学业给耽误了。” 孟屿点点头。 两人正说着,陈美嘉也揉着眼睛从房间走了出来,看着桌上的早饭,惊喜地说道:“哇,有早饭吃呀,你们谁买的,太贴心了。” 吕子乔指了指孟屿,笑着说:“是小屿带回来的,你赶紧吃,再晚点可就被我吃完了。” 陈美嘉看到吕子乔那副贪吃的样子,忍不住吐槽道:“吕子乔,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每次看到吃的就跟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也不怕噎着。” 吕子乔嘴里塞着食物,含糊不清地反驳道:“我这叫享受美食,你懂什么呀,陈美嘉。再说了,小屿带回来的早饭,那肯定得赶紧尝尝,不然都凉了。” 陈美嘉白了他一眼,走过去坐下,伸手去拿早饭,说道:“就你有理了,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呢。哼,也不知道帮忙给我留点儿好的。” 吕子乔赶紧护住面前的几个包子,说道:“哎,陈美嘉,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这是我先拿到的,你要吃自己拿别的,别惦记我这儿的。” 陈美嘉瞪着他,提高了音量:“吕子乔,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呀,不就是几个包子嘛,我还不稀罕呢,我吃油条总行了。”说着,气呼呼地拿起一根油条咬了一口。 吕子乔见状,得意地笑了笑:“这还差不多,你呀,就是爱跟我争,每次都这样,也不嫌累得慌。” 陈美嘉冷哼一声:“我乐意,谁让你整天在我眼前晃悠,看着就来气呢。” 三个人一边吃着早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开启了这充满烟火气的一天。 “好了,我准备去面试了。”吕子乔吃完擦擦嘴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面试?小屿,他面试什么?”陈美嘉皱了下眉头。 “就子乔哥上次碰到星探那事情。”孟屿边吃边说。 “哦,他还真信啊。”陈美嘉有点担忧吕子乔的脑子。 “害,我提醒过他。” “那算了,我也吃饱了。”陈美嘉也站起身子回房间了。 孟屿去3601找陆展博玩去了。 “咚咚,来啦。”林宛瑜把门打开:“咦,小屿。” “哈喽,宛瑜姐。”孟屿坐到沙发上。 “怎么啦,小屿?”林宛瑜有些好奇孟屿这么早来这里。 “没事儿,我有些无聊,来找展博哥玩。”孟屿坐到沙发上。 “谁找我?”陆展博从房间走出来。 “展博哥,要不要来一场世纪大战。”孟屿拿着桌子上的手柄朝陆展博晃晃。 “哈哈,好啊,等我先吃个饭。”陆展博从冰箱里拿出来三明治迅速热热。 “展博,给我也热一个。”林宛瑜举了下手。 “好嘞,小屿你要不要来一个?” “我刚才吃过啦。” “ok。” 陆展博热好三明治后,递给林宛瑜一个,自己则坐在孟屿旁边,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边说:“小屿,你今天起挺早呀,我还以为你得睡懒觉。” 孟屿笑着回应:“我习惯早起去跑跑步了,跑完顺便带了早饭回来。这不,吃完就来找你们玩了。” “小屿,你啥时候开学呀。”林宛瑜边吃边问。 “下周,应该。”孟屿想了想, “你怎么会去历史系?这个专业不太好找工作呀。”陆展博擦了擦嘴。 “喜欢历史呗,其实想和一菲姐一样留校当个老师。”孟屿挠挠头。 “来,咱们开始大战。”陆展博把足球游戏调了出来。 陆展博和孟屿坐在沙发上,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屏幕,手里紧紧握着游戏手柄,开启了这场激烈的足球游戏大战。 林宛瑜在一旁看着,时不时被他们那紧张又搞笑的游戏状态逗得哈哈大笑,还在旁边给两人当起了“解说员”,喊着:“哎呀,展博,进球呀呀,小屿要领先了哦。”“哇,小屿这个操作好厉害呀,展博你可得小心咯。” “哈喽,菲菲。”林宛瑜看见胡一菲从房间内出来。 “哎,小屿这么早来呀。”胡一菲热了一杯牛奶。 “昂,子乔哥去面试去了,美嘉姐和关谷在房间。”孟屿边操作边回答。 “我一会去学校开个会,今天就是讨论导员的会。”胡一菲把牛奶一饮而尽。 “一菲姐,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啊。” 胡一菲比了个ok的手势。 孟屿继续与陆展博pk。 两个小时后。 “不是,你们两个两个小时没进球。”林宛瑜有些看累了。 陆展博和孟屿二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展博,开门,没手拿钥匙。”门外这时传来胡一菲的声音。 “姐,你这是打劫了超市?”陆展博接过胡一菲手上的东西。 “什么啊,学校把前几个月欠的福利发下来了。”胡一菲坐在沙发上吃了一个苹果。 “一菲姐。”孟屿期待的看着胡一菲。 “咳,小屿。这是一个惊喜,你要做好准备。”胡一菲清了清嗓子。 “我做好了。”孟屿搓搓手。 “你的导员其实是我。” “啊,一菲姐?”孟屿有些懵。 “你们历史系导员太少了,任课老师全是教授,年纪太大了。学校综合考虑,抽调各系老师。”胡一菲解释道。 “那我以后要叫一菲姐,胡老师了。”孟屿打趣道。 “哎,在学校咱俩见面你这样叫。在家还咋样咋样,你懂得。”胡一菲制止了孟屿这个称呼。 “哈哈哈,好嘞。” “咚咚。”林宛瑜把门打开,发现是陈美嘉。 “吕子乔回来了吗?”陈美嘉拿着房子缴纳清单问道。 “还没呢,美嘉姐。”孟屿回答道。 “这个该死的,我昨天就给他说要交房租。”陈美嘉抱怨道。 “诸位,我成功了。”吕子乔面试回来了:“经纪公司跟我签合同了。” “哇塞,大明星,赶紧给我签个名字。”陈美嘉把房子缴纳通知折了起来递给吕子乔。 “哈哈哈。”吕子乔接过纸。 “麻烦楷体,好辨认。”陈美嘉补充道。 好了。慢着,”吕子乔感觉不妥,打开折着的部分,“你这张纸不对劲,房租缴纳通知!” 陈美嘉抢过纸:“当然啦,这次不允许蒙混过关。” 吕子乔表现出上当受骗后的痛苦:“你能不能对一名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星有一点最起码的尊重。” “你上升的速度有1\/h吗?”陆展博一针见血。 陈美嘉肆无忌惮地开始挖苦:“你是在拍电视剧呢?” 胡这时说道:“不是我说,你这事情太不靠谱。龙国世界杯夺冠都没你这离谱。” “哈哈哈哈哈。”孟屿和陆展博哈哈大笑。 “喂,闪姐。”吕子乔的电话来了。 “你走运了,小子。”闪姐在那边吃着汉堡说着“你要演男一号了。” “真的吗?听到没有?”吕子乔把电话指给众人看。 “但是,现在钱不够,演员未定,剧本暂无。” “啊?”吕子乔有些懵。 “不用担心,还有条洗脚城广告。你要感谢你爸妈生你的时候腿毛不多。”闪姐嘲讽道。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嘲笑。 “你给我认真对待,一会有传真!”闪姐挂断了电话。 “洗脚城广告,别丢公寓的脸。”胡一菲嘀咕道。 “切。”吕子乔离开了。 孟屿见状也跟了上去,他要问问细节。 (家人们,剩余明天写,要顶不住了。) 第32章 爱是刺向对方的利剑(上) “子乔哥,你真的签合同了?”孟屿追了上来。 “哎呀,当然了,我还会骗你吗?”吕子乔坐在沙发上吃着苹果。 “子乔哥,你真的仔细看合同了吗?”孟屿害怕吕子乔被骗。 “当然了,这个公司不会骗我的。再说了,小屿。做事瞻前顾后一点都不好,男人要的就是利落和干脆。”吕子乔几口给苹果吃完。 关谷神奇听到了吕子乔和孟屿说话的声音走了出来:“子乔君,听说你签约了。” “怎么,你也想嘲讽我?”吕子乔撇了撇嘴。 “没有没有,我非常看好你。”关谷神奇高兴的拍拍吕子乔的肩膀。 “关谷,你不会是也想签约?”孟屿看着关谷神奇反常的行为。 “不是我,是我的作品。” “你的作品?你的作品不都是猫吗?” “哎,明天我带你去问问。我支持你关谷,为了自己的梦想。”吕子乔非常仗义。 “嗨。” 孟屿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调查下这个红彤彤演艺经纪公司。 很快,时间到了晚上。孟屿苦于计算机知识不太好,一直效率不高。 “哎,对了。我记得展博哥是计算机天才,我怎么给他忘了。” 孟屿连忙拿着笔记本去找陆展博。 “展博哥,忙什么呢?”孟屿来到了陆展博的房间。 “没事儿,我写几个编程。怎么啦,小屿。”陆展博正在对着电脑打字。 “是这样的……”孟屿解释了下他来的原因。 “你让我看看。”陆展博收起来了嬉闹的表情接过孟屿的电脑。 陆展博看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眉头时而微微皱起,时而又舒展开来,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对孟屿说:“小屿,这公司看着确实有点问题啊,网上关于它的信息挺少的,而且一些相关的注册资料之类的,感觉都不太规范。” “那不是子乔哥上当了。” “我查到这个公司的注册ip是香港,我去外网看看。” “那好,麻烦你了展博哥。” “没事儿,子乔对我平时那么照顾。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 “好嘞,展博哥。” 孟屿出来把门带上,便回房间休息了。 “助けて、私の目、お母さん。(救命啊,我的眼睛,妈妈。)” 孟屿猛然惊醒:“这是关谷的声音,关谷。我来了。” 孟屿打开门,发现关谷坐在沙发上捂着自己的眼睛。 “关谷,你不是跟子乔哥去面试去了。”孟屿坐在关谷身边。 “啊,小屿啊。”关谷神奇松了一口气,便解释事情的经过。 “泰坦尼克号,这不挺好的吗?”孟屿听完。 “可是你见过300斤的rose吗!”关谷神奇音量猛然提高。 “额。”孟屿想象了下那个画面:“咦。”感觉一阵恶寒。 “我那里有点药,你先涂点带个墨镜。”孟屿进屋拿药去了。 孟屿拿完药出来发现吕子乔也回来了。 “子乔哥,什么情况。”孟屿问道。 “情况嘛,这不就是吗?”吕子乔指了指关谷神奇。 “我再也不想走捷径了。”关谷神奇悲伤的说道。 “关谷你要往好的一面想,说不定之后你就会飞黄腾达了呢。”吕子乔继续画着大饼。 “kao,我切腹自尽。”关谷神奇大叫一声。 “关谷,给你。”孟屿把墨镜和药递给关谷神奇。 “我要去养伤了。”关谷神奇跌跌撞撞的返返回了房间。 吕子乔摇头笑了笑也回房间去了。 孟屿见状去找陆展博询问情况去了。 “嗨,小屿。”林宛瑜正在沙发上看电视。 “嗨,宛瑜姐。”孟屿回了一声直冲陆展博的卧室。 “小屿,你来了。”陆展博在床上揉了揉眼睛。 “展博哥,昨晚查的咋样?” “不枉我查一个通宵,这个红彤彤经纪公司是一个皮包公司。”陆展博指了指电脑。 “我感觉这个公司肯定不正规。”孟屿翻看着电脑的信息。 “这两天收集下证据,莫名告这个公司反而引得一身骚。”孟屿摸摸下巴。 “也只能这样了。” “那我先回去想想对策,展博哥。” “ok,我再休息会。”陆展博又躺下了。 孟屿轻轻的关了门,返回3602。 “这位帅哥,请问吕子乔在这吗?”一个胖胖的女人向孟屿问道。 “是的,我是他朋友,他住在这里。”孟屿把门打开:“子乔哥,有人找你。” 吕子乔从卧室走了出来:“闪姐,你怎么来了,快坐。” “吕子乔,你住的地方怎么有女人呢?她是谁?你女儿?”闪殿霞问道。 “你。”陈美嘉连忙瞪了一眼吕子乔。 吕子乔做出求饶的手势。 “这位帅哥,怎么称呼。要不要来我们公司,你就是下一个郭富城。”闪殿霞看着孟屿说道:“帅哥,身材也不错嘛,还有腹肌。” 孟屿今天穿的白短袖,有些透。 “哎,闪姐,您亲自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吕子乔连忙转移话题, “你走运了,有新广告拍了。”闪殿霞从包里面拿出来一瓶脱毛膏。 “可是,我腿毛本来就不多。”吕子乔摸了摸自己被烧伤的腿。 “笨蛋,所以让你演脱毛后的。”闪殿霞嘲讽道。 “小屿,过来。”陈美嘉把孟屿喊到身边小声嘀咕:“我有种想一巴掌扇死她的冲动。” “俺也一样。” “闪姐,这点小事不用大老远跑一趟。”吕子乔虚情假意一番, “当~然不是,我是来找你那个小画家。” “关谷,关谷。”吕子乔朝房间喊道。 吕子乔和陈美嘉看见关谷神奇带上墨镜被吓一跳。 吕子乔看到墨镜,问道:“关谷你怎么了?” 关谷神奇害怕地说:“可能是长针眼了。” 吕子乔小声问道:“她没有光着身子给你画?” 关谷神奇回答:“没有,我是凭记忆画的。” “小画家,过来。上次你帮我画的那张太棒了,我有个姐妹也想你帮她画一张,怎么样?”闪姐夹着嗓子问道。 “助けて。”关谷神奇二话没说跑回房间,半路上还是吐了出来。 这时胡一菲走进来收房租,孟屿见状立马先拉过胡一菲说了一番。胡一菲比了个示意的手势。 “哟,闪姐。我们家子乔总是提起你。”胡一菲夹着嗓子说。 “这又是谁?吕子乔,她是你妈?还是后妈?” 孟屿一听这话连忙拉着胡一菲,胡一菲翻了个白眼:“我是他朋友,子乔很用功的,他女朋友陪他练习台词到半夜。” 谁知道闪殿霞听到此话立马变了脸,收起东西就要走:“蠢货,谁让你有女朋友的,你有女朋友还怎么炒绯闻。不能炒绯闻还有什么用?” “我还可以做实力派。”吕子乔哀求道。 “哼。”闪殿霞扭着屁股走了。 “她走了。”关谷神奇此时探出来个头。 “我看到你了奥,小画家。”闪殿霞探出来个头。 “お母さん。”关谷神奇又跑回了房间。 第33章 爱是刺向对方的利剑(下) “我说,吕子乔你看你找的是什么人。”胡一菲立马把门关起来质问道。 “这个,我也没想到啊,一菲。”吕子乔支支吾吾的说。 “算了算了,以后注意下。”胡一菲摆摆手离开了。 “哎,一菲姐。”孟屿跟上离开的胡一菲。 “我有一个计划,美嘉。”吕子乔拉着陈美嘉商量。 “我们要不演一场分手的戏,让我甩了你。” “你!”陈美嘉有些惊愕。 “成交,不过3年房租。”陈美嘉讨价还价。 “行行行,三年,到时候临场发挥,今天晚上她应该会再来找一趟关谷。” “行,到时候看我燃爆全场。”陈美嘉回房间去了,吕子乔见状也回房间去了。 “怎么啦,小屿。”胡一菲跟孟屿坐在了3601的沙发上。 “就是,到时候住宿的时候,我想住公寓里面。”孟屿有些不好意思。 “我以为什么事情,小事,等几天我给你办个走读证。” “哎,一菲姐,我给你说……”孟屿自己发现的把和陆展博发现的告诉了胡一菲。 “天呐,那子乔他不是很危险。”胡一菲用手捂着嘴。 “关谷之前给我说,今天晚上还会来找他一趟。我们趁着这个机会,一举拿下。”孟屿握紧双拳。 “可以,你这个想法不错。”胡一菲点赞。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众人在酒闲聊。 孟屿看见了闪殿霞:“一菲姐,你看。” 胡一菲讽刺道说:“呦,这不是闪姐吗?你怎么在这儿?” 闪姐来回看看:“我是来找关谷的。” 胡一菲回答:“他去医院了,估计是他的针眼化脓了。” “麻烦你把这包东西给他。一个纪念品。”闪姐把一堆东西往茶几上一放。 吕子乔听说闪姐来了,连忙过来殷勤地说:“闪姐!你怎么来了!快坐。”吕子乔向众人眨眨眼。 孟屿秒懂,他站起来说道:“听说这里装了新的水龙头,你们谁想跟我去试试。” 剩下众人跟着举手:“我,我,我!” 闪姐嚣张地坐下:“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小子,我已经通知律师把合约取消了。” 吕子乔一下就着急了:“别啊!” 闪姐又作妖道“我不管你是谁,一种是可以红的,”吕子乔指着自己,“一种是永远不会红的。你在哪?你哪里都不在,因为我看不上!” 这时,吕子乔瞟见陈美嘉来了。连忙拉着陈美嘉进台球室。 “你干嘛啊,要断了。”陈美嘉挣脱开。 “断不了,我的前程要毁了。要记住,按计划行事。”吕子乔重新燃起来了希望。 “3年房租。”陈美嘉提醒道。 “三年就三年。”吕子乔没管这么多。 “那咱们开始?”陈美嘉试探性问道。 “好,直奔主题。”吕子乔转过身来。 “哈。”陈美嘉突然拿着台球杆狠狠的捅向吕子乔,吕子乔半跪在地上。 “去死,吕子乔。我们结束了!”,“啪。”陈美嘉把旁边的一个玻璃杯摔在地上。 “一菲姐,快来。”孟屿看见这一幕惊呆了。 陆展博提议道:“你们谁想试试新的烘干机。” 众人纷纷举手。 “一个都不允许走!我要你们听着,这个混蛋是怎么说的。”陈美嘉恶狠狠的说。 “kao,你疯了。”吕子乔缓过来了劲站了起来。 “吕子乔,你真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太阳啊,整天我们围着你转。”陈美嘉继续骂道。 “你这个每天退化智商的恐龙,你整天就会洋娃娃,看电视,购物。你还会干什么啊。”吕子乔开始还击。 “我一口盐汽水喷死你,吕子乔你上厕所没次都不冲马桶。我每次看见都恶心,你是不是不会冲马桶啊,还是你每次拉出来的都是你的脑子,你不舍得!”陈美嘉开始代入现实。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男人啊,我上辈子是毁灭了世界?遇见你了,我一辈子都不顺利!”陈美嘉越说越生气开始砸东西。 “哎,你别摔东西啊。”吕子乔连忙凑到陈美嘉身边:“可以啊,演技。” “那是,还有你要哭的。”陈美嘉回道。 “吕子乔,你是我见过最没有底线的人渣,最不要脸,最混蛋。我看你不是自己辍学的,是被学校辞退的。”陈美嘉非常哀怨。 吕子乔听到这话有些生气:“你,陈美嘉。你是我见过身材最平的女人,这世界上就剩我们两个,我宁愿自己去死。我吕子乔,碰你一下,就算我不要脸!” 陈美嘉愣了一下,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吕子乔,你不得好死!我现在明白我妈为什么让我好好读书,就是不让我碰见像你这样的混蛋。” 吕子乔嬉皮笑脸地说:“嘿,那你妈的愿望落空了。哎,那你爸呢?” “啪。”陈美嘉突然朝吕子乔脸上打了一个耳光:“你骂谁呢?你妈的愿望才落空了。我爸他跟你一样混蛋。” “疯了!”吕子乔捂着自己的脸。 闪殿霞津津有味的看着:“这才叫专业。” “吕子乔,你以前都是我养着你。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说我身材平呢?啊!”陈美嘉倔强的说。 “哎呀,过去的事情提它干嘛?让我把你甩了就好了。”吕子乔连忙提议。 “凭什么,你还想甩我第二次?你就会欺负我,我不伺候了!是我陈美嘉,甩了你!”陈美嘉虽然说的很严重,但是还有一些情感割舍不开。 曾小贤有些好奇:“你们说这是真的假的。” “分手就分手,我吕子乔这辈子要是回头看你一眼,就算我眼睛被狗咬了。”吕子乔见事情已经脱离了控制:“不过,是我甩了你!” “我一口盐汽水喷死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吕子乔,怪不得你的学历这么低。你压根就没有脑子。” “你!” “吕子乔,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你这辈子不得好死,你永远都不会找到你内心的。”陈美嘉跑出了酒。 “看什么啊,没见过感情破裂的啊!”吕子乔也罕见的动了脾气。 “宛瑜姐,展博哥,你们去看看美嘉姐。”孟屿这时提醒道。 “他们真的破裂了!”胡一菲感叹道。 吕子乔这时看到沙发上没人,才已经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吕子乔有些悲伤,独自离开了酒。 孟屿,曾小贤和胡一菲三人连忙给警察打电话说诈骗分子已经离开了。 胡一菲和曾小贤跟着警察去说明事情经过去了。 原来,闪殿霞是一名诈骗犯。正常忽悠一些想要一夜成名的年轻人,已经得手了几百个了,累计金额高达200w。 等胡一菲和曾小贤从派出所忙完已经11点了。 “哎,没想到那么恩爱的一对都分开了。”曾小贤在回去的路上感慨道。 “是啊,我之前以为他们两个是模范情侣。”胡一菲接着曾小贤的话说。“你说,他们两个人后来是怎么吵那么凶的?” “应该是,互相说到对方曾经的软肋了。” “一菲,到楼下了,我要去电台了。”曾小贤向着胡一菲告别。 “嗯,注意安全,拜拜。”胡一菲上楼去了。 “一菲姐,咋样啊。”孟屿一直坐在沙发上等着消息。 “警官说,一周后他们就收网。” “那就好。” “对了,他俩咋样了。”胡一菲好奇的问道。 “害,美嘉姐从离开酒开始就一直骂子乔哥,没有一句是重复的。”孟屿有些无奈。 “哎,休息去,小屿。”胡一菲有些困了。 “嗯嗯,晚安一菲姐。” “晚安。” 一个星期后。 关谷神奇的眼睛慢慢康复了,胡一菲在给关谷神奇拆眼睛上的绷带,曾小贤和孟屿在看报纸。 这时,陆展博跑了进来。 “关谷,你的眼睛怎么样了啊”陆展博关心道。 “慢慢恢复了,医生帮我开刀了。” 胡一菲一边拆一边问向众人:“你们有谁见到美嘉和子乔了吗!” 孟屿想了想:“没有,好几天都没看到他们了。” 胡一菲叹了一口气说:“哎,好好的一对,就这么散了。” 陆展博跟着说:“珍惜眼前人,莫管身后事。” 林宛瑜从房间门口悄悄拿着包想溜走,但是被众人发现了。 曾小贤有些好奇:“宛瑜,你上哪里这么鬼鬼祟祟?” 林宛瑜立刻变得很紧张:“我其实不能骗你,曾老师,我是去参加咸菜俱乐部的活动。” “咸菜俱乐部,我的粉丝团聚会我怎么不知道?”曾小贤很奇怪:“不对。” 林宛瑜实话实说:“他们不要让我告诉你。”吐了个舌头,飞快地跑出门了。 胡一菲开心的笑着:“曾老师,咸菜粉丝团要改成鱼丸粉丝团了,之前名字怪好听的。” 曾小贤恍然大悟,赶紧跑出去:“林宛瑜,你被解雇了!” 孟屿这时看到了报纸上的消息:“一菲姐,闪殿霞落网了。” “让我看看,咦。”陆展博看到了报纸上闪殿霞的照片。 “对了,关谷,这个东西给你。”胡一菲把上次闪殿霞留的画拿了出来。 “别,别给我。救命啊,啊!”关谷神奇看了一眼然后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孟屿见状摇摇头继续读报纸:“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啊。” “欢迎收听你的月亮我的心,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 这世间的感情就如同一场微妙的旅程,有欢笑,有争吵,有携手同行的甜蜜,也有分道扬镳的苦涩。就像我身边这对朋友,曾经以为他们的感情坚不可摧,可一场风波袭来,那些平日里被隐藏起来的情绪、不满,全都在争吵中爆发了出来,如同决堤的洪水,将过往的美好冲得七零八落。” “其实,爱情也好,友情也罢,本就是两个不完美的人相互磨合、相互包容的过程。我们总是在不经意间用言语的利刃伤害最亲近的人,却忘了那些伤人的话语,就像钉在墙上的钉子,即便后来拔了出来,那留下的孔洞却永远存在了。可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因此就放弃修复关系呀,因为真正珍贵的感情,是值得我们去用心弥补、用心呵护的。” “人生路上,我们会遇到很多人,也会和不同的人产生羁绊,可每一段感情都是独一无二的馈赠。不要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也不要让一时的意气用事,阻断了本该延续下去的缘分。或许此刻正处于矛盾中的人们,只要愿意放下那无谓的骄傲,静下心来去倾听对方的心声,就能发现,那些争吵背后,藏着的其实是对彼此深深的在乎。希望大家都能珍惜眼前人,莫让遗憾在岁月里堆积。 “不要让爱成为刺向对方的利剑,爱的尽头从来都不是恶语相向。” “各位听众朋友们,我是你们的好朋友,曾小贤。今天的节目到这里就结束了,各位晚安。” 第34章 准备开学 “一菲姐,你能帮我弄个学校的停车位吗?”清晨孟屿带着一兜早饭来到了3601。 “哟,有车了就是不一样。”胡一菲接过早饭调侃道:“小屿,你明天开学。一会呢,先跟我去一趟学校。” “好啊,一菲姐。”孟屿坐到胡一菲旁边:“一菲姐,我们班一共有几个人啊?” “我想想,我记得很少,一会去学校再看看。”胡一菲想了想。 “好香的早饭啊,我闻到了包子和油条的味道。”屋内传来林宛瑜俏皮的声音。 “宛瑜姐,快吃。” “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吃完了,咱们走。”胡一菲擦了擦嘴。 “你们要去哪?”林宛瑜好奇的问道。 “小屿明天要开学,我今天先带他看看。”胡一菲进屋把自己的包拿上。 “哦,那你们去。” “拜拜,宛瑜姐。” “拜拜。” “咱们学校离公寓不远,你想的话可以住在公寓。”胡一菲开着车带着孟屿,在路上行驶。 孟屿点头表示:“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一菲姐,住公寓自在些,而且还有你们陪着,多热闹。 不过就是每天来回跑,得有个停车位才方便呢,所以还得麻烦你帮忙想想办法。” 胡一菲专注开车并笑着承诺:“放心,小屿,去学校问问具体情况,看看能不能给你协调出个车位来。” “哈哈,一菲姐真厉害。” “到了。” 孟屿不禁眼前一亮,眼前的学校建筑风格独特又大气,校门宽敞而庄重,彰显着浓厚的学术氛围。校园里绿树成荫,道路两旁的花草修剪得整整齐齐。 胡一菲停好车后,带着孟屿走进校园,一边走一边介绍着:“小屿呀,这边是主教学楼,你大部分的课程应该都会在这几栋楼里上。”孟屿好奇地打量着教学楼,那高大的楼体上爬满了翠绿的藤蔓,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生机勃勃。 “先跟我去办公楼,我带你认识下你的老师。”胡一菲带着孟屿前往办公楼。 “ok。” “这里就是导员办公室,我这学期基本都在这里上班了,以后你有事情直接来找我就行。”胡一菲笑了笑。 “前面就是历史老师办公室了,经济学的在那边。如果你找不到我的话,我应该在这个办公室。”胡一菲指着前面的房间 “一菲姐,你这么厉害。”孟屿夸赞道。 “一般一般。”胡一菲捂着嘴笑。 “我提前了解过,小屿。你既然喜欢历史学呢,跟你老师好好相处。历史系的老师全是教授,分量很足的。”胡一菲提醒道。 “教授啊。”孟屿非常期待。 “走,先带你认识下。”胡一菲拉着孟屿走到办公室门口:“咚咚。”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有点苍老的声音。 胡一菲轻轻推开门,带着孟屿走了进去。办公室里布置得颇为雅致,古朴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历史典籍,墙上还挂着几幅历史名人的画像,透着浓厚的学术气息。 办公桌前,三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教授正坐在那儿聊天。 “哟,是胡老师啊。”一位教授看见了胡一菲。 “张教授,李教授,王教授,您们好啊。”胡一菲很有礼貌。 三位教授都笑着回应了胡一菲,目光随后落在了孟屿身上,眼中带着几分好奇与和蔼。 胡一菲赶忙介绍道:“教授们,这位是孟屿,是咱们历史系的新学生。他对历史特别感兴趣,明天就正式来咱们学校上课了。我今天带他来认识认识各位教授。” 张教授率先开口,声音温和又透着学者的儒雅:“哈哈,小同学,喜欢历史可是很不错的呀,这历史的世界广阔无垠,有无尽的奥秘等你去探寻。” 孟屿有些紧张又满是期待地微微鞠躬,说道:“各位教授好,久仰您们的大名了,能有机会跟着您们学习历史,我感觉特别荣幸,还请您们以后多多指教。” 王教授轻轻地抬起手来,缓缓地擦拭着自己那有些疲惫的双眼。然后,他微微眯起双眸,将深邃而又略带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面前的孟屿,缓声问道:“孩子,你为何会对学习历史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话音刚落,整个房间仿佛都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唯有王教授那沉稳而有力的声音还在空气中回荡着。 孟屿看向王教授:“在浩瀚历史中寻找真相,在洪流中寻找人生方向。历史是一堆灰烬,但灰烬深处有余温。” “好,好啊,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回答了。”李教授赞叹道。 “胡老师,你要不先去忙别的?这孩子不错,我们跟他再聊聊。”张教授看向胡一菲。 “好,小屿,我先去忙了。”胡一菲朝孟屿说了下。 “再见,胡老师。” 胡一菲轻轻的关上门心里非常激动:“oh y god,小屿要发了!” “你叫孟屿是?”李教授开口问道。 “是的,教授。” “好名字,你有自己的想法。”张教授把窗帘拉大,让窗外的阳光射了进来。 “历史越来越少人学了,许多人都学而不精。”王教授轻轻的叹息。 “我们三个考考你,怎么样?”李教授饶有兴趣的看着孟屿心想:【这孩子挺不错的,是个学历史的料子,而且是胡老师介绍过来的。】 “我非常荣幸。”孟屿谦虚的回答。 王教授率先问道:“朝代变更,往往取决于哪些关键因素?” 孟屿细细道来…… 良久,三人停止了提问。对孟屿的眼神愈发欣赏。 张教授笑着夸赞道:“孟屿啊,你这一番回答,着实让我们眼前一亮。对历史的理解很有深度,也能从多个角度去剖析问题,看来你平日里没少下功夫钻研。” 李教授也点头认同,接着说道:“是啊,现在像你这般真心热爱历史,又能把知识融会贯通的年轻人可不多了。学历史,不仅要熟知那些史实,更要能从中提炼出规律,悟到道理,你在这方面已经有了很好的开端。” 王教授目光中满是欣慰,缓缓开口:“孩子,历史就如同一幅宏大的画卷,我们穷极一生或许也只能看清其中一角,但每一次深入探究、每一点新的感悟,都是在为这幅画卷添彩。你今日的表现让我们看到了你身上的潜力,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份对历史的热忱,在这历史的长河中不断探寻,挖掘出更多被岁月掩埋的宝藏。” 孟屿赶忙微微鞠躬,感激又诚恳地回应道:“教授们,您们的认可对我来说是莫大的鼓励,我深知自己还有很多不足,还有太多需要学习的地方。我一定会继续努力,不辜负您们的期望,在历史学习的道路上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争取能领悟到更多历史所蕴含的智慧。” “好了,最后一题,你如何看待性善论呢?慢慢想,等第一次上课告诉我们。”王教授摆摆手:“小屿,回去,胡老师估计要等着急了。” 孟屿再次感谢了三位教授后,便告别离开了办公室。 第35章 开学季 “小屿,跑完步回来别买东西吃了,我请你吃学校餐厅的。” 清早,孟屿准备出去跑步。胡一菲正好出门看到。 “好嘞,一菲姐。” 孟屿沿着公园慢慢跑,不知不觉已经在爱情公寓住了2个月了,【院长是对的,也不知道张伟哥怎么样了?】孟屿边跑心里边想。 “嘿,想什么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嗯?大力?!”孟屿有些惊喜。 “屿哥,干嘛呢?跑步还走神。”诸葛大力走到孟屿身边。 “在想今天开学,昨天一菲姐带我提前去看了看。”孟屿停止了跑步。 “感觉怎么样?屿哥。” “很好啊,认识了三个很厉害的教授,有机会介绍给你。”孟屿接过诸葛大力准备的水喝了一口。 诸葛大力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说道:“那太棒了,能得到你认可的教授肯定在专业领域有着很深的造诣。我最近在做一些跨学科的研究项目,说不定还能从历史的角度获取些灵感。” 孟屿抹了抹嘴角的水渍,笑着回应:“大力,你才是最厉害的。我相信你们要是交流起来,肯定会碰撞出不少思维的火花。对了,你那个跨学科项目主要是研究什么方向?” 诸葛大力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解释道:“主要是探究科技发展对社会文化变迁的影响,我发现从历史的长河来看,每次重大科技突破都会引发一系列社会结构和文化观念的变革,我想深入挖掘其中的内在联系和规律。这就需要多学科的知识融合,历史知识能帮我更好地梳理不同时期的社会风貌和人们的思想动态,为我的研究提供一个宏观的背景框架。” 孟屿张大了嘴巴:“啊?” “哈哈,涉及到屿哥的盲区了。”诸葛大力很是开心。 孟屿无奈摇摇头,说道:“听起来很有意义啊,这确实需要综合多方面的知识去分析。就像历史上工业革命时期,科技的飞速发展不仅改变了生产方式,还对人们的生活方式、价值观等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从不同学科角度去剖析,肯定能挖掘出更多深层次的东西。” 诸葛大力赞同地说:“没错,屿哥,你对历史事件的理解很到位呢。其实很多学科之间都是相互关联、相互影响的,就像历史与科技,看似不同领域,实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孟屿看了看时间,有些遗憾地说:“哎呀,和你一聊就忘了时间,我得赶紧跑完回去找一菲姐了,不然她该等着急了。” “好嘞,屿哥。这段时间忙过去后,我来找你玩啊。”诸葛大力朝孟屿再见。 “好。” 再见了诸葛大力后,孟屿很快跑回了公寓。 孟屿来到3602飞快的洗了个澡来到了3601:“久等了,一菲姐。” “没事儿,咱们走,带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同大。”胡一菲拉着孟屿前往学校。 胡一菲开的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学校。 “呕。”孟屿刚下车就干呕起来:“一菲姐,咳……你昨天分明不是这样的。” “哎呀,一点小意外啦。”胡一菲拍拍孟屿的背。 “好了,缓过来了。” “走,带你先吃饭。”胡一菲带着孟屿来到了食堂。 “这个包子和豆浆好吃。”胡一菲给孟屿买了两个。 “嗯,香!”孟屿几口就给吃完了。 “慢点,没人跟你抢。” “小屿,去看下历史系新生来的情况。”胡一菲拉着孟屿去历史系招生地点。 “胡老师。”一位中年男子对着胡一菲打招呼。 “徐老师,现在招几个了啊?”胡一菲问道。 “哈哈哈哈,今年突破新高,一共50多个人。”徐老师向胡一菲说道。 “不错,比去年好多了。” “啊?一菲姐,这么少啊?”孟屿有些震惊。 “这还少啊,去年历史系就收了10个。” “哎,怎么这么少。”孟屿微微叹口气。 “徐老师,拜托你继续看下。我带着这孩子去办办各种东西去。” “好,你去。” “走,来我办公室。有老师优惠卡,顺便把出入证给你。”胡一菲带着孟屿去往办公室。 “谢谢一菲姐!”孟屿接过东西。 “哎,傻孩子。”胡一菲对着孟屿笑笑:“我一会开个会,你在校园随便逛逛。” “好嘞。” 孟屿来到了操场,这里许多社团都在招新。 操场上热闹非凡,各个社团的招新摊位前都围聚着不少同学,大家或是好奇地询问着社团活动内容,或是跃跃欲试地准备报名参加。 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历史文化研究社的招新点,这可让孟屿眼前一亮。摊位上摆放着一些历史古籍的仿制品、历史知识的手抄报,还有社员们自己制作的古代人物模型,十分精美。 几个社员正热情地给其他同学介绍着社团以往组织的参观博物馆、历史古迹的活动,以及举办过的历史知识讲座等。 孟屿主动走上前去,说道:“我对历史挺感兴趣的,想了解一下咱们社团。”社团的一位学长立刻来了精神,详细地介绍起来:“同学,咱们社团可有意思,除了刚刚说的那些活动。 我们还会定期组织历史知识竞赛、历史剧表演呢,大家一起在活动中深入了解历史,可好玩了。而且大家平时也会一起探讨各种历史问题,氛围特别好。” 孟屿越听越心动,说道:我要报名。” 学长高兴地递过来一张报名表,说道:“欢迎欢迎,相信你在咱们社团肯定能收获满满呢,填下这张表就行。” 孟屿填报名表后就离开了操场,又前往教学楼。 孟屿在教学楼的路上碰见了王教授。 “王教授。”孟屿上前打了声招呼。 “哟,是小屿啊。来的刚好,我昨天下午研究了一个课题是关于汉朝的。材料有很多,这几天就先别军训了。帮我来研究课题,怎么样?”王教授邀请道。 “啊,我可以吗?” “那有啥不可以的,加个联系方式,我材料先发给你。” “好的,王教授。”孟屿添加了王教授的联系方式。 “别叫我王教授了,叫我老师,听着舒服些,我先去开会去了。”王教授先行离开了。 “呼,任务不小啊。”孟屿拿出手机给胡一菲发了一条消息就先回公寓去了。 (家人们,这几章主要是写一点大学生活,这几章我节奏写快点,后面就还是以公寓为主。各位大佬耐心看下去,谢谢大家支持!) 第36章 下一首歌 “小屿,你那课题怎么样了?”酒内,曾小贤,林宛瑜,陈美嘉,孟屿四人正在闲聊。 “进展还好,估计这几天都能结论了。”孟屿喝了一口酒说道。 “什么课题?”陈美嘉好奇的问道。 “关于汉朝政治的。” “哦~汉朝是哪个朝?”陈美嘉问向众人。 众人扶额。 陈美嘉撅着嘴喝了口饮料。 曾小贤把陈美嘉的房租拿了出来。“美嘉,你一下交两个月的房租?” 陈美嘉没有接:“这就是一人份啊。” 曾小贤看看这个信封,有些奇怪:“你不是房租减半,水电全免的吗?” 陈美嘉愤怒的说:“我和那个混蛋没有任何关系,我有工资。他要是交不起房租,就请委员会例行公事,让他滚蛋。” 林宛瑜小心的问着:“你俩不就吵个架,至于吗?” 陈美嘉表情像是被恶心到了:“别让我恶心了。”说完就去台,剩下三人面面相觑。 “这次子乔哥也是的,哎。”孟屿叹口气。 “看起来美嘉这次被气的不轻。”林宛瑜对曾小贤分析道。 “哎,放心。一会子乔过来,我让他道个歉。”曾小贤满怀信心。 不一会儿,吕子乔抱着一个巨大的盒子来了。 “子乔哥,你塞了一个变形金刚?”孟屿好奇的看着那么大的盒子。 “什么啊,这是道歉礼物。子乔,那边,上。”曾小贤指了指台的方向。 三人看着吕子乔自信的走过去向陈美嘉道歉。 吕子乔打开礼物,里面发了一堆套娃。 “这还不如变形金刚。”孟屿发表意见。就在这时,陈美嘉生气的离开酒,吕子乔束手无策的站在那里。 三人走了过去。 “子乔,老实交代。”林宛瑜有些严肃的说道:“我借你了500块,你就买这个?花了多少?” “25。”吕子乔撇撇嘴:“我原本想买张彩票中个大奖,可是。” “哎,子乔哥,你这礼物诚意不大。”孟屿摆弄着娃娃。 “看,小屿都能看出来。”林宛瑜吐槽道。 “子乔,你作为男人记住三点。第一,你要主动道歉你做到了,但是你态度不好。第二,接下来严格执行我们的pnb”曾小贤拍拍吕子乔的肩膀。 “第三条呢?”吕子乔这次难得的认真。 “第三就是,你又欠宛瑜姐500。”孟屿把酒喝完。 “我……”吕子乔紧张的结巴起来。 “算了,等你有钱再说。”林宛瑜也离开了酒。 “我也先回去了。”孟屿向二人打了个招呼,剩下二人面面相觑。 “哎,展博哥。你在这里干嘛?”孟屿刚进公寓大堂就看见一直转圈的陆展博。 “没事儿,我在等宛瑜。”陆展博手里拿着两张电影票。 “你要请宛瑜姐看电影啊。” “对啊。” “什么电影?”孟屿有些好奇。 “对啊,《探索土星的生命》”陆展博骄傲的说。 “啊?这片子宛瑜姐会喜欢吗?” “放心好啦,很有看头的。”陆展博非常自信。 “那好,我先上去了。”孟屿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 “大师兄,你明天晚上要来吗?”关谷神奇在客厅打电话。 “到时候我要迎接你。”关谷神奇挂断了电话。 “关谷,你在跟谁打电话?”孟屿坐到了沙发上。 “我大师兄,他是中国人,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画家,曾经环游世界,还得了很多大奖。他这次从新疆采风回来,我要好好跟他交流交流。”关谷神奇话语中透露着羡慕。 “那他一定很厉害。” “哈哈,我要向他学习。”关谷神奇返回了房间。 孟屿坐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聊,便去3601串门去了。 “展博哥这是干嘛呢?”孟屿刚进来就看见陆展博在地上爬行。 “他们没准就说对了,你是有毛病。”胡一菲看着自己的弟弟有些头大。 “连你也这么觉得?小屿呢?”陆展博有些着急。 “展博哥,你怎么就纠结起这个了?”孟屿回避了这个问题。 “宛瑜拒绝了我邀请她看电影。”陆展博郁闷的坐到了沙发上。 “不错啊,展博。你有进步啊,是什么类型的片子?”胡一菲两眼放光。 提起这个陆展博就兴奋了:“大毛科教片《探索土星的生命》。”陆展博站起来摆出一个pose。 “oh no,老天爷。她应该去陪你的。”胡一菲被无语到了。 “展博哥,你怎么会邀请宛瑜姐看这样的片子。”孟屿也有点无语。 “你们知道这片子有多抢手吗?,可是她拒绝了。” “展博哥,女孩子不喜欢看这样的片子的,除了大力。” “可是。”陆展博还想再说什么。 “我说的不是电影,是看病。”胡一菲说出了想说的话。 “我不缺锌,不缺钙,我看什么病?”陆展博有些不服气。 “你缺心眼!”胡一菲指着陆展博胸口说:“宛瑜还是脾气好,我要是宛瑜我就不会搭理你。” “可是,大毛是发现ufo和外星人最多的国家。”陆展博还在解释。 “展博哥,你连咱们邻居都不知道叫啥,你却关心那么远的外星人。”孟屿笑道。 “你这不是缺心眼是什么?”胡一菲无奈。 “我什么时候丢的呢。”陆展博很好奇,“可能是在漂亮国丢了。”孟屿有些憋不住了。 胡一菲白了一眼孟屿:“老弟,不是我说你。你不擅长社交就出来社交就是你的不对了。” “谁……谁说的,我在大学时期很受欢迎的。”陆展博谈起自己的大学很是骄傲。 “让我想想,天文观测小组、农药检测中心、还有原始动物协会。”胡一菲查着手指念道。 “展博哥,你在漂亮国还研究原始动物啊!”孟屿被震惊了。 “是原始动物研究者协会!研究者!”陆展博强调。 “有区别吗?”胡一菲摇摇头。 “里面,有很多女生都很喜欢我。”陆展博昂起了头。 “哇塞,展博哥。你原来这么有魅力啊。”孟屿夸赞道。 “那当然,我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草。”陆展博很是高兴。 “别听他瞎说,8个女生。4个牙套妹,3个啤酒底眼镜瓶,还有一个比你身材还大。”胡一菲想起来觉得有些崩溃。 “别胡说,shirly只有一米八五!”陆展博强调。 “185?哈哈哈哈,展博哥。我算是知道了。”孟屿大笑:“你们相互研究研究就行了,哈哈哈哈。” 胡一菲拍了一下孟屿,孟屿勉强忍住了。 “老弟,这里是爱情公寓。是充满爱的地方,不是你那原始动物协会。”胡一菲语重心长的劝道。 “是研究者!” “好,好,研究者。” “展博哥,你想追宛瑜姐要多从正常的角度想。”孟屿也跟着劝道。 “好,我只能想新的方法了。”陆展博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 “你干嘛?”胡一菲问道。 陆展博查到了一个网站:“科技馆每天都会有讲座,我看看哪一个宛瑜会感兴趣,姐,小屿,你们看这个。” 陆展博把电脑推到两人面前:这个一定好看——地球两大物种:人与蟑螂。”陆展博呲着牙笑道。 “噗,哈哈哈哈。”孟屿刚喝了一口水吐了一地。 “我不该为难你的,展博。你应该慢慢来,不能着急。”胡一菲劝道。 “好,我再想想。”陆展博摸着脑袋。 孟屿笑着摇摇头回屋子去了:“继续研究资料。” 很快时间到了晚上,孟屿伸了个懒腰走出了房间。 “小屿,你干嘛呢?”曾小贤看着孟屿走出房间。 “刚查了点资料,有点累,你们这是?”孟屿也坐到了沙发上。 “听。”曾小贤示意孟屿听收音机。 “下一首歌是吕子乔先生要点给陈美嘉小姐的歌曲,周天王的《对不起》。美嘉,子乔想对你说,他对他的行为深感抱歉,希望你能够原谅他——”开始放歌,周天王的《对不起》。” “不错啊。”孟屿欣赏着这个音乐。 吕子乔和曾小贤二人正在洋洋得意,突然声音断了。 我们刚才接到陈美嘉小姐的电话,吕子乔先生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再也不想放你点的歌。把时间留给下一位,小罗想对他的女友点一首歌《对不起》昨天失手把你妈妈推了下去。” “啊?x3。” “得,没办法了。”吕子乔关闭了收音机。 “对了,过两天有一场f4复出的演唱会,你带他去看。”曾小贤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就算是国荣复活演唱会,她也不去。她的脾气我知道,比驴还倔,简直是倔驴。”吕子乔拒绝了这个办法。 “明天再想,今天时间不早了,”曾小贤有些困了。 “ok,拜拜贤哥。”孟屿朝曾小贤再见。 “小屿,我好难啊。”吕子乔有些苦涩。 “哎,子乔哥。改天你再试试,万一美嘉姐气消了呢?”孟屿安慰道。 “得了,她气消。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算了我先回去睡觉了。”吕子乔回到了房间。 孟屿摇摇头继续回房间研究起来课题。 第37章 大师兄 “这一觉睡的真舒服啊,啊!怎么10点了?”孟屿懵逼的看着手表,起床吃饭。 “子乔哥,贤哥。你们这是。” “吕子乔疯了,他要在爱情公寓网站物色新女友。”曾小贤飞快的看着屏幕:“这么多高质量,你怎么弄的。” “哎,我都看花眼了。你帮我挑,胸大无脑者优先。”吕子乔故作无奈道。 “我替你挑,我都想替你去了。”曾小贤很是着急。 “哎呀,贤哥。你都忘了咱们要干什么?”孟屿冲了一杯豆浆。 曾小贤把电脑放在一边:“要不是小屿提醒,我都忘了。” “咱们做兄弟的,你要不支持我?”吕子乔拉着曾小贤称兄道弟。 “哎呀,精神上支持你啦。”曾小贤拍了他一下。 “只是精神吗?”吕子乔顿时很猥琐。 “难道我肉体也给你啊。”曾小贤抱着胸。 “是经济上了。”吕子乔做出数钱的手势。 “少来,经济支持我再也没有。小屿你也不要给他。”曾小贤把吕子乔的手打掉。 孟屿点点头表示了解。 “我去一趟学校。”孟屿喝完了豆浆。 “ok。” 孟屿下楼开着自己的车前往学校,刚开上车有电话打进来了。 孟屿拿出电话一看是大力:“喂,大力。怎么啦。” “屿哥,我妈妈又出差去了,我想找你玩。”电话那头的诸葛大力很是开心。 “要不,你跟我去学校?我去学校有点事。” “好啊,好啊。” “等我接你。”孟屿挂断了电话,开往诸葛大力家去了。 孟屿开着车,很快就来到了诸葛大力家楼下,他按了按喇叭。没过多久,诸葛大力就出现在了眼前。她利落地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双腿有些挨不着地,晃悠悠的。 “好久不见啊,屿哥。”诸葛大力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好听。 “哪有好久,前几天才见过。”孟屿笑了笑。 “你去学校干嘛呀,屿哥。”诸葛大力好奇的问。 “我课题研究出了点问题,我去问向老师。” “什么课题呀。”诸葛大力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孟屿一边启动车子缓缓驶离,一边回答道:“是关于汉朝政治方面的课题,老师让我从小人物入手,来证明汉朝的政治制度。” “唔,我只知道大概。”诸葛大力想了一会。 孟屿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我也是查阅资料才知道的,到学校了。” 孟屿带着诸葛大力来到了办公室,孟屿敲了敲门。 “进来。”声音苍老而有力。 “王老师。” “是小屿啊,这位是?”王教授看着孟屿旁边的小姑娘。 “这个是我好朋友,今天过来想见识见识大学长啥样。”孟屿笑着对王教授说。 “这小姑娘好,眼里充满灵气,你叫什么呀。” “王老师,我叫诸葛大力。”诸葛大力脆生生的回答。 “你就是那个传说?”王教授想起来之前跟朋友闲谈的时候谈到的魔都出现的天才儿童。 “王老师过奖了。” “小屿,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 孟屿赶忙把课题研究中遇到的问题详细地跟王教授说了说,尤其是关于从小人物入手去证明汉朝政治制度这一点,自己有些手足无措等问题都毫无保留地讲了出来。 王教授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等孟屿说完后,沉思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你这个思路是很对的,但是……” 诸葛大力在一旁听得很认真,这时也忍不住插言道:“王老师,那是不是还可以从这些小人物所留下的一些日常记录,比如公文、书信之类的去寻找线索呀,这样能让论据更具体真实。” 王教授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笑着说:“小姑娘很有想法嘛,确实是这样,这些小人物留下的一手资料可是很宝贵的研究素材,能帮助我们还原当时的实际状况。不过呢,这些资料找寻起来可能比较费劲,得去一些专门的古籍馆、博物馆里好好搜罗搜罗了。” 孟屿听了,若有所思地说道:“王老师,我明白了,那我接下来就多往这方面下下功夫,去搜集更多相关的资料,把这部分内容好好完善一下。” 王教授点点头,又叮嘱道:“嗯,做学问就得这样,要肯下功夫,遇到难题多思考多钻研。还有啊,你在整理资料的过程中,要注意分析这些小人物的经历和当时整个社会背景之间的关联,这样才能更有力地证明政治制度的特点和影响。” 孟屿连连点头,说道:“谢谢王老师的指导,我记住了。我一定好好努力,争取把这个课题做好。” “不着急,我期待你的发挥。”王老师微笑着看着孟屿。 孟屿和诸葛大力又跟王教授聊了几句,便告别离开了办公室。 “大力,一起去查查?”孟屿邀请道。 “好啊。” 二人前往了当地的历史文化馆。 很快,天不知不觉黑了。 “大力,今天到这里。”孟屿揉了揉发酸的双眼,和有些疼痛的大脑【该死的超忆症】。 “大力?” 孟屿看向旁边的大力,原来诸葛大力已经睡着了。 桌子上的笔记本记录了孟屿可能会用到的材料,诸葛大力的字秀气又好看。 孟屿有些心疼这个女孩,她值得被爱。 “大力,大力。醒醒,我们该走了。”孟屿轻轻的拍了拍诸葛大力。 葛大力缓缓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样子带着几分可爱,她迷糊地问道:“屿哥,我怎么睡着了。” 孟屿笑着说:“今天查资料太费神了,你累了睡着也正常。天已经黑了,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诸葛大力揉了揉眼睛,看着桌上记录的那些材料,说道:“屿哥,我刚刚整理了一些觉得可能对你课题有用的材料,你回头再仔细看看,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孟屿心里很暖,说道:“大力,你帮了大忙了,我送你回家。” 两人收拾好东西,离开历史文化馆,朝着停车场走去。夜晚的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到了停车场,孟屿打开车门,让诸葛大力先上车坐好,然后自己才上车启动车子,朝着诸葛大力家的方向驶去。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或许是今天查资料耗费了太多精力,都有些疲惫了,不过这静谧的氛围却也透着一种别样的温馨。 不一会儿,就到了诸葛大力家楼下,孟屿停好车,说道:“大力,到家了,你上去好好休息,要是有什么事儿,记得给我打电话。” 诸葛大力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笑着说:“屿哥,那我上去了,你回去也早点休息,课题要是还有问题,咱们再一起想办法。” “嗯嗯,上去。”孟屿目送诸葛大力上楼。然后开车回公寓去了,诸葛大力到了楼上目送孟屿离开。 “你们这是?”孟屿一开门发现四个人坐在餐桌上。 “大师兄,介绍下。这是我的好朋友,孟屿。”关谷神奇向杜俊介绍道:“小屿,这是我的大师兄,杜俊。” 这时,林宛瑜和陈美嘉悄悄站起来,两人向孟屿求助:“救命啊,小屿。我们要走,太折磨人了。” 孟屿眨眨眼传递到:“怎么回事,大师兄采风应该很精彩啊。” “帮我们打掩护,我们实在听不下去了。”陈美嘉回应道。 “你好啊,大师兄。”孟屿向杜俊握了个手,顺便挡住杜俊的视线。 “你………好,你为什么……也叫我大师兄。”杜俊奇怪的强调。 孟屿这时恍然大悟陈美嘉和林宛瑜为什么逃跑:“叫着顺口,哈哈。” “大师兄,虽然我今天很想跟你认识下,但是我今天太累了。”孟屿边说边向房间撤退:“关谷,你帮我解释下,我也不想被折磨。”孟屿飞快的关上了门。 关谷神奇和杜俊面面相觑,两人继续坐下听杜俊讲他的故事。 第38章 别让爱你的人为你流泪 深夜,孟屿刚把最近整理的材料给归纳总结了一下。 “已经1点了啊。”孟屿打了个哈欠:“出去喝杯水。”孟屿打开门发现吕子乔坐在沙发上。 “子乔哥,你在干嘛?”孟屿坐到吕子乔旁边。 “是小屿啊。”吕子乔的声音略显疲惫。 “怎么还不睡?”孟屿也给吕子乔倒了一杯水。 “睡不着,烦。”吕子乔揉了揉眉毛。 “还是上次那件事?” “是啊,我怎么那么混蛋?”吕子乔苦笑一声。 “子乔哥,我听美嘉姐说。”孟屿试探性的问道。 “都是真的。”吕子乔闭上眼睛:“我知道我是个混蛋,我也不奢求她能原谅我。我想去弥补我所做的,可是。” “子乔哥,你要知道,我们是男人。”孟屿把水递给吕子乔。 “想不到我堂堂人生导师,你来安慰起我来了。”吕子乔苦笑一声。 “哈哈,都是跟子乔哥学得好。”孟屿也跟着笑了:“遵循你的内心,子乔哥。” 孟屿轻轻拍了拍吕子乔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子乔哥,人生就像一场漫长的旅途,途中我们难免会犯错,会走弯路,可这些何尝不是让我们成长的磨砺?你和美嘉姐之间的感情,那也是这旅途里珍贵的风景,虽然现在乌云蔽日,但只要你怀揣着真心去驱散阴霾,说不定就能重见阳光。 就像那破茧成蝶,蝶在挣脱茧的束缚时必定历经痛苦,可一旦熬过去,迎来的就是美丽的新生。你现在觉得自己混蛋、愧疚,这恰恰说明你在乎这段感情,那为何不把这份愧疚化作改变的动力呢? 有时候,我们不能总盯着过去的过错不放,而要着眼于当下和未来,用行动去书写不一样的篇章。哪怕最终结果不尽如人意,但只要尽力去弥补、去挽回了,那也无愧于自己的内心呀。 况且,感情里哪有不磕磕绊绊的,只要有心,一切皆有可能。所以,子乔哥,别灰心,说不定美嘉姐心里也正盼着你有所行动。” 吕子乔听着孟屿这一番话,若有所思,眼中渐渐燃起一丝希望的光,默默地点了点头,似乎心里也有了几分继续前行的底气。 “谢谢你,小屿。”吕子乔心情放松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我刚给材料总结完,出来喝口水。” “哈哈,挺辛苦的,还听我聊天。”吕子乔开了个玩笑:“睡去,我也有点困了。” “嗯嗯,晚安子乔哥。” “晚安。” 孟屿回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天。 “咚咚咚,咚咚咚。”孟屿从睡梦中醒来:“谁啊,大清早敲门。” 孟屿迷迷糊糊的把门打开,然后又躺床上去了。 站在门口的诸葛大力手还在举着作敲门状【?没看到我吗?】 孟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他好像梦见诸葛大力一直在推他【怎么会梦到大力来我房间呢?】孟屿翻了个身。 诸葛大力见推不醒孟屿,鼓起了嘴巴。 【好难受,感觉呼吸不过来了。】孟屿梦见自己的鼻子被捏着。 “啊。”孟屿猛的坐起来,用手一摸鼻子。摸到了一个柔软的小手,孟屿扭头看见了诸葛大力正在捏他的鼻子。 “醒啦,屿哥。”诸葛大力笑眯眯的看着孟屿。 “真是大力啊,我以为在做梦呢。”孟屿揉揉眼睛。 “都12点了,屿哥,你怎么还在睡。”诸葛大力把房间的窗帘拉开,窗户打开。 “都12点了啊,我昨晚睡的有点晚。”孟屿看了眼手表。 “几点睡的呀。”诸葛大力边说边帮孟屿倒了一杯水:“给你,屿哥。” 孟屿接过来一口气喝完了:“精神百倍,昨晚弄材料。然后又跟子乔哥聊了一会,大概2点左右睡的。” “以后不允许那么晚,屿哥。”诸葛大力嘟着嘴:“就算是弄材料,也可以第二天嘛。” 孟屿看着小小的诸葛大力念叨他感觉蛮不错的:“好好好,都听大力的。”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 诸葛大力嘿嘿一笑:“屿哥,快起床。” “嗯嗯,大力,你找我干嘛?”孟屿好奇的问道。 “想让你带我玩,我妈一大早就出去了。”诸葛大力看着孟屿昨晚整理的材料。 “阿姨做什么的?”孟屿下了床。 “我妈是律师,诸葛大圣。” “律师啊!!!”孟屿咽了一口唾沫。 “怎么啦,屿哥,你好像很害怕。”诸葛大力玩味的看着孟屿。 “没有没有。”孟屿摇摇头。“大力,你吃过饭没?” “还没呢,吃过早饭我就来了。老布说你在睡觉,我想着等你睡起来,一直等到现在。” “想吃什么?” “想吃你做的饭,屿哥。”诸葛大力笑了一下。 “好啊,让我看看冰箱有什么。”孟屿来到了客厅。 “中午好啊,小屿。”曾小贤坐在沙发上给孟屿打了个招呼。 “贤哥,你怎么在这里?”孟屿向冰箱走去。 “隔壁一个鬼都没有,太无聊了。”曾小贤看着电视嗑着瓜子。 “他们人呢?”孟屿发现了一条鱼。 “不知道,我睡醒之后就没见到。” “吃饭没有?贤哥。”诸葛大力从孟屿房间走了出来。 “还没呢?大力?!”曾小贤挑挑眉:“小屿,你禽兽。” “什么嘛,贤哥,我叫屿哥起床。”诸葛大力坐到曾小贤旁边。 “今天做个鱼汤,贤哥,帮我蒸点米。”孟屿熟练的把鱼处理好。 “得嘞。”曾小贤也进来帮忙了。 三人享受了一顿鲜美的鱼汤。 “贤哥,下午什么安排?”孟屿和曾小贤在收拾碗筷。 “没什么安排,怎么了。”曾小贤把碗给刷了刷。 “下午一起去玩?”孟屿看着曾小贤。 “嗯?去哪呀?” “科技馆咋样?”诸葛大力跃跃欲试。 “好啊,还没去过科技馆。”曾小贤饶有兴趣。 孟屿开车带着二人出发了。 公寓内,几天没回来住的陈美嘉回来了。 她其实对吕子乔的气消了一点,只要等吕子乔来找她。可是又等了两天,没见吕子乔的身影。 陈美嘉有些伤心回到了房间,抱着她的兔娃娃无声的哭泣。 “美嘉。”一声轻呼,打断了陈美嘉哭泣的声音。 陈美嘉抬起头,吕子乔慢慢靠近蹲了下去。 他轻轻的擦拭着陈美嘉的泪:“美嘉,我想了想。我确实是个混蛋,之前说的话是我不好。” 陈美嘉倔强的扭过去,她知道她自己最受不了吕子乔的甜言蜜语。即使这个男人骗她一次又一次,她也甘之如饴。 “吕子乔。”陈美嘉轻轻的喊了一声:“你为什么那么不要脸呢?我自从遇见了你,我的人生全毁了。我对你也抱有信心,可是。” 吕子乔沉默了。 “你说话啊,之前吵架的时候不是挺能说。”两行眼泪从陈美嘉的眼角缓缓滑下。 “我不奢求你原谅我,我只是想让你给我一个去赎罪的机会。” 陈美嘉闭上眼睛。 “美嘉,对不起。能让我以朋友的身份呆在你身边吗?” 陈美嘉睁开眼睛,她看见眼前有些不一样的吕子乔点了点头。 “子乔,以后不要让爱你的人为你流泪。” 第39章 东方神起 “你们曾老师呢?”3601内,吕子乔和陆展博正在电视机,孟屿在看着两人激烈对战。 陆展博手忙脚乱:“本月电台考核,曾老师拼收听呢,几天几夜没回来了。” “你网球为什么越打越烂?”吕子乔一击k球 “很久没打了。子乔,我们公司最近来了一个棒子国女孩。” “是吗?什么名字?” 两人交叉换位,孟屿看着二人打的很激烈。 “河理活。” “荷里活,哈哈哈哈哈。这是人的名字吗?”吕子乔憋不住了。 “哈哈哈哈,荷里活。”孟屿也t到了 “不是那样写的。”陆展博马上意识到吕子乔和孟屿想错了。 “厉害啊,展博哥,勾搭到棒子国女生。” “展博,你觉得两国女孩差别是什么”吕子乔调侃道。 “不好意思,我没什么感觉。” “那她会说中文吗?”吕子乔有些好奇。 “应该,不过我唯一听她说过的中文只有三个字。”陆展博想了下。 “我爱你,你好帅,还是我愿意?”吕子乔猛烈挥杆。 陆展博输了,喘着气坐在了沙发上:“是不要。” “厉害啊,展博哥,让女生为你说出不要。”孟屿嘿嘿一笑。 “你对她做了什么?”吕子乔笑眯眯的说着。 “想什么呢,我请她干什么。她都不要,韩国女生是不是比较内向?”陆展博有些郁闷。 “何以见得?”吕子乔喝了一口水。 “展博哥,你要知道,棒子国女生开放程度是你想象不到的。”孟屿看着书说着。 “河理活是我们公司最文静的女生,每次男同事帮她做了什么事情,她总是一个劲儿地说‘sanghai’,‘sanghai’”。陆展博模仿到精髓。 “啊?”“噗。”孟屿和吕子乔同时被惊讶到了。 “sanghai,怎么了。”陆展博有些呆呆的挠挠头。 “展博哥,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孟屿把书放下。 “应该是谢谢的意思,我不希望她对我太客气。”陆展博很是开心。 “哼,sanghai的意思是,我爱你。”吕子乔声音非常有力。 “噗,什么?!”陆展博把自己刚喝的水全吐出去了,这不可能。” “sanghai就是我爱你的意思,展博哥。” “你们是说,她对我们公司大多数男生都说我爱你,唯独只对我说谢谢?”陆展博的神情很是激动。 “你最好相信子乔哥,我之前也是懂过一些棒子语。”孟屿说道。 “我研究过全球280个国家泡妞专用词汇,sanghai。这句话只是棒子语中的低级词汇,必学的。”吕子乔非常自信。 “可是,我每天早上都给他有买奶茶和汉堡。”陆展博的神情非常哀怨。 “全世界任何漂亮有魅力的女生,都不会因为你送她汉堡和奶茶对你说我爱你。你明白吗?”吕子乔语重心长地说。 “是啊,展博哥。”孟屿附和道。 “你们的意思是要我送他鱼翅汉堡吗?”陆展博思考了一下。 “展博哥,子乔不是这个意思。”孟屿有些憋不住了。 “老弟啊,不是哥说你,你应该换一个脑子。”吕子乔有些崩溃。 “你们都在啊。”胡一菲推门进来了。 “哈喽,一菲姐。”孟屿打了个招呼。 “哎,一菲啊。你们家族有没有为展博准备结婚基金?”吕子乔仰头问道。 “怎么突然问这个,难道说。展博,你找到女朋友了?”胡一菲很是激动。 “不是,我建议这笔钱给展博做一个换脑手术。这样他找女朋友的几率才不会无限接近于零。”吕子乔做出来解释。 “怎么说话呢。”胡一菲进了厨房。 “我知道了,棒子国喜欢泡菜。”陆展博突然大叫。 “回头我给你找个兽医,展博。我不能呆在这里了,否则我的脑子收到影响。”吕子乔连忙逃离了这里。 “怎么回事啊,小屿。”胡一菲给自己削了个苹果。 “展博哥,想追他们公司的一个韩国女生。”孟屿也坐到了餐桌上。 “哎,展博。你不追宛瑜了?”胡一菲很是好奇。 “宛瑜等级太高,我追不上。你是说我送她汉堡还是泡菜?”陆展博还在考虑。 “你怎么不关心关心你姐呢,展博哥。”孟屿拿了个苹果,顺便给陆展博也递了一个。 “我姐她就是沙漠中的骆驼,不会饿死的。” “我为了我的教育事业,付出了我的所有青春。谁懂我的心酸,你个没良心的。”胡一菲继续找吃的。 “一菲姐,冰箱里有我昨天晚上买的三明治。”孟屿见胡一菲很饿。 “不早说。” 林宛瑜走出了房间:“早啊,菲菲,展博,小屿。”、 “早啊,宛瑜姐(宛瑜)。” “菲菲,你不去上班吗?”林宛瑜也从冰箱里拿了一个三明治。 “哈哈,不好意思。我已经上过班了,现在回来补充能量。”胡一菲把林宛瑜的三明治顺手给扔进微波炉。 “天呐,我睡觉的时候。时间原来过的这么快,我会老的很快的。”林宛瑜摸了摸自己的脸,生怕有皱纹出现。 “哈哈,宛瑜姐,你这是焦虑了。”孟屿打趣道。 “宁在福中不知福啊,要不要换换。”胡一菲有些埋怨。 “菲菲,学校会给你发奖金啊。” “是啊,姐。你不一直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子吃。”陆展博帮腔道。 “哼哼,早起的虫子被鸟吃。”孟屿想起来了自己被读者催更的样子。 “努力肯定有回报的。”林宛瑜依旧热情的开导。 “呵呵,回报,院长又给我了特殊的回报。奖励我明天晚上再举办一场讲座,我的双休日啊!!!”胡一菲捶了一下桌子。 “啊,一菲姐。”孟屿觉得院长有些强人所难。 “不过好在,小屿,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吗?”胡一菲对着孟屿皮笑肉不笑。 “一定会的!”孟屿咽了口唾沫。 “可惜了这两张票,系主任给了我两张东方神起的演唱会门票浪费了。”胡一菲从包里拿出两张门票。 “慢着,东方神起?棒子国天团?”林宛瑜听到了这个消息。 “棒子国天团?”陆展博的声音突然提高。 “怎么,很厉害吗?”胡一菲不明觉厉。 孟屿猜到了陆展博想要把演唱会门票送给那个棒子国女生:“展博哥,你一个大男人要这个干嘛?” “切,我是想,唔。”孟屿捂着了陆展博的嘴小声说道:“展博哥,我发现你这方面是真的笨啊。你不会拿着这两张票跟宛瑜姐一起看啊,这样机会不就来了啊!”孟屿有些恨铁不成钢。 “可是,宛瑜等级太高了。”陆展博有点退缩。 “等级再高的boss也有血条,总会给磨掉的。到时候不就任君采纳了。”孟屿提醒道。 “对啊,这是个好主意。”陆展博豁然开朗。 “你俩说什么呢?”胡一菲喊了一声。 “姐,把票给我。”陆展博突然哀求道。 “把票给我,菲菲。”林宛瑜也说道。 “我懂了,你们两个都想要。”胡一菲思索道:“哎,那干脆你们两个去看呗。”胡一菲为了陆展博煞费心机。 “展博,你愿意去吗?”林宛瑜看着呆呆的陆展博。 “好啊,我正想这样说呢。”陆展博嘿嘿一笑。 “一菲姐,这个讲座是怎么弄得?”孟屿这时问道。 “好像是害得需要你和你王教授一起上台说你们一起研究的那个课题。”胡一菲咬了一口三明治:“带我去看看你的材料,明天晚上咱们好好办一次。” “ok,一菲姐,材料准备差不多了。”孟屿两三口把苹果吃完。 “走。” 第40章 关谷的礼物 (感谢六嶷山的古小灵 用爱发电2,花2。谢谢老板,老板财源滚滚。) 酒内,众人正在聊天。 陆展博和林宛瑜正在聊关于明晚上的演唱会,胡一菲和孟屿正在讨论明天晚上讲座的细节,吕子乔正在跟汽水搏斗。 关谷神奇这时拿了一个盒子来到了酒。 “关谷,你抱了个破鞋干嘛?”吕子乔注意到了关谷神奇。 “什么破鞋,这是我给美嘉准备的礼物。”关谷神奇把盒子放下。 “给美嘉准备的礼物?”陆展博把盖子打开。 “哇,是毛茸茸的小狗哎。”胡一菲把小狗抱起来。 “关谷,你给美嘉姐送小狗干嘛?”孟屿摸了摸小狗。 “是这样的,我明天要去参加一个动漫论坛。但是美嘉她实在是太疯了,我怕明天控制不住场面。”关谷神奇回想起上次参加的机器猫发布会八个保安拉不住她,很是无奈。 “那我去把美嘉叫过来?”陆展博急着去找陈美嘉。 “桥豆麻袋,展博。今天告诉她的话她收拾完小狗,然后明天又有时间跟我一起了。”关谷神奇拦住了陆展博。 “那你准备藏哪里?”林宛瑜问到了关键性问题。 “你们房间。”关谷神奇回答的很快。 “可是,它会乱撒尿的,怎么办。”胡一菲有些犯难。 “问题就在这儿。”关谷神奇请求道:“我明天早上就要去那个论坛,晚上要早睡,你们一定要帮我!” 陆展博还在思考:“这个……” 关谷神奇猛地鞠躬:“拜托了,大家。” “好,不过关谷。你下次要请我们吃你的料理。”胡一菲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大恩大德,不会忘记。”关谷神奇再鞠躬了一次就走了。 “一菲姐,你接触过狗吗?”孟屿有些怀疑的看着胡一菲。 “没有,曾小贤算不算?”胡一菲想了下:“不过展博是我养大的,我以前养过很多动物,鸟、兔子、鱼、松鼠、发财树……不出三天都死了。展博,你真幸运。”胡一菲朝着陆展博一笑。 陆展博有些无语:“那姐,你知道狗怎么养吗?” “不就是把饭和水给它,然后就没了。” “便便呢?” “我们就养一天,用报纸垫下应该没问题。”胡一菲继续逗弄小狗。 “宛瑜,你一会去买点小狗吃的东西。”胡一菲对着林宛瑜说道。 “菲菲,它能吃肉吗?”林宛瑜好奇的问道。 “姐姐,你得看是什么肉了。”孟屿比划了一下:“要是这么大的肉,就是肉吃它了。” “那我明白了。”林宛瑜拿上自己的包包走了。 “姐,我不想养,太麻烦了。”陆展博听着过程有些抵抗。 “嗯?!”胡一菲瞪了他一眼。 “我养,我养!”陆展博的语气瞬间软了。 “这还差不多,子乔,你就负责拖住美嘉。”胡一菲看着还在跟汽水搏斗的吕子乔:“你非得把那个气管咬烂?” “小事儿。” “走,回公寓去。”胡一菲站起来了。 “哦。”陆展博哦了一声。 “展博,它为什么一直在叫啊。”胡一菲把盒子放在桌子上。 “我听听,它饿了。”陆展博低头倾听。 “?展博哥,你能听懂?”孟屿脑袋上面弹出来个问号。 “其实是我饿了。”陆展博摸摸肚子。 “小屿,你去问关谷看看有没有狗粮,宛瑜还没有回来。”胡一菲继续逗弄着小狗。 “好。” “咚咚。” “小屿,你回来了。”陈美嘉把门打开。 “关谷在吗?美嘉姐。” “在的,你们慢慢聊,我继续烫裤子去。”陈美嘉指了指厨房。 “关谷,美嘉姐她为什么烫裤子?”孟屿有些好奇。 “美嘉她为了让我的裤子配她的裙子,已经烫坏我7条裤子了!”关谷神奇很激动。 “嘘,小声点。”孟屿捂住关谷神奇的嘴巴:“关谷,你有狗粮吗?小狗一直在叫,应该是饿了。” “麻袋,我把这个事情给忘了,给你。”关谷神奇挠挠头,从电饭煲拿出狗粮。 孟屿目瞪口呆。 “小屿,晚上想吃什么?”陈美嘉蹦蹦跳跳的出来了。 “我都可以啊,美嘉姐。”孟屿慌忙的拿过来狗粮。 “一菲那里没有饼干了,让小屿过来拿,这是所有的饼干。”关谷神奇连忙圆场,把孟屿往门口推。 “慢着!骗不了我陈美嘉,拿的什么饼干?”陈美嘉把饼干抢过来:“狗………狗饼干。” “是啊,狗饼干味道好。”关谷神奇连忙说道。 “没错;我在福利院的时候经常吃这个。”孟屿反应过来了。 “啊,你遭虐待啊?”陈美嘉顿时有些可怜的看向孟屿。 “额…”孟屿连忙看向关谷。 “是这样的,在我们霓虹。基本每个人都吃这个,味道很不错的。”关谷神奇接过饼干:“不信?我吃给你看!”关谷撕开袋子,抓起一大把饼干就吃起来。” “如果有芥末就绝了。”关谷神奇越吃越觉得好吃。陈美嘉和孟屿看呆了。 “哎,小屿,你也吃。”关谷神奇抓了一把递给孟屿。 “拼了。”孟屿也开始吃了起来。 “你们疯了啊。”陈美嘉看着两人。 “好吃,如果再咸一点更好吃了。”孟屿也觉得不错。 很快,两人给一包狗饼干吃完了。 “嗝,美嘉姐,我先走了。”孟屿打了一个嗝。 “关谷,真的好吃吗?”陈美嘉把门关上,扭头问关谷神奇。 “我回来了。”孟屿打开门。 “小屿,饼干呢?”胡一菲看见孟屿立马问道。 “原本有,后来我跟关谷给吃了。”孟屿又打了一个嗝。 “啊?吃了?!”陆展博被惊讶到了:“你们怎么给吃了,小狗怎么办。” “哎,一言难尽。”孟屿拉过凳子坐下。 “我回来了。”林宛瑜拿着两包狗粮和一根超大的肉,不知道是什么。 “这是牛排?”孟屿一眼顶真。 “bgo,老板说买这跟牛排送两包狗粮。”林宛瑜开心的说道:“我觉得挺划算的,小狗能吃这个吗?” “这是成年狗吃的,宛瑜姐。”孟屿拿过牛排走进厨房:“我们今天晚上吃这个,我给收拾下。” 陆展博看着两个月大的小狗很是不爽:“凭什么它两个月就能吃牛排?我两个月大的时候还在喝三鹿奶粉。” “那我宁可给它吃牛排。”胡一菲接过话。 “哎,展博,你为什么总把小狗放在盒子里呢?它会被闷死的。”林宛瑜奇怪的问道。 “我以为它会乱跑,好,我把它放出来。”陆展博小狗从盒子里拿出来。 “小家伙,你实在是太可爱了,和展博小时候一模一样。”胡一菲把小狗抱起来。 “姐,你是在侮辱我吗?我小时候跟狗一样?”陆展博不开心了。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胡一菲解释道:“它还没起名字呢?既然它住在爱情公寓,那我们就叫它强尼怎么样?” “姐,你这个名字太老土了。我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不如叫它辛巴怎么样?”陆展博把小狗举到头顶模仿起来狮子吼的声音。 “咚咚。”有人敲门。 “我去开。”胡一菲打开门:“是美嘉啊,美嘉?!”胡一菲立马声音提高。 林宛瑜和陆展博二人手足无措,不知道把小狗放在哪里。陆展博想把小狗放到案板上,孟屿切牛排的刀差点碰到小狗的脖子。 陆展博又想把小狗放到冰箱,林宛瑜连忙阻止。 “你们在干嘛?一菲姐,我想借点牛奶。子乔修微波炉把冰箱修坏了。”陈美嘉伸着头想往里看。 “展博,快点拿牛奶给美嘉。”胡一菲恶狠狠地对着里面吼道。 “不用了,一菲姐,我自己来。”陈美嘉从胡一菲的胳膊下钻过去。 陆展博把小狗藏在了自己怀里,林宛瑜连忙拿牛奶递给陈美嘉:“美嘉,这是你要的牛奶。” “他在干嘛?”陈美嘉接过牛奶看着一抽一抽的陆展博:“你笑什么?” 陆展博没有回答,一直在笑。 陈美嘉有些怀疑,走了过来。 林宛瑜连忙解释:“是这样的,我们刚才讲了一个笑话。展博他觉得很好笑,是不是呀,展博。” “他怎么现在才笑?”陈美嘉看着陆展博。 “你知道的,展博他小脑发育不完全,反应比较慢。”胡一菲走了过来。 “哎,美嘉姐。别做饭了,今晚吃这个。”孟屿分散陈美嘉的注意力。 突然小狗呜呜起来。 孟屿连忙反应过来,立马加大砍骨头的声音。 陈美嘉有些受不了走了:“那我一会喊他们过来。” “呼,还好小屿反应及时。”胡一菲长出一口气。 “啊,该死,它在我里面干了什么?”陆展博把衣服摔了下来。 “展博哥,你新喷的香水?”孟屿好奇的问着这个味道。 “哈哈哈哈,去洗澡去。”林宛瑜哈哈大笑。 孟屿笑着摇摇头。 “我们来喽。”门被打开,吕子乔,陈美嘉和关谷神奇走了进来。 “关谷,你怎么了?”吕子乔看着关谷神奇捂着肚子。 “谁叫他吃那么多狗饼干。”陈美嘉没好气的说。 “你吃了狗饼干,哈哈哈哈哈。”吕子乔比了个大拇指。 “那有什么,换换口味罢了。而且,小屿也吃了。”关谷神奇没当回事。 “什么,小屿也吃了,你们真牛!”吕子乔很佩服。 “牛排来喽。”孟屿把牛排切成8份,其中一份留给曾小贤。 “哇塞,牛排。”众人坐到餐桌上开动。 接下来场面一致和谐,所有人一直咀嚼。 “关谷,你咽下去没有?”吕子乔一边嚼一边问。 “还没嚼完。”两人仰头继续努力咀嚼。 “宛瑜姐,这什么牛肉?”孟屿很好奇,这肉为什么这么磨牙。 “啊,我忘了,这个有一点胶质纤维。”林宛瑜的声音越说越小。 “啊?不会是。”众人立刻反应过来嘴里的牛肉。 林宛瑜点点头。 “啊!”5 陈美嘉好奇的看着众人,继续咀嚼。 第41章 技惊四座 “小屿,材料怎么样了?”胡一菲敲敲门然后进来了。 “是一菲姐啊,材料已经好了,我准备去学校找一趟王教授。”孟屿把材料都收起来放在书包里面。 “好啊,我也要去学校,一起。”胡一菲发现自己穿的睡衣:“等着我,我马上换完衣服。” 孟屿点点头,然后扭头收拾东西。 “我好了,走。”身后传来胡一菲的声音。 “哇,一菲姐,你光速啊?”孟屿被胡一菲的声音吓一跳。 “哼,换衣服这种事情三秒钟就够了。” “你厉害。”孟屿跟着胡一菲下楼去了。 “小屿,今晚的讲解环节是你的课题,王教授在下面辅助你,你是c位。”在去学校的路上,胡一菲正在向孟屿讲解细节。 “这样啊,还蛮有挑战的。”孟屿有些期待。 “你不紧张啊?”胡一菲看着孟屿跃跃欲试的申请。 “我已经演讲习惯了,从初中开始,我们老师一直让我演讲。” “还挺厉害的,这样我就放心了。”胡一菲笑了一声:“到学校了,你去找王教授。我直接去大礼堂了,晚上七点准时开始。” “好的,一菲姐。” 孟屿来到了办公楼。 “这不是孟屿吗?”孟屿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张教授,您好啊。”孟屿扭头发现是张教授。 “今天怎么来学校了,是课题整理完了吗?”张教授领着孟屿来到了办公室。 “是啊,来找王教授帮忙看下。”孟屿跟着张教授的步伐进了办公室。 “哟,小屿啊。坐坐,我有预感,这个课题你肯定整理的很棒。”王教授笑着说。 “哈哈哈哈,老师您还没看呢。”孟屿把材料拿了出来。 王教授接了过来,戴上眼镜开始仔细看了起来。 良久,王教授摘下了眼镜,轻轻叹了口气。 “谈什么气啊,老王,别吓孩子。”张教授把材料拿了过来。 “你自己看看,等你看完我再说。”王教授喝了一口茶。 张教授原本带着娱乐的心态看,看了几行后神情变得越来越认真。 “啧,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张教授看完了材料发出了感叹。 “小屿,你怎么想出这个新奇的观点。”张教授问道。 “那天晚上查材料偶然想起来的。”孟屿实话实说。 “一个王朝的终结,也是一个王朝的诞生。个人英雄主义的思想功不可没,这篇文章很好。但是你要表明限制范围,只能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王教授又拿过材料说道:“去,改两下。其他的不用动了,这篇文章能足以震动历史界。” “好的,老师。”孟屿把材料拿了过来。 “我期待你今晚的表现。” “我会的,老师。”孟屿轻轻的关上门给胡一菲打了个电话说自己的材料还需要再改一些,就先回公寓了。 “小屿,小屿。”3602传来吕子乔的声音:“奇怪,人呢?”吕子乔有些疑惑。 “我回来了。”孟屿打开门。 “说你你就到,你是曹操啊。”吕子乔调侃道。 “怎么了,子乔哥。”孟屿摸不着头脑。 “晚上有事情吗?陪哥出去一趟呗。”吕子乔走到孟屿旁边。 “额,子乔哥,我晚上有个演讲。”孟屿走进厨房喝了一口水。 “哎呀,你看我这个脑子。那算了,你忙你的。”吕子乔拍了下自己的脑子。 “子乔哥,我先改材料去了,为今晚做准备。”孟屿进房间去了。 “加油,你就是未来之星。“吕子乔鼓励了一下然后出门去了。 时间来到了下午五点。 “喂,小屿。你什么时候过来,准备一切都ok了,你过来试试音。”胡一菲在大礼堂给孟屿打电话。 “这就来,一菲姐。”孟屿挂断了电话,他突然想起来诸葛大力之前说也要来看他演讲。 收拾好材料,孟屿开车出发了。 “我说美嘉,这就一个小狗不至于。”公寓内剩下了吕子乔和陈美嘉二人,陈美嘉正在照顾小狗,吕子乔正在陪着陈美嘉。 在等孟屿的途中,胡一菲顺手给曾小贤打了个电话:“喂,曾小贤。晚上有事情没?我是今晚主持人,过来看小屿演讲。” “啊,哦哦。好,一菲啊,我马上到。”曾小贤得知后很是开心。 “嗯,速度啊。”胡一菲挂断了电话。 “一菲姐。两声轻呼,把胡一菲从幻想中拉了出来。 “小屿,大力,你们来了。”胡一菲把孟屿和诸葛大力领到台上。 诸葛大力好奇的打量着大礼堂,孟屿认真的听胡一菲讲解各种细节。 时间很快来到了7点。 “各位领导老师,欢迎来到今天的讲座……”台上,胡一菲一袭白色的礼服很是好看。 “屿哥,不要紧张,我相信你。”第一排,孟屿,诸葛大力和曾小贤坐在一起。 “是啊,小屿,就当下面全是你的粉丝。”曾小贤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孟屿,虽然他自己的粉丝也不多。 “还好,还好。” “下面,让我们欢迎来自历史系的孟屿同学。” “加油,屿哥。” “加油小屿。” 只见孟屿缓缓地站起身来,他身姿挺拔如松,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优雅从容。随后,他迈开坚定有力的步伐,朝着舞台中央徐徐走去。 此刻的孟屿身着一套剪裁精致、线条流畅的黑色西服,那细腻光滑的面料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微的光泽。 这套黑色西服完美地勾勒出了他宽阔的肩膀和修长的身形,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帅气逼人,宛如从时尚杂志封面上走下来的模特一般。(当然了,没有读者姥爷帅) 灯光打到孟屿的脸上,孟屿脸上尽显自信。 “各位领导老师,我的课题是:论汉朝统治下的社会。 “这个年轻人的课题起这么大,只有两种结局。”第二排,两位中年人在聊天。 诸葛大力无意间听到了旁人的交谈声,但她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此时此刻,她那明亮如星的眼眸,紧紧地锁定在了舞台之上那个散发着无尽光芒的男孩身上。只见那男孩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自信与骄傲,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他踩在脚下一般。 “屿哥……”诸葛大力轻声呢喃道,心中暗自思忖:“总有一天,我也会像你一样,和你一同并肩站立在这个闪耀的舞台之上!”想到这里,她不禁微微握紧了拳头,目光愈发坚定起来。 而舞台上的孟屿似乎感受到了这股炽热的注视,竟朝着诸葛大力所在的方向投来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刹那间,诸葛大力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要跳出嗓子眼儿似的,双颊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红晕。 “所以,我的结论是:在特定历史条件下,汉朝是精英政治的产物。 台下鸦雀无声,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孟屿眼角含笑的看着观众,他知道这一刻开始,自己的名字将给传统的历史学界带来巨大的震动。 “我成功了,院长。” 第42章 确立合同 (感谢喜欢可可树的穆宏送的两个为爱发电,谢谢老板,老板财源滚滚。) “曾老师,上个月电台考核怎么样?”酒内,吕子乔,孟屿和曾小贤正在聊天。 “开玩笑,我是谁。贤哥哎,我成功的摆脱了倒数第一的位置,变成了倒数第二。”曾小贤自恋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贤哥,你们领导考虑咋样了?”孟屿想起来之前的事。 “你不说我都给忘了,一会跟我去一趟电台,丽萨说给你交个底。”曾小贤突然想到。 “考虑什么?”吕子乔有些疑惑。 “小屿写的小说,我们电台要买广播权。”曾小贤向吕子乔解释。 “广播权,那是不是会给小屿很多钱。”吕子乔想了想那个场面。 “当然了,毕竟小屿的小说那么火。” “那到时候要请我们吃饭哦。”吕子乔朝孟屿眨眨眼。 “当然了,请你们到时候小南国。” “来,为了庆祝小屿广播权大卖,干杯。”三人碰了一杯。 “子乔,我们先去了啊。”曾小贤和孟屿站起身离开了酒。 “小屿,丽萨之前给我说,这次给你的合同可能是最高的。”曾小贤言语中有些羡慕。 “放心了,贤哥,你配音练的咋样?”孟屿拍拍曾小贤的肩膀。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不懈努力,我已经摸透了。”曾小贤很骄傲。 “厉害啊,那我就更有底气向丽萨推荐你了。” “哈哈哈哈,哥还是要谢谢你的。”曾小贤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开始扭捏起来。 “咦,打住打住。到电台了,贤哥。”孟屿嫌弃的推了一下曾小贤。 “丽萨,你看我把谁带来了。”曾小贤推开丽萨办公室的门非常谄媚的说道。 “哟,孟屿啊。请坐,曾小贤把门带上。”丽萨对着孟屿笑脸相迎,下一秒就对曾小贤脸色凶狠。 曾小贤轻轻的关上门,在门外面朝丽萨办公室虚捶一拳。 “是这样的,孟屿。经过上次领导们的慎重考虑,我们决定。邀请你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为你成立一档单独的节目。产生所有的经济效益我们三七分,你七。” “这个条件怎么样?”丽萨笑了笑:“我们非常看好你的才华,孟屿。”丽萨一直面带微笑。 孟屿微微一愣,他没想到电台给出的条件如此优厚,心中不禁有些惊喜,但仍保持着镇定回应道:“丽萨,这个条件听起来确实很有吸引力。不过我想先了解一下。 关于这档单独节目,我会有多大的创作自由度?我希望能够在节目内容和形式上有一定的话语权,确保能把我的想法和理念充分展现出来。” 丽萨点了点头,说道:“孟屿,你放心,我们既然决定与你合作,肯定会给予你相当大的创作空间。 毕竟你的才华和创意是我们所看重的,只要不违背电台的基本规定和导向,你可以尽情发挥,当然我们也会安排专业的团队配合你,从策划到制作,全方位支持你的节目。” 孟屿思索片刻后,又问道:“那关于节目播出的时间安排和宣传推广方面,电台有什么样的规划?” 丽萨耐心地解答:“播出时间会安排在黄金时段,这样能保证有较高的收听率。宣传推广方面,我们会利用电台的各种资源,包括线上线下的宣传活动,社交媒体的推广,以及与其他品牌的合作联动,全力打造这档节目,提高它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也会充分听取你的意见,毕竟你是节目的核心人物。” 孟屿听了丽萨的回答,心中较为满意,说道:“丽萨,我对这个合作很感兴趣。不过我还需要一些时间仔细考虑一下,毕竟这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决定,我想确保各方面都能符合我的预期。” 丽萨表示理解,说道:“当然可以,孟屿,你好好考虑,这是大事,我们也希望你能慎重决定。如果你有任何疑问或者需要进一步沟通的地方,随时联系我。” 孟屿站起身来,礼貌地说道:“好的,谢谢你,丽萨。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随后,孟屿离开了丽萨的办公室。在门口曾小贤迫不及待地问道:“小屿,她没有让你签老黑奴条款。” “丽萨哪能这么坏啊,反而非常大力支持我。”孟屿笑了笑。 “那可以,小屿。做人不能太贪心奥,咱们要见好就收。”曾小贤冷不丁说了一句。 “贤哥,你把我想成啥样了。”孟屿盯了一会曾小贤。 “是哥不对,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曾小贤笑着解释。 “等明天,贤哥。明天再来一趟,把合同给定了。”孟屿招呼曾小贤回公寓:“走,贤哥,回公寓。” 两人很快回到公寓。 孟屿回到了自己房间,他思考着自己这步走的路是否正确。再加上出版社即将发的钱,两笔巨款。好像仅仅凭这本小说,不乱花的话,把一辈子的钱都挣了出来。 孟屿坐在书桌前,望着窗外的夜景,思绪却飘得很远。 他深知这确实是个难得的机遇,电台给出的合作条件优渥,出版社那边也即将有一笔可观的收入,仿佛一夜之间,自己就站在了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上,未来似乎充满了无限可能。 可他心里又隐隐有些担忧,毕竟一下子有这么多财富和发展机会摆在眼前,一切都来得太快了些。 他害怕自己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好运冲昏头脑,做出错误的决定。而且仅仅靠着一本小说就收获这么多,万一后续创作跟不上,或者听众对节目并不买账,那该怎么办呢? 【我才18岁啊】 他不禁想起自己当初写这本小说时的初心,只是纯粹地想把脑海里的东西分享出来,记录下自己的一些想法和感悟罢了。没想到如今竟能获得这么大的反响,还带来了这么多附加的东西。 孟屿又想到在电台和丽萨交谈的种种细节,虽然对方承诺会给予大力支持,可真到了实际操作中,会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创作自由度说是有保障,但具体实施起来,会不会有各种限制冒出来呢?还有节目播出后的反馈,要是达不到预期,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里反复权衡着利弊。一方面是眼前实实在在的利益和大好的发展前景,另一方面是对未知的忐忑以及对能否持续创作出好作品的不确定。 不过,孟屿心里也清楚,机会一旦错过,可能就不会再有了。既然已经决定要迈出这一步,那就要全力以赴,用心去做好每一个环节,不管结果如何,只要自己尽力了,也就无愧于内心了。 孟屿想起来了曾小贤,内心的矛盾更加复杂了。 他深知曾小贤一直渴望在电台有所建树,也为了配音付出了不少努力,让贤哥担任主持人,无疑是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从友情的角度来说,他很想帮曾小贤一把,也相信贤哥能在主持方面发挥出不错的水平。 “哎,不好办啊。”孟屿叹了一口气:“先睡觉,无愧于心就好。” 第二天,孟屿和曾小贤又来到了电台。 孟屿和曾小贤走进电台大楼时,孟屿的脚步略显沉重,内心的纠结仍未消散。 曾小贤似乎察觉到了孟屿的异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屿,别太紧张,这是好事儿,咱们就按昨天商量好的来就行。” 孟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贤哥,我知道,就是心里还是有点七上八下的。” 来到丽萨的办公室,丽萨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详细地讲解着其中的条款:“孟屿,这是合同,你再仔细看看,昨天说的创作自由度、收益分配以及宣传推广等方面的内容都清楚地写在上面了,如果有任何疑问,随时问我。” 孟屿接过合同,逐字逐句地认真阅读起来,他的眉头时而微微皱起,时而又舒展开来。曾小贤在一旁也有些紧张地看着,时不时偷瞄孟屿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孟屿抬起头对丽萨说:“丽萨,整体上没什么问题,不过我想在合同里再添加一条,如果因为不可预见的客观原因导致节目无法正常播出或者需要暂停,双方应协商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保障双方的权益不受过大损害,你看可以吗?” 丽萨思考片刻后点头说道:“孟屿,你这个要求很合理,我可以安排人加上这一条。还有其他问题吗?” 孟屿又思索了一下,看了看曾小贤,然后对丽萨说:“关于主持人这一块,我希望能让曾小贤来充当节目主持人。配音角色的话有一个角色留给曾小贤,其他的我们共同决定,怎么样?” 丽萨看了看曾小贤,又看了看孟屿:“你确定?如果节目因为曾小贤达不到预期的收益呢?” “那我就辞职。”曾小贤的声音坚定起来。 孟屿和丽萨都被曾小贤这突如其来的坚决表态惊到。孟屿连忙说道:“贤哥,先别这么冲动,我们都还没开始,不能就说这样的话。” 曾小贤看着孟屿,眼神中满是认真:“小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给我这个机会。我也不能辜负你的信任。要是因为我搞砸了,我自己也没脸继续待下去。我会拼了命去做好的,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孟屿有些感动,他对丽萨说:“丽萨,我相信贤哥的决心,也请你多给他一些信任和支持。我们会一起努力让节目成功的。” 丽萨微微皱眉,思考片刻后说道:“曾小贤,你的决心我看到了,但电台不是只看决心,最终还是要看结果。既然孟屿这么坚持,那我就同意这个安排,但丑话先说在前头,如果节目收益不佳,后续的调整可就不是你们能左右的了。” 曾小贤用力地点点头:“丽萨,我明白,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 孟屿接着又仔细查看了合同的其他细节,确认无误后,深吸一口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曾小贤在一旁看着,拳头微微握紧,心中既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也有一丝紧张与不安。 签完合同后,孟屿对着丽萨说:“那么,丽萨,我们合作愉快。”孟屿伸出手来。 “合作愉快。”丽萨轻轻握了一下。 两人走出电台,孟屿看向曾小贤。 “干嘛,小屿。”曾小贤笑嘻嘻的说。 “贤哥,你。” 曾小贤伸出手打住了孟屿想说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小屿。我非常感谢你向丽萨推荐我,我自从毕业进入电台以来,一直没有好成绩。 我一度想摆烂,但是谁又能一直任人摆布呢?我也是双料硕士,起码能让大家看得起我【特别是一菲】,多的话不用说了,你懂的。” “好兄弟。” “一辈子。” 两人相互击拳,笑了出来。 第43章 大堵车(上) “将军。”清晨在3601内,孟屿和陆展博正在下象棋。 “展博哥,还是我棋高一着啊,哈哈。”孟屿在和陆展博经过激烈的厮杀,险胜。 “我只是没有看到你那边的炮。”陆展博嘴硬道。 旁边的胡一菲看得手痒痒:“小屿,让我和展博来一把。” 孟屿让开位置坐到旁边,观看二人大战。 “我吃你的炮。”胡一菲把陆展博的炮给拿下。 “将军。”陆展博轻轻挪动棋子。 “那我不这样走,我吃你的车。”胡一菲把棋子拿回来。 “将军,你还是死了。”陆展博有些不耐烦。 “不算不算,我还没进入状态。”胡一菲开始耍赖。 “一菲姐,棋品不行啊。”孟屿打趣道。 “嗯?”胡一菲瞪了一眼孟屿,孟屿连忙低下头。 就在这时,曾小贤突然跑了进来:“大新闻,大新闻。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们猜猜刚才发生什么?”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刚才又尿床了?”胡一菲立刻猜到。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和小屿要上电视了《如玉有约》。”曾小贤坐到孟屿旁边给他击掌。 “哇塞,曾老师,小屿,酷毙了。是如玉亲自给你打电话的吗?”陆展博也非常开心。 “不是她,是丽萨,丽萨榕。”曾小贤缓缓解释:“丽萨她刚才在电台给我说,让我和小屿明天晚上参加这个节目。而且最主要的是,整整5万元出场费。”曾小贤得意的抖抖眉毛。 【喂,领导。真不是我脑子抽了,曾小贤不要出场费,但是不能不给孟屿出场费。总比找那些明星好,机票,酒店都很贵,孟屿和曾小贤而且还就住在本市。】在电台,丽萨接听到了台长的电话。 “小屿,感觉怎么样啊。马上要成为大明星了。”曾小贤非常激动,眉毛一直不停的抖动。 “曾小贤,收起你那眉毛舞。” “看电视。”曾小贤拿出遥控器打开电视:“快看,快看,节目预告。”曾小贤放大了电视的声音。 “明天晚上我们将邀请两位特别的嘉宾,一位叫孟屿,一位叫曾小贤。曾小贤你们有可能不知道是谁,但是我们将会抽一辆奥迪汽车,作为观众大奖。敬请期待明天晚上的节目如玉有约。”电视上播放完了预告。 “怎么样,是不是很赞?”曾小贤嘚瑟的看向众人。 “我们也很期待奥迪汽车的,而且曾老师你为什么被特地强调一句呢?”胡一菲拆了曾小贤的台子。 “将军,你死了。”曾小贤拿起吃了胡一菲的将。 “小屿,记得穿正式一点,我先去弄点东西去。”曾小贤离开了房间。 “ok。” “一菲姐,你说我上次的西服怎么样?”孟屿想起自己上次演讲时穿的西服。 “那身去演讲表演还可以,再买一套。”胡一菲想了想。 “ok,我去找子乔哥去。”孟屿站起身来去找吕子乔去了。 剩下陆展博和胡一菲继续象棋厮杀。 “子乔哥,子乔哥。”孟屿敲了敲吕子乔的房门。 “怎么了,小屿。”吕子乔睡眼惺忪的打开门。 “子乔哥,你陪我去买西装去,你眼光最好了。”孟屿兴奋的说道。 “买西服?我说老弟,你现在买什么西服啊?”孟屿和吕子乔进了屋子,吕子乔躺回了床上。 “是这样的……”孟屿把要上电视的事情告诉了吕子乔。 “什么?!我说老弟,你俩还没在华语电视圈混熟。所有人都知道我跟陈如玉合不来。”吕子乔有些惊恐。 “什么鬼,子乔哥你怎么和陈如玉合不来?”孟屿有些懵。 “四年前,我在她的节目做观众。在录节目的时候我向她表白,然后就闹得不欢而散,我的天哪,那次差点毁了我的演艺事业。”吕子乔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后怕。 “演艺事业?没想到子乔哥你还有演艺事业啊。”孟屿没看出来。 “哎,往事不值一提。”吕子乔摆摆手。 “我换个衣服,给你好好捯饬一番,这可是哥当年在江湖上通杀的秘诀。”吕子乔神秘一笑。 “ok。”孟屿先离开了吕子乔的房间。 孟屿拿出手机给诸葛大力打了个电话:“喂,大力。你在干嘛呢?” “刚看完量子力学的视频,怎么啦屿哥。” “我一会想去买套西装,你要不要来帮我看看?” “西装,你不是有一套吗?”电话里传来诸葛大力疑惑的声音。 “那一套不太适合上电视。” “上电视?等着,我马上到公寓。”诸葛大力挂断了电话。 孟屿笑着摇摇头朝屋内喊道:“子乔哥,咱们走?” “来了。” 孟屿感觉有人这时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往左扭头没看到人,正疑惑着又把头扭回来。 “啊,大力。”诸葛大力清纯可爱的脸庞出现在他的眼中。 “哇,你光速啊?”孟屿记得自己刚打完电话。 “嘿嘿,我说很快就是很快。”诸葛大力嘿嘿一笑。 “走,我刚给我朋友打了个招呼。他是意呆利回来的裁缝,让他给你加急定制一款。”吕子乔换好衣服走出房间:“哟,大力也来了。” “嗯嗯,老布,我也帮屿哥看看。” “小屿,开车,我带路。” “ok。” “意呆利回来的裁缝,靠谱吗?老布。”诸葛大力记得意呆利有很多骗子。 “哎呀,大力,放心了。我蒙谁也不能蒙你们啊。”吕子乔有些无奈众人的刻板印象。 “我相信子乔哥。” “看,还是小屿。前面就到了,小屿。”吕子乔指着前面的西装专卖店。 “子乔,你怎么来了?”一个老年人看见了吕子乔三人。 “今天是我朋友买西装,你给安排下,不要那个。”吕子乔朝老板眨眨眼。 “ok,我懂了。” “小伙子想要什么样式的西装?”老板来到了孟屿身前:“不错嘛,肌肉练的。你看这胸肌,这肩膀。” “哪有。”孟屿害羞的摸摸头。” “我认为屿哥适合黑色的西装。”诸葛大力仔细的看了看孟屿。 诸葛大力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专注地打量着孟屿,思索片刻后,认真地说道: “老板,我觉得屿哥这套西装在款式设计上可以多花些心思。首先,整体的版型得是修身款,毕竟屿哥身材比例很不错,修身的西装能够恰到好处地贴合他的身形,把他挺拔的身姿和锻炼出来的好身材优势充分展现出来。 像肩部的线条,要处理得利落又自然,不能过于紧绷,也不能太宽松,这样穿上后会显得整个人特别精神、干练,往台上一站,气场一下子就能出来。” 她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然后就是领口部分,我觉得可以适当做宽一点,现在很多传统的西装领口相对较窄。 而咱们这次做的是要上电视的西装,宽一点的领口会有一种别样的大气感,而且还能在视觉上让屿哥的脸型看起来更加有型,更显气质。” 说到这儿,诸葛大力走近孟屿,用手比划着西装的袖口位置,继续阐述着自己的想法:“袖口呢,我建议不要用那种常规的款式,可以稍微做一些独特的设计。 比如做成那种微微收口的样式,再搭配上精致的纽扣,最好是带有一些低调暗纹或者质感独特的纽扣,这样在抬手或者做一些动作的时候,不经意间就能展现出细节之处的精致,也能为整体造型加分不少。” 她又围着孟屿转了一圈,看着他的腰身位置,补充道:“还有,西装的腰线部分也很关键,要稍微收一点,凸显出屿哥的身材比例,让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挺拔修长,不会显得臃肿或者拖沓。 并且,在衣服内里的部分,也可以选择一种质感柔软又有光泽的内衬面料,这样穿起来会更舒适,而且在不经意间露出一点内衬,也能体现出整体的高品质感。” 诸葛大力看向老板,目光中带着期许,说道:“老板,你是专业的,我说的这些您看看能不能融合进去,我想着尽量把这套西装打造得既符合上电视的正式场合,又能展现出屿哥独特的个人风格,让他在节目上能给观众留下深刻又美好的印象。” 老板听着诸葛大力这一番细致又专业的意见,不住地点头称赞道:“哎呀,小姑娘,你这眼光和想法真是不一般呀,说得都很在理,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了。 听你这么一说,心里都更有灵感了,你放心,我肯定尽力把这些细节都做到位,保准做出一套让人眼前一亮的西装来。” 说着,老板转身去后面的库房拿了几块面料过来,一一展示给他们看,一边介绍着:“你们瞧,这块面料是带有暗纹的,灯光一打呀,会隐隐透出那种低调的奢华感;这块呢,是纯黑的哑光面料,质感特别好,摸起来手感细腻,做出来的西装会显得很有品质,很显档次哦。” 吕子乔伸手摸了摸那几块面料,对孟屿说:“小屿,我觉得这带暗纹的挺不错啊,既有黑色的庄重,又多了些细节,上台的话更能凸显你的气质,你觉得咋样?” 孟屿也觉得挺中意,回应道:“嗯,我也觉得这暗纹的挺好,看着就很特别,要不就选这个面料做。” “大力觉得呢?” 诸葛大力透过灯光看了看:“这料子可以,也好看。” “老板,那就这个了。”孟屿朝老板示意。 “ok,我给你量量尺寸。”老板拿出尺子从孟屿裤裆中间穿过。 “老板,你确定这是量尺寸还是检查小肠气。”孟屿略微有些不适。 “忍忍啦,小屿。老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要乱来,我们还有得买卖。”吕子乔朝老板强调了一句。 “放心,子乔,我了解。”老板比了个ok。 “好了,量完了。我现在就开始做,最快明天上午就可以来拿了。”老板把本子合上。 “多少钱?”孟屿问道。 “子乔的朋友,打八折,一共2000元。”老板说了一个数字。 “小屿,这个价格不错了,毕竟是定制的。”吕子乔思考了下这个价格。 “刷卡。” “好嘞。” 结完账,三人离开了这里返回公寓去了。 第44章 大堵车(中) “屿哥,我们去拿衣服?”3602内诸葛大力正在吃着孟屿买回来的包子 孟屿正坐在沙发上想着今晚的出场方式:“嗯。” 诸葛大力听到了孟屿敷衍的回答:“屿哥!” “嗯?大力你叫我。”孟屿缓过神来。 “想什么呢?咱们去拿衣服去。”诸葛大力走过来给孟屿来了一个摸头杀。 孟屿轻轻揉揉脑子:“好啊,我叫下子乔哥。” 孟屿快步来到吕子乔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子乔哥,我和大力要去拿衣服,你去吗?” 房间内很快传来吕子乔的声音:“去,等我下。” 没一会儿,吕子乔就打开了房门,头发还有些蓬乱,一边用手随意地捋了捋,一边打着哈欠说道:“哎呀,差点睡过去了。让你们见识见识意呆利裁缝的手艺,哈哈,” 三人开车来到了西装专卖店。 “子乔,你们来了啊。”老板擦了擦自己的眼镜:“墙上挂的那个就是,你拿下来试试。” 吕子乔满怀期待地走向墙边,轻轻取下那套西装,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这套西装,纯黑的底色深邃而神秘,如同静谧的夜空,又似深邃的幽潭,散发着无尽的魅力。 仔细端详,便能发现其上精致的暗纹,似繁星闪烁于夜空,又如涟漪荡漾于湖面,若隐若现间尽显低调奢华。 “酷毙了,老伙计。你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哈哈哈。”吕子乔端详手中拿的西装:“小屿,快试试。” 孟屿接过西装前往更衣室。 整理好外套,接着穿上西裤,修身的版型贴合着腿部线条,让他瞬间感觉身姿更加挺拔利落。 他又仔细地扣上衬衫的扣子,将领带打好,每一个动作都做得格外认真,他也喜欢这件西装。 在更衣室里稍微调整了一下状态,孟屿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开帘子走了出来。 诸葛大力和吕子乔原本正有说有笑地猜测着孟屿穿上后的效果,一看到他出来,瞬间都瞪大了眼睛,目光中满是惊艳。 吕子乔率先反应过来,兴奋地喊道:“哇塞,小屿,你这简直帅炸了!这西装穿在你身上,那效果绝了。就跟量身定制的艺术品似的,太有范儿了,以后命名你为我时尚界凯撒大帝的副手。” 诸葛大力也不住地点头,眼睛亮晶晶的,一脸赞叹地说道:“屿哥,太帅了,这低调奢华的感觉被你展现得淋漓尽致,而且特别凸显你的气质,肯定能惊艳全场。” 孟屿听着他们的夸赞,脸上露出自信又开心的笑容,走到镜子前打量着自己。 镜子里的自己,身着这套有着神秘暗纹的黑色西装。 宽宽的领口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他的沉稳大气,袖口精致的细节随着手臂的动作若隐若现,整个人看上去既有着成熟男士的优雅魅力,又不失年轻人的朝气与活力。(当然,没有读者帅) “小伙子,帅气的很啊。”老板拿了相机过来:“来,给你拍张照。然后挂在墙上展示,怎么样?”老板指了指他后面的展示墙。 “咔擦,完美。”老板把成片展示给众人。 “好了,我要开始忙了,你们自便。”老板进里屋去了。 “走,去酒,让大家看看小屿的帅气。”吕子乔三人前往公寓楼下的酒。 酒内,众人正在打牌。陆展博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胡一菲瞟见了陆展博。 “我刚才在门口看见了一辆非常拉风的敞篷车。”陆展博向胡一菲报告。 “哎,我也看到了。”陈美嘉也举手。 “快猜猜看是谁的。”曾小贤就差是我的这三个字写脸上。 陈美嘉盯了一会小贤,突然转头问胡一菲:“一菲,你知道这辆车是谁的吗?我觉得车主肯定是一个有钱的大帅哥。” 胡一菲看了看四周:“我留意了一下,不过目前还没有发现。” 曾小贤有些急:“问我啊!” 陈美嘉非常不相信:“为什么要问你。肯定不是你的。你的灰色夏利我天天看到。” 胡一菲听见这话就笑了:“他那不是灰的。是白的,只是n年没洗了。” 曾小贤不想打哑谜了:“各位!我现在郑重申明,门口那辆敞篷车,正是属于在下滴!” 胡一菲立马问道:“你偷谁的车了?” “什么话,我贤哥作为公众人物哪能去偷。是我一个朋友听说我要去电视台,非得借给我,说是沾沾腥气。”曾小贤非常骚包的摸了摸头发。 “嗯?” “电视明星的星,你说出名怎么这么好。”曾小贤表面开始自恋,内心却在流泪【其实是我借的,1200一天贵死了。】 “原来如此,曾老师。你开个敞篷车简直跟大明星一模一样。”陈美嘉立马吹捧曾小贤。 “各位,快来看大明星。”吕子乔率先走进酒朝众人说道。 只见孟屿身着那套令人瞩目的黑色暗纹西装,迈着自信又从容的步伐走进酒,宛如自带光芒一般,瞬间吸引了酒里所有人的目光。 “帅哥,你哪位?”胡一菲第一眼没认出来孟屿。 “一菲姐,是我啊。” “孟屿?”曾小贤充满不确定的声音。 “贤哥,如假包换了。”诸葛大力也走了进来。 “买的西装不错啊,瞬间上了一个档次。也让死报幕的午夜凶铃接线员看看,什么叫差距。”胡一菲又贬低了下曾小贤。 曾小贤倒是无所谓:“小屿,风头都让你出来。”曾小贤开了个玩笑。 “哈哈哈,哪能啊。”孟屿和诸葛大力坐到另一个沙发上。 “你们今天晚上准备怎么去?”陈美嘉问了一个关键性问题。 “曾老师,让我当你的司机。”陆展博提出了请求。 “司机?什么司机?”曾小贤疑惑。 “你想啊,大明星出门都有司机的,更何况是你呢?是不是,曾老师。”陆展博连忙拍马屁。 “嗯,这句话不错。就你来当我的司机了。”曾小贤乐开了花。 胡一菲一听立马制止:“不行,展博!你别动歪脑筋。我知道你就是想开车,考了驾照还不到三天就敢上路了?去电视台要走高架。你这种水平怎么行?” “怕什么呀,一菲姐,到时候你坐车上看着展博不就行了。”孟屿点了两杯果汁。 “也是,那我明天就负责监督你,别想飙车,展博。”胡一菲想了下。 “你呢?小屿,我的车最多能坐4个人。现在有我,一菲,展博。”曾小贤查了下人数。 就在这时,林宛瑜也进来了酒。 “大家都在呀,我刚才在门口看到一辆非常漂亮的敞篷车,你们知道是谁的吗?”林宛瑜有些欣赏这个车。 曾小贤这时疯狂的指向自己。 “不会是你曾老师。” “正是在下滴,哈哈哈哈哈。”依旧是魔性的笑声。 胡一菲立刻说道:“肯定是借的,估计到明天早上就要还。” “曾老师,你为什么不把敞篷拉上去呢?”林宛瑜有些不解。 “开玩笑,宛瑜姐,什么叫敞篷车。”孟屿一下说出了曾小贤内心所想。 “可是如果你把敞篷拉起来的话,那个小孩就不会往驾驶座上尿尿了。” “开玩笑。”曾小贤笑了一声连忙冲了出去。 “哈哈哈哈。”众人笑的前仰后合。 众人又聊了一会,然后都回公寓了。 中午吃过饭,众人正在3601聊天,关谷神奇非常累的走了进来。 “哈喽,关谷。”诸葛大力朝关谷神奇打了个招呼, “噢,是大力老师啊,请不要叫我关谷,叫我中环十三郎!”关谷神奇非常生气。 “关谷,哈哈哈哈。你绕一圈中环只需要13分钟?”陆展博被逗乐了。 “刚才我打车回来,那个司机居然带我在中环上绕了13圈!”关谷神奇越说越气。 “哎,关谷。你是不是说你是外地人?”孟屿好奇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关谷神奇好奇的看着孟屿。 “全世界各地司机都会骗外地人的。”孟屿给关谷神奇倒了一杯水。 “我真的很生气,我不认识路。他说地球是圆的,然后就开始绕。kao!”关谷神奇一口气给水喝完。 “哈哈哈哈哈哈,绕的好(压声)”曾小贤放下了报纸放声大笑。 “纳尼?” “我的意思是,关谷你13圈都绕过来了。那么今天的路况一定非常好,我跟小屿就放心了。”曾小贤连忙解释道。 “噢,我想起来了。曾老师和小屿,听说你们两个要上电视,恭喜恭喜啊。”关谷神奇恍然大悟。 “谢谢,关谷。”孟屿很开心。 “关谷,我太兴奋了。我现在正期待着聚光灯全部亮起,然后我就要华丽登场了。”曾小贤非常开心。 “那你准备怎么华丽登场呢?”关谷神奇接着曾小贤的话。 “看好了!”曾小贤连忙跑向厕所。然后曾小贤像猩猩一样开始表演。 “哈哈哈哈。”孟屿哈哈大笑。 “像杂技团里面逃出来的猴子。”关谷神奇捂着嘴巴笑。 “这个动作是要台下配合的,你们要不wowowo的起哄,我看起来当然像个白痴了。”曾小贤无语道。 “哈哈哈,我们一定会的,曾老师。”陆展博笑的肚子有点疼:“小屿,你呢?你的出场方式设计了吗?” “大力帮我设计的,留个悬念,哈哈哈哈。”孟屿选择今晚表演。 “wowowo,准备好了吗,我们的超级大明星。”吕子乔这时走进房间。 “杂技团又逃出来一只猴子。”关谷神奇指着吕子乔说。 “子乔,你也知道啦?”陆展博天然呆。 “废话,小屿给我说了,而且曾老师已经把sn qq ,还有爱情公寓在线交友的网名全都改成了我要上电视了。”吕子乔拿出手机给众人看。 “而且他还群发了短信,我自己都收到了三条。”关谷神奇也拿出来手机。 “我们准备怎么去?”吕子乔这时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展博,我,一菲,还有你,坐我那辆车。”曾小贤提议道。 “然后,我,关谷,宛瑜姐,美嘉姐,大力,坐我那俩。”孟屿这时也提议。 “哈。”曾小贤笑了一声,跟孟屿击了个掌。 “可以,就这么办。”陆展博点点头。 “等等,我又想到一个。”曾小贤冲进厕所,然后很忧郁的走了出来。 “wowowo。”吕子乔立马大叫。 “wowowowo。”孟屿跟着大叫。 “哈哈哈哈,这才是我要的效果。”曾小贤很开心。 第45章 大堵车(下) (感谢月亮河边的鼹鼠,用爱发电3。谢谢老板,老板财源滚滚。) “我说,亲爱的,能跑快点吗?”后排的曾小贤有些着急的搓搓手。 “曾老师,驾校师傅教导我,心如止水,欲达则达。”陆展博一边开车一边说:“小屿都不慌,曾老师,他们开的也慢。” “废话,那是人家宛瑜为了等你。”吕子乔说了一句。 与此同时,孟屿那辆车上。 “宛瑜姐,你原来也会开车啊。”孟屿坐后面感受着不快的车速。 “那是,我刚18就考驾照去了。”林宛瑜昂起头,像一只白天鹅。 “我看到这个地方就想吐,kao!”关谷还在想上午的事情。 “关谷,消消气,我教你几句魔都本地话。”诸葛大力安慰关谷。 “嗨,大力老师。” “小屿,没想到我们公寓竟然能出大明星。”陈美嘉很是激动,自己也是跟明星住在一起了。 “哪有啊,都是沾曾老师的光。”孟屿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切,曾老师他要是能有你一半厉害就好了。”陈美嘉摆摆手。 “阿嚏,我感觉谁在说我。”另一辆车的曾小贤突然打个喷嚏。 “哼,肯定是你们台长叽歪你。”胡一菲拆台子。 曾小贤在后面胡一菲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一个白眼。 “我说,展博你比宛瑜还慢啊。”曾小贤还是着急。 “你急着去投胎啊,展博这样是对的。”胡一菲替弟弟出头:“很多新手都是这样的,开车无难事,只怕有新人!” 这时,一直有人在后面按喇叭。 ““按什么按。子乔,帮我把这块牌子放后面。”胡一菲递过去一块事先准备好的牌子 “这是什么?驾校开除,自学成才,新手初驾,擅长急刹!”吕子乔把牌子放在后面,后面那辆车变道了:“嘿,果然有效。” “再过一个多小时我就要出场,千万不能出差错,这可是我第一次现场直播。”曾小贤双手合十祈祷。 “我的人生没有彩排,每一天都是现场直播。”路边突然闪出一道白光,吕子乔呲着牙被拍到了。 “小屿,帮我把这个牌子放后面。反了天了,敢催老娘。”原来那个车变道到孟屿他们身后。陈美嘉把牌子递给孟屿。 “什么鬼?驾校不要,自学成精,新手行车,擅长倒车!”孟屿也放在后面:“嘿,真不按喇叭了。” “啊。”诸葛大力身子猛地一偏,将要跟车门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孟屿眼疾手快拉住了大力:“大力没事。”孟屿轻轻摸摸诸葛大力的头。 “没事儿,突然被吓一跳。”诸葛大力整理了下头发。 “宛瑜姐,怎么回事呀?”孟屿看着林宛瑜的速度也不快呀。 “那辆绿色吉普车刚才违规变道,你们没事儿。”林宛瑜恶狠狠的看着那辆吉普车。 与此同时。 “姐,你们没事儿。”陆展博也被别了一下。 “你先给我开到别的车道上去,一张罚单200,你想拍成连环画啊。然后,给我轰油门,追上去!”胡一菲不想自己因为曾小贤的节目而精心准备的衣服被弄脏:“爷爷的,不想活了!” “别了。驾校师傅说:静而后能定,定而后能安。不开赌气车。”陆展博不想轰油门。 “少废话!” “不要。姐!你刚才不是还说,开车无难事,只怕有新人吗” “混蛋,居然欺负弱者!”胡一菲忽略了自己说过的话。 陆展博继续抬杠:“可你的标语一点都不弱啊。估计是他嫌我开得太慢了。” 胡一菲很生气:“嫌慢怎么不去当宇航员啊!小树不修还不直溜了。上去问候一下他祖宗十八代。” “骂人不好。”曾小贤插了一嘴。 “我们这是伸张正义!”胡一菲大义凛然。 “骂人也算伸张正义?” “要么怎么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呢?展博,冲上去吐痰。” “宛瑜,冲上去,敢欺负我们女司机。”副驾驶上的陈美嘉也对着林宛瑜说道。 “好!”林宛瑜可不是陆展博。 “可是。”陆展博还在犹豫。 这时,吕子乔注意到林宛瑜突然加速。 “快看,宛瑜他们也被别了一下。”吕子乔指了一下。 “你看看宛瑜,你还好意思穿钩子。jtdoit,懂不懂!”胡一菲恨铁不成钢。 “好好好,我干。”陆展博放弃犹豫,加速跟了上去。 陆展博伸出头,对着吉普车玻璃吐了一口痰。 林宛瑜也追上了吉普车,陈美嘉按下车窗:“嘿,王八蛋,欺负我们女司机?跑的快怎么不去投胎啊!” 吉普车速度瞬间降了下来。 两辆车加速超过吉普车。 “美嘉姐,看不出来啊,”诸葛大力看着彪悍的陈美嘉。 “那是,敢欺负我们女生。大力,我随后教你一招江湖上流传的如来神掌。”陈美嘉得意的说着。 “如来神掌,听起来很厉害。”诸葛大力来了学习兴趣。 不知道为什么孟屿有些害怕。 另一辆车上。 “不愧是美嘉啊。”曾小贤感叹道。 “呵,那是,她可是河东狮吼。”吕子乔也听到了。 “展博,感觉怎么样?”胡一菲非常满意陆展博今天的行为。 “感觉……还不错。”陆展博觉得心里舒服很多。 “子乔,今天什么日子?我弟弟平生第一次当男人,而这个死接线员竟然要上电视。”胡一菲很是开心。 “你!”曾小贤对着胡一菲的后背虚捶一拳。 前方车辆渐渐聚集在一起,陆展博减慢速度,把天窗开开了。 “怎么回事?”曾小贤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像堵车了。”胡一菲看见了前面巨大的车流。 “姐,你骗我。”陆展博哭丧着脸扭过头来。 “怎么了?” “你不是说我遇不上那辆吉普车?”陆展博指着左手边的吉普车说道。 “芜湖,好极了。”吕子乔摩拳擦掌:“只要他们敢挑衅,我们就让他尝尝厉害。展博,上。” “我不想冒险,还不知道对面有多少人。”陆展博有些害怕。 “怕什么?我们七个半男人?”吕子乔非常自信。 “七个半?不是五个?”陆展博有些懵。 “嗯,子乔的意思是,1,2。”曾小贤指了指自己和吕子乔:“一菲算两个,小屿也算两个,关谷算一个,你算半个,刚好七个半。” 林宛瑜此时也注意到了那辆吉普车:“美嘉,你看。” 陈美嘉扭过头也看见了那辆吉普车:“怕什么?又不是打不过。” “怎么回事呀?怎么都停下来了?”诸葛大力发现前面车流很多。 “我下车看看。”孟屿下了车,去找陆展博他们了。 “不知道高架上不能随便停车吗?啊!”这时孟屿听到了胡一菲的声音。 “我说,一菲姐,你声音太大了。”孟屿走了过来。 “哼,不大还治不了他们了。”胡一菲双手抱胸:“你怎么也下来了?” “我来打听打听什么情况。”孟屿看向车内。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吕子乔念了一首诗。 “子乔哥,心情不错嘛。” “是小屿呀。”吕子乔和曾小贤也下了车。 “展博哥,你怎么不下来?”孟屿好奇的看着陆展博。 “哈哈,展博他刚经历人生的重要阶段。”曾小贤打趣道。 “什么意思?” “展博,他刚刚朝那吉普车吐痰了。”吕子乔指了下那辆吉普车。 “这辆车啊,怕什么。”孟屿没放在心上。 “老天爷啊,这时候怎么会堵车呢?”曾小贤很着急。 “你要不要跑到电视台呢?”胡一菲看着上蹿下跳的曾小贤:“学学人家小屿,人家都不着急。” “额,其实我也挺着急。”孟屿没能替胡一菲圆话。 “我向我朋友打听到了。”林宛瑜这时一蹦一跳的走了过来。 “宛瑜,什么情况?”曾小贤立马闪过身来问道。 “8车追尾,听起来很严重。”林宛瑜说出了情况。 “啊?不是!”众人崩溃。 “嗨,你们都在啊。”陈美嘉此时也下了车。 “大力呢?”孟屿没有看到诸葛大力。 “大力她看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于是考核关谷中文去了。”陈美嘉走到了胡一菲旁边。 “啊,好。”孟屿一想,这确实符合诸葛大力的人设。 “那怎么办,怎么办。”曾小贤来回踱步。 “曾老师,不要着急吗。”吕子乔安慰道:“你越急反而越不能走,说不定我们一会就能走了?” “说的轻巧,不行。小屿,我们跑步去电视台。”曾小贤开始围绕着车子热身。 “这里离电视台多远?”曾小贤边跑边问。 陆展博估计了一下:“30公里左右。” 曾小贤揭开西服纽扣:“ok,我还有……52分钟。52分钟跑30公里。这个……这个……计算机,帮我算一下。我该怎么跑。” 陆展博脱口而出:“52分钟等于3120秒,30公里是米,除一下,你需要的百米速度是9秒69。恭喜你,刚刚平了牙买加人的世界纪录。” “他是怎么做到的。”陈美嘉和吕子乔一脸懵逼。 曾小贤立马停了下来:“还是算了,我忘了我跟腱有伤” 胡一菲数落:“跨栏的时候拉伤的?” “打高尔夫球的时候拉伤的。”曾小贤装模作样挥了一杆。 “嘿,屿哥。”诸葛大力拍了一下孟屿。 “大力,你们怎么下来了?”孟屿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 “关谷的最近学的不错,我就提前结束了考试。” “不错嘛,关谷。”众人看向关谷神奇。 “哪里哪里,还是大力老师教的好。”关谷神奇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对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8车追尾,哎。”孟屿摇摇头。 “怎么办啊,你们出出主意。”曾小贤问向众人。 “8车追尾,是不是会有警察来处理。”关谷神奇莫名其妙问了一句。 “废话,你难不成让警察同志带我过去啊。”曾小贤翻了个白眼。 “桥豆麻袋,我真有办法!”关谷神奇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摩西摩西,大师兄……” “这位大师兄是哪位?”胡一菲好奇的问道。 “说来话长。”林宛瑜和陈美嘉二人不想回忆之前的痛苦记忆。 很快,关谷神奇打完了电话。 “我已经给大师兄联系好了,他很快带人过来解救我们。”关谷神奇对众人说道。 “关谷,这位大师兄是何方神圣?”吕子乔很是好奇。 “等他来你就知道了。”关谷神奇卖了一个关子。 “滴滴。”很快,10几辆摩托车骑了过来。为首的人看见关谷神奇,朝他们方向骑过来了。 “关谷。”杜俊摘下头盔。 “啊?”林宛瑜,陈美嘉,陆展博,孟屿一起惊讶:“原来是你啊。” “你们好啊,鄙人杜俊。”杜俊朝众人打了个招呼。 “你不是上次送我们那个警察吗?”陆展博一眼认出来了。 “害,那只是兼职。”杜俊谦虚的摆摆手。 “大师兄,你说话怎么正常了。”孟屿关注点很奇怪。 “搞艺术的,多少有点特殊嘛。”杜俊解释道。 三人恍然大悟。 “上车,他们都是我的小兄弟。”杜俊指了指后面的10来号人。 “留几个人等着后面大部队来,帮着清理车祸现场,顺便给这两个开回去。”杜俊朝后面吩咐道。 “大师兄,你?”胡一菲看出来杜俊地位不低。 “不能说,保密条例。”杜俊用手嘘了一下。 众人点头表示理解。 “太感谢你了,大师兄。”曾小贤非常感激。 “小事一件。”杜俊摆摆手。 “大师兄,回头来我们这里吃饭,我下厨。”孟屿朝杜俊感谢道。 “好啊,关谷之前给我说过你的手艺,我改天去尝尝。”杜俊带上了头盔。 “照顾好那个小女孩,我们出发了。”杜俊吩咐了下载着诸葛大力的骑手。 众人浩浩荡荡的从高架出发,只留下一群人羡慕的眼神。 众人很快到了电视台。 “大师兄,要不要留下一起看?”孟屿这时邀请道。 “行啊,反正没什么事情,你们先回去。”杜俊让小兄弟们散了。 “你们可算来了。”这时门口的丽萨看见了一堆人。 “不好意思啊,丽萨。”曾小贤低下头。 “嗨,丽萨。”2 “嗨。”丽萨朝孟屿和吕子乔回应道。 “是你?”杜俊这时发声了。 “是你?”丽萨也注意到了杜俊。 “你们认识吗?”孟屿有些好奇。 “哈哈哈,是的杜俊笑了笑,丽萨也跟着笑了:“杜俊,回头叙旧。我先忙这边的工作,孟屿,曾小贤跟我走。” 丽萨拉着孟屿和曾小贤去后台准备去了。 众人前去演播厅。 很快,节目即将开始。 “欢迎来到如玉有约,今天我们很有幸邀请到两位神秘的嘉宾。他们是:曾小贤,孟屿。让我们掌声欢迎他们的到来。”主持人正在激情的主持。 曾小贤率先出场,他骚包的着自己的出场动作。 “wowowo。”爱情公寓众人正在为曾小贤疯狂加油。 “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曾小贤自我介绍完毕。 这时,全场灯光突然熄灭,留下了一束光打在了舞台幕布上。 台下的观众瞬间安静了下来,都好奇地朝着那束光的方向看去,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后台的孟屿深吸一口气,按照之前设计好的出场方式,开始在幕布后配合着节奏,缓缓做出几个帅气又潇洒的动作,那剪影映在幕布上,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随着音乐节奏逐渐变强,孟屿迈着自信又从容的步伐,顺着那束光,从幕布后走了出来,宛如自带光芒一般。 当他完全走到舞台中央,全场灯光一下子全部亮起,聚焦在他身上,将他那身有着精致暗纹的黑色西装完美展现出来,整个人显得既沉稳大气又朝气蓬勃。 孟屿面带微笑,朝着观众微微鞠躬,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大家好,我是《穿越银河的黑暗》的作者,我叫孟屿。很开心能来到《如玉有约》,和大家见面。” 台下顿时响起了非常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爱情公寓的众人更是喊得格外起劲。胡一菲扯着嗓子喊道:“小屿,好样的!”吕子乔也跟着起哄:“哇塞,小屿,太帅了呀,这出场绝了!” “屿哥,你是最帅的!”诸葛大力为孟屿呐喊。 主持人笑着走上前,对两人说道:“今天,咱们这两位嘉宾可是来头不小,特别是孟屿。相信大家都特别好奇,接下来就进入咱们的访谈环节,让我们一起深入了解下曾小贤和孟屿。” 第46章 诸葛大圣 (感谢一个活生生着的人 为爱发电1。谢谢老板,老板财源滚滚。) “屿哥,告诉你个消息。我要跳级了,要上高中了。”电话里,诸葛大力正在告诉孟屿这个消息。 “跳级?你怎么突然想跳级?”孟屿正在卧室看书,接到了诸葛大力的电话。 “我妈妈同意我跳级了,原本想着两个月前就想跳级。我妈她说这样对我不好,所以让我晚了一段时间。”诸葛大力在电话里轻声嘟囔。 “还有啊,屿哥。我妈让你来我家一趟,她说要感谢你在她出差的时间里照顾我,屿哥,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啊?我吗?”孟屿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懵掉了。 “还有第二个孟屿吗?”诸葛大力反问道。 “明天中午,明天都有时间。”孟屿想了一下。 “好,我给我妈妈说下。明天见,屿哥。” “明天见。” 诸葛大力挂断了电话。 “子乔哥,子乔哥。”孟屿敲了敲吕子乔的房门。 “干嘛啊。”里面传来吕子乔有气无力的声音。 “大力她妈妈明天要我去她家。”孟屿告诉了吕子乔。 “那你就去呗。”显然吕子乔还没有睡醒。 “你醒醒,子乔哥。”孟屿晃了晃吕子乔的手臂。 “好,好,好。让我把大脑开个机。”吕子乔开始盯着一个地方不动,表情呆滞不动。 “这是什么操作?”孟屿看着吕子乔一动不动。 “好了,清醒了。”吕子乔声音一下洪亮起来。 “你是电脑啊?子乔哥。” “当然了,你刚才说什么?”吕子乔走进厨房倒水喝去了。 “大力她妈妈邀请我去她家做客,说要感谢我对大力的照顾。”孟屿重复了一遍。 “噗,什么?!”吕子乔把刚喝的水全吐了出去:“去她家做客?小屿,她妈妈是不是要杀你灭口啊。” “不会。”孟屿被吕子乔吓了一下。 “你怕什么,你不是没那想法吗?”吕子乔戏谑的看着孟屿。 “对啊,我怕什么?”孟屿想起自己没有做出过界行为。 “她妈妈是干什么的?”吕子乔和孟屿坐到沙发上。 “我记得大力给我说过,她妈妈是个律师,好像叫诸葛大圣。”孟屿想了一下。 “什么?!律师。”吕子乔被震惊到了:“律师,你确定她妈妈是拉你吃饭的?” “不要吓我啊,子乔哥。” “慌什么,有我呢。”吕子乔安慰了下孟屿:“哥教你第一次去丈母娘家怎么办,就算她是法师,你也能留下一个无敌的好印象。” “求指点。”孟屿下意识忽略了丈母娘三个字。 吕子乔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首先,穿着一定要得体,不能太随便也别太刻意,简约大方就行,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感觉。 然后呢,见面得有礼貌,嘴甜一点,阿姨长阿姨短的叫着,主动帮忙做点小事,像摆摆碗筷啥的,但是别太殷勤,不然显得很假。” 孟屿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吕子乔继续说道:“还有啊,聊天的时候得注意,说话要有分寸,别没头没脑的,人家问什么你答什么,回答得简洁明了,别支支吾吾的,也别瞎吹牛。如果聊到你的情况,你就实诚地说,突出你的优点,但别让人觉得你在炫耀。” “and,你去问问大力,她妈妈喜欢什么买一点。切记,不要买多。”吕子乔最后嘱咐一句。 “没了?子乔哥。”孟屿还想听吕子乔指点。 “这就够了,等你下次去我再教你。”吕子乔让孟屿安心:“安了,我回房间再睡会去。” 孟屿坐在沙发上,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 他拿出手机,给诸葛大力发了条消息:“大力,阿姨平时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吗? 诸葛大力没有回复,估计没有看到。 孟屿突然想到明天的衣服,想让胡一菲来帮他穿搭。 “一菲姐,一菲姐。”孟屿来到了3601内。 “怎么了,小屿。”胡一菲刚把碗筷刷完。 “刚才大力给我打电话说,她妈妈明天让我去她家吃饭。” “那就去呗,哦…她妈妈?什么?!”胡一菲也被惊到了。 “小屿,你没对大力做什么?”胡一菲立马提醒孟屿。 “什么嘛,我说是感谢我在她出差期间照顾大力。”孟屿解释道。 “你准备怎么弄?”胡一菲以为对方家长要兴师问罪。 “一菲姐,我想让你帮我参考参考明天的穿搭。”孟屿说出了来意。 “好啊,去你卧室看看。”胡一菲答应了。 两人来到孟屿卧室,胡一菲径直走向孟屿衣柜,打开柜门两人开始商量。 “挑一身休闲装,显得朝气。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胡一菲拿了个白色卫衣。 “裤子呢,穿一条这样显得很精神,你去试试去。”胡一菲拿了一条蓝色牛仔裤。 孟屿接过牛仔裤,笑着应道:“好呀,一菲姐,那我去试试。”说着便走进卫生间换起了衣服。 没一会儿,孟屿从卫生间走了出来,站在镜子前转了转身子,打量着自己的这身穿搭。白色卫衣搭配蓝色牛仔裤,确实显得整个人既清爽又精神,还透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 胡一菲看了,满意地点点头说:“嗯,小屿,你看这样多好呀,看着舒服又大方,去长辈家很合适。不过现在这天气已经10月了,早晚可能有点凉,咱还得再给你搭个外套。” 说完,胡一菲又在衣柜里翻找起来,很快拿出一件浅卡其色的薄款风衣,递给孟屿说:“来,穿上这件风衣试试,这样整体搭配更有层次感了,而且风衣显得人很儒雅,和你这休闲装搭在一起,既不会太随意,又不失亲和力,正合适。” 孟屿穿上风衣,再次站到镜子前,越看越觉得满意,笑着对胡一菲说:“一菲姐,你这眼光真是绝了,这一身搭配下来,我感觉心里都踏实多了。 “哈哈哈,我可是胡一菲。”胡一菲小小骄傲了下:“好了,没有什么事。我先回去了,有事叫我。” “一菲姐,拜拜。” 孟屿看着镜子内的自己:“怎么这么帅气呢,只不过还是不如读者啊。” 孟屿把衣服换下叠好,这时诸葛大力回消息了。 “屿哥,我妈她喜欢喝茶,尤其是那种口感醇厚的红茶呢,像正山小种之类的,她觉得味道特别好。”诸葛大力的消息让孟屿一下子有了方向。 “屿哥,不用太紧张,我妈妈其实很好说话的。”诸葛大力安慰了下孟屿。 “嗯嗯,我先去准备去了。” “好,明天见。” “明天见。” 孟屿放下手机去找林宛瑜去了,他想问问有没有认识的比较好点的茶叶商,毕竟也是林氏国际银行的长女。 第47章 拜访诸葛大圣 清晨,孟屿早早醒来。一想到今天要去诸葛大力家里,心里难免紧张和激动。 “放轻松啦,再厉害也是人呀。”孟屿给自己打了一个口气。 洗漱完毕后,孟屿穿上了昨天胡一菲帮忙搭配好的那身衣服,白色卫衣配上蓝色牛仔裤,再套上浅卡其色的薄款风衣,整个人显得既精神又儒雅。 他又仔细整理了下衣服的褶皱,对着镜子反复打量了几遍,确认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接着,孟屿把昨天精心挑选好的正山小种茶叶拿出来,又想了想,觉得光有茶叶好像还差点意思,便又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小巧精致的书签。 那书签是之前参加活动得到的,上面有着古典韵味十足的图案,想着大力妈妈喜欢看书的话,这个书签当作小礼物一起带上也挺合适,能显得更有心意。 一切准备妥当后,孟屿看了看时间,距离约定的中午还有一会儿呢,可他实在在家待不住了,便决定提前出门,往诸葛大力家走去。 “再提一箱牛奶。”孟屿路过了一家超市。 很快孟屿走到了诸葛大力家门口,孟屿一步步走上楼,他先是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然后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门内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打开了,诸葛大力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笑意说:“屿哥,你怎么这么早来了,快进来。”孟屿看着诸葛大力,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些许,笑着回应道:“大力,在家无聊。”说着便换好鞋走进了屋里。 “力力,是孟屿来了吗?”屋内传来诸葛大圣的声音。 “是啊,妈妈。” “哦,那我马上出来。” 客厅的布置很温馨,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墙壁上挂着几幅颇具艺术感的画作,能看得出主人的品味。 不一会儿,诸葛大圣从房间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简约而优雅的家居服,面带微笑,眼神中透着一种精明和温和。孟屿赶紧迎上去,微微鞠躬,有些紧张地说道:“阿姨,您好,打扰您了。” “你就是孟屿啊,常听大力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诸葛大圣笑着打量着孟屿,眼神里满是和善,这让孟屿原本紧绷着的神经又放松了几分。 “阿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孟屿边说着边将手里提着的正山小种茶叶、精致书签以及那箱牛奶递了过去。 “你看你这孩子,阿姨请你吃饭。你还拿点东西,力力去把牛奶放屋里去。”诸葛大圣接过茶叶和书签。 “这茶叶闻着不错啊,我没猜错的话正山小种。”诸葛大圣闻到了茶的清香。 “您厉害。”孟屿捧了一句。 “你这孩子有心了,力力是不是给你说了。”诸葛大圣微笑的看着孟屿。 孟屿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我都听力力给我说了,要感谢你照顾我家力力呀。” “您客气了,大力是我的好朋友。” “哈哈,那就好。小屿,你现在是在上大学?”诸葛大圣想起来了什么。 “是的,我现在在同大上学。”孟屿如实回答。 “同大,不错啊。力力也想去那个学校,我还听力力说,最近那部很火的小说是你写的啊。” 孟屿有些惊讶,没想到诸葛大力连这事儿都和妈妈说了,他连忙摆手说道:“阿姨,就是闲暇时候写着玩的,也谈不上多火,就是运气好被一些读者喜欢了而已。” 诸葛大圣却满是欣赏地看着他,笑着说:“小屿,不能谦虚。我也看过这个小说,现象级的热度。” 孟屿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心里乐开了花。 诸葛大圣继续问道:“你这孩子性格这么好,你爸妈没少费心。” “我是个孤儿,阿姨。” 诸葛大圣听到孟屿的回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满是惊讶和心疼,她有些自责地说道:“小屿,阿姨很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孟屿连忙摇头,微笑着说:“阿姨,没关系的,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儿。我已经习惯了,而且身边有很多朋友都很照顾我,我觉得自己挺幸运的。” 诸葛大力一直在走廊偷听,她被惊讶到了。 诸葛大圣自觉有些失言,连忙转移话题:“小屿,你大学学的哪个专业?” “阿姨,我学的历史。” “不错。”诸葛大圣看了一眼表,发现快11点了:“今天让你尝尝阿姨的手艺,你跟大力先聊着,大力,出来了。” “来了。”诸葛大力擦了擦微红的眼眶,走了出来。 “屿哥。”诸葛大力看着孟屿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呢?大力。”孟屿轻轻捏了捏诸葛大力的脸。 “没什么,屿哥。我妈妈没有问什么难题?” “没有,阿姨人超好!”孟屿夸赞道。 诸葛大力听到此话轻轻摇摇头:“屿哥,我带你看看我家。” 诸葛大力拉着孟屿介绍起来。 诸葛大力先是带着孟屿来到了书房,推开门,里面弥漫着淡淡的书香气息。书架上的书摆放得整整齐齐,从古典文学到现代学术着作,应有尽有。 “屿哥,这是我得过的荣誉。”诸葛大力指了指满墙的荣誉。 “大力,不愧是你!”孟屿给诸葛大力比了个a。 “哈哈哈,屿哥。你的a不如我的,好丑呀。”诸葛大力看着孟屿拙劣的比a。 不知不觉,诸葛大力把自己从小到大的地方全介绍给了孟屿。 孟屿感叹道:“大力,你这家里的每个地方都挺有意思的,感觉处处都藏着故事。” 诸葛大力微微点头,笑着回应道:“是呀,屿哥,这些地方承载了我好多回忆。对了,还有个地方我得带你去看看,那就是我家的小露台。” 说着,诸葛大力便拉着孟屿来到了露台,露台上摆放着几把舒适的椅子和一张小桌子,周围还有几盆精心打理的花卉,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 诸葛大力介绍道:“屿哥,我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来这儿坐一坐,晒晒太阳,看看书,感觉特别惬意。有时候晚上也会在这儿看看星星,可放松了。” 孟屿走到露台边,凭栏眺望了一下远方,感叹道:“这儿环境真好,确实是个放松身心的好地方。” 两人在露台又待了一会儿,正说着话,诸葛大圣的声音再次传来:“力力,小屿,来吃饭了。” 诸葛大力应道:“来啦,妈妈。”然后转头对孟屿说:“屿哥,走。” 孟屿笑着跟着诸葛大力来到了餐厅,只见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色香味俱佳的菜肴,阵阵香气扑鼻而来。 诸葛大圣笑着招呼道:“小屿,快坐呀,尝尝阿姨做的红烧肉,这可是我琢磨了好久的做法,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呀。” 孟屿赶忙道谢后坐下,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夸赞道:“阿姨,这红烧肉太好吃了,入口即化,味道醇厚,真的是一绝,您这厨艺太棒了。” 诸葛大圣和诸葛大力听了都开心地笑了起来,吃饭过程中,大家一边品尝着美味的菜肴,一边愉快地聊着天,诸葛大圣还分享了一些做菜的小窍门,孟屿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也会讲讲公寓里的趣事,欢声笑语回荡在餐厅里。 吃过饭,诸葛大圣的电话响了。原来又有新的案件了。 “抱歉啊,小屿。我要先去工作了,这个案子有点急。”诸葛大圣有些歉意的对着孟屿说。 “没事儿,您先忙。” “力力,好好招待客人。” “我会的,妈妈。” 说罢,诸葛大圣离开了家里。 孟屿顿时松口气,诸葛大力打趣道:“我妈又不是吃人的妖怪,还是屿哥你有别的想法。” “说什么呢?打趣你屿哥。” “嘿嘿,屿哥,我们回公寓玩去。”诸葛大力有些想念爱情公寓的氛围。 “好啊,我刷下碗。” 孟屿把桌子上的碗筷洗了一下,带着诸葛大力便回公寓去了。 第48章 关谷破产 3601内,曾小贤和孟屿正在互相扔橘子玩。 曾小贤总是接不住孟屿扔来的橘子。 “我说,贤哥,你接一次呗。”孟屿扔的有些无聊。 “我要是认真起来,小屿,哼哼。”曾小贤嘴硬。 孟屿笑着摇摇头,陆展博一直晃悠悠的跟着胡一菲屁股后面。 “我说,展博。你一直跟着你姐干嘛?”曾小贤看着转来转去的陆展博。 “姐,你能体会这种感觉吗?有个人跟你很像。然后却处处领先你那么一点点。”陆展博话里有话。 曾小贤想到了什么:“我有这种感觉。城武,还有彦祖。” “咦,自恋狂。”胡一菲翻了一个白眼:“你说谁?展博。” “姐,你认识我的同事赵无量吗?”陆展博开始展开叙述。 “这个赵无量是何方神圣?”孟屿问向曾小贤。 “呵呵,估计也是一个不太正常的人。”曾小贤吐槽了一下。 胡一菲想了一下:“是那个眼镜片厚到可以防弹,然后还对阳光过敏的非洲人?” “不是他,赵无量长的像卢毅。但他是一个死胖子,他处处跟我竞争。” “哎,展博哥。有竞争就有动力,这不是好事吗?是不是贤哥。”孟屿插了一嘴。 “呵呵呵。”曾小贤不想多说。 “对啊,展博。有人竞争是好事。”胡一菲也赞同。 “我快要被他逼死了,他昨天向我炫耀说,他即将被授予年度突出贡献奖,全球ceo会给他颁奖。”陆展博很是嫉妒。 “这么厉害?全球ceo肯定是吹的。”孟屿不相信这个赵无量。 “哎,奖品是什么?”曾小贤很好奇。 “是一面锦旗和一个热烈的拥抱。”陆展博羡慕的抱住了自己。 “是全球ceo抱他吗?”孟屿很好奇。 “还不知道。” “呵,锦旗我没有。不过热烈的拥抱,你想要多少我都有多少。”胡一菲立马朝陆展博抱去,被轻易躲过。 “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明天是赵无量的生日。”陆展博崩溃的说。 “哇,大哥,生日你们也抢啊。”曾小贤惊讶。 “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明天她女朋友会来公司给他送个生日大蛋糕?”陆展博解释道。 “?”孟屿还是很疑惑。 “你就是想吃蛋糕了,我一会给你买个,如果你对奶油不过敏的话。”胡一菲貌似看穿了陆展博的目的。 “不是,我不爱吃奶油蛋糕。如果赵无量居然也有了女朋友的话,那么就意味着我就是全公司里面唯一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白痴了。”陆展博终于把结果说了出来。 “这个对阳光过敏的大黑兄弟也有女朋友了?”胡一菲想到了什么。 “展博哥,要努力,男人不能在这上面被人看不起。”孟屿开了一句玩笑。 “他和一个女孩说,我必须坐在黑暗里。否则我会死。于是他们两个就成了!”陆展博越想越难受。 “哇哦,我要把它做到节目里。”曾小贤顿时来了主意。 “好烦啊。”陆展博在房间走来走去:“有了,我要请假!” “展博,你是男子汉吗?”胡一菲非常看不起这样的行为。 “哎,展博是半个男人,你不能强求他。”曾小贤笑道。 “不行,就说我喝加奶粉中毒,然后去医院开两个肾结石。这样我就一个月不用去公司,直到所有人淡忘这件事为止。”陆展博很满意这个想法。 “展博哥,你这个方法治标不治本啊。”孟屿看出了这个方法的缺陷。 “对啊,展博,你应该找一个女朋友啊。这个赵无量不认识我。我可以充当你的女朋友啊。嗯?”胡一菲走到陆展博面前展现了下自己的身材。 “姐,我鸡皮疙瘩掉一地!”陆展博推开了胡一菲。 “哈喽,大家都在呀。”林宛瑜进来打了个招呼。 “宛瑜姐,你看看一菲姐和展博哥像不像一对。站在非常客观的角度上看。”孟屿让林宛瑜评判下。 胡一菲听闻此话,立马拉近陆展博。 “小屿,在漂亮国乱伦罪要坐牢的。”林宛瑜看了一眼。 “说什么呢?宛瑜,我只是帮展博演场戏。这样他才不会因为没有女朋友而受别人歧视。”胡一菲解释了下原因。 “哈哈哈哈,你要是去演,他们公司明天就去吃展博的席。”曾小贤幸灾乐祸。 “你不服气你去啊,从哪里找这么活力四射,青春永葆的姐姐吗?”胡一菲来劲了:“我冒充90后都绰绰有余,我最近一直在健身。”胡一菲边哼歌边开始撩衣服。 “别,别。”林宛瑜和曾小贤连忙阻止。 “我想我可以帮展博这个忙啊。”林宛瑜想了一下。 “太好了,宛瑜。”陆展博走到林宛瑜面前。 “小屿,你真的觉得她比我适合吗?”胡一菲不服气。 “这个,其实。”孟屿说不上来话。 “哈哈哈哈,谁能跟你比啊,乱伦女。”曾小贤嘲讽拉满。 “你找死!”胡一菲拿着抱枕去揍他了。 “美嘉姐的寿司做好了,我先回去啦。”孟屿拿出手机晃了晃。 孟屿站起身子发现窗外雨下的特别大,天空中时不时有闪电。 “小屿,你回来了。”吕子乔坐在沙发上扭头看了一眼。 “这是电话账单?”孟屿看见桌子上有一张纸:“子乔哥,你打了一百六十八个声讯电话?” “这个多打几个才会中奖的。”吕子乔解释道:“反正这个月轮关谷电话费,我中20回头给他。” “尝尝我做的寿司。”陈美嘉把寿司端了出来。 这时关谷神奇推门进来了。 “欢迎回家,关谷。”陈美嘉甜甜的说了一声。 “你回来的正是时候,你的账单。”吕子乔厚着脸皮把账单递给关谷神奇。 关谷神奇拿过账单看了一眼,脸色很是糟糕:“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我破产了。” “关谷,一张帐单至于吗?这个月我付了。”孟屿拿过来账单。 “关谷你怎么会破产呢?”陈美嘉不相信。 关谷神奇坐到沙发上缓缓道来:“我所有的积蓄都用来投资《爱情三脚猫》的单行本,原本都要签合同了,可是在上周他们的老社长突然去世了。新社长不喜欢我的漫画,全退回来了。” 关谷神奇申请很是沮丧。 “怎么说去世就去世呢?”吕子乔愤愤不平,从盘子里抓了几个寿司。 “太突然了,说是吃寿司噎死的。”关谷神奇声音有了一点哭腔。 “那我去把寿司煮成紫菜泡饭。”陈美嘉端着寿司准备走进厨房。 “算了,让我吃寿司噎死算了,我以后再也不画漫画了。”关谷神奇有些崩溃。 这时,关谷神奇的手机响了。原来是小雪给他打电话。 “摩西摩西……,好,再见。”关谷神奇挂断了电话。 “职场失意,情场得意。”吕子乔得瑟的笑了笑。 “不是,她说我无聊跟我分手了。” “怎么说分手就分手啊?”吕子乔吃着寿司说着。 “大概也是寿司吃多了。”陈美嘉把寿司抢走。 突然关谷神奇怒吼道:“让暴风雨来得再猛烈些!” 话音刚落,窗外一道闪电劈了下来。给其余三人吓了一跳。 第49章 新漫画 孟屿走进关谷神奇房间,孟屿放心不下曾经志气满满的朋友变成这个模样。 “关谷桑。”孟屿轻轻喊了一声。 关谷神奇把画架上的画都取下来,胡乱地丢在地上:“别劝我了,我还是改行。子乔已经给我介绍了一份新的工作,据说是一项科学试验。” “关谷,不能这样啊。你忘了你来龙国是干什么的?”孟屿拦住了关谷神奇扔画的动作。 “可是,我已经为了我的梦想奋不顾身了一次。我却失败了。”关谷神奇轻轻叹了口气坐在了床边上。 “有酒吗?小屿。”关谷神奇突然有点想喝。 “稍等。” “酒来了。”孟屿背了两箱啤酒:“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蛇命赔君子?我们这里还有蛇吗?”关谷神奇笑了一下。 “哈哈哈,这个意思。算了,干杯。”孟屿和关谷神奇碰了一杯。 “小屿,你知道我为什么独自一人来到这里吗?”关谷神奇喝了一大口。 “你不是要追求你的漫画梦想吗?”孟屿也喝了一大口。 “是啊,我的家族是一个料理大家族。”关谷神奇开始说他的过往:“从小,我爸爸就让我学习做料理。可是我不喜欢,我喜欢画画。 我爸爸他非常生气,我们两个从小吵到大。有一次我做饭的时候放了一点糖,我爸爸就当众打我屁股。” 关谷神奇顿了一下。 “打小孩子屁股不是很正常。” “可能时候我已经18岁零32个月了,我一怒之下跑到了龙国。我想着在这里开始追求我毕生的梦想,但是没想到却变成了这样。”关谷神奇一口气喝了一瓶,然后又开一瓶。 “关谷,你慢点喝,那里还有那么多。” “没事的,小屿。就让我一直喝下去,我太不甘心了,但是也没有办法。可能老天不让我画漫画。”关谷神奇叹了一口气。 “我想着把我的这些漫画都卖掉,然后再找一份工作。”关谷神奇有些对现实妥协了。 “关谷,要不我资助你一点?”孟屿问道。 “大咩,大咩。我们家族从织田信长时期就没有接受过别人的帮助。我画的东西卖不掉,卖不掉就是垃圾。按照我们霓虹武士道的精神,战败是要切腹的。”关谷神奇拿出一把刀开始比划。 “不要。”孟屿抢过这把刀。 “你干嘛?我只是想把祖传的刀卖了,用来交房租。”关谷神奇顿时有些紧张。 “关谷,你这把刀卖给我,而且我有一个方法能让你继续进行你的梦想。”孟屿把刀放在身后。 “什么方法?”关谷神奇来了点兴趣。 “我最近有一个计划,想把我的小说进行漫画创作。可是一直没有好的画家,这不等到了你。”孟屿提出了自己最近一直在琢磨的事情。 “纳尼?小屿,我的水平可以吗?”关谷神奇有些不相信。 “你不相信你自己啊?”孟屿激将, “不是,我只是担心浪费掉了你的小说。”关谷神奇又低下了头:“而且,我不想因为我而去拖累你们。” “关谷,你说这种话干什么?”孟屿也有几分醉意了:“你是不是不把我当你的好兄弟啊?这里是爱情公寓,我们是一家人。” “我找外面那些人给我画,我为什么不找自家人呢?” 关谷神奇听了孟屿的话,眼眶微微泛红,他抬起头看着孟屿,声音有些哽咽地说:“小屿,谢谢你,我真的很感动。我一直都把你当最好的兄弟,我怕麻烦你们…” 孟屿用力地拍了拍关谷神奇的肩膀,笑着说:“说什么傻话呢,咱们之间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你的画工我是知道的,很有自己的风格,把我的小说改成漫画,肯定能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而且啊,咱们一起合作,既能让你名气打出去,说不定还能让我的小说热度再上一层楼,这可是双赢的事儿。” 关谷神奇的眼神里渐渐燃起了斗志,他握紧拳头说:“小屿,你说得对,我不能再这么自怨自艾下去了。既然你这么相信我,那我就拼一把,一定用心把你的小说画成精彩的漫画。” 孟屿哈哈一笑,举起酒瓶说:“这才对嘛,来,关谷,为了我们即将开启的合作,再干一杯!” “干杯!” 二人聊着喝着,一直聊到了半夜。 酒劲上头,两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睡着了。 “咚咚,咚咚。” “谁呀?”孟屿睁开了眼睛:“头好疼啊,我这是?” 孟屿把门开开:“美嘉姐?” “小屿,你怎么在关谷房间?关谷呢?”陈美嘉问道。 “诺,那不是。”孟屿扭过身子,关谷神奇还正在床上睡觉。 “你们这是喝了多少啊。”陈美嘉看着满地的酒瓶,走到床边:“难闻死了,通通风。” “喝了有两箱啤酒,昨晚我看关谷跟子乔哥打完牌后很不开心。我就来看看,准备给关谷找个新工作。”孟屿揉了揉疼痛的脑袋。 “什么新工作?” “我最近一直在想把我的小说改成漫画,这样随着实体书,有声小说一起发行。然后,我就来找关谷商量这个事情。” “可以啊,小屿。”陈美嘉看着孟屿很是欣赏。 “关谷平时对我们那么好,应该的。” “小屿,你刚才说关谷和吕子乔打牌了?”陈美嘉这才注意到孟屿的话。 “对啊,好像关谷输了好多,他觉得他的运气没了。”孟屿想了想。 “该死的吕子乔。”陈美嘉气哄哄的出去了。 孟屿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漫画:“关谷啊,你这漫画怎么不会被喜欢呢?一定是那个社长瞎了眼睛。” “关谷,你先休息两天,随后我们开始新的计划——孟屿。”孟屿留了一个纸条便回屋子继续补觉去了。 孟屿回到房间,倒头就睡,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直到傍晚时分才悠悠转醒。 孟屿拿起手机发现了一条20分钟前的留言:“小屿,你要是睡醒的话。来酒,我请大家吃饭——陆展博。” 孟屿猜测到,应该是林宛瑜帮助陆展博在公司众人面前狠狠的出了一口气。 孟屿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前往酒了。 第50章 邀请杜俊 “关谷,关谷。”上午,曾小贤在敲关谷神奇的房门。 “曾老师,怎么了?”关谷神奇急忙把门打开。 “哈哈哈,没什么大事。”曾小贤先是笑了笑:“关谷,你问问上次那个。那个大师兄,问问他这两天有没有时间?” “你问这个干嘛?” “上次人家好不容易把我送到电视台,我请人家吃顿饭感谢感谢。”曾小贤道出来了原因:“一会我找小屿商量商量去哪,你帮我问问大师兄。” “我一会打个电话问问。”关谷神奇答应了。 曾小贤表示感谢,扭头去敲孟屿的门:“小屿,小屿。” “怎么了,贤哥?”孟屿迷迷糊糊的把门打开,王教授又给了孟屿一个新课题,昨晚查资料查的很晚。 “你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曾小贤疑惑的看着孟屿。 “昨晚查资料了,贤哥。” “是这样的,这不是我这两天没事儿。想请大师兄吃饭,换咱们上次的人情。”曾小贤说出了来由。 “行啊。” “那咱们请他吃什么呀,我有点纠结。”曾小贤作为处女座在选择上很纠结。 孟屿强打起精神,揉了揉眼睛说:“贤哥,要我说啊,要不请他吃烧烤?现在好多人都挺爱吃烧烤的,各种烤串种类丰富,再点上些烤鸡翅、烤韭菜啥的,大家围坐在一起边烤边吃,氛围轻松又自在,多惬意,而且边吃还能边聊天。” 曾小贤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犹豫地说:“烧烤啊,感觉吃着不太文雅,而且吃完一身味儿,回去还得换衣服洗澡啥的,太麻烦了。咱还是再考虑考虑别的。” 孟屿又想了想说:“那要不就吃西餐?去那种环境优雅的西餐厅,点上牛排、意面,再配上精致的沙拉和浓汤,格调挺高的,也显得我们比较有诚意,大师兄应该也会觉得挺新鲜的。” 曾小贤还是摇了摇头说:“西餐虽然看着挺有档次,可我怕不符合大师兄的口味呀,万一他吃不惯那些东西,这顿饭吃得就不舒心了,那可就违背咱们请他吃饭的初衷了。” 孟屿无奈地笑了笑说:“贤哥,你该不会是处女座的?那要不咱们去吃霓虹料理呗,清淡又精致,刺身、寿司啥的看着就很有食欲,而且就餐环境一般也都挺干净整洁的,挺适合咱们请客吃饭的。” 曾小贤思索了片刻,眼睛亮了一下说:“嗯,霓虹料理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不过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呀,也不知道哪家正宗,小屿你有熟悉的店不?” 孟屿挠挠头说:“我知道有几家还挺不错的,回头我把地址发给你,你可以看看网上的评价啥的,再做决定呗。反正不管吃啥,最重要的就是咱们的心意,大师兄肯定能感受到的。” 曾小贤点了点头说:“也是,那行嘞,小屿,就先按你说的,你把那几家店的信息发给我,我再琢磨琢磨,等关谷那边问好了大师兄的时间,咱们再定具体的事儿。” 孟屿应道:“好嘞,贤哥,你放心,我这就发给你,你等消息就行啦,我实在太困了,得再补补觉。”说着,孟屿又打了个哈欠。 曾小贤见状,忙说:“行,那你赶紧睡,辛苦你了啊,我先走了。”说完,曾小贤便轻轻带上房门,离开了孟屿的房间,心里还在盘算着请大师兄吃饭的事儿。 孟屿一觉睡到了下午。 孟屿一觉睡到下午,醒来后脑袋还有些昏沉,他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这才想起答应曾小贤要发霓虹料理店信息的事儿,赶忙拿起手机,把那几家觉得还不错的店的地址和大致情况都发给了曾小贤。 发完消息后,孟屿起身简单洗漱了一下,感觉精神了些,便准备去客厅倒杯水喝。刚走到客厅,就看到关谷神奇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关谷,大师兄有空吗?”孟屿坐到关谷神奇旁边坐下。 “他说他今天晚上就有空,要不要今晚?” “我去问问贤哥去。”孟屿站起身走向3601。 “哈喽,你们都在啊。”孟屿看见3601座的众人。 “你醒了,小屿。大师兄怎么说?”曾小贤问道。 “大师兄说,今天晚上都有空。咱们要不现在去订房间?”孟屿提了个意见。 “好啊,我去换件衣服。”曾小贤进屋换衣服去了。 “小屿,你们请大师兄干什么?”陆展博想不太明白。 “展博哥,你想啊。大师兄上次费了那么大功夫给我们送到电视台,我们不应该好好感谢他吗?”孟屿坐到沙发上。 “行,那你们今天晚上去。我就不去了你们代表公寓感谢他,嘿嘿。”陆展博傻笑道。 “小屿,我们走,叫上关谷。”曾小贤换好了衣服。 “ok。” “关谷,关谷。走了,一起去。”曾小贤站在门口叫着关谷神奇。 “嗨,你们两个去不就行了。”关谷神奇跟上两人的节奏。 “你是做料理的行家,你帮我们看看。”曾小贤拉着关谷神奇。 “好。” 三人来到了一家料理店:“御味和臻馆,名字不错。” 关谷神奇仔细打量了一番店外的布置,又透过玻璃看了看店内的环境,微微点头说:“嗯,从外面看,环境倒是挺干净整洁的,风格也很有霓虹式的韵味,至于料理,还得进去看看菜单,再瞧瞧食材这些才能知道正不正宗呀,不过目前感觉还不错。” 说着,曾小贤便带头往店里走去,一进门,穿着传统日式服饰的服务员就热情地迎了上来,用霓虹语说道:“いらっしゃいませ(欢迎光临)。” 曾小贤笑着回应了一下,然后对服务员说:“你好,我们想订个包间,今天晚上用餐,还有啊,我们想先看看菜单可以吗?” 服务员微笑着点头,引着他们往包间区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当然可以的,这边请,我们店的包间都很有特色哦,保证能让你们有舒适的用餐体验,这是菜单,您几位可以先看看。” “菊影幽榭,这名字高端!”曾小贤看了一眼包间名字。 三人跟着进了包间,坐下后便开始翻看菜单,关谷神奇一边看着,一边时不时地给曾小贤和孟屿介绍着一些菜品,说道:“这个刺身拼盘看着挺不错的,要是食材新鲜的话,那吃起来口感肯定很棒,还有这个寿司,种类挺多,从样式上看,应该是师傅精心制作的。” “我觉得可以,贤哥。”孟屿从厨师的身份看这个寿司感觉也不错。 “关谷,你再看看点几样。你跟大师兄比较熟悉,知道他的口味。”曾小贤把选择权交给了关谷神奇。 关谷神奇接过菜单,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说:“那再点一份天妇罗,寿喜锅,河豚刺身,烤银鳕鱼,让我看看他们的手艺。” “我觉得差不多了,你们感觉呢?”关谷把菜单递给孟屿。 孟屿接过菜单看了看:“日料我不太懂,觉得可以了。” “那就这样定了。”曾小贤拍案决定:“服务员,你们先提前准备。我们晚上过来,到时候把菜一起上,就在这个包间。” “好的,先生。”服务员接过菜单,微微鞠躬后说道:“请问几位先生,是否需要我们提前准备一些酒水呢?我们店里有清酒、梅酒,还有各种鲜榨果汁和特色茶饮,都很适合搭配日料饮用哦。” “再来两瓶清酒,和乌龙茶。”曾小贤想了想。 “好的先生。”服务员去准备去了:“期待诸位晚上光临。 三人也先回公寓去了。 第51章 四人小分队 时间很快来到了约定的时间。 “你们两个先去,我去把大师兄接过来。”关谷神奇在路上交代道。 “ok。”两人表示明白。 曾小贤和孟屿两人先行进了包间。 一进包间,柔和的灯光洒下,营造出温馨又惬意的氛围。 “不错,这家店氛围深得我心。”曾小贤欣赏了一下。 “先坐,贤哥。”孟屿和曾小贤入座:“对了,贤哥。那档节目准备怎么样了?”孟屿想起来了签的合同。 曾小贤微微皱了下眉头,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缓缓说道:“丽萨说,这档节目还在准备。主要是黄金时间段的节目档期挪不开,领导正在统筹考虑。” “搜得丝内,这样还好。”孟屿也抿了一口茶。 “放心了,小屿。你我兄弟二人出手,区区一档节目这不手到擒来。”曾小贤哈哈一笑。 两人正聊着的时候,关谷神奇推门进来了。 二人站起身来,杜俊跟着关谷神奇的脚步也走了进来。 曾小贤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热情地迎上去说道:“大师兄,可算是把你盼来了呀,快请坐,就等你了。” “这么客气干嘛?”杜俊入座了。 “你可是我和小屿的大恩人,上次多亏了你。”曾小贤给杜俊倒了一杯清酒。 杜俊赶忙摆摆手,笑着说道:“哎呀,曾老师,你这太见外了呀,那都是举手之劳的事儿,不值得你这么惦记着,还专门请我吃饭。” 孟屿也在一旁说道:“大师兄,你可别这么说,当时要不是你帮忙,我俩可就赶不上电视台那事儿了,这恩情我们可不能忘,这顿饭就是略表心意,你就安心享用就好。” 关谷神奇跟着附和:“是呀,大师兄,咱们今天就是聚一聚,开开心心吃顿饭,你可千万别跟我们客气了。” 杜俊听着大家的话,也不再客气,端起那杯清酒说道:“行嘞,那我就不客气了啊,难得大家这么有心,那我可得好好尝尝这酒,跟你们好好唠唠了。” 说着,杜俊便轻抿了一口清酒,微微点头称赞道:“嗯,这清酒不错。” 曾小贤见杜俊满意,心里也高兴,笑着说:“大师兄喜欢就好,一会儿还有好多好吃的呢,都是店里的招牌霓虹料理,咱们边吃边聊,今天可得吃好喝好呀。” “服务员,人齐了,上菜!”曾小贤朝外面喊了一声。 正说着,服务员开始陆续上菜了,一盘盘精致的日料被端上桌,刺身拼盘色彩斑斓、寿司造型各异,还有冒着热气的寿喜锅等,整个包间里顿时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这么丰盛。”杜俊看着桌上的菜品。 “哈哈哈,大师兄你看看还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曾小贤让了一下。 “够了够了,曾老师。”杜俊连忙摆手:“咱们开吃。” 四人开始享受美食。 “大师兄,你具体是做什么的?”孟屿非常好奇杜俊的身份。 “今天破个例,我主要工作呢是警察。我平时比较闲,所以兼职比较多。”杜俊比划了下:“不要声张啊,你们懂得。 三人点点头。 孟屿见吃的差不多了,放下了筷子:“大师兄,我有个想法。” “但说无妨。” “你知道我写的那本小说,我想把它改编成漫画。”孟屿说出来了自己的想法:“现在只有关谷一个人,我想着邀请你也来加入这个团队。” 杜俊也放下了筷子:“关谷,你不画《爱情三脚猫》了?” 关谷神奇听到《爱情三脚猫》神色不太好:“大师兄,我破产了。新社长不喜欢我画的漫画,全退回来了。” 杜俊身子停顿了一下,然后恢复正常:“哎,我加入,帮助关谷一把。” “太好了,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孟屿和关谷神奇非常高兴。 就这样,以孟屿小说为创作题材的四人小队正式成立。曾小贤负责有声电台,孟屿负责实体书,关谷神奇和杜俊负责漫画。 “谢谢你们的款待。”杜俊擦了擦嘴,站起身来。 曾小贤他们也赶忙跟着站起身来,曾小贤笑着说道:“大师兄,你这太见外了,今天这顿饭就是为了感谢你,而且往后咱们还要一起大干一场,可得常聚聚,哪有什么款待不款待的。” 孟屿也附和着说:“是呀,大师兄,今天这顿饭吃得可太愉快了,咱们又定下了这么有意思的合作,往后的日子可有盼头了,你回去路上可得注意安全。” 关谷神奇在旁点头,接着说道:“大师兄,我真的特别感激你能加入,我这心里别提多踏实了,等过两天我把之前构思的一些关于漫画的草图整理整理,到时候咱们再一起商量商量。” “大师兄,我送你回去。车我已经叫好了,就在门外。” 四人走出门外。 曾小贤和关谷神奇陪着杜俊来到车前,曾小贤帮忙打开车门,笑着说:“大师兄,上车,这大晚上的,你也能省点心,好好休息一下。” 杜俊点点头,上了车后,又摇下车窗对他们说:“你们也别忙活太晚了,回去都好好休息,这几天大家都先把各自手头的事儿捋捋清楚,咱们找个时间就开始着手漫画的事儿。” 关谷神奇应道:“好嘞,大师兄,你放心,我这两天就把草图再完善完善,争取拿出个初步的方案来。” 孟屿也在旁挥手说:“大师兄,一路顺风,有啥想法随时在群里说哦。” 车子缓缓启动,三人站在原地,看着车远去,直到尾灯消失在夜色中。 “走,回公寓。”曾小贤招呼二人回去。 关谷神奇和孟屿应了一声,三人并肩往公寓走去。一路上,大家都在想着未来的计划,各有心思,却也都充满干劲。 “关谷,什么想法。”孟屿率先打破沉默。 关谷神奇摇摇头:“想起我的漫画还是觉得有点可惜,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拿出我的全部实力来画,而且有大师兄一起,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在漫画界扬名立万。 “哈哈哈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夜色笼罩在三人的身上,但是他们的未来却没有被笼罩。 第52章 小波 酒内,吕子乔和孟屿正在打台球。胡一菲和陆展博正在观战。 “子乔,你今天怎么回事?都输几盘了。”陆展博吐槽道。 “哎呀,今天状态不太好了。”吕子乔解释道:“看我一杆进洞。” “咚。”台球飞到了桌子底下。 “哈哈哈哈,你跟小屿休息去,让我跟展博来打一会。”胡一菲接过孟屿递过来的杆子。 “展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清台。”胡一菲一杆大力开球。 孟屿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打,吕子乔在旁边玩手机。 在胡一菲以碾压式赢了三盘后,陆展博觉得没意思了。 “子乔哥,你在干嘛?”孟屿看着吕子乔疯狂打字。 “我想你了,一起吃晚饭。玲玲,琪琪,丽丽,多多。”吕子乔准备发短信约会。 “子乔,你又群发消息。”陆展博找到了不和胡一菲打台球的理由。 “你懂什么?这叫广撒网多捞鱼。”吕子乔把手机往四个方向分别送了一下。 “滴滴。”胡一菲的手机响了:“你什么眼神,都发给我了。” “呀,rry rry本来是要发给多多的,发错了,发错了。”吕子乔不好意思。 “等等,我姓胡,我的字母开头是h。你发给多多字母开头是d,你怎么会发错的?你给我备注什么?老实交代!”胡一菲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这个,这个…。大,大美女!没错,就是大美女!”吕子乔慌慌张张的解释道。 “我才不相信,拿过来!”胡一菲一把抢过手机:“夺命女魔头?你什么意思?吕子强乔!”胡一菲一把拎起吕子乔的领子。 “饶命啊,女侠。我现在就改。”吕子乔修改备注。 “我盯着你!” “凭什么就只看我?你也要检查展博和小屿的。他们也给你取外号!”吕子乔觉得胡一菲不公平。 “嗯?”胡一菲立马90度扭头盯向二人。 “我对天发誓,我手机里,你的名字是h开头的。否则让我脑袋生疮屁股长草。”陆展博一下觉得自己像是被盯上的猎物。 “不公平,h开头不一定是胡!”吕子乔又说道。 “嗯,有道理。”胡一菲一把抢过陆展博的手机:“什么?!洪兴十三妹?陆展博!”胡一菲恶狠狠的指着陆展博。 “你怎么不看小屿的?”陆展博死道友不死贫道。 “小屿,老实交代!” “我发誓,我一定备注的是一菲姐!”孟屿也跟着发誓。 “嗯,这还差不多,我相信你。”胡一菲满意的点点头。 “凭什么你就相信他?”吕子乔不服气。 “就凭人家小屿比你俩靠谱!”胡一菲反驳道。 这时,一个女孩路过了台球桌。 “一菲?” “小波?!” “一菲!” “啊啊啊啊啊啊!”小波边叫边跳,地板好像烫脚。 “啊啊啊啊。”胡一菲叫的比小波更厉害,两人抱在一起。 “嘶。”孟屿听到叫声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吕子乔有些惨,咖啡洒了一裤子:“展博,这个小波是谁呀?” “我姐的老同学。” “我看着也不小啊,应该叫大波。”吕子乔瞬间看歪:“小屿,你觉得呢?” “额,子乔哥。你还是先处理处理你的裤子。”孟屿指了指吕子乔湿透的裤子。 吕子乔低头看向自己的裤子,连忙擦拭。 “小波,我们几年没见了?”胡一菲开始跟小波寒暄。 小波回答道:“我上星期刚搬过来的,你呢?” “我就住隔壁爱情公寓啊。” “太巧了,我出来给我儿子买尿布,没想到会碰到你。”小波很惊喜。 胡一菲很是惊讶:“真是看不出,你都有儿子了?” 小波摆摆手说:“可不是吗?我离婚都3年了,儿子都快半岁了。” “子乔哥,离婚三年,儿子快半岁。这题目,我怎么不会算?”孟屿正在思考这个问题。 显然,胡一菲也有这个想法,立马遗憾的说:“哦,真遗憾。” “遗憾什么呀,都过去了,更何况我有个宝贝儿子,你真不知道他有多cute。”小波根本没放在心上。 “我跟你介绍下我的朋友们。”胡一菲拉着小波向众人走过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同学,小波。” “这位是我弟弟展博,这位是我的学生孟屿,这位……”胡一菲看到吕子乔正在猥琐的擦着裤子。 “你好,我叫吕子乔。”吕子乔一个手擦着裤子,一个手伸手。 小波没有伸手。 “这位小帅哥看着好年轻啊。”小波色眯眯的盯上了孟屿。 “一菲姐,我突然想起来我材料没写,我先回去了。”孟屿被盯的有些不舒服,连忙逃出酒。 “哎。”胡一菲想叫孟屿回来,发现孟屿已经跑远了。 “这孩子有点怕生。”胡一菲向小波解释道。 孟屿连忙跑到公寓,关谷神奇看着孟屿一路跑回房间。 “小屿,小屿?我是空气吗?”关谷神奇叫了几声孟屿。 “女色狼,好可怕。”孟屿回想起来小波的眼神:“咦。”打了个冷颤。 孟屿继续整理王教授需要的材料。 “屿哥,你在干嘛呢?”孟屿的手机传来了一条信息。 “大力,我刚在整理材料。我给你说,我今天碰见了个女色狼。”孟屿向诸葛大力吐槽今天的事情。 “可恶,下次我送一个东西,一定能妨碍窥探你帅气的女色狼。”诸葛大力愤愤不平【屿哥的研究我还没有结课,怎么能让别人欺负屿哥】 “好啊,你怎么还不睡呢?大力。” “我今天去新学校看了看,觉得这个学校还挺不错……”诸葛大力向孟屿讲述今天发生的事情。 孟屿觉得打字有些碍事,便给诸葛大力打过去电话,听大力慢慢讲述今天发生的故事。 孟屿刚开始还能时不时回应两句,随后整理材料整理的有些困了。强忍着困意把今天最后一段材料整理完毕。 “屿哥,屿哥?”诸葛大力许久没有听到孟屿的声音。 “呼。”电话里传来孟屿均匀的呼吸声。 诸葛大力听到电话里传来孟屿均匀的呼吸声,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小声嘀咕着:“屿哥,肯定是太累了,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她没有挂断电话,而是把手机放在一旁,调低了音量,然后轻轻起身,去拿了一条小毯子,裹在自己身上,又重新坐回椅子上,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孟屿的呼吸声,仿佛这样就能陪着他一起度过这美好的时光。 过了一会儿,诸葛大力看了看时间,已经挺晚了,她想着孟屿这样睡也不是办法,便轻轻唤道:“屿哥,屿哥,醒醒呀,别在这儿睡了,回床上睡会舒服些。” 可孟屿睡得正沉,一点反应都没有。诸葛大力无奈地摇摇头,又提高了些音量喊道:“孟屿,快醒醒啦!” 这下,孟屿终于有了动静,迷迷糊糊地哼唧了几声,含含糊糊地说:“嗯?怎么了……” 诸葛大力笑着说:“屿哥,你睡着了,你现在困得不行,别整理材料了,赶紧去床上好好睡一觉。” 孟屿这才清醒了些,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哎呀,大力,我睡着了啊,抱歉啊。你刚说学校的事儿,我还没听完。” 诸葛大力赶忙说道:“没事的,屿哥,学校的事儿下次再聊也行,你现在太累了,快去休息,材料明天再整理也不迟。” 孟屿打了个哈欠,应道:“嗯,那好,今天确实挺困的了,那我先睡了啊,你也早点睡,晚安。” “晚安,屿哥,做个好梦哦。”诸葛大力挂了电话后,心里还惦记着孟屿,希望他能睡个好觉,把今天的疲惫都消除掉。 而孟屿挂了电话后,简单洗漱了一下,便一头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这一天的各种趣事、囧事在他的梦里交织着,不过好在,那些不太愉快的事儿也随着困意渐渐消散了。 孟屿这一夜梦到了张伟和福利院的事情。 第53章 劳拉 下午,曾小贤出现在了酒。 “哟,贤哥舍得出来了。”孟屿看到曾小贤来到了酒。 “什么话,我只是这两天比较累。”曾小贤解释了最近没有参加集体活动的原因。 “而且,今天晚上是我节目的第600期了。”曾小贤很自豪:“不知不觉我已经在电台度过了600个夜晚。 “恭喜啊,曾老师。你即将与电台融为一体。”关谷神奇为曾小贤高兴道。 “虽然有点怪怪的,但是还是要谢谢你。”曾小贤拍了拍关谷神奇的腿。 “所以呢,你是准备功成身退,提前退休?”胡一菲挖苦道。 “什么退休。我要继续奋战,而且我给你们说,今晚还会有一个神秘嘉宾来参加我的节目,到时一定会非常精彩! 600期节目是一个漫长艰苦的历程,所以我会在特别节目里向所有给我支持帮助的朋友表示感谢,你们一定要听哦!”曾小贤慷慨的说着自己的感触。 “曾老师,我的名字可以上广播吗?”关谷神奇很激动:“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漫画家关谷神奇还活着!” “切,半夜三更谁听你节目。”胡一菲漫不经心的说道。 曾小贤白了一眼胡一菲,对着关谷说:“这个,我们有规定啊。不能出现实人物的名字。” “那我们知道你怎么在感谢谁?”吕子乔问到了关键性问题。 “哎呀,到时候你听到我说,要感谢一位特别的朋友就知道在说你们了。”曾小贤有些不好意思。 “切。”陆展博和林宛瑜有些不太满意。 “大家给过我很多帮助,小贤铭记在心。关谷,小屿,美嘉,展博,宛瑜。”曾小贤停顿了一下伸手拿杯子,吕子乔连忙递过去:“还有,子乔。”吕子乔很是满意。 曾小贤很有范的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停顿了一下。胡一菲期待的看着他,曾小贤又喝了一口咖啡:“这咖啡味道不错啊。” 胡一菲眨眨眼,继续期待得看他。 “这杯子可真杯子啊,太好看了。”曾小贤继续评价。 “难道我就没有对你过鼓励吗?”胡一菲有些生气。 “哦,差点忘了,鼓励当然是有的,每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都会看看手机里你的照片,然后对自己说,有什么好怕的,不要灰心,难道还有什么比她更可怕的?”曾小贤嘲讽道。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你,你这个变态。竟然把我照片存在手机里,我要杀了你!”胡一菲很是羞怒。 陆展博和孟屿连忙拉住胡一菲。 “一菲,你要不要检查下曾老师手机里怎么给你备注的?到时候除了小屿,你就知道谁最尊敬你了。”吕子乔坏笑道。 这时,曾小贤的电话突然响了。曾小贤连忙出去接电话,逃过一劫。 “今天是个大日子,为了庆贺曾老师节目600期,我决定举办聚餐。大家共襄盛举,普天同庆,一菲,把你那个小波也约出来。”吕子乔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呵,就知道你会这样,我有坏消息和…胡一菲猜到了吕子乔这一手。 “好消息?”吕子乔很是激动。 “你手机没电了。”胡一菲指向桌子上放的手机。 “呀,我说怎么没有消息。”吕子乔拿起手机扣弄道。 “子乔哥,我觉得那个小波不太像好人。”孟屿这时小声对吕子乔说道。 “纳尼?”吕子乔刚要说什么。 “太好了,我刚刚问了lisa,今天晚上来的嘉宾是一个美女名记!”曾小贤打完电话回来异常兴奋。 “名妓?”陆展博开始想象。 胡一菲见状立马拍了一下陆展博:“想什么呢?” “是,知名记者!她是个风云人物,据说刚拿了普利策奖。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来到了我的节目,看来我贤哥就要出名了。哈哈哈哈哈。”曾小贤开始了幻想。 “普利策不是轮胎?”吕子乔摸摸脑袋。 “普利策是国际新闻奖,很有名气的。”孟屿解释道。 “哟,小屿还懂普利策啊。”曾小贤点了个赞。 “之前跟大力聊天的时候聊过这个。” 曾小贤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她还是国家地理杂志的特邀专栏作家!” “地理?我考试的时候最烦地理了,那些什么自由落体啊,离心力啊,加速度的,一堆一堆的公式。”吕子乔拍拍脑子,觉得头都大了。 “我想起来之前我的地理老师,他给我们自我介绍的时候说。因为他不讲天理,所以过来教地理。”孟屿想起来自己的高中地理老师。 “子乔,你说的那是物理。”陆展博觉得有些不对劲。 “哈哈哈哈。”林宛瑜率先憋不住笑了起来。 众人跟着大笑,唯有曾小贤没听出来笑点。 众人笑完,曾小贤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贤哥。你不会也不知道。”众人嘲笑曾小贤。 第二天下午,曾小贤拿了一个花篮走了进来。 “看来我已经开始出名了,我节目600期的消息已经传播起来了。”曾小贤得瑟道。 “哇塞,这么漂亮的花花。”林宛瑜羡慕了。 “这不是离清明节还早的吗?这么快有人给你送花圈。”胡一菲日常挖苦。 曾小贤纠正道:“这是花篮!不过我要保持低调,你知道,人怕出名猪怕壮,死猪不怕开水烫,嘿嘿。” “贤哥,我和展博哥已经跟公寓所有朋友说了今天你的的特别节目。他们都会听的。”孟屿这时捧了一句曾小贤。 “太好了,你们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曾小贤感觉心里很温暖。 “曾老师,你是不是到时候会感谢一些人?”林宛瑜好奇的问道。 “对啊,我会感谢一位‘特别的朋友’,他是那么可爱善解人意。你知道我是指谁,啊?”曾小贤指了指众人。 “太好了,你快看看是谁送的花篮。”林宛瑜很是开心。 曾小贤闻言打开了小卡片:“关谷神奇、林宛瑜、吕子乔、陈美嘉、孟屿、陆展博……这个胡一是谁?” “菲在反面!”胡一菲叫喊道。 “你们对我实在是太好了,7个人的名字居然能写在这么小一张卡片上!”曾小贤很感动。 这时候,门铃响起,快递员手捧一个巨大的花篮出现在门口。“曾先生,快递花篮麻烦您签收一下。” 曾小贤立刻美滋滋的走过去签字。 “好大啊!”林宛瑜更羡慕了。 “早知道我就把名字写到那个上面去了,一定写得下!”胡一菲看着这个巨大的花篮嘟囔道。 “这个字迹?”曾小贤眉头紧锁的看着小卡片。 “怎么了,贤哥。”孟屿看出来了不对劲。 “没写名字,不过我……好像认得这个笔迹。‘有缘终会重逢,很荣幸做你的嘉宾,今晚节目见。’不会!”曾小贤咽了口唾沫。 “是她!劳拉送的!”卡片好像是烫手山芋,曾小贤立马扔了出去。 “哈哈,其实我的小名就叫劳拉。”胡一菲想给曾小贤一个惊喜。 “不是的,全世界那么多人,为什么会是她呢?”曾小贤不安的在房间走来走去。 胡一菲发现了曾小贤神色的害怕和愁怨:“怎么回事啊。” “要不先坐下?曾老师。”林宛瑜试图安慰曾小贤。 “这个劳拉是谁啊,贤哥。”孟屿问道了问题的关键。 “她是我的噩梦。”曾小贤颤抖的说道。 “可是你不是说,一菲姐才是你的噩梦?”孟屿想起来曾小贤之前说的话。 “对啊,所以我现在有两个噩梦了啊。小屿。”曾小贤很是崩溃。 “曾老师,你要不先说说?”林宛瑜试图让曾小贤讲出来。 曾小贤嘟囔着:“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非常复杂,我长话短说,但是这事情说来话长了。” “那你慢慢说。”林宛瑜慢慢倾听。 “她甩了我。” “这也不长啊。” 陆展博接过话题:“那就是一个老情人咯,你们可以趁此机会叙叙旧啊。” 曾小贤果断拒绝:“叙什么旧?回顾一下我前半生有多痛苦,然后展望一下我后半生是不是会更加痛苦?” 孟屿安慰道:“贤哥,都这么久了。你这么坚强。” “就是因为过去那么久了,我已经忘了她了。我不愿意想起她,不愿意再听到她的名字。只要提起任何和她有关的东西,我就会浑身过敏。”曾小贤悲惨的倾诉。 “真的假的。”胡一菲不信。 “没有夸张,比方说劳拉是个记者,于是我开始恐惧全世界所有的记者,你们什么时候看到我接受过记者采访?”曾小贤开始找例子。 “这倒是的确没有。 “不行,我已经感觉到她的小宇宙越来越近了。”曾小贤又倒在了地上 “贤哥,这你都能感受到?!”孟屿很是惊讶。 “我的直觉,因为我的肾开始疼了。”曾小贤站起来捂着肚子坐在沙发边上。 “曾老师,那是胃。”陆展博提醒道。 “我的胃也疼,还有肝也疼。还有头也疼。我浑身难受,完了,我要去世了。”曾小贤抱着自己的身体崩溃。 “我能感觉贤哥的小宇宙正在渐渐消失。”孟屿有些担心。 “曾老师,别紧张。没关系的。分手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林宛瑜继续安慰,她不愿曾小贤陷入自耗。 曾小贤开始回忆过去:“可是我们曾经在一起八年了。她跟我说,你是个好人,你其实很优秀” “然后是不是说你应该找个比我更爱你的女孩子。拜托,所有烂片都要说这句台词的。”胡一菲吐槽道。 林宛瑜继续安慰:“八年对一个女孩子来说也挺不容易了。” “这话我同意,尤其是当我后来知道,八年里,她有六年都在和别人劈腿!”曾小贤神色悲惨。 “啊?!” 第54章 偶遇张伟 “贤哥,这。”孟屿被震惊到了。 “八年,除了我跟她在一起的两年。其余六年她都在天上飞。”曾小贤崩溃的说着。 “在天上飞?”孟屿不解曾小贤这个说法。 “是啊,6年的时间她把全世界所有地方都跑遍了。要不然她怎么会得那么多奖,给我带来那么多绿帽子!!!”曾小贤回想起来还是愤怒。 “所以,你要怎么办?”胡一菲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曾小贤。 “我…我也不知道。”曾小贤又纠结了起来。 胡一菲看着眼前纠结的男人,莫名有些火气。 “算了,你爱怎么怎么。”胡一菲离开了3601。 “不行,不行,我要离家出走!”曾小贤慌忙的站起身子。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 曾小贤听着电话的声音,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 “曾老师,你不接电话?”陆展博问道。 “你先帮我听听是谁,我再决定接不接。”曾小贤退到一旁。 陆展博接起电话:“喂,是谁啊?哦,好,是劳拉啊。曾老师,劳拉的电话你接不接?” “你个白痴,我现在想不接不行啊,拜托你至少先捂住听筒啊!”曾小贤很是无语。 “曾老师,劳拉说她已经在楼下了,马上就过来接你。”陆展博补充道。 “什么?!你说什么?”曾小贤原地跳起来,然后倒了下去。 孟屿见状立马扶起曾小贤:“你没事儿,贤哥。” “他头发好像竖起来了。”陆展博观察到。 “不行,不行,各位拜拜。我要先撤了。等会儿劳拉来了,告诉她,小贤已死,有事烧纸。”曾小贤猛的站起来,孟屿拉住他,曾小贤轻易摆脱。 “你去哪啊,曾老师?” “西藏,新疆,阿富汗,或者去国际空间站。总之看不到劳拉的地方都好。”曾小贤随便说了几个城市。 “晚上还回来吃饭吗?”陆展博又犯傻。 “吃你个头啊,什么时候了,大哥。”曾小贤无语道。 “可是你不是还有直播?”陆展博继续问道。 “还直播呢?我的皮都要被剥了。” “贤哥!你是男人,不能被看不起啊!”孟屿尝试挽留。 “你们小孩子家不懂,我这是战术性撤退。”曾小贤尝试反驳。 “曾老师,如果你没有办法面对她,说明你并没有真正地忘记她!”林宛瑜杀人不见血。 曾小贤一下愣住了。 林宛瑜和孟屿见状继续说道:“现在正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去证明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怎么证明?”曾小贤扭头看着二人。 “你就像那凯撒大帝一样,明明知道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却还是成功了。”孟屿试图把凯撒代入到曾小贤身上。 “我们相信你可以的。重新燃烧你的小宇宙,你的废墟正在重建,你的战斗正在重开。”陆展博也说道。 “加油,头发下去了。”林宛瑜瞟见曾小贤的头发正在慢慢下降。 “你就像那施瓦辛格一样,无畏一切。”陆展博继续比喻。 “你面对着宇宙中所有的黑暗,你无惧他们。因为你早已统治着一切,贤哥,跟着我读。”孟屿继续带入。 “我无惧黑暗,因为我本来就是黑暗的统治者。”曾小贤跟着读了一遍,镇定了许多。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来。 孟屿把门打开。 “哈喽,你好帅啊。”劳拉看着孟屿帅气的颜值。 “请问,你找谁啊?”孟屿再一次感受到女色狼的眼神。 “奥,请问曾小贤在吗?”劳拉想起来了,直接进了屋子。 “贤儿。”劳拉轻轻呼喊。 “贤儿?!”三人震惊。 “我们回避。”孟屿拉着二人连忙跑出去了。 “小屿,我们离开干嘛?”陆展博有些不理解。 “太可怕了,劳拉是个终结者。”孟屿回想起劳拉的眼神,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是啊,一下就给曾老师终结了。”林宛瑜有些感叹对手的强大。 “我去喝点酒压压惊去。”孟屿前往酒。 “服务员,来一瓶威士忌。”孟屿坐到台上开始喝起来。 “去个厕所。”孟屿尿意来袭。 孟屿上完厕所正在洗手,一个男人也走了过来。 “小屿?!”孟屿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阿伟?!”孟屿立马听出来是谁,很是激动。 “好久不见啊,小屿。”张伟和孟屿坐在台上开始叙旧。 “是啊,阿伟。哎,你不是还在读研吗?”孟屿有些好奇。 “原本想着一会去吃个饭,路过这个酒。突然尿急,然后就碰见你了。”张伟很是开心。 “哈哈哈哈,缘分啊。最近过得怎么样?”孟屿给张伟倒了一杯酒。 “还行,目前正在两手准备。一边考研,一边学法律。”张伟喝了一口酒:“味道不错啊。” “等你一会走了,带几瓶。”孟屿也很开心老友重逢。 “你呢,小屿。我前几天回福利院的时候,院长给我说你完成了一个非常厉害的讲座。”张伟夸赞道。 “小小拙见而已,哈哈哈。”孟屿谦虚道。 “可别这么谦虚,我还不知道你,做什么事儿都那么认真,那讲座肯定是干货满满。”张伟笑着撞了撞孟屿的肩膀,眼里满是对老友的熟悉与亲近。 孟屿挠挠头,脸上洋溢着被认可的喜悦:“哈哈,阿伟,你就别打趣我了。你这两手准备,可不轻松?考研的书那么厚,法律条文又那么多,你是怎么平衡的?” 张伟耸耸肩,一脸轻松地说:“刚开始确实有点手忙脚乱,不过我给自己制定了详细的学习计划,按部就班地来,倒也还应付得过来。就是有时候会有点累,不过想着未来,就觉得值了。对了,你最近在忙啥呢?除了讲座,还有没有其他新鲜事儿?” “最近,我的老师让我做一个关于历史的课题,我一直在忙材料。” “历史啊,我不是太懂。历史系出来不是挺不好找工作的吗?”张伟有些不解。 “哈哈哈,还好了。”二人干了一杯。 这时吕子乔风风火火的来到了酒大喊:“张伟,张伟!” “谁叫我?”张伟扭头看着吕子乔。 “哎,子乔哥。你也认识阿伟?”孟屿挥了挥手。 “哎,小屿。你怎么在这?”吕子乔走了过来:“这位是?” “我叫张伟啊。”张伟说道:“不是你刚才喊我的?” “你叫张伟啊?”吕子乔向孟屿求证。 “对啊,我俩福利院长大的。” “太好了,张伟。我一会给你介绍个女朋友,保证满意。”吕子乔找到了救星。 “这。”张伟扭头看向孟屿。 “子乔哥,什么情况?”孟屿问道。 “哎呀,这件事说来话长了。”吕子乔有些着急:“老兄,我不会骗你的。” “可是我们素不相识啊。”张伟还是不太相信。 “相逢何必曾相识,再说你又不会吃亏的。那个女孩很热情,只是长期得不到爱情的滋润,所以比较着急。”吕子乔给了张伟一个理由。 “啊?这样的女孩子往往很变态的。我刚刚和我女朋友分手,她35岁了,经常会做一些恐怖的事情。你知道……”张伟回想起之前的女朋友。 “啊,阿伟你找了一个35岁的?”孟屿被张伟的口味震惊到了。 张伟刚想说什么,吕子乔打断了:““放心,我保证她除了缺点全是优点。这个机会你值得去尝试一下。” “好,谢谢你。”张伟决定试试。 “靠不靠谱啊,子乔哥。”孟屿害怕张伟被骗。 “哎呀,我会骗你吗?老兄,待会见我眼色行事明白吗?你要做的就是假装你是张伟。”吕子乔开始套路。 张伟一脸迷惑:“我本来就叫张伟。” “就是这样,你很专业。”吕子乔点了个赞。 胡一菲和小波来到了酒门口。 吕子乔看到了:“她们来了。” “她们?”孟屿看向酒门口,张大了嘴巴:“一菲姐?!” 吕子乔给孟屿比了一个眼神:【小屿,不要坏事,哥哥随后给你解释。】 孟屿眨眨眼表示收到。 三人站起身迎接二人。 “小屿,你怎么也在这?”胡一菲也看见了孟屿:“哦,吕子乔你不会是拿小屿糊弄我。”胡一菲想起来孟屿也是一个孤儿,很是生气。 “什么啊,这是张伟。”吕子乔介绍道。 胡一菲看向张伟,觉得很满意:“这是小波,你们见过的。” 孟屿看着小波有些尴尬,吕子乔跟小波打了一个招呼。 “张伟,好好听的名字啊。”胡一菲很是满意。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取的。”吕子乔很是得意。 “是我自己取的,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张伟澄清道。 “你们是哪里认识的?”胡一菲想继续了解。 “小屿,你这个朋友貌似太热情了。”张伟正在小声的给孟屿说话。 “你也认识孟屿?”胡一菲看着窃窃私语的二人。 “是啊,一菲姐,我跟阿伟是一个福利院的。”孟屿回答道。 “哇塞,小屿的朋友,一定很靠谱。”胡一菲感觉赚到了。 “你们在哪认识的?”胡一菲继续了解。 吕子乔插嘴道:“在这座城市啊?” “具体在哪?”胡一菲想继续了解。 “福利院。”张伟抢答。吕子乔有些无奈。 “你也是孤儿?子乔。”胡一菲被震惊到了。 吕子乔圆了下去:“其实我不想回忆的。” 小波突然说道:“欧,子乔,真看不出。人家都说孤儿院的孩子会比普通人更坚强。” 吕子乔听着小波的话,兴奋了:“了:“你过奖了……其实的确很多人都说我很坚强!”子乔心里在滴血:【爸妈,孩儿不孝,这一切都是为了儿子的幸福,你们能理解是吗?】 “你们认识这么久,怎么没听你们提起过张伟呢?”胡一菲发现了盲点。 “那是因为阿伟出国了,前几天才回来。”孟屿看到吕子乔看小波的眼神,一瞬间就明白了于是帮忙解释。 “原来如此。”胡一菲很是相信孟屿的话。 “小波,要不我们去房间里聊?”吕子乔有些迫不及待。 “好啊。”小波毫不犹豫答应道。 “一菲,那你们慢慢聊。我们失陪了。”吕子乔带着小波告辞。 “好啊,你们请便。”胡一菲挥挥手。 “一菲姐,你跟阿伟先聊。我突然有点事情,需要离开下。”孟屿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里,要不然坏了吕子乔的好事。 张伟和胡一菲刚想说什么,孟屿已经离开了酒。 “今天这都是什么事情啊?”孟屿揉揉脑子。 孟屿走出酒,外面的空气让他清醒了些。他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暗自感叹:“这一天天的,事情怎么都这么离奇。先是贤哥的感情纠葛,现在又帮子乔哥演这出戏,也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 他沿着街道慢慢地走着,思绪飘回到福利院的日子。那时候虽然生活简单,但大家在一起总是充满了温暖和快乐。不像现在,长大成人后,各自的生活变得复杂起来,感情、事业、人际关系,每一样都让人头疼。 “也不知道阿伟能不能应付得来和一菲姐的相处,毕竟这是子乔哥临时起意的安排。”孟屿喃喃自语道。他心里有些担心张伟,害怕胡一菲吓到他。 走着走着,孟屿看到路边有个小公园,便走了进去。他在一张长椅上坐下,看着公园里嬉戏的孩子们,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孟屿驻足观看了一会便离开公园了,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要怎么完成关于历史的课题,或许专注于学术研究,能让他暂时忘却这些生活中的纷纷扰扰,找到一片属于自己的宁静天地。 孟屿回到家,打开电脑,看着屏幕上那还未完善的课题资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 可是思绪还是忍不住想起今天的事情,思绪渐渐回到童年,渐渐的。头开始痛起来,之前被孟屿埋藏在心底的记忆浮现了上来。 第55章 期节目 孟屿查完资料,已经傍晚了:“贤哥的节目要开始了。”孟屿站起身来前往客厅拿上次买的收音机。 “哎,你们回来了?”孟屿看见沙发上瘫着两个人。 “哎,是小屿啊。”吕子乔有气无力的回道。 “你怎么了?子乔哥。”孟屿听着他嗓子有点哑。 “没事,刚才跟一个非常靠谱的人说了一会话。”吕子乔回道。 “我哪里不靠谱了?”胡一菲又听到了。 “停停停,你非常靠谱,不跟你吵了。”吕子乔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争吵。 “怎么回事?一菲姐。阿伟不是跟你聊的好好的。”孟屿有些疑惑。 “哎,小屿。你不是跟张伟认识,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胡一菲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 “好啊,随后我发给你。贤哥的节目要开始了,咱们一起听。”孟屿打开了收音机。 “切,这么无聊。”吕子乔发了一个牢骚。 “那你不听?”胡一菲问道。 “听!谁让我们无聊呢?”吕子乔不想说话了。 很快,收音机响起了曾小贤的声音。 “各位听众朋友们,欢迎收听你的月亮我的心,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你的月亮我的心迎来了第600期的生日。而且小贤更高兴的是,今天我们迎来了一位特邀嘉宾,国家地理杂志的专栏作家,劳拉小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劳拉在身边,曾小贤的声音出奇的磁性好听。” “大家好,我很高兴能来参加小贤的节目。”劳拉的声音非常甜。 “我想对长期以来一直支持我们的所有听众朋友致以最诚挚的感谢。还要特别感谢那位我心里最在乎的特别的朋友,我要在这里对他说一句有你真好!”在电台里,曾小贤看着劳拉深情的说。 孟屿听到这里激动的指了指自己,其他人也是指着自己。 “那么接下来就进入我们今天的话题:我们的世界究竟有多大。”曾小贤和劳拉开始了今天的话题。 “贤哥的台风越来越稳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人的影响?”孟屿跟吕子乔讨论道。 吕子乔撇撇嘴,小声回应道:“哼,谁知道呢,说不定啊,是被那劳拉拿捏得死死的,只能好好表现咯。不过这话题,也太老生常谈了,咱这世界多大,那还不是各有各的看法。” 胡一菲白了吕子乔一眼,说:“你懂什么呀,这话题看着普通,要是深入聊起来,那能挖出不少有意思的观点。你就好好听着,别净在这儿瞎吐槽了。” 吕子乔不服气地反驳道:“我怎么就瞎吐槽了呀,一菲,我这也是发表下自己的见解嘛。哎,小屿,你觉得这世界有多大呀?” 孟屿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说:“我觉得这世界可大可小,从地理空间上来说,那广阔无垠,咱们穷极一生可能都没办法走遍每一个角落。但从每个人的生活圈子、认知范围来看呢,又好像挺小的,就围绕着身边那些熟悉的人和事打转。” 胡一菲听了,赞同地点点头说:“小屿说得挺有道理的呀,就像咱们在这公寓里,每天看似经历着各种事儿,好像这就是整个世界了,可实际上外面还有那么多精彩的、咱们不知道的地方。” 吕子乔却摆摆手,笑道:“哎呀,你们这想得也太复杂了,世界多大不重要,重要的是咱过得开心自在就行呗。就像我,只要能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有乐子,那就够咯。” 突然,劳拉喊了一声贤儿。 众人震惊! 第二天,众人正在酒闲聊。 一个呆头呆脸的男人抱着一束花直奔林宛瑜过来。 “你好!我等你很久了。”这个呆呆的男人就是小华。 林宛瑜大概猜到了来意:“我不认识你啊。” “没事儿,我叫陈小华也住在爱情公寓里,都说这个公寓很神奇,现在我信了,因为我遇到了你。我注意你很久了。第一眼见到你,就被你征服了。 林宛瑜些许尴尬:“我也不想征服你的,这可能是个意外。” 小华说出了来意:“下次情人节,你有空吗?我想约你。” 林宛瑜张大了嘴巴:“可是现在离情人节还有三百多天啊。” “我知道追求你的人很多。所以,我想约明年的情人节,你就给我一次机会。yheartsweet。”小华非常认真 “是sweetheart。”林宛瑜听到他错误的英语来了想法。 “你就答应我,你看我很有诚意的。” 林宛瑜问道:“对不起,是这样的,你,gre过了没有?” “我没有阿姨。”陈小华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托福呢?” “托谁的福?” “我不喜欢英语不好的男生。你还是先把英文读好再来找我。”林宛瑜为自己的理由满意。 “哦。”小华离开了。 “宛瑜姐,魅力好大啊,又是你的粉丝。”孟屿看着远去的小华说道。 林宛瑜走过来坐下:“我也不想的,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第三个了。” “帅不帅?”陈美嘉问道。 “丑得很,特别简称特别的丑。”林宛瑜回想了一下。 “斯国一,宛瑜。他也是来约你吃饭的吗?”关谷神奇羡慕林宛瑜的魅力。 “这个更离谱,他约我明年情人节吃饭。”林宛瑜头大。 “我勒个去,明年。”孟屿吐槽一下。 “这叫情人节恐惧症,我在报纸上看到过。”陆展博向众人解释。 “什么意思?”陈美嘉不理解。 “就是担心情人节的时候没有人陪,看到别人都一对一对的,自己却很孤单,会产生一种恐惧心理,关键是非常没面子。”陆展博娓娓道来。 “如果是我,我就会先找个备胎。”陈美嘉提出来了想法。 胡一菲两眼发光听着这个想法。 这时吕子乔也来了,去往台点东西:“老板,给我来瓶啤酒。” “这杯算我的。”胡一菲跟了上来。 “哟,还跟我吵呢,今天怎么回事?”吕子乔很是诧异。 “切,咱俩谁跟谁呀?”胡一菲很是大气。 “是不是有事儿找我?”吕子乔一眼丁真。 “嗯…明年情人节你有安排吗?”胡一菲说出了来意。 “明年?没有。”吕子乔想了一下。 “咳咳。我说,如果,如果到了情人节,我和你都还没有安排。我们两个可以作伴,别多想,只是作伴。因为放眼爱情公寓,只有你和我,算得上人中龙凤,一表人才,所以你?”胡一菲仔细说道。 “你这话听着舒服,但是!”吕子乔大停顿。 “?”胡一菲眨眨眼睛。 “美嘉已经跟我约好了,就在五分钟前。”吕子乔解释道。 “啊?” “哎呀,我知道我很抢手的,要不你考虑一下关谷、曾老师和小屿?或者后年后年情人节我留给你。” “咦,谁要那个贱人。” 这时,曾小贤来了。 第57章 情人节备胎 “喂,我已经站在这里1分钟了。你们难道不关心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曾小贤觉得自己被忽视了。 “那贤哥,你的约会怎么样?”孟屿有些好奇。 “说出来你绝对不相信,昨天的约会有多么的完美。”曾小贤开始讲述。 …… “这么神奇啊,贤儿。”胡一菲听完嘲讽道:“ “别打岔。”曾小贤继续讲述。 …… 孟屿听着故事已经凌乱了【6个男朋友,怎么还有2个前夫,不对,3个。她还有一个未婚夫,还有一个威廉。她是怎么做到的?】 “我的天呢,怎么这么贱?”胡一菲感叹道。 “你怎么这样说劳拉呢?”曾小贤不愿意。 “我说你,你脑袋是不是被驴给踢了。她交往那么多人,你也不怕得hiv。”胡一菲斥责道。 “我会做好安全措施的,我一开始也有点怕。但,这对我百利而无一害。”曾小贤沾沾自喜。 “贤哥,你是怎么克服你的纠结症的。”孟屿很是好奇。 “切,子乔一定会理解的。”曾小贤看向吕子乔。 “嗯。”吕子乔点点头。 “看,我就说。” “关谷呢?”曾小贤试图征求所有男人的意见。 “哦!那个巴勒斯坦游击队员和威廉不是同一个人。”关谷神奇这才反应过来。 “哈哈哈,关谷。”孟屿嘲笑道,全然忘了他刚才也没有分清故事里的角色。 “未必,展博和小屿就不会这样。”陈美嘉还是相信好男人多。 “切,展博的梦想是去纳尼亚。小屿有一个小美女学霸,他俩不算。”曾小贤激将道。 “切,好。这也是我的梦想。”陆展博承认了。 “我才不是,我要和书籍陪伴一生。”孟屿振振有词。 “哟,大力长大你再看看呢。”曾小贤试图攻破孟屿的防线。 孟屿顿时不吭气了。 “可是俗话说,良马不吃回头草,好蜂莫采落地花。”林宛瑜说道。 “就是!”关谷神奇跟着说。 “你能听懂?关谷。”孟屿好奇关谷神奇的水平。 “一点点了,大力老师教过我。” “等等,我办不到!”吕子乔突然说道。 “看,子乔才是好男人!”胡一菲发现了好男人。 “如果是我,我要确保脚下的船一定比她多!”吕子乔严肃的说。 陈美嘉打了吕子乔一下。 “如果这样的话,劳拉已经不算是脚踏几条船了。”孟屿分析道。 “这叫!铁索连环,如履平地!”关谷神奇也用上了成语。 “你看看,关谷都知道什么意思。慢着,关谷,你知道什么叫铁索连环吗?”陈美嘉反应了过来。 “喂,你们就这样说我啊,好歹鼓励鼓励我呀。”曾小贤不满意众人挖苦。 “别这么说我们曾老师,他哪儿会跌倒啊?全世界的绿毛龟都是四脚着地的,你让它摔一跤我看看。”众人大笑,曾小贤瞪了一眼胡一菲。 这时,一个服务生走过来:“对不起,你们刚才谁点的绿色心情?”说着端来一杯绿色的果汁。 众人一起手指曾小贤:“他!” “切。”曾小贤接了过来。 众人聊了一会就回公寓了。 “小屿啊。”胡一菲走进了孟屿的房间。 “怎么了,一菲姐。”孟屿放下了书。 “你在整理资料啊?没打扰你。”胡一菲看孟屿放下了书。 “没有啊,一菲姐,你有什么事情吗?”孟屿问道。 “是这样的,假如到了明年情人节。你我二人都没有安排,不如我们凑个伴。别多想,只是凑伴而已。”胡一菲小心的说道。 “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什么意思?” “美嘉姐刚刚也跟我说了同样的话。”孟屿想起来了。 “什么?”胡一菲被震惊到了:“可是,刚才子乔给我说,已经预定他了。” “啊?!” “岂有此理!”二人同时说道。 “美嘉姐太过分了,我和她的约定不算。一菲姐,明年我们定了!”孟屿不喜欢自己被骗。 “好,那我没有别的事情了。”胡一菲离开了前往关谷房间。 翌日清晨。 “嗯?什么味道这么香?”孟屿准备吃点早饭:“好像是从隔壁传来的。” 孟屿前往3601:“贤哥,你在做饭?” “啊,是小屿啊。来吃早饭,都是我做的。”曾小贤招呼孟屿坐过来。 陆展博这时下楼了看见曾小贤在做饭:“曾老师在做饭,我一定是没有睡醒。” 林宛瑜这时也下来了:“我闻到了意大利培根肉,荷兰豆炖薯条的味道。” “哇,宛瑜姐。你的鼻子好厉害!”孟屿惊讶道。 “都来吃饭,这是我做的。”曾小贤招呼众人。 “曾小贤,是不是因为你节目收视率太差?丽萨把你调到美食节目去了。”胡一菲也出来了。 “我偶尔做一次不行啊?”曾小贤很傲娇。 “咚。”吕子乔从阳台翻了进来。 “子乔哥,你干嘛不走门?”孟屿看着没睡醒的吕子乔。 “我闻到香味是从阳台飘来的。”吕子乔也坐到了餐桌上。 “我们楼下幸好没有卖煎饼的,否则他一定会跳下去。”陆展博吐槽道。 “东西在哪儿呢?给我食物!”吕子乔闻到了大餐的味道。 “给你们,油条。”曾小贤端了一大盆油条。 “怎么是这样贤哥?”孟屿闻到的气味明明不是这。 “明明闻到了意大利培根肉,荷兰豆炖薯条的味道。”林宛瑜有些郁闷。 “是啊,我还带来的装备。”吕子乔从睡袍里拿出来刀叉。 “这才是早餐吃的,我怕她吃不惯,所以我准备了一份西餐。”曾小贤解释道。 “她?”众人疑惑。 “贤儿,你看见了我的耳环吗?我都要迟到了,你怎么不叫我?”劳拉急匆匆地从曾小贤的房间出来:“大家都在呀,good orng。” “good orng。”众人回复道。 “你不是给我说的8:00开会吗?我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儿。”曾小贤上前解释道。 劳拉很着急:“是8:00的会没错呀,可是我7:30还有一个约会呢,是和保罗的。” “保罗是谁啊?” “小屿,你们房间有没有油炸绿毛龟?”胡一菲调侃道。 “真的吗?小屿,我们房间里还有海鲜?可以用刀叉吗?”吕子乔拿着刀叉相互摩擦。 曾小贤怒目众人。 吕子乔饿不行了,开始切油条。 “这个保罗是我大学的同学,他听说我昨天回来了,哭着说要见我,见不到我还吵着要割静脉,你吃醋了?”劳拉解释了一下。 吕子乔突然猛烈地切着油条。 曾小贤打了一个冷颤:“所以你是要挽救他对吗?” “是的。” “曾老师,你耳朵上是什么东西?”陆展博看到曾小贤耳朵上有一个耳环。 “我的耳环!”劳拉把耳环拿下来。 “咦!”众人唏嘘。 “本来想昨天晚上逗你玩的时候跟你说,结果我忘了。” “呵呵。”曾小贤尴尬的笑了笑。 “对了,我还给你涂了脚趾甲油。”劳拉继续调戏。 “啊?”曾小贤瞪大了眼睛。 “子乔哥,你慢点吃。”孟屿看着吕子乔疯狂切油条。 “好了,我要走了。对了,你的大拇指是我见到过最q的。”劳拉准备离开。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我给你准备了一点早餐,你吃一点,都是西餐。”曾小贤试图挽留。 “我一看到你吃醋的样子,我嗝一下就饱了。拜拜,大家。”劳拉向众人再见。 “拜拜。” “曾老师,这油条怎么是凉的呀?不会是昨天的。”吕子乔不满道。 “废话,我早上4:00起来买的。” “贤哥,你起这么早干嘛?”孟屿惊呼。 “嘿,这算什么?我只是给一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做一份早餐而已。”曾小贤继续解释。 “这是什么呀?这么酸?”孟屿喝了一口桌子上的饮料。 “这是豆汁儿。”曾小贤解释道。 “曾小贤特制饮料,断肠人呢绿毛龟人士指定饮品。”胡一菲继续嘲讽。 “哎,你是不是嫉妒我有一个性感奔放,魅力十足的情人啊?”曾小贤开始反击。 “你假奶粉吃多了,我嫉妒你?”胡一菲反驳。 “是啊,贤哥。假奶粉不能多吃的,会出人命的。”孟屿看不下去了:“我们能吃西餐了吗?凉了真的不好吃。” “你们随便。”曾小贤找了一个角落,想看看自己的大拇指是否被涂指甲油了。 “我油条都吃饱了。”吕子乔吐槽道。 “那就跟我来一下。”胡一菲拉起来了吕子乔。 孟屿狐疑的看了一下二人。 很快,胡一菲和吕子乔走了出来。胡一菲满脸高兴【喂卡车公司吗?我这有一辆卡车要办理过户,对我是签收人。哈哈哈哈哈。】 第58章 强吻一菲 酒内,关谷神奇和孟屿一起发现了陈美嘉。 “美嘉,我有件事情跟你说。”关谷神奇率先开口。 “关谷君呀,什么事你说。”陈美嘉认真的看着漫画书。 “明年情人节,我已经有安排了。所以,我们两个要取消约定。”关谷神奇表明了来意。 “嗯?这样子啊,那好。”陈美嘉仗着有两个备胎,没有放在心上。 “美嘉姐,我也要取消咱俩的约定。我也有安排了。”孟屿跟着说道。 关谷神奇看着孟屿有些懵。 “啊?好。”陈美嘉愣了一下,还有一个备胎,不慌。 “美嘉,我有一件事。”吕子乔这时来到了酒。 “什么事?你不会是也想跟我取消?”陈美嘉有些猜到了。 “是啊,我已经有安排了。” “什么?!” “你不是有关谷和小屿了?”吕子乔说出来了真相:“别蒙我了,哈。” “可是我们两个刚刚跟她解除约定。” “啊,谁让你脚踏三只船?活该!”吕子乔语气严肃道。 “我……”陈美嘉说不出来话, 关谷神奇愤愤不平:“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 陈美嘉开始可怜地说:“我也是迫不得已。找个伴不容易万一情人节孤孤单单的多没面子是不是?” “哦,所以你就可以同时订三个。”吕子乔质问道。 “你这是典型的自私自利,自强不息。”关谷神奇用起来了成语。 “额,关谷。最后一个成语用错了,这是夸人的。”孟屿纠正了一下。 “好,我又记错了。” “慢着慢着,你们三个是怎么知道的。是谁戳了我的轮胎?”陈美嘉发现了不对。 “这你就甭管了。你多行不义。总有人替天行道。”吕子乔不愿意说。 “是啊,美嘉姐,不能太贪哦。”孟屿也说道。 “你们要不再考虑考虑,你看你们两个都取消了,那你们自己情人节不也都没着落了吗?”陈美嘉再次哀求。 “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人预定了。”吕子乔没放在心上。 “对,我俩也是。” “谁啊?”陈美嘉好奇。 三人异口同声说:“胡一菲。” “你俩也定了胡一菲?!” 陈美嘉发现了戳轮胎的人:“现在我知道,谁戳了我的轮胎了。” 这时,胡一菲也进来酒了。大伙都在啊!”四人扭头看向胡一菲。 胡一菲发现不对劲了:“我有事先走了。” 四人同时喊:“胡一菲!” “你们干嘛呀?”胡一菲装无辜。 “我们回公寓说,这里不适合。”吕子乔不想让外人看到。 五个人回到了3602关谷神奇房间。 关谷神奇、吕子乔和孟屿把桌子搬了过来。 吕子乔把台灯反过来照着二人:“关谷,小屿。现在情况很明确,这个是坏人,这个也是坏人。” “嗯,哪个更坏?”关谷神奇好奇的问道。 “都差不多。”孟屿附和道。 “不,她。她先戳我轮胎。”陈美嘉反驳道。 “是你先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我这是路见不平。”胡一菲为自己辩解道。 “所以你就照单全收啊。”陈美嘉反问。 “好了,你们两个黑吃黑,都不是好人!”吕子乔阻止了二人争吵。 关谷神奇跟着说:“对,有你们这么喂鱼抽猫的吗?” “什么鱼,什么猫?”陈美嘉疑惑。 “听着,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避免情人节落单,对不对?那好,这样。美嘉,我们全部摊开来讨论。关谷,小屿,子乔三个人。咱俩挑选,公平公正公开,不就结了吗?”胡一菲帮忙分析问题。 “那不还少一个男生?”孟屿算了一下。 “你选关谷,我选子乔。”胡一菲提议道。 “可是关谷一天都呆在家里,太无聊了。”陈美嘉吐槽道。 “那你选子乔,我选关谷。”胡一菲再次提议道。 “可是,子乔是穷鬼,一束花都买不起。”陈美嘉再次吐槽。 “那你选小屿,我两个都不挑。”胡一菲无所谓。 “可是,小屿太小了。”陈美嘉又吐槽。 “那我们抓阄,抓到谁就是谁!”胡一菲再次建议。 “成交!” 吕子乔不愿意了:“嗨嗨嗨!你们当我们是什么?透明的吗?” 关谷神奇跟着发言:“我们是白菜吗?可以挑来挑去。” “当然不是,你们是萝卜。”胡一菲不想麻烦。 “我们是公民!有人权的。凭什么我们只有被选举权?”吕子乔补充。 “好好好。五个人一起抓阄。”陈美嘉同意了。 “我们各自把选择的对象写在纸头上,然后一起公开,到时候谁都不会有意见了。”关谷神奇提出了规则。 “各位,爱情公寓又不是只有我们几个。”孟屿发现了弊端。 “对啊,爱情公寓不只是我们四个。”陈美嘉说道。 “还有宛瑜。”吕子乔坏主意来了。 “门卫张大爷。”胡一菲也想到了。 “还有大力。”孟屿傻笑。 “禽兽!”众人鄙视。 “那这次改规矩了,我们不抽签了,我们先到先得。”陈美嘉想出了个方法。 “那我们跑得快的有肉吃,跑得慢的没肉吃”关谷神奇同意。 “哎,子乔哥呢?”孟屿发现旁边没人。 吕子乔已经悄悄走到门口,剩余四个人连忙冲向隔壁。 吕子乔砰的一声把门撞开,五个人争先恐后地闯进来。在门口被卡住了,他们看到劳拉在向曾小贤求婚。 “哇哦。” 劳拉见众人闯了进来,也不好继续下去了,便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众人前往酒。 “啊?求婚?”陆展博和林宛瑜非常震惊:“曾老师,你答应了吗?” “还没有,他们冲进来打断了我。” “,你是决定感谢我们还是杀了我们。”吕子乔起哄。 “别再说风凉话了,好不好?让我静一会儿!”曾小贤抱着脑袋很是痛苦。 “啊啊啊,我想明白了。”曾小贤松开了双手:“我不能和劳拉结婚,否则我家要成为联合国的。” “不行,我要分手。”曾小贤思考道。 “怎么突然分手呢,贤哥?”孟屿问道。 “但是,我觉得对她来说太残忍了。”曾小贤又说道:“我开口她崩溃,然后大哭,你想想这场面多残忍。” “这是一般的分手程序,在你身上用不到。”吕子乔持不同意见。 “why?” “你见过铁锁链环的人晕船吗?”吕子乔反问道:“情景应该是这样的,你开口,然后你崩溃大哭。对方还要告诉你明天还要上班呢,洗洗睡。” “同意。”众人都同意这个说法。 “那我们还是从长计议。”曾小贤又开始纠结了。 “不行,如果曾老师被霸王硬上弓就麻烦了。”陆展博不同意。 “话糙理不糙。”孟屿也支持。 “你们的意思是今天吗?”曾小贤看着众人认真的脸庞。 “看我计划行事,我准备把小华约过来再拒绝他一次。”林宛瑜出了一个主意。 “这个小华是谁?”陆展博不知道。 “上次约我明年情人节吃饭的人,我已经拒绝好几次了,他非得纠缠我,这次就要把话说清楚。”林宛瑜开始打电话。 “这个小华真作孽呀。”孟屿感叹道。 “曾老师这种事情你在电台吹牛逼还可以,但是还得是看宛瑜的。”吕子乔夸赞道。 曾小贤把劳拉约到了餐厅区,林宛瑜在台,孟屿和吕子乔跟陆展博在台球区准备着。 这时,小华来了。 曾小贤趁着点咖啡的功夫立马观看。 林宛瑜和小华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走了。曾小贤张大了嘴巴。 “我去催一下咖啡。”曾小贤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大姐,你在搞什么啊?”曾小贤着急的问道。 “我说小华不会卷舌,我不喜欢他。”林宛瑜说出了真相。 “天呐,你们难道要我和劳拉讨论她会不会卷舌的问题?”曾小贤有些崩溃:“你们能不能有点靠谱的方法?一将功成万骨枯,小华他不会白死的。拜托了,大家有点技术含量。” 曾小贤说完就连忙跑回去了。 林宛瑜几个人在商量方法。 只见小华抱着一束花过来了:“宛瑜,你改主意了啊?” “对,我已经有了男朋友。”林宛瑜把陆展博拉了过来。 “他有什么好的?我不服,我要和他单挑。”小华不服。 “朋友,麻烦让一下。排我们后面去。”吕子乔和孟屿来了。 “你们是谁?”小华问道。 “我们也是宛瑜的追求者。”吕子乔解释道。 “啊?你们两个?”小华看着二人。 “对啊,宛瑜就是这么受欢迎。”孟屿摩拳擦掌。 “切,你们两个一起上。”陆展博也活动了起来。 小华在一旁观看。 吕子乔和孟屿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两人一左一右朝着展博围了过去。 “哼,展博,今天我们俩就联手会会你,看看谁才配站在宛瑜身边!”吕子乔一脸挑衅。 陆展博毫不畏惧,原地转了一圈,活动下手腕脚腕,大喝一声:“来啊,怕你们不成!” 林宛瑜在一旁,眼睛笑成了月牙,嘴上依旧娇滴滴地喊:“你们可别真打呀,我会担心的。”声音轻柔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吕子乔率先发难,一个箭步冲上前,挥出看似凌厉的一拳,展博侧身一闪,顺势抓住吕子乔的胳膊,想要将他绊倒。孟屿见状,从背后偷袭,抬脚轻轻踢向展博,展博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往前一蹿,让孟屿扑了个空。 接着,陆展博佯装进攻吕子乔,等孟屿来救时,突然转身,双手快速挥舞,做出一连串眼花缭乱的动作,吕子乔和孟屿配合着他,一会儿装作被击中捂住胸口,一会儿又踉跄着后退。 最后,陆展博飞起一脚,吕子乔和孟屿同时往后倒去,手里早就准备好的面粉包破裂,白色粉末漫天飞扬,他俩痛苦地哀嚎:“展博啊,你这是要我们的命啊,我们甘拜下风!” 陆展博双手叉腰,胸膛高高挺起,得意非凡:“哈哈,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我双拳无敌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吕子乔从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地拍拍衣服,冲小华一摆手:“兄弟,你看到了,宛瑜和展博那是天造地设,你就别往里挤啦!”说完,和孟屿相互搀扶着,装作一瘸一拐地走了。 小华被吓得连忙跑走了。 “不是。”曾小贤凌乱了,没有管劳拉,直接跑向了台:“这他妈也可以啊。” “曾老师,你看清楚没有?”林宛瑜笑嘻嘻地说。 “你们一剑杀了我。”曾小贤崩溃了。 吕子乔和孟屿跑了回来:“要不要把面粉包借给你?” “有没有地球人的方法啊大哥们,你们演奥特曼呢?”曾小贤无语道。 “可是我觉得我们演的挺好啊。”陆展博挠挠头。 “你们这边是个白痴,我那边可是个人精啊。”曾小贤生气的指着劳拉:“我难不成找一个女人跟她打一场吗?” “可以啊,一菲姐。”孟屿想到了胡一菲。 曾小贤顿时沉思了。 劳拉这时走过来了:“嗨,你们都在呀。” 曾小贤回头看向四人,四个人都在朝他使眼色【曾老师,拼了!】 曾小贤深吸一口气:“劳拉,我不能和你结婚。” “哈哈哈哈。”劳拉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你瞎说什么呢?洗洗睡,明天还要上班呢。” “得,跟我预计的一样。”吕子乔已经猜到了结局。 “我说真的。”曾小贤表情严肃了起来。 “什么?”劳拉不可置信。 “我承认,我曾经喜欢过你,迷恋过你、为你哭过、伤心过。我们这次重逢,我已经非常高兴了。可是,可是我没有办法再说服自己去爱你。我们已经离得太远太远了,我不能来迁就自己去满足你的幸福。既耽误了我也耽误了你自己。”曾小贤开始了陈述。 “可是我们在一起那么开心。”劳拉想要挽救。 “嘿,我们已经不小了,我们都是大人。开心不是我们做事的唯一宗旨,我允许你在我的世界走来走去,但我不允许你在我的世界跑来跑去。我决定了,我想结束这段感情。”曾小贤似乎放下了。 “你一定是喝醉了,亲爱的,我都说了不让你喝那么多无糖咖啡。”劳拉觉得自己没了面子。 “没有,我很清楚。” “我今天不想和你讨论这个,我们明天再聊聊好吗?”劳拉想暂时回避一下。 “劳拉!”曾小贤拦住了她。 “曾小贤,你给我闭嘴。我警告你不要拿我寻开心,除非你告诉我你有心上人了,否则你别跟我讨价还价。”劳拉已经不留情面了。 “哟,大家都在呢。”胡一菲这时推门进来了。 “对,我有心上人了。”曾小贤看着胡一菲。 “谁?” “就是她,胡一菲。”曾小贤说罢便冲了上去,吻住了胡一菲。 众人发呆。 “还有问题吗?”曾小贤把胡一菲甩到一边,舔了舔嘴唇。 劳拉跑出了酒。 “我这是怎么了?”胡一菲选择性遗忘。 众人看着曾小贤懦弱了起来,帮着隐瞒。 第59章 离开 “小屿,小屿。”曾小贤大早上就敲孟屿的门。 孟屿睡眼惺忪的打开门:“怎么了,贤哥?” “你帮我把道歉信给一菲,你是她学生,应该可以。” 孟屿接过纸条:“哈哈,是昨晚的事情。贤哥,你要完蛋了。” “大哥,你怎么跟展博说的一模一样。”曾小贤有些欲哭无泪。 “你就准备个道歉信吗?贤哥。”孟屿看了看纸条。 “我想先看看一菲的态度,她一会就回来了。”曾小贤把想法告诉了孟屿:“你去3601,展博我也安排好了。” “好。” 孟屿前往3601去了,曾小贤趴在阳台上偷听。 “展博哥,一菲姐呢?”孟屿坐到了沙发上。 “去买菜去了,还没回来。”陆展博拿着手中的信也坐到沙发上。 陆展博有些郁闷的看着手中的信“你觉得我老姐会原谅吗?” “难,以一菲姐的性格。”孟屿想了一下:“贤哥多半是命悬一线咯。” “展博,开门!没手拿钥匙。”这时,胡一菲在外面吼道。 陆展博连忙开门:“姐。” 胡一菲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看见了孟屿:“哟,小屿。这么早来干嘛?” “一菲姐,你大早上买菜?” 胡一菲情绪非常激动:“那个卖油条的真是活腻了。我问他买8根油条,他居然只给我4根,还强词夺理,说每根油条都是两根绕在一起的,正好8根。” 陆展博听闻此言有些害怕:“姐,你没把人家怎么样。” 胡一菲胳膊一甩:“我掀了他的锅,让他再欺诈消费者!” 陆展博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如果有人深深地伤害了你。你要多久才能原谅他?”把信拿了出来。 “原谅他,原谅他是上帝的任务,我的任务是送他去见上帝!”胡一菲说罢拿着道歉信抱着油条吃了起来。 孟屿咽了一口唾沫,把信藏了起来。 胡一菲啃着油条说道:“哎,小屿。你大早上来干什么?” “没,没事儿。一菲姐,你先吃。”孟屿尴尬的笑了笑:“我没事儿,先回去了。”说罢,孟屿跑回了3602。 “莫名其妙。”胡一菲嘟囔了一句,继续啃油条。 “完蛋了完蛋了,我要完蛋了。”曾小贤从阳台也冲了进来抱着孟屿晃道。 “贤哥,你先别慌!咱再想想别的招儿。”孟屿被晃得头晕,好不容易稳住身子,赶紧劝道。 曾小贤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双手抱头,懊恼不已:“还能有啥招啊?一菲那脾气,我算是见识到了,她现在估计看我就跟看仇人似的,这信送不出去,我咋解释嘛。” 孟屿看着纠结的曾小贤:“贤哥,你内心到底怎么想的?” 曾小贤陷入了沉默:“我……” 孟屿坐到了曾小贤旁边:“你喜欢一菲姐。” “我…我没有!”曾小贤开始辩解。 孟屿仿佛看穿了曾小贤内心所想:“你想继续逃避,对吗?” 曾小贤没有说话。 “贤哥,你能躲的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啊。” “小屿,别说了。”曾小贤闭上了眼睛:“让我一个人想一会。” 孟屿见状没有出声,坐了一会便回屋子去了。 曾小贤坐在沙发上思考良久,写了两封信留了下来。然后,他收拾完东西向电台请了一个长假,离开了爱情公寓。 晚上。 关谷神奇和陈美嘉冲向3601:“听说小贤吻了一菲?” 陈美嘉也兴奋的大叫:“这绝对是可以上周刊的大新闻!” 林宛瑜合上电脑:“拜托这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你们现在才过来八卦。” “都怪子乔,他像个说书的一样,把这件事情分五章四十回说了一天,当中还上了三次厕所。还要怪美嘉,听故事的时候还非要吃爆米花。”关谷神奇很是无奈。 “你没吃啊?”陈美嘉反问道。 “吃了,嘿嘿。”关谷神奇不好意思。 “你们怎么不找小屿啊?”陆展博也合上了电脑。 “我没有找到小屿,估计去图书馆了。”关谷神奇继续吐槽道。 陆展博昂起头指了指自己:“我目睹了全过程。你们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 关谷神奇一脸激动地跑过来:“我想知道一点细节。” “什么细节呢?”陆展博喝了一口水。 “曾老师有没有伸舌头?” “噗。”陆展博把刚刚喝进去的水全吐了出来。 “怎么了吗?”关谷神奇看着众人的反应。 陆展博有些无语:“舌头的细节我怎么知道呢?” 林宛瑜皱着眉头说:“你们非常阴暗,而且很黄很暴力。” 就在这时,孟屿推门进来了:“哟,大家都在呀。” “小屿,你下午干嘛去了?我找你找了一下午。”关谷神奇询问道。 “我去找大力去了。”孟屿把拿的书放到了桌子上:“在聊什么呢?” “额,小屿。我想知道昨天晚上曾老师是属于狗急跳墙还是真情爆发?”陈美嘉也询问道。 孟屿非常果断:“当然是属于真情爆发。” 陆展博不相信:“不可能,曾老师看到我老姐就头疼。” “我觉得也是,据我分析曾老师这是属于潜意识爆发。”陈美嘉开始分析。 “哇,美嘉你居然对潜意识还有分析,你在看什么书呀?”林宛瑜有些惊讶。 陈美嘉数了数:《一帘幽梦》、《烟锁重楼》、还有《情深深雨蒙蒙》啊。” 孟屿听完挑了挑眉毛:“这里面还有讲潜意识的?” “我还是不相信。”陆展博仍然不相信。 陈美嘉继续说服陆展博:“俗话说得好,当局者迷。” “当局者迷,挡我者死。”关谷神奇非常高兴的接了一句成语。 “关谷,你又乱用成语。”孟屿吐槽了一下。 陈美嘉觉得拿陆展博做实验:每个人都会有潜意识,这并不奇怪,不信的话,展博我问你,如果换成是你,在那样的状况下,非要你吻一个,宛瑜和一菲,你选谁,快回答,第一反应,不许想,快快快。” “宛瑜。” 林宛瑜顿时脸红了起来。 陈美嘉高兴的说:“哈!潜意识出来了!” 陆展博这时反应了过来:“可是一菲是我姐呀。”陆展博还是不相信:“我还是不信,我要搞清楚,我直接去问问曾老师。”说着走进曾小贤的房间。 “曾老师在家啊?”关谷神奇好奇的问。 林宛瑜肯定的说“肯定啊,他估计在睡觉,昨晚他连续受了那么多刺激。应该已经崩溃了。早上之后,就没看到他出过房间。” “啊啊啊啊啊。”陆展博大叫。 孟屿听到了陆展博大叫的声音:“哪里有敌人?” “曾老师不见了!”陆展博有些惊恐。 “忘了给你们说了,我上午发现了这个。”孟屿把另一封信拿了出来。 陆展博接过信,读出来:“我走了,一直想出去散散心,我也不知道回不回来,祝大家快乐。曾小贤。” “我知道了,东窗事发之后,曾老师一时不知道是爱还是恨于是选择了逃避。”陈美嘉继续分析。 “这也是《情深深雨蒙蒙》里面看到的?”关谷神奇很是惊讶。 “不是,这是《梅花三弄》。” 陆展博提议“我们不能放弃,曾老师永远是我们爱情公寓里面不可缺少的一份子,我们要成立一个寻找曾小贤特别行动小组。” “嗯!”众人碰拳,然后各自去找线索去了。 孟屿返回房间,把另一封信展开。 “小屿: 当你展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踏上了离开爱情公寓的路,心里满是复杂又纠结的情绪,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缠住,挣脱不得。 你知道的,昨晚发生的事,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千层浪,把我原本还算平静的生活搅得乱七八糟。那个吻,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让我心跳加速,可随之而来的,却是铺天盖地的慌乱和无措。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那样的时刻,做出那样冲动的举动,而面对的人,还是一菲。 一菲啊,她就像一团火,热烈又耀眼,平时相处的时候,我们总是吵吵闹闹,互相抬杠,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在我心里的位置变得越来越特殊。 我会在意她的喜怒哀乐,会忍不住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会因为她的一句夸赞而暗自开心,也会因为她的生气而忐忑不安。只是我一直在逃避这份感情,骗自己那只是朋友间的在意,可直到那个吻发生,我才不得不正视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然而,我却害怕了,害怕这份感情一旦挑明,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害怕她对我根本没有同样的感觉,害怕那些美好的相处时光会一去不复返。 今天早上,我本想着写封道歉信,试着去探探她的态度,可看到她那火爆的脾气,听到她那些气话,我又退缩了,我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勇气去面对她的怒火,更没有勇气去袒露自己的心声。我就像个胆小鬼,只敢躲在角落里,自怨自艾。 我真的需要离开一段时间了,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好好捋一捋这纷繁复杂的思绪。 我想在没有熟悉的人和事打扰的环境里,去问问自己,对一菲的这份感情到底有多深,是一时的冲动,还是真的已经刻骨铭心。我也想试着去想象,如果我勇敢地去追求这份感情,我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可每次一想到那些不确定,我心里就充满了恐惧。 我走了之后,不知道公寓里会变成什么样,大家平时热热闹闹的,我这一走,或许会让气氛变得有些不一样。希望大家别因为我的离开而太难过,也希望一菲能消消气,别因为我影响了自己的心情。要是她问起我,就说我出去散散心了,让她别挂念。 小屿,你是个聪明又通透的人,这段时间你看出了我的心思,还一直在开导我,我很感激你。 希望在我离开的日子里,你能继续开开心心的,也帮我多照顾一下大家。如果我能想明白,能鼓起勇气去面对这一切,我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再逃避了。 可要是我一直没能想通,没能回来,那可能我真的是没那个勇气去面对这份感情,面对一菲了。 不管怎样,谢谢你,也谢谢爱情公寓里的每一个人,给了我这么多美好的回忆和温暖的时光。 曾小贤。” 孟屿轻轻叹口气:“贤哥啊,你难道不知道一菲姐她嘴硬心软吗?我都能看出来你喜欢她,她难道看不出来? 你这一走,可把事情越弄越复杂了。爱情这东西,本就像雾里看花,你越是躲,就越看不清楚。一菲姐平常风风火火,看似什么都不怕,可面对感情,说不定也和你一样,在心里藏着些小纠结、小忐忑。” 孟屿揉了揉眼睛:“不管怎么样,先把你找回来。我们一群人给你出主意,也比你在外面自己瞎琢磨好。” 丽萨这时给孟屿打了一个电话:“喂,小屿啊。这么晚打搅你,曾小贤他什么情况?节目这边都安排好了。” “曾小贤他,他个人感情上出了一点问题。丽萨姐,能拜托把节目推迟播出吗?”孟屿想了想。 丽萨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有些为难地说道:“小屿啊,你也知道电台的节目安排都是有规划的呀,这新节目马上要开始了。他突然请长假,这算什么?” 孟屿闭上眼睛想了想和曾小贤相处的点点滴滴:“丽萨,麻烦你把节目再推迟一下。我承担这个后果,要等曾小贤回来。” 丽萨在电话那头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小屿啊,你这孩子,倒是重情重义,可你知道这一推迟,得牵扯多少人力物力重新调配吗?广告商那边怎么交代?听众眼巴巴盼着,也得失望了。” 孟屿揉了揉眉心:“只能先抱歉了,我会在平台上安慰他们的。” “好,曾小贤遇上你真是走运了。那我先让节目无限期暂停了,等曾小贤回来立马联系我。”丽萨说道。 “好的,麻烦你了。丽萨。”孟屿挂断了电话。 “贤哥,我们等着你!” 第60章 沈临风 距离曾小贤离开已经一个月了,寻找曾小贤小组还是一无所获。准确来说是一个毛都没有找到,曾老师,我们很想你。 3601内,一个百无聊赖的周末。 “好无聊啊。”胡一菲伸了个懒腰,美好的曲线展露出来。 “你要不去买点菜?”陆展博看着书头也不回的说道。 胡一菲眨眨眼:“买菜?家里的菜吃完了?” “昨天晚上,小屿做饭做完了。”陆展博翻了一页书。 胡一菲想了想:“昨天晚上我觉得吃的不多啊。” “哼,确实不多。你也就吃了6块牛排,八对鸡翅。”陆展博吐槽道。 “嗯?你有意见?”胡一菲瞪了一眼。 “陆展博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憨笑:哪里哪里,哈哈。” “行,我就穿睡衣去了。”胡一菲打开房门。 胡一菲穿着睡衣刚走到电梯口,就看见孟屿站在那里。 孟屿看到胡一菲这副打扮,忍不住笑道:“一菲姐,你这是要引领睡衣时尚潮流啊。” 胡一菲白了他一眼,“少贫嘴,展博说家里没菜了,我下去买点。”正说着,电梯门开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位成熟帅气的男人映入二人眼帘。 他身姿挺拔,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修身的款式衬出他宽阔的肩膀与紧实的腰身,仿佛是从时尚杂志中走出的精英模特。 “哇,好帅。”孟屿仿佛听见了胡一菲的心声。 “小姐,小姐?你们要进来吗?”电梯里的男人疑惑的问道。 胡一菲缓过来了神:“稍等一下,我去换个衣服。” “好了。”胡一菲瞬间变得精致好看。 “哇,你光速啊?”孟屿一脸震惊。 胡一菲走进电梯朝电梯里的男人打了个招呼,然后二人下楼了。 孟屿摇摇头,回到了房间。 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 众人都收到了一条短线:“一会请大家吃小南国,——胡一菲。” 众人皆是一脸懵,纷纷前去赴宴。 “一菲这是什么情况?”吕子乔、陈美嘉和关谷神奇一脸懵的坐到椅子上。 陆展博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啊。” 孟屿这时匆匆赶到:“你们来这么快?” “你干嘛去了?小屿。”吕子乔看着气喘吁吁的孟屿。 “刚才帮大力搬东西去了,累死我了。”孟屿喝了一口水缓了缓。 “搬什么东西啊,给你累成这样。”陈美嘉好奇的问道。 “大力买的书。” 陈美嘉唏嘘道:“不就几本书吗?” “几本书?简直是一个图书馆!”孟屿不满陈美嘉的吐槽。 众人正在聊天,胡一菲领着一个男子进来了。 “咳咳,介绍下。这位是我男朋友,沈临风。”胡一菲笑眼盈盈的看向众人。 “啊?”众人大吃一惊。 孟屿看着沈临风有些眼熟:“你是上午那个。” “你好啊,小帅哥。”沈临风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吕子乔有些不相信:“什么情况,一菲?” “临风呢,是我们上午在电梯里面认识的。一见钟情,不许多想。”胡一菲解释道。 胡一菲和沈临风也坐到了位子上:“今天这顿饭呢,是临风请大家吃的。” “今天,我很开心。能够认识胡一菲这样优秀的女朋友,一菲的优秀,离不开诸位平时对一菲的各种照顾,我们共同喝一杯。”沈临风拿着酒杯向众人说道。 众人举起酒杯,除了胡一菲和沈临风。其余众人皆是心事重重。 “大家随意。”沈临风让服务员开始上菜。 “哇塞,这么多菜。”陈美嘉看着一桌子精致的食物。 沈临风笑了笑:“我平时跟朋友小聚的时候,也喜欢来这里吃。我准备想在新城区开一个一模一样的餐厅。” “我很好奇,这位兄台是干什么的?”吕子乔看着沈临风觉得不简单。 “我是做餐饮行业的,我旗下有100多家连锁店。” “啊!大佬!”陈美嘉惊呼。 沈临风摆摆手“呵,大佬谈不上。你们都是一菲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以后来我名下的餐饮店吃饭,报我名字打7折。” “哇塞!”陆展博和陈美嘉眼睛发光。 胡一菲看着两人有些好笑:“干什么呀,收敛点。” “一菲,我想认识下你的诸位好朋友。”沈临风看着胡一菲。 胡一菲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好。” “这位呢,你上午见过。但是你一定想不到他是谁!孟屿,《穿越银河的黑暗》的作者〉”胡一菲隆重介绍道。 沈临风握住了孟屿的手:“原来你就是那个作者啊!幸会幸会。” “这位呢,叫关谷神奇。是霓虹人,职业呢是一位漫画家。”胡一菲指向关谷神奇。 沈临风有了孟屿明珠在前,他非常期待的看着关谷神奇。“漫画家好啊,不知道关谷先生的作品是哪个着作呢?” “我就画过一本着名的,《爱情三脚猫》。”关谷神奇有些不好意思。 沈临风赞叹道:“一菲,没想到啊。你这些朋友这么厉害啊,《爱情三脚猫》可是当年在国内非常火的。” “哈哈哈,这位是我的弟弟陆展博。”胡一菲指着呆呆的陆展博说道。 “你是一菲的弟弟啊,幸会幸会。”沈临风握住了陆展博的手。 “这位呢是吕子乔,社会经验非常丰富。具有多种工作经验,总之,有困难找他就行。” 吕子乔朝沈临风点点头。 “这位是陈美嘉,跟吕子乔差不多。” 陈美嘉笑着向沈临风打了一个招呼。 “这位是林宛瑜,是…”胡一菲顿了下,看向眼神询问林宛瑜是否把真实身份告诉沈临风。 林宛瑜轻轻的点了点头。 “是林氏国际银行的千金。”胡一菲看着沈临风的反应,一旦有非正常表现,立马弹一闪。 沈临风闻言,先是震惊,后是赞叹:“想不到这里竟然汇聚了如此多英才,我沈某能认识诸位真是感到荣幸之至啊。” 沈临风端起酒杯向众人敬了一杯。 沈临风放下酒杯,脸上依旧带着那亲和又热情的笑容,环顾了一圈众人,说道:“说真的,今日能与诸位相聚在此,实在是我沈临风的福气呀。一菲今天一直给我念叨你们,说你们每个人都有独特的闪光点,起初我还想着哪能个个都如此出众,今日一见,才发觉一菲所言非虚啊。” 在沈临风的带动下,饭局的气氛逐渐被打开,众人心里藏的那丝疑惑也不见了。 很快,众人吃饱了。 “诸位,我明天要参加个慈善拍卖会,手头正好有几张邀请函,想请诸位赏脸一同前往。” 沈临风带着期许的目光看向大家,“这拍卖会规格颇高,各界名流云集,去凑凑热闹,顺便也为慈善出份力,说不定还能碰到些新奇好玩的事儿。” 胡一菲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哦?听起来挺有意思,都能拍到些啥玩意儿啊?” 沈临风笑答:“书画、古董、珠宝首饰啥的应有尽有,还有些珍稀藏品首次亮相,机会难得。而且啊,现场筹集的善款都会用于贫困地区儿童的教育事业,意义非凡。” 陆展博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哇,感觉很酷啊,既能见识各种宝贝,又能帮到小朋友,我想去!” 关谷神奇也跟着点头:“听起来很有意义,我从没参加过这种场合,说不定能获取些新灵感,用于漫画创作。” 陈美嘉扯了扯吕子乔的衣角,小声嘟囔:“咱们也去,说不定能开开眼界,指不定还能碰到明星呢。”吕子乔耸耸肩,一脸无所谓:“行啊,去就去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孟屿稍作犹豫后也应道:“那我也凑凑热闹,说不定能结识些有趣的人,给写作找点素材。” 林宛瑜微笑着开口:“我也很乐意参加,能为慈善助力是好事。” 见众人纷纷应允,沈临风喜上眉梢:“太好了,那咱们明天不见不散!我安排车来接大家,保管让诸位有个难忘的体验。” “沈大哥,我能不能再喊一个人?”孟屿询问道。 沈临风笑了笑:“可以啊,随时欢迎孟小哥的朋友。” 众人满怀期待地散了场,胡一菲和沈临风散步去了,其他人回到了公寓。 “什么情况?一菲眨眼之间找了一个男朋友?而且是个超级土豪。”吕子乔感叹道。 孟屿还在为曾小贤可惜:“这么说,贤哥彻底没机会了。” “要我说,一菲跟这个沈临风还挺配的。白马王子配公主,简直就是童话里的剧情。”林宛瑜持不同意见。 “哎,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要找到曾老师。”关谷神奇叹了一口气。 众人点点头,便各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孟屿返回了房间,躺在了床上给诸葛大力发了一个消息:“大力,明天我想喊你参加一场拍卖会。” 很快,诸葛大力便回复了过来:“拍卖会?好啊。” “那我明天早上早点去接你。” “嗯嗯!” 第二天清晨,阳光暖暖地洒在窗台,孟屿被那光亮唤醒,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后,整个人精神焕发。他满心期待地出门,要去接诸葛大力一同前往拍卖会。 来到诸葛大力的住处,轻轻按响门铃。很快,门开了,13岁的诸葛大力站在那儿,让人眼前一亮。 她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额前的碎发随性地散落着,显得灵动又俏皮。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的运动装,那白色纯净得如同冬日初雪,上衣是简约的拉链式运动外套,袖口和领口处用浅蓝色的线条勾勒,增添了几分清爽的感觉。衣服正面有着小小的彩色品牌标识,低调却不失时尚。 下身搭配的是同色系的运动束脚裤,贴合腿部线条,显得十分利落,裤子两侧还有细长的浅蓝色条纹装饰,走动时仿佛带着风,让整个人看起来更具动感。 脚蹬一双白色的运动鞋,鞋面干净整洁,鞋带系成了漂亮的蝴蝶结,鞋边的银色装饰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她脖子上挂着一副无线蓝牙耳机,耳朵里正放着轻快的音乐,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来,嘴角带着自信的微笑,眼神明亮而有神:“屿哥,我准备好了,咱们出发。”孟屿看着她这朝气蓬勃的模样,不禁夸赞道:“大力,你这一身白色运动装太好看了,又青春又有活力。” 孟屿带着诸葛大力回到了公寓,众人都收拾好了。 “大力,你来了。”胡一菲微笑的朝着诸葛大力打了一个招呼。 “嗯嗯,一菲姐。” “我们走,临风要来了。” 众人下楼。 不一会儿,沈临风派来的车稳稳停在楼下,车身锃亮,线条流畅,尽显奢华。司机下车,恭敬地为众人拉开车门,众人鱼贯而入。车内宽敞舒适,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装饰精致考究。 一路上,大家兴奋地讨论着拍卖会可能出现的奇珍异宝,诸葛大力也听得入神,不时好奇地插话提问,孟屿在一旁耐心解答。窗外城市景色飞速掠过,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众人脸上,映出对这场拍卖会满满的期待。 抵达会场,众人下车,瞬间被眼前的奢华震撼。一座欧式风格建筑巍峨矗立,门口红毯铺地,两侧鲜花簇拥,豪车一辆接一辆地停下,宾客们身着华服,优雅地步入会场。 诸葛大力把手钻到孟屿手里,孟屿低头看向诸葛大力。 诸葛大力眨眨眼睛道:“屿哥,人太多了,不怕找不到你。” “好。” 很快,拍卖会开始了。 第一个是拍卖品是一个普通牙签。 众人看到第一件拍卖品竟然是一根牙签,都不禁愣了一下,随后交头接耳起来,脸上满是诧异的神情。 陈美嘉忍不住凑到胡一菲耳边,小声嘀咕着:“一菲,这拍卖会规格这么高,怎么第一件拍品是根牙签呀,这也太奇怪了。” 胡一菲也是一脸疑惑,微微摇头回应道:“我也不清楚啊,说不定这牙签有啥特别之处呢。” 吕子乔则在一旁打趣说:“嘿,说不定这是哪位古代皇帝用过的牙签呢,那可就值钱咯。”他这话一出口,惹得周围几人都笑了起来,原本有些疑惑的氛围倒是轻松了几分。 主持人开始进行拍卖,最终以5000元的价格成交。 关谷神奇震惊到了:“一个牙签5000,这钱也太好挣了。” 众人继续观看拍卖会。 第61章 曾老师的消息 距离上次拍卖会过去了一个月。 陆展博和胡一菲在公寓大堂拿信封。 胡一菲打开信箱:“这个月账单还挺多的,哎?这封不是我的。” 陆展博挑挑眉头:“不是你的?让我看看。”陆展博拿过来信封:“这!这是曾老师的。” 陆展博准备拆开。 胡一菲神情有些不自然:“你干嘛?” “我要看看曾老师最近都花了什么钱,在哪花的。这里面一定有线索能帮助我们找到曾老师的足迹。”陆展博得意洋洋。 胡一菲抢了过来信封:“找他干嘛?走了多清净。再说了他不告而别,就是不想让你们找到他,何必自作多情。从小老师没教育过你不得私拆他人信件吗?这样是不道德的。”胡一菲说完话,把信封撕碎然后扔到垃圾桶里去了。 “可是,撕毁他人信件也是不道德的。”陆展博小声嘀咕。 胡一菲双手一摊:“哦?可是我已经撕了,你能拿我怎么样?”说完就上楼去了。 “你牛,全世界你最牛。”陆展博很无奈,他神情沮丧的看着垃圾桶:“哎,我想到了!”陆展博把碎片捡了出来然后也上楼去了。 3601内,众人围着一张破破烂烂的拼粘起来的信用卡账单,仔细查看。 “很显然,曾老师已经离过了这座城市。就这张信用卡的消费记录来说,曾老师去了金三角。”陆展博分析道。 关谷神奇很担心:“金三角不全是割腰子的吗?!曾老师凶多吉少!” “别咒贤哥,看看他买了什么?”孟屿指着消费单说道。 陆展博读了出来:“11日,越南城市超市卫生纸一打。12日,河内时装精品城女装一套。” “女装?曾老师买女装?”关谷神奇听到了不可思议的消息。 “15日,数码商店,ny便携式dv一台。最离谱的还有这个,同一天,妇幼保健商店,婴儿营养奶粉一罐。”陆展博继续念道。 林宛瑜听着有些不舒服:“这些东西太诡异了。” “大家能联想到什么?”陆展博让众人发散思维。 “哎,曾老师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啊!”陈美嘉为曾老师惋惜。 关谷神奇伸出手指兴奋的说:“我知道了!” “什么?” “故事是这样的。” 以下是关谷神奇的猜想。 “曾老师一定在玩网络自拍,他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为了挣钱,他不惜依靠上传spy的自拍视频谋生。这套女装,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一套和服。他这次上传的视频就是,艺伎回忆录!” 林宛瑜打断了一下:“那他买的奶粉呢?” “别急,我刚才说曾老师没有收入,很落魄,所以一定买不起艺伎专用的化妆品。奶粉,就是他的粉底!曾老师手拿两卷卫生纸开始唱歌。” “啊,我三叉神经好痛。”陆展博捏了捏鼻子。 陈美嘉觉得很扯:“而且,关谷。不是所有女装都是和服的啊。”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林宛瑜嘴角露出笑容。 以下是林宛瑜的幻想。 “话说在一个伸手不见黑夜的五指,不对,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曾老师在从超市买厕纸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苍白的小女孩坐在路边哭泣。 在北风中瑟瑟发抖,手里还紧紧抱着一个黑色的布包。曾老师看她可怜,就把她接到自己租借的老宅里暂住一夜,还到商店给她买了一件女装,小女孩跟着曾老师走进他的房间。 曾老师给小女孩买了一罐奶粉,曾老师越想越奇怪。于是买了一台dv想要录下来,他放在了房间的角落。 第二天,曾老师被惊醒。他拿起dv,泡了一杯奶粉喝了起来。曾老师一边看一边喝,dv里的小女孩像僵尸一样走到桌子前。她竟然把奶粉全倒了,然后打开黑色的布包。里面竟然是一个骨灰盒,小女孩把骨灰全倒进了奶粉罐里面。 曾老师被吓了一大跳,开始反胃。突然,dv里的女孩猛的抬起头看向了dv。‘啊’,曾老师又被吓到了。 曾小贤猛地回头,小女孩站在曾老师后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众人大叫。 关谷神奇害怕的说:“她是人是鬼?为什么要害曾老师?” 孟屿示意关谷神奇别打岔。 林宛瑜继续讲道:“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没有害你。” “那你为什么把骨灰放到奶粉罐里面!” “那是因为……因为骨灰盒漏了。” 众人哈哈大笑。 这时,胡一菲从背后伸出来个手拍了拍孟屿:“嗨。” “啊啊啊。”孟屿被吓的躲进了关谷神奇怀抱里。 胡一菲围巾盖着头向大家打招呼。 “啊啊啊啊。”众人尖叫。 “要死啊,听国荣讲鬼故事?我就不明白了,一群人对着一个月前的账单看的津津有味。这能说明什么呢?曾小贤现在死了都不一定。” 陆展博觉得胡一菲说的有点过分:“姐,不要这样说吗。” “切,我有说错吗?你除非能查到他今天的信用卡记录。” 陆展博恍然大悟:“姐,你真是个天才。” “你有密码吗?”胡一菲嘲讽道。 孟屿这时提醒道:“一菲姐,你忘了展博是一个计算机天才?” “搞定了。”陆展博给自己加油了一下。 关谷神奇非常激动:“斯国一,这么快就搞定了?” “不用破译,曾老师的密码全都是一样的。前两小时就有一笔消费,啊?速8快捷酒店。”陆展博疑惑的给酒店打过去电话。 孟屿迫不及待的问道:“展博哥,怎么样?” “曾老师堕落了,房间里有女人!”陆展博伤心的埋下了头。 胡一菲脸色也有点不开心:“哼,很…很奇怪吗?” “菲菲,你不关心下曾老师?”林宛瑜也很伤心。 “关我屁事,我是打酱油的。”胡一菲离开了这里。 陆展博眼神坚定的看着二人:“关谷,小屿。曾老师是不是我们的好兄弟?” “当然是了。”二人点点头。 “那么好,我们去找他!”陆展博喊着二人出发:“小屿,开车,速8快捷酒店。” “好嘞,坐稳了。” 孟屿见曾小贤心切,不自觉地加快了油门。 一路上,孟屿把车开得像离弦之箭,两旁的路灯和建筑飞速后退,化作一道道模糊的光影。 陆展博坐在副驾驶,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双手握拳,嘴里不停念叨着:“曾老师,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关谷神奇则在后座,脸色略显苍白,一来是被之前的鬼故事吓得还没缓过劲,二来也担心曾小贤的状况,双手紧紧抓着扶手,身体随着车辆的疾驰微微晃动。 不多时,速 8 快捷酒店的招牌便映入眼帘。孟屿一个急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三人几乎是同时推开车门,朝着酒店大堂冲去。 陆展博抢先一步来到前台,喘着粗气对服务员说道:“麻烦查一下曾小贤住在哪个房间。”服务员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在电脑上操作一番:“曾先生的房间在8330,前面就是。” “就是这里了。”三人跑的太猛,不得不大喘气休息会。 关谷神奇喘着粗气:“你真的要闯进去?不太礼貌。” 陆展博才不管:“他为什么不告而别,我总得问清楚。”陆展博按响门铃。 一个女人打开了房门:“请问,你们找谁?” “请问曾小贤在这里吗?” 那个女人闻言立马关上门。陆展博用手顶着:“关谷,小屿。上!”、 孟屿和关谷连忙冲进去。 “不允许动。”孟屿控制着女人的双手,关谷神奇控制着双腿。 第二天。 “昨晚什么情况啊。”胡一菲看着脸上受伤的三人问道。 “曾老师的信用卡被偷了,那个女生是流窜在龙国和金三角的小偷。”陆展博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可怜了我一世英名啊。” 孟屿不服道:“我才惨啊,控制着那女人的双手时。你看,给我胳膊挖的。”孟屿把手伸出来让众人看。 “我也是,她的腿太有力气了。”关谷神奇摸了摸自己被踹的地方。 “你们三个,也真是的。为了找曾小贤也不至于把自己弄成这样。”胡一菲看着狼狈的三人有些心疼。 “曾老师是我们永远的兄弟,我们不能放弃他。”关谷神奇说道。 “嗯!” 第62章 曾小贤回归 两个月后。 “曾老师离开了多久啊,小屿。”酒内。关谷神奇和孟屿正在聊天。 “四个月了,都过了一个新年了。”孟屿开了一瓶酒。 “四个月了啊。”关谷神奇喃喃自语道。 “哎,慢慢等。”孟屿喝了一口酒:“对了,关谷。漫画怎么样了?” “目前已经画了100多章了,我和大师兄初步想的是在找一家漫画公司。你觉得呢?小屿。”关谷神奇也喝了一口酒。 孟屿点点头:“不错,你们看看哪个公司比较有诚意。”他对自己小说还是蛮有自信的。 “小屿,实体书发刊什么时候啊?” 孟屿想了想:“应该5月,目前出版社那边正在精品印刷。” 这时,陈美嘉走了过来:“在聊什么了?” 关谷神奇发现了一个色狼一直看陈美嘉的屁股。 孟屿晃了晃关谷神奇:“关谷,关谷?看什么呢?” “有个色狼一直在看美嘉屁股。”关谷神奇目不转睛地说。 陈美嘉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我就说志玲的臀形都不如我。对不对,关谷。” “你到底在看谁呢?”孟屿和陈美嘉都看向关谷盯的方向。 一瞬间,二人被惊的说不出来话。 曾小贤站在那里看着三人:“美嘉,你的臀形很不错。” “你这条裤子在哪买的?”关谷神奇冷不丁说了一句这。 曾小贤低头看了一眼裤子,然后激动的喊:“关谷,美嘉,小屿。” 四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干杯。” 四人打开啤酒,庆祝这一时刻。 曾小贤喝了一口啤酒,开心的说到:“你们简直不知道我这四个月过得有多棒。” “你去旅游了吗?曾老师?”陈美嘉好奇的问。 “准确的来说是回归,我之前逐渐在城市的喧嚣中迷失了自我。可是回到了自然,我找到了真正的寄托。”曾小贤闭上了眼睛:“喜马拉雅的巍峨雪山,九寨沟的清澈湖泊,东北的原始森林都让我流连忘返呀。” “哇塞,有照片吗?”陈美嘉想要看看。 曾小贤提醒道:“这叫摄影,是艺术。” “贤哥现在这厉害啊,哈哈。”孟屿笑道。 曾小贤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哪里哪里。” 关谷神奇有些感兴趣:“那么说你还要继续旅行,对吗?” “没错,我只是回来暂住,就随便租了一个公寓,就在附近。” “我能去看看吗?贤哥。”孟屿有些好奇。 “我也是,我也想看。”陈美嘉疯狂点头。 “当然了,就在这附近。” 很快,三人前往曾小贤租的公寓。 “贤哥,这公寓看着有些简陋啊。”孟屿看着破烂的公寓大楼委婉的说道。 “害,你懂什么。内部别有洞天,你们好好欣赏欣赏。”曾小贤打开房门:“欢迎来到我的新公寓。” 陈美嘉和孟屿二人走进来:“哇哦,曾老师。你的房间真是一览无遗。” “我知道很小,但不是很有安全感吗。”曾小贤不在乎这个。 孟屿拿着果篮:“贤哥,这个放哪里?” 曾小贤接过果篮放在了浴缸里:“我们这里呢,是国际公寓。有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青年朋友。我邻居是个韩国人。我最近正在跟他学习韩语。!&,怎么样好听。” “太好听了,曾老师。”陈美嘉看见了厨房里面有厕所便问道:“曾老师,这种设计?你是在厨房里面按了马桶,还是在厕所里面安装了灶台。” 曾小贤解释道:“我是故意这样设计的,有意义环保。节约时间,很棒啊。” 孟屿理解的太勉强。 “美嘉,你不是要上厕所吗?你只需要把这个屏风一拉。”曾小贤把他的超矮屏风拉了出来。 “哈哈哈哈。”孟屿实在憋不住了。 陈美嘉连忙转移话题:“曾老师,你也有这种隐蔽式弹簧床啊。” “这设计不错啊。”孟屿过来拍了拍床。 “呯。”床突然掉了下来,一个角落在了墙角上。 孟屿感觉做错事情了:“额,贤哥。” “没事儿,有时一些小小的角度反而对睡眠更好。”曾小贤毫不在意。 “那怎么收呢?这个。”孟屿看着横在这的床。 “放那,一会我收。” 陈美嘉这时说道:“可是,曾老师。我出不来。” 三人合力抬了上去。 “啊西!大白天三个人震什么震,到晚上再震。死淫贼。(韩语)” “谁在说话?”陈美嘉立马扭头环顾四周。 曾小贤连忙解释:“这就是我说的棒子语听力练习。”曾小贤走到浴缸旁拿了两个苹果:“我洗点苹果,你们吃。” “啊哈,小屿。你是不是偷吃苹果了。”曾小贤啃了一口。 孟屿摇摇头:“没有啊,贤哥。” “那是谁吃的?” “吱吱。”有两只老鼠路过。 三人大叫着冲了出去。 晚上,除了林宛瑜和胡一菲,众人聚在酒里。 “干杯。” 吕子乔第一个说话:“曾老师,你信用卡被盗后我们一直都很关心你。” “我很感动,宛瑜和一菲怎么样?”曾小贤问道。 吕子乔指了指曾小贤身后:“你自己问她。” 曾小贤扭过头。 “曾小贤,你。”胡一菲上下打量了一下。 曾小贤试图暖场:“suprise。” “你这条裤子哪买的?”胡一菲突然说道。 “怎么都问我裤子?” 关谷神奇插了一嘴:“这不重要,曾老师这次回来只是歇歇脚。马上就要继续开始他的回归之旅了。” “一菲,这么长时间没见。要不要一起喝一杯?你今天真漂亮。”曾小贤有些犹豫。 “这么久没见,你竟然会说人话了。”胡一菲损了他一句:“不过,我刚刚约会回来。很累了,改天。”胡一菲想要离开酒。 曾小贤有些不舒服:“你有男朋友了?” “他叫沈临风,是个超级有钱人,旗下有100多家餐饮连锁品牌。”吕子乔补充。 曾小贤想要挽留:“我难得回来一次,周末就要走了。你难道不能陪老朋友叙叙旧吗?” “下次,我刚看完汇丰高尔夫球公开赛很累的。而且我明天还要早起,陪他参加慈善拍卖会。” 关谷神奇很吃惊:“就是上次一根牙签卖3000块的那个吗?” “胡说,5000好不好?这个拍卖会是向非洲饥饿组织捐款的。”胡一菲故意气曾小贤。 陈美嘉想了想:“非洲饥饿组织,他们是互相吃人的吗?” “是非洲农业与粮食政策研究协会下属饥饿援助组织,简称非洲饥饿组织,我先回去了。拜拜。”胡一菲离开了酒。 曾小贤有些不开心。 孟屿见状:“贤哥不开心了。” “我能有什么事啊,我可是贤哥。”曾小贤嘴硬。 陆展博直接揭穿:“美嘉说你暗恋我姐。” 曾小贤像是被踩到了狐狸尾巴,从沙发上站起来:“造谣,绝对是造谣。” “会不会是你的潜意识?”陈美嘉盯着曾小贤。 “我的潜意识都是由我的大脑控制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一菲只是我的一个朋友,我需要找到一个举案齐眉,长久稳定的男女关系。” 吕子乔打断了曾小贤:“呵,我说了多少次了。曾老师,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王道,看你们四点钟方向。” 众人看过去。 “谁啊?” 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前凸后翘,呼之欲出。就是她了。我要行动了。” “你要去干吗?”曾小贤问道。 “我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羡什么鱼,我羡慕谁了?” 陈美嘉和吕子乔配合:一菲姐的那个公子哥男朋友!” “赞同。”孟屿点头。 “说什么呢。子乔你自己要泡妞就别拿我做借口了。就你这样上去结网行吗?”曾小贤转移注意力。 吕子乔前去搭讪了:“以前也有一个人怀疑我的战斗力,后来他就死了,你是第二个。想赌吗?” 曾小贤想要打听情敌的来头:“展博,你姐什么时候堕落到傍大款了,这个家伙什么来路,这年头外面骗子很多的。” “你是说沈临风吗?他可不是骗子,对我们大家都很好。” 众人赞同这个说法。 “他们怎么认识的?” 孟屿回答道:“公寓的电梯里,据说是一见钟情,从认识到确立关系,总共没超过3分钟。” “明白了,这很胡一菲。” “我成功了。”吕子乔拿着电话回来了:“看,这是他的电话。他叫banana。” 吕子乔拿着手机向曾小贤嘚瑟。 “坑爹啊,这是什么世道?”曾小贤不服气。 吕子乔语重心长的说:“曾老师,你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吗?” “不知道。” “你和展博不一样,展博属于先天缺憾。你属于想的太多了,你总是在说我想、我想却不去做。” 陆展博反驳:“关我什么事?” “那小屿呢?”曾小贤还不服气。 吕子乔轻轻叹口气:“人家有大力一直陪他,你呢?” “想的多还有错了?”曾小贤也反驳道。 吕子乔理所应当:“当然了,于是乎一菲跟别人走了。而你呢,只坐这里被我罚酒。愿赌服输,五杯。” “我有个善于思考的大脑,这是天赋。” 吕子乔分析道:“你的大脑欺骗了你,你想的太多。所以你不知道怎么甩掉劳拉,你想得太多,不知道怎么以后去面对一菲。所以你在不该走的时候走走了,又在不该回来的时候回来了。所以我建议在你的功能紊乱的猪脑给你下达下一个错误指令之前,让他休息休息。小屿,倒五杯酒。” “得了,贤哥,子乔哥说的对。”孟屿倒了五杯酒放在了曾小贤面前。 曾小贤有些不想喝:“子乔,我想你是不是有病啊。” “不,曾小贤。我不要听我想。我要听我喝。”吕子乔再次强调。 陈美嘉也支持吕子乔:“子乔说得对,这能激发你的潜意识。” “5:1,贤哥,你就喝。”孟屿看了看关谷神奇和陆展博。 曾小贤无奈,喝了一杯:“我会向你们证明我的决策有多明智!” 又喝一杯:“这全都归功于我这个无敌的大脑。” 一杯:“酒精对我是无效的。” 第四杯:“男人需要理智,而我就是这个可以永远保持理智的人。” 最后一杯:“我的大脑就失去了理智。” “这是我最有悬念的一个早晨,我怎么会睡在小屿的房间,穿着子乔的夹克?谁烧了我的衣服?盘子里原先是什么东西?还有,我的头怎么了?” 曾小贤跌跌撞撞的走向客厅。 “啊,曾老师。你怎么会出现在关谷的房间,你的头怎么了?”陆展博惊讶的问道。 “我也想知道。” 陈美嘉也看见了:“你的脑袋怎么了?” “我也想知道!” 陆展博试探性的问:“你是失忆了?” “我也想知道啊,谁能告诉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曾小贤很是崩溃。 “我来帮你回忆。”陆展博把曾小贤带入昨天晚上的场景。 服务生走过来:“各位先生对我们酒新推出的伏特加满意吗?” “非常满意,你没看到酒杯子都空了?”关谷神奇有气无力的说。 吕子乔突然想起什么:“我突然忘了,我还约了四个美女一起唱歌。我得先走了,拜拜。” “子乔哥,你的夹克。”孟屿提醒道。 吕子乔不要了:“帮我拿回去。” “外面很冷的,你战袍都不要了吗?”关谷神奇也跟着提醒。 吕子乔笑了笑:“哼,我一会儿和四个美女神龙摆尾你觉得我会冷吗?” “我人呢?怎么还没有出场。”曾小贤问了一句。 “别急,你去厕所了。” 曾小贤摇摇晃晃的回来了,陆展博连忙扶着:“曾老师,怎么样了?” “嗝,自从1997年港岛回归以来,我就没吐过。” 陆展博扇了扇鼻子:“那你的记录还真厉害。” “可是今天的记录就被打破了。”曾小贤蹲地上哭了起来。 “这,这不会就是曾老师的潜意识。”陈美嘉看着哭泣的曾小贤。 “贤哥,你至少有世界上最迷你的公寓和最彪悍的厨房。”孟屿试图安慰。 曾小贤站起来拿出手机:“不要再说了,我要吃蛋!炒!饭!” “你要干什么?”关谷神奇询问。 “喂,一菲啊?” “曾小贤,你找我什么事情?”电话那头的胡一菲刚到家。 “欢迎收听《你的月亮我的心》,我是你的朋友曾小贤。今天节目要告诉你个惊人的事件,我的记录被打破了,自从九七年港岛回归,我的记录都没有被破过。” “你到底想说什么?” “男人有钱不变坏,母猪上树变妖怪。你要小心再小心。” 胡一菲挂断了电话。 “怎么回事?”陆展博问道。 曾小贤继续大哭:“她说她的的记录自从清朝以来就没有吐过,我的记录算什么啊?” “看来潜意识里曾老师已经对一菲姐着迷了。”陈美嘉看出来了。 陆展博不愿意:“可是,我姐都有男朋友了,你早点干嘛了!” “我怕尴尬,特别是面对一菲。我每天在电台里帮助别人处理情感问题,而我却是那个情感白痴。” “我决定了,我要打电话跟她表白!” 第62章 回忆(前面章 有重复,改的话需要大改。见谅下) “不行,你这样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我姐已经有男朋友了,你现在再去搅和我不能保证后果是什么。”陆展博夺走了曾小贤的手机。 曾小贤则是很不服:“是吗?我不怕,沈公子是。那就pk下,谁才是好男人。我明白了,子乔说的对,我要做出彻底改变!” “贤哥,不是让你自讨苦吃,你给我下来。”孟屿试图阻止。 曾小贤已经跳到了沙发上:“今天的酒钱,全部算在我曾小贤身上。”曾小贤又给胡一菲打去电话:“喂,一菲。你听到了吗?全国人民都在为我的重生而欢呼!我要表……啊!” 关谷神奇和陆展博不小心把曾小贤推了下来。 “等等。”曾小贤打断了一下。 “我的头就是这样破的吗?展博!”曾小贤掐着陆展博的脖子。 陆展博勉强挣脱:“不是啊,你只是扭伤了脚。然后我就把你送到了你租的公寓。” “曾老师,你的头怎么了?”关谷神奇这时走进来了。 曾小贤连忙问关谷神奇:“关谷,你快告诉我。” “我知道的情况是这样的,展博送你回公寓后,然后你就跑过来了。” 曾小贤有些疯疯癫癫:“兄弟姐妹们,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贤哥,你怎么又回来了?”孟屿手里拿着吕子乔的夹克。 “曾老师,展博不是送你回去了吗?”关谷神奇也在收拾东西。 曾小贤捂着肚子:“我要吃蛋!炒!饭!”曾小贤拿出手机。 “贤哥,你又要干嘛?”孟屿狐疑的看了一眼:“你不会又要和一菲姐打电话!关谷!” 关谷神奇立马收到信息:“我警告你,你不能和胡一菲打电话。否则我们都要死的,曾老师!” “没有人能阻止我,我就是要打怎么滴?”曾小贤开始耍贱。 “你打的话,我就烧你衣服!”关谷神奇拿出来了打火机。 “你烧呀,你烧呀。怕你就不是孙悟空。” 孟屿试图冷静曾小贤:“不要啊,贤哥。你想想,这么晚了,一菲姐一定睡着了。我们不要打扰她好不好?” “切,一菲一定会接的!”曾小贤拨过去电话。 “关谷,阻止他!” 曾小贤刚接通电话:“喂,一菲啊。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啊啊啊啊啊!” 回到现实。 “关谷神奇,你真的敢发火烧我!”曾小贤也掐上了关谷神奇的脖子:“我那件是真皮的,真皮的!” 关谷神奇艰难地说话:“咳咳,曾老师。我本来想吓唬吓唬你,谁知道你那是人造革,一点就着。” “人造革!你全家都是人造革!”曾小贤摸了摸身上的夹克:“那这件是谁的?关谷你还没有告诉我!” “小屿把子乔的给你穿了,他那件可是真皮的。” “我怎么会在小屿房间?” “后面的情况是这样的……” “我把你送到了你租的公寓,然后…” 关谷神奇把曾小贤带到房间:“曾老师,你的房间还真是一览无遗!” “好了,兄弟。你们不用每一个人都说一遍。”曾小贤有些无奈。 “你的床在哪?” “墙上。”曾小贤指了一下墙。 关谷神奇有些懵:“kao,这么紧?” “起开,我来!” “咚!”墙被两个人拉倒了。 “阿尼阿塞呦。”曾小贤看着坐在马桶上的棒子国人。 曾小贤打断了回忆,脸带微笑的盯着关谷:“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呀,你不仅收了我的夹克,你还拆了我的墙。” 关谷神奇跟着傻笑。 “我弄死你,你知道我在附近租一间便宜的公寓有多难吗?”曾小贤突然变脸。 关谷神奇被掐的有些喘不过来气:“冷静冷静,公寓的事故你也有份。” “我以后住哪儿?关谷神奇!” “你不是住小屿那里了吗?咳咳。” “那以后呢!!” “以后也是。”孟屿这时从外面回来了。 陈美嘉高兴的看着孟屿:“小屿,你回来啦。” “我赞成曾老师回来。”陆展博拍手叫好。 曾小贤暂时松开了手:“等等我的头是谁弄的?关谷,你还没有告诉我!” “这个我也不知道。” 孟屿这时坐下:“贤哥,后面我知道!” 孟屿带众人回想。 曾小贤从关谷神奇的房间走了出来:“同志们,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贤哥,你怎么又回来了。”孟屿坐在台上跟林宛瑜聊着天。 曾小贤没有注意到那时林宛瑜:“切,伙计。我要一份蛋炒饭。” “曾老师,我们打烊了。”林宛瑜擦着酒杯。 “宛瑜,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打零工呀,21:00过后一个小时300。” “那还是不错的,对了宛瑜。我想向一个女孩表白,他们都不理解我。你会理解我的?” “当然。” “贤哥,你确定吗?”孟屿这时看着曾小贤。 “当然,我不能逃避了。我可是曾小贤!” 曾小贤站在了茶几上,电话接通了。 孟屿这时悄悄把录音打开了,希望以后用来捉弄曾小贤。 “是我,又是我。先不要挂,我是个大笨蛋,宇宙第一大笨蛋。其实我不该逃避,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你有感觉,也许就是上次吻你开始,也许更早。离开你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你。 离开爱情公寓,我的生活就失去了色彩,离开了你,我的躯壳就没有了灵魂。是你,让我保持了10年的千杯不吐记录烟消云散。是你,让我抛开一切,飞奔回来。 亲爱的,离开那个来人。来到我的身边,好吗?我将会以我的一生用来爱你,我别的事情都在逃避,可唯独面对你。我逃避不了自己的内心,因为我爱你。(一菲) “什么?你同意了?好。好,我等你,我在公寓的门口等你,我们不见不散。” 曾小贤欣喜若狂的跳了下来:“小屿,她同意了!” “太好了!”孟屿把录音关闭。 “走去公寓大堂。” “等等!” 曾小贤打断了一下:“小屿,你是说。我向胡一菲表白了!” “别着急,事情有转机!”孟屿拦住了发狂的曾小贤。 “什么?” 胡一菲这时推门进来了:“哟,小贤。让我看看你的头怎么样了?” “一,一菲。”曾小贤颤抖着说话:“我昨天晚上都说的是醉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胡一菲翻了个白眼:“废话,你要是清醒着能去调戏人家有夫之妇?这点人品我还是相信你的。” “有夫之妇?”陈美嘉重复了一遍。 胡一菲继续回忆:“事情是这样的,我12点出去打酱油。路过大堂门口,发现曾小贤倒在了地上。小屿正在与那个胖子对峙……” “住手。”胡一菲上去就是三拳撂倒那个胖子,胖子狼狈逃走。“小屿,什么情况?你有事没有?” “啊,一菲姐。我没事儿,贤哥被偷袭了。先救他,他头被暴击了。”孟屿捂着胳膊,刚才对峙的时候有些脱力。 胡一菲抱起曾小贤:“小贤,小贤。你怎么样了?” “蛋…炒…饭…,额。”曾小贤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然后把他扶到小屿的房间里睡觉了,事情就是这样。” 孟屿摊摊手,表示事情的确如此。 “我那个电话没有打给你?那我打给谁了?”曾小贤摸不着头脑。 “你忘了,你现在穿的是子乔哥的夹克。打电话是子乔哥昨晚勾搭的妹子,谁知道人家有夫之妇。”孟屿提醒了一句。 胡一菲这时想起来什么:“你那个原先是要打给我的?” “贤哥随便拨的,一菲姐。”孟屿帮忙圆场。 胡一菲想了想:“对了,曾小贤。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啊,我突然好饿。我们去吃饭。”关谷神奇见状捂着肚子。 四人一起出去。 房间内,胡一菲一直看着曾小贤。曾小贤被看的有些发毛,率先打破了僵局。 “一菲,看起来你还没有那么恨我。” “我当然恨你,你到底搞什么飞机?” “不就是几个骚扰电话吗?一菲。” “可是你让我整夜都没睡好,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胡一菲突然说道:“你昨天晚上打了那么多电话,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对不起,一菲。” “对不起我什么?” “就是我四个月前吻你那事情。”曾小贤不好意思的说道。 “呵,亏你还是个男人曾小贤,我早就忘记了。”胡一菲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是真的吗? “可是展博给我说那不是你的初吻?” 胡一菲说了一个谎言:“那是我骗他的,我四岁的时候就没有初吻了,再说了,你也没有伸舌头。” “我。那太好了,所以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不,除了朋友。我们还有债务关系,今天早上有人来收钱,我帮你垫付了。”胡一菲拿出来账单。 “这是什么?” “旅馆墙面损坏报告,你还不如小屿。你连一个拿啤酒瓶的都打不过,你好意思拆人墙。” “我那是被偷袭的。” “行了,快去吃个早饭。”胡一菲转身离开。 曾小贤看着蛋炒饭若有所思:“对了,一菲。谢谢你的蛋炒饭。” 胡一菲轻轻的笑一下,便走了。 也许某天,你的大脑也会死机。然后第二天留下了一堆破事和一个头的绷带,不过,生活总要继续。因为天大的事情,都会归于平静,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各位,我回来了。 以下是曾小贤离开后胡一菲的视角。 “他吻了我之后不告而别了,我很迷茫。但我同时又非常生气,我却对他生不起气。这是为什么,那一个吻? 可是我胡一菲怎么会对他动心呢?我们认识了4年了,等等。4年了,他还是这样。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逃避。 展博他们组建了寻找他的小分队,可是没有收获。我也很担心,小贤你去哪了? 过了一个月后,他的账单过来了。可是当时展博跟我在一起,我害怕他看出我对你的特别。我尊重你的选择,既然你选择了不告而别。我就要配合你去演下去,谁叫你吻了我胡一菲呢? 当他们查到你住在酒店的时候,我的心有些乱了。当展博打过去电话,却被一个女人接住了。我当时很失望,我算是看走眼了。 当小屿和展博跟关谷晚上去找你的时候,我还仍然抱有一丝希望。希望这只是个误会,也确实如此。 他值得我们这样为他做吗?我想我也不清楚,或许你就是有你原来的人格魅力。 至于沈临风,我只是有点不对你抱有希望了。他很好,但剥去新鲜感的外皮后。他却不是我想要的,我要找的男人。要么比我聪明,要么比我强壮。 曾小贤,你能做到吗?我可以等你,但是别让我等太久。我会找到一个完美的答案去处理我和沈临风。 直到前几天,展博他们告诉我。你回来了,我去酒看了你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想气气你。或许是因为你的逃避,也或许是因为演戏。 当我准备睡觉的时候,你断断续续的给我打了几个电话。我有点感觉你要说什么,虽然不是太好的时间。但是,只要你开口。没有什么能阻拦我胡一菲,你是知道的。 可是你却没有开口,我那天晚上没有睡着。想着出去买两瓶酱油,路过大堂的时候。发现你躺在了地上,幸亏有小屿。我把你们二人救下,我抱起你的时候。好轻,四个月你一定也吃了不少苦。 我把你安顿好后,就离开了,看看早上你是不是会要说出来。 但是,你还是没有鼓起勇气。没事儿,现在你回来了。我有大把时间去陪着你,跟你聊天。曾小贤,我承认你让我对你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我是一个拧巴的人,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我的拧巴。但是,小贤。我会为你做出改变的,我也知道你是一个爱逃避的人,所以让我也看出你的改变。” 第63章 不无聊的周末(上) “小屿,你真的要我住你那里?”酒内,孟屿和曾小贤正在聊天。 孟屿摇摇头。 “什么意思?” 孟屿喝了一口啤酒:“咱俩换换房间,贤哥。” “嗯,听起来这个方法不错。”曾小贤挑了挑眉毛:“原本我还觉得在3601有一丝尴尬,需要一个冷静期。但是现在可以完美跳过去,不错。” “咳咳,贤哥。”孟屿清了清嗓子:“你什么时候回电台?” “这两天就回去,怎么啦?” “上次你走后,我给lisa打了一个电话。让节目推迟到你回来,当然你还是主要成员。” “什么!?” 孟屿摊摊手。 曾小贤很震惊:“我还以为他们会再找一个人去替我呢,我。” “贤哥,干一杯。”孟屿举起了酒杯:“我们男人帮是兄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曾小贤心里有些愧疚,自己一走了之确实是痛快了。但却让兄弟们一直担心他,特别是孟屿。 孟屿看出来了曾小贤心里所想,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回公寓换房间去。” 二人回到了公寓。 “你东西多不多,贤哥?”孟屿和曾小贤回到了3601。 曾小贤打开了曾经住的房间:“我走之前都收拾差不多了。” “啊,怎么全是书?”孟屿走进房间打量了一圈。 胡一菲这时听到了动静过来解释了下:“我以为曾小贤不再回来了,就改成书房,我再改回来。” “不用,一菲姐。”孟屿拦住了胡一菲:“其他设施还算齐全,我没事儿看看书。” “那行。”胡一菲离开了。 孟屿合计了下缺少的东西:“贤哥,之前的桌子和柜子你用。我再买两个,正好想换个新的。” “那行,到时候喊我帮忙啊。”曾小贤没有过多推辞。 “我去我房间东西收拾下。”孟屿回房间收拾去了。 曾小贤独自站在房间中央,环顾着四周熟悉的布置,那些被胡一菲摆满书的书架,承载着过去的回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整理自己遗留的衣物和一些私人物品,思绪也随之飘远。 他想起曾经在这个房间里和朋友们度过的那些欢乐与烦恼交织的日子,心中满是感慨。自己一时冲动的离开,给大家带来了不少麻烦,可兄弟们却始终对他不离不弃,这份情谊让他格外珍惜。 不一会儿,孟屿抱着一堆东西走了过来,笑着说:“贤哥,我那边也收拾得差不多了,这些先放你这儿。”曾小贤连忙接过,点头致谢。 曾小贤拿着自己的东西前往孟屿房间,孟屿没有衣柜的房间拿出来了手机给诸葛大力发了一条消息。 “大力,你今天有空吗?” 很快,诸葛大力便回复了:“屿哥,要出去玩吗?我有空!” “我和贤哥换房间住了,想着买两个衣柜和桌子,要不要帮我参谋下?” “好啊,等我!” 孟屿看着屏幕笑了笑,刚放下手机。 “嗨,屿哥。” “哇。”孟屿被吓了一跳:“你光速啊,大力。” 诸葛大力俏皮的眨眨眼:“你猜。” “猜不到,反正大力厉害。”孟屿笑着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发:“咱们走。” “嗯嗯。” 孟屿开着车带着诸葛大力前往家具城,诸葛大力有些疑惑:“屿哥,你怎么和贤哥换了换房间?” “之前不是跟你说了点,贤哥因为吻了一菲姐跑了,然后昨天回来了……” 孟屿在路上详细的给诸葛大力讲述昨晚的事情。 “你胳膊现在咋样了?”诸葛大力面色担忧。 孟屿轻轻抬了抬:“就是有点脱力,现在好多了。咱们下去,到家具城了。” “嗯嗯。” 诸葛大力看着孟屿的胳膊,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进了家具城后,诸葛大力很快就投入到挑选衣柜和桌子的任务中。她在一排排的家具间穿梭,时而驻足查看细节,时而回头和孟屿交流看法。 “屿哥,你看这个衣柜,它的材质是实木的,很结实耐用,而且柜门的设计简约又大方,和你房间的整体风格应该挺搭的。”诸葛大力一边摸着衣柜的柜门,一边认真地说着。 孟屿凑过去瞧了瞧,点头道:“嗯,看着确实不错,大力你眼光就是好。那桌子呢,你觉得哪个合适?” 诸葛大力又走到摆放桌子的区域,指着一张带有抽屉和小格子的书桌说:“我觉得这个书桌挺好的,有足够的收纳空间,屿哥,你平时要写作和查资料,感觉挺适合的。” 孟屿围着书桌转了一圈,笑着说:“行,那就听你的,就选这两样了。” 挑好家具后,他们去和商家商量送货上门的时间和安装事宜。趁着这间隙,孟屿提议去旁边的休息区坐会儿,两人便走了过去。 坐下后,诸葛大力看着孟屿,眼神里透着关切:“屿哥,我知道你们男生感情好。但是你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我不想你受伤。” 孟屿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大力,就是个意外,下次肯定不会了。” “不要让我担心,而且一定要给我说!”诸葛大力有些生气。 孟屿微笑着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一定会的,大力。” 正说着,商家过来告知他们一切都安排好了,明天就会送货上门安装。于是两人起身,离开了家具城,回到了公寓。 “呀,大力来了。” 诸葛大力一进门就被胡一菲看到了,胡一菲拉着诸葛大力开始问东问西。 孟屿坐在沙发上听着二人说话。 “大力,最近学习怎么样?高中生活还好。” 诸葛大力想了想:“还是蛮不错的,只不过老师教我了1个月就不想教了。她说我能当她的老师,莫名其妙。” “哈哈哈,大力,你有我的风范。”胡一菲听诸葛大力讲述的时候,不觉间想到了自己的高中。 三人有说有笑。 “对了,屿哥。你的实体书什么时候出版呀?”诸葛大力想起来孟屿的书去年都要说出版。 “前天刚订好,下周五下午3:00发售。当天晚上7:00-9:00有声小说同步上线,下周六上午9:00漫画也同步上线。” 诸葛大力笑了笑:“以后我的作文就拜托你了,大作家屿哥,哈哈哈。” 三人有说有笑。 第64章 不无聊的周末(下) “在聊什么呢?”曾小贤来到了酒。 孟屿好奇的看着曾小贤:“贤哥,你东西搬完了?” “还没有,不过关谷和美嘉在帮我搬。” 林宛瑜看着吕子乔摆弄着手机:“子乔,你在用手机上网?” “是啊,这部手机电话经常接不通,但是上网很快,上youtube看视频,和美女聊天都没问题。还能上爱情公寓呢。山寨机,就是牛!”吕子乔举起他的手机炫耀道。 曾小贤向服务员要了一瓶饮料:“哟,这么牛。” “那是当然,这可是美嘉送给我的。” “子乔,你叫什么名字?我想在爱情公寓网站上加你好友。可是总是搜不到你。”林宛瑜有些郁闷。 “你搜我什么名字?” ”吕子乔啊。” 吕子乔摇摇头:“错,我现在叫拒绝者!” “噗,就你?”曾小贤把刚才喝的饮料全吐出来了。 孟屿想了下:“我懂了,按照子乔哥的风格。需要把偏旁部首去了。” 众人想了一下:“咦。”这很吕子乔。 “还是小屿懂我。”吕子乔和孟屿碰了一杯。 “这次是真的,我在网上遇见了她。她的名字叫做失落的小白兔。” 林宛瑜咧咧嘴:“咦,好肉麻的名字。她叫你什么?” 吕子乔夹着嗓子:“她亲切的叫我,威猛的小老虎。” “照片有吗?”胡一菲想要看看。 “给,有点像志玲。”吕子乔琢磨了一下。 曾小贤听见志玲像是打了鸡血:“志玲,什么志玲?我的志玲在哪?” “曾老师,看看,2点钟方向,4点,6点,她走到台了。”吕子乔指了指 “志玲?” “我又看到一个长得像之琳的。” “靠!” 吕子乔擦了擦嘴:“我要行动了。” 胡一菲嘲讽道:“你不是有志玲了吗?” “肤浅,志玲怎么够?还有依琳、松伶、美玲和慧琳!” “子乔,你这样下去迟早会惊动110的。”林宛瑜叹了一口气。 吕子乔假装没听见便离开了。 众人看着吕子乔离开的背影,皆是一阵无语。 孟屿无奈地摇摇头:“子乔哥这性子,真是改不了啊,看到美女就走不动道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收收心。” 曾小贤附和着说:“就是说呀,他这‘万花丛中过’的架势,哪天栽了跟头都不知道呢。不过话说回来,每次看他那信心满满的样子去搭讪,还挺有意思的。” 胡一菲白了他俩一眼:“有意思啥呀,他就知道瞎折腾,也不知道正经找个靠谱的姑娘好好处一处,净整这些不靠谱的事儿了。” 林宛瑜在一旁笑着说:“菲姐,你也别太操心他啦,子乔哥他自己觉得开心就好呗,说不定哪天真遇到那个能让他定下心来的人了呢。” “哼,就盼着他有那一天。”胡一菲双手抱胸,还是一脸不赞同的样子。 就在这时,关谷神奇和陈美嘉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你们两个慌慌张张地干什么?”胡一菲说了一句。 关谷神奇没有说话一把夺过曾小贤的饮料喝了起来。 “关谷,就算再亲的一家人也要注意卫生。我最近感冒了,你不怕传染呀。”曾小贤挑了挑眉毛。 关谷神奇喝口饮料感觉好多了:“天哪,你们不知道,刚才我和美嘉在房间……”情绪激动了起来。 胡一菲瞟一眼二人:“你们两个不会按捺不住那个了。” “一菲姐,让关谷把话说完。”孟屿插了一嘴。 “我们……我们两个……”陈美嘉也是激动的说不出来话。 曾小贤看穿了一切:“没关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天干物燥擦枪走火,这是难免的事儿嘛。” 陈美嘉拍了一下曾小贤:“你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是你自己不说完的好。” “我们在公寓里看到了一些东西,很脏很脏的东西。”关谷神奇开始讲述。 “我们在整理曾老师的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又像蟑螂又像老鼠的东西。” “关谷,你看那是什么!”陈美嘉拍了拍关谷神奇:“啊,它爬过来。”陈美嘉一下跳的关谷神奇的身上。 关谷神奇也看见了:“啊啊啊啊啊。” “走啊,关谷。” “我也想走,快告诉我,我应该先迈哪条腿?”关谷神奇双腿发颤。 “左腿,左腿。”陈美嘉在指挥。 我当然知道是左腿,可是哪边是左来着。” “快,出去,出去。” “你叫它出去,它能听懂吗?” 陈美嘉带上了哭腔:“我当然是叫我们出去。” “开门,开门啊!” 关谷神奇有些懵:“你在我身上,我用哪只手开门啊。” 陈美嘉赶忙跳下来,两人慌忙开门逃出。 “那是什么?”孟屿听着二人描述觉得有些玄乎。 “蟑螂。”“老鼠。” 曾小贤听蒙了:“什么鬼?” “你一定是看错了,那分明是一只蟑螂。”陈美嘉急忙分析。 “蟑螂哪有那么大?”关谷神奇反驳。 “所以是一只巨无霸蟑螂。” “会不会是蟑螂和老鼠的结合体?”孟屿发散思维。 “有道理,蟑螂和老鼠是吓不倒两个一米88的勇士的。两位勇士,我们错过你了。”胡一菲嘲讽道。 关谷神奇还想再说些什么;“真的很恐怖,小屿。你能理解我。” “哎呀,好啦。我们请你去喝一杯。”曾小贤拦住了他。 陈美嘉突然想起吕子乔:“一菲姐,真的很恐怖的。我得告诉子乔,让他千万别回房间。” “他才不会回去呢,你看,正在那儿泡妞呢。”胡一菲指了指不远处正和美女聊天的吕子乔。 “我们在家里和蟑螂搏斗,他却在这里快活,太过分了。”陈美嘉有些生气。 胡一菲来了一个点子:“我正打算捉弄他一下呢,要不要看?” “怎么捉弄?” “看我的,你们不要声张,等着看好戏就行。”胡一菲拿起来旁边的电话,朝吕子乔打过去。 “你是?”不远处吕子乔接了电话。 胡一菲捏着嗓子:“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吗?威猛的小老虎。” 第65章 蛋炒饭 “同志们,今天晚饭不用等我了。”吕子乔走了过来:“有个女孩需要我,你们知道的。我这个人最乐于助人了。” 孟屿憋着笑:“子乔哥,谁啊。哈哈。” “嘿,你这小子。你笑什么?我吕子乔在江湖人称及时雨的。” “你不是浪里小白龙吗?怎么改名了?”陈美嘉跟着笑。 吕子乔解释道:“吕氏春秋有云:我爱咋咋地。” “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失落的小白兔吗?她给我打电话了。” 林宛瑜想提醒下:“可你还不是没见过她吗?” “年轻就像朝阳,容不得片刻怠慢。你们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长的像志玲,声音也像。直觉告诉我,她就是志玲。”吕子乔顾不了那么多。 “可是…”林宛瑜还想再说点什么。 胡一菲拦住了:“既然子乔想要去,那就去呗。助人为乐是美德,是不是啊,小屿。” “一菲姐说的有道理,子乔哥去助人为乐。我们做朋友的要支持他,放心去子乔哥。”孟屿点点头表示支持。 吕子乔一脸悲怆:“坚持住,表姑父!” “走,我们回公寓等。”胡一菲坐的有些无聊。 “行。” 众人回到3601。 “你在干嘛呢?展博。”曾小贤推开门发现陆展博面对着茶几的电话发呆。 “你是想用意念移动这个电话?” “展博哥这是要练特异功能吗?”孟屿跟着进来了。 陆展博摇摇头:“不,我要给ada打电话。正在酝酿。” “阿大?谁是阿大?”胡一菲也走了进来。 “姐,那是ada。我们公司的一个女孩,我在咖啡馆碰到她的。” “不错啊,你跟她搭讪了?”胡一菲三人坐到了沙发上。 “还行,我们交换了电话号码。”陆展博非常高兴:“你们说,我作为男生是不是应该要主动打给她。” “当然了,展博哥。你可是男人,不能丢我们男人帮的脸。”孟屿在旁边打气。 胡一菲听完这话非常激动:“你等等!”从抽屉里拿出来三支香。 “你干嘛?”曾小贤看着胡一菲神奇的操作。 胡一菲对着杰伦的照片拜了三拜:“感谢列祖列宗,展博终于意识到他自己是个男人。” “你为什么对着杰伦拜?”曾小贤发出灵魂问题。 “你管我!好了,展博快打电话!” 陆展博拨通电话:“喂,你好。是ada吗?我是陆展博……” 众人满脸期待。 “不,我不需要结婚证。对,离婚证我也不需要。”陆展博挂断了电话:“姐,你帮我看看这个是1还是7?” “1-8这个号码不错啊。”胡一菲看了看。 “这有什么问题?” 孟屿指了出来:“展博哥,我如果留电话是绝对不会留1-8这种电话。” “对,一般我买彩票也不会买1-8这种号码。”曾小贤跟着指出。 陆展博难以置信:“你们说这个号码是假的?怎么会这样啊!” “别泄气,展博。我一般也不会把电话给陌生人。”胡一菲安慰道。 曾小贤下意识嘲讽;“确实,谁敢问一个河东大娘要电话呀。哈哈哈哈。” “曾小贤,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胡一菲瞪了他一眼。 “我过来拿东西,ok?” “展博哥,她是不是有你电话?”孟屿跟着安慰。 “对啊。” “那估计她想给你打电话,你可以先等着看看。” 陆展博叹了一口气回卧室去了,胡一菲前往厨房做饭。孟屿坐在沙发上看书,曾小贤拿完东西离开了。 “滴滴,孟屿先生吗?”这时孟屿的电话响了。 “是我。” “您好,您昨天买的柜子和桌子我们即将送货上门。” ”好的,我在楼下等你们。”孟屿挂断了电话下楼去了。 “大力,他们送柜子的来了。你要不要来看看?”孟屿在楼下给诸葛大力发了一条消息。 “好啊,屿哥。我就在公寓附近买东西,马上到。”诸葛大力回复的速度很快。 没一会儿,诸葛大力就赶了过来,她扎着马尾,背着个小挎包,脚步轻快地走到孟屿身边。 “屿哥,柜子和桌子这么快就送来了呀,效率挺高呢。”诸葛大力笑着说。 “是啊,正好你也在附近,一会儿帮忙看看有没有啥问题呗。”孟屿回应道。 正说着,送货的车也到了,师傅们把柜子和桌子从车上搬了下来。诸葛大力走上前,仔细地查看起包装和外观来。 “屿哥,这包装看着挺严实的,应该没什么磕碰,不过咱们还是得拆开看看里面的情况。”诸葛大力一边查看一边说道。 孟屿点点头,和师傅们一起把东西往楼上搬,费了一番力气,终于把柜子和桌子搬到了孟屿的房间。 拆开包装后,诸葛大力又认真地检查了各个部件,还拿起说明书研究了起来:“屿哥,这组装的步骤看着不算复杂,咱们按照说明书来,应该很快就能装好了。” “行呀,大力,那就靠你指挥了,我来动手操作。”孟屿笑着说。 两人便开始动手组装起来,诸葛大力在一旁细心地提醒着孟屿每个步骤该怎么做,孟屿则按照指示有条不紊地拧螺丝、拼接部件。 就在这时,胡一菲在厨房喊了一嗓子:“小屿,柜子装得咋样啦?需不需要帮忙?” “一菲姐,不用啦,我和大力正弄着呢,挺顺利的。”孟屿回喊道。 “那就行。” 孟屿和诸葛大力二人,不知不觉弄了两个小时:“终于拼好了,大力。” “哈哈,看起来挺配屿哥的新房间。”诸葛大力看了看相配程度。 孟屿笑了笑:“那肯定,大力选的。” “走,出去休息会。” 二人走出房间。 胡一菲正在打电话,陆展博和林宛瑜正在吃蛋炒饭:“小屿,大力。要不要来一碗?” “好香啊,一菲姐做的吗?”孟屿闻了一下,扑鼻的香气勾出来了馋虫。 胡一菲这时打完了电话走了过来:“对啊,大力也吃一碗。” “好啊。” “菲菲,你这个怎么做的?这么好吃,改天教教我。”林宛瑜狂吃。 陆展博不敢相信胡一菲的手艺居然征服了林宛瑜:“宛瑜,只有饿死鬼才会觉得好吃。” “怎么说话的?”胡一菲拍了一下陆展博:“宛瑜,干嘛要改天?要不我今天就教你。” 林宛瑜想起来今天是周末:“今天是周末,你不用和沈公子约会吗?” 胡一菲没有在意:“约会随便什么日子都可以,但是要找一个有潜质,有品味的徒弟。就不是每天都能碰到的了。要知道做蛋炒饭,是一门艺术。” “太好了。” “咔擦,啊,我的牙。”陆展博好像咬到了一个东西。 胡一菲举起无名指示意:“你咬到我的假指甲了。” 孟屿和诸葛大力二人偷笑。 “一菲姐,你也教教我。”诸葛大力突然说道。 “大力,你想学蛋炒饭?”孟屿吃完了最后一口。 诸葛大力看着孟屿狼吞虎咽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当然,以后就可以给屿哥做了。】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展博终于男人了一次。我收了两个徒弟,哈哈哈哈。”胡一菲非常高兴。 “好,我现在就叫你们。” 胡一菲带着二人来到了厨房,孟屿和陆展博坐在沙发上用浆饼拼屋子。 过了一会,胡一菲觉得步骤教的差不多了:“你们自己练习。” “是的,师傅!” 胡一菲离开了房间。 孟屿看着诸葛大力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欣慰,笑着打趣道:“大力,做这么好吃,是不是给我做的?” 诸葛大力一边翻炒着锅里的饭,一边回应:“当然了,以后肯定给屿哥做。” 陆展博在一旁拼着浆饼屋子,也跟着搭话:“大力这么聪明,学啥都快,估计这蛋炒饭很快就能出师了,不像我,做饭这事儿我怕是这辈子都难精通咯。” “展博哥,你可别这么说,多练习练习肯定也能做好的。”孟屿笑着安慰道。 就在这时,厨房里突然传来一股焦糊味儿,诸葛大力惊呼:“哎呀,好像有点糊了,我这火开太大了。” 孟屿赶忙凑过去看:“没事儿没事儿,第一次做,有点小失误很正常,咱们再重新来一次就好。” 陆展博也走过来,笑着说:“大力,你这是太专注了,哈哈,下次注意着点火候就行啦。” 于是,诸葛大力又重新开始尝试,这次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翻炒的动作也越发熟练起来。 过了一会儿,一盘看着还挺像样的蛋炒饭就出锅了,诸葛大力有些期待地看着孟屿:“屿哥,你尝尝这次怎么样呀?” 孟屿尝了一口,眼睛一亮:“哇,大力,这次很不错呀,味道好极了,你这学得够快的呀。” 诸葛大力开心地笑了起来。 “大力,你学的好快啊。”林宛瑜还在打鸡蛋。 诸葛大力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学什么东西都还蛮快的。” 林宛瑜满头黑线。 “宛瑜姐,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孟屿帮忙圆场:“大力,我有些饱。咱俩下去散散步?” “好啊。” 二人前往楼下公园。 傍晚时分,微风轻轻地吹拂着,仿佛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二人的脸庞。 “屿哥,刚才你为什么要那样说?”诸葛大力有些不太明白。 孟屿耐心解释:“我知道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别人听在心里可能是另外一种意思。” “但是,不是要实话实说吗?”诸葛大力还是不太理解,她似乎对这方面的知识很是匮乏。 孟屿笑了笑,轻轻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说道:“大力呀,有时候虽然咱们要讲实话,但也得考虑说话的场合和别人的感受呀。 就像刚刚那种情况,你说自己学东西快,这确实是实话,可宛瑜姐正在努力学做蛋炒饭,你这么一说,她可能就会觉得自己学得慢,心里会有点不太舒服。” 诸葛大力微微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会儿,又问道:“那屿哥,意思就是为了不让别人心里不舒服,就不能说真话了吗?我还是有点迷糊。” “不是的,有时可以撒一个小小的谎言。”孟屿看着诸葛大力疑惑的模样,继续耐心地解释道:“大力呀,也不是说不能说真话,只是在某些情况下,咱们可以选择更委婉、更合适的表达方式。撒个小小的善意谎言,其实就是为了照顾别人的感受,让大家相处的氛围更融洽。” “比如说,要是朋友穿了一件新衣服问你好不好看,可能你觉得没那么好看,但直接说不好看就会让对方挺失落的呀,这时候你可以说这件衣服挺有特色的,很符合你的风格。这样既没说假话,又让对方听着心里舒服。” “又或者别人兴致勃勃地给你分享自己做的一件事儿,哪怕成果没那么理想,咱们也可以先夸夸对方努力的过程呀,像你为这事付出这么多,已经很棒啦,而不是直接指出不足,让对方兴致全无嘛。” “所以呀,这不是不让说真话,只是要根据具体情况,用一种更能让人接受的方式去表达,这是属于一种语言的艺术,慢慢你就会更明白了。 诸葛大力听着孟屿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屿哥,我好像有点懂了,就是说话要考虑别人的心情,不能太直白了,对?” “对,就是这个意思。” “挺新奇的一门知识,涉及到心理学。可是这样聊天不会感觉累吗?”诸葛大力有些好奇。 孟屿笑了笑,回答道:“大力,刚开始可能会觉得有点累,毕竟要多考虑一些嘛。但时间久了,养成习惯了,就会自然而然地这么做,而且看到因为自己的话语让别人开心、相处氛围也变得更好,自己心里也会挺舒坦的。” 孟屿和诸葛大力走到了人工湖旁边,诸葛大力看着湖水心里泛起了涟漪:“屿哥,你会一直陪着我长大吗。” 孟屿扭头看向诸葛大力的侧脸:“当然了,大力。你同意的话,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经历所有的喜怒哀乐。”孟屿的眼神里满是温柔和坚定。 诸葛大力露出来了笑容,两人静静地站在湖边,湖水在微风的吹拂下泛起层层涟漪,倒映着天边的晚霞,美得如梦如幻。 第66章 蟑螂鼠 “各位,我决定把这个新物种命名为蟑螂鼠。”关谷房间内,关谷神奇正对着画板画画:“就上次来看,大小就和一只土豆差不多。不过他的体重增长速度十分惊人。” 关谷神奇把画板转过来,上面画着一个又像老鼠又像蟑螂的东西。它的獠牙有那么长。 “搜嘎,所以它现在变成了蟑螂土豆鼠?”曾小贤还在开玩笑。 陈美嘉敲敲桌子:“不要开玩笑,请严肃一点,这是蟑螂鼠。” “关谷,道理我都懂。可是它的牙真的那么长吗?”孟屿比划了一下:“这都比我的手指长了。” 众人看着那个獠牙,隐约闪着银光。 关谷神奇有些不好意思:“额,这个我艺术加工了下,嘿嘿。我还给它取了一个霓虹名字,叫godgil。” “狗急了?”曾小贤模仿关谷神奇奇怪的音调。 孟屿和林宛瑜讨论:“宛瑜姐,这听起来跟哥斯拉有点像。” “对,我也看过电影。” 关谷神奇摸着下巴推测:“哥斯拉原本是一只普通的蜥蜴,后来受核辐射影响。变成了80米大怪兽,我推测。godgil形成和哥斯拉差不多,所以叫它godgil。” “你的意思是,关谷。你和美嘉发现了怪兽?需不需要凯撒皇帝来帮你们清理下,哈哈哈哈。”孟屿调侃道。 曾小贤跟着笑:“不不不,我比较能理解关谷。他来自霓虹,对怪兽有特殊情感。 “不要开玩笑,别看他现在这么小你们不以为然。”陈美嘉非常严肃。 关谷神奇跟着说道:“没错。我们的环境每天都在遭到各种各样的污染,污水,废料,辐射,噪音,很多应该存在的生物正在灭亡,也有许多不应该存在的生物也在应运而生。godgil就是最好的例子。”关谷神奇指了指画板上的怪物。 孟屿看着陷入了沉思。 关谷神奇电话突然响了,离开房间去往客厅接电话。 “摩西摩西,子乔吗?” “关谷,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巧了,我也有件很重要的事跟你说。”吕子乔跟着说。 “我先说。”二人同时回答。 “猜拳,石头剪刀布。”吕子乔提出了个意见。 “同意,石头剪刀布。”二人同时喊。 关谷神奇非常老实:“我出的剪刀,你出什么?” “我出石头,你输了。我先说。我刚才拍到了一段很珍贵的视频。我已经用手机上传到youtube上去了。你要不要上去看一看。一群母猪排队掉进水沟里去了。哈哈哈哈。”吕子乔在电话那头疯狂大笑。 关谷神奇觉得哪里怪怪的:“吕子乔,你怎么这么无聊!” 关谷神奇挂断电话回到了卧室,卧室几人还在讨论。 “很显然,事件仍然是个谜。世界上还有我们很多不知道的事情。”关谷神奇继续研究。 林宛瑜选择不相信:“没错,最大的谜团是你们两个到底喝了多少?” “宛瑜,你不相信我们吗?”陈美嘉有些伤心:“小屿,你会相信我们。” “我相信,可以作为小说里面的素材。关谷你这个脑洞可以啊,随后我们细讲。”孟屿点点头。 关谷神奇也不开心:“小屿,你也不相信我。” “好啦,关谷,小屿。我建议你们根据这个形象出一套新漫画跟新小说就叫做《忍者蟑螂鼠》,一定干掉别的老鼠,到时候全球风靡的时候别忘记我给你出的这个金点子。”曾小贤出了个主意。 说完林宛瑜和曾小贤离开了房间。 “好了,兄弟。我相信你,我们完全可以出个点子把它抓起来啊。”孟屿拍了拍关谷神奇的肩膀。 “好主意。”三人立刻行动。 很快,三人布置下天罗地网。 曾小贤这时从房间走出来,碰到了一个陷阱:“真是天网恢恢啊,你们为什么不干脆埋几个地雷?” “贤哥,我觉得要相信关谷和美嘉姐。”孟屿帮忙说话。 “如果你不相信哥斯拉和忍者神龟,那么请看看我们所在的宇宙,有太多未知的东西。百慕大三角、喜马拉雅山雪怪、金字塔,玉米田里的神奇符号。” “还有外星人,隔壁展博说他被外星人抓走过。你们三个是不是也被抓走过?”曾小贤嘲讽道。 关谷神奇恶狠狠地说道:“等我们抓到他就让你看看愚蠢的地球人!” 曾小贤做出奥特曼放光线的手势,离开了房间。 三人在曾小贤离开后,继续全神贯注地守着陷阱,眼睛紧紧盯着各个可能出现蟑螂鼠的角落。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他们轻微的呼吸声,气氛紧张而又充满期待。 “关谷,你说这蟑螂鼠会从哪个方向出现呢?”孟屿压低声音问道,手中的抓捕工具握得更紧了。 关谷神奇皱着眉头,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我也不确定,但根据之前的观察,它很可能会从厨房的排水管道附近出来,那里阴暗潮湿,又有食物残渣,是它喜欢的环境。” 陈美嘉轻轻点头,也小声说道:“那我们多留意那边,一定要小心别弄出太大动静,不然把它吓跑了就前功尽弃了。” 三人耐心等待,突然锅子倒了。 “我的天呐,锅子倒了。”关谷神奇激动的说。 陈美嘉因为害怕站在了沙发上:“我们现在怎么办?” “酒里面有个酒保叫jack,他表哥是在生物研究所工作的。”孟屿提议:“不如带给他。” 关谷神奇赞同。 “你们是说,要在它的身上插满管子吗?”陈美嘉不忍心它受折磨:“你们就不能一榔头把它砸死吗?” “说干就干,我去酒。”关谷神奇用锅盖盖着蟑螂鼠走了。 孟屿长舒一口气:“事情算是结束了,只可惜还没见到它的样子。” “小屿,你最好不要见到它的样子,那是非常非常恶心,呕。”陈美嘉回到屋子平复心情。 孟屿也回到了3601:“你们这是干嘛?” 胡一菲和林宛瑜像哼哈二将一样站在陆展博身边,陆展博面前放了两碗饭。 “别说话,小屿。”胡一菲催促陆展博:“快吃。” 3分钟后,陆展博急匆匆的拉来曾小贤。 “你干嘛啊?刚才隔壁埋地雷。你们比赛怎么样了。”曾小贤看见了孟屿:“哟,小屿。地雷埋完了,怎么样。” “贤哥,我们已经抓到了,等等就让你们看。” “你先处理这边的,我刚才选了宛瑜做的。”陆展博解释道。 林宛瑜朝曾小贤挥挥手。 “这不是比出来胜负了吗,叫我来干什么?” “我姐输了之后,把自己锁在了厕所。而且带着所有的蛋炒饭,你懂我意思。我尿急!”陆展博有些憋不住。 曾小贤走到门口敲敲门:“一菲,小菲菲,菲菲菲。出来嘛,厕所里面多闷呀。” “我要把所有蛋炒饭都倒进马桶,否则我就不出去!”胡一菲有些委屈。 “一菲,你怎么能在意展博的判断呢?他吃药的频率比吃饭都高,你应该找一个热衷于食物的正常人来评判,我可是公寓下属住户委员会的副主席。”曾小贤循循善诱。 “啪嗒。”门开了。 胡一菲像一只小猫一样伸出来个头,声音软软的说道:“你是说,你会一举选中我。然后宣布我是赢家?” “那当然了,我还评判不出来谁是大师?”曾小贤打了个响指。 “好。”胡一菲端着两个碗从厕所出来了。 “展博,你以后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胡一菲有了曾小贤撑腰顿时底气十足:“小屿,过来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孟屿走到餐桌前。 陆展博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曾小贤,曾小贤回了他一个自信的眼神。 曾小贤坐到餐桌前。 先尝了一口左边的,又尝了一口右边的:“嗯。” 再吃了一口:“嗯!” “你拉屎呢?嗯完没有?”胡一菲打断。 曾小贤瞬间做出判断他指向左边这碗:“这碗,绝对是这碗胜出!这碗蛋炒饭的味道浓郁醇厚,米饭粒粒分明,配菜的比例恰到好处,火候也掌握得非常精准,每一口都能感受到满满的诚意和用心,这无疑是冠军之选!” “你确定是这碗吗?”孟屿问道。 曾小贤点点头。 孟屿看看碗底:“没有名字,你赢了一菲姐。” “哦!我赢了!yes!”胡一菲开心的跑开了。 陆展博和曾小贤长舒一口气:“曾老师,还好你选对了。要不然我们套间的厕所就要爆炸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认为她做的好吃?” 曾小贤从嘴里拉出来一个头发:“我只是碰巧吃的那口里,有她的秀发。” 陆展博见没有危险了,便下楼去了。曾小贤也回到了3602,孟屿坐在3601看电视。 孟屿看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聊,拿起来手机:“距离出版还有6天,还是蛮激动的。” 突然孟屿听到走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冲向3602:“什么情况?”孟屿也去3602了, “关谷,怎么了?”孟屿看见关谷神奇急匆匆的冲了过来。 关谷神奇带上了一个橡胶手套:“麻袋,有危险。蟑螂鼠跑了,快救人!” 关谷神奇打开门摆出个奥特曼的pose:“美嘉,曾老师。我和小屿来救你们了!” “小屿,关谷快救我们。”曾小贤求救。 二人跑过去,孟屿一下就被恶心到了:“我的天啊,那白色的是什么?” 关谷神奇也被恶心到了:“是它的排泄物吗?” “是牛奶,快点啊。它要过来了,救我小屿。”陈美嘉很害怕。 “关谷,美嘉姐,贤哥。帮我告诉其他人,我爱他们!告诉大力不要担心我。”孟屿一个箭步冲上去,用手死死的掐着蟑螂鼠。 “快点,我抓到它了。” 关谷神奇立马跑到窗户前:“小屿,扔出去!” “啊,它咬人!”孟屿叫了一声:“让开!”孟屿用力把它扔了出去。 四人趴在阳台上。 “自由了,蟑螂鼠。”关谷神奇有些感叹:“我会怀念我们战斗的日子。” 孟屿摸了摸被咬的地方,还好带的有橡胶手套没有事:“下次见面有你好果子吃啊,敢咬我。” 顿时四人脸色大变:“妈呀,它还会飞!”四人慌忙关上窗户,跑出房间。 四人一路跑到酒,孟屿后头看看发现没有跟来。 四人一路跑到酒,孟屿后头看看发现没有跟来,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酒里人不算多,稀稀落落地坐着几个客人,昏黄的灯光在弥漫的烟雾中摇曳不定,营造出一种慵懒而又神秘的氛围。 “呼,终于安全了。”陈美嘉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 “暂时是安全了,可那蟑螂鼠还在外面乱飞,这可怎么办?”关谷神奇皱着眉头,满脸担忧。 曾小贤走到台前,一屁股坐下,对酒保 jack 说:“给我来一杯威士忌,要纯的。今天真是被那鬼东西折腾惨了。” jack 一边调酒,一边好奇地问:“你们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追着跑似的。” 孟屿苦笑着把蟑螂鼠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jack 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还有这种东西?我在这酒待了这么久,还没听说过这么离奇的事儿呢。” “对了,jack,你表哥不是在生物研究所工作吗?之前我们抓住那蟑螂鼠,本来想带给他的,结果它又跑了。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关谷神奇急切地问道。 jack 沉思片刻,说:“我表哥最近挺忙的,不过我可以给他打个电话问问看。也许他能给我们一些建议。” 说完,jack 就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孟屿、关谷神奇、陈美嘉和曾小贤围坐在一张桌子旁,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jack 走了过来,无奈地耸耸肩:“我表哥说,这种未知生物他们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不过他提醒我们,要尽量避免接触它,谁知道这玩意儿有没有什么病菌之类的。” “哎,只能要注意了。”孟屿摇摇头,其他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傍晚,陆展博还在客厅等着ada的电话,吕子乔见状调戏了他一番。 孟屿好像听见了谁叫他,探出头:“谁叫我?” 吕子乔朝陆展博比划:“瞧,没有人会不承认自己不是帅哥美女。”又朝着孟屿摆摆手:“没事儿小屿,你忙你的。” “莫名其妙。”孟屿继续看书去了。 除了吕子乔和陆展博,其余众人都不知道明晚这里将举办一场盛大的party。 第67章 派对时间 酒内,众人正在聊天。 “小屿,住3601的第二个晚上感觉怎么样?”胡一菲点了一杯啤酒。 孟屿笑了笑:“蛮不错的,毕竟这里离我之前住的地方一共17步路。” “大家都在啊,今天晚上你们有什么安排?”吕子乔这时走了进来。 曾小贤拿出来随身携带的小本本:“让我看下啊,我先是回家里看电视。然后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就这样。” “你笔记本还记了什么?半夜起床尿尿?”胡一菲日常损他。 “哈哈哈哈。”孟屿大笑。 曾小贤翻了一个白眼。 “是这样的,居委会刘阿姨刚才给了我7张街道老年艺术表演的票子。明天在小剧场首播,我们去捧场?”吕子乔向众人挥动手中的票子。 孟屿拿了一张:“这是什么演出?” “哦,都是一些业余艺术团,是由一群爷爷奶奶组成的,据说他们里面最年轻的,出生的时候抗战还没结束,最老的,出生的时候慈禧太后还在修颐和园呢。”吕子乔开始吹牛逼。 曾小贤惊讶道:“我嘞个去,这不全是活化石吗?” “哇塞,那一定很棒。”林宛瑜有些佩服。 关谷神奇也很好奇:“他们演什么?” “哼哼,《加勒比海盗》”吕子乔冷笑两声。 关谷神奇被震惊到了:“红多?我以为会演京剧的。” “这不会是传说中的新版多媒体京剧《加勒比海盗》。”孟屿有所耳闻。 胡一菲不相信:“什么?《加勒比海盗》也有京剧版了?” “嘿,一菲,你可别小瞧了人家呀。”吕子乔挑了挑眉毛,一脸神秘兮兮的模样,“现在这文化融合的花样可多了去了,啥经典都能被拿来重新编排,这《加勒比海盗》改成京剧版,那肯定是别有一番风味嘞。” “哟,子乔,你就吹,那海盗在海上乘风破浪、打打杀杀的,用京剧那一套咋演啊?”胡一菲还是满脸怀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啤酒。 “这你就不懂了,人家那叫创新呀。”吕子乔晃了晃脑袋,说得头头是道,“那杰克船长在台上,穿着戏服,迈着台步,拿着宝剑咿咿呀呀地唱,说不定比原版还带劲呢,那些海盗船啥的,用多媒体特效一配合,嘿,那场面,绝了呀。” “哇,听着好像很有意思呢。”林宛瑜双手托着下巴,眼睛里满是期待,“感觉会把那种冒险的感觉用一种全新的方式展现出来哦。” 关谷神奇摸了摸下巴:“一整船海盗的年纪加起来说不定有几千岁了,我很好奇他们武打场面怎么演?猜拳?” “我还是算了,我在家就看看电视行了。”曾小贤不感兴趣:“我原来就准备睡觉。” 孟屿不想男人帮缺一个:“去呗,贤哥。就当看个乐子,我们晚上再玩点别的。” “细说别的。”曾小贤挑挑眉毛。 胡一菲咳嗽两声:“咳咳,小屿。你学坏了!” “小屿说的对,这不仅一场演出,这是我们年轻人对老年人献爱心。我们需要有爱心,你想想,要是我们也是60岁了,无人问津,心里将是何等的失落。想过吗?”吕子乔开始鼓动曾小贤。 关谷神奇刮目相看:“是啊,没想到子乔你还是一个有爱心的花心大萝卜。我要去。”关谷神奇拿了一张票子。 “我也要去,我还没看过。”林宛瑜也拿了一张。 “曾老师,你呢?” 曾小贤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行,我去。” 胡一菲见曾小贤去了满意的点点头:“我也去。” “ok,今天晚上我们小剧场见。”吕子乔脸上洋溢着笑容前往厕所。 众人聊了一会便都回公寓去了。 下午,陈美嘉在收拾3602。突然看到子乔的笔记本电脑聊天工具在跳。四下张望,发现没人,美嘉随手按了一下回车。 “哈喽,是房东小布吗?我是ada,我们的party是今晚对不对?可能我带的朋友们会比较多,大约有十几个,不过都是帅哥美女哦,跟你打个招呼。晚上我们不见不散。”语音留言播放完毕。 正好吕子乔这时走了进来。 “子乔,你说派对的英文怎么说?”陈美嘉故作烦恼。 吕子乔心脏一惊:“什么派对,我正想和你们说呢,我今晚有个表妹来找我。乡下的,我们有18年没见了。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带到家里面。就在外面吃个饭就行,然后我就立马去看爷爷奶奶表演。” “可是我昨晚夜观天象,发现一颗流星划过。留下了party这个单词,你说这是什么意思?”陈美嘉询问道。 吕子乔慌了:“你是不是被流星砸傻了脑袋?我是去见我亲戚,又不是happy,一点都不funny,哪来的party。” 陈美嘉微微一笑,轻轻按下播放键。 吕子乔听到这段留言[我真是服了,展博的一群朋友也是脑子进水的]。 “老实交代!” 吕子乔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好你个吕子乔,你你你。”陈美嘉很生气。 吕子乔立马求饶:“好好好,你骂我什么都行,我重色轻友,我见利忘义。” “那些都不重要,这么好玩的事情你竟然不告诉我。”陈美嘉指了指自己。 “啊?” “为什么不叫我!” “那是因为,因为” “说,我怎么了?”陈美嘉快速靠近。 “我担心你咋咋呼呼的,把客人吓跑。他们会以为我们是土鳖,所以。”吕子乔犹豫了一会说道。 “他们才是土鳖呢,我可是派对的supereen。” “切,帅哥帅哥,partyparty,你们都给我嗨起来。”吕子乔扭着腰学着陈美嘉以前参加派对的样子。 陈美嘉扭头就走:“太过分了!士可杀不可辱,我告诉一菲他们去。” 吕子乔自信一笑:“3,2,1。” “子乔~。” “好好好,只不过你千万别和其他人说。”吕子乔宠溺的笑了笑。 3601内。 孟屿,胡一菲,关谷神奇和林宛瑜正在看电视。 陈美嘉穿着睡袍推门而入。 “美嘉姐,你怎么了?”孟屿看着有些不对劲的陈美嘉说道。 关谷神奇站起身子:“难道看京剧要穿袍子的吗?我现在去买一个。” 胡一菲发现了不对劲拉住了关谷神奇。 “我来大姨妈了,所以今天晚上”陈美嘉犹犹豫豫。 “美嘉,我扶你去休息。”胡一菲神秘一笑。 孟屿有些不好的预感:“希望今天的京剧能看成。” “滴滴。”孟屿的电话响了,发现是出版商的电话:“各位,我出去一趟。出版商那边有些细节需要和我聊,我拿两张票子,到时候我直接去了啊。” 林宛瑜和关谷神奇点点头,表示了解。 在孟屿不知道的情况下,众人在公寓布置了派对,曾小贤也因为自己的票忘带回到了公寓,知道了派对的事情。 “哎,奇怪他们人呢?” 剧场内,孟屿和诸葛大力坐在第二排。周围全是空位子,公寓一个鬼没来。 “屿哥,你要不给他们打一个电话,趁着京剧还没开始。” “好主意。” 孟屿打给了胡一菲。 “嘟嘟,喂。一菲姐,你们人呢?京剧快要开始了,我还没看到你们。” “啊!!!小屿,你不知道派对的事情啊?” “什么派对?” 胡一菲说了下情况,然后让孟屿带着诸葛大力回来。 “大力,公寓里面突然举办了一个派对。你是想看京剧还是回去参加派对?”孟屿挂断了电话询问道。 “派对,我还没参加过呢。屿哥,你带我去看看。”诸葛大力眼睛一亮。 “好。” 孟屿开着车拉着诸葛大力回到了公寓。 3602内,红蓝双色气球装饰着两个套间及阳台,大大小小的灯光和彩色光源强烈刺激着狂欢的氛围。派对一切准备就绪。 孟屿和诸葛大力推门进来了:“哇塞,派对还没开始吗?” “你回来了,小屿。”胡一菲看见了孟屿和后面跟着的诸葛大力:“小屿,你怎么把大力也带来了?” “一菲姐,没事儿。我是想来看看传说中的派对是什么样子的,我会听屿哥的话的。”诸葛大力拉了拉孟屿的衣角。 孟屿微笑着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 “子乔,你让我背诗干什么?”陆展博手里拿着唐诗三百首问道。 吕子乔邪魅一笑:“关键时刻来几句女生听不懂的话,可以有效提升你的魅力。” “这个传说中的派对是什么东西?我只在漂亮国听说过。”陆展博有些懵。 诸葛大力则是很疑惑:“展博哥,据我了解。漂亮国派对文化很盛行的,你怎么没参加过?” “之前有个留学生群,但是全是女生和一群黑人。我之前看了一眼,一群黑人围绕着几个留学生不知道在干什么。我觉得没有意思,就一直没参加。”陆展博想了想。 “好样的展博,我支持你!”孟屿听过留学圈的混乱。 就这时候,ada独自进来了。 “ada。”陆展博打招呼。 “嗨。” 吕子乔抢先一步“嗨,美女,你的到来让我们的派对蓬荜生辉。不必拘束,就像在自己家里面一样。” “房东先生,我们日本分公司正好在这里开会,很多日本同事听说有party都来了,但我知道你们是会员制的,所以”ada有些不好意思。 吕子乔很高兴:“害,我以为是什么呢?美女和帅哥在全世界都有特权! “姐妹们。快来!(霓虹语)”ada对着门外喊。 顿时一大波帅哥美女来了,吕子乔眼睛都看直了。 派对正式开始了。 孟屿呆了一会,觉得有点不舒服。他看向诸葛大力,诸葛大力正兴致勃勃的看着中间跳舞的人们。 “大力,你也想跳舞?” 诸葛大力点点头。 “大力,但是你现在有点小。所以,能理解我?”孟屿想了想。 “屿哥,我懂的呀,我就是看着觉得挺有意思,凑凑热闹就行。”诸葛大力乖巧地笑了笑 诸葛大力看出了孟屿的不适应:“屿哥,要不我们去阳台吹一会风?屋里闷闷的。” “好啊。” 二人来到了阳台,关谷神奇也来到了阳台。 “关谷,怎么不在里面玩?” 关谷神奇扭过头:“是大力老师和小屿啊,我出来透口气。” “小屿,你觉得我们的漫画能成功?”关谷神奇突然说道。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刚才我在里面碰见了几个认识我的霓虹女孩,我很高兴。但是由于我之前《爱情三脚猫》的失败,所以《霓虹日报》说我得了绝症。”关谷神奇神情很是郁闷。 “你没有失败,关谷。我们这个作品将是你重返漫画界的最伟大的一部作品,要让他们都看看,漫画家关谷神奇还活着。” 诸葛大力也鼓励道:“从科学的发展规律来讲,许多伟大的科学家、艺术家在成功之前都经历过无数次挫折。就像爱迪生发明电灯,尝试了超过一千六百种材料才成功。这一次的创作,是在之前经验基础上的飞跃,绝对具备成功的潜力。” “更何况,这次不是你一个人。期待下周六,你绝对会见到一个大惊喜。”孟屿很自信。 关谷神奇心中的郁闷被化解开了:“嗨,那我继续进去玩了。” “去。” 关谷神奇走后,诸葛大力和孟屿相视一笑。 二人继续享受这阳台的宁静,二人正聊着的时候,陆展博也来到了阳台。 “哈哈,我今天有桃花运了。你看,小屿。”陆展博把纸条递了过去。 诸葛大力一眼丁真:“展博哥,这个是必胜客的外卖电话啊。” “什么?!”陆展博难以置信。 吕子乔这时醉醺醺的来到了阳台:“你们不在派对玩,在这干什么?过家家啊。” “子乔,我还是去看《加勒比海盗》。”陆展博一脸郁闷想要离开。 吕子乔一把拦住:“今天我们的party上你是主角,你看这里多热闹啊。有男人,女人,地球人。还有你这个孬种,我从没见过自己开的party都想跑。” “我不是孬种!” “你就是!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害怕失败。你每次跟女孩子说话,总在想着,我要是被拒绝后有多惨多没面子,你怎么会成功,啊?”吕子乔怒斥。 陆展博默不作声了。 “你在怕什么啊?这就好像是停在你面前的一辆火车,列车员问你小伙子,要上车吗?然后你就问,这车去哪儿?车上有座位吗?下一站什么时候到? 你有问的时间,火车早就开走了,然后你就只能等下一辆了。可是下一趟火车你还会碰到一样的问题。等了很久发现别人都到西伯利亚了,你还在站台上。管他呢,上去啊。火车是朝前开的。去哪儿不重要,关键是窗外的风景。” “子乔哥说的有道理,展博哥而且你忘了你的目标吗?”孟屿跟着吕子乔的话说道。 “是啊,我的目标。”陆展博喃喃自语:“子乔,小屿。谢谢你们啊。” 陆展博开心的找林宛瑜去了。 吕子乔这时又看向阳台上站的两个人:“你们两个在这干什么?” “屿哥不太适应这样的环境,我陪他聊会天。”诸葛大力笑了笑。 “行。”吕子乔转身回了房屋。 诸葛大力突然想起来了:“对了,屿哥。你是不是快生日了呀。” “你不说我都快给忘了,是啊。” “那,你…”诸葛大力刚想问,被屋内一阵嘈杂声打断了。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疑惑。 3602客厅内,一个女孩正在热舞,吸引了许多人观看。 胡一菲有些不舒服:““你爷爷的。我才是这里的主人。居然抢我的风头。” 林宛瑜在一旁煽风点火。 “跳舞,谁还不会?”胡一菲生气了,她脱掉自己的外套。然后穿着火辣的衣服,搬了个凳子。 “一菲,你要干嘛?”曾小贤有些看直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性感胡一菲。 胡一菲白了他一眼,立刻奔赴战场。 二人开始比拼舞技。 曾小贤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朵玫瑰花,单膝下跪送给了胡一菲。 胡一菲很是高兴,那个女孩见状比不过胡一菲便离开了。 胡一菲叼起玫瑰花,回到了林宛瑜身边,眼神中满是高兴和得瑟。 “厉害啊,一菲姐。”孟屿献上夸赞。 胡一菲很是高兴:“我才是派对女王。” 众人继续享受着欢乐时光。 第68章 我愿意是急流 “小屿,明天就要举办发布会了。感觉怎么样?”酒内,众人正在聊天。 “感觉还是蛮紧张的,毕竟布局了这么久。”孟屿回答道。 吕子乔调侃道:“你紧张什么,人生都会有第一次。” “去你的。”陈美嘉用抱枕拍了下吕子乔的头。 “贤哥,我参加完发布会后就赶去电台啊。” “没问题,贤哥出马一个顶俩。况且我最近配音实力大大提高,不信我配一段给你们听。”曾小贤开始为凯撒青年时期配音。 曾小贤这一开口配音,那腔调还挺是那么回事儿,一会儿压低嗓音,模仿着凯撒青年时期的霸气,一会儿又稍微抬高声调,展现出角色的意气风发。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都被他这搞怪又认真的模样给逗乐了。 “不错,别给我们丢人就行。”胡一菲难得夸了一句曾小贤。 孟屿又问向关谷神奇:“贤哥这声音有点那意思,关谷你和大师兄准备咋样了?” “放心,我们两个这半年以来已经准备了300多章漫画了。到时候会先连载50章,然后看看反响。”关谷神奇神情中满是激动,意气风发的那个他又回来了。 “那就好,为了事业的成功,干杯!” “好嘞,干杯!”众人纷纷举起酒杯,清脆的碰杯声在酒里响起。 “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请进。”孟屿正在看书。 门外没有动静,孟屿又重复了一遍。 还是没有动静。 孟屿站起身子去开门:“嘿,奇了个怪。” “谁啊?”孟屿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人,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转身回房间了。 “嗨,屿哥。”诸葛大力坐在孟屿书桌旁打了一个招呼。 孟屿被吓一跳:“啊,大力啊。” “嘿嘿,我明天也想去参加你的发布会。” “好啊,明天我带着你。”孟屿给诸葛大力倒了一杯水。 “什么情况。”胡一菲开门进来了:“小屿,刚才你叫什么?” 诸葛大力朝胡一菲也打了一个招呼:“嗨,一菲姐。” “大力来了啊。”胡一菲回了一个招呼:“刚才没事儿?” “没事儿,大力明天要当我的小助理。” “那可以,大力也机灵。你们聊,我去做饭。”胡一菲离开了孟屿的房间。 诸葛大力打开了孟屿的衣柜:“屿哥,你明天想好穿什么衣服了吗?” “我想着就穿上次演讲那套西装,你觉得呢?” 诸葛大力直接把衣服抱了出来:“我给你熨熨,屿哥。” “那就麻烦大力了。” “嘿嘿,屿哥你再看看流程。以免明天出现了纰漏,咱们以防万一。” “好。” 隔壁,3602。 “关谷,明天晚上就是我人生第一次配音啊。以后我贤哥就要踏入配音圈了,说不定比做原来这个好很多。”曾小贤坐在沙发上和关谷神奇吹牛。 关谷神奇忽略了曾小贤的吹牛:“曾老师,你不觉得小屿想了一个大的计划吗?” “什么大的?他才18,不大。”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我觉得小屿是想以自己小说的ip为基础。然后建立一个新的市场,我这几个月的发现以来。目前国内市场还没有出现像小屿这样具有前瞻性的眼光,更何况他的小说这么火。” “哎,对啊。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之前丽萨给我说想把小屿签到我们电视台,直接新划了一个部门全面服务小屿。我还想着小屿拒绝是因为待遇不好,没想到他想的这么多啊。” “我有一个想法,曾老师。”关谷神奇突然想出来一个主意。 “你说。” “我觉得我们可以趁着这次机会,注册一家公司。” “注册公司?” 关谷神奇用力地点点头,一脸认真地说:“对呀,曾老师,注册一家公司。就以小屿的小说ip为核心来运营,咱们可以把涉及这个ip的各种业务都整合到公司里,像刚才说的周边开发,还有后续可能的影视改编、游戏授权之类的,都统一管理运营,这样更规范,也更有利于打造出完整的产业链。” 曾小贤陷入了沉思。 “像我和小屿,他是小说作家,我是漫画家。我们自产自销,省去中间商差价,然后你负责有声推广。”关谷神奇来了劲头。 曾小贤的眼神逐渐明亮起来。 曾小贤连连点头,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边踱步边说:“嗯嗯,这想法太妙了,咱们还可以利用网络平台,搞一些线上的宣传活动,像直播互动、线上签售之类的,扩大影响力。 不过,这注册公司的事儿,还得找小屿好好商量商量,毕竟这是以他的ip为主嘛,得听听他的意见呀。” “肯定的,还是你觉得没问题。等我们明天后天上线后,我们看看数据怎么样。然后,一起去问问小屿。” “就这么定了。” 3601内,孟屿捋了两遍,觉得没有什么差错了。 “大力,怎么样了?” 诸葛大力正在细心叠衣服:“屿哥,那件衣服已经熨好啦。你别的衣服怎么这么乱?” “前几天有些忙学校那边的事情,忘了收拾了。”孟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让我来,大力。” “你坐下好好休息,我的大作家。” 孟屿的目光落在身形小小的诸葛大力身上,不知怎的,心里就生出一种别样的感觉,总觉得她全然不似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那般稚嫩懵懂。 眼前这一幕,让孟屿不禁有些恍惚起来,他似乎看到了未来,下意识地开口说道:“大力呀,有时候看着你,就好像你已经是个成熟的成年女孩了。” “那你愿意等我到那时候吗?”诸葛大力又问了同样的问题,但孟屿明显感觉到跟上次的感觉不一样。 孟屿面对这个问题沉默了,诸葛大力抿了抿嘴巴继续叠衣服了。 气氛有些沉默。 “屿哥,终于叠好啦。”诸葛大力率先打破沉默的氛围。 孟屿被打断了沉思:“啊,大力谢谢你啊。” “你跟我客气什么呢?”诸葛大力皱了皱鼻子故作生气。 诸葛大力看出来此时孟屿的心情似乎很低落,但是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去找一菲姐问几道题,屿哥。” “好。” 诸葛大力轻轻的关上了门,孟屿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每当幸福快要降临自己的时候,脑海中的记忆总是如潮水般涌现。 “明明不刻意想它,为什么还是会出现呢?”孟屿有些痛苦的捂着了脑袋。 那些童年的伤痛太过深刻,即便如今他即将迎来事业上重要的时刻,身边也围绕着真心相待的朋友,可往昔的阴影依旧如影随形。 曾经在父母那里遭受的折磨,就像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只要幸福的光芒稍稍闪耀,就会刺痛他,提醒着他曾经经历过的苦难。 “小屿,你是不是又难过了。” 意识蓦忽间,孟屿看到了院长的身影。他好像回到了那个清凉的午后。 “小屿,怎么了?我福利院的老师说你怎么上课哭起来了。”院长把孟屿带到办公室。 对不起院长,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再也不会了。”孟屿怯生生的回答。 “你这孩子,你是不是又想起来之前的事情了?”院长有些心疼。 孟屿害怕了起来,他不想再被当成累赘:“对不起院长,我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不要打我,我会听话的。” “哎,小屿你…”院长的声音有些哽咽:“你们老师今天教你学的什么呀。” 院长稳了稳情绪。 “今天老师第一次教我们诗歌,他说是裴多菲先生写的一首自由抒情诗,我很喜欢这首诗。” “哦,那你背给院长听听。” “好。” 回忆外的孟屿跟着记忆里的孟屿,轻轻朗诵。 “我愿意是急流, 山里的小河, 在崎岖的路上、 岩石上经过…… 只要我的爱人 是一条小鱼, 在我的浪花中 快乐地游来游去。 我愿意是荒林, 在河流的两岸, 对一阵阵的狂风, 勇敢地作战……” “好啊,那小屿。你知道这首诗讲的是什么吗?” “我不清楚什么是爱情。” “爱情就是你以后能为一个女孩甘愿的念出这首诗,你就明白了什么是爱情。” “那我能给别的女孩念吗?” “不能,爱情是两个人互相的救赎和依赖。不是随便一个女孩子都能听你念的,小屿。” “我知道了,院长。” “继续背给院长听。” “好。” “我愿意是废墟, 在峻峭的山岩上, 这静默的毁灭 并不使我懊丧…… 只要我的爱人 是青青的常春藤, 沿着我荒凉的额, 亲密地攀援上升。 我愿意是草屋, 在深深的山谷底, 草屋的顶上 饱受风雨的打击…… 只要我的爱人 是可爱的火焰, 在我的炉子里, 愉快地缓缓闪现。” 不知道何时,诸葛大力站在了孟屿身前。她一直在倾听着孟屿的朗诵。 她听着孟屿的朗诵,想起来了自己父母的爱情。 “屿哥,我不想我像母亲一样。被别人掌控我的爱情,我更不想为我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你不要恨我生迟,我也不会恨你生早。” “我愿意是云朵, 是灰色的破旗, 在广漠的空中, 懒懒地飘来荡去, 只要我的爱人 是珊瑚似的夕阳, 傍着我苍白的脸, 显出鲜艳的辉煌。” “小屿,每当你想起之前的记忆时,你就轻轻朗诵这首诗。爱你的女孩会听到这首诗,抚去你心头的伤疤。” “我会的,院长。” 孟屿停止了回忆,喃喃自语道:“我会的,院长。” “屿哥。” “大力?!” “能告诉我吗?屿哥。”诸葛大力轻轻地问道。 “我……” “没关系的,屿哥。我等你告诉我,现在不要难过啦。”诸葛大力轻轻揉了揉孟屿的眉毛。 孟屿看着眼前温柔又贴心的诸葛大力,心里五味杂陈,那些原本堵在嗓子眼的话,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说起。他张了张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 “大力,其实刚刚我陷入了以前在福利院的回忆里,想起院长和我说过的关于这首诗的事儿,那时候对爱情懵懵懂懂的,只觉得诗很美,却不太明白其中深意。”孟屿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和院长对话的午后。 诸葛大力专注地听着,手依然轻轻搭在孟屿的胳膊上,像是在给他传递力量,让他能安心地倾诉。 孟屿接着说道:“院长说,爱情是两个人互相的救赎和依赖,要为一个特别的女孩甘愿念出这首诗才行。现在想来,或许那就是一种愿意为对方付出、守护,不惧任何艰难的感情。” 他转头看向诸葛大力,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情感,有感动,也有一丝难以言说感情。 诸葛大力用手轻轻堵住了孟屿的嘴:“屿哥,你要愿意等我长大。” “我愿意,大力。” 胡一菲这时也做好了饭:“吃饭了。” “我们吃饭去,大力。” “嗯嗯。” “小屿,去把隔壁几个人也叫来。今天做的饭多,我们几个吃不完。” “好。” 孟屿来到了3602:“关谷,贤哥。美嘉姐,子乔哥。吃饭了。” “来了。” “一菲今天做的这么丰盛啊。”曾小贤看着满桌的饭。 胡一菲有些诧异:“哎,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哈哈哈,我发现了这个。”曾小贤用手捏出来了一个长头发。 “额…,这是小失误。” 孟屿率先尝了一口:“一菲姐,可以啊,厨艺见长。” “那当然,不枉你教我这几样菜。” 曾小贤看着孟屿满足的神情:“小屿,你要是被一菲威胁的话就眨眨眼睛。”【除了我,竟然还有人能吃下一菲做的饭?】 “曾小贤,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胡一菲瞪了他一眼。 曾小贤连忙也吃了起来:“嗯!确实好吃!” 众人见状也纷纷开始动起筷子,氛围好不热闹。 第69章 成功 “小屿,记住。一定要自信,自信!”在路上去发布会的路上,吕子乔仍然鼓励着孟屿。 “放心,子乔哥。” “老布,你别打扰屿哥了。让他专心开车,万一走神怎么办。”诸葛大力阻止吕子乔继续骚扰孟屿。 吕子乔无奈的笑笑:“好好好。”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只有汽车行驶时轻微的嗡嗡声。不一会儿,到达了目的地。 “孟屿先生,您来了。”孟屿一下车,出版商的人便发现了孟屿。 “孟屿先生,您来了。”孟屿一下车,出版商的工作人员便热情地迎了上来,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神里满是敬意与期待。 “您好您好,这次发布会,可多亏你们帮忙筹备了。”孟屿礼貌地回应着,与工作人员亲切握手。 “应该的,应该的!孟先生的书这么优秀,我们肯定得全力以赴。发布会现场已经都布置好了,就等您去看看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工作人员一边说着,一边引领孟屿等人朝发布会场地走去。 吕子乔、诸葛大力和陈美嘉跟在孟屿身后,好奇地张望着四周。吕子乔不禁感慨道:“哇,这阵仗,一看就很专业啊,小屿,你这真是大火!”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发布会现场。巨大的海报矗立在门口,上面印着孟屿新书那极具吸引力的封面,旁边的led屏幕上滚动播放着新书的精彩片段。 走进会场,舞台布置得简约而不失大气,灯光聚焦在中央的演讲台上,四周摆放着整齐的座椅,此时已经有不少嘉宾和媒体记者陆续入座。 孟屿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上舞台,对音响、灯光等设备进行最后的调试。 他拿起麦克风,试了试音,声音清晰而洪亮地传遍全场。感受着现场的氛围,孟屿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对即将开始的发布会的兴奋与期待。 这时,曾小贤、关谷神奇和胡一菲也赶到了现场。“小屿,我们来啦!”曾小贤远远地就喊了起来,“怎么样,准备得还顺利?” 关谷神奇一脸激动地说道:“小屿,你今天肯定会大放异彩的,我都迫不及待想看到发布会开始了。” 胡一菲则拍了拍孟屿的肩膀,鼓励道:“别紧张,发挥出你的水平就行,我们都在台下给你加油。” “各位来宾请把手机关机或调成静音模式,发布会即将开始。”主持人这时上台了。 现场的嘈杂声随着主持人的提醒渐渐平息,所有人都怀揣着期待,目光聚焦在舞台之上。灯光缓缓暗下,唯有舞台中央的演讲台被一束追光照亮,仿佛在等待着主角的登场。 主持人面带微笑,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尊敬的各位嘉宾、亲爱的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来到孟屿先生新书的发布会现场。孟屿先生,这位才华横溢的青年作家,凭借着他独特的创作风格和深刻的思想内涵,在文学领域崭露头角。今天,我们有幸齐聚于此,共同见证他第一本书的诞生。” 在热烈的掌声中,孟屿深吸一口气,稳步走上舞台。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自信,站定后,微微鞠躬向台下的观众和嘉宾致谢。 “大家好,非常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参加今天的发布会。”孟屿的声音沉稳有力。 “第一本书对我来说,不仅仅是文字的堆砌,更是我多年来的梦想与情感的寄托。在创作过程中,我经历了无数次的迷茫与挣扎,但始终没有放弃,因为我坚信,只要坚持,就一定能让这个故事呈现在大家面前。” “接下来进入互动环节。”主持人话音刚落。 孟屿话音刚落,台下便有一位年轻的女记者举手提问:“孟屿先生,您能跟我们分享一下这本书的创作灵感来源吗?” 孟屿犹豫了一下:“这是源自我之前对宇宙的幻想和一些经历。” 孟屿接着说道:“小时候,我特别喜欢仰望星空,那些闪烁的星星仿佛在向我诉说着无尽的奥秘。 有一次,我在院子里仰望星空,那晚的星空格外璀璨,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奇异的世界,那里有着和我们地球截然不同的文明和生物,它们在宇宙中经历着各种冒险与挑战。从那以后,这个画面就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我便开始尝试把这些幻想记录下来,慢慢地就形成了这本书的雏形。” 诸葛大力暗暗把这些话记了下来。 孟屿在台上又回答了许多问题,接着主持人说道:“接下来,进入新书展示环节。”舞台上的大屏幕切换,展示出《穿越银河的黑暗》精美的封面设计。” 主体是一个巨大的紫色环状结构,环的颜色深邃且富有层次感,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环的中心有一道明亮的紫色光线,光线如闪电般贯穿整个环,迸发出强烈的光芒,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仿佛是宇宙中某种神秘力量的爆发,书名以烫金字体醒目呈现。 孟屿拿起一本新书,展示给大家:“这本书的装帧设计,我们同样花费了很多心思。封面采用特殊材质,触感如同抚摸宇宙的神秘纹理;内页纸张在保证阅读体验的同时,能完美呈现插画的色彩与细节。每一个环节,都是为了给大家带来极致的阅读享受。” 曾小贤看了一眼表,朝孟屿示意了一下。然后匆匆赶往电台,去做新节目的准备了。 紧接着签售环节开始了。 诸葛大力率先拿了一本新书朝孟屿走过去:“屿哥,我是第一个嗷~。” 孟屿笑着接了过来,想了想写下来了这样一句话:愿你如知然一样永远明媚阳光。 诸葛大力接过书和公寓的小伙伴们先回去了。 在车上,诸葛大力轻轻拂过孟屿的字迹。凯撒和知然定下了50年之约,而她和孟屿定下了5年之约。诸葛大力想到这里的时候,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明媚而又灿烂。 很快,发布会流程走完了。孟屿在空荡荡的会场坐了一会,他觉得周围一切像是在做梦一般。 孟屿看了看手表,有声小说的时间也要开始了。他离开了会场前往电视台,一路上,车开的速度飞快。 “你可算是来了,小屿。”曾小贤在电视台门口来回的踱步。 孟屿和曾小贤来到了丽萨办公室。 “丽萨,我们来了。” “好,我们走。”丽萨带着二人来到了演播室。 丽萨对着二人说道:“流程我们已经都了解了,接下来看你们发挥。有问题随时联系我,曾小贤。” “放心,领导。” 走进演播室,暖黄的灯光倾洒而下,各类专业录音设备整齐排列,散发着专业与严谨的气息。孟屿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期待,让他的心跳不禁加快。 曾小贤拍了拍孟屿的肩膀,低声说:“别紧张,小屿,就当是在和朋友分享你的故事。”孟屿微微点头,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此时,配音演员们早已就位,他们用充满热忱与期待的目光迎接孟屿。孟屿走到众人中间,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老师,非常感谢大家能参与这次有声小说的录制。《穿越银河的黑暗》对我意义非凡,希望咱们齐心协力,把书中的奇幻世界生动地展现给听众。” 窗外丽萨比了一个手势,节目正式开始。 孟屿开始读起旁白:“宇宙的许多地方都在发生战争,而凯撒生活的银河里却祥和安宁……” 很快,3个小时过去了,配音结束了。 丽萨敲敲门:“诸位,今天的配音非常精彩。我有预感,明天的数据一定会很精彩。食堂为大家准备夜宵,各位辛苦了。” “贤哥,我们回公寓吃?”孟屿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完毕。 曾小贤也收拾完毕了:“好啊。等这个节目稳定了,我就可以两边跑了。《你的月亮我的心》我还是舍不得,哈哈。” 两人并肩走出电视台大楼,夜晚的清风带着丝丝凉意,吹散了一天的疲惫。孟屿伸了个懒腰,感慨道:“贤哥,今天真是忙碌又充实的一天。你说,三个项目的数据会好吗?” 曾小贤双手插兜,抬头望着夜空,自信地说:“小屿,你对自己的作品还没信心吗?我跟你说,就今天演播室里呈现出来的效果,上线后肯定能掀起一阵热潮。别忘了,你笔下的那个宇宙世界,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想去探索的。” “走,坐车。” “好。” 孟屿载着曾小贤返回了公寓。 第二天。 “关谷,快快快。”孟屿急忙敲开关谷神奇的房门。 关谷神奇打开门:“小屿,你干嘛慌慌张张的。” “要到发布的时间了。” “一切都安排好了。” 时间来到了上午9:00。 “关谷,发布。” “嗨!” 二人发布到了网络上,与此同时大师兄那边也同时发布。 “这次漫画是对小说的一种全新创新,如果成功的话。我准备创建一个公司,你觉得怎么样?”孟屿看着电脑屏幕对关谷神奇说道。 关谷神奇很是激动:“斯国一,小屿。我就猜到了你的想法,前天我和曾老师还在一起商量。如果数据好的话,可以以这个ip为原型。然后我们进行运作,这样就能。” “继续说,关谷。看看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这样就能打造出一个庞大的宇宙世界观ip,从小说、漫画,到有声小说,甚至以后还能拓展到动画、影视领域,想想就超酷!我们可以成立一个专门的公司,把这个ip全方位运营起来。” “没想到啊,跟我想一起去了。关谷,而且。你是漫画家,我是作家。我们以后肯定要继续出新作品的,然后可以继续运作。甚至可以去购买一些别的比较好的ip,我们用来进行二次创作。”孟屿顿了下。 “这样我们就能进行阶层的跨越了。” 关谷神奇被孟屿这个大胆的想法震惊到了:“斯国一,我还没有想这么多。” “小屿,关谷。快看数据,爆了!”曾小贤在外面大喊道。 孟屿和关谷神奇闻声,立刻冲到客厅,只见曾小贤正兴奋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不停地刷新着页面。吕子乔和陈美嘉也围在一旁,脸上洋溢着惊喜的笑容。 “你们看,新书销量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就突破了十万册,漫画的点击量更是达到了惊人的百万次,有声小说的播放量和订阅量也在持续飙升,各大平台都在疯狂推荐我们的作品。”曾小贤激动地说道。 孟屿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心中满是喜悦与感慨:“这一切简直像做梦一样,真不敢相信我们的努力得到了这么多人的认可。” “耶!”曾小贤非常激动:“我们四人组成功了!哈哈哈哈。” 隔壁几个人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小屿,数据多少了?”胡一菲率先赶来。 孟屿指了指屏幕:“一菲姐,你看!” 胡一菲凑近屏幕:“我不是眼花了,这么多。” “没有眼花,一菲。我们成功了,哈哈哈哈。”曾小贤终于有底气敢于和胡一菲说出这句话。 “曾小贤,你这次干的不错。回头请我们吃饭,然后再接再厉。”胡一菲罕见的对曾小贤露出了笑容。 “放心。” “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办?”吕子乔好奇的问道。 孟屿问道:“等数据稳定下来,资金到账后。我准备开一家公司,你们觉得怎么样?” “开公司?” 孟屿把自己的想法细细道出。 【我仿佛看到了一座商业帝国的崛起,小屿很激情的向我们展示了他的策划。】吕子乔被震惊到了。 “同志们,今天晚上小南国。我们好好庆祝下,怎么样?”孟屿讲完了自己的策划。 “好!” 晚上,孟屿喝的酩酊大醉。 “屿哥,都说了不要让你喝这么多。”诸葛大力用着湿毛巾轻轻擦着孟屿的脸。 孟屿还是很高兴:“没事儿,大力。我终于能证明自己了,哈哈哈。” “屿哥,你不需要证明自己。你一直都很优秀,至少在我这里你是比普朗克还普朗克。”诸葛大力轻轻的说道。 诸葛大力没有听到孟屿的回答,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诸葛大力轻轻关上了房门:“晚安,屿哥。” 第70章 生日 “一菲姐,屿哥快要生日了。”在公寓里,诸葛大力偷偷找到胡一菲。 胡一菲有些诧异:“我之前问过他,只不过他一直没有和我说。随后也就不了了之,到底啥时间啊?” “这周三。” “周三,那不是还有两天。”胡一菲算了一下:“时间还不算太紧,一会我喊一下他们。” 胡一菲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谢谢你哈,大力。” “生日?”酒内,除了孟屿。公寓里的人都在这里。 “小屿这就要生日了。”曾小贤喝了一口啤酒。 吕子乔想了想:“那就老样子,安排一个大蛋糕。” “我们要不要创新下?毕竟上次给大力老师过生日都是创新过的。”关谷神奇提议道。 吕子乔下意识顶了一句:“怎么创新?我们的大漫画家。” 关谷神奇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可以把生日派对变成一场沉浸式的宇宙冒险。就以小屿的《穿越银河的黑暗》为蓝本,让公寓的每个角落都成为故事中的场景。” “好主意,你和曾小贤,大力熟悉。你三个负责场景布置,美嘉你和子乔你俩负责联系蛋糕店,展博和宛瑜负责设计游戏环节。”胡一菲拍下决定。 “收到。” 众人开始忙碌起来。 两天后。 “大力,小屿什么时候回来?”3601内,一切准备就绪。 “一菲姐,屿哥刚才给我发消息说马上就回来了。”诸葛大力把手机拿了出来。 这时,吕子乔回到了3601:“小屿回来了,快躲起来。” 众人连忙躲起来,等了一会不见孟屿进屋。 胡一菲和诸葛大力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疑惑,二人一起出去。 孟屿虚弱的坐在地上,半眯着眼睛。 “小屿,你喝醉了?”胡一菲蹲下身子。 “我没有喝醉啊。” 诸葛大力嗔怪道:“所有酒鬼都是这样说的,你喝了什么?” 孟屿伸出4根指头。 “那也不多啊,喝的什么?”胡一菲继续问道。 诸葛大力扶起孟屿:“红的,医生说一次最多献了。” “屿哥,你去献血了?” “对啊,这是我们福利院的传统。每次生日都会去献血,医生说我这次献的有点多。”孟屿揉了揉脑袋。 “其实,屿哥。我们准备了一个惊喜,但…”诸葛大力犹豫道。 孟屿轻轻揉了揉诸葛大力的脑袋:“放心啦,大力。我们进去,别让大家久等了。” “suprise!”众人跳出来大喊。 孟屿被大家突如其来的surprise吓了一跳,随即看到眼前如梦如幻的场景,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公寓俨然变成了《穿越银河的黑暗》中的宇宙世界,墙壁上画满了绚烂的星云、神秘的黑洞,还有主角凯撒驾驶飞船在星际间穿梭的英姿。 天花板上,用鱼线悬挂着大大小小的星球模型,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仿佛置身于浩瀚宇宙之中。客厅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宇宙飞船造型蛋糕,蛋糕上的灯光闪烁,周围环绕着用巧克力和糖霜制作的星球,逼真得让人惊叹。 “你们……”孟屿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环视着四周那一张张熟悉而亲切的脸庞,眼眶逐渐湿润起来,晶莹的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这是我过的最开心的一次生日了!” 或许是这句话触动了胡一菲的心灵,胡一菲眼眶微红,佯装嗔怪道:“小屿,你呀,这么大个人了还哭鼻子,今天你可是寿星,应该开开心心的。”说着,她递上纸巾,轻轻拍了拍孟屿的后背。 曾小贤晃着手中自制的宇宙权杖,满脸笑意:“小屿,这都是大伙的心意。咱想着一定要给你个难忘的生日,就把你笔下的宇宙搬回家了!” 孟屿看着曾小贤自制的宇宙权杖:“贤哥,这权杖还蛮有特性的。” “小屿,送你的画。”关谷神奇把这两天画的画送给了孟屿。 孟屿眼中充满惊喜:“这是?” “这是凯撒登基的画面,我凭借自己的想象给画了下来。”关谷神奇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孟屿捧着画,目光一寸寸地在画面上逡巡。只见在广袤无垠的宇宙中央,悬浮着一座由璀璨星辰汇聚而成的华丽高台,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凯撒身着一袭闪耀着黑色光泽的长袍,衣角随风飘动,仿佛流淌的星河。 他头戴镶嵌着宇宙中最珍稀宝石的皇冠,每一颗宝石都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线,与周围的星云相互辉映。此时的凯撒,眼神坚定而深邃,坐到了王座上。 “关谷,这……这简直超出了我的想象!”孟屿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变调,“我创作时仅仅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没想到你能将它如此完美地呈现在画纸上。” “你喜欢就好,小屿。” 孟屿正沉浸在关谷神奇的画作中,吕子乔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上前,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小屿,光有关谷的画怎么够,看看我给你准备的大礼。”说着,他从身后拿出一个长长的礼盒。 孟屿好奇地接过,打开一看,是一件定制的黑色风衣,领口和袖口处绣着精致的银色线条,勾勒出宇宙飞船的轮廓,在灯光下闪烁着低调的光泽。“子乔哥,这……”孟屿有些惊讶。 吕子乔拍了拍孟屿的肩膀,得意地说:“我寻思着,你作为《穿越银河的黑暗》的创造者,得有一件能彰显身份的行头。这风衣的设计灵感就来自你的书,穿上它,你就是现实世界的凯撒。” 孟屿感动地穿上风衣,大小正合适,仿佛瞬间增添了几分书中主角的英气。“子乔,太感谢你了,这礼物太酷了,我超喜欢。” “小屿,这是我送你的礼物。”陈美嘉递过来一个蝴蝶结盒子。 孟屿轻轻解开蝴蝶结,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精美的手链,由一颗颗小巧的星球形状的珠子串成,中间还镶嵌着一颗闪耀的蓝色宝石,仿佛是宇宙中最璀璨的星辰。“美嘉姐,这条手链好漂亮,我很喜欢。” 陈美嘉双手握拳,开心地说:“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挑了好久呢。这每一颗星球珠子都代表着书中的一个神秘星球,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好运,就像你笔下的主角在宇宙中冒险一样顺顺利利。” 陆展博和林宛瑜也走上前:“小屿,这是我和宛瑜我们两个人一起弄的,希望你喜欢。” 孟屿打开木盒,里面是一个精致的八音盒,造型是一艘在星空中航行的宇宙飞船。展博轻轻转动八音盒的发条,清脆悦耳的音乐流淌而出,正是大家一起为孟屿生日精心挑选的、充满宇宙幻想风格的曲子。 在音乐声中,飞船缓缓转动,周围还投射出五彩斑斓的光影,仿佛在演绎着书中的星际冒险。 “展博哥,宛瑜姐。谢谢你们!我很喜欢!”孟屿被感动到了。 等大家都送完礼物,胡一菲双手抱胸,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看着孟屿说:“小屿,你先闭上眼睛。” 孟屿依言闭上双眼,心中满是好奇。过了一会儿,胡一菲说道:“好了,睁开。” 孟屿睁眼,只见胡一菲递过来一个精美的文件夹。他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装订好的册子,封面上写着“《穿越银河的黑暗》读者反馈精选集”。 胡一菲解释道:“小屿,我知道你一直很在乎读者对你作品的看法。这段时间,我收集了网上各种平台关于你这本书的精彩评论和反馈,挑选出了那些最有价值、最能打动人心的,整理成了这本册子。” 孟屿轻轻翻开册子,看到里面有读者对书中情节的深入分析,有对角色塑造的赞美,还有对故事传达的精神的感悟。他一边翻阅,一边眼眶泛红:“一菲姐,你太有心了。这些反馈对我来说真的太重要了,能让我更清楚读者的喜好和想法,对我以后的创作有很大帮助。” 胡一菲拍了拍孟屿的肩膀:“你是我们公寓的骄傲,看到你在创作上取得成就,我们都很开心。希望这本册子能给你更多创作的动力和灵感。” 孟屿看着手中的礼物,又看看眼前的朋友们,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他深知,这些礼物不仅仅是物质的馈赠,更是朋友们深深的情谊。 这时,胡一菲笑着说:“好了,小屿,礼物也收得差不多了,咱们的游戏环节也该正式开始啦。展博,快讲讲游戏规则。” 展博清了清嗓子,说道:“第一个游戏叫‘星际谜题破解’。我在公寓的各个角落藏了一些写有谜题的纸条,这些谜题都和《穿越银河的黑暗》中的情节、设定相关。大家在规定时间内找到纸条并破解谜题,谁破解的谜题最多,谁就获胜,获胜者能得到一份神秘大奖。” 众人立刻分散开来,在公寓的各个角落寻找纸条。孟屿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也被大家的热情所感染,在一旁为大家加油助威。 曾小贤在冰箱后面找到一张纸条,念道:“凯撒在寻找神秘能量源的途中,经过的第三个星球叫什么名字?”他思索片刻,兴奋地喊道:“是伽马星!” 胡一菲在书架上翻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知然在探索废弃空间站时,发现的关键线索是什么?”她略加思考,回答道:“是一份记录着能量波动的旧数据盘!” 游戏在紧张而欢乐的氛围中进行着,大家你追我赶,沉浸在对书中世界的探索中。最终,诸葛大力凭借对书籍的熟悉和敏锐的观察力,找到了最多的纸条并成功破解谜题,赢得了游戏。展博笑着递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里面是一款限量版的科幻主题文具套装。 众人又玩了一会,觉得有些饿了。 “咱们切蛋糕,曾小贤去把蛋糕拿出来。”胡一菲对曾小贤喊道。 曾小贤应了一声,赶忙跑去将那个宇宙飞船造型的蛋糕小心翼翼地推了出来。蛋糕上的灯光依旧闪烁着,周围巧克力和糖霜制作的星球在灯光映照下愈发逼真,仿佛真的在宇宙中缓缓转动。 孟屿看着这个精美的蛋糕,心中满是感动。他走到蛋糕前,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许下了一个愿望。孟屿看着这个精美的蛋糕,心中满是感动。他走到蛋糕前,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许下了一个愿望。 【我希望日子能一直这样平平安安的过下去,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永远幸福。】 孟屿睁开眼睛,吹灭了蜡烛。 周围立刻响起了朋友们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胡一菲笑着拿起刀,递给孟屿:“小屿,来,切蛋糕咯,今天你可是主角。” 孟屿接过刀,缓缓切开蛋糕,第一块递给了胡一菲:“一菲姐,这次生日派对多亏了你组织,大家才能给我这么大的惊喜,这第一块蛋糕理应给你。” 胡一菲接过蛋糕,笑着说:“你这孩子,跟我还客气啥,只要你开心,我们做这些就都值了。” 接着,孟屿又依次给其他人分蛋糕。众人边吃边聊,很快便把精美的佳肴吃完了。 “大家来拍个照。”胡一菲拿了一个相机。 众人立刻围拢过来,纷纷找好自己的位置。 “茄子,咔擦。”此刻幸福的画面定格在这里。 “好了,好了。让寿星休息会,咱们开始收拾东西。”胡一菲带头开始打扫公寓。 孟屿坐在沙发上看着相机里的照片,流下了幸福的眼泪。 诸葛大力悄悄的凑了过来:“屿哥。” “大力啊。”孟屿擦了擦泪水。 诸葛大力拿出来个项链;“屿哥,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项链的坠子是一颗精致的银色星球,表面有着细腻的纹理,仿佛真的蕴含着宇宙的奥秘,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低下头,屿哥。” 孟屿低下了头,诸葛大力把项链戴在了孟屿的脖子上。 戴好项链后,诸葛大力轻轻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孟屿,眼中满是笑意:“我的大作家,你真帅!” 第71章 子乔干爹 “展博哥,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房间内,孟屿看着到处找东西的陆展博。 陆展博很是慌张:“dv机,我借我老姐的dv找不到了!” “你不是借给美嘉姐了?” “小屿,你真是个天才!”陆展博恍然大悟。 孟屿无奈的摇摇头,在公寓待的有些无聊便去酒了。 “贤哥,你弄那么多杂志干什么?《装男人》,你还看这个啊。”孟屿走到台,看见曾小贤和林宛瑜正在聊天。 曾小贤幽怨的说:“别提了,这些原来都塞在床底下的。我最近发现,我的床莫名其妙地高出了4公分。” “两杯可乐加冰。”孟屿朝着酒保说:“你弄这么多干嘛?” 林宛瑜也有些疑惑:“是啊,我也想问。” “因为这是全城最高端的男性时尚杂志,内容无所不包。”曾小贤又爱又恨。 林宛瑜看着杂志的封面念道:“世界时尚之都的最新信息,是紧握时尚脉搏的明智选择!” “宛瑜,你也看过啊?” “贤哥,封面上不是有吗?”孟屿指了指。 曾小贤看了看:“哼哼,明智的选择。是它选择了我,不是我选择了它。” “不是你订购的嘛?”林宛瑜疑惑。 “哼,这本杂志不是有钱就能买的。” “那你怎么弄的?” “买油条时抽奖抽到的。” “那还不错啊,贤哥。反正这本杂志,就当消遣读物。”孟屿喝了一口可乐。 曾小贤的眼神很是幽怨:“可是,我中的是三个月月刊,后来填了一张表,然后就自动升级成了会员。” “然后呢?” “然后我的床就高出了4公分!我尝试着一周看两本,可是我已经500多本没看过了!”曾小贤咆哮。 孟屿和林宛瑜被曾小贤的夸张反应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 孟屿笑着安慰道:“贤哥,别这么苦恼嘛。虽然杂志多了点,但这也算是一种独特的‘财富’呀。说不定哪天你就能从这些杂志里找到灵感,成为时尚界的新宠儿呢。” 曾小贤白了孟屿一眼:“还时尚宠儿呢,我现在只觉得这些杂志快把我淹没了。每次看到床底下那堆杂志,我就头疼。” “这完全是一本恶俗杂志,光鲜亮丽的背后大量充斥着虚伪和虚荣,消磨人的意志。当然里面志玲的内衣照片还拍得不错,不过这不是重点!它不但恶俗,而且还故作高雅!” 林宛瑜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是说志玲?” “不要侮辱她,我说的是杂志。” “贤哥,这种杂志一般都是虚的很多,看个刺激就行了。”孟屿劝解道。 “太刺激了,我一翻开这本杂志。全是受刺激的东西,任何一个我都买不起。包括志玲!” “贤哥,你为什么不退订?” “我试过了,他们接线的是个说小语种。而且,他们的退订专线会自动把来电转移到预订专线上。” “哇塞,这个好酷啊。” 孟屿指着杂志里面一个玛瑙的一次性打火机。 曾小贤和林宛瑜也凑了过来:“真的很酷啊!” “不行,我不能被它诱惑了!它企图催眠你。让你看看全世界最优秀的男人在干什么!”曾小贤摇摇头,从幻想中脱离出来。 孟屿拍了拍曾小贤的肩膀:“贤哥,你已经很优秀了啊。不需要用这本杂志来证明什么,至少你在我们心里永远是最好的曾小贤。” “就是,曾老师。你直接去杂志社退订,一定可以的。” “哎,虽然很难承认这个我是优秀的。但是这种事情对于我们男人来说,很难。” “这有什么难的?贤哥。” “对啊。” 孟屿和林宛瑜死亡凝视。 曾小贤终于受不了二人的眼神:“好,是我爱面子。如果退订处的接待员问我,你确定要退出顶级时尚圈吗?我该怎么回答。” “如实回答喽。”林宛瑜不假思索。 曾小贤试图拉拢孟屿:“小屿,你设身处地的想一下。你想退订一个东西,但是接待员问你。你确定要退出优秀作家圈子吗?” “额,这个问题,容我考虑一下。”孟屿也犯难了。 “你们男人真作,曾老师,快看。特别通告,明年是本刊创刊十周年,《装男人》将为会员推出特别副刊,此副刊将以日刊形式发行。每天每本仅售49元。”林宛瑜从孟屿手里拿过来杂志。 “啊?”曾小贤在心里疯狂的用计算机计算【我下半辈子的钱包好像空了。】 “我要退了它!”曾小贤下定了决心。 林宛瑜笑了笑:“需要我陪你吗?” “宛瑜,我是个男人!” 孟屿掐了个表:“3、2、1。” “宛瑜,你还是陪我一起去。” 林宛瑜暗爽,利落的拿起包跟着曾小贤出发了。 3602,众人火急火燎的正在寻找藏身的地方。 “咚咚。” “子乔哥。” “啪嗒。”门开了。 “是你啊小屿,我还以为是一菲呢。” “子乔哥,你怎么穿这样?”孟屿进了屋子,看着吕子乔。 吕子乔穿着一条沙滩裤,上面却套了一个外套。 “哎,你不懂。这是今年最流行的穿搭,哈哈。” “咚咚。”敲门声又响起。 孟屿把门打开,发现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西装绅士。 “请问,您找谁?” “请问吕子乔在这吗?” “谁找我?”吕子乔凑到门前。 “你好啊,子乔。”绅士打了一个招呼。 吕子乔看着眼前的男人很是熟悉:“你是?” “子乔,你要是认不出来我就说不过去了。” “我想起来了,老爹。”吕子乔抱了过去。 “哎哟,子乔。胖了,哈哈哈哈哈。” “干爹,先进来。” 吕子乔朝两人介绍道:“小屿,这是我干爹。人称大仲马,老爹,这是我的好朋友,孟屿。” “你好啊,帅气的小伙子。”大仲马行了一个吻手礼。 “这…”孟屿有些紧张的看着吕子乔。 “哈哈哈,我是一个爱环游世界的人。各国的风土人情我都有所领略,既然子乔叫你小屿,我也叫你小屿。”大仲马说话非常有腔调。 “好啊,您原来就是大仲马,我非常佩服您写的《基督山伯爵》”孟屿缓过神来,握住了大仲马的手。 大仲马疑惑的看了一眼吕子乔:“《基督山伯爵》?” “小屿,我老爹不是浪漫国那个大仲马。” 孟屿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搞错了。” “哈哈哈,看来小屿你很喜欢写作啊。”大仲马用笑容缓解孟屿的尴尬。 “忘了给你说了,老爹。小屿就是一个作家,他写了一部超火的小说《穿越银河的黑暗》” “这部小说我略有耳闻,原来作者就在我儿子身边啊。那可真是我的福气,也是我儿子的福气啊,哈哈哈哈。” “您和子乔哥聊,我去倒杯茶。”孟屿起身前往厨房。 吕子乔有些紧张:“老爹,你这次回来是准备定居吗?” “说什么呢,我是一片自由的云。我崇尚自由的生活。所以我一直不明白你们年轻人的这种居住方式,这是什么,客栈吗?”大仲马有些不屑于定居。 “我们叫它爱情公寓。” “听起来蛮像监狱,在监狱住的怎么样?”大仲马站起来四处张望。 吕子乔纠正:“是公寓!” “游泳,游呀游。”陈美嘉穿着泳衣和救生圈出来了:“我这泳衣是胖了还是瘦了,帮我看看。” 大仲马有些惊讶的看着陈美嘉。 吕子乔连忙介绍:““老爹,这是我的室友美嘉。美嘉,这是我干爹。” “干爹?” “室友。” “大仲马先生,您的茶。”孟屿这时端了几杯茶。 陈美嘉听到大仲马这个名字,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哇,大仲马!我知道你,写《三个火枪手》的那个,对?” 吕子乔无奈地扶了扶额头:“美嘉,又搞错了,我干爹不是那个大仲马啦。” 大仲马倒是不生气,笑着摆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看来我的名字和那位大作家一样,都能让人印象深刻呢。”他接过孟屿递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赞道:“嗯,这茶很不错。” “子乔有你这么漂亮的室友真是他的福气。很高兴认识你,美嘉小姐。”大仲马行了一个绅士吻手礼。 “我也很高兴认识您,干爹。” “哈哈哈,我有那么老吗?还是叫我大仲马。” “大仲马?什么大仲马?是写《二十年后》那个吗?”关谷神奇穿着一身恐龙游泳装出来了,还带着脚蹼。 “关谷君,我们是游泳,不是去潜水。”陈美嘉看着关谷神奇的装备。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有客人,您是写《二十年后》那个大仲马吗?”关谷神奇对着大仲马连连鞠躬。 吕子乔赶忙再次解释:“关谷,不是啦,我干爹不是那个作家大仲马。他只是恰好也叫大仲马,是个环游世界的旅行者。” 关谷神奇恍然大悟,挠挠头笑着说:“我一听到大仲马,就想到那位着名的作家了。” 大仲马笑着摆摆手,丝毫不在意:“没关系,这也说明那位大仲马的作品深入人心啊。不过,我这名字能和他沾上光,也挺有意思的。” 孟屿给二人披上一件衣服。 “豁达是你们80后的自由,我懂的。”大仲马又重新坐到沙发上。 “介绍下,老爹。这是我室友,关谷神奇。关谷,这是我干爹。”吕子乔继续介绍。 关谷神奇则是有些疑惑:“甘地?甘地不是白象国的吗?” “干爹就是干爸爸的意思了。”陈美嘉解释道。 关谷神奇恍然大悟:“搜得丝内,干巴巴的话,也我们一起去游泳。在水里就不会干巴巴的了。”关谷神奇说着又想脱衣服,陈美嘉连忙按住。 大仲马依旧是得体的微笑:“哈哈哈哈,这位朋友的幽默感很有后现代风格。” “他是霓虹人,大仲马先生。”孟屿解释道。 “原来如此,霓虹文化我有一些了解。亚麻跌,亚麻跌,对不对?”大仲马脱口而出。 孟屿小声吐槽了一下:“还真是和子乔哥一模一样啊。” 吕子乔表示无奈。 这时,大仲马的电话响了。 “失陪下。”大仲马拿出手机:“又是这个伊丽莎白,小屿,你来一下。” “你的声音我很喜欢,麻烦你告诉打电话来的人我不在服务区,让她别来烦我。” 孟屿接过电话:“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孟屿又用英语重复一句。 “小屿,你的英语很好啊。”大仲马夸了一句。 吕子乔很警惕:“这个伊丽莎白不会是国际刑警?” 大仲马解释道,但语气有些炫耀:“她继承了前夫的一大笔遗产,然后她突然说爱上我了,要跟我结婚。我没答应她,她就一直跟着我,我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居然还找到了这儿。” “我知道,大力老师教过我这个口语练习,这叫黄昏恋!”关谷神奇很高兴。 轮到孟屿疑惑了:“大力还教这个?” “小伙子,我就算比不上你们。但是也不至于黄昏啊,我的太阳永不落山。”大仲马指了指天花板。 关谷神奇非常佩服:“干爸爸简直是老当益壮,老奸巨猾,老汉推车。” “关谷,这也是大力教你的?”孟屿觉得要跟诸葛大力聊聊。 关谷神奇嘿嘿一笑:“不是,这是我自己学的。” 吕子乔和大仲马在一边说悄悄话,然后扭过头对众人说:“好了,你们去游泳!我正好可以把我的行李收拾一下。” “老爹,您恐怕不能住在这里。因为……监狱没有空房间了,所以…”吕子乔紧张兮兮的说。 陈美嘉不愿意:“别听他的,老爹。这个沙发就很不错。” “可是老年人睡沙发对身体不好啊。”吕子乔仍然狡辩。 孟屿接过了大仲马的行李:“哎呀,子乔哥。你跟关谷或者我挤挤,让大仲马先生睡你房间。” “好极了,一会儿你们去玩的时候。我给你们准备晚餐,我带来了正宗的莫斯科香肠,你们一定会喜欢。”大仲马很高兴,走进了吕子乔房间。 第72章 DV机 “子乔哥,你干嘛这样对干爹?”孟屿不太理解吕子乔的态度。 吕子乔难得正经了一次:“听着,我不是要在背后说他的坏话。干爹和我感情很好没错,但是有些事情你们必须要先知道。” “什么事情?” “不管便宜还是不便宜,不要买他推销的所有东西。” “为什么?难道是假冒伪劣产品?”关谷神奇反应很快。 “不是这个意思,买的东西你一定用不到。它可以把冰箱卖给爱斯基摩人,把网球拍卖给菲德勒,把轮椅卖给足球运动员。” 孟屿想了想:“可是,男足买个轮椅迟早能用的上。” “有道理。”陈美嘉附和。 “你们两个别打岔,不要接受他的任何礼物。他一般会说没时间去买,然后给你签个支票。你别想着有支票就随便花,他支票里没钱。会跳票!” “什么?!”众人吃惊。 “咚咚。”有人敲门。 关谷神奇立马猜到:“50的概率是一菲,50的概率是展博展博,百分之百的概率是来要的dv!” “小屿,你负责招待。我们先回避,然后各奔东西!”吕子乔哭丧着脸。 孟屿走到门前:“别紧张啊,先看看是谁。”孟屿透过猫眼看到了:“原来是一菲姐啊,那你们可以紧张了。” 三人连忙回避。 孟屿再透过猫眼看去,发现胡一菲还没有走。 “开门,我看到你的眼睛了。小屿,你在里面干什么?”胡一菲突然吼道。 孟屿把门打开。 “那三个人呢?”胡一菲怒气冲冲的问道。 孟屿连忙扭头看向左边的空气。 陆展博跟在后面:“姐,我们要有礼貌。进门要先说你好。” “你好,小屿。他们三个人呢!” “三个人,什么三个人?”孟屿装糊涂。 胡一菲切了一声:“切,展博。这事都怪你,你怎么能随便把我的东西借出去!” 陆展博没有吭声。 “一菲姐,我…”孟屿有些憋不住了,他觉得这样的胡一菲很吓人。 大仲马这时从吕子乔房间走出来,吕子乔在后面跟着:“你们一定会喜欢我从莫斯科带回来的香肠。” 胡一菲先是看见大仲马,很吃惊。然后又看见吕子乔,瞬间变脸。 “子乔,你这座监狱很神奇啊,这漂亮的姑娘一个接着一个。”大仲马也被惊讶到了。 吕子乔连忙介绍:“老爹,这是我的朋友一菲,展博。” “承蒙各位对我干儿子的照顾,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得出你们给了他很多正面积极的影响,尤其是您,这位漂亮优雅的女士。一看您就是大家闺秀。”大仲马夸赞道。 胡一菲捂着嘴巴偷笑:“哈哈哈哈,您说笑了。” “为了表示你们对子乔的照顾,我想请两位共进晚餐,我会献上最上等的喀秋莎大餐!”大仲马邀请道。 陆展博直接问道:“这个大餐,吃了会长毛吗?” “展博,我们要有礼貌。” “哦,谢谢。请问,吃了会长毛吗?”陆展博继续问道。 胡一菲扶额:“展博,在绅士面前。我们也要有绅士风度!” “绅士风度?你有吗?” 孟屿立马捂着陆展博的嘴巴,胡一菲微笑的盯着大仲马后面的吕子乔。 “子乔,你说。我的dv呢?” “dv?什么dv?”吕子乔装傻。 这时,关谷神奇和陈美嘉踮着脚尖想偷偷溜走。 “你们给我站住!” 陆展博见状摆脱了孟屿的手掌,咳嗽了两声。 胡一菲明白了,立马柔柔的说:“二位这是要去哪呢?” 胡一菲走到二人前:“美嘉,是不是该把我的dv还我了?” “我借给关谷了。” 胡一菲看向关谷神奇:“是吗?” “我借给子乔了。” “不错,子乔呢?” “我借个小黑了。” 胡一菲立马发火:“混蛋,你说什么?”然后她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怎么会这样呢?子乔,这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所以你不追究小黑弄丢的事实了?”吕子乔脑子犯抽了。 胡一菲又生气:“什么?混账玩意?弄丢了!” 陆展博继续咳嗽。 “喉咙有病就去治,别在这里传染。”胡一菲瞪了一眼陆展博。 关谷神奇声音很小:“我们会赔给你的!” “马上就要用了,我怎么交代啊。”胡一菲还是有些生气。 大仲马向孟屿了解完情况了:“这位美丽的女士,是我干儿子欠了你们一个dv是?多少钱,我替他给了。”说罢,从包里面拿出来自己的钱包,里面一堆支票。 大仲马把陆展博拉了过来:“小伙子,借你宽厚的肩膀用一下。” 大仲马借陆展博的肩膀开了一个2万的支票。 “美女,我替子乔付了。” 胡一菲接了过来:“这么多?” “是啊,您怎么给这么多?”孟屿凑过去看了一眼。 “是这样的,我一直想做点贡献。虽然不能像别人一样,但总尽点自己的微薄之力。” “太感谢您了,同样是爷俩,怎么差距就这么大?”胡一菲很高兴的回了屋子。 “子乔哥,这?”孟屿看向吕子乔。 吕子乔无奈叹口气:“等下,老爹跟我来。” 大仲马跟着吕子乔进了房间。 “老爹,那又是一张空头支票对不?”吕子乔很无奈。 大仲马很是轻松:“有什么关系呢?我那时候已经走了。” “可是,老爹,我还在这呢。” “你完全可以跟我一起走啊,我们上阵父子兵,多好啊。” 吕子乔沉默了。 大仲马继续说道:“一直在这里不无聊吗?跟我一起不好吗?” 吕子乔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回忆起了每个人。 “我承认,老爹。之前跟你在一起的时光确实很开心。但我们不能总是追求开心,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安定的生活方式,我不希望您来打破它。”吕子乔有些哀求。 “我只是想帮你。” “你这样帮我会让我朋友恨我的,我不能再过以前的生活了。” “好,或许是我把问题想太简单了,也或许是我真的老了。” 吕子乔轻轻叹了一口气,大仲马离开了屋子去做晚餐去了。 “子乔哥。”孟屿看见吕子乔从房间出来。 吕子乔朝孟屿笑了笑,表示自己没有事情。 几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大仲马这时从厨房走了出来:“把支票拿回来不就好了?” “一会我和小屿邀请隔壁来这里吃晚餐,趁这个时候子乔就出动,只不过需要问清楚一菲小姐平时把贵重物品放在哪?” “这个简单。”陈美嘉拿起座机:“喂,展博啊。一菲平时把贵重物品都放哪里?好的。” 陈美嘉挂断了电话:“电视机柜最左边抽屉的保密夹层里,密码是9456。” “9456?就是无聊?”孟屿读了一下。 吕子乔不太想去:“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去偷东西,这太猥琐了,不是君子干的。” “不是偷,是拯救你和一菲小姐间的关系。”大仲马纠正了一下。 孟屿也插了一句话:“而且子乔哥,你半夜总是偷偷摸摸吃我买的零食。” “好,需不需要我套个丝袜蒙面?”吕子乔想了想。 陈美嘉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哇,套丝袜蒙面,听起来好刺激啊,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 关谷神奇连忙摆手:“不行不行,那样太明显了,一看就是故意的。子乔,你就正常去,尽量别弄出太大动静就行。” 大仲马拍了拍吕子乔的肩膀:“没错,孩子,这是为了弥补之前的失误,让一切恢复正常。你放心去,我们在这给你打掩护。” “ok。” 很快,大仲马把饭做好了。 “小屿,跟我走。”大仲马拉着孟屿去3601。 孟屿把门打开,大仲马跟着进来:“oh,冒昧的打扰你们。我想邀请你们共进晚餐,不知道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和漂亮的女士能否赏光呢?” “太好了,有吃的。”陆展博连忙起身。 胡一菲按下了他:“展博,礼貌!我很高兴您能邀请我们,我想先洗个澡晚点拜访你们怎么样?” “oh,漂亮的女士总是有特权,如果你不能来,我的晚餐会黯然失色。” “oh,你太抬举我了。” “oh,那我就静候二位的光临了。” “oh,您慢走。” 大仲马和孟屿回到3602,向众人汇报情况。“一菲姐说要先洗个澡,晚点过来。”孟屿说道。 陈美嘉看了看时间,着急地说:“那时间可不多了,子乔你赶紧准备准备。” 吕子乔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说:“行,我这就去。希望一切顺利。” 关谷神奇拍了拍他的肩膀:“子乔,别紧张,就当是去拿自己的东西,动作轻点就行。” 吕子乔点点头。 几人前往阳台。 “我还是有点怕,一菲还在里面!”吕子乔打起来了退堂鼓。 关谷神奇鼓励他:“没问题的,她在洗澡。你只需要蹑手蹑脚的,不会打草惊蛇。” “ok,那我把鞋脱了。” 众人立刻捏着鼻子:“子乔哥,我觉得还是穿上。” “你们三个去门口把风,有任何问题就吹口哨。”吕子乔开始攀爬。 孟屿比了个ok,然后三人前往3601门口。 关谷神奇和孟屿正在讨论以后的发展时,突然听到吕子乔喊他们的声音。 孟屿率先冲了进去,二人紧随其后。 “紧急情况,快吹口哨,关谷。”陈美嘉提醒道。 可惜关谷吹成流氓哨了,胡一菲看着自己的性感浴袍赶紧裹好身子,怒吼道:“都给我出去!” 等了一会,胡一菲跟着几个人来到了3602。 “老姐,你不是说不来吗?”陆展博有些好奇。 “耐不住这群家伙的邀请!”胡一菲瞪了一眼几个人。 吕子乔朝大仲马使眼色:“老爹,你香肠是不是烤焦了?” 大仲马瞬间明白:“对对对,我去看一下。” 二人连忙跑到房间。 “可是,厨房不是在这吗?”陆展博指了指。 孟屿坐到了餐桌上:“别管那么多啦,展博哥。大家吃,做了这么多。” 众人闻言坐到了餐桌上。 孟屿吃了几口香肠,眼前一亮。 大仲马和吕子乔走了出来。 “大家怎么样?展博没事?小屿呢?”吕子乔开始没话找话。 胡一菲问道:“你想干嘛?吕子乔。” “没干什么啊,小屿。最近挣了多少钱?” 孟屿想了想:“目前是初期,好像快有50w了。” “这么多了。”胡一菲感叹道。 “老爹,你呢?”吕子乔又问道。 大仲马开始了表演:“去年情况不太理想,我只挣了一千多万。” “啊,一千多万!”众人吃惊。 “您从事什么行业啊?” 大仲马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我涉足的领域比较广泛,主要是国际贸易,在全球各地搜罗一些独特的商品,再转手卖出去,从中赚取差价。当然,偶尔也会参与一些高端的投资项目,运气好的时候,收益还算可观。” “我能参加投资吗?”胡一菲也想挣钱。 大仲马继续表演:“你知道的,朋友一起挣钱,有风险的。” “哎,我相信你。我跟子乔是债务关系,没事儿。” “好,只不过需要2w块钱保证金。” 胡一菲把支票递过去,然后一脸高兴的离开了房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宛瑜去,哈哈哈。” 众人松了一口气,开始享受美食。 孟屿满脸好奇地看向大仲马,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这香肠的味道实在是太绝了,您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做?感觉和平时吃的香肠味道完全不一样。” 大仲马笑着拍了拍孟屿的肩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哈哈,小屿,这香肠的做法确实有点讲究。首先呢,选肉就很关键,一定要用肥瘦相间的上等猪肉,太瘦了口感会柴,太肥又会腻,这比例得拿捏好。 必须是新鲜的猪肩肉和五花肉,按照7:3的比例搭配,猪肩肉保证肉质紧实,五花肉增添醇厚的油脂香气。” 孟屿赶紧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飞速记录,嘴里还不停念叨:“猪肩肉、五花肉,7:3。” 大仲马接着说:“把选好的肉切成骰子大小的丁,记住,别切得太碎,保留点颗粒感,吃起来才过瘾。接着,准备调料,盐、糖、蒜末、黑胡椒碎、肉豆蔻粉,这些是基本调料,另外,还要加上一勺俄罗斯传统的甜辣椒粉,这可是莫斯科香肠风味的关键。” 孟屿一边记录一边提问:“大仲马先生,肉豆蔻粉和甜辣椒粉一般超市能买到吗?” 大仲马点点头:“大一点的超市应该都有,实在没有,网购也很方便。调料准备好后,统统倒进肉丁里,再倒入一小杯伏特加,充分搅拌均匀,腌制个三小时左右,让肉丁和调料亲密接触,吸收香味。” 陈美嘉在一旁听得入迷,忍不住问:“为什么要用伏特加呀?” 大仲马解释道:“伏特加不仅能去腥,还能让肉质更鲜嫩,而且酒精在腌制过程中挥发,会带走一部分肉的腥味,同时留下独特的酒香。” 孟屿恍然大悟,继续记录。大仲马接着说:“腌制好后,准备肠衣,把肠衣泡软洗净,套在灌肠器上,没有灌肠器的话,用漏斗也成。将腌制好的肉馅慢慢灌进肠衣,灌的时候要时不时挤压一下,让肉馅紧实,别留下空隙。灌完后,每隔一段距离用棉线系紧,把香肠分成小段。” 孟屿边记边确认:“灌得紧实点,再分段系好,对?” 大仲马肯定地说:“没错。接下来,在每段香肠上扎几个小孔,防止煮的时候爆开。然后烧一锅水,水温烧到80度左右,把香肠放进去,小火慢煮25分钟。注意,千万不能让水沸腾,不然香肠容易煮破。” 孟屿全神贯注地听着,问道:“煮好就可以吃了吗?” 大仲马笑着摇摇头:“煮好后捞出来,放在通风处晾干表面水分,接着用炭火或者烤箱低温烤10 - 15分钟,把香肠表皮烤出微微的焦香,这样,正宗的莫斯科香肠就做好了。” “哇塞,我一会去试试。”孟屿两眼发光。 第二天,大仲马跟着伊丽莎白去环游世界去了。 吕子乔这朵自由的云,终于是彻底放下了最后的念头。 第73章 国庆七天乐 “各位,将要国庆了。我们准备怎么过?”酒内,众人正在聊天。 “我们各过各的呗。”吕子乔叼个吸管在喝果汁。 胡一菲想了想:“这是我们住在一起的第二个国庆,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做呗。” “上个国庆你也是这样说的,然后家里停电了7天。”陆展博吐槽道。 胡一菲瞪了一眼陆展博。 “不如在家举办个派对?”吕子乔想了想,嘴角露出来淫笑。 陈美嘉拿抱枕拍了一下他:“就你想的多。” “我想到一个好办法。”孟屿伸出手指。 众人看向孟屿。 “要不我们去旅游?” “旅游?!” “对,算上明天后天。一共10天了,够我们玩个痛快。”孟屿说了自己的打算。 曾小贤挑了挑眉,怀疑地说:“旅游?听起来是不错,可这时间、地点怎么安排,还有经费呢?咱们总不能说走就走。” 胡一菲思索片刻,点头道:“曾小贤说得有道理,而且10天时间,去太远的地方来回折腾,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要不选个周边近点的城市?” 吕子乔来了兴致,坐直身子:“周边城市好啊,像乌镇、西塘这种江南水乡就挺不错,古色古香的,说不定还能邂逅个温婉可人的江南妹子。”说着,他又露出了招牌式的坏笑。 陈美嘉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不过乌镇我一直想去,听说那里风景超美的,还能坐小船。” 关谷神奇兴奋地比划着:“我也觉得不错,感受一下江南的独特风情,说不定还能找到新的漫画灵感。” 陆展博认真分析道:“去乌镇的话,交通还算方便,坐飞机很快就能到。住宿可以提前打电话预订,大家一起分摊费用,应该也还好。” 林宛瑜微笑着说:“而且在水乡里逛逛老街,尝尝当地小吃,晚上看看夜景,想想就很惬意。” 胡一菲拍板道:“行,那就暂定去乌镇。不过大家还是要提前做好攻略,把住宿、景点游玩顺序都规划好,可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孟屿点头:“没问题,一菲姐。我来负责做攻略,大家有什么特别想去的景点或者想体验的项目,都可以跟我说。” 曾小贤伸了个懒腰:“那行,既然都决定了,我就期待这次的乌镇之旅别出什么岔子,能顺顺利利玩一趟。” 吕子乔揽住关谷的肩膀:“放心,曾老师,有我在,肯定有趣。这次乌镇之行,说不定会成为我们爱情公寓的又一段美好回忆。” “走,回公寓准备去。”胡一菲站起身子。 众人跟着站起身返回3601。 孟屿打开电脑,开始搜索乌镇的相关信息。他一边浏览网页,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要点。 陈美嘉凑到孟屿身边,眼睛亮晶晶地说:“小屿,我一定要去坐小船,在水上慢悠悠地晃,想想就超浪漫。还有还有,我要去吃乌镇的特色小吃,什么定胜糕、姑嫂饼,光听名字就觉得好诱人。” 孟屿笑着点头,在本子上认真记录下来:“好呀,美嘉姐。坐小船和吃小吃都安排上。” 关谷神奇也走过来,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乌镇景点图片,兴奋地说:“小屿,我想去这个木心美术馆,木心先生的作品很有深度,说不定能给我的漫画创作带来新的启发。” 孟屿边记录边说:“没问题,关谷。木心美术馆可是乌镇很有特色的地方,肯定要去。” 吕子乔挥舞着手中的旅游杂志,兴致勃勃地说道:“嘿,大家听我说,我刚看到乌镇有个水上集市,每天早上热闹非凡,当地船家会摇着小船,满载着新鲜的蔬果、特色手工艺品来交易,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呗,说不定还能淘到什么宝贝。” 胡一菲从厨房走出来,擦了擦手说:“听起来挺有意思,不过咱们可别光想着淘宝贝,到时候别被坑了就行。” 吕子乔拍着胸脯保证:“一菲,你就放心,我吕子乔出马,怎么可能被坑。而且咱们这么多人,还怕搞不定那些小商贩?” 陆展博也赞同:“水上集市确实值得一去,能体验到原汁原味的水乡生活。不过去之前,我们可以了解下当地物价,做到心中有数。” 孟屿点头表示赞同,在本子上又添了几笔:“行,水上集市安排在行程里。大家还有别的想去的地方或者想体验的活动吗?” 林宛瑜歪着头思考了一下,说:“我想去乌镇老邮局,寄几张明信片给朋友们,感觉很有纪念意义。” 孟屿笑着记录下来:“好呀,乌镇老邮局也是个很有情怀的地方。” 曾小贤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说:“我没什么特别的要求,跟着大部队走就行,只要能舒舒服服地玩一趟就好。” 胡一菲白了曾小贤一眼:“你倒是轻松,不过确实,大家出来玩就是要开心放松。小屿,住宿你打算怎么安排?” 孟屿看着电脑屏幕说道:“我在网上看了,乌镇有很多民宿,风格各异。咱们可以选一家临水的民宿,既能欣赏到水乡的美景,晚上还能伴着潺潺流水声入睡。价格方便,大家一起分摊,也不会太贵。” 陈美嘉双手合十,一脸期待:“哇,听起来好棒啊,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去乌镇啦。” 关谷神奇也兴奋地说:“我已经准备好画笔,要把乌镇的美景都画下来。” 吕子乔搂住关谷神奇的肩膀:“哈哈,关谷,到时候你画的画说不定能拿去集市上卖呢。” 关谷神奇认真地说:“我的画是艺术,才不会随便卖呢。”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好了,大家分工,我负责我们的住宿安排。”孟屿把笔记本的内容拍到了群里面。 胡一菲看着群里的内容,点头道:“小屿安排得很周到,那展博,你负责订飞机票,记得选好合适的时间,别太早也别太晚,不然大家太折腾。” “好嘞。”陆展博拿出手机开始操作。 “子乔和关谷负责采购我们需要的零食,和备用的生活用品之类的。住宿的地方难免不干净,然后其余的你们自己看着买。”胡一菲继续安排。 “ok。” 胡一菲又看向陈美嘉和林宛瑜:“美嘉、宛瑜,你们俩负责整理行李清单,把每个人要带的衣服、洗漱用品都列清楚,提醒大家别落下东西。” 陈美嘉拉着林宛瑜的手,兴奋地说:“没问题,一菲。宛瑜,咱们先从衣服开始列,乌镇的天气应该挺舒适的,带几件漂亮的裙子拍照肯定好看。” 林宛瑜笑着点头:“好呀,除了衣服,护肤品、化妆品也不能忘,还有身份证、钱包这些重要物品。” 两人说着,开始回房间整理清单。 “我呢?一菲。”曾小贤兴致勃勃的看向胡一菲。 胡一菲看向曾小贤,说:“曾小贤,你就负责当大家的摄影师,把我们在乌镇的美好瞬间都记录下来。” 曾小贤无奈地耸耸肩:“好,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拍照技术一般,你们可别嫌弃。” 吕子乔在一旁打趣道:“曾老师,你就放心拍,要是拍得不好,我们就把你留在乌镇,让你好好磨练磨练技术。” 曾小贤白了吕子乔一眼:“你就别贫嘴了,赶紧去采购你的东西。” “咱们开始行动,晚上3601集合,我们边吃边聊。”孟屿喊了一声。 众人各自忙碌起来,陆展博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反复比较不同航班的时间和价格,嘴里还嘟囔着:“这趟太早,那趟太晚,到底选哪班合适呢……”终于,他选定了合适的航班,顺利订好机票,长舒一口气,喊道:“机票订好啦,大家放心,时间刚刚好。” 吕子乔和关谷神奇风风火火地出了门,直奔超市。一进超市,吕子乔就冲向零食区,拿起一包薯片看了看,又丢进购物车,嘴里念叨:“这个好吃,那个也不错……”关谷神奇则在日用品区精挑细选,他拿起一瓶防晒霜,仔细研究成分表,还不忘喊:“子乔,防晒霜选这款怎么样?”吕子乔远远地回了句:“行,听你的!”不一会儿,购物车就被塞得满满当当。 陈美嘉和林宛瑜在房间里,一边整理清单一边叽叽喳喳讨论着。陈美嘉拿着笔,在纸上写下“连衣裙两件、短裤三条……”林宛瑜则从衣柜里翻出护肤品小样,说:“美嘉,把这些小样带上,方便又不占地方。”两人还细心地给每个人都列了专属清单,确保万无一失。 曾小贤坐在沙发上,拿着自己那台有些年头的相机,擦了擦镜头,无奈地自言自语:“唉,希望这次能拍出几张像样的照片,别被他们嫌弃。”说着,他试着拍了几张室内的照片,看着相机里的成像,皱了皱眉,又调整了一下参数。 孟屿则是对比乌镇的各种民宿和景点之间的距离。 孟屿紧盯着电脑屏幕,眼睛在不同民宿的介绍页面和乌镇地图之间来回切换。他一边用鼠标测量着民宿与各个景点的直线距离,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关键信息。 “这家(枕水人家)民宿虽然价格稍高,但距离木心美术馆和水上集市都很近,步行大概只要十分钟左右,这样关谷去美术馆找灵感,子乔去集市淘宝贝都方便。”孟屿自言自语道。 接着,他又打开另一家民宿的页面,“这家(水云间)临水民宿倒是风景绝佳,价格也适中,可离东栅景区有点远,来回得花不少时间在路上,不太方便。” 经过一番仔细比对,孟屿筛选出了几家距离景点近、评价又好的民宿。他把这些民宿的信息整理成表格,包括价格、房型、周边设施以及到各个景点的大致距离。 孟屿看着表格,再次权衡利弊,“这家(枕水人家)距离西栅景区的主要景点都比较近,而且房间宽敞,能住下我们这么多人,价格平摊下来也还能接受。不过这家(水云间)虽然远点,但有个大露台,晚上大家可以一起在露台上看星星,聊天,氛围肯定很棒。” 思索片刻后,孟屿决定给民宿老板打电话。他先拨通了(枕水人家)老板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孟屿礼貌地说道:“您好,老板,我在贴上看到您家民宿,我们一行有8个人,想在国庆期间入住,想问下还有房间吗?” 老板热情回应:“有的有的,你们打算住几天呀?” 孟屿回答:“我们住9天,想问下价格方面能不能优惠点呢?而且我们人数比较多,您看房间能不能安排得集中些?” 老板考虑了一下说:“看在你们住的时间长,我给你们打个9折,房间也会尽量安排在同一层。” 孟屿连忙道谢:“太感谢您了,老板。另外,我还想问下,从您这儿去木心美术馆和水上集市方便吗?” 老板笑着说:“方便得很,出门走几分钟就到啦,周围吃饭购物也都很方便。” 孟屿又问了些关于民宿设施和服务的问题,得到满意答复后,他并没有立刻做决定。而是又拨通了(水云间)老板的电话,重复询问了类似的问题。 挂掉电话后,孟屿再次对比两家民宿的各方面条件,结合大家的需求,最终选定了(枕水人家)。他长舒一口气,在群里发消息:“家人们,民宿搞定啦,(枕水人家),位置超棒,离各个景点都近,老板人也很好,给我们打了9折,房间也安排在同一层。” 不一会儿,群里消息不断弹出。陈美嘉发了个开心的表情:“哇塞,小屿太棒啦,感觉这个民宿超赞的,已经开始期待在乌镇的日子咯。” 吕子乔也发消息调侃:“小屿,靠谱啊!希望到时候别让我们失望,要是民宿不好,你可得负责。” 孟屿回复了个放心的表情,接着开始整理大家想去的景点信息,准备制定详细的游玩路线,确保乌镇之行能顺利且愉快地进行。 傍晚时分,大家陆续回到3601。吕子乔和关谷神奇费力地提着几大袋采购的东西,“砰”地一声放在地上,吕子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抱怨道:“哎呀,这些东西可真沉,超市的人也太多了,结账都排了好久的队。” 关谷神奇一边整理袋子里的物品,一边说:“不过都买齐了,防晒霜、湿纸巾、充电宝,还有各种口味的零食,应有尽有。” 陆展博抬起头,从手机上抬起头,笑着说:“机票我也订好了,明天中午的航班,到乌镇差不多下午,时间很合适。” 这时,陈美嘉和林宛瑜拿着整理好的行李清单走了过来,陈美嘉扬了扬手中的纸,说道:“清单都弄好啦,每个人的衣服、洗漱用品都列得清清楚楚,大家按照这个收拾就不会落下东西。” 林宛瑜把清单递给大家,贴心地说:“对呀,大家再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或者需要补充的。” 曾小贤拿着相机,有些忐忑地说:“我也把相机检查了一遍,参数大概调了下,就是不知道实际拍出来效果咋样。” 胡一菲拍了拍手,说道:“好啦,大家准备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那咱们先吃饭,边吃边聊聊明天出发的事儿。” 众人坐到餐桌上,大家一边吃着饭,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明天的行程。陆展博说:“机票订的是明天中午的,咱们上午收拾好行李,提前点去机场,别误了航班。” 吕子乔嘴里塞着食物,含糊不清地说:“没问题,我早上肯定起得来,对了,到了乌镇,咱们先去吃什么呀?我已经在网上查了好多美食。” 陈美嘉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当然是先吃定胜糕和姑嫂饼啦,我都想了好久了。” 关谷神奇咽下嘴里的食物,说道:“我觉得可以先去民宿放下行李,稍微休息一下,再出去找吃的,这样也不会太累。” 林宛瑜点头赞同:“关谷说得对,毕竟坐了飞机,还是先休息会儿比较好。而且晚上的乌镇夜景很美,我们可以养精蓄锐,晚上好好欣赏。” 孟屿一边吃着饭,一边说:“我已经把乌镇的景点大概规划了一下,明天到了乌镇,安顿好之后,咱们可以先去附近的老街逛逛,感受下乌镇的氛围。后天再正式开始游览东栅和西栅景区。” 曾小贤拿着筷子,指了指孟屿,说:“小屿,你安排得这么周到,我都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就盼着明天赶紧出发,好好享受这趟旅程。” “哈哈哈哈,吃饭,我们今天早点休息。”孟屿笑了笑。 第74章 起飞 “要死要死,怎么这个点了。”胡一菲刚醒发现闹钟已经响了20分钟了。 胡一菲换好衣服来到了客厅,发现众人在吃早饭。 “你们…” “嗨,一菲姐。你也吃点,吃完我们出发。”孟屿递过去一杯豆浆。 胡一菲瞪大了眼睛,看着众人有条不紊吃早饭的样子,又气又急:“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慢悠悠吃早饭!闹钟响了这么久我才醒,肯定要来不及了!” 吕子乔嘴里塞着包子,含糊不清地说道:“一菲,别着急嘛,孟屿联系的车还得一会儿才来呢,时间来得及。” 孟屿把豆浆递到胡一菲手里,安慰道:“一菲姐,你先吃点垫垫肚子,我算过时间,只要咱们在半小时内收拾好行李出发,肯定能赶上飞机。你看,大家行李都差不多收拾好了,就等你了。” 胡一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接过豆浆喝了一口,说:“行,那就好。你们动作也快点,别光顾着吃。”说完,她三口两口喝完豆浆,又拿起一个包子,一边吃一边往房间走去,嘴里嘟囔着:“我去收拾下行李,再检查一遍有没有落下东西。” 几分钟后,胡一菲拖着行李箱从房间出来,看到大家都已准备就绪,点了点头:“那就好,没浪费太多时间。咱们赶紧检查下,身份证、机票这些重要东西都带了没?” 众人纷纷掏出身份证和机票确认。陆展博说道:“一菲姐,都带好了。” 这时,孟屿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说道:“车到楼下了,咱们走。” 众人拖着行李,浩浩荡荡地下了楼。上了车后,胡一菲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开玩笑地说:“这次乌镇之行可别再出什么岔子了,要是误了飞机,我可饶不了你们。” 吕子乔在一旁赔笑道:“一菲,你就放心,有孟屿这个万事通在,还有我这个智多星辅助,肯定顺顺利利的。” 没有狗血的遭遇堵车,众人很快的到达了机场。 在机场,大家分工明确,孟屿负责去取登机牌,吕子乔和关谷神奇帮忙推行李,胡一菲则带着陈美嘉、林宛瑜和曾小贤去找候机座位。 “宛瑜,你说乌镇的夜景会不会特别美?”陈美嘉拉着林宛瑜的手,眼睛里满是期待。 林宛瑜微笑着回答:“肯定很美,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拍照。” 这边,曾小贤闲着没事,拿出相机对着周围一顿乱拍。胡一菲实在看不下去,走过去说:“曾小贤,你能不能有点专业精神,别乱拍,等会儿拍人都拍成歪瓜裂枣。” 曾小贤撇撇嘴:“一菲,你可别小瞧我,我这是在找感觉,等会儿给你们拍艺术大片。” 不一会儿,孟屿拿着登机牌回来了,他一边分发一边说:“大家拿好登机牌,我们在15号登机口登机,还有一个小时。 “靠谱。”胡一菲点了个赞,接着说:“还有一个小时的话,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下,但千万别跑太远,注意时间。” 吕子乔眼睛一转,拉着关谷神奇说:“关谷,咱们去机场书店逛逛,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关于乌镇历史文化的书,提前做做功课,到时候在妹子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关谷神奇被他拽着,一边走一边点头:“好呀,了解当地文化对我的漫画创作也有帮助。” 陈美嘉拉着林宛瑜的手蹦蹦跳跳地说:“宛瑜,我们去那边的礼品店看看,买点小纪念品,到时候送给公寓里没一起来的朋友。” 林宛瑜笑着回应:“好呀,看看有没有特别一点的。” 胡一菲看着曾小贤,指了指旁边的咖啡店说:“曾小贤,走,陪我去喝杯咖啡,一会儿在飞机上可能就没机会了。” 曾小贤无奈地收起相机,跟着胡一菲走向咖啡店:“我这找感觉的时间都被你剥夺了,一菲。” 孟屿则在候机座位上坐了下来,拿出手机再次确认了民宿的入住信息和乌镇当地的一些游玩攻略,确保一切万无一失。 不一会儿,吕子乔和关谷神奇一人抱着几本书回来了。吕子乔兴奋地说:“你们看,我找到一本介绍乌镇传统手工艺的书,还有一本讲乌镇名人故事的,可有意思了。”关谷神奇也展示着他手中的书:“我发现了几本关于江南水乡绘画风格的书,对我很有启发。” 与此同时,陈美嘉和林宛瑜也满载而归,手里提着几个袋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小巧精致的礼品。陈美嘉拿起一个印有乌镇风景的钥匙扣,递给胡一菲:“一菲,这个给你,好看?”胡一菲接过,笑着说:“还挺漂亮的,你们眼光不错。” 众人又休息了一会儿,广播里传来登机提醒。大家迅速起身,整理好各自的物品,朝着15号登机口走去。 登上飞机,大家按照座位坐好。陈美嘉一屁股坐在窗边的位置,兴奋得小脸通红,她一把拉住身旁的吕子乔,眼睛亮晶晶地说:“子乔,你说咱们到了乌镇,先去吃定胜糕还是姑嫂饼呀?” 吕子乔把手里的书放在小桌板上,笑着调侃:“美嘉,你这还没到呢,就光想着吃啦?不过我觉得都得尝尝,说不定还能邂逅个卖小吃的漂亮老板娘。” “就知道你没个正形!”陈美嘉白了他一眼,转头又兴致勃勃地看着窗外,期待着快点抵达乌镇。 陆展博和林宛瑜坐在不远处,陆展博从包里拿出平板电脑,翻出提前下载好的乌镇景点介绍,和林宛瑜一起研究起来。“宛瑜,你看这个西栅景区的夜景,灯光把古桥和河水都照亮了,特别美。”林宛瑜凑近屏幕,微笑着点头:“真的好漂亮,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多拍些照片。” 胡一菲和曾小贤坐在后排,曾小贤又摆弄起他那台相机,对着周围比划来比划去。胡一菲皱了皱眉,嫌弃道:“曾小贤,你能不能别在这晃悠了,晃得我眼晕。” 曾小贤放下相机,一脸委屈:“一菲,我这不是在找拍照角度嘛,你就别打击我了,等下到了乌镇,我肯定能拍出让你满意的照片。” “那你可千万别忘了,要是拍不好,有你好看的!”胡一菲双手抱胸,佯装威胁道。 孟屿和关谷神奇坐在一起,关谷神奇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刚买的绘画风格的书,时不时在本子上画几笔。 孟屿则拿着手机,再次确认民宿的接送安排和当地的天气情况。“关谷,我看这几天乌镇天气都不错,很适合出去玩。”孟屿抬头说道。 关谷神奇推了推眼镜,兴奋地回应:“太好了,这样我就能好好写生,把乌镇的美景都画下来。小屿,你说我画一幅以乌镇水上集市为主题的画怎么样?” “那肯定很棒,水上集市那么热闹,肯定能画出很有生活气息的作品。”孟屿笑着点头。 随着飞机缓缓起飞,众人的讨论声渐渐小了些。 飞机平稳飞行在万里高空,窗外是无垠的云海,阳光透过舷窗洒在机舱内,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暖光。 陈美嘉靠着窗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的云朵,那些云朵像一样蓬松洁白,在她眼中仿佛变成了乌镇街头的各种美食。她的思绪飘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幻想着自己坐在乌篷船上,一边欣赏着两岸的水乡风光,一边品尝着香甜软糯的定胜糕。 吕子乔百无聊赖,翻了几页书后便觉得有些困倦,他把书合上,往后靠在椅背上,准备小憩一会儿。可刚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自己在乌镇街头与温婉可人的江南妹子相遇的场景,嘴角也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陆展博和林宛瑜还在热烈地讨论着乌镇的行程,他们从景点规划聊到美食攻略,再到晚上的活动安排,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林宛瑜指着平板电脑上的一张照片说:“展博,你看这张乌镇老邮局的照片,充满了复古的气息,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去那里寄明信片,把这份美好分享给朋友们。” 陆展博点头表示赞同,还补充道:“我们可以在明信片上写下我们在乌镇的感受和经历,这一定会是一份很有意义的礼物。” 胡一菲也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可曾小贤却坐不住。他偷偷拿起相机,对着胡一菲的侧脸按下了快门。“咔嚓”一声,胡一菲瞬间睁开眼睛,狠狠地瞪了曾小贤一眼:“曾小贤,你干嘛呢!” 曾小贤尴尬地笑了笑:“一菲,我看你刚才的样子特别有画面感,就忍不住拍下来了,你放心,这张肯定拍得特别好看。”胡一菲白了他一眼,没再理会他,继续闭目养神。曾小贤则偷偷翻看起照片,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嗯,角度再调整一下就好了……” 孟屿和关谷神奇这边,关谷神奇已经在本子上勾勒出了水上集市的大致轮廓,虽然只是简单的线条,但已经能看出集市的热闹氛围。孟屿看着关谷神奇的画,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关谷,你可以把远处的小桥也画进去,这样画面会更有层次感。”关谷神奇眼睛一亮,立刻拿起笔修改起来,一边画一边说:“小屿,你这个建议太棒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随着飞机广播提示即将降落,众人的情绪又高涨起来,纷纷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满心期待着踏上乌镇这片充满诗意的土地,开启一段难忘的旅程。 第75章 初到乌镇 “各位乘客,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广播里甜美的声音响起,瞬间打破了机舱内稍显安静的氛围。 “小屿,小屿,醒醒。”关谷神奇晃了晃睡着的孟屿。 孟屿被惊醒身体下意识地挺直,眼神还有些迷离,懵懵懂懂地看向关谷神奇。关谷神奇手指向窗外,眼中满是兴奋:“小屿,快看,乌镇就要到了!” 孟屿顺着关谷神奇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大地逐渐清晰,错落有致的水乡建筑与纵横交错的河道映入眼帘,仿佛一幅徐徐展开的水墨画卷。他瞬间清醒过来,眼中闪过惊喜与期待,嘴角不自觉上扬:“真快啊,终于要到了。” 前排的吕子乔听到动静,转过头来,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坏笑:“嘿,你们俩,准备好迎接乌镇的奇妙之旅了吗?说不定一下飞机,就能开启一段浪漫邂逅。” 陈美嘉白了吕子乔一眼:“就你整天想着邂逅,我只盼着快点去吃那些心心念念的小吃。宛瑜,你说我们下了飞机先去吃什么?”林宛瑜轻轻笑着,歪头思考:“要不先去尝尝定胜糕,软软糯糯的,想想就很美味。” 胡一菲和曾小贤坐在不远处,胡一菲看着兴奋的众人,忍不住叮嘱:“大家一会儿下飞机别乱跑,跟紧点,先一起去民宿放行李。曾小贤,你负责看好大家,别到时候走丢了。”曾小贤一脸无奈:“一菲,我又不是保姆,不过你放心,我尽力。” 飞机缓缓下降,机身轻微颠簸,众人的心跳也随着愈发加快。终于,飞机平稳着陆,机舱内响起乘客们的轻声欢呼。大家迅速起身,拿上随身行李,在空乘人员的引导下有序走出机舱。 一走出舱门,潮湿且带着淡淡水乡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陈美嘉兴奋地张开双臂:“哇,这就是乌镇的味道,太棒啦!”吕子乔深吸一口气,夸张地感叹:“嗯,这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浪漫的味道。” 胡一菲嫌弃地看了吕子乔一眼,转头对大家说:“好了,别磨蹭了,咱们先去取行李,然后联系民宿的车。”众人纷纷点头,拖着行李朝行李提取处走去。 取完行李,孟屿拿出手机联系民宿安排的接送车辆。没过多久,2辆黑色商务车缓缓驶来,司机热情地迎上来,帮大家把行李搬上车。众人陆续上车,商务车缓缓启动,驶向枕水人家民宿。 在前往民宿的路上,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古朴的石桥横跨在清澈的小河上,河边垂柳依依,偶尔有几位老人坐在门口悠闲地晒着太阳。 陈美嘉眼睛一刻也没闲着,紧紧盯着窗外,嘴里不停地发出惊叹:“哇,你们看那座桥,好有感觉啊!还有那些柳树,随风飘来飘去的,简直太漂亮了!” 吕子乔也被这美景吸引,不过他还是不忘调侃:“美嘉,你这眼睛都快贴到窗户上了,小心一会儿下车的时候脖子扭到。” 陈美嘉回头瞪了他一眼:“要你管,你不觉得这里就像画里一样吗?” 陆展博和林宛瑜小声讨论着沿途看到的景点,陆展博指着远处的一座高塔说:“宛瑜,你看那个,说不定就是我们在攻略里看到的白莲塔,等会儿到了民宿,我们可以先去那里看看。” 林宛瑜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眼中满是期待:“好呀,听说在白莲塔上能俯瞰整个乌镇的美景,肯定特别壮观。” 胡一菲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水乡风光,心中的疲惫也渐渐消散,她轻声说:“没想到乌镇比我想象中还要美,这次出来真的太值了。” 曾小贤在一旁接话:“那可不,一菲,你就安心享受这次旅行,有我在,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胡一菲白了他一眼:“就你会说,到时候可别净出岔子。” 孟屿和关谷神奇坐在另一辆车,关谷神奇看着窗外的景色,灵感大发,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快速地画下脑海中的画面,一边画一边说:“小屿,你看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艺术气息,我感觉我的漫画素材库要被填满了。”孟屿笑着点头:“是啊,乌镇的建筑、风景都很有特色,肯定能给你带来很多灵感。” 很快,商务车停在了“枕水人家”民宿门口。众人下车,看到古色古香的民宿,纷纷发出赞叹。 民宿老板热情地迎了出来,笑着说:“欢迎各位来到乌镇,欢迎入住我们的民宿,希望你们在这里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孟屿上前和老板办理入住手续,其他人则好奇地打量着民宿的环境。 陈美嘉兴奋地拉着林宛瑜:“宛瑜,我们快点去看看房间,说不定推开窗户就能看到小桥流水呢。”吕子乔也凑过来:“我希望我的房间能看到漂亮的姑娘,那就太完美了。” 胡一菲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你能不能有点正经的,整天就想着这些。” “办好房卡了,女生们在201。我们男生在202,他们家民宿特别大,够我们四个在一起住。”孟屿拿过来了两张房卡。 大家拿着房卡,各自前往房间。陈美嘉和林宛瑜手挽手,一路小跑冲向201房间,嘴里还叽叽喳喳讨论着房间布置和窗外的景色。胡一菲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时刻留意着大家的动静。 大家拿着房卡,各自前往房间。陈美嘉和林宛瑜手挽手,一路小跑冲向201房间,嘴里还叽叽喳喳讨论着房间布置和窗外的景色。胡一菲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时刻留意着大家的动静。 吕子乔一边拖着行李,一边还在四处张望,嘴里嘟囔着:“这地方古色古香的,真有韵味,感觉随便一拍都能当明信片。” 关谷神奇听到,赞许地点点头:“子乔,你这次终于说了句靠谱的话,这里的建筑风格和自然风光,确实很值得记录下来。” 陆展博和孟屿走在前面,陆展博笑着说:“小屿,这次多亏你安排得这么周到,选的这个民宿看起来就很棒。” 孟屿摆摆手:“大家出来玩,当然要住得舒服。而且这民宿位置好,离很多景点都近,方便我们四处逛逛。” 到了房间,陈美嘉和林宛瑜迫不及待地推开窗户,“哇,真的能看到小桥流水!还有那些乌篷船,好有感觉啊!”陈美嘉兴奋地跳了起来。林宛瑜也满脸笑意,“是啊,就像诗里描绘的一样,美嘉,我们快收拾一下,出去逛逛。” 另一边,男生们打开202房间的门,房间宽敞明亮,古色古香的装饰别有一番韵味。吕子乔把行李一扔,就跑到窗边,“你们看这景色,远处的楼阁错落有致,河里的游船来来往往,这才是真正的江南水乡啊!” 关谷神奇已经在房间里找了个角落坐下,继续完善他在车里画的草图。孟屿和陆展博开始整理行李。 孟屿听到了他们在飞机上的对话:“展博哥,你和宛瑜姐不是想去白莲塔吗?等会儿问问大家的意见,要是都没问题,咱们就一起去。” 陆展博点头:“好啊,人多热闹,而且互相也有个照应。” 收拾好后,大家在民宿大厅集合。胡一菲看了看众人,说:“都准备好了?接下来想去哪,有没有统一意见?” 陈美嘉第一个举手:“我要去吃定胜糕,宛瑜也想吃,我们刚才就说好了。” 陆展博接着说:“我和宛瑜本来打算去白莲塔,俯瞰一下乌镇全景。” 吕子乔连忙接话:“我觉得这安排不错,先去尝尝乌镇的特色小吃,填饱肚子才有精力逛景点,然后再去白莲塔,说不定还能拍到超美的照片。” 胡一菲挑了挑眉,看着曾小贤:“曾小贤,你觉得呢?”曾小贤连忙点头:“我没意见,就按大家说的办,一菲你就放心。” 胡一菲想了想:“行,那就这么定了。不过大家都紧跟着,别掉队。曾小贤,你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曾小贤笑着回应:“知道啦,一菲,我肯定看好大家。” “那好,我们今晚去逛白莲塔,爱情公寓出发!”胡一菲喊了一声。 众人在胡一菲的一声令下,精神抖擞地踏出民宿,朝着充满诱惑的乌镇小吃街进发。 脚下的石板路历经岁月打磨,表面光滑且布满细微的纹理,每一步落下,都似与这座古镇进行着一场无声对话。 两侧的木质建筑古旧而不失韵味,深褐色的木板散发着淡淡的木香,仿佛在静静诉说往昔的故事。屋檐下,那一盏盏红灯笼随风轻轻摆动,它们的光晕在暮色中微微闪烁,给这古街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陈美嘉像只欢快的小鸟,蹦蹦跳跳地冲在前面,眼睛瞪得溜圆,在各个摊位上飞速扫过,大声嚷嚷着:“哇,你们快来看,这里的小吃也太多了,我感觉我能把整个小吃街都吃进肚子里!” 吕子乔跟在后面,笑着调侃:“美嘉,你这是打算把乌镇的美食都打包带走吗?小心体重秤明天跟你抗议。”陈美嘉回头,双手叉腰,佯装生气:“吕子乔,你就会泼我冷水,你要是再这么说,一会儿好吃的都不给你尝!”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一家卖定胜糕的摊位。摊主是一位头发花白的阿婆,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动作娴熟地揭开蒸笼,刹那间,热气裹挟着香甜的气息汹涌袭来。 那定胜糕色泽诱人,淡粉色的糕体上点缀着些许桂花,小巧精致,惹人喜爱。陈美嘉迫不及待地掏出钱包,买了好几个,转身兴奋地分给大家:“快尝尝,快尝尝,刚出锅的肯定特别好吃!” 她自己先咬了一大口,软糯的定胜糕在口中散开,甜而不腻,还有股淡淡的桂花香,陈美嘉幸福地眯起了眼睛,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嗯,太好吃啦,宛瑜,你快尝尝。” 林宛瑜接过,轻轻咬了一口,细细品味后,笑着点头称赞:“真的不错,口感细腻绵密,这一趟来得太值了。” 陆展博在一旁看着林宛瑜,说道:“只要你喜欢就好,要是还想吃,我们多买一些。”林宛瑜笑着摇摇头:“不用啦,还有好多其他小吃呢,我们慢慢尝。” 这时,曾小贤凑过来,手里拿着相机,对着陈美嘉说:“美嘉,你这吃相太可爱了,我给你拍一张。” 陈美嘉一听,立刻坐直身子,摆出一个俏皮的姿势,还故意把定胜糕举到面前,笑着说:“快拍快拍,记得把我拍得美美的,滤镜加一加!” 胡一菲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吐槽:“曾小贤,你可别把美嘉拍成表情包了,到时候她得找你算账。” 曾小贤不服气地回嘴:“一菲,你可别小瞧我的摄影技术,我这可是专业级别的,保证把美嘉拍得像明星一样。” 大家一边吃着定胜糕,一边在小吃街里穿梭。又遇见了卖乌镇酱鸭的摊位。 油亮的酱鸭摆在盘中,色泽红亮,外皮泛着诱人的光泽。胡一菲买了半只,撕下一块鸭肉放入口中,鲜嫩的鸭肉带着浓郁的酱香,肉质紧实却不失嫩滑,胡一菲满足地说:“没想到乌镇的美食这么地道,以前光听说,这次可算吃到正宗的了。” 吕子乔也拿了一块,边嚼边说:“这味道,绝了!一菲,你这挑吃的眼光还是这么好。” 胡一菲白了他一眼:“就你会贫嘴,赶紧吃你的。” 之后,他们还品尝了酥脆香甜的姑嫂饼,咬上一口,碎屑在齿间散开,甜味慢慢在舌尖蔓延。关谷神奇吃着姑嫂饼,眼睛一亮:“这个味道很特别,甜得恰到好处,我要把这种味道记下来,说不定以后能画进我的漫画里。”孟屿笑着说:“关谷,你这是走到哪都不忘收集素材啊。” 填饱肚子后,众人朝着白莲塔的方向走去。 沿途,孟屿给大家介绍白莲塔的历史:“这白莲塔可是乌镇的标志性建筑,始建于宋崇宁年间,几经修缮才有了现在的模样。据说以前,它是为了供奉佛像和珍藏佛经而建,承载着无数人的信仰。” 曾小贤听了,好奇地问:“那现在塔里还有佛像和佛经吗?”孟屿摇摇头:“现在主要是作为一个观景台,不过它的历史价值还是很高的。” 说话间,白莲塔已映入眼帘。塔身古朴庄重,由灰色的砖石砌成,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塔身被镀上一层暖橙色的光,更添几分神秘。走进塔内,木质的楼梯散发着淡淡的木香,楼梯的台阶边缘微微磨损,那是无数游客留下的痕迹。 大家沿着楼梯拾级而上,每一步都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仿佛在弹奏一首古老的乐章。 每到一层,窗外的景色便愈发开阔,微风从窗口吹入,带着水乡独有的水汽,轻轻拂过脸颊,让人倍感惬意。 到了塔顶,清风拂面,整个乌镇的美景毫无保留地尽收眼底。远处是鳞次栉比的白墙黑瓦,在夕阳的笼罩下,错落有致,仿佛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纵横交错的河道像一条条银色的丝带,蜿蜒曲折,将小镇温柔环绕。河面上,乌篷船缓缓摇曳,船桨划开平静的水面。 曾小贤赶紧拿出相机,对着四周一阵猛拍,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哇,这景色不拍下来简直可惜了,一菲,你快站那边,我给你拍张照。” 胡一菲虽嘴上说着“真麻烦”,但还是站到了一处视野绝佳的地方,微微侧身,单手叉腰,露出自信的笑容。 吕子乔则在一旁指点:“曾老师,你角度再低点,这样拍出来显得一菲更高挑。”曾小贤依言调整,咔嚓一声,记录下了这美好的瞬间。 胡一菲走过来,看着照片,假装嫌弃:“曾小贤,这拍得什么呀,把我拍得这么胖,你是不是故意的?”曾小贤连忙解释:“一菲,怎么会呢,是光线问题,绝对不是你的问题,你看这背景多美,多有意境。” 陈美嘉跑到另一边,拉着林宛瑜和陆展博:“我们也来拍一张,快来快来。”三人摆好姿势,曾小贤按下快门,画面定格在他们灿烂的笑容上。 陈美嘉看着照片,满意地说:“这张拍得不错,展博,宛瑜,我们回去可以把这张照片打印出来,贴在公寓的墙上。” 吕子乔凑过去,笑着说:“美嘉,你这是想让全公寓的人都羡慕我们的乌镇之旅啊。”陈美嘉瞪了他一眼:“怎么,不行啊?你要是嫉妒,就多拍几张好看的照片回去。” 关谷神奇拿着画本,快速地勾勒着眼前的美景,眼睛紧紧盯着窗外的景色,手中的笔一刻不停,嘴里还念叨着:“这里的线条和色彩太美妙了,我的漫画里一定要加入这个场景。这飞檐的线条、河水的波光,还有那错落的房屋,简直就是绝佳的素材。” 孟屿看着大家,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这次乌镇之行,看来会给大家都留下深刻的记忆。” 夕阳渐渐西沉,天边染上了一抹绚丽的晚霞,橙红、橘黄、淡紫相互交融,为乌镇的上空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纱衣。 第76章 东栅景区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民宿的房间里。 陈美嘉第一个醒来,她兴奋地在床上打了个滚,然后迅速跳下床,拉开窗帘,大声喊道:“哇,又是美好的一天,乌镇,我们来啦!”这一嗓子,成功把还在睡梦中的林宛瑜和胡一菲吵醒。 胡一菲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揉了揉脑袋说:“美嘉,你能不能安静点,一大早的。”陈美嘉吐了吐舌头,笑着说:“一菲,你快起来看看,今天的天气超级好,特别适合出去玩。” 林宛瑜也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是啊,菲菲,赶紧收拾收拾,可别浪费了这么好的时光。” 另一边,男生房间里,吕子乔还在呼呼大睡,陆展博走过去,一把拉开他的被子:“子乔,快起床了,今天还有好多好玩的等着我们呢。” 吕子乔眯着眼回道:“再让我睡会儿嘛。”这时,关谷神奇拿着画本走过来,在他耳边喊道:“子乔,我想到一个超棒的漫画场景,就差你去体验一下当素材了。” 吕子乔一听,瞬间清醒,一骨碌爬起来:“真的吗?我要去!” “走,咱们吃早饭去。”孟屿洗完漱从洗手间出来。 孟屿敲了敲隔壁的门:“一菲姐,美嘉姐,宛瑜姐,我们先去吃早饭了。” 胡一菲大声回应:“知道啦,你们先去,我们马上就来!”陈美嘉在屋里一边换衣服一边喊:“等等我们,千万别把好吃的都吃完了!”林宛瑜则温柔地说:“你们先去占个好位置,我们很快就到。” 男生们来到民宿餐厅,发现这里早已坐了不少游客,热闹非凡。餐厅里弥漫着各种美食的香气,让大家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 陆展博走到餐台前,看着琳琅满目的乌镇特色早餐,对大家说:“今天咱们尝尝乌镇的早茶客套餐,听说里面有很多当地特色小吃。”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不一会儿,陆展博端着满满一桌美食回来了。有热气腾腾的小馄饨,皮薄馅大,汤汁鲜美;还有刚出炉的定胜糕,色泽诱人,香气扑鼻;一盘盘精致的糕点,有甜口的桂花糖藕糕,也有咸口的萝卜丝饼,搭配着清香的乌镇菊花茶,让人垂涎欲滴。 吕子乔刚要伸手拿定胜糕,曾小贤拍了下他的手:“先别动,等女生们来了一起吃。”吕子乔撇撇嘴:“就知道你重色轻友,行,我忍。” 这时,胡一菲、陈美嘉和林宛瑜走进餐厅。 陈美嘉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美食,兴奋地跑过来:“哇,这么多好吃的,我都快饿死了!”说着就抓起一块定胜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嗯,还是这个味道,太好吃啦!” 大家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讨论着今天的行程。 胡一菲看着孟屿问:“小屿,今天咱们去哪儿玩?”孟屿翻开攻略说:“今天我们去东栅,那里有茅盾故居、蓝印花布坊,还有能看花鼓戏的修真观戏台,都很值得一去。” 曾小贤听到有戏看,眼睛一亮:“花鼓戏?听起来很有意思啊,我还没看过呢。” 吕子乔也在一旁附和:“是啊,说不定还能遇到漂亮的花鼓戏姑娘呢。”胡一菲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想点别的,整天就知道漂亮姑娘。”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吃完早饭,众人起身离开餐厅,朝着民宿门口走去。胡一菲一边走一边叮嘱:“大家都带好自己的东西,别落下什么,一会儿到了东栅可别因为这个耽误时间。” 走出民宿,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微风轻轻拂过,带着水乡独有的清新气息。陈美嘉深吸一口气,张开双臂:“哇,这空气太舒服啦,感觉连呼吸都变得香甜了。” 孟屿叫了辆当地的三轮车,一路晃晃悠悠地朝着东栅进发。 沿途,清澈的小河蜿蜒而过,水面倒映着岸边白墙黑瓦的建筑,波光粼粼。河边的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随风飘舞,偶尔拂过路人的脸颊,痒痒的。 “前面就是东栅景区了。”孟屿指了指前方。 随着孟屿的指引,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远方。只见一座古朴的牌坊映入眼帘,上面刻着东栅二字,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岁月的光泽。 牌坊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三轮车在景区门口缓缓停下,众人付了车钱,整理好随身物品,便朝着景区入口走去。孟屿拿着门票,带着大家顺利进入了东栅。 “各位,我们分头行动。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到时候电话联系。”孟屿提议道。 听到孟屿的提议,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开始热烈讨论起来。 陈美嘉第一个举手赞同,拉着林宛瑜的胳膊说:“好呀好呀,我和宛瑜想去蓝印花布坊,顺便再买点漂亮的小饰品,肯定能拍出美美的照片!”林宛瑜微笑着点头,对这个安排表示认可。 胡一菲双手抱胸,思考片刻后说:“行,这样也自由些。我对茅盾故居挺感兴趣,想去好好了解一下这位文学巨匠的生平,说不定能给我接下来的教学找点灵感。” 曾小贤眼睛一亮,连忙说道:“那我跟一菲一起去茅盾故居,顺便给她当专属摄影师,保证把一菲拍得又美又有文化气息。”胡一菲白了他一眼,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默认了这个安排。 吕子乔则一脸兴奋,凑到关谷神奇身边说:“关谷,咱俩去修真观戏台看花鼓戏怎么样?说不定真能遇到漂亮姑娘,还能给你的漫画提供素材。” 关谷神奇对这个提议也很感兴趣,他合上画本,点头道:“好啊,一定很有意思。” 孟屿见大家都有了各自的想法,便说道:“那行,大家各自行动,注意安全,记得随时保持联系,下午四点在景区门口集合。”众人纷纷应和,然后便分成几拨,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孟屿单独前往木雕陈列馆,他来之前就想了解了解木雕的艺术。 孟屿顺着青石板路,朝着木雕陈列馆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街边的店铺琳琅满目,吆喝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烟火气。 但孟屿的心思全在木雕馆上,他加快脚步,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目的地。 刚踏入木雕陈列馆,孟屿就被眼前精美的木雕作品吸引住了。 馆内雕梁画栋,四处弥漫着木材独有的清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大型的木雕屏风,上面雕刻着郭子仪祝寿的场景,人物栩栩如生,表情丰富,郭子仪端坐中央,神态祥和,周围的家人、宾客形态各异,或拱手祝贺,或谈笑风生,连衣服的褶皱都雕刻得细腻入微,让人不禁感叹工匠技艺的高超。 孟屿沿着展厅慢慢踱步,欣赏着每一件作品。 他看到一组以花鸟为主题的木雕摆件,鸟儿的羽毛根根分明,翅膀微微张开,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飞;花朵娇艳欲滴,花瓣层层舒展,有的还雕刻出了露珠,晶莹剔透,给人一种蓬勃的生机感。 在一个角落里,孟屿发现一位老师傅正在专注地雕刻着一块木头。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老师傅手中的刻刀如灵动的画笔,在木头上游走,木屑纷纷扬扬地落下。 孟屿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傅,您这雕刻多少年了呀?这手艺太厉害了。”老师傅抬起头,笑了笑,脸上的皱纹里满是岁月的痕迹:“几十年咯,从小就跟着师傅学,这木雕啊,就是要耐得住性子,下得了功夫。” 孟屿听得入神,还向老师傅请教了一些木雕的技法和文化内涵,老师傅也耐心地一一解答。 “师傅,您这个怎么卖?”孟屿发现了一个很好看的木雕,是一对小人。 孟屿询问的时候,关谷神奇和吕子乔来到了修真观戏台。 “这么热闹啊。”吕子乔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们。 “是啊,感觉这里充满了传统的气息。”关谷神奇一边回应,一边四处打量着戏台的布置。 只见戏台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檐下的木雕精致绝伦,刻着各种神话传说和吉祥图案,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他们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两个空位坐下。 此时,戏台上的幕布缓缓拉开,一阵欢快的锣鼓声响起,花鼓戏正式开演。演员们身着色彩鲜艳的戏服,粉墨登场,他们的唱腔婉转悠扬,富有浓郁的地方特色。 吕子乔一开始还左顾右盼,试图在人群中寻觅漂亮姑娘的身影,但随着剧情的推进,他也渐渐被花鼓戏吸引。 戏中讲述的是一个江南水乡的爱情故事,男女主角通过细腻的表演和动人的唱腔,将那份纯真的情感展现得淋漓尽致。 关谷神奇则完全沉浸在艺术的氛围中,手中的画本不停地记录着演员们的动作、表情以及舞台的场景。 他觉得这些鲜活的画面都将成为他漫画创作中难得的素材。尤其是女主角的一颦一笑,那种江南女子的温婉娇羞,让关谷神奇灵感泉涌。 “宛瑜,你看这个好看吗?”陈美嘉指着一块布。 林宛瑜顺着陈美嘉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块蓝印花布上印染着细腻的花纹,是典型的江南水乡图案,小船、垂柳与水波相互交织,栩栩如生。“哇,这个图案好精美呀,而且颜色也很素雅。”林宛瑜轻轻抚摸着布料,感受着它的质感,“要是做成一件衣服,肯定特别有韵味。” 陈美嘉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对哦,宛瑜,我们可以买回去找裁缝做个裙子,走在街上,回头率肯定超高!”说着,她拿起布料,在自己身上比划起来,想象着穿上后的样子,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 蓝印花布坊内,四处都挂着各式各样的蓝印花布,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布上,泛起淡淡的蓝色光晕。空气中弥漫着染料的独特气味,混合着木质建筑散发的清香,别有一番风味。 茅盾故居内,曾小贤正在为胡一菲拍照。 曾小贤举着相机,围着胡一菲转来转去,嘴里还不停念叨:“一菲,这边光线好,来,摆个知性点的姿势,就像那种大文学家的气质。” 胡一菲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能不能专业点,别搞得像个狗仔队似的。” 曾小贤嘿嘿一笑,说道:“一菲,你就相信我,我这技术,绝对能把你拍成乌镇最有文化气息的美女。” 胡一菲无奈地摇摇头,摆了个手扶书架,微微仰头的姿势,眼神装作深邃地看着远方。 “咔嚓”一声,曾小贤拍完照,凑到胡一菲跟前,得意地说:“你看,一菲,这张拍得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知识女性的魅力?” 胡一菲一看照片,忍不住吐槽:“曾小贤,你这拍的什么呀,我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而且这背景,怎么把茅盾先生的画像拍成一半了,你是想让茅盾先生跟我玩捉迷藏吗?” 曾小贤尴尬地挠挠头,说:“失误失误,再来一张,这次保证拍好。”胡一菲不耐烦地说:“快点,别浪费时间,我还想好好参观呢。” 这次,曾小贤认真调整了角度和焦距,让胡一菲站在茅盾先生的书桌前,手轻轻搭在桌沿。胡一菲也配合地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曾小贤刚要按下快门,突然,旁边一个小朋友追逐着跑过来,眼看就要撞到曾小贤。曾小贤下意识地往后一闪,慌乱中按下了快门。 胡一菲气得瞪大眼睛,大声说:“曾小贤!你到底行不行啊,我看你不是来给我拍照的,是来捣乱的!”曾小贤急忙查看照片,却惊喜地叫了出来:“一菲,你看这张!” 胡一菲凑过去,只见照片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形成一圈柔和的光晕。因为曾小贤那一闪,角度变得独特,画面构图竟出奇地和谐。 胡一菲手扶书桌,眼神略带嗔怒,却又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生动,身后古色古香的书架和陈旧的书桌,恰到好处地烘托出一种文艺氛围。 胡一菲微微一愣,有些惊讶地说:“这……这张居然还不错。”曾小贤得意起来:“怎么样,一菲,我就说我技术好,刚才那都是在为这张做铺垫。”胡一菲白了他一眼:“少臭美了,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嘴上虽这么说,可看着照片,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 “行了,别自恋了,快陪我去看看其他地方。”胡一菲转身朝屋内走去,曾小贤忙不迭地跟上,还不时看着照片,小声嘀咕:“看来我这摄影天赋,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很快,到了下午该集合的时候了。 “曾老师,你和一菲进展怎么样?”吕子乔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了曾小贤。 曾小贤拿着相机,挑了挑眉:“什么进展?” “你知道的啊。” “死一边去,一菲有男朋友了。”曾小贤推了一下吕子乔。 吕子乔拍了拍曾小贤的肩膀:“那她为什么这么高兴让你给她拍照,好好想想。” 曾小贤刚想再说什么,被孟屿打断了。 “大家都买不少东西啊。”孟屿拿着一兜木雕向众人走来。 众人兴致勃勃的看向孟屿:“接下来什么安排?” 孟屿看了下,原本是咱们一起去看一出历史剧。但是你们看这个天,好像快下雨了。 众人顺着孟屿的目光望向天空,只见原本湛蓝的天空不知何时已被乌云悄然笼罩,天色渐渐暗沉下来,空气里也隐隐透着一丝潮湿的气息。 陈美嘉有些担忧地说:“啊,要下雨了呀,那历史剧还能看吗?在室外的话,会不会被淋成落汤鸡?” 林宛瑜微微皱眉,思考着说:“如果下雨,在室外观看确实不太方便,而且体验感可能也会大打折扣。” 胡一菲双手抱胸,看向孟屿问道:“小屿,那你有什么别的想法吗?总不能就这么回民宿待着。” 孟屿思索片刻,说道:“我知道附近有个乌镇民俗文化博物馆,室内的,咱们可以去那儿逛逛,深入了解一下乌镇的民俗文化,而且不用担心下雨的问题。” 曾小贤眼睛一亮,点头赞同。 吕子乔却有些犹豫:“博物馆啊,会不会很无聊?还不如回民宿打游戏呢。” 关谷神奇立刻反驳:“子乔,你不懂,了解当地的民俗文化对我的漫画创作很有帮助,说不定能激发新的灵感,而且这也是旅行的一部分呀。” 陈美嘉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子乔,去博物馆说不定能看到很多新奇的东西,比打游戏有意思多了。” 吕子乔拗不过大家,只好妥协:“好好,那咱们就去博物馆看看。” 于是,众人在孟屿的带领下,朝着乌镇民俗文化博物馆走去。 一路上,微风轻轻拂过,带着雨前特有的清新味道,仿佛在为他们即将开启的新旅程增添别样的氛围。 到达博物馆后,众人走进馆内,一股浓厚的历史文化气息扑面而来。馆内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展品,从精美的传统服饰到古朴的农具,从独具匠心的手工艺品到记录着岁月痕迹的老照片,每一件都承载着乌镇悠久的历史和丰富的民俗文化。 陈美嘉被一件色彩斑斓的嫁衣吸引住,忍不住凑近仔细观赏,惊叹道:“哇,这件嫁衣好漂亮啊,上面的刺绣好精致,感觉就像艺术品一样。” 林宛瑜在一旁笑着说:“是啊,这可是乌镇传统婚俗的一部分,每一针每一线都蕴含着美好的寓意。” 胡一菲则对那些古老的农具充满兴趣,她一边看着展品,一边自言自语:“这些农具在以前的农业生产中肯定发挥了很大的作用,真难以想象当时的人们是怎样依靠它们辛勤劳作的。” 曾小贤拿着相机,这儿拍拍,那儿照照,嘴里还念叨着:“这些画面拍下来,回去可以好好研究研究,说不定能给我的节目增加点有趣的素材。” 关谷神奇和吕子乔则站在一组手工艺品前,关谷神奇一边欣赏,一边向吕子乔讲解着这些手工艺品所蕴含的文化内涵,吕子乔一开始还漫不经心,渐渐地也被深深吸引,时不时提出几个问题。 在博物馆里,众人沉浸在乌镇的民俗文化中,忘却了时间的流逝,也忘却了外面即将到来的雨。 第77章 暴雨 不知不觉,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轻柔的声响,仿佛在为馆内的众人演奏着一曲别样的乐章。 “雨下起来了啊。”孟屿站在博物馆门口感受了下。 胡一菲也看了过来:“希望不会下太大。” 雨滴仿佛听见了胡一菲说的话,“轰隆。”雷声四起。 胡一菲和孟屿对视一眼,顿时有些尴尬。 胡一菲和孟屿对视一眼,顿时有些尴尬。那声惊雷仿佛故意和胡一菲作对,让她的话瞬间落了空。 “这……”孟屿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胡一菲轻咳一声,试图化解尴尬:“看来老天爷今天心情有点复杂,不太听劝。” “哈哈哈哈,一菲姐。别放在心上嘛,今天原本就有暴雨。”孟屿笑了笑。 曾小贤也凑了过来:“对啊,一菲。而且雨中的乌镇更美。” “就你话多,我一会把你扔出去淋雨。”胡一菲佯装凶狠地瞪了曾小贤一眼。 曾小贤连忙往后跳了一步,双手护住脑袋,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 这时,窗外的雨愈发猛烈,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密集的“噼里啪啦”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 陈美嘉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雨吓得不轻,她靠近了吕子乔,声音带着颤抖:“子乔,这雨也太大了,不会有危险?” “切,这点小雨阻挡不了我前进的步伐。”吕子乔觉得无所谓。 可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紧接着“轰隆隆”一声巨响,震得窗户玻璃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跟着颤抖起来。 陈美嘉“啊”地尖叫一声,直接躲到了吕子乔身后,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身体微微颤抖。“子乔,我……我还是害怕。” 吕子乔这下也有点慌了神,但在陈美嘉面前又不想露怯,只能硬着头皮安慰道:“美嘉,真没事,这打雷闪电就是看着吓人,其实离咱们远着呢。”可他自己的声音也微微发颤,暴露了内心的紧张。 林宛瑜赶紧走上前,轻轻搂住陈美嘉,温柔地说:“美嘉,别害怕啦,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呢,不会有事的。”说着,她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如注的暴雨,眉头微微皱起,心里也有些担忧,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给陈美嘉传递信心。 关谷神奇放下手中的画本,一脸认真地说:“美嘉,你知道吗?在日本,有一种说法,打雷闪电是神明在天上举办盛大的祭典,虽然声音很大,但也是一种特别的景象哦。”他试图用这种方式缓解大家紧张的情绪。 曾小贤也在一旁附和:“对对对,关谷说得有道理,这说不定是老天爷在给咱们表演一场特别的节目呢,别人想看还看不到呢。” 胡一菲看着大家,大声说道:“行了,都别自己吓自己了。小屿,你再去问问工作人员,看看有没有什么最新消息,我们得知道大概要等多久。” 孟屿点点头,再次朝着服务台走去。不一会儿,他匆匆返回,脸色不太好看:“工作人员说,这场暴雨比预计的还要猛烈,积水情况愈发严重,救援车辆一时半会儿根本过不来。而且据气象部门预测,这雨可能还会持续几个小时。” “反正等着也是等着,要不我们来一盘紧张刺激的飞行棋。”吕子乔变出来一个飞行棋。 曾小贤同意了:“那来,反正无聊。” “来来来。”众人都同意了。 一个小时后,吕子乔一架飞机都没有起飞。 “哈哈哈哈哈。子乔,你的运气好倒霉。”陈美嘉嘲笑道。 胡一菲从欢笑中抬起头,发现天色马上要黑了:“小屿,跟我去再看看去。” “好嘞,一菲姐。”二人前去询问情况。 曾小贤站起身子走到门前:“哎,休息一会。” “救命啊。”一声救命传到了曾小贤的耳朵里。 “有人求救,有人求救。”曾小贤心中一紧,顾不上外面肆虐的暴雨,猛地推开门冲了出去。狂风裹挟着雨水如同一堵墙般向他袭来,瞬间将他浇透,但他没有丝毫犹豫,顺着声音的方向奋力跑去。 只见不远处的河边,一个人在湍急的水流中挣扎,双手拼命挥舞,嘴里不断呼喊着救命。情况万分危急,河水因为暴雨变得汹涌异常,落水者随时都有被冲走的危险。 “曾老师,曾老师。”吕子乔看见曾小贤冲了出去:“展博,我们走。” “哎,你们去哪?”陈美嘉和林宛瑜看着二人。 吕子乔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喊:“曾小贤去救人了,我们去帮忙!”陈美嘉和林宛瑜闻言,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担忧。 林宛瑜急忙说:“美嘉,我们也不能干等着,去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陈美嘉用力点头,两人紧随其后跑出博物馆。 此时,曾小贤已经跑到河边,正试图用一根树枝营救落水者。但水流太急,几次都未能成功。 “小贤!”吕子乔跑了过来,后面跟着陆展博。 “子乔,记着拉我上来!”曾小贤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跳入水中。冰冷的河水瞬间包裹住他,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人! “小,小贤!”吕子乔被吓一跳,连忙环顾四周:“展,展博快找东西。” 与此同时:曾小贤奋力朝着落水者游去,每一次划水都要对抗强大的水流阻力。狂风裹挟着雨水打在他脸上,让他视线模糊,但他凭借着坚定的意志,始终没有偏离方向。 终于,曾小贤靠近了落水者。只见落水者已经体力不支,眼神中满是恐惧和绝望。曾小贤大声喊道:“别慌,我来救你!”说着,他伸出手臂,紧紧抓住落水者,试图将其往岸边带。 胡一菲和孟屿返回来了:“同志们,人呢?” “哎,一菲姐你们回来了。快,快救人。”陈美嘉和林宛瑜寻求帮助无果也回来了。 “什么救人?” “曾老师,子乔,展博他们发现了一个落水者。” “啊,在哪。”胡一菲和孟屿二人也冲出去了。 “小贤!”胡一菲发现了河里面的黑点,连忙跑过去。 孟屿则是寻找可以救援的东西。 “老姐,你怎么来了。”陆展博找来一个救生圈。 “子乔,怎么样了?”陈美嘉和林宛瑜也跟着来了。 曾小贤在河里面大喊:“哎,你们很有心情啊!快救我。” 胡一菲拿过救生圈:“小贤,接着。” 胡一菲用力将救生圈朝着曾小贤扔去。 突然,一个树枝飘过来把曾小贤打进河里。 “老姐!” “一菲!” 胡一菲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朝着被树枝打进河里的曾小贤迅速游去。湍急的水流如同一头猛兽,不断地冲击着她,但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救回曾小贤。 狂风呼啸,暴雨倾盆,豆大的雨点砸在水面上,溅起层层水花,模糊了她的视线。胡一菲一边奋力划水,一边努力寻找曾小贤的身影。终于,在不远处,她看到了正在水中挣扎的曾小贤。 “小贤,坚持住!”胡一菲大声喊道,拼尽全力游到曾小贤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此时的曾小贤因为刚刚的冲击,有些体力不支,但看到胡一菲,眼中还是闪过一丝希望。 “我来了!”孟屿此时背着一个好大的麻绳。 孟屿背着粗大的麻绳,迅速跑到河边。他将麻绳一端紧紧系在岸边一棵粗壮的大树上,冲着胡一菲和曾小贤大声喊道:“一菲姐、贤哥,抓住绳子!”说着,他把麻绳的另一端朝着两人奋力扔去。 胡一菲听到呼喊,扭头看到飞来的麻绳,在湍急水流中艰难地伸出手,一把抓住。她迅速把麻绳在曾小贤和落水者身上绕了一圈,然后紧紧握住,冲着岸上喊道:“我们抓住了,拉!” 吕子乔、陆展博、陈美嘉和林宛瑜立刻在岸上抓住麻绳,一起用力往后拉。狂风呼啸,雨水肆虐,他们的手被麻绳勒得生疼,可没有一人松手。 “加油啊,大家稳住!”吕子乔喊着口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与雨水混在一起。 胡一菲在水中也没闲着,她一边用脚寻找能借力的地方,一边用力将曾小贤和落水者往岸边拽。 曾小贤虽然体力不支,但也咬着牙,配合着胡一菲的动作。 然而,水流实在过于湍急,一次次冲击着他们,麻绳被绷得紧紧的,仿佛随时都会断掉。突然,又一个浪头打来,将胡一菲和曾小贤冲得往下游漂了一段距离。 “不好,别慌,继续拉!”孟屿大声喊道,同时在岸边寻找更好的着力点,防止自己被拽入河中。 岸上的众人使出浑身解数,双脚死死地抵住地面,一步一步艰难地将胡一菲和曾小贤往回拉。胡一菲和曾小贤在水中也不断调整姿势,减少水流的阻力。 “1、2、3、加油啊!”吕子乔脸憋的通红。 在吕子乔充满力量的口号声中,众人齐心协力,再次发力。陈美嘉和林宛瑜尽管力气相对较小,但也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攥着麻绳,小脸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陆展博则将双脚稳稳地扎在地上,身体微微后仰,把全身的力气都使在拉麻绳上。 胡一菲在水中感觉到水流的阻力稍有减小,知道是岸上的伙伴们在拼命用力。她瞅准时机,双腿用力一蹬水底的石头,借助这股力量,猛地将曾小贤和落水者往岸边拽了一大截。 曾小贤也强忍着疲惫,用仅存的力气配合胡一菲,努力调整身体,让自己和落水者在水中的姿态更利于被拉上岸。 可就在大家以为胜利在望时,又一股湍急的暗流涌来,这股力量比之前更加强劲,麻绳被瞬间拉紧,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不堪重负。 “不行,不能放弃!”孟屿大喊道,他的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浅浅的痕迹,但他依旧死死地抓住麻绳,身体如同一座小山般稳稳地抵抗着水流的拉力。 吕子乔也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坚持住,就快成功了!一菲,小贤,你们再坚持一下!” 胡一菲在水中回应道:“放心,我们不会放弃的!”说着,她再次用脚寻找着力点,同时将曾小贤和落水者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尽可能减少水流对他们的冲击。 终于,在众人的不懈努力下,胡一菲、曾小贤和落水者一点点地靠近了岸边。当他们的身体触碰到岸边的土地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纷纷瘫倒在地上。 “终于……救上来了……”吕子乔喘着粗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曾小贤躺在地上大口喘气:“一,一菲。我。” “谁让你逞强的,你出事了。让我以后怎么办?”胡一菲红着眼眶。 “我,我只是想证明自己不,不懦弱。” “你这个傻瓜。”胡一菲扭过头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曾小贤刚想说什么,被打断了。 “谢,谢诸位啊。”落水者缓过来了劲。 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落水者。曾小贤看着他,虚弱地笑了笑:“没事就好,人救上来就好。” 落水者感激涕零,挣扎着站起身,又要向众人下跪,吕子乔赶紧上前扶住他:“别这样,别这样,大兄弟,你这一跪我们可受不起。” 落水者满是感激地说道:“要不是你们,我今天肯定被这河水冲走了。你们的救命之恩,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胡一菲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站起身说道:“报答就不用了,遇到这种情况,我们肯定不能见死不救。你没受伤?” 落水者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就是喝了几口水,没啥大碍。多亏了你们,尤其是这位兄弟,”他看向曾小贤,“要不是他毫不犹豫跳下来救我,我……” 曾小贤摆了摆手,不好意思地说:“别客气,换做谁都会这么做的。” 这时,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找了过来告知路已经通了。 听到工作人员说路已经通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吕子乔笑着说:“嘿,看来这场暴雨也算是给咱们的冒险画上了一个还算圆满的句号。” 孟屿点头道:“是啊,不仅路通了,人也救上来了,虽然过程惊险,但结果挺好。” 胡一菲看了看曾小贤,又看了看大家,说道:“那咱们就收拾一下,准备回去。今天这事儿,估计够咱们念叨好久了。” 胡一菲把曾小贤拉了起来:“还能走不?” “能。”曾小贤试图站起身子。 胡一菲扶着曾小贤:“别逞强了。” “兄弟,以后要小心点啊。”孟屿拍了拍落水者的肩膀:“我们就先走了,报答什么的都不用了。” 落水者连忙点头,眼中满是感激:“一定一定,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们。我会永远记住这份恩情的。” 此刻,雨势渐小。众人终于搭上了回民宿的车。 “本台消息,今天乌镇的雨是今年最大的一次暴雨。目前还没有任何伤亡情况,我们将持续为您报道。” 第78章 发烧 “曾小贤,情况怎么样?”在回去的车上胡一菲看着有些虚弱的曾小贤。 孟屿摸了摸曾小贤的额头,有点烫:“一菲姐,好像发烧了。” 曾小贤朝胡一菲比了一个大拇指。 “你别逞强了,一会到民宿我给你弄点药。”胡一菲把曾小贤的大拇指拍了下去。 与此同时,另一辆车。 “子乔,你怎么了?”陈美嘉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吕子乔。 吕子乔强打精神:“我没事儿啊。” 陈美嘉皱着眉头,一脸担忧:“你别骗我了,你脸色这么难看,肯定有事。是不是刚刚救人的时候着凉了?”说着,她伸手摸了摸吕子乔的额头,“呀,好烫,你发烧了!” 吕子乔还想嘴硬:“真没事,美嘉,我吕子乔身体好着呢,这点小感冒算什么。”但声音明显透着虚弱。 林宛瑜在前排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关切地说:“美嘉,别着急,先别急。等回了民宿,我们一起照顾子乔。子乔,你就别逞强了,生病了可不能硬撑着。” 陆展博也附和道:“是啊,子乔,身体不舒服就别硬扛,大家都在呢。” 吕子乔无奈地点点头:“好,刚刚救完人,又吹了一路的风,现在确实感觉有点难受。” 很快,众人到达了民宿。 “曾老师,你也发烧了?”吕子乔看着同样虚弱的曾小贤。 曾小贤惊讶的看着吕子乔;“子乔,你也!不愧是好兄弟,哈哈哈哈。” 胡一菲没好气地看着他俩:“都这时候了,还贫嘴呢。赶紧都回房休息,别在这儿耗着了。” 孟屿和陆展博一人扶一个回到了房间。 除了跳水的两个和吕子乔,其余人快速的洗完澡换完衣服。 “一菲,你没事儿?”女生房间内,陈美嘉看着胡一菲。 “我身体杠杠的,谁能跟那两个弱鸡一样。” “菲菲,泡个热水澡。暖和暖和,就怕万一。”林宛瑜打开浴缸放水。 “谢啦,宛瑜。” 另一边。 “子乔哥,贤哥。你们感觉怎么样?”孟屿烧了壶热水。 曾小贤和吕子乔正在擦身子:“难受,没想到我吕子乔一世英名竟然败在了小小发烧上。” “哎,曾老师。你怎么想的?直接跳河里?”吕子乔看向曾小贤。 曾小贤翻了个身子:“我能怎么想,当时人命关天,而且我可是爱情公寓的好男人。” “我去给你们弄点药去,展博哥,你照顾好。”孟屿出门找退烧药去了。 陆展博给二人倒了两杯水:“好。” “曾老师,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陆展博坐到床。 曾小贤微微一愣,虚弱地笑了笑:“展博,你可别拿我打趣了,我这就是本能反应,换做谁都会这么做的。” 吕子乔在一旁也跟着调侃:“嘿,展博,你这偶像可不靠谱,救人把自己弄发烧了。” 陆展博认真地说:“子乔,你可别这么说。曾老师这是勇敢,在那种危急情况下,毫不犹豫就跳下去救人,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我真挺佩服的。” “展博哥,你再夸他,他就要飘起来了。”孟屿这时回来了:“你们洗个澡然后喝药休息。” 曾小贤佯装生气地瞪了孟屿一眼:“小屿,你这话说得,我是那么容易骄傲的人吗?”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 “曾老师,别装逼了,洗澡去。”吕子乔拍了拍曾小贤。” 曾小贤白了吕子乔一眼,“行,我这就去洗,你也赶紧的。”说着便拿着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吕子乔也不耽搁,跟着进了另一个浴室。不一会儿,两个浴室里都传出了水流声。 “你饿不饿展博哥?”孟屿把药给他们抠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陆展博揉了揉肚子:“超饿。” “我们去吃饭了,要不要给你们捎点什么?”孟屿隔着门向二人问道。 曾小贤在浴室里大声回应:“给我带点清淡的粥,这会没什么胃口,就想喝点粥。” 吕子乔也跟着喊道:“我也要粥,再带点小咸菜,就那种开胃的,嘴里实在没味儿。” 孟屿应道:“行嘞,知道了。你们俩洗完澡就把药吃了,好好休息。” 二人来到了女生房间门前。 “一菲姐,宛瑜姐,美嘉姐。你们要吃饭吗?” 陈美嘉把门打开:“好啊,咱们去哪吃?” “外面看看呗,还有给两个病号捎点饭。” 林宛瑜微笑着说:“外面逛逛也好,说不定能发现一些特色小店,还能欣赏下乌镇夜晚的景色。” 胡一菲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走过来:“行,那就出去吃。不过得快点,顺便给那俩家伙带点热乎的回去。” 于是,众人走出民宿。雨后的乌镇夜晚,空气格外清新,街道两旁的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映照在青石板路上,别有一番韵味。 走着走着,他们发现了一家看起来人气很旺的小餐馆。餐馆里传出阵阵诱人的香味,让大家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 “就这家,看起来不错。”胡一菲提议道。 众人纷纷走进餐馆,找了个位置坐下。服务员热情地递上菜单,大家开始点菜。 孟屿对服务员说:“先给我们打包两份清淡的粥,一份里面加些山药和红枣,一份加瘦肉和青菜,再拿一小碟开胃的咸菜。” 陈美嘉则迫不及待地说:“我要一份乌镇特色的红烧羊肉,听说味道特别正宗。” 林宛瑜看了看菜单:“那我来一份清蒸白水鱼,再要一份清炒时蔬。” 胡一菲思索了一下:“我要一份笋干烧肉,再来一份番茄蛋汤。展博,你呢?” 陆展博笑着说:“我要一份梅干菜扣肉,再加一份米饭。” 点完菜后,大家一边等待上菜,一边欣赏着餐馆里的乌镇风情装饰。墙壁上挂着一些描绘乌镇水乡景色的水墨画,木质的桌椅也显得古朴典雅。 陈美嘉看着窗外的夜景,感慨道:“虽然今天发生了很多意外,但乌镇的夜晚还是这么美,真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再来。” 不多时,菜已经全部上来了。 众人开始享受美食。 “吃的好饱。”陆展博摸了摸肚子。 胡一菲看着大家吃差不多了:“走我们,里面两个家伙还饿着肚子。” 众人纷纷起身,孟屿去前台取来打包好的粥和咸菜。一行人带着给曾小贤和吕子乔的食物,匆匆返回民宿。 回到民宿,孟屿和陆展博先走进曾小贤和吕子乔的房间。此时,两人已经洗完澡,正躺在床上,脸色比之前好了一些,但仍透着一丝疲惫。 孟屿把粥和咸菜放在桌上,说:“贤哥、子乔哥,粥和咸菜带回来啦,还热乎着呢。” 曾小贤微微坐起,有气无力地说:“谢谢你们啊,小屿、展博,辛苦你们跑一趟。” 吕子乔也跟着说:“是啊,饿死我了,看到这粥感觉都更香了。” 陆展博笑着说:“别客气,你们快吃。这粥里给你们加了不同的配菜,营养又清淡,很适合现在吃。” 孟屿扶起曾小贤,把枕头垫高,让他靠得舒服些,然后递上一碗粥和咸菜。陆展博则同样照顾着吕子乔。 曾小贤喝了一口粥,粥里的山药和红枣软糯香甜,他露出满足的神情:“嗯,这粥真好喝,感觉舒服多了。” 吕子乔也大口吃着瘦肉青菜粥,就着咸菜,连连点头:“太对味了,这咸菜也很开胃。” 孟屿和陆展博看着两人吃得津津有味,心里也踏实了许多。这时,胡一菲、陈美嘉和林宛瑜也走进房间。 陈美嘉看着吕子乔,关切地问:“子乔,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吕子乔拍了拍胸口,逞强道:“放心,美嘉,我吕子乔马上就生龙活虎了。这粥一喝,感觉力气都回来了。” 胡一菲看着曾小贤,虽然嘴上还是不客气:“你这家伙,下次可别再这么莽撞了,要是真出了事,看我怎么收拾你。”但眼神里满是担忧和关切。 曾小贤嘿嘿一笑:“知道啦,一菲,下次我肯定注意。今天多亏大家,不然我和子乔可就遭殃了。” “别贫嘴了,吃完赶紧睡觉,我们明天休息一天。”胡一菲笑了笑:“我们回去休息了。” 孟屿伸了个懒腰:“能睡懒觉喽。” 曾小贤和吕子乔很快吃完了饭并且喝完了药:“这药是不是催眠啊,我怎么感觉我的大脑不受我的控制了。” “是啊,我感受不到我的大脑了…”吕子乔话音刚落。 药物的催眠作用开始生效,二人很快睡着了。 孟屿和陆展博简单收拾后,也躺在了床上。 孟屿打了个哈欠:“今天真累,这一觉肯定睡得香。” 陆展博应了一声:“嗯,明天可以睡个懒觉,想想就舒服。” 不一会儿,两人均匀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响起,整个民宿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仿佛被夜的温柔怀抱所环绕,大家都在期待着明天醒来后的崭新一天。 第二天清晨,阳光轻柔地透过窗户,洒在曾小贤的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睛,感觉脑袋清醒,身体也不再难受,烧似乎完全退了。他转头看向吕子乔,吕子乔还在熟睡,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神情。 曾小贤轻轻起床,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他精神一振。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乌镇清晨独特的气息。这时,吕子乔也被窗外的鸟鸣声唤醒。 “早啊,子乔。”曾小贤笑着打招呼。 吕子乔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回应:“早……哇,我感觉好多了,昨天那药还真管用。” 孟屿和陆展博被二人的说话声吵醒:“你们怎么样了?” “小屿,我们满血复活。”曾小贤夸张的比了比自己的肌肉。 “那就好。” 孟屿笑着提议:“既然你们俩都恢复了,听说民宿附近有个地方会演历史文化剧,咱们今天去看看怎么样?既能休息,又能感受乌镇的文化底蕴。” 吕子乔眼睛一亮,“历史文化剧?听起来就有意思,说不定还能看到古代的爱恨情仇,走走走。” 曾小贤也来了兴致,“好啊,我还没在乌镇看过这类表演呢,正好去见识见识。” 陆展博点头赞同:“这个安排不错,看剧也不会太累,很适合今天的状态。” 于是众人来到女生房间门口,曾小贤敲门喊道:“一菲、美嘉、宛瑜,快醒醒,有个超棒的计划,咱们今天去看历史文化剧。” 门很快打开,陈美嘉好奇地问:“历史文化剧?好玩吗?” 胡一菲揉了揉眼睛,“看剧倒不错,省得你们俩到处乱跑又累着。” 林宛瑜微笑着说:“听起来很有意思,能更深入了解乌镇的历史,我很期待。” 收拾妥当后,一行人朝着演出地点走去。一路上,大家讨论着可能会看到的剧情。陈美嘉兴奋地猜测:“会不会是那种英雄救美的故事,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 吕子乔调侃道:“美嘉,你就想着英雄救美,说不定是宏大的战争场面呢。”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表演场地。古色古香的建筑,木质的座椅摆放得整整齐齐,舞台上布置着精美的道具,充满了历史的韵味。 “这是什么?《孙悟空三打白娘子》?”胡一菲念出来牌子的名称。 陈美嘉大吃一惊:“这么劲爆!孙悟空为什么打白娘子,难道许仙同意吗?” “管他同不同意,听起来就很有看头,我们走。”吕子乔很感兴趣。 众人入座后,灯光骤然暗下,一阵激昂的锣鼓声响起,演出正式开始。 舞台上,孙悟空扛着金箍棒,火急火燎地冲出来,大喊:“白娘子,你把我的紧箍咒藏哪儿去了!” 白娘子一脸懵,撑着油纸伞,莲步轻移:“你这泼猴,莫要胡言乱语,我怎会拿你那劳什子紧箍咒!” 吕子乔笑得前仰后合:“这什么跟什么啊,紧箍咒和白娘子有啥关系!”陈美嘉也笑得捂住肚子:“太无厘头了,我倒要看看怎么发展。” 两人瞬间扭打起来,孙悟空挥舞金箍棒,白娘子就用法术召唤出一群大闸蟹,钳子乱夹,搅得孙悟空手忙脚乱。孙悟空气得哇哇大叫,变出一堆香蕉皮扔向白娘子,白娘子一个不慎,脚下一滑,差点摔个跟头。 第一打结束,孙悟空气喘吁吁,白娘子也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发髻。这时,许仙举着个大喇叭跑上台,大喊:“娘子,别怕,我来保护你!”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地上的香蕉皮滑倒,摔了个狗啃泥。 第二打,白娘子一咬牙,召唤出一条巨大的乌篷船,朝着孙悟空撞过去。孙悟空灵活地跳上跳下,一边躲避一边喊:“你这妖女,怎么还用上交通工具了!” 紧接着,他从耳朵里掏出一个巨型吹风机,对着乌篷船猛吹,船直接被吹得原地打转。 曾小贤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剧情,我算是服了,吹风机都上场了!”胡一菲也忍不住笑骂:“这脑洞开得,简直没边儿了。” 到了第三打,战况愈发离谱。土地公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上台,手里还拿着个遥控器,按了几下,舞台上突然喷出彩色烟雾,还响起了动感的迪斯科音乐。孙悟空和白娘子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不知所措,愣在原地。 就在这时,舞台上方降下一个巨大的火锅,里面咕噜咕噜煮着各种食材。土地公大声说:“别打啦,都别打啦,吃火锅啦!” 孙悟空和白娘子对视一眼,居然真的放下武器,坐到火锅旁,开始涮起菜来。 演出结束,全场观众哄堂大笑,掌声雷动。陆展博笑得直拍大腿:“这哪是历史文化剧,简直是搞笑大杂烩!”孟屿也笑着说:“但不得不说,看得真过瘾,太欢乐了。” 众人一边笑一边走出场地,陈美嘉还在回味:“这剧太好玩了,尤其是那个大火锅,我现在都觉得好笑。”吕子乔得意地说:“我就说,肯定超有意思,这种剧也就乌镇能看到。” “哎,下午也有,《蛇精拯救爷爷》,我们也来看。”孟屿指了指工作人员更换的牌子。 第79章 西栅景区 (wc,我才发现自己给关谷忘了,我真是个!!!大佬们就当关谷全程都在) “起床了。”曾小贤发出半死不活的声音。 吕子乔哼唧了两声:“几点了?” “昨晚我们疯了多久?”孟屿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 吕子乔也坐起来了:“不知道。” 陆展博还在睡觉,吕子乔踢了他两下屁股:“展博,太阳晒屁股了。” 陆展博悠悠转醒:“这么早叫我干嘛?” “还早,再睡一会月亮都要出来了。”曾小贤把窗帘拉开。 吕子乔有些受不了:“啊,好刺眼。” “昨晚我们好像喝了不少酒。”关谷神奇揉着脑袋也醒来了。 “今天什么安排?小屿。”吕子乔缓过来劲了。 孟屿看了看行程表:“我们今天去西栅,然后后天就该走了。” “这么快。”曾小贤很惊讶。 吕子乔伸了个懒腰:“快乐的时光都是短暂,我们要及时行乐。走,吃饭去。” 众人纷纷起身,简单收拾后便前往民宿餐厅。 在餐厅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乌镇特色早餐。蒸笼里冒着热气,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有小巧玲珑的生煎包,白白胖胖的糯米烧麦,还有香气四溢的桂花糖糕。 陈美嘉看着满桌的美食,眼睛放光:“这些看起来都好好吃,感觉今天的早餐超丰盛。” 说着,她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生煎包,轻轻咬上一口,汤汁瞬间流出,她眯着眼睛,一脸满足:“嗯,太好吃了,这汤汁鲜得眉毛都要掉了。” 关谷神奇看着眼前的食物,有些好奇地拿起一个糯米烧卖,咬了一口后,眼睛一亮:“这个烧卖里面的糯米软软糯糯,还有肉的香味,和日本的食物很不一样,但非常美味。” 曾小贤端起一碗豆浆,喝了一口,说道:“还是熟悉的味道,来乌镇这几天,每天早上都得喝一碗豆浆。” 吕子乔则夹起一块桂花糖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这糖糕也不错,甜而不腻,还有桂花的香味。” 大家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讨论着今天在西栅的计划。 陆展博说:“听说西栅有很多传统的手工艺品店,咱们可以去淘点纪念品。” 孟屿点头赞同:“对,还能去看看那些古老的建筑,感受下乌镇的历史底蕴。” 曾小贤补充道:“晚上的西栅夜景可不能错过,咱们找个好位置,好好欣赏欣赏。” 吃完早餐,一行人精神饱满地出发前往西栅。一进入景区,眼前的美景让大家不禁发出赞叹。 “感觉西栅比东栅要好看啊。”曾小贤开始拿着相机乱拍。 关谷神奇拿着画本观摩了一会:“两个都一样啊。” “哎,关谷。你是霓虹人,你当人看不出来了。”吕子乔调侃了一句。 陈美嘉拉着林宛瑜的手:“宛瑜,我们走。去逛手工艺品店去,咱们买好多好玩的去。” “你拉着宛瑜去,你俩别把人家店搬空。”吕子乔和陈美嘉斗嘴。 “要你管,我说不定还能发现许多稀世珍宝呢。” 陆展博和孟屿则是被一座古老的石桥吸引,陆展博看着桥身上岁月斑驳的痕迹,感慨道:“看见这样的痕迹,我想起来擎天柱身上也有同样的痕迹,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从” 胡一菲连忙打断:“找死啊,出来玩你还要说你那破故事。” 陆展博被胡一菲打断,撇了撇嘴,小声嘟囔:“我还没说完呢……”孟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等回去再给我们好好讲你的擎天柱故事,现在先好好欣赏西栅的美景。” 众人沿着河岸前行,岸边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随风轻拂,仿佛在与河水低语。脚下的青石板路被岁月打磨得光滑,每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远处,一座古色古香的戏台映入眼帘,飞檐斗拱,雕梁画栋,虽然此刻台上无人表演,但大家仍能想象出曾经这里热闹非凡的场景。 曾小贤眼睛一亮,举着相机冲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喊:“这个戏台太有感觉了,我得好好拍几张。” 他围着戏台转了好几圈,从不同角度拍摄。但是总觉得少点什么:“一菲,我给你和戏台合个影,这背景拍出来肯定超有艺术感。” 胡一菲无奈地笑了笑,配合着曾小贤摆起姿势。 拍完照,胡一菲嫌弃地说:“曾小贤,你可别把我拍得太丑,不然回去有你好看。”曾小贤连忙点头:“放心一菲,我这拍照技术,肯定把你拍得美美的。” 关谷神奇走到戏台前,仔细观察着上面的雕刻,嘴里还不时冒出几句日语的赞叹。 他拿出画笔,在画本上迅速勾勒出戏台的轮廓,一边画一边对大家说:“这戏台的建筑风格太独特了,融合了这么多精美的雕刻,每一处细节都值得记录。” 吕子乔凑到关谷身边,看着他的画本:“关谷,你这画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啊,等你画完了,送我一幅呗,我回去挂在房间里,肯定特有面子。” 关谷神奇笑着答应:“没问题,等我画好了就送给你。” 这时,陈美嘉和林宛瑜逛完手工艺品店回来了,两人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的纪念品。 陈美嘉兴奋地跑到大家面前展示:“你们看,我买了好多漂亮的小饰品,还有一些蓝印花布做的手帕,回去送给朋友她们肯定喜欢。” 林宛瑜也笑着说:“我挑了几块很有特色的印染布料,打算回去做几件衣服。” 孟屿看了看她们买的东西,说:“你们俩还真是战斗力十足,买了这么多。” 陆展博突然指着戏台旁边的一条小巷说:“你们看,那条小巷看起来好有意思,咱们进去逛逛。”大家都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便一起走进了小巷。 小巷里十分安静,两侧是古朴的民居,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偶尔有几户人家的门口摆放着一些鲜花,给这条小巷增添了几分生机。走着走着,他们发现了一家小小的茶馆,茶馆门口挂着一个招牌,上面写着“传统茶艺表演”。 关谷神奇眼睛一亮:“中国的茶艺我一直很感兴趣,咱们进去看看。”大家走进茶馆,里面摆放着几张木质的桌椅,墙上挂着几幅书法作品和水墨画,充满了浓浓的文化氛围。 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几杯当地的特色茶。不一会儿,茶艺师就端着茶具走了过来,开始为他们表演茶艺。只见茶艺师手法娴熟地洗茶、泡茶、奉茶,每一个动作都优雅流畅,让人赏心悦目。 大家静静地看着茶艺师的表演,不时发出赞叹声。陈美嘉接过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哇,这茶的味道好清香啊,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曾小贤也喝了一口茶,说:“没想到在这小巷子里还能发现这么好的地方,一边品茶,一边感受着乌镇的宁静,真是一种享受。” 喝完茶后,大家继续在小巷里漫步。他们又发现了一家小小的书店,书店里摆满了各种关于乌镇的书籍、画册和明信片。 孟屿在书架前挑选了几本关于乌镇历史文化的书,补充自己的书架。 从书店出来后,太阳已经渐渐西斜。曾小贤看了看时间,说:“差不多该找个地方看夜景了,听说西栅的夜景在不同的地方看有不同的感觉,咱们找个绝佳的位置。” 众人沿着河边一路寻找,最后在一座古桥旁找到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 此时,西栅的灯光已经开始陆续亮起。首先是岸边的红灯笼,一盏接着一盏,像一条红色的长龙蜿蜒在河岸。紧接着,一座座古桥也被灯光勾勒出轮廓,倒映在水中,如梦如幻。远处的白莲塔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庄严肃穆,塔身的灯光随着塔的轮廓层层向上,与天空中的星星相互呼应。 陈美嘉兴奋地拉着林宛瑜的手:“宛瑜,你看这夜景,简直太美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林宛瑜也感慨道:“是啊,这是我见过最美的夜景之一,感觉像一幅流动的画卷。” 吕子乔拿出手机,对着夜景不停地拍照:“这么美的夜景,我得多拍几张发朋友圈,让那些没见过的人羡慕羡慕。”关谷神奇则拿着画本和画笔,再次开始记录这美丽的瞬间,他的表情专注而认真,仿佛想要把这美好的一切都定格在画纸上。 胡一菲靠在桥栏上,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放松神情。孟屿和陆展博一边欣赏夜景,一边讨论着今天一天的所见所闻。 西栅的夜景如梦似幻,胡一菲靠在桥栏上,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江风轻轻撩动她的发丝,神情难得的放松与沉醉。 曾小贤悄悄举起相机,微微侧身,尽量不发出声响,镜头对准胡一菲,“咔嚓”一声,将这美好的瞬间定格。他嘴角上扬,看着照片里专注欣赏夜景的胡一菲,心里暗自得意。【回去就当成壁纸,哈哈哈】 “曾老师,你鬼鬼祟祟在干嘛呢?”吕子乔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一脸好奇地盯着曾小贤的相机。 曾小贤被吓了一跳,连忙把相机藏到身后,“没……没干嘛,就随便拍拍照。”吕子乔哪肯罢休,伸手就要去抢,“快给我看看,肯定有猫腻。”两人你争我抢间,相机屏幕上胡一菲的照片不小心露了出来。 “哟,拍一菲呢,拍得还挺好看啊。”吕子乔笑着调侃。这动静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陈美嘉和林宛瑜也凑了过来。“让我看看,让我看看。”陈美嘉一把夺过手机,看着照片里的胡一菲,不禁赞叹,“哇,一菲姐这张照片好有感觉,曾老师,没想到你拍照技术还不错嘛。” 胡一菲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到大家正围着曾小贤的相机议论纷纷,疑惑地走过去。“你们在看什么呢?”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曾小贤尴尬地挠挠头,把相机递给胡一菲,“一菲,我……我刚才看你欣赏夜景的样子挺好看,就拍了一张,你要是不喜欢,我马上删了。” 胡一菲接过手机,看着照片里的自己,微微一愣,随后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算了,拍都拍了,留着。”说完把手机还给曾小贤,转身继续欣赏夜景,只是脸上多了一抹红晕。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色渐深,大家都有些疲惫了。孟屿看了看时间,说:“差不多该回民宿了,明天还要收拾行李呢。”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带着满满的回忆和些许的不舍,踏上了回民宿的路。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分享着今天在西栅的点点滴滴。陈美嘉和林宛瑜讨论着买的纪念品,陆展博和孟屿交流着对乌镇建筑的看法,关谷神奇则时不时拿出画本,和曾小贤、吕子乔分享他画的西栅美景。 回到民宿,大家各自回房。曾小贤躺在床上,看着相机里胡一菲的照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今天的乌镇之行,不仅看到了美丽的风景,还留下了这么多美好的回忆,想着想着,便带着微笑进入了梦乡 。 第80章 回家 曾小贤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梦里全是在西栅游玩的欢乐场景,还有胡一菲看到照片时那抹淡淡的红晕。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 他迅速起身洗漱,走出房间,发现吕子乔正坐在院子里,对着手机唉声叹气。 j曾小贤好奇地走过去,“子乔,一大早的,怎么了这是?”吕子乔把手机屏幕转向曾小贤,一脸懊恼地说:“你看看,我昨晚发的西栅夜景朋友圈,点赞的人居然还没你多,不行,我得再发一条。” 曾小贤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呀,就别和我比了,赶紧收拾东西,今天得把行李都整理好,明天咱们就得返程了。” 这时,陈美嘉和林宛瑜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两人手里还拿着昨天买的纪念品,兴奋地讨论着回去后要怎么把这些宝贝分给公寓的伙伴们。 陆展博和孟屿也来到院子里,陆展博手里捧着几本关于乌镇历史文化的书,对孟屿说:“这次来乌镇,光忙着玩了,这些书我还没好好看呢,今晚得好好研究研究。” 孟屿点点头,“是啊,乌镇的历史底蕴深厚,值得我们深入了解。” 关谷神奇拿着画本走了过来,他已经把昨晚画的西栅夜景完成上色,色彩斑斓的画面将西栅的美展现得淋漓尽致。“大家快来看,我完成了这幅画。”众人围过去,纷纷夸赞关谷神奇的画技。 “关谷,你这画得也太逼真了,简直和昨晚看到的一模一样。”陈美嘉赞叹道。 “这画我得好好保存,以后看到它就能想起咱们这次乌镇之行。”吕子乔说道。 胡一菲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看着热闹的众人,笑着说:“都别聊了,赶紧收拾行李,一会儿吃了早餐,上午把行李都收拾好,下午咱们再去乌镇的老街逛逛,买些特产带回去。” 大家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曾小贤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把相机里的照片备份到电脑上,还特意创建了一个名为“乌镇美好时光”的文件夹。他一张张浏览着照片,从东栅的古朴街巷到西栅的璀璨夜景,每一张都承载着独特的回忆。 当他看到给胡一菲拍的所有照片时,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屏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犹豫片刻后,他决定回去把里面的照片洗印出来,打算夹在自己的笔记本里。 接着,他把相机、充电器等物品整齐地放进了相机包,又将衣物一件件折叠好,放进了行李箱。 陈美嘉和林宛瑜在房间里忙得不亦乐乎。陈美嘉把大大小小的纪念品摆满了一床,正一件一件地仔细端详。 她拿起一个小巧的木雕摆件,眼睛一亮,“这个小木雕很适合放在咱们公寓的客厅,肯定很吸睛。” 林宛瑜则在一旁有条不紊地整理着衣物,将染布精心折叠起来,放进箱子最上层,还贴心地在周围塞了些柔软的衣物,防止压皱。 吕子乔那边则是另一番景象。他把衣服随意地扔进箱子,刚准备合上,突然想起自己买的那艘木雕小帆船,那是他打算摆在自己房间的。 他连忙拿起小帆船,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又找出一个旧毛巾,把它裹得严严实实,嘴里念叨着:“可不能弄坏了,这以后可是我的谈资。”接着,他又在房间里四处翻找,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东西,结果发现床底下还藏着一个空的零食袋,他尴尬地笑了笑,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陆展博坐在桌前,认真地把关于乌镇历史文化的书籍一本本码好,放进专门的背包里。他还在旁边放了几本笔记本和几支笔,想着回去后可以随时记录下自己的感悟和想法。 他拿起一本《乌镇史话》,轻轻翻开,里面的文字仿佛又将他带回了那些古老的建筑和悠长的街巷,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孟屿不慌不忙地收拾着行李,他把衣物分类整理,将厚重的外套放在下面,轻便的衣物放在上面。 他还把在乌镇收集的一些小物件,门票、明信片等,整齐地放进一个小盒子里,打算回去后做一个旅行纪念册。收拾完衣物,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房间,确保没有落下任何东西。 关谷神奇把画本和画笔仔细地放进一个特制的画筒里,又将编织的竹篮轻轻放进箱子。他看着箱子里的这些东西,心中满是感慨。这些不仅是他旅行的收获,更是他对乌镇美好记忆的承载。 他又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下了一些对这次旅行的感悟,然后把它放进了画本里。 收拾完行李,众人来到院子里集合。胡一菲检查了一下大家的行李,确认无误后说:“行,都收拾好了,咱们出发去老街。” 一行人来到乌镇的老街,这里热闹非凡,各种特色小吃和手工艺品琳琅满目。街道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招牌随风摇曳,散发着浓郁的烟火气息。 他们首先走进一家卖姑嫂饼的店,店里弥漫着香甜的气息。 老板热情地迎上来,向他们介绍姑嫂饼的特色和制作工艺。陈美嘉拿起一块姑嫂饼,轻轻咬了一口,脸上立刻露出满足的笑容:“哇,这个饼还是这个味道,口感好细腻,我们多买几盒带回去。” 于是,大家纷纷挑选了自己喜欢的口味,一下子买了十几盒。 接着,他们来到一家茶馆。茶馆里茶香四溢,墙上挂着一幅幅水墨画,营造出宁静优雅的氛围。 曾小贤对茶叶颇有研究,他仔细地品鉴着各种茶叶,最后挑选了上等的杭白菊。他还特意选了一个精致的青花瓷茶壶,壶身上绘着淡雅的江南水乡图案。他笑着说:“这个茶壶泡茶正好,回去后我就可以一边品茶,一边回忆在乌镇的日子。” 在老街的尽头,他们发现了一家手工制作的明信片店。店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明信片,每一张都印着乌镇的美景和特色建筑。 大家被这些精美的明信片吸引,纷纷挑选起来。陆展博拿起一张印有昭明书院的明信片,他在上面写道:“亲爱的爸妈,这次乌镇之行让我领略到了不一样的文化魅力,希望你们也能感受到这里的美好。” 陈美嘉则挑选了一张带有西栅夜景的明信片,写道:“等回到公寓,一定要把乌镇的趣事都讲给大家听。”大家写好明信片后,一起投进了路边的邮筒,希望这些承载着祝福的明信片能早日送到亲朋好友手中。 不知不觉,太阳渐渐西斜,天边泛起了绚丽的晚霞。大家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到民宿。晚餐时,民宿老板为他们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当地美食,大家围坐在一起,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分享着今天的经历和感受。 吕子乔举起酒杯,感慨地说:“这次乌镇之行,真的太难忘了,虽然明天就要离开了,但这些美好的回忆我会永远铭记。” 陈美嘉也举起酒杯,眼中闪烁着泪光:“是啊,这里的一切都让我舍不得走,希望以后我们还能一起出来旅行。” 胡一菲笑着说:“别这么伤感,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次旅行大家都玩得很开心,这就足够了。” 饭后,大家来到院子里。夜空中繁星点点,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孟屿从老板那里拿来一个吉他,轻轻弹唱起一首舒缓的歌曲,大家围坐在一起,静静地聆听着。 孟屿轻轻拨弄着吉他,唱起了一首悠扬的民谣。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歌声仿佛带着大家再次回到了乌镇那宁静的水乡。 “乌镇的水呀,缓缓流,古老的桥呀,岁月留……”孟屿的歌声回荡在爱情公寓的大厅里,众人都静静地聆听着,沉浸在那美好的回忆中。 曾小贤靠在沙发上,微微闭着眼睛,嘴角带着一抹微笑。他仿佛又看到了西栅的璀璨夜景,胡一菲站在古桥边,那美丽的身影在灯光下格外动人。 陈美嘉双手托着下巴,眼中闪烁着泪光。她想起了在乌镇老街买的那些纪念品,还有和大家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 林宛瑜轻轻点头,跟着节奏微微晃动着身体。她回忆起在乌镇的蓝印花布店,自己认真挑选染布的场景。 吕子乔放下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专注地听着孟屿的歌声。他想起了在乌镇的茶馆里,和大家一起品尝茶香的惬意。 关谷神奇则拿着画本,快速地勾勒着此刻的场景。他要把这美好的瞬间永远记录下来,成为他们乌镇之行的又一个珍贵回忆。 陆展博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想起了在昭明书院里看到的那些古老书籍,还有自己对未来的憧憬。 胡一菲静静地坐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她忽然想起来了曾小贤跳水救人的场面,不禁轻轻叹一口气。 胡一菲轻轻叹一口气,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瞬间。 那一幕,让胡一菲对曾小贤有了新的认识。在她眼中,曾小贤平日里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想到关键时刻竟如此勇敢。此刻听着孟屿的民谣,那画面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她不禁在心中默默对曾小贤多了几分敬佩与好感。 孟屿的歌声还在继续,“石板的路呀,故事有,我们的脚步,未曾休……”这歌词仿佛也在诉说着他们在乌镇的点点滴滴,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每一段经历都成为了珍贵的回忆。 一曲终了,众人都还沉浸在歌声营造的氛围中,许久,才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小屿,你这歌唱得绝了,感觉把乌镇的魂都唱出来了。”吕子乔率先打破沉默,大声称赞道。 “是啊,小屿,你这一唱,我感觉心都还留在乌镇了。”陈美嘉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笑着说道。 孟屿笑着放下吉他,“大家喜欢就好。” 曾小贤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感慨道:“这次乌镇之行,真的发生了好多事,每一件都让人难忘。” “没错,特别是曾老师跳水救人那一幕,简直帅呆了!”陆展博兴奋地说道,眼神中满是对曾小贤的钦佩。 曾小贤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嗨,那不是情况紧急嘛,换做你们,肯定也会这么做的。” 胡一菲看着曾小贤,嘴角微微上扬,“算你小子有点勇气,不过下次可别再这么莽撞了,万一出了事怎么办。”虽然语气带着责备,但眼神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关心。 关谷神奇举起画本,展示他刚刚勾勒的草图,“我把这一刻画下来了,以后看到,就能想起今晚的美好。”画中,大家围坐在一起,孟屿抱着吉他,脸上带着专注的神情,而每个人的表情都生动地展现出对歌声的陶醉。 林宛瑜看着画,眼中满是欣赏,“关谷,你画得真好,这真的会成为我们很珍贵的回忆。” “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去休息,明天还要赶飞机。”胡一菲看了眼手表。 众人听胡一菲这么一说,纷纷点头,意识到美好的一天即将结束,明天就要踏上返程之路。 “回家喽!” 第81章 高雅艺术进社区 酒内,陆展博正在拿着笔记本工作,孟屿和陈美嘉在聊天。 “对了,小屿。你看到关谷了吗?他竟然敢放我鸽子。”陈美嘉询问道。 陆展博听到了:“我知道,他拉着曾老师去看我姐的话剧去了。” “话剧,什么话剧?”孟屿很好奇:“我也有个话剧想表演。” 陈美嘉来了兴趣:“看不出来啊,你想表演什么话剧?” “历史文化剧。” “好。”陈美嘉又没了兴趣:“一菲什么时候演话剧了?她演什么,《三打白娘子》?” 陆展博抬起头:“不是,是为了这次高雅艺术进社区,是一种互动剧,回头你们自己问她。” “美嘉姐,关谷怎么放你鸽子了?” “我们下午约了一个人体模特见面的。” 陆展博来了兴趣:“人体模特?” “怎么,你想当啊?”陈美嘉问道:“想什么呢?是个男的。” “关谷不是画漫画的?怎么需要模特了?”孟屿喝了一口饮料。 陈美嘉吐槽道:“估计也是为了这次高雅艺术活动进社区,他上次自己找的。妈呀,整个一巴黎圣母院敲钟的。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帮他约了一个。” “他们是不是要开演了?” 陆展博看了一眼手表:“对啊。” “那我赶紧去,小屿陪我。”陈美嘉拉着孟屿走了。 两人正好碰见门口的曾小贤:“曾老师。” “你们怎么来了?也是来看传说中的互动剧?”曾小贤很是惊讶。 陈美嘉迫不及待:“差不多,我们快进去!” “人怎么这么少?”三人进到里面,曾小贤看着冷清的场子吐槽道。 关谷神奇看见了三人,向三人挥挥手:“你们怎么也来了,这里。” “这第一排……离舞台这么近,演员放个屁我都能闻到。”曾小贤坐到关谷神奇旁边。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互动剧。很另类的!” “一菲演哪一出?” “《华尔街之死》” 曾小贤想了想:“小屿,华尔街是谁。” 众人汗颜。 话剧渐渐开始。 4个男生走上舞台。 男生甲出列:“我是,次贷……风险!” “咚。”一个老头敲了一声锣,把曾小贤和孟屿吓一跳。 男生乙出列:“我是股票,崩盘!” “咚。”两人又被吓一跳。 男生丙:“我是银行,坏账!” “咚。” 男生丁:“我是次贷,呸。我是消费呆滞!” 场下众人鼓掌。 曾小贤向孟屿吐槽:“这都什么啊,华尔街没死我就要先死了。” “哎,贤哥。起码是一菲姐演的,我们作为朋友要鼓励她。” “好,我尝试尝试。” “咚。” “这就是投机者的嘴脸。”男生甲拿着镜子照着曾小贤的脸。 关谷神奇很羡慕:“曾老师,你被互动了!” 这时,胡一菲跳了出来。一副包租婆打扮,她依次点明众人的身份。 “我是你们的母亲,金融危机!” “咚咚咚。”疯狂敲锣。 三个小时后,话剧结束了。 所有演员手拉手谢幕,台下的掌声稀稀拉拉。 “斯国一,太厉害了一菲姐。”众人鼓掌声音非常大。 一个胡一菲的粉丝上台送花,众人趁其不备拿了4朵。 “我实在想不到次贷风险才是真正的凶手,不过股票崩盘和银行坏账没走在一起真是蛮可惜的。”关谷神奇率先送给胡一菲。 孟屿也把花送给胡一菲:“是啊,消费呆滞死的时候真惨。” “我会认真考虑你们的意见。”胡一菲很高兴。 曾小贤也把花送给胡一菲:“一菲,虽然刚开始我觉得不好看。但是你的演技成功挽留了我,再接再厉。” 胡一菲直接给曾小贤来了一个拥抱,随后又给其他三个人拥抱。 胡一菲这一连串的拥抱,让大家都有些受宠若惊。陈美嘉开心地回抱胡一菲,“哇,一菲,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这么热情呢,感觉你今天特别不一样。” 胡一菲松开陈美嘉,笑着说:“今天你们能来支持我,还这么认真地看我的话剧,给我提意见,我当然开心啦。平时我可能是有点凶,你们别往心里去啊。 “今天我请客,我们吃饭去。”胡一菲拉着众人吃饭。 “万岁!” 深夜,陆展博睡不着在房间里来回走动,魂不守舍。他看了一眼表,然后开始敲胡一菲的房门。 “姐,姐!” 胡一菲穿着睡衣打着哈欠走了出来:“要死啊?” “老姐,你为什么这么淡定?这种时候怎么还能睡的着?” 胡一菲有些迷糊:“哦,现在几点?” “12点了!” “12点?我不应该睡觉难道还应该在边疆站岗放哨?看到敌人进犯,就点燃烽火台?” “你醒醒听我说话好不好?!” “好。”胡一菲开始打呼噜。 陆展博看着她这个样子有些不知道怎么办,连忙拍孟屿的门。 “小屿,小屿!” “怎,怎么了?”孟屿连忙打开门。 陆展博却有些懵:“你怎么还没睡觉?” “刚看完书,顺便喝口水。”孟屿出来了,看见了站那睡觉的胡一菲:“这是?” “哎呀,kukukukiki。”陆展博模仿变形金刚变身的声音。 胡一菲立马一激灵:“你存心的是?” “嗨,一菲姐。”孟屿打了一个招呼。 “看,小屿都被你吵醒了。” 陆展博摆摆手:“这都不重要,都12点了。宛瑜还没回来,你们不紧张吗?” “啊,哦?”胡一菲没有放在心上,前往厨房倒水。 “一菲姐,给我也来一杯。” “好。” 陆展博跟在胡一菲屁股后面:“宛瑜还没回来,而且她手机还关机了!” “哎呀,展博哥。或许是宛瑜姐加班去了呢?” “可是,今天是星期六啊,而且已经打电话问过了!” “那或许在酒打零工?” “没有,我也去看过了。小屿,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找她?” 孟屿想了想。 胡一菲端着水过来:“好主意,不过你自己去。我刚才梦到我的话剧在全国巡演,艺谋在下面热泪盈眶的叫好。” “老姐,春秋大梦等死了还可以做。宛瑜很有可能碰见了坏人!”陆展博很担心。 胡一菲敲了下陆展博的头:“老弟,你以为这里是罪恶都市啊?我也经常后半夜回家,为什么我没有危险?” “那是因为坏人也怕碰见你。”陆展博小声嘟囔。 “嘿,你嘴皮子又痒了?” “你是空手道黑带,宛瑜不是。”陆展博连忙改口。 胡一菲开始了她的猜想:“哎呀,万一是这样呢?” 陆展博一直在顶她。 胡一菲快要被他逼死了。 孟屿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还在焦虑的陆展博:“……要不这样,我也有个主意。你先别瞎想,坐下来喝杯热茶。说不定过一会儿宛瑜就推门而入了,然后大家一起松口气。世界就安心了。” 陆展博一脸疑惑:“什么?就这么简单?” 孟屿耐心解释:“我的意思是先冷静下来,别自己吓自己。很多时候事情没那么糟糕。” 陆展博还是不依不饶:“不行,我心里一直慌慌的。我刚刚用星座运势算了算,你猜怎么着——我和宛瑜今天的运势都是大凶。” 孟屿哭笑不得:“大凶?这能说明什么?星座运势你也信?” 陆展博煞有其事地说:“大凶就意味着有灾祸啊,我和宛瑜关系这么好,说不定她的灾祸和我有关,我这一天都心神不宁的。” 孟屿忍不住吐槽:“你呀,读了那么多书,怎么还信这些。你怎么不从心理学角度分析分析,是不是你自己想太多了。” 陆展博愁眉苦脸:“宛瑜这么晚还没回来,你真不觉得奇怪吗?” 孟屿只好顺着他的思路说:“凡是看起来让人不安的事,往往都有很平常的原因。” “比如说?” “比如说宛瑜突然想去做个美甲,排队的人有点多,她就一直在那儿等着。做完之后又碰到了以前的老同学,两人聊得热火朝天,都忘了时间。等她反应过来,就急匆匆往回赶了。” 陆展博又开始往坏处想:“然后她在美甲店过敏了,指甲发炎,老同学又不靠谱,把她扔在半路上,她手机又没电了,回不来了。” 孟屿一脸无语:“做个美甲怎么会过敏到指甲发炎这么严重?” 陆展博激动地比划着:“我是说万一那家店的甲油有问题,或者她今天运气特别差,老同学也正好有事,顾不上她。也可能,那个美甲师是个坏人,故意用劣质甲油坑她。” 孟屿惊讶地说:“你是说——宛瑜做个美甲,不仅过敏发炎,还被老同学抛弃,还碰到个坏美甲师?” “这只是我的猜测,说不定还有更坏的情况……”陆展博越说越紧张。 孟屿摆摆手:“行了行了,没有过敏,没有不靠谱的老同学,也没有坏美甲师。宛瑜就是逛街逛累了,找了个安静的书店待着,沉浸在书里忘了时间,行了。” 陆展博还是不罢休:“可是就算在书店待着,现在也该回来了,为什么还没到家呢。” 孟屿提高音量:“噢,你就是认定她出事了是,你再这么想,我也要被你逼疯了。” 这时,门铃响了。 第82章 阿泰 “谢天谢地,千金终于回来了,我可以去睡觉了。”胡一菲松了一口气。 陆展博连忙开门:“宛瑜。”然后又失落:“美嘉啊。” “差别这么大啊!”陈美嘉不开心。 陆展博连忙解释:“不是这个意思,美嘉。你见到宛瑜了没有?她还没回来。” “我来就是说这个事情,刚才我在楼下大堂看到了她。” 胡一菲闻言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她会回来的,你瞎担心。” “可是我看到有个男人在调戏她!”陈美嘉语出惊人。 “什么?!” 陈美嘉讲述了她遇到的场景。 “这,这!小屿,走!”陆展博很生气。 很快,三人来到大堂。 陆展博拿着扫帚:“人呢?” “刚才还在这呢?”陈美嘉也有些懵圈。 “宛瑜姐应该不会。”孟屿不敢想象下去。 这时陆展博的手机响了:“喂,姐。宛瑜回来了,什么?!哭了。我们马上过去,好!” 陆展博朝二人急忙说道:“该死,宛瑜好像真的被非礼了。” 三人急忙跑回房间:“姐,宛瑜呢?” “她去卫生间了,刚一进来就含着泪跑到了厕所。” 陆展博想要直接找林宛瑜:“让我找她聊聊。” “可是一般女孩子碰见这种事情都会很羞耻。”陈美嘉阻止了他。 胡一菲选择让自己来:“放心,我来帮宛瑜劝说。” 陆展博开始怨自己:“要是我早点,说不定宛瑜……” “展博哥,别这么想,万一事情有反转呢?”孟屿看着陆展博这样心里也不是滋味,毕竟他也猜不准是不是宛瑜姐真的被非礼了。 这时,门铃响了。胡一菲把门打开,是一个陌生男人:“请问,林宛瑜在这吗?” 胡一菲随口回答:“她在呢,请进。” 陈美嘉这时发现了男人就是调戏林宛瑜的那个:“小屿,展博。就是他,就是他调戏的宛瑜。” “你确定吗?”陆展博很生气。 “我非常确定。” 孟屿和陆展博一对视,相互点点头。 二人上去,直接一人一拳把那个男人撩倒,那个男人睡的很安详。 这时林宛瑜从厕所出来:【当时周围的空气很安静,时间好像凝固了,我几乎能听见每个人的心声】 林宛瑜走到胡一菲面前,她嘴巴张的很大:【天呐,我弟弟竟然出手打人了,我们家族有男人了哈哈哈哈。】 又走到陈美嘉面前:【虽然这个男人倒下去很帅,但是似乎凶狠的小屿更帅,更年轻!】 陆展博痛苦的出拳:【啊,我的手好痛。】 孟屿则是凶狠的出拳:【敢欺负我家人,我让你死!】 “住手!”林宛瑜大声叫喊,打破了凝固的时间。 陌生男子被打倒沙发上。 林宛瑜问向孟屿和陆展博:“你们干嘛打他?” “他调戏你!”孟屿愤愤不平。 “什么啊,他叫阿泰,是我的初中同学。” 众人大吃一惊:“初中同学?!” 事情是这样的,林宛瑜向众人从头到尾解释了缘由,包括她哭的原因。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不对都怪他们说你遇见色狼。”胡一菲抱着林宛瑜安慰道。 林宛瑜更委屈了:“他怎么会是色狼,很帅气又很体贴,之前很多女孩子都崇拜他的。” “好,是我们冲动了。对不起啊,我们。”孟屿和陆展博低下了头。 林宛瑜指了指沙发:“跟他说,他怎么样了?” “好像晕过去了,要不要打120?”陈美嘉探了探鼻息。 胡一菲看了看:“没事儿,小屿和展博恰好打中了他的攒竹穴。” “你们两个太冲动了。” “我们” 次日,胡一菲决定今天远离大家,专心创作自己的剧本。 上午,阿泰终于睡醒了。 阿泰悠悠转醒,揉了揉脑袋,迷迷糊糊地看着周围关切的目光,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嘶……我这是……怎么了?” 陆展博一脸愧疚地凑上前,“阿泰,实在对不住啊!昨天我们以为你欺负宛瑜,一时冲动就动手了,没想到把你打晕了。你感觉咋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阿泰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了昨晚的事,苦笑着说:“哎呀,没事没事,就是头有点晕。你们这下手,还真够狠的。不过我也理解,换做我,看到宛瑜那样,估计也得动手。” 林宛瑜走上前,有些心疼地说:“阿泰,真不好意思啊,都怪我没跟他们说清楚,才闹了这么大的误会。你要不先去医院检查一下?” 阿泰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这身体硬朗着呢,休息休息就好。就是没想到,多年不见,和你们的见面居然这么‘特别’。” 孟屿也在一旁说道:“阿泰哥,昨天是我们鲁莽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 阿泰笑着说:“计较什么呀,大家不打不相识嘛。经过这事儿,咱们以后不就更熟了。” 陈美嘉在一旁捂嘴笑道:“这可真是个让人难忘的见面方式,以后回想起来,估计都得笑出声。” “两位兄台,从你们打我这两拳是可以看出二位是练过的,不知道是哪个门派?”阿泰突然抱拳。 陆展博得意:“我练的是天马流星拳。” “我略懂一些八极拳。”孟屿挠挠头。 阿泰对孟屿来了兴趣:“不知这位兄台八极拳练到什么境界了,在下想与你切磋一番。” “这。”孟屿犯难了。 陆展博见状,拍了拍孟屿的肩膀,说道:“小屿,别犹豫啦!阿泰既然有兴致,你就陪他过过招,大家都是朋友,点到为止嘛,也让我们看看你的厉害。” 陈美嘉两眼发光:“是啊是啊,小屿,就切磋一下,肯定很精彩。” 孟屿无奈,只得点头应下:“行,阿泰哥,那我就献丑了。但要是有冒犯之处,你多担待。” 阿泰一听,活动了下脖子,双脚分开,摆出自由搏击的经典姿势,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孟屿兄弟,尽管放马过来!” 孟屿深吸一口气,率先发难,一个箭步欺身而上,一记顶肘直奔阿泰胸口。阿泰反应极快,身体微微一侧,轻松避开,同时手臂如鞭,一记迅猛的直拳朝孟屿面门攻去。孟屿连忙后仰,头堪堪躲过这一击,紧接着以缠丝手试图抓住阿泰的手臂,想要将其摔倒。 阿泰哪肯就范,借着孟屿拉扯的力道,顺势一个转身,抬腿就是一记高扫踢。孟屿见状,迅速下蹲,躲开这凌厉的一腿,同时以搓步近身,紧接着一记劈挂掌,如刀般斩向阿泰的肋部。阿泰察觉到攻击,急忙收腹,向后跳开一步,拉开距离。 两人再次对峙,眼神中都充满了对彼此的欣赏与警惕。孟屿率先打破僵局,又是一记“崩拳”,拳风呼呼作响。阿泰不闪不避,直接用小臂格挡,然后趁孟屿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快速打出一套组合拳。孟屿连忙用双臂护住头部和上身,不断后退卸力。 陆展博、陈美嘉和林宛瑜在一旁看得紧张万分。陆展博忍不住喊道:“孟屿,加油啊!”陈美嘉双手捂住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人,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林宛瑜则紧紧攥着衣角,一脸担忧地说道:“你们小心点呀!” 几个回合下来,孟屿和阿泰都微微有些喘息。阿泰突然笑了起来,主动收势:“孟屿兄弟,厉害啊!八极拳刚猛凌厉,近身短打威力惊人,我这自由搏击差点都招架不住了。” 孟屿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笑着回应:“阿泰哥,你的自由搏击更是迅猛刚劲,攻击节奏把握得恰到好处,我也是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应对。” “好,我们就此打住。”阿泰擦了擦头上的汗:“这位美女是?”阿泰看着陈美嘉。 陈美嘉高兴的介绍自己:“我叫陈美嘉,是宛瑜的朋友,住在隔壁的。” “非常,荣幸,认识你。”阿泰伸出手握住陈美嘉的手。 陈美嘉松开后有些古怪:“我去把宛瑜叫来。” 林宛瑜快速的跑下楼:“阿泰,你没事了?” “我一睁眼就能看到这么漂亮的美女,我宁愿再挨一拳。”阿泰开始搭讪。 林宛瑜却听不懂弦外之音“哈哈哈哈,阿泰,你嘴真甜。” “我们回避。”孟屿,陆展博和陈美嘉来到了3602。 “谢天谢地,不过小屿。你在哪学的八极拳?”陆展博长舒一口气。 “之前福利院有一个老师会,我跟他学的。” “原来如此。” 陈美嘉这时突然说道:“他简直是藏在羊皮底下的狼!” “啊?” 两人懵逼。 陈美嘉先骂了10分钟,然后停了下来。 “到底怎么了?美嘉,你骂了他10分钟。”陆展博松开了捂着耳朵的手:“你起码跟我们一个理由。” 陈美嘉眼神很犀利:“我有种直觉,他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直觉不是理由。” “是理由,否则怎么证明我有感觉!”陈美嘉反驳。 陆展博问道:“好,美嘉。你慢慢说,你是什么时候有第一次这样的直觉?” “是第一个理由,不是直觉!” “好好好,理由直觉有区别吗?”陆展博被绕糊涂了。 “我就说没区别,是你说有区别。刚才是谁说的直觉不是理由的?” 孟屿笑了笑:“好了,美嘉姐你继续讲。你觉得阿泰是坏人,有证据吗?” “有,他说非常荣幸认识你。” “所以呢?”陆展博还是不明白 孟屿摇摇头:“我也不明白。” “非常荣幸认识你这样说难道不应该吗?难道我要说,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陆展博想了想。 “哈哈哈哈。”孟屿被陆展博逗笑了:“是不是这句话的停顿有问题?” 陈美嘉眼前一亮:“你怎么知道?” “之前子乔哥教过我如何分辨江湖人士。” “怪不得,但是小屿,那叫重音!” “我还是不明白。”陆展博想不过来。 陈美嘉很着急:“你难道还不明白?” “我难道应该明白?”陆展博学着她的样子捶沙发。 “宛瑜有危险,我们需要救她!”陈美嘉不想跟陆展博多说废话。 陆展博还是觉得阿泰是正常人:“我不相信,而且小屿才跟他打的有来有回。我过去不是被人家一拳撂倒?” “展博哥,我其实留手了。自从一菲姐知道我会一点功夫就跟我切磋,我好惨。” “那也就是说,你确实惨。” “这样,让展博打电话问问从侧面告诉下宛瑜。” “好。” “我先来。”孟屿拿过座机。“我该扮成啥身份呢?”电话拨通,孟屿瞬间来了精神,刻意压着嗓子,瓮声瓮气像个沧桑大叔,“喂,您好啊。请问是林宛瑜小姐吗?”“我……我是社区治安管理处的。对嘞,不是啥骗子哈,正儿八经的工作人员。 我主要是想跟您了解下情况,最近社区里有个情况您得注意下。”孟屿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您这儿是不是有个叫阿泰的人?别看这人外表看着还行,实际上在我们治安管理处可是有备案的。 他老是在社区周边徘徊,有不少居民反映,他行为鬼鬼祟祟,很可能有不良企图,您可千万别跟他独处,注意自身安全呐。嘿嘿嘿——” 说着说着,孟屿突然变回正常声音,尴尬地说,“嗨,宛瑜,是我孟屿。”“没,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哎呀,行,你要是觉得没事那就算了。嗯,好,你自己小心点,拜拜。”孟屿放下手机,神情无奈。 “我来,我来。”陆展博一把抢过座机,嘴里念叨着:“这次我可得想出个靠谱点的身份。”电话接通,他猛地把声音压得又粗又沉,像老旧的留声机。 “喂,请问是林宛瑜女士吗?”“我……我是小区物业安全管理部的。对对,如假包换,不是骗子。我找您是有重要的事。”陆展博故意停顿,制造紧张气氛,“您最近是不是和一个叫阿泰的人接触频繁?” 不等对方回应,他接着说:“是这样的,我们接到可靠消息,这个阿泰在其他小区有过盗窃前科,而且最近小区里也出现了一些财物丢失的情况,我们怀疑和他有关。您千万要小心,别和他有过多接触,保护好自己的财物安全。哈哈哈哈——” 说到这,他突然破功,变回平常声音,有些尴尬,“嗨,宛瑜,是我展博啦。”“没,没别的意思,就是太担心你了。哎呀,行行,你要是觉得没事那就算了。嗯,好,你自己多留个心眼,拜拜。”陆展博挂了电话,垂头丧气,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你们俩个。”陈美嘉摇摇头。 第83章 年轻真好,倒头就睡 “要不直接进去看看?”三个人又在3062坐了一会,陆展博实在受不了这种感觉了。 孟屿也坐不住了:“好主意。” 三人打开门,发现没有二人的踪迹。林宛瑜衣衫不整的从房间走了出来。 “难道已经完事了?”陈美嘉激动的说。 林宛瑜气喘吁吁的说;“是你们啊。” “阿泰呢?”陆展博不敢猜。 “他在房里。” “什么?宛瑜姐,你们!”孟屿不敢相信。 林宛瑜摆摆手:“他要非礼我,但是他的头撞在了那个破了的茶几上。” “可是我们家不是没有破了的茶几?” “现在有了,他昏倒了。我把他扶到了床上,把我累了个半死。”林宛瑜擦了擦头上的汗。 孟屿看见陆展博前往林宛瑜的卧室:“展博哥,你干嘛?” “我还没有去过宛瑜的卧室,这家伙去了。而且,我要把他喊醒再打他一次。”陆展博愤愤不平。 这时房门被打开,阿泰醒了:“宛瑜?” 陈美嘉有些紧张:“小屿,他醒了。” “没事儿,让我来处理。”林宛瑜站了出来:“你们先回避。” “你自己行吗?宛瑜。”陆展博很担心。 “哎呀,你们就放100个心。”林宛瑜把三个人推到孟屿屋子里面。 林宛瑜看着阿泰走近:“你没事?” 阿泰露出来个笑容:“我原谅你了,宛瑜。” “啊?我要告诉你个消息,我对你不感兴趣。” “没关系,我我知道女孩子很矜持。你的矜持征服了我,别这样,宛瑜,我知道你喜欢我。”阿泰迅速靠近。 房间内。“小屿,我知道我打不过他,但是请你帮我。”陆展博向孟屿求助。 孟屿点点头:“说什么了呢?我们是一家人,宛瑜姐受到欺负我肯定会出手的。” “有情况,小屿,展博你们冲!”陈美嘉一把推开房门。 “禽兽,你要干什么?”陆展博怒喊。 阿泰有些懵:“你们在这干什么?” “你没听到宛瑜都说对你不感兴趣了,你还纠缠人家!”陈美嘉呵斥道。 陆展博向前一步走:“你不是想为美女再挨一拳,哼。” “切,就你。” 陆展博伸出拳头打向阿泰,被阿泰轻松躲过。然后在阿泰即将打到陆展博身上时,孟屿出手了。 孟屿一记迅猛的崩拳直击阿泰的侧腰,阿泰察觉到危险,不得不放弃攻击陆展博,侧身躲避孟屿的拳头。孟屿趁势而上,紧接着又是一记缠丝手,试图锁住阿泰的手臂,将他制服。 阿泰也不是吃素的,他凭借灵活的身手,巧妙地挣脱了孟屿的控制,同时抬腿一记侧踢,朝孟屿踢去。孟屿连忙后退几步,躲开这一击。 陆展博见状,从旁边抄起一个靠垫,朝着阿泰砸了过去,想分散他的注意力。阿泰侧身闪过靠垫,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你们几个别多管闲事,我和宛瑜的事,你们插什么手!” 陈美嘉双手叉腰,毫不畏惧地说:“我们就管定了!你这种纠缠不休的行为,就是骚扰宛瑜!” 林宛瑜也在一旁着急地喊道:“阿泰,你别这样,我真的对你没感觉,你走!” 阿泰却充耳不闻,再次冲向孟屿和陆展博,嘴里还叫嚷着:“今天谁也别想阻止我!”孟屿和陆展博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配合起来,一个从左侧攻击,一个从右侧包抄,试图再次抓住阿泰。房间里气氛紧张,一场激烈的冲突一触即发。 孟屿率先出击。 孟屿和阿泰在狭小的房间里你来我往,孟屿凭借八极拳刚猛的招式,阿泰则依靠自由搏击灵活多变的打法,两人一时之间竟打得难解难分。 阿泰一个假动作虚晃,紧接着一记高鞭腿,速度极快地扫向孟屿。孟屿反应迅速,猛地向下一蹲,同时身体微微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 趁阿泰旧力已去新力未生,孟屿快速欺身而上,一记顶肘直逼阿泰胸口。阿泰连忙双臂交叉格挡,强大的冲击力让他后退了好几步。 陆展博在一旁心急如焚,一直在寻找着合适的时机加入战局。他看到孟屿和阿泰正处于僵持状态,阿泰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孟屿身上,觉得机会来了。 陆展博深吸一口气,猛地冲上前去,他想起上次误打误撞让阿泰晕倒的情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再次击中阿泰的攒竹穴。 陆展博高高跃起,右拳带着风声,朝着阿泰的攒竹穴全力砸去。阿泰察觉到头顶的攻击,想要躲避却被孟屿紧紧牵制住,无法完全避开。“庐山升龙霸!砰”的一声,陆展博的拳头重重地落在了阿泰的攒竹穴上。阿泰的身体瞬间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后双腿一软,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呼……”陆展博长舒一口气,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孟屿也停下动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终于解决了。” 陈美嘉和林宛瑜鼓掌:“又打中他的攒竹穴了。” “报警,我们请律师。”孟屿休息差不多了。 陆展博缓了缓神,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就在他按下号码的前一刻,阿泰突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众人的心瞬间又悬了起来。陆展博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他……他不会又要醒了?”陈美嘉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到了林宛瑜身后。 孟屿警惕地盯着阿泰,重新摆好架势,“不管他,展博,先报警,这家伙太危险了。” 陆展博点点头,迅速拨通了报警电话,简单明了地向警察说明了情况。挂了电话后,几人就守在阿泰身边,谁也不敢放松警惕。 孟屿突然想起来诸葛大力的妈妈是个很厉害的律师,于是拿出电话打向诸葛大力。 “屿哥,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啦,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大力,自从你跟阿姨出差回来。我一直想去找你呢?” “那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啦。” “还是大力好。”孟屿时隔多天再次听到诸葛大力的声音,不由心神安宁。 陈美嘉提醒道:“现在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时候!!!” “哦,对对对。是这样的大力,你把阿姨的电话给我下,我有事情找她。” “怎么了。”诸葛大力顿时有些担心,一般情况不会找律师。 “是这样的”孟屿把情况说了出来。 “好。” 诸葛大力挂断了电话,很快一串数字发到了孟屿手机,孟屿拨打了这个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传来一个沉稳且专业的声音:“喂,你好,我是诸葛大圣,请问你是?” “大圣阿姨,是我啊,小屿。” “啊,是小屿啊,怎么了!” 孟屿赶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详细地跟诸葛大圣复述了一遍,包括阿泰一开始的种种可疑行径,到后来试图非礼林宛瑜,以及他们三人如何与阿泰发生冲突,两次将阿泰打晕的全过程。 诸葛大圣听完后,思索片刻说道:“小屿,目前根据你所说的情况,你们的行为很可能构成正当防卫。不过,具体的判定还需要警方依据现场勘查、各方笔录等多方面因素来综合考量。” 孟屿有些担忧地问:“阿姨,那我们现在还需要注意些什么呢?警察马上就到了。” 诸葛大圣有条不紊地说道:“首先,保持现场原状,不要随意触碰或移动任何与事件相关的物品,这对后续调查非常重要。等警察询问时,你们要冷静、清晰、如实回答问题,不要添油加醋,也不要隐瞒关键信息。” 孟屿连连点头,“好的,大圣阿姨,我们记住了。您说阿泰这种行为,会受到什么样的法律制裁呢?” 诸葛大圣严肃地说:“如果阿泰试图非礼宛瑜的事实确凿,他将面临严重的法律后果,可能涉及强奸罪未遂等罪名,具体量刑要根据法律条款和实际情况来定。你们配合好警方调查,提供准确的信息,这对案件处理至关重要。” 孟屿感激地说:“阿姨,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帮忙,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诸葛大圣笑着安慰道:“小屿,别客气,你们是大力的朋友,有困难我肯定会帮。后续有任何情况,随时跟我联系。等警方调查有了初步结果,再跟我详细说说。” 孟屿刚挂掉电话,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陆展博紧张地说:“应该是警察来了。”孟屿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几人一起走向门口,准备迎接警察的询问和调查。 孟屿打开门,门口站着两位神情严肃的警察。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眼神沉稳,率先开口:“请问,是你们报的警吗?” “大师兄?”孟屿看见警官抬起头。 “小屿?” 杜俊脸色有些诧异:“怎么回事?” 陈美嘉和陆展博听到大师兄,瞬间放心。 陈美嘉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哎呀,还好是熟人,这下感觉安心多了。” 陆展博也附和道:“是啊,有大师兄在,这事儿肯定能妥善解决。” 杜俊和他的助手进来房间:“你们好啊,我先走一遍流程。” “展博,紧张什么。”杜俊逗了逗陆展博。 陆展博尴尬的笑笑:“没有没有。” 杜俊笑着拍了拍陆展博的肩膀,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气氛,然后说道:“既然大家都认识,那咱们就按程序来,这样也能让你们更清楚事情的进展。” 他转头看向助手,示意可以开始记录。助手迅速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询问内容。 杜俊先看向林宛瑜,语气温和地说:“林小姐,麻烦你再详细描述一下阿泰试图非礼你的具体过程,包括事情发生前你们在聊什么,他是怎么突然开始动手动脚的。” 林宛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说道:“当时阿泰醒来后,我问他有没有事,他就说原谅我了,可我根本没做错什么。我跟他说我对他不感兴趣,让他别再纠缠,他却像没听到一样,说什么女孩子矜持,还不停地靠近我,想要抱我。我拼命往后退,结果他就撞到了茶几上,昏过去了。后来我把他扶到床上,没想到他又醒了,还是不依不饶。” 杜俊认真听完,点了点头,又看向孟屿和陆展博:“你们俩说说,看到阿泰对林小姐动手后,具体做了些什么,从进门那一刻开始讲。” 孟屿率先说道:“我们听到动静,美嘉姐推开房门,看到阿泰在纠缠宛瑜姐,我就冲上去给了他一拳,打在他侧腰上。他躲开陆展博的攻击后,想反击陆展博,我就又用缠丝手想制服他,结果他挣脱了还踢了我一脚。后来陆展博用靠垫砸他分散他注意力,我们俩又一起想抓住他。” 陆展博接着说:“对,当时情况紧急,我就想着不能让他伤害宛瑜。之前我也揍过他一次,他还晕倒了,没想到这次他又来纠缠。最后孟屿和他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我瞅准机会,跳起来打了他的攒竹穴,他就又晕过去了。” 杜俊一边听一边记录,还时不时提问一些细节,比如攻击的力度、阿泰的反应等。 询问完后,杜俊合上笔记本,说道:“目前了解的情况大致是这样。不过,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调查阿泰的背景,看看他是否有类似的违法前科。你们提供的信息对案件很重要,后续如果想起什么新的细节,随时联系我。” 孟屿问道:“大师兄,你觉得我们这算是正当防卫?” 杜俊思索了一下说:“从目前你们描述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构成正当防卫,但最终还得结合现场勘查、阿泰的笔录等多方面因素综合判断。你们别担心,警方一定会公正处理。” 陆展博有些担心地问:“那阿泰会不会被轻判啊?他这种行为太可恶了。” 杜俊严肃地说:“如果阿泰试图非礼的事实确凿,他肯定会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法律不会偏袒任何一方,我们会根据证据和法律条款来处理。” 陈美嘉在一旁气鼓鼓地说:“希望他能得到重罚,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宛瑜。” 杜俊笑了笑,安慰道:“放心,法律会给大家一个公正的结果。你们这段时间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我。” “好。” “我们先把阿泰带回警局了。”杜俊朝助手示意。 助手点点头,和杜俊一起小心翼翼地将还处于昏迷状态的阿泰抬上担架,准备带回警局进一步调查。孟屿、陆展博、陈美嘉和林宛瑜几人站在一旁,看着阿泰被抬走,心情都颇为复杂。 数日后,阿泰被成功判定强奸罪未遂。 “一菲姐,恭喜你啊,你的话剧被选中了。”陈美嘉坐到胡一菲旁边, 胡一菲很开心:“是生活给了我灵感,今天为了回报大家,在酒上演特别版。” 林宛瑜很好奇:“是什么形式?” “一会你们就知道了。” 陆展博,曾小贤和孟屿闪亮登场,三人面无表情。然后随着音乐响起,三人表情变的很夸张搞笑。 “哈哈哈哈哈,这个表演好。”众人笑的前仰后合。 第84章 圣诞气息 “圣诞氛围好浓啊,最近。”吕子乔和孟屿走进了酒。 孟屿要了两瓶冰锐:“是啊,马上就要圣诞节了。” 吕子乔接过孟屿递来的冰锐,轻抿一口,眼睛滴溜溜一转,脸上浮现出狡黠的笑容:“嘿,小屿,圣诞节可是个绝佳的社交时机啊。你想想,到处都是浪漫的氛围,灯光、雪花、圣诞树,多少单身男女会在这个时候寻找点刺激和乐趣。” 孟屿无奈地笑了笑,调侃道:“子乔哥,我看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不会又想在圣诞夜搞出点什么爱情传奇?” 吕子乔故作高深地摇摇头,神秘兮兮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圣诞节就是要充分利用节日效应。我已经有了一个绝妙的计划,说不定能让我在这个圣诞夜成为爱情场上的传奇人物。” 孟屿好奇地凑近:“哦?说来听听,什么计划?别到时候又像上次一样,弄出一堆乌龙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吕子乔卖了一个关子。 孟屿和吕子乔干了一杯,又闲聊了一会。发现大家都来了,于是坐到了平常聊天的地方。 胡一菲率先发言:“今年圣诞节,大家有什么安排吗?” 吕子乔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我有个超棒的计划,要在酒搞个圣诞特别活动,说不定能在这个圣诞夜创造一段爱情佳话。” 孟屿无奈地笑了笑:“子乔哥一直神神秘秘的,就说要利用圣诞氛围,成为爱情传奇,具体啥也不肯说。” 陈美嘉眼睛亮晶晶的:“我打算去步行街逛逛,买点小礼物,再尝尝各种圣诞美食。想想就超开心!” 林宛瑜好奇地凑近吕子乔:“子乔,你就透露一点嘛,到底准备怎么搞这个活动呀?” 吕子乔得意地摇头:“不行,惊喜就要留到最后。你们就等着见证我的壮举。” 孟屿看向胡一菲:“一菲姐,你呢,有啥安排?” 胡一菲思索片刻:“本来想着组织大家一起看圣诞电影,但听子乔这么一说,倒有点期待他的活动了。子乔,你要是搞砸了,我可饶不了你。” 吕子乔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放心,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陆展博开口:“我还没什么想法,要不跟着你们一起参加活动?” 吕子乔一把揽过陆展博的肩膀:“展博,来我的活动就对了,保证你不虚此行。” “贤哥呢?”孟屿环顾四周没有发现曾小贤的身影。 胡一菲立马回答道:“去电台了。” “好,等他回来告诉他一声。” “要不我们在公寓弄一棵圣诞树?”胡一菲突然来了想法。 陆展博下意识反驳:“说的轻巧,你自己弄。” “你说什么?!”胡一菲掰着勺子问道。 陆展博立马变脸:“没什么,老姐。您的指示就是我们行动的方向。” “这还差不多。” “小屿,弄树的任务交给你了。”胡一菲开始安排。 孟屿点点头:“ok!” 陈美嘉笑着说:“哇哦,小屿,你要肩负起挑选圣诞树的重任啦,一定要选一棵超美的,这样我们装饰起来才带劲。” 林宛瑜也微笑着鼓励:“小屿,相信你能挑到一棵很棒的圣诞树,到时候我们一起把它打扮得漂漂亮亮。” 吕子乔凑过来,拍拍孟屿的肩膀:“小屿,挑树这事儿我可得给你传授点经验。你得选那种树形饱满,针叶又密又绿的,这样挂起装饰品来才好看。” 孟屿点点头,打趣道:“子乔哥,你这么有经验,要不和我一起去挑?” 吕子乔双手一摊:“我倒是想啊,可我还得去筹备酒的活动呢,那可是个大工程。你就按照我说的标准挑,准没错。” 胡一菲看着孟屿,叮嘱道:“小屿,买树的时候别光听老板忽悠,多看看多比较。尺寸就买中等大小的,太大了公寓放不下。” 孟屿自信满满地说:“一菲姐,放心,我肯定完成任务。对了,你们打算买什么样的装饰品呀?” 陈美嘉兴奋地说:“当然是各种可爱的啦,像姜饼人、圣诞老人、麋鹿挂件,还有亮晶晶的彩灯,把圣诞树打扮得像童话里一样。” 林宛瑜补充道:“还有一些彩色的圆球,经典的圣诞元素可不能少,再搭配一些雪花形状的装饰,营造出冬日雪景的感觉。” 胡一菲点头:“嗯,这些都不错。美嘉、宛瑜,咱们买的时候多挑挑,质量也要好点的,别买那种一挂就坏的。” 孟屿看了看时间,说:“那我先去买树了,争取早点把树带回来,让大家一起布置。” 胡一菲挥挥手:“行,你快去。我们也准备去买装饰品,等你回来一起大干一场。” 众人开始行动。 孟屿离开酒,径直前往卖圣诞树的市场。市场里热闹非凡,各种圣诞树琳琅满目,摆放得整整齐齐。孟屿穿梭在树林间,按照吕子乔说的标准,仔细挑选起来。 他走到一棵圣诞树前,伸手轻轻摸了摸针叶,发现它们细密且富有光泽,树形也十分饱满,就像一个绿色的大圆锥。孟屿又看了看旁边几棵树做对比,最终还是觉得这棵最为合适。 “老板,这棵树怎么卖?”孟屿向摊主询问价格。摊主热情地介绍起来,还不忘夸赞这棵树的优点。孟屿没有急于成交,而是和摊主讨价还价了一番,最终以一个满意的价格买下了这棵圣诞树。 摊主帮忙把树搬到孟屿叫来的车上,孟屿小心翼翼地固定好,便迫不及待地往公寓赶去。 另一边,胡一菲、陈美嘉和林宛瑜来到了商场。商场里充满了圣诞的气息,到处都挂着彩灯和装饰品,播放着欢快的圣诞歌曲。 陈美嘉像只欢快的小鸟,在各个摊位间穿梭,挑选着可爱的挂件。她拿起一个精致的姜饼人挂件,眼睛放光:“哇,这个姜饼人好可爱啊,一菲姐,宛瑜,你们快来看。” 林宛瑜走过来,笑着说:“确实很可爱,再挑几个不同样式的,挂在树上一定很有趣。” 胡一菲则在一旁挑选彩灯,她拿起一串彩灯,仔细检查灯泡是否完好,电线是否结实。“美嘉,宛瑜,你们挑好挂件就过来看看彩灯,质量得把关好。” 三人在商场里精心挑选着各种装饰品,不一会儿,购物篮里就装满了彩色圆球、雪花装饰、圣诞老人和麋鹿挂件,还有几串亮晶晶的彩灯。 当孟屿把圣诞树运回公寓时,胡一菲她们也刚好采购回来。大家看着那棵绿油油的圣诞树,兴奋不已,立刻准备开始装饰。 “哇,小屿,你挑的这棵树太棒了,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陈美嘉开心地围着圣诞树转了一圈。 “是啊,小屿,干得不错。”胡一菲满意地点点头。 孟屿笑着说:“大家喜欢就好,咱们赶紧动手把它打扮起来。” 于是,众人分工合作,陆展博负责把圣诞树固定在客厅角落,孟屿和吕子乔帮忙递工具,胡一菲指挥着陈美嘉和林宛瑜挂装饰品。 陈美嘉把姜饼人、圣诞老人挂件错落有致地挂在树枝上,林宛瑜则细心地将彩色圆球分布均匀,胡一菲把雪花装饰点缀在各个显眼的位置。孟屿和陆展博一起将彩灯绕在树上,当彩灯亮起的那一刻,整个客厅瞬间充满了温馨浪漫的圣诞氛围。 “哇,好漂亮啊!”大家看着装饰好的圣诞树,忍不住感叹。这棵圣诞树仿佛一个魔法中心,将公寓变成了圣诞的欢乐天地,大家围在圣诞树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对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充满了期待。 第85章 藏礼物 “子乔哥,布置怎么样了?”孟屿和吕子乔正在喝酒。 吕子乔叹口气:“目前钱不够,演员未定,剧本暂无。哎,你说办个派对怎么这么多钱。” 孟屿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说:“子乔哥,既然资金紧张,咱们要不试着拉点赞助?你想想,酒周边肯定有不少商家愿意借着圣诞这个机会做宣传,比如餐厅、花店,还有那些卖圣诞饰品的小店。” 吕子乔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小屿,你这主意不错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只要和商家谈好,让他们提供一些物资或者资金支持,我们再在派对上给他们做做宣传,这不就两全其美了嘛。” “只是你的思路被局限了,子乔哥。”孟屿淡淡一笑。 吕子乔举起杯子:“祝我成功,到时候我会在派对上感谢你的。” “希望能成功。”孟屿觉得事情没那么多简单。 公寓内,众人百无聊赖。 “为毛总感觉有些无聊呢?”胡一菲郁闷的问道。 陆展博下意识回答:“那是因为你的书拿反了。” 胡一菲低头一看,果然发现自己手里的书拿反了,顿时脸色一红,瞪了陆展博一眼:“展博,你是不是皮痒了?” 陆展博赶紧缩了缩脖子,躲到曾小贤身后:“一菲姐,我错了!我只是实话实说……” 曾小贤笑着打圆场:“一菲,别生气嘛,展博这孩子就是太实诚了。” “我有个好主意,反正圣诞节我们也是互相送礼物。要不然我们把礼物都藏在公寓里,然后大家去找自己的礼物。”胡一菲拍了下大腿。 胡一菲的提议一出,公寓里的众人顿时来了精神。陈美嘉第一个跳起来,兴奋地说:“一菲姐,这个主意好!比干坐着无聊强多了!” 曾小贤摸了摸下巴,笑着调侃道:“一菲,你这主意听起来不错,不过……你确定不会有人偷偷把自己的礼物藏得特别隐蔽,让别人找不到?” 胡一菲瞪了他一眼:“曾小贤,你是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招?” 曾小贤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可是正经人!不过嘛,既然是游戏,总得有点难度才好玩,对?” 陆展博挠了挠头,有些犹豫:“可是……万一有人找不到自己的礼物怎么办?” 陈美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说:“展博,别担心啦!找不到的话,我们就一起帮你找嘛!” 关谷神奇推了推眼镜,认真地说:“我觉得这个游戏很有意思,可以锻炼大家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不过,我建议我们设定一个时间限制,比如半小时内找到礼物,否则就算失败。” “等到明天平安夜再进行,今天我们先布置布置。”胡一菲补充了一句。 胡一菲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公寓里的气氛瞬间活跃了起来。陈美嘉兴奋地拍了拍手:“太好了!明天晚上一定会特别有趣!” 曾小贤笑着调侃道:“一菲,你这主意不错,不过我可提醒大家,藏礼物的时候别太狠,不然明天找不到可别哭鼻子。” 胡一菲瞪了他一眼:“曾小贤,你是不是又想搞什么鬼?” 曾小贤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可是正经人!不过嘛,既然是游戏,总得有点挑战性,对?” 陆展博挠了挠头,有些担心地说:“可是……万一有人把礼物藏得太难找,我们岂不是要找到半夜?” 陈美嘉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展博,别担心啦!大不了我们一起帮你找嘛!” 关谷神奇推了推眼镜,认真地说:“我觉得我们可以设定一些规则,比如不能把礼物藏在太离谱的地方,比如冰箱里或者洗衣机里。” 胡一菲点点头:“关谷说得对,我们就这么定了!今天大家先把自己的礼物准备好,明天晚上我们再正式开始游戏。” “好,我要给子乔和小屿说一声。”曾小贤前去酒。 曾小贤来到酒,一眼就瞧见了坐在角落的吕子乔和孟屿。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屁股坐下,顺手拿起吕子乔的酒杯喝了一大口。 “嘿!曾老师,你这也太不客气了。”吕子乔佯装生气地夺回酒杯。 曾小贤嘿嘿一笑,说道:“别在意这些细节。我跟你们说,公寓那边有个超有趣的计划,你们听了肯定感兴趣。” 孟屿好奇地凑过来:“哦?什么计划,快说说。” 曾小贤便把胡一菲提议的找礼物游戏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末了还眉飞色舞地补充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明天平安夜就玩,一菲让我叫你们俩回去一起参加。” “好啊!”吕子乔和孟屿答应了。 “那走,先抢占好地方。”曾小贤和吕子乔先走了。 孟屿想了想,给诸葛大力打去电话。 电话拨通,很快就传来诸葛大力清脆的声音:“喂,我亲爱的屿哥,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啦?” 孟屿笑着说:“大力,是这样,公寓这边一菲姐提议明天平安夜玩找礼物游戏,大家把给彼此准备的圣诞礼物藏在公寓里,限时去找,可有意思了,你要不要来参加呀?” 诸葛大力轻快地笑了两声:“听起来确实很有趣,通过空间搜索和推理来寻找目标,还能增进大家的互动,我参加。明天晚上几点开始呀?” 孟屿说道:“就明天晚上,具体时间还没定,大家应该会提前聚在公寓准备。你也得提前准备好要藏的礼物哦。” 诸葛大力自信满满:“没问题,礼物我心里已经有数了。对了,你最近还有别的安排吗?” 孟屿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吕子乔打算在酒办圣诞派对,目前却面临资金、演员和剧本难题的事告诉了诸葛大力。 “派对不太感兴趣了,圣诞节我去找你过,屿哥!”诸葛大力兴致勃勃的说。 孟屿笑着说:“好啊,大力。那我去接你来公寓藏礼物。” “嗯嗯!” 很快,孟屿把诸葛大力接到了公寓。 “呀,大力!”胡一菲看见了孟屿后面娇小的大力。 诸葛大力打了个招呼:“哈喽啊,大家。” 陈美嘉很高兴:大力,你也是来藏礼物的吗?” “是的,美嘉姐。” 陈美嘉拉着诸葛大力的手,兴奋地说:“大力,你来了就更热闹啦!咱们这个找礼物游戏肯定超好玩。你打算把礼物藏哪儿呀?给我透露点小秘密呗。” 诸葛大力眨了眨眼睛,调皮地说:“美嘉姐,这可不能告诉你,要是透露了,游戏就没意思啦。我得找个既隐蔽又有点小逻辑的地方,让屿哥好好动动脑筋。” 胡一菲笑着说:“大力,你这藏礼物还讲究逻辑呢,看来小屿有得找咯。” 这时,吕子乔走过来,笑嘻嘻地说:“大力,我可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这游戏大家都藏得很有水平,一会儿找礼物的时候,你可得加油哦。” 诸葛大力自信满满地说:“老布,放心,我对自己的观察力还是很有信心的。说不定我能第一个找到礼物呢。” 孟屿在一旁笑着说:“大力,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一会儿我也得全力以赴找我的礼物。” 大家正说着,关谷神奇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开始藏礼物了。” 众人纷纷拿着自己的礼物,各自散开寻找藏身处。诸葛大力手捧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在公寓里踱步,目光如雷达般扫视着各个角落。她先是来到了客厅的书架前,手指轻轻滑过一本本排列整齐的书籍,思索着将礼物藏在某本书中间,可又觉得这个地方过于常规,很容易被孟屿发现。 她继续向前,目光落在了窗边的吊篮上。吊篮里摆放着几盆绿植,叶片翠绿欲滴。诸葛大力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吊篮,考虑把礼物藏在花盆下面,但又担心浇水时礼物会被弄湿,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诸葛大力起身,漫步到了厨房。她打开橱柜,里面摆满了各种餐具和厨具。她拿起一个锅,想着把礼物藏在锅底,可又怕孟屿找的时候不小心把锅碰掉,砸坏礼物。她在厨房转了一圈,最终还是觉得这里不太合适。 离开厨房,诸葛大力来到了孟屿卧室。她看到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枕头摆放得规规矩矩。她掀起被子,看了看床板,又瞧了瞧枕头下面,都觉得不太理想。 正当她准备离开卧室时,目光扫到了衣柜。她打开衣柜,里面挂满了各种衣服。她灵机一动,将礼物盒塞进了一件厚外套的口袋里,然后把衣服整理好,让它看起来和其他衣服并无二致。 但她又觉得这样似乎还是不够隐蔽,万一孟屿先翻衣柜,很可能一下子就找到了。 诸葛大力走出卧室,再次回到客厅。她的目光落在了墙上挂着的一幅画,画框和墙壁之间有个小小的缝隙。 她眼睛一亮,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她走过去,轻轻把画取下来,将礼物盒小心地塞了进去,然后又把画挂回原位,左右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画看起来和之前一模一样。她退后几步,仔细观察,确定没有破绽后,满意地点点头。 孟屿一直在留意诸葛大力的举动,看到她在画前停留了一会儿,心里暗自记下。等诸葛大力离开后,他装作不经意地走过去,看了看那幅画,心中猜测礼物可能藏在画后面。 但他没有立刻动手,决定先观察一下其他地方,以免过早暴露目标。 与此同时,吕子乔拿着自己准备的礼物,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在公寓里转悠。他先来到了卫生间,打开浴室柜的抽屉,里面放着各种洗漱用品。他把礼物盒放在抽屉的最里面,用一些杂物稍微遮挡了一下,但又觉得这样还是太容易被发现了。 他又走到客厅,看到了角落里的空调外挂机。他想把礼物藏在空调和墙壁的夹缝中,可试了试,发现礼物盒太大塞不进去。 吕子乔挠了挠头,突然眼睛看向了天花板上的吊灯。他搬来一把椅子,站上去,小心翼翼地把礼物盒放在了吊灯的灯罩里,心想:“嘿嘿,这个地方够隐蔽,展博肯定想不到。”放好后,他从椅子上下来,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从下面看几乎看不到礼物盒,这才满意地离开。 胡一菲拿着自己的礼物,在房间里思考着藏在哪里。她先看了看自己的书桌,抽屉里堆满了书本和杂物。她把礼物放在抽屉的最底层,用书本压着,可又觉得陆展博对她的书桌太熟悉了,很可能一下子就找到。 于是,她走到了客厅,目光落在了沙发后面。她把沙发稍微挪开一点,将礼物放在沙发和墙壁的夹角处,然后把沙发推回原位,这样从前面看根本发现不了。 但她又担心大家找的时候会忽略这个地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再换个地方。 最后,胡一菲来到了阳台,看到了放着的晾衣架。她把礼物盒藏在了晾衣架的横杆中间,用一些晾晒的衣服遮挡住,心想:“展博应该不会想到来这儿找。” 陈美嘉拿着包装可爱的礼物,蹦蹦跳跳地在公寓里找地方藏。她先跑到厨房,看到了冰箱。她想把礼物藏在冰箱的冷冻层,可又怕礼物被冻坏。 接着,她来到卧室,看到了床头柜。她打开抽屉,把礼物放进去,可又觉得太明显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突然看到了床尾的靠垫。她把靠垫拿起来,把礼物塞到靠垫和床垫之间,然后把靠垫摆好,开心地说:“嘻嘻,一菲姐肯定找不到。” 关谷神奇拿着礼物,一脸认真地在房间里寻找藏身处。他先在自己的漫画书架前停留,想把礼物藏在漫画书中间,但又觉得不符合自己的逻辑。 他走到窗前,看到了窗台边的一个小盒子。他把小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些杂物。他把杂物清理出来,把礼物放进去,再把杂物放回上面盖住礼物,心想:“按照逻辑,大家应该会先找大的地方,这个小盒子应该能躲过一劫。” 陆展博拿着礼物,在公寓里走来走去,有些不知所措。他先来到客厅的茶几旁,想把礼物藏在茶几下面,可又觉得太容易被发现。 他走进卧室,看到了衣柜上面的吊柜。他搬来凳子,爬上去,把礼物放在吊柜的角落里,用一些旧箱子遮挡住,心想:“希望大家不会注意到这里。” 林宛瑜拿着精心包装好的礼物,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好奇。她在公寓里缓缓走着,眼神落在了厨房和客厅之间的隔断酒架上。 酒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酒瓶,错落有致。 她拿起一瓶酒,将礼物盒小心地塞到酒瓶后面,然后把酒瓶放回原位,调整了一下酒瓶的角度,让它们看起来和之前一样自然。 但她又觉得酒架位置相对显眼,犹豫片刻后,决定再换个地方。 她来到了客厅的窗帘旁,厚重的窗帘垂落在地。她把礼物盒放在窗帘和墙壁的夹角处,然后轻轻拉上一点窗帘,让礼物盒刚好被遮挡住,从远处看,就像窗帘自然的褶皱。 可她又担心大家找的时候会忽略这个不太起眼的角落,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另觅藏处。 最后,林宛瑜看到了墙上的一个装饰性壁龛,里面摆放着一些小摆件。她把摆件重新整理了一下,将礼物盒巧妙地藏在摆件中间,再把摆件摆回看似随意却又精心设计的位置,满意地笑了笑,觉得这个地方既隐蔽又有创意。 曾小贤拿着礼物,脸上带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公寓里晃悠。他先来到了卫生间,看到马桶水箱。他打开水箱盖,想把礼物藏在里面,可又担心礼物被水浸湿,只好作罢。 他走进厨房,看到了米桶。他把米桶的盖子打开,将礼物盒埋在米里,只露出一个小角,可又觉得万一有人不小心碰到米桶,礼物就会暴露,于是改变了主意。 曾小贤踱步到客厅,看到了音响设备。他蹲下身子,把礼物盒放在音响后面,用音响的电源线稍微遮挡了一下。但他又觉得这个地方还是不够保险,怕大家找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注意到。 最后,曾小贤灵机一动,他来到了阳台上的一个旧花盆前。花盆里种着一株半死不活的植物,他把植物小心地拔出来,将礼物盒放在花盆底部,再把植物种回去,把土压实,笑着自言自语:“嘿嘿,看你们谁能想到礼物在这儿,找礼物变成找宝藏咯。” 孟屿拿着要送给诸葛大力的礼物,心中思索着如何给她一个惊喜。 他先在公寓里转了一圈,观察着各个角落。他看到了客厅里之前买的一个水族箱,里面的鱼儿欢快地游着。他想把礼物藏在水族箱的底部,可又怕礼物被水弄湿,而且大力说不定一眼就能发现。 他走进卧室,目光落在了床头的照片墙上。照片墙挂满了大家的合照,充满了回忆。他考虑把礼物藏在照片墙后面,但又担心大力移动照片时会不小心弄坏。 孟屿又来到了厨房,看到了橱柜上方的吊柜。他搬来梯子,爬上去查看。吊柜里放着一些不常用的厨具和杂物。他把杂物稍微整理了一下,将礼物盒放了进去,用一个旧的平底锅盖住。但他觉得这样似乎还不够巧妙,大力可能会轻易猜到。 他走出厨房,目光落在了公寓的立式空调上。空调的顶部有一块空间,平时大家很少注意。孟屿把空调的防尘罩揭开一点,将礼物盒小心翼翼地放在空调顶部,然后把防尘罩恢复原样,确保从各个角度都看不出来有异样。 他觉得这个地方既隐蔽又不会被轻易碰到,大力应该需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找到。 就这样,众人藏好了礼物。 第86章 平安夜 很快,时间来到了平安夜这天。清晨,阳光轻柔地穿过窗户,洒在公寓里,唤醒了众人。 陈美嘉像只欢快的小鸟,第一个从床上蹦起来,大喊道:“起床!今天要玩找礼物游戏,太期待啦!”说完,哼着小曲儿跑去衣柜前,精心挑选今天要穿的漂亮衣服。 胡一菲打着哈欠走出房间,睡眼惺忪,但一想到晚上的游戏,也忍不住嘴角上扬。她走进厨房,打算煮上一壶香浓的咖啡,为大家开启活力满满的一天。 吕子乔还赖在床上,翻了个身嘟囔着:“再让我睡会儿,昨晚为了想派对的事儿,脑子都快想破了。”可没一会儿,就被陈美嘉的吵闹声彻底吵醒,只好不情不愿地起床洗漱。 孟屿早早起了床,看着窗外街道上已经有了圣诞的装饰,心中满是期待。他想着一会儿要和诸葛大力一起度过这个特别的日子,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陆展博在房间里整理着自己的物品,时不时看一眼准备好的礼物,心里琢磨着藏在哪里才能让大家费一番功夫。关谷神奇也在认真准备着,他把自己的礼物包装得更加精致,还在上面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曾小贤昨晚熬夜做电台节目,这会儿才刚刚回来。他走进公寓,看到大家都在忙碌,打着招呼:“嘿,大家早啊,我可是刚下班,可别太兴奋吵到我睡觉。”话虽这么说,可脸上也洋溢着过节的喜悦。 林宛瑜则在房间里对着镜子精心打扮,她挑选了一条带有雪花图案的连衣裙,搭配上红色的围巾,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圣诞气息。 上午,大家聚在客厅,一边喝着胡一菲煮的咖啡,一边讨论着平安夜的安排。陈美嘉提议一起去街上逛逛,感受圣诞氛围,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于是,一行人来到热闹的大街上。街道两旁的树木都被装饰上了彩灯和彩带,商店门口摆放着巨大的圣诞树,树上挂满了闪闪发光的饰品。街头艺人在表演着精彩的节目,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 吕子乔看到街头有套圈赢奖品的小游戏,一下子来了兴致,拉着陆展博和关谷神奇就去挑战。他自信满满地说:“看我的,今天肯定能赢个大奖回来。”可结果却不尽人意,套了好几次都没套中。 陆展博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关谷神奇则认真地分析着套圈的技巧。“展博,你别光笑,你来试试。”吕子乔不服气地把套圈塞到陆展博手里。陆展博接过套圈,深吸一口气,调整姿势,用力一扔,竟然套中了一个小玩偶。“哇,展博,你运气也太好了!”吕子乔瞪大了眼睛,满脸羡慕。 关谷神奇推了推眼镜说:“这不仅仅是运气,还需要掌握好力度和角度。”说着,他也拿起套圈,尝试了几次,虽然没有套中大奖,但也收获了几个小礼品。 孟屿带诸葛大力漫步在街头。他们走进一家甜品店,点了两份热气腾腾的姜饼人和热可可。两人一边品尝着甜蜜的美食,一边分享着彼此的生活点滴,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大力,你说今晚的找礼物游戏,谁会是第一个找到的呢?”孟屿笑着问道。诸葛大力眨了眨眼睛,调皮地说:“那肯定是我啦,我的观察力可不是盖的。不过,我也很期待你藏的礼物会在哪里。” 孟屿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说:“你肯定猜不到,我可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胡一菲和曾小贤在街边的圣诞集市上闲逛,看着琳琅满目的小饰品和手工艺品。曾小贤拿起一个麋鹿造型的摆件,笑着对胡一菲说:“一菲,这个送给你,提前祝你圣诞快乐。” 胡一菲接过摆件,嘴角微微上扬:“算你有点良心。”其实,她心里还是挺开心的,这个小摆件虽然不贵重,但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却让她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两人继续在集市里逛着,胡一菲被一个手工编织的围巾吸引住了,她拿起来看了看,觉得很适合曾小贤。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买了下来,悄悄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林宛瑜和陈美嘉则被一家饰品店吸引,店里摆满了各种漂亮的圣诞主题饰品。 两人在店里试戴着各种饰品,互相拍照,玩得不亦乐乎。“美嘉,你看这个鹿角发箍怎么样?”林宛瑜戴着发箍,转了个圈问陈美嘉。“哇,宛瑜,太适合你了,你简直就是圣诞小精灵!” 陈美嘉夸张地说。陈美嘉自己则挑了一对雪花形状的耳环,戴上后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爱不释手。最后,两人都买了自己喜欢的饰品,心满意足地走出了饰品店。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大家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 吕子乔提议去吃火锅,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家的响应。他们来到一家热闹的火锅店,围坐在热气腾腾的火锅前,一边涮着各种食材,一边分享着上午的趣事。“今天这街上可真热闹,感觉圣诞氛围越来越浓了。” 陆展博一边吃着涮羊肉,一边感慨道。“是啊,好久没有这么开心地逛街了。”陈美嘉附和着。 孟屿给诸葛大力夹了一片牛肉,温柔地说:“多吃点,一会儿才有力气找礼物。”诸葛大力笑着点头,也给孟屿夹了他喜欢的虾滑。 吃完火锅后,大家决定回公寓休息一会儿,为晚上的找礼物游戏养精蓄锐。 回到公寓,吕子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不想动了。“今天走得我脚都酸了,我先睡会儿,晚上再起来大战一场。”说完,他就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陈美嘉则拉着林宛瑜去房间分享新买的饰品,两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哪个更漂亮。 胡一菲回到房间,拿出给曾小贤买的围巾,仔细端详着。她想着等晚上找礼物游戏结束后,再把围巾送给他,给他一个惊喜。而曾小贤则在自己房间里,听着广播,放松着自己。 诸葛大力正在给孟屿兴致勃勃的讲述明天的天气预报:“屿哥,明天天气预报说有暴雪,到时候我们去堆雪人!” “好啊,我想堆一个暴风雪中的凯撒。”孟屿兴奋的搓搓手。 “好啊,暴风雪中的皇帝,一定跟屿哥一样帅!” “嘿嘿。” 很快时间来到了傍晚。 很快,时间来到了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将公寓染成暖橙色,仿佛为这场找礼物游戏铺上了一层梦幻滤镜。众人满是期待,纷纷从休息中起身,准备投入这场欢乐的角逐。 胡一菲站在客厅中央,拍了拍手,大声宣布:“各位,游戏规则不变,找别人藏的礼物,限时半小时,现在游戏开始!” 话音刚落,众人立刻散开,各自奔向可能藏有目标礼物的地方。 曾小贤想着胡一菲藏礼物的习惯,觉得她大概率会选个隐蔽且自己常待的区域。他径直走向阳台,目光落在晾衣架上。他记得胡一菲之前把礼物藏在晾衣架横杆中间,用晾晒衣服遮挡。他走过去,小心地拨开衣服,果然找到了胡一菲藏的礼物,得意地笑道:“一菲,我就知道你会藏这儿。” 与此同时,胡一菲也在思索曾小贤的藏法。她觉得曾小贤一贯爱耍宝,很可能把礼物藏在一些意想不到之处。她来到阳台,看着那盆种着半死不活植物的花盆,想起曾小贤把礼物藏在花盆底部的事。她蹲下身子,开始挖土,不一会儿就找到了曾小贤藏的礼物,忍不住笑骂:“曾小贤,你这藏得够奇葩。” 关谷神奇推了推眼镜,认真思考着陆展博可能藏礼物的地方。他记得陆展博把礼物藏在衣柜上面的吊柜,用旧箱子遮挡。他来到陆展博卧室,搬来凳子,爬上去打开吊柜,移开旧箱子,顺利找到了礼物,露出欣慰的笑容:“展博,这符合你的风格。” 陆展博则琢磨着林宛瑜的心思,觉得她会找个文艺又隐蔽之地。他来到客厅,目光落在墙上的装饰性壁龛。林宛瑜曾把礼物藏在壁龛摆件中间,他走过去,仔细观察摆件的位置,重新调整后,找到了藏在其中的礼物,开心地说:“宛瑜,这地方很有你格调。” 林宛瑜在公寓里寻找吕子乔藏的礼物。她想起吕子乔把礼物藏在吊灯灯罩里的情景,于是搬来椅子,站上去往灯罩里一瞧,发现了礼物,不禁笑道:“子乔,你这藏得真够显眼又隐蔽。” 吕子乔一边找着陈美嘉的礼物,一边回忆她藏礼物的场景。他记得陈美嘉把礼物塞在床尾靠垫和床垫之间,于是来到卧室,拿起靠垫,找到了礼物,笑着说:“美嘉,我就猜到你会藏这儿。” 孟屿和诸葛大力相视一笑,便开始寻找对方藏的礼物。孟屿回想诸葛大力藏礼物的过程,记得她最后把礼物藏在空调顶部。他来到立式空调前,揭开防尘罩,看到了礼物,笑着对诸葛大力说:“大力,你这藏得够巧妙。” 诸葛大力则根据对孟屿的了解,回忆起他藏礼物时在画前的留意。她走到客厅那幅画前,取下画,发现了藏在后面的礼物,开心地回应:“屿哥,差点被你瞒过去了。” 半小时后,大家带着找到的礼物回到客厅。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乐,你一言我一语分享着找礼物的趣事。胡一菲看着曾小贤,笑着抱怨:“你下次藏礼物别这么刁钻。” 曾小贤嘿嘿一笑:“这不是增加游戏难度嘛。” “好了,接下来就是我送你们每个人的礼物。”胡一菲从房间拿出来其他精心准备的礼物。 众人的目光立刻被胡一菲手中的礼物吸引,纷纷围了过来。陈美嘉眼睛亮晶晶的,好奇地问:“一菲姐,你还准备了额外的礼物呀,是什么是什么?” 胡一菲笑着把礼物分给大家,一边递一边说:“这平安夜,大家一起玩得开心,我就想着再给每人准备一份小惊喜。” 曾小贤接过礼物,故意调侃道:“哟,一菲,没想到你还挺贴心,不会是什么惊喜大礼包,打开就是一堆练习题。” 胡一菲白了他一眼:“曾小贤,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孟屿打开礼物,发现是一本珍藏的小说,他惊喜地说:“一菲姐,这书我一直想买来着,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找到,你从哪儿弄来的呀,太感谢了!” 胡一菲微笑着说:“上次听你提过一嘴,就留了个心,托朋友帮忙找的。” 诸葛大力也打开礼物,是一个精致的科学实验小套装,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哇,一菲姐,这个礼物太合我心意了,我一直想做些小实验,这下正好。” 陆展博打开礼物,是一款最新的科技产品模型,他兴奋地说:“老姐,你太懂我了,这模型我垂涎已久啊!” 关谷神奇打开礼物,是一套精美的日本传统绘画工具,他激动地说:“胡一菲,这个礼物太棒了,我正想尝试用日本传统技法画画呢。” 吕子乔打开礼物,是一条时尚的领带,他立刻系上,对着镜子摆了个造型:“一菲,有眼光啊,这领带戴上我就是公寓最靓的仔。” 陈美嘉打开礼物,是一个可爱的玩偶,她一把抱住:“哇,好可爱,一菲姐,我好喜欢,以后它就是我床头的新宠啦。” 林宛瑜打开礼物,是一个精致的音乐盒,轻轻转动,悠扬的音乐响起,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菲菲,这音乐盒真漂亮,听到这音乐,感觉心情都变得更美好了。” 胡一菲看着大家开心的样子,笑着说:“大家开心就好,平安夜嘛,就是要热热闹闹,充满惊喜。” 这时,窗外开始飘起了雪花,一片片洁白的雪花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光芒,仿佛也在为这个温馨的夜晚增添浪漫的气息。 曾小贤望着窗外的雪花,感慨道:“嘿,这雪下得还挺应景,感觉这个平安夜越来越有味道了。” 孟屿看了看诸葛大力,又看了看窗外的雪,笑着说:“是啊,明天要是雪积厚了,咱们就能去堆那个暴风雪中的凯撒雪人了。” 诸葛大力点头,眼中满是期待:“嗯,肯定超有趣,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凯撒站在雪地里的样子了。” 陆展博提议道:“要不我们一会儿一起去阳台,感受一下这平安夜的雪花,顺便拍张合照,记录下这个美好的时刻。” 众人纷纷响应,一起走向阳台。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中,大家笑容满面,留下了一张充满欢乐与温馨的合影。 第87章 圣诞快乐 第二天,众人都起晚了。窗外风雪依旧,屋内温馨舒适。 胡一菲揉了揉眼睛,突然想起来昨天买的那条围巾还没有给曾小贤。 她于是想趁着还没有人起床,偷偷的送给曾小贤。 胡一菲看了看跟她睡在一起的诸葛大力,静悄悄的下了床。 生怕吵醒了熟睡的诸葛大力。她走到衣柜前,轻轻打开柜门,拿出那条精心挑选的围巾。 围巾柔软的触感让她心里涌起一丝暖意,想象着曾小贤戴上围巾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探出脑袋往客厅里张望,确定没人后,才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曾小贤的房间门虚掩着,她缓缓靠近,心脏微微加速跳动,像是在进行一场神秘的冒险。 轻轻推开曾小贤的房门,屋内很安静,只听到曾小贤均匀的呼吸声。胡一菲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看到曾小贤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她慢慢走近床边,看着曾小贤略显疲惫却又带着笑意的睡脸,犹豫了一下,把围巾整齐地放在他枕边,还附上一张纸条。 胡一菲在纸条上写:“小贤,昨晚找礼物游戏时就想给你,一直没找到合适时机。 这围巾挑了好久,希望合你心意,圣诞快乐!——一菲 ” 写完,她把纸条压在围巾下,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曾小贤的头发。 曾小贤在睡梦中动了动,胡一菲吓得赶紧直起身,心跳陡然加快,生怕把他吵醒。好在曾小贤只是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胡一菲松了一口气,看着枕边的围巾和纸条,轻声说道:“小贤,希望你会喜欢。”说完,她又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回到自己房间,重新躺回床上,胡一菲望着天花板,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不一会儿,身旁的诸葛大力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问:“一菲姐,你刚才干嘛去了?”胡一菲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小声说:“没什么,睡,还早呢。”诸葛大力嘟囔了一句,又进入了梦乡。 过了许久,公寓里的其他人陆续醒来。吕子乔打着哈欠走出房间,一眼就瞥见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的曾小贤,还有他脖子上围着的围巾。 “哟,曾老师,艳福不浅呐,这围巾谁送的啊?”吕子乔脸上挂着调侃的笑,一屁股坐在曾小贤旁边。 曾小贤回过神,嘴角上扬,带着几分得意:“一菲送的,她悄悄放我枕边的。” “啧啧啧,没想到一菲还有这一手。”吕子乔啧啧称奇,“看来你们俩这关系,又有新进展啊。” 曾小贤白了他一眼:“去去去,别瞎猜。不过说真的,这围巾还挺暖和。”他下意识地拉了拉围巾,脸上洋溢着幸福。 这时,胡一菲和诸葛大力从房间走出来。胡一菲看到曾小贤戴着围巾,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故作镇定地说:“哟,小贤,这围巾挺适合你啊。” 曾小贤站起身,笑着说:“一菲,谢谢你的围巾,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我挑了好久。”胡一菲摆摆手,眼神里却藏不住笑意。 曾小贤话音刚落,陈美嘉端着热腾腾的煎蛋从厨房探出头来:“哇!情侣款围巾吗?一菲姐你”,她故意拖长的尾音让胡一菲耳尖发烫。 “谁说是情侣款!”胡一菲伸手去抢围巾:“不要还我!” 曾小贤却灵巧地后退两步,把围巾在脖子上多绕了一圈。深灰色的羊绒衬得他下颌线格外清晰,连诸葛大力都捧着马克杯点头:“配色确实比贤哥上周那件荧光绿羽绒服高级二十七个百分点。” 众人笑闹间,窗外忽然传来“咔哒”一声异响。原本亮着的吊灯闪了闪,在孟屿端着咖啡壶走出来的瞬间彻底熄灭。 “停电了?”陆展博惊恐的声音从洗手间传来:“我剃须刀还在脸上啊!” 黑暗中的客厅顿时乱作一团。诸葛大力摸黑打开手机照明,冷白的光束扫过胡一菲下意识护住曾小贤的手势。 她掌心的温度透过毛衣传递过来,胡一菲突然发现围巾末端绣着极小的“h&z”字母暗纹——那是她昨天特意让裁缝加上的,此刻正在手机微光里若隐若现。 “备用电源箱在阁楼。”吕子乔的声音带着回响,“谁和我去” “我去。”胡一菲松开了护住曾小贤的手,却在起身时被围巾流苏勾住了纽扣。两人在黑暗中踉跄着撞在一起,曾小贤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围巾的檀木气息扑面而来。 诸葛大力突然轻咳:“根据热成像原理,我现在应该提醒你们十厘米距离法则吗?” “我去阁楼!”胡一菲几乎是落荒而逃。当她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时,听见楼下传来曾小贤带着笑意的声音:“子乔你别动我的姜饼屋!那是留给”后半句被风雪拍打窗户的声响吞没。 阁楼的老旧电箱结着薄霜,胡一菲哈着白气摆弄闸刀,却在角落发现个落满灰尘的铁盒。盒盖上用钢笔潦草地写着圣诞礼物而泛黄的缎带下压着张合影——3年前的她和曾小贤在初雪中的鬼脸照。 楼下突然灯光大亮,同时亮起的还有她剧烈跳动的心脏。当年那个消失的圣诞礼物,原来被藏在这里整整三年 灯光恢复的瞬间,胡一菲愣在原地,手中的铁盒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将她的思绪拉回到三年前的那个圣诞节。照片上的她和曾小贤笑得那么灿烂,背景是初雪覆盖的爱情公寓,两人的脸上还画着滑稽的鬼脸。 “原来……你还留着这个。”胡一菲低声喃喃,指尖轻轻抚过照片上的曾小贤。那时的他们,还只是普通朋友,而现在彼此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楼下的喧闹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曾小贤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一菲!电闸修好了吗?需要帮忙吗?” 胡一菲慌忙将铁盒塞进外套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修好了!我这就下来!” 她快步走下楼梯,心跳却依然没有平复。曾小贤正站在楼梯口,手里还端着一杯热咖啡,看到她下来,笑着递过去:“辛苦了,喝一杯。” 胡一菲接过咖啡。 “子乔哥,你不是要去办派对吗?怎么还在这里。”孟屿给诸葛大力也倒了一杯咖啡。 吕子乔听见派对顿时不开心了:“别提了,我一切谈的都好好的。最后我一堆前女友不知道在哪听到了这个消息,然后就黄了。” “那我们今天什么安排?”陆展博喝着咖啡吃着饼干。 诸葛大力想了想,还是决定一起堆雪人:“要不大家一起堆雪人?” 陆展博把咖啡喝完看了看外面的大雪:“好啊,之前在漂亮国还没堆过雪人。” 众人都同意了,除了关谷神奇。 “关谷呢?”曾小贤突然发现关谷神奇没在这里。 吕子乔想起来昨晚他和自己偷吃,不由得笑了出来:“多半还在睡觉呢,走。我们去叫他。” 吕子乔拉着曾小贤前去关谷房间。 “我们拿上装备下楼。”胡一菲找出来工具。 众人纷纷穿上厚厚的外套,戴上手套,准备下楼堆雪人。胡一菲手里拿着铲子和胡萝卜,心里却还在想着阁楼里发现的那个铁盒。 “一菲姐,你怎么了?”诸葛大力敏锐地察觉到胡一菲的心不在焉,凑过来小声问道。 “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胡一菲勉强笑了笑,迅速调整心情,“走,别让大家等急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下了楼,公寓外的雪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曾小贤和吕子乔也把关谷神奇拉了下来。 陆展博兴奋地抓起一把雪,捏成雪球朝吕子乔扔了过去:“子乔,接招!” “哎哟!”吕子乔被雪球砸中,立刻反击,“展博,你完了!” 两人你追我赶,雪球在空中飞来飞去,其他人也被他们的热情感染,纷纷加入了战斗。胡一菲站在一旁,看着大家嬉闹,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一菲,别光看着啊,来一起玩!”曾小贤笑着朝她招手,手里还捏着一个雪球。 胡一菲挑了挑眉,故作不屑地说道:“就你这技术,还想砸中我?” “那可不一定!”曾小贤话音刚落,雪球已经朝她飞了过来。胡一菲灵巧地躲开,反手抓起一把雪,迅速捏成雪球反击。两人你来我往,笑声在雪地上回荡。 玩闹了一阵后,大家决定开始堆雪人。孟屿和诸葛大力决定等两天自己下来堆凯撒雪人,众人开始堆。 胡一菲和诸葛大力负责滚雪球,曾小贤和吕子乔负责装饰,陆展博和孟屿则负责找材料。 关谷神奇带着林宛瑜和陈美嘉负责雪人的细节。 “一菲姐,你看这个雪球够大吗?”诸葛大力推着一个巨大的雪球过来,脸上满是成就感。 “不错不错,再滚一个小的做头。”胡一菲笑着点头,继续忙碌着。 很快,一个高大的雪人雏形就出现了。曾小贤拿着胡萝卜和几颗石子走过来,准备给雪人装上鼻子和眼睛。 “等等,还差个围巾。”胡一菲突然说道,转身跑回公寓,不一会儿就拿了一条旧围巾出来。 “这不是你去年买的吗?”曾小贤认出了那条围巾,笑着问道。 “是啊,反正我也不怎么戴,给雪人用正好。”胡一菲将围巾围在雪人的脖子上,退后几步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 “好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关谷神奇三人蹲下来细心描绘雪人细节。 不一会儿,栩栩如生的雪人呈现了出来。 “不错,这个雪人很不错。”胡一菲夸赞道。 孟屿拿了个相机:“我们来拍个照。” “好啊,好啊。” 众人立刻围到雪人旁边,各自摆起了有趣的姿势。吕子乔调皮地跳到雪人背后,双手叉腰,把脑袋探到雪人的肩膀旁,做出一副和雪人亲密无间的样子。陈美嘉则站在雪人的另一边,歪着头,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还比出一个可爱的剪刀手。 陆展博站在雪人的正前方,双手握拳抬起,像是在给雪人加油助威。林宛瑜优雅地站在一旁,轻轻扶着雪人的手臂,眼神温柔。关谷神奇站在林宛瑜旁边,一本正经地比出一个忍者的手势,仿佛雪人也是他的忍者伙伴。 曾小贤则站在胡一菲身边,偷偷伸手想要揽住她的肩膀,胡一菲察觉到后,轻轻拍开他的手,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最后还是和他一起站得靠近了些。诸葛大力和孟屿站在最前面,孟屿举着相机,喊着:“大家准备好了吗?我要拍啦!” “准备好了!”众人齐声回应。 “三、二、一,茄子!”随着孟屿按下快门,“咔嚓”一声,这一刻的欢乐与温馨被定格下来。照片里,雪人的笑容和众人的笑容相互映衬,背后是银装素裹的世界,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仿佛也在为他们的友谊和快乐舞动。 “我看看,我看看。”吕子乔迫不及待地凑到孟屿身边,想看照片。孟屿把相机屏幕转向大家,照片里的每个人都充满活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哇,这张照片拍得太棒了,一定要好好保存。”陈美嘉开心地说。 “没错,这可是我们一起堆雪人的珍贵回忆。”林宛瑜点头赞同。 “我们来给雪人起个名字!”陈美嘉提议道。 “好啊,叫什么好呢?”林宛瑜歪着头思考。 “要不就叫雪宝,简单又可爱。”曾小贤笑着说道。 “雪宝?听起来不错!”吕子乔点头赞同。 “那就这么定了,雪宝!”胡一菲拍了拍雪人的肩膀,仿佛在跟它打招呼。 就在这时,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花。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家的头发和肩膀上,给这个冬日增添了一丝浪漫的气息。 陆展博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兴奋地说道:“下雪了!” “是啊,真美。”诸葛大力抬头望着天空,眼中闪烁着光芒。 “要不我们再来打一场雪仗!”吕子乔提议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好啊,谁怕谁!”胡一菲立刻响应,抓起一把雪捏成雪球。 “等等,这次我们分组!”曾小贤赶紧说道,“我和一菲一组,子乔你和展博一组,美嘉和宛瑜一组,大力和孟屿一组。” “那我呢?”关谷神奇问道。 “你当裁判!”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关谷神奇无奈地耸了耸肩:“好,那我就当裁判。” 雪仗再次打响,雪球在空中飞舞,笑声和欢呼声在雪地上回荡。胡一菲和曾小贤配合默契,雪球一个接一个地飞向对手。 吕子乔和陆展博也不甘示弱,奋力反击。陈美嘉和林宛瑜则躲在雪人后面,偷偷地制作雪球。诸葛大力和孟屿则利用他们的智慧,巧妙地躲避和反击。 “时间到!”关谷神奇大声宣布。 众人气喘吁吁地停下来,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谁赢了?”吕子乔问道。 “这个嘛……”关谷神奇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大家都赢了,因为我们都玩得很开心!” “哈哈,说得对!”曾小贤笑着拍了拍关谷神奇的肩膀。 “好了,大家都累了,回去喝点热饮暖暖身子。”胡一菲提议道。 “好啊,我正好有点冷了。”林宛瑜搓了搓手。 众人回到公寓,围坐在客厅里,喝着热腾腾的咖啡和可可。 胡一菲看着大家,心中充满了温暖。她偷偷地看了一眼曾小贤,发现他也在看着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无需言语。 “一菲,谢谢你。”曾小贤轻声说道。 “谢我什么?”胡一菲故作不解。 “谢谢你送的围巾,还有……今天的一切。”曾小贤微笑着说道。 胡一菲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低下头轻声说道:“不用谢,只要你开心就好。” 第88章 元旦假期 “小屿,期末考试准备怎么样?”胡一菲和孟屿正在回公寓的路上。 孟屿自信的笑了笑:“一菲姐,放心,跟着王老师学习包过的。” “那就好,你元旦假期怎么安排?” “还不知道呢,你呢?一菲姐。” 胡一菲思索了片刻,说道:“我啊,还没想好。本来想着趁假期把公寓里的书整理整理,可又觉得好不容易有个假期,就这么宅着怪可惜的。” “要不就宅在家,一菲姐。冬天不适合出门,公寓多暖和。” “好主意。” 很快,二人回到了公寓。 “兄弟姐妹们,我胡汉三回来了。”胡一菲率先开门进屋。 林宛瑜端出来一杯热茶:“哇,菲菲,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嘛。” “那是,哎。宛瑜,你元旦什么安排?”胡一菲坐到林宛瑜旁边。 林宛瑜喝了一口茶,被烫到了。“不知道,好烫。” “一菲,一菲。”曾小贤从隔壁跑了过来,手里拿着几张像是门票一样的东西。 胡一菲白了他一眼:“叫魂啊。” “曾老师,你拿的是什么啊。”林宛瑜看着曾小贤手里的东西,。 曾小贤发出魔性的笑声:“问的好,滑雪场大酬宾,我们元旦一起去滑雪啊。” “滑雪?” 胡一菲听到“滑雪”二字,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好奇:“听起来倒是挺有意思,不过我可好久没滑过雪了,技术估计都生疏了。” 孟屿在一旁来了兴致:“我还从来没滑过雪呢,正好可以去体验体验。贤哥,你这票是从哪儿弄来的呀?” 曾小贤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票:“哈哈,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抢到的,数量有限哦。” 林宛瑜也来了精神:“我也想去,我以前在国外的时候滑过雪,还挺好玩的。” 这时,吕子乔和陈美嘉跟关谷神奇也从隔壁过来了。吕子乔听到滑雪的事儿,眼睛一亮:“滑雪?这么刺激的活动怎么能少了我吕小布呢!” 陈美嘉也笑着说:“我也想去,不过我不太会滑,到时候你们可得多教教我。” “包在我身上,美嘉。”吕子乔拍着胸脯保证。 关谷神奇眼中也闪着兴趣的光芒。 就在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时,诸葛大力从孟屿房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本关于极限运动力学分析的书:“你们在说滑雪?从运动学角度看,滑雪是一项极具挑战性且富含物理原理的运动,需要精确控制身体重心和摩擦力。” 胡一菲看着诸葛大力,笑着说:“大力,曾小贤搞到了滑雪场的票,咱们元旦一起去滑雪,你去不去?” 诸葛大力看向孟屿,孟屿微微点头,诸葛大力跟着点头道:“从实践中验证理论知识也不错,我去。正好可以研究一下不同坡度、速度下人体的力学变化。” “我也要去!”陆展博从自己房间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类似滑雪护具的东西,“我早就想尝试滑雪了,而且我准备了专业的护具,听说这个牌子的护具防护效果特别好,可以有效减少摔倒时受伤的几率。” 胡一菲看了看大家,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感兴趣,那咱们就一起去。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可别只顾着自己玩,得互相照应着点。” “得嘞。” “我们明天下午出发,目标滑雪场!”胡一菲说出了出发时间。 诸葛大力微微探头:“屿哥,我们去买点东西。” “好。” 诸葛大力和孟屿前往超市去了。 “要不我们也去shoppg一下?”胡一菲看向林宛瑜和陈美嘉。 林宛瑜和陈美嘉对视一眼,眼中瞬间闪过兴奋的光芒,齐声说道:“好呀!” 三人风风火火地出了门,直奔商场。一进商场,陈美嘉就像只欢快的小鸟,直奔运动装备区。她在货架间穿梭,拿起一副粉粉嫩嫩的滑雪手套,眼睛放光:“哇,一菲姐,宛瑜,你们看这个手套,是不是超可爱,而且毛茸茸的,肯定很暖和。” 胡一菲凑过来,摸了摸手套的材质:“嗯,质量还不错,你要是喜欢就拿着。” 林宛瑜则在一旁挑选着滑雪镜,她拿起一副透明镜片、边框带有银色装饰的滑雪镜,戴在脸上,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你们觉得这副怎么样?既时尚又能有效阻挡紫外线,还能防止雪盲。” 胡一菲和陈美嘉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好看,很适合你,宛瑜。” 胡一菲自己则在挑选滑雪服。她的目光在一排排衣服中扫过,最后停留在一件红色的滑雪服上。这件滑雪服款式简约大方,线条流畅,而且防风防水的材质看起来就很专业。她穿上一试,大小正合适,整个人显得格外精神。“就这件了,红色在雪地里显眼,万一摔倒了也容易被发现。”胡一菲笑着说。 陈美嘉挑完手套,又跑去看保暖内衣。她一边翻找一边嘟囔着:“冬天滑雪可不能冻着,得选一套超级保暖的内衣。”最后,她选了一套印有卡通图案的保暖内衣,满意地放进购物篮。 林宛瑜挑完滑雪镜,又买了几双厚袜子,“这种厚袜子能有效保暖,滑雪的时候脚就不会冷。” 购物结束,三人拎着大包小包满载而归。回到公寓,曾小贤、吕子乔和关谷神奇正围坐在沙发上研究滑雪场的地图。 “你们买了这么多东西啊?”曾小贤抬起头,看着三人手中的袋子。 “那是,我们可不能输在装备上。”陈美嘉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袋子。 吕子乔站起身,凑到陈美嘉身边,看了看她买的手套:“美嘉,你这手套确实挺可爱的,不过滑雪的时候可得注意安全,别光顾着美了。” “知道啦,你还不是一样,就想着在滑雪场耍帅。”陈美嘉白了吕子乔一眼。 关谷神奇也笑着说:“我已经迫不及待明天去滑雪场大展身手了,我要让你们见识一下日本忍者的滑雪技巧。” “行啊,关谷,到时候可别吹牛吹过头咯。”胡一菲笑着调侃道。 这时,诸葛大力和孟屿也从超市回来了,他们手里拎着一些食品和饮料。“我们买了些路上吃的和喝的,明天滑雪肯定会消耗不少体力。”诸葛大力说道。 “还是大力想得周到。”林宛瑜笑着接过袋子。 次日中午。 胡一菲把行李箱踢得转了个圈:“曾小贤!你确定只需要带这些?”箱子里孤零零躺着三条围巾和一只毛绒手套。 “哎呀一菲,我们要相信现代商业的便利性。”曾小贤正用牙咬开登山扣包装,“滑雪场肯定有全套装备出租呸!这塑料包装怎么比防盗门还结实!” 诸葛大力推着两个28寸行李箱路过,箱体上贴着雪地摩擦力测算仪,便携式气象站的标签。孟屿抱着堆成小山的暖宝宝踉跄跟随:“大力,这些真的都要带?” “根据我国气象厅数据显示” \"停!\"吕子乔突然从沙发后冒出来,鼻梁上架着最新款雪镜:“各位,重点难道不是滑雪战袍?我刚托人从瑞士带了套夜光滑雪服,绝对能在雪场吸引” “吸引一堆北极熊的目光?”陈美嘉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自己新买的保暖内衣,毫不留情地吐槽道,“你就别在这儿臭美了,赶紧收拾东西,一会儿该出发了。” 吕子乔撇了撇嘴,却还是乖乖地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关谷神奇在一旁认真地把自己的忍者护额戴在头上,仿佛那是他滑雪时的“神秘力量”。 “关谷,你戴这个去滑雪?”陆展博从房间出来,看到关谷神奇的装扮,忍不住问道。 关谷神奇一脸严肃地点点头:“没错,这可是我的幸运护额,有了它,我在雪场上一定能像忍者一样敏捷。” 陆展博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去检查自己的滑雪护具。他把护膝、护肘都仔细地摆放好,还反复确认了一下护具的卡扣是否牢固。 胡一菲看着曾小贤那可怜兮兮的行李箱,又好气又好笑:“你呀,就知道偷懒。一会儿到了滑雪场,要是缺这少那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曾小贤终于撕开了登山扣的包装,讨好地笑着:“一菲,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耽误大家的事儿。而且,我这不是相信你和大家的准备周全嘛。” 这时,林宛瑜从房间走出来,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滑雪服,搭配着之前买的滑雪镜,整个人显得清新又干练。“哇,宛瑜,你这身打扮太好看了,到了雪场肯定很亮眼。”陈美嘉赞叹道。 “谢谢美嘉,你选的手套也很可爱呀。”林宛瑜笑着回应。 胡一菲大致清点了一下:“人齐了,我们出发。” “哦吼。”吕子乔兴奋的叫了一声。 众人浩浩荡荡的下楼,发现车还没有来。 “曾小贤,车呢?”胡一菲盯着曾小贤。 曾小贤也是一脸懵:“不对啊,刚才司机跟我说有一辆大巴车啊!” 曾小贤的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提示音,他手忙脚乱掏手机时,登山扣和包装纸撒了一地。“喂?张师傅您到哪了?什么?您家狗要生了?”他声音陡然拔高八个度,在空旷的停车场激起回声。 胡一菲的拳头已经捏得咔咔作响:“曾、小、贤——” “各位!”吕子乔突然一个箭步跳上花坛,“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他掏出手机拨号时还不忘对陈美嘉抛媚眼:“我吕小布行走江湖,怎么会没有pn b?\" 五分钟后,一辆印着\"南极特快\"的冰蓝色观光车轰鸣着驶来。司机戴着墨镜探出头:“哪位叫的极地专车?这车自带暖风系统和热可可机,还能实时监测雪崩” “吕子乔!”陈美嘉突然揪住吕子乔的耳朵:“你哪来的钱租这种车?该不会又用小屿的信用卡!” “天地良心!这是用上次科学实验志愿者的补贴!”吕子乔疼得龇牙咧嘴:“小屿可以作证!” 诸葛大力正拿着测温仪扫描车体:\"表面温度-32c,建议在车厢连接处增加隔热层。\"孟屿连忙把暖宝宝分给大家:“先凑合用这个。” 众人推推搡搡上车时,林宛瑜突然轻呼:“我的滑雪镜不见了!刚才试戴的银色边框那副” “是不是这个?”关谷神奇从忍者护额里摸出镜片,“刚才在玄关看到就顺手” “关谷!”五道声音同时响起,胡一菲揉着太阳穴:“都给我系好安全带!曾小贤你坐司机旁边盯着导航!” 观光车启动的瞬间,诸葛大力的气象站突然警报大作。“西北方向有强对流云团移动,预计两小时后降雪量达到” “加速!”胡一菲一掌拍在驾驶座后背:“必须在暴风雪前赶到滑雪场!” 孟屿抱紧怀里的《极端天气应对手册》,看着窗外越来越密集的雪粒子。诸葛大力已经掏出纸笔开始计算:“根据伯努利原理,当风速达到” “各位!”吕子乔不知从哪摸出个话筒:“让我们用歌声驱散暴风雪!来首《热情的沙漠》怎么样?” “闭嘴!”几只手同时把围巾砸向他。陈美嘉突然指着窗外尖叫:“你们看!那是不是宛瑜的滑雪镜?” 只见银色镜框卡在路边雪堆里,镜片上倒映着越来越近的乌云。陆展博的护具监测器突然亮起红灯:“气压骤降,大家快检查” 轰隆—— 突如其来的颠簸中,曾小贤手里的热可可泼了胡一菲满身。观光车在盘山路上划出惊险的s型轨迹,诸葛大力的计算公式被甩到车窗上,孟屿的暖宝宝雨般洒落。 “抓稳!”司机猛打方向盘,\"前面有落石!\" 漫天飞雪中,滑雪场的霓虹招牌在百米外明明灭灭。观光车顶着一头积雪冲进停车场时,车载广播正播报:“暴雪红色预警” 第89章 今夜无人入眠 “终于到了,这好像不是滑雪场啊,是一个度假村!”胡一菲打开车门,下车看到白花花的一片。不远处坐落一个超大滑雪场,灯光绚烂。 “哎,一菲。我没有骗你,这个滑雪场真的超大。”曾小贤从副驾驶也下来了。 吕子乔和陈美嘉也下了车:“还不是要靠我叫的车,师傅辛苦了。”吕子乔给司机师傅拿了一瓶水。 司机笑了笑:记得给五星好评啊,亲。” 其余众人纷纷下车。 诸葛大力看了看随身带的气象站:“目前暴风雪好像离我们远去了。” “那就好,我们走。先把行李放到房间去,然后我们吃个饭。”孟屿拿着那两个行李箱走在诸葛大力后面。 “小屿,你这样好像一个保镖和他的大小姐。”林宛瑜看着小巧的诸葛大力和高大的孟屿站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 孟屿尴尬的笑了两声,诸葛大力见状给孟屿来了一个k。 孟屿顿时提着行李箱走的飞快。 “哎,等等我们。关谷,展博快点。”胡一菲催促道。 众人拖着行李步入温泉酒店大堂,水晶吊灯在雪原反光中漾出七彩光晕。 “好幸运,这里就我们几个人。”胡一菲从前台拿过来房卡。 陆展博好奇的问道:“怎么会就我们几个人呢?” “不知道。” 后面的吕子乔突然一个踉跄,两个行李箱顺着刚打蜡的大理石地面直冲向接待台,正在填登记表的关谷慌忙扑救,整个人呈大字形摔在行李箱上。 “吕子乔!”陈美嘉举着手机尖叫:“你把我新买的联名款护目镜压碎了!” “意外,纯属意外。”吕子乔摸着后脑勺讪笑,突然眼睛发亮地望向旋转门:“你们快看那个穿银色滑雪服的姑娘,像不像真人版艾莎女王?” 曾小贤凑近落地窗呵气,在雾气上画出爱心:“明明更像我的午夜电台听众,你看这优雅的仪态”话音未落被胡一菲揪着耳朵拽回:“先把房卡分了!小屿都快被行李箱埋了!” 诸葛大力正蹲在暖炉前检测温度,腕表突然发出蜂鸣。“地表温度异常上升,雪层结构可能”她话音未落,窗外传来轰隆闷响。展博突然指着手机惊呼:“天气预报弹警报了!” 孟屿放下箱子凑近看,林宛瑜的香奈儿外套不经意挂住他背包带,两人踉跄着跌进沙发堆。 “各位贵宾请注意。”广播突然响起机械女声:“因雪崩预警,度假村启动三级应急方案” 陈美嘉举着半片破碎镜片哀嚎:“我的护目镜啊啊啊——” 吕子乔趁机溜向旋转门:“我去找艾莎女王借装备!” “吕子乔你敢!”陈美嘉抄起接待台的铃铛砸过去,精准命中某人后脑勺。 诸葛大力在茶几上铺开气象图,孟屿举着手机补光。两人指尖同时指向某条等压线:“暖湿气流与残留冷锋相遇!” “八小时后形成局地暴风雪!”异口同声的结论让众人静默三秒,胡一菲拍案而起:”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囤粮啊!” 曾小贤抱着零食筐从便利店冲出时,天空开始飘落玫红色雪粒。 “怎么会是红色的呢?”曾小贤不理解,抱着零食框返回房间。 诸葛大力用镊子夹起一片玫红色雪花,放在孟屿背包里取出的检测仪上。仪器突然发出尖锐警报,液晶屏跳动着辐射标志。 “铁氧化物含量超标97倍?”孟屿皱眉看着数据,\"这雪里掺了磁铁矿粉?\" “不止。”诸葛大力将检测探头插进雪堆:“还有微量钕元素,这像是” “电磁实验残留物。两人异口同声,突然听到林宛瑜的惊呼。她香奈儿外套的内袋里,一张泛黄的度假村地图正缓缓渗出蓝色墨迹,1992年的日期在暖气中逐渐显形。 “你们看这个!”林宛瑜指着地图西侧。“现在温泉的位置二十年前标注的是员工宿舍,而且”她纤细的手指突然颤抖。“地图背面用钢笔写着b3停车场见。” 吕子乔摸着后脑勺的包凑过来,口袋里的金属碎片不小心掉在地毯上。棱角分明的三角鹰标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编号07下方刻着细小的俄文字母。 “这不是我捡到的”他话音未落,窗外传来机械运转声。穿银色滑雪服的女子正在暴雪中行走,她面前三米处的空气诡异地扭曲着,雪花在某个隐形屏障上撞出六边形光纹。 “快看她的护目镜!”陈美嘉突然尖叫。女子抬手调整镜框时,暗红色的虹膜在镜片后一闪而过,与人类眼球截然不同的环形纹路让众人倒吸冷气。 胡一菲抄起消防斧就要冲出去,曾小贤死死抱住她的腰:“冷静!你见过谁家女王会在零下二十度穿露背滑雪服?这分明是” 刺耳的广播声打断了他的话,原本甜美的机械女声突然变成沙哑的男声:“全体人员注意,tc-07实验场启动二级隔离,重复,这不是演习。” 孟屿的检测仪屏幕突然闪烁,显示周围磁场强度正在以每秒3特斯拉的速度递增。诸葛大力迅速扯下发带扎住头发,金属发扣在磁场作用下悬浮在她耳边,形成微型电流环。 “八小时。”她看着发扣的震动频率:“不是暴风雪倒计时,是磁场达到临界值的时间!” 陆展博突然指着电梯惊叫:“按钮自己在发光!”本该只有三层的按钮板凭空多出负四层的选项,金属门缝里渗出带着铁锈味的红色雾气。 吕子乔趁机摸向陈宛瑜手中的旧地图:“b3停车场肯定藏着\"他的手掌刚触到图纸,1992的字样突然变成2077,墨迹如同活物般在纸面游走。 “小心!”孟屿拽开吕子乔的瞬间,地图在众人眼前自燃,蓝色火焰中浮现全息投影——正是此刻众人所在的酒店大堂,只是画面里多出九个穿防护服的人形剪影。 窗外传来雪层断裂的轰鸣,玫红色雪浪中突然浮现发光几何体。诸葛大力腕表上的指南针开始疯狂旋转,孟屿背包里的仪器自动开机,屏幕上跳出一行血色代码: 【空间曲率异常 97】 陈美嘉举着半截护目镜腿当放大镜,突然对准吕子乔后颈:“你什么时候纹的身?!”众人凑近一看,三角鹰标志正在皮下泛着幽蓝光泽,金属碎片在他掌心突然升温,俄语记忆如电流般窜入大脑。 “tanhar лa6opanr(秘密实验室)”吕子乔脱口而出的大毛语让关谷神奇差点掰断钢笔:“我三舅姥爷的二姨妈是哈尔滨混血儿?” “你还懂大毛语言啊,关谷。”孟屿大吃一惊。 诸葛大力突然将检测仪贴向墙壁,墙纸在强磁场下剥落,露出密密麻麻的电缆:“不是度假村。”她瞳孔收缩:“我们在一台巨型电磁发生器内部!” 曾小贤抱着的薯片袋突然悬浮,膨化食品在空气中拼出s图案。胡一菲抄起消防斧劈向自动售货机,爆出的可乐罐滚到孟屿脚边——2011年的生产日期在众人注视下跳动成2045年。 “时空褶皱。”孟屿用登山扣勾住开始虚化的行李箱:“当磁场超过50特斯拉,不同时间线的物体会” 震耳欲聋的轰鸣打断解说,穿露背滑雪服的艾莎破窗而入。她摘掉护目镜的瞬间,虹膜如万花筒般分裂重组,陈美嘉的联名款镜片突然悬浮,在空中拼成全息导航图。 “b3停车场,现在!”合成女声从她胸腔传出,九人防护服剪影从燃烧的地图灰烬中升起,其中一人的身形与陆展博惊人相似。 “姐!”展博突然指着胡一菲身后尖叫。她马尾辫正在分解成蓝色数据流,曾小贤伸手去抓却穿过一片虚影:“一菲你的屁股在发光!” “你才屁股发光!”胡一菲的回旋踢穿过曾小贤身体,两人同时愣住——他们正在变得透明。 诸葛大力扯断发带,铜丝在磁场中自动编织成莫比乌斯环:“手拉手!这是克莱因瓶效应!”众人刚结成人体锁链,整个大堂突然翻转,陆展博的球鞋粘在了水晶吊灯上。 “抓住!”孟屿甩出登山绳缠住下坠的艾莎,对方银色滑雪服突然褪色,露出印有07编号的拘束衣。她撕开左臂仿生皮肤,皮下闪着红光的接口正好匹配吕子乔手中的金属碎片。 “验证通过。”随着机械音,墙壁裂开露出向下旋梯。陈美嘉突然指着台阶惊叫:\"血脚印在倒流!\" 腐臭味扑面而来,阶梯两侧的冰层里封冻着无数戴同款护目镜的陈美嘉。吕子乔吓得撞到消防栓,水流喷涌而出却在空中凝结成1992→2077的箭头。 “时空锚点。”诸葛大力敲碎冰层取出护目镜,“这些是不同时间线的” 警报声骤然炸响,冰封的陈美嘉们突然同步睁眼,玫红色雪粒从她们眼眶喷涌而出。孟屿的检测仪疯狂闪烁:【粒子浓度达到临界值,建议立即撤离】 “跑!”胡一菲扛起消防斧开路,曾小贤抱着零食筐垫后。众人踏过正在液化的墙壁冲进通风管道,身后传来令人牙酸的冰裂声。 管道尽头亮起微光,林宛瑜的香奈儿外套突然立领缠住孟屿脖颈,带着两人坠向发光处——竟是摆满实验器材的圆形大厅,中央培养舱里漂浮着与诸葛大力一模一样的躯体。 “备份克隆体。”机械音从头顶传来,孟屿的军用检测仪自动投影出操作日志: 【20771224 时空回溯实验第92次失败,tc-07区域发生量子溶解现象】 【建议清除所有时间残留物】 诸葛大力突然捂住心口,皮肤下浮现出与\"艾莎\"相同的电子纹路:“我的记忆在覆盖” 孟屿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死死盯着诸葛大力颈后浮现的条形码,手中的检测仪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那串冰冷的数字在惨白的灯光下格外刺眼——【tc-07-092】。 “大力”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伸手想要触碰却又缩回:“你还好吗?” 诸葛大力正专注地盯着培养舱,闻言转过头来,眼神却空洞得可怕:“屿哥,我的记忆在流失就像沙漏里的沙子”她突然捂住太阳穴:“等等,我为什么会知道沙漏?我明明” 孟屿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她摇晃的身体,掌心传来不正常的低温。他这才发现她的皮肤下隐约有蓝色光点在流动,就像被植入了一整片星空。 “别怕,我在。”他脱下外套裹住她,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在公园跑步,我们撞在一起了。”诸葛大力茫然地眨着眼:“撞在一起?不,那不是我我是我是”她的声音突然机械化:“实验体092号,时空锚点校准中” 孟屿的心猛地揪紧,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不,你是诸葛大力!是那个能用一本书能想起来我课题所有内容的天才,是那个为了跟我站在一起而努力生长的女孩。”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带着几分哽咽。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帮孟屿按摩,她发现新数据时亮晶晶的眼睛,她恶作剧时狡黠的k “我们五年之约你忘了吗?他勉强扯出笑容,眼眶却红了:“说好的,五年之后我们就在一起。” 诸葛大力的瞳孔突然收缩了一下,机械化的声音出现一丝波动:“屿…屿哥?”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擦过他的眼角:“你哭了?” 就在这时,她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皮肤下的蓝光疯狂闪烁。孟屿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却发现她的体温在急速下降。 “警告!警告!实验体092号量子态不稳定!”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大厅。 孟屿死死抱住她,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她消散:“不准走!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要跟我一起去旅游!” 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却感觉到怀里的身体越来越轻。诸葛大力抬起头,最后一次露出那个熟悉的k:“对不起啊,这次可能要爽约了”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突然化作无数蓝色光点,在孟屿绝望的呼喊中消散在空气中。地上只留下一枚发卡,正是她总别在刘海上的那枚。 孟屿跪在地上,颤抖的手捡起发卡。金属表面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内侧刻着一行小字:【孟屿身边的小天才——诸葛大力】 他攥紧发卡,泪水终于决堤。检测仪在地上发出最后的警报:【警告!检测到强烈情感波动,可能引发时空涟漪】 第90章 我一直都在 孟屿攥着发卡的手背青筋暴起,泪水在磁场中凝成悬浮的水晶。检测仪突然射出一道红光,将泪晶折射成无数碎片——每个碎片都映出不同时间线的记忆。 “警告!情感能级突破阈值!“机械音变得扭曲,大厅穹顶开始坍缩。林宛瑜的香奈儿外套突然飘起,袖口刺绣浮现量子公式:“爱是唯一能折叠时空的力。” “折叠时空…“孟屿猛地抬头,发卡尖角刺破掌心。血珠悬浮的瞬间,九个防护服剪影突然实体化,为首的赫然是老年版陆展博。 “第93次实验开始。”苍老的陆展博按下怀表,孟屿眼前的场景突然倒带——诸葛大力消散的光点重新聚合,时间回到她说可能要爽约的刹那。 “不要!”孟屿在时间循环中嘶吼。第七次轮回时,他突然夺过发卡刺向自己左胸。鲜血浸透的金属片突然共振,诸葛大力眼瞳恢复清明:“屿哥?你在…” “抓住现在!“孟屿拽着她撞向培养舱。玻璃碎裂的瞬间,舱内克隆体突然睁眼,三道声线重叠:“情感变量导入成功。” 整座建筑开始量子化,胡一菲的消防斧劈开通风管:“都抓住我的斧柄!“曾小贤的零食筐爆出彩虹糖,在磁场中拼成逃生箭头。 吕子乔突然捂住右眼,俄语记忆如潮水涌出:“tponhar cпnpaль!(三螺旋)“他拽着陈美嘉跳进变形的电梯,金属碎片插入控制板,负四层按钮亮起血光。 “时空锚点在这里!”诸葛大力扯开克隆体的手术服,胸口纹着与孟屿掌心血痕相同的莫比乌斯环。两人双手交叠按上去的瞬间,整座实验室开始坍缩。 老年展博的全息投影突然浮现:“要终止实验,你们中必须有人成为新的锚点。“他指向开始虚化的诸葛大力,“或者…” “用我的记忆!”孟屿突然扯出颈间的玉佩,那是孟屿发现淀山湖盒子里的玉佩。孟屿发现戴上这个可以清楚的控制自己以前的记忆,现在就要失控了。 “你确定?”诸葛大力声音发抖,“这会永远改变…” “遇见你之后的时间才叫人生。”孟屿笑着按下确认键,玉佩在强光中汽化。所有克隆体突然尖叫着化作数据流,涌入诸葛大力体内。 暴风雪停歇时,众人站在真实的滑雪场入口。孟屿的登山扣莫名多出锈迹,诸葛大力的发卡内侧新增一行小字:【2009717 初遇纪念】 天空中突然出现了诡异的蓝色光芒:“你们快看。”林宛瑜指向天空。 在孟屿和诸葛大力眼中,那是孟屿之前的记忆。孟屿看着自己之前的黑暗岁月,突然泪流满面。 “我好怕,大力。生怕自己见不到你了,我…” 诸葛大力轻轻握住他的手,腕表显示心跳频率完美同步。 “这次换我等你。”她将发卡别回刘海,“五年,五十年,在折叠的时空里,我一直都在…” 远处传来吕子乔的惨叫,陈美嘉正举着新买的护目镜追杀他。胡一菲翻了个白眼,曾小贤偷偷往她兜里塞了颗融化的彩虹糖。 雪地上,两行脚印向着朝阳延伸,在某个奇点突然交叠成永恒。 众人返回到了度假村,这里还是刚来的样子。 众人相互对视一笑。 “好了,我们去滑雪去。”胡一菲带头返回房间换装备。 陈美嘉开心的也跟着去了:“哦吼,滑雪去喽。” “等等我。”吕子乔跟在陈美嘉的身后。 “我们也去。”关谷神奇,陆展博,林宛瑜也去换装备去了。 留下了孟屿和诸葛大力二人。 “大力,我…” 诸葛大力让孟屿蹲下身子:“屿哥,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么多肉麻的话。” “大力,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了我们所有时间线的可能性…” 诸葛大力把手指放到了孟屿嘴唇上:“屿哥,我想等等再告诉你。好吗,既然我已经安然无恙啦,你不应该带着我开开心心的滑雪吗?” 孟屿眼神复杂的看着诸葛大力,诸葛大力拉着孟屿的手,似乎在催促快点带我玩。 “好。” 孟屿带着诸葛大力也前往滑雪场找众人去了。 孟屿刚帮诸葛大力调整好滑雪板固定器,就听见不远处传来陈美嘉的尖叫。抬眼望去,只见吕子乔踩着单板从坡道上蛇形下滑,手里还举着自拍杆:“哈哈哈哈,这是我吕子乔极限运动首秀!美嘉抓不到我。” “吕子乔你偷我护目镜!“陈美嘉气鼓鼓地追在后面,粉色毛线帽上的绒球随着跑动乱颤。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雪堆里,扬起一片雪雾。 “美嘉!“关谷神奇急忙跑去搀扶,却忘记自己还穿着双板,刚迈步就劈了个标准的一字马。日语惊呼混着曾小贤标志性的贱笑在雪场上空回荡。 胡一菲抱着租来的橙色雪板经过,见状翻了个白眼:“曾小贤你倒是去帮忙啊!“说着顺手把喝了一半的热可可塞给他,曾小贤手忙脚乱接住时,杯口的奶油蹭到了鼻尖。 “屿哥看路!“诸葛大力突然拽住孟屿的衣袖。只见陆展博操纵着造型奇特的”自动滑雪器”横冲直撞而来,林宛瑜举着gopro跟在后面拍摄:“展博新发明的环保动力滑雪装置,现在众筹价只要…” 孟屿下意识护住诸葛大力后退,却踩到块碎冰。两人踉跄着跌坐在松软的雪地上,诸葛大力的白色羽绒服兜帽里落满晶莹的雪粒。 四目相对的瞬间,孟屿忽然发现她刘海上的发卡真的刻着【2009717】。 “你们俩打算s雪人吗?“胡一菲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她不知何时已经利落地穿上雪板,红色冲锋衣在雪地里格外醒目,“初级道太无聊了,敢不敢跟我去中级道?” “好啊,一菲姐。”诸葛大力刚要起身,突然轻呼一声。孟屿这才发现她的手套不知何时勾住了自己围巾的流苏,细细的银线在两人之间拉扯出微妙弧度。 远处传来吕子乔杀猪般的惨叫——他终究还是撞上了防护网。 陈美嘉举着捡到的树枝追过去:“让你抢我护目镜!“关谷神奇正试图用日式跪坐姿势穿雪板,曾小贤举着沾奶油的手机拍照,林宛瑜蹲在地上研究展博散架的发明零件。 孟屿低头解开纠缠的流苏,指尖触到诸葛大力微凉的手背。滑雪场广播忽然响起温柔的女声:“各位游客请注意,西侧魔毯传送带正在检修……” 话未说完,整个雪场突然陷入黑暗。此起彼伏的惊叫中,孟屿感觉衣袖被轻轻拽住。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他看见诸葛大力眼底跳动的细碎光芒,比量子实验室里的泪晶更清澈透亮。 “可能是跳闸。“胡一菲的声音穿透黑暗,“曾小贤!是不是你偷吃供电室的彩虹糖?” 雪粒簌簌落在孟屿肩头,他忽然想起玉佩汽化时的强光。 诸葛大力却已灵巧地站起身,顺手拍落他发梢的积雪:“屿哥发什么呆?不是说好要教我平行式转弯?” 远处传来电力恢复的嗡鸣,魔毯重新开始运转。 孟屿望着逆光中伸出手的姑娘,那些时空折叠、记忆锚点忽然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他握住那只手站起来,雪板在阳光下划出两道并行的银线。 陈美嘉的粉色绒球帽从坡顶滚落,曾小贤举着半化了的彩虹糖追胡一菲,陆展博正用发明零件给林宛瑜组装临时雪杖。 雪场广播又开始播放《铃儿响叮当》,这次带着欢快的电流杂音。 第91章 我的阳光 “几点了?该回家了…”躺在床上的曾小贤发出半死不活的声音。 吕子乔翻了个身:“不知道,让我再睡一会儿。” 陆展博睁开眼睛,看了看手上的表:“才2点。”然后继续闭眼睡了。 “会不会是下午两点?”孟屿听到了陆展博的说话。 顿时,五个男生瞬间惊醒。 “纳尼?怎么一下睡到了下午两点。”关谷神奇揉了揉有些糟乱的头发。 “昨天滑雪后,我们好像玩的有点疯。”曾小贤正在刷牙。 吕子乔拿着毛巾正在旁边等候:“曾老师,你能不能快点。” “好了,好了。”曾小贤刷完了牙:“小屿跟我一起,去叫女生起床,你们快点。” 两人来到女生房间门前。 “咚咚。” “谁呀。”房间内传来诸葛大力的声音。 “大力,是我。” “屿哥?” 诸葛大力打开房门。 “大力,她们都醒了吗?”曾小贤想探头看看,但是怕胡一菲突然揍他。 “还没呢。” “那叫她们起床,我们该回去了。” “好。” 孟屿和曾小贤返回了房间。 “大哥们,收拾怎么样了?”曾小贤问道。 陆展博点点头,表示一切ok了。 “那好,我们准备退房。女生们应该也差不多了,走。”曾小贤拿上自己的行李。 孟屿也拿上自己的行李跟着曾小贤前往大厅。 诸葛大力率先出门,后面跟着3个女生。 “嗨,大力。” 诸葛大力拉着行李跑到孟屿身边。 一段时间后,曾小贤叫的车来了。 “这次记你一功,这辆车还不错。”胡一菲坐到了后面。 曾小贤坐到副驾驶上:“那是,我一直都很专业。” “关谷,往里面去去。”吕子乔推着关谷神奇往里面坐。 孟屿坐在第二排,旁边给诸葛大力留了一个位子:“大力,来。” 陈美嘉和林宛瑜坐到陆展博旁边。 “坐好了,咱们出发了。”司机发动车辆。 一路平安。 3个小时后,众人返回了公寓。 “好了,好了。今天晚上早点休息啊,各位。”胡一菲还是觉得有点累。 “大力,我给你送回家。” “好啊,我们先在外面吃饭,屿哥。” 孟屿温柔的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好啊,大力想要吃什么?” “那就去楼下新开的广式茶楼怎么样?我上次看测评说他们的水晶虾饺特别正宗。“大力低头划拉着手机,屏幕的荧光映得她鼻尖微微发亮。 孟屿伸手把她的围巾紧了紧:“某人上周才说要对碳水化合物严加管控。” “今天运动量超标了啊!“诸葛大力突然扬起脸,运动鞋在地上轻轻一跺,惊起几片枯黄的梧桐叶,“从海拔2200米滑下来相当于…“她掰着手指刚要算,被孟屿用掌心包住了冰凉的手。 “得得得,小数学家。“孟屿笑着把人往怀里带,“再站这儿算能耗,老板娘都要打烊了。” “嘿嘿。” 诸葛大力拉着孟屿的手走进了那家广式茶楼。店内暖黄色的灯光映照在每张桌子上,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淡淡的茶香。店员热情地迎上来,将他们引领到一个靠窗的位置。 诸葛大力熟练地翻开菜单,眼睛在菜品间快速扫视,嘴里还念叨着:“除了虾饺,再点个豉汁蒸凤爪,还有艇仔粥,你肯定也喜欢吃屿哥。” 孟屿看着她认真点菜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看来大力不仅是数学小天才,还是美食小行家啊。”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菜品就陆续上桌。诸葛大力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水晶虾饺,薄如蝉翼的外皮包裹着鲜嫩的虾肉,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她轻轻咬一口,脸上立刻绽放出满足的笑容:“唔,真的好好吃,屿哥你快尝尝。” “好好好。”孟屿也夹了一个。 孟屿咬下一口虾饺,鲜嫩的口感在味蕾间散开,他不禁点头称赞:“确实很棒,你挑的店从不让人失望。” 诸葛大力一边嚼着虾饺,一边含糊地说:“那可不,我做了好久攻略呢。” 说着,又夹起一块豉汁蒸凤爪,轻轻一抿,骨头就脱了出来,软糯入味,让她忍不住眯起眼睛享受美食带来的愉悦。 孟屿看着诸葛大力吃得开心,自己也食欲大增,两人有说有笑地品尝着桌上的美食。 艇仔粥端上桌时,诸葛大力贴心地为孟屿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散发着鲜香,孟屿喝了一口,感受到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 “屿哥,你说万一我没有回来呢?”诸葛大力突然说了一句话。 “为什么突然…“孟屿放下筷子,喉结滚动两下。蒸凤爪的酱汁正在他们中间凝出诡异的几何图形。 诸葛大力用调羹搅动凉了的艇仔粥,碎油条在米汤里浮沉:“屿哥,你昨天问我是不是看到了我们所有时间线的可能性…” 孟屿没有说话,静静等待下文。 “我不知道怎么说,我…”诸葛大力脸上出现了慌乱。 孟屿伸手轻轻覆盖住诸葛大力正在搅粥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柔声道:“大力,别慌,慢慢说,不管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 诸葛大力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缓缓开口:“我看到了很多条时间线,有些时间线里,我们根本没有相遇;有些时间线里,我们相遇了,却因为各种意外没能在一起;还有些时间线里,即便在一起,也被生活的琐碎消磨了感情……”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泛起一层雾气 。 “我…”诸葛大力话语中带着微微抽噎,她没敢说出那一种可能。 孟屿见状,把诸葛大力抱了起来,然后离开了饭店。诸葛大力把头埋到孟屿怀里小声抽噎。 孟屿用手轻轻抚摸着诸葛大力的头发。 诸葛大力渐渐没了声音,孟屿看了看。原来是睡着了,他抱着诸葛大力返回了公寓。 3601的伙伴们已经睡着了,孟屿腾出来一只手打开自己的房间。 他轻轻的把诸葛大力放到床上。 孟屿给诸葛大力盖好被子,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昏黄的床头灯洒下暖光,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 看着看着,孟屿的思绪飘回到了在度假村的那段惊险经历。那些神秘的实验、诡异的时空波动,还有差点失去诸葛大力的恐惧,都像一场噩梦。 孟屿轻轻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捋了捋诸葛大力额前的碎发。 “大力,你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的阳光。” 第92章 要过年了 “今年过年,你们准备怎么过?”酒内,八小只又聚在一起了。 “呀,怎么又要过年了?”曾小贤大吃一惊。 吕子乔轻哼:“哼,曾老师,你再看两集魔鬼的后妈,就要老了。” “切,你管我。” “我今年就在这里过,我是坚决不回霓虹的。”关谷神奇喝了口酒。 “我也是。”陈美嘉点点头。 “你家也是霓虹的?”吕子乔贱贱的问了一句。 “我一口盐汽水喷死你。” 胡一菲看向吕子乔:“子乔,你呢?你今年回家吗?” “不回,我也不回家。” “那么好,同志们,我们今年就在一起过。”胡一菲非常高兴。 孟屿看着众人开心的笑容,脸上也不禁流露出笑容。 “我们虽然不回家,那是因为这里就是我们的第二个家,我们也要让这里变的有年味。”胡一菲向众人提议:“既然要过年,那就得有过年的规矩!首先全员大扫除,尤其是子乔你那堆满泡面桶的电脑桌!” “我说,一菲。现在距离大年三十还有10天。”吕子乔试图反驳。 胡一菲双手抱胸,挑眉道:“吕子乔,你还好意思说?大扫除这种事,越早开始越好,不然到时候手忙脚乱,你负责啊?” 曾小贤跟着起哄:“就是就是,子乔,你可别拖大家后腿,你那屋要是不收拾干净,过年都没地儿下脚。” 吕子乔无奈地摆摆手:“行行,我收拾还不行吗?不过一菲,你不能光说我啊。” “那么好,所有男生今年都要打扫,到时候我亲自检查。” 胡一菲双手叉腰,扫视一圈男生,眼神里满是不容置疑:“女生们也别闲着,负责把咱们的公共区域布置得年味十足。宛瑜,你审美在线,负责统筹装饰设计;美嘉你负责剪纸、做手工,把咱们公寓变成温馨的新年小窝。” “那你呢?”曾小贤下意识询问道。 “我?”胡一菲挑眉露出标志性的”核善笑容”,指尖突然捏得咔咔作响:“当然是——统!筹!监!督!啊!” 她突然伸手揪住曾小贤的耳朵:“尤其是某个半夜在阳台偷吃泡面,结果把油渍蹭到窗帘上的家伙……“ 在曾小贤的惨叫声中,胡一菲转头对女生组露出温柔微笑:“宛瑜记得在玄关挂中国结的时候,把某人藏在鞋柜第三格的三包辣条没收了当装饰品哦~” “哈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好了,工作这两天都要收尾了。大家加加油,这是我们爱情公寓小伙伴第一次在一起过年,我们要隆重举行!”胡一菲松开了揪曾小贤的手。 “yes ,sir。” 次日下午(距离过年还有九天) 吕子乔抱着一箱泡面桶踉跄走到客厅:“我的天,这简直是出土文物展览!“箱底突然掉出半包发霉的虾条。 陈美嘉嫌弃地用火钳夹起:“吕少爷,需要我帮你在《国家地理》投稿吗?” “这明明是兵马俑陪葬坑!”陆展博戴着防毒面具从吕子乔房间退出来,手里举着个长满绿毛的咖啡杯:“子乔你上次喝咖啡是奥运会那年?” 关谷神奇突然从沙发底钻出来,头顶蜘蛛网兴奋大喊:“看我找到了什么!去年前失踪的ps4手柄!”他手里的黑色物体突然开始蠕动——是只正在冬眠的壁虎。 \"“啊!!!”霓虹漫画家瞬间完成从发现者到受害者的转变,把手柄连带着壁虎扔进了孟屿正在整理的旧书堆。 “关!谷!神!奇!”孟屿抖落着书上黏糊糊的壁虎蛋液:“这是我准备捐给福利院的!” 胡一菲正在战场巡视,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列着检查项:“曾小贤!阳台栏杆还有05毫米厚灰尘!小屿!厨房吊灯上的陈年油渍在反光!”突然她停在被泡泡淹没的客厅——陆展博自制的全自动擦窗机器人正吐着七彩泡沫。 “这是大扫除还是洗车场?”林宛瑜的羊绒裙摆沾满泡泡,却灵机一动掏出手机:“美嘉快摆个pose!我们在云端拍新年写真!” 陈美嘉立即把扫把当权杖,顶着泡泡皇冠摆出女王姿态。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吕子乔突然滑跪入场,手里举着刚翻出的泛黄照片:“看我找到了什么!曾老师穿天线宝宝人偶服打工的黑历史!” “吕子乔!!”曾小贤涨红着脸扑过去,两人在泡沫海洋里滚作一团。胡一菲的检查表被泡泡粘在脸上,孟屿趁机把未完成事项里的监督曾小贤改成了给曾小贤买新窗帘。 阳台突然传来关谷神奇的惊呼,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他正对着擦窗机器人吐出的最后几个泡泡发呆。 冬日阳光穿过晶莹剔透的泡沫,映出二十八个迷你彩虹,林宛瑜的手机镜头自动捕捉了这个魔幻时刻。 “斯国一!这是《夏目友人帐》里斑大人赐福的征兆!”关谷神奇掏出素描本疯狂写生:“我要把这个结界画进新漫画!” “关谷,你是不是用我的荧光剂了。”陆展博凑近,用手点破一个泡泡,手指发出来了绿色的光芒。 “展博,你竟然在公寓里面用荧光剂!”胡一菲扯下脸上的检查表,走向陆展博。 可是她踩到了泡面箱滑向了桌子。 孟屿飞扑:“小心青花瓷盘。” 两人摔进堆积如山的旧报纸堆,扬起的尘土里飘出张泛黄合影。 林宛瑜把照片捡了起来:“哇,这是18岁的菲菲吗?” 照片里穿跆拳道服的少女正把考官过肩摔。 胡一菲瞬间涨红了脸:“曾小贤!你个变态,是不是当年你偷我的东西!” 曾小贤从泡沫堆探出头嘀咕:“明明是某人说当纪念品塞给我的…”忽然他又被泡泡糊脸。 傍晚时分。 3602已经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很好,这几天你们保持住,等到27或者28你们自己再扫一次就好了。”胡一菲看着干干净净的3602,心里满是高兴。 “好累啊。”除了胡一菲众人都瘫坐在地上。 第93章 小年夜(上) 胡一菲凌晨五点半就架起铜锣站在客厅:“同志们!知道今天为什么穿红内裤吗?!”睡眼惺忪的众人看着彼此同款红色秋裤欲哭无泪——昨夜突袭检查时被强令换上的防污作战服。 “小年祭灶的规矩都记牢了?”她展开张大字报,《爱情公寓祭灶操作手册》第三条明确规定废弃物要分类投进标有恶业,善业的仿古漆盒。 “这是什么?”关谷神奇有些懵:“这个是龙国的习俗吗?” 胡一菲走到关谷神奇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耐心解释道:“关谷啊,这确实是咱们龙国的传统习俗。小年祭灶,就是送灶王爷上天向玉皇大帝汇报工作。灶王爷掌管着一家的祸福,所以大家都很重视这个仪式。” 说着,胡一菲拿起手册,指着上面的条款继续说道:“至于这把废弃物分类投进标有恶业、善业的仿古漆盒,是希望灶王爷能看到我们平时的善恶之举,上天多为我们说好话。这也算是对新一年美好生活的一种祈愿。” 陈美嘉凑过来,笑嘻嘻地说:“关谷,你就别纠结啦,入乡随俗嘛。而且按照一菲说的做,说不定今年咱们都能顺顺利利,发大财呢!” “搜得丝内。” “好了好了,我们开始仪式。”胡一菲宣布仪式开始。 众人按照《爱情公寓祭灶操作手册》的指示,开始忙碌起来。陆展博和曾小贤小心翼翼地将祭品摆放整齐,有糖果、水果和糕点等,据说这些能让灶王爷嘴甜,在玉帝面前多说好话。 林宛瑜和陈美嘉负责将写有心愿的纸条,轻轻放进标有善业的仿古漆盒里。陈美嘉一边放一边念叨:“希望今年能找到一份好工作,还能遇到那个对的人。” 林宛瑜则笑着说:“我希望大家都健健康康,爱情公寓永远充满欢笑。” 孟屿和吕子乔则在收拾着房间里的废弃物,严格按照要求分类投进对应的漆盒。吕子乔看着手中的空泡面桶,嘟囔道:“没想到吃个泡面都能和善恶挂钩,这规矩还挺有意思。” 孟屿笑着说:“子乔哥,这就是传统习俗的魅力,图个吉利嘛。” 关谷神奇在胡一菲的指导下,拿着毛笔,在一张黄纸上恭恭敬敬地写下了“一家之主”四个字,这是要贴在灶王爷神像旁边的。他一边写一边感叹道:“原来龙国的祭灶仪式有这么多讲究,每一个步骤都蕴含着美好的寓意。” 胡一菲将准备好的香烛点燃,一时间,客厅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她神情庄重地走到灶王爷的神像前,双手合十,微微低头,口中念念有词:“灶王爷,您在这一年里守护着我们爱情公寓,见证了我们的喜怒哀乐。今日送您上天庭,还望您能在玉帝面前多多美言,保佑我们爱情公寓的每一个人平安顺遂,事业有成,家庭和睦。” 众人依次走到神像前,学着胡一菲的样子,双手合十,许下自己的心愿。曾小贤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我的广播事业能更上一层楼,能有更多的听众喜欢我的节目。”陈美嘉则虔诚地说道:“希望我能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过上幸福的生活。” 孟屿双手合十:“希望公寓里的大家永远不分开,也希望大力和我平平安安。” 祭祀仪式接近尾声,胡一菲将一些纸钱在香炉前点燃,看着纸钱缓缓燃烧,她说道:“这些纸钱是给灶王爷路上用的,希望他一路顺风。”众人静静地看着纸钱燃烧,心中都充满了对新一年的美好期待。 “好了小屿,祭拜仪式结束了。开窗通风,想睡的再睡一会。”胡一菲看着纸钱燃烧完毕。 孟屿应了一声,快步走向窗户,轻轻推开,清晨的冷风瞬间灌了进来,吹散了屋内缭绕的香烟,也让大家的困意消散了几分。 吕子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说:“我感觉我还能再睡个回笼觉。” 曾小贤白了他一眼:“你呀,就知道睡,刚刚许愿的时候怎么没许个让自己勤快起来的愿望。” 吕子乔不服气地回怼:“我这叫劳逸结合,再说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陈美嘉看着窗外渐渐明亮的天空,感慨道:“虽然早起很困,不过这种一起祭灶的感觉还挺特别的,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 林宛瑜笑着点头:“是啊,感觉这样的新年才更有味道,充满了仪式感。” 关谷神奇把写好一家之主的黄纸贴在灶王爷神像旁,退后两步,满意地端详着:“我现在越来越能理解龙国文化的魅力了,这些传统习俗真的很有意义。” 胡一菲看着大家,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没错,咱们爱情公寓就是一家人,这些传统习俗就是把我们联系在一起的纽带。新的一年,咱们也要像这样,热热闹闹、和和美美地过。” “嗯嗯。” “好了,下午我们商量小年夜吃什么,都回去再休息一会。”胡一菲打了一个哈欠回屋子去了。” 众人纷纷散去,各自回房。孟屿回到房间,却没有立刻躺下,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心中满是对新一年的憧憬。 中午。 “小屿,你干嘛去?”胡一菲看着准备出门的孟屿。 “大力让我过去一趟。”孟屿换好鞋子:“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一菲姐。” “好。” 孟屿走出公寓,冬日的阳光洒在身上。带着丝丝暖意,他快步走向诸葛大力家。 “叮咚,叮咚。” 孟屿敲响门铃。 “来了,是小屿啊,进来。”诸葛大圣把门打开。 孟屿顿时有些紧张:“阿…阿姨?!” “进来换鞋啊。“诸葛大圣侧身让开时,围裙上的咸鱼刺绣在逆光里晃了晃。 孟屿小心翼翼地换好鞋,走进屋内,眼神不自觉地又落在诸葛大圣围裙上的咸鱼刺绣上,心里暗暗想着这图案还挺特别。 “阿姨,大力叫我过来,她在吗?”孟屿有些拘谨地问道。 诸葛大圣笑着指了指书房的方向,“她在书房呢,你们年轻人聊,我在准备包饺子,一会儿包好了你们也尝尝。”说完,她转身走向厨房,嘴里还哼起了小曲。 孟屿敲了敲厨房的门,唰地一声。门被打开,一个娇小的东西冲进孟屿怀里。 “屿哥~。”诸葛大力在孟屿怀里发出舒服的声音。 孟屿先是一愣,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诸葛大力。只见诸葛大力像个小孩子似的,在他怀里蹭了蹭,脸上带着俏皮的笑容。 “大力,你这是……”孟屿有些哭笑不得,又觉得此刻的诸葛大力格外可爱。 “嘿嘿。” “你这个行为好像小孩啊,哈哈哈哈。” “我本来就是小孩。”诸葛大力微微瞪了一眼孟屿。 “喊我什么事呢?大力。” “没事儿都不能叫你嘛?我的屿哥~” “当然可以啦。”孟屿笑着摸了摸少女的头。 “下午陪我一起逛超市,屿哥。” “好啊。” “饭好了,你们来吃饭。”诸葛大圣朝屋内喊道。 孟屿和诸葛大力来到了餐厅。 桌上已经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饺子和几盘精致的小菜。诸葛大圣热情地招呼着:“快坐快坐,尝尝阿姨的手艺。” 孟屿看着满桌的美食,不禁咽了咽口水,称赞道:“阿姨,您做的饭看起来太有食欲了,辛苦您了。” 诸葛大圣笑着摆摆手:“不辛苦,你们年轻人平时忙,难得一起吃顿饭。来,尝尝这饺子,我特意包了几种不同的馅。” 三人坐下,孟屿夹起一个饺子放入口中,瞬间,鲜美的味道在味蕾上绽放。“哇,阿姨,这饺子太好吃了,尤其是这个馅,味道特别鲜美。”孟屿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 诸葛大圣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这是我新研究的虾仁玉米馅,就知道你们年轻人会喜欢。大力,你也多吃点。” 诸葛大力也夹了一个饺子,满足地嚼着:“嗯,还是妈妈做的饺子最好吃。屿哥,你多吃点,别客气。”说着,还往孟屿碗里夹了几个饺子。 “小屿啊,阿姨有件事拜托你下。”诸葛大圣放下了筷子。 “阿姨您说。” “这次我们律所接了一个大案子,我需要出差几个月。我不太放心大力,想着让你把大力接到爱情公寓住一段时间。”诸葛大圣说完看着孟屿。 “我没问题啊,只不过看大力怎么想。” 诸葛大力眼睛一亮,然后又很快消失,她害怕妈妈看出来什么:“我没问题,我能理解你的,妈妈。” “哎,你真懂事。”诸葛大圣微微叹口气。 “妈妈,我又不是小孩子啦,我在爱情公寓会好好的,您就专心工作。再说了,现在通讯这么发达,我们随时都能视频聊天呀。” 诸葛大圣点点头:“是呀,我的大力长大了。不过小屿,要是大力在公寓里闯了什么祸,你可得及时告诉我,我来收拾她。” 孟屿笑着说:“阿姨,您别这么说,大力很聪明,肯定能和大家相处融洽。而且就算真有小摩擦,我们也能自己解决,您就别操心啦。” “那我就放心了,吃完饭我就要出发了。”诸葛大圣站起身子。 “这么着急啊,阿姨。” “是啊,我吃差不多了。你们慢慢吃,我就要准备走了。” 孟屿和诸葛大力看着诸葛大圣,眼中满是不舍,但也明白工作的重要性。诸葛大圣快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再次来到餐厅,看着两人,眼中满是慈爱与嘱托。 “大力,妈妈不在的日子,你要听小屿的话,和公寓里的大家好好相处。小屿,大力就全靠你照顾了。”诸葛大圣说道。 孟屿认真地点点头:“阿姨,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大力的。” 诸葛大力也乖巧地说:“妈妈,我会的,您就安心工作,不用担心我。” 诸葛大圣走到门口,打开门,又回头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说道:“你们进去,别送了。”说完,便拉着行李箱匆匆离开。 孟屿和诸葛大力二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第94章 小年夜(下) “屿哥,不可以买这么多零食!”超市里,孟屿正在储存自己的零食库。 孟屿试图狡辩:“大力,我的零食都吃完了,这是战略储备!”自从滑雪回来后,孟屿喜欢上了吃零食。但是他身材却也保持的很好,因此诸葛大力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 “战略储备需要多样化,你这里全是薯片和巧克力,维生素呢?膳食纤维呢?”诸葛大力指着购物车。 超市的荧光灯在膨化食品货架上投下冷白的光,孟屿推着购物车灵活地穿梭在货架间,车筐里已经堆起小山般的薯片和巧克力。诸葛大力抱着胳膊跟在后面,高马尾随着步伐一晃一晃,目光精准锁定孟屿蠢蠢欲动的手。 “屿哥,第三包烧烤味乐事。“她突然伸手按住购物车把手,”《膳食指南》建议每日钠摄入量不超过2000毫克,这一包就占了——” “这是为熬夜赶论文准备的战略物资!“孟屿抓起薯片往车底塞,包装袋摩擦出窸窣声响,“你看展博哥通宵写代码都要配两罐红牛呢。” “红牛的咖啡因含量是——” “停停停!“孟屿猛地转身,购物车差点撞倒促销堆成金字塔形的泡面,“咱们打个折中,你让我买三包,我把你上次说的那套《量子力学与广义相对论的相容性研究》加入购物车?” 诸葛大力眼睛倏地亮起,又迅速抿住嘴唇:“五包变三包的话……成交。但辣条必须换成果蔬干。“她踮脚抽出一袋色彩斑斓的蔬菜脆片,“β-胡萝卜素与维生素c的组合能有效——” “知道啦诸葛老师。“孟屿笑着把果蔬干抛进车里,忽然瞥见冷藏柜里的抹茶慕斯蛋糕。透明包装盒上凝结的水珠正顺着”第二件半价”的标签滑落,他脚步一顿。 正要伸手,后颈突然被冰凉的手指戳住。诸葛大力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呼出的气息拂过耳尖:“血糖负荷值278,需要我计算胰岛素分泌曲线吗?” “我这是为祭灶准备的贡品!“孟屿梗着脖子嘴硬,“灶王爷肯定也爱吃甜食,不然手册里怎么说要供奉麦芽糖?” “祭品清单在第三页第四条写着呢。“诸葛大力翻开手机相册,放大胡一菲手写的《祭灶细则》,“坚果礼盒、桂花糕、柿饼——没有慕斯蛋糕。” 两人正僵持着,旁边理货的大妈突然插话:“小伙子,听女朋友的准没错。我老伴当年就是巧克力吃出脂肪肝……” “我们还不是——“孟屿耳根发烫地后退半步,却见诸葛大力已经掏出环保袋开始分装商品,她的耳朵也红红的。 她垂下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发梢扫过购物小票时带起一串数字:抹茶慕斯蛋糕x2,折扣价399。 收银台传送带嗡嗡作响时,孟屿盯着扫码枪红光忽然开口:“其实展博哥说今晚要通关《实况足球》……” “所以需要高热量的观战零食?“诸葛大力把最后一件商品装袋,从包里摸出张便签,“这是根据你基础代谢率换算的零食配额表,每日不超过——” 孟屿接过便签,却没有看,仍然试图蒙混过关。 诸葛大力看着孟屿的行为,觉得很可爱。 “屿哥,我下次给你买。” 孟屿惊喜的扭过头:“好啊。” 这时,孟屿的电话响了。原来是胡一菲打过来的。 “怎么啦,一菲姐。” “小屿,你还不回来吗?” “知道啦,这就回去。”孟屿挂断电话时,购物车已经撞上了促销堆头。三包家庭装薯片哗啦啦滚落,包装袋上印着的巨型logo正好盖住诸葛大力小白鞋。 诸葛大力弯腰去捡,马尾辫扫过孟屿手背:“一菲姐是不是说今天要商量小年夜晚餐?我记得《操作手册》附录里有膳食搭配表” “打住!”孟屿突然按住她肩膀:“咱们先说好,今晚的菜单必须出现糖醋排骨。” 电梯显示屏的数字从3跳到5,轿厢里飘着新拆封的抹茶慕斯香。孟屿用后背抵着不断涌入的人群,把诸葛大力护在角落。少女发顶的栀子花香混着冷空气,在他大衣领口结成一小片白雾。 “屿哥。”诸葛大力突然戳他腰间:“你心跳每分钟117次,血压” “这是电梯超载警报!”孟屿慌忙打断,抬头发现楼层按键区根本没亮灯。怀里的少女笑得肩膀直颤,鼻尖蹭过他第二颗纽扣。 电梯门开时,喧闹声浪扑面而来。吕子乔顶着财神帽往门上贴倒福,陈美嘉正往玄关摆粉红拖鞋。 “子乔哥,帮忙!”孟屿抱着一堆东西。 孟屿刚迈进走廊,三包薯片从购物袋豁口滑落。曾小贤踩着鸭子坐垫从3601探出头来:“同志们,一菲说要搞宫廷风晚餐。”话没说完就被薯片包砸中脸。 “谁买的薯片?”曾小贤拿着薯片问道。 “帮忙,贤哥。”孟屿有些拿不住了。 “当然是战略物资!”孟屿手忙脚乱地接住滚落的果冻。 “嗨,贤哥,老布,美嘉姐。”跟在孟屿后面的诸葛大力露出一个头,向众人打了一个招呼。 “哎,大力怎么来了?”曾小贤接过孟屿手中的东西。 “我妈妈要出个长差,让我跟屿哥住一起。” “什么?!”众人大吃一惊。 … “所以,大力要住你屋子了?”胡一菲挑着眉毛看着孟屿。 “屿哥的房间大着呢,而且还有一张小床。”诸葛大力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好,我相信小屿。”胡一菲同意了。 孟屿看着诸葛大力:“大力,你放好行李了?” “还没呢,一会屿哥帮我。” 孟屿点点头,又看向胡一菲:“一菲姐,晚饭要不就正常做,别弄宫廷风了。” “我不是想着更有年味嘛,好。” “你们都想吃什么菜?”孟屿看向众人:“好久没下厨了,今天正好大力搬过来,我要一展身手。” 陆展博率先举手:“我要吃你做的糖醋鱼。” 林宛瑜跟着举手:“我要吃开水白菜。” 孟屿写字的手明显一顿,然后又继续写。 诸葛大力看出来孟屿的停顿,跑到林宛瑜面前小声说话。 “那我要吃宫保鸡丁,要那种鸡肉鲜嫩,花生米酥脆,味道甜辣适中的,这道菜下酒可太合适了。”吕子乔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说道。 曾小贤坐在鸭子坐垫上,悠悠地说:“我嘛,来个麻婆豆腐就行,麻辣鲜香,拌米饭一绝。” “我吃一个西红柿炒鸡蛋,要那种多鸡蛋,少西红柿的。”陈美嘉想了想。 胡一菲没有特别想吃的,关谷神奇想要帮孟屿一起做。 胡一菲拍了拍手,说道:“好,那咱们就分工合作。展博和曾小贤,你们去把客厅再收拾一下,等会儿吃饭也宽敞点。子乔,你和我去超市再买点缺的食材。美嘉,你和宛瑜一起把碗筷、桌椅摆放好,再布置一下餐桌,弄得喜庆点。孟屿就专心去厨房做菜,争取给我们露一手。” 众人纷纷响应,各自忙碌起来。孟屿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开始准备食材。他先把买回来的排骨、鸡肉、鱼肉等分别处理好,将蔬菜洗净切好备用。 厨房里。 “高压锅里煮的可不是普通鸡汤。”孟屿握着测温枪对准锅盖:“953c时酚类物质析出最充分,这个手法是…” “是对周家私房菜谱第三卷第七项的改良。“诸葛大力举着托盘从厨房岛台转出来,实验服袖口沾着面粉:“考虑到现代压力容器的导热系数,我把煨制时间从六小时缩短到…” “啪!” 沾着鱼鳞的围裙突然罩住少女头顶,孟屿食指勾着系带坏笑:“诸葛老师,说好今天你是副手呢?” 玄关处,吕子乔正举着手机录像:“朋友们!这就是当代牛顿与居里夫人的爱情——哎呀!”话音未落就被曾小贤用鸭子坐垫砸中后脑勺。 灶台前,孟屿的右手在同时掌控三个炒锅。番茄炒蛋在铸铁锅里嗞嗞作响时,左手正用红外测温仪监控砂锅中的麻婆豆腐温度。“豆瓣酱要在153度激发香味。“他说着将传感器换成玻璃棒温度计,“现在第二轮醒发的面团…” “醒发箱湿度67,温度385c。“正在切葱花的大力气定神闲地报数,手起刀落间案板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另外你左手边的糖醋汁即将到达美拉德反应的临界温度。” 客厅里,陈美嘉正哼着小曲,把红色的桌布铺在餐桌上,又在四周摆上几个可爱的福字摆件。曾小贤则把沙发上的杂物收拾好,将电视打开,调到一个轻松愉快的音乐频道,让整个公寓都充满了欢快的氛围。 蒸腾的水雾漫过抽油烟机时,孟屿的指尖在白瓷汤匙边缘顿了顿。吊汤的砂锅正咕嘟作响,他却盯着砧板上那棵玉雕般的黄秧白菜——开水白菜最难的不是熬汤,而是让清汤在最后一刻绽放成莲。 “《川菜工艺图谱》第241页提到,菜心要在恒温68c的鸡汤里完成三次舒展。”诸葛大力突然踮脚从顶柜取出分子料理针管,“不过我觉得用蛋白酶定向软化纤维素更…” “停!”孟屿用筷子轻敲她手腕:“院长留下的菜谱里写着,好的开水白菜要能尝到采露水的时辰。”他突然舀起一勺清汤凑到少女唇边,“昨天凌晨五点我接的檐溜水,尝尝?” 正当诸葛大力要抿汤匙,吕子乔突然扒着桌子探进脑袋:“朋友们快看!孟大厨终于要对小学妹下手了!”他晃着手机闪光灯:“我要记录下来!” “吕子乔你卫生检查扣十分!”胡一菲拎着擀面杖从烤箱区杀来,围裙上还沾着疑似焦糖的黑色物质。陈美嘉趁机把盐罐偷偷换成糖罐的动作僵在半空,而林宛瑜正试图用雕花刀把胡萝卜刻成凤凰。 厨房吊灯忽然闪烁两下,孟屿手腕微倾的清汤在半空划出琥珀色弧线。“小心铜钱纹!” 他突然揽住要接汤的诸葛大力腰肢,另一只手稳稳托住将坠的瓷碗。落地镜折射的光斑里,少女鼻尖几乎贴上他突起的喉结。 “导…导热系数失衡了。”诸葛大力别过头去,蓝牙耳机却掉进面粉堆,“我是说砂锅的热对流…” 孟屿看着近在咫尺的诸葛大力,心跳也不禁加快了几分,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回应:“嗯,可能是火候有点问题。大力,你去看看烤箱那边,是不是温度设置不太对,刚刚灯闪了一下。” 诸葛大力红着脸,匆匆应了一声,赶忙走到烤箱旁查看。她调整了一下烤箱的温度设置,回头说道:“屿哥,应该没问题了。不过,刚刚那一下,差点就浪费了你精心准备的清汤。” 这时,胡一菲已经把吕子乔赶跑,看着孟屿无奈地说:“小屿,你别管子乔,他就爱捣乱。你继续做你的开水白菜,我刚刚在弄焦糖布丁,没想到有点焦了。” 孟屿笑着点点头,又专注于手中的开水白菜。他小心翼翼地将黄秧白菜放入恒温的鸡汤中,按照传统的方法,让菜心完成三次舒展。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仪式感,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烹饪仪式。 一旁的关谷神奇看着孟屿的操作,不禁感叹:“小屿,没想到一道开水白菜有这么多讲究,感觉就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孟屿一边操作一边回应:“关谷,这开水白菜看似简单,实则蕴含着深厚的烹饪技巧和文化底蕴。每一个步骤都关乎着最终菜品的成败。” “哇,小屿,这开水白菜看起来太惊艳了。”林宛瑜放下手中的雕花刀,走过来赞叹道。 “是啊,光看着就觉得肯定很美味。”陈美嘉也凑了过来。 孟屿微笑着说:“大家先别急,等其他菜都做好,咱们一起上桌品尝。” 此时,其他菜品也在孟屿和关谷神奇的努力下陆续完成。 糖醋鱼外酥里嫩,色泽红亮;宫保鸡丁鸡肉鲜嫩,花生米香脆;麻婆豆腐麻辣鲜香,豆腐滑嫩;番茄炒蛋香气扑鼻,鸡蛋与番茄的搭配恰到好处;还有翡翠白玉卷,造型精致,口感鲜美。 “来,大家帮忙把菜端到客厅去。”孟屿说道。 众人纷纷动手,将一道道美食端到客厅的餐桌上。餐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菜肴,让人垂涎欲滴。 “哇,看着这些菜,我都忍不住要流口水了。”曾小贤说道。 “别光看了,大家赶紧入座,开饭啦!”胡一菲招呼着大家。 众人纷纷坐下,孟屿为大家盛上汤,特别是那碗开水白菜,他给每个人都分了一份。 “大家尝尝这开水白菜,看看合不合口味。”孟屿说道。 大家纷纷拿起勺子,品尝着开水白菜。入口的瞬间,那鲜美的味道在味蕾上绽放,清淡却又韵味十足。 “小屿,这开水白菜太好吃了,汤鲜味美,白菜也特别嫩。”陆展博称赞道。 “是啊,小屿,你这手艺简直绝了,每一道菜都好吃得让人停不下来。”吕子乔一边吃着宫保鸡丁一边说道。 “还有这麻婆豆腐,麻辣过瘾,真的太下饭了。”曾小贤往碗里夹了一大勺麻婆豆腐。 “让我们为今晚的农历小年——干杯!”胡一菲举起杯子。 夜晚,孟屿房间。 诸葛大力躺在孟屿旁边的床上,明亮的眼睛一闪一闪的。 “屿哥,屿哥。”诸葛大力用手轻轻推着孟屿。 孟屿放下手中的《量子力学》:“怎么啦,大力。” “你看。”诸葛大力把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拿了下来:“屿哥,上次给你买的项链也给我。” 孟屿把项链拿了下来。 两个项链放在一起,产生了相同的频率光芒。 “这是?”孟屿不太理解。 “自从我们俩个心跳频率完全同步后,我一直在研究这个东西。你发现没,我们似乎产生了一种同频状态?” “什么同频状态?” 诸葛大力拉过孟屿的手,十指相扣。 孟屿感受到了诸葛大力的心跳和状态:“这?” 两条项链在黑暗中缓缓组成一个图案。 他望着两条项链在黑暗中勾勒出的洛伦兹蝴蝶图形,突然抓住关键:“所以那天展博哥说我们像双缝干涉实验里的光子…” “不是像,我们就是。“诸葛大力指尖划过空中无形的波形,“当两个量子系统发生纠缠,即使相隔——” 孟屿抓紧了诸葛大力的手:“我懂了,量子纠缠。” 第95章 炸丸子 “哎,我前几天买的猪肉呢?”早上,孟屿正在翻冰箱。 胡一菲从卧室走了出来:“小屿,你在找猪肉吗?” “对啊,这两天给丸子炸一下。”孟屿翻找过来冰箱,发现没有猪肉。 “我记得好像我们给吃完了。” “啊,那我现在去买点,顺便鸡肉和牛肉。”孟屿拿起外套出门去了。 孟屿穿上外套,匆匆出了门。清晨的街道满是过年的热闹劲儿,空气中弥漫着喜庆的氛围。街边的店铺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彩色的春联贴在店门口,随风轻轻飘动。 孟屿来到菜市场,这儿早已人声鼎沸。他熟门熟路地走向常光顾的肉摊,和肉摊老板热络地打招呼:“王叔,给我来两斤猪肉,再切两斤牛肉、一斤鸡肉。过几天过年了,家里得多备点好吃的。” 王叔一边手脚麻利地切肉、称重,一边笑着回应:“行嘞!看你这架势,过年要大展身手啊?”孟屿笑着点头:“是啊,王叔,朋友们都在,打算做顿好饭。” 付完钱,孟屿提着沉甸甸的肉准备往回走。路过卖干货的摊位,他一下就被那堆得像小山似的瓜子、花生吸引住了。过年时,这些零食可少不了,大家围坐在一起嗑瓜子、唠家常,别提多有年味了。 他挑了几包原味瓜子、奶油花生,又买了些开心果、腰果。 正准备离开,手机突然响了,是诸葛大力打来的。“屿哥,你买完肉了吗?刚刚宛瑜姐姐说想吃水果,咱们是不是再买点水果,过年摆果盘也好看。” 电话那头,诸葛大力的声音清脆悦耳。孟屿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好啊,我正准备往回走,这就去买。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诸葛大力思索了一下:“我想吃草莓,还有车厘子,再买点砂糖橘,过年吃橘子寓意好。” 孟屿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后,便来到水果摊前。摊位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水果,色泽鲜艳,果香四溢。 孟屿精心挑选了一些色泽红润、颗粒饱满的草莓,又挑了几盒个头大、颜色深的车厘子,还买了满满一袋砂糖橘。 正准备离开干货摊,孟屿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吕子乔打来的。“孟屿,你在哪呢?刚刚美嘉说突然想吃年糕,你要不带点回来,过年吃年糕,年年高嘛!”吕子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孟屿应道:“行,我在菜市场呢,这就去看看。” 挂了电话,孟屿在菜市场里四处寻找卖年糕的摊位。在一个角落里,他发现了一家卖传统手工年糕的,摊位上摆放着白花花的原味年糕、裹着红糖粉的红糖年糕,还有撒着桂花碎的桂花年糕。 孟屿每样都买了一些,想着大家口味不同,各种都尝尝。 买完年糕,孟屿继续往回走。路过鲜花摊时,他又停下了脚步。过年家里摆上几盆鲜花,既能增添喜庆氛围,又能让屋子变得更温馨。 他挑选了一盆开得正艳的蝴蝶兰,那鲜艳的花朵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寓意着幸福美满;又选了一盆金桔树,满树金黄的小桔子,象征着大吉大利。 当孟屿提着大包小包再次回到爱情公寓时,双手已经被勒得通红。 孟屿准备喊诸葛大力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我感觉到了屿哥回来啦,嘿嘿。”诸葛大力嘿嘿一笑:“展博哥,子乔哥帮忙!” 孟屿喘着气把大包小包堆在玄关处,蝴蝶兰的枝叶蹭过诸葛大力发梢,惹得她笑着往后躲了躲。 吕子乔从沙发后探出头来,手里还捏着半块曲奇:“好家伙,你这是把整个菜市场搬回来了?” “别贫了,快来搭把手。“胡一菲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手里菜刀在阳光下闪过一道银光,“展博去挂灯笼,美嘉把砂糖橘摆成果塔,宛瑜——哎宛瑜你小心那个青花瓷瓶!” 厨房很快传来笃笃的切菜声。诸葛大力踮脚取下挂在吊柜里的竹蒸笼,发丝间沾了片金桔叶:“屿哥你看,王叔给的猪肉肥瘦比例刚好3:7,最适合做丸子了。”她指尖在肉馅里划出流畅的弧线,突然被孟屿握住手腕,“等等,你食指关节沾到酱汁了。” 客厅那头突然砰地一声,吕子乔抱着摔成两半的招财猫一脸无辜:“我说这底座怎么跟抹了油似的…”话没说完就被陈美嘉揪着耳朵拖去贴窗花。 “今天我要炸丸子,我们过年吃。”孟屿在厨房开始处理猪肉:“一菲姐,你有没有感觉我们的厨房略小?” “确实有点,等过完年要不装修一下?”胡一菲边切肉边说。 “砰!”陆展博抱着的梯子撞上了吊灯,水晶挂坠叮当作响。他慌忙扶住歪斜的春联,红色洒金纸上春风入喜财入户的墨迹还未干透:“子乔快来搭把手,这浆糊怎么黏不住啊!” 厨房里,诸葛大力正捏着调羹往肉馅里加料,忽然被孟屿握住手腕。 青年掌心覆着薄茧,温热的触感顺着腕骨蔓延,她抬眼时正撞见他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八角粉放多了,”孟屿指腹擦过她虎口处的面粉,“这样炸出来的丸子会发苦。” “可是根据《中国传统年菜调味配比》第三章第七节…”诸葛大力话没说完,案板突然震动起来。 胡一菲的菜刀深深钉进砧板,刀柄还在微微颤动:“说了多少遍!”她单手叉腰指着客厅:“吕子乔!把你那破招财猫胶水粘牢了再往冰箱顶上放!” 陈美嘉端着砂糖橘塔蹦进来时,晶莹的橘瓣正在青花瓷盘里堆成金字塔状:“当当当!米其林三星摆盘哦~”她转了个圈,发间的小老虎头饰跟着晃悠:“大力快看,我在橘子皮上雕了爱心…”话音未落,瓷盘边缘擦过正在和面的林宛瑜,砂糖橘如天女散花般滚落。 “我的七星连珠阵!”陈美嘉哀嚎着扑向满地金灿灿的橘子,正撞上抱着年糕进门的吕子乔。桂花年糕在空中划出抛物线,不偏不倚盖住了试图接橘子的陆展博的脸。 孟屿忍笑把湿毛巾递给满脸糯米的展博,转头看见诸葛大力对着肉馅蹙眉。 她鼻尖沾着淀粉,右手正以每秒三次的频率搅动瓷盆:“顺时针二十七圈逆时针三十四圈就能形成最佳筋膜结构…”碎碎念突然被塞进嘴边的草莓打断,殷红汁水染红了她的唇瓣。 “理论派小姐,”孟屿晃了晃砂糖橘,果皮在指尖绽成六瓣莲花:“要不要实践下怎么给丸子雕花?” 第96章 除夕快乐(上) “今天就30了啊。”曾小贤难得起了个大早。 吕子乔边吃早饭边嘲讽:“哟,这是早上的稀客啊。” 曾小贤白了吕子乔一眼,“去去去,过年了,我这不是心情好嘛。”说着,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张灯结彩的街道,脸上洋溢着笑容。“你瞧瞧这外面,到处都是过年的气氛,感觉真好。” 吕子乔咽下嘴里的面包,说道:“行了,别感慨了。今天三十,大家都有得忙呢。对了,你一会儿帮我把剩下的窗花贴完,昨天被美嘉揪着耳朵,都没贴好。” 曾小贤转过身,挑眉道:“凭什么啊?你自己贴不好还赖美嘉,我可不想跟你一起贴,到时候又得被一菲骂。” “好了,过来吃饭,一会咱俩去贴。”吕子乔递给他一块面包。 “得得得,我算是栽你手里了。”曾小贤接过面包狠狠咬了一口,奶油蹭到鼻尖都浑然不觉。 两人正对着阳台落地窗较劲时,胡一菲风风火火闯进来,红围巾在身后飘成一道流火。 “曾小贤!你把我从超市扛回来的福字贴成上下联了!”她甩开购物袋,拎着个倒挂的烫金福字晃到两人跟前:“还有这窗花,左边贴鸳鸯右边贴胖头鱼,你们搁这办海底世界展览呢?” 吕子乔扒着梯子狡辩:“这叫做传统与创新的碰撞…” 话音未落,陈美嘉抱着糖瓜盒子从门缝挤进来,看见歪歪扭扭的窗花噗嗤笑出声:“我说怎么楼下王大爷问咱们是不是要开渔具店!”她突然掏出手机咔嚓连拍:“我要发朋友圈——震惊!某电台主持人与浪里小白龙竟在除夕做出这种事!” “别闹,美嘉。”曾小贤摆了摆手:“子乔,快点干,然后我们男人帮一会有重大任务!”曾小贤两只眉毛一直在抖。 “什么任务?”诸葛大力抱着一箱零食过来了。 吕子乔顿时觉得不妙,心想:【如果大力现在来的话,那么小屿就要被大力拉走。不行,我们男人帮缺一不可】 “是这样的,一会呢我们男人帮…”吕子乔边编边向曾小贤使眼色。 曾小贤秒懂。 “大力,我们一会要去放炮。” 诸葛大力点了点头:“屿哥就在房间,我去叫他。” 诸葛大力抱着零食返回了孟屿房间:“屿哥。” 孟屿看着诸葛大力抱过来的零食,有些高兴:“这是?” “这是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吃的。”诸葛大力把零食放到角落:“贤哥和老布喊你去放炮,屿哥。” “好,那我跟他们放一会。”孟屿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终于贴完了。”吕子乔和曾小贤长舒一口气。 “贤哥,子乔哥,你们找我?”孟屿走了过来。 “今天晚上的终极作战计划,我计划12点在楼顶放一个巨大的烟花。”吕子乔站起身子向二人描述。 “我们连物业老张都打点好了,”曾小贤神秘兮兮掏出五张工作证,“这是维修工马甲,等会咱们就说是检查避雷针。”他鼻尖上的奶油在太阳下泛着银光。 “ok,我没问题。”孟屿同意了:“可是,子乔哥,烟花呢?” “在这儿呢!”吕子乔突然掀开沙发垫子,露出底下压得变形的巨型纸箱。曾小贤伸手一掏,拽出半截蔫巴巴的鲤鱼灯笼:“你管这叫烟花?这玩意去年挂树上淋了三天雨!” “别急啊。”吕子乔从鱼嘴里扯出根引线,\"我让小黑改造过了,这鲤鱼跃龙门烟花能蹿二十米高!”话音刚落,鱼肚子突然噗地漏出几颗彩色糖豆,孟屿弯腰捡起来:“这不是美嘉姐藏在微波炉里的” “嘘——”吕子乔一把捂住他嘴:“我拿糖罐的时候被宛瑜撞见了,现在她以为微波炉成精会自己下彩虹雨。” 孟屿挣脱开吕子乔的手:“那么我们先上楼布置?把关谷和展博哥叫上。” “好主意。”曾小贤前去叫关谷神奇和陆展博。 “我俩先上楼顶了,你们随后来。”吕子乔带着孟屿去楼顶去了。 寒风吹得楼顶安全门哐当作响,吕子乔正用冻僵的手指摆弄鲤鱼灯笼。 “这么冷的天把我叫上来干嘛?”关谷神奇和陆展博也上来了。 吕子乔看了一眼:“曾老师呢?” “哈哈哈哈,子乔。我弄来了这个,刚才碰见小黑,我又要来一个大型烟花。”曾小贤抱着一箱大烟花上来了。 “哈哈哈哈哈,曾老师,干的漂亮。” 关谷神奇和陆展博也来了兴趣:“我们提前摆好,我已经答应过了,这栋公寓好像就我们了。” “好,我们抓紧时间,以免女生们起疑心。”吕子乔开始加快速度。 五人迅速分工,孟屿和吕子乔负责摆弄那只被改造过的鲤鱼灯笼烟花,将它固定在楼顶较为空旷且安全的位置,确保不会被大风吹倒。关谷神奇和陆展博则在曾小贤的指挥下,小心翼翼地拆开那箱大型烟花的包装,按照说明书的指示,将烟花筒排列整齐。 寒风吹得众人耳朵发红,手指也冻得有些僵硬,但大家的热情丝毫不减。曾小贤一边帮忙,一边还不忘调侃:“子乔,你这鲤鱼灯笼看着咋还是蔫的啊,不会到时候放的时候也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吕子乔白了他一眼,“你就别乌鸦嘴了,小黑改造的东西,那肯定靠谱。而且这鲤鱼灯笼寓意多好啊,鲤鱼跃龙门,多吉利。” 孟屿在一旁笑着说:“希望一会儿放的时候,真能像子乔说的那样,蹿二十米高,给大家一个惊喜。” 关谷神奇一边摆放烟花筒,一边好奇地问:“这个大型烟花放起来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会不会像动漫里那样,在空中绽放出超级绚丽的图案?” 陆展博笑着回答:“关谷,等会儿放了你就知道了,肯定特别震撼。” 就在大家忙碌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下传来陈美嘉的声音:“你们几个大男人跑哪去了?饭都快做好了,还不下来帮忙!” 五人瞬间紧张起来,吕子乔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别出声,千万别让她们发现咱们在这偷偷准备烟花。” 曾小贤压低声音回应:“那咱们赶紧弄完下去,不然一菲又该发火了。” 众人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很快就将烟花都布置好了。 吕子乔再次检查了鲤鱼灯笼烟花的引线,确保它能正常点燃。曾小贤也仔细核对了大型烟花的连接装置,确认一切无误。 “好了,咱们赶紧下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吕子乔说道。 五人轻手轻脚地走下楼,回到公寓里,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始帮着女生们准备年夜饭。 孟屿走到诸葛大力身边,帮忙摆放碗筷,诸葛大力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屿哥,你刚才去哪了呀,这么久才回来。” 孟屿心里一慌,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回答:“哦,我和贤哥他们在讨论晚上放鞭炮的事儿呢,耽搁了一会儿。” 诸葛大力点点头,没有再多问。 “不是,这才12点,都准备年夜饭?”吕子乔看着客厅的钟表吐槽道。 胡一菲听到12点愣在了原地:“我搞错时间了?” 孟屿走进厨房,看了看做的东西:“既然时间还早,我想着做一些时间长的食物。比如说佛跳墙…” 关谷神奇也进来了:“那正好,今天晚上让你们尝尝我关谷家的至尊料理,关谷至尊!” “那好,中午我们将就一下,晚上再吃。”胡一菲把围裙脱下来递给孟屿。 孟屿接过围裙系上,笑着对关谷神奇说:“关谷,你这关谷至尊听起来很厉害啊,我都有点期待了。我先把佛跳墙炖上,这道菜可得花点时间。” 说着,孟屿熟练地开始准备佛跳墙的食材,将海参、鲍鱼、鱼翅等珍贵食材一一洗净切好,放入砂锅中,加入高汤和各种调料。 关谷神奇则在一旁摩拳擦掌,兴致勃勃地准备展示他的关谷至尊。他从冰箱里拿出一堆食材,有章鱼、海带、鸡蛋,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日本特色调料:“这关谷至尊啊,是我们关谷家祖传的秘制料理,融合了各种美味,今天让你们大开眼界。”关谷神奇自信满满地介绍着。 胡一菲在一旁看着关谷神奇拿出的食材,眉头微微皱起:“关谷,你这到底是啥料理啊,怎么感觉食材有点奇怪?” 关谷神奇一本正经地解释:“一菲,这你就不懂了,美食就是要勇于尝试不同的组合,这样才能创造出独特的味道。” 这时,曾小贤凑了过来,看着关谷神奇的食材,调侃道:“关谷,你这不会是黑暗料理?到时候可别把我们都吃坏肚子了。” 关谷神奇瞪了曾小贤一眼:“曾老师,你就等着瞧,等我做完,你肯定会赞不绝口。” 吕子乔也走了过来,好奇地问:“关谷,你这关谷至尊到底是个啥菜啊,听起来很神秘的样子。” 关谷神奇得意地说:“这关谷至尊啊,其实就是一种融合了章鱼烧、寿司和天妇罗特色的创新料理,外面酥脆,里面软糯,再加上特制的酱料,味道绝对一流。” 孟屿在一旁一边看着砂锅里的佛跳墙,一边说:“听起来确实很有创意,关谷,我很期待你这道菜。我这佛跳墙也得小火慢炖几个小时,咱们中午先随便吃点垫垫肚子,晚上再好好享受年夜饭。” 胡一菲点点头:“行,那大家中午就先将就一下,吃点简单的。子乔、曾小贤,你们去看看还有什么能快速做出来的食物。美嘉和宛瑜,你们把水果和零食再整理一下,等会儿大家边吃边等。” 吕子乔和曾小贤应了一声,走进厨房开始翻找食材。吕子乔拿出一包泡面,笑着说:“要不中午就吃泡面,方便快捷。” 曾小贤嫌弃地看了一眼泡面:“子乔,过年吃泡面也太寒酸了,咱们看看还有没有别的。” 两人在厨房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一些速冻水饺和馄饨。曾小贤高兴地说:“嘿,有了,吃水饺和馄饨,这也算是应景。” 胡一菲在客厅里喊道:“行,就吃水饺和馄饨。小贤,你负责煮水饺,子乔,你煮馄饨。” “好。” 这时,陈美嘉拿着麻将过来了:“来打麻将呀,大力,一菲,还有宛瑜。” 距离春晚还有6个小时。 “碰!“陈美嘉把麻将牌拍得震天响,指尖沾着的面粉在牌面留下白印,“大力你不对劲哦,连胡三把清一色还能算新手?” 诸葛大力笑了笑,正在用手机计算牌型概率:“根据《竞技麻将数学模型》,当手牌形成特定排列组合时…”突然听到厨房传来金属碰撞声,孟屿系着皮卡丘围裙的身影从磨砂玻璃后晃过。 “自摸。”林宛瑜忽然推倒手牌,镶钻美甲点在发字上:“不过你们有没有闻到焦糊味?” 胡一菲猛地掀开电饭煲,蒸腾的热气里浮着黑炭状不明物。关谷神奇举着寿司刀从料理台后探出头:“这是关谷至尊的火焰炙烤环节!” 孟屿和关谷神奇把汤炖上之后,男人帮们又上楼去弄烟花去了。 楼顶寒风呼啸,吕子乔正用打火机烘烤冻住的引线。曾小贤突然撞开安全门:“快藏!美嘉说上来晒腊肠!“五人手忙脚乱把烟花塞进空水箱,陆展博的手表在推搡中飞出栏杆。 “展博别动!”孟屿半个身子探出护栏,指尖堪堪勾住手表带。 吕子乔死死拽住他裤腰:“你当演蜘蛛侠呢?曾老师快拍照!这能讹小黑十个新烟花!” 曾小贤一边手忙脚乱地掏手机,一边喊道:“子乔,你能不能别满脑子想着讹小黑烟花,先把展博手表弄回来啊!” 孟屿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努力伸长手臂,终于将手表抓了回来。他翻身上来,把手表递给陆展博,喘着粗气说:“展博哥,你这手表要是掉下去,可就找不回来了。” 第97章 除夕快乐(下) 距离春晚还有2小时。 “走了走了,下楼了。这里算是布置好了,女生们要着急了。”曾小贤擦了擦额头上并没有的汗珠。 吕子乔伸了个懒腰:“走,弄的我有点累。” 5人返回到了3601。 “屿哥,你干嘛去了?”诸葛大力率先看到了他们回来。 吕子乔朝孟屿眨眨眼,孟屿表示了解。 “大力,我们…”孟屿把诸葛大力带到屋子里面解释去了。 关谷神奇前往厨房看了看自己的关谷至尊:“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要做好了,我看小屿的佛跳墙也好了。” 一会儿的功夫,孟屿和诸葛大力已经出来了。 孟屿朝吕子乔比了一个眼色表示一切ok。 吕子乔点点头。 “好香啊。”胡一菲也从房间里出来:“小屿,是不是佛跳墙已经好了?” 孟屿把锅盖掀开闻了闻:“嗯,这个味道,还要再炖一会,我们开始准备其他食物。” “我来帮你,屿哥。”诸葛大力也前往厨房。 胡一菲看了看电视机:“展博!” 陆展博猛的一慌张:“怎么了,老姐。” “展博!你是不是又把电视调成省电模式了?”胡一菲叉着腰,遥控器在她手里发出危险的咔咔声。 陆展博手忙脚乱地扑到电视机前,鼻尖几乎贴到屏幕:“天地良心!我上次调成护眼模式还是去年除夕呢!” 他忽然注意到角落里的小白兔挂件,那是美嘉临走前挂的装饰,“难道是这个毛绒玩具干扰了信号?” 厨房突然传来关谷的惊呼:“雅蠛蝶!我的至尊和牛怎么变成咖喱味了!”只见他举着汤勺颤抖着指向孟屿的调料盒。 诸葛大力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冷静分析:“根据气味分子扩散速度计算,应该是屿哥的十三香飘进了你的砂锅。” 吕子乔趁机摸走曾小贤的手机,熟练地打开直播软件:“要我说直接投屏到天花板上,保证比tv直播早三十秒……”话音未落,手机突然开始自动播放《最炫民族风》,震得茶几上的瓜子都在跳舞。 孟屿正要关火,忽然发现电磁炉显示「e5」故障码。诸葛大力已经掏出多功能军刀开始拆解:“别慌,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这时电视机突然闪出雪花屏,映出曾小贤扭曲变形的脸,吓得林宛瑜把饺子馅扣在了地毯上。 “快,拯救饺子馅!”孟屿看到了自己的弄的陷掉地上了。 胡一菲看着混乱的场面,大声喊道:“都别慌!一个一个来!展博,先把电视弄好,别管什么省电护眼的,只要能正常看春晚就行!” 陆展博手忙脚乱地摆弄着电视遥控器,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这怎么回事啊……”眼睛紧盯着电视屏幕,试图找出问题所在。 吕子乔一边努力关掉手机里大声播放的《最炫民族风》,一边嘟囔着:“这手机怎么回事,关键时刻掉链子!” 好不容易关掉音乐,他又不死心地想继续投屏,嘴里还说着:“说不定还来得及,咱们还能比tv早看三十秒呢。” 厨房里,关谷神奇还在对着那锅变成咖喱味的关谷至尊唉声叹气,“我的至尊和牛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孟屿,“小屿,这可怎么办呀?” 孟屿无奈地耸耸肩,“关谷,实在不好意思啊,没想到十三香威力这么大。不过咱们可以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挽救一下这道菜。” 诸葛大力则专心致志地拆解着电磁炉,她一边拆解一边快速分析:“屿哥,我觉得可能是内部线路出了问题,等我检查一下。” 不一会儿,她已经熟练地打开了电磁炉的外壳,仔细观察着里面的线路。 客厅里,林宛瑜看着地毯上的饺子馅,一脸懊恼,“哎呀,这可怎么办,好好的饺子馅……” 孟屿赶紧跑过去,“宛瑜姐,别着急,咱们把上面那层脏的去掉,下面应该还能用。”说着,他就开始动手处理饺子馅。 胡一菲看着大家手忙脚乱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们这群家伙,平时看着挺机灵的,一到关键时刻就乱成一团。都别慌,按我说的做!小曾贤,你去帮宛瑜处理饺子馅;子乔,你别捣鼓投屏了,先把电视弄好,别耽误看春晚;关谷,你和孟屿再研究研究那道菜怎么补救;大力,电磁炉修好了没?” 众人在胡一菲的指挥下,逐渐冷静下来,各自继续处理眼前的问题。 陆展博不断调试着电视的各种设置,终于,电视屏幕上的雪花消失了,出现了广告的画面。 “好了好了,电视修好了!”陆展博兴奋地喊道。 厨房里,孟屿和关谷神奇也想到了办法,决定往锅里加入一些其他食材,重新调味,试图让这道变异的关谷至尊变得美味一些。诸葛大力则成功修好了电磁炉,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好了,屿哥,电磁炉可以用了。” 孟屿重新打开电磁炉,开始做饭。 距离春晚开始还有10分钟。 “屿哥,快来,别忙活了。”诸葛大力把最后一道菜端到客厅。 众人纷纷围坐在餐桌旁,看着满桌的菜肴,虽然过程波折,但此刻大家脸上都洋溢着期待。胡一菲看着大家,笑着说:“好了,总算是都准备好了。这年夜饭啊,就是要热热闹闹的,虽然中间出了点小插曲,但也算是增添了不少乐趣。” 吕子乔笑着接话:“是啊,一菲,这才叫过年嘛,要是一帆风顺的,反倒没什么意思了。” 曾小贤也在一旁点头:“没错没错,你看这一顿忙活,感觉年味更浓了。” 孟屿把佛跳墙端到桌上,笑着说:“大家快尝尝,看看我这佛跳墙和关谷改造后的关谷至尊味道怎么样。” 关谷神奇有些紧张地看着大家,“希望我的关谷至尊还能让大家满意,毕竟和最初的设想不太一样了。” 众人纷纷动筷,先是尝了一口孟屿的佛跳墙。林宛瑜眼睛一亮,赞叹道:“孟屿,这佛跳墙味道太绝了,汤汁浓郁,食材软糯,每一口都让人陶醉。”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接着又把目光投向关谷神奇的关谷至尊。陈美嘉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眼睛突然瞪大,惊喜地说:“关谷,你这改良后的关谷至尊居然还挺好吃的,咖喱味和和牛搭配得很奇妙,再加上新添的食材,别有一番风味。” 听到大家的称赞,关谷神奇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太好了,我还担心大家会不喜欢呢。” 就在这时,电视里传出春晚主持人的声音:“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春节联欢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大家顾不上继续品尝美食,纷纷把目光投向电视屏幕。胡一菲说道:“先别看菜了,看春晚,这可是过年必不可少的环节。” 众人一边吃着年夜饭,一边看着春晚,时不时被节目逗得哈哈大笑,整个爱情公寓充满了欢声笑语,洋溢着浓浓的年味。而午夜12点的烟花,还在楼顶静静等待着,准备为这个欢乐的夜晚画上一个绚丽的句号。 “砰。” 众人吓了一跳,看向窗外。 原来是下面有人在放鞭炮。 吕子乔走到阳台往下看:“谁家鞭炮这么没有公德心,能炸到6楼。” “咻,bong,啊!!!”陈美嘉和林宛瑜被吓一跳。 吕子乔捂着眼睛:“谁啊,鞭炮炸这么高。” 孟屿连忙起身,发现客厅玻璃被炸碎了。 “子乔哥,没伤到眼睛。”孟屿拉开吕子乔的手。 孟屿仔细查看吕子乔的眼睛,还好只是被鞭炮的冲击力吓到,并无大碍。 胡一菲皱着眉头,快步走到阳台,往下看去,生气地说:“这也太过分了,在小区里这么乱放鞭炮,万一伤到人的眼睛可怎么办!” 曾小贤也凑过来,嘟囔着:“就是说啊,这大过年的,怎么这么没素质。” 诸葛大力推了推眼镜,冷静分析道:“从鞭炮的冲击力和炸碎玻璃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一种威力较大的鞭炮,而且燃放位置距离咱们这栋楼比较近。” 关谷神奇一脸担忧地看着破碎的玻璃,“这玻璃碎了,晚上得多冷啊。而且要是再有鞭炮飞进来,就更危险了。” 陈美嘉和林宛瑜还心有余悸,陈美嘉拍着胸口说:“哎呀,刚刚真是吓死我了,这过年的,怎么还遇上这种事。” 林宛瑜也点头,“是啊,太吓人了,这好好的年夜饭,被这鞭炮一炸,心情都有点受影响了。” 孟屿看着大家,安慰道:“大家别担心,人没事就好。子乔,你先去休息一下,我来处理这玻璃。” 吕子乔摆摆手,“我没事,小屿,我和你一起处理。这么大块玻璃,你一个人也不好弄。” 孟屿点头,“行,那咱们先把碎玻璃清理一下,别扎到人。” 说着,两人便找来扫帚和簸箕,开始清理地上的碎玻璃。 胡一菲则转身对大家说:“展博,你去物业那边反映一下这个情况,让他们加强管理,别再让人在小区里乱放鞭炮了。美嘉、宛瑜,你们俩继续吃年夜饭,别被这事儿影响了心情。关谷、大力,你们帮忙把餐桌上的东西收拾一下,别让碎玻璃掉到菜里。” 众人纷纷行动起来,陆展博穿上外套,匆匆往物业走去。 陈美嘉和林宛瑜坐回餐桌旁,但还是时不时看向阳台,心有余悸。关谷神奇和诸葛大力开始收拾餐桌上的碗筷和菜肴,小心翼翼地检查有没有混入碎玻璃。 孟屿和吕子乔清理完碎玻璃后,孟屿说:“子乔,这玻璃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来换,我先找个东西把这窗户挡一下,还要看春晚,不然冷风直灌。” 吕子乔点头,“行,我记得储物间好像有块大木板,咱们可以先用它挡一下。” 两人来到储物间,找到木板,费力地搬到阳台,将窗户暂时挡住。虽然玻璃破碎让大家有些郁闷,但好在没有人受伤。 孟屿进屋拿了几个毯子分给众人,单独拿出来一个披到了诸葛大力身上:“大力,别被冻着。” “我算是学会了一个新的成语,叫风流倜傥。”关谷神奇边擦鼻子边吐槽。 吕子乔看了看时间:“各位,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与其在这里继续看春晚和受冻,不如去楼顶参加吕小布的终极烟火派对。” “好主意,我们去。”胡一菲看着众人的反应:“今年春晚虽然很好看,但是明天有重播。” 众人纷纷响应。 到了楼顶,只见摆放了许多大型烟花,为首的是小黑改装的鲤鱼跃龙门烟花。 诸葛大力趴到孟屿耳朵问道:“屿哥,这些都是你们今天弄的吗?” 孟屿耳朵被诸葛大力嘴里露出来的风弄的有些痒:“对啊。” “距离新年还有两分钟,我们准备!”吕子乔非常兴奋。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站成一排,脸上满是期待。寒风吹过,却丝毫没有削减大家的热情。 此时,陆展博也从物业回来了,他小跑着过来,气喘吁吁地说:“物业说会加强巡逻,制止乱放鞭炮的行为。” 胡一菲点点头,“那就好,别让这些扫兴的事影响咱们过年的心情。” 孟屿看了看时间,对大家说:“还有一分钟,大家准备好一起倒计时!” 众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手机上的时间,齐声开始倒计时:“60,59,58……”每一个数字都仿佛带着大家对新年的憧憬和期待。 当倒计时进入最后十秒,大家的声音愈发响亮,“10,9,8……3,2,1!新年快乐!” 吕子乔迅速点燃了鲤鱼跃龙门烟花的引线。“嗖——”的一声,烟花带着尖锐的呼啸冲向夜空,在最高点绽放开来,金色的光芒如鱼鳞般闪烁,真如鲤鱼跃龙门一般壮观。 紧接着,周围的大型烟花也纷纷被点燃,五彩斑斓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夜空。 在烟花的照耀下,诸葛大力拉着孟屿的手指向天空中的烟花。 “屿哥,蹲下身子。” 孟屿微笑着蹲下。 诸葛大力慢慢贴近:“屿哥,其实,上次滑雪回来我还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你。经过无数克隆体的数据流冲击,我的生长速度远远超过同龄女孩,所以…” 孟屿的瞳孔猛地一缩,仿佛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电流击中一般。就在那一瞬间,他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温暖而又柔软的触感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大力,你…” “你俩别说悄悄话了,快来拍照。”吕子乔打断了孟屿想说的话。 孟屿站起身子,拉着诸葛大力站在胡一菲旁边。 “茄子!” 一张在以烟花为背景的大合影被拍了下来。 诸葛大力开心的看着照片,在绚丽的烟花映照下,孟屿感到血液在耳膜处炸开阵阵轰鸣。他的视线里是少女被金色烟火勾勒的侧脸,能清晰看见她绒绒的鬓角沾着碎雪,那是他们上楼的时候飘落的雪花。 第98章 福利院(上) 下午,孟屿正在挑选旧书籍和一些零散东西:“大力,你要不要跟我去一趟福利院?” 诸葛大力眼睛一转:“好啊,屿哥。” 孟屿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好,我去买点东西去。” “我跟你一起去!” 二人前往超市,路上孟屿第一次向诸葛大力介绍了福利院的情况。 这也让诸葛大力第一次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孟屿推着购物车穿梭在货架间,诸葛大力拿着清单核对:“卫生纸20提、洗衣液30桶…这些日用品应该够用三个月了。”她的马尾辫随着走动轻轻摇晃,忽然停在文具区前:“屿哥你看,这批新到的绘画套装。” “麻烦把库存的儿童棉服都包起来。”孟屿对导购员说着,转头发现大力正踮脚够高处的奶粉罐。他伸手轻松取下来时,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腕,两人对视一笑。 “还差点牛奶和鸡蛋。”诸葛大力看了看清单:“对了,还有面粉!” 诸葛大力踮着脚试图查看顶层货架时,运动鞋在地面打滑的瞬间,孟屿的手已稳稳托住她的后背:“小心点”,他低沉的嗓音混着货架间淡淡的烘焙香:“面粉在仓储区,跟我来。” 穿过生鲜区时,冷藏柜的冷气让大力打了个寒颤。孟屿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驼色围巾绕在她颈间,指尖残留的温度惊起她耳后细微的颤栗。 围巾上有雪松混着檀木的沉静气息,就像他每次出现站在她面前时带来的安心感。 推开福利院铁艺大门时,檐角铜铃撞碎一地阳光。二十几个孩子正踩着板凳往老梧桐树上挂琉璃灯。 院长早早听到了动静:“小屿回来了?!” 檐角的铜铃还在晃,琉璃灯穗扫过孟屿的眉骨。他伸手接住从树梢跌落的七岁男孩,小男孩沾着面粉的手印立刻留在他黑色大衣上。 “屿哥又带漂亮姐姐来啦!“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突然从柱子后探出头,手里的糖葫芦险些戳到诸葛大力的针织衫。 院长拍掉围裙上的彩纸碎屑,目光扫过他们身后堆成小山的物资:“今年面粉买的是五得利六星?“他精准报出面粉袋侧边的生产批号,接过购物车时突然压低声音:“东厢房暖气片…” “已经联系王师傅来换。“孟屿解开袖扣的动作顿住,脖颈侧面的旧伤疤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诸葛大力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个旧伤疤,之前询问孟屿。他没有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孟屿小时候的故事。 “屿哥,为什么又带漂亮姐姐呢?”诸葛大力敏锐的察觉到了小女孩话里的又。 孟屿解开袖扣的手指在阳光下凝住,围巾尾端扫过琉璃灯穗投在地上的光斑。院长突然拍手喊孩子们洗手准备包饺子,铜铃声里只剩下老梧桐沙沙作响。 “四年前立冬。”孟屿忽然开口,指腹摩挲着梧桐树皮某处焦黑裂痕:“电路老化引发火灾。”他黑色大衣肩头落着细碎光斑,脖颈伤疤在树影里蜿蜒成奇异图腾。 诸葛大力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树冠间二十几盏琉璃灯正在暮色里泛起暖光。 “当时所有孩子都在东厢房睡觉。”孟屿的喉结在伤疤上方滚动:“浓烟灌进来时,我正带着小北他们挂灯笼。”他的指尖无意识划过树干焦痕:“这些灯本来是准备给新来志愿者的欢迎仪式。” 冷藏柜的冷气似乎穿越时空漫过来,诸葛大力攥紧还带着他体温的围巾。树影里浮现出十五岁岁的孟屿背着昏迷孩童撞碎玻璃的画面,碎玻璃在脖颈犁出的伤口渗进夜风。 “后来那些姐姐。”孟屿忽然转身,琉璃灯在他眼里折射出细碎金芒:“是来教急救课的红十字会志愿者。”他抬手接住飘落的梧桐叶,叶脉在夕阳下像未愈的旧伤:“但她们不知道” 急促脚步声打断未尽之言。穿圣诞老人毛衣的男孩举着糖葫芦冲来,孟屿本能地侧身挡住飞溅的糖渣。男孩突然指着梧桐树顶尖叫:“琉璃灯!第七盏灯在晃!” 三十米高的树冠间,某盏琉璃灯正在黄昏中危险摇晃。 孟屿黑色大衣擦过诸葛大力手背的瞬间,老梧桐的气生根已缠上他手腕。当他攀到第十米高度时,诸葛大力突然发现那些看似随意的枝桠分布,恰好构成人体最稳固的三角支撑结构。 “小屿每次都会亲自检查灯架。”院长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围裙沾着面粉与彩纸:“他说要等真正重要的人出现”老人浑浊的眼睛映着树顶晃动的人影:“才会换新固定绳。” 琉璃灯穗扫过孟屿渗血的掌心时,诸葛大力突然读懂了他攀爬路线上每个着力点的深意——那些被烟火熏黑的凸起,正是当年他开辟逃生通道时留下的凿痕。 当孟屿握着新绳结落地,黄昏的阳光正掠过他颈间伤疤。诸葛大力突然伸手触碰那道凸起:“当时挂的灯笼也是琉璃材质?” 孟屿呼吸骤停的刹那,福利院所有琉璃灯突然同时亮起。暖黄光晕里,诸葛大力看清他睫毛上沾着的树皮碎屑——和当年那个撞破火场的少年一模一样。 “你们先聊,小屿。我去弄弄物资跟午饭,好了叫你们。”院长苍老的声音透过二人。 黄昏的阳光漫过老梧桐虬结的枝干时,孟屿的指尖正悬在东厢房斑驳的砖墙上。诸葛大力注意到他的食指在某个缺口处反复摩挲,青苔碎屑簌簌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里。 “这是当年逃生窗的位置。”孟屿的声音裹着晚风,惊起檐角铜铃细碎的震颤。他忽然抓住诸葛大力的手腕按向墙面,粗粝砖石擦过她掌心的瞬间,2007年的火光突然穿透时空裂缝。 砖缝里渗出焦糊味的夏夜,十五岁的孟屿正在用铁勺挖墙。 混凝土碎块混着血沫砸在铁盆里,背后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第三十七下撞击时,月光突然从碗口大的破洞灌进来,照见他脖颈上蜿蜒的血线。 “当时这里堆着捐赠的旧字典。”孟屿的拇指抹过诸葛大力沾着青苔的掌心,带起细微战栗:“火舌卷到书脊时,铅字会在高温下爆炸。”他忽然侧身挡住穿堂风,围巾尾端扫过她冻红的耳尖。 穿圣诞老人毛衣的男孩抱着糖罐跑过,琉璃灯影在孟屿睫毛上投下星斑。诸葛大力突然发现东厢房每扇窗户的裂纹走向,都精准对应着人体骨骼的应力分布图。 “你改造过建筑结构。”她指尖悬在龟裂的窗框上方,逃生通道的折角避开了主梁承重点。暮色里浮现出少年孟屿蜷在建筑学教材堆里的画面,泛黄书页间夹着福利院平面图的草稿。 孟屿的喉结在伤疤下滚动,突然握住她悬空的手按向墙面某处凸起。石灰剥落的瞬间,诸葛大力的瞳孔里映出砖缝深处——用铅笔刻着的二十七个正字,每个笔画都浸着经年累月的潮气。 “每救出一个孩子…”他的气息扫过她后颈时,琉璃灯穗突然集体转向东南:“就刻一道横。”诸葛大力的指尖陷入砖缝,触到某道未完成的竖勾。 诸葛大力的指甲缝里嵌着潮湿的石灰,指腹下的竖勾在暮色中泛着幽光。砖缝深处传来陈年墨迹的苦涩,像那个永远停留在2007年夏夜的秘密。 “屿哥,带我去看看你曾经的房间。” “好。” 院长含笑看着两人走向后院的身影,檐角的铜铃在暮色里碎成淡金色的涟漪。穿过爬满常春藤的回廊时,诸葛大力发现每扇雕花木窗的插销位置都精确对应着建筑力学中的黄金分割点。 推开的木门带起细小尘埃,在2011年元宵节的月光里形成一道悬浮的光柱。十平米的房间内,泛黄的《中国古代建筑史》斜倚着半盒受潮的粉笔,窗台上风干的梧桐叶标本压着福利院当年的消防改造图纸。 但最显眼的是那本摊开的语文书——人教版七年级上册,书脊用医用胶带反复粘贴过,泛黄的书页间夹着片焦黑的琉璃碎片。 孟屿的指尖在封皮上摩挲出细响,诸葛大力注意到他腕骨内侧有道浅淡的灼痕,与扉页上的水渍轮廓完美重合。 当阳光斜射过第143页时,她突然俯身,鼻尖几乎触到那些被铅笔反复描摹的诗句。 “\"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杜甫的《梦李白》字行间,密密麻麻布满褪色的批注。某个魂字右侧的空白处,用红笔勾勒着琉璃灯的应力分析图。 孟屿突然按住她要去翻页的手,掌心的茧擦过诗行间的皱褶:“这页纸”他的喉结在伤疤上滚动:“是当年从火场抢救出来的。” 穿堂风掀动窗帘的瞬间,诸葛大力看见无数细小的铅灰从书页缝隙中升腾而起。2007年的月光突然漫过窗棂——十五岁的孟屿蜷在断电的储物间,就着消防车旋转的红光,用烧焦的铅笔在这页空白处计算逃生通道的承重极限。 “当时火舌舔到这一层时。”孟屿的食指划过诗句下方碳化的边缘。铅字在高温下炸开,像爆米花一样迸得到处都是。\"他的袖口擦过诸葛大力手背,露出小臂上星星点点的旧疤痕。 “我说之前,你这样的疤痕我怎么都找不到相关信息。” 诸葛大力突然将书页举向阳光,焦黄的纸张上浮现出奇异的纹路——那些被少年泪水晕开的字迹,在经年累月的氧化作用下,竟形成了与梧桐树皮上相似的焦痕图案。 “后来重建时,我在这面墙里”孟屿的指节叩响东侧墙面,空腔的回声惊醒了尘封的共振频率:“砌进了七本烧毁的字典。”他的睫毛在逆光中颤动,像当年穿过浓烟时的少年:“铅芯熔成银河的纹路。” 窗外的琉璃灯突然无风自动,三十盏光源在黄昏中连成北斗七星的轮廓。诸葛大力翻开语文书封底的内页,褪色的借书卡上:孟屿二字下面,还有半个被胶带遮盖的名字。 她轻轻揭开泛黄的遮蔽层,潮湿的霉斑下显露出另一个名字的残影——正是福利院档案室里那份2004年失踪儿童名单上的首个名字。 孟屿的呼吸突然加重,脖颈的伤疤在暮色中泛着珍珠母般的光泽。当他抬手去关窗时,诸葛大力突然按住他小臂的旧伤:“这些琉璃灯”她的指尖顺着他的血管走向游走:“是你为自己点的长明灯吗?” 飘落的梧桐叶擦过窗台上的建筑图纸,二十七个正字的刻痕在夕阳下泛起血色的反光。孟屿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动了桌上的旧书,焦黑的琉璃碎片终于露出全貌——那是盏残缺的并蒂莲灯座,花瓣断裂处还沾着经年累月的血迹。 孟屿轻轻点头。 一阵风刮过,语文书翻了一页。诸葛大力看向这一页:“这不是?” “我愿意是急流。” 第99章 福利院(下) 暮色中的琉璃灯将孟屿的侧脸镀上一层暖金,他垂眸凝视着泛黄书页上的诗句。诸葛大力忽然伸手覆住他摩挲书脊的手背,掌心温度透过碳化的纸张渗进铅灰色的回忆。 “你看这急流”孟屿的指尖在诗句上划出涟漪般的轨迹,老梧桐的阴影正爬上东厢房斑驳的墙皮:“当年院长说,要为爱人做湍急的河流——” 诸葛大力的睫毛在琉璃灯光里轻颤,忽然指向窗外新换的灯绳:“那现在这条河该改道了。”她指尖缠绕的灯穗在晚风中荡开波浪:“毕竟小鱼会长出翅膀。” 孟屿的喉结在伤疤上方滚动,忽然握住她缠绕灯穗的手指。三十米高的梧桐树梢,第七盏琉璃灯正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2007年凿穿的逃生窗旧址上。 “那就做深谷里的草屋。”他的拇指抚过她虎口处沾着的面粉:“任暴雨冲刷屋脊——”突然响起的铜铃声惊散尾音,诸葛大力反手扣住他腕间的旧灼痕。 “可火焰不需要庇护。”她踮脚取下他发间的梧桐叶,叶脉的裂痕与脖颈伤疤惊人相似:“它要在炉膛里跃动时”沾着面粉的指尖点在他心口:“能照见荒岩上攀援的常青藤。” 穿堂风掀起储物间的旧门帘,二十七个正字的刻痕在月光下渗出潮湿的叹息。 孟屿突然抱起那摞旧字典走向庭院,泛黄的书页在夜风中翻动,铅字在琉璃灯下投出流动的星河。 “小心烫。”他拦住要来帮忙的诸葛大力,指腹擦过她腕间红绳时,字典堆里突然飘落半张焦黑的借书卡。2004年的字迹在月光下显形——正是当年火灾中失踪的男孩名字。 诸葛大力弯腰拾起的瞬间,孟屿的阴影突然笼罩下来。 他脖颈的伤疤擦过她扬起的马尾,三十盏琉璃灯同时映亮借书卡背面——用烧焦的铅笔描着并蒂莲的纹样,断裂处填补着2011年的新墨。 “现在它是完整的河床了。”孟屿将最后半袋面粉垒成堤坝形状,月光沿着他的建筑图纸折痕流淌。 诸葛大力忽然将红绳系上他的手腕,绳结正好卡在动脉搏动处。 “那就让急流卷走这些”她踢散面粉堆成的堤坝,雪白粉尘在琉璃灯下形成微型雪崩,“反正小鱼已经学会在浪花里筑巢。” 东厢房突然传来孩子们的嬉闹,二十七个灯笼穗扫过当年凿穿的窗洞。 孟屿抬手接住飘落的面粉,掌纹里蜿蜒的银河突然亮起微光——那是十五岁少年在火场用铅笔灰画下的逃生路线,此刻正被诸葛大力的指尖重新点亮。 “屿哥你看!”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突然撞开纱门,糖葫芦上的山楂滚落在建筑图纸的等高线上。她脏兮兮的小手拍在并蒂莲灯座旁:“院长说这才是真正的唔” 孟屿的掌心已经捂住童言无忌的嘴,耳尖却泛起与琉璃灯同色的红晕。 诸葛大力突然抽出他衬衫口袋的钢笔,在《我愿意是急流》的空白处续写: “我愿意是断弦, 在尘封的旧琴匣, 任岁月蚀尽松香, 褪去最后的光泽, 只要我的爱人 是永不喑哑的颤音, 在我残损的纹路里, 一遍遍唤醒春天的和鸣。” 月光漫过2007年的凿痕时,孟屿的钢笔突然停在春天二字上。 诸葛大力握住他颤抖的手腕继续书写,未干的墨迹沿着建筑图纸的承重线流淌,最终汇入福利院新砌的防火墙基座。 老梧桐的气生根突然缠住第七盏琉璃灯,将斑驳的树影投在他们交叠的手背。 当孟屿的喉结再次在伤疤下滚动时,诸葛大力突然亲上了他的伤疤。 “还疼吗?屿哥。” 暮色漫过东厢房龟裂的窗棂时,诸葛大力指尖还停留在孟屿颈间的旧伤疤上。琉璃灯穗扫过她手腕的红绳,在墙面上投出并蒂莲的纹样。 “后山有个地方”孟屿忽然转身,围巾尾端擦过她冻红的鼻尖:“想去看看吗?” 诸葛大力睫毛上的面粉碎屑在晚风中颤动,她发现孟屿的耳尖正泛起与琉璃灯同色的红晕。 穿过爬满忍冬藤的矮墙时,孟屿的手掌始终虚悬在诸葛大力腰后三公分处。 枯枝在靴底碎裂的脆响惊起寒鸦,他忽然停步指向某处被积雪覆盖的凸起:“小心暗渠。” 诸葛大力却突然蹲下,指尖扫开积雪。冻土里嵌着半块焦黑的琉璃,裂纹间凝结着深褐色的结晶。当她用指甲刮下些许碎屑时,孟屿的喉结在围巾褶皱里重重滚动。 “这是当年”他的声音被山风削去尾音,远处忽然传来冰层断裂的脆响。诸葛大力起身时运动鞋打滑,孟屿揽住她腰肢的瞬间,三十米外的冰湖突然腾起迁徙的鹤群。 鹤唳惊碎了2007年的月光,十五岁的孟屿正跪在冰面上凿洞取水。冻伤的指节渗出的血珠,在消防栓冻结的冬夜里凝成琥珀。 “当时备用储水箱破裂。”孟屿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诸葛大力外套纽扣:\"孩子们需要饮用水\"他的呼吸在零下十二度的空气里凝成白雾,与鹤群掠过的阴影重叠。 诸葛大力突然握住他冻红的指尖按向冰面,琉璃碎片在暮色中折射出奇异光谱。冰层下浮现出用烧焦树枝写的算式,湍流公式旁还残留着少年时期的笔迹。 “你计算过冰层承重。”她呵出的白雾蒙住冰面下的秘密,睫毛上的霜花随转头动作簌簌落在孟屿肩头:“用建筑力学对抗自然规律?” 孟屿的轻笑震落松枝积雪,惊醒了冬眠的松鼠。他忽然抽出钢笔在冰面书写,2011年的墨迹沿着2007年的算式轨迹流淌:“现在要对抗的是这个——” 冰层突然传来令人心悸的裂响,诸葛大力尚未惊呼出声,整个人已被拦腰抱起。孟屿踩着当年计算的逃生路线疾奔,运动鞋精准踏在每道加固过的冰棱上。 “抓紧!”他的声音混着冰屑扑进她颈窝,诸葛大力在颠簸中瞥见冰面下二十七个正字的刻痕。当最后一声裂响追至脚后跟时,两人已跌进某处背风的岩穴。 松针混着陈年苔藓的气息扑面而来,诸葛大力撑着孟屿胸膛起身时,指尖触到他锁骨下方陌生的疤痕。月光从岩缝漏进来,照见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我愿意是急流》的诗句。 “这是”她的呢喃惊醒了岩穴深处的回声。孟屿抬手抚过某处被烟火熏黑的刻痕,墙灰簌簌落下时显露出铅笔绘制的福利院立体剖面图。 “火灾后的每个满月夜。”他的指节叩响标注着东厢房的位置:“我都会来这里完善逃生方案。”钢笔突然滚落到某处凹陷,惊起藏在其中的萤火虫。 诸葛大力俯身拾笔时,后颈忽然擦过孟屿的下颌。冻僵的指尖捏着钢笔在石壁空白处续写,2011年的新墨沿着2007年的逃生路线蜿蜒:“现在该设计幸福通道了。” 岩穴外传来冰层彻底碎裂的轰鸣,三十只琉璃灯突然在福利院方向同时亮起。孟屿的掌心覆住她握笔的手,将急流二字改写成港湾。 当第一片雪花飘进岩穴时,诸葛大力发现那些被烟火熏黑的诗句刻痕里,竟嵌着当年熔化的铅字。最深的裂痕中藏着枚烧焦的并蒂莲灯穗,与她口袋里的残片完美契合。 “还冷吗?”孟屿解围巾的动作突然顿住——诸葛大力正将拼合完整的琉璃并蒂莲按在他心口,断裂处的血迹在月光下连成宿命的红线。 雪粒在睫毛上融化的瞬间,远处福利院突然传来孩子们的欢呼。二十七个灯笼升空的微光里,孟屿终于俯身吻去她鼻尖将落的雪花。 琉璃灯影在雪地上铺就银河时,诸葛大力的指尖正描摹着他锁骨下的新疤痕。而岩穴石壁上,他们交叠的影子里开出了经年的忍冬花。 “我们回去吃饭,大力。” “好。” 第100章 情人节前夕 “我就是…徐志摩。”3601客厅内,陆展博在奋笔疾书。 这时,胡一菲拎着包进来了。她看着可疑的陆展博,慢慢靠近。 “徐志摩,嘿嘿。”陆展博还在傻笑。 孟屿这时从房间走出来,看见了这一幕。 胡一菲朝孟屿比了个手势,孟屿点点头。 “你干嘛呢?”胡一菲突然大喊。 陆展博被吓了一大跳,连忙把稿纸藏到背后然后朝胡一菲露出个大大的微笑。 “展博哥,你是徐志摩啊?哈哈哈哈。”孟屿坐到沙发上。 “我只是在写博客!” 胡一菲被陆展博惊讶到了:“纸上也能写啊?” “这…省电!”陆展博为自己的想法点赞:【我其实在写诗,这是我为宛瑜作的礼物,这首诗还有一个荡气回肠的名字——孤独的根号三!】 胡一菲朝二人问道:“马上情人节了,你们二人有什么安排?不对,小屿。为什么大力自从滑雪后回来长高好多,而且变略微成熟了。” 孟屿心里一惊,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上次事件的后遗症。我带她去医院,医生没发现什么大碍。” “那行,你我就不问了,你肯定比展博厉害。”胡一菲看向陆展博:“你呢,老弟?” 陆展博装不懂:“什么?” “别装了,公寓里任何人都能看出来你对宛瑜有意思。而且,你已经带球突入禁区,就差临门一脚了。追女生我有经验,情人节就是个好时机啊。”胡一菲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孟屿刚喝了一口水,就吐了出来:“一菲姐,追女生你也有经验?” “你管我?展博,你要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去做正确的事情,这样才能娶公主回家,最怕临门一脚出了岔子。” 陆展博挠挠头:“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千万不要送错礼物!”孟屿提醒道。 “送错礼物?” “对啊,楼下小白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眼看就要成功了。谁知道送了一首诗给对方,立马就吹了。”胡一菲拿了个橘子吃。 陆展博闻听此言立马把纸折好,准备藏起来。 孟屿观察到了他手里面的纸:【展博哥,我猜这个一定很劲爆】 胡一菲也发现了陆展博异常:“你干嘛?” “啊…我…我在折纸飞机!” “纸飞机?来来来,我帮你飞!”胡一菲一把抢过并且用力飞了出去。 孟屿摇摇头返回了房间。 诸葛大力正坐在床上看书:“屿哥,你怎么回来了?” 孟屿躺到诸葛大力腿上:“展博哥写了一首诗想送给宛瑜姐。” 诸葛大力把书放下,轻轻揉捏孟屿的太阳穴。 孟屿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展博哥送宛瑜姐诗不是好事吗?” “是啊,就怕诗写的不好。我准备偷偷找到展博哥,帮他略微改动下。” “你可真是好心肠,屿哥。”诸葛大力嘿嘿一笑。 孟屿跟着笑了起来。 渐渐的,在诸葛大力的按摩下,孟屿睡着了。 诸葛大力见状把他放到了床上,并且偷偷拍了张照:“嘻嘻,睡着的屿哥,好看!” “去看看关谷的作文怎么样了。”诸葛大力站起身子前往3602。 “关谷,你作文怎么样了?”诸葛大力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吓了关谷神奇一跳。 “大力老师,这是我的作文,你看看。”关谷神奇把誊写了一遍的诗递给诸葛大力。 “孤独的根号三?没想到关谷你还挺有数学思维。”诸葛大力表扬了一下。 关谷神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哪里哪里。” “我害怕,我会永远是那孤独的根号三。 我的这个3为何要躲在那难看的根号下……” …… 诸葛大力读完了一遍,看着关谷神奇。 “关谷,这不是你的字迹?“诸葛大力抖了抖手中的稿纸:“墨迹都没干透呢。” “这,我突然想起来美嘉让我帮她买章鱼小丸子,我先去了。”关谷神奇立马逃离了现场。 诸葛大力拿着这张诗看了看,心想让孟屿去看看这首诗。她拿着诗回到了孟屿的卧室。 孟屿还在床上睡觉,诸葛大力玩心大起。 诸葛大力盯着熟睡的孟屿看了三秒,突然从口袋里掏出荧光笔,蹑手蹑脚地在他额头上画了个根号。当笔尖触碰到皮肤时,孟屿猛地睁开眼睛,正对上女友憋着笑的脸。 “三秒钟装睡时间到。“诸葛大力晃了晃手里的诗稿:“展博哥的《孤独的根号三》被关谷抄了,现在全公寓都传遍了——除了宛瑜姐。” 孟屿抹了把额头的荧光痕迹,突然翻身把女友圈在臂弯里:“大力在我脸上画的什么?” “是一个根号三,你看看这个。”诸葛大力把纸递给孟屿。 “这是?展博哥的诗?!” 孟屿读了一遍后发表想法:“总体还可以,但是语言略有苍白,我来给他修改下。” “数学公式和爱情密码的结合还不够紧密。比如这里——”他抽出钢笔在稿纸背面疾书: “应该把这种数学意象具象化。“孟屿把改好的段落塞给诸葛大力看:“我原以为生命将永远循环在17321 直到遇见另一个√3的你 当我们的斜率相遇 在笛卡尔坐标的第四象限 碰撞出无限趋近于3的浪漫级数。” 诸葛大力看了一眼,脸色顿时有些红。连忙转移话题:“屿哥,我感觉我又高了。” “让我看看。” 孟屿的钢笔尖在稿纸上沙沙游走。诸葛大力蜷坐在飘窗台,小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荧光笔在指尖转出碧绿的光弧。 “所以我的大力又长高了173厘米,已经1米5了。”孟屿比划了一下:“看来是数据体的融合导致了身体的变化。” “所以屿哥有什么变化嘛。”诸葛大力眼睛一眨一眨的看向孟屿。 孟屿站起身子:“大力帮我量一下。” 诸葛大力拿起卷尺测量:“186?屿哥又长了,这已经够高了。” “我等着大力,不长了。”孟屿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 “好嘞,咱俩继续看这个诗。”诸葛大力指着稿纸上的诗。 孟屿看着稿纸上未干的墨迹,钢笔在3的浪漫级数处洇开一小片蓝晕。窗外飘来烤红薯的甜香,3601的挂钟指向下午三点一刻。 “屿哥你看这个!”诸葛大力突然把手机怼到他面前,屏幕上是吕子乔刚发的朋友圈:关谷举着诗稿在酒朗诵,配文【霓虹漫画家の数学情诗】。评论区里陈美嘉连发了五个呕吐表情包。 第101章 菲克力 “贤哥,你抱个灭火器干什么?s啊。”孟屿拿着杯子从房间出来了。 曾小贤看见了孟屿出来像是看见了救星:“嘿嘿嘿,小屿。这红红的多喜庆,要不要买一瓶放卧室备用啊,万一你和大力擦抢走…呸,干柴烈火…呸。” “曾小贤,我真想拿那灭火器在你脑子里灭灭。”胡一菲转过身来骂曾小贤。 孟屿笑了笑走到饮水机旁:“一菲姐,你这是在做巧克力吗?”孟屿准备伸手拿可可豆看一眼。 “别动,这是很纯净的东西,所有接触我巧克力的人都要消毒。”胡一菲立马护住。 曾小贤拿着灭火器再次凑上来:“一菲,要不要买一瓶。万一制作巧克力的过程中失火呢?” “贤哥,你卖灭火器干什么?” “哼,某人想竞争住户委员会的主席,卖灭火器才能当上。”胡一菲翻了个白眼。 孟屿坐到了餐桌上拿了一个面包:“现在竞争压力大不?” “压力爆了!另外两个家伙卖了5瓶了!”曾小贤抱着灭火器可怜兮兮的卖惨。 孟屿受不了曾小贤卖萌:“咦,你那里还有多少瓶?” “30瓶。”曾小贤比了一个3。 孟屿拿出来钱包:“多少钱啊?” “380,嘿嘿。” 孟屿点了1w5k块:“贤哥,我全包圆了,买1万5的灭火器。” “啊?!你买这么多干嘛?”曾小贤和胡一菲大吃一惊。 “送给福利院啊。” 胡一菲和曾小贤恍然大悟,曾小贤接过钱:“小屿,等我,我马上安排人!”然后他像疯了一样边走边跳:“正主席,我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胡一菲见状摇摇头,然后继续制作自己的巧克力了。 孟屿把钱包收起来,然后进屋子去了。 孟屿刚关上房门,楼道里突然传来曾小贤杀猪般的惨叫:“我的灭火器!” 只见吕子乔正蹲在消防柜前,拿着马克笔在鲜红的灭火器罐身上龙飞凤舞:“曾老师你看,我在每个灭火器上都画了吕小布专属logo,保证能卖个好价钱!” “这是小屿买来给福利院的!“曾小贤急得直跳脚:“还有你什么时候偷拿的灭火器?” “昨晚帮美嘉取快递的时候顺手……”吕子乔话音未落,陈美嘉抱着纸箱从电梯冲出来:“曾老师!你订的三十箱巧克力模具到货了!” 胡一菲举着沾满可可酱的勺子从厨房探出头:“什么巧克力模具?” “这不是要搭配卖灭火器嘛。“曾小贤讪笑着搓手,“我想着买灭火器送巧克力模具,这叫组合营销……” “曾小贤!”胡一菲的咆哮震得吊灯都在晃:“你居然用我做巧克力的模具当赠品?!” 曾小贤灵机一动:“既然小屿买了,这些跟着送往福利院。” 胡一菲顿时消气了:“这还差不多。” 孟屿带着诸葛大力也来到了走廊:“贤哥,我们走?” 曾小贤把走廊的几个弄了起来:“子乔,帮我搬下去。” 吕子乔撇撇嘴,搬着下楼了。 “40个灭火器,还多出来10个。我一定能当上正主席的,哈哈哈哈哈。”曾小贤看着摆放的灭火器很是高兴。 “子乔哥,你要去吗?”孟屿发动汽车。 吕子乔摇摇头:“展博说喊我打台球,你们去。” “那好,贤哥准备发车了。”孟屿开车在前面带路。 曾小贤坐在后座上:“ok,我给后面司机说一声。还有,小屿没想到你的汽车还是真皮的。”曾小贤扭了扭屁股。 诸葛大力在副驾驶偷笑曾小贤。 很快,诸葛大力率先看到了福利院那棵巨大的梧桐树,树上还有他们两个亲手挂上去的琉璃灯。 “贤哥,到了,我先去给院长说一声。”孟屿下车去往院长办公室。 孟屿推开院长室木门的瞬间,檐角的铜铃声突然密集如雨。 院长从账本堆里抬头时,钢笔尖在2007年的火灾记录上洇开墨点。 “是小屿啊,你怎么又回来了?”院长站起身子走向孟屿。 “院长,这次是来送灭火器,是新型二氧化碳灭火器。”孟屿搀扶着院长来到屋外。 院长枯槁的手掌按在崭新的灭火器上,指尖正触到吕子乔画的歪歪扭扭的卡通小人。檐角的铜铃突然发出清越鸣响,惊飞了梧桐树上栖息的寒鸦。 “好啊,好啊。”院长摸着灭火器不禁流下了眼泪。 “小屿,这。”曾小贤有些不知所措。 孟屿拍了拍院长的肩膀:“看开,院长。” 镜头给到陆展博和吕子乔。 酒台球区,二人正在打台球。 吕子乔状态火热,陆展博看起来愁眉苦脸。 “怎么回事啊,展博?”吕子乔又赢了一把。 “子乔,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ok。” “你说,女人都在想什么呢?” “吕氏春秋有云:你想了解一个女人,那就去问另一个女人。”吕子乔话语间又一杆进洞。 “比方说。” “胡一菲啊。” 陆展博感觉不对劲,吕子乔也感觉出来了:“你当我没说过。” “我就是最近想给宛瑜送一件礼物,不知道送什么。” “可以啊,终于迈出第一步了。”吕子乔对陆展博夸赞一笑。 “可是我遇到了麻烦。” “什么啊。” “她最近想要两样东西,一件是大衣,一件是项链。可是我的年终奖金只能买一个,怎么办?” “多少钱啊。” “专卖店大概都是卖一万块钱。” “不便宜啊。”吕子乔被价格惊了一下。 “是啊,所以要慎重。” “大衣,果断大衣。” “为什么?可是她万一喜欢那个呢?” “因为…”吕子乔俯身瞄准黑八,球杆在指尖转了半圈突然指向展博胸口:“项链只能挂在脖子上,而大衣——“台球清脆入袋的瞬间他挑眉一笑:“可以裹住两个人的体温啊” 展博手里的巧粉“啪嗒”掉在绿绒台面上。 吕子乔眼见计划得逞很是高兴:【对付展博这种处男,不要说什么大道理。其次是,我认识一家大衣专卖店,能打七折。哈哈哈哈】 “你说的对,子乔。”陆展博很兴奋。 “而且,展博。我认识一家大衣专卖店,能帮你打九折。虽然有点难为情,但是谁让我们是兄弟呢?” “好,那就太感谢你,子乔。”陆展博把奖金拿了出来:“这是我的所有,给你。” 吕子乔伸手拿去,拿不动,陆展博死死的不放手。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宛瑜。” “保密啊,子乔。”陆展博终于松手了。 与此同时,福利院这边也接近尾声。 “非常感谢你啊,曾先生。我代表福利院的孩子们感谢你!”院长拉着曾小贤的手一直在感谢。 曾小贤不敢贪功:“哪里哪里,还是小屿的功劳。” “我们来拍张照。”一位福利院的老师拿着相机问道。 曾小贤有些拘谨的站在院长旁边。 “咔嚓。” 第102章 美嘉的生日 “你们在讨论什么?”孟屿听到客厅有人在讨论,从房间出来了。 “小屿,你原来在家啊。”胡一菲扭头发现是孟屿。 “在和大力研究课题,你们这是?” 关谷神奇立马凑了过来:“小屿,你是作家,你知道怎么提升作文水平吗?” “大力给你出的什么作文?” “大力老师之前让我随便写个,只要300字都可以。然后那首孤独的根号三就…”关谷神奇还不知道是谁折的纸飞机砸中了他。 林宛瑜挺佩服关谷神奇的:“那首孤独的根号三啊,我看了。百度十大囧贴第一名,关谷,你是怎么做到的?” 关谷神奇连忙问道:“怎么会呢?十大囧贴第一名?” “好像是子乔发上去的。” “好,这些没关系,我现在就想提升我的作文水平。”关谷神奇郁闷的挠挠头:“听说读了破书,神就会来帮你,你们这里有破书吗?” “这叫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孟屿纠正了一下:“可以啊,读书是最简单的方法。” 林宛瑜拿起旁边的《神雕侠侣》:“这本,这本就很不错。” “这是什么?神经侠侣?”关谷神奇接了过来。 “这是一本很经典的小说,我看的时候哭了八次。”林宛瑜撅着嘴回忆道。 “是吗?我只看过东京爱情故事,哭了十次。” “东京爱情故事,没听过。小屿你看过吗?” 孟屿摇摇头:“关谷,我建议你呢先不要读这个。因为这本书太…悲伤了,不适合你作为作文素材来看。” 孟屿心里面想了个理由:【其实是因为混文学圈的,都觉得神雕侠侣写的太…尤其是小龙女那段!】 “那,小屿有推荐的吗?”关谷神奇还是比较相信孟屿的身份。 “这本。”孟屿回房间在诸葛大力不解的目光下,拿了一本余华老师的《活着》。 “《活着》?这是什么书?“关谷神奇用两根手指捏着书脊晃了晃:“封面上这个老头看起来像我们料理店的酱油瓶商标。” 孟屿强忍着笑意扶额:“这是余华老师的代表作,讲述了一个人在时代洪流中…” “好,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们。”关谷神奇站起来朝三人鞠躬:“我先去学习了。” “好。” 待关谷神奇走后,林宛瑜好奇的问道:“小屿,为什么不让关谷看神雕侠侣呢?” “你们不感觉小龙女被…” 二人顿时明白:“好,你是对的。” “一菲姐,晚上吃什么?”孟屿瞟见胡一菲在厨房做饭。 胡一菲立马激动的冲进厨房端出一盘黑糊糊的东西:“我怎么把你给忘了,尝尝我做的菲克力。” 孟屿盯着盘中那团焦黑物质,表面隐约可见巧克力碎屑与某种肉类纤维的诡异结合。胡一菲举着锅铲的手微微颤抖,眼角的期待与杀气形成奇妙的光谱。 孟屿看着盘里的焦黑物质,不由得咽下口唾沫:“那个…一菲姐,我突然想起来大力喊我去一家新开的饭店吃饭,所以…” 孟屿慢慢站起身子朝卧室走去。 “什么饭店,先吃一口我的菲克力呗。” 孟屿闻听此言立马冲向卧室,然后把门关上。 书桌前的诸葛大力听到动静扭过头来问道:“怎么啦,屿哥。” “差点去世,一菲姐让我尝她做的黑暗料理。”孟屿缓了缓受到惊吓的心情。 诸葛大力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菲姐的厨艺不是已经可以了吗?” “谁知道呢,这好像是她给她男朋友沈临风做的,说是让他在情人节那天吃。”孟屿上前抱住了诸葛大力。 诸葛大力伸手摸了摸孟屿的头:“那屿哥想要吃什么?” “咱们去吃楼下新开的一家粥屋。” “好。” …… “我觉得那道酸辣土豆丝得再放点盐,略微有点淡。”回公寓的路上,孟屿和诸葛大力正在聊刚才吃的饭。 诸葛大力朝孟屿甜甜一笑:“根据屿哥最近的口味,以后我做饭就多放10的盐。” “我怎么听到宛瑜姐和美嘉姐说话的声音了。”孟屿带着诸葛大力来到了发出声音的地方。 林宛瑜和陈美嘉正在邮箱收信。 “嗨。” 二人扭头:“是小屿和大力啊。”陈美嘉扭头把信封拿出来:“太棒了,我收到了两张生日贺卡。” “谁送的?”林宛瑜立马问道。 “中国移动和招商银行。”陈美嘉看清楚立马变得沮丧了:“至少不是账单。” 陈美嘉把信封拆开后惊讶的发现:“还真是账单啊,他们怎么能这样。” 诸葛大力这时看见了孟屿的信箱:“屿哥,我看看你的。” 林宛瑜也把信箱打开,里面有超多邀请函。 “宛瑜,你的信好多啊。”陈美嘉有些羡慕。 林宛瑜却有些郁闷:“都是情人节邀请函。” “我的生日为什么会是在情人节前两天呢?哎,有谁还记得我的生日!” “我们啊。”三人回答。 “哎,子乔也真是的没有给我送过像样的礼物。”陈美嘉把信封收好准备上楼。 林宛瑜跟着陈美嘉一起上楼:“怎么会呢?” 诸葛大力发现信箱的信要爆满了:“屿哥,怎么会这么多?” “我看看。”孟屿拿出来一部分:“都是读者的信,我也没功夫看。” 诸葛大力拿出一个袋子把信都装了起来:“作为你的女朋友,我不应该帮助你嘛,我来帮你看。” 孟屿摸了摸诸葛大力的头,二人也上楼去了。 “我去看看美嘉姐去,大力。”孟屿前往3602,诸葛大力前往3601。 孟屿一打开门看见眼前的场景愣住了,陈美嘉一脸感动的抱着吕子乔,而吕子乔却是一脸无奈,林宛瑜被吕子乔的诚意感动了。 吕子乔看见孟屿像是看见了救星。 “这是我出生以来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子乔。”陈美嘉边哭边说。 “好啦,开心点。”吕子乔捏了捏陈美嘉的脸,捏出来个甜甜的笑容。 “生日快乐,美嘉。” “情人节快乐。”陈美嘉给了吕子乔一个深深的拥抱然后蹦跶着进屋子去了,林宛瑜见两人圆满了,一脸满足的回3601去了。 吕子乔盯着孟屿。 孟屿被盯的有些不自在:“怎,怎么了?” “小屿,借我1w块钱。” “啊?” “情况是这样的。”吕子乔把真实的情况向孟屿全部说出。 “原来如此,我身上没那么多现金了,我去趟银行。”孟屿看了看钱包。 吕子乔第一次感觉借钱这么轻松:“你真借啊,小屿。” “这有什么,成人之美的事情。”孟屿摆摆手。 吕子乔看着孟屿,此刻的他终于明白朋友和家人的区别。 “咱们现在去,我怕展博该…”吕子乔说出来自己的担忧。 “好。” 很快,孟屿把钱提了出来。 “子乔哥,去买项链。我们都看到了,那款大衣不适合宛瑜。” 吕子乔幻想了下林宛瑜穿着大衣的模样,顿时摇摇头:“有道理,等我好消息。” 第二天。 吕子乔在酒找到陆展博:“展博过来下。” 陆展博不明所以:“干嘛?” “事情是这样的,衣服我已经买好了。但是被美嘉看到了,她以为这是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喜欢的要死。” 陆展博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哇,那说明这个礼物确实够分量啊。” “不过现在有个问题,那么我给宛瑜送什么?” “你看这个。”吕子乔把项链拿出来。 “这不是宛瑜想要的项链吗?这?” “感谢小屿,他当了一次宋江。”吕子乔把项链递给陆展博。 “这个项链一定比大衣好,相信我。” 陆展博看着项链,项链在酒水晶灯的照耀下熠熠闪光:“小屿借了钱买的?” 吕子乔点点头。 3601内,孟屿和曾小贤正在餐桌上闲聊。 胡一菲正在制作巧克力,她指着所有材料开始自言自语:“可可酱,到!果仁,到!奶精,到!锅子,到!注意这次不是演习,不是演习,准备下锅!” 曾小贤看着胡一菲这一幕顿时觉得有些可爱:“在他们出征之前,你是不是还有对它们进行演讲啊?我的指挥官~” “别犯贱,我做好了第一个就药死你!” “切,你觉得沈临风会看出来你做的是巧克力吗?”曾小贤不屑。 胡一菲扭头盯着曾小贤:“你说什么?!” “而且你改名字就对了,到时候你就说这是你全新生产的产品。菲克力,男人吃了会流泪。”曾小贤继续耍贱。 “曾小贤,我真想把我37码的鞋扔到你脸上。植物人都比你会说话,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到柜子里面。”胡一菲越说越激动,没有注意酒精洒在了灶台上。 “一菲,着火了。” 胡一菲开始阴阳:“你还想让我买你的灭火器,我就不买,我气死你!” 曾小贤推着胡一菲扭头看:“真的着火了!” 孟屿第一时间接了一盆水,曾小贤抢了过来:“让开!” 不出意外,水全部泼到了胡一菲身上。 胡一菲有些想笑,她把脸上的水甩到一边:“快打119!” 第103章 盛大的情人节(上) 3602内,陆展博单膝跪地。手上拿着一朵玫瑰花:“让我做你的男人。” 玫瑰花正对的方向是吕子乔,他被陆展博吓了一跳。 “这件事,我需要再考虑考虑。”吕子乔假装矜持。 孟屿此时拿着手机已经乐疯了:【百年一见的场面,我要好好记录下来】 “答应我好吗?”陆展博白了一眼孟屿:“为什么还有考虑,我是真心的,是真的。”陆展博疯狂摇晃吕子乔的大腿。 吕子乔把水杯放下:“老弟啊,你表白杀气太重了,宛瑜会被吓死的。” 陆展博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孟屿此时把手机收了起来:“展博哥,你看我的反应都知道。如果到时候你这样表白,我相信有人笑的比我还疯。” 陆展博立马又看向吕子乔:“子乔你一定要帮我!” “好,作为我们男人帮的人生导师和精神向导。我不会允许男人帮的成员表白失败的,现在我正式传授于你表白必杀技。” “我拿笔记下来。”陆展博找了一张纸。 “在表白前,你要向女生流露出一种气质。” 孟屿此刻也竖起耳朵:【在福利院那天大力向我表明了心意,所以我还差她一个表白。】 陆展博继续询问:“什么气质?” “忧郁。” 吕子乔开始散发这种气质:“男人的忧郁对女人来说是一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要细腻深邃。调动你全身上下的器官,让对方发自内心的说一句我愿意。” 陆展博懵懵懂懂。 “你想想罗伯特巴乔、德尔皮耶罗,还有阿诺德施瓦辛格。” “施瓦辛格?他的胸大肌确实很忧郁。”陆展博试图找到他们的忧郁的共同点。 “跟着我做。”吕子乔摆出一个忧郁的造型,侧着脸把手放在胸前,然后开始用眼睛表演。 陆展博跟着学,但是却翘起来兰花指了。 “把你的兰花指收起来。” “哦。” “抬头,放电!” 陆展博开始挤眉弄眼。 吕子乔有些看不下去:“基本上你有些神似,只不过有斗鸡眼,小屿来示范一次。” 孟屿突然被点名,手里的瓜子撒了一地:“啊?我?这不太合适……” “少废话!”吕子乔揪着他的卫衣帽子把人拎起来:“上个月你在篮球场被三个女生要微信的时候,可不是这副表情。” 孟屿摸着后颈讪笑:“那不是大力在场外盯着嘛……”话音未落突然噤声,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 他认命地坐到沙发上,顿时气场全变。 孟屿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变得悠远而深邃,仿佛透过眼前的一切,望向了无尽的远方。 他的嘴角微微下垂,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弯曲,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落寞的气息。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手指轻轻敲击着,像是在诉说着内心的寂寥。 陆展博看呆了:“这,这还是小屿吗?” 吕子乔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收声!没看见小屿下颌线都在颤抖吗?这才叫真正的——” 这时诸葛大力突然进来了:“屿哥,我发现了一个…” “——破碎感美学!”吕子乔话音未落,整个客厅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诸葛大力抱着笔记本僵在玄关,瞳孔微微放大。 孟屿听到诸葛大力的声音瞬间破功:“大力,你怎么来了?” 诸葛大力蛮有兴趣的坐了过来:“屿哥,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 “去去去,你们俩个回去谈情说爱去。”吕子乔开始赶人:“小屿的功力已经毕业了,我现在教展博。” 诸葛大力拉着孟屿回到了卧室,诸葛大力兴奋的看着孟屿:“屿哥,你再试一次刚才的状态。” 孟屿开始后退:“真…真的要这样吗?” 诸葛大力步步紧逼:“当然了,我要做个实验数据。” 孟屿被逼到了墙上,诸葛大力试图缓解孟屿的尴尬情绪:“根据《微表情与情绪投射》第三章第七节…” “停!”孟屿突然单手撑墙将她困在臂弯间,刘海垂落遮住眉眼,“这样?”他压低嗓音,喉间震颤带着气音,原本清亮的声线像是浸过雪松香薰。 空气突然粘稠起来。 诸葛大力呼吸一滞,发现对方喉结处的疤痕正随着吞咽动作起伏。她此刻又想起来福利院那个夜晚,和之前的自己:“屿哥,我知道自己以前缺少什么了?” “什么?” “一个感性的自己。”话音刚落诸葛大力便亲上孟屿的喉结。 孟屿像是触电了一样立马拉开诸葛大力:“大力,你干嘛?” 诸葛大力有些不开心:“上次你都没拉开我,而且我在补充我的女性荷尔蒙啊?” “可是你不是13…,我忘了,你生理特征已经成年了。”孟屿挠了挠头,心想【我竟然会忘,我的超忆症去哪了?该不会是和大力量子纠缠过后,被治好了?】 孟屿耳尖红得能滴血,手肘不小心撞到墙上的开关。老式吸顶灯滋啦闪烁两下,在两人头顶投下暖黄光晕。 “《人类性心理学》第五章提到,喉结是男性第二性征的敏感区。”诸葛大力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架,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划动:“但你的心率从每分钟72次飙升至118次,显然超出正常实验反应阈值。” 孟屿扯过床头的可达鸭玩偶挡在胸前:“上周你说要测试多巴胺分泌水平,前天研究催产素对决策影响,现在又…他突然愣住:“等等,你什么时候买了触屏平板?这不是乔布斯上个月刚发布的ipad2吗?” “重点偏移率876。诸葛大力举起贴着卡通贴纸的白色设备,“这是屿哥你帮我组装的安卓开发板,你说过要让我成为移动互联网时代最早…” “好,我听到了贤哥在呼唤我,我先去了。”孟屿趁诸葛大力不注意立马跑出房间,他怕诸葛大力一会再找他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实验。 酒内,曾小贤东张西望。他朝关谷神奇吐槽:“我大抵是要完蛋了,我竟然把水泼到了一菲身上。” 关谷神奇为他惋惜:“哎!这是人有失蹄,马有失足。” “是啊,不对…你是不是说反了?” “没有,用蹄子泼都比你准!”关谷神奇理直气壮。 “聊什么呢?”孟屿来到了酒。 “快点再和曾老师多说几句话,否则就要对着在墙上的他说了。”关谷神奇喝了一口酒。 孟屿摆摆手:“怕什么,我刚才看见一菲姐心情很是不错啊。” “心情不错?她吃错药了?”曾小贤很是诧异。 孟屿看见了胡一菲,招招手:“一菲姐,这里。” “不要啊!”曾小贤很害怕。 关谷神奇站起身子:“我去帮你点一杯热可可。” 与此同时,3602内陈美嘉弄了一大堆玫瑰花。 “快出来,帮我搬花。”陈美嘉拉着陆展博和吕子乔。 “班花,我最喜欢班花了。”吕子乔率先跑出去。 陆展博屁颠颠跟在后面。 30分钟后。 “这简直是太壮观!”陈美嘉看着自己买的玫瑰花,心里很是自豪。 “壮观?我俩都要壮烈牺牲了!”吕子乔扶着自己的腰:“这是我见过最累的班花了。” “让你们两个大男人搬几朵花至于吗?” “几朵?你脑子进水银了?这有几千朵!你演花仙子啊?”吕子乔无语至极。 陈美嘉很高兴:“子乔,这花我送你点。” “送我?”吕子乔指了指自己。 “算你还有点良心。”陈美嘉搬起一朵玫瑰:“子乔,情人节快乐。” 吕子乔愣住了。 陈美嘉把花塞到吕子乔怀里,吕子乔下意识的摸了摸玫瑰花:“美嘉,情人节快乐。” “好了,接下来我要把这些都卖出去。” “卖?” “对啊,我昨天生日的时候买了张彩票然后中了5000块。于是我全买了玫瑰花,准备今天卖出去,一定可以一本万利的!” “我不信。”吕子乔下意识摇摇头。 陈美嘉眯着眼看着吕子乔:“想赌吗?” “我接受你的挑战,不是我说你美嘉。挣钱这件事情你不如,那可是5000块干什么不好?”吕子乔很是心疼。 “你管我?” “那么好,既然我们都没钱。我们就赌江湖上的终极赌注,如来神掌。”吕子乔难得脸色郑重。 陈美嘉也脸色郑重:“如来神掌?” 陆展博一脸懵逼:“什么是如来神掌?” “就是谁赢了,就扇对方十记耳光,响亮的耳光。”吕子乔解释道。 “可是,美嘉是女生啊。” 陈美嘉拒绝男女有别:“没关系,江湖规矩一视同仁,而且我可是通贯手。” “这太暴力了。”陆展博不愿意两人这样。 吕子乔想了下:“展博,你可以做耳光公证人。” “这个我喜欢。” “展博,12点之前。你切记,一定要公正公平公开!” “ok。”陈美嘉和吕子乔二人分道扬镳。 …… 3601内,陆展博向林宛瑜表白失败,他一脸伤心的坐在餐桌上。看着桌子上剩的一碗面:“这个情人节怎么会是这样呢?”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是如此的诡异,陈美嘉成为了花仙子。胡一菲、孟屿、曾小贤和关谷神奇组成了三人街头篮球队队,诸葛大力去观战去了,他们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还有林宛瑜,她居然踏上了去香港的飞机。公寓只剩下了陆展博自己,和一瓶啤酒。 第104章 盛大的情人节(下)(Bgm:Trip Road) “我擦,这雨太诡异了!说下就下。”公寓大堂内,曾小贤和关谷神奇跑回公寓大堂。 诸葛大力打了一个伞拿了四个干毛巾:“给,你们擦擦。” “谢了,大力。”曾小贤拿过来两,给了关谷神奇一个。 “这场比赛比雨还诡异,居然打了16个加时赛!”曾小贤边擦边吐槽。 关谷神奇靠在凳子上满脸虚脱:“还好最后小屿绝平,一菲03秒绝杀。否则,我们还要在雨里战斗!” “咦,大力,我们的vp呢?”曾小贤突然发现孟屿和胡一菲没有跟上来。 诸葛大力看了一眼公寓门口:“他们来了。” “你们两个废柴,打个篮球畏手畏脚。知道的是在打篮球,不知道以为是在和对面前锋跟中锋谈恋爱。”胡一菲怒气冲冲的走进来了,浑身也湿透了。 诸葛大力见状立马递上去一个毛巾:“一菲姐,屿哥呢?” “曾老师,关谷。不是我说你们,给我传个球怎么那么费劲。”同样一身湿透的孟屿也走进来了,显然他被二人坑了。 【事情是这样的,下雨了。我和曾老师都想回家,可是一菲非要争个你死我活。原本小屿也想回家,可是小屿非要在大力面前秀技术。kao,于是一菲和小屿两个人2v3,才打了16个加时,16个!】关谷神奇心里暗自吐槽。 胡一菲拍了拍孟屿:“看看人家小屿,再看看你们。你们记住,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这是奥林匹克精神,从今天开始端午节赛龙舟是纪念屈原,情人节打篮球是纪念我和小屿。” 胡一菲摸了摸孟屿怀里的奖杯:“小屿,后头把这个奖杯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我要让每一个进来的人都看见!” 曾小贤和关谷神奇顺着胡一菲的话说:“一菲姐,你太强了,上楼换衣服去。” 胡一菲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鼻子怎么痒痒的?阿嚏!” 曾小贤立马警觉:“你怎么了?难道是感冒了?” “胡说,我怎么会感冒?”胡一菲嘴硬:“阿嚏,我鼻子怎么这么多东西?” 突然一声喷嚏后,胡一菲软绵绵的倒下去了。曾小贤立马扶住:“她真的感冒了!” “把她扶我那去,我有药。”关谷神奇立马按电梯。 孟屿和诸葛大力跟在后面看看能帮上什么忙不。 话说隔壁。 由于今晚大雨,机场航班全部关闭。林宛瑜回到了公寓,她看着屋里一屋子玫瑰花心里面乱糟糟的。 “啊,是宛瑜啊。”陈美嘉突然站起身子然后被吓一跳。 “美嘉,你这是演花仙子啊?” “不是,是我和子乔打赌了。在12点前把这些花都要卖出去,谁知道下雨了,然后隔壁卖伞的阿婆发财了。” 林宛瑜摇摇头:“除非子乔五感全失,否则他一定会发现的。” “对了宛瑜,你怎么现在回来?” “还不是因为台风,机场关闭,我去不成香港了。” “奇怪,展博没跟你一起吗?” 林宛瑜郁闷的坐下:“别提了,我心里很郁闷。” “展博给你表白了?” 林宛瑜点点头,没有说话。 “天呐,你怎么说?” ““我没答应,实在是毫无准备,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我向来憧憬无拘无束的生活,一旦改变,真不知会面临何种结果。 对于如何爱人,又怎样坦然接受被爱,我毫无头绪,更不晓得怎样成为一个合格的女朋友。我从小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从未思考过该如何为一段感情负责。我满心担忧,生怕自己会伤害到展博,让他陷入失望。” “可是,宛瑜你一走了解,展博会更加伤心的啊。”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没事儿的,既然你回来了。就好好找展博聊聊。”陈美嘉安慰道,自己却又打起另一个算盘:【这样我就让展博把我的花全买了然后做第二次表白,哈哈哈哈哈。】 “你说的对,美嘉你陪我一起去找展博。”林宛瑜找到了方向。 “好。” 3602里,胡一菲虚弱的躺在沙发上。关谷神奇把药拿过来:“一菲,吃药。” “我不吃,人的精神是可以驾驭肉体的。”胡一菲还在嘴硬。 关谷神奇反驳道:“你这种想法是反人类的。” 诸葛大力点点头:“我支持关谷的说法。” 胡一菲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道:“这是我练习空手道的时候,我师傅传授给我的,他说这叫冥想。” 孟屿一听笑了出来:“一菲姐,你师傅是不是会高原血统。” 诸葛大力也听懂了,站在孟屿旁边偷偷笑。 “给我两分钟,让我冥想一下。然后下楼把决赛也打了,然后沈临风陪我过情人…”话还没有说完,胡一菲便突然睡着。 胡一菲突然垂死病中惊坐起,抄起沙发靠垫摆出防御姿态:“沈临风快跑!对方前锋要抢婚!” 关谷神奇很是惊讶胡一菲的身体状态:“这是什么情况?待机吗?” 曾小贤紧张的来回走动:“苍天为证,是她自己要打篮球的。” “那让她回自己房间去睡。”关谷神奇上前试图抱起胡一菲。 曾小贤下意识点点头,但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哎!别碰她!”却没有来得及。 睡梦中的胡一菲突然反扣住了关谷神奇的手。 关谷神奇疼的叫了出来:“啊啊啊啊。” 孟屿和曾小贤立马上前解开胡一菲的手:“贤哥,这是什么情况?” 诸葛大力也很是好奇:“人在睡梦中还能控制肉体吗?” 关谷神奇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对啊,她不是睡着了?” 曾小贤冷笑:“这可能就是她精神驾驭肉体的一种方式。” “哦,我懂了!这难道就是——弹一闪?!即使在无意识状态下,如果敌人出手,也能在一瞬间快速反击将其秒杀!这可是一种忍术啊!她不是学空手道的吗?”关谷神奇恍然大悟。 “天晓得她学的是什么。” “屿哥,我想跟一菲姐学这个。”诸葛大力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兴趣。 孟屿赞同:“等一菲姐好了再说。” 关谷神奇突然想到什么:“曾老师,你怎么知道从侧面不能碰她?” “呵呵,我以前住隔壁的时候。手就这样脱臼过———3次。” 孟屿闻听此言,有些惊恐的看向诸葛大力:“大力,要不咱不学了?” “为什么?” 孟屿趴到她耳朵说起来悄悄话,诸葛大力顿时脸色有些红:“好的,屿哥。” 关谷神奇看着曾小贤的胳膊发出嘲笑:“搜得丝内,难怪你两条胳膊长度不一样。” “是吗?”曾小贤连忙对着比划,发现长度真的不一样:“哎呀,好了好了。你们该干嘛干嘛,我来照顾一菲。” 孟屿带着诸葛大力离开了这里,关谷神奇则是前往公寓大堂试图碰到沈临风。 后来,诸葛大力突发奇想想要欣赏台风,孟屿只好带着她来到了公寓楼顶。陈美嘉和林宛瑜一路从酒找到公寓,又从公寓找到了酒店。 一路上,林宛瑜在陈美嘉的分析下。也明白了自己的和陆展博的爱情已经悄然到来,她决定正视这段感情。 同样,陆展博阴差阳错下明白了林宛瑜想要追求的生活。这一刻,陆展博长大了。 而吕子乔被陈美嘉下套买了全部玫瑰花,毫不意外的输掉了赌约。沈临风因为不知道胡一菲的防御机制而中招,关谷神奇和曾小贤把沈临风及时送进了医院。此刻,今夜的高潮悄然到来。 林宛瑜急匆匆的跑回家,蜡烛,玫瑰花都在。但房间却空无一人,林宛瑜想要的那条项链静静的躺在桌子上。 陆展博听到有人回来,立马急匆匆的从卧室出来。 “展博。” “我看到了你的行李,知道你回来了。” 林宛瑜此时想道歉:“对不起,我…” “别,不用道歉。”陆展博紧张的扭过身子。 林宛瑜呆呆的看着他。 “我其实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是你却走了。” “没关系的,我已经不走了。”林宛瑜朝陆展博甜甜一笑。 关谷神奇在阳台上发现了不对劲,率先冲到3601门口:“表白了,表白了。快快快!” 衣衫不整的吕子乔也跑了过来,开始偷听。 陈美嘉跟在吕子乔后面:“我们没有迟到。” 曾小贤把睡着的胡一菲叫了起来,然后跑到楼顶去叫孟屿和诸葛大力。 屋内,陆展博拿出那首诗:“其实,那首《孤独的根号三》是我写给你的。” “是关谷朗诵的那首吗?” “那是我只写了一半,我知道我写的很烂。但是,请让我把它念完。我知道我很懦弱,但是我的爱从来不懦弱。” “我害怕,我会永远是那孤独的的根号三。 3本身是一个多么美妙的数字, 我的这个3为何躲在那难看的根号下。 我多么希望,我是一个九。 因为9只需一点小小的运算便可摆脱这残酷的厄运。 我知道我很难再看到我的太阳, 就像这无休无止的17321。” 门外,关谷神奇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原来这首诗是他写的。” “闭嘴!” “我不愿我的人生如此的可悲, 直到那一天……我看到了…… 另一个根号3。 如此美丽无瑕,翩翩舞动而来。 我们彼此相乘, 得到那梦寐以求的数字。 像整数一样的圆满, 我们砸碎命运的枷锁。 轻轻挥舞爱情的魔杖, 我们的平方根已经解开。 我的爱……重获新生, 我无法保证能给你童话般的世界。 也无法保证我会在一夜之间长大, 但是我保证, 你可以像公主一样永远生活在自由幸福之中。” 陆展博把诗收了起来,看向林宛瑜。手里拿着那条项链:“这是我送你的情人节礼物,宛瑜,我可以追你吗?” 林宛瑜接过项链默默摇头。 “不行?” “是不用,因为…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林宛瑜上前拥抱陆展博。 吕子乔突然把耳朵贴紧门缝:“靠!这小子开窍了!” 陈美嘉拼命拽他衣角:“嘘!你压到我新买的…” “砰!”门板突然向外打开,偷听七人组像保龄球瓶般滚进房间。胡一菲顶着退烧贴摔在最前面,手里还攥着半包感冒冲剂。 “我们能进来吗?等的我们急死了。”吕子乔试图缓解尴尬。 陆展博则是一脸便秘的看向众人:“你们已经进来了。” 关谷神奇激动的伸出手:“情人节快乐。” “姐,宛瑜答应我了!”陆展博很是激动。 胡一菲也很激动的打了一个喷嚏:“吗的,我太感动了,阿嚏。” 不同的人和不同的人拥抱,彼此分享着今晚的喜悦。 唯有吕子乔被陈美嘉一巴掌扇飞。 …… “欢迎继续收听你的月亮我的心,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继续今天的话题:孤独的根号三。 在几何的维度里,√3是构成完美六边形的基石,却在三角形的边角间徘徊,永远无法与整数和解。 它像一场未完成的交响乐,音符悬停在无限不循环的韵律中,每一秒都在向精确逼近,却始终与完整的休止符相隔一个宇宙的距离。 当我将你写入生命公式的瞬间,我们的轨迹便如同平面直角坐标系中两条斜率为√3的直线——即便以相同的角度延伸,也注定在无限远处才能交汇。 我试图用所有已知定理证明我们的必然性,却最终在夹逼准则中发现:有些相遇,本就是概率论里的奇迹样本。 物理学家说√3是蜂窝结构的密码,化学家看到它潜伏在分子晶格的夹角里。而我在凌晨三点的计算稿纸上,突然读懂这份爱的本质——它不需要被开方成通俗的整数,正如月光不需要解析成纳米波长的数据。 我们各自保留着无理数的棱角,却在黎曼曲面里构成了更高维度的完整。 考古学家从楔形文字中打捞出四千年前对√3的近似计算,现代计算机已将其推算到百万位仍在继续。 这多像人类对爱的探索史:从粗糙的占卜到精密的情感算法,我们始终在无限接近真相的路上,而真相本身永远比已知多一位未知。 于是我终于释怀,将这份感情折叠成克莱因瓶的内壁。 当别人问起时,我只展示它最简洁的几何形态——就像数学家总用那个小小的√3符号,代替背后浩瀚如星河的计算。有些存在之所以不朽,恰恰因为它拒绝被简化成有限位数的答案。 在爱的旅途中,我们都会遇见另一个根号三。或爱而不得,或两心相悦。但是这份爱却是我们生命中的一部分,它让我们的世界更加丰富,即使这份爱带着一丝丝孤独。 各位听众,爱情公寓1到这里就要结束了。希望大家能像陆展博和林宛瑜一样,找到心爱的那个人,大家晚安。” 第1章 环游世界 “什么?环球旅行!” 酒内,林宛瑜和陆展博向众人宣布了这个消息。 “你们两个刚在一起就环球旅行?能行吗?”曾小贤率先发出质疑。 “那当然了,而且宛瑜的父亲对我非常好。他说要帮我们重新装修下两套房间,最重要的是。我和宛瑜已经商量好了,我们第一站去埃及。”陆展博回想起和林父见面的时候,脸上满是高兴。 胡一菲不想让陆展博去:“不行,我不放心。” “一菲你做姐姐的应该要支持展博的想法,否则他在公寓里哪有时间带小展博回来?哈哈哈哈哈。”吕子乔朝曾小贤对视一眼。 曾小贤也露出笑声。 胡一菲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好好,不过展博。你要一星期起码给我视频聊天5次,这样我才放行。” 陆展博面露难色:“啊?” 孟屿贴近陆展博悄悄说话:“展博,你想想。你人都在国外了,信号是不是会不好,到时候…” 陆展博眼睛一亮,顿时心领神会,忙不迭点头,随后挺直腰杆对胡一菲说道:“姐,没问题!我保证只要有信号,一定跟你视频。” “好了好了,明晚我们再聚一下,为展博和宛瑜践行。”胡一菲发起提议。 “赞成。”众人都同意了。 第二天。 “关谷,你在看什么?”吕子乔发现关谷神奇最近一直在看一部电视剧:“这什么啊?这男的不伦不类。” 关谷神奇撇撇嘴:“你懂什么,这部剧叫《貂蝉再爱我一次》超火的一部剧。” “切,别看了要去吃饭了。”吕子乔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不早了。 关谷神奇恋恋不舍的放下了遥控器:“好。” “我们走,一菲姐已经订好房间了。”孟屿带着诸葛大力来到了3602。 “走着。”几人下流前往小南国。 孟屿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包间。 “你们怎么才来,展博和宛瑜马上要来了。”胡一菲招呼众人坐下。 吕子乔率先甩锅:“都怪关谷,他非得看一部不伦不类的电视剧。” “那叫《貂蝉再爱我一次》很好看的!”关谷神奇解释道。 “好了好了,服务员准备上菜。”胡一菲朝门外大喊一声:“不对,曾小贤呢?” 吕子乔歪着头想了一下:“好像也是沉迷在电视剧里面了。” “这个贱人,我叫他!”胡一菲拿起手机给曾小贤打电话,很快电话被接通:“曾小贤,5分钟之内我看不到你,你就永远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胡一菲说完话,立马挂断了电话。 这时林宛瑜和陆展博到了。 林宛瑜和陆展博走进包间,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期待的笑容。陆展博一身休闲装,显得格外精神,林宛瑜则穿着一条碎花连衣裙,清新又动人。 “抱歉,我们来晚啦!”陆展博笑着说道。 胡一菲起身迎上去,“不晚不晚,就等你们和曾小贤那个家伙了。快坐快坐。” 众人纷纷和他们打招呼,陈美嘉拉着林宛瑜的手,一脸羡慕地说:“宛瑜,你和展博这一走,我们可都要想你们了。你们一定要多拍点美美的照片,回来给我们分享啊。” 林宛瑜笑着点头,“肯定的,美嘉。你们要是想我们了,随时给我们打电话。” 这时曾小贤姗姗来迟,胡一菲对他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让他入座了。 吕子乔举起酒杯,他清了清嗓子。脸上挂着他那标志性的玩世不恭又带着几分真挚的笑容,大声说道:“来,大伙都把杯子举起来!今天这顿,是给展博和宛瑜送行。展博,你小子可算抱得美人归,还能一起环球旅行,这日子,简直太让人羡慕了!宛瑜,你可得把展博看紧咯,别让他在外面沾花惹草。” 陈美嘉在一旁轻轻拍了下吕子乔,“你就别瞎说了,快正经点。” 接着看向陆展博和林宛瑜,“我就希望你们俩在外面开开心心的,顺顺利利的,每到一个地方都能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关谷神奇也举起酒杯,表情认真:“展博,宛瑜,这一路会有很多有趣的经历,一定要好好感受不同国家的文化,说不定还能给我带来新的漫画灵感呢。等你们回来,一定要给我讲讲旅途中的故事。” 孟屿和诸葛大力对视一眼,一起举起杯子,孟屿笑着说:“展博,宛瑜,旅行中难免会遇到各种状况,不过只要两个人相互扶持,肯定能克服。祝你们的环球之旅充满惊喜,收获满满。” 诸葛大力补充道:“从地理和文化的多元性角度来说,这次旅行会是一次很有意义的探索。希望你们能深度体验不同地域的特色,也期待你们回来和我们分享知识与故事。” 曾小贤也跟着举起杯子:“咳咳,展博,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宛瑜。有什么困难,随时找你贤哥,虽然我远水解不了近渴,但精神上绝对支持你!” 胡一菲最后举起杯子,眼中满是关切:“展博,你是我弟弟,我就盼着你平平安安的。在外面要是受了委屈,或者有什么不顺心的,别一个人扛着,一定要跟家里说。宛瑜,你也是,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们说。来,大家一起,祝展博和宛瑜旅途愉快!” “干杯!”众人异口同声,酒杯在空中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这声音里满是对陆展博和林宛瑜的祝福,也承载着爱情公寓里这群朋友之间深厚的情谊 。 酒足饭饱后,除了胡一菲、陈美嘉、诸葛大力还有陆展博和林宛瑜。其余几个人都喝醉了。 喝醉的吕子乔开始大着舌头胡言乱语,拉着陆展博的手,“展博啊,你这一去,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兄弟我可舍不得你啊!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你报我吕子乔的名字,虽说在国外可能不太管用,但气势不能输!”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差点一个踉跄摔倒。 关谷神奇靠在沙发上,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嘴里还嘟囔着:“展博,宛瑜,一定要去日本啊,我给你们推荐好多好玩的地方,那里的美食、动漫,还有美丽的风景……”他越说越兴奋,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 曾小贤则瘫在椅子上,眼睛半眯着,时不时发出几声傻笑,“嘿嘿,展博,记得回来给我带特产啊,最好是那种能在电台上炫耀的,让听众都羡慕死我……” 孟屿不语,一直在喝酒。他握着酒杯的指节微微发白,琥珀色液体在杯壁晃出细碎涟漪。他仰头饮尽不知道第几杯白酒时,诸葛大力的指尖轻轻覆上他手腕:“屿哥,别喝了” 孟屿反握着她的手,他看着诸葛大力白皙的皮肤。 孟屿的指尖突然开始不受控地颤抖,玻璃杯在桌面磕出细碎声响。 包间里蒸腾的火锅热气模糊了众人的笑脸,那些此起彼伏的”一路平安”、“常联系”的祝福语,突然变成细密的钢针刺在耳膜上。 “叮——” 一枚硬币从口袋滑落,在瓷砖地面急速旋转。孟屿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得餐桌晃出半碗泼洒的橙汁。 所有人安静下来,连醉醺醺的吕子乔都睁大了眼睛。诸葛大力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只手骤然收紧,骨节硌得生疼。 “抱歉。“孟屿弯腰时黑发垂落遮住表情,拾起的硬币在掌心反射冷光,“我去趟洗手间。” 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孟屿失态。 “大力,小屿他?”林宛瑜有些担心。 诸葛大力摇摇头:“宛瑜姐,没事的,我去看看去。” 诸葛大力拿起外套追了出去。 胡一菲叹了一口气:“你们也都知道,小屿他是福利院长大的,估计触景生情了。” 洗手间里,孟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额头的碎发被汗水浸湿,无力地贴在脸上,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挣扎。他拧开水龙头,捧起冷水泼在脸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屿哥。”诸葛大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担忧。她走上前,轻轻递上纸巾,“擦擦。” 孟屿接过纸巾,胡乱地擦了擦脸,声音沙哑:“大力,我……”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诸葛大力靠在洗手台上,静静地看着孟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展博和宛瑜的离开,让你想起了那些离散的时光,对吗?” 孟屿微微点头:“在福利院的时候,身边的小伙伴总是来了又走,每一次离别都像是一场失去。后来来到爱情公寓,我以为找到了真正的家,可还是避免不了分别。我害怕,害怕有一天,连你也会离开我。” 诸葛大力哑然失笑:“屿哥~,你不相信我。”话音刚落,她把脖子上的项链取了下来。 诸葛大力把项链拿到手上,渐渐的项链飘到了孟屿身上。 孟屿脖子上的项链也飘了起来,两个项链交汇构成了一个莫比乌斯环。 诸葛大力看着这个莫比乌斯环,没有多说什么,她从后面抱住了孟屿。 孟屿感受着诸葛大力温暖的怀抱,心中那股因离别而涌起的悲伤与不安,仿佛被她的体温一点点驱散。 孟屿扭过身子反抱住诸葛大力。 诸葛大力微微仰头,看着那由两条项链构成的莫比乌斯环,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缓缓说道:“屿哥,莫比乌斯环没有尽头,代表着永恒。就像我们的感情,没有终点。” 孟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缓缓松开诸葛大力,看着她的眼睛说:“大力,谢谢你。” 诸葛大力微笑着,眼神坚定而温柔:“不用谢,我们是彼此最重要的人,要一起面对所有的喜怒哀乐。好了,我们回去,不然大家该担心了。” 两人手牵手回到包间,众人的目光纷纷投来。林宛瑜率先开口:“小屿,你没事?” 孟屿挤出一个微笑:“没事啦,刚刚有点失态,让大家担心了。” 吕子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端着酒杯说:“没事就好,来来来,咱们继续喝,今朝有酒今朝醉,离别什么的,都别放在心上!” 关谷神奇也跟着附和:“对呀对呀,我们在这儿开开心心的,展博和宛瑜在外面才能放心地旅行。” 胡一菲看着孟屿和诸葛大力,欣慰地笑了笑:“行啦,大家都别太伤感。今天是给展博和宛瑜送行,咱们就好好享受这相聚的时光。” 众人开始了第二场活动。 第2章 张伟要结婚了 “好,好。我马上来,阿伟你等着我。”孟屿挂断电话。 诸葛大力合上书,看向孟屿:“屿哥,是张伟吗?” “对啊,大力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孟屿换好了衣服。 “好,我也去。” 二人来到了酒,孟屿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张伟的身影。 “服务员,2瓶冰锐,一杯热牛奶。” “好的先生。” 孟屿给张伟点了一瓶冰锐,给诸葛大力点了一杯热牛奶。 “估计阿伟还没有到,我们先等等看。”孟屿喝了一口冰锐,还是那个经典味道。 等了大概10分钟。 “大力,我上个厕所。” 诸葛大力点点头。 孟屿很快解决了尿意,正在洗手台洗手的时候,有人拍了拍他。” “嘿,小屿。” 孟屿扭头发现惊喜的发现是张伟:“阿伟?!” “哎呀,好久不见。”孟屿给了张伟一个热情的拥抱:“兄弟,瘦了。” “哪里哪里,我们先去坐。”张伟和孟屿来到了台。 “阿伟,介绍下。这是我女朋友诸葛大力,大力,这是张伟。”孟屿相互介绍道。 张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他伸出手对诸葛大力说道:“你好大力,经常听小屿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和他说的一样,聪慧又有气质。” 诸葛大力礼貌地握住张伟的手,回应道:“你好张伟,屿哥也经常和我讲你们一起的趣事,很高兴认识你。” “阿伟今天找我什么事情?”孟屿把冰锐递给张伟。 “是这样的,我后天就要结婚了,想请你来当我的伴郎。”张伟表明了来意。 “结婚?!嫂子是?”孟屿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是这样的,我读了七年法律。到现在司法考试也没有过,我年龄也大了就想着看看能不能找个能共度一生的女朋友。你嫂子家大业大,不在乎我这点,所以我就答应入赘了。”张伟娓娓道来。 孟屿听到张伟的话,内心五味杂陈,既为张伟找到归宿感到开心,又隐隐有些担忧:“阿伟,你……你真的想好了吗?入赘不是小事啊。” 张伟拍了拍孟屿的肩膀,真诚地说:“小屿,我想好了。这么多年漂泊不定,我也渴望有个安稳的家。她家里虽然条件好,但人都和善,没有看不起我。这是个成家的好机会,我不想错过了。” 诸葛大力点点头,说道:“婚姻是人生大事,但每一种选择都有它的意义。既然你经过了深思熟虑,真心觉得这样能过得幸福,那就是很好的决定。我们支持你。” 孟屿端起冰锐,诚挚地说:“行,阿伟,我支持你!你后天结婚,我这伴郎当得妥妥的,绝对给你把场面撑起来!来,干杯,祝你新婚快乐,和嫂子甜甜蜜蜜过一辈子!” 张伟也端起冰锐和孟屿碰杯,笑着说:“借你吉言!到时候就全靠你帮忙了。” 一杯酒下肚,张伟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些,话匣子也打开了,开始和孟屿、诸葛大力说起他和未婚妻相识的过程:“其实我俩是在一次法律讲座上认识的,我当时去做志愿者,她对我为大家耐心讲解法律知识的样子有了好印象。后来接触久了,就发现彼此挺合拍。” 孟屿打趣道:“哟,还挺浪漫呢。那你这是凭借自己的专业魅力抱得美人归啊。” 张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而且她家里人看我还算本分,也挺认可我的。不过说起专业,我还得继续努力。我打算婚后再好好冲刺一下司法考试。” 诸葛大力来了兴致,眼睛一亮:“司法考试虽然有难度,但只要方法得当,坚持学习,通过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张伟,你备考有什么具体计划吗?如果需要,我可以让我妈妈帮你制定一个科学的学习方案。” “阿姨是?”张伟有些疑惑。 “她妈妈也是个律师,大圣律所的创始人,诸葛大圣。” 张伟把嘴里的冰锐吐了出来:“什么?诸葛大圣!法律界的传奇!” 是震惊:“我的天呐,居然是诸葛大圣!这可是我在法律学界的偶像啊,我之前看过她好多经典案例,每次学习都感觉受益匪浅。大力,那真是太感谢了,要是能得到诸葛大圣律师的指导,我感觉我考司法考试就更有信心了。不过,这会不会太麻烦阿姨了?” 诸葛大力笑着摆摆手:“不会的,我妈很乐意帮助热爱法律、积极向上的人。而且说起来,屿哥和你是那么好的兄弟,咱们也算是一家人,这么点事不算什么。你把你之前备考的情况,还有遇到的问题都跟我说一说,到时候我跟我妈详细转达。” 张伟连连点头,激动得脸颊都有些泛红:“太感谢你们了!那我跟你们讲讲我之前备考的事儿。我之前主要是自己看书做题,按照网上的一些学习攻略在学习。但是学着学着就觉得知识点太零散,有些重点难点也搞不太懂,做模拟题的时候成绩总是不太稳定。我也参加过那种线下的培训班,可是感觉老师讲得太笼统,没办法针对我的问题进行辅导。” 孟屿拍了拍张伟的肩膀:“阿伟,别着急。有大力和她妈妈帮忙,肯定能帮你找到适合你的学习方法。你安心准备婚礼,把备考的事儿交给我们。对了,你婚礼的筹备工作都弄得怎么样了?还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张伟喝了一口冰锐,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婚礼筹备得差不多了,我未婚妻和她家里人都很上心,很多事情他们都安排好了。不过我想着伴郎这块,主要就靠你了。小屿,那天的流程你可得多上点心,别让我出啥岔子。” “放心,阿伟。对了,地址是在哪?” “你看我这个记性,后天中午12点皇冠假日酒店。” 这时张伟的电话响了:“喂老婆,好。我马上回去。” 张伟挂断了电话:“不好意思啊小屿,要失陪了,你嫂子找我。” “没事儿,明天都见面了。” “那我先走了啊。” “拜拜。” 张伟把自己的冰锐顺便拿走了,孟屿笑了笑:“阿伟还是没变。” “好了,又要麻烦大力帮我挑衣服了。”孟屿扭头看向诸葛大力。 诸葛大力捏了捏孟屿的鼻子,眼中满是温柔与耐心:“没问题呀。” 孟屿喝光了手中的冰锐,拉着诸葛大力的手,两人迈着步子离开了酒,朝着商场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孟屿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张伟结婚的画面,心中虽然满是祝福,但也不禁有些感慨,曾经福利院的兄弟即将步入婚姻殿堂。 到了商场,走进一家高端的礼服店。店内璀璨的灯光洒在各种款式的礼服上,宛如梦幻一般。孟屿一件件地试穿着礼服,诸葛大力就站在一旁仔细地打量着。 “屿哥,这件黑色燕尾服不错,显得你整个人很挺拔,而且很有绅士风度,和婚礼的氛围也很搭。”诸葛大力认真地给出自己的建议。 孟屿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穿着黑色燕尾服的自己,又看了看诸葛大力:“大力,你觉得真的可以吗?我担心颜色太暗,会不会不亮眼?” 诸葛大力走到孟屿身边,伸手轻轻整理了下他的衣领:“合适就是最好的,在伴郎身上,稳重和得体才是最重要的。而且这件礼服的剪裁很合身,修身的效果让你身材更加完美。至于亮眼的话,搭配一条精致的领结就好了。” 服务人员很快拿了几条不同颜色的领结过来。有高贵的深蓝色,有活泼的酒红色,还有深沉的黑色。 诸葛大力挑选了那条深蓝色的领结,帮孟屿系上。孟屿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大力,还是你有眼光 ,这样一搭配,效果果然不一样了。” 搞定了礼服之后,孟屿又想起了婚礼上可能会用到的其他东西。“大力,除了衣服,我是不是还得准备点别的呀,比如给新娘和新郎的小礼物之类的。” 诸葛大力思考了一下:“礼物确实是个很好的心意表达。对于新郎,你是他的好兄弟,我觉得可以准备一个定制的小物件,比如刻有你们友谊号码或者特殊日期的袖扣。而给新娘,可以挑一条精致的丝巾,既实用又不会过于张扬。” 两人又在商场里逛了起来,精心挑选这些小礼物。孟屿挑选了一对闪闪发亮的银色袖扣,上面刻着“w&y 2004”字样,那是张伟和他相识的年份。 而给新娘则选了一条带有淡蓝色花纹的丝绸丝巾,手感柔软丝滑。 这个刻着你们相遇年份的袖扣很有意义。诸葛大力将丝巾轻轻折成花朵形状放进礼盒:“不过张伟现在需要的是心理支持。” 孟屿把买好的衣服收起来:“你说的对,我一直会支持阿伟的,毕竟他可是我的兄弟。” 孟屿又比了一下诸葛大力的身高:“大力,要不也给你买一套西服。数据流融合后你长的好快啊,马上就要1米六了。” 诸葛大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自己已经快长到了孟屿肩膀的高度。 “听你的,屿哥。” 第3章 终极单身夜派对 傍晚,吕子乔突然来到孟屿房间:“小屿,带你去个好地方。” 闻听此言,诸葛大力放下书扭过头来盯着吕子乔:“老布,你想带屿哥去哪?” “新开的一家酒。”吕子乔把孟屿的外套扔给他。 “新开的?大力一起去看看?”孟屿穿上外套怎么从床上站了起来。 “好。” 孟屿开上车,带着诸葛大力和吕子乔前往那家新开的酒。 “喂,曾老师,你在哪呢?”坐在后面的吕子乔给曾小贤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曾小贤刚和胡一菲和关谷神奇一起吃完晚饭。 “少来,你每次都诓我,我绝对不会跟你鬼混的。”曾小贤反击吕子乔。 恰巧的是胡一菲也在和陆展博打电话。 “我这次诓你什么?小屿和大力也来了,你没有不来的理由啊,曾老师。”车里面的吕子乔很是着急。 “你懂什么,今晚我要看《魔鬼的后妈》大结局,这可是年度第一苦情戏。”曾小贤还是不想去。 “小屿,你来说。”吕子乔把手机调成外放状态。 孟屿接了一句话:“曾老师,你应该关注的是我们的集体活动。” “曾小贤,你记住你是一个男人。应该关注的不是魔鬼的后妈还是魔鬼的身材,特别是今晚。” “今晚很特别?” “主要是我左眼皮一直在跳,今晚龙飞天凤还巢。” 副驾驶上的诸葛大力听到吕子乔的瞎扯偷偷在笑:“屿哥,我发现老布骗人还有技术含量。” “那是,子乔这点还是很厉害的。”孟屿也跟着笑了下。 后座。 “你懂什么,左眼跳桃花开,右眼跳菊花开,我一会来接你就行。”吕子乔挂断了电话,指了指:“我已经看见了曾老师,小屿前面。” “ok。” 吕子乔降下车窗,挑了挑眉:“酒。” 三人上了孟屿的车。 “一菲,一块去酒啊?”吕子乔邀请道。 “不了,我跟展博和宛瑜约了视频聊天了。” “酒的无线网络也很快啊,你可以去那,顺便让我们也再看看他们。” “好主意。” 孟屿很快开到了酒,众人下车。 胡一菲伸了一个懒腰:“小屿,车技越来越不错了啊。” 吕子乔率先进入酒,众人紧随其后。 “哇塞。”曾小贤环顾四周,被酒的装修惊呆了。 吕子乔带着五人坐到了沙发区。 “曾小贤,至于吗?我们是有身份的客人,不是乡下来的。”胡一菲提醒曾小贤注意身份。 吕子乔用手比划了一个s:“曾老师,关谷。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这里有很多?” “靠枕啊!”曾小贤兴奋的抱了一个靠枕。 吕子乔晕倒:“啊,你确实是抱着靠枕睡觉的。” 胡一菲看着两人摇摇头起身离开:“我去要下无线账号。” “服务员,来一箱冰锐。”孟屿朝台喊了一声。 吕子乔有些懵:“哟呵,我们几个人喝一箱啊。” “这氛围这么好,高兴嘛。”孟屿打开了三瓶。 “来来来,干杯。” 胡一菲这时拿着一瓶喜力回来了:“你们都喝上了,该死。” “曾小贤递给胡一菲一瓶:“来嘛。” 胡一菲一口干了半瓶:“爽,吕子乔我才发现自己又被你骗了。我要来了无线账号,发现自己没有带电脑。” “展博和宛瑜是去环游世界,又不是被卖成了老黑奴,你担心什么?”曾小贤也喝了一口。 “他们今天已经到埃及了,我必须知道展博的位置。” “然后卫星制导,发射导弹?” 吕子乔不愿意自己的好兄弟遭受胡一菲的视奸:“一菲,你这样一直盯着。还怎么让宛瑜带个小展博回来呢?你难道不想让你家族发扬光大吗?” 吕子乔两句话把胡一菲问住了。 胡一菲皱着眉头思考了下:“有道理,那…我要不要给他们指导一下?” “指导,你很有经验吗?”曾小贤露出来了坏笑。 关谷神奇接着说:“你每天都和他们聊到半夜,他们哪有时间去创造…人类。” “或者一可以让他们一边创造一边视频,我们四个可以…恶意围观!”吕子乔脑筋一动,四人哈哈大笑。 诸葛大力也听懂了,脸色有些红:“老布,你太坏了。” 胡一菲见状,抄起酒瓶就要甩过去:“你们。” 四人一人拿个抱枕立马逃跑:“我们上厕所。” 四人上完厕所,拿着抱枕互相打闹。然后吕子乔撞到了一个白色西装的男人。 孟屿见状立马提醒道:“子乔,道歉。” “这位帅哥,不好意思。”吕子乔立马道歉:“张伟?这不是张伟吗?” “阿伟?!” “你们?” 孟屿拉着张伟坐到了座位上:“介绍下,这是张伟。” “阿伟,这是关谷神奇,这是胡一菲,你们见过的,这位…”孟屿一一介绍。 张伟这时悄悄吕子乔:“为什么这位兄台说话都是四声呢?” “他是霓虹人,而且四声总比二声强!”吕子乔举了一个例子。 “有道理。” 介绍到曾小贤时,曾小贤阻止了。 “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曾小贤开始显摆自己。 张伟开始猜测:“曾…” “曾!” “曾哥!” “哈哈哈哈哈,这位是曾小贤。着名电台主持人,你可能没听过电台。”孟屿打圆场。 吕子乔见气氛热了起来,开始动脑筋:“张伟,我决定任命你为做我今晚的爱心抢救搭档。” “这是什么?” 吕子乔指了指隔壁三个女孩:“看见那三个女孩没,我打听过他们是隔壁护士学校的。等一下我假装生病心脏病突发,你帮我求救。然后拉他们随便一个过来给我人工呼吸。回头我们换一个场子,让他们给你人工呼吸。” “哎,子乔。明天阿伟还有事情呢,今晚要早点休息。”孟屿试图阻止。 “那有什么事呢?上班可以请假,那边的护士可以开病历。” “明天我结婚。” “那就开个绝症的请假条,什么…你要结婚了?!” “是啊,小弟明天中午12:00在皇冠假日酒店。” 吕子乔满脸懊悔:“你明天结婚,你明天结婚为什么不早说呢!” “所以,子乔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孟屿感觉阻止成功了。 “对啊,老兄,你还是另找搭档。” 曾小贤听见了这句话,立马指向自己。 吕子乔却说:“我还要什么狗屁搭档呢?这是20世纪以来人类最伟大的发明——终极单身夜。” “终极单身夜?不好意思,我是一个传统的人,外国人那一套我不太行的。”张伟有点不太感兴趣。 吕子乔开始瞎扯:“恰恰就是为了尊重传统,没有单身的婚姻是不健康的婚姻。同时也是不幸福的婚姻,美女我来联系。” 张伟支支吾吾。 “我说老兄,你不会是怕老婆?” “哪有?我向来说一,我老婆不说二的。但是…”张伟立马直起腰杆。 吕子乔起身穿上外套:“那就好,位置我已经定好了,我们走。” “你什么时候定好的位置?”关谷神奇没有看到吕子乔拿手机打电话。 “五分钟后,小屿车上。”吕子乔拉着张伟和孟屿就走,曾小贤屁颠颠的跟上。 诸葛大力刚抬手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胡一菲拦住了:“让他们玩,子乔说的也对,毕竟结婚后不能这么疯了。” 诸葛大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胡一菲又扭头看向旁边的关谷神奇问道:关谷,你怎么不去?” “呵呵,我以前去过子乔精心准备的单身夜派对。然后…我们就下了一夜的飞行棋!”关谷神奇回忆起来仍然觉得无聊。 这时一个姑娘也踏进酒…… 孟屿车上。 张伟摸了摸座椅:“小屿,这个车不便宜?” 孟屿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笑着回答张伟:“还好啦,就是一辆普通的代步车。” 吕子乔坐在副驾驶,回过头来拍了拍张伟的肩膀,兴奋地说:“张伟,你就别管车啦,一会儿到了地方,保证让你大开眼界。终极单身夜,那可是男人的狂欢,错过了可就没机会了。” 曾小贤在后排附和道:“是啊是啊,张伟,你就听子乔的,今晚肯定嗨翻天。” 张伟还是有些犹豫,嗫嚅着说:“可是我明天真的要结婚啊,万一玩得太晚,影响明天的状态可怎么办?” 吕子乔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放心,张伟。我们肯定会把握好时间的,保证你明天精神抖擞地去迎接你的新娘。而且,这可是你婚前最后一次放纵,过了今晚,你可就是有家室的人咯。” 孟屿从后视镜里看了张伟一眼:“阿伟,放心啦。我跟你一起的,咱们玩玩而已。”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很快就来到了吕子乔所说的地方。那是一个隐蔽在小巷子里的私人会所,门口灯光昏暗,若不仔细看,很容易错过。 吕子乔带着众人走了进去,里面的布置十分奢华,五彩斑斓的灯光闪烁,音乐震耳欲聋,舞池里已经有不少人在尽情舞动。 吕子乔熟门熟路地带着大家来到一个预留的包间,包间里已经准备好了各种酒水和小吃。吕子乔走到窗边,对着楼下的街道招了招手,不一会儿,几个穿着时尚的女孩走了进来。 “张伟,你看,我给你找的美女们都来了。今晚,咱们就尽情享受这终极单身夜!”吕子乔一脸得意地说道。 “好。”张伟也开始放开了。 孟屿没有喊美女陪他,一直在慢慢的喝酒。 吕子乔见氛围差不多了:“我们玩一个紧张刺激的游戏,那就是——飞行棋!” 众人欢呼。 “输的人可是要喝酒啊,哈哈哈哈。小屿,你也来。”吕子乔拉着孟屿来到舞台中心。 “好,今晚我就奉陪到底。” 第4章 错过也是巧合 “都醒醒,买单了。”ktv沙发上,张伟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张伟左手边睡着吕子乔,右手边睡着曾小贤,孟屿在曾小贤旁边睡觉。 曾小贤把嘴里的漏斗吐了出去,发出半死不活的声音:“几点了?” 张伟伸出手看了看曾小贤手腕上的手表:“才4点。” “不会又是下午四点。”孟屿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 “四点了!!!!!”张伟突然惊醒,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完蛋了完蛋了。” “慌什么,说不定才凌晨四点。”吕子乔悠悠转醒。 曾小贤从沙发上站起身子走到窗户旁边:“就是,哇,月亮好大啊。”他扭过头发现孟屿还在睡觉:“小屿,别睡了。” 孟屿揉了揉眼睛和脑袋:“不知道昨天晚上谁给我灌了个深水炸弹,我头好痛啊。” 张伟跑过来晃了晃孟屿:“小屿,开车我们走!” “你们干嘛?”曾小贤问道。 张伟急匆匆的穿衣服:“我迟到了啊,迟到了。而且小屿是我的伴郎,我一定会被砍成薯片的!” “你几点结婚?”吕子乔清醒了过来。 “12点。” “你好像不是迟到了,你是错过了自己的婚礼。” 张伟顿时无语:“谢谢你们提醒我!” 孟屿此时清醒了过来:“阿伟,既然我们已经迟到了4个小时。我们不差这10分钟,先想想怎么办?” “小屿说的有道理,你手机呢?新娘给你打过电话没?”曾小贤挠挠头。 “对啊,我手机呢?手…”张伟瞄见远处的酒杯里有一个手机被泡着,他把手机捞了出来,手机还往下滴着酒:“谁干的?!不知道手机不防水啊!” “哎,我的手机呢?”孟屿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曾小贤在桌子上发现另一个杯子里也泡着一部手机“这个是不是?”他把手机捞了起来:“哟,还是苹果4s啊。” 孟屿把手机拿过来,发现开不开机:“完了,大力肯定打了电话打疯了。” “滴滴滴。”一阵优美的手机铃声响起。 四人扭过头看去,发现也是一个在水里泡着的手机。” 吕子乔上前捞了起来:“菲尔普斯专用山寨防水机,山寨机就是牛。” 曾小贤和孟屿看呆了:“子乔,回头给我买个,留着备用。” “别说风凉话了,我们走!”张伟很着急。 “子乔,你手机让我用用。我给大力打个电话,阿伟昨晚就穿上西装,我的还在家里。”孟屿拿过吕子乔的手机。 很快,那头接通了电话:“老布,你们跑哪去了?为什么屿哥电话打不通?” “大力,是我。情况一言难尽,你拿着西装在公寓楼下等我。” “好。” 孟屿挂断了电话:“走。三人坐上孟屿的车出发了。 四人火急火燎地赶到爱情公寓楼下,远远就看见诸葛大力抱着孟屿的西装,一脸焦急地张望着。车刚停稳,孟屿就跳下车,快步跑到诸葛大力面前。 “什么情况?屿哥。”诸葛大力把西装递给孟屿。 孟屿迅速套上西装:“昨晚玩疯了,然后我手机不知道谁给我泡在酒里了。” “屿哥,我给你打了40多个电话。”诸葛大力眼神幽怨:“昨晚应该不让你去的。” “等我回来再找大力赔罪,我们先去应付去了。”孟屿跑回车上:“大力,你上去。” “好。” 孟屿迅速开车前往皇冠假日酒店。 酒店大厅。 “阿伟,放轻松。万一有别的转机呢?”孟屿试图安慰张伟。 曾小贤问道:“对啊,要我们陪你一起进去吗?” “不用了,小屿陪我进去就好。”张伟拉着孟屿前往婚礼现场。 曾小贤看向吕子乔:“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两个回去一定会被胡一菲杀死的。” “这样,我们等着小屿,胡一菲一定不会杀我们三个人的。”吕子乔提出建议。 “好主意。” 话说婚礼现场,张伟带着孟屿来到了岳父岳母前深深鞠一躬:“岳父岳母,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不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应该向你赔不是的,都怪我们把女儿宠坏了。” 孟屿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阿伟,嫂子呢?” “我们怎么劝也没有用,没想到她真的会当众逃婚,现在还没有回来…” 张伟只觉得脑袋里仿佛有一道惊雷骤然划过,震得他整个人都呆住了:“逃……婚?”这两个字就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口上,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和消化。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惊愕与难以置信的神情,呆呆地站在原地,脑海中的思绪瞬间变得混乱不堪。眼前原本清晰的画面也开始逐渐模糊起来,好像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焦点。 就在张伟摇摇欲坠、即将摔倒在地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手及时伸过来扶住了他。他勉强稳住身形,定了定神,这才发现原来是孟屿出手相助。此时的孟屿一脸关切地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阿伟,别…” 张伟扶着孟屿的手站起身子:“小屿,扶我出去。”他转过头对着二位老人说道:“谁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我们好聚好散。” 话音刚落,孟屿扶着张伟走出了婚礼现场。 “我…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这短短的五分钟内,我体验了人生的大悲到大喜再到大悲。我…”张伟趴到了孟屿肩上。 孟屿拍了拍张伟:“阿伟,与其跟一个没有爱情经历的女人结婚。不如自己单身着,倘若你没有迟到,你不就该亲眼看到那个男人过来抢婚吗?” 张伟抬起头看着孟屿,笑了笑:“小屿,你说的对。可是我不明白,不想嫁我为什么大学的时候仍然同意我的追求。” “哎,谁知道女人怎么想的。” “喂,你们两个什么情况?”曾小贤发现了二人。 孟屿扶着张伟走到曾小贤和吕子乔面前,简单把张伟未婚妻逃婚的事又说了一遍。曾小贤和吕子乔听后,脸上满是震惊与同情。 吕子乔咂咂嘴,拍了拍张伟的肩膀:“阿伟,这事儿确实够闹心的,不过小屿说得也没错,这说不定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张伟苦笑着摇摇头:“我现在脑子还是乱的,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孟屿看着张伟,认真地说:“阿伟,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就别再纠结了。先调整好自己的状态,重新开始。” 曾小贤也在一旁附和:“对呀,张伟,你这么优秀,还怕找不到更好的?爱情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让人捉摸不透。” 张伟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们说得对,我不能就这么被打倒。只是突然发生这么多事,我还需要点时间缓一缓。小屿,你们那边有空房子吗?这事情一发生,我不想再住那边了。” “上车,回公寓。”孟屿发动汽车。 …… 吕子乔率先推门而入,胡一菲双手抱胸看着他,诸葛大力站到胡一菲旁边盯着孟屿,关谷神奇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 吕子乔见状连忙把另外三个人拉了进来。 “吕子乔,结局还不算太坏。要不然我就把你碎尸万段,还有你又诱拐无知少女。”胡一菲开始训话。 曾小贤瞪着吕子乔:“你原来昨晚上厕所是去欺骗无知少女了?!” “什么跟什么啊。” “她来了,你自己看。”胡一菲指了指门后的女孩。 吕子乔扭头看着女孩:“你怎么来了?” 就在众人以为悲剧要发生了,吕子乔突然开口:“小姨妈,你来了也不早说?” “小姨妈?!”众人懵了。 “对啊,介绍下。这是我小姨妈,唐悠悠。” 唐悠悠朝众人打了个招呼:“我们都认识了,这是一菲,这是大力,这个是…” “变态。”胡一菲插了一嘴。 “私は変态ではない(我不是变态)。” “哈哈哈哈,你好。我叫曾小贤,这位呢是张伟,这位是孟屿。”曾小贤接过话茬。 “大家请多关照,我就在这里住下来了。”唐悠悠朝众人鞠了一躬。 “多关照,多关照,我也在这里住下来了。”张伟跟着说道。 就这样,唐悠悠住在了3601,张伟住在了3602。 “欢迎继续收听你的月亮我的心,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 相遇与错过,恰似一次回眸,一幕连着一幕,织就生活的长卷。有些缘,能够延续;有些缘,明白再续渺茫。幸运的是,爱的邂逅,时刻都在上演 。” 第5章 想要建立公司 “头还疼吗?屿哥。” 孟屿卧室内,诸葛大力正在帮孟屿按摩头部。 “还是有点。”孟屿闭上眼睛正在享受。 “屿哥,你昨天晚上到底喝了多少啊,还没见你喝酒头疼过呢。” “数不清了,只知道被灌了几杯深水炸弹。”孟屿喝了一口诸葛大力递来的蜂蜜水。 诸葛大力微微皱眉:“屿哥,不是不让你参加派对,而是…” 孟屿握着玻璃杯的手指突然收紧,蜂蜜水在杯中漾开细小涟漪。他望着梳妆镜里大力微蹙的眉头,忽然想起昨夜ktv里那个诡异的画面——自己分明是在帮张伟挡酒,可当调酒师递来深水炸弹时,吕子乔意味深长的笑容在霓虹灯下忽明忽暗,他心里明白了自己给吕子乔挡酒了。 “而是什么?”他转身握住女友的手,发现她指尖沾着手机维修店的宣传单:“你去修手机去了?” 诸葛大力从包里掏出两部还在滴酒精的手机:“是啊,但是师傅说修不好了。” 她忽然踮脚凑近孟屿领口,鼻尖微微抽动:“你昨晚真的只喝了深水炸弹?” “好像还有白酒?我忘了。”孟屿努力回想却想不起来。 诸葛大力拿过空杯子:“下次你参加派对,我一定要跟着你!我去再续点水。” “大力,你怎么从孟屿的卧室出来呢?”沙发上,唐悠悠正在和胡一菲聊天。 “悠悠,大力她妈妈拜托小屿照顾她,而且…”胡一菲趴到唐悠悠耳朵上说悄悄话。 诸葛大力疑惑的看着二人:“你们怎么还不睡觉?” 唐悠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一会就睡,跟一菲姐聊会天。” “对了,大力。小屿怎么样了?看他回来一直皱着眉头,是不是喝太多了。”胡一菲问道。 诸葛大力点点头,前往厨房:“是啊,我弄一杯蜂蜜水去。” 唐悠悠夸赞道:“哇哦,小屿和你在一起真是有福了。” “悠悠姐,我纠正下,和屿哥在一起是我的幸运。” “啊?小屿下迷魂药了?” “悠悠啊,你想了解的话我改天给你讲。”胡一菲暂时拦住了唐悠悠的好奇心。 “好。” 诸葛大力回到了卧室,发现孟屿坐到了书桌前:“屿哥,你在干嘛呢?” “大力,你还记得不记得前几天出版商打过来的电话。” “记得啊,怎么啦。”诸葛大力也坐到孟屿旁边。 “我在想,《穿越银河的黑暗》已经在全国实体书店销售了。而且电视台那个项目和漫画的利润已经达标,等于说我现在已经有创立公司的本金了。” 诸葛大力歪头想了想:“屿哥,创立公司可不是一件小事,虽然咱们现在有了本金,但后续的运营、管理、市场竞争等方面都需要全面考量。不过,以你的才华和能力,我相信只要做好充分准备,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你目前有初步的规划吗?” 孟屿站起身子摸了摸诸葛大力:“大力,让你看看我的战略蓝图。”他从书架上拿下来个笔记本:“这是我一直在调研的,你帮我再检查检查。” 诸葛大力翻开笔记本,逐字逐句研读起来。泛黄的纸页上,是孟屿用钢笔写下的密密麻麻的字迹,旁边还贴着一些从报纸、杂志上剪下来的文化产业分析报道。 “屿哥,你对市场的判断很敏锐。今年正是文化创意产业蓬勃发展的时候,智能手机的普及让线上推广有了更广阔的空间。” 诸葛大力指着市场分析部分说道,“不过,我们得考虑到竞争的激烈程度。现在很多影视公司和动漫工作室都在争抢热门ip,咱们得突出《穿越银河的黑暗》的独特卖点。” “有道理,而且今年微博用户大幅度增长,我觉得可以做点文章。” 诸葛大力点头表示赞同:“没错,微博是个很好的宣传平台。我们还可以和一些知名的动漫博主合作,让他们帮忙转发宣传。另外,在产品规划方面,除了传统的周边产品,我们可以考虑开发一些和智能手机应用相关的产品。比如根据小说情节制作解谜游戏,既能增加粉丝的互动性,又能进一步推广ip。” “明天,明天我喊着曾老师和关谷去找一趟大师兄。我们几个再合计一下,看看公司怎么办。” 诸葛大力点点头给孟屿比了一个a:“可以,没想到屿哥商业头脑也这么厉害。” 孟屿被诸葛大力萌到了,不由得捏了捏她的脸:“好啦,大力也很棒的。” “嘿嘿,那我们休息。” “好。” 一夜无话。 “曾老师,曾老师,别睡了!太阳晒屁股了!”孟屿把门拍得震天响,楼道里飘来煎饼果子的香气。他低头看了眼手表,七点十五分,这个时间对夜猫子曾小贤来说确实残忍了些。 门里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接着是曾小贤标志性的哀嚎:“孟屿你知不知道凌晨四点半的洛杉矶什么样我不知道,但七点钟的曾小贤可是国家级保护动物!” “少贫嘴,说正事。”孟屿从门缝塞进去一沓文件:“你上次说大师兄认识文化局里面的人?” 门吱呀开了条缝,顶着鸡窝头的曾小贤裹着睡衣钻出来,眼睛还糊着眼屎:“你这是要搞大事情啊?”他翻着文件突然瞪大眼睛:“注册资金两百万?你小子闷声发大财啊!” “曾老师好眼力。”诸葛大力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豆浆:“屿哥的小说版税加上漫画改编收益和有声小说分成,扣掉税费刚好这个数。不过”她话锋一转:“我查过最近三年同类公司的存活率,头年倒闭的占63。” 曾小贤手里的文件哗啦啦散了一地:“六、六十三?” “所以需要大师兄独家资源。”孟屿弯腰捡纸。 “对,他说他一个兄弟在文化局工作。帮关谷也喊上,我们一起去。”曾小贤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一下。 “ok,我去叫!”孟屿转身走到关谷神奇房间,发现门没锁:“曾老师,关谷没锁门。” 曾小贤闻听此言,恶搞兴趣大涨,眼睛一亮:“等我洗个脸,关谷兄,哈哈哈哈哈。” 等曾小贤洗完脸后,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关谷神奇的床边。 “3、2、1。关谷,起床了!!!”两人同时猛坐到关谷神奇的床上。 关谷像被弹簧弹起一般,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脑袋差点撞到上铺的床板。 他睡眼惺忪,头发根根竖起,一脸惊恐地看着压在自己被子上的孟屿和曾小贤,嘴里飙出一连串日语,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用中文喊道:“你们两个干什么!这是谋杀!” “哈哈哈哈哈哈。”二人哈哈大笑。 “起床了,今天有正事。”曾小贤边笑边说。 关谷神奇惊魂未定:“什么正事?” “你看看这个。”孟屿把文件递过去。 关谷神奇戴上眼镜仔细阅读一遍:“斯国一,小屿,你把这个想法实现了。” “关谷,你现在有多少钱?”曾小贤想要合资一起干。 关谷神奇搓搓脸:“大概还有个50多w,曾老师你呢?” “我有60多w,加上小屿的200w,310w够我们崛起吗?”曾小贤激动的问道。 “应该可以,而且我们还有后续利润。”孟屿大概算了下:“好了好了,关谷你快起床,咱们先找大师兄。” “嗨。” 关谷迅速起床洗漱。 “给你们的早餐。”诸葛大力拿了三个三明治:“吃饱饭才有精神嘛。” “还是大力好,嘿嘿。”孟屿拿过来三明治:“我们先去啦。 “嗯嗯,等你的好消息。” 三人拿着三明治匆匆出门,上了车。孟屿提醒道:“关谷,给大师兄打电话,问问他在哪?” “嗨。”关谷神奇拿出来电话给大师兄打了过去,一会便挂断了电话。 “小屿,他在家里,我给你说下在哪。” 很快,孟屿便开车来到了楼下。 “6楼,走。”三人坐上电梯。 关谷神奇敲了敲门,很快大师兄便把门打开:“进来坐,喝点什么?” “茶就行。” 杜俊给三人泡了三杯茶,然后坐到沙发上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找我来了?” “大师兄,是这样的。”孟屿向杜俊说了下自己的想法。 “好想法,之前关谷跟我提过几句,你们看这个,文化局最近在扶持青年创业项目。”杜俊从茶几下抽出份红头文件,警徽钥匙扣在阳光下晃了晃:“只要通过初审,不仅能减免注册费,还能入驻文创产业园。” 曾小贤抢过文件,鼻尖几乎贴到纸面上:“每月每平米补贴15块?这够买多少桶泡面啊!” “重点是这个吗?”孟屿哭笑不得地抽出被曾小贤攥出褶皱的文件。泛着油墨香的公告栏里重点扶持原创ip开发几个字被杜俊用黄色荧光笔重重标出。 关谷神奇突然掏出速写本,铅笔在纸上划出残影:“我想把公司logo设计成宇宙魔方,四个面分别代表小说、漫画、有声书和他笔尖顿住,看向孟屿征求意见。 “第五个面要留给未来。”孟屿的指尖点在速写本空白处:“就像魔方可以无限旋转,我们要给互联网,手游这些新媒介留接口。” 曾小贤咬着三明治凑过来,芝士酱沾在手上:“你们文化人说话就是绕,简单来说就是要搞个大新闻对?我提议公司叫银河战舰!” “曾老师你星际争霸打多了?”关谷神奇抢回速写本,铅笔在魔方底部勾出星轨:“不如叫星轨文创,既有宇宙概念又有发展轨迹。” 杜俊端着茶壶从厨房出来,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镜片:“叫启明星如何?不过”他突然从警服内袋抽出张折叠整齐的报纸:“你们先看看这个。” 泛黄的《文化报》头版头条赫然印着《本市启动青年文创星辰计划》,孟屿的指尖微微发颤:“申报成功的企业不仅能获得百万创业基金,还能以1元\/㎡的价格入驻滨江文创园!” “大师兄你真是及时雨!”曾小贤激动得打翻茶盏,褐色的茶渍在文件上晕染开来:“这条件比婚介所的年费会员还划算!” 关谷神奇掏出计算器噼啪作响:“滨江园区市价租金25元\/㎡,500平办公区每月省元,两年就能省出个精装录音棚!” “但申报截止时间是”孟屿盯着报纸右下角的小字突然僵住,“今天下午五点?现在已经1点了!” 房间里炸开锅。曾小贤扑向座机疯狂按号,关谷神奇翻出印章往材料上盖,杜俊掏出警用对讲机喊话:“老陈,文化局东侧停车场给我留个位!” 孟屿抓起材料往外冲时,手机弹出诸葛大力的微信:申报材料第三页财务数据有误,正确数值已发邮箱。ps:文化局电梯每周二下午检修。 当众人卡着四点五十九分冲进申报处,迎面撞见个夹着公文包要锁门的中年干部。杜俊突然亮出警官证:“王科长,上周地铁站勇擒小偷的市民表彰函” “哎呀杜警官!”王科长钥匙哗啦掉地:“您早说是见义勇为的优秀青年啊,快请进!” 霓虹初上时,四个男人蹲在文化局花坛边啃煎饼。曾小贤数着回执单上的公章傻笑:“三百万启动资金加场地,咱们现在比子乔的约会名单还抢手。” 关谷神奇在路灯下修改logo设计稿,突然笔尖一顿:“公司叫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远处江轮鸣笛悠长,孟屿望着滨江园区的玻璃幕墙轻笑:“就叫魔方宇宙——既能拆分重组,又能无限拓展。” 手机突然震动,诸葛大力的消息跳出:舆情监测显示微博寻找宇宙魔方话题阅读量已达50万,建议明早八点官宣 孟屿把煎饼塞给曾小贤,眼中映着江面粼粼波光:“曾老师,你电台今晚加个班?我们要让魔方转动的声音,响彻整个银河系。” 第6章 情况有变 (我搞砸了这两章,不应该这样写的。公司这段剧情先停了,我缓缓再进行原创剧情。今天卡了一天文,下章推剧情。) “屿哥,情况怎么样?”临近9点,孟屿一行人才回到了公寓。 孟屿把红头文件递给诸葛大力:“非常成功。” “这,这个优惠太大了。三百万启动资金加场地,你们怎么做到的?”诸葛大力翻了翻文件很吃惊。 她指尖在魔方宇宙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的烫金标题上顿了顿。她忽然转身拉开抽屉,变戏法似的掏出四枚金属徽章:“今天做的,本来想当礼物。” 曾小贤凑近一看,徽章上旋转的魔方正中央嵌着各人专属符号——代表孟屿的钢笔尖、关谷的调色盘、自己的麦克风,以及杜俊的六芒星警徽。 “这可比婚介所的工作证酷多了!”曾小贤刚要别上徽章,客厅突然传来吕子乔的哀嚎:“曾老师你们太不够意思了!创业不带我玩?” 只见吕子乔举着平板冲进来,屏幕上寻找宇宙魔方的话题正在热搜榜上攀升。他痛心疾首地指着自己:“看看这数据!要不是我用十二个小号带节奏,话题能半小时涨十万阅读量?” 孟屿和诸葛大力对视一眼,突然同时掏出手机。微博特别关注的提示音此起彼伏——关谷神奇刚上传的手绘九宫格引爆评论区,画中流泪的三脚猫抱着魔方,配文新宇宙见转发已破三千。 “子乔,你明天去滨江园区报道。”孟屿把最后一枚刻着数据流的徽章抛给他:“新媒体运营总监,月薪…” “谈钱多伤感情!”吕子乔接住徽章的手稳如老狗:“只要能让我打响我吕子乔的名声,哈哈哈哈。” “没问题,明天大力也跟着我们,我们把公司的装修订一下。”孟屿安排道。 “你们回来了。”胡一菲和唐悠悠也来到了客厅。 “哎,阿伟呢?”孟屿没有发现张伟。 吕子乔拿着平板还在刷流量:“张伟去图书馆了,还没回来。” “小屿,情况怎么样?”胡一菲拿过孟屿手里的文件看了看:“魔方宇宙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我的老天爷,真成了。” “让我看看,哇塞。”唐悠悠也凑了过来:“以后公寓要出几个大老板了,哈哈。” “哈哈哈哈,曾老板这话我喜欢,哈哈哈哈哈。”曾小贤已经开始幻想了。 孟屿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10点了:“好了好了,大家都早点休息,明天一起去看看地方怎么样。” “好。” 第二天早上,孟屿卧室内。诸葛大力率先在孟屿旁边的床上醒来,她发现才7点。 诸葛大力扭头看了看旁边睡的孟屿,诸葛大力轻手轻脚地给孟屿掖了掖被角。便离开卧室了,来到厨房熟练的开始做早饭。 她先拿出几个鸡蛋,轻轻磕破,倒入热锅中,“滋滋”声响起,金黄色的蛋液逐渐凝固。接着,她又从橱柜里拿出面包片,放进烤面包机,设定好时间。随后,她洗净生菜,切好番茄,准备用来搭配煎蛋。 不一会儿,烤面包机“叮”的一声,面包片烤好了,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诸葛大力将煎蛋、生菜、番茄依次夹在面包片中,做成美味的三明治。她又拿出牛奶,倒入锅中加热,同时切了一些水果,摆放在盘子里。 “好香啊。”吕子乔迷迷糊糊的从阳台走了过来。 “老布,你为什么不走正门呢?” “因为我闻见香气是从阳台飘进来的。”吕子乔坐到了餐桌前:“大力,给我食物。” “你去把关谷,屿哥,张伟他们都叫醒,我再做个水果沙拉。”诸葛大力从冰箱里拿出来两个苹果。 “好。” 吕子乔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嘴里嘟囔着“为了美食,拼了”,然后朝着关谷神奇的房间走去。他一把推开房门,大声喊道:“关谷,关谷,快醒醒,大力做了超级香的早餐,再不起就没啦!” 关谷神奇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从床上猛地坐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吕子乔,嘴里还说着日语:“なに?(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用中文说道:“吕子乔,你搞什么鬼,一大早这么大声。” 吕子乔催促道:“别磨蹭了,赶紧洗漱,一会儿早餐都被吃完了。今天还要去看公司场地呢,可别耽误时间。”说完,他又转身去叫张伟。 吕子乔来到张伟房间,发现门没关紧,便直接走进去,看到张伟还在床上呼呼大睡。他走过去,轻轻踢了踢床,喊道:“张伟,快醒醒,太阳晒屁股了,大力做了好吃的早餐。” 张伟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说:“我昨天12点回来的,让我睡五分钟,就五分钟……” 吕子乔可不管,直接把张伟的被子掀开,说道:“别睡了,等你考上律师我们就聘请你当法律顾问,张律师。 张伟猛的惊醒,揉了揉眼睛:“这话我喜欢,快走。” 这边,诸葛大力正专心地做着水果沙拉,将苹果切成小块,又加入一些香蕉、橙子,再挤上一些沙拉酱,搅拌均匀。 “大力,人都喊来了。”吕子乔带着二人来到了餐桌。 诸葛大力将最后一片火腿铺在生菜上时,听见身后传来拖鞋的踢踏声。 “好香。”孟屿顶着一头乱发靠在门框上,领口纽扣错位了两颗。他鼻尖微动,目光落在餐台上五份形态各异的三明治上——关谷的那份用海苔拼着樱花图案,吕子乔的夹着双倍芝士,曾小贤的特意少放了沙拉酱。 诸葛大力转身将热牛奶倒入马克杯,杯底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先去洗漱,二十分钟后出发。”她瞥见孟屿伸手想偷拿三明治,用锅铲轻轻拍开他的手背:“滨江园区平面图我打印好了,路上要看。” 当众人抵达滨江文创园3号馆时,九点的阳光正穿透穹顶玻璃,在斑驳的水泥地面上织出菱形光网。五千平米的旧厂房里,生锈的管道像藤蔓爬满挑高十二米的红砖墙,角落里堆着上世纪的老式印刷机。 “这地方”曾小贤的皮鞋在积灰的地面拖出长长痕迹:“怎么看着像《生化危机》片场?” “怪不得,这么便宜呢。”杜俊这时从两边的小屋走了出来。 孟屿看了看这地方:“不是500平米?怎么成五千了,这么大。” “今天早上,老王刚给我打电话。说昨天给错数据了,让我们还按500平米的价格算。”杜俊笑了笑:“空间是赚了,可是预算…” 曾小贤拿着计算器准备计算,诸葛大力打断了他:“我大致算了下,如果是按之前标准装修的话,起码装修费60w而且只是装修。” “子乔,你有钱吗?”曾小贤突然看向吕子乔。 吕子乔支支吾吾的说:“我…我最多能出5w,你们是知道我的情况。” “这样,先确定核心区域。然后其他的地方都能我们盈利了再做打算,全魔都应该没有比我们更大更便宜的园区了。”孟屿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诸葛大力点点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我来联系设计师,和装修队。”吕子乔自告奋勇。 杜俊拿出手机:“我去再问问还有没有其他优惠政策,关谷你负责整体艺术规划。”说罢便转身打电话去了。 曾小贤凑到吕子乔身边,好奇地问:“子乔,你找的这设计师靠谱不?别到时候设计出来的东西像个外星基地,咱这可是文创公司,得接地气又有创意。” 吕子乔拍着胸脯保证:“曾老师,你就放一百个心!老李可是业内有名的创意鬼才,之前帮我设计的那些宣传海报,效果杠杠的,这次肯定也不会让咱们失望。” 诸葛大力坐在一旁,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查阅各类装修材料的价格和质量对比资料。她认真地筛选着每一种材料,还不时在本子上记录下关键信息,嘴里念叨着:“墙面涂料要环保无味的,地面材料得耐磨又好打理,这样以后办公才方便。” 孟屿则在厂房里四处踱步,脑海中不断勾勒着核心区域的布局。他走到诸葛大力身边,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资料,说道:“大力,辛苦你了。你看看这些材料价格,和我们之前的预算相比,有没有什么可以调整的地方?” 诸葛大力指着屏幕说:“屿哥,我觉得在一些不太显眼但又很实用的材料上,可以选择性价比高的,这样能节省一部分开支。像电路管线这些,质量一定要过关,但品牌不一定非要选最贵的。” 孟屿点点头,说:“嗯,你考虑得很周到。等吕子乔的设计师来了,我们再一起和他沟通这些细节。” 这时,杜俊打完电话走了回来,脸上带着一丝欣喜:“我和文化局那边沟通了,他们说如果我们能在装修中融入一些文化传承元素,可能会有额外的补贴,具体金额还得再评估。” 众人听了,都兴奋起来。关谷神奇眼睛一亮,说道:“这是个好机会,我正好可以在漫画创作区和公司的整体设计中加入一些传统绘画技巧和文化符号,让我们的公司更有文化底蕴。” 孟屿笑着说:“太好了,看来我们的公司不仅要在创意上领先,还要在文化内涵上独树一帜。大家继续加油,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把这个公司打造得与众不同。” 吕子乔突然一拍脑袋,说道:“对了,既然要融入文化传承元素,我们可以在新媒体运营区设置一个文化展示角,用数字化的方式展示一些传统文化作品,既能丰富公司文化内涵,又方便宣传推广。” 曾小贤眼前一亮:“这个主意不错啊,子乔,看来你这新媒体运营总监不是白当的。到时候我在电台节目里也可以宣传宣传,让更多人了解我们公司的文化特色。” 孟屿满意地点点头:“大家的想法都很好,我们就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大力,你把这些想法整理一下,等设计师来了,我们详细和他探讨。” 诸葛大力应了一声,快速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关谷神奇则继续沉浸在他的艺术规划中,在速写本上不停地描绘着心中的公司蓝图。 第7章 一揽子管理计划 “小屿,情况怎么样?”深夜吕子乔给孟屿发了一条消息。 孟屿看了看旁边睡着的诸葛大力:“一切ok,你们那边东西准备好了吗?” “放心,曾老师和关谷已经全买回来了,就差你给我们做了。” “我马上过去。” “快来。” 孟屿慢慢起身,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尽量不发出声响,生怕吵醒身旁熟睡的诸葛大力。他回头看了一眼,确定诸葛大力没有被惊醒,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走出卧室。 3602内。 “曾老师,我的烤韭菜呢?”张伟看了看桌子上的烧烤发现没找到。 “烤韭菜那个不行,我让老板给你换成烤腰子了。”曾小贤正在解冻鸡肉:“你别乱动,等小屿过来一起吃。” “我来了。”孟屿拿着两袋花生米从阳台悄悄走了过来。 “哇塞,小屿我爱死你了。”吕子乔接过孟屿手里的花生米,率先吃了两个:“香,还是这个味道。” 曾小贤从厨房走了出来:“小屿,鸡肉已经解冻好了,看你的了。” 关谷神奇看了看手表:“还有40分钟足球赛才开始,不着急。” 孟屿前往厨房:“那我做一个炒鸡。” “咦,说鸡不说。”张伟坏笑着纠正。 孟屿走进厨房,熟练地系上围裙,打开炉灶,蓝色的火焰“噗”地一下蹿了出来。他把锅烧热,倒入少许油,待油微微冒烟,便将解冻好的鸡肉一块块滑入锅中。“嗞啦”一声,锅里瞬间热闹起来,鸡肉与热油亲密接触,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孟屿手持锅铲,快速地翻炒着鸡肉,鸡肉在锅中翻滚跳跃,颜色逐渐变得金黄。接着,他依次加入葱姜蒜、花椒、辣椒等调料,厨房里顿时香气四溢,各种香味交织在一起,刺激着众人的味蕾。 张伟在客厅里闻着这股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说道:“小屿这手艺,我在福利院的时候就爱吃小屿这一口,没想到还能吃到。” 吕子乔一边嚼花生米一边赞同:“第一次我吃小屿的饭,觉得人生不过如此了。” “好了,你们还要吃点啥吗?”不一会儿的功夫鸡肉已经变得色泽红亮,香气扑鼻。孟屿撒上一把葱花,翻炒均匀后,将鸡肉盛出锅,端到客厅的桌子上。 “曾老师,冰箱里还有酒吗?”吕子乔突然想起来差点喝的:“没有啤酒不是少一大乐趣。” “我去看下。”曾小贤打开冰箱:“还有7瓶,我们喝了,明天再买点。” “开始了开始了,快来。”关谷神奇打开电视机,里面正在播放足球比赛开幕式。 “这炒鸡绝了!”张伟刚夹起鸡块就掉在桌布上,油渍在曾小贤新买的北欧风桌布晕染开来。吕子乔趁机把酒瓶塞他手里:“赶紧喝口酒压压惊,这桌布肯定是隔壁一菲淘汰的旧货。” 关谷神奇突然指着电视机惊呼:“这不是上赛季咬人的裁判吗?他居然复出了!” 曾小贤立刻掏出手机发弹幕:“裁判需要心理辅导请联系我的电台,电话…“话没说完就被吕子乔按掉了手机:“曾老师,你的午夜凶铃节目留着吓唬女鬼。”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孟屿边吃边问。 “什么声音?” “好像是有老鼠在偷吃?” 张伟扭头看了一圈,发现地上有一只老鼠正在吃刚刚掉下去的鸡块:“真有一只,小屿你真神了。” “哈哈,我听着声音就像,等等?真有一只!” 吕子乔率先尖叫:“啊!!!” 曾小贤跟着尖叫:“快,弄死它!” “我不怕老鼠,小屿去拿个手套。”关谷神奇正在追赶它。 孟屿也不怕,他准备下手去捏老鼠:“手套来了,起开!” “闪开!”吕子乔拿着闹钟朝老鼠砸过去却砸到了孟屿。 “哎,我头上为什么这么多星星?”话音刚落,孟屿便倒了下去。顺便把台灯碰到,台灯砸到了关谷神奇头上,他也跟着晕了过去。” 其余三人见状抱在一起尖叫:“一菲,救命啊!” 胡一菲这时穿着睡衣从阳台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你们几个大半夜不睡觉,瞎嚷嚷什么?还有,那两个在地上睡干什么?” “一菲,有老鼠,救命啊。”曾小贤跑到胡一菲旁边求救。 胡一菲看见地上的老鼠,从躺在地上的孟屿手上把手套拿下来。然后带上,看准老鼠逃跑的方向一掌下去。 …… “一菲你真厉害,徒手毙老鼠,你真是比李小龙还叶问。”张伟拿着拖把边拖边夸赞。 胡一菲把手套去下:“你们几个大男人,竟然怕一只小老鼠。” 这时唐悠悠和诸葛大力走了过来:“看,我们几个都被你们吵醒了。” “我是被你吵醒的。”唐悠悠默默吐槽。 “都是这几个混蛋害的。” 诸葛大力努力睁开眼睛,没有看到孟屿的身影。她拉了拉胡一菲的睡衣:“一菲姐,屿哥呢?” “跟关谷在地上睡觉呢。” 关谷神奇扶着头站了起来:“谁说我怕老鼠。” 胡一菲阴阳怪气:“武士先生,那你为什么被吓晕在地板上?” 诸葛大力把孟屿扶起:“屿哥,醒醒。” 孟屿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诸葛大力担忧的神情:“我怎么会看到大力?大力也来星星上了?” “你怎么回事?小屿?你也怕老鼠?” “额,他俩是唯二不怕的那俩。只可惜子乔用闹钟砸老鼠的时候不小心砸到了小屿,然后小屿倒的时候碰到了台灯,台灯砸向了关谷。”曾小贤坐在沙发上安抚受惊的吕子乔。 “啊?公寓里怎么有老鼠啊。”唐悠悠拉着关谷神奇的恐龙尾巴问道。 “都是这三个混蛋,吃剩的外卖从来不扔掉。”胡一菲掐着腰指着沙发上的三个人说道。 曾吕张三人非常自豪。 “我告诉你们,我最近在招租,你们要是已经影响到我们楼层的声誉。” “招租,你干嘛要招租啊?”曾小贤有些着急。 “展博和宛瑜环球旅行去了,我、小屿和悠悠付四个人房租好玩啊?哎,要不然你们谁搬过来住?我可以保护你们哟!”胡一菲正说着话突然变成夹子。 “这个我支持。”孟屿也赞成。 吕子乔和曾小贤听到这话立马回房间,剩下一个张伟不知所措,曾小贤反回来把他拉回自己卧室。 胡一菲立马变脸。 “好啦,一菲姐,不就多一人份房租吗?我交了。”孟屿揉了揉自己的头:“我们回去睡觉。” “这三个贱人,好了好了,回房休息去。”胡一菲骂了一句就回卧室去了。 唐悠悠跟着胡一菲的脚步也回去了。 “关谷,回去睡觉,这些我们明天热热再吃。” “嗨。”关谷神奇也回屋子去了。 诸葛大力从3602冰箱里拿出来几个冰块:“我去弄个冰袋给你敷下。” 孟屿跟着诸葛大力屁股后面也回卧室去了。 …… 第二天,酒内。 四人正在聊天,吕子乔和曾小贤对张伟的发展史很感兴趣。 “张伟,你的成长史为什么跟小屿的那么不一样?”曾小贤很好奇。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冥冥之中有种感觉,这种感觉让我去学习法律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要佩服张伟的,来敬你一杯。” 四人干杯。 “阿伟,我怎么感觉你上大学的时候我都没怎么见过你。”孟屿想了想之前的日子。 “那是因为我一直在学习,要不然我怎么能拿全额奖学金呢?” 曾小贤对二人夸赞道;“这点你俩兄弟很像啊,小屿也是全额奖学金。” “其实我是一个天才,只可惜天妒英才。”张伟把酒咽下去。 孟屿摇摇头:“别这么说,阿伟。你还是很棒的,在福利院的时候院长就说我们俩个最聪明。” “哎,那你毕业以后有没有碰上一些机会?”曾小贤问道。 “有,机会像雨点般朝我打来,但是我却一一闪过了。” “你可以的,我很佩服你,张伟。”曾小贤拍了拍张伟的肩膀。 “我现在一边在律师事务所实习,一边准备下半年的司法考试。只要能通过,大力说让我去大圣律师学习。这样一看,我的生活就会有所改善。” 孟屿接着说:“阿伟,等你学习差不多了,就来我们公司当法律顾问。” “承蒙厚爱,小屿。” 曾小贤继续问道:“那你实习一般都做什么?” “我在it部门工作。” “哟,看不出来啊,你还懂it。” “具体干什么?” “刻光盘。” 曾小贤尴尬的喝了口酒。 这时,胡一菲走了过来看着三人:“你们确定不搬过来吗?” 吕子乔磕磕巴巴的说:“这个……其实……我们觉得与老鼠同居也别有一番风味,而且小屿不都给那份付了。” “你们还好意思说,既然都不愿意过来,我也不勉强,为了我能找到一个好室友我制定了一揽子管理计划。” “一篮子?昨天奥巴马在白宫也宣布的这个计划。”吕子乔翻开计划表:“凭什么,这针对我们,爱情公寓又不是君主立宪制。” “呵呵,君主谈不上,但其实差不多。只有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才能制定规则,而我显然就是,因为我什么都不怕。”胡一菲说完就离开了。 曾小贤发现胡一菲走远了才敢说话:“厉害什么啊?她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女人。” “曾老师,你确定?”孟屿持反对意见:“你忘了第一季的时候,一菲一掌劈碎一块5厚的木板?” “而且她能徒手捏死老鼠。”张伟补充道。 吕子乔摇摇头:“从生物学上应该是,其他角度很难鉴定。” “再怎么说,我们几个是男人,也不能给一个女人割地赔款。”曾小贤想出来了一个好点子。 孟屿问道:“你该不会是…” “没错。”曾小贤一脸兴奋的看着众人 …… 半夜,孟屿正在给诸葛大力讲解自己新小说的思路时,突然听到胡一菲大叫。 二人出去查看:“一菲姐,哪有敌人?” 胡一菲兴奋的回答道:“没事儿,你们回去睡,刚才有一只阿凡达的。” “阿凡达?” 第8章 一菲的复仇 “大力,你说隔壁三个战胜胡一菲的几率为多少?”孟屿躺在床上听诸葛大力讲在学校发生的故事。 诸葛大力想了一下:“根据概率学和他们四个人综合比较,战胜的概率为百分之10。” “怎么还有百分之10?” “曾老师啊,一菲姐也喜欢他。如果曾老师撒娇的话,一菲姐说不定心一软就认输了。”诸葛大力信誓旦旦的说道。 “有道理。” “屿哥,你怎么突然想再写一本小说呢?而且还是历史小说。”诸葛大力拿着孟屿的大纲问道:“还是一本架空文。” “我觉得我第一本书的ip最多开发3-5年,仅凭这一本还是不够的。之前在福利院的时候,一直对一段历史着迷,但是我却看不清。”孟屿看着挂在墙上的太阳说道。 诸葛大力也看过去:“什么意思?太阳?” 孟屿点点头:“是啊,是我最敬重的老师。” “可是,这段历史书上不都是写了?” 孟屿轻轻叹口气:“清朝的事情,今天才能说清。” “屿哥,我要听。” “好,故事的开始,要从1893年12月16日说起,那时他出生了……” 第二天,男人帮聚集在酒内。 “关谷,小屿。你们绝对想不到昨天晚上一菲的表情。”三剑客笑的捂着肚子。 关谷神奇干笑两声:“可是你们只是在笑,半个小时了,故事我还没听到!” “而且,我昨晚的时候听见一菲姐说好戏才真正开始,你们恐怕要小心啊。”孟屿提醒道。 吕子乔笑的绷不住:“张伟,你来说,你是学法律的口才好。” “当时,一菲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等等,我憋不住了,我来说,我来。” “好,你来。” “当时,还是你来说,你说比较好笑。” “当时,一菲突然…” “不行,还是我来说,我说比较有悬念。当时…还是你来说。” 关谷神奇额头上的青筋跳起了踢踏舞,手里捏着的漫画草稿纸被攥出深深褶皱。孟屿默默把咖啡杯往远处推了推,生怕被突然爆发的日本漫画家掀翻。 “你们三个!”关谷猛地拍桌,惊得吕子乔手里的啤酒洒在衬衫上:“从一菲开门讲到她突然已经循环了十八遍!这是漫画分镜吗?关键帧都被你们吃掉了?” “好,还是我来说……慢着,我不说了,你说,我不插嘴了。” “当…”张伟再次叙述时却又被吕子乔打断:“我们用恶作剧把胡一菲狠狠的吓了一跳,哈哈哈哈哈。” 曾小贤跟着吕子乔大笑,张伟则是有些无语。 关谷神奇跟着冷笑:“哼哼,可是你们还没有说故事的内容。” “起开,故事的内容是这样。”曾小贤把身上的吕子乔扒拉下去。 ……… 孟屿很好奇:“所以那只阿凡达是谁扮演的?” “你觉得那么帅的阿凡达谁会扮演,肯定是我。”吕子乔沾沾自喜。 关谷神奇却瞪大了眼睛提醒道:“你们难道不怕一菲报复?小屿不是说好戏才真正开始。” 孟屿这时看见了胡一菲来到了酒,刚想打招呼被胡一菲阻止了。 “我们赢了,只要我们联合起来就在气势上和她制衡了。” 胡一菲站在沙发旁直勾勾的盯着三人,关谷神奇忍不住继续提醒:“可是距离太近的话,这种制衡可能会被打破。” 三人反应了过来扭头看向右边:“啊!” “你们干嘛?” “你…你要干嘛?”曾小贤颤颤巍巍的说道。 “一菲姐,他们三个已经知道错了。”孟屿打圆场。 “别啊,我好不容易找到点乐子。我来就是要提醒你们,既然游戏开始了,那就千万别停下。” 吕子乔听不懂胡一菲的意思:“你说的好,说了一大堆,我没怎能听懂。” “切。”胡一菲转身离开。 “她什么意思?什么叫千万别停下?”曾小贤想了想问道。 张伟试图分析:“可能在赞扬我们这种勇于与强权斗争的革命精神。” 孟屿和关谷神奇摇摇头觉得三人没有救了,便返回公寓去了。 “大力,一菲姐呢?”孟屿发现厨房里面是诸葛大力在忙活。 诸葛大力正在试验新菜品:“好像是跟一个老同学出去吃饭去了,屿哥,你今晚想吃什么?” “你这是?糖醋鱼吗?”孟屿看着锅里一团黑糊糊的东西。 诸葛大力抬起头盯着孟屿:“我按你教我的步骤做,为什么会成这样。” “大力,你脸怎么也黑了。”孟屿擦了擦诸葛大力脸上的灰,发现是做饭时粘上去的锅灰。 孟屿看着诸葛大力那沾满锅灰的花猫脸,忍不住笑出了声。诸葛大力佯装生气,伸手就要往孟屿脸上抹,孟屿连忙侧身躲开,两人在厨房里笑闹成一团。 “好啦,大力。我们去我老师家吃,我有些资料需要问他。”孟屿拦住了试图铁头功的诸葛大力。 “是新开的那本小说吗?”诸葛大力拿出毛巾擦了擦自己有些脏的脸。 孟屿带着诸葛大力来到了洗脸台,给她轻轻的擦着脸:“对,我今天问的时候。老师家里有一些资料,他顺便邀请我们去吃饭。” 诸葛大力任由孟屿给自己擦脸:“王教授吗?” “不是,是我福利院的老师,我们走。”孟屿看着诸葛大力干净的脸庞,捏了捏。 “要拿些什么吗?” “路上买点鸡蛋和土豆,老师喜欢吃这个。”孟屿拿上车钥匙。 两人来到楼下超市,孟屿挑选了一些新鲜的鸡蛋和土豆,诸葛大力则在一旁帮忙挑选了一些水果。付完钱后,他们便开车前往孟屿老师家。 不一会儿,车停在了一个老旧小区门口。孟屿带着诸葛大力走进小区,七拐八拐后来到了一栋楼前。上了楼,孟屿敲响了一扇门。 门开了,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抖擞的老人出现在门口。孟屿笑着说:“林老师,我们来啦!”老人看到孟屿和诸葛大力,脸上绽开了笑容,热情地把他们迎了进去。 屋里布置得十分朴素,但收拾得井井有条。客厅的墙上挂着几幅孩子们的画,看得出都是些稚嫩的手笔。 孟屿向老师介绍了诸葛大力,诸葛大力乖巧地问好:“王老师,您好呀,给您添麻烦啦。”老师摆摆手,笑道:“不麻烦不麻烦,小屿的女朋友就是我的孩子,快进来坐。” 老师把他们带到客厅,孟屿把鸡蛋、土豆和水果放在桌上。老师看到后佯装生气:“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太见外了。”孟屿笑着说:“老师,您平时就喜欢吃这些,我们顺路买的。” 大家坐下后,老师给他们倒了茶。孟屿迫不及待地和老师聊起了小说资料的事。 王老师从书房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递给孟屿说:“小屿啊,这些资料我整理好久了,你看看能不能用得上。里面有些是我自己的研究,还有些是以前收集的老物件的记录,应该对你了解那段历史有帮助。” “老师,您还记得那些事情吗?”孟屿把资料放在一边看着老师。 王老师叹口气,把眼镜取下轻轻擦拭着:“这位小姑娘叫什么呀?” 诸葛大力乖巧的回答道:“王老师,我叫诸葛大力。” “大力好啊,小屿你以后可要好好对人家,不然我当老师的不会放过你。”王老师板起脸故作严肃。 孟屿点点头。 “你师母马上回来,她去仓库拿酒去了。” “大力啊,小屿他带你去过福利院了吗?”王老师突然想起来什么。 “去啦,屿哥在今年过年的时候带我去的。” “小屿,你。”王老师诧异的看着孟屿,他也知道福利院在孟屿心里的分量。 孟屿拉起诸葛大力的手对着王老师笑了笑。 一位中年妇女打开门,手里拿着两瓶上了年代的酒问道:“老王,小屿来了吗?” “师母。”孟屿站起身子把酒接了过来。 “哎,这姑娘就是小屿对象。” 诸葛大力站起来拉着她的手:“是的师母。” “哎,叫我崔姨就好。”崔姨摆摆手:“我把菜端出来,你们先聊。” “大力,酒杯在那里,帮老师拿过来。”王老师指了指柜子上的酒杯。 诸葛大力起身去拿。 “小屿,你确定让大力也参入这一档子事?”王老师一改神情严肃的问道。 诸葛大力这时拿着酒杯过来了:“王老师,我永远跟着屿哥的步伐。” “好,好,好!”王老师连续说了三声好。 崔姨把菜端了出来:“来,吃饭喽。” 是一盘炒鸡蛋,和一盘土豆丝,还有一盘切好的牛肉片。 “来,老师,我先敬您一杯。”孟屿端起酒杯。 王老师端起酒杯跟孟屿碰了一下:“先吃,吃一会再说。” 酒过四巡,菜过三味。 “小屿,那段历史很复杂。”王老师抿了口白酒,竹筷尖在炒鸡蛋上悬停良久。玻璃柜里那座斑驳的青铜镇纸突然折射出奇异光芒,恰巧映在诸葛大力的笔记本上,将1893的数字灼成淡金色。 “这铜锁原本成对。”崔姨突然开口,布满茧子的手指抚过丈夫珍藏的檀木匣,“当年老王家被抄家时砸开了一只,里头掉出半本裹着油布的日记…”孟屿呼吸一滞,他分明看见老师夹土豆丝的手抖了抖,几点醋渍在泛黄的宣纸资料上晕开墨团。 ……… “哎,大力。别回去了,今晚跟你崔姨住一起。”吃过饭后,崔姨把盘子都端进厨房。诸葛大力帮忙收拾餐桌,孟屿和王老师正在抹眼泪。 “今晚让他们睡一个屋子,咱俩睡一个屋子。”崔姨走了出来端了两碗醒酒汤。 诸葛大力担忧的看着孟屿和王老师:“他们这。” “哎,让他俩发泄发泄。”崔姨拍了拍诸葛大力:“今晚崔姨给你讲点小屿其他的小秘密。” 诸葛大力闻听此言,眼睛突然一亮:“好。” 话说公寓,在孟屿和诸葛大力走后。 “小屿呢,你们看见了没?”张伟晃遍两个屋子没找到孟屿。 唐悠悠想了想:“好像是去找小屿之前的老师去了。” “老师?福利院的老师?”张伟问道。 “应该是的,小屿说找老师查一些资料。” “那我就知道了,他们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张伟安静的坐到了沙发上。 “你找他干嘛?” “我是想找大力,问问她妈妈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教一些案例。”张伟拿着法典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唐悠悠点点头,“不过大力这会儿不在,你只能等她回来再问啦。说不定她和小屿明天回来的时候,你就能问到了。” 张伟无奈地叹了口气,“好,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希望她妈妈能尽快有空,我这案例分析都快愁死我了。” …… “好了,好了,该睡觉了。”崔姨看了看时间:“你们两个回屋子再聊,小屿,别聊太晚。” 孟屿迷迷糊糊的点点头。 诸葛大力跟着崔姨回屋去了。 “崔姨,我想知道屿哥为什么会来到福利院。”诸葛大力躺在床上问道。 崔姨犹豫了一下:“这件事情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那是一个夜晚。老王把我叫醒,说院长又接养了一个孩子。我过去看的时候发现这孩子身上有被殴打的痕迹。” 诸葛大力脑袋“轰”的一声巨响,喃喃自语道:“被,殴打?” 崔姨掖了掖被角,月光穿过老式雕花窗棂,在诸葛大力苍白的脸上切割出细碎光斑。厨房传来碗碟轻响,孟屿含糊的醉话与王老师压抑的抽泣声在走廊回荡,像隔着层毛玻璃般朦胧。 “那是1998年立冬的雨夜。”崔姨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枕巾暗纹:“老王从外面回来时浑身淋得透湿,说院长抱回来一个孩子,但是好像受伤了……” 她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头,目光落在梳妆台镜框里泛黄的合照上——年轻的王老师拉着小孟屿,孟屿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第9章 秦羽墨 “阿伟,你拿个益达不吃,你数它干嘛?”孟屿从阳台过来,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张伟正在数益达。 张伟数着益达说道:“小屿坐,我感觉我好像恋爱了。” “啊?啥时候的事情啊。”孟屿顿时来了兴趣。 “昨天下午,我去超市买东西。我一眼就看见了她,那种笑容甜蜜优雅,仿佛春风拂过泸沽湖,秋雨浸润九寨沟。我们心照不宣的玩起来捉迷藏,这种默契简直无法形容。”张伟脸上露出荡漾的笑容。 “然后呢?” “然后我就碰见了胡一菲。” “一菲姐?或许是巧合。”孟屿感觉胡一菲出现的时机有些怪怪的。 张伟抱着益达猥琐的笑着:“然后胡一菲说口香糖打折,我于是就买了两罐,谁知道会员卡需要激活。但是,又是那个女孩,她替我付了,然后拿着一罐新的益达给了我。” “哟,老兄这是艳遇啊。”孟屿看见这情况很符合偶像爱情剧。 “嘿嘿,我的益达,我的益达。” 孟屿拿了一个:“我能吃一个吗?” “你吃呗,我反正不爱吃,又不能咽。” 孟屿伸手拿了两个:“我听悠悠说你找我?” “是啊,我过两天就要拍报名照了,拍完照片后就要考试。”张伟见说起来正事收起来了笑脸:“大力妈妈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去找她学习一下。” “我想下,她妈妈目前还在出差啊。我帮你问问,你应该能去他们律所学习学习。”孟屿想了下。 张伟很激动:“那就太好了,小屿,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信任。” “什么话。”孟屿佯装生气。 张伟伸出拳和孟屿碰了一下:“好兄弟,一辈子。”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张伟激动的站起身子来:“来了来了,我就知道她会来找我的。” 张伟打开门发现是曾小贤:“怎么是曾老师啊。” 曾小贤走进屋子,扔给孟屿一瓶养乐多:“怎么?我很见不得人吗?我忘带钥匙,你以为是谁啊。” 关谷神奇这时从房间走了出来,拿了一本柯南漫画:“那个女孩要是再不来,张伟要把口香糖捏的反光了!” “女孩?你说的是秦羽墨?”曾小贤回答道。 张伟有些懵:“秦羽墨?谁是秦羽墨?” “你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亏你还在这里数口香糖,张益达。” “曾老师,你怎么知道的?” “你昨天晚上去图书馆的时候,她来过。” “什么?她是不是来找我的?” “我想想哈……” …… “你怎么可以把我们的洗浴室借给外人!而且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关谷神奇发现了事件的重点。 曾小贤摆摆手:“我都没说什么。” “这…这不卫生啊!” “关谷,安啦。”曾小贤拍拍关谷神奇。 张伟满脸不相信:“她…她真的没有提到我吗?” “面对现实,生活往往比那些偶像剧的口味要重的多。” 这时,吕子乔从门外走进来。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一脸严肃。 “子乔,你怎么了?”孟屿好奇的问道。 “我碰到灵异事件了。” “灵异事件?说来听听!” “难道是你的女神也被曾老师的刮胡刀玷污了?”张伟好奇的问道。 “更糟,我被人暗算了。” “暗算?!” “故事是这样的……”吕子乔开始向众人讲述。 …… “这是为什么?她…她怎么可能跟你有仇?”张伟不敢相信。 吕子乔回答道:“我问过她了,虽然她死不承认,不过我肯定她想毁了我的生活。” 可是,子乔你根本不认识秦羽墨啊。”曾小贤反驳。 吕子乔反问:“这是她的名字?” 孟屿满脸不信:“子乔,你就是看人家长的漂亮。” “我…” “子乔,你说你不认识她?”关谷神奇此刻持不同看法。 “对啊,她一定是改了名字来接近我。” 张伟摇摇头:“我还是不相信。” “子乔,美嘉是谁?”关谷神奇问道。 吕子乔立马抬头看天:“好耳熟的名字。” 孟屿摇摇头:【看来吕子乔还在逃避】 “如果,你说的都成立,那么她为什么要来勾引我呢?”曾小贤此刻不服气。 张伟跟着说:“胡说,羽墨是来找我的。” “她收藏了我的剃须刀,ok?” “我的益达。” “我的刀。” “我的达。” “哎呀,别吵了。这一切都有原因的。”吕子乔突然想通了。 孟屿问道:“什么原因?” “她通过勾引你们来使我痛苦。” “啊呸。”张伟和曾小贤一起谴责。 孟屿觉得三人中计了,但是觉得三人需要吃上这一计,摇摇头便回3601去了。 “屿哥,你怎么回来了?”诸葛大力在厨房正在继续做糖醋鱼。 孟屿走到诸葛大力旁边看了看她锅子里的鱼:“他们被美人计打败了,大力这次做的不错啊。” “美人计?指的是羽墨姐吗?”诸葛大力问道。 “对啊,你也认识了?” “不就在展博哥以前的房间吗?” “什么?!” “一菲,你们这个房间还是蛮不错的啊。”秦羽墨和胡一菲从房间出来。 胡一菲点点头:“那是,你什么时候搬过来?” 秦羽墨看着孟屿问道:“一会,这位是不是就是你们说的孟屿,小屿?” “你好啊,秦羽墨小姐。” “叫我羽墨,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秦羽墨甜甜一笑:“大力,一会吃你做的鱼。” “好啊,羽墨姐。” 唐悠悠这时从房间出来了:“大力,有吃的吗?” “正好,一会来尝尝我学屿哥的鱼。” “一菲,这位是?”秦羽墨看向胡一菲问道。 唐悠悠率先回答:“你好啊,我叫唐悠悠。” 胡一菲笑着介绍:“羽墨,这就是悠悠,大明星,最近戏约不断呢。” 唐悠悠听到夸赞,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摆摆手说:“哎呀,一菲就别打趣我了,也就是小打小闹。不过羽墨,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在这公寓里,大家都是一家人。” “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隔壁。”唐悠悠跑向隔壁。 孟屿跟着前往:“我也去。” 第10章 孟屿中招 “哎,关谷,怎么就剩你一个了?”孟屿和唐悠悠进来了发现关谷神奇坐在沙发上看柯南。 “一盘散沙,各执己见。” “好,我们马上就有新室友了,是个美女哎。”唐悠悠开心的说道。 关谷神奇点点头:“他们就是被一个美女给整郁闷的。” “那一会来吃饭,今天是大力做的鱼。”孟屿邀请道。 “嗨,我一会就过去。” “那我们先走啦,也不知道羽墨什么时候能搬过来。”唐悠悠扭头准备走。 “什么?!”张伟、吕子乔和曾小贤突然站在唐悠悠后面。 孟屿和唐悠悠被吓的跳起来了:“wc,你们要吓死我俩啊?” “小姨妈,你说什么?”吕子乔连忙问道。 “我说也不知道羽墨什么时候能搬过来。” “搬过来?” “对啊,羽墨正在隔壁呢。”孟屿指了指3601。 三人连忙看过去。 曾小贤提议:“我们要在事态严重之前阻止胡一菲。” 张伟点点头:“没想到羽墨竟然能做到这样,悠悠你看我的定情益达。” “刷你的牙去!”曾小贤一脚把张伟踢到窗户旁边。 孟屿笑着把张伟扶起来:“阿伟,你没发现有古怪吗?” “什么古怪?”张伟站起身子。 吕子乔整理整理自己的外套:“好,看来只能我出马了。” “你干嘛?”曾小贤拉着他。 “既然是我的前女友,当然是我出马了。” “她都对我暗示那么多次了,你们何必飞蛾扑火呢?”曾小贤满脸淫笑。 张伟不甘示弱:“你有定情口香糖吗?” “我的剃须刀还在他那里,我总要拿回来。”曾小贤反问道。 “曾老师,做人要知足!” “这是你的台词吗,吕小布?” 吕子乔急眼了:“可是,你已经有一菲了啊!” “我什么时候有一菲了,一菲什么时候是我的,哪一集有交代一菲是我的了?!”曾小贤怒吼道。 吕子乔摊摊手。 孟屿很小声的说:“难道不是每一集吗?” “你说什么?”唐悠悠没有听清。 “没事儿。” 张伟把益达收起来问道:“那…我可以追一菲了?” “去你的,门都没有!”曾小贤又把张伟踹到一边。 孟屿又把张伟扶起来:“额,情况你还不是太了解,阿伟。” “你们别吵了,难道没发现你们已经中计了!”孟屿阻止继续争吵的几个人。 “真実はいつもひとつ,你们没发现所有故事里都穿插着一个人物,她不重要但是偏偏又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关谷神奇站了起来,他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了柯南的衣服。 “柯南君?”唐悠悠惊呼。 三人立马点头,然后抬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秦羽墨应该和一菲认识。”关谷神奇分析道。 孟屿点了一个赞:“关谷,你猜的真准备,羽墨是一菲姐的小学同学。” “你们还记得那天在酒一菲说的话吗?你们再代入下,是不是觉得很合理了。”关谷神奇继续分析。 众人回想了一下,发现事情确实如此。 吕子乔悲哀的叹了一口气:“想不到我堂堂吕小布,竟然真的栽到了她的手里。她每一步都环环相扣,心机深不可测,简直是个女魔头!” “不行,竟然用小小把戏把我们三人帮耍的团团转。张伟,哥对不起你啊。”曾小贤悲哀的抱着张伟。 张伟摇摇头:“不,曾老师。是我没有算出来,这样看来,我们只有一条路了。” 吕子乔和曾小贤点点头:“悠悠,今晚先把大力做的鱼给吃了,明天帮我们传达。” 唐悠悠点点头。 …… 第二天,唐悠悠把三人投降的消息告诉了胡一菲和秦羽墨二人。 但是二人却表示计划都失败了,随后二人又向唐悠悠解释了下为什么失败。 “啊,原来如此。”唐悠悠恍然大悟。 孟屿这时一脸郁闷的走了出来,诸葛大力跟在后面一直在笑。 “大力,小屿怎么了?”胡一菲好奇的问道。 孟屿悲催的张开嘴:“为什么吃个益达牙齿会变红啊!!!” “哈哈哈哈哈。”胡一菲、秦羽墨和唐悠悠三人大笑。 胡一菲走到孟屿身边戳了戳孟屿的脸:“你怎么把我给张伟准备的特制益达吃了,哈哈哈哈哈。” “啊?这多久消失啊。”孟屿很是郁闷:“我寻思着阿伟不吃,我吃两个。” 胡一菲笑的喘不过来气:“你还吃两个啊,大概要一个星期了。” “好了,屿哥,我带你去看看去。这里面的成分应该是维生素c的氧化反应。”诸葛大力仔细看了看孟屿的牙齿。 下午,公寓内。 诸葛大力捏着孟屿的下巴左右端详:“氧化反应产生的四氧化三铁附着在牙釉质表层,不过…”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便携显微镜:“第三磨牙的着色程度比前牙轻236,说明唾液分泌量影响反应速率。” “大力女侠!”孟屿捂着腮帮子后退两步,“我现在需要的是解决方案,不是《自然》期刊论文!” “用8浓度的过氧化氢溶液含漱,配合…“大力的话被曾小贤标志性的笑声打断。只见他举着dv机从阳台翻进来,镜头直怼孟屿泛红的牙齿:“各位观众,这里是《你的月亮我的心》特别外景——走进科学之吸血鬼公寓!” 诸葛大力眼神凶狠的盯着曾小贤:“曾老师,你再说风凉话我就要喊一菲姐了。” 曾小贤立马把dv机放下,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怎么会呢,大力。小屿可是我最好的兄弟,误伤到小屿,哥很抱歉。”曾小贤拉起孟屿的手假兮兮的抹眼泪。 孟屿一下被逗乐了:“好了曾老师,别肉麻了。” 就在这时,张伟哼着小曲走进来,看到孟屿那一口红牙,先是一愣,紧接着爆发出一阵狂笑:“孟屿,你这是s吸血鬼啊,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配合你一下。” 孟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张益达,还不是因为你的益达,我吃错了,现在可好,要一个星期才能恢复。” 张伟好不容易止住笑,好奇地问:“那现在有办法快点解决吗?大力不是在研究吗?”诸葛大力想了想:“理论上用8浓度的过氧化氢溶液含漱,配合低摩擦的美白牙膏刷牙,或许能加快色素分解。” 曾小贤一听,来了兴致:“我知道哪有过氧化氢溶液,我去拿。”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跑回自己房间。不一会儿,曾小贤拿着溶液回来了,一脸得意:“之前展博和我做的小实验,还剩一点。” 孟屿按照诸葛大力的指示,小心翼翼地含漱着过氧化氢溶液,表情十分痛苦。过了一会儿,他吐掉溶液,满怀期待地问:“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众人凑过去一看,似乎颜色淡了那么一点点。 就在大家讨论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吕子乔也回来了。他看到孟屿的样子,先是调侃了几句,然后突然一拍脑袋说:“我想起来了,我之前在酒认识一个调酒师,他有一些特殊的清洁用品,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说完,他就打电话联系那个调酒师。 过了没多久,调酒师就送来了一种神秘的清洁膏。吕子乔自信满满地说:“这可是他的独家秘方,专门用来清洁各种奇怪的污渍,肯定有效。”孟屿半信半疑地接过清洁膏,开始刷牙。 刷了好一会儿,孟屿吐掉泡沫,紧张地看向镜子。只见镜子里的自己,牙齿虽然还是有点泛红,但已经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众人都欢呼起来,孟屿也松了一口气:“终于有救了,再这样下去,我都不敢出门了。” “各位,我接到新戏了。”唐悠悠拿着剧本从房间走出来向大家炫耀。 吕子乔拿了过来:“哟,《罗密欧与朱丽叶》。小姨妈,你可以啊。” “那是,在我超级无敌人格魅力的感染下,争取了朱丽叶这个角色。”唐悠悠很高兴:“今天晚上我请客。” “好耶!” 第11章 张伟拜访诸葛大圣 清晨3602,孟屿来到张伟的房间敲了敲门:“阿伟,今天有空吗?” 张伟把门打开,脸上尽是迷茫之色:“怎么了?” “今天大力妈妈有空,你不是要请教吗?” 张伟愣了下:“等我10分钟,我马上洗漱完!” “阿伟,不着急,我们吃过饭再去。”孟屿笑了笑:“一会来隔壁吃饭。” “ok。” 没一会儿,张伟身穿一身西装来到了3601。 “哇塞,张伟今天可以啊。”胡一菲见到了西装的张伟:“你今天干嘛去?” “跟小屿见一下大力妈妈,你们也知道大力她妈妈很厉害。”张伟坐到餐桌上拿了两个包子开始吃。 张伟才发现诸葛大力没在这:“大力呢?小屿。” “她昨天晚上都回家了。”孟屿正在与豆腐脑战斗。 张伟突然感觉到紧张:“行,你觉得我这一身合适吗?” “你紧张什么?大力她妈还能把你吃了?”胡一菲调侃道。 张伟猛点头:“我只是一个助理,第一次见堪称律师界的no1。” “大力她妈妈这么厉害?” “超级厉害,前些日子刚被评为魔都十大优秀律师之一,而且是第一次以女性的身份当选。”张伟放下了包子向众人讲解。 孟屿咽了口唾沫,开始紧张。 胡一点饶有兴趣的盯着孟屿:“哎,你又紧张什么?” “我…我哪紧张了?” “你手抖的跟帕金森一样,还不紧张。是不是怕大力她妈妈发现你俩关系,嗯?” “胡…胡说。我只是不知道到时候该如何解释大力怎么长得这么快。” 胡一菲表示赞同:“是啊,自从上次滑雪后。大力已经长这么快了,你给她量过没?” “马上要1米6了,而且生理特征已经18岁。” 张伟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就是你弟妹,18了。”孟屿拿个包子堵着张伟的嘴:“吃饱才有力气学习,快吃。” 张伟三俩口把包子解决了:“走。” “一菲姐,我们先去了。” 胡一菲点点头:“早去早回啊,今天学校有点事情。” “ok。” 孟屿和张伟出门前往大圣律所去了。 很快,孟屿把车开到了律所楼下。 “小屿,我打扮没问题!”张伟再次问道。 孟屿拿纸递给张伟:“把你额头上的汗擦擦,我给大力发消息。” 张伟连忙把纸拿过来开始擦头上的汗。 很快,诸葛大力从律所出来走到了孟屿车面前。 孟屿降下车窗,诸葛大力笑颜如花。 “阿伟,走了。”孟屿拍拍张伟。 “张伟,你别紧张,我妈妈很好的。”诸葛大力试图缓解张伟紧张的情绪。 张伟点点头跟着二人进入律所。 三人走进律所,前台的工作人员对诸葛大力露出熟稔的笑容,打过招呼后,便引领他们前往诸葛大圣的办公室。 一路上,律所里忙碌而有序,律师们夹着文件匆匆而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严谨的工作气息,这让张伟又开始紧张,他的手心不停地冒汗,脚步也有些僵硬。 终于,他们停在了一扇气派的木门前,诸葛大力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推开门,只见诸葛大圣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专注地审阅着一份文件。听到动静,她抬起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目光依次扫过三人。 “妈,张伟和屿哥来了。”诸葛大力介绍道。 “欢迎欢迎,快坐。”诸葛大圣站起身,热情地招呼着他们,她的声音沉稳而亲切,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阿姨,这就是我的朋友张伟。”孟屿向诸葛大圣介绍道。 诸葛大圣笑着点点头:“我随后再问你大力的情况。” 孟屿尴尬的点点头。 诸葛大力不满的皱起眉毛:“妈,你不相信你女儿。” 诸葛大圣笑着摆摆手,“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的宝贝女儿。只是好奇你们的事儿。”说着,她看向张伟,“张伟,久仰大名,大力常提起你在法律学习里的钻研劲儿。” 张伟连忙站起身,微微鞠躬,“诸葛律师,您太客气了,我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律师助理,今天来是想向您取取经。”他的声音微微发颤,紧张得不行。 “别站着,快坐下说。”诸葛大圣指了指沙发,等大家都落座后,又接着说,“说说,想找我取什么经?” 张伟拿出自己之前做的笔记:“诸葛律师,这是我看您之前处理的一桩案子产生的疑惑。” “屿哥,我想出去玩。”诸葛大力看向孟屿。 孟屿看向诸葛大圣,诸葛大圣点点头。 “走,阿伟要好好学习啊。” 张伟抬起手刚想说什么,二人已经离开了。 诸葛大圣打开张伟的笔记本,密密麻麻的小字映入眼帘:“挺努力啊,张伟。法考准备多少年了?” “我读了七年法律,考了四年。”张伟略显落寞的说了出来。 “七年?”诸葛大圣的钢笔在笔记本上顿出个墨点。中央空调吹得张伟后颈发凉,他盯着那个扩散的墨渍,感觉像在看自己糊成一片的人生。 办公室里安静得有些压抑,只有中央空调运转时发出的轻微嗡嗡声。诸葛大圣看着张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也有疑惑。 “七年时间,可不是一段短日子,这份坚持太难得了。”诸葛大圣把钢笔轻轻搁在笔记本旁,语气里满是感慨,“法考确实不易,每年都有成千上万人怀揣着法律梦想踏入考场,可真正能顺利通过的,只是少数。” 张伟苦笑着挠挠头:“是啊,每次成绩公布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离梦想又远了一步。有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根本就不是学法律的料。” “可别这么想。”诸葛大圣坐直身子,神情认真而坚定,“能在这条路上坚持这么久,就说明你心里有团火,有对法律的热爱和执着。很多人半途而废,而你还在咬牙坚持,这就已经胜过大多数人了。” 说着,诸葛大圣翻着张伟的笔记本,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分析、疑问和心得,每一处涂改、每一条下划线,都像是张伟在法考路上留下的脚印。“你看你做的这些笔记,细致又用心,这就是你努力的证明。法考不只是知识的考察,更是对毅力和心态的磨炼。” 张伟听着诸葛大圣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些曾经被失败和自我怀疑压抑的情绪,似乎也慢慢消散了一些。“诸葛律师,听您这么说,我心里好受多了。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失败,都快没信心继续考下去了。” “别灰心,失败是成功之母,每一次考试都是一次成长的机会。”诸葛大圣指着笔记本上一处对案件的分析,说道,“就拿你对这个案子的思考来说,虽然还有些青涩,但已经能看出你独特的见解了。法律是门需要不断学习和积累的学科,只要坚持下去,不断总结经验,你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在诸葛大圣的鼓励和指导下,张伟渐渐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和她分享自己在备考过程中的困惑和遇到的难题。诸葛大圣耐心地倾听着,不时给出专业的建议和解答,两人的交流越来越深入,办公室里的氛围也变得轻松而热烈起来。 而此时,律所外的街道上,孟屿和诸葛大力正悠闲地走着。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幸福的轮廓。诸葛大力拉着孟屿的手,时不时停下,看着街边有趣的小店,眼中满是好奇与欣喜。 “屿哥,你说张伟现在和我妈聊得怎么样了?”诸葛大力歪着头,笑着问道。 孟屿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放心,有你妈妈的指导,阿伟肯定能收获不少。说不定等我们回去,他都快成半个法律专家了。” 视角给回张伟。 办公室石英钟指向下午三点,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投下细密光痕。诸葛大圣合上张伟的笔记本,金属钢笔在指尖转出优雅弧线:“知道2010年司法考试通过率是多少吗?“她突然抛出的问题让张伟脊背绷直。 “全国平均21,魔都地区276。“张伟脱口而出,这些数字早已刻进他骨髓。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蝉鸣声中,他听见自己鼓点般的心跳。 “但你知道真正可怕的数字是什么吗?“诸葛大圣从抽屉取出泛黄的档案袋,抽出一张边缘卷曲的成绩单——那是她1990年的司考成绩,总分358分。“当年我以2分之差落榜时,在黄浦江边坐了整夜。”她将成绩单推过桌面,墨迹在岁月侵蚀下依然清晰如刀。 张伟震惊地发现,眼前这位业界传奇竟与自己有着相似的。诸葛大圣起身踱步至落地窗前,西装剪影融入陆家嘴天际线:“知道你为什么总卡在主观题吗?“她突然转身,目光如炬:“你像在解数学题,试图用三段论公式破解所有案件。但法律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算术。” 她抽出张伟笔记中的离婚财产分割案例批注:“比如这个案子里,你注意到男方隐瞒的海外资产,却忽略了最关键的情感补偿因素。法律条文是骨架,但真正让判决立住的,是血肉般的人性洞察。”说着翻开《民法典》婚姻家庭编,在1078条旁写下娟秀批注:此处应见破碎镜中折射的温情。 张伟看着诸葛大圣写下的文字陷入了沉思。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那些自己曾经处理过的案例,以及在法考主观题中遭遇的种种困境。 “我一直以为只要掌握了法律条文和逻辑推理,就能应对所有的案件。”张伟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懊恼,“却忽略了法律背后的人性因素,那些情感、道德和社会现实的考量。” 诸葛大圣走回沙发旁,重新坐下,目光温和地看着张伟:“法律是为人服务的,它不仅仅是冰冷的条文,更是维护公平正义、保障人民权益的工具。在实际应用中,我们必须要考虑到当事人的情感、生活背景以及社会的整体利益。” 张伟点了点头,拿起笔记,认真地将诸葛大圣的话记录下来。“诸葛律师,我明白了。以后我会更加注重这方面的学习和思考,不再仅仅局限于法律条文的表面理解。” “很好,张伟。”诸葛大圣满意地笑了笑,“法考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法律之路还很长。在这条路上,你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挑战和困难,但只要你保持对法律的热爱和敬畏之心,不断学习和成长,就一定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 诸葛大圣从书柜深处抽出一本皮质封面的案例集,烫金书名在阳光下泛起微光——《司法的人性刻度》。她将书推到张伟面前,指尖轻点扉页上某段被荧光笔标记的文字:“当程序正义与实体正义的天平失衡时,律师应当成为补足砝码的那只手。” “去年我代理过一起赡养纠纷案。”她摘下金丝眼镜擦拭镜片,声音染上几许温度:“原告是位阿尔茨海默症晚期的独居老人,起诉三个子女要求精神赡养。你若是法官会如何判决?” 张伟迅速翻到民法典第26条:“根据规定,成年子女对父母有赡养义务,应包括经济供养与精神慰藉。结合老年人权益保障法第18条,应当判令子女定期探望。” “如果老人已经认不出子女呢?”诸葛大圣突然发问,看着张伟怔住的表情轻笑:“当时被告律师正是抓住这点,主张探望失去实际意义。但我在法庭上播放了护理院的监控——每次听到《让我们荡起双桨》,老人都会对着空气哼唱,那是她给孩子们唱过的摇篮曲。” 张伟注意到案例集里夹着的照片:法庭屏幕上定格的模糊身影,老人蜷缩在轮椅里,干枯的手指虚握着根本不存在的麦克风。他突然明白判决书最后那句“记忆会消亡,但爱的惯性永存”的分量。 “后来我们达成调解协议,子女每周轮流给母亲读童话。”诸葛大圣将法袍袖口的褶皱抚平:“这案子里既有继承法关于特留份的规定,又涉及婚姻家庭编的情感补偿机制,但最关键的——”她敲了敲太阳穴:“是把冷冰冰的应当探望翻译成有温度的执行方案。” 此刻,困扰在张伟内心多年的困惑被解开了。 “等到你法考结束,我在这里等着你。”诸葛大圣给张伟续了一杯咖啡:“你和小屿的关系?” “小屿是和我一起在福利院长大的,我…” 诸葛大圣点点头:“我懂了,张伟我很期待你成为律师那天。” 张伟的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满是感动与振奋。他从未想过,自己能有这样的机会,得到业界传奇人物诸葛大圣如此悉心的指导和鼓励:“诸葛律师,我…” “感谢你自己,是你自己的努力打动了我,要知道我平时是不愿意走后门的。”诸葛大圣笑了笑:“好了,以后每天下午3:00-5:00你来这里。我给你讲一下今年改革的重点和对策,要知道法考是一年比一年难。” 张伟重重的鞠了一躬。 诸葛大圣把他扶起来:“别这么客气,要不然让大力看到了以为端着前辈的架子呢。” 张伟被这句话逗笑了,直起身子。 这时诸葛大力和孟屿回来了。 诸葛大圣眼睛动了动:“张伟,你先出去,接下来我要问问小屿了。” 孟屿闻言顿时变得很紧张。 张伟经过孟屿时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小屿,我就先回去了啊。” 诸葛大力站在孟屿身旁。 “你们这是?”诸葛大圣察觉到了不对劲:“大力,孟屿他跟你?” 第12章 电台风波 “小屿,小屿。”曾小贤跑到孟屿门前在疯狂敲门。 “要死啊,叫什么叫?”胡一菲打开房门骂道。 曾小贤白了她一眼:“出事了,丽萨刚才告诉我,我们那个有声小说节目有可能会关闭。” “为什么?” “好像是因为有个杀千刀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小屿这个有声小说权给抢走了。” “岂有此理!”胡一菲很生气:“为什么抢小屿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曾小贤拦住了生气的胡一菲:“你别着急啊,我跟小屿先去看看。” “啪嗒。”门开了,曾小贤和胡一菲连忙进去:“小屿,你怎么了?” “嗯?我怎么了?”孟屿摇摇头:“我不是很好吗?” 胡一菲把孟屿拉到镜子前:“好什么啊?你怎么回事,大力不在,你就这样糟蹋自己啊?” 孟屿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我怎么会成这样?” “你问你自己啊,上次回来怎么回事,大力你俩怎么了?”胡一菲问道。 孟屿洗了把脸:“一言难尽,我们先去电台。” 见孟屿如此,胡一菲只好作罢。她把曾小贤拉到一边:“曾小贤,你照顾好小屿。他最近情绪不对,我怕他…” 曾小贤点点头。 “还有,一定要安全处理这件事,我今天问问大力什么情况。” 曾小贤再次点头:“小屿,我们走。” 孟屿从房间出来了:“曾老师,我们走。” 曾小贤点点头:“我来开车今天。” 孟屿闻言坐到后面上:“曾老师,什么情况?小说转播权不是卖给电台了?” 曾小贤发动车子,一边缓缓驶出小区,一边皱着眉头解释:“按道理来说是卖给电台了,可丽萨那边得到消息,有人拿出了一份更具法律效力的合同,直接把转播权给抢走了。关键是,现在还不知道这人是谁,也不知道这份合同是怎么来的。” 孟屿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怎么会这样?我当时和电台签合同的时候,可是走了正规流程的,所有手续都齐全啊。” 曾小贤无奈地耸耸肩:“谁知道呢,这事儿透着邪乎。不过你也别太着急,我们先去电台和丽萨他们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办法。” 孟屿靠在椅背上,思绪纷乱。他不禁想起了诸葛大力,要是她在就好了,以她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很快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想到诸葛大力,孟屿的心中又涌起一阵苦涩。 曾小贤从后视镜中看到孟屿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忍,开口安慰道:“小屿,别太往心里去。感情的事儿,急不得,等这事儿解决了,你再找大力好好聊聊。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转播权的事儿处理好。” 孟屿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曾老师,我知道了。我会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把这事儿解决好的。” 很快,车子停在了电台门口。两人下了车,快步走进电台大楼。丽萨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们了,看到两人进来,丽萨站起身,表情严肃地说:“孟屿,曾小贤,你们来了。这事儿很棘手,对方的合同看起来无懈可击,我们现在也很被动。” “现在情况如何?”孟屿把门关上问道。 丽萨看了看四周,示意曾小贤进行保密工作。 曾小贤心领神会,迅速走到窗边拉上窗帘,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办公室的门是否关紧,确保没有其他人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丽萨等曾小贤做完这些,才重新开口说道:“目前我们能了解到的信息非常有限。对方拿着那份合同直接找到了台里高层,高层看到合同上的手续完备,也不好说什么,所以就给我们下了通知,让我们准备节目关闭的相关事宜。” “丽萨,能让我看下他们的合同吗?”孟屿正在梳理相关线索:“这应该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实不相瞒。我们几个人创立了一个公司,宇宙魔方。” “宇宙魔方,我说呢,前几个星期那么火。”丽萨笑了笑:“这是他们的合同。” 曾小贤心领神会,迅速走到窗边拉上窗帘,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办公室的门是否关紧,确保没有其他人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丽萨等曾小贤做完这些,才重新开口说道:“我们能了解到的信息非常有限。对方拿着那份合同直接找到了台里高层,高层看到合同上的手续完备,也不好说什么,所以就给我们下了通知,让我们准备节目关闭的相关事宜。” “有问题,合同有问题。”孟屿看了一眼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丽萨立马问道:“问题在哪?” “丽萨,对方有公司吗?”孟屿反问道。 丽萨想了想:“有,好像叫什么天网公司。” “天网公司?!”曾小贤惊呼。 丽萨看向曾小贤:“你知道?” 曾小贤连忙摇头:“不知道。” “那你说的跟真的一样。” 孟屿闭起眼睛想了下:“等等,我知道了!很久之前有个公司联系我想买我的所有权,我没有同意。” 丽萨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这么说,这个天网公司很有可能就是当初找你的那家公司。他们因为你拒绝了合作,所以怀恨在心,想出了抢夺转播权这种手段来打击你和你的公司。” 孟屿摇摇头:“或许还有其他目的,他们连我的字迹都能模仿。” “不管有什么目的,我们先要联手把目前的问题解决。”丽萨难得的严肃起来:“小屿,曾小贤。一定要在这两天内把我们的节目再夺回来,我有预感,电台会进行大清洗。”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孟屿站起身看向外面阴沉的天空:“暴风雨要来了。” 曾小贤走到孟屿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会赢的。” “小屿,我以后跳槽能去你们公司吗?”丽萨这时也站起身走到孟屿旁边。 “当然,我们随时欢迎。” “那就好,这次不会给对手留下任何机会了。”丽萨嘴角若有若无的挂着一丝笑意。 第13章 母女谈话 诸葛大力家。 “小力,跟妈妈如实交代。”二人坐在沙发上,诸葛大圣双手抱胸看着长高的诸葛大力。 诸葛大力双腿盘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什么很清楚?你知道吗?你现在才13岁,你!” “可是我生理年龄又不是13岁。”诸葛大力默默反驳。 诸葛大圣有些生气,又有些心酸:“还提这个,去滑个雪回来就变成这样,而且还瞒我这么久。” “我…”诸葛大力不愿意告诉母亲那天发生的事情,她怕她承受不住自己是一个… “小力,你真的喜欢他吗?”诸葛大圣觉得自己的女儿变得有些陌生。 诸葛大力点点头:“不是喜欢,经过我的检测数据显示这是爱…” “爱?!你知道什么是爱吗?”诸葛大圣有些崩溃。 诸葛大圣的手指深深掐进沙发皮面,骨节在灯光下泛着青白。墙上的挂历永远停在2004年3月12日,那是她最后一次在离婚协议上签下名字的日子。茶几上的银质烟灰缸倒映着扭曲的人影,就像她支离破碎的婚姻。 “十三年前在徐汇民政局,你父亲把离婚协议推过来时,用的也是爱这个字。“她突然解开衬衫最上方的纽扣,露出锁骨处一道淡粉色疤痕,“他说爱上那个会陪他通宵做实验的博士后,说真正的爱情应该像pcr反应般精准热烈。” 诸葛大力忽然站起来,膝盖撞到茶几发出闷响。她看着母亲眼尾新添的细纹,那些在法庭上从来都锋利无比的眼神,此刻正像被雨水打湿的刀刃:“所以你用工作麻痹自己,用完美母亲的假象来逃避另一个失败?” “至少我没有让你变成”诸葛大圣突然捂住嘴,喉咙里滚动的哽咽卡住了未尽之言。 诸葛大力盯着母亲颈间从未见过的伤痕,呼吸突然急促——那是她记忆中永远精致得体的母亲第一次显露裂痕。 “你三岁发高烧那晚,我在虹桥机场拦他的登机箱。”诸葛大圣的指尖抚过疤痕,声音像在宣读判决书:“他说加州有个重要学术会议,我说女儿在抢救室。最后这个——”她突然轻笑,指腹重重按在疤痕上:“是他推搡时行李箱的金属锁扣划的。” 诸葛大力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娇小的身体挡不住记忆的重量:“记得你教我打离婚官司时说,感情破裂的证据要像拼图一样严丝合缝?可你自己的婚姻呢?只有那一张全家福?。” 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诸葛大圣望着窗外陆家嘴的霓虹灯河。那些曾在离婚协议上逐字斟酌的法律条款,此刻突然变得无比苍白。她想起结婚照里自己别在胸前的珍珠胸针——那是用第一笔律师费买的,却在搬出别墅时被清洁工当成垃圾收走了。 “妈妈。”诸葛大力握住她颤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让她想起小时候躲在被窝里数她手背上的烫伤疤痕:“我知道你害怕重蹈覆辙,但你不能因此否定我的感受。就像你当年” 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话。诸葛大圣瞥见屏幕上是事务所合伙人发来的紧急邮件,瞳孔骤然收缩。这是她经营二十年从未失误的生物钟,此刻却被女儿打乱得支离破碎。 “我去看看邮件。”她挣脱女儿的手,却在起身时碰倒了相框。玻璃碎裂声里,全家福中的男人轮廓在月光下格外清晰——那是她连夜从垃圾桶里捡回的,边缘还沾着奶茶渍。 诸葛大圣弯腰收拾满地狼藉时,发现女儿正攥着相框背面的刻痕不肯松手。月光沿着她纤细的手指流淌,照见lys&zdy字母边缘细小的指纹——那是她十三年来无数次抚摸留下的痕迹。 “知道这是什么吗?”诸葛大圣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指尖拂过女儿掌心,\"你爸当年总说自己是数学天才,说这两个字母组合起来能解开所有方程式。”她笑着从抽屉里取出泛黄的信笺,褪色的蓝墨水写着:“致我的小数学家——即使世界充满未知数,我们仍是彼此唯一的常量。” 诸葛大力突然把信笺揉成团砸向墙壁,纸屑纷飞中迸出压抑的哭腔:“所以你宁愿相信一沓废纸,也不愿相信活生生的人?!”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茶几上的台灯:“就像就像你当年宁愿相信离婚协议,也不愿相信我会好好的!” 玻璃碎片在月光下闪烁,诸葛大圣突然注意到女儿脖颈后新出现的淡红色疤痕——那是她上周藏在睡衣领口下的印记,此刻在惨白的灯光下如同跳动的脉搏。记忆如潮水漫过防波堤,她想起十三年,也是这样破碎的月光下,丈夫举着手术同意书说:“保住孩子,放弃治疗。” “妈妈。”诸葛大力颤抖着扯开衣领,疤痕在锁骨下方若隐若现:“医生说我是rh阴性熊猫血,当时你连我的血型都不知道!”她的泪水砸在地板上,溅起细小的尘埃:“在你心里,我从来就不是完整的存在,对吗?” 诸葛大圣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找回些许清醒。 她缓缓跪坐在地毯上,将女儿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颊:“那年你爸带走的是我的全世界,但我答应过你,会永远做你的超人妈妈。”她摸索着打开床头柜,拿出珍藏的药盒,抗抑郁药的锡箔纸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就像这些药,每天吃两粒才能维持正常呼吸,可妈妈还是想给你完整的爱。” 诸葛大力突然扑进她怀里,泪水浸透了诸葛大圣的衬衫。她们相拥的姿势像极了离婚典礼上那个被撕碎的全家福,此刻却在破碎中重组出新的温度。 诸葛大圣轻轻抚摸女儿后颈的疤痕,仿佛触碰着自己年轻时未能愈合的伤口:“小力,妈妈错了。不该把你当案件卷宗来分析,不该用别人的期待丈量你的爱。” 诸葛大力握紧母亲的手:“我亲眼目睹您的爱情悲剧,我不想重蹈覆辙。” “即使我们相差6岁,只要有爱,年龄不是问题。” 诸葛大圣的手指悬在药盒上方,锡箔纸发出细碎的哀鸣。窗外的雨突然大了,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倒映着女儿锁骨下方那道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疤痕。 “您知道吗?”诸葛大力忽然抓住母亲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每次看到您深夜对着一堆离婚案卷发呆,我就想把这些年您教我的法律条文都背出来——证明年龄差不能作为感情有效性的判定依据。” 诸葛大圣感觉到掌下的心跳像振翅的幼鸟,这让她想起十三年前产房里胎心监护仪的波动。当时她疼得咬破嘴唇,却坚持要听丈夫刚发来的学术报告录音当镇痛剂。 “上周数学竞赛,有道题是计算两个等差数列的交集。”少女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当我在草稿纸上画时间轴时突然发现,如果现在不抓住他,等我们的人生轨迹真正交汇时”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沙发坐垫:“他可能已经走进别人的春天了。” 空调出风口飘落的尘埃在台灯光柱中起舞,诸葛大圣注意到女儿衣服袖口露出的腕表——那是块明显改装过的电子表,表面用马克笔画着dna双螺旋图案。她想起上个月在女儿书包里发现的《时间简史》,书页间夹着张电影票根,放映时间是十年前。 “还记得您教我用蒙特卡洛算法预测胜诉率吗?\"诸葛大力突然调出手机里的表格,密密麻麻的数据在屏幕流淌:“我模拟了十万次人生轨迹,当我们年龄差从6岁变成16岁、26岁时”她的指尖划过一道陡峭的概率曲线:“相遇时的情感共鸣度会衰减678。” 窗外的东方明珠塔忽然整点报时,诸葛大圣被惊得颤了颤。这个在法庭上能精准指出证人证词中03秒时间差的金牌律师,此刻却被女儿用时间命题逼进了死角。 “您总说感情不是数学题。”诸葛大力突然跪坐在母亲腿边,把脸埋进她带着淡淡消毒水味的制服裙:“可当年您要是能算出爸爸去加州后的变心概率”诸葛大力温热的泪水渗进羊毛面料:“现在教我防沉迷系统原理的,会不会是另一个更温柔的人?” 诸葛大圣的瞳孔猛地收缩。她想起上周处理的家事案件,那个坚持要嫁给年长二十岁企业家的女孩,在庭上哭着说:“你们律师眼里只有风险管控,根本不懂刹那即永恒。” 诸葛大力拉着诸葛大圣的手:“妈妈,看着您女儿。” “别说了!”诸葛大圣触电般抽回手,茶几上的水杯被碰翻,浸湿了昨天刚收到的胜诉判决书。她这才发现女儿的病历本藏在杂志堆里,最新诊断日期赫然是前天孟屿陪她去的医院 月光从云层裂缝漏进来,照亮了母女俩同样苍白的脸。诸葛大圣突然发现女儿眼中有自己年轻时的倒影——那个在离婚法庭上坚持不要赡养费,只要女儿完整抚养权的倔强律师。 “上周我去看过他。”诸葛大力从书包里掏出个天鹅绒盒子,打开是枚老式怀表:“他说这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表盘玻璃有道裂缝,恰好停在三点十五分:“他妈妈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要替她看看2012年的春天。” 诸葛大圣的指尖抚过冰凉的金属表壳,突然想起自己锁在保险箱里的离婚协议。最后一页空白处有前夫潦草写下的算式,当时她以为是什么新推导的公式,现在才看出是道未完成的时间方程。 “妈,您知道为什么我坚持要改装这块表吗?”诸葛大力忽然按下怀表侧面的按钮,表盘竟浮现出全息投影的星图:“我在齿轮组里加了光子芯片,现在每走一秒就会记录下”她哽咽着指向窗外暴雨中的陆家嘴:“记录下这个他母亲没能看到的2011年。” 惊雷炸响的瞬间,诸葛大圣突然把女儿紧紧搂进怀里。她闻到少女发间残留的实验室气息,这让她想起二十年前那个熬夜帮丈夫校对论文的深夜。当时他们挤在筒子楼的单人床上,用计算器做概率游戏,说好要生个眼睛像猎户座星云的孩子。 “我怀念我们幸福的日子,但是我也知道这对于现在母亲来说是过于残忍。我也能理解父亲的感受,现在的局面是最好的结局。”诸葛大力擦了擦眼泪,对诸葛大圣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我会永远爱他,一日如一年,永远爱他。” 春水春池满,春时春草生。 春人饮春酒,春鸟哢春声。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人归万里外,意在一杯中。 只虑前程远,开帆待好风。 自入长信宫,每对孤灯泣。 闺门镇不开,梦从何处入。 一别行千里,来时未有期。 月中三十日,无夜不相思。 第14章 完美解决 第14章 完美解决 深夜。 “滴滴。”孟屿第二十次向诸葛大力发消息,期望她早上醒来能回复自己。 孟屿放下手机叹口气:“这算什么事?”接着他继续去整理材料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孟屿即将睡着的时候一阵电话声吵醒了他。 孟屿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喂,谁啊?” “屿哥。”诸葛大力略显疲惫和沙哑的声音响起。 “大…力?!”孟屿一下惊醒了:“你怎么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我刚才给妈妈已经全部说清了。” “啊?!” “你能来一趟吗?我妈她想见见你。” 孟屿站起身子:“好,我马上到。” “嗯嗯,我等着你。”诸葛大力挂断了电话。 孟屿把手机收起来,跑进厕所。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把胡子刮了,顺便洗了个头。 孟屿洗漱的动静引起了胡一菲的怀疑,她刚和展博跟宛瑜视频聊完天。 “喂,我说你大半夜不睡觉,你干嘛呢?”胡一菲站在厕所门前问道。 “我去一趟大力家,事情说通了。”孟屿胡乱的擦了擦脸。 胡一菲懵了:“这么晚?” “只要大力需要我,不管多晚。好了,我先去啦。”孟屿换好鞋子就下楼了。 胡一菲摇摇头回屋子睡觉去了。 一路上,孟屿开车开的飞快。 原本20分钟的车程缩减到了5分钟。 “大力,我到了。”孟屿拿出手机给诸葛大力发去消息。 很快,诸葛大力把门打开。 “屿哥。”她飞奔到孟屿怀里,深深的嗅着孟屿的气息,他身上总有一种好闻的味道,她抱他抱的很紧。 孟屿伸出手把诸葛大力迎到怀里,轻轻用手抚摸她的头发。 楼道感应灯在孟屿急促的脚步声中次第亮起,他注意到诸葛大力眼眶泛红,发丝凌乱地贴在颈侧。她向来整洁的衬衫领口歪斜着,锁骨处还沾着未干的泪痕。 “你哭了?”孟屿用拇指轻轻擦拭她眼尾,指腹触到微凉的湿润。楼道穿堂风掠过,怀里的人打了个寒颤,他才发现她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诸葛大力点点头,孟屿把她抱起来:“先进屋子。” 玄关暖光在孟屿眼前晕开一片光斑,他抱着诸葛大力跨过门槛的瞬间,厚重的红木雕花门在身后无声合拢。 空气里浮动着檀香与铁观音冷涩的余韵,客厅落地灯投下的菱形光区里,端坐着的身影让孟屿肌肉瞬间绷紧——诸葛大圣的珍珠耳钉在阴影里闪着寒芒,像审判席上未出鞘的剑。 “放我下来。”怀里的人挣动时,孟屿才惊觉自己掌心已沁出薄汗。少女冰凉的赤足触地瞬间,他条件反射地扯过鞋柜上的羊绒披肩裹住她,这个动作让沙发上的女人眉梢微动。 “孟屿,你来了。”诸葛大圣轻轻开口。 孟屿点点头:“阿姨。” “坐。” 孟屿的喉结在阴影里滑动,他能清晰听见落地钟齿轮咬合的声音。诸葛大圣的指甲在真皮沙发扶手上叩击出某种韵律,那是她在法庭上质询证人时的惯用节奏。 “孟屿。”诸葛大圣突然站起身,米色套装在灯光下泛着冷调的光泽:“作为小力的母亲,我需要确认三件事。“她绕到孟屿左侧,这个角度能让当事人看清她无名指上的戒痕:“第一,你如何证明自己不是第二个小力的父亲。” 诸葛大力刚要开口,却被母亲用眼神钉在原地。孟屿注意到她赤足在地毯上蜷缩的脚趾,像只被困在暴雨中的幼猫。 孟屿的喉结微微滚动,月光透过纱帘在他侧脸投下摇曳的树影。他能感觉到诸葛大圣的目光像手术刀般划过他每一寸表情,这是金牌律师特有的天赋——在呼吸间隙捕捉03秒的微表情破绽。 “2003年冬天,我在徐汇区福利院。”孟屿解开衬衫第二颗纽扣,露出锁骨下的烫伤疤痕:“那年魔都特别冷,护工把热水袋塞给我时,塑料接缝突然崩开。” 诸葛大力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按在当年被烫伤的位置。这个动作让诸葛大圣瞳孔微缩——女儿左手无名指内侧有道相似的月牙形疤痕,是七岁时偷玩电熨斗留下的。 “后来院长送我上学,每天要坐四十分钟公交。”孟屿从钱包夹层抽出张泛黄的照片,边角还粘着当年2路电车的票根:“经过衡山路时总能看到穿校服的女孩,她们书包上挂着毛绒挂件,而我怀里揣着前天的剩饭当午餐。” 诸葛大圣的指甲在沙发扶手上划出浅痕。她想起上周在女儿书桌发现的素描本,那些用圆规绘制的公交线路图,每个站点都标注着孟屿的十七岁。 “我不会向您承诺什么,因为我也知道任何承诺都是苍白的。”孟屿缓了一下:“遇到大力,上天注定。” “第二件事。”她起身走到酒柜前,水晶杯相撞发出清脆声响:“你小说里男主角为救爱人穿越时空,现实中若遇到困境”琥珀色酒液在杯中摇晃:“是选择成年人的权衡利弊,还是少年人的孤注一掷?” 窗外突然掠过救护车的蓝光,孟屿腕间的旧手表反射在墙面上,秒针划出淡蓝色的轨迹。这是院长临终前留给他的西铁城机械表,表盘背面刻着见天地,见众生。 “去年台风天,出版社说必须删掉银河尽头的吻戏。”孟屿转动表冠,齿轮咬合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我站在外白渡桥差点把u盘扔进黄浦江。”他望向正在泡茶的诸葛大力,少女执壶的手腕悬停在杯口三厘米处:“最后是某个女孩发来拓扑学公式,说爱情就像克莱因瓶——不需要出口,因为” “因为真心就是永恒的回廊。”诸葛大圣突然接话,手中的红酒杯漾起涟漪。这个在离婚法庭上从未失手的女人,此刻却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惊到指尖发颤。 两年前的雨夜在记忆中浮现。那天她因案件取证耽误了家长会,赶到学校时只看到空荡荡的教室。最后在街心公园的长椅上,浑身湿透的女儿枕着个陌生少年的外套,两人头顶撑着把印满函数公式的雨伞。 “原来那个人就是你。” “第三件事。”诸葛大圣走到钢琴旁掀开琴盖,月光在黑白键上流淌成河:“当世俗眼光与内心情感冲突”她按下中央c键,轰鸣的共鸣声惊飞了窗外的夜鹭:“你怎么证明不是把对亲情的渴望投射到” “妈妈!”诸葛大力突然打翻茶盏,碧色茶汤在波斯地毯上洇出深痕。这个总是用数据丈量世界的女孩,此刻眼中翻滚着暴烈的星云:“您知道为什么我总戴着这条红绳吗?” 她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褪色的红绳上串着枚生锈的齿轮。孟屿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他小说出版当天,在城隍庙地摊淘来的老怀表零件。 “五年前那个雨夜,我计算出父母离婚的概率是873。”诸葛大力把齿轮贴在胸口:“当所有公式都指向悲剧,是他说”她转头看向孟屿,睫毛上悬着将落未落的泪珠:“说我的眼睛像猎户座星云,注定要照亮整个银河的孤独。” 孟屿从公文包取出塑封的棒棒糖纸,橙子味糖渍在灯光下泛着晶莹:“那天你塞给我的,说这是定金,等我能写出比《时间简史》更浪漫的公式”他颤抖的指尖抚过糖纸上的齿痕:“现在我带着另一本新书大纲来了,为你而写的《在黎曼曲面遇见你》。” 诸葛大圣的珍珠耳钉突然坠落在地,沿着地板滚向阴影深处。她想起二十年前同样的雨夜,前夫在电话里说我们的感情就像非欧几何,注定走不到平行时空。 孟屿站在玄关处,能清晰闻到诸葛大圣身上飘来的茶香。他注意到红木博古架上摆着枚青铜错金书签——正是自己小说里描写的时空密钥原型。这发现让他喉头发紧,原来诸葛大圣早已把他的作品研读过。 “妈妈,记得您教我读《倾城之恋》吗?”诸葛大力忽然翻开孟屿的小说手稿,泛黄的稿纸边角还粘着泡面油渍:“白流苏用整个香港换真心,而我想用所有时空常数证明——”她将生锈齿轮按在母亲掌心:“两个等差数列终会在无限远处交汇。” 晨光刺破云层时,诸葛大圣的珍珠耳钉在桌子上里泛着泪光。她看着蜷缩在孟屿怀里的女儿,少女脖颈后的疤痕与青年锁骨下的烫伤,在曦光中拼成完整的莫比乌斯环。 “每周日家庭日要来我家吃饭。”她突然抓起车钥匙往门外走,高跟鞋踩碎了满地星光:“还有,把《穿越银河的黑暗》续集手稿带给我。”红木门关上的刹那,诸葛大圣的声音混着电梯机械声传来:“白流苏的伞该换了。” 孟屿低头看向怀中熟睡的少女,发现她嘴角还粘着昨夜偷吃的蛋黄酥碎屑。窗外陆家嘴的天际线正在苏醒,而他的银河,终于照进了现实的晨光里。 第15章 罗密欧与朱丽叶 第15章 罗密欧与朱丽叶 “有人要喝啤酒吗?”恰逢超市啤酒大促销,买一提送一提。关谷神奇和孟屿便一人买了5提。 “你们这是打劫了超市?”胡一菲坐在楼梯上看着二人抱的啤酒。 关谷神奇拆开了一提:“原本我想买一点,谁知道小屿买这么多。” “来一罐。” 关谷神奇扔给胡一菲一罐。 孟屿把一半啤酒冻到冰箱里,然后也开了一罐:“你懂什么,马上就要夏天了。” “悠悠喝不喝?”关谷神奇又拿了一罐。 唐悠悠皱着脸说道:“不用啦,我一会要去试镜《罗密欧与朱丽叶》。我可不想让导演看到一个醉醺醺的朱丽叶,而且时间就剩两个小时了,我台词还不会背。” “怎么会,你之前背台词不都是看一遍都会了。”孟屿喝了一口啤酒问道。 “这个莎士比亚中文还不如关谷,太拗口了,通篇没有一句人话。” 孟屿笑了笑:“莎士比亚是这样的,他可以把一句话说完的事情弄成5句。虽然看起来很高大上,但是就是水字数!” 关谷神奇挠挠头:“我说的难道不是人话吗?” 诸葛大力这时从孟屿房间走出来,坐到了孟屿旁边:“悠悠姐,难道你觉得我教关谷教的不行?” 唐悠悠摇摇头:“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 胡一菲从楼梯上跳了下来:“来,我们帮你看看。中文,理解透就好了。” 唐悠悠把剧本递给胡一菲,胡一菲拿起来念道:“你的眼睛比他们二十柄刀剑还厉害,只要你用温柔的眼光看着我…” 孟屿听了听:“怎么不太对啊,这不是罗密欧说的话?” “这都串行了!”胡一菲把剧本抖得哗哗响:“朱丽叶的台词印到罗密欧那页了,我说怎么这么别扭!” 唐悠悠抢过剧本对着灯光看,纸张透出油墨未干的痕迹:“印刷厂该不会用关谷的打印机?上次他给我印的菜单把佛跳墙打成佛跳楼” “那是输入法联想错误!”关谷神奇突然用啤酒罐在茶几上敲出节奏:“不过莎士比亚需要现代改编,就像我把寿司改良成麻辣烫口味——罗密欧与朱丽叶可以改吃重庆火锅殉情!” 孟屿突然把空啤酒罐捏成几何体:“不如用数学思维解构台词。你看这句不要指着月亮起誓,它是变化无常的——&34;他随手在便签纸上画出函数图像:“月相周期函数与承诺的稳定性成反比,建议改用斐波那契数列发誓。” 诸葛大力眼睛突然亮起来,抓过圆珠笔在剧本空白处演算:“根据情感动力学模型,罗密欧这句我借着爱的轻翼飞过园墙&39;存在物理悖论。假设园墙高3米,初速度至少要” “停!”唐悠悠绝望地捂住耳朵,“你们理科生看剧本怎么像在解方程式啊!我要的是撕心裂肺的爱情,不是参数分析!” 胡一菲突然拍案而起,震得冰箱上的磁铁贴簌簌掉落:“都让开!当年我演话剧可是得过校园最佳女主角的——”她扯过晾衣杆当长剑,单脚踩上沙发:“你即使不姓蒙太古,依然是仇人的儿子,就像玫瑰不叫玫瑰依然带刺!” “遭了,遭了。”秦羽墨捂着自己的指头跑出来:“你们有人看到我的钻戒吗?” “羽墨,你想表现的那么大只不用这样。”胡一菲觉得秦羽墨想要炫耀下。 “哎呀,不是。是真的找不到了,我刚才翻遍了所有地方。” “什么?!不会,李察德送你的那只订婚戒指?” “李察德?”孟屿挑挑眉毛:“为毛觉得叫李察德的都不是好人。” 诸葛大力戳了戳孟屿的脸:“屿哥,不能用刻板印象。” “李察德是谁?莎士比亚的外号?”唐悠悠呆萌的问道。 胡一菲站起身子开始寻找:“李察德是羽墨的男朋友,我们帮你找找。” 众人也跟着寻找。 …… 一番寻找后无果,秦羽墨突然想起来一种可能:“难道我把戒指扔到了楼上公寓里吗?对,就是楼上公寓!” 秦羽墨站起身子前往楼上。 关谷神奇摸着自己下巴问道:“她以前经常乱丢东西吗?” “嗯,高考时丢过准考证,旅游时丢过户口本,除了自己的头没丢过,其他都丢了。” “搜得丝内。” 诸葛大力闻言,尝试拔孟屿的头。 “大力,你干嘛?”胡一菲看着诸葛大力奇怪的举动。 诸葛大力瞬间把手收回来,耳朵泛红:“没…没事儿,我先回屋子里了。”她连忙跑回孟屿卧室。 看见这一幕,胡一菲来兴趣了:“小屿,怎么弄的?” 孟屿一口气把啤酒喝完:“那天晚上我去大力家,然后和她妈妈一直在聊天。恭喜我,她认可我了。” “噗。”胡一菲嘴里的啤酒喷出三米远:“什么?认可你了?你给她下蒙汗药了?” “什么话,我只是表明了我的心意而已。” 唐悠悠眼睛放光:“哇,感觉好浪漫啊。” “哪里浪漫了,他们的聊天我们肯定听不懂。”关谷神奇则是撇撇嘴。 “咱个老百姓,今天真高兴~”孟屿哼着歌边出门了。 其余几个人继续在寻找戒指。 “曾老师,15分钟后去酒,我需要一架僚机。”吕子乔找到了在冰箱里找东西的曾小贤。 曾小贤拿了一根黄瓜和啤酒,看起来很不开心:“什么意思?” “当战斗机执行任务的时候。一般都会有另一架飞机在旁边策应,一旦进攻失败,主机撤退,僚机掩护。必要的时候,和敌人同归于尽。”吕子乔解释道。 孟屿这时走了进来,他正要找曾小贤:“子乔,你又忽悠曾老师。” “我忽悠他干嘛?我这不是看他闷闷不乐一天了。” 曾小贤打开啤酒喝了一口:“你们昨天晚上有没有听我的直播?” “哎?不是不让播吗?”孟屿惊奇的问道。 “是你的月亮我的心。” 孟屿点点头:“当然,音乐优美,内容充实,主题明确,引人入胜。” 吕子乔跟着附和:“对,我刚想说这个。” “你们撒谎,昨天晚上出现播出事故了。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我还是没忍住!” “你骂人了?”吕子乔问道。 “比这更糟糕,我…我…打嗝了。还是那种嗝…嗝…嗝不停的,我…”曾小贤哭丧着脸。 吕子乔反问道:“打嗝乃人生之气,岂有不放之理。” 孟屿点点头:“话是这么说,但是毕竟还是在直播里打的。” “哎呀,曾老师,你怕什么。自从那个节目停播,你没有发现你现在这档节目也没有人听了吗?”吕子乔说出来了一个残酷的事实:“而且,我还看见人家新闻联播主持人打哈欠,人家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真的吗” 孟屿跟着点点头:“在网上转载一百多次。” 曾小贤崩溃地说:“就是有你们这些好事人群,好事不出门囧事传千里。我们做公众人物的容易吗?” “慢着,人家跟小屿算公众人物。你顶多算坐在话筒前接听午夜凶铃的。”吕子乔不屑地笑了笑。 曾小贤反驳道:“嘿,我是主持人。” “那也是接听午夜凶铃的电台主持人。” “哎呀,曾老师,安了。”孟屿拍了拍曾小贤的肩膀:“没有我那档节目,你依旧是一个完美的主持人形象啊。” “最近台里面要评选优秀主持人,lisa当评审。你也知道我们被针对的事情,而且我还在昨天晚上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这下不仅评选没希望,奖金也泡汤了。”曾小贤彻底崩溃了。 吕子乔开始安慰曾小贤:“万一他们没听到呢?” “不可能。” “不妨我们赌一下,500。小屿当公证人,怎么样?” “可是我的奖金才300。” “你这样想,如果昨晚的事故被发现,你虽然扣掉了奖金,但是还有200块钱钱作为心理补偿。如果如我所料没有被发现,你虽然输我500块但是你维持住了自己完美的人物形象。”吕子乔循循善诱。 孟屿跟着点点头:“可是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曾小贤也点头:“听起来有道理,一言为定?” “当然,谁叫你是我的僚机呢?” 曾小贤开心的喝了一口啤酒:“什么机?” 孟屿摇摇头离开了。 第16章 仗义的张伟 第16章 仗义的张伟 “大力,你说羽墨的钻戒能有多大?”孟屿坐在床上一直在想这个事情。 诸葛大力随手画了一个,她拿给孟屿看:“这么大。” “哇靠,鸽子蛋啊?”孟屿接过来看了看。 诸葛大力捏了捏孟屿的鼻子:“不许说脏话。” 孟屿轻轻捏了一下诸葛大力的脸:“你想要这样的戒指吗?” 诸葛大力轻轻摇摇头:“屿哥,有你就够了。” 孟屿刚想要再说些什么,被张伟的声音打断了。 二人满脸疑惑:“羽墨怎么会哭呢?” 客厅内,张伟正在安慰秦羽墨:“怎么回事?” 胡一菲这时也从房间出来了:“他爷爷滴,活的不耐烦了?敢欺负到我们头上。” “哎,一菲,你先听羽墨讲完。” 秦羽墨哭哭啼啼的把事情说完:“不还就不还嘛,那么凶干什么。” “什么情况啊,羽墨。”孟屿和诸葛大力走了出来。 “我被欺负了。” 胡一菲很生气,继续骂道:“小树不修还不直溜了。”她站起身子。 张伟立马把她按下去:“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你说的轻巧,差点被杀的又不是你。”秦羽墨扑到胡一菲怀里。 孟屿点点头:“有道理,一菲姐上去的话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了。” “嗯?”胡一菲立马瞪向孟屿。 孟屿眼神连忙逃避。 张伟此刻清清嗓子:“虽然房间的使用权是对方的,但是东西的所有权是你的,理应受到保护。” “怎么保护?”秦羽墨问道。 “他绝对想不到爱情公寓住着一位正义的律师。”张伟自信的露出来了自己的大白牙。 胡一菲立刻补刀:“见习。” “把见习拿掉一会会死啊,再说了。有大力妈妈的补习,我现在的进步一日千里。”张伟安慰道:“别哭了,羽墨。这件事情我帮你了,我们有…” 张伟想了一会忘词了,连忙翻开自己的笔记本:“物权法,它扞卫了人民的财产和安全保障。” 秦羽墨见状不好说什么了,只能提醒张伟小心:“他很强壮。” “没事的,他不敢和律师嚣张。相信我,没戳的。”张伟自信的甩了甩头发。 孟屿有些担心:“希望如此。” “羽墨,别不开心了,咱们去逛街。”胡一菲试图转移秦羽墨注意力。 秦羽墨擦了擦眼泪:“好,我要消费!” “大力也去。”胡一菲看向诸葛大力。 诸葛大力站起身子跟着二人离开了:“屿哥,给你买点好东西。” 孟屿自己待着无聊便前往酒去了,吕子乔正在那里一个人打着台球。 “来一把?”孟屿拿着一根球杆走过来了。 吕子乔抬了下眼皮:“哟,来。” 孟屿率先开球:“看我一杆进洞。”母球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直接进洞了。 吕子乔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噗嗤,小屿。你多久没打了,哈哈哈哈哈。” 孟屿尴尬的看了看球杆:“不应该啊,我才3个月没打。” “起开,让我来。”吕子乔附身击打。 20分钟后,二人2:2平手。 “休息会,休息会。”吕子乔坐到沙发上:“伙计,两瓶冰锐。” 孟屿跟着坐到旁边:“今天什么好日子?子乔,你舍得花钱了?” “看你说的,我们是一家人。”吕子乔笑了笑:“你跟大力最近怎么样?” 孟屿露出手腕上的红绳,让吕子乔看:“大力亲自做的,我前几天晚上去了一趟她家。” 吕子乔惊讶的看了看:“大力她妈妈同意了?” “显而易见。” “小屿,我觉得你还需要一场正式的表白。”吕子乔眼珠子一转又产生了一个新想法。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大力说一定要等到4年后,因为这样她身份证都18了。”孟屿喝了一口冰锐:“想不太清楚。” 吕子乔也喝了一口冰锐:“你平时那么聪明,怎么这次就笨了呢?大力这是不想让你受到流言蜚语的影响,虽然她生理特征是18岁,但是…” 孟屿眼睛忽然一亮:“怪不得。” 就在这时,曾小贤背个斜挎包走了过来:“你们两个都在啊,子乔。我输了,lisa昨晚没有听我的节目,这是赌注。” 吕子乔笑着接了过来:“相信哥,哥不只是传说。” 孟屿调侃道:“曾老师,你也不想想。子乔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会跟你赌吗?” 曾小贤也坐到沙发上,他把斜挎包放到一边:“你怎么会知道他有失的把握?” “很简单,因为真的没有人听你的节目。”吕子乔又给曾小贤要来一瓶冰锐。 曾小贤咆哮道:“免了,给我换成咖啡,今天晚上还有直播。而且,这只是个巧合。” 吕子乔见曾小贤不服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样,我们再赌一次。等到今晚你讲爱情故事的时候把它大声念出来,500块,我立刻奉还。怎么样?” “子乔,你还要耍曾老师啊。”孟屿试图阻止。 “这怎么能叫耍呢?你情我愿的事。” 曾小贤做了一会儿思想斗争:“好,你以为我不敢读,我偏读给你看。” 这时服务员把咖啡端了过来,曾小贤一饮而尽:“记着今天晚上看我的节目。” 二人比了一个ok。 “子乔,你那里面装的是什么?”孟屿很好奇。 吕子乔淡淡一笑:“一大段绕口令。” 孟屿愣了下,也开始期待今晚的节目了。 二人又坐了一会,吕子乔看了看孟屿的手表:“现在才下午4:00,你饿不饿?” 孟屿摇摇头。 “那就好,跟我来一个地方。”吕子乔拉着孟屿离开了酒。 大街上,孟屿问道:“你要把我拉哪?” 吕子乔神秘一笑:“网。” “网?家里不是有笔记本?”孟屿跟着吕子乔走进一家装修不错的网。 吕子乔伸出手指摇摇:“家里的怎么能跟外面的比?你自己看一下就知道。” 孟屿走进网,只觉一股热浪裹挟着年轻人的朝气扑面而来。2011年的网,装修风格透着那个时代特有的简约与活力。 天花板上挂着几盏有些昏暗的节能灯,灯光被缭绕的烟雾晕染得有些朦胧。墙壁上贴着各种游戏海报,《英雄联盟》里的英雄们张牙舞爪,《穿越火线》的战士们持枪冲锋,色彩斑斓却因时间久了而微微泛黄。 桌椅摆放得满满当当,略显陈旧的木质电脑桌,上面刻满了玩家们的到此一游,椅子的海绵垫也被坐得凹陷下去,有的还露出了里面的弹簧。每台电脑屏幕前都坐着专注的玩家,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屏幕上的游戏画面闪烁不停,激烈的游戏音效和玩家们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 “怎么样,是不是跟家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吕子乔得意地挑了挑眉,“这里的网速在咱这片儿可算快的,玩起游戏来不卡顿,而且氛围超棒,特别适合组队开黑。” 孟屿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坐到一台电脑前,手指轻轻抚摸着键盘,感受着那粗糙的触感。“确实厉害,我都好久没在网玩过了,差点忘了这种感觉。” “只可惜爱情公寓只租不卖,要不然我们几个把大平层租下来。然后我们男人帮把一间装修成我们几个人的电竞房,这样就不用出门了。”吕子乔向前台打了一个招呼,顺便拿了两瓶可乐:“这的老板是我一个兄弟,我和他说几个月后我要把它这里收购了。” 孟屿打开可乐喝了一口:“收购?我给你开的工资是一月6000啊。” “大哥,新媒体运营,你给我一月6千啊。算了钱不是关键,我相信我的才华展现之后会为公司带来巨大的收益,到时候你要满足我这个愿望。”吕子乔打开电脑淡淡地说道。 “放心,这里的环境挺有感觉的。” “那是,之前我曾老师和关谷来过。等几天我们来五排,我新练了一手adc。”吕子乔飞快的登陆自己的游戏账号:“快点,我们搞两把回公寓。” 很快,二人结束了两把游戏。 孟屿伸了一个懒腰:“可以啊,竟然能跟上我的节奏。” 吕子乔一口气把可乐喝完:“呵呵,要不是我最后一波拖五个。”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准备走了,下次再来玩。” “好。” 孟屿和吕子乔返回了公寓。 3601内,秦羽墨买了许多东西。 诸葛大力拿着给孟屿买的一顶绅士帽,整理了下秦羽墨的东西:“羽墨姐,要不是我拦着你,你就要把整条商业街买下来了。” 秦羽墨揉揉肩膀:“真的吗?我怎么觉得就买了一点东西。” 胡一菲端出来一盘水果:“那是,要不是大力拦着你,你是不是要把那个狮子雕像也买了。” “你们是去抢劫了吗?”孟屿回到了3601。 诸葛大力听见了孟屿的声音,飞快的跑了过去:“屿哥,你去哪里了?身上怎么一股烟味?” 孟屿闻了闻:“跟子乔去网玩了一会,你这顶帽子挺奇特呀。”孟屿拿过诸葛大力手中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绅士帽?看看我像不像19世纪的绅士?” 三人被孟屿滑稽的模样逗的哈哈大笑。 诸葛大力把绅士帽拿了下来:“我一直记得你想要一顶,今天逛街的时候看到了。” 孟屿轻轻刮了刮诸葛大力的俏鼻:“大力真好。” “咦,撒狗粮一边去。”胡一菲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小屿,你一会做饭,我收拾下今天买的东西。” “好。” 关谷神奇和唐悠悠这时从隔壁走了过来。 秦羽墨看着唐悠悠:“哇塞,悠悠你这是演公主啊?” 唐悠悠摸了摸身上的服装:“这是今天他们寄过来的服装,我先试了试。” “《罗密欧与朱丽叶》?”胡一菲问道。 “对。” “好啊,到时候期待你的发挥。” 唐悠悠走进屋子:“我先把衣服换了,穿着有点不方便。” “关谷,过来帮忙做饭。”孟屿穿上了围裙递给关谷神奇一个。 关谷神奇不情愿的穿上:“纳尼?我只是随随便便过来看看。” 孟屿悄悄的对关谷神奇说道:“你别以为我看不见你的小心思,悠悠还没有吃过你做的饭。” “我的心思很明显吗?”关谷神奇有些害羞,他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是个人都能看出你对悠悠有意思,拿手好菜今天先做出来一道,随后再每天给他做一道。”孟屿熟练开始切菜,他准备做一个萝卜炖牛腩。 关谷神奇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搜得丝内,我做一个金枪鱼面。”他兴奋的开始处理食材。 半个小时后,唐悠悠愁眉苦脸的走了出来:“完了,我现在成为三部戏的女主角了。” 关谷神奇从厨房探出头:“怎么成三部戏了?” “一部《罗密欧与朱丽叶》,一部《梁山伯与祝英台》还有一部《雷雨》!”唐悠悠崩溃的坐到沙发上。 关谷神奇提了一个意见:“要不你推掉一部,你可以推掉朱丽叶那场,反正你台词也不会背。” “可是他们服装都发给我了。” 胡一菲也提议:“那就推掉祝英台那场,反正是女扮男装。干脆让他们直接找一个男演员算了,而且这部戏翻拍了多少遍?” “可是演梁山伯的男主角真的很帅。” 关谷神奇刚想张口。 孟屿开口发言,打断了他:“就这场,悠悠,你想想。这部戏已经被拍了多少次肯定没有人看。” 唐悠悠思索了一下:“有道理,那我就推掉这场了。” 关谷神奇暗暗高兴,他兴奋的拍了拍孟屿的肩膀:“改天我请你吃我的至尊料理。” 孟屿笑了笑。 …… 深夜,孟屿把熟睡的诸葛大力从自己身上放下去。他前往3602找吕子乔去了,吕子乔正在拨弄自己的收音机:“来的正好,曾老师的节目要开始了。” 孟屿扔给他一包瓜子:“你说今晚丽萨会听吗?” 就在这时,张伟回来了。 “哇塞,你这是准备引领新时尚?”吕子乔和孟屿二人惊呆了。 张伟拿过孟屿手中的啤酒喝了一口:“不要说了行吗?不还就不还,干嘛扒人家裤子。” 吕子乔拿出手机对着张伟猛拍。 孟屿拦住了他:“你干嘛?” “起来,我要把它发到我的微博上去。”吕子乔把孟屿的手扒拉到一边。 孟屿把张伟拉到沙发上:“什么情况?有人欺负你了?” 张伟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岂有此理,法律不认,拳头他认不认?”孟屿很是生气:“欺负我兄弟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吕子乔连忙拉住孟屿:“哎,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我很冷静!”孟屿把拳头握的死死的:“在福利院的时候,总是阿伟挡在我前面。他妈的,现在长大了能让阿伟还受欺负了?” 张伟怕孟屿吃亏,连忙阻拦:“小屿,虽然我很感动,但是现在已经深夜了,明天,明天我们一起去。” “好。”孟屿把桌子上的啤酒一饮而尽:“等明天我嫩死他。” 就在这时,曾小贤的节目开始了。吕子乔连忙拍了拍孟屿,让他收收。 “很荣幸今天节目将会有一个全新的栏目——小贤给你讲故事。在这个全新的栏目里,大家会听到一段又一段令人感动的爱情故事,接下来请收听。” 演播间内,曾小贤把信封打开了。顿时他被震惊到了,强颜欢笑的开始读了起来:“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美丽的小山村,小山村里……打南边来了个喇嘛,手里提拉着五斤獭犸。打北边来了个哑巴,腰里别着个喇叭。南边提拉着獭犸的喇嘛要拿獭犸换北边别喇叭哑巴的喇叭……” 第17章 永远不要否定自己 第17章 永远不要否定自己 酒内,秦羽墨请张伟来喝酒,孟屿跟在后面。 “张伟,戒指怎么样?”秦羽墨点了两杯比较好的酒。 张伟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切ok。” “你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什么意思?”孟屿问道:“阿伟,不要逞能。” 这时,欺负秦羽墨和张伟的人从厕所走了出来。 秦羽墨连忙问道:“那个死胖子,就是他,戒指怎么还在他手上?你不是都搞定了吗?怎么回事?” 秦羽墨连环三问给张伟问住了,张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 孟屿一口气把酒喝完:“就是他?” 张伟点点头,孟屿开始热身。 “你要干嘛?”秦羽墨问道。 “当然替你和阿伟报仇了。”孟屿热身完毕:“阿伟,走。” 张伟领着孟屿来到了那个男人面前,孟屿让张伟在旁边等着。 “朋友,就是你昨天扒我兄弟裤子?” 男人不屑的笑了笑:“哟,还找帮手了。” 孟屿指了指:“外面练练?” “练就练,我还怕你了。” 秦羽墨见情况不对,连忙去找诸葛大力去了。 公寓外面空地上,孟屿把外套脱了扔给张伟。 那个男人也把自己的外套脱了,张伟看见他手上的戒指心生一计。 “打架归打架,把你手上的利器去了。”张伟指着那个男人手上的戒指说道。 “好。”他把自己的戒指,手表全放在长椅上:“你呢,你手上的东西也去了。” 孟屿把手上的手表,大力送的红绳,脖子上的项链全放在了长椅上:“阿伟,不要拿着戒指偷偷跑,我觉得很蹊跷。” 张伟心一惊:“你怎么知道我要拿戒指。” 孟屿笑了笑跟着那个男人上到了平台:“怎么打?” 男人摩拳擦掌,脸上带着一丝轻蔑的笑:“随便你,我可不会手下留情。”话音刚落,他猛地向前冲,一记直拳朝着孟屿的面门砸去。孟屿反应迅速,侧身一闪,轻松避开了这一击。 “速度不错,可惜准度差点。”孟屿伸了伸手指:“再来。” 男人被激怒了,出拳开始没有章法。 孟屿看准时机用出来一招肘击,一下ko了他。 【我是不是很厉害?这只是江湖上流传的版本。】 就在孟屿摆出起手式的时候,张伟突然大喊:“别打了,有小偷。” 孟屿和那个男人连忙看向自己的东西,一个年轻人把他们的东西卷在一起迅速逃跑。 “草。”孟屿暗骂一声,和那个男人追了过去。 张伟原本也跟着跑了几下,但是由于体力不足没跟上他们两个。 张伟扶着腰喘气:“这可怎么办啊!” “张伟,屿哥呢?”诸葛大力和秦羽墨姗姗来迟。 张伟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 “啊?我们报案去。”秦羽墨有些担心孟屿的安危。 诸葛大力想了想:“也只好这样了。” …… 酒内,吕子乔扶着曾小贤的肩膀正在疯狂大笑。 “喂,我说你不至于笑到现在。”曾小贤又开始郁闷。 胡一菲在旁边说道:“曾小贤,你没发现你中了他的计谋吗?他一分钱没花,就让你在节目里读了一大段绕口令。”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读绕口令。”曾小贤发现了盲点。 胡一菲双手开始比划,眼神不自然:“因为…因为…我昨晚跟宛瑜打完视频碰巧听到的,对,碰巧听到的。” 吕子乔继续诱惑:“曾老师,我们的挑战还没有结束。下一个挑战更劲爆,奖品也更加诱人。” “去死,我不会再陪你玩了。” “曾老师,其实我们都知道这跟玩没关系。这是一种无声的呐喊,是一种控诉。给那些把你遗忘在深夜角落的人们一点惩罚,今天晚上你只需需要对着麦克风这样…”吕子乔趴到曾小贤的耳朵窃窃私语。 胡一菲有些担心。 曾小贤有些犹豫:“你认真的吗?” “当然,这是定金。”吕子乔给曾小贤递过去一个红包。 “子乔,你怎么能拿钱引诱他陪你开心呢?虽然曾小贤的节目的确很烂,但是也不能去侮辱他的职业。”胡一菲循循善诱。 曾小贤打断了他:“不要说了,这是目前唯一能让我好受点的办法了。一菲,记得今天晚上听。” 曾小贤和吕子乔转身离开,留下胡一菲坐在酒里发呆。 深夜,孟屿还没有回来。诸葛大力担心了一天,可是打电话也没人接。 隔壁,吕子乔把收音机拿了出来。关谷神奇和唐悠悠围在旁边。 “欢迎收听你的月亮我的心,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今天小贤新买了一张cd,想要分享给大家来自阿信的《死了都要爱》。” 吕子乔搓搓手:“曾小贤,你别让我失望。小姨妈快录下来。” 唐悠悠有些犹豫:“这样不太好。”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演播室内,曾小贤鬼哭狼嚎的歌声很是闹心。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曾小贤的歌声。 “曾小贤,你给我闭嘴!”胡一菲怒气冲冲的说道。 吕子乔三人很震惊。 曾小贤发现了麦克风:“一一菲,没想到你真的会听我的节目。” “我一直在听你的节目,我们好多人都在听有你这么主持节目的吗?” “你们有人听我的节目?” “当然。”酒外面,胡一菲看了看周围没有一个人。 “这位听众,你开什么玩笑?大半夜不睡觉,谁来听直播。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让我唱完或者你跟我一起唱。” “你不是主持人吗?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有一个主持人觉得自己的节目没有人听,于是他就在那里自暴自弃。他以为是对别人的惩罚,其实是对他自己的惩罚。” 曾小贤沉默了。 胡一菲持续发力:“就算没人听又怎么样,就算再深更半夜又怎么样?没了孟屿的节目支持,你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不干了。孟屿相信你才跟你一起合作节目,你就是这样对待他的信任吗?” 曾小贤喝了一口酒,继续倾听。 “我看会说话的猩猩都比你强1万倍,我骂你是缩头乌龟简直是侮辱了这个词。我告诉你,曾小贤。《你的月亮我的心》是一个好节目,也许没有那个节目收视率高。但也不是你自暴自弃的理由,我们都为你骄傲过,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算什么狗屁主持人?!” 曾小贤摘下来了耳机,一片沉默。 &34;滋滋——&34; 耳麦里传来尖锐的电流声,曾小贤盯着控制台上跳动的红色指示灯。导播间玻璃映出他泛青的胡茬,衣服领口还沾着刚才喝龙舌兰时溅到的盐粒。他突然意识到这是直播以来第一次在直播中途摘下耳机,而电话那头的女人还在持续输出。 “你总说要做深夜的守夜人,结果自己先当了逃兵?”胡一菲的声音穿透电磁干扰,像把手术刀精准剖开他藏在搞笑面具下的溃烂:“当年是谁在毕业典礼上说要让全世界听见自己的声音?” 曾小贤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调音台边缘的刻痕——那是某次胡一菲冲进直播间抢麦时留下的指甲印。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酒渍斑斑的台面上切出细长的光栅,他突然发现那些明暗交替的条纹像极了钢琴的黑白键。 “说话啊曾小贤!”胡一菲的呼吸声突然变近,仿佛就贴在他耳畔:“你等着。” 控制室的门被撞开时,曾小贤正手忙脚乱地往头上套卡通鳄鱼头套。胡一菲踩着高跟鞋跨过满地狼藉的cd盒,漂亮的秀发扫过他僵硬的肩膀,啪地按下总控开关。 “你干什么!”曾小贤的声音闷在橡胶头套里。 “让全世界看看着名主持人曾小贤直播”胡一菲把耳机带到他脑袋上:“不是要当守夜人吗?主持你的节目啊。 “各位观众。”胡一菲夺过鳄鱼头套扣在自己头上,变声器让她的声音像唐老鸭:“让我们采访下曾老师,为什么要在节目里鬼哭狼嚎?” 曾小贤看着眼前晃动的绿色橡胶尾巴,突然想起公寓那年话剧社汇演。当时他演一棵树,胡一菲演拿着电锯的环保主义者,谢幕时她也是这样顶着滑稽的兔子头套,却认真对台下说:“就算当配角,也要当最闪亮的那片绿叶。” “因为”他伸手扯掉胡一菲的头套,泛红的眼眶暴露在补光灯下:“有人说过,真正的勇士要直面惨淡的人生。” 胡一菲怔怔望着眼睛通红的曾小贤,曾小贤的呼吸扫过她飞红的耳尖。 控制台突然播放起《月亮代表我的心》的旋律,混着他哽咽的声音:“这位听众,你说得对。就算全世界只剩一个听众”他握住胡一菲想要关设备的手:“我也要为她做到零点零一分的完美,谢谢你,一菲。” 第18章 孟屿受伤 第18章 孟屿受伤 第二天,孟屿一身狼狈的回到了公寓:“这都什么事,先洗个澡。” “大力,你别担心。小屿他那么聪明,肯定没事的。”胡一菲和诸葛大力从房间出来,胡一菲正在安慰诸葛大力。 诸葛大力擦擦眼泪:“屿哥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胡一菲解释道:“他可能一晚上都在忙,而且手机被偷了。”她拍了拍诸葛大力:“大力,你听到没有人在洗澡?” 诸葛大力愣了下,连忙跑到厕所门口:“屿哥!!!” 正在洗头的孟屿一愣:“大力。” 诸葛大力听到孟屿的声音,眼泪又憋不住了。 “大力,你等我洗完澡,你把医疗箱先找出来。” 胡一菲听到了这句话:“小屿,你受伤了?” “哗啦——” 浴室门被猛地拉开,蒸腾水汽裹着沐浴露的柠檬香涌出来。 孟屿腰间围着浴巾,湿漉漉的碎发还在滴水,水珠顺着锁骨滑过精健的腹肌,在腰间纱布上晕开淡红。 “你手机呢?”诸葛大力抽了抽鼻子:“我在阳台数了十七架飞机。” 孟屿湿漉漉的睫毛颤了颤:“追到城中村时嘶!”他突然倒抽冷气,被热水烫到的左臂泛起不自然的红。大力这才注意到他手肘处渗血的纱布,混着泥水的绷带像块发霉的创可贴。 胡一菲把医药箱拿了过来。 “你躺沙发上。”诸葛大力把孟屿扶到沙发上:“我给你上药。” 孟屿躺到沙发上,露出自己背上的伤口。 诸葛大力看着孟屿后背纵横交错的淤青时,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她从药箱底翻出来一瓶云南白药,轻轻喷了上去。 “嘶。”孟屿倒吸一口凉气。 药水沾到伤口的瞬间,孟屿肌肉猛地绷紧,喉结滚动着把闷哼咽回去。诸葛大力沾着碘伏的棉签悬在半空,发现他后腰有条两寸长的擦伤,边缘还沾着青灰色的墙灰。 “这是怎么弄的?”她声音发颤,指尖虚虚拂过那道伤。 孟屿把脸埋在沙发靠枕里,声音闷闷的:“城中村晾衣杆。那小子踩着空调外机翻上二楼,我跟着跳的时候” “你跟着跳?!”棉签重重按在伤口上,孟屿疼得弹起来,正对上诸葛大力通红的眼眶。她今天穿了件薄荷绿的居家服,领口还别着他们上次约会时他送的草莓发夹。 “当时情况紧急嘛。”他伸手去擦女孩腮边的泪珠,指节上的擦伤蹭过她温热的皮肤:“那胖子就昨天欺负羽墨那个,居然跑得比我还快。我们在晾衣架上赛跑的时候,他裤腰带突然断了” “你还笑!”诸葛大力又气又心疼,蘸着药膏的指尖故意在他腰窝按了按:“后来呢?” “后来我们追到天台,发现那小子把赃物藏在鸽子笼里。”孟屿突然握住她手腕,带着她的手指向自己锁骨下方的淤青:“这儿是被信鸽啄的,不知道谁养的赛级鸽,喙比订书机还利。” “小屿,什么情况。”隔壁四人跑了过来。 “声音小点。”诸葛大力说了几人一下。 众人坐到沙发上,胡一菲问道:“最后呢?” 关谷神奇,吕子乔,曾小贤和张伟盯着孟屿的伤口看。 “我们都搞错了,那个钻戒是他自己的。”孟屿活动了下自己的肩膀,疼的呲牙咧嘴。诸葛大力在旁边戳了戳他的腹肌。 “搞错了?!”秦羽墨这时也从房间出来了:“呀,小屿你没事儿。” “没事儿,区区小伤。”孟屿故作坚强,很快露出原形。 张伟急忙问道:“怎么会搞错呢?” “那个钻戒是他老婆给他买的,怪不得人家要杀了你阿伟。还有羽墨的钻戒肯定又放起来了。” 关谷神奇忽然想到什么:“麻袋,我记得上次看见羽墨砸冰块了。”他走到冰箱前寻找了一番:“这里就是。” “什么?”秦羽墨拿过钻戒戴在手上,然后不好意思的朝张伟和孟屿笑笑:“那个…” 张伟扶着脑袋:“羽墨,你下次好好想想。” 秦羽墨尴尬的点点头:“我一定会的。” “还有,你的东西找回来没?”曾小贤和吕子乔问道:“这可是恶性事件。” 孟屿又躺到沙发上,诸葛大力为他绑绷带:“我的东西都拿回来了,只不过那个胖子就倒霉了。他的手表被划了一下,我最后请他吃了一个早饭。” “没丢就行。”众人见状没有什么大事,便散了,留下孟屿和诸葛大力两个人。 3602阳台,吕子乔鬼鬼祟祟的蹲在那里:“曾老师,别走,过来欣赏小屿磕cp了。” 消毒水的气味在两人之间浮动,诸葛大力绑完最后一个绷带结时,指尖无意识划过孟屿后腰的凹陷。她突然触电般缩回手,药箱里的镊子当啷掉在茶几上。 “这里还有淤青。”她别开泛红的耳尖,用棉签蘸了药油:“翻身。” 孟屿懒洋洋地支起上半身,浴巾随着动作滑到胯骨。诸葛大力盯着他腰间狰狞的擦伤,忽然抓起空调毯盖住他大腿:“城西晾衣架的镀锌铁皮含32的锌,破伤风风险系数是普通铁器的17倍。” “你连这个都计算?”孟屿把脸埋在沙发靠枕里笑,声音震得腰腹肌肉微微颤动。 诸葛大力的棉签悬在半空,突然发现他尾椎骨附近有道月牙状旧疤——那是之前在福利院划伤的。 药油顺着脊柱滑落,诸葛大力用指腹轻轻抹开。孟屿突然绷紧背肌,喉结滚动着溢出闷哼。 她的指尖顿在蝴蝶骨中央,那里有粒浅褐色小痣正随着呼吸起伏。 “屿哥,好了。”诸葛大力点了一下他。 孟屿缓缓坐起身子:“扶我进屋。”他用余光看到阳台上的二人。 “没意思,散了。”吕子乔和曾小贤回到屋子。 诸葛大力把孟屿扶到床上,孟屿看着她一把搂进怀里。 诸葛大力把头埋在他的胸前:“我昨晚给你打了19通电话。” 孟屿摸了摸她的头,感受到自己胸前的湿热:“我原本想借个电话,但是…”话说了一半,诸葛大力用手放到了他的嘴唇上。 “大力,那个红绳断了。”孟屿从衣服口袋拿出来那个根红绳。 诸葛大力接了过来,用手轻轻抚摸:“没事儿,它替我的屿哥挡了一次灾难,我再做一个。”诸葛大力又扑到孟屿怀里:“下次不许这样了,我想着等你回来,但是你忘了我们之间的量子纠缠吗?我昨晚也感受到了相同的…” “对不起大力,我…” “我们之间不用对不起,下次你去哪我都跟着你。” “好。” 第20章 房间使用权 第20章 房间使用权 “小屿,你从哪找到的这个消息?”离开电台的路上,曾小贤问道。 孟屿发动汽车:“杜俊调查出来了,那个合同使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科技,具体情况等杜俊下次找我们。” “那就行,我们节目是不是要重新复出?”曾小贤坐到了副驾驶上。 “1个星期后,继续看你表演了。” “ok。” …… “大力,他们这是在干嘛?”孟屿一回到3601,就看见张伟和胡一菲坐在餐桌前对峙。 诸葛大力和唐悠悠坐在另一边观看:“屿哥,张伟打赌赢了一菲姐5块钱。” “什么!阿伟。一菲的钱你也敢赢,你不要命了?”孟屿坐到诸葛大力旁边。 张伟淡淡一笑:“这是律师的智慧啦,我刚才又赢了五十。” “下一题100,你玩不玩?”胡一菲见张伟上钩了,开始加大筹码。 孟屿想要劝说一下,却被胡一菲拦住了:“他不是说他智商减掉40,才是聪明吗?” “小屿,不用劝我。本来男生的分析能力就强于女生,而且我又是男生之中的天才,要不然我怎么会选择律师这种靠智慧赚钱的职业呢?”张伟有些飘飘然。 孟屿摇摇头,他不看好张伟:“你自求多福,我去找一下子乔。” 胡一菲则继续捉弄张伟,诸葛大力和唐悠悠在观战。 “子乔,子乔。”孟屿来到了3602客厅。 曾小贤在沙发上看电视:“你干嘛?” “子乔呢?” 曾小贤清了清嗓子开始喊道:“子乔,吕子乔。” “干嘛?谁叫我。”吕子乔拿着笔记本走了出来:“我刚开了一把刀塔。” “你还玩刀塔?”曾小贤眉毛一挑有些惊讶。 孟屿拿过笔记本:“不打联盟了?” “偶尔换换口味了。”吕子乔从冰箱里拿出来三瓶啤酒:“你找我干嘛?” “我寻思着公司马上装修好了,你这个新媒体运营不造势吗?” “这么快?” 孟屿喝了一口啤酒:“大哥,已经装修3个月了。” “也是,你想让我怎么造势?”吕子乔顺便拆开两包花生。 曾小贤接了过来:“当然是越火越好了,我查了查目前跟我们类似的公司。要么是没钱,要么是没东西。” “可是,就一部小说的ip。而且收益不是已经开始低了?”吕子乔问道。 孟屿想了想:“你说的也是,所以我们要想想怎么把我的那部小说再活过来。” “我想想,我想想。”吕子乔低头沉思。 二人没有打扰吕子乔,静静地等着他。 “有了,我们联系游戏厂商做游戏。”吕子乔突然睁眼激动的说道。 “做游戏?”曾小贤重复了一下。 孟屿想了想:“我也想过,可是我感觉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游戏厂商是做不好这部小说的游戏化,全是科幻风。” “你笨啊,你不会随后更新啊。而且还有内测,公测,次世代,本世代各种版本。”吕子乔笑骂道。 孟屿和曾小贤被吕子乔的想法惊到了:“有道理,还是你的法子厉害。” “好了,我要策划造势了。”吕子乔站起身子回屋子去了:“你们玩。” “ok。” 孟屿和曾小贤继续在客厅聊天。 …… 傍晚,众人吃过饭后。诸葛大力、孟屿、吕子乔和曾小贤三人在3602玩三国杀。 “杀。”吕子乔出了一张杀。 曾小贤立马闪避:“闪。” “无中生有。” 孟屿立马出了一张:“无懈可击。” 吕子乔撇撇嘴:“小屿,你非得跟我过不去。” “我们又不玩身份,你管我。”孟屿看了看自己武将的技能:“我这个人物这么厉害,还能让你赢了。” 吕子乔笑了笑:“哟,来,决斗。” 就在这时,张伟提着公文包从房间走了出来。 “张伟,出差啊。”曾小贤问道。 “我被驱逐了?” “驱逐?”曾小贤和吕子乔二人对视一眼:“谁啊,谁驱逐你。” “胡一菲。” 曾小贤有些诧异:“她为什么驱逐你?你烧了她的头发?” 诸葛大力放下手牌:“这个我知道,张伟今天…” 张伟把公文包放到沙发上:“不要再说了,ok?” “你居然连曾小贤不会爬树你都看不出来。”吕子乔听完诸葛大力的讲述连连摇头。 张伟叹了一口气:“我原本想替男生争光,没想到真的光了。” “阿伟,那你现在怎么办?”孟屿比较重视好兄弟的去处。 “在我没有找到新的住处之前,我只好先睡客厅了。” 吕子乔安慰道:“行了,她也就是说说。她要你房间干什么?” 话音刚落,胡一菲就指挥着几个工人把张伟的床搬了出来。 曾小贤见状连忙拉过胡一菲:“你干嘛?你真打算把床搬出来啊。而且张伟已经知道错了,你何必上纲上线呢。” “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是比赛。比赛呢,就会有输赢,有输赢呢,就会有惩罚和奖励。而且是他自己和我赌的,我可没有逼他。”胡一菲拦住了曾小贤接下来的话:“而且,我准备把这里改成公共洗衣房。” “洗衣房?”吕子乔眼睛一亮:“我们可以用吗?” “当然,何乐而不为呢?”胡一菲走到张伟面前:“张伟,承认。”然后转身潇洒离开。 “你现在怎么办,阿伟?”孟屿问道:“要不开个酒店?” “我打算先在沙发上睡,可是我没有被子。” “你怎么会没有被子?”吕子乔好奇的问道。 张伟淡淡然的说了出来:“第六轮的时候已经输掉了。” “我那边还有新被子,我给你拿过来。”孟屿站起身子前往自己的卧室。 诸葛大力跟了上去。 …… 深夜,曾小贤和孟屿从电台回来。 “张伟,张伟。”曾小贤看着张伟走向厨房:“你还不睡啊,吃宵夜?” 孟屿跟着曾小贤坐到餐桌上:“阿伟,帮我也倒一杯牛奶。” 张伟拿着两盒牛奶走了过来,二人刚要准备接住,没曾想张伟直接倒了下来。 “哎哟,你干嘛?”曾小贤跳了起来。 孟屿被牛奶呛了一口:“阿伟住手,快住手!” “靠,张伟不会是梦游。”曾小贤慌忙把外套脱下来擦自己的裤子:“这什么毛病啊,之前还没有看见过。” 孟屿拿出两条毛巾:“我也不知道啊,在福利院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情况。” 两人谈话间,睡梦中的张伟已经跑到了阳台边上:“还想谋害朕,朕早有防备。”说完,准备翻过阳台跳下去。 “哎,那是阳台,别跳!”二人急忙上去把张伟拉了回来。 第21章 秦羽墨密码 第21章 秦羽墨密码 “你们是说,我昨晚梦游?”酒内,众人正在喝酒聊天。 张伟问向众人。 关谷神奇笑了笑:“张伟,你最好昨晚承认你是在梦游。否则,大力和曾老师一定会杀了你的,你让他们俩个一天都是奶香四溢的。” “可是,我为什么都不记得了。”张伟试图回想起昨晚的壮举:“我只记得,我好像在微服私访,不过有叛军要谋害我。” 曾小贤冷笑两声:“哼哼,那牛奶可能就是毒酒。” 吕子乔看向孟屿问道:“小屿,张伟以前在福利院的时候有没有这种情况?” 孟屿摇摇头:“没有,之前睡觉的时候都很安生。阿伟,要不是我和曾老师拦着你,你已经在另一个世界微服私访了!” 张伟细细分析了一下原因:“应该是我睡沙发的关系,我估计认床。” “可是你这样很危险,谁知道你今天晚上会做什么梦?”关谷神奇跟上话题:“昨天晚上是有人帮你,今天晚上呢?” “你们说的我都不敢睡觉了。”张伟被吓到了:“要不…你们谁跟我挤挤?” 众人愣住,曾小贤率先逃跑:“我回来的晚,晚上要做直播。” 张伟看向吕子乔,吕子乔立马把啤酒放到桌子上,然后也跑了:“回见。” 张伟又看向孟屿,孟屿被盯的有些发毛,拿出手机假装打电话:“喂,大力。今天晚上…” 关谷神奇喝啤酒的动作仿佛被暂停住了,张伟连忙拉住他:“就知道你是我的好兄弟。” 孟屿回到公寓,发现诸葛大力和秦羽墨坐在沙发上研究东西。 “这是什么?”孟屿拿过一张纸研究:“这不是达芬奇密码?” 诸葛大力眼睛一亮:“我就知道屿哥也知道。” “你们两个研究这干什么?” 秦羽墨有些郁闷:“我昨天弄了一个机关盒子,谁想到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全来了。” “你是说李察德?你给他留线索了?” “对啊,然后丽水别墅的物业找上来了。经过这次教训,我决心研究一款复杂的密码,所以我请大力来帮我研究。”秦羽墨拿出放大镜对着羊皮纸比划。 “说实话,我见过许多密码。但是世上没有一种密码像这样复杂、曲折、离奇和扯淡。”孟屿问向秦羽墨:“你真的知道答案吗?” 秦羽墨愣了愣:“呀,我忘记了。” 诸葛大力和孟屿被秦羽墨的记忆力再次惊到。 “羽墨,我说你弄这么复杂干什么。要我说直接让他找你,然后你问他你们第一次约会,第一次吃饭之类的。” “我怎么没想起来,小屿,谢谢你啊。”秦羽墨放弃了她自己设计的密码:“我要好好想想。”转身回屋子去了。 诸葛大力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坐到孟屿旁边。 孟屿伸出手轻轻的帮她揉眼:“大力,以后研究东西别弄这么小的字,多废眼睛。以后我可不想让你戴眼镜,那样会挡住你眉宇间的灵气。” “回房间,我之前还有一些药,帮你涂抹下。” “好。” 孟屿的手指在诸葛大力的太阳穴轻轻画着圈,指尖沾着薄荷味清凉油的淡淡药香。窗外暮色渐浓,书桌上的台灯在少女睫毛下投出小片晃动的光影。 “闭眼。”他忽然用掌心覆住那双清亮的眼睛:“睫羽侦察机报告,用户连续用眼已超负荷工作两小时。” 诸葛大力的嘴角抿起可爱的弧度,顺从地向后靠进靠垫:“根据《情侣健康管理条例》第3章第7条,监督员有权采取强制休息措施。”她从口袋里摸出两颗水果糖,精准地塞进孟屿正要说话的嘴里。 “感觉怎么样?这个药是之前院长给我的,我有一段时间总是头不舒服,院长给我摸这个。”孟屿拿热毛巾轻轻擦拭着诸葛大力秀气的脸蛋:“大力,你要是感觉困了就睡一会,药效会更好。” 诸葛大力微微点头,不一会均匀的呼吸声便开始了。 孟屿见诸葛大力睡着便把台灯调成夜灯模式,然后也躺在床上休息了。 深夜,关谷神奇房间。 “关谷,这是我第一次跟别人睡一张床。还是一个男人,不过…感觉挺好的。”张伟拍着关谷神奇的胸说道。 关谷神奇把他的手拿开:“可是我感觉怪怪的。” “我不感觉怪啊,你的床很有亲切感。软软的床,软软的被子,连被子里面不知道什么都是软软的。”张伟望着关谷甜甜一笑:“一会儿不会要硬起来?” 关谷神奇扭头看着他:“那是我的小腿。” “rry,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 “没什么?” 关谷神奇把腿缩了回来,然后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张伟突然发出声音:“有人说过你的小腿很柔软吗?” “没有,我也不希望有人告诉我,特别是一个男人!”关谷神奇怒不可遏,伸出手把电脑从桌子上拿过来。 “哦,你不睡吗?” “我怕睡着了有危险,我还是看会碟片。”关谷神奇坐直身子开始看碟片。 张伟姿势换成侧躺,然后非常骚气的用手支着头:“你看的是正版吗?” “张伟,你睡觉!” “看盗版不提倡啊。” 关谷神奇很无奈:“我买的是正版,放心。” 张伟盯着电脑看了一会,又问道:“你看的这是什么?” “《求婚大作战》日剧收视冠军。” “没字幕你看着不累?”张伟又看着他问道。 关谷神奇盯着他淡淡的回答:“因为我是霓虹人。” “哦~对,霓虹人。”张伟翻了个身子:“霓虹人也看这么老的剧?” 关谷神奇有些憋不住火了:“我喜欢长泽雅美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我也挺喜欢她的。”张伟连忙说完然后立马消停。 关谷神奇正看的入迷的时候,张伟又突然说话了:“不过我喜欢过的女星一般都没有好下场,我以前喜欢饭岛爱,后来她死了,我还喜欢过酒井法子,后来她就去吸毒了。你说,长泽雅美会吸毒吗?” 关谷神奇盖上了电脑,然后盯着张伟。张伟继续嬉皮笑脸。 “你给我出来!”关谷神奇拉着张伟来到了吕子乔房间:“吕子乔,吕子乔!” “干嘛?”吕子乔睡眼朦胧的打开了房门。 关谷神奇把捆张伟的绳子扔到了吕子乔手上:“他和我的房间都是你的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跳楼了。” 关谷神奇进入吕子乔的房间然后关上门。 吕子乔和张伟大眼瞪小眼:“晚上好。” “你就不能把他装到牛皮纸袋,然后扔下去吗?”吕子乔牵着张伟很无奈:“你给我安生点。” 吕子乔拎着绳子在房间转了三圈,最后把张伟拴在自己床脚:“这绳子是上次s牛仔剩的,你今夜要是再作妖”说着做了个勒脖子的动作。 张伟盘腿坐在地毯上,月光从飘窗漏进来,在他脸上打出明暗交错的斑块:“子乔,你听过蟋蟀求偶的叫声吗?”突然压低声音模仿昆虫振翅:“吱吱——吱吱吱——” “现在是凌晨两点!”吕子乔把枕头砸过去,被张伟稳稳接住垫在腰后。黑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是塑料包装的脆响。 “你在吃什么?” “白天从关谷那顺的铜锣烧。”张伟咀嚼声含糊不清:“要来点吗?红豆馅的。” 吕子乔翻身下床时被绳子绊了个趔趄,抢过点心盒发现只剩碎渣,气极反笑:“行啊张益达,你这是来我这开深夜食堂?”忽然闻到空气里飘着若有若无的奶香,警觉后退三步,“你该不会又要” 话音未落,张伟突然挺直腰板开始解睡衣纽扣:“朕要沐浴更衣!”眼看就要扒裤子,吕子乔抄起空调被兜头罩住,两人扭作一团滚到书桌底下。 “我的老腰!”张伟哀嚎着摸到个硬物:“咦?这不是你追女生时用的恋爱宝典?谁是陈美嘉?”就着月光翻开泛黄的笔记本:“第三章第七条:当女生说我去洗澡了,要回复” 吕子乔劈手夺过本子,耳尖可疑地发红:“现在是学习时间吗!”瞥见张伟又在撕日历折纸飞机,突然福至心灵:“你不是饿了吗?厨房还有半袋速冻水饺。” 张伟眼睛唰地亮了,绳子瞬间绷直:“走走走!&34;拖着踉踉跄跄的吕子乔往厨房冲,拖鞋在木地板上擦出滑稽的吱呀声。 冰箱冷光照亮吕子乔阴恻恻的笑脸。他摸出药盒时手指都在抖,两片安定在掌心颠簸得像惊涛里的小舟:“盐放多了,再加点醋。”背对张伟掰药片的动作像拆炸弹,白色粉末噗地炸开糊了满脸。 “你脸怎么比关谷做的雪花肥牛还白?”张伟凑过来时,吕子乔猛地把药粉抹在t恤上:“新买的去角质膏!”说着把惨遭分尸的药片扣进醋碟,深色液体泛起可疑的泡沫。 十五分钟后,张伟端着海碗仰脖喝光最后一口汤,忽然眼神发直:“这饺子怎么有曾老师午夜电台的催眠效果”话音未落,整张脸栽进空碗里,鼾声震得筷子筒都在共振。 吕子乔蹲在旁边戳他鼓起的腮帮子:“让你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安眠药膳。”正要摸手机拍照留念,张伟突然鲤鱼打挺坐起,吓得他差点把手机扔进汤锅。 “爱妃!护驾!”半梦半醒的人挥着漏勺当宝剑,精准打翻酱油瓶,黑褐色的液体顺着桌沿滴答成诡异的图腾。吕子乔绝望地抹了把脸,在朋友圈更新动态:“今夜,我与酱油刺客有个约会。” “啪嗒。”门被打开。 “啊!”曾小贤被梦游的张伟吓一跳:“这是什么情况?” 吕子乔一脸疲倦的说道:“我算是知道了,他睡着了也会出事,睡不着也会出事。” “你不会现在还没睡?” “显而易见,我在他的水饺里掰了两片安眠药。现在这个点我估计小屿应该在整理资料,曾老师,你去把他喊过来。我们明天…” 曾小贤眼睛一亮:“好主意,不能让张伟没房间住了。” 曾小贤来到了孟屿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很快,门被打开了。 “曾老师?”诸葛大力看着鬼鬼祟祟的曾小贤:“你在干嘛?” “我找小屿。” “屿哥。” “来了。”孟屿站起身子走向门口,曾小贤拉着孟屿边走边说。 “事情就是这样。”曾小贤看着仍然在梦游的张伟手足无措。 吕子乔把张伟的手甩到一边:“小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万一胡一菲开挂,我们就比不过她了。” 孟屿点点头:“放心,我会出手的。” “皇后,你来啦。”张伟突然摸向孟屿:“咦,皇后的胸怎么小了?” “哈哈哈哈哈。”曾小贤和吕子乔被这一幕逗笑了:“张伟梦游还是琼瑶剧啊。” 诸葛大力偷偷摸摸的跟了过来发现了这辣眼的一幕:“你,你们!” “大力,你听我解释。”孟屿试图拿开张伟的手,发现这家伙堪比发情的树袋熊:“曾老师,快帮忙!” “子乔,你到底弄的是安眠药还是兴奋剂?”孟屿揉了揉自己被抓红的胸口。 吕子乔伸出四根手指指天:“天地良心,我真的掰了两片安眠药:“大力,你别误会,张伟只是梦游。” 诸葛大力点点头:“我很冷静!” 曾小贤趴到吕子乔耳朵旁小声嘀咕:“这妮子语气不对啊?什么情况?” “依我的经验来看,这是吃醋了。” “不是,男人的醋也吃。” “谁知道呢,女人吃起醋来是很恐怖的,更何况大力是女人中的战斗机。” “屿哥,快回去睡觉。”诸葛大力转身离开了这里。 孟屿有些不知所措。 吕子乔踢了他一脚:“你笨啊,快去哄她。” 孟屿连忙追了上去,走进屋子里发现诸葛大力正在抱着玩偶发呆。 “大力?”孟屿轻轻喊了一声。 诸葛大力呆呆的扭过头看着他:“屿哥?我这是怎么了?” “大力,你这是吃醋了。”孟屿把诸葛大力搂到怀里,轻轻抚摸她的秀发。 “吃醋,什么是吃醋?” 第22章 师徒队VS四枪队 第22章 师徒队vs四枪队 “你们是说,你们四个要挑战我?”胡一菲坐在餐桌上吃着苹果问道。 曾小贤看着其他三人点点头:“没错,为了全公寓的和谐。” “哦?我为什么要跟你们比。” “你要多少钱我们都没问题,就算把张伟卖了我们也会出给你。”关谷神奇连忙说道,生怕胡一菲不同意。 胡一菲想了想:“那行,反正加上小屿,你们四个勉强够了。如果你们赢了,那就把房间还给你们,如果你们输了,哼哼。那就别怪我把整个房间改成棋牌室。” “行,不过这次不能你出题,不公平。”曾小贤说道。 这时,唐悠悠跑了过来:“哇哦哇哦,是不是又要比赛了。” “你从哪冒出来的?”胡一菲看着激动的唐悠悠问道。 唐悠悠摆摆手:“这都不重要,我也想参加。” “好,就你了。”吕子乔急忙答应。 “oh,yes。我去准备下,稍等片刻。”唐悠悠立马跑回3601。 曾小贤看着吕子乔问道:“你很有信心?” “那是,这可是我的小姨妈。” “等下,我去弄点东西。”胡一菲也站起身子。 “切,让你拿。”曾小贤嘲讽了一句。 孟屿摸了摸头:“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四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唐悠悠率先回来了。 “哇塞,小姨妈,你好专业啊。”吕子乔看着身穿裁判服的唐悠悠夸赞道。 唐悠悠却伸手道:“禁止与裁判套近乎。” “哟,悠悠,挺专业嘛。”胡一菲这时也回来了。 唐悠悠再次伸手:“禁止与裁判套近乎。” “一菲,你刚才干嘛去了?”曾小贤好奇的问道。 “你们都叫上小屿了,我把大力叫过来不过分。”胡一菲把身后跟着的诸葛大力拉到旁边:“下面隆重介绍下我胡一菲的亲传弟子,诸葛大力!” “亲传?”孟屿惊讶。 曾小贤跟着惊讶:“弟子?” “没错,今天上午我发现了大力是万中无一的奇才,我觉得把我的弹一闪传授给她。” “弹?一?闪!”孟屿惊呆了。 曾小贤眼神怜悯的看了看孟屿:“兄弟,不容易啊。” “大力。”孟屿看向诸葛大力。 诸葛大力朝孟屿甜甜一笑:“屿哥,以后多多指教。” 孟屿还想再说什么,被唐悠悠阻止了:“你们快点,开始比赛。” “好。” “现在开始选边,我们通过抛硬币来决定谁先开始。”唐悠悠扔出一枚一元硬币然后用手盖着。 众人眼睛都盯过去了。 “那个,你们能不能先选下正反面?”唐悠悠有些尴尬。 胡一菲率先说道:“我要花。” “那我们要另一面。”孟屿堵住了蠢蠢欲动的吕子乔。 “恭喜,男生队。”唐悠悠打开了盖在硬币上的手:“比赛规则是这样每一队轮流回答,三十道,答对题目多的那方获得胜利。男生队,第一题,一个永远要你对她负责而她却不对你负责的是谁?” “哈哈哈哈,第三者。”曾小贤率先回答。 “回答错误,是银行。师徒队,轮到你们了,一头母猪过桥,桥能承受500公斤的重量,母猪重300公斤,可是它到桥中间桥却塌了,请问怎么回事?” 诸葛大力闻言开始计算,胡一菲阻止了她:“大力,凡事要看本质,因为这头母猪是开车过的桥。” “回答正确!” “什么?!”众人惊呼:“这么扯淡的答案竟然都对。” 胡一菲笑了笑:“曾小贤都会开车,母猪为什么不会?” 曾小贤尴尬的笑了笑。 “男生队,下一题。”唐悠悠翻着题卡,“什么东西越生气,它越大?” 吕子乔刚要张嘴,关谷神奇突然抢答:“河豚!生气会鼓起来!” “回答正确!”唐悠悠意外地挑眉:“现在5:3。师徒队请听题——什么门永远关不上?” 胡一菲指尖转着苹果核:“球门。” “正确!6:5!” 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每当男生队试图拉开分差,胡一菲就会用更离谱的解题方式追平,每次给诸葛大力看的一愣一愣的。当比分来到14:14时,唐悠悠的题卡突然被空调风吹散。 “最后两题在这!”她捡起黏在果盘底部的题卡,“男生队终极题:为什么游泳比赛亚军比冠军开心?” 曾小贤突然拍桌:“因为他在水下偷偷放——”眼看要说出危险词,孟屿一把捂住他的嘴。 “因为他是仰泳选手,躺着拿奖!”关谷神奇急中生智。 “回答正确!”唐悠悠擦着冷汗亮出15:14。 胡一菲活动着指关节站起身:“师徒队压轴题——什么东西买的人知道,卖的人知道,用的人不知道?” 诸葛大力刚要开口,突然瞥见胡一菲在桌下比划的&34;棺材&34;手势,临时改口:“是是秘密!” “正确!”唐悠悠拍案瞬间,胡一菲的苹果核精准砸中准备庆祝的曾小贤额头。 “平局?”吕子乔数着记分牌,“说好的三十题呢?” 唐悠悠默默举起被车厘子汁染红的题卡:“第28题被果汁泡烂了,第29题是‘请朗读上题答案’,第30题”她突然掏出手机播放电子烟花特效,“恭喜双方触发隐藏结局——平局大礼包!” “这算什么?我从来没有平局过?”胡一菲瘫着双手问道。 唐悠悠兴奋的说道:“我早有准备,加时赛!” “哦吼!”曾小贤兴奋的叫了出来,吕子乔跟着得瑟:“告诉你,我大学里主修的就是绝杀学!” 胡一菲不屑的撇撇嘴:“我最喜欢在加时赛里绝杀对手的感觉了,大力。你要记着,不要留给对手一丝一毫的机会。” 诸葛大力点点头:“好的,师父,我会努力跟上你的脑洞。” “双方有2分钟答题的时间,答对+1分,答错扣一分,跳过不得分,听明白了吗?”唐悠悠向众人介绍加时赛规则。 “完全明白。”孟屿点点头。 曾小贤扶着孟屿的下巴:“大哥,说话的时候托着下巴。” “你们输定了,想赌吗?”胡一菲淡淡一笑。 曾小贤从话里找茬:“奇怪了,我们不是一直在赌吗?否则我们刚才在干什么,非常六加一啊?” 众人配合曾小贤的手势。 “切,我的意思是赌注再大点。” “好啊,如果我赢了,我要你…满足我一个愿望。”曾小贤直接说道。 吕子乔一脸笑容拍了拍曾小贤的大腿,关谷神奇和孟屿都是欣慰的笑脸。 胡一菲脸色有些红:“好,不过不能太过分。如果你们输了呢?” “那我们就把张伟和小屿输给你们。”吕子乔拍了拍孟屿的肩膀。 胡一菲眨眨眼:“我要他们两个干什么?”诸葛大力却很兴奋:“好啊,好啊,这个可以有,屿哥!” “一菲,我告诉你。跟我们赌,不是看你要什么,而是看我们有什么!”吕子乔脸色凶狠却说出软话。 唐悠悠拿出题卡:“男生队先来,友情提示,以下题目很狂野。计时开始!” “什么动物是贴在墙上的?” “牛皮,壁虎。”曾小贤和吕子乔先后回答。 关谷神奇却否定了他们的答案:“你们还没有找到窍门吗?如果你们的是正确答案,她为什么会是这个表情。” 只见唐悠悠一脸神秘的笑容看着他们。 “正确答案是海报(豹)”关谷神奇高兴的说:“之前我我向大力老师学习的时候,我总是分不清楚海报和海豹。” 众人恍然大悟。 …… “男生队答错2道,答对8道,得八分。”唐悠悠换了一张卡:“接下来轮到师徒队。” “师徒队准备——”唐悠悠甩开题卡时粘着的葡萄干:“第一题:什么鱼最容易被做成刺身?” “三文鱼!”诸葛大力秒答。 “错!”唐悠悠亮出答案卡:“是刀鱼,因为刀鱼刺多到没法整条吃必须做成刺身!” 胡一菲捏碎半块饼干:“这题应该问关谷!” “第二题:把大象装冰箱一共需要几步?” “三步!”胡一菲抢答:“开门、装象、关门!” “错!答案是四步——打开冰箱门、取出企鹅、装大象、关门。”唐悠悠指着答案下方小字:“备注:本题冰箱为爱情公寓3602号迷你冰箱。” 诸葛大力在平板上疯狂搜索:“这是哪门子国际标准答案?” “第三题:为什么孟屿每次吃泡面都有双筷子?” “因为他”胡一菲突然卡壳,转头发现孟屿正在给诸葛大力递零食,两根筷子明晃晃插在泡面桶里。 “他要和大力一起吃!” “回答正确!”唐悠悠自己拍下抢答键:“下一题:曾老师的内裤是什么颜色?” 全场寂静中,曾小贤突然捂住裤腰:“裁判这是性骚扰!” “答案是七彩色。”唐悠悠憋着笑亮出吕子乔提供的答案:“备注:曾老师上周晾在阳台的彩虹内裤被台风刮到裁判窗台。” 比分在爆笑声中来到白热化,胡一菲突然按住诸葛大力要举起的手:“接下来交给我。” “第八题:什么东西越洗越脏?” “洗碗布!”胡一菲胸有成竹。 “错!正确答案是”唐悠悠突然被吕子乔撞倒,题卡飘到胡一菲脚边。 “是水!”胡一菲瞥见答案瞬间改口。 “回答正确!”唐悠悠从桌底爬出来时,诸葛大力发现师父脚边有块反光的小镜子。 最后一题,唐悠悠的假发套突然滑落:“关谷神奇有一样东西,比在座所有的男生都长,请问这是什么?” “啊?你给我点提示。”胡一菲和诸葛大力惊呆了。 唐悠悠也很着急:“反正就是长,比曾老师和子乔的都长,小屿和张伟的最短。” 曾小贤和吕子乔表示不服气,孟屿摸了摸头:“咱们几个下次比比试试!” “哟,以后大力的日子不好过。”吕子乔一脸淫笑的看着孟屿。 孟屿闹了一个大红脸,诸葛大力则是懵懂的看着孟屿。 唐悠悠给了吕子乔一张黄牌:“一菲姐,你见过!” “什么?!胡一菲你还见过?”曾小贤有些心碎。 胡一菲则是摆摆手:“我没有,曾小贤。我不知道怎么说出来,哎呀!” “3、2、1。时间到,一菲姐,是名字,名字!”唐悠悠宣布时间结束。 男生队先是惊呆,然后非常高兴:“关谷神奇,关谷神奇,关谷神奇!” …… “愿赌服输,你们把床搬走。”胡一菲带着四个男生回来搬张伟的床。 “yes!”曾小贤和吕子乔立马冲进去搬床。 秦羽墨这时跑了过来:“一菲,你要帮我,我的地址被破解了。” “什么?李察德全想起来了?”孟屿惊讶道:“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不是一般的重要。” “什么啊,都怪上次那个死胖子。把我的新地址写到别墅的门上,现在全是其他人找来的。”秦羽墨又郁闷了。 “要不我搬到隔壁去,你不是有那里的房间使用权吗?” 胡一菲也郁闷了:“问他们,刚输回去了。” 这时,吕子乔和曾小贤背着床出来了,高兴的跳一段舞蹈。 “好,我一会问问他们,让我跟张伟商量下。” “这样最好,只不过你们两个还是最好早点见面。”胡一菲拍了拍秦羽墨的肩膀然后回屋子去了。 孟屿点点头:“是啊,羽墨。”然后也回屋子去了。 诸葛大力仍然是发呆的模样跟在孟屿后面。 孟屿突然停下来了脚步,诸葛大力撞到了他身上。” “大力,想什么呢?”孟屿扭过头发现仍然在思考的女友。 “老布说的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诸葛大力盯着孟屿看。 孟屿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你别听他瞎说,咱们以后的日子幸福着呢。” 诸葛大力歪了歪头:“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会一直爱着你。”孟屿抱了上去:【这个话题终于跳过去了】 第23章 学雷锋纪念日 第23章 学雷锋纪念日 “阿伟,搬过来住还习惯吗?”酒内,孟屿、诸葛大力和张伟正在聊天。 “还行,毕竟这里离我之前住的地方只有17步。”张伟喝了口牛奶。 “张伟,我在你的房间里找到了这个。”秦羽墨拿着一个笔记本也来到酒,胡一菲在后面跟着。 张伟伸手接过来:“我说怎么找都找不到,于是我就又补充了一份笔记。” “厉害,有你这份毅力一定能考上。”胡一菲点了一个赞。 “借你们吉言了。” “来了,来了,学雷锋啦。”曾小贤拿着几封信递给大家。 孟屿满脸疑惑的接了过来:“这是什么?” “这是爱情公寓的一个传统,爱情公寓附近有很多单亲家庭,孩子常年缺乏关爱。每年,这些小朋友都可以写一封给雷锋叔叔的信,写上希望得到的小礼物,然后由居委会转发给大家来帮他们实现心愿。”曾小贤解释道。 胡一菲和秦羽墨也拿了一个,张伟有些犹豫:“额…曾老师,他们要的东西会很离谱吗?” “小孩子嘛,一般都是一些糖了,玩具了,再贪心点也就毛绒娃娃。” 张伟伸出手去拿,手一转拿起牛奶喝了一口:“你们说会不会有不法分子趁机诈骗?” “不法分子谁诈骗玩具啊?”曾小贤反问道。 张伟这才放下戒备“也是,给我一个,我也要献爱心。” “阿伟,你怎么了?”孟屿发现张伟脸色不对劲。 “这,这…”张伟脸色通红:“这个…” 秦羽墨拿了过来:“干什么呀?大惊小怪的。我看看这写的什么?” “雷锋叔叔您好,我今年考了全班第三名。以下是我想要的礼物,psp游戏机、液晶电视、nokian97——还i典藏版!” “曾老师,你确定这是贫困小朋友写的?”张伟把信又拿过来:“dvd播放器,煤气灶,床上四件套,这是要礼物还是送嫁妆?” “什么?让我看看。”孟屿把纸条拿过来仔细研究了一下:“岂有此理,曾老师,你确定没有诈骗分子?” 曾小贤有些尴尬:“这个,我…” “我说你一个帅哥,怎么总是一副熊样子。你之前自己说的,有爱不看钱多少。”胡一菲撇撇嘴。 张伟有些红温:“可是这个死…斯文文的小朋友摆明了就是要消灭狗大户啊!” 秦羽墨有些担心:“要不算了,这个小朋友太过分了。我们就别逼他了,要不给你换个信封?” 张伟听到这话懵逼了:“谁说我没钱!” “你就别自找苦吃了,一菲姐,你也是的。阿伟这不是熊样子,这行为属于大冤种,买那么多奢饰品干嘛,阿伟每天都还是吃泡面。”孟屿站出来阻止众人的行为。 孟屿把信拿了过来:“这封信背后肯定是一个阴谋,阿伟,你再换一封。” “曾主席,你去查查什么情况。”孟屿看了一眼曾小贤。 曾小贤自知理亏:“好,我去调查下。” “散了散了。”孟屿牵着诸葛大力的手回公寓去了。 众人在酒面面相觑。 “张伟,我…”胡一菲脸上有些挂不住:“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长的这么帅但是行为却是…” 秦羽墨帮着胡一菲解释:“对不起啊,张伟。” 张伟笑着摆摆手:“害,没事儿,我们是一家人。我去找下小屿,看样子他有些不开心。” “好。” “曾老师,小屿和张伟什么关系啊,怎么这么护他?”秦羽墨好奇的问道。 “是这样的,小屿和张伟都是在福利院长大的。而且他们两个有着过命的交情,再加上小屿现在也有实力,肯定不让兄弟吃亏啊。”曾小贤向秦羽墨解释道。 秦羽墨扶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原来如此,张伟是孤儿啊。” “走,我们回去。”曾小贤站起身子准备返回公寓。 “好。” 二人跟着他回去了。 …… “这什么情况?”当孟屿和诸葛大力坐电梯来到走廊里发现一堆女生站在走廊里排队,有的还是替身演员。 “小屿…这什么鬼?”张伟跟在孟屿后面也懵了。 “我的天呐,公寓又租给别人开party了?”曾小贤、胡一菲和秦羽墨也回来了。 这时,一位美女走了过:“你们也是来应聘女主人的吗?” “可是,我们本来就是这里的女主人啊。”胡一菲回答道。 “呵呵,还挺上道,这的主人叫关谷神奇。今天海选老婆,我是不会放弃的。”她说完就继续在后面排队了。 “走,看看关谷弄什么幺蛾子。”胡一菲打开3601的房门,从阳台走到3602。 吕子乔的声音传了过来:“下一批。” 众人站在他们两个前面。 吕子乔抬起头看到是他们觉得天塌了:“你们怎么来了?” “吕子乔,老实交代,这次是什么情况?”胡一菲双手抱胸质问道。 吕子乔伸手阻止他们说话:“好好好,别激动。我全都交代,这些事情都是…关谷干的!” 关谷神奇喝水被呛了一口:“我…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你也跟子乔学会兜圈子了?小屿,关门,放小贤。” 唐悠悠拍了两下曾小贤,曾小贤伸出舌头做凶狠状。 “根据我对关谷做的人格分析表,关谷这样做的原因十有八九是为了应对一个要报答他的女生,而且那个女生要做关谷对象。”诸葛大力不知道从哪拿出来关谷神奇的人格分析表。 关谷神奇点点头,跟大力老师分析的差不多,事情是这样的…” “我懂了,所以你就在公寓里海选你的太太?”胡一菲问道。 唐悠悠双手合十:“哇塞,我觉得很浪漫啊。” “可是我觉得很扯淡啊。”曾小贤和孟屿坐到关谷神奇旁边。 秦羽墨解释道:“你们男人不明白,承诺对一个女人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诸葛大力疯狂点头看向孟屿。 “放心大力,我一定记得。不过海选确实扯淡。”孟屿拿过关谷神奇的面试表开始欣赏起来。 关谷神奇解释道:“这叫以智慧应对挑战,都是他想出来的。” “哦~怪不得,只有子乔能干出来这种事情。”秦羽墨恍然大悟。 “哎呀,你们不懂。我这是根据情况自动生成解决方案,而且同时处理这么多信息我容易吗?”吕子乔开始狡辩。 胡一菲问道:“你就不怕死机?” “放心,我是智能的。” “所以你那智能处理器自动把胸围在35c以下的处理掉了?”秦羽墨也拿起来申请表问道。 孟屿和曾老师看完申请表很激动:“下次海选什么时候?我们也来当评委。” “你去什么!屿哥,你课题还没结束呢!”诸葛大力突然站到孟屿旁边。 孟屿尴尬的笑了笑:“我只是看看…” “大力说的对,什么评委。评来评去都是姘头。一个破海选搞得乌烟瘴气,黑幕横行。”胡一菲有些生气:“有问题,大家想办法解决。你那么相信子乔?” “可是我现在真的需要一个太太,不然心凌不会善罢甘休的。”关谷神奇说道:“子乔的方案是我已能想到最好的方案了。” 胡一菲站到唐悠悠旁边开始秀身材:“三个贤妻良母的典范站在你面前,还需要麻烦外人吗?” “这个…怎么选?”关谷神奇问向吕子乔。” 吕子乔摊摊手:“随便啦,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他的手指点向了唐悠悠。”他眉头一皱,感觉让自己小姨妈来演怪怪的:“你被淘汰了。” 唐悠悠白激动一番。 “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这次点到了秦羽墨。 胡一菲双手比耶,秦羽墨后退一步:“我被淘汰了?” “就你了!” 秦羽墨懵了:“我?” 第24章 心凌到来 第24章 心凌到来 翌日。 胡一菲把ps的结婚照挂在客厅墙上,曾小贤看见直摇头:“我说,你这照片谁ps的?” “我啊,怎么样?好看。”胡一菲沾沾自喜。 “为毛这背景图这么扯淡,还是黑白的。” 胡一菲解释道:“我们这里谁拍过结婚照,只好用你爸妈的。” “我爸妈?可是关谷是日本人,为什么他穿着一身70式军装!”曾小贤指着照片吐槽道。 诸葛大力来到3602客厅发现没有找到孟屿:“屿哥呢?一菲姐。” “他啊,他跟张伟他们俩个去买礼物了。”曾小贤想了想:“我昨天晚上问了问,居委会说的是这个家庭是最近一段时间搬过来的。” “他不让张伟买,他自己去买?!不行,我要找他去。”诸葛大力撅着嘴有些不开心。 胡一菲把诸葛大力拉到自己身边:“徒弟,小屿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我们在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下不能随便猜测,事以密成。” “好。” “你来的正好,大力。”吕子乔看见诸葛大力两眼发光:“我给你安排了一个身份,孩子的启蒙老师。”吕子乔从背后拿出来一个玩具娃娃。 诸葛大力接了过来:“这是什么?好丑。” “当然是关谷和羽墨的爱情结晶。”吕子乔拿出一个按钮:“你看,她还会动。” “啊。”诸葛大力一声尖叫,把娃娃扔到了吕子乔怀里然后跑到胡一菲的后面:“她还会动。” “安啦,大力。”胡一菲拍了拍安慰道。 “演妻子非要穿成这样吗?”秦羽墨摆弄着自己烫过后的头发。 “哎哟,不错哦。”胡一菲夸了一句:“这气质,一定能秒杀那个心凌。” 诸葛大力弱弱的说了一句:“可是我为什么觉得像是收租婆。” “有道理,我说这个形象怎么这么熟悉。” 吕子乔把娃娃递给她:“那是因为你还缺少重要道具。” “啊!”秦羽墨躲到胡一菲旁边:“这是什么啊,好丑!” “你们爱情的结晶,拿着。“吕子乔塞到秦羽墨怀里:“大力是你们孩子的启蒙老师,记住这个身份。” 秦羽墨不情愿的抱了过来:“可是,孩子才这么小。大力叫它能听到吗?” “当然,我有法宝。”吕子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器然后按了下去。 秦羽墨怀里的娃娃开始乱动:“啊,动起来更丑了!”她把玩具往天上一扔就跑回房间了。 “我觉得这个善意的谎言显然是一层牛皮不够兜的。”曾小贤想到了好点子。 胡一菲问道:“你有什么高见?我还是觉得实话实说。” “我觉得有必要再给关谷海选一个前妻,哈哈哈哈哈。”曾小贤仰天大笑。 “去你的,我就不相信人的心脏有那么弱。” “万一人家真的那么弱怎么办?再说了心脏病发作倒在我们公寓里怎么办?大力,你用科学的角度发表下看法。” 诸葛大力想了想:“根据全国心脏病临床工作经验,有百分之70的概率会…” “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关谷神奇慌张的整理了下自己的领带:“心凌来了,大家做好准备。” 众人点点头。 “嗨,心凌。”关谷神奇打开房门。 “嗨,关谷。”心凌身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来了。 “心凌,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一菲,这是小贤,这是大力。”关谷神奇向心凌介绍众人。 “子乔,悠悠呢?”关谷神奇偷偷问道:“她不会突然出现。” “不会,放心。” “老公,谁来啦?”秦羽墨从房间走出来问道。 …… 话说孟屿和张伟,在孟屿买足了所有东西之后跟着张伟来到了送信的地点。 “什么情况,不让我买。你自己买?”张伟看着孟屿推着一堆东西。 孟屿看了看给杜俊发的消息:“这一件好事,据我了解他们百分之80的概率是诈骗分子。” “嘿,我还真猜对了?”张伟很激动:“那你还给他们送?哦~我懂了,这叫欲擒故纵。” “没错,而且这本来都是我想玩的。趁着这个机会给买了,到时候让你玩玩。” “那感情好,只不过我们两个不会有危险?” “没事儿,你想想。在你律师证还没有考过的时候帮助警方破了一个案子,你猜猜会是什么样子?”孟屿吊足了张伟胃口。 张伟兴奋的搓搓手:“吼吼,原来如此。” “阿伟,敲门。” “咚咚。” 不一会儿,一个胖子把门打开了。 “你们是来送东西的?” “是的,这是我们的感言。”孟屿拿出信封开始朗读,张伟一脸真诚的笑容看着他。 “别念了,东西我就拿进去了。”那个胖子阻止了孟屿的行为。 “你…演不都演了?”孟屿问道。 胖子反问道:“什么演都不演了,这是你们送的礼物。”然后把门关上了。 张伟看着孟屿问道:“你这是?” “好戏开始了,我们走。”孟屿带着张伟离开了这里。 张伟一边走一边问:“东西呢?那东西可值1w块钱啊。有钱你也不能这样造,我要向大力说你。” “哎呀,阿伟,安啦。”孟屿拿出手机向杜俊打了个电话:“喂,大师兄。” “大师兄?”张伟问道:“他哪位?” “是我的一个合伙人,回头介绍给你认识。”孟屿淡淡一笑:“鱼儿上钩了。” “好啊,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动?” “10分钟后,注意里面应该会有儿童。” “收到,我会带足警员的。” 孟屿挂断了电话。 “大师兄带特警队来?”张伟突然抓住孟屿的胳膊,手指微微发抖:“咱们是不是该先找掩体?万一流弹” 话音未落,楼道里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方才还趾高气昂的胖子被杜俊反剪双手按在墙上,四五名便衣警察破门而入。透过敞开的防盗门,能看到客厅里堆着成箱的未拆封手机,三个戴着金链子的男人正手忙脚乱地往黑色塑料袋里塞psp游戏机。 “警察!别动!” 孟屿突然拽着张伟往楼梯间闪去。二楼阳台翻上来个纹身男,手里的弹簧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张伟感觉小腿肚子抽筋,却见孟屿抄起消防栓旁的扫把,一个标准的击剑突刺正中对方手腕。 “小心!”张伟突然扑过来抱住孟屿的腰,两人摔作一团。纹身男的匕首擦着孟屿的耳畔飞过,深深扎进墙上的开锁小广告 杜俊的吼声从对讲机里炸响:“b组注意!七号楼发现三名疑似被拐儿童!” 孟屿的眼神瞬间变了。他扯开领口纽扣,抄起楼道里的旧板凳砸碎消防玻璃,取出灭火器对着纹身男就是一阵喷射。白色粉末中,张伟隐约看见那个总是温文尔雅的青年像头暴怒的狮子,踩着纹身男的后背冲进房间。 第25章 张伟立功 “这是一团有组织有预谋的团伙作案。”杜俊正在例行公事做笔录。 孟屿点点头:“阿伟帮了不少忙。” 杜俊抬起头看着正在安慰孩子的张伟,笑了笑:“他是你?” “我兄弟,我们一个福利院的。” “ok,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回头让张伟来下警察局,有奖金的。”杜俊收起笔放到口袋里,然后整理了下孟屿的领带:“多大人了,不要那么冲动。” 孟屿点点头:“我看不得对孩子下手。” “确实,我会从严处理的。”杜俊点点头:“收队了。” 张伟从房间里出来问道:“这些孩子都有些心理问题,要不联系联系院长?” “我觉得可以,毕竟我们到时候也会联系福利院。”杜俊边走边说。 张伟拿出手机说道:“我联系,顺便见见院长去。” “好,我回公寓看看情况怎么样。” …… 公寓内,诸葛大力正在向玩具宝宝讲解一元一次方程。 “她才这么小,能听懂吗?”心凌拿着为宝宝冲的奶粉走进了房间。 诸葛大力抬头看向吕子乔,吕子乔有些慌张。 “这…这是,这是最新的育儿方式。”吕子乔抱着玩具不让心凌看,曾小贤站在他面前挡着心凌。 “是这样的,关谷为了追求宝宝的智商特意请大力来教他儿子,一会子乔还要讲红楼梦。”曾小贤挡着诸葛大力和吕子乔。 心凌有些疑惑的看着三人:“那也不能捂着宝宝啊,会捂坏的。” “没事的,我们关谷家的孩子都是勇猛无比的。”关谷神奇拍了胸膛:“连这点小事都承受不住的话怎么配当我的孩子,哈哈哈哈。” “是啊,关谷争取把他的孩子培养成最后一个武士。”胡一菲点点头。 心凌突破胡一菲的防线:“那也得把奶粉喝了啊。” “啊,奶粉。”关谷神奇立马拿了过来:“我最喜欢喝奶粉了。”他打开奶瓶一饮而尽:“心凌的手艺不错。” “关谷,你喜欢就好,我愿意天天给你和孩子泡奶粉。”心凌泛着桃花眼看向关谷神奇。 胡一菲把手中的苹果捏爆了:“我嘞个去啊,这他妈也可以啊!” “你们在干嘛呢?我回来了。”孟屿推开房门看见一堆人在卧室。 “屿哥!” 诸葛大力把手中的东西扔到曾小贤怀里,然后立马冲了过去。 “大力。”孟屿伸开双手抱着诸葛大力:“rry啊,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儿就好,屿哥。”诸葛大力用力吸了吸鼻子,要把自己男人的味道深深的记在脑海里。 “这位是?”心凌看向关谷神奇问道。 吕子乔急中生智:“这是大力的男朋友,也是孩子的老师。” “也是老师?教什么的?” “语文,作文。”曾小贤和吕子乔异口同声。 关谷神奇接过话:“是孩子的语文老师。” “原来如此,饭做好了,大家来吃饭。”心凌离开卧室前往厨房端菜。 孟屿看着心凌,好像她才是这个房间的女主人:“什么情况?反客为主了?” “这个女人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胡一菲摇摇头喃喃自语。 吕子乔把娃娃扔到床上:“我们还是先吃饭,是能见招拆招了。” “好主意。” “大家吃。”心凌端出来最后一盘菜,招呼众人吃饭。 众人开始吃饭。 关谷神奇开始按剧本说话:“你们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吗?两千多枝玫瑰花,还有蜡烛。”正说着话还往秦羽墨碗里夹鸡腿。 “关谷,你跟羽墨还真是很恩爱啊。”孟屿有意的说起他们的感情。 “是啊,情人节大冬天还刮台风。真不知道老天故意安排的还是作者脑子坏掉了,最后羽墨还是过来了。” 心凌两眼发光的看着关谷神奇:“好浪漫啊,于是你就求婚了?” 关谷神奇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当然,那么浪漫的氛围我肯定要好好把握。” “这场景怎么这么眼熟?”曾小贤端起一杯牛奶喝了一口。 “废话,这不是展博和宛瑜吗?一会还有我们的合照呢。”胡一菲戳了他一句。 众人围坐在餐桌旁,心凌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关谷碗里,眼里泛着温柔的水光:“关谷,你尝尝这个” “叮咚——” 门铃声突兀响起,唐悠悠拎着两瓶红酒风风火火闯进来:“surprise!听说今天有贵客!”她双颊绯红,高跟鞋在门口绊了个踉跄,手里的红酒瓶“砰”地砸在玄关柜上,鲜红的酒液顺着柜子往下淌。 吕子乔倒吸一口冷气:“小姨妈你” “我什么我!”唐悠悠突然扯开呢子大衣,露出里面艳红的吊带裙,踩着猫步晃到关谷面前:“听说有人要抢我男人?”她指尖挑起关谷的下巴,在众人目瞪口呆中狠狠吻了上去。 “哗啦!” 心凌手中的瓷碗摔得粉碎。她捂着心口踉跄后退,苍白的指尖死死揪住胸前的珍珠项链,细链“啪”地断开,珍珠噼里啪啦滚了满地。 “氧气瓶!快拿氧气瓶!”曾小贤手忙脚乱地去翻电视柜。秦羽墨抄起餐桌上的法棍面包就要往唐悠悠头上砸,被孟屿半空截住:“法医鉴定会露馅!” “都让开!”胡一菲一个箭步上前,揪着唐悠悠的后衣领把人拎起来:“你发什么酒疯!” “这才叫演技!”唐悠悠突然冲众人挤眼睛,用口型无声地说:“唐氏表演法则第三十六条——当剧情陷入僵局,就制造更狗血的冲突!” 关谷的嘴唇被口红糊成香肠嘴,他手忙脚乱地指着沙发底下:“药!心凌的药在” “不用了。”秦羽墨突然想到唐悠悠教她的唐氏表演法则。 永远不要让观众猜到剧情的走向。 她把假发往地上一摔,踩着茶几跃到餐桌中央。她扯开丝绸衬衫前三颗纽扣,抄起红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染红的唇角勾起邪笑:“关谷神奇!你昨晚还在我床上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 诸葛大力正在给玩具娃娃调整数学公式贴纸,闻言手一抖把π=314贴在了娃娃眼睛上。孟屿憋笑憋得肩膀发抖,被大力在桌下踩了一脚。 “不是羽墨你”。关谷刚要开口,秦羽墨突然把红酒泼在自己胸口,染红的白衬衫下隐约透出黑色蕾丝边。她踉跄着扑向关谷,带着哭腔喊道:“你说过要给孩子完整家庭,现在连保姆都要往家里带吗!” 心凌的喘息突然急促,她颤抖着指向玄关处歪歪扭扭的全家福:“那个孩子是你们” “何止!”秦羽墨突然从背后抽出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拍在桌上:“昨天刚给孩子报了八个补习班!英语日语西班牙语,奥数编程量子力学!”她揪过关谷的耳朵大吼:“房贷车贷补习贷,你现在还有钱养小情人?” 吕子乔悄悄对曾小贤竖大拇指:“这段临场发挥值三个鸡腿。” 心凌突然平静下来。她慢慢擦掉眼泪,把摔碎的瓷片一片片捡进托盘:“关谷君,能单独聊聊吗?” 阳台上飘来白玉兰的香气,关谷看着心凌单薄的背影,突然想起那个暴雨夜她浑身湿透躺在便利店门口的样子:“其实我早就发现了。”心凌轻声说,“那个会动的娃娃,ps过度的结婚照,还有”她转头时眼里有星光在闪,“你每次撒谎时,睫毛会抖得像蝴蝶翅膀。” 关谷神奇张了张嘴,却听见心凌继续说:“我知道你是怕我发病。但真正的爱不是怜悯的谎言。”她把手按在胸口:“这里确实有病,但它教会我比常人更敏锐地感受真心。”夜风掀起她的裙角,那抹白影宛如即将消散的月光:“你值得拥有真实的幸福。” 客厅里,正在偷听的众人集体红了眼眶。唐悠悠把假睫毛哭掉了一半,秦羽墨的烟熏妆在脸上晕成水墨画。 阳台上,关谷神奇看着心凌消失在电梯口的背影,突然被唐悠悠从背后熊抱:“关谷,我刚才的吻技是不是比《致命诱惑》里进步了?”关谷神奇抹了把脸:“悠悠,你口红是502粘的吗?” 月色透过玻璃窗流淌进来,远处不知谁家传来婴儿的啼哭。胡一菲把ps过的结婚照撕下来垫泡面碗,曾小贤在厨房偷偷往红酒里兑雪碧。孟屿和诸葛大力头挨着头研究案情报告,张伟的泡面香气混着秦羽墨新拆封的香水,在暖黄色的灯光里氤氲特有的味道。 “欢迎继续收听你的月亮我的心,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刚才小贤和大家聊到善意的谎言…” 曾小贤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咖啡杯,缓缓开口:“生活就像一场乱糟糟的舞台剧,每个人都在里面忙着扮演自己的角色。今天发生的这些事,让我突然想到,有时候我们总是费尽心思去制造完美,就像关谷他们为了隐瞒真相,搞得手忙脚乱。但其实,生活的美好恰恰藏在那些不完美里。 我们总以为把瑕疵藏起来,就能拥有理想中的一切,可往往适得其反。就像心凌最后说的,真正的爱不是怜悯的谎言,而是勇敢面对真实的彼此。 那些我们试图掩盖的不完美,说不定正是让生活闪闪发光的原因。所以,别再害怕展露真实的自己,别再拼命追求不存在的完美。接受自己的不完美,也接纳他人的不完美,因为正是这些不完美,拼凑出了独一无二的人生。好啦,今天就聊到这儿,记得,做真实的自己,才是生活的真谛。” 第26章 《茶馆》(一) “所以我最近一直在忙这个话剧,这是我第一次创作的。”孟屿喝了一口威士忌后,向众人坦白道。 胡一菲拍了拍诸葛大力的背,然后看向孟屿:“你看把我徒弟吓的,以为你出轨了。” 诸葛大力点点头:“屿哥,我误会你了。” “就是,有什么事情你就算瞒着给我们个惊喜,也不能瞒着大力啊。”曾小贤难得和胡一菲站在一起。 吕子乔摇摇头:“小屿,你的反侦察水平也太低了。下次我专门教教你,让你保证不会被跟踪。” “小心我弹一闪,你敢带坏小屿。”胡一菲瞪了他一眼。 唐悠悠给孟屿端来一杯果汁:“导演,能不能让我参加一个角色。” “你还可以演历史剧吗?”孟屿反问道。 “当然,我可是万能的,不管是哪个类型的剧本我都能轻松掌握。” “既然这样,我决定邀请你们所有人成为我话剧的主角,怎么样?”孟屿放下杯子向众人说道。 众人吃惊:“啊?” “是这样的,我社团的朋友把握不住这几个角色的深度。正好你们几个算上,再加上我老师。” 胡一菲想了想:“是王教授吗?” “对,他觉得我这个话剧一定会很好看的。现在正在倾斜资源,我终于能完成的的另一个梦想了。”孟屿双手握拳很是激动。 秦羽墨摆弄了下自己的头发:“啊?又要演戏啊,会不会很麻烦?” “是啊,我还要准备考试。”张伟附和道。 “羽墨,你看你上次的演技都快穿帮了。要不是有悠悠,还不知道心凌会怎么样?”孟屿开始吟唱:“还有阿伟,杜俊都说了上次的奖励会给你带来很多好处,你还怕什么。” “有道理,我同意。”张伟把笔记本合上点点头。 秦羽墨也同意了:“好,给我安排一个简单点的角色。” “那么好,大家的剧本在公寓。”孟屿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走,带你们看看。” …… “欢迎诸位来到了梦语魂先生创作的话剧世界。”孟屿拿出来准备好的角色剧本。 诸葛大力拿过自己的剧本:“这是茶馆?” “对,是我改编过后的茶馆。” “你演什么?”吕子乔拿过自己的剧本:“为什么我演刘麻子?这是个负面人物!” “那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子乔。你不是一直想挑战自己吗?” “好好好,不过结束你要请我吃饭。” “没问题。” 曾小贤翻了翻自己的剧本:“我演秦仲义?” “秦仲义怎么了,多好。”胡一菲翻了翻自己的剧本:“哎,这个角色我怎么没有见过?” “当然,这是我原创的一位角色。她是当时年代坚强女性的集合体,很有挑战性哦。” “叫什么,上面没写。” “她叫胡兰,你懂的。” 胡一菲点点头,表示了解。 关谷神奇挠挠头:“我演常四爷啊,可是我没怎么看过这个话剧。” “没事的,关谷。我演的是小屿原创角色,是常四爷的妻子,我教你唐氏表演法则啊。”唐悠悠拍了拍关谷神奇的的肩膀安慰道。 “嗨。” “这是谁?救国的师爷,有这号人物吗?”张伟看了看自己的剧本:“羽墨,你呢?” “我演交际花,为什么是这样的人物。” 孟屿解释道::“因为这个人物完全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大力演我的妻子,我饰演王利发。” “别说,还蛮不错的。我先去看看剧本,傍晚大家试试。”胡一菲拿着自己的剧本回房间去了。 “好,我们也看自己的剧本去了。”众人跟着离开。 孟屿看向旁边的诸葛大力:“大力,你先了解下角色。我去一趟学校把道具都拿过来。” “好的屿哥,快去快回。”诸葛大力点点头,伸出双手抱了一下:“路上小心一点,我的丈夫。” 说完,诸葛大力的耳朵唰地一下就红了起来。 孟屿笑着揉乱了诸葛大力的头发:“好的,达令。” 很快,孟屿开车来到了学校。 王教授已经等候多时:“小屿,你来了。这是话剧所需要的所有道具,你看下。” “路上有点堵车,老师您办事我放心,哈哈哈哈。” 孟屿招呼着两个同学把东西搬到车上,然后递给他们两瓶水:“辛苦了。” “好了,既然你找好角色了。我也就不担心了,7天后进行第一次初演,到时候我要看看成果。” “老师,您放心。这也是我的梦想,我会把握住的。” “好了,你回去,天色不早了。” 孟屿发动汽车:“老师,再见。” 王教授笑着摆了摆手:“回去。” 3601客厅内,诸葛大力已经提前做好了晚饭。 “大力,我们能开饭了吗?等的我们饿死了,看了一下午台词。”吕子乔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问道。 诸葛大力拿出来孟屿送给她的怀表看了一眼:“再等下,屿哥马上回来了。” “我觉得秦仲义真可怜,到最后国也没救到,财产也没了。”曾小贤发出感慨。 “谁说他可怜了?”胡一菲踩着拖鞋从卧室出来,高马尾辫随着步伐摇晃:“他至少尝试过实业救国,人家算是英雄。比某些指挥对着镜子练兰花指的主持人强多了。” 曾小贤立刻跳了起来:“喂喂喂!不要血口喷人啊,我那是揣摩角色的心理和气质。秦仲义可是民族资本家,我这叫优雅中带着忧国忧民……” 话音未落,孟屿的声音从走廊响起:“兄弟姐妹们,帮我拿东西。” “来啦。” 诸葛大力放下锅铲冲了出去,她率先看见孟屿胸前用红绳系着的黄铜铃铛:“这是王利发的掌柜铃铛?”诸葛大力眼睛发亮,深受轻触铃铛表面的包浆:“你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 “这是王老师的铃铛,用来当道具了。”孟屿把后面的箱子抱起来递给曾小贤和关谷神奇。 吕子乔和唐悠悠把后面两个箱子抱了进来,胡一菲和秦羽墨拿着所有角色的衣服进屋子了。 “怎么这么多东西?”曾小贤揉了揉自己的老腰。 吕子乔发出嘲笑的声音:“曾老师,你该锻炼了。” “胡说,我只是以前这里有伤。”曾小贤嘴硬道。 胡一菲也跟着嘲讽:“切,不是你之前跨栏的时候扭伤的。你以后一定要锻炼,否则我劈了你!” “方便换的先把衣服换上,大家适应适应。”胡一菲拿出来自己的衣服试了试。 “好啦,东西我们吃完饭再看,先吃饭。”诸葛大力把东西放下来,进厨房端菜去了。 “开饭啦!”诸葛大力掀开砂锅盖,陈皮鸭的香气裹着热气腾空而起。吕子乔刚要伸筷子,胡一菲的竹筷\"啪\"地打在他手背上:“先洗手!你刚才搬道具摸了一手灰。” 众人窸窸窣窣挪动椅子时,张伟突然举起剧本:“等等!实业兴邦后面这句当以商战御外侮,是不是该用京剧念白?”他额前的假发片随着动作歪向一边,活像被风吹斜的匾额。 “张大律师。”秦羽墨舀了勺蟹粉豆腐:“你碗里的狮子头要凉了。”她鬓角的绢花在吊灯下泛着珍珠光泽,倒真有几分上海滩交际花的韵味。 孟屿正给诸葛大力盛汤,闻言差点笑呛:“阿伟入戏够深的,你不是说要给师爷加离婚官司的戏码。”话音未落,关谷神奇突然用日语念出常四爷的台词,唐悠悠立刻用四川话接戏,餐桌瞬间变成南腔北调的大杂烩。 ”停!”胡一菲拍案而起,腕间的翡翠镯子撞在瓷碟上叮当作响,\"食不言寝不语,都给我好好吃饭!\"她改良旗袍的立领随着转头动作微微敞开,露出里面防走光的双面胶。 饭后收拾碗筷时,曾小贤对着洗碗池的倒影练习兰花指。泡沫沾在他粘的假胡须上,随着\"秦二爷忧国忧民\"的独白一颤一颤。吕子乔猫腰钻进台,把收银机道具敲得哐哐响:“掌柜的,来碗烂肉面!” “来了您呐!”孟屿甩着白毛巾应声而出,却见诸葛大力捧着茶盘站在旋转楼梯上。月光透过窗棂描摹她袄裙的滚边,腰间的黄铜铃铛随着步伐轻响,恍若从老照片里走出来的民国少女。 排练到第三幕时出了意外。关谷神奇情急之下真的说了日语,唐悠悠笑场时碰倒烛台道具。火苗窜上帐幔的刹那,胡一菲抄起茶几上的柠檬水泼过去,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得宛如武侠片——如果忽略她旗袍开衩处崩开的线头的话。 “我的宋聘号茶饼!”张伟扑向被淋湿的紫砂壶,假发片终于彻底脱落。秦羽墨边补妆边嘀咕:“还好不是真着火,不然我这身苏绣旗袍” 深夜两点,诸葛大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书桌还亮着灯,孟屿蜷在懒人沙发里改剧本,宣纸稿笺铺了满地,钢笔尖在胡兰怒斥洋人的段落洇开墨渍。她悄悄把毛毯盖在他肩上,黄铜铃铛不小心碰到桌角。 “达令?”孟屿迷糊间抓住她的手,稿纸上的批注还带着睡意:“我在想王掌柜的铃铛不该只是道具。”他指尖抚过铃铛内壁的刻痕:“这是当年老掌柜传给儿子的,每代掌柜都会添道划痕” 诸葛大力反握住梦遇到手:“屿哥,你为什么偏偏改编茶馆呢?别的话剧不可以吗?” 孟屿罕见的点起一根烟,诸葛大力皱了皱眉头却没有阻止。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男人现在需要这个。 “大力,你还记得我老师的事情。” “当然。” 孟屿深吸一口烟,吐了出来。诸葛大力皱了皱鼻子,打开窗户通风:“当然。” “常四爷有句台词说的好,我爱咱们的国啊,可是谁来爱我?” 烟灰簌簌的落在青瓷缸里,那是诸葛大力刚刚找来的临时烟灰缸。孟屿的声音浸在夜色中,富有磁性:“王老师曾经让我看过一本很久之前的小册子,大概是民国时期的。它最后一页写着,这样的国家还是你心目中那个国家吗?你们所信奉的主义早就已经变质了。” “可是,现在不是很幸福吗?”诸葛大力有些不解。 “你觉得王利发幸福吗?” 诸葛大力摇摇头。 “王利发是北平城最后一代茶馆掌柜。”孟屿忽然开口,烟圈在空气中勾勒出模糊的轮廓:“新世界就要来了,可是我们的老手艺不能断。” 诸葛大力轻轻拨动铃铛,内壁的1949年刻痕硌着指尖:“所以,你就把王利发的台词改成我这茶馆就是国人的镜子?” 孟屿吸了一口烟点点头:“其实我没有那么天才,要不然我的话剧处女作不应该是这个。辜负了老师对我的信任,这个年代虽然很接近,但是我还是想不出怎么把之后的年代抽象化出来,这样才能把真相大白于天下。” “你是指?”诸葛大力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太阳。 孟屿掐灭了烟头:“好啦,达令。先不想那么多了,把茶馆先表演好再考虑第二个话剧。” 诸葛大力盯着孟屿的眼睛,她在他的眼睛中看见了自己明亮的眼睛:“以后你不要吸烟可以吗?” “抱歉,我……” 诸葛大力伸出双手抱向孟屿:“我不管过去怎么样,你现在包括以后都有我在你身边。” \"大力,铃铛记得百年回声,我们创造新的年轮。” 第27章 《茶馆》(二) 第27章 《茶馆》(二) “这个排练厅我租了6天”孟屿开着车带着众人来到了公寓附近的排练厅。 张伟率先下车,他身穿一袭藏青色的长衫,面料是上等的杭绸,质感柔软顺滑,泛着淡淡的光泽。立领设计,精致的盘扣从领口一直排至下摆,每一颗都打磨得圆润光滑。 袖口微微收紧,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截的手腕。外搭一件黑色的马褂,剪裁合身,领口和袖口绣着细腻的云纹,低调而不失典雅。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直筒长裤,裤线笔直,显得人挺拔又干练。 腰间系着一条深棕色的皮质腰带,上面挂着一块温润的玉佩,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晃动。脚蹬一双黑色的千层底布鞋,鞋面整洁,鞋底厚实,走起路来悄无声息,整个人散发着文人雅士的气息 。 “确实啊,蛮符合我们的气质。还有张伟,为什么你穿师爷的衣服像一个公子呢?”秦羽墨扶着车门款款而下,藕荷色真丝旗袍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七分袖露出缀满水钻的卡地亚手链,高开衩下若隐若现的蕾丝衬裙随着步伐荡漾。领口别着的山茶花胸针突然脱落,她下意识用戴着网纱手套的手去接,这个动作倒真像极了旧上海百乐门头牌。 “小心点。”张伟伸手扶住她的腰,腰间玉佩突然被假发片勾住。两人狼狈分开时,玉佩&34;叮&34;地砸在车门上,惊得树梢麻雀扑棱棱飞走。 吕子乔嚼着口香糖晃过来,绸缎褂子前襟大敞,露出里面印着supre的t恤。他故意把金怀表链子甩得哗哗响:“张律师这玉佩要是碎了,能算工伤不?” “闭嘴刘麻子。”胡一菲踩着三寸高跟鞋走来,月白色改良旗袍衬得她像柄出鞘的剑。翡翠耳坠在颈侧摇晃,胸前的鎏金怀表却是诸葛大力同款:“曾小贤!你西装裤拉链没拉!” 众人哄笑中,曾小贤提着公文包从车里钻出来。剪裁精良的条纹西装裹着他单薄的身板,金丝眼镜腿上还挂着价签。他翘着刚练熟的兰花指扶眼镜:“这叫民国海归派时尚,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哎哎别扯我领带!” 关谷神奇的长衫下露出耐克运动鞋,唐悠悠正踮脚给他系盘扣。她桃红色袄裙上金线绣的牡丹在阳光下流转,鬓角绢花随着动作轻颤:“记住哦,常四爷说&39;大清要完&39;的时候,要把茶碗这么摔——” “砰!” 瓷片飞溅到张伟脚边,他抱着剧本窜到孟屿身后:“悠悠悠,咱们用塑料道具成吗?” 诸葛大力从副驾驶下来,阴丹士林布旗袍衬得她像株青竹。发间银簪坠着的流苏扫过颈间黄铜铃铛,翻开剧本时,钢笔夹页里掉出张泛黄的茶馆老照片。 “各位。”孟屿拍响道具惊堂木,腕间菩提手串撞在铜铃上,&34;三小时后我们要走完前三幕,现在我们进去。” “导演!”吕子乔突然窜到台前,把怀表链子往脖子上一绕:“我觉得刘麻子卖闺女这段,应该加段rap!” 胡一菲的团扇破空飞来:“我加你个头!” 排练厅顿时鸡飞狗跳。唐悠悠追着关谷纠正日语发音,秦羽墨对着手机补妆时把胭脂抹到了张伟领口。曾小贤对着镜子练兰花指,差点戳到举着场记板的诸葛大力。 “安静!”孟屿突然抓起铜铃猛摇,叮叮当当的声响让众人愣在原地:“大家安静,我知道这对大家来说可能会很勉强。但是拜托了,我只有你们了。” 孟屿和诸葛大力向众人鞠了一躬。 曾小贤不知何时放下了兰花指,胡一菲收了收嘴角的笑意。张伟稳了稳头上的假发片,秦羽墨直起来了腰杆。关谷神奇和唐悠悠向孟屿点点头。 “来,正式开始啦!”孟屿拿出惊堂木拍到八仙桌上:“第一幕第一场…” “啪!” 惊堂木在八仙桌上震起细尘,孟屿腕间的菩提手串撞在铜铃铛上,发出清越的颤音。阳光穿过排练厅的菱形窗格,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第一幕第一场——戊戌年秋!”诸葛大力清脆的报幕声惊醒了正在打瞌睡的曾小贤。他一个激灵,假胡子粘在了金丝眼镜腿上,活像粘了芝麻的驴打滚。 吕子乔晃着绸缎马褂踱到台中,supre的logo从敞开的衣襟里挑衅般探出头。他摸着根本不存在的山羊胡,突然掏出手机打开计算器:”庞总管您看,这闺女值这个数” “卡!”胡一菲的团扇划出抛物线,精准命中吕子乔后脑勺,&34;刘麻子用算盘!算盘!知道什么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吗?&34; 唐悠悠提着桃红裙摆冲上台,发间绢花随着动作乱颤:&34;子乔你看,要这样拨算珠——&34;她涂着丹蔻的指甲划过道具算盘,两颗木珠突然崩飞,直直砸中台下背台词的张伟。 &34;我的宋聘号茶饼!&34;张伟惨叫一声,假发片应声而落。他今天特意穿了双千层底布鞋,此刻却踩着不知谁掉落的玻璃珠,在青砖地上滑出三步远,腰间玉佩&34;叮&34;地撞在柱础上。 秦羽墨慌忙去扶,珍珠项链却勾住了张伟的长衫盘扣。两人跌作一团时,她鬓角的山茶花胸针&34;叮&34;地掉进地板缝里。关谷神奇跪在地上帮忙寻找,日语腔的中文台词脱口而出:&34;この花はどこへ行きましたか?&34; &34;停!&34;孟屿揉着太阳穴,钢笔在剧本上洇开墨点,&34;关谷,常四爷这时候应该说&39;这大清国要完&39;。&34; 唐悠悠突然掏出随身小本子:&34;唐氏表演法则第四条:当搭档忘词时,要用肢体语言带动情绪!&34;说着突然捂住心口倒在关谷怀里:&34;当家的,洋人的火轮船都要开进永定河了!&34; 胡一菲踩着三寸高跟鞋跃上舞台,改良旗袍的开衩处露出荧光绿的运动短裤。她夺过唐悠悠的帕子往地上一摔:&34;这时候应该怒斥守旧派!看我的——&34;腕间翡翠镯子撞在桌角,茶水道具泼了曾小贤一身。 &34;我的arani西装!&34;曾小贤翘着兰花指跳开,从公文包里掏出纸巾,却带出了半包恰恰瓜子。诸葛大力眼疾脚快踢走瓜子袋,阴丹士林布旗袍在空气中划出青花瓷般的弧线,腰间的黄铜铃铛奏出清脆警报。 盒饭的香气暂时平息了混乱。张伟蹲在道具箱上扒饭,长衫下摆沾了油渍:&34;你们说王利发要是活在2011年,会不会在美团开外卖窗口?&34; &34;他肯定先给茶馆装wifi。&34;吕子乔把马褂铺在地上当餐布,手机里传来&34;敌军还有五秒到达战场&34;的提示音。 胡一菲用团扇拍掉他的手机:&34;民族存亡之际还有空打王者?信不信我把你塞进外卖箱!&34;她夹起狮子头时,翡翠耳坠在饭盒里蘸了酱油。 关谷神奇突然用筷子敲碗:&34;诸君!当以食补元气,方能实业救国!&34;他夹走唐悠悠饭盒里最后一块红烧肉,被一记&34;唐氏掐腰手&34;拧得直吸气。 诸葛大力悄悄把鸡腿夹给孟屿,却发现他正用筷子在米饭上画舞台走位图。黄铜铃铛随着身体前倾轻轻晃动,1949年的刻痕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34;庞总管请看,这闺女能顶二十两银子!&34;吕子乔第七次举起算盘,这次特意用502胶水固定了算珠。 张伟推着不存在的圆框眼镜凑近:&34;根据《大清民律草案》,人口买卖涉及&34; &34;卡!&34;孟屿举着扩音器冲上台,&34;张大律师,这是1900年!&34; &34;那应该引用《大清律例》卷二十八&34;张伟从长衫暗袋掏出《法律条文速查手册》,假发片随着翻页动作危险摇晃。 诸葛大力突然举起笔记本:&34;我计算过,二十两白银折合现在4580元。考虑到通货膨胀,实际购买力相当于&34; &34;你们是排话剧还是开学术研讨会!&34;胡一菲的团扇在空中劈出风声,&34;刘麻子继续,秦二爷准备上场!&34; 曾小贤端着镀金烟斗踱步而出,假胡子突然脱落粘在烟嘴上。他浑然不觉地深吸一口,被道具烟雾呛得泪流满面:&34;我咳咳秦某人就是要咳咳咳实业救国!&34; 暮色为旋转楼梯镀上金边时,秦羽墨第七次踩到裙摆。珍珠项链缠在雕花栏杆上,她赌气扯掉高跟鞋:&34;什么交际花,根本是受气包!&34; &34;看我的。&34;诸葛大力突然解开旗袍领扣,露出里面的黑色衬衫。她把黄铜铃铛系在腰间,握着秦羽墨的手踏上楼梯:&34;数着铃铛节奏,一步两声——叮!当!&34; 当啷一声铃响,秦羽墨跟着节奏迈步。绢花在鬓角颤动,高跟鞋与木板碰撞出清脆鼓点。张伟看呆了,脱口而出的台词终于不再结巴:&34;救国之道,当从保护此等新女性始&34; 胡一菲抱臂站在暗处,改良旗袍的立领不知何时放了下来。她悄悄把运动短裤往上提了提,在唐悠悠的嘘声中红了耳尖。 深夜十一点的更衣室弥漫着樟脑丸味道。曾小贤的假胡子粘在了胡一菲的翡翠耳坠上,吕子乔的马褂里掉出三张&34;小龙虾买一送一&34;的外卖传单。 &34;这是王利发传了四十年的老账本&34;孟屿抱着修补好的道具冲进来,话音未落就被张伟的喷嚏打断——律师先生对樟脑过敏,假发片随着&34;阿嚏&34;声飞到了吊灯上。 诸葛大力踮脚去够,阴丹士林布旗袍勾勒出纤细腰线。孟屿下意识伸手护住她的后腰,黄铜铃铛擦过他腕间的菩提串。两人同时僵住时,关谷神奇突然用日语大喊:&34;账本第三页有摩斯密码!&34; 众人围拢过来,只见发黄纸页上画满神秘符号。唐悠悠掏出紫外灯一照,浮现出歪歪扭扭的字迹:&34;赊账者:曾小贤,欠银二钱——1909年立春&34; &34;好你个秦二爷!&34;胡一菲揪住曾小贤的领带,&34;敢欠我们掌柜四十年茶钱!&34; 月光爬上窗棂时,孟屿独自整理满地狼藉。诸葛大力留在剧本上的批注被夜风掀起:&34;王掌柜的茶钱该涨了——按2011年cpi指数计算。&34;他笑出声,惊觉铃铛内壁的1949年刻痕旁,悄悄多了一道2011年的新痕。 远处传来胡一菲追打曾小贤的脚步声,混着吕子乔点外卖的吆喝。孟屿摸出手机拍下铃铛刻痕,微信提示音突然响起——王教授发来信息:&34;铃铛里的年轮,可还清晰?&34; 第28章 《茶馆》(三) 第28章 《茶馆》(三) 深夜,关谷神奇和唐悠悠还在对剧本。 “好累啊,常四爷的京腔好难学。”关谷神奇把剧本放到一边吐槽道。 唐悠悠把他的剧本接过来:“关谷,你现在不是练的已经很好了吗?” “可是,我觉得总是差点东西。” “什么东西?” “我没见过中国真正的茶馆,更没办法去体会老舍先生笔下的常四爷。”关谷神奇摘下眼镜叹了一口气:“小屿对我帮助那么多,我想表演一个最好的样子。” 唐悠悠闻言放下了剧本,看向关谷神奇:“关谷,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 “你去就知道了。”唐悠悠卖了一个关子:“能让你找到灵感的地方。” 晨雾在琉璃厂西街的瓦檐上凝成珠串,唐悠悠的红色甲壳虫碾过潮湿的青石板。关谷神奇低头整理靛蓝长衫的盘扣,发现第三颗纽子缀着朵绢制樱花——定是昨夜排练时唐悠悠借着对戏的由头,偷偷用舞台道具缝制的。那些细密的针脚在晨光里泛着珍珠贝母的光泽,让他想起故乡鎌仓的春樱祭典上,妹妹们和服腰封上的手绣纹样。 “尝尝这个。”唐悠悠单手扶着方向盘,将竹编食盒推到他膝头。关谷掀开盖子时,茉莉香片的热气扑在眼镜片上,瞬间模糊了车窗外&34;荣宝斋&34;金字招牌的飞白笔触。食盒分三格:腌渍樱花冻凝着晨露、蟹粉汤包透着薄皮下的金黄、最下层竟是用糯米纸包裹的铜锣烧——这显然是为了照顾他思乡的胃。 茶汤滑入喉头的刹那,昨夜满地瓷片的狼藉又浮现眼前。当关谷第七次摔碎道具茶碗时,飞溅的瓷片在唐悠悠裸露的小腿划出细长血线。此刻她踩油门的右脚踝上,还贴着印有皮卡丘图案的创可贴,卡通形象的笑脸被纱布遮住大半,像极了两人初见时她那个失败的搞笑段子。 &34;到了。&34;唐悠悠甩上车门,珍珠发卡在晨光里一晃。她今天特意换了月白斜襟衫,袖口磨损处用银线绣着藤蔓,随着抬臂动作在秋阳下闪烁如银河碎屑。关谷注意到她耳后新点了朱砂痣,与扮演《雷雨》四凤时的妆容如出一辙——这让他想起昨夜散场后,她在化妆镜前用狼毫笔尖蘸胭脂的专注神情。 老舍纪念馆的铜门环沁着深秋的凉意。关谷伸手叩门时,唐悠悠腕间的檀香手串擦过他精工腕表的蓝宝石镜面:&34;听,这声音像不像王掌柜招呼茶客时摇的铜铃铛?&34;她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细小冰晶,落在关谷的长衫前襟上,转眼洇成深色的圆点。 展柜里的《四世同堂》手稿泛着经年的茶渍黄,钢笔划破纸面的力度穿透玻璃直抵人心。关谷的指尖隔空描摹字迹转折,突然停在某处晕染的墨团:&34;这里原本是&39;死&39;字?&34;他的日语腔中文让&34;死&34;字带着奇异的韵律,像能剧里巫女吟诵的咒文。 &34;老舍先生划掉&39;死&39;改成了&39;生&39;。&34;唐悠悠的呼吸在玻璃上呵出蝶翼状白雾,她翻出被荧光笔涂满的剧本,第三幕边缘还粘着昨夜泼溅的茶渍,&34;你看竖笔收尾的力道,简直要把绝望捅出个透光的窟窿。&34;说着突然用指甲在玻璃上划出尖锐声响,惊得梁间麻雀扑棱棱飞起一片阴影。 转角处的铜制烟灰缸盛满虚拟的灰烬。关谷模仿孟屿夹烟的手势,食指与中指间却残留着今早铜锣烧的余温。展柜玻璃的倒影里,他瞥见唐悠悠通红的眼角——她正凝视那支笔尖弯曲的派克钢笔,说明牌上&34;1966年8月24日&34;的日期仿佛在渗水,将展台绒布洇出深色伤痕。 &34;你说&34;关谷递上绣着八重樱的手帕,丝绸边缘已经起毛,&34;先生最后握着这支笔时,茶馆里的人物是不是正在替他活着?就像&34;他顿了顿,镜片反光遮住眼底波澜,&34;就像我们此刻站在这里,替那些角色呼吸?&34; 唐悠悠的眼泪&34;啪嗒&34;砸在展柜边沿。她慌乱转身时,月白斜襟衫的盘扣勾住关谷的长衫系带。两人踉跄着跌进身后藤椅,老旧的藤条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纠缠的衣料在拍立得相纸定格,宛如命运打的绳结,背景里《骆驼祥子》的手稿正在晨光中轻轻颤动。 百年茶楼的楹联蒙着经年烟垢,&34;尘世沧桑&34;的&34;沧&34;字缺了三点水。关谷被八仙桌上的茶渍吸引——深浅涟漪里沉浮着数十载光阴,最外层的水痕还映着今晨琉璃厂的雾霭。跑堂小哥的白毛巾甩出响鞭,惊飞梁间筑巢的雨燕,羽翼掠过的阴影正好投在唐悠悠的茶碗里。 &34;两碗茉莉香片,四色细点。&34;唐悠悠掀开蓝布门帘,发间银簪坠着的流苏扫过关谷手背。第三排的白发老人正在摩挲紫砂壶,包浆在光柱下流转着琥珀色的年轮。关谷注意到老人食指戴着枚翡翠扳指,戒面刻着模糊的&34;裕泰&34;二字——这正是他们剧中茶馆的名字。 茶汤注入永乐年制的青花盖碗时,唐悠悠突然翻转手腕:&34;常四爷掀茶盖该这样!&34;她食指与中指夹住碗盖的姿态,让关谷想起京都茶道老师演示的&34;雪月花&34;技法。青白瓷碰撞出裂冰之音,几滴茶汤溅在剧本&34;大清要完&34;的台词上,墨迹晕染成枯山水,竟与老人紫砂壶身的刻纹惊人相似。 关谷学她的姿势,却带落剧本里夹着的拍立得相片——一个月前的动漫展上,他粘歪的假胡子正戳在她梨涡里。唐悠悠拈起照片时,腕间檀香漫过蒸腾的茶雾:&34;当时你说,日本没有这种&39;穿越时空的悲喜剧&39;。&34;她的指尖点在照片里他歪斜的领结上,那里现在别着枚樱花形状的领针。 惊堂木骤响。说书人沙哑的嗓子劈开寂静:&34;上回说到常四爷在菜市口&34;满堂喝彩中,关谷的手覆上唐悠悠手腕。檀香木珠硌着掌心,她的脉搏突然快了两拍,恰似茶碗里打着旋儿的茉莉花瓣。老人突然朝他们举起紫砂壶,壶嘴倾斜的弧度与剧中王掌柜迎客时的动作分毫不差。 后厨飘来油炸面点的焦香,混着胡同口刚出笼的卤煮火烧气息。唐悠悠咬开樱花酥的刹那,关谷发现暗红色豆沙馅里藏着半片腌渍樱花——定是她今早偷偷塞进的。酥皮碎屑落在剧本扉页,恰盖住&34;常四爷&34;三个字,像给角色戴了顶滑稽的冠冕。 &34;常四爷要是活在现在&34;她舔去唇角的糖霜,银簪流苏扫过泛红的耳垂:&34;准会请街坊吃这种甜到牙疼的玩意,顺便给每个茶碗底藏句诗。&34;斜襟衫扫落青瓷瓶里的绢制牡丹,腕子翻转间泼出半盏冷茶。淡黄的茶汤在砖地上蜿蜒,恰似老舍手稿上被泪水晕开的墨迹。 关谷的长衫下摆扫过满地瓜子壳。他抓起茶托仰头饮尽,喉结滚动的弧度与说书人&34;好一个常四爷&34;的喝彩完美合拍。唐悠悠举起相机,茶汤倒影里两人的轮廓正被波光揉成一团暖色,背景中老人摩挲紫砂壶的手幻化成慢动作,翡翠扳指在光线下流转着1949年的晨光。 到关谷脚边。他弯腰捡起一颗,发现唐悠悠不知何时在他长衫内襟缝了暗袋。褪色的蓝布里裹着颗橘子味硬糖,糖纸印着去年的动漫展logo,背面还有她圆珠笔写的《唐氏表演法则》第76条:&34;道具会说话&34;。 &34;为什么带我来这些地方?&34;关谷将糖纸折成振翅欲飞的鹤。 唐悠悠踮脚拂去他肩头茶渍,珍珠发卡勾住一缕青丝:&34;记得《唐氏表演法则》第13条吗?&39;角色是活在布景里的幽灵&39;。&34;她的睫毛在斑驳树影里忽闪,投下的阴影恰似老舍手稿上的删改符号,&34;常四爷的魂儿不在剧本,在这些茶渍、烟灰和旧钢笔里。&34; 斜阳把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关谷突然发现唐悠悠右耳后的胭脂痣,与她扮演《牡丹亭》杜丽娘时点的位置分毫不差。某个隐秘的猜想如茶汤上的热气,在他心头袅袅升起。卖糖葫芦的老汉摇着铜铃经过,玻璃柜里的山楂果裹着琥珀色糖衣,倒映出他们交叠的衣角。 暮色漫进排练厅时,关谷在道具箱底发现铜铃铛。黄铜表面密布氧化斑点,铃舌上系着褪色的红绳——与唐悠悠束发的那根一模一样。孟屿说这是王掌柜传了四十年的旧物,内壁的划痕记录着茶馆变迁,最新一道刻于三天前,用朱砂写着&34;2011&34;。 关谷摩挲1949年的刻痕时,唐悠悠突然哼起评剧《花为媒》的调子。她的影子在斑驳墙面上摇曳,与铃铛投下的光斑跳着民国时的狐步舞。某个瞬间,关谷觉得她鬓角的绢花与老舍手稿上的墨痕,都是时光长河里的坐标,而他们此刻正站在1949与2011的交界线上。 路灯在胡同口次第亮起,飞蛾扑向滚烫的灯罩。关谷的aj球鞋踩碎槐树影,突然触到唐悠悠藏在青砖缝里的拍立得相纸——是他们在茶楼倒影交融的瞬间。背面用荧光笔写着《唐氏表演法则》第99条:&34;最好的戏,是分不清戏里戏外。&34; 夜风掀起唐悠悠的斜襟衫下摆,露出内里缝着的樱花暗纹。关谷的镜片蒙上雾气,恍惚看见晨雾里的甲壳虫变成黄包车,茶楼老人摩挲紫砂壶的手化作王利发摇铃的剪影。卖夜宵的挑夫吆喝着路过,馄饨担子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百年时光的界限。 当第一颗星子亮起时,唐悠悠将温热的茉莉香片塞进他手心。茶汤里浮沉着两枚舒展的茶叶,恰似他们被暮色拉长的影子,在胡同尽头悄然交叠。远处传来胡同一菲追打曾小贤的喧闹,而此刻他们的衣袂正被晚风缠成解不开的结。 第29章 《茶馆》(四) 第29章 《茶馆》(四) (本章是展现角色深度) “张伟,我说师爷没你这么猥琐。”在回公寓的路上,秦羽墨和张伟走在一起。 张伟笑着摇摇头:“可是我见电视上的师爷都不是啥好人啊。” “胡说,师爷应该是一个浪漫正义的传奇角色。”秦羽墨顿了一下:“而且,小屿给咱俩写的还有感情戏,为什么师爷会跟交际花在一起啊。” “不知道,可能小屿有别的想法。”张伟和秦羽墨回到了公寓:“好了,公寓没有其他人。我们只有一个下午的时间来对戏,开始。” “可是没有道具和衣服。” 张伟淡淡一笑:“看来你还是没有领悟爱情公寓的真谛,各位观众接下来是张慕白和秦白沫小姐的身世和经历,故事要从那年说起……” 雨丝斜斜地切过青石巷,张慕白握着油纸伞站在胭脂铺檐下。对面醉香楼的雕花木窗吱呀推开半扇,秦白沫将吃剩的杏脯掷向檐角野猫,琥珀色的蜜汁顺着黛瓦流成细细的线。 &34;张师爷好雅兴,听雨听曲还是听墙根?&34;她懒懒倚着窗棂,月白缎子旗袍在暮色里泛着冷光,胸前的翡翠璎珞随呼吸起伏,倒像锁着只不安分的翠鸟。 张慕白将账本往怀里掖了掖:&34;庞总管要查上月的花酒账。&34; 木楼梯吱呀作响间,二楼雅间飘来大烟膏的甜腻。秦白沫斜倚在湘妃榻上,涂着丹蔻的脚踝缠着金铃链,随着她碾碎杏核的动作叮咚作响:&34;庞老狗上月赊了三十八场花酒,倒欠着我二百块鹰洋。&34;她突然用银簪挑开账本:&34;张师爷这笔字,倒像是临过颜真卿的。&34; 银簪寒光闪过张慕白喉结,账本里夹着的《新青年》应声而落。窗外惊雷炸响,秦白沫鬓角的绢花扫过他紧绷的下颌:&34;原来师爷读禁书。&34; 骤雨拍打窗纸的声响里,楼下忽传来龟奴的尖嗓:&34;庞总管到——&34; 秦白沫旋身将杂志塞进妆奁暗格,金铃链缠住张慕白的腰。温香软玉坠入怀中时,他嗅到她发间白兰香下藏着的硝石味。庞总管的马靴声逼近门口,秦白沫突然咬破舌尖,殷红血珠溅在张慕白松垮的盘扣上。 &34;爷就爱看读书人撕了斯文。&34;她媚笑着扯开他的长衫,指尖在胸膛划出血痕。庞总管推门时,正见张慕白慌乱掩住胸口,账本散落一地。 &34;好个张幕白!&34;庞总管踩着杂志封面的&34;德先生&34;,镶金烟枪挑起秦白沫下巴,&34;让你查账,查到婊子床上了?&34; 暴雨倾盆的夜,张慕白跪在庞府祠堂。竹篾抽在背上炸开血花,账房先生阴恻恻地念:&34;光绪二十四年举人之后,沦落到给总管当狗&34;疼痛撕开记忆——那年新学堂的槐花落满青衫,父亲因私藏谭嗣同诗稿被游街斩首,母亲的白绫悬在刻着&34;诗礼传家&34;的匾额下。 更鼓敲过三响时,秦白沫踩着雨洼翻进祠堂。金铃链缠着油纸包,里头五块银元还沾着杏脯香:&34;庞老狗赏我的胭脂钱。&34;她蘸着雨水给他涂药,指尖触到脊背上陈年杖痕,&34;原来张举人府上的小公子,还记得《仁学》里的话么?&34; 张慕白猛然攥住她手腕,翡翠镯子磕在青砖上:&34;你到底是谁?&34; 檐角铜铃被风撞得凄惶,秦白沫扯开高领盘扣。锁骨下的&34;娼&34;字烙痕旁,竟还有道陈年刀疤——那是七岁那年,父亲作为同盟会暗桩被凌迟时,她扑在刑架上咬住刽子手的手,被腰刀划开的印记。 “武昌起义那夜,我烧了潇湘馆的卖身契。&34;她将银元塞进张慕白染血的里衣:“庞府地窖藏着五千斤烟土,明晚英吉利商船来取。”金铃链突然断开,碎玉般的铃铛滚入积水:&34;张公子,你可还愿做中国人的账房先生?&34; 晨雾漫过码头时,张慕白捧着账本跟在庞总管身后。货箱缝隙渗出的黑膏染脏他月白长衫,浪涛声里混着秦白沫哼的苏州评弹。当英吉利旗在商船桅杆升起时,他忽然指着货单高喊:&34;数目不对!&34; 趁众人凑近核账的刹那,秦白沫点燃洋火掷向货箱。火光冲天而起时,她拽着张慕白跃入江水,背后枪声惊飞满江白鹭。两人顺流漂到芦苇荡,头顶是庞总管气急败坏的叫骂,混着鸦片燃烧的异香。 &34;账本里夹着地窖路线图。&34;张慕白拧着衣摆的水,露出贴身藏着的油纸包,&34;昨夜偷出来的。&34; 秦白沫突然笑出泪花,湿透的旗袍贴着身子颤抖:&34;难怪父亲说,书生脊梁最硬。&34;她拔下银簪挑开油纸,泛黄的《天演论》扉页上,张父的朱批力透纸背——&34;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34;。 暮色染红租界教堂尖顶时,两人躲在裁缝铺阁楼。秦白沫对着西洋镜贴假鬓角,镜中映出张慕白临摹货单的侧脸。钢笔尖沙沙划过纸面,他突然说:&34;秦小姐该换个名字。&34; &34;叫白沫多好。&34;她将勃朗宁手枪别进旗袍开衩,&34;就像这世道,清白人家都活成泡沫。&34;忽又转身夺过钢笔,在他掌心写下一个&34;新&34;字,&34;等烧完最后这批烟土,你我就做新学堂的先生学生。&34; 行动前夜,秦白沫在城隍庙供上两支白兰。月光漫过斑驳的神像,她忽然说起十四岁那年,被迫给庞总管跳的第一支舞:&34;当时攥着剪子想同归于尽,却听见父亲遗言在耳边响——要活着看新世界。&34; 张慕白默默展开红绸,裹着从当铺赎回来的张家祖砚。歙砚背面刻着&34;宁为玉碎&34;,此刻却盛着新磨的墨汁:&34;等天亮,我教你写颜体。&34; 火烧鸦片那夜出了岔子。巡捕房的探照灯扫过货仓时,秦白沫将路线图塞进张慕白怀中:&34;去法租界寻顾先生!&34;她转身朝相反方向飞奔,金铃在暗夜里摇出清脆的响。子弹擦过耳际时,她突然想起那个雨夜,年轻账房先生胸膛的热度,比祠堂的烛火还要暖。 张慕白在晨曦中醒来,怀里的路线图染着秦白沫的血。顾先生指着《申报》上的新闻叹息:&34;百乐门红倌人拒捕坠楼,疑似革命党&34;报纸照片里,秦白沫的珍珠耳坠碎在青石路上,像一道未干的泪痕。 三年后的清明,张慕白撑着油纸伞站在新坟前。学生们在远处唱《送别》,他轻轻放下新买的杏脯:&34;秦小姐,你等的学堂办起来了。&34;碑文突然映入斜雨,那上面竟刻着&34;张门秦氏新之墓&34;。 身后传来高跟鞋轻叩青石的声响,熟悉的金铃声混着白兰香。秦白沫一袭阴丹士林布旗袍,发间别着带弹孔的绢花:&34;张先生,女校还缺个国文教员。&34;她举起缠着纱布的右手,指尖结着执笔的茧。 细雨将颜体碑文晕染开来,两个影子在伞下渐渐重叠。租界的钟声悠悠传来,烟雨深处隐约飘着新学生清亮的读书声,惊起坟茔旁一树白鹭,扑棱棱飞向透出晨光的天际。 细雨在油纸伞面织出绵密的网,张慕白握着伞柄的指节发白。秦白沫发间的白玉簪沾了水雾,簪头雕着的白鹭振翅欲飞。三年前她坠楼那夜,这只簪子被巡捕当作证物收走,如今竟带着弹痕回到青丝间。 &34;顾先生用五十块大洋赎回来的。&34;她指尖抚过簪身的裂痕,金铃链缠着的新怀表从袖口滑出,&34;庞老狗上个月被学生游行队伍堵在码头,吞金自尽了。&34; 张慕白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长衫肩头洇开暗红。秦白沫掀开他衣领,子弹擦痕在锁骨上结着紫痂:&34;那夜码头枪战,你&34; &34;不妨事。&34;他攥住她颤抖的手,掌心&34;新&34;字墨痕早已沁入肌理,&34;倒是你,怎么从巡捕房的停尸间&34; 暮色漫过坟茔旁的野菊,秦白沫解开阴丹士林布旗袍的立领。弹孔在肩胛骨下方绽成暗红的花,纱布裹着新结的痂:&34;庞府丫鬟用胭脂水粉给我画的尸斑,倒是比百乐门的舞台妆更逼真。&34;她轻笑,腕间金铃随动作轻响,&34;停灵那夜,顾先生的人把我塞进运冰棺柩,冰块里还藏着三支汉阳造。&34; 远处传来火轮船的汽笛声,惊起白鹭掠过青灰色的天。张慕白突然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杏脯的蜜香混着硝烟气息:&34;女校后厨缺个点心师傅。&34; 秦白沫拈起杏脯对着光端详,琥珀色的糖霜里嵌着几粒罂粟籽:&34;庞老狗当年逼我吃这个上瘾,如今倒成了戒毒的良药。&34;她突然咬住杏脯凑近,白兰香混着血腥气扑在张慕白鼻尖,&34;张先生敢不敢尝尝?&34; 伞柄&34;啪嗒&34;砸在青石板上,惊飞了碑前饮水的雀儿。杏脯的甜在唇齿间漫开时,张慕白尝到她舌尖残留的奎宁苦味。金铃链缠上他后颈的旧疤,那是祠堂受刑时留下的,此刻却像被白鹭的喙温柔啄过。 &34;咳咳!&34; 咳嗽声惊碎缠绵,秦白沫摸到他怀中的药瓶,英文标签被血渍染得模糊:&34;盘尼西林?顾先生竟舍得给你用这个?&34; &34;教会医院偷的。&34;张慕白将伞重新撑起,雨丝在两人之间织出帘幕,&34;有个护士认出了你的白玉簪。&34; 秦白沫突然扯开他的衬衣,子弹擦痕旁竟纹着串数字:19111010。她指尖发颤:&34;武昌起义那日&34; &34;那夜我在江边烧烟土,火光映着武昌城的炮火。&34;张慕白握紧她抚过刺青的手,&34;后来每帮顾先生运次军火,就添道痕。&34;他解开衣襟,从锁骨到腰腹蜿蜒着数十道新旧疤痕,每道都刺着日期,&34;前天刚纹完北伐军攻克武昌。&34; 雨势渐大,秦白沫的绢面绣鞋浸透了水。她突然背过身去,阴丹士林布旗袍在雨里泛起深蓝的浪:&34;跟我回裁缝铺换药。&34; 霓虹灯在租界街道投下光怪陆离的影,秦白沫却拐进漆黑小巷。青砖墙缝里嵌着三年前的通缉令,她的画像被雨水泡得发胀,倒是张慕白的通缉令还崭新——照片里的他戴着金丝眼镜,斯文模样与悬赏金额后的四个零极不相称。 裁缝铺阁楼还保持着三年前的模样,洋装纸样下压着泛黄的《新青年》。秦白沫从暗格取出医药箱,手术剪寒光闪过张慕白的镜片:&34;教会医院偷药,女校教书,给革命军刺青——张先生如今倒是文武双全。&34; &34;跟秦小姐学的。&34;他望着墙上褪色的舞衣,那是她初登百乐门时穿的,&34;三年前你说要烧尽肮脏世道,如今&34; 剪刀突然刺入他耳畔的墙,秦白沫眼底燃着熟悉的疯狂:&34;如今我要把新世界缝进每个女学生的旗袍。&34;她扯开医药箱夹层,红绸裹着的勃朗宁手枪泛着油光,&34;女校地窖藏着印刷机,下期《新青年》要登北伐檄文。&34; 张慕白喉结动了动,盘扣突然崩开,露出心口未愈的刀伤:&34;前夜运油墨被巡捕划的。&34;他忽然握住她上药的手,&34;白沫,等北伐成功&34; 阁楼木板吱呀作响,秦白沫的吻堵住未尽的话语。白玉簪跌落在地,发髻散开的白兰香淹没所有理智。窗外雨声渐急,租界的探照灯扫过时,她咬着他的耳垂呢喃:&34;现在就要缝新世界&34; 晨光刺破云层时,张慕白在油墨香中醒来。秦白沫穿着阴丹士林布旗袍伏案刻版,发间别着带弹孔的绢花,金铃链缠着钢笔在蜡纸上飞舞。他拾起飘落的纸片,北伐檄文标题旁画着两只交颈的白鹭。 &34;张先生来看看这个。&34;秦白沫突然掀开地板,油印传单的墨香扑面而来。她指尖划过《妇女解放宣言》:&34;女校下月开纺织课,聘了位留法的沈先生&34; 话未说完,裁缝铺大门突然被砸响。张慕白将勃朗宁塞进她手中,自己抓起裁衣剪贴门而立。敲门声却三长两短——是顾先生约定的暗号。 门缝塞进张烫金喜帖,秦白沫对着光细看:&34;法租界沈公馆婚礼,新娘秦白沫?&34;她突然笑出泪花,&34;顾先生这障眼法&34; &34;是真的。&34;张慕白从怀表暗格取出婚书,泛黄的宣纸上印着两只朱砂画的白鹭,&34;三年前你假死那夜,顾先生帮我在教会登的记。&34;他抚过婚书上的弹孔,&34;本想等北伐胜利&34; 秦白沫突然将婚书按在未干的檄文上,朱砂印染红了&34;妇女解放&34;四个字:&34;明天就办婚礼。&34;她扯下旗袍盘扣当请柬抛向窗外,&34;让租界的探子都来喝杯喜酒。&34; 婚礼那日,沈公馆的水晶吊灯照得通明。秦白沫戴着白纱手套的手搭在张慕白臂弯,裙摆藏着勃朗宁的轮廓。宾客举着香槟围拢时,她突然掀开头纱,白玉簪在灯光下划出雪亮的弧:&34;诸位,请移步地下室见证真正的婚礼——&34; 轰鸣的印刷机旁,张慕白展开红绸包裹的砚台。歙砚&34;宁为玉碎&34;的刻痕上,端端正正摆着两枚白鹭胸针。秦白沫将《妇女解放宣言》铺在砚台旁,蘸着朱砂写下婚书:&34;从今日始,你我是同志,亦是夫妻。&34; 当夜,租界巡捕冲进沈公馆时,只看到满地红绸和未干的朱砂。探长捡起染红的《新青年》,檄文标题旁添了行娟秀小楷:&34;革命与爱情,都要向死而生。&34; 江轮鸣笛冲破浓雾,张慕白站在甲板上为秦白沫描眉。朱砂混着雨水在她眉间晕开,像武昌城头初升的朝霞。货舱里的印刷机随波涛轻震,宛如婚礼进行时的鼓点。 &34;等到了武昌,我要在黄鹤楼办女校。&34;秦白沫对着江面梳理发髻,白玉簪将晨曦碎成金箔:&34;让那些被卖作童养媳的姑娘&34; 江面突然炸开炮火,英国军舰的探照灯撕破晨雾。张慕白将秦白沫推进货舱,自己抓起油桶跃上甲板。火光冲天而起时,他最后望见她的阴丹士林布旗袍掠过舷窗,像只永不低头的蓝蝴蝶。 三个月后,武昌女校的银杏树下,秦白沫握着刻有&34;宁为玉碎&34;的砚台授课。粉笔划过黑板上的《与妻书》,她突然听到熟悉的咳嗽声。转身时,张慕白倚着门框,长衫下摆沾满北方的雪,胸口的白鹭胸针却亮得耀眼。 暮色漫过操场,两只白鹭掠过起义门。秦白沫的钢笔尖在婚书背面沙沙作响,将北伐战报写成新的《与夫书》。金铃链缠着张慕白刺满日期的伤疤,叮当声混着印刷机的轰鸣,惊起一树承载着新世界的雀儿,向着透出晨光的天际振翅飞去。 第30章 《茶馆》(五) 第30章 《茶馆》(五) “曾小贤,我有话对你说。”话剧排练结束,胡一菲找到曾小贤。 曾小贤很骚包的撩了撩头发:“一菲,你是不是被我的演技震撼到了,哈哈哈哈哈。” “还行,就是你怎么看胡兰这个角色?”胡一菲放下剧本,盯着曾小贤的眼睛。 “曾老师,一菲姐去吃饭啊?”孟屿这时换好了衣服,邀请两人:“我订的烧烤,这家新开的,特好吃。” 胡一菲朝孟屿露出个笑脸:“我们待会过去。” 曾小贤准备站起身子跟着孟屿离开,却被胡一菲拉下。 孟屿见状牵着诸葛大力的手走了:“你们两个快点,我们先去啦。” “好。”胡一菲应了一声。 曾小贤撇撇嘴:“干嘛啊,一菲。那家烧烤我眼馋好久了,好不容易有人请客。” “吃饭重要还是我重要?” “啊?” 胡一菲一直盯着曾小贤在看。 “你这样说的话,你男朋友不会误会吗?”曾小贤提醒了一句。 胡一菲有些懊悔的拍了拍脑门:“该死,我给这个忘了。”她转念一想:“今天晚上,来我房间找我。小屿把设定补充完整了,咱俩对一下。” “啊?什么设定需要晚上找你。” “哪那么多废话,吃饭去!” “哦。” 曾小贤站起身子跟在胡一菲后面,离开了排练厅。 …… “咚咚。” 胡一菲打开门:“坐。” 曾小贤有些拘谨的坐到胡一菲的书桌旁:“咱们对什么戏啊?” “你自己先看一遍。”胡一菲把剧本递给曾小贤。 良久,曾小贤双眼通红的放下了剧本:“怎么会这样?胡兰她…” “我们开始。” “好。” …… 北平的清晨,天际刚泛起鱼肚白,秦氏染坊便已热闹起来。高大的烟囱吐出滚滚浓烟,在铅灰色的天空中肆意翻卷,仿佛要冲破这沉闷压抑的时代。 染坊内,机器的轰鸣声、工人们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浓烈刺鼻的染料气味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 胡兰悄然穿过那扇斑驳的侧门,身形隐匿在忙碌的工人之间。 她是北平女师的学生,却频繁出没于这充满烟火气的染坊,不为别的,只为探寻外界那被重重封锁的自由思想与救国希望。她身姿轻盈,一袭月白衫子在染坊的昏暗中格外醒目,乌黑的发丝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脸颊边,更衬得她双眸明亮而坚定。 此时,胡兰站在巨大的靛蓝染缸前,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 染缸里的液体如同汹涌的蓝色浪潮,翻滚、沸腾,散发出一种原始而神秘的力量。她怔怔地盯着那片靛蓝,恍惚间,自己的倒影在蒸汽中扭曲、变形,竟似一面破碎的旗帜,在狂风中摇摇欲坠,诉说着这个时代的动荡与挣扎。 她的手微微颤抖,从怀中掏出一份皱巴巴的油印传单,那是《新青年》上的进步文章,承载着新思想的火种,却被当局视作洪水猛兽。 她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注意后,迅速将传单藏在染布石下。刚直起身子,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犹如利刃划破寂静。 “北平女师的优等生,也需要偷看禁书?”声音清冷,带着几分戏谑,在嘈杂的染坊中清晰可闻。 胡兰猛地转身,只见秦仲义斜倚在樟木晾杆旁。他身着剪裁精致的英伦西装,笔挺的线条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口袋中露出的怀表链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光,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子弟的优雅与傲慢。他指尖夹着秦氏染厂的账本,账本扉页上“实业救国”四个烫金大字在微光中刺痛了胡兰的眼睛。 “总比某些人挂着羊头卖狗肉强。”胡兰毫不退缩,挺直脊背,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她用力甩开发间沾着的水草,月白衫子上的墨汁在蒸汽的笼罩下晕染开来,宛如一幅朦胧的山水画。 她向前迈了一步,与秦仲义对视,目光坚定如炬,“童工每日劳作十二时辰,这就是你的救国之道?”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一字一句,如同重锤,砸向秦仲义。 染工们的咳嗽声瞬间密集起来,仿佛是对胡兰话语的无声附和。 这些长期在恶劣环境中劳作的工人,身体早已被染坊的烟尘和繁重的工作折磨得千疮百孔。秦仲义微微皱眉,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他不紧不慢地解开西装扣子,露出内衬缝着的夜校名册,说道:“上月减至九时辰,明年开春能到八时辰。”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又似乎在为自己的努力辩解。 说完,他突然逼近胡兰,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靛蓝汁顺着他的下颌滑落,滴在胡兰的发间。“倒是胡小姐该解释,为何令尊拿着我们的婚约找钱庄贷款?”他的眼神犀利如鹰,紧紧盯着胡兰的眼睛,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胡兰心中一震,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没想到秦仲义竟会知晓此事。她下意识地后退,慌乱中撞翻了身旁的染缸。 刹那间,冰蓝色的染料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出,瞬间将两人卷入一片混沌之中。秦仲义在水雾中本能地伸手,一把抓住胡兰的脚踝,掌心触碰到她绑在小腿上的匕首。 “你果然不是普通学生。”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在弥漫的蒸汽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抹去眼前的靛蓝,目光落在少女锁骨下方那淡粉色的烙印上,那是军警马靴特有的铁蒺藜纹样,这烙印背后,似乎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胡兰心中涌起一阵恐惧,但更多的是不甘与倔强。 她挣扎着想要摆脱秦仲义的束缚,却发现自己在这汹涌的染料中无力反抗。两人在染缸旁纠缠,脚下一滑,双双跌入那片冰冷刺骨的靛蓝之中…… 雨如珠帘,重重地砸在教堂的屋顶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教堂的彩窗在暴雨的冲刷下模糊不清,透过那五彩玻璃的光线变得迷离而虚幻。 圣母像静静地矗立在教堂的祭坛前,她的眼神悲悯,仿佛在注视着世间的苦难。胡兰身着一袭白色旗袍,单薄的身影紧贴着告解室的雕花隔板。她的心跳急促,手中紧紧握着胶卷,那胶卷在《圣经》夹层里发烫,仿佛带着生命的热度。 她在等待,等待那个熟悉的脚步声。当她终于听见那熟悉的脚步声敲出《国际歌》节奏时,藏在袖口的勃朗宁差点走火。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秦先生来忏悔什么?”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将枪管贴上秦仲义的后腰,同时,她嗅到了他身上混着硝烟的檀香,这复杂的气味让她对眼前这个男人更加好奇。 “忏悔上月在码头,有个傻瓜用身体替我挡了宪兵队的子弹。”秦仲义缓缓转身,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似乎还没有从那场惊心动魄的事件中完全恢复。 他的脸上带着疲惫,眼神却依旧坚定。他的西装内袋掉出提花织机图纸,钢笔画就的牡丹纹里,暗藏德式步枪的剖面图。 惊雷劈亮彩窗的刹那,胡兰清楚地看见他胸前的弹孔尚未结痂,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仿佛在诉说着他经历的生死考验。而染坊那夜丢失的玉兰发卡,此刻正系在他第二粒纽扣上,沾着黑褐色的血渍,这小小的发卡,似乎成了他们之间某种特殊联系的象征。 “军火贩子也配谈救国?”胡兰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质疑,她扣动扳机的手指微微颤抖,内心充满了矛盾。在她的认知里,军火贩子是战争的推手,是国家和人民苦难的根源。 秦仲义突然扯开衬衫,露出心口处那震撼人心的烫伤。 那是一幅东北三省地图,每处铁路枢纽都刺着星芒,仿佛是他心中永不熄灭的救国之光:“从哈尔滨到昆明,三百台提花机,三百个军火库。”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胡小姐要不要猜猜,你上个月护送的捷克机枪,是谁拆成零件混在棉纱里过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豪,仿佛在展示他为了救国所做的一切努力。 胡兰心中五味杂陈,她放下了手中的枪,心中的疑惑和愤怒被震惊所取代。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觉得自己对他一无所知,而他所做的一切,似乎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复杂和伟大。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染坊那夜的混乱,秦仲义在靛蓝染料中紧紧抓住她的手,那一刻,他的眼神中似乎有着别样的情愫。 “为什么?”胡兰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 秦仲义微微苦笑,他的目光望向教堂的窗外,那里是被暴雨笼罩的世界,“我亲眼看着东北沦陷,同胞们在日寇的铁蹄下受苦,实业救国,谈何容易?没有枪炮,拿什么去抵抗?我只能用这种方式,为国家积攒力量。”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眼中闪烁着泪光。 胡兰心中一阵刺痛,她突然明白,眼前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男人,心中却有着比谁都炽热的救国情怀。她想起自己为了传递情报,四处奔波的日子,那些艰难险阻,那些生死一线,和秦仲义所经历的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两人默默对视,教堂里只有雨声和彼此的心跳声。这一刻,他们之间的隔阂似乎消失了,只剩下对国家和民族的深深担忧。 黄浦江畔,火光冲天,爆炸声震耳欲聋。日本侵略者的飞机在天空中肆虐,投下一颗颗罪恶的炸弹,将这片繁华的土地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街道上,人们四处奔逃,哭声、喊声、爆炸声交织在一起,让人毛骨悚然。 胡兰静静地躺在棺材里,周围一片黑暗,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外面世界的喧嚣。松木缝隙渗进的月光,像是黑暗中的一丝希望,洒在她的脸上。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但更多的是对秦仲义的担忧。 此时,秦仲义正身处战火之中,他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有些单薄,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他带领着一群爱国志士,与日本侵略者展开了殊死搏斗。他的左臂已经受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袖,但他依然紧紧握着手中的枪,不停地向敌人射击。 “你说婚礼要在经纬交织的地方办。”秦仲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混着枪响,显得有些虚弱,但又充满了坚定。“染坊的蒸汽管道像不像红绸?”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浪漫,在这残酷的战争背景下,显得格格不入却又格外动人。 胡兰攥紧染血的子弹壳,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嫁衣在燃烧。 那件用罢工工人血书改制的旗袍,此刻正在东洋棉纱堆上猎猎作响,仿佛在向侵略者发出最后的怒吼。她想起了和秦仲义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那些争吵、那些误解、那些生死与共的瞬间,都在她的脑海中一一浮现。 “我秦仲义,愿以毕生经纬,织就赤色山河为聘。”秦仲义的声音在火光和硝烟中回荡,他的话语如同誓言,深深烙印在胡兰的心中。 “我胡兰,愿以心头热血,染尽九州烽火为妆。”胡兰回应着,她的声音坚定而决绝。她用力推开棺材盖,不顾外面的危险,向着秦仲义的方向奔去。 在一片废墟中,两人终于相遇。他们紧紧相拥,仿佛世界上只剩下彼此。周围是熊熊燃烧的大火,是敌人的枪炮声,是人们的惨叫声,但他们却感受不到这些。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方,只有彼此的爱意和对未来的希望。 “等着我,曾小贤。” 第31章 《茶馆》(六) 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排练,大家打起精神。”排练厅内,孟屿朝众人鼓励道。 “屿哥,曾老师,过来帮忙。”诸葛大力走进排练厅招呼他们两个。 “大力,你这是弄的盒饭?”曾小贤拿起一盒饭。 “当然,这可是屿哥订的小南国。” “哇塞,大佬。”众人放下手中东西前来吃饭。 胡一菲在吃饭的时候看向孟屿:“你觉得我们会成功?” 孟屿把诸葛大力给他夹的虾仁咽下去然后缓缓开口:“一菲姐,我们都努力到这地步了为什么不能成功?” “也是。”胡一菲扭头看向在吃红烧肉的曾小贤,不知道在想什么。 诸葛大力把糖醋鱼端到中间:“大家吃这个。” “一菲,在想什么呢?”这时,曾小贤端着盒饭来到了胡一菲旁边,他把饭盒里的鱼夹给了胡一菲。 胡一菲下意识的张嘴,曾小贤呆住了,然后他缓慢的把鱼准备喂给胡一菲的时候。 胡一菲用自己的筷子夹了过来:“咳,没什么。” …… “诸位,我刚接到消息。我的老师说一会会带人过来观摩一下。”孟屿吃完了饭发现王教授发来了消息。 “啪嗒。”吕子乔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曾小贤蹲到吕子乔旁边安慰道:“子乔,不要紧张,我们已经排练的很好了。” “我没紧张啊。” “那你腿抖的跟帕金森一样。” 吕子乔看向自己的腿,连忙控制住:“我只是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 “你知道的,曾老师。我没什么文化,第一次在这么大的舞台上表演,下面坐着一堆我之前见都见不到的领导…” (以下是续写内容) &34;曾老师!&34;吕子乔突然抓住曾小贤的西装领子,绸缎马褂的盘扣崩开两颗,&34;你知道我昨晚背台词背到几点吗?三点!三点啊!&34;他挥舞的胳膊撞翻了道具茶壶,滚烫的热水在青砖地上洇出深色痕迹,&34;就刘麻子那句&39;二十两银子买个大姑娘&39;,我他娘对着镜子练了三十多遍!&34; 唐悠悠正在给关谷神奇补妆,闻言差点把胭脂涂到他鼻孔里:&34;子乔你昨晚不是在酒撩妹?我亲眼看见你教那个红裙子姑娘摇骰子&34; &34;那是在体验角色!&34;吕子乔梗着脖子反驳,脖子上的金怀表链子甩得啪啪作响,&34;刘麻子不得会点江湖把式?&34;他转身时马褂下摆扫到八仙桌上的茶碗,青花瓷片在曾小贤的意大利皮鞋前炸开。 胡一菲踩着三寸高跟鞋冲过来,改良旗袍的开衩处露出防走光的双面胶:&34;吕子乔!你要把排练厅拆了是不是?&34;她手里的团扇劈头盖脸砸过去,扇骨上的流苏勾住了吕子乔的假辫子。 &34;我的头套!头套!&34;吕子乔捂着被扯歪的假发惨叫,&34;这可是王教授特意从人艺借来的古董!&34; 混乱中张伟抱着紫砂壶缩在角落,律师袍的下摆沾满茶渍:&34;根据《文物保护法》第65条,损坏重要文物要处五年以下&34; &34;闭嘴张大律师!&34;秦羽墨提着裙摆转了个圈,苏绣旗袍上的百蝶穿花纹在吊灯下流光溢彩,&34;快来帮我看看,这个交际花的烟杆要怎么拿才不像教鞭?&34; 诸葛大力突然举起场记板:&34;距离观摩还有1小时23分。&34;她阴丹士林布旗袍的立领上别着微型秒表,&34;建议进行最后一次带妆联排。&34;黄铜铃铛随着转身动作轻响,内壁2011年的刻痕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孟屿正在调试舞台灯光,闻言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34;服装组检查配饰!道具组清点茶具!&34;他腕间的菩提手串缠住了聚光灯线,&34;曾老师!你的金丝眼镜反光角度不对!&34; &34;反光?我这可是正品i&34;曾小贤翘着兰花指扶眼镜,假胡子突然脱落粘在镜片上。胡一菲的团扇破空飞来,翡翠镯子撞在钢架上发出清脆的&34;叮&34;。 &34;安静!&34;王教授的声音突然在门口炸响。老人穿着中山装站在逆光里,胸前的怀表链子闪着冷光,身后跟着七八个戴工作牌的文化局领导。 吕子乔的假辫子&34;啪嗒&34;掉在地上。唐悠悠的胭脂盒滚到领导脚边,在鸦雀无声中发出惊心动魄的&34;咕噜&34;声。 &34;小屿啊。&34;王教授摩挲着紫砂壶,目光扫过满地狼藉,&34;这就是你保证万无一失的剧组?&34; 孟屿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看见诸葛大力悄悄把《茶馆》原着塞到道具箱下,秦羽墨的高跟鞋正勾着张伟的律师袍下摆,关谷神奇的耐克鞋从长衫下露出醒目的一角。 &34;王教授您听我解释&34;孟屿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看见领导们交头接耳,看见文化局副局长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录,看见王教授眼底闪过的失望。 &34;报告!&34;诸葛大力突然踏前一步,黄铜铃铛撞出清越声响,&34;我们在进行沉浸式排练。&34;她扶正发间的银簪,阴丹士林布旗袍衬得她像株挺拔的青竹,&34;故意制造意外考验演员临场反应——这是德国布莱希特戏剧体系的最新实践。&34; 王教授挑起眉毛:&34;哦?&34; &34;比如刚才的摔茶碗。&34;诸葛大力脚尖轻点地上的青花碎片,&34;正是模拟民国二十七年日军轰炸前的混乱场景。&34;她转身时裙摆扫过关谷神奇的运动鞋,&34;这位日籍演员特意保留现代元素,体现文化碰撞的荒诞性。&34; 文化局副局长推了推眼镜:&34;有点意思。&34; &34;而吕子乔先生的即兴发挥&34;诸葛大力突然抓起吕子乔的假辫子,&34;恰恰展现了旧社会人贩子在时代巨变前的惶恐不安。&34;她手腕一抖,假辫子如灵蛇般缠上八仙桌腿,&34;这种肢体语言的张力,正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验派的核心要义。&34; 排练厅安静得能听见窗外梧桐叶落的声音。突然,王教授爆发出爽朗的大笑,惊飞了梁间的麻雀。 &34;好!好一个斯坦尼斯拉夫斯基!&34;老人拍着孟屿的肩膀,&34;你小子找了个不得了的贤内助啊!&34; 诸葛大力的耳尖瞬间红透。孟屿趁机抓起惊堂木:&34;各部门就位!第一幕第一次实景演练——开始!&34; 吕子乔哆嗦着戴上假辫子。当聚光灯打在他脸上时,那种熟悉的眩晕感又涌了上来。他看见台下领导们审视的目光,看见王教授扶在椅背上的手青筋暴起,看见胡一菲藏在幕布后的弹一闪起手式。 &34;庞总管您瞧&34;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34;这丫头这丫头&34;汗水顺着假发套往下淌,台词卡在喉咙里像团棉花。台下传来翻动节目单的沙沙声,像无数把刀片在刮他的神经。 &34;值二十块现大洋呢!&34;唐悠悠突然从侧幕闪出,桃红袄裙像团跃动的火。她甩着帕子转了个圈,鬓角绢花擦过吕子乔僵硬的手指,&34;您看这眉眼,这身段,搁八大胡同都是头牌!&34; 关谷神奇跺着耐克鞋冲上台:&34;大清国要完!&34;他情急之下蹦出日语,唐悠悠立刻用四川话接戏:&34;完蛋之前先把茶钱结喽!&34; 文化局领导们愣了两秒,突然集体鼓掌。副局长擦着笑出来的眼泪:&34;好!好个魔幻现实主义!&34; 胡一菲的改良旗袍在追光灯下流转着月华。她拍案而起时,翡翠镯子撞出裂冰之音:&34;秦二爷的机器厂救不了中国!&34;曾小贤翘着兰花指扶眼镜,假胡子随着台词颤动:&34;那您说怎么救?用女学生的绣花针吗?&34; &34;用火!&34;秦羽墨甩开苏绣披肩,勃朗宁道具枪指向天幕,&34;用烧尽腐朽的火!&34;张伟的假发片突然飞向观众席,精准落在副局长锃亮的脑门上。 &34;我的宋聘号茶饼!&34;张伟扑向紫砂壶,律师袍绊住旋转楼梯。在即将坠落的瞬间,吕子乔本能地甩出假辫子——那根被诸葛大力用来演示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辫子,此刻像救命绳索缠住了张伟的腰。 文化局领导们全体起立鼓掌。王教授颤抖着掏出降压药,却把药片撒了一地。孟屿在控制台后攥紧诸葛大力的手,黄铜铃铛在他们交握的掌心发烫。 当最后一幕的追光灯暗下,吕子乔瘫坐在后台的水泥地上。假发套歪在一边,金怀表链子缠着不知谁的绢花。他摸到口袋里皱巴巴的台词本,发现那些烫金的&34;1949&34;字样,早被汗水泡成了&34;2011&34;。 &34;演得不错。&34;胡一菲扔给他一瓶矿泉水,运动短裤从旗袍开衩处惊鸿一瞥,&34;虽然忘词三次,摔碎两个茶碗,还差点把张伟勒死&34; &34;但是?&34;吕子乔期待地抬头。 &34;没有但是。&34;胡一菲转身走向庆功宴,&34;导演说夜宵吃小龙虾,去晚了可只剩壳了。&34; 月光漫过消防楼梯时,孟屿和诸葛大力落在最后。黄铜铃铛在夜风中轻响,1949与2011的刻痕在月光下重叠成模糊的光晕。 &34;今天多亏你。&34;孟屿把外套披在诸葛大力肩头,&34;那个布莱希特&34; &34;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34;诸葛大力笑着纠正,&34;其实王教授早就看穿了。&34;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是王教授五分钟前发的短信:「铃铛的新刻痕,很漂亮。」 夜市大排档的霓虹照亮半边天幕。唐悠悠正用四川话教关谷神奇划拳,曾小贤的假胡子粘在小龙虾壳上,张伟举着啤酒瓶高唱《我的中国心》,秦羽墨的苏绣旗袍下摆沾满了油渍。 吕子乔突然跳上塑料凳:&34;敬刘麻子!&34;他举着麻辣小龙虾挥舞,&34;敬这个见鬼的、美好的、乱七八糟的新时代!&34; 胡一菲的团扇拍在他后脑勺:&34;下来!凳子二十块押金呢!&34; 夜风裹着笑闹声飘向远方。孟屿摸出那个黄铜铃铛,在2011年的刻痕旁,悄悄添了道弯曲的线——那是诸葛大力发间银簪的弧度,也是新故事开始的年轮。 第32章 《茶馆》(终) 清晨,孟屿起了一个大早。他没有惊醒诸葛大力,静悄悄的下床了。 “哟,你怎么起这么早?”孟屿在隔壁厨房冰箱找猪肉的时候发现了张伟。 张伟从冰箱里拿了一袋牛奶,然后喝了起来:“我这不是早上背书,快要司法考试了。” “行,那先给你做个饭。”孟屿系上围裙生火炸火腿。 张伟看了一眼,发现在做三明治:“小屿,多给我煎两个蛋。” “好。” “之前在福利院的时候就爱吃你做的这个,给我做两个。” 孟屿笑了笑:“那是,还有一杯豆浆。你帮我把豆浆打上。” “好。” …… “阿伟,来吃。我去叫下他们,豆浆你记得关。” 张伟拿起一个三明治比了个ok。 孟屿首先来到了吕子乔房间,发现门没关便直接进去了。 “子乔,你啥时候醒的。”孟屿发现吕子乔正在床边看剧本。 吕子乔打了一个哈欠:“10分钟之前,小屿你能不能给我透露一下今天最大的官。” “多大的官你以后也见不住了啊,想那么多干什么?” “不是,我之前就在电视上看到过,这次见到活人了。” “最大的应该是我们院长了。”孟屿想了想。 晨光穿过百叶窗,在吕子乔凌乱的床铺上织出金线。三个烟蒂在可乐罐里载浮载沉,皱巴巴的剧本摊在枕边,刘麻子的台词被荧光笔涂得面目全非。 床头柜上的泡面碗已经凝固出油花,旁边躺着翻烂的《演员的自我修养》。 &34;你说那些老艺术家会不会觉得我们在糟蹋经典?&34;吕子乔突然抓住孟屿手腕,指尖还沾着昨夜速溶咖啡的污渍:&34;去年社区汇演,我改编《雷雨》加了个摇滚版周朴园,被居委会大妈追着骂了三条街&34; 孟屿看着窗台上蔫头耷脑的多肉植物——那是美嘉走之前留下的,说是要给房间添点&34;艺术气息&34;。他想起初次见面时,被人追着还高利贷,此刻却把台词本攥出了毛边。 &34;先垫垫肚子。&34;孟屿变魔术般从背后端出瓷盘,焦褐色的培根在晨光里滋滋冒油,&34;你教我的美式炒蛋,终极版。&34; 吕子乔的喉结动了动。当他舀起颤巍巍的蛋黄时,油星溅在&34;刘麻子人物小传&34;上,将&34;倒卖人口&34;四个字晕染成模糊的墨团。 &34;知道为什么选你演刘麻子吗?&34;孟屿突然开口,指尖摩挲着菩提手串,&34;不是因为你长得像人贩子。&34; 窗外传来早班公交的报站声。吕子乔的勺子停在半空,一滴蛋黄顺着边缘坠落,在剧本扉页的老舍像上洇出黄斑。 &34;上个月社区防诈骗宣传。&34;孟屿打开吕子乔房间的窗户:“你演那个卖保健品的江湖骗子,把居委会王大爷唬得当场要刷卡。” 吕子乔的耳尖突然泛红。他记得那天即兴编的&34;南极磷虾延年益寿论&34;,连临时客串的诸葛大力都在幕布后憋笑到发抖。 &34;那种见人说人话的机灵劲,那种&34;孟屿用手比划了一下:&34;把荒诞现实包装成理所当然的气场,就是刘麻子的魂。&34; 晨风掀起窗帘,将油墨香与培根香揉成一团。吕子乔忽然发现剧本边缘密密麻麻的批注——用荧光绿记号笔写着&34;此处摸怀表&34;、&34;转身时甩辫子&34;,字迹熟悉得令人心惊。 &34;你小子偷看我笔记!&34;他作势要捶孟屿,手腕却被轻轻架住。 &34;昨晚两点巡楼,看见某人在天台对空气练台词。&34;孟屿晃了晃手机,视频里吕子乔正对着月亮咆哮:&34;庞总管!这闺女值这个数!&34;,惊飞楼下榕树栖息的夜鹭。 煎锅里的培根突然窜起半人高的火苗。吕子乔抄起锅盖扑灭的瞬间,晨光恰好穿透油烟,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斑驳光影,恍若老茶馆里晃动的煤油灯。 &34;下午演出…”他擦着溅到剧本封面的油星,声音闷在锅盖下,&34;要是我搞砸了&34; &34;那就搞砸。&34;孟屿关火的动作干脆利落,&34;还记得去年社区话剧表演吗?那才是真正的吕小布。” 油星在瓷砖地板上迸裂成金屑。吕子乔望着窗台上沾了油烟的向日葵,突然想起那个被自己改成喜剧的悲剧结局——罗密欧与朱丽叶私奔去了拉斯维加斯。 晨光渐炽时,张伟抱着法典溜进厨房。他律师袍的袖口还粘着紫砂壶的茶渍,看见流理台上的三明治残骸立刻哀嚎:&34;我的培根!&34; &34;冰箱还有腌黄瓜。&34;孟屿头也不回地刷锅:&34;羽墨姐昨天泡的,说是民国秘方。&34; 张伟的表情瞬间扭曲。他永远忘不了上周误食&34;秘制酸黄瓜&34;后,在厕所与法典相伴到天明的惨痛经历。 吕子乔突然抓起剩下的三明治夺门而出,绸缎马褂的下摆扫落调料瓶。八角与桂皮的香气在走廊弥漫开来,混着他逐渐远去的台词声:&34;二十两雪花银!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34; &34;他这是&34;张伟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 &34;入戏了。&34;孟屿拧干抹布,水珠坠成一条发亮的弧线,&34;待会记得提醒他,刘麻子的辫子要扎左边——昨天又戴反了。&34; 阳光彻底漫过窗台时,唐悠悠的尖叫穿透两层楼板:&34;谁把我旗袍和关谷的武士刀塞进微波炉了?!&34; 张伟擦了擦嘴起身离开:“我先撤了,下午我自己过去。” “大家吃饭了!”孟屿叫了一声,众人纷纷前来吃饭。 …… 大礼堂穹顶的射灯在幕布上投下斑驳光晕,空气里浮动着松香与檀木的气息。孟屿站在舞台侧幕,指尖摩挲着菩提手串,黄铜铃铛在腕间泛着温润的光。他能清晰听见自己脉搏撞击耳膜的声音,就像五年前第一次站上福利院舞台时那样。 “准备好了吗?各位!”孟屿扭头看向身后的众人。 众人点点头。 孟屿朝场务比了个手势。 裕泰茶馆的铜铃铛叫了三声脆响。孟屿掀起蓝布门帘,寒风裹着枯叶卷进大堂,扑灭了柜台上将熄的油灯。 诸葛大力从后堂转出来,阴丹士林布旗袍的滚边扫过青砖地缝里的茶渍,惊醒了趴在八仙桌上打盹的老茶客。 &34;庞总管到——&34;吕子乔拖着长腔跨过门槛,绸缎马褂前襟的盘扣崩了一颗,露出里头皱巴巴的杭绸里衣。 他手里转着两颗包浆核桃,身后跟着两个灰布短打的税吏,官靴底子沾着菜市口的血泥。 孟屿的茶壶嘴微微发颤。壶身&34;裕泰老号&34;的朱砂印被蒸汽熏得发暗,那是光绪二十二年开张时老掌柜亲笔写的。 诸葛大力接过茶壶的瞬间,瞥见丈夫袖口露出的半截纱布——昨夜巡警查抄进步学生,他翻墙救人时被瓦片割的。 &34;王掌柜这茉莉香片&34;吕子乔的核桃在紫砂壶盖上敲出闷响,&34;兑了三成槐米?&34;他身后的税吏突然掀翻茶桌,青花瓷盏碎在诸葛大力脚边。一片碎瓷扎进她绣鞋尖,血渗过千层底,在&34;莫谈国事&34;的条幅上洇出红梅。 后院传来唐悠悠的惊叫。关谷神奇提着武士刀冲进大堂,刀鞘上的旭日旗布条刮倒了博古架。 三排六号房的旗人老爷仰面栽在门槛上,后脑磕碎了怀里的鼻烟壶,玛瑙盖子滚到孟屿脚边,映出他煞白的脸。 &34;常四爷说今儿要赊账!&34;唐悠悠追出来时,杏黄袄裙的系带松了一半。她怀里抱着的不是茶点,是裹在油纸里的《时务报》。关谷神奇的武士刀劈在柜台上,刀刃离孟屿的手指只差半寸:&34;大清要完!&34; 铜铃铛突然发出蜂鸣。孟屿看见诸葛大力攥着碎瓷片的手在抖,阴丹士林布的袖口晕开深色痕迹——那底下藏着学生塞给她的传单。吕子乔的核桃滚进火盆,炸开的火星点燃了税吏的账本,1911年的苛捐杂税在火舌里蜷成灰蝶。 秦仲义冲进茶馆时,怀表链子缠着半截断指。 曾小贤的灰鼠皮褂子浸透煤油味,手里攥着的不是银票,是汉阳铁厂的股权书。胡一菲扯开立领旗袍,锁骨下的烙印渗着血——巡警局的烙铁烫的&34;乱党&34;二字,比翡翠耳坠更刺目。 &34;王掌柜!借您地窖存批货!&34;曾小贤的羊皮靴踹开酒坛,陈年女儿红漫过地砖缝隙。胡一菲突然掀开裙裾,绑在小腿的勃朗宁手枪泛着冷光。 她踹翻八仙桌的力道震落梁上积灰,宣统三年的账本灰里埋着半张《民立报》。 后院的井绳突然绷断。诸葛大力打水的手一滑,木桶砸碎冰面时,惊醒了藏在枯井里的学生。 少年苍白的脸映着月光,军装袖口的血渍结成紫痂。孟屿解下棉袍裹住他时,摸到内袋里硬邦邦的《革命军》。 &34;大姐武昌&34;少年咽气前塞给诸葛大力一枚铜元。正面是龙纹,背面刻着&34;光复&34;二字,边缘还沾着黄鹤楼的朱漆。 她将铜元按进柜台裂缝,正好卡住&34;裕泰老号&34;的&34;泰&34;字,仿佛这茶馆真能镇住乱世洪流。 吕子乔的马褂前襟突然着火。他疯抢救火时扯落博古架,雍正年的粉彩茶具碎成瓷雨。唐悠悠扑上去护住关谷神奇,杏黄袄襟里掉出半块玉玺——昨夜贝勒爷赏的&34;夜渡资&34;,此刻被税吏的皮靴碾进血泥。 铜铃铛在枪声中裂开细纹。孟屿抱着中弹的诸葛大力滚进柜台,阴丹士林布浸透的血比茉莉香片更浓烈。她染红的指尖抠进柜台木纹,在祖传的&34;戊戌年记&34;旁刻下&34;辛亥&34;,最后一笔拖成长长的血溪。 常四爷被铁链锁在旗杆上时,关谷神奇的武士刀劈断了三根肋骨。唐悠悠的杏黄袄裙绽成血莲,她护着八个月的孕肚撞向刺刀,和服下摆露出阴丹士林布衬裙——那是给西山义军送药时穿的。 &34;这茶馆是面照妖镜&34;孟屿的掌柜服被扯成碎布,后背的杖痕叠着新鞭伤。他盯着柜台裂缝里的铜元,&34;光复&34;二字正在生锈。诸葛大力的银簪卡在裂缝深处,簪头白鹭的翅膀断在秦仲义的股权书里。 曾小贤的怀表熔成金液。汉阳铁厂的钢梁倒塌时,他攥着胡一菲的翡翠耳坠跳进高炉,蒸汽机的轰鸣吞没了最后一声&34;救国&34;。胡一菲的旗袍在烈焰中化作灰蝶,锁骨下的&34;乱党&34;烙印灼穿皮肉,露出森森白骨。 吕子乔吊死在茶馆横梁。绸缎马褂烧剩的灰烬里,验出贝勒府的火漆印。唐悠悠的胎儿裹在《临时约法》里,脐带缠着关谷神奇的武士刀,刀柄旭日旗浸透羊水,在雪地上冻成血琥珀。 张伟和秦羽墨死在了日本宪兵队的枪支下,二人相拥而亡。 新掌柜摘下铜铃铛时,积雪压塌了茶馆横梁。孟屿的尸首蜷在后院枯井,怀里搂着女儿的红头绳。诸葛大力的银簪插在井壁,簪尾系着的铜元长满绿锈,&34;光复&34;二字模糊成泪痕。 风掠过残垣时,铃铛在废墟里自鸣。内壁的刻痕层层叠叠:光绪年的辫子,宣统年的血诏,辛亥年的枪子,壬子的灰烬。最深处埋着粒乳牙,裹着茉莉香片的残渣,遇风成齑。 茶客都说那呜咽声像王掌柜哄女儿唱的河北梆子。 只有巡街的更夫瞧见,每逢月晦之夜,阴丹士林布的衣角掠过残垣,青瓷盖碗在虚空中斟满凉茶,铜铃铛上的裂痕便淡一分,仿佛乱世烽烟都成了大梦一场。 大幕垂落的瞬间,掌声如惊雷般炸响。孟屿的耳膜嗡嗡作响,汗水顺着脊背浸透粗布长衫。 他看见第一排白发苍苍的王教授扶着座椅起身,指节发白地攥着节目单,老花镜片上泛着水光。 后台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吕子乔瘫坐在妆镜前,假辫子垂在打翻的胭脂盒里,金怀表链子缠着半截燃尽的香烟。 他的手指还在无意识抽搐——谢幕时那记响彻礼堂的惊堂木,虎口震裂的血迹在妆粉下若隐若现。 &34;二十七年&34;王教授的声音穿透幕布,&34;我排过十七版《茶馆》,你们这版&34;老人颤抖的手抚过诸葛大力改造的黄铜铃铛,钥匙圈的金属冷光与光绪年的包浆水乳交融,&34;让老舍先生笔下的魂,活出了新筋骨。&34; 诸葛大力的阴丹士林布旗袍后背全湿,腰间的急救包里露出半卷绷带——第三幕秦羽墨中枪戏的血浆袋破裂时,她冲上台急救的瞬间,真实的血渍正顺着张伟的律师袍往下淌。此刻那抹暗红在追光灯下成了最震撼的勋章。 &34;孟屿!&34;文化局副局长挤过人群,皮鞋碾着散落的茶碗碎片,&34;青年戏剧节的主会场&34;他递来的烫金请柬被汗浸出褶皱,&34;下月初在首都剧院,要原班人马!&34; 欢呼声在穹顶炸开。关谷神奇突然用日语吼出台词,唐悠悠的川剧帮腔破空而来,曾小贤的兰花指戳破了请柬烫金处。 胡一菲的团扇劈向吕子乔后脑勺,翡翠耳坠却在剧烈晃动中勾住了孟屿的菩提手串。 午夜庆功宴的霓虹照亮排练厅残骸。三十七只碎茶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博古架倒映在泼洒的女儿红里,旋转舞台缝隙卡着半张泛黄的《新青年》。 吕子乔踩着八仙桌唱摇滚版《茶馆》选段,假辫子甩出的胭脂在墙上溅出抽象画。 孟屿独坐在消防通道,腕间新铃铛轻轻摇晃。诸葛大力提着医药箱挨着他坐下,碘酒味混着她发间茉莉香片的气息:&34;王教授把古董铃铛碎片要走了,说找故宫修复师用金缮。&34; 她突然握住孟屿的手,指尖划过他虎口的裂伤:&34;金漆修补的裂纹,会比原物更耀眼。&34;月光漏过安全门,1949与2011的刻痕在钥匙圈上重叠,投下的影子像道无限延伸的年轮。 地下车库传来引擎轰鸣。胡一菲摇下车窗,改良旗袍肩线崩开的线头在夜风里飘摇:&34;送曾小贤去医院,这白痴谢幕时真摔裂了尾椎骨!&34;副驾上的曾小贤正用兰花指比心,止痛药让他把《茶馆》台词唱成了《爱情买卖》。 “旧茶馆演出了新灵魂,致每一位热爱表演的演员。” 第33章 李察德 “子乔,吕子乔。”孟屿来到3602寻找吕子乔的踪迹。 “别动!”胡一菲大喊一声阻止了向前走的孟屿。 孟屿被吓一跳:“你们这是埋地雷?” “你看见羽墨的钻戒了吗?” “上次不是找到了?” “她又弄丢了。” 孟屿笑了笑:“我说羽墨,你还真是除了没把头丢过啊。” “是啊,放弃。这样下去人家会以为我们家被强制拆迁了,那么大的钻戒能找不到?”关谷神奇站在一边吐槽道。 胡一菲也好奇:“羽墨,你这次是为什么找钻戒?” 秦羽墨站起身子:“我的未婚夫回来了…” “你是说南非那个商人?从监狱出来了?”孟屿想起吕子乔说的话调侃道。 秦羽墨歪着头看向孟屿。 关谷神奇也很好奇:“是啊,他怎么找到你的?破译了你的秦羽墨密码?” “没用,他说在淘宝上买的。” “淘宝果然万能。” “什么啊,都怪上次那个物业。好多人到我原来的地址找我,于是物业把我的地址挂在了淘宝上。售价25041,我真是服了。”秦羽墨欲哭无泪。 胡一菲摸了摸下巴:“既然来都来了,让大家替你把把关。” “李察德原本想说请你们吃饭、可是我的钻戒找不到了。” “别紧张,男人都大大咧咧的,未必都会在意。”胡一菲安慰道:“更何况你还是这么一个大美女。” “屿哥,有人给你打电话留言。”诸葛大力这时走了进来:“这是被拆迁了吗?” 孟屿接过手机发现是不重要的事情便放在了一边:“羽墨钻戒找不到了。” “会不会还在冰箱?”诸葛大力问道。 关谷神奇摇摇头:“她就差把地板掀起来看了。” “哎,大力。要是你弄丢了小屿给你买的钻戒,你会是什么反应?” “钻戒?我不会弄丢啊,我会一直带着。” “该死,给这个忘了。加一个前提,要是鸽子蛋那样大的钻戒呢?” “有丢失的可能,我会向屿哥坦白。”诸葛大力看向孟屿。 孟屿刮了刮她的秀鼻,大气的说道:“区区一个钻戒,再买一个。” “看,这才是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你弄丢了一个东西,他也不能去责怪你啊。”胡一菲双手一摊向秦羽墨解释道。 关谷神奇此时举手表示不同意见:“麻袋,我不同意你们的观点。钻戒和别的东西不一样,那是信物!” “此话怎讲?” “在日本有一个传说,战国时期有一个武士即将出征打仗,临走前他送了自己爱人一颗钻戒,可是等他回来,发现爱人的钻戒不见了。那个武士非常生气,把全村的人都杀了!” 秦羽墨有些害怕:“太恐怖了,那我怎么办啊?万一被李察德知道我把戒指丢了,大家——” “这样,万一他问起来你就告诉他,咱们中国也有个传说,一个武士回来发现爱人的钻戒不见了,他生气地责怪了自己的爱人,于是第二天他就战死了。”胡一菲握紧拳头:“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发脾气。” “那好,晚上我跟你们一起去。”秦羽墨搂着胡一菲挑衣服去了。 孟屿拉着关谷神奇开始整理被弄乱的客厅:“别站着了,收拾收拾。” “嗨。” …… “我说老兄,你们这是干什么了?家里怎么成这样了?”就在他们正在收拾客厅的时候,吕子乔回家了。 孟屿抬头看着吕子乔:“我说,子乔。之前让你调查李察德调查了没有?” 吕子乔点点头:“当然,南非的钻石商人,超有钱。我还没问呢,你让我调查他干什么?” “希望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叫李察德的都不是好人。” 吕子乔蹲下身子:“有道理,我一会再问问我南非的朋友。” “好了,今天晚上你把时间留出来。李察德请我们吃饭,你替羽墨把把关。” 吕子乔大吃一惊:“我还以为张伟和羽墨…” “他俩怎么了?”孟屿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盯着吕子乔。 吕子乔摇摇头:“没,没什么。” “哟,她们两个扫荡结束了?”曾小贤手里拿着个苹果也过来了。 关谷神奇幽怨的看向曾小贤:“曾老师,你躲的很快嘛。” 曾小贤用苹果堵住了关谷神奇的嘴。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准备赴宴。”孟屿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曾小贤问道:“赴宴?赴谁的宴?” “羽墨的未婚夫请我们吃饭,换衣服。”吕子乔拍了拍曾小贤的肩膀便进屋子了。 “哦。” …… “嗨。”秦羽墨挽着李察德的胳膊向众人打招呼。 “嗨。” 吕子乔率先扯开话题:“咱们相聚就是缘,先碰一杯。” 众人举起香槟干杯。 “感谢大家这一段时间对羽墨的照顾,这里有些南非带回的小礼物,请大家不要见笑。”李察德把几个小盒子分给大家。 众人纷纷接过,发现是镶着钻石的首饰:“哇塞,土豪啊。” “这么贵重的礼物,怎么好意思收呢?”胡一菲一把收到带的包包里。 吕子乔两眼震惊,飙出来了四川话:“妈妈耶,我这辈子只在电视里见过真钻石。” “妈妈耶,我也是。”唐悠悠同样被震惊了。 “大力,这个肯定很适合你。”孟屿拿起耳环对着诸葛大力耳朵比划道。 李察德很有礼貌对着众人说道:“你们喜欢就好。”这时电话突然响起:“失陪一下。”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钻石王老五啊。”胡一菲很震惊:“而且还那么帅,快赶上读者朋友们了。” “为毛李察德叼雪茄的样子那么有腔调。”曾小贤拿起勺子和叉子装模作样。 胡一菲挑了挑眉毛轻哼:“人家可没有对着一个汤勺子流口水。” “你们说我弄丢了钻戒,他会不会怪我?要不我戴着手套吃饭?”秦羽墨问道。 “这是掩耳盗铃,根据我的观察和大力的人物性格分析图表明他是一个非常大气的钻石王老五。”孟屿分析道。 秦羽墨呆呆的看向孟屿:“真的吗?你是说他不会怪我弄丢钻戒吗?” “当然。” 这时,李察德回来了他听到羽墨说的话了:“亲爱的,其实钻戒珍贵的不是它的本身。更在于它是我送给羽墨的,象征着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 “richard。”秦羽墨被感动了。 “亲爱的,我要感谢你弄丢了上一枚这样我才有机会给你这一枚钻戒。”李察德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钻戒盒子:“现在我可以把它名正言顺的送给你了。” 李察德打开盒子,只见一颗更大更耀眼的钻戒躺在中间。 “这个钻戒还有一个梦幻般的名字,沙漠之星。” 关谷神奇吐槽道:“沙漠之鹰不是手枪吗?” “那不是手炮吗?”孟屿发现关谷神奇的错误。 吕子乔提醒道:“别打岔。” 一顿美妙幸福的晚宴结束,孟屿的猜测也被打破了。 “什么?要让我去一趟东北?”孟屿在卧室内接了一个电话,是出版商打来的。 “孟先生,不是您自己去。是我们一起去,我们的投资商想要见见您。” 孟屿想了想:“好,投资商是还要见一见的。” “好,我们明天下午三点的机票。” “好。” 孟屿挂断了电话,他放下手机开始思考。 “屿哥,你怎么了?”诸葛大力发现孟屿长时间不出来。 孟屿坐起身子:“大力,我明天要去一趟东北。” &34;东北?&34;诸葛大力原本倚在门框上的身子微微直起,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门把手上的木纹。卧室的暖光灯在她侧脸投下一片柔和的阴影,让平日里总是冷静自持的姑娘此刻显得格外柔软。 孟屿把手机倒扣在床头柜上,棉质睡衣随着起身的动作在肩头堆起褶皱:&34;出版社那边要见投资商,说是哎你站门口做什么?&34;他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床垫发出轻微的弹簧声响。 诸葛大力踱步进来时带起一阵橙花香的微风,那是她今天新换的沐浴露味道。她盘腿坐在床沿,膝盖正好抵住孟屿的腰侧:&34;什么时候出发?&34; &34;明天下午三点。&34;孟屿把玩着她垂在肩头的发梢,发现她今天扎了个松松的鱼骨辫,&34;可能要待一周,那边有几个实体书店要谈联名活动。&34; 梳妆台上的机械钟滴答作响,诸葛大力突然伸手按住他缠绕自己发丝的手指:&34;我记得你说过东北现在零下二十度。&34;她转身拉开床头柜抽屉,翻出本墨绿色封皮的笔记本,&34;上次做极寒地区生存调研时整理过装备清单&34; &34;大力。&34;孟屿握住她唰唰写字的手腕,圆珠笔在纸面洇出个小墨点,&34;你不想让我去?&34; 笔尖悬停在半空,诸葛大力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影子。她忽然倾身把额头抵在他肩窝,声音闷闷的:&34;淘宝订单显示,你上个月买了防寒面罩和加绒护膝。&34;温热的呼吸透过棉质布料渗进来,&34;从下单到收货只用了27小时,你总是这样&34; 孟屿感觉胸口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伸手环住女孩单薄的肩膀,发现她今天穿的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史努比睡衣:&34;这次真不是故意瞒你,我也是刚接到通知。&34;指尖触到她后颈微微凸起的脊椎骨:&34;要不我把航班改签?&34; &34;别犯傻。&34;诸葛大力突然直起身,鼻尖还泛着点红,眼神却已恢复清明,&34;出版业寒冬,实体书渠道有多重要我清楚。&34;她抽了抽鼻子,目光扫过床头柜上镶着南非钻石的耳环,&34;倒是你,记得每天给我发三条定位信息。&34; &34;五条都行。&34;孟屿笑着去勾她的小拇指,&34;要不我现在就把你指纹录入手机?&34; &34;谁要查你岗。&34;诸葛大力拍开他的手,指尖却悄悄勾住他的睡衣下摆:“我还能不相信你啊。” 孟屿牵起诸葛大力的手细细观察:“这么漂亮的手,也该戴个钻戒了。” 孟屿的指尖抚过诸葛大力掌心的纹路,床头灯在她睫毛下投出颤动的光影。当他说到&34;钻戒&34;时,明显感觉怀里的姑娘呼吸乱了一拍。 &34;现在说这个太早了?&34;诸葛大力突然抽回手,转身去够床头柜上的机械钟,&34;而且按照你的理财规划,购置珠宝应该排在&34; &34;排在买房之后,我知道。&34;孟屿笑着截断她的话,从枕头下摸出个天鹅绒盒子,&34;但如果是用《量子宇宙简史》的版税买的呢?&34;深蓝色丝绒上,星轨造型的戒指正流转着冷光。 诸葛大力盯着戒指看了三秒,突然抓起手机:&34;等等,你上个月说去苏州签售,其实是——&34; &34;嘘。&34;孟屿把手机抽走时,屏幕还亮着高铁票购买记录,&34;张伟说求婚就像量子跃迁,得在观测者最松懈的瞬间&34; 话没说完就被推倒在羽绒被里,诸葛大力跨坐在他腰间,发丝垂落成黑色的帘幕:&34;观测者理论不适用宏观世界,而且&34;她突然俯身咬住孟屿的耳垂,&34;你心跳每分钟122次,说谎概率87。&34; 手机突然在两人身下震动,吕子乔的微信头像疯狂跳动。诸葛大力顺势滚到旁边,看着孟屿划开屏幕瞬间变了脸色。 “出事了。” 二人连忙站起身子走到客厅:“什么情况?” “情况是这样的,……” “啊?我的猜测是对的,李察德果然在外面有女人。”孟屿惊呼:“那羽墨她…没事儿。” “她回房间去了,我们开不开。”胡一菲揉了揉眉毛:“钻石王老五怎么会成这样?” 曾小贤说道:“男人有钱不变坏,母猪上树变妖怪。” “哎,只好明天安慰了。”吕子乔叹了一口气:“还以为能交个有钱的朋友,大家洗洗睡。” “等下,我向大家宣布个消息。” 众人看向孟屿。 “我明天下午要去一趟东北…” &34;东北?&34;胡一菲最先反应过来,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出残影,&34;沈阳现在零下18c,我让楼下小黑给你改装个发热行李箱。&34; 曾小贤突然举起汤勺当话筒:“下面插播天气预报!这位旅客,您将经历从魔都魔法攻击到东北物理暴击的史诗级”话没说完就被胡一菲用抱枕捂住了嘴。 吕子乔不知从哪摸出计算器:&34;兄弟,听说沈阳五爱市场貂皮打三折!&34;他神秘兮兮地凑近:&34;这样,你帮我带二十件,利润我们&34; &34;你应该带这个!&34;关谷神奇突然掏出《北海道雪国生存指南》,&34;每日五碗味噌汤,再冷的天气也能&34; 唐悠悠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扑到孟屿跟前:&34;答应我,千万别去什么山沟沟签售!去年我拍《雪乡绝恋》时,男主就是被&34; &34;已经规划好路线了。&34;诸葛大力将平板电脑转向众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标记在发光,&34;机场贵宾厅有24小时供暖,每件行李都装了温感芯片。&34;她转头看向孟屿时,声音突然轻下来,&34;就是&34; 秦羽墨裹着毛毯从阳台进来,鼻尖还泛着红:&34;东北菜分量大,两个人点一个菜就够了。&34;她低头摸着钻石胸针,又补了句:&34;冰面路滑,当心&34; 深夜,诸葛大力正在帮孟屿收拾行李。 诸葛大力跪坐在行李箱前,月光从飘窗斜斜切进来,在她睫毛上镀了层银边。孟屿斜倚着衣帽间门框,看女孩把羊绒衫叠成整齐的方块,突然想起三年前她教自己叠军用被的模样。 &34;冲锋衣放在夹层,充电宝和暖宝宝分开放。&34;诸葛大力举起两片发热贴,突然转头问:&34;知道为什么吗?&34; 孟屿配合地摇头,看她发梢随着动作扫过锁骨处的红痣。 &34;锂电池在低温环境下容易&34;声音戛然而止,诸葛大力发现某人正用手机对着自己,&34;在拍什么?&34; &34;某位天才少女的强迫症现场。&34;孟屿晃了晃屏幕,照片里二十个暖宝宝在行李箱夹层排成斐波那契数列,&34;发朋友圈配什么文案?&39;来自理科生的浪漫&39;?&34; &34;删掉!&34;诸葛大力扑过来时带翻了收纳盒,彩色药盒哗啦啦散落一地。孟屿顺势把人圈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轻笑:&34;维生素b族要带三盒?&34; &34;东北冬季日照时间短,缺乏&34; &34;可我是去签售,又不是极地科考。&34;孟屿捡起印着北极熊图案的护手霜,发现生产日期被荧光笔圈了出来,&34;连这个都要算保质期损耗率?&34; 诸葛大力突然安静下来,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行李箱拉链的金属扣。飘窗外的雪粒子簌簌敲打玻璃,远处传来24小时便利店的自动门提示音。 &34;上次你去漠河采风。&34;她突然开口,&34;冻伤膏落在酒店,伤口半个月才好。&34; 孟屿感觉胸口被什么温热的东西浸透了。他扳过女孩的肩膀,发现她正盯着自己左手虎口的淡色疤痕——那是去年在冰面救小读者时留下的。 &34;这次每天视频检查行李?&34;他抓起护手霜塞进大衣口袋,&34;或者&34;突然掀开衣摆露出腰间的暖宝宝矩阵,&34;这样够不够?&34; 诸葛大力被逗笑了,手指戳了戳他腹肌上排列整齐的发热贴:&34;像穿防弹衣的圣诞老人。&34;笑着笑着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腰,侧脸贴在他心跳的位置。 行李箱的led灯自动熄灭,月光在地板上流淌成河。孟屿感觉颈侧有温热的湿意,怀里的姑娘却用平静的声线说:&34;明早七点记得收快递,我订了哈尔滨红肠和秋林格瓦斯。&34; &34;这是要把东北特产提前寄过去?&34;孟屿笑着抚过她后颈细软的绒毛,&34;大力同学,你这是在质疑我的生存能力?&34; &34;不。&34;诸葛大力仰起脸,瞳孔里跳动着细碎的光,&34;是想让你每到一处,都记得家里有人等着尝&34; 行李箱的led灯自动熄灭,月光在地板上流淌成河。孟屿感觉怀里的姑娘突然踮起脚尖,发丝扫过他微微发烫的耳廓。诸葛大力仰起的面庞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瞳孔里跳动着细碎的星子。 &34;低头。&34;她轻声说。 孟屿顺从地弯下脖颈,却在感受到额间温软触感时蓦然屏住呼吸。诸葛大力的唇瓣像一片带着晨露的樱花,在他眉心印下克制的涟漪。这个角度能看见她颤动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以及耳尖那抹逐渐晕染开的绯色。 &34;这是&34;孟屿喉结滚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她后颈细软的绒毛。 &34;根据《亲密关系中的非言语表达》研究,额头亲吻传递的安全感比&34;诸葛大力的声音突然卡住,因为孟屿的鼻尖正轻轻蹭过她滚烫的耳垂。 温热的呼吸在耳畔织成无形的网,她听见带着笑意的气音:&34;那如果回礼的话&34;宽大手掌抚过后脑勺,孟屿的唇在距离她额头05厘米处停住,柑橘香须后水的味道笼罩下来,&34;该用《恋爱心理学》第几章解读?&34; 诸葛大力突然伸手抵住他胸口,掌心下的心跳快得惊人:&34;实践环节需要关闭理论模块。&34;她闭着眼睛把脸埋进他肩窝,声音闷闷的,&34;以及你该剪鼻毛了。&34; 孟屿闷笑着用下巴蹭她发顶,月光将两个交叠的影子投在行李箱上。窗外的灯光映照着诸葛大力偷偷将发热的耳垂贴在对方冰凉的锁骨上。 第34章 孟屿离开 “羽墨什么情况啊,大早上的就发脾气?”吕子乔在3601听到秦羽墨在门外的叫骂声。 曾小贤从阳台走了过来,坐到餐桌上:“哼,可能是那把钥匙的祸。” “什么意思?” “她的钥匙断在门里面了,我们都进不去了!”曾小贤接过诸葛大力端来的豆浆,然后喝了一口。 吕子乔咬了一口油条:“这段时间我们先不要惹羽墨,让她自己冷静一下。” “好主意,下午换个锁。”曾小贤把豆浆喝完:“大力,小屿呢?” “这呢。” 孟屿打了一个哈欠从房间出来。 “哇塞,你黑眼圈好重啊。大力都没有,该不会是小屿?”吕子乔脸上挂着淫笑问道。 孟屿坐到餐桌旁边:“什么啊,我在做攻略。” “你不是去见投资商?还要做攻略?”曾小贤问道。 “之前答应大力说要把全国旅游过来,我当然要提前做好攻略了。” 曾小贤和吕子乔异口同声;“回头发我一份。” “没问题。” 诸葛大力给孟屿端来一碗小米粥:“屿哥,做攻略是次要的,还是要和投资商好好谈谈。” “当然,我办事你放心。”孟屿很快把粥喝完了。 “小屿,小屿。”张伟从房间走了出来。 孟屿看着张伟有些惊讶:“你没去图书馆?” “昨天晚上我刚从图书馆回来就被空袭了。” “空袭?” “对,还有曾老师的车。”张伟拿出凶器:“这年头谁家好人乱扔钻戒?” 吕子乔连忙拿过来:“这不是羽墨那颗?” “对啊,这么巧。刚好砸你头上,张益达。”曾小贤摸了摸张伟头上的包,突然笑脸一变:“不对,还有我的车。” “先放着,等过了这阵让羽墨处理。”吕子乔把钻戒还给张伟。 张伟把钻戒放到口袋里:“大力,今天做的什么饭?” “有小米粥和豆浆,你喝哪个?” “帮我盛一碗小米粥,早晨吃着舒服。”张伟拿起桌子上的包子就开始吃:“小屿,听说你要去东北?” “对啊。” “去多久啊?” “初步估计是一个星期,怎么啦?” “你帮我捎点东北的土特产,我之前尝过一次,那味道至今回味无穷。”张伟眯着眼睛回忆道。 “这豆浆机该升级了!”胡一菲举着漏勺从厨房探出头,发梢沾着几点豆渣:“张伟你是不是又往里面塞山寨手机电池了?” 张伟捧着搪瓷缸子往后缩:&34;我这是测试豆浆机抗爆性能!&34; &34;抗爆测试不包括把电子垃圾当豆浆原料!&34;曾小贤捏着鼻子把冒着青烟的&34;特调豆浆&34;推远,忽然瞥见孟屿的行李箱:“嚯!你这是要把整个电脑城搬去东北?&34; 诸葛大力正跪坐在行李箱前调整充电器收纳包:&34;沈阳桃仙机场安检新规要求锂电池单独存放&34; &34;知道知道,不能托运嘛。&34;孟屿叼着包子蹲下来,突然从夹层抽出个电热鞋垫,&34;但这对熊掌造型的是不是有点&34; &34;那是我从淘宝刚淘的!&34;唐悠悠举着翻盖手机冲进来:&34;店家说充一次电能暖脚八小时,还能当充电宝&34; &34;停!&34;吕子乔晃着黑莓手机挤过来,&34;兄弟听我的,带二十片暖贴就行。到时候往羽绒服里一贴,保证你在飞机舷梯上都能走出维密气场。&34; 关谷神奇突然从沙发后冒出来:&34;应该带这个!&34;他举起印着机器猫的暖手宝,&34;配合我特制的关东煮调料包&34; &34;叮——&34; 微波炉的提示音打断了七嘴八舌。诸葛大力端着铝箔包裹的饭盒起身:&34;你的照烧鸡排便当,按航空餐标准做的气压测试&34; 孟屿接过的瞬间僵住了——饭盒盖上用修正液写着《飞行指南》第5条:巡航高度舱外温度-56c &34;大力啊,&34;曾小贤说道:“昨晚是不是偷偷给这小子行李箱装了追踪器?&34; &34;是gs定位模块。&34;诸葛大力面不改色地扣上行李箱:“通过基站三角定位,误差范围不超过&34; &34;打住!&34;胡一菲突然把文曲星电子词典往桌上一拍,&34;重点是这个吗?&34;她变魔术似的甩出个军绿色耳罩:&34;姐当年在长春转机用过的,螺旋桨噪音都能&34; &34;一菲,这标签上写着&39;义乌机场纪念品&39;。&34;吕子乔憋着笑抖开耳罩,掉出张泛黄的登机牌存根。 众人哄笑中,孟屿感觉裤袋微微一沉。诸葛大力借着递餐巾纸的动作,往他兜里塞了枚折叠成纸飞机的便签。指尖划过牛仔裤布料时,她脖颈泛起淡淡的绯色。 &34;登机看。&34;少女用气声说完,若无其事地转身收拾碗碟。晨光透过她马尾辫的碎发,在瓷砖上洒下跳动的光斑。 …… 下午,胡一菲开着车把孟屿送到机场,诸葛大力依依不舍的向孟屿告别。 “屿哥,我准备了很多小惊喜,你慢慢看。” 孟屿揉了揉诸葛大力的头发:“不要太想我。”一把抱住了诸葛大力。 诸葛大力紧紧抱着孟屿,片刻后松开了手:“飞机要来了,屿哥。” “嗯,我要走了。”孟屿松开了手。 “一路顺风。” “拜拜,大力,一菲姐。”孟屿拉着行李箱转身朝大厅走去。 诸葛大力一直看到孟屿消失不见才离开。 孟屿拖着行李箱穿过浦东机场熙攘的人群,金属轮毂在光洁地面上划出断续的银线。候机厅玻璃幕墙外,波音737的尾翼正在暮色中闪烁。 &34;先生,您的登机牌。&34;值机员递来纸质票据时,孟屿突然发现托运标签背面有荧光笔的痕迹。翻转的瞬间,几行小字在紫外线灯下浮现: 【行李舱温度-7c】 【羽绒服在23b夹层】 【充电宝已充满,理论待机时间37小时】 他几乎能想象诸葛大力握着紫外线笔在深夜书桌前计算的模样,那些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数字里,藏着理科生特有的浪漫。 安检通道的传送带隆隆作响。当孟屿把笔记本电脑放进塑料筐时,突然发现电源适配器上贴着张便签。淡蓝色的便利贴画着雪人简笔画,下面用他熟悉的工整字迹写着: &34;沈阳桃仙机场经纬度123°29′e,41°38′n 与虹桥机场直线距离1196k 想你的时候 电磁波要走0004秒&34; 登机口的电子屏开始闪烁,孟屿在舷窗边的座位坐下。机舱顶部的通风口送来带着航空煤油味道的暖风,他伸手调整安全带时,发现卡扣内侧贴着第三张纸条: &34;巡航高度米 平流层温度-56c 但你的右手边有365c的温暖 ——打开p3&34; 他从大衣内袋掏出银灰色的p3播放器,这是三年前诸葛大力送他的生日礼物。当耳机里传来电流轻微的嗡鸣时,少女清冽的声音突然撞进耳膜: &34;现在是2011年6月14日15:27,你正在东航u5603次航班上。&34;背景音里有隐约的翻书声,&34;根据流体力学计算,此刻机翼正以287\/s的速度切割空气,产生的升力相当于&34; 孟屿望着窗外翻涌的云海轻笑,直到听见后半句: &34;相当于我想你时,心室收缩产生的压强。&34;纸张摩擦的沙沙声突然停止,&34;孟先生,你正在经历一场非惯性参考系里的爱情——就算穿越对流层的湍流,我对你的喜欢始终是绝对静止坐标系里的恒量。&34; 机舱忽然轻微颠簸,空乘提醒系好安全带的声音在过道回荡。孟屿摸到座椅口袋里的清洁袋,发现背面印着虹膜状的波纹图案,右下角标注着: 【第四站:16:00 打开防寒面罩内衬】 他取出黑色面罩时,有什么东西叮当坠地。弯腰捡起的瞬间,呼吸凝滞在万米高空——指环内圈刻着两人名字的缩写,戒托上的钻石正在暮色中折射出虹彩,宛如被大气层散射的阳光。 &34;本次航班预计在17:30分抵达&34; 广播声里,孟屿将戒指举向舷窗。穿过指环的夕阳在云层上投出金色的光斑,恍若某个姑娘在实验室用激光笔描绘的光路。他摸出手机想发送短信,却发现通知栏早已躺着条未读信息: 【17:31 沈阳地面温度-19c 但你的心跳频率是372c的春天 ——来自正在监听你脉搏的某人】 沈阳桃仙机场的玻璃门刚推开条缝,刀割般的北风就卷着雪粒子扑在孟屿脸上。他下意识把诸葛大力织的驼色围巾又绕了一圈,羊毛纤维间还残留着她常用的橙花护手霜味道。 出版社的刘编辑搓着手迎上来:&34;孟老师,车在b2停车场。&34;他瞥见孟屿行李箱上贴满的卡通暖宝宝贴纸,笑着指指自己鼓囊囊的貂绒大衣:&34;这旮沓可比上海冷实诚!&34; 出租车在覆着薄冰的高架桥上缓慢爬行,孟屿望着窗外掠过的红灯笼窜出神。司机师傅拧开广播,二人转混着暖气片的烘烤声在车内发酵。手机震动时,他才发现围巾末端缝着个暗袋——里面塞着张便利店收据改成的便签: 【出机场后右转便利店 红糖姜茶包在第三排货架 记得用保温杯】 孟屿摸着口袋里随身带的虎牌保温杯,想起今早诸葛大力往他箱子里塞了半盒姜糖的模样。她当时抿着嘴不说话,耳尖却红得像是要融进晨光里。 酒店大堂的圣诞树还没拆,金箔铃铛在暖气里轻轻摇晃。孟屿刷开房门时,行李箱滚轮在厚地毯上压出两道湿痕。他蹲下来开锁的瞬间,一枚雪花形状的钥匙扣从夹层滚出来——这是去年圣诞诸葛大力在城隍庙套圈赢的奖品。 &34;哗啦&34;一声,整理衣物时从羽绒服内兜掉出串用皮筋捆着的独立包装暖宝宝。每片背面都标着娟秀的小字: 【day1 机场-酒店】 【day3 书店签售】 【备用1(若低于-20c)】 最底下压着个老式p3,屏幕贴纸上画着个笑脸。插上充电器后,显示电量97的绿色图标开始跳动。孟屿按下播放键时,先听到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34;现在是录音第一天晚上十点。&34;诸葛大力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34;本来想录睡前故事,但考虑到东北和上海的经度差&34;背景传来模糊的汽车鸣笛:&34;你那里应该已经熄灯了?&34; 孟屿解开衬衫扣子靠在床头,听她讲今天公寓发生的琐事:胡一菲煮汤圆把厨房弄得像雪灾现场,吕子乔试图用曾小贤的貂绒帽子孵鸡蛋。当说到张伟终于修好被钻戒砸坏的天花板灯时,录音里突然插入声轻笑。 电流声忽然变大,像是录音设备被拿近了些:&34;现在我要作弊了。&34;她的呼吸声变得清晰:&34;虽然你说不喜欢《冬季恋歌》,但昨天路过琴行听到有人在弹《大约在冬季》,突然觉得&34; 略带生涩的钢琴前奏响起,诸葛大力的歌声比平时说话低半个调。唱到&34;轻轻的我将离开你&34;时,走廊突然传来服务员推车经过的响动,她慌乱中碰倒了什么东西,一阵叮当乱响后录音戛然而止。 孟屿正要查看p3,发现屏幕显示还有后续录音。重新播放后,结尾多出段窸窣的补充:&34;刚才那段不算!我重新&34;接着是长达十秒的沉默,最终传来声带着鼻音的&34;晚安&34;。 浴室的水汽漫进房间时,孟屿在洗漱包夹层发现张防水处理的菜谱。诸葛大力用三种颜色笔标注着: ? 红色:雪乡必尝杀猪菜(慎选酸菜来源) ? 蓝色:中央大街马迭尔冰棍(建议含化) 最下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雪人,对话框里写着:&34;暖气房记得在床头放盆水!&34;孟屿望向飘窗边的玻璃盆,水面正倒映着霓虹璀璨的沈阳夜空。 …… 诸葛大力把台灯调至最低档,暖黄的光晕在书桌上晕染开来。她将老式p3立在摊开的《声学原理》上,充电线在木质纹理间蜿蜒成黑色的河。 &34;第七次录音测试。&34;她在实验记录本上写道,钢笔尖在纸面洇出个小墨点。窗外的雪粒子扑簌簌敲打玻璃,混着曾小贤在隔壁看综艺节目的闷笑。 少女的指尖抚过p3侧面的划痕——这是去年孟屿在漠河采风时用的录音设备。她旋开保温杯抿了口胖大海茶,喉间泛起中药特有的清苦。 &34;今天要录的是&34;钢笔悬停在纸面,最终画了个五线谱符号。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冬季恋歌》钢琴伴奏的下载进度条:87。 凌晨1:34 诸葛大力第三次调整手机支架的角度,让屏幕上的虚拟琴键刚好倒映在她瞳孔里。蓝牙耳机里流淌出《大约在冬季》的前奏,她数着节拍把嘴凑近麦克风: &34;轻轻的我将离开你——&34;尾音突然发颤,楼下突然传来吕子乔醉醺醺的歌声,&34;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34; &34;砰!&34;钢笔滚落在地。她手忙脚乱按下暂停键,发现录音指示灯仍在闪烁。抓过实验本快速计算:环境噪音68分贝,远超录音容许值。 凌晨2:08 诸葛大力抱着膝盖蜷在转椅上,鼻尖几乎贴上发烫的笔记本电脑。audacity软件波形图在屏幕上跳动,她把混入吕子乔歌声的段落反复听了三遍。 &34;可以通过降噪处理&34;她在本子上画了棵圣诞树状的流程图,树梢挂着&34;保留呼吸声&34;的标注。指尖在删除键上方悬停片刻,最终按下了保存。 凌晨2:47 暖气片发出水流的咕咚声。诸葛大力裹着孟屿的旧毛衣,第14次练习转音部分。手机屏幕因长时间播放发烫,虚拟琴键在她眼底映出跳跃的光斑。 &34;没有你的日子里&34;唱到&34;里&34;字时喉头突然发紧,她抓起保温杯灌了一大口,温水顺着下巴滴在实验本上,晕开了&34;注意事项:避免吞咽动作&34;的字迹。 凌晨3:15 当胡一菲起夜路过时,看见门缝渗出暖黄的光。她推门瞬间,正撞见诸葛大力对着p3慌慌张张解释:&34;刚才那段不算!我重新&34;四目相对的刹那,少女&34;啪&34;地合上笔记本。 &34;给那小子录情歌呢?&34;胡一菲倚着门框坏笑,浴袍带子松垮垮垂着。 &34;是声学实践作业。&34;诸葛大力把发烫的p3塞进抽屉,动作太急碰翻了笔筒。十几支荧光笔滚落在《恋爱心理学》封面上,其中一支在胡一菲脚边停下,笔帽处贴着&34;心跳频率记录专用&34;的标签。 凌晨3:41 诸葛大力趴在桌沿,睫毛在脸颊投下颤动的阴影。p3仍在枕头下悄悄运转,录下她睡梦中含糊的嘟囔:&34;孟屿冰棍要含化&34; 第35章 做攻略 “屿哥,今天曾老师去劝说羽墨姐去了。可是效果不怎么好,羽墨姐想要找李察德复合,幸亏被我师傅拦住了。” 下午,孟屿正在欣赏风景。诸葛大力给他发来了消息。 “还是靠一菲姐啊,别让羽墨和李察德复合。我觉得事情不是像羽墨说的那么简单,静观其变。”孟屿回了一条短信。 诸葛大力很快发来了消息:“那边风景怎么样?” “等我回酒店给你打个视频。”孟屿回了一条消息然后把手机放到了口袋里,开始拿着相机到处拍摄。 公寓内。 胡一菲用筷子戳了戳砂锅里翻滚的排骨汤,她看向料理台——诸葛大力正把第五包暖宝宝塞进密封袋,每个独立包装上都贴着荧光标签。 &34;这袋是备用的?&34;胡一菲突然出声,吓得少女差点打翻蜂蜜罐。 &34;当室内温度低于-15c时,每平方米需要&34;,指尖在台面上画出虚拟坐标轴。 &34;停!&34;汤勺在砂锅边沿敲出清脆声响:&34;我是说,你给那小子准备的东西比诺基亚还抗造。&34;胡一菲掀开锅盖搅动浓汤,枸杞在乳白色汤底沉浮:&34;昨晚上三点,我起夜看见你往行李箱夹层塞p3。&34; 诸葛大力手中的密封夹突然弹开,咖喱块包装袋哗啦啦散落。她蹲下身时,胡一菲瞥见少女后颈有根红绳若隐若现——正是前天孟屿送的那枚戒指。 &34;东北现在零下二十度,电子设备需要&34; &34;需要女朋友的睡前故事?&34;胡一菲舀起一勺热汤吹气:&34;今早张伟说,你往快递箱里塞了十包暖宝宝,还画了使用流程图?&34; 砂锅盖上的水珠滴在台面,洇湿了某张写着&34;沈阳桃仙机场地形图&34;的便签。诸葛大力突然转身打开冰箱,冷气涌出时带出一张贴在门内侧的备忘单: 【每日提醒】 7:00 检查暖宝宝续航 12:00 发送防寒提醒 19:30 确认定位信息 &34;这是科学关怀。&34;少女取出冰镇柠檬片,玻璃瓶上的水珠顺着指尖滑进袖口,&34;根据人体热力学模型&34; &34;得了!&34;胡一菲突然用汤勺挑起她颈间的红绳,星轨戒指在蒸汽里闪着微光,&34;当年宛瑜收到展博的围巾,说是&39;根据大气环流模型编织的防风系统&39;,你俩倒是天生一对。&34; 诸葛大力慌忙把戒指塞回衣领,金属贴在心口的位置微微发烫。她假装整理调料架,却把花椒和糖罐的位置对调了三次。 &34;要说这砂锅排骨啊,&34;胡一菲突然转移话题,&34;火候最重要。&34;她关掉燃气灶,看着余温让汤汁咕嘟出最后一个气泡,&34;就像有些人,明明惦记得紧,非要说是&39;量子纠缠态观测&39;。&34; 厨房忽然安静下来,只有冰箱发出轻微的嗡鸣。诸葛大力望着窗台上结霜的绿萝,轻轻按亮手机——屏保是孟屿在机场安检口转身挥手的照片,背景电子屏显示着&34;沈阳-18c&34;。 &34;师傅,&34;她突然开口,指尖在凝结水雾的玻璃上画出函数曲线,&34;你说抛物线最高点之后&34; &34;就会开始下落?&34;胡一菲擦净眼镜重新戴上,&34;傻姑娘,这是重力加速度。&34;她掀开砂锅盛出两碗热汤,&34;但在东北,抛物线会变成滑雪道的轨迹——越冷的地方,有些东西反而越滚烫。&34; 汤碗被推到少女面前时,枸杞在碗沿拼出个歪歪扭扭的心形。诸葛大力低头喝汤的瞬间,胡一菲看见她偷偷把手机屏保换成了实时天气——沈阳此刻正在飘雪。 …… “孟老师,明天9点我来接您。” “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那我就先走了啊。” “好。” 孟屿关上房门,把脖子戴的围巾放在了桌子上。 孟屿将驼色围巾搭在酒店椅背上,窗外的雪光透过纱帘漫进来,给桌上几袋小吃镀了层毛茸茸的光晕。他小心翼翼解开印着&34;老四季抻面&34;的塑料袋,炸鸡架的焦香混着孜然腾起,在暖气里氤氲成雾。手机支在糖炒栗子纸袋前时,一粒栗子突然&34;啪&34;地爆开,惊得他手一抖,蜂蜜麻花的糖霜簌簌落在桌布上。 视频接通瞬间,诸葛大力正盘腿坐在3601的懒人沙发上啃苹果,头顶歪戴着他留下的渔夫帽。屏幕晃过茶几上摊开的《东北民俗志》,书页间夹着支温度计。 &34;看看这是什么?&34;孟屿把镜头转向冒着热气的鸡汤豆腐串,竹签尖凝着欲坠的油珠,&34;老板说这是沈阳姑娘的定情信物。&34; 诸葛大力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苹果核精准投进三米外的垃圾桶:&34;主要成分是黄豆蛋白和鸡骨胶原,建议搭配&34;突然顿住,因孟屿已咬住豆腐串,汤汁顺着竹签滴在虎口的淡疤上——那是去年为她挡开热水壶烫的。 &34;烫!&34;他夸张地哈气,白雾在镜头前晕开。诸葛大力倏地坐直,膝头的《热力学导论》滑落在地:&34;立即用10c冷水冲&34;话没说完,瞥见他眼底狡黠的笑,抓起抱枕砸向镜头。抱枕上的胡萝卜图案晃过屏幕——正是他上次抓娃娃机得来的战利品。 孟屿笑着举起粘豆包,澄黄的外皮裂开道琥珀色的糖心:&34;按你教的,先戳洞散热。&34;指尖粘的糯米粉在镜头前闪着细碎的光,&34;就是这红豆馅甜得&34;他突然把豆包怼近麦克风,诸葛大力那边的声波图猛地蹿高——曾小贤正哀嚎着冲进画面:&34;我的健身沙拉!谁偷放了三勺糖!&34; 画面天旋地转间,孟屿看见冰箱门上贴着自己写的便签:【大力专属姜茶←】。诸葛大力夺回手机时,发间别着的银杏叶发卡滑落——那是初秋散步时他随手别在她耳后的。 &34;其实&34;孟屿用竹签在冻梨上戳出个小孔,蜜汁汩汩涌出,&34;这个比热力学有趣。&34;他故意吮了下指尖,瞥见屏幕里的姑娘耳尖漫上绯色,像极了窗外渐沉的晚霞。 诸葛大力突然举起平板,上面跳动着实时天气图:&34;沈阳明日降温8c,你&34;话音被孟屿递到镜头的烤冷面截断。鸡蛋裹着面皮在铁板上滋啦作响,老板娘豪爽的东北腔穿透风雪传来:&34;多给你对象加根肠!&34; 碎雪扑在孟屿睫毛上,凝成细小的水晶。他隔着蒸腾的热气望进屏幕,看见诸葛大力正把什么塞进他行李箱同款的收纳包——露出半截他送的星空钢笔。 &34;回去教你摊煎饼果子?&34;他哈出口白雾,在玻璃窗画出歪扭的爱心,&34;保准比流体力学实验成功率高。&34; 暮色像滴入清水的墨,在沈阳天际线晕染开来。孟屿将冻梨的蜜汁抹在窗玻璃上,琥珀色的糖浆把晚霞折射成万花筒。手机支架微微发烫,屏幕里的诸葛大力正在解一道空气动力学方程,草稿纸边角印着他留下的咖啡渍。 &34;抬头。&34;孟屿忽然敲了敲镜头。诸葛大力茫然抬眼时,他举起冻梨对准窗外渐紫的天穹。夕阳穿过半透明的果肉,在她鼻尖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枚会呼吸的小月亮。 &34;蓝调时刻的光线波长在450-500纳米之间。&34;她用笔尖在稿纸上戳出涟漪状的墨迹:&34;最适合&34;尾音突然消融在电流杂音里,因孟屿正用竹签蘸着糖浆,在起雾的玻璃写公式——π的后三位数,是他们相遇那天的日期。 诸葛大力的台灯忽然调暗两档,暖黄光晕爬上她松垮的丸子头。她扯过搭在椅背的格纹围巾,孟屿认出那是自己去年在早市淘的俄罗斯货。围巾尾端垂落的流苏扫过镜头,惊醒了休眠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保护程序开始循环播放孟屿在机场挥手的照片。 &34;看见那颗最亮的星没有?&34;孟屿把镜头转向靛蓝天幕,食指虚点在猎户座腰带:&34;老板说在沈阳,对着第三颗星许愿&34;他突然噤声,因诸葛大力将手机举向公寓飘窗。同样的猎户星座倒映在她瞳仁里,背景是陆家嘴渐次亮起的霓虹。 冻梨的糖汁顺着窗玻璃缓缓下坠,拖出蜿蜒的金线。孟屿用指腹追着那道痕迹,在冰凉的平面上画螺旋:&34;等这颗糖滴到底&34; &34;需要23秒。&34;诸葛大力同时按下秒表。她身后的白板写满演算过程,某个角落藏着潦草的&34;想&34;字,被故意用洛伦兹力公式掩盖。 当最后一滴糖浆坠落在窗台时,整座城市的灯光恰好次第亮起。诸葛大力忽然贴近镜头,呼出的白雾在屏幕上绽开冰花:&34;屿哥,你睫毛上有雪。&34; 他抬手去拂,却摸到化开的水珠。此刻上海与沈阳共享同片暮色,电子信号携着470n的蓝光穿梭千里,将两个心跳缝合成潮汐的涨落。远处传来烤地瓜车的铃铛声,孟屿想起她总把红薯最甜的心尖留给他,像此刻冻梨裂开的糖心。 诸葛大力忽然举起平板,实时星图正在生成光轨:&34;猎户座升到273度时&34;她的声音被突然闯入画面的吕子乔打断,他举着半块锅包肉嚷嚷要验毒。混乱中孟屿瞥见她慌乱藏起的草稿纸背面——满页都是他名字的笔画拆解成物理符号。 暮色完全沉入楼宇缝隙时,孟屿咬破最后一块粘豆包。糖心在舌尖化开的刹那,诸葛大力那边的台灯突然熄灭,只剩手机屏幕幽蓝的光映着她泛红的耳尖:&34;那个你秋裤&34; 暖气片发出水流的叹息,冻梨的糖浆在窗台凝成琥珀。两颗行星在各自的轨道静默旋转,等待下一次蓝调时刻的交汇。 第36章 投资商 “孟老师,您醒了吗?”早上八点半,编辑便敲响了孟屿的房门。 “啪嗒。”房门被打开。 孟屿穿上了羽绒服:“我准备好了。” 晨雾还未散尽时,商务车碾着新雪驶离酒店。路旁早点摊飘来焦香的烟火气,孟屿哈着白气摇下车窗,瞥见油锅里的麻团正鼓成金黄的灯笼。 司机师傅递来个灌满热水的铝制暖手壶,壶身上褪色的牡丹花纹让他想起福利院的搪瓷缸。 道路两旁的杨树挂满雾凇,像是千万只白糖凤凰栖息枝头。车轮压过冻硬的雪壳,发出脆生生的\"咯吱\"声。孟屿摩挲着手套内衬里那行绣得歪扭的字母——\"&z\",那是诸葛大力偷偷缝上去的。 \"前头是浑河,\"司机师傅放慢车速,指间夹着的香烟灰随着话音簌簌飘落,\"这会儿该有冬泳的。\" 水面皴起的冰纹间果然晃动着人影,大爷们褪去棉袄露出古铜色脊背,在冰面上凿出的窟窿旁做着热身。孟屿忽然记起诸葛大力在行李箱夹层藏了本《冬季运动损伤防护手册》。 途经老城区时,三轮车驮着成捆的酸菜在青砖巷里悠悠穿行。鎏金店招下,穿花棉袄的老板娘正往玻璃罐里码糖蒜,雪白糖霜落在她绾着红绳的麻花辫上。孟屿举起手机定格这画面,下一秒收到诸葛大力的消息:\"张伟说酸菜汆白肉要用三层五花。\" “到了。”司机停在了一个茶馆门口。 “好嘞,谢谢你啊。”孟屿下了车。 “没事儿,孟老师。您快上去,天冷。” “好。” 编辑带着孟屿走进了包间。 檀香混着大麦茶的香气里,王总从翻盖手机壳里抽出张泛黄的车票——2011年6月15日k190次沈阳至上海硬座,正是《量子宇宙简史》首印签售日。 孟屿望着票根上晕染的茶渍,忽然记起那天签售台被挤翻时,有个光头读者徒手接住了飞出去的展架。 \"您看这段德布罗意波推导!\"王总掏出摩托罗拉里程碑手机,电阻屏上显示着泛黄的照片:车间黑板写满波动方程,日期显示2011年4月,\"当年厂子改制,全靠这公式优化了轧钢机振动频率!\" 老刘的诺基亚e71在茶桌上震动,孟屿瞥见彩信里王总女儿的照片:扎着2011年流行的梨花头,在沈阳科学宫量子展区比着剪刀手。展板右下角隐约可见孟屿的科普文章剪报,正是《新世纪周刊》当季专栏。 \"这是咱设计的环幕剧场方案。\"王总打开第一代ipad,用触控笔点开autocad图纸:\"观众席按大型强子对撞机1:1000比例打造,特效团队做过《阿凡达》的粒子系统\" 孟屿的索尼p4突然播放诸葛大力的录音:\"东北师大愿意提供液氮实验演示\"王总猛地拍腿,华为c8500手机壳上的雷锋贴纸跟着颤动:\"巧了!我表弟刚给师大捐了套超导材料!\" 签合同时王总掏出英雄钢笔,笔帽刻着\"1997物理竞赛纪念\"。墨水在条款\"科普基金首批覆盖25所希望小学\"处洇开时,窗外传来诺基亚经典铃声的《荷塘月色》——送货员扛着联想昭阳笔记本在雪地里蹒跚,箱体印着\"中国科学技术馆合作项目\"。 临别前王总打开宏碁笔记本,桌面是哈勃望远镜刚发布的创生之柱新照片:\"上个月托人在北京天文馆拷的,给您存了30张蓝光碟!\" 他掏出索尼随身听,\"这d机里录了您所有电台访谈,当年陪我在钢厂值夜班\" 风雪裹着《爱情买卖》的彩铃飘进茶馆,孟屿在合同签下日期\"2011-10-19\"时,瞥见王总的qq空间截图——最新说说写着:\"今天见到孟老师了!\"配图是杯结冰的茉莉花茶,冰块里冻着《量子宇宙简史》的书签。 “孟老师,您想吃点什么?”王总把所有东西收了起来。 “王总,我想吃点热乎的饭。” “好,咱们去吃涮肉。” 铜锅刚端上桌,炭星子就蹦到了王总的翻盖手机上。 他浑不在意地用袖口擦了擦摩托罗拉里程碑的屏幕,那张2011年钢厂黑板前拍摄的波动方程照片,在火锅蒸腾的雾气里愈发模糊。 \"先下羊尾油!\"王总抄起青花瓷盘,雪脂般的油脂滑入清汤,瞬间绽开金黄的菊花。 跑堂伙计拎着长嘴铜壶来添汤,壶嘴飘出的白气在冰花窗棂上凝成蛛网。 孟屿的手机在羊羔肉堆成的小山下震动。解锁瞬间,诸葛大力发来的短信带着上海小雨的气息:【涮肉先吃蔬菜垫胃】。他望向咕嘟冒泡的铜锅,发现飘着的茼蒿叶正好拼成斐波那契螺旋。 \"当年轧钢机振得跟跳大神似的。\"王总突然用漏勺敲击锅沿,不锈钢与黄铜碰撞出编钟般的清响:\"就靠您书里这个波函数\"他沾着麻酱在桌布上画出概率云,芝麻粒正好落在波峰位置。 冰镇酸梅汤的玻璃瓶外沁着水珠,孟屿伸手去接时,袖口露出诸葛大力缝的暖宝宝贴——用荧光线绣着沈阳今日的经纬度。 王总女儿的照片从钱包滑落,扎着梨花头的少女在量子展馆前举的kt板,正是他三年前讲座的手写笔记。 \"血肠要配酸菜才地道!\"服务员端来粗陶碗,腌渍的酸味混着蒜香直冲天灵盖。孟屿咬破肠衣的刹那,手机突然播放起诸葛大力的录音提醒:【动物内脏每日摄入量建议不超过】 老式挂钟敲响八下时,王总掏出索尼随身听。d碟片转动声里,2011年电台主持人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传来:\"今天我们邀请到《量子宇宙简事》作者孟屿\"背景里隐约有少女提问声,像极了初见时的诸葛大力。 铜锅炭火渐弱时,孟屿在钱包夹层摸到个中药茶包。淡黄宣纸上印着诸葛大力工整的笔迹:【解腻方:山楂五克,陈皮三克】,背面是用直尺画的分子结构图。 “没想到您的爱人这么爱你。”王总调侃了一句。 孟屿低头看着手机里面的屏幕,诸葛大力笑颜如花:“当然,我也很爱她。” “哈哈哈哈,那就好。”王总擦了擦嘴:“走,下午带您去体验下特色澡堂文化!” 檀木衣柜飘着松香,王总甩开貂绒大衣时,皮带扣上的飞鹰浮雕在暖黄壁灯下一闪。 孟屿学着把毛衣卷成寿司状塞进柜子,隔壁大爷正用桦木梳蘸着茶水打理鬓角,梳齿带起几缕银丝落在釉面地砖上。 \"讲究个三冲三泡!\"王总拍着肚皮引路,塑料拖鞋在更衣室釉面砖上啪嗒作响。推开厚重的松木门,艾草蒸腾的雾气混着硫磺味扑面而来,汉白玉池壁沁着水珠,42c的池水泛着铁锈色的涟漪。 孟屿刚探脚就被山东口音的搓澡师傅喝住:\"小老弟先冲淋!\"花洒喷出的热水在肩头溅起白雾,王总整个身子沉进池子,后脖颈瞬间泛起猪肝红:\"这叫金汤,老辈人说祛百病!\"浮在池面的木瓢刻着\"财源滚滚\",随波轻晃碰响池沿。 青石台沁着水汽,老杨头把热毛巾甩出脆响:\"济南府手法,褪层皮才舒坦!\"丝瓜瓤裹着香皂沫游走过背,灰白皴皮卷成小蚯蚓簌簌掉落。 孟屿攥紧石台边沿,听隔壁王总嚷嚷:\"使点劲!当搓萝卜呢?\"师傅叼着的烟头明灭:\"上海小杆子细皮嫩肉哈?\"突然加重的腕力疼得人倒吸气,却见黑泥落进接盆竟生几分痛快。 推开松木门热浪扑面,火山石堆成的小山包滋滋作响。王总浇瓢水,蒸汽裹着矿物味炸开满屋。\"七十度才得劲!\"他摊开浴巾活像烙煎饼。孟屿学样躺平,汗珠顺着眉骨滑进耳朵,朦胧间听见《乌苏里船歌》混着冰池方向的怪叫。 三个东北汉子在冰池里激将:\"是个爷们就下来!\"孟屿咬紧后槽牙迈进池水,寒针般的刺痛从脚踝窜上天灵盖。五秒后弹射上岸,小腿肚直抽筋,老杨头笑着扔来热毛巾:\"够种!张大帅的兵就这么练!\" 核桃色罗汉床上,王总脚趾夹遥控器换台,服务员端来的黄桃罐头碰着搪瓷勺叮当响。\"得配北冰洋!\"他咬开汽水瓶盖的\"嗤\"声带出儿时记忆。 孟屿舀着糖水黄桃,手机震动弹出消息:【体验如何?】 更衣时王总神秘兮兮掏出绵羊油:\"大老爷们也得护肤!\"羊膻味混着檀香竟有雪原粗犷。镜前大爷用象牙梳蘸头油,银发被梳齿犁出油亮纹路。 孟屿抹发蜡的手被王总拍肩:\"整挺俊!回上海别把媳妇迷晕喽!\"窗外暮色染红雪地,三轮车驮着酸菜筐吱呀碾过冰棱,澡堂霓虹在渐暗的天色里亮起来。 从澡堂出来,孟屿便与王总分道扬镳。他今晚上要继续去买特色小吃。 孟屿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拐进西塔街,霓虹灯管在暮色里炸开斑斓的油花。烤冷面车铁板腾起的热气将\"老四季\"招牌蒸得模糊,老板娘戴着露指毛线手套,铁铲敲击出梆子戏的节奏。 \"多搁辣子?\"她舀起红油时,孟屿的手机震出诸葛大力的录音提醒:【胃黏膜保护剂在左口袋】。铁板上的冷面皮遇油蜷缩成波浪,老板娘单手磕开鸡蛋的动作像打快板,蛋黄在冷面皮上淌成滚烫的琥珀。 隔壁冰糖葫芦摊的老汉正用铁勺搅动糖浆,山楂在铜锅里翻涌如红玛瑙。 孟屿举起手机对焦时,一滴糖浆坠在雪地凝成琉璃盏。老汉用苇秆串起糖球,糖丝在零下二十度空气里拉出银弦:\"这叫拔丝,得趁热乎!\" 烤鱿鱼的焦香混着蒜末辛辣刺破寒风,孟屿被熏得倒退半步,后腰撞上卖粘火勺的独轮车。铁鏊子上的糯米饼滋滋冒油,裹着黄豆面的香气往人鼻孔里钻。摊主大爷用火钳翻饼,火星子溅在羊皮袄上烧出芝麻大的洞。 \"来套熏肉大饼!\"孟屿话音未落,案板已震起面粉的雪雾。老板娘抻面的手法像在舞红绸,面饼甩在铁板刹那膨胀成云朵。熏肉刀刃过处,肌理绽出玛瑙纹,甜面酱在饼皮上洇出墨色山水。 手机在棉衣兜里震动,诸葛大力发来冻梨食用指南:【需用凉水缓出冰壳】。孟屿瞥见泡沫箱里乌紫的冻梨正渗着蜜,卖梨大娘用铁钩刨开冰碴,玻璃罩煤油灯将冰晶映成碎钻。 \"小心耳朵!\"炸麻团的老头突然吆喝,油锅里金球爆裂的脆响惊飞电线上的麻雀。孟屿接住滚烫的麻团,红糖心在虎口燎出水泡,疼得他对着手机哈气。 视频突然接通,诸葛大力正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立即用雪冷敷十秒。\" 烤地瓜炉子窜出焦香,铁皮桶烫得积雪化成涟漪状。卖地瓜的大婶用火钳夹开炭灰,蜜汁顺着裂口滴在铁皮上凝成琥珀。 孟屿掰开地瓜的刹那,诸葛大力那边的平板弹出热量分析图,橙红光晕映得她镜片发亮。 \"前面让让!\"载着酸菜缸的三轮车碾过冰棱,孟屿闪身撞翻糖炒栗子的笸箩。 老板娘抄起桦木铲笑骂:\"小年轻看对象看迷瞪了?\"栗子在铁砂里蹦跳如金豆,孟屿摸出颗烫手的剥开,果仁在镜头前晃成虚影:\"这颗糖炒栗子的含糖量\" \"相当于你此刻多巴胺分泌量。\"诸葛大力接过话头,指尖在实验本画出苯环结构。她身后冰箱贴着一张沈阳地图,西塔街的位置被荧光笔圈成心形。 冻柿子的摊主用草绳串起冰灯笼,孟屿咬破薄霜的刹那,蜜浆在齿间炸开。 诸葛大力突然调出分贝仪:\"咀嚼声频显示果肉纤维含量\"话音被孟屿吮指尖的动作截断,她慌乱中碰倒量杯,蓝莓汁在《东北物候志》上洇出晚霞。 \"尝尝这个!\"孟屿将插着吸管的格瓦斯怼到镜头前,老板娘豪爽地给他续杯。褐黄气泡漫过瓶口,诸葛大力在平板上速绘发酵反应式,俄式面包的焦香仿佛穿透屏幕。 暮色渐浓时,孟屿怀揣着牛皮纸包的热乎小吃往回走。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长又缩短,糖葫芦的竹签在雪地划出断续的五线谱。手机贴着胸口发烫,诸葛大力最后的叮嘱混着炒瓜子声传来:\"塑料袋会产生二恶英\" 酒店旋转门将风雪挡在外头,孟屿抖落帽檐的冰晶。电梯镜面映出他鼓囊囊的棉衣,糖渍在口袋晕开地图般的印痕。 当房卡刷开暖气的拥抱,所有寒夜的热望都在牛皮纸摊开的刹那绽放——诸葛大力发来最后条消息:【胃药在行李箱夹层,以及,我想你了。】 第37章 真相 “羽墨,你真的决定好了吗?”胡一菲看着自信满满的秦羽墨问道。 秦羽墨正在化妆:“当然,我准备约她出来谈一次。” “什么?” “我查过那个ta,是我们公司的到时候我会以欧莱雅美容顾问的身份约她出来谈谈,像曾老师一样开导她。” 胡一菲把卷袖子,“你就不怕打起来?”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才不要做怨妇呢,我是新一代都市女性——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开得起汽车,买得起新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你们祝我好运。”秦羽墨灿烂地笑着走了。 “曾小贤,上!”胡一菲气不打一处:“你继续开导。” “得嘞。” …… 傍晚。 “张伟,你学的怎么样了?”诸葛大力突然找到张伟。 张伟放下民法典,揉了揉眼睛:“还行,这次考试势在必得。” “大力?有什么事情?” 诸葛大力闻言坐到张伟旁边:“我想听一听你们福利院的故事。” 张伟微微一笑:“小屿没跟你说过?” “他说过一些,可是那些我觉得不是很重要。” 张伟盯着诸葛大力:“你想听什么?” “他为什么会被殴打呢?以及在福利院发生的一些事情。” 张伟沉默了,良久后:“你知道小屿有超忆症吗?” 诸葛大力摇摇头又点点头:“我知道屿哥有心理疾病,可是不知道是超忆症。” “大力,你能帮我做顿饭吗?”张伟突然揉了揉肚子:“故事有点长,我慢慢给你讲。” “好。” 诸葛大力第三次把自动铅笔芯按断在笔记本上。秋夜的风卷着梧桐叶扑在玻璃窗上,她看着对面张伟眼睛里上跳动的台灯光斑。 突然意识到这是第一次有人系统讲述孟屿的过往——那个永远带着温润笑意、能用五种语言背诵《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的青年作家,原来把半生伤痛都折叠在挺括的衬衫袖口里。 \"这是当时的伤情鉴定副本。\"张伟从《民事诉讼法》教材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纸,诸葛大力的指尖在触到油墨的瞬间蜷缩了一下。 1998年7月12日,上海市虹口区中心医院病历记录显示,四岁患儿背部有烟头烫伤七处,创面呈北斗七星状排列。 铅笔尖在纸面划出尖锐的声响。诸葛大力突然站起来,深灰色针织开衫从肩头滑落也浑然不觉。 她走到饮水机前接水,盯着纸杯里晃动的涟漪,想起上周在古籍修复室看见孟屿挽袖子的模样——苍白小臂上蜈蚣状的缝合疤痕正随着镊子移动舒展,而他专注得像在观摩敦煌壁画。 \"要看看这个吗?\"张伟的声音像隔着水面传来。他打开手机相册,2003年福利院春节联欢会的照片里,十岁的孟屿穿着不合身的红色毛衣,嘴角上翘的弧度与现在分毫不差。 但诸葛大力的瞳孔突然收缩:男孩垂在身侧的右手背上有道新月形疤痕,正是去年孟屿帮她调试天文望远镜时,她无意间瞥见的那个印记。 窗外的梧桐枝桠突然重重叩打玻璃,诸葛大力猛地转身,马尾辫扫落桌上的《罗马法概要》。 她弯腰去捡时发现自己在发抖,书页间飘出一张褪色的蜡笔画——歪斜的太阳下,三个火柴人手拉着手站在开满橙色花朵的树前,背面用铅笔写着\"2001512,院长、小屿、阿伟\"。 \"他每年儿童节都去给孤儿院孩子讲历史故事。\"张伟用指腹摩挲着画纸边缘:\"讲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时,有个孩子问''他爸爸为什么不爱他''。\" 空气突然凝滞,诸葛大力看见自己映在窗玻璃上的影子晃了晃,像是有人在她精密运转的大脑里投了颗石子。 凌晨四点零五分,张伟打开铁皮饼干盒。二十三个贴着日期的密封袋整齐排列,每个都装着孟屿不同时期的医疗票据。\"这是他交给我的诉讼材料,说是''记忆的物证''。\" 诸葛大力接过2005年的挂号单,9月28日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的诊断书上,\"创伤后应激障碍\"几个字被红笔圈出,晕开的墨迹像干涸的血点。 晨光初现时,诸葛大力发现自己把橡皮擦捏成了碎末。她走到窗前深呼吸,凉意浸透的空气里飘来糖炒栗子的香气。楼下梧桐道上,早起的老教授正牵着导盲犬经过,满地落叶在脚步中发出细碎的悲鸣。 \"他选择历史专业,是因为\"张伟的声音突然哽住。诸葛大力回头,看见这个总被戏称为\"爱情公寓最抠门\"的男人,正把脸埋进孟屿送他的羊毛围巾里——那是用他人生第一笔助学金买的。 \"他说史书是人类的集体病历。\"张伟的眼镜蒙上白雾,\"当你知道崇祯帝煤山自缢那年,河南有母亲易子而食;当你在敦煌文书中看到安史之乱时,沙州女子给战死丈夫写的祭文自己的伤就变成了历史长河里的涟漪。\" 诸葛大力突然冲向书柜,抽出去年孟屿送她的《唐代医疗社会史》。翻开扉页,他清瘦的字迹题着\"所有创伤终将成为照亮来路的磷火\"。 当时她赞叹比喻精妙,此刻却透过纸背看到1998年那个蜷缩在衣柜里的男孩——四岁的孟屿正用超忆症的大脑刻录施暴者的呼吸频率,就像他后来背诵《唐律疏议》时那般精确。 第一缕阳光爬上窗台时,诸葛大力把录音笔推向张伟:\"能再说说他高考那天的事吗?\"她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左手无意识转动着桌上的地球仪——指尖正停在中国东北,那里有孟屿此刻所在的地方。 “高考那天的事情我告诉你不合适,其实小屿的记忆宫殿已经完全向你打开了。即使你们两个属于量子纠缠状态,可是…”张伟喝了一口咖啡,顿了一下。 “大力,用自己的心去感受小屿。我知道你很爱他,我何尝不是呢?”张伟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等这次他回来,你大可以和他聊聊。” 诸葛大力右眼滑过一滴眼泪:“我,我只知道爱一个人就把自己的一切能奉献出来,爱一个人是能在他饿的时候做上一份饭,能在他晚上回去的时候给一个拥抱。能在他疲惫的时候让他充电,爱是…” “爱是这样,但是爱同时又是…” \"爱是用创可贴包扎看得见的伤口。\"诸葛大力攥紧手中断成两截的自动铅笔,\"而我甚至找不到他的伤口在哪里。\" 张伟把桌子上的放大镜拿起来,哈气在镜片上晕开一团白雾。窗外的梧桐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极了福利院老式收音机的电流声。\"记得我们十岁那年,小屿发现被白蚁蛀空的梧桐树洞吗?\" \"他说要帮大树治病,每天往树洞里灌三七粉。\"张伟的指腹摩挲着羊毛围巾起球的部分,\"直到有天暴雨冲垮了树洞,他才发现最严重的腐烂藏在三米深的根系。\" 诸葛大力看着1998年的烫伤鉴定书,北斗七星状的疤痕在泛黄纸页上灼烧。她突然明白孟屿为何总在盛夏穿着长袖衬衫——那些被时间掩埋的创伤,远比表象深邃。 \"真正的爱不是包扎。\"张伟打开手机相册,2005年孟屿在福利院图书室的照片跃入眼帘。十五岁的少年正在修补《资治通鉴》残卷,阳光透过梧桐叶在他脖颈投下蝶形光斑。\"是成为让他安心展示腐烂树根的暴雨。\" 书页间的蜡笔画突然被夜风掀起,三个火柴人脚下的橙色花朵在台灯下泛起暖光。诸葛大力想起上周古籍修复室的场景——孟屿小臂上的缝合疤痕在镊子下舒展如敦煌飞天的飘带,而他谈论《天工开物》时的眼神,分明与照片里修补史书的少年重合。 \"那年福利院组织春游,唯独小屿被困到了那里。\"张伟调出微信聊天记录,孟屿最后一条消息显示凌晨三点:\"发现唐代渤海国医简,记载用梧桐树皮治疗烧伤——原来我的北斗七星,早在一千年前就被编入药典。\" 晨光漫过窗台时,诸葛大力终于解开马尾辫。发绳弹在《唐代医疗社会史》封面上,惊起扉页间干枯的梧桐叶书签。\"所以爱是\" \"爱是当他展示腐烂的树根时,你能指着年轮说''看,这里长出了新的菌丝''。\"张伟举起铁皮饼干盒,二十三袋医疗票据在晨光中泛起珍珠母的光泽,\"就像他总说历史是人类的病历,而我们都是彼此的药引。\" 楼下的糖炒栗子香气突然浓烈起来,混着油墨味的晨风卷过桌面。 诸葛大力发现2003年照片里,孟屿红色毛衣的袖口藏着半枚梧桐叶形状的补丁——正是去年他衬衫袖扣的样式。 \"下周他回来时\"诸葛大力将录音笔转向张伟,却在按下停止键时听到自己的哽咽,\"我想带他去福利院看那棵梧桐树。\" 张伟笑着将围巾绕上脖颈,羊毛纤维里还缠着福利院晒被场的阳光气息。\"记得带上锤子和钢钉——那小子到现在还觉得,给老树加固支架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工程。\" 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梧桐叶在窗玻璃上投下细密的心电图。诸葛大力终于看清,那些被孟屿折叠在袖口里的,从来不是伤痕的碎片,而是等待破茧的蝶蛹。 “小屿之前给我说要是有女孩询问他过去的记忆时,那么让我质问一下对方对小屿的感情。不过现在看来已经用不上那些问题,大力,你就是孟屿唯一的药引。”张伟站起身子把窗帘拉上:“好了,讲了一个晚上。要睡觉了,大力。” 诸葛大力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点点头。然后默默离开了张伟的房间。 她回到孟屿的卧室,躺在床上也睡了过去。 在梦中,她好似在长安城中看到了孟屿的身影 第38章 橱窗里的陈美嘉 “大力,你说长白山怎么样?”酒店内,孟屿正在和诸葛大力打视频。 手机那头的诸葛大力微微蹙眉:“长白山可以啊,只不过要等你公司稳定以后才可以。” 孟屿听着女友的话表示认同:“听大力的。” 这时,诸葛大力那边传来胡一菲的声音:“大力,又在给小屿打电话?” 胡一菲坐到诸葛大力身边看向平板。 “嗨,一菲姐。” “小屿,那边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啊,我给你们说。这边的小吃超好吃,我准备偷师一手,到时候回公寓做给你们吃。” “那感情好,别忘了土特产。”胡一菲笑了笑。 “那是,今天下午我准备再去街上逛逛。” “好,那你和大力聊天,我回屋子去了。” 胡一菲把平板还给了诸葛大力。 “屿哥,你看我今天的造型。”诸葛大力站起身子在平板面前晃了一圈。 暖黄台灯光晕里,诸葛大力对着穿衣镜调整发梢。 她穿着浅蓝色连帽卫衣,胸口印着二人名字的缩写,外搭米色针织开衫——这是去年和孟屿逛七浦路时买的,袖口磨起的毛球被细心修剪成爱心形状。深灰色铅笔裤包裹着笔直双腿,脚上那双匡威帆布鞋的鞋带特意系成蝴蝶结式样,右鞋带末尾用油性笔写着\"π\"的前三位数字。 \"看清楚了?\"她对着视频晃了晃手腕,银色swatch手表表盘被涂改液画了串二进制代码。当镜头扫过贴着创可贴的食指时,她突然蜷起手指——那是昨晚偷偷修改送孟屿的手表时不慎被镊子划伤的。 孟屿隔着酒店电脑的摄像头轻笑:\"代码翻译过来是不是''i iss u''?\" 诸葛大力耳尖泛红,抓起桌上的手机转移话题:\"今天张伟帮你收了快递。\"她翻转手机展示彩信照片,印着东北虎图案的包裹箱上,用红笔圈出自己写的备注:【暖宝宝每片可用8小时,按日期编号使用】。 “哈哈,帮我谢谢张伟。” “我已经谢过啦,屿哥,今天不用见投资商吗?”诸葛大力好奇的问道。 “不用,投资商非常满意,他已经准备再次投资我的第二本书了。” “那就好,没想到这么快就完成任务了。” “大力。”孟屿一声轻呼打断了诸葛大力的声音。 “我在呢。” “我想你了。” 屏幕那头,诸葛大力耳尖瞬间泛起红晕,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一层薄粉。 她垂眸,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面,那儿摆着孟屿送她的木质相框,里头是两人在钢琴店的合影,照片边缘还留着雨滴的痕迹。“屿哥,我……我也想你。”她声音发颤,带着平日里少见的软糯。 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诸葛大力伸手理了理耳边碎发,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马克杯。 杯子晃动时,孟屿送她的星空钢笔跟着滚落,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一道歪扭的黑线。“哎呀!”她手忙脚乱去抓钢笔,却把笔记本也带翻了,纸张哗啦啦散落一地。 孟屿看着屏幕里的场景,忍不住轻笑出声。这笑声顺着电波传来,让诸葛大力愈发窘迫:“没事,大力?”他关切的声音带着笑意。 “没……没事。”诸葛大力边捡起纸张边回答,一张印着沈阳旅游攻略的a4纸映入眼帘。那是她熬夜整理的,密密麻麻写满了注意事项和推荐景点,连各个景区的开放时间、门票价格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意识到孟屿可能看到了纸张内容,她脸颊发烫,急忙把纸揉成一团藏到身后。 “大力,是不是准备了什么惊喜?”孟屿挑了挑眉,眼中满是戏谑。 “没……没有。”诸葛大力眼神闪躲,手指绞着衣角,“就是一些……地理资料。” 孟屿自然不信,但也不拆穿,转而说道:“大力,今天路过一家音像店,看到了《冬季恋歌》的原声带,突然想起你录的歌。” 诸葛大力愣了一下,瞬间想起深夜偷偷录制的那些音频,耳尖几乎要烧起来。“那……那只是声学实验。”她嘴硬道。 “是吗?”孟屿故意拖长声音,“可我怎么觉得,那是我听过最动听的歌声。” 诸葛大力咬着下唇,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她转身从抽屉里拿出p3,犹豫片刻后按下播放键。熟悉的钢琴前奏从听筒里传出,紧接着是自己略显生涩的歌声:“轻轻的我将离开你……” “大力,今天的你格外不一样,很漂亮。”孟屿发现了诸葛大力性格上的略微变动。 诸葛大力闻听此言想起来了昨晚张伟和他交谈的内容:“我…我只是想你了。” 说完,诸葛大力匆忙的挂断了电话。只是掩盖不了她耳朵的绯红。 孟屿看着黑屏的电脑哑然失笑。 孟屿踩着积雪拐进中街胡同,霓虹灯牌在暮色中次第亮起。老裁缝店的木门吱呀作响,黄铜铃铛惊飞了檐角打盹的麻雀。 玻璃橱窗里,一件驼色羊绒大衣在射灯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牛角扣上凝着细小的霜花。 \"这料子是鄂尔多斯羔羊绒。\"老板娘掀开棉门帘,老式收音机正放着单田芳的评书。她食指戴着顶针敲了敲案板,碎布头堆里惊起几只绒线团,\"搁三十年前,新娘子陪嫁才舍得用这料子。\" 孟屿抚过袖口的鱼骨纹锁边,指尖触到内衬暗袋里缝着的手工标签——\"20111020 雪\"。手机突然震动,诸葛大力的消息跳出来:【西伯利亚寒流今夜抵沈,体感温度-32c】。他对着镜面整理领口,瞥见镜中倒映的试衣模特颈间系着红绳,绳结样式竟与诸葛大力常戴的护身符相似。 \"小伙子眼光毒!\"老板娘用烧蓝烟杆挑起衣架,\"这件是给‘雪娘子’备的嫁衣改的。\"她吐出的烟圈在射灯下幻化成传说中白衣女子的轮廓,\"早年间长白山脚的新娘,都要在成衣里缝进爱人一缕头发\" 试衣间木门突然被风撞开,卷进几片雪花。孟屿在穿衣镜前转身时,怀里的手机滑落进波斯地毯的流苏中。他弯腰去捡,发现地毯下压着张泛黄的《盛京时报》,头版刊登着1953年雪灾中消失的迎亲队伍照片。 \"刷卡还是现钱?\"老板娘拨动算珠的脆响惊醒了怔忡的孟屿。他摸出钱包时带出张便利贴,诸葛大力工整的字迹写着:【羊绒制品静电指数≤3kv\/】。 刷卡机吐出单据的瞬间,屋顶的日光灯管突然频闪,玻璃柜里的古董怀表逆时针转了三圈。 抱着装大衣的桐木盒出门时,街角传来萨满鼓的闷响。 “这是?陈美嘉!!!”孟屿突然站住脚步发现橱窗里的人形模特正在偷偷抹眼泪。 孟屿立马站到橱窗门前向陈美嘉挥手。 霓虹灯牌在陈美嘉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睫毛膏被泪水晕成小熊猫般的黑圈。她慌忙用貂毛袖口去擦,人造毛絮纷纷扬扬落在橱窗里的冰雕天鹅上。 \"美嘉?\"孟屿的指尖在玻璃上叩出脆响,惊得她手中捧着的仿真钻戒道具\"当啷\"坠地。那枚亚克力宝石滚过铺满人造雪的展台,正停在\"冬季新娘特惠9988\"的广告牌前。 橱窗内的暖气片发出嘶嘶哀鸣,陈美嘉僵硬地维持着展示姿势,貂皮大衣领口的led灯串忽明忽暗。 孟屿走进店内,询问老板原因。 “这姑娘也是可怜……”老板向孟屿解释了一下缘故。 “她还欠你们多少钱?” “5万。” “刷卡,我替她还了。” 饭店内,陈美嘉正在狼吞虎咽的吃饺子。 “美嘉,什么情况?”孟屿也吃了一口饺子,大肉的香味在他嘴里绽放。 陈美嘉把食物咽下去:“我原本以为我的机遇不是在公寓,我于是想着来这里走走。结果你也看见了,我是不是特笨?” “大家都很担心你,你一声不吭的走了。” “我…对不起。”陈美嘉的眼泪滴到了饺子上。 “美嘉,要不回去?” 陈美嘉摇摇头:“小屿,我很感谢你能帮我赎身。等我挣够了钱,一定回公寓找你。” “钱不钱的,不需要还。” “那怎么可以,我过意不去。”陈美嘉连忙拒绝。 “好。” “对了,小屿。你为什么来东北了?” “我来这里出差,见见投资商。” “原来如此,公寓里大家都怎么样了?” “都蛮不错了,展博和宛瑜去世界旅行了。公寓里新来了两个朋友,唐悠悠和张伟。” 陈美嘉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又问道:“你和大力…” “当然在一起了。”孟屿举起手腕,向陈美嘉展示诸葛大力的头绳。 “太棒了!当时我就磕你们这对。” “美嘉,真的不考虑回来吗?” “小屿,你能帮我瞒下去吗?最多1年,1年我就回去,我只是很不甘心。”陈美嘉向孟屿请求道。 “哎,不管怎么样公寓永远都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第39章 原来是自己 “你拉我们来干什么?”曾小贤被胡一菲拉到了酒,诸葛大力在胡一菲身后跟着。 “废话,你惹的麻烦你不收拾?” “羽墨和人家谈判,我怎么收拾?”曾小贤厚着脸皮问道。 “你还知道没办法收拾啊,我们是来做保镖的。” 曾小贤撇撇嘴:“保镖,你和你徒弟不就够了?” “曾老师,话不能这么说。毕竟你是一个男人,而我和师傅是女生。”诸葛大力一本正经的说道。 曾小贤发出魔性笑声:“女生,切。你算女生,她,哈哈哈哈哈。” “想死吗!”胡一菲开始活动筋骨。 突然,吕子乔和关谷神奇跟张伟从旁边探出头:“嘿。” “你们干嘛?”三人被吓一跳。 “我们是来看大结局的。” “大结局?你们倒是挺有心思。”胡一菲撇撇嘴。 关谷神奇举起两个小旗子:“一菲,你看我连道具都准备好了。羽墨是正义的一方,正所谓邪不压正。” 关谷神奇的两面旗子上写的是“打倒小三,还我真情。” “先看看情况怎么样。”胡一菲看向秦羽墨的方位。 “没想到你们公司服务这么好,还有一对一咨询。”ta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秦羽墨将欧莱雅黑金面霜轻轻推向ta,瓶身折射着酒的暖光:\"肌肤状态反映生活品质,ta小姐的干燥纹路\"她指尖划过自己光洁的额头:\"需要由内而外的滋养。\" \"不愧是高级顾问。\"ta旋开同系列眼霜,乳霜在虎口泛着珍珠光泽,\"我先生总说我护肤太讲究。\" \"婚姻才是女人最好的精华液。\"羽墨的香奈儿指甲叩了叩玻璃桌:\"比如我未婚夫送的沙漠之星\"她转动钻戒,八心八箭切面在ta眼底炸开星芒。 ta腕间的卡地亚手镯滑落,露出表带内侧\"r&t·2010\"的刻痕:\"真巧!我结婚时也收到南非钻戒。\"她解锁手机,屏保是李察德环抱穿婚纱的她站在开普敦钻石矿场。 羽墨的纪梵希口红在杯沿裂开细纹。三天前这个男人还说要带她去南非度蜜月,此刻却在照片里搂着另一个新娘。 \"其实中药调理更有效。\"她突然将当归茶包推过去:\"当归补血,独活祛湿。\"盯着ta无名指的婚戒,\"尤其适合独守空房的人。\" \"我老公才需要补呢!\"ta笑着展示手机壳里的合照,李察德左手戴着与她同款的铂金戒:\"他总忘记结婚纪念日\" 水晶吊灯突然晃动,李察德出现在旋转楼梯口。羽墨的ysl手包滚落台阶,10天前他亲手戴上的宝格丽项链,此刻正贴着ta的婚纱照发烫。 \"介绍一下!\"ta挽住丈夫胳膊:\"这位就是让我肌肤焕新的秦顾问。\" 关谷的应援旗\"啪\"地折断在张伟打翻的果盘里:\"打倒小三\"的字样浸在芒果泥中。 秦羽墨站起身子看向李察德。 “这个混蛋!岂有此理!”胡一菲暴怒,准备冲过去暴打李察德。 曾小贤见状连忙拉住胡一菲:“哎,一菲。冷静啊,你再过去的话场面会控制不住的。” “控制不住,小树不修还不直溜了,找小三找到我闺蜜头上啊!”胡一菲一把推开曾小贤:“是不是看老娘好欺负啊?我现在就去废了他。” “大力,拉着她!”曾小贤又拉住胡一菲,诸葛大力跟上帮忙。 “放开我,贱人曾。” “你现在过去只会让羽墨的名声传开,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啊!” 胡一菲闻言放弃了打人的冲动。 秦羽墨向众人走来,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众人坐在一起,秦羽墨缓缓张口。 “我曾经那么确定,以为李察德就是那个rright,现在才发现根本不是这样。” 秦羽墨脸上挂起微笑,“不过,你们放心,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不会再难过了,我甚至都想不起来那个男人长什么样了。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祝贺我,干杯。” 秦羽墨举起杯子,大家无动于衷, 胡一菲劝道:“可是,羽墨。事情才刚刚发生。” “这有什么,我是新时代的杰出女性啊。一定是这首背景音乐太悲伤了,我去换一首。”秦羽墨站起身子前往台。 胡一菲见状立马问向众人:“你们有没有觉得羽墨的行为相当十分的不正常?” “你觉得正常人应该是怎么样?”吕子乔反问道。 “上去一巴掌扇死这个渣男!” 吕子乔点点头:“他居然比我还过分;我从来不跟人结婚。” “你也要注意,小心哪天就被人打死了!”胡一菲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现在就回家开着挖掘机推平他家,然后再在他家门前立个碑,上面写着:“从前有个渣男,后来死的很难看!” “你又不是拆迁队,暴力拆迁不提倡。”张伟劝道。 唐悠悠也感到好奇:“就是啊,羽墨受到这么大的打击竟然没哭?” “羽墨为什么要哭?碰到重大打击为什么要哭呢?比如说张伟,他错过了自己的婚礼,然后老婆跟别人跑了。我们所有人什么时候看他哭过?甚至连他老婆叫什么他们都没有提起过。”吕子乔站起身子指着张伟举例子。 所有人都看向张伟。 “额,我可以不发表意见吗?”张伟默默的说道。 “我们必须承认,世界上还是有张伟这样的人存在的。” 张伟突然挺起胸膛。 …… “我叫秦羽墨,李察德他是我的初恋。也是目前我唯一动心过的男人,我曾经那么相信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可是事实却给我开了一个玩笑, (秦羽墨独白,背景音乐渐弱,酒暖光在她侧脸投下斑驳阴影) 我总以为钻石是世界上最坚硬的物质。就像他跪在迪拜帆船酒店顶层的无边泳池旁,说我们的爱情会比碳元素在高温高压下结晶得更永恒。 沙漠之星的棱角当时正陷进我无名指第二指节,硌得生疼,我却觉得那是最甜蜜的钝痛。 (镜头切至她转动钻戒的特写,八心八箭折射出酒吊灯碎裂的光) 第一次发现他西装内袋的铂金婚戒时,我正在替他熨烫那件阿玛尼高定。蒸汽氤氲间金属滚边烫伤虎口,他慌张解释是替南非矿主朋友暂存——原来有些谎言比钻石熔点更高。 (画面穿插记忆碎片:李察德手机屏保的婚纱照,ta无名指同款钻戒在钻石矿洞闪光) 你们见过凌晨四点的淘宝客服吗?当那个叫\"理查德森\"的id第三次拍下我的地址信息,我对着25041元的成交记录笑出眼泪。多讽刺啊,我的爱情标价甚至凑不整250块。 (镜头掠过她手机里成串的未接来电,最后停在物业挂售地址的淘宝页面) 他总说我迷糊,忘戴婚戒时便刮我鼻尖笑叹\"小迷糊\"。如今想来,或许他早知钻石会从松垮的谎言指环中滑落,就像物业挂在网上的门牌号,轻轻一点就转手他人。 (特写:羽墨将沙漠之星放进关东煮汤底,钻石在漂浮的昆布间沉没) 昨天收拾衣柜时,那瓶他送的迪奥真我碎在箱底。玻璃渣混着香水浸透所有合影,相纸上的笑颜在琥珀色液体里肿胀发皱。原来所谓永恒,不过是保质期五年的香料化合物。 (画面切换至她焚烧照片,火舌吞噬李察德送的所有礼物) 现在你们看到的眼泪不是为他而流。是为那个在淘宝页面刷新五百次等他拍下地址的自己,是为那个把物业泄露信息当作命运重逢暗示的傻瓜,是为所有被碳元素欺骗的、自以为是的永恒。 (羽墨将灰烬撒进黄浦江,江面倒映出陆家嘴璀璨灯火) 一菲说伤口要曝晒才能结痂。所以我今天涂了最艳的迪奥999,就像第一次见他时涂的那样。口红色号没变,只是镜子里的女人终于学会,先亲吻自己再等待王子。 第40章 慈善晚会 “子乔,羽墨现在是什么情况?”胡一菲见见秦羽墨整天没有出房间。 吕子乔摆摆手:“天晓得,不过羽墨能勇敢面对总比装着没事儿更好。” “可是一直这样憋着也不是事情啊,要不我们找点活动?让羽墨重新感受下世界的美好?” “比如?” 胡一菲举起手指准备举例子。 吕子乔伸出双手配合。 “好,我想不出来。”胡一菲沮丧的放下手指:“你是派对大王,我现在命令你想。” “大姐,你以为想法是什么,那能一会就想出来吗?”吕子乔扶额表示无语。 诸葛大力这时走了过来:“师傅,我昨天看见羽墨姐把所有奢饰品都捐给福利院了。” “什么?送化妆品没有?”胡一菲被震惊到了。她突然想起来之前秦羽墨跟她说过的话。 …… “一菲,要是你未来的男朋友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办?” “我?哼,他敢!要是敢背叛我的话,我就让他乃伊组特。” “这还真是你的风格,只不过谁会背叛你啊。” “就不知道哪个男人那么不识货了。” “你是说?曾老师?” “谁…谁说他了!谁让他喜欢!” “我懂了。” “羽墨,要是你未来的男朋友背叛你。你会怎么办?” “我?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阻挡不了。只好面对呗,我会把他送我的所有东西都给烧了,然后把自己的奢饰品全捐给福利院,就当回报社会了。” “哼,你好挺大度的。” “起码是男朋友,在结婚前看清一个人也挺好。” “羽墨,假如那个人伤你特别深呢?” “那就要看我送的东西有没有化妆品了,一菲。你也知道我平时最爱美,假如哪天把化妆品送出去了。说明我自己有点过不去这个坎了,需要你帮我。” “好,我会记得的。” …… “目前还没有,怎么啦师傅?”诸葛大力看向陷入回忆的秦羽墨。 “没,没事儿。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啪嗒。”就在这时秦羽墨突然走出来了:“你们在干嘛?过家家吗?” 关谷神奇也从自己房间出来,手里抱着一堆旧漫画。 “哎,关谷。你是准备去福利院捐漫画书?帮我把这些东西也捐了。”秦羽墨拿出来一堆包包。 “那里的孩子才那么小,怎么可能用。” “哎呀,没事儿。” “好。”关谷神奇抱着一堆东西走了。 诸葛大力忽然想起来要去一趟福利院:“等等我,关谷,我也去。” “羽墨,那个钻戒你怎么处理?”胡一菲突然想起来张伟手里还有一个钻戒。 “那个啊,我昨天让张伟帮我去捐给孤儿院了。”秦羽墨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其实我已经想通了,但还是难过。” “好姐妹,我会帮助你的。”胡一菲走过去抱着秦羽墨说道。 秦羽墨扯出一个苍白的微笑:“当然啦,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姐妹。” “哎。”张伟垂头丧气的从外面回来。 秦羽墨连忙问道:“怎么啦?张大律师。” “捐钻戒捐出事情了。” “什么?钻戒怎么了?”胡一菲追问道。 “不是钻戒,是我出事情了。院长一口认定我事业有成,变成了富豪慈善家,死命要让我组织一场慈善晚会,广邀各路名流!天哪,我就是个人流,不不,就是个普通人,上哪给他组织去?” “什么慈善晚会?”秦羽墨问道。 “就是募集善款的,我昨天去的时候发现小屿之前修的东西已经漏了。院长不想再麻烦小屿,只好让我办一场慈善晚会了。” “可是我上哪找那么多名流?”张伟坐在沙发上,神情很是难看。 秦羽墨坐到张伟身边:“我来帮你,张伟。” “你?” …… 晚上,很多人聚集在酒里面,看样子都是成功人士。 “哇塞,羽墨。你是怎么做到的,一天之内找到这么多名流。”张伟看着热闹的现场很是高兴。 “有一些是之前的朋友,一些是悠悠找的群众演员,还有一些是真正有爱心的人士。”秦羽墨笑了笑,脸上挂着一副快夸我的表情。 张伟脸色有些不好看:“那请群众演员的费用?” “我付了,之前还要谢谢你呢,师爷。”秦羽墨盯着张伟发笑。 张伟没有读出来秦羽墨脸上笑容藏的深意:“那太好了,院长来了,我先去了。” “我也去。”秦羽墨跟着张伟走了。 …… 院长抱着张伟很是感激:“哎呀,张伟你可真是一个好孩子啊。这么快就准备了一个慈善晚会,我太感谢你了。” 张伟不愿意把名头安到自己身上,准备说实话:“院长,这个其实…” “其实是张伟老早都有准备了。”秦羽墨把张伟的话补充上了。 张伟眼神复杂的看向秦羽墨:“羽墨,你?” 秦羽墨则是回应了一个大笑容。 “秦羽墨小姐,你也来了。”院长看向秦羽墨。 “是啊,院长。我也是非常关注孩子们的健康成长,而且这次我也是来捐款的。” “哎哟,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先代表孩子们感谢你了,住房条件能改善咯,哈哈哈。”院长听着秦羽墨的话格外高兴。 “其实,我想问问你。为什么突然向福利院捐这么多东西呢?”院长看向秦羽墨。 张伟也盯着秦羽墨看。 “这件事,张伟其实就能告诉您。可是我还是亲自给您说…… ” 秦羽墨把事情的原委完完整整的告诉了院长。 院长把老花镜摘了下来擦拭:“羽墨小姐,你的故事让我想起来一个道理。在这里先卖个关子,一会我上台讲给大家听。” “各位朋友,各位来宾。我很高兴大家能来参加今天的慈善晚会,能来到这里的人都是社会上的名流,而且还富有爱心。我是今天的主持人曾小贤,接下来有请院长给我们讲两句。” 曾小贤把话筒递给院长后,便匆匆下台。他还没有吃完饭,胡一菲在公寓里面做了蛋炒饭等着他吃。 (聚光灯下,院长将钻石鉴定证书轻轻放在演讲台上,证书边缘反射的光斑在天花板游弋成星轨) \"诸位可知钻石最动人的时刻?\"老人用指节叩了叩展柜玻璃,沙漠之星在黑色天鹅绒上微微颤动,\"不是它被镶嵌在皇室冠冕时,而是矿工用沾满尘土的双手,从岩层裂隙中拾起它的瞬间。\" (镜头掠过秦羽墨无名指上未愈的戒痕,她下意识用迪奥丝巾裹住手指) \"今晚这座水晶吊灯里藏着三千六百枚棱镜,可它们加起来的璀璨,不及秦小姐捐赠的钻戒在孩童掌心折射的十万分之一。\" 院长忽然掀开讲台红丝绒,露出孩子们用碎玻璃拼贴的星空画,\"昨天有个小姑娘问我,为什么奢侈品专柜的灯比教室还亮?我告诉她——等我们把秦姐姐送的包包熔成校门把手,每个孩子都能握着星星上学。\" (宴会厅穹顶突然降下二十道银绸,每道绸缎都系着秦羽墨捐赠的奢侈品。爱马仕丝巾裹着教科书模型,香奈儿外套兜着粉笔标本) \"请看这件迪奥高定礼服。\"院长用裁纸刀划开裙摆,上百颗水晶纽扣坠入托盘叮咚作响,\"裁缝师拆出七百米金线,正在为孩子们缝制校服徽章。而这条宝格丽项链——\"他忽然将蓝宝石坠子按进石膏板,\"会成为新美术教室的第一块马赛克。\" (ta的高跟鞋跟卡进地板缝隙,她弯腰时发现地砖间嵌着碎钻拼成的诗句,正是秦羽墨烧毁的情书残句) \"真正的奢侈品不是标价牌上的数字。\"院长启动熔铸炉,火焰吞没lv老花皮箱的瞬间,宴会厅弥漫开鞣制皮革的焦香,\"而是当我们把卡地亚手镯融成门栓时,贫困生第一次握住图书馆黄铜把手的温度。\" (吕子乔突然冲上台,燕尾服里抖落出用秦羽墨口红制作的蜡笔。他在儿童画背面狂草\"捐赠证书\"四字,唐悠悠立刻用香槟浇铸成金色封膜) \"最后请允许我修改钻石的4c标准。\"院长将克拉秤上的沙漠之星换成粉笔头,\"从今往后,carat(克拉)是孩童的笑声重量,crity(净度)是捐赠者眼底的光,lor(色泽)是校舍窗框的新漆,而cut(切工)——\"他忽然掰断钻石展柜,棱角锋利的玻璃在红毯铺成银河,\"是我们亲手把伤痛打磨成照亮他人的棱镜。\" …… “羽墨,原来你在这呢。大家都在找你,怕……” 秦羽墨扭头发现是张伟,笑了笑:“坐,怕我想不开啊?” 张伟坐到秦羽墨身旁点点头。 (月光从落地窗斜切进来,在秦羽墨的鱼尾裙摆上镀了层流动的银。她无意识转动着空香槟杯,杯脚在理石台面划出断续的圆) 张伟突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个皱巴巴的创可贴:\"你虎口结痂的地方沾到香槟会疼。\"他指尖悬在杯壁凝结的水珠上方,像在触碰易碎的琉璃。 秦羽墨怔怔望着创可贴上歪扭的卡通熊——这是去年圣诞她随手扔进共享厨房急救箱的。记忆突然闪回三天前,当她将爱马仕丝巾剪成绷带时,张伟默默捡起所有线头编成了教室门帘的流苏。 \"你知道钻石的导热系数是1000w\/·k吗?\"她突然开口,戒痕在杯壁压出淡红的月牙,\"所以当李察德给我戴戒指时,明明金属圈是冷的,我却错觉被烫伤。\" 张伟的牛津鞋尖无意识摩挲着地毯上碎钻拼成的诗句,那是她烧毁的情书残篇。\"小时候我和小屿捡到过啤酒瓶碎片,他非说那是陨石。\"他忽然轻笑,\"后来我们用胶水把它粘成星星灯,现在还在福利院阁楼亮着。\" (晚风掀起秦羽墨肩上的喀什米尔披肩,露出颈后未愈的刮痧红痕。张伟的瞳孔细微收缩,想起昨夜她在仓库拆解奢侈品时,被水晶吊坠划伤却浑然不觉的模样) \"这是孩子们托我转交的。\"他从公文包取出牛皮纸袋,倒出三十七颗用锡纸包的水果糖,\"他们说每颗糖纸里都藏着你捐赠物品的颜色——红色是迪奥999,蓝色是蒂芙尼礼盒\" 秦羽墨剥开银色糖纸的手突然颤抖,柑橘硬糖在舌尖化开的刹那,泪水终于坠入香槟残液。她看见每张糖纸内侧都用蜡笔画着笑脸,正是自己化妆镜上日渐消失的那种弧度。 \"张伟。\"她突然倾身逼近,ysl唇釉的樱桃香混着威士忌气息拂过他领口,\"为什么你总能记得\"纤细指尖点上他第三颗纽扣,\"我随口说讨厌鸢尾花香调?\" (二十步外的罗马柱后,吕子乔拼命捂住唐悠悠的嘴。他们看见张伟从马甲口袋掏出个小玻璃瓶,鎏金标签上印着\"孤儿院晒被场日光采集计划·第102天\") \"因为这个。\"他旋开瓶盖,干燥的梧桐叶气息温柔漫出,\"上周帮你整理捐赠品时发现,所有香水都避开了白花香。我猜\"他耳尖突然通红,\"你喜欢的味道应该像福利院晒足阳光的棉被。\" 秦羽墨的珍珠耳坠突然滑落,滚进张伟掌心时还带着体温。她想起今早更衣室镜中,自己穿着他送的纯棉白裙竟比高定更自在。此刻月光漫过张伟起球的西装领,竟比钻石更令她目眩。 \"知道吗?\"她将耳坠按进他掌心,戒痕终于不再疼痛:\"你蹲在地上捡拍卖牌的样子,比李察德签支票时\"指尖无意识抚过他腕间二十元的卡通表,\"耀眼得多。\" (宴会厅突然爆发的掌声惊飞了窗外白鸽,儿童合唱团正在演唱改编版《钻石是女孩最好的朋友》。张伟的创可贴不知何时贴在了她虎口,小熊图案盖住她虎口的裂痕) “张伟,我想要听听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你直接看悲惨世界不就好了?” “哈哈哈哈,你给我讲讲。” “好,故事要从福利院说起……” 第41章 孟屿回来了 “师傅,屿哥今天就要回来了。”公寓内,诸葛大力和胡一菲正在聊天。 胡一菲放下了手中的薯片:“什么?这么快?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下午4点落地,我们去接他。”诸葛大力眼睛发光的看向胡一菲。 “好啊,顺便一起吃个饭。”胡一菲站起身子:“我去叫一下大家。” 诸葛大力点点头,开始回屋继续准备自己的小惊喜。 …… “杀。” “闪。” 曾小贤,张伟,唐悠悠,关谷神奇和秦羽墨正在玩三国杀。 曾小贤是主公,张伟和秦羽墨是反贼,关谷神奇是忠臣,唐悠悠是内奸。 “万箭齐发。”曾小贤甩出一张牌。 众人都出了一张闪。 “你们怎么还在玩,小屿一会就要回来了。”胡一菲走进客厅发现众人都在打三国杀。 “什么?小屿今天要回来了?”张伟放下手牌惊喜的问道。 “对啊,一会就要回来了?” “一会?!” “哎,我怎么听大力说是下午4点啊。”曾小贤看向胡一菲。 胡一菲有些尴尬:“额,我又记错了。” “几个人接他?”张伟又问道:“拉我一个,我也去。” “我也去,我的好兄弟回来了我肯定要去接他。”吕子乔也把手牌放下。 “我们要不要举办个惊喜派对?” “别了,小屿不是说他不太喜欢嘈杂的绯闻。我们几个就够了,在外面吃一顿。”关谷神奇建议道。 “赞成,我们去定位子。小南国,你们去接他。” “那就这么定了,把这盘打完,时间还早呢。”曾小贤把手牌拿起来:“看本主公如何大杀四方。” “师傅,你过来下。”诸葛大力从阳台探出头。 胡一菲疑惑的走了过去。 “师傅,你看我穿哪件衣服好看。”诸葛大力把胡一菲带到孟屿给她弄的小衣柜面前问道。 胡一菲饶有兴趣:“哟,你这衣服挺花啊。”胡一菲从柜子里拿出个衣服:“这也是小屿买的?” 诸葛大力看了一眼胡一菲拿的一菲脸颊瞬间变的绯红,声音也小起来了:“这是我自己买的。” “哦~,我懂。现在是10月份,天气有点凉,你这样搭配。”胡一菲拿出几套衣服。 胡一菲的手指在衣架间划出沙沙的响动,衣柜里飘出松木香囊的淡香——那是上周孟屿从沈阳故宫文创店寄来的。阳光从飘窗斜切进来,将诸葛大力收藏的《时尚芭莎》国刊镀成蜂蜜色。 \"这件!\"胡一菲突然抽出件焦糖色灯芯绒背带裙,裙摆的暗纹在光线下泛着栗子壳的光泽:\"配米色高领羊绒衫,保证那小子眼睛都看直了。\" 诸葛大力捏着裙腰的松紧带,指尖触到内衬的刺绣标签——\"&z 2010aw\",这是去年圣诞孟屿送她的礼物。当时他说这牌子是玛丽莲·梦露最爱的复古款,却被吕子乔吐槽像女版爱因斯坦。 \"会不会太\"她话没说完就被胡一菲按在穿衣镜前,冰凉的手指解开她衬衫第三颗纽扣:\"听我的,把你这程序员标配格子衫换了!\"镜中倒映着书桌上的手机,屏保正显示沈阳实时气温-11c。 胡一菲变戏法似的抖开条咖啡格纹围巾:\"羊绒混纺,静电指数08kv\/。\" 她故意用《生活大爆炸》谢尔顿的语调,把围巾在诸葛大力颈间绕出欧拉螺线,\"孟屿上次说你这儿\"指尖突然戳中锁骨下方两厘米处:\"有颗红痣,配v领最勾人。\" 诸葛大力的耳尖瞬间烧起来,像极了实验失败时的酒精灯焰。 她慌忙抓起椅背的白色实验袍罩住身子,却带翻了收纳盒——五颜六色的长筒袜如彩虹瀑布般倾泻,最上面那双墨绿菱格纹的吊牌还没拆。 \"哟!\"胡一菲用脚尖勾起蕾丝边堆堆袜:\"这不是那小子在秋叶原给你买的?\" 袜口金线绣着的\"42195\"数字在阳光下闪烁,正是去年他们跑半程马拉松的公里数。 衣柜深处的檀木盒突然发出轻响。诸葛大力扑过去时,胡一菲已经掀开盒盖——老式p3躺在天鹅绒衬布上,旁边是用试管装的碎钻耳钉,盒底压着张泛黄的沈阳中街地图,孟屿用红笔圈着\"鹿鸣春\"的坐标。 \"可以啊!\"胡一菲晃着试管,碎钻在玻璃壁上折射出星芒,\"这小子连定情信物都搞科研风。\"她突然扒开诸葛大力衣领,拽出红绳系着的戒指:\"星轨造型?我说最近怎么总听见张伟哼《星语心愿》。\" 窗外传来曾小贤破音的《单身情歌》,诸葛大力趁机抓起驼色牛角扣大衣。 胡绿色羊毛衬里蹭过手腕时,她想起上周视频里孟屿在沈阳街头呵出的白雾——此刻这件大衣正散发着同样的初雪气息。 \"腰带要这样系!\"胡一菲扯过复古铜扣皮带,在诸葛大力腰间勒出流畅的弧线。皮质标签上印着\"1947·奉天制革厂\",这是孟屿在旧物市场淘到的宝贝,他说每一道划痕都是时光的量子纠缠。 最后套上棕色圆头小皮鞋时,诸葛大力发现鞋垫下压着张便签:【左脚鞋跟内置gps模块 右脚温度传感器】。她突然笑出声,晨光透过巴洛克风格的雕花窗棂,在她发梢凝成跳动的光斑。 \"完美!\"胡一菲退后两步欣赏作品:羊绒衫温柔的米色中和了背带裙的稚气,牛角扣大衣的学院风与皮带的复古感碰撞出奇妙的时空交错感。 当诸葛大力转身时,藏在裙摆里的银杏叶暗纹若隐若现——正是孟屿总别在她书页间的秋日纪念。 楼下的汽车喇叭突然响起,吕子乔在喊:\"两位大小姐,再磨蹭赶不上接机了!\"胡一菲抓起梳妆台的贝雷帽扣在诸葛大力头上,深棕羊毛呢映得她眼瞳如蜜,\"放心,那小子看见你这身,绝对比发现敦煌残卷还激动。\" 电梯镜面里,诸葛大力偷偷调整贝雷帽角度。金属壁上的广告屏正播放诺基亚n9的悬浮触控广告,倒映着她袖口露出的半截手表——表面被孟屿改装成微型气象站,此刻显示着浦东机场实时风速:64\/s。 …… “大力,你确定是4点?”众人在机场等候,曾小贤摘下自己的墨镜走到胡一菲旁边。 “当然,屿哥亲口给我说的。”诸葛大力拿出手机让众人看。 “尊敬的旅客,我们抱歉地通知,东航u5603次航班因遭遇强气流,将推迟……\" 机场广播的电子音在诸葛大力耳中化作尖锐的蜂鸣。她攥紧的登机牌被汗水浸透,油墨晕染开\"沈阳—上海\"的字样,像团化不开的愁云。 机舱内,孟屿的索尼p3正播放着诸葛大力录制的《大约在冬季》。突然的失重感让耳机线在半空绷直,邻座大姐的佛珠噼里啪啦砸在舷窗上。空乘踉跄着抓住餐车,铝制易拉罐在过道滚成银色的溪流。 \"请系好安全带!\"机长广播带着电流杂音。孟屿摸向颈间的项链——那是和诸葛大力一起拥有的情侣项链,上面刻着他们初遇的经纬度坐标。 剧烈颠簸中,前排小孩的蜡笔在舷窗画出扭曲的彩虹。 孟屿突然想起去年台风天,诸葛大力在暴雨中计算风筝坠落轨迹的模样。她淋湿的衣服紧贴脊背,发梢滴落的水珠在草稿纸上洇开函数图像。 \"妈妈!\"孩子的哭喊撕开裂帛般的空气。孟屿解开安全带,在乘务员惊呼中跨过滚落的橙子。 他抱起吓呆的男孩时,瞥见自己虎口的淡疤——正是为护住实验室的诸葛大力被玻璃划伤的。 \"看,云海在跳舞呢。\"孟屿将孩子的脸转向舷窗。积雨云在太阳的照射中翻涌如鎏金浪涛,他悄悄按下录音笔:\"如果这是最后的留言…大力,我的记忆宫殿每个房间都藏着你。\" 地面接机厅,诸葛大力正用手机刷新航班动态。led大屏红光刺眼,2011年的航路图上,u5603的轨迹在济南上空拧成麻花。 \"最新消息,该航班正在潍坊上空盘旋…\"曾小贤的汤达人泡面\"啪\"地扣在地上。胡一菲薅住地勤领带时,关谷神奇正用日式英语向东京塔求助。 诸葛大力突然冲向服务台,泛黄的《空气动力学》从背包滑落。她拍在台面的手机显示着自制的气象模型:\"强对流云团将在18:07分裂,届时会有7分钟降落窗口!\" 地勤怔怔看着这个脖颈爆出青筋的姑娘——她马尾散乱,她的瞳孔却亮得骇人,像极了中科院那些在数据风暴中捕捉真理的狂人。 机舱氧气面罩纷纷坠落。孟屿把哭累的孩子交给空姐,摸到背包里诸葛大力塞的应急包。 荧光贴纸写着:【镇静剂在夹层,按体重01g\/kg】。他苦笑着咽下巧克力——包装纸印着\"卡路里转化勇气值公式\"。 \"各位,我们要尝试备降虹桥…\"机长声音被雷暴吞没。孟屿在便签本疾书,字迹随颠簸扭曲成心电图:\"若不能亲口说爱你,就让湍流带走这些文字——它们会在某个雨天,顺着你计算的云图找到归途。\" 浦东塔台,雷达屏上代表u5603的光点忽明忽暗。诸葛大力夺过工作人员耳机,用颤抖的声音背诵孟屿教她的摩尔斯电码。雨点击打玻璃幕墙,将她的倒影割裂成无数个哭泣的少女。 当起落架触地的轰鸣响起,接机厅的航班抵达电子音宛如天籁。诸葛大力冲进雨幕,小皮鞋踏碎水洼里的霓虹。她看见孟屿走出舱门,羊绒大衣下摆还沾着沈阳的雪粒。 \"你计算的降落窗口…\"孟屿话音未落,诸葛大力已经撞进他怀里。监测手环警报大作——两人心跳频率在雨声中谱成共振的弦歌。 “好了好了,人没事儿就好,要亲回家去亲。天马上要下雨了,赶紧回家。”胡一菲走了过来接着孟屿的行李。 曾小贤跟着胡一菲后面也拿了一个行李:“就是,走了走了。” 孟屿只好松开怀里的爱人,他贴着诸葛大力的耳朵轻声说:“回家再说悄悄话,还有大力,你今天真漂亮。” 第42章 雪獒铠甲 “我说小屿,你给大力灌了什么迷魂药?现在怎么这么粘你。”胡一菲盯着诸葛大力问道。 诸葛大力的头一直靠在孟屿的肩膀上,然后盯着孟屿看:“师傅你没谈过恋爱,你不懂这种感觉。大脑分泌的多巴胺让我更加珍惜屿哥,特别是上次后。” 诸葛大力一句话把胡一菲呛住了:“那那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喂我们吃狗粮。” “大力,我们回去再贴贴。”孟屿把诸葛大力扶正:“羽墨最近怎么样?她和李察德…” “他们两个已经彻底拜拜了,而且不知道张伟用的什么办法彻底治愈好了羽墨。”胡一菲用赞赏的眼光看向张伟。 张伟谦虚的摆摆手:“那是因为羽墨自己觉悟高,她已经明白为李察德伤心而不值当。再者还有我高超的安慰技术。” “小屿,你这次去东北都买了点什么回来啊?”胡一菲好奇的问道:“我看你回来的时候行李不多。” “此言差矣,我在那里直接让老板空运了。过两天都空运回来了,到时候给你们买的特产都要吃完啊。”孟屿露出来坏笑:[他们绝对想不到,投资商在东北有一家巨大的超市】 诸葛大力看见了孟屿的坏笑:“屿哥,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 孟屿点点头:“这是个惊喜。” 就在这时,唐悠悠突然跑了过来:“劲爆消息,羽墨有了新的艳遇。” “哇靠,这么快。她属飞机的吗?”曾小贤非常吃惊:“这才过去了多久,羽墨就找到了新的艳遇?这种好事为什么轮不到我?” “切,你撒泡尿照照。你要是有我一半帅气也有这样的艳遇,羽墨和我是同类人,不会被轻易的打倒。”吕子乔用吸管喝了一口饮料不屑道。 曾小贤推了他一把。 “你这样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关谷最近一直和一个女生聊天,我觉得关谷好像是网恋了,而且对方还是个小学语文老师。”张伟回想起自己在书房时发现关谷神奇的不正常。 “什么?他一个一米八八的霓虹武士玩网恋?”吕子乔震惊的饮料全吐到了地上:“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笑话。” “我错了,我以后一定要养成独自去超市的好习惯。”唐悠悠很是郁闷。 “羽墨那个艳遇长什么样啊?有我帅吗?”曾小贤很是自恋的问道,却被胡一菲嘲笑。 “嗨,大家。这是我的新朋友他叫neo。”秦羽墨领着一个颇有绅士风度的男生走了过来。 孟屿看见他的长相很是激动:“你是?雪獒铠甲!” neo微微一笑:“这位帅哥你很有品味,我只是跟那位演员有点像而已。” “那是,别人之前还以为我是金甲战士呢?”张伟对这个秦羽墨新带来的男生略有敌意。他怕这个男人也欺骗羽墨感情。 “不好意思,厕所在哪里?”neo站起身子问道。 胡一菲,唐悠悠和秦羽墨一起指向那边。 “你看看人家大力,学学别那么花痴。”曾小贤也有点吃醋。 胡一菲撇撇嘴:“你要是有小屿一半帅气我整天看你行。” 曾小贤闻言不说话了。 “羽墨,你说说你们在电梯里都发生什么了?”胡一菲很好奇。 秦羽墨缓缓展开 “哈哈哈哈。”吕子乔突然发出笑声,众人皆是疑惑的看向他。 吕子乔连忙摆摆手:【其实是我被这一句逗笑了,人家问羽墨gog down不。羽墨竟然能说出够,什么,你们不知道什么意思?你读一遍这个英文是什么。】 “还真是缘分啊,他是做什么的?”孟屿好奇的问道。 “我是时尚造型师,我的客户在公寓。所以我就来到了这里,你们这里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创作氛围,大众化。”neo就在这时回来了。 张伟对他这一句表示赞同:“时尚造型?面向工薪?” “你打算怎么改造我呢?”秦羽墨看向neo “我也报名。” “我也要!” 在场的女生就剩诸葛大力了,neo面带微笑的看向诸葛大力。 诸葛大力摇摇头:“我不需要追求时尚,适合自己才是最好的。” 孟屿跟着点点头:“回家我也能帮你打造,达令。” 吕子乔看着发生的一切心里暗自想着:【还是小屿和大力给力,这小子摆明是来砸场子的,为了扞卫我公寓一哥的地位。我有责任保护公寓所有女生免受除我以外的任何男人的欺骗,等着瞧,我有杀手锏的。】 吕子乔想完一切后把孟屿和诸葛大力还有曾小贤拉到一边:“你们看到没,这小子摆明是来砸场子的。曾老师,组织上交给你个艰巨的任务,你负责潜入进去,然后找机会狠狠的笔试他。” 曾小贤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要鄙视他?” “你看一菲被迷成什么样了?你不想把你喜欢的女生夺回来啊。” “好。”曾小贤这一次竟然大方的承认了:“我先去潜伏了。” “至于你们两个,我想起来一个复古夫妻造型。是18世纪欧洲绅士们的造型,给我秒杀他。”吕子乔向二人介绍道。 “好!”孟屿无条件支持吕子乔。 诸葛大力则是听孟屿的话。 琥珀色吊灯在孟屿的戗驳领上镀了层金边,三件套炭灰色西装掐出他笔挺的肩线,真丝领结的温莎结里嵌着枚祖母绿袖扣。 胡桃木手杖斜倚在台边,铜制狮首雕花在灯光下泛着历经岁月摩挲的润泽,杖身隐约可见细密的橡木纹——这原是吕子乔祖父的旧物。 \"领口收窄了半英寸。\"诸葛大力的蕾丝手套抚过丈夫的衣襟,鸽灰色晚礼服裙摆扫过深棕皮靴,腰后硕大的蝴蝶结随动作轻颤。 她发间插着支鎏金羽毛笔造型的发簪,与孟屿胸袋露出的古董钢笔形成微妙呼应:\"子乔哥把1880年布鲁塞尔裁缝工会年鉴里的版型,完美复刻出来了。\" 吕子乔正用银柄放大镜检查孟屿的袖口,孔雀石袖扣上映出他得意的脸:\"看到这八道手工锁边没?我特意找了苏州绣娘用头发丝细的银线缝的。\"他突然压低声音,马甲口袋里掉出几粒珍珠母贝纽扣,\"等会neo过来,你就用这个姿势端酒杯——当年温莎公爵哄辛普森夫人就这么干的!\" 台另一侧,秦羽墨新烫的卷发泛起珍珠光泽,neo为她别上的钻石发卡却突然松动。这位造型师还未来得及补救,孟屿已从西装内袋抽出块麻纱方巾,对折三次后叠成完美的船型插进胸袋:\"或许羽墨需要个更稳妥的固定方式?\" \"您对复古礼仪倒是精通。\"neo的雕花剪刀在指间转了个圈,却差点划破自己新做的丝绒领巾。他注意到诸葛大力裙摆的玄机——当她在高脚凳落座时,墨绿色塔夫绸如潮水般铺展开,露出内衬上手绣的拉丁文情诗。 \"《雅歌》第四章第九节。\"诸葛大力用折扇半掩着脸,鎏金扇骨与她耳垂上的古董珍珠辉映成趣,\"子乔哥说维多利亚时期的淑女,都爱在衬裙绣秘密情书。\" 张伟端着马天尼凑过来,波点领结歪成了抽象艺术:\"你俩这身行头得多少钱?够买我事务所三个月咖啡了!\"他袖口沾着的金粉簌簌落在孟屿肩头,被诸葛大力用麂皮刷轻轻拂去。 \"重点是心意。\"孟屿转动婚戒,内圈刻着的微缩齿轮纹路与诸葛大力的对戒严丝合缝,\"大力的裙撑钢圈是用我实验室报废的钛合金管重塑的。\" neo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认出少女颈间那串巴洛克珍珠,分明是拆了件爱德华时期的古董胸衣改造的。 当诸葛大力起身去取樱桃利口酒时,裙裾扫过的橡木地板上,竟落下几片带着香水味的镀金玫瑰花瓣——那原是缝在裙撑夹层里的暗袋装的。 \"犯规!\"唐悠悠举着拍立得从立柱后跳出,\"说好比造型,怎么还带撒花瓣雨的?\"她宝蓝色鱼尾裙上的亮片剐到了曾小贤的假领结,后者正对着镜面墙练习抬下巴:\"为什么小屿戴单边眼镜像福尔摩斯,我就像偷地契的账房先生?\" 胡一菲晃着薄荷茱莉普轻笑,杯沿盐粒随着她指尖敲击簌簌落下:\"人家大力知道用十九世纪的淑女折扇挡酒嗝,你倒好——\"她突然揪住曾小贤后领,\"昨天拿我的真丝睡裙当领巾!\" neo终于忍不住摸向工具箱,却在触到冰凉珐琅表面时顿住。秦羽墨正托腮望着那对璧人,他精心设计的星月耳坠在她耳垂轻晃,却比不上诸葛大力转身时,发间那支随动作变换光影的玳瑁梳篦——那分明是孟屿用实验室光谱仪测试了上百次角度,才打磨出的复古工艺。 当《蓝色多瑙河》从老式留声机里流淌而出时,孟屿的手杖尖正轻点节拍。诸葛大力忽然将折扇收拢,用扇柄挑起丈夫的下巴:\"吕先生没教过你吗?这时候该邀舞伴了。\"她裙摆扫过之处,地板上用红酒渍画出的心形图案,正与孟屿袖扣上的祖母绿交相辉映。 “我这套造型,一定会风靡万千少女。”吕子乔身穿老佛爷的造型露面:“说起时尚,当然是我时尚界的凯撒大帝。” “neo,我的朋友他们没有其他意思,他们很好的。”秦羽墨连忙解释并且拉着neo回到了公寓。 众人见状也返回公寓了,酒内剩下诸葛大力和孟屿正在慢慢的跳舞。 第43章 爱是我的全部 “一菲,虽然这个neo的出现很能帮助羽墨恢复正常,但是我们连他的来头都不知道。是不是有些许草率??”厨房里,曾小贤正在劝说胡一菲。 “可是他很帅啊,比蟋蟀还帅。”胡一菲有些发春。 曾小贤震惊的看着发春的胡一菲:“你不是一直把男人的涵养放在首位?” “那是对于你们外观已经没办法拯救的人来说,碰到这种等级的帅哥,谁都会免不了有少女情怀泛滥的时刻。”胡一菲开始了自己的幻想时刻。 “拜托,人家现在是羽墨的准男朋友。” “你也说了是准男朋友,那不是还没有确定关系。”胡一菲朝曾小贤露出了痴笑:“再说了,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看我的眼神,浓浓的情意。” 曾小贤顿时吃醋:“你有没有注意到我的眼神,小眼睛!也有眼神!!!”他开始挤眉弄眼的盯着胡一菲。 “neo,这个好美!”秦羽墨看着neo手中红色裙子很高兴。 …… “我去隔壁打点酱油,你把胡萝卜切成肉丁。”胡一菲拿着酱油来到了3602:“羽墨?” 猩红绸缎裹身裙在腰侧裂开高衩,neo用三十七个黄铜铃铛串成流苏腰带,每寸摆动都炸开弗拉明戈的炽热。 裙摆内衬缝着从ktv拆下的镭射灯球碎片,当秦羽墨旋身时,满地碎光如打翻的葡萄酒渍。 她肩头斜披的流苏披肩原是窗帘穗子改造,末端系着的手机振动器此刻正随着舞步嗡鸣,震得水晶袖扣叮当作响。 一曲舞罢,胡一菲也来了兴趣,她搂着neo的肩膀:“帅哥,有兴趣帮我一个忙吗?” neo看着胡一菲手里的酱油有点蒙圈。 “鸡哥哥,要不要练习两年半成为明星啊?胡一菲酱油打的太慢了,我们去找她。”曾小贤拿着一整只鸡去隔壁找胡一菲去了。 3602关着灯,胡一菲站在客厅中央。 “胡一菲?” 漂白牛仔布裁成的猎装外套缀满铆钉,neo将报废摩托车的后视镜掰成护肩,此刻正倒映着天花板的旋转彩灯。 那条看似普通的白色西裤暗藏玄机——膝盖处缝着弹簧钢片,每次月球漫步都能在木地板上擦出三寸长的银色划痕。 最绝的是水晶手套,内置的p3播放器正通过缝在袖口的微型扬声器,循环播放《beat it》的鼓点节奏。 “帅!”曾小贤撕下一块鸡肉,边吃边欣赏:“我也要时尚造型。” …… “你为什么不找小屿?”张伟看着房间内的吕子乔有些无奈。 吕子乔很无奈:“大哥,动动脑子。你觉得大力会让他出来跟我们一起泡妞吗?你看看我给大力和小屿设计的,我是在帮你脱单!脱单你懂吗?!” “你要是有女朋友,我会能这样帮你吗?刚才我从隔壁来的时候已经发现曾老师沦陷了,他们明天要去酒去显摆,你不觉得这个neo一直在抢我们风头吗?” 张伟点点头:“这个鸟儿,长的确实比我们帅啊。” “我呸,这是新鲜感在作祟。我一会也帮你设计一个新造型,我们明天去酒搭讪女孩一定会成功。” “屿哥,你这是要?”诸葛大力看着在厨房来回忙碌的孟屿。 “二人晚餐,赶快做好我们回房间吃,好久没这样吃了。”孟屿正在煎牛排:“大力,你拿出来点红酒醒一醒。” “好。” 黄铜吊灯在厨房投下暖色光晕,孟屿握着铸铁煎锅的手腕微倾,澳洲和牛在滚烫黄油里蜷起金边。 他衬衫袖口卷至肘部,露出改装成怀表链的实验室游丝,随着翻炒动作在熹微光线下荡出细碎银芒。 \"1947年波尔多。\"诸葛大力指尖抚过酒标褪色的凸印,软木塞在她掌心轻旋,\"你竟找到玛歌酒庄战后复产的第一批窖藏?\"她转身时,琥珀色酒液正注入雕花醒酒器,衬得玻璃柜里那台西门子老式收音机愈显斑驳。 孟屿用银质夹子将牛排挪进预热过的珐琅瓷盘,铸铁锅底残留的焦褐碎屑被他顺势烹入红酒酱汁:\"小心烫。\"他屈指叩了叩台面上黄铜温度计,表盘里跳动的红针正指向恋人最爱的六分熟。 “走,我们回屋吃。”孟屿端着牛排回到了房间。 诸葛大力拿着红酒跟在后面。 黄铜门把转动时带起一串锈涩的摩擦声,孟屿用肩胛抵开橡木门,左手托盘里的银质餐盖与瓷盘轻轻相撞。 诸葛大力的拖鞋在门槛处微顿,鞋头沾着的水滴落在波斯地毯上,洇出几粒深色圆点。她仰头望向天花板的枝形吊灯,两百枚水晶棱柱正将暖光折射成1900年巴黎歌剧院的穹顶星光。 \"小心帷幔。\"孟屿侧身让过垂落的墨绿天鹅绒帘,那帘角缀着的铜铃铛是他从沈阳故宫旧货市集淘来的。 唱片机在墙角静默如画,柚木柜面倒映着圆几上那盏珐琅台灯——孔雀蓝灯罩内壁蚀刻的俄文情诗,此刻正在羊皮灯罩下投出蛛网般的光痕。 “《river flows you》这首轻音乐确实好听。”诸葛大力微微侧起耳朵聆听孟屿淘的典藏唱片机里面的歌声。 黑胶唱片在唱针下旋出涟漪,诸葛大力托腮望着黄铜灯罩投下的光晕:\"李闰珉在2002年创作这首曲子时,绝对想不到九年后会有人用1936年的rca-victor唱机来播放。\" 她指尖轻敲橡木桌沿:\"不过三连音结构在真空管功放下的泛音确实更饱满,高频衰减模拟了时间滤镜的浪漫主义效果。\" 孟屿的银叉在珐琅盘沿敲出降e调,餐刀将牛排肌理分割成黄金比例:\"就像你总说红葡萄酒的单宁酸能解构蛋白质纤维——\"他忽然倾身越过插满鸢尾的景泰蓝花瓶:\"但此刻我更想解构你左腮被红酒染出的玫红色相。\" “屿哥,今天我们不说那些话了。我现在想听真实的你,没有其他学术包装的你。”诸葛大力的眼睛像星星,照映出孟屿的眼睛。 “大力,自从我回来。我觉得你格外不一样了,变得更有魅力了。”孟屿盯着桌子对面的爱人问道:“你是不是去找张伟了。” 诸葛大力切牛排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微微点头:“我只是想更好的爱你” 孟屿端起红酒杯,二人碰了一下:“大力,我” 诸葛大力站起身子坐到孟屿身边,她用手包起孟屿的手掌细细揉捏:“不用说那些话,我既然选择了你。不是因为其他原因,是因为你就是你。是我独一无二的孟屿,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孟屿。” 诸葛大力指尖的红酒在玻璃杯沿转出涟漪,暖黄台灯将她睫毛的影子投在孟屿衬衫第二颗纽扣上。 窗外的雨声突然绵密起来,雨滴轻敲防火梯的声响混着黑胶唱片偶尔的沙沙底噪,把时光揉成蜂蜜色的琥珀。 “去年冰雪大世界”她忽然把凉凉的鼻尖贴在他颈侧,“你把我裹进那件羊毛大衣时,心跳声快得像是要震碎冰雕。”发梢的雪松香混着他袖口残留的松木调须后水,在两人衣料摩挲间酿出令人微醺的气息。 孟屿屈指弹了下她锁骨处晃动的珍珠项链,1930年的古董珠层叠相撞,发出风铃般的清响:“当时某个小姑娘非要验证人体恒温原理,差点把自己冻成水晶虾饺。”他说话时喉结的震动顺着相贴的肌肤传来,惹得诸葛大力耳尖泛起薄红。 老唱片恰在此刻跳针,在某个颤音处循环成心跳的韵律。 孟屿就着这个卡顿突然揽住她的腰,诸葛大力失去平衡时打翻的酒杯在亚麻桌布上漫开玫红色水域,浸湿了那本倒扣着的《拜伦诗选》。 “你作弊。”她喘笑着抓住他散开的领带,发现暗纹里竟绣着两人名字的缩写,“什么时候”未尽的话语被孟屿用拇指拭去唇上酒渍的动作截断,他指腹的枪茧蹭过下唇时带起细小的战栗。 窗台的夜来香突然在雨中盛放,甜香乘着潮湿的风掀起诸葛大力的真丝裙摆。 孟屿的掌心贴住她后腰时,恰有电车从远处街道驶过,叮叮当当的铃音惊起她腕间玉镯与银链的私语。 当《月半小夜曲》的旋律从楼下便利店飘来时,诸葛大力忽然咬住孟屿的领带夹轻笑:“上次你说要教我跳探戈”话音未落便被拦腰抱起,蕾丝袜边勾住的钢笔在橡木地板上滚出悠长的轨迹。 孟屿的皮鞋尖抵着她的小羊皮拖鞋在满地诗稿间旋转,墙上的胡桃木挂钟突然当当敲响九下。“你睫毛沾到酱汁了。” 他声音比黑胶唱片的底噪还沙哑,拇指抚过她眼睑的动作却像触碰实验室的精密仪器。诸葛大力突然攥紧他散开的领带,真丝面料在掌心皱出晚潮般的纹路。 老唱机突然卡住,在某个颤音处静止。孟屿听见她吞咽红酒的轻响,喉结随着这声音滚动。诸葛大力鼻尖蹭过他衬衫第二颗纽扣,那里还沾着方才打翻酒液的红渍,像雪地里绽开的腊梅。 “上次你说我像函数曲线”她忽然轻笑,呼吸扫过他锁骨:“现在呢?”尾音被突然贴近的体温揉碎,孟屿的掌心贴上她后腰时,丝绸睡裙下的肌肤正渗出薄汗,将鸽灰色衣料洇成深海的波纹。 雨声忽然变得震耳欲聋。诸葛大力的指甲无意识划过他后颈,在日光灯晒出的浅白印记上留下月牙状红痕。 她发间残留的鸢尾花香混着牛排的黑胡椒气息,在彼此交错的鼻息间酿出令人眩晕的鸡尾酒。 当楼下的古董钟开始报时,孟屿忽然发现她耳垂上有个自己从未注意的小痣,在暖光灯下像落在雪地的罂粟籽。这个发现让他喉间溢出声模糊的叹息,惊飞了窗台沉睡的夜莺。 十声钟鸣里,诸葛大力的指尖终于抚上他发烫的耳廓。 唱片机在此刻恢复转动,《river flows you》的旋律裹着雨声漫过他们相贴的额角。孟屿在闭眼前的最后画面,是她睫毛上凝结的水汽正映出自己从未示人的慌乱模样。 孟屿的唇落下时,窗外最后一滴雨珠正沿着玻璃蜿蜒而下。 他们的影子在烛火里摇曳成文艺复兴时期的壁画,鼻尖相触的弧度像两枚被岁月打磨的银匙,在暗夜里叩响宿命的回音。 诸葛大力的指尖陷进他后颈的发梢,如同触碰春日里初融的雪水。他温热的吐息掠过她唇角那颗小痣,像诗人用鹅毛笔尖蘸取未干的红酒,在羊皮纸上晕开第一行十四行诗。 老唱片终于挣脱卡顿,大提琴的低鸣漫过相贴的睫毛。她尝到他唇间残留的樱桃核的苦与甜,恰似那年实验室窗外未成熟的青杏,在梅雨季的风里裹着雨水与阳光发酵。 孟屿的掌心覆上她手背时,银戒相撞的轻响惊醒了沉睡的鸢尾花。 月光突然穿透云层,将他们的轮廓拓印在十九世纪的珐琅瓷盘上——她发间滑落的羽毛笔在墙面投下颤栗的弧光,像沙漏里坠落的鎏金沙,丈量着这个吻的永恒刻度。 孟屿的唇覆上来时,窗台积雨正顺着忍冬藤滴落,泰戈尔的诗句在烛芯爆裂的轻响中复活:\"眼睛为她下着雨,心却为她打着伞。\" 他睫毛扫过她眼睑的弧度,像拜伦笔下海黛初遇唐璜时掀起的浪沫。 \"所有深爱都是秘密,\"张爱玲的呓语在诸葛大力耳畔蒸腾,她尝到他舌尖的樱桃核微苦,恍如普鲁斯特在玛德琳蛋糕里尝到的似水年华。 孟屿的手掌托住她后颈时,聂鲁达的诗在相贴的掌纹间开花:\"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雨后的月光漫过老唱片纹路,帕斯捷尔纳克的句子在旋转:\"吻是永恒对瞬间的命名。\" 诸葛大力在换气的间隙呢喃出艾米莉·勃朗特的谶语:\"他永远不知道我多么爱他,并非因为他英俊,而是因为他比我更像我自己。\" 唇齿间溢出的红酒在桌布上洇成心形,恰似萨福在羊皮纸上写就的残章:\"当你在少女身旁,连众神都会忘记啜饮琼浆。\" 孟屿的指尖抚过她耳后滚烫的肌肤,纪伯伦的箴言在血管里奔涌:\"爱不占有,也不被占有,因为爱在爱中满足了。\" 雨声中,那支滚进沙发底的钢笔悄悄在《拜伦诗选》扉页洇开墨迹——“我该怎样来爱你?让我计数这些方式”字迹在红酒渍里渐渐晕染,最终与窗外的星光一起融进湿润的灯光里。 第44章 Neo的伪装 “喔喔喔,看看这几位明星。曾老师已经沦陷的这么彻底,张伟你看看。”吕子乔依旧是老佛爷的造型,张伟跟着他来到了酒。 “可是这个鸟儿看起来真帅!”张伟再次感叹。 “切,区区外来客。今天我就告诉你一个全新的泡妞办法,你要认真听。” 张伟恍然大悟:“难道是买张机票去外地泡妞?” “对了,你今天说给我设计造型。你到底行不行?”张伟狐疑的看着吕子乔。 “你还是不相信我是时尚界的凯撒,我会帮你的。”吕子乔把张伟带到他的房间:“我会帮你彻彻底底的打造一遍。” “你要怎么做?” “等着,我去小屿那里弄点墨汁。”吕子乔前往孟屿房间去了。 “墨汁?”留下张伟一脸懵逼。 吕子乔敲了敲门,诸葛大力把门打开。 “你们这是?”吕子乔看着状态不对的诸葛大力,她面色有些红润。 孟屿咳嗽了两声:“咳,你有事说事!” “你这里有大量的墨汁吗?借我一用。” “大力,拿两瓶墨汁给他。” “好。”诸葛大力踮起脚尖拿了两瓶英雄牌墨汁。 吕子乔接了过来,坏笑道:“祝你们两个春梦了无痕。”然后立马关门。 “张伟,张伟,你有备用床单吗?”吕子乔兴奋的问道。 “有啊。” “那就好,起开。”吕子乔把两瓶墨汁全倒在了张伟的床单上。 “你!”张伟有些心疼。 “哎呀,床单我那边多的是,我给你一个。” 很快,一张纯黑的床单崭新出场。 “然后,你穿上我准备的道具。”吕子乔拿出装备。 张伟看着吕子乔拿的道具:“这是佐罗游侠?” \"这才是西班牙贵族的优雅!\"吕子乔抖开床单,细密的流苏在日光下泛起丝绸般的光泽。 张伟摸着下巴上的硬纸板面具,胶水还没干透的折痕硌得鼻梁发痒:\"你确定这是佐罗不是劫匪?\" \"缺少灵魂的服饰才需要靠夸张装饰。\"吕子乔把晾衣杆拗成的细剑塞进他手里,金属杆身缠着从美嘉首饰盒里顺来的银链:\"记住,关键在气质!\"说着突然掀开张伟的披风后摆:\"看这纯手工剪裁的燕尾弧度!\" “你这样一打扮,我还觉得蛮帅的。”张伟惊喜的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造型。 “那是,我可是时尚界的凯撒。”吕子乔沾沾自喜:“走,我带你去酒泡妞。” …… 与此同时,3602。众人正在调酒喝,neo在大显身手。 “这杯深海之蓝就做好了,你们尝尝。”neo成功的制作出来一杯蓝瓶饮料。 \"这颜色怎么像蓝月亮洗衣液?\"曾小贤捏着高脚杯转圈,液体在杯壁留下诡异的荧光蓝痕迹。他刚说完就被胡一菲踹了一脚,整个人踉跄着撞到关谷身上。 秦羽墨优雅地抿了一口,突然瞪大眼睛:\"有跳跳糖在舌头上开派对!\"她天鹅颈泛起淡粉色,礼裙肩带随着颤抖滑落半寸。neo微笑着帮她拉好,指尖掠过皮肤时带起细小电流。 关谷握着酒杯的手在发抖:\"昨天见面时,她说我的中文发音像是被门夹过的唐老鸭。\"他仰头饮尽蓝色液体,喉结滚动发出\"咕咚\"声响。众人屏息间,他突然拍桌而起:\"嘿您猜怎么着?这味儿够正啊!\" 空气凝固了五秒。 \"你丫会说人话不早说?\"曾小贤脱口而出的京片子让场面更混乱了。关谷惊恐地捂住嘴,指缝里漏出的声音字正腔圆:\"卧槽我成老北京了!\" 胡一菲突然把neo按在台上,两人的鼻尖相距不过两厘米:\"说!你是不是霍格沃茨毕业的?\" “慢着,那接下去怎么办?如果那女孩爱上了关谷,然后他们终成眷属了。下半辈子就要一直靠这东西保持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唐悠悠突然发现了盲点。 “切,我爸妈就是这样过来的。”曾小贤有些伤感。 …… 酒门口,吕子乔和张伟闪亮登场。 “我们这个造型在全世界很受追捧的,别忘了我们要假装是外国来的。记住,田园般的笑容配上夹生的国语。”吕子乔露出来一个微笑。 “我明白了,姑娘们以为我们是外国来的,我们就可以聊一些她们不知道的,她们再聊一些她们以为我们不知道的。我们再告诉她们没几天我们就要飞走了,情节发展一定会很销魂。”张伟举一反三 “悟性不错啊小子,果然比一菲的笨蛋弟弟强多了。” “那个笨蛋弟弟后来怎么样?” “他?”吕子乔陷入了沉思:“他泡走了我们公寓最漂亮的富家千金。” “回头介绍给你认识,两点钟发现目标。我们上!” 酒霓虹在吕子乔的镶钻面具上折射出七彩光斑,他压低声音用意大利腔国语对张伟说:\"记住,你现在是巴塞罗那来的丝绸商人,祖上给哥伦布舰队供过帆布。\" 张伟正了正硬纸板做的眼罩,黑色床单裁成的披风随着转身扬起,墨汁染料的腥味混着酒香水味扑面而来。 两个穿泡泡袖连衣裙的姑娘被这夸张造型吸引,举着带小伞的鸡尾酒朝这边张望。 \"哈罗!\"吕子乔一个滑步挡在姑娘面前,塑料剑柄上的银链子叮当作响:\"介位系我们西班牙驻沪总领事的堂弟唐·迭戈。\" 他故意把\"驻沪\"说得像\"猪户\",张伟的披风随着鞠躬动作甩出一串墨汁,在姑娘的白色凉鞋上洇开几点黑斑。 穿碎花裙的短发女孩突然笑出声:\"你们西班牙人还穿英雄牌墨水染的斗篷?\"她晃了晃智能手机,微博界面显示着墨汁床单s大赛的话题标签。 吕子乔的钻石面具闪过诡异流光,他掏出2008年产的多普达手机:\"我们家族企业刚赞助了毕加索画展。\" 屏幕上ps过的合影里,西装革履的子乔正在给《格尔尼卡》描金边,\"看到这个账号了吗?我们在马德里有二十万粉丝。\" \"可你朋友手机在震。\"另一个戴发箍的姑娘指向张伟腰间。 老式翻盖机的震动让墨汁披风又甩出几滴,张伟手忙脚乱掏手机时,晾衣杆改装的细剑戳破了酒保身后的气球墙。 \"这是西班牙传统警报器!\"吕子乔抓起掉落的彩色气球,用《乡村爱情》里刘能的语气说:\"在我们塞维利亚,每个贵族都要在披风里缝三十个气球,遇到危险就——\"他突然捏爆气球,两个姑娘尖叫着撞进张伟怀里。 \"巴、巴塞罗那的圣家堂特别高!\"张伟的上海口音从纸板面具后漏出来,披风流苏缠住了姑娘的珍珠项链。 吕子乔迅速用晾衣杆挑起水晶吊灯:\"就像这盏灯!高迪大师的灵感就来自我们唐氏家族的烛台!\" \"可你们说话怎么像赵本山小品?\"短发姑娘挑起眉毛,发箍上的水钻在张伟的墨汁披风上照出星星点点的反光。 吕子乔突然单膝跪地,扯下张伟披风的一角:\"这是我们从马德里唐人街订制的声纹丝绸!\"他把布料贴在蓝牙音箱上,《最炫民族风》的旋律顿时响彻酒,\"听!这面料会唱弗拉门戈!\" 两个姑娘笑得花枝乱颤时,张伟的翻盖手机突然播放起《爱情买卖》彩铃。吕子乔猛地甩开披风罩住手机,墨汁在姑娘们的白裙上晕染出抽象派图案:\"看!这就是西班牙斗牛舞的即兴创作!\" 当酒保拿着拖把过来时,两人已经带着姑娘转移到卡座。吕子乔正用吸管在莫吉托里吹泡泡:\"在我们家乡,这叫地中海之吻。\"张伟的硬纸板面具被鸡尾酒打湿,露出下面用修正液写的\"佐罗\"两个字。 “两位美女,我们时间很紧张,要不带我们在周围逛逛?” “好啊。” 于是乎,两人跟着她们两个离开了酒。 “子乔,你真是个天才。”一路上,张伟和吕子乔窃窃私语。 “切,没事儿多研究研究我的吕氏春秋。吕氏春秋有云,永远不要给刚见面的女孩留电话,要和她们约定时间和地点,这样她们就必须出现!” …… 3602内,胡一菲正在和neo聊天。恰巧这时秦羽墨准备回房间,她趴在门后开始倾听。 “对了,你现在正在和羽墨交往吗?” “你别误会,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可是羽墨好像挺喜欢你的,你还对她三笑留情。” “微笑只是我的语言。相比之下,我更喜欢你的率真和直爽,你对感受时尚有着独特的天赋,你的举手投足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胡一菲显露出抚媚状::“这个恐怕不太好,哎呀,你别再笑了……请不要考验我的理智。” 这时,秦羽墨突然闯入进来。 二人开始穿着neo为她们设计的衣服斗舞。 neo倚在镀金镜框前,指尖抚过秦羽墨肩头的水晶流苏,丝绸手套擦着她裸露的肌肤:“这三十七颗铃铛,只有你的腰线能唤醒它们的歌声。” 羽墨耳尖泛红刚要后退,胡一菲的铆钉护肩突然横插进来,弹簧钢片刮过镜面发出刺耳声响:“我的战神铠甲是不是也该‘量身调试’?” “艺术需要亲密接触。”neo轻笑转身,雪松香水味漫过胡一菲鼻尖。他左手托住羽墨后腰助她完成旋转,右手却借着红绸裙摆的遮掩滑向胡一菲后背,指节叩击她脊椎第三节凸起:“这里该收窄两毫米,爆发力才能穿透衣料。” 羽墨的高跟鞋猛地碾住他鳄鱼皮鞋尖:“你给多少人‘调整’过脊椎?”胡一菲几乎同时揪住他真丝领带,崩开的铆钉在领口划出裂痕:“伦敦萨维尔街的裁缝可不会摸客人骨头!” neo纹丝不动,甚至有空用拇指抹去羽墨唇畔晕染的玫红色唇膏:“愤怒是灵感最拙劣的替代品。” 他腕表突然震动,瞥见屏幕闪过的“缪斯7号”。 嘴角弧度分毫不改:“真正的艺术家从不为选择苦恼。” 胡一菲突然拽裂红绸裙腰侧的暗扣,三十七颗铃铛暴雨般砸向地板:“你的‘艺术品’比地摊货还不结实!”羽墨几乎同时撕开他西装内衬,露出缝线处密密麻麻的编号标签——每道金线都绣着不同名字缩写。 “l?cq?还有这个hyf?”胡一菲掐着绣有自己姓名缩写的布料冷笑,“你批发灵感还是回收垃圾?”neo终于蹙眉,却不是为被拆穿的谎言:“这是纪梵希高定,每针价值……” 羽墨的流苏披肩绞上他脖颈,断裂的铃铛滚进他半敞的衬衫:“给垃圾陪葬!”胡一菲的钢片靴尖踹开大门,夜风卷着neo的鳄鱼皮带抽在门框上。他踉跄后退时仍在调整歪斜的袖扣,却再拼不起那副优雅假面。 “下次记得。”胡一菲把破碎的铆钉撒向他发顶:“战神杀伪神不用铠甲。” 羽墨将红绸裙残片塞进他口袋:“告诉你的‘缪斯7号’,她的月光是楼下五金店的镀铬灯管。” “这该死的,比曾小贤还懦弱。”胡一菲把衣服换了回来。 秦羽墨点点头附和:“我们两个大美女为他争风吃醋,竟然没有选择态度!” …… 酒的外面,关谷神奇正独自在河边喝酒。 唐悠悠这时找了过来:“关谷,你看起来心情似乎不太好。” “没事儿。”关谷神奇笑了笑:“我的普通话算是标准了,可是却控制不住说我爱你。” “所以那个女生就走了?” “她嫌我太轻浮。” 唐悠悠思索片刻后,柔声道:“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口吃很严重,我又不愿意被人看出来,所以每次讲话都只说一个字。比如,好,嗯,哈,拜,靠,总之就一个字,这样就不会被看出口吃了嘛。” “悠悠,看不出来你还有过口吃。” 唐悠悠走到关谷神奇身边,盯着他。 第45章 爱情的火花 “关谷,你值得更好的女生。找一个不会嫌弃你口音的,我们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点,何必去修改自己的特点来迁就别人?”唐悠悠温柔的说道:“你比我那个不靠谱的大外甥强多了,你又高又帅,还怕找不到好女孩???” “我真的可以吗?”关谷神奇很不自信。 “当然了,我支持你!” 关谷神奇看着流淌的小河缓缓开口:“悠悠,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唐悠悠点点头:“那我就充当你的倾听者啦~” “我18岁那年,因为擅自篡改菜谱。导致我在大街上被当众打屁股,于是我一气之下来到了这里。我记得从我出生开始,我父亲就一直想让我去学料理。可是我不喜欢,我喜欢画画” 河面的月光碎成银色的鱼鳞,关谷神奇望着那些闪烁的光斑,仿佛又看见十八岁那天的油灯在料理台上摇晃。唐悠悠的发梢扫过关谷神奇的手背时,他闻到了松节油混着酱油的味道——那是刻在记忆深处的气息。 “亲的和服下摆扫过门槛的声音,是我童年最清晰的梦魇。六岁那年,他第一次让我握住祖传的柳刃刀。刀柄上七代人的掌纹硌得我掌心发疼,刀刃在鲷鱼腮部划出的弧线却意外流畅。 \"关谷家的男人,血液里流淌着高汤的鲜味。\"父亲用沾着鱼血的手指戳我胸口。我盯着案板上渐冷的鲷鱼,它半张的嘴里含着颗气泡,像极了母亲教我吹的肥皂泡。 储藏室的门轴吱呀声是我与绘画的接头暗号。每天凌晨四点,当父亲开始熬制第一锅出汁,我就溜进飘着昆布香气的密室。 用酱油在包装纸上画浮世绘,拿味噌当雕塑泥捏小章鱼,直到某天在鲣鱼干堆里发现半管赭石色颜料——那是我人生第一份生日礼物,裹在母亲的手帕里。 \"这是你外祖父画浮世绘用的。\"母亲跪坐在月光里,和服腰带上的鸢尾花在阴影中舒展,\"他说真正的艺术,应该像章鱼触手般缠绕生活。\" 她教我调配酱油浓度来表现水墨层次时,父亲突然推门而入,画纸在沸腾的高汤里蜷缩成绝望的形状。” 十二岁那年的梅雨季格外漫长。料理教室的纸门渗出学徒们的窃笑,我跪坐在回廊上,膝盖压着被酱油浸透的《料理解剖图》。 父亲用火钳夹走画稿时,炭笔线条在雨中晕染成扭曲的神经脉络。 \"你以为料理是儿戏吗?\"他的木屐碾过我的手指,\"这些乱七八糟的线条,简直是对先祖的侮辱!\" 樱花树洞里的秘密基地藏着我的全部宝藏:母亲偷塞的浮世绘教材、用过期海苔制作的素描本、还有半瓶从料理室顺走的食用色素。 当我在树皮上画满发光的水母时,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布料摩擦声。抬头看见母亲悬空的木屐,她正把新买的丙烯颜料系在枝头,裙摆上的露水打湿了我画到一半的深海章鱼。 成人礼前夜,我拆了母亲陪嫁的唐织屏风。金线绣的仙鹤在月光下振翅,化作料理解剖图上的神经网络。 当我把改良版章鱼烧摆上神龛时,学徒们的惊呼声像爆开的酱汁般四溅——蓝色食用色素在米浆里游走,每个圆球都绽放着神经树突般的花纹。 竹板抽在臀部的脆响反而让我清醒。我数着庭院石灯笼熄灭的顺序,在第七盏灯暗下去时摸到了后门的铜锁。母亲的和服腰带缠在画具箱上,缎面下凸起的纹路是变卖首饰的收据。 横滨码头的海风湿咸,我打开画箱发现底层藏着半块桧木砧板。 母亲用料理刀刻了幅微型浮世绘:章鱼缠绕着画笔从海浪中升起,远处是上海外滩的轮廓。浪花里嵌着她的珍珠发簪,在月光下泛着泪痕般的光泽。 货轮底舱弥漫着鲣鱼干的腥味,我在摇晃的煤油灯下画了三十七张速写。当黄浦江的晨雾漫进舷窗时,颜料盒里凝固的酱油突然化开了——那是我用老家带来的浓口酱油特制的颜料。 美嘉把芥末抹成星空的那天,我忽然理解了母亲的话。这个能把味噌汤煮成抽象画的姑娘,正用寿司醋在瓷盘上画笑脸:\"关谷,这样客人吃掉艺术时会不会肚子痛啊?\" 爱情公寓的露台上,我教子乔用毛笔写料理菜单。墨汁滴在宣纸上晕染成章鱼形状时,他忽然说:\"你这手法,特别像我姥姥剪窗花。\"唐悠悠在旁煮关东煮,昆布在沸水里舒展成写意山水。 昨夜梦见父亲来上海找我。他在我的漫画稿上浇了一勺酱油,浑浊的液体却自动排列成获奖评语。 醒来时发现是悠悠在晾晒浸透雨水的画稿,晨光中浮动的酱油渍像极了十八岁那天的神经网络。 \"所以你现在还恨他吗?\"唐悠悠的提问让河面起了涟漪。 我摸着怀表里的樱树枝,突然想起上周视频时,父亲背景墙挂着我的美食漫画海报——被他小心地裱在祖传菜谱的木匣上方。 霓虹灯在水面铺开虹色的路,对岸传来海关钟声。我仰头喝尽最后一口啤酒,铝罐上的樱花图案在指间慢慢变形,最终成为母亲唐织腰带上的那只金鹤。 “关谷,你要记得。首先你就是你,其次你再是你父亲的儿子。”唐悠悠盯着关谷神奇的眼睛说道。 关谷神奇在唐悠悠的眼睛中发现了自己的样子,依旧是意气风发。 “悠悠。” “怎么了?” “我我爱你。”关谷神奇突然愣了一下:“呸,八嘎,我在说什么啊!” 唐悠悠也跟着愣了一下:“没事儿,这只是潜意识混乱的表现。” “对不起,我其实是想说……” “没事儿,不用谢!”唐悠悠站起身子:“有点冷,我先回去了。” “阿伟,听说你跟子乔结婚了?”孟屿听到胡一菲嘴里的这个消息顿时感觉世界观有些崩塌。 “什么啊!那那只是误会!”张伟摆弄了下自己凌乱的头发:“我发誓再也不跟吕子乔出去鬼混了。” “你们两个怎么了?” “我不想回忆。”张伟生无可恋的看着孟屿。 孟屿笑了一会,然后点点头:“哈哈哈哈哈,自从上次跟子乔鬼混后。我就发誓除非正常局,否则我也是。” “各位,我有个问题想询问大家。”关谷神奇走出房间对着众人说道。 孟屿从厨房倒了一杯果汁喝了一口:“哟,百年一见啊。” “子乔呢?把子乔和曾老师也叫过来。”关谷神奇看了看周围。 张伟点点头。 “什么事情关谷,能让我们男人帮全部聚齐。”孟屿问道。 关谷神奇郁闷的叹了一口气:“还是等大家都过来,我的心里乱糟糟的。” “什么事情慌了八张把我叫来,让贤哥猜猜。”曾小贤笑脸嘻嘻的坐到关谷神奇旁边:“是不是被女孩子表白了?” 关谷神奇点点头:“很接近了。” “什么?!”吕子乔从房间里面连忙出来:“关谷,你走大运了。” “麻袋,都还没吃饭。我们去吃烧烤,就我们五个。” “哟,那本军师就给你分析分析,我知道一家经济实惠而且便宜好吃的地方。”吕子乔拿出外套:“小屿,把车钥匙放下,地方很近的。” “好。”孟屿把车钥匙放到了桌子上。 一行人下了楼。 很快,众人走到了地方,是一家烧烤店。 “子乔,这地方不错啊。”曾小贤看着周围的环境:“这么多人,肯定很好吃。” “那是,这是我评价很高的一家烧烤店。”吕子乔得意洋洋:“老板,我今天带朋友过来吃饭了。” 很快,一位中年大叔走了出来:“哟,子乔。好久不见啊,今天还带这么多人。” “这不是来关照你的生意来了,给我们安排到外面。”吕子乔握住老板的手说道。 “不坐包间啊?” “不用了,包间没那个氛围。更何况今天天气不是很冷,你说呢?” “对对对,你们先坐。”老板把众人领到外面的圆桌子上。 霓虹灯管在油烟里苟延残喘地亮着\"王记烧烤\"四个字,塑料桌椅歪七扭八地支在梧桐树坑旁。吕子乔抄起纸巾擦凳子,纸巾立刻在陈年油渍上碎成雪花。 “点菜,你们看凉菜吃什么?”吕子乔把菜单递给关谷神奇。 关谷神奇又把菜单递给吕子乔:“你吃的多,你来点。今晚我请客,你弄点好吃的。” “哟,那我就不客气了。”吕子乔站起身子:“小屿,走,去看看凉菜和热菜。” 孟屿站起身子跟着吕子乔前去点菜。 “凉菜的话来两份面筋,毛豆,豆角,花生,莲藕。怎么样?”孟屿点了几样大家都爱吃的。 吕子乔点点头:“好小子,这技术跟谁学的。”他很满意孟屿的情商。 “这还用说。”孟屿笑了笑。 “凉菜就这些,接下来是重头戏。30串烤羊肉串,10串羊腰子,30串牛肋条和烤韭菜,再来30张烙馍。还有烤土豆,烤青椒。”吕子乔没有看菜单,一口气念了出来。 “嚯,这么多。”孟屿微微惊讶:“是不是点的种类有点少?” “那你看看再点什么?我去拿啤酒去了。”吕子乔扭头去搬啤酒去了。 “10份烤生蚝和烤扇贝还有20串烤面筋,然后再来两斤虾尾。”孟屿看着菜单又点了一些:“不够吃的话再点,先弄。” 老板点点头,开始吩咐后厨准备食材。 “曾老师,来搬酒啦。”吕子乔背着一箱哈尔滨啤酒坐到了凳子上。 “今晚不能喝太多啊,一人一箱算了。”曾小贤看着孟屿也背了一箱。 “好。” 凉菜刚上桌,吕子乔就用牙咬开五瓶啤酒,白色泡沫顺着瓶口往外涌。\"老板!拿五个扎杯!\" 他扯着嗓子朝后厨喊,塑料凳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啦声。 曾小贤捏起颗盐水毛豆:\"看见没?这才是爷们该有的夜生活。\"突然被溅了满脸啤酒沫,他抹了把脸对关谷说:\"你可得学着点,日本居酒屋哪有这阵仗?\" \"要我说\"孟屿把铁盘里的面筋往中间推了推,\"先走一个?\"五个塑料杯撞出闷响,冰镇啤酒混着晚风灌进喉咙,激得张伟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油滋滋的烤串上桌时,吕子乔已经撸起袖子:\"都别抢啊!\"话音刚落,三十根铁签在众人手里变戏法似的消失。张伟举着空签子哀嚎:\"我还没尝出味呢!\" 曾小贤从嘴里拽出块焦脆的羊油:\"这得配着烙馍吃!\"说着把三根肉串往面饼里一卷,油星子立刻在宣纸般的烙馍上洇开。 \"老板!再加三十串板筋!\"关谷突然拍桌子,普通话突然标准得吓人:\"今晚谁不喝吐就是孙子!\"孟屿刚想拦,被吕子乔勾住脖子:\"听见没?小日本要造反!\" 炭火熏得人睁不开眼。曾小贤脱了外套系在腰间,举着烤馒头片当惊堂木:\"要说当年我在电台嗝那热线电话接的\"话没说完就被张伟打断:\"得了!上回你说半夜接鬼故事热线尿裤子的事儿还没圆呢!\" \"放屁!老子那是水杯洒了!\"曾小贤蹦起来时碰翻了扎杯,啤酒顺着桌缝浇在吕子乔aj鞋上。五个人笑作一团,隔壁桌光膀子的大哥突然举杯:\"兄弟!走一个!\"整条街的食客都跟着碰杯,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我想和悠悠表白。”关谷神奇一口气把啤酒喝完。 “噗。”吕子乔把嘴里的啤酒全吐到了地上:“什么?!你要和我小姨妈表白?” “自从这次网聊见面后,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悠悠了。”关谷神奇咬了一口羊肉:“子乔,你帮我分析分析。” 关谷神奇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众人。 “有戏,只不过你需要等几天。”吕子乔听完立马说道。 关谷神奇听见这话很是激动:“纳尼,你…你是说我有机会吗?” “当然,我小姨妈从来没有对一个男生说过她之前的事情。当然,除了我。”吕子乔点点头,用烙馍卷了两串腰子和韭菜:“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她演艺生涯的十周年纪念日,你可以等那时候和她表白,我感觉是一定成功的。” “红多?那真是太感谢你子乔!”关谷神奇向吕子乔敬了一杯。 曾小贤喝了一口啤酒:“感情的事,你听子乔的没错。” 曾小贤看着吕子乔就笑了出来:“我承认,子乔是我们这里最会撩妹的男人。” 吕子乔笑着摇摇头:“大家走一个。” 凌晨两点,梧桐叶飘进凉透的毛豆盘里。五个人东倒西歪地碰最后一杯,曾小贤的衬衫扣子崩了两颗,吕子乔手表上的钻掉得只剩三颗。 关谷突然用日语唱起演歌,孟屿拿筷子敲着扎杯伴奏,张伟趴在油腻的桌面上嘿嘿傻笑。 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揉成一团,混着炭火余烬飘向秋夜的星空。 第46章 女博士 “小胡这次考的不错,再接再厉啊。”王教授给胡一菲倒了一杯茶。 胡一菲很激动:“王老,您是说我这次博士?!” “哎,你还是等录取,哈哈哈哈哈哈。”王教授卖了一个关子。 胡一菲还想再说什么,被刚进来的孟屿打断了。 “王老师,资料整理的差不多了。”孟屿非常熟悉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王教授看着孟屿,连连点头:“不错,这小子你教育的不错啊,小胡。” “哪里哪里,还是您教育的好。”胡一菲捂着嘴偷笑。 “好了,小屿,你最近准备考研究生。”王教授把自己面前的茶喝完。 胡一菲有些惊讶:“这么快?” “那是,我也想成为王老师这样的教授啊。”孟屿表达了自己的敬仰。 王教授笑骂了一句:“臭小子,我要休息了。”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胡一菲拉着孟屿回公寓去了。 “一菲姐,你什么时候考的博士?” “就上个月啊,我原本想等着考完给你们说。”胡一菲坐到副驾驶上:“你开,我要平复下激动的心情。” 孟屿接过车钥匙,熟练的发动汽车。 …… “一菲姐,你是不是和沈临风已经分手了?”孟屿正开着车,突然想起来曾小贤的嘴脸。 胡一菲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沈临风告诉我的。” “他告诉你?他闲的啊?!” “不是,他让我给他介绍点对象。所以我…” 胡一菲这才知道误会沈临风了:“好,我误会他了。只不过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 “之前还是要感谢你的,一菲姐。”孟屿朝胡一菲笑了笑:“现在我们成合作伙伴了。” “谢我干什么?”胡一菲不太懂。 “因为你我才认识沈临风了,哈哈。要不然最近两笔投资自己有些吃不下。”红绿灯变成绿灯,孟屿再次开动汽车。 “小屿,你公司最近怎么样?” “稳中向上,我现在才发现用自己小说变现有点难。我而且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创作了,现在就是找哪些有潜力的项目去投资,自己吃分红。” “这样还不错,平常也没见你多忙。” “对,这样有更多的时间去陪大力。”孟屿点点头说道。 “大力你们两个谈多长时间了?这么甜。” “快一年了。” “挺好的,大力身体没有问题?” “没有,我每个月会去带她上医院体检。” “她现在应该是几岁?” “按生理特征的话,是20岁的身体。这几个月没有再生长的迹象了,我也搞不清楚为什么。” “那就行,你们两个发展到哪种地步了?”胡一菲见状开始打趣孟屿。 孟屿脸色微红:“额,这个。” “快说,不然我去问大力去。” “我说,我们才到亲吻。” 胡一菲捂着嘴巴惊讶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从东北回来的第二个晚上。” “那也是,也该发展下去了。你以后准备怎么安排?” “等到大力身份证到了可以订婚的年龄就去订婚,我准备给她一场世界级的婚礼。”孟屿说出来了自己的想法。 “那这样算,你是我们公寓第一个脱单而且还是第一个订婚的人。” “那说不定,万一会有人比我更早呢?是不是,一菲姐。”孟屿把问题抛给了胡一菲。 胡一菲突然沉默了,她想起了曾小贤。 “曾老师,你能不能不要偷吃屿哥买的薯片。”诸葛大力没好气的看着曾小贤前来偷零食。 曾小贤偷了一个逗乐薯:“嘿嘿,零食买来不都是吃的吗? 张伟闻言也赶了过来,他搓搓手:“听说这里有好东西吃?” “给,之前小屿买的薯片。”曾小贤又拿了两包乐事。 张伟接过来后然后就飞奔回屋:“ok,正好追的电视剧更新了。” “大力,你也吃一个。”曾小贤递给诸葛大力一包薯片:“听说你今天去学校了?” 诸葛大力吃了一口:“是啊,今天校长给我打电话说参加下刚开始的考试。然后我直接把16位老师联合出的模拟卷子写完了,校长就又给我放假了。” “哇靠!天才!”曾小贤被惊的又多吃两口薯片。 “大力,出来吃水果了。”门外传来孟屿的声音。 “来啦。” 曾小贤跟在屁股后面:“小屿,大力这也太妖孽了。” “怎么了?曾老师,我家大力怎么妖孽了?” “16位老师出的联合试卷,就这样被轻松化解。”曾小贤坐到沙发上感慨的说道。 “那是,也不看看谁教的。”孟屿给诸葛大力剥了一个欧润吉。 孟屿刚把切好的果盘放在茶几上,厨房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诸葛大力咬着苹果探头望去,只见张伟顶着一头面粉从门框里探出脑袋:\"那个谁能教教我怎么用这个破壁机?\" 胡一菲踩着拖鞋往厨房走,看见料理台上堆着红豆、薏米、燕麦片,电磁炉上的砂锅正\"咕嘟咕嘟\"冒着可疑的紫黑色泡沫。\"张伟你又在搞什么黑暗料理?\" \"我在学做养生粥!\"张伟举起手机晃了晃,\"网上说这个排毒养颜套餐能省下早餐钱,谁知道\"话没说完破壁机突然发出尖锐嗡鸣,盖子\"啪\"地弹开,绿色糊状物呈放射状溅满整个天花板。 曾小贤闻声赶来时正撞见这幕,笑得整个人歪在门框上:\"哈哈哈哈你这是要毒死全公寓的人继承遗产吗?\"话音未落脚底打滑,整个人向后仰去。胡一菲眼疾手快拽住他胳膊,两人在满地薏米粒上晃了三晃才站稳。 \"你早上没吃饭啊?这么轻。\"胡一菲松开手时嘟囔一句,耳尖泛起可疑的粉红。曾小贤摸着后脑勺傻笑,忽然瞥见橱柜顶端的椰蓉面包:\"哇这不是我最爱吃的——\" \"给大力买的!\"胡一菲一巴掌拍开他伸向包装袋的手,\"二十多岁的人了跟小姑娘抢零食,害不害臊?\"转身却悄悄把面包往他怀里一塞,\"吃完了把厨房收拾干净。\" 这边孟屿正帮诸葛大力擦头发上的薏米渣,少女忽然扯了扯他袖口:\"我今早量身高还是165。\"阳光从百叶窗斜斜切进来,在她睫毛下投出细密的阴影,\"你说我会不会永远都是二十岁的样子?\" 孟屿擦头发的动作顿住。厨房传来曾小贤被烫到的怪叫,张伟手忙脚乱打翻蜂蜜罐,胡一菲的怒吼穿透墙壁。 在这片混乱的日常里,他握住少女微凉的手指:\"就算再过二十年,我带你去医院复查时,护士问''这是你妹妹?'',我就说——\"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孟屿瞥见来电显示皱起眉头,是文化产业园的投资人。 诸葛大力懂事地推他:\"先去忙,我帮一菲姐收拾厨房。\"转身时马尾辫扫过他手腕,带着青柠洗发水的香气。 黄昏时分,众人总算清理完灾难现场。曾小贤不知从哪变出个鸳鸯火锅,电磁炉\"滋滋\"冒着热气。胡一菲往辣锅里扔了两盘肥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小屿呢?\" 阳台上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声。\"ip孵化不能只看短期流量对,我要的是可持续内容\" 孟屿单手撑着栏杆,另一只手在玻璃上无意识画圈。诸葛大力端着餐盘安静地等在一旁,直到他挂断电话,才把温好的牛奶贴在他脸上。 \"又是要你追加投资的?\" \"这次是让我接手个快垮掉的漫画平台。\"孟屿就着她的手喝牛奶,嘴角沾了圈白沫,\"主编是我大学的一个师兄,说现在纸媒寒冬\" 诸葛大力忽然踮脚舔掉他唇边的奶渍。楼下传来曾小贤杀猪般的嚎叫:\"这是我在网上学到的,肉老啦!再不来吃光啦!\" 少女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拽着瞬间石化的男友往客厅跑。夜风掀起纱帘,少年的困惑与的焦虑都暂时融进火锅蒸腾的热气里。 火锅汤底已经沸腾得冒泡。诸葛大力正用长筷子在清汤锅里捞鱼丸,蒸腾的热气把她鼻尖熏得发红。 \"这个漫画平台转型项目,或许可以尝试移动端内容社区。\"她夹起鱼丸放进孟屿碗里,说话时眼睛在雾气里亮晶晶的,\"2011年智能机普及率已经达到27,碎片化阅读场景\" 胡一菲突然把辣锅里的毛肚全夹到曾小贤碗里:\"吃你的饭,食不言寝不语懂不懂?\"转头却压低声音:\"小屿,我认识个做app架构的师兄,需要的话明天推你微信。\" 窗外的梧桐树飘下今冬第一片雪,张伟突然举着手机蹦起来:\"气象台发布寒潮预警!咱们要不要\" 话没说完就被破壁机的轰鸣声打断。曾小贤看着从厨房漫到客厅的面粉脚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掏出口袋里的钥匙:\"对了,3601和3602的暖气片该换了,房东说\" \"钥匙给我。\"孟屿接过还带着体温的金属片,\"明天我联系工人来检修,费用从公共基金出。\"他说话时手指在桌下悄悄勾住诸葛大力的尾指,少女正认真在手机备忘录里画着产品架构图。 暖气管道突然发出\"咚\"的闷响,整栋楼陷入黑暗。诸葛大力感觉肩头一沉,带着青柠香气的羊绒围巾已经裹住她半张脸。 \"备用电源三分钟后启动。\"孟屿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曾老师别碰那个插线板!张伟你左边第三个抽屉有手电筒。\" 纷乱光影中,胡一菲的茶杯突然被碰翻。曾小贤手忙脚乱去擦,指尖碰到同样伸过来的手。两人同时僵住时,应急灯\"啪\"地亮起,照出两片绯红的耳尖。 “你们在干嘛?”吕子乔突然提着灯笼走了过来:“这是怎么了?我正在打游戏打的好好的突然停电。” “居委会王大爷说的是变压器老化了,需要重新换一个。”秦羽墨也从外面回来了:“你们竟然在吃火锅!” 应急灯的冷白光映得吕子乔的灯笼像个褪色的柿饼,他正把灯笼往餐桌中央一墩,红穗子扫到曾小贤的油碟:“知道什么叫人在塔在吗?刚推到高地突然黑屏——” 话没说完就被秦羽墨的筷子敲了手背:“少废话,围裙帮我系一下,刚在便利店买的蟹柳还没拆呢。” 张伟举着手机从抽屉里摸出手电筒,冷不丁照到自己映在微波炉上的倒影:头发沾着面粉,鼻尖还蹭着锅底灰,活像刚从灶台里钻出来的灶王爷。 他正要开口,孟屿已经递来湿纸巾:“阿伟,您这造型适合去演《聊斋》新篇。” “去去去,”张伟擦脸时瞥见曾小贤正往辣锅里偷涮虾滑,立刻转移火力,“曾老师,你碗里的毛肚堆成小山了!” 胡一菲顺势抄起漏勺敲他手背:“给羽墨留点,人家刚下班。”转身却往曾小贤碗里多舀了两颗鱼丸,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划过。 黑暗里诸葛大力突然拽了拽孟屿袖口,凑到他耳边低语:“备用电源是你提前改装的?”少女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他耳尖发烫却还强装镇定:“就顺手在配电箱加了个蓄电池。” 谁料大力突然笑出声:“所以刚才你说‘三分钟后启动’时,其实在看手表倒计时对不对?” 火锅在烛光里咕嘟冒泡,牛油香气混着青柠味围巾的气息。吕子乔突然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你们听说过没,老小区停电容易招不干净的东西——”话没说完就被秦羽墨用蟹柳堵住嘴:“得了,上次你在阳台装鬼吓关谷,最后自己被晾衣绳绊倒的事我还没忘呢。” 厨房传来“叮”的一声轻响,冰箱应急灯突然亮起,照亮张伟正踮脚够顶层的速冻饺子。他脚下滑了半步,整个人扑向琉理台,恰好撞翻孟屿刚摆好的水果盘。 草莓滚进曾小贤的酸梅汤,蓝莓蹦进胡一菲的茶杯,橘子滚到诸葛大力脚边,被她眼疾手快用筷子夹起:“维生素c摄入达标。” “来电了!”曾小贤突然指着落地灯欢呼。暖黄色灯光亮起的瞬间,胡一菲的手机“叮咚”弹出消息。她盯着屏幕突然愣住,手指微微发抖——邮箱里静静躺着王教授发来的邮件,标题是“胡一菲同学博士录取通知书电子版”。 “一菲姐!”孟屿眼尖地瞥见她的表情,立刻举起可乐杯,“是不是——”话 没说完就被胡一菲拽住手腕,冰凉的指尖按在他手背上:“先别告诉别人。”她转头望向正跟吕子乔抢最后一块午餐肉的曾小贤,突然轻声补充,“尤其是他。” 诸葛大力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根据《爱情公寓应急手册》第47条,停电后需检查燃气阀门、安抚宠物、清点零食库存——”她抬头望向孟屿,眼睛在灯光下像浸了蜜的琥珀,“以及,奖励成功维持公寓秩序的rright。” “咳,”孟屿突然想起刚才被舔掉的牛奶沫,喉结滚动两下,“奖励内容是什么?”少女突然凑近,在他脸颊上飞快啄了一口:“是帮你分析漫画平台转型方案的通宵头脑风暴呀。”说罢拽着他往书房跑,马尾辫在身后甩出漂亮的弧线。 曾小贤看着两人背影突然咋舌:“现在的小年轻啊,连撒狗粮都带学术气息。”话音未落,胡一菲的拖鞋精准砸中他后脑勺:“吃你的虾滑,食不言!” 却在低头时偷偷摸出手机,给王教授回了条消息:“谢谢王老!” 暖气片突然发出“滋滋”的排气声,吕子乔摸着肚皮瘫在沙发上:“要说还是小屿靠谱,这暖气修得比我当年追女孩子的效率还高。” 秦羽墨翻着白眼递来消食片:“可别吹了:“之前谁追女孩子的时候,你可是把‘我姓吕,双口吕’说成‘双口回’的人。” 张伟抱着扫帚从厨房出来,突然被地上的橘子皮滑了个趔趄:“我说你们能不能——”话没说完就看见胡一菲正往曾小贤碗里添汤,两人挨得极近,睫毛在眼下投出交叠的阴影。 他突然噤声,轻手轻脚退回房间,把狗粮碗放在门口——给楼下流浪猫准备的,却莫名觉得今晚的人类更需要这个。 夜风掀起窗帘,梧桐树的影子在墙上摇曳。孟屿的笔记本电脑亮着微光,诸葛大力正用红笔在白板上画着产品架构图,突然转头:“你说,等我们老了,还会住在这样的公寓里吗?” 他看着少女发梢沾着的火锅香气,想起刚才停电时她眼里的应急灯倒影:“会啊。到时候曾老师估计在教张伟用智能马桶,胡一菲姐可能在追着吕子乔收物业费,而我们——” 他突然握住她正在画图的手,笔尖在纸上拖出一道弧线,“会在阳台种满青柠树,每天早晨听着破壁机的噪音吃早餐。” “前提是张伟别再把燕麦片倒进绞肉机。”诸葛大力笑着抽出被握住的手,继续画流程图,“对了,刚才停电时你勾住我尾指的力度,比上次在密室逃脱抓npc时还紧哦。” 孟屿突然咳嗽起来:“那什么,我去给你倒杯热牛奶——”话没说完就被楼下的吵闹声打断。曾小贤的惨叫混着胡一菲的怒吼:“曾小贤你居然把我给你夹的肉没吃完。” “冤枉啊!我实在吃不下了。” 在这片鸡飞狗跳中,诸葛大力突然放下笔,转头望向窗外。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给梧桐枝桠镀上银边。 她忽然想起孟屿说的“二十年后来医院被认成兄妹”,忽然轻笑出声——其实,比起永远二十岁,她更期待在漫长的时光里,和眼前人一起把日子过成冒着热气的火锅,咕嘟咕嘟,永远鲜活。 第47章 沈临风来了 “一菲姐,这有你的一封通知书,好像从你们学校寄来的。”唐悠悠手里拿着一张通知书回来了。” 胡一菲接过来后立马开始拆:“什么?!王老这么给力。一定要过!” “过什么!什么啊!”唐悠悠也很激动:“让我见证一下。” “上帝保佑,过了!”胡一菲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天啊,太好了,你考的什么啊?”唐悠悠问道。 “博士啊。” “那你什么时候考硕士?”唐悠悠露出来了天真的笑容:“我赶紧去告诉大家好好庆祝庆祝。” “慢着!这件事情你不能告诉他们。”胡一菲连忙拉住她。 唐悠悠不解:“为什么?” 胡一菲解释道:“因为对我来说是好消息,不过不是每个人都会认同的,尤其是某些素质低下的主持人肯定会借题发挥的。” “你是说曾老师?” “你也觉得他素质低下?!” “一菲姐,可是我们这就他一个主持人。” “总而言之,你先帮我保密。等待时机合适我就会告诉大家,安啦。”胡一菲摸了摸唐悠悠的头:“好了,我先回房间去了。” “放心,我嘴巴最严实了。”唐悠悠露出坏笑点点头,她见胡一菲上楼,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开始发消息:“十分钟以后酒集合,我有重大消息通知!!!” “搞定。”唐悠悠把手机收起来然后就下楼去酒了。 …… “什么!博士!!!”众人大吃一惊。 唐悠悠点点头。 “一菲本来就强势,现在又考上了博士,和他在一起的男人压力会很大的。”秦羽墨有些担心好闺蜜的幸福。 关谷神奇持不同意见:“此言差矣,一菲的强势是与生俱来的,跟她的学历没关系。” “如果说,女博士是第三类人,那喜欢女博士的人,岂不是第四类人?”张伟想了半天悟出来一个道理。 大家疯狂点头,然后一起看向曾小贤。 “看我干什么?” “曾老师,你不想说点什么?”孟屿循循善诱。 “我说什么?”曾小贤逃避回答。 诸葛大力问道:“你们说我师傅考上博士,那我师傅的男朋友不应该来庆贺嘛?” “哎,你们说沈公子会不会被吓跑?”曾小贤有些开心。 孟屿持不同意见:“沈临风怎么会被吓跑,人家也很厉害的。” “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只是感觉,感觉。” “你们这么一说,感觉好久没见到他了,有多久啦。”秦羽墨问道。 曾小贤想了一下:“好像一年了。” “我想起来了。”张伟猛的拍大腿。 秦羽墨把他的手扔在一边:“拍你自己去的,你想起什么了?” “既然一菲考上了博士,那应该请我们吃饭啊。” “好,她确实应该请你吃饭的。”曾小贤再一次佩服张伟。 …… “哎,你怎么来了?”客厅内,孟屿正在做饭。 沈临风跟在胡一菲后面:“看你说的,我为什么不能来呢?你这是在做鱼?” “当然,今晚喝一杯?”孟屿熟练的杀鱼。 “好啊,我车上还有两瓶茅台。”沈临风坐到了沙发上:“一菲让我来帮个忙,顺便蹭你一顿饭。” “我一会给他们说一声,你们先聊。”胡一菲说完便返回房间去了。 “小屿,你先做,我去拿酒去。”沈临风看了一会孟屿做饭,把他的馋虫勾了出来。 “好嘞,我再炒点别的。”孟屿把羊肉下锅:“大力,大力。” “怎么啦,屿哥。”诸葛大力从卧室走了出来问道。 “你帮我去楼下买点花生和凉菜。” “有客人吗?”诸葛大力穿上外套。 “对,沈临风来了,今天晚上我们喝一杯。” “好。” “买4个凉菜就行,大力。” “我知道啦,放心屿哥。”诸葛大力笑了笑,然后便出门去了。 “哇塞,在做什么好吃的啊,这么香。”吕子乔从阳台走了过来。 “一会喝一点?” 吕子乔有些惊讶:“哟,不见你主动说啊。” “一会你就知道了。”孟屿卖了一个关子。 就在这时,沈临风回来了:“小屿,这茅台是别人送给我的,我们尝尝。” “哟,这不是沈公子吗?”吕子乔打了一个招呼。 沈临风把酒递给吕子乔:“看看。” 吕子乔接了过来:“\"沈公子真是大手笔。\"吕子乔凑近闻了闻酒香,\"这得是十年陈酿?\" 沈临风解开西装袖扣,露出限量版江诗丹顿:\"去年在茅台镇拍到的窖藏,正好\"他话没说完,玄关传来钥匙转动声。 推开3602的门瞬间,暖气裹着爆锅的葱香扑面而来。孟屿正单手颠勺,火星\"唰\"地窜起半尺高,照见他挽到肘部的衬衫下绷紧的小臂肌肉。 \"屿哥,你要的五个凉菜。\"诸葛大力把塑料袋放在料理台边沿,手指冻得泛红,\"四味斋的酱鸭、夫妻肺片、糖醋小排、凉拌海蜇皮,还有老布常买的五香花生米。\" 沈临风凑过来看时,糖醋汁正顺着打包盒的折角往下淌。暗红色的排骨裹着琥珀色糖衣,碎芝麻沾在芫荽叶上,海蜇皮切得透光,淋着金灿灿的辣椒油。 \"小姑娘会挑。\"他指着酱鸭赞叹,\"这家的老卤配方有三十年,鸭掌纹路要挑这种蛛网状的才入味。\" 吕子乔突然探头问道:\"等等,不是说四个凉菜?\" \"张伟上回说五香花生米不算菜。\"诸葛大力解开围巾,发梢扫过孟屿正在摆盘的手背,\"但曾老师每次喝酒都要配这个,就单算一份了。\" 孟屿突然握住她冰凉的手指,按在刚出锅的砂锅壁上:\"暖暖手。\"陶土粗粝的触感混着佛跳墙的鲜香,烫得她指尖发麻。砂锅里鲍鱼颤巍巍晃动着,花胶像浸饱月色的云朵。 \"买海蜇皮是给一菲姐解辣的?\"他掀开糖醋小排的盒盖,热气模糊了眼睛。 \"嗯,她最近口腔溃疡。\"大力踮脚去看咕嘟冒泡的汤锅,\"不过沈先生西装革履的,要不要再加个素什锦?\" 话没说完就被吕子乔打断:\"有肉谁吃素啊!\"他偷了片酱鸭叼在嘴里,鸭皮在齿间碎裂的咔嚓声混着含糊的赞叹:\"绝了!这鸭皮比lisa榕新打的玻尿酸还脆!\" “哎,做什么呢?这么香。”曾小贤从阳台走了过来:“一菲说要宣布事情,什么事情?” “嗨,曾老师。”沈临风扭头打了一个招呼。 曾小贤一愣:“嗨,沈公子。”他把吕子乔拉到一边:“什么情况?这货怎么来了?” 吕子乔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来蹭饭的。” “一菲呢?”曾小贤又问道。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都没见她。” “哎,羽墨呢?曾小贤。”胡一菲从楼上下来:“我不是让你也叫叫她。” “她,她不知道去哪了。”曾小贤摇摇头:“一菲,你要宣布什么?” “曾小贤,假如我告诉你。我考上博士了,你会是什么反应?” “博士?!当然是恭喜你了。”曾小贤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不应该问问沈公子?” 沈临风看向胡一菲,胡一菲点点头。 “好,我觉得事情再这样发展下去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我这次来呢,一是想请大家吃饭,毕竟是要为了庆祝一菲考上博士。二是想在这里住几天,三是我和一菲已经分手了。”沈临风晃了晃酒瓶里的酒。 曾小贤有些高兴和不解:“分手?你们怎么分手了?” “一菲太强势了,有一次我跟他讨论近年最烂的电影是哪一部,她说是《刺陵》,我说是《三枪》,我们用了从掰手腕到剪刀石头布在内的20多种不同的竞技方法化解矛盾,我一项都赢不了她,她实在太强了。可我还坚持观点,于是,我们就分手了。” 胡一菲一直盯着曾小贤,看他脸上的反应。 曾小释怀的笑了笑:“一菲就是这样,但她不是这样就不是那个独特的胡一菲。” “哈哈哈哈,情侣做不成,还可以做朋友。”胡一菲开心的笑了,笑的很明媚灿烂。 沈临风点点头:“一菲说的是,作为好朋友也能庆祝一菲考上博士。” “曾老师,你的机会来了。”吕子乔看向曾小贤用眼神交流。 曾小贤用眼神回复道:“别瞎说。” “各位久等了,来吃饭。”孟屿把鱼端了出来。 青瓷蒸笼揭开时,蟹粉汤包的香气惊醒了在沙发打盹的虎皮鹦鹉。 孟屿用银匙轻轻戳破面皮,金黄的蟹油缓缓漫进姜丝醋碟。\"小心烫。\"他提醒正要下勺的诸葛大力,\"上次某人舌头起泡,三天说不出流体力学公式。\" \"那次是意外!\"少女耳尖泛红,舀汤的动作却放慢下来。胡一菲夹起凉拌马兰头,翡翠般的菜叶间缀着琥珀松子:\"小屿这刀工,快赶上实验室的切片机了。\" 沈临风晃着黄酒盅轻笑:\"胡博士现在看什么都像实验器材。\"他忽然朝曾小贤挑眉:\"听说小屿昨天往台里送了二十斤喜糖?\" \"咳咳!\"曾小贤被荠菜春卷呛出泪花,\"那那是听众抽奖礼品!\" 吕子乔趁机抢走最后只汤包:\"曾老师连撒谎都这么清新脱俗。\"滚烫汤汁溅在iphone4屏幕上,他心疼地用袖口擦拭,\"完了完了,小黑刚帮我越狱的\" \"用这个。\"诸葛大力递来酒精棉片,\"78浓度可以溶解油脂,但会损伤疏油层。\"见对方愣住,她补充道:\"擦不擦随你。\" 胡一菲忽然起身离席,曾小贤下意识跟着站起:\"去哪?\" \"拿你藏在冰箱第三格的杨梅酒。\"她头也不回地拉开西门子双开门:\"当谁看不见便利贴?''贺胡博士''几个字写得跟蟑螂爬似的。\" 孟屿憋笑憋得肩膀发抖,沈临风用杯底轻敲转盘:\"小屿该去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这文思豆腐看得我都不敢下勺。\"白玉般的豆腐丝在清汤里舒展,宛如一幅水墨画。 窗外飘起雨夹雪,阳台的虎皮鹦鹉忽然扑棱翅膀:\"饿!饿!\"诸葛大力掰碎核桃酥投喂,忽然惊呼:\"它喙部有纵纹,需要补充维生素a。\" \"明早去买胡萝卜。\"曾小贤接话快得可疑,\"就就顺路!\" 胡一菲抱着青瓷酒坛回来时,正撞见某人通红的耳尖。她拍开泥封的动作格外清脆:\"某些人再乱接话,小心我揍扁你。\" 琥珀色酒液注入龙泉窑斗笠盏,吕子乔突然指着酒坛:\"这封条上怎么印着2009?\" \"我来爱情公寓那年泡的。\"胡一菲垂眸转动杯盏,\"杨梅是教师家属院摘的,冰糖\"她瞥了眼曾小贤:\"某人非要换成他老家的土蜂蜜。\" 沈临风举杯的手悬在半空:\"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 老式挂钟敲响八下时,孟屿端出冒着热气的定胜糕。诸葛大力用银刀切开豆沙馅,忽然轻呼:\"有字!\" 米糕芯里嵌着糯米拼成的\"phd\",胡一菲举着半块糕愣住。孟屿挠头傻笑:\"大力设计的模具,蒸了三次才成型。\" \"俗套。\"胡一菲低头咀嚼,糖桂花沾在唇角。曾小贤递纸巾的手伸到半途,被她抢过整包清风纸:\"看什么看?吃你的饭!\" 雨雪在玻璃窗上结成冰花,虎皮鹦鹉歪头啄食糕屑。 吕子乔醉醺醺哼起《爱情公寓》片尾曲,跑调的声音混着洗碗池的水声。沈临风站在玄关系围巾时,瞥见曾小贤正偷偷往胡一菲包里塞暖手宝——印着海绵宝宝图案的,边角已经起球。 孟屿擦干最后只青花碗,转身看见诸葛大力在餐桌写公式。暖色灯晕染着她的侧脸,草稿纸上躺着行小字:爱情的热力学第二定律——混乱度永远趋向最大值。 他笑着按下收音机开关,午夜电台恰好传来曾小贤录播完成的节目:\"各位听众,今天有位朋友点歌给给一位凶巴巴的博士\"电流杂音掩不住导播间的闷笑,\"《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祝她永远看不懂这条点歌单的弦外之音。\" 第48章 一起吃晚餐 “一菲姐,这么劲爆的消息竟然不等我回来再说。” 3601客厅内,唐悠悠很是懊恼:“我错了,我不应该自己去吃烧烤的。” “哼,偷吃不叫我们。”胡一菲笑了笑:“你现在知道也不晚啊。” “怎么不晚,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你不是最后一个,张伟是最后一个。”胡一菲解释道。 “好,不是最后一个就行。”唐悠悠自我安慰道:“不是,我跟他比干什么。” “哎呀,明天周末。沈临风请客吃饭,你多吃点。” “小姨妈,借我点钱。”吕子乔突然窜了出来。 唐悠悠被吓一跳:“你要吓死我啊!” “借我点钱,我有急用。”吕子乔伸出手。 胡一菲盯着吕子乔问道:“子乔,你又想干什么?” “嘘。”吕子乔故弄玄虚:“一会再告诉你们。” “我只有200块钱现金,你…”唐悠悠从口袋里拿出来200元,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拿走。 “等着我200元变成2w元。”吕子乔露出来了自信的笑容。 秦羽墨这时回来了:“子乔,你又骗悠悠的钱。” “我这能叫骗钱吗?我这是借!”吕子乔连忙离开。 …… 酒内,沈临风和孟屿正在聊天。 “子乔怎么还不回来?”沈临风问道。 孟屿笑了笑:“他筹集资金有点困难,毕竟财务还没有给他发工资。” “哎,你们财务怎么不发工资呢?” “情况是这样的,悠悠是子乔他小姨妈。她怕子乔乱花钱找女孩,于是就让我把他的工资全给她攒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原来如此。”沈临风点点头。 “小屿,小屿。我来了,这是200块钱。”吕子乔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沈临风接了过来:“子乔,你会为今天这个决定感到骄傲的。” “我只是有一点不太清楚,你们两个还缺我这200?”吕子乔疑问道。 “子乔,我本来可以给你,但是你自己想想性质一样吗?”沈临风笑了笑。 吕子乔想了一下:“也是,那就祝我们成功了。” “对了,子乔。你昨晚给我说介绍对象…”沈临风想起来了自己的正事。 “老兄,你放心了。我在这一片混的很熟的,你想要哪种类型的?” “额,那种稳重一点的而且不拜金。” “我懂,你看那个怎么样?”吕子乔指着酒女酒保说道。 沈临风疑惑了一下:“酒保?” “她的名字叫莎拉,在这里干了有2年了。身材颜值都挺好,反正不知道你身份,认识一下?” “这…” 吕子乔嘴角一笑:看我的。” “他干嘛去?”沈临风问道。 “帮你啊,瞧着。” “嗨,这位美女。”吕子乔上前开始聊天。 莎拉抬起头发现是吕子乔:“我说,你又来找我搭讪?” “哪能啊,你不是一直说想找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吗,我刚好可以帮你介绍一个。”吕子乔开始发动技能【既能促进一段姻缘,而且沈公子那么有钱,随便给我点,以后就哈哈哈哈】 莎拉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介绍下了,我朋友,沈临风。”吕子乔朝沈临风勾勾手指。 沈临风朝莎拉点点头示意:“你好。” “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吕子乔转身离开,前往卡座。 “你好,喝点什么?”莎拉朝对方笑笑。 “来杯你的拿手佳品。” “稍等。” 莎拉开始调配,沈临风有些欣赏这个女孩的手艺。 …… “你们猜他们能成吗?”吕子乔回到孟屿的身边问道。 诸葛大力把自己做的分析表让吕子乔看:“老布,根据我的分析他们有876的可能会在一起。” “一见钟情概率分析表?!这也太逆天了!”吕子乔大吃一惊。 “淡定,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力。”孟屿递给吕子乔一瓶饮料。 “啪嗒。”三人连忙扭头看过去,原来是另一个服务员失手打翻了酒水,碰巧洒在了沈临风的西装上。 诸葛大力分析道:“根据《恋爱行为学》第三章,83的女性会对窘境中的优质男性产生好感”话音未落,莎拉已经接过沈临风的外套开始处理了。 “好了,不用看了,已经能成了。”吕子乔把头扭回来了:“原本想着还有一出好戏看,那明天晚上那顿饭还有什么吃头。” “老布,你为什么这样想?”诸葛大力有些疑惑。 “大力,你想啊。假如沈临风和胡一菲还没有分手,你觉得曾老师会是什么样子。”吕子乔坏笑道。 诸葛大力想了一下:“可能会是继续内耗下去。” “所以啊,从曾老师的角度来看是很好的结局,从我们的角度来看呢则是没有一出好戏了。” “应该刺激刺激他,既然一菲已经表明了自己又重归单身,曾老师应该发动攻势啊。”孟屿有些不解。 “这你又不懂了,你以为谁都像你和大力一样啊。”吕子乔开始自己的教学:“吕氏春秋有云……” “大力,我突然想起来家里煤气没关。”孟屿听见吕子乔准备开始吟唱,连忙拉着诸葛大力跑了。 吕子乔喝完饮料,抬头一看:“呵,跑挺快。”然后他去给沈临风当僚机去了。 …… “屿哥,干嘛不听老布讲完?”客厅内,诸葛大力歪着头看向孟屿。 孟屿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你还想让我再学习下子乔的泡妞招式吗?” “不想,泡我就够了。”诸葛大力脸色微微一红。 孟屿听见这话微微一愣:“大力…你跟谁学的?” “不告诉你。”诸葛大力调皮一笑,朝着孟屿眨了眨眼睛:“我去找找明天吃饭穿的衣服。” 孟屿摇头笑了笑然后去隔壁去了。 “张伟,还在学习啊。”秦羽墨看着坐在餐桌上的张伟问道。 张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那是当然,这次一定要考上。” “真佩服你的毅力,等你考上记得请我吃饭。” “那是当然,大力她妈妈已经答应让我当她的助理了。这可比我呆在这一个小小的律所好多了。” “大力她妈妈很厉害吗?” “当然,那可是我的偶像,法律界不败的传奇。”张伟的眼神中带着憧憬。 …… 沈临风订的粤菜馆包厢里,水晶吊灯在胡一菲的博士袍上洒下碎钻般的光。唐悠悠盯着菜单上的数字咽了咽口水:“这鲍鱼是按克卖还是按只卖啊?” “放心点,今天沈公子买单。”吕子乔已经解开三颗衬衫扣子,活像准备冬眠的熊:\"服务员,先来十只黄油蟹!\" \"你当吃大闸蟹呢?\"曾小贤捏着嗓子模仿lisa榕:\"这位先生,我们黄油蟹都是论两称重的哦~\" 张伟突然从餐前小菜里抬头:\"你们说这琥珀核桃能打包吗?\"他麻利地把第四碟小菜倒进保鲜袋:\"晚上学习饿了当零嘴吃。\" \"张伟!\"七双筷子同时敲在转盘上。 沈临风笑着示意服务员倒茶:\"今天我主要是两件事。第一当然是庆祝一菲考上博士\"他特意停顿,看着曾小贤被普洱呛得满脸通红:\"第二是感谢子乔介绍我认识莎拉。\" \"莎拉?\"胡一菲挑眉看向吕子乔:\"你给沈公子介绍空姐还是沙拉酱?\" \"酒里面的酒保啦!身份其实是威尼斯酒店的行政经理。\"吕子乔得意地掏出手机,\"看,这是她帮我升级的行政酒廊卡!\" 诸葛大力突然举起柠檬水:\"根据最新数据,相亲成功率为368,但经由熟人介绍的可达\"孟屿赶紧往她嘴里塞了个虾饺,少女鼓着腮帮子继续在餐巾纸上写公式。 冷菜上齐时,秦羽墨注意到曾小贤在偷偷调整领结。\"曾老师今天喷香水了?\"她故意提高嗓门:\"还是dior的桀骜运动款?\" \"哪有!这是是除螨喷雾!\"曾小贤手忙脚乱打翻酱油碟,深色液体直奔胡一菲雪白的博士袍。 空气突然凝固。沈临风刚要喊服务员,却见胡一菲淡定地摘下袍子:\"正好不想穿这戏服。\"她里面竟穿着印有\"圣斗士星矢\"的旧t恤:\"看什么?本女侠考博靠的是小宇宙!\" 众人哄笑中,关谷神奇忽然指着转盘惊呼:\"这这这蟹黄灌汤包怎么在流血?\" \"那是蟹膏啦!\"唐悠悠用筷子戳破面皮,金灿灿的蟹油涌出来,\"快看!像不像《甄嬛传》里华妃撞墙那幕?\" \"你入戏太深了?\"秦羽墨笑着把蟹肉夹给张伟,\"多吃点,下次开庭别晕倒了。\" 主菜上到第七道时,曾小贤终于忍不住凑近胡一菲:\"那什么你博士论文写的啥?\" \"《量子力学在太极拳中的应用》。\"胡一菲一本正经地舀着官燕z “这是什么论文?!”曾小贤一脸懵逼。 胡一菲笑了笑:“说了你也听不懂。” 沈临风举着红酒杯轻笑:\"你们这氛围,比我参加过的任何商业酒会都有意思。\" \"沈公子要是喜欢,欢迎常来蹭饭。\"孟屿给诸葛大力剥着帝王蟹腿:\"不过下次记得带茅台。\" 酒过三巡,服务员推来九层蛋糕塔。胡一菲看着巧克力牌上的\"dr hu\",难得露出窘态:\"太浮夸了?\" \"蛋糕我订的。\"曾小贤突然站起来,耳尖红得像车厘子:\"那什么庆祝你成为爱情公寓第一个女博士!\" 第49章 又要过年了 “你们今年准备怎么过?”酒内,胡一菲询问众人。 曾小贤想了想:“我爸妈今年春节出差了,我还是在公寓过。” “你们呢?” “照常过啊,也是在公寓。” “大力呢?大力不回去吗?”胡一菲又看向诸葛大力。 诸葛大力摇摇头:“我妈妈前几天又接了一个案子,一对子女不愿赡养自己父母…” “哎,大过年的。”张伟叹了一口气。 “那好,过两天让你们看看我新学的读心术!”胡一菲转移话题。 吕子乔悄悄凑到孟屿耳朵边问道:“她什么意思?” “就是她在网上看了一个魔术,也是偷看类的。” “哦~,晓得了。” “那么好,今年是我们一起在爱情公寓过的第二个春节。我们一定也要热热闹闹的,不能让炎黄子孙的传统佳节受到冷落。”吕子乔产生了新点子。 曾小贤接着说:“所以你准备干什么? “还没想好。” “切。” …… “哎,小屿,公司的年终奖金发多少?”曾小贤和孟屿在去公司的路上突然问道。 孟屿打趣道:“你觉得多少合适,曾老板。” “别打趣我了,我只是一个小老板。”曾小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昨天晚上看大力发我的财政报告上显示,我们今年共盈利这个数。”孟屿比了一个手指。 “100万?” “少了,少了。” “1千万啊?” “差不多,交交税下来大概有1千万。” “我靠,我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大哥,1千万对于我们公司来说很不耐花的。” “也是,哈哈哈。” “到了,下车。”孟屿把车开到停车位。 曾小贤打开车门下来,看着周围环境有些懵:“我不是才几个星期没来?这变化这么大?” “感谢沈公子,他给我介绍了一笔投资项目。然后我把剩余的空间全部利用上了,目前来看在这个领域内,我们算是魔都最大的公司了。” “孟总,曾总。”孟屿的秘书小吴发现了孟屿和曾小贤。 “你忙你的,我们随便看看。”孟屿打发了一下。 秘书小吴点点头,然后跟在孟屿和曾小贤身后。 “蛮不错的嘛,那个。小吴,一会召集下个部门领导来开会确定下今年的年终福利,然后开一个收官会议。”孟屿指挥道。 “好的,孟总。”小吴点点头便去下通知了。 “你不叫下杜俊和关谷?”曾小贤跟着孟屿后面问道。 孟屿给自己充了一杯茶,顺便给曾小贤也充了一杯:“我昨天问了他们两个,他们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让我看着安排,只要能保证员工福利就好了。” “你看,这是大力前几天给我整理的发言稿。怎么样?”孟屿从会议室的桌子下拿出一沓a4纸。 “让我看看。” 曾小贤看了一会觉得头有点疼:“看来我没有当老板的命啊,这数据看的我头疼。” “别凡尔赛了,数据越多越好呢。”孟屿笑了笑。 诸葛大力突然推门进来了:“屿哥。” “大力,你怎么来了?”孟屿见诸葛大力来了,把发言稿放到一边,然后把暖气打开了。 诸葛大力举了举手中的文件:“我这个忘给你,你也不知道问我要,今天的会议怎么开?” “大力,这个是啥?” “这是我昨晚统计的数据,算出来适合发的年终奖金。”诸葛大力把文件递给曾小贤。 孟屿拉着诸葛大力的手暖了暖:“害,我都记脑子里了。”把她头顶上的帽子摘了下来:“这么远,你怎么来的?” “你说怎么来的?”吕子乔也推开门进来了。 “哟,贵客啊。”孟屿笑了笑。 吕子乔不客气的拉过一张凳子坐下去:“怎么说我也是一个领导啊,孟总。” “哈哈哈哈,子乔。你就别打趣我了,今年多亏了你啊。” “我也还是要感谢你的,能让我英明神武的大脑发挥出来他应有的作用。”吕子乔感慨了一句:“我一直认为自己非常有经商头脑,只可惜缺少一个机会。” 曾小贤看完了文件,有些吃惊:“这福利也忒大了!” “还好,鉴于我们是新创公司。员工积极性很高,不能寒了他们的心。”诸葛大力回复道。 “孟总,各部门已经通知完了。您看?”这时秘书小吴进来问道。 “好,进来。” 诸葛大力把投影仪调试完毕,大屏幕上投出:魔方宇宙有限公司。 “曾老师,你也准备点发言稿。”孟屿这时提醒道。 曾小贤摇摇头:“啊?我什么都没准备啊。” “曾老师,就让你随便聊几句。”吕子乔撇撇嘴凑了过来:“你就这样说。” 曾小贤的眼睛亮了下:“好兄弟。” “咚咚。”敲门声响起 小吴把门打开,发现各部门经理都到了。 孟屿解开西装纽扣走到主位,诸葛大力已经将笔记本电脑接入会议系统,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清脆的节奏。 “首先感谢各位这一年的付出。”孟屿示意秘书小吴分发财务报表:“今年我们不仅完成了《穿越银河的黑暗》全版权开发,新媒体矩阵粉丝量突破三百万,衍生品盲盒预售十万套” “动漫改编定金到账500万,游戏授权同步启动。”他指尖划过报表上的绿色箭头,“感谢新媒体部在b站的‘宇宙梗百科’系列,单视频播放量破百万,带动原着销量激增300。” 吕子乔斜倚在皮质椅背上,工牌链条绕着指尖打转,闻言坐直身子:“客气了孟总,我们只不过把黑洞理论翻译成前任的心为什么像黑洞’。” 他晃了晃手机:“最新视频《如何用洛伦兹变换追回前女友》正在首页推荐,弹幕都在刷‘建议法务部来听课’。” 诸葛大力低头记录,键盘声突然停顿半拍——她想起昨夜孟屿在公寓沙发上,对着《穿越银河的黑暗》手稿沉思。 最后在便签上画了颗歪扭的星星,旁边写着“等大力毕业,一起去看真正的银河”。此刻她指尖在触控板上滑动,幕布切换成衍生产品销售曲线。 孟屿继续念道:“盲盒预售破十万套,隐藏款星际律师手办溢价300在闲鱼成交。”她推了推眼镜:“建议年后开发‘职场版’系列,比如‘能搞定甲方的行政小姐姐’‘让数据说话的财务大佬’。” 曾小贤突然指着“新媒体部预算”栏惊呼:“你们买三百个奥特曼头套干嘛?!” “拍摄ip拟人化系列短剧,”吕子乔理直气壮,“让《古董局中局》的主角戴着头套鉴定文物,播放量比正片花絮高两倍——”他突然转向诸葛大力:“大力,把这笔开销算进内容创新基金没问题?” “已经单列项目,”诸葛大力调出预算表,蓝色区块闪烁着“创意营销”字样:“但下不为例。”她唇角微扬,目光扫过孟屿——后者正用钢笔在笔记本上画小奥特曼,旁边标注“子乔的报销单=童年回忆税”。 孟屿清了清嗓子,转向内容部方向:“老王虽然请假,但新人作者‘键盘侠’的《失恋程序员日记》影视改编进展顺利,”他敲了敲诸葛大力递来的合同摘要:“对方要求增加年会逆袭场景,我建议加入年终奖发放镜头。” 他忽然笑了,“毕竟我们的奖金方案,比小说结局还让人期待。” 曾小贤突然指着管理层奖金一栏:“孟总,你给自己批的奖金居然和我一样?不行,你得拿最高——” “公司初创期,管理层不搞特殊化,”孟屿打断他,目光落在诸葛大力颈间的围巾——那是他今早硬塞给她的:“年终奖按部门kpi浮动,新媒体部超额完成,系数12;内容部稳扎稳打,系数10;行政财务……” “孟总,”吕子乔突然举手,表情严肃得反常:“我申请把部门奖金换成团建经费。”他掏出手机展示聊天记录,“团队想去迪士尼拍‘童话ip职场化’vlog,比如让白雪公主演示‘如何给七个小矮人分配任务’——” “团建经费是经费,奖金还是要发的。”孟屿敲定了意见。 …… “好了,各部门今年的工作已经超额完成。明年我们更上一层楼,要稳中求进。”孟屿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接下来宣布年终福利。” \"今年年终奖分三部分。\"孟屿敲了敲激光笔,投影幕布亮起银河特效:\"首先是股票期权,入职满一年的员工都能获得公司001的股权。\" 会议室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新媒体部的小王笔尖在笔记本上划出颤抖的波浪线,他入职刚好366天。 \"第二部分是现金红包。\"诸葛大力调出工资系统:“每个部门负责人的名字后面都跟着一串跳动的数字:\"基础奖金三个月工资,kpi每超额10增加半个月。\" 吕子乔突然举手:\"我建议现金部分可以用限量版星际律师手办抵扣,闲鱼转卖直接赚三倍差价!\" \"驳回。\"孟屿和诸葛大力异口同声,两人对视时默契地碰了碰膝盖。曾小贤注意到这个细节,偷偷用手机拍下发到公寓群。 \"第三部分\"孟屿故意拖长尾音:\"第三部分福利采用自选大礼包模式。\"孟屿切换ppt页面,银河特效化作四道流光落入不同选项框,\"公司为每位员工准备价值5万元的福利积分,可任选以下组合——\" 诸葛大力配合着调出菜单,最新款的三星led屏幕将选项渲染得流光溢彩: 【a方案:山海逍遥游】 \"海南三亚五天四夜温泉别墅+全程公务舱,包含蜈支洲岛深潜体验。\"吕子乔突然举手插入解说画面,\"我亲自试过他们的海底漫步,比曾老师跳草裙舞的珊瑚礁漂亮十倍!\" 曾小贤刚要反驳,屏幕自动播放起他去年团建时穿着草裙卡在礁石间的黑历史视频,会议室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b方案:未来科技包】 画面切换成漂浮的苹果标志,诸葛大力解说道:\"iphone4s+ipad2组合,剩余积分可兑换佳能5d ark ii单反或任天堂3ds。\" 【c方案:暖心家庭礼】 一位妇女抱着孩子的q版形象跃然屏上,\"包含三年期儿童高端医疗险+金宝贝早教课程。\"吕子乔突然正经起来:\"我补充个细节,早教中心就在公司隔壁商场,每天给家长预留两小时弹性工作时间。\" 【d方案:成长金钥匙】 孟屿轻点激光笔,屏幕炸开漫天书页:\"可用于ba学费补助或专业证书考试,公司另赠每年七天带薪备考假。\" \"所有方案均可拆分组合。\"诸葛大力调出智能配置器,\"比如选2万旅游基金+2万教育金+1万购物卡,系统会自动核算\" 她突然顿住,因为看到孟屿把原本的迪士尼方案改成了\"春节留守补贴\",留守员工每天额外获得三倍工资和特质年夜饭 正当众人埋头计算时,吕子乔突然蹿到投影仪前:\"手速快的可以抢这个隐藏款!\"他亮出十张盖着\"吕氏营销\"印章的金卡,\"前三位兑换旅游方案的,升级总统套房并附赠我的独家《搭讪秘籍》!\" \"你去年卖给客户的秘籍害得人家被保安请出展会。\"孟屿笑着把吕子乔拽回座位,转头却发现已有三个年轻程序员在疯狂点击兑换按钮。 行政总监老周扶了扶老花镜:\"孟总,我这把年纪要单反也没用,能折算成养生套餐吗?\" \"当然。\"诸葛大力指尖飞舞,屏幕上立即新增【e方案:健康守护者】,\"同仁堂定制膏方+慈铭体检钻石卡+中医理疗年卡,需要的话还可以\" \"加上广场舞教学!\"保洁阿姨挥舞着拖把冲进来,拖把头不偏不倚粘在了吕子乔新买的arani西装上。 曾小贤看着实时统计屏目瞪口呆:选科技包的年轻人正在组队刷苹果官网,宝妈们围着美嘉咨询早教课程,法务部集体选择了带法考培训的教育金。 他突然抢过话筒:\"那个选旅游方案的能不能加个选项?比如铁岭三日游考察民间曲艺\" 三十七只纸飞机同时砸在他油光发亮的脑门上。 \"提醒大家,一会会议结束统计各部门员工具体要求,明晚十二点前提交选择。我会派人不定期抽查,务必全确保每一位员工福利落实到位\"孟屿敲了敲提醒铃:\"春节后还会给每位员工父母寄送智能手环,能实时监测心率血压。\" 他朝诸葛大力眨眨眼——这个创意源自上周张伟接的老年人维权案。 “好了,散会!大家别忘了后面举办年会!”孟屿拍了拍手,宣布本次年终会议圆满结束。 第50章 终极除夕夜作战计划 “在卡片上随便写一个数字,别让我看到。”胡一菲把卡片递给曾小贤。 曾小贤、张伟和关谷神奇三个人面面相觑随后写下来了一个数字。 “好,现在你们慢慢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胡一菲盯着三人,发现都闭上眼睛了。 连忙掀开卡片偷看,三人惊呆了。 胡一菲微微一笑:“好了,我已经知道你们心里想的数字了,因为我有——读心术!” “26!对不对!” 三人对视一眼:“厉害!哇,这就是读心术!一菲大师,原来你有特异功能啊?” “哈,我们内行人管着叫近景魔术。哪怕你们离我再近,也发现不了我的动作,因为我太快了!”胡一菲沾沾自喜。 “确实快。” “哟,玩什么呢?”吕子乔和孟屿走了过来。 曾小贤看向胡一菲:“小屿,子乔。快来看上帝,一菲能读出我们心里想的数字。” “是吗?她是不是又偷看了。”吕子乔笑了笑。 众人跟着笑了。 “胡说,这是近景魔术好不好。我专门从刘谦博客上学的。” 孟屿坐到吕子乔旁边:“一菲姐练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你们说刘谦今年会不会上春晚。”唐悠悠、秦羽墨和诸葛大力拿着饮料也走了过来。 “可能,刘谦的魔术还是比较有可看性的。”孟屿喝了一口诸葛大力的饮料。 “你们说今年会不会看见我家小白?”胡一菲很兴奋。 秦羽墨有些震惊:“小白?!我怎么不知道你养了个小白?” “白岩松啊。” “喂喂喂,不会。你们都准备看春晚?”吕子乔有些不可置信。 胡一菲反问道:“大年夜你想干什么?” “曾老师,还记得去年大年夜吗?” “当然,一根鞭炮炸碎了客厅的玻璃。我们几个人在零下十度的寒风里看完了春晚,要不是小屿拿了个屏风,我都要冻死了。”曾小贤吐槽道。 关谷神奇点点头:“为此,我新学了个成语叫做风流倜傥。” “去年的小品也没有多感人啊?”唐悠悠好奇道。 “被风吹的,脸上全是鼻涕。” “反正我是准备不再看春晚了,我和小屿已经约好今天晚上世纪大战。”曾小贤笑了笑:“审美后疲劳,疲劳后继续审美。还不如打一把游戏快乐呢。” “你们打什么游戏?”张伟好奇的问道:“这样一说,大过年的我的心头竟然冒出一丝凉意。” “当然是实况足球啊。” “嘿,你们怎么把我和关谷的想法占用了呢?”吕子乔笑了笑:“总之,看春晚我们最多只有这么嗨,不看春晚我们能嗨到头。” 张伟连忙摇头:“我觉得稳一点,略微嗨一点就行了。” “嗯,张伟说的有道理。”曾小贤点点头表示赞同:【每次这货说很嗨的时候,嗨的总是他自己!】 “那是你们还没有看过我的终极除夕夜作战计划。”吕子乔故作神秘:“我去拿计划,一会公寓开会。”他站起身子:“各位,炎黄子孙的传统佳节就要到了!” 众人面面相觑,跟着吕子乔回公寓去了。 …… “各位,稍等片刻。”吕子乔扭过身子开始在黑板上写象形文字。 秦羽墨看着歪歪扭扭的字体恍然大悟:“这就是玛雅人的象形文字啊,我懂了。” “哎,玛雅人的象形文字还能意会。子乔写的分明是四不像啊。”张伟附和道。 吕子乔有些无奈:“要不是说你的智商为负数呢,这是今天晚上除夕夜的终极作战计划。” “子乔,这个眼睛是什么意思?”孟屿看着吕子乔在黑板上画的眼睛有些不解:“美杜莎之眼?” “老兄,这是我的终极烟花。我给它取名叫做放飞理想,今晚十二点准时点燃。” “提问。”唐悠悠伸出手提问。 “驳回,小姨妈。你的spy总动员计划非常好,但是我们过的是春节,不是万圣节。” “就是,悠悠。而且你这个冰箱人是什么s?”孟屿指着黑板上的冰箱人问道。 “这不是冰箱人,是钢铁侠。” 众人扶额。 “小屿,今天晚上你和曾老师的游戏计划我修改了一下。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玩…” “玩什么?” 吕子乔从身后变出来一盒飞行棋:“当然是这个了,一盘紧张刺激的飞行棋了。” “不要飞行棋!”众人抗拒。 “那鉴于女生不太爱打电脑游戏,那我们还是玩三国杀。”吕子乔撇撇嘴。 秦羽墨这时看见黑板上有个心有些疑惑:“那个心是什么?串烤鸡心?” “那是我今天晚上的压轴节目,升级版读心术!”胡一菲非常激动。 “一菲,你那读心术咱们私下玩玩就可以。”秦羽墨笑道。 “喂,我练成这样好不容易的。” “世上要是真的有读心术,我还用坐在这?”胡一菲问道。 关谷神奇持不同意见:“谁说的,真的有,我见过。” 胡一菲立马瞪向关谷。 “冷静点,关谷。今晚你要是和一菲杠上了没人送你去医院。”唐悠悠按住激动的关谷神奇。 关谷神奇开始讲述他的故事:“谁说的,我见过,他叫毛立新兵卫……” “也好,有个正儿八经的新兵卫给我们表演也行。”吕子乔想了想在黑板上写了一个犬字:“各位还有补充的吗?” 张伟举起手问道:“我有个问题,我们晚上吃什么?” “我已经提前定好年夜饭了。”孟屿晃了晃手机。 诸葛大力有些疑惑:“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定了?” “30分钟后。”孟屿笑了笑:“鄙人有幸,买了一点小南国的股份。” “什么?!” “我去,真干起来了啊。”胡一菲捂着嘴巴有些震惊。 “一菲姐,你以为我开公司闹着玩啊。” “我只是…” “哎,一菲的意思是不敢相信英雄出少年。既然小屿已经成功股东了,我们应该高兴才对,以后吃饭可以打折了。”秦羽墨顺着胡一菲的话往下说。 张伟激动的晃着孟屿的肩膀:“这么说,我以后可以随便去吃了?” “张伟能不能有点出息。”吕子乔替张伟感到不值:“我们应该这样想,小屿,能让我帮你营业几天吗?” “老布,你不对劲?”诸葛大力盯着吕子乔说道。 “好了好了,不打岔了。张伟一菲,你们负责啤酒和饮料,另外叫一些鸡…”吕子乔笑了笑。 “嗯?” “鸡翅外卖当做我们今天的零食,然后其余女生布置房间。”吕子乔快速做了安排:“任务已经布置完了,我知道很艰巨。” “貌似这些都不是很艰巨。”唐悠悠吐槽道。 “关键在于四个字,不!看!春!晚!谁加入?”吕子乔把手放到桌子上。 胡一菲速度很快的跟了上去。 然后是关谷神奇,其次是唐悠悠,然后是秦羽墨。张伟犹豫了一下然后也放了上去,众人看向孟屿和诸葛大力。 孟屿笑了笑:“第一次听说这个,我也加入。”诸葛大力把手也伸了上去。 “重申,如果谁偷偷看了春晚。那么……”吕子乔停顿了一下。 “那么这个人就会遭到所有人的鄙视!” “对了!”吕子乔闻言很激动:“就等你了曾老师,你加入吗?” “当然,领导直接找了个实习生给我代班。”曾小贤甩了甩自己的头发,很是骚包。 “张伟,我的鸡翅要变态辣!一菲,我喜欢喝的啤酒你是知道的。”曾小贤抖了抖眉毛:“我现在去一趟台里签个文件,一会就回来。”然后转身离开。 众人闻言,开始纷纷行动。 …… \"张伟你晃得我脑浆都要摇匀了!\"孟屿被张伟抓着肩膀疯狂摇晃,\"小南国股东又不是米其林大厨,你至于吗?\" \"这就是你不懂了!\"张伟掏出手机开始查外卖软件,\"去年我路过他们店连闻香味都要被保安瞪,现在我要点十份红烧肉外带!\" \"清醒点,张伟。\"诸葛大力从冰箱顶上探出头,正在给彩灯接线,\"屿哥虽然是股东,但不是承包了后厨哎!\"她突然失去平衡,被胡一菲一个箭步接住。 胡一菲把大力扶正,转身就朝关谷喊:\"让你买的春联呢?别跟我说又买成日式门松了!\" \"这次绝对正宗!\"关谷从纸袋里掏出卷轴:\"上联是''新年大吉大利'',下联\"他展开红纸突然僵住,只见下联赫然印着\"株式会社\"四个烫金大字。 唐悠悠憋笑憋得发抖:\"这就是你说的正、正宗中日合璧春联?\" “哈哈哈哈哈。”众人都被逗乐了。 “好了,我去买一幅新的。”孟屿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有需要带什么的吗?” “帮我买一箱冰锐,要冰镇的。曾小贤喜欢喝这个,我刚才看见冰箱没有了。”胡一菲立马说出来自己需要的。 “ok,还有吗?” “再买一些水果和年货。” “好。”孟屿拿着电车钥匙便出门了。 …… “哎,怎么不对劲呢?”张伟点了点刚送过来的鸡翅:“一菲,鸡翅少了五只。” 胡一菲放下了手中的菜刀:“什么?!难道那家大排档缺斤少两?!” “新春佳节啊,举国欢庆啊。传统美德啊,礼仪之邦啊。”张伟开始吐槽:“让你不送红包,现在出事儿了。” “哟,他有道理了。这年头送外卖的都要红包,过年了行市见长啊!”胡一菲从自己包里抽出来一把菜刀。 张伟被吓了一跳:“一菲,你要干吗?” “我去找他们老板切磋一下刀法。” 与此同时,关谷神奇也成功接到了毛立新兵卫。 所有人的任务都有条不紊的进行,只是没想到出了许多意外。 \"老板娘!这鸡翅绝对有问题!\"张伟举着外卖盒冲进大排档,\"我们点了三十只变态辣,为什么盒子里有五个原味鸡翅?\" 老板娘叼着牙签从后厨晃出来:\"小伙子,春节特惠买三十送五,送的当然是最便宜的。\" 胡一菲突然从塑料袋里抽出一根钢管:\"那为什么赠品鸡翅上有牙印?\" \"那是是厨师的秘制工艺!\" \"这个牙印明显是仓鼠咬的!\"张伟举起放大镜对准鸡翅,\"你看这齿距,这咬合角度\" 老板娘突然抄起炒勺:\"我看你们是来砸场子的!\" 胡一菲反手用钢管挑飞炒勺,钢勺稳稳插进天花板吊扇。 …… 关谷神奇遭遇了信仰崩塌,然后出去河边散心去了,他和唐悠悠保证一定在7点之前回来。 …… “亲爱的,这都下午6点了。一个鬼都没有,不是说有很多计划吗?”秦羽墨无聊的躺到沙发上问道。 唐悠悠坐到她旁边:“是啊,他们人呢?” \"曾老师去电台了,张伟和一菲追讨鸡翅,大力去找小屿的踪迹,关谷接骗子大师……\"唐悠悠趴在沙发扶手上数手指,突然把抱枕往空中一抛,\"全公寓就剩我俩留守!\" 秦羽墨正用口红在镜子上画\"福\"字,闻言手一抖把\"示\"字边描成了香奈儿双c标志:\"去年这时候我们还在酒倒数呢,现在居然沦落到贴窗花。\"她晃了晃手里的《春节窗花剪纸大全》,\"这书里最潮的花样是喜羊羊!\" \"不如我们……\"唐悠悠突然鲤鱼打挺跳起来,从行李箱拽出件貂绒大衣,\"来排练《春节大劫案》!你演黑帮女老大,我演卧底女警!\"大衣领口的毛絮随着动作漫天飞舞。 \"等等!\"秦羽墨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当对讲机,\"总部总部,劫匪正在第五大道……\" \"卡!\"唐悠悠突然用四川话喊停,\"道具太寒酸了!\"她冲进厨房,抄起漏勺扣在头上当警徽,把拖把杆掰成两截当双节棍,\"现在我是霹雳娇娃!\" 两人正演到\"银行金库爆破戏\"时,阳台突然传来异响。 \"什么人!\"秦羽墨条件反射把\"赃款\"(一袋恰恰瓜子)塞进睡衣,抄起衣架当武器。唐悠悠一个侧滚翻躲到窗帘后,不慎把晾着的腊肠缠成了战术腰带。 阳台上飘来吕子乔的声音:\"你俩拆家呢?我隔着三条街都听见……\"话音未落,晾衣杆\"咣当\"砸下,刚进来的吕子乔头顶着唐悠悠的hello kitty内衣僵在原地。 \"啊啊啊这是最新款维多利亚的秘密!\"唐悠悠飞扑抢回内衣,却把秦羽墨刚贴好的\"福\"字蹭成了\"逼\"字。 \"停停停!\"秦羽墨绝望地看着满屋狼藉,\"我们还是玩点静态的……\" 五分钟后。 \"成语接龙,一醉方休!\" \"休养生息!\" \"息息相关!\" \"关、关谷神奇!\"唐悠悠突然拍桌,\"我发现所有四字词都能扯到熟人!张伟作证!\" …… “关谷,我这里有重大事情。”吕子乔给关谷神奇打了一个电话。 \"关谷!我在小区后门烟花摊,速来!\"吕子乔握着手机左顾右盼,面前三轮车上堆着成箱的\"大地红\"和\"仙女棒\"。半小时前楼下面馆王老板塞给他两包中华,说要去接丈母娘让他帮忙看摊。 三个穿毛绒外套的女生蹲在摊位前叽叽喳喳,手机翻译软件机械地报出:\"请问这个多少钱\" \"这个是爱情魔法棒!点燃之后会有丘比特的祝福!\"吕子乔突然提高八度音调,抓起两支\"仙女棒\"在胸前比了个爱心。女生们吓得后退半步,羽绒服上的仓鼠耳朵装饰跟着晃动。 正当他要用肢体表演\"窜天猴\"时,关谷神奇骑着共享单车风驰电掣而来,车筐里还装着写歪的春联。 \"她们要买组合烟花。\"关谷扶了扶歪掉的毛线帽,用日语问道:\"请问需要什么类型?\" 女生们眼睛突然亮起来,指着印着\"财神到\"的红色礼花箱。最矮的女生掏出钱包:\"那个忍者火箭多少钱?\" \"纳尼?\"关谷凑近看标签,\"这是窜天猴啊!\" \"你刚才不是说这是忍者火箭吗?\"吕子乔从后面戳他腰眼,\"做生意要讲究包装!\"说着掏出马克笔把\"大地红\"改成\"八岐大蛇の咆哮\",\"金玉满堂\"变成\"天照大神の祝福\"。 巡逻民警老陈就是这时候出现的。他捏着警用电筒照了照三轮车,三个女生立即掏出护照:\"私たちはただ\" \"她们说这是中日文化交流!\"关谷突然九十度鞠躬,\"我们在进行春节民俗体验活动!\" 老陈掀开帆布露出底下\"烟花爆竹经营许可证\"的复印件——王老板用修正液把过期日期2010改成了2011。\"跟我去所里体验。\"他掏出对讲机,\"小刘,把警车开过来。\" \"等等!\"吕子乔突然举起两捆\"彩珠筒\",\"买二送一!现在下单还送防爆盾体验券!\"见民警要掏手铐,他立刻蹲下抱住车轮,\"大过年的\" 警笛声与远处第一声爆竹同时响起。关谷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烟花摊,突然发现那卷写坏的春联还在车筐里——上联\"爆竹声中催腊去\",下联\"株式会社迎春来\"。 …… “我说屿哥,你怎么搞的?出去买个东西能弄得这么狼狈?”诸葛大力找到了在超市里面买东西的孟屿。 此刻他被卡在了货架中间:“我也不知道啊,我已经被卡了3个小时了!大力救我,而且我想上厕所。”孟屿哀嚎道。 (以下是详细续写,保持纯正《爱情公寓》幽默风格) --- \"根据勾股定理,你卡住的角度应该是573度。\"诸葛大力把手机横过来当量角器,\"但为什么薯片包装的摩擦系数会突然增大?\" 孟屿的脸挤在乐事罐装薯片和旺旺大礼包之间,头发上粘着不知道哪个熊孩子扔的泡泡糖:\"女侠,咱能先解决民生问题吗?我怀疑有包干脆面正在我胃里膨胀!\" \"膀胱压迫感来自心理作用的概率是836。\"诸葛大力突然从购物车里抽出两瓶15升的冰红茶,\"现在我要用阿基米德原理\" \"等等!为什么是冰红茶?\" \"因为可乐含气体会爆炸。\"她说着突然把瓶子塞进货架缝隙,\"现在慢慢呼气,想象自己是被真空包装的年糕。\" 货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孟屿刚往外挪了半寸,顶层整箱的洽洽瓜子突然倾斜。诸葛大力一个箭步踩上购物车,用肩膀顶住摇摇欲坠的纸箱,发梢扫过孟屿鼻尖:\"快!你的左腿正在触发多米诺骨牌效应!\" 孟屿艰难地扭动身体,某盒徐福记酥糖顺着他的后颈滑进衬衫:\"我现在像个人形年货展示架\" \"别动!\"诸葛大力突然从羽绒服口袋掏出卷尺,\"你右侧三厘米处有根承重柱,如果能用裤腰带\" \"停!我宁可在这跨年!\" \"根据上海超市管理条例,闭店清场时发现滞留顾客要广播寻人。\"诸葛大力看了眼手表,\"比如''请卡在零食区的孟先生速到收银台,您的砂糖橘正在融化''。\" 孟屿绝望地发现裤兜里粘着颗金丝猴奶糖:\"大力同学,我郑重建议你改名叫''大力量子隧穿效应''\" \"有了!\"诸葛大力突然拆开促销堆头的红包墙,把硬纸板折成楔形插进钢架,\"现在我要用你羽绒服里的鸭绒做润滑剂\" \"这是新买的波司登!\" \"放心,我只拆缝线部位。\"她不知从哪摸出钥匙圈上的迷你剪刀,\"根据流体力学,200克羽绒足够\" 话音未落,整排货架突然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般倾斜。孟屿在千钧一发之际滚进购物车,载满年货的车子顺着斜坡直冲生鲜区,车筐里弹起的费列罗巧克力正巧砸中消防喷淋头。 \"孟!屿!\"诸葛大力举着被淋湿的年货清单从水雾中走来,\"你成功验证了超市排水系统的最大载荷\" 货架尽头,孟屿正抱着一包吸水膨胀的香菇干货当救生圈,头顶挂着条冻带鱼:\"至少我现在能上厕所了——以这种湿身状态。\" 第51章 放飞理想 “张伟,张伟。你快点来一趟,我们有麻烦!”审讯室内,关谷神奇正在给张伟打电话。 吕子乔还在据理力争:“警官,我要求立刻释放我们,我们是除夕夜街头两个即将放飞理想的有志青年,而你们毫无证据地把我们抓到这儿,你们正在扼杀我们的理想。” “吕子乔你闭嘴!警官,他脑袋被门夹过,我们的律师一会就来。”关谷神奇连忙捂住了吕子乔的嘴。 “大过年的,不在家里看春晚,居然帮别人看无证烟火摊?一看就知道你们不简单。” 吕子乔点点头:“我们当然不简单,我们是除夕夜街头即将放飞理想的有志青年。” “闭嘴,吕子乔!”关谷神奇继续捂着吕子乔的嘴巴。 这时张伟也来了。 “张益达,快来帮我们。”关谷神奇看见了救星:“你就证明那个烟火摊不是我们的,是吕子乔帮别人看了一会,然后放我们回家!” 张伟在了解事情经过后向警察解释了一番。 二人被教育后,被张伟领回了家。 …… “羽墨,我找到问题关键所在了。”唐悠悠举着两根线说道:“就是这两根线。” “什么意思?” “你见过拆炸弹吗?咔嚓一刀就完事了!”唐悠悠举起菜刀砍了一下去。 “轰。”电视机突然着火。 “悠悠,灭火啊!” “怎么灭啊!一菲姐,一菲姐!” …… “一菲,这鸡翅不错嘛。”刚回来的曾小贤捏了一块鸡翅尝了尝。 胡一菲笑了笑:“当然,这可是我和张伟追回来的。” “什么意思?” 胡一菲从冰箱里拿出来曾小贤爱喝的啤酒:“你慢点吃,小屿和大力去弄年夜饭去了。” 曾小贤接过啤酒,他盯着胡一菲一直看。 胡一菲被看的有点不自然:“你看我干什么?” “一菲,感觉你变了。” “什么变了?” “温柔了。” “你是说我之前不温柔?!”胡一菲立马瞪向曾小贤。 曾小贤被啤酒呛了一口:【这才是一菲】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比之前更温柔了。”曾小贤求生欲满满。 胡一菲这才笑了笑:“你也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 “哦?说说。” “你没发现你变得更有责任心和上进心了吗?”胡一菲看着曾小贤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明亮而且又大又小。大到可以看到他们以后的未来,小到眼里只能容下她胡一菲。 “我…”曾小贤刚想说什么,然后听到了一声爆炸声。 “什么味道?好像是什么烧了。” 胡一菲也闻到了。 “一菲姐,一菲姐。”唐悠悠呼喊的声音传了过来。 胡一菲连忙走了过去。 “你们这是?玩炸了电视机?” 唐悠悠举着冒着烟的插头,脸上蹭着黑灰:“一菲姐,我们原本想着偷偷看春晚。但是关谷把线调了调,我想着diy,所以。” 胡一菲无奈的扶着额头:“大姐,又不是真不让你看。再说了我都在隔壁,你…”胡一菲看着面前的火:“算了,先不说了。曾小贤,把你的灭火器拿出来。” 曾小贤屁颠颠的从背后拿出一罐:“得嘞,我早就有准备。” 很快,火被扑灭了。 “好了,去隔壁看。”胡一菲洗了一把脸。 唐悠悠擦了一把拖地留下的汗:“得嘞,还是一菲姐好。” 众人返回3601。 “一菲姐,不是说今晚有很多活动吗?”唐悠悠再一次吐槽。 胡一菲把电视机打开,调到了春晚:“等着,张伟去接子乔和关谷了。小屿跟大力去拿年夜饭了,应该很快就回来。” “不是说不看春晚吗?”曾小贤问道。 唐悠悠拿过遥控器把声音调大:“曾老师,守着电视剧不看我都要鄙视我自己了。” \"叮——\" 电梯提示音响起时,胡一菲正把最后一串彩灯挂上窗帘。诸葛大力推着银色餐车跨过门槛,黑色制服的服务生鱼贯而入,餐车上叠着鎏金珐琅保温箱,蒸腾的热气在玻璃窗上晕开一朵祥云。 \"八宝葫芦鸭、蟹粉狮子头、火瞳神仙鸡\"孟屿单手解开西装扣子,修长手指划过雕花食单,\"还有小南国三十年陈的佛跳墙——股东特权之除夕特别配送。\"他微微欠身,身后服务生正将青花瓷盘摆成莲花造型。 唐悠悠踮着脚尖数蒸笼:\"一、二、三整整十八个屉!这得吃到元宵节?\" \"这是步步高升塔,顶层是枣泥方糕。\"诸葛大力掀开最上层笼盖,六只晶透的水晶虾饺正拼成福字,\"后厨说特地用胡萝卜汁调的色。\" 秦羽墨举着手机绕餐桌转圈:\"救命,这摆盘精致得我都不忍心下筷!\"镜头扫过翡翠芹香饺组成的竹林七贤图时,她突然顿住:\"等等,这盘松鼠桂鱼为什么在冒蓝光?\" \"分子料理版的火焰表演。\"孟屿打了个响指,服务生立刻点燃餐盘边缘。幽蓝火苗顺着特制沟槽流淌,鱼身鳞片竟次第绽开成牡丹花形,糖丝拉成的金线在火焰中凝成\"新春吉祥\"四个立体篆字。 胡一菲举着汤勺僵在原地:\"我现在相信你是真股东了\" \"还有这个。\"诸葛大力从餐车底层抽出檀木匣,十二只鎏金小盅里凝着琥珀色膏体,\"主厨说股东年夜饭要配十五年陈茅台,不过\"她突然压低声音,\"我换成了零度可乐。\" 满室寂静中,曾小贤突然从阳台探进脑袋:\"等等!茅台给我留着!lisa说台长过年要\"话音未落,服务生误将整箱茅台推进客厅。玻璃碰撞声里,孟屿扶额摸出黑卡:\"就当给员工发年终奖了。\" 众人哄笑着摆碗筷时,窗外忽然绽开金色烟花。诸葛大力推开落地窗,夜风卷着楼下孩童的笑闹声涌进来。她忽然指向天空:\"北斗七星正在黄经315度,古代称这个方位叫——\" “啪嗒。”这时门开了。 “张伟,你回来了。”秦羽墨惊喜的看向门口。 张伟把外套脱了,放到沙发上:“是啊,还带回来两个烟花贩子。” “烟花贩子?” 吕子乔摊在沙发上,接过唐悠悠递过来的鸡翅,边啃边说:“这件事情我不想回忆,我和关谷是除夕夜街头即将放飞理想的有志青年。” 这时白岩松的声音从电视机里传了出来。 吕子乔问道:“喂,曾老师。不是说好不看春晚的吗?” “子乔,承认。看春晚,得永生。”曾小贤拍了拍吕子乔的肩膀:“我们这么嗨多好,看着春晚吃着饭,然后再玩着三国杀。” “你们都这样觉得?”吕子乔问道。 众人点点头。 “好,我承认。春晚确实比我的计划有意思,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种氛围。”吕子乔笑了笑捶了曾小贤一拳。 “我们开饭。”孟屿把最后一盘菜端了出来。 “好!” \"这虾饺绝了!\"张伟鼓着腮帮子举起筷子,\"我宣布从今天起小南国就是我第二故乡!\" 胡一菲把最后一块松鼠桂鱼夹到曾小贤碗里:\"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关谷把你那''株式会社''的春联摘了?看着像日料店招牌。\" \"这是文化融合!\"关谷神奇正用蟹黄豆腐在餐盘上画浮世绘,\"你看这个浪花纹路\" 电视机突然传来熟悉的开场音乐,吕子乔看着电视里的春晚,笑了笑:“计划也算完成了,”他掏出皱巴巴的《除夕作战计划》:\"八点三国杀,九点真心话大冒险,十点——\" \"十点帮张伟消化年夜饭。\"秦羽墨晃着健胃消食片:\"他刚才吃了两整盘腊味合蒸。\" 诸葛大力突然举起手机:\"根据气象局数据,今晚p25指数适合户外活动。\"她转向孟屿:\"屿哥买的仙女棒在储物间?\" \"还有我的终极武器!\"吕子乔神秘兮兮地掀开沙发罩,三米高的自制烟花筒上歪歪扭扭写着\"放飞理想\",引线缠着hello kitty贴纸。 “你什么时候拿过来的?”关谷神奇看着巨无霸烟花有些懵 曾小贤凑近嗅了嗅:\"这火药味怎么像二踢脚?\" \"独家配方!\"吕子乔拍开他的手,\"我在里面掺了去年没放完的摔炮,保证炸出来是满天流星星!\" “小姨妈,张伟,羽墨。这是你们在公寓里过的第一个春节,我决定把这个光荣的点火权交给你们。”吕子乔把自己口袋里的打火机递给张伟。 张伟把玩着打火机很高兴:“喔唷,我真可以吗?” “不愿意让我来。”秦羽墨一把抢了过来:“悠悠,一会我们去楼上点。” “好呀。” 众人没有管桌子上的杯盘狼藉,纷纷去楼顶去了。 “我说,子乔。离12点还有一个小时,你就把我们喊上来?”曾小贤双手插着,被风吹的直冻手。 胡一菲把自己围脖挂到他脖子上:“叫你上来的时候多穿点,你不听。” “曾老师,你真应该跟着我们去锻炼锻炼。你看关谷,他还穿个短袖。吕子乔指了指穿着短袖的关谷神奇。 关谷神奇见状挺直了腰杆。 “来搭把手,把这个烟花布置一下。”吕子乔把“放飞理想”拆了拆:“这个烟花要围着布置一周。” 胡一菲接过一箱烟花开始布置起来,然后她转头看见诸葛大力和孟屿正在互相咬耳朵。 “哟,小两口又在秀恩爱。” “哪有,我和大力正在商量要不要把dv拿上来。”孟屿揉了揉诸葛大力的头:“毕竟子乔说这个烟花能燃放好久,我们要不干脆以烟花当做背景。录一段我们对于明年的展望和对未来自己想说的话,你们觉得呢?” “好主意!”众人纷纷赞同。 “那我下午拿dv去了。”孟屿牵着诸葛大力的手下楼去了。 …… “大力,这是我们过的第二个除夕。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房间内,孟屿正在调试dv。 诸葛大力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镜中她已经快有1米7了了。谁能想到两年前她还是一个小女孩。 “孟屿。” “我在。”孟屿把调试好的dv对准诸葛大力。 诸葛大力眨了眨眼睛,屋内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一些梦幻。她的脸庞已经褪去两年前的稚气,她的轮廓愈发柔和却不失棱角,眉眼间的英气与狡黠交融,笑起来时梨涡浅现,多了几分少女的灵动。 “孟屿,我想说遇见你是我的必然结果诸葛大力突然踮脚抽走dv,镜头一晃对准孟屿错愕的脸:\"就像非对称加密算法遇上唯一密钥,混沌系统找到初始参数——\" \"说人话。\"孟屿笑着去抢机器,羽绒服擦过她发梢带起静电,几缕碎发在暖光里飘成金丝。 \"意思是\"她突然把dv架在饼干罐上,倒退着坐到窗台:“在无数个平行时空里,我们都会遇见属于诸葛大力的孟屿。” 孟屿闻言,一把抱住了诸葛大力:“大力,新年快乐。” 诸葛大力笑了笑:“我虽然也很想这样抱下去,但是大家还在等我们。” 孟屿松开了手,二人带着dv便上楼顶去了。 “哟,来得正好。刚好布置完毕,现在距离12点还有20分钟,大家想想说点什么。”吕子乔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然后看了看手表。 “我正好拿了一点酒。”孟屿把箱子放到了地上。 “给我一瓶。”孟屿把酒扔给吕子乔。 吕子乔利落的打开啤酒,然后一口气喝了半瓶:“爽!” 众人也都喝了起来。 …… “快,马上要到12点了。张伟,准备好了吗?”吕子乔看着手表问道。 张伟蹲在引线处比了个ok:“放心,准时点燃。” dv前的吕子乔略显紧张:【吕子乔,冷静点。不就是说出来自己内心的想法吗?他们都是你选择的家人,加油!】吕子乔给自己鼓了鼓劲。 “张伟,点火!”诸葛大力对着自己的手表喊道。 \"十、九、八——\"整栋公寓楼都在跟着央视主持人的倒计时摇晃。张伟握着打火机的手在抖,火星在引线上跳跃出细碎的金砂。 \"三、二、一!\"吕子乔的尾音被第一声爆鸣截断。只见一道银龙般的火光直冲云霄,在墨色天幕炸成万千流星。那些星星竟真的拖着彗尾在夜空中游走,像是有人打翻了银河的调色盘。 “哈喽,很荣幸能够第一个发言。”吕子乔开始说话。 “我很高兴能够在爱情公寓认识大家,之前的我总是居无定所,飘忽不定。人生也没有一个真正的意义,自从到了爱情公寓之后。我发现原来有几个知心朋友是这么的幸福。”吕子乔顿了一下,眼角闪出泪花。 “谢谢大家,我爱你们。”吕子乔对着dv举杯,然后一口气把啤酒喝完了。 胡一菲捂着嘴感叹道;“我嘞个去,真情大爆发啊。” “接下来该谁了?”孟屿问道。 关谷神奇举着手来到了dv前:“我。” 烟花还在继续放,关谷神奇在烟花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帅气。 关谷神奇站在晃动的光影里,西装下摆被夜风掀起,露出内衬里绣着的\"唐\"字。他凝视着镜头,喉结轻轻滚动:\"刚来中国时,我以为自己会像《少年jup》里漂泊的武士。可是你们教会我风流倜傥不是被风吹出鼻涕,株式会社不能写在春联上\"他忽然转身看向正在帮唐悠悠系围巾的吕子乔,\"更让我明白,真正的《爱情三脚猫》不是漫画分镜,是凌晨三点有人陪你改稿,是冰箱永远留着半块提拉米苏。\" 烟花突然在空中炸出心形,唐悠悠的眼泪在虹光里闪烁成星子。关谷从口袋掏出皱巴巴的《成语大全》,封皮上还沾着去年除夕的辣椒油:\"这本书记录着我在爱情公寓的每一天——第37页夹着子乔欠我的38块5毛欠条,第102页有张伟调解邻里纠纷的''和解协议书''\"他忽然九十度鞠躬,\"阿里嘎多,我的中国家人!\" 曾小贤在镜头外吸了吸鼻子,被胡一菲用围巾胡乱抹了把脸。他踉跄着挤进镜头,羽绒服拉链缠着彩带:\"作为你的调频好男人,我必须说\"熟悉的贱笑突然卡在嘴角,\"其实去年玻璃炸碎那晚,我在寒风里偷偷许愿——希望明年还能和这群傻子一起发抖。\" 他望向正在偷吃桂花糕的张伟:\"现在我要修改愿望:希望胡一菲的弹一闪永远打不中我,希望张伟的泡面能分我半包,希望\" \"希望你的废话能像春晚倒计时一样精准。\"胡一菲突然从背后勒住他脖子,发梢的雪籽在镜头前簌簌坠落。 她松开手时,耳垂红得像窗棂上的小灯笼:\"我这人向来不信许愿,但如果是和你们\"远处突然炸开的烟花吞没了后半句,只有口型清晰可辨:\"年年岁岁。\" 张伟举着半截糖葫芦挤到前排,羽绒服口袋露出没收完的物业费单据:\"刚才关谷鞠躬时我算过了,公寓每月人均水电费比去年下降27,这说明\" 他忽然哽住,糖衣在齿间碎成星光,\"说明这里越来越像家了。以前总觉得省下钱才能安心,现在发现\"他摸出皱巴巴的存折对着镜头展开,密密麻麻的\"借款-吕子乔垫付-曾小贤\"记录间,夹着张泛黄的公寓合照,\"最值钱的存款是你们。\" 秦羽墨踩着十厘米高跟走进了镜头,香奈儿外套下却不再是当年那个为爱出逃的女孩。她将红酒瓶斜插在积雪里,指尖的钻戒与烟花交相辉映:\"去年在米兰时装周后台,有个模特问我为什么总戴着这个褪色发圈。\" 她晃了晃手腕上的草莓发圈,\"我说这是某个傻子用三个月奶茶钱换的''投资''——现在他靠这个要挟我当了十年外貌顾问。\"张伟在镜头外举起半块绿豆糕傻笑,积雪落进衣领激得他原地蹦跳。 “张伟,谢谢你的支持。”秦羽墨冲着张伟甜甜一笑。 众人看向孟屿和诸葛大力。 二人相视一笑,一起走进了镜头里。 “我曾经想过自己的人生会是怎样的,在这里首先要感谢院长。是他给予了我二次生命,其次是张伟,是他保护了我的成长。再者我还要感谢各位大家,你们是我亲手选择的朋友。 有句话说的好,挚友都是自己亲手选的家人。很荣幸能第一次就成功的选到了自己满意的家人,最后要感谢我身边的这位女孩。”孟屿歪头看向诸葛大力。 诸葛大力也看向孟屿。 孟屿望着漫天烟火,指尖轻抚过诸葛大力掌心:\"八岁那年福利院的《时间简史》告诉我,宇宙的熵增不可逆转。但遇见你们后,我发现人类的情感能创造比热力学更永恒的秩序。\" 诸葛大力举起手机里闪烁的粒子轨迹图:\"去年重构lhc数据时,我发现当两个量子以临界速度纠缠——\"她转向孟屿,眼瞳映着未尽的星火:\"其坍缩形态与人类脑电波的爱情频段完全共振。\" \"就像我们第一次在图书馆验证薛定谔方程。\"孟屿展开怀表,表链与她的银杏项链缠绕成莫比乌斯环,\"所有平行宇宙的观测结果都指向同一结论——\" \"相遇概率不是两千四百万分之一。\"诸葛大力将实验日志按在他胸口,泛黄纸页间夹着融化的彩虹糖:\"而是被预设在命运算法里的绝对必然。\" 最后一束烟花在零点零刻绽放,两人交叠的影子被镌刻进dv的永恒帧率。远处传来吕子乔的欢呼,混着曾小贤跑调的《难忘今宵》,在量子涨落的宇宙尘埃里织就最温暖的因果律。 第52章 求上进的曾小贤 “嘿嘿嘿,小屿。”曾小贤发现了坐在客厅的孟屿。 孟屿放下了杂志,看向曾小贤:“你干嘛?曾老师?” “嘿嘿,孟总。”曾小贤一脸笑容的坐到他身边。 “咦,打住。别恶心我,有事说事。”孟屿挣脱曾小贤的手。 “嘿嘿,是这样的。我们最近频道钱主任发羊癫疯昏迷不醒了。” “你干的?” “没有!我哪有这胆子。” “所以?” “我想去竞选主任,这个你看…”曾小贤满脸笑容的看着孟屿:【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要问孟屿?开玩笑,他可是最大的股东。】 “想去你就去呗,我精神上支持你。” “可是公司那边…” “曾老师,公司那边一切有我呢。而且你当上频道主任的话,你的话语权不是更多了?到时候我们…”孟屿露出来了坏笑。 曾小贤心领神会:“好兄弟,一言为定!”然后他就跑走了,嘴里还哼着歌:“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孟屿笑着摇摇头,然后去接诸葛大力去了。今天大力的学校那边通知需要参加一个考试,来检验诸葛大力自学成果。 …… 孟屿刚把车停好,就发现诸葛大力往这边走来。 孟屿迎了上去:“大力,怎么样?” 诸葛大力露出来了自信的笑容:“当然还是第一了,屿哥,我饿了。” 孟屿接着诸葛大力背的小包:“走,小南国,我已经安排好了。” “好~” 在路上,诸葛大力正在给孟屿分享自己今天的趣事。 “大力,你是说你发现了题目错误?” 副驾驶上的诸葛大力正在对着镜子看自己的眉毛:“是啊,最后两道大题数值有些错误。” 孟屿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在暮色中泛着暖光,车载蓝牙突然响起机械女声:\"正在通过延安东路隧道,当前车速59k\/h,已为您避开陆家嘴拥堵路段。\" \"这次导航更新得很及时嘛。\"诸葛大力把考试资料收进印着薛定谔方程帆布包,纤细的手指戳了戳中控屏:\"上次在徐家汇绕了三个环形路口的教训看来奏效了。\" \"为了能跟大力旅游更多地方\"孟屿笑着按下aux接口,老式数据线连接的iphone4s正在播放《aroon5》的《payphone》,\"说说看,今天是怎么纠正错误的?\" 诸葛大力调整座椅靠背的姿势突然顿住,马尾辫在颈后扫过一道弧线:\"最后那道桁架结构受力分析题,他们居然把杨氏模量标成了200gpa。\"她从包里抽出草稿纸,碳素笔尖在隧道灯光下划出银亮轨迹,\"我用了三种方法验证:先是矩阵位移法,接着有限元模拟,最后干脆现场推导了胡克定律修正公式\" 车轮碾过减速带时,那张写满希腊字母的演算纸轻轻飘落在档把旁。孟屿趁着红灯拾起来,看见边角处画着个气鼓鼓的简笔画小人,旁边标注:正在给钢筋混凝土浇灌常识的可怜老师。 \"所以你交卷时说的''建议检查混凝土配比''是这个意思?\"孟屿把纸巾盒推给说得脸颊泛红的姑娘:\"我猜明天学校教研室要集体加班了。\" “反正我也要离开这里了,哈哈。”诸葛大力罕见的露出来了坏笑。 孟屿把车开进公寓停车场,诸葛大力跟着下了车。 二人来到了提前准备好的房间。 “上菜。” “好的,孟总。” …… “曾老师呢?曾老师!”关谷神奇拿着一个信封到处在找曾小贤。 吕子乔边吃薯条边问道:“曾老师一大早就去电台了,你找他干嘛? “这里有一封他的信。”关谷神奇举起一封信:“不会是情?” 吕子乔抢了过来:“帮朋友鉴定情书是我吕小布义不容辞的义务。” “拜托你在尽义务之前把你的油爪子舔干净。”胡一菲嫌弃的看了一眼:“曾小贤要是知道非得剥了你。” “有道理,我把指头舔一下。”吕子乔把手指吮了一圈。 众人看着有点恶心。 几秒后。 “不好意思,我有点反胃。”吕子乔把信扔到桌子上然后就跑了。 孟屿这时回来了:“子乔,你干嘛去?” 吕子乔摆摆手冲进了厕所。 孟屿有些不明所以:“一菲姐,他这是怎么了?” 胡一菲指了指桌子上的信然后也跟着去吐了。 孟屿挠挠头,把信拿了起来:“关谷,你怎么不去吐?” “我还没看完。”关谷神奇接着唐悠悠读到的地方继续读,没过3秒也跑出去了。 “不就是有点肉麻的求职信吗?”孟屿看完了:“曾老师有够肉麻的。” 唐悠悠这时返回来了:“小屿,你能不能开车带我去一趟曾老师的电台。” “电台?” “既然是一封求职信,我想赶紧给他。不然看着这个信封就想吐。”唐悠悠表明了原因。 “好啊,正好我也要去一趟电台。” ……… “悠悠,你来的正好!”曾小贤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唐悠悠。 唐悠悠把信封交给曾小贤:“上面还有子乔的口水。” 曾小贤没有嫌弃:“lisa拜托你了!” “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你再次确定钱主任发羊癫疯这事不是你干的?” “领导啊,真不是我干的。而且我能帮你提供吕小布最近的火爆写真!”曾小贤诱惑道。 lisa瞳孔发大:“听上去也挺有诱惑力的,这样,我下周一帮你去交。” “领导,可是下周一就要截止了。” “曾小贤,不是我不帮你。我是真的没时间,集团最近投拍一个新的电视剧,马上开拍了连女一号都没定,非要指定我做制片人,我忙得头都快掉下来了。你还要我帮你去跑腿,你替我找女演员啊。” 曾小贤扭头看向唐悠悠:“有了,说不定我真的可以帮你推荐一个。唐悠悠,专业演员,质量保证,价格优惠!” “真的假的啊?” “其实,她是假装来送信的,你没看出她是假装的?” “我?假装?”唐悠悠一脸无辜 “你看,多无辜的表情,多自然的表演!我就是专程想找个机会把她推荐给你,好帮你解决燃眉之急!”曾小贤开始忽悠。 lisa半信半疑:“好,大概后天晚上人力资源部的副总监会去你家找你。” “太好了lisa,真是帮了我大忙!”曾小贤激动的跳了起来。 lisa露出莫名其妙的笑容:“曾小贤,你可给我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唐悠悠我就先带走试戏了,要是可以的话,我还要感谢你帮我的忙。” “领导,您客气。”曾小贤立马把笑容收了起来,然后看见lisa走远了又开始激动:“yes!跳过竞选,直接面试!” “嗨。” “啊!”曾小贤被吓一跳,发现是孟屿。 “你小子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求职怎么样,目前看来很成功。” “那当然,贤哥出马,一个顶三!”曾小贤飞快的收拾完东西:“带我回公寓,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好。” …… “我说阿伟,你怎么回事?昨天一天你给我领回来4张罚单?”孟屿拿着罚单问道。 张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失误,小失误。” “要不是大力告诉我,你是不是给我领回来5张罚单呢?”孟屿跟着笑了笑。 “我发誓,这真的是一个意外。”张伟连忙举起手指发誓。 孟屿把他的手放下:“我倒是无所谓,但是大力说如果你还想用我的车就要经过她的同意。” 张伟点点头,他忽然想起来了秦羽墨也有豪车。 “好啦,兄弟。下次用车我绝对不会被开罚单了,放心。”张伟站起身子去找秦羽墨去了。 “羽墨,让我用用你的车。”张伟敲了敲秦羽墨的门。 很快,秦羽墨打开了房门,手里拿着车钥匙和500块钱:“给你,顺便帮我加个油。” “太感谢了,哈哈哈。”张伟兴奋的收到怀里:【太好了,又剩一笔油钱!】 “张伟,你干嘛去?”吕子乔拿着xbox找到张伟。 张伟头也没回的就离开了:“有重要事情!” 吕子乔不明所以的摇摇头,然后去找孟屿玩去了。 “你们在干嘛?”吕子乔看着厨房里的胡一菲和诸葛大力:“你们这是要炸了厨房吗?” “什么炸了厨房,我这是在研发新菜品。”胡一菲满脸灰尘,锅里还煎着一个不可名状的黑色食物。 诸葛大力点点头:“貌似加多了一点油,就成这样了。” “嗯,师徒组合炸掉厨房。”吕子乔笑了笑。 胡一菲听见吕子乔的笑声,然后核善的盯着他:“子乔,你饿不饿啊?要不要做第一个品尝我们师徒菜品的人呀?” 吕子乔后退半步,咽了口唾沫:“我…我突然想起来隔壁煤气没关,回见!”他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大力,刚才是什么声音?我怎么听到了爆炸声?”孟屿从卧室走了出来问道。 诸葛大力连忙用纸擦自己的脸:“没…没什么。” “你脸怎么这么黑?”孟屿还是看到了。 诸葛大力可怜巴巴的看着孟屿:“厨房事故。” 孟屿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我带你去洗洗脸。” 留下胡一菲一人独自在厨房凌乱。 …… 晚上,酒内。 “你是说,悠悠去面试了?”胡一菲问道,诸葛大力把胡一菲的啤酒递给她。 曾小贤、关谷神奇和孟屿三人碰了一杯:“是啊,电视剧女一号。” “什么电视剧?不会是雷阵雨的续集雷暴雨?”胡一菲喝了一口啤酒问道。 “当然不是。”曾小贤看了一眼手表:“这个时间,悠悠应该要回来了。” “嗨。”唐悠悠这时回来了。 “悠悠姐,面试怎么样?”诸葛大力递给唐悠悠一瓶饮料。 唐悠悠打开喝了一口:“好消息和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好消息。” “今天我去面试,一共有三个竞争对手。” 关谷神奇很高兴:“这么说,悠悠你入选的可能性会很高啊。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我临阵脱逃了。” “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 唐悠悠有些不开心:“我被她们说的心里发毛,面试还没开始,我就溜回来了。” “太过分了,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演员。”曾小贤鄙视道:“没关系的悠悠,你比她们强太多了。” “那有什么办法?现在演戏的都去唱歌了,唱不了歌的都去写书了,写不了书的都去演戏了,演不了戏的都又去唱歌了。演艺圈是个圈嘛。”胡一菲有些看透了本质。 “我觉得我一点胜算都没有,我从来没演过女一号。” “你好歹也应该试一下啊。”胡一菲鼓励道,“曾小贤都死皮赖脸地求上进,更别说你了。” 曾小贤瞬间呆住:“麻烦你把求上进前面的修辞手法去掉好不好?” 孟屿拍着曾小贤的肩膀一直在笑。 “一菲的意思是,你和曾老师不一样,你有基础,有特长,更有我们大家对你的信心啊。”关谷神奇跟着鼓励,众人点点头。 “这话听起来怎么也怪怪的。”曾小贤继续吐槽。 孟屿想要帮忙:“哎,悠悠。要不要我去投资一下那个剧组?” “别了,我想凭借自己的努力当上女一号。” 关谷神奇点点头:“你聪明,漂亮,反应快。就连台词都可以现场编,你的自信才是你最重要的地方。” 曾小贤想到了好主意:“对!你如果穿上超短裙和低胸装一定可以面试成功的。” “你胡说八道!你自己怎么不穿?”关谷神奇拍了一下曾小贤。 “嘿嘿,我也想啊。只是我就要内定了,用不着。” “不管怎么讲,悠悠。我们要靠自己的内在去感动导演和制片人,我们都相信你的!”关谷神奇继续说道。 众人一起鼓励。 唐悠悠决定明天再去面试一次。 第53章 莫兰 “小屿,超车啊,超车!”3602内,张伟正在观看孟屿和吕子乔玩极品飞车。 吕子乔闻听此言笑了笑:“超车?我要让他看不见我的车尾灯!” “张伟,这罚单是怎么回事?”秦羽墨冲到屋里拿着罚单问道。 孟屿听到罚单有些疑惑:“罚单?什么罚单?” “意外,纯属意外!” “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三次是什么?”秦羽墨突然拿出来三张罚单。 孟屿放下手柄,然后看向张伟。 “怎么了?”吕子乔见孟屿放下手柄然后也放下了。 “我好心把车借给他开,可这家伙倒好,两天帮我领回来三张罚单!同一个路口,同一个警察开的,违章原因都一样——超出停车线!” “咦,我的罚单也是这个。”孟屿把秦羽墨的罚单拿了过来:“阿伟,解释解释?” “原来我前几天看到的开着敞篷跑车带着摩托头盔的人是你啊。”吕子乔笑道:“你要是引领时尚潮流啊?” “3张罚单违规原因都一样,超出停车线。” “我的也是。”孟屿点点头。 吕子乔笑了笑:“很简单,我觉得很可能和女孩有关系,否则他借车干吗呀?哦,一定是副驾驶座上有人,然后他故意在人家面前表演以身试法,好让自己看上去比较叛逆。哈哈哈,喜欢叛逆的一般都是非主流。” “胡说,人家不是非主流!”张伟不打自招:“人家又没惹到你,干嘛诋毁。” 吕子乔贱笑:“哟,踩到你小心肝了。” “可是惹到我了。”秦羽墨插着腰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莫兰。” “莫…莫兰?好熟悉的名字。”秦羽墨开始看罚单。 孟屿喝了一口水后说道:“阿伟,你看上人家交警了?!” “喔唷,张伟我对你越来越佩服了。你借了羽墨的车去收集警察的签名?”吕子乔猛拍张伟。 “事情不是这样的,上次我在路口等红灯。不小心过了线,她来处理我。你们是不知道,她是我见过最特别的警察。那种眼神,那种表情。” “停,排比跳过说重点。”孟屿提醒道。 吕子乔接着说道:“这还用猜吗?不仅被罚了钱,而且魂还被扣了,不然怎么叫制服诱惑呢?” “于是,你又用同样的招式去找她?”孟屿问道。 张伟羞涩的点点头。 “可是你知不知道每次的代价是200块钱,而且逢年过节还不打折。”秦羽墨有些无奈:“你省点心。” “所以我现在连手纸充饥卡的钱都没了。” “手纸充饥卡?”秦羽墨眨眨眼:“什么乱七八糟的。” 孟屿看了看时间:“阿伟,今天不是六号吗?该你发工资了啊。” “对啊,你不去领吗?”吕子乔点点头。 张伟跟着点头:“没错啊,会计让我晚点去,没零钱。” “不对啊,我记得你一个月工资不少啊。”孟屿想了想:“你已经考上律师资格证了,你们律所还不给你涨?” “是这样的,我原本就要转正的时候。律师的股东突然说让我等到明年3月再转正,这样可以支付给我两倍的工资。”张伟开始解释原因:“然后每个月工资一下来,交了房租水电,买了油米泡面。然后发现,这个月又白干了。” “张伟,你已经把浪漫演绎成浪费了。”秦羽墨好心相劝。 张伟表示自己知道错了:“可是我当时真的管不住我的腿。” “男人要管好自己的下半身,要不成就该成为变态了。”孟屿附和道。 吕子乔搂着张伟说道:“所以说,恋爱的恋字非常强悍。上半部分出自变态的变,下半部分出自变态的态。” “你六百块换了三张罚单,你还不是变态啊?”秦羽墨有些不可思议。 张伟激动的说:“谁说只是三张罚单?” 吕子乔露出淫笑:“你们已经有突破了?” “那当然!”张伟掏口袋,“昨天我领了第四张!”三人一听,纷纷绝望。 \"四张?!\"吕子乔掰着手指头算账,\"四百加上之前的六百,这个月你光是罚款就贡献了市政一千块?\" “我算是受不了了,曾老师刚才给我说要请我们去打台球。”吕子乔站起身子,小屿走不?” “好啊,阿伟去吗?”孟屿看向张伟。 张伟摇摇头:“我还是先攒点钱。” “好。” …… 台球厅的绿色绒布在顶灯下泛着幽幽的光,曾小贤第八次把黑八打进球袋时,吕子乔终于把球杆往墙边一靠:\"曾老师,你该不会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暗示我们要''黑八奇迹''?\" “你怎么回事?”孟屿跟着问道。 吕子乔连忙回答:“我知道,这个球杆太老,洞口太小。台子过高,状态不好。” “哈哈哈哈哈。” \"去去去!\"曾小贤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刘海翘起一撮呆毛,\"我这是战略性试探洞口摩擦力。\"他说着从冰桶里捞起半融化的可乐罐,水珠顺着指缝滴在台球桌边缘。 孟屿用巧粉慢条斯理地擦着球杆头,忽然轻笑一声:\"你该不会是担心lisa说的''明天晚上人力资源部副总监找你''有蹊跷?\" 曾小贤手里的可乐罐发出\"咔\"的轻响,铝制外壳凹下去两个指印:\"怎么可能!我贤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上次给领导送月饼发现送的是凤梨酥都没慌\" \"所以你连人家副总监是男是女都没打听?\"吕子乔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要贴上曾小贤的眼镜片,\"万一是位穿着包臀裙的御姐——\" \"打住!\"孟屿用球杆轻轻戳开两人距离,\"曾老师现在满脑子都是主任办公室的真皮转椅,哪像你满脑子马赛克。\"他说着俯身瞄准花色球,白衬衫下摆随着动作提起一截,露出腰间的鳄鱼皮带扣。 \"叮\"的一声脆响,13号球划着弧线撞开堆叠的球阵,五颗球接连入袋。吕子乔吹了声口哨:\"孟总这手斯诺克要是用在商战上,咱们早该在陆家嘴顶层开派对了。\" 曾小贤盯着在桌角晃动的15号球,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查了集团内部通讯录\"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那个总监叫杜晓峰,四十二岁,摩羯座,喜欢打高尔夫和收集紫砂壶——最关键的是,他上个月刚离婚。\" \"所以?\"孟屿挑眉。 \"所以今晚我要把客厅里那套hellokitty茶具换成紫砂的!\"曾小贤猛地站起来,撞得台球桌晃了晃,\"子乔你上次说的那个仿古市场在哪?现在过去还来得及吗?\" …… 此刻的公寓里,张伟正蹲在冰箱前进行\"战略储备\"。他把最后半罐老干妈刮得\"刺啦\"作响,身后突然响起诸葛大力清亮的声音:\"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你刮瓶子的动能转化成的热量,足够让这个月的电费多出两块六。\" \"大力同学,\"张伟举着亮晶晶的罐头瓶转身。\"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冷笑话比一菲的蛋炒饭还致命?\" 厨房方向适时传来\"砰\"的闷响,接着是胡一菲中气十足的\"实验事故不算失败!\"。诸葛大力晃了晃手里的自封袋,里面五颜六色的代金券哗啦作响:\"羽墨姐让我转交的,说够你吃半个月的便利店关东煮。\" 张伟的眼睛瞬间比节能灯还亮,接过袋子时指尖都在发抖:\"这是这是天使投资啊!\"他忽然想起什么,警惕地后退半步,\"不会要利息?\" \"利息是\"诸葛大力故意拖长音调,看着张伟的喉结紧张地上下滑动,\"下次借车帮我去静安寺代请一串十八籽。\" \"成交!\"张伟把代金券揣进兜里才反应过来:\"等等,你怎么知道我要继续借车?\" 落地窗外飘进四月绵软的柳絮,诸葛大力背着手踱到玄关,马尾辫在阳光下划出金灿灿的弧线:\"刚才上楼时,看见有位骑警在查违停。\"她忽然转身,笑得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警号0119对?\" 张伟手里的罐头瓶\"哐当\"掉在地板上。 …… “曾老师,安啦。你只要正常发挥就能入选上,更何况是lisa推荐的你。”孟屿也开了一罐可乐。 吕子乔也跟着安慰道:“就是,大不了我们两个陪着你。” 曾小贤又坐了下来:“你们是说?我不用换茶具了?” “当然。”二人点点头:【那个茶具是美嘉之前买的,我怎么可能让他换?】 “好兄弟,谢谢你们。”曾小贤拍着二人大腿感谢道。 吕子乔露出坏笑:“曾老师,我饿了。” “走,我们去吃火锅去。”曾小贤一口气把可乐喝完,然后站起身子把黑八打进。 “我忽然想起来,之前一个朋友送我了一张ktv的卡,要不要吃完饭喊大家k歌?”孟屿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金色的卡。 吕子乔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我的老天爷,你居然有这家ktv的卡?!” “很出名吗?”曾小贤不太懂。 “你个笨蛋,当然出名了!”吕子乔拿着卡说道:“这可是有钱都不一定能进去的ktv。” “那我们今晚去看看。”孟屿把卡收了起来。 吕子乔走在最前面:“我带路,我知道一家氛围超好的火锅店。” 很快,三人步行到了火锅店。 三人刚踏进\"山城十八梯\"火锅馆,蒸腾的椒香立刻钻进了鼻孔。吕子乔熟门熟路地拨开垂挂的干辣椒帘子,柜台后穿蓝布衫的老板娘正用长柄铜勺搅动着半人高的红汤锅。 \"三斤牛油锅,配二十秒鲜毛肚!\"吕子乔拍着油光发亮的八仙桌,竹椅腿在青砖地上拖出刺啦声。 曾小贤盯着墙上\"本店微辣等于外店特辣\"的警示标语咽口水,孟屿已经利落地用热水烫着三副碗筷——瓷碗边沿还印着褪色的工农兵图案。 铜锅端上桌时咕嘟着岩浆般的泡泡,吕子乔突然掏出个玻璃瓶:\"正宗涪陵榨菜,解腻必备。\" 曾小贤刚要伸手,看清瓶身上手写的\"子乔秘制\"又缩了回去。孟屿夹起一片透光的鲜切羊上脑,在滚汤里三起三落:\"当年谈判要是有这锅底,估计能少吵两轮。\" \"你们说杜总监会不会对hellokitty过敏?\"曾小贤第七次擦了擦眼睛:\"我是不是该准备点速效救心丸?万一把人家辣进医院\" \"安啦,人家是人力资源总监又不是试菜员。\"吕子乔把整盘鹅肠倒进锅里,\"你该担心的是这个——\" 他突然掏出个拇指大的玻璃瓶,红油里滴进两滴不明液体,汤面瞬间翻涌起死亡芭比粉的泡沫。 曾小贤的惨叫惊动了后厨的猫:\"吕子乔你往锅里加了什么!\" \"印度魔鬼椒浓缩液,爱情公寓楼下小黑的最新发明。\"吕子乔晃着瓶子上的骷髅标签:\"放心,我特意让小黑标注了安全剂量——每锅两滴,致死量是二十滴。\" 孟屿淡定地舀了勺沸腾的红汤浇在油碟里,蒜末和香油滋啦作响:\"曾老师,你现在需要思考的是\" 他忽然夹起块颤巍巍的脑花放进曾小贤碗里:\"明天怎么让他相信,你比这块脑花更适合坐主任的位置。\" 三人头顶的老式吊扇吱呀转动,将悬挂的腊排骨吹得微微摇晃。吕子乔趁曾小贤不注意,把整盘香菜倒进他碗里:\"补充叶绿素有助于缓解焦虑,这可是科学杂志上说的。\" \"哪个科学杂志教人在红汤里涮薄荷叶?\"孟屿挑眉看着吕子乔往锅里扔的绿色植物,\"你该不会把楼下花坛的\" \"这叫滇南香柳!\"吕子乔理直气壮地捞出煮成褐色的叶子:\"小黑说能中和地沟油毒性。\" 曾小贤的筷子突然悬在半空:\"等等,这家店用的不是地沟油?\" \"放心,\"孟屿指了指墙上泛黄的卫生评级a级证书:\"老板娘的侄女在食药监局上班。\" 玻璃门突然被推开,穿深蓝色制服的外卖员拎着两打啤酒进来。吕子乔欢呼着接过冰镇酒瓶,瓶身上的水珠在暖黄灯光下像撒了把碎钻:\"正宗山城啤酒,泡沫比你曾老师的发际线还绵密。\" …… 三人酒足饭饱后,打车前往ktv。 “我嘞个去,低调又奢华啊。”曾小贤看着眼前的ktv惊呆了。 孟屿从车上走下来,挂断了电话:“大力说她们一会就到。” “我们先进去。” 三人走进ktv,发现里面装修别有洞天。 “哎,子乔。这里才符合我们的身份啊,你看看这装修。”曾小贤看了一圈很是开心。 吕子乔跟着看了一圈:“土鳖,弄的跟乡下人进城一样,我们都是有身份的客人。” “走,总统套房702。”孟屿刷完卡走了过来,他顺便跟诸葛大力发了一个消息。 “先生,这边请。”服务员把众人领到地方。 推开702总统套房的雕花木门,暖金色壁灯依次亮起,将整间房晕染成蜂蜜般的琥珀色。 墙面覆着暗纹麂皮绒,触感像极了张伟那件总也洗不白的西装内衬,菱形软包吊顶里藏着星空投影装置,此刻正将猎户座腰带三星的轨迹,温柔地投在墙角的真皮沙发上。 “有需要服务随时叫我。”服务员送完东西后就离开了。 “子乔,哈哈哈哈哈。”曾小贤突然在点歌台上看见了一首歌,然后他拉着吕子乔准备唱。 吕子乔极力摇头:“曾老师,你不会真的让我唱。” “喂,你说好的。” “好好好。” 孟屿则是打开手机录像,开始记录。 “死了都要爱!!!!”二人跑调的歌声传了出来。 孟屿边笑边录。 “咚咚。”服务员再次把门打开,原来是诸葛大力一行人来了。 诸葛大力看着眼前鬼哭狼嚎的二人:“屿哥,他们这是?” 孟屿笑着把她拉到了身边:“欣赏就行,哈哈哈哈。” 第54章 乌龙 “嘿嘿嘿,羽墨~。”张伟走进房间对秦羽墨笑了笑。 秦羽墨回笑:“要车没有,要命一条。” “你歧视我,嘿嘿。” “那你想借什么?” “借…借我200块钱。” 秦羽墨瞪大眼睛看向张伟:““你怎么不去买块豆腐撞死算了,还想开罚单,下雨没带伞你脑子进水了?” “羽墨,不要说别人脑子进水,脑子进水的前提是必须有个脑子。”吕子乔叹口气:“张伟,你干嘛不把人家约出来?” 孟屿赞同道:“对啊,你干嘛不把她约出来?” “约出来的前提是,我得有她的电话号码啊。” “谁说没有,那位莫兰警官开给你的第四张罚单背面就有她的电话。”秦羽墨笑着拿出罚单给张伟看。 张伟激动的接过来电话:“啊?!真的!” “可以啊张伟,还罚出来感情了。”吕子乔被震惊到了:“这是真的?” 秦羽墨笑了笑:【当然是假的,再不结束这个悲剧,我就要悲剧了!】 “阿伟,把握这次机会。明年的这个时候可能孩子都有了,加油!”孟屿拍了拍张伟的肩膀。 “可……可是,这……太……太突然了,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秦羽墨反问道:“这需要什么准备,我和小屿的车不是也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你贴了罚单?” 吕子乔看向张伟:“孬种,现在的局面对你没有坏处,你和她彼此之间都是一片空白,只要扬长避短,莫兰一定看不出你有多猥琐。” “去你的,小屿。我有什么短要避的?” “额…没车没房,然后还欠羽墨800。” “还有,抠门,寒酸,废话太多,错过自己婚礼,前未婚妻跟别人跑了,还有……”吕子乔开始查手指。 张伟连忙阻止:“停停停!我们讨论一下扬长的问题。” 非暂停片段,15分钟过去了。 “我说,你们想起来了吗?” 吕子乔和秦羽墨摇摇头。 “阿伟,你看你有上进心,努力且勇敢。你还有爱心,慷慨大方。”孟屿想了想,说了几条。 秦羽墨听到这几条长处瞬间有主意了:“我们可以给他打造一个!你可以走——‘酷雅路线’,现在女孩最吃这一套。” “酷雅攻略?” …… “嗨。” 曾小贤和关谷神奇猛的扭头:“悠悠?” “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即将热播的电视连续剧《逆转英雄》女主角——唐悠悠啦!” “wow!太好了!”曾小贤和关谷神奇跟着激动,曾小贤冲上去抱了下唐悠悠。 关谷神奇也跟着抱了一下。 我对导演说,就算我不是最好的,我也要让所有人看到我绝不退缩!” “这就是亮剑精神!”曾小贤还想再次拥抱。 关谷神奇连忙拦了下来:“你让人家休息一下。 “悠悠,我还是想听全过程。” “过程其实很简单,总之曾老师的建议是对的,导演说对我印象非常深刻!看!”唐悠悠脱掉风衣,里面穿了一件低胸装裙子。 “低…低胸装?”关谷神奇傻眼了:“悠…悠悠。你今天就是穿这个去面试的?” “肯定啦,我今天感觉非常自信。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刚才导演还约我单独吃饭。在五星级酒店楼下的一家豪华餐厅,我们喝了一点酒,还吃了神户龙虾。” “神户龙虾?那是什么?”曾小贤问道:“我和关谷只吃过神户牛肉,那是世界上最贵的牛肉。” 唐悠悠笑了笑:“神户龙虾就是用神户牛肉喂养长大的,我先上楼啦。” 客厅里,曾小贤和关谷神奇面面相觑。 “都去酒店了?下一步会干什么?”关谷神奇问道 “下一步,我要让小屿帮我做一顿神户龙虾。哈哈哈哈,我也要吃。”曾小贤发出了标志性的贱笑。 关谷神奇扭头怒吼:“都是你的错!是你让悠悠穿成这样子的,还有是谁比你更邪恶的?” “怎…怎么没有,子乔就是希望所有女生穿低胸装。”曾小贤开始狡辩:“你冷静一点,关谷。你不是相信悠悠吗?你相信悠悠就要相信到底!” 这时,一位酷似小马哥的人走了进来。 “你哪位啊?”曾小贤问道:“小马哥?” 关谷神奇纠正:“是发哥。” “哦,是孔子啊。” “他好像被勒住了。”关谷神奇看着倒地的男子说道。 孟屿和诸葛大力这时从房间走出来了:“这位是?” “孔子。” “孔子?张伟!!!”孟屿连忙上前帮忙。 曾小贤也跟着帮忙。 张伟瞬间活了过来:“咳咳。” 秦羽墨也跟了过来:“我说,帮你试衣服你怎么跑的这来了,跟我回去。” “哈哈,他是来求救的。”曾小贤说道。 孟屿看了看张伟身上的衣服:“试衣服怎么会这样?” “你们不懂,这种紧身衬衫就是要这样穿才好看。” “哎,我求你了。”张伟拉住秦羽墨的手:“现在就算了,等我饿到晚上就能呼吸了。” “哟,张伟这次下血本了。”曾小贤看到了衣服标牌。 “所以我想管大家借点钱,否则我连晚上的账单都付不起。” 孟屿闻言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钱包:“给你。” “哇靠,这么多?”曾小贤惊讶到了。 张伟接了过来:“谢了,好兄弟。” “张伟,你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都是钱。给你打扮的feel一开口全露馅了。”秦羽墨语重心长道。 孟屿不赞同这个说法:“此言差矣,现实点还是比较好。” 诸葛大力点点头:“根据我国相亲数据显示,有百分之80的几率会一开始就询问对方物质条件。” “这件衣服,居然要998。”关谷神奇看着吊牌说道。 秦羽墨有些诧异:“哎,你怎么知道呢?” “因为吊牌还在这里。” “我不是让你3个小时前就剪掉它嘛?你怎么还留着?” “不留着别人怎么知道我这件是998,而且跟我那件98的有什么区别?穿那件我还能自由呼吸。”张伟反问道。 众人立刻比了个大拇指:“说的真有道理。” 秦羽墨被张伟打败了:“我真的输给你,我要把你给彻底格式化一下。”秦羽墨拉走了张伟,去隔壁彻底格式化。 “你们准备干嘛?”曾小贤看着打扮好的二人问道。 孟屿看了看手表:“我预约了一场电影,准备跟大力一起去看。” “哦~,注意安全。” “悠悠,你这是准备干什么?”关谷神奇看见唐悠悠拉着行李箱走出来。 “去超市买一些洗漱用品,导演要带我去香港见编剧。” “见编剧?”孟屿问道:“恭喜啊,悠悠。成功当上女主角了。” “哈哈哈哈,谢谢。” 诸葛大力上前拉着唐悠悠的手问道:“悠悠姐,改天你也教我演戏,我觉得蛮有挑战性的。” “好啊,等我这个电视剧拍完。”唐悠悠笑了笑:“先不跟你们聊了,导演晚上回来接我,我先去了,拜拜。” “悠…悠悠。”关谷神奇看着唐悠悠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 孟屿挑了挑眉毛:“曾老师,什么情况?” “某人吃醋了呗,悠悠今天穿的是低胸装去面试。” “吃醋?吃导演的醋?”孟屿拿出手机开始搜索:“拜托,《逆转英雄》的导演是女的!!!” “什么?!”两人看着照片懵了:“这么说,都怪你关谷!瞎操心。” 关谷神奇有些尴尬:“我只是关心则乱。” “曾老师,你今天晚上什么时候面试?” 曾小贤看了看孟屿的表:“大概晚上七点。” “我问过了,杜总监很好说话的,你正常发挥就行。”孟屿提醒道:“从六点半往后就不要离开3601了,很可能会提前来。” “ok。” “那我们去看电影了。”孟屿牵着诸葛大力的手也离开了公寓。 …… 酒内,张伟和莫兰面对面坐着。 “真没想到你真的愿意出来晚餐。” “呵呵,总罚你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安静了一会,莫兰突然开口,“对了,你的罚单交了没?” “还没,不着急。” “你再不交,要缴滞纳金啦,一天5。” 张伟很平静地回复道:“哦,是吗。这点钱我不在乎。”【小屿刚给我5000,我还怕区区一点滞纳金。”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莫兰站起身子前往洗手间。 秦羽墨来到了张伟身边,负责张伟今晚的约会事宜。 …… “曾老师,你怎么来了?”唐悠悠刚给导演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 曾小贤坐到了沙发上:“一会面试要开始了,我才发现留的地址是这里的。” “悠悠,这位是?”导演这时从卫生间出来了。 唐悠悠站起身子,走到导演身边:“导演,他是我的一个好朋友。着名电台主持人,您帮我看看我穿什么衣服好?”唐悠悠带着导演走到了自己卧室,把客厅留给曾小贤发挥。 “咚咚。” 曾小贤把门打开,门口是一位中年男子。 “杜总监,您来了。”曾小贤立马切换成笑脸。 杜晓峰笑了笑:“曾小贤,我听说过你。收听率从全电台倒数第一进步到正数第二,很厉害啊。” “呵呵,您过奖了。都是lisa指挥的好,我只是执行领导的指示。” “曾小贤,你是如何考虑的呢?” “什么?” “我的意思是,从台前转移到台后。”杜晓峰的脸上挂着莫名其妙的笑容。 “从基层主持人到管理层晋升,能给我带来的机遇和挑战更多。也能让我了解更多电台制作团队的经验和技术,我想挑战我自己。”曾小贤回答的不卑不亢。 杜晓峰的目光扫过墙上贴满的《你的月亮我的心》节目海报,在2011年度\"最佳深夜情感栏目\"的铜制奖牌上停留片刻:\"曾主持对工作成果的展示很有创意。\" \"这都是团队努力的结晶。\"曾小贤的指尖在茶海边缘轻轻叩击,突然想起lisa提醒的\"少用播音腔\"。他深吸口气,从茶盘下方抽出牛皮纸档案袋:\"这是过去三年收听率增长曲线图,红色标注的是我接手时段运营后的数据。\" 杜晓峰接过文件时,腕表表盘反射的冷光恰巧照亮茶几上的紫砂壶。曾小贤捕捉到这个细节,斟茶的手腕微微发颤,碧色茶汤在公道杯里荡起涟漪:\"听说您喜欢岩茶,这是今年头采的肉桂。\" \"曾主持连这个都知道?\"杜晓峰端起闻香杯的手顿了顿,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两道弧线。 \"台里每年中秋茶话会的通讯稿\"曾小贤突然意识到什么,耳尖瞬间充血,\"当然主要是我对管理工作做了系统研究!\"他慌乱中碰倒ipad,亮起的屏幕上还停留着《德鲁克管理学精要》的电子书页面。 杜晓峰忽然笑出声,法令纹里藏着多年人事工作的世故:\"上个月处理导播组罢工事件时,你给新人垫付医药费的收据还在财务部。\" 曾小贤的喉结滚动两下,2012年春那场直播事故突然在眼前闪回——实习生误触紧急制动按钮,他顶着满脸彩带完成两小时无提词器播音,事后却把台里补偿金全转给了摔骨折的场务。 \"频道主任需要具备三种素质。\"杜晓峰用杯盖轻刮茶沫,\"危机处理能力、团队凝聚力,以及\"他忽然指向电视柜上蒙尘的xbox,\"和年轻员工打成一片的情商。\" 曾小贤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台游戏机是去年跨年夜为缓解导播组加班压力购置的。记忆突然鲜活起来:凌晨三点的导播间,爆米花香气混着程序员的咖啡味,二十几个年轻人挤在监控屏前看他挑战《生化危机》最高难度。 \"下季度全媒体转型方案我看过了。\"杜晓峰从内袋抽出折叠整齐的a4纸,曾小贤瞥见自己熬夜写的\"移动端即时互动系统\"被标了五角星:\"不过你计划用智能手机app同步观众弹幕\" \"2012年安卓系统装机量已突破5亿!\"曾小贤激动得碰翻茶匙,\"我们可以开发语音弹幕功能,视障听众也能参与互动!\"他忽然意识到失态,讪笑着捡起滚到杜晓峰皮鞋边的乌金石茶宠。 杜晓峰摩挲着紫砂壶的手突然停住:\"知道为什么选你家面试吗?\"不等回答便自问自答:\"lisa说你只有在自己的家里才能说人话。\" 曾小贤低头看着为面试新买的修身衬衫——第三颗纽扣不知何时绷开了。当他抬头时,发现杜晓峰正对着阳台晾晒的皮卡丘四角裤憋笑,那还是去年吕子乔送的生日礼物。 “时间不早了,曾主任。”杜晓峰把茶喝完:“周一来人力资源部找我,我给你工牌。” 曾小贤欣喜若狂:“真的!太好了!” “我就先回去了,你没事的话多去请教请教lisa。”杜晓峰站起身子离开了。 “您慢走。”曾小贤把门关上,兴奋的跳了起来:“yes!yes!” “大晚上你叫什么?”胡一菲突然出现。 曾小贤被吓了一跳,然后开心的给了胡一菲一个大大的拥抱:“一菲,我面试成功了!” …… “张伟,你是富二代吗?”莫兰突然问道,她的眼神不自觉得恢复成了刑警的模样。 张伟被她锐利的眼神盯的有些不自在:“我…我是!”【小屿是创一代,我应该算是富二代。】 “不是,我是说付二贷。” “有区别吗?” “一个月的工资能付车贷和房贷,而且还有剩余。”莫兰把面前的茶一口气喝完。 张伟听到这话愣住了:“我…我一个月工资只有…” “我懂了,张伟你是个好人。”莫兰笑了笑:“我想找一个付二贷,今晚的晚餐谢谢你了。”她站起身子扬长而去。 张伟看着桌子上的美食,他今晚基本没吃一口。 “咕。” 张伟揉了揉肚子,苦笑了一声,然后开始吃了起来。 “张伟,什么情况?”秦羽墨看见了莫兰离开了,上前问道。 霓虹灯在玻璃幕墙上流淌成一条光河,张伟叉起冷掉的菲力牛排塞进嘴里,黑椒汁顺着下巴滴在998的衬衫上。 秦羽墨抽出湿巾按在他领口时,发现他眼眶红得像餐盘边的火龙果雕花。 \"她说我是好人。\"张伟机械地咀嚼着:\"好人卡在婚恋市场的流通性还不如游戏厅的兑奖券。\" 秦羽墨瞥见侍应生端着香槟朝隔壁情侣桌走去,水晶杯折射的光斑恰好落在张伟抽搐的嘴角。她突然夺过叉子敲响红酒杯,叮咚声惊飞了窗外槐树上的麻雀。 \"抬头。\"她掏出化妆镜怼到张伟面前,\"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泡发的隔夜油条?\" 镜面映出张伟浮肿的眼袋,发胶凝固的刘海像被台风掀翻的广告牌。他别过头去,视线落在莫兰留下的餐巾纸上——用口红画的哭脸正在融化。 \"你知道当年我在魔都骗走全部积蓄时什么样吗?\"秦羽墨用叉子尖戳破牛排表层的油脂,\"我在黄浦江边啃了三天法棍,硬是把i手袋啃出了牙印。\" 张伟的喉结动了动,叉子无意识地在盘子里划出五线谱。后厨飘来焦糖布丁的甜香,混着隔壁桌的玫瑰香气,发酵成某种酸涩的鸡尾酒。 \"后来我在便利店遇见小屿。\"秦羽墨的指甲轻轻刮擦着桌布暗纹,\"他正把最后一盒临期便当让给拾荒老人。\"她的目光突然变得柔软:\"那天我才明白,善良从不是弱点,而是\" \"而是穷人的墓志铭。\"张伟灌下半杯柠檬水,\"我要有小屿十分之一身家,莫兰早该问我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了。\" 秦羽墨的高跟鞋突然碾上他的脚尖,疼得他差点打翻盐罐。\"看看这个。\"她从坤包抽出张泛黄的报纸,社会版头条照片里,穿褪色西装的年轻律师正在暴雨中为流浪汉撑伞。 张伟的瞳孔猛地收缩:\"这是我通过司法考试那天?\" \"都市快报的报道,孟屿剪下来裱在卧室桌上。\"秦羽墨用指甲轻点照片边缘的咖啡渍:\"他说这是爱情公寓最昂贵的装饰品。\" 吊顶的水晶灯突然晃了晃,张伟听见自己心跳与餐厅钢琴曲产生奇妙的和弦。窗外有救护车鸣笛掠过,霓虹灯牌\"金茂大厦\"的\"茂\"字恰巧熄灭,变成灼眼的\"金广大厦\"。 \"张伟你看,\"秦羽墨突然指向变形的灯牌,\"有时候少个偏旁,反而能看到新东西。\" 张伟看着霓虹灯牌,露出来了苦笑:“羽墨,道理我都懂。可是我还是想先静一下,我们回去。” 张伟站起身子,擦了擦被弄脏的衣服。 秦羽墨看着张伟的背影有些心疼。 第55章 我是女主角 “是谁!到底是谁!”关谷神奇一声惊呼打断了正在思考的众人。 胡一菲被吓了一激灵:“关谷,你冷静点。” “那个衣服里面到底是谁?!” “嘿嘿,里面应该是一位人。”孟屿笑道。 唐悠悠点点头:“里面当然是替身演员啦,反正不用露脸。” “我是问那个杀手是谁,悠悠你现在很危险啊。”关谷神奇激动的看向唐悠悠。 诸葛大力开始了自己的分析:“据我的分析来看,目前应该是编剧还没有想好。现在就是在乱杀人,但是卧底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是警长。” “为什么这样说?”关谷神奇看向诸葛大力。 “你想听我数据分析?” “安啦,关谷。这就是个电视剧,你何必要这么认真呢?”曾小贤拍着关谷神奇的肩膀说道。 这时,公寓突然停电了。 吕子乔拿个手电筒推门进来。 众人瞬间联想到了杀手熊,关谷神奇立马站起身子保护唐悠悠。 孟屿把诸葛大力护到怀里。 秦羽墨和曾小贤躲到胡一菲怀里。 “你们在干嘛?”吕子乔拿着手电筒晃了晃。 关谷神奇尴尬的放开了手,胡一菲拍了拍曾小贤的脸让他离开。 诸葛大力在孟屿的怀里缩了缩,男友温暖的臂膀让她有一些犯困。 “我刚才在用烤暖器烤牛蛙,是不是跳闸了?” “大哥,你用烤暖器烤牛蛙?!”曾小贤站起身子拿过吕子乔的手电筒。 吕子乔有些郁闷:“这不是看你们都不在,我以为没人呢。” “我去楼下问问看看是什么情况。”曾小贤看向胡一菲。 胡一菲也站起身子:“我跟你一起去。” 孟屿抱起诸葛大力返回卧室,吕子乔拉着唐悠悠让她帮自己把牛蛙继续处理下。秦羽墨也返回房间睡觉去了,客厅留下关谷神奇对着唐悠悠演的电视剧深思。 …… 酒内,自从唐悠悠出演后。人气愈发高涨,很多人来找她签名。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18个了耶,没想到悠悠现在这么火。”曾小贤喝了一口可乐。 胡一菲笑了笑:“那当然,悠悠可是热播电视剧里面的当家花旦。” “我很欣慰,我们公寓又出了一位明星。”曾小贤感慨的说道。 “你…为什么又要说又?” 曾小贤冲着胡一菲呲牙:“因为她是第三个呀。” 胡一菲一脸笑容的看着他不说话。 “一菲,这儿没别人。你不问的话,我会很尴尬的。” “哈哈哈。”胡一菲被曾小贤逗笑了:“那前两个是谁呀?” “讨厌,第一个当然是我了。第二个是小屿,悠悠是第三个。”曾小贤故作娇羞。 “聊什么呢?”孟屿和诸葛大力也来到了酒。 胡一菲笑着转移了话题:“没什么,怕打击了某人的自信心。” 曾小贤尴尬的笑了两声:“咳,那个小屿。你之前参加发布会的时候最热闹的一次是什么场面?” 酒暖黄的灯光下,孟屿接过冰可乐的手微微一顿,\"最热闹的发布会啊\"他挠了挠鼻尖,袖口蹭到诸葛大力垂在肩头的发梢,\"大概是有位大爷举着孙子的小学作文让我点评,最后发现他把我认成《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主编。\" 曾小贤刚喝进的可乐差点喷在胡一菲新买的羊绒披肩上,\"这算哪门子发布会?\" \"那天本来在签售《长安夜雨》,\"诸葛大力捏着吸管在玻璃杯里画圈,薄荷叶跟着打转,\"结果隔壁教辅书展台的大喇叭震得我们这边书架都在抖。有个穿蓝马甲的大叔挤过来时,手里还攥着半根烤肠。\" 孟屿无奈地揉揉眉心:\"最要命的是他说''孟老师我天天看您节目'',我助理举着直播手机憋笑憋到镜头都在抖。\"玻璃杯壁沁出的水珠在他腕表上凝成细流,诸葛大力顺手用纸巾替他擦了擦表盘。 胡一菲笑得拍桌子:\"后来呢?没给人孙子指导作文?\" \"我把《中学生优秀作文选》主编的名片给他了。\"孟屿转着杯底凝结的水珠,\"不过老爷子走前非要塞给我两包洽洽瓜子,说看书写字费脑子。\" “比曾小贤好,这家伙的咸菜粉丝团都不认识他。”胡一菲笑了笑。 唐悠悠这时终于给在场的粉丝签完了名:“一菲姐,签名好累啊。” “安啦,出名就是这样的。” “悠悠姐,我回头帮你放松放松。”诸葛大力递给她一杯果汁。 唐悠悠接过来朝诸葛大力嬉笑:“大力,你真好。” “悠悠!你一定要告诉我……那个杀手,杀人熊,到底是谁?”关谷神奇穿着睡衣突然冲了进来。 唐悠悠一脸无奈:“你还在纠结这事儿啊?” “我昨天一晚上都没睡着,这一切都是阴谋,我觉得真凶很可能是那个——卖油条的!” “这我真的不知道,要等到下一集剧本写出来才行。我们这个剧是边写边拍边播的,后面的剧本还没写完呢。” “你是说——连编剧都不确定杀手是谁?!果然是阴谋,太邪恶了!悠悠,你下次拍戏的时候帮我转告编剧,如果凶手不是那个卖油条的,我就画个圈圈诅咒他!”关谷神奇边说边离开。 胡一菲摇摇头:“……这孩子疯了。” “哎,关谷…”孟屿连忙追了上去。 “小屿?” “关谷,你记得不记得之前子乔给你说的?”孟屿拉着关谷神奇来到了3602。 关谷神奇愣了愣:“什么?” “下周四是悠悠的十周年纪念日…” “十…十周年纪念日?” …… “一菲,你们屋子里的牛奶呢?我昨天看你们买了好多的。”吕子乔来到书房问道。 胡一菲放下书停顿了一下:“喏,昨天还是有的。”她让吕子乔看向床上:“都被他喝了。” 张伟坐在床上拿着小酒杯喝牛奶,旁边放了几个牛奶盒子。 吕子乔有些懵:“他…他这是打算把自己灌醉?” “看我口型。”胡一菲轻声道:“失恋啦。” “失恋了!”吕子乔声音猛的一大。 张伟瞪了他一眼。 “小声点,我回避一下。你去开导开导他,切记不要提失恋。”胡一菲拿着杂志站起身子准备离开。 “张伟,听说你被甩了。” 胡一菲被吓了一下,身形不稳。 “我没提失恋啊。” “酒来了。”孟屿这时抱过来一箱酒:“我说阿伟,你真要喝牛奶把自己灌醉呀。” 吕子乔拆开一罐啤酒扔给他:“哥今晚陪你。” “让我把这杯喝完。”张伟又倒了一杯。 孟屿走上前把杯里的牛奶喝完:“别喝了,一会该吃不下了。” “吃什么?” “我让大力炒了几个菜。” “哦,大力炒的。”张伟听见了自己肚子叫了。 吕子乔拍了拍张伟的肩膀:“张伟,我说你坚挺一点。胜败乃兵家常事。” 张伟笑了笑,喝了一口啤酒:“失败倒是常事,不过我从来没胜过。我一直以为莫兰就是我想要找的那个人,可是她竟然嫌弃我不是付二贷。” “富二代?” “工资能付车贷、房贷,付二贷。” “这…你不是还有我们啊。”吕子乔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总不能一直靠你们啊!”张伟顿了顿:“老院长总是教导我们,要做彼此的伞,可现在我连自己都快淋成落汤鸡了。” “我知道我是个穷鬼,就算贷款也买不起房。可是我…我就是想找个温柔贤惠的结婚对象有什么错呢?”张伟满脸委屈,声音也有些哽咽。 吕子乔听到这话知道怎么安慰了:“张伟,你没有错。可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温柔贤惠的结婚对象?你搞错方向了。” “不找这结婚?找什么,男人?”孟屿问道。 张伟跟着点点头:“我不应该找女人?” “哦,天呐。你闭嘴,你是有的大力的人。”吕子乔让孟屿安静听他讲:“我是说,谈恋爱一定是要为了结婚吗?” “可是我们老院长教导我们,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男女关系全部可以定性为耍流氓。” 孟屿点点头。 “哎呀,老兄。这都什么时代了,你怎么跟那刚解放一样。你的观念要与时俱进,总想着吃米饭肯定不行,换个口味,你会发现一切豁然开朗。”吕子乔语重心长。 张伟喝了一口啤酒:“我偶尔也吃面。” “我只是打个比方。你想想,麦当劳为什么能成为世界500强?”吕子乔问道:“是因为快餐更符合现代人的生活节奏,同理。谈恋爱也是一样,一个风流倜傥的浪子和一个喝牛奶的结婚狂…哪个更吃香?”吕子乔看着张伟的眼睛继续追问。 张伟摇摇头。 这时诸葛大力进来了:“屿哥,饭做好了。” “我去端进来。”孟屿站起身子离开。 吕子乔看着孟屿离开的背影说道:“生活。就是生出来,活下去,其他都是浮云。好了,先吃饭。从明天开始我会教你重新做人,ok?” 张伟闻听此言,原本颓废的眼神瞬间明亮,腰也挺直了:“你觉得我还有重新做人的希望?” “饭来了,我扒出来了一点。”孟屿端着一盘酱牛肉和花生米走了进来:“咱们三个在屋里吃。” 诸葛大力跟在孟屿后面,她端了一盘炒焖子:“屿哥,少喝点。” 孟屿比了一个ok,诸葛大力见状去餐桌吃饭了。 第56章 被粉饰的真相 “这年头也真是的,隔壁没人,包裹居然就直接扔地上,还有俩脚印!”曾小贤手里拿着个破了的牛皮袋子进门。 关谷神奇拿了过来:“连袋子都破了,是文件啊,我还以为是钱呢。” “呵呵,好冷的冷笑话。” “《逆转英雄》第六集,天呐!这是悠悠的剧本。”关谷神奇很是激动。 曾小贤坐到旁边:“又不是你演的,你激动什么? “我当然激动了,我非常喜欢悠悠…演的角色。”关谷神奇话锋一转:“说不定有杀手的信息。” “嘿,大力教的不错嘛。你的中文水平已经能看懂剧本了?”曾小贤暗自感叹。 关谷神奇把剧本翻完发现只有个别字认识:“额…曾老师,这都是繁体字,你帮我读一下。” “好……” 很快,关谷神奇被气哭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害死悠悠?” “哎呀关谷,这只是个剧本,它都被你哭花了,你看。”曾小贤从关谷神奇手里抢过剧本。 “编剧为什么要把她写死?” “额…这个其实或许编剧有更精妙的安排呢?”曾小贤试图安慰:“说不定下一集又复活了。” 关谷神奇看向曾小贤:“剧本上都写了,凶手把邓警官的尸体扔进了电梯间里的深渊。” “你看过三打白骨精没有?” “悠悠是白骨精?”关谷神奇反问道:“这个编剧就是个脑残,到处杀人。杀了半天连凶手都不知道是谁!” “那你打算怎么办?剧本都已经出来了,悠悠迟早要问的。” 关谷神奇看着剧本心里产生一个想法:“要不我们把剧本烧了?就说没有见过,你感觉怎么样?” “哇塞,这么绝的招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说不定我们手上的这本是绝世孤本,烧了之后剧组就没了,然后不得不重新写,这样悠悠也许就有救了。”曾小贤被关谷神奇的想法震惊了。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大哥,你的想法太天真了。”曾小贤被震惊到了。 孟屿这时过来了:“曾老师,你给我转这钱是干什么?” “哎呀,那不是继续投资嘛。”曾小贤笑了笑:“投的多挣的多。” “这是什么?”孟屿发现了曾老师手里的剧本:“悠悠的剧本?我去拿给她。” “哎,小屿。桥豆麻袋!”关谷神奇把剧本抱到怀里:“这个…” 孟屿疑惑的看向曾小贤。 “情况是这样的……”曾小贤趴到孟屿耳朵说道。 孟屿诧异的看向关谷神奇:“关谷,你想干什么?” “我暂时还没想好”关谷神奇看着手中的剧本喃喃自语:“让我想想,我一定能想好的。”他站起身子拿着剧本回房间去了。 “为爱冲锋的勇士啊。”孟屿看着关谷神奇的背影感叹道:“某人也要考虑了。” 孟屿拍了拍曾小贤的腿然后就离开了,留下曾小贤一人坐在沙发上思考。 …… “大力,阿伟呢?”孟屿在房间内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张伟的身影。 诸葛大力翻了一页书然后揉了揉眼睛:“刚才老布拉着张伟去楼下酒了。” 孟屿拿过诸葛大力看的书:“怎么突然看起了这个?” “我看你晚上都在看这个。”诸葛大力站起身子摸了摸孟屿的头:“作为你的女朋友,当然要了解一下啦。” “想吃什么?”孟屿捏了一下诸葛大力的脸庞。 “&。” “什么?!” 诸葛大力把孟屿的手拍了下来,揉了下自己的脸嗔了孟屿一下:“我说,想吃你做的鱼。” “好!我去买一条。”孟屿一口答应下来:“女朋友想吃,咱说到做到!” 说罢,转身离开。 诸葛大力也没有闲着,站起身子前往厨房调理酱汁。 …… “羽墨,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孬兵?”酒内,满脸失落的张伟看向秦羽墨。 吕子乔正在用纸巾擦着自己的西装。 秦羽墨向服务员点了两杯饮料:“张伟,你怎么会想着跟子乔来酒呢?他那一套不适合你。” “我这不是想着帮张伟重振旗鼓吗?”吕子乔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饮料:“我这套西装算是毁了,张伟加把劲,我把我《吕氏春秋》的全部内容传授于你。” 张伟有些不好意思:“子乔,等我工资下来我赔你一套新的。或许羽墨说的对,我可能真的不太适合这样的方式。” “额滴亲娘嘞,大哥。”吕子乔有些无奈:“好好,我先回去换个衣服。” “张伟,别灰心。说不定会有人喜欢你呢?”秦羽墨对着张伟眨眨眼。 张伟看着秦羽墨眨眼的样子有些懵:“谁…谁会喜欢上我啊。” “哎,这可说不定啊。张大律师,毕竟也是一表人才的啊。” “权当你是安慰我了。”张伟拿起饮料和秦羽墨碰了一杯。 …… “干嘛干嘛?”关谷神奇突然拉着曾小贤往外走去。 “曾老师,我知道一个人说的算。” 曾小贤揉了揉被关谷神奇抓疼的地方:“谁啊?” “你的领导,lisa榕。” “天呐,我怎么把她忘了。”曾小贤痛苦的抱着脑袋:“好了好了,就当是帮悠悠了。我给她介绍的剧组,要负责到底。” “太感谢你了,曾老师!” 曾小贤摆摆手,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好了,lisa说一会去酒。”曾小贤把手机放进口袋:“走,今天你请客。” “嗨!” 酒里,lisa接过曾小贤递来的咖啡。 “说,什么事不能在台里说,神神秘秘的。” “呵呵,其实…” “你不会已经知道领导要停播你的节目了?” 曾小贤被这一消息震惊到了:“停播?!” “哈,逗你玩儿。”lisa笑了笑:“你都成频道主任了,当然不会停播。” “丽萨,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啊!”曾小贤咬牙切齿。 “嗨,丽萨。”孟屿和关谷神奇也来了。 丽萨有些惊奇:“哟,这不是小屿和你的帅哥室友吗?怎么,你们找我也有事情?” “哎,你怎么也来了?”曾小贤问道。 “关谷有些不放心,非得拉我过来看看。”孟屿解释道。 曾小贤点点头,然后又对关谷神奇警告道:“关谷,注意点。我们有求于人,说话要含蓄!” “哇嘎达。丽萨,我是电视剧《逆转英雄》的粉丝,我每集都看的。” “真的吗?看来我们可以考虑投放日韩市场了。” “这部剧真的很不错,特别是你们的编剧实在是太有才了,他一定是智障学校毕业的。他写出来的剧情比绵羊音还要糟糕,摸过的键盘连阿米巴原虫都活不下去,我觉得他和猪的唯一区别就是,猪不可能变成人,而他隔三差五就会变成猪。我猜他应该是用猪蹄写的剧本,那我建议他应该用痔疮膏去治疗一下他的口蹄疫。”关谷神奇一口气把话说完了。 孟屿和曾小贤拦不住关谷神奇。 丽萨眼神无语的看向曾小贤。 曾小贤发出尴尬的笑声:“嘿嘿,丽萨。那个别生气,他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有吃药。” “丽萨,你知道的霓虹人。说话都有点不过脑子,所以…”孟屿跟着解释。 丽萨摆摆手,看向曾小贤:“你吃了吗?” “我…我吃了。” “曾老师,小屿。我说的可以,一个脏字都没有。” 二人朝关谷神奇比了一个大拇指。 “看来这位帅哥对编剧很有意见啊?” “不!他没意见…他其实想说。”曾小贤这时的反应超快。 孟屿刚张嘴就被曾小贤打断了。 “说的很有见解。” “啊?” “我也不知道这编剧怎么回事,都拍了六集了,一点线索都没有,凶手还在天上飘,悬念越扯越多……” 关谷神奇愤愤不平:“而且还把悠悠给写死了!” “噢,我明白了,是唐悠悠让你们来找我的?” “不,她还不知道她其实已经死了,我们只是无意中看到了新剧本。我想拜托你跟编剧沟通一下,看看有没有办法修改剧本。” “这事倒也不能怪编剧,是投资方的问题。最近的汇率波动让他们损失惨重,不得不把一切不必要的计划都取消了。” “可是悠悠是主角啊,这也算不必要的东西吗?” lisa白眼朝曾小贤翻了一个白眼:“他们觉得整部电视剧都是不必要的东西,他们宁可在市区多造两个厕所,至少也算是房地产项目,暴利行业,零风险零投入啊。” “我懂了,电视剧变现慢。”孟屿点点头。 “还是小屿知道。”丽萨笑了笑:“现在电视剧不停拍已经算很好了,幸亏我们的植入广告卖得不错。主赞助商是一家民营医院,对方要求在剧中植入一段非常精彩的手术过程,于是编剧就安排给了悠悠。” “你是说,悠悠中枪后没死?”关谷发现了事情有转机。 “她演的可是主角,怎么会死呢?按照剧情,她胸部中枪,全身粉碎性骨折,看上去是死了,但是大脑依旧完好,所以编剧会给她安排一次换脑手术。” 曾小贤和孟屿被雷到了:“换脑?!太扯了?” “这样才能体现那家山寨医院的高超技术啊!邓警官的大脑换进了新的身体,于是她改换了身份,成为了一名八卦记者,和男主角一起,破解冤案,伸张正义。据说这是编剧看了《阿凡达》得到的启发。” 孟屿恍然大悟:“原来传说中的八卦记者就在这里啊。” “稍等一下,你刚才说换进了新的身体——是什么意思?” “……很遗憾,换老后悠悠的角色可能要换别的演员来演了,是赞助方指定的。” “那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关谷哭。 “我知道这事儿对她来说很残酷,可这就是游戏规则,唐悠悠的牺牲挽救了整个剧组。我本来不该剧透的,不过我想这个坏消息要是由她最好的朋友说出来,她可能会好受一点。”丽萨站起身子离开:“靠你们了。” 第57章 悠悠,我…… “现在怎么办?悠悠知道了一定会伤心死的。”孟屿问道。 关谷神奇面脸愁容:“我想了想,曾老师。这件事还是你去说,你是专业的。” “你那么紧张她,你去说。”曾小贤摇摇头。 关谷神奇连忙否认:“我哪里紧张了?” “大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承认啊,这次事件处理好的话你和悠悠的关系就可以突飞猛进了啊。”孟屿难以置信的看着关谷神奇。 曾小贤连连点头。 “我…”关谷神奇犹豫了。 曾小贤开始懊悔:“怪我,我就根本不应该把剧本拿进来。” 关谷神奇跟着懊悔;“怪我,我不该偷看后面的剧情。” “怪我,我不该读给你听。” “怪我,我们不该去找lisa,换脑手术比被枪打死更糟糕!” 孟屿跟着懊悔:“怪我,我不应该开车带悠悠去电台。” “怪我,我不该推荐悠悠去这个傻帽剧组。” 关谷神奇听见这句话抬头看向曾小贤,顿了两秒:“没错,都怪你!所以,还是你去跟她说。就这样。” “行,你有种,那我就告诉去告诉她,你被换脑了,而且关谷喜欢你很久了。”曾小贤被关谷神奇突如其来的反转惊到了。 “好主意,曾老师。”孟屿认同这个决定,准备拉着曾小贤过去。 “桥豆麻袋!”关谷神奇拉住了孟屿和曾小贤:“我是喜欢悠悠,可是我不想趁人之危。” “从上次我就看出来了,瞳孔放大,坐立不安,还有后来我买回来的20多包方便面都被人捏成面粉了,是不是你!”曾小贤心疼自己的方便面。 孟屿跟着说道:“还有大力买的一兜橘子,前几天她告诉我每一个橘子上都有俩手印。她还特地找凶手呢!” “我…有那么夸张嘛?”关谷神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所以啊,关谷。于情于理还是你去最合适。”孟屿松开了手。 关谷神奇提出了个方法:“不!剪刀石头布,小屿你也来!” “好啊。” 曾小贤看向关谷神奇和孟屿问道:“你们出什么?” “我出布。”孟屿把手伸了出来。 关谷神奇连忙跟着出:“我出剪刀。” “那我出石头。” “剪刀石头…”关谷神奇开始喊。 孟屿打断了关谷:“等下。”他盯着曾小贤和关谷:“剪刀石头…” “桥豆麻袋。”三人互相看一眼:“剪头石头。” 曾小贤也喊道:“再等一下!剪刀石头布!” “我赢了,哈哈哈哈。”关谷神奇伸了一个剪刀。 曾小贤和孟屿伸的都是布,二人面面相觑:“赢的人去说!” “纳尼?” “哎,一起一起。”孟屿看不下去了。 …… “大力,你看上一场戏。我这里的哭戏是不是还能有提升空间?”3601客厅内,诸葛大力和唐悠悠正在反复观看。 诸葛大力歪着头想了一下:“第三分二十八秒。”她用铅笔轻点屏幕:你眨眼的频率比前两场枪战戏快了03秒,肾上腺素分泌异常会导致” “说人话啦。”唐悠悠咬着果汁吸管笑出酒窝:“是不是男主ng了七次那场?那天威亚衣勒得我午饭都要吐出来了。” 诸葛大力拿着铅笔在剧本空白处画着函数图:“更准确地说,当人处于紧张状态时,瞳孔直径会扩大18左右。”她突然凑近唐悠悠的脸:“就像你现在这样。” 唐悠悠下意识往后仰,后脑勺撞上软垫:“哇!你观察人都用显微镜吗?” “根据你刚才三分钟内摸了五次项链的动作”诸葛大力从地毯上捡起掉落的剧本:“和这个有关?” “好…我再试一下,你帮我看看。”唐悠悠开始铺垫情绪。 诸葛大力拿着本开始记录。 这时,门被打开了。 诸葛大力朝着孟屿比了个手势。 曾小贤上前问道:“悠…小悠,你在哭嘛?” “你们看上一集这场戏。我现在重新看一遍发现其实还有很大的发挥空间,特别是哭戏,百度贴里有很多观众都说我不够伤心,内心的共鸣还不够。我专门找大力帮我记录一下,找找突破,你们觉得我刚才的样子有没有内心的共鸣?”唐悠悠擦了擦眼泪笑了笑。 关谷神奇听到这话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残酷的真相。 “难得编剧给我写了这么好的戏,别人的意见对我很重要。我可不想让大家失望。” “悠悠,作为你的粉丝,我们已经很感动了,可是……”关谷神奇还是说不出口,看向曾小贤和孟屿。 “可是什么?”唐悠悠问道。 孟屿连忙拍了下曾小贤,曾小贤瞬间反应过来:“可是现在大多数的观众都没心没肺,你完全不用在意他们的感受。” “可是,不应该收集观众的意见然后去…”诸葛大力有些疑惑。 孟屿连忙冲过去捂着她的嘴。 关谷神奇连忙附和:“说的太好了,完全容易!”连忙示意曾小贤继续说下去。 “而…而且现在…现在的电视剧都太乱了,你们看以前的电视剧里插播广告。广告一出来,观众全部上洗手间了。现在倒好,广告里面插播电视剧,片头曲一出来观众全部去洗手间了。”曾小贤手舞足蹈的继续转移话题。 关谷跟着附和:“就是啊,现在人家开着电视就是当烧饭和洗碗的背景音乐。反正没人看,所以你真的不用太认真。” “就是!悠悠,现在太多粉丝和观众对别人要求太高了,私生活要管,剧里面的发挥也要管。咱们做好自己就行,别被他们影响了心情。”孟屿松开了手,给诸葛大力倒了一杯水。 “对啊,这一切都是浮云。”曾小贤继续配合。 “电视剧就是图个乐子嘛,演不演都一样,明白吗?” “就是,电视剧就是一个发泄多余精力的地方。演电视剧的功夫还不如去多看会书。” “没错,编剧随便写两个字,你就要哭的死去活来。这不是诚心耍你嘛?”曾小贤越说道理越清晰:“我们好好一大姑娘,干嘛让别人给欺负呀。” “就是,我们不演了!”关谷神奇突然说道。 “不演了!”孟屿和曾小贤跟着点头。 唐悠悠看着三人气喘吁吁的样子有些懵:“你们怎么了?” “呵呵,没什么。抒发一下观众的情绪而已,这种戏没人会关心的悠悠。”孟屿继续忽悠。 “真的?” 三人点点头。 “那关谷,你想不想知道谁是凶手?” “凶手是谁!”关谷神奇连忙问道。 曾小贤和孟屿捂着脑袋,被关谷神奇无语住了。 “哈哈,你们是想让我放轻松,故意这么说对不对。”唐悠悠笑了出来,说话很可爱:“不用担心我,我一点也不担心。对啦,你们知道下周四是什么日子吗?” “我知道,是你拍下一集的日子。”关谷神奇看向孟屿。 唐悠悠很激动:“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特别意义。下周四是我做演员十周年的纪念日。十年前的今天,我头一回在剧组里扮演一具尸体,十年来九死一生,扮演的角色没有一个能活过五分钟的,现在终于见到彩虹了,我不用再演死人啦!我就说,付出肯定会有回报的!” “额…悠悠,关于下周四的问题,关谷有话对你讲。”曾小贤撞了撞关谷。 唐悠悠看向关谷神奇,眼里有光。 关谷神奇上前一步:“恭喜你悠悠,继续努力。这是你演艺路上的一个里程碑,我们都为你感到高兴。相信你在下一集里,你一定会有突破的。”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干巴爹,悠悠。” 说完,曾小贤和关谷神奇便转身离开了。 唐悠悠听着关谷神奇的话若有所思:“小屿,他们这是怎么了?” “额…没什么。就是为你感到高兴,嗯,没错,就是高兴。”孟屿站起身子拉起诸葛大力:“悠悠,继续努力,我们都为你感到骄傲!” 唐悠悠郑重的点点头。 二人走到3602,灶台上煮着鱼汤。 诸葛大力有些疑惑:“屿哥,是不是悠悠姐的角色又死了。” 孟屿点点头:“今天曾老师签了一个快递,里面是第六集的剧本……” 诸葛大力罕见的沉默了:“我…我不太明白,悠悠姐她那么努力。为什么还是会这样?” “因为现实不是函数公式,没有固定解。”孟屿用手抬起诸葛大力的脸庞,他看着她的眼睛:“看子乔总说人生没有彩排,可悠悠连正式演出的机会都在被改写。” “屿哥。”她看向孟屿的眼睛:“你说编剧为什么宁可让悠悠换演员,也不肯改结局呢?\"窗外的梧桐树影在她侧脸摇晃,睫毛在暮色里镀了层金边。 “记得上周咱们看的《武林外传》重播吗?”孟屿打开冰箱取出嫩豆腐:“白展堂说过,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豆腐在案板上切成均匀的方块,刀刃与木砧板碰撞出笃笃的闷响。 诸葛大力上前帮忙,她捏着半片豆荚若有所思:“可悠悠姐为这个角色准备了三个月,光是急救手势就对着镜子练了七百多次。” “就像你做实验时数据完美却被导师驳回。”孟屿往锅里撒了把姜片,油花在热锅里绽开细小的涟漪:“有时候正确率百分之百的方案,未必抵得过投资方临时起意的念头。” 厨房漫起煎鱼的焦香,诸葛大力起身去开抽油烟机。老式机器轰鸣声中,她看见孟屿握着锅铲的右手小臂绷出青筋,那是他每次遇到不公平时下意识的反应。 “所以好人就该吃亏?”她提高嗓音,毛豆碗被推到餐桌中央。 孟屿把煎至金黄的鱼翻面,转身时围裙带子扫过料理台上的玻璃罐:“还记得去年咱们去城隍庙买的梨膏糖吗?”他揭开砂锅盖,乳白鱼汤咕嘟冒泡:“老师傅熬了四十年糖,可隔壁网红店用色素香精抢走八成客人。” 诸葛大力把豆腐块轻轻滑入汤中,看着它们在沸腾的汤里沉浮。“你是说坚持未必能赢?” “是有些胜利不在赛道上。”孟屿舀了勺汤吹凉递到她唇边:“就像现在,悠悠虽然丢了角色,但有关谷在客厅连夜改画稿——他说要画满一百张分镜图证明那个角色本该有的结局。” 鱼汤的鲜香在舌尖漫开,诸葛大力望着汤锅里升腾的热气。楼下传来孩童追逐的笑闹声,夕阳把最后一道金光斜斜切进窗户,正好落在她搁在桌沿的笔记本上,那里记着唐悠悠教她表演时的笔记:第三页用红笔圈着\"共情比技巧更重要\"。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她指尖摩挲着纸页上的褶皱:“就像你写的书里那个修钟表的爷爷,虽然铺子拆了,但他教会徒弟的手艺还在走。” 孟屿笑着往她碗里夹鱼腹肉,暖黄灯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投在瓷砖地上,像两株依偎着生长的植物。厨房窗外,初春的晚风裹挟着玉兰花香,轻轻掀动纱帘。 …… “surprise!”胡一菲、曾小贤、孟屿、诸葛大力、张伟和秦羽墨端出燃烧着10根蜡烛的蛋糕。走了出来:“十周年快乐!” “你……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特地来恭喜你的。”张伟把大家准备的花献了上去。 唐悠悠瞬间眼泪挂在了眼角:““谢谢,对了,还有关谷呢?” 胡一菲四处张望,“这家伙叫我们来,自己人呢?” “可能又迟到了。先吹蜡烛,吹蜡烛。”曾小贤招呼着大家都围拢过来欢呼。 上半场庆祝活动结束后,唐悠悠发现了自己剧本的不对:“导演,这…剧本怎么不一样?” 众人纷纷沉默,杀人熊走出来,大家看着熊,拿下头套后,里面是关谷神奇。 “关谷?” “对不起,悠悠。是我干的,是我让他们这样做的。”关谷神奇紧张的低下头,他向唐悠悠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所…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唐悠悠愣住了。 “对不起,我本想过了今天再告诉你。我不是故意的,不……我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你难过,尤其是今天。”关谷神奇紧张的看着唐悠悠。 唐悠悠开始自言自语,边哭边笑:“我本来以为自己的角色可以不用再死掉的,呵呵。你让大家拍摄了一天不存在的戏,呜呜,就是为了我的十周年纪念日?太小看我了。我可没那么脆弱,我能扛住,反正死多了也习惯了,呵呵。我知道是因为我演得不好,所以才会老是死掉。”她说完,就哭了起来。 “不,悠悠,不要说这种傻话,振作起来,你很棒!”关谷神奇摇晃着她。 “真的?” “对!你很棒!你是我认识最棒的演员!” “你认识几个演员?” “一、二、三、四……一个。” 唐悠悠忍不住笑了,她轻轻捶熊肚子,“傻瓜熊。” 关谷神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扭头看向门外,门外众人正在怂恿他去表白。 “悠悠,那个…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关谷神奇低头看向唐悠悠。 唐悠悠呆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会继续问我凶手,结果已经出来了。虽然是假的,可是我还是喜欢你为我今天编造的梦境。” 关谷神奇紧张的看向她。 唐悠悠把他的头拉低,轻轻吻了上去:“我愿意,关谷。” 第58章 八卦 “来了来了,他们回来了。”孟屿率先通过机器人看见关谷神奇和唐悠悠回来。 众人连忙停止聊天,都在聚精会神的观看。 3601内,关谷神奇和唐悠悠悄悄的打开门钻了进去。 “张伟,你好像很激动啊?”曾小贤看着面脸兴奋的张伟吐槽道。 张伟连忙摇头:“哪有,我只是比较好奇而已。” “别说话,准备亲了!”吕子乔阻止道。 很快,关谷神奇和唐悠悠发现了吕子乔的遥控机器人。 “他们发现我们了,快切出去!!!”孟屿催促道。 吕子乔把界面切换到桌面,孟屿把提前准备好的三国杀摆在了桌面上。 “你们在干什么?”关谷神奇冲进来问道。 “三国杀啊,要不要来玩。”吕子乔看了看自己的手牌。 唐悠悠有些狐疑:“大外甥,你” “哎呀,悠悠。你担心多了,我们绝对没有八卦你们,今天晚上绝对没有看你和关谷”胡一菲试图缓解唐悠悠的怀疑,曾小贤发现了不对连忙捂她的嘴。 “好啊,我就知道你们在看。“唐悠悠双手叉腰。 “悠悠,这次姑且相信他们一次。”关谷神奇拉着唐悠悠离开。 “大力,你脸怎么这么红?”孟屿看着面前的诸葛大力有些心不在焉。 诸葛大力没有听到。 孟屿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想什么呢?” 孟屿的手指刚碰到诸葛大力微热的脸颊,她就像被按了开关一样猛地回神,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眼神闪烁:“啊?什么?” “我说,你脸怎么这么红?跟关谷似的。”孟屿收回手,带着点促狭的笑意看着她,“刚才吕子乔切画面的时候,你好像就有点走神了。想什么呢,这么投入?连一菲姐差点说漏嘴都没听见?” 诸葛大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热度降下去。她端起桌上那杯已经不太冰的可乐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那份莫名的燥热。 “没什么。”她的声音听起来努力维持着平时的冷静和条理:“只是在思考刚才那个机器人的信号传输机制,老布切换得太快了,我在想有没有更优化的抗干扰算法能保证画面流畅……嗯,就是这样。” “哦——抗干扰算法啊?”孟屿拖长了音调,身体微微前倾,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带着了然的笑意:“我怎么觉得,是某种物理接触的干扰算法呢?”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的嘴唇,又迅速回到她眼睛上,那眼神里充满了戏谑和洞悉一切的得意。 诸葛大力的脸“腾”地一下更红了,比刚才还要明显。她有点懊恼地瞪了孟屿一眼,这眼神在孟屿看来毫无杀伤力,反而可爱得很。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一时又找不到比“抗干扰算法”更有力的科学解释。 “噗……”旁边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张伟没忍住笑出声,连忙捂住嘴,肩膀一耸一耸的。 曾小贤也乐了,用手肘捅了捅胡一菲:“哎一菲,你看,学霸情侣的频道果然跟我们不一样哈,人家脸红都红得这么有科技含量!” 胡一菲翻了个白眼:“切,我看就是纯害羞!大力,别理孟屿,这小子蔫儿坏!”她说着,顺手抄起一个沙发靠垫作势要扔孟屿。 孟屿敏捷地往旁边一闪,顺势把大力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躲开胡一菲的攻击范围,脸上笑意更浓,对着大力小声嘀咕:“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诸葛大力这下连耳朵尖都泛起了粉色。她避开孟屿灼人的目光,清了清嗓子,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咳,那个……子乔哥,你的机器人还有备用摄像头吗?刚才的角度确实没拍到关键画面,或许我们可以优化一下侦查策略……”她的声音努力保持平稳,但那份强装的镇定和绯红的脸颊形成了鲜明对比。 “噗哈哈哈!”这下连吕子乔都乐不可支了,他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扔,“得了大力,你就别找补了。我懂我懂,谈恋爱嘛,看别人亲亲热热,自己想啥,很正常!非常正常!这说明我们大力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正常女孩儿!”他一副过来人的架势拍着胸脯。 “吕子乔!”诸葛大力这下是真有点羞恼了。 孟屿笑着伸手,自然地搂住她的肩膀,轻轻捏了捏,既是安抚也是宣告主权。他冲吕子乔他们摆摆手:“行了行了,你们这帮没正形的,别逗她了。” 他低头,在大力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理他们,想就想呗,又不是什么坏事。下次……我们找个没干扰的地方好好优化一下?” 诸葛大力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耳朵痒痒的,心也跳得更快了。她没再反驳,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把头微微偏向另一边,但身体却诚实地往孟屿怀里靠了靠,手悄悄伸过去,在他腰侧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孟屿吃痛地“嘶”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却更灿烂了,带着点“得逞”的傻气。他干脆把自己的耳机分了一只塞进大力耳朵里:“听歌,听歌,屏蔽噪音。” 悠扬的旋律流淌出来,暂时隔绝了客厅里曾小贤和吕子乔起哄的怪叫声。 诸葛大力感受着身边熟悉的气息和肩膀传来的温度,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只留下一抹淡淡的、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调整了一下耳机的位置,安静地靠在孟屿身边,仿佛刚才那点小小的窘迫从未发生过——当然,忽略掉她依然有些发烫的耳根的话。 张伟看着孟屿和诸葛大力之间那几乎要冒出粉红泡泡的氛围,夸张地捂住胸口,对着曾小贤哀嚎:“曾老师!你看到了吗?这无声的狗粮,比有声的杀伤力还大!我感觉我受到了成吨的真实伤害!” 曾小贤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拍了拍张伟的肩膀:“兄弟,习惯就好。在咱们这公寓,单身狗的抗打击能力都是这么一点一点练出来的。你看我,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他说完,还故意挺了挺胸膛,做出一副我很坚强的样子。 “切,曾小贤你就别装了。”胡一菲毫不留情地拆穿:“上次看到楼下小情侣喂鸽子,你不也酸溜溜地说了句‘鸽子都比我有伴儿’?” “喂喂喂!胡一菲!这种黑历史就不要拿出来说了好吗!”曾小贤立刻跳脚,试图去捂胡一菲的嘴,两人闹作一团。 吕子乔则摸着下巴,看着依偎在一起、沉浸在音乐世界里的孟屿和大力,若有所思:“啧,看来我的‘爱情观察机器人’得升级换代了。下次得搞个更隐蔽、续航更久的,专门记录这种‘学霸式甜蜜暴击’的珍贵素材!这要是传到社区论坛上,点击量绝对爆表!” “吕子乔!”诸葛大力虽然戴着耳机,但隐约听到了“机器人”、“记录”几个词,立刻警觉地抬起头,带着一丝羞恼瞪向他。 “嘿嘿,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吕子乔赶紧举手投降,脸上却是一副“你懂的”的贼笑。 孟屿紧了紧搂着大力的手臂,把她往自己这边又带了带,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对着吕子乔的方向懒洋洋地说:“子乔,友情提醒,你的机器人要是敢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我保证它下一秒就会变成一堆需要优化抗干扰算法’的零件。” 他的语气带着点调侃,但眼神里那点护食般的威胁意味倒是让吕子乔缩了缩脖子。 “行行行,怕了你们了!”吕子乔夸张地举起双手:“惹不起惹不起,学霸情侣惹不起!我还是研究研究怎么让我的机器人避开你们这种高能辐射区。” 客厅里再次充满了大家熟悉的、轻松又带点互怼的欢笑声。窗外的蝉鸣似乎也更响亮了,混合着耳机里流淌的音乐,还有身边人平稳的心跳。 诸葛大力觉得脸上最后一点热度也慢慢消散了,只剩下一种踏实又微甜的宁静。她悄悄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闭上眼睛,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满足的弧度。孟屿低头看着她安静的侧脸,也无声地笑了,手指无意识地在她肩头轻轻打着拍子。 …… “我…有点紧张。” “我也是。” “不是说上厕所吗?” “一紧张——就已经解决了。哈哈哈”曾小贤模仿昨晚的关谷神奇率先笑场。 胡一菲看着曾小贤摇摇头:“我说,你们也太损了。” “可是你们不觉得剧情这样发展下去很有看点吗?”曾小贤对着胡一菲眨眨眼睛。 秦羽墨说道:“可是这样偷看别人约会眼睛会长溃疡的。” “要长大家都有份啊,你们偷看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的。”曾小贤喝了一口啤酒。 孟屿点点头:“赞同,偷看就是不太光彩。不管是什么心态,但是…”众人看着孟屿:“确实很好看!” “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这种东西。”胡一菲正气凛然。 曾小贤盯着她看了一会:“回头我把我们赞助的机器人送你一个,内置酷睿i5处理器。支持远程物联网监控,这样你就能看你老弟和宛瑜的点点滴滴。” 胡一菲思考了两秒:“好,这是倒数第二次。” “关谷和悠悠从约会到热恋,再从热恋到共存,从共存到依赖,从依赖到结婚,从结婚到生孩子,这么多步骤,哇!我们有得好八卦了嘛!”张伟感慨道。 曾小贤点点头:“你已经初步掌握精髓了。” “你们又在八卦了对不对?”关谷神奇推着一个婴儿车走了过来。 唐悠悠抱着一个孩子。 众人大吃一惊:“活…活的!” “他们已经把当中的步骤全都跳过啦!”曾小贤问道。 “回公寓我慢慢给你们讲。” …… 众人刚返回公寓,曾小贤就追问道:“太吓人了,快说,什么时候闯的祸。” “什么呀,这个孩子是我们中午才看到的。” “中午?我们都出去吃饭了。只有你和悠悠两人在家。” 张伟体谅地笑了笑:“哦!你是趁我们不在……于是就……” “你以为下蛋吗?”关谷神奇反问道:““当时,只剩下我和悠悠,我们觉得无聊,就开始对全球变暖问题交换了意见,顺便也讨论了太平洋地区地震多发的原因——” “等等。”曾小贤再次打断:“你们会讨论这个?” “怎么不会。” “那么我请问,在我们公寓中唯二的情侣,你们平时讨论这话题吗?”曾小贤看向孟屿。 孟屿刚想回答,诸葛大力从房间出来了:“曾老师,怎么不会。我们平时还讨论量子物理,普朗克常数…” “打住,让关谷说完。”胡一菲拉了下诸葛大力。 “好,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正打算,呃,打算,就听到门口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到外面一看,一个人影慌忙离开,只剩下一辆婴儿车。”关谷神奇有些懵:“还有,这个孩子。” “里面还有一封信,”唐悠悠拿出信:“希望,你能负起做爸爸的责任。” “你是说我们这儿有孩子的爸爸?”胡一菲问。 “没错,信封上清清楚楚地写着3602。” “是你们房间的人!”胡一菲指向曾小贤。 张伟暗自庆幸:“哈,还好我和羽墨换房间了。” 曾小贤退后:“干什么,关谷也是男人啊。” “关谷开门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女的,要是关谷的话早就认出来了。”唐悠悠替自己的男朋友辩解。 众人又看向曾小贤。 “你们不要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公众人物!” 胡一菲目光如炬:“只是随便怀疑一下,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我……可以证明的!” “怎么证明?” “这是我的隐私,我不告诉你们。” 秦羽墨提了一个点子:“你可以告诉你的代理律师啊。” 张伟闻言笑了笑走到了曾小贤身边。 曾小贤小声的说了说。 “啊,你是处男啊。”张伟听完后立马说了出来。 曾小贤顿时晕倒。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胡一菲笑的最开心,还有些庆幸:“曾小贤,我佩服你!你之前和劳拉八年,还是处男。” “谁是劳拉?”秦羽墨问道。 “回头我讲给你听。” “恋爱八年还是处,我叫贤哥你记住。”孟屿笑道。 “喂!你这个三八。”曾小贤很无语:“张伟!你被解雇了!!!” “这么看来,肇事者已经很明显了。”唐悠悠分析道。 …… 吕子乔看着面前的众人问道:“你们?要干嘛?” “你上午去哪了?”秦羽墨问道。 “我在酒新认识了一个正妹啊!前凸后翘,肤白貌美。” 胡一菲有些无语:“你又要干嘛?” “再搞定一个,我就凑齐了我在爱情公寓邂逅的第108个了。” “大哥,你演水浒传啊。”孟屿很吃惊。 众人见状这样的方式问不出来,于是…… 吕子乔看着面前围拢过来的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尤其是胡一菲那审视的目光和曾小贤那“抓到你了”的得意表情,心里咯噔一下。 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后背差点撞到门框上,脸上挤出一个无比心虚的笑容:“你们这是开派对?” “派对?吕子乔,我们正要给你开个坦白从宽的派对!”曾小贤上前一步,双手叉腰,模仿着胡一菲的经典姿势,可惜气势差了点。 “坦白什么?”吕子乔眼神飘忽,试图寻找突破口,目光扫过孟屿和大力——他俩还依偎在沙发上,一人戴着一只耳机,但明显也关注着这边;扫过张伟——他正一脸“我早就知道”的表情;扫过秦羽墨——她抱着胳膊,眼神里带着温和的探究;最后落到关谷和悠悠身上,以及那辆扎眼的婴儿车。 “坦白这个!”胡一菲一把拉开挡在婴儿车前的唐悠悠,指着车里那个粉雕玉琢,正含着手指好奇打量四周的小婴儿,“说!这是不是你小子在外面欠下的风流债?人家妈妈找上门了!” “风流债?我?”吕子乔指着自己的鼻子,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委屈,“一菲!天地良心啊!我吕小布虽然游戏人间,但原则还是有的!绝不搞出人命!再说了,” 他凑近婴儿车仔细看了看,又抬头看看众人,“你们看看这娃,眼睛这么大,鼻子这么挺,一看就基因优良,长的好看的都是我的骨肉吗?” “噗…”诸葛大力没忍住笑出声,立刻被孟屿捏了捏手心。 孟屿也忍着笑:“子乔,重点不是搭不搭,重点是信上写着希望你能负起做爸爸的责任,直接送到3602门口,关谷看见了送信的女人跑了,而且不是他。曾老师…咳,你也知道他的情况了。张伟和羽墨搬过来不久。剩下的嫌疑人…”他故意拉长了音调。 “嫌疑人?我?!”吕子乔跳脚,“我连仙人掌都养不活,还能养孩子?开什么国际玩笑!这明显是栽赃!陷害!是对我吕小布人格的侮辱!”他义愤填膺,就差指天发誓了。 “栽赃陷害?”张伟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模仿着侦探的语气,“那为什么偏偏放在3602门口?为什么偏偏是今天中午,只有关谷和悠悠在家的时候?为什么那个女人看到关谷就跑了?是不是心虚怕被熟人认出来?”他越说越觉得自己逻辑严密。 唐悠悠连忙摆手:“大外甥虽然不靠谱,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是选择相信一丢丢。” “小姨妈,谢谢你相信我!”吕子乔感动地看向唐悠悠。 “我相信你没作案时间,”唐悠悠诚恳地说,“但不代表你没作案动机和…历史遗留问题。” 吕子乔:“……” “行了行了,”胡一菲不耐烦地挥挥手,“吕子乔,别在这儿狡辩了。现在证据都指向你!这封信,” 她一把抢过唐悠悠手里的信,“希望你能负起做爸爸的责任,落款是一个伤心的母亲。还有这个婴儿车,出现在3602门口。曾小贤的清白…嗯…姑且算是证明了。关谷有悠悠作证。不是你还能是谁?难道是我们家孟屿?”她瞥了一眼沙发角落。 孟屿立刻举起双手,一脸无辜:“一菲姐,我天天跟大力在一块儿,时间线清晰,动机为零,而且我们严格遵守婚后优生优育原则。” 诸葛大力配合地点点头,脸上又飞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那…那也可能是别人放在我们门口,故意陷害我啊!”吕子乔还在挣扎,“比如…比如我的某个前女友,因爱生恨!或者某个嫉妒我英俊潇洒的竞争对手!” “得了,你的前女友们巴不得跟你撇清关系,还给你送孩子?”曾小贤嗤之以鼻,“竞争对手?谁?楼下卖煎饼的王大爷?” “曾小贤!”吕子乔怒视。 “好了!”胡一菲一锤定音,“现在争论没有意义。当务之急是两件事:第一,确认这个孩子的身份和来源。第二,”她目光如炬地盯着吕子乔,“吕子乔,你作为头号嫌疑人,在洗清嫌疑之前,对这个孩子负有不可推卸的临时监护责任!” “什么?!”吕子乔如遭雷击,“临时…监护?我?一菲,你没搞错?我连自己都管不好!” “反对无效!”胡一菲斩钉截铁,“谁让你嫌疑最大呢?要么你现在就拿出确凿的不在场证明和清白人证,要么,就乖乖负起责任!照顾孩子,直到我们找到他真正的父母为止!这是对你‘嫌疑’的惩罚,也是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我…”吕子乔看着婴儿车里那个正对他咧嘴笑、口水流了一下巴的小家伙,感觉人生一片灰暗。他求助似的看向其他人。 曾小贤幸灾乐祸:“子乔,加油!这可是证明你‘父爱如山’的好机会!说不定还能上我节目《你的月亮我的心》分享心得呢!” 张伟则摸着下巴,已经开始计算:“照顾婴儿…奶粉、尿布、衣服、玩具…啧啧,这开销可不小啊。子乔,需不需要法律援助?或者…我帮你记账?手续费好商量。” 秦羽墨心软,看着孩子说:“孩子是无辜的。子乔,你就先照顾着,我们会帮你的。我…我家里好像还有我侄子小时候没用完的奶瓶,我明天带过来?” 关谷神奇也点头:“斯国一!子乔君,这是一个体验生命奇迹的好机会!虽然过程可能有点…艰难。我和悠悠会帮你查清楚真相的!” 唐悠悠握拳:“没错!大外甥,我们会找出那个不负责任的妈妈!还你清白!” 孟屿和诸葛大力对视一眼,孟屿开口:“子乔,技术支持可以找我。比如…在婴儿车上装个gps定位?或者研究一下这个奶瓶的品牌来源?”他指了指婴儿车旁边挂着的一个空奶瓶。 诸葛大力补充道:“从遗传学角度,如果能找到孩子的毛发样本,或许可以和子乔哥进行dna比…” “停!”吕子乔痛苦地捂住耳朵,“各位大爷姑奶奶!我认栽!我照顾!我照顾还不行吗?!”他哭丧着脸,小心翼翼地凑近婴儿车,伸出手指,颤抖着想去碰碰孩子的脸蛋,结果小家伙“哇”一声哭了起来,吓得他触电般缩回手,一脸惊恐。 “噗哈哈哈!”众人终于忍不住集体爆笑。 第59章 大排查 “曾老师,你今晚有什么安排?”关谷神奇请曾小贤喝咖啡。 曾小贤接过咖啡:“我一会要去公司,然后晚上要去直播,累死了。” “太好了。”关谷神奇很高兴。 “喂,我死了你很高兴?”曾小贤白了他一眼:“噢~我懂了,晚上有安排!” 关谷神奇害羞的低下头。 “看你满面桃花的样子,一定要做好安全工作,别抢了子乔的头版头条。”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刚才向小屿请教了一番。他和大力第一次过二人世界的经验,让我大为震撼。” “说来听听,我还不知道呢。” 关谷神奇看着曾小贤一脸“我懂”的八卦表情,急忙摆手:“曾老师,不是你想的那样啦!小屿和大力他们的二人世界…非常…特别。”他努力寻找着合适的形容词,脸又有点泛红。 曾小贤嘬了一口咖啡,靠在3602的沙发背上,饶有兴致地催促:“特别?怎么个特别法?快说说,让我也学习学习我们公寓学霸情侣的先进经验。是不是去了什么高端私人影院?还是米其林三星烛光晚餐?”他脑子里已经开始构想各种偶像剧画面了。 “都不是!”关谷神奇摇头,眼神里带着一种混合了敬佩和困惑的光芒,“小屿说,他们的第一次正式二人世界,是去…市图书馆新馆。” “噗——!”曾小贤嘴里的咖啡差点喷出来,他手忙脚乱地抽纸巾擦嘴,“咳咳…什么玩意儿?图书馆?!约会去图书馆?孟屿这小子…脑子被门夹了?”他完全无法理解。 “是的!”关谷神奇却很认真,“小屿说,大力一直想去看看新馆的建筑设计和他们的智能检索系统。然后他们就去了。” “然后呢?就在图书馆里…大眼瞪小眼看书?”曾小贤觉得这简直是对“约会”这个词的侮辱。 “当然不是!”关谷神奇学着孟屿当时说话的样子,努力板起脸,但效果有点滑稽:“小屿说,他们事先做了详细的规划!第一步,上午十点到达,避开人流高峰;第二步,花四十五分钟,由大力讲解新馆的流线型设计和环保材料运用,以及他们那个超高效的图书分拣工具…” “等等等等!”曾小贤感觉自己太阳穴在跳:“四十五分钟…讲建筑设计?还是大力讲?孟屿听?” 他想象着那个画面,诸葛大力一脸学术地指着柱子分析受力,孟屿在旁边频频点头做笔记…这哪是约会,这是开学术研讨会! “嗯!”关谷神奇点头:“第三步,中午十二点整,在图书馆的简餐厅用餐,大力提前计算好了排队时间和最佳取餐窗口,确保在十五分钟内完成取餐,并选择了营养均衡、符合两人口味且进食速度较快的套餐组合…” “还算了排队时间和吃饭速度?!”曾小贤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他们吃饭是用秒表计时的吗?!” “这个…小屿没说。”关谷神奇挠挠头,“第四步,下午一点半到三点半,是自由阅读时间。大力带了她的量子力学导论和几篇前沿论文,小屿带了他正在研究的机器人路径优化算法资料…” “停!打住!”曾小贤痛苦地捂住额头,“关谷,你确定他们这是在约会,而不是换个地方搞科研?这流程严谨得跟发射火箭似的!” “可是,”关谷神奇眼睛亮亮的,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的兴奋:“小屿说,这是最棒的约会!他说,看着大力专注地跟他讨论那些复杂的算法,眼睛闪闪发亮,逻辑清晰又充满热情的样子,比看任何电影都让他心动。 而且,在安静的图书馆角落,只有翻书页的声音,阳光透过大玻璃窗照进来,洒在大力的头发上…他说那个时刻,感觉整个世界都很安静、很美好。”关谷神奇努力复述着孟屿当时带着温柔笑意的描述。 曾小贤愣住了,嘴里的咖啡忘了咽下去。他试图在脑子里把量子力学、算法资料和浪漫心动这几个词联系起来…失败了。他放下咖啡杯,表情复杂地看着关谷:“所以…孟屿的意思是,他和大力在图书馆搞学术研究的时候,产生了…心动的感觉?” “嗯!”关谷神奇用力点头:“他说这叫智性恋的最高境界!是在知识碰撞和思维共鸣中产生的深度愉悦感!他还说,约会的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在一起,以及在一起时共同投入的状态能带来多大的满足感。” 曾小贤沉默了足足十秒钟,然后长长地、深深地叹了口气,身体陷进沙发里:“服了…我真的服了。孟屿这小子,不愧是能拿下诸葛大力的男人。这境界…啧啧,我等凡夫俗子理解不了。” 他摇摇头,带着一种学霸的世界我不懂的感慨:“所以,关谷,你请教了半天,就学到这个?打算今晚带悠悠去图书馆研讨…呃,研讨剧本?” 关谷神奇脸又红了,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小屿的经验太…太高级了,我暂时还学不来。我是问他,第一次正式约会,怎么才能不紧张,怎么安排能让悠悠觉得舒服又开心。他给了我一些更…更实际的建议。” “哦?什么实际建议?”曾小贤稍微提兴趣,总算有点接地气的了。 “他说,第一,真诚最重要,不要刻意模仿别人,做自己就好。”关谷神奇扳着手指头数:“第二,提前了解悠悠最近的喜好,比如她最近念叨想吃什么、想看什么电影。第三,地点选一个环境舒适、不太嘈杂、方便聊天的地方。第四,准备一个小小的、用心的礼物,不需要贵重,能表达心意就好。第五,也是最重要的,” 关谷神奇顿了顿,学着孟屿当时认真的语气:“关谷,放松点,享受和悠悠在一起的时光本身,比追求完美的流程重要一百倍。悠悠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完美的表演。” 曾小贤这次倒是听进去了,点点头:“嗯,这还像句人话。孟屿这小子,关键时刻还是靠谱的。真诚、用心、放松…听起来不难嘛!关谷,你有福气啊,悠悠那么好一姑娘。加油!我看好你!”他拍了拍关谷的肩膀,给他打气。 “阿里嘎多,曾老师!”关谷神奇感激地笑了,信心似乎足了一点。 …… “来子乔,把你疑似的女友名字列举出来,我们帮你做排除法。总得先找到孩子她妈!然后我们就扭送你过去就地正法,用下半辈子为你的孽债赎罪。” “你开玩笑,这不可能。” “今天你别想跑。羽墨,关门,放小贤!” “小贤不在,你可以放张伟啊!”秦羽墨拍了一下张伟。 “不是我不肯写,而是这张纸太小了。” “我有。”诸葛大力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双手拿了一张巨大的空白纸。 一个小时后,吕子乔已经把所有的空白写满,中英文名混杂。 张伟凑近那张几乎被吕子乔龙飞凤舞的字迹填满的巨幅白纸,眼睛瞪得溜圆,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哇!子乔!你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说才108个吗?!这……这密密麻麻的,三百个打不住?!” 他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地想去点算,被那庞大的数量晃得眼花。 吕子乔瘫在沙发上,一副被掏空灵魂的模样,有气无力地辩解:“张律师,你懂不懂什么叫代表性抽样?我写的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能体现我吕小布不同阶段魅力的关键节点!懂不懂?再说了,有些名字……时间太久,记忆模糊了嘛。” 他揉了揉太阳穴,仿佛回忆这些名字是件极其耗费脑细胞的重体力活。 胡一菲叉着腰,审视着那张女友名录,眉头拧成了疙瘩:“吕子乔,你这哪是爱情水浒,你这是要开百家姓展览会啊!中英文混杂,还有昵称、代号……lisa榕我知道,这个andy(酒荧光灯下)是什么鬼?还有这个小甜甜(旋转木马限定版)?你搁这儿玩角色扮演呢?” “哎呀,一菲,你懂什么!”吕子乔试图挽回一点颜面:“这叫……情境记忆法!有助于定位!再说了,andy那晚酒灯光特别炫,小甜甜嘛,那是在游乐场认识的,多浪漫!”他越说声音越小,自己也觉得有点扯。 秦羽墨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忍俊不禁:“子乔,你这名单,别说找孩子妈了,我看你自己都未必认得全。这工作量也太大了。” 诸葛大力一直安静地站在孟屿身边,看着那张堪称“人类学样本”的名单,若有所思。孟屿察觉到她的专注,低声问:“想什么呢?在分析名单的书写笔迹与当事人心理状态的相关性?” 大力摇摇头,指着名单上一个角落:“不是。我在想,cdy(宠物医院实习护士)……时间点好像是在去年冬天,理论上不符合婴儿的孕育周期。还有这个阿美(川菜馆服务员),我记得子乔哥追了人家两周,结果被人家男朋友拿着炒勺追了三条街,时间也不对。” 她逻辑清晰地点出几个明显的时间或逻辑bug。 孟屿忍不住笑出声,捏了捏她的手:“不愧是你,人形自走数据库兼逻辑校验机。” 他看向吕子乔,揶揄道:“子乔,听见没?你的里程碑被我们的时间戳鉴定专家打假了。赶紧,把明显时间对不上的、一看就是单方面邂逅的、或者结局比较激烈的,先划掉!缩小嫌疑人范围!” 吕子乔哀嚎一声,扑到桌前:“大力!孟屿!你们是魔鬼吗?!我这回忆已经很痛苦了!还要二次筛查?!” “抽刀断水水更流,人不修理赶赳赳,让我来打通你的任督二脉,让你能贯穿古今,融会贯通,在茫茫人海中,找到线索。”胡一菲捏了捏手指。 伴随着吕子乔的阵阵惨叫,纸上的人名逐渐被划去,最后只剩下七个。 “我不记得了,只能筛到这里了。”吕子乔哭喊道。 胡一菲满意的点点头:“那我们就把她们约出来逐一击破。” “可是我们没有电话啊。”张伟淡淡的来了一句。 胡一菲愣了下然后又面脸微笑的看着吕子乔:“需不需要我帮你在想一想?” …… “摩西摩西,曾老师。”关谷神奇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你是想我了吗?” “不 ?不是想你了,我打你的热线只是想确认下你是否到电台了。” “当然到了,你准备开始行动了吗?” “好了,你别八卦了!我不会告诉你我今天的计划的。”关谷神奇很高兴:“对了,你今天没有装什么针孔摄像头?” “装了,哈哈!” “装了也没用,因为我刚刚定了半岛酒店的烛光晚餐,我还特地准备了红酒。” “吃完要去开房吗?” “胡说!你才开房呢。” “逗你玩,家里的摄像头已经被胡一菲改过了。只有在通过五个人以上的同意才可以看监控,放心啦。” 曾小贤挂断了电话。 这时,唐悠悠推着婴儿车走了进来:“看,我给宝宝买的新衣服,q不q,q不q?” “你怎么突然想到去买这个了?” “这可是子乔的骨肉,我是子乔的小姨妈,不就是孩子的姨奶奶了吗?我这个做长辈的应该给孩子买点见面礼啊!” “好。那我们快去晚餐,否则就来不及了。” “什么晚餐?” “不是说好今晚出去吃烛光晚餐的吗?” “哎呀!我都给忘了。” “你……忘了?你知道要在半岛酒店订2个位子多不容易吗?” “才两个?” “……还有谁?”唐悠悠看向婴儿车:“悠悠,烛光晚餐带着个孩子去——不太好。” 唐悠悠看着关谷神奇瞬间垮下来的脸,再看看婴儿车里睡得正香的小家伙,小脸皱成一团,陷入了巨大的矛盾漩涡。 “可是…关关。”她压低声音,带着十二万分的歉意:“你看他睡得多香啊,万一我们把他弄醒了,在那么高级的餐厅哭起来…那场面…” 她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头皮发麻,“而且,我们刚把他哄睡没多久,这一折腾,怕是整晚都别想消停了。” 关谷神奇看着悠悠疲惫又带着恳求的眼神,又看看婴儿车里那个无辜的小生命,满心的浪漫泡泡噗噗噗地破灭了。他长长地、无声地叹了口气,肩膀耷拉下来,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悠悠说得…有道理。”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但那笑容怎么看都有点勉强,“半岛酒店…下次,下次我们再去。带着宝宝,确实…不太方便。” 他想起餐厅里幽暗的灯光、精致的餐具和低声细语的氛围,再看看眼前这个随时可能爆发的小炸弹,明智地选择了放弃。 唐悠悠立刻如释重负,扑过去抱住关谷的胳膊:“关关!你最好啦!”随即又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我们可以在家吃啊!家里气氛一样好!我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她松开关谷,风风火火地冲向厨房。 关谷神奇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也跟了过去。浪漫的烛光晚餐计划,最终变成了在3602略显杂乱的厨房里,两个人手忙脚乱地翻冰箱、热剩菜。 “哇!还有半只烤鸡!羽墨昨天买的!” “还有一点青菜,可以炒一下。” “诶?这个意大利面酱料好像没过期…” “关关,米饭好像有点硬了,加点水再热一下?” 等他们终于把几样拼拼凑凑的“大餐”端上客厅的小茶几,窗外早已是华灯初上。没有摇曳的烛光,只有顶灯明亮的光线;没有悠扬的小提琴,只有婴儿在客厅偶尔发出的小呼噜声(暂时还没醒);精致的银餐具换成了普通的碗筷。所谓的烛光晚餐,变成了顶灯夜宵。 两人盘腿坐在地垫上,围着茶几。气氛有点…安静得诡异。 唐悠悠戳着碗里的米饭,偷瞄关谷。他正认真地对付着一块烤鸡,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悠悠就是能感觉到他的一丝失落。 毕竟,他精心策划了一整天,从请教孟屿到预订餐厅,那份期待和用心,她都懂。 一股强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她放下筷子,深吸了一口气。 “关关…”她的声音有点闷闷的。 “嗯?”关谷抬起头,嘴里还嚼着鸡肉。 “对不起。”悠悠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真诚的歉意:“我知道你准备了很久…那个半岛酒店的晚餐,肯定很贵很浪漫?你那么用心,还特意去问小屿…结果因为我…因为宝宝…”她越说越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声音也低了下去。 关谷神奇连忙咽下嘴里的食物,摆摆手:“悠悠,不要道歉!没关系的!真的!半岛酒店…下次再去就好了。你看,我们在家吃,也很…温馨!”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试图找到温馨的证据,“而且…节约!非常节约!” “可是…”唐悠悠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我觉得…我好像有点…忽略你了。从中午捡到宝宝开始,我的注意力好像全在他身上了。喂奶、换尿布、哄睡…都没顾得上跟你好好说几句话。连你精心准备的约会都搞砸了…”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像个只顾着新鲜玩具而忘了身边人的坏孩子。 关谷神奇愣住了。他看着悠悠微微低垂的脑袋,那副真心实意觉得自己做错了的样子,心里那点残存的失落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暖暖的、酸酸软软的感觉。他放下筷子,挪近一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悠悠放在膝盖上的手。 “悠悠。”他的声音很温柔,带着他特有的、有点生硬但异常真诚的中文腔调,“没有忽略我。我一直在看着你啊。” 唐悠悠抬起头,眼眶有点红。 “我看着你抱着宝宝,那么耐心地哄他;看着你笨手笨脚地给他换尿布,急得满头汗;看着你明明很累了,还对着他笑,逗他玩…” 关谷神奇认真地数着,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这样的悠悠,闪闪发光,非常…卡哇伊!” 他顿了顿,握紧了悠悠的手:“我知道照顾宝宝很辛苦,你也很紧张。我帮不上太多忙,心里其实…有点着急。但是,能看到悠悠这么有爱心,这么努力的样子,我觉得…很幸福。真的!”他强调着:“比在半岛酒店吃饭,还要开心一点点!” 唐悠悠被他这番话彻底击中了。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但嘴角却忍不住高高扬起。她反手紧紧握住关谷的手:“关关…你…” 就在这时—— “哇——!!!” 婴儿响亮的啼哭如同精准的闹钟,瞬间打破了这温馨旖旎的氛围。 两人同时僵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和一丝好笑。 “唉…”唐悠悠认命地叹了口气,迅速抹了下眼角,就要起身,“小祖宗醒了…” 关谷神奇却比她更快一步站起来,还拉着她的手没放:“一起!” 两人并肩走向客厅。刚才的愧疚、歉意和深情告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啼哭冲淡,却又在彼此紧握的手和相视一笑的默契中,化成了另一种更踏实、更温暖的日常。 唐悠悠一边熟练地检查尿布,一边小声嘀咕:“唐氏表演法则第二条:煽情时刻务必做好背景音控制!” 关谷神奇笨拙地帮忙递着湿纸巾,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斯国一!悠悠说得对!下次…我们选个更安静的时间段!” 婴儿的哭声还在继续,但在两个新手“临时父母”手忙脚乱又充满温情的照料下,这小小的公寓里,弥漫着一种属于他们自己的、有点混乱却无比真实的烟火气。浪漫的烛光晚餐虽然泡汤了,但这份共同承担、彼此理解的陪伴,或许才是此刻最动人的情话。 第60章 误会 “接下来是丽萨了,这个我来打。”曾小贤拨通了丽萨的电话。 胡一菲很是好奇:“子乔,你是怎么跟曾老师的上司勾搭在一起的?” “我…我忘了。” 很快,丽萨赶了过来。 “曾小贤,找我什么事?” “额,你问他。”曾小贤拉过吕子乔。 “小布!”丽萨很震惊:“小布,你的鼻子怎么啦?” “那个,丽萨。真不好意思,这么冒昧的把你找来,是因为子乔……”胡一菲上前搭话。 “子乔?子乔是谁?” 曾小贤解释道:“就是你们业内俗称的小布,他姓吕名布字子乔。他已经承认了他所有的错误,并且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怎么了?什么后果?” “丽萨。”吕子乔顶着那张肿脸,努力想挤出一个帅气的笑容,结果扯到伤处疼得龇牙咧嘴:“误会!天大的误会!主要是…呃…关于那个孩子…”他眼神飘忽地再次指向婴儿车。 “你都知道了?” “天呐,竟然会是丽萨的!”曾小贤听到了有史以来最震惊的消息:【子乔!干的漂亮,如果丽萨是我的老板,那子乔?岂不是我的老板娘?】 “丽萨,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也不能硬塞给我啊,我还没做好准备。” “塞给你?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我的孩子是领养的,我父母一直在照顾他。”丽萨满脸疑惑。 “完了,线索飞了。” …… 周末,关谷神奇头发蓬乱,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一旁坐着张伟和曾小贤。吕子乔从房间走出来,一样也是头发蓬乱。 “关谷这两天好犀利啊。”曾小贤啃了一口黄瓜。 张伟问道:“恋爱的人,都这造型?也没见小屿是这样啊。” “这还没看出来,变态才这造型。一棵刚发芽的小苗被遮住了水分,抽干了阳光,还能竖起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唉,关谷,你怎么在这儿?不跟我小姨妈约会吗?”吕子乔穿好衣服问道。 关谷神奇无力地说:“还说,都是你儿子。我现在死的心都有了。” “呵呵,我每天见那些想杀我的女人,我都不知道想死多少回了,他们还不让。” “那我杀了你,也好为我自己报仇。” “赞成,下手麻利点。” 关谷神奇连忙去掐吕子乔,张伟和曾小贤拉着二人:“别啊,我还没掐死他呢。” “别啊,让我被他掐死算了。” 张伟严肃地说:“子乔,一菲说了,在找到孩子他妈之前,你还不能死。” “走走走,今天还约了第七个呢。”曾小贤和张伟拖着他离开。 “靠,又只剩我一个了。”关谷倒回沙发上,悠悠进来,造型也很邋遢。 “关谷,我们需要你!” “怎么了?” “宝宝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打嗝!” 关谷神奇和唐悠悠正围着打嗝不止的小婴儿手忙脚乱。唐悠悠尝试着模仿各种声音试图吓唬他,关谷则小心翼翼地拍着婴儿的后背,嘴里还无意识地哼着几句不成调的日文儿歌——那是他小时候母亲哄他用的。 “嗝!……ぱぱ(papa)……” 就在关谷神奇又一次轻轻拍抚时,一个清晰又带着奶气的日语单词,猝不及防地从婴儿嘴里蹦了出来。 客厅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连婴儿自己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发声惊到了,打嗝声都停了,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凝固的众人。 关谷神奇的手僵在半空,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怀里的小家伙:“え?!(诶?!)” 唐悠悠也懵了,指着婴儿:“关关……他、他刚才是不是叫你爸爸?还是……日语?” 刚从外面拖着疲惫身躯(主要是心累)被张伟和曾小贤“押”回来的吕子乔,正好撞上这一幕,听见了那声清脆的“ぱぱ”。他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毯上。 “我去!什么情况?”曾小贤的八卦雷达瞬间满格,声音都拔高了八度:“日语?!子乔!你……你业务范围拓展得够广啊!连东洋女子都不放过?!”他看向吕子乔的眼神充满了震惊、鄙夷以及一丝丝……难以言喻的“敬佩”? 张伟则立刻进入了“法律顾问”模式,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表情严肃:“子乔,跨国抚养权问题非常复杂,涉及国际私法、儿童福利公约……而且,遗弃罪在两国都是……” “停!打住!诽谤!赤果果的诽谤!”吕子乔从地上爬起来,脸都白了,拼命摆手:“冤枉啊各位!我吕小布虽然博爱,但也是有原则有底线的!我连五十音图都认不全,怎么可能去招惹日本姑娘?!这绝对是栽赃!是污蔑!是对我纯洁人格的亵渎!” “纯洁?”胡一菲刚从房间出来,恰好听到这句,冷笑一声,捏了捏拳头,指关节发出“咔”一声脆响:“吕子乔,你那张写满三百个名字的‘里程碑’名单还热乎着呢!现在孩子亲口喊爸爸——用日语!你还敢狡辩?”她一步步逼近,强大的气场让吕子乔连连后退。 “一菲!冷静!听我解释!”吕子乔后背抵着墙,冷汗直流:“这、这肯定是巧合!说不定是关谷刚才哼歌把他带跑偏了!对!一定是这样!关谷!是不是你!” 关谷神奇抱着婴儿,一脸无辜加茫然:“天啊……悠悠,我真的只是在哼歌,没有教他说爸爸啊!而且,他发音很标准……” 他低头看看怀里的婴儿,小家伙似乎觉得气氛很有趣,咯咯笑了起来,又含糊地嘟囔了一句什么,听起来还是日语调调。 “完了完了,这下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了!”吕子乔哀嚎。 “等等!”诸葛大力从她的小本本上抬起头,冷静地分析道,“婴儿的语言习得早期主要是模仿环境音。他今天大部分时间接触的是关谷和悠悠姐的中文,以及老布偶尔的……嗯,名言。突然说出标准日语词汇,确实异常。除非……” “除非他之前长期生活在日语环境中!”孟屿接口道,他走到婴儿车旁,仔细检查起来,“或者说,他母亲是日本人?子乔,你再仔细想想,名单上有没有日本名字?或者,有没有跟日语、日本文化沾边的邂逅?”他看向吕子乔的眼神带着一丝促狭。 吕子乔抓狂地揉着头发:“日本名字……日本名字……我想想……小百合?不对,那是电视剧里的……美惠子?好像是个卖寿司的阿姨……不对不对!真的没有啊!”他急得团团转。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尖锐的门铃声打破了客厅里剑拔弩张又混乱的气氛。所有人都是一愣,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 离门最近的秦羽墨走过去,透过猫眼看了一眼,疑惑地回头:“是个……年轻女孩?看起来……很着急?” “女孩?”胡一菲眼神一凛,瞬间想到了某种可能:“开门!说不定是孩子他妈找上门了!” 门开了。门口站着一位穿着简洁连衣裙的年轻女子,妆容精致但难掩焦急,她微微喘着气,看到客厅里这么多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目光迅速锁定在关谷神奇怀里的婴儿身上,眼睛瞬间亮了。 “あ! 赤ちゃん!(啊!宝宝!)”她惊喜地用日语喊了一声,几乎是冲了进来,对着关谷神奇和唐盈盈深深鞠了一躬,嘴里飞快地说着日语,语气充满了感激和歉意。 客厅再次安静。所有人都看着这位突然出现的、说着流利日语的女子。 “呃……这位小姐?”胡一菲尝试着开口,切换成她认为比较国际化的腔调,“can you speak chese? or english?(你会说中文吗?或者英语?)” 女子抬起头,这才意识到语言不通,脸上露出窘迫。她努力组织着词语,用带着明显日本口音的中文,磕磕绊绊地说:“对、对不起!我……我叫奈奈子。我的……孩子!谢谢你们!照顾他!”她又鞠了一躬。 “奈奈子?”吕子乔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努力回忆着。 奈奈子直起身,焦急地解释:“昨天,中午,我……找孩子他爸爸,很忙。” 众人纷纷议论。 奈奈子听着大家的议论,虽然不能完全听懂,但明白了是地址搞错了,她连连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地址……弄错了!给你们……添麻烦了!非常抱歉!” “等等!”胡一菲还没完全解除对吕子乔的怀疑,转向奈奈子,指着吕子乔,“奈奈子小姐,你认识这个人吗?吕子乔?” 奈奈子顺着胡一菲的手指看向吕子乔,仔细辨认了一下,脸上先是茫然,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露出一个有点恍然又有点无奈的笑容。 “啊!是你!”奈奈子指着吕子乔,用中文说道,“昨天……早上!我问路……爱森公寓!你……指那边!”她指向了爱情公寓的方向,然后很认真地又鞠了一躬,“谢谢你……指路!但是……指错了!” 轰! 真相大白! 所有人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打在吕子乔身上。吕子乔的表情瞬间从紧张变成尴尬,又从尴尬变成了糗大了的讪笑。 第61章 断网,所以穿越(1) “一菲,慢点喝。”秦羽墨看着焦急的胡一菲说道。 胡一菲大大咧咧的擦了一下嘴:“岂有此理,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什么官惹你发这么大火呀?” “曾小贤!” “他也是官吗?” “楼下102擅自把天井扩建,都快搭到人行道上去了,曾小贤还号称什么住户委员会主席,我和他一起上门提意见,他胳膊肘居然朝外拐,不帮我还来指责我?!我一直以为他是一和三中间那个数,没想到还是两数的组合!” 正说着,曾小贤跟了过来:“你怎么走了?事儿还没处理完呢?” “得了,我决定给联合国写信,他们办事效率都比你强。” 曾小贤很无语:“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呀?人家没说不接受整改,你倒好,冲上去把人家铁门踢成c形了,现在想解决都出不来啊。” “我们都上门三次了,曾主席就只会说:协商协商,调解调解。今天要不是我,那家人的面还没见着呢。” “我觉得你们俩配合挺默契啊。”秦羽墨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 胡一菲骂道:“这种猪一样的队友,谁稀罕和他配合啊!要是我,对付这种没有公德心的违章搭建,直接炸掉拉倒,哪儿那么多废话。” “我说你有病是,要不就是!你就是有病!” “切。” 二人离开。 秦羽墨刚拿过杯子准备喝,又被突然出现的唐悠悠夺了过去。 “不客气,今天楼上断水嘛?” 这时服务员走了过来:“喝点什么?” 关谷神奇替唐悠悠做了决定:“两杯奶茶。” “凭什么喝奶茶,我要喝鸳鸯。” 秦羽墨问道:“有什么区别?” “我偏不让他替我做决定!” “悠悠,我这是为你好。”关谷跑过来。 “为我好?这个剧组我都面试了三轮,要不是你,我现在已经在马来西亚跟木村拓哉飙戏了耶。” “那个根本不是木村拓哉,是木村躲债,是个山寨演员。你也不看看剧本,简直就是三无故事,没剧情,没主题,有两段戏连件衣服都没有。耶!” “我知道。就是因为有几场暴露镜头,你就可以替我回绝人家,你是我经纪人啊?” “我是你男朋友啊。” “那你也是一个自私自利的男朋友!” “我这是在保护你。” 唐悠悠和关谷神奇吵了起来:“谁要你保护。” 二人随后也离开。 秦羽墨看着奶茶发呆:“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跟吃了火药似的。” 话音未落,又一只手伸了过来,迅捷地拿过桌上那杯还没来得及喝的奶茶。 “大力?”秦羽墨惊讶地看着来人。诸葛大力仰头咕咚咕咚几口就把奶茶喝光了,动作带着点平时少见的急躁,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微微抿紧的嘴唇和绷紧的下颌线透着一股倔强和…气鼓鼓的劲儿。 “哎!大力!你等等我!”孟屿紧跟着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无奈和一点焦急,额头上还冒了点汗,显然是追了一路。“你听我解释嘛,那题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解释?”诸葛大力放下空杯子,动作有点重,塑料杯在桌上弹了一下:“孟屿,逻辑题需要的是严谨的推导,不是我觉得这样更浪漫的即兴发挥!你改我解题步骤的时候,考虑过严谨这两个字怎么写吗?” 孟屿抓了抓头发,有点哭笑不得:“我…我不是想着简化一下,让答案看起来更流畅嘛?而且那个辅助线,我画的那个明明更直观…” “直观?”诸葛大力眉毛一挑:“你那个辅助线画得毫无几何美感,完全破坏了图形的对称性!更关键的是,它跳过了两个必要的中间推论步骤,逻辑链条是断的!这要是考试,阅卷老师会直接扣分!” “扣分就扣分呗,”孟屿小声嘟囔,“又不是真考试,就一道课后练习题…” 他试图去拉诸葛大力的手:“你看,最后答案不是对的吗?” 诸葛大力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抽回手:“孟屿!重点不是答案!是过程!是思维的严密性!你这种‘差不多就行’的态度,是对数学基本精神的亵渎!” 她抱起胳膊,下巴微微扬起,那股学霸特有的较真劲儿全上来了,“而且,你凭什么擅自改我的作业本?那是我的思考过程!” “我…我不是看你昨晚熬夜嘛,想帮你省点时间…”孟屿试图辩解,语气弱了下去。 “省时间?”诸葛大力嗤笑一声,“你省掉的是思维的严谨性!是数学的尊严!孟屿,我发现你对基础学科缺乏最基本的敬畏之心!” 她说完,看也不看孟屿,转身就要走。 “哎!大力!”孟屿赶紧跟上,试图拦住她:“就为了一道题,至于吗?我们不是说好了下午去看新上映的那个《冰川时代4》?” “你自己去!”诸葛大力头也不回,脚步更快了:“我现在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重新推导一遍那道题,挽救一下被某人粗暴践踏的逻辑!” 她气呼呼地推开咖啡店的门走了出去。 “大力!”孟屿追到门口,看着女友倔强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懊恼地叹了口气,也快步追了出去。 …… 晚上,张伟坐在客厅里呆呆的看着碟片。曾小贤进来吐槽道:“哎呀,今天真是见鬼了。塞马桶算了,居然还断网。” 曾小贤看着呆呆的张伟问道:“张伟,你网络断了没有?” 张伟瞟了他一眼:“不要跟我提网络,我戒了!” “吕子乔呢!吕子乔!” 曾小贤刚想说什么,却被冲进来的孟屿打断。 “怎么了?气喘吁吁的。”曾小贤问道。 孟屿喘了一口气:“他好大的胆子啊,泡妞用我兄弟的名字。我找了他一天了,刚才看到他的身影,追上来就看不见了。” “公道自在人心,看!小屿就很明白。”张伟淡淡的说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唐悠悠可怜兮兮从楼上下来,“……曾老师,隔壁有网络吗?” “没有了,电脑没有了网,鸟儿没了翅膀,悟空没了金箍棒。” “刚才我在张伟主页上玩小游戏,是女人就扇他一百耳光。我马上就要得最高分了,可是突然断网了。” “我不想评论,公道自在人心!”张伟有些生气。 孟屿坐到他身边陪着他。 胡一菲和诸葛大力这时也从房间出来:“啧啧啧,张伟啊。深藏不露啊,我刚刚在你主页上看到已经有五百多个受害者签名了。” “我说你们真的相信那是阿伟?智商大于20的人就知道是吕子乔,这样的玩笑不好笑!”孟屿不愿看到自己的好兄弟名誉受损。 “别谦虚了,现在百度上搜索你的名字已经搜出来一百多万条了。加把劲,你会超越edin的。” 张伟有些生气的看着胡一菲:“那是因为我的名字大众化,ok?” “所以我让大力搜的时候特地加了张伟是混蛋的关键词,结果搜出来两百多万条。”胡一菲解释道。 “无聊!”张伟不想说话了。 客厅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尴尬、烦躁和些许愧疚的安静。 张伟抱着膝盖缩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碟片。孟屿坐在他旁边,手搭在他肩膀上,无声地支持着。 胡一菲那句两百多万条的调侃像块石头砸进水里,涟漪就是张伟脸上更深的郁闷。 孟屿皱紧了眉头,环视了一圈客厅里的人——刚被网络断掉折磨得蔫蔫的曾小贤,还在为断网抓心挠肝的唐悠悠,以及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但似乎也意识到过火的胡一菲,连旁边抱着笔记本、眉头微蹙显然还在为下午数学题较劲的诸葛大力,此刻也暂时从逻辑链条里抽离,看向这边。 “咳,”孟屿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声音不高但很清晰:“我说,各位,玩笑开过头了?” 他指了指张伟:“看看,好好一个人,被你们挤兑成什么样了?吕子乔惹的祸,锅全扣张伟头上,这像话吗?百度搜出来的那是名字大众化,加上混蛋关键词更是瞎胡闹!一菲姐,你那是技术性误导。” 胡一菲撇撇嘴,想反驳,但看着张伟那副“全世界都欠我钱”的委屈样,又把话咽了回去,嘟囔了一句:“谁让他名字好搜…” “名字好搜就该背黑锅啊?”孟屿不依不饶:“曾老师,你评评理,这事儿张伟冤不冤?” 曾小贤正为断网和白天违建的事烦着呢,被点名,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呃…这个嘛…冤!肯定是冤的!子乔这小子太不地道了!我代表…呃…代表广大不明真相的群众,向张伟同志表示…深切的同情!”他努力想说得正式点,结果还是有点官腔官调。 唐悠悠也凑过来,可怜巴巴地说:“张伟,对不起啊,我刚才就是…就是断网断得脑子短路了,那个小游戏…它就是个游戏!你别往心里去。”她想起自己扇耳光扇出的“高分”,有点不好意思。 诸葛大力合上了笔记本,逻辑清晰地补充:“从信息传播的噪音模型来看,源头信息(吕子乔的行为)被错误地关联到了张伟这个节点上,导致信息熵急剧增大,形成对张伟个人声誉的无效攻击。孟屿说得对,这种集体无意识的调侃行为,需要及时中止并修正。” 她顿了顿,看向张伟,语气认真了些,“张伟,对不起,我刚才没有及时制止这种不严谨的玩笑。”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伟身上。他依旧抱着膝盖,但肩膀似乎没那么紧绷了。他慢慢抬起头,目光扫过一张张带着歉意或尴尬的脸,最后停在茶几上那个空了的、杯子上。 张伟长长地、极其缓慢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带着千钧重担落地的疲惫。 “唉……”他拖长了调子,然后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点沙哑,却透着一股子故作深沉的豁达:“算了算了,我张伟行走江湖,靠的是什么?就是一个‘大’字!心胸大!格局大!” 他顿了顿,仿佛在酝酿一个惊世骇俗的台阶。 “这样,”他坐直身体,摆出一副“我很大度”的表情:“我知道你们心里也过意不去。我这个人呢,最讲道理。你们…一人请我喝杯饮料,这事儿,就翻篇了!就当给我这受伤的心灵…补充点糖分。” 他特意强调了一下“饮料”,眼神瞟过那个空杯,意思很明显——别想用白开水糊弄。 孟屿第一个反应过来,差点笑出声,赶紧绷住,用力拍了拍张伟的肩膀:“大气!伟哥就是大气!听见没?一人一杯饮料,赶紧的!给伟哥压压惊!” 胡一菲翻了个白眼,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行行行,算你狠!楼下便利店,随便挑!超过三块钱的别想!” 嘴上嫌弃,脚步却已经往门口挪了。 曾小贤如蒙大赦:“没问题!张伟你等着,我这就去!顺便看看有没有修网络的!” 他溜得最快。 唐悠悠也破涕为笑:“我请你喝鸳鸯!双份糖!保证甜过马来西亚的海风!” 她惦记着关谷不让她喝鸳鸯的事,这下正好。 诸葛大力点点头,很干脆:“可以。我请你喝最严谨配方的奶茶,糖度、温度、珍珠数量都会精确计算。” 她已经开始在心里默算卡路里和性价比了。 张伟看着瞬间忙碌起来的众人,特别是胡一菲走向门口、曾小贤已经消失的背影,还有大力那副准备进行科学采购的模样,脸上那副“我很受伤”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一丝小小的得意和“扳回一城”的满足感偷偷爬上眼角。 他重新舒服地靠回沙发背,对着孟屿小声嘀咕:“看见没?这就叫…公道自在人心,台阶自己会找上门。” 那语气,仿佛刚刚完成了一桩惊天动地的外交斡旋。 很快,众人买了回来。 张伟接过曾小贤买的饮料喝了一口:“你们怎么买了这么多?” “夏天到了,多囤一点。”胡一菲把饮料放进冰箱:“我原本想买奶茶冷藏起来,但是不是新鲜的不好喝。” 诸葛大力把自己买的那杯放到张伟面前。 “大力,我喝一杯就够了。”张伟有些不解。 诸葛大力轻哼:“那是给某人顺带买的。” 诸葛大力那句“给某人顺带买的”让孟屿眼睛一亮,像被点亮的灯泡。他“嗖”地一下凑到大力身边,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刚才的懊恼烟消云散。 “大力~”孟屿的声音带着点黏糊劲儿,“我就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还生气呢?你看,奶茶都想着我呢……” 他伸手就去够那杯奶茶。 大力却手腕一转,稳稳地把奶茶放在了张伟面前的茶几上,动作干净利落,视线都没离开她摊开的笔记本:“别误会。是张伟说他喝一杯够了,我才说明这杯是你的。喝不喝,随你。” 她语气平淡,但微微抿紧的唇线还是泄露了一丝未消的余愠。 孟屿才不管这些,乐呵呵地拿起奶茶,“滋溜”一声插上吸管,猛吸了一大口,鼓着腮帮子含糊道:“喝!当然喝!大力买的,加了鹤顶红我都甘之如饴!” “无聊。” 大力白了他一眼,没再理他,低头继续在笔记本上演算,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 孟屿识趣地在她旁边坐下,不敢再出声打扰,只是身体微微朝她那边倾斜,像棵努力汲取阳光的小草,偶尔偷偷瞟一眼她笔下那些复杂的几何图形和公式。 胡一菲把买回来的一塑料袋饮料一股脑塞进冰箱,冰箱门被塞得满满当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行了,夏天就是费水,囤着省事儿。” 她拍拍手,对自己的“战略储备”很是满意。 曾小贤也凑过去,扒着冰箱门往里瞧:“一菲,你这买的都是冰红茶?也太没追求了……哎,我买的可乐呢?” 他伸长胳膊去够里面的一罐可乐。 “别乱动!” 胡一菲打掉他的手:“分类放好!可乐在最里面那层,跟我的冰红茶井水不犯河水,别串味儿了!” “切,事儿多。” 曾小贤揉着手背,悻悻地缩回手,转而拿起桌上自己那瓶冰红茶灌了一口。 唐悠悠捧着那杯双份糖的鸳鸯,小口啜饮着,眼神有点放空,大概还在想象马来西亚的海滩和那位名叫“木村躲债”的山寨演员。 客厅的气氛总算是松弛下来,之前那种集体炮轰张伟的尴尬被夏夜的闷热和各自的心事取代。 张伟抱着他那杯“精神损失费”,小口嘬着,眼神放空地对着电视屏幕——里面无声地放着老碟片,画面有些泛黄。 “你在看什么?”胡一菲拿过碟片问道:“这么老的片子,够无聊的。” “现在除了无聊还是无聊,要不然我们一起看。”唐悠悠也看了起来。 “我不看,我早就看过了,这电影又臭又长。”曾小贤摇摇头。 胡一菲点点头:“我也不看,这年头影评都比电影好看。” 可是,两个小时过去了。网还是没有通,众人又把电影看了一遍。 “啊,终于结束了。”胡一菲揉了揉脖子。 张伟拿起遥控器准备重播。 “阿伟,你干嘛?” “在吕子乔没有帮我澄清之前,我决定哪也不去。” “就算你看也再换一部好不好,伟哥。”胡一菲问道。 “我这里还有3部,反正不是杀特务就是杀汉奸,你挑一个?”张伟拿起碟片问道。 “我就不明白了,一群进步青年暗杀一个汉奸,多大点事。拍俩小时电影累不累啊,杀个汉奸半小时就搞定了。” 曾小贤挑衅道:“说得轻巧,你试试?” “别不信,我曾祖母就曾经是一个进步青年,她告诉我们的故事,根本不是这样的。” “哎,一菲姐。那你讲给我们听?”唐悠悠很好奇。 胡一菲同意了:“好,反正今天无聊,不过这个灯光要暗一点。” 诸葛大力闻言站起身子灯全关了。 曾小贤看着灭下去的灯光吐槽道:“你这是讲历史故事还是鬼故事?” “故事,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62章 断网,所以穿越(2) 1942年,那是一个黑暗的年代,汉奸和走狗是那个时代的特产。其中最阴险毒辣的要数被称为“催花夺命手”的逸先生。他的眼里只有女人和权力,他的双手沾满了同胞的鲜血。 “老板,那个家伙差不多了。明天宪兵队一定会来要人的,您看我们?”下楼梯时,逸先生身后的手下正在汇报。 逸先生淡淡的说道:“呵,他们又没说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您的意思是?” “乃伊组特(把他做掉)” 手下点点头,又说道:“杜先生在追查运到重庆的那批军火。” 逸先生擦了擦手上的戒指:“你说月笙啊,帮我约他吃饭,明天在司令部。” “他要是不来呢?” “不来?”逸先生语气中多了一丝残忍:“一道组特!”(一起做掉) 在上海南洋公学,一个学生话剧团正在密谋一场惊天动地的刺杀行动,其中就有一菲的曾祖母——胡小菲。 “胡小菲?这个名字好熟悉。”画面突然暂停,孟屿吐槽了一下。 孟屿这一嗓子,把沉浸在“逸先生”阴森氛围里的几个人都喊回了神。胡一菲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熟什么熟!听故事呢,别打岔!这是我曾祖母的故事,跟你家谱没关系!” “哦哦,抱歉抱歉,您继续,胡曾祖母!”孟屿赶紧缩了缩脖子,拿起奶茶嘬了一口掩饰尴尬。 “小菲姐,刚刚的演出太成功了。六百多名观众群情激愤啊!”酷似唐悠悠的女子拉着胡小菲的手激动的说道。 “你演的也很好啊,赶快去收拾东西,我们晚上还有义演呢。” 突然,一位男子站了起来。 旁白的声音突然响起:“这位就是我们话剧社下属学生会的主席,曾贤儿。 曾贤儿开始煽动大家:“各位,我有个同乡在情报司令部里当副官,他告诉我明晚那里将有一个重量级的会面。一方是上海滩走私界老大杜月笙,而另一方是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汉奸——这个人姓逸。马上就要放暑假了,我想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做些什么。” “对,我报了新东方的中级口译,后天开学。” “我要去欧莱雅暑期实习,听说做满三个月就能拿到offer。” “我爹地给我买了机票去新西兰避暑。”三位配角开始转移话题。 曾贤儿大喊:“s!我们现在在讨论人命关天的话题。我们演话剧,赚观众的眼泪,把嗓子喊哑,也比不上杀一个货真价实的汉奸来得实惠。” “当杀手能给offer嘛?” “什么offer,最多给张证书。” “够了听着,趁现在放假,学校不知道,我们隐藏身份,混进司令部,勾引逸先生,然后趁机哈哈哈哈哈。”曾贤儿发出了魔性的笑声。 “主席,你有没有具体的计划?”唐小悠问道。 “当然有,为革命保护视力…眼保,呸为革命,我需要一个愿意献出身体和生命的女同学。” 所有人不为所动,唐小悠站起身子面色凝重的看向曾贤儿。 “就你了,”曾贤儿欣慰地说道,推开小悠:“黄佳之同学!听着,你要借打麻将的机会接近逸先生,他会疯狂地爱上你,在一系列儿童不宜的段落之后,他一定会带你去买钻戒,然后我们就可以下手了。听明白了没有?” “啊?我吗?”她有些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 胡小菲这时站起身子:“当你亲眼见到这个背叛同胞和尊严的汉奸时,你就会觉得,杀人,一点都不难。我们只恨杀的不够多,不够快!” 曾贤儿被她吓到了:“你的意思是?” “行了,我们要干就干脆来一票大的,我要把他们的司令部给炸了!谁加入?”胡小菲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同时指着曾贤儿。 小菲目光如炬,手指稳稳指向曾贤儿:“民心所向!曾主席,炸司令部的重任,组织上就交给你了!” 曾贤儿一个激灵,后背撞在排练用的破木箱上,发出“咚”一声闷响:“啊?我?炸…炸司令部?小菲同志,这…这难度系数是不是有点太高了?我们是不是…先从外围渗透做起?比如…炸个厕所?” 他声音发虚,眼神飘忽,试图在“刺杀汉奸”这件过于刺激的事情上寻找一个更温和的切入点。 “厕所?”胡小菲嗤之以鼻,双手叉腰,气势迫人:“逸先生那种级别的汉奸,会去公共厕所吗?要干就干大的!端了他的老巢,为民除害,永绝后患!” 她手臂一挥,仿佛已经看到了司令部在硝烟中化为废墟。 唐小悠怯生生地举手:“小菲姐…炸…炸司令部…我们连炸药都没有啊…” “谁说没有?”一个冷静、清晰的声音从排练厅角落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女学生正坐在一张堆满书本的桌子后,鼻梁上架着一副圆框眼镜,手里拿着一支笔,在一张复杂的图纸上写写画画。她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专注:“根据逸先生司令部建筑图纸的公开档案分析(她指了指桌上摊开的几张泛黄的图纸),其主体结构承重存在设计冗余度不足的问题。我初步计算,只需要在三个关键节点精确放置tnt当量约为……” 旁白突然响起:“这位是我们数学系的天才美女,诸葛明理。” “大力戴眼镜也好美!” “闭嘴!” 诸葛大力听到孟屿夸她,她默默的找出来了自己装饰用的眼镜,带了上去。 “等等!”曾贤儿赶紧打断她:“诸葛同学!你…你哪来的司令部图纸?还有…tnt?!我们话剧社经费只够买点红药水当血浆啊!” 他感觉血压有点高。 诸葛明理推了推眼镜,语气毫无波澜:“图纸是校史馆公开陈列的1938年市政建设档案复件。至于tnt,” 她顿了一下,从桌子底下提出一个看起来很重的帆布包:“家母在工部局任职,我以‘研究建筑材料抗压性能’为由申请了少量实验样品。理论上,其能量释放效率足以完成对目标建筑的结构性摧毁,符合本次行动的根本诉求。” 排练厅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帆布包,仿佛里面装着的是随时会爆开的太阳。 胡小菲最先反应过来,眼睛放光,一拍桌子:“太好了!诸葛同学!组织上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爆破组组长就是你了!” 她仿佛已经看到胜利在招手。 所谓“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就这样,我们的英雄胡小菲带着他的随从曾贤儿和诸葛明理上路了。 “你确定要炸掉这里?玩得太大了。”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我早晚要炸了这个违章搭建。” “慢着,你搞错了,这是司令部,不是楼下的违章搭建。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你们慢点啊,我怕炸药走火。”诸葛明理拿着一捆炸药跟在后面。 “废话少说,早晚都要炸!”胡小菲跳下围墙,英姿飒爽安稳落地。 诸葛明理也跟着跳下,曾贤儿最后跳下压到她身上。 “哎呀。” “什么动静?”一群士兵围了过来。 胡小菲双手叉腰走上前:“好狗不挡路,挡路的都是路障。” 胡小菲双手叉腰,那句“挡路的都是路障”话音未落,对面几个士兵脸上刚浮起错愕和凶狠,战斗——或者说,单方面的“清理路障”——就开始了。 没有刀光剑影的慢镜头,没有夸张的拳脚特效,只有一种近乎粗暴的效率。 “左边两个归我!”胡小菲语速快得像下命令,人已经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当先一个士兵刚举起步枪枪托想砸,胡小菲矮身一记精准的扫堂腿,那人重心不稳,脸朝下“咚”地一声闷响砸在地砖上,步枪脱手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发出哐当声。 第二个士兵反应稍快,刺刀刚亮出来,胡小菲已经欺近身侧,手肘闪电般向后一顶,正撞在对方肋下软处。那士兵“呃”地一声闷哼,像个被戳破的气球瞬间软倒,蜷在地上直抽冷气。整个过程不到三秒,干净利落,仿佛她只是在排练厅里热身。 几乎在胡小菲动手的同时,诸葛明理动了。她像是没看到眼前的危险,反而低头飞快地扫了一眼怀表,然后抬头,目光精准地锁定右边剩下的三个士兵。 她没像胡小菲那样冲,只是向前踏了一步,正好踩在一块松动的地砖边缘。那地砖“咔哒”一声翘起,绊得最前面那个士兵一个趔趄。就在他身体失衡前扑的瞬间,诸葛明理手中的那捆炸药——此刻被她当成了趁手的钝器——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仿佛计算好了抛物线末端似的,“砰”地一声,不偏不倚砸在那士兵的后脖颈上。士兵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软倒。 第二个士兵见状,怒吼着挺刺刀冲来。诸葛明理面无表情,侧身让过刺刀锋芒,同时左脚看似随意地向前一伸,精准地勾在了对方前冲的脚踝上。 巨大的惯性让那士兵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前扑倒。诸葛明理甚至没多看一眼,右手的炸药捆顺势往下一杵,像捣年糕的棍子,轻轻巧巧地“点”在了对方的后脑勺上。扑通,又倒一个。 第三个士兵被这诡异高效、毫无章法却又精准得可怕的打法吓懵了,举着枪的手都在抖。 诸葛明理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走廊昏暗的光,她似乎微微歪头计算了一下距离和角度,然后手腕一抖,那捆炸药竟然被她当成了链球一样甩了出去!虽然力道不大,但角度极其刁钻,旋转着砸在了士兵的膝弯处。士兵“哎哟”一声跪倒在地。 诸葛明理已经快步上前,捡起地上的炸药捆,动作流畅地再次“轻点”了一下对方的太阳穴。世界清静了。 整个过程,比胡小菲那边慢了那么一两秒,但同样迅捷无声,透着一股子理科生解数学题般的冷静和高效。她甚至还有空扶了扶刚才动作时有点歪掉的眼镜。 “搞……搞定了?”曾贤儿的声音从墙角的阴影里颤巍巍地传来。他刚才在胡小菲喊“动手”的瞬间,就一个标准的战术翻滚(虽然姿势有点狼狈)躲到了一个大花盆后面,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 此刻,他探头探脑,看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路障”,满脸的难以置信。 胡小菲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仿佛刚丢完垃圾,嫌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士兵:“哼,司令部就这水平?比楼下102的保安还弱。”她走到诸葛明理身边,赞许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差点把诸葛明理拍了个趔趄),“干得漂亮,明理!你这炸药……呃,你这‘物理说服器’用得真顺手!” 诸葛明理小心地重新抱好那捆炸药,检查了一下引信部分,确认没松动,才认真回答:“根据目标体型、冲量以及人体最易失衡和造成短暂昏厥的受力点计算,成功率在957以上。炸药作为配重物,其形状和重心分布符合杠杆原理,使用效率尚可。” 曾贤儿这才哆哆嗦嗦地从花盆后面爬出来,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的“路障”,走到两人身边,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们俩……这也太快了?我战术翻滚的姿势还没摆标准呢!” 他低头看了看地上昏迷的士兵,又看了看胡小菲和诸葛明理,眼睛突然一亮,压低声音兴奋地说:“哎,你们说……我们这算不算‘正当防卫’?回头能跟学校申请个‘见义勇为’加分或者……工伤假吗?” 胡小菲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曾主席,你的格局呢?我们现在是要去炸掉汉奸老巢!不是去教务处领奖状!工伤假?等革命成功了,我批你一辈子假!”她抬脚踢了踢地上一个士兵,“别磨蹭了,赶紧找那个逸混蛋的办公室!明理,你的图纸呢?指路!” 诸葛明理立刻从随身的帆布包里翻出那张泛黄的司令部结构图,借着走廊昏暗的光线仔细看了看,然后指向走廊深处一个方向:“根据图纸和当前位置坐标推算,目标人物最可能在东北角的独立办公室区域,那里隔音和安保等级最高。路径上还有两处可能的哨卡,建议采用……” “建议采用最高效方式通过!”胡小菲直接打断她,眼中闪烁着好战的光芒,“挡路的,都是路障!走!”她大手一挥,像带着两个小兵冲锋的将军,率先大步流星地朝深处走去。 诸葛明理抱着炸药,快步跟上,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路径优化算法显示,其实从西侧回廊绕行,遭遇哨卡的概率会降低173,且距离缩短8米……” 落在最后的曾贤儿看着两个“杀神”的背影,又看看地上躺着的人,咽了口唾沫。 他赶紧小跑着追上去,嘴里还在碎碎念:“等等我啊!……那个,万一遇到带枪的,咱们还是优先考虑一下我的工伤假计划行不行?……哎,小菲,你走慢点!明理,你小心点炸药啊!” 走廊里只剩下他带着点哭腔的尾音,以及地上几堆暂时失去意识的“路障”。 画面外,“等等,这也太逆天了。”曾小贤吐槽道:“我哪有那么猥琐!” “就算其他内容有一点虚构成分,但是你的猥琐,我一点也没虚构。正义的力量本来就是不可战胜的。”胡一菲解释道。 诸葛大力点点头:“这样的战斗方式我很喜欢。” “大力真帅!”孟屿被诸葛大力迷的不成样子。 唐悠悠若有所思,“话是没错,不过正义的一方要取得最终的胜利还需要一些周折,我觉得故事接下来应该是这样的……” 就在三人进入司令部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打开冲出了两个手持手榴弹的暴徒。不不,不是普通手榴弹,是烈性炸弹。不,不对,不是烈性炸弹,是原子弹。 “快走!!!”由于曾贤儿靠的很后面,他连忙提醒二人。 原子弹滚到胡小菲面前。 千钧一发之际,胡小菲把诸葛明理推了出去。 忽然炸弹爆炸!等曾贤儿和诸葛明理再朝院子里望去,已经是一片火海,胡小菲葬身其中。 浓烟裹挟着刺鼻的硫磺味和烧焦的尘土气息,翻滚着从院子中央升腾而起,灼热的空气扭曲了视线。 爆炸的巨响仿佛还在耳中嗡鸣,震得曾贤儿脑袋发懵。他下意识地紧紧闭着眼,蜷缩在墙角,直到感觉滚烫的气浪稍退,才敢将捂着脸的手指微微张开一条缝。 视线所及,一片狼藉。刚才胡小菲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一个冒着黑烟的浅坑,碎石和瓦砾散落得到处都是。而胡小菲本人…… “小……小菲?!”曾贤儿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连滚带爬地冲过去,完全顾不上形象,膝盖重重地磕在滚烫的石子上也浑然不觉。 只见胡小菲一动不动地趴伏在离炸点稍远些的地上,身上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土,原本英姿飒爽的夜行衣,此刻也变得破破烂烂,后背还有几处焦黑的痕迹。她像是被爆炸的冲击波狠狠掀飞后摔落在地。 “小菲!小菲!你醒醒!你说话啊!”曾贤儿扑到她身边,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极其戏剧化的哭腔。 他伸出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碰了碰胡小菲的肩膀,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瓷器,一碰就会彻底消失。 “不——!!!”他猛地仰天长啸,那声音凄厉得能划破夜空,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绝望,连不远处零星响起的枪声和警报声似乎都被他这声嚎叫压了下去。 他一把将胡小菲的上半身搂进怀里,动作幅度大得差点把旁边一块还在冒烟的碎砖头带飞。胡小菲软绵绵的身体在他怀里晃了晃,脑袋无力地耷拉着,脸埋在曾贤儿沾满灰尘和眼泪的胸前。 “小菲啊!我的战友!我的同志!我亲爱的……呜呜呜……”曾贤儿的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汹涌澎湃,瞬间就糊了满脸。他哭得情真意切,涕泗横流,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顺着下巴滴落在胡小菲的头发上、肩膀上。 “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革命尚未成功,汉奸还没除掉,你怎么能丢下我们啊!” 他一边嚎啕,一边用力摇晃着怀里的“遗体”,晃得胡小菲的脑袋像个拨浪鼓似的左右摆动,“我们说好了一起炸司令部的!说好了一起看胜利的烟花的!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啊!呜呜呜……” 他的哭诉抑扬顿挫,情感饱满,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对逝去战友的无限追思和对革命事业受挫的深切痛心。 “都怪我!都怪我动作太慢!都怪我胆子太小!我要是早点冲上去……我要是能替你挡一下……小菲!我对不起你啊!” 他哭喊着,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那悔恨交加的表情,仿佛天塌地陷都是他的错。他甚至抓起胡小菲一只沾满灰土的手,用力按在自己的胸口,让那只手随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下晃动,“你摸摸!我的心都碎了啊!碎成渣了啊!呜呜呜……” 就在曾贤儿投入地演绎着这出生离死别的大戏时,旁边传来一阵极力压抑的、细碎的啜泣声。 诸葛明理跌坐在几步之外,那捆宝贝似的炸药被她紧紧抱在怀里,仿佛那是此刻唯一的依靠。 她低着头,小小的肩膀一耸一耸,泪水无声地滑落,在她同样布满灰尘的小脸上留下清晰的痕迹。她没有像曾贤儿那样嚎啕大哭,只是紧紧咬着下唇,发出断断续续的、像受伤小动物般的呜咽。 眼镜片被泪水模糊了,她也没去擦,只是透过那模糊的镜片,呆呆地望着曾贤儿怀里毫无生气的胡小菲,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震惊、茫然和一种无法言说的悲伤。 她甚至忘了去计算刚才爆炸的当量是否合理,或者分析胡小菲的受伤位置存活的概率,巨大的情感冲击暂时压倒了她引以为傲的逻辑。 “小菲姐……”诸葛明理终于忍不住,带着浓重的鼻音,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小得几乎被曾贤儿的哭嚎盖过。 更多的泪水涌了出来,她抬起手背,胡乱地在脸上抹着,却越抹越花。 整个后院里,只剩下曾贤儿那极具穿透力的、抑扬顿挫的痛哭声在回荡,诸葛明理压抑的啜泣作为背景音,以及远处越来越近的、象征着危险的嘈杂人声和脚步声。 火光映照着两张泪痕斑驳的脸,一张是表演投入、情感喷薄的话剧社主席,一张是初次直面残酷“死亡”、陷入真实悲伤的数学天才。 “把他们给我抓起来。”就在这时,士兵的长官突然发话。 旁白再次响起:“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曾贤儿之前说的副官,孟小屿。” “我成坏蛋了?” “不要试图猜测剧情!”唐悠悠不让孟屿打岔。 “等等,悠悠。我怎么死了?而且还是这么扯淡的炸弹!”胡一菲打抱不平。 孟屿点点头:“就是,原子弹。当时霓虹只有两颗,一颗在广岛,一颗在长崎。” “你们听我讲完!”唐悠悠阻止几个人继续打岔。 众人又沉浸在了故事中。 坐在她旁边的孟屿,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大力紧抿的嘴唇和微微垂下的眼睫。 透过月光,但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角下方,靠近颧骨的位置,有一道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反光痕迹,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擦过,留下一点不易察觉的水痕,在灯光下微微一闪。 那是……泪痕? 孟屿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太了解诸葛大力了,她理性、严谨,逻辑是她的盔甲,解题是她的战场。 她为一道数学题的步骤能和他争得面红耳赤,却极少流露出像此刻这样……仿佛被故事里的情绪悄悄浸润了的脆弱感。 也许是因为那个同样美丽、同样执着于精确计算、却在一场意外“牺牲”面前显得那么无助的“诸葛明理”,触动了她内心深处某个柔软的地方? 他悄悄挪近了一点,身体微微向她倾斜,几乎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味道。他伸出手,不是去碰她,而是轻轻抽了一张放在茶几上的纸巾,递到她面前的笔记本上。 “大力?”孟屿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试探性的温柔,几乎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 诸葛大力像是被惊醒了,猛地眨了下眼睛,视线从笔记本上收回,有些茫然地看向孟屿递过来的纸巾,又抬眼看他。 孟屿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眼角的痕迹,嘴角微微向下撇了撇,做了个“哭过了?”的口型,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切和一点点笨拙的心疼。 诸葛大力瞬间明白了。她的脸颊飞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红晕,像是被看穿了什么秘密。她下意识地抬手,用指关节飞快地蹭了一下眼角,动作有点仓促,带着点想掩饰的倔强。 “没有。”她低声说,声音比平时稍微闷了一点,但努力维持着平静,“刚才……可能是电视屏幕光太刺眼了,或者空气有点干,泪腺受到刺激的概率提升了。” 她习惯性地用起了分析的口吻,试图将那一瞬间的情绪波动合理化、数据化。 孟屿看着她故作镇定、甚至搬出“泪腺受刺激概率”这种理由的样子,心里那点心疼反而化成了更柔软的东西。 他知道她好强,也知道她此刻需要的不是点破,而是一个不让她尴尬的台阶。 他轻轻“哦”了一声,没拆穿她,只是把那张纸巾又往她面前推了推,声音放得更柔,带着点哄劝的意味:“那……要不要擦擦?就算是被光刺激的,擦一下也舒服点?或者……喝口水?”他指了指她放在脚边、之前买回来还没来得及喝的那杯水。 诸葛大力看着那张白净的纸巾,又看看孟屿小心翼翼、带着点讨好的眼神。 他眼底的关心是实实在在的,没有调侃,没有戏谑,只有一种笨拙却真诚的“我在乎”。那股因故事而起的、微妙的酸涩感,在他这种笨笨的关怀下,奇异地被冲淡了。 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伸手拿起了那张纸巾,动作很轻地在眼角按了按,没有看他,低声说了句:“……屿哥” “孟屿立刻咧开嘴笑了,仿佛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之前的烦恼也一扫而空。他拿起自己那杯大力“顺带”买的奶茶,讨好地递到她嘴边:“来,喝口甜的?补充点……嗯,糖分?或者电解质?你说了算!”他努力想用她的“科学语言”表达关心。 诸葛大力看着近在咫尺的吸管,再看看孟屿亮晶晶的眼睛,那股熟悉的、因为他擅自改题步骤而憋着的气,此刻竟有点发不出来了。 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但还是就着他的手,低头小小地嘬了一口奶茶,温热的甜意滑过喉咙。 “嗯……糖度还可以,珍珠煮得稍微过了一分钟,影响了q弹度。”她习惯性地点评了一句,语气却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他自己也猛吸了一大口自己那杯奶茶,吸得腮帮子鼓起,发出响亮的“滋溜”声,然后满足地呼出一口气,整个人放松地靠进沙发背里,肩膀和大力的肩膀自然地挨在了一起。 隔着薄薄的夏衣布料,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孟屿没有刻意挪开,反而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肩膀的接触面更舒服一点。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诸葛大力低垂的、专注看着奶茶杯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刚才那点微不可察的泪痕已经完全不见踪影。 孟屿的心尖像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他知道她好强,理性是她的堡垒,可刚才那瞬间捕捉到的、属于“诸葛明理”的悲伤和属于“诸葛大力”的触动,让他窥见堡垒里一丝柔软的光。 这让他觉得她更真实,更……可爱。一种带着点心疼的、想要守护她所有情绪(包括她自己可能都不愿承认的)的冲动涌了上来。 他忍不住,悄悄地把原本搭在沙发背上的手放了下来,手指先是装作不经意地碰了碰她放在腿上的手背。 诸葛大力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但没躲开。 孟屿的胆子大了点,手指慢慢滑下去,带着点试探和讨好的意味,轻轻勾住了她的小指。动作很轻,像羽毛拂过水面。 诸葛大力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目光依旧停留在奶茶杯上,但耳廓却悄悄染上了一层薄红。 她没抽回手,也没看他,只是用另一只手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架(一个她思考或掩饰情绪时的小动作),然后,极其轻微地,反手用小指也勾住了他的。 两个小指在两人身体构成的隐秘角落里,悄悄地、笨拙地勾缠在一起。 一个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滚烫的温度,一个带着点故作镇定的默许和微微的凉意。没有言语,只有指间皮肤最细微的摩擦和脉搏传递的轻微震动。 孟屿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弯起,像偷吃了蜜糖的孩子。他侧过头,把脸凑近她耳边一点点,压低了声音,气息拂过她的耳廓:“那个‘诸葛明理’……演得真好,跟你一样帅。” 声音里带着笑意和毫不掩饰的欣赏。 诸葛大力终于偏过头,飞快地瞪了他一眼,镜片后的眼神带着点嗔怪,但勾着他的小指却无意识地收紧了点力道,泄露了主人的心情。“无聊。” 她低声嘟囔,声音却没什么威慑力,反而带着点被夸后强压下的不好意思。 第63章 断网,所以穿越(3) 胡小菲遇害,曾贤儿和诸葛明理被捕的消息传回学校。 唐小悠安慰着众人:“哭是没有用的,我们要振作。再不杀人,就要开学了!” 其实,她还有另一个身份——丽花皇宫的头牌明星唐小蝶,刺杀逸先生的任务就光荣地落在了她身上。 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 唐小蝶正在台上假唱:“夜上海,夜上海,夜呀么夜呀么夜上海,夜上海,夜上海,夜呀么夜呀么夜上海……” 几个黑衣人入场,逸先生坐下,唐小蝶一边扭一边朝他抛媚眼。 “老板,昨天三个袭击司令部的疯子已经处理了。一个不男不女的炸死了,另一个女的和男的关起来了。您看要不要逼供一下,还是?”孟小屿向逸先生汇报工作。 “能问就问。” “要是他们不说呢?” “乃伊组特!” 孟小屿点点头表示明白。 过一会,逸先生突然问道:“台上这个假唱是谁啊?” “老板,她就是当红的影视歌三栖明星——唐小蝶。您需要的话,我帮你去安排一下。” 演出刚结束,小悠就在后台收到了逸先生用钞票做成的花篮,并坐车去逸先生家会面。小悠心中充满着矛盾,又紧张,又兴奋。 “兴……兴奋?”张伟打断她的讲述。 “是啊。” “少儿不宜,不过,说下去,我有点兴奋了。”曾小贤贱笑,胡一菲鄙夷地看着他。 “我除了带了梳妆用品和换洗衣服。还带了一样致命的东西。” 关谷神奇从后面突然冒出来,“一定是炸弹。” 众人被吓一跳:“怎么是你?” “隔壁也断网无聊嘛,所以过来听你们讲故事。”关谷神奇解释道。 孟屿拍了拍受惊的诸葛大力:“你见吕子乔了没有?” 关谷神奇摇摇头。 “你把关谷带到司令部,逸先生肯定当场吓死。”张伟揉了揉受惊的小心脏。 关谷神奇伸出拳头:“亲爱的,我看好你。” “别打断我。”唐悠悠显然还在生气。 小悠换上了性感的束身蕾丝睡衣,拿出冰锄。 就在这时,门外传出了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小悠紧张的从化妆包里又拿出一样东西,绿箭口香糖。 “cut!这么紧张的场面你吃绿箭干什么?”关谷神奇再一次打断。 “很明显啊,马上要演大戏了。吃个口香糖,尊重对手嘛。”胡一菲也拆开一包口香糖分了分。 曾小贤嘴里叼着口香糖很急切:“老板,这时候别卡碟啊!” “悠悠,你为什么不等他进来就一下戳死他。为什么还要等他进来,难道……你要是演那个?” “你说呢?这是为了票房考虑,你知道观众是上帝。” “大咩!” “关谷,你已经帮我推掉一次了。” 关谷神奇抱着唐悠悠的胳膊哀求道:“悠悠,故事绝对不能这样发展。” “现在我已经在房里了,人家已经在门口了,你还能怎么样?” 曾小贤催促:“就是,历史的车轮滚滚而来,你挡不住了。继续继续。” “要继续也是我来说!” “慢着,你要是敢说,开门进来的是你或者你的什么曾祖父,我就拿冰锄戳死你。” “放心。”关谷神秘一笑。 “您…就是逸先生?” “小姨妈,我可算找到你了!” “啊?!”众人对这个安排感到吃惊。 关谷神奇高兴的解释道:“逸先生原名姓吕,名布字子乔。平时就用小号逸先生,哈哈哈。” “可恶啊!我居然把这一招忘了。”唐悠悠很懊悔。 关谷神奇继续讲:“小姨妈!我之前看就觉得眼熟,果然是你。你怎么穿成这样?” “大…大外甥,你别管了……找我来干什么?”唐小悠用枕头挡着身子。 “特意给你安排相亲呐。我有个日本朋友,事业成功成熟稳重,有魄力求上进,长得帅有风度,我要是妞一定爱上他,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猜……那个人是不是叫关谷神奇?” “啊……很接近了!是他的曾祖父——关谷奇迹。你知道现在时局动荡,女孩子要学会自爱自重,千万别上了坏人的当。你要多听他的话,知道吗!” 唐小悠气急败坏,用枕头打他:“你干什么呀?这是你的台词吗?” 逸先生站起身子指着她:“小姨妈,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呐!” “这还差不多。”唐小悠又想多了。 “把她给我带走,连夜快递到关谷先生的府上。你给我好好服侍关谷先生,哈哈哈哈哈。” 就这样,唐小悠被送到了关谷先生的家里,关谷奇迹并不是凶残的日本军阀,他只是一个暂住在租界里的采风画家。他们一起画画,一起学中文,无忧无虑地生活着。 司令部内,逸先生正在发脾气:“他妈的,唐小悠竟然是地下分子,要谋害我的人竟然是我小姨妈!” 孟小屿走上前继续说道:“我们调查过,她和上次那个不男不女的疯子,还有那个女学生是一伙的。” “那是我的大姨妈和她徒弟!”逸先生恶狠狠的看向孟小屿:“我怎么听说,你一直在那个女学生的牢里。孟副官,你倒是说说,是审问需要……还是,”他骤然停在孟小屿面前,身体微微前倾,压迫感十足,“你孟副官,另有所图?” 牢房里那股挥之不去的潮湿霉味,混合着劣质消毒水的刺鼻气息,是诸葛明理这几天最熟悉的背景气味。 她抱着膝盖,蜷缩在铺着薄薄稻草的冰冷石床上,后背紧贴着同样冰冷的石墙,试图汲取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支撑。 身上的学生装早已蹭得灰扑扑,还带着之前打斗留下的几道口子。她的眼镜片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微弱的光,镜片后的眼神却异常清明,带着点审视的意味,盯着牢房门口那个几乎每天都会准时出现的身影——孟小屿 孟小屿站在铁栅栏外,身姿依旧笔挺,穿着笔挺的副官制服,与这肮脏污浊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手里没像前几天那样端着难以下咽的牢饭,而是拿着一本看起来相当厚实、封面磨损严重的数学专着,还有一个用油纸包好的、还冒着丝丝热气的烤红薯。 “咳,”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刻意压低,带着点不自然的局促,目光落在诸葛明理脸上,又飞快地移开,看向她身后的墙壁:“那个……今天伙房剩的,扔了可惜。” 他把烤红薯从栅栏缝隙里小心地塞进来,放在门口还算干净的地面上,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诸葛明理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她的视线落在那本数学书上,封面上的拉丁文标题在昏暗光线下勉强可辨——《解析几何原理》。这本书,她曾在校图书馆的珍藏室里见过,是孤本。 “书也是伙房剩的?”她的声音清泠泠的,没什么情绪起伏,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孟小屿的脸颊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一丝窘迫爬上眉梢。“借……借来看看。”他含糊道,目光再次飘向别处,“里面有些……嗯,坐标变换的推导,挺有意思。”他顿了顿,“想着……你也许能解闷。” 诸葛明理的目光终于从那本书移到了孟小屿的脸上。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他,那双过于清澈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穿透皮囊。孟小屿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挺了挺背,喉结滚动了一下。 牢房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几秒。 “孟副官。”诸葛明理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静:“你每天来这里,逸先生知道吗?” 孟小屿的心猛地一沉。逸先生下午那充满探究和警告意味的眼神瞬间浮现在脑海。他强行压下那份不安:“例行巡查而已。司令部的安全,自然包括……看守好重要的犯人。”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有些生硬。 “重要的犯人?”诸葛明理轻轻重复了一遍,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重要到需要副官亲自送烤红薯和……数学孤本?”她的目光再次扫过那本《解析几何原理》。 孟小屿感觉自己的耳根有点发烫。他确实无法自圆其说。他张了张嘴,想辩解什么,却发现任何解释在眼前这个逻辑思维极其强大的女学生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诸葛明理忽然动了。她慢慢地站起身,走到牢门边,隔着冰冷的铁栅栏,目光落在孟小屿的眼睛里。 距离很近,近到孟小屿能清晰地看到她镜片后纤长的睫毛,以及她脸颊上还未完全擦干净的一小块灰尘。 “孟小屿,”她叫了他的全名,不再是客套疏离的“孟副官”,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如果你真的只是‘例行巡查’,或者想从我这里‘审问’出什么,那么,效率太低了。” 孟小屿的心跳漏了一拍。 诸葛明理的目光扫过他制服上沾着的一点墙灰——那是下午在司令部走廊,逸先生突然发难,他下意识后退时蹭上的。她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了然,快得让人抓不住。 “你的时间,”她的声音冷静得像在分析一道物理题:“似乎并不像你表现的那么充裕。” 她的视线最终落回他脸上,“或者说,你的处境,并不安全。” 孟小屿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他喉头滚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眼神复杂地看着她,里面混杂着被看穿的狼狈、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诸葛明理没有继续追问。她只是静静地看了他几秒,然后弯腰,捡起了地上那个还温热的烤红薯。油纸包发出轻微的窸窣声。她剥开一点焦黑的皮,露出里面金黄软糯的薯肉,一股温暖甜香的气息在阴冷的牢房里弥漫开来。 她没有立刻吃,而是抬起头,隔着铁栏,目光再次对上孟小屿有些怔忡的眼睛。 “谢谢你的红薯,”她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淡,但似乎少了点之前的冷硬,“还有书。”她顿了顿,补充道,“第137页,关于非欧几何空间在特定约束条件下的投影变换,推导过程第三步,我认为存在一个冗余假设,可以简化。” 孟小屿愣住了。他完全没料到话题会如此突兀地跳转到数学问题上。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手里那本厚重的书,又抬头看看诸葛明理。 她正小口地咬了一口红薯,热气氤氲了她的镜片,但她的眼神却透过模糊的镜片,清晰地传递出一种……邀请? “……冗余假设?”孟小屿下意识地重复。 “嗯,”诸葛明理点点头,咽下嘴里的红薯,声音清晰了一些,“它增加了推导的复杂性,但对最终结论没有实质影响。你可以试着用反证法,从结论逆推必要条件,就能发现那个假设是多余的。” 她说完,又低下头,专注地对付手里的红薯。 孟小屿站在原地,手里捧着那本沉甸甸的数学书,看着牢房里那个在如此境地依然能专注于逻辑和推导的女学生,看着她被热气模糊的眼镜后面专注平静的侧脸,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猛地涌上心头。 那是一种……被她的冷静和纯粹所震撼的感觉。 在逸先生阴晴不定的猜忌、司令部无处不在的压抑、以及他自己前途未卜的迷茫中,眼前这个身陷囹圄的女孩,却能在啃着一个烤红薯的间隙,精准地指出一本深奥数学着作中一个可以优化的推导步骤。 她的世界,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由逻辑和理性构筑的屏障保护着。 孟小屿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不疼,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酸胀和……向往。他低头看着手里的书,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封面。 “好,”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回去看看。”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明天……再跟你讨论。” 诸葛明理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她没说话,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然后,她又低下头,继续小口小口地吃着那个温热的烤红薯。 孟小屿没有立刻离开,他就站在那里,看着诸葛明理吃完最后一口红薯,看着她用还算干净的手背擦了擦嘴角,看着她重新抱起膝盖,将那本厚厚的数学书小心翼翼地放在身侧,然后……拿起一小块烧焦的木炭,开始在相对干净的石板地面上写写画画起来。 她画得很专注,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沉静而坚韧。孟小屿看不清她具体在画什么,但他知道,那一定是一个属于她的、严谨而自洽的世界。 一种冲动涌上心头,他忽然很想看清她在画什么,很想走进那个被她用炭笔和公式构筑的世界里看一看。 他默默站了一会儿,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那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身影一眼,转身离开了阴暗的走廊。脚步声在空旷的牢区回荡,渐渐远去。他的背影,似乎比来时少了几分副官的僵硬。 司令部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雨将至。逸先生烦躁地踱着步,皮鞋敲打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下午对孟小屿的试探,并未打消他心中的疑虑,反而像根刺一样扎得更深。 “孟副官,”逸先生停下脚步,声音阴冷地响起,目光如毒蛇般缠绕在肃立一旁的孟小屿身上,“那个女学生,诸葛明理……骨头很硬嘛。审了这么多天,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吐出来?”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拇指上一枚玉扳指。 孟小屿心头一凛,面上却维持着副官应有的恭谨与平静:“是属下无能。她……似乎只对数学问题有反应,其他一概不理。”他选择性地陈述事实。 “只对数学有反应?”逸先生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和更深的探究,“呵,有意思。看来是个书呆子。” 他踱到孟小屿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那……孟副官,你跟书呆子打交道,似乎很有心得?听说,你还给她送书?还是……孤本?”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极重。孟小屿感觉后背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逸先生果然知道了!而且知道得如此具体!他强压下翻腾的心绪,大脑飞速运转寻找合理的说辞。 “是……是的,老板。” 孟小屿微微垂下眼睑,避开逸先生锐利的视线,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属下……属下想着,或许可以利用她的兴趣,制造一点信任感。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给她一点甜头,让她放松警惕,也许……能套出些东西。” 这个理由他自己都觉得牵强,但在逸先生阴鸷的目光逼视下,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哦?甜头?”逸先生拖长了语调,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本价值连城的数学孤本,一个热腾腾的烤红薯……孟副官,你这‘甜头’,成本可不低啊。”他的语气陡然转厉,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和威胁,“还是说……你这‘攻破堡垒’的心思,用错了地方?嗯?” 那声“嗯”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孟小屿心上。他猛地抬头,对上逸先生那双深不见底、充满审视和杀意的眼睛,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到头顶。 他知道,任何辩解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逸先生需要的不是解释,而是一个让他“放心”的结果。 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孟小屿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干涩和恐惧,声音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老板明鉴!属下……属下绝无二心!只是……只是那女学生实在顽固!既然软硬不吃……”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刻意伪装的狠厉,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留着也是浪费粮食,不如……乃伊组特!永绝后患!”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斩钉截铁,带着副官应有的冷酷和服从。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但他别无选择。他必须表现得比逸先生更“想”杀掉诸葛明理,才能暂时保住自己,也……才有可能保住她。 逸先生眯着眼,审视着孟小屿脸上那副急于表忠心的狠厉表情,似乎想从中分辨出一丝虚假。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像在倒计时。 良久,逸先生嘴角扯出一抹阴冷的笑意,带着一丝残忍的戏谑:“乃伊组特?呵……孟副官,你倒是忠心可嘉。” 他踱回自己的座位,慢条斯理地坐下,点燃一支雪茄,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更加莫测,“不过……直接杀了,太便宜她了。也显得我们司令部……太没手段。” 孟小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样,”逸先生吐出一口烟圈,慢悠悠地说:“明天晚上,码头,有一批‘特殊物资’要运走。让她……去陪陪那批货。”他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仿佛在决定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记住,要处理得‘干净’点。别留下尾巴。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办好了,我记你一功。办不好……” 他没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中的冰冷杀机,比任何威胁都更令人胆寒。 孟小屿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直冲头顶。运走?处理干净?这分明是要把诸葛明理秘密处决,甚至可能毁尸灭迹! 他强行压下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惊惧和愤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才勉强维持住声音的平稳和表情的服从:“是!老板!属下……一定办妥!” 他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时间,只剩下不到一天了! 牢房里那股挥之不去的潮湿霉味,混合着劣质消毒水的刺鼻气息,是诸葛明理这几天最熟悉的背景气味。 她蜷缩在冰冷的石床上,后背紧贴着同样冰冷的石墙,手指间捏着一小截烧焦的木炭,在相对干净的石板地面上专注地勾勒着一个复杂的几何模型。 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冷静,仿佛周遭的阴暗污浊只是背景噪音,无法干扰她思维的精密运转。 模型中心,一个清晰的坐标点被反复标注——司令部东北角,逸先生独立办公室下方的通风管道入口。 就在这时,熟悉的脚步声在走廊尽头响起,由远及近,带着一种不同以往的沉重和急促,每一步都像踏在紧绷的神经上。 孟小屿的身影出现在铁栏外。他没有带书,也没有带食物,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苍白,呼吸也有些紊乱。 他眼神复杂地看向牢内的诸葛明理,里面翻涌着焦虑、挣扎,还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逸先生……”孟小屿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极力压抑的颤抖:“……下了命令。”他停顿了一下,仿佛说出接下来的话需要耗尽全身力气:“明天……码头……处理掉你。”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像冰冷的铁锤砸在石板上。诸葛明理手中的炭笔顿住了,在地面留下一个浓重的黑点。 她缓缓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依旧清澈,但那份专注的平静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瞬间冻结了。她没有惊恐,没有哀求,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在等待一个早已计算过的变量输入结果。 这份异乎寻常的沉默和冰冷,反而像催化剂,点燃了孟小屿心中压抑的火山。 他猛地抓住冰冷的铁栏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几乎破音的急切和某种豁出去的冲动:“诸葛明理!你听到了吗?!他们要杀你!就在明天!你……你难道就准备坐在这里等死吗?!你的那些公式、那些推导,难道就不能……不能算出一条活路吗?!” 他的质问里充满了不解、焦急,还有一种被她的冷静逼到悬崖边的绝望。他看着她,仿佛想从她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撕开一道求生的裂缝。 诸葛明理的目光从他因为用力而颤抖的手,移到他写满焦急和某种热切期盼的脸上。 几秒钟死寂般的对视后,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牢门边。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指向地上那个刚刚完成的几何模型。 “你看这里,” 她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定理,指着模型中心那个坐标点:“司令部东北角,逸先生独立办公室下方的通风管道入口。根据建筑图纸和应力分析,其承重结构存在致命缺陷,是整栋建筑最薄弱的环节。”她的指尖在那个点上用力点了点,留下一个更深的印记。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孟小屿,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得如同手术刀,直刺人心:“只需在此处放置足够当量的爆炸物,引爆后产生的定向冲击波和结构连锁反应,足以让目标区域……瞬间化为废墟。” 她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精确和毁灭性。 孟小屿的瞳孔骤然收缩!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那个由炭笔勾勒出的、冰冷精确的“死亡坐标”,再看向眼前这个平静地阐述着如何同归于尽的女孩。巨大的冲击让他一时失语,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喉咙。 诸葛明理没有理会他的震惊,继续说道:“通风管道入口的位置,就在……”她弯腰,用炭笔在模型旁边飞快地写下了一个坐标数字和一个时间:“这个位置。守卫换岗时间是晚上十点整,有三分十七秒的空档期。这是唯一的机会。” 写完,她直起身,目光再次落回孟小屿脸上,带着一种超越生死的冷静和一种近乎残酷的托付:“炸药,你有。” 不是疑问,是冰冷的陈述。她将这条通向毁灭与复仇的路径清晰地画了出来,然后,将执行它的“扳机”,递给了他。 孟小屿感觉一股滚烫的血猛地冲上头顶,混杂着对死亡的恐惧和对逸先生刻骨的恨意,更被眼前这个女孩在绝境中展现出的、玉石俱焚般的冷静和信任所彻底震撼。 他看着那个精确到秒的时间点,看着诸葛明理那双燃烧着冰冷火焰的眼睛。她不是不想活!她是选择了一条最惨烈、却也最有可能拉着仇敌共赴黄泉的路! “你……”孟小屿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他看着诸葛明理,眼神剧烈地挣扎着。 理智的警铃疯狂作响,告诉他这是自寻死路。但看着她眼中那份冰冷的决绝,想起逸先生阴鸷的眼神和自己朝不保夕的处境,一股前所未有的、破釜沉舟的勇气猛地压倒了恐惧。 他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孤注一掷的狠厉和一种近乎悲壮的决心。他用力地点了一下头,声音低沉而嘶哑,如同从胸腔里挤出的誓言:“好!时间,地点,炸药……交给我!”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仿佛生怕一开口就会动摇。猛地转身,步伐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沉重力量,急促地消失在阴暗走廊的尽头。他必须立刻行动,赌上一切! 诸葛明理站在原地,看着孟小屿决绝的背影被黑暗吞没。 她缓缓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地上那个冰冷的坐标和模型。镜片后的目光,依旧沉静如水,仿佛刚才托付的不是自己的性命,而是一个需要验证的公式推导。 时间,在死寂的牢房里和司令部紧张压抑的气氛中,缓慢而沉重地流淌,终于指向了那个决定性的夜晚九点五十分。 司令部东北角的阴影里,孟小屿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 他穿着深色的便装,背着一个沉重的帆布包,里面是精心计算过当量的炸药和引爆装置。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发,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他紧紧盯着手腕上的夜光表,秒针一格一格地跳动,像在敲打着他紧绷的神经。 九点五十五分。远处传来换岗士兵模糊的口令声和脚步声。三分十七秒!他只有这短暂到窒息的三分十七秒! 他像离弦的箭,猛地从藏身处窜出,动作迅捷而无声,直扑向那个隐藏在巨大通风管道栅栏后的入口坐标。 他迅速撬开早已做过手脚的锁扣,沉重的栅栏被无声地移开,露出黑洞洞的入口。冰冷的、带着机油和灰尘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 他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狭小的空间压抑得令人窒息。他打开帆布包,取出炸药,凭借着记忆里那张图纸和诸葛明理精确的模型,在黑暗中摸索着,将炸药安置在管道下方那个预定的应力集中点上。 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但他强迫自己冷静,每一个动作都力求精准到位。 连接引线,设置定时器——时间,被他设定在十分钟后。这足够他…… 安置好一切,他最后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冰冷的金属触感和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让他有种不真实的眩晕感。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胃液,迅速退出了通风管道,将栅栏复原。 九点五十八分!时间刚好! 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脏依旧狂跳不止。任务完成了一半!他需要立刻离开这个即将化为火海的核心区域,去完成计划的另一半——去牢房! 就在他转身,准备借着阴影的掩护冲向牢房方向时,眼角的余光猛地瞥见——司令部大楼侧门的方向,一个纤细的身影正被两个黑衣士兵粗暴地推搡着,走向一辆早已等候在暗处的、没有牌照的黑色汽车! 那身影,即使隔着昏暗的光线和距离,孟小屿也一眼认了出来——诸葛明理! 不是明天!是现在!逸先生根本没打算等到明天!他要提前“处理”掉她! 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孟小屿的心脏!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冻结了!计划被打乱了!彻底打乱了!诸葛明理被提前带走了! 而十分钟后,他亲手放置的炸药,将把这里变成一片废墟,却根本伤不到逸先生分毫,只会白白断送掉她的性命! 怎么办?!冲上去救人?无异于自投罗网,两个人都得死!引爆?不行!她还在车上,还没离开爆炸范围! 巨大的恐慌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手表上的秒针依旧在无情地跳动,九点五十九分!只剩下最后一分钟!他仿佛能听到定时器那催命的滴答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绝境之中,孟小屿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精密计算、所有的计划步骤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一个完全未经思考、甚至违背了他所有谨慎本能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他的脑海! 他猛地从藏身的阴影里冲了出来!不是冲向牢房,也不是冲向那辆汽车,而是朝着与司令部大楼相反的方向,朝着围墙边一个巨大的、用于堆放废弃建筑材料的角落发足狂奔!那里堆放着生锈的钢筋、断裂的水泥预制板,还有一个巨大的、废弃的汽油桶!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能听到身后远处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更能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的剧痛! 他冲到那堆废弃物前,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掀翻了那个巨大的汽油桶!汽油桶轰然倒地,发出沉闷的巨响,在寂静的夜里如同惊雷!桶内残留的油料汩汩流出,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巨大的声响和刺鼻的汽油味,果然立刻引起了押送士兵和司机的警觉! “什么人?!” “那边有动静!” “快去看看!” 几个士兵立刻调转方向,端着枪,警惕地朝着汽油桶倒下的方向冲了过来!汽车的引擎也熄了火,司机和副驾上的人也紧张地探出头张望。 就是现在! 趁着这短暂制造的混乱和注意力转移的瞬间,孟小屿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猛地折返,以他此生最快的速度,扑向了那辆黑色汽车! 车后门还没来得及完全关上!诸葛明理正被一个士兵推搡着试图塞进去! “明理!”孟小屿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完全不顾暴露的风险!他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狠狠撞开那个抓着诸葛明理的士兵,巨大的冲力将对方撞得踉跄后退!在另一个士兵惊愕地举枪瞄准的刹那,孟小屿已经一把抓住了诸葛明理冰冷的手腕! “走!”他只吼出一个字,用尽全身力气,将她猛地从车门里拽了出来!巨大的惯性让两人都差点摔倒! “抓住他们!”反应过来的士兵怒吼着,枪栓拉动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刺耳! 孟小屿根本来不及思考!他紧紧攥着诸葛明理的手腕,几乎是将她拖离地面,朝着司令部围墙最黑暗、守卫最薄弱的角落发足狂奔!子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擦着他们的身体飞过,打在旁边的墙壁和地面上,溅起碎石和火星! “站住!” “开枪!别让他们跑了!” 追兵的怒吼和枪声在身后交织成一片死亡的网。孟小屿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跑!带她跑出去! 他凭着记忆和对地形的模糊印象,在黑暗的庭院里左冲右突,利用假山、树木和废弃的工事作为掩护。 诸葛明理被他拽着,脚步踉跄,眼镜都歪到了一边,但她紧紧咬着下唇,一声不吭,只是拼尽全力跟上他的步伐,冰冷的指尖死死反扣住他的手腕,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终于,那堵象征着生与死界限的高墙出现在眼前!墙下,一个被茂密藤蔓遮掩的、废弃的狗洞,是孟小屿之前巡查时偶然发现的唯一生路! “快!钻过去!”孟小屿几乎是把她推到了洞口,自己则猛地转身,背对着追兵的方向,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备用的、仅能装填两发子弹的老式手枪!他要用身体和这微不足道的火力,为她争取最后几秒! “小屿!”诸葛明理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第一次发出了带着惊惶的呼喊。 “走啊!”孟小屿头也不回地嘶吼着,朝着逼近的追兵黑影扣动了扳机!砰!枪声在夜色中炸响! 借着这短暂的火光和枪声制造的混乱,诸葛明理不再犹豫,一咬牙,猛地俯身钻进了那个狭窄肮脏的狗洞! 就在她身体完全钻出墙外,重重摔在冰冷泥地上的瞬间—— 轰隆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从司令部核心区域猛然爆发!炽烈的火光如同地狱之门洞开,瞬间撕裂了漆黑的夜幕! 巨大的冲击波裹挟着碎石、烈焰和浓烟,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整个大地都在剧烈颤抖! 司令部东北角那栋象征着权力与罪恶的建筑,在冲天的火光中,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捏碎,轰然坍塌!滚滚浓烟直冲云霄! 巨大的爆炸声浪和气浪狠狠撞在刚刚钻出狗洞的诸葛明理背上,将她掀飞出去好几米远!她重重摔在泥泞的地上,耳朵里充满了尖锐的嗡鸣,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旋转、崩塌。 她挣扎着抬起头,透过被气浪掀飞、沾满泥污的眼镜碎片,看到的是身后那片吞噬一切的炼狱火海!司令部在燃烧,在哀嚎!逸先生的巢穴,在她亲手计算的坐标上,化为了废墟! 可是……小屿呢?!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她猛地回头,看向那个还在喷吐着火焰和浓烟的狗洞! “孟小屿——!!!”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呼喊,第一次冲破了诸葛明理那由逻辑和理性构筑的冰冷外壳,带着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撕心裂肺的恐惧,响彻在混乱的夜空下! 她不顾一切地爬起来,踉跄着扑向那个还在燃烧的洞口!就在她几乎要再次冲进去的刹那—— 一只沾满黑灰、手臂上还带着灼伤和擦伤的手,猛地从浓烟弥漫的洞口伸了出来,死死抓住了她的脚踝! 紧接着,一个同样被熏得漆黑、头发焦糊、狼狈不堪的身影,连滚带爬地从洞里挣扎了出来,重重地摔在她身边,剧烈地咳嗽着,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是孟小屿!他竟然在最后关头,躲过了爆炸的核心冲击,也钻了出来! 他趴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只有那双眼睛,在火光映照下,亮得惊人,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同样狼狈不堪的诸葛明理。 两人在泥泞的地上,隔着弥漫的硝烟和灼热的空气,在身后地狱般火光的映衬下,四目相对。 孟小屿咧开嘴,露出被烟熏黑的牙齿,想笑,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嘶地吸了口冷气,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一丝后怕的颤抖:“……坐标……临时……改了……那边……有汽油桶……更……更响……” 他断断续续地解释着,为什么爆炸点不是她计算的核心办公室,而是外围的油料堆放点——他用一个即兴的、制造混乱的举动,不仅引开了守卫,还歪打正着地引爆了更容易起火的油料,制造了更大的混乱,同时也……救了他自己一命。 诸葛明理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脸上劫后余生的狼狈笑容,看着他眼中那份近乎疯狂的庆幸和灼亮的光芒。 她脸上的冰冷和平静早已被爆炸的冲击和他突然出现的狂喜彻底撕碎。镜片碎了,头发散了,脸上沾满了泥污和黑灰,嘴唇还在微微颤抖。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想指责他擅自更改坐标,想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冒险,想用逻辑分析他行为的鲁莽和不可控性…… 但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公式、所有的推导,在看到他活着爬出来的这一刻,在他用嘶哑的声音说着“更响”的那一刻,都轰然崩塌了。 一股汹涌的、完全陌生的热流猛地冲垮了她所有的防线,瞬间涌上眼眶。她甚至来不及思考那是什么,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她猛地扑了过去,不是用炭笔画辅助线,不是用公式推演,而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扑进了孟小屿沾满烟灰和泥泞的怀里!双臂死死地环抱住他的脖子,仿佛要将他勒进自己的骨血里! “呜……”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剧烈颤抖的呜咽,终于冲破了她的喉咙。 那不是嚎啕大哭,而是一种近乎窒息的、带着巨大后怕和失而复得的恐惧的抽泣。滚烫的泪水瞬间决堤,混合着脸上的黑灰,变成浑浊的痕迹,汹涌而出,浸湿了孟小屿肩上肮脏的布料。 她的身体在他怀里剧烈地颤抖着,像个在寒风中失温的孩子,所有的冷静、所有的自持、所有被逻辑武装的外壳,在这一刻碎得干干净净。 她只是紧紧地抱着他,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真实存在的东西,发出断断续续、破碎不堪的哭泣。 孟小屿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和汹涌的泪水砸懵了。 他僵硬了一瞬,随即感受到怀中身体那剧烈的颤抖和滚烫的泪水。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心疼、庆幸和巨大满足感的暖流瞬间席卷了他。 他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也用力地、紧紧地回抱住了她,用同样沾满黑灰和伤痕的手臂,将她颤抖的身体牢牢地圈在自己怀里,下巴抵在她凌乱的发顶。 “没事了……没事了……明理……我们……出来了……” 他一遍遍地在她耳边重复着,声音沙哑而温柔,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和巨大的安抚力量。他感受到了怀中人那从未有过的脆弱和依赖,这比任何胜利都更让他心头发烫。 身后,是吞噬一切的冲天火光和震耳欲聋的爆燃声。 身前,是冰冷的泥泞和未知的逃亡之路。 而在火光与黑暗的交界处,在弥漫的硝烟和刺鼻的焦糊味中,两个刚刚从地狱边缘爬出来的年轻人,紧紧相拥,用最原始的方式确认着彼此的存在和……那在生死瞬间迸发出的、超越所有逻辑和计算的、滚烫的生机。 “我去,这么感人!”曾小贤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诸葛大力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膝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的目光死死地钉在笔记本上,钉在那个扑进孟小屿怀里、哭得浑身颤抖的“诸葛明理”身上。 镜片后的眼睛睁得很大,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撼、共鸣、还有一丝……她极力想要否认却无法忽视的刺痛感。 她看到明理精密计算的坐标被小屿临场更改,看到小屿为了制造混乱、也为了救她而引爆油桶的即兴疯狂,看到他在枪林弹雨中拽着她亡命奔逃,更看到他在爆炸的火光中挣扎着爬出狗洞……最后,是明理那完全崩溃的、失而复得的拥抱和汹涌的泪水。 那句嘶哑的“坐标……临时改了……那边……有汽油桶……更……更响……”像一颗子弹,瞬间击穿了诸葛大力下午因为一道数学题步骤而筑起的冰冷城墙。 即兴发挥……浪漫? 下午孟屿擅自简化她解题步骤时,嬉皮笑脸说的那句“想着简化一下,让答案看起来更流畅嘛?而且那个辅助线,我画的那个明明更直观……更浪漫!”的话语,此刻无比清晰地回响在耳边。 当时她只觉得是亵渎,是轻浮,是对数学严谨性的侮辱。 可是现在……看着屏幕上那个为了救心爱之人、完全不顾原定计划、近乎疯狂地即兴引爆汽油桶制造混乱的孟小屿……看着他在绝境中迸发出的、完全无法用公式计算的急智和不顾一切……看着明理在他怀里崩溃哭泣时,那份超越了所有逻辑和理性的巨大情感宣泄…… 即兴发挥……浪漫?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冲上诸葛大力的鼻尖,眼眶瞬间变得滚烫。她拼命想忍住,想维持住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性,可是明理那汹涌的泪水,仿佛带着灼热的温度,烫穿了她的防御。 她猛地低下头,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但微微颤抖的肩膀和急促的呼吸,却出卖了她。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轻轻覆上了她紧紧攥着膝盖的手背。 是孟屿。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指尖,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和笨拙的安抚,轻轻摩挲着她冰凉紧绷的手指。 诸葛大力身体猛地一颤,却没有像下午那样立刻甩开。 她依旧低着头,但被他触碰的手,却像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慢慢地、一点点地松开了紧攥的拳头,指尖微微蜷缩着,任由他的手掌覆盖上来。 孟屿感觉到她手指的松动和不再抗拒,心中涌起巨大的欣喜和更深的怜惜。 他微微收拢手指,将她冰凉的手完全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然后,用另一只手臂,极其轻柔地、带着点试探地,环住了她微微颤抖的肩膀。 这一次,诸葛大力没有推开他。 她只是将头埋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自己的臂弯里。压抑的、细碎的呜咽声终于无法控制地从紧咬的唇瓣间泄露出来,肩膀在他环抱的手臂下抖得更厉害了。 “……为什么……”她闷闷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抑制的哭腔,断断续续地从臂弯里传出来,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寻求一个答案:“……为什么……要改坐标……明明……原计划……成功率……更高……” 她的声音很小,带着巨大的委屈和困惑,仿佛在问话剧里的孟小屿,又像是在问现实中下午擅自改题的他。 孟屿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他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更安全地圈在自己怀里,下巴轻轻抵着她柔软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郑重: “因为……”他顿了顿,像是在寻找最准确的表达,最终选择了最简单、也最直击核心的答案,就像孟小屿那嘶哑的解释,“……因为那里有你啊,大力。”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暖流,瞬间融化了诸葛大力心中最后一块坚冰。 “……呜……”更大声的呜咽终于冲破了束缚,她猛地抬起头,脸上早已是泪痕交错。用来装饰的眼镜被泪水彻底模糊,那双总是冷静锐利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水光,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和委屈,直直地看向孟屿。 “我讨厌……讨厌冗余假设……”她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哭腔,说出的话却让孟屿瞬间明白了她所有的委屈:“……也讨厌……即兴发挥……打乱我的……逻辑……” 孟屿看着她哭得通红的眼睛和满脸的泪水,心疼得无以复加。他抬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拭她脸颊上滚烫的泪珠,动作笨拙却无比珍重。 “我知道,我知道……”他低声哄着,声音温柔得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兽,“是我错了。我不该乱改你的推导……不该破坏你的逻辑链条……”他看着她,眼神无比认真:“但是大力……有时候,有些东西……比最完美的逻辑链条更重要。” 他顿了顿,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含泪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比如,让你能看懂我的答案……比如,让你……不生气。” 他笨拙地解释着下午的初衷,也道出了此刻的心声。 诸葛大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了心疼和认真的脸,听着他笨拙却真诚的话语。 下午那道题的对错,那些被跳过的步骤,此刻忽然变得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眼前这个人,这个在话剧里会为了心爱之人即兴拼命的人,这个在现实里会笨拙地哄她、会因为她难过而心疼的人。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想止住眼泪,却收效甚微。她抬起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结果把眼镜蹭得更歪了,样子狼狈又可怜。 她索性把眼镜摘了下来,露出一双被泪水洗得格外清澈、此刻却有些红肿的眼睛。 “孟屿……”她带着浓重的哭腔叫他的名字,声音里没有了平日的冷静,只剩下委屈后的依赖和一种终于放下的柔软,“……你的浪漫推导……是错的……” 孟屿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带着点宠溺和如释重负的笑意:“嗯,错得很离谱。”他伸手,温柔地帮她理了理额前被泪水沾湿的碎发,“所以……伟大的诸葛老师,能给个机会,让我重新推导一遍吗?这次……保证一步不落,逻辑严密,字迹工整?” 诸葛大力看着他亮晶晶的、带着讨好和期待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此刻狼狈又真实的样子。 一股暖流终于彻底冲散了所有的委屈和酸涩。她撇撇嘴,带着未散的哭腔,小声嘟囔:“……那……那你要先把眼镜……给我擦干净……” 说着,把手里沾着泪痕的眼镜塞到了孟屿手里。 孟屿如获至宝,赶紧接过眼镜,用自己t恤的下摆小心翼翼地擦拭起来,动作虔诚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第64章 断网,所以穿越(4) “格老子的,竟然跑了!”司令室内,逸先生正在发脾气:“去,把张小伟把我找过来。” “老板,您找我?”张小伟戴着一个眼罩,很是犀利。 “你跟着我的时间最短,底子最干净。所以,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 “您吩咐。” 逸先生举起唐小悠的画像:“去一次关谷的官邸,找到这个人,然后乃伊组特!” 张小伟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关谷官邸内。 关谷,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是关于小甜甜的。” “你是说那只小鸟啊?” “嗯,别的小鸟都在唱歌,它却从来没有叫过。我担心它得了忧郁症,你把它放了好不好?” “这个……它前两天才得了猪流感,放出去不太合适。” “它在这里虽然吃得好睡得好,却没有自由啊。” “我回头再买一个大一点的笼子。” “她需要的不是笼子,是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外面很混乱,它在这里会的得到最好的保护。” “你这不是保护,明明就是占有欲在作怪,你太自私了!” 窗外,张小伟组装好了狙击枪。 “奇怪,怎么看不见呢?”张小伟嘀咕道,他把眼罩换到另一个眼上:“这下好了。” “你到底要我替谁考虑?鸟还是你?”关谷奇迹继续和唐小悠争吵。 “砰。” “砰。” 两声枪响。 “呀,打偏了?”张小伟重新瞄准。 枪声撕裂了关谷官邸午后慵懒的假象,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 “砰!” 震耳欲聋的枪响在充满和风雅致、摆满画架和颜料瓶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突兀、刺耳。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随即被更强烈的混乱取代。 “啊——!”唐小悠短促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她惊恐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挡在她身前的关谷奇迹。 关谷奇迹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温和笑意瞬间僵住,随即被巨大的痛苦扭曲。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左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右肩靠近锁骨的位置,鲜红的血液迅速从指缝间洇出,染红了身上那件素雅的亚麻衬衫,像一朵狰狞的花瞬间绽放。 “关谷!”唐小悠的声音带着哭腔,扑上去想要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站在窗外阴影里的张小伟,那只独眼在单片眼镜后闪烁着冷酷的光。他握着还在冒烟的短枪,枪口微微下垂,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逸先生有令,江湖规矩,对不住了。” 他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或动作,似乎确认了目标中弹,任务便算完成了一半。他像来时一样突兀,转身便迅速消失,留下满室的硝烟味和血腥气。 “关谷!你怎么样?关谷!”唐小悠的声音彻底被恐惧淹没,她扶着关谷奇迹慢慢滑坐到地上。地板上昂贵的榻榻米瞬间被鲜血浸染了一小片暗红。 关谷奇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冷汗,嘴唇失去血色,微微颤抖着。每一次呼吸都牵动伤口,带来一阵剧烈的抽搐。 “小……小悠……”关谷奇迹艰难地喘息着,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他努力抬起没受伤的左手,想去触碰唐小悠满是泪痕的脸颊,指尖却因为疼痛和失血而剧烈颤抖。 “别说话!别动!我去找人!我去叫医生!”唐小悠语无伦次,慌乱地想要起身,却被关谷奇迹那只冰凉的手紧紧抓住了一片衣角。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执拗。 “别……别走……”关谷奇迹急促地喘息了几下,聚集起全身的力气,那双总是盛满对艺术和美好向往的眼睛,此刻痛苦地聚焦在唐小悠脸上,里面翻涌着无法言说的焦急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恳求。 “听……听我说……”他每说一个字都异常艰难,仿佛要用尽胸腔里仅存的空气:“我……我不让你……去演……那些戏……不是因为……不相信你的能力……更不是……想替你做主……”他停顿了一下,剧烈的疼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眉头紧紧锁在一起,汗水顺着鬓角滚落。 唐小悠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砸在关谷奇迹捂在伤口的手背上,和那刺目的鲜血混在一起。她拼命摇头,呜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关谷奇迹的指尖用力地蜷缩了一下,抓住她的衣角,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浮木。 他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眼神在剧痛的冲击下反而透出一种异常清晰的、近乎偏执的光芒: “我……我只是……只是……”他急促地喘息着,仿佛这句话耗尽了他最后的生命之火,声音微弱却带着一种砸进人心的重量,“……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一点……可能的伤害……不想……让任何人……有机会……那样看你……那样……伤害你……”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气音,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说完,他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身体猛地一松,那只抓着唐小悠衣角的手无力地垂落下去,眼睛也缓缓闭上,只剩下胸膛微弱而痛苦的起伏。 “关谷——!!!”唐小悠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空旷的官邸里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悔恨。 客厅里,一片死寂。 唐悠悠听到关谷神奇讲到这里,声音已经完全哽咽,无法继续。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肩膀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 关谷神奇坐在唐悠悠身边,他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客厅里只剩下唐悠悠压抑不住的啜泣声,和空调运转的低微嗡鸣。 “……关谷……”唐悠悠终于转过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身边沉默得像块石头的关谷神奇。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巨大的茫然:“……故事里的关谷奇迹……他……他说的……是真的吗?他……他只是……” 关谷神奇猛地抬起头! 他的眼睛因为强忍情绪而微微发红,里面翻涌着痛苦、焦躁,还有一种被误解的委屈和巨大的、无处宣泄的占有欲。 他平时那种带着点卡通感的夸张表情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近乎凶狠的、属于男人的真实情绪。 “不然呢?!”关谷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吼出来的爆发力,打断了唐悠悠的问话,也打破了客厅的寂静。 他猛地站起身,胸膛因为激动的情绪而剧烈起伏,目光像灼热的探照灯一样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重重地落回唐悠悠泪痕斑驳的脸上。 “你以为我是谁?!我是你的经纪人吗?!我是你的老板吗?!我凭什么要替你做决定?!我有什么权利替你去拒绝机会?!”他连珠炮似的质问,每一个字都像石头砸在地上,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就因为我在乎你!悠悠!就因为我不想看到那些剧本里写的东西发生在你身上!哪怕只是演戏!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会引来麻烦!会让人在背后用恶心的眼神议论你!会……会让你自己心里不舒服!” 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仿佛要驱散某种无形的威胁:“那个什么木村躲债!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那种三无剧组,那种靠暴露镜头博眼球的垃圾剧本!它配不上你!它只会消耗你!伤害你!”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种深切的疲惫和固执:“我承认!我就是自私!我就是占有欲强!我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用任何方式,伤害到我喜欢的女孩!哪怕只是可能的伤害!哪怕你觉得我是在多管闲事!” 他喘着粗气,像一头被逼到角落的困兽,红着眼睛盯着唐悠悠:“悠悠,我不是想把你关在笼子里!我只是……只是想把所有可能扎到你的刺,都先拔掉!哪怕……哪怕你会因此觉得我烦人,觉得我霸道……” 最后几句话,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恳求,和刚才故事里关谷奇迹弥留之际的虚弱重叠在了一起。 唐悠悠仰着头,呆呆地看着他。眼泪依旧在流,但脸上的神情却不再是单纯的悲伤和恐惧。关谷神奇这番近乎咆哮的、毫无修饰的告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开了她之前被愤怒和委屈蒙蔽的心。 她想起了关谷奇迹挡在唐小悠身前的背影,想起了那句用生命说出的“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再看着眼前这个同样红着眼、为了“保护”她而显得如此笨拙、如此霸道、甚至惹她生气的关谷神奇…… 一股迟来的、巨大的酸楚和心疼猛地攫住了她。下午的争吵、被推掉角色的不甘、对关谷“自私”的指责……此刻在“保护”这个沉重的字眼面前,忽然变得那么轻飘,那么微不足道。 “关谷……”唐悠悠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但不再是绝望的哀鸣。她慢慢地站起身,伸出手,不是去指责,而是轻轻地、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关谷神奇因为激动而紧握的、微微发颤的拳头。 关谷神奇的身体猛地一僵,像被电流击中。他低头看着唐悠悠伸过来的手,那只手还带着泪水的微凉。 他紧绷的、带着防御姿态的身体,在那一刻,仿佛被这轻轻的触碰卸掉了所有的力气。紧握的拳头,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松开了。 唐悠悠向前一步,踮起脚尖,在关谷神奇还带着愤怒余温的唇上,印下了一个轻柔的、带着泪水和歉意,以及一种全新理解的吻。这个吻很短暂,却像一道温暖的溪流,瞬间冲垮了两人之间隔阂的堤坝。 关谷神奇怔住了,眼中翻涌的激烈情绪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柔软和巨大的悸动。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臂,将这个主动吻他的女孩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下巴重重地抵在她的发顶,发出一声如释重负般的、长长的叹息。 客厅里的其他人,胡一菲、曾小贤、张伟、诸葛大力、孟屿,谁都没有说话。他们看着这对紧紧相拥的情侣,看着唐悠悠埋在关谷怀里微微颤抖的肩膀,看着关谷闭着眼、下巴抵着悠悠发顶、仿佛拥抱着整个世界的满足表情。 唐悠悠擦了擦眼泪:“不过认错就要挨罚!” “挨罚?”关谷奇迹突然醒了过来。 诸葛大力也看向孟屿,孟屿愣了一下点点头。 关谷奇迹声音虚弱的说:“你……要罚我什么?反正我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我现在还没想好,这样。在我想好之前,你不许死。” …… “纳尼!”孟屿听着故事越来越扯淡:“锁血挂!那我费尽心思救大力出来。” “嗯?”诸葛大力转头看向孟屿。 孟屿连忙笑道:“当然啦,和大力一起行动才是最好的。” 一菲冷眼道,“好一段悲惋的爱情故事,关谷我服了你了。” “哪里哪里,过奖了。” “奖你个头,逸先生还杀不杀呀?” “可是一菲,你被炸死了,孟屿和大力亡命天涯了,我和悠悠都暴露了,张伟是坏人,这还怎么杀?” “呵哈哈哈哈哈。”曾小贤仰头大笑:“老虎不发猫,你当我是病危啊?我被关押那完全是故意的。” 他转头看向孟屿和诸葛大力:“两个叛徒,看我如何实现着华丽的逆转!” “啊啊啊!”监狱内,曾贤儿正在遭受折磨。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叫什么?” “我…我没叫啊。” “嗯?” “我…我叫陈真。” “你怎么不说你叫成龙。” “那我就叫成龙!” 逸先生的手下把烙铁放到他眼前:“再耍把戏?” “我说,我说。我叫曾哥,你信我,信我啊!” 突然旁边一个尸体坐了起来。 曾贤儿委屈的哭着:“你看,我就说你信我啦。” …… 曾贤儿通过一系列手段发出了情报,唐小悠来看他了。 “小悠,你来看我了。”曾贤儿可怜兮兮的说道:“这位是?” 唐小悠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关谷,日本友人。全靠他开后门,我们才能进来。” “这位兄台,好像在流血啊。”曾贤儿看着血流不止的关谷奇迹,吐槽道。 “流点血,不碍事的。” 唐小悠打开黑色包裹:“你让我带西餐,不过我找了半天。附近只有一家老师傅开的面馆,这种面条远近闻名,而且吃起来特别方便。” 曾贤儿看着方便面被雷到了:“冒昧的问一句,师傅是不是姓康。” “我需要调羹越狱啊!!!” “越狱为什么要用调羹,那不是有一把铲子?” “哎呀,再不连上网我就要撞豆腐撞死了。”秦羽墨这时也走了过来:“你们在讲鬼故事吗?” “羽墨来的的正好!” 曾贤儿没日没夜的挖地道,终于挖到了——隔壁牢房。 妈妈咪呀,同样是囚犯,为什么待遇差别这么大,还有人权没有?” “你犯了什么事?”小墨边化妆边问他。 “暗杀逸先生。你呢?” “逸先生一直死皮赖脸地追我,我不答应,他就把我关在这里,让我考虑考虑。” “那你跟我一起挖出去。” “我为什么要挖,我要是想出去,喊一声就有八抬大轿车抬我出去。” “那你赶紧出去啊。你听我说,我们是进步青年,逸先生杀害了我的马子。哦,不对杀了我的同学。我要替他报仇,你一定要帮我啊。” “怎么帮?” “你先答应他,让他陪你去买钻戒,然后我们的同志们都会埋伏在现场,等时机一到,我们就冲进去,把他碎尸万段。” “钻戒,又不是没人送过我,可是心不诚,多大的都不要。” “鸽子蛋那么大的你都不要?”贤儿用手比划了一下。 下一秒,小墨冲到门边大喊:“来人啊,我想通了!” 很快,逸先生带着秦小墨来到了首饰店。 鸽子蛋大的戒指让小墨非常高兴,但是高昂的价格吓跑了逸先生。 “快走!!!”逸先生跳进车内扬长而去。 “好了,最后一个暗杀的逸先生的机会都没了。”唐悠悠和关谷搂在一起叹气。 秦羽墨叹口气:“这也不能怨我啊,鸽子蛋大的戒指,谁看了都会心动的。” “哼,终于轮到我了。其实我还有另一层身份,我是个卧底。”张伟掏出一个独眼罩子潇洒地戴上:“今天我就要还自己一个清白!” “我赞同,还有我!我要和阿伟一起!”孟屿连忙点头。 张小伟忍辱负重,做了那么多年逸先生的手下,就是为了收集他做汉奸和盗用小号的证据,终于有一天,他约逸先生在上海大世界的屋顶秘密谈判。 “喂,我在这秘密谈判,你们两个什么意思?”逸先生发现天台的关谷奇迹和唐小悠。 “大结局了,按规矩大家都要意思意思,露个脸啊。” “老兄,你这是?”逸先生指着关谷的伤口问道。 “流一点血而已,不碍事,你当我们是背景就好了。”关谷拿画笔在自己伤口上蘸了一点血当红颜料。 逸先生摇摇头,突然一把枪和一把刀对准了他。 是张小伟和孟小屿。 张小伟飞快的拆了逸先生的枪。 “你还有脸见我?”逸先生看着孟小屿问道。 孟小屿点点头:“不好意思,老板。我已经爱上了她,希望给我们一个活路。” “喂,我又不是不愿意。你非得把我办公室炸了干什么?”逸先生吐槽道。 张小伟打开保险:“少废话。” “你们这些卧底真有意思,老在天台见面。” “我不像你,我光明正大。我要的东西呢?” “给我一个机会。” “怎么给你机会?” “以前我没得选择,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好人?所以你就冒充我的名字去泡妞?”张小伟很生气:“好啊,告诉她们。吕子乔是混蛋,张伟不是。” 逸先生淡淡一笑:“不好意思,现在断网。” 忽然,秦小墨从掩体跑出来,“混蛋,别动!都放下枪!” 张小伟和孟小屿连忙控制住了逸先生。 小墨,你怎么来了?” “你答应给我买钻戒,要付钱了你却逃走了,哪有你这么混蛋的混蛋。现在我所有姐妹都知道了,你让我面子往哪儿搁啊。”秦小墨步步紧逼。 张小伟连忙阻止:“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打死他。” 孟小屿把刀放在逸先生腰间:“我就捅死他!” 另一个角落,石头松动,钻出来曾贤儿,满脸漆黑,“我就说我会重见天日的。哈哈哈。咿?挖地道怎么挖到天台上来了?” 他跳下天台,然后一扭头看见了胡小菲:“吓,你!” “呦,你这是演哪一出啊?鼹鼠的故事?” “你不是死了吗?” “不用提醒我,我这不是顶着个黄色圈圈过来的吗?大结局怎么能没有我?逸先生一定会死在我的手上。” “你要干吗?” “我怕那个张伟又叛变,所以干脆把这个违章建筑一起炸了拉倒。”小菲冲到逸先生面前:“姓逸的,今天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暗处一直在观看的诸葛明理冲了出来:“师傅!” 胡小菲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启动了c4。 曾贤儿一把抢过:“小屿,cs里面的炸弹怎么拆啊?” 孟小屿把刀扔到一边,然后把诸葛明理搂进怀里:“这个简单,你只要蹲下按e就好了。” 曾贤儿照做,可是c4越转越快。 众人尖叫,一起向出口跑去,一直来到天台的铁门,却发现门怎么都打不开,胡小菲耸肩,“是我锁起来的,我怕逸先生逃跑嘛。”众人瘫倒,围坐在地上。 “闪开,我还有枪!”张小伟瞄准锁:“砰。” “咦,打偏了?” 逸先生震惊到了:“你妈妈的吻,全打偏了!” “羽墨,把枪借给我。” “我就一颗子弹了,你瞄准打。” 不出意外,张小伟又打歪了。 众人瘫坐在打不开的铁门边,c4计时器那急促的“滴滴”声像催命符一样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 胡一菲叉着腰,看着那个疯狂闪烁的c4,脸上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有种“看,我就说炸了最痛快”的坦然。她环视一圈狼狈不堪、表情各异的同伴,突然“啧”了一声: “瞧瞧你们这怂样!不就一违章建筑吗?炸了就炸了!人生也一样,有些破事儿、破规矩,就跟楼下102那个违建天井似的,看着碍眼,堵心,光协商调解有个屁用!该掀桌子的时候就得掀,该炸的时候就得炸!顾忌太多,反而把自己困死在这儿!”她指了指打不开的铁门,又指了指自己,“老娘今天就算顶着这黄色圈圈(复活光环?),也要把这司令部给扬了!痛快!” 诸葛明理被孟小屿紧紧护在怀里,但她的目光却异常冷静地越过孟屿的肩膀,落在那跳动的计时器上。 她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习惯动作),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滴滴”声: “爆炸……是能量在瞬间释放的必然结果。就像感情,或者任何需要解决的问题。压抑、拖延,只会让内部的压力不断累积,最终失控爆发,造成更大的破坏。”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孟屿紧张护着她的手臂,声音柔和了一丝,“最优解……是在压力达到临界点之前,找到合适的释放通道,用精确、可控的方式解决。无论是数学题,还是……人际关系。”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孟屿。 曾贤儿刚从“鼹鼠洞”里爬出来,灰头土脸,此刻更是吓得缩成一团,但听到胡一菲和诸葛大力的话,那股子“贱人曾”的劲儿又上来了。他试图挺直腰板,声音却带着颤音: “哎!一菲!大力!你们这说得也太……太壮烈了!我…我同意一菲说的掀桌子!但…但前提是咱得找着更好的新桌子啊!你看我,马桶堵了,我急啊,我上火啊!可我能怎么办?硬怼?只会水漫金山!最后还不是得等维修工?或者……或者像张伟那样,直接戒了? ”他指了指张伟,“有些事儿,它就是个‘堵’的状态,你越急,越乱来,场面越难看。有时候……等等看,换个思路,或者……认个怂(小声),让专业的人(或者时间)来解决,未必不是条活路!”他努力想挤出一个帅气的笑容,可惜比哭还难看。 孟小屿抱着大力,听着她的话,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再看看怀里这个为了“逻辑严谨”能跟他急眼,此刻却在谈论“能量释放”的女孩,心中那点下午因为改题而起的懊恼彻底烟消云散。 他紧了紧手臂,下巴蹭了蹭大力的发顶,声音带着点劫后余生的沙哑和笑意: “我算是明白了。有些冗余步骤,看着是绕远路,但它稳啊!就像我下午瞎改你步骤,图省事,结果差点把答案都整没了。而有些即兴发挥。” 他看了一眼那个还在闪的c4,自嘲地笑了笑,“比如引爆油桶,虽然歪打正着救了命,但风险系数爆表!关键时候,还是得听专业人士的(看向大力),该有的步骤一步都不能少。浪漫?浪漫是建立在‘答案正确’且‘推导过程双方都认可’的基础上的!对,大力老师?”他低头,冲怀里的人眨眨眼。 唐小悠依偎在关谷奇迹身边,看着他肩头那夸张的“流血”效果(现在更像是行为艺术了),又想起刚才关谷那番“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咆哮,眼泪还没干,嘴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她轻轻抚过关谷“伤口”旁的颜料(血?),声音带着点鼻音,却异常温柔: “演戏……讲究的是真听真看真感受。我以前总觉得,角色嘛,演得越投入越好,管它剧本好坏。可今天……” 她看向关谷,“我明白了,有些‘剧本’,接了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对在乎你的人的伤害。真正的‘好戏’,不是在烂片里拼命挣扎,而是……找到那个愿意陪你一起‘出戏’,保护你远离烂剧本的人。生活不是舞台,不需要为了‘票房’牺牲自己的底线。”她握紧了关谷的手。 关谷奇迹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亮得惊人。他感受着悠悠手心的温度,听着她的话,下午的委屈和固执都化成了暖流。他努力想摆出严肃的表情,却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悠悠说得对!画画……也讲究留白。不能把画布涂得满满当当,那样就没有呼吸的空间,没有想象的美感。保护……不是把喜欢的鸟儿关进最华丽的笼子,而是给它一片可以自由飞翔、又能安全栖息的森林。” 他看向悠悠,眼神无比认真,“我的占有欲……是画笔,不是枷锁。以后……我会学着画得更‘透气’一点,只画下那些真正美好的、值得保护的色彩,好不好?”他用没“受伤”的手,笨拙地比了个心。 秦小墨看着眼前这混乱又莫名“深情”的一幕,尤其是被按在地上的逸先生,以及张小伟那瞄准锁又打偏的枪法,无奈地扶额。她叹了口气,声音带着点慵懒和看透世事的通透: “唉……鸽子蛋是好看,可也得看谁送,戴着舒不舒心。有些人,嘴上说着要给你最好的,临到头却跑得比谁都快(瞥了眼地上的逸先生),这种‘贵重’,不要也罢。过日子啊,就跟选钻戒一样,合不合适,自己心里最清楚。别被表面的光晃花了眼,也别为了点虚无的面子,把自己困在难堪的境地。” 她优雅地捋了下头发,仿佛身处混乱天台的不是她,“该放手时就放手,该止损时就止损,活得清爽点,比啥都强。” 张小伟还在跟那把打不准的枪较劲,额头上急出了汗。听到羽墨的话,又想到自己这“张伟是混蛋”的飞来横祸,他终于放下了枪,颓然地坐在地上,摘下那个滑稽的独眼罩。他看着地上还在挣扎的逸先生(吕子乔),苦笑了一下: “名字……名字就是个代号。叫张伟也好,叫混蛋也罢,公道自在人心?呵,人心隔肚皮!重要的是,”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自己心里得清楚自己是谁,干了啥。背黑锅?那是吕子乔的锅太大太黑,硬扣我头上!但我张伟,行得正坐得直,该帮朋友的时候没含糊,该认怂的时候……也认了(小声)。就算全世界都搜‘张伟是混蛋’,只要我自己知道我没干那些缺德事,这日子……就能过下去!大不了……戒网!”他最后三个字说得异常悲壮。 “如果你的朋友在玩故事接龙,一定要参与进去,千万不要独自走开。否则,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们会给你分配什么恶心的角色!”逸先生大哭,话音刚落,爆炸声响彻地球。 第65章 目标,呼伦贝尔大草原(一) “什么?!旅游?” 酒内,众人有些不可思议。 “对啊,我请你们。”孟屿看着惊讶的众人,手里悠闲地转着啤酒瓶盖。 “可是,为什么啊?”胡一菲惊讶地问道,眉毛挑得老高:“孟屿,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突然这么大方,该不会是中了彩票要跑路?” “接下来有请大力解释。”孟屿笑着拍了拍手,眼神温柔地看向身边的诸葛大力,带着点“请开始你的表演”的小得意。 诸葛大力接收到信号,对着孟屿甜甜一笑,然后转向众人,习惯性地推了下并不存在的眼镜(如果她戴着的话),开始了她条理清晰的讲解: “原因主要有三点,符合逻辑且具备可行性。” 大力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她特有的理性调调,“第一,行为经济学表明,适当的集体休闲活动能有效提升团队凝聚力和后续工作效率。鉴于我们最近……嗯,经历了不少‘高强度社交活动’,一次短途旅行能起到积极的情绪重置作用。” “第二,”她继续道,无视了旁边张伟小声嘀咕的“情绪重置?听起来像电脑重启…”, “孟屿的项目奖金下来了,基于共享与合作原则,他提出将部分收益转化为集体体验式消费,这比单纯物质馈赠更具长期记忆点和正向激励效果。” “第三嘛……”大力顿了顿,脸上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但很快被理性掩盖,“孟屿和我计划去呼伦贝尔大草原进行一个关于游牧文化现代适应性及草原生态系统承载力的实地调研项目。那里视野开阔,空气清新,非常适合数据采集和……放松心情。既然目的地资源独特,成本经过精确计算,多人同行在包车和住宿(比如体验蒙古包)上的边际成本显着降低,性价比极高。简单说,捎上你们,划算。” 她说完,看向孟屿,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空气中仿佛飘着青草的芬芳和粉红泡泡。 “哦~~~”曾小贤拖着长音,一脸“我懂了”的贱兮兮表情,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张伟,“合着咱们是沾了科学调研的光,顺便当个分母摊薄成本啊?孟老板,你这算盘打得挺精嘛!草原?那地方……能策马奔腾吗?像电视剧里那样!” 他说着还做了个扬鞭的动作,不小心碰翻了胡一菲面前的果汁。 “曾小贤!你皮痒了是不是!”胡一菲“噌”地站起来,手快如闪电地揪住了曾小贤的耳朵,“策马奔腾?我看你是想被马奔腾!给我擦干净!” “哎哟喂!一菲!轻点!耳朵要掉了!我擦!我马上擦!”曾小贤一边呲牙咧嘴,一边手忙脚乱地找纸巾,场面一度十分“和谐”。 张伟的关注点则完全不同,他双眼放光,声音都激动得有点发颤:“等等!重点!?!包吃包住包玩的那种?孟屿,你是我亲兄弟!大力,你就是我亲弟妹!科学万岁!调研光荣!草原?好啊!非常好!几点出发?需要自带……呃,草帽吗?防蚊液用不用统一采购?我认识一个日化批发商……” 他立刻掏出手机,仿佛下一秒就要开始团购防蚊液和防晒霜。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动作一顿,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羞涩和算计的复杂表情:“那个……羽墨……羽墨她有空吗?这种集体活动,人多才热闹嘛!……而且,多一个人分摊……哦不,是多一个人体验,更有意义!”他试图让自己的邀请听起来不那么刻意。 “哇!呼伦贝尔!关关!我们可以拍好多照片!蓝天,白云,羊群,还有蒙古包!” 唐悠悠兴奋地抓着关谷神奇的手臂摇晃,“关关,你可以穿上武士服,在草原上摆个酷酷的姿势,我们拍一组‘草原武士の魂’!多有艺术感!” 关谷神奇一脸认真加困惑:“纳尼?悠悠,在蒙古草原穿武士服?这个……画风会不会有点奇怪?不过,如果是悠悠想拍的话……我,关谷神奇,一定会努力摆出最酷的姿势的!斯国一!(但是心里在呐喊:好羞耻啊!)” 胡一菲终于“教育”完曾小贤,抱着胳膊,审视地看着孟屿和大力:“行啊,理由还挺充分。项目奖金?可以嘛孟屿!不过……” 她话锋一转,露出的微笑,“既然是去草原搞调研,那行程安排得有点学术气息才合理?比如……早上五点起来跟牧民一起挤牛奶?下午学习搭建蒙古包?晚上围着篝火讨论草原退化问题?正好给你们调研提供素材!” “一菲姐!”大力哭笑不得,孟屿赶紧接过话茬,生怕胡一菲真把行程搞成生存训练:“放心一菲姐,保证让大家吃好喝好玩好,睡到自然醒!骑马射箭看星星,烤全羊管够!绝对休闲!大力负责科研的部分我们会自己搞定,绝不占用大家宝贵的……策马奔腾和数星星时间。调研问卷最多……就两张!”孟屿比了个“二”的手势,求生欲很强。 曾小贤揉着发红的耳朵,豪气地一拍桌子:“那还等什么!就这么定了!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张伟,防蚊液团购算我一个!子乔,带上你的‘人文体验’笔记本(和搓衣板)!悠悠关谷,准备好你们的‘草原武士’大片!一菲……” 他顿了顿,露出谄媚的笑容,“你负责保护我们大家的安全,特别是……防狼!草原狼和某些眼神不太规矩的‘狼’都得防!” 胡一菲傲娇地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子乔呢,你没告诉他啊?”曾小贤突然想到刚才似乎自己喊了一声吕子乔,他没在这里。 孟屿摇摇头:“我已经告诉他了,他连道具都准备好了。” “那我们也回公寓准备,明天下午的飞机。”诸葛大力拉着孟屿的手,站起身子离开酒。 …… “大力,真的要带这么多仪器嘛?”房间内,孟屿看着收拾东西的诸葛大力:“你别忘了,我们这次的真正目的是体验风土人情和情侣之间旅游的感觉。” 诸葛大力闻听此言犹豫了一下:“那…我不带了。” 孟屿看着诸葛大力把原本摊开在书桌上的几件小巧仪器——一个便携式环境监测仪、一个高精度分贝计,还有一个她自制的小型土壤采样器——仔细地收进抽屉里,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和最终的决断。 他倚在门框边,嘴角噙着笑,眼神温柔地追随着她的动作。 当看到她关上抽屉,真正“轻装上阵”时,孟屿才走过去,从后面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声音带着点满足的笑意:“真不带了?这可不像我们一丝不苟的诸葛大力啊。” 诸葛大力的身体在他怀里放松下来,侧过脸,鼻尖几乎蹭到他的脸颊,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 她轻轻哼了一声,带着点被识破的小小傲娇:“数据采集固然重要,但基于本次旅行的核心目的——‘体验风土人情’以及‘情侣共同旅游的情感交互与记忆构建’——携带过多专业设备会显着增加负担,降低主观体验的愉悦度。这是经过成本效益分析后的最优解。” 孟屿低低地笑起来,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给她。 他收紧手臂,把她更牢地圈在怀里,故意用学术腔调逗她:“哦?那核心目的的第一优先级是什么?是‘风土人情’,还是……”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情侣共同旅游’?” 诸葛大力的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一层薄红。 她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这是她思考或害羞时的习惯动作),试图维持住理性分析的表象:“两者存在强相关性,并非互斥。体验当地文化是情侣共同活动的优质载体,而情侣关系的亲密度提升又能加深对文化体验的理解和共鸣。这是一个正向反馈循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孟屿带着笑意和宠溺的吻轻轻落在了脸颊上。这个吻像羽毛扫过,温柔又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小得意。 “大力同学,”孟屿的声音低沉又带着磁性的愉悦,“你的反馈循环理论,实践起来比听起来可爱多了。” 诸葛大力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和直白的夸奖弄得心跳漏了一拍,脸上那层薄红有扩大的趋势。 她转过身,正对着孟屿,微微仰起头,清澈的眼睛里映着他的影子,带着点嗔怪,但更多的是藏不住的笑意:“孟屿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行。这是在干扰实验样本……呃,干扰我的思绪。” “干扰成功。”孟屿笑得眼睛弯弯,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我就喜欢看你‘思绪混乱’的样子,比平时板着小脸算数据的时候生动一百倍。” “我那叫专注!”诸葛大力抗议,但语气软软的,没什么说服力。 她拍开孟屿捏脸的手,转而拉起他的手,走向摊开在地上的两个行李箱,“别贫了,快来帮我看看,还有什么必需品没带?根据我的清单……” 她刚想掏手机查看备忘录,孟屿却反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阻止了她的动作。 “必需品?”孟屿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抬眼时,目光深邃又温柔,“我觉得,最重要的必需品,我已经带上了。” 诸葛大力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一股暖流瞬间涌上心头,比任何理性的分析都来得更直接、更汹涌。她抿了抿唇,压下嘴角想要上扬的弧度,努力想绷住表情,但眼底闪烁的光彩却泄露了她的心情。 “孟屿,”她轻轻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甜软,“你这种非量化、主观性极强的发言,在学术报告里是要被质疑的。” “那就质疑。”孟屿毫不在意,反而凑得更近,额头几乎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相闻,“反正,我的‘研究’对象只有你一个。我的结论,也只对你负责。”他的声音低得像耳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孟屿那句“只对你负责”的宣言让诸葛大力的心尖像被羽毛轻轻搔过,又酥又麻。 她索性把额头抵在他肩膀上,藏起自己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声音闷闷地从他怀里传出来:“孟屿同志,你这种感性输出模式……严重干扰了我的理性判断中枢。我可能需要重新校准一下我的情绪阈值。” “需要帮忙吗?”孟屿的声音带着笑意,胸腔微微震动,“提供校准服务,终身保修那种。” “暂时……不需要外部干预。”诸葛大力抬起头,努力板起脸,但眼里的笑意像碎钻一样闪烁,“当务之急是完成行李打包的剩余任务。根据清单,还差防晒霜、便携式充电宝、以及……”她目光扫过书桌,“我的那本《草原生态系统与游牧文化变迁》的田野笔记。” 她说着就要挣脱孟屿的怀抱去拿书,却被孟屿更紧地搂住。 “书我帮你塞进行李箱夹层了。”孟屿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充电宝在客厅充电,至于防晒霜……” 他松开一只手,变戏法似的从裤兜里掏出一支崭新的、spf50+ pa++++的防晒霜,精准地放在她摊开的行李箱最上层,“喏,刚下楼买的。草原紫外线指数高,大力这张宝贵的‘实验样本’脸蛋,必须重点防护。” 诸葛大力看着那支防晒霜,心里像被温热的蜂蜜浸泡着。他总是能提前想到这些细节,在她还沉浸在逻辑推演和数据模型里时,他已经默默地为她铺好了舒适的路。 “谢谢。”她轻声说,拿起那支防晒霜,指尖感受到塑料管的微凉,心里却暖暖的,“数据表明,全面细致的防护措施能有效降低晒伤风险达987,保障后续行程的舒适度。你这项投入产出比很高。” 孟屿被她这“一本正经算性价比”的感谢方式逗乐了,忍不住低头在她额头上响亮地亲了一下:“那当然,保护我方大力研究员,是孟某人的核心kpi之一,优先级高于一切。” “孟屿!”诸葛大力捂了下额头,脸上刚褪下去的红晕又浮了上来,这次连脖子都染上了一层粉色,“注意影响!kpi不能滥用!而且……而且你这样突然袭击,会影响我的任务执行效率!”她试图用“效率”来掩饰自己的心跳加速。 “是吗?”孟屿挑眉,带着点促狭的笑意,故意又凑近了一点,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那请问大力博士,对于这种已知会‘干扰效率’的行为,你的最优应对策略是什么?是物理隔离?口头警告?还是……”他拖长了声音,目光落在她微微抿起的、色泽诱人的唇瓣上,意图不言而喻。 诸葛大力的呼吸微微一窒。强大的逻辑思维在面对眼前这张含笑的脸和那双专注又带着期待的眼睛时,似乎有点宕机。 理性分析告诉她,此刻最优策略是推开他,继续整理行李。但另一种更原始、更感性的冲动却在心底悄悄蔓延。 她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动了一下。 然后,在孟屿带着笑意的注视下,她做出了一个完全不符合“最优策略”的行动——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踮起脚尖,飞快地在孟屿的唇角印上了一个轻柔如花瓣般的吻。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策略……策略更新。”诸葛大力迅速退开一步,转过身假装去整理箱子里叠好的衣服,只留下一个泛红的耳朵尖对着孟屿,声音努力维持着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 “根据最新实验数据……采取主动、低强度、短时接触的‘反制措施’,可以在最小化干扰的前提下,有效……呃……平衡双方情绪状态,达到……暂时的战略稳定。”她越说声音越小,逻辑也越飘忽,最后几个字几乎含混不清。 孟屿完全愣住了。他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刚刚被吻过的唇角,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一点温软湿润的触感,像电流一样瞬间窜遍全身。 他看着眼前那个假装忙碌、耳朵红得快要滴血的小小背影,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甜蜜和满足感瞬间将他淹没。 “哇哦……”孟屿低低地惊叹出声,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惊喜和浓得化不开的宠溺,“大力同学,你这个‘反制措施’……效果拔群啊。我感觉我的‘战略稳定系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波,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运行。” 他走上前,从后面轻轻环住她的腰,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声音带着笑,又无比认真:“不过,我很乐意当这个‘战略稳定系统’的永久测试员。随时欢迎你进行……‘效果拔群’的测试。” 诸葛大力被他抱在怀里,听着他胸腔里传来的有力心跳,感受着他话语里的珍视和爱意,刚才那点强装的镇定彻底瓦解。她放松身体,靠在他怀里,小声嘟囔了一句:“……孟屿,你犯规。” “彼此彼此。”孟屿笑着收紧了手臂,把她完全圈进自己的气息里。 …… 曾小贤的房间门虚掩着,吕子乔探头探脑地钻了进来,一眼就看到曾小贤正对着穿衣镜,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头上那顶崭新的、带着点西部牛仔风的棕色软呢帽,还对着镜子挤眉弄眼地摆着自以为帅气的姿势。 “哟嗬!”吕子乔夸张地叫了一声,大喇喇地往曾小贤床沿一坐,震得床垫弹了弹,“曾老师,行啊你!够骚包的!这帽子哪儿淘换来的?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儿!” 曾小贤立刻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对着镜子又正了正帽檐:“哼,那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去大草原,没顶像样的帽子能行吗?这叫入乡随俗,营造氛围!看看,这气质是不是瞬间就……狂野不羁起来了?”他对着镜子又做了个“深沉”的表情。 “狂野?我看是‘野’过了头,有点‘二’了。” 吕子乔毫不留情地吐槽,但眼神里也流露出几分羡慕,“不过说真的,这帽子确实挺帅。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独领风骚!我行李箱里好像有顶压箱底的……等我找找!”他说着就要起身回自己房间。 “哎哎哎!”曾小贤赶紧一把拉住他,紧张兮兮地护住自己的帽子,“子乔!你懂不懂什么叫限量版?什么叫独一份的魅力?大家都戴帽子,那还叫特色吗?那不成了旅行团统一标配了?再说了,我这帽子可是精挑细选,花了我不少……” “不少私房钱?”吕子乔贼兮兮地接话,眼神在曾小贤脸上扫来扫去,“是不是要在一菲面前展现男人魅力。” “去你的!”曾小贤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压低声音,“什么私房钱!这是……这是必要投资!提升团队整体形象的投资!懂不懂?再说了,我这帽子是浅色的,特别容易脏,到时候在草原上风沙一吹……想想就心疼。你忍心让你的好兄弟的心爱之物蒙尘吗?”他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吕子乔被他逗乐了:“行行行,曾大主持人心疼帽子,兄弟我理解。不过,”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标志性的狡黠笑容:“帽子可以不跟你抢风头,但兄弟我这次去草原,可是肩负着重要的‘人文体验’任务。” “人文体验?”曾小贤狐疑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是想……” “诶!”吕子乔竖起一根手指,一脸“你懂我”的表情,“广阔的天地,自由的气息,热情的牧民姑娘……多么富有异域风情的邂逅场景啊!我已经准备好了我的‘草原搭讪三百句’速成笔记!”他拍了拍自己鼓鼓囊囊的裤兜。“曾老师,到时候你得帮我打打掩护,万一我小姨妈问起来……” 曾小贤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吕子乔,你这‘人文体验’的幌子打得可真够‘人文’的!还打掩护?你就不怕一菲和悠悠劈死你。” “嘘!小声点!”吕子乔紧张地看了看门口,“兄弟情义呢?再说了,我这是为了艺术!为了体验不同文化背景下的情感交流模式!很学术的好不好?” 正说着,张伟和关谷神奇也推门进来了。张伟手里还捏着手机,脸上混合着兴奋和精打细算的纠结。 “曾老师!子乔!你们都在啊!”张伟一进来就嚷嚷开了,“我刚跟我那日化批发商兄弟联系上了!防蚊液,超大瓶装,批发价!比超市便宜整整百分之三十七点五!怎么样,团不团?我算过了,我们这么多人,团购绝对划算!关谷也说好!”他一把拉过关谷,仿佛找到了有力的支持者。 关谷神奇被拉得一个趔趄,扶了扶眼镜,认真地说:“张伟说得对,草原上蚊子肯定很多,防蚊液绝对是必需品。批发价能省不少钱,非常划算!” “看看!看看!”张伟得到支持,腰杆更直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曾老师,子乔,你们赶紧报个数,我好统计!对了,防晒霜要不要一起?我让他再报个价?还有湿纸巾、一次性压缩毛巾……” 曾小贤看着张伟那副恨不得把整个批发市场搬空的架势,无奈地扶额:“张伟,我们是去旅游,不是去荒野求生,也不是去开小卖部!带那么多东西,行李超重费你出啊?” “诶!此言差矣!”张伟立刻反驳,扳着手指头,“这叫有备无患!草原上买东西多不方便?而且肯定贵!现在批发价囤一点,平摊下来,每个人都能省下一笔!省下来的钱,够吃好几串烤羊肉了!关谷,你说是不是?”他又看向关谷。 关谷神奇用力点头,表情诚恳:“没错,张伟考虑得很周到。必要的物资提前准备,既省钱又避免临时抓瞎。烤羊肉串的钱省出来,多吃几串,完美!”他的思路清晰,表达直接。 吕子乔眼珠一转,凑到张伟身边,压低声音:“张伟,你那批发商兄弟……有没有那种……嗯……便携装的、味道比较特别的男士香水?或者……古龙水小样?” 张伟一脸茫然:“香水?你要那玩意儿干嘛?草原上都是青草和牛羊的味道,喷香水多浪费啊?而且招蚊子?我建议你多买点防蚊液喷喷更实在!” 吕子乔被噎了一下,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张伟一眼:“朽木不可雕!算了算了,当我没说!”他转向关谷,“关谷,还是你懂生活情趣,对?旅途中的浪漫邂逅……” 关谷神奇却一脸正色地摇头:“子乔,你这个想法很危险。悠悠知道了会非常生气的。而且,草原上的姑娘都很淳朴善良,抱着这种目的去,是对她们的不尊重,也辜负了这趟美好的旅行。” 他语气很严肃。 “噗!”曾小贤看着吕子乔吃瘪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听见没,关谷都批评你了!子乔,你还是省省,老老实实体验你的‘蒙古包搭建艺术’或者跟牧民学学挤牛奶比较实际!别忘了大力说了,一菲姐可是打算安排大家五点起床体验生活的!” 提到胡一菲的“学术行程”,吕子乔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五点?!杀了我!曾老师,到时候你得叫我!用最大音量!我怕我醒不来错过挤牛奶这种‘宝贵’的体验……” 张伟还在执着于他的团购大业:“喂喂,别打岔!防蚊液!到底要几瓶?防晒霜呢?关谷,你要什么规格的?大瓶实惠还是小瓶便携?” 关谷神奇陷入了思考:“嗯……大瓶的性价比高,但确实有点重,不方便随身携带。小瓶的轻便,但可能不够用几天。张伟,有没有折中的选择?比如中等容量的?” 他分析得头头是道。 “有道理!我问问!”张伟立刻拿起手机准备拨号。 这时,孟屿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笑意:“几位,讨论得挺热烈啊?大力说我们可能还缺点零食和车上消磨时间的,提议去趟楼下超市,你们去不去?” “超市?!”张伟眼睛瞬间亮了,像探照灯一样,“去!必须去!正好实地考察一下价格,跟我批发商的报价做个对比!看看哪个更划算!关谷,走,去超市!”他一把拉住还在思考容量问题的关谷。 “去超市?好啊!”关谷欣然同意,“正好可以看看有没有适合路上吃的零食,补充点维生素。而且,我答应悠悠给她买点话梅。” 他理由充分。 曾小贤一听,赶紧把心爱的帽子收好:“走走走!去超市!正好看看有没有适合我这种气质男士的……呃……防风沙面罩!”他努力想找个实用的理由。 吕子乔也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衣领,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超市啊……嗯,也是个观察‘人文风情’的好地方。说不定能遇到热情的导购小姐姐呢?孟屿,走起!”他对着孟屿挤挤眼。 孟屿看着这兴致勃勃的四人组,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行,目标超市,出发!不过子乔,”他特意提醒,“超市导购小姐姐的工作是推销商品,不是提供‘人文体验’,注意分寸啊。” “放心放心,我有数!”吕子乔拍着胸脯,率先走出了房门。 曾小贤最后看了一眼他精心打包的帽子,叹了口气:“唉,希望超市别太挤。” 也跟着走了出去。 楼下的“好又多”超市灯火通明,正是傍晚采购的小高峰。五个大男人一进门,立刻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引得周围的顾客纷纷侧目。 张伟像装了导航一样,精准地冲向日化用品区,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屏幕上是他批发商兄弟发来的报价单。 他眼神锐利如鹰隼,快速扫过货架上琳琅满目的防蚊液、防晒霜,手指飞快地在手机计算器上戳戳点点。 “啧!这个牌子的防蚊液,超市卖298?批发价才185!差价11块3毛!” 他一边算一边痛心疾首地摇头,仿佛损失的是他的钱,“暴利啊!绝对的暴利!关谷你看!”他一把拉过旁边正拿起一瓶防晒霜仔细看成分表的关谷神奇。 关谷凑过去看了看标签,又看看张伟的手机,点点头:“嗯,差价确实不小。不过张伟,超市的运营成本、租金、人员工资都要算进去,这个价格也算合理范围内。当然,能批发价买到肯定更好。”他试图理性分析。 “合理?这简直是在抢钱!”张伟义愤填膺,“兄弟们!听我的,防晒霜也别在超市买了!我这就给我那兄弟打电话,让他送一批过来!保证正品,价格公道!”他说着就要拨号,仿佛晚一秒大家就要多花冤枉钱。 “哎哎哎!张伟!”孟屿眼疾手快地按住他,“明天一早就出发了,你兄弟送货来得及吗?而且,我们就在超市,顺手买了多方便?差价算我的,行不?” 孟屿深知张伟的“省钱雷达”一旦启动,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只能使出“金钱安抚法”。 张伟一听“差价算我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但随即又挣扎起来:“这……这不太好?怎么能让你破费?主要是……主要是原则问题!我们不能助长这种……”他还在试图扞卫他的“省钱正义”。 “行了行了,原则重要还是按时出发重要?”曾小贤在旁边拿起一瓶标注着“spf50+ pa++++”的防晒喷雾,对着自己胳膊喷了一下试试,“噗,这味儿……怎么像杀虫剂?”他皱着眉扇了扇风。 “曾老师!别乱喷!这是样品!”张伟心疼地看着被曾小贤喷掉的那一小块,“浪费!都是钱啊!” 关谷神奇没理会张伟的哀嚎,他推着购物车,目标明确地走向零食区和水果区。他拿起一包薯片,不是看口味,而是先翻到背面,对着配料表和营养成分表研究起来,眉头微蹙。 “这个……反式脂肪酸含量标得有点模糊……膨化食品果然还是不太健康。”他自言自语地放下,又拿起一包牛肉干,“嗯,这个蛋白质含量不错,钠含量稍微高了点,不过作为旅行补充能量,可以接受。”他像在做科学评估。 接着,他走到水果区,精心挑选着苹果。他拿起一个,对着灯光看色泽,轻轻按压测试硬度,还凑近闻了闻果香,认真得仿佛在鉴定古董。 “关谷,你挑苹果呢还是选美呢?”吕子乔晃悠过来,顺手拿起一个苹果在衣服上蹭了蹭就想啃。 “子乔!”关谷立刻制止,“超市的水果表面可能有农药残留或打蜡,直接吃很不卫生!必须洗干净!”他一脸严肃,仿佛吕子乔犯了什么大忌。 “得得得,听你的,关大营养师。”吕子乔悻悻地放下苹果,随即又贼兮兮地压低声音,“哎,关谷,你看那边那个穿红衣服的导购,身材不错?笑起来挺甜的……” 关谷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立刻收回目光,正色道:“子乔,专心购物。我们是来为草原之行采购必需品的,不是来……进行非必要社交观察的。悠悠让我给她买点话梅,我得去找找。”他推着车,坚定地走向蜜饯区,完全不给吕子乔继续这个话题的机会。 曾小贤在日化区徘徊良久,手里拿着两款防晒霜,一款是喷雾型,一款是乳液型,表情无比纠结。 “喷雾方便,呲呲两下就搞定,但是感觉覆盖不够均匀,而且味道真是一言难尽……”他对着空气又喷了一下,嫌弃地扇着风,“乳液,涂得匀,好像也更持久,但是涂起来麻烦,而且黏糊糊的……哎,孟屿,你说哪个好?”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相对靠谱的孟屿。 孟屿正往购物车里放矿泉水,闻言看了一眼:“我个人觉得乳液型的防护力可能更稳定点,而且没那么大味道。不过看你需求,图方便就喷雾。” “稳定……嗯,有道理。”曾小贤点点头,又拿起旁边一款男士润唇膏,“草原风大,嘴唇容易干裂……这个带spf15防晒的,好像也不错?”他陷入了新一轮的选择困难。 “曾老师,你差不多得了!”张伟算完他的经济账,凑过来一看价格,“就这破唇膏要49?抢钱啊!我批发商那边……” “打住!张伟!”曾小贤立刻护住润唇膏,“这是个人形象投资!懂不懂?草原紫外线强,嘴唇也是脸的一部分!必须保护好!”他最终心一横,把防晒乳液和带防晒的润唇膏都扔进了购物车,颇有点壮士断腕的悲壮感。 吕子乔的目标显然不在购物上。他看似随意地在洗护用品区、进口食品区甚至家居区晃悠,眼神却像雷达一样扫描着周围的女性顾客和导购员。 他晃悠到洗护区,拿起一瓶包装花哨的男士洗发水,对着旁边一位正在整理货架的年轻女导购露出一个自认为魅力四射的笑容:“嗨,美女,请问一下,这款洗发水……嗯,它主打的是什么香型?持久度怎么样?” 女导购抬起头,职业化地微笑回答:“先生您好,这款是古龙香型,主打清爽去屑,香味比较经典,持久度中等偏上。” “哦?古龙香型啊……”吕子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那……你觉得这个味道,在草原那种辽阔的地方,会不会显得……特别有格调?更容易吸引……呃,志同道合的伙伴?”他眨了眨眼。 女导购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眼神里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先生,洗发水的香味主要还是个人喜好。草原上空气清新,自然的气息可能更舒服呢。您需要试用装试试吗?”她巧妙地避开了吕子乔的暗示,递过来一小包试用装。 “呃……不用了不用了,谢谢啊。”吕子乔碰了个软钉子,讪讪地接过试用装,摸了摸鼻子,转身溜达到正在挑薯片的孟屿身边,悻悻地说,“唉,现在的导购,业务能力是强,就是太职业化了,缺乏点生活情趣。” 孟屿头也没抬,往车里扔了两大包原味薯片:“子乔,我建议你把生活情趣用在帮大家想想晚上吃什么,或者待会儿怎么把这些东西扛回去更实际。” 孟屿推着车,像个移动的物资补给站。他不仅要负责往车里添加大家达成共识的必需品:矿泉水、纸巾、几包大家都能接受的零食(主要是薯片和牛肉干),还要随时注意另外几个人的动向,防止他们跑偏或者惹出什么乱子。 他看到关谷在水果区认真挑选,走过去帮忙:“关谷,苹果选好了?要不要再拿点橘子?补充维c。” “嗯,苹果拿了六个,一人一个刚好。橘子……也可以拿几个,谢谢孟屿。”关谷点头。 他看到张伟还在日化区对着价签咬牙切齿,无奈地走过去:“张伟,防蚊液就按你说的,拿大瓶的,拿四瓶应该够了,大家分着用。”他主动拿起张伟看中的那款大瓶防蚊液放进车里,终结了张伟的纠结。 他看到曾小贤还在对着两款不同口味的能量棒犹豫不决(“巧克力味热量高,但好吃;燕麦味健康,但口感像木屑……”),直接拿起巧克力味的扔进车:“补充能量,好吃更重要。” 他还得时刻留意吕子乔,看到他试图和另一位推着婴儿车的年轻妈妈“探讨婴儿奶粉品牌与草原育儿经”时,及时咳嗽两声把他叫回来:“子乔,过来帮把手,水太重了!” 终于,采购接近尾声。收银台前排起了小队。五个人推着两辆满满当当的购物车,蔚为壮观。 张伟紧张地盯着收银员手里的扫描枪,每扫过一个商品,他嘴里就无声地念着价格,手指在空气中比划着加法。 关谷则把商品在传送带上码放得整整齐齐,分类清晰:日化、零食、水果。 曾小贤趁机最后整理了下自己的发型,对着收银台旁边的反光板照了照。 吕子乔百无聊赖地看着收银台旁边小货架上的口香糖和避孕套,眼神飘忽。 孟屿默默掏出了钱包。 “滴!滴!滴!”扫描枪的声音不绝于耳。 “先生,一共是五百八十七块三毛。”收银员报出数字。 “多少?!”张伟的声音陡然拔高,仿佛被踩了尾巴,“五百八十七?!我算着最多四百五啊!是不是算错了?小票给我看看!”他一把抢过小票,手指飞快地点着上面的数字,嘴里念念有词,“矿泉水24块……薯片两包258……防蚊液四瓶?天哪!1192?!防晒霜……曾老师!你拿的这什么牌子防晒霜要168?!还有你的唇膏49?!还有子乔你拿的那瓶死贵的进口洗发水89?!你们……”他痛心疾首,感觉心在滴血。 曾小贤和吕子乔心虚地别开脸。 “行了行了,出来玩别计较这些了。”孟屿赶紧扫码付钱,把两大袋东西拎起来,“走了走了,回去还得收拾行李呢。张伟,省下来的心,留到草原上数星星。” 五人拎着大包小包走出超市,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与此同时,女生那边也在整理。 胡一菲抱着胳膊,倚在诸葛大力房间的门框上,看着里面那个小小的身影正一丝不苟地整理着行李箱。 衣服按照功能分类叠放得棱角分明,洗漱用品用防水袋分装,一个小小的医药包已经准备妥当放在最上层。那严谨劲儿,看得胡一菲直咂嘴。 “啧啧啧,”胡一菲踱步进去,语气带着点戏谑,“我说大力啊,你这行李箱收拾的,比部队里打背包还标准。知道的你是去旅游加调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参加‘最整洁行李箱’大赛呢。” 诸葛大力头也没抬,熟练地将一件轻薄的防风外套卷成最小体积塞进预留的空隙:“一菲姐,空间利用率和物品取用便捷性是旅行舒适度的重要指标。合理的收纳能节省至少15的空间,并减少在目的地翻找物品的时间成本,尤其在多人共住蒙古包的情况下,效率尤为重要。” 她拉上行李箱的拉链,拍了拍,发出满意的轻响。 胡一菲走到她身边,弯腰看了看,忽然伸出手指,精准地戳向箱子侧边一个不起眼的、带密码锁的小隔层:“那……这个神秘小格子,预留的15空间利用了吗?装的什么‘效率工具’?嗯?”她尾音上扬,眼神促狭。 诸葛大力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耳根迅速漫上一点可疑的粉色。 她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声音努力维持平静:“那个……是备用数据存储卡和……和一些个人卫生用品。”她含糊地带过,试图转移话题,“一菲姐,你的行李收拾好了吗?驱蚊器和防风外套带了吗?” 胡一菲哪能这么轻易放过她。她直起身,故意拖长了调子:“哦~~~个人卫生用品啊?懂了懂了。不过大力,你师父我作为过来人,得提醒你一句……” 她凑近大力,压低声音,带着点“传授经验”的意味,“草原上,天高地阔,风景宜人,气氛浪漫……某些‘个人用品’,虽然体积小,但关键时刻……效率极高,不可或缺啊!比如……”她故意停顿,眼神瞟向那个小隔层。 “一菲姐!”诸葛大力终于绷不住了,白皙的脸颊彻底红透,像熟透的苹果。她难得地有些手忙脚乱,试图用身体挡住那个小隔层,“你……你别乱猜!那里面真的只是……只是备用电池和创可贴!” “哦?备用电池?”胡一菲挑眉,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给什么设备备用的?心率监测仪?嗯?看看我们小科学家这脸红的,心跳估计飙升到120了?要不要师父我给你把把脉,顺便传授点‘草原实战经验’?”她作势要去抓大力的手腕。 诸葛大力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往后一跳,警惕地看着自己这位“为老不尊”的师父:“一菲姐!请注意你的言行!你这是在干扰我的……我的情绪稳定性和行李打包进度!而且,基于隐私保护原则,我有权不公开讨论个人物品细节!” 她义正言辞,但微微发颤的声音和红扑扑的脸蛋彻底出卖了她的窘迫。 “哈哈哈哈!”胡一菲被逗得大笑起来,拍着大力的肩膀,“行行行,不逗你了!看把你紧张的!师父我这是关心你的‘人身安全’和‘科研项目的顺利推进’嘛!”她把“科研项目的顺利推进”几个字咬得特别重,眼神里的促狭简直要溢出来。 诸葛大力无奈地叹了口气,对这个总爱拿她和孟屿打趣的师父毫无办法。她认命地开始检查清单:“应急药品、基础防护……嗯,防晒霜孟屿说他买,但我还是拿一小支备用……”她转身想去拿。 “哎等等!”胡一菲眼疾手快地阻止她,一脸“我懂”的表情,“他买他的,你带你的,这叫双保险!万一他买的牌子你不习惯呢?或者……万一他用得特别快呢?”她又开始挤眉弄眼。 “一菲姐!”诸葛大力彻底败下阵来,哭笑不得,“我们去超市!悠悠姐和羽墨姐应该快到了!” 刚走到楼下,就看见唐悠悠风风火火地冲过来,后面跟着气质温婉、笑容柔和的秦羽墨。 “一菲!大力!等急了?”唐悠悠一把挽住胡一菲的胳膊,另一只手晃着一个夸张的草编大檐帽,“看!我的战利品!拍照神器!关谷说我戴上像草原上的太阳女神!” 胡一菲嫌弃地看了一眼那顶花哨的帽子:“女神?我看像移动的遮阳伞成精了。悠悠,我们是去草原,不是去夏威夷走秀。” “哎呀,一菲你不懂!这叫艺术感!”唐悠悠不以为意,又兴奋地转向大力,“大力大力!你看我这身搭配怎么样?民族风长裙配牛仔外套!既融入环境又不失时尚!拍照绝对出片!”她在原地转了个圈。 诸葛大力认真打量了一下,点点头:“悠悠姐,从色彩学和环境适配度来看,大地色系和牛仔蓝确实与草原景观有较高的协调性。不过建议再搭配一双舒适耐磨的徒步鞋,草原地面可能不平整。” “对对对!鞋子!差点忘了!”唐悠悠一拍脑袋。 “一菲,大力,悠悠。”秦羽墨微笑着跟她们打招呼,声音柔和悦耳,“不好意思来晚了,刚处理完一点工作。张伟……他刚才火急火燎地给我打电话,说批发了一堆防蚊液,问我要不要,还强调是批发价,特别划算。”她说着,脸上带着点忍俊不禁的笑意。 胡一菲翻了个白眼:“张伟那家伙,省钱省到魔怔了。别理他,我们自己买。羽墨,你东西都带齐了?” “基本齐了,”秦羽墨点头,“就缺点零食和路上的消遣。听说超市新进了一种低糖的蔓越莓干,想去看看。” “那正好!出发!目标超市,扫荡!”胡一菲大手一挥,颇有女将军出征的气势。 一进超市,四个女人立刻展现出截然不同的购物风格。 诸葛大力推着车,手机屏幕亮着那份详细的清单,直奔目标区域。找到驱蚊手环,拿起两盒(一盒备用);找到超声波驱蚊器,对比功率和续航后选了一个小巧高效的。 走到医药区,迅速补充了抗高反的红景天胶囊和一盒独立包装的酒精棉片;最后来到食品区,精准地拿起几包标注着“高纤维、低gi”的能量棒和一小盒蔓越莓干(顺手帮羽墨拿了一盒)。全程目不斜视,动作流畅,如同执行程序的精密机器人。 不到十分钟,她的购物车已经完成了90的任务。 胡一菲的目标也非常明确:实用和防护。她先是冲到日化区,无视了张伟之前纠结的价格,直接抓起两瓶最大罐、气味最“强劲”的防蚊喷雾(“蚊子?熏也熏死它!”)。 然后找到工具区,拿起一个沉甸甸的、带强光爆闪和尖锐破窗头的多功能战术手电筒(“防狼防身,照亮前程!”)。接着在零食区,她豪气地往车里扔了几大包牛肉干和真空包装的卤蛋(“高蛋白,扛饿!”)。看到大力在拿能量棒,她嗤之以鼻:“那玩意儿跟啃粉笔似的,哪有牛肉干实在!” 唐悠悠的购物车简直是个移动的片场道具箱。她在零食区流连忘返,但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包装颜色:“哇!这个薯片的包装袋是亮黄色的!在绿油油的草原上拍照,撞色效果绝对惊艳!” 她拿起一包。“啊!这个果汁是宝蓝色的瓶子!和我的帽子绝配!” 她又拿起一瓶。看到货架上的彩色丝巾,她眼睛放光:“这个!拍照神器!披在肩上,迎风飞扬,多有感觉!” 她一口气拿了三条不同颜色的。关谷让她买的话梅倒是没忘,但挑的是包装最花哨、名字最文艺的那款(“忧伤の梅子”)。她还试图把一个巨大的、做成蒙古包形状的果盘塞进车里,被胡一菲及时制止:“悠悠!我们是去草原住真的蒙古包!不是去买模型!” 秦羽墨的购物显得从容不迫。她先是陪悠悠看了一会儿丝巾,自己也挑了一条素雅的米白色。然后在大力推荐的低糖蔓越莓干处驻足,仔细看了看配料表和糖分含量,满意地放进车里。她走到茶饮区,挑选了几盒花草茶包(“草原饮食可能油腻,喝点茶清爽”)。 看到货架上有卖便携式的旅行压缩毛巾和一次性床单,她想了想,也拿了几包(“蒙古包的卫生条件未知,有备无患”)。她的购物车整洁有序,透着一股精致生活的气息。 在收银台排队时,唐悠悠还在兴奋地比划着丝巾的多种系法。胡一菲看着自己车里那罐巨大的防蚊喷雾和沉甸甸的战术手电,满意地点点头。 诸葛大力则安静地核对清单和小票。秦羽墨看着旁边货架上的小瓶装红酒,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带一瓶晚上看星星时喝。 这时,诸葛大力的手机响了,是孟屿。 “喂?嗯,我们在超市结账呢……快好了。你们回去了?……哦,防晒霜你买好了?……什么牌子?……哦,和我平时用的不一样……没事,我正好自己也买了一小支备用的……嗯,好,待会儿见。” 挂了电话,诸葛大力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包里那支小小的备用防晒霜,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胡一菲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她,压低声音,带着了然的笑意:“看,我说什么来着?双保险,没毛病?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诸葛大力脸上的浅笑瞬间僵住,刚刚褪下去的红晕又有卷土重来之势,她飞快地转过头,假装专注地看着收银员扫描商品:“一菲姐!到我们结账了!” 胡一菲看着徒弟那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引得周围人侧目。唐悠悠不明所以,也跟着傻乐。秦羽墨看着她们,温柔地笑着摇了摇头。 第66章 目标,呼伦贝尔大草原(二) 窗外的蝉鸣已经拉开了夏日的序幕,阳光带着初升的热度,明晃晃地铺满了3601客厅的地板。空气中弥漫着防晒霜特有的微甜气息和一丝旅途开启前的躁动。 孟屿房间内整洁得如同一个精密仪器的内部。 诸葛大力站在敞开的行李箱前,她穿着一身浅灰与白色相间的速干运动套装,马尾辫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显得格外清爽利落。她正拿着一支小巧的紫外线强度测试笔,对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进行校准。 “北纬48度,夏季平均日照时长约14-16小时,uv指数预估峰值可达8-9级,属于极高风险范畴。” 她一边低声自语,一边在摊开的便携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 孟屿斜倚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一杯刚冲好的、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热可可。他没有像大力那样“全副武装”,只是随意套了件舒适的深蓝色纯棉t恤和卡其色工装裤,整个人透着一股与夏日清晨相宜的慵懒随性。 他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和欣赏,静静落在那个专注的身影上。 “诸葛研究员,你的‘防护参数’校准完毕了吗?”孟屿的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和特有的温柔调侃,他走上前,将热可可递过去,“补充点能量,草原调研可是个体力活。” 大力闻声抬头,看到他递来的杯子,眼睛亮了一下,随即放下测试笔,接过温热的杯子。 指尖相触的瞬间,带着可可的温度和他掌心的暖意。她抿了一口,浓郁的甜香在舌尖化开,满足地微微眯了下眼,像只被顺了毛的猫咪。 “基本校准完成。”她点点头,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晰条理,“基于当地气象数据和历史紫外线强度记录,我调整了防晒霜的涂抹频率和物理遮蔽方案。另外,” 她指了指行李箱角落一个不起眼的防水小包,“额外补充了晒后修复凝胶和舒缓喷雾的剂量。” 孟屿的目光随着她的指尖扫过那个小包,嘴角的笑意加深。他太了解她了,这份严谨背后是对这次旅行的重视——不仅仅是科研,更是他们作为情侣的第一次长途旅行。 他伸出手,极其自然地帮她捋了一下鬓角被汗水微微沾湿、不听话地翘起的一缕碎发。 “孟屿同志,请注意,”大力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和动作,耳根不易察觉地泛起一丝极淡的粉色,但语气依旧保持着一本正经,“你正在干扰‘实验员’的最终检查流程。” “哦?是吗?”孟屿非但没收回手,反而就势轻轻捏了捏她小巧的耳垂,动作亲昵又带着点恶作剧,“我只是在确保我方‘核心研究员’的舒适度与状态稳定性。这可是关系到整个项目——包括‘风土人情体验’和‘情感交互数据采集’——成功与否的关键变量。” 他故意用她习惯的术语,眼底的笑意像碎星闪烁。 大力被他逗得绷不住脸,嘴角微微向上弯起一个极小的弧度,像平静湖面投入一颗石子漾开的涟漪。 她放下热可可,拍开他作乱的手,努力板起脸:“孟屿同志,你的行为模式正在向‘干扰源’偏移。现在,请报告你自己的准备状态:厚外套是否已塞入背包最外层?应急药品包是否确认无误?还有,你承诺负责携带的团队共享充电宝阵列,电量是否已100充满?”她像个小指挥官一样,一连抛出几个问题。 孟屿立刻站直,做出一副严肃汇报的样子:“报告诸葛研究员!厚外套(抓绒内胆可拆卸款)已按指示置于背包最易取用夹层;个人及团队应急药包已二次核对,清单在此 (他变戏法似的从裤兜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小纸条);至于充电宝阵列——”他指了指墙角四个多接口的黑色大容量充电宝,“昨晚已充满,随时待命,可满足至少五台设备同时高强度续航需求。请领导检阅!” 他夸张的“汇报”和最后那个挤眉弄眼的“领导检阅”,终于让大力忍不住轻笑出声。她接过那张小纸条扫了一眼,上面果然清晰地列着药品名称和数量,字迹是孟屿特有的潇洒。 “嗯,数据准确,符合要求。”她将纸条仔细折好,放进自己随身的证件小包里,抬头看他时,眼底的温柔和笑意再也藏不住,“孟屿同志,准备工作完成度……优秀。” 孟屿看着她眼中那抹只为他绽放的柔软,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他凑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清晨的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和专注的眼神。 “那……优秀学员有没有奖励?”他声音压低,带着点诱哄的意味,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她微微抿起的唇瓣。 大力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的温度似乎又升高了一点。她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这是她紧张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奖励机制……需要根据后续任务完成情况动态评估。目前……唔!” 她的话被一个轻柔却不容置疑的吻堵了回去。孟屿的吻落在她的唇角,像一片带着晨露的羽毛,短暂却清晰地传递着他的珍视和愉悦。一触即分。 “预支一点动力燃料。”孟屿退开一点,看着她瞬间红透的脸颊和微微睁大的眼睛,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又带着化不开的宠溺,“诸葛大力同学,你的‘情绪校准’实验,效果总是这么显着。” 大力捂着被他偷袭的唇角,又羞又恼地瞪着他,清澈的眼底水光潋滟,那点强装的镇定彻底瓦解:“孟屿!你这是……这是严重违反实验协议!干扰数据真实性!”她小声控诉,声音却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 孟屿笑着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感受着她身上清爽的皂角香和一丝防晒霜的味道,满足地叹了口气:“协议可以修订,数据可以重采。但这一刻,我只想给我的大力研究员充满电。准备好了吗?我们的草原,要出发了。” 大力靠在他温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刚才那点小小的“抗议”早已烟消云散。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满满的期待和与他并肩的坚定。 “嗯,出发。”她轻声回应,手指悄悄握紧了他的衣角。 “曾小贤!你的剃须刀是打算留给蟑螂做纪念品吗?再磨蹭赶不上车了!孟屿!大力!你们俩收拾好没?准备下楼集合了!” 孟屿和大力相视一笑,迅速分开,但空气中那甜蜜的粉红泡泡仿佛还在轻轻飘荡。 “来了,一菲姐!”孟屿扬声应道,顺手提起两人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牵起大力的手。 “行李清单已复核完毕,随时可以出发。”大力也恢复了清朗的声线,回握住他的手,指尖传递着力量。 两人牵着手走出房间,迎向客厅里其他伙伴们或精神抖擞、或睡眼惺忪、或兴奋难耐的目光,也迎向了2012年夏天,那片等待他们的、辽阔无垠的绿色海洋。 阳光灼热,蝉鸣聒噪,空气中弥漫着防晒霜和驱蚊水的混合气味,以及行李箱轮子滚过地面的轱辘声。 胡一菲一身亮橙色的短款冲锋衣(拉链只拉到胸口,露出里面的黑色吸汗背心),下身是同品牌速干面料的藏青色登山短裤,长度在膝盖以上,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腿。 脚蹬一双高帮防滑登山鞋,鞋带系得一丝不苟。背上是一个鼓鼓囊囊的深蓝色专业户外背包,带子上还挂着一个亮黄色的小型口哨。短发利落,素面朝天,眼神锐利如鹰,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刀,散发着“随时准备征服草原”的气场。手腕上戴着一块硕大的黑色运动手表。 曾头上牢牢扣着他那顶崭新的、带着点做旧效果的棕色软呢牛仔帽(这是他全身行头里最贵的一件)。 上身是略显紧身的浅蓝色牛仔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里面是一件印着模糊摇滚乐队logo的白色旧t恤。下身是卡其色的工装休闲裤,裤腿塞进一双看起来半新不旧的深棕色磨砂皮短靴里。 背上一个容量不小的军绿色帆布旅行包,上面还挂着个小小的、毛茸茸的驴玩偶(不知道哪里来的)。 脸上架着一副茶色飞行员墨镜,努力想凹出“潇洒不羁”的范儿,但配上他那小心翼翼护着帽子的动作,显得有点滑稽。 张伟穿着他那件洗得有点发白、但依然挺括的浅灰色细格子短袖衬衫(领口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下身是同样洗得发白的深蓝色牛仔裤,裤脚略显肥大。 脚上是一双看起来相当结实耐磨的黑色运动鞋(可能是打折时买的过季款)。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上那个巨大无比的、鼓得快要裂开的双肩背包,颜色是耐脏的深灰,带子勒得他肩膀微微下沉。 他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印着“xx银行”logo的旧帆布手提袋,里面似乎也塞满了东西(疑似是各种“省钱物资”)。脸上带着一种既兴奋又肉疼的复杂表情。 吕子乔头发明显精心打理过,喷了发胶,抓出略显随意的造型。上身是一件修身款的纯白色polo衫,领子立着,露出一点锁骨。 下身是一条水洗蓝的修身牛仔裤,裤脚卷起一道,露出脚踝。脚上蹬着一双崭新的白色板鞋,鞋边一尘不染。他只挎了一个中等大小的、设计感不错的深棕色皮质邮差包,显得格外“轻装上阵”。 手腕上戴着一块闪着金属光泽的时装表(真假难辨)。整个人散发着“我是来邂逅的”信号,眼神像雷达一样扫视着周围。 关谷神奇穿着干净整洁的米白色棉质短袖衬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领口扣子解开一颗。下身是深卡其色的休闲长裤,裤线笔直。脚上一双舒适透气的浅棕色软底休闲皮鞋。 背着一个中等大小的、方方正正的墨绿色双肩包,外面还绑着一个卷得很整齐的防潮垫(以备随时席地而坐写生?)。 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表情认真,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本子和笔,似乎在最后核对什么。整个人透着一股“严谨的文艺青年”气息。 唐悠悠为了草原之行显然精心搭配过。上身是一件色彩斑斓、带有民族风刺绣的宽松罩衫(红、橙、黄为主色调),里面搭配一件白色吊带背心。 下身是一条飘逸的宝蓝色雪纺长裙,裙摆很大。头上戴着一顶夸张的、缀着彩色毛线球的宽檐草编帽。脖子上松松地系着一条亮黄色的长丝巾。脚上是一双舒适的白色帆布鞋(为了拍照好看,可能包里还藏着一双更搭的凉鞋)。 背着一个藤编的、很有度假风情的大挎包。脸上化着淡妆,眼睛闪闪发亮,像要去参加电影节红毯,随时准备进入“表演”状态。 秦羽墨气质温婉,穿搭也以舒适和优雅为主。上身是一件质地柔软的浅杏色亚麻短袖衬衫,款式简洁大方。 下身是一条同色系的亚麻阔腿长裤,垂坠感很好,走动间带着飘逸感。脚上是一双舒适的米白色平底乐福鞋。 背着一个浅棕色的皮质单肩包,大小适中。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后,脸上带着淡淡的、温和的笑意。她只拎着一个中等大小的拉杆箱,看起来轻松从容。手腕上戴着一串简单的木质手串。 孟屿主打一个舒适随性。上身是一件宽松的深灰色纯棉圆领t恤,胸前没有任何图案。下身是卡其色的多口袋工装短裤,长度在膝盖以上。 脚上是一双看起来很好走的深蓝色网面运动跑鞋(和诸葛大力脚上的白色款是低调的情侣款)。 背着一个深蓝色的、容量适中的双肩背包,里面装着两人的一些共享物资和电子设备。头发有点自然卷,没有特意打理,有几缕不听话地搭在额前。 左手牵着大力,右手则稳稳地拉着一个中号的深灰色硬壳拉杆箱(装两人的主要衣物)。笑容清爽,眼神明亮,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可靠又放松的气息。 诸葛大力则是专业与实用主义结合。上身是一件浅灰与白色拼接的速干面料短袖t恤,剪裁合身但不紧绷。 下身是同系列的速干长裤(裤脚有拉链,可拆卸变成中裤),颜色是沉稳的炭灰色。脚上是一双纯白色的轻便透气运动跑鞋(与孟屿的蓝色款呼应)。 背着一个黑色的、功能分区明确的小型双肩背包(装着她的笔记本、笔、水杯、小药包等随身必需品)。 长发扎成干净利落的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素颜,皮肤白皙,只在鼻梁上架着一副防蓝光的无框眼镜(方便记录和阅读)。 左手腕上戴着一块黑色的电子运动手表,表盘复杂,功能繁多。右手则被孟屿自然地牵着。她的目光清澈而专注,带着对未知环境的理性观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一行人站在电梯口,五颜六色,风格各异,行李箱和背包挤在一起,像一幅生动的、充满生活气息的夏日旅行浮世绘。 胡一菲不耐烦地按着电梯下行键,曾小贤在调整帽檐,张伟在检查他的大背包带子,吕子乔对着电梯门反光整理衣领,关谷在翻小本子,唐悠悠兴奋地拉着秦羽墨说话,孟屿和诸葛大力则安静地并肩站着,手指交扣,目光偶尔交汇,传递着无声的默契和期待。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走了!草原在召唤!”胡一菲一马当先,拖着箱子走了进去。 众人鱼贯而入,带着各自的装扮和心情,挤进这小小的金属盒子,向着呼伦贝尔,出发! 阳光带着灼人的热度,公寓楼下蝉鸣聒噪。一行人外加一堆风格迥异、塞得鼓鼓囊囊的行李箱,瞬间让楼前空地显得热闹非凡。 “孟屿!你叫的车呢?这都快晒成人干了!”胡一菲不耐烦地用手扇着风,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路口。 “马上到。”孟屿的声音沉稳,他正帮诸葛大力把那个塞得如同精密仪器箱的行李箱立稳。听到胡一菲的话,她抬眼看了看孟屿,眼神带着询问。 孟屿朝她安抚性地笑了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两辆商务车,还有三分钟。” “商务车?”张伟正努力把他那个堪比小型仓库的巨大双肩包背起来,勒得肩膀下沉,闻言眼睛一亮,“孟屿,这……这比普通出租车贵不少?其实挤挤,叫三辆普通车也能……” “张伟!”胡一菲打断他,没好气地说,“孟老板请客去草原,还包了头等舱,你还在乎这几块钱打车费?赶紧把你那‘百宝箱’弄好,别待会儿散架了!” “头等舱?!”曾小贤刚小心翼翼地护着他的宝贝帽子从楼道里出来,听到这三个字,声音陡然拔高,差点把帽子甩出去,“孟屿!你说真的?是那种可以躺平睡觉、空姐笑容特别甜、饭特别好吃的头等舱?”他眼睛瞪得溜圆,一脸难以置信加狂喜。 吕子乔原本正对着楼道玻璃门整理他精心抓过的发型和白polo衫的领子,闻言也立刻凑了过来,脸上堆满“果然是我好兄弟”的笑容:“我就说嘛!孟老板出手,那必须得是最高规格!头等舱好啊!宽敞!私密!方便进行深入的……人文交流!”他意有所指地朝孟屿和大力挤挤眼。 诸葛大力推了推眼镜,理性分析:“从上海飞往海拉尔的航程约3小时15分钟。头等舱相较于经济舱,在腿部空间、座椅舒适度(可平躺)、噪音控制、餐食质量和私密性上具有显着优势,能有效降低长途飞行的疲劳感,提升后续行程的初始状态。” “听听!听听!”曾小贤激动地拍着吕子乔的肩膀,“大力都认证了!科学认证!孟屿,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亲兄弟!” 关谷神奇扶了扶黑框眼镜,一脸认真:“斯国一!头等舱!我在漫画里看到过!可以体验一下现实中的服务标准了!” 唐悠悠则兴奋地挽住秦羽墨的手臂:“羽墨!我们可以在飞机上拍一组‘云端名媛’大片!头等舱背景,格调一下就上去了!” 秦羽墨温柔地笑着点头,看向孟屿的眼神带着感谢。 这时,两辆黑色的别克gl8商务车平稳地停在了路边。司机下车,礼貌地打开侧滑门和后备箱。 “各位,上车。”孟屿示意道,很自然地先帮诸葛大力把行李箱交给司机,然后护着她的头顶让她先上了第一辆车。 “讲究!”曾小贤赞叹一声,护着他的帽子也赶紧钻进去。 浦东机场t2航站楼,国际出发区域旁的某航空贵宾室门口。与普通值机大厅的人声鼎沸不同,这里显得安静而低调。深色的地毯,柔和的灯光,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咖啡香和舒缓的背景音乐。 胡一菲看着眼前这扇透着“闲人免进”气息的玻璃门,挑了挑眉:“嚯,阵仗不小啊孟老板。这就是传说中的候机室?” “嗯,头等舱机票附带的休息室服务。”孟屿点点头,拿出机票和证件递给门口穿着合体制服、笑容温婉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快速核验后,微微躬身:“孟先生,诸葛女士,还有各位贵宾,里面请,祝您旅途愉快。” 一行人走进休息室。宽敞的空间里,舒适的沙发错落有致,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忙的停机坪。 自助餐台上摆满了精致的点心和水果,咖啡机、茶饮一应俱全,甚至还有现煮的面档。穿着得体的服务人员安静地穿梭其间。 “哇……”唐悠悠小声惊叹,眼睛都亮了,“这比电视剧里拍的还高级!关关,快给我拍一张,背景要带到那个水晶吊灯!” 张伟则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餐台上那些供应的进口水果、小蛋糕和饮料,咽了口唾沫,小声问旁边的秦羽墨:“羽墨……这些……真的都不要钱?随便拿?” 秦羽墨笑着点点头:“嗯,是包含在服务里的。” “我的天!”张伟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立刻精神抖擞,“那我得好好补充一下能量!早上那碗粥早就消化完了!”他目标明确地直奔餐台,开始精挑细选,力图把“成本”吃回来。 曾小贤把宝贝帽子小心地放在旁边空沙发上,终于松了口气,整个人瘫进宽大柔软的沙发里:“舒服!这才叫旅行嘛!不用排队!不用挤!还有吃喝!”他满足地喟叹一声。 吕子乔则端着一杯现磨咖啡,优雅地(自以为)踱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起降的飞机,眼神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人文课题”,实则是在物色休息室里有没有气质出众的单身女乘客。 关谷神奇好奇地研究着休息室里的各种设施,还拿出小本子记录着什么。 胡一菲则直奔咖啡机,给自己弄了杯特浓,然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拿出手机开始处理工作邮件,气场强大,仿佛这里是她的临时办公室。 孟屿和诸葛大力坐在稍靠里的位置。孟屿帮大力拿了一碟新鲜水果和一杯温水。 “谢谢。”大力接过,目光扫视着休息室的环境,习惯性地进行着评估,“空间布局合理,噪音控制在舒适范围内,服务响应及时。食物种类和品质符合高端休息室标准,卫生条件良好。 可以作为长途飞行前理想的缓冲空间。”她像在做实地考察报告。 孟屿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忍不住笑:“大力研究员,放松点。现在是享受待遇的时间,不是项目评审。” 大力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意识到自己又进入了“工作模式”,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赧然。她放下平板,拿起一小块哈密瓜放进嘴里,清甜的味道让她满足地眯了下眼。“嗯,水果很新鲜。”她诚实地评价道,这已经是她表达享受的方式了。 孟屿看着她放松下来的神情,眼底满是温柔。他低声说:“待会儿上了飞机,我们的座位是靠窗连座,可以看云海。听说他们头等舱的餐食有呼伦贝尔特色的手扒肉套餐,要不要试试?” 大力眼睛亮了一下,点点头:“基于对当地饮食文化提前体验的需求,可以尝试。不过,需要评估其空中烹饪对肉质口感的影响系数。”即使放松,她的思维模式依旧带着科研烙印。 孟屿低笑出声,觉得她可爱极了:“好,到时候我们一起‘评估’。” 休息时间充裕,登机提醒是通过休息室内的广播温柔响起的,而非外面大厅的嘈杂广播。 当普通登机口排起长龙时,一位穿着航空公司制服的地勤人员来到休息室,微笑着对孟屿一行人说道:“孟先生,诸葛女士,各位贵宾,您乘坐的ho1234次航班现在可以优先登机了,请随我来。” 他们无需排队,直接由专属通道穿过廊桥,率先踏入了宽敞明亮的机舱前部——头等舱区域。 浅米色的真皮座椅宽大得如同单人沙发,间隔宽敞,私密性极好。每个座位都配备了巨大的个人娱乐屏幕、柔软的羽绒被和蓬松的枕头。空气中弥漫着清新淡雅的香氛。 “哇哦……”连胡一菲都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这环境确实比经济舱强太多了。 空乘人员早已在舱门口等候,笑容亲切得体:“欢迎登机,孟先生,诸葛女士,各位贵宾。您的座位在前面,请跟我来。” 态度明显比面对普通乘客时更加细致周到。 孟屿和诸葛大力的位置是1a和1b,最靠前的靠窗连座。 胡一菲和曾小贤在2d和2f(中间隔着过道)。唐悠悠和关谷神奇在3a和3b。张伟和秦羽墨在4d和4f。吕子乔则“不幸”地被安排在了5a,虽然是头等舱,但离大家稍远,他幽怨地看了一眼被孟屿和大力占据的最佳位置。 张伟小心翼翼地摸着自己宽大座椅的真皮扶手,又按了按旁边可以完全放平成床的按钮,激动得声音发颤:“这……这椅子真能躺平?我的天,这得多少钱一张票啊?小屿,你这……这太破费了!我何德何能……”他感动又肉疼。 “行啦张伟,孟老板的心意,安心享受就成。” 曾小贤已经舒服地半躺下,调整着座椅角度,戴上眼罩准备补觉,还不忘把他的帽子放在旁边专属的储物格里。 关谷神奇则对座椅上复杂的控制面板产生了浓厚兴趣,研究着各种按钮的功能(阅读灯、按摩功能、呼叫铃)。 唐悠悠则兴奋地拿出相机,调整好角度,拉着关谷开始自拍:“关关,看镜头!‘云端爱恋’第一幕!” 吕子乔试图跟旁边一位看起来像商务精英的女士搭讪:“嗨,这位美丽的女士,看来我们很有缘,能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享受同样的宁静……” 结果那位女士只是冷淡地点点头,就戴上耳机闭上了眼睛,让吕子乔碰了一鼻子灰。 孟屿帮诸葛大力把她的随身小背包放好,又向空乘要了条毛毯。“温度可能会有点低,先盖着。”他细心地把毯子搭在大力腿上。 “谢谢。”大力感受着座椅极佳的包裹感和腿部宽敞的空间,确实比经济舱舒适太多。 她好奇地按了下扶手上的按钮,舷窗的遮光板缓缓升起,外面是明媚的阳光和机场的广阔视野。她又点开面前巨大的触摸屏,里面电影、音乐、游戏资源丰富。 “感觉怎么样?”孟屿侧头问她,自己也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半躺姿势。 大力认真感受了一下,给出评价:“座椅人体工学设计优良,对腰背支撑充分,噪音隔离效果显着优于预期。 空间自由度提升,减少了人际距离过近带来的潜在压力。整体舒适度评分,初步估计可达92分(满分10分)。”她顿了顿,看向孟屿,清澈的眼底带着真诚的愉悦,“孟屿,谢谢你。这个体验……非常棒。” 孟屿看着她眼中流露出的、超越数据评价的真实开心,心里也暖暖的。他伸出手,很自然地覆盖在她放在扶手上的手背:“你喜欢就好。后面的旅程,会更好。” 空乘送来了欢迎香槟和热毛巾。当飞机开始在跑道上加速,引擎轰鸣声被头等舱良好的隔音削弱时,孟屿轻轻握紧了掌中那只微凉而柔软的手。 诸葛大力没有抽回手,反而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两人的手指交扣得更自然些。 她转头看向舷窗外,地面在飞速后退,城市渐渐缩小成模型,巨大的机翼划过云层,阳光在云海上洒下耀眼的金色。 “数据采集点1:起飞阶段,重力加速度变化感知明显,伴随轻微耳鸣。主观感受:新奇与期待并存。”她低声对孟屿说,嘴角却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不再是纯粹的工作记录。 孟屿看着她映着云海光晕的侧脸,也笑了:“同意。补充主观感受:与特定研究员同行,期待值额外加成200。” 大力耳根微红,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指,却没反驳,只是将目光更专注地投向窗外那片越来越近的蔚蓝与纯白交织的天空。 头等舱的宁静舒适,将外界的喧嚣隔绝,仿佛为他们的草原之旅,铺垫了一条温柔的云端之路。 巨大的空客巡航在万米高空之上,窗外是绵延无尽、蓬松如棉絮的云海,阳光透过舷窗洒入,在浅米色的真皮座椅和深色地毯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引擎的轰鸣被良好的隔音层过滤成低沉的白噪音,机舱内一片宁静祥和,与普通经济舱的嘈杂拥挤形成鲜明对比。 胡一菲已经放下了工作手机,她尝试了一下座椅的按摩功能,强劲的力道让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甚至发出了满足的轻哼。 但很快,她似乎觉得这样显得太“堕落”,又关掉了按摩,坐直身体,拿起机上杂志,翻得哗哗响,眼神却时不时飘向窗外壮丽的景色。 曾小贤则彻底进入了“享受人生”模式。他放平了座椅,盖着蓬松的羽绒被,戴着眼罩,发出轻微而均匀的鼾声。 他那顶宝贝的棕色软呢帽,此刻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旁边空着的座位上,仿佛也拥有了一张机票。 唐悠悠和关谷神奇那边则热闹得多。唐悠悠充分利用着头等舱宽敞的空间和柔和的灯光,指挥着关谷变换各种角度给她拍照。 “关关!这个角度!侧脸45度,眼神要带点淡淡的忧伤,望向远方,想象你是一只被放逐的草原雄鹰……不对不对,是优雅的!名媛!名媛懂吗?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那种!……哎呀,你怎么又变成思考卤蛋的样子了!”唐悠悠恨铁不成钢。 关谷神奇拿着卡片相机,一脸无辜和努力:“悠悠,名媛的表情……好难掌握。忧伤和优雅的平衡点在哪里?”他试图挤出唐悠悠要求的表情,结果看起来更像牙疼。 张伟则对头等舱的一切服务充满了探索精神。他面前的桌板上摆满了空乘送来的各种小零食(坚果、巧克力、饼干),饮料也续了好几杯果汁。他一边吃,一边认真地研究着机上免税品目录,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这个牌子的剃须刀……比商场便宜50块?但我不需要……这个香水小样套装,看着挺划算,送给羽墨?……不行不行,太暧昧了……诶?这个蒙古特色奶糖……不知道草原上买会不会更便宜?” 他陷入了精密的成本核算与心理斗争中,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秦羽墨正安静地看着窗外翻涌的云海,侧颜温柔。 秦羽墨确实在享受这份宁静。她小口啜饮着空乘送来的花草茶,腿上盖着柔软的毛毯,目光悠远地看着舷窗外无垠的蓝白世界,嘴角带着恬淡的笑意。 偶尔,她会拿起手机,拍一张窗外的风景,或者回复一下信息,动作从容优雅。 吕子乔没有放弃他的“人文体验”。他按了呼唤铃。一位妆容精致、笑容甜美的空姐款款走来,微微躬身:“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吕子乔立刻调整坐姿,露出一个自认为最具风度的笑容:“美丽的空中使者,请问……这趟飞往自由之地的航班,是否也承载着邂逅的缘分?像你这样如云朵般轻盈美好的女士,平时都喜欢什么样的……呃,云端活动?”他试图把搭讪包装得文艺一点。 空姐保持着完美的职业微笑,滴水不漏:“先生,我们的职责是确保您旅途的安全与舒适。如果您需要饮品或毛毯,我很乐意为您服务。至于个人喜好,属于私人范畴,不便透露。祝您旅途愉快。”说完,微微点头,留下一个优雅的背影。 吕子乔看着空姐走向孟屿和大力那边,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头等舱的空姐……段位都这么高吗?”他感觉自己“草原情圣”的自信在万米高空受到了严峻挑战。 1a和1b的位置拥有最佳的视野和最私密的空间。遮光板被调到一个舒适的角度,既能看到壮丽的云海,又不会让阳光刺眼。 诸葛大力面前的桌板被放平,上面摊开着她的平板电脑和那个熟悉的纸质笔记本。屏幕上显示的是呼伦贝尔地区的高清卫星地图,她正用电子笔在上面标记着几个点。 “孟屿,你看,”她指着屏幕,“根据气象数据和历年植被覆盖图分析,我们抵达后的前两天,莫日格勒河畔的这片区域(她圈出一个地方)出现晨雾的概率较高,如果运气好,结合日出光影,可能会捕捉到非常理想的‘草原晨雾与牧群’的生态画面,这对记录牧区清晨活动模式很有价值。” 她的声音清晰而认真,带着科研工作者特有的专注。 孟屿没有看自己的屏幕,而是侧身靠向她这边,目光落在她标注的地图和娟秀的笔记上。他手里端着一杯空乘刚送来的热咖啡,香醇的气息弥漫在两人之间。 “嗯,这片河湾地带地形开阔,水源充足,确实是牧群晨饮的热点。” 孟屿点头表示赞同,他伸手指了指地图上另一个稍远的点,“不过,这里,靠近额尔古纳湿地边缘,虽然出现大型兽群的几率稍低,但鸟类资源极其丰富。如果时间允许,带上你的长焦镜头,可能会有意外收获。我记得你一直想完善北方迁徙鸟类的图谱?” 大力眼睛一亮,立刻在平板上调出另一个图层,是鸟类分布的数据:“对!白鹭、苍鹭、甚至可能看到蓑羽鹤!这个补充点非常好!”她快速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笔尖沙沙作响,脸上是发现新线索的兴奋。 空乘适时地送来了午餐。头等舱的餐食果然精致:用洁白骨瓷盛装的呼伦贝尔特色手扒肉套餐(当然是小份精致的版本),配以时令蔬菜、菌菇和一碗香气四溢的奶白色的汤。餐具是闪亮的金属刀叉。 “试试看?”孟屿帮大力把餐巾铺好。 大力放下笔,注意力转移到食物上。她没有立刻开动,而是先观察了一下摆盘和色泽,然后拿起刀叉,切下一小块羊肉,仔细地品尝起来。她微微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受味道的层次。 “嗯……”她咀嚼了几下,睁开眼,看向孟屿,眼神认真得像在做实验报告,“肉质细嫩,膻味处理得很干净,应该是羔羊肉。调味以咸鲜为主,突出了肉的本味,辅以少量野韭菜花酱提鲜。空中烹饪能保持这个嫩度,火候控制得不错。主观口感评分……85分。扣分点在于配菜中的胡萝卜略微煮过头,失去了脆感。”她严谨地给出了评价。 孟屿被她这“美食评审”般的架势逗笑了,也切了一块肉尝了尝:“嗯,我觉得比预期要好。特别是这碗汤,很鲜。大力博士的味觉分析总是这么精准。”他舀了一勺汤递到她嘴边,“尝尝这个?看看能不能分析出里面几种菌菇?” 大力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就着他的勺子喝了一口,细细品味:“有白蘑……还有滑子菇……汤底应该是牛骨高汤,很醇厚。嗯……可能还有一点沙葱的味道?评分可以给到9分。”她给出了高分,显然对这汤很满意。 两人就这样一边享用着云端美食,一边低声讨论着行程细节和观察到的机上服务细节(大力甚至默默评估了头等舱餐具的重量和人体工学设计),气氛融洽而专注,偶尔交换一个会心的眼神或微笑,自成一方宁静的小天地。 午餐撤下后,空乘送来了精致的甜点和水果拼盘。张伟看着自己面前堆满的零食和还没动的甜点,幸福地打了个小饱嗝,终于暂时停止了“吃回本”的行动。 唐悠悠也拍累了(或者说把关谷折腾累了),两人分享着一份甜点,悠悠靠在关谷肩上,翻看着相机里刚拍的照片,小声评价着哪张光线好,哪张表情不到位。 胡一菲小憩了一会儿醒来,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云海,有点无聊地按着座椅的调节按钮玩。 秦羽墨则向空乘要了一本杂志,安静地翻阅着。 吕子乔似乎放弃了搭讪空姐,转而研究起座椅上那套复杂的娱乐系统,试图找部电影看。 孟屿也把座椅调整到更舒适的角度,准备闭目养神一会儿。诸葛大力则还在她的平板上写写画画,似乎在进行什么计算。 突然,飞机轻微地颠簸了一下,是遇到了气流。广播里传来机长平稳的声音,提示大家系好安全带。 这轻微的颠簸对头等舱来说影响不大,但诸葛大力却猛地抬起头,眼神瞬间变得极其专注。她迅速关掉平板上的地图,飞快地点开了一个新的应用——似乎是某种实时数据记录软件。 “孟屿!”她声音带着一丝发现新大陆的兴奋,但压得很低,“刚才的气流!你感觉到垂直加速度的微小变化了吗?还有机翼轻微的震颤频率?” 孟屿被她突然的严肃弄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也集中了精神感受了一下:“嗯,有点感觉,像坐车过了一个小坎。” “不止!”大力眼睛发亮,手指在平板屏幕上快速滑动,调出一些不断跳动的曲线图(可能是她提前下载或连接了机上某些她能访问的公共数据?) “看!这里!垂直加速度g值在005g的范围内波动,持续时间约47秒。结合我们此刻的飞行高度、速度以及气象雷达可能的数据(她指了指屏幕一角模糊的公共气象图)……这很可能是遇到了小范围的晴空湍流(cat)!” 她的语速快而清晰,整个人进入了“科研捕捉”状态。 “晴空湍流?没有云的那种?”孟屿也来了兴趣,凑近看她的屏幕。 “对!难以预测,但对飞行安全影响通常不大。这是个难得的实时样本!”大力一边快速记录着数据,一边解释,“我正在记录它的持续时间、强度变化和衰减模式。如果能结合稍后机长广播里可能提到的具体高度和位置信息,对理解这一区域的高空气流结构会很有帮助!” 她的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发现未知的喜悦,仿佛这小小的颠簸不是旅途的插曲,而是一个送上门的研究课题。 孟屿看着她闪闪发光的眼睛和全神贯注的侧脸,心中充满了欣赏和爱意。 他不再打扰她,只是安静地陪在她身边,偶尔递上水杯让她润润喉,或者在她需要时帮她稳住因为飞机细微晃动而可能滑动的平板。 窗外,云海依旧壮丽,而在这小小的头等舱座位里,他的女孩正沉浸在她所热爱的世界里,捕捉着天空的秘密。这或许,就是属于他们的、最独特的云端浪漫。 广播再次响起,提示气流区已过,飞机恢复平稳飞行。大力也完成了她的快速记录,满足地舒了口气,合上平板,靠回座椅,脸上带着完成了一项小小探索的惬意。 “数据采集点2:晴空湍流样本获取成功。”她转头对孟屿说,眼角眉梢还带着未褪的兴奋。 孟屿笑着握住她的手:“恭喜诸葛研究员,云端采样首战告捷。现在,是不是该休息一下,准备迎接我们真正的采样地了?” 大力点点头,放松地靠向他,目光再次投向舷窗外。下方,浩瀚云海的边缘,隐约可见连绵起伏的、深绿色的大地轮廓线,像一条沉睡巨龙的脊背。 呼伦贝尔,就在前方。 第67章 目标,呼伦贝尔大草原(三) 巨大的飞机平稳地降落在海拉尔东山机场的跑道上,轮胎摩擦地面发出沉稳的声响,伴随着轻微的减速感。 窗外,辽阔的深绿色草甸和远处起伏的山丘线取代了洁白的云海,阳光毫无遮挡地洒下,空气似乎都带着一种清冽通透的质感。呼伦贝尔,到了。 飞机滑行停稳,头等舱的乘客优先下机。空乘再次来到孟屿和诸葛大力座位旁,微笑着提醒:“孟先生,诸葛女士,可以下机了。您的托运行李将优先提取,会有工作人员引导您前往贵宾通道。” 当经济舱的乘客还在等待开舱门时,孟屿一行人已经踏上了廊桥。清凉而带着青草气息的空气瞬间涌入鼻腔,与机舱内的循环空气截然不同,让人精神一振。 “嚯!这空气!带劲儿!”曾小贤深吸一口气,夸张地伸展了一下胳膊,赶紧又护住他的帽子,生怕被风吹跑。 “哇!真的到草原了!关关!快看!天好蓝!草好绿!”唐悠悠兴奋地指着远处,立刻掏出相机。 张伟则第一时间掏出手机,紧张地查看信号:“有信号了!我得赶紧查查机场到市区大巴多少钱……呃,等等,孟老板,我们是打车还是?”他看向孟屿。 孟屿微微一笑,示意大家跟着一位早已在廊桥出口等候、举着写有他名字牌子的机场工作人员。“这边请,孟先生。行李已经安排优先卸机,会直接送到贵宾通道出口。车也准备好了。” 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他们无需进入拥挤的普通到达大厅,而是通过一条安静、铺着地毯的专属通道,直接来到了行李提取区旁边的休息室。这里虽然不如上海机场的豪华,但干净整洁,提供简单的茶水点心。 果然,没过多久,他们的行李就率先出现在了传送带上。 孟屿和诸葛大力轻便的箱子、胡一菲装着“安全卫士”的背包、曾小贤的宝贝帽子盒、唐悠悠的藤编大包、张伟那个巨大的“移动仓库”、关谷的背包、秦羽墨的拉杆箱,以及吕子乔的邮差包,都完好无损地出来了。 “就是爽啊!”吕子乔感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行李出来这么快是种享受,“这效率,这服务!孟老板,以后还是要跟你混了!” 张伟看着自己那个硕大无比的背包完好无损地出现,也松了口气,但随即又开始嘀咕:“这优先提取……不会额外收费?” 走出机场大厅,一股更加强劲、带着青草和泥土芬芳的风扑面而来,吹得众人的头发和衣角都飞舞起来。阳光灿烂得晃眼,天空是那种在城市里从未见过的、毫无杂质的湛蓝。 “哇!这风!”唐悠悠的丝巾和裙摆被吹得猎猎作响,她兴奋地转着圈,“太有感觉了!关关!快拍!风吹动我的秀发!” 关谷神奇赶紧举起相机,努力在风中站稳对焦。 几辆宽敞舒适的黑色别克gl8已经等候在贵宾出口。司机是当地汉子,皮肤黝黑,笑容憨厚,帮忙把行李一一装上车。 车子驶出机场,驶上通往市区的公路。道路两旁,视野豁然开朗。无边无际的草甸像一块巨大的、起伏的绿色绒毯铺向天边。 成群的牛羊像散落在绿毯上的珍珠,悠闲地啃食着青草。偶尔能看到几座白色的蒙古包点缀在远方,像草原上的蘑菇。天空高远,白云低垂,仿佛触手可及。 “天苍苍,野茫茫……”曾小贤看着窗外,忍不住吟诵起来,试图找回点“文人”气质,结果被胡一菲打断:“得了你,就记得这两句。不过……这地方是真开阔!看着就让人心胸舒畅!”她摇下车窗,深深吸了一口带着草香的空气。 “太美了!太壮观了!”唐悠悠脸贴在车窗上,眼睛都不够用了,“关关!你看那羊群!像不像移动的?啊!马!那边有马!”她激动地指着远处草坡上几匹正在悠闲踱步的骏马。 关谷神奇也被这辽阔的景色震撼,拿着相机不停地拍:“斯国一!这就是蒙古高原!生命的摇篮!大自然的杰作!悠悠,快看那片云的形状,像不像腾飞的骏马?”他的艺术灵感被激发了。 张伟则关注点不同:“这路修得真不错!又宽又平!诶,师傅,咱们这车烧的是汽油?这一路油耗怎么样?比上海堵车省多了?”他试图和司机师傅探讨经济问题。 吕子乔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眼神又开始飘忽:“风吹草低见牛羊……这意境,太适合发生点浪漫故事了……”他已经在脑补邂逅热情奔放的草原姑娘的画面。 秦羽墨安静地看着窗外,脸上带着宁静的微笑,享受着这份天高地阔的壮美。 孟屿和诸葛大力坐在中间那辆车的前排。孟屿也开着车窗,让带着青草气息的风灌入车内。大力则拿出了她的平板,调出了gps定位和地图,对比着窗外的实际地形和植被。 “草场覆盖率目测良好,草种以羊草、针茅为主,高度目测在20-30厘米区间,符合初夏生长特征。远处有沙化迹象?需要后续靠近观察……” 她低声记录着初步观察,同时不忘提醒孟屿,“孟屿,紫外线指数很高,注意防晒。” 孟屿笑着应了一声,拿出防晒喷雾给自己喷了喷,又很自然地转向大力:“闭眼。” 大力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闭上眼睛。孟屿拿着喷雾,细心地在她额头、脸颊、脖颈等暴露部位喷上防晒,动作轻柔。微凉的喷雾落在皮肤上,带着化学防晒剂特有的淡淡气味。 “好了。”孟屿收回手。 大力睁开眼,感受到皮肤上细微的防护层,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里暖暖的:“防护措施执行度100。”她嘴角微微上扬。 车子行驶了约四十分钟,抵达了位于海拉尔市区边缘、靠近伊敏河畔的一家颇具蒙古族特色的酒店。酒店建筑融合了现代风格与蒙古包元素,门口还竖立着高大的苏鲁锭(蒙古族象征胜利的旗帜)。 大堂宽敞明亮,装饰着蒙古族特色的挂毯、马鞍和弓箭。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奶香和檀香混合的味道。 孟屿早已预定好房间。的身份再次发挥作用,前台经理亲自接待,快速高效地办理了入住手续,行李也被服务生直接送往房间。 “各位贵宾,房间已经安排好了,都是观景房,可以看到伊敏河和远处的草原。”经理热情地介绍,“孟先生特意嘱咐过,让大家先回房稍作休整,一小时后,我们在酒店的特色蒙古包餐厅为大家准备了接风晚宴——烤全羊!” “烤全羊?!”众人异口同声,眼睛都亮了。舟车劳顿的疲惫瞬间被这极具诱惑力的词冲散。 “哇塞!孟老板!你太懂我们了!”曾小贤激动地拍着孟屿的肩膀。 “烤全羊!地道的内蒙烤全羊!我的美食素材库要更新了!”关谷神奇也兴奋起来。 “我要拍照!我要发朋友圈!草原第一顿就是烤全羊!太有排面了!”唐悠悠已经举起了相机。 张伟则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盘算着:“这么大一只羊……得多少钱啊……不过,既然是小屿请客……我一定要多吃点!把机票钱吃回来一部分!” 胡一菲也难得地露出了期待的笑容:“行!这安排够硬!正好饿了!” 吕子乔则琢磨着:“烤全羊……配上马奶酒……再听点蒙古长调……嗯,这氛围感,邂逅指数直线上升啊!” 秦羽墨也微笑着表示期待。 孟屿笑着对大家说:“房间钥匙拿好,大家先上去洗把脸,放松一下,一小时后蒙古包餐厅见!” 一小时后,众人按照指引,来到了酒店后方一片开阔草地上搭建的几个大型、装饰华丽的传统蒙古包前。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金红,给洁白的蒙古包和绿色的草原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 空气中,浓郁的烤肉香气早已弥漫开来,勾动着所有人的食欲。 走进最大的那个蒙古包,内部空间宽敞,地上铺着厚实精美的地毯,中间是一个传统的铜制大火塘(此时火已调小,上面架着烤架),四周摆放着矮桌和坐垫(舒适的改良式矮沙发)。包壁上挂着色彩斑斓的挂毯和兽皮,充满了浓郁的游牧民族风情。 最引人注目的,是包房中央位置,一只烤得通体金黄、滋滋冒油、散发着诱人焦香的烤全羊,正威武地“端坐”在特制的架子上!旁边还摆放着各种配菜:新鲜的蔬菜沙拉、蒙古果子(油炸面点)、奶豆腐、炒米、以及几大壶飘着奶香的奶茶和用银碗盛放的、香气扑鼻的马奶酒。 穿着鲜艳蒙古袍的酒店经理和几位服务员早已等候在此。经理手捧洁白的哈达,旁边一位歌手模样的蒙古族汉子拿着马头琴。 “尊贵的远方客人,欢迎来到呼伦贝尔草原!”经理用带着口音但充满热情的汉语说道。 并按照蒙古族最高的礼节,为为首的孟屿和诸葛大力献上了洁白的哈达,并敬上了银碗盛放的马奶酒(下马酒仪式简化版)。 孟屿和大力按照之前了解到的简单礼仪,用无名指蘸酒弹向天、地(象征敬天敬地),然后轻抿了一口。 马奶酒入口微酸,带着浓烈的奶香和酒气,口感独特。大力微微蹙了下眉,显然不太习惯,但还是礼貌地咽了下去。孟屿则面不改色,微笑着点头致谢。 接着,胡一菲、曾小贤等人也依次接受了哈达和马奶酒。胡一菲豪爽地喝了一大口,被那独特的味道冲得挑了挑眉。 曾小贤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表情扭曲。 张伟看着那碗酒,像在看毒药,在经理热情的目光下,硬着头皮灌了一小口,呛得直咳嗽。 唐悠悠为了拍照效果,摆出陶醉的样子喝了一口,结果表情管理差点失控。关谷神奇则认真地品味着,像在研究新食材。 吕子乔试图表现出“很懂行”的样子,结果被酒味冲得龇牙咧嘴。只有秦羽墨优雅地小口抿了一点,微笑着表示感谢。 仪式过后,大家纷纷在矮桌旁落座。穿着蒙古袍的服务员开始用锋利的刀,娴熟地将烤全羊片成薄片,分到每个人的盘中。那羊肉外皮焦脆,内里却鲜嫩多汁,油脂被烤化,浸润着瘦肉,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香气。 “开动!”胡一菲一声令下,众人再也按捺不住。 张伟顾不上形象,夹起一大片肉塞进嘴里,烫得直哈气,但脸上是巨大的满足:“唔!香!真香!外焦里嫩!值了!这顿值了!”他瞬间觉得机票钱回本有望。 曾小贤也顾不上他的“狂野气质”了,吃得满嘴流油,还不忘点评:“这羊肉,绝了!一点膻味都没有!比我以前吃的那些号称草原羊肉的强太多了!” 唐悠悠一边吃,一边不忘指挥关谷给她拍照:“关关!拍我吃肉的样子!要那种‘大口吃肉,豪迈不羁’的感觉!对!把羊腿也拍进去!”关谷嘴里塞着肉,手忙脚乱地拿起相机。 关谷神奇则一边吃,一边观察着羊肉的纹理和烤制的火候,还拿出小本子(吃饭也不离身)记着什么:“嗯……皮下脂肪层烤制后形成完美的脆壳,锁住了肉汁……香料运用很克制,主要是盐和孜然,突出了肉的本味……火候控制堪称完美……”他俨然在进行美食分析。 吕子乔倒了杯马奶酒,试图去敬旁边桌一位独自用餐、看起来像游客的漂亮女士,结果刚起身就被胡一菲一个眼神瞪了回去:“老实吃饭!别丢人!”他只能悻悻地坐回,化悲愤为食量。 胡一菲自己吃得非常豪爽,羊肉配着炒米和奶茶,吃得额头冒汗:“痛快!这肉吃着就是带劲!比健身房撸铁爽多了!” 秦羽墨则小口品尝着,动作优雅,对羊肉和奶茶都赞不绝口:“真的很美味,奶香浓郁,肉质鲜美。” 孟屿细心地帮诸葛大力把羊肉切成更小的块,方便她食用。大力一边吃,一边习惯性地分析:“烤制工艺确实精湛,表皮焦糖化反应充分,产生了丰富的风味物质。 内层肌肉纤维在长时间低温烘烤下软化,保水性极佳。初步判断,羊的品种和年龄也经过精心挑选,肉质细嫩……嗯,主观口感评分……98分。”她给出了近乎满分的评价,显然被这草原第一餐征服了味蕾。 孟屿看着她吃得脸颊微鼓、眼神发亮的样子,觉得比什么都下饭。他给她倒了杯温热的奶茶:“尝尝这个,解腻。” 大力接过,喝了一口,浓郁的奶香和淡淡的咸味在口中化开:“咸奶茶……很特别,但很适配这种油脂丰富的肉类。嗯,好喝。” 蒙古包内,炭火的余温、烤羊肉的浓香、马奶酒的独特气息、奶茶的醇厚、以及众人满足的咀嚼声和谈笑声交织在一起。 悠扬的马头琴声适时响起,一位蒙古族歌手用浑厚悠长的嗓音唱起了古老的草原长调,歌声仿佛带着草原的风和辽阔的天空,在蒙古包内回荡。 烤全羊的盛宴在悠扬的马头琴长调和满足的饱嗝声中接近尾声。 蒙古包内弥漫着浓郁的肉香、奶香和炭火的余温,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酒足饭饱后的惬意红晕。 窗外的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深蓝丝绒般的夜空中,繁星如同被随意洒落的钻石,璀璨得令人屏息,远比城市里看到的清晰密集得多。 “各位尊贵的客人,”穿着宝蓝色蒙古袍的酒店经理笑容满面地站起身,“酒足饭饱,怎能少了我们草原夜晚的欢乐?请移步外面的篝火场,感受一下我们蒙古族的热情!” 众人一听,精神再次振奋起来。草原、篝火、星空——这组合本身就充满了浪漫与野性的诱惑。 走出温暖的蒙古包,清冽的草原夜风瞬间让人清醒了几分。 不远处的一片开阔草地上,一堆巨大的篝火已经熊熊燃起,跳跃的火焰舔舐着夜空,发出噼啪的声响,将周围的一切染上温暖跳动的橘红色光芒。 火堆旁已经围坐了不少其他游客和酒店的工作人员。 几位穿着色彩鲜艳蒙古袍的姑娘和小伙子早已等候在篝火旁。 看到孟屿一行人过来,一位领头的、身材高大的蒙古族汉子(之前敬酒的歌手)用洪亮的声音喊道:“远方的朋友!欢迎来到篝火旁!让我们用歌声和舞蹈,点燃草原的夜晚!” 话音刚落,激昂的马头琴声再次响起,比在蒙古包里更加高亢嘹亮,瞬间穿透了夜空。 紧接着,低沉而富有穿透力的呼麦声加入进来,那独特的喉音技巧仿佛蕴含着大地的呼吸和风的力量,震撼人心。 “哇!呼麦!是真的呼麦!”曾小贤激动地拍着大腿,“电视里听过,现场听太带感了!” 琴声与呼麦声中,那几位蒙古族姑娘和小伙子踏着有力的步伐,围绕着篝火跳起了传统的安代舞。 他们的动作豪迈奔放,手臂舒展如同翱翔的雄鹰,脚步踏地带着节奏感极强的力量,裙摆和袍角在火光中翻飞。脸上洋溢着纯粹而热情的笑容,感染力极强。 “太棒了!太有力量了!”关谷神奇看得目不转睛,手里的小本子都忘了记,完全被这原始的生命力所吸引。 唐悠悠更是按捺不住,拉着关谷就往舞圈里冲:“关关!我们也去跳!感受草原的热情!”关谷虽然有点笨拙,但在悠悠的带动和周围热烈气氛的感染下,也学着摆动起来,动作虽然生硬,但表情认真又开心,引得周围人善意地哄笑。 胡一菲也被这气氛感染,豪气地一挥手:“走!活动活动筋骨!”她拉着还有点犹豫的曾小贤也加入了进去。胡一菲学得很快,动作带着她特有的干脆利落。曾小贤则手忙脚乱,帽子差点被甩飞,惹得胡一菲哈哈大笑。 吕子乔自然不会错过这种“深入人文”的机会,他目标明确地凑到一位跳舞的蒙古族姑娘身边,试图模仿对方的舞步,动作夸张而滑稽:“嗨!美丽的草原之花!你的舞姿像风一样自由!能教教我这个迷失的都市灵魂吗?” 结果他踩了姑娘的脚,被姑娘笑着推开了,引来张伟毫不留情的嘲笑。 张伟和秦羽墨则选择坐在篝火旁铺着的厚毛毡上观看。 张伟一边拍着手打拍子,一边还在精打细算:“这活动……是酒店送的?没额外收费?要是收费可就亏大了……不过气氛确实不错。”秦羽墨则安静地欣赏着歌舞,火光映在她温柔的脸上,嘴角带着恬静的笑意。 一曲热烈的安代舞结束,气氛更加高涨。那位领头的蒙古族汉子站到篝火中央,用洪亮的声音说:“草原的男儿,力量是雄鹰的翅膀!有没有远方的勇士,来试试我们蒙古族的搏克(摔跤)?” “摔跤?!”曾小贤一听,立刻缩了缩脖子,往胡一菲身后躲。 胡一菲却眼睛一亮,摩拳擦掌:“哦?这个有意思!怎么个比法?” 汉子笑着解释:“很简单!不能抱腿,只能用手臂和上半身的力量,把对方摔倒,膝盖以上任何部位着地就算输!点到为止!” “我来!”胡一菲当仁不让,把外套一脱,露出里面的黑色背心,活动着手腕就走了出去。 “哇!一菲姐威武!”唐悠悠立刻化身啦啦队,拿出相机准备记录。 胡一菲的对手是一位身材敦实、笑容憨厚的蒙古族小伙子。 两人互相行了个礼(胡一菲现学的),便搭上了手。小伙子显然有经验,下盘很稳。胡一菲则凭借她超强的核心力量和格斗技巧,动作灵活,几次试探性地发力。篝火旁围观的众人屏息凝神。 “加油一菲!” “加油小伙子!” 助威声此起彼伏。 僵持了十几秒,胡一菲抓住对方一个重心微微不稳的瞬间,一个干净利落的背摔技巧(虽然规则是蒙古式,但她下意识用了最熟的)!小伙子猝不及防,惊呼一声,被摔倒在地(当然是轻轻的)。 “好!!!” 曾小贤、张伟、吕子乔等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蒙古族汉子也大笑着鼓掌:“好!这位女中豪杰!厉害!”他亲自扶起小伙子,小伙子也憨厚地笑着,对胡一菲竖起大拇指。 胡一菲拍了拍手,一脸得意:“小意思!” 赢得满堂喝彩。 这时,几位蒙古族姑娘端着热气腾腾的大铜壶和一堆小碗走了过来。“跳累了,玩累了,来喝碗热乎乎的奶茶暖暖身子!” 她们现场为大家熬制、调制咸奶茶。先将砖茶捣碎,放入铜壶中加水熬煮,待茶汤浓郁后,加入新鲜的牛奶,再次煮沸,最后加入一小撮盐巴。奶香、茶香混合着独特的咸味在夜空中飘散。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大家也可以来试试!”姑娘们热情地邀请。 这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兴趣。诸葛大力第一个走上前,她对这个过程充满了科研般的兴趣 。她认真地观察着茶叶的用量、熬煮的时间、牛奶加入的比例和时机,甚至还询问了盐的精确克数(搞得熬茶姑娘有点懵)。 “孟屿,你来试试?”大力看向孟屿。 孟屿笑着接过木勺,在姑娘的指导下,笨拙地搅拌着翻滚的奶茶,小心翼翼地加入牛奶,最后捻起一小撮盐,犹豫着该放多少。 “盐分摄入需适量,过量可能导致钠摄入超标。”大力在旁边小声提醒,职业病又犯了。 孟屿忍俊不禁,还是凭感觉撒了一点进去。他舀起一小勺吹了吹,递给大力:“诸葛质检员,请验收。” 大力小心地尝了一口,细细品味:“嗯……奶香浓郁,茶味醇厚,咸度……适中。火候控制良好,乳化效果也不错。评分87分。” 她给出了专业评价。 其他人也纷纷尝试。张伟试图多放点牛奶(觉得更划算),结果差点溢出来。吕子乔想秀一下“花式调奶”,差点把勺子甩飞。唐悠悠则把这当成拍照素材,让关谷拍她“贤惠熬茶”的样子。 最终,大家捧着自己参与制作的、热乎乎的咸奶茶,围坐在篝火旁,感觉格外香甜温暖。 篝火渐渐变小,歌舞也暂告一段落。草原的夜晚彻底安静下来,只有风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而头顶的星空,此刻成为了绝对的主角。 没有了城市的光污染,银河清晰得如同一条流淌着碎钻的牛奶河,横贯整个墨蓝色的天穹。 北斗七星、北极星、夏季大三角……无数在城市里从未见过的星辰密密麻麻地铺满了视野,低垂得仿佛触手可及。 “我的天……太美了……” 连一向咋咋呼呼的唐悠悠都安静了下来,仰着头,喃喃自语,被这浩瀚的星空深深震撼。 关谷神奇也放下了相机,因为任何镜头都无法记录此刻肉眼所见之万一。他静静地看着,眼中充满了艺术家的感动。 曾小贤难得地没说话,只是仰着头,帽子都忘了戴,脸上是纯粹的惊叹。 胡一菲抱着膝盖坐在毛毡上,望着星空,似乎也卸下了平日的锋芒,眼神变得平和。 张伟也忘了计算成本,傻傻地张着嘴:“这……这得多少星星啊……一颗星星值多少钱?” 吕子乔难得地没有想着“星空下的浪漫邂逅”,只是被这自然的伟力所慑服,安静地看着。 秦羽墨裹紧了披肩,仰望着星空,脸上带着温柔而满足的笑意。 孟屿和诸葛大力并肩坐在稍远一点的草坡上,远离了篝火的余光,让眼睛更好地适应黑暗。孟屿将带来的厚毯子披在两人身上,抵挡草原夜晚的凉意。 大力仰着头,清澈的眼眸倒映着漫天星光,如同盛满了星辰的湖泊。她微微张开嘴,却一时失语,任何数据和描述在此刻都显得苍白。 “震撼吗?”孟屿轻声问,他的手臂自然地环着她的肩膀。 “嗯……”大力用力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视星等低于6等的恒星数量远超城市观测极限。银河系核心区域清晰可见,旋臂结构隐约可辨。木星和土星的光度……非常显着。 这是……这是宇宙尺度最直观的展示。”她的声音从最初的震撼渐渐转向一种近乎虔诚的平静,“孟屿,我们真的很渺小。” 孟屿收紧手臂,让她更靠近自己温暖的胸膛:“是啊,很渺小。但也因为渺小,能一起看到这样的浩瀚,才显得格外珍贵,不是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拂过她的耳畔。 大力转过头,在朦胧的星光下看向他。篝火的微光在他深邃的眼眸边缘跳跃,而那眼眸深处,倒映着星光和她。数据、分析、逻辑似乎都暂时退居幕后,一种纯粹而汹涌的情感充盈着她的心房。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地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和温暖的体温。 毯子下,她的手悄悄握紧了他的手。两人就这样依偎着,仰望着那片亘古不变的、壮丽无垠的星空。 远处,篝火旁,不知是谁的手机播放起了舒缓的蒙古族长调,悠扬而略带苍凉的旋律飘荡在寂静的草原夜空中,与风声、心跳声、还有头顶那条璀璨的星河融为一体。 呼伦贝尔的第一个夜晚,在烤全羊的满足、篝火歌舞的热情、搏克的力量、奶茶的温暖以及这片无与伦比的星空下,深深地烙印在每个人的记忆里。 明天,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广阔的草原和更多的故事。而此刻,星光如被,覆盖着沉睡的绿色大地,也覆盖着这群来自都市、心潮澎湃的旅人。 第68章 目标,呼伦贝尔大草原(四) 草原的清晨来得格外早。当第一缕微熹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将房间染上淡淡的金色时,空气里弥漫的清冽草香和远处隐约的牛羊叫声,便温柔地将人唤醒。 没有城市的喧嚣,只有一种辽阔天地间特有的宁静。 孟屿睁开眼,适应了一下光线。怀里的诸葛大力还在沉睡,呼吸均匀,白皙的脸颊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宁静,几缕发丝散落在枕畔。 他轻轻挪动了一下被她枕得有些发麻的手臂,没有惊动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里被一种暖融融的满足感填满。窗外的天空呈现出一种澄澈的淡青色,预示着又是一个好天气。 过了一会儿,大力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清澈的眼眸初时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懵懂,但很快恢复了平日的清明。她看到孟屿正含笑看着自己,耳根微热,下意识地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早上好。现在时间是……5点47分。草原的日出时间比上海早约1小时15分钟。”她习惯性地报出精确数据。 “早。”孟屿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轻柔的早安吻,“睡得还好吗?” “嗯,环境噪音低于预期阈值,空气质量优良,睡眠质量评估为优秀。”大力点点头,坐起身,看向窗外,“天亮了。需要尽快洗漱,根据行程,7点集合用早餐,7点45分出发前往马场。” 两人洗漱完毕,换上轻便的户外服装(大力依旧是她的速干套装,孟屿则是t恤工装裤),带上随身小包走出房间。走廊里已经能听到其他房间的动静。 餐厅位于酒店一楼,巨大的落地窗外就是绿意盎然的草地和蜿蜒的伊敏河。早餐是自助形式,但充满了浓郁的内蒙特色。 张伟正对着餐台上一大盆热气腾腾、散发着浓烈奶香和淡淡咸味的奶茶,以及旁边堆成小山的油炸果子(蒙古果子)、奶豆腐、炒米、黄油、白糖等配料,陷入选择困难:“这咸奶茶……配炒米?还是配糖?或者泡果子?哪种组合性价比最高?能量密度最大?”他拿着餐盘,像个精密的营养计算机。 胡一菲则简单粗暴得多,她拿了个大碗,舀了满满一碗咸奶茶,抓了一大把炒米扔进去,又掰了几块奶豆腐泡着,最后豪气地挖了一大勺黄油丢进去搅拌:“这才叫能量早餐!扛饿!”那浓稠度,看得曾小贤直咧嘴。 曾小贤小心翼翼地端着一小碗奶茶,只加了一点点炒米,正试图把一块奶豆腐切成优雅的小块,结果奶豆腐太硬,刀叉并用也切得歪歪扭扭。 唐悠悠则把早餐当成了摆拍道具。她让关谷帮她摆好奶茶碗、果子、一小碟奶豆腐和一小撮炒米,背景是窗外的草原,她则拿着叉子做“优雅品尝”状,让关谷找角度。“关关!要拍出‘草原晨光中的精致早餐’那种感觉!光线!注意光线!” 关谷神奇自己则对各种奶制品充满兴趣,每样都拿了一点,正认真品尝着奶豆腐的韧性和发酵风味,像在做美食测评。 吕子乔端着一杯咖啡,眼神飘忽地在餐厅里搜寻,试图发现“有缘”的单身女游客,可惜清晨的餐厅里大多是家庭或团队。 秦羽墨安静地坐在窗边,面前是一碗加了少量炒米的奶茶和几片水果,动作优雅地享用着。 孟屿和诸葛大力取了餐,坐在靠窗的位置。 大力面前摆着一碗咸奶茶,一小碟奶豆腐,一个煮鸡蛋和几片全麦面包。她没有立刻吃,而是拿出平板,调出今天的行程计划和气象数据。 “孟屿,根据最新气象预报,今天上午晴间多云,气温18-25c,紫外线指数8级(极高),风力3-4级,适合户外活动。骑马项目预计持续25-3小时,需注意防晒和水分补充。下午前往莫日格勒河,地形以草甸和河滩为主,建议穿防滑徒步鞋。”她低声快速地同步着信息。 孟屿把剥好的鸡蛋放到她盘子里:“收到。防晒霜和帽子都带了,水也装满。先吃饭,补充能量,待会儿骑马可是体力活。”他把自己那碗加了炒米和奶豆腐的奶茶推到她面前,“尝尝这个组合?味道不错。” 大力点点头,暂时放下平板,开始用餐。她先喝了一口咸奶茶,感受着独特的味道:“咸味确实能更好地激发奶香,平衡油腻感。”然后尝试着把炒米泡进奶茶,脆脆的炒米吸饱了奶汁,口感变得奇妙。“嗯,这个搭配在口感和风味上具有互补性,评分85分。”她给出了专业评价。 早餐后,众人乘坐昨天的商务车,前往离酒店不远的一个专业马场。一下车,一股混合着青草、泥土和马匹特有气味的空气扑面而来。 眼前是一片开阔的草场,用木栅栏围起。十几匹毛色各异、体型健硕的蒙古马正悠闲地甩着尾巴,或在围栏边踱步,或低头啃食着青草。几位皮肤黝黑、穿着马靴和夹克的蒙古族驯马师正等在那里。 “哇!马!”唐悠悠第一个冲过去,隔着栅栏兴奋地拍照,“关关!快看那匹枣红色的!多神气!像不像赤兔马?” 曾小贤则看着那些高大的马匹,尤其是它们有力的蹄子和偶尔打响鼻喷出的热气,下意识地往胡一菲身边缩了缩:“一菲……这马……看着挺有劲儿啊?不会尥蹶子?” 张伟的关注点是价格牌:“骑马……一小时200块?这么贵?能不能按分钟算?或者团体票有没有折扣?”他试图和驯马师沟通。 吕子乔则迅速锁定了一位身材高挑、扎着利落马尾、正在给一匹黑马梳理鬃毛的女驯马师,眼睛一亮:“这位姑娘英姿飒爽!一看就是草原上的巾帼英雄!我得去请教一下骑术精髓……”他整理着衣领就要上前。 “回来!”胡一菲一把揪住吕子乔的后衣领,“少打歪主意!先学怎么不被马摔下来!” 驯马师们开始给大家分配马匹,并讲解最基本的骑乘要领:如何安全地靠近马(从侧面)、如何上马(踩稳马镫,左腿发力)、如何握缰绳、如何用腿部和身体重心控制方向和速度(“想让马走,小腿轻轻碰它肚子;想停,往后坐,拉缰绳;想左转,左腿用力,右缰绳轻拉;右转相反”)、以及最重要的——放松! “孟先生,诸葛小姐,这两匹比较温顺,适合初学者。” 一位年长些的驯马师牵来一匹棕色的母马和一匹黑色的公马,把棕色母马的缰绳递给大力。 大力接过缰绳,看着眼前这匹比她高出一大截、呼着热气的生灵,眼中闪烁着好奇和一丝谨慎。 她没有贸然靠近,而是先站在马的侧面,观察着它的眼睛、耳朵和尾巴的姿态,评估它的情绪状态。 “放松,别紧张。它叫‘乌云’,很温顺的。”驯马师笑着鼓励。 大力深吸一口气,按照要领,左手抓住马鞍前桥,左脚踩进马镫,右腿发力一蹬——动作略显生涩但还算标准,稳稳地坐上了马鞍。坐上去的瞬间,视野陡然升高,一种新奇又略带紧张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背,握紧了缰绳。 孟屿也利落地翻身上了他那匹黑马“追风”,动作明显比大力熟练一些。 他控着马,靠近大力,低声说:“别怕,身体放松,随着它的节奏微微起伏,就像坐在一个会移动的沙发上。缰绳不用抓那么紧,轻轻握着就行。” 大力试着放松紧绷的肩膀和手臂,感受着身下马匹温热的体温和缓慢踱步时带来的有节奏的起伏。 她低头看了看缰绳和马鬃,又抬头看向前方辽阔的草场,紧张感渐渐被一种掌控和融入的新奇感取代。“初步适应良好。平衡感未受显着影响。”她低声对孟屿说。 另一边,状况就比较“精彩”了。 胡一菲选了一匹最高大的枣红马,她上马的动作干净利落,甚至带着点格斗术的发力感,看得驯马师都点头。 上马后,她很快就找到了感觉,控着马在场内小跑起来,风吹起她的短发,颇有几分飒爽英姿。“驾!痛快!”她兴奋地喊了一声。 曾小贤则战战兢兢地爬上了一匹看起来最矮最温顺的小黄马。他死死抓着马鞍前桥,身体僵硬得像块木板,嘴里不停地念叨:“马兄!马兄!咱们打个商量,慢点走,稳点走,回头我请你吃最好的草料……” 小黄马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紧张,不耐烦地甩了甩头,吓得曾小贤差点尖叫。 张伟好不容易被驯马师托上了马背,他僵硬地坐着,双手紧紧抓着缰绳,眼睛死死盯着马耳朵,一动不敢动,嘴里还小声计算着:“200块一小时,折合每分钟3块3毛3……这钱得花值了……动一下,动一下……” 他试着用小腿轻轻碰了下马肚子,马儿懒洋洋地迈了一步,张伟立刻像坐过山车一样身体后仰,吓得脸色发白。 唐悠悠上马后,兴奋地摆出各种“侠女”造型让关谷拍照:“关关!拍我策马扬鞭!啊不是,是扬缰绳!”结果缰绳没扬好,马儿以为要加速,突然小跑了两步,吓得唐悠悠花容失色,尖叫着抱住了马脖子。关谷神奇在另一匹马上,努力想控马靠近悠悠,动作却笨拙滑稽。 吕子乔则试图在他那匹白马“雪影”面前展现魅力:“嗨,漂亮的姑娘,你是我见过最优雅的……呃,马!”他试图用手去摸马的脸,结果“雪影”打了个响鼻,喷了他一脸热气,嫌弃地别开了头。驯马师无奈地过来指导他正确的亲近方式。 秦羽墨选了一匹温顺的灰马,在驯马师的指导下,动作轻柔地上马,坐稳后,脸上带着温和而新奇的笑意,慢慢控着马在场内缓行,显得从容许多。 在驯马师的带领下,众人控着马,排成松散的队伍,缓缓走出了围栏,踏入了真正辽阔无边的草原。脚下是松软的草甸,远处是连绵起伏的绿色丘陵,天空湛蓝如洗,白云低垂。微风拂过,带来青草和野花的芬芳。 最初的紧张过后,新奇和自由的感觉开始占据上风。 “哇!这感觉太棒了!”唐悠悠适应了马背的节奏后,又开始兴奋起来,张开双臂(当然没敢松开缰绳),“关关!快看!我们像不像在拍武侠片!” “悠悠!注意安全!”关谷紧张地提醒,自己却也被眼前的景色震撼,画笔(他居然把小速写本和笔揣兜里带出来了)蠢蠢欲动。 胡一菲控着枣红马,已经可以自如地小跑,感受着风掠过耳边的快感:“驾!过瘾!” 曾小贤依旧僵硬地趴在他的小黄马上,但看着四周壮丽的景色,恐惧似乎也少了一些,努力挤出笑容:“一菲!等等我!慢点!……这风景……是真好啊!”他试图直起腰,结果马儿一个颠簸,他又立刻抱紧了马脖子。 张伟小心翼翼地控着马,跟在队伍后面,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小声嘀咕:“这么大一片地……要是开发房地产……得值多少钱啊……”他的思维总是如此“务实”。 吕子乔终于放弃了“撩马”,开始尝试享受骑行。他控着“雪影”,试图追上前面一位单身女游客的马,结果技术不佳,路线歪歪扭扭,引来驯马师的提醒。 孟屿和诸葛大力并排骑行在队伍中间。孟屿控着“追风”,保持着和大力平行的速度。大力已经完全放松下来,身体随着“乌云”的步伐自然起伏。她不再需要刻意保持平衡,而是开始更细致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孟屿,你看那边的草场,”她指着右前方一片草色略显稀疏的区域,“草高明显低于平均水平,且有裸露的地表。结合地形和风向,初步判断可能存在轻度风蚀或过牧现象。需要稍后靠近观察土壤情况。” 她的目光锐利,即使在放松骑行,科研本能依然在线。 “好,待会儿跟领队说,我们在那边停留一下。”孟屿应道。他看着身边女孩专注而明亮的侧脸,长发被草原的风轻轻吹起,阳光在她身上镀上一层金边,与身下的骏马、无垠的绿野构成一幅动人的画面。他拿出手机(小心地单手操作),偷偷拍下了这一刻。 “你在做什么?”大力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动作。 “记录样本点2:研究员与草原的初步融合状态。”孟屿笑着收起手机,“画面数据表明,融合度极高,适配性完美。” 大力脸上飞起淡淡的红霞,转过头去,假装专注地看向远方起伏的草浪,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马蹄踏过青草,发出有节奏的沙沙声,微风带着青草的气息拂过脸颊,阳光温暖而不灼热。在这片辽阔的绿色画卷中,他们骑着马,感受着最原始的、与大地相连的自由。草原的第二天,就在这清脆的马蹄声和满目的绿意中,悠然展开。 远处,莫日格勒河如同一条闪亮的银带,在阳光下静静流淌,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马蹄踏过青草,留下浅浅的印痕,又被风吹散。两个多小时的骑行,让众人与这片辽阔的绿色建立了初步的连接。 当领队的驯马师示意大家下马休息时,腿脚都有些发软,但脸上都带着运动后的红晕和满足。 “呼……终于下来了!”曾小贤几乎是滚下马背的,扶着腰,龇牙咧嘴,“我的老腰……感觉被颠成了八瓣儿!” 张伟也小心翼翼地爬下来,活动着发麻的双腿,还不忘感慨:“200块……值!绝对值!这体验,够我吹好几年了!” 唐悠悠意犹未尽,拉着关谷在拴马桩旁继续拍照:“关关!快拍我和‘赤兔马’的深情告别!”(其实那只是一匹普通的枣红马) 吕子乔则凑到那位英姿飒爽的女驯马师身边,试图索要联系方式:“姑娘,你这骑术真是……行云流水!留个微信呗?以后来上海,我带你体验都市风情!” 结果女驯马师只是爽朗一笑,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骑马,开心就好!”便转身去照顾马匹了,留下吕子乔在原地凌乱。 胡一菲倒是神清气爽,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痛快!就是时间短了点!” 秦羽墨微笑着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显然也很享受。 孟屿扶着诸葛大力下马。大力落地时,腿微微软了一下,被孟屿稳稳扶住。 “腿部肌肉群轻微乳酸堆积,属于正常运动反应。” 她立刻给出诊断,“休息片刻即可恢复。”她看向那匹叫“乌云”的棕色母马,眼神温和,还轻轻拍了拍它的脖子表示感谢。 孟屿也拍了拍他的“追风”,看着大力微红的脸颊和亮晶晶的眼睛:“感觉怎么样?” “很好。”大力点头,语气带着一丝兴奋,“这是一种高效且低扰动的草原行进方式。马匹的步态、耐力以及与骑手的配合度,都值得记录。另外,在行进过程中观察到的几处疑似风蚀点……”她立刻就想调出平板记录。 孟屿笑着按住她的手:“样本点3:研究员对马背考察体验高度认可。数据稍后记录,先补充能量。午餐时间到了。” 几辆商务车将他们接到了莫日格勒河畔一片风景绝佳的草坡上。这里早已被酒店安排妥当:几顶洁白的遮阳大伞下铺着厚实的毡毯和舒适的坐垫,旁边支着简易的料理台。 清澈的莫日格勒河在不远处静静流淌,河水在阳光下闪烁着碎钻般的光芒,蜿蜒曲折,如同一条蓝色的哈达铺在绿色的绒毯上。河对岸是起伏的草坡,成群的牛羊像珍珠般散落其上。 午餐是简单的野餐形式,但食材新鲜地道:现烤的羊肉串滋滋冒油,香气四溢;大盆的凉拌时蔬(草原上的黄瓜、西红柿、紫甘蓝等);香喷喷的手抓饭(羊肉丁、胡萝卜、洋葱炒制后与米饭焖熟);还有管够的咸奶茶和新鲜瓜果。 “哇!这地方绝了!”唐悠悠立刻进入拍照模式,“河景午餐!太有感觉了!关关,快帮我拍个‘草原河畔的午餐名媛’!” “这羊肉串!比昨晚烤全羊更嫩!”曾小贤顾不上形象,抓起一串就啃,烫得直吸气。 张伟则精打细算地往自己盘子里堆食物:“野餐好啊!省了餐厅钱!这羊肉串成本价肯定比店里低……得多吃几串!” 胡一菲豪爽地抓了一把羊肉串分给大家:“都别客气!吃饱了下午才有力气活动!” 吕子乔端着奶茶,对着河景摆出忧郁诗人的造型,可惜无人欣赏。 秦羽墨安静地坐着,小口吃着食物,欣赏着河畔美景。 孟屿帮诸葛大力拿了食物,两人坐在靠近河岸的毡毯上。 大力没有立刻开动,而是拿出平板,对着蜿蜒的河流和远处的草场拍摄了几张全景照片,又拿出一个小巧的便携式分贝计测量环境噪音,还记录了一下风速和温度。 “莫日格勒河曲流发育典型,河岸植被以湿生草本为主,对水土保持作用显着。环境噪音低于45分贝,非常宁静。风速……”她快速地记录着。 孟屿把一串烤得恰到好处的羊肉串递到她嘴边:“样本点4:研究员在风景最优采样点进行数据采集。但首要任务是补充能量,保证下午的‘科研续航’。” 大力被他逗笑,张嘴咬了一口羊肉,眼睛一亮:“嗯!火候精准,外焦里嫩,炭烤风味浓郁!评分90分。”她一边吃,一边继续观察。 “孟屿,你看河对岸那群羊,行进路线很有规律,似乎在沿着一条固定的牧道?这可能是牧民长期放牧形成的路径依赖……” 孟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一群羊正排着不算整齐的队伍,沿着河岸一侧的缓坡移动。“嗯,观察细致。这可能涉及到牧民的放牧策略和对地形的利用。”他补充道。 午餐在轻松惬意的氛围中进行。饭后,大家或躺或坐在毡毯上休息,享受着河畔微风和温暖的阳光,听着河水潺潺和牛羊偶尔的叫声,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 稍作休整后,车子将他们带到了附近一个真正的牧民家庭定居点(非旅游点,是酒店安排的深度体验)。 几座传统的蒙古包和几间砖瓦房组成的小院,拴马桩上拴着几匹马,羊圈里传来咩咩的叫声,一条憨厚的大黄狗懒洋洋地趴在门口晒太阳。 一位穿着普通蒙古袍、面色红润、笑容淳朴的中年大叔(巴特尔)和他的妻子(其其格)热情地迎了出来。大叔汉语不太好,但笑容非常有感染力。大婶则利落地招呼大家进到一座宽敞干净的蒙古包里。 蒙古包内布置简单而温馨,地上铺着毡毯,中间是铁皮炉子(夏天未生火),供奉着成吉思汗像。大家围着小矮桌盘腿坐下(对某些人来说这个姿势有点挑战)。 其其格大婶很快端来了热腾腾的咸奶茶、奶豆腐、炒米和自家做的奶皮子、炸果子。奶茶的香气比酒店里的更浓郁,带着一股原始的醇厚。 “喝!喝!自家做的!”巴特尔大叔用生硬的汉语招呼着,热情地给大家倒奶茶。 张伟尝了一口奶茶,小声对秦羽墨说:“嗯!这个味儿更冲!更地道!感觉成本更高……” 秦羽墨笑着点点头。 胡一菲则学着大叔的样子,豪爽地喝了一大碗。 唐悠悠又开始了她的“人文纪实摄影”,对着奶茶碗、奶皮子和淳朴的大叔大婶拍个不停。 曾小贤盘腿坐得腿麻,龇牙咧嘴地偷偷活动脚踝。 吕子乔试图用他有限的词汇和夸张的肢体语言跟巴特尔大叔“交流”:“羊!好多!好!马!漂亮!”大叔虽然听不懂太多,但被他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 孟屿和诸葛大力安静地坐着,大力仔细观察着蒙古包的结构、通风口的设计、以及内部的布置,低声跟孟屿讨论着游牧生活的智慧和对环境的适应。 喝完奶茶,其其格大婶笑着示意大家跟她去羊圈。羊圈里,几只毛茸茸的小羊羔正依偎在母羊身边,发出细嫩的“咩咩”声,可爱极了。 “哇!小羊羔!”唐悠悠和秦羽墨瞬间被萌化了,眼睛放光。 其其格大婶抱出一只刚出生不久、雪白的小羊羔,示意大家可以抱抱。 唐悠悠第一个冲上去,小心翼翼地接过来,脸贴着小羊羔柔软的毛,一脸幸福:“太可爱了!关关!快拍!” 秦羽墨也温柔地抚摸着另一只小羊,笑容温暖。 胡一菲也忍不住摸了摸小羊的头:“这小家伙,还挺结实。” 曾小贤和张伟则有点手足无措,只敢远远看着。 吕子乔想表现一下,伸手去抓一只看起来活泼的小羊,结果小羊一扭身跑了,他扑了个空,差点摔进羊粪堆里,惹得众人哄笑。 这时,诸葛大力的“科研”雷达再次启动。她注意到羊圈角落有一只小羊羔似乎精神不太好,蔫蔫地趴着,不怎么吃奶。 “孟屿,”她拉了拉孟屿的袖子,低声说,“你看那只小羊,精神状态和食欲明显低于其他个体。可能存在健康问题,比如消化不良或寄生虫早期感染。” 她征得其其格大婶的同意后(通过孟屿翻译和手势),小心地靠近那只小羊。她没有贸然触碰,而是仔细观察它的眼睛、鼻子、毛色和排泄物附近的情况(当然保持距离)。 “眼结膜颜色稍淡,鼻镜稍干,被毛略显粗糙无光。排泄物……形态偏稀。” 她快速记录着观察结果,然后转向其其格大婶,通过孟屿尽量清晰地表达:“大婶,这只小羊,可能,肚子不舒服?需要,看看?”她努力用简单的词汇和手势比划。 其其格大婶一开始有点疑惑,但看到大力认真的眼神和指向小羊异常状态的举动,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走过去,熟练地抱起那只小羊检查了一下,又摸了摸肚子,然后对着大力点点头,说了几句蒙语,脸上露出感谢的神色(大概是说确实有点拉肚子,她会注意)。 巴特尔大叔也过来看了看,对孟屿和大力竖起大拇指:“姑娘,好眼力!亚克西!(好)” 这个小插曲让巴特尔一家对大力刮目相看,态度更加亲近热情。其其格大婶又端来了自制的酸奶,味道浓郁酸爽,大力也认真品尝并给出了“发酵充分,益生菌活性高”的评价。 告别热情好客的巴特尔一家时,夕阳已将天空染成一片绚烂的金红。 众人带着满身的奶茶香、羊圈的气息和一份真实温暖的草原人情,坐上了返程的车。车窗外的草原在夕照下如同燃烧的绿色火焰,莫日格勒河则成了一条流淌的金色缎带。 晚餐安排在酒店餐厅,是相对清淡可口的炒菜和面食,缓解了连日来的牛羊肉轰炸。席间,大家兴奋地交流着一天的见闻。 唐悠悠展示着她拍的几百张照片。 曾小贤吹嘘着自己后来也能控马小跑了(其实只是马自己跟着走)。 张伟则在计算今天骑马、午餐、访牧户的成本和“精神收益”的性价比。 吕子乔还在回味那位女驯马师。 胡一菲觉得下午没活动开筋骨,有点不过瘾。 关谷神奇则灵感迸发,在餐巾纸上画着速写。 秦羽墨安静地听着,偶尔微笑。 孟屿和诸葛大力坐在窗边。大力快速地在她那个不离身的笔记本上记录着今天的观察数据:骑马体验、莫日格勒河地貌、访牧户见闻、小羊的健康观察……字迹娟秀而密集。 “收获很大。”她合上笔记本,看向窗外渐深的夜色和依稀可见的星辰,“样本类型丰富度超出预期。尤其是牧民的生活细节和与牲畜的互动,是书本上难以获得的宝贵资料。” “嗯,”孟屿给她倒了杯温水,“明天计划去额尔古纳湿地,鸟类资源丰富,你的长焦镜头可以派上用场了。” 大力眼睛一亮:“对!湿地生态系统!水鸟观测!需要提前检查设备电量。”她又想掏平板。 孟屿按住她的手,轻轻握住:“设备明天再检查。现在,是样本点5:研究员需要放松和恢复的时间。”他指指窗外璀璨的星河,“还记得昨晚的星空吗?要不要再去看看?今晚可能有银河拱桥。” 大力顺着他的手指看向夜空,那里繁星点点,银河的轮廓已隐约可见。 她紧绷的神经在孟屿温和的声音和掌心的温度中慢慢放松下来,眼中流露出期待:“嗯。数据表明,星空观测有助于缓解视觉疲劳和精神压力。” 夜色深沉,众人各自回房。孟屿和大力裹着厚外套,再次悄悄来到昨晚那片安静的草坡。 没有了篝火的干扰,星空显得更加浩瀚璀璨。银河如同一条倾斜的、流淌着碎钻的光带,横跨天际,壮丽得令人窒息。 两人并肩躺在厚实的毯子上,仰望着这无垠的宇宙画卷。 “北斗七星,北极星,织女星,牛郎星……夏季大三角……”大力轻声念着熟悉的星座,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木星在东南方向,亮度很高。土星在它下方不远处……猎户座要到后半夜才升起……”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平静。 “真美。”孟屿感叹,侧过头看着身边女孩专注仰望星空的侧脸,星光落在她清澈的眼眸里,像盛满了整个宇宙。 “孟屿,”大力忽然轻声说,“你知道吗?在这样清晰的星空下,看着这些来自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年前的光芒,会让人更深刻地理解‘渺小’与‘永恒’。我们的烦恼,我们的研究,在宇宙尺度下,都显得那么短暂。” “是啊,”孟屿握紧了她的手,“但也正因为这短暂,能和你一起,在这片星空下,感受这份永恒,才显得格外珍贵。我们的研究,不也是为了更好地理解我们所处的这个短暂而奇妙的世界吗?” 大力转过头,在朦胧的星光下与他对视。孟屿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着星光和她。一种超越数据、超越逻辑的暖流在他们之间静静流淌。 孟屿抬起手,指向银河深处:“你看,那里,天鹅座的翅膀下,就是北美洲星云,虽然肉眼很难看清,但想象一下,那是一片孕育着新恒星的巨大气体云……”他开始低声讲述着星空的故事,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 大力安静地听着,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和沉稳的心跳。 风带着草原夜晚的凉意和青草的芬芳拂过,头顶是亘古不变的璀璨星河。在这片天地的怀抱里,所有的数据、计划都暂时隐去,只剩下身边人的温暖和头顶这片令人心醉神迷的浩瀚。 “孟屿。” “嗯?” “谢谢你带我来这里。”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沉甸甸的真诚。 孟屿没有回答,只是收紧了环抱着她的手臂,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星河无声流转,草原的夜风低吟。呼伦贝尔的第二天,在奶茶的醇厚、马背的颠簸、河流的静谧、牧户的温情以及这片无与伦比的星空下,缓缓落下帷幕。 明天,湿地的水鸟和森林的清风,正等待着他们去探索。而此刻,星光如被,温柔地覆盖着大地,也覆盖着这对在星空下相依偎的恋人。 第69章 目标,呼伦贝尔大草原(五) 晨曦微露,草原的轮廓在淡青色的天幕下逐渐清晰。 不同于前两日的悠闲,第三天清晨的酒店大堂便弥漫着一股“远征”的兴奋感。今天的目标是更远的北方——中俄界河额尔古纳河畔的乌兰山景区和充满诗意的白桦林。这意味着更长的车程(单程约3小时),但也意味着更原始、更壮阔的风光。 “都齐了?水!零食!防晒!帽子!晕车药!”胡一菲如同军训教官,叉着腰站在大堂中央,目光扫视着整装待发的众人,“特别是张伟!你那‘移动仓库’里该有的都有了?别半路喊饿喊渴!” 张伟紧紧抱着他那硕大的双肩包,像抱着命根子:“一菲姐放心!压缩饼干、牛肉干、矿泉水、小面包、防蚊液、防晒霜、雨伞(虽然预报晴天)、创可贴……应有尽有!按批发价算,够我们吃三天!”他一脸自豪。 曾小贤小心翼翼地护着他的宝贝帽子(昨晚用酒店蒸汽熨斗努力修复过,勉强能看),另一只手拿着晕车贴:“一菲……这路……颠不颠?我这娇贵的胃……” 吕子乔则对着大堂的落地玻璃整理发型,喷了点发胶:“远点好!风景更原始!邂逅更纯粹!”他今天换了件骚包的印花衬衫,试图融入“森林系”。 唐悠悠和关谷神奇是装备最齐全的。悠悠背了个巨大的摄影包,里面塞满了各种镜头、滤镜、反光板,脖子上还挂着相机。 关谷则背着他的速写本、水彩盒和各种型号的铅笔,像个移动的画架。“关关!今天我们要创作‘森林光影交响曲’!还有界河的壮阔!灵感!我需要灵感!” 秦羽墨依旧是简约优雅风,只带了一个装必需品和水杯的单肩包。 孟屿和诸葛大力则轻装上阵。大力背着她功能分区明确的小背包(装水、防晒、小药包、笔记本、笔和她的卡片相机),手里拿着平板,正在最后确认路线和目的地信息。孟屿则负责两人的外套和水壶。 三辆gl8组成的车队驶离酒店,沿着笔直的公路向北疾驰。窗外,草原的景色开始变化,起伏的丘陵更加明显,草甸间开始出现大片的油菜花田(七月初正是盛花期),金灿灿地铺向天际,与蓝天绿草构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哇!油菜花海!”唐悠悠第一个尖叫起来,“停车!师傅!快停车!我要拍照!”她激动地拍着驾驶座。 “悠悠姐,这是公路,不能随便停。”孟屿笑着解释,“景区附近会有观景台的。” “啊……好……”唐悠悠无比惋惜,脸贴在车窗上,贪婪地看着那片金色,“关关!快拍!隔着玻璃也要拍!这叫‘飞驰的金色浪漫’!” 曾小贤出发不到半小时,他就脸色发白地贴上了晕车贴,抱着前排座椅靠背,嘴里念念有词:“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世界是运动的,我是静止的……” 试图用“哲学”对抗眩晕。胡一菲在旁边嫌弃地递给他塑料袋:“拿着!别吐我身上!” 张伟像只忙碌的仓鼠,不断从他的“百宝箱”里掏出各种零食分发给同车的人:“来,曾老师,吃点苏打饼干,据说防晕车!孟屿,大力,尝尝这个牛肉干,批发价买的,味道还行!羽墨,这个低糖话梅……” 他试图用分发物资来合理化他携带的巨大负重。 吕子乔试图和开车的当地司机师傅(一位沉默寡言的大叔)套近乎:“师傅,您常跑这条线,路上有没有那种……特别热情好客的牧民家?或者……风景特别好的、适合两个人看风景的地方?”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用浓重的东北口音回答:“风景都好。牧民……旅游点才有。” 吕子乔碰了个软钉子。 关谷神奇拿着速写本,试图在颠簸的车里捕捉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线条,结果画出来的全是扭曲的波浪线。“纳尼?!动态捕捉……好难!” 他一脸苦恼。 秦羽墨安静地看着窗外流动的风景,偶尔用手机拍几张,或翻看电子书。 孟屿与大力两人坐在中排。大力在平板上调出额尔古纳河和乌兰山的地形图、水文资料以及白桦林的生态介绍,低声和孟屿讨论着待会儿的观察重点。 孟屿则帮她拿着水杯,在她专注时,轻轻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两人之间的互动自然而默契。 车子中途在一个小镇短暂休息。众人下车活动筋骨,张伟立刻冲向小卖部考察物价,唐悠悠则抓住机会在小镇唯一的邮筒旁拍了一组“边陲小镇的文艺时光”。 临近中午,车队终于抵达了额尔古纳河畔的乌兰山景区。站在高高的观景台上,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蜿蜒流淌的额尔古纳河如同一条碧绿的玉带,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它静静地流淌,构成了中俄两国的天然边界。 河对岸,是俄罗斯广袤的森林和草原,风格迥异的异国风光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脚下是陡峭的草坡,一直延伸到河边,视野极其开阔壮美。 “我的天!太壮观了!”曾小贤的晕车瞬间被治愈,冲到栏杆边,张开双臂(当然帽子抓得牢牢的),“啊!我的母亲河!啊!壮丽的界河!”他试图吟诗。 “省省你!”胡一菲拍了他后背一巴掌,但眼神也被这壮阔的景色吸引,拿出手机拍全景。 “快看!那是不是俄罗斯的村子?”张伟指着对岸隐约可见的几座小木屋。 “关关!快给我拍!背景要带到整个界河!姿势要大气!拥抱山河那种!”唐悠悠立刻进入状态,指挥关谷。 而观景台上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建在悬崖边上的巨大网红秋千!秋千座椅悬空伸出悬崖,背后就是辽阔的界河与对岸的异国风光,视觉效果极其震撼(当然安全措施完善)。 “哇!网红秋千!我一定要坐!”唐悠悠眼睛放光,立刻去排队。 “这个……这个……安全吗?”曾小贤看着那悬空的高度,腿肚子有点转筋。 “怕什么!看着就刺激!我去!”胡一菲当仁不让。 “我也要试试!这视角拍出来绝对爆款!”吕子乔也来了劲。 很快,轮到他们。工作人员帮胡一菲系好安全带。 “准备好了吗?要荡高点吗?”工作人员问。 “要!有多高荡多高!”胡一菲豪气干云。 秋千被缓缓后拉,然后猛地松开!胡一菲像炮弹一样被“发射”出去,身体瞬间悬空在陡峭的悬崖之外,界河风光在脚下急速掠过! “哇——哦!!!”胡一菲非但不怕,反而兴奋地大叫起来,声音在山谷间回荡,“痛快!!!” 那豪迈的姿态,引得下面围观的人群阵阵惊呼和掌声。 接着是唐悠悠。她上去前雄心壮志,结果秋千刚荡出去一点,她就吓得花容失色,紧紧闭着眼尖叫:“啊——!放我下来!关关救我!” 和刚才指挥拍照的女王判若两人。关谷在下面紧张地握着相机,想拍又担心。 轮到吕子乔,他本想展现自己“潇洒不羁”的一面,对着镜头(让张伟帮忙拍)挥手,结果秋千荡到最高点时,风一吹,他精心打理的发型瞬间成了鸡窝,表情管理也彻底失控,龇牙咧嘴的样子被张伟“完美”捕捉。 曾小贤在胡一菲的“鼓励”(其实是瞪眼威胁)下,哆哆嗦嗦地坐了上去,全程死死闭着眼抱着安全绳,荡出去时连尖叫都发不出,只有喉咙里压抑的“呃…呃…”声,下来时腿软得需要胡一菲架着。 孟屿看向大力:“想试试吗?风景视角确实独特。” 大力仰头看着那巨大的秋千架和悬空的位置,理性分析:“加速度和离心力会带来强烈的感官刺激,但安全系数经过计算是可靠的。 不过,基于对设备稳定性和个人感官舒适度的综合评估……”她看了看孟屿鼓励的眼神,话锋一转,“可以尝试小幅度摆动,获取必要的体验数据。” 最终,在孟屿的陪同下,大力体验了小幅度的秋千。 她虽然也紧紧抓住了扶手,但全程睁着眼,努力观察着脚下飞速掠过的地貌和河流的走向,下来后第一句话是:“垂直落差目测约80米,秋千摆幅约15度,加速度峰值约03g。界河在此段的河道曲率半径……需要地图数据确认。” 孟屿在一旁忍俊不禁。 离开界河,下午的目的地是充满浪漫气息的白桦林。车子驶入林区,仿佛进入了一个银白与翠绿交织的童话世界。 天空依旧晴朗,但空气中弥漫着暴雨过后的清新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车队顺利抵达白桦林边缘的停车点,众人被这片银白世界所吸引,沉浸在拍照、写生和探索中。 孟屿和诸葛大力如同往常,沿着一条被阳光青睐、光影斑驳的小径深入林中。 大力手持卷尺和笔记本,专注地测量记录着一棵格外粗壮、树皮纹路奇特的古桦树。孟屿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用手机记录着她专注的身影,同时也在观察四周的地形。 “孟屿,你看这棵树,”大力指着树干上几道深且不规则的疤痕,“这些疤痕的深度和愈合形态,显示它曾遭受过多次严重的雷击或外力重创,但生命力极其顽强,依旧能生长得如此高大,树龄估计超过六十年。这是很好的抗逆性研究样本。” 她眼中闪烁着科研发现的光芒,一边记录,一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试图找到一个更好的角度观察树冠。 就在她后退第三步时,意外发生了! 她脚下踩着的,是看似坚实的、覆盖着落叶和苔藓的地面。 然而,就在那片落叶之下,由于前两日的雨水冲刷和树根侵蚀,靠近一个小型断崖边缘的土层早已松动、形成了隐蔽的空腔! “咔嚓!” 一声令人心悸的脆响从大力脚下传来!她踩踏的地方瞬间坍塌!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失去平衡,惊呼一声,向后倒去! “大力!!!”孟屿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距离大力只有两三米远,几乎是出于本能,他像离弦之箭般猛扑过去,在大力身体完全后倾、即将坠落的瞬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巨大的下坠力量将孟屿也带得一个趔趄,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断崖边缘!他另一只手死死抠住旁边裸露在地面的一截粗壮树根,手臂和肩膀的肌肉瞬间绷紧到极限,青筋暴起!脚下松软的泥土簌簌下落。 “啊!”大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脸色煞白,另一只手在空中徒劳地抓挠,身体悬空,脚下是深约五六米、布满碎石和断枝的陡坡! “抓紧我!别松手!”孟屿的声音因为极度用力而嘶哑变形,他咬紧牙关,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抓住大力的那只手上和抠住树根的手指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大力手腕的纤细和那无法抗拒的下坠力量,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孟屿……”大力仰头看着他因用力而扭曲的脸,眼中充满了惊骇和自责。她意识到是自己后退的那几步引发了灾难,而孟屿为了救她…… “孟屿!大力!发生什么事了?” 不远处传来胡一菲的呼喊声,她和曾小贤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快来人!救命!孟屿和大力掉下去了!” 曾小贤的破锣嗓子带着哭腔响彻林间。 几秒钟后,胡一菲、曾小贤、吕子乔、关谷、唐悠悠、秦羽墨、张伟全都冲了过来,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孟屿大半个身子悬在断崖外,仅靠一只手死死抠住一截树根,另一只手紧紧抓着悬在半空、摇摇欲坠的诸葛大力! 两人身下的土层不断剥落,那截树根在巨大的拉力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仿佛随时会断裂! “我的天啊!”唐悠悠捂住嘴,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快!快想办法!”关谷急得直跺脚。 “孟屿!坚持住!”胡一菲目眦欲裂,立刻扑到崖边,试图去抓孟屿的手臂,但距离不够! “绳子!有没有绳子!”秦羽墨声音发颤。 “绳子……绳子……哪来的绳子啊!”张伟急得团团转,语无伦次,“皮带!用皮带!快解皮带!” 吕子乔反应最快,一边疯狂地解自己的皮带一边吼:“快!都解皮带!连起来!” 曾小贤、关谷、张伟手忙脚乱地开始解皮带。胡一菲也毫不犹豫地抽出自己的腰带(她穿的是户外裤,腰带很结实)。 然而,时间不等人! 就在众人慌乱解皮带的几秒钟内,孟屿抠住树根的那只手,因为承受着两个人巨大的重量,指关节已经发白、指甲缝里渗出血丝! 那截树根在持续不断的拉力下,发出了更清晰的、木头纤维断裂的“噼啪”声!松动的泥土不断从孟屿身下和大力悬空的身体旁滚落! 大力清晰地感受到孟屿手臂的颤抖和力量的流逝,也看到了他脸上因剧痛和极度用力而扭曲的表情。她抬头看着他,雨水(或是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混着泪水。她嘴唇动了动,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和决绝:“孟屿……放手!不然你也会掉下去的!” “闭嘴!”孟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眼神凶狠得像护崽的猛兽,死死盯着她,“抓紧!不准松手!” 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将大力往上拉一点!这个动作让那截树根发出了更加令人绝望的呻吟! “皮带!皮带连好了!”吕子乔和胡一菲终于把几条皮带(加上张伟贡献的一条数据线)匆忙打了个死结连成了一条“绳索”。胡一菲抓住一端,另一端奋力抛向孟屿:“孟屿!抓住!” 然而,就在皮带抛出的瞬间,孟屿抠住的那截承载了太多重量的树根,终于不堪重负,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撕裂声,彻底断裂了! “不——!!!” 胡一菲的嘶吼和众人的惊叫同时响起! 失去唯一支撑点的孟屿,只来得及在坠落前用尽最后的力量将大力猛地往自己怀里一拉,用自己的身体将她紧紧护住。 两人如同断线的风筝,抱在一起,朝着陡峭、布满碎石断枝的坡底滚落下去!身影瞬间消失在茂密的灌木丛中,只留下滚落的土石声和一片死寂的惊恐! “孟屿!大力!” 胡一菲的吼声撕心裂肺,她毫不犹豫地就要往坡下冲! “一菲!别冲动!下面情况不明!” 曾小贤死死抱住她的腰。 “放开我!救人!” 胡一菲双眼赤红,拼命挣扎。 “快!快想办法下去!找路!” 关谷急得满头大汗。 唐悠悠已经哭出声:“怎么办……那么高摔下去……” 秦羽墨脸色惨白,但强自镇定:“报警!快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 张伟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没……没信号!一点信号都没有!”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人。刚才还充满欢声笑语的白桦林,此刻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令人窒息的恐惧。阳光依旧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却照不亮众人心头沉沉的阴霾。 陡坡之下,一片狼藉。孟屿和大力滚落在一片相对平缓但布满湿滑苔藓和碎石的空地上,停止了滚动。 孟屿垫在下面,承受了大部分的冲击和剐蹭。他仰面躺着,脸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额角有一道刺目的血痕正缓缓渗出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他的左臂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胸口急促地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闷哼。他的外套多处被尖锐的石块和断枝划破,露出里面渗血的伤口。 被他死死护在怀里的诸葛大力,情况稍好,但也摔得不轻。她挣扎着从孟屿身上撑起,顾不上自己浑身的疼痛和擦伤,第一时间扑到孟屿身边。 “孟屿!孟屿!你醒醒!” 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和颤抖,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她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探向孟屿的颈动脉——跳动虽然微弱,但存在!这让她稍稍找回一丝理智。 “呼吸存在!脉搏微弱但规律!意识丧失!头部外伤,疑似脑震荡!左臂畸形,疑似闭合性骨折!多处软组织挫伤和撕裂伤!” 专业的判断如同本能般从她口中快速报出,但声音里的恐惧和哽咽却无法掩饰。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砸在孟屿染血的脸颊和衣襟上。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她是孟屿唯一的希望。她迅速观察环境:坡度太陡,上方同伴无法直接下来救援,通讯中断。孟屿的伤势不能轻易移动,尤其是头部和骨折的手臂。 她立刻行动起来,她撕下自己相对干净的里层t恤下摆(速干面料,相对干净),用力按压在孟屿额角流血的伤口上。 对于疑似骨折的左臂,她不敢贸然复位。她在附近找到两根相对直且结实的短树枝,再次撕下衣服布条,小心翼翼地避开骨折部位,将树枝固定在手臂两侧进行临时制动。 她脱下自己的外套(也划破了,但尚能挡风),盖在孟屿身上。然后,她极其小心地调整孟屿的体位,让他保持侧卧位(复苏体位),防止呕吐物堵塞气道,同时尽量保护受伤的手臂。 然后一边持续按压止血,一边朝着坡顶方向大声呼喊:“我们在这里!孟屿重伤!需要紧急医疗救助!一菲姐!听到吗?” 声音在寂静的林间回荡。同时,她死死盯着孟屿的脸,观察他的呼吸、脉搏、瞳孔反应(对光反射稍迟钝),并不断呼唤他的名字:“孟屿,坚持住!孟屿,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回答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漫长。孟屿依旧昏迷不醒,呼吸微弱。 大力手上的布条已经被鲜血浸透,她的手臂因为持续按压而酸痛颤抖,眼泪混合着汗水不断流下。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几乎让她窒息。她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可能失去他的巨大恐惧。 “孟屿……不要有事……求你……”她低下头,额头抵在孟屿冰冷的手背上,压抑的呜咽声在空旷的坡底低低回荡。 这一刻,什么数据、什么研究、什么理性,统统被抛到九霄云外。她只是一个害怕失去挚爱的女孩,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抓住那一点点微弱的生机。 她的世界,仿佛只剩下眼前这张苍白染血的脸,和那微弱却支撑着她全部希望的呼吸。 坡顶的胡一菲等人听到了大力的呼喊,知道人还活着,但“重伤”两个字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胡一菲强迫自己冷静,指挥众人分头行动:吕子乔和关谷沿着陡坡边缘寻找相对平缓可以下去的小路;曾小贤和张伟继续尝试找手机信号和呼救;她和秦羽墨则大声回应大力,给予支持和信息,同时疯狂地寻找一切可以用于救援的材料(如更长的藤蔓、更结实的树枝)。 白桦林的光影依旧静谧美好,但在这片美丽的森林深处,一场无声的、与死神赛跑的战役正在上演。 时间在诸葛大力指尖的按压和孟屿微弱的呼吸间缓慢流淌,每一秒都沉重得如同巨石。坡底的光线因树冠遮挡而显得晦暗不明,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苔藓和淡淡的血腥味。 大力额角的汗水混着泪水,不断滴落在孟屿染血的衣襟上,洇开深色的痕迹。她手上的临时止血布早已被鲜血浸透,黏腻湿冷。 “脉搏…85次\/分…呼吸频率22次\/分…浅快…” 她一边机械地重复着按压止血的动作,一边用颤抖却清晰的声音报出监测数据,仿佛在进行一场只有她和昏迷孟屿的生死答辩。 每一次数据的波动都牵动着她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孟屿,你能听到吗?坚持住!救援马上就到了!” 她不停地呼唤,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早已不复平日的冷静,只剩下最本能的恐惧与祈求。 坡顶上,胡一菲的怒吼和指挥如同定海神针: “吕子乔!关谷!找到路没?!” “曾小贤!张伟!爬到那棵最高的树上去!再试试信号!吼也要把声音吼出去!” “羽墨!看看附近有没有更结实的藤蔓或者长树枝!快!” 混乱中,秦羽墨的冷静发挥了作用。她发现不远处有几根被风吹断、碗口粗的白桦木枝干,长度足够。“一菲!这里有木头!够长够结实!可以当担架或者滑杆!” “好!”胡一菲眼睛一亮,立刻和秦羽墨、还有勉强压下恐惧的唐悠悠一起,奋力将沉重的木干拖到崖边。 就在这时,吕子乔和关谷终于在一处植被稍稀疏、坡度稍缓(但仍超过60度)的地方,找到了一条勉强可以称之为“路”的下降通道。 “这里!一菲!这里能下!就是太陡太滑!”吕子乔朝着上面大喊,脸上被荆棘划了好几道口子。 “没时间了!下!”胡一菲当机立断。 她将拖来的两根长木干并排用腰带和撕下的衣服布条紧紧捆扎,做成一个简陋的“担架床”。然后,她将“绳索”(几条皮带和数据线连成的)一端牢牢系在坡边一棵粗壮大树上,另一端甩给下面的吕子乔。 “吕子乔!你在最下面接应!关谷,你在中间策应!曾小贤、张伟!跟我一起在上面拉绳子!羽墨、悠悠,你们负责稳住担架,听我口令往下放!” 胡一菲的指令清晰有力,不容置疑。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格斗训练场,化身铁血教官。 胡一菲、曾小贤(咬着牙)、张伟(使出吃奶的劲)死死抓住绳索的上端,身体后仰,用体重对抗着下方巨大的拉力。 吕子乔抓住绳索下端,用脚抵着湿滑的陡坡,一点点艰难地向下挪动,寻找着落脚点。 关谷在吕子乔上方不远处,一手抓着绳索,一手扒着岩石和树根,既是保护自己,也是防止吕子乔意外滑落。 每下降一米都异常艰难,松动的石块和湿滑的苔藓随时可能带来灭顶之灾。绳索深深勒进掌心,汗水(或血水)浸透了他们的衣服。吕子乔的呼喊声从下方传来,指引着担架下降的方向和角度。 “慢点!再慢点!左边有块凸出的石头!避开!”胡一菲在上面指挥,声音紧绷。 “担架!稳住!别晃!”秦羽墨和唐悠悠用尽全力稳住沉重的木担架,一点一点地沿着绳索和吕子乔开辟的“路”向下放。唐悠悠的眼泪还没干,但眼神无比坚定。 当担架终于艰难地降到坡底,落在吕子乔和关谷身边时,时间仿佛过去了几个世纪。 “大力!担架来了!”吕子乔喘着粗气喊道。 诸葛大力看到担架,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但随即被更深的忧虑取代。孟屿依旧昏迷,情况危急,任何不当的移动都可能加重伤势,尤其是头部和骨折的手臂。 “小心!头部和左臂必须固定!不能有任何晃动!”她嘶哑着声音,强撑着疲惫和恐惧指挥。她迅速解下自己扎头发的发带(弹性较好),和关谷一起,极其小心地将孟屿的头部固定在担架一端,避免颠簸。 她又找到几根柔韧的藤蔓,在吕子乔的帮助下,将孟屿受伤的左臂连同临时固定的树枝,紧紧地绑缚在躯干上。 三人合力,用尽全身力气,才将昏迷不醒的孟屿小心翼翼地挪到了简陋的担架上。整个过程,大力一直紧握着孟屿冰凉的手,感受着他微弱的脉搏,仿佛那是连接她与这个世界的唯一纽带。 “固定好了!拉!”吕子乔朝着坡顶大吼。 坡顶的胡一菲等人听到信号,立刻开始发力!绳索瞬间绷紧! “一!二!三!拉!”胡一菲喊着号子,脖子上青筋暴起。 曾小贤和张伟脸憋得通红,使出浑身力气。 秦羽墨和唐悠悠也加入进来,帮忙稳住绳索和担架的角度。 担架开始一点点地、极其缓慢地向上移动。每一次拉动,都伴随着担架的晃动和下方吕子乔、关谷、大力心惊胆战的惊呼:“慢点!稳住!左边高了!”“小心石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擂动的战鼓,打破了林间的死寂!紧接着,几声嘹亮而熟悉的吆喝声穿透了紧张的气氛! 是之前帮助过他们的那位牧民巴特尔大叔!还有他的两个同伴! 他们骑着高头大马,风驰电掣般冲到了坡顶!原来,胡一菲他们在寻找救援材料时,张伟终于在一个稍高的土坡上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信号! 他立刻拨通了酒店前台的电话,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出事地点和情况。酒店方面第一时间联系了熟悉当地地形、正在附近放牧的巴特尔大叔! “长生天保佑!我们来了。”巴特尔大叔看到眼前的景象,二话不说,翻身下马。他和同伴经验极其丰富,立刻接手了救援。 “这样拉不行!太慢!太危险!”巴特尔大叔一眼看出问题,他用蒙语快速指挥同伴。三人解下马鞍上备用的、更长的套马索和结实的毛毡毯。 他们将绳索重新、更专业地固定在树干上,并在担架的关键受力点增加了固定。巴特尔大叔亲自下到半坡,指挥着拉拽的角度和力度。 他的一个同伴留在坡顶,和胡一菲等人一起拉拽绳索。另一个同伴则牵着马,随时准备接应。 在牧民们专业的力量和沉稳的指挥下,担架的上升变得平稳而快速!几分钟后,沾满泥污和血迹的担架终于被稳稳地拉上了坡顶! “孟屿!”胡一菲第一个扑上去。 “快!上马!去医院!”巴特尔大叔没有丝毫耽搁,和同伴一起,极其小心地将担架上的孟屿抬起,横放在一匹最为温顺强壮的骏马宽阔的马背上,并用毛毡毯和绳索做了更稳妥的固定。牧民大叔亲自牵住缰绳。 “姑娘,你上来!扶着他!”巴特尔大叔对满脸泪痕、摇摇欲坠的大力喊道。他看出她是伤者最亲近的人。 大力被胡一菲和秦羽墨扶上另一匹马,紧紧跟在载着孟屿的马匹后面。巴特尔大叔一声吆喝,三匹骏马如同离弦之箭,朝着林外疾驰而去!胡一菲、吕子乔等人也立刻跳上剩下的车(陷住的车暂时放弃),紧跟着马匹的方向。 海拉尔市人民医院。急救室门外的红灯刺眼地亮着。 长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冰冷而寂静。 诸葛大力靠墙站着,浑身泥污,衣服多处破损,额角和手臂的擦伤只是被护士简单处理了一下。 她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一动不动,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她的双手紧紧交握在身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上面还残留着孟屿的血迹和泥土。 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等待的煎熬。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孟屿扑向她、抓住她、坠落的瞬间,回放着他苍白染血的脸和微弱的呼吸。所有的数据、逻辑、理性都崩塌了,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不能有事。 胡一菲像一头焦躁的困兽,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曾小贤脸色惨白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 吕子乔、关谷、唐悠悠、秦羽墨、张伟都沉默地站在一旁,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疲惫。空气中只有胡一菲沉重的脚步声和仪器隐约的滴答声。 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一位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表情严肃。 “医生!他怎么样?!”所有人瞬间围了上去,心提到了嗓子眼。 医生摘下口罩:“伤者情况暂时稳定了。头部ct显示有轻微脑震荡,需要密切观察。 左臂尺桡骨中段闭合性骨折,已经进行了复位和石膏固定。全身多处软组织挫裂伤和擦伤,失血较多,但未伤及重要脏器和血管,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呼……”所有人都长长地、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仿佛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唐悠悠捂着嘴,眼泪再次涌了出来,这次是后怕和庆幸的泪水。 “但是,”医生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如同被抽走所有力气、几乎站立不稳的诸葛大力身上,“脑震荡的恢复需要时间,可能会有头痛、头晕、恶心甚至短暂记忆障碍等症状。 骨折也需要静养。最重要的是,他在昏迷前似乎承受了巨大的冲击和力量透支,身体非常虚弱,需要绝对静养和精心的护理。家属呢?” “我是!”大力几乎是扑到医生面前,声音嘶哑而急切,“我是他……我是他女朋友!我能做什么?我能进去看他吗?” 医生看着眼前这个满身狼狈、眼神却带着惊人执着的女孩,语气缓和了一些:“他现在还在麻醉苏醒期,需要安静。等转入普通病房,会通知你进去。你是第一发现人?处理得很及时,尤其是头部和骨折的固定,为后续治疗争取了宝贵时间,做得很好。” 听到医生的肯定,大力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松懈,一股巨大的虚脱感瞬间席卷了她,身体晃了晃。秦羽墨和胡一菲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他需要休息,你也需要。”医生看着大力苍白的脸和手臂的擦伤,“去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等他醒了,更需要你的照顾。” 深夜。单人病房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孟屿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平稳了许多。额角的伤口被纱布覆盖,左臂打着厚重的石膏,身上连接着心电监护仪的导线,屏幕上跳动着规律的波形。 诸葛大力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她换上了秦羽墨临时买来的干净衣服,脸上的污渍和伤口也清理过了,但眼底的疲惫和残留的惊悸清晰可见。 她没有睡,只是那样专注地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进灵魂里。她的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覆盖在他没有受伤的右手上,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微弱的但真实存在的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孟屿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眉头微微蹙起,似乎被不适感困扰。他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眼神起初是涣散的、茫然的,适应着昏暗的光线和陌生的环境。 他的目光缓缓移动,最终落在了床边那个熟悉的身影上。当看到大力那张写满担忧、疲惫却在他睁眼瞬间迸发出巨大惊喜的脸时,一丝极淡的、虚弱的笑意在他苍白的唇角艰难地勾起。 “……大力……”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像破旧的风箱。 “孟屿!”大力猛地站起身,凑近他,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和失而复得的狂喜,“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头疼吗?恶心吗?哪里不舒服?” 一连串的问题急切地涌出,她的手紧张地抚上他的额头,试探温度。 孟屿缓缓地、幅度极小地摇了摇头,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仿佛要确认她是否完好无损。他的视线扫过她额角的创可贴和手臂的擦伤,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和自责。 “你……没事?”他费力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关切。 就这简单的三个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大力心中强行筑起的堤坝。 所有的恐惧、后怕、自责和劫后余生的巨大情绪洪流汹涌而出!泪水瞬间决堤,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砸在洁白的床单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我没事……我没事……”她用力摇着头,哽咽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紧紧握住他的手,仿佛害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是……是你有事……你吓死我了……” 她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伏在床边,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孟屿看着她痛哭的样子,想抬起手摸摸她的头,但虚弱的身体和打满石膏的手臂让他动弹不得。他只能用目光,用那只被她紧握的手,传递着无声的安慰和心疼。他轻轻地、极其轻微地回握了一下她的手。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大力的哭声顿了一下。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看到他眼中那熟悉的、温柔的、带着安抚意味的光芒。 “别哭……”他艰难地开口,声音依旧微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你……在……就好……” 这句话,如同暖流,瞬间熨帖了大力冰冷恐惧的心。她看着他苍白却写满关切的脸,看着他即使重伤虚弱,醒来第一时间确认的依旧是她的安危……心中翻涌的,是前所未有的、超越所有数据分析和逻辑判断的震撼与情潮。 她慢慢止住哭泣,用袖子胡乱擦掉脸上的泪水。她重新坐直身体,目光变得无比坚定。她依旧握着他的手,力道轻柔却无比稳固。 “孟屿,”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有力,每一个字都像在立下誓言,“从现在起,换我守着你。数据分析、行程规划、风险评估……这些都暂停。 我的唯一任务,就是确保你安全、平稳、彻底地康复。我会记录你所有的生命体征数据,学习所有必要的护理知识,协调最优的康复方案。你只需要做一件事——休息,然后好起来。” 她的眼神清澈而执着,褪去了之前的惊慌和无助,只剩下一种磐石般的决心。那不再是研究员对项目的严谨,而是一个女孩对挚爱生命的郑重承诺。 孟屿看着她,在那双熟悉的、此刻却闪耀着前所未有光芒的眼睛里,他看到了比呼伦贝尔的星空更璀璨的东西。他无法说话,只是再次,用尽此刻全部的力气,轻轻地、坚定地回握了一下她的手。 窗外,草原的夜色深沉。病房内,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而平稳的滴答声,像生命重新奏响的乐章。 灯光下,一个女孩紧握着男孩的手,目光如炬,无声地守护着她失而复得的整个世界。呼伦贝尔的第三天,以一场惊心动魄的断崖之劫开始,最终在医院病房的静谧微光中,沉淀下最深重的恐惧,也淬炼出最坚韧的守护与最滚烫的誓言。 这场意外,如同草原上最猛烈的风暴,摧毁了一些东西,却也让他们看清了彼此心中最不可撼动的根基。 第70章 目标,呼伦贝尔大草原(六) 海拉尔市人民医院的单人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被窗台上秦羽墨带来的一小束野花冲淡了些许。 清晨微熹的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洁白的床单和墙壁上投下细长的光带,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 诸葛大力几乎一夜未眠。 她就坐在孟屿病床边的椅子上,姿势几乎没怎么变过。 后半夜孟屿因为麻醉完全消退,骨折处的疼痛和脑震荡带来的头痛恶心开始显现,睡得极不安稳,眉心紧蹙,偶尔发出压抑的闷哼。每一次细微的动静,都让大力瞬间警醒。 她会立刻俯身,用浸湿的棉签轻轻润湿他干裂的嘴唇,用温热的毛巾小心擦拭他额角的冷汗,调整他背后的靠枕以减轻手臂的压力。动作轻柔、精准,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 她的指尖偶尔会停留在他没有受伤的手腕内侧,感受着那虽然虚弱但持续跳动的脉搏,仿佛那是维系她世界的唯一钟摆。 床头柜上,摊开着她的笔记本。但记录的内容已经完全不同: 06:15 体温 371°c (腋下) | 心率 82 bp | 呼吸 18 rp | 主诉头痛(vas评分 5\/10),恶心感减轻 | 给予温水 50l 小口喂服 | 遵医嘱未使用额外镇痛剂。 07:00 静脉输液(葡萄糖盐水 + 维生素)开始,滴速 40滴\/分 | 观察穿刺点无渗出红肿。 07:30 协助床上使用便器 | 过程顺利,无晕眩加重 | 心理状态:清醒,合作,情绪稍低落。 08:00 医生查房前准备:整理生命体征记录,汇报夜间情况(疼痛、恶心变化,睡眠质量差)… 她的记录不再是关于草原生态,而是关于孟屿。 每一项数据、每一个观察,都细致入微,严谨得如同对待最重要的科研项目。只是握着笔的手指,偶尔会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主治医生带着护士进来查房。医生检查了孟屿的瞳孔反射、骨折固定情况、伤口敷料,又询问了他的感受。 “头痛还有,像被锤子敲……恶心好多了。”孟屿声音依旧沙哑虚弱,但意识清醒。 “嗯,脑震荡的典型症状,需要时间恢复。骨折固定得很好,没有移位迹象。” 医生点点头,转向一旁站得笔直、眼下一片青黑却眼神清亮的大力,“诸葛小姐是?昨晚是你一直守着?处理得非常专业及时!尤其是头部保护和骨折制动,做得比我们一些实习医生都规范。伤者能这么快稳定下来,你的应急处理功不可没。” 医生的肯定让大力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丝,但她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在孟屿身上:“这是我应该做的。医生,后续的护理方案和康复计划。 我需要详细的指导。包括营养支持、疼痛管理、康复训练介入时机、脑震荡的观察要点和禁忌、以及可能出现的并发症预案。” 她的问题条理清晰,直指核心。 医生有些惊讶于这个年轻女孩的专业和执着,随即赞赏地点点头:“好,待会儿让护士把详细的护理手册和康复指导拿给你。有任何情况,随时按铃。”他又嘱咐了孟屿几句静养的事项,便带着护士离开了。 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孟屿看着大力布满血丝却异常执着的眼睛,看着她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关于自己的记录,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暖流和心疼。 “大力……”他轻声唤她,想让她休息。 “别说话,”大力立刻打断他,语气是不容置疑的柔和却坚定,“保存体力。你需要绝对的静养。护理方案我会优化执行,康复计划我会和医生沟通制定最优路径。你现在的kpi,就是心率、呼吸、体温稳定,疼痛指数持续下降。”她像在给他下达最清晰的任务指标。 孟屿无奈又感动地扯了扯嘴角,没再坚持。他知道,此刻的诸葛大力,已经将守护他的康复,当成了她不容有失的“核心项目”。 上午九点多,病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几颗脑袋探了进来:胡一菲、曾小贤、吕子乔、关谷神奇、唐悠悠、秦羽墨、张伟,一个不少。看到孟屿清醒着,众人脸上都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孟屿!你吓死我们了!”唐悠悠第一个冲进来,眼圈还是红的,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感觉怎么样?疼不疼?我给你熬了点小米粥,最养胃了!” “孟屿,你小子命真大!”吕子乔也凑过来,想拍拍孟屿的肩膀,被胡一菲一巴掌拍开,“别碰!没看打着石膏呢!” “孟屿,感觉好点没?昨晚真是……”曾小贤心有余悸。 关谷神奇则一脸认真加后怕:“孟屿,你保护大力的样子,像真正的武士!但是……以后请务必注意安全!” 张伟则关心实际问题:“小屿,你安心养伤!医药费……呃,酒店那边说他们有一部分责任,在协商保险了!还有你那车陷在泥里,救援队已经去拖了,就是可能得花点钱……” 七嘴八舌的关心瞬间充满了小小的病房。胡一菲走到床边,看着孟屿苍白的脸和厚重的石膏,眼神复杂,有后怕,有心疼,最后化作一声重重的叹息:“臭小子,算你命硬!下次再敢这么吓人,老娘先把你那条好胳膊也打折了!” 语气凶狠,但眼底的关切藏不住。 孟屿虚弱地笑了笑:“谢谢大家……我没事了。让大家担心了。” “最担心的是大力!”胡一菲毫不客气地指向旁边安静站着的大力,“你看看她!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一晚上没合眼?”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大力。 她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秦羽墨买的),头发随意扎着,脸色苍白,眼下是浓重的阴影,手臂上的擦伤贴着创可贴,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但腰背挺直,眼神却异常清亮锐利,像一只守护着珍宝的、不知疲倦的鹤。 “我没事。”大力简短地回答,注意力依旧在孟屿身上,“他的生命体征正在逐步稳定,脑震荡症状需密切观察72小时。现在需要安静的环境减少刺激。探视时间建议控制在15分钟内,一次不超过三人。”她给出了“医嘱”般的探视规则。 众人被她这份专业而“不近人情”的冷静噎了一下,但也理解她的用心。 “行行行,听‘诸葛医生’的!”胡一菲挥挥手,“我们轮流进,别吵着他!悠悠,粥放下,我们先出去。” 大家放下带来的水果、营养品,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按照大力的“规定”,分批进来探望,时间严格控制。秦羽墨默默地帮大力削好水果,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午后,在药物的作用下,孟屿沉沉睡去。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孟屿平稳的呼吸声。 大力坐在床边,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空隙。疲惫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让她几乎支撑不住。她拿起笔记本,想整理上午的数据,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孟屿沉睡的脸上。 他额角的纱布、苍白的唇色、厚重的石膏……每一个细节都像针一样刺痛着她的心。 笔记本上的字迹开始模糊,不是困倦,而是汹涌而来的后怕和自责。 如果不是我后退那几步…… 如果不是他扑过来…… 如果树根早一秒断裂…… 如果救援再晚一点…… 无数个“如果”在她脑海中疯狂盘旋,每一个“如果”导向的后果都让她不寒而栗。 冰冷的恐惧感再次攫住了她的心脏,比在坡底时更加清晰、更加尖锐。她一直赖以生存的理性世界,在绝对的小概率意外和可能失去他的巨大恐惧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一滴滚烫的泪水毫无征兆地砸在笔记本上,迅速洇开了刚写下的墨迹。 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压抑了一整夜的情绪,在确认他暂时安全、在独自守护的寂静午后,终于彻底决堤。 她猛地用手捂住嘴,压抑着冲到喉咙的呜咽,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浸湿了手背,砸在冰冷的笔记本上。 不再是之前那种惊恐无助的哭泣,而是带着劫后余生的巨大庆幸、深入骨髓的后怕、以及对自己疏忽的强烈自责。所有的冷静、所有的数据、所有的计划,在这一刻被纯粹的情感洪流冲得七零八落。 细微的啜泣声,还是惊醒了浅眠的孟屿。他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大力捂着脸、肩膀剧烈耸动、无声恸哭的背影。那单薄颤抖的背影,比任何语言都更直白地传递着她的恐惧、痛苦和脆弱。 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无法呼吸。他试图抬起右手,动作牵动了左臂的伤处,带来一阵刺痛,让他闷哼出声。 这声闷哼惊动了大力的哭泣。她猛地转身,看到孟屿醒了,正担忧地看着她。 她慌忙用手背胡乱擦着脸上的泪水,想挤出笑容,声音却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掩饰的哽咽:“你……你醒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头还疼吗?要不要喝水?” 看着她红肿的双眼,脸上未干的泪痕,以及那强装镇定的样子,孟屿心中最后一道名为“克制”的堤坝也轰然倒塌。他用没受伤的右手,努力地、坚定地朝她伸去。 “大力……过来……”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力量。 大力怔住了,看着他伸出的手,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心疼和渴望。理智告诉她,他现在需要静养,不能有大的动作。但情感却像脱缰的野马,驱使着她。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扑到床边,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他受伤的左臂,轻轻地将脸埋在了他颈窝旁的枕头里。身体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 孟屿用尽此刻能调动的所有力气,抬起右手,有些笨拙却无比坚定地、轻轻地环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拥入怀中。这个拥抱很轻,很小心,却带着千钧的重量。 脸颊接触到枕头上属于他的、混合着药水味道的熟悉气息,感受到他胸膛微微的起伏和颈动脉沉稳的跳动,大力紧绷的身体终于一点点放松下来。那压抑的、破碎的啜泣声,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渐渐变成了无声的泪水浸润。 孟屿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右手在她背上笨拙地、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像安抚受惊的小兽。他没有说话,只是用这个无声的拥抱,传递着最坚实的依靠和安慰。 病房里一片静谧。阳光在移动,仪器在滴答。窗台上的野花散发着淡淡的馨香。 诸葛大力构筑了多年的、以绝对理性和数据为基石的坚固心墙,在这个劫后余生的午后,在这个小心翼翼却充满力量的拥抱里,轰然坍塌。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新的、更加汹涌也更加踏实的感知——那是超越了所有逻辑分析的、源自生命本能的爱与恐惧交织的洪流,是她愿意用所有数据和理性去守护的、比生命更重要的存在。 她不再抗拒这份情感的汹涌,而是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暖和安心之中。泪水浸湿了他的病号服,也仿佛洗去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冰冷和隔阂。 孟屿感受着怀中女孩身体的放松和依赖,感受着她无声的泪水,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怜惜和一种沉甸甸的满足。 孟屿那只未受伤的右手,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力道,轻轻地将诸葛大力环在怀中。 她的脸颊深埋在他颈侧的枕头里,身体从最初的剧烈颤抖,渐渐变成细微的、压抑的抽噎,最终归于一种沉重的、带着泪痕的平静。他笨拙却坚持地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一只受尽惊吓终于归巢的雏鸟。 病房里只剩下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和两人交错的、渐渐平缓的呼吸声。 时间仿佛在这个拥抱里凝固了。阳光悄然挪移,在洁白的被单上拉长了光影。 窗台上,秦羽墨带来的那束不知名的紫色野花,在晨光中舒展着柔韧的花瓣,散发出淡淡的、带着草叶气息的芬芳。 不知过了多久,大力紧绷的身体彻底松懈下来,仿佛耗尽了所有支撑的力气。 她依旧埋着头,声音闷闷地从枕头里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前所未有的脆弱:“……对不起……” 孟屿的心像被细针扎了一下。他微微侧头,下颌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异常清晰:“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不!”大力猛地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还噙着泪,眼神却带着执拗,“是我的错!是我后退观察时没有充分评估地质风险!是我的疏忽导致了这一切!是我害你……” “害你”两个字后面的话,被哽咽堵住,说不出口。 “傻瓜,”孟屿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新涌出的泪珠,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保护你,是我唯一不需要风险评估就会去做的事。 看到你有危险,我的身体反应比大脑快。如果重来一次……”他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还是会扑过去,抓住你。” 这句话,像一道暖流,瞬间冲垮了大力心中最后残存的自责壁垒,也让她一直强撑的坚强彻底瓦解。 更多的泪水涌出,但这一次,不再是恐惧或自责,而是混杂着巨大庆幸、后怕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滚烫情感的宣泄。 她再次将脸埋进他怀里,只是这一次,双手紧紧地回抱住了他未受伤的腰侧,仿佛要将自己融入他的骨血之中。 孟屿感受着她全然的依赖和紧贴的温度,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甸甸的满足感填满。 他不再说话,只是更紧地拥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嗅着她发间混合着泪水、消毒水和淡淡青草香的气息。劫后余生的相依,比任何风景都更刻骨铭心。 这份温存并未持续太久,就被诸葛大力强大的责任感和“项目进度”意识拉了回来。 护士进来更换输液瓶。大力立刻从孟屿怀里抬起头,迅速擦干眼泪,恢复了清明的眼神,只是眼下的青黑和微红的眼眶依旧明显。 她站起身,认真地向护士询问了更换的药液成分、滴速调整依据以及下一瓶输液的时间,并仔细记录在笔记本上。 护士走后,她立刻进入状态: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痛指数(vas)有变化吗?恶心感是否完全消失?” “嘴唇干燥度改善,但需继续补充水分。温水50l,小口慢饮。” 她将吸管杯递到孟屿唇边,眼神不容拒绝。 “根据康复手册,骨折肢体抬高促进静脉回流减轻肿胀非常重要。这个角度是否舒适?需要微调吗?”她小心地检查孟屿垫着软枕的左臂。 “脑震荡恢复期需避免强光刺激和过度用脑。请闭目养神,减少交谈。我会监测环境噪音和光线强度。”她甚至走过去调整了百叶窗的角度。 孟屿被她这无缝切换的“诸葛医生”模式弄得哭笑不得。他看着她在病房里忙碌的纤细身影,看着她严肃认真记录数据、检查仪器、调整环境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暖意和一丝甜蜜的无奈。 他像个被严格管理的“重点保护对象”,连翻个身都需要打报告。 “大力研究员,”孟屿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笑意和一丝虚弱,“我现在感觉良好,疼痛指数稳定在3分(轻度隐痛),无恶心,精神状态评估为‘高度配合但请求适度自由活动权’。 请问,我是否可以申请……稍微坐起来一点?或者……看看窗外的树?” 他试图用她的术语争取一点“人权”。 大力停下记录,走到床边,俯身仔细观察他的脸色和瞳孔,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温度,最后看了看心电监护仪的数据。经过一番严谨的“评估” 她才勉强点头:“可以调整为半卧位,角度不超过30度。观察窗外绿色植物有助于缓解视觉疲劳,但时间不超过5分钟。需严格避免阳光直射眼睛。”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地摇起床头,在他背后垫好靠枕,调整到最舒适的角度。 孟屿满足地靠好,视线投向窗外。医院院子里有几棵高大的杨树,枝叶在阳光下闪着光。 虽然比不上草原的白桦林,但这份平凡的绿意,在此刻也显得格外珍贵。他看着大力依旧紧绷的侧脸,轻声说:“谢谢‘诸葛医生’特批。你的护理服务,专业度满分,舒适度……有待提高。” 他故意逗她。 大力闻言,抿了抿唇,耳根微不可察地红了一下,但依旧维持着严肃的表情:“舒适度提升需建立在安全康复的基础上。请患者孟屿同志严格遵守医嘱,否则将启动‘强制静默’方案。” 她拿起笔记本,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眼底深处,却有一丝极淡的笑意悄然漾开。 下午,伙伴们再次分批前来探望。气氛比上午轻松了许多。 胡一菲带来了一个沉甸甸的消息:“陷在泥里的车拖出来了,底盘有点刮蹭,发动机没事,维修费酒店认了大头,我们象征性出点就行。放心,没让你破产。” 这话主要是说给旁边肉疼的张伟听的。 张伟果然松了口气,随即又献宝似的拿出一个塑料袋:“孟屿!你看!这是我从陷车那地方挖出来的!正宗草原黑土!肥力肯定足!带回去给你养花!” 众人绝倒。 唐悠悠则神秘兮兮地拿出一个u盘:“关关把昨天在白桦林拍的所有没被意外打断的‘大片’都导出来了! 孟屿你不能动,就让大力陪你看!保证治愈心灵!特别是……”她凑近大力耳边,压低声音挤眉弄眼,“……有你们的绝美合影哦!氛围感拉满!” 关谷神奇则郑重地拿出他的速写本,翻到最新一页,上面是一幅用炭笔快速勾勒的素描:背景是医院的百叶窗和模糊的绿树,病床上,一个男子闭目休息,床边,一个女孩专注地低头记录着什么。线条简洁却充满力量,捕捉到了病房里那份劫后余生的宁静与守护的专注。 “送给你们,”关谷认真地说,“这是……生命与守护的画像。” 秦羽墨默默地帮大力整理着床头柜上的杂物,将水果洗净切好,插上牙签。 吕子乔则难得正经地拍了拍孟屿没受伤的肩膀:“兄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等你好了,哥带你进行真正的‘人文深度体验’!保准安全!” 换来胡一菲一个白眼。 曾小贤则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他们昨晚是如何“英勇”地联系牧民、组织救援的,当然,在他的版本里,他的作用被放大了十倍。虽然夸张,但病房里充满了久违的笑声。 这份喧嚣和温暖,像阳光一样驱散了病房里残留的阴霾。 孟屿虽然不能多说话,但看着伙伴们关切的笑脸,听着他们插科打诨,感受着这份真挚的情谊,心中充满了暖意。 大力紧绷的神经也在伙伴们的插科打诨中,得到了些许放松,嘴角不自觉地弯起柔和的弧度。 夜幕再次降临。伙伴们离开后,病房里恢复了宁静。 在药物的作用下,孟屿很快有了睡意。大力帮他调整好睡姿,盖好被子,关闭了刺眼的大灯,只留下床头一盏光线柔和的夜灯。 “睡,”她坐在床边,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我会守着。” “你也睡……”孟屿困倦地低语,眼皮沉重。 “我不困。”大力摇头,握住了他没有受伤的右手,“这是我的值班时间。” 孟屿知道劝不动她,只能反手握紧她的手指。她的指尖微凉,却带着让他安心的力量。在意识沉入黑暗之前,他模糊地低语:“大力……草原……下次……我们骑马去看星星……就我们两个……” “……好。”大力轻声应道,看着他在柔光下沉静的睡颜,心中一片柔软。她拿起笔记本,在最新一页的末尾,没有记录数据,而是用娟秀的字迹写下了一行字: > 项目目标更新: > 核心kpi:孟屿同志安全、平稳、彻底康复。 > 新增里程碑:共赴星空下的草原之约。 > 执行人:诸葛大力。 > 期限:一生。 她合上笔记本,将它轻轻放在床头柜上,与关谷的素描并排。窗外,海拉尔的灯火渐次亮起,映照着这座草原边城温柔的夜色。 第71章 目标,呼伦贝尔大草原(七) 第五天的晨光,带着草原城市特有的清冽,穿透百叶窗的缝隙,温柔地唤醒病房。心电监护仪规律而平稳的滴答声,成了最安心的背景音。 孟屿还在沉睡,呼吸悠长平稳,眉心舒展,脸色比昨日多了一丝血色,额角纱布下的伤口也显得干燥洁净了许多。 诸葛大力趴在床边,头枕着手臂,似乎睡着了。但她的另一只手,依旧习惯性地、轻轻地搭在孟屿没有受伤的右手腕上。 晨光勾勒着她略显消瘦的侧脸轮廓,眼下浓重的青黑诉说着连日的疲惫。然而,即使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也微微蹙着,仿佛潜意识里依旧在警惕着任何可能的风险。 当护士轻手轻脚进来测量晨间生命体征时,大力几乎是瞬间惊醒,像一只警觉的鹿。她立刻直起身,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向护士的动作,同时低声询问:“体温多少?血压正常吗?夜里有异常记录吗?” 护士熟练地操作着,微笑着回答:“368°c,血压118\/75,都很平稳。夜里睡得很安稳,监测数据没有异常波动。恢复得比预期还好呢。” 听到护士的话,大力紧绷的肩线才微微放松下来。她看向孟屿,他恰好也在这时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不再像昨天初醒时的迷茫涣散,而是恢复了往日的清亮,只是带着大病初愈的些许虚弱和温和。 “早。”孟屿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底气足了一些,他动了动被大力握着的手指,“感觉……好多了。” 这是实话,头痛减轻到几乎可以忽略的隐痛,恶心感完全消失,身体虽然虚弱无力,但那种沉重的枷锁感松动了。 大力立刻进入状态,先递上温水让他小口润喉,然后拿出笔记本和电子体温计:“晨间基础数据需要记录。体温、脉搏、血压护士刚测过,我记录。主观感受:头痛指数?恶心感?眩晕感?请精确评估。” 孟屿看着她认真专注、一丝不苟的样子,心中又是温暖又是无奈。他配合地报出数据:“头痛vas 1分,基本忽略。无恶心,无眩晕。精神状态评估:清醒,配合度高,请求提升‘舒适度’评分。” 大力记录完毕,放下笔,仔细端详他的脸色,又轻轻掀开被子一角检查他打着石膏的左臂(确认无肿胀加剧),才微微点头:“数据良好。舒适度提升申请……待医生查房后综合评估。” 医生查房的时间到了。这一次,医生的表情明显轻松许多。 他仔细检查了孟屿的伤口、瞳孔反射、骨折固定情况,又详细询问了感受,查看了大力那本记录详尽堪比护理日志的笔记本。 “恢复得非常好!”医生下了结论,“脑震荡症状基本缓解,骨折固定稳固无移位迹象,伤口愈合良好。今天再观察一天,如果下午各项指标稳定,没有反复,明天就可以办理出院了!” “出院?!”孟屿和大力几乎同时出声,一个带着惊喜,一个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对,出院。”医生肯定地说,“回去后需要静养,避免剧烈活动和负重。左臂石膏至少固定4-6周,定期复查。 脑震荡虽然症状没了,但完全恢复还需要几周到几个月时间,注意休息,避免过度用脑和情绪激动。营养要跟上。”他转向大力,“诸葛小姐,后续的家庭护理任务,可就交给你了。你的专业和细心,我们很放心。” 医生的话像一道赦令,让孟屿看到了回归正常生活的曙光。而大力,在最初的紧张后,眼神也亮了起来,迅速在笔记本上划掉“住院观察”,飞快地写下了“出院准备”、“家庭护理方案优化”、“康复环境布置”等新条目。 消息很快传到了等在休息区的伙伴们那里。众人一阵欢呼,随即开始热烈讨论后续安排。 胡一菲抱着胳膊,一锤定音:“孟屿这情况,肯定没法继续行程了。 原计划还有两天,但草原深处路况不好,颠簸对他恢复不利。我的意见是,我们剩下的人按原计划完成后面两天的行程(去满洲里国门和呼伦湖),孟屿和大力在海拉尔休养,等我们回来汇合,一起返程!”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 唐悠悠虽然遗憾大力不能一起拍照,但也知道孟屿需要照顾:“大力,你安心照顾孟老板!我们会拍好多好多照片视频给你看!特别是国门和呼伦湖!” “孟屿,请务必好好休养。草原的壮美,下次我们再来一起感受!”关谷神奇认真的点点头。 吕子乔跟着说道:“老板,等你好了,我们再去挑战那个悬崖秋千!这次我保证不怂……呃,我是说安全第一!” 张伟盘算着:“分开行动也好……省了小屿那份住宿费……呃,我是说更经济灵活!” 曾小贤则是有些俏皮:“孟屿,好好养着!等我们回来给你带烤羊腿!” 秦羽墨则温柔地握住大力的手:“大力,辛苦了。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我们很快就回来。” 孟屿看向大力,他知道她对这次草原调研的期待,尤其是湿地鸟类观察。 他刚想开口劝她也跟着去,却被大力一个平静而坚定的眼神制止了。 “我留下。”大力的声音清晰,没有任何犹豫,“我的核心项目是孟屿的康复。 草原的数据采集,可以下次补录。满洲里和呼伦湖的行程,祝你们顺利。” 她甚至拿出平板,调出之前做的满洲里国门和呼伦湖的攻略要点,分享给唐悠悠和关谷,“国门的建筑结构变迁、呼伦湖的水质和鸟类生态,这些都是有价值的观察点。” 孟屿看着她平静地安排好一切,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暖流。他知道,在她心中,他的位置早已超越了所有计划中的数据点。 伙伴们离开后,病房成了大力临时的“康复项目指挥部”。 她首先联系了酒店,预定了接下来两天安静、舒适、带独立卫浴的房间,并详细询问了送餐服务和营养搭配的可能性。 接着,她开始优化家庭护理方案: 环境: 要求酒店房间通风良好、安静、光线可控、地面防滑。预订了额外的靠垫和软枕。 营养: 根据康复手册和孟屿的口味偏好(她记得很清楚),列了一份详细的营养食谱(高蛋白、高钙、高维生素、易消化),发给酒店厨房请求定制。 药物与护理: 整理出院医嘱,列出所有药物名称、用法用量、注意事项,制作成清晰的表格。复习伤口护理、石膏保护、康复训练的初步动作(如手指活动、肩关节轻微活动)。 风险预案: 详细列出可能出现的并发症(如疼痛加剧、发热、石膏不适、头晕等)及应对措施,包括附近医院的联系方式、紧急联系人(胡一菲、酒店前台)电话。 孟屿靠在升起的床头上,看着她雷厉风行地安排一切,指尖在平板和手机间飞快切换,电话沟通条理清晰,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列着条目,像个运筹帷幄的将军。 阳光洒在她专注的侧脸上,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魅力。 “诸葛研究员,”孟屿忍不住开口,带着笑意和浓浓的暖意,“我感觉自己像是你最重要的科研样本,正在接受最高规格的‘实验保障’。” 大力停下动作,抬头看他,眼神认真:“你的康复,是我目前优先级最高、容错率为零的核心项目。提供最优化的保障方案,是项目负责人的基本职责。” 她顿了顿,补充道,“同时,基于情感偏好,我希望我的‘样本’能获得最大程度的舒适和安心。” 孟屿被她这“公私分明”又暗含情意的回答逗笑了,牵动了伤口,轻轻“嘶”了一声。 大力立刻紧张地凑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孟屿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写满担忧的脸,心中一动,抬起未受伤的右手,轻轻拂开她颊边的一缕碎发,动作温柔,“就是觉得……我的‘项目负责人’,特别好看。” 大力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朵不易察觉的红云。她迅速低下头,假装继续看平板,但微微颤抖的指尖和屏幕上半天没移动的光标,暴露了她内心的波动。 数据、逻辑、计划构建的坚固世界,在他的温柔注视和直白话语面前,依旧会泛起羞涩的涟漪。 下午的各项复查结果均显示良好。医生正式签发了出院通知单。 当大力搀扶着孟屿,小心翼翼地走出医院大楼,呼吸到外面带着自由气息的空气时,两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阳光有些刺眼,孟屿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大力立刻撑开了提前准备好的遮阳伞。 酒店派来的车早已等候在外。坐进舒适的后座,看着车窗外熟悉的街道缓缓后退,孟屿靠在大力特意为他准备的软垫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身体的虚弱和手臂的束缚感依旧存在,但心底却充满了劫后重生的踏实和宁静。 大力坐在他身边,依旧握着他的手,像守护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他,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阳光透过车窗,在她沉静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大力。”孟屿轻声唤她。 “嗯?”她立刻转头,眼神带着询问。 “谢谢你。”他看着她,目光深邃而温柔,包含着千言万语。 “职责所在。”大力下意识地用理性词汇回应,但微微收紧的手指和眼底闪烁的光芒,泄露了她真实的情感。 车子平稳地驶入酒店停车场。与之前充满探险气息的氛围不同,这一次,酒店大堂温暖的灯光和宁静的空气,仿佛一个温柔的港湾,迎接着两位身心俱疲的旅人。 酒店方面显然得到了大力的详细指示。前台经理亲自迎接,笑容温和而周到:“孟先生,诸葛小姐,欢迎回来。房间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准备好了,在三楼最安静的角落,电梯直达。有任何需要,请随时按房间电话的‘0’键,24小时有人响应。” 房间正如大力所“定制”: 安静: 远离电梯和主要通道,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大部分街道噪音。 舒适: 一张加宽的大床铺着柔软的羽绒被和多个支撑靠枕。窗边有一张宽大舒适的沙发椅,旁边放着可调节高度的边几。 便利: 独立卫浴,防滑垫提前铺设好,洗漱用品齐全。床头和沙发旁都安装了便捷的呼叫铃。 光线: 百叶窗可以精确调节光线,避免强光直射。 安全: 地面干净整洁,无任何障碍物,家具边角都用软布包裹了起来(显然是大力额外要求的)。 “辛苦你们了,谢谢。” 大力微微颔首,礼貌而疏离,注意力全在孟屿身上。她小心地搀扶着他,避开打着石膏的左臂,让他慢慢在沙发椅上坐下。 “孟先生,诸葛小姐,这是今天的晚餐菜单,”经理递上一份精致的菜单,“厨房已经收到诸葛小姐的特别食谱要求,这是根据您的要求拟定的,您看是否需要调整?另外,这是为您二位准备的热牛奶,有助于安神。” 一位服务生适时端上两杯温热的牛奶。 大力接过菜单,快速扫了一眼,拿出笔在上面做了细微调整:“清蒸鱼改为鲈鱼,刺更少。蔬菜沙拉减少生冷比例,增加一份温热的菌菇汤。牛奶很好,谢谢。” 她的指令清晰简洁。 经理点头记下,带着服务生安静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长途颠簸(虽然很短)加上身体虚弱,孟屿靠在沙发椅上,微微阖着眼,脸色带着倦意。大力没有立刻让他上床休息,而是蹲下身,帮他脱掉鞋子,换上舒适的拖鞋,又小心地调整了他左臂石膏下的软垫位置,确保承托舒适。 “感觉怎么样?头晕吗?伤口疼不疼?”她轻声问,手指自然地搭上他的脉搏。 “还好,就是有点累。”孟屿睁开眼,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带着关切的脸,心中一片安宁,“这里很好,很安静。你费心了。” “环境参数符合预设标准。”大力点点头,起身将温热的牛奶递到他唇边,“补充蛋白质和钙质,有助于恢复。小口慢饮。” 孟屿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温热的牛奶,一股暖流从胃里蔓延开来,连带着紧绷的神经也舒缓了不少。他看着大力在房间里走动,检查空调温度、调试灯光亮度、将带来的必需品 (主要是她的笔记本、平板和孟屿的药物)整齐地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像个精密仪器的调试员,确保每一个细节都服务于他的康复。 晚餐是酒店厨房严格按照大力要求烹制的营养餐:软烂入味的清蒸鲈鱼、温热的菌菇汤、清淡的时蔬、软糯的小米粥。每一份的量都恰到好处,摆盘精致。服务生安静地送餐、撤餐,全程高效无打扰。 大力没有坐在餐桌对面,而是搬了椅子坐在孟屿旁边。她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着勺子,小心地舀起一勺温度适宜的粥,递到孟屿嘴边。 “我自己可以……”孟屿看着自己没受伤的右手,有些无奈。 “右手需要保持稳定,避免牵动左臂肌肉。”大力语气平静,眼神却不容置疑,“张嘴。” 孟屿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只能顺从地张嘴。粥煮得软糯香甜,温度刚好。 她喂得很慢,很仔细,每一勺都确保他咽下去了才喂下一勺,动作虽然略显生涩,却充满了耐心和专注。偶尔有米粒沾到他嘴角,她会很自然地用纸巾轻轻擦去。 孟屿安静地接受着她的照顾,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 看着她低垂的眼睫,挺翘的鼻尖,微微抿起的、专注的唇,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在心中涌动。这笨拙却无比用心的照顾,比任何言语都更直白地诉说着她的心意。 喂完粥,又喂了几口鱼和蔬菜。整个过程安静而温馨,只有勺碗轻微的碰撞声和两人平稳的呼吸声。阳光已经变成了温暖的橙黄色,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房间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 饭后,大力拿出药盒,按照医嘱,仔细分出药片,递上温水,看着他服下。然后,她调暗了灯光,将沙发椅调整到最适合休息的角度。 “你需要休息。脑震荡恢复期,充足睡眠是首要康复因子。”她像个严格的医嘱执行者。 “你呢?”孟屿靠在柔软的椅背里,倦意袭来,声音有些模糊。 “我整理数据和优化明日方案。就在旁边。”大力指了指书桌的位置。 孟屿确实累了,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消耗让他很快沉入浅眠。 大力则坐在书桌前,就着柔和的台灯光,打开笔记本和平板。屏幕上不再是草原的地图和生态数据,而是详细的康复时间表、营养配比分析、家庭环境改造建议(为回上海做准备)、以及一些关于臂部骨折康复训练的学术论文摘要。 她看得非常专注,偶尔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沉静而美好。 房间里一片静谧。孟屿均匀的呼吸声,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构成了一个温暖而安心的空间。阳光彻底隐没,城市的灯火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房间里投下朦胧的光斑。 大力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草原敢死队”的微信群炸开了锅(胡一菲刚改的群名)。伙伴们显然已经抵达满洲里,正兴奋地分享着见闻。 [唐悠悠]:[图片][图片][图片] 国门!好壮观!感觉一脚就能跨到俄罗斯!看我这“国门女侠”造型怎么样?关谷神奇 拍得我腿长两米八! [图片]:唐悠悠穿着鲜艳的民族风长裙,在巨大的国门前摆出夸张的“拥抱世界”姿势,关谷的拍照技术果然让她的腿看起来格外长。 [关谷神奇]:悠悠的造型非常具有视觉冲击力!国门的建筑风格融合了中俄元素,线条硬朗,色彩对比强烈,是很好的写生素材![图片](一张速写草图) [吕子乔]:所有人 看到没!俄罗斯美女!金发碧眼大长腿!气质绝了!可惜语言不通,我的魅力无处安放啊![图片](一张明显偷拍的、模糊的俄罗斯游客侧影) [胡一菲]:吕子乔 收起你的哈喇子!注意国际影响!曾小贤 你人呢?别走丢了! [曾小贤]:[语音] 一菲!我在免税店!这巧克力便宜!带回去给孟屿补补!张伟在跟售货员砍价,快打起来了! [张伟]:[语音] 什么叫砍价!这是合理议价!国际友人也要讲道理!这盒巧克力他标价50,我说40,他不同意,我说45,他还摇头!我这是维护消费者权益!孟屿 诸葛大力 ,小屿,你需要巧克力吗?我帮你带,省不少钱! [秦羽墨]:[图片] 呼伦湖的日落,很美,很宁静。[图片]:辽阔的湖面被夕阳染成金红色,水天一色,几只水鸟飞过,意境悠远。 [胡一菲]:所有人 明天去呼伦湖湿地看鸟!孟屿大力,你们好好休养!回来给你们带湖里的鱼!活的! 看着群里不断刷新的照片、语音和插科打诨,看着照片里伙伴们灿烂的笑容和壮丽的风景,大力紧绷的嘴角终于微微上扬。 她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柔和的灯光下,孟屿在沙发椅上安静沉睡的侧影,身上盖着薄毯,石膏手臂被妥善安置在软垫上。背景是窗外朦胧的城市灯火。 [诸葛大力]:[图片] 一切安好。康复计划执行顺利。满洲里国门的建筑力学结构值得关注,呼伦湖水质和鸟类生态数据请留意采集。祝顺利。 [孟屿]: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大力看他手机震动帮他回的) 谢谢大家。玩得开心,注意安全。巧克力…张伟看着买。鱼…活的就算了。 群里瞬间被两人的回复刷屏: [唐悠悠]:啊啊啊!大力你拍照技术真好!孟老板睡颜杀!好好养着!等我们回来! [关谷神奇]:收到!生态数据保证记录详尽! [吕子乔]:孟老板好好休息!等我回来传授你跨国搭讪…呃,交流技巧! [曾小贤]:放心!巧克力管够! [张伟]:小屿放心!绝对物美价廉!鱼…活鱼携带成本太高,我看看有没有性价比高的鱼干… [胡一菲]:行,知道了。安生待着。 [秦羽墨]:好好休息,别太累。:) 放下手机,大力走到窗边,轻轻拉开百叶窗的一条缝隙。 夜幕下的海拉尔灯火阑珊,远处依稀可见草原沉入黑暗的轮廓。晚风带着凉意吹进来,拂动她的发丝。她回望沙发上沉睡的孟屿,他眉宇间残留的痛楚被平静取代,呼吸悠长。 城市的灯火在窗外织成一片温柔的网。房间内,只余一盏壁灯散发着朦胧的光晕,将沙发椅和蜷坐在地毯上的身影笼罩在静谧的暖黄之中。 诸葛大力背靠着沙发椅的底座,脸颊轻轻贴着孟屿垂在椅边、没有受伤的右手手背。 他的掌心温热,脉搏透过皮肤传递着沉稳而真实的跳动,像黑暗中指引航船的灯塔,无声地安抚着她连日来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她闭着眼,呼吸清浅,似乎睡着了。 但微微颤动的睫毛和依旧轻轻握着他手指的力道,显示出她并未完全沉入梦乡,更像是一种深度的放松与依赖。 孟屿在药效和疲惫的双重作用下,睡得很沉。 但或许是感知到了手背上那份熟悉的、带着依恋的重量,或许是身体在深度休息中本能地寻求慰藉,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微微动了一下,反手更紧地包裹住了她微凉的手。一个细微的、沉睡中的回应。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大力紧闭的眼睫颤动得更明显了些。她没有睁开眼,只是将脸颊更深地埋进他宽厚的掌心,感受着那份粗糙与温暖交织的触感。 一滴温热的液体,毫无征兆地溢出紧闭的眼角,顺着脸颊滑落,无声地洇入他掌心的纹路里。 不是悲伤,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庞大到几乎将她淹没的、混杂着失而复得的巨大庆幸、连日守护的极致疲惫、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尘埃落定后的虚脱感。 紧绷的弦一旦彻底松弛,被强行压抑的情绪便如同退潮后显露的礁石,坚硬而真实。 她就这样静静地靠着,握着他的手,任由那无声的泪水浸湿他的掌心,也仿佛洗刷着自己心中最后残留的冰冷与后怕。 房间里只有两人交错的、平稳悠长的呼吸声,交织成一曲安魂的夜曲。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车流声似乎也稀疏了许多。大力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片澄澈,之前的红血丝被泪水洗去,只余下淡淡的青黑和一种近乎透明的平静。 她轻轻松开孟屿的手,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晨露,小心翼翼地起身,没有惊动他分毫。 她走到书桌前,没有开明亮的台灯,而是借着壁灯柔和的光线,翻开了那本陪伴她度过惊魂时刻的笔记本。 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体温、脉搏、药物、医嘱、环境参数……严谨得如同实验日志。 她拿起笔,没有在已有的数据后添加新记录,而是翻到了崭新的一页。笔尖悬停片刻,然后落下,不再是条理清晰的表格和数字,而是一段段流淌的、带着温度的文字: > 项目日志 - 非技术性附录: > 样本状态: 核心样本(孟屿)的生命体征趋于稳定,物理损伤处于可控修复期。主观疼痛指数显着降低,情绪状态评估为“平静\/安睡”。外部环境参数(酒店房间)符合预设安全阈值。 > 观察员状态: 生理性疲惫峰值已过,肾上腺素水平回落至基线。认知功能恢复,逻辑分析能力在线。情绪波动:存在显着残余应激反应,表现为间歇性恐惧闪回(坠崖瞬间、断裂的树根、苍白染血的脸)及后怕性焦虑(针对样本潜在风险)。但核心情绪基底已由“恐慌\/自责”过渡为“庆幸\/守护”。 > 关键事件分析: > 坠崖触发因子: 观察员自身对地质风险评估不足(占比70),叠加小概率的土质空腔塌陷(占比30)。结论:核心责任在观察员。 > 样本(孟屿)介入行为: 无预警,零延迟,物理介入强度超越其日常生理极限(肌肉拉伤数据佐证)。行为模式完全不符合其惯常的风险规避模型。驱动源分析:排除理性决策,指向深层本能反应(保护特定对象)。 > 后果: 样本承受主要物理冲击(骨折、脑震荡、多处软组织损伤)。观察员仅受轻微擦伤。 > 非量化结论: 样本的行为,在数据模型中被定义为“非理性高风险”。但在情感模型中……它定义了“不可替代性”和“安全感的绝对来源”。此事件永久性重构了观察员对“风险”与“价值”的权重赋值。 > 项目目标再确认: 核心kpi(孟屿安全平稳彻底康复)优先级提升至最高级,超越所有其他短期及长期规划(包括学术研究)。此优先级调整非临时性,预期将持续至样本生命周期终止。 > 备注: 情感变量对观察员决策树的影响系数……需重新建模。现有模型无法准确描述“守护意愿”的强度阈值及其对疲劳、恐惧的压制机制。此为后续长期研究课题。 写到这里,她停下笔,抬起头,目光穿过朦胧的光线,落在沙发上沉睡的身影上。 他眉宇舒展,呼吸绵长,石膏手臂在软垫的承托下安稳放着。一种沉甸甸的、饱胀的暖意充盈着她的胸腔,取代了之前的恐惧与虚脱。她合上笔记本,将它轻轻放在孟屿的枕头边,紧挨着他那只打着石膏的手臂。 仿佛这本记录了他们生死劫难和情感蜕变的日志,也需要守护在他身边。 她走到窗边,彻底拉开了百叶窗。清冷的夜风立刻涌入,带着草原城市特有的、微凉的草木气息。 满天星斗在深蓝色的天鹅绒幕布上璀璨闪烁,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远处,城市灯火的边缘,是无垠的、沉睡在黑暗中的草原轮廓,沉默而辽阔。 大力静静地站在那里,仰望着星空。银河如练,横贯天际。那些冰冷的、遥远的恒星,此刻在她眼中,却仿佛带着某种温柔的注视。她想起了孟屿在意识模糊时说的那句话:“……下次……我们骑马去看星星……就我们两个……” 一个念头,如同破土的嫩芽,在她清晰冷静的心湖中悄然滋生。没有复杂的利弊分析,没有冗长的风险评估,纯粹而坚定。 她转身,轻手轻脚地走回床边。没有开灯,借着星光和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她俯下身。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月光。一个羽毛般轻盈的吻,带着无尽的珍视和无声的誓言,小心翼翼地落在了孟屿温热的、沉睡的唇上。 一触即分。 没有激情,没有索取,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确认和守护的印记。 她直起身,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将他的被角仔细掖好。然后,她走到沙发旁,关掉了最后一盏壁灯。 房间彻底陷入一片温柔的黑暗,只有星光和城市的微光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她没有回到床上,而是在沙发旁的地毯上,铺开一张薄毯,蜷缩着躺了下来。位置恰好能守护在孟屿的沙发椅旁,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他垂下的手。 黑暗中,她的眼睛依旧明亮如星。身体疲惫到了极点,精神却异常清醒。 所有的计划、数据、风险、未来……都暂时退居幕后。此刻,她的世界无比简单:头顶的星空,窗外的草原,和身边这个呼吸平稳、需要她守护的男人。 呼伦贝尔的第五天,在医院的晨光中启程,在伙伴们的远方喧嚣中过渡,在酒店的静谧守护中沉淀,最终在这星辉与黑暗交织的温柔夜色里,归于无声。 没有壮丽的行程,没有惊险的奇遇,有的只是劫波渡尽后的相守,心墙坍塌后的坦诚,以及一个在星空下悄然缔结的、关于守护与未来的无声契约。 旅程偏离了计划,却抵达了更深的港湾。而属于他们的,真正的归途与未来,在这片草原的夜色里,才刚刚铺开温柔的序章。夜色深沉,星河低垂,守护无声。 第72章 目标,呼伦贝尔大草原(八) 海拉尔的晨光,带着草原城市特有的清爽,慷慨地洒满酒店房间。百叶窗被调成恰到好处的角度,滤去了刺眼的部分,只留下温暖柔和的光斑,在地板上、被单上跳跃。 孟屿是被一种极其规律的、带着点金属摩擦声的“咔嚓…咔嚓…”弄醒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视线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诸葛大力近在咫尺的侧脸。 她正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低着头,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看起来像精密仪器的指甲刀(其实只是酒店提供的基础款,但被她用得无比专注),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修剪着他没受伤那只手的指甲。 她的神情极其认真,眉头微蹙,仿佛在进行一项关乎航天器对接精度的关键操作。 “咔嚓…”又是一声。 “大力博士,”孟屿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和浓浓的笑意,“我的指甲……是在进行‘微观结构调整’以适应康复环境吗?” 大力闻声抬头,见他醒了,眼神瞬间清亮起来,但手上的动作没停:“醒了?感觉如何?头痛指数?眩晕感?” 她一边问,一边完成了最后一下修剪,拿起旁边的湿巾,仔细擦拭他的指尖,“指甲过长容易藏匿细菌,增加感染风险。尤其在康复期,个人卫生是防御系统的第一道屏障。修剪至与指腹平齐是最优解。” 孟屿看着她一本正经解释的样子,感受着指尖被她轻柔擦拭的触感,心尖像被羽毛搔过。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除了左臂石膏带来的沉重束缚感和一些肌肉的酸痛,脑震荡带来的不适几乎消失了。 “报告研究员,头痛指数归零,眩晕感消失,精神状态评估:清醒,配合度高,但……”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目光落在自己那只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手上,“但‘指甲微观环境优化工程’似乎剥夺了我自力更生的乐趣?” 大力放下湿巾,拿起床头柜上的电子体温计:“乐趣需服从于安全规范。张口。” 她熟练地将体温计放入他舌下,动作轻柔却不容置疑。 等待体温读数的几十秒里,房间安静下来。孟屿的目光追随着她。 她穿着简单的棉质t恤和长裤,头发随意挽了个松散的髻,露出光洁的脖颈。晨光勾勒着她专注的侧脸轮廓,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一种宁静而真实的幸福感,悄然弥漫。 “367°c,正常。”大力读出数字,满意地点点头。她将体温计收好,又端来温水和药片:“按时服药是维持血液药物浓度稳定、促进骨骼愈合的关键。张嘴。” 孟屿顺从地张嘴,咽下药片,就着她的手喝了口水。水流过干涩的喉咙,带来舒适的清凉。 “好了,”大力放下水杯,像完成了一项重要任务,“基于生命体征数据和主观感受评估,可以尝试进行小幅度的自主活动,比如……”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促狭,“独立洗漱?当然,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我会提供必要的‘技术支持’。” 孟屿挑眉:“哦?‘技术支持’?听起来像是某种高级外设辅助。” “你可以理解为,”大力站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嘴角微微上扬,“‘康复期生活辅助系统’的现场演示模式启动。” 卫生间里,大力早已做好万全准备:防滑垫铺得严丝合缝,牙刷上挤好了牙膏,漱口杯盛着温水,毛巾叠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连洗脸池的高度都调整过(用几本厚厚的酒店杂志垫着),确保孟屿不用过度弯腰。 孟屿单手操作,确实比平时笨拙许多。拧毛巾变成了需要技巧和耐心的挑战,水珠不可避免地溅到镜子上和大力提前铺好的吸水垫上。 “啧,这毛巾是抹了油吗?”他小声嘀咕,试图用一只手把湿漉漉的毛巾拧干,动作滑稽得像在跟一条滑溜的鱼搏斗。 大力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她没有立刻上前帮忙,只是在他因为毛巾拧不干而水珠滴滴答答,表情略显懊恼时,才慢悠悠地递过去一个干爽的小方巾:“建议采用‘分区按压吸附法’,替代传统拧绞模式,降低操作难度和水渍扩散风险。” 她指了指他手里的湿毛巾,“先用方巾吸掉大部分水分,再进行局部按压。” 孟屿看着她那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又好气又好笑,接过方巾照做,果然有效。“诸葛老师,受教了。”他故意拱了拱手,动作牵动石膏,疼得他龇了龇牙。 大力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她走上前,拿起他擦过脸还带着潮气的毛巾:“现在,请‘生活辅助系统’展示核心功能——善后清洁。” 她利落地擦干洗漱台上的水渍,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无数遍。 早餐依旧是酒店按大力“定制食谱”精心准备的:软糯的南瓜小米粥,嫩滑的蒸蛋羹,几片全麦面包,一小碟清爽的拌黄瓜丝。大力依旧坐在他旁边,承担起了“投喂”工作。 勺子递到嘴边,孟屿看着她专注的眼神,忽然起了玩心。他微微偏头,躲开了勺子,眼神带着点无辜:“大力研究员,我申请恢复部分‘手动操作权’。 右手功能完好,进食这种低风险行为,应该可以自主完成?否则‘康复期生活技能复健’项目将无限期延迟。” 大力举着勺子的手停在半空,看了看他完好无损的右手,又看了看他脸上那点狡黠的笑意,明白了他的“抗议”。她抿了抿唇,似乎在权衡“安全”与“患者尊严及康复需求”之间的权重。 几秒钟后,她放下勺子,将粥碗和一个小勺推到他右手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批准申请。但需遵守以下操作规范:一、小口慢咽,避免呛咳;二、专注进食,禁止分心;三、如遇操作困难,立即申请系统支援。” 她像个设定程序的工程师。 “遵命,‘系统’监督员。”孟屿笑着拿起勺子,虽然动作不如平时利落,但能自己吃饭的感觉让他心情大好。他舀起一勺粥送进嘴里,故意夸张地点头:“嗯!自主进食的幸福感,数据表明提升显着!” 大力看着他孩子气的满足表情,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她拿起自己的面包,安静地陪着他吃,目光偶尔扫过他,确保他确实遵守了“操作规范”。 饭后是例行的“康复项目进度审查”。大力拿出笔记本,向孟屿同步各项数据、医生远程反馈(她早上已电话沟通)、以及今日的“康复训练”计划——主要是手指和肩关节的轻微活动,防止肌肉萎缩和关节僵硬。 “现在,请执行‘手指屈伸训练’第一组,每组十次,共三组,间隔三十秒。”她像个严格的复健师,开始计时。 孟屿配合地活动着右手手指,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身边人身上。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她低垂的眼睫上跳跃。 她专注记录的样子,有种沉静的美。他活动着手指,心思却飘到了昨晚那个朦胧感知到的、羽毛般的轻吻上。是真的?还是药物作用下的梦境? “专注,孟屿同志。”大力头也没抬,声音却清晰地传来,“手指活动幅度未达预设标准。请加大力度。” 孟屿立刻回神,心虚地加大了手指活动的幅度,心里嘀咕:这观察力也太敏锐了! 训练结束,大力满意地合上笔记本:“完成度良好。下一项,环境适应训练:窗边日光浴十五分钟,补充维生素d,促进钙质吸收。”她推着孟屿坐着的沙发椅(带轮子),将他挪到阳光最好的窗边。 窗外是酒店的花园,绿意盎然。孟屿靠在椅背上,眯着眼享受着暖洋洋的阳光。大力则搬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一本书——不是她的专业文献,而是一本关于骨折康复和营养学的通俗读物。 安静流淌。只有书页翻动的轻微声响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孟屿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身边安静看书的大力身上。阳光给她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颊边。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在心底蔓延。 他伸出没受伤的右手,极其自然地、轻轻地拂开她颊边那缕碎发,指尖不经意地蹭过她细腻的耳廓。 这个触碰很轻,却像带着微弱的电流。大力翻书的动作顿住了,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 她没有立刻躲开,只是缓缓抬起眼,清澈的目光撞进孟屿深邃含笑的眼眸里。阳光在她眼中碎成点点星芒。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粘稠而温热。孟屿的指尖没有离开,反而顺着她柔顺的发丝,轻轻滑到她小巧的耳垂,带着一种近乎贪恋的温柔摩挲。 他的目光锁着她,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某种更深邃的情愫。 大力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一层动人的红晕,像初绽的桃花。 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清澈的眼底闪过一丝羞赧和慌乱,下意识地想偏开头,却又被他指尖的温柔和灼热的目光牢牢定住。 “孟屿……”她低声唤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像被惊扰的蝶翼。 “嗯?”孟屿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 他的指腹依旧流连在她敏感的耳后,感受着她肌肤细腻的纹理和逐渐升高的温度。另一只打着石膏的手臂虽然不能动,但他微微侧过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属于他的、混合着淡淡药味和清爽皂角的气息将她温柔地包裹。 气氛暧昧得如同拉满的弓弦。阳光似乎都变得灼热起来。 孟屿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她微微抿起的、色泽诱人的唇瓣上。昨晚那个朦胧的、柔软的触感记忆瞬间变得无比清晰。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意图不言而喻。 看着他的靠近,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脸颊,大力的心跳如同擂鼓。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紧张的阴影,身体微微绷紧,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书页。 然而,预想中的吻并未落下。 孟屿在距离她的唇瓣仅剩毫厘时,硬生生停住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情潮和身体本能的渴望。那只流连在她耳后的手,极其克制地、缓缓地收了回来,转而轻轻握住了她紧攥着书页、显得有些紧张的手。 他的大拇指温柔地、安抚性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吓到你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沙哑,更多的是温柔和歉意。他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和微微颤动的睫毛,心中充满了怜惜。“别紧张。没有你的‘批准许可’,‘核心项目’不会进行任何‘高风险操作’。” 大力缓缓睁开眼,撞进他深邃而温柔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失落,没有不满,只有满满的珍视、克制和一种让她心安的尊重。 刚才那瞬间的紧张和羞赧,被他掌心的温度和这份沉甸甸的尊重奇异地抚平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脸颊的红晕未退,却多了一丝柔和的光彩。她反手,更紧地握住了他温暖的大手,指尖微微用力,传递着她的回应和安心。 “风险评估通过,”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羞涩,却清晰而坚定,“但……‘操作环境’需要优化。”她指了指他沉重的石膏手臂和两人之间别扭的姿势,“当前变量(石膏)显着增加了‘操作难度’和‘潜在风险系数’。” 孟屿被她这“学术化”的情话逗笑了,低低的笑声在胸腔震动。他紧了紧握着她的手,没有再进一步,只是这样握着,享受着指尖相触的温存和阳光的暖意。 “明白。一切行动听从‘项目总指挥’安排。”他含笑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高风险操作’……留待‘核心部件’完全修复,‘操作环境’无障碍时,再申请执行。”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挪移,从窗台滑落到地毯。诸葛大力靠在沙发椅宽厚的扶手上,呼吸均匀清浅,陷入了短暂的补眠。 连日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这份确认的安全感中松懈下来,疲惫席卷了她。 孟屿没有睡。他侧着头,目光安静地落在她沉睡的侧脸上。 阳光在她纤长的睫毛尖端跳跃,镀上一层细碎的金光。她微抿的唇放松了平日的严谨线条,显出一种难得的柔软。一缕碎发不听话地垂落在她光洁的额前,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他看得入了神。那只未受伤的右手,指尖动了动,一种强烈的冲动驱使着他,想去拂开那缕发丝,想用指腹描摹她沉睡时柔和的轮廓。但目光触及自己沉重的石膏臂,想到刚才那克制的亲密,他最终只是无声地笑了笑,将这份悸动压回心底,任由目光温柔地描摹。 时间在静谧中流淌,只有窗外偶尔掠过的鸽哨声和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微却持续的手机震动打破了房间的宁静。是孟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草原敢死队”的微信群正疯狂刷屏。 孟屿怕吵醒大力,想伸手去拿,但单手操作加上距离,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就在他努力伸长胳膊时,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按住了他。 “别动。”大力不知何时醒了,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眼神却已恢复了清明。她起身,动作流畅地拿起手机递给他,“‘核心项目’的通讯保障,属于系统维护范畴。” 孟屿接过手机,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心,带来一丝微妙的触感。他点开群聊,瞬间被信息淹没: [唐悠悠]:[图片][图片][图片] 呼伦湖!美哭了!水天一色!看我这“湖中仙子”造型!关谷神奇 快把我和天鹅p到一起! (图片:唐悠悠穿着飘逸的纱裙在湖边摆出各种唯美姿势,背景是辽阔的湖面和几只悠闲的天鹅) [关谷神奇]:收到!正在尝试将悠悠的裙摆与天鹅的羽毛进行光影融合,创造超现实美感![图片](一张明显是悠悠和天鹅照片的合成草图,天鹅的翅膀长在了悠悠背后…) [吕子乔]:所有人 看到没!湖边写生的艺术系妹子!气质超群!可惜人家只画风景不画人…[图片](一张明显偷拍的、正在画画的女生侧影) [胡一菲]:吕子乔 收起你的艺术细菌!别吓着人家!曾小贤 你买的鱼干呢?别被海鸥叼走了! [曾小贤]:[语音] 一菲!鱼干在我包里捂得严严实实!张伟非说湖边小摊的奶疙瘩便宜,买了三大袋,现在正跟摊主理论说分量不足呢! [张伟]:[语音] 什么叫理论!这是维护市场公平!他那秤肯定有问题!三袋奶疙瘩比我在批发市场买的轻了起码二两!孟屿 诸葛大力 ,小屿,大力,奶疙瘩要吗?草原特产,补钙!我帮你们砍价! [秦羽墨]:[图片] 湿地的黄昏,水鸟归巢,很安宁。[图片]:夕阳下的芦苇荡,成群的鸟儿掠过金色的水面,剪影如画。 [胡一菲]:所有人 收队!明天一早返程海拉尔!孟屿 诸葛大力 等着!鱼干奶疙瘩管够! 孟屿看着群里刷屏的照片、语音和插科打诨,嘴角忍不住上扬。他将手机屏幕转向大力:“看,‘敢死队’要凯旋了。满载着鱼干、奶疙瘩和你的‘生态数据’。” 他把秦羽墨拍的湿地水鸟照片和关谷的“超现实融合图”特意放大给大力看。 大力凑近看着屏幕,清亮的眸子映着照片的光影。 看到秦羽墨拍的湿地水鸟,她眼中闪过一丝专业性的欣赏:“蓑羽鹤、红嘴鸥……种群数量可观。羽墨姐的构图和光线捕捉很精准。” 而看到关谷那张把唐悠悠和天鹅p得难分彼此的“大作”,她抿了抿唇,肩膀几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最终没忍住,发出一声极轻的、如同气泡破裂般的笑声。 这声笑很短暂,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孟屿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他很少看到她这样纯粹被逗乐的样子,眉眼弯弯,褪去了所有理性的外壳,只剩下少女般的生动。他看得有些呆。 大力察觉到他的目光,迅速收敛了笑意,恢复了平日的清冷,但耳根那抹淡淡的红晕却泄露了痕迹。 她清了清嗓子:“数据采集…存在一定艺术加工偏差。不过,悠悠姐的造型适配度…很高。” 孟屿低笑出声,用没受伤的手快速打字回复: [孟屿]:照片收到,风景绝美,“仙子”和“天鹅”尤其惊艳(关谷神奇)。鱼干奶疙瘩…张伟看着办,安全第一。我们这里一切安好,静候“敢死队”凯旋。ps:大力表示湿地鸟类数据初步评估价值很高。 [诸葛大力]:补充:关谷君的合成技术在视觉传达上具有突破性。期待满洲里国门的建筑结构分析报告。 放下手机,房间再次安静下来,但气氛似乎比之前更加松弛和微妙。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将房间染成一片温暖的金橘色。 “傍晚了,”大力看了看窗外,“医嘱建议适量活动促进血液循环。基于当前‘核心部件’(她指了指石膏)的限制,‘辅助系统’建议进行低强度、短距离的室内位移训练——比如,去阳台透透气?” 孟屿欣然同意。大力将他从沙发椅中小心扶起,然后推着那张带轮子的椅子(现在成了临时轮椅),平稳地滑向连接房间的小阳台。 阳台不大,但视野开阔。暮色四合,天边燃烧着绚烂的晚霞,将这座草原边陲小城的轮廓温柔勾勒。晚风带着白日的余温和草木的清香,轻柔地拂过脸颊。 大力将椅子停在最佳观景位置,自己则靠在阳台的栏杆上,侧身对着孟屿。霞光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发丝在风中轻轻飘动。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沉入暮色的草原天际线,眼神宁静而悠远。 孟屿的目光却无法从她身上移开。霞光中的她,美得惊心动魄。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胸中激荡,比晚霞更炽热。刚才群里的喧嚣,伙伴的归期,手臂的束缚……所有的背景音似乎都远去了。 “大力。”他轻声唤她,声音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温柔。 “嗯?”大力闻声转过头,清澈的眼眸映着霞光,看向他。 孟屿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朝她伸出了那只完好的右手,掌心向上,目光专注而深邃,带着无声的邀请。 阳台的空间很小,大力只需向前一小步,就能触碰到他。她看着那只伸向她的手,又抬眸迎上他灼热而温柔的目光。晚风吹动她的发梢,也仿佛吹乱了心跳的节奏。 没有犹豫,她向前迈了一步,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入他的掌心。他的手指立刻收拢,温暖而有力,将她微凉的手完全包裹。一股暖流顺着相贴的掌心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孟屿微微用力,将她轻轻拉向自己。大力顺着他的力道,身体微微前倾,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扶住了轮椅的扶手以保持平衡,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近到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近到能看清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在霞光中闪烁。孟屿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那里仿佛带着晚霞最动人的色泽。 刚才在房间里强行压下的渴望,此刻在暮色与心跳的催化下,汹涌而至。 他缓缓抬起头,动作带着一丝因石膏束缚而产生的笨拙,但眼神却无比坚定和温柔,专注地凝视着她,无声地靠近。 这一次,没有躲闪,没有紧张到闭眼。 大力清澈的眸子回望着他,里面清晰地映着他的靠近,映着霞光,也映着一种坦然的、温柔的接纳。她的呼吸微微急促,脸颊染上比晚霞更动人的绯红,但眼神清澈而勇敢。 距离在无声中消弭。 温热的唇瓣,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珍视,轻轻地、无比温柔地贴上了她的。 这是一个迟来的、在暮色中终于落下的吻。 没有狂风暴雨般的掠夺,只有春风化雨般的细腻与缠绵。他的唇瓣柔软而温热,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混合着淡淡药味和清爽气息的味道。 他吻得很轻,很慢,带着无限的怜惜和珍重,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起初只是唇瓣轻柔的贴合与厮磨,感受着彼此最柔软的轮廓和温度。他的右手捧着她的脸颊,拇指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耳后,带来一阵阵细微的电流。 大力的身体微微绷紧了一瞬,随即在他温柔的引导下,如同冰雪在暖阳下消融,一点点放松下来,甚至开始生涩地、试探性地回应。 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颤。感官被无限放大,唇瓣上每一丝微妙的触感,他指尖温柔的摩挲,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还有那透过眼皮感受到的、温暖的暮色光晕……所有的感觉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一种从未体验过的、令人心悸的甜蜜与安宁。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晚霞在天空中燃烧、变幻,暮色渐浓,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阳台成了一个小小的、只属于他们的世界,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剩下唇齿间温柔的纠缠和心跳如鼓的共鸣。 不知过了多久,孟屿才恋恋不舍地、极其缓慢地结束了这个吻。他的额头轻轻抵着她的,两人鼻尖相触,呼吸交融,灼热而急促。他的目光深深锁着她,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和满足,还有一丝尚未完全平息的悸动。 大力的脸颊红得如同熟透的樱桃,眼波流转,带着水润的光泽和的羞涩。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喘息着,将发烫的脸颊更深地埋进他温热的颈窝,双手下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腰,小心地避开了那碍事的石膏。 孟屿用那只完好的手臂,紧紧回抱着她,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和依赖。 晚风带着凉意吹过,却吹不散两人之间蒸腾的暖意和空气中弥漫的甜蜜气息。 “疼吗?”大力闷闷的声音从他颈窝传来,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石膏的边缘。 “这里不疼,”孟屿低笑,胸腔震动,“这里……感觉好得能立刻策马奔腾。”他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在怀里。 暮色彻底笼罩了城市,阳台上的灯自动亮起,洒下温暖的光晕。远处草原的方向,只剩下一片深沉的、温柔的黑暗,像巨大的绒毯,拥抱着归途的旅人。 呼伦贝尔的第六天,在晨光中的指甲修剪中开启,在暮色下的温柔拥吻中落幕。 没有策马扬鞭的豪情,没有星空下的壮阔,只有一间洒满霞光的酒店阳台,一个笨拙却深情的吻,和两颗在劫波之后靠得更近、跳动着相同频率的心。 旅程或许偏离了最初的计划,却在最寻常的“不便利”中,抵达了最动人心魄的归途。而伙伴们的归期,和真正的返程,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急切。此刻的港湾,足够温暖,足够沉溺。 第73章 目标,呼伦贝尔大草原(终) 清晨的海拉尔,空气带着一丝宿雨后的清冽。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房间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带。孟屿醒得比往常早些,不是被阳光或生物钟唤醒,而是左臂传来一种久违的、难以忽视的……痒。 不是伤口疼痛,而是石膏包裹下的皮肤,经过数日的禁锢,正发出强烈的抗议信号。那种深入骨髓的、抓心挠肝的痒意,让他忍不住想活动手臂,想去挠一挠。 然而,石膏坚硬的外壳冷酷地拒绝了他的本能,只留下更加难耐的折磨。 他皱着眉,下意识地想用右手去隔着石膏按压,动作笨拙又无效。 “醒了?”几乎是同时,旁边传来大力清朗的声音。她显然比他醒得更早,已经穿戴整齐(依旧是简单的t恤长裤),正坐在书桌前查看平板上的信息。 她放下平板,立刻走了过来,目光精准地落在他因不适而微微扭动的左臂上。 “石膏边缘瘙痒加剧?”她俯身观察石膏与皮肤接触的边缘,那里能看到一些细微的红痕和干燥的皮屑,“这是正常现象,皮肤长期密闭缺乏透气。不能抓挠,防止皮肤破损感染。” 她的语气是冷静的医嘱,但动作却带着安抚的意味。她拿起昨晚就准备好的一小瓶医用润肤露和棉签。 “忍耐一下。”她说着,用棉签蘸取润肤露,极其小心地、一点点涂抹在石膏边缘暴露的皮肤上。 冰凉的乳液接触到灼痒的皮肤,带来瞬间的舒缓。她的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棉签精准地避开了任何可能的摩擦点,只留下清凉的滋润。 孟屿感受着她指尖传来的稳定力量和那专注的眼神,心中的烦躁奇异地被抚平了。他看着她低垂的眼睫,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爽的皂角香,一种比润肤露更有效的安抚剂弥漫开来。 “嗯…好多了。”他长长舒了口气,身体放松下来,“大力医生,药到病除。” 大力没有理会他的调侃,仔细检查了一遍涂抹效果,确认没有遗漏,才直起身:“这只是缓解症状。根本解决方案是遵医嘱——今天上午九点,去医院复查拆石膏。” “拆石膏”三个字,如同天籁。孟屿的眼睛瞬间亮了,连手臂的痒意都仿佛减轻了大半。这意味着束缚的解除,意味着行动力的部分回归,也意味着……某些“操作环境”的显着优化。他看向大力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带上了期待和笑意。 大力被他看得耳根微热,迅速移开目光,拿起床头柜上的药片和水杯:“拆石膏前,基础保障不能松懈。服药。” 早餐的气氛比前几天多了几分轻松和期待。孟屿虽然还不能完全自主(大力坚持要帮他切好面包和煎蛋),但那种被厚重枷锁束缚的沉重感已经消散了许多。两人安静地用餐,偶尔目光交汇,空气中流淌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八点四十分,酒店的车准时等候在楼下。这一次,孟屿拒绝了轮椅,坚持自己走。 虽然步伐还有些谨慎,左臂依旧不能用力,但脚踏实地、行动自由的感觉让他精神振奋。大力没有坚持,只是走在他身侧稍后的位置,目光始终关注着他的平衡和步伐,像一只无声守护的鹤。 海拉尔市人民医院,熟悉的消毒水味道。但这次的心情截然不同。医生检查了伤口愈合情况(恢复良好),查看了x光片(骨折线模糊,对位良好),满意地点点头。 “恢复得不错,小伙子体质好,加上护理得当。”医生赞许地看了一眼旁边站得笔直、神情专注的大力,“可以拆石膏了!” 当石膏锯那熟悉的、带着点刺耳的声音响起时,孟屿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但这次不是恐惧,而是期待。随着石膏壳被一点点剥离,一种久违的、带着轻微麻木和凉意的自由感瞬间包裹了他的左臂! 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有些苍白,有些干燥脱屑,肌肉也因为长时间固定而显得有些松弛无力。但那种沉重的、闷热的、令人烦躁的束缚感彻底消失了! 孟屿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和手指关节,动作生涩,伴随着轻微的酸胀感,但这感觉却无比美妙 。他尝试着慢慢抬起手臂,虽然只能抬到很低的角度就感到无力,但这已经是巨大的进步! “感觉怎么样?”大力立刻上前询问,目光仔细检查着他暴露出来的手臂皮肤和关节活动度。 “轻!太轻了!”孟屿咧嘴一笑,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又小心翼翼地屈伸了一下手指,“还有点酸,有点没力气,但……自由了!”他看向大力,眼神亮晶晶的,“诸葛研究员,你的‘核心项目’第一阶段,宣告成功!” 大力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喜悦和轻松,嘴角也忍不住弯起一个柔和的弧度。她拿出手机,对着他活动的手臂拍了一张照片(当然是得到允许的):“‘核心部件’初步解除物理限制。功能恢复度待评估,需进行系统性复健。数据记录:时间,上午9点28分。”她一本正经地记录着,但眼里的笑意藏不住。 医生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短期内仍不能负重,避免剧烈活动,循序渐进地进行复健训练(大力早已记下了详细的动作指导),定期复查。最后,他笑着对大力说:“家庭护理工作依旧艰巨,不过看你这么专业,我们很放心。” 离开医院时,孟屿的脚步明显轻快了许多。他尝试着不用大力搀扶,自己拉开车门坐进去,虽然动作还有些僵硬,但那份重新掌控身体的喜悦溢于言表。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脸上,驱散了多日来的病气,显得格外精神。 回到酒店房间,孟屿做的第一件事,是冲进卫生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虽然左臂还不能高举过头,需要小心避开伤口,但能自由地用双手搓洗头发、感受水流冲刷全身的感觉,简直像重生一般美妙。他洗了很久,出来时头发湿漉漉的,带着清爽的沐浴露香气,整个人焕然一新。 大力看着他穿着干净t恤走出来,湿发随意地搭在额前,少了石膏的累赘,身姿重新变得挺拔利落,眼神明亮有神,心中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欣慰和满足。她的“核心项目”,正在稳健地回归正轨。 午餐时,孟屿终于可以自己拿起筷子,虽然动作还有些笨拙缓慢,夹菜时偶尔会掉,但他坚持自己完成。大力没有再“辅助”,只是安静地坐在对面,看着他努力的样子,偶尔在他需要时,不动声色地将盘子推近一点。 “嗯,自主进食熟练度…有待提高。”孟屿夹起一块滑溜溜的豆腐,结果半路“阵亡”,掉在了桌上,他自嘲地笑笑,“看来复健要从‘筷子功’开始练起了。” 大力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拿起公筷,稳稳地将一块豆腐夹到他碗里:“任何技能的恢复都需要时间和练习。‘核心项目’当前进度符合预期,无需焦虑。” 午后,两人正在房间整理行李(主要是大力动手,孟屿负责口头指挥和递一些轻便物品),手机同时响起了密集的提示音。 “草原敢死队”的群炸了! [胡一菲]:所有人 落地了!海拉尔!我们肥来了! [曾小贤]:一菲!等等我!行李!我的帽子! [唐悠悠]:啊啊啊!终于回来了!关关!我的蒙古袍别压坏了!待会儿要穿着跟大力他们拍照! [吕子乔]:兄弟们!我宣布,本次‘草原人文深度体验’圆满成功!收获满满!(主要是心灵上的) [张伟]:等等!等等!我的奶疙瘩!还有鱼干!谁帮我拿一下!千万别丢了!都是钱啊! [秦羽墨]:安全抵达。孟屿 诸葛大力 我们直接去酒店? 孟屿笑着回复: [孟屿]:欢迎凯旋!在房间恭候各位勇士!奶疙瘩鱼干……请务必安全送达! [诸葛大力]:房间号:306。等待数据样本(指照片和见闻)及…土特产样本。 不到半小时,酒店走廊就传来了熟悉的喧闹声和行李箱轮子的轱辘声。紧接着,敲门声响起,伴随着曾小贤标志性的“咚咚咚”和胡一菲的“开门!查房!” 大力打开门,瞬间被热情的“声浪”和一堆人涌了进来。 “孟老板!想死我们了!”吕子乔第一个冲进来,作势要拥抱,被胡一菲一把拽开:“注意伤员!” “小屿!看看!气色好多了!”曾小贤挤进来,小心翼翼地护着他的帽子,上下打量着孟屿,“石膏拆了?太好了!我就说你这体格,恢复得快!” 唐悠悠则直接扑向大力,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大力!辛苦你了!看我把你照顾得多好!”她松开大力,又转向孟屿,眼睛亮晶晶的,“孟老板!快看看关关给我拍的大片!还有我给你带的礼物!”她献宝似的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关谷神奇则郑重地拿出他的速写本:“孟屿君,这是国门的建筑结构分析草图,以及呼伦湖湿地的鸟类分布速写。请指教。” 他的态度像是在提交一份重要的学术报告。 张伟最后一个挤进来,手里紧紧抱着几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气喘吁吁:“让让!让让!贵重物品!奶疙瘩!鱼干!还有……呃,一菲姐非要买的马奶酒!孟屿你现在不能喝啊!先存着!”他把袋子一股脑放在桌上,如释重负。 秦羽墨微笑着站在后面,手里也拿着一个小袋子:“大力,这是给你带的,一条丝巾,湖边买的,颜色很素雅。”她的目光温和地扫过孟屿的手臂,带着关切,“恢复得真好。” 小小的房间瞬间被欢声笑语塞满。大家七嘴八舌地分享着旅途见闻: 唐悠悠展示着她在国门、呼伦湖、满洲里套娃广场拍的几百张“大片”; 吕子乔眉飞色舞地描述着他“差点”搭讪成功的异国风情; 曾小贤添油加醋地讲述张伟为了省几块钱跟小贩斗智斗勇的“英勇事迹”; 张伟则痛心疾首地控诉着被“奸商”坑了的奶疙瘩分量; 胡一菲抱着胳膊,偶尔犀利地吐槽几句; 关谷则认真地补充着建筑细节和生态观察; 秦羽墨安静地笑着,偶尔补充一句风景的细节。 孟屿和大力被围在中间,听着,笑着,感受着这份久违的热闹和真挚的关怀。孟屿虽然还不能参与太多动作,但那份发自内心的轻松和愉悦感染着每一个人。 “好了好了!”胡一菲看时间差不多了,拍了拍手,“叙旧结束!收拾东西!半小时后大堂集合!目标——机场!回家!” 胡一菲那声“回家”如同发令枪响,瞬间点燃了归心似箭的众人。刚才还沉浸在分享喜悦中的房间,立刻陷入了一种高效的、略带混乱的“撤离模式”。 “快快快!检查东西!别落下!”胡一菲化身总指挥,叉着腰扫视全场,“张伟!你的奶疙瘩鱼干抱好了!别半路撒了!吕子乔!把你那堆‘人文纪念品’塞进箱子!关谷!悠悠!你们的‘大片’设备收好!曾小贤!看好你的帽子!” “帽子!我的帽子!”曾小贤立刻紧张地护住脑袋,仿佛那顶软呢帽下一秒就会长翅膀飞走。 张伟手忙脚乱地把几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奶疙瘩、鱼干、马奶酒)塞进他那堪比百宝箱的大背包,拉链拉得吱嘎作响,嘴里念念有词:“都在都在!这可都是钱……呃,都是心意!小屿,这奶疙瘩你一天吃两块,补钙!鱼干煮汤最鲜!” 唐悠悠则小心翼翼地把她那件色彩斑斓的蒙古袍叠好,塞进箱子最上层,还不忘叮嘱关谷:“关关!相机!镜头盖!还有我的‘草原仙子’草帽!”关谷神奇则认真地将速写本和铅笔盒收进背包,动作一丝不苟。 吕子乔潇洒地一甩他那个邮差包:“哥们儿轻装上阵,‘人文体验’都在心里!”换来胡一菲一个白眼。 秦羽墨安静地整理好自己的小行李箱,还不忘帮大力把孟屿的几件换洗衣物叠好放进行李箱。 孟屿左臂卸下了石膏,虽然还带着护具(医生建议短期保护),但行动力大增。他尝试着自己拉起行李箱的拉杆,虽然动作还有些生涩,但那份久违的自理能力让他心情舒畅。 大力没有阻止,只是在一旁默默看着,在他拉箱子略显吃力时,不动声色地搭了把手。 一行人拖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箱,浩浩荡荡地穿过酒店走廊,挤进电梯,下到大堂。与几天前初抵时的兴奋不同,此刻的大堂里弥漫着一种尘埃落定、满载而归的松弛感,以及归家的迫切。 酒店门口,三辆熟悉的gl8商务车已经等候着。司机师傅帮忙将行李一一装车。阳光正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孟老板,请!”吕子乔笑嘻嘻地拉开中间那辆车的车门,故意做出侍者的姿态。 孟屿失笑,和大力一起坐了进去。胡一菲、曾小贤挤进前一辆。唐悠悠、关谷、秦羽墨、张伟(和他的大背包)上了最后一辆。 车子启动,驶离酒店,汇入海拉尔午后的车流。窗外熟悉的街景缓缓后退,辽阔的草原在城市的边缘逐渐淡出视野。 车内,气氛轻松而惬意。孟屿靠在舒适的椅背上,左臂的护具虽然碍事,但相比沉重的石膏已是天壤之别。 他侧头看着身边的大力。她正安静地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侧脸沉静,阳光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跳跃。 孟屿伸出右手,极其自然地握住了她放在腿上的手。她的手指微凉,他轻轻拢住,用指腹摩挲着她光滑的手背。 大力微微一怔,转过头看他。孟屿对她笑了笑,眼神温柔,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一种无声的默契和暖意在两人之间流淌。她脸颊微红,却没有抽回手,反而轻轻回握了一下,然后重新看向窗外,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啧啧啧,”坐在副驾的吕子乔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摇头晃脑,“这恋爱的酸腐气息啊!孟老板,你这康复速度,我看有一半是爱情的功劳?” 孟屿心情好,懒得跟他斗嘴,只是笑着紧了紧握着大力的手。大力则假装没听见,耳根的红晕却蔓延到了脖颈。 张伟坐在后排,抱着他的大背包,还在精打细算:“小屿,这次旅行开销我算了一下,虽然你大头都包了,但我们自己买特产、吃饭什么的也花了不少……不过!物超所值!绝对值!特别是最后这奶疙瘩鱼干,带回去慢慢吃,能吃好久,平均下来每天成本很低……” 开车的司机师傅听着这群人七嘴八舌的闲聊(曾小贤在另一辆车上用微信语音跟胡一菲争论帽子到底歪没歪),憨厚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车子平稳地驶入海拉尔东山机场。这一次,通道的便捷再次显现。 无需在普通值机柜台排长队,工作人员早已等候,快速高效地帮他们办理了登机手续,托运行李(张伟紧张地盯着他那装着奶疙瘩鱼干的背包,直到确认安全过了传送带),并引导他们前往贵宾休息室。 “哇!还是爽!”曾小贤一进休息室就瘫倒在沙发上,“不用挤!还有吃有喝!孟老板,下次旅游还跟你混!” “同意!”吕子乔端了杯咖啡,对着镜子整理发型,“这格调,才配得上我‘草原情圣’……呃,人文体验家的身份!” 唐悠悠则抓紧最后的时间,拉着关谷在休息室柔和的灯光下又拍了几张“候机名媛\/绅士”大片。 张伟则对休息室的零食水果产生了浓厚兴趣,开始精挑细选,力求把“贵宾服务费”吃回本。 胡一菲难得没吐槽,安静地处理着手机上的工作信息。 秦羽墨拿了一本杂志,安静地翻阅。 孟屿和大力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孟屿的左臂护具在柔软的沙发里找到了舒适的支撑点。大力则拿出平板,调出之前记录的康复计划和注意事项,低声跟孟屿确认着回上海后的复健安排和复查时间。 “回去后,前三天以休息和轻度活动为主,重点进行手指和腕关节的灵活性训练……” “嗯,记住了,诸葛医生。” “复健中心的预约我已经在线上提交了,时间在后天下午三点……” “好。” “家里的床垫可能需要加个软垫,避免……” “都听你的。” 他们的对话平静而日常,围绕着琐碎的康复细节,却充满了相互依靠的踏实感。孟屿偶尔会抬手,用指背轻轻蹭一下大力的脸颊,换来她一个嗔怪又带着甜蜜的眼神。 登机提醒响起。依旧是头等舱优先登机。当孟屿和大力在宽敞的座位上坐好,系好安全带时,透过舷窗,能看到经济舱乘客还在排队登机的长龙。 “感觉像是做了场梦。”孟屿看着窗外繁忙的停机坪,轻声说。从断崖惊魂到此刻安稳归航,短短几天,经历生死,也淬炼了深情。 “梦醒了,家就到了。”大力握紧他的手,声音轻柔而坚定。 飞机轰鸣着冲上云霄。这一次的飞行,不再有初来时的兴奋和新奇,也没有归途的忐忑。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安宁和淡淡的疲惫。 孟屿很快在舒适座椅和药物作用下沉沉睡去。大力没有睡,她调暗了阅读灯,拿出那本陪伴了一路的笔记本。她没有再记录数据,而是翻到空白页,写下了一段话: > 项目总结 - 呼伦贝尔: > 核心目标: 草原生态与游牧文化初步调研(完成度 65,因意外中断)。 > 核心收获: 样本(孟屿)生命体征稳定,物理损伤进入修复期。情感变量交互深度与依存度显着提升,超预期。 > 关键数据点: 星空坐标(北纬48°东经119°),莫日格勒河曲率,牧民巴特尔家的gps定位,白桦林土壤样本(未及采集)… > 非量化结论: 风险与守护的权重被永久性修正。某些“操作环境”(如石膏)对“情感交互效率”具有显着的负相关影响。归途的坐标,因特定样本的存在而被重新定义为“家”。 > 后续计划: 聚焦样本康复,补录缺失数据(待定),优化“操作环境”以提升“交互体验”。 她合上笔记本,侧过头,看着孟屿沉睡中平静的侧脸。窗外的云海在夕阳下镀上金边。她轻轻靠向他的肩膀,也闭上了眼睛。引擎的轰鸣成了安眠的摇篮曲。 当飞机平稳地降落在上海浦东国际机场,熟悉的湿润空气和都市的喧嚣透过舷窗扑面而来时,已是华灯初上。 取行李,出闸口。熟悉的“魔都”气息瞬间包围了他们——行色匆匆的人群,闪烁的霓虹,出租车排队的喧嚣。 出租车稳稳地停在爱情公寓楼下。熟悉的梧桐树荫,熟悉的单元门,甚至连空气中那股混合着附近小吃摊烟火气和老旧楼房特有气息的味道,都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归家”信号。 “到了!”张伟第一个抱着他那鼓鼓囊囊的“战利品”背包冲下车,如释重负,“我的奶疙瘩!我的鱼干!安全着陆!” “哎呀!我的帽子!”曾小贤紧随其后,下车第一件事就是扶正头顶的软呢帽。 胡一菲利落地推开车门,叉着腰扫视众人:“都动作快点!行李!别堵门口!孟屿大力,你俩慢点!” 唐悠悠和关谷神奇小心地护着他们的摄影设备和那件华丽的蒙古袍下了车。吕子乔潇洒地甩了甩他轻便的邮差包。秦羽墨则安静地拉着自己的小箱子。 孟屿在大力自然的搀扶(更多是习惯性的守护姿态)下也下了车,左臂的护具在公寓楼道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醒目。 他深深吸了一口这熟悉又略带浑浊的空气,一种漂泊归巢的踏实感油然而生。 一行人拖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箱,浩浩荡荡地涌进单元门,挤进那部承载了无数欢笑与吵闹的老旧电梯。电梯发出熟悉的呻吟和嘎吱声,慢悠悠地爬升。 “六楼!到了!”电梯门刚开一条缝,曾小贤就迫不及待地挤了出去,直奔3601的门,“钥匙钥匙!一菲!快开门!我要把我的帽子供起来!” “瞧你那点出息!”胡一菲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掏出钥匙。3601的门应声而开,温暖的光线和熟悉的“家”的味道瞬间涌了出来。 “回来了!!”唐悠悠欢呼一声,拉着关谷就冲进了3601,“关关!快!把我的蒙古袍挂起来!别皱了!” “张伟!你的奶疙瘩鱼干放厨房!别放客厅招蟑螂!”胡一菲一边指挥,一边把行李箱推进门。 吕子乔则目标明确地走向冰箱:“渴死了!看看冰箱里还有没有我的啤酒存货!” 秦羽墨微笑着将自己的行李放回房间,动作轻车熟路。 小小的3601瞬间被欢声笑语和行李箱塞满。客厅的沙发、茶几很快被各种“战利品”占据:张伟的奶疙瘩鱼干塑料袋、唐悠悠的蒙古袍、关谷的速写本、还有吕子乔翻出来的半罐啤酒。空气中弥漫着旅途归来的尘埃味、奶制品的淡淡膻香和一种热闹的喧嚣。 孟屿和大力站在门口,看着这久违的、烟火气十足的“家”的场景。孟屿的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大力紧绷的神经也在这熟悉的喧嚣中彻底放松下来,嘴角不自觉地弯起。 “孟老板!快进来啊!别杵门口!”曾小贤在客厅喊道,手里还捧着他的宝贝帽子。 “小屿!你的房间我出发前通风了!干净着呢!”张伟从厨房探出头。 胡一菲走过来,看了看孟屿的护具和略显疲惫的脸,声音难得地温和了些:“累了?赶紧回屋歇着。大力也辛苦了,这几天都没睡好。”她拍了拍大力的肩膀。 “嗯,一菲姐,我们先回屋了。”大力点点头,对众人说,“大家也早点休息。” 孟屿也对伙伴们笑了笑:“谢了,兄弟们,姐们儿。” 两人穿过热闹的客厅(避开张伟正试图展示奶疙瘩的路线),走向属于他们的房间。身后还传来唐悠悠兴奋地讲述声、关谷的附和、曾小贤对帽子历险记的补充以及吕子乔对冰箱库存的抱怨。 走到门口,大力掏出钥匙。钥匙插入锁孔,转动,发出熟悉的咔哒声。门开了。 与客厅的喧嚣热闹瞬间隔绝。门内,是只属于他们的、沉淀下来的宁静。 玄关感应灯自动亮起,柔和的光线照亮了熟悉的一切:鞋柜,墙上的挂画。一股混合着淡淡书香、阳光晒过的被子气息和他们惯用洗衣液味道的、独属于“小窝”的气息扑面而来。 没有草原的风,没有医院的消毒水,只有“家”的味道。 “到家了。”孟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最后一丝无形的重担,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和彻底的放松。他踏进门,反手轻轻关上了房门,将外面的喧嚣温柔地隔绝。 感应灯的光晕里,他转过身,看着身边正弯腰换鞋的大力。灯光勾勒着她低垂的颈项和略显单薄的肩膀,一路的奔波和守护,让她的疲惫清晰可见,但那份沉静和坚韧依旧。 孟屿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暖流、感激和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深深眷恋。他走上前,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伸出那只完好的右臂,从后面轻轻环住了她的腰,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是一个充满依恋和疲惫的拥抱,将全身的重量和信赖,都交付给了她。 他的脸颊蹭着她柔软的发丝,呼吸间是她身上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 “大力…”他的声音闷闷地响起,带着浓重的倦意和化不开的温柔,像归巢倦鸟的轻喃,“辛苦你了…谢谢你…带我回家。” 大力的身体在他怀中彻底放松下来,像一张紧绷的弓终于松开了弦。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抬起手,覆上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背,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却传递着无尽的暖意和无声的回应。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转过身。 灯光下,她抬起头,清澈的眼眸映着他的影子,眼底带着同样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安心和如水般的温柔。旅途的风霜、医院的灯火、断崖的惊魂、暮色下的拥吻……所有的画面都在这一刻沉淀,融汇成眼前这盏名为“家”的灯火和眼前这个人的模样。 她的嘴角弯起一个柔和的、真实的弧度,像春水初融。 “欢迎回家,孟屿。”她轻声说,声音如同羽毛拂过心尖。 玄关的灯光将两人静静相拥的身影温柔地包裹。门外隐约还能听到客厅传来的伙伴们卸下行李、分享见闻的模糊喧闹,像一首熟悉的背景乐章。 而门内,是只属于他们的、劫波渡尽后的宁静港湾与无声相守。 呼伦贝尔的辽阔草原、莫日格勒河的蜿蜒波光、白桦林的惊魂断崖、医院的彻夜守护、暮色阳台的温柔亲吻……都成了身后远去的风景,铭刻在记忆深处。 而此刻,脚下是归途的终点,亦是新篇的。那只带着护具的手臂,被另一只手温柔而坚定地握着。 他们一同转身,走进了这盏名为“家”的、温暖而熟悉的灯火深处。旅程结束,生活继续,而他们之间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更温暖的章节。 第74章 阿曼达 “曾老师,出牌啊。”孟屿拿着手中的扑克牌催促道。 曾小贤嘴上叼着一根牙签(他说这样很有腔调):“一对q。” “对k。”张伟压了他一头。 “喂,我们是一伙的啊!” “啊?是吗?”张伟挠挠头:“我怎么记得…哦~我还能拿回来吗?” “落地生根,对2,报牌两张。”孟屿连忙出牌。 忽然,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 曾小贤这时发现秦羽墨的手机忘在了桌子上,他接过电话。 “好,好,我会通知羽墨的。” 曾小贤挂断了电话,然后拿起牌吐槽道:“奇了怪了,这年头还有人叫阿凡达的。” “阿凡达?那不是子乔扮演的?”张伟又想起来刚来公寓的时候捉弄胡一菲。 这时,胡一菲、秦羽墨还有诸葛大力购物回来了。 “那个,羽墨你的手机。”曾小贤把秦羽墨的手机递给她。 秦羽墨今天戴了一个黑色的无镜眼镜,很是好看:“怎么在这啊?搞了半天没丢啊。” “你看上去好像很失望?”曾小贤诧异的问道。 诸葛大力笑了笑:“我就说羽墨姐,你别那么冲动。” 她走到孟屿旁边:“屿哥,买了几件情侣装,我们试试?” “好啊。那个羽墨,刚才曾老师帮你接了一个电话,有个人说明天一早跟你约好了会来拜访你,名字好像叫——阿凡达。” “阿凡达?”秦羽墨转头看向曾小贤? 曾小贤点点头:“难不成是阿凡提?” “哦~你说的是阿曼达。”秦羽墨想起来了。 胡一菲声音突然提高:“谁?阿曼达?!” 孟屿还想看戏,诸葛大力拉着孟屿回到他们的卧室,关上门,公寓客厅里隐隐传来的“阿曼达”惊呼声被隔绝了大半。 她小心翼翼地将几个购物袋放在床上,立刻转身,目光关切地落在孟屿的胳膊上。 “屿哥,胳膊感觉怎么样?刚才看你打牌拿牌好像没什么问题?”大力走近,手指极其轻柔地触碰了一下皮肤,仿佛怕惊扰了里面的骨头。 孟屿活动了一下肩膀,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故意把受伤的胳膊抬了抬:“早没事了,大力。你看,除了不能给你表演托马斯全旋,拿个牌、拿个西瓜完全不在话下。医生都说了。 “还说没事,”大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她声音低下来,带着甜甜的笑意,从购物袋里拿出一件浅蓝色的t恤,“情侣装,试试?我特意选了宽松款,不会碰到你胳膊。” 孟屿眼睛一亮,立刻配合地脱掉自己的上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大力帮他套上那件蓝色t恤,又拿出同款但小一号的女装快速换上。 两人站在穿衣镜前,镜子里映出一对穿着同款衣服、笑容灿烂的年轻人。孟屿轻轻环住大力的肩膀,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嗯,很般配。”孟屿满意地点点头,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一下,“我们家大力眼光就是好。” 大力靠着他,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和熟悉的气息,心里暖暖的:“主要是模特底子好。”她俏皮地回了一句,然后想起什么,“对了,客厅里好像很热闹?那个阿曼达是谁啊?我师父的声音都变了。” “听起来像是羽墨姐的朋友,不过一菲姐的反应……嗯,有点耐人寻味。”孟屿侧耳听了听,客厅里胡一菲的声音又拔高一个八度。 秦羽墨接过曾小贤递回来的手机,优雅地推了推她那副时髦的黑色无框眼镜(镜片是平光的,纯粹装饰):“阿曼达?哦,对,是我们高中同学。她说正好来这边出差,就约了明天聚聚。” “高中同学?!”胡一菲的声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她一把将刚放下的购物袋拍在茶几上,里面的东西发出抗议的闷响, “羽墨!你怎么还跟她有联系?!那个阿曼达!她就是个行走的‘攀比精’!从头发丝比到脚后跟!高中三年,她连食堂打的肉比我多一片都能炫耀三天!” “看一菲的眼神,这个阿曼达更像是追高利贷的。”曾小贤第一次见胡一菲这样的表情。 张伟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这么夸张?比我还爱显摆?” “一菲,都过去多少年了。”秦羽墨无奈地笑笑,试图安抚,“大家同学一场,难得见个面……” “同学?她那是把你当参照物!”胡一菲叉着腰,开始在客厅里踱步,像一头焦躁的母狮,“她明天来,绝对!绝对要跟我比!比工作、比收入、比男朋友!比谁过得滋润!比谁家的狗更名贵!连……连我阳台种的小番茄她都要说不如她老家的甜!” “一菲,冷静点。”秦羽墨倒了杯水递给胡一菲,“她比她的,我们不接招不就行了?” “不接招?她那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白的说成黑的!不行!”胡一菲焦急的在客厅走来走去:“早知道阿曼达要来,我明天应该申请加班的。” “哦?!原来这世界上也有你怕的怪物啊。”曾小贤立刻来了兴致。 胡一菲冷哼道:“哼,我怕她?!” “她怎么不跟羽墨比,谁能比过你呀。” “羽墨高中的时候180斤,拆成两个都比她壮,光是这点都没法比。” 张伟和曾小贤满脸震惊:“那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是姐姐还是妹妹啊?” 秦羽墨把牙签扔到张伟头上:“一菲!说好了不提这事。” “所以说那时候就你跟她是好朋友,我一见到她…一个头…四个大!” “一菲,她就是来和我叙叙旧,不会有问题的。她刚刚结婚,我还没恭喜她呢。” “她嫁人了?” “就是我们班上那个,王卡拉。这个王卡拉高中的时候暗恋一菲,而阿曼达喜欢他,所以处处跟一菲较劲。” 张伟和曾小贤对视一眼:“卡拉?不是条狗吗?” 胡一菲看向曾小贤,盯的他有些发毛。 “你…看我干嘛? “跟我过来!”胡一菲拉着曾小贤出门了。 客厅里留下秦羽墨和张伟。 “这么说,阿曼达对你敌意不大啊。”张伟分析道。 “虽然话是这样,可是一菲还是我最好的姐妹。张伟,你也不想给我丢面子?”秦羽墨温柔的看着张伟。 张伟呆呆的点点头。 “走,我去带你改头换面!”秦羽墨也拉着张伟出门了。 …… 胡一菲拉着曾小贤来到了一家服装店。 服装店里冷气开得很足,与外面燥热的暑气形成鲜明对比。明亮的射灯下,各色夏装整齐陈列。 胡一菲像将军巡视战场一样,目光锐利地扫过一排排男装。 曾小贤跟在她后面,嘴里那根标志性的牙签随着他不安分的咀嚼上下晃动,眼神有点飘忽,心里也莫名有点打鼓——一菲这么郑重其事地拉他来买衣服,还是头一回。 “一菲,我说…真有必要这么隆重吗?”曾小贤试图挣扎,声音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讨好,“我就是一小老板,又不是要去奥斯卡颁奖。我这身…”他低头扯了扯自己那件印着模糊卡通图案、领口有点松垮的t恤,“…也挺好,主打一个真实自然嘛。” “真实自然?”胡一菲猛地转过身,双手叉腰,杏眼圆睁:“曾小贤!明天阿曼达那个‘攀比精’就要空降了!她那眼睛,跟扫描仪似的!你穿成这样,是想让她以为我胡一菲的…的…呃…朋友!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她卡了一下,把“男朋友”三个字硬生生咽了回去,脸上飞快掠过一丝不自然。 “我哪有那么差…”曾小贤小声嘟囔,心里却因为那个微妙的停顿莫名有点痒痒的。 “少废话!这是战略需要!代表我们公寓的门面!”胡一菲迅速找回气势,不容置疑地打断他,手指精准地戳向一件挂在显眼位置的短袖衬衫。 那是一件浅麻灰色的亚麻混纺衬衫,质地轻薄透气,剪裁利落,只在胸口有一个小小的同色系品牌刺绣。“就这件,去试试!质感!懂吗?要的就是这种低调的质感!” 曾小贤瞥了眼旁边的价签,眼睛瞬间瞪大了几分,牙签差点掉下来:“五…五百八十八?!一菲,这够我买一打t恤外加一个月早餐了!而且这颜色,是不是太‘性冷淡’了?我觉得那边那件带大椰子树印花的就挺阳光活力…” “活力?你想去沙滩派对上打碟吗?快去试!这是命令!”胡一菲不由分说地把那件灰色衬衫塞到他怀里,把他往试衣间方向推,动作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促:“你一大老板,还差这些钱!” 曾小贤磨磨蹭蹭地进了试衣间。胡一菲抱着手臂在外面踱步,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导购小姐想上前询问,被她周身散发的“别惹我”气场劝退了。 几分钟后,试衣间的门开了。曾小贤别扭地扯着衬衫下摆走了出来。那件合身的浅灰色衬衫仿佛有魔力,瞬间让他平时那股子“贱兮兮”的气质收敛了不少,显出几分难得的清爽和书卷气。 只是他脸上那副“被绑架了”的表情和下意识想摸牙签的动作,还在顽强抵抗着这份“质感”。 胡一菲围着他转了一圈,挑剔的眼神像探照灯一样上下扫射,心脏却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她强自镇定,最后伸手,又快又准地把他嘴角那根快被咬断的牙签抽走:“嗯…还凑合,总算像个人了。牙签没收!明天绝对不许叼!”她的声音比平时高了一点,带着点命令式的掩饰。 曾小贤看着被抽走的牙签,又看看胡一菲微红的耳根,那句“我偏叼”在嘴边转了个圈,变成了含糊的“哦…知道了”。他摸了摸空了的嘴角,感觉有点不习惯,但好像…也没那么糟? “就它了!开票!”胡一菲拍板,转身对导购说,语气果断,带着一种“破财消灾”的决绝走向收银台。 曾小贤看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新衬衫,小声嘀咕:“588啊…这得念多少条情感热线才赚得回来…不过…”他偷偷对着旁边的镜子侧了侧身,扯出一个有点僵硬的“型男”表情,嘴角又忍不住微微上扬,“好像…是比以前那几件看着…嗯…稍微顺眼那么一丁点儿?啧,好男人的潜力,果然是需要被发掘的。” 胡一菲付完款回来,把装衣服的袋子塞到曾小贤手里,长长舒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脸上努力维持着严肃:“搞定!记住,明天早上7点,准时出现在3601!头发给我梳整齐点!衬衫熨一下!要是敢迟到或者穿回你那件椰子树…” “遵命!胡司令!保证不给你…呃…不给咱们公寓丢脸!”曾小贤立刻挺直腰板,做了个夸张的敬礼动作。 …… “张伟,你别脱啊!”秦羽墨拉着张伟身上的衣服。 张伟像被烫到一样,手忙脚乱地想把身上那件笔挺的藏青色西装外套扒下来,脸上写满了“肉疼”二字。那面料、那剪裁,仿佛每一寸都在无声地呐喊着一个他承受不起的数字。 “羽墨啊!”张伟的声音都带上点哭腔了,“这…这衣服太贵了啊!穿上它我感觉自己不是在走路,是在踩人民币啊!你摸摸这料子,这得是多少个泡面桶啊!”他小心翼翼地捏着袖口,仿佛那不是羊毛混纺,而是烧红的烙铁。 秦羽墨哭笑不得,扶了扶她那个装饰用的黑框眼镜,试图按住他乱动的手:“张伟!别动!这件真的特别衬你,显得人很精神,很有专业范儿。”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有说服力,“你看,这颜色稳重,剪裁合身,明天见阿曼达,你代表的是我们公寓的形象,也是我的…嗯,朋友,总不能太随意?一菲都给曾老师买新衬衫了。” “曾老师那件多少钱?”张伟立刻捕捉到关键信息,眼睛瞪得像铜铃。 “呃…这个…”秦羽墨眼神飘忽了一下,含糊道,“一菲挑的,肯定也是好牌子…但重点是,你穿这个真的好看!” “好看是好看,”张伟哭丧着脸,动作却不敢太大,生怕把衣服扯坏了赔不起,“可这价格也太‘好看’了!八百八十八!八百八十八啊羽墨!够我吃一年的午饭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他脑子里已经开始飞速计算:多少份法律咨询,多少份合同代拟,才能赚回这件衣服钱?结论是:血亏! 他坚决地开始解扣子,动作带着一种“壮士断腕”的悲壮感。 秦羽墨看着他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她深知张伟的消费观,知道硬逼没用。 她眼珠转了转,忽然放缓了语气,带着点循循善诱:“张伟,你看啊,明天阿曼达来,她那个人…你是没领教过,眼光毒得很。你穿得精神点,她挑不出毛病,自然就不会把火力都集中在我或者一菲身上了,对不对?这叫…分担压力!战略投资!” 她凑近一点,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小狡黠:“再说了,你想想,这可是我特意给你挑的。你穿上它,往那一站,专业律师的气场是不是就出来了?阿曼达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最近接了几个大案子’,多有面子?总比她说‘哎呀,你朋友这件t恤…早就过时了。要好?” 张伟解扣子的手顿住了。秦羽墨的话精准地戳中了他两个痛点:一是怕给朋友丢脸(尤其是羽墨和一菲),二是内心深处那点微弱的、渴望被认可的虚荣心。他低头看看身上质感确实不错的西装,想象了一下明天可能出现的“攀比战场”,心里激烈地天人交战。 面子……和银子…… 最终,在秦羽墨充满期待(以及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威胁)的目光下,张伟那点可怜的“面子”暂时压倒了“银子”。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人生中一个极其重大的决定,手指颤抖着,又把刚刚解开的第一颗扣子…默默地、极其缓慢地…系了回去。 “那…那好…”张伟的声音带着壮烈的颤音,他认命般地挺了挺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值那八百八十八块,“不过羽墨,说好了啊,明天之后,这衣服我得供起来!非重大场合绝不穿!还有…这个月我的伙食费…” 他可怜巴巴地看向秦羽墨。 秦羽墨见他终于屈服,松了口气,脸上绽开明媚的笑容,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放心,明天你就是我们公寓的门面担当!至于伙食费…嗯,明天阿曼达走了,我请你吃顿好的补偿你,行了?走,开票去!” 她不由分说地拉着还沉浸在巨大经济损失痛楚中的张伟,走向收银台。张伟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那件挂在模特身上的西装,眼神充满了诀别般的哀伤,仿佛那八百八十八块正长出翅膀,扑棱棱地飞走了。 ……… 夏夜的阳台带着城市特有的温热,远处霓虹的微光映过来,给并肩站着的两人蒙上一层模糊的光晕。 楼下隐约还有车辆驶过的声音,混着不知疲倦的蝉鸣,倒衬得这一方小天地有种奇异的静谧。 胡一菲双手撑着阳台栏杆,目光投向远处闪烁的灯火,似乎还在为明天的“战役”进行着脑内推演。曾小贤站在她侧后方半步的距离,那把塑料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微风主要笼罩在胡小菲的胳膊和后背,驱赶着试图靠近的蚊子。 听到胡一菲的问话,曾小贤立刻挺直了背,扇风的动作都带上了点“运筹帷幄”的节奏感,牙签在嘴里得意地上下一点:“那必须的!胡司令放心,明天我绝对火力全开,从三个角度、八个方面,全方位、无死角地帮你把那个阿曼达…呃…阿凡提…啧,管她叫什么的,秒成渣渣!” 胡一菲没回头,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她当然知道曾小贤这张嘴,吹牛的时候能把地球仪说成是他家祖传的,但这份“同仇敌忾”的劲儿,在这种时候听着莫名顺耳。 “少贫。”她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轻松,“具体说说?别光放卫星。”她侧过身,想看看他脸上那副“我很靠谱”的表情是真是假。 曾小贤对上她的视线,路灯的光线正好落在他半边脸上,显得那件新买的灰色衬衫质感更好了些。他清了清嗓子,真就掰着手指头数起来,扇子也停了,在空中比划着: “角度一:事业高度!我,电台着名领导兼主持人,深夜档的顶梁柱!收听率那叫一个…嗯,稳步提升!她老公王卡拉?卡拉是条狗…啊不,我是说,就算他是个人,能有我知名度高?对?”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理所当然。 胡一菲没反驳,只是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 “角度二:个人魅力!我这新行头,低调奢华有内涵,往那一站,气质这块拿捏得死死的。再配合我风趣幽默的谈吐…嘿嘿,绝对让她感受到什么叫成熟男人的风采。”他说着,还下意识想抬手理理不存在的领带,结果只摸到了柔软的亚麻面料。 “嘁,”胡一菲忍不住嗤笑一声,但目光在他穿着新衬衫的挺拔身姿上停留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还风采…别给我丢脸就行。” “那不能!”曾小贤拍胸脯保证,“角度三:人际关系!你看啊,我们公寓,精英汇聚!一菲你,大学老师,彪悍…哦不,是英明神武!羽墨,时尚达人,品味一流!大力,天才少女!孟屿,妥妥的创一代!张伟…呃,张伟也算个…嗯,特色人才!我们这和谐友爱、积极向上的氛围,岂是她那种就知道攀比的人能理解的?这精神面貌,高下立判!” 他越说越起劲,仿佛明天不是一场普通的老同学拜访,而是一场需要他亲自指挥的荣誉保卫战。 胡一菲看着他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幸好扇子停了,不然得喷自己一脸)的样子,听着他那些半真半假、夸大其词却无比认真的“战略部署”。 心里那点因为阿曼达即将到来的烦躁感,竟不知不觉散了大半。她甚至觉得有点好笑,这家伙,明明平时怂得不行,这时候倒显得格外…可靠? 夜风吹拂,带来一丝微弱的凉意。胡一菲看着曾小贤额角因为刚才“激昂陈词”而渗出的一点点细汗,在路灯下闪着微光。 她忽然伸出手,不是打他,而是用指尖在他崭新的衬衫袖口上轻轻弹了一下,动作快得像只是拂掉一粒看不见的灰尘。 “行了行了,知道你本事大。”她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半分,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衣服明天穿整齐点,别给我弄皱了。还有…”她顿了顿,目光瞥向别处,“…明天早上,别迟到。” 曾小贤被她指尖那一下轻触弄得有点懵,那感觉像被羽毛扫过,痒痒的,一直痒到了心里。他低头看看袖口,再看看胡一菲微微侧开的、在夜色里线条显得有些柔和的侧脸,心跳莫名快了两拍。 他嘴里的牙签都忘了嚼,含糊地应着:“嗯…嗯!保证提前到!熨得平平整整的!” 空气似乎安静了一瞬,只剩下楼下空调外机低沉的嗡鸣和远处模糊的车流声。 两人都没再说话,一种微妙的、带着夏日夜晚特有黏稠感的氛围在阳台上弥漫开来。曾小贤觉得手里的扇子有点多余,放下来不是,继续扇又不知道该往哪扇。 胡一菲则觉得阳台栏杆的金属触感好像有点烫手。 “咳,那个…”曾小贤试图打破这让他心慌又有点甜丝丝的沉默,“蚊子好像少了,那我…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胡司令,养足精神,明天看我表现!”他举起扇子,做了个“加油”的动作,有点傻气。 胡一菲转过头,目光在他脸上溜了一圈,最后落在他因为紧张而微微滚动的喉结上,轻轻“嗯”了一声:“去。” 曾小贤如蒙大赦,又像是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留恋,转身拉开阳台门,溜回了3601。门关上的瞬间,他靠在门后,长长吁了口气,摸了摸自己有点发烫的耳朵,又低头看着身上的新衬衫,傻笑了两声。 胡一菲依旧站在阳台上,夜风吹动她额前的碎发。她抬起手,看着刚才弹过曾小贤袖口的指尖,半晌,才轻轻摇了摇头,唇角弯起一个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弧度。 “这个贱人曾…”她低声嘟囔了一句,语气里却没了往日的嫌弃,反而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轻飘飘的感觉。 第75章 曾小贤的表演 “早啊,大力。”厨房内,曾小贤朝着刚睡醒的诸葛大力打了一个招呼。 诸葛大力显然还有些迷糊:“早啊,师父。” 愣了一会儿发现:“不是师父,曾老师?” 曾小贤嘿嘿一笑。 “我一定是没睡醒。”诸葛大力揉了揉眼睛返回房间。 清晨的阳光透过卧室的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柔和的光斑。空调发出低低的嗡鸣,将夏日的燥热隔绝在外,室内一片沁凉舒适。 诸葛大力迷迷糊糊地又钻回了床上,像只寻求温暖的小猫,精准地缩回了孟屿的怀里。 孟屿被她的去而复返弄得有些懵,睡眼惺忪地低头,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声音带着刚醒的低哑:“嗯?怎么回来啦?不是去洗漱了吗?”他收紧手臂,将她圈得更牢些。 大力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嘟囔着:“产生幻觉了…看到曾老师在我们厨房…还笑得怪怪的…肯定没睡醒…” 孟屿愣了一下,随即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给她。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带着纵容的宠溺:“大力,曾老师现在可是胡司令的重点战略合作伙伴,出现在3601厨房‘磨刀霍霍’准备迎敌,很合理嘛。” “战略合作伙伴…”大力重复着这个词,终于睁开一只眼睛,带着点好奇,“是为了那个…阿曼达?” “当然,今天我们也要撑场面。”孟屿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道:“今天找个好看的衣服,配合曾老师。” “好~”大力往他怀里缩的更紧了:“屿哥,你给我找一套,我睡一会儿。” “好。”孟屿轻轻的拍着大力的肩膀,又把她哄睡了。 ……… 阳光带着点夏日的热度,斜斜地照进3601的客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着焦糊和某种可疑甜香的复杂气味。 胡一菲穿着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扎着,看着餐桌上摆着的几样东西,眉头拧成了疙瘩。一个盘子里躺着两个边缘焦黑、中间却似乎还没凝固的煎蛋,旁边是一碟颜色发深、黏糊糊的像是炒过头的番茄酱,还有几片烤得有些过火的面包。 “曾小贤,这是你做的早饭?”胡一菲的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她指着那盘煎蛋,“我只是让你一会跟我们去楼下迎接阿曼达,没让你提前把厨房点了啊!你这‘深入贯彻’是不是有点太‘深入’了?” 曾小贤正拿着锅铲,身上还系着大力那条粉色蕾丝边的围裙(显然是随手抓的),一脸“快夸我”的表情瞬间僵住。 他挠了挠头,牙签在嘴里转了个方向,试图辩解:“一菲,你这就不懂了!这叫…叫‘战前热身’!你看我这服务精神,绝对到位!尝尝,别看卖相…稍微有那么一丁点艺术感偏差,味道绝对…呃…有惊喜!” 他拿起一片烤得硬邦邦的面包,试图用它去铲一点那可疑的“番茄酱”,结果面包片“咔嚓”一声裂成了两半。 “惊喜?我看是惊吓!”胡一菲扶额,“曾小贤,我让你来是撑门面的,不是来拆厨房的!你这‘爱心早餐’,阿曼达还没来呢,我们自己人先被你毒倒了怎么办?” 她嫌弃地用指尖拎起一块焦黑的蛋皮,晃了晃,“你这煎蛋是跟谁学的?煤气灶吗?” “我…我这不是想表达一下…呃…同仇敌忾的战友之情嘛!”曾小贤有点委屈,把围裙解下来,“再说了,谁知道这火候这么难掌握,它不听使唤啊!” “算了算了,”胡一菲摆摆手,一副“败给你了”的表情,“你这‘战友之情’我心领了,早饭还是我来。赶紧把你这一身收拾收拾,特别是那围裙!大力看见非跟你急不可。记住,7点半,楼下集合!要精神,要利索!” “遵命!”曾小贤立刻挺直腰板,把牙签吐掉,“保证完成任务!胡司令你先忙,我去熨我的‘战袍’!”他飞快地溜出厨房,生怕胡一菲再对他的“厨艺”进行深入点评。 胡一菲看着餐桌上的“杰作”,又好气又好笑地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收拾残局,准备重新做点能入口的东西。空气中那点焦糊味似乎也带上了一丝属于这个清晨的、鸡飞狗跳的烟火气。 另一边。 孟屿已经轻手轻脚地起了床。诸葛大力蜷缩在薄被里,睡得正香,呼吸均匀。孟屿走到衣柜前,尽量不发出声音,手指划过一排衣服。他记得大力说“找个好看的衣服”,还得配合曾老师。 他挑了一件简单的白色棉质polo衫,配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清爽又精神。然后,他又给大力挑了一件浅鹅黄色的连衣裙,面料柔软,款式简洁大方,是他知道她穿着舒服又好看的。 孟屿拿着衣服回到床边,轻轻坐下。晨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大力的睫毛上。他忍不住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大力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孟屿近在咫尺的脸,还有他手里拿着的衣服,嘴角弯起一个慵懒的弧度:“嗯…挑好了?” “嗯,”孟屿把她的连衣裙放在枕边,“白色配鹅黄,怎么样?看着清爽,跟曾老师那件灰衬衫应该也不冲突。” “屿哥眼光最好了。”大力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她伸出手臂环住孟屿的脖子,把他往下带了带,在他脸颊上也亲了一下,“再抱五分钟…” 孟屿笑着任她抱着,下巴蹭着她的发顶,感受着清晨的宁静和怀里人的温暖。“好,五分钟。不过再不起,一菲姐的集合令可就要杀到了。” “唔…师父…”大力在他怀里蹭了蹭,像是在汲取最后一点赖床的能量,才慢吞吞地坐起来,拿起那件鹅黄色的裙子,“这件好,看着就凉快。屿哥,你胳膊真没事了?帮我拉一下后面的拉链?” “真没事了,”孟屿活动了一下受伤的胳膊给她看,然后走到她身后,小心地帮她把连衣裙后面的拉链拉好,“你看,灵活得很。” 大力转过身,理了理裙摆,对着穿衣镜照了照,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精神饱满,准备迎接‘战斗’!”她做了个握拳加油的动作,配上刚睡醒还有点懵的表情,显得格外可爱。 孟屿笑着揉揉她的头发:“走,‘战友’,去楼下看看曾老师的‘战前准备’做得如何了,顺便蹭点早餐。我好像闻到糊味了?” “啊?曾老师又进厨房了?”大力瞬间清醒了大半,拉着孟屿的手就往外走,“快走快走!去晚了可能连糊的都没了!” 楼下大堂,时间指向7点25分。 胡一菲已经换上了一身利落的连衣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抱着手臂站在玻璃门内,眼神锐利地扫视着电梯方向。 她旁边站着同样收拾得焕然一新的曾小贤。 那件浅麻灰色的亚麻衬衫熨烫得平平整整,衬得他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只是他习惯性地想摸嘴角的牙签,摸了个空,表情有点不自在。 电梯“叮”一声响。 首先冲出来的是张伟。他穿着那件价值八百八十八的藏青色西装,头发明显精心打理过,油光水滑,只是表情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紧绷感,双手紧张地抓着西装下摆,好像生怕它下一秒就自己飞走换成了泡面。 “一菲!曾老师!我没迟到?”张伟声音都有点抖,眼神瞟着外面,“阿曼达来了吗?” “还有五分钟。”胡一菲瞥了他一眼,目光在他那过于正式的西装和紧绷的脸上停留了一秒,嘴角抽了抽,没说什么。关键时刻,一致对外。 紧接着,秦羽墨和诸葛大力、孟屿也走了出来。 秦羽墨今天依旧是简约时尚风,那副黑色无框平光眼镜给她增添了几分知性。她看到张伟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走过去自然地帮他理了理有点歪的领子:“放松点张伟,你是律师,不是去参加国宴答辩。” 诸葛大力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清新得像夏日清晨沾着露珠的花苞,孟屿一身白色polo衫配卡其裤,清爽干净,两人站在一起就是青春活力的代名词。 “曾老师,帅哦!”大力看到曾小贤的新造型,真心实意地夸了一句,“这衬衫很衬你!” 曾小贤立刻挺直了腰板,脸上绽开得意的笑容,刚才摸不到牙签的别扭感瞬间飞走:“是?我也觉得!一菲的眼光,那还是…”他话没说完,就被胡一菲一个眼刀给噎了回去。 “人都齐了?”胡一菲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自己的“战友团”——穿得像随时要上庭的张伟,努力凹造型的曾小贤,优雅淡定的秦羽墨,以及那对散发着“我们只是来看戏顺便秀个恩爱”气场的小情侣。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仿佛即将奔赴的不是一场老同学叙旧,而是一场扞卫荣誉的战役。“同志们,” 她压低声音,带着一种战前动员的肃穆,“考验我们公寓集体荣誉感和临场发挥能力的时刻到了!记住,自然!自信!不卑不亢!让阿曼达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滋润’!出发!” 她率先推开玻璃门,夏日清晨带着热度的空气涌了进来。 曾小贤紧随其后,努力调整着自己的表情,试图在“自然”和“有腔调”之间找到平衡。张伟深吸一口气,像是要走上刑场,迈着僵硬的步子跟上。 秦羽墨无奈地笑笑,挽住了张伟有些僵硬的胳膊,试图给他一点支撑。诸葛大力和孟屿走在最后,看着前面如临大敌的几位,交换了一个带着笑意的眼神。 阳光正好,落在公寓楼前的小路上。一辆出租车缓缓驶来,停在了路边。车门打开,一只踩着精致高跟鞋的脚率先踏出,落在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 胡一菲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零点一秒,随即脸上迅速挂上了一个标准而略带审视的微笑。 曾小贤清了清嗓子,站得更加笔挺。张伟下意识地又想抓西装下摆,被秦羽墨轻轻按住了手。 车门完全打开,一个穿着时尚套装、妆容精致、笑容灿烂的女人探出身来,目光精准地扫过迎接她的众人,最后落在了胡一菲脸上。 “哟!一菲!羽墨!好久不见啊!”阿曼达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拔高的热情,穿透了清晨的空气,也正式拉开了这场“久别重逢”的序幕。 所有人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齐刷刷聚焦。 胡一菲脸上的肌肉极其专业地调动起来,一个标准得可以去拍牙膏广告的微笑瞬间成型,只是眼底深处那点审视的光芒藏得不算太好。 曾小贤下意识挺直了背,感觉新衬衫的领子有点磨脖子,手指习惯性地往嘴角一摸——空的,才想起牙签被没收了,表情顿时有点空落落的。 张伟只觉得后背那西装标签像根小针在扎,手心也开始冒汗,刚想伸手去挠,就被秦羽墨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手腕,她脸上带着安抚的微笑,手指微微用力。 车门完全敞开,阿曼达整个人探了出来。她一身剪裁利落的米白色套装裙,拎着个一看就不便宜的亮面小包,妆容精致得可以去参加晚宴,笑容灿烂得晃眼,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迎接队伍,最后精准地定格在胡一菲脸上。 “哟!一菲!羽墨!真的是好久——不见啊!”阿曼达的声音拔得高高的,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热情,瞬间盖过了清晨稀疏的鸟鸣和远处隐约的车流声。 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几步上前,张开双臂,目标明确地就要给胡一菲一个“热情”的拥抱。 胡一菲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极其轻微地往后仰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被阿曼达结结实实地抱住了。阿曼达身上那股浓烈的、混合着花果甜香的香水味瞬间把胡一菲包裹住,让她差点打了个喷嚏。 “哎呀,一菲,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阿曼达松开手,上下打量着胡一菲,目光在她简洁的连衣裙上快速滑过,语气听起来像是夸赞,但总让人觉得哪里不对。 胡一菲嘴角的弧度维持不变:“你倒是变了不少,越来越有……都市丽人的范儿了。”她巧妙地避开了直接的比较。 “哪里哪里,”阿曼达捂嘴轻笑,目光已经转向了秦羽墨,“羽墨!天哪,你这眼镜也太时髦了!现在当设计师的都这么有品位?” 她伸手想碰秦羽墨的眼镜框,秦羽墨不着痕迹地微微偏头,笑容温婉:“随便戴戴,装饰而已。阿曼达,你气色真好。” “是?刚做完spa,又换了套护肤品,效果还不错。” 阿曼达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随即目光像雷达一样扫向胡一菲身后的男人们,笑容加深,带着浓浓的好奇和……评估的意味,“这几位是……?一菲,不介绍一下?” 胡一菲侧身一步,准备开口。曾小贤却像是终于找到了展示舞台,一个箭步上前,脸上瞬间切换成他自认为最有魅力的电台主持人式微笑,伸出手: “你好!曾小贤!一菲的……呃,好朋友兼邻居!也是电台的……嗯,重要成员!”他差点顺口说出“着名主持人”,在胡一菲警告的眼神下硬生生改口,但“重要成员”四个字还是被他念得掷地有声。他今天特意没叼牙签,感觉说话都有点不习惯。 阿曼达的手被他热情地握住,她挑了挑眉,目光在曾小贤身上那件崭新的浅灰色衬衫上停留了两秒,又滑过他努力凹出的造型,笑容里多了点玩味:“哦?电台工作?挺有意思的呀。曾先生……这衬衫不错,亚麻的?穿着挺凉快?”她后半句的尾音微微上扬,听着像是夸奖,又像是……疑问。 曾小贤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凉快的亚麻材质不够“质感”?他强撑着笑容:“对对,一菲帮我挑的,说……透气!” 胡一菲适时地插话,指向张伟:“这位是张伟,我们的朋友,律师。”她刻意强调了“律师”两个字。 张伟被点名,浑身一激灵,立刻挺胸收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符合“精英律师”的形象,结果动作太猛,那件藏青色西装的后领里,一个白晃晃的、印着巨大品牌logo和“888”数字的硬质标签,“啪”地一下,不合时宜地弹了出来,像个小旗帜一样支棱在他后颈上,格外醒目。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诸葛大力眼尖,差点笑出声,赶紧抿住嘴,往孟屿身后缩了缩。孟屿嘴角抽动,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秦羽墨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迅速反应过来,不动声色地靠近张伟一步,假装帮他整理其实并不歪的领带,手指极其灵巧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唰”地一下把那个碍眼的标签塞回了西装领子里。 动作快得阿曼达都没看清她具体做了什么,只看到秦羽墨在张伟颈边动了一下手。 张伟感觉脖子后面一紧又一松,茫然地眨眨眼,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惊险一幕。 “张律师,你好你好。”阿曼达的目光在张伟那身过于隆重、一看就价值不菲(至少标签价格是)的西装上转了一圈,又落在他略显紧张的脸上,笑容更深了,“律师啊,好职业!一看张律师就是……很稳重的人。”她的眼神里明显写着“这西装租一天不便宜?”的潜台词。 张伟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努力挤出一个职业微笑:“过奖过奖,为人民服务。”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太对劲,连忙补充,“呃,是为客户服务!” 阿曼达的目光终于落到了最后面的孟屿和诸葛大力身上。看到这对穿着清爽情侣装、青春洋溢的年轻人,她眼睛明显亮了一下:“哎呀,这两位小朋友是……?好登对呀!看着就让人心情好!” 诸葛大力大方地往前一步,笑容甜美:“你好,我是诸葛大力,他是孟屿。” “大力?这名字真特别!孟屿……小伙子很精神嘛!”阿曼达的目光在孟屿身上停留片刻,带着长辈式的欣赏,“还在上学?看着就聪明!” 孟屿礼貌地点头微笑:“谢谢,已经工作了。” “哦?年轻有为啊!”阿曼达感慨了一句,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又转回胡一菲和秦羽墨身上,带着一种“终于进入正题”的兴奋, “好啦好啦,别都站在太阳底下晒着了,快带我上去坐坐!我可带了好多‘好东西’来跟老同学分享呢!”她扬了扬手里那个亮闪闪的小包,语气里充满了即将展示“战利品”的期待。 胡一菲和秦羽墨交换了一个“来了,她开始了”的眼神。 胡一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热情:“对对,快请进快请进!曾小贤,帮忙拿行李!”她把“曾小贤”三个字咬得稍微重了点。 曾小贤如蒙大赦,终于可以从阿曼达那带着x光般的审视目光下暂时解脱,连忙去接司机从后备箱拿出来的、一个看起来就分量不轻的精致行李箱。 入手一沉,他心里嘀咕:这都装的什么?金砖吗? 一行人簇拥着(或者说被阿曼达引领着)往公寓楼里走。 张伟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生怕动作太大又把那要命的标签甩出来。秦羽墨走在他身边,手指还若有若无地按着他的后颈,像是随时准备镇压“叛变”的标签。 诸葛大力挽着孟屿的胳膊走在最后,看着前面阿曼达摇曳生姿的背影,以及胡一菲那努力维持却略显僵硬的侧脸,忍不住凑到孟屿耳边,用气声小小声说:“屿哥,我感觉……暴风雨前的宁静结束了。” 孟屿低头看她,眼里带着了然的笑意,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同样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回:“嗯,真正的‘阿曼达冲击波’,现在才要登陆3601。” 公寓楼的玻璃门在他们身后合上,将外面炙热的阳光和隐隐的蝉鸣暂时隔绝。 楼内凉爽的空气中,却仿佛开始弥漫起一股看不见的、名为“攀比”的硝烟味。 曾小贤拖着沉甸甸的箱子,看着阿曼达踩着高跟鞋自信前行的背影,又偷偷瞄了一眼胡一菲紧绷的侧脸,心里默默祈祷:战友们,顶住啊!”。 阿曼达姿态优雅地陷在沙发里,指尖轻轻拂过沙发扶手,仿佛在评估它的价值,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怜悯:“一菲,你们这地方还蛮不错的嘛。”她顿了顿,像是在努力寻找更合适的词,“就是……小了点?” 胡一菲端着水杯的手几不可察地紧了紧,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哪里哪里,蜗居而已,怎么能跟你们家传说中的‘庄园’相提并论?怕是连你们家狗屋都比这儿宽敞。”她把“庄园”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哎呀,也不能这么说,”阿曼达掩嘴轻笑,眼波流转,带着点“你总算认清现实”的得意。 “确实跟我们家庄园比不了。不过嘛,一个人住的话,勉强能伸开腿,罢了。”她说着,还真的微微伸直了穿着精致高跟鞋的腿,像是在丈量空间。 胡一菲深吸一口气,胸腔起伏,内心弹幕瞬间刷屏:【伸腿?你属长颈鹿的吗?动物园地方大,你怎么不往那儿伸?!】 秦羽墨眼见气氛要僵,赶紧笑着打圆场,试图把火力分散:“哎呀,阿曼达,这里其实是合租公寓。除了一菲呢,还有三位室友一起住,热闹得很。”她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站着的几位。 “四个人啊?”阿曼达的眉毛高高挑起,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目光扫过客厅,“那岂不是……转身都困难?这地方够用吗?”她语气里的优越感几乎要溢出来。 胡一菲感觉额角的青筋在跳,她放下水杯,声音不高,却带着点磨牙的意味:“阿曼达,这里是住人的,不是开卡丁车漂移,不需要那么大的跑道。” 没想到这句话精准踩中了阿曼达的炫耀点。她眼睛一亮,像是终于等到了展示的机会,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你真是太懂我了”的惊喜语气说道:“哎哟!一菲!你是怎么知道我老公给我买了一辆新车?”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享受众人聚焦的目光,然后才慢悠悠地、带着点模仿外国腔的调子吐出那个词:“叫——破鞋儿(porsche)。” “破鞋儿?”曾小贤站在胡一菲斜后方,正努力扮演着“低调奢华有内涵”的精英形象,乍一听这名字。 职业病(电台情感热线)带来的联想瞬间脱口而出,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人都听见:“这名字……听着不太吉利啊?谁家车叫这名儿?容易引发家庭矛盾?” 空气安静了一瞬。 胡一菲猛地回头,狠狠剜了他一眼,眼神凌厉得像飞刀:【闭嘴!现在是吐槽的时候吗?!】 曾小贤被这一眼瞪得后背一凉,瞬间清醒。 坏了!说错话了!他脑子飞快转动,在胡一菲那“给我找补回来!”的无声威胁下,电台主持人的急智(或者说求生欲)瞬间爆发。 “咳!咳咳!”他战术性地清了清嗓子,脸上迅速堆起一个恍然大悟、略带歉意的笑容,身体微微转向阿曼达,语速加快,带着一种“我刚才是口误,现在才是正经的”的流畅感: “哎哟!您瞧我这耳朵!保时捷!对!保时捷嘛!德国工艺,精密制造,声名远播的那个!破鞋儿……啊不是,保时捷!好车!绝对的好车!” 他边说边用力点头,试图用肢体语言增加可信度,“阿曼达女士的先生真是有眼光!这份礼物,大气!有品位!充分体现了对您深沉的爱意和……呃……雄厚的经济实力!”他差点又秃噜嘴,赶紧把话题往“爱”和“实力”上引。 阿曼达本来因为那句“破鞋儿”有点不悦,但被曾小贤后面这一连串的“保时捷”、“德国工艺”、“大气”、“有品位”、“爱意”、“经济实力”砸下来,脸上的愠色又慢慢转成了受用的表情,下巴微微扬起:“曾先生倒是挺懂行。” 危机暂时解除。胡一菲紧绷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毫米,给了曾小贤一个“算你识相”的警告眼神。 曾小贤接收到信号,心头一松,随即一股“立功了”的小得意油然而生。 他瞥见胡一菲那“继续,别停”的暗示眼神,精神头立刻上来了——该我表演了!电台主持人的专业素养,就是要在关键时刻控场! 他挺了挺胸,那件浅灰色亚麻衬衫似乎都在这一刻挺括了几分。他脸上挂起那种在话筒前侃侃而谈的职业性微笑,语气变得抑扬顿挫,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亲和力(或者说,自来熟): “阿曼达女士过奖了!我们搞广播工作的嘛,接触面广一点,各行各业的朋友都认识一些。像汽车这种代表现代生活品质的移动艺术品,自然也会多关注一些。”他巧妙地把“懂一点”上升到了“职业需要”的高度。 “哦?广播工作?”阿曼达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身体微微前倾,“曾先生具体是做什么节目的?”她的目光在曾小贤身上重新审视,似乎想评估这个“搞广播的”到底有多少斤两。 来了!展现真正技术的时候到了! 曾小贤心中暗喜,面上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谦逊和自信,语速平稳,吐字清晰,仿佛在播报一则重要新闻: “承蒙听众朋友们厚爱,目前主持一档深夜情感交流类节目,《你的月亮我的心》。”他微微停顿,加重了后面几个字,“收听率嘛,在我们台这个时段,一直是……嗯,处于一个稳健的领先位置。” 他避开了具体数字,用了“稳健领先”这种模糊又显得很厉害的词。 “情感类?”阿曼达的兴趣似乎更浓了,“那曾先生一定很擅长洞察人心,解决情感问题了?” “不敢说擅长,”曾小贤摆摆手,笑容加深,带着点“专家”的矜持,“主要是为广大都市夜归人提供一个倾诉的港湾,用温暖的声音和专业的建议,抚慰那些在爱情、友情、亲情中迷茫的心灵。大家都亲切地叫我……贤哥。” 他适时地抛出了自己的“江湖名号”,脸上带着点“盛情难却”的无奈笑容。 一旁的张伟听得目瞪口呆,内心疯狂吐槽:【贤哥?昨天不还因为听众打电话骂他‘瞎出主意’而摔了耳机吗?这自我包装能力……绝了!】 诸葛大力和孟屿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嘴角都带着忍俊不禁的笑意。秦羽墨则低头抿了口水,掩饰脸上的表情。 胡一菲看着曾小贤在那里一本正经地“装腔作势”,虽然心里还是觉得这货有点欠揍, 但不得不承认,他这套“电台主持人”的派头,此刻用来撑场面、转移阿曼达的注意力,效果居然……意外的不错? 阿曼达显然被曾小贤这套“温暖知心大哥哥+专业电台主持”的组合拳打动了,看他的眼神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兴趣:“深夜情感节目?那曾先生一定听过很多故事了?” “那是自然,”曾小贤顺势接话,语气带着阅尽千帆的沧桑感(虽然大部分故事都很狗血),“人生百态,悲欢离合,每天都在电波中上演。见得多了,就更觉得像阿曼达女士这样,家庭美满,生活优渥,还有先生送保时捷表达爱意……” 他极其自然地把话题又绕回了阿曼达最爱的炫耀点上,“……这才是真正让人羡慕的幸福模板啊!” 这一记精准的马屁,拍得阿曼达通体舒泰,脸上笑容灿烂得像朵盛开的牡丹花:“曾先生真是太会说话了!” 胡一菲看着阿曼达被曾小贤几句话哄得眉开眼笑,暂时忘了攀比房子大小和人数多少,心里默默给曾小贤记了一功:【这贱人曾……关键时候,这张嘴还真有点用。】 客厅里的气氛,在曾小贤“专业”的控场和“精准”的吹捧下,竟然诡异地朝着一种表面和谐的方向发展。 阳光依旧炽热,空调依旧轰鸣,只是那无形的硝烟味,似乎被曾小贤那张能说会道的嘴,暂时吹散了一点点。 第76章 继续发挥的曾小贤 客厅里暂时只剩下自己人,空气仿佛都流通顺畅了些。 曾小贤瘫坐在沙发上,夸张地用纸巾抹着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我的妈呀,一菲,你这老同学……气场两米八啊!说话自带放大镜功能,看啥都自带价格标签扫描!我感觉刚才那半小时,比我录一期节目还费神!” 胡一菲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现在知道什么叫‘战略合作伙伴’的含金量了?这才刚开始呢!记住,她只住一天,明天,必须、立刻、马上、给我圆润地离开3601!” 她双手叉腰,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曾小贤身上,“曾小贤,考验你跟着小屿学的东西的时候到了,给我想个招儿,要快、要准、要让她‘心甘情愿’地走,还不能显得我们小气!” “啊?我?”曾小贤指着自己鼻子,一脸苦相,“一菲,这难度系数太高了?人家刚来,屁股还没坐热呢,就撵人?这不符合我们热情好客的公寓文化啊……” “热情好客?再让她待下去,我怕我的‘热情’会变成‘烈火’,直接把她连同她的‘破鞋儿’一起送走!”胡小菲咬牙切齿,“快想!” 曾小贤抓耳挠腮,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他瞥见旁边沙发上,孟屿正低头轻声和诸葛大力说着什么,大力被逗得眉眼弯弯,两人自成一个小世界,甜蜜又安稳。 一个“灯泡”猛地在他脑袋里亮了起来——还是瓦数挺高的那种。 “有了!”曾小贤猛地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我真是太机智了”和“这主意可能有点损”的表情。 他蹭地站起来,几步窜到孟屿和大力面前,双手合十,一脸“拜托了”的恳切:“小屿!大力!江湖救急!组织需要你们的帮助!” 孟屿和诸葛大力被打断,同时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表情丰富、眼神热切的“战略合作伙伴”,有点懵。 “曾老师?需要我们帮什么?”诸葛大力好奇地问。 “帮个忙,演场戏!”曾小贤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对付阿曼达这种‘火力全开’型的,咱得用点迂回战术,让她自己觉得……嗯……此地不宜久留!” …… 另一边,秦羽墨从房间里出来,脸上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郁闷。她走到沙发边,挨着胡一菲坐下,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羽墨?”胡一菲看她脸色不对,“那‘贵妇’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秦羽墨郁闷地拿起一个抱枕抱在怀里:“别提了。她刚才……竟然说我房间的墙漆颜色好丑!说是什么‘过时的莫兰迪灰’,看着像没刷匀的水泥墙!” 她越说越气,“那可是我和张伟顶着大太阳跑了三趟建材市场,好不容易挑中的颜色!刷的时候张伟还蹭了一鼻子灰呢!她懂什么呀!” 胡一菲的火“噌”一下就上来了:“什么?!她敢嫌弃你和张伟的劳动成果?反了她了!这地方果然容不下这尊大佛了!必须让她明天就走!”她一拍沙发扶手,“想到办法没有?曾小贤那边怎么说?” “他说在想办法,还把小屿和大力叫过去密谋了。” 秦羽墨朝客厅另一边努努嘴,只见曾小贤正对着孟屿和大力比比划划,表情生动,像是在阐述一个惊天计划,孟屿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可行性,诸葛大力则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认真倾听状。 “他能想出什么好主意?” 胡一菲嘴上嫌弃,眼神里却透着一丝期待,“不过……死马当活马医。羽墨,咱俩也得统一口径,明天无论如何,得让她感受到一种‘无形的推力’!比如……暗示一下公寓水管老化随时会爆?或者……蟑螂特别多?品种还比较凶悍?” 秦羽墨忍不住笑了:“一菲,你这‘推力’也太生硬了……不过,我支持!只要能让她走,凶悍蟑螂就凶悍蟑螂!” 她想象了一下阿曼达看到蟑螂尖叫的样子,心里的郁闷消散了一点。 …… 3601客厅一角,三人小组的“作战会议”正进入关键阶段。 曾小贤唾沫横飞:“……核心思想就是,让她觉得,我们这儿,好是好,但对她这种‘高端人士’来说,有点……嗯……过于‘接地气’了!得让她产生一种‘这里配不上我的精致生活’的错觉!” 诸葛大力眨眨眼,思路清晰:“曾老师的意思是,利用环境落差和心理暗示?比如,让她‘意外’发现一些……与她生活品质不太相符的小细节?” “对头!”曾小贤用力点头,“大力你总结得太到位了!就是这种‘不经意’的落差感!小屿,你觉得呢?关键得自然,不能太刻意。” 孟屿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曾老师,你的意思是,明天早上是关键?在她最注重仪态和享受的时候……” “bgo!”曾小贤兴奋地打了个响指,“早餐时间!那是一天中她最能展现‘精致生活’的时刻,也是我们‘制造落差’的黄金窗口!小屿,你脑子活络,负责具体‘技术’支持,比如……让某个小家电‘恰好’在她要用的时候闹点脾气?大力,你观察力强,负责‘不经意’地点出一些我们习以为常、但她可能觉得‘天哪这也能忍?’的生活细节!我呢……” 他挺起胸膛,拍了拍自己崭新的亚麻衬衫:“负责在她可能动摇的时候,用我这电台主持人的三寸不烂之舌,‘真诚’地感叹一下我们公寓生活的‘朴素’与‘真实’,让她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由奢入俭难’!当然,这一切都要在胡司令和羽墨的‘自然’配合下进行!” 诸葛大力明白了,眼睛亮亮的:“明白了,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生活劝退’行为艺术?要演得不着痕迹。” “没错!行为艺术!大力你这词儿用得太高级了!”曾小贤对自己的计划信心倍增,“记住,我们的目标不是吵架,不是撕破脸,是让她‘优雅’地觉得——嗯,这地方挺好,但我还是回我的‘庄园’比较舒服!明天一早,看我眼色行事!” 三人相视一笑。 好的,这是接下来的续写,力求保持原有风格: --- 夜色渐深,3601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宁静。阿曼达霸占了秦羽墨的房间,而秦羽墨则暂时搬到了客厅沙发,抱着枕头,看着天花板,还在为那“过时的莫兰迪灰”生闷气。 胡一菲在自己房间里踱步,像只焦躁的母狮,嘴里念念有词:“一天…就一天…曾小贤,明天要是搞砸了,我就把你连同你那件‘战袍’一起塞进阿曼达的行李箱让她带走!” 客厅另一角,张伟小心翼翼地脱下他那身价值八百八十八的“战甲”,心疼地抚平根本不存在的褶皱,对着灯光检查有没有蹭到灰:“羽墨,你说我这西装…明天还穿吗?感觉今天效果…呃…有点过于‘震撼’了?”他想起了后颈那惊鸿一瞥的标签,心有余悸。 秦羽墨翻了个身,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穿!为什么不穿?明天你就穿着它,坐阿曼达旁边吃早餐!让她好好感受一下我们‘朴素’的律师风采!”语气里带着点破罐破摔的赌气。 诸葛大力和孟屿的房间门关着,隐约还能听到曾小贤压低声音、激情四溢地最后确认“作战细节”的声音,以及孟屿偶尔沉稳的补充和诸葛大力带着笑意的回应。 这一夜,3601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大战前夕的紧张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同谋者”的兴奋。 ……… 清晨的阳光,依旧准时地、毫不客气地穿过窗户,宣告新一天的开始。空气中那股无形的硝烟味,似乎比昨天更浓了些。 厨房里,气氛微妙。胡一菲系着围裙,正在煎蛋,动作利落,但眉宇间那股“老娘很不爽”的气场让锅里的鸡蛋都缩了缩。 秦羽墨在旁边帮忙切水果,刀落在砧板上的声音清脆得有点刻意。 主角阿曼达终于姗姗来迟。 她换了一身更显慵懒却依然价值不菲的真丝睡袍,妆容是精心打造的“伪素颜”,头发打理得一丝不乱。 她优雅地打了个哈欠,目光扫过厨房里忙碌的两人,以及已经坐在餐桌旁、再次把自己塞进那件藏青色西装里的张伟。 “早啊,一菲,羽墨。”她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却刻意拖长了调子,“哎呀,一菲亲自下厨?真是…贤惠。” “贤惠”两个字被她念得意味深长。 胡一菲端着煎蛋盘子的手顿了顿,皮笑肉不笑:“哪里,比不上阿曼达你,有专人伺候,十指不沾阳春水。” 她把煎蛋“啪”地放在餐桌上,金黄的蛋边微微焦脆,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阿曼达款款落座,目光挑剔地扫过桌上的早餐:煎蛋、牛奶、面包片、水果沙拉。简单,但看着清爽可口。她没急着动手,反而看向张伟:“张律师起得真早,这身西装…昨天就印象深刻,今天看着更精神了!在公寓里也穿这么正式?真是…敬业。” 她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张伟正襟危坐,感觉西装领子又有点勒脖子了。他干咳一声,努力维持“精英”人设:“职业习惯,职业习惯,时刻准备着为当事人服务!” 说完,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拿牛奶,结果动作幅度稍大,只听后颈处传来极其轻微的“啪嗒”一声。 空气仿佛凝固了零点一秒。 那个印着巨大“888”的白色硬质标签,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再次顽强地从藏青色西装的领口缝隙里,探出了半个头!在清晨的阳光下,那数字白得刺眼。 秦羽墨切水果的动作瞬间定格,胡一菲端着牛奶壶的手停在半空。 诸葛大力刚拉着孟屿坐下,看到这一幕,赶紧低下头,肩膀可疑地抖动起来。孟屿端起水杯喝水,掩饰嘴角的抽搐。 阿曼达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那抹突兀的白色,她的眉毛高高扬起,眼神里的玩味几乎要溢出来,嘴角那抹笑意加深了:“张律师,你这衣服的…设计,还挺…别致?后面这个…是防伪标吗?888?好吉利的数字。” 她故意拖长了音调。 张伟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整个人僵在那里,恨不得原地消失。 秦羽墨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脸上堆起无比自然的笑容,仿佛只是帮张伟整理一下仪容,手指闪电般掠过他的后颈,再次将那“叛徒”标签狠狠摁了回去,力道之大,让张伟脖子都跟着歪了一下。 “是啊是啊,”秦羽墨抢在张伟开口前,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张伟就喜欢这种…呃…带点独特设计的衣服,显得有…个性!对,张伟?” 她暗中掐了张伟胳膊一下。 “啊?对对对!个性!888,发发发嘛!吉利!哈哈…哈…” 张伟笑得比哭还难看,额头冒汗。 就在这时,曾小贤闪亮登场。他依旧穿着那件浅灰色亚麻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种经过精心排练的、混合着“生活艺术家”与“无奈接受现实”的表情。 他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豆浆机,正是张伟平时用的那台,外壳都有些发黄了。 “早啊,各位!”曾小贤声音洪亮,带着刻意的活力,目光扫过众人,尤其在阿曼达脸上停留了一瞬,仿佛在确认“演员”已就位。 他径直走向餐桌旁预留的插座,“美好的一天,从一杯热腾腾的自制豆浆开始!健康,无添加,原生态!” 他动作麻利地插上电源,按下开关。那台老旧的豆浆机先是发出沉闷的“嗡”一声,仿佛在积蓄力量。 几秒钟后,它猛地剧烈震动起来,发出一种类似拖拉机发动般的、极其不和谐的“咔啦咔啦——轰隆隆隆——”的巨响!整个机身疯狂地在台面上跳动,盖子边缘甚至开始溢出白色的泡沫。 巨大的噪音瞬间填满了整个餐厅,连桌上的杯盘都跟着微微震颤。 阿曼达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震动吓得身体后仰,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脸上精心维持的“伪素颜”都裂开了一道缝,写满了惊愕和嫌弃:“天哪!这…这是什么声音?!” 胡一菲和秦羽墨交换了一个“好戏开场”的眼神。 胡一菲强忍着想捂耳朵的冲动,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习以为常,甚至带着点“生活气息”的无奈:“哦,没事儿,曾小贤弄豆浆呢。这机器,年纪大了,有点…活泼。习惯就好。” 她把“活泼”两个字说得极其勉强。 诸葛大力适时地开口,声音清脆,带着点少女的天真和“不经意”:“曾老师,你这豆浆机…好像比上次‘跳舞’得更厉害了?上次只是声音大,这次感觉它想离家出走?” 她一边说,一边“好奇”地看着那台疯狂抖动机器。 孟屿配合地点头,语气平静地陈述事实:“嗯,轴承磨损得比较厉害,动平衡完全失调了。安全起见,下次还是别用了,万一炸开……” “炸开?!”阿曼达的声音都尖了,看着那台还在“轰隆隆”蹦跶的机器,眼神像看一个随时会爆的炸弹。 “唉——”曾小贤适时地发出一声极其深沉、饱含了生活沧桑与无奈的叹息。 他走过去,带着一种“英勇就义”般的悲壮表情,猛地拔掉了豆浆机的电源插头。那震耳欲聋的噪音戛然而止,只剩下机器不甘心的余颤和嗡嗡声。 世界瞬间清净了。 曾小贤抹了把并不存在的冷汗,转过身,脸上是那种电台主持人特有的、充满感染力(又带着点浮夸)的感慨表情,目光“真诚”地看向惊魂未定的阿曼达: “阿曼达女士,让您见笑了!唉,这就是我们公寓的‘特色’!别看地方小,东西旧,可处处都充满了…嗯…生活的‘交响乐’!您看这豆浆机,陪伴我们多少年了?虽然脾气暴躁了点,时不时想表演个‘死亡摇滚’,但胜在…够真实!对,一菲?羽墨?张伟?” 他目光扫过队友们。 胡一菲嘴角抽搐,努力挤出认同的表情:“是…是啊,旧是旧了点,但…用着有感情了。” 她感觉自己说这话时良心都在痛。 秦羽墨优雅地拿起一片面包,语气淡然:“习惯就好,就当…清晨提神的闹钟,别有一番风味。” 张伟还沉浸在“888”标签的社死余波中,蔫蔫地点头:“嗯…嗯…交响乐…” 阿曼达看着眼前这群人:穿着租来般昂贵西装、后颈标签随时叛变的律师;用着随时可能爆炸的“古董”豆浆机还一脸“生活真美好”的电台主持人。 还有对这明显安全隐患习以为常、甚至称之为“交响乐”的两位老同学……再看看自己身上柔软昂贵的真丝睡袍,精致的妆容,以及想象中家中宽敞明亮、设备崭新安静的西式厨房…… 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生活品质落差感”,像冰冷的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这地方,不是小不小的问题了,是充满了各种不可控的、粗粝的、甚至有点危险的“原始感”! 她脸上的表情从惊愕、嫌弃,慢慢变成了一种混合着优越感和强烈不适的复杂神色。她端起牛奶杯,喝了一小口,仿佛在压惊,眼神飘忽,显然已经开始神游天外,思考着如何不失体面地尽快结束这次“深入基层”的体验。 曾小贤将阿曼达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心中暗喜:【有效!冲击波生效了!再加把火!】 他拿起一片烤得有点焦边的面包,咬了一口,继续用他那充满“生活智慧”的语气感叹:“其实啊,阿曼达,我们这公寓生活,讲究的就是一个‘接地气’!您看,虽然地方不大,东西也旧,邻居偶尔有点噪音,热水器时灵时不灵,蟑螂……呃,生态也比较丰富……” 他还没说完,阿曼达手中的牛奶杯“哐当”一声,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牛奶都溅出来几滴。她猛地站起身,脸上那点强装的镇定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急于逃离的迫切。 “那个……一菲!羽墨!”阿曼达的声音带着点急促,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我突然想起来!我老公……他早上给我发信息了!说公司有个非常重要的临时会议,需要我回去……呃,签个字!对!签个字!特别急!” 她语速飞快,仿佛多待一秒都是煎熬:“真是太遗憾了!本来还想多住几天,好好叙叙旧的!你看这……计划赶不上变化!” 胡一菲和秦羽墨心中同时响起胜利的号角,但面上却配合地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遗憾。 “啊?这么急啊?”胡一菲的语气里听不出多少真心挽留,“那真是太不巧了!早饭还没吃完呢!” “是啊阿曼达,再坐会儿?”秦羽墨“真诚”地挽留,眼神却瞟向曾小贤,带着赞许。 “不了不了!下次!下次一定多住几天!”阿曼达几乎是逃也似地往秦羽墨房间冲,“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司机就在楼下等我呢!一菲,羽墨,谢谢款待啊!曾先生,张律师,孟屿,大力,再见!” 她像一阵风似的卷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餐厅里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几秒钟后。 “噗——哈哈哈!”诸葛大力第一个没忍住,趴在孟屿肩膀上笑得浑身发抖。 孟屿也忍不住低笑出声,看着曾小贤,竖了个大拇指。 张伟长舒一口气,整个人瘫在椅子上,感觉后背的西装都被冷汗浸湿了,他下意识地又想去摸后颈。 秦羽墨笑着摇摇头,拿起纸巾擦掉桌上溅出的牛奶。 胡一菲叉着腰,看着阿曼达紧闭的房门,脸上终于露出了胜利者般灿烂又解气的笑容:“哼!算她识相!” 曾小贤得意地捋了捋自己亚麻衬衫的领子,下巴扬起,一脸“深藏功与名”的表情:“怎么样,胡司令?我这‘战略合作伙伴’的执行力,还说得过去?精准投放‘生活落差震撼弹’,效果立竿见影!” 他走过去,拍了拍那台立下“汗马功劳”的老旧豆浆机,“老伙计,今天记你头功!回头给你上点润滑油!” 第77章 小丽 “阿伟,买5瓶够了!”超市内,孟屿按住了张伟想要继续拿沐浴液的手。 张伟很纠结:“可是,买十瓶送4瓶…真的很划算。” “大哥,算我的!”孟屿把购物车里的沐浴液又放了回去。 “嘿嘿。” 二人继续挑选,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拍了一下张伟。 “张伟。” “嗨。”张伟不认识此人,他疑惑的看向孟屿。 “真巧啊,在这碰到你。你一点样子都没变,呵呵。” “还好,最近怎么样?” “我很好啊,你呢?” “还行还行。”张伟顿了一下:“额,请问,我们认识吗?” 孟屿看着都有些尴尬。 “额,我认识你,但你不一定认识我。那次我带小丽从你的婚礼上离开的时候…”强子不好意思的说了出来。 孟屿震惊了:“所以你是?抢婚的那个人!!!” 这时,小丽走了过来站在强子旁边:“这是我男朋友,强子。” “你们……这可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呵呵。”张伟试图让自己看的洒脱一点。 超市明亮的灯光下,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张伟脸上的“洒脱”笑容瞬间僵住,像卡带的录像机。 他眼神里的疑惑像潮水般退去,紧接着涌上来的先是茫然,然后是极其短暂的、难以捕捉的错愕,最后迅速被一种强装出来的、极其复杂的平静覆盖。 那平静底下是什么?孟屿太熟悉了——是硬生生咽下去的一口老血,是脚趾在鞋里疯狂抠地的尴尬,还混杂着点“这也能碰上?”的荒谬感。 张伟的目光在强子那张带着歉意的笑脸上停留了一瞬,又飞快地扫过他旁边的小丽。小丽似乎也有些局促,微微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购物篮的提手。 张伟感觉嗓子有点发干,他清了清,试图让那句“有缘千里来相会”听起来更自然点,结果尾音还是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飘忽。 “呵呵,是啊是啊,真是…太巧了。” 张伟重复着,眼神飘向旁边货架上琳琅满目的洗发水,仿佛那些瓶子上的成分表突然变得无比吸引人。 他伸出手,无意识地搓了搓旁边一瓶沐浴露的塑料瓶身,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孟屿站在张伟斜前方半步的位置,像一堵无声的墙。 他脸上的震惊还没完全褪去,眉头紧紧锁着,眼神在强子和小丽之间来回扫视,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丝警惕。 他那过命的兄弟——张伟在福利院替他打架的场景,他还历历在目。虽然张伟后来总说“过去了”、“无所谓”,但孟屿知道,有些疙瘩不是嘴上说没就没的。 此刻他看着强子那张讪笑的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哥们儿是缺心眼还是真勇士?抢了人媳妇还敢上来打招呼?他下意识地侧了侧身,把购物车往前推了推,半个轮子不偏不倚挡在了张伟和强子之间。 强子显然也感受到了这微妙又有点紧绷的气氛,他挠了挠后脑勺,试图打破僵局:“那个…张伟,其实…那事儿,一直想跟你道个歉来着。当时年轻,脑子一热…挺对不住的。” 他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喉咙里。 小丽轻轻拽了一下强子的胳膊,小声补充:“是啊,张伟,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我们…我们当时太冲动了。” 张伟终于把目光从洗发水瓶子上拔了回来,重新聚焦在眼前这对“有缘人”身上。他扯了扯嘴角,努力想挤出一个更“洒脱”点的笑容,结果只牵动了一下脸颊肌肉,看起来有点皮笑肉不笑。“嗨,都…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 他挥了挥手,动作幅度有点大,差点碰到旁边堆成金字塔状的促销纸巾,“人嘛,谁年轻时候没干过几件…呃…印象深刻的事儿?” 他顿了顿,眼神飞快地掠过小丽,又落到强子脸上,“你们…这不也挺好?挺好。” 语气干巴巴的,像晒了三天的馒头。 孟屿在旁边听着,鼻孔里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眼神依旧锐利地盯着强子,仿佛在掂量对方道歉的分量。 他一只手搭在购物车扶手上,指关节因为用力有点泛白。 强子被孟屿盯得有点发毛,也意识到这场“叙旧”实在过于尴尬。 他赶紧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是那种老式的带键盘的诺基亚。“哎呀,那个…我们还得去买点别的,就不耽误你们逛了哈!” 他如蒙大赦般地说着,顺势搂住小丽的肩膀,准备开溜,“张伟,孟…孟哥是?回见,回见啊!” “哎,行,你们忙。” 张伟几乎是立刻就接上了话,语速快得像怕对方反悔,脸上那强撑的笑容终于松动了一点,透出点真实的如释重负。 看着强子和小丽的身影快速消失在货架转角,张伟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肩膀也跟着垮下来一点。他转过头,正好对上孟屿探究的目光。 孟屿没说话,只是用下巴朝那俩人消失的方向点了点,眉毛高高挑起,眼神里的意思明明白白:就这?这就完了? 张伟读懂了。他揉了揉鼻子,重新推起购物车,声音恢复了点平常的调调,带着点自嘲的无奈:“不然呢?冲上去打一架?2012年了大哥,法治社会。” 他推着车往前走,语气轻松了些,“再说了,你看人家强子那体格,真打起来,咱俩够呛。” 孟屿撇撇嘴,跟上去,没好气地说:“我是怕你憋出内伤!刚才那脸,比超市里打折的苦瓜还精彩。”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真没事?” 张伟推着车,目光扫过一排排货架,似乎在认真挑选,又似乎什么都没看进去。他沉默了几秒,才慢悠悠地说:“能有什么事?早翻篇儿了。” 他拿起一包薯片看了看,又放下,“就是…啧,这世界也太小了点儿。买个沐浴露都能碰上演连续剧。” 他摇摇头,嘴角终于扯出一个比较自然的、带着点无奈和好笑的弧度,“走,赶紧买完撤。这地儿‘缘分’太重,我怕待会儿再碰上个谁。” 孟屿看着他兄弟那副“往事如风”的架势,虽然心里还有点嘀咕,但也知道张伟的脾气——他不想提的时候,撬也撬不开。孟屿拍了拍张伟的后背,力道不轻不重:“行,翻篇儿就翻篇儿。不过刚才那小子要是再敢多说一句欠揍的,你看我…” “得得得,知道你仗义!” 张伟赶紧打断他,推着车加快了脚步,像是要把刚才那场意外的“缘分”彻底甩在身后,“赶紧的,洗发水还没买呢!再磨蹭超市关门了!” …… 酒内,孟屿刚刚讲完了事情经过。 “千里有缘来相会?张伟,我说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曾小贤听完事情过程吐槽道。 吕子乔点点头:“说不定张伟要和他们再续孽缘,而且小屿。你看你杀气重的,我之前给你说阴阳人才是最高级的。” “怎么了,这只是见面打招呼的寒暄而已重。” “快快快,给我们说说寒暄后的内容。”胡一菲想听细节。 “寒暄后,小屿就把他们吓跑了。” “这么劲爆的剧情,小屿你竟然把他们吓跑了。”曾小贤吐槽道。 吕子乔点点头:“就是,上次曾老师的老情人来,我们足足拍了三集!!!” 孟屿瞪了二人一眼:“你们觉得很好玩呀,我真想一拳……” “好啦,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别那么激动!”张伟拉着孟屿。 “哎,这一点我就要表扬小屿。”曾小贤指了指孟屿:“他们可是毁了你人生的罪魁祸首,你难道就不想?” “你们俩才是。”胡一菲纠正道。 孟屿再次纠正:“不是子乔和曾老师,就算我们那天晚上没有喝酒。第二天照常去的话,让张伟难道亲眼看着自己被抢婚啊!再者,就算没有被抢婚,按照这样发展难免保不住她婚内出轨!人家家大业大,能看着欺负张伟啊。” “哎呀,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对错还有意义吗?”张伟缓和了一下气氛。 “我对张伟很看好,他能把这事放下不是很好吗?你们别再说风凉话了。”胡一菲劝诫道。 曾小贤端起果汁喝了一口,挑了挑眉毛:“放下?真的吗?” “张伟,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吕子乔坏笑道。 “危险?怎么危险?” “女人是好胜的动物,谁都希望自己的前男友能对自己流连忘返,欲仙欲死。” “是要死要活。”胡一菲翻了一个白眼。 “额…差不多啦。” “你装很淡定,孟屿很凶狠。这已经侵犯了对方的虚荣心,你表现的越淡定对方好胜心就越强。你信不信,她过几天还敢来找你!” “她真的有那么不要脸吗?”孟屿看向吕子乔。 “很难说,毕竟……” “不管怎么样,我都已经放下了。一切向前看,总会好起来的。” “我顶你,张伟。”胡一菲很欣赏张伟这样的态度。 “切,一菲。我可不希望你重注下错了盘!”吕子乔提醒道。 “打住,打住。不能拿一个人的苦难化做打赌的资本。”孟屿阻止众人打赌。 “哎,这可不是打赌。我们只是想看看张伟是否改变了,我们输了也是高兴的。”吕子乔开始能言巧语。 孟屿转头看向张伟,眼神的意味很明显:不要丢人。” ……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孟屿探进半个脑袋。 暖黄色的台灯光下,诸葛大力正盘腿坐在书桌前的地毯上,背对着门,一头柔顺的短发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她没戴眼镜,微微歪着头,手指正快速地在摊开的书本上划过,偶尔停下来用笔标注一下,神情专注得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一本厚厚的《结构力学》摊在她腿边,旁边还散落着几张画满草图的演算纸。 孟屿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心里在超市沾染的那点烦躁和酒的喧嚣像潮水般迅速褪去,只剩下一种温软踏实的安宁。 他悄悄带上门,像只大猫一样无声地踱步到她身后。 他没有说话,只是弯下腰,双臂从后面温柔地环住了大力的肩膀,下巴轻轻搁在她柔软的发顶。一股淡淡的、属于她自己的洗发水清香混着书本的油墨味钻入鼻尖,特别好闻。 大力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惊得微微一颤,随即放松下来,身体自然地往后靠,完全陷进他温热的怀抱里。 她没回头,只是抬起一只手,反手轻轻拍了拍他环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声音带着点刚脱离思考的微哑,却满是亲昵:“回来啦?沐浴露买到了?张伟没又囤十瓶?” 孟屿把脸埋在她发间蹭了蹭,闷闷地笑出声,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给她:“没有,被我摁住了。五瓶,够用一阵子了。” “那就好。” 大力侧过头,脸颊蹭到了他的下巴。没有了眼镜的遮挡,她的眼睛显得格外清亮,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此刻盛满了柔和的暖意。“累不累?” 她抬手,指尖轻轻拂过他微微蹙起的眉心孟屿抓住她作乱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然后顺势把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十指相扣。“不累,看到你就充满了电。” 他语气轻快,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就是有点饿,学霸大人,晚上我们吃什么?楼下新开了家砂锅粥,听说不错?” 大力被他逗笑,肩膀轻轻耸动:“刚吃完晚饭才多久?你是陪张伟逛超市还是去搬砖了?” 她转过身,正面窝在他怀里,仰着脸看他。 没有了镜片,她的目光显得更加直接和专注,清晰地映出他的影子。“冰箱里还有我下午买的西瓜,很甜,要不要先垫垫?” “西瓜!”孟屿眼睛一亮,“这个可以有!大力买的肯定甜。”他立刻来了精神,作势要起身去拿。 大力却拉住他,狡黠地眨眨眼:“等等,条件交换。帮我看看这个节点受力分析对不对?” 她拿起腿边一张画得密密麻麻的草图,指着其中一个复杂的结构点。 孟屿夸张地叹了口气,重新把她圈紧,下巴搁回她头顶,假装不满地嘟囔:“哎呀,资本家剥削劳动力啊!想吃口西瓜还得先做题…”话是这么说,他的目光却已经认真投向了那张图纸,手臂依然稳稳地环着她,把她完全圈在自己的气息范围里。 “这叫知识就是力量,懂不懂?” 大力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图纸,身体完全放松地靠着他,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稳定心跳和热度。 “我把西瓜抱过来。” 孟屿抱着半个冰镇西瓜坐回大力身边的地毯上,空调的凉风习习吹过,驱散了夏夜的黏腻。 他把西瓜放在两人中间,顺手拿起大力摊在腿边的一张演算纸。 “唔,这个节点的弯矩分配…”孟屿的目光快速扫过纸上那些代表梁、柱、节点的符号和密密麻麻的数字计算,修长的手指在几个关键数据上点了点,“这里,考虑次梁影响后,传递给这根主柱的弯矩是不是有点保守了?实际活荷载组合下,感觉还能再优化点空间。” 他语气自然,带着专业性的思考,完全不是刚才故意装不懂的调侃模样。 大力正低头看着另一张图,闻言立刻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 她没戴眼镜,看近处的纸面需要稍微眯一下,但这丝毫不妨碍她精准地捕捉到孟屿指出的地方。 她凑近了些,几乎是肩膀挨着肩膀,仔细看着孟屿手指的地方,几缕发丝不经意间扫过孟屿的手臂。 “咦?有道理!” 她迅速拿过旁边一支红笔,在孟屿指出的数据旁边飞快地标注了一个问号,“我按最不利组合取的,但忽略了实际荷载的折减效应…你帮我看看这个迭代计算过程?” 她把另一张写满公式的草稿推到孟屿面前。 孟屿接过草稿,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挖了一大勺西瓜中心最甜的部分,顺手就喂到了大力嘴边。 大力眼睛还盯着草稿,下意识地张口含住,冰凉清甜的汁水在口中化开,让她舒服地眯了眯眼。 “嗯,这里迭代的收敛条件设得有点严苛了,” 孟屿一边咀嚼着自己刚挖的一勺西瓜,一边用笔尖在草稿某一行公式旁轻轻划了一道,“你看,第七步其实已经满足工程精度要求了,没必要强行迭代到第十步,徒增计算量。而且这里,用修正系数法可能比完全迭代更快捷。” 他边说边在旁边的空白处飞快地写下了两个简洁的替代公式,笔迹清晰有力。 大力凑得更近了,几乎半个身子都倚在孟屿手臂上,专注地看着他写下的公式和简短的推导过程。 她的指尖随着他的笔尖移动,偶尔轻轻点一下:“对哦!我怎么钻进牛角尖了…你这个思路更简洁!修正系数取值有参考吗?” “《高规》附录里有近似公式,我记得是…”孟屿稍微回忆了一下,报出一个公式编号和参数范围,顺手又在纸上写了出来,笔尖在纸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两人头挨着头,肩并着肩,围绕着几张写满力学符号和公式的草稿纸,讨论着节点、弯矩、荷载组合、修正系数…专业术语在他们之间流畅地交换,思维的火花在安静的房间里无声碰撞。 空调的嗡鸣、窗外隐约的蝉声,都成了这专注讨论的背景音。 讨论到关键处,孟屿放下笔,拿起西瓜,又挖了一勺递过去。 这次大力终于从图纸上抬起头,笑着张嘴接住,清亮的眼睛里满是棋逢对手的愉悦和依赖:“孟工程师,专业水平保持得不错嘛,没被社会这个大染缸泡锈了。” 孟屿得意地挑挑眉,也给自己喂了一口,含混不清地说:“那必须的,不然怎么配得上我们诸葛总工?天天耳濡目染,想退步都难。” 他故意把“总工”两个字咬得很重,带着点调侃的宠溺。 “少贫嘴。”大力笑着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但身体依旧靠得很近,带着工作告一段落的轻松。她看着纸上两人共同讨论修改后的清晰方案,成就感满满,比吃了最甜的西瓜还舒心。 “解决了?”孟屿看着她放松下来的神情。 “嗯!豁然开朗!你这个修正系数用得真妙,省了好多事。”大力毫不吝啬地夸奖,收拾着散乱的草稿纸,脸上是解决难题后的轻松和满足。 “那…知识付费?”孟屿放下西瓜,侧过身,一手撑在地毯上,微微倾身凑近她,眼底带着笑意和显而易见的期待,目光落在她因为专注讨论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 大力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她没有丝毫扭捏,抬手环住他的脖子,主动仰起脸,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带着西瓜清甜气息的吻。 “嗯,报酬满意。”孟屿低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温柔。 …… 曾小贤一大早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神秘兮兮地把孟屿堵在3601门口,手里还捏着两张皱巴巴的彩弹场宣传单,上面印着几个穿着迷彩服、表情夸张的人。 “小屿!江湖救急!”曾小贤压低声音,眼睛滴溜溜乱转,“今天,彩弹场,三缺一!子乔那货临时放我鸽子,说约了十个美女要开泳池派对!结果呢?美女没见着,被楼下保安当可疑分子盘问了半小时!现在他急需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来洗刷屈辱!” 孟屿刚睡醒,眼皮还有点沉,狐疑地看着他:“曾老师,你这表情…怎么像是要去干坏事,而不是去打彩弹?” “天地良心!”曾小贤夸张地捂住胸口,“纯粹是男人间的热血竞技!释放压力!你看,票我都买好了,买二送一!” 他晃了晃手里的票,“子乔说他请客!机不可失啊兄弟!难道你忍心看我在彩弹场被陌生人打得抱头鼠窜?” 孟屿还没来得及吐槽“买二送一”和“子乔请客”之间的逻辑关系,身后就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一丝好奇: “彩弹?就是那种用颜料子弹模拟实战的游戏吗?” 诸葛大力揉着眼睛从房间走出来,穿着简单的t恤短裤,头发随意扎了个小揪揪,脸上还带着点枕头印。 她显然是被门口的动静吸引了。 “对对对!就是那个!刺激又安全!”曾小贤一看有门儿,立刻转向大力,推销员附体,“诸葛同学,有没有兴趣?特别锻炼反应能力和团队协作!孟屿也要去,你们可以组队啊!双剑合璧,所向披靡!” 大力眼睛亮了亮,看向孟屿:“听起来很有意思。物理课上学过一点抛体运动,正好实践一下?” 孟屿看着大力兴致勃勃的样子,又瞥了眼曾小贤那“计划通”的贼笑,心里门儿清:这俩货八成是想看自己笑话,或者单纯想拉个强力外援。不过…既然大力感兴趣… “行。”孟屿无奈地笑笑,揉了揉大力的头发,“不过某人说请客,别赖账啊曾老师。” 曾小贤一拍胸脯:“放心!子乔钱包都押我这了!” “那好,我去买个早饭。”孟屿穿好衣服下楼去了。 清晨七点半的阳光已经带着点烫人的热度,懒洋洋地爬进3601的客厅。空气里弥漫着油条的焦香和豆浆醇厚的气息。 孟屿把最后一根金黄酥脆的油条从厨房端出来,放在铺着格子桌布的小餐桌上。桌上是简单的早餐:两碗热气腾腾的豆浆,一碟切成段的油条,还有一小碟曾小贤友情赞助(并强烈要求报销)的酱黄瓜。 “大力,吃饭了。” 他朝卧室方向喊了一声,顺手拿起遥控器把电视里曾小贤那档聒噪的《你的月亮我的心》重播音量调小了些。 “来了!” 诸葛大力应声从房间出来,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运动装,头发扎成了利落的马尾,额前几缕碎发还带着点水汽,显然是刚洗漱完。 她手里还拿着一份彩弹场的宣传单,边走边看,眉头微蹙,像是在研究某种复杂的物理模型。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孟屿拉开椅子让她坐下,顺手把一碗冒着热气的豆浆推到她面前,又拿起一根油条,熟练地撕成小段泡进她的碗里——他知道她喜欢这样吃,软乎又入味。 “研究他们的场地布局和掩体类型。” 大力放下宣传单,拿起勺子搅了搅碗里吸饱了豆浆的油条段,眼睛亮亮的,“初步判断是丛林废墟模拟场,掩体多为不规则木质结构和废弃轮胎,高度参差不齐,视野盲区很多。孟屿,你说我们采用‘双人交替掩护推进’战术,还是‘火力压制后定点清除’更高效?” 孟屿刚把一段油条塞进自己嘴里,闻言差点噎住。 他赶紧喝了口豆浆顺下去,看着自家女朋友那一脸学术探讨的认真劲儿,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捏了捏她因为思考而微微鼓起的脸颊:“大力同学,我们是去打彩弹,不是去解放诺曼底。战术嘛…待会儿随机应变,最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认真,“别被打疼了,跟紧我。” 大力被他捏得有点痒,缩了缩脖子,也笑了:“知道啦,孟教官。战术储备还是要有的嘛。” 她夹起一块泡软的油条送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嗯,这家的油条好吃,豆浆也好喝。” “特意去楼下老刘那儿买的,知道你喜欢他家味道。” 孟屿语气平常,又给她碗里添了点豆浆,“慢点吃,时间还早。” 吃完早饭,孟屿收拾碗筷,大力则拿着宣传单,一边看一边在旁边的笔记本上飞快地画着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掩体间距平均约35米,彩弹初速假设在90米\/秒左右,考虑到空气阻力衰减和重力影响,有效射程内弹道下坠量约为……” 孟屿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凑过去一看,笔记本上赫然画着一个简易的场地俯视图,旁边标注着各种角度和计算符号。 他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把她的笔记本合上:“大力,歇歇脑子,留点cpu待会儿实战用。走了,曾老师估计在楼下等得跳脚了。” 彩弹场更衣区,橡胶、汗味和消毒水的气息依旧浓烈。阳光从棚顶缝隙投下几道光柱,灰尘在光里跳舞。 孟屿刚把自己那套还算合身的迷彩裤和黑色作战靴穿好,战术背心还没完全扣上,就听见身后女更衣间帘子“唰啦”一声轻响。 “孟屿,这背心好像有点大,你帮我看看怎么固定?” 大力的声音清亮地传来。 孟屿闻声回头。 然后,他就像被按了暂停键,呼吸都滞了一瞬。 诸葛大力站在门口的光影里。这次租到的迷彩服对她娇小的少女身形来说,明显还是偏大了些。 肥大的深绿与土黄迷彩外套几乎盖住了她整个臀部,袖管空荡荡地垂着,袖口被她努力向上挽了两折,才勉强露出纤细的手腕。 配套的丛林帽戴在她头上,帽檐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几缕柔软的黑发不听话地从帽檐下溜出来,贴在鬓角,衬得那张小脸愈发白皙精致。她手里抱着沉甸甸的头盔和护目镜。 最要命的是那件战术背心。套在宽大的迷彩外套外面,试图束紧,却更凸显了她身形的纤细单薄。 土黄色的背心在她身上显得有些沉重,多口袋的设计和复杂的带子环绕着她,像一件不合身的铠甲挂在一株柔韧的幼竹上。 非但没有增加威武感,反而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硬朗粗犷的装备包裹着一个玲珑剔透、眼神却格外清亮专注的少女。 阳光恰好打在她半边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影子,挺直的鼻梁下,嘴唇微微抿着,带着点对装备不适的认真苦恼。 孟屿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软软地化开。一股温热的暖流混合着难以言喻的保护欲瞬间涌上心头,直冲脑门。 他捏着战术背心搭扣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却只发出一个短促模糊的单音:“呃……” 这身过于宽大、带着硝烟味的装束,非但没有掩盖她的存在,反而将她那份属于少女的纤细、干净和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认真劲儿无限放大。 那是一种强烈的、带着稚气未脱的冲击力,精准地击中了孟屿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他的目光近乎失神地落在她被宽大袖管衬得格外小巧的手、被战术背心腰带勉强束出的盈盈一握的腰线。 以及丛林帽下那双清澈专注的眼睛上…大脑瞬间空白,只剩下视觉带来的强烈震荡和一种想把她严严实实护在怀里的冲动。 “噗——!” 旁边毫不意外地再次传来曾小贤憋不住的、标志性的嗤笑。 他和吕子乔已经换好了装备,曾小贤穿着一条裤腿明显短了一截、露出骚包花袜子的迷彩裤,正斜靠在柱子上,一脸“历史总是惊人相似”的贼笑。 吕子乔则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看着孟屿的窘态。 “喂,子乔,快看!”曾小贤用胳膊肘使劲捅了捅吕子乔,声音压得再低也盖不住那股幸灾乐祸,“孟老板又双叒叕宕机了!这眼神,啧啧,比看见胡一菲的蛋炒饭还直!跟被施了定身法似的!” 孟屿猛地回神,被自己的失态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狼狈地别开视线,手忙脚乱地低头去扣自己战术背心的搭扣,试图掩饰那烧得滚烫的耳朵和狂跳的心。 手指却因为莫名的紧张和慌乱,几次都没对准那个小小的卡扣,反而越急越乱。 大力眨了眨眼,透过门口的光线看看突然变得笨手笨脚、连背心都扣不上的孟屿,又看看旁边挤眉弄眼、就差没吹口哨的两人,似乎完全明白了这突如其来的慌乱源自何处。 她嘴角悄悄弯起一个极小的、带着点狡黠和温暖的弧度,抱着沉甸甸的头盔走到孟屿面前。 “孟教官,”她的声音清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清晰地穿透了孟屿的慌乱,“看来你的装备也需要战术支援?需要我帮你扣吗?还是…我们先解决我的背心?” 孟屿被那声清亮的“孟教官”唤回了几分神智,耳根的热度却丝毫未减。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大力那身过于宽大、反而衬得她更加玲珑的迷彩服上撕开,强作镇定地低头看向自己怎么也扣不上的战术背心搭扣。 “咳…我自己来。” 他声音有点发紧,手指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微颤,终于“咔哒”一声把那个顽固的卡扣摁了下去。 随即,他几乎是立刻转过身,面向大力,像是要弥补刚才的失态,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背心给我。” 他伸出手,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只是目光依旧不敢在她被宽大迷彩和战术背心包裹的纤细身形上停留太久。 大力顺从地把怀里抱着的头盔和护目镜暂时放在旁边的长凳上,然后像个等待检阅的小兵一样,微微张开手臂。 宽大的迷彩外套袖子空荡荡地垂着,战术背心松松垮垮地挂在她单薄的肩膀上,前面几条尼龙带子晃荡着,完全没有起到固定的作用。 孟屿走到她面前,微微屈膝,让自己的视线与她齐平。他伸出手,手指穿过那些复杂的尼龙带、d型环和快拆扣,动作细致而专注地调整起来。 他先用力拉紧她腰侧的主调节带,土黄色的背心瞬间收紧,清晰地勾勒出她纤细得惊人的腰线弧度。 接着是肩带,他小心地调整着长度和松紧,让背心更稳固地贴合她的肩背,避免在跑动中滑落摩擦。 他的指尖偶尔不可避免地划过她肩颈处温热的皮肤,隔着薄薄的迷彩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小巧的肩胛骨和温热的体温。 他的动作很专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利落,像是在整理一件重要的装备。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指尖每一次细微的触碰,都像带着微弱的电流,让他心跳不稳。他刻意屏着呼吸,生怕灼热的气息会拂过她近在咫尺的颈侧。 “这样呢?” 他低声问,声音有点哑,手指最后检查了一下背心各处的贴合度,确保不会勒到她,又能提供足够的支撑。 大力试着轻轻动了动肩膀,又扭了扭腰,背心稳稳的,不再晃荡。“嗯!好多了!很稳!” 她仰起脸,透过门口的光线看向孟屿,护目镜还没戴,那双清亮的眼睛里清晰地映着他专注的侧脸,带着毫不掩饰的信任和一点完成任务的小小雀跃。 孟屿对上她的目光,心头又是一软,方才那点窘迫被一种温热的满足感取代。他拿起长凳上的丛林盔:“低头。” 大力乖乖低下头。孟屿一手托着沉甸甸的头盔底部,一手小心地将她额前柔软的刘海全部捋顺,轻轻拨到帽檐两侧,避免被头盔压住。 他微微低着头,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发顶,小心翼翼地将头盔稳稳地戴在她头上。 头盔对她的小脑袋来说还是稍显沉重,他仔细地调整着内衬的松紧带,直到确认既不会晃动也不会勒疼她的额头和下巴。 接着是护目镜。孟屿拿起镜片,习惯性地用自己迷彩服相对干净的内衬衣角仔细擦拭内外,确保没有一丝灰尘或指纹。 他一手极轻地捧着她的下巴,力道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瓷器,另一手小心翼翼地将护目镜戴上,仔细按压边缘的密封条,确保完全贴合她的脸颊和额头,没有一丝缝隙会漏进彩弹。 “紧不紧?这里呢?” 他的拇指指腹隔着密封条,极其轻柔地按压她的颧骨上方和太阳穴位置,低声询问,眼神专注得仿佛在调试最精密的仪器。 “嗯,刚好,不勒也不压。” 大力的声音透过护目镜传来,有点闷闷的,但很清晰。她试着晃了晃头,头盔和护目镜都稳稳当当。 孟屿最后检查了一遍所有带子,才长长舒了口气,直起身。 他看着眼前全副武装的大力——丛林帽和头盔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白皙的下巴和那双在护目镜后显得格外沉静明亮的眼睛。 宽大的迷彩外套和紧紧束好的战术背心形成了奇异的反差,让她看起来像个误入战场的、稚气未脱却又异常认真坚韧的少女兵。 “好了。” 孟屿拿起自己的头盔戴上,也戴好护目镜,声音透过护目镜传出来,沉稳了许多,“记住,跟紧我,别逞强。看见掩体先躲,确定安全再探头。” “明白,孟教官!” 大力学着他的样子端起对她来说有些沉重的彩弹枪,努力摆出一个“专业”的姿势。 虽然身形在宽大装备下显得格外娇小,但眼神透过护目镜,却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兴奋和一丝属于学霸的冷静分析,“我会计算好弹道落点的!” “喂喂喂!你们两个腻歪完了没有啊?” 曾小贤那标志性的、带着点夸张酸味的嗓音插了进来。他和吕子乔早已等得不耐烦。 曾小贤正努力把那条短了一截的迷彩裤裤脚往下拽,试图盖住他那双色彩斑斓的花袜子,姿势颇为滑稽。 吕子乔则抱着枪,一脸“没眼看”的表情,对着旁边模糊的墙面镜子调整自己头盔的角度,试图找到最帅气的造型。 “就是!战术会议开得比联合国还长!” 吕子乔终于放弃凹造型,转过身,对着孟屿和大力,夸张地叹了口气,“再磨蹭下去,太阳都下山了!赶紧的,战场见真章!曾老师,待会儿可别拖我后腿!” “呸!谁拖谁后腿还不一定呢!” 曾小贤立刻梗着脖子反驳,“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枪战小王子’的运动神经!走!” 他端起枪,雄赳赳气昂昂地率先朝入口通道走去,可惜那条不合身的裤子让他走路的姿势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别扭。 孟屿和大力对视一眼,隔着护目镜,都能感受到彼此眼中的笑意。孟屿朝大力伸出手:“准备好了吗,小兵?” 大力把自己的小手放进他温暖干燥的大手里,用力握紧,声音清脆:“报告教官,时刻准备着!” 彩弹场的“丛林废墟”区域比想象中更逼真也更杂乱。浓密的伪装网低垂着,切割着斑驳的光线,废弃的木箱、扭曲的油桶、半塌的木板墙和堆成小山的破旧轮胎构成了迷宫般的掩体。 空气里弥漫着尘土、橡胶和隐隐的硝烟味(彩弹粉末味)。 “这边!”孟屿压低声音,一手端着彩弹枪,另一手极其自然地牵过诸葛大力的手腕,带着她敏捷地绕过几个堆叠的轮胎,猫腰钻进一个由半截集装箱和几块倾斜厚木板构成的三角空间里。 这里视野狭窄,但相对隐蔽,头顶有遮蔽,两侧和前方都有厚实的掩体。 外面已经炸开了锅。 “三点钟方向!轮胎后面!火力压制!”吕子乔的喊声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战地指挥官”腔调,随即是一串“噗噗噗”急促的彩弹射击声,伴随着颜料包在掩体上炸开的轻微闷响。 “压制个毛线!他们至少有两个人!子乔你掩护我,我迂回……哎呀卧槽!” 曾小贤的声音瞬间变调,紧接着是“啪叽”一声闷响和一声痛呼,“靠!谁扔的香蕉皮?!不对…是彩弹壳!摔死我了!子乔救命!他们冲我来了!啊啊啊我的新裤子!” “曾老师!趴下!找掩体!不是那边!那是死路!我靠!”吕子乔的声音也带上了气急败坏,“别冲那么猛!……哎哟!谁打我头盔?!震死老子了!曾小贤你人呢?!” “我…我在这个桶后面…桶好像漏了…里面是啥?黏糊糊的?呕……”曾小贤的声音透着绝望。 外面枪声、叫喊声、彩弹爆裂声、以及两人互相埋怨的“战术交流”乱成一锅粥,简直是一场灾难级别的遭遇战。 与他们那边的“惨烈”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孟屿和大力藏身的这个小三角区。 这里意外的安静,只有外面隐约的喧嚣和两人稍显急促的呼吸声。阳光透过伪装网的破洞,在孟屿沾了点彩弹污渍的战术背心上投下光斑。 孟屿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认安全范围后,紧绷的肩线才微微放松。他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大力。 她也正看着他,护目镜后的眼睛亮晶晶的,因为刚才的小跑和紧张,脸颊微微泛红,小巧的鼻尖上沁出一点细汗。 宽大的迷彩外套袖口下,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握着彩弹枪的握把,指节有些发白,但眼神里没有害怕,反而充满了新奇和一丝跃跃欲试的分析欲。 “他们…打得挺热闹。”孟屿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无奈的笑意。 “嗯。”大力点点头,也学着他的样子压低声音,一本正经地分析,“老布的战术意图过于明显,曾老师的随机应变能力…有待提高。而且,这个场地有很多视觉陷阱,刚才那个看起来像通道的地方,其实是死胡同。” “观察力满分。”孟屿忍不住笑了,看着她认真分析战场的样子,心里那股烦躁劲烟消云散了,只剩下眼前这个穿着不合身迷彩服、眼神却清澈专注的女孩。 她的存在本身,就像一股清泉。 外面的喧嚣似乎被隔绝了。孟屿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张合的、带着自然红润的唇瓣上。 护目镜的带子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压出浅浅的印痕。一种强烈的、想要亲近她的冲动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几乎是本能地,轻轻摘掉了自己一只手上的战术手套(彩弹场要求戴的薄款露指手套),指腹带着薄茧,极其轻柔地抚上她的脸颊,隔着护目镜的带子,拇指蹭了蹭那道浅浅的压痕。 大力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快速扇动了几下,护目镜后的眼睛微微睁大,带着一丝惊讶和询问,但没有躲闪。 孟屿没说话,只是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睛,身体微微前倾。空间本就狭小,两人几乎是呼吸相闻。 他另一只手还端着枪,手臂却自然地环过她的腰侧,将她更近地、小心翼翼地圈向自己,避开她身上的装备。 他低下头,温热的唇隔着两人透明的护目镜,轻轻印在了她的嘴唇上。一个带着硝烟尘土气息、笨拙又无比珍视的吻。 这个吻很轻,很短暂。但分开时,孟屿清晰地看到大力护目镜后,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瞬间漾开了一层明亮的光彩,像投入石子的湖面,脸颊的红晕更深了。 她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似乎轻轻吸了一口气。 “孟屿…”她低低唤了一声,声音有点软,带着点被突袭的小小嗔怪,但更多的是藏不住的、被温柔击中的甜蜜。 孟屿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痒痒的,软得一塌糊涂。他嘴角勾起,用额头轻轻抵了抵她的头盔边缘,声音低沉带着笑意:“嗯?” “我的护目镜…好像起雾了。”大力的声音带着点窘迫,又有点想笑。 孟屿一愣,随即低低地笑出声。可不是么,刚才那一下,两人靠得太近,呼吸都急促了些,温差加上紧张出的汗,护目镜不雾才怪。 “咳…战术失误。”他笑着,用没摘手套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地帮她推了推护目镜的边缘,让空气流通一点。自己也赶紧推了推自己的。 就在两人忙着处理起雾的护目镜,这个小空间里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甜蜜和微妙的尴尬时—— “砰!啪叽!” 一声格外近的彩弹爆裂声猛地炸响在他们藏身的集装箱外壁上!震得木板都嗡嗡作响!紧接着是曾小贤撕心裂肺的嚎叫,仿佛就在耳边: “孟——屿——!大——力——!救命啊!!!子乔叛变了!他跟蓝队是一伙的!他们围殴我!我的屁股中弹了!疼死啦——!!!” 这声惨叫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把三角区里那点旖旎气氛炸得粉碎。 孟屿和大力同时一个激灵,迅速端起枪,背靠背进入警戒状态。 “曾老师好像…真被打得很惨?”大力透过刚散开一点雾气的护目镜看向孟屿,语气里带着点同情和不可思议。 孟屿深吸一口气,压下那点被打扰的无奈,迅速判断形势:“听方位,在轮胎山后面。吕子乔这货…八成是‘阵亡’后被策反了,玩无间道呢。走,去捞一下曾老师,再晚点他该喊‘非礼’了。” 他朝大力伸出手,眼神恢复了战场上的锐利:“跟紧我,注意左右交叉火力。我们…去执行‘拯救曾小贤’行动。” 大力把手放进他掌心,用力握紧,护目镜后的眼神也变得认真起来,嘴角却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笑意:“明白!这次…算他欠我们一个人情?” “嗯,得让他请一个月的早饭。”孟屿拉着她,敏捷地矮身从掩体另一侧探出,枪口警惕地指向曾小贤惨叫的方向,嘴角也勾起一个“债主”式的微笑。 外面,曾小贤的哀嚎还在继续,混合着吕子乔得意(且欠揍)的喊声:“曾老师,这叫兵不厌诈!投降!蓝队优待俘虏!……哎哟!谁打我?!” 显然,战局依旧混乱且“惨烈”。 第78章 伴娘 晚上10点,四人疲惫的回到公寓。 “啊,累死我了!”曾小贤气喘吁吁的打开房门扶着沙发休息:“我的袜子啊,这个袜子是一菲给我买的!!!” 吕子乔低头看去曾小贤脚上那双花袜子已经布满了“惨烈”的战况。:“哟,一菲要是知道了……” “我说,你们两个也太怂了。”孟屿扛着枪跟在后面进屋了。 曾小贤一脸无语的看着他:“大哥,你在后面秀恩爱。我在前面冲锋陷阵,而且!!!吕子乔,凭什么你做狙击手,我去做敢死队!” 吕子乔一本正经的忽悠:“这是分工,你不把敌人引出来我哪有目标射击?” “当狙击手后,你一共就开了十枪,九枪放空,一枪还打在我屁股上。” “整个彩弹场里,只有你一个人把屁股对着我,我看到这么好的机会,实在忍不住。” “一菲要是看见她的‘爱心礼物’变成这样,我的耳朵就别想要了!这可是她旅游特意买的‘幸运袜’!” 吕子乔大喇喇地瘫在单人沙发里,长腿一伸,搭在茶几边缘,闻言毫无愧疚地耸肩:“曾老师,这你得往好处想。你屁股上那朵‘颜料花’,完美覆盖了上次被电梯门夹出来的印子,算是艺术修复了。再说了,” 他下巴朝孟屿和刚放下沉重头盔的大力点了点,“真正的功臣在这儿呢!要不是孟屿最后那一波‘神挡杀神’的突击,加上大力的‘精确制导’,咱俩现在还在彩弹场当‘蓝队吉祥物’呢!” 孟屿没理他,正低着头,动作轻柔地帮大力解开战术背心复杂的卡扣。那背心沾了不少红蓝颜料,沉甸甸的。 大力微微仰着头配合,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脸颊还带着剧烈运动后的红晕,眼神却亮晶晶的,透着点意犹未尽的兴奋。 “什么神挡杀神,”孟屿手上动作没停,声音带着点运动后的微哑,语气是惯常的无奈,“就是某人被打得满场乱窜,把敌人全引到一个方向了,我正好捡漏。” 他小心地把背心从大力身上卸下来,那宽大的迷彩外套没了束缚,更显得她身形单薄。 大力活动了下肩膀,舒服地呼了口气,顺手拿起茶几上孟屿提前倒好的温水喝了一大口,才认真补充:“孟屿的移动路线规划很高效,规避了至少三个交叉火力点。而且,” 她看向曾小贤,带着点客观分析,“曾老师,虽然你的‘s型机动规避’看起来…很随机,但客观上确实起到了‘人形诱饵’的作用,分散了对方注意力,数据上提升了我们小队237的生存率。” “听听!听听!”曾小贤立刻来了精神,挣扎着坐直,仿佛找到了理论依据,“这叫战术!战术懂不懂!虽然过程…嗯…曲折了点,但结果是好的嘛!大力的数据就是铁证!我的牺牲是有价值的!” 他试图把沾满颜料的袜子往脚上套,动作小心翼翼又带着点悲壮。 “价值就是贡献了全场最高的‘阵亡’次数和唯一一个‘臀部中弹’成就?” 吕子乔嗤笑一声,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划拉屏幕,“诶,孟老板,大力,你们看我刚拍的这组‘战地纪实’怎么样?尤其是这张——”他贼兮兮地把手机屏幕转过来。 屏幕上赫然是曾小贤!他正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试图把自己庞大的身躯塞进一个破轮胎里躲子弹,撅起的屁股上,一朵硕大的、鲜亮的蓝色颜料花正中心绽放。 他脸上的表情混合着惊恐、绝望和对那条新裤子的无限惋惜,堪称经典。 “吕子乔!删掉!立刻!马上!”曾小贤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弹起来扑过去抢夺手机,动作迅猛得完全不像刚“负伤”的人。 吕子乔敏捷地把手机举高,在沙发后躲闪,嘴里还嚷嚷:“急什么?多珍贵的战斗瞬间!回头打印出来贴冰箱上,每天激励我们曾老师锻炼身体,争取下次塞进更小的掩体!” 两人绕着沙发开始了新一轮“追逐战”,曾小贤的哀嚎和吕子乔欠揍的笑声充斥客厅。 孟屿看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摇摇头,把大力的迷彩外套也接过来,和背心一起搭在椅背上。他拿起桌上另一杯水递给大力,自己也灌了几口。 目光落到她脸上,看到她鼻尖上还没干透的汗珠,很自然地伸手,用指腹轻轻替她抹去。指尖触碰到她温热细腻的皮肤,动作自然又亲昵。 “累不累?”他低声问,声音在客厅的喧闹背景音里显得格外清晰。 大力摇摇头,护目镜留下的浅浅压痕在她白皙的额头上清晰可见,眼睛却弯了起来,像盛着星光:“不累,很有意思!下次我们可以试试不同的战术组合,比如……”她显然又开始进入战术分析模式。 孟屿眼底染上笑意,没等她说完,很自然地抬手,揉了揉她因为戴头盔而有些凌乱的发顶,把那撮倔强翘起的呆毛按下去:“下次的事下次再说。先去换身舒服衣服,一身的硝烟味。” 他顺手把她脸颊边一缕汗湿的头发别到耳后。 “嗯。”大力乖乖点头,拿起自己的水杯,准备回房。 就在这时,曾小贤终于凭借体重的局部优势(主要是吕子乔笑得太厉害没站稳),一个猛扑把吕子乔按倒在沙发上,成功抢到了手机! “哈哈!删……嗯?”曾小贤得意的笑容在看清手机屏幕时瞬间凝固。 屏幕上并不是他那张“臀部开花”的糗照,而是刚才吕子乔趁乱抓拍的另一张——光线斑驳的废弃集装箱角落,孟屿微微低着头,侧脸轮廓清晰,正极其温柔地用指腹擦拭着面前全副武装的大力脸颊上的护目镜压痕。 大力微微仰着脸,护目镜后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孟屿,那眼神里的信任和依赖,即使隔着护目镜和照片也清晰可辨。两人周围是杂乱的战场背景,却奇异地构成了一幅安静又充满张力的画面。 “我靠……”曾小贤忘了删照片,脱口而出,“子乔,你这抓拍得…够可以啊!” 他把手机屏幕转向孟屿和刚走到门口的大力。 孟屿和大力同时看过来。 孟屿眉头微挑,看清照片后眼睛一亮:“子乔,发给我!” 大力则眨了眨眼,看着照片里自己难得有点“傻乎乎”的表情(主要是头盔和护目镜遮了大半张脸,只剩下眼睛显得格外专注),脸颊又悄悄红了一点,但眼神亮亮的,似乎觉得这照片还挺有意思。 吕子乔趁机从曾小贤身下挣扎出来,一把抢回手机,宝贝似的护在怀里,对着孟屿嘿嘿一笑:“艺术!这叫战地人文艺术!多珍贵的史料!你看大力多上镜!” 他眼珠一转,目光又飘向曾小贤脚上那双色彩斑斓、惨不忍睹的花袜子,嘴角勾起一个极其欠揍的、狐狸般的笑容。 “再说了,”他晃晃手机,慢悠悠地补充道,“某些人要是再敢提‘袜子报销’或者‘精神损失费’之类的话题……我不介意让一菲也欣赏一下,某些人为了‘战术胜利’做出的‘臀部艺术’贡献,以及——” 大力看着这情景,忍不住抿嘴笑了笑,对孟屿说:“那我先去换衣服了。” “嗯。”孟屿点头。 大力抱着自己的迷彩服和头盔,脚步轻快地走回房间,关门前还回头看了一眼客厅。 孟屿正弯腰收拾散落在地上的装备袋,侧脸线条在客厅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吕子乔捧着水杯一脸讪讪,曾小贤则抱着他那双宝贝袜子,一脸的生无可恋。 “等等,我突然想起来一个非常适合当敢死队的人。”曾小贤眼睛一亮。 孟屿立马t到了:“你是说?关谷?” “哈哈哈,答对了。他个子高,目标大,很有做诱饵的潜质。” “而且对方知道他是日本兵,一定会集中火力的。就这么定了。关谷桑,关谷桑!”吕子乔连忙接话。 三人拿着枪前往关谷房间,走路姿势像鬼子进村一样。 “奇怪,这么干净。”曾小贤拿着枪转了一圈:“这房子干净的有些诡异啊。” “而且空气中怎么有一股蟹粉生煎的味道?”孟屿嗅到了食物的味道。 “对啊,太诡异了。”吕子乔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是美嘉回来过来?!” “啊,你别瞎说啊!”曾小贤拿枪指着他。 孟屿的手指在转身的时候恰好碰到了桌上的电脑:“啊!!” 二人跟着瞎叫,吕子乔被吓的走火了。 “你要死啊!” “谁让小屿先叫的。” “电脑还是热的,肯定刚刚还有人看过。” “热就热呗,也不用叫得这么夸张,吓死我了,害的我走火了。” “就你这德性,还做狙击手?” “这叫条件反射的甩枪,你懂不懂?” “你甩哪儿了?” 吕子乔摇摇头:“不知道。” 孟屿走到关谷的画架前,掀开了画布:“啊哦。” “曾老师,小屿,关谷问起来,就说我从来没有来过这儿。”吕子试图逃离现场。 孟屿一把抓住他:“哎呀,关谷明晚才会回来。跑什么,我请你们洗澡啊。” “你说的轻巧!到时候是要切我腹的!!!”吕子乔有些害怕:“既然关谷明晚回来,那我就不怕了。走,洗澡。今天出了一身汗,粘死了。” “大力,你去洗澡吗?”孟屿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换上了短袖。 诸葛大力刚刚洗完脸:“我就先不去啦,等到后天咱俩再去一次。” “好,那等我们洗完澡叫你吃饭。”孟屿揉了揉她的秀发。 大力乖巧的点点头:“要快哦。” ………… “在聊什么?”酒内,孟屿和诸葛大力姗姗来迟。 曾小贤把摇好的酒递给二人:“张伟说小丽要结婚了。” 张伟点点头:“是啊,我恭喜她了。不过她非要给我开支票,说是给我的补偿。” “你要拿我就鄙视你啊。”胡一菲提醒道。 “我当然拒绝了,我怎么会接受她的施舍。子乔,你说的对。她确实是想让我继续对她欲仙欲死。” “聪明,那你是嫌给的不够多?这是……欲擒故纵!” “我知道,还有一种可能,你希望他们陷入无尽的内疚之中,然后你就可以慢慢在精神上折磨他们。”曾小贤跟着说道。 “不是钱的问题,而且我真的对她没感觉了,为什么要折磨她?我有病啊?我现在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存钱,接案子,最好能找个……”他顿了顿,没好意思说下去,端起孟屿刚给他倒的柠檬水猛灌了一大口。 “找个像大力这样聪明又省心的?”吕子乔坏笑着接话,朝孟屿和大力那边努努嘴。 孟屿正帮大力把台上的小册子收好,闻言眼皮都没抬,只是顺手把大力面前那杯冰果汁往她手边推了推。 大力则拿起吸管,慢悠悠地搅着杯子里的冰块,一脸“你们继续八卦,我纯属路过”的淡定表情。 “去你的!那是我弟妹!” 张伟老脸一红,赶紧转移话题,“反正,这事儿翻篇了!她结婚是她的事,跟我没关系!支票我也退回去了,干干净净!” “欣然送上祝福,毅然拒绝施舍,恍然认清自我。现在我的赢面比你们大多了。胡一菲支持张伟的行为。 “喂,你们别老拿我打赌好不好。”张伟皱眉道。 胡一菲提醒道:“你自己也可以下注啊。” “你们。”张伟话锋一转:“赔率多少?” “1赔6。” “切。”曾小贤和吕子乔同时切了一声:“小屿。” 孟屿看着二人挤眉弄眼表示收到:“大力,我过去一下。” 诸葛大力点点头,继续喝她的果汁。 “怎么样想到办法了吗?”吕子乔急忙问道:“什么办法,能让他不切腹,也不切我的腹。” “呵呵,你还记得大师兄吗?子乔。”孟屿喝了一口酒后娓娓道来。 吕子乔有点印象:“这不也是我的老板之一吗?” “我已经给他说了一下。”孟屿低头看了看手表:“这会快递已经到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二人闻言立刻飞奔回去。 …… 晚上,张伟和孟屿正在客厅聊天。这时小丽突然来了,张伟看见她顿时无语:“小丽,你怎么又来了?” “你来干什么?伤张伟伤的不够,还要继续下刀子?”孟屿没有好脸色。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小丽看向张伟:“我是想问你另外一个问题。” 几人看向小丽,胡一菲吃着薯片走了出来。 众人又看向她。 “额…我回避。” “我知道,男人都爱面子送钱不太合适。” 张伟淡淡的说了一句:“卡也不用。” “我知道你事业最近一直不顺,所以想过来帮帮你。” “打住,打住,不需要你的帮忙。”孟屿阻止道:“那是张伟自己争取的。” “小丽,我虽然穷。但是,你不要变着法来施舍我,我没事!” “可我有事,你就不能接受让我心里好一点嘛?” 孟屿听见这话瞬间火就上来了。 “你有事?!”孟屿的声音瞬间拔高,像烧红的铁块淬进冷水里,滋啦作响。他一步就跨到了张伟前面,高大的身形几乎把张伟完全挡在身后,眼神锐利得像开了刃的刀,直直钉在小丽脸上。 客厅里空气陡然绷紧。胡一菲捏薯片的动作停在半空,薯片渣簌簌往下掉。诸葛大力放下果汁杯,视线平静地扫过对峙的几人。 “你有事?”孟屿重复了一遍,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灼人的火气,“你心里不好受?那你想过张伟当年好不好受吗?!站在婚礼台上,那是什么滋味?嗯?” 他往前逼近一步,那股在彩弹场里杀伐决断的气势毫无保留地压向小丽:“现在你跑来说心里不好受?早干嘛去了?!几年了?现在跑出来装什么大尾巴狼!拿点钱就想买心安?你当张伟是什么?你人生污点的橡皮擦?!” 小丽被他劈头盖脸的气势逼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嘴唇哆嗦着:“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补偿…” “补偿?”孟屿嗤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用钱?你除了钱还能想到点别的吗?你这种补偿,除了提醒张伟当年有多窝囊,还能有什么屁用?!你这不是帮他,你这是在往他还没好透的伤口上撒盐!撒完盐还问一句‘疼不疼?我给你钱你看医生?’我呸!” 他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气狠了。张伟在他身后,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节泛白。胡一菲默默把薯片袋子放到一边,随时准备介入。 “孟屿!够了!”张伟猛地抬起头,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压抑后的沉静。他伸手,用力按在孟屿绷紧的手臂上,把他往后带了带。 孟屿被他拽得一顿,那股冲天的怒火被硬生生截断,他侧头看向张伟,眼神里是又急又怒的不解,还混杂着“你怎么还拦我”的憋屈。 张伟没看孟屿,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越过孟屿的肩膀,直直看向脸色苍白、有些无措的小丽。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残留的难堪,有被勾起旧伤的刺痛,但更多的是一种疲惫到极点的平静,像风暴过后浑浊沉淀的海水。 “小丽,”张伟开口,声音有点哑,但很稳,“孟屿话糙,但理…不糙。”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也像是在努力压下喉咙里的什么东西。“当年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我张伟是穷,是没本事,但我不需要你的钱来找补什么。你的补偿,不管是钱还是别的什么,” 他看了一眼孟屿,又看回小丽,“对我来说,都不是安慰,是负担。是…提醒。” 他扯出一个极其勉强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就当我…玻璃心。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真的。你不欠我什么,东西,你拿回去。”他指了指小丽可能放在包里的支票或者卡,“以后,咱们就当不认识。你过你的好日子,我过我的小日子。这样对谁都好。” 客厅里一片死寂。胡一菲暗暗松了口气,看向张伟的眼神多了几分激赏。诸葛大力端起果汁,小口啜饮着,眼睛若有所思地观察着张伟的情绪变化。 小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张伟这番平静却字字如刀的话,比孟屿的怒吼更让她难堪。她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眼圈倒是微微红了。 她猛地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包的带子,转身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3601的房门。 “砰!”门被重重带上,震得门框嗡嗡响。 客厅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孟屿还保持着被张伟拽住的姿势,胸膛起伏着,瞪着那扇关上的门,仿佛想用眼神把它烧穿。 半晌,他才像泄了气的皮球,肩膀垮了下来,那股子要跟人拼命的狠劲瞬间消散,只剩下烦躁和懊恼。 他猛地甩开张伟的手,烦躁地耙了耙自己早上刚被大力整理过的头发,弄得一团糟,语气冲得很:“你拦我干什么?!对这种拎不清的人,就该骂醒她!看她那副‘我有钱我高尚我来拯救你’的嘴脸就来气!” 张伟没说话,只是走到沙发边,重重地坐了下去,整个人陷进沙发里,双手捂住了脸。那背影,透着说不出的疲惫和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胡一菲走过去,拍了拍张伟的肩膀,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无声地传递着支持。 “骂醒?”一直安静旁观的诸葛大力放下果汁杯,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她看向孟屿,眼神平静得像在分析一道物理题,“孟屿,根据社会心理学中的‘逆火效应’(backfire effect),当一个人原有的信念受到猛烈攻击时,反而会强化原有的观点。你的激烈指责,可能只会让她更加坚定自己‘补偿’行为的正当性,甚至产生‘受害者’心理,认为张伟不识好歹。”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沙发上的张伟,语气柔和了些许:“张伟的处理方式,虽然看起来被动,但从终止纠缠和降低自身情绪损耗的角度看,效率更高。他清晰地划定了边界,并且……他在努力践行‘向前看’。” 孟屿被大力一番冷静的分析噎得说不出话,张了张嘴,又烦躁地闭上。 他当然知道大力说得有道理,可心里那股憋屈的火就是下不去。 他瞪着沙发上的张伟,又看看一脸“我说得对”的大力,最后只能狠狠瞪了那扇门一眼,低声咕哝:“……我就是看不惯!凭什么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补偿就补偿?张伟欠她的啊?” 他烦躁地在客厅里踱了两步,目光扫过胡一菲放在茶几上的薯片袋,像是找到了发泄口:“还有你!一菲!刚才你就光顾着吃!也不帮腔!” 胡一菲眉毛一竖:“嘿!我怎么没帮?我薯片都吓掉了半袋!再说了,张伟自己不是处理得挺好?要你在这当炮仗一点就着?人家小丽好歹是个女的,你还真想动手啊?”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薯片渣,心疼地咂咂嘴,“浪费我的黄瓜味…” 孟屿被堵得哑口无言,憋着一肚子气没处撒,脸都憋红了。 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阳台,一把拉开玻璃门,对着外面闷热的夜空深吸了好几口气,试图用夏夜的燥热压下心头的火。 诸葛大力看着他僵硬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张伟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张伟,”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过去’是一个需要持续卸载的进程,强行删除有时会导致系统崩溃。你今天卸载得很平稳。值得肯定。” 张伟捂着脸的手微微动了一下,没抬头,但肩膀似乎放松了一点。 胡一菲也坐到张伟另一边,大大咧咧地搂住他一边肩膀:“就是!多大点事儿!翻篇了翻篇了!你看人小丽,哭唧唧地跑了,指不定回去还得跟那什么强子吵一架呢!你亏啥了?亏的是她!我们张律师现在可是潜力股!对?” 张伟终于把手从脸上拿下来,露出一张疲惫但眼神已经平静许多的脸。 他看看左边一脸“我挺你”的胡一菲,又看看右边眼神清澈带着学术式肯定的诸葛大力,最后目光飘向阳台外那个还在生闷气的背影,嘴角极其缓慢地、艰难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声音沙哑,却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翻篇了。” 阳台外,孟屿撑着栏杆,对着楼下零星的车灯又做了个深呼吸。屋内的对话隐约传来,听到张伟那句“翻篇了”,他紧绷的后背终于松弛下来。 心里的火气还在,但那股非要跟人拼个你死我活的冲动已经淡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转身想回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客厅里。 暖黄的灯光下,胡一菲正拍着张伟的肩膀说着什么,张伟低着头,侧脸线条缓和。 而大力……她安静地坐在张伟旁边,手里拿着刚才喝果汁的玻璃杯,指尖无意识地沿着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滑动,目光却投向阳台的方向,似乎在等他。 两人的视线隔着玻璃门无声地交汇。大力看到他望过来,嘴角很轻地弯了一下,对他微微点了点头,眼神里的意思很清楚:进来,没事了。 孟屿心头那点残存的烦躁,被那清澈眼神里无声的安抚和等待,像阳光晒化薄冰一样,悄无声息地融掉了。 他拉开阳台门,带着一身未散的暑气和一丝别扭的余怒,重新走进凉爽的客厅。 他没看沙发那边,径直走到大力身边,一屁股坐在她沙发扶手上,身体大半重量都压了过去,像个闹脾气的大孩子找到了依靠点。 他拿起大力喝剩的那半杯冰果汁,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浇灭了最后一点火星。 “喂!那是我的!”大力轻轻推了他一下,语气带着点嗔怪,却没有真的生气。 孟屿放下空杯子,满足地呼了口气,冰凉的杯子外壁凝结的水珠沾湿了他的掌心。他顺手就把那只湿漉漉的手往大力胳膊上蹭了蹭,想擦干。 “呀!凉!”大力被他冰得一缩,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却也没躲开,任由他半个身子赖在自己这边。 胡一菲看着这对小情侣旁若无人的互动,翻了个白眼,对着张伟吐槽:“看见没?某些人自己火气大,就知道蹭我们家大力的‘制冷效果’。” 张伟看着孟屿那副赖在大力身边、虽然还板着脸但气息明显平和下来的样子,再看看大力虽然嫌弃却纵容的神情,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容一开始还有点勉强,但很快就变得真实了许多,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行了行了,”胡一菲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翻篇了就都给我精神点!张伟,明天我让曾小贤介绍个案子给你,别整天跟个霜打的茄子似的!孟屿,把你那苦瓜脸收收!大力,管管他!” 她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头指着茶几:“对了,薯片渣谁弄的谁扫啊!”说完,潇洒地开门回自己套间了。 客厅里剩下三人。孟屿还赖在沙发扶手上,下巴几乎搁在大力头顶。张伟靠在沙发里,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散去。 “咳,”张伟清了清嗓子,看向孟屿,眼神真诚,“谢了,兄弟。刚才……冲动了点,但,我知道你是为我。” 孟屿哼了一声,别扭地转过头,下巴在大力柔软的头发上蹭了蹭,闷声道:“知道就好。下次再拦我,连你一起骂。” 诸葛大力抬手,精准地捏住孟屿还带着点湿气的脸颊,把他那张故意板着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认真道:“孟屿同志,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二条,公然侮辱他人是违法行为。下次请采用更文明的卸载程序。” 她一本正经的语气配上捏脸的动作,反差感十足。 孟屿被她捏着脸,看着近在咫尺那双清澈眼睛里狡黠的笑意,最后那点别扭也烟消云散了。他抓住她作乱的手,握在掌心,嘴角终于忍不住向上扬起:“遵命,诸葛老师。下次……我尽量文明卸载。” 张伟看着他们俩,笑着摇摇头,站起身:“行啦,我回屋了。今天……够够的了。你们也早点休息。”他走向自己房间,背影虽然依旧带着点疲惫,但脚步明显轻快了许多。 客厅里只剩下孟屿和大力。 孟屿依旧懒洋洋地靠在沙发扶手上,握着大力的手没放。大力也没抽出来,任由他握着,另一只手拿起空了的果汁杯。 “还喝吗?冰箱里还有橙汁。”她问。 “不喝了。”孟屿摇摇头,把玩着她的手指,指腹摩挲着她修剪整齐的指甲边缘,感受着那微凉的细腻触感。 刚才的怒火、烦躁、憋屈,此刻都沉淀下去,只剩下一种安心的平静,还有身边人带来的温软熨帖。 “真没事了?”大力侧过头看他,距离很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残留的一点点红血丝。 “嗯。”孟屿低低应了一声,把头埋在她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鼻尖萦绕着她身上干净的皂角香和一丝极淡的、属于她的独特气息,像阳光晒过的青草。“就是……有点累。” 声音闷闷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和后怕。天知道他刚才有多想一拳砸在门框上。 大力没说话,只是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安抚一只炸毛后终于平静下来的大型犬。 …… “喂,悟空啊。不对,大师兄。让你画个原画你怎么连颜色都上了,这不多此一举吗?”曾小贤在和杜俊打电话。 孟屿和吕子乔正在打台球。 “哎呀,我知道找你要证明你比关谷强。可现在不是时候啊,关谷他根本没有打算把僵尸涂成绿的。”曾小贤焦急的转了一圈:“他脑子就是有点问题,日本人嘛。他画稿毁了分分钟切腹的。而且,我怎么知道他切谁的腹!” 吕子乔听不下去了:“喂,小屿可是说请你吃饭的。你得搞定啊,否则我315投诉你。” 电话那头:“亲,不要…投诉…我。”杜俊的声音依旧很特别。 “行,我等着。” “子乔,大师兄怎么说?”孟屿把最后一杆球打进洞里。 “他搞定呗,回头等关谷不在的时候再换上去。” 就在这时,诸葛大力突然找了过来。 “大力,怎么了?” “我师父和张伟吵起来了。” “什么?”众人面面相觑:“看看去。” ……… “一菲,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当她的伴郎!” “我一时没刹住车,不过这次从侧面烘托出你豁达宽广,有容乃大。” “而且人家也没说真的让你当。” “那就好。” “额…小丽让你当伴娘。” “伴娘?!”孟屿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根针扎破了这层凝滞的膜。 他刚从台球桌那边赶回来,额角还带着点运动后的薄汗,此刻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地射向胡一菲,“一菲姐,你搞什么名堂?张伟这刚把那茬翻篇儿,你这又给人摁回去了?还摁了个更离谱的——伴娘?!” 他几步走到张伟身边,那姿态明明白白就是护着自家兄弟的架势。 张伟还僵在原地,脸上表情像是被雷劈过,混合着震惊、荒谬和一种“我是不是幻听了”的茫然。 胡小菲被孟屿这劈头盖脸的质问弄得有点下不来台,尤其是当着秦羽墨的面。 她挺了挺腰板,试图找回点“大姐头”的气势:“哎呀,孟屿你急什么?我这不也是话赶话嘛!人家小丽过来,说的情真意切,说什么都安排好了就差个伴娘,然后说张伟和她有过约定,一定要一起参加婚礼。” “所以她就想起张伟了?了解她?了解她当年怎么在婚礼上跟人跑的吗?!” 孟屿的火气蹭蹭往上冒,声音也压不住了,“胡一菲,你是张伟这边的还是小丽那边的?张伟这几天好不容易才喘口气,你倒好,直接给人推火坑里去了!还伴娘?亏你想得出来!你让张伟穿着裙子去参加前女友的婚礼?看她和当年抢婚那哥们儿手牵手?你让他脸往哪搁?!” “孟屿!注意你的态度!”胡一菲也火了,柳眉倒竖,“我怎么就推他进火坑了?我这不是在帮他吗?显得他大度!显得他放下了!这多好的机会!再说了,又不是真让他穿裙子……” “大度?放下?”孟屿气得冷笑,“合着在你这儿,张伟就得当个没脾气的圣人?被戳了肺管子还得笑着给人递刀子?一菲姐,你这不是帮他,你这是拿他当人情送呢!” “你!”胡一菲被噎得一时语塞,脸涨得通红。 “一菲,这事儿你确实欠考虑。” 秦羽墨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她不知何时也走到了客厅中央,站的位置很微妙,微微偏向张伟这边,但目光却是看向胡一菲的,带着闺蜜间不赞同的审视。“张伟需要的是清净,是彻底翻篇,不是这种‘委曲求全’式的和解。你让他去当伴娘,这不是和解,是二次伤害。而且,” 她顿了顿,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张伟那张写满“救命”的脸,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维护,“小丽那边,也未必全是好意。这种时候找前男友当伴娘,更像是……某种宣告或者弥补她自己不安的心理,根本没考虑张伟的感受。” 她的话条理清晰,像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胡一菲那套“大度论”的虚浮。 胡一菲被两个好友夹击,尤其秦羽墨那番冷静的分析让她有点理亏,但面子又下不来,梗着脖子道:“那…那当时情况紧急嘛!我也是一时嘴快!而且…而且张伟自己也没立刻反对啊!” 她试图把球踢给张伟。 张伟一听这话,终于从石化状态解冻,急得差点跳起来:“我反对?!刚才,大脑一片空白!‘伴娘’俩字儿砸下来,我cpu都干烧了!我哪来得及反对啊我!” 他急得直搓手,求助的目光看向孟屿和秦羽墨。 “看看!把人吓成什么样了!” 孟屿立刻抓住话柄,指着张伟对胡一菲说,“一菲姐,你看看张伟!他需要的是这种‘惊喜’吗?他需要的是离那对‘有缘人’越远越好!” “哎呀行了行了!你们俩别围攻一菲了!” 曾小贤一看这火药味浓得能点着,赶紧出来打圆场,试图当和事佬。 他挤到胡一菲身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她的胳膊,“一菲她…她也是好心办坏事嘛!对一菲?她那个暴脾气,直肠子,想到啥说啥,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消消气,消消气!” 他一边说一边给胡一菲使眼色。 吕子乔也凑了过来,看热闹不嫌事大,但嘴上还是打着哈哈:“就是就是!多大点事儿啊!不就是当个伴娘嘛!张伟,往好处想,你可是爱情公寓历史上第一个男伴娘!多稀罕!多拉风!回头婚礼上,你就站新娘子旁边,保管比新郎还抢眼!说不定还能邂逅个伴郎呢!” 他这话纯粹是添乱。 “吕子乔你给我闭嘴!”孟屿和秦羽墨异口同声地吼了过去。 吕子乔吓得一缩脖子,躲到曾小贤后面去了。 “邂逅伴郎?!”张伟脸都绿了,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只觉得天旋地转,“子乔!我求你做个人!” “好啦!都别吵了!” 诸葛大力一直安静地站在孟屿侧后方,此刻终于开口。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让剑拔弩张的几个人都看了过来。她手里还拿着一个没吃完的冰淇淋甜筒,表情平静得像在分析一道物理题。 “核心矛盾在于张伟的意愿和胡老师未经充分沟通的承诺。” 她看向胡一菲,语气平和但不容置疑,“胡老师,无论出于何种动机,替当事人做出可能引发其强烈不适的决定,都违背了基本的尊重原则。尤其是涉及张伟的…历史遗留问题。” 她巧妙地用了“历史遗留问题”这个中性词。 胡一菲张了张嘴,在大力清澈又带着学术性冷静的目光下,那股强撑的气势彻底瘪了下去,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尴尬和懊恼。 大力又转向张伟:“张伟,现在需要你明确表达你的真实意愿。是否愿意担任伴娘?这是你的权利,无需顾虑任何人的情绪施压。” 她的话像给张伟递了一把尚方宝剑。 张伟如蒙大赦,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语气斩钉截铁:“不愿意!打死也不愿意!一菲,这事儿我真干不了!求你了,帮我推了!就说我…说我阑尾炎犯了!说我被外星人抓走了!说什么都行!” 胡一菲看着张伟那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再看看孟屿依旧紧绷的脸和秦羽墨不赞同的眼神,最后对上大力那平静却极具说服力的目光,终于长长地、挫败地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她烦躁地挥挥手,像是赶走一只恼人的苍蝇,“算我多嘴!算我嘴快!行了?我这就去给小丽打电话,就说张伟…张伟他…他水土不服!对!水土不服!起疹子了!见不了人!行了?” 她一边说一边气呼呼地掏出手机,走到阳台去了,嘴里还嘟嘟囔囔,“好心当成驴肝肺…一个个都来凶我…” 客厅里的紧张气氛随着胡一菲的暂时离开而缓和下来,但那股尴尬还没散尽。 孟屿看着胡一菲的背影消失在阳台门口,紧绷的肩膀才松弛下来,但脸色依旧不太好看。他转向张伟,语气带着余怒和无奈:“你也是!下次遇到这种离谱事儿,当场就给我吼回去!别傻站着!” 张伟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我…我那不是被她震住了嘛…” 秦羽墨走到张伟身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安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嗔怪:“你啊,就是性子太软。以后遇到这种把你架在火上烤的事,学聪明点,该拒绝就拒绝。别总把自己当…当活体避雷针。” 她这个比喻让旁边的曾小贤和吕子乔都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张伟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知道了,羽墨…” 孟屿瞥了一眼秦羽墨对张伟说话时那明显柔和下来的眼神,心里那点因为胡一菲而起的烦躁莫名被另一种微妙的感觉冲淡了一点。 他刚想说什么,吕子乔又凑了过来,一脸贼兮兮地揽住张伟的肩膀: “张伟,你看啊,这拒绝伴娘的重任,我们可是帮你扛了雷!尤其是我,刚才顶着多大的炮火为你发声啊!这精神损失费…你看楼下新开那家火锅。” 张伟还没反应过来,孟屿已经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开吕子乔的手:“精神损失费?我看你是想蹭吃蹭喝费!张伟,别理他!走,我请你喝冰可乐压压惊!” 他拉着还有些懵的张伟就往厨房冰箱走。 秦羽墨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微微弯了一下。她走到大力身边,看着这个冷静的小姑娘正小口小口地认真吃着快融化的甜筒,轻声说:“还是大力厉害,一句话就镇住了场子。” 大力咽下最后一口蛋卷,舔了舔嘴角的奶油,看向阳台方向,平静地说:“胡老师需要的是台阶,不是道理。张伟需要的是支持,不是裹挟。” 她顿了顿,补充道,“孟屿需要的是…冰淇淋降温。” 秦羽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孟屿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自己猛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似乎让他脸上的火气也消下去不少,正把另一罐塞给还在“劫后余生”般发呆的张伟。 而阳台外,隐约传来胡一菲打电话的声音,虽然听不清内容,但语气已经没那么冲了。 客厅里,吕子乔还在锲而不舍地围着张伟打转,试图说服他“火锅是治愈心灵创伤的良药”。 曾小贤则小心翼翼地捡起刚才争执时掉在地上的半袋薯片,一脸心疼。 第79章 跆拳道 夏日的阳光把操场跑道晒得发烫,蝉鸣声像撒了把盐,密密麻麻地铺在空气里。孟屿抹了把额角的汗,八极拳的起手式刚摆开,就见胡一菲一个高鞭腿扫过来,带起的风把他额前的碎发都吹得飘了起来。 “喂喂喂!胡老师,这是切磋!切磋!”孟屿侧身躲开,鞋底在地面擦出刺啦一声,“你这鞭腿要是打实了,我明天得拄拐去上课!” 胡一菲落地稳如磐石,跆拳道服的下摆还在轻轻晃动:“少废话!八极拳讲究‘贴身靠打’,你躲什么?来,再来!”她活动着手腕,指节发出轻微的脆响,眼神里带着几分兴致勃勃的挑战。 诸葛大力坐在旁边的双杠上,膝盖上放着个笔记本,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她今天穿了件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被风吹起一角,露出纤细的脚踝。 她咬着笔帽,目光专注地盯着两人,时不时在本子上画个受力分析图。 “孟屿,你刚才闪避时重心偏移了15度,”她突然开口,声音清亮,“根据角动量守恒原理,如果你把腰胯转动角度增加30,既能避开攻击,又能借势近身。” 孟屿抽空瞥了她一眼,无奈地笑:“大力,这是实战,不是物理课…”话没说完,胡一菲的直拳已经到了眼前,他仓促间用小臂格挡,还是被震得往后退了半步。 “听见没?”胡一菲甩了甩手,“连大力都看出你重心不稳!八极拳‘贴身’是贴上去打,不是贴上去挨揍!再来!” “等等!”孟屿举手投降,弯腰撑着膝盖大口喘气,“先歇会儿!这天儿太热,我怕一会儿低血糖,晕在你面前,影响你黑带的威名。” 胡一菲翻了个白眼,从地上捡起矿泉水瓶,仰头灌了半瓶,喉结微微滚动。 阳光穿过她汗湿的发梢,在脖颈处投下细碎的阴影:“少贫!才练了半小时就喊累?当年我考黑带时,在暴雨里练了三个小时!” “是是是,您老当益壮。”孟屿直起腰,故意用袖口擦了把汗,往胡一菲那边蹭,“要不您教教大力?她刚才记了好多笔记,说不定能开发出‘物理跆拳道’新流派。” “好啊!”胡一菲眼睛一亮,转头看向大力,“大力,下来!姐教你几招实用的,以后遇到坏人,直接用牛顿定律放倒他!” 诸葛大力眼睛亮晶晶的,立刻合上笔记本跳下来,裙摆扬起又落下。她把本子递给孟屿,袖口往上挽了挽,露出白皙的小臂:“师父,我想学您刚才那个高鞭腿!需要我先做腿部力量训练吗?还是先分析髋关节的发力角度?” 胡一菲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了,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肌肉:“不用那么复杂!来,先扎马步。注意膝盖别内扣,重心下沉,想象自己扎根在地里——对,就这样。” 孟屿靠在双杠上,看着大力认真扎马步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和胡一菲重叠在一起,一个飒爽利落,一个清秀专注。 “腰部发力!”胡一菲在旁边指导,“腿抬起来时,胯要先送出去,像这样——”她亲自示范了一遍,动作行云流水。 大力跟着抬腿,却因为柔韧性不够,脚尖只抬到腰间。她皱了皱眉,低头看自己的腿,又看看胡一菲的动作,像在解一道复杂的数学题。 “柔韧性不错了,”胡一菲拍了拍她的腿,“多练几次就行。孟屿,把你的筋膜枪拿来,给大力放松一下肌肉。” “得令!”孟屿从背包里掏出筋膜枪,调到最低档,递给大力。他手指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背,温度比阳光下的金属双杠要凉一些。 大力接过枪,在小腿肌肉上轻轻按压,眉头微微蹙起:“有点酸…不过很舒服。孟屿,你上次说的‘延迟性肌肉酸痛’,是不是和筋膜枪的振动频率有关?” “对,”孟屿靠在双杠上,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突然伸手替她把滑到眼前的碎发别到耳后,“频率在30-50hz之间效果最佳,能有效缓解肌纤维微损伤。” 胡一菲看着这腻歪的一幕,故意咳嗽两声:“我说你们俩,练个拳都能秀恩爱?孟屿,赶紧过来!继续练!今天不把‘贴山靠’练会,别想走!” “一菲姐,你这是嫉妒我有女朋友?”孟屿笑着躲开,却在胡一菲瞪眼时立刻站好,“好好好,再来!不过先说好了,一会儿请我和大力喝冰粉,我知道学校后门那家手搓冰粉,加两倍红糖!” “喝你的西北风!”胡一菲抬脚作势要踢,却在孟屿侧身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赶紧练,练完我请。” 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操场上的蝉鸣渐渐弱了下去。大力坐在双杠上晃着腿,手里捧着孟屿递来的冰粉,红糖水在透明的碗里晃啊晃。 “孟屿,”胡一菲咬着吸管,看着远处的火烧云,“你那八极拳,真该好好练练了。下次再被我一招制住,丢的可是我们公寓的脸。” “知道了,一菲姐。”孟屿嘴上应着,却在低头时,看见大力碗里的冰块快化完了,伸手把自己碗里的冰块拨了两块过去。 大力抬头看他,眼睛弯成月牙,勺子偷偷舀了口他碗里的糍粑。孟屿假装没看见,却在她咬到红糖颗粒时,递过去一张纸巾。 胡一菲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摇头,却在低头喝冰粉时,嘴角也微微上扬。 夏日的风卷着远处的铃声吹来,操场边的老梧桐叶沙沙作响。三个身影坐在双杠上,冰粉碗里的凉气混着蝉鸣,把这个炎热的下午泡得清凉又柔软。 “大力,小屿。明天跟我去一趟跆拳道社,我需要找几个托。”胡一菲把冰粉喝完扔到一边:“学校让我带一下跆拳道社,老社长退休了。” “好啊,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向师父学习跆拳道。”诸葛大力把自己没吃完的冰粉递给孟屿:“原本想学屿哥的八极拳,但是需要底子。” “那就这么定了,我们回家。” ……… 第二天晚上,曾小贤和秦羽墨正在客厅看《动物世界》。 胡一菲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抱着一箱跆拳道服。 “一菲,你抱着一堆睡袍干什么?”秦羽墨拿着遥控器正在调音量。 “这叫跆拳道服,跟睡袍有半毛钱关系吗?” “你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曾小贤敏锐的看到胡一菲有些疲惫。 “你根本想象不到我今天看到了什么样的场景。”胡一菲捏了捏三叉神经。 室内两个男生穿着休闲西装在下围棋,女生穿着裙子在跳皮筋,一对情侣在接吻,旁边画家在画画,还有几个男生互相扔纸团。 诸葛大力有些懵的看着胡一菲,眼里满是询问“这里真的是跆拳道社?” “请问这里是跆拳道社吗?”胡一菲提高声音。 众人停了一秒钟,所有人点头,又继续玩自己的。终于,社长过来,笑嘻嘻地说:“老师?我是社长,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你们的新教练,胡一菲。” 社长深吸气,“胡一菲……你就是那个传说!” “呵呵,传说不敢当。统统站好了,我要点名。”胡一菲突然翻脸吼道。 秦羽墨问道:“你抽他们了?” “那怎么可能,大力还在呢。” 胡一菲继续讲她看到的场景。 “刚才的情况我可以假装没看见,不过,麻烦大家以后不要再穿裙子上我的课,否则——我就罚她倒立。大家既然都是跆拳道社的一员,想必都非常热爱这门运动,那先来说说,你们为什么要学跆拳道。”胡一菲又变了一下脸,温柔的说道。 “老师,我学跆拳道是为了减肥!”一个微胖的女生举手,声音带着点羞涩。 “嗯,强身健体,好。”胡一菲点点头,看向下一个。 “我…我是被朋友拉来的…”角落里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小声说。 胡一菲嘴角抽了抽:“……增进友谊,也不错。” “为了打架厉害点!”一个染着黄毛的男生挺了挺胸脯。 “很好,很有志向。”胡一菲的“温柔”笑容有点挂不住了,转向旁边,“你呢?”她看着一个正偷偷整理裙摆的女生。 女生抬起头,眼睛亮闪闪的,指着站在胡一菲侧后方,正一脸认真观察着众人的诸葛大力:“老师,我…我是为了能像这位学姐一样又酷又可爱!我也想学得这么厉害!”她说完,脸蛋微微泛红。 这一下,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好几个男生的目光“唰”地一下聚焦在诸葛大力身上。她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扎着清爽的马尾,因为刚才一路过来,脸颊还带着点运动后的红晕(由于之前的滑雪意外,大力已经发育成熟了) 她听到自己被点名,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了一下,那份专注又略带懵懂的神情,在混乱的社团活动室里显得格外清新脱俗。 “对对对!老师,这位学姐也是新社员吗?” “学姐好厉害的样子!刚才站在那就很有气势!” “学姐,你练了多久啊?黑带吗?” “学姐,能加个微信吗?以后请教问题方便!”一个胆子大的男生直接喊了出来,脸上堆满了期待的笑容。 诸葛大力显然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社交需求”有点措手不及。 她微微歪头,表情是纯粹的困惑:“请教问题?关于跆拳道技术动作的力学分析,还是训练计划的生理学基础?如果是前者,胡老师是专家;如果是后者,我建议参考《运动生理学》第7版第3章的内容,或者……” 她顿了顿,非常诚恳地补充道,“我的微信主要用来接收实验数据和讨论学术项目,可能不太适合即时性的技术指导。” 她认真的解释配上那副天然无害的表情,让空气瞬间安静了两秒。那个要微信的男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接什么话。旁边几个起哄的也讪讪地收回了目光。 胡一菲长长吐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比打了一下午拳还累。她看着还站在原地,表情有点无辜的大力,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大力啊,你这‘学术防御’技能点得真是……绝了。” 诸葛大力摸了摸被揉乱的头发,依旧有些不解:“我只是陈述事实。即时性的动作纠错需要现场观察和反馈,通过文字信息交流效率太低,且容易产生歧义。” “而且…”胡一菲停顿了一下:“她是我的亲传徒弟and人家有男朋友了。” “我不服,我要和他男朋友单挑。”那位男生继续起哄。 诸葛大力盯了他两秒,似乎要把他的面孔记到脑子里。 胡一菲看着诸葛大力的表情,小心思泛滥:【有好戏看了。】 她转头看向那个男生:“你绝对不会想知道她男朋友是谁,我明天就把他喊过来。” “好啊!我等着。” “好了,闲话不聊了。”胡一菲深吸一口气调整策略:“嗯……其实开始的动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已经走进了这间武道馆。跆拳道是一项神圣的竞技运动。 还记得几年前,我代表我的高中赢得东亚跆拳道冠军的场面,之前所有人都不信我们会赢,因为我们队有女生,而对方是清一色的肌肉男。可是我们最后还是赢了。 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是因为竞技精神,是因为梦想。是跆拳道教会了我们敢于去实现梦想——嗯,这位同学,你的梦想是什么?” 同学甲,“我想做一名会计,这样每天都可以坐着。” 同学乙:“我想毕业了就做道士,这样就与世无争了。” 同学丙,“我想做一个电台主持人,因为听众根本看不到我的脸。” 听到这里,曾小贤连连点头:“你真的要看孟屿跟那个男生对打吗?我怕他被打住院,而且这些男生的梦想很好啊,尤其是第三个!” “一菲姐,我刚才听到大力说完了。”孟屿和诸葛大力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怎么样?有信心吗?”胡一菲看向孟屿露出微笑。 孟屿不屑的笑了笑:“他算什么小卡拉米,我不用武力就能打败他。” “有意思。”曾小贤和秦羽墨为那个男生默哀两秒。 “这个跆拳道服就是我改变他们人生的第一步,他们是大学生。是天之骄子,是未来的赢家。”胡一菲把一套服装扔到曾小贤面前。 曾小贤把跆拳道服拿了起来看了看:“哟,你这服装还是酷睿i5的啊。咚咚咚咚。” “你懂什么,这叫广告植入。没有赞助商,我们怎么拍爱情公寓。”(日常乱穿次元) ………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昏黄的光线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柔和的滤镜。孟屿盘腿坐在床沿,手里无意识地捏着那件崭新的跆拳道服衣角,眉头微蹙,目光有些放空地盯着地板上的某一点。 诸葛大力刚刚换好家居服,一回头就捕捉到他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走到他面前,微微歪头,清澈的目光落在他微拧的眉心上,声音带着刚洗漱后的清新气息:“孟屿,你在想那个挑战的男生?” 孟屿被她的声音拉回现实,抬眼看到女朋友近在咫尺的脸,那点烦躁像被戳破的气球,“噗”地泄了大半,但残留的梗还在心里。 他撇撇嘴,带着点孩子气的别扭:“嗯。倒不是怕他,就……不爽。”他伸手把大力拉到身边坐下,手指习惯性地卷着她一缕刚吹干的柔软发丝,“听他喊单挑那语气,还有看你的眼神……” 他顿住了,似乎觉得后面的话有点小气,但那股保护欲就是压不下去,“就觉得…手痒。” 大力安静地听着,理解地点点头,表情很认真,像是在分析一组实验数据:“理解。从生物学角度看,领地意识和伴侣保护欲是刻在雄性基因里的本能反应。他的言语和目光对你构成了潜在威胁信号,激发了你的防御机制。”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带着点小俏皮,“不过,孟屿同学,你的领地很安全。这次我的反应停顿了05秒,被师父抢先说了出来我有男朋友。下次我会立马说出来,我有男朋友。而且很高,很帅气。” 她侧过身,正对着他,双腿也盘起来,膝盖轻轻抵着他的腿。 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夏夜的星星。“我知道你不怕打架,也知道你能轻易‘打败’他,无论是武力还是智商。” 她的语气带着笃定,是对他能力的绝对信任,“但为那种人,不值得你认真生气,更不值得动手。你说得对,他就是个小卡拉米。” 孟屿看着她一本正经分析“雄性本能”又安抚自己的样子,心里那点小疙瘩早就被熨得平平整整。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手指松开她的头发,转而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小诸葛老师又开课了?还‘雄性本能’……” “实事求是。”大力拍开他的手,表情依旧严肃,但眼底却漾开一丝笑意。 她往前凑近了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孟屿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混合着一点点她特有的、像阳光晒过纸张的味道。 “而且,”她的声音忽然放得很轻,像羽毛扫过心尖,带着一丝平时少见的、近乎撒娇的软糯,“有你在,我一点都不担心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她的目光坦率而直接地望进他眼底,那里面是全然的信赖和依赖。 孟屿的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又被更汹涌的暖意填满。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她,长长的睫毛,挺翘的鼻尖,还有那双总是盛满智慧、此刻却只映着他倒影的眼睛。 所有的烦躁、不爽,都被这专注的目光看得烟消云散。 就在他喉结微动,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大力忽然又凑近了一点点。她的动作带着点研究者的好奇和一点笨拙的勇敢,目标明确——她柔软的唇瓣轻轻地、飞快地印在了他的嘴唇。 那触感温凉,带着少女的馨香,像一片花瓣悄然落下,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孟屿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嘴角那一点残留的、麻酥酥的感觉在无限放大。 大力亲完,立刻微微后撤了一点距离,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可爱的红晕。 她没敢看他,目光飘向别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但语气却努力维持着镇定,像是在解释一个物理现象:“研究表明,适当的肢体接触,尤其是亲密接触,能有效缓解压力,促进内啡肽分泌,改善情绪……效果比打架好,且无副作用。” 看着她明明害羞得不行还要强装镇定讲“科学道理”的样子,孟屿只觉得心都要化了。刚才那点不爽?早就被炸成了宇宙尘埃。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微微震动,伸手一把将人捞进怀里,紧紧地抱住。 “嗯,效果立竿见影。”他把脸埋在她散发着清香的颈窝,闷闷地笑,声音里是化不开的宠溺和满足,“大力同学,你这个‘治疗方案’,效果拔群,申请永久授权。” 大力被他抱得紧紧的,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自己的心跳也快得不像话。 她没说话,只是在他怀里悄悄弯起了嘴角,伸出手臂,也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 ……… “他大姨妈。”关谷神奇抱着一个箱子回来了。 唐悠悠立马放下手中的零食上去迎接:“你回来啦,你去出版社了?” “对,去拿点东西。”关谷神奇点点头坐到凳子上。 “哦~稿酬拿到了?” “没有。” 唐悠悠愣了一下:“关关,你演的真像。我知道,你是打算给我一个惊喜。”她指着箱子说道:“这一箱都是稿费。” “这么一大箱,最多都是硬币。”关谷把盖子打开:“这些都是读者来信。” “没劲,我还以为稿费呢。” 张伟拿拿着一本讨薪大全说道:“关谷,你可以委托我诉讼他们,我最近一直在研究农民工讨薪的案例。” “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公司开了之后。我就没有再去过出版社,今天他们突然给我发短信说在那里还有我的东西。”关谷神奇解释道:“我去的时候就只剩一位扫地的大叔在那里等着我去,他跟我说因为经济危机导致的美元贬值。然后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我没仔细听就回来了。” “还好小屿,曾老师还有大师兄你们几个开了个公司。要不然就失业了,我们看看读者来信。”唐悠悠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庆幸道。 “关谷,这有有一封中华人民共和国出入境管理局签证信息中心的信。”张伟拿了一封信递给他。 关谷神奇打开看了看:“我的签证要更新了,我去找一下大师兄。” “我陪你去!”唐悠悠搂着关谷神奇的胳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被遣送了。” ……… 好的,这是按照你的要求和文风进行的续写: --- 跆拳道馆内,午后的阳光透过高窗在地板上投下斜斜的光斑,空气里还残留着新道服淡淡的布料味道。 胡一菲正板着脸指挥几个社员把散落的垫子归位,孟屿和诸葛大力刚走进来,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你是孟屿学长?”一位眼尖的女生率先认出了他,语气带着点惊喜和好奇,旁边几个女生也立刻看了过来,互相交换着眼神。 孟屿点点头,脸上带着惯常的温和笑容:“嗯,你好。”他自然地侧身让了让,把身边的大力也完全纳入大家的视线。 “哇,真的是孟屿学长!”另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兴奋地凑近了一点,“学长,我看过你和胡老师切磋的视频!太帅了!那个…那个…我能加你个微信吗?以后有不懂的想请教你!” 她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期待和紧张,手机已经下意识地掏了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请教”让空气安静了一瞬。孟屿还没开口,就感觉身旁的大力目光平静地转向了他,那眼神里没有质问,只有一种纯粹的、带着点学术探究意味的观察——似乎在等着看他如何应对这个“社交实验样本”。 胡一菲也停下了动作,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孟屿脸上的笑容不变,甚至更温和了些,他没有立刻看那个女生,而是先转过头,非常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揽住了诸葛大力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边带近了一点。这个动作亲昵又随意,带着毋庸置疑的归属感。 然后,他才看向那位女生,语气真诚又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请教不敢当。不过,” 他顿了顿,低头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大力,嘴角的弧度加深,带着点不好意思但又坦然的甜蜜,“我女朋友管得比较严,我的微信好友列表,她可是有‘一票否决权’的。” 他说完,还特意侧头看向大力,眼神里带着点促狭的笑意,像是在寻求“领导”的确认:“是,大力?” 诸葛大力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甩锅”弄得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她看着孟屿眼中那熟悉的、带着点小狡猾的温柔,又感受到他揽在自己肩头那温暖而坚定的手掌,心里那点因为被众多目光注视而产生的不自在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珍视的安全感。 她非常配合地、认真地点了点头,用一种陈述事实般的平静语气对那位女生说:“是的。而且,孟屿的八极拳动作细节分析,我这里有更详细的生物力学模型和数据,如果你需要理论支持,我可以分享给你。” 她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大力风格”,既化解了尴尬,又把话题引向了纯粹的学术层面。 那位女生看着他们之间自然流淌的默契和亲昵,再看看诸葛大力那清澈又认真的眼神,脸微微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收起了手机:“啊…这样啊…那,那算了。学姐的数据肯定更专业!打扰了学长学姐!”她吐了吐舌头,赶紧拉着同伴退开了。 周围响起几声善意的低笑和窃窃私语。 就在这时,昨天那个扬言要“单挑”孟屿的黄毛男生,也挤在人群后面看到了这一幕。 他昨天叫嚣得挺凶,此刻看到孟屿本人——身形挺拔,虽然穿着休闲装但也能看出精悍的轮廓,尤其是那双眼睛,温和之下透着一种习武之人特有的沉静和力量感。 再对比一下孟屿揽着诸葛大力时那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保护姿态和亲密感,以及胡一菲站在一旁那“核善”的笑容…… 黄毛男生心里那点不知天高地厚的火苗“噗”地一下就被浇灭了。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眼神开始躲闪,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悄悄往人群更后面挪动。 什么“单挑”?他连孟屿随意扫过来的目光都不敢接了。 胡一菲锐利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正在“战术性后退”的身影。 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故意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道馆:“咳!那个谁,昨天不是挺有‘竞技精神’,喊着要‘单挑’吗?怎么,今天天气太热,把你的勇气也晒化了?需要我给你找个冰袋敷敷脑子清醒一下吗?” “噗嗤!”人群里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黄毛男生瞬间涨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支支吾吾地:“胡…胡老师…我…我昨天开玩笑的…嘿嘿…”他干笑了两声,眼神飘忽,彻底当了缩头乌龟,再也不敢往大力和孟屿那边瞟一眼。 胡一菲满意地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拍了拍手:“好了!都别愣着!昨天是给你们适应环境,今天开始,动真格的了!换上道服,先给我绕场跑十圈热身!谁最后一个,扎马步1个小时!” 哀嚎声顿时响起,刚才那点小插曲瞬间被训练的紧张感取代。社员们手忙脚乱地开始换衣服、做准备。 孟屿低头,凑近大力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笑意低声说:“看,根本不用动手,小卡拉米自己就缩回去了。” 诸葛大力抬头看他,阳光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投下细密的阴影。她眼中也漾开浅浅的笑意,带着一丝了然:“嗯。你的‘非武力威慑’策略很有效。主要是胡老师的‘精神压迫’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喂喂喂,我听见了!”胡一菲叉着腰走过来,假装不满地瞪了大力一眼,又看向孟屿,眼神里带着点戏谑,“行了,别腻歪了。孟屿,换衣服,今天你当助教,帮我盯着点他们跑步的姿势,别跑得跟丧尸出笼似的。大力,你跟我来,帮我整理一下训练计划。” “是,师父\/一菲姐。”两人异口同声地应道。 孟屿松开揽着大力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才转身去拿道服。大力则跟着胡一菲走向旁边的桌子,拿出她那本不离身的笔记本。 第80章 我爱她 公寓走廊内,曾小贤准备坐电梯,这时秦羽墨刚好从电梯出来。 “哎,羽墨。你见一菲没有?”曾小贤有些郁闷,他找了一天胡一菲没有找到。 “她呀,刚回来就出去了。别惹她,正郁闷呢。” “她还有郁闷的事?”曾小贤有些吃惊。 你不知道啊,她的跆拳道社第一轮就全军覆没。10:17,小屿硬撑着踢了10场,现在大力还在照顾他呢。她回来后连晚饭都没吃,人就不见了。” “是吗?她不会又把晚饭倒进马桶里了。”曾小贤有些担心。 秦羽墨对她眨眨眼:“哎呀,再彪悍的人生偶尔也需要肩膀依靠,哪怕是个小肩膀,你说是不是啊。”然后转身离开。 曾小贤若有所思。 一个小时后,曾小贤在酒露台找到了胡一菲。他手里拿着凉皮,刚买的。 “一菲,小菲菲,菲菲菲——”曾小贤开始贱笑。 “死远点,别在这儿犯贱。” “嘿嘿,我就是贱怎么样?你咬啊?哎,我这里有一份凉皮,你要不要趁热尝一尝?” “我知道你是来嘲笑我的,随你便。”胡一菲的声音很淡,没什么起伏,目光落在远处模糊的城市灯火上。 曾小贤脸上的贱笑僵了一下,随即被一种罕见的认真取代。他往前凑了凑,把装着凉皮的塑料盒轻轻放在露台的小圆桌上,发出轻微的“嗒”一声。 “嘿,胡一菲,”他这次没叫那些肉麻的称呼,声音也沉了下来,“在你心里,我就永远只会幸灾乐祸是?对,我以前是贱,是爱跟你抬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塑料盒的边缘。 “但这次不一样。羽墨都跟我说了,10:17,小屿都累趴下了……我知道你心里憋着火,比谁都难受。” 他看着胡一菲依旧倔强挺直的背影,那背影此刻却透着一股孤零零的味道,“你带那个跆拳道社,嘴上骂骂咧咧,其实比谁都上心。你想把当年你拿冠军那股劲儿传给他们,想让他们也懂什么叫‘竞技精神’……结果那群不争气的小兔崽子……但是,你依旧在他们的人生轨迹上添了浓重的一笔呀。” 曾小贤的话像是一把钝刀子,一点点撬开了胡一菲强撑的外壳。 她猛地吸了一下鼻子,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依旧没回头,只是声音带上了一丝极力压抑的、不易察觉的颤抖: “竞技精神?梦想?呵……我跟他们说这些,就是个笑话!他们只关心学分够不够,裙子好不好看!还有那个蠢货,连跟孟屿动手的勇气都没有……我胡一菲带出来的队伍,第一轮就被人剃光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破音。吼完,她像是瞬间被抽干了力气,猛地转过身。曾小贤的心骤然一紧。 昏黄的光线下,他清晰地看到,胡一菲那双总是锐利如刀、充满战意的眼睛里,此刻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 眼眶泛着红,鼻尖也微微发红。她死死咬着下唇,像是要把那点失控的软弱咽回去,可那层水雾却倔强地不肯散去。 “我……我连晚饭都没吃……不是倒马桶了……是没脸吃……” 她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清晰的、无法掩饰的哭腔,不再是平时的中气十足,而是像受了委屈又强忍着的小兽,闷闷的,带着点沙哑,“我胡一菲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被一群小屁孩……” 她说不下去了,猛地别开脸,抬起手背狠狠擦了一下眼睛,动作又快又重,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凶狠,仿佛在惩罚自己流露出的脆弱。 这一刻的胡一菲,不再是那个战无不胜的胡老师,不再是那个能把人一脚踹飞的彪悍女侠。 她只是一个因为付出心血却被现实狠狠摔在地上、感到挫败、委屈,甚至有些茫然的普通人。 曾小贤彻底愣住了。他见过胡一菲发飙,见过她暴走,见过她冷笑嘲讽,却从未见过她……哭。哪怕只是带着哭腔,哪怕眼泪倔强地不肯落下,这种从未有过的示弱,像一颗无声的子弹,精准地击穿了他所有插科打诨的屏障。 他几乎是未经思考地,一步跨上前,张开双臂,用一种笨拙却异常坚定的姿势,将那个强忍着颤抖的身影,轻轻揽进了怀里。 胡一菲的身体瞬间僵硬得像块石头。 “一菲……” 曾小贤的声音低沉得有些沙哑,手臂小心翼翼地收紧,却又不敢太用力,仿佛怀里抱着的是易碎的琉璃,“没事了……真的没事了。输了就输了,天又塌不下来。你胡一菲是谁啊?当年暴雨里练三小时都没趴下,这点挫折算个屁!那群小崽子不懂事,是他们没福气,配不上你这么好的教练……”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脑子里飞快地搜刮着所有能安慰人的话,甚至把当年胡一菲自己说过的话都搬了出来。 他感觉到怀里僵硬的身体先是抗拒地绷紧,但渐渐地,那紧绷的力道一点点松懈下来。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肩窝,温热的呼吸透过薄薄的t恤布料传来,带着细微的、压抑的抽噎。 “别憋着……想哭就哭出来,这里就我……没人看见,我保证不笑话你……”曾小贤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真的,我发誓,今天曾小贤绝对不犯贱。” 胡一菲没有放声大哭,只是在他怀里,那压抑的呜咽声终于断断续续地泄露出来,肩膀微微耸动。 滚烫的泪水终于冲破了最后的防线,浸湿了他肩头的布料,那温度烫得曾小贤心头也跟着一颤。他不再说话,只是更紧地、更稳地抱住她,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任由她发泄着积压的委屈和挫败。 晚风温柔地拂过露台,远处城市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开来。空气中只剩下她压抑的啜泣声,和他沉稳的心跳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啜泣声渐渐平息,只剩下细微的抽噎。胡一菲像是耗尽了力气,身体软软地靠在他怀里,额头依旧抵着他的肩膀,一动不动。 曾小贤小心翼翼地低头,借着微光,看到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脸颊上泪痕未干,鼻尖红红的。 这副卸下所有盔甲、疲惫又脆弱的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风景,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直达心底的冲击力。 他感觉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塞满了,暖暖的,又有点酸胀。他维持着拥抱的姿势,一动不动,生怕惊扰了她难得的平静。 胡一菲在他怀里轻轻动了一下,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闷闷地传来,带着点别扭: “……你衣服……一股汗味……” 语气虽然嫌弃,却没了之前的戾气,反而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 曾小贤愣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了,胸腔微微震动。 他没反驳,反而把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嗯,刚跑来的,怕你跑了找不着……嫌弃也忍着点胡老师,今晚就委屈你一下,我这个人肉靠垫还凑合?” 胡一菲没再说话,只是在他怀里轻轻“哼”了一声,听起来像是默许,又像是疲惫后的妥协。她没有推开他,反而下意识地往这个带着“汗味”却异常温暖的怀抱里又缩了缩,寻找着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一菲,我也想让你帮我改变我的人生轨迹。”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嗯。” 胡一菲对她露出笑容:“你确定?” 曾小贤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 “各位学员,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新社员。曾小贤,大家欢迎。”胡一菲拉着身后的曾小贤走了出来。 曾小贤身穿白色t恤,上面还印了两个字,热爱! 孟屿和诸葛大力边偷笑边鼓掌。 “正所谓电影《梅兰芳》中有句台词。输,不丢人。怕,才丢人。失败可怕吗?” 曾小贤摇摇头。 “可怕,所以我们才要不断的争取胜利。” “曾老师太宠一菲姐了。”孟屿笑道。 “当我们迷失或者跌倒的时候不用难过,因为每一次失败都有可能成为胜利的转折点。这是跆拳道精神,奥林匹克精神,改变命运,也许就在明天,也许就在今天。 有心不怕迟,小贤同学一把年纪才明白胜利的意义,晚了吗?不晚!他依然可以冒着别人鄙夷的眼神,穿上跆拳道服重新改造自己的人生。而诸位同学比他年轻,比他优秀,更比他有前途,上次的一点失败算什么?一切的过去都以现在为归宿,一切的将来都以现在为。让我们继续努力!爱武社,fightg!” 众人冷场。 胡一菲焦急的拍了拍孟屿和曾小贤。 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大喊:“fightg!!!” 小贤的“热爱”之路,比他想象中更“热烈”一些。 训练场上,他成了胡一菲重点关照的“活教材”。 压腿时龇牙咧嘴,踢靶时重心不稳摔个四脚朝天,练习基本步法像只笨拙的企鹅。每次他洋相百出,总能精准地引来胡一菲“朽木”、“不争气”的咆哮,以及毫不留情的手把手(或者说脚踹脚)矫正。 “曾小贤!膝盖绷直!你是面条吗?!” “重心!重心放低!你想上天啊?” “眼神要凶!凶懂不懂?不是让你翻白眼!” 咆哮是日常,但微妙的变化在悄然发生。 比如,当他累得瘫在垫子上像条死狗,胡一菲嘴上骂着“废物点心”,却会“恰好”把一瓶拧开的矿泉水踢到他手边。 曾小贤捡起来,咕咚咕咚灌下去,抬眼就能看见胡老师抱着手臂站在旁边,下巴微抬,一副“看什么看,顺手而已”的表情。他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又赶紧压下去,心里那点甜滋滋的,比矿泉水解渴多了。 再比如,分组练习时,胡一菲总是“恰好”把曾小贤分在自己这组。美其名曰“重点关照朽木”。 但当孟屿或者大力想过来指点一二时,胡一菲又会立刻把人支开:“去去去,管好你们自己的动作,这块朽木归我雕!”然后,在曾小贤又一次动作变形时,她会亲自上手纠正。她的手拍在他僵硬的背脊上,或者握住他的手腕调整姿势。 那力道依旧不容置疑,但指尖的温度和接触的时间,似乎总比“纯教学”需要的那一秒半秒要长那么一点点。曾小贤心跳会漏一拍,身体更僵硬了(这次不是因为累),胡一菲则会立刻松开,清清嗓子,凶巴巴地吼:“发什么呆!再来!” 最明显的是那件印着“热爱”的白t恤。训练几天下来,已经被汗水浸透又风干了无数次,字迹都有点模糊了。曾小贤有天嘟囔着抱怨:“这衣服都快腌入味了……” 胡一菲耳朵尖,立刻飞过来一个眼刀:“怎么?嫌弃?这可是我们社的‘战袍’!代表永不熄灭的热情!” 结果第二天训练前,曾小贤在自己的储物柜里发现了一件崭新的、同款同码的白色“热爱”t恤,叠得整整齐齐。没有署名,但他抬头,正好撞上胡一菲在场地另一头“若无其事”地指挥热身,只是那微微发红的耳根,在阳光下一闪而过。 一周后。 “曾小贤,这一天你等了很久了?”胡一菲和曾小贤面对面说话。 她的鼻息喷在曾小贤脸上,弄的他痒痒的。 “跪下,腰带脱了。” “哦。” 胡一菲拿起蓝色腰带递给他:“从今天起正式授予你六级蓝带称号,请接带。” 众人纷纷鼓掌。 时光在胡一菲的咆哮和曾小贤的哀嚎中溜走,转眼就到了区大学生跆拳道交流赛的日子。 这次,胡一菲退居二线,美其名曰“锻炼新人领导力”,实则把“热爱”t恤洗得发白、腰系蓝带的曾小贤推到了前台,当起了挂名领队兼精神支柱。 “曾老师,您就负责在休息区……嗯,保持微笑,散发‘热爱’的光辉,稳定军心就行。”孟屿忍着笑,把一瓶水塞到明显有点手足无措的曾小贤手里。 诸葛大力则在一旁的笔记本上飞速写着什么,标题隐约可见:《论非技术型领队对团队心理暗示的潜在影响分析》。 “我…我懂!我就是咱们队的定海神针!”曾小贤挺了挺胸脯,努力想摆出点气势,结果不小心踩到了自己松开的鞋带,一个趔趄,幸好被旁边眼疾手快的社员扶住。 胡一菲在不远处抱着胳膊,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没骂出来,只是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比赛开始,气氛瞬间紧张。对手是区里传统强队,队员个个眼神锐利,动作标准。 胡一菲的“爱武社”队员们,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魔鬼”训练,动作规范了不少,但面对强敌,开场明显有些畏缩,比分一度落后。 “稳住!想想‘热爱’!”曾小贤在休息区急得直跳脚,挥舞着拳头,声音都喊劈了,“别怕输!输给高手不丢人!想想我!我这么大年纪都敢站在这儿!你们怕什么!” 他情急之下,把自己当成了反面教材。 队员们看着他们那位系着蓝带、头发被汗水打湿成一绺一绺、喊得声嘶力竭的“曾领队”,再想想他平时训练时摔得七荤八素的惨样,不知怎么的,心头那股莫名的压力反而泄了一些。 对啊,连曾老师都敢上,我们怕什么?输了又不会比曾老师更惨! 一种奇异的、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轻松感开始在队伍里弥漫。 下一个上场的男生,原本紧张得手脚冰凉,看到对手严阵以待的架势,又瞥见休息区曾小贤那“龇牙咧嘴”的加油表情,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 他不再想着“不能输”、“要完美”,而是脑子一热,把平时训练时胡一菲骂他的那些“野路子”全用上了:动作不够标准?没关系,角度刁钻就行! 力量不够猛?那就借力打力,滑得像泥鳅!甚至有一次,他为了躲开对方一个高鞭腿,情急之下用了曾小贤摔跤时最常用的“懒驴打滚”,虽然姿势极其不雅,但居然成功躲过,还趁机绊了对方一下! “噗——”观众席上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笑声。连裁判都愣了一下。 “这…这什么打法?”对手明显懵了,节奏被打乱。 “管他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打他!”曾小贤在下面看得热血沸腾,完全忘了自己领队的身份,激动地指挥起来,也不管台上的人听不听得见。 这种“不讲武德”但异常实用的打法,像病毒一样在爱武社队员间传染开来。 大家似乎都放开了,不再拘泥于刻板的套路,把平时训练中胡一菲强调的“实战感”和偶尔流露的“街头智慧”发挥得淋漓尽致。 虽然动作不够漂亮,甚至有些滑稽,但效果出奇的好。比分开始不可思议地逆转! 诸葛大力在本子上飞快记录着,眼镜片反射着兴奋的光:“有趣!非理性行为对打破竞技僵局的促进作用…曾老师的‘精神污染’式激励法…值得深入研究…” 胡一菲的表情从最初的“没眼看”到“目瞪口呆”,最后变成了“这都行?!”。她抱着胳膊,嘴角却不受控制地越翘越高。虽然过程极其不按常理出牌,但结果……好像还不错? 孟屿则一直带着温和的笑意,目光时不时扫过全场,偶尔低声给旁边紧张的队员解释一两句技术要点。 当看到那个扬言要单挑他的黄毛男生(如今已是主力之一)用一个极其别扭但有效的侧踢得分时,他忍不住笑出声,轻轻鼓了鼓掌。 最终,在一场充满意外、笑声和惊险的鏖战后,爱武社竟然以微弱的优势爆冷获胜!当裁判宣布结果的那一刻,整个爱武社的休息区都炸了锅! “赢了!我们赢了!” “曾领队!我们赢了!” “热爱万岁!” 队员们激动地抱作一团,欢呼雀跃。几个女生甚至激动得哭了出来。 那个微胖的减肥女生,兴奋地一把抱住了旁边还在发懵的曾小贤:“曾领队!谢谢你!你的‘热爱’真的有用!” 曾小贤被抱了个满怀,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混杂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一丝“这功劳算我头上合适吗?”的茫然。他下意识地看向胡一菲的方向。 胡一菲站在人群外围,夕阳的金辉洒在她身上。她没有像队员们那样激动地大喊大叫,只是静静地看着这群脱胎换骨般的年轻人,看着那个被围在中间、手足无措却笑得像个傻子一样的曾小贤。 她的眼神异常柔和,嘴角噙着一抹极其罕见的、近乎温柔的笑意。她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纠正队员们过于奔放的庆祝动作。 当她的目光与曾小贤望过来的视线在空中相遇时,胡一菲没有移开,反而微微抬了抬下巴,给了他一个极其短暂、却无比清晰的——赞许的点头。那眼神仿佛在说:“干得还不赖,小贤。” 曾小贤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一股巨大的、滚烫的热流瞬间涌遍全身,冲得他眼眶都有些发酸。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激动得发不出声音,只能咧着嘴,像个真正的傻瓜一样,对着胡一菲的方向用力地、傻乎乎地点头。 回学校的大巴上,气氛依旧热烈。累瘫了的队员们东倒西歪地睡着,脸上还带着胜利的疲惫和笑容。 孟屿和诸葛大力坐在后排,大力靠在孟屿肩上,似乎也睡着了,手里还松松地抓着她的笔记本。孟屿则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夏日街景,眼神温和。 曾小贤坐在孟屿前面一排,却毫无睡意。他时不时扭过头,看看孟屿,欲言又止,手指无意识地搓着那件汗湿的“热爱”t恤下摆。 “曾老师,”孟屿早就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压低声音,带着了然的笑意,“有话要说?憋一路了。” 曾小贤被点破,有点窘迫地挠挠头,又警惕地回头看了眼睡得正香的诸葛大力,这才凑近孟屿,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混合着兴奋、紧张和下定决心的颤抖: “小…小屿…我…我决定了!” “嗯?”孟屿挑眉,示意他继续。 曾小贤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宣布一个惊天动地的计划,眼睛在昏暗的车厢里亮得惊人:“我要跟一菲…表…表白!” 他说完,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紧张地盯着孟屿,仿佛在等待宣判。 孟屿愣了一下,随即眼中漾开深深的笑意,没有丝毫意外,只有纯粹的鼓励和祝福。他轻轻拍了拍曾小贤因为紧张而绷紧的手臂,声音温和而笃定: “曾老师,恭喜你,终于开窍了。这一天,我们等很久了。” 他的目光扫过曾小贤汗湿的t恤上那模糊的“热爱”二字,意有所指地补充道,“就用你‘热爱’的方式去告诉她。一菲姐她……值得最好的。” “当然,因为我爱她。” 第81章 我,百万富翁(1) “注意点注意点,你忘了我上次生日。”孟屿看着布置惊喜的众人连忙提醒道。 众人这才想起,上次孟屿之前说他们孤儿院每年生日都要去献血。 上次孟屿献完血之后就被吕子乔吓晕过去了,害的大力差点跟他玩命。 “那,我把这个放回去?”唐悠悠把自己的怪兽戏服脱了下来:“这是我演奥特曼穿的戏服,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算了。” “好主意。”胡一菲点点头:“各自的礼物呢?” “这是曾老师的,这是我的。”吕子乔拿出两个盒子。 关谷神奇拿出一个盒子:“这是我们的。” “你们的?” 关谷神奇点点头:“我和悠悠的。” “喂,自从你们两个好上之后。连礼物都送一份吗?”吕子乔有些无语:“小屿和大力呢?你们准备了几个。” “当然是两个啦。”孟屿拿出自己的礼物。 诸葛大力从卧室走了出来,手里也拿着送给张伟的礼物。 “快点藏好,张伟上来了。”秦羽墨从门外慌慌张张的跑了上来。 孟屿点点头站在门口等候。 等了半天,不见门开。 孟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放下了坐在地上的张伟:“这次献了多少?” “,小屿扶我进去。” 孟屿扶着张伟走进客厅。 张伟刚踏进房门,孟屿把灯一开。 “surprise!!!” 张伟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和喊声吓得一哆嗦,脚下一个趔趄,要不是孟屿还架着他,差点直接瘫地上。 他眯着眼,好半天才适应了光线,看清了客厅里憋着笑的众人、墙上歪歪扭扭的“张伟生日快乐”彩带,还有茶几上那个……嗯,略显朴素的蛋糕。 “这……你们……”张伟张着嘴,目光从蛋糕移到众人脸上,又从众人脸上移回蛋糕,表情混杂着震惊、茫然和一丝丝刚献完血后的虚弱:“我太感动了!” “张伟,快许愿!”关谷神奇把蛋糕端到张伟面前。 “今年,我专门列了一张愿望清单。”张伟笑着把清单打开,足足有几米长。 众人看呆了。 “额……张伟。”秦羽墨先拦住了他:“只能许一个愿望,多的话就不灵了。” “那好,我要娶一位女人为妻!”然后吹灭了蜡烛。 众人纷纷鼓掌,然后开始切蛋糕。 “哎呀,不知不觉我都29岁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张伟吃了一口蛋糕感叹道。感叹道。 秦羽墨拍了拍他:“别说了,弄的人家鼻子酸酸的。” 众人这才想起,上次羽墨过生日她得了年龄恐惧症。 “羽墨,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唐悠悠安慰道:“我也才过完25岁的生日。” 众人看着她,秦羽墨捂着鼻子跑回张伟房间。 “额,那个…你们吃,我去看看。”张伟切下一块蛋糕过去安慰羽墨。 张伟把房门打开:“羽墨,我给你带了一块蛋糕。” “我不吃,并且以后也不要吃了。”秦羽墨摇摇头:“我不要过生日。” “那你……连礼物都不要了?” “礼物可以有,能不能集中在儿童节送?”秦羽墨可怜兮兮的看着张伟。 张伟汗颜:“三十而立,正是当打之年。” “那是对于你们男人来说,30,都下垂了。”秦羽墨低着头擦擦眼泪。 张伟看向她的胸部:“我觉得挺好啊。” “谁说这个了!我是说生命轨迹都下垂了。”秦羽墨没有阻止他看。 张伟的目光还没来得及从秦羽墨的领口移开,就被她带着哭腔的“生命轨迹下垂论”砸了个正着。 他赶紧收回视线,脸上有点烧,手忙脚乱地想把蛋糕盘子放稳当,差点把奶油蹭到床单上。 “哎哎,羽墨,这话说的,”张伟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像个成熟稳重、能开解人的知心大哥——虽然效果可能更像居委会调解员,“生命轨迹它……它又不是抛物线,哪能说什么下垂不上垂的?你看我,马上就三十了,这不还奋斗在律政新人的第一线,为成为大律师添砖加瓦嘛!” 秦羽墨抽了张纸巾,擤了擤鼻子,闷闷地说:“你那叫低,上升空间大。我这……感觉已经到瓶颈了,再往后就是下坡路。”她瞥了一眼张伟手里那块颤巍巍的蛋糕,“而且,过个生日提醒自己又老一岁,有什么意思?” “有意思!当然有意思!”张伟把蛋糕塞到她手里,自己也顺势在床边坐下,离她近了些,“你看啊,生日嘛,首先,能收到礼物!”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在身上摸索起来,“对!礼物!我的礼物还没给你呢!”他在那件略显宽大的衬衫口袋里掏了半天,终于摸出一个小巧的、包装……嗯,相当朴实无华的盒子。 秦羽墨看着他献宝似的递过来,红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好奇,暂时忘了悲伤:“这是什么?” “当当当当!”张伟自己配了个音效,笨拙地拆开包装,露出里面一支……护手霜。 还是超市开架货里最常见的那种牌子。“看!德国进口……哦不,合资的!深层滋养,防皴裂!特别好用!我……我看你最近手好像有点干。”他越说声音越小,眼神有点飘忽。 秦羽墨看着那支朴实无华的护手霜,又看看张伟那张写满“我很认真在选礼物但好像又有点心虚”的脸,差点没绷住笑出来。 心里那点关于年龄的哀愁,莫名其妙地被一种又好气又好笑的暖意冲淡了一些。 “张伟,”她声音里还带着鼻音,但语气已经软了下来,“你给我护手霜……是暗示我手变粗糙了,也是变老的征兆吗?” “啊?不是不是!绝对没有!”张伟连连摆手,差点打翻蛋糕,“我是觉得……觉得你手好看!好看的手更要好好保养!真的!”他急得额头都冒汗了,眼神真挚得像个被冤枉的小学生。 看着他手足无措、努力解释的样子,秦羽墨心底最后那点阴霾也散了。她轻轻叹了口气,拿起那支护手霜,拧开盖子闻了闻,一股淡淡的、廉价的奶香味。 “好,谢谢你的……实用型礼物。”她顿了顿,抬眼看他,“我想要儿童节礼物。”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张伟拍着胸脯保证,“六一儿童节,保证让你找回童年的感觉!咱们去吃肯德基儿童套餐!送玩具那种!”他一脸“我懂你”的得意。 秦羽墨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带着泪花的笑容格外生动:“张伟,你真是……算了,儿童套餐就儿童套餐。” 她拿起小勺,挖了一点点蛋糕上的奶油,放进嘴里,“不过……过生日这事,我还是有点……” “你看我!”张伟打断她,像是忽然想到了绝妙的论据,掏出他那部老旧的翻盖手机,笨拙地按了几下,翻出一张像素极低的照片,凑到秦羽墨面前。 照片里是个穿着小学校服、戴着红领巾、一脸严肃的小男孩,依稀能看出是张伟的模样。“这是我小学三年级!你看那时候多小!再想想现在,是不是感觉时间也没那么可怕?咱们这不都健健康康、活蹦乱跳地活到三十了嘛!而且……” 他压低了一点声音,带着点难得的认真,“你现在这样,就挺好。真的。” 秦羽墨看着照片里那个一本正经的小不点,再看看眼前这个同样一本正经、眼神里却透着紧张和真诚的张伟,心里最后那点别扭彻底烟消云散。 她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嘴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好,张伟,你说服我了。不过……”她把手机还给他,拿起那支护手霜晃了晃,“这个,儿童节礼物得另算。” “没问题!双份!”张伟如释重负,笑得见牙不见眼,感觉比打赢了官司还开心。 ……… “真没想到,他们真的给邮寄过来了。”酒内,关谷神奇兴奋的打开蛋状时间胶囊。 胡一菲拿起卡片念道:“横滨市,春天花花同学会。” “嗨。”唐悠悠和诸葛大力也来到了酒:“关谷,这是什么东西?” 诸葛大力自然的坐到了孟屿旁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时间囊。” “答对了,你们看!”关谷神奇展开一幅小孩子画的蜡笔画,画的内容是很丑的一家三口。 唐悠悠被震惊到了:“关谷,你在日本真的有私生子嘛?” “对的,对的。”关谷神奇也没有听清。 孟屿跟着说道:“都已经上小学了?” “没想到,哈哈哈哈。”关谷神奇顿了一下:“什么私生子啊,这是我画的画。” “别开玩笑了,你用肚皮画的都比这好。” “这是我小学一年级时候画的,”关谷感慨着道:“那时老师让我们每个人画一幅画放在这个时间囊里,然后埋在地下,20年之后再派人挖出来寄回给我们。这么做是为了让我们永远不要忘记金色的童年。” “呵,真厉害,这么小个岛,还有地方给你们埋这玩意?”胡一菲很嚣张。 唐悠悠拿着东西也跟着感慨:“我要是看到小学的东西,一定会泪流满面的。” “关谷,我也要玩。我们也弄个时间囊,然后把最美好的回忆埋进去,等50年后我们都老得不成样子了,再拿出来看会浪漫死的。”唐悠悠拉着关谷的胳膊激动的说。 孟屿听见这话眼睛一亮,他转头看向诸葛大力:“大力,我们也弄一个时间胶囊。” 大力抬头做思考状:“好啊,悠悠姐的50年太长。我们10年就够了,你觉得呢?” 孟屿牵起诸葛大力的手把玩了一番:“大力说的有道理,说干就干。我们先回去了,你们聊。” 孟屿牵着诸葛大力的手,脚步轻快地穿过走廊回到3601室。 “十年,”诸葛大力在卧室门口停下,转过身,明亮的眼睛带着一丝认真的考量看着孟屿,“这个期限设定基于人类记忆曲线、情感稳定性以及我们对未来规划的可预测性区间。你觉得合适吗?” 孟屿忍不住笑起来,伸手轻轻捏了捏她认真的小脸:“大力博士,我们现在是在规划浪漫,不是写科研项目书。十年就十年,听起来刚好够见证我们变成更厉害的大人,又不会老到忘记密码。” 他推开门,拉着她走进他们共享的、充满书本和笔记气息的小天地。 “浪漫也需要数据支撑,” 大力一本正经地反驳,但嘴角却微微上扬,显然很享受孟屿的调侃。 她环顾房间,目光扫过书架、书桌和床头柜,“那么,时间胶囊的内容物呢?关谷放的是童年画作,我们需要一些具有时间节点意义、能代表我们当前状态和情感连接的物品。” “没错!”孟屿来了兴致,他先是拉开书桌抽屉,里面是各种文具、数据线和几包没吃完的饼干。“这个!” 他拿起一个略显陈旧的黑色p3播放器,“还记得吗?我带你第一次去图书馆自习,外面下大雨,我们共享一副耳机听歌避雨,就是用的它。里面还有那天听的歌单,周杰伦的《晴天》,结果外面雨下得更大。” 大力接过那个小小的播放器,指尖划过有些磨损的表面,眼中流露出怀念:“嗯,那次你的伞还破了个洞,雨水滴进你后颈,你缩脖子的样子很滑稽。这个有纪念意义。” 她小心地将p3放在书桌中央,像放置一件珍贵的展品。 轮到大力了。她没有立刻翻找,而是走到书架前,精准地抽出一个厚厚的硬壳笔记本。笔记本封皮是深蓝色的,没有任何花纹,显得非常大力风格。 她翻开其中一页,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公式推导和实验数据记录,但在页脚空白处,用极小的、与严谨笔记格格不入的娟秀字体画了两个手牵手的火柴人,旁边标注着日期和一个心形符号。 “这是……”孟屿凑过去看,有些惊讶,“这不是你记录那次机器人关节优化实验的本子吗?” “对,”大力点点头,指尖点在那两个小小的火柴人上,“数据进行到凌晨三点,我卡在一个摩擦力参数的计算上,你当时在沙发上看书陪着我。后来我灵光一现解决了问题,特别开心,就在记录完数据的空隙画了这个。那天晚上,感觉……特别踏实。” 她的声音轻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孟屿的心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暖暖的。他伸出手,覆盖住她放在笔记本上的手:“这个比我的p3珍贵多了,大科学家珍贵的灵感火花和……嗯,珍贵的情感涂鸦。” 大力微微红了耳根,但没抽回手,反而把笔记本郑重地放在p3旁边:“这是‘当时’状态的重要佐证。还需要点别的,代表‘未来期许’的。” “写信!”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随即相视而笑,有种不谋而合的甜蜜。 孟屿迅速找来两张干净的白纸和两支笔。两人并排坐在书桌前,像两个即将考试的小学生,开始认真书写给十年后的彼此的信。 房间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孟屿写得很快,嘴角带着笑意,偶尔停笔思考,眼神温柔地瞥向旁边。 大力则写得相对缓慢,字迹一如既往地工整清晰,像在撰写一份重要的报告,但表情是放松的,带着一种专注的宁静。 过了一会儿,孟屿放下笔,探头想看大力写了什么。大力立刻警觉地用手臂挡住:“孟屿同学,时间胶囊的信件原则上是保密的,需要到约定时间才能开启。” “哎呀,我就看一眼嘛,”孟屿耍赖,凑得更近,下巴几乎要搁在她肩膀上,“看看诸葛老师有没有给我布置十年后的学习任务?” 大力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脖子痒痒的,笑着用手肘轻轻顶开他:“保持神秘感是维持期待值的重要因素。还有,你的信写好了吗?拿来我检查一下格式是否规范。” “喂!这不公平!”孟屿抗议,但还是乖乖把自己的信折好,学着大力的样子,也用手臂挡住,“我的也要保密!不过……” 他眼睛转了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我可以给你透露一点点关键词。” “是什么?”大力好奇地转头看他。 孟屿凑到她耳边,用气声,带着十二分的认真说:“关键词是——‘永远比昨天更爱你一点点’。” 温暖的气息拂过耳廓,低沉的声音带着直白的爱意,让大力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一个她紧张时的小习惯):“嗯…这个变量设定缺乏量化标准,‘一点点’的增幅过于模糊。不过……” 她顿了顿,声音也放轻了,“数据模型暂时接受这个输入值。” 孟屿看着她强装镇定却泛红的脸颊,心满意足地笑了。他知道,这就是他的大力表达“我也很心动”的方式。 接下来是寻找容器。他们没有现成的“蛋”,但孟屿灵机一动,从储物柜里翻出一个原本装高级咖啡豆的、密封性极好的金属罐子。“看,这个怎么样?防水防潮防吕子乔偷窥!” 大力检查了一下罐子的密封条,满意地点点头:“密封性能达标,容量也足够。完美。” 两人小心翼翼地将承载回忆的p3、记录着灵感与心事的笔记本内页(大力特意将那页有火柴人的小心撕下折叠好),以及各自封好的信件,一一放入罐中。 东西不多,却沉甸甸地装满了今年秋天,属于孟屿和诸葛大力的、带着书卷气和理性甜蜜的时光。 盖上盖子,用力旋紧密封条,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孟屿拿起一支马克笔,在罐身上工整地写下: > 孟屿 & 诸葛大力 の 时间胶囊 > 封存日期:2012 > 开启日期:2022 > 地点:爱情公寓3601室(希望还在) “地点备注很务实。”大力点评道,也拿起笔,在下面一行补充了一串小字:“内含:回忆碎片 2,未来函数 2”。 孟屿看着这充满“大力风格”的标注,忍不住笑出声。他拿起罐子,和大力一起来到公寓楼下的小花园角落。 找了棵看起来枝繁叶茂、位置又不太显眼的桂花树(此时正散发着甜香),用找到的小铲子在树下挖了一个小坑。 “埋在这里,十年后,希望这棵树长得更大更茂盛。”孟屿将罐子轻轻放入坑中。 “嗯,”大力蹲在他身边,帮忙将泥土回填,压实,“根据植物生长模型预测,十年后它的冠幅至少会扩大15倍,根系也会更发达。希望不会把我们的罐子挤变形。” “喂喂,大力同学,这个时候就不要考虑罐子的结构应力了嘛!”孟屿哭笑不得,但还是细心地拍平了最后一抔土,还在上面盖了几片落叶做伪装。 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秋日的夕阳透过稀疏的枝叶洒下,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孟屿很自然地牵起大力的手,她的手心还带着一点泥土的微凉。 “搞定!”孟屿看着那个不起眼的小土包,心里涌动着一种奇妙的踏实感,“现在,就等着时间慢慢走了。” 大力回握着他的手,手指轻轻摩挲着他指节上沾的一点泥痕,目光从树下移到孟屿带着笑意的侧脸,又望向远处被夕阳染红的公寓楼。 她的声音在傍晚微凉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而柔和: “嗯。时间会验证一切,包括我们的函数解是否正确,以及……” 她顿了顿,转头看向孟屿,眼中映着夕阳的暖光,“以及你那个‘一点点’的增幅,是否达到了预期目标。” 孟屿握紧了她的手,笑容在晚风中绽放得无比灿烂:“放心,诸葛老师,这个目标函数,我保证超额完成,永不停歇。” 夕阳的余晖在爱情公寓的小花园里拉长了孟屿和诸葛大力的影子。 刚刚掩埋好那个承载着他们十年之约的金属咖啡罐,泥土的气息混合着桂花的甜香,萦绕在两人之间。 孟屿没有立刻起身,反而就着蹲姿,随手捡起一片落在泥土上的金黄银杏叶。他用指尖捻着叶柄,目光落在叶片清晰的脉络上,声音带着一种沉浸在思绪中的轻柔: “你看这叶脉,像不像时间的河流?此刻的我们,就像两粒被水流裹挟的种子,被定格在这个坐标点。” 他抬头看向大力,眼中映着暖金色的光,“十年后打开它,会不会像打开一本泛黄的旧书?墨香里夹着桂花的甜,耳机里放的是那年淋雨时听的歌……嗯,也许那时耳机都成古董了。” 诸葛大力安静地听着,看着孟屿用诗意的语言描绘着抽象的时间概念。 她习惯性地在脑中构建模型,但这次,她选择让感性的涟漪在理性的湖面上轻轻荡漾。她伸手,不是去接那片叶子,而是精准地握住了孟屿沾着一点泥土的手腕。 “孟屿,”她的声音很清晰,带着她特有的冷静质感,却像投入湖心的小石子,激起细微的波澜,“根据我们刚刚建立的‘时间胶囊’模型,它的核心价值在于存储特定时空坐标下的情感数据流。而这些数据流中,关于你的部分,其化学键构成出现了显着异常。” 孟屿眨眨眼,被这突如其来的“科学报告”弄得有点懵,但更多的是好奇。他反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拇指在她细腻的皮肤上摩挲了一下,等着她的下文。 诸葛大力直视着他的眼睛,表情认真得像在实验室讲解关键参数:“具体表现为:你的存在(g,镁元素),对我神经递质稳态(zn,锌元素在多种酶促反应中起关键作用,间接影响神经递质合成与代谢)造成了持续性、不可逆的干扰。其作用机制类似于高活性置换反应,导致原有平衡被打破,新的、稳定的化合物生成。” 她顿了顿,似乎在确认自己表达的准确性,然后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简而言之,你的‘g’(美),夺走了我的‘zn’(心)。这是经过观测和初步分析得出的结论,误差范围低于千分之一。”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孟屿先是愣住,随即,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甜蜜感像温暖的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先是低低地笑出声,肩膀微微耸动,接着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干脆把额头抵在了两人交握的手上,笑得停不下来。 “哈哈哈……我的大力啊……”他抬起头,眼角甚至笑出了泪花,但看向她的眼神却亮得惊人,充满了纯粹的、被击中的爱意,“你这表白……真是,太棒了!‘g夺走zn’?这比什么‘时间河流’、‘旧书墨香’可硬核多了!我喜欢!非常喜欢!” 他猛地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呼吸间都是彼此的气息,带着泥土和桂花的味道。“那,这位严谨的科学家,” 他压低声音,带着笑意和毫不掩饰的深情,“你推导出这个结论后,下一步的实验计划是什么?需要我配合提供更多‘g’样本吗?” 诸葛大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笑脸,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热度,之前那份汇报实验结论般的镇定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一抹极淡的红晕悄然爬上她白皙的耳根。 她没有躲闪,反而微微歪了歪头,像是在认真思考他的问题: “下一步计划……是进行长期观测和记录,验证该反应的稳定性与持续性。至于样本提供……”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他带着笑意的唇上,声音轻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需要终身、无限量供应。这是实验成功的必要条件。” 孟屿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再也忍不住,倾身向前,一个温柔而珍重的吻,轻轻落在她的唇上。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这个吻里带着对她独特表白的无尽欣喜和回应。 没有惊心动魄,只有秋日黄昏里,两个灵魂因彼此的存在而绽放出的、最契合的甜蜜微光。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小花园的路灯次第亮起。孟屿牵着诸葛大力的手站起来,拍掉彼此身上的尘土。 “走,我的爱人,”孟屿晃了晃两人紧握的手,语气轻快又满足,“该回去补充能量了。为了确保‘g’样本的持续高质量输出,我建议今晚加个鸡腿?” 诸葛大力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这是她心情极好时的小动作),一本正经地点头:“能量摄入方案合理。同时,建议增加维生素c的补充,以促进……嗯,促进实验员心情愉悦,间接提升实验环境和谐度。” “遵命,大力!”孟屿笑着应下,两人依偎着,踩着落叶铺成的小径,走向公寓楼里温暖的灯火。 ……… “曾小贤,你这两天忙什么呢?张伟的生日会你都不参加,老实交代。”吃完饭的时候,胡一菲看向曾小贤。 曾小贤眨眨眼:“我在追求我三十岁前的梦想,而且现在已经很接近了。” “你不是要追求林志玲吗?” 曾小贤摇摇头:“不,因为我找到了更好的人。”他盯着胡一菲看,看的她有些不自然:“我这几天一直在备赛节目,《谁能成为百万富翁》” “这节目,智力问答?” “当然,我这几天一直在看书。” “这个理由勉强凑合,有信心吗?”胡一菲有些不放心。 曾小贤嘿嘿一笑:“放心一菲,我十拿九稳!我这里有个后援团的名额,吕子乔花了大价钱我都没卖给他,你……” 胡一菲一把抓了过来然后放在口袋里:“我懂,我会准时当场的。需要我盛装出席嘛?” 曾小贤点点头。 第82章 我,百万富翁(2) “额滴神啊,这是什么?”胡一菲看着客厅里的巨蛋好奇道:“这是原子弹?” 唐悠悠听见声音转过身来,拍了拍它:“这是我的时间囊啊。” “你这不是要逃难?你不要关谷啦?”胡一菲费力把蛋壳掀开:“你直接造个诺亚方舟不就好了。” 唐悠悠解释道:“没有呀,一菲姐。我想了很多,我要放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就只好买一个大一点的。” “呵呵,你干脆把自己放进去。50年后再钻出来绝对上新浪头条。” “好主意。”唐悠悠抱着笔记本准备放里面。 “你要干嘛?还真放啊?” “不是啦,这里面存着我和关谷一起喜欢看的日剧,电影还有音乐呀。” “好,好。我真是服你了,你弄。”胡一菲汗颜。 这时曾小贤叼着绿箭走了进来,他一眼看到了客厅里的巨蛋,绿箭都被震惊到了。 胡一菲看见他这一幕笑出了声:“呵呵,不要紧张~这是2012诺亚方舟迷你救生舱。” “这是时间囊?”曾小贤走近问道。 唐悠悠有些好奇:“曾老师,你见过?” “见过,不过没见过这么大的。” “嘿嘿。”唐悠悠傻笑:“关谷说这是他们老师发明的。” “得了,第一个被公认成功放置的时间囊叫做文明的地窖。我想想,是1936年被埋的。” 唐悠悠有些震惊:“曾老师,这个你都知道。” 胡一菲赞赏的点点头:“还行,这样下去是有机会拿奖的。” “你来干嘛?” “问小屿和大力借书啊,上次借的已经看完了。” 胡一菲点点头:“他们就在卧室里。” 曾小贤敲门进入。 就在曾小贤借完书出来的时候,他发现客厅气氛有些不太对:“怎…怎么了?” “我…我什么也没看见。”胡一菲拉着曾小贤逃离客厅。 只留下唐悠悠对着一本漫画发呆:“他为什么只放一本漫画,没有关于我的东西。我的时间囊都没有我的东西,全是他的!”她顿时感觉到了天大的委屈。 ……… “关谷,本大师掐指一算。一会你会有一难,你信不信?”孟屿呲牙一笑:“如果需要帮助,给我转888,我祝你发发发。” 诸葛大力轻轻拍了一下男友:“你怎么成神棍了?” “大力,这不叫神棍。你应该无条件相信你的男友,毕竟我可是江湖人称孟半仙。”孟屿想起来最近看的易经,他有些着迷。 诸葛大力刚想说这是不科学的,唐悠悠便风风火火的闯进了酒。 “关谷,我有话对你说。” “我们回避。”孟屿拉着诸葛大力开溜。 酒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里面唐悠悠带着哭腔的控诉和关谷神奇徒劳的辩解。 初秋夜晚的空气微凉,带着落叶和泥土的气息,瞬间涌入鼻腔,让人精神一振。 孟屿长舒一口气,夸张地拍了拍胸口:“呼——好险好险!关谷这情劫,杀伤力堪比胡老师的弹一闪啊!” 他侧头看向被自己一直牵着手的诸葛大力,路灯的光晕柔和地洒在她脸上,她正用一种混合着新奇、探究和一点点……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了,大力?”孟屿被她看得有点发毛,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沾东西了?” 诸葛大力摇摇头,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路灯的光。“不是,”她声音里带着一种难得的、纯粹的惊叹,“屿哥,你刚才在酒里,说关谷有一难……真的应验了!这真的是掐指一算算出来的吗?” 孟屿一愣,随即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努力绷着,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还学着电视剧里老道士的样子,假模假式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咳,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凑近大力,压低声音,带着点小得意,“你男朋友我,偶尔也是能接通一下宇宙信号的。” “宇宙信号?”大力微微歪头,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格外可爱,“具体是哪种波段?电磁波?引力波?还是某种我们尚未探知的量子纠缠效应?” 孟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赶紧摆手:“哎哎,大力同学,打住打住!咱现在是在散步,不是在开物理研讨会!” 他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心,“你就当是……嗯,一种基于观察、推理加上一点点直觉的……嗯,第六感预判?” “第六感?” 大力对这个模糊的概念显然很感兴趣,她任由孟屿牵着她,沿着公寓楼下那条熟悉的小径慢慢走着,脚下踩着干枯的落叶,发出沙沙的轻响。“根据现有研究,所谓第六感,通常被认为是潜意识对大量信息的快速整合处理,或者是对环境细微变化的敏锐捕捉。你当时捕捉到了什么关键信息?” 孟屿看着女朋友认真探究的样子,只觉得可爱得不行。 他想了想,决定稍微透露一点点“天机”:“很简单啊。悠悠那会儿在客厅折腾那个巨无霸时间囊的时候,我就觉得她投入得有点太…嗯,用力过猛了。 然后关谷呢,他那个性格你还不了解?浪漫细胞有,但脑回路经常是单线程的。悠悠姐满脑子都是‘我们俩’,关谷脑子里可能还停留在‘我的童年梦想’。 这种认知偏差,加上悠悠姐对纪念意义的那种执着劲儿,稍微一点火星子,比如发现时间囊里没自己的东西,那可不就炸了嘛!我当时就感觉,关谷今晚怕是要在悠悠的眼泪里泡澡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大力拐进了旁边的小花园,正是他们埋下时间胶囊的地方。那棵桂花树在夜色里静静伫立,枝叶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所以,”大力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逻辑链条瞬间清晰,“你的‘掐指一算’,其实是基于对悠悠姐和关谷性格、行为模式的深度观察和逻辑推演?并不是什么玄学或者宇宙信号?” “bgo!”孟屿打了个响指,笑眯眯地看着她,“还是我的大力聪明!一点就透!”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双手扶着大力的肩膀,微微弯腰,让自己的视线与她齐平,路灯的光在他眼睛里跳跃,“不过,大力同学刚才那崇拜的眼神,我可是看得真真切切哦!怎么样,就算不是真神算,你男朋友这洞察力,是不是也值得点个赞?” 诸葛大力被他近距离看着,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吸间的暖意和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笑意与期待。 她耳根微微发热,但这次没有躲闪,反而坦然地迎着他的目光,嘴角弯起一个清晰的弧度。 “嗯,”她认真地点点头,声音轻快,“基于现有数据和事件结果反推,孟屿同学的观察力、共情能力和对矛盾点的预判能力,确实达到了一个较高的水平。值得肯定。” “就只是‘值得肯定’啊?”孟屿故意垮下脸,装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我还以为能得到一个‘超厉害’或者‘棒呆了’的评价呢!” 诸葛大力看着他浮夸的表演,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孟屿的胸口:“孟半仙,不要得寸进尺。‘值得肯定’在我的评价体系里,已经是相当高的褒奖了。”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或者,你更想要一个量化的数据?比如,预判准确率目前为100,置信区间……” “打住打住!”孟屿立刻举手投降,笑着把她揽进怀里,“大力牌数据太硬核,我还是喜欢这种‘值得肯定’的软性评价!” 他抱着她,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清香,满足地叹了口气,“不过说真的,能看到大力用那种闪闪发亮的眼神看我,比拿一百个奖都开心。” 大力在他怀里安静地靠了一会儿,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秋夜的凉意似乎都被这个拥抱驱散了。 “那……”她从他怀里抬起头,路灯的光映得她眸子清亮,“为了表彰孟半仙今天的‘神准预判’,我请你吃宵夜?便利店的热包子?” “成交!”孟屿眼睛一亮,立刻拉起她的手,“不过不是表彰我,是庆祝我们成功逃离‘爱情风暴中心’!”他拉着她,脚步轻快地朝小区门口的便利店走去。 “另外,”大力边走边补充,语气带着点小小的狡黠,“关于你所谓的‘第六感’或者‘直觉’,我认为可以纳入我们长期观察记录的项目。需要建立对照组和双盲实验……” “诸葛大力同学!”孟屿哀嚎一声,赶紧捂她的嘴,“散步时间禁止开启学术模式!包子!热包子在召唤我们!” ……… 深夜,曾小贤来到阳台看着头上的那轮月亮:“月亮啊,你说我能成功吗?假如这次百万富翁我成功了,我就一定向胡一菲表白。” “我要努力!奋斗!”曾小贤顿了顿:“我要努力!奋斗!!!” “要死啊?”一只拖鞋飞了过来打到了他脸上。 胡一菲叉着腰在3601的阳台上看着他:“大晚上不睡觉在这瞎嚷嚷什么?叫春啊?” “你要死啊?”曾小贤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我英明神武的大脑要是被你伤到了,怎么办。” “好好好,是我不对。”胡一菲罕见的服软了:“那个…我明天突然有点事。学校要举办名人讲座,院长点名让我去。” 曾小贤脸上的得意瞬间冻结,像被按了暂停键的劣质动画。“什……什么?!” 他扒着阳台栏杆,声音都劈叉了,“一菲!你不能这样!你答应了的!这是我们说好的!我的后援团!我的定海神针!我的……我的精神支柱啊!” “我知道我知道!” 胡一菲难得地有点心虚,声音也小了点,“我也不想啊!可院长亲自点名,说这次请来的那个什么经济学泰斗指名要和我交流‘现代都市女性在学术界的生态位构建’……听起来就很能打的样子!我不去,显得我们系多没排面?” “排面?!”曾小贤痛心疾首,“我的百万富翁排面怎么办?!没有你在现场给我镇场子,我……我怕我连第一题‘太阳系有几大行星’都答错啊!” “有点出息行不行!”胡小菲瞬间恢复本色,怼了回去,“你当这几天书白看的?脑浆子都熬成豆腐脑了?给我撑住!多撑几轮!等我那边一结束,我立马打车杀过去,保证在你被淘汰之前赶到现场给你摇旗呐喊!相信我!” “我……”曾小贤看着对面阳台上胡一菲“相信我”三个字说得斩钉截铁、眼神里却明显写着“老娘也很无奈”的样子,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他颓然地靠在栏杆上,月光照着他生无可恋的脸,“行……那你……尽量快点啊。我怕我撑不了太久,你知道的,我这人一紧张就容易……容易……” “容易尿裤子?”胡一菲精准补刀。 “胡一菲!”曾小贤气急败坏。 “知道了知道了!稳住心态!就当是……嗯,提前体验一下没有我的独立人生!挂了!”胡一菲怕他继续哀嚎准备离开:“去下楼把我的拖鞋捡回来。 第二天。 “那个,小屿。你帮我顶一下,我要迟到了。”讲座上,胡一菲找到孟屿表明来意。 孟屿愣住了:“喂,胡老师。我不是女生啊!” 胡一菲眨眨眼:“那就让大力上!一会曾小贤就要说我墨迹了。你们也快点结束,加油!” 孟屿看着胡一菲风风火火消失在报告厅门口的背影,那句“我不是女生”还卡在喉咙里。他无奈地摇摇头,转向身边的诸葛大力。 女孩已经进入了高速信息处理模式,指尖飞快地划过胡一菲留下的厚厚资料,眼神专注锐利,嘴里还低声念叨着,像是在构建思维导图。 阳光透过报告厅的窗户,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投下几缕碎发。 “啧,”孟屿凑近了些,目光也落在那堆资料上,“‘现代都市女性在学术界的生态位构建’……胡老师这是把社会学和进化论炖一锅了?切入点够刁钻的。” 诸葛大力头也没抬,语速飞快:“生物学的生态位(niche)模型移植到社会结构分析,关键在于量化‘竞争压力’和‘资源获取效率’的性别差异因子。胡老师的数据样本选取挺有代表性,就是图表做得有点……嗯,胡氏风格。” 孟屿立刻心领神会地笑了:“懂了,狂放不羁,需要二次解读。” 他顺手接过资料,翻到数据图表那几页,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一处散点图,“这主成分分析(pca)的聚类边界看着有点暧昧啊,用dbscan算法重新跑一下,边界会不会更清晰?噪音点也更好识别。” “时间不够。” 大力合上资料,微微眯了下眼,像是在快速扫描信息,目光像精密的探针扫过整个报告厅,“十五分钟。帮我调投影仪,ppt结构我大概理出来了。数据部分需要你帮忙快速检查几个关键节点的逻辑链条,特别是‘社会资本转化率’那块的计算公式,我怀疑有个分母可能被胡老师手滑删掉了。” “收到!” 孟屿立刻进入协同作战状态,麻利地去接驳设备,同时大脑高速运转,“分母……你说的是衡量非正式学术网络影响力的那个权重系数?公式32b……” 他手指在资料上快速点着,“找到了!这儿,分母γ_i应该是‘年度参与核心学术沙龙次数加权平均值’,胡老师这里只写了‘次数’,少了个加权!好家伙,差点让模型失真。” “没错!”大力眼睛一亮,迅速在笔记本上修改,嘴角弯起一丝极淡的笑意,“孟半仙,你这眼力可以啊,隐藏bug都揪出来了。”语气里带着对男朋友的赞赏。 十五分钟后,当主持人略显尴尬地宣布换人时,诸葛大力在孟屿一个“稳了”的眼神示意下,步履沉稳地走上讲台。聚光灯下,她的脸庞清晰明亮,眼神清澈而充满力量。 报告开始。没有花哨的开场,诸葛大力直接切入主题,逻辑严密,数据精准,将原本可能枯燥晦涩的理论讲得清晰透彻。 她巧妙地用“生态位宽度”和“特化”解释女性学者在不同学科领域的分布差异,用“竞争排除”模型分析晋升瓶颈,甚至引用了最新一期《science》上关于灵长类动物群体中雌性策略的研究作为佐证,引得台下几位生物学教授频频点头。 孟屿坐在第一排,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跟随着大力的讲解。 当大力讲到“社会资本转化效率”模型时,孟屿的指尖在膝盖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节奏——他刚才揪出的那个公式bug,已经被大力完美修正并融入了讲解,整个模型显得更加扎实有力。 看到大力在分析某个存在偏态分布的数据集时,选择用稳健的ad(中位数绝对偏差)替代标准差处理异常值,孟屿的眼中闪过一丝激赏:“漂亮,这处理比粗暴剔除高明多了。” 他欣赏着她清晰流畅的表达,看着她因为专注而微微抿起的唇线,以及用精准逻辑将复杂问题层层剥开时,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的理性光芒。 这份心动,源于深刻的共鸣和理解。他不仅看到了她的耀眼,更清晰地理解这份耀眼背后的强大逻辑和知识储备。 提问环节,一位资深社会学教授抛出一个刁钻问题,涉及多重共线性对模型解释力的影响。 大力刚流畅地回答完核心部分,孟屿在台下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可以补充的细节。他不动声色地拿起手机,飞快地给大力发了一条只有几个关键词的短信:【vif > 10? 稳健性检验】。 台上的大力正欲结束回答,口袋里的手机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她面不改色,语速平稳地做了最终总结,然后极其自然地低头看了一眼讲台上的笔记本(仿佛在确认笔记),实则目光快速扫过手机屏幕。 心中了然,她在结束语后,又极其自然地补充道:“另外,关于您提到的多重共线性问题,除了刚才提到的逐步回归和岭回归方法,我们在模型构建初期也严格检查了方差膨胀因子(vif),所有关键变量的vif值均控制在合理阈值(<5)以下,并进行了bootstrap稳健性检验,结果均支持模型结论。详细的检验过程和数据附录在胡老师提供的完整报告中有详细说明。” 补充完毕,她向提问教授微微颔首。 台下那位教授满意地点点头。 孟屿在台下悄悄比了个“搞定”的手势,两人隔着人群交换了一个只有彼此能懂的眼神——那是属于学霸情侣的、在知识战场上默契配合后的心照不宣。 报告圆满结束,掌声热烈。诸葛大力走下讲台,额角带着薄汗,但眼神清亮,步伐轻松。 孟屿立刻迎上去,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笔记本和激光笔。 “可以啊,诸葛博士,”孟屿笑着,语气是毫不掩饰的专业认可,“临危不乱,模型讲得比胡老师自己来估计还透彻。那个vif的补充,时机抓得绝了,增色不少。” 诸葛大力舒了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也带着点小小的得意:“多亏孟半仙后台技术支持,揪出关键bug还实时递小抄。那个分母缺失,差点让整个‘社会资本’模块垮掉。” “小意思,”孟屿摆摆手,随即又压低声音,带着点促狭的笑意,“不过,大力同学,我注意到你在台上,当讲到那个比较尖锐的‘评价体系惯性阻力’观点时,你无意识地把手里的激光笔转了两圈……频率比平时高。紧张了?” 大力被他精准的观察戳穿,耳根微不可查地红了一下,但立刻反击,语气带着点俏皮:“孟屿同学,请注意你的观测样本量和基线数据的准确性。另外,根据能量守恒定律,我现在急需补充糖分和蛋白质,以弥补刚才大脑的超频运算。理论依据充分,申请执行。” 孟屿立刻会意,笑得眉眼弯弯:“张伟已经买好晚饭了,我们回家。”他极其自然地牵起大力的手,感觉她指尖还带着一点报告后的微凉和兴奋的微颤。 两人并肩走出报告厅,将学术的硝烟留在身后。秋日的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暖洋洋的。 孟屿还在回味:“不过说真的,你最后引用《science》那篇卷尾猴雌性联盟的研究来类比非正式学术网络,神来之笔啊!胡老师肯定没想到这层。” “临时想到的,”大力语气轻松,任由他牵着手,“看到台下有生科院的教授,觉得能引起共鸣。效果还行?” “岂止还行,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孟屿竖起大拇指,“看来以后听报告,得常备巧克力,随时给你补充灵感燃料。” “嗯,这个提议具有较高的可行性和必要性,建议纳入‘孟半仙后勤保障条例’。”大力一本正经地点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阳光跳跃在她光洁的脸上。 ………… 曾小贤站在演播厅外左顾右看,终于他看到了那一袭红衣:“哎,一菲。这里!” 恰巧的是,今天曾小贤穿的是蓝色卫衣。 胡一菲看见曾小贤向她打招呼,嘴角暗自发笑:“还好,路上没有堵车。” 曾小贤很开心,他看着今天的胡一菲异常美丽:“那个,一菲啊。我去后台啦,你在观众席上乖乖等我。” “知道啦,啰嗦。”胡一菲翻了个白眼,笑了笑。 “欢迎来到《谁能成为百万富翁》的现场,让我们鼓掌欢迎这位参赛者。来自于爱情公寓的曾小贤!!!”随着主持人抑扬顿挫的开场白后,节目正式开始。 公寓内,孟屿和诸葛大力刚刚回来。 “你们回来了,刚好,曾老师的节目还没有开始。”张伟买的外卖摊满了小茶几:油亮亮的红烧排骨、翠生生的清炒西兰花、金黄喷香的干煸四季豆、一大份堆成小山的白米饭,还有几个一次性塑料碗和几双一次性筷子。 吕子乔已经率先占领了排骨最密集的区域,筷子使得飞快。 “来来来,小屿大力,坐这儿!”张伟招呼着刚进门的两人,挪了挪身子,在长沙发上挤出一点空位。 孟屿很自然地牵着诸葛大力的手走过去。沙发确实有点挤,孟屿先让大力坐下,自己则紧挨着她侧身坐下,两人的胳膊和大腿不可避免地贴在一起,传递着彼此的体温。 孟屿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很享受这种亲昵的拥挤感。 “给。”孟屿顺手拿起一个碗和饭勺,先给诸葛大力盛了小半碗米饭,动作熟稔。他知道她晚餐习惯少吃主食。 接着,他又拿起另一双筷子,精准地从吕子乔的“虎口”下,夹走了几块看起来瘦而不柴的排骨,稳稳地放在大力碗里的米饭上,然后又夹了一大筷翠绿的西兰花铺在旁边。 “爱你。”大力看着自己碗里荤素搭配得当的食物,嘴角微微弯了一下。她拿起筷子,先夹起一块西兰花,小口吃着。 孟屿听到了诸葛大力这句“爱你”刚想再说什么,便被电视机的声音打断了。 “我是今天的主考官,高凌风。请做个简短的自我介绍。”高凌风面带微笑的看向曾小贤。 曾小贤扭头看向第一排的胡一菲。 胡一菲盯着曾小贤微笑了一下,曾小贤也笑了一下:“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 “曾老师帅呆了。”张伟看着电视上的曾小贤赞叹道,连排骨都忘吃了。 吕子乔点点头:“那当然,也不看看他是谁的兄弟。” “真巧,我听说你也是主持人。”高凌风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微笑:“请问,你为什么会坐在这?” 曾小贤愣了一下:“啊?不是你让我坐这?” “答错了,你第一题就答错了。” “啊?” “哈哈,开个玩笑。” 曾小贤跟着干笑两声。 “接下来,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至关重要。如果你连续答对问题,就可以挑战最高500万元的巨额奖金;你也可以选择中途放弃,拿走当时奖池里所积累的奖金;但如果答题失败,你将失去之前获得的一切。记住,你只有三次求助机会,a现场观众投票,b去掉两个错误答案,c场外电话求助,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 “请听题……” 第83章 我,百万富翁(3) “价值1000元的第一题!请听题:在《熊出没》里,光头强砍树时总被两只动物阻止,其中那只爱吃蜂蜜的熊叫什么?a 熊二b熊大c 熊本熊d 熊出没注意” 题目一被念出来,场内和场外的众人纷纷大笑。 曾小贤也不屑的笑了笑,然后潇洒的按下面前的a按钮。 场内一片嘘声,胡一菲尴尬的捂着头。 “难以置信!曾小贤第一题就果断地按下了求助按钮!” “啊?曾小贤扭头看向胡一菲然后又看向高凌风:“没有啊,我选a熊二啊。” “如果你要选a的话,直接跟我说就可以了,你面前的三个按钮是用来求助的。很遗憾地通知你,你刚才选择了现场观众投票,请选择!” “oh,no。这货瞎按什么?”吕子乔气的直拍大腿。 张伟也气不过来:“这么弱智的题目竟然把一次求助机会用掉了。” 秦羽墨有些担心:“曾老师一定是太紧张了,我在电视上看到一菲了啊,按理说不应该紧张。” 关谷神奇则是一些不解:“他怎么会选a呢?熊二明明是一个日本男人的名字!” 孟屿拍了拍他:“关谷,额。熊二,是一头熊。” “根据柱状图显示,曾老师这一行为是正确的。”诸葛大力则是有不同观点。 高凌风继续宣布:““有55的观众选择了a熊二,而33选择了d熊出没注意……小贤,你在观众的帮助下艰难地答对了第一题,获得1000元奖金,恭喜你!” 曾小贤尬笑两声。 “刚才的第一题只是热身,后面的题目会更有挑战,第二题的奖金也将攀升到1万元,你还要继续吗?” 曾小贤点点头。 “好,那么请听题。众所周知,土豆是常见食材,请问,它具备以下哪项特殊功效?a 去除水垢 b 治疗牙疼 c 代替充电宝 d 驱赶蚊虫。请作答!” 曾小贤盯着题目里的“土豆”二字,大脑瞬间被拉回两周前那个被土豆支配的夜晚—— 那天傍晚,吕子乔抱着一堆奇奇怪怪的“神器”冲进3601,嘴里嚷嚷着:“兄弟们!我发现了土豆的隐藏用法!今晚咱们见证奇迹!” 当时孟屿正在教大力下围棋,张伟在啃鸡爪子,胡一菲则在厨房研究新菜谱。 “子乔,你又从哪个营销号看来的偏方?”孟屿头也不抬,手指在棋盘上落下一颗黑子,“上次你说的‘洋葱防流感’,害我和大力在实验室被熏得流眼泪。” “这次不一样!”吕子乔神秘兮兮地掏出个削皮的土豆,“看好了!这东西,能当充电宝!” “噗——”张伟一口鸡爪子喷在茶几上,“子乔,你是想让土豆哭出直流电吗?” “别不信!”吕子乔翻出手机,点开某个标题党视频,“看见没?把土豆切成片,插上铜片和锌片,就能发电!科学原理!” 胡一菲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握着菜刀:“吕子乔,你要是敢在我厨房搞爆炸实验,我就让你尝尝‘土豆烧排骨’的真正含义——把你当排骨烧了!” “不至于不至于!”吕子乔缩了缩脖子,转向孟屿,“孟半仙,你不是学过什么…电化学?来,给大伙科普一下,土豆能不能发电?” 正在给大力递水果的孟屿无奈地笑了:“理论上,土豆确实能作为电解质溶液,和金属电极组成原电池。但实际能产生的电流微乎其微,连手机都充不了,最多点亮个小led灯。” “看!还是孟屿靠谱!”胡一菲晃了晃菜刀,“吕子乔,赶紧把你那堆破铜烂铁扔了,过来帮忙切土豆!今晚吃咖喱牛腩!” “切就切!”吕子乔嘟囔着,“不过说真的,土豆要是能发电,我早把公寓改成土豆农场了……诶,对了!”他眼睛一亮,又拿起另一个土豆,“我听说土豆还能驱蚊!切开了放窗台,蚊子都绕着走!” 诸葛大力终于从棋盘上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土豆驱蚊?缺乏科学依据。蚊虫主要受二氧化碳、体温和特定化学物质吸引,土豆的气味并不在有效的驱蚊剂范围内。更可能是心理作用或者巧合。” 张伟啃着鸡爪含糊不清地插嘴:“那……治疗牙疼呢?我好像听我朋友说过,牙疼把土豆片贴脸上?” 胡一菲在厨房嗤笑一声:“张伟,你大姨那是腮帮子肿了用凉土豆片冰敷消肿!跟治牙疼是两码事!牙疼得去看牙医,或者……吃点止疼片。” 孟屿总结陈词:“所以,靠谱点的,大概也就是土豆切片加白醋,据说能去点水壶里的水垢?但也别指望太神奇。土豆最大的功效,还是被一菲姐做成咖喱牛腩。”他笑着看向厨房。 晚饭过后,曾小贤神秘兮兮的拿着几个土豆在阳台上捣鼓。 喂,你干嘛呢?”吕子乔的声音冷不丁从背后响起,吓得曾小贤差点把土豆扔楼下花坛里去。 “吓死我了!”曾小贤捂着心口,“你不是说土豆能驱蚊吗?我想试试效果。这破公寓蚊子太嚣张了,专咬我这种细皮嫩肉的。” 吕子乔一听,来劲了,眼睛在昏暗的阳台光线下闪闪发光:“实践出真知啊曾老师!光听大力分析没用,咱得亲自上阵!” 他转身跑回屋里,不一会儿,端了个小碟子出来,上面是掰断的蚊香片,还顺手拿了个打火机。“喏,我用这个传统武器。你用你的土豆,咱俩就在这儿坐一个小时,看谁被咬得少!公平公正公开!” 曾小贤看着吕子乔手里的蚊香,又看看自己手里两个圆滚滚、还带着点泥巴的土豆,心里有点没底:“你这……有点欺负土豆了?人家蚊香是专业的。” “怕啥!万一土豆真能创造奇迹呢?” 吕子乔已经麻利地点燃了蚊香,一股熟悉的驱蚊烟味飘散开来。他把碟子放在自己脚边,然后一屁股坐在阳台的小板凳上,拍了拍旁边另一个小板凳,“来,曾老师,坐!科学需要献身精神!” 曾小贤撇撇嘴,也坐了下来。他把两个土豆放在自己脚边,想了想,又觉得这样“法力”不够强。 学着网上看到的图,拿出钥匙串上的小刀,笨拙地开始削皮,试图增加土豆的“挥发面积”。土豆皮削得坑坑洼洼,汁液沾了一手。 阳台的门被推开一条缝,孟屿和诸葛大力探出头来。孟屿手里还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 “哟,二位搁这儿搞人体实验呢?” 孟屿啃着西瓜,饶有兴致地看着并排坐着的两人,以及他们脚边风格迥异的“驱蚊装置”——一边是袅袅青烟的专业蚊香,一边是……两个削了半拉皮的、略显无辜的土豆。 大力也拿起一块西瓜,小口吃着,目光扫过现场,精准点评:“对照组设置存在严重缺陷。环境变量(如风向、蚊子初始密度)未控制,个体差异(如血型、体温)未考虑,样本量仅为2,且未进行重复实验。结论可信度趋近于零。” “听见没曾老师?大力说了,你这实验不严谨!”吕子乔得意地晃着脑袋。 “去去去!我们这叫……生活经验探索!”曾小贤嘴硬道,把削好的土豆片往脚边又推了推,试图用它们围成一个“防御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初秋的夜晚,凉风习习,蚊子确实不少。阳台的灯光吸引着小飞虫嗡嗡乱飞。 吕子乔那边,蚊香的烟雾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蚊子基本只在远处盘旋。他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甚至哼起了小曲。 曾小贤这边就惨了。土豆老老实实地躺在地上,散发着淡淡的生淀粉味,对蚊子似乎毫无威慑力。 蚊子们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热情地围着他裸露的脚踝和小腿打转。他不停地拍打着,发出“啪啪”的声响,嘴里小声咒骂着:“去!走开!……哎哟!……死蚊子!” “噗嗤。”孟屿看着曾小贤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把西瓜籽精准地吐进阳台角落的小垃圾桶里,“曾老师,你这‘土豆防御圈’好像有点漏风啊?蚊子挺喜欢你这一款。” 大力则观察得更仔细,她指向曾小贤脚踝上一个新鲜的红包:“观测点a(曾小贤)已出现明显叮咬痕迹。观测点b(吕子乔)暂未发现有效攻击。初步判断,在现有条件下,传统蚊香驱蚊效果显着优于生土豆切片。” “喂!大力!你这结论下得太早了?才过去二十分钟!”曾小贤一边挠着痒痒,一边抗议。 吕子乔则得意洋洋:“听见没?科学的力量!曾老师,要不你认输?我这还有半盘蚊香,分你点?” “不用!我就不信了!”曾小贤倔脾气上来了,又使劲往土豆圈里缩了缩。然而,蚊子们显然更“信”蚊香。他拍打的动作越来越频繁,小腿上又多了几个包。 半小时后,曾小贤终于扛不住了。他痒得龇牙咧嘴,烦躁地站起来跺脚:“不玩了不玩了!这破土豆一点用都没有!吕子乔,你赢了!快,蚊香挪过来点!我要被蚊子抬走了!” 吕子乔哈哈大笑,把蚊香碟往两人中间挪了挪:“早这样不就完了?你看,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大力,你给评评理,这实验结论够不够硬?” 大力吃完最后一口西瓜,擦了擦手,认真总结:“基于单次、小样本、非严格对照的观察性实验,结论具有高度局限性:在特定时间(今晚)、特定地点(3601阳台)、特定个体(吕子乔、曾小贤)条件下,蚊香驱蚊效果优于生土豆。 该结论无法推广至其他环境或个体。土豆在其他选项(如去除水垢)的功效,仍需独立验证。”她顿了顿,看向曾小贤,“不过,曾老师,你脚踝上的包需要处理一下,建议涂抹风油精或炉甘石洗剂。” 孟屿笑着把空西瓜盘收走:“得了,结论就是曾老师,赶紧进来涂药,别真喂蚊子了。” 第二天晚上,曾小贤又抱着土豆坐到了客厅。 “曾老师,你拉我过来干什么?”孟屿揉了揉眼睛,有些困:“大力没有我的怀抱会做噩梦的。” “什么时候都能抱大力睡觉,你贤哥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探索精神的。” “你要干嘛?” “你不是说土豆能点亮led灯,我想试试。 “你……还真他妈有科研精神啊。”孟屿欲哭无泪:“我去拿工具。” 孟屿返回卧室,诸葛大力还没有完全睡着。她听到了孟屿开门的动静:“屿哥。” 孟屿看向床上的佳人:“大力,你还没睡呀。” 大力拍了拍床边的空位,意思很明显。 孟屿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看见诸葛大力正侧躺着,被子盖到下巴,只露出半张小脸,眼睛半睁半闭,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轻轻颤动,显然是在强撑着等他。 平日里那个逻辑清晰、眼神锐利的小学霸,此刻像只慵懒的、等待主人归巢的猫咪,带着一种不自知的、令人心软的迷糊感。 “大力,”孟屿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得又轻又柔,仿佛怕惊扰了这难得的柔软时刻。他俯下身,指尖极其轻柔地拨开她额前几缕散落的发丝,“吵醒你了?” 大力没说话,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带着浓浓睡意的轻哼:“嗯……” 这声音软糯含糊,与她平时字正腔圆的语调判若两人。 她又往被子里缩了缩,脸颊蹭了蹭柔软的枕面,半闭的眼睛努力聚焦在他脸上,眼神像蒙了一层薄雾,带着点茫然和依赖。 孟屿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忍不住低笑,胸腔里发出愉悦的震动。他坐到床边,大手轻轻抚过她散在枕上的柔软黑发,像在安抚一只闹觉的小动物。 “还没睡熟呢?”他声音里含着笑意,指尖顺着她的发丝滑到耳后,轻轻捏了捏她温软的耳垂,“曾老师非要拉着我验证土豆能不能点亮led灯,说是要弥补昨晚驱蚊实验的遗憾。” 大力困倦地眨眨眼,似乎用了好几秒才消化掉“土豆”和“led灯”这两个关键词。她微微蹙了下眉,小嘴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句,声音含混不清:“……能量转换效率……太低……浪费资源……” 即使在半梦半醒间,她的大脑似乎还在本能地评估实验的可行性和性价比。 孟屿被她这迷糊状态下的专业吐槽逗乐了,差点笑出声。他赶紧忍住,只觉得自家女朋友可爱得犯规。 他俯身更近些,几乎能闻到她身上沐浴露混合着体温的淡淡暖香。 “诸葛博士说得对,非常不经济,”孟屿忍着笑,一本正经地附和,声音放得更柔,带着哄劝的意味,“所以呢,我这就去当个监工,确保曾老师别把咱们家的电路板给烧了。速战速决,十分钟,不,五分钟就回来。好不好?” 大力似乎对这个“五分钟”的承诺还算满意,或者说她的大脑已经困得无法处理更复杂的谈判了。 她又发出一声模糊的“唔……”,眼皮沉重地往下耷拉,长长的睫毛几乎要盖住眼睛,但抓着被角的手指却微微松开了一点。 “乖乖睡觉,”孟屿的声音低沉温柔,像羽毛拂过心尖。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替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仔细掖好被角,确保没有一丝缝隙漏风。他的动作无比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闭眼。” 他的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轻轻拂过她的眼帘。那轻柔的压力像是一个无声的指令,又带着难以抗拒的安抚力量。 大力顺从地、彻底地闭上了眼睛,紧绷的身体线条在温暖的被窝和熟悉的气息中慢慢放松下来,呼吸也逐渐变得均匀而绵长。 孟屿没有立刻起身。他就着床边坐着的姿势,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月光和远处城市的光影透过窗帘缝隙,在她恬静的睡颜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她卸下了所有理性的武装,此刻只是一个需要被好好守护的、陷入甜美梦乡的女孩。 他心底一片温软,忍不住又俯身,一个极轻、极珍重的吻,羽毛般落在她的额头上,不带一丝情欲,只有满溢的怜惜和爱意。 “睡。”他用气声低语,确保不会惊醒她,然后拿着工具箱转身离开。 “大哥,你可算来。”曾小贤已经等的迫不及待:“这个要怎么弄。” “看好了曾老师,”孟屿从工具箱里翻出几样东西:一小卷细铜线(不知道从哪个旧电器上拆下来的)。 两片打磨得还算光亮的铜片和锌片(吕子乔贡献的旧电池外壳)、一个最小号的红色led灯珠(大概是大力某个实验套件里的剩余物资),还有一把迷你剥线钳。“原理很简单,土豆提供电解质溶液,铜和锌作为电极形成电位差,理论上能驱动这种低功耗led。” 客厅只开了一盏昏暗的落地灯,光晕勉强照亮茶几。 曾小贤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摊着那两个被削得惨不忍睹的土豆,眼神像等待魔术揭秘的孩子,既期待又带着点“这玩意儿真能行?”的怀疑。 孟屿熟练地剥开铜线两端的绝缘皮,露出闪亮的金属丝。他拿起一个土豆,用小刀在相对的两侧各切了一个小口子,小心翼翼地把铜片和锌片分别插进去,只露出连接用的金属部分在外面。 “喏,阳极锌片,阴极铜片,土豆汁液就是电解质。”孟屿一边解释,一边把铜线的一端缠绕在铜片的金属端上,拧紧。“现在,只要把led灯珠的正负极分别接上……” 他拿起led灯珠,那小小的透明塑料壳里嵌着两片更小的金属片。孟屿屏住呼吸,将剥开的铜线另一端缠绕在led的一个电极脚上,又拿起另一根剥好的铜线,一端缠上锌片,另一端准备接led的另一个脚。 “见证奇迹的时刻?”曾小贤凑得更近了,呼吸都屏住了。 孟屿把最后一根线接上。小小的红色led灯珠,极其微弱地、极其不情愿地,闪烁了一下。真的只是一下,微弱得像火柴头划过磷纸瞬间的火星,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难以察觉。 “……亮了?”曾小贤揉了揉眼睛,不确定地问。 “亮了。”孟屿肯定地点点头,自己也松了口气,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虽然亮度大概相当于……嗯,一只非常困的萤火虫。” 他晃了晃接好的线路,那led灯珠又极其微弱地、断断续续地闪烁了几下,仿佛随时会咽气。 “我去!真亮了!”曾小贤瞬间兴奋起来,刚才的怀疑一扫而空,他激动地拍了下大腿,“看见没!看见没!我就说土豆有潜力!这比看光头强砍树刺激多了!” “潜力是有的,”孟屿看着那随时可能熄灭的微弱红光,忍不住吐槽,“就是这‘电费’有点贵——两个土豆加一堆金属片,就为了亮这么点光,够你手机充00001的电?有这功夫,不如多背两道题实在。” “你不懂!”曾小贤此刻完全沉浸在“我亲手点亮了led”的成就感里,自动忽略了孟屿的后半句,“这是科学探索的乐趣!是动手能力的证明!是……哎哟!”他动作太大,膝盖不小心撞到了茶几腿,疼得龇牙咧嘴:“看来效果不是很好。” “a去除水垢。”曾小贤打断了回忆。 “你确定这道题目不再需要求助了?” “我确定。” 高凌风声音提高了一调:“恭喜你,答对了!” “耶,我就知道他能答对的。”吕子乔看着曾小贤高兴的模样:“自从那天晚上过后,他就再也不相信除了蚊香以外的驱蚊了。” “亏我那天晚上给他熬夜做实验。”孟屿跟着笑了笑。 “接下来的一题很有难度,但是价值10万元,你要继续吗?”高凌风问道。 曾小贤扭头看了一眼胡一菲,胡一菲冲他笑了笑。 “我继续。” “请听题,请问世界爱眼日是每年的几月几号?a5月6日b5月16日c6月6日d6月16日。” 高凌风的话音刚落,曾小贤又陷入了回忆中。 “曾老师,你眼睛怎么了?”吕子乔看着曾小贤红红的眼睛问道。 曾小贤揉了揉眼睛:“不知道,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痒了。” “曾老师,建议你去医院看看。”诸葛大力拿着孟屿递给他的传单念道:“6月6日是世界爱眼日,这几天有优惠。” “我才不去,一群医生联合搞促销骗老百姓钱。”曾小贤吐槽道:“有没有推荐的眼药水?大力,我先试试。” “等我一下。”诸葛大力返回卧室拿出一瓶眼药水:“你用这个,之前孟屿写书的时候眼睛疼。我就用这个帮他滴的,很管用。” 曾小贤接了过来:“谢啦。” “曾老师,要不今天晚上计划取消?”吕子乔看着曾小贤的眼睛有些担心:“等你眼睛好了再玩也行啊。” 曾小贤摇摇头:“不能错过cs的大行动,我还要买呢。” “行行行,那我就联系房间了。”吕子乔拗不过曾小贤:“我们晚上吃个饭,然后洗个澡。随后去网通宵,怎么样?” “不错。” 诸葛大力看向吕子乔:“老布,孟屿去吗?” “当然,我们还要靠小屿带我们呢。”吕子乔喝了一口水:“正好五排。” 大力的嘴角挂起微笑:“我也想去。” “什么…你…你也想去?” “怎么了,我也是很爱玩游戏的。”诸葛大力盯着二人说道。 吕子乔和曾小贤面面相觑:“我们要问下小屿。” “哦~,那你们问。”诸葛大力站起身子回卧室去了。 很快,时间到了晚上。 “小屿,今天晚上大力也想跟我们一去玩。”曾小贤找到了孟屿。 孟屿先是愣一下,然后转头看向大力:“怎么突然想去网了?” “之前总是听你们去通宵,感觉蛮好奇的。” 孟屿看着诸葛大力眼里闪烁的好奇,忽然想起她上次在实验室熬了整夜做机器人模型,眼下却为了一场游戏露出难得的雀跃——原来学霸的好奇心,在烟火气里也会变成孩子气的期待。 “通宵可没你想的那么好玩,”孟屿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指尖触到她柔软的发丝,“网的空调永远开得像冷库,键盘上全是薯片渣,还有某人会把‘买装备’喊得跟喊魂似的。”他斜睨了眼旁边假装没听见的曾小贤。 “但你去过很多次。”大力歪头,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而且……”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些,“想看看你打游戏时的样子。” 孟屿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他见过她在图书馆专注翻书的样子,见过她在实验室戴着手套调试零件的样子,却从没意识到,自己在游戏里喊打喊杀的模样,也会成为她想收藏的画面。 “行,去。”他忽然笑了,转身从衣柜里翻出件灰色薄外套塞给她,“穿这个,晚上防冷。” 大力接过衣服,指尖蹭过布料上淡淡的皂角香——是孟屿常用的洗衣液味道。 她没拒绝,只是把衣服搭在手臂上,跟着他往门口走,路过曾小贤时忽然停下:“曾老师,你的眼药水带了吗?根据《眼科学》数据,通宵后干眼症发病率——” “停!”曾小贤举手投降,“我带了!你上次给的那瓶还在包里躺着呢!”他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忽然瞥见孟屿给大力披外套的动作,挑眉吹了声口哨,“哟,小屿这是要开‘护妻结界’啊?” 孟屿没理他,只是替大力拉开门,指尖在她手腕上轻轻碰了碰:“一会要是困了,就靠我肩上睡。” “嗯呐。”诸葛大力乖巧的点点头。 “我们去哪吃饭?”公寓停车场内,孟屿刚把汽车发动突然想到还没定吃饭的地方。 吕子乔把曾小贤塞了进去笑道:“湘菜馆,离我们公寓5公里。张伟和关谷已经到了,我们赶快。” 诸葛大力系好了安全带,然后打开手机:“老布,把地址发给我。” “好。” 孟屿把车拐出公寓地下车库时,后排的吕子乔正把脚翘在前座靠背上,手机屏幕亮着游戏界面,手指噼里啪啦敲个不停。 曾小贤斜睨他一眼,忽然伸手拍掉他的鞋:“子乔,把你那‘香港脚’收回去,大力还在呢!” “哟,曾老师突然懂绅士了?”吕子乔收回脚,转而戳了戳前排孟屿的肩膀,“小屿,你家大力说要去网,该不会是查岗?上次你通宵回来,键盘缝里的薯片渣还是我帮你扫的——” “闭嘴。”孟屿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指尖敲了敲方向盘,“大力想去就去,反正她坐我旁边,你们谁也别想坑我买装备。” 副驾驶座的诸葛大力正低头研究导航,听见这话忽然抬头,把一颗薄荷糖塞进孟屿嘴里——是他喜欢的青柠味,带着清凉的甜。“导航显示前方路口右转,” 她指尖划过手机屏幕,忽然想起什么,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药瓶递给后排的曾小贤,“每小时滴一次,别偷懒。” 曾小贤接过药瓶,借着路灯看见标签上歪歪扭扭的便利贴:【给曾老师·防干眼专用】——是孟屿的字迹。 他刚想调侃,忽然瞥见孟屿悄悄把空调出风口调小了些,目光扫过大力搭在腿上的灰色外套,嘴角不自觉抿出个笑——得,自家兄弟这“护妻模式”算是开到底了。 车在湘菜馆门口停下时,张伟正站在台阶上冲他们挥手,手里还攥着菜单:“快点快点!关谷和悠悠早到了,已经点了三盘辣椒炒肉!” “三盘?”孟屿锁好车,顺手替大力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关谷不是不能吃辣吗?” “悠悠说要练他的‘中国胃’!”张伟领着众人进店,路过前台时忽然回头,“对了小屿,大力吃不吃辣?我让老板做个清蒸鱼?” “不用。”大力跟着走进包厢,看见唐悠悠正举着手机给关谷拍照——后者面前摆着一小碗清水,正把辣椒炒肉夹进去涮,睫毛上还沾着点汗,“我吃微辣就好,孟屿知道。” “知道知道。”孟屿拉开椅子让她坐下,指尖划过她手背,“上次在实验室,你偷偷把我碗里的小米辣挑走了——以为我没发现?” 大力耳尖微热,刚想反驳,就看见唐悠悠凑过来,手机里是关谷涮菜的视频:“大力你看!关谷说这叫‘日式浸辣法’,笑死我了!” “悠悠姐,”大力认真点头,“根据味觉适应曲线,持续接触辣度阈值内的刺激,30天左右会形成新的味觉偏好——关谷君可能下个月就能吃中辣了。” “真的?!”唐悠悠眼睛一亮,转头冲关谷喊,“亲爱的,听到没?大力说你能练出来!” 关谷举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看向大力时眼神带着求助:“大力,味觉……也有‘曲线’吗?” “当然有。”大力刚想解释,孟屿忽然把一碟凉拌木耳推到她面前,指尖敲了敲瓷盘边缘:“先吃这个,开胃。” 包厢里的喧闹混着菜香涌上来。孟屿替大力盛了碗冬瓜排骨汤,汤面上漂着的葱花被他细心拨到碗边——她不喜欢葱花沾在嘴唇上。对面的吕子乔正把曾小贤的啤酒换成酸梅汤:“别喝了,回头眼睛肿得像核桃,胡一菲又要找我们麻烦。” “要你管!”曾小贤梗着脖子反驳,却乖乖接过酸梅汤,忽然看见孟屿往大力碗里夹了块清蒸鱼,刺已经被挑得干干净净,“哎哎,孟半仙,你这‘宠妻操作’能不能收敛点?我们还没对象呢!” “就是就是。”张伟跟着起哄,忽然看见唐悠悠正把自己碗里的辣椒炒肉往关谷盘里挪,“还有悠悠,你不是说练关谷吃辣吗?怎么自己先心疼了?” “我……我这是怕他胃穿孔!” 唐悠悠嘴硬,却看见关谷正把涮过的肉夹进她碗里,肉片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红,“关谷!你自己不吃辣,还往我碗里夹?!” “悠悠。”关谷擦了擦嘴,眼睛弯成月牙,“这个辣度……比上次你做的‘麻辣关东煮’好多了,你尝尝?” 包厢里的笑声混着此起彼伏的“碰杯”声,孟屿忽然想起上车前大力塞给他的薄荷糖——青柠味在舌尖化开,像她刚才低头看导航时,发梢扫过他手背的触感,轻轻的,却带着让人安心的暖。 “对了小屿,”吕子乔忽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晃了晃,“刚才在车里没说完——你上次通宵打游戏,到底存了多少‘私房装备’?老实交代,别让大力查出来——” “子乔。”孟屿抬头,眼神带着警告,却在看见大力疑惑的目光时忽然笑了,“没有私房装备,所有账号密码都是大力生日,不信你问她。” 大力指尖在桌下轻轻勾住他的手指,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 “来,敬张伟的‘脱单愿望’!”曾小贤举起酸梅汤,“虽然他的愿望清单长到能绕公寓三圈——” “去你的!”张伟笑骂着举杯,忽然看见秦羽墨发来的消息,嘴角不自觉扬起,“对了,明天六一,谁陪我去买儿童套餐?羽墨说要‘找回童年’——” “得了,你是想借儿童节约会?”吕子乔挑眉,忽然看见关谷把最后一块涮过的肉塞进唐悠悠嘴里,“哎哎,关谷,你不是不吃辣吗?怎么还喂悠悠?” 关谷擦了擦手,认真摆手:“不是辣,是……甜的。” “吃饱了吗?”孟屿低头问大力,看见她碗里的排骨汤已经喝了大半,“要不要再点个甜品?杨枝甘露?” “好。”大力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手腕,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小本子——是她记录日常的手账,翻到最新一页,上面画着两个牵着手的小人,旁边写着:【201266,和孟屿去网通宵。情侣必干的100件事(已完成5件)】。 孟屿瞥见本子上的画,嘴角扬起笑,指尖轻轻敲了敲她的手背:“吃差不多了?我们去泡澡?” 张伟正在拿着鱼头啃:“再给我5分钟!” 从湘菜馆出来时,夕阳挂在天上。诸葛大力走在孟屿身侧,指尖还沾着刚才剥毛豆留下的咸香,忽然感觉头顶一沉——孟屿正伸手替她拂开被晚风揉乱的额发,指腹掠过她眉骨时带着极轻的痒。 “头发乱了。”他说。 大力仰头看他,路灯在他睫毛上镀了层暖光。 “孟屿,”她忽然停下,从帆布包里翻出颗水果糖塞给他,“草莓味,补糖。”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孟屿挑眉接过,指尖触到她掌心的温度——果然,她总是记得他饭后喜欢含颗糖,就像他记得她喝奶茶要半糖少冰。 “观测到你刚才夹了三块辣排骨。”大力一本正经,却在他笑出声时跟着弯起嘴角,“辣味刺激会导致血清素水平短暂升高,甜食能平衡中枢神经兴奋度。” “行,听你的。”孟屿拆开糖纸,忽然凑近她耳边,“不过比起糖,我更喜欢你刚才在包厢里偷偷勾我手指的样子。” 大力耳尖瞬间发烫,刚想反驳,就听见前方传来吕子乔的咋呼声:“曾老师,你眼睛怎么红得跟关谷画的番茄炒蛋似的?该不会是偷偷抹眼泪了?” “去你的!”曾小贤揉着眼睛回头,手里还攥着大力给的眼药水,“过敏!过敏懂不懂?刚才吃辣呛着了!” “拉倒,”张伟笑着拍他肩膀,“眼睛红成这样,要么是没睡好,要么是……”他忽然压低声音,“相思病!” “滚!”曾小贤作势要打,却不小心撞到关谷——后者正替唐悠悠拎着包,手腕上还缠着她随手塞的发圈,“关谷,你怎么也跟着瞎凑?” 关谷无辜眨眼:“悠悠说,要帮曾老师检查眼药水有没有滴错。” “对!”唐悠悠举着手机凑过来,屏幕上是某养生公众号文章,“你看!这里说红眼病要冷敷,你该不会用了过期的药?” “谁红眼病!”曾小贤跳脚,忽然瞥见孟屿和大力并肩走来,大力手里还攥着给孟屿的糖纸,“喂!你们小情侣别光顾着腻歪,管管你贤哥啊!” 孟屿挑眉:“管什么?管你乱按游戏按钮,还是管你把眼药水滴到睫毛上?” “就是就是,”吕子乔跟着起哄,“曾老师,下次通宵前先把眼药水备齐,别回头眼瞎了还要我们替你挡技能——” “滚!”曾小贤气笑了,忽然看见诸葛大力正从包里掏出便携湿巾,“大力,还是你靠谱,来帮我看看眼睛……” “抱歉,”大力把湿巾递给孟屿,“我只负责孟屿的日常护理。” 孟屿接过湿巾的手顿了顿,忽然笑出声,指尖蹭过她手背:“曾老师,我帮你看看。” “好多了。”湿巾擦过曾小贤的眼睛,他感到一阵凉爽:“走,泡澡去。” “出发。” 澡堂门口霓虹闪烁,大大的“清泉浴场”招牌下,诸葛大力仰头看着牌子,脸上带着一丝研究新课题般的专注。 “怎么啦?”孟屿发现女友落后了半步,很自然地停下等她,顺手把她被晚风吹得微凉的手揣进自己卫衣口袋里暖着。 “我在想,”大力指了指招牌,“‘清泉’这个命名是否符合实际的水质指标。根据城市自来水处理标准和公共浴池循环过滤系统的平均效率……” 孟屿笑着打断她即将开始的“水质分析报告”,手指在她手心轻轻挠了挠:“诸葛老师,咱今天是来放松的,不是来做水质检测的。保证干净暖和就行,嗯?”他语气带着哄劝,眼神温柔。 “好。”大力点点头,放弃学术探讨,转而观察起门口进出的客人,“人流量比预想的多,更衣室可能需要排队。” “还是大力想得周到。”吕子乔凑过来,手里还拎着刚在便利店买的洗发水小样,“不过没事,让女士优先,我们男士在外面候着,正好聊聊战术!小屿,今晚打哪个图?” “老图呗,沙漠灰,熟。”孟屿随口应着,目光却没离开大力,看她好奇地打量着澡堂门口热气腾腾的包子铺。 “想吃?”他低声问。 大力摇摇头,指着蒸笼:“只是觉得蒸汽动力学在这里的应用很直观,热效率利用得不错。” 孟屿忍不住笑出声,揉了揉她的脑袋:“行,蒸汽动力学专家,进去。” 一行人进了澡堂大厅,暖烘烘的水汽和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曾小贤立刻揉着眼睛:“这热气一熏,眼睛更难受了……” “让你滴药水不滴!”张伟数落他,又想起什么,“对了,明天六一,儿童套餐玩具限量,我们得早点去肯德基排队!” “知道知道,”吕子乔不耐烦地摆手,注意力全在墙上的价目表,“哎,搓澡师傅有空!谁一起?来个‘豪华套餐’?” “我我我!”张伟立刻举手,“豪华的……多少钱?超过20块就算了!” 孟屿没参与他们的讨论,低头问大力:“你去女部那边?我就在隔壁,有事喊我。”他指了指男宾入口的方向。 “嗯。”大力点头,看着唐悠悠已经在招呼她,“悠悠姐在那边,我过去了。” “好。”孟屿目送她和唐悠悠汇合,才转身走向男宾入口,还不忘回头叮嘱曾小贤:“曾老师,记得滴眼药水!” 女更衣室里热气更足,弥漫着洗发水和沐浴露的混合香气。唐悠悠麻利地打开储物柜,一边脱短袖一边感叹:“哎呀,泡个澡解乏,明天好陪羽墨过儿童节!大力,你柜子在这儿。” 诸葛大力也脱下了t恤,里面是一件简单的内搭。她动作利落地开始换衣服。 唐悠悠瞥了一眼,眼睛瞬间亮了:“哇哦!” 她凑近大力,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促狭又真诚的笑意:“大力,你这身材……平时穿着宽松衣服真看不出来啊!线条也太好了!一看就是经常运动,自律性超强!” 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大力,眼神瞟向男宾入口的方向,笑得贼兮兮的:“孟屿那小子,真有福气!平时没少偷着乐?” 诸葛大力正把换下的衣服叠好放进柜子,闻言动作顿了一下,耳根悄悄漫上一层不易察觉的红晕。 她没接“福气”的话茬,只是平静地回应:“保持规律运动和健康饮食是基础生理需求。孟屿……他也坚持得很好。” 语气一如既往的客观,但提到孟屿名字时,嘴角还是微微弯了一下。 “啧啧啧,”唐悠悠一副“我懂”的表情,一边利索地换上浴袍,一边继续调侃,“还‘基础生理需求’呢!你俩这学霸情侣,连身材管理都卷得这么学术!不过说真的,大力,” 她系好浴袍带子,语气带着点羡慕,“你这比例,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孟屿眼光是真毒!” 大力已经换好了浴袍,闻言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把柜门锁好:“悠悠姐,我们去泡澡。” “走走走!”唐悠悠挽住她的胳膊,笑嘻嘻地往浴区走,“泡完澡皮肤滑滑的,明天儿童节拍照更上镜!哎,你说张伟明天会不会真穿个背带裤来?” 男浴池里水汽氤氲,几个大男人泡在热水池里,舒服得直哼哼。 “啊——舒坦!”吕子乔靠在池边,长长舒了口气,眯着眼,“感觉骨头缝里的疲惫都泡出来了。小屿,你说是不是?” 孟屿坐在他对面,热水没过胸口,他仰头枕着池边,闭目养神:“嗯,比实验室的恒温水浴锅舒服。” “靠!能不能别提实验室!”曾小贤坐在旁边,正小心翼翼地往自己通红的眼睛周围撩水,“我现在一闭眼就疼!张伟,都怪你说爱眼日!” 张伟正努力搓着胳膊上的泥,闻言一脸无辜:“哎,关谷,你们日本有没有类似节日?” 关谷神奇正一脸严肃地学习旁边大爷的搓背手法,闻言转过头:“日本有‘视力保护日’,是在……是在……”他努力回想,热水熏得他脸颊发红,“好像是六月?具体日期……斯米马赛!记不清了!” “曾老师,想那么多干什么。今天晚上给我买两件装备!”吕子乔朝曾小贤泼水。 “滚蛋!”曾小贤抹掉脸上的水,没好气地回泼,“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就知道装备!我这是……这是追求梦想!” “得了,”张伟插嘴,“你的梦想不是娶胡一菲吗?跟钱有啥关系?” “废话!”曾小贤梗着脖子,“没点资本,怎么……怎么……”他声音小了下去,底气不足。 孟屿睁开眼,看着曾小贤那副纠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曾老师,冷静点。泡澡就好好泡。” 他顿了顿,想起什么,语气带着点调侃:“不过提醒你啊,这池子里的水,估计没有大力眼药水的杀菌成分齐全,你眼睛悠着点,别泡发了。” “乌鸦嘴!”曾小贤瞪他,却又下意识地离水面远了一点。 “来来来,搓背搓背!”吕子乔吆喝着,拿起搓澡巾,“张伟,过来!哥给你来个‘吕氏旋风搓’,保证让你脱胎换骨,明天焕然一新地去约会!” “轻点!轻点!吕子乔你谋杀啊!”张伟的惨叫声立刻在浴池里回荡起来。 关谷神奇在一旁看得跃跃欲试:“子乔。这个手法,能教我吗?我想给悠悠一个惊喜!” “没问题!看好喽!这叫‘力透泥背’!”吕子乔更加卖力。 一时间,浴池里水花四溅,哀嚎与笑声齐飞。发红,几个人才恋恋不舍地从池子里爬出来。 冲澡区,水声哗哗。孟屿正冲着头发,感觉有人拍他肩膀。 是吕子乔,他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挤眉弄眼:“哎,小屿,刚才泡澡时看你笑得一脸荡漾,想你家大力呢?是不是特期待通宵时她在旁边观战?哥教你一招,待会儿打游戏时……” 孟屿关掉水龙头,抹了把脸上的水,无语地看着他:“子乔,收起你那些不靠谱的‘把妹技巧’。大力在旁边,我认真打游戏就行了。” “切,没情趣!”吕子乔撇嘴,“不过说真的,大力居然愿意来网通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该不会真是来查岗的?” “她好奇。”孟屿拿起毛巾擦头发,语气笃定,“她没体验过忘不掉感觉,想看看。” 他想起大力说“想看看你打游戏时的样子”时,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行行,学霸的世界我不懂。”吕子乔耸耸肩,“不过小屿,悠着点啊,通宵伤身,尤其是……嘿嘿,旁边还坐着女朋友的情况下,更要保存体力!” 孟屿懒得理他,一脚把他踹开:“滚去冲你的澡!” 换好衣服出来,孟屿一眼就看到等在休息区沙发上的诸葛大力。 她也刚出来,头发还带着湿气,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贴在光洁的颈侧,脸颊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像刚洗过的水蜜桃。她正低头看着手机,神情专注。 唐悠悠坐在她旁边,还在兴奋地说着什么“皮肤变好了”“明天拍照角度”,看见孟屿出来,立刻冲他使了个眼色,做了个口型:“有——福——气!” 孟屿失笑,走过去很自然地坐到大力身边,一股清新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混合着她身上特有的气息传来,很好闻。 “等很久了?”他低声问。 大力抬起头,看到他,眼睛亮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刚出来。在看地图,那家网附近好像有家24小时甜品店,评分很高。” 孟屿心头一暖,知道她是在为他准备“能量补给”。 他伸手,很自然地把她颊边一缕湿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蹭过她微烫的耳垂:“嗯,打完游戏我们去吃。” “喂喂喂!注意影响!”曾小贤他们也陆续出来了,张伟看到这一幕立刻嚷嚷,“澡堂门口撒狗粮,有没有公德心啊!” 吕子乔搭着关谷的肩膀,坏笑:“就是!小屿,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单身狗脆弱的心灵好不好?通宵前还要被暴击!” 诸葛大力淡定地收起手机,看向众人:“根据生物钟规律,通宵会导致皮质醇水平异常升高。建议备着充足的碳水化合物,虽然我们刚刚吃过饭,但是要稳定血糖。前面有家便利店。” “看!还是大力靠谱!”张伟立刻响应,“走走走,买面包去!我要肉松的!” 一群人吵吵嚷嚷地涌向便利店。孟屿和大力落在后面。 孟屿看着前面闹腾的兄弟们,又看看身边安静走着的姑娘,她正认真地看着便利店橱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似乎在计算哪种面包的糖脂比更优。 他悄悄伸出手,勾住了她微凉的手指。 大力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然后反手,更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大力,拿包薯片呗!”吕子乔趴在货架上喊,“要烧烤味,越辣越好!” “垃圾食品脂肪含量过高,会影响反应速度。”大力头也不抬,却顺手拿了包小包装的蜂蜜琥珀核桃——孟屿喜欢咬脆壳时“咔嗒”的声响。 孟屿靠在收银台边,看着她认真比对营养成分表的样子,忽然想起她在实验室调机器人参数时也是这副神情。他走过去,指尖敲了敲她手里的核桃:“买这么多,不怕我吃成松鼠?” 大力抬头,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水珠:“根据你以往通宵的消耗,这些热量刚好够支撑到凌晨三点。”她顿了顿,又往购物篮里添了瓶柠檬味电解质水——孟屿讨厌甜腻的碳酸饮料。 “哟,小屿这待遇,比我家关谷给我挑零食还细致!”唐悠悠凑过来,看着篮子里清一色孟屿爱吃的东西,故意拖长声音,“某人嘴上说‘科学配比’,心里全是‘孟屿喜欢’?” 大力耳尖微热,却坦然点头:“有效提升队友状态,是团队合作的基本策略。”说着,她把篮子推给孟屿,“你结账,我去门口等。” 孟屿看着她快步走向门口的背影,笑了。收银台的阿姨忽然指着篮子里的润眼液:“小伙子,这眼药水和刚才那姑娘拿的是同一款?现在第二件半价。” “不用了,”孟屿想起大力包里常备的小药盒,“她那儿还有。” 终于,在曾小贤的哀嚎下众人到了网。 “老板,预约好的。”吕子乔朝网老板打了一个招呼。 “哟,小布。你们的房间在5楼,去。” “得嘞。” 众人坐上电梯前往房间。 包间的灯光调得像黄昏般柔和,暖金色的灯带沿着天花板边缘蜿蜒,在定制的胡桃木电脑桌上洒下温润的光。 五张真皮电竞椅呈弧形排开,椅面绣着暗纹logo,靠背能调节到近乎平躺的角度,后头的五张单人床铺着浅灰色针织床单。 床头嵌着可调节色温的阅读灯,插座旁还贴心地备着无线充电器——果然是高端网的配置,连键盘都是静音红轴,敲击声轻得像落雪。 “我去,这椅子比我家沙发还舒服!”吕子乔往椅背上一瘫,伸手按了按扶手旁的按摩键,立刻发出满足的喟叹,“小屿,升级过后就是不一样,连薯片都是进口的?”他晃了晃手里的鎏金包装薯片,里头飘出松露香气。 孟屿没有搭理他,率先挑了一个靠墙的位子:“我坐这里。” 大力搬了一个凳子坐在了他旁边。 “我无所谓,只要跟曾老师坐一起就行。”吕子乔喝了一口饮料:“毕竟答应一菲照顾曾老师。” 曾小贤白了他一眼:“上号,上号!csgo,启动!” cs里的沙漠灰地图在孟屿的屏幕上是战场,在诸葛大力眼中却成了一片精密的数据丛林。 她紧挨着孟屿坐着,膝盖上搭着他给她准备的薄外套,眼睛却一眨不眨地跟着孟屿屏幕上跳动的准星和不断刷新的击杀播报。 “a小两个脚步声,听方向是往b点。”孟屿的耳机里传来吕子乔的提醒,语气带着点急促。 孟屿的角色立刻回撤卡在一个木箱后,声音低沉平稳:“张伟去b点埋包位看看,子乔架a小。关谷,帮我注意中路……” 他话没说完,耳机里就传来关谷一声惊慌的“斯米马赛!”——他的人物模型在屏幕上猛地向后倒去。 【关谷神奇被 ak47 爆头】 “啊!有人冲中门了!”关谷懊恼地拍了下鼠标。 “看到了。”孟屿几乎是同时出声,屏幕上他的准星瞬间甩到b门口,“张伟,别出去!门口左边箱子后面架着狙!” 张伟吓得立刻原地趴下:“哦哦哦哦!” 就在这时,孟屿感到肩膀一沉。他微微侧头,看到大力不知何时凑得更近了些,几缕发丝蹭过他的耳廓,带着她洗发水的淡香。 她正微微眯着眼,专注地盯着他屏幕边缘的一小块区域,那是一个对方角色露出的极其微小的衣角。 “孟屿,”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发现新大陆般的肯定,“那人狙镜的反光角度,他应该是在……”她伸出细白的手指,极其精准地点在孟屿屏幕上某个毫不起眼的角落的阴影处,“这个缝隙里。” 孟屿几乎是条件反射般,鼠标轻滑,瞬间开镜瞄准。 砰——! 清脆的awp枪声响彻耳机。 【孟屿使用 awp 击杀了 xxxx】 “漂亮!”吕子乔在那边怪叫,“小屿!神了!你怎么知道那缝里藏了个老六?” 孟屿转头看向大力,眼神很震惊:“大力,这你都能看到!!!” 诸葛大力点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哇!小屿!给我发把4a1!”曾小贤的声音带着兴奋,大概是孟屿的神勇给了他勇气,“我的眼睛好像适应了!我感觉我又行了!” “行什么行,你兜里还有700块,别浪费了!小屿,给我来个沙鹰玩玩!”吕子乔立刻开始忽悠。 “曾老师自己赚的装备自己用。”孟屿果断阻止吕子乔薅羊毛,顺手把上一把的手枪丢给了屏幕上正探头探脑、位置不佳的张伟。 张伟立刻屁颠屁颠捡起来:“嘿嘿,谢了小屿!大力,你真是小屿的活体雷达啊!” 大力只是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一副“这不过是基本操作”的淡定模样:“基于光影物理定律和角色建模体积的逻辑推断。” 曾小贤终于攒够了钱,开出一把鸟狙(sut):“哈哈哈!鸟狙!看我曾老师今天大杀四方!”他兴奋地冲出一个拐角。 结果—— 噗嗤一声。 【曾小贤被 desert eagle 爆头】 “…………”包间里安静了一秒。 “噗——”吕子乔第一个没憋住笑喷出来,“哈哈哈哈!曾老师!你这‘大杀四方’刚开了个头就剧终啊?” “我的眼!我的眼!”曾小贤捂着通红肿胀的眼睛哀嚎,“干!这屏幕光反射太强了!绝对加重了我的病情!” 诸葛大力从随身小包里默默掏出眼药水,越过孟屿递过去:“现在滴一次。另外,建议下次冲锋前确认对方枪械类型和弹道模式。desert eagle近距离命中头部即死概率为100,不应选择正面硬突狭窄区域。” 曾小贤欲哭无泪地接过药水:“大力……你能不能别用这么科学的语气分析我的菜……” 凌晨三点的包间,空气里漂浮着薯片碎屑和空调冷气混合的气味。屏幕幽光映着孟屿脸上难掩的疲惫,眼下微青。唐悠悠已经躺在后面的床上睡着了,其他人也快扛不住了。 “大力,困吗?”他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像粗粝的砂纸磨过喉咙。 诸葛大力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脊背挺得笔直如松,闻言摇了摇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亮得出奇,丝毫不见倦意:“数据分析显示我的大脑皮层仍然处于活跃状态,阈值高于平均值378。倒是你,” 她侧过脸看他,眼神里透出一丝关切,“你的平均反应速度在上一局下降了14,需要补充能量吗?” 说着,她下意识地在腿边的小零食堆里摸索——那里大部分都是给孟屿准备的能量棒、核桃仁,连矿泉水也是他常喝的牌子。 “最后一局了,打完收工!”吕子乔在那头强撑着喊了一声,眼皮已经快要黏在一起。 孟屿刚要点头说好,就感觉到椅子边的大力的身体微微向他这边倾靠了些。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她小声地、几乎是气声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我…想试试。” 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心尖。 孟屿一愣,下意识地就要站起来给她让位子——这是他们打游戏时的惯例。 “不…用站起来。” 大力的声音更低了,细听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不等孟屿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她接下来的话,像一颗小小的炸弹,炸得孟屿瞬间精神百倍,心口砰砰直跳: “我…坐你怀里玩。” 话音未落,她原本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腾”一下红透了,一直蔓延到小巧的耳垂,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甚至不敢看孟屿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底投下慌乱的阴影,手指紧紧攥着自己宽松的运动裤面料。 “…………” 孟屿感觉自己脑子嗡了一声,血液似乎瞬间涌向耳朵。 他喉结艰涩地滚动了一下,所有因熬夜而产生的迟钝和疲惫被这一句话冲刷得干干净净。心里那点隐秘的、一直被她专注和偶尔靠近的小动作所撩动的心思,此刻像被点燃的小火苗,“噌”地一下,窜了起来。 他哪里会拒绝。 “好。” 他回答得干脆,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压抑的兴奋。他往后挪了挪身体,给她留出更多的空间,然后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 大力飞快地抬眼偷瞄了他一眼,看到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喜悦和鼓励,那种“闯祸了”的紧张感才稍稍平复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暖暖的、鼓胀的勇气。 她深吸一口气,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挪动身体,小心翼翼地转过身,背对着屏幕,然后慢慢地、带着试探性地,往后坐了下去。 她的体重很轻,身体也纤细,但当她的后背贴上孟屿温热的胸膛时,两人都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瞬间绷紧的肌肉和刹那停滞的呼吸。 大力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孟屿胸腔里有力的、骤然加速的心跳声——“咚、咚、咚”,擂鼓一般,透过薄薄的衣物,震得她后背发麻,一股暖流从接触点迅速蔓延开来,让她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孟屿在她坐稳的瞬间,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伸出双臂,不是环抱,而是轻轻地、像守护领地一样,从她身体两侧绕过,稳稳地落在了自己身前的桌沿上,将她半圈在自己和电脑桌形成的狭小空间里。 这个姿势让他的双臂几乎紧贴着她的腰侧和手臂外侧。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距离带来的冲击力是巨大的。 大力的身体僵了一下,呼吸猛地一窒,大脑几乎短路了几秒钟。 她能感受到孟屿身体传来的坚实热度和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将她密不透风地包裹住。他的气息,混合着干净的皂角香和淡淡的熬夜后的气息,强势地侵占了她所有感官。 “……屿哥……” 她下意识地唤了一声,声音又软又颤,带着点无助的意味,完全没了平日的条理分明。 “嗯?” 孟屿低头,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灼热的气息瞬间喷薄在她敏感的耳后和颈侧。 大力浑身一激灵,感觉从耳朵到半边身体都酥了,一股电流窜过脊椎。 她放在桌沿上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下意识地想要抓住点什么,最后却只是紧紧抓住了鼠标边缘。 “开…开游戏吗?” 她努力找回一丝神智,声音却还带着细微的颤抖。 “开。” 孟屿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心情愉悦得快要飞起来。 他没立刻离开她耳边,反而更凑近了些,看着屏幕上快速切换的游戏界面,低声指导,“点那个图标……对,就是它。别紧张。” 他的引导是有效的。诸葛大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屏幕上。 “曾老师!张伟!关谷!上号了!最后一局!” 吕子乔在那头吼,试图唤醒半睡过去的队友。 “来了来了!” “哎哟我的腰……” 屏幕上游戏载入。孟屿的手臂就贴在自己身体两侧,他的手在操作键盘时,手肘和上臂无可避免地会轻轻蹭过她的腰和肋骨下方。 每一次摩擦都带着轻微的痒意和热度,像羽毛拂过,又像细小的电流。 大力绷紧了身体,努力忽视那阵阵难以言喻的酥麻感。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孟屿说话时胸膛的震动,低沉的声音像是带着共鸣,直接传进她的骨头缝里。她甚至能分辨出他敲击不同按键时肌肉张弛的不同状态。 “对面…a点集合了!”张伟的声音带着点惊醒后的慌乱。 “张伟去b点埋包位看看,”孟屿的声音在大力耳边响起,清晰而稳定,指挥若定,“子乔架a小。关谷,帮我注意中路,看他们会不会转点。” 他一边指挥,一边看着大力操作自己的角色向a点移动。 屏幕上的角色在他眼里远不如怀里的人有吸引力。他微微低头,看着大力因为专注而抿紧的唇线,看着她白皙的侧脸,感受着她后背传来的柔软触感和心跳的韵律。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填满胸腔。 他的左手原本扶着桌沿,不知何时,手指悄悄地、极其缓慢地抬了起来,然后轻轻地落在了身侧——大力的腰间。 隔着薄薄的衣物,指尖没有大动作,只是轻轻地、极有耐心地、沿着她腰间那条软软的弧度,极其缓慢地,一下一下地画着圈。 那触感清晰无比! 大力操作鼠标的手猛地一滑,屏幕上瞄准镜差点晃到天上去。她咬着唇,脸颊红得要滴血,身体完全僵住,心脏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孟屿的指尖仿佛带着细微的电流,每一下轻缓的摩挲,都让她身体最敏感的神经末梢颤栗不已。 她感觉到孟屿察觉到了她身体的异样,他的手臂似乎更收紧了一点点,胸腔发出一声低沉悦耳的笑音,带着无限的纵容和宠溺。 那画着圈的手指不仅没停下,反而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力道更轻柔了些,节奏也放缓了,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无声的占有和安抚。 “不用急,稳一点。” 他在她耳边低声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窝,“左边…b点有动静吗?” 大力根本听不清他说什么了!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作祟的指尖上。 那温柔的、磨人的酥痒沿着脊椎一路爬上大脑,让她四肢发软,操作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她只凭直觉和之前的经验,移动角色到b点入口查看。 孟屿看着怀里的人红透的耳朵和完全乱了节奏的操作,只觉得心口被填得满满当当,又胀又暖。 他更加放慢了指尖画圈的节奏,几乎是在描绘,带着十足的耐心和珍视。 不知何时起哄的吕子乔和张伟也终于扛不住,吕子乔直接砸在键盘上,张伟歪在椅子上打起了呼噜。 关谷神奇还在强撑,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hai…”(是),但屏幕上的角色已经迷路到匪家复活点了。 包间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空调的轻微嗡鸣,以及两人之间那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无声的暧昧热度在无声地流淌。 屏幕上激烈的枪火反倒成了背景板,世界的中心仿佛只剩下这小小的一隅。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力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开始习惯了腰间那扰人的、却让她心底甜滋滋的酥麻感。 她能感到自己后脑勺靠在孟屿肩膀上的触感,他温热的呼吸落在她头顶和耳边,让她也涌上浓浓的睡意。 “……赢了……” 大力看着屏幕上鲜红的“反恐精英胜利”字样,长长舒了口气,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紧绷的神经一松懈,被强行压下的疲惫和困倦排山倒海般袭来。 她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像找到了最安心的港湾,下意识地往后靠得更深了些,几乎是整个人缩在了孟屿怀里,背脊完全贴合上他的胸膛,汲取着那份坚实和温暖。 孟屿轻轻收拢手臂,把她更稳固地圈在怀里,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清新的气息。 他关掉了吵闹的游戏画面,将键盘鼠标推开,腾出一只手,掌心覆上她因为久坐而有些微凉的小腹,轻轻地、极其珍惜地按揉着。 他的指尖隔着衣物,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起伏,一种宁静而巨大的幸福感将他淹没。 “睡。” 他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最令人安心的催眠曲:“一会儿抱你去床上。” 大力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只是模糊地应了一声,任由意识沉入温暖舒适的黑暗,很快便在他怀里发出了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 天色大亮,窗外隐约传来城市苏醒的喧嚣。 孟屿是第一个醒的。他感觉脖子有点僵,稍微动了动,低头就看到大力蜷在他怀里睡得正香。 她的睡颜很恬静,脸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长发有几缕滑落到他臂弯里。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被她枕得有些发麻的手臂,又把她往自己怀里拢了拢,让她侧躺着靠在自己身上,避免惊醒她。 他环顾四周。 关谷神奇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张单人床上,鼾声雷动。 吕子乔和张伟则挤在一张床上,姿势扭曲,嘴角还挂着可疑的口水印子。唐悠悠在另一张床上睡得很熟。 孟屿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曾小贤的位置——他昨晚是直接趴在键盘上睡着的。 等等……不对劲。 曾小贤还保持着那个趴着的姿势,但肩膀在微微耸动,身体似乎有些颤抖。孟屿心头一跳。 这时,曾小贤猛地抬起头,脸上不再是熬夜后的油光和疲惫,而是写满了惊惶和恐惧。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双手无助地在眼前乱抓乱摸,声音因极度的惊恐而变调,带着哭腔: “谁?!谁把灯关了?!” “开灯啊!快开灯!!!” 他那双平时充满喜感的小眼睛,此刻瞪得滚圆,里面却空洞洞的,没有焦距,只有一片茫然和惊惧,直勾勾地“望”着前方!他的世界,此刻只剩下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我选择c6月6日。”曾小贤永远忘不掉那次黑暗。 “你确定?” “我…我永远忘不了那天。” 高凌风的声音顿了顿:“你刚才这个答案,让你获得了十万元的奖金!恭喜你,回答正确!” “小贤,干的漂亮。十万元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你是选择拿走奖金终止比赛,还是继续挑战?” 曾小贤点点头:“我继续!” 第84章 我,百万富翁(4) “请听题,下列选项中,哪种海洋生物在遇到危险时会选择断腕自保?a海参b章鱼c海星d水母。” 曾小贤看着题目,又陷入了回忆中。 威海那天的海水蓝得晃眼,沙滩细腻得像糖粉。在经历了一整天“沙滩日光浴之张伟防晒霜糊眼睛”、“关谷悠悠海上摩托艇之惊魂失散半小时”、“孟屿大力沙滩排球之无死角扣杀教学”等经典桥段后,大家瘫在遮阳伞下回血。 “哎,你们知道吗?”导游小陈,一个戴眼镜的本地小伙子,为了活跃气氛,正努力地科普,“咱这海里啊,有些动物可聪明了,遇到危险能‘壮士断腕’!” “断腕?谁这么狠?”张伟正小心翼翼地舔着不小心掉在沙滩上的冰棍尖儿,闻言惊恐地看向自己的手腕。 “不是人啦!”小陈哭笑不得,“是说像章鱼这种腕足类。敌人要是抓住它一只腕足,它就咔嚓——自己断掉!然后趁机开溜!那断掉的腕足还会扭动吸引敌人注意力呢!” “我靠!壁虎升级版?”吕子乔惊了,“那断掉之后还能长出来吗?” “能!就是要点时间。”小陈点头。 “啧啧,”吕子乔摸着下巴,一脸向往,“这技能……牛啊!要是追妹子被拒绝,当场表演一个断臂求生,这悲壮!这反转!这……” “会被当作自残送进精神病院?”胡一菲在旁边凉凉地补刀。 “切!”吕子乔翻个白眼,转头看向孟屿和大力,“学霸们,验证一下?” 孟屿正拿着小铲子在沙滩上陪着大力挖“海洋沉积层样本”——其实就是挖沙子玩。闻言抬起头:“嗯,章鱼确实有这种防御行为。这属于一种‘自切’(autotoy)现象,在无脊椎动物,尤其是节肢动物和某些软体动物中比较常见。” 诸葛大力在一旁小桶里捡着贝壳,头也没抬,补充道:“不过成功率不是百分百。如果被捕食者咬住的部位太靠近身体主干,它可能来不及‘断腕’就……”她做了个被捏碎的手势,表情平静得像在分析水分子结构。 “……大力你描述得可以再吓人一点。”曾小贤搓了搓胳膊,感觉海风变凉了。 “想不想亲眼看?” 导游小陈神秘一笑,压低了声音,“跟我来,我知道礁石区有个地方,运气好能看到。” 这个提议像颗小石子投入湖面。胡一菲和曾小贤瞬间来了精神。尽管装备简陋——就几副浮潜面镜和晃晃悠悠的小泳圈,但亲眼见证自然奇观的诱惑太大了。 吕子乔率先拎起骚包的粉色面镜:“走走走!还等什么!拍下这精彩瞬间,绝对是最牛的搭讪素材!” 唐悠悠则已经在构思《蓝色生死恋之断腕之痛》的剧本大纲。曾小贤是既好奇又害怕,想到章鱼那滑溜溜的触手,心口就发毛。张伟纯粹是觉得不看白不看。 孟屿检查着面镜镜片上的水痕,看向诸葛大力,眼里带着询问:“去吗?水可能有点凉,也比较浑。” 大力已经戴好面镜试了试松紧,露出口罩外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海洋生物行为实地观测机会难得,当然去。”语气斩钉截铁。 一行人跟着小陈,深一脚浅一脚地趟过齐腰深、有些浑浊的海水,来到一片礁石林立的水域。 水下浑浊模糊,沙尘被踩得飞扬。戴上面镜埋头一看,浑浊模糊,除了惊慌的小鱼和慢吞吞的寄居蟹,预想中威武雄壮的章鱼海星不见踪影。 “哪呢哪呢?”吕子乔小声咕哝,脑袋在水里东张西望。 张伟则不小心喝了口海水,呛得直咳嗽。关谷紧张地抓着旁边一块滑溜的礁石,唐悠悠紧紧抓着他的泳圈带子。曾小贤的心脏砰砰直跳,每一次碰到漂浮的海草都吓得他一哆嗦。 就在大家有些泄气,觉得可能又要无功而返时,孟屿悄无声息地拉了拉身边大力的手,同时指向礁石下方一处阴影交错的缝隙。 大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孟屿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在她耳边说:“看,一点钟方向,那块最大的黑色礁石底下……趴着一个大家伙。”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发现猎物的兴奋。 大力屏住呼吸,眯起眼仔细分辨。浑浊的海水中,一个与礁石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巨大轮廓逐渐清晰——那是一只深褐色、带有不规则斑点花纹的大章鱼! 它安静地伏在礁石的缝隙里,几条粗壮的腕足自然地铺陈在周围的砂石上,只有两只如灯泡般突出的眼睛警惕地观察着水流的方向,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天……真大!”大力无声地张了张嘴,手指在冰冷的海水里下意识地攥紧了孟屿的手。她能感受到掌心传来的细微震动——显然孟屿也有些激动。 就在两人无声交流的瞬间,异变陡生! 一只体型远比章鱼要小得多、但动作异常迅猛的、浑身覆盖着尖锐硬刺的黑影——像一条大型的海葵鱼,猛然从另一侧的岩缝中窜出!它目标明确,凶狠地扑向章鱼暴露在缝隙外的一条缠绕着水草的腕足! 那章鱼瞬间有了反应!被攻击的腕足剧烈地、闪电般地抽搐收缩,如同感受到剧痛的蛇!那条偷袭的鱼死死咬住不放,尖锐的硬刺似乎扎了进去! “唔!”透过浑浊的水体亲眼目睹这一幕的吕子乔吓得猛吸一口气,结果被呼吸管里的海水狠狠呛了一口,“咳咳咳!”他狼狈地抬起头,剧烈咳嗽,差点把面镜都甩飞,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怎么了?!”张伟吓了一跳,慌忙抬头。其他人也纷纷抬头看向吕子乔。 “鱼!好大的鱼!在吃……吃……”吕子乔呛得话都说不利索,惊恐地指着水下那个方向。 曾小贤等人不明所以,但也立刻把脸重新埋回水里,透过面镜朝那个方向望去。 就在他们刚刚重新聚焦视线的一刹那——浑浊的水体中,惊心动魄的一幕正在上演: 只见那条被死死咬住的腕足末端,在剧烈挣扎和缠绕了几秒之后,突然像被无形的锋利刀刃精准切割一般,“噗”的一声脆响(那声音仿佛直接响在水里每个人绷紧的神经上)! 一团浑浊的、带着丝丝缕缕暗红色血迹的“墨雾”骤然在水中爆开! 被切断的半截腕足,像一条拥有独立生命的黑色水蛇,扭曲着、激烈地抽搐着坠落向海底的泥沙。上面还残留着咬住它不放的掠食者! 与此同时,那只体型庞大的章鱼,仿佛瞬间卸下了千斤重担,利用墨雾的掩护,身体猛然收缩,依靠其余几条强健的腕足在礁石上狠狠一推! “唰——!” 它的速度快得如同离弦之箭!巨大的身躯卷起一股水流漩涡,猛地缩回那块黑色礁石最幽深、最曲折的内部缝隙深处,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只留下那片缓缓散开的浑浊墨色和一些微不可查的血丝,在水中如烟般飘散…… 水面上。 一片死寂。 除了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和远处海鸥的鸣叫。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水下那片渐渐淡去的红与墨交织的浑浊区域。 吕子乔忘了咳嗽,张着嘴,瞳孔还残留着惊惧。 张伟的脸埋在水里忘了抬起来。 曾小贤的心脏像是要从胸腔里撞出来,手脚冰凉,手指死死抠着身下的礁石,指尖甚至感受不到被粗糙岩石划破的疼痛。 关谷和唐悠悠紧紧依偎着,两人脸色发白,唐悠悠甚至忘了构思剧本,脑子里只剩下那截扭曲坠落的“断腕”和章鱼瞬间逃离的速度。 胡一菲倒吸一口凉气,紧紧抓着自己泳圈的边缘。 只有孟屿和诸葛大力还保持着相对的镇静。孟屿的手依然稳稳地握着大力的手,只是力道加重了些。大力也回握着他,冰凉的海水里,她的手心竟然微微出汗。 “咕噜……”是张伟终于因为憋气太久,被迫抬起头换气的声音。他似乎还没完全回过神,下意识地抹了把脸,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傻乎乎地问: “刚才……那半截掉下去的……是章鱼的手吗?它……它就……自己把它扔了?” 他的话打破了可怕的沉默。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关谷的脸色依然苍白,声音发紧:“感觉怪怪的” 吕子乔终于从呛水中恢复过来,他心有余悸地摸着胸口,看着那消失无踪的章鱼,声音发虚:“卧……槽……刚才我要是摸了它一下……它会不会也给我演这么一出?太他妈狠了?比壁虎断尾刺激一百倍!” 诸葛大力也从震惊中恢复,她眼中闪烁着一种纯粹科学光芒的兴奋,她转向孟屿,声音压得很低,却异常清晰:“看见了?真切的‘神经生物级自我牺牲与应激逃逸策略’!触发点就在腕足末端特定的受损感受器!效率太高了!损失一条外围腕足换取主干存活,从能量学和生存概率计算绝对是正向增益!” 她的小脸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完全沉浸在观察结果的兴奋中。 孟屿看着她亮闪闪的眼睛,脸上也露出了然和赞叹的笑容,他握着她的手轻轻晃了晃:“嗯,很完美的一次‘献祭’和撤离。教科书级的反应。” 曾小贤还在发抖,他下意识地抬手想擦一下额头可能冒出的冷汗,手指触到了潜水镜冰凉的边缘,那冰冷和濡湿的触感像是印证了刚才所见并非虚幻。 那只庞然大物就在他眼前几米开外,硬生生地、干脆利落地将自己的“手”卸掉,然后在喷涌的墨血中,像个无声的幽影般瞬间消失在黑暗的礁石深处……那份决绝和速度带来的震撼,远超他看过的任何一部恐怖片! “请做出你的选择,小贤。”高凌风催促道。 曾小贤看向胡一菲,胡一菲也同样想起了这个画面。她用口型无声的表达:选b。 曾小贤笑了笑:“我选择b章鱼。” “曾小贤,你这个回答…正确!”高凌风鼓掌道:“太神奇了,曾小贤已经连续答对了第四题,拿走了50万元的奖金。如果你答对下一题,奖金将会再度增加到……一百万元!不过我也要提醒你,接下来的一题非常难,如果答错,你将一无所有。请你慎重地回答我,拿走奖金,还是继续答题?” “我继续。” 场上众人纷纷鼓掌称赞。 “我就说是章鱼,上次曾老师回来看见关于章鱼的东西都有阴影了。”张伟哈哈大笑。 “曾老师这样下去很大概率冲击500万的。“诸葛大力分析道:“目前来看,这些题目好像都是我们所经历过的事情。” “是这样的,多亏我们没事儿就爱出去旅游。”孟屿轻轻捏了捏大力的鼻子。 诸葛大力“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煞是可爱。 “请听题,获得2005年weg总冠军的队伍是哪一位战队?awnv bproject ctea9 dnip,请做出你的答案。” 曾小贤闭上了眼睛,脑海继续回忆。那又是一个通宵的夜晚,五人正在cs经典地图“dt2”上鏖战,这一局排得莫名艰难。 “b洞!b洞有脚步声!小心!不是张伟的!” 孟屿的声音前所未有的紧绷,他操控的狙击手awp镜面锁着b洞口,手指悬在鼠标键上,肌肉线条都清晰可见。 “小屿!中路封烟!他们可能要夹b!卧槽这配合……不像路人!” 吕子乔嘶吼着,他的角色在a点小道刚和对方一个照面就被精准两枪点头带走,快得离谱!他甚至没看清对方id! 【老布被 4a1 爆头】 “啊?!这就没了?!” 吕子乔不可置信。 “a点……三个人!枪法好准!像……像是同一个人在用!” 关谷神奇在a点平台瞬间倒下,他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 曾小贤和张伟还在警家附近迷路(其实是战术性观望),也被中路摸上来的敌人干脆利落地解决。 【好男人就是我被 ak47 爆头】 【张伟被 ak47 爆头】 屏幕变成了一片灰白,右上角刷屏般地跳动着【(wnv_xxxx)爆头击杀了 xxx】!这熟悉的格式! 一瞬间,包厢里的空气凝固了。 “wnv?” 张伟懵懂地念出声。 “wnv?!” 吕子乔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屏幕左上角对方那几个顶着“wnv_”开头id的玩家名字,“wnv!!!!!是他们?!真的是他们?!!” 他激动得声音劈叉,指着屏幕的手都在抖:“快看id!快看啊!wnv_jungle!草!丛林哥!狙神jungle!还有那个谁!那个指挥,wnv_saku!我记得这个id!05年就是这个id!” 他几乎要扑到屏幕上:“他们没退役?!还是有人复刻id?不可能啊!这种配合!这枪法!路人根本演不出来!刚才打我那个压枪!那弹道控制!我打职业的朋友都做不到这么稳!” 孟屿五人的配合引起了对面(wnv队)的注意。公屏上,一行字慢悠悠地飘过: [wnv_saku]:哥们,配合意识还行啊?哪个队的?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包间里引爆了! “卧槽!!!说话了!!saku!!真是他!!!” 吕子乔激动得捶胸顿足,差点把键盘推下去,“小屿!小屿!快回话!快说我们是粉丝!偶像!!” 孟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奇遇惊到了,心脏砰砰直跳。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冷静: [rpnck]:不敢不敢,路人,随便玩玩。只是运气好排到前辈了。久仰wnv大名,05年weg冠军太强了! 片刻寂静。 [wnv_jungle]:呵,05年?老黄历了。你们狙打得还有点意思(rpnck),就是刚才卡a平台那个点,太教科书了,预判容易被抓tig。 [wnv_alex]:还行,反应挺快。那个拿沙鹰的(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手持方天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之吕小布是也),太莽了,开局中路就想拉枪? [wnv_saku]:哈哈,虐菜局?你们别吓唬小朋友了。娱乐一把,当教学局了。 接下来的几分钟,简直像在做梦! 对面wnv的几位大神似乎真的放慢了节奏,偶尔会打字指点几句。 比如孟屿架狙时对面会报点“小心门缝”、“跳台可能会跳拉”。当他们试图一波rh b时,对面会打出:“慢打,清点”或者“道具覆盖,再进”。 虽然最终还是碾压式地赢了他们,但这种能和传说级人物同场竞技(哪怕是被虐)还被指点的经历,让五个人热血沸腾! 每一句打字指导都像珍贵的秘籍,每一个击杀提示都像是顶级职业选手的私教课! 吕子乔完全化身迷弟,游戏内公屏打出一连串的“偶像!”“666!”“求合影!”,游戏外语无伦次:“看到了!这就是神!看人家的选位!看人家的意识!我说什么来着!wnv!这就是信仰!” 关谷虽然不太懂术语,但也被这氛围感染,小声问:“他们是……英雄吗?” 张伟已经开始规划:“这经历……够我吹一辈子牛了!签名!孟屿想办法要签名啊!” 这局打完,他们毫无悬念地输了,但五人脸上全是兴奋的红光,像打了鸡血。 在结算画面跳出wnv漂亮战绩的瞬间,孟屿鼓起勇气在公屏打了一句: [rpnck]:谢谢前辈指导!05年冠军牛!我们会继续支持wnv! 对面似乎是笑了一下。 [wnv_saku]:加油,小伙子。cs还在继续。 “选a啊,选a啊。曾老师,选a!”公寓内,几个男生正在奋力的叫喊。 曾小贤露出自信的笑容:“很走运,我与他们交过手,我选择awnv。” “最终答案?” “最终答案。” “哎…恭喜你答对了!”高凌风比他还激动:“曾小贤干得漂亮,你是第一个能够坚持到这里的人。” 公寓内,众人站起身子也为曾小贤欢呼。 第85章 我,百万富翁(5) “曾小贤,你准备好了吗?接下来的一题奖金是300万。” “我准备好了。” “曾小贤,我不知道你看不看书。” “偶尔看。” 高凌风喝了一口水问道:“三国演义还是红楼梦?” 曾小贤顿了一下,然后恶狠狠地说:“安徒生童话。” “噗。”高凌风被震惊到了:“咳,那么好。请听题,在书籍《穿越银河的黑暗中》凯撒一共去过多少个星系?a100个 b200个 c300个 d400个,请做出你的回答。” 曾小贤懵了,胡一菲也懵了,爱情公寓的所有人都懵了。 “曾老师,不要想了!秒杀他!!!”孟屿看着电视机里的曾小贤吼道。 众人则是一脸懵的看着孟屿:“你写了多少个星系?” “准确来说是409个星系,所以选d。”大力替孟屿回答了。 曾小贤笑了一声,没有回忆:“我选择d400。” “各位,他选了d。”高凌风企图误导曾小贤的判断:“确定吗?” “我确定,因为我就是负责这本书的有声版。” “恭喜你,曾小贤。你刚下的回答成功让你获得了300万奖金!!!”高凌风也替曾小贤高兴:“小贤,准备来冲击最后一个问题了吗?如果答对了,还有额外的一套市中心的别墅跟500万元人民币!!!” “我……” “时间到!”场内工作人员发出信号。 高凌风点点头:“啊,真可惜。本期节目的时间到了,究竟曾小贤会犯下一生中最重要的错误。还是会赢得五百万元奖金,欢迎您下期收看《谁能成为百万富翁》,再见!” 高凌风站起身子围绕着曾小贤欢呼。 胡一菲站起来向曾小贤鼓掌。 “我们回家,一菲。”演播厅门外,曾小贤满脸得意的看着胡一菲。 胡一菲难得温柔:“好,坐后面。我带我们公寓的百万富翁回家!” 曾小贤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他看着胡一菲的腰有些犹豫,然后心一狠直接抱了上去。 胡一菲猛然一颤,嘴角上扬然后哼起了歌。 ……… 酒内,孟屿已经拉起来了横幅:欢迎曾老师回家! “曾老师,这里。”吕子乔朝曾小贤挥挥手:“今晚很厉害啊,不愧是我吕小布的兄弟。” “过奖过奖,都是你们的功劳。”曾小贤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酒来了,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张伟和关谷神奇抱着两箱伏特过来了。 秦羽墨替曾小贤打开了一瓶,然后众人各自开了一瓶。 “干杯!” 伏特加下肚,众人纷纷打开了话匣子。 “曾老师,你是怎么想起我们之前那么多事情?”孟屿率先问道。 “当然是因为你们啊。” “我们?” “一菲、小屿、大力、子乔、羽墨、关谷、悠悠还有张伟。”曾小贤一一念到众人的名字。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曾小贤要干什么。 “多亏你们,我才能有经历这么多好玩的事情和难忘的经历。这一杯敬你们,我决定了。这五百万到手,我要当一次上帝。满足你们每一个人一个力所能及的愿望,怎么样。”曾小贤一口气把他面前那瓶酒喝完。 众人愣了一下,张伟率先激动起来:“曾老师,不愧是百万富翁!!!” “哈哈哈哈,今晚为我欢呼!”曾小贤放飞了自我。 “曾老师,万岁!” ……… 众人狂欢到了凌晨十二点才结束了这场狂欢。 “我们…回…回家。”张伟已经喝的有点不省人事。 曾小贤正在和胡一菲聊天:“所…所以说…一菲,等到别墅到手里后。你…一定要有一把钥匙,这样…贤哥我才会放心。” “好好好,你看你喝的。”胡一菲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 唐悠悠正在听关谷解释为什么他自己的时间囊里只有一本漫画:“你们先回去,我们一会就回去。” 秦羽墨扶着张伟,孟屿抱着喝醉的诸葛大力跟着胡一菲回去了。 “我给你10秒钟解释你只放一本漫画,否则我就继续不理你!” “悠悠,本来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干吗非要吵架呢?” “你也知道什么叫浪漫,这是我们50年之后才打开的时间囊,你知道我有多重视吗?” “所以我才放了《爱情三脚猫》。” 唐悠悠伤心地哭起来,“为什么,这是你的漫画,跟我没有什么关系,说明你一点儿也不在乎我!” “其实……我本来也想过,放很多很多你的纪念品在里面,可是东西太多,我实在挑不出该放什么。后来一想,如果你不在我的身边,这些东西又有什么意义呢?”关谷低下头想了想。 “我,我不太明白。” 在我的脑海中,50年以后,我们仍然一定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不会让你离开半步。我不需要纪念品,因为你……你就是我全部的回忆。我们会一起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天。所以,我放了这本漫画的第一集手稿。别看它现在的零售价只有10块5,但是到50年之后,也许它就会很值钱。到那个时候,我会把他卖了,然后用这个钱带你去环游世界,给你拍电影,帮你把梦想全都实现。” “50年以后我都变成很老很老的老太婆了,你还帮我拍电影?”唐悠悠带着哭腔。 “虽然有些迟,是因为我现在还做不到,但是你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不管过多少年,我都会记在心里面。” 二人相拥:“对不起,我不该偷看你的时间囊,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偷看了。” “你现在已经知道了,50年之后,你还会惊喜吗?” “不,这才是我要的惊喜,这种感觉真好。”两人再次深情拥抱。 ……… 酒门口夜风微凉,孟屿把外套仔细裹在诸葛大力身上,打横抱起她。 怀里的人轻得像片羽毛,脸颊贴着他颈窝,温热的呼吸带着淡淡的果酒甜香,规律地拂过皮肤。她睡得很沉,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平日里的锐利和冷静荡然无存,只剩下毫无防备的柔软。 “大力?大力?”孟屿压低声音唤她,脚步放得很轻。 怀里的人毫无反应,只是在他走动带来的轻微颠簸中,无意识地往他怀里更深地蹭了蹭,像只寻找热源的小猫,鼻尖蹭过他锁骨处的皮肤,留下一丝微痒。 孟屿喉结动了动,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电梯平稳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和她身上清浅的酒气混合着沐浴露的淡香。数字跳到他们公寓的楼层,“叮”一声轻响,门开了。 刚踏出电梯,怀里的人似乎被这细微的动静惊扰,不安地动了动,随即发出一声含糊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嘟囔:“……屿哥?” “嗯,是我。”孟屿立刻停下脚步,低头看她:“到家了。” 大力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眼神迷蒙,像蒙了一层水汽的玻璃珠,焦距涣散地在他脸上转了几圈,似乎在努力辨认。几秒后,她像是终于确认了安全,嘴角一点点、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一个傻乎乎的笑容,声音黏糊糊的:“……孟屿……你身上香香的……” “因为大力喜欢我啊。”孟屿笑了一声。 “喂喂喂!小屿你这姿势也太帅了?大力醉得不轻啊?” 胡一菲扶着还在絮絮叨叨讲别墅钥匙分布图的曾小贤,转头看到孟屿的动作,忍不住调侃了一句。楼道里的灯光昏黄,照在孟屿和大力身上,倒真有几分电影感。 “是啊。”孟屿宠溺的看着怀里的佳人:“你们先睡,我给她弄点蜂蜜水。” “好。”胡一菲把曾小贤扶到他的卧室。 孟屿轻手轻脚地把诸葛大力抱回他们位于3601的卧室。 房间不大,书桌靠墙,上面堆着书籍和几份摊开的论文草稿,旁边立着一个小型机器人骨架模型——是大力最近在调试的项目。 单人床边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张折叠沙发床,那是孟屿的“地盘”,方便他熬夜写东西时不打扰大力休息。 他把怀里软绵绵的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刚想直起身去倒水,一只小手却精准地揪住了他的衣角。 “唔……屿哥……” 大力眼睛还没完全睁开,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颤动,脸颊红扑扑的,像熟透的水蜜桃。她半梦半醒间发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软糯得不像话,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清冷条理,“……别走……” 孟屿心尖一颤,那股被她依赖的暖流瞬间淹没了刚才抱她上楼的疲惫。 他顺势在床沿坐下,反手握住她揪着自己衣角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微凉的指尖,声音放得又低又柔,像哄小朋友:“不走,我去给你倒杯蜂蜜水,喝了舒服点,嗯?” “不要……” 大力摇头,闭着眼,眉头微微蹙起,带着点不讲理的执拗。 她非但没松手,反而把孟屿的手抓得更紧,甚至用另一只手也摸索着攀上来,像只无尾熊找到了最安稳的树干,整个人都往他这边蹭了蹭,“……就要你……在这里……屿哥……你身上……的味道……好闻……” 孟屿失笑。 这丫头平时分析起分子结构头头是道,醉了之后形容味道却像个诗人。 他低头,鼻尖几乎蹭到她光洁的额头,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味和自己衣服上残留的洗衣液气息,混合着她呼出的带着甜香的气息,暖融融地萦绕在两人之间。 “好,不走。” 他投降,暂时放弃了蜂蜜水计划。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一只闹觉的小猫,“睡,我陪着你。” 然而,醉酒的大力显然不想这么快就进入梦乡。她似乎觉得孟屿坐得不够近,闭着眼哼哼唧唧,开始用额头去蹭孟屿的肩膀,嘴里嘟嘟囔囔:“屿哥……你的分子结构……一定很稳定……很漂亮……” 孟屿忍俊不禁,胸腔发出低低的震动:“嗯?怎么个漂亮法?” 大力似乎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仿佛在解一道世界级难题:“……嗯……键角……完美……电子云分布……均匀……” 她努力组织着语言,最后似乎放弃了,干脆耍赖,“……反正就是好看!比……比傅里叶变换还好看!”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孟屿笑得肩膀直抖,又怕吵到她,只能憋着,脸都憋红了。 他低头,看着怀里人因为努力“思考”而微微嘟起的嘴唇,红润润的,像诱人的果冻,在昏暗的床头灯下泛着微光。一股冲动涌上来,他轻轻俯身,一个珍重而温柔的吻,羽毛般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这个吻似乎触发了什么开关。大力“唔”了一声,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终于努力掀开了一条缝。 那双平日清亮锐利、能洞穿一切逻辑漏洞的眼睛,此刻蒙着一层水汽,雾蒙蒙的,带着茫然和懵懂,像迷路的小鹿。 她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孟屿,看了好几秒,似乎在努力辨认这张熟悉的脸。然后,她突然笑了,笑容傻乎乎的,带着全然的信任和依赖。 “屿哥……” 她伸出微凉的手指,颤巍巍地戳了戳孟屿的脸颊,又顺着他的下颌线滑到喉结,动作笨拙又带着好奇,“……你的……声带振动频率……是多少赫兹?说话……真好听……” 孟屿被她这“学术性骚扰”弄得哭笑不得,赶紧抓住她作乱的小手:“大力博士,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乖,闭眼睡觉。” “不嘛……” 大力试图抽回手,力气不大,但带着醉鬼特有的固执。她另一只手开始无意识地拉扯孟屿胸前的t恤扣子,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个受力点……解方程……解得开……” 孟屿赶紧按住她的手,哭笑不得:“大力!这扣子解开了方程也解不开!” 他真怕这丫头醉迷糊了真把他的衣服当习题册给“解”了。 拉扯间,大力似乎耗尽了最后一点清醒的力气,身体一软,彻底倒回孟屿怀里,脑袋枕着他的臂弯,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 只是那两只小手,依旧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角,仿佛那是她在混沌世界里唯一的锚点。 孟屿松了口气,又觉得心软得一塌糊涂。他维持着这个有点别扭但异常温暖的姿势,低头凝视着她沉睡的侧脸,指尖轻轻拂开她额前几缕汗湿的发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直到确认她彻底睡熟,呼吸平稳。 他这才极其小心地、一点一点地抽出自己的手臂,把她的头轻轻放回枕头上,又替她掖好被角。 看着她即使在睡梦中依旧微微嘟着嘴、脸颊红润的样子,孟屿忍不住又俯身,在她唇上偷了个极轻极快的吻。 “晚安,我的小醉猫。” 他低语,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起身去客厅倒蜂蜜水。等他端着温热的杯子回来时,发现大力翻了个身,半边脸埋在枕头里,睡得正香。他小心翼翼地把水杯放在她床头柜上,旁边还放了一片她常吃的维生素——解酒护肝。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条亮带。 诸葛大力是被一阵轻微的头痛唤醒的。她蹙着眉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和书架上整齐排列的书脊。 记忆像断片的录像带,昨晚酒之后的画面一片模糊,只记得伏特加的辛辣和……孟屿身上好闻的味道? 她撑着坐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目光扫过床头柜,一杯温热的蜂蜜水静静地放在那里,旁边还有一片维生素。杯子底下压着一张便签纸,上面是孟屿熟悉的笔迹: > 诸葛同学: > 蜂蜜水记得喝,维生素吃掉。 > 宿醉后补充水分和维生素b族很重要。 > ps:昨晚的声带振动频率和分子结构稳定性研究报告,等你清醒了再详细讨论? > —— 孟屿 “声带振动频率?分子结构稳定性?” 大力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像煮熟的虾子!昨晚零碎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自己揪着孟屿的衣角不撒手,说人家分子结构好看?还……还用手去摸他喉结?! 天啊!诸葛大力,你都干了些什么!她一把捂住脸,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耳根烫得吓人。 平时引以为傲的冷静理智此刻碎成了渣渣,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羞窘。这简直比她论文里发现一个重大逻辑漏洞还要让她无地自容!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轻轻推开。孟屿端着杯热牛奶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晨起洗漱后的清爽水汽。 他看见大力坐在床上,捂着脸,露出的耳朵尖红得滴血,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醒了?头还疼吗?” 他假装没看到她的窘态,把牛奶递过去,声音带着晨起的温和,“喝点牛奶暖暖胃。” 大力猛地放下手,眼神却不敢直视孟屿,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就低下头,盯着被子上并不存在的花纹,声音细若蚊呐:“……好多了。谢谢你的……水和维生素。” “不客气。” 孟屿在她床边坐下,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和躲闪的眼神,觉得可爱极了。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点促狭的笑意,“那个……昨晚的‘实验数据’,诸葛博士还需要复测一下吗?比如……我的键角到底完不完美?” “孟屿!” 大力羞恼地抬起头,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羞赧的水光潋滟。 她抓起枕头就想砸过去,又想起自己昨晚的“罪行”,底气瞬间不足,最后只是把枕头抱在怀里,把通红的脸埋了进去,闷闷的声音传出来:“……不许提了!昨晚……昨晚是程序错误!系统宕机!” 孟屿看着她鸵鸟般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胸腔震动,笑声爽朗又愉悦。他伸手揉了揉她埋在枕头里的脑袋:“好好好,不提了。宕机重启了就好。不过……” 他凑近了些,声音压低,带着只有两人能懂的亲昵暖意:“宕机时候的大力,也挺可爱的。” 大力的身体僵了一下,埋在枕头里的脸更红了,但嘴角却悄悄地、不受控制地弯了起来。 孟屿知道她脸皮薄,见好就收。他站起身,指了指书桌:“对了,你的时间胶囊,我帮你放在书桌最上面那个抽屉里了。等十年后,我们一起去挖出来看看?” 大力这才从枕头里抬起脸,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亮,带着一丝期待和暖意:“嗯。” 孟屿笑着走出卧室,轻轻带上了门。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阳光和牛奶的香气。大力端起温热的牛奶喝了一口,目光落在书桌那个抽屉上。 十年。 她忽然觉得,和孟屿一起埋下的那个未来,充满了值得期待的数据和变量。当然,昨晚的“宕机数据”……嗯,就让它永远封存在昨晚的记忆硬盘里! 她放下牛奶杯,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学习。 ……… “我昨晚喝了多少啊?头怎么这么痛。”曾小贤揉了揉脑袋坐起身子。他的胳膊碰到了旁边一个柔软的物体:“这是什么?”曾小贤的手指刚触到那团柔软,大脑还没来得及处理信息,旁边的人就发出一声带着鼻音的轻哼。 他猛地缩回手,后背绷得笔直,连呼吸都忘了——胡一菲的头发正蹭着他的手臂,发尾还带着洗发水的清冽香气,和记忆里昨晚伏特加的辛辣混在一起,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胡……胡一菲?”他喉咙发紧,声音比平时高了两个调,“你怎么……怎么在我床上?!” 胡一菲的人动了动,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半晌才慢悠悠地睁开眼。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她脸上,让那双总是带着锐利的眼睛蒙上一层柔光,眼尾微微上扬,带着刚醒的慵懒:“不然呢?以为是谁把你拖回来的?” 曾小贤的脸“腾”地红了。昨晚的片段像快进的老电影,零碎地闪过:酒里的狂欢、伏特加下肚的灼烧感、还有……他好像说了些什么?比如别墅钥匙、还有……表白? “我……我昨晚没干什么?”他下意识地往床尾挪了挪,却不小心踢到床沿,疼得龇牙咧嘴,“那个……我这人喝酒就爱说胡话,你别往心里去……” “哦?”胡一菲挑眉,撑着胳膊坐起来,睡衣领口微微敞着,露出精致的锁骨,“比如‘一菲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这种胡话?还是‘等我拿到奖金,第一个给你买楼下那家你爱吃的生煎包’?” 曾小贤的耳朵瞬间红透,像被人拎着后颈的猫,连说话都开始结巴:“我……我断片了!真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啊?”胡一菲忽然凑近,指尖戳了戳他僵硬的肩膀,嘴角勾起恶作剧的笑,“那要不要重温一下?比如……”她顿了顿,声音忽然放软,带着晨起的沙哑,“你昨晚说‘胡一菲,我喜欢你’的时候,可是很硬气的。” 空气瞬间凝固。曾小贤感觉自己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眼前的胡一菲模糊成一团光晕,唯有她眼中的笑意清晰无比。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喉咙像被棉花堵住,只能傻乎乎地盯着她指尖在自己睡衣上画的小圈。 “咳……”胡一菲忽然转身下床,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声,“冰箱里有速冻饺子,煮了。”她走到门口又回头,指尖敲了敲门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她挑眉,“醉话不算数,想追我,得正儿八经表白。” 曾小贤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忽然想起去年冬天,胡一菲穿着红色大衣在雪地里教他打雪仗,雪球砸在他脸上时,她笑起来的样子比阳光还亮。 原来有些话,醉了才敢说,醒了却更清晰。 厨房传来水流声,他磨磨蹭蹭地起身,看见胡一菲正对着燃气灶发呆,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 她听见脚步声,头也不回地递过一双筷子:“调蘸料,醋多一点,辣椒少放——你昨天吃辣吃太多了,胃受不了。” “你记得啊?”曾小贤接过筷子,指尖擦过她掌心的温度,忽然想起昨晚靠在她背上时,她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其实我……” “其实你什么?”胡一菲转头,睫毛上还沾着没梳开的碎发,“想说你昨晚吐在我衣服的事?” “咳咳!”曾小贤差点被筷子戳到嘴,“我不是……” “行了,”胡一菲把饺子下进锅里,蒸汽模糊了她的侧脸,声音却轻了些,“等你哪天清醒着再说——”她顿了顿,忽然笑出声,“不过你要是敢不着调,我就把你扔下去。” 曾小贤看着她被蒸汽熏红的眼角,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原来最动人的告白,从来不是舞台上的灯光璀璨,而是清晨厨房的烟火气里,她穿着拖鞋踩在地板上,说“等你清醒着再说”时,耳尖微微泛起的红。 饺子在锅里沉浮,曾小贤忽然伸手,替她拂开额前的碎发。胡一菲身子僵了僵,却没躲开,任由他指尖划过自己发烫的脸颊。 “一菲,”他忽然认真起来,“等我拿到奖金,第一个带你去吃生煎包——加双份虾仁的那种。” 胡一菲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忽然笑了,夹起一个饺子塞进他嘴里:“先把眼前的饺子吃完再说。”她转身时,指尖悄悄勾住他的小拇指,像抓住一只害怕飞走的蝴蝶,“不过……”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水汽,“我可以给你三天时间准备表白词——别太烂,不然我会失望的。” “好。”曾小贤也跟着笑了。 第86章 我,百万富翁(6)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回到百万富翁的直播现场。今晚将是我们终身难忘的夜晚,曾小贤你已经获得了三百万的奖金。你完全可以拿着钱走人,三百万对很多人来讲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你也可以拿来做一次人生的超级豪赌,你只要再答对一题。你将赢得,五百万!”高凌风激动的说道。 “而且,你还可以拥有位于本市市中心的一栋豪华别墅。如果答错你将失去三百万元奖金,重新变成一个平凡的普通人。这个问题我只会问你一遍,你选择放弃还是继续。” 曾小贤没有丝毫犹豫:“我继续。” 众人纷纷鼓掌。 公寓里的小伙伴正在聚精会神的看曾小贤表现。 “请听题,众所周知。理查德·克莱德曼是世界上伟大的钢琴家,他一生中创作了无数着名的钢琴曲。其中《梦中的婚礼》是哪一年哪一日发行的?a1978年6月6日 b1985年 5月5日 c1981年2月1日 d1979年1月1日,请做出你的回答。” 曾小贤看着题目露出来了笑容。 高凌风有些好奇:“你知道答案?” 曾小贤摇摇头:“不知道,我想打个电话给我的朋友。” “好。” 公寓内,除了胡一菲所有人都抱着手机:“你们干嘛?” “曾老师随时都会给我打电话。” 胡一菲笑了笑:“三、二、一。”她的电话铃准时响起。 “一菲。”曾小贤的声音响起。 胡一菲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会打给我。” “哈哈,一菲你知道答案吗?” “我…我不知道啊。”胡一菲犹豫了一下。 “不,你知道的。忘了我是谁吗?贱人曾!” 吕子乔跟孟屿吐槽道:“这还真是他的真名?” 胡一菲顿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连忙冲向自己房间。 一菲的心跳得比当年用弹一闪揍沙袋时还快。她几乎是扑到了那个尘封的纸箱前,箱盖上用马克笔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贱人曾”。 这名字还是她当年气鼓鼓写上去的,现在看着却莫名有些烫手。 她深吸一口气,像拆解一枚古董炸弹般掀开箱盖。 一股旧书报混合着樟脑丸的味道涌出。里面杂七杂八:几张泛黄的节目流程单,几个印着“你的月亮我的心”的劣质马克杯,几本他早期主持用的笑话大全(翻得卷了边),还有……压在箱底的一个硬纸壳文件夹。 她颤抖着手抽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张保存得异常完好的黑胶唱片静静躺在里面,封面是优雅的烫金字体。她屏住呼吸,指尖轻轻拂过封套边缘,目光急切地搜寻着——找到了! 在唱片封套内侧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行略显潦草却清晰的字迹映入眼帘: “致曾小贤先生:感谢您的喜爱。《梦中的婚礼》发行于1979年1月1日。祝您也早日找到您的梦中人。 —— 理查德·克莱德曼 19791224” 下面,还用更小的字迹,像怕人看见似的,添了一行: “一菲,这曲子……其实挺好听的。等你生日那天放给你听?—— 贤” 胡一菲的手指触碰到那冰凉光滑的黑胶唱片封套,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内侧那行略显褪色却依旧清晰的字迹——“197911”。 像是一把尘封多年的钥匙,毫无预兆地插进了记忆深处一个蒙着厚灰的锁孔。 一股混合着松木香、旧羊皮和廉价印刷品油墨的复杂气味瞬间被唤醒,眼前公寓天花板的吸顶灯晕开模糊的光圈,取而代之的是十年前市文化艺术中心穹顶巨大的水晶吊灯倾泻下的柔和光芒,带着一种久远的、令人微微眩晕的优雅。 ……… 那时胡一菲刚代表市里拿了个大学生格斗锦标赛的金牌(虽然她总觉得裁判眼神不好没看出她最后那脚有点飘)。 穿着系里临时赞助的、不太合身的礼服裙去听那个闻名世界的法国老头子的钢琴演奏会。裙摆有点长,走路容易绊脚,让她浑身不自在。 刚在红色丝绒座椅上坐稳,邻座就传来一阵塑料袋窸窣的、令人心烦意乱的响动,伴随着刻意压低的、带着点播音腔的絮叨: “啧啧,你看看这灯光,这音效!简直是艺术的殿堂!卢浮宫听过吗?就这调调!哎,我坐这儿是不是离台子有点远?前面那大哥头有点大,影响我观赏大师的绝妙手型啊……” 胡一菲眉头拧成了疙瘩,偏过头想看看这碎嘴的家伙是谁。 昏黄的壁灯映着一个侧脸,头发被发胶强行镇压出形状,穿着一套略显紧绷、肩膀处快被撑开线的西装。 正努力把一个看起来很可疑的牛皮纸袋往座位底下塞,一边塞一边还跟另一边座位上的人小声说:“……托关系搞的内部价票,绝对值!这演出搁平时,能把你一个月伙食费听没了……” “喂!”胡一菲终于没忍住,用胳膊肘碰了碰那个努力塞袋子的人:“安静点行吗?这是欣赏艺术,不是你们居委会听收音机。”她的声音不大,带着一种不耐烦的冰冷质感。 那人动作一僵,慢腾腾地转过头来。 一张……说不上帅,但莫名透着点喜感的脸。眉毛努力想拧出点严肃,眼神却因为被抓包而有点慌乱。 看见胡一菲冷若冰霜的脸和审视的目光,他明显缩了缩脖子,声音立刻低了八度: “啊……对…对不起啊!实在不好意思!我这…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点紧张,嘿嘿…” 他扯出一个尽量无害的笑容,挠了挠被发胶固定的后脑勺,试图缓解尴尬,“我就是太激动了!您一看就是常听音乐会的优雅女士,见笑了见笑了……” 胡一菲没说话,只冷飕飕地瞥了他塞椅下那鼓囊囊的袋子一眼,意思很明显。 那人立刻心领神会,下意识地想把袋子再往里踹踹,结果用力过猛,袋子撞上金属椅腿,发出一声沉闷的“哐当”,在突然安静下来的乐池前厅里显得格外响亮。几个前排观众都回头看了过来。 “……”胡一菲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 男人脸瞬间涨红,立刻挺直了腰板,双手乖乖放在膝盖上,坐得像一尊僵硬的兵马俑,连呼吸都似乎屏住了,只有眼珠紧张地瞟着舞台方向,再不敢朝旁边看。 世界终于清静了。只剩下空气中残留的一丝油条和葱油饼的味道(胡一菲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味儿跟高级香水混在一起可真够混搭的),让她更加确定邻座这家伙是从哪个街角巷尾溜进来的。 演奏会开始。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手指在琴键上流淌出如水的《秋日私语》时,胡一菲注意到旁边那尊“兵马俑”悄悄松弛了下来。 他似乎暂时忘记了紧张,也忘记了那袋可疑的早餐。 灯光流转,他侧脸意外的安静,眼神不再是那种飘忽的聒噪,而是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盯着舞台上那架施坦威,身体随着音乐的起伏有极其微小的摆动。 中场休息灯光亮起,邻座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仿佛刚从一场美梦中惊醒。 他脸上还残留着被打动的微光,忽然转向胡一菲,眼神亮晶晶的: “这……这《秋日私语》!绝了!听得我感觉自己不是在音乐厅,是掉进了一个铺满枫叶的小巷子里!风吹过来都是凉的!” 他那股聒噪劲儿似乎又有点冒头,但这次语气里是真切的、甚至带着点笨拙的激动,“那个法国老头儿…哦不,大师!你看他那手!简直不像人手,是上帝直接捏的琴键附魔器!” 胡一菲本来想继续维持冷脸,可看着他那种乡下小伙子第一次进城看庙会般的兴奋劲,配上那身拘谨的西装,听着这过于接地气的赞美词,嘴角差点没绷住。她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起身想去洗手间。 “诶!等会儿!” 男人却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手忙脚乱地在座位底下掏啊掏。 刚才被遗忘的牛皮纸袋被拎了上来,他从里面翻啊翻,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保温杯?一个用毛巾裹得严严实实、但依旧能看到一点油渍的保温杯。 他拧开盖子,一股浓郁的葱油混合着芝麻的焦香在音乐厅贵气的香水味里倔强地杀出一条路。 “那个…女士?” 他捧着保温杯,像个给首长献宝的勤务兵,有点忐忑又有点期待地看着胡一菲,“您要不要尝尝?我妈秘方炸的糖油饼!还热乎着呢!垫垫肚子?后头肯定还有硬曲子!” 胡一菲:“……” 音乐厅里分享糖油饼?这什么神操作?她看着他捧着保温杯一脸真诚的样子,简直哭笑不得,心里那点因为礼裙不合身和油条味带来的不爽,莫名其妙地散了。 她甚至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紧张,仿佛生怕她再呵斥他或者干脆叫保安把他连同他那保温杯的乡土气息一起请出去。 “不了,谢谢。” 胡一菲别开脸,但语气似乎没刚才那么冻人了,“你留着当‘艺术燃料’。”后半句带着点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揶揄。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有点傻气,但意外地挺顺眼:“行!那我就不客气了!保证补充好能量,听完下半场!” 下半场演奏《命运》。胡一菲沉浸在那激昂的旋律里时,偶尔能听到身侧传来极其压抑的、几乎听不见的吸气和呼气声,像是在努力憋着不要跟着节奏打拍子或者发出什么不合时宜的惊叹。 像只努力蜷起尾巴藏在身子底下,却又忍不住想跟着音乐摇一摇的小狗。 演奏结束,灯光再次大亮,掌声雷动。 胡一菲起身准备离开,却发现邻座那男人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方向是——舞台旁边的通道口? “这人又要干嘛?” 她下意识地停住脚步,目光追过去。只见他像一尾灵活泥鳅(虽然穿着拘谨的西装),在缓慢退场的人流和捧着花的文艺青年中穿梭,目标明确地扑向一个戴着工牌、抱着琴谱盒子的工作人员。 远远看去,他似乎在急切地比划、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无比热烈的笑容。那工作人员有点无奈又有点不耐烦地指着外面,大概意思是签名时间已经结束或者地点不对。 男人的肩膀瞬间塌下去一点点,像被戳破了气的气球,但仍不甘心,又从随身的旧公文包里掏着什么——好像是入场券? 还有一张照片?他指着照片里的钢琴家和手里的黑胶唱片,眼神里的恳求和那身不合时宜的西装形成强烈对比。 胡一菲的脚步彻底顿住了。这锲而不舍的追星劲儿,倒是和他之前塞油饼的样子截然不同,莫名地让人觉得……有点触动?尤其是看着他努力跟工作人员沟通而涨红的脖子。 工作人员大概是被磨得没办法,或者被他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憨劲儿打动,终于朝身后一个房间指了指。 男人瞬间原地复活,对着工作人员感激地鞠了半躬(差点闪到腰),转身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扑向那个房间! 胡一菲下意识地就跟了过去,脚步放得很轻。也许只是想看看他能不能成功?或者……就是有点好奇。 那个临时作为签名区的休息室外排着一个小小的队伍,都是些记者或者抱着收藏品的老乐迷,像他这样西装褶皱、气息还带着点油条味儿的,几乎是独一份。 他像条不小心混进名贵锦鲤群的小土狗,但站得笔直,双手紧握着那张唱片和一支笔,脖子伸得老长,眼神亮得惊人地盯着队伍尽头的克莱德曼。 终于轮到他了。胡一菲就站在人群外几步远的地方,刚好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克莱德曼刚给前面一个老者签完名,脸上带着温和但略带疲惫的职业微笑抬起头,看向这个挤在最前面、气息微喘的年轻人:“年轻人,很高兴你喜欢音乐……” “尊敬的克莱德曼先生!”曾小贤的声音带着一种激动到微微发颤的播音腔,字正腔圆得近乎滑稽,但在那一刻又奇异地透着一份郑重,“我是您的忠实听众!从……从《给爱德琳的诗》开始!啊不是!从……从第一次在收音机里听到《秋日私语》……” 他有点语无伦次,但还是努力表达着:“您的《梦中的婚礼》!它…它太动人了!每次听我都觉得,人生哪怕再灰头土脸,也总该有像那旋律一样美得发光的时候……”他说得有点笨拙,但情真意切,眼神里全是不加掩饰的崇拜和热忱。 他双手捧上那张崭新的黑胶唱片和一支笔。 或许是这个年轻人的真诚和那份有点土气的形容打动了克莱德曼,他脸上的职业笑容淡去了一些,目光显得温和而专注。 他接过唱片和笔,在唱片封套内侧流畅地签下名字。 签完后,并没有立刻递还,而是用那双抚遍黑白键的手拿起旁边的钢笔(曾小贤递过来的那支普通的签字笔似乎被他忽略了),在签名的下方,又仔细地加上了那行英文以及中文日期:“197911”。 他还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写点什么鼓励的话。 曾小贤在一旁看着,激动得浑身僵直,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时,那支看起来就很金贵的钢笔,笔尖似乎出了点问题!克莱德曼微微蹙了下眉,一滴不大的墨水滴落在签名下方刚刚写好的“197911”的“1”字旁边! “噢!”克莱德曼低低地惊呼了一声。 旁边的助理赶紧上前一步,递上了一块雪白的真丝手帕。 克莱德曼皱着眉,极其小心地用洁白无瑕的帕角在那晕染开一点点的墨迹边缘轻轻吸了一下。 墨点淡了些,没有洇开太多,但在那张近乎完美的签名和日期旁边,还是留下了一个小小的、不易察觉却确实存在的浅灰色印痕! 这似乎破坏了大师心目中完美的赠语氛围。 他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再多写什么,只是在检查过没有再滴墨之后,将钢笔还给助理,重新拿起曾小贤那张签好名、沾了点墨痕的唱片递还给他,语气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温和:“谢谢你的喜爱,年轻人。” 曾小贤却浑然未觉任何不妥!他只觉得胸口仿佛有一束烟花炸开! 他激动地接过那张签了大师名字和特别写明了发行日期的唱片,仿佛捧着稀世珍宝,对着克莱德曼连连鞠躬:“谢谢!太感谢您了!我会把它珍藏一辈子!祝您演出成功!” 他几乎是一蹦一跳地退出来,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狂喜,那点小小的墨印?在他的幸福滤镜下,那简直成了大师签名独一无二的防伪标记!是艺术旅途上意外的小小勋章! 他退后两步转身,差点撞上正好路过的胡一菲。 “小心!” 胡一菲下意识地扶了他胳膊一下,立刻又松开。 “啊!是你啊!” 曾小贤看清楚是她,脸上惊喜更甚,大概是狂喜冲昏了头,他迫不及待地把手里那张还带着油墨味的崭新唱片举到胡一菲眼前,献宝似的:“看!拿到了!大师亲笔签的!还特别写了发行日期!” 胡一菲的目光落在唱片上,签名确实漂亮,但那行中文日期旁边,那个小小的、被丝绢擦拭后留下的浅灰色水晕也清晰可见。 “哦?” 胡一菲挑眉,看着他那傻乐呵的劲儿,那点被打扰听音乐会的不爽忽然就烟消云散了,甚至有点好笑地揶揄道:“拿到签名这么激动?还‘灰头土脸也得有发光的时候’?看不出来你还挺文艺。” 曾小贤嘿嘿一笑,挠挠头:“这不是…见到偶像了嘛!而且《梦中的婚礼》多好听啊!”他话锋一转,脸上居然露出点得意,“我专门查过的,发行日期我记得比我自己生日都清楚!今天签到了,绝对珍藏!以后……嗯……”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低了些,目光偷偷瞄了胡一菲一眼,又飞快地移开,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恢复了他那略有点夸张的腔调: “总有用得上的时候嘛!比如……用来陶冶情操?提升一下我这个居委会基层人员的艺术修养!我走了啊!” 他把那价值连城的签名唱片(沾了墨迹的)宝贝似的收进那个装过油饼的保温袋里,然后抱着它,像捧着传国玉玺,昂首阔步地挤进了退场的人流中,很快不见了踪影。 胡一菲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人群中那有点骄傲又有点仓促的背影,忽然觉得刚才被墨迹破坏的签名,似乎也带着一种独特的笨拙生命力。 她摇摇头,低声笑骂了一句:“傻子。” 裙摆太长,她低头调整了一下差点踩到的位置,再抬头时,音乐厅辉煌的灯光落下来,她嘴角那点来不及收回的笑意被灯光映得很柔和。 唱片盒底,另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被压在角落,字迹更加潦草: “一菲(我斗胆这么写了):音乐放完了,人散场了,糖油饼被我偷偷吃掉了(实在忍不住)。那个……我之前在旁边瞎嚷嚷打扰你确实不对!但我敢打包票,《梦中的婚礼》绝对是我这辈子听过最亮的曲子!比《月光曲》亮一百倍!因为它里面好像有……有光?我也说不清是什么光,反正就是特别特别亮! 然后,那支特贵的钢笔,大师用的时候漏了一小点墨在日期旁边!我本想跟大师再沟通一下的,但一想,这点瑕疵算啥?这才是真迹!就跟那个……断臂维纳斯一样!美得独一无二!(我这个比喻够高级够专业?) 最后……(这两个字墨迹格外深,像是停顿了很久才下笔)你穿那条裙子……虽然你说它不合身……但我觉得……它挺好看的。真的! 那个……我录音棚有点杂事要处理(其实就是回去赶稿),先走了。这张唱片我先帮你收着(我会好好供起来的!),等下次见面再给你?或者……等你过生日? —— 冒着被你打成蛋白质(注:笨蛋+白痴+神经质)的风险也要写完的 曾小贤” “噗……” 胡一菲看着这张藏在角落、字迹潦草却透着傻气和笨拙真诚的纸条,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窗外天光彻底大亮,刺得她眼角微微发酸。 那个在音乐厅里塞糖油饼、为一张签名激动得要命、用笨拙语言形容她裙子好看的傻子。 和那个抱着沾墨唱片像抱着全世界最珍贵宝藏离去的背影,与她此刻屏幕上曾小贤紧张又期待的脸孔,在这一刻奇异地重合了。 原来宿命感的绳索,早在几年前那个空气里混合着油条香水和漏墨钢笔的晚上,就被一根叫作“197911”的线头悄悄绑上了。 胡一菲深吸一口气,指尖划过纸上“比《月光曲》亮一百倍”那行字,指尖带着唱片边缘残留的时光温度。 她抬起头,眼睛亮得像被晨光点燃的琉璃,对着电话那头,语气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选d!1979年1月1日!”胡一菲话音刚落,电话时间正好结束。 现场一片寂静,高凌风面带微笑的看着曾小贤:“你的朋友已经做到了,小贤,请做出你的回答。” “我选择d1979年1月1日。” “你就这么相信你的朋友?”高凌风试图误导。 “因为她的名字里也有一,她不会骗我的。” 高凌风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恭喜你,曾小贤。你是我们节目有史以来诞生的第一位获得全部奖金和一栋别墅的人!让我们恭喜曾小贤!!!” 演播厅下起了金色的雨,所有人站起身子为曾小贤鼓掌。 曾小贤站起身子看着场景觉得有些梦幻,他流下来了眼泪。 第87章 贤菲恋 “一菲,我想请你吃个饭。”节目结束后的第二天晚上,曾小贤找到了胡一菲。 胡一菲已经换好了衣服,脸上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笑道::“怎么?不喊其他人。” “昨晚都请过他们了,而且我都准备好了。” 胡一菲明知故问:“准备什么?” “讨厌,你干嘛要明知故问。”曾小贤害羞的拍了一下胡一菲的肩膀。 “那走。” ……… 餐厅选在转角那家新开的日料店。暖黄的灯光打在竹帘上,胡一菲捏着筷子,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凉的瓷釉上摩挲。曾小贤坐在对面,背挺得笔直,活像随时要被老师点名的学生。 服务生布好精巧的刺身拼盘,躬身退下。碟子边沿凝结的水珠无声滑落,在深色桌布上晕开一点深色的湿痕。 “咳,”曾小贤清了清嗓子,声音在过分安静的半隔间里显得有些突兀。他拿起那瓶清酒,手有点不稳,酒液在细长的瓶口边缘晃了晃,“一菲,给你…满上?” 胡一菲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没说话,把自己面前那只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瓷杯往前推了半寸。 琥珀色的液体细线似的注入杯中,几乎听不见声音。 “那个……昨天……” 曾小贤放下酒瓶,指尖又碰到桌面上那个不大不小的牛皮纸袋——里面硬硬的棱角硌着手,“……谢谢啊。” 胡一菲夹起一片几乎透明的鲷鱼刺身,沾了沾浅浅的酱油碟:“谢什么?帮你作弊啊?” 她语气平常,像是在讨论酱油的咸淡。鱼片进了嘴,她小幅度地咀嚼着,目光平视前方,并不看他。 “不是……我是说……” 曾小贤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干脆一把捞起那纸袋,“我说那个!” 他终于把那袋子从桌面拿到桌沿下的大腿上,动作快得像在藏赃物,但袋子的一角还是暴露在外——是唱片盒子坚硬挺括的棱角。 “哦,它啊。” 胡一菲咽下鱼肉,拿起餐巾按了按嘴角,动作慢条斯理,“搁在箱底挺占地方的,想着该清理杂物了。” 曾小贤一口气差点噎住。“占地方?” 他声音拔高了一度,“这可是……”他猛地刹住,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立刻压低了嗓门,脸上浮起一种混合着委屈和控诉的憋闷,“这可是大师签名的黑胶!你管它叫杂物?!” 胡一菲哼了一声,终于把视线投向他,那眼神带着点“你才知道啊”的嘲讽。“怎么?它还能自动播放啊?放箱子里和放你唱片架上,不都是摆着落灰?顶多你这落灰的地方贵气点儿。” 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辛辣滑过喉咙,暖意开始蔓延。 曾小贤被噎得直瞪眼,又找不到有力反驳。 他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牛皮纸袋粗糙的边缘,纸张摩擦发出窸窣的轻响。包间里又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间或杯碟相碰的细微清脆。 “……那天在音乐厅,”他突然开口,声音低了下去,像怕惊扰了什么,“你当时……干嘛跟过来?” 胡一菲捏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指节微微泛白。她沉默地吃了两颗毛豆,才抬眼看他,眼神有点飘:“怕你脑子一热,拿保温杯去砸大师要更多签名呗。” “胡一菲!”曾小贤脸上像开了染坊,又红又窘。 胡一菲却笑了出来,眼尾弯起柔和的弧度,平日里的锐利被灯光融化了些许。她不再看他,手指在木质桌面上轻轻敲击,没什么节奏:“结果就看见某人……捧着张宝贝唱片,跟捧着个金娃娃似的,走路都顺拐。” 她的声音里带着点久违的促狭,那是他们无数次“战斗”后熟悉的调子,“头发还翘起一撮,跟天线似的。” 记忆像翻开的旧书页,带着微微的潮气。 多年前那个略显狼狈的黄昏音乐会散场。水晶吊灯的光晕里,年轻的曾小贤刚刚拿到签名,激动得浑身都在冒热气。 他抱着唱片盒子,动作小心翼翼又笨拙,转身想要挤出签名的队伍,去外面“好好欣赏一下”这件至宝。 结果一转身,腿没协调好,一个趔趄! “小心!” 胡一菲下意识伸出手,抓住他乱挥的胳膊。他像抓住救命稻草,猛地攥住她的手腕,靠她的力量才勉强站稳。 唱片盒子稳稳地抱在怀里,盒盖上的油渍在灯光下愈发明显——估计是蹭到了之前保温袋的油花。 站定的一瞬,两人挨得很近。他发胶固定的头发果然因为之前的挤撞和激动,额角有一小撮顽固地翘了起来,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轻轻晃动,像根倔强的天线。 “呃……谢……谢谢……”曾小贤站稳后立刻松开手,像被烫到一样,脸上飞红,眼神躲闪地飘向怀里抱着的盒子。随即,目光又被那处碍眼的油渍吸引了注意力。“哎!油!蹭上油了!” 他慌忙想把唱片盒子往胳膊下夹,好腾出手去擦那油渍。 “啪嗒!” 一个没夹稳,盒子边缘磕在旁边的椅背上。虽然没掉地上,但那脆弱的硬纸壳封面边角还是被磕得翘起了一点点小小的、不规则的卷边,露出下面浅色的内芯。 “哦!!!” 曾小贤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心痛得无以复加,也顾不上油渍和“天线”了,只把那盒子翻来覆去地看,手指心疼地试图去抚平那点微不足道的卷边,嘴里念念叨叨,“卷了!卷了!这可是初版!带签名的!完了完了……” 那副天塌下来的窘迫和心痛模样,让胡一菲刚才想甩开他手的那点无名火瞬间烟消云散。 灯光流淌在他懊恼的侧脸上,那一小撮头发随着他沮丧的动作轻轻摇晃。胡一菲最终只是无奈地撇了下嘴,丢下一句“磨磨唧唧,丢不丢人”,然后头也不回地融入了退场的人流。 “……我那时就想着,这二傻子哪天要是知道发行日期就好了。” 胡一菲的声音把曾小贤从回忆里扯了出来。她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合身、头发一丝不乱,眼角却也开始有了细微纹路的男人,嘴角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没想到还真让我等到了。” 餐厅的背景音乐不知何时换成了一段舒缓的钢琴曲,叮叮咚咚的琴音流淌在空气里,莫名牵动思绪。 头顶那盏小筒灯的光晕,将此刻两人间流淌的某种东西也蒙上了那晚旧日黄昏的光影。 曾小贤攥着纸袋的手指紧了紧,骨节微微发白。他抬起头,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像下了极大的决心。 那袋子里承载的重量,不只是唱片,是十年前那点被油污弄脏又被他抚平的卷边,是那晚水晶灯下乱翘的“天线”,也是无数个日子里,她不经意的目光扫过,他心底悄然滋长的、早已超出“死对头”范畴的东西。 “一菲!”他开口,声音因为太过用力而显得有些紧绷,甚至带着点破音的沙哑,是平日里那个带着点油滑腔调的“曾小贤式”发音。 胡一菲抬起头,捏着酒杯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那个……”他看到胡一菲挑起眉毛等待下文的眼神,心脏擂鼓一样撞击着胸腔,几乎要喘不过气,“我……”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背景的钢琴曲也识趣地消失在模糊的听觉边缘。 空气凝固了。就在他感觉大脑空白、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时,胡一菲忽然把酒杯“哐”地一声搁在桌上。声音不大,却像砸在曾小贤紧绷的神经上。 “曾小贤,”她开口,目光清亮,穿透十年时光的迷雾,直直锁定在他脸上,“你知不知道?从1979年那首曲子开始,”她下巴微抬,点了点他膝盖上那个纸袋,“到今年这场五百万的豪赌——” 她刻意停顿了一秒,眼底有狡黠的光闪过,但更深的地方,却是一种执着了很久、终于等到答案的锐利和坦然:“这十年,你以为我在等什么?” 轰——!一道无声的雷精准地劈在曾小贤天灵盖上! 他终于知道那根被戳破的窗户纸后面是什么了。那根本不是什么模糊的好感或习惯性的抬杠。是她十年如一日藏在每一次翻白眼、每一次“弹一闪”威胁后面,近乎固执的等待和确认! 那份等待太沉重也太清晰,清晰到瞬间压垮了他最后那点可笑的犹豫和矫饰的修辞! 他霍地站起身,动作带得椅子向后滑去,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一声响。那袋坚硬的唱片盒子被他紧紧攥在手里,仿佛是他此刻唯一的支点。 “胡一菲!”声音拔高,是豁出去了的破釜沉舟。他深吸一口气,心脏在胸腔里疯了般狂跳,脸上热得能煎蛋,但他强迫自己直视着她那双仿佛洞穿一切的、此刻微微睁大的眼睛,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吼出来的,带着不管不顾的坦诚和孤注一掷的勇气: “我!曾小贤!喜欢你!打那年在音乐厅被你骂聒噪、塞着油饼还被你看见我顺拐开始!到现在!一直一直都喜欢你!” 他把那张宝贵的、染了油污和墨点、还带着他指尖温度的唱片盒子,像个烫手山芋一样,猛地塞进胡一菲还空着的右手里! “你……你就……收了我!”尾音有点抖,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这词儿完全出乎他排练过的剧本范围,就那么直接、土气、又带着他独有的那股豁出去的劲儿蹦了出来。 胡一菲:“……” 硬朗的唱片盒棱角硌着胡一菲的掌心,那点微疼却像是点燃了什么开关。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沾染油渍的烫金封面上摩挲了一下,很轻,像是确认一份尘封文件的真伪。 几秒钟死寂般的沉默。 曾小贤的心脏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他盯着胡一菲低垂的眼睫,连呼吸都忘记了。 突然,一声极其细微、短促、又清晰得如同玉石相击的哼笑,从胡一菲喉咙里钻了出来。那声音很轻,却像打破冰面的第一颗石子。 她抬起头,那双惯常写着“生人勿近”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眼底像淬了火的琉璃,清晰地映着曾小贤那张因过度紧张而略显滑稽的脸,还有他头顶明晃晃的吊灯。 那笑容在她嘴角漾开,不是平时那种带着锋芒的、睥睨的笑,而是纯粹的、没有杂质的、甚至透着一股得意劲儿—— “出息!” 伴随着这声熟悉的揶揄,那只刚刚放下酒杯的手快如闪电般抬起,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微凉指尖,精准无比地弹在曾小贤因表白而高高昂起、光洁饱满的额头上! “啪!” 清脆的一声,不算重,却在安静的半隔间里格外响亮。那熟悉的触感,混合着指尖残存的清酒余味和一点点的力道,像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曾小贤紧绷的神经。 痛感很轻微,更多的是懵。 他下意识地“哎哟”一声,捂着额头后退半步,眼神因为困惑和巨大的失落而显得格外可怜,像只被主人训斥了的大狗。 那张塞进她手里的唱片盒,此刻像块烙铁,烫得他缩回了手。 “胡一菲!你……” 所有排练过的煽情桥段、打好的腹稿,都被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弹指击得粉碎。他委屈又茫然,张着嘴,后半句质问卡在喉咙里—— 下一秒,他所有未出口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胡一菲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在收手、弹指、他后撤的同一瞬,她整个身体已经像出膛的炮弹,或者说扑向目标的猎豹,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猛地向前! 不是那种浪漫的、轻柔的靠近。 是实实在在的“撞”了上来! 她的动作太快,太猛,带着一点胡一菲式的不管不顾。 她踮起脚尖,一手还下意识地紧紧攥着那价值连城的唱片盒子(手指隔着纸袋把坚硬的盒角都按进了掌心),另一只手则本能地揪住了曾小贤胸前那块挺括的西装前襟,像是怕他跑了,又像是给自己一个站稳的支点。 然后,在她那张带着胜利者得意和被些许怒意(或许是羞恼)涨红的脸上,那双清澈锐利的眼睛倏然闭上。 紧接着,她冰凉的、带着清冽酒气和她自己特有的一点点干净皂角香的唇瓣,就那样重重地、不容分说地贴上了曾小贤因为惊愕和没合拢的嘴! “唔——!”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世界在她贴上来的瞬间发生了诡异的折叠。餐厅里若有若无的背景乐消失了,碗碟碰撞的脆响消失了,鼻腔里涌入的刺身酱油香也消失了。 曾小贤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嘴唇上清晰无比的、冰冷又柔软的触感,还有被她紧揪着的前襟布料拉扯绷紧的微痛感。 那触感霸道地宣告着存在。 他几乎能数清自己睫毛的每一次颤动。眼前是胡一菲瞬间放大的、紧紧闭着眼的脸庞,她纤长浓密的睫毛像被惊扰的蝶翅,细微地震颤着,在眼睑下方投下小小扇形的阴影。 鼻尖紧贴着他的鼻翼,带着呼吸间呼出的热气,灼热地烘烤着他脸颊的皮肤。 几秒钟?还是几分钟? 曾小贤呆若木鸡,任由她贴着自己,感觉时间都凝滞了。 刚才表白时全身沸腾的血液似乎瞬间冷却下来,然后又在她冰凉的唇瓣和他自己快速升温的皮肤接触中,再次疯狂奔涌! 一股混杂着震惊、狂喜、难以置信以及强烈荷尔蒙冲击的洪流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堤坝! 被动的、僵硬的承受只持续了极其短暂的片刻。 一种更原始、更汹涌的本能在那冰与火的接触中轰然苏醒! “一菲……” 一声模糊的、几乎不成调的短促气音从他喉咙深处挤出来。 下一瞬,像是沉睡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所有积攒了十年的情愫、渴望、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此刻天翻地覆的狂喜,化作一道足以焚毁一切的热流,顺着脊椎骨轰然炸开,冲上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猛地伸出那双刚刚还僵在半空、不知该如何安放的手臂,不再是犹豫和怯懦,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力道,狠狠地将怀里这个揪着他衣襟、闭眼贴着他的人——他的太阳,他的死对头,他偷偷喜欢了很多年的人——结结实实地环抱在怀中! 钢铁般的、不容抗拒的拥抱!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纤细但蕴含着爆发力的身体轮廓,透过两人单薄的衣衫传递着惊人的热度。 胡一菲似乎被他突然收紧的怀抱箍得轻哼了一声,紧揪着他衣襟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了些,手臂转而环住了他的腰背,寻求更稳固的支撑点。 几乎是同时,曾小贤的唇终于不再是被动的承受者。他像是被她的冰冷唤醒的熔岩,凶狠却又带着一种笨拙的无师自通,主动地反压了回去! 原本只是冰冷贴合的唇瓣接触,瞬间变成了热烈的、带着清酒微甜气息的摩擦和吮吻。 他不再满足于表面的接触,带着急于确认和占有的急切,撬开了她微凉的齿关,更深地、更热切地探寻着那份独特的属于“胡一菲”的气息! 像沙漠里渴了太久的旅人终于遇到了甘泉。 这个吻一点技巧也没有,甚至带着啃咬的急躁,莽撞得如同他这个人,是笨拙的探索,是压抑太久后的爆发,是毫无保留的交付。 每一次唇舌的纠缠都像在叩问对方的心门,急切地宣告着:是你!是我!是我们! 气息彻底紊乱,在狭小的空间里激烈交换,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因这突然的炽热而升温粘稠。 胡一菲的回应也彻底变了。 最初的猛撞只是决心和某种笨拙冲动的表达,此刻被他完全包裹、被他灼热的唇舌反客为主地攻城略地时,她揪着他衣襟的手早已松了力道,双臂完全环紧了他的腰背,像是溺水者攀住唯一的浮木。 她的身体从最初的紧绷僵硬,在他狂烈而毫无保留的回应下,一点点软了下去,像被阳光晒化的坚冰,彻底融化进他滚烫的怀抱里。 那双紧闭的眼睛的睫羽颤抖得愈发厉害。 一滴滚烫的液体,毫无预兆地,重重地砸在了曾小贤捧着她脸颊的拇指边缘,带着灼人的温度。 像按下了某个开关。 一直紧闭着眼、沉浸在激烈交缠中、甚至带着点报复性啃咬回应的胡一菲,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 随即,一股汹涌的、酸涩的热流毫无预兆地从胸腔深处直冲上她的眼眶和鼻腔。 第一滴泪珠滚落的瞬间,像是决了堤的洪水。 一直倔强紧闭的眼睫被沉重的泪珠压弯,那双总是闪烁着锐利、傲气光芒的眼睛猛地睁开,眼底瞬间浸满了水光。 汇聚成豆大的泪滴,争先恐后地溢出眼眶,沿着她瞬间涨得通红的脸颊滑落,一路滚烫,最终没入鬓角的碎发,也滴在曾小贤托着她脸颊和颈侧的皮肤上。 滴落的泪水越来越多,越来越急。她环在他腰背的手并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指甲甚至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陷进了他紧绷的腰背肌肉,带来一点轻微的刺痛。 可她的头却倔强地向后仰了一些,试图拉开与曾小贤炽热唇舌的距离。 那双被泪水完全浸湿、像被暴雨冲刷过的玻璃珠般模糊不清的眼睛,终于清晰地、泪汪汪地、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委屈和控诉,笔直地撞进曾小贤同样震惊而担忧的眼眸深处。 她的唇瓣离开了他的纠缠,剧烈地喘息着,胸腔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的、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呜咽声,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哽咽: “呜……曾小贤……你……你这个混蛋……”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哭腔,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被汹涌的泪水打断。 “……你……让我……我等了……这么多年啊……!” 最后一句近乎嘶吼,耗尽了所有气力,更像悲鸣。她揪着他前襟的手指早已攥不住那硬硬的唱片盒子,盒子“啪嗒”一声轻响掉落在她脚边的地毯上。 胡一菲的指控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带着迟来的疼痛,狠狠扎进曾小贤滚烫的心口。 那声含着巨大委屈的呜咽瞬间冲散了他所有沉溺的狂喜,一种前所未有的尖锐的心疼和铺天盖地的愧疚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猛地将他淹没。 他看着她泪如雨下的脸,那双向来只有骄傲和战斗意志的眼睛里盛满了晶莹的泪水,如同破碎的琉璃。 原来,他所谓的暗恋和等待,在这些年无声的、固执的、被藏起来的目光里,显得那么轻飘。 “一菲……”他喉头滚动,声音沙哑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我……” 解释的话刚开了个头,却又被他生生咽下。 所有的语言在此刻都苍白无力,都抵不过那汹涌的泪水和委屈控诉的眼神。 他圈抱着她的手臂猛地收紧,几乎要将她揉碎在自己的怀里。 另一只手急切地、带着一种近乎恐慌的力量,抚上她沾满泪水、冰凉而湿漉漉的脸颊,指腹粗粝而笨拙地去擦拭那源源不断的滚烫泪珠。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她泪眼婆娑的脸上,眼神里没有被打断的狼狈和被控诉的惊慌,只有一种近乎燃烧的、深沉如海的疼痛和怜惜。 “是我傻……是我混蛋……”他低声回应着,声音同样哽咽,每个字都带着深重的忏悔,他俯下身,急切地、近乎虔诚地用自己的唇去捕捉、去覆盖她颤抖的、流着泪的唇瓣。 不再是方才那个带着掠夺意味的吻。 这一次,是深沉的抚慰,是无言的道歉,是笨拙的吮吸,是把她所有的眼泪、委屈、这十年漫长的煎熬,都要吸进自己心里,用全部身心去承担的承诺。 他的吻落在她的唇上、沾着泪珠的脸颊上、眼睑上、甚至是敏感的耳廓和脖颈,每一处都被泪水的咸涩浸染。 带着一种近乎膜拜的疼痛和绝对的温柔缱绻。 胡一菲在他怀里彻底卸下了所有防备。揪着他衣襟的手早已没了力气,只是紧紧地攥住他背后的衣服。 像个迷路多年终于找到家的孩子,在他炽热而包容的亲吻和拥抱里,放声痛哭起来。 她哭得那么彻底,毫不顾忌,把那些年所有别扭的遮掩、所有被他惹恼后的动手、所有深夜辗转反侧时的酸涩、所有用“死对头”外衣包裹起来的脆弱,都混在泪水里冲刷出来。 泪水和濡湿的亲吻交织在一起,带着酒气和彼此的咸涩气息,是这场跨越了十年、以别扭开端、却最终走向唯一终点的感情,最深切、最真实的印记。 第88章 甜蜜的二人 “你们有没有发现,曾老师这几天很高兴?”吕子乔看着带着耳机听歌的曾小贤:“走路还蹦蹦跳跳的。” “蹦蹦跳跳的不止他一个,看那个。”孟屿指了指同样行为的胡一菲。 诸葛大力分析道:“这两天曾老师的开心百分之20来自于百万富翁,剩下的百分之80是来自于师父。而且曾老师和师父她的行为很符合恋爱行为的标准,我有百分之8333的概率可以确定,两个人谈恋爱了。” “纳尼?真的假的。”吕子乔看着曾小贤满面桃花的样子,胡一菲喊着他去阳台晒衣服去了。 唐悠悠这时指着阳台,众人跟着凑过去。 胡一菲脸上的甜蜜都溢出来了,二人拿着衣服一直在聊天。 “大力,你会唇语吗?”孟屿很想知道二人说的什么。 诸葛大力摇摇头:“我还没有学过。” “闪开,我来。”吕子乔贴近窗户开始转播:“一菲,你说洗衣液好用还是洗衣粉好用。” “贤,你用的我都喜欢。”吕子乔模仿胡一菲的声音显的有些油腻。 张伟吐槽道:“大哥,能不能不带情绪。” “我是专业的。” “一菲,你明天晚上有空嘛?” “你已经把我下一个月都约满了,哼。” “这…这不是开心嘛。明天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将爱》” 孟屿听着吕子乔的声音,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大力发现了男友的不适应,她往孟屿的怀里钻了钻。 孟屿低头看向怀里的大力,笑了笑然后搂紧。 “《将爱》不是老片子嘛。” “这个是《将爱情拿出来晾凉》” “都依你。” “一菲,我想…” “来。”胡一菲闭上眼睛。 “啊。”张伟发出来了土拨鼠的尖叫。 众人连忙躲起来,吕子乔和关谷捂着张伟的嘴巴。 胡一菲问道:“什么声音?” 曾小贤拉着胡一菲手说道:“可能是夜莺,也在为我们加油。” “那好,继续。” “张伟,叫什么叫。发春啊!”吕子乔松开了捂着张伟的手。 张伟摇摇头:“我也想谈个甜甜的恋爱。” “那你就先把你身上猥琐的气质掩盖一下。”关谷神奇一本正经的分析道。 众人纷纷点头:“有道理。” “这下好了,阿伟。”孟屿带着大力坐到沙发上:“公寓里就剩下你和羽墨了。” “我们俩…”张伟难得的进入了思考模式:【羽墨是不是对我有好感啊?】 “大家都在啊,我有好消息向大家宣布。”曾小贤这时满脸春光的走了过来:“小南国集合,我请大家吃饭。” “好端端的干嘛要请吃饭?”唐悠悠问道。 “那是因为,我终于和我的女神在一起了。”曾小贤露出自豪的表情。 孟屿有些惊愕的看着曾小贤:“一菲姐可以啊,曾老师都能大胆起来了。” “我一直都很大胆的,一菲已经定好位子了。” “走喽,吃饭去喽。”众人纷纷下楼。 ……… 卧室内。 孟屿低头看着怀里明显在走神的女友,怀里的人身体有些不易察觉的僵硬,大眼睛虽然聚焦在某个点上,但焦距显然飘得有点远。他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了然又促狭的笑意,凑近她耳边,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丝戏谑: “大力,刚看曾老师他们那样儿……是不是心痒痒了?” 怀里柔软的身体明显一颤,诸葛大力的思绪像是突然被拉回到现实。 她耳根迅速泛起一层薄红,像滴入水中的粉色颜料,快速晕开。她微微抬眸,撞进孟屿带着了然笑意的眼睛里,那点藏不住的心事仿佛被看了个透。 “我……”她下意识地想反驳,但刚说一个字就卡了壳,眼神闪烁了一下,那份被当场抓包的羞赧比任何反驳都更有力。 孟屿的笑意更浓了,肩膀轻轻碰了碰她:“还嘴硬?看你小眼神儿一直往那边飘,回来这一路都心不在焉的。” 大力的脸更红了,热度直接蔓延到了脸颊。她难得地没有立刻辩解,反而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她推了推眼镜(有时候会带,装饰用的)动作比平时稍快了些,似乎想掩盖什么。 “我只是觉得……”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努力维持平稳,但尾音还是泄露了一丝细微的波动,“他们在那种场合也敢那么做……有点……意外。”这个解释听起来有点干巴巴。 “停停停!”孟屿笑着打断她这明显偏离重点的“观察报告”,“少转移话题。乖,说实话。”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声音带着点诱哄的意味,“是不是……我们家大学霸也想要了?” 孟屿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神,平时冷静利落的女孩难得流露出这种带着点别扭和渴望的情绪,这巨大的反差萌得他心尖发软。 他故意又凑近一点,鼻尖几乎要蹭到她的,放低了声音,带着点蛊惑:“嗯?想不想亲亲?” 这直球打得诸葛大力心跳都漏了一拍。羞涩像潮水般涌来,但又混杂着一种再也压不下去的、清晰的渴望。理论模型彻底失效,她选择了遵从当下的、纯粹的情感冲动。 她抬起眼,那双总是充满理性和计算的大眼睛里,此刻只有坦荡荡的、甚至带着点小执拗的期待。不再是分析,是直接的要求。 “孟屿,”她的声音比平时软糯了不止一分,还带着点命令式的小坚持,听着更像是撒娇了,“你……亲我一下嘛。”(不崩人设,我笔下的大力已经成为活生生的人) 话一出口,她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眼神依然亮亮地看着他,带着一种“我就要现在就要”的劲儿。 孟屿被她这难得的、直接又带点小霸道的撒娇弄得彻底绷不住了,低低地笑出声来:“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家大力还能主动要这个?” “不给算了!”大力被他笑得有些羞恼,作势要推开他,脸上更红了。 “哎哎哎!给!必须给!”孟屿哪里肯放,赶紧收紧了手臂,把人牢牢圈在怀里,脸上是止也止不住的笑意,“难得咱家宝贝开口了,哪有不给的道理。” 他低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刚才被强塞的那一大碗狗粮,是该补偿点真的。” 这一次,他的吻不再是戏谑的试探,而是彻底的、带着宠溺的温柔回应。 ……… “曾老师,明晚别和一菲姐看电影了。”客厅内,孟屿找到曾小贤。 曾小贤刚咬了一口有些微凉的油条,那是胡一菲晨跑的时候给他买回来的:“那干嘛去?” “去打彩弹啊。” “打彩弹?!”曾小贤眼神瞪大:“又要让我做敢死队?!” “这次不是,他们彩弹场出了一个情侣活动。情侣逃杀赛,你看看。”孟屿把手机递过去,上面是老板发的消息。 曾小贤来了兴趣,一口把油条吃完然后看了起来。 很快,曾小贤阅读完毕然后两眼放光:“好啊,这个好。100个人打,场面够大,够刺激。”他喝了一口豆浆:“这样的玩法很新颖嘛,装备子弹自己捡,还有毒圈。” “那是当然,杜俊准备研究一款这样的游戏。”孟屿笑了笑把手机拿了过来:“你去给一菲姐说一声,我去叫关谷和悠悠。” “好。只不过这次我们不要穿他们彩弹场的衣服了,我们自己买。” “好。”孟屿点点头站起身子前去告诉关谷。 客厅内,众人汇合完毕。 “曾老师,我们出发。”孟屿拿好了自己和大力的换洗衣服。 曾小贤也拿着他和胡一菲的换洗衣服:“开谁的车?” “我们六个人,一菲的车。”唐悠悠拉着关谷的胳膊说道。 “那我拿车钥匙,大力我们去哪个商场?” 诸葛大力闻言抬起头,把手机递给胡一菲:“师父,你看这里。” “行,这里的装备性价比还挺高。”胡一菲扫完大力的手机,一锤定音,顺手把车钥匙抛给关谷,“关谷开。曾小贤坐副驾,省得他等下又瞎指挥。” “凭什么我坐副驾?我要和一菲坐一起!”曾小贤立刻抗议,试图往胡一菲身边凑。 胡一菲一个眼刀甩过去:“坐副驾去!别耽误时间!还是你想开?”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菲式温柔”。 曾小贤脖子一缩,瞬间老实:“……副驾就副驾。”麻溜地拉开副驾驶的门钻了进去,还不忘小声嘟囔,“坐副驾视野好,正好研究下路线……” 孟屿笑着摇头,很自然地替大力拉开后座车门。唐悠悠和胡一菲已经坐在了后排的另一侧。 胡一菲的这辆suv空间够大,但塞进三对情侣,后排还是显得热闹又温馨。孟屿和大力坐左边,一菲和悠悠挤在右边,中间勉强空出一点位置放大家随身的包。 车子平稳驶出小区,汇入午后的车流。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暖洋洋的。 “大力,你看这个迷彩裤怎么样?有码吗?”孟屿划拉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把找到的图片递给大力看。他记得上次彩弹场租的衣服对她来说太大。 诸葛大力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商品详情页,又对比了一下自己查好的几家店铺:“这款裤长标注是92厘米,腰围最小62厘米,根据你的身高体重比例,裤长可能还是偏长2-3厘米,需要卷边。不过面料是速干的,透气性评分47,性价比不错。另一家店有一款腰围60厘米的,但面料评分只有41,而且贵了五十块。”她条理清晰地分析着,手指在屏幕上点着不同的链接。 “那还是你选的这家,卷个边小意思。”孟屿笑着,很自然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我们家生活委员最会精打细算了。” 大力被他揉得晃了晃脑袋,也没躲,只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今天戴的是日常用的细框),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嗯,数据不会骗人。” 另一边,唐悠悠正举着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各种夸张的迷彩涂装头盔和带夜视仪支架的战术背心,兴奋地对关谷说:“关关!你看这个!斯国一!像不像《合金装备》里snake的装备?我们买这个!情侣款!肯定超级拉风!” 关谷神奇趁着堵车的间歇凑过去一看价格标签,倒吸一口凉气,夸张地捂住胸口:“悠悠!冷静!我们只是去打彩弹,不是去拯救世界!这个价格够我们吃一个月的小龙虾了!”她眼疾手快地划掉那个页面,翻到一件基础款的战术背心,“这个就挺好,实用!你看,还有情侣迷彩小围巾送呢!多可爱!” 唐悠悠看着那朴实无华的背心,再看看屏幕上消失的“snake套装”,眼神有点委屈巴巴:“可是…那个真的很酷…像在执行秘密任务…” 关谷立刻切换成哄女友模式,用哄小盆友的语气:“悠悠,等这一笔资金到账额请你吃寿司。” 悠悠的眼睛瞬间亮了:“寿司?!哈依!关关你最好!”立刻把“snake”抛到了九霄云外,美滋滋地开始搜索附近的寿司店。 坐在副驾的曾小贤也没闲着。他扭过半个身子,努力伸长胳膊,把手机屏幕怼到后面胡一菲眼前:“一菲!一菲!你看这个迷彩服!带粉色蕾丝边的!是不是特别符合你刚柔并济的气质?你穿上肯定秒杀全场!” 胡一菲正闭目养神,闻言眼皮都没抬,直接伸手精准地拍开他的手机:“曾小贤,你审美被门夹了?穿带蕾丝边的迷彩去打彩弹?你是想当移动活靶子还是准备去参加《粉红女郎》联谊会?给我找件正常、结实、耐脏的!黑色或者深绿!” “哦……”曾小贤悻悻地收回手机,小声嘀咕,“粉色多好啊,多显眼,一眼就能找到你……” 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开了基础款的页面。 孟屿听到打闹的动静,忍不住笑出声。大力也抿着嘴笑,小声跟孟屿说:“师父的‘刚’永远占上风。” 孟屿点点头,趁着堵车的空档,侧头飞快地在大力脸颊上亲了一下:“还是我们家大力好,讲道理,会精算。” 大力被他偷袭成功,脸上飞起一抹红霞,轻轻捶了他手臂一下,身体往他那边靠了靠。 胡一菲在旁边看得真切,嘴角也忍不住勾起:“孟屿,公共场合注意影响啊。还有大力,管管你男朋友,别带坏小朋友。”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旁边正互相投喂(想象中)寿司的关谷悠悠。 关谷神奇一脸茫然:“纳尼?我不是小朋友!” 唐悠悠则笑嘻嘻地挽住关谷的胳膊:“师父,我们这叫情感交流,促进团队默契!” 曾小贤立刻抓住机会表忠心:“一菲!你看人家小情侣多甜蜜!我也……” “你闭嘴,看你的衣服!”胡一菲无情打断,顺手把他快要扭成麻花的身体推正,“坐好!系安全带!” 曾小贤:“……哦。” 车子在略显拥堵的城市道路上走走停停。阳光暖融融的,车内弥漫着一种轻松又带着点小甜蜜的气氛。 三对情侣,三种不同的相处模式,在小小的空间里交织,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喧闹和温情。目的地——那个装备性价比颇高的户外用品店,就在前方几个路口了。 三对人鱼贯下车,目标明确地涌入店内。 “哇哦!这才是男人该来的地方!”曾小贤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混合着新布料、橡胶和金属扣具的气味。 “行了,少感慨,赶紧干正事。”胡一菲目标明确,直奔“战术服装区”,手指在悬挂的迷彩服上快速划过,捻着面料厚度,“涤棉混纺,耐磨性可以,透气性中等……这件黑色丛林迷彩,码,还有这件沙色单兵迷彩,s码。”她迅速挑出两件基础款,完全无视了旁边那些带有夸张数码图案或者骚粉点缀的款式。 曾小贤凑过去,努力推销:“一菲,你看这款带点暗纹的,是不是更有格调?还有这个迷彩拼牛仔的……” 胡一菲眼皮都没抬:“曾小贤,再选这些花里胡哨的,你晚上就自己在这儿过夜。黑色这件,,给你的。沙色这件,s,我的。”语气是绝对的命令式。 曾小贤:“……遵命!” 另一边,唐悠悠如同脱缰的小鹿,拉着关谷冲向了“战术装备区”,那里挂满了各种型号、功能各异的战术背心和附包。 “关关快看!这个!六色丛林迷彩的背心!好多口袋!还有快拆!跟你上次画的那个‘浪客剑心’打现代战争的角色装备好像哦!”唐悠悠拿起一件挂满了附包、看起来异常复杂的背心。 关谷神奇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悠悠,这个……看起来有十斤重……而且它价格后面……是不是多写了一个零?”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战术范儿!”唐悠悠眼神放光,开始往自己身上比划。 “咳,”孟屿赶紧咳嗽一声,朝不远处的店员招手,对唐悠悠说,“悠悠,我觉着,那种高防护级别的确实行动不便。 看看这边这款,轻量化设计,olle系统标准,挂附包也方便,关键透气性好,性价比也高。”他指了指旁边一款设计简洁、色调协调的轻量化战术背心。 唐悠悠看了看价格标签,又掂量了一下分量,再对比手里那件“重装堡垒”,立刻被说服了:“嗯!小屿说得对!实用至上!关关,我们就买这个情侣款!再选几个小附包就够用啦!” 而诸葛大力,则像一名精确的战场分析师,推着个购物车,目标明确地穿梭在货架之间。她没有在服装款式上过多纠结,精准地找到了品牌和尺码最齐全的区域。 她拿起一件修身款的橄榄绿色软壳战术长裤,手指捻过面料,又快速查看水洗标:“95尼龙,5弹力纤维,防风、速干、耐磨指数都达到标准,活动关节处有弹性补强。” 抬头看到一款同样橄榄绿色的轻量化战术夹克,剪裁比传统作训服更立体修身,胸前有隐蔽的口袋设计,肘部有加固层。她拿起夹克的s码和裤子的码仔细比对颜色和质感,确认是同一色系。 接着,她转向鞋区,目光落在一双哑光黑色、带gore-tex防水膜的轻便战术靴上,脚踝保护、大底防滑纹路都符合要求。她直接拿起标签查看鞋底材质和硬度值,与自己查过的评测数据做对比。 “就是它了。”她果断将夹克、裤子、战术靴放进购物车。 当她推着车走向背心区时,孟屿已经帮她拿好了一款适合她体型的、尺寸精准的炭黑色轻量化战术背心。 背心设计简洁流畅,核心是几排标准的olle织带,方便挂载附包,肩部和腰部可调,版型更贴合女性躯干线条,没有多余臃肿的口袋。 “这款贴合度不错,肩带调节范围也够,应该不会磨。”孟屿递给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显然是为她找到了合适的装备。 “嗯,适配性很高。”大力接过,仔细检查了背板开孔位置和魔术贴固定带。 孟屿又挑了几个小巧实用的附包——快速弹匣包、杂物包、一个带排水孔的设计合理的水壶套——递给她。他选择的色调,无一例外都是低调沉稳的炭灰、深绿或石板色。 “手套要厚一点的,吸汗防滑。”他拿起一副同样炭灰色的战术半指手套,轻轻放在她手心。 大力看着购物车里色调和谐统一的橄榄绿、炭黑、石板灰,满意地点点头:“战术装备讲究功能性统一和隐蔽性,色彩过于鲜亮会破坏伪装效果。我们的组合很标准也很期待我们两个的表现,孟屿。” 当诸葛大力换好全套装备从试衣间走出来时,门口等候的孟屿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像被精准的彩弹迎面击中,所有的感官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捕获、解析、然后……彻底定格。 量身剪裁的橄榄绿色轻量化战术夹克伏贴地依附着她匀称的身躯,利落的线条将少女的挺拔身姿展露无遗,肩颈轮廓流畅有力。 微微收腰的设计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腰际的弧度,与硬朗的军工风完美融合,没有丝毫累赘。 那件炭黑色轻量化战术背心恰到好处地贴合在夹克外层,简约干练地覆盖着核心躯干,就像她的大脑——专注高效。胸前的olle织带上挂着几个他挑选的小巧附包,整齐排列,如同精心设置的参数模块。 束脚的橄榄绿软壳战术裤线条干净利落,紧紧贴合着她修长笔直的腿型。 裤脚利落地收进那双哑光黑色的轻便战术靴里,恰到好处地露出一小节纯黑的袜边,透露着她对细节的本能关注。 她抬手戴上那顶简洁的炭灰色无檐软顶圆边帽,顺手将额前几缕散落的发丝捋到耳后,高马尾从帽檐后利落地束起。 帽檐下的双眼明亮而锐利,正快速地扫视着镜中的自己,神情是熟悉的专注,像是在评估一件即将投入实战的装备参数——肩关节活动度良好,腰部支撑到位,行动无障碍区确认。 这种纯粹的力量感,源自她自身的理性内核与高效驱动,此刻被这身简洁到极致的装备无限放大、精准投射出来。那不是拒人千里的冷漠,而是目标明确、行动高效、不容置疑的运转之美——一种智慧与行动力外化的独特“飒”感。 孟屿的心跳声在耳边鼓噪,几乎盖过了店里其他声音。 一种强烈的、混合着欣赏、自豪和被深深吸引的情绪在他胸腔里横冲直撞。他的目光近乎失神地锁在她身上,从她挺拔的脊背滑到专注的眼神,最终停留在那在军品线条下更显轮廓分明的精致下颌上。 喉咙莫名发紧,他张了张嘴,准备好的理性点评瞬间蒸发,只剩下一个干涩的、发自肺腑的感叹:“靠……帅飞了……” 声音低哑,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叹和浓得化不开的痴迷。 “嗯?” 大力闻声抬头,看向他。对上他灼热的、近乎失神的目光,她微微一怔。 那份专注评估装备的锐利神态悄然消散,一抹了然的笑意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她清澈的眼底缓缓漾开。嘴角也微微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她非但没有回避他直勾勾的眼神,反而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像是在展示自己精心调校好的“设备效能”,略带促狭地问:“视觉评估,通过了吗,孟教官?” 语气平静,但那微翘的嘴角和眼底闪动的光晕,泄露了她被这份直白赞美取悦到的小小得意——孟屿的反应,本身就是她装备选择有效性的一个绝佳佐证。 “哇塞!大力!你这身也太帅了!” 唐悠悠换好她那件色彩相对明亮的战术背心蹦跶出来,看到大力,眼睛瞬间亮了几个度,“简直像特工电影里的技术顾问!” 胡一菲也换好了沙色作战服走出来,目光落在大力身上,上下审视一番,那份锐利眼神里罕见地流露出一丝真正的赞许:“嗯,干净利落,看着就灵便。选得很实用。” 这是来自实战派专家的最高认可。 连好不容易把裤脚塞进靴子的曾小贤也看过来,吹了个浮夸的口哨:“啧啧啧,学霸穿上战袍,气场一米八啊!这知识都变成战斗力了!” 面对同伴们的夸奖,大力只是弯着嘴角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礼貌回应,神情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她似乎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过多讨论的。 然后,在孟屿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她径直走到他面前。孟屿下意识地举起手机对着她的方向——他想记录下她此刻的神采,那种专注又充满力量的魅力实在太具冲击力。 “咔嚓。” 一声轻响。 “又要更换屏保了嘛,孟教官。”大力笑了笑然后转身前往收银台。 她步履间带着一种干脆利落,高马尾在脑后微微晃动,那身硬朗的橄榄绿与炭黑衬得她背影愈发纤秾合度,利落无比。 孟屿还举着手机,看着她的背影。心脏像是被又准又狠地补了一枪,他看着屏幕上刚抓拍到的她微挑着眉、带着一丝鲜活笑意的半身照,嘴角不由自主地疯狂上扬。 “出发,彩弹场!” 第89章 大逃杀(1) 车子驶离市区,窗外的景色逐渐染上深秋的萧瑟。枯黄的树叶打着旋儿落下,空气带着凉意,但车厢里却暖烘烘的,弥漫着新装备的塑胶味儿和期待感。 “嚯!够热闹啊!”曾小贤第一个跳下车,伸了个懒腰。眼前的彩弹场比他们上次来规模大了超多 周围是稀疏的树林和灌木丛。停车场几乎停满,形形色色的人正在热身、检查装备,空气中隐隐能听到兴奋的交谈和彩弹枪试射的“噗噗”声。 “人确实不少。”胡一菲利落地甩上车门,活动了一下手腕,沙色的作战服让她看起来格外干练,“看来这情侣逃杀赛挺受欢迎。” 诸葛大力迅速扫视全场,眼睛像精密的扫描仪:“初步估算,到场情侣接近94对,符合活动宣传。场地地形复杂,掩体丰富,但视野受限区域较多,利于伏击。” 孟屿帮大力整理了一下背心肩带,顺手把她帽檐往下压了压:“嗯,待会儿跟紧我,别跑丢了。” “孟屿同学,我的空间定位能力和路径规划能力在平均值之上。”大力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地陈述事实,但身体还是下意识地往孟屿身边靠了靠。 “哎哟喂!看看谁来了!”一个穿着彩弹场工作服、戴着鸭舌帽的老板热情地迎了上来,“孟老弟!曾老师!稀客稀客!还带了这么多朋友!”老板姓王,上次孟屿他们来玩时认识的。 “王老板,生意兴隆啊!”曾小贤笑嘻嘻地打招呼,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老兵油子”。 “托你们的福!这活动就是你们上次走后我琢磨出来的,效果贼好!”王老板得意地搓着手,“来来来,时间差不多了,我先给大家伙讲讲规则!” 他带着众人走到场地入口旁的一块大白板前,那里已经围了不少参赛的情侣。白板上用粗马克笔写着规则。 孟屿他们这一行六人走进来,装备相对统一且明显精心准备,瞬间吸引了不少目光——好奇的、审视的、带着点较劲意味的。 尤其诸葛大力那身利落得没有一丝多余线条的橄榄绿与炭黑,配上那张冷静专注的侧脸,在一堆或花哨或笨重的装备中显得格外出挑。 “啧,瞧那对儿,看着就不好惹……” “装备挺专业啊?打竞赛的?” “嘿,怕什么!都是两条胳膊扛个脑袋!等会儿‘重点照顾’一下!”一个穿着亮橙色冲锋衣、肚子有点微凸的大哥嗓门挺大,对着同伴挤眉弄眼。 诸葛大力对这种议论充耳不闻,平静地扫视着棚内环境、人员构成和类型分布。 胡一菲则毫不客气地回视了几个看起来神情不善的壮汉,眼神里的意思很明确:“看什么看?不服试试?”吓得那几个壮汉立马别开视线。曾小贤感受到气氛有点凝滞,下意识地想挺直腰板,结果对上胡一菲警告的眼神,立刻又缩了缩脖子。 【情侣末日逃杀·特别规则】 1 无初始装备\/弹药: 场地内随机投放武器箱(内含彩弹枪、弹夹)、弹药箱(彩弹)、护具箱(头盔、面罩)、医疗箱(复活次数+1)。 2 毒圈机制: 比赛开始后,安全区会随时间逐渐缩小(以场地中央信号塔为圆心)。毒圈外区域每30秒判定一次“中弹”,需立刻退出该区域或使用医疗箱复活。 3 复活机制: 每人初始1条命。找到医疗箱可额外获得1次复活机会(仅限本人使用)。被彩弹击中有效部位(躯干、头部)即判定“阵亡”,需高举双手,沿最近安全通道离场。 4 获胜条件: 最后存活的一对情侣获胜!赢得“末日求生情侣王”称号及丰厚大奖! 5 情侣绑定: 情侣视为一个整体单位。一人“阵亡”,另一人可继续战斗,但若两人都阵亡,则淘汰出局。鼓励互相保护! 6 安全须知: 严禁近身肉搏!严禁攻击已阵亡或举手示意者!头盔面罩全程佩戴!遵守裁判指令! 王老板拿着扩音喇叭,唾沫横飞地补充:“都听清楚了?重点就是:进去先找枪找子弹!别光顾着谈情说爱!看见别人捡到好东西?那就靠本事抢!记住,这是‘末日’,资源有限!最后活下来的,才是真·神仙眷侣!” 规则讲完,人群一阵骚动。孟屿他们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那么好,比赛将在30分钟后开始。现在请大家上车,我们会把大家拉到各个出生点。”王老板指挥着工作人员开始发车。 ……… 车厢里的空气带着新装备特有的塑胶和布料味儿,混杂着一点点车用香薰的气息。车子驶离了人声鼎沸的彩弹场入口区,沿着一条泥土压实的小路颠簸前行。 “这路况……体验感拉满啊。”孟屿抓紧了扶手,随着车身晃动,肩膀不时蹭到身旁的大力的头盔。 诸葛大力的目光一直凝注在车窗外。 道路两旁是收割后显得空旷苍凉的田野,远处隐约能看到土黄色的山丘轮廓。 偶尔能看到一两座废弃的砖窑或风干的草垛孤零零地矗立在原野上,成了单调景色里唯一的标点。 “我们在朝东南方向移动,”她轻声说,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划着无形的坐标线,“速度大约每小时35公里,路面不平,修正系数12。距离彩弹场入口已经超过3公里了。” 孟屿偏头看向她专注的侧脸,帽檐在她鼻梁处投下一小片阴影,长长的睫毛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趁着车身一个较大的颠簸,整个人很“自然”地大幅度朝她那边歪倒过去。 “哎哟!”他装作没稳住的样子,一只手臂“恰好”圈住了大力的肩膀,手掌还顺势按在她身侧的车门板上。 大力被他突如其来的重量和动作弄得身体一僵,本能地就要用分析“突发状况”的状态去处理。 可孟屿圈着她的手臂不仅没有立刻松开的意思,反而收得更紧了些,下巴也几乎要搁到她另一侧的肩膀上,带着温热气息的低语直接钻进她耳朵里: “大力同学,路途遥远,信号又不太好,”他晃了晃自己那个显示“搜索中”的手机屏幕,声音里满是懒洋洋的戏谑,“有点无聊啊……你说……我们是不是得开展点情侣间促进情感交流的小活动,打发一下时间?比如……玩个接龙?”最后几个字拖长了调子,意思不言而喻。 诸葛大力耳根那点不易察觉的粉色又悄悄晕开了。 她保持着目视前方的姿势,但身子却微微往他怀里靠了靠,像是找到了一个抵抗颠簸的更稳固支点。 她抿了抿唇,声音努力平稳却还是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波动:“根据距离和当前车速估算,剩余车程约9分钟。开展‘小活动’可能……会影响我对环境的观察判断效率。” 孟屿看着她一本正经找借口的侧脸,笑意更深了,圈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低头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要蹭到她帽檐下的头发:“哦?意思是……有得商量?” 大力没看他,但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牵了一下,像是一个无声的回答。 她微微侧过一点点头,仿佛是调整视线角度更好地观察窗外,实则那柔软的脸颊几乎要贴上孟屿的嘴唇。 孟屿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侧脸,还有那双被帽檐阴影遮挡却依旧能想象其亮度的眼睛,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心头像被小猫爪子挠过,痒得厉害。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又往前凑了一点点…… “吱——嘎——!” 车子一个急刹! 孟屿和大力的身体被惯性猛地向前带了一下,两人瞬间分开,头盔都差点撞到前排椅背。 开车的王老板哈哈一笑,对着窗外的旷野喊道:“对不住啊各位!兔子挡路!这地方荒,野物多!” 只见一只野兔飞快地窜过小路,消失在枯黄的草丛里。 大力迅速坐直身体,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环境:“停车点西侧约两百米处有一片密集的防风林,东侧地势开阔,视野良好但缺乏自然掩体。嗯……确实很偏远。” 孟屿无奈地靠回椅背,挫败地揉了揉脸,对着那只早已不见踪影的兔子飞了个眼刀。 他瞥了一眼身边重新进入“信息采集模式”的女友,心头那点痒意还没散去,只能压低声音,带着点小小的不甘和赖皮劲儿:“大力同学,兔子债,主还。这笔‘小活动’的账,咱可记下了。” 诸葛大力闻言,转过头看向他。阳光透过沾了点灰尘的车窗落在她脸上,护目镜后的眼睛里清晰地映着孟屿有些懊恼又透着执着的样子。 她嘴角的笑意这次没有再藏,清晰地弯了起来,像无声盛开的淡色小花,平静地回应了一个字:“嗯。” 车厢里其他四人。唐悠悠正在调整自己那顶新买的带风镜的战术帽,兴致勃勃地问关谷:“关关,你说我待会儿扮演冷酷狙击手还是医疗兵?” 关谷神奇努力让自己不去看自己背上那个明显比悠悠大一圈的背包(里面装着悠悠额外买的零食用品),认真建议:“悠悠……我觉得,你能……正常打就很好了……” 胡一菲抱臂闭目养神,曾小贤则试图跟王老板套点“地图独家消息”,被王老板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了。 车子再次启动,继续在仿佛望不到边的土路上颠簸前行,四周是深秋寂寥的原野,地平线遥远得仿佛没有尽头。 孟屿看着大力重新专注起来的侧脸,手指在身侧悄悄碰了碰她的手套指尖——一种心照不宣的甜意在心口蔓延开。这偌大的“战场”,似乎也变得没那么空旷孤单了。 真正的“末日”求生,即将在这深秋午后荒芜的野外拉开序幕。而他们,要在这一百对情侣中,找到枪,找到子弹,活下去,并且赢。 很意外,诸葛大力成了最后一对下车的情侣。 车门“哐当”一声在身后关上,引擎的轰鸣声迅速远去,卷起一阵干燥的尘土。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旷野的风吹过枯草和远处模糊的鸟鸣。 诸葛大力和孟屿站在一条浑浊、流速不快但看起来颇深的小河岸边。 河水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黄褐色的光,对岸是一片稀疏的灌木林,再远处能看到彩弹场“城镇区”模糊的轮廓。周围除了几丛低矮的荆棘和几块风化的大石头,空空荡荡。 “啧,”孟屿踢了踢脚边一块松动的土坷垃,“王老板这‘随机投放’真够随机的,把我们俩扔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上了。”他环顾四周,确认视线所及再无他人,安全得很。 大力已经放下背包,正蹲在河边仔细查看水流和水深。“河水浑浊,流速约12米每秒,目测中心深度可能超过15米,存在暗流风险。直接涉水风险系数偏高。” 她抬起头,指向河对岸一处水流相对平缓、岸边坡度较缓的地方,“那里是最佳渡河点。我们需要寻找足够长且坚固的漂浮物或搭建简易桥。” 孟屿在她身边蹲下,看着她认真分析的小脸,帽檐下的眼睛亮晶晶的,专注得仿佛在解一道复杂的物理题。 他嘴角勾起一丝坏笑,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诸葛军师,渡河大计稍后再议。你看这荒郊野岭,就咱俩,是不是……先解决点更重要的‘战略储备’问题?” 大力被他碰得身体微微一晃,侧过头看他:“什么战略储备?水我们有带,食物在背包里,弹药需要进入场地寻找……” “不是那个,”孟屿凑得更近,几乎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耍赖的鼻音,“是情感能量储备。 你看刚才车上,被那兔子搅合了,我这债还没收呢。这地方多安全,连只兔子都吓跑了。”他指指空无一人的四周,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微微泛红的耳尖。 大力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耳朵痒痒的,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次戴的是运动款护目镜),努力维持着“理性分析”的表情,但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声音也软了几分:“孟屿同学,当前环境风险评估等级为低,但首要任务是进入核心区域获取装备,时间窗口有限。个人情感需求优先级应适当延后……” “延后到什么时候?”孟屿打断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她因为严肃而微微鼓起的脸颊,“等会儿打起来枪林弹雨的,哪有空亲亲?现在不补充点‘能量’,等会儿我‘阵亡’了怎么办?你忍心看你男朋友因为能量不足,被彩弹糊一脸?” 他故意说得可怜兮兮,手指却得寸进尺地从脸颊滑到她下巴,轻轻挠了挠。 大力被他挠得痒痒,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点强装的严肃瞬间破功。她拍开他作乱的手,瞪了他一眼,但那眼神与其说是警告,不如说是娇嗔。 “强词夺理。”她小声嘟囔了一句,但身体却诚实地往他那边靠了靠,眼神也飘忽起来,不再坚持“任务优先”。 孟屿一看有戏,立刻打蛇随棍上,双手捧住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声音带着得逞的笑意:“大力同学,诚实一点嘛。刚才在车上,是谁的小脸都快贴上来了?嗯?”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阳光和尘土的味道。 大力被他圈在怀里,近距离看着他带笑的、灼热的眼睛,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那份独属于孟屿的、让她无法完全用逻辑抵抗的吸引力,此刻在这旷野的寂静中被无限放大。她放弃了徒劳的理性挣扎,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轻颤动,小声但清晰地命令道: “孟屿,亲我一下。” 声音带着点平时绝不会有的、软糯的命令口吻,像只傲娇又渴望的小猫。 这直白的“指令”让孟屿心花怒放。“遵命,长官!”他低笑着,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不同于车上的浅尝辄止,这一次的吻,在空旷的河岸边,在无人打扰的寂静里,变得绵长而深入。 风吹过枯草发出沙沙的声响,河水汩汩流淌,仿佛成了他们甜蜜的背景音。大力起初还有些生涩地回应,很快就在他温柔又强势的引导下放松下来,双手不自觉地环住了他的腰,指尖隔着战术背心抓着他后背的衣服。 过了好一会儿,孟屿才恋恋不舍地松开,额头依然抵着她的,两人都微微喘息着。 大力脸颊绯红,眼神还有些迷蒙,嘴唇水润润的。孟屿看着她这副难得迷糊又依赖的样子,心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又在她微肿的唇上啄了几下。 “报告长官,情感能量补充完毕!现在满格!”孟屿咧开嘴,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手指意犹未尽地摩挲着她发烫的脸颊,“感觉能一口气干掉十个曾老师!” 大力被他逗笑了,轻轻捶了他胸口一下,从他怀里退开一点,整理了一下被弄歪的帽子和有些凌乱的发丝。 脸上红晕未退,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亮,带着一丝被满足后的慵懒和愉悦:“能量补充效率很高。现在,可以专心解决渡河问题了吗,孟教官?” “当然!”孟屿神清气爽地站起身,干劲十足地开始环顾四周,“让本教官看看,给咱家军师搭个什么桥好!” 与此同时,在彩弹场的另一端 “啊!!关关!有埋伏!三点钟方向!草垛后面!”唐悠悠尖叫着,抱头鼠窜,她精心挑选的迷彩背心上已经多了好几个醒目的橙色彩弹印。 关谷神奇正狼狈地趴在一个破轮胎后面,试图瞄准,结果“噗”一声,一颗彩弹精准地打在他刚抬起的头盔上,震得他脑袋嗡嗡响。 “八嘎!不讲武德!偷袭!”关谷气得大喊,他刚从一个箱子里摸到一把枪,还没捂热乎呢。 “曾小贤!掩护我!我去抢那个弹药箱!”胡一菲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气,她像一道沙色的闪电,利用集装箱的掩护快速突进。 “一菲!小心左边!左边!”曾小贤躲在一个油桶后面,紧张得声音都变调了,他手里只有可怜兮兮的几发子弹,根本不敢露头,“我的作战服还没发挥威力呢!” “闭嘴!再提你那破衣服我先崩了你!”胡一菲头也不回地吼道,一个漂亮的翻滚躲开一串扫射,抬手“噗噗”两枪,远处一个试图偷袭的壮汉身上立刻开了花。她 迅速扑到弹药箱旁,抓起两个弹匣扔给还在油桶后面瑟瑟发抖的曾小贤,“接着!再怂以后结婚睡沙发!” “得令!”曾小贤手忙脚乱地接住弹匣,瞬间感觉底气足了不少,“一菲!我爱你!!” “现在不是表白的时候!打!”胡一菲没好气地吼回去,继续投入激烈的战斗。 孟屿和大力费了点功夫,终于在附近找到几根被水流冲下来的、还算粗壮结实的枯木。两人合力把它们拖到选定的渡河点。 “我力气大,我先下去试试水深和稳固性。”孟屿脱掉战术靴和袜子,挽起裤腿,露出结实的小腿。冰凉的河水让他“嘶”了一声。 “小心暗流和河底碎石。”大力站在岸边,紧张地看着他。她手里拿着两人的靴子和袜子,还有战术腰带,准备等他站稳了再递过去。 孟屿拄着一根粗树枝当拐杖,小心翼翼地踏入水中。河水果然没过膝盖,冲击力不小,河底是滑溜溜的淤泥和石块。 他一步步试探着前进,走到河中心时,水已经快到大腿根了。 “还行!水流不急,踩稳点没事!”他回头朝大力喊道,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大力稍微松了口气,开始把装备一样样递给他。孟屿接过去,放在对岸干燥的地方。 “来,手给我,我扶你过来。”孟屿朝她伸出手,笑容在阳光下格外灿烂。 大力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又看看浑浊的河水,犹豫了一下。她倒不是怕水,只是有点……洁癖?或者单纯觉得这水看起来不太干净。 孟屿看出她的迟疑,坏心眼又冒出来了:“怎么?学霸怕了?还是……想让我抱你过来?”他故意拖长了调子。 大力立刻瞪了他一眼,那点洁癖瞬间被好胜心压过:“谁怕了!”她利落地脱掉靴袜,卷起裤腿,露出白皙纤细的脚踝和小腿,深吸一口气,把手坚定地放进了孟屿温热的手掌里。 孟屿握紧她的手,另一只手稳稳地扶住她的胳膊:“慢点,踩我踩过的地方,石头滑。” 大力在他的牵引下,小心翼翼地踏入水中。 冰凉的河水让她也倒吸一口凉气,脚下淤泥的触感让她微微蹙眉。但她紧紧抓着孟屿的手,一步一步,踩着他探好的落脚点,异常专注和小心。 走到河中心,水流冲击力变大,大力脚下突然一滑!“啊!”她轻呼一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小心!”孟屿反应极快,手臂猛地用力,将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一带。 大力结结实实地撞进他怀里,溅起一片水花。预想中的跌倒没有发生,她被孟屿牢牢地箍住了腰,脸颊贴在他湿漉漉的战术背心上,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 “呼…吓我一跳。”孟屿松了口气,低头看着怀里惊魂未定的大力,河水打湿了她的裤腿和衣摆,帽檐也歪了一点,几缕发丝贴在额角,看起来有点狼狈,又有点可爱。 “谢谢。”大力小声说,靠在他怀里没立刻起来,刚才那一下确实有点吓到她了。 “怎么谢?”孟屿低头,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带着笑意和一丝促狭,“以身相许过了,要不……再亲一下当路费?”他的手指在她湿了的腰侧轻轻摩挲。 大力抬起头,对上他戏谑又期待的眼神。她脸上还带着点水珠,眼神却亮亮的。这次她没再找借口,也没脸红(被河水掩盖了),而是非常干脆地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唇上印了一下。 “路费付清。孟教官,请继续带路。”她退开一点,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但嘴角却弯着一个清晰的弧度。 孟屿被这突如其来的主动亲亲弄得愣了一下,随即笑得像个傻子:“好嘞!保证把长官安全送达!” 他心情大好,牵着她的手更加稳当,两人互相扶持着,终于踏上了对岸干燥的土地。 踏上对岸干燥的硬土后,大力立刻蹲下身,用随身带的吸水布仔细擦拭小腿和脚上的泥水,微蹙的眉头显示出她对“湿漉漉”状态的不适。 孟屿则甩了甩湿透的裤腿,毫不在意地穿上袜子和战术靴,顺手把大力的靴子递给她。 “感觉怎么样,诸葛军师?战略转移成功。” 孟屿活动了一下筋骨,看着远处隐约传来“噗噗”枪声和模糊叫喊的“城镇”区,“看来那边的‘末日’已经开始了,咱们得加快脚步了。” 大力迅速穿好鞋袜,整理好装备,眼神重新变得锐利,指向不远处一个废弃的砖窑:“刚才在河边观察,那个方向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可能是其他情侣留下的,但也可能是装备投放点。先去那里侦查。” 两人压低身形,利用稀疏的灌木和土丘作为掩护,快速向砖窑靠近。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尘土味和远处飘来的硝烟(彩弹粉末)气息。四周依旧安静得只有风声和他们自己的脚步声。 很快,他们抵达了砖窑那半塌的土墙外。大力贴着残破的砖墙,侧耳倾听片刻,对孟屿比了个“安全”的手势。孟屿点点头,率先闪身进入窑洞内部。 窑洞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陈年的土腥味。阳光从坍塌的顶棚缺口和窑口斜射进来,形成几道光柱。就在光柱边缘,一个半开的绿色塑料箱格外显眼! “有货!”孟屿眼睛一亮,快步上前。 大力紧随其后,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环境。箱子里凌乱地躺着几件物品:一个崭新的护目镜、一把看起来是基础款的泵动式彩弹枪(可惜没有弹夹)、还有……一个贴着红色十字的白色小盒子! “医疗箱!”孟屿惊喜地拿起那个小盒子,晃了晃,“复活币到手一个!”他立刻把盒子塞进自己战术背心一个方便取用的附包里。 大力则拿起那把彩弹枪检查了一下:“4样式泵动霰弹枪,基础款,可靠性尚可。但缺少关键弹夹。”她微微皱眉,显然对没有弹药感到一丝遗憾。 “有枪就不错了,总比赤手空拳强。”孟屿很乐观,拿起那个护目镜,看了看,“这个应该是全新的。”他顺手就戴在了自己头上,调整了一下带子。 大力看着他戴上护目镜的样子,光线透过缺口落在他脸上,护目镜后的眼睛显得更加明亮有神。她没说话,但眼神停留了一秒。 孟屿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这一瞬的注视,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怎么样,帅?是不是觉得你男朋友戴上这个,更有末日战士的范儿了?”他故意摆了个自认为很酷的持枪姿势(虽然枪里没子弹)。 大力被他逗笑了,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功能性装备而已,孟教官。不过……”她顿了顿,目光坦然地落在他脸上,“适配度确实很高,视觉效果提升约125。” “才125?”孟屿佯装不满,放下枪凑近她,隔着护目镜片看她,“那得加多少‘能量’才能拉满100的帅气值?嗯?”他声音压低,带着点耍赖和诱惑。 窑洞里很安静,只有远处隐约的喧嚣。 光线勾勒出两人靠得很近的轮廓,气氛瞬间变得有些旖旎。大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护目镜后的眼神带着笑意和期待。 她没说话,只是微微踮起脚尖,在孟屿带着点错愕的表情中,飞快地在他戴着护目镜的侧脸上亲了一下。动作轻盈得像蜻蜓点水。 “预付能量,提升效率。”她退开一步,语气一本正经,仿佛刚才只是进行了一项必要的“战术操作”,但微微泛红的耳根出卖了她。 孟屿摸着脸上被亲到的地方,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一丝柔软的触感,隔着护目镜都能感受到那份温热。他愣了一秒,随即笑容在脸上绽开,像阳光穿透了窑洞的阴影。 “诸葛军师深谙激励之道啊!”他心情大好,拿起那把空枪,“走!目标:找到子弹!为了不辜负这125的提升和预付能量,本教官带你杀出重围!”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一前一后,迅速离开了废弃的砖窑,朝着枪声更密集的“城镇”核心区潜行而去。虽然只有一把空枪和一个复活币,但在这片“末日”里,他们彼此就是最大的依仗和最甜的补给。 另一边,“城镇”中心区,激战正酣。 “一菲!左边!左边又来人了!”曾小贤躲在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油桶后面,扯着嗓子喊,声音因为紧张有点劈叉。 他那件骚包的粉色蕾丝边(其实是领口一圈装饰)作战服上已经沾了不少彩弹的颜料,看起来颇为狼狈。 胡一菲像一头被激怒的雌豹,利用集装箱和废弃轮胎的掩护快速移动,沙色的身影在硝烟(彩弹粉)中时隐时现。 “噗!噗!”她手中的半自动彩弹枪精准地点射,一个试图从侧面包抄过来的对手身上立刻爆开两团蓝色颜料。 “少废话!看住你那边!”胡一菲头也不回地吼道,一个利落的翻滚躲到另一个掩体后,迅速更换弹夹。 她动作干净利落,眼神凌厉,完全不像在玩游戏,倒像在执行特种任务。 “我…我也想打啊!我就剩三发子弹了!”曾小贤哭丧着脸,看着自己手里那把可怜的小手枪。他刚才为了掩护胡一菲,浪费了好几发宝贵的子弹。 “废物!”胡一菲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眼角余光瞥见一个滚落在不远处的绿色弹药箱,眼睛一亮,“掩护我!我去拿那个箱子!” “啊?又是我掩护?” 曾小贤看着胡小贤冲出去的背影,再看看自己仅剩的三发子弹,欲哭无泪。他咬咬牙,猛地探出油桶,对着大概方向胡乱开了两枪:“啊!我跟你们拼了!” 结果自然是毫无准头,反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一串密集的彩弹“噗噗噗”地打在油桶上,吓得曾小贤立刻缩了回去,抱头鼠窜:“一菲救命啊!” 胡一菲已经灵巧地拿到了弹药箱,里面是满满的几个弹夹。 她听到曾小贤的惨叫,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迅速调整位置,对着压制曾小贤的方向“砰砰砰”就是几枪点射,精准地压制住了那边的火力。 “拿着!再怂我就把你当诱饵扔出去!”胡一菲把一个弹夹精准地扔到曾小贤脚边。 曾小贤如获至宝,赶紧捡起来换上,瞬间感觉腰杆又直了:“一菲!你真是我的女神!我的天使!我的……” “闭嘴!打!”胡一菲的吼声伴随着枪响再次响起。 而在另一个角落,一个由破木板和防水布搭成的临时窝棚里… “关关!我好像听到脚步声了!”唐悠悠紧张兮兮地抓着关谷的手臂,眼睛瞪得溜圆,她心爱的迷彩背心已经成了调色板。 关谷神奇屏住呼吸,侧耳倾听,手里紧紧握着一把捡来的小手枪,里面只有可怜的几发子弹。“嘘…悠悠…好像…是往这边来了…”他声音都在发颤。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躲好!千万别出声!”唐悠悠拉着关谷往窝棚最黑暗的角落里缩,两人挤在一起,大气不敢出。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窝棚外面。两人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突然,“哗啦”一声,窝棚顶上的防水布被掀开一角!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 “啊——!”唐悠悠和关谷同时发出惊恐的尖叫。 “哇!吓死我了!”外面传来一个同样被吓到的女声。 三人六目相对,气氛一时尴尬又滑稽。原来是一对同样被打散、想找地方躲藏的情侣,误打误撞掀开了他们的“屋顶”。 “呃…不好意思…打扰了…”那对情侣尴尬地笑了笑,迅速跑开了。 唐悠悠和关谷瘫坐在角落里,面面相觑,然后同时松了一口气,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悠悠…我觉得…我们还是…主动出击比较好…”关谷擦着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地建议。 “同意!这窝棚一点也不安全!走!”唐悠悠重新鼓起勇气,拉着关谷小心翼翼地爬出了他们的“安全屋”,再次投入混乱的战场。 而此刻,孟屿和大力已经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城镇”区的边缘。 他们躲在一堵半塌的砖墙后面,观察着前方一片相对开阔的“广场”。 广场上散落着各种掩体,几对情侣正在激烈交火,彩弹横飞。远处,象征安全区边界的红色警示灯已经亮起,伴随着低沉的蜂鸣——毒圈开始收缩了! “毒圈启动了,时间紧迫。”大力冷静地分析,“广场上那个蓝色集装箱后面,有一个没被完全打开的箱子,可能是弹药。” 孟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半掩的绿色箱子。“看到了!但过去得穿过那片开阔地,很容易被打成筛子。” “需要制造混乱,吸引火力。”大力目光扫视着战场,最终定格在广场另一侧两个正打得难解难分的壮汉身上。他们火力很猛,吸引了附近不少注意力。 “你想让他们狗咬狗?”孟屿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我喜欢。” 大力点点头,迅速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掂量了一下,眼神专注地瞄准了其中一个壮汉旁边的油桶。 “咻——啪!”小石子精准地打在油桶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正全神贯注对射的两个壮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朝油桶方向看去。其中一人以为是对方搞的偷袭,立刻调转枪口:“靠!想阴我?”对着油桶方向就是一梭子彩弹! “噗噗噗!”油桶上瞬间开了花。 “你他妈打谁呢?”另一个壮汉也怒了,以为对方是冲自己来的,立刻还击。 两人瞬间忘了原本的对手,互相猛烈开火,打得不可开交,流弹四射,把周围其他几对情侣也吓得纷纷躲避或寻找掩体。广场中心瞬间乱成一锅粥! “就是现在!”孟屿低喝一声。 他和大力如同两道迅捷的影子,趁着混乱,利用掩体和烟尘(彩弹粉末)的掩护,以极快的速度、极低的姿态,朝着那个蓝色集装箱后的弹药箱疾冲而去! 风在耳边呼啸,彩弹在头顶和身边“噗噗”飞过。孟屿紧紧握着大力微凉的手,感受着她奔跑时传递过来的力量。在这片混乱的“末日”里,他们目标明确,彼此信任,共同奔向那决定性的“弹药”。 第89章 大逃杀(2) 孟屿和大力如同两道紧贴地面的影子,趁着广场中心那两拨人打得不可开交、彩弹乱飞的混乱局面,压低身形,利用废弃轮胎、半截砖墙和扬起的彩弹粉尘作掩护,快速而无声地向着蓝色集装箱后的弹药箱冲刺。 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撞击,耳边是“噗噗”的彩弹击中掩体的闷响和远处的叫喊。 孟屿能清晰地感受到手掌里大力微凉的手指回握的力度,以及她奔跑时带起的风声。她的动作敏捷而精准,每一个闪避都恰到好处,仿佛早已计算好了路线。 “到了!”孟屿一个滑铲率先抵达集装箱后面,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金属箱体,大口喘着气,脸上却带着兴奋的笑容。 大力紧随其后,动作利落地蹲在他身边,快速观察着周围。 那个绿色的弹药箱就躺在几步开外,盖子半开着。 “掩护我!”孟屿低声道,深吸一口气,猛地探身出去,一把抓住弹药箱的边缘,用力往回拖! 就在他抓住箱子的瞬间,“噗!”一颗彩弹擦着他的头盔飞过,打在集装箱上,溅开一团刺眼的荧光绿! “十一点方向!矮墙后!”大力冷静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她手中的空枪条件反射般指向那个方向——虽然没子弹,但威慑力十足。 孟屿已经成功地把弹药箱拖到了掩体后。他顾不得后怕,立刻打开箱子。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几个装满彩色小圆球的弹夹,还有一个备用的护目镜! “发了!”孟屿眼睛放光,迅速抓起两个弹夹,利落地“咔嚓”一声给手中那把泵动霰弹枪装上弹!沉甸甸的手感瞬间带来了巨大的安全感。 他把另一个弹夹和一个备用的塞进大力战术背心顺手的位置:“拿着防身!还有这个护目镜,新的!” 大力接过弹夹和护目镜,迅速将护目镜换上。新镜片更清晰,视野更好。 她看着孟屿瞬间“武装”起来的样子,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嘴角微微弯了一下:“弹药获取成功。孟教官,现在火力充足了。” “那必须的!”孟屿掂了掂手里的枪,感觉底气十足,“刚才哪个孙子偷袭我来着?十一点方向矮墙是?”他侧身,小心翼翼地探头观察。 果然,矮墙后面探出半个脑袋,正紧张地朝这边张望,手里也端着枪。 “嘿,哥们儿,打招呼得用这个!”孟屿咧嘴一笑,猛地闪身出去,“砰!”一声闷响,泵动霰弹枪特有的散射面瞬间覆盖了矮墙上方!(乌鸦拿着喷子在街上的样子) “噗噗噗!”一连串彩弹砸在矮墙上和那个倒霉蛋露出的头盔、肩膀上,炸开一片绚烂的橙色! “啊!我中弹了!中弹了!”对方惨叫一声,高举双手,沮丧地从矮墙后走出来,身上橙黄一片,嘴里还嘟囔着,“靠,火力这么猛……” 孟屿得意地缩回掩体,冲大力挑挑眉:“怎么样,诸葛军师?” 大力看着他孩子气得意的表情,推了推新护目镜,一本正经地点评:“散射武器在近距离压制效果显着,但精度和射程是短板。 刚才距离约15米,散射有效覆盖面积符合预期。不过,”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孟教官刚才探身的动作幅度过大,暴露时间超过安全阈值08秒,容易被锁定。建议下次采用更快速的‘切角’探头法,暴露时间可控制在03秒内。” 孟屿被她精准的“战术复盘”噎了一下,随即又笑起来,凑近她压低声音:“大力同学,你这‘安全阈值’算得真细。不过……,是不是该给点‘实战鼓励’?” 他眼神瞟了瞟她微抿的嘴唇,意思不言而喻。 大力看着近在咫尺、带着坏笑和期待的脸,又瞥了一眼不远处那个正垂头丧气离场的“橙人”。周围暂时安全,只有远处零星的枪声。 她没说话,只是飞快地左右扫视了一下,确认无人注意这个角落。然后,她迅速踮起脚尖,在孟屿的侧脸上印下一个轻如羽毛、快如闪电的吻。 “实战鼓励,已发放。请孟教官保持专注。”她退开一步,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实验数据,只有微微泛红的耳根暴露了那一瞬间的赧然。 孟屿摸着脸上那转瞬即逝的柔软触感,心满意足地嘿嘿一笑:“保证专注!为了下一份‘鼓励’!”他握紧枪,精神抖擞,“毒圈在缩了,我们得往里推进!” 与此同时,在靠近“城镇”中心的一个破败小二楼里。 “一菲!救命啊!他们上来了!”曾小贤死死抵住摇摇欲坠的木门,声音带着哭腔。他那件精心挑选的作战服上已经布满了各种颜色的彩弹印,活像个行走的调色盘。 胡一菲背靠着另一面墙,沙色的作战服也沾了不少颜料,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她手里端着的半自动彩弹枪枪口还冒着淡淡的烟(彩弹粉),脚下散落着几个空弹夹。 “嚎什么嚎!不是给你子弹了吗?!”胡一菲没好气地吼道,迅速更换着最后一个弹夹,“楼下至少还有三个!节省点用!瞄准了再打!” “我瞄了!他们跑太快了!”曾小贤话音刚落,“砰!”一声,木门被外面狠狠撞了一下,震得他一个趔趄。 “一菲!顶不住了!”曾小贤感觉自己快被门板拍扁了。 胡一菲眼神一凛,一个箭步冲到窗边,对着楼下试图攀爬的对手“砰砰”就是两枪!精准的点射立刻将那人逼退。 “闪开!”胡一菲一把将曾小贤从门边扯开,自己侧身贴在门旁的墙后。 “轰!”木门终于被撞开,两个端着枪的人影冲了进来! “surprise, other f——!”胡一菲的怒吼和枪声同时响起!“噗噗噗噗!”密集的彩弹瞬间泼洒出去! 冲进来的两人根本没料到门后藏着杀神,猝不及防,身上、头盔上瞬间爆开大片大片的蓝色和紫色!两人被打懵了,下意识地举起手。 “阵亡了!阵亡了!别打了大姐!”其中一人赶紧喊道,声音都变调了。 胡一菲这才停火,枪口依旧指着他们,冷冷道:“知道阵亡了就赶紧出去!别挡道!” 两人如蒙大赦,赶紧高举双手,垂头丧气地挤出门去。 曾小贤从墙角探出头,看着胡一菲宛如女战神般的背影,满眼都是小星星:“一菲!你太帅了!你就是我的光!我的电!我唯一的神话!” “少拍马屁!”胡一菲转过身,脸上也沾了点彩弹粉,但眼神依旧凌厉。她扫了一眼曾小贤身上五彩斑斓的战果,嫌弃地皱眉:“看看你,跟个花孔雀似的!让你节省子弹,不是让你当活靶子!” 曾小贤委屈巴巴:“我…我这不是想吸引火力掩护你嘛……” “用脸吸引火力?”胡一菲被他气笑了,走过去,粗暴地帮他拍掉肩膀上的一块蓝色颜料,动作却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力道控制,“下次再这么蠢,我就用彩弹给你洗个澡!走了!毒圈快缩到脚下了!” 她一把拉起还在傻笑的曾小贤,检查了一下弹药——所剩无几了。“得赶紧找补给,或者……抢别人的!”她的目光投向楼下混乱的街道,充满了“狩猎”的意味。 而在一个堆满废弃轮胎的“迷宫”区域。 “关关!这边!快!”唐悠悠压低声音,紧张地朝关谷神奇招手。她头上那顶带风镜的战术帽已经歪了,脸上蹭了一道灰,但眼神依旧闪闪发亮,充满了“角色扮演”的兴奋。 关谷神奇猫着腰,手里紧紧攥着他那把只有可怜两发子弹的小手枪,艰难地在堆叠的轮胎缝隙中移动,背上那个大背包(装着悠悠的零食)时不时卡住,让他行动更加笨拙。 “悠悠…慢一点…我的包…卡住了…”关谷努力想把自己从轮胎缝里拔出来。 “哎呀关关!快点嘛!我看到那边有个箱子!可能是好东西!”唐悠悠指着不远处轮胎堆顶上一个不起眼的灰色小箱子。 关谷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气喘吁吁:“哪…哪里?” “上面!你托我一下,我爬上去看看!”唐悠悠跃跃欲试。 “太危险了悠悠!”关谷赶紧阻止,“万一有埋伏…” “富贵险中求!为了我们的‘末日生存大业’!”唐悠悠一脸坚定,仿佛在演谍战片,“快!托我!” 关谷拗不过她,只好蹲下身,双手交叉托住她的脚。唐悠悠借力,灵活地攀上了轮胎堆顶,小心翼翼地向那个灰色小箱子摸去。 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箱子时—— “不许动!把箱子放下!”一个声音从下方传来! 唐悠悠和关谷同时一惊!只见轮胎堆下方,不知何时冒出来一对情侣,男的端着枪指着唐悠悠,女的则警惕地看着关谷。 唐悠悠反应极快,立刻举起双手(虽然手里没武器),脸上瞬间切换成楚楚可怜的表情:“大哥!大姐!别开枪!我们…我们就是路过!这箱子我们不要了!给你们!”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疯狂示意关谷。 关谷神奇愣了一下,随即福至心灵!他猛地从地上抓起一把尘土(彩弹场地上有不少),朝着那对情侣的方向就扬了过去! “看招!毒雾攻击!”关谷大喊一声,自己都觉得有点中二。 尘土飞扬,那对情侣下意识地后退躲避,抬手遮挡眼睛。 “悠悠!快!”关谷大喊。 唐悠悠趁机一把捞起那个灰色小箱子,也不管里面是什么,直接从轮胎堆上跳了下来!关谷赶紧上前接应,两人趁着对方视线受阻,连滚带爬地钻进另一条轮胎通道,瞬间消失在“迷宫”深处。 直到确认甩开了追兵,两人才气喘吁吁地靠着一堆轮胎坐下。 “呼…呼…悠悠…你太冒险了…”关谷惊魂未定。 “这叫战术!声东击西!”唐悠悠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灰色小箱子,迫不及待地打开。 里面没有枪,也没有子弹。只有两个……崭新的、带吸管的水壶,上面还印着彩弹场的logo,以及一张小纸条:【能量补给:饮用水两瓶。】 唐悠悠:“……” 关谷神奇:“……” 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至少…不用渴着了…”关谷无奈地拿起一个水壶。 唐悠悠也拿起另一个,拧开喝了一口,随即又打起精神:“没关系关关!水是生命之源!有了水,我们就能坚持更久!走!继续寻找我们的‘末日曙光’!”她拉起关谷,再次斗志昂扬地投入了轮胎迷宫中。 毒圈的范围在电子地图上清晰地缩小着,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整个场地。枪声变得更加密集和焦灼,被淘汰出局的人垂头丧气地走向场外。 孟屿和大力背靠背,紧贴着一堵残墙,警惕地扫视着前方一片被毒圈覆盖前必须穿过的开阔地。 开阔地对面,就是下一个安全区的边缘,那里有几栋相对完好的破房子,是绝佳的据点,但此刻也成了火力焦点。 “最后的屏障了,”孟屿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握紧了手里的霰弹枪,枪管微微发烫,“冲过去,就能进决赛圈。” 大力快速观察着对面房子窗户的动静,以及开阔地上零星几个正在亡命冲刺或被“击毙”的情侣:“正面强冲风险过高,成功率低于30。十点钟方向,那片半人高的荒草地,虽然也在毒圈边缘,但可以提供部分视觉遮蔽。我们利用草地匍匐前进,目标,那栋红砖房侧面的破洞。” “匍匐?”孟屿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又看了看大力身上干净利落的橄榄绿作战服,有点心疼,“草地脏……” 大力瞥了他一眼,眼神平静无波:“‘末日’生存,清洁度优先级极低。战术可行性优先。或者孟教官有更高成功率的方案?” 孟屿被她噎住,无奈地笑笑:“行行行,听军师的。匍匐就匍匐。”他看了看越来越近的毒圈边界警示灯,“毒圈马上刷过来了,走!” 两人不再犹豫,迅速压低身体,如同两条灵巧的蜥蜴,贴着地面滑进了那片枯黄的荒草地。 泥土和草屑沾上衣服,他们也毫不在意。孟屿在前,用枪管小心地拨开前方的杂草,大力紧随其后,动作同样迅捷而隐蔽。 毒圈警示灯在他们身后亮起,低沉的蜂鸣仿佛死神的倒计时。 “噗噗!”彩弹从头顶飞过,打在附近的土里。有人在远处朝开阔地盲目扫射。 两人屏住呼吸,加快速度。草叶刮擦着战术背心,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终于,红砖房侧面那个被炸开的破洞近在眼前! 孟屿率先抵达洞口,一个翻滚进去,立刻半跪起身,枪口警惕地指向黑暗的室内。大力紧随其后,动作流畅地滑入,迅速占据另一侧的墙角,手中的弹夹也做好了随时装填的准备(虽然她没枪)。 安全!暂时安全! 孟屿松了口气,后背抵着冰冷的砖墙,这才感觉到汗水已经浸透了内衬。 他看向同样微微喘息的大力,她的脸颊因为运动和紧张泛着健康的红晕,几缕发丝沾在额角,帽子和护目镜上沾了些草屑,橄榄绿的作战服也蹭上了泥土,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锐利,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两颗寒星。 “呼……诸葛军师,我们……”孟屿刚想说话,大力却突然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凌厉地指向房间深处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那里,传来了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孟屿瞬间屏住呼吸,紧握霰弹枪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 刚才翻窗潜入的轻松感荡然无存,昏暗的破屋二楼里那轻微的脚步声,比任何彩弹的尖啸都更令人神经紧绷。 他迅速和大力交换了一个眼神——那是一种无需言语、经过无数次并肩磨砺出的战术默契。 大力靠着另一侧墙根,身体微微紧绷,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警觉猫科动物,手中紧握着仅有的那颗“复活币”医疗箱,眼神锐利地锁定了楼梯转角处的阴影。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不远处还在扫射的枪声,以及两人自己清晰可闻的心跳。 “沙…沙…” 脚步声极其轻微,是那种小心翼翼地试探。听起来,只有一个人? 还是…… 就在孟屿几乎要扣动扳机的临界点上,一个带着浓重鼻音、满是困惑和委屈的男人声音打破了寂静: “老婆?你在哪?阿丽?别藏了老婆,我认输还不行嘛…这地方太大了…我找不到路啊…” 声音里透着茫然无助,还有点滑稽的慌乱。 孟屿和大力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了大半,脸上都露出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 原来是个在“末日求生”中走丢了老婆的可怜人,估计是被毒圈逼进这里躲藏,又怕被当靶子打。 孟屿叹了口气,对着楼梯口尽量放平声音喊了一句:“哥们儿,下来,你老婆不在这儿。这房我们刚进。” “啊?!” 楼上的男人似乎吓了一跳,脚步声停了。 几秒后,一个微胖、装备还算齐全但满脸汗水的脑袋小心翼翼地从楼梯拐角探了出来,看到楼下拿着枪(虽然是对着侧面)的孟屿和警惕的大力,明显瑟缩了一下。 “我…我没恶意…我就是找我老婆…我叫阿成…” 阿成举起双手,小心翼翼地往下挪。 “看到了,安全区在缩,我们也要往里走。” 孟屿把枪口再压低了些,示意自己没威胁。 阿成哭丧着脸:“我就剩一条命了…再找不到我老婆,我这不白玩了嘛…” 大力目光落在阿成战术背心的一个小腰包上,眼神微动。 她侧头靠近孟屿,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快速说:“他腰包上有医疗箱标记的残痕,估计自己用过复活了。” 孟屿了然,看着这个手足无措的“孤狼”,有点同情又有点想笑。他冲阿成扬了扬下巴:“那你赶紧找路出去找人,再磨蹭毒圈真要吃人了。” 阿成如蒙大赦,点头哈腰:“哎哎!谢谢!谢谢!” 笨拙又慌乱地从侧面的破洞又钻了出去,消失在野地里。 危机解除,红砖房里又只剩下孟屿和大力两人。 “呼…虚惊一场。” 孟屿靠回冰冷的墙壁,后背全是紧张的汗水,他随手抹了把脸。 大力从战术背心的附包里掏出一小块折叠整齐的吸汗布(她的小巧思),递了过去:“擦拭面颊。汗液可能沾染粉尘刺激皮肤。” 孟屿接过带着她掌心微温的布片,心头一暖,故意慢条斯理地擦着脸,眼神却带着戏谑看她:“军师连擦汗的‘后勤物资’都准备得如此充分,佩服佩服。不过……刚才那么紧张,心跳是不是有点快?需不需要补充点‘速效安心丸’?” 他意有所指地挑挑眉。 大力白了他一眼,知道他指的“速效安心丸”是什么。 她别开脸检查自己的护目镜和装备,声音却比刚才软和了点:“心跳加速是正常肾上腺素分泌后的生理反应。现在已经趋近平稳。” “平稳?” 孟屿才不信,他刚才自己心跳也快得像打鼓。 他笑嘻嘻地凑近,放低了声音,带着点赖皮和诱惑:“我不管,我觉得刚才能量消耗有点大,急需……嗯,一点提神醒脑的补给。” 他目光灼灼地落在她微抿的唇瓣上。 大力转过身面对他,护目镜后的眼神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和无奈:“孟屿同学,你的‘补给’频率是否设定过高了?” “不高不高,” 孟屿理直气壮,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护目镜边缘,“高强度任务当然需要高强度续航。快点儿,就一下,算任务途中精神抚慰金?” 他语气半是撒娇半是耍赖。 看着他近在咫尺又耍宝的样子,大力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人的嘴,什么时候都能歪理一堆。她左右快速扫视了一下空荡的破屋,确认连那个迷路的阿成也没影了。 然后,她飞快地抬手勾下孟屿的脖子——力道带着点“让你贫”的泄愤——在他唇上用力地啄了一口。 “补给已送达。有效期十分钟。现在,孟教官,请集中注意力规划突破方案,毒圈已经逼近了。”她松开他,一本正经地指了指外面越来越近的警示灯区域,只有耳根红红的温度出卖了她的情绪。 孟屿被这“加急配送”的福利弄得心满意足,摸着被亲到的嘴唇笑得像个傻子:“收到!保证十分钟内把咱们都送进决赛圈!诸葛军师请下令!” 与此同时,毒圈边缘的另一侧,“城镇”区的某个狭窄巷弄。 “啊——!一菲!我中弹了!我中弹了!” 曾小贤杀猪般嚎叫着,捂着自己大腿外侧(其实只是裤子被溅到),那鲜艳的粉色蕾丝边作战服又添了一抹醒目的紫色。 胡一菲一个利落的飞扑滚到油桶后面,精准避开了一串射来的彩弹。她气得柳眉倒竖:“曾小贤!叫什么叫!你是纸糊的吗?!那是流弹!没打中你!” “吓死我了!” 曾小贤惊魂未定地从地上爬起来,躲到胡一菲旁边,看着自己“负伤”的部位松了口气,随即又哭丧着脸,“没子弹了!” 胡一菲迅速观察了一下巷口封锁他们的几个人,火力很猛。“看到右边那个垃圾桶旁边的背包没有?刚才那个胖子躲后面被打掉,背包掉了。” 她眼神锐利如鹰,“掩护我!我去抢包!里面肯定有补给!” “掩护?我没子弹了啊!” 曾小贤快哭了。 “没子弹有脑子!想点动静出来!” 胡一菲恨铁不成钢地低吼。 曾小贤急中生智,看到脚边有个生锈的铁皮罐头盒,捡起来猛地朝巷子另一头狠狠扔去! “哐当——!” 巨大的声响果然吸引了对面几人的火力! “就是现在!” 胡一菲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她的身影快得只剩下一道沙色残影,在对方调转枪口的瞬间,她已经成功扑到背包旁,一把抓起! “噗噗噗!” 彩弹擦着她翻滚的身体打在地上。她一个鱼跃翻身回到掩体后。 “干的……不错。” 胡一菲喘着气,难得表扬了一句,虽然带着喘息。 曾小贤瞬间喜笑颜开,比打赢了还高兴。 胡一菲迅速拉开背包拉链,里面果然塞着几个弹匣!还有两副新的护目镜。 “喏!” 她扔给曾小贤两个弹匣,自己也迅速换上。“走!他们火力被引开了,冲出去!” 曾小贤握上沉甸甸的弹匣,感觉自己又行了:“一菲!跟着你,安全感爆棚!冲啊!” 而在“轮胎迷宫”的深处,关谷神奇和唐悠悠此刻正陷入甜蜜的困境。 “关关……我真的……爬不动了……” 唐悠悠像个无尾熊一样扒在高高的轮胎堆侧面,气喘吁吁,“这……这轮胎比城墙还滑……” 关谷神奇在底下托着她的脚,自己也被压得脸红脖子粗:“悠悠……加油……马上……就到顶了……” 他们之前为躲避另一组人慌不择路,爬上了轮胎堆,结果发现上去容易下来难,另一边更陡。 “不行了不行了……” 唐悠悠整个人贴在轮胎壁上,“我……我觉得我要‘阵亡’在这座‘轮胎山’上了……关关……我的遗言是……我爱你……还有,别忘了把我们的‘末日定情水壶’带出去……” 她入戏地开始交代“后事”。 关谷神奇哭笑不得,使出吃奶的劲儿撑着她:“悠悠……别说傻话!我……不会让你掉下来的!你先试着……往左边那个缝隙挪一点点……” 他试图调整位置,结果脚下一滑! “啊——!” “呀——!”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幸运的是,关谷神奇在摔倒的瞬间尽力侧身,把唐悠悠护在了自己身上,两人沿着旁边稍微缓一点的斜坡滚了下去——滚进了轮胎堆的一个小凹陷里。 “唔……” 唐悠悠趴在关谷身上,惊魂未定,小脸通红。 “咳咳……悠悠……你没事?” 关谷神奇被砸得眼冒金星,但第一时间还是紧张兮兮地问唐悠悠。 “没事……关关你呢?” 唐悠悠赶紧爬起来。 “还好……” 关谷动了动身体,只觉得后背硌得生疼。 两人看着彼此狼狈的样子——身上全是轮胎蹭的灰印子,唐悠悠的帽子也飞了,关谷的眼镜歪了——再看看旁边安然无恙、还带着吸管的两只水壶(刚才滚的时候也被带着掉下来了,落在旁边)。 “噗嗤……” 两人突然同时笑了起来。 “关关……我们这样子,好像真的在‘末日’里摔了个大跟头的难夫难妻哦……” 唐悠悠笑着帮关谷扶正眼镜。 关谷也笑了,拿起那个幸存的水壶,拧开吸管递到唐悠悠嘴边:“喝点‘定情水’压压惊,悠悠。” 唐悠悠低头喝了一口,又拿过另一个水壶递给他:“你也喝,关关。喝饱了才有力气继续‘末日大冒险’!” 阳光艰难地穿过层叠的轮胎缝隙,洒在这小小的凹陷空间里,两人靠在一起分享着“末日水源”,空气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带着灰尘味道的甜蜜。 比起激烈的战斗,这样独属于他们的、有点傻气的浪漫冒险,似乎更让关谷感到踏实和满足。 红砖房二楼,孟屿正探出半边身体,用霰弹枪对着远处视野内最后一片非安全区进行粗略的火力压制和驱赶,掩护大力从另一个方向的破洞跃出。 如同敏捷的猎豹,率先冲进了象征着绝对安全、绿光闪烁的区域(通常是彩色警示灯带)。 “安全!”大力简短有力的声音透过通讯传来。 孟屿紧随其后,最后一个翻入安全区,几乎是紧贴着闪烁的绿光边缘冲了进来。 “呼……” 两人背靠着冰冷的水泥墙,剧烈地喘息着。身上沾满泥土草屑,脸上也蹭上了硝烟(彩弹粉)的痕迹,但眼中都闪烁着精光,像是穿过风雨后依旧锋利的刀锋。 “进圈了!”孟屿咧开嘴笑,汗水从鬓角滑落,“接下来,就是决赛圈清场战了!让他们见识见识军师精准弹道的威力!” 他得意地晃了晃手里打光了一个弹夹、枪管还在发烫的霰弹枪。 大力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她默默将那颗宝贵的医疗箱“复活币”贴身放好,目光投向这片相对空旷但掩体林立的广场区——剩下的对手,应该就藏在这些破墙、油桶和管道废墟之后了。而她的目标,从来只有一个。 决赛圈的空气,凝滞而沉重,像被无形的弦绷紧了。 第90章 大逃杀(3) 一声尖锐的、带着点凄厉的男高音就从广场另一侧炸响: “啊——!一菲!!我中弹了!正中胸口!红心啊!!” 是曾小贤! 孟屿和大力迅速对视一眼,同时猫腰探出半个头向声音来源处望去。 只见远处一排油桶掩体后面,曾小贤捂着自己心脏位置那特别“骚气”的粉色蕾丝边领口,上面赫然是一个巨大的、湿漉漉的红色彩弹印。 他表情夸张地痛心疾首,正对着旁边靠墙隐蔽的胡一菲“哭诉”。 “曾!小!贤!” 胡一菲的声音压着火气,但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子一样,“那彩弹离你胸口还有三十公分!你是被隔壁油桶溅到的!把你的手!从你那该死的、扎眼的、招摇的蕾丝领子上拿开!然后,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躲好!” 她沙色的作战服也多了些凌乱的彩痕,但眼神锐利依旧,像锁定猎物的鹰隼,死死盯着一个方向。 “啊?” 曾小贤低头看看自己胸口那片红,恍然大悟,赶紧缩回胡一菲身边,“哦…哦!溅…溅的!我还能打!我还行!” 他讪讪地笑着。 就在这时,“砰!砰!噗噗噗!” 一连串更加激烈的枪声爆起! 不是来自胡一菲的方向,而是刚才胡一菲紧盯的方位——一排堆叠的废弃管道后面!显然是另外有人在那里交火。 “机会!” 胡一菲眼中精光一闪,如同最精准的计算程序启动。就在另一侧交火的间隙,她的身影猛地从掩体后闪出! 快!太快了! 孟屿只看到一个沙色的虚影,以远超常人的速度和爆发力,沿着一条几乎是直线距离最短、但恰好避开了大部分射界的路径,朝着刚才火舌喷吐的管道堆疾冲而去! 就在她冲刺的途中,右手持枪,看也不看地对着另一堵矮墙后面因为暴露而显得慌乱的敌人方向“砰!砰!砰!” 三声精准到极致的点射! “噗!噗!噗!” 三个敌人身上几乎同时爆开彩弹!干净利落得如同外科手术! “靠!” 矮墙那边传来气急败坏的骂声。 而胡一菲本人,一个鱼跃翻滚,如同体操运动员般流畅地滑入了那排管道后面。那里立刻传来了几声短促的惊呼和枪响碰撞声! 整个过程,电光火石!从爆发到突入,不过数秒! 孟屿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感慨:“我去……一菲姐这个战斗力……她才是自带精准制导系统的大杀器……” 这简直超出了彩弹游戏的范畴。 大力冷静地接话,语气带着一丝少见的敬佩:“师父的核心肌群力量、瞬间爆发速度、路径预判能力和单发命中率均处于极高水准。她的‘弹道’,是身体本能与战场经验的高度融合。我们很难复制。” “嗯……” 孟屿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眼神复杂地看了看自己手里威力大但射程和精度都有限的霰弹枪,又看了看那边管道堆后面胡一菲隐约闪动的身影,那简直是一个人形自走外挂。 “那我们……” 他刚想问接下来的策略,一阵沉闷的、拖着长音的枪声突然从另一个方向响起! “哒哒哒……噗噗噗……” 不同于霰弹枪的闷响或半自动的点射,这声音明显连发更顺滑!射击区域赫然是……轮胎迷宫的方向! 孟屿和大力立刻探头望去,只见在轮胎迷宫靠近中心的一个巨大轮胎堆顶平台上,有几个人影正在激烈交火! 其中一个异常显眼的、被巨大背包拖慢身影的男人,不是关谷神奇又是谁?他正被两个端着枪的人逼到了平台边缘! “八嘎呀路!我跟你拼了!” 关谷神奇显然是急眼了,完全不顾弹道,把自己那把可怜的小手枪当成了烧火棍,闭着眼睛朝着大概方向猛扣扳机! “砰!噗!砰!噗!” 子弹乱飞!一发擦着对方头盔飞过,另一发直接打到天上去了。但奇迹般的,另外两发……大概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哎哟!” “靠!疼!” 对方两人身上各中一弹!虽然伤害不大,但羞辱性极强!也打断了他们的进攻节奏! “关关!干的漂亮!你打中了!” 唐悠悠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兴奋得尖叫。她手里拿着不知何时捡到的一根类似撬棍的铁棍(是场景道具),用力挥舞着:“别动我老公!” 试图用“物理攻击”逼迫对方。 对方两人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巨大背包的“乱拳流”和挥舞棍子的“近战法师”搞懵了,下意识后退躲闪。 就在这混乱的瞬间!关谷神奇也许是潜能爆发,也许是幸运女神眷顾,也许是唐悠悠那句“别动我老公”给了他力量,他猛地向前扑倒,不顾一切地伸手抓向平台中央——那里,一个闪着银色反光的金属小箱子静静地躺着! “咔嚓!” 关谷抓住了箱子!与此同时,“噗噗噗噗!”一连串密集的彩弹扫射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如果慢一秒,他就会被“打成筛子”! “悠悠!拿到了!” 关谷抱着箱子,兴奋地朝着唐悠悠喊,因为惯性差点滚下去。 “关关!好样的!我们的‘末日宝藏’!” 唐悠悠也激动地挥舞着撬棍回应。 孟屿看着这惊险又有点傻气的一幕,忍不住笑出声:“关谷这天选之子的被动技能,关键时刻触发得真是时候啊!” 这运气,简直绝了。 大力嘴角也弯起一丝弧度:“在极限压力和情感驱动下,行动爆发力可突破日常阈值上限。关谷的例子,具有很好的实践验证价值。” 孟屿正准备再调侃两句,一个低沉而极具穿透力的女性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整个决赛圈广场上空炸响: “都!给!我!肃!静!” 瞬间,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枪声骤停!连关谷和悠悠那边挥舞的撬棍都僵在了半空。 胡一菲的身影从那排废弃管道堆后面走了出来。 她站的地方视野开阔,甚至能看到她脚边躺着几个身上开了花的“尸体”,正垂头丧气地举手离场。 胡一菲手中的半自动彩弹枪稳稳地指向地面,枪口似乎还带着一丝烟(粉),沙色的作战服上沾染了不少彩弹痕迹,但腰杆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刀,扫视着整个战场,如同女王巡视她的领地。 “决赛圈!” 胡一菲的声音带着绝对的压迫感,“剩下的人,都给我滚出来亮个相!别藏着掖着玩阴的!” 她枪口微微抬起,指向几个可能有人的掩体,“敢露头打吗?还是没种?” 这气势,简直要冲破云霄!整个残破的广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孟屿能清晰地听到身边大力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胡一菲那如同战神降临般的姿态,心里只有一个大写的“服”字。 “这……这我们还要打吗?” 孟屿小声咕哝,感觉在胡一菲面前,他们这点火力配置有点不够看。主要是气场差距过大。 大力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手臂,指向广场东侧角落一个堆满工业废料、极其不起眼的阴影区域,眼神凝重:“那里!刚才师父威慑全场时,我看到那边有异常反光闪动了一下,不是菲姐枪口的烟。可能是……狙击镜!” “狙?!” 孟屿头皮瞬间一麻!决赛圈还藏着个老阴比?!这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孟屿几乎能想象出那个画面: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菲姐那霸气的登场吸引过去时,一声沉闷的枪响,子弹精准地打在菲姐身上,终结这位“战场女皇”…… “不行!” 孟屿脑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就要探身出去提醒胡一菲。 但动作被大力更快的反应阻止了! “别动!” 大力猛地按下他的手臂,声音急促却异常清晰,“对方锁定方向固定,移动是活靶!找掩体!” 几乎是同时! 一声沉闷得近乎压抑的枪声,撕裂了短暂的寂静! “噗——!” 声音来源!正是那片阴影角落! 孟屿和大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子弹的轨迹……目标! 胡一菲! 电光火石之间,胡一菲仿佛脑后长眼,或者说是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战斗本能起了作用! 在那声沉闷枪响的前零点几秒,她原本指着地面的枪口猛地向上一抬,身体也极其微小地向后挪动了寸许。 “噗!” 一点刺目的橙黄色在她沙色作战服的肩膀外侧猛地爆开!颜料瞬间晕染开一片。 肩膀!打中了! 胡一菲的身体明显一晃,眼中瞬间燃起一股难以置信的怒火。 她居然中枪了?!在这种地方?! “师父!” “一菲!” 孟屿和曾小贤几乎同时喊出声。 胡一菲瞬间压下身体,就近滚向旁边一根粗大的混凝土管道后面,动作没有丝毫迟滞!她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如淬了火的刀锋,死死锁定了那片阴影角落的方向! “藏头露尾的孙子!敢阴我?!” 胡一菲的怒喝,比任何枪声都更具爆炸性。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 那个狙击手显然经验丰富,第一枪未能直接“致命”,而且暴露了位置,他必然在寻找第二枪的机会!胡一菲躲在管道后也并非绝对安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关谷!就现在!” 唐悠悠那极具穿透力的喊声突然从轮胎迷宫方向炸响! 只见轮胎迷宫的制高点——那个他们之前抢夺箱子的平台边缘,关谷神奇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那个闪亮的银色金属箱子! 他不是在拿枪,也不是在拿子弹! 他手里正高高举起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装着彩色粉末、类似灭火器形状的……圆柱体?! “啊——!吃我一招!关谷流秘术·迷雾重重!” 关谷神奇闭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以一种极其夸张的投掷姿态,将那个圆柱体狠狠掷向那片藏着狙击手的阴影角落! 那东西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 “啪!” 一声脆响,它精准地砸在了那片工业废料堆的边缘! 没有爆炸,没有火光。 瞬间! 一股浓郁得如同牛奶般的白色烟雾如同火山爆发般汹涌喷出!速度极快!短短两三秒内,就将那片精心选定的狙击点连同周围的废墟完全吞没!巨大的烟雾团在白区边缘翻滚升腾! “卧槽!烟雾弹?!” “道具里还有这个?!” 广场上各处都传来了惊愕的低呼。 “哦!斯巴拉西!” 关谷神奇看着自己制造的杰作,兴奋地扶了扶眼镜,还不忘向唐悠悠炫耀,“悠悠!你看!我丢中了!‘末日隐藏道具’,迷雾弹!手册上写了!” 唐悠悠在一旁激动地拍手:“关关!帅呆了!这才是真正的‘战场奇兵’!” 那片浓得化不开的白烟彻底遮蔽了狙击手的视野! 趁此机会! 一道迅捷的橄榄绿色身影,如同离弦之箭,从孟屿和大力藏身的掩体后猛地窜了出去! 是诸葛大力! 她没有丝毫犹豫!如同精确制导的武器!目标明确:那片因为烟雾弹腾起而暂时安全的路段——直奔被困在管道后的胡一菲! 她的速度快极了!压低的身形带起风声,几个干净利落的短距离冲刺加翻滚就穿越了之前看似不可能的区域! “大力?!” 孟屿心脏一紧,下意识想跟,又怕添乱,只能紧张地看着她那道利落的身影。 大力冲到了胡一菲藏身的混凝土管道后面! “师父!” 大力压低声音,迅速将胡一菲刚才被击中时掉落的半自动彩弹枪递了回去!那把枪因为中弹时的冲击脱手了!“你的枪!” 胡一菲一把接过,眼神中的愤怒被一种更加凛冽的寒光取代。 她扫了一眼大力身上因为快速冲刺而沾上的灰尘,没有说话,但点了一下头。烟雾弹的效果正在迅速衰减。 “砰!砰!” 两声枪响从逐渐稀薄的白烟边缘传来!是那个狙击手恼羞成怒的盲射! 一颗彩弹打在胡一菲刚才倚靠的管道上! “找死!” 胡一菲眼中寒光爆射!她刚要起身反击! 诸葛大力却比她动作更快一步! 在胡一菲惊讶的目光中,大力闪电般地从自己战术背心的某个小型附包中掏出了……一颗备用彩弹! 不是要装弹!她抓住那颗圆圆的彩弹,如同最标准的棒球投手!侧身!拧腰!手臂带动手腕,爆发出一道近乎完美的弧线! “嗖——!” 彩弹带着细微的破空声,如同出膛的微型炮弹!不是瞄准狙击手(因为烟还没散完看不清),而是精准无比地打在了……那杆从烟里刚刚伸出、试图盲射的狙击枪枪管上! “当啷!”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击声! 巨大的冲击力让狙击手手腕一麻!枪口猛地向上一抬!“砰!”下一发子弹直接打到了天上! “什么鬼?!” 烟雾中传来狙击手又惊又怒的骂声。 所有人都看呆了!包括胡一菲! 空手扔彩弹?还打得这么准?!力道这么大?!直接把枪管打歪了?! 孟屿躲在掩体后,看着大力那干净利落、带着独特力量感的动作,眼睛都直了:“我去……大力还有这隐藏技能?!人体迫击炮?!” 这操作简直刷新了他的认知!这爆发力,这精准度……大力平时那副安静学霸的样子,果然是种保护色?! 胡一菲也被这神来一笔弄得怔了一瞬,随即眼中爆发出浓烈的赞赏!她没有任何废话,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战机! “砰!砰!砰!” 胡一菲直接从管道后站起身!连开三枪!枪声带着积压的怒火和无与伦比的精准!子弹几乎是擦着烟雾的边缘射入! “噗!噗!噗!” “啊!” 烟雾里传来两声明显的彩弹爆裂声和一个男人的痛呼。 接着,一个穿着灰绿色作战服、肩膀和手臂上糊了大片鲜艳彩弹颜料的男人,骂骂咧咧、一脸晦气地从烟雾边缘走了出来,高举着双手,头上戴着的、价值不菲的狙击镜帽歪在一边。 他一边走还一边不甘心地回头瞪了大力一眼——这个用彩弹砸歪他枪管的女人! 至此,决赛圈最大的威胁——藏匿的狙击手,“阵亡”! 胡一菲这才缓缓放下枪口,长长吐出一口气。 她没有立刻去看那位“战利品”,而是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已经恢复平静姿态、正在掸掉手臂上灰尘的诸葛大力。 大力察觉到师父的目光,抬起头,推了推护目镜,声音依旧清冷平静:“战术干扰。目标是解除武器威胁,而非击中人员。判断可行。” “嗯。” 胡一菲嘴角极其轻微地勾了一下,是那种极度满意又强忍住不表现的弧度,“……干得不错。” 这是来自铁血师父的极高赞扬! 曾小贤看到威胁解除,立刻屁颠屁颠地从油桶后面跑了出来,朝着胡一菲这边冲来:“一菲!你没事?伤到哪里了?要不要紧?让我看看!” 他一脸紧张,想去碰胡一菲的肩膀,又不敢。 “死不了!” 胡一菲没好气地挡开他的手,“皮都没擦破!” 孟屿也从掩体后跑了出来,第一时间冲到大力身边:“我靠!大力!你这‘手榴弹’投掷也太帅了?!深藏不露啊!” 他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她,充满了惊奇和……嗯,某种崇拜? 大力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移开视线,推了推眼镜掩饰:“只是根据物体质量和力矩进行角度计算和施力分析,确保达到目标动能……” 话还没说完,孟屿突然凑近,在大力的脸上亲了一下,声音带着兴奋过后的促狭:“能量消耗过大,急需补充!来自诸葛狙击手的‘精准补给’太提神了!” 大力身体明显僵了一下,耳根又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她迅速用手肘顶了他一下(力道很轻):“注意场合,孟屿同学!” 这时,关谷神奇和唐悠悠也从轮胎堆上连滚带爬地下来了(当然是安全落地),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一菲姐,大力!小屿!我们没事?” 唐悠悠激动地看着大家。 “没事!那烟雾弹太及时了关谷!” 孟屿竖起大拇指。 胡一菲环视着聚拢过来的众人,再看看那个举手投降、正被工作人员引导离场的狙击手,还有广场上另外几个还在犹豫要不要放弃的零星对手。 她掂量了一下手中弹量不多的枪,又看了看大家身上或多或少的“彩”,最后目光落在孟屿和大力这对儿明显处于“安全且战备充足”状态的小情侣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挑。 “行了,” 胡一菲重新端起枪,语气恢复了掌控全局的沉稳,“清理杂鱼!分装备!最后的‘吃鸡’,只可能有我们在场的一对情侣了!别给我掉链子!” 广场上,最后的几道枪声伴随着无奈的“阵亡”,稀稀拉拉地响起。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彩弹粉)、尘土和白烟弹残留的刺鼻气味。 最后那几个试图“挣扎”一下的对手,在曾小贤激动(但准头欠佳)的扫射、关谷神奇挥舞着不知从哪捡来的铁棍虚张声势、唐悠悠在旁边打气、以及胡一菲如同死神点名般精准的点射下,纷纷宣告“阵亡”,高举双手离场。 偌大的广场,除了工作人员,只剩下了四对……不对,是三对半? 胡一菲、曾小贤一组;孟屿、诸葛大力一组;关谷神奇、唐悠悠一组;以及……孤零零一个人? “呜呜呜……老婆你在哪啊……我都拿到冠军了……你人呢……” 一个带着浓重哭腔、无比委屈的声音从广场边缘的断墙后面传来。 正是之前迷路、又被孟屿他们放走的阿成。他正抱着一个找到的头盔和一个水壶,茫然四顾,哭丧着脸,身上倒没多少彩弹印。 工作人员拿着喇叭无奈地喊:“喂!那位选手!你现在是场上唯一剩下的孤狼了!活动规则是‘情侣末日求生’,你单身,不符合领奖资格!请离场!” “啊?” 阿成一脸错愕,随即嚎啕,“不是!我千辛万苦躲到最后!居然是因为没老婆?!呜呜呜……阿丽啊……我的冠军……我的大奖……” 他沮丧地被工作人员半劝半拉地带走了。 看着他悲痛欲绝的背影,曾小贤忍不住咂嘴:“啧,这就叫……赢了‘战场’,输了人生啊。” 关谷也同情地点点头:“爱情和胜利,缺一不可。……残酷的规则。” 胡一菲没理会这个小插曲,她环视着剩下斗志昂扬(或傻乐)的自家兄弟们。 孟屿检查着自己的霰弹枪弹夹,大力则默默将最后一颗彩弹装进战术背心的附包。关谷正把玩着那个空了的烟雾弹罐,唐悠悠则充满“专业感”地在翻一本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像说明书的小册子。 “好了,” 胡一菲的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异常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现在,是处理‘家庭内部矛盾’的时候了。规则很清楚,最后只能剩下一对情侣。” 她的目光锐利如电,从关谷悠悠、曾小贤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孟屿和大力身上时,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带着点意味深长。 “虽然……按照目前的战力评估,结果似乎没什么悬念……”胡一菲的语气慢悠悠的,拖着长音。 曾小贤立刻挺直腰板,想装出一副“我也是很能打”的样子。 胡一菲紧接着的话像一盆冷水泼下:“……但本着公平竞争和锻炼队友弱项的原则,本裁判决定——!” 她故意拉长了调子,看着众人瞬间紧绷或期待的表情。 “采用淘汰方式!弱者先行退场!节省弹药!”胡一菲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关谷神奇和唐悠悠身上,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生死悠关组!你们俩这一路,靠道具(烟雾弹)、靠运气(被狙击手无视)、靠……嗯,‘激情’支撑到现在。现在,是时候展现点硬实力了。” 关谷神奇立刻紧张起来,本能地把唐悠悠护在身后,握紧了那根捡来的铁棍:“一…一菲!你不能这样!我和悠悠……也是很强的!” 唐悠悠也放下手册,一手抓住关谷的背包带,一手挥舞着小拳头(毫无威胁力):“对!一菲姐!我们可是‘末日拍档’!我们还有秘密武器!” 她指的是那本小册子。 “哦?”胡一菲挑眉,“‘秘密武器’?拿出来看看?” 唐悠悠立刻把小册子封面亮出来——《彩弹场特别道具使用手册》。 胡一菲:“……” 孟屿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行,”胡一菲无奈地揉了揉额角,“给你们三秒时间,自行解决。是自己体面点‘牺牲’?还是让我送你们一程?”她晃了晃手里的枪,虽然弹夹没多少子弹了,但威慑力十足。 关谷神奇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他突然转头,深情款款地看向唐悠悠:“悠悠!为了我们的爱情!为了不让你再冒险!就让我……” 话没说完,唐悠悠突然打断他:“等等!关关!手册第二页第三行说了!情侣在决赛圈如遇‘内卷’,可自愿选择一人出局,视为‘保护爱人’!规则是允许的!” 她指着小册子,眼睛亮得像发现了新大陆。 关谷神奇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感动的光芒:“悠悠!你……” 唐悠悠猛地推开关谷(力道很轻),自己向前一步,高举双手:“我自愿出局!保护我的爱人关谷神奇!让他替我活下去!走向胜利!” 她闭上眼睛,一脸悲壮,仿佛在执行某个伟大剧本的最后抉择。 关谷:“???” 剧本……是这么写的吗? “噗……” 孟屿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曾小贤也目瞪口呆。 连大力嘴角都抽动了一下。 胡一菲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戏精”操作弄懵了,随即没好气地摆摆手:“行行行!算你们自裁!唐悠悠出局!” 工作人员立刻上前引导。 “关关!加油!替我拿冠军!”唐悠悠边走边回头给关谷打气,戏很足。 关谷神奇看着悠悠远去的背影,再看看手里那根铁棍,还有空了的烟雾弹罐,以及那本《手册》,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这就剩我一个了?我要代表……我们……去干翻胡一菲和孟屿大力?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看向胡一菲的方向,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个……一菲……我……我觉得我可以……代表悠悠……投降……” “投降?免谈!” 胡一菲枪口微微抬起,似笑非笑,“关谷神奇选手,现在是你的‘个人求生战’,请努力撑过五秒!” 关谷:“……” 孟屿看着可怜巴巴的关谷,又看了看身边已经和大力默契对视一眼的女友,悄悄撞了她肩膀一下,压低声音,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坏笑: “大力,你说一菲姐这算不算……家庭暴力?咱俩要不要……尊师重道一下?” 他眼神瞟向胡一菲的后背,虽然毫无威胁性,但脸上的表情完全是跃跃欲试——能朝胡一菲合法开枪的机会可不多啊! 她快速解下自己战术背心一侧用作松紧调节的强力橡皮筋(设计类似扎带),又从旁边废弃的空饮料瓶上拧下一个塑料瓶盖。 只见她双手灵活地将橡皮筋两端穿过瓶盖中央的小孔,用力绷紧!一个简易的……蓄力弹弓瞬间成型! “孟屿!三点钟方向,油桶后面!有东西!” 大力语速极快,眼神锐利。 孟屿心领神会!那是他之前布置的一个小机关——一个用细线绊住、挂在油桶半腰的空矿泉水瓶(瓶底被他用小刀戳了几个孔,里面灌满了浑浊泥水)! “收到!” 孟屿猛地探身,霰弹枪对着那油桶侧上方——并非打人——狠狠扣动扳机! “砰——!” 霰弹的密集散射大部分打在油桶上,发出巨大噪音!同时一颗流弹精准地打中了连接水瓶的细线! 挂着水瓶的细线应声而断!水瓶在半空中失去束缚,晃晃悠悠地开始下坠! “就是现在!师父位置!” 大力低喝! 一直紧盯着管道堆缝隙的孟屿立刻报点:“西北角!管道缝隙夹角!预计两秒后探头!” 时间!空间!机会!在诸葛大力的脑中瞬间精确计算、整合完毕! 就在孟屿报点的瞬间!在那个特定夹角——胡一菲的身影果然如同预判般,微微显露了半个上身轮廓!她要清点战果并重新锁定! 零点几秒的时间窗口! 大力眼神专注如锁定目标参数的精密仪器!身体微微侧倾,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如弓弦!用尽全力向后拉开了那个简易瓶盖弹弓! “咻——!” 灌满了泥水的塑料瓶盖如同出膛的微型炮弹!带着奇特的破空声,沿着一条经过力与角度精密计算的抛物轨迹,在胡一菲刚刚露头、目光锐利扫视战场的瞬间—— “啪嗒!” 完美命中!精准地砸在了胡一菲头盔上方的边缘位置! 巨大的冲击力带着湿滑粘稠的泥浆瞬间糊了她半张脸!视野被浑浊的泥水遮蔽,冰凉黏腻的触感让她猝不及防! “唔!” 胡一菲瞬间狼狈地缩回掩体,下意识抬手去抹,结果糊得更多!动作出现了短暂的混乱和迟滞! “好!” 孟屿看得热血沸腾,几乎要拍案叫绝!这简直神乎其技! “掩护我!” 孟屿没有停顿,趁着这宝贵的时机,如同贴地飞行的燕子,朝着一个预先计算好、胡一菲视野被彻底遮挡的角度猛冲过去! 目标是——离战场不远,刚刚从油桶后面探出脑袋、惊魂未定的曾小贤! 此时的曾小贤,正一脸懵逼地看着胡一菲被“泥浆爆头”,心疼之余又觉得有点滑稽,嘴角刚扯出一个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曾老师!借力一用!” 孟屿人未到声先至! 曾小贤闻声惊恐回头:“啊?啥?” 来不及反应!孟屿已经像头蛮牛般冲到他身边,没有多余动作,就是纯粹依靠体重和速度惯性!肩膀结结实实撞在了曾小贤因为惊愕而重心不稳的身体侧面! “哎呀我——噗通!!” 曾小贤完全成了孟屿的“人肉缓冲垫”,被撞得整个人凌空飞起(其实角度很小),在空中徒劳地挥舞着手臂,以一个非常别扭滑稽、如同被丢出去的布娃娃般的姿势,“唧”一声! 狼狈地摔进了旁边那个早就被人遗忘的浅泥坑里! 哗啦! 泥浆四溅! 骚气的粉色蕾丝边瞬间裹满泥浆,曾小贤坐在泥坑里,顶着一头一脸的烂泥,眼神呆滞茫然,活像只刚被刨出土的泥鳅:“……啊?” “曾小贤出局!” 工作人员喇叭声响起。 而与此同时! 就在胡一菲刚抹掉一半泥浆,勉强恢复视野、看到曾小贤惨状而瞬间怒火滔天、正要不顾一切反击的瞬间! 在胡一菲的视线死角,关谷神奇那边! 刚刚被曾小贤的惨叫和惨状吸引了注意力的关谷神奇,正好奇地试图爬上更高的轮胎堆看看情况——他刚刚瞄准孟屿的手枪还抬着呢! 突然! 一只胖乎乎的手带着惊慌从旁边的轮胎缝隙伸出,猛地抓住了关谷的脚踝! “关谷!快拉我一把!我要沉下去了!” 是刚刚还在泥坑里懵圈的曾小贤!他下半身还坐在泥水里,上半身挣扎着想爬出来,慌乱中胡乱一抓!正好抓住了探出轮胎堆的关谷的脚! “哇啊——!” 关谷神奇完全没防备脚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拽吓得魂飞魄散!平衡瞬间丧失! “噗通!!哎哟!!” 他整个人如同滚地葫芦般从轮胎堆上摔了下来!好巧不巧!背部重重砸在之前被他丢弃的那个空弹药箱的尖角上(这倒霉劲儿)!“噗——!” 一个巨大的黄色彩弹就在他腰侧炸开了!颜料染了他半个身子!而那把没子弹的手枪也飞出去老远。 关谷躺在地上,捂着腰(被弹药箱角硌疼了),看着身上开花的黄色彩弹,又看看泥坑里同样呆滞的曾小贤,表情绝望得如同世界末日:“纳…纳尼?!曾,曾老师!你…你是来帮我的…还是害我的啊…” “关谷神奇出局!” 喇叭再次响起。 整个过程混乱得简直如同闹剧! 胡一菲抹掉脸上最后的泥浆,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泥坑里坐着她的“智障”男友曾小贤(已出局)。 旁边的地上躺着灵魂出窍、腰上开了花的关谷神奇(已出局)。 自己瞄准的目标孟屿已经跑开,正对着他女朋友诸葛大力竖大拇指! 而始作俑者诸葛大力,正一脸冷静地站在胡一菲的有效射程之外,平静地看着她,推了推护目镜。 整个广场,只剩下孟屿、诸葛大力,以及……刚刚经历“泥浆爆头”和目睹男友出糗后,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怒火几乎要实体化的胡一菲! 偌大的决赛场,只剩下最后的两组! 孟屿&诸葛大力 vs 胡一菲! 空气仿佛凝固了!无形的压力沉重地笼罩下来。孟屿感觉手心有点冒汗,他知道,现在才是真正的地狱难度! 胡一菲缓缓站直身体,泥污掩盖不住她冰冷的杀意。她甚至没再看地上出糗的曾小贤和关谷,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直接锁定了远处的诸葛大力! “诸葛!大!力!” 胡一菲的声音一字一顿,蕴含着极致暴怒前最后的平静,“你!很!好!” 话未说完! 胡一菲猛地动了!没有任何前兆!她的目标无比清晰——诸葛大力! 如同沙色闪电疾射而出!直线!最快的直线!这一次,她不避讳了!她要用最强的姿态碾碎任何挑战! “大力!” 孟屿心脏骤停!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横移一步,挡在了大力身前! 就在他站定的瞬间!“砰!砰!噗噗噗!” 胡一菲的枪响了!一串密集的彩弹!完全覆盖了孟屿和他身后的位置!胡一菲的怒火和战力在此刻燃烧到巅峰! “噗!噗噗噗!” 孟屿的战术背心、头盔瞬间炸开数朵巨大的红黄蓝紫!颜料混合着尘土飞溅!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接连倒退好几步! 太快!太狠了!完全没给任何反应时间!孟屿甚至感觉身体都被震得发麻!他瞬间明白,菲姐这是真怒了!是冲着“清理门户”的力道在打! “孟屿!出局!” 工作人员喇叭响起。 瞬间淘汰! “孟屿?!” 大力清冷的声音里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波动!虽然她早已计算出孟屿挡枪是唯一能消耗胡一菲弹药的策略,但看到那密集的彩弹打在他身上,她的心还是瞬间揪紧。 胡一菲的枪口硝烟(彩弹粉)未散,眼中寒光更盛!目标只剩下一个! 诸葛大力! 面对全盛姿态、雷霆之怒冲来的师父,诸葛大力却异常的冷静!刚才孟屿被击中的瞬间,她已经动了! 她没有后退!反而向前半步!身体侧倾压低重心,目光如电锁死了胡一菲冲刺路径上唯一可以利用的掩体——一个歪倒的、满是孔洞的废旧铁皮垃圾桶! 就在胡一菲冲到掩体前几步,枪口准备喷射最后火力、以碾压姿态结束战斗的瞬间! 大力做了一件让胡一菲也瞳孔微缩的动作! 她不是躲!而是猛地一脚踹在那个歪倒的铁皮垃圾桶的边缘! 角度刁钻!力量精准! “哐当——!” 铁皮垃圾桶翻滚着、打着旋儿,带着刺耳的噪音,精准地滑滚到胡一菲冲刺的必经路线上!直接绊在了她的脚踝高度! 高手过招!零点几秒的迟滞都是生死! 胡一菲反应快如闪电!几乎在察觉脚下有异的同时,强行发力硬生生扭转了发力姿态试图越过去!但这导致了身体核心极其短暂的失衡晃动! 就是此刻! 诸葛大力如同等待猎物的灵猫,身体在踹出垃圾桶的瞬间已经向相反方向全力扑出! 手中一直紧紧攥着的最后一件武器——那个宝贵的医疗箱(复活币)——此时被她当成了最趁手的近战武器。 借助扑出的巨大冲力和精准的腰腹力量爆发,她将那个沉重的、装着“复活药剂”的白色塑料盒子,用尽全力朝胡一菲因为身体晃动而短暂失去防护的、持枪的右手小臂——狠狠砸了过去! 时机!角度!力量!三者融合到了极致! “嘭!!!” 一声沉闷但异常清晰的碰撞声, 沉重的医疗盒边缘狠狠砸在胡一菲持枪的右手小臂麻筋位置!强大的冲击力和瞬间的酥麻感让她手指一松。 “嗒啷!” 那把威力巨大的半自动彩弹枪脱手而飞!远远摔在地上。 胡一菲的冲势被这狠狠一击硬生生打断!她闷哼一声,手臂传来剧烈的酸麻感。 胜负就在此刻!胡一菲强压手臂的酸麻和内心的惊怒,脚下发力,变招奇快,左手如毒蛇般探出!没有枪,肉搏也要制住这个“欺师灭祖”的徒弟。 然而,她快!经历过无数次计算的诸葛大力更快! 在抛出医疗箱、砸脱师父武器的同一瞬间!大力的身体没有因扑击落地而停滞。她如同体操运动员般,在落地的瞬间,单掌撑地借力。 身体如同弹簧般向上弹起,借助回旋的力量,她那早已解下、握在另一只手中的战术腰带,如同灵蛇般向上卷出。 目标——胡一菲因为伸手前探而自然松开的战术背心固定绳扣。 “唰啦!” 腰带上的魔术贴扣如同长了眼睛,精准无比地粘住了胡一菲背心侧前方的主固定绳扣。大力落地瞬间,借助惯性猛地向后一拉。 “刺啦——!” 胡一菲原本就被泥浆沾染了一部分、又经历激战松脱的背心主固定绳扣被大力硬生生拉开。 就在这零点几秒的拉扯撕脱干扰下! 胡一菲的动作有了极其微不可察的瞬间迟滞!她的左侧小半个肩部,因为用力拉扯而暴露出了作战服下浅色的速干衣! 零点二秒! 足够了。 大力放弃了无法收回的腰带,如同最果断的刺客。在身体落地的瞬间,她的左手已经闪电般地从腰间一个便捷快拔弹包中抽出了最后一颗备用的红色彩弹。 身体借着落地回旋的力量再次旋起,手臂带动手腕。爆发力传导到指尖!那颗红色的彩弹在空中划出一道极短的、近乎垂直上扬的轨迹。 “噗!” 声音轻微。 但效果炸裂! 那颗红色的彩弹! 精准无比地! 在胡一菲左肩靠近锁骨、因为速干衣暴露而格外显眼的位置! 轰然炸开! 一朵如同“致命蔷薇”般鲜艳夺目的巨大红云。 时间凝固了。 胡一菲伸出的手定格在半空。她微微低头,看着左肩上那无比醒目、几乎占据了大半个肩部的鲜红色彩斑。泥浆、尘土都掩盖不住它的刺眼。 手臂的酸麻还没完全褪去,背心的绳扣被拉开小半,让她显得有些……狼狈。 但她没有立刻说话。脸上的暴怒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惊愕、难以置信、一丝茫然,最终沉淀为一种深沉的、带着探究意味的凝视。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刚刚完成一连串惊天操作、此刻正微微喘气、却依旧挺直脊梁站在她三步之外的诸葛大力身上。 大力脸上的护目镜沾了些许尘土,但目光清澈锐利,平静地迎向师父的目光。 足足三秒钟的沉默。 整个广场安静得能听到远处风吹过枯草的沙沙声,以及场边观战区曾小贤拼命咽口水的声音。 最终,胡一菲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扯了一下。那不是笑,更像是一种肌肉的拉扯,一个带着无尽感慨和……最终认可的弧度。 “砰!” 她似乎微微动了动手臂,那颗掉落在不远处地上的半自动彩弹枪枪口猛地喷出一股代表耗尽的空腔气流(彩弹枪打光子弹后的模拟音效)。 然后,她看也没看枪,直接将其丢在了地上。 紧接着,胡一菲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缓缓抬起了右手——没有像其他人出局时那样举起双手——而是做出了一个动作。 右手握拳,拇指竖起!然后……坚定地、用力地指向了诸葛大力! 这个动作,没有任何言语。但比任何赞美都更有力量! 这是战士对战士的敬意!是强者对强者的认可!是师父对徒弟最高的、沉默的赞美! 胡一菲!出局!但以最光荣的姿态! “嘟——!” 高音喇叭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响起,“恭喜!编号047(孟屿 & 诸葛大力)!成为最后的‘末日求生情侣王’!!冠军!!” “哇啊啊——!!!我们赢了!!!” 孟屿像个傻子一样蹦了起来,然后立刻想冲向大力给她一个胜利的熊抱! “嘭!” 他忘了自己身上早已“开花”,刚跑两步就踩到了一块湿滑的泥地,重心一个不稳,“噗通”一声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墩,刚被击中的地方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嗷——!艹!乐极生悲!” “噗……” 连一向冷静的大力看到他那滑稽样,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快步走过来,没有立刻拉他,而是蹲下身,拿出随身带的吸水布,仔细地给他擦掉下巴上沾的大块红色颜料。 孟屿坐在地上,也顾不上疼了,看着蹲在自己面前、认真擦拭的女友,晨光落在她专注的侧脸和长长的睫毛上,心里美得冒泡,厚着脸皮嘿嘿直笑:“大力,刚才帅不帅?我替你挡的那几枪,是不是超级an?快亲一下表扬表扬!” 大力白了他一眼,手上动作没停,小声咕哝:“战术需要。以及,‘胜利之吻’的奖励已在你阵亡前完成预支。” 她指的是之前冲入安全区前那个短暂的吻。 孟屿立刻耍赖:“不算不算!那最多算定金!现在得付全款加利息!不然我这个‘末日王’一点排面都没有了!” 他作势就要去搂她。 大力敏捷地闪身躲开,把他擦干净的下巴,顺手在他还红着的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伤兵就老实一点。胜利点在于精准的战术执行和资源利用效率,不在于排面。” 她站起身,顺手拉了他一把。 孟屿顺着她的力气爬起来,趁机还是在她脸上飞快地啄了一下:“那也是我女朋友厉害!嘿嘿,走!领大奖去!” 两人走向领奖台。巨大的“末日求生情侣王”奖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旁边还堆着价值不菲的奖品礼包。 而场边,胡一菲已经恢复了那副高冷女王范,看着被工作人员簇拥、满脸傻乐的孟屿和大力。 对身边还在试图清理脸上泥巴的曾小贤冷冷道:“看到了吗?这就是实力的差距!下次打彩弹再穿这种衣服出来丢人……”她故意停顿一下,“我就把你做成彩弹打出去!” 曾小贤顿时脸都绿了:“一菲!我……我是为了……好下次不敢了……” 另一边,唐悠悠正在安慰蔫头耷脑的关谷神奇:“好了好了关关,别难过了!你虽然被曾老师‘误伤’出局了,但你是为我而‘牺牲’的!是爱情的牺牲。多浪漫啊!而且你看你摔跤的姿势,多么具有艺术表现力。说不定会被剪辑进花絮呢!” 她一脸“发掘新星”的兴奋。 关谷捂着自己摔疼、又被彩弹打红的腰,委屈巴巴:“悠悠……我的腰好痛……我的战斗力……感觉还没有发挥出来……” “没事!下次继续!我帮你找更好的装备!” 唐悠悠信心满满地拍着胸脯。 第91章 温泉 “好了,一菲姐。我请你们去泡温泉,然后吃大餐。”孟屿从换衣间出来,手里拿着他和大力换下来的战斗服。 胡一菲哼了一声:“哼,这还差不多。只是这衣服怎么办?” “我知道一家干洗店。”曾小贤叼着一根香肠走了过来:“我们去,然后泡温泉。” “嗨依。”关谷神奇和唐悠悠赞同。 夕阳的暖光懒洋洋地铺在柏油路上。胡一菲的车停在干洗店门口不远处,刚在彩弹场“搏杀”过的三对情侣,此刻浑身散发着一股打完架后特有的、慵懒又带着点满足的轻松劲儿。 孟屿肩头搭着他和大力换下来的作战服,另一只手自然地拎着大力那个装了毛巾和水壶的背包。 衣服上彩弹颜料的味道混杂着汗味和尘土气,被晚风冲淡了些。 “就这儿了,老李家干洗店!” 曾小贤站在一家门脸不大但看着挺整洁的店门口,伸手推开玻璃门,一阵干洗剂的特殊气味混合着柔顺剂的清香飘了出来,伴随着门铃清脆的“叮咚”声。 他手里拎着三个衣袋,里面是胡一菲和他的“战袍”。 胡一菲率先走进去,目光习惯性地扫视了一下环境。老板娘是个五十来岁、面善的阿姨。 “姨,帮忙处理几件衣服,有彩弹颜料。”胡一菲言简意赅,把装着自己衣服的袋子递过去。 “哎哟,年轻人玩彩弹去了啊?”老板娘笑容可掬地接过。 “嗯,活动挺有意思。”关谷神奇在旁边应了一声,他手里拎着的是他和唐悠悠的迷彩服。 唐悠悠跟在他身侧,好奇地看着墙上贴的各种洗涤说明标识。 老板娘看着曾小贤那件递过来的、领口还沾着一圈粉色的衣服,表情有点微妙:“这衣服……挺有特点。” 胡一菲面不改色:“和s,深色和浅色分开洗。”她报尺寸的语气一如既往干脆。 关谷神奇把自己的衣服袋子递过去:“麻烦您了。”唐悠悠也把她的那袋递上:“谢谢阿姨!” 大力这时也把自己和孟屿的递过去:“阿姨,麻烦洗一下,普通流程就好。”她的橄榄绿配炭黑沉稳干净。 老板娘接过:“好嘞,小姑娘小伙子挺会挑装备,这料子舒服又耐洗。” 三组人都在柜台前等着填写单据、确认细节。 孟屿站在大力身边,微微侧身,肩膀挨着她的。人多,他手不方便有大动作,就借着背包的遮掩,悄悄用指尖碰了碰大力的手背。冰凉的,大概是刚洗过手。 “嗯?”大力侧头看他。 孟屿压低声音,凑近她耳边:“男朋友表示电量告急,急需补充。”他朝还在跟老板娘确认细节的柜台努努嘴,意思还得等。 大力面无表情地转回头。但几秒后,她垂在身侧的手小幅移动了一下,指尖极其轻微地、像是无意般,在孟屿碰她的那个手指侧面蹭了蹭,带起一阵细微的痒。 孟屿嘴角立刻翘起来。他胆子大了点,直接用整个手掌覆在了大力微凉的指尖上,拇指在她手背上极轻地摩挲了两下。 大力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但没抽开,只是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晕开了浅浅的粉红。 她维持着看向前方的姿势,呼吸都放得更轻缓了些。孟屿感受着她温顺的纵容(虽然可能是顾全场合),心里美得冒泡。 胡一菲刚和老板娘确认完单据,回头拿凭证。一扭头就看到曾小贤正对着店里收银台旁边那盆小型绿萝“深情”凝望,还用手戳了戳叶子。 “曾小贤!拿单据!”胡一菲低声道。 “啊?哦哦!”曾小贤瞬间回神,赶紧把凭证接过来,献宝似的递给她:“给!我在看这植物呢,这叶子水灵灵的,看着心情就好!是一菲?” 胡一菲扫了一眼单据,确认无误。没接他这茬,只是顺手把他因为刚才乱动而翘起来的一撮头发按了下去:“老实点待着,别东摸西碰的。”动作干脆利落。 曾小贤被她按得缩了下脖子,非但不恼,反而嘿嘿笑了两声,好像被这一按充满了电,立刻精神百倍地守在一旁,眼神时不时就飘到她整理单据的手上。 唐悠悠看着老板娘写单据,闲不住似的轻轻晃着脚。她靠近关谷一点,小声说:“关关,洗完衣服我们去吃冰激凌好不好?刚才那冰激凌店看着好诱人。” 关谷神奇正看着老板娘把他们的衣服收进袋子,闻言点点头,脸上也带了点期待:“好啊悠悠。刚才跑来跑去,是该吃点凉快的。你想吃什么口味的?” “嗯……草莓和巧克力的都想尝尝,”唐悠悠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你呢?” “抹茶红豆的,”关谷也笑了,想起什么,“对了,你上次说那家商场新开的冰激凌店抹茶味很正宗,下次我们去试试?” “好啊好啊!”唐悠悠高兴地应着。 老板娘把取衣凭条写好递过来。关谷接过来小心折好放进钱包夹层。唐悠悠探过头去看了一眼凭条上的日期,自然地挽住关谷空闲的胳膊,两人一起转身跟着孟屿他们往外走。 从干洗店出来,晚风带着一丝凉意。街灯渐次亮起,把三对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出发!温泉!大餐!gogogo!”曾小贤情绪高涨,手臂挥舞着。 胡一菲瞥了他一眼,没理睬这浮夸的架势:“曾小贤,把你那衣角放下。”她率先走向停在路边的车子,利落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孟屿很自然地拉开后座的车门,先让大力坐进去,自己才跟着坐进去,顺手接过她手里的小背包放到脚下。放松地靠进座椅里,眉眼间带着一点运动后的疲惫和满足。 关谷神奇打开另一边的后车门,让唐悠悠先坐进中间位置,自己才挤进来坐到她旁边。 他那个巨大的背包放在脚边占了不少地方。他小心地调整了一下位置,尽量不挤到唐悠悠。 唐悠悠靠着关谷的手臂,拿出手机开始查待会儿要去的那家冰激凌店的评价,还顺手指给关谷看:“关关你看,这个网友说他们的脆皮筒特别酥脆……” “我说,我们先吃一点小吃垫肚子。然后去泡温泉,泡完温泉再吃大餐。怎么样?”孟屿拿着手机在浏览附近的餐厅。 其他人纷纷点头:“赞同。” 胡一菲的车稳稳滑行在暮色渐浓的街道上。车载空调驱散了秋夜的微凉,广播里流淌着舒缓的轻音乐,车内气氛平和而慵懒。 “分头行动效率高。”胡一菲从后视镜扫了一眼后排挤得略显逼仄的四个大活人(尤其关谷和他那个占地的背包):“我和曾小贤去老城坊吃碗热乎的小馄饨垫垫肚子。孟屿大力,你俩往科技园方向走走,那边新开了家什么‘创意蛋仔’,大力应该有兴趣分析下配方结构?至于关谷悠悠……” 她顿了顿,想起唐悠悠之前的念叨,“你们目标地点明确——直走三百米左拐,那个粉红招牌的冰淇淋店。” “哦!”关谷眼睛一亮,腰仿佛都不那么疼了,“谢谢一菲!”他下意识拍了拍旁边唐悠悠的手臂。 “遵命,胡sir!”唐悠悠立刻回拍了一下,笑嘻嘻地应和。 曾小贤立刻表忠心:“一菲!我就喜欢你指挥若定的样子!那小馄饨配虾米紫菜,绝了!我能喝三碗汤!” “做梦。”胡一菲利落地打方向灯靠边,“三组人,四十分钟后在这集合,晚了的不等。下车!” 车子停稳在灯光璀璨的小吃街入口。三组人鱼贯下车,晚风带着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瞬间冲淡了彩弹场的硝烟味。 老城坊这边烟火气更浓。胡一菲轻车熟路地走向一个支着大红灯笼、冒着白气的馄饨摊。曾小贤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像个忠诚的护卫。 “老板,两碗鲜肉小馄饨,汤清点,不要虾米。”胡一菲直接开口,声音不大,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她拉过一条略显油腻的长凳坐下。 “哎!一菲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吃虾米!”曾小贤故作惊讶地在她旁边坐下,凳子“吱呀”一声。 胡一菲都懒得斜眼看他:“跟你吃了那么多次面,虾米都堆我碗里,当我瞎?” “嘿嘿,这不是觉得虾米配你更显高级嘛……”曾小贤搓着手讪笑。 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很快端上来。清汤里飘着葱花、榨菜丁和几滴香油。胡一菲拿起小勺,慢条斯理地吹着气。 曾小贤则心急火燎地舀起一个就往嘴里送,烫得直吸气:“嘶…呼…嗯!还是老地方够味!” 他瞄着胡一菲的碗,趁她低头吹汤时,飞快把自己碗里的榨菜丁往她那边拨拉了一小撮。“多吃点咸菜开胃,一会儿还要泡温泉消耗大。” 胡一菲眼疾手快,勺子“啪”地一下挡住他不安分的手:“曾小贤!我碗里要什么我自己夹。手拿开!吃你自己的!”语气严厉,但脸上没什么怒气,反而有点习惯了这狗腿行为的无奈。 曾小贤立刻缩回手:“得令!领导!”他老实地舀起自己碗里的馄饨,一边吃还一边忍不住瞟胡一菲。“一菲,你吃东西都这么…嗯…赏心悦目……” 胡一菲终于忍不住,伸脚在桌子底下不轻不重地踢了他小腿一下:“吃都堵不住你的嘴?专心!” 曾小贤被踢得龇牙咧嘴,心里却美滋滋,果然安静埋头吃馄饨了。胡一菲看着他安静下来的侧脸,几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嘴角却极其细微地弯了一下。 粉红招牌的冰淇淋店里灯光柔和,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奶油和水果香气。 “关关!我要草莓巧克力的双拼!蛋筒的!”唐悠悠趴在冰柜前,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里面色彩缤纷的冰淇淋球。 “嗨!老板,麻烦一个草莓巧克力双拼,蛋筒的。还有……” 关谷转身看看旁边推荐板上的新品,“再要一个抹茶红豆的…嗯…杯装。”他怕蛋筒自己吃相太狼狈。 拿到冰淇淋,唐悠悠迫不及待地先舔了一口顶上的草莓球,发出满足的喟叹:“嗯~~酸甜刚好!”她自然地举着蛋筒送到关谷嘴边,“关关你尝尝我的草莓味?” 关谷就着她的手势,小心地咬了一点蛋筒边缘沾着的草莓冰淇淋,动作斯文:“嗯!悠悠选的很好吃!”他也把自己杯装的抹茶红豆推过去,“你尝尝这个?抹茶很纯正。” 唐悠悠用自带的小勺挖了一点抹茶红豆,品了品:“抹茶味是挺浓的,红豆也软糯,关关你好会挑!” 她笑起来,然后很自然地就把那勺送进了自己嘴里,完全没意识到这是“互相品尝”的邀请。 关谷看着那勺又回到她手里,愣了一下,也不恼,反而觉得她这样很真实可爱。他低头挖起自己杯子里的冰淇淋,目光却始终温柔地看着她吃得像个小仓鼠一样脸颊微鼓。 “哎呀!”唐悠悠吃得太投入,一点粉色的冰淇淋沾在了嘴角。 关谷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他总是会备着——抽出一张,很自然地伸手去帮她擦:“悠悠,沾到嘴角了。” 纸巾刚碰到嘴角,唐悠悠立刻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微微后仰一点,但还是让关谷把冰淇淋擦掉了。 她的脸红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自己拿过纸巾:“我自己来啦…谢谢关关。”声音难得的放轻了些。 关谷收回手,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廓,只觉得比杯子里抹茶红豆的甜更沁人心脾。他低头继续吃自己的,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 创意蛋仔的小店灯光明亮,设计现代感十足。排着短短的队,大力正认真看着墙上投影滚动播放的菜单和每种口味后面标注的成分百分比、热量和创意灵感。 “……基础配方变动率18,玉米淀粉替代比提升了5,推测是为了增加酥脆感而牺牲部分延展性。添加蜂蜜而非白砂糖,是卖点之一……”她小声嘀咕,像在解一道复杂的实验题。 孟屿站在她身边,手臂闲闲地搭在她肩上,半个身子的重量若有若无地挂在她身上。 脑袋歪着凑近看她手机备忘录上快速记录的成分分析。“专家,那咱们点哪个?根据你的分析,哪种能量转化效率最高?”他故意用鼻子蹭了蹭她耳畔的碎发。 大力被蹭得缩了下脖子,偏头躲开他的“干扰”,目光却还在菜单上:“从蛋白质和碳水比例看,鲜虾海苔款或日式照烧鸡的相对均衡。但考虑到摄入微量元素的补充……” “停停停!”孟屿笑着打断她的科普,“诸葛老师,我们就尝个味,补充微量元素的目标交给待会儿大餐好吗?你就说哪个听起来让你最想吃?”他捏了捏她的肩膀。 大力终于把目光从菜单移向他,眼神清澈带点无奈:“那就鲜虾海苔和……樱花金柚?后者应该属于‘高风险高回报’的味觉实验类型。”她自己都没察觉语气里带了点期待。 “完美!老板!一份鲜虾海苔!一份樱花金柚!”孟屿立刻扬声点单,手臂还圈着大力。 两份小巧精致的创意蛋仔很快出炉。孟屿那份是鲜虾海苔,炸得金黄的蛋仔外皮里包裹着细嫩的虾仁和香脆海苔丝。 大力那份则是粉白相间的蛋仔,点缀着淡粉色的糖制樱花和柚子皮丝,散发着清新的果香。 两人走到店旁供人休息的高脚小圆桌边站定。孟屿捏起自己盘子里一小块带着虾仁的蛋仔,直接递到大力的嘴边:“专家,尝尝这个对照组的数据?” 大力看看眼前金黄诱人的小块,又看看孟屿带着“不怀好意”笑容的脸。 犹豫了一秒,还是微微低头,就着他的手轻轻咬了一口,细细咀嚼分析:“外脆内嫩,虾仁品质新鲜度约95,海苔的咸鲜和蛋奶的香甜融合度……唔!” 话没说完,她自己那份樱花金柚就被孟屿拿起一块,趁她张嘴说话的间隙,飞快塞了进来。清甜的柚香混合着淡淡樱花糖味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 “怎么样?高风险高回报的实验结果?”孟屿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期待地看着她。 大力被打断分析,鼓着一边腮帮子瞪着他,眼神里有嗔怪,但更多的是对他这种幼稚行为的习以为常和……纵容。 她慢慢把嘴里的蛋仔咽下去,认真评价:“柚香很突出,樱花香气是嗅觉大于味觉的回甘,甜度偏高,但创新点值得记录……”评价依旧专业。 “评价过程结束!”孟屿打断她,身体前倾凑得更近,双手故意撑在小圆桌上,把她圈在自己和桌子之间,压低声音:“现在进入投喂者自我奖励环节。我投喂了两块,能量消耗巨大,急需特定补充。” 他眨眨眼,暗示性地嘟了嘟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 小吃街的灯光在他眼中跳跃,身后人来人往。 大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感觉热气有点上头。她飞快地左右扫视一眼,趁着无人注意的瞬间,极其迅速地在他嘟起的嘴唇上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力度轻得像一片羽毛拂过。 “能量补充完毕!孟屿同学,停止干扰科研人员数据采集!” 做完这一切,她立刻扭过头,假装专注地继续研究自己盘子里那半个粉白相间的蛋仔,耳根迅速染上一抹和蛋仔颜色极其接近的浅粉。 孟屿摸着仿佛还带着她唇瓣凉润触感的位置,笑得像个偷到糖吃的傻子,满意地看着她“恼羞成怒”却又无比可爱的侧脸。 他没再进一步“骚扰”,乖乖地拿起自己的鲜虾蛋仔,一口吃掉半块。“嗯,真香!” 胡一菲那辆线条硬朗的suv停在小吃街背光的路缘石旁,像个疲惫但可靠的伙伴。晚风吹散了车身上的食物香气,留下一点城市夜晚的微尘。 “回来了回来了!”曾小贤抱着一盒还在冒热气的油炸小土豆,拉开副驾驶车门钻进来,浓郁的椒盐味瞬间填满了车厢,“老城坊那炸土豆的叔给多抓了一把!一菲快尝尝,外酥里软!” 他献宝似的把盒子递过去,自己腮帮子还鼓鼓囊囊嚼着。 胡小菲刚发动引擎,手还搭在方向盘上,闻声只是侧眼扫了一下那油乎乎的一次性饭盒,眉头习惯性地蹙起:“曾小贤,拿开,油别滴我车上。” 语气照例是嫌弃,但眼角余光却扫过他吃得油光发亮的嘴角,几不可查地轻哼一声,“擦嘴。” “诶!遵命!”曾小贤立刻收回来,扯了张餐巾纸胡乱擦了擦嘴巴,又从怀里宝贝似的掏出另一盒没拆的酥炸小黄鱼,显摆道,“这个给你留的!可香了!我知道你喜欢吃这种小海鱼!” 胡一菲没说话,只是挂挡起步,车子平稳滑入车流。 空调口溢出的冷风吹着曾小贤被汗水微微打湿的额发,旁边那盒小黄鱼安安静静躺在杯托里。 “哈喽!我们来了!”另一边车门被拉开,带着清甜水果和奶油的凉气涌了进来。 关谷神奇和唐悠悠一前一后钻进后排。关谷手里捧着一个透明冰淇淋杯,里面是绿白相间的抹茶红豆冰淇淋,顶上的红豆看起来软糯香甜。 唐悠悠则拿着一个草莓巧克力双拼的蛋筒,蛋筒边缘被咬掉一个可爱的缺口。 “哇,悠悠你这个看起来好好吃!”孟屿坐在自己那边,看着唐悠悠手里的蛋筒咽了口口水。 结果话音刚落,自己这边也伸过来一支蛋筒,是诸葛大力。她把那支粉色樱花配金柚的创意蛋仔递到孟屿眼前,蛋仔金黄的外壳有些酥脆,散发着酸甜的香气。 “给。”大力言简意赅,脸上没什么特别表情,但把蛋筒塞进孟屿手里的动作很利落。 “谢啦专家!”孟屿笑嘻嘻地接过来,直接朝着自己手里的蛋仔咬了一口大的,满足地咀嚼,“嗯!果然高风险带来高回报!这酸酸甜甜的好特别!” 大力点点头,算是对他这个评价的认可,然后拿出自己没吃完的鲜虾海苔蛋仔,小口咬着,又低头看起之前那家创意蛋仔店的配料表截图,大概还在分析什么。 “抹茶控,你的腰怎么样?泡泡温泉应该能舒服点?”孟屿一边嚼着蛋仔,一边回头含糊地问关谷。后者正小心翼翼地把勺子放进冰淇淋杯,勺子上已经挖好了一小块带红豆的抹茶冰。 “嗯!我觉得好些了!”关谷挺直了一点腰背,露出“我很顽强”的表情,随即舀起那块冰送进嘴里,眼睛满足地眯起来,“啊…这抹茶很纯正…斯巴拉西!” 他一边回味,一边很自然地就着杯子,舀起旁边一勺更纯粹的抹茶冰,手臂很自然地朝身边的唐悠悠那边伸了伸,递到她嘴边,“悠悠,这个纯抹茶的部分你尝尝?一点都不苦。” 唐悠悠正低头对付她蛋筒上快要融化的巧克力尖,见状有点意外但立刻眉眼弯弯,就着他的手张口吃掉那勺抹茶冰。“哇!好清爽的茶香!” 她赞叹道,顺手抽了张纸巾很自然地擦掉关谷刚才因为递勺子而不小心沾到指尖的一点点冰淇淋痕迹。 胡一菲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后排这甜腻腻的景象,又瞥了一眼副驾驶上还在殷勤剥小黄鱼、准备投喂自己的曾小贤。 她猛地踩了一脚油门,车子微微前窜了一下,惊得曾小贤手上刚剥好肉的小黄鱼差点掉裤子上。 “一菲!” “师父稳重点!” “都坐好了!”胡一菲没好气的声音打断车厢里短暂的兵荒马乱,“市区路况复杂,想安全泡温泉就都给我老实坐着!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尤其是某些人!” 她意有所指地瞪了后视镜一眼,目光掠过那个递勺子和这个递蛋筒的。孟屿立刻把剩下的半个樱花金柚蛋仔塞进嘴里,做出“我很老实”的咀嚼状,诸葛大力则收起了手机,正襟危坐。 车子加速驶向城中心灯火辉煌的温泉馆方向。 胡一菲那辆suv稳稳停在一处掩映在竹林水景后的玻璃幕墙建筑前。 “清泉居”三个水墨风的霓虹大字悬在大门飞檐下,门口穿着靛蓝色亚麻制服的门童迎上来,拉开车门。一股混合着温泉水汽与精油的氤氲暖香扑面而来。 “您好,欢迎光临清泉居,请问是孟先生预约的双汤房吗?”前台的年轻姑娘挂着职业微笑。 “对,三间。”孟屿递上手机里的预约码。 “麻烦证件确认一下……哦,好的。孟先生和诸葛小姐的‘竹韵’,关谷先生和唐小姐的‘枫鸣’,胡女士和曾先生的‘石语’。 都在南区的汤屋区,有独立院落,私密性很好,这是指引图。”姑娘动作麻利地登记完毕,递过三张带卡通地图的房卡。 关谷神奇双手接过自己那张印着红枫的房卡,仔细看着地图:“哦!还有分区指引,很贴心!悠悠,我们的房间在靠里面一点……” 唐悠悠凑过去看:“枫鸣……听起来就很浪漫!关关,快走快走!”她拖着关谷的手腕,脚下生风。 “哎!悠悠慢点!我的腰……”关谷半是被拖半是跟上,动作有点别扭却依然保持着好脾气,脸上是无奈又宠溺的笑。 另一边,曾小贤亦步亦趋地跟在胡一菲身后,像个被家长领着的小学生。 他看着卡片上的“石语”字样,低声嘀咕:“石语……坚如磐石,稳如泰山,嗯,听着就踏实……”一抬眼看到胡一菲已经快步走开,赶紧小跑两步跟上,“一菲等等我!带带路!” 胡一菲脚步未停,眼角瞥了他一眼:“腿长着当摆设?自己跟上!”语气干脆,但嘴角那微不可察的上扬暴露了她心情不错。 她径直朝着南区的汤屋指示走去,曾小贤在她身后紧追不舍,不敢再落下半个身位。 穿过雾气缭绕、铺着光滑暖石的公共长廊,空气愈发温润,混合着淡淡的硫磺味和植物精油的清雅气息。竹篱掩映下的小道指向不同的小院入口。 孟屿悠闲地揽着诸葛大力的肩膀,跟着引路的服务生。他捏了捏大力肩上柔软的家居服衣料,俯身凑近她耳廓,声音低沉带笑:“专家,我们的竹韵到了,验收一下?” 长廊铺着光洁的暖石地板,水汽在灯光下折射出朦胧的光晕。竹篱在两侧延伸,将不同的院落入口温柔地分隔开来。 “竹韵在此。” 服务生微笑示意,指向一处掩映在青翠竹影后的古朴木门。 “嘀——” 门锁应声而开。一股更私密、更浓郁的暖湿气息扑面而来。 小院不大,却极其精巧。一条人工小溪蜿蜒穿过,淙淙水声衬得四周愈发静谧。 院落中央,一方奶白色的温泉池氤氲着袅袅白雾,池水在几盏嵌入地面的暖光灯照射下泛着诱人的微蓝光晕。 不规则的原石围边粗粝自然,两张宽大的柚木躺椅安静置于池畔,中间矮几上温着清茶,摆着几样精致小点。 篱笆墙的翠色藤蔓缠绕得密密匝匝,将小小的空间彻底包裹成一个私密天地。远处城市的霓虹光影被稀释成温柔的色块,模糊在夜色与水汽里。 “循环系统不错,溪流有降噪和视觉隔离的作用。” 诸葛大力习惯性地扫视,专业点评脱口而出。她走向池边,弯腰捡起地上飘落的一片枯叶。 就是此刻! 身后脚步迅捷无声。孟屿早已放下背包,像一头蓄势的豹子。在大力弯腰的瞬间,他从背后紧紧环住了她纤细却柔韧的腰身!动作快、准、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侵略性和亲昵。 “啊!”大力猝不及防,小小的惊呼被闷在他骤然收紧的臂膀里。 一股温热的男性气息混合着干净衣物和淡淡皂香的清爽味道,瞬间将她包围。后背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平稳有力的心跳。 “验收?”孟屿低沉含笑的嗓音就在她耳后,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垂和颈侧,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专家同志,现在…该验收点别的了。” 他的下巴抵在她肩窝,侧过脸,鼻尖若有似无地蹭过她的脸颊。意图再明显不过。隔着两人薄薄的家居衣物,紧贴的体温传递着灼人的热度。 大力的身体瞬间绷紧,是惊讶带来的本能反应,但很快,在那熟悉的气息和强势的拥抱里,紧绷的身体奇异地软化下来。 她能清晰感知到他加速的心跳,自己胸腔里陌生的悸动也像野马奔腾。 她没有立刻挣脱,也没有出声训斥他中断科学观察。这种沉默,在孟屿看来就是一种无声的许可,甚至带着点…隐秘的期待? 他不再犹豫。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调整角度,让她的身体更顺服地贴向自己。另一只手从她腰侧滑过,温暖的手指轻柔却坚定地托起她的下颌,微微侧向自己。 视线猝不及防地碰撞。迷蒙的水汽模糊了他平日里的促狭笑意,那双总是带着戏谑光芒的眸子此刻深邃专注得惊人,清晰地倒映着她微微睁大的、带着水汽的清亮眼眸。 时间在湿热暧昧的空气中停滞了一秒。随即,他的唇带着滚烫的温度,不容置疑却又极其温柔地压了下来。 不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印刻。而是真切的、深入的、带着强烈占有欲和倾泄而出的情感的深吻。 唇瓣贴合、辗转,温软得不可思议。 孟屿耐心地引导,舌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温柔地撬开了她微微紧闭的齿关,长驱直入,纠缠住她闪躲的舌尖,汲取着她的呼吸和气息。 “嗯……”一声模糊又娇软的呜咽被堵在唇齿交融的缝隙里。 大力下意识地揪紧了他胸前的衣料,被动承受着这突如其来却异常深刻的亲昵。身体诚实地发软,依靠着他手臂的力量才站稳脚跟。 这个吻绵长而深入,带着温泉蒸腾出的无限慵懒和情动。孟屿像是品尝世间最甜的珍馐,贪婪而不舍。 两人的气息彻底交融在温润的空气里,带着清茶的淡香和彼此的温度。 直到大力因为缺氧而发出更急促的轻哼,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一丝缝隙,额头抵着她的,鼻尖相蹭,急促的呼吸清晰可闻。 她的眼神迷蒙一片,带着刚被狂风骤雨席卷后的懵懂,唇瓣水泽潋滟,微微红肿。那副平日里总带着探究和思考神情的眼镜早就不知何时滑到了挺翘的鼻尖。 “……充电完毕。”孟屿低哑地笑,拇指温柔地抚过她微肿的下唇,指腹带着薄茧,摩挲出新的热意,“我的诸葛老师?” 大力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微微起伏,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 她抬起泛着水光的眼眸,羞赧、茫然,还有一丝尚未退潮的甜蜜冲动交织在眼底。被吻过的唇瓣仿佛带着独立的意识,微微张合着,渴求着更多。 几秒的迷蒙后,清亮的眼底蓦地燃起一团更亮、更执拗的火苗。 “不公平。” 她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却异常清晰,比刚才那声呜咽更清晰地落在他耳中。 孟屿微微一怔:“嗯?” 话音未落,她原本揪着他衣襟的手指忽然松开,手臂却猛地缠上了他的脖颈!脚下发力,踮起脚尖,主动地将自己柔软香甜的唇送了上去! 不再是温柔的试探,而是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甚至是小小的、报复性的“攻击”。 她用尽刚刚恢复的一点力气,主动地加深这个吻。 不再是完全的被动承受,她像笨拙却无比认真地模仿者,学着他刚才的方式,尝试着去撩拨、去纠缠、去回击他的热情。指尖甚至带着点力道,揉乱了他后脑勺的黑发。 力道拿捏得不准,牙齿不小心磕碰到他的唇,带着细微的疼。但孟屿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客为主点燃! 他眼中的惊喜和热烈几乎要喷涌而出。他迅速化被动为主动,更强势地回应,手掌牢牢地扣住她的后腰,将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嵌在一起。 唇舌勾缠得更深、更热切。刚刚被带起的战栗感再次席卷两人全身,比刚才更猛烈。这一次,连空气都仿佛要燃烧起来。 直到真正的窒息感袭来,大力才猛地将他推开,大口呼吸着被水汽饱和的空气,胸口剧烈起伏。她的脸颊、耳垂、颈项,都染满了醉人的红晕,眼中水光更甚,唇瓣红得惊心动魄。 她看着他同样狼狈急促的样子,眼神亮得惊人,带着一种挑战成功的、小小的得意和满足。 孟屿看着她这反差巨大、如同被狠狠欺负过又被激发了战意的可爱模样,心尖像被羽毛搔过又像被烈火烧灼。 “行啊,”他低笑,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指尖轻点自己刚才被她“磕碰”到的地方,“长本事了,还带技术犯规的?”语气里是化不开的宠溺和欢喜。 大力抬手想去碰自己同样被吻得发烫的唇,意识到他的目光,又飞快地放下手,眼神飘忽地转向咕嘟冒泡的温泉池。 “水温……还需要测试下……”试图用专业术语掩饰羞赧,但那故作镇定却飘忽的眼神和微扬的唇角完全出卖了她。 “好,好,专家说得对。”孟屿笑着,伸手替她把滑落鼻尖的眼镜轻轻推回原位,指背不经意又擦过她滚烫的脸颊,“那我们……按专家指导,先测试水质?” 另一边,“石语”汤屋。 浑圆的巨石沉默矗立,泉水无声地从石缝间汩汩涌出,汇入方形池中。 室内光线调得昏暗柔和,只有几盏嵌入地灯的微光在水面折射,映照出水中影影绰绰的人形。 胡一菲已经换好了一身剪裁利落的深蓝色速干温泉衣(更像保守的泳装),盘腿坐在池边一块低矮平整的踏石上,拿着平板电脑在审阅一份文档。 水珠从她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边缘滴落,顺着光滑的肩颈滑入浴袍领口。 身后传来水波轻荡的声音。 曾小贤整个人泡在温热适中、刚好没过他胸膛的泉水里,只露个脑袋在外面,舒服得灵魂都要飘起来。 他手里抱着一个店家提供的、鲜黄色的、笑得极其傻气的鸭子浮板。 “啊——舒服!”他长长地、无比满足地叹了口气,扭过头对着胡一菲专注的背影,“一菲,快下来!这温度太合适了,治百病!” 胡一菲头也没回,指尖在屏幕上划过:“养生要讲科学,循序渐进。泡得像煮过头的虾仁,等会儿晕了谁捞你?” “放心放心!我就泡泡腰,缓缓我这‘功臣之躯’……”曾小贤立刻保证,挪动身体装模作样只露个腰背,但那副“就此长眠于此”的表情完全出卖了他。鸭子浮板被他压在水面肚皮处,晃晃悠悠。 “那个,”胡一菲的目光终于从平板上移开,转过身,抱着手臂,没什么表情地打量着曾小贤……以及他上身漂浮在水面、荧光粉和西瓜红相间、异常醒目的泳裤。“这颜色,新买的?” 曾小贤被这平静的审视看得一哆嗦,下意识把鸭子往下按得更深了点,试图遮住那夺目的色彩。“呃……打折!五折!经济实惠!而且……看着精神啊!”声音越来越虚。 胡一菲没做评价,只是放下平板,站起身走到池边。深蓝浴袍下摆微动,露出一小截线条紧致、白皙匀称的小腿。她脚尖在池壁光滑的石面上点了点。 “精神挺好。”语气听不出褒贬。她的指尖勾起漂浮在曾小贤旁边的一个白色空心浮球,掂量了一下,手腕看似随意地一抖。 一道白色的抛物线划过暖湿的空气。 “啪嗒!” 轻微的脆响。浮球不偏不倚,刚好砸在曾小贤胸前那鸭子浮板的背部中心! 浮板猛地往前一栽,又反弹翘起!瞬间挣脱了曾小贤“护体”的手掌! “噗通!” 黄色鸭子轻巧地在水中翻了个身,鸭屁股完美地朝上拱起,刚刚好盖住曾小贤那露在水面、过于显眼的荧光粉泳裤区域!像给他下半身套了个不合时宜的、萌萌的“小内裤”。 曾小贤愣了一下:“……哎哟!一菲你……” 胡一菲已经利落地解开浴袍系带,深蓝色的速干衣勾勒出她常年运动带来的健美线条。她步履沉稳,从容地踏入池中,水流温柔地包裹住她修长匀称的身体。 “顺眼多了。”她给出评价,声音平淡无波,随即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池壁上,闭目养神。 曾小贤看看前方那个尽职尽责、翻着肚皮盖住他泳裤亮点的傻鸭子,又看看池水另一边闭着眼、神色平静放松的胡一菲。 迷蒙水汽模糊了她平日锋利的眉眼。他眨巴眨巴眼,小心翼翼地伸手,把鸭子摆正,让它像个忠诚的小守卫。然后他也靠在池壁上,长长舒了口气,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嗯,被老婆收拾也挺好。 “枫鸣”院落。 仿生的红枫叶片在水汽中舒展,藏在地灯里的暖红光晕透过叶隙洒在池面,整个空间流淌着一种静谧而温暖的红色光晕。 关谷神奇扶着打磨光滑的原木扶手,小心翼翼地、几乎是挪动般地让身体一寸寸沉入温暖的池水。每下沉一点,他就倒吸一口气:“嘶……哟西……慢点……慢点……小心腰……” 唐悠悠早已像条光滑的鱼一样沉入水里。她舒舒服服地坐在池底一个精心设计的凹槽里,水流刚好漫过她的肩膀。暖红的灯光映得她脸颊也红扑扑的。 “关关!太夸张啦!”她忍俊不禁,笑着朝还在试探水温般挪动的关谷伸出手,“快来!水好暖和好舒服的!”她的声音带着水汽特有的柔和。 关谷终于让温水彻底覆盖住酸痛的区域,发出满足的叹息,慢悠悠挪到她身边坐下。水流温和地按摩着腰背的酸胀。 “舒服?”唐悠悠侧过脸看他,水光在她眸中跳跃,笑容明亮,“感觉像泡在大里!” “嗯……真的舒服……”关谷放松下来,也忍不住微笑。他试着动了动腰,感觉僵硬的肌肉在温水里化开。 他看着身边被暖光笼罩、笑容甜软的唐悠悠,只觉得心都跟着水波一起轻柔晃动。 “关关,”唐悠悠的声音忽然放得更低,更轻柔,像是怕惊扰了这方静谧,“腰还疼吗?”她身体在水中极其自然地、不带情欲意味地转了个方向,微微正面对着他,关切的目光落在他略显疲惫的侧脸上。 “好多了……热水真是好……” 关谷感受着后腰舒缓的热意,侧过头迎上她亮晶晶的眸子。灯光和水汽给她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他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更柔更低,带着一种暖洋洋的慵懒和放松,“悠悠……辛苦你了……”他知道自己今天“拖后腿”了。 唐悠悠没说话,只是微笑着朝他微微挪近了一点点。小石子般圆润的膝盖在水中轻轻抵住他的小腿侧面。 关谷的心跳漏了一拍。无需言语邀请,这细微的动作像开关一样启动了他所有的温柔。 他抬起手臂,从温暖的水中缓缓伸出,水流顺着光滑的肌肉纹理滑落。 他没有冒失地环绕,而是带着克制,宽大的手掌带着水温和掌心的热度,极其轻柔、试探性地落在了唐悠悠光滑的肩头。 指尖微微收拢的力度,带着呵护的意味。 掌心贴着她微凉皮肤的瞬间,两人都感觉到一种奇异的电流流过,很轻微,却无比清晰。水波在他们之间轻轻晃动。 唐悠悠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但并非抗拒,而是某种被触碰的酥麻感。随即,那紧绷瞬间被流淌的暖意融化。 她像是被温暖的水流包裹着的枝条,自然而然地、顺服地放松了肩背,顺着那落在肩头的掌心力道,将自己带着微湿气息的身体靠了过去。 她的侧额温顺地抵在了关谷线条流畅的肩窝处。脸颊贴着他温热的颈侧皮肤。 后背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紧实、规律起伏的轮廓。一颗心跳隔着薄薄的衣物和水波,沉稳地敲击着她的背脊。 关谷低下头,下颌很轻地蹭了蹭她头顶濡湿的黑发。 几缕发丝的水珠蹭在他微微凸起的喉结上,凉意瞬间又被温泉水汽蒸发。他放在她肩头的手微微收紧了一分,手臂形成一个放松而亲密的半环抱姿势。 两人谁都没再开口。枫叶形状的暖红光斑在水面上晃动,温柔地涂抹在他们相互依偎的身影上,将相贴的皮肤晕染上同样的暖色。 ……… 温泉池水荡漾的红光渐渐隐没在沉静的深夜里。水流声终被隔在门扉之外,只有柔韧的长巾与温暖皮肤轻柔摩擦的声响在静谧的小院中格外清晰。 孟屿弓着背,任由诸葛大力用一条宽大的长绒浴巾从头裹住他。 她动作带着点研究的严谨,先从滴着水的黑色短发开始按压吸水,发梢下是他修长又隐约绷着劲的肩颈线条。 “自己擦。”大力把另一块浴巾塞到他怀里,推他去隔壁隔间,声音还有刚出温泉的松散沙哑,但习惯性语调没变。 隔间里,孟屿三下五除二擦干了身体。刚换上干爽浴衣,门被轻轻叩响。 大力站在门口,发尾还有点湿漉漉地贴在颈侧,素面朝天,脸颊残余着高温熏蒸出的红晕,洗去了所有疏离,像个软乎乎刚出炉的白糯米团子。 孟屿心口发痒,像被绒绒的草尖搔过。他身体像有自己的意志,在她推门迈进来的瞬间长臂一展,将刚擦净、冒着清新水汽的人严丝合缝地圈进怀里。 “哎!” 大力低呼一声,鼻子撞在他柔软干燥的浴衣前襟,熟悉的沐浴剂清爽气息混合着他身上刚被温泉焐热的体温,像个温柔的茧裹住了她。 他浴袍下露出的手臂皮肤还带着点水气蒸腾后的滑腻。 “别动。” 他的嘴唇蹭着她微凉的额发,手臂收得更紧,像要把这团温热微潮的甜蜜按进自己骨子里,“专家同志辛苦了,物理连接充个电……”声音压得低低,带着点鼻音。 大力的身体在他熟悉的气息和怀抱里,那点条件反射的紧绷慢慢松弛下来。 没推开他,只是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口蹭了蹭,感受那沉稳的心跳一下下撞着耳膜。闷在布料里的声音瓮瓮的:“……你头发还没擦干,有水珠滴我脖子上了。” “那你帮我。”孟屿得寸进尺,微微矮身,把毛茸茸还在滴水的脑袋主动凑到她眼前,呼吸拂过她敏感的颈窝。 “孟屿同学……”她似乎有些无奈地轻叹,但这称呼软得没有一点威慑力。最终还是抬手,拿起挂在一旁的另一条干燥毛巾,仔细地去擦拭他那些不听话的、湿漉漉支棱着的黑色短发。 柔软的毛巾隔着毛巾吸着水,偶尔碰到他温热发烫的头皮。她的手指隔着布料,触感变得很钝。 发梢细碎的水汽升腾上来,扑在她脸上,暖烘烘的。温顺时格外有迷惑性的毛茸茸脑袋蹭在她颈间,有点痒,但更多的是被这毫无保留的亲昵和依赖感浸透的安宁。 擦着擦着,孟屿的手就开始不安分。从环抱着她的腰,慢慢向上,指尖试探着钻进了她浴衣宽大的袖口边缘,温热的指腹轻轻贴在她上臂内侧敏感的皮肤上,轻轻地画着若有似无的小圈。 大力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给他擦头发的手劲无意识重了一点,揪得他吸了口凉气,但手臂却没丝毫要收回去的意思。 “别闹。”她声音里那点刚出温泉的松懈被搅散了些,努力维持着专家该有的严肃语调。 “嗯。”孟屿喉咙里滚出含混的应答,无比配合地应着。 但钻在她袖口里的手指不仅没收,反而贴得更紧实,拇指沿着上臂内侧那条细腻敏感的肌肤,开始缓慢又固执地向上蹭去,蹭过软软的肉,指尖快要够到肩头的系带边缘。 像有细细的电流从被他触碰的那一点皮肤钻进去,沿着四肢百骸游走。 大力终于忍无可忍,在他怀里猛地直起腰,还带着毛巾的手精准抵住某人得寸进尺的胸口:“孟、屿!” 她脸颊那点残余的绯红一路烧到了耳根,不知是气的还是别的什么。清亮的眼睛蒙着一层愠怒的水汽,狠狠瞪着面前这张英俊含笑又欠揍的脸。 那点愠怒在孟屿看来毫无杀伤力,反而像炸毛的猫咪伸出了爪子,露出柔软腹部。 他闷声笑起来,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给她。不仅没松开,反而顺势低头,飞快地在她微红滚烫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力度很轻,介于厮磨和啃咬之间,带着满满的恶劣亲昵。 “你——!”大力身体猛地一弹,耳垂是她的死穴,又麻又痒的感觉瞬间激得她软了半边身子,攥着毛巾的手指一下失了力气。 反击的机会被迅速捕捉。孟屿扣着她腰的手臂用力一提,几乎将人悬抱起来一点,另一只手迅速地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往上抬。 在她羞恼睁圆的眼眸注视下,温热的唇带着不容分说的力道覆盖下来。 唇舌交缠,温热的气息交换,带着彼此皮肤上刚擦拭过的干燥清香。 他攻城略地般霸道地汲取着她口中的气息,大力起初那点被偷袭的抗议和羞恼,像春日薄冰被热力驱散,推拒在他胸口的手不知何时松开了毛巾,只是下意识地揪紧了他浴衣的前襟。 隔间里只剩下沉重的、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和令人脸红心跳的吻声。 时间在肌肤相接的热度里缓慢融化。孟屿的吻渐渐变了节奏,不再一味深入,转而变为细密缠绵的勾挑舔舐,一下下品尝着她被吻得水润红肿的唇瓣,舌尖描摹着柔软的唇角。 细微的、难以自抑的细碎呜咽从她的齿间溢出,像幼兽初醒的嘤咛。 最终分开时,大力整个人都挂在了孟屿怀里,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唇瓣被碾磨得更加饱满,微微张着呼吸。 那双总是清亮澄澈的眼眸此刻湿漉漉蒙着水汽,带着点被欺负狠了的茫然和一丝被点燃的余烬,瞪着他。 浴衣在拉扯中有些散乱,露出一小截锁骨和下方细腻的肌肤,上面刚刚被他指腹蹭过的地方泛着健康的粉色。 孟屿低头看着怀里这幅杰作,胸口满胀得发疼,低头又在她汗湿的额发上印下一个不带情欲的、饱含珍惜的轻吻。 “……报告专家,”他哑声在她耳边低语,带着餍足的坏笑,“电量100,作战能力恢复。” “枫鸣”院落隔间里的温度明显适宜许多。 关谷已经穿戴整齐,米色的宽松浴袍软软地罩在身上。唐悠悠刚擦干了头发,正对着角落里嵌入墙体的镜子整理浴衣的系带。 她动作间带着点火力未散的轻快,像只梳理羽毛的小鸟。 “关关,你看我这里系得对吗?”她稍微侧过身,拉平整前襟垂下的衣料。 关谷连忙放下手机走过来。他的目光落在镜子里唐悠悠的后脖颈上,那儿几缕微湿的发丝还贴着皮肤。 “稍等一下哦。”他声音放得柔和,转身去拿毛巾。走回时,手臂很自然地搭在唐悠悠肩上,轻轻带着她面向自己。 “这里还有点湿。”他指腹极轻地点了点她颈后微湿的那点皮肤,然后展开手中干净厚实的毛巾一角,仔细又耐心地按压她发根处残余的水意。 动作幅度很小,带着十足的呵护,避免刚裹好的浴衣松散开。 温热的指尖隔着一层厚厚的干燥毛巾落在皮肤上,带来一阵微妙的痒意。唐悠悠被他圈在身前,像被罩在一个温柔又稳固的小空间里。 关谷低着头,能闻到她发间洗发露留下的清淡果香,混合着温泉特有的、温暖的矿物气息。 他能看到她领口边缘微微凹陷的精致锁骨线,和肩头细腻皮肤的莹莹反光。隔着柔软的浴衣料子,指尖动作时偶尔擦过她圆润的肩头轮廓,那点微妙的触感隔着布也能清晰传递。 心跳微微快了点,但他手上的动作依旧稳定轻柔,没有多余的逾矩。 “好了吗?”唐悠悠感受到毛巾的移动和按压,侧仰起脸问他,颈项拉伸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信任的亲近。 “嗯,”关谷应着,喉结微不可查地滑动了一下,“这里好了。”他仔细地把毛巾挪开,确保那一片发根位置已经完全干爽。 唐悠悠舒了口气,抬手拨了拨刘海。“刚才泡得好舒服,感觉骨头都轻了二两。”她笑眯眯地转了个圈,宽松的浴衣下摆漾开小小的弧度。 关谷的目光追随着她小小的雀跃。看她停下动作,很自然地便递上了他刚才一直攥在手里的、自己用过的那条同样柔软的浴巾。“后背,也擦一下?” “嗯!”唐悠悠接过来,也没多想,反手塞进浴衣后领和皮肤之间,隔着干软的浴巾在背上蹭了蹭水气。 关谷的目光落在她的动作上,浴巾下边缘在活动间摩擦她腰后微凹的曲线。 他呼吸不自觉放轻了些,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只是眼神专注而柔和,凝在她浴衣宽松也遮掩不住的、随动作起伏的纤细腰身与柔韧流畅的肩背线条。 干毛巾吸饱了水汽变得沉甸甸,胡一菲坐在汤池边略高的踏石上,肩背笔直,发梢断续滴落的水珠砸在深色的石面洇开深色小点。 她没回头,但背后递毛巾的动静明显迟疑笨拙。 曾小贤半弯着腰站在水里,水刚好漫过他腹肌线条松垮的区域。 他左手紧紧攥着自己那条揉得皱巴巴的淡黄色浴巾一角,右手里属于胡一菲那条厚实的藏蓝色毛巾被他紧张得攥出了湿印子,指节都有些发白。 “我……我真擦了啊一菲?” 他咽了下口水,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先说好啊,我这纯属……人道主义关怀!可没别的意思!” 胡一菲闭着眼,从鼻腔里发出一个短促的“嗯”音,算是默许。 水汽模糊了她侧脸的线条,那丝常驻的凌厉被氤氲软化了些,下巴微微扬起,露出修长绷紧的脖颈线条,一颗透明的水珠正从她湿漉漉的发根沿着颈侧蜿蜒滑下。 得到首肯,曾小贤像是接到了艰巨而光荣的任务。 他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那条藏蓝色的厚毛巾,轻轻盖在胡一菲右边平直、线条利落的肩头。 力道极其轻柔,像怕碰碎什么稀世珍宝。 湿漉的发丝一缕一缕地被毛巾吸附起来。他左手不知该往哪放,最后只好虚虚握成拳按在自己膝盖上,全身的肌肉都透着股专注到僵硬的笨拙。 右手隔着厚实的毛巾布料,在她肩头和靠近颈窝的地方,一点一点,毫无章法地按压、吸取水分。那滑落的水痕被他用毛巾仔细地捻住,吸干。 动作慢得出奇。毛巾笨重地在她肩后那一小块区域来回挪移,效率低下。温热的水汽从两人身体间升腾而起。 胡一菲依旧闭着眼,任他摆布。只是肩胛骨几不可察地微微起伏了两下。 毛巾终于艰难挪动到脊背中央。布料摩擦过背心式的速干泳衣边缘,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曾小贤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接着,他试探着,用毛巾更宽幅地覆盖下去,隔着速干的衣料,笨拙地按压她两侧肩胛骨下方那片湿淋淋的皮肤。 动作依旧僵硬,带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像是在处理一件易碎的瓷器。 手指隔毛巾按压的力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更像是无效的抚平。他甚至不敢把毛巾完全贴合上去,只小心翼翼地用毛巾边缘点蘸吸着水分,指尖僵硬地控制着力道,生怕压到了她。 胡一菲眼睫都没颤动一下。 时间在毛巾无效的挪移和曾小贤屏住的呼吸里缓慢流淌。 背部似乎暂时处理得差不多了。曾小贤像是刚完成了一项极限任务,暗中松了一口气,胳膊都有点发酸。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下瞟,落到胡一菲腰间。 薄透的速干衣被水完全浸透,紧贴着紧实有致的腰线,在暖光下隐隐透着皮肤的光泽。两侧腰窝因为坐姿而微微凹陷下去。 几颗更大更完整的水珠正停留在那流畅凹陷的边缘,固执地悬着,折射着点点微光。 曾小贤的呼吸瞬间又屏住了。他像被那几颗水珠钉在了原地,攥着毛巾的手心沁出湿热的汗意,和毛巾本身的水汽混在一起。 该怎么擦……? 用毛巾角隔着衣服去蘸吗?动作会不会太刻意? “……” 胡一菲没出声,但身体微微往水池深处挪动了极其微小的幅度,仿佛只是调整了更舒服的坐姿。 那几颗悬挂在腰窝旁的水珠随着这微小的晃动,终于不堪重负,“啪嗒”一声,滴落了一颗,砸进她身下的池水里。 这微小的声响像是打破了某种僵局。 曾小贤脑子一抽,几乎是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壮烈感,深吸一口气,将毛巾直接卷成一束长条,屏住呼吸,朝着那凹陷的腰窝旁伸了过去 不是擦,而是用毛巾尖角,极其轻柔又迅速地,像做贼一样,点蘸吸掉了另外两粒悬而未落的大水珠。动作快如闪电,蜻蜓点水。 做完这一切,他立刻像被烫到一样缩回了手,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后背都渗出了细密的汗。 毛巾被他死死攥着,藏蓝色的布料上只留下了两处不起眼的、更深一点的水渍。 水池里很静,只有水珠滴落和毛巾被紧攥发出的细微声响。胡一菲依然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动了。 肩膀几不可查地轻轻耸了一下,像是有无声的气息从肺部呼出。 “行了,” 胡一菲的声音响了起来,比平时略低一点,带着水汽蒸腾后的微哑。她没回头,只是随意地抬起手,向后挥了挥,“效率太低,后面我自己来。你去把你那头头发弄干,别滴滴答答。” 语气带着点习以为常的、命令式的嫌弃。 曾小贤如蒙大赦,全身紧绷的肌肉瞬间松懈下来,差点在水里腿软趔趄了一下。 “哎!好!遵命!领导说得对!我这就去!” 他忙不迭地应声,语气带着逃过一劫的庆幸和如释重负的轻松。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想从池子里爬出去,动作狼狈又有点滑稽,溅起一点水花。 慌乱中还差点被池壁边缘滑了一下,幸亏用手撑住了,避免了四仰八叉摔倒的惨剧。 爬上岸边,湿哒哒的脚底踩在光洁的石面上有点滑。 他小跑几步到旁边干净的休息区,扯过自己那条皱巴巴的淡黄色浴巾,用力甩开,终于不再小心翼翼,而是大大咧咧地、毫无章法地呼噜起自己湿漉漉的脑袋。 动作终于回归了熟悉的豪迈。还忍不住在水汽里偷偷咧开了嘴,心情好得像是刚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壮举,又像是在无人处偷到了一块糖,满足又得意地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 “我们去休息区。”胡一菲这时擦好身子问道。 曾小贤点点头。 休息区的软榻足够宽敞,三对人各自为营,弥漫着温泉硫磺余温和沐浴后的清爽皂香。空气一时安静得只剩下中央空调低沉的送风声。 “哎呀!”唐悠悠第一个坐起,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家居服衣摆被带起一小截,露出一段腰线,“泡透透了!骨头都轻了!关关,你说待会儿吃什么?我现在能吃下一头小乳牛!” 她夸张地拍了拍自己平坦的小腹,眼神亮晶晶地转向旁边的关谷。 关谷还沉浸在刚才池边靠着她的温存余韵里,闻言立刻回神,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腰,很认真地思索:“嗯!考虑到运动消耗和蛋白质补充需求……” 他习惯性地开始分析,随即看到唐悠悠期盼的眼神,话锋一转,“当然首选高质量蛋白质!比如现烤的鳗鱼!或者顶级的和牛烤肉!” “吼!”曾小贤正揉着自己酸软的腿肚子,立刻精神了,从另一张躺椅上弹起半个身子,“烤肉烤肉!这个好!孜然辣椒面芝麻粒儿!想想那呲啦冒油的牛五花……”他一边比划一边忍不住咽口水。 胡一菲正拿着手机查菜单,闻言抬眼,毫不客气地指出:“你碗里的小黄鱼骨头还没消化完?就惦记油乎乎?也不怕泡晕了再吃晕了?” 语气是刻薄的,但手上滑动屏幕的动作没停,似乎也在看餐厅信息。 “我那不是助兴嘛!”曾小贤反驳得底气不足,干脆狗腿地凑过去看胡一菲的手机,“一菲你决定!你说吃啥咱就吃啥!你点菜我来剥虾去骨剔鱼刺全套服务!” 胡一菲嫌弃地用手肘格开他那颗湿发后毛茸茸、试图蹭过来的脑袋,手机屏幕利落地转向他:“粤式小炒,清淡点。烤乳鸽做得不错。” 暖黄的灯笼映着深色木质,空气中漂浮着淡雅的茶香和海鲜的鲜甜。 圆桌铺着素雅的亚麻桌布,三对情侣各自入座,气氛松弛又带点泡温泉后的慵懒。 孟屿捏着厚重的菜单,一边翻页一边拿手肘轻轻碰了下旁边正在小口抿着桂花龙井的大力:“大力,乳鸽和虾饺皇胡老师点了,咱补点啥?脆皮烧肉想吃吗?看看这焦糖色多标准。”他指着菜单上一张色泽诱人的图片。 大力放下骨瓷杯,凑过去看,眼神专注:“从脂肪层分布和烤制后的收缩程度看,这家选材和火候应该不错。可以点。” 她顿了下,手指划过菜单,“再加一道清蒸石斑,补充优质蛋白质和oga-3。再来一份白灼芥兰,补充维生素和膳食纤维。”点个菜都带着清晰的营养学逻辑。 “得令!石斑,芥兰……再加份酥炸鲜奶给你当餐后甜点?”孟屿笑眯眯地合上菜单,顺手帮她把落在颊边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 “糖分摄入略高,不过……可以接受一次。”大力一本正经地点头,嘴角却有一丝被识破“馋虫”的小弧度。 服务员麻利记下,转向另一边。 唐悠悠正一脸兴奋地对关谷指着菜单:“关关!我们还差个主食!豉油皇炒面!上面写着手工竹升面,看着就劲道!” 关谷神奇还扶着隐隐作痛的腰,表情却舒展:“哦!炒面好!配鳗鱼汁吃应该很下饭!再来个老火汤悠悠?泡完温泉喝汤很舒服……”他语气温和地建议着。 对面,胡一菲和曾小贤坐得相对疏远点(胡一菲有些放不太开,和曾小贤关系转变,还没适应) 曾小贤伸长脖子试图偷瞄胡一菲手里的菜单:“一菲,你看那个啥……海鲜砂锅粥是不是也不错?暖暖胃……” 胡一菲把菜单往自己这边挪了半分,眼皮都没抬:“点了瑶柱白贝粥。暖胃可以,但别指望里面的海鲜明早还能爬起来给你表演节目。” 她利落地把选好的粥品和萝卜糕告诉服务员。 很快,菜肴带着腾腾热气摆满桌面。 油亮焦脆的烤乳鸽引人垂涎,晶莹剔透的虾饺皇粉嫩诱人,翠绿的芥兰、细嫩的石斑鱼、冒着锅气的炒面……粤式小炒的清淡精致抚慰着累了一天的胃。 第92章 张伟离开 “小屿,你今天有空没?”这一天,张伟突然找到孟屿问道。 孟屿正在赶稿子,头也没回的问道:“有呀,怎么了。” “大力呢?”张伟看了看房间没有找到诸葛大力。 “她今天去参加比赛了,代表学校去国家比赛。” “哦,真厉害。”张伟笑了笑:“那个,今天回一趟福利院呗?” 孟屿愣了一下,然后扭头看向张伟:“怎么突然想回福利院?” “院长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说找到了我一些亲戚的消息。”张伟顿了一下:“我…我想去了解一下情况。” 孟屿扯了扯嘴角:“这是好事啊,我们走。顺便在那里吃个饭…” “行,那我去收拾一下。” “好。”孟屿拿出手机给大力留言:“大力,我去一趟福利院。”然后下楼准备开车去了。 上海的天空是那种灰蒙蒙的、带着点湿冷的铅灰色。孟屿那辆低调得过分、经常被误认为是帕萨特的黑色辉腾,缓缓驶出地下车库,融入车流。 副驾驶的张伟,屁股底下像装了弹簧,坐立不安。 他不停地搓着手,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他今天特意穿了件崭新的、熨得笔挺的深灰色西装,头发也抹了点发蜡,试图显得“律师范儿”十足,但那股子由内而外透出的兴奋劲儿,让他更像一个即将去春游的小学生。 “我说小屿,你这车空调真给力!” 张伟没话找话,试图平复自己过于激动的心情,但效果不佳,“比我们律所那辆破桑塔纳强多了!大力妈妈老说经费紧张,换车?门儿都没有!” 孟屿握着方向盘,视线专注地看着前方拥堵的车流。 嘴角习惯性地向上弯了弯,但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显得有些公式化。“嗯,还行。律所的车是公用的,能跑就行。你这身行头,倒是挺精神。”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 “那是!” 张伟挺了挺胸脯,小心地抚平西装前襟根本不存在的褶皱,“见亲戚嘛,第一印象很重要!院长在电话里说,对方在苏州,好像做点小生意?人挺和善的……你说,我见了面第一句该说什么?‘您好,我是张伟,是您失散多年的……呃,亲戚?’ 会不会太直接了?还是该含蓄点?” 孟屿趁着等红灯的间隙,瞥了一眼旁边喋喋不休、已经开始预演认亲场景的张伟。 那雀跃的样子,像极了当年在福利院智商测试后,即使被调侃“智商减40才勉强算聪明”也依然乐呵呵的少年。 一丝复杂的情绪掠过孟屿的心头,那是一种为朋友由衷高兴,却又无法完全摆脱自身阴影的沉重感。 “自然点就好,”孟屿收回目光,声音依旧平稳,“血缘这东西,有时候就是玄学。合眼缘,聊得来,比什么都强。”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带点见面礼,院长应该知道对方喜欢什么,待会儿问问他。” “对对对!还是你考虑周到!”张伟一拍大腿,随即又紧张起来,“买什么好呢?茶叶?糕点?苏州人是不是喜欢丝绸?哎呀,这个预算……”他习惯性地开始盘算起口袋里的钱。 孟屿没接话,只是轻轻踩下油门,车子平稳地滑行出去。 城市的喧嚣被隔绝在车窗外,车内只剩下空调的低鸣和张伟略显絮叨的畅想。 孟屿的目光落在前方车流尾灯闪烁的红光上,思绪却像车窗外的冷空气一样,悄无声息地沉了下去。 那些刻意尘封的记忆碎片,因为张伟即将拥有的“家人”,再次变得清晰而锐利。 那个冰冷、充满打骂和恐惧的“家”,那个把他当作累赘的“血缘陌生人”……六岁那年自己主动要求被送走的决绝,福利院铁门在身后关上的沉重声响,仿佛就在昨天。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向中控台下方一个不起眼的储物格。手指触到一个冰凉坚硬的小盒子。那是一个磨砂面的金属烟盒。 张伟正说到兴头上:“……你说我要是真找到亲戚了,以后过年是不是就能去苏州了?听说那边年糕特别好吃!哎,小屿,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啊,带上大力!让她也感受感受……”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眼角的余光,无比清晰地捕捉到了孟屿的动作——那只伸向储物格的手,指节分明,动作带着一种他非常熟悉的、隐忍的停顿。 然后,他看到了孟屿指尖夹着的那根细长的白色香烟。 车内的气氛瞬间微妙地凝固了一下。 张伟脸上的兴奋像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担忧和“我就知道”的了然。他太了解孟屿了。 只有在他内心被最深沉的阴霾笼罩时,才会碰这东西。而且,只有在张伟面前,他才不会刻意隐藏这一点。 张伟张了张嘴,那些关于苏州年糕、亲戚见面的美好憧憬,一下子堵在了喉咙里。 他看着孟屿熟练地按下点烟器,等待那微弱的红光亮起。 咔哒一声轻响,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橙红色的火苗凑近烟头,一缕淡蓝色的烟雾袅袅升起。 烟草的苦涩气味迅速弥漫开来,带着一丝冬日里特有的凛冽感。 孟屿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 烟雾缭绕中,他的侧脸线条显得有些模糊,眼神透过挡风玻璃,望向远处铅灰色的天际线,没有焦点。 车窗被他无声地降下一条细缝,冷风立刻灌进来,吹散了烟雾,也带来刺骨的寒意。 “咳,” 张伟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沉重的安静,语气变得小心翼翼,带着点笨拙的转移话题,“那个……前面路口右转是?好像有点堵。对了,院长电话里说福利院厨房的下水道好像又有点堵,老毛病了,待会儿要不要顺路买个疏通剂?我记得上次买的那个牌子挺好用的……”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眼睛却忍不住瞟向孟屿夹着烟的手指。 那手指很稳,烟雾在指尖静静燃烧,但张伟知道,那平静的表象下,是怎样的惊涛骇浪在翻涌。 他为自己的好消息无意间勾起了兄弟的痛苦回忆而感到一丝愧疚和心疼。 孟屿没有立刻回答,又吸了一口烟,才淡淡地“嗯”了一声。他听出了张伟刻意放轻的语气里那份小心翼翼的关切。 他侧过头,对张伟勉强扯出一个安抚性的、极其短暂的笑容,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歉意:“没事,你继续说苏州。年糕……确实不错。” 他抬手,将只抽了三分之一的香烟,用力摁熄在车载烟灰缸里。微弱的火星彻底熄灭,留下一小截灰白的烟蒂。 “走,”孟屿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关上了车窗缝隙,“前面超市停一下,给院长带点水果,再……买点年糕。” 他顿了顿,补充道,“苏州的。” 张伟看着他掐灭烟的动作,心里那点因为自己太兴奋而忽略兄弟感受的小疙瘩,稍微松了点。 他用力点点头,脸上重新挤出笑容,尽管没有之前那么灿烂:“好!买年糕!院长肯定也爱吃!哎,你说买桂花糖年糕还是猪油年糕?大力喜欢哪种……” 车子重新汇入车流,张伟又开始了他关于年糕品种的“严肃”探讨,只是声音放低了些,语速也慢了些。 孟屿专注地开着车,偶尔应和一声,眼神里的阴霾并未完全散去,但车内的空气,似乎随着那支被掐灭的香烟和重新响起的、带着温度的絮叨,悄然回暖了一些。 直到福利院那熟悉的、爬满枯藤的院墙出现在视野尽头,门口那棵高大的老梧桐树在冬日的寒风中伸展着光秃秃的枝桠。 张伟的兴奋重新被点燃,指着前方:“到了到了!” 而孟屿,则在停稳车、熄火的瞬间,下意识地又摸了摸那个储物格的位置,然后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车门。 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福利院里隐约传来的孩子们的喧闹声。 车子刚在福利院门口那棵光秃秃的老梧桐树下停稳,张伟就像颗出膛的炮弹,“砰”地一声推开车门窜了出去,崭新的西装差点被门框刮出一道口子。 “院长!院长!我们回来了!”他扯着嗓子喊,声音里那股兴奋劲儿,隔老远就能震落树梢的枯枝。 孟屿关车门的动作就沉稳多了,甚至还顺手把张伟那扇因为用力过猛而没关严实的车门重新推上、锁好。 他抬头,看向那扇熟悉的、油漆剥落了大半的铁艺大门,冬日凛冽的空气吸进肺里,带着福利院特有的、混合着饭菜香和淡淡消毒水味的气息。 门吱呀一声开了,院长裹着件半旧不新的军绿色棉大衣,顶着花白的头发探出身来。 看到张伟那身亮闪闪的西装和打了发蜡的头发,老人家先是一愣,随即咧开嘴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朵盛开的菊花:“哟!小伟!这是要去人民大会堂开会啊?整这么精神!” “院长!”张伟一个箭步冲上去,给了老院长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差点把老人家的老腰给闪了,“有消息了!真有消息了!苏州!亲戚!”他语无伦次,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 “知道知道,电话里不是说了嘛!稳重,稳重!”院长拍着他的背,笑呵呵地,目光却越过张伟兴奋的肩头,落在了后面缓步走来的孟屿身上。 孟屿手里提着从超市买的水果和一大盒包装精致的苏州年糕,脸上带着惯常的、温和的笑意:“院长,给您带了点水果,还有张伟念叨一路的苏州年糕。” “好好好,人来就行,带什么东西!” 院长嘴上嗔怪着,手却接过了袋子,目光在孟屿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里的关切和了然,只有一起经历过漫长岁月的人才能读懂。“快进来,外面冷。” 三人刚踏进院子,一群在寒风中追逐打闹、脸蛋冻得通红的小萝卜头就像发现了新大陆,呼啦啦围了上来。 “孟屿哥哥!” “阿伟哥哥!” “院长爷爷!” 七嘴八舌的童音像一群欢快的小麻雀。 张伟立刻被几个稍大的孩子缠住了,叽叽喳喳问他新衣服是不是很贵,是不是要去当大官了。 他得意地整理着西装领子,眉飞色舞地开始吹嘘(虽然内容百分之八十是瞎编)自己即将“认祖归宗”的“豪门秘辛”。 孟屿则被几个更小的孩子包围了,小手拽着他的衣角、裤腿,仰着小脸叽叽喳喳。 其中一个刚被鼻涕糊了半张脸的小男孩,踮着脚尖,好奇地伸出沾着泥巴和不明粘液的手指。 毫无预兆地戳向孟屿露在围巾外一小截的脖颈——那里,靠近下颌线的地方,一道浅白色的旧伤疤若隐若现。 冰凉的、带着点湿漉漉的触感,猝不及防地贴上那片皮肤。 孟屿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那个触感,像一道冰锥,瞬间刺穿了时间。 画面猛地切回那个弥漫着劣质烟草和酒精气味的逼仄空间。 一只带着粗茧、指甲缝里满是黑垢的大手,同样冰冷,却带着暴戾的力道,狠狠掐在他幼小的脖颈上,窒息感混合着绝望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 就在这时,另一只温暖柔软的手,轻轻覆盖在了他的手背上。是诸葛大力。 那是在他们确定关系后不久的一个周末午后。阳光很好,两人窝在公寓的沙发里看一部老电影。 电影里有个一闪而过的家暴镜头。孟屿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只是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但诸葛大力注意到了他握着杯子的指关节微微泛白,以及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凝滞。 她没有问“你还好吗”或者试图安慰,而是很自然地将自己的手,掌心向下,轻轻覆盖在他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的手背上。 她的手不大,但很暖,带着一种沉静的、稳定的力量。 她甚至没有转头看他,目光依然停留在屏幕上,只是用拇指指腹,在他手背上,极其缓慢地、带着安抚意味地摩挲了两下,像是在描摹某种复杂的公式符号。 “这个反派角色的行为逻辑,是基于原生家庭创伤的过度防御机制,” 她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分析一道物理题,“暴力是他唯一习得的表达失控感的方式,效率低下且副作用显着。” 她冷静到近乎“学术”的分析,像一阵清风吹散了那片骤然笼罩的阴霾。 孟屿紧绷的指关节在她的覆盖和那奇特的“暴力效率论”下,一点点放松下来。他反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那一刻,掌心的温度驱散了记忆里那只冰冷大手的触感。 “小虎,手脏!” 院长眼疾手快,一把将那鼻涕娃的小爪子捞了回来,用袖子胡乱给他擦了擦脸和手,笑着打岔,“去去去,都别缠着小屿哥哥了,他给你们带了甜甜的橘子!阿伟哥哥兜里说不定还有糖呢!” 孩子们欢呼一声,注意力瞬间被水果和糖果的诱惑转移,又呼啦啦涌向正从口袋里摸索(并且心疼地计算着糖的数量)的张伟。 脖颈上那点冰凉黏腻的触感消失了。 孟屿轻轻呼出一口气,刚才那一瞬间身体里绷紧的弦,在院长解围的呵斥和孩子们转移目标的喧闹中,在脑海中残留的、被温暖掌心覆盖的安定感里,慢慢松弛下来。 他下意识地抬手,指尖隔着围巾,轻轻拂过刚才被触碰的地方,那点残留的不适感,也仿佛被回忆里的温度熨帖了。 他看向院长,递过去一个“我没事”的、带着点感激的眼神。 院长拍了拍他的胳膊,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慈和,低声说:“走,先进屋,喝口热的。阿伟那小子,让他先疯一会儿。” 孟屿点点头,跟着院长走向温暖的办公室。 午饭是在福利院食堂吃的,大锅菜,热腾腾的。 张伟那身崭新的西装和打了发蜡的头发,在孩子们油乎乎的小手和院长端着的汤盆之间,显得格外“隆重”又有点格格不入。 他整个人像通了电,从头到脚都透着股压不住的劲儿。 眉飞色舞地给院长描绘着电话里听到的苏州亲戚的情况,语气里全是憧憬:“院长您说,他们会不会开着小轿车来接我?苏州那地方,小桥流水,生意人讲究这个排场?” 他夹起一大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嚼得腮帮子鼓鼓囊囊,“等我认了亲,过年接您过去住几天!尝尝正宗的松鼠鳜鱼!” 孟屿坐在他对面,安静地吃着碗里的米饭,偶尔应一声“嗯”或者“挺好”。 他夹了块张伟大力推荐的苏州年糕,桂花味的,甜糯软滑,但嚼在嘴里,却莫名品出点涩味。 他看着张伟兴奋得发光的脸,那是一种纯粹的、对“家”的向往,像久旱逢甘霖。孟屿打心眼里为他高兴,真的。 可那股高兴劲儿底下,像有块沉甸甸的石头坠着。张伟每描绘一句“亲戚”、“家人”、“团圆”,那石头就往下沉一分。 牵扯出深埋在记忆淤泥里的东西——冰冷紧闭的卧室门,空气里劣质酒精和烟草混合的呛人味道,还有……那只带着粗暴力量掐在脖颈上的手带来的窒息感。 他下意识地抬手,隔着高领毛衣,指尖极轻地碰了碰那道早已愈合、却刻在灵魂里的旧痕。 午饭快结束时,张伟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眼睛瞬间亮得像探照灯:“来了来了!说好下午来接我的车到了!在门口!” 他几乎是弹起来的,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响声。 “哎哟,慢点慢点!”院长被他吓了一跳,也跟着站起来,脸上是既欣慰又有点不舍的笑,“东西都带齐了没?见面礼……” “带了带了!年糕!还有您让我拿的那盒茶叶!” 张伟手忙脚乱地抓起椅背上搭着的围巾和公文包(虽然里面大概率只装着几份律所宣传册),又猛地想起什么,转向孟屿,“小屿!那我先走了!回头联系!等我好消息!” 他用力拍了拍孟屿的肩膀,力气大得让孟屿晃了一下。 孟屿放下筷子,站起身,脸上努力堆起一个足够真诚的笑容:“好,路上小心。到了发个信息。” “必须的!”张伟咧着嘴,转身就往外冲,崭新的皮鞋在食堂油腻的地面上踩出急促的哒哒声。 几个孩子追在他后面喊“阿伟哥哥再见”,他头也没回,只是高高扬起手挥了挥,背影很快消失在食堂门口灌进来的冷风里。 喧闹声一下子被抽走了大半。 孟屿站在原地,看着张伟坐过的空椅子,桌上还留着他没啃完的半个馒头和一点菜汤。食堂里只剩下院长、几个帮忙收拾碗筷的阿姨,还有角落里几个还在慢吞吞扒饭的孩子。 空气里弥漫着饭菜残余的温吞气味和一种突如其来的、巨大的安静。 那股被强行压下去的涩意,混着更深的、冰凉的什么东西,猛地从胃里翻涌上来,堵在喉咙口。 “这孩子,高兴得跟什么似的。”院长摇摇头,脸上带着笑,开始收拾碗筷,“小屿啊,再坐会儿?喝口热茶?” “不了院长,”孟屿的声音有点哑,他清了清嗓子,“我……我去院子里抽根烟,透透气。” 院长收拾碗筷的动作顿了一下,浑浊的眼睛看了孟屿一眼,那眼神里有洞悉一切的慈和,也有无声的叹息。他没多问,只是点点头:“去,穿厚点,外面风大。” 孟屿几乎是有些仓促地离开了食堂温暖的空气。 冬日下午的阳光没什么温度,惨白地照在空旷的院子里。那棵老梧桐树光秃秃的枝桠在风中晃动,像无数只伸向灰白天空的枯瘦手臂。 他走到院墙根下避风的角落,背对着福利院的主楼。 手指有些发僵地从大衣内袋里摸出那个磨砂面的金属烟盒,冰冷的触感让他指尖微微蜷缩。 咔哒。 打火机跳动的火苗舔舐着烟丝,一缕淡蓝色的烟雾升起,迅速被寒风撕扯变形。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辛辣的烟草味瞬间灌满肺腑,带来一阵熟悉的、带着轻微灼痛的窒息感。 这感觉不好受,但奇怪地,能压住心里那股更难受的翻江倒海。 烟雾缭绕中,张伟兴奋挥手告别的剪影在眼前晃动,和福利院大门在身后沉重关闭的记忆碎片重叠、交织…… 就在这时,他夹着烟的手指微微一顿。一个无比清晰的画面毫无预兆地撞进脑海。 是诸葛大力。 就在他们公寓楼下的那个小花园里,也是这样一个阴冷的下午。 他当时刚处理完一个关于童年福利院火灾的采访邀约,情绪有点沉。大力拉他下来散步“换换脑子”。 他习惯性地摸出了烟盒,还没打开,一只微凉的手就轻轻覆盖在了他的手背上。 孟屿下意识地转头看她。诸葛大力没看他手里的烟盒,也没说什么“别抽了”之类的话。她只是微微仰着脸,看着旁边一棵同样光秃秃的银杏树,用一种探讨学术问题般的平静语气说: “孟屿,你知道吗?烟草中的尼古丁作用于中枢神经,会暂时提高多巴胺水平,产生短暂的愉悦感和放松感。但长期来看,它对海马体的抑制作用,可能反而会削弱你对积极记忆的提取效率。” 她顿了顿,目光才从银杏树移到他脸上,眼神清澈而认真:“而且,二手烟对被动吸入者的危害,是明确且不可逆的。比如我。” 她的语气没有责备,只有冷静的陈述和一点点……恰到好处的、属于她的“威胁”。说完,她还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背,像是在提醒他注意这个“不可逆”的后果。 孟屿当时看着她一本正经分析的样子,心里那股沉甸甸的东西,就像被针戳破的气球,噗地一下泄掉了大半,只剩下一点哭笑不得的暖意。 他默默地把烟盒塞回了口袋,反手紧紧握住了她那只微凉的手。 “知道了,诸葛老师。”他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回答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此刻,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像冰冷的刀片。指间的香烟燃烧着,散发着他熟悉的苦涩味道。 但脑海里大力那清晰冷静的声音,还有她最后捏他那一下的小动作,却像一道微弱但固执的光,穿透了眼前的烟雾和心头的阴霾。 他低头看着烟头上明灭的红点,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地、长长地将那口带着灼痛感的烟雾吐向寒冷的空气。烟雾在风中迅速消散,无影无踪。 他盯着那截越来越短的烟灰,眼神有些空茫。福利院的窗户里传来孩子们午睡前的嬉闹声,隐隐约约的,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最终,烟燃到了尽头。灼热的烟蒂烫了一下指尖。 孟屿猛地惊醒般,将它用力摁熄在旁边冰冷的砖墙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圆点。 然后,他掏出那个金属烟盒,把剩下的大半包烟,连同那个还带着余温的烟蒂,一起塞了进去,紧紧盖上。 金属盒冰冷的棱角硌着手心。 他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冰冷刺骨的空气,让那寒意彻底驱散肺里最后一丝烟草的味道,也试图压下心头那份为朋友高兴之余、无法言说的空洞和钝痛。 第92章 张伟离开 “小屿,你今天有空没?”这一天,张伟突然找到孟屿问道。 孟屿正在赶稿子,头也没回的问道:“有呀,怎么了。” “大力呢?”张伟看了看房间没有找到诸葛大力。 “她今天去参加比赛了,代表学校去国家比赛。” “哦,真厉害。”张伟笑了笑:“那个,今天回一趟福利院呗?” 孟屿愣了一下,然后扭头看向张伟:“怎么突然想回福利院?” “院长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说找到了我一些亲戚的消息。”张伟顿了一下:“我…我想去了解一下情况。” 孟屿扯了扯嘴角:“这是好事啊,我们走。顺便在那里吃个饭…” “行,那我去收拾一下。” “好。”孟屿拿出手机给大力留言:“大力,我去一趟福利院。”然后下楼准备开车去了。 上海的天空是那种灰蒙蒙的、带着点湿冷的铅灰色。孟屿那辆低调得过分、经常被误认为是帕萨特的黑色辉腾,缓缓驶出地下车库,融入车流。 副驾驶的张伟,屁股底下像装了弹簧,坐立不安。 他不停地搓着手,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他今天特意穿了件崭新的、熨得笔挺的深灰色西装,头发也抹了点发蜡,试图显得“律师范儿”十足,但那股子由内而外透出的兴奋劲儿,让他更像一个即将去春游的小学生。 “我说小屿,你这车空调真给力!” 张伟没话找话,试图平复自己过于激动的心情,但效果不佳,“比我们律所那辆破桑塔纳强多了!大力妈妈老说经费紧张,换车?门儿都没有!” 孟屿握着方向盘,视线专注地看着前方拥堵的车流。 嘴角习惯性地向上弯了弯,但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显得有些公式化。“嗯,还行。律所的车是公用的,能跑就行。你这身行头,倒是挺精神。”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 “那是!” 张伟挺了挺胸脯,小心地抚平西装前襟根本不存在的褶皱,“见亲戚嘛,第一印象很重要!院长在电话里说,对方在苏州,好像做点小生意?人挺和善的……你说,我见了面第一句该说什么?‘您好,我是张伟,是您失散多年的……呃,亲戚?’ 会不会太直接了?还是该含蓄点?” 孟屿趁着等红灯的间隙,瞥了一眼旁边喋喋不休、已经开始预演认亲场景的张伟。 那雀跃的样子,像极了当年在福利院智商测试后,即使被调侃“智商减40才勉强算聪明”也依然乐呵呵的少年。 一丝复杂的情绪掠过孟屿的心头,那是一种为朋友由衷高兴,却又无法完全摆脱自身阴影的沉重感。 “自然点就好,”孟屿收回目光,声音依旧平稳,“血缘这东西,有时候就是玄学。合眼缘,聊得来,比什么都强。”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带点见面礼,院长应该知道对方喜欢什么,待会儿问问他。” “对对对!还是你考虑周到!”张伟一拍大腿,随即又紧张起来,“买什么好呢?茶叶?糕点?苏州人是不是喜欢丝绸?哎呀,这个预算……”他习惯性地开始盘算起口袋里的钱。 孟屿没接话,只是轻轻踩下油门,车子平稳地滑行出去。 城市的喧嚣被隔绝在车窗外,车内只剩下空调的低鸣和张伟略显絮叨的畅想。 孟屿的目光落在前方车流尾灯闪烁的红光上,思绪却像车窗外的冷空气一样,悄无声息地沉了下去。 那些刻意尘封的记忆碎片,因为张伟即将拥有的“家人”,再次变得清晰而锐利。 那个冰冷、充满打骂和恐惧的“家”,那个把他当作累赘的“血缘陌生人”……六岁那年自己主动要求被送走的决绝,福利院铁门在身后关上的沉重声响,仿佛就在昨天。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向中控台下方一个不起眼的储物格。手指触到一个冰凉坚硬的小盒子。那是一个磨砂面的金属烟盒。 张伟正说到兴头上:“……你说我要是真找到亲戚了,以后过年是不是就能去苏州了?听说那边年糕特别好吃!哎,小屿,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啊,带上大力!让她也感受感受……”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眼角的余光,无比清晰地捕捉到了孟屿的动作——那只伸向储物格的手,指节分明,动作带着一种他非常熟悉的、隐忍的停顿。 然后,他看到了孟屿指尖夹着的那根细长的白色香烟。 车内的气氛瞬间微妙地凝固了一下。 张伟脸上的兴奋像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担忧和“我就知道”的了然。他太了解孟屿了。 只有在他内心被最深沉的阴霾笼罩时,才会碰这东西。而且,只有在张伟面前,他才不会刻意隐藏这一点。 张伟张了张嘴,那些关于苏州年糕、亲戚见面的美好憧憬,一下子堵在了喉咙里。 他看着孟屿熟练地按下点烟器,等待那微弱的红光亮起。 咔哒一声轻响,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橙红色的火苗凑近烟头,一缕淡蓝色的烟雾袅袅升起。 烟草的苦涩气味迅速弥漫开来,带着一丝冬日里特有的凛冽感。 孟屿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 烟雾缭绕中,他的侧脸线条显得有些模糊,眼神透过挡风玻璃,望向远处铅灰色的天际线,没有焦点。 车窗被他无声地降下一条细缝,冷风立刻灌进来,吹散了烟雾,也带来刺骨的寒意。 “咳,” 张伟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沉重的安静,语气变得小心翼翼,带着点笨拙的转移话题,“那个……前面路口右转是?好像有点堵。对了,院长电话里说福利院厨房的下水道好像又有点堵,老毛病了,待会儿要不要顺路买个疏通剂?我记得上次买的那个牌子挺好用的……”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眼睛却忍不住瞟向孟屿夹着烟的手指。 那手指很稳,烟雾在指尖静静燃烧,但张伟知道,那平静的表象下,是怎样的惊涛骇浪在翻涌。 他为自己的好消息无意间勾起了兄弟的痛苦回忆而感到一丝愧疚和心疼。 孟屿没有立刻回答,又吸了一口烟,才淡淡地“嗯”了一声。他听出了张伟刻意放轻的语气里那份小心翼翼的关切。 他侧过头,对张伟勉强扯出一个安抚性的、极其短暂的笑容,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歉意:“没事,你继续说苏州。年糕……确实不错。” 他抬手,将只抽了三分之一的香烟,用力摁熄在车载烟灰缸里。微弱的火星彻底熄灭,留下一小截灰白的烟蒂。 “走,”孟屿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关上了车窗缝隙,“前面超市停一下,给院长带点水果,再……买点年糕。” 他顿了顿,补充道,“苏州的。” 张伟看着他掐灭烟的动作,心里那点因为自己太兴奋而忽略兄弟感受的小疙瘩,稍微松了点。 他用力点点头,脸上重新挤出笑容,尽管没有之前那么灿烂:“好!买年糕!院长肯定也爱吃!哎,你说买桂花糖年糕还是猪油年糕?大力喜欢哪种……” 车子重新汇入车流,张伟又开始了他关于年糕品种的“严肃”探讨,只是声音放低了些,语速也慢了些。 孟屿专注地开着车,偶尔应和一声,眼神里的阴霾并未完全散去,但车内的空气,似乎随着那支被掐灭的香烟和重新响起的、带着温度的絮叨,悄然回暖了一些。 直到福利院那熟悉的、爬满枯藤的院墙出现在视野尽头,门口那棵高大的老梧桐树在冬日的寒风中伸展着光秃秃的枝桠。 张伟的兴奋重新被点燃,指着前方:“到了到了!” 而孟屿,则在停稳车、熄火的瞬间,下意识地又摸了摸那个储物格的位置,然后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车门。 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福利院里隐约传来的孩子们的喧闹声。 车子刚在福利院门口那棵光秃秃的老梧桐树下停稳,张伟就像颗出膛的炮弹,“砰”地一声推开车门窜了出去,崭新的西装差点被门框刮出一道口子。 “院长!院长!我们回来了!”他扯着嗓子喊,声音里那股兴奋劲儿,隔老远就能震落树梢的枯枝。 孟屿关车门的动作就沉稳多了,甚至还顺手把张伟那扇因为用力过猛而没关严实的车门重新推上、锁好。 他抬头,看向那扇熟悉的、油漆剥落了大半的铁艺大门,冬日凛冽的空气吸进肺里,带着福利院特有的、混合着饭菜香和淡淡消毒水味的气息。 门吱呀一声开了,院长裹着件半旧不新的军绿色棉大衣,顶着花白的头发探出身来。 看到张伟那身亮闪闪的西装和打了发蜡的头发,老人家先是一愣,随即咧开嘴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朵盛开的菊花:“哟!小伟!这是要去人民大会堂开会啊?整这么精神!” “院长!”张伟一个箭步冲上去,给了老院长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差点把老人家的老腰给闪了,“有消息了!真有消息了!苏州!亲戚!”他语无伦次,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 “知道知道,电话里不是说了嘛!稳重,稳重!”院长拍着他的背,笑呵呵地,目光却越过张伟兴奋的肩头,落在了后面缓步走来的孟屿身上。 孟屿手里提着从超市买的水果和一大盒包装精致的苏州年糕,脸上带着惯常的、温和的笑意:“院长,给您带了点水果,还有张伟念叨一路的苏州年糕。” “好好好,人来就行,带什么东西!” 院长嘴上嗔怪着,手却接过了袋子,目光在孟屿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里的关切和了然,只有一起经历过漫长岁月的人才能读懂。“快进来,外面冷。” 三人刚踏进院子,一群在寒风中追逐打闹、脸蛋冻得通红的小萝卜头就像发现了新大陆,呼啦啦围了上来。 “孟屿哥哥!” “阿伟哥哥!” “院长爷爷!” 七嘴八舌的童音像一群欢快的小麻雀。 张伟立刻被几个稍大的孩子缠住了,叽叽喳喳问他新衣服是不是很贵,是不是要去当大官了。 他得意地整理着西装领子,眉飞色舞地开始吹嘘(虽然内容百分之八十是瞎编)自己即将“认祖归宗”的“豪门秘辛”。 孟屿则被几个更小的孩子包围了,小手拽着他的衣角、裤腿,仰着小脸叽叽喳喳。 其中一个刚被鼻涕糊了半张脸的小男孩,踮着脚尖,好奇地伸出沾着泥巴和不明粘液的手指。 毫无预兆地戳向孟屿露在围巾外一小截的脖颈——那里,靠近下颌线的地方,一道浅白色的旧伤疤若隐若现。 冰凉的、带着点湿漉漉的触感,猝不及防地贴上那片皮肤。 孟屿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那个触感,像一道冰锥,瞬间刺穿了时间。 画面猛地切回那个弥漫着劣质烟草和酒精气味的逼仄空间。 一只带着粗茧、指甲缝里满是黑垢的大手,同样冰冷,却带着暴戾的力道,狠狠掐在他幼小的脖颈上,窒息感混合着绝望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 就在这时,另一只温暖柔软的手,轻轻覆盖在了他的手背上。是诸葛大力。 那是在他们确定关系后不久的一个周末午后。阳光很好,两人窝在公寓的沙发里看一部老电影。 电影里有个一闪而过的家暴镜头。孟屿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只是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但诸葛大力注意到了他握着杯子的指关节微微泛白,以及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凝滞。 她没有问“你还好吗”或者试图安慰,而是很自然地将自己的手,掌心向下,轻轻覆盖在他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的手背上。 她的手不大,但很暖,带着一种沉静的、稳定的力量。 她甚至没有转头看他,目光依然停留在屏幕上,只是用拇指指腹,在他手背上,极其缓慢地、带着安抚意味地摩挲了两下,像是在描摹某种复杂的公式符号。 “这个反派角色的行为逻辑,是基于原生家庭创伤的过度防御机制,” 她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分析一道物理题,“暴力是他唯一习得的表达失控感的方式,效率低下且副作用显着。” 她冷静到近乎“学术”的分析,像一阵清风吹散了那片骤然笼罩的阴霾。 孟屿紧绷的指关节在她的覆盖和那奇特的“暴力效率论”下,一点点放松下来。他反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那一刻,掌心的温度驱散了记忆里那只冰冷大手的触感。 “小虎,手脏!” 院长眼疾手快,一把将那鼻涕娃的小爪子捞了回来,用袖子胡乱给他擦了擦脸和手,笑着打岔,“去去去,都别缠着小屿哥哥了,他给你们带了甜甜的橘子!阿伟哥哥兜里说不定还有糖呢!” 孩子们欢呼一声,注意力瞬间被水果和糖果的诱惑转移,又呼啦啦涌向正从口袋里摸索(并且心疼地计算着糖的数量)的张伟。 脖颈上那点冰凉黏腻的触感消失了。 孟屿轻轻呼出一口气,刚才那一瞬间身体里绷紧的弦,在院长解围的呵斥和孩子们转移目标的喧闹中,在脑海中残留的、被温暖掌心覆盖的安定感里,慢慢松弛下来。 他下意识地抬手,指尖隔着围巾,轻轻拂过刚才被触碰的地方,那点残留的不适感,也仿佛被回忆里的温度熨帖了。 他看向院长,递过去一个“我没事”的、带着点感激的眼神。 院长拍了拍他的胳膊,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慈和,低声说:“走,先进屋,喝口热的。阿伟那小子,让他先疯一会儿。” 孟屿点点头,跟着院长走向温暖的办公室。 午饭是在福利院食堂吃的,大锅菜,热腾腾的。 张伟那身崭新的西装和打了发蜡的头发,在孩子们油乎乎的小手和院长端着的汤盆之间,显得格外“隆重”又有点格格不入。 他整个人像通了电,从头到脚都透着股压不住的劲儿。 眉飞色舞地给院长描绘着电话里听到的苏州亲戚的情况,语气里全是憧憬:“院长您说,他们会不会开着小轿车来接我?苏州那地方,小桥流水,生意人讲究这个排场?” 他夹起一大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嚼得腮帮子鼓鼓囊囊,“等我认了亲,过年接您过去住几天!尝尝正宗的松鼠鳜鱼!” 孟屿坐在他对面,安静地吃着碗里的米饭,偶尔应一声“嗯”或者“挺好”。 他夹了块张伟大力推荐的苏州年糕,桂花味的,甜糯软滑,但嚼在嘴里,却莫名品出点涩味。 他看着张伟兴奋得发光的脸,那是一种纯粹的、对“家”的向往,像久旱逢甘霖。孟屿打心眼里为他高兴,真的。 可那股高兴劲儿底下,像有块沉甸甸的石头坠着。张伟每描绘一句“亲戚”、“家人”、“团圆”,那石头就往下沉一分。 牵扯出深埋在记忆淤泥里的东西——冰冷紧闭的卧室门,空气里劣质酒精和烟草混合的呛人味道,还有……那只带着粗暴力量掐在脖颈上的手带来的窒息感。 他下意识地抬手,隔着高领毛衣,指尖极轻地碰了碰那道早已愈合、却刻在灵魂里的旧痕。 午饭快结束时,张伟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眼睛瞬间亮得像探照灯:“来了来了!说好下午来接我的车到了!在门口!” 他几乎是弹起来的,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响声。 “哎哟,慢点慢点!”院长被他吓了一跳,也跟着站起来,脸上是既欣慰又有点不舍的笑,“东西都带齐了没?见面礼……” “带了带了!年糕!还有您让我拿的那盒茶叶!” 张伟手忙脚乱地抓起椅背上搭着的围巾和公文包(虽然里面大概率只装着几份律所宣传册),又猛地想起什么,转向孟屿,“小屿!那我先走了!回头联系!等我好消息!” 他用力拍了拍孟屿的肩膀,力气大得让孟屿晃了一下。 孟屿放下筷子,站起身,脸上努力堆起一个足够真诚的笑容:“好,路上小心。到了发个信息。” “必须的!”张伟咧着嘴,转身就往外冲,崭新的皮鞋在食堂油腻的地面上踩出急促的哒哒声。 几个孩子追在他后面喊“阿伟哥哥再见”,他头也没回,只是高高扬起手挥了挥,背影很快消失在食堂门口灌进来的冷风里。 喧闹声一下子被抽走了大半。 孟屿站在原地,看着张伟坐过的空椅子,桌上还留着他没啃完的半个馒头和一点菜汤。食堂里只剩下院长、几个帮忙收拾碗筷的阿姨,还有角落里几个还在慢吞吞扒饭的孩子。 空气里弥漫着饭菜残余的温吞气味和一种突如其来的、巨大的安静。 那股被强行压下去的涩意,混着更深的、冰凉的什么东西,猛地从胃里翻涌上来,堵在喉咙口。 “这孩子,高兴得跟什么似的。”院长摇摇头,脸上带着笑,开始收拾碗筷,“小屿啊,再坐会儿?喝口热茶?” “不了院长,”孟屿的声音有点哑,他清了清嗓子,“我……我去院子里抽根烟,透透气。” 院长收拾碗筷的动作顿了一下,浑浊的眼睛看了孟屿一眼,那眼神里有洞悉一切的慈和,也有无声的叹息。他没多问,只是点点头:“去,穿厚点,外面风大。” 孟屿几乎是有些仓促地离开了食堂温暖的空气。 冬日下午的阳光没什么温度,惨白地照在空旷的院子里。那棵老梧桐树光秃秃的枝桠在风中晃动,像无数只伸向灰白天空的枯瘦手臂。 他走到院墙根下避风的角落,背对着福利院的主楼。 手指有些发僵地从大衣内袋里摸出那个磨砂面的金属烟盒,冰冷的触感让他指尖微微蜷缩。 咔哒。 打火机跳动的火苗舔舐着烟丝,一缕淡蓝色的烟雾升起,迅速被寒风撕扯变形。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辛辣的烟草味瞬间灌满肺腑,带来一阵熟悉的、带着轻微灼痛的窒息感。 这感觉不好受,但奇怪地,能压住心里那股更难受的翻江倒海。 烟雾缭绕中,张伟兴奋挥手告别的剪影在眼前晃动,和福利院大门在身后沉重关闭的记忆碎片重叠、交织…… 就在这时,他夹着烟的手指微微一顿。一个无比清晰的画面毫无预兆地撞进脑海。 是诸葛大力。 就在他们公寓楼下的那个小花园里,也是这样一个阴冷的下午。 他当时刚处理完一个关于童年福利院火灾的采访邀约,情绪有点沉。大力拉他下来散步“换换脑子”。 他习惯性地摸出了烟盒,还没打开,一只微凉的手就轻轻覆盖在了他的手背上。 孟屿下意识地转头看她。诸葛大力没看他手里的烟盒,也没说什么“别抽了”之类的话。她只是微微仰着脸,看着旁边一棵同样光秃秃的银杏树,用一种探讨学术问题般的平静语气说: “孟屿,你知道吗?烟草中的尼古丁作用于中枢神经,会暂时提高多巴胺水平,产生短暂的愉悦感和放松感。但长期来看,它对海马体的抑制作用,可能反而会削弱你对积极记忆的提取效率。” 她顿了顿,目光才从银杏树移到他脸上,眼神清澈而认真:“而且,二手烟对被动吸入者的危害,是明确且不可逆的。比如我。” 她的语气没有责备,只有冷静的陈述和一点点……恰到好处的、属于她的“威胁”。说完,她还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背,像是在提醒他注意这个“不可逆”的后果。 孟屿当时看着她一本正经分析的样子,心里那股沉甸甸的东西,就像被针戳破的气球,噗地一下泄掉了大半,只剩下一点哭笑不得的暖意。 他默默地把烟盒塞回了口袋,反手紧紧握住了她那只微凉的手。 “知道了,诸葛老师。”他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回答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此刻,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像冰冷的刀片。指间的香烟燃烧着,散发着他熟悉的苦涩味道。 但脑海里大力那清晰冷静的声音,还有她最后捏他那一下的小动作,却像一道微弱但固执的光,穿透了眼前的烟雾和心头的阴霾。 他低头看着烟头上明灭的红点,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地、长长地将那口带着灼痛感的烟雾吐向寒冷的空气。烟雾在风中迅速消散,无影无踪。 他盯着那截越来越短的烟灰,眼神有些空茫。福利院的窗户里传来孩子们午睡前的嬉闹声,隐隐约约的,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最终,烟燃到了尽头。灼热的烟蒂烫了一下指尖。 孟屿猛地惊醒般,将它用力摁熄在旁边冰冷的砖墙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圆点。 然后,他掏出那个金属烟盒,把剩下的大半包烟,连同那个还带着余温的烟蒂,一起塞了进去,紧紧盖上。 金属盒冰冷的棱角硌着手心。 他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冰冷刺骨的空气,让那寒意彻底驱散肺里最后一丝烟草的味道,也试图压下心头那份为朋友高兴之余、无法言说的空洞和钝痛。 第93章 一菲和小贤离开 上海的冷是那种湿漉漉、能钻进骨头缝里的阴冷。 虹桥火车站巨大的穹顶下,人潮裹挟着行李箱轮子的轰隆声和南腔北调的方言,像一锅煮沸的粥。 孟屿裹紧了黑色羽绒服的领子,目光在出站口攒动的人头里精准地扫描着。 突然,一个背着双肩包、穿着米白色短款羽绒服的身影从闸机口走了出来,像一颗明亮的小太阳。 是诸葛大力。她一眼就锁定了人群中的孟屿,脸上立刻绽开笑容,脚步轻快地朝他跑来,马尾辫在脑后活泼地跳跃。 “屿哥!”她声音清脆,带着旅途的疲惫和回家的雀跃,直接扑到孟屿面前,仰着脸看他,眼睛亮晶晶的,“等很久了吗?高铁晚点了十分钟。” 孟屿很自然地接过她肩上的背包,入手沉甸甸的,估计塞满了书和资料。“刚到一会儿,” 他嘴角弯起,眼神里的疲惫似乎被她的活力冲淡了些,“怎么样?比赛顺利?” “嗯!金奖!”大力用力点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骄傲,随即又想起什么,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纸袋,献宝似的递过去,“给你带的,路上买的,还热乎呢。” 一股甜香混着焦糖的气息弥漫开来,是糖炒栗子。 孟屿接过来,纸袋暖烘烘的,烫着手心。“谢了,”他笑了笑,顺手剥开一颗,金黄的栗仁冒着热气,“饿了?先回家还是外面吃点?” “回家,”大力搓了搓冻得有点发红的手,“想吃你煮的面了,加两个蛋那种。”她说着,很自然地挽住了孟屿的胳膊,两人随着人流往外走。 火车站通道里的空气混浊,各种气味交织。 刚走了几步,大力小巧的鼻子忽然微微皱了一下。她停下脚步,转过头,凑近孟屿的衣领处,像只小动物似的嗅了嗅。 孟屿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屿哥,”大力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笃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你抽烟了?” 孟屿没立刻回答,只是把手里剥好的那颗热乎乎的栗子仁递到她嘴边:“尝尝?” 大力就着他的手把栗子吃了,眼睛却依然看着他,没放过他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甜糯的栗子在嘴里化开,但她的心却微微沉了一下。她知道孟屿的“烟”意味着什么,那不是习惯,是某种沉重情绪的泄压阀。 “张伟呢?”她转移了话题,一边走一边问,“不是说好了他今天也要来蹭接风饭的吗?还想听听他认亲的后续呢。” 孟屿推开了通往停车场通道的厚重玻璃门,一股更凛冽的寒气涌进来。他沉默了两秒,才开口,声音很平静:“他走了。” “走了?”大力一愣,“去哪了?回律所了?” “去苏州了。” 孟屿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今天下午,他亲戚来接他走的。”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大力上车。 大力坐进车里,暖风扑面而来。孟屿绕过车头坐进驾驶位,关上车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狭小的空间里,气氛有些安静。 “这么突然?”大力系好安全带,侧头看他。孟屿已经发动了车子,暖风口的嗡鸣声填补了沉默。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白。 “嗯,”他应了一声,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缓缓将车驶离车位,“院长那边有消息了,人来了,他就跟着走了。挺高兴的。” 大力听出了他话语里那份“挺高兴”背后的东西。那是一种为朋友由衷高兴,却又像被抽走了什么似的空落。 就像小时候福利院有孩子被领养走,大家既开心又有点说不出的难过。 她没再追问张伟的事,目光落在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上。然后,她做了一件很“诸葛大力”的事。 她没说什么“别难过”、“都过去了”之类的话。她只是默默地从自己随身的双肩包里,翻啊翻,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形状有点奇怪的小仪器。 那玩意儿看着像个小号的手持吸尘器,又像个迷你空气检测仪,银灰色的外壳上还有几个小灯。 孟屿用余光瞥见了,有点纳闷:“这什么?” “简易室内空气质量监测仪,” 大力一本正经地回答,按了下开关,小仪器发出轻微的嗡鸣,顶端的绿灯闪烁了几下,“我自己改装的,精度还行,主要测p25和挥发性有机物。” 她说着,把那个小玩意儿举起来,在车厢里,尤其是靠近孟屿那边的空气里,煞有介事地“扫描”起来。 孟屿:“……” 他有点哭笑不得,知道她在干嘛了。 果然,几秒钟后,小仪器上的一个红灯微弱地闪了一下,发出“嘀”的一声轻响。 大力看着屏幕上跳动的、代表“烟草残留物”的小小数值,又抬眼看了看孟屿,那眼神仿佛在说:看,证据确凿。 孟屿被她这“科学取证”的架势弄得有点窘,但心里那股沉甸甸的郁气,莫名地被她这古灵精怪的操作戳破了一个小口子。 “数据说话,” 大力晃了晃小仪器,语气带着点小得意,然后话锋一转,声音软了下来,“屿哥,二手烟和三手烟的危害真的很大。尼古丁残留物会附着在织物、皮革表面很久很久,被动吸入会增加肺癌、心血管疾病的风险,尤其是对儿童呼吸道……” 她开始熟练地背诵数据,像在念一份严谨的实验报告。 孟屿听着她一本正经地科普“吸烟有害健康”,看着她因为认真而微微鼓起的脸颊,嘴角终于忍不住向上弯起一个真实的弧度。这丫头,安慰人的方式都这么硬核。 “知道了,诸葛博士。”他无奈地打断:“下次注意。” “不是‘下次注意’,” 大力收起她的小仪器,认真地看着他,“是‘没有下次’。你的肺组织更新周期平均是18到24个月,每一次损伤都是积累性的。而且,”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我不喜欢那个味道盖住你身上原本的雪松味。” 最后这句话,像一片羽毛轻轻扫过心尖。 孟屿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又缓缓松开。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在湿冷的空气中晕开模糊的光晕。他腾出右手,在储物格里摸索了一下,然后掏出一个东西,递到大力面前。 是那个磨砂面的金属烟盒,冰凉坚硬。 大力愣了一下,接过来,有点沉。 “归你了。”孟屿的声音很平静,目光依然看着前方的路,“里面的……存货,帮我处理掉。” 他没说“戒烟”那么郑重的词,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大力握着那个冰凉的烟盒,感觉它沉甸甸的,像接过了一个承诺。 她没说话,只是把烟盒小心地放进了自己羽绒服宽大的口袋里,然后很自然地伸出手,覆在了他放在档把上的左手上。 她的手有点凉,但掌心柔软。 孟屿的手指动了一下,反手轻轻握住了她的。 两人都没再说话,车厢里只有暖风的低鸣和车窗外模糊的都市声响。糖炒栗子的甜香似乎又重新弥漫开来,暖暖的,盖过了所有残留的苦涩。 车子汇入晚高峰的车流,尾灯的红光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拉长又缩短。 “屿哥,” 大力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那个沉甸甸的金属烟盒,在手里掂了掂,发出轻微的碰撞声,“这东西,归我做实验废料处理?”她偏着头,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晶晶的。 孟屿握着方向盘,嘴角绷了一下才没笑开:“嗯,内部结构复杂,建议物理破坏处理流程。” “收到!”大力一本正经地点头,把烟盒塞回口袋,又掏出刚才那颗剥好的栗子塞进嘴里,满足地嚼着,“比赛食堂的饭好难吃,还是糖炒栗子靠谱。” “到家最快也要半小时,”孟屿瞥了一眼导航上深红色的拥堵路段,“路口老李馄饨凑合一下?” “好主意!”大力眼睛一亮,“多加香菜,多放虾米紫菜!” 车子终于移动到熟悉的路口。冬夜寒冷,但“老李头馄饨”的塑料棚子下却挤满了食客,白炽灯的光晕里翻腾着滚热的白汽,汤勺敲打锅边的声音夹杂着食客的说话声,烟火气十足。 两人挤进一个靠里的位置,小桌子小凳子,膝盖几乎碰着膝盖。油乎乎的塑料布上,孟屿很自然地用纸巾擦掉大力面前一小滩油渍。 “两碗鲜肉馄饨,一碗不要虾米多香菜,一碗正常多虾米!”孟屿朝炉灶那边喊。 “好嘞!里头坐!”老李头洪亮的嗓门穿透嘈杂。 大力摘下毛线手套,搓着冻得有点发红的手,凑近白瓷碗上方蒸腾的热气,满足地眯起眼:“啊,感觉活过来了!上海这个天气,魔法攻击。” 她转头看孟屿脱掉厚重的羽绒服,里面是件半旧的高领毛衣,衬得肩线很利落。 “冷就靠过来点。”孟屿把羽绒服搭在椅背上,挪了挪凳子,离炉灶的热气更近些。 馄饨很快就端上来了。大力那碗绿油油的香菜堆得小山似的,孟屿那碗则点缀着金黄的虾皮和紫菜。汤汁清澈,一个个圆滚滚的小馄饨挤在白瓷碗里。 “快吃快吃!”大力迫不及待地舀起一个,呼呼吹着气。 孟屿拿起汤匙,却没急着吃,先把自己碗里漂着的虾皮用勺子拨拉到碗边——他知道大力吃馄饨有时会嫌虾皮扎嘴,也怕她待会儿馋了又不好意思说。 “孟屿同志!”大力发现了他的动作,嘴里含着馄饨,发音含混但气势十足,“禁止单方面转让碗内物质!根据‘同居法则’第…第…呃,反正最新条款规定!我的香菜储备充足!” 孟屿闷笑一声,肩膀轻微耸动,直接把剥好的小半勺虾皮倒进大力碗里:“这是战略储备粮的战术再分配。快吃,等会儿凉了。” 大力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翘起来,用汤匙扒拉着香喷喷的虾皮拌进汤里,然后心满意足地咬开一个馄饨,鲜香的汁水溢满口腔,烫得她呲牙咧嘴,表情夸张。 “嘶哈…好烫!但是好好吃!”她吸溜着汤,鼻尖冻出的那点微红被热气一熏,更明显了。 孟屿看着她被烫到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眼神却温软得像碗里的清汤。 他舀起自己的小馄饨,轻轻吹着,动作斯文许多。他吃东西一向安静利落,和旁边恨不得捧碗喝汤的大力形成鲜明对比。 “嗝~”解决完一碗馄饨,大力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小小的嗝,摸着肚子靠在椅背上,喟叹道,“活过来了!碳水化合物万岁!” “饱了?”孟屿也快吃完了,汤喝了大半。 “嗯!心满意足。”大力点头,看着他碗里,“你没吃完?” “刚才栗子垫了点,正好。”孟屿放下汤匙。 老李头过来收钱找零,爽朗道:“哟,大学生小情侣吃得挺香!下回再来啊!”他用的是对常客的熟稔口吻。 大力笑眯眯地应着:“一定一定!李叔的馄饨最好吃了!” 走出温暖的馄饨摊,冬夜的寒气重新包裹上来,但胃里暖洋洋的。 大力戴上手套,很自然地把冰凉的手插进孟屿宽大的外套口袋里,隔着薄薄的毛衣下摆,碰到他腰侧的温热。 孟屿没说话,只把她的手往自己口袋深处塞了塞,隔着口袋布料握了一下,然后用空出的那只手拎起大力的双肩包——那包依旧沉甸甸的装着书和资料。 两人并肩走在路灯投下光晕的人行道上,脚步声踩在薄霜上,咯吱轻响。 “屿哥,”大力靠着他胳膊,声音在安静的街上显得很清晰,“今天在火车站…闻到你抽烟的时候,我想起了张伟上次给我看的一张旧照片。” 孟屿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又稳稳地往前走,喉间发出一个询问的低音:“嗯?” “是你们俩在福利院,大概…十岁左右?背景是那棵大梧桐树,还是夏天,叶子碧绿碧绿的。” 大力描述着,“照片上的张伟笑得跟今天的糖炒栗子一样甜,抱着一本比自己脸还大的《水浒传》。你呢,” 她侧过头,即使在昏暗光线下也能看到她眼里的笑意,“站在他旁边,抱着一本挺旧的《建筑图册》,小大人似的抿着嘴,一脸严肃。那表情…啧,跟现在嫌弃我吃虾米要你把虾皮挑走时一模一样。” 孟屿低低地笑了出来,胸腔震动传到大力的手臂上。“胡扯。我那时候是琢磨院墙要怎么修。”他反驳着,语气却带着纵容。 “知道啦知道啦,”大力笑嘻嘻地把头靠在他肩上,“职业病,十岁就根深蒂固!不过…” 她晃了晃两人插在同一个口袋里的手,“我觉得你现在…嗯,‘嫌弃人’的时候可爱多了。”她拖长了尾音,带着点调侃。 “嗯?你是说我以前不可爱?”孟屿挑眉,侧头看她,昏黄的路灯在他眼中映出跳跃的光点。 “以前是自带结界‘生人勿近’的小老头,现在是…”大力眨眨眼,故意停顿了一下,“是我的孟屿 “哦?”孟屿拖长了调子,手在口袋里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指尖,“那这个孟屿现在电量不足,申请提前休息,请诸葛博士归还她塞满石头一样的书包,并贡献一个橘子补充体力。” “收到!立即执行!”大力笑着从他口袋里抽出手,抢过自己的书包背好,然后从背包侧袋摸出个橘子,迅速剥开。 清冽酸甜的橘皮香气瞬间在寒夜中弥漫开。她掰开一瓣,先塞进孟屿嘴里。 “甜吗?”她问,自己也塞了一瓣。 橘瓣在口中爆开清甜的汁水,驱散了馄饨汤的最后一丝咸香。 孟屿看着她被橘瓣塞得微微鼓起的脸颊,就像十岁那个抱着图册一脸严肃的孩子,此刻卸下了所有沉重的影子,只剩下纯粹的、明亮的笑意。 他咽下橘子,低头在她被冷气冻得凉凉的、还带着点橘子清香的额发上,极快、极轻地啄了一下。 “嗯,”他轻轻应道,手很自然地又牵过她的:“甜。” 孟屿掏出钥匙开门,门内暖烘烘的光线泄了出来,照亮门口两个规规矩矩站着的行李箱——一个是大气的墨绿色硬壳,另一个则是印着夸张卡通图案的帆布箱,不用猜,准是胡一菲和曾小贤的。 “哟,回来了?”曾小贤的声音带着点锅铲碰撞的背景音从厨房飘出来。 他系着胡一菲那条粉红色、印着hello kitty的围裙(显然是被迫的),探头朝门口张望,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但卖相有点……糊糊的面条。 “曾老师,今天准备走?” 孟屿顺手把诸葛大力那个沉甸甸、装满了比赛资料和书籍的双肩包从她肩上卸下来,稳稳放在沙发上,动作流畅得像排练过无数次。 “是啊,”曾小贤叹了口气,把碗放在餐桌上,动作间那粉色围裙带子差点甩到脸上,“电台那边催命似的,这不,临走了,一菲非说想吃我下的面……” 他拿起筷子搅了搅自己碗里那坨颜色可疑的面条,表情悲壮,“我寻思着,践行嘛,总得有点仪式感……虽然这仪式感可能有点费胃。” 孟屿没接话,径直走向厨房。 熟门熟路地找出干净的碗筷,从锅里捞出两碗清汤面,细白的面条根根分明,卧着翠绿的小青菜,还细心地给大力那碗加了两个金灿灿的荷包蛋。 “一菲,面条好了!”曾小贤朝主卧方向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任务完成”的解脱。 “来啦!”胡一菲风风火火的声音传来,人还没到,那股子干脆利落的劲儿已经先到了。 她穿着一身利落的运动装,头发随意扎着,看到客厅里的孟屿和诸葛大力,眼睛一亮:“哟,小屿和大力回来啦?徒弟,比赛怎么样?金奖抱回来了?我就知道没问题!” “嗯,师父,拿下了。”诸葛大力乖巧地点点头,接过孟屿递过来的面碗,热乎乎的暖意从掌心蔓延开。 胡一菲满意地拍了拍大力的肩膀,然后视线转向曾小贤……和他面前那碗面,眉头几不可察地跳了一下。 她清了清嗓子,转向孟屿,语气瞬间切换成“家长模式”,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威严:“孟屿啊,我跟曾小贤这趟去首都,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徒弟就交给你了,” 她顿了顿,眼神扫过孟屿,带着点“你懂的”的暗示,“在家的时候,务必、好好、照顾我徒弟!要是等我回来发现她少了一根头发丝,或者被你欺负了……” 她没说完,只是哼了两声,那意思不言而喻。 孟屿正把另一碗面放到自己面前,闻言抬起头,表情无比真诚,甚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无辜”:“放心一菲姐。别说一根头发丝,就算大力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得琢磨着是搭梯子爬上去摘,还是研究个低成本火箭方案给她弄下来。保证完成任务。” “噗……”诸葛大力正吸溜着面条,差点呛着,赶紧捂住嘴,眼睛弯成了月牙。 曾小贤在一旁看得直乐,一边往嘴里塞他那碗糊面一边含糊不清地帮腔:“就是就是!小同志觉悟很高嘛!一菲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大力跟着小屿,吃香的喝辣的……呃,至少面条煮得比我强!” 胡一菲瞪了曾小贤一眼,又看了看捧着碗、脸蛋被热气熏得红扑扑、正偷笑的徒弟,再看看旁边一脸“我超靠谱”的孟屿,紧绷的嘴角终于松动了些,露出一丝无奈又放心的笑意。 “行了行了,少贫嘴。”她摆摆手,走到自己那个墨绿色大行李箱边,用力拍了两下,“收拾得差不多了,曾小贤,别磨蹭了,赶紧把你那碗……吃完,准备出发,再晚赶不上机场大巴了!” “得令!”曾小贤赶紧扒拉了几口面,被那糊味呛得直皱眉,但还是硬着头皮往下咽。 公寓里一时只剩下吸溜面条的声音和曾小贤偶尔被噎到的咳嗽。 灯光暖黄,映着桌上两碗清汤挂面袅袅的热气,窗外是湿冷的冬夜,窗内却是一方小小的、嘈杂又温暖的天地。 胡一菲和曾小贤终于拖着行李风风火火地出门了,楼道里传来胡一菲“箱子轮子别磕墙!”的叮嘱和曾小贤“知道啦知道啦”的回应,声音渐渐远去。 公寓门“咔哒”一声关紧,瞬间安静下来。 诸葛大力长长舒了口气,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里,揉了揉吃得饱饱的肚子:“啊……总算清净了。师父和曾老师在一起,能量场过于澎湃。” 孟屿轻笑一声,走过来很自然地坐在她旁边,手臂搭在沙发背上,虚虚环着她。他拿起茶几上那个从老李头馄饨摊带回来的、装着糖炒栗子的皱巴巴纸袋,又剥开一颗。 金黄的栗仁带着暖意和甜香被递到大力嘴边。 “喏,饭后甜点。” 大力张嘴接了,满足地眯起眼,像只被顺了毛的猫,顺势把头歪靠在孟屿肩上。 他身上那股干净的、混合着淡淡皂角味和一点寒气的熟悉气息,比任何熏香都让人安心。 “屿哥,”她含着栗子,声音有点含糊,带着点撒娇的软糯,“刚才师父说让你摘星星的时候……你是不是已经在心里算建造太空电梯的预算了?” 孟屿低头看她,她仰着脸,眼睛里带着促狭的笑意,亮晶晶的。他伸出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动作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 “预算太高,暂时批不下来。” 他一本正经地配合她的玩笑,“不过,楼下便利店新到了一批星空棒棒糖,据说能模拟银河系效果,性价比极高,诸葛博士要不要考虑一下?” 大力噗嗤笑出声,握拳轻轻捶了他一下:“抠门!我要真的!带陨石坑的那种!” “那得加钱。”孟屿煞有介事地板起脸,“还得签个长期饭票协议,保证摘星期间的后勤补给。” “成交!”大力伸出手指,作势要拉钩,脸上是狡黠又灿烂的笑容。 第93章 一菲和小贤离开 上海的冷是那种湿漉漉、能钻进骨头缝里的阴冷。 虹桥火车站巨大的穹顶下,人潮裹挟着行李箱轮子的轰隆声和南腔北调的方言,像一锅煮沸的粥。 孟屿裹紧了黑色羽绒服的领子,目光在出站口攒动的人头里精准地扫描着。 突然,一个背着双肩包、穿着米白色短款羽绒服的身影从闸机口走了出来,像一颗明亮的小太阳。 是诸葛大力。她一眼就锁定了人群中的孟屿,脸上立刻绽开笑容,脚步轻快地朝他跑来,马尾辫在脑后活泼地跳跃。 “屿哥!”她声音清脆,带着旅途的疲惫和回家的雀跃,直接扑到孟屿面前,仰着脸看他,眼睛亮晶晶的,“等很久了吗?高铁晚点了十分钟。” 孟屿很自然地接过她肩上的背包,入手沉甸甸的,估计塞满了书和资料。“刚到一会儿,” 他嘴角弯起,眼神里的疲惫似乎被她的活力冲淡了些,“怎么样?比赛顺利?” “嗯!金奖!”大力用力点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骄傲,随即又想起什么,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纸袋,献宝似的递过去,“给你带的,路上买的,还热乎呢。” 一股甜香混着焦糖的气息弥漫开来,是糖炒栗子。 孟屿接过来,纸袋暖烘烘的,烫着手心。“谢了,”他笑了笑,顺手剥开一颗,金黄的栗仁冒着热气,“饿了?先回家还是外面吃点?” “回家,”大力搓了搓冻得有点发红的手,“想吃你煮的面了,加两个蛋那种。”她说着,很自然地挽住了孟屿的胳膊,两人随着人流往外走。 火车站通道里的空气混浊,各种气味交织。 刚走了几步,大力小巧的鼻子忽然微微皱了一下。她停下脚步,转过头,凑近孟屿的衣领处,像只小动物似的嗅了嗅。 孟屿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屿哥,”大力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笃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你抽烟了?” 孟屿没立刻回答,只是把手里剥好的那颗热乎乎的栗子仁递到她嘴边:“尝尝?” 大力就着他的手把栗子吃了,眼睛却依然看着他,没放过他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甜糯的栗子在嘴里化开,但她的心却微微沉了一下。她知道孟屿的“烟”意味着什么,那不是习惯,是某种沉重情绪的泄压阀。 “张伟呢?”她转移了话题,一边走一边问,“不是说好了他今天也要来蹭接风饭的吗?还想听听他认亲的后续呢。” 孟屿推开了通往停车场通道的厚重玻璃门,一股更凛冽的寒气涌进来。他沉默了两秒,才开口,声音很平静:“他走了。” “走了?”大力一愣,“去哪了?回律所了?” “去苏州了。” 孟屿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今天下午,他亲戚来接他走的。”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大力上车。 大力坐进车里,暖风扑面而来。孟屿绕过车头坐进驾驶位,关上车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狭小的空间里,气氛有些安静。 “这么突然?”大力系好安全带,侧头看他。孟屿已经发动了车子,暖风口的嗡鸣声填补了沉默。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白。 “嗯,”他应了一声,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缓缓将车驶离车位,“院长那边有消息了,人来了,他就跟着走了。挺高兴的。” 大力听出了他话语里那份“挺高兴”背后的东西。那是一种为朋友由衷高兴,却又像被抽走了什么似的空落。 就像小时候福利院有孩子被领养走,大家既开心又有点说不出的难过。 她没再追问张伟的事,目光落在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上。然后,她做了一件很“诸葛大力”的事。 她没说什么“别难过”、“都过去了”之类的话。她只是默默地从自己随身的双肩包里,翻啊翻,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形状有点奇怪的小仪器。 那玩意儿看着像个小号的手持吸尘器,又像个迷你空气检测仪,银灰色的外壳上还有几个小灯。 孟屿用余光瞥见了,有点纳闷:“这什么?” “简易室内空气质量监测仪,” 大力一本正经地回答,按了下开关,小仪器发出轻微的嗡鸣,顶端的绿灯闪烁了几下,“我自己改装的,精度还行,主要测p25和挥发性有机物。” 她说着,把那个小玩意儿举起来,在车厢里,尤其是靠近孟屿那边的空气里,煞有介事地“扫描”起来。 孟屿:“……” 他有点哭笑不得,知道她在干嘛了。 果然,几秒钟后,小仪器上的一个红灯微弱地闪了一下,发出“嘀”的一声轻响。 大力看着屏幕上跳动的、代表“烟草残留物”的小小数值,又抬眼看了看孟屿,那眼神仿佛在说:看,证据确凿。 孟屿被她这“科学取证”的架势弄得有点窘,但心里那股沉甸甸的郁气,莫名地被她这古灵精怪的操作戳破了一个小口子。 “数据说话,” 大力晃了晃小仪器,语气带着点小得意,然后话锋一转,声音软了下来,“屿哥,二手烟和三手烟的危害真的很大。尼古丁残留物会附着在织物、皮革表面很久很久,被动吸入会增加肺癌、心血管疾病的风险,尤其是对儿童呼吸道……” 她开始熟练地背诵数据,像在念一份严谨的实验报告。 孟屿听着她一本正经地科普“吸烟有害健康”,看着她因为认真而微微鼓起的脸颊,嘴角终于忍不住向上弯起一个真实的弧度。这丫头,安慰人的方式都这么硬核。 “知道了,诸葛博士。”他无奈地打断:“下次注意。” “不是‘下次注意’,” 大力收起她的小仪器,认真地看着他,“是‘没有下次’。你的肺组织更新周期平均是18到24个月,每一次损伤都是积累性的。而且,”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我不喜欢那个味道盖住你身上原本的雪松味。” 最后这句话,像一片羽毛轻轻扫过心尖。 孟屿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又缓缓松开。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在湿冷的空气中晕开模糊的光晕。他腾出右手,在储物格里摸索了一下,然后掏出一个东西,递到大力面前。 是那个磨砂面的金属烟盒,冰凉坚硬。 大力愣了一下,接过来,有点沉。 “归你了。”孟屿的声音很平静,目光依然看着前方的路,“里面的……存货,帮我处理掉。” 他没说“戒烟”那么郑重的词,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大力握着那个冰凉的烟盒,感觉它沉甸甸的,像接过了一个承诺。 她没说话,只是把烟盒小心地放进了自己羽绒服宽大的口袋里,然后很自然地伸出手,覆在了他放在档把上的左手上。 她的手有点凉,但掌心柔软。 孟屿的手指动了一下,反手轻轻握住了她的。 两人都没再说话,车厢里只有暖风的低鸣和车窗外模糊的都市声响。糖炒栗子的甜香似乎又重新弥漫开来,暖暖的,盖过了所有残留的苦涩。 车子汇入晚高峰的车流,尾灯的红光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拉长又缩短。 “屿哥,” 大力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那个沉甸甸的金属烟盒,在手里掂了掂,发出轻微的碰撞声,“这东西,归我做实验废料处理?”她偏着头,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晶晶的。 孟屿握着方向盘,嘴角绷了一下才没笑开:“嗯,内部结构复杂,建议物理破坏处理流程。” “收到!”大力一本正经地点头,把烟盒塞回口袋,又掏出刚才那颗剥好的栗子塞进嘴里,满足地嚼着,“比赛食堂的饭好难吃,还是糖炒栗子靠谱。” “到家最快也要半小时,”孟屿瞥了一眼导航上深红色的拥堵路段,“路口老李馄饨凑合一下?” “好主意!”大力眼睛一亮,“多加香菜,多放虾米紫菜!” 车子终于移动到熟悉的路口。冬夜寒冷,但“老李头馄饨”的塑料棚子下却挤满了食客,白炽灯的光晕里翻腾着滚热的白汽,汤勺敲打锅边的声音夹杂着食客的说话声,烟火气十足。 两人挤进一个靠里的位置,小桌子小凳子,膝盖几乎碰着膝盖。油乎乎的塑料布上,孟屿很自然地用纸巾擦掉大力面前一小滩油渍。 “两碗鲜肉馄饨,一碗不要虾米多香菜,一碗正常多虾米!”孟屿朝炉灶那边喊。 “好嘞!里头坐!”老李头洪亮的嗓门穿透嘈杂。 大力摘下毛线手套,搓着冻得有点发红的手,凑近白瓷碗上方蒸腾的热气,满足地眯起眼:“啊,感觉活过来了!上海这个天气,魔法攻击。” 她转头看孟屿脱掉厚重的羽绒服,里面是件半旧的高领毛衣,衬得肩线很利落。 “冷就靠过来点。”孟屿把羽绒服搭在椅背上,挪了挪凳子,离炉灶的热气更近些。 馄饨很快就端上来了。大力那碗绿油油的香菜堆得小山似的,孟屿那碗则点缀着金黄的虾皮和紫菜。汤汁清澈,一个个圆滚滚的小馄饨挤在白瓷碗里。 “快吃快吃!”大力迫不及待地舀起一个,呼呼吹着气。 孟屿拿起汤匙,却没急着吃,先把自己碗里漂着的虾皮用勺子拨拉到碗边——他知道大力吃馄饨有时会嫌虾皮扎嘴,也怕她待会儿馋了又不好意思说。 “孟屿同志!”大力发现了他的动作,嘴里含着馄饨,发音含混但气势十足,“禁止单方面转让碗内物质!根据‘同居法则’第…第…呃,反正最新条款规定!我的香菜储备充足!” 孟屿闷笑一声,肩膀轻微耸动,直接把剥好的小半勺虾皮倒进大力碗里:“这是战略储备粮的战术再分配。快吃,等会儿凉了。” 大力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翘起来,用汤匙扒拉着香喷喷的虾皮拌进汤里,然后心满意足地咬开一个馄饨,鲜香的汁水溢满口腔,烫得她呲牙咧嘴,表情夸张。 “嘶哈…好烫!但是好好吃!”她吸溜着汤,鼻尖冻出的那点微红被热气一熏,更明显了。 孟屿看着她被烫到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眼神却温软得像碗里的清汤。 他舀起自己的小馄饨,轻轻吹着,动作斯文许多。他吃东西一向安静利落,和旁边恨不得捧碗喝汤的大力形成鲜明对比。 “嗝~”解决完一碗馄饨,大力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小小的嗝,摸着肚子靠在椅背上,喟叹道,“活过来了!碳水化合物万岁!” “饱了?”孟屿也快吃完了,汤喝了大半。 “嗯!心满意足。”大力点头,看着他碗里,“你没吃完?” “刚才栗子垫了点,正好。”孟屿放下汤匙。 老李头过来收钱找零,爽朗道:“哟,大学生小情侣吃得挺香!下回再来啊!”他用的是对常客的熟稔口吻。 大力笑眯眯地应着:“一定一定!李叔的馄饨最好吃了!” 走出温暖的馄饨摊,冬夜的寒气重新包裹上来,但胃里暖洋洋的。 大力戴上手套,很自然地把冰凉的手插进孟屿宽大的外套口袋里,隔着薄薄的毛衣下摆,碰到他腰侧的温热。 孟屿没说话,只把她的手往自己口袋深处塞了塞,隔着口袋布料握了一下,然后用空出的那只手拎起大力的双肩包——那包依旧沉甸甸的装着书和资料。 两人并肩走在路灯投下光晕的人行道上,脚步声踩在薄霜上,咯吱轻响。 “屿哥,”大力靠着他胳膊,声音在安静的街上显得很清晰,“今天在火车站…闻到你抽烟的时候,我想起了张伟上次给我看的一张旧照片。” 孟屿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又稳稳地往前走,喉间发出一个询问的低音:“嗯?” “是你们俩在福利院,大概…十岁左右?背景是那棵大梧桐树,还是夏天,叶子碧绿碧绿的。” 大力描述着,“照片上的张伟笑得跟今天的糖炒栗子一样甜,抱着一本比自己脸还大的《水浒传》。你呢,” 她侧过头,即使在昏暗光线下也能看到她眼里的笑意,“站在他旁边,抱着一本挺旧的《建筑图册》,小大人似的抿着嘴,一脸严肃。那表情…啧,跟现在嫌弃我吃虾米要你把虾皮挑走时一模一样。” 孟屿低低地笑了出来,胸腔震动传到大力的手臂上。“胡扯。我那时候是琢磨院墙要怎么修。”他反驳着,语气却带着纵容。 “知道啦知道啦,”大力笑嘻嘻地把头靠在他肩上,“职业病,十岁就根深蒂固!不过…” 她晃了晃两人插在同一个口袋里的手,“我觉得你现在…嗯,‘嫌弃人’的时候可爱多了。”她拖长了尾音,带着点调侃。 “嗯?你是说我以前不可爱?”孟屿挑眉,侧头看她,昏黄的路灯在他眼中映出跳跃的光点。 “以前是自带结界‘生人勿近’的小老头,现在是…”大力眨眨眼,故意停顿了一下,“是我的孟屿 “哦?”孟屿拖长了调子,手在口袋里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指尖,“那这个孟屿现在电量不足,申请提前休息,请诸葛博士归还她塞满石头一样的书包,并贡献一个橘子补充体力。” “收到!立即执行!”大力笑着从他口袋里抽出手,抢过自己的书包背好,然后从背包侧袋摸出个橘子,迅速剥开。 清冽酸甜的橘皮香气瞬间在寒夜中弥漫开。她掰开一瓣,先塞进孟屿嘴里。 “甜吗?”她问,自己也塞了一瓣。 橘瓣在口中爆开清甜的汁水,驱散了馄饨汤的最后一丝咸香。 孟屿看着她被橘瓣塞得微微鼓起的脸颊,就像十岁那个抱着图册一脸严肃的孩子,此刻卸下了所有沉重的影子,只剩下纯粹的、明亮的笑意。 他咽下橘子,低头在她被冷气冻得凉凉的、还带着点橘子清香的额发上,极快、极轻地啄了一下。 “嗯,”他轻轻应道,手很自然地又牵过她的:“甜。” 孟屿掏出钥匙开门,门内暖烘烘的光线泄了出来,照亮门口两个规规矩矩站着的行李箱——一个是大气的墨绿色硬壳,另一个则是印着夸张卡通图案的帆布箱,不用猜,准是胡一菲和曾小贤的。 “哟,回来了?”曾小贤的声音带着点锅铲碰撞的背景音从厨房飘出来。 他系着胡一菲那条粉红色、印着hello kitty的围裙(显然是被迫的),探头朝门口张望,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但卖相有点……糊糊的面条。 “曾老师,今天准备走?” 孟屿顺手把诸葛大力那个沉甸甸、装满了比赛资料和书籍的双肩包从她肩上卸下来,稳稳放在沙发上,动作流畅得像排练过无数次。 “是啊,”曾小贤叹了口气,把碗放在餐桌上,动作间那粉色围裙带子差点甩到脸上,“电台那边催命似的,这不,临走了,一菲非说想吃我下的面……” 他拿起筷子搅了搅自己碗里那坨颜色可疑的面条,表情悲壮,“我寻思着,践行嘛,总得有点仪式感……虽然这仪式感可能有点费胃。” 孟屿没接话,径直走向厨房。 熟门熟路地找出干净的碗筷,从锅里捞出两碗清汤面,细白的面条根根分明,卧着翠绿的小青菜,还细心地给大力那碗加了两个金灿灿的荷包蛋。 “一菲,面条好了!”曾小贤朝主卧方向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任务完成”的解脱。 “来啦!”胡一菲风风火火的声音传来,人还没到,那股子干脆利落的劲儿已经先到了。 她穿着一身利落的运动装,头发随意扎着,看到客厅里的孟屿和诸葛大力,眼睛一亮:“哟,小屿和大力回来啦?徒弟,比赛怎么样?金奖抱回来了?我就知道没问题!” “嗯,师父,拿下了。”诸葛大力乖巧地点点头,接过孟屿递过来的面碗,热乎乎的暖意从掌心蔓延开。 胡一菲满意地拍了拍大力的肩膀,然后视线转向曾小贤……和他面前那碗面,眉头几不可察地跳了一下。 她清了清嗓子,转向孟屿,语气瞬间切换成“家长模式”,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威严:“孟屿啊,我跟曾小贤这趟去首都,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徒弟就交给你了,” 她顿了顿,眼神扫过孟屿,带着点“你懂的”的暗示,“在家的时候,务必、好好、照顾我徒弟!要是等我回来发现她少了一根头发丝,或者被你欺负了……” 她没说完,只是哼了两声,那意思不言而喻。 孟屿正把另一碗面放到自己面前,闻言抬起头,表情无比真诚,甚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无辜”:“放心一菲姐。别说一根头发丝,就算大力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得琢磨着是搭梯子爬上去摘,还是研究个低成本火箭方案给她弄下来。保证完成任务。” “噗……”诸葛大力正吸溜着面条,差点呛着,赶紧捂住嘴,眼睛弯成了月牙。 曾小贤在一旁看得直乐,一边往嘴里塞他那碗糊面一边含糊不清地帮腔:“就是就是!小同志觉悟很高嘛!一菲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大力跟着小屿,吃香的喝辣的……呃,至少面条煮得比我强!” 胡一菲瞪了曾小贤一眼,又看了看捧着碗、脸蛋被热气熏得红扑扑、正偷笑的徒弟,再看看旁边一脸“我超靠谱”的孟屿,紧绷的嘴角终于松动了些,露出一丝无奈又放心的笑意。 “行了行了,少贫嘴。”她摆摆手,走到自己那个墨绿色大行李箱边,用力拍了两下,“收拾得差不多了,曾小贤,别磨蹭了,赶紧把你那碗……吃完,准备出发,再晚赶不上机场大巴了!” “得令!”曾小贤赶紧扒拉了几口面,被那糊味呛得直皱眉,但还是硬着头皮往下咽。 公寓里一时只剩下吸溜面条的声音和曾小贤偶尔被噎到的咳嗽。 灯光暖黄,映着桌上两碗清汤挂面袅袅的热气,窗外是湿冷的冬夜,窗内却是一方小小的、嘈杂又温暖的天地。 胡一菲和曾小贤终于拖着行李风风火火地出门了,楼道里传来胡一菲“箱子轮子别磕墙!”的叮嘱和曾小贤“知道啦知道啦”的回应,声音渐渐远去。 公寓门“咔哒”一声关紧,瞬间安静下来。 诸葛大力长长舒了口气,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里,揉了揉吃得饱饱的肚子:“啊……总算清净了。师父和曾老师在一起,能量场过于澎湃。” 孟屿轻笑一声,走过来很自然地坐在她旁边,手臂搭在沙发背上,虚虚环着她。他拿起茶几上那个从老李头馄饨摊带回来的、装着糖炒栗子的皱巴巴纸袋,又剥开一颗。 金黄的栗仁带着暖意和甜香被递到大力嘴边。 “喏,饭后甜点。” 大力张嘴接了,满足地眯起眼,像只被顺了毛的猫,顺势把头歪靠在孟屿肩上。 他身上那股干净的、混合着淡淡皂角味和一点寒气的熟悉气息,比任何熏香都让人安心。 “屿哥,”她含着栗子,声音有点含糊,带着点撒娇的软糯,“刚才师父说让你摘星星的时候……你是不是已经在心里算建造太空电梯的预算了?” 孟屿低头看她,她仰着脸,眼睛里带着促狭的笑意,亮晶晶的。他伸出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动作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 “预算太高,暂时批不下来。” 他一本正经地配合她的玩笑,“不过,楼下便利店新到了一批星空棒棒糖,据说能模拟银河系效果,性价比极高,诸葛博士要不要考虑一下?” 大力噗嗤笑出声,握拳轻轻捶了他一下:“抠门!我要真的!带陨石坑的那种!” “那得加钱。”孟屿煞有介事地板起脸,“还得签个长期饭票协议,保证摘星期间的后勤补给。” “成交!”大力伸出手指,作势要拉钩,脸上是狡黠又灿烂的笑容。 第94章 吕子乔出差 清晨,3601的阳台被推开一条缝,冷气争先恐后地往里钻。 吕子乔穿着皱巴巴的加绒睡衣,趿拉着棉拖鞋,跟被霜打过的茄子似的晃荡进来,嘴里呵出的白气瞬间被屋内的暖气融化。 “好冷清啊,都走完了。”他一边咕哝一边朝3601门口探了探头。 厨房里,锅铲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空气里弥漫着黄油煎蛋和烤面包的混合香气。 诸葛大力系着条印有小企鹅图案的围裙,正专注地盯着滋滋作响的平底锅。 听到动静,她头也没回,声音清脆利落:“老布,来得正好。帮个忙,去隔壁叫关谷来吃早饭。我优化了配方,做了日式酱汁厚蛋烧,还有姜丝小米粥,祛寒。” “得嘞!”吕子乔瞬间来劲儿了,一个利落的转身就飘向了3602。 “悠悠姐,”大力又扬声朝楼上喊了一嗓子,“下来吃饭啦!” 确认声音传上去后,她关了火,动作麻利地将完美金黄的厚蛋烧盛进预热好的盘子,随手把平底锅放进水池。水流声里,她轻快地朝卧室走去。 卧室门虚掩着。 窗帘拉着,晨光吝啬地从缝隙里透进来一些,映照着窗玻璃上一层朦胧的水汽。 房间里暖烘烘的,弥漫着一点暖气的干燥感和属于孟屿的、干净的雪松调须后水气息。 歪在床头的台灯不知道昨夜何时被谁不小心碰倒,灯罩磕在床头柜上,角度有些诡异。 熟睡的孟屿侧卧着,大半张脸陷在松软的羽绒枕里,只露出凌乱黑发下的英挺鼻梁和一点紧抿的嘴角。 他呼吸均匀绵长,显然对周围的动静毫无察觉。 床下胡乱踢着一只棉拖鞋,另一只则规规矩矩地在床边地毯上待命。 诸葛大力无奈地弯了弯嘴角。 她先走过去,轻轻扶正了那盏歪脖子台灯。 然后,她走到窗边,将厚厚的窗帘“唰”地向两边拉开,又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窄窄的缝。 清冽刺骨的冬日晨风立刻涌了进来,吹散了室内的沉滞感,也带来外面城市苏醒的模糊声响。 窗玻璃上,那层朦胧水汽开始凝结成细小精致、如同树枝脉络的冰晶霜花。 大力没急着去闹孟屿,目光落在他床头柜上那摊开的笔记本和几页凌乱的稿纸上。 她走过去,拿起那几页写满字的a4纸——那是孟屿昨晚的工作痕迹,笔迹潦草却有力。 她快速而认真地浏览了一遍,眉头时而微蹙时而舒展。 看完后,她将稿子仔细地压在了自己那本始终随身携带的厚重笔记本下。那里已经积攒了厚厚一叠写满各色批注的稿件,都是她默默做下的“阅读理解”。 做完这一切,她才重新走回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沉睡中的男友。 “孟屿。” 声音不高,带着晨起特有的清澈感。毫无反应。 “孟屿。”她提高了一点音量,同时伸出微凉的手指,捏住了他那英挺的鼻梁。 睡梦中的孟屿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在窒息感的侵袭下,下意识地张开嘴吸了口气。 “屿哥!起床啦!”大力晃了晃他的肩膀。 孟屿的眼皮颤抖了几下,总算极其不情愿地掀开了一条缝。 迷蒙的视野里逐渐聚焦,诸葛大力清新脱俗的面容清晰地映入眼帘。 她刚洗过脸,皮肤白皙水润,额角几缕碎发还带着水汽,大大的眼睛清亮得如同山涧寒潭,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着。 她穿着柔软的白色套头毛衣和牛仔裤,小企鹅围裙的带子在后腰松松系了个蝴蝶结,整个人带着刚从厨房烘焙现场走出来的、鲜活的暖意。 宿夜的混沌尚未完全褪去,孟屿的意识还沉在柔软的枕褥里。 他几乎是凭借着本能的牵引,完全无视了捏着他鼻子的那两根微凉手指。 他伸出长臂,精准地环过她的腰肢,用不容置疑的力道将这个温暖芬芳的源头搂进怀里。 “唔……”大力猝不及防,鼻尖撞上他坚实的胸膛,围裙沾上了被子上暖烘烘的味道。 还没等她挣扎或开口抗议,孟屿手臂收紧,将她整个人圈得更牢了些。 他把脸深深埋进她带着清甜洗发水香气的颈窝和柔软蓬松的发丝里,如同寻到了抵御寒冬的最佳巢穴,满足地、长长地、带着浓重鼻音地喟叹了一声: “抱。” 声音低沉沙哑,像蒙了层冬日清晨的薄纱,慵懒又极具穿透力,带着不容抗拒的磁性,直接搔刮过大力鼓膜深处的痒痒肉。伴随着温热的气息,尽数喷在她的皮肤上。 诸葛大力那颗时刻运转着精密逻辑的大脑,在这种毫无章法的、原始而温暖的感官轰炸下,宕机了大约零点五秒。 随即,属于大力的理性分析模块的红灯开始疯狂闪烁——目标(叫醒孟屿)未达成!启动pn b! 她几乎是带着点破釜沉舟的气势,猛地从他颈窝里挣脱出来一点距离。 孟屿似乎不满怀里的抱枕擅自移动,眉头又皱了起来。 下一秒,在孟屿还没来得及完全睁开的、半是困惑半是困倦的目光注视下她倾身向前,主动而坚定地、堵住了他因不满而微微张开准备抗议的唇。 这是一个非常果断式的吻。 目的清晰,行动果断。 没有任何旖旎的试探和前奏,带着点笨拙却又无比真实的急切。 她的唇柔软温热,带着煎蛋和枫糖浆残留的微甜气息,带着冬季清晨微凉的空气味道,带着她身上那种特有的、毫无保留地、结结实实地覆盖下来。 孟屿半张的唇,猝不及防地被这片柔软和清香精准地“捕获”。 那份清晰传递过来的、带着些许慌乱却异常坚定的意图,像一道迅猛的热流,瞬间击穿了他大脑皮层里顽固盘踞的混沌睡意。 眼睛骤然完全睁开。 刚刚还沉如潭水的眸子里,顷刻间风云变幻,惊讶、愕然、瞬间的失神如同走马灯般闪过,最终沉淀下来的,是被彻底点燃、再无半点睡意的、如同跳跃星火般的亮光。 这深吻带来的唤醒效果立竿见影。 效果过于显着。 当大力退开一点,红着脸微微喘息,一双清亮的眼睛带着点小得意和完成任务般的期许看着他时—— 孟屿舔了舔似乎还残留着她温度的下唇,眼神牢牢锁着她,低哑的声音里带着绝对清醒后那微妙的、仿佛带着钩子的戏谑: “诸葛博士,”他微微扬眉,指尖轻轻拂过她滚烫的脸颊:“你这个叫醒服务…用户体验过于硬核且不可量化。根据反馈,可能导致核心模块过载发热。建议后续进行更详尽的…稳定性测试?” 大力被那滚烫的眼神和他指腹的触感撩得心尖一颤,脸更红了。刚完成壮举的一点小骄傲还没来得及升腾,就被这家伙的反击打得溃不成军。 她下意识想缩一下脖子,却被一种更强烈的、被眼前这个清醒慵懒又带着侵略性的孟屿所吸引的感觉攫住,索性豁出去了。 她双臂用力勾住他的脖子,把他往下拉,额头抵上他的额头,眼神里混合着未退的羞赧和一种亮晶晶的、近乎耍赖的固执。 “过载说明功率输出不足!核心温度升高是加速运行的良性表现!” 她凑得更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鼻尖,温热的气息互相交融,放低的声音带着不自知的撒娇: “刚才的测试数据采集不够充分…严重偏差……屿哥…” 最后一个称呼,被她拖长了音调,尾音像带着小钩子:“样本量…需要扩充!” 孟屿的呼吸因为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差巨大的“撒娇”攻势而凝滞了一瞬。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她,那双清澈的眼里明明白白写着“还要亲”,心头像是被某种毛茸茸的小爪子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酸酸软软,又漾着无法言喻的甜。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眸色更深。 带着清晨初醒的沙哑质感,又夹杂着难以抗拒的诱惑,他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在空气里: “好。样本扩容项目…现在启动。” “项目周期…无上限。” 话音未落,他便已低头,精确无误地再次捕获了那片主动送上门的、散发着枫糖浆清甜和独特属于她的芬芳的柔软。 门外,隐约传来吕子乔扯着嗓子在楼道喊关谷起床的“魔音”,伴随着唐悠悠下楼的脚步声。 门内冬日的晨曦透过窗格,在那层新凝结的霜花上跳跃,将室内相拥的影子拉得斜长。 “一次走了这么多人,张伟去探亲了。羽墨工作调动了,曾老师和胡老师双宿双飞了。公寓里就剩下我们五个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吕子乔喝了一口姜丝小米粥感叹道,呼出的热气在冰冷的空气里凝成一小团白雾。他看着窗玻璃上越来越繁复精致的霜花,仿佛那就是“冷清”的具体形象。 “子乔,你有什么安排?” 孟屿把最后一块松软厚实、裹着诱人酱汁的厚蛋烧送入口中,浓郁的蛋香瞬间弥漫开。 他侧头看向身边的诸葛大力,眼底含着笑意,声音自然而然地放软了些:“大力,这个做的超好吃。”酱汁的甜咸平衡,蛋卷的嫩滑火候,都刚刚好。 诸葛大力正小口喝着粥,闻言眯着眼睛笑了笑,像只被顺毛撸舒服的猫,那一点点的得意被很好地藏在了平静的表象下:“分子料理书里提过蛋液蛋白变性温度临界点,我做了三次温度控制比对实验。” “嗯,看来实验报告效果显着。”孟屿自然地接话,顺手把她脸颊边一缕不听话的碎发拨到耳后。 吕子乔看着这对情侣,再看看自己碗里只剩一点汤底的粥,咂了咂嘴:“我还不知道,” 他摊手,带着点年底摸鱼的松弛感,“年底了嘛,客户都忙着冲kpi送礼,应酬少了点。关谷又在闭关构思新漫画,曾老师走了也没人喊我打游戏……” 语气里听不出是庆幸还是遗憾。 孟屿端起自己的粥碗,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暖意顺流而下。 放下碗,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很寻常的事,抬眼看向吕子乔:“唔……那正好。要不要公费出差?” “嗯?”吕子乔夹小酱菜的筷子停在半空,一脸“我没听错”的表情。 “去深圳。”孟屿抽了张纸巾擦了下嘴角,动作随意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掌控感,“替我考察下当地几个联合办公空间选址的情况,怎么样?” 他从椅背上拿起搭着的、熨帖平整的深灰色羊绒围巾,一边整理一边说,“新成立那边的分公司行政团队,选址是第一步,现场环境和周边配套很重要。关谷和杜俊一个忙着画稿子一个忙着带学生去采风,曾老师又被‘征调’走了……” 他略一耸肩,“你新媒经验丰富,观察点肯定不一样,顺便感受下那边的创新氛围。” 吕子乔的眼睛“噌”地亮了,像是即将被投入水中的泡腾片,整个人都要冒泡了。“深圳?!” 他声音拔高了一个调,“就是那个满街都是独角兽……不对,是科技创业公司的城市?遍地是机会、遍地是……” 他及时刹住车,没把“美女”两个字说出来,转而换成,“遍地是商机!” 他搓着手,脸上是藏不住的兴奋,“公费?那就是……机票住宿报销?还能有补贴?” 孟屿看着他那副“天降馅饼”的样子,嘴角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当然。公司制度,出差标准你又不是不知道。住宿按当地五星级标准,餐补实报实销,交通……别给我整租布加迪就行。” 他从口袋里摸出那个熟悉的磨砂面金属烟盒,这次里面空空如也,但他只是习惯性地在指尖轻轻一旋,金属外壳在晨光里反射出冷冽的光。 “小姨妈,你听到没,深圳!!!”吕子乔激动的晃着唐悠悠。 关谷神奇打了一下吕子乔:“子乔,我也是你老板。你要尊重长辈,不允许这样对待悠悠。”他揉了揉唐悠悠的头发,眼里满是温柔。 唐悠悠哭笑不得:“关关~我还年轻着呢!不过子乔,出息点!不就是趟差嘛!看把你激动得跟中了双色球头奖似的。”她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吕子乔自动屏蔽了小姨妈的吐槽,搓着手,脸上的笑容能融化窗玻璃上的霜花:“出差标准?五星级?餐补实报实销?” 他脑子里已经开始计算豪华自助餐的价格,“租布加迪肯定不能够啊!深圳地铁发达得很!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发?” 孟屿端起自己那碗快见底的粥,慢悠悠地喝完了最后一口温热的米汤。 放下碗,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不紧不慢,抬眼看向吕子乔,带着点资本家的淡定和从容: “看你效率。项目报告模板和要求,半小时后发你邮箱。那边的联合办公空间资料和待考察清单,也会一并发你。” 他指尖习惯性地轻轻拂过桌面上那个磨砂面的金属烟盒空壳(大力早上才收缴了他的“存货”)。 盒盖开合间发出轻微又悦耳的咔哒声,像在按秒计时。“搞定报告,机票随你订。时间一个月,任务保质保量完成就行。” “半小时?!报告?!”吕子乔脸上的光芒瞬间被“报告”两个字糊了一层灰,“那个……孟董,商量个事呗?你看我这……” 他指指自己脑袋,“新媒实战经验丰富,这实地考察、察言观色、挖掘商机那都是我的强项!这动笔杆子写报告……” 他搓着手指,“容易把我的天才想法给格式化了……” “哦?”孟屿挑眉,语气很平静,眼神里却飘过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他不紧不慢地收拾起自己和大力的碗筷,叠放整齐。 “所以?”他把餐盘推向水池方向,侧头等吕子乔的下文。 吕子乔立刻精神抖擞,一拍胸脯:“所以!小屿看这样行不行?我到了地方,深入虎穴……呸,深入考察!每个点都给您来一段360度无死角的视频测评!配上我的独家解说和犀利点评!比干巴巴的报告直观多了!绝对身临其境,让您坐在上海公寓里就能感受到深圳的创业热情和创新脉动!” 他那表情,仿佛已经看见了点赞百万的短视频爆款。 诸葛大力不知何时已经收拾好了厨房,正拿着那块企鹅围裙在旁边叠。 听到这提议,她停下动作,眼睛一亮,饶有兴致地插了一句:“老布,用视频日志(video log)记录?这主意从数据收集的多样性和真实性角度来看,可行。可以考虑搭配简单的观察量表模板,提升后期数据整合效率。”她已经开始思考结构化问卷了。 孟屿看着大力那副准备给他俩开项目会议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他转头看向一脸期待如同等待圣旨的吕子乔,沉吟了两秒,像是在权衡成本与收益。 “行。” 他松口,从茶几抽屉里拿出几张空白a4纸推到吕子乔面前,“不过视频解说可以,犀利点评就免了。你负责提供原始素材。”他强调着“原始”二字,“点评报告,回来后我和大力负责。” 他把一支签字笔啪地按在纸上:“现在,把你要拍的观察点、时间点、重点关注项,给我写个提纲列出来。不用格式,写清楚就行。写好了,现在就帮你定机票。写完之前……” 他指了指那几张纸,意思不言而喻。 “啊?提纲也要写啊……”吕子乔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像被霜打了第二遍的茄子。 他看着面前的白纸,又看看旁边大力已经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优化意见的架势,知道自己逃不过。 再看看孟屿不容置疑的眼神和那只笔,他认命地抓起笔,仿佛拿起了千斤重担,嘴里嘟囔着:“写就写……真是的,高科技时代还搞原始记录……” 他把椅子挪近桌子,俯下身,开始绞尽脑汁地对付那几张白纸。 唐悠悠凑过去看,只见那纸上被吕子乔歪歪扭扭画了几个方框箭头,旁边标注着“门头够不够气派?”、“椅子坐起来硌屁股吗?”、“前台小姐姐打分?”之类的“关键点”,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关谷神奇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口厚蛋烧,满足地咂咂嘴:“子乔,你慢慢创作。我吃饱了,要去构思新一话的魔王勇者巅峰对决了!”他站起身,迈着略带中二的步伐飘向3602。 冬日稀薄的阳光透过布满霜花的窗玻璃,艰难地挤进客厅,在地板上投下几块模糊的光斑。 客厅里,吕子乔咬着笔头憋提纲,一脸苦大仇深;唐悠悠托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着小外甥吃瘪。 孟屿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划着屏幕,似乎在查看什么信息,眉眼沉静,偶尔抬眼瞥一下奋笔疾书的吕子乔。 诸葛大力坐在一旁,膝盖上摊开着她的“板砖”笔记本。认真地在优化关谷那份被吕子乔画得乱七八糟的提纲结构,时不时抬头补充一句观察维度建议。 窗外的寒气似乎被这场景冻住了。公寓里只剩下笔尖在纸上划拉的声音、翻动笔记本的声音、手机页面滑动的微响,还有……吕子乔越来越小的哀怨嘟囔声。 “好了,子乔。”孟屿放下了手机笑了笑:“不逗你了,等你回来再报告。” “我的老兄,哥哥太感谢你了。”吕子乔如释重负:“我我什么时候出发?” “随时都可以,我先给你转5w项目资金。随后的花费报销就行,你记得开发票。”孟屿给他了一张银行卡。 孟屿只觉得脸颊一热,还没反应过来,吕子乔那旋风般的身影已经卷着银行卡冲回了3602,只留下一句余音袅袅的“太爱你了!”在客厅里飘荡。 “老布,不允许亲孟屿!” 诸葛大力的声音紧随其后响起,带点嗔怒,眉毛皱成了小八字,腮帮子微微鼓着,手里的签字笔差点在孟屿那个空了的金属烟盒上戳个洞。 孟屿慢半拍地抬手蹭了蹭被吕子乔亲过的地方,神情有点懵,眼神还有点迷茫,仿佛刚被不明生物舔了一口。 他转头看向气鼓鼓的大力,那副炸毛小猫护食的样子特别有意思。眼珠一转,孟屿那股子平时藏在稳重下的蔫坏劲儿冒了头。 “啧,”他佯装难受,眉头拧紧,“口水味。” 他抽了张纸巾,煞有介事地用力擦脸,力道重得像要蹭掉层皮,边擦边嘟囔:“消毒……必须消毒……”眼神却偷偷瞄着旁边的女友。 诸葛大力原本还瞪着眼睛盯着3602紧闭阳台。 听见孟屿的话,立刻把视线收回来。看他擦得那么用力,脸颊都发红了,她眼神里的怒意就褪了点,被一丝明显的心疼代替了,刚刚撅着的嘴也不自觉地放松了些。 “就…就是该消毒!”她语气还有点硬,但软了不少,把手边刚叠好的那条企鹅图案围巾朝孟屿推了过去,“用这个!” 看着大力那副又想保持生气又忍不住心疼的纠结小表情,孟屿心里暗笑,觉得逗她比看关谷画魔王勇者打架还有意思。 “行,听你的。”他接过围巾,胡乱在脸上抹了抹,动作大开大合,跟擦桌子似的,还故意把围巾翻到有粉笔灰印的那一面,对着自己脸颊猛蹭。 眼睛偷瞄着大力。 果然,大力看他动作那么“粗暴”,眉头又皱了起来,下意识往前倾了倾身体:“你轻点啊!脸都擦红了!”语气完全是关心。 “没事,子乔那口水堪比生化武器,得下点猛药。” 孟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把围巾丢到一边,对着阳光侧过脸,“你看,干净没?” 他那半张脸被自己搓得确实有点泛红,大力凑近了一点,仔细瞧了瞧,还残留着一点可疑的痕迹,大概是心理作用,也可能是灯光问题。 她犹豫了一下,伸出食指,想帮忙擦掉那一点根本看不见的“污渍”。 就在她的指尖快要碰到他脸颊的时候—— 孟屿脑袋突然猛地一转! 他的嘴唇像是算准了时机和落点一样,无比精准地、结结实实地贴在了她伸过来的指尖上! 不是亲!是“贴”!带着点湿润的暖意,就那么严丝合缝地覆盖了上去。 时间仿佛定格了。 诸葛大力感觉自己的指尖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你……”她猛地抽回手,像受惊的兔子,脸颊“唰”地染上一层红晕,比刚才更甚,耳朵尖都透出粉色。 那点残存的、因为吕子乔而产生的气愤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十足暧昧的捉弄击得粉碎。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口被小羽毛反复搔刮的慌乱,还掺杂着一丝被耍了的羞恼。 孟屿舔了舔嘴唇,像是回味什么,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促狭笑意盯着她,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甜的。” 这两个字就像点燃引线的火星! 诸葛大力原本的羞怯猛地被更强烈的情绪覆盖了——这家伙是故意的!故意让亲脸颊恶心自己!又故意……亲她手指!还说什么甜的! “孟屿!” 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抄起手边最近的东西——自己那本分量十足的“板砖”笔记本——就冲着他胳膊砸了过去,“你作弊!赖皮!” 孟屿早有准备,大笑着敏捷地往后一躲,那厚厚的笔记本带着风声擦过他胳膊,砸在沙发靠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诶诶,投掷犯规!禁止暴力!”他一边笑着躲避,一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砸过来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把人往自己怀里带。 大力被他扯得重心不稳,轻呼一声,整个人歪倒在他怀里。温暖坚实的气息瞬间包裹了她。孟屿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环住她的腰,把她稳稳地圈住。 “是你主动伸过来的,我只是……测试一下触感反馈。数据表明,” 孟屿低头,凑近她滚烫的耳朵,声音带着低沉的、蛊惑人心的笑意,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皮肤上,“比老布的生化武器口感好一万倍。” “你……胡搅蛮缠!”大力被他圈在怀里,又听见他那油腔滑调的话,气得更想捶他。被他握住的那只手用不上力,只能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攥拳去捶他肩膀,“强词夺理!厚脸皮!” 她的拳头没什么力道,软绵绵的砸在他身上,更像是一种发泄。 白皙的脸颊现在红得快要滴血,那双总是写满冷静清澈的眼睛里,此刻波光潋滟,带着被搅乱了心湖的羞恼水汽,亮得惊人。 孟屿看着怀里人又羞又恼、脸红红的可爱模样,只觉得心口软得一塌糊涂,那点逗弄她的得意全都化成了绵绵密密的喜欢。 他也不躲了,任由她象征性地捶打,只是把她圈得更紧了些,几乎把下巴搁在了她带着清香的发顶。 “好了好了,”他的声音放软,带着点纵容的投降,“我错了。” “哪里错了?”大力停下拳头,仰着脸瞪他,大有他答不上来就要他好看的意思。 “嗯……”孟屿拖长了调子,仿佛在认真总结错误,“错误一:没有及时避开不明生物源袭击。”他指的是吕子乔的吻。 “错误二:捉弄大力博士时,”他低头,对上她微嗔的眼眸,嘴角弯起,“没有严格遵循科研伦理守则,未事先征得实验对象同意。” 那点严肃的外壳配上眼底藏不住的笑意,怎么看都不像真心认错。 “错误三……” 他声音更低了,带着点磨人的磁性,几乎是在她耳边呢喃,“测试结果过于理想,导致实验者心旌摇曳,忘了最初的科研目的。”说完,还恶劣地在她红透的耳垂上轻轻啄了一下。 “孟屿!”这个吻像是导火索,大力刚刚平复一点的血气又“轰”地冲上头顶,气得她用力挣脱出来。 唐悠悠一脸姨母笑的看着二人打闹。 “欢迎继续收听,你的月亮我的心。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有细心的读者可能会发现。这一卷的名称叫做,爱情的奇迹。是的,爱情本来就是一个奇迹。 爱情这东西啊,本质上是道无解的方程——你算尽抛物线的轨迹,却猜不透哪个偶然的交点会让函数图像突然弯折。 就像冰川里封藏的种子,没人知道百万年的黑暗里,哪粒雪水会突然焐热它的胚芽。 总以为爱情需要盛大的催化剂,比如悬崖边的告白、跨越时区的机票。 可真正的奇迹从来藏在小数点后三位——是晾衣绳上偶然缠绕的袖口,是咖啡杯沿重合的唇印弧度,是两个孤独的坐标系在某刻发现:哦,原来我们的渐近线正朝着同一个奇点延伸。 有人把爱情拆成化学成分:多巴胺是点燃引线的火星,内啡肽是维持燃烧的氧气。 但他们算漏了最关键的变量——当你在凌晨三点为某个人修改文稿时,当你把最后一块巧克力掰成不对称的两半时,那些无法量化的神经冲动,其实是宇宙大爆炸时就埋下的伏笔。 所有爱情的奇迹,说到底都是幸存者偏差:万亿颗流星里,偏偏有两颗陨石在大气层擦出了同频的光;千亿条河流里。 某两股支流在入海口纠缠成了永不褪色的三角洲。而我们穷极一生寻找的,不过是能让自己心甘情愿成为“例外”的那道命题。 《爱情公寓2》到这里就结束了,我是曾小贤。祝大家晚安!” 第94章 吕子乔出差 清晨,3601的阳台被推开一条缝,冷气争先恐后地往里钻。 吕子乔穿着皱巴巴的加绒睡衣,趿拉着棉拖鞋,跟被霜打过的茄子似的晃荡进来,嘴里呵出的白气瞬间被屋内的暖气融化。 “好冷清啊,都走完了。”他一边咕哝一边朝3601门口探了探头。 厨房里,锅铲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空气里弥漫着黄油煎蛋和烤面包的混合香气。 诸葛大力系着条印有小企鹅图案的围裙,正专注地盯着滋滋作响的平底锅。 听到动静,她头也没回,声音清脆利落:“老布,来得正好。帮个忙,去隔壁叫关谷来吃早饭。我优化了配方,做了日式酱汁厚蛋烧,还有姜丝小米粥,祛寒。” “得嘞!”吕子乔瞬间来劲儿了,一个利落的转身就飘向了3602。 “悠悠姐,”大力又扬声朝楼上喊了一嗓子,“下来吃饭啦!” 确认声音传上去后,她关了火,动作麻利地将完美金黄的厚蛋烧盛进预热好的盘子,随手把平底锅放进水池。水流声里,她轻快地朝卧室走去。 卧室门虚掩着。 窗帘拉着,晨光吝啬地从缝隙里透进来一些,映照着窗玻璃上一层朦胧的水汽。 房间里暖烘烘的,弥漫着一点暖气的干燥感和属于孟屿的、干净的雪松调须后水气息。 歪在床头的台灯不知道昨夜何时被谁不小心碰倒,灯罩磕在床头柜上,角度有些诡异。 熟睡的孟屿侧卧着,大半张脸陷在松软的羽绒枕里,只露出凌乱黑发下的英挺鼻梁和一点紧抿的嘴角。 他呼吸均匀绵长,显然对周围的动静毫无察觉。 床下胡乱踢着一只棉拖鞋,另一只则规规矩矩地在床边地毯上待命。 诸葛大力无奈地弯了弯嘴角。 她先走过去,轻轻扶正了那盏歪脖子台灯。 然后,她走到窗边,将厚厚的窗帘“唰”地向两边拉开,又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窄窄的缝。 清冽刺骨的冬日晨风立刻涌了进来,吹散了室内的沉滞感,也带来外面城市苏醒的模糊声响。 窗玻璃上,那层朦胧水汽开始凝结成细小精致、如同树枝脉络的冰晶霜花。 大力没急着去闹孟屿,目光落在他床头柜上那摊开的笔记本和几页凌乱的稿纸上。 她走过去,拿起那几页写满字的a4纸——那是孟屿昨晚的工作痕迹,笔迹潦草却有力。 她快速而认真地浏览了一遍,眉头时而微蹙时而舒展。 看完后,她将稿子仔细地压在了自己那本始终随身携带的厚重笔记本下。那里已经积攒了厚厚一叠写满各色批注的稿件,都是她默默做下的“阅读理解”。 做完这一切,她才重新走回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沉睡中的男友。 “孟屿。” 声音不高,带着晨起特有的清澈感。毫无反应。 “孟屿。”她提高了一点音量,同时伸出微凉的手指,捏住了他那英挺的鼻梁。 睡梦中的孟屿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在窒息感的侵袭下,下意识地张开嘴吸了口气。 “屿哥!起床啦!”大力晃了晃他的肩膀。 孟屿的眼皮颤抖了几下,总算极其不情愿地掀开了一条缝。 迷蒙的视野里逐渐聚焦,诸葛大力清新脱俗的面容清晰地映入眼帘。 她刚洗过脸,皮肤白皙水润,额角几缕碎发还带着水汽,大大的眼睛清亮得如同山涧寒潭,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着。 她穿着柔软的白色套头毛衣和牛仔裤,小企鹅围裙的带子在后腰松松系了个蝴蝶结,整个人带着刚从厨房烘焙现场走出来的、鲜活的暖意。 宿夜的混沌尚未完全褪去,孟屿的意识还沉在柔软的枕褥里。 他几乎是凭借着本能的牵引,完全无视了捏着他鼻子的那两根微凉手指。 他伸出长臂,精准地环过她的腰肢,用不容置疑的力道将这个温暖芬芳的源头搂进怀里。 “唔……”大力猝不及防,鼻尖撞上他坚实的胸膛,围裙沾上了被子上暖烘烘的味道。 还没等她挣扎或开口抗议,孟屿手臂收紧,将她整个人圈得更牢了些。 他把脸深深埋进她带着清甜洗发水香气的颈窝和柔软蓬松的发丝里,如同寻到了抵御寒冬的最佳巢穴,满足地、长长地、带着浓重鼻音地喟叹了一声: “抱。” 声音低沉沙哑,像蒙了层冬日清晨的薄纱,慵懒又极具穿透力,带着不容抗拒的磁性,直接搔刮过大力鼓膜深处的痒痒肉。伴随着温热的气息,尽数喷在她的皮肤上。 诸葛大力那颗时刻运转着精密逻辑的大脑,在这种毫无章法的、原始而温暖的感官轰炸下,宕机了大约零点五秒。 随即,属于大力的理性分析模块的红灯开始疯狂闪烁——目标(叫醒孟屿)未达成!启动pn b! 她几乎是带着点破釜沉舟的气势,猛地从他颈窝里挣脱出来一点距离。 孟屿似乎不满怀里的抱枕擅自移动,眉头又皱了起来。 下一秒,在孟屿还没来得及完全睁开的、半是困惑半是困倦的目光注视下她倾身向前,主动而坚定地、堵住了他因不满而微微张开准备抗议的唇。 这是一个非常果断式的吻。 目的清晰,行动果断。 没有任何旖旎的试探和前奏,带着点笨拙却又无比真实的急切。 她的唇柔软温热,带着煎蛋和枫糖浆残留的微甜气息,带着冬季清晨微凉的空气味道,带着她身上那种特有的、毫无保留地、结结实实地覆盖下来。 孟屿半张的唇,猝不及防地被这片柔软和清香精准地“捕获”。 那份清晰传递过来的、带着些许慌乱却异常坚定的意图,像一道迅猛的热流,瞬间击穿了他大脑皮层里顽固盘踞的混沌睡意。 眼睛骤然完全睁开。 刚刚还沉如潭水的眸子里,顷刻间风云变幻,惊讶、愕然、瞬间的失神如同走马灯般闪过,最终沉淀下来的,是被彻底点燃、再无半点睡意的、如同跳跃星火般的亮光。 这深吻带来的唤醒效果立竿见影。 效果过于显着。 当大力退开一点,红着脸微微喘息,一双清亮的眼睛带着点小得意和完成任务般的期许看着他时—— 孟屿舔了舔似乎还残留着她温度的下唇,眼神牢牢锁着她,低哑的声音里带着绝对清醒后那微妙的、仿佛带着钩子的戏谑: “诸葛博士,”他微微扬眉,指尖轻轻拂过她滚烫的脸颊:“你这个叫醒服务…用户体验过于硬核且不可量化。根据反馈,可能导致核心模块过载发热。建议后续进行更详尽的…稳定性测试?” 大力被那滚烫的眼神和他指腹的触感撩得心尖一颤,脸更红了。刚完成壮举的一点小骄傲还没来得及升腾,就被这家伙的反击打得溃不成军。 她下意识想缩一下脖子,却被一种更强烈的、被眼前这个清醒慵懒又带着侵略性的孟屿所吸引的感觉攫住,索性豁出去了。 她双臂用力勾住他的脖子,把他往下拉,额头抵上他的额头,眼神里混合着未退的羞赧和一种亮晶晶的、近乎耍赖的固执。 “过载说明功率输出不足!核心温度升高是加速运行的良性表现!” 她凑得更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鼻尖,温热的气息互相交融,放低的声音带着不自知的撒娇: “刚才的测试数据采集不够充分…严重偏差……屿哥…” 最后一个称呼,被她拖长了音调,尾音像带着小钩子:“样本量…需要扩充!” 孟屿的呼吸因为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差巨大的“撒娇”攻势而凝滞了一瞬。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她,那双清澈的眼里明明白白写着“还要亲”,心头像是被某种毛茸茸的小爪子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酸酸软软,又漾着无法言喻的甜。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眸色更深。 带着清晨初醒的沙哑质感,又夹杂着难以抗拒的诱惑,他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在空气里: “好。样本扩容项目…现在启动。” “项目周期…无上限。” 话音未落,他便已低头,精确无误地再次捕获了那片主动送上门的、散发着枫糖浆清甜和独特属于她的芬芳的柔软。 门外,隐约传来吕子乔扯着嗓子在楼道喊关谷起床的“魔音”,伴随着唐悠悠下楼的脚步声。 门内冬日的晨曦透过窗格,在那层新凝结的霜花上跳跃,将室内相拥的影子拉得斜长。 “一次走了这么多人,张伟去探亲了。羽墨工作调动了,曾老师和胡老师双宿双飞了。公寓里就剩下我们五个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吕子乔喝了一口姜丝小米粥感叹道,呼出的热气在冰冷的空气里凝成一小团白雾。他看着窗玻璃上越来越繁复精致的霜花,仿佛那就是“冷清”的具体形象。 “子乔,你有什么安排?” 孟屿把最后一块松软厚实、裹着诱人酱汁的厚蛋烧送入口中,浓郁的蛋香瞬间弥漫开。 他侧头看向身边的诸葛大力,眼底含着笑意,声音自然而然地放软了些:“大力,这个做的超好吃。”酱汁的甜咸平衡,蛋卷的嫩滑火候,都刚刚好。 诸葛大力正小口喝着粥,闻言眯着眼睛笑了笑,像只被顺毛撸舒服的猫,那一点点的得意被很好地藏在了平静的表象下:“分子料理书里提过蛋液蛋白变性温度临界点,我做了三次温度控制比对实验。” “嗯,看来实验报告效果显着。”孟屿自然地接话,顺手把她脸颊边一缕不听话的碎发拨到耳后。 吕子乔看着这对情侣,再看看自己碗里只剩一点汤底的粥,咂了咂嘴:“我还不知道,” 他摊手,带着点年底摸鱼的松弛感,“年底了嘛,客户都忙着冲kpi送礼,应酬少了点。关谷又在闭关构思新漫画,曾老师走了也没人喊我打游戏……” 语气里听不出是庆幸还是遗憾。 孟屿端起自己的粥碗,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暖意顺流而下。 放下碗,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很寻常的事,抬眼看向吕子乔:“唔……那正好。要不要公费出差?” “嗯?”吕子乔夹小酱菜的筷子停在半空,一脸“我没听错”的表情。 “去深圳。”孟屿抽了张纸巾擦了下嘴角,动作随意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掌控感,“替我考察下当地几个联合办公空间选址的情况,怎么样?” 他从椅背上拿起搭着的、熨帖平整的深灰色羊绒围巾,一边整理一边说,“新成立那边的分公司行政团队,选址是第一步,现场环境和周边配套很重要。关谷和杜俊一个忙着画稿子一个忙着带学生去采风,曾老师又被‘征调’走了……” 他略一耸肩,“你新媒经验丰富,观察点肯定不一样,顺便感受下那边的创新氛围。” 吕子乔的眼睛“噌”地亮了,像是即将被投入水中的泡腾片,整个人都要冒泡了。“深圳?!” 他声音拔高了一个调,“就是那个满街都是独角兽……不对,是科技创业公司的城市?遍地是机会、遍地是……” 他及时刹住车,没把“美女”两个字说出来,转而换成,“遍地是商机!” 他搓着手,脸上是藏不住的兴奋,“公费?那就是……机票住宿报销?还能有补贴?” 孟屿看着他那副“天降馅饼”的样子,嘴角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当然。公司制度,出差标准你又不是不知道。住宿按当地五星级标准,餐补实报实销,交通……别给我整租布加迪就行。” 他从口袋里摸出那个熟悉的磨砂面金属烟盒,这次里面空空如也,但他只是习惯性地在指尖轻轻一旋,金属外壳在晨光里反射出冷冽的光。 “小姨妈,你听到没,深圳!!!”吕子乔激动的晃着唐悠悠。 关谷神奇打了一下吕子乔:“子乔,我也是你老板。你要尊重长辈,不允许这样对待悠悠。”他揉了揉唐悠悠的头发,眼里满是温柔。 唐悠悠哭笑不得:“关关~我还年轻着呢!不过子乔,出息点!不就是趟差嘛!看把你激动得跟中了双色球头奖似的。”她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吕子乔自动屏蔽了小姨妈的吐槽,搓着手,脸上的笑容能融化窗玻璃上的霜花:“出差标准?五星级?餐补实报实销?” 他脑子里已经开始计算豪华自助餐的价格,“租布加迪肯定不能够啊!深圳地铁发达得很!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发?” 孟屿端起自己那碗快见底的粥,慢悠悠地喝完了最后一口温热的米汤。 放下碗,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不紧不慢,抬眼看向吕子乔,带着点资本家的淡定和从容: “看你效率。项目报告模板和要求,半小时后发你邮箱。那边的联合办公空间资料和待考察清单,也会一并发你。” 他指尖习惯性地轻轻拂过桌面上那个磨砂面的金属烟盒空壳(大力早上才收缴了他的“存货”)。 盒盖开合间发出轻微又悦耳的咔哒声,像在按秒计时。“搞定报告,机票随你订。时间一个月,任务保质保量完成就行。” “半小时?!报告?!”吕子乔脸上的光芒瞬间被“报告”两个字糊了一层灰,“那个……孟董,商量个事呗?你看我这……” 他指指自己脑袋,“新媒实战经验丰富,这实地考察、察言观色、挖掘商机那都是我的强项!这动笔杆子写报告……” 他搓着手指,“容易把我的天才想法给格式化了……” “哦?”孟屿挑眉,语气很平静,眼神里却飘过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他不紧不慢地收拾起自己和大力的碗筷,叠放整齐。 “所以?”他把餐盘推向水池方向,侧头等吕子乔的下文。 吕子乔立刻精神抖擞,一拍胸脯:“所以!小屿看这样行不行?我到了地方,深入虎穴……呸,深入考察!每个点都给您来一段360度无死角的视频测评!配上我的独家解说和犀利点评!比干巴巴的报告直观多了!绝对身临其境,让您坐在上海公寓里就能感受到深圳的创业热情和创新脉动!” 他那表情,仿佛已经看见了点赞百万的短视频爆款。 诸葛大力不知何时已经收拾好了厨房,正拿着那块企鹅围裙在旁边叠。 听到这提议,她停下动作,眼睛一亮,饶有兴致地插了一句:“老布,用视频日志(video log)记录?这主意从数据收集的多样性和真实性角度来看,可行。可以考虑搭配简单的观察量表模板,提升后期数据整合效率。”她已经开始思考结构化问卷了。 孟屿看着大力那副准备给他俩开项目会议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他转头看向一脸期待如同等待圣旨的吕子乔,沉吟了两秒,像是在权衡成本与收益。 “行。” 他松口,从茶几抽屉里拿出几张空白a4纸推到吕子乔面前,“不过视频解说可以,犀利点评就免了。你负责提供原始素材。”他强调着“原始”二字,“点评报告,回来后我和大力负责。” 他把一支签字笔啪地按在纸上:“现在,把你要拍的观察点、时间点、重点关注项,给我写个提纲列出来。不用格式,写清楚就行。写好了,现在就帮你定机票。写完之前……” 他指了指那几张纸,意思不言而喻。 “啊?提纲也要写啊……”吕子乔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像被霜打了第二遍的茄子。 他看着面前的白纸,又看看旁边大力已经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优化意见的架势,知道自己逃不过。 再看看孟屿不容置疑的眼神和那只笔,他认命地抓起笔,仿佛拿起了千斤重担,嘴里嘟囔着:“写就写……真是的,高科技时代还搞原始记录……” 他把椅子挪近桌子,俯下身,开始绞尽脑汁地对付那几张白纸。 唐悠悠凑过去看,只见那纸上被吕子乔歪歪扭扭画了几个方框箭头,旁边标注着“门头够不够气派?”、“椅子坐起来硌屁股吗?”、“前台小姐姐打分?”之类的“关键点”,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关谷神奇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口厚蛋烧,满足地咂咂嘴:“子乔,你慢慢创作。我吃饱了,要去构思新一话的魔王勇者巅峰对决了!”他站起身,迈着略带中二的步伐飘向3602。 冬日稀薄的阳光透过布满霜花的窗玻璃,艰难地挤进客厅,在地板上投下几块模糊的光斑。 客厅里,吕子乔咬着笔头憋提纲,一脸苦大仇深;唐悠悠托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着小外甥吃瘪。 孟屿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划着屏幕,似乎在查看什么信息,眉眼沉静,偶尔抬眼瞥一下奋笔疾书的吕子乔。 诸葛大力坐在一旁,膝盖上摊开着她的“板砖”笔记本。认真地在优化关谷那份被吕子乔画得乱七八糟的提纲结构,时不时抬头补充一句观察维度建议。 窗外的寒气似乎被这场景冻住了。公寓里只剩下笔尖在纸上划拉的声音、翻动笔记本的声音、手机页面滑动的微响,还有……吕子乔越来越小的哀怨嘟囔声。 “好了,子乔。”孟屿放下了手机笑了笑:“不逗你了,等你回来再报告。” “我的老兄,哥哥太感谢你了。”吕子乔如释重负:“我我什么时候出发?” “随时都可以,我先给你转5w项目资金。随后的花费报销就行,你记得开发票。”孟屿给他了一张银行卡。 孟屿只觉得脸颊一热,还没反应过来,吕子乔那旋风般的身影已经卷着银行卡冲回了3602,只留下一句余音袅袅的“太爱你了!”在客厅里飘荡。 “老布,不允许亲孟屿!” 诸葛大力的声音紧随其后响起,带点嗔怒,眉毛皱成了小八字,腮帮子微微鼓着,手里的签字笔差点在孟屿那个空了的金属烟盒上戳个洞。 孟屿慢半拍地抬手蹭了蹭被吕子乔亲过的地方,神情有点懵,眼神还有点迷茫,仿佛刚被不明生物舔了一口。 他转头看向气鼓鼓的大力,那副炸毛小猫护食的样子特别有意思。眼珠一转,孟屿那股子平时藏在稳重下的蔫坏劲儿冒了头。 “啧,”他佯装难受,眉头拧紧,“口水味。” 他抽了张纸巾,煞有介事地用力擦脸,力道重得像要蹭掉层皮,边擦边嘟囔:“消毒……必须消毒……”眼神却偷偷瞄着旁边的女友。 诸葛大力原本还瞪着眼睛盯着3602紧闭阳台。 听见孟屿的话,立刻把视线收回来。看他擦得那么用力,脸颊都发红了,她眼神里的怒意就褪了点,被一丝明显的心疼代替了,刚刚撅着的嘴也不自觉地放松了些。 “就…就是该消毒!”她语气还有点硬,但软了不少,把手边刚叠好的那条企鹅图案围巾朝孟屿推了过去,“用这个!” 看着大力那副又想保持生气又忍不住心疼的纠结小表情,孟屿心里暗笑,觉得逗她比看关谷画魔王勇者打架还有意思。 “行,听你的。”他接过围巾,胡乱在脸上抹了抹,动作大开大合,跟擦桌子似的,还故意把围巾翻到有粉笔灰印的那一面,对着自己脸颊猛蹭。 眼睛偷瞄着大力。 果然,大力看他动作那么“粗暴”,眉头又皱了起来,下意识往前倾了倾身体:“你轻点啊!脸都擦红了!”语气完全是关心。 “没事,子乔那口水堪比生化武器,得下点猛药。” 孟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把围巾丢到一边,对着阳光侧过脸,“你看,干净没?” 他那半张脸被自己搓得确实有点泛红,大力凑近了一点,仔细瞧了瞧,还残留着一点可疑的痕迹,大概是心理作用,也可能是灯光问题。 她犹豫了一下,伸出食指,想帮忙擦掉那一点根本看不见的“污渍”。 就在她的指尖快要碰到他脸颊的时候—— 孟屿脑袋突然猛地一转! 他的嘴唇像是算准了时机和落点一样,无比精准地、结结实实地贴在了她伸过来的指尖上! 不是亲!是“贴”!带着点湿润的暖意,就那么严丝合缝地覆盖了上去。 时间仿佛定格了。 诸葛大力感觉自己的指尖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你……”她猛地抽回手,像受惊的兔子,脸颊“唰”地染上一层红晕,比刚才更甚,耳朵尖都透出粉色。 那点残存的、因为吕子乔而产生的气愤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十足暧昧的捉弄击得粉碎。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口被小羽毛反复搔刮的慌乱,还掺杂着一丝被耍了的羞恼。 孟屿舔了舔嘴唇,像是回味什么,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促狭笑意盯着她,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甜的。” 这两个字就像点燃引线的火星! 诸葛大力原本的羞怯猛地被更强烈的情绪覆盖了——这家伙是故意的!故意让亲脸颊恶心自己!又故意……亲她手指!还说什么甜的! “孟屿!” 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抄起手边最近的东西——自己那本分量十足的“板砖”笔记本——就冲着他胳膊砸了过去,“你作弊!赖皮!” 孟屿早有准备,大笑着敏捷地往后一躲,那厚厚的笔记本带着风声擦过他胳膊,砸在沙发靠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诶诶,投掷犯规!禁止暴力!”他一边笑着躲避,一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砸过来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把人往自己怀里带。 大力被他扯得重心不稳,轻呼一声,整个人歪倒在他怀里。温暖坚实的气息瞬间包裹了她。孟屿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环住她的腰,把她稳稳地圈住。 “是你主动伸过来的,我只是……测试一下触感反馈。数据表明,” 孟屿低头,凑近她滚烫的耳朵,声音带着低沉的、蛊惑人心的笑意,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皮肤上,“比老布的生化武器口感好一万倍。” “你……胡搅蛮缠!”大力被他圈在怀里,又听见他那油腔滑调的话,气得更想捶他。被他握住的那只手用不上力,只能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攥拳去捶他肩膀,“强词夺理!厚脸皮!” 她的拳头没什么力道,软绵绵的砸在他身上,更像是一种发泄。 白皙的脸颊现在红得快要滴血,那双总是写满冷静清澈的眼睛里,此刻波光潋滟,带着被搅乱了心湖的羞恼水汽,亮得惊人。 孟屿看着怀里人又羞又恼、脸红红的可爱模样,只觉得心口软得一塌糊涂,那点逗弄她的得意全都化成了绵绵密密的喜欢。 他也不躲了,任由她象征性地捶打,只是把她圈得更紧了些,几乎把下巴搁在了她带着清香的发顶。 “好了好了,”他的声音放软,带着点纵容的投降,“我错了。” “哪里错了?”大力停下拳头,仰着脸瞪他,大有他答不上来就要他好看的意思。 “嗯……”孟屿拖长了调子,仿佛在认真总结错误,“错误一:没有及时避开不明生物源袭击。”他指的是吕子乔的吻。 “错误二:捉弄大力博士时,”他低头,对上她微嗔的眼眸,嘴角弯起,“没有严格遵循科研伦理守则,未事先征得实验对象同意。” 那点严肃的外壳配上眼底藏不住的笑意,怎么看都不像真心认错。 “错误三……” 他声音更低了,带着点磨人的磁性,几乎是在她耳边呢喃,“测试结果过于理想,导致实验者心旌摇曳,忘了最初的科研目的。”说完,还恶劣地在她红透的耳垂上轻轻啄了一下。 “孟屿!”这个吻像是导火索,大力刚刚平复一点的血气又“轰”地冲上头顶,气得她用力挣脱出来。 唐悠悠一脸姨母笑的看着二人打闹。 “欢迎继续收听,你的月亮我的心。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有细心的读者可能会发现。这一卷的名称叫做,爱情的奇迹。是的,爱情本来就是一个奇迹。 爱情这东西啊,本质上是道无解的方程——你算尽抛物线的轨迹,却猜不透哪个偶然的交点会让函数图像突然弯折。 就像冰川里封藏的种子,没人知道百万年的黑暗里,哪粒雪水会突然焐热它的胚芽。 总以为爱情需要盛大的催化剂,比如悬崖边的告白、跨越时区的机票。 可真正的奇迹从来藏在小数点后三位——是晾衣绳上偶然缠绕的袖口,是咖啡杯沿重合的唇印弧度,是两个孤独的坐标系在某刻发现:哦,原来我们的渐近线正朝着同一个奇点延伸。 有人把爱情拆成化学成分:多巴胺是点燃引线的火星,内啡肽是维持燃烧的氧气。 但他们算漏了最关键的变量——当你在凌晨三点为某个人修改文稿时,当你把最后一块巧克力掰成不对称的两半时,那些无法量化的神经冲动,其实是宇宙大爆炸时就埋下的伏笔。 所有爱情的奇迹,说到底都是幸存者偏差:万亿颗流星里,偏偏有两颗陨石在大气层擦出了同频的光;千亿条河流里。 某两股支流在入海口纠缠成了永不褪色的三角洲。而我们穷极一生寻找的,不过是能让自己心甘情愿成为“例外”的那道命题。 《爱情公寓2》到这里就结束了,我是曾小贤。祝大家晚安!” 第95章 长相守,共白头(1) 傍晚,孟屿终于把笔记本电脑盖上,屏幕暗下去的瞬间,仿佛也带走了一直盘踞在眉宇间的那点沉郁。 他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转头看向还盘腿坐在床边地毯上的大力。 她腿上摊开着一本厚厚的硬壳笔记本,里面夹满了五颜六色的便利贴和打印稿的散页。 她正低头在上面写写画画,笔尖沙沙作响,偶尔停下来,秀气的眉毛微蹙,认真思考着什么,淡黄的床头灯光晕染在她专注的侧脸和光滑柔顺的发丝上。 “都改好了?”孟屿的声音带着长时工作后的沙哑,也揉进了灯光一样的温和。 “嗯!”大力闻声抬起头,立刻合上本子,脸上漾开笑意,像初雪融化在阳光下,清澈而温暖,“这个版本逻辑链更清晰了,引用的数据也更扎实,说服力提升至少35。” 她指了指笔记本,语气是那种专业的肯定,但眼神亮晶晶的,毫不掩饰地为他的付出感到骄傲。 “辛苦了,诸葛老师。”孟屿站起来,顺手揉了下她微乱的发顶,指尖带过一片柔顺细软的暖意,“这么晚还给我当义务校对。” “诸葛老师才不辛苦,” 大力顺势歪头蹭了下他的掌心,像只被顺毛的猫,然后麻利地收拾好东西,抱着笔记本也站了起来,语气轻快,“报酬是糖炒栗子和明天的荷包蛋,我记得呢。”她走到书桌边,把自己的“宝库”仔细放好。 深冬的寂静浓得化不开,只有窗外的风偶尔呜咽着掠过高楼,提醒着室内的温暖是多么珍贵。 孟屿走到窗边,撩开厚实的窗帘一角。玻璃上覆满了一层厚厚的、精致如藤蔓般的霜花,将霓虹的模糊光晕过滤得更加朦胧遥远。寒气似乎能透过玻璃渗进来一点点。 他放下帘子,把那股寒气和城市的喧嚣隔绝在外,转身踱回房间中央,目光落在暖灯下站着的女朋友身上。 她穿着毛茸茸的加厚居家袜,深蓝色珊瑚绒睡衣上的白色小星星图案软萌得毫无攻击力。 和白天穿着羽绒服时的清冷干练判若两人,只有那双清澈澄亮的眼睛依旧盛满聪明劲儿,此刻正带着点小依赖看着他。 “大力,”孟屿的声音在安静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温柔,带着点闲聊的随意,“今年冬天……你想怎么过?” “唔?”大力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 她走到书桌旁,拿起那个陪伴了她一晚上的保温杯,拧开盖儿抿了一小口温水,水蒸气袅袅升起,在她眼前氤氲开一点白雾。“怎么过……” 她像在解题一样认真思考起来,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杯壁上敲了敲,“数据上分析,上海地区冬季平均活动频率因寒冷有所下降,室内活动占比显着上升……” 窗外的风刮得更紧了,卷着细碎的雪粒敲打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轻响,衬得公寓里暖黄色的灯光愈发沉静温暖。 孟屿走到书桌旁,目光落在那本被大力称为“宝库”的厚笔记本上。 他伸出手指,在侧脊上轻轻一划,精准地抽出了夹在众多专业书册之间的一本。 那本子很特别,封面是柔软的浅棕色牛皮纸,边角已经有了些磨损的痕迹,透出主人时常翻阅的亲近感。 封面上没有花哨的图案,只有大力用极细的记号笔勾勒出的简笔画——两个并肩的小人儿轮廓,线条简洁却生动。 “这个?”大力捧着保温杯,看着孟屿手中的本子,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孟屿拿着本子坐回床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大力放下水杯,像只灵巧的小鹿挨着他坐下,带着珊瑚绒睡衣特有的柔软暖意。 孟屿翻开本子,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首页是呼伦贝尔大草原的旅行手记,贴着一张两人在无垠绿草间大笑的拍立得照片,阳光仿佛还凝固在上面。 再往后翻,是大片大片的空白页,间或夹杂着一些零散的剪报、打印的攻略片段,或者大力娟秀的字迹写下的地名和心愿符号——【敦煌看飞天】、【大理听风】、【江南水镇摇橹】…… 像一颗颗散落的星星,等待被串联。 孟屿修长的手指在那些空白页上缓缓滑过,最终停在了一张夹在中间的、对折的彩色地图页上。他小心地展开,纸张发出清脆的摩擦声。 地图上,东北角一片连绵的山脉被红笔醒目地圈了出来——长白山。 “这里?”大力凑得更近了些,毛茸茸的发顶蹭着孟屿的下颌,带着洗发水的淡淡清香。 她看着那圈醒目的红圈,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带着纯粹的疑问,“为什么是长白山?冬天?” 她的语气里没有质疑,只有好奇,像打开了一道未解的题。 孟屿没有立刻回答。他垂下眼睑,目光落在怀中女孩清澈专注的眼眸里,那里面清晰地映着床头灯温暖的光晕和他的影子。 他伸出手臂,极其自然地环住她纤细的腰身,微微用力,将人整个圈进了怀里,让她背靠着自己的胸膛,稳稳地坐在自己腿上。 这个姿势亲密又踏实,大力没有丝毫扭捏,反而调整了一下,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窝着,像找到了最契合的港湾。她仰起小脸,枕在他肩窝,等着他的答案。 孟屿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目光重新落回地图上那个红色的圆圈,手指无意识地描摹着山脉的轮廓。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轻缓的呼吸声和窗外风的低语。 “因为……”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属于写作者的温润沙哑,像在讲述一个酝酿已久的故事,“传说里,那山巅终年积雪,像披着亘古不化的白首。” 他的声音不高,在寂静的房间里却异常清晰。他顿了顿,感觉到怀里的人安静地听着,呼吸拂过他的颈侧。 “我想……”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温热的手掌覆在她交叠放在腿上的手背上,传递着安稳的力量,“带着我的爱人去那里。”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声音放得更轻,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郑重其事的温柔: “雪落满白头峰时,跟心上人一块爬上去……”椅子的晃动几乎微不可闻。 “那就真的能,长相守,共白头了。” 最后几个字字,他说得很慢,很轻,像怕惊扰了此刻的静谧,却又带着沉甸甸的分量,清晰地落在她心上。 “长相守……共白头……” 大力下意识地重复着,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飘落。 她的目光依旧落在地图那圈红线上,但眼神却像是透过纸面,看到了漫天飞雪和连绵的银装素裹。 没有立刻的雀跃欢呼,也没有理性的数据论证。 她只是安静地靠着他,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和胸腔里沉稳的心跳。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微微侧过头,脸颊蹭着他柔软的毛衣衣料,嘴角一点点向上弯起,弯成一个柔软又带着点傻气的弧度。 “哦……”她应了一声,尾音拖得有点长,像终于解开了一道复杂的方程,得到了一个意料之外却又无比契合的答案。 她抬起没被他握住的那只手,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地图上那个红圈,像是在确认一个即将成真的梦境。 “那,”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小的雀跃,仰起脸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细碎的星光,“我们要带很厚很厚的衣服。听说那里,冬天的风……能吹走小企鹅。” 她煞有介事地比喻着,语气是认真的,却带着孩子气的可爱。 孟屿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心口软得一塌糊涂。 他低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连带着靠在他怀里的大力也跟着轻轻晃了晃。 “嗯,”他应着,下颌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带着无限的宠溺,“把你裹成一只最暖和的小企鹅。” “岳母昨天打电话给我说今年还要出差,所以我临时决定的。毕竟,我们还有这么多地方没有去过。”孟屿紧了紧怀抱:“我们慢一点,在祖国的大好河山上留下我们两个人的回忆。” “妈妈又出差了?”大力问了一句:“我能理解,她的事业还可以继续上升。之前我可能会有点伤心,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抬头仰视孟屿:“现在,我有你了…” 孟屿低头轻轻贴上了她的唇。 这个轻柔的吻像一片雪花落在唇上,短暂却带着暖意融化开来。 孟屿松开她,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呼吸间还带着彼此的气息。 “现在,”他声音里含着笑,带着点刚亲吻后的微哑,“我们是不是该开始收拾行李了?诸葛老师?” “嗯。”大力应着,脸颊还染着淡淡的粉,眼神却已经恢复了清亮,带着点即将执行计划的认真劲儿,“目标:长白山。时间:两个月。物资清单需要优化。”她说着就要从他怀里起身。 孟屿手臂却圈紧了些,带着点耍赖的劲儿:“再充会儿电,五分钟。” 大力被他圈得动弹不得,干脆放松身体靠回去,指尖戳了戳他结实的手臂肌肉:“孟先生,根据能量守恒,你的充电行为本质上是在消耗我的电量用于维持这个非效率姿势。” 话虽这么说,她嘴角却翘着,身体也诚实地找了个更舒服的角度窝着。 窗外风似乎小了些,雪粒敲打玻璃的声音变得细碎温柔。房间里暖意融融,只有书桌上那杯水还氤氲着一点白汽。 五分钟后,孟屿果然守信地松开了手。大力像只灵活的小兔子一样从他腿上跳下来,趿拉着毛茸茸的厚袜子,啪嗒啪嗒跑到衣柜前,拉开了门。 “两个月……” 她看着衣柜里不算特别多的冬装,秀气的眉毛习惯性地微蹙,开始了她的“物资优化”流程,“基础保暖层,中层抓绒或羽绒,外层防风防水冲锋衣……各需至少两套轮换。考虑到极端天气和可能的污损,冗余系数设为15比较稳妥。” 孟屿也起身走了过来,靠在衣柜门框上,看着她像个小指挥官一样开始往外扒拉衣服。“嗯,诸葛老师说得对。”他顺手接过她递出来的一件厚实的灰色抓绒衣,“这件带着,抗风。” “这件深蓝色的冲锋衣防水指数更高,也带上。”大力又抽出一件,叠好放在床上刚拉开的行李箱旁边,“还有你的那件加厚款,我记得在下面一层。” 孟屿依言去翻找,大力则蹲下来,从衣柜最底层拖出一个收纳袋,里面是各种保暖配件:帽子、围巾、手套,五颜六色,毛茸茸的居多。 “这个,”她举起一顶白色的、顶上还有两个毛球的针织帽,眼睛亮亮地看着孟屿,“像不像你刚才说的……小企鹅?” 孟屿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再看看那顶确实有点憨态可掬的帽子,忍不住笑出声:“像。必须带上,你就是雪山上的小企鹅本鹅。”他接过帽子,顺手揉乱了她的头发。 “还有这个,”大力又从袋子里翻出一副厚厚的、看起来就非常保暖的深红色毛线手套,“妈妈去年织的,说是冬天专用款,一直没机会用。”提到妈妈出差,她语气很平静,只是把那双厚实的手套仔细地放在冲锋衣旁边。 “岳母出品,必属精品。”孟屿拿起手套捏了捏,确实厚实,“带着,肯定用得上。” 收拾的过程缓慢而细致。大力负责规划和叠放,孟屿则负责执行和提供建议。床上渐渐堆起小山:保暖内衣、厚袜子、羊毛衫、羽绒服…… “洗漱用品……带小包装的就好,到了那边再买大瓶补充。”大力自言自语,拿着一个小化妆包往里塞着分装瓶,“护肤品……保湿的要多带!听说那边干得像沙漠实验室。” 孟屿正在把几双厚袜子卷成球塞进行李箱角落,闻言抬头:“放心,保湿霜我买最大罐的,保证把你泡在里面。” 大力被他逗笑:“那倒不用,精准保湿就够了。”她拿起一个暖水袋,“这个呢?据说插电的更方便。” “带,”孟屿点头,“酒店虽然有暖气,但万一晚上脚冷呢?物理加热更可靠。” 他想起什么,补充道,“哦对了,我有个朋友在那边,说可以给我们借两套质量很好的雪地靴和雪套,省得买了只用一次,占地方。” “资源优化,很好。”大力赞许地点头,把暖水袋放进行李箱,“那省下的空间……可以多带点书?”她眼睛瞄向书桌,带着点狡黠。 孟屿立刻看穿她的意图,走过去敲了敲那本厚厚的“宝库”笔记本:“这个必须带,其他实体书……限重三本。剩下的,我帮你存电子版进平板,够你看两个月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ipad。 大力有点小失望地撇撇嘴,但很快又接受了现实:“好,三本……一本专业书,一本小说,一本……长白山动植物图鉴?”她开始认真筛选。 “批准。”孟屿笑着,看着她纠结的样子觉得格外可爱。 时间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和整理中慢慢流淌。孟屿把叠好的厚外套用力压了压,塞进行李箱:“我们是不是忘了最重要的东西?” “什么?”大力正把几包暖宝宝塞进侧袋,闻言抬头。 “身份证,银行卡,手机充电器……”孟屿开始数,“还有……我们俩?” 大力反应过来,噗嗤一笑:“我们俩不用塞行李箱,自己走就行。”她看着孟屿把最后一件羽绒服压实,拉上行李箱的拉链,那鼓鼓囊囊的样子看起来就很有安全感。 “搞定!”孟屿拍了拍行李箱,发出闷闷的响声。两个月的行李,分量着实不轻。他直起身,活动了下有些发酸的腰。 大力也站起来,环顾了一下被他们“扫荡”过、略显凌乱的房间,最后目光落回到孟屿身上。 她走过去,轻轻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带着满足的慵懒:“孟屿。” “嗯?” “抱一会儿。” “好。”诸葛大力闭上眼睛缩在孟屿怀里。 孟屿环着大力的手臂紧了紧,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干净的清香,像冬日里一缕温暖的阳光味道。 他微微侧头,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大力搁在书桌上的平板电脑——屏幕还停留在某个购物网站的页面,大概是之前查攻略时忘了关。 “嗯?”孟屿的目光被页面中央一件新上架的羽绒服吸引了。 模特是并肩站立的男女,款式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男款是沉稳的墨蓝,女款是柔和的米白,帽檐和口袋边缀着一圈蓬松的银灰色貉子毛,看起来既保暖又……有点可爱。 “大力,”孟屿的声音带着点刚放松下来的慵懒,手指轻轻点了点屏幕,“你看这个。” 大力从他怀里微微退开一点距离,顺着他的指尖看去。“新款情侣羽绒服?” 她凑近了些,眼睛亮起专业审视的光,“看填充物标识……白鹅绒,蓬松度800+,fp值(防水指数)也够高……嗯,数据上符合长白山极端环境的防护要求。” 她顿了顿,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模特图,“设计上,同步率100,视觉识别度极高,符合情侣装的核心诉求。” 孟屿被她这一本正经的“产品分析”逗笑了,胸腔发出低低的震动:“诸葛老师的意思是……值得入手?” 大力抬起头,眼神带着点狡黠的笑意:“从功能性和……嗯,仪式感角度分析,性价比尚可。尤其考虑到我们现有的外层装备在极端低温下的冗余可能不足。” 她指了指墙角那件深蓝色冲锋衣,“它的fp值对付上海的小雨小雪没问题,但面对长白山的‘吹走小企鹅’级大风雪,可能有点吃力。” “懂了,”孟屿了然地点点头,捏了捏她微凉的手指,“那……诸葛老师,我们一会去看一下?” “同意。”大力干脆地点头,“补充能量是维持决策效率的基础。” 夜晚的商场,灯火通明,暖气开得很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氛和热闹的人声。 孟屿很自然地牵起大力的手,将她微凉的手指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揣进自己羽绒服的口袋里。 大力挨着他,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琳琅满目的节日装饰,脚步轻快。 他们直奔户外用品区。那件情侣羽绒服就挂在醒目的新品区,实物比图片更有质感。蓬松的银灰色毛领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实物蓬松度目测符合标注,” 大力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女款米白色的面料,感受了一下厚度和柔软度,“触感舒适,防风层压胶工艺肉眼观察无瑕疵。”她像个小质检员。 导购小姐热情地迎上来:“两位眼光真好,这是我们刚到的新款,限量发售呢!保暖性没得说,零下三四十度都没问题。而且这情侣款设计,多登对啊!” 孟屿拿起那件墨蓝色的男款,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大小似乎正好。他看向大力:“大力,试穿一下?” 大力点点头,拿起那件米白色的。两人走进试衣间。 片刻后出来,孟屿身形挺拔,墨蓝色的羽绒服衬得他肩宽腿长,沉稳利落。 大力则像被裹进了一团柔软的云朵里,米白色衬得她肤色更白皙,蓬松的毛领几乎围住了她小巧的下巴,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和微红的脸颊,看起来……确实像只圆乎乎、毛茸茸的小动物。 孟屿看着她,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嗯,冗余系数达标,而且……”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上下打量她,“防御力看起来也很高,小企鹅不怕被吹走了。” 大力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低头拉了拉过长的袖子(这个号码对她来说还是有点大),小声嘀咕:“保暖性能通过初步验证。就是……行动自由度可能受一定限制。” 她试着抬了抬胳膊,羽绒服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导购小姐适时补充:“这款是加长款的,保暖腿部效果特别好!袖子长点没关系,可以卷一点起来,或者戴手套就遮住了。” 孟屿走到大力身边,两人并排站在试衣镜前。镜子里,一高一矮,一沉稳一软萌,一模一样的款式却穿出了截然不同的气质,却又奇异地和谐。 墨蓝与米白,像雪地里并肩而立的两棵树。 “就它了?”孟屿低头问大力,镜子里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她发顶。 大力看着镜中的影像,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这件暖烘烘的“云朵”,感受着从指尖蔓延开的暖意,认真地点了点头:“嗯。功能性、协同性、视觉和谐度均符合预期。采购通过。” 孟屿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对导购说:“麻烦,就这两件,开票。” 拎着新买的、鼓鼓囊囊的情侣“战袍”,两人都觉得肚子更饿了。商场的餐饮区人声鼎沸。 “想吃什么?”孟屿环顾四周,“补充热量为主,诸葛老师有没有数据推荐?” 大力认真地扫视着各种招牌:“根据当前环境温度、能量消耗预估以及人体舒适度偏好,热汤面或小火锅的摄入效率较高。前方左转十五米那家港式茶餐厅,云吞面和煲仔饭口碑数据不错。” “好,听专家的。”孟屿牵着她,朝着那家飘出食物暖香的餐厅走去。 餐厅里暖意融融,弥漫着食物诱人的香气。他们找了个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下。窗外是城市的霓虹,窗玻璃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模糊了外面的寒冷。 大力点了一份鲜虾云吞面,孟屿要了腊味煲仔饭,又加了一份热乎乎的港式奶茶和一份酥脆的菠萝油。 等待上菜的空隙,两人把新买的羽绒服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米白色和墨蓝色堆在一起,毛茸茸的领子相互依偎着。 “感觉像带了两个新成员。”大力戳了戳那蓬松的毛领。 “嗯,两个可靠的保镖。”孟屿把热奶茶推到她面前,“先暖暖手。” 热腾腾的食物很快上桌。云吞面汤色清亮,飘着几根翠绿的菜心,饱满的云吞隐约可见;煲仔饭滋滋作响,腊肠的油脂渗入晶莹的米饭,香气扑鼻;菠萝油金黄酥脆,中间夹着冰凉的厚切黄油。 大力先舀起一个云吞,小心地吹了吹,咬开薄皮,露出里面粉嫩弹牙的虾仁,满足地眯起眼睛:“鲜度达标,虾肉弹性系数优秀。” 孟屿用勺子刮着煲仔饭底下焦香的锅巴,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把一块带着焦边的腊肠放进她碗里:“尝尝这个,咸香度刚刚好。” 两人安静地吃着,偶尔低声交谈几句,内容无非是还需要添置的小物件,或者对长白山行程的某个细节再确认一下。 没有太多甜腻的情话,只有食物氤氲的热气和彼此陪伴的踏实感。窗外的寒冷被彻底隔绝,小小的餐桌自成一方温暖天地。 大力小口喝着奶茶,脸颊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 她看着对面孟屿专注地刮着锅巴的样子,又看看旁边椅子上那两件崭新的、即将陪他们踏上冰雪之旅的羽绒服,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暖融融的,比手里的奶茶还要甜。 孟屿抬起头,正好撞上她含笑的目光。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把自己碗里最后一块焦香的锅巴夹给她,嘴角也扬起同样的弧度。 ………… 清晨的光线带着冬日特有的清冽质感,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在公寓的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近乎透明的光带。 空气里还残留着昨夜收拾行李时带起的细微尘埃,在光柱里缓慢浮动。 孟屿和大力已经穿戴整齐,行李箱立在门边,像两个整装待发的士兵。 新买的情侣羽绒服被大力仔细叠好,塞进了各自行李箱最容易取用的位置。公寓里很安静,只有厨房方向隐约传来关谷神奇哼着不成调日文歌的声音,以及煎蛋的滋滋声。 “大力!孟屿!起床没?吃早饭啦!” 唐悠悠活力十足的声音穿透客厅传来,伴随着拖鞋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她穿着一身印着卡通胡萝卜的珊瑚绒睡衣,头发随意挽着,出现在他们卧室门口,手里还挥舞着一个锅铲。 “早,悠悠姐。”大力从孟屿身后探出头,她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一件米白色的高领毛衣,衬得小脸干净清爽。 “早。”孟屿也笑着打招呼,顺手把大力行李箱的拉杆拉出来。他看着唐悠悠手里的锅铲,“今天早餐是关谷的爱心煎蛋?” “那当然!”唐悠悠一脸得意,“还有我秘制的酱油炒饭!吃饱了好上路……啊呸呸呸!是吃饱了好出发!”她吐了吐舌头,赶紧改口。 两人跟着唐悠悠来到客厅兼餐厅的小空间。 关谷神奇系着那条标志性的、印有巨大寿司图案的围裙,正小心翼翼地把几个形状完美的煎蛋盛到盘子里。空气里弥漫着酱油炒饭的咸香、煎蛋的焦香和热牛奶的醇香。 “小屿,大力,早上好!” 关谷转过身,脸上是招牌的、略显夸张但绝对真诚的笑容,“坐!旅途前的能量补充,至关重要!特别是去寒冷的北方!听说那里的冷风,能把人的灵魂都吹成冻豆腐!”他做了个夸张的哆嗦动作。 “谢谢关谷,悠悠姐。”大力在餐桌旁坐下,看着面前金灿灿的煎蛋和颗粒分明的酱油炒饭,认真地说,“色香味初步评估,能量密度很高。” “那是!悠悠出品,必属精品!”唐悠悠把热牛奶放到他们面前,自己也挨着关谷坐下,托着腮看着他们,“快吃快吃!你们几点的飞机?” “十点半。”孟屿帮大力把煎蛋切开,金黄的蛋液流出来,拌在炒饭里,“时间还充裕。” 四人围着小餐桌吃早餐。气氛很家常,又带着点送别的淡淡感伤。唐悠悠絮絮叨叨地叮嘱: “长白山啊!听说贼冷!你们俩那新买的羽绒服够厚?帽子围巾手套都带齐了没?暖宝宝多贴几个!别心疼!” “悠悠姐,我们做过详细物资清单的。”大力咽下一口炒饭,保证道,“冗余系数15。” “哦哦,冗余好,冗余好!”唐悠悠点头,又转向孟屿,“孟屿,照顾好我们家大力啊!她有时候一钻到数据里就忘了冷热,你得看着点!” “放心,悠悠。”孟屿笑着看了一眼身边小口喝牛奶的大力,“我会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眼睛看雪。” “噗……”大力差点被牛奶呛到。 关谷则是一脸向往:“长白山!天池!雪景一定非常壮阔!是创作《爱情三脚猫》冬季番外篇的绝佳素材!请务必多拍些照片回来!特别是那种,两人在茫茫雪原上相依的背影,很有意境!”他用手比划着构图。 “没问题,关谷。”孟屿应承下来,“保证完成任务。” 早餐在唐悠悠的叮咛和关谷的创作畅想中结束。时间指向八点。孟屿和大力起身,准备去拿行李。 “等等!”唐悠悠突然想起什么,风风火火地跑回自己房间,片刻后拿着一个……锅铲?不,是一个做成锅铲形状的、硬邦邦的冰箱贴。 “给!”她把“锅铲”塞到大力手里,“我昨晚翻出来的!带着!看到它就像看到悠悠姐的……呃……厨艺之魂在守护你们!饿了就想想我的酱油炒饭!” 她努力想把气氛搞轻松点,但眼圈有点微微发红。 大力看着手里这个奇特的“锅铲”冰箱贴,又看看唐悠悠强撑的笑脸,心里暖暖的。她郑重地把它放进随身背包的侧袋:“嗯,带着。悠悠姐的守护,冗余系数再加05。” 关谷也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卷起来的画卷?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严肃的表情:“小屿,大力。离别之际,请允许我用一句古老的华夏诗句为你们壮行!” 他刷地一下展开画卷——上面是他用毛笔歪歪扭扭、但极其认真写下的几个大字: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要带特产还!】 下面还画了两个火柴小人,一个扛着行李,一个举着个牌子,写着“人参、鹿茸、蘑菇酱”。 客厅里静默了一秒。 “噗哈哈哈!”唐悠悠第一个没绷住,笑得捶桌,“关关!你这改的什么呀!” 孟屿也忍俊不禁,大力更是抿着嘴,肩膀一抖一抖的。 关谷一脸无辜和受伤:“怎么了?意境!意境懂不懂!后面那句是我结合实际需求的升华!特产很重要的!” 好不容易止住笑,气氛反而真正轻松了下来。孟屿拉过两个行李箱:“好了,真得走了。再晚怕堵车。” 唐悠悠和关谷把他们送到门口。 公寓门打开,楼道里灌进来一股清冷的空气。 “路上小心啊!”唐悠悠用力抱了抱大力,又拍了拍孟屿的胳膊,“到了就发个消息报平安!” “注意安全!玩得开心!记得拍照!还有特产思密达!”关谷在后面挥舞着双手。 “知道啦,悠悠姐,关谷。”大力回头,脸上是清浅却温暖的笑容,“我们走了。” “嗯,走了。”孟屿也朝他们点点头,一手拉着两个行李箱,一手很自然地牵起大力的手。 门在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唐悠悠那句带着鼻音的“早点回来”,也隔绝了关谷还在念叨的“易水寒……特产还……”。楼道里只剩下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和他们两人的脚步声。 电梯下行。大力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孟屿的手心温暖干燥。她另一只手隔着背包摸了摸那个硬邦邦的“锅铲”冰箱贴。 “悠悠姐的守护,”她小声说,像在确认一个事实,“关谷的……升华版壮行诗。” 孟屿轻笑,手指收紧了些:“嗯,都带着呢。”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外面是公寓楼略显冷清的大堂。 孟屿叫的车已经等在路边,司机是个微胖的中年大叔,正靠在引擎盖上抽烟,看到他们拖着两个大箱子出来,赶紧掐灭了烟头,热情地帮忙把箱子塞进后备箱。 “哟,两位这是出远门啊?看这箱子沉的,去北方?” 司机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自来熟地搭话。 “嗯,去长白山。”孟屿简短地回答,帮大力拉开后座车门。 大力坐进去,隔着车窗最后看了一眼他们公寓楼的某个窗户。 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但她仿佛能感受到唐悠悠和关谷趴在窗边目送的目光。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背包侧袋里那个硬邦邦的“锅铲”冰箱贴,嘴角弯了弯。 车子汇入早高峰的车流。窗外是熟悉的城市街景在快速倒退。 大力靠在椅背上,看着前方孟屿的后脑勺,他正低声和司机确认着路线。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那个浅棕色的牛皮纸封面笔记本,翻到记录物资清单的那一页,指尖划过一行行字迹,低声确认:“身份证、护照、银行卡、充电器、充电宝……嗯,电子设备类确认齐全。” 孟屿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动作,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大力的严谨,总是无处不在。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平稳地停在了浦东国际机场出发层门口。 巨大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冬日上午有些苍白的光线,人潮涌动,行李箱轮子滚过地面的声音汇成一片低沉的嗡鸣。 孟屿付了车费,和司机道了谢,然后利落地把两个大箱子搬下来。大力也背好自己的背包,手里还拿着那个笔记本,像个随时准备记录要点的学生。 “走,大力,”孟屿拉过两个行李箱,空出一只手很自然地牵起她,“目标,值机柜台。” 走进宽敞明亮的航站楼,暖气扑面而来。巨大的电子显示屏上滚动着航班信息。 孟屿扫了一眼,牵着大力径直走向一个相对人少的区域,上面挂着醒目的“头等舱\/公务舱”指示牌。 “先生,女士,早上好,请出示您的证件和行程单。”柜台后的工作人员声音温和。 孟屿递上两人的护照和电子行程单。大力安静地站在他身侧,目光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这里没有普通通道的喧嚣和排队,空气里似乎都飘着一种舒缓的背景音乐。 工作人员快速操作着电脑,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孟先生,诸葛女士,确认两位乘坐的是今天飞往长春龙嘉国际机场的uxxxx航班头等舱。座位已经按您之前的要求预留好,靠窗的两个位置,1a和1c。” “谢谢。”孟屿点头。 “行李托运额度是每人两件,每件32公斤。看两位的行李箱……似乎不需要托运这么多?” 工作人员看着他们那两个明显塞得满满当当但体积尚可的箱子。 孟屿低头看了看脚边的大箱子:“嗯,这两个托运。我们还有一个随身的小登机箱和一个背包。” 他指了指大力背着的背包和自己脚边一个20寸的深灰色登机箱。 “好的。”工作人员麻利地贴上行李条,将两个大箱子通过传送带送走,然后将登机牌和护照递还给孟屿,“孟先生,诸葛女士,这是二位的登机牌。头等舱休息室在安检后左转,有清晰的指示牌。祝二位旅途愉快!” 大力听着,没有说话,只是跟着孟屿通过安检门。安检人员态度也明显更加温和细致。 过了安检,孟屿轻车熟路地带着她左转。果然,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低调奢华的入口,磨砂玻璃门上印着航空公司的标志和“头等舱休息室”字样。 窗外,一架巨大的空客a330被牵引车缓缓拖向跑道,引擎的轰鸣声隔着厚厚的玻璃隐隐传来。 巨大的空客a330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平稳地滑入跑道,短暂的加速后,机头抬起,挣脱地心引力的束缚,冲入铅灰色的冬日云层。轻微的失重感让大力下意识地攥紧了扶手。 孟屿温热的手掌覆在她微凉的手背上,声音透过引擎的噪音清晰地传入她耳中:“第二次坐飞机了,大力不要怕。” 果然,飞机很快穿越对流层,进入平流层,机身变得异常平稳,窗外是刺眼而纯净的蓝,下方是无垠的、般的云海。 阳光毫无遮拦地洒进来,将头等舱宽敞的座位区照得明亮温暖。 大力松开扶手,舒了口气,好奇地透过舷窗看着下方壮观的云层地貌:“海拔高度约米,外界温度零下56摄氏度,气压……”她下意识地在脑中计算着。 “环境参数已远超人体舒适区间,”孟屿笑着接过话头,按亮了座椅侧面的呼叫铃,“所以,我们得在内部环境优化上多下功夫。诸葛老师,点餐时间到了。” 穿着合身制服、妆容精致的空乘很快带着温和得体的微笑走过来:“孟先生,诸葛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孟屿接过递上的皮质菜单,翻到午餐部分:“两份主菜,烤鳕鱼配香草黄油汁,和红酒烩牛脸肉配土豆泥。汤的话……”他看向大力,“南瓜浓汤?” 大力点点头,她还在研究菜单上标注的食材产地和烹饪方式,像在审查一份重要的实验报告。 “好的。饮品呢?”空乘记录着。 “给她一杯热牛奶,”孟屿说,“我要一杯苏打水。另外,餐前包和沙拉也请一起上。” “没问题,请稍等。” 空乘离开后,大力放下菜单,推了推眼镜(这次是戴的细框黑色眼镜,孟屿很喜欢这个),看向孟屿:“孟先生,根据菜单标注的热量估算,烤鳕鱼的热量约为450千卡,蛋白质含量较高;红酒烩牛脸肉热量约680千卡,脂肪含量相对较高。从营养均衡角度,建议你选择鳕鱼,我选择牛脸肉,这样总热量摄入和宏量营养素分配更趋近于……” “停。” 孟屿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她的唇上,止住了她即将展开的数据流分析,眼中带着无奈又纵容的笑意,“大力同学,我们现在不是在实验室配营养餐。出来玩,首要原则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他收回手,指了指自己的菜单,“我就要那个牛脸肉,听起来就炖得很烂很入味。鳕鱼清淡,适合你。” 大力眨了眨眼,看着孟屿带着点“任性”的表情,最终放弃了自己的营养学模型,嘴角弯了弯:“好。用户偏好优先原则。” 她妥协了,但不忘补充,“不过餐后需要增加适量活动促进消化效率。” 头等舱的餐食服务确实精致。先铺上洁白的餐巾,摆放好锃亮的刀叉。餐前是温热松软的面包篮和一小碟黄油,还有新鲜爽脆的蔬菜沙拉。接着是香气扑鼻的南瓜浓汤,细腻丝滑。 主菜很快也端了上来。孟屿面前的红酒烩牛脸肉装在洁白的骨瓷盘里,深棕色的肉块炖得酥烂,浸润在浓郁粘稠的酱汁中,旁边是堆成小山的、奶香四溢的土豆泥,点缀着几根碧绿的芦笋。 大力面前的烤鳕鱼则显得清爽许多,雪白的鱼肉表面煎出漂亮的金黄色泽,淋着浅绿色的香草黄油汁,配着烤小番茄和几朵嫩白的蘑菇。 “看起来数据都很好。” 大力拿起刀叉,先对着自己的鳕鱼认真评价了一句,然后才小心地切下一小块送入口中。鱼肉极其鲜嫩,入口即化,香草和黄油的香气在舌尖温柔地弥漫开。“嗯,” 她满足地眯了下眼,“鲜嫩度满分,风味物质释放速率适中,口感优化显着。” 孟屿则切了一大块牛脸肉,裹上厚厚的土豆泥送进嘴里。牛肉软烂到几乎不用咀嚼,浓郁的肉香、红酒的醇厚和土豆泥的绵密完美融合。“唔,” 他含糊地点头,对着大力竖起大拇指,“这个选择,冗余度为零,满意度百分百。” 两人安静地享用着午餐,偶尔低声交流一下哪道菜的口感更好。 空间足够宽敞,即使放下小桌板也丝毫不显局促。 阳光透过舷窗洒在大力侧脸上,给她专注用餐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孟屿看着她小口小口、认真品尝食物的样子,觉得比窗外的云海还要赏心悦目。 餐后,空乘收走餐具,又送上了精致的甜点车。孟屿替大力选了一份覆盆子慕斯,自己要了杯黑咖啡。 “糖分摄入需谨慎。”大力看着面前粉红色、点缀着新鲜覆盆子和金箔的小甜点,提醒道。 “偶尔冗余,有益身心。”孟屿搅拌着咖啡,看着她用小勺挖起一小块慕斯,那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的样子,让他心软得一塌糊涂。 大力尝了一口,细腻酸甜的口感让她眼睛一亮:“风味层次丰富,甜度控制精准。”她像在给甜点打分。 用完餐,孟屿示意空乘帮忙把座椅调成接近平躺的模式。宽大的座椅几乎变成了一张舒适的躺椅,腿部支撑也抬了起来。 “要不要睡一会儿?”孟屿侧过头问大力,“离降落还有两个多小时。” 大力摇摇头,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了平板电脑和那本浅棕色的牛皮纸笔记本:“时间利用率可以更高。我再看一遍行程的交通接驳方案,确保从机场到酒店的衔接冗余时间足够。另外,长白山北坡和西坡的游览路线也需要最终确认优化。” 她说着,已经打开了平板上的地图app,指尖开始滑动、标记。阳光照在她专注的侧脸和摊开的笔记本上,娟秀的字迹旁贴着打印的小地图和便利贴。 孟屿没有打扰她。他调暗了自己头顶的阅读灯,从旁边拿起一本机上提供的杂志随意翻看着。 目光却时不时飘向旁边。大力微蹙着眉思考的样子,指尖快速在平板上点划的样子,偶尔在笔记本上写下几行备注的样子……都让他觉得安心而满足。 机舱里非常安静,只有引擎平稳的嗡鸣和极轻微的空调风声。 柔和的灯光洒下,将两人笼罩在一种静谧的、与世隔绝的氛围里。孟屿翻了几页杂志,感觉眼皮有些发沉。连续几天的忙碌加上暖意融融的环境,倦意悄然袭来。 他放下杂志,身体往座椅里陷得更深,微微侧过头,视线落在大力身上。 她似乎遇到了一个小问题,正咬着下唇,手指悬在平板屏幕上空,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像在解一道复杂的公式。 孟屿无声地笑了笑,没有出声。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看着暖光下她柔软的发丝,看着她专注时微微扇动的睫毛,看着她偶尔无意识地在笔记本空白处画下的小小涂鸦——那似乎是一个雪人的轮廓。 时间在静谧中缓缓流淌。不知过了多久,大力似乎终于优化好了路线,轻轻舒了口气,合上平板,小心地放回背包。 她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转过头,发现孟屿正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绵长,似乎睡着了。 他的侧脸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轮廓分明,又带着熟睡时毫无防备的柔和。 大力没有动,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窗外的阳光已经西斜,将云海染上了一层瑰丽的金红色。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自己座椅上那条厚实柔软的毛毯,展开,轻轻地盖在孟屿身上。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孟屿似乎感觉到了,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眼。他的嘴角,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向上弯起一个极小的、温暖的弧度。 大力也调暗了自己这边的灯光,身体放松地靠进宽大的座椅里。 她没有睡,只是拿起那本牛皮纸笔记本,翻到后面大片空白页中的一页,拿起笔。这一次,她没有写攻略,也没有画地图。 笔尖在柔软的纸页上轻轻滑动,勾勒出简单的线条——一个靠窗的、舒适的座椅轮廓,座椅上闭着眼睛的男人,身上盖着柔软的毯子。阳光透过舷窗,在他身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她在旁边空白处,用极小的、清秀的字迹写下: 【万米高空,云海之上。航线:上海 -> 长白山。状态:优化中(行程)& 充电中(孟屿)。环境参数:温暖,安静,冗余度……∞。】 她停下笔,看着自己画下的简单速写和那行小字,又侧头看了看身边呼吸平稳的孟屿。 窗外的金红色云海像燃烧的火焰,映在她清澈的眼眸里,也映在孟屿沉睡的、带着温暖弧度的嘴角上。 飞机在长春龙嘉国际机场跑道上的触地感平稳而坚实,轻微的震动后是轮子高速滚过地面的低沉轰鸣。 窗外铅灰色的天空和覆盖着薄雪的机场设施快速掠过,宣告着北国冬季的真实触感。 “各位旅客,我们的飞机已经降落在长春龙嘉国际机场,当地时间是下午三点十分,室外温度零下十五摄氏度……”广播里空乘的声音甜美清晰。 大力从舷窗收回目光,看向身边的孟屿。他刚醒来不久,眼神还带着一点惺忪。但动作已经恢复利落,正将座椅调回原位,身上的毛毯被仔细叠好放在一边。 他感受到大力的视线,转过头,嘴角自然地扬起:“到了,大力。欢迎来到‘吹走小企鹅’级大风雪的前哨站。” “环境参数变化剧烈,”大力点头,开始从背包里往外掏东西,“人体热平衡系统需要紧急启动预案。” 她拿出两个暖宝宝,撕开包装,不由分说地塞了一个到孟屿手里,“核心区域优先防护。” 又拿出两个毛茸茸的耳罩,一个自己戴上,另一个递给他,“头部散热面积大,需重点隔绝。” 孟屿看着她有条不紊、如临大敌的“战备”动作,觉得可爱又好笑。 他接过暖宝宝和耳罩,暖宝宝隔着毛衣贴在腹部,瞬间腾起一片暖意。“遵命,总指挥。” 他配合地戴上那个看起来有点傻气的深灰色耳罩,顺手帮大力把她那个米白色的耳罩戴得更服帖些,指尖拂过她微凉的耳廓。 头等舱的乘客优先下机。走出机舱连接桥的瞬间,一股远比上海凛冽数十倍的寒气。 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瞬间穿透了不算特别厚的舱门过渡区空气,直刺裸露的皮肤。大力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往孟屿身边缩了缩。 “嘶……”孟屿也吸了口凉气,瞬间清醒无比。他立刻伸手,把大力羽绒服的帽子给她兜头扣上,又迅速拉高了自己冲锋衣的拉链,一直拉到下巴。“这风……” 他感受着那股带着雪粒气息的、干燥刺骨的寒意,“数据没骗人,体感温度比预报的还要低几度。” 取行李的过程在温暖的行李大厅进行,倒还不算难熬。 当两人拖着大箱子走出机场自动门,真正踏入东北室外的那一刻,大力才深刻体会到“零下十五度”意味着什么。 那感觉不是冷,而是一种带着侵略性的、无孔不入的寒气,仿佛连空气都被冻成了固体,呼吸间鼻腔和气管都微微刺痛。 “孟屿!”一个洪亮热情的声音穿透了寒冷的空气。 循声望去,只见接机的人群中,一个穿着厚实军绿色派克大衣、戴着雷锋帽、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正用力朝他们挥手。 他身后停着一辆底盘很高的黑色越野车。 “老陈!”孟屿脸上露出笑容,拉着大力快步走过去。箱子在薄雪覆盖的地面上留下清晰的辙痕。 “可算到了!路上还顺利?” 被称作老陈的男人大步迎上来,声音洪亮,带着东北人特有的爽朗。 他先和孟屿用力握了握手,然后目光落在裹得只露出小半张脸的大力身上,笑容更盛,“这位就是弟妹?总听孟屿念叨,百闻不如一见!我是陈峰,孟屿的合作伙伴。” “陈大哥好,我是诸葛大力。”大力在厚实的围巾和帽子包裹下,声音有点闷,但依然清晰有力。 她试图伸出手,但戴着厚厚的手套,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哎哟,快别客气!外面能把人冻成冰棍儿!” 陈峰大手一挥,极其自然地接过孟屿手里的一个大行李箱,“走,上车!车里暖和!东西都放后备箱!” 他力气极大,拎起那个大箱子像拎个空包,转身就走向那辆看起来就很抗造的越野车。 孟屿打开后座车门,让大力先坐进去。车内果然温暖如春,强劲的暖风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刺骨的寒意。 陈峰把箱子塞进后备箱,自己也坐进驾驶室。 “呼……”大力终于敢把围巾拉下来一点,长长舒了口气,白色的雾气在温暖的车厢里迅速消散。 她摘掉耳罩和手套,脸颊和鼻尖被冻得红扑扑的,像上了自然的腮红。 “冻坏了?”孟屿也坐进来,关上车门,隔绝了外面的冰天雪地。 他伸手,很自然地用手背碰了碰大力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他皱眉,“看你脸凉的。”他把自己一直捂着的手掌覆上去,帮她暖着。 “体表温度流失速度超出预期模型,”大力老实承认,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热,舒服地眯了下眼,“东北寒流的导热系数,需要重新校准。” 前座的陈峰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嘿嘿一笑,发动了车子:“弟妹说话真有意思!坐稳了啊,咱这就出发!酒店离机场不远,四十来分钟就到。” 车子驶出机场,融入车流。窗外的景象与南方截然不同。 路边的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倔强地指向灰蒙蒙的天空,枝干上覆盖着未化的积雪。 大地一片素白,远处低矮的房屋顶上也积着厚厚的雪,烟囱里冒出袅袅的白烟。空气清冽干净,带着一种凛冽的、属于北方的旷远气息。 “怎么样,这雪景?”陈峰一边开车,一边热情地介绍,“这才哪到哪,等到了山里,那雪才叫厚!一脚下去,能没到大腿根儿!” 大力好奇地贴着车窗看,眼睛亮亮的:“目测道路积雪厚度平均5-8厘米,路政部门除雪效率较高,交通未受显着影响。远处林带积雪目测超过20厘米,符合山地降雪累积特征。”她像在进行实地观测记录。 “哈哈!”陈峰被逗得大笑,“弟妹,你这比我们气象站的观测员还专业!” 他想起什么,从副驾驶座底下拖出两个鼓鼓囊囊的、沾着雪泥的袋子,“喏,答应你们的!两双顶级雪地靴,加厚的,里面带毛!还有雪套!都是好牌子,保证你们在雪地里撒欢儿打滚儿都不冻脚!” 孟屿接过袋子,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双看起来就非常厚实保暖的雪地靴,尺码正好是他们俩的。“谢了老陈!帮大忙了!”他拿出一双女款的递给大力,“试试?” 大力接过来。靴子入手很沉,外层是防水耐磨的材质,内里是厚厚的、毛茸茸的绒毛。 她脱下自己的短靴,把脚伸进去。瞬间,一种被温暖柔软彻底包裹的感觉从脚底蔓延上来,舒服得她轻轻“唔”了一声。 “保暖系数……优秀。”她给出了高度评价,小脚在宽大厚实的靴子里动了动,感觉像踩在云朵里。 “那必须的!”陈峰得意地说,“还有雪套,套在裤腿外面,防止雪灌进去。等你们上山的时候再穿。”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通往市区的公路上。天色渐暗,路边的灯光次第亮起,在雪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车厢里暖意融融,弥漫着新车皮革的味道和淡淡的雪地靴新品的橡胶味。陈峰打开了车载音响,流淌出舒缓的轻音乐。 孟屿帮大力把脱下的短靴收好,又把她换下来的手套和耳罩放进背包侧袋。 他靠回椅背,侧头看着身边的大力。她正低头研究着那双巨大的雪地靴,手指好奇地戳着内里厚厚的绒毛,鼻尖还带着冻过的微红,眼神专注又带着点孩子气的新奇。 孟屿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大力放在膝盖上的手。 她的手已经暖和过来了,软软的。大力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手指动了动,回握住他,然后继续低头研究她的新装备,嘴角却悄悄地弯起一个柔软的弧度。 车子最终稳稳停在一座灯火通明的酒店门前。 酒店外墙是沉稳的石材与深色木材的结合,在厚厚的积雪覆盖下,显得格外敦实温暖,巨大的落地窗透出明亮柔和的光。 “到了!”陈峰利落地拉上手刹,解开安全带,“咱东北的酒店,暖气绝对足!进去就跟春天似的。” 他跳下车,动作麻利地帮他们把行李从后备箱卸下来。 孟屿也下了车,冷风立刻像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大力裹紧了羽绒服,抱着自己的背包,小心翼翼地探出脚——那双厚实的雪地靴踩在压实的新雪上,发出“咯吱”一声脆响。 她新奇地低头看了看脚下清晰的鞋印,又感受了一下脚底传来的隔绝了寒意的厚实感,才放心地整个人钻出来。 “怎么样,这靴子?”陈峰拎着箱子走过来,笑着问。 “地面导热系数显着降低,”大力跺了跺脚,感受着那份踏实,点了一个赞:“脚部热平衡维持良好。陈大哥,推荐指数五星。” “哈哈,那就好!”陈峰爽朗一笑,一手一个大行李箱,轻松拎上酒店门口的台阶,“走,赶紧进去暖和暖和!” 推开沉重的旋转门,一股干燥、温暖、混合着淡淡香氛的热浪瞬间将三人包裹。 与外界的冰天雪地相比,这里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明亮的光,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映着人影,暖气开得很足,穿着单薄制服的前台工作人员脸上都带着暖融融的笑意。 孟屿和大力跟在陈峰后面走到前台。陈峰显然是熟客,操着一口地道的东北话跟值班经理打招呼:“老张!人我给你接来了!孟屿,还有他媳妇儿,大力!” 值班经理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笑容可掬:“哎呀,欢迎欢迎!陈总亲自接的贵客啊!房间都按您吩咐准备好了,最好的景观房,暖气提前开足了,绝对冻不着!” 他热情地递上房卡,“孟先生,诸葛女士,这是您二位的房卡,1314房。行李我马上安排人送上去。” “谢谢张经理。”孟屿接过两张房卡,道了谢。 “客气啥!有啥需要随时吩咐!”张经理笑呵呵的,目光在大力身上停留了一下,带着点长辈看晚辈的慈祥,“小姑娘穿得够厚实,挺好!咱这儿外面冷,屋里热,进屋记得脱外套,别捂出火来!” 大力认真地点头:“明白。” 陈峰看手续办好了,拍了拍孟屿的肩膀:“行,人安全送到,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房间在13楼,风景老好了,能看到远处的山影儿。 你们先上去收拾收拾,歇口气儿。晚上六点,我在楼下中餐厅等你们,咱吃顿地道的东北菜接风洗尘!酸菜白肉锅子整上,保证你们吃得浑身冒汗!” “好,辛苦你了老陈。”孟屿笑着应下。 “那必须安排到位!”陈峰又转向大力,“弟妹,晚上见!尝尝咱东北的‘硬菜’!” “好的,陈大哥,晚上见。”大力也礼貌回应。 告别了热情洋溢的陈峰和前台经理,两人走向电梯间。 电梯是观光梯,缓缓上升时,可以透过玻璃看到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城市灯火,以及远处被暮色笼罩、轮廓模糊的连绵山影,那就是他们此行的目标——长白山。 “那就是长白山吗?”大力贴着玻璃,努力辨认着。 “嗯,应该是它的一角。等几天进山,就能看清楚了。”孟屿站在她身边,也看向那片深邃的暗影。 “海拔高度……视觉距离……”大力习惯性地在脑中估算着。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13楼。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暖气比大堂更足一些,干燥而舒适。找到1314房,孟屿刷开门卡。 房间很大,暖意扑面而来。 装修风格是简约现代中带着点山林木屋的元素,深色的木质家具,米色的墙壁,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远处山影如黛。 大力走进房间,第一感觉是热。她立刻开始执行温差适应策——脱掉厚重的羽绒服、围巾、帽子、手套,露出里面柔软的米白色高领毛衣。 孟屿也脱掉外套,里面是一件深灰色的羊绒衫。他把两人的外套挂在玄关的衣架上。 “暖气果然很足。”孟屿感受了一下,走到墙边调节了一下温控面板,“稍微调低一点,别太燥。” 这时,门铃响了。是行李员把他们大箱子送了上来。孟屿道谢,给了小费,把箱子推进房间。 大力则像个好奇的小动物,开始在房间里探索。 她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闪烁的灯火和模糊的山影。又走到床边,摸了摸厚实柔软的羽绒被和枕头。 “床垫软硬适中,支撑性良好,”她按了按,“被子填充物目测是优质白鹅绒,蓬松度高。” 她走到卫生间门口看了看,“干湿分离,空间利用率合理。热水供应……需要验证。” 她说着,就真的走过去拧开了洗脸池的热水龙头。很快,带着白色蒸汽的热水流淌出来。 “热水供应稳定,温度达标。”她满意地点点头,关掉水龙头。 孟屿看着她一本正经地“验收”房间,觉得可爱极了。 他走过去,从后面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发顶:“小质检员,房间合格了吗?” 大力放松地靠在他怀里,仰起脸,嘴角弯弯:“初步验收合格。环境温度适宜,基础设施完备。冗余系数……暂时未发现明显不足。” 孟屿低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那就好。累不累?要不要先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时间还早,离晚饭还有一会儿。” “嗯。”大力点点头,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和汽车,虽然不累,但确实想洗去一身尘埃和寒气,“你先洗?” “好。”孟屿松开她,走向自己的行李箱,“我很快。” 孟屿进了浴室,很快传来水声。 大力走到自己的箱子前,打开,拿出洗漱包和换洗衣物。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城市的灯光像散落的星辰,远处长白山的轮廓彻底隐入夜色,只剩下一种沉静的、等待探索的未知感。 她拿出那个浅棕色的牛皮纸笔记本,翻到最新一页。借着房间温暖的灯光,她拿起笔,写下: 【day 1:抵达长春。坐标:xx酒店1518。外部环境参数:低温,大风,积雪。内部环境参数:温暖,干燥,舒适度优。装备验证:雪地靴保暖性卓越。状态:良好。待办:晚餐(东北菜验证),睡眠(时差调整预备)。目标:长白山。】 她停下笔,指尖轻轻抚过“长白山”三个字。窗玻璃上,映着她专注的侧影,和身后房间里暖黄的灯光。 浴室的水声停了。片刻后,孟屿穿着舒适的棉质家居服,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和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走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 “水很热,很舒服。”他擦着头发,看到大力站在窗边写东西,“在记录行程?” “嗯。”大力合上笔记本,把它放在床头柜上,“记录初始状态和环境参数。”她拿起自己的洗漱包和衣服,“那我去洗了。” “去。”孟屿看着她走进浴室关上门,才走到自己的行李箱旁,拿出笔记本电脑和充电器。 他走到靠窗的小书桌前坐下,插上电源,打开电脑。屏幕亮起的光映着他的脸。 他并没有立刻工作,只是习惯性地检查了一下邮件和消息,目光偶尔飘向浴室的门。 浴室里很快也响起了水声。 孟屿靠在椅背上,听着那淅淅沥沥的水声,看着窗外城市的夜景,感受着房间里暖洋洋的空气。 一路奔波的疲惫似乎这才真正地、缓慢地沉淀下来,被这份温暖和宁静包裹着。 他起身,走到小台前。 酒店贴心地准备了电热水壶和几包的茶包、速溶咖啡。 他烧了一壶水,选了两个看起来还不错的红茶包,放进两个干净的玻璃杯里。水烧开了,滚烫的水注入杯中,深红色的茶汤迅速蔓延开来,散发出醇厚的香气。 他端着两杯热茶走回书桌旁,将其中一杯放在大力那边的床头柜上,热气袅袅升起。 这时,浴室门开了。 大力穿着和她睡衣同款的深蓝色带白色小星星珊瑚绒睡衣套装,头发用毛巾包着,小脸红扑扑的,浑身散发着温热的水汽和沐浴露的清香,像一颗刚剥壳的水煮蛋,软乎乎的。 她一眼就看到床头柜上那杯冒着热气的红茶,眼睛亮了一下。 “洗好了?”孟屿放下自己的茶杯,走过去,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来,我帮你擦擦头发,别着凉。”虽然屋里很暖,他还是担心湿头发带走热量。 大力顺从地在床边坐下,背对着他。孟屿动作轻柔地解开她头上的毛巾,用干燥的部分包裹住她湿漉漉的发丝,小心地吸着水。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毛巾摩擦头发发出的细微声响,以及两人轻缓的呼吸声。暖黄的灯光洒下来,空气里弥漫着红茶的香气和沐浴露的清新味道。 孟屿的手指穿过她柔软的发丝,感受着那份温顺和依赖。大力的背脊挺直而放松,像一株安静生长的小树。 “茶是刚泡的,小心烫。”孟屿低声说,手上的动作没停。 “嗯。”大力应了一声,声音带着刚洗完澡的慵懒。她微微侧头,能看到床头柜上那杯红茶蒸腾的热气,在灯光下变幻着形状。暖意从发梢蔓延到心底,比暖气更熨帖。 第95章 长相守,共白头(1) 傍晚,孟屿终于把笔记本电脑盖上,屏幕暗下去的瞬间,仿佛也带走了一直盘踞在眉宇间的那点沉郁。 他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转头看向还盘腿坐在床边地毯上的大力。 她腿上摊开着一本厚厚的硬壳笔记本,里面夹满了五颜六色的便利贴和打印稿的散页。 她正低头在上面写写画画,笔尖沙沙作响,偶尔停下来,秀气的眉毛微蹙,认真思考着什么,淡黄的床头灯光晕染在她专注的侧脸和光滑柔顺的发丝上。 “都改好了?”孟屿的声音带着长时工作后的沙哑,也揉进了灯光一样的温和。 “嗯!”大力闻声抬起头,立刻合上本子,脸上漾开笑意,像初雪融化在阳光下,清澈而温暖,“这个版本逻辑链更清晰了,引用的数据也更扎实,说服力提升至少35。” 她指了指笔记本,语气是那种专业的肯定,但眼神亮晶晶的,毫不掩饰地为他的付出感到骄傲。 “辛苦了,诸葛老师。”孟屿站起来,顺手揉了下她微乱的发顶,指尖带过一片柔顺细软的暖意,“这么晚还给我当义务校对。” “诸葛老师才不辛苦,” 大力顺势歪头蹭了下他的掌心,像只被顺毛的猫,然后麻利地收拾好东西,抱着笔记本也站了起来,语气轻快,“报酬是糖炒栗子和明天的荷包蛋,我记得呢。”她走到书桌边,把自己的“宝库”仔细放好。 深冬的寂静浓得化不开,只有窗外的风偶尔呜咽着掠过高楼,提醒着室内的温暖是多么珍贵。 孟屿走到窗边,撩开厚实的窗帘一角。玻璃上覆满了一层厚厚的、精致如藤蔓般的霜花,将霓虹的模糊光晕过滤得更加朦胧遥远。寒气似乎能透过玻璃渗进来一点点。 他放下帘子,把那股寒气和城市的喧嚣隔绝在外,转身踱回房间中央,目光落在暖灯下站着的女朋友身上。 她穿着毛茸茸的加厚居家袜,深蓝色珊瑚绒睡衣上的白色小星星图案软萌得毫无攻击力。 和白天穿着羽绒服时的清冷干练判若两人,只有那双清澈澄亮的眼睛依旧盛满聪明劲儿,此刻正带着点小依赖看着他。 “大力,”孟屿的声音在安静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温柔,带着点闲聊的随意,“今年冬天……你想怎么过?” “唔?”大力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 她走到书桌旁,拿起那个陪伴了她一晚上的保温杯,拧开盖儿抿了一小口温水,水蒸气袅袅升起,在她眼前氤氲开一点白雾。“怎么过……” 她像在解题一样认真思考起来,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杯壁上敲了敲,“数据上分析,上海地区冬季平均活动频率因寒冷有所下降,室内活动占比显着上升……” 窗外的风刮得更紧了,卷着细碎的雪粒敲打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轻响,衬得公寓里暖黄色的灯光愈发沉静温暖。 孟屿走到书桌旁,目光落在那本被大力称为“宝库”的厚笔记本上。 他伸出手指,在侧脊上轻轻一划,精准地抽出了夹在众多专业书册之间的一本。 那本子很特别,封面是柔软的浅棕色牛皮纸,边角已经有了些磨损的痕迹,透出主人时常翻阅的亲近感。 封面上没有花哨的图案,只有大力用极细的记号笔勾勒出的简笔画——两个并肩的小人儿轮廓,线条简洁却生动。 “这个?”大力捧着保温杯,看着孟屿手中的本子,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孟屿拿着本子坐回床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大力放下水杯,像只灵巧的小鹿挨着他坐下,带着珊瑚绒睡衣特有的柔软暖意。 孟屿翻开本子,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首页是呼伦贝尔大草原的旅行手记,贴着一张两人在无垠绿草间大笑的拍立得照片,阳光仿佛还凝固在上面。 再往后翻,是大片大片的空白页,间或夹杂着一些零散的剪报、打印的攻略片段,或者大力娟秀的字迹写下的地名和心愿符号——【敦煌看飞天】、【大理听风】、【江南水镇摇橹】…… 像一颗颗散落的星星,等待被串联。 孟屿修长的手指在那些空白页上缓缓滑过,最终停在了一张夹在中间的、对折的彩色地图页上。他小心地展开,纸张发出清脆的摩擦声。 地图上,东北角一片连绵的山脉被红笔醒目地圈了出来——长白山。 “这里?”大力凑得更近了些,毛茸茸的发顶蹭着孟屿的下颌,带着洗发水的淡淡清香。 她看着那圈醒目的红圈,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带着纯粹的疑问,“为什么是长白山?冬天?” 她的语气里没有质疑,只有好奇,像打开了一道未解的题。 孟屿没有立刻回答。他垂下眼睑,目光落在怀中女孩清澈专注的眼眸里,那里面清晰地映着床头灯温暖的光晕和他的影子。 他伸出手臂,极其自然地环住她纤细的腰身,微微用力,将人整个圈进了怀里,让她背靠着自己的胸膛,稳稳地坐在自己腿上。 这个姿势亲密又踏实,大力没有丝毫扭捏,反而调整了一下,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窝着,像找到了最契合的港湾。她仰起小脸,枕在他肩窝,等着他的答案。 孟屿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目光重新落回地图上那个红色的圆圈,手指无意识地描摹着山脉的轮廓。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轻缓的呼吸声和窗外风的低语。 “因为……”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属于写作者的温润沙哑,像在讲述一个酝酿已久的故事,“传说里,那山巅终年积雪,像披着亘古不化的白首。” 他的声音不高,在寂静的房间里却异常清晰。他顿了顿,感觉到怀里的人安静地听着,呼吸拂过他的颈侧。 “我想……”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温热的手掌覆在她交叠放在腿上的手背上,传递着安稳的力量,“带着我的爱人去那里。”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声音放得更轻,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郑重其事的温柔: “雪落满白头峰时,跟心上人一块爬上去……”椅子的晃动几乎微不可闻。 “那就真的能,长相守,共白头了。” 最后几个字字,他说得很慢,很轻,像怕惊扰了此刻的静谧,却又带着沉甸甸的分量,清晰地落在她心上。 “长相守……共白头……” 大力下意识地重复着,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飘落。 她的目光依旧落在地图那圈红线上,但眼神却像是透过纸面,看到了漫天飞雪和连绵的银装素裹。 没有立刻的雀跃欢呼,也没有理性的数据论证。 她只是安静地靠着他,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和胸腔里沉稳的心跳。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微微侧过头,脸颊蹭着他柔软的毛衣衣料,嘴角一点点向上弯起,弯成一个柔软又带着点傻气的弧度。 “哦……”她应了一声,尾音拖得有点长,像终于解开了一道复杂的方程,得到了一个意料之外却又无比契合的答案。 她抬起没被他握住的那只手,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地图上那个红圈,像是在确认一个即将成真的梦境。 “那,”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小的雀跃,仰起脸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细碎的星光,“我们要带很厚很厚的衣服。听说那里,冬天的风……能吹走小企鹅。” 她煞有介事地比喻着,语气是认真的,却带着孩子气的可爱。 孟屿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心口软得一塌糊涂。 他低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连带着靠在他怀里的大力也跟着轻轻晃了晃。 “嗯,”他应着,下颌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带着无限的宠溺,“把你裹成一只最暖和的小企鹅。” “岳母昨天打电话给我说今年还要出差,所以我临时决定的。毕竟,我们还有这么多地方没有去过。”孟屿紧了紧怀抱:“我们慢一点,在祖国的大好河山上留下我们两个人的回忆。” “妈妈又出差了?”大力问了一句:“我能理解,她的事业还可以继续上升。之前我可能会有点伤心,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抬头仰视孟屿:“现在,我有你了…” 孟屿低头轻轻贴上了她的唇。 这个轻柔的吻像一片雪花落在唇上,短暂却带着暖意融化开来。 孟屿松开她,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呼吸间还带着彼此的气息。 “现在,”他声音里含着笑,带着点刚亲吻后的微哑,“我们是不是该开始收拾行李了?诸葛老师?” “嗯。”大力应着,脸颊还染着淡淡的粉,眼神却已经恢复了清亮,带着点即将执行计划的认真劲儿,“目标:长白山。时间:两个月。物资清单需要优化。”她说着就要从他怀里起身。 孟屿手臂却圈紧了些,带着点耍赖的劲儿:“再充会儿电,五分钟。” 大力被他圈得动弹不得,干脆放松身体靠回去,指尖戳了戳他结实的手臂肌肉:“孟先生,根据能量守恒,你的充电行为本质上是在消耗我的电量用于维持这个非效率姿势。” 话虽这么说,她嘴角却翘着,身体也诚实地找了个更舒服的角度窝着。 窗外风似乎小了些,雪粒敲打玻璃的声音变得细碎温柔。房间里暖意融融,只有书桌上那杯水还氤氲着一点白汽。 五分钟后,孟屿果然守信地松开了手。大力像只灵活的小兔子一样从他腿上跳下来,趿拉着毛茸茸的厚袜子,啪嗒啪嗒跑到衣柜前,拉开了门。 “两个月……” 她看着衣柜里不算特别多的冬装,秀气的眉毛习惯性地微蹙,开始了她的“物资优化”流程,“基础保暖层,中层抓绒或羽绒,外层防风防水冲锋衣……各需至少两套轮换。考虑到极端天气和可能的污损,冗余系数设为15比较稳妥。” 孟屿也起身走了过来,靠在衣柜门框上,看着她像个小指挥官一样开始往外扒拉衣服。“嗯,诸葛老师说得对。”他顺手接过她递出来的一件厚实的灰色抓绒衣,“这件带着,抗风。” “这件深蓝色的冲锋衣防水指数更高,也带上。”大力又抽出一件,叠好放在床上刚拉开的行李箱旁边,“还有你的那件加厚款,我记得在下面一层。” 孟屿依言去翻找,大力则蹲下来,从衣柜最底层拖出一个收纳袋,里面是各种保暖配件:帽子、围巾、手套,五颜六色,毛茸茸的居多。 “这个,”她举起一顶白色的、顶上还有两个毛球的针织帽,眼睛亮亮地看着孟屿,“像不像你刚才说的……小企鹅?” 孟屿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再看看那顶确实有点憨态可掬的帽子,忍不住笑出声:“像。必须带上,你就是雪山上的小企鹅本鹅。”他接过帽子,顺手揉乱了她的头发。 “还有这个,”大力又从袋子里翻出一副厚厚的、看起来就非常保暖的深红色毛线手套,“妈妈去年织的,说是冬天专用款,一直没机会用。”提到妈妈出差,她语气很平静,只是把那双厚实的手套仔细地放在冲锋衣旁边。 “岳母出品,必属精品。”孟屿拿起手套捏了捏,确实厚实,“带着,肯定用得上。” 收拾的过程缓慢而细致。大力负责规划和叠放,孟屿则负责执行和提供建议。床上渐渐堆起小山:保暖内衣、厚袜子、羊毛衫、羽绒服…… “洗漱用品……带小包装的就好,到了那边再买大瓶补充。”大力自言自语,拿着一个小化妆包往里塞着分装瓶,“护肤品……保湿的要多带!听说那边干得像沙漠实验室。” 孟屿正在把几双厚袜子卷成球塞进行李箱角落,闻言抬头:“放心,保湿霜我买最大罐的,保证把你泡在里面。” 大力被他逗笑:“那倒不用,精准保湿就够了。”她拿起一个暖水袋,“这个呢?据说插电的更方便。” “带,”孟屿点头,“酒店虽然有暖气,但万一晚上脚冷呢?物理加热更可靠。” 他想起什么,补充道,“哦对了,我有个朋友在那边,说可以给我们借两套质量很好的雪地靴和雪套,省得买了只用一次,占地方。” “资源优化,很好。”大力赞许地点头,把暖水袋放进行李箱,“那省下的空间……可以多带点书?”她眼睛瞄向书桌,带着点狡黠。 孟屿立刻看穿她的意图,走过去敲了敲那本厚厚的“宝库”笔记本:“这个必须带,其他实体书……限重三本。剩下的,我帮你存电子版进平板,够你看两个月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ipad。 大力有点小失望地撇撇嘴,但很快又接受了现实:“好,三本……一本专业书,一本小说,一本……长白山动植物图鉴?”她开始认真筛选。 “批准。”孟屿笑着,看着她纠结的样子觉得格外可爱。 时间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和整理中慢慢流淌。孟屿把叠好的厚外套用力压了压,塞进行李箱:“我们是不是忘了最重要的东西?” “什么?”大力正把几包暖宝宝塞进侧袋,闻言抬头。 “身份证,银行卡,手机充电器……”孟屿开始数,“还有……我们俩?” 大力反应过来,噗嗤一笑:“我们俩不用塞行李箱,自己走就行。”她看着孟屿把最后一件羽绒服压实,拉上行李箱的拉链,那鼓鼓囊囊的样子看起来就很有安全感。 “搞定!”孟屿拍了拍行李箱,发出闷闷的响声。两个月的行李,分量着实不轻。他直起身,活动了下有些发酸的腰。 大力也站起来,环顾了一下被他们“扫荡”过、略显凌乱的房间,最后目光落回到孟屿身上。 她走过去,轻轻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带着满足的慵懒:“孟屿。” “嗯?” “抱一会儿。” “好。”诸葛大力闭上眼睛缩在孟屿怀里。 孟屿环着大力的手臂紧了紧,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干净的清香,像冬日里一缕温暖的阳光味道。 他微微侧头,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大力搁在书桌上的平板电脑——屏幕还停留在某个购物网站的页面,大概是之前查攻略时忘了关。 “嗯?”孟屿的目光被页面中央一件新上架的羽绒服吸引了。 模特是并肩站立的男女,款式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男款是沉稳的墨蓝,女款是柔和的米白,帽檐和口袋边缀着一圈蓬松的银灰色貉子毛,看起来既保暖又……有点可爱。 “大力,”孟屿的声音带着点刚放松下来的慵懒,手指轻轻点了点屏幕,“你看这个。” 大力从他怀里微微退开一点距离,顺着他的指尖看去。“新款情侣羽绒服?” 她凑近了些,眼睛亮起专业审视的光,“看填充物标识……白鹅绒,蓬松度800+,fp值(防水指数)也够高……嗯,数据上符合长白山极端环境的防护要求。” 她顿了顿,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模特图,“设计上,同步率100,视觉识别度极高,符合情侣装的核心诉求。” 孟屿被她这一本正经的“产品分析”逗笑了,胸腔发出低低的震动:“诸葛老师的意思是……值得入手?” 大力抬起头,眼神带着点狡黠的笑意:“从功能性和……嗯,仪式感角度分析,性价比尚可。尤其考虑到我们现有的外层装备在极端低温下的冗余可能不足。” 她指了指墙角那件深蓝色冲锋衣,“它的fp值对付上海的小雨小雪没问题,但面对长白山的‘吹走小企鹅’级大风雪,可能有点吃力。” “懂了,”孟屿了然地点点头,捏了捏她微凉的手指,“那……诸葛老师,我们一会去看一下?” “同意。”大力干脆地点头,“补充能量是维持决策效率的基础。” 夜晚的商场,灯火通明,暖气开得很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氛和热闹的人声。 孟屿很自然地牵起大力的手,将她微凉的手指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揣进自己羽绒服的口袋里。 大力挨着他,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琳琅满目的节日装饰,脚步轻快。 他们直奔户外用品区。那件情侣羽绒服就挂在醒目的新品区,实物比图片更有质感。蓬松的银灰色毛领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实物蓬松度目测符合标注,” 大力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女款米白色的面料,感受了一下厚度和柔软度,“触感舒适,防风层压胶工艺肉眼观察无瑕疵。”她像个小质检员。 导购小姐热情地迎上来:“两位眼光真好,这是我们刚到的新款,限量发售呢!保暖性没得说,零下三四十度都没问题。而且这情侣款设计,多登对啊!” 孟屿拿起那件墨蓝色的男款,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大小似乎正好。他看向大力:“大力,试穿一下?” 大力点点头,拿起那件米白色的。两人走进试衣间。 片刻后出来,孟屿身形挺拔,墨蓝色的羽绒服衬得他肩宽腿长,沉稳利落。 大力则像被裹进了一团柔软的云朵里,米白色衬得她肤色更白皙,蓬松的毛领几乎围住了她小巧的下巴,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和微红的脸颊,看起来……确实像只圆乎乎、毛茸茸的小动物。 孟屿看着她,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嗯,冗余系数达标,而且……”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上下打量她,“防御力看起来也很高,小企鹅不怕被吹走了。” 大力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低头拉了拉过长的袖子(这个号码对她来说还是有点大),小声嘀咕:“保暖性能通过初步验证。就是……行动自由度可能受一定限制。” 她试着抬了抬胳膊,羽绒服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导购小姐适时补充:“这款是加长款的,保暖腿部效果特别好!袖子长点没关系,可以卷一点起来,或者戴手套就遮住了。” 孟屿走到大力身边,两人并排站在试衣镜前。镜子里,一高一矮,一沉稳一软萌,一模一样的款式却穿出了截然不同的气质,却又奇异地和谐。 墨蓝与米白,像雪地里并肩而立的两棵树。 “就它了?”孟屿低头问大力,镜子里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她发顶。 大力看着镜中的影像,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这件暖烘烘的“云朵”,感受着从指尖蔓延开的暖意,认真地点了点头:“嗯。功能性、协同性、视觉和谐度均符合预期。采购通过。” 孟屿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对导购说:“麻烦,就这两件,开票。” 拎着新买的、鼓鼓囊囊的情侣“战袍”,两人都觉得肚子更饿了。商场的餐饮区人声鼎沸。 “想吃什么?”孟屿环顾四周,“补充热量为主,诸葛老师有没有数据推荐?” 大力认真地扫视着各种招牌:“根据当前环境温度、能量消耗预估以及人体舒适度偏好,热汤面或小火锅的摄入效率较高。前方左转十五米那家港式茶餐厅,云吞面和煲仔饭口碑数据不错。” “好,听专家的。”孟屿牵着她,朝着那家飘出食物暖香的餐厅走去。 餐厅里暖意融融,弥漫着食物诱人的香气。他们找了个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下。窗外是城市的霓虹,窗玻璃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模糊了外面的寒冷。 大力点了一份鲜虾云吞面,孟屿要了腊味煲仔饭,又加了一份热乎乎的港式奶茶和一份酥脆的菠萝油。 等待上菜的空隙,两人把新买的羽绒服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米白色和墨蓝色堆在一起,毛茸茸的领子相互依偎着。 “感觉像带了两个新成员。”大力戳了戳那蓬松的毛领。 “嗯,两个可靠的保镖。”孟屿把热奶茶推到她面前,“先暖暖手。” 热腾腾的食物很快上桌。云吞面汤色清亮,飘着几根翠绿的菜心,饱满的云吞隐约可见;煲仔饭滋滋作响,腊肠的油脂渗入晶莹的米饭,香气扑鼻;菠萝油金黄酥脆,中间夹着冰凉的厚切黄油。 大力先舀起一个云吞,小心地吹了吹,咬开薄皮,露出里面粉嫩弹牙的虾仁,满足地眯起眼睛:“鲜度达标,虾肉弹性系数优秀。” 孟屿用勺子刮着煲仔饭底下焦香的锅巴,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把一块带着焦边的腊肠放进她碗里:“尝尝这个,咸香度刚刚好。” 两人安静地吃着,偶尔低声交谈几句,内容无非是还需要添置的小物件,或者对长白山行程的某个细节再确认一下。 没有太多甜腻的情话,只有食物氤氲的热气和彼此陪伴的踏实感。窗外的寒冷被彻底隔绝,小小的餐桌自成一方温暖天地。 大力小口喝着奶茶,脸颊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 她看着对面孟屿专注地刮着锅巴的样子,又看看旁边椅子上那两件崭新的、即将陪他们踏上冰雪之旅的羽绒服,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暖融融的,比手里的奶茶还要甜。 孟屿抬起头,正好撞上她含笑的目光。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把自己碗里最后一块焦香的锅巴夹给她,嘴角也扬起同样的弧度。 ………… 清晨的光线带着冬日特有的清冽质感,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在公寓的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近乎透明的光带。 空气里还残留着昨夜收拾行李时带起的细微尘埃,在光柱里缓慢浮动。 孟屿和大力已经穿戴整齐,行李箱立在门边,像两个整装待发的士兵。 新买的情侣羽绒服被大力仔细叠好,塞进了各自行李箱最容易取用的位置。公寓里很安静,只有厨房方向隐约传来关谷神奇哼着不成调日文歌的声音,以及煎蛋的滋滋声。 “大力!孟屿!起床没?吃早饭啦!” 唐悠悠活力十足的声音穿透客厅传来,伴随着拖鞋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她穿着一身印着卡通胡萝卜的珊瑚绒睡衣,头发随意挽着,出现在他们卧室门口,手里还挥舞着一个锅铲。 “早,悠悠姐。”大力从孟屿身后探出头,她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一件米白色的高领毛衣,衬得小脸干净清爽。 “早。”孟屿也笑着打招呼,顺手把大力行李箱的拉杆拉出来。他看着唐悠悠手里的锅铲,“今天早餐是关谷的爱心煎蛋?” “那当然!”唐悠悠一脸得意,“还有我秘制的酱油炒饭!吃饱了好上路……啊呸呸呸!是吃饱了好出发!”她吐了吐舌头,赶紧改口。 两人跟着唐悠悠来到客厅兼餐厅的小空间。 关谷神奇系着那条标志性的、印有巨大寿司图案的围裙,正小心翼翼地把几个形状完美的煎蛋盛到盘子里。空气里弥漫着酱油炒饭的咸香、煎蛋的焦香和热牛奶的醇香。 “小屿,大力,早上好!” 关谷转过身,脸上是招牌的、略显夸张但绝对真诚的笑容,“坐!旅途前的能量补充,至关重要!特别是去寒冷的北方!听说那里的冷风,能把人的灵魂都吹成冻豆腐!”他做了个夸张的哆嗦动作。 “谢谢关谷,悠悠姐。”大力在餐桌旁坐下,看着面前金灿灿的煎蛋和颗粒分明的酱油炒饭,认真地说,“色香味初步评估,能量密度很高。” “那是!悠悠出品,必属精品!”唐悠悠把热牛奶放到他们面前,自己也挨着关谷坐下,托着腮看着他们,“快吃快吃!你们几点的飞机?” “十点半。”孟屿帮大力把煎蛋切开,金黄的蛋液流出来,拌在炒饭里,“时间还充裕。” 四人围着小餐桌吃早餐。气氛很家常,又带着点送别的淡淡感伤。唐悠悠絮絮叨叨地叮嘱: “长白山啊!听说贼冷!你们俩那新买的羽绒服够厚?帽子围巾手套都带齐了没?暖宝宝多贴几个!别心疼!” “悠悠姐,我们做过详细物资清单的。”大力咽下一口炒饭,保证道,“冗余系数15。” “哦哦,冗余好,冗余好!”唐悠悠点头,又转向孟屿,“孟屿,照顾好我们家大力啊!她有时候一钻到数据里就忘了冷热,你得看着点!” “放心,悠悠。”孟屿笑着看了一眼身边小口喝牛奶的大力,“我会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眼睛看雪。” “噗……”大力差点被牛奶呛到。 关谷则是一脸向往:“长白山!天池!雪景一定非常壮阔!是创作《爱情三脚猫》冬季番外篇的绝佳素材!请务必多拍些照片回来!特别是那种,两人在茫茫雪原上相依的背影,很有意境!”他用手比划着构图。 “没问题,关谷。”孟屿应承下来,“保证完成任务。” 早餐在唐悠悠的叮咛和关谷的创作畅想中结束。时间指向八点。孟屿和大力起身,准备去拿行李。 “等等!”唐悠悠突然想起什么,风风火火地跑回自己房间,片刻后拿着一个……锅铲?不,是一个做成锅铲形状的、硬邦邦的冰箱贴。 “给!”她把“锅铲”塞到大力手里,“我昨晚翻出来的!带着!看到它就像看到悠悠姐的……呃……厨艺之魂在守护你们!饿了就想想我的酱油炒饭!” 她努力想把气氛搞轻松点,但眼圈有点微微发红。 大力看着手里这个奇特的“锅铲”冰箱贴,又看看唐悠悠强撑的笑脸,心里暖暖的。她郑重地把它放进随身背包的侧袋:“嗯,带着。悠悠姐的守护,冗余系数再加05。” 关谷也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卷起来的画卷?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严肃的表情:“小屿,大力。离别之际,请允许我用一句古老的华夏诗句为你们壮行!” 他刷地一下展开画卷——上面是他用毛笔歪歪扭扭、但极其认真写下的几个大字: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要带特产还!】 下面还画了两个火柴小人,一个扛着行李,一个举着个牌子,写着“人参、鹿茸、蘑菇酱”。 客厅里静默了一秒。 “噗哈哈哈!”唐悠悠第一个没绷住,笑得捶桌,“关关!你这改的什么呀!” 孟屿也忍俊不禁,大力更是抿着嘴,肩膀一抖一抖的。 关谷一脸无辜和受伤:“怎么了?意境!意境懂不懂!后面那句是我结合实际需求的升华!特产很重要的!” 好不容易止住笑,气氛反而真正轻松了下来。孟屿拉过两个行李箱:“好了,真得走了。再晚怕堵车。” 唐悠悠和关谷把他们送到门口。 公寓门打开,楼道里灌进来一股清冷的空气。 “路上小心啊!”唐悠悠用力抱了抱大力,又拍了拍孟屿的胳膊,“到了就发个消息报平安!” “注意安全!玩得开心!记得拍照!还有特产思密达!”关谷在后面挥舞着双手。 “知道啦,悠悠姐,关谷。”大力回头,脸上是清浅却温暖的笑容,“我们走了。” “嗯,走了。”孟屿也朝他们点点头,一手拉着两个行李箱,一手很自然地牵起大力的手。 门在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唐悠悠那句带着鼻音的“早点回来”,也隔绝了关谷还在念叨的“易水寒……特产还……”。楼道里只剩下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和他们两人的脚步声。 电梯下行。大力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孟屿的手心温暖干燥。她另一只手隔着背包摸了摸那个硬邦邦的“锅铲”冰箱贴。 “悠悠姐的守护,”她小声说,像在确认一个事实,“关谷的……升华版壮行诗。” 孟屿轻笑,手指收紧了些:“嗯,都带着呢。”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外面是公寓楼略显冷清的大堂。 孟屿叫的车已经等在路边,司机是个微胖的中年大叔,正靠在引擎盖上抽烟,看到他们拖着两个大箱子出来,赶紧掐灭了烟头,热情地帮忙把箱子塞进后备箱。 “哟,两位这是出远门啊?看这箱子沉的,去北方?” 司机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自来熟地搭话。 “嗯,去长白山。”孟屿简短地回答,帮大力拉开后座车门。 大力坐进去,隔着车窗最后看了一眼他们公寓楼的某个窗户。 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但她仿佛能感受到唐悠悠和关谷趴在窗边目送的目光。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背包侧袋里那个硬邦邦的“锅铲”冰箱贴,嘴角弯了弯。 车子汇入早高峰的车流。窗外是熟悉的城市街景在快速倒退。 大力靠在椅背上,看着前方孟屿的后脑勺,他正低声和司机确认着路线。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那个浅棕色的牛皮纸封面笔记本,翻到记录物资清单的那一页,指尖划过一行行字迹,低声确认:“身份证、护照、银行卡、充电器、充电宝……嗯,电子设备类确认齐全。” 孟屿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动作,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大力的严谨,总是无处不在。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平稳地停在了浦东国际机场出发层门口。 巨大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冬日上午有些苍白的光线,人潮涌动,行李箱轮子滚过地面的声音汇成一片低沉的嗡鸣。 孟屿付了车费,和司机道了谢,然后利落地把两个大箱子搬下来。大力也背好自己的背包,手里还拿着那个笔记本,像个随时准备记录要点的学生。 “走,大力,”孟屿拉过两个行李箱,空出一只手很自然地牵起她,“目标,值机柜台。” 走进宽敞明亮的航站楼,暖气扑面而来。巨大的电子显示屏上滚动着航班信息。 孟屿扫了一眼,牵着大力径直走向一个相对人少的区域,上面挂着醒目的“头等舱\/公务舱”指示牌。 “先生,女士,早上好,请出示您的证件和行程单。”柜台后的工作人员声音温和。 孟屿递上两人的护照和电子行程单。大力安静地站在他身侧,目光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这里没有普通通道的喧嚣和排队,空气里似乎都飘着一种舒缓的背景音乐。 工作人员快速操作着电脑,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孟先生,诸葛女士,确认两位乘坐的是今天飞往长春龙嘉国际机场的uxxxx航班头等舱。座位已经按您之前的要求预留好,靠窗的两个位置,1a和1c。” “谢谢。”孟屿点头。 “行李托运额度是每人两件,每件32公斤。看两位的行李箱……似乎不需要托运这么多?” 工作人员看着他们那两个明显塞得满满当当但体积尚可的箱子。 孟屿低头看了看脚边的大箱子:“嗯,这两个托运。我们还有一个随身的小登机箱和一个背包。” 他指了指大力背着的背包和自己脚边一个20寸的深灰色登机箱。 “好的。”工作人员麻利地贴上行李条,将两个大箱子通过传送带送走,然后将登机牌和护照递还给孟屿,“孟先生,诸葛女士,这是二位的登机牌。头等舱休息室在安检后左转,有清晰的指示牌。祝二位旅途愉快!” 大力听着,没有说话,只是跟着孟屿通过安检门。安检人员态度也明显更加温和细致。 过了安检,孟屿轻车熟路地带着她左转。果然,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低调奢华的入口,磨砂玻璃门上印着航空公司的标志和“头等舱休息室”字样。 窗外,一架巨大的空客a330被牵引车缓缓拖向跑道,引擎的轰鸣声隔着厚厚的玻璃隐隐传来。 巨大的空客a330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平稳地滑入跑道,短暂的加速后,机头抬起,挣脱地心引力的束缚,冲入铅灰色的冬日云层。轻微的失重感让大力下意识地攥紧了扶手。 孟屿温热的手掌覆在她微凉的手背上,声音透过引擎的噪音清晰地传入她耳中:“第二次坐飞机了,大力不要怕。” 果然,飞机很快穿越对流层,进入平流层,机身变得异常平稳,窗外是刺眼而纯净的蓝,下方是无垠的、般的云海。 阳光毫无遮拦地洒进来,将头等舱宽敞的座位区照得明亮温暖。 大力松开扶手,舒了口气,好奇地透过舷窗看着下方壮观的云层地貌:“海拔高度约米,外界温度零下56摄氏度,气压……”她下意识地在脑中计算着。 “环境参数已远超人体舒适区间,”孟屿笑着接过话头,按亮了座椅侧面的呼叫铃,“所以,我们得在内部环境优化上多下功夫。诸葛老师,点餐时间到了。” 穿着合身制服、妆容精致的空乘很快带着温和得体的微笑走过来:“孟先生,诸葛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孟屿接过递上的皮质菜单,翻到午餐部分:“两份主菜,烤鳕鱼配香草黄油汁,和红酒烩牛脸肉配土豆泥。汤的话……”他看向大力,“南瓜浓汤?” 大力点点头,她还在研究菜单上标注的食材产地和烹饪方式,像在审查一份重要的实验报告。 “好的。饮品呢?”空乘记录着。 “给她一杯热牛奶,”孟屿说,“我要一杯苏打水。另外,餐前包和沙拉也请一起上。” “没问题,请稍等。” 空乘离开后,大力放下菜单,推了推眼镜(这次是戴的细框黑色眼镜,孟屿很喜欢这个),看向孟屿:“孟先生,根据菜单标注的热量估算,烤鳕鱼的热量约为450千卡,蛋白质含量较高;红酒烩牛脸肉热量约680千卡,脂肪含量相对较高。从营养均衡角度,建议你选择鳕鱼,我选择牛脸肉,这样总热量摄入和宏量营养素分配更趋近于……” “停。” 孟屿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她的唇上,止住了她即将展开的数据流分析,眼中带着无奈又纵容的笑意,“大力同学,我们现在不是在实验室配营养餐。出来玩,首要原则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他收回手,指了指自己的菜单,“我就要那个牛脸肉,听起来就炖得很烂很入味。鳕鱼清淡,适合你。” 大力眨了眨眼,看着孟屿带着点“任性”的表情,最终放弃了自己的营养学模型,嘴角弯了弯:“好。用户偏好优先原则。” 她妥协了,但不忘补充,“不过餐后需要增加适量活动促进消化效率。” 头等舱的餐食服务确实精致。先铺上洁白的餐巾,摆放好锃亮的刀叉。餐前是温热松软的面包篮和一小碟黄油,还有新鲜爽脆的蔬菜沙拉。接着是香气扑鼻的南瓜浓汤,细腻丝滑。 主菜很快也端了上来。孟屿面前的红酒烩牛脸肉装在洁白的骨瓷盘里,深棕色的肉块炖得酥烂,浸润在浓郁粘稠的酱汁中,旁边是堆成小山的、奶香四溢的土豆泥,点缀着几根碧绿的芦笋。 大力面前的烤鳕鱼则显得清爽许多,雪白的鱼肉表面煎出漂亮的金黄色泽,淋着浅绿色的香草黄油汁,配着烤小番茄和几朵嫩白的蘑菇。 “看起来数据都很好。” 大力拿起刀叉,先对着自己的鳕鱼认真评价了一句,然后才小心地切下一小块送入口中。鱼肉极其鲜嫩,入口即化,香草和黄油的香气在舌尖温柔地弥漫开。“嗯,” 她满足地眯了下眼,“鲜嫩度满分,风味物质释放速率适中,口感优化显着。” 孟屿则切了一大块牛脸肉,裹上厚厚的土豆泥送进嘴里。牛肉软烂到几乎不用咀嚼,浓郁的肉香、红酒的醇厚和土豆泥的绵密完美融合。“唔,” 他含糊地点头,对着大力竖起大拇指,“这个选择,冗余度为零,满意度百分百。” 两人安静地享用着午餐,偶尔低声交流一下哪道菜的口感更好。 空间足够宽敞,即使放下小桌板也丝毫不显局促。 阳光透过舷窗洒在大力侧脸上,给她专注用餐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孟屿看着她小口小口、认真品尝食物的样子,觉得比窗外的云海还要赏心悦目。 餐后,空乘收走餐具,又送上了精致的甜点车。孟屿替大力选了一份覆盆子慕斯,自己要了杯黑咖啡。 “糖分摄入需谨慎。”大力看着面前粉红色、点缀着新鲜覆盆子和金箔的小甜点,提醒道。 “偶尔冗余,有益身心。”孟屿搅拌着咖啡,看着她用小勺挖起一小块慕斯,那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的样子,让他心软得一塌糊涂。 大力尝了一口,细腻酸甜的口感让她眼睛一亮:“风味层次丰富,甜度控制精准。”她像在给甜点打分。 用完餐,孟屿示意空乘帮忙把座椅调成接近平躺的模式。宽大的座椅几乎变成了一张舒适的躺椅,腿部支撑也抬了起来。 “要不要睡一会儿?”孟屿侧过头问大力,“离降落还有两个多小时。” 大力摇摇头,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了平板电脑和那本浅棕色的牛皮纸笔记本:“时间利用率可以更高。我再看一遍行程的交通接驳方案,确保从机场到酒店的衔接冗余时间足够。另外,长白山北坡和西坡的游览路线也需要最终确认优化。” 她说着,已经打开了平板上的地图app,指尖开始滑动、标记。阳光照在她专注的侧脸和摊开的笔记本上,娟秀的字迹旁贴着打印的小地图和便利贴。 孟屿没有打扰她。他调暗了自己头顶的阅读灯,从旁边拿起一本机上提供的杂志随意翻看着。 目光却时不时飘向旁边。大力微蹙着眉思考的样子,指尖快速在平板上点划的样子,偶尔在笔记本上写下几行备注的样子……都让他觉得安心而满足。 机舱里非常安静,只有引擎平稳的嗡鸣和极轻微的空调风声。 柔和的灯光洒下,将两人笼罩在一种静谧的、与世隔绝的氛围里。孟屿翻了几页杂志,感觉眼皮有些发沉。连续几天的忙碌加上暖意融融的环境,倦意悄然袭来。 他放下杂志,身体往座椅里陷得更深,微微侧过头,视线落在大力身上。 她似乎遇到了一个小问题,正咬着下唇,手指悬在平板屏幕上空,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像在解一道复杂的公式。 孟屿无声地笑了笑,没有出声。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看着暖光下她柔软的发丝,看着她专注时微微扇动的睫毛,看着她偶尔无意识地在笔记本空白处画下的小小涂鸦——那似乎是一个雪人的轮廓。 时间在静谧中缓缓流淌。不知过了多久,大力似乎终于优化好了路线,轻轻舒了口气,合上平板,小心地放回背包。 她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转过头,发现孟屿正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绵长,似乎睡着了。 他的侧脸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轮廓分明,又带着熟睡时毫无防备的柔和。 大力没有动,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窗外的阳光已经西斜,将云海染上了一层瑰丽的金红色。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自己座椅上那条厚实柔软的毛毯,展开,轻轻地盖在孟屿身上。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孟屿似乎感觉到了,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眼。他的嘴角,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向上弯起一个极小的、温暖的弧度。 大力也调暗了自己这边的灯光,身体放松地靠进宽大的座椅里。 她没有睡,只是拿起那本牛皮纸笔记本,翻到后面大片空白页中的一页,拿起笔。这一次,她没有写攻略,也没有画地图。 笔尖在柔软的纸页上轻轻滑动,勾勒出简单的线条——一个靠窗的、舒适的座椅轮廓,座椅上闭着眼睛的男人,身上盖着柔软的毯子。阳光透过舷窗,在他身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她在旁边空白处,用极小的、清秀的字迹写下: 【万米高空,云海之上。航线:上海 -> 长白山。状态:优化中(行程)& 充电中(孟屿)。环境参数:温暖,安静,冗余度……∞。】 她停下笔,看着自己画下的简单速写和那行小字,又侧头看了看身边呼吸平稳的孟屿。 窗外的金红色云海像燃烧的火焰,映在她清澈的眼眸里,也映在孟屿沉睡的、带着温暖弧度的嘴角上。 飞机在长春龙嘉国际机场跑道上的触地感平稳而坚实,轻微的震动后是轮子高速滚过地面的低沉轰鸣。 窗外铅灰色的天空和覆盖着薄雪的机场设施快速掠过,宣告着北国冬季的真实触感。 “各位旅客,我们的飞机已经降落在长春龙嘉国际机场,当地时间是下午三点十分,室外温度零下十五摄氏度……”广播里空乘的声音甜美清晰。 大力从舷窗收回目光,看向身边的孟屿。他刚醒来不久,眼神还带着一点惺忪。但动作已经恢复利落,正将座椅调回原位,身上的毛毯被仔细叠好放在一边。 他感受到大力的视线,转过头,嘴角自然地扬起:“到了,大力。欢迎来到‘吹走小企鹅’级大风雪的前哨站。” “环境参数变化剧烈,”大力点头,开始从背包里往外掏东西,“人体热平衡系统需要紧急启动预案。” 她拿出两个暖宝宝,撕开包装,不由分说地塞了一个到孟屿手里,“核心区域优先防护。” 又拿出两个毛茸茸的耳罩,一个自己戴上,另一个递给他,“头部散热面积大,需重点隔绝。” 孟屿看着她有条不紊、如临大敌的“战备”动作,觉得可爱又好笑。 他接过暖宝宝和耳罩,暖宝宝隔着毛衣贴在腹部,瞬间腾起一片暖意。“遵命,总指挥。” 他配合地戴上那个看起来有点傻气的深灰色耳罩,顺手帮大力把她那个米白色的耳罩戴得更服帖些,指尖拂过她微凉的耳廓。 头等舱的乘客优先下机。走出机舱连接桥的瞬间,一股远比上海凛冽数十倍的寒气。 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瞬间穿透了不算特别厚的舱门过渡区空气,直刺裸露的皮肤。大力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往孟屿身边缩了缩。 “嘶……”孟屿也吸了口凉气,瞬间清醒无比。他立刻伸手,把大力羽绒服的帽子给她兜头扣上,又迅速拉高了自己冲锋衣的拉链,一直拉到下巴。“这风……” 他感受着那股带着雪粒气息的、干燥刺骨的寒意,“数据没骗人,体感温度比预报的还要低几度。” 取行李的过程在温暖的行李大厅进行,倒还不算难熬。 当两人拖着大箱子走出机场自动门,真正踏入东北室外的那一刻,大力才深刻体会到“零下十五度”意味着什么。 那感觉不是冷,而是一种带着侵略性的、无孔不入的寒气,仿佛连空气都被冻成了固体,呼吸间鼻腔和气管都微微刺痛。 “孟屿!”一个洪亮热情的声音穿透了寒冷的空气。 循声望去,只见接机的人群中,一个穿着厚实军绿色派克大衣、戴着雷锋帽、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正用力朝他们挥手。 他身后停着一辆底盘很高的黑色越野车。 “老陈!”孟屿脸上露出笑容,拉着大力快步走过去。箱子在薄雪覆盖的地面上留下清晰的辙痕。 “可算到了!路上还顺利?” 被称作老陈的男人大步迎上来,声音洪亮,带着东北人特有的爽朗。 他先和孟屿用力握了握手,然后目光落在裹得只露出小半张脸的大力身上,笑容更盛,“这位就是弟妹?总听孟屿念叨,百闻不如一见!我是陈峰,孟屿的合作伙伴。” “陈大哥好,我是诸葛大力。”大力在厚实的围巾和帽子包裹下,声音有点闷,但依然清晰有力。 她试图伸出手,但戴着厚厚的手套,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哎哟,快别客气!外面能把人冻成冰棍儿!” 陈峰大手一挥,极其自然地接过孟屿手里的一个大行李箱,“走,上车!车里暖和!东西都放后备箱!” 他力气极大,拎起那个大箱子像拎个空包,转身就走向那辆看起来就很抗造的越野车。 孟屿打开后座车门,让大力先坐进去。车内果然温暖如春,强劲的暖风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刺骨的寒意。 陈峰把箱子塞进后备箱,自己也坐进驾驶室。 “呼……”大力终于敢把围巾拉下来一点,长长舒了口气,白色的雾气在温暖的车厢里迅速消散。 她摘掉耳罩和手套,脸颊和鼻尖被冻得红扑扑的,像上了自然的腮红。 “冻坏了?”孟屿也坐进来,关上车门,隔绝了外面的冰天雪地。 他伸手,很自然地用手背碰了碰大力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他皱眉,“看你脸凉的。”他把自己一直捂着的手掌覆上去,帮她暖着。 “体表温度流失速度超出预期模型,”大力老实承认,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热,舒服地眯了下眼,“东北寒流的导热系数,需要重新校准。” 前座的陈峰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嘿嘿一笑,发动了车子:“弟妹说话真有意思!坐稳了啊,咱这就出发!酒店离机场不远,四十来分钟就到。” 车子驶出机场,融入车流。窗外的景象与南方截然不同。 路边的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倔强地指向灰蒙蒙的天空,枝干上覆盖着未化的积雪。 大地一片素白,远处低矮的房屋顶上也积着厚厚的雪,烟囱里冒出袅袅的白烟。空气清冽干净,带着一种凛冽的、属于北方的旷远气息。 “怎么样,这雪景?”陈峰一边开车,一边热情地介绍,“这才哪到哪,等到了山里,那雪才叫厚!一脚下去,能没到大腿根儿!” 大力好奇地贴着车窗看,眼睛亮亮的:“目测道路积雪厚度平均5-8厘米,路政部门除雪效率较高,交通未受显着影响。远处林带积雪目测超过20厘米,符合山地降雪累积特征。”她像在进行实地观测记录。 “哈哈!”陈峰被逗得大笑,“弟妹,你这比我们气象站的观测员还专业!” 他想起什么,从副驾驶座底下拖出两个鼓鼓囊囊的、沾着雪泥的袋子,“喏,答应你们的!两双顶级雪地靴,加厚的,里面带毛!还有雪套!都是好牌子,保证你们在雪地里撒欢儿打滚儿都不冻脚!” 孟屿接过袋子,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双看起来就非常厚实保暖的雪地靴,尺码正好是他们俩的。“谢了老陈!帮大忙了!”他拿出一双女款的递给大力,“试试?” 大力接过来。靴子入手很沉,外层是防水耐磨的材质,内里是厚厚的、毛茸茸的绒毛。 她脱下自己的短靴,把脚伸进去。瞬间,一种被温暖柔软彻底包裹的感觉从脚底蔓延上来,舒服得她轻轻“唔”了一声。 “保暖系数……优秀。”她给出了高度评价,小脚在宽大厚实的靴子里动了动,感觉像踩在云朵里。 “那必须的!”陈峰得意地说,“还有雪套,套在裤腿外面,防止雪灌进去。等你们上山的时候再穿。”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通往市区的公路上。天色渐暗,路边的灯光次第亮起,在雪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车厢里暖意融融,弥漫着新车皮革的味道和淡淡的雪地靴新品的橡胶味。陈峰打开了车载音响,流淌出舒缓的轻音乐。 孟屿帮大力把脱下的短靴收好,又把她换下来的手套和耳罩放进背包侧袋。 他靠回椅背,侧头看着身边的大力。她正低头研究着那双巨大的雪地靴,手指好奇地戳着内里厚厚的绒毛,鼻尖还带着冻过的微红,眼神专注又带着点孩子气的新奇。 孟屿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大力放在膝盖上的手。 她的手已经暖和过来了,软软的。大力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手指动了动,回握住他,然后继续低头研究她的新装备,嘴角却悄悄地弯起一个柔软的弧度。 车子最终稳稳停在一座灯火通明的酒店门前。 酒店外墙是沉稳的石材与深色木材的结合,在厚厚的积雪覆盖下,显得格外敦实温暖,巨大的落地窗透出明亮柔和的光。 “到了!”陈峰利落地拉上手刹,解开安全带,“咱东北的酒店,暖气绝对足!进去就跟春天似的。” 他跳下车,动作麻利地帮他们把行李从后备箱卸下来。 孟屿也下了车,冷风立刻像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大力裹紧了羽绒服,抱着自己的背包,小心翼翼地探出脚——那双厚实的雪地靴踩在压实的新雪上,发出“咯吱”一声脆响。 她新奇地低头看了看脚下清晰的鞋印,又感受了一下脚底传来的隔绝了寒意的厚实感,才放心地整个人钻出来。 “怎么样,这靴子?”陈峰拎着箱子走过来,笑着问。 “地面导热系数显着降低,”大力跺了跺脚,感受着那份踏实,点了一个赞:“脚部热平衡维持良好。陈大哥,推荐指数五星。” “哈哈,那就好!”陈峰爽朗一笑,一手一个大行李箱,轻松拎上酒店门口的台阶,“走,赶紧进去暖和暖和!” 推开沉重的旋转门,一股干燥、温暖、混合着淡淡香氛的热浪瞬间将三人包裹。 与外界的冰天雪地相比,这里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明亮的光,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映着人影,暖气开得很足,穿着单薄制服的前台工作人员脸上都带着暖融融的笑意。 孟屿和大力跟在陈峰后面走到前台。陈峰显然是熟客,操着一口地道的东北话跟值班经理打招呼:“老张!人我给你接来了!孟屿,还有他媳妇儿,大力!” 值班经理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笑容可掬:“哎呀,欢迎欢迎!陈总亲自接的贵客啊!房间都按您吩咐准备好了,最好的景观房,暖气提前开足了,绝对冻不着!” 他热情地递上房卡,“孟先生,诸葛女士,这是您二位的房卡,1314房。行李我马上安排人送上去。” “谢谢张经理。”孟屿接过两张房卡,道了谢。 “客气啥!有啥需要随时吩咐!”张经理笑呵呵的,目光在大力身上停留了一下,带着点长辈看晚辈的慈祥,“小姑娘穿得够厚实,挺好!咱这儿外面冷,屋里热,进屋记得脱外套,别捂出火来!” 大力认真地点头:“明白。” 陈峰看手续办好了,拍了拍孟屿的肩膀:“行,人安全送到,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房间在13楼,风景老好了,能看到远处的山影儿。 你们先上去收拾收拾,歇口气儿。晚上六点,我在楼下中餐厅等你们,咱吃顿地道的东北菜接风洗尘!酸菜白肉锅子整上,保证你们吃得浑身冒汗!” “好,辛苦你了老陈。”孟屿笑着应下。 “那必须安排到位!”陈峰又转向大力,“弟妹,晚上见!尝尝咱东北的‘硬菜’!” “好的,陈大哥,晚上见。”大力也礼貌回应。 告别了热情洋溢的陈峰和前台经理,两人走向电梯间。 电梯是观光梯,缓缓上升时,可以透过玻璃看到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城市灯火,以及远处被暮色笼罩、轮廓模糊的连绵山影,那就是他们此行的目标——长白山。 “那就是长白山吗?”大力贴着玻璃,努力辨认着。 “嗯,应该是它的一角。等几天进山,就能看清楚了。”孟屿站在她身边,也看向那片深邃的暗影。 “海拔高度……视觉距离……”大力习惯性地在脑中估算着。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13楼。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暖气比大堂更足一些,干燥而舒适。找到1314房,孟屿刷开门卡。 房间很大,暖意扑面而来。 装修风格是简约现代中带着点山林木屋的元素,深色的木质家具,米色的墙壁,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远处山影如黛。 大力走进房间,第一感觉是热。她立刻开始执行温差适应策——脱掉厚重的羽绒服、围巾、帽子、手套,露出里面柔软的米白色高领毛衣。 孟屿也脱掉外套,里面是一件深灰色的羊绒衫。他把两人的外套挂在玄关的衣架上。 “暖气果然很足。”孟屿感受了一下,走到墙边调节了一下温控面板,“稍微调低一点,别太燥。” 这时,门铃响了。是行李员把他们大箱子送了上来。孟屿道谢,给了小费,把箱子推进房间。 大力则像个好奇的小动物,开始在房间里探索。 她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闪烁的灯火和模糊的山影。又走到床边,摸了摸厚实柔软的羽绒被和枕头。 “床垫软硬适中,支撑性良好,”她按了按,“被子填充物目测是优质白鹅绒,蓬松度高。” 她走到卫生间门口看了看,“干湿分离,空间利用率合理。热水供应……需要验证。” 她说着,就真的走过去拧开了洗脸池的热水龙头。很快,带着白色蒸汽的热水流淌出来。 “热水供应稳定,温度达标。”她满意地点点头,关掉水龙头。 孟屿看着她一本正经地“验收”房间,觉得可爱极了。 他走过去,从后面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发顶:“小质检员,房间合格了吗?” 大力放松地靠在他怀里,仰起脸,嘴角弯弯:“初步验收合格。环境温度适宜,基础设施完备。冗余系数……暂时未发现明显不足。” 孟屿低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那就好。累不累?要不要先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时间还早,离晚饭还有一会儿。” “嗯。”大力点点头,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和汽车,虽然不累,但确实想洗去一身尘埃和寒气,“你先洗?” “好。”孟屿松开她,走向自己的行李箱,“我很快。” 孟屿进了浴室,很快传来水声。 大力走到自己的箱子前,打开,拿出洗漱包和换洗衣物。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城市的灯光像散落的星辰,远处长白山的轮廓彻底隐入夜色,只剩下一种沉静的、等待探索的未知感。 她拿出那个浅棕色的牛皮纸笔记本,翻到最新一页。借着房间温暖的灯光,她拿起笔,写下: 【day 1:抵达长春。坐标:xx酒店1518。外部环境参数:低温,大风,积雪。内部环境参数:温暖,干燥,舒适度优。装备验证:雪地靴保暖性卓越。状态:良好。待办:晚餐(东北菜验证),睡眠(时差调整预备)。目标:长白山。】 她停下笔,指尖轻轻抚过“长白山”三个字。窗玻璃上,映着她专注的侧影,和身后房间里暖黄的灯光。 浴室的水声停了。片刻后,孟屿穿着舒适的棉质家居服,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和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走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 “水很热,很舒服。”他擦着头发,看到大力站在窗边写东西,“在记录行程?” “嗯。”大力合上笔记本,把它放在床头柜上,“记录初始状态和环境参数。”她拿起自己的洗漱包和衣服,“那我去洗了。” “去。”孟屿看着她走进浴室关上门,才走到自己的行李箱旁,拿出笔记本电脑和充电器。 他走到靠窗的小书桌前坐下,插上电源,打开电脑。屏幕亮起的光映着他的脸。 他并没有立刻工作,只是习惯性地检查了一下邮件和消息,目光偶尔飘向浴室的门。 浴室里很快也响起了水声。 孟屿靠在椅背上,听着那淅淅沥沥的水声,看着窗外城市的夜景,感受着房间里暖洋洋的空气。 一路奔波的疲惫似乎这才真正地、缓慢地沉淀下来,被这份温暖和宁静包裹着。 他起身,走到小台前。 酒店贴心地准备了电热水壶和几包的茶包、速溶咖啡。 他烧了一壶水,选了两个看起来还不错的红茶包,放进两个干净的玻璃杯里。水烧开了,滚烫的水注入杯中,深红色的茶汤迅速蔓延开来,散发出醇厚的香气。 他端着两杯热茶走回书桌旁,将其中一杯放在大力那边的床头柜上,热气袅袅升起。 这时,浴室门开了。 大力穿着和她睡衣同款的深蓝色带白色小星星珊瑚绒睡衣套装,头发用毛巾包着,小脸红扑扑的,浑身散发着温热的水汽和沐浴露的清香,像一颗刚剥壳的水煮蛋,软乎乎的。 她一眼就看到床头柜上那杯冒着热气的红茶,眼睛亮了一下。 “洗好了?”孟屿放下自己的茶杯,走过去,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来,我帮你擦擦头发,别着凉。”虽然屋里很暖,他还是担心湿头发带走热量。 大力顺从地在床边坐下,背对着他。孟屿动作轻柔地解开她头上的毛巾,用干燥的部分包裹住她湿漉漉的发丝,小心地吸着水。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毛巾摩擦头发发出的细微声响,以及两人轻缓的呼吸声。暖黄的灯光洒下来,空气里弥漫着红茶的香气和沐浴露的清新味道。 孟屿的手指穿过她柔软的发丝,感受着那份温顺和依赖。大力的背脊挺直而放松,像一株安静生长的小树。 “茶是刚泡的,小心烫。”孟屿低声说,手上的动作没停。 “嗯。”大力应了一声,声音带着刚洗完澡的慵懒。她微微侧头,能看到床头柜上那杯红茶蒸腾的热气,在灯光下变幻着形状。暖意从发梢蔓延到心底,比暖气更熨帖。 第96章 长相守,共白头(2) 清晨的长春,天色亮得晚。厚厚的窗帘缝隙间,透进来的不再是上海的薄亮微光,而是北方那种更沉稳、更清冷的白。 大力醒来时,比平时的生物钟略晚了一些。 长途旅行和环境变化的微妙影响体现在了身体深处的一丝倦怠里。她习惯性地伸手摸向床头柜,却摸到一个温暖坚实的胸膛。 孟屿睡得正沉,呼吸均匀悠长。他的手臂还松松地环在她的腰上,是她入睡时的姿势。 大力没有立刻起来,她眨眨眼,适应着房间里的昏暗。 暖气开得很足,被窝里暖烘烘的,孟屿身上传来沐浴露混合着一点点他本身干净气息的味道,沉静又让人安心。她小心地往里蹭了蹭,像贪恋火炉温度的小猫。 片刻后,枕边的手机屏幕柔和地亮起——7:15。 几乎是同时,孟屿搭在她腰上的手臂紧了紧,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带着刚睡醒的微哑鼻音:“……醒了?” “嗯。”大力应了一声,声音也带着点未散的睡意,“孟屿,生物钟受到地理偏移干扰,晚了11分32秒。”她精确报告。 孟屿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过来:“允许冗余。今天不急。” 他终于睁开眼,眼底还带着一丝慵懒,却已经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浅浅的早安吻,“感觉怎么样?有冷着吗?” 大力摇摇头,很认真地感受了一下四肢的温度:“核心区域保暖维持良好,末端神经……脚趾和手指轻微冷感,在可接受临界值内。”她一本正经地分析着,说完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孟屿被她逗乐了,故意用下巴蹭她的额头:“那孟牌取暖器现在开启,提供末端关怀服务,持续……嗯,看你表现。” 两人又赖了几分钟床,直到陈峰的电话带着东北汉子的豪爽穿透清晨的静谧:“老弟!醒没醒呢?餐厅早餐可老丰盛了!麻溜下来整点热乎的,吃饱喝足好出去浪!” 城市的轮廓在冬日的晨光中清晰起来。昨晚模糊的山影此刻露出了更真实的样貌,黛青色的远山起伏连绵,山顶覆盖着即使在城区也肉眼可见的莹白积雪。 早餐是中西合璧的自助。大力端着盘子,目标明确地直奔东北特色区域:金黄喷香、馅料厚实的猪肉酸菜馅饼,滑嫩q弹的鸡蛋羹,一小碗黏糯甜蜜的八宝粥配着油炸小酥饼。 孟屿则拿了杯现磨咖啡,配着烤得焦香的面包片和煎蛋。 刚落座,大力便从随身背包里拿出她那本浅棕色封面的笔记本,翻开,里面夹着一张打印纸,字迹娟秀工整。推到孟屿面前:“今日行程规划。” 孟屿接过来,纸上是清晰的表格: 上午: ? 地点: 长春电影制片厂旧址博物馆 ? 时间: 9:00 - 12:00 ? 活动概述: 沉浸式体验中国电影摇篮的历史与发展(基于孟屿个人兴趣权重匹配度997)。预留自由探索时间(冗余系数12)。 ? 预计交通耗时: 20分钟(打车)。 下午: ? 地点: 南湖公园 ? 时间: 14:30 - 日落(预计约16:20) ? 活动概述: 体验市区最大天然冰上活动场(非参与式观测为主),目标行为:采集城市雪景样本,重点锁定:自然光线下冰雪覆盖湖面与天际线耦合影像(日落时分)。气候寒冷,装备保障需严格执行。 ? 预计交通耗时: 15分钟(打车)。 傍晚: ? 餐饮: 与陈峰约见,晚餐地点待定(推荐指数:高)。 ? 目标状态: 18:00前返回酒店休整、备份当日影像数据。 孟屿一目十行扫完,指着下午的重点目标笑道:“采集耦合影像?说人话,大力。” 大力正小口咬着酥脆的馅饼边缘,闻言咽下食物,认真道:“就是去拍照,重点是拍好看的雪景和日落。给你拍,也…给我拍。” 她补上后一句时,耳尖几不可察地红了一点点。 “明白,明白。”孟屿了然,收起纸条,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目光扫过她透着健康的粉色的脸颊,“规划周全,执行性强,诸葛老师辛苦了。那么……上午的电影之旅,请多多指教?” “嗯!”大力眼睛亮了一下,用力点头。 她了解孟屿对文字的敏感和对故事的热爱,长影对任何热爱叙事艺术的人都有着独特的吸引力。 能为他的兴趣做攻略,让她感到一种奇妙的满足感。 打车抵达长影旧址博物馆时,恰好九点整。 古老的俄式建筑群在冬日肃穆的蓝天下显得格外庄重,空气清冷,吸一口都带着历史尘埃的味道。陈峰早已等在门口,手里竟还拿着两张暖贴和两杯热乎乎的露露杏仁露。 “来来来,先贴上,里面大,暖气不如酒店足!”陈峰不由分说地把暖贴塞给他们。 博物馆内部空间很大,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从早期的摄影棚、录音间到充满时代感的海报、道具、剧本手稿,每一个展品都诉说着光影流转的故事。 孟屿看得非常投入,尤其是在那些泛黄的剧本特展柜前,他能驻足很久,手指隔着玻璃描摹那些手写的字迹,眼神专注而沉静。 大力则更像一个细致严谨的助手和观察员。 她紧挨着孟屿,孟屿在某个剧本前驻足沉吟时,她会踮起脚尖,努力看清旁边的说明牌,然后轻声告诉他影片的拍摄年代、导演、主要故事梗概。 或者在孟屿对某个老式剪辑台好奇时,她已经默默掏出小本子,快速记下了旁边的操作说明简介。 他看展品,她看他,也看他眼中的风景。 孟屿停驻在一排展示着早期电影手写剧本原稿的玻璃柜前。 泛黄的稿纸上,蓝黑色墨水书写的字迹时而娟秀时而潦草,涂改的墨团与天马行空的批注像思维的涟漪在纸面上荡漾开来,清晰记录着思想碰撞的轨迹。 隔着冰冷的玻璃,他的指尖无意识地随着那起伏的字迹虚虚描绘着,目光专注沉凝,仿佛能穿透时光,触碰到那些文字背后的澎湃情感和时代脉络的涓涓细流。 诸葛大力就安静地站在他身侧半步的位置。 她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微微偏头,目光落在孟屿棱角分明的侧脸上,他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小片沉静的阴影,那认真思索的神态,比橱窗里冰冷的展品更吸引她的注视力。 她肩上挎着一部小巧的黑色微单相机——松下 lx5,金属外壳在幽暗的展陈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微光。 孟屿的目光似乎被某一页稿纸上某个改动特别大的段落牢牢锁住。 他的眉峰微微聚拢,呼吸都放得更缓,沉浸在文字的世界里,指尖隔着玻璃轻轻点了点一处涂改旁力透纸背的批注。 就在这时,身旁传来极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咔嚓”声。 声音很轻,像松针坠地。孟屿闻声转头。 诸葛大力正放下相机,屏幕还亮着微光,上面定格着他刚才沉浸思索、带着点不解神情的侧面。 见被他发现,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眨了眨,坦荡又带点被抓包的微窘,一本正经地解释:“捕捉历史文脉与当代观察者同频共振的瞬时画面数据。具有…极高的史料研究价值。”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孟屿眉梢微挑,深邃的眼眸里瞬间漾开笑意,像投入石子的古潭,连那点被打扰的不解也消失无踪。 他长臂一伸,极其自然地将身边人揽近了些,凑过去看向相机屏幕。 屏幕里,暖光下的展柜玻璃映着他模糊的轮廓,而他专注凝视文稿的侧影清晰又真实。 “嗯,” 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故意压低声音,带着温热的吐息拂过她薄薄的耳廓,“偷拍证据确凿,根据历史影像保护法第…嗯(孟屿心里那条规定)这张照片的独家版权,归我了。” 大力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薄红,在温暖的灯光下格外明显。 她下意识想反驳,却在触及他眼底那毫无保留的笑意时,话锋在舌尖绕了个圈,变成了一个从鼻腔里发出的、微不可闻的软糯回应:“……哦。” 像被顺毛撸乖了的小猫爪子搭在逗猫棒上,她没再尝试“执法”,反而伸出手指,指尖在相机微凉的屏幕上轻轻戳了戳那张照片边缘,小小声提醒:“这里……有点反光虚了。” 孟屿顺着她手指看过去,的确有一小片来自高处射灯的光斑干扰。 他低笑一声,胸腔传来温润的震动:“小失误,瑕不掩瑜。待会儿去下一个馆,孟摄影师现场教学,补拍一张更完美的‘历史时刻’还给你?” 他眼里促狭的光狡黠地闪烁,语气像是在下战书。 “谁需要你补…”大力不服输地抿起唇,但后半句还没说完,就被旁边一阵中气十足的赞叹给打断了。 “嘿!看看这老宝贝儿!” 陈峰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另一个展柜前,指着里面一架笨重、布满黄铜旋钮和复杂皮腔的古老摄影机,正跟一个头发花白的义务讲解员聊得火热,“瞧瞧当年这大家伙!这镜头!这漆面!放到现在都是硬货!真家伙啊老师傅!” 他那带着东北腔调、高八度的赞叹在安静的展馆里回荡。 孟屿和大力交换了一个无奈又好笑的眼神,方才镜头间那一瞬温软氤氲被这极具生活气息的洪亮嗓音冲淡了许多。 大力默默把相机重新挂好,目光投向那台古老的摄影机。 “老式木制轨道摄影机,型号疑为pathé studio no 2或相似大型机。”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亮与客观,开始履行“助理解说员”的职责,为孟屿提供背景信息,“主要用于20世纪30-40年代大型片厂内景拍摄,其笨重体型需要专用轨道和多人协同操作才能移动……但成像画质的宽容度和机械工艺的精湛度,仍是早期电影工业史上的高光节点。” 她流畅的解说完毕,孟屿赞许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的骄傲像水面的涟漪荡漾开。 “长知识了,诸葛老师。”他自然地伸出手,在她发顶轻轻揉了揉。 发丝细软柔顺的触感从指间一路流淌到心里。 之后,一行人拐进一个复原的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电影放映员工作间。 空间不大,墙壁上贴着斑驳的电影海报,角落里塞着一台蒙尘的胶片倒片机,木头小桌上还堆着些落满尘灰的零配件。 暖黄的钨丝灯悬在头顶,光线氤氲出浓稠的怀旧氛围。 “嚯!这可真有内味儿了!”陈峰兴致勃勃,几步走到小桌前,“这玩意儿我知道,倒胶片的对?” 他大大咧咧地就要去碰那个布满按钮和摇把的机器。 “陈大哥,” 大力眼疾手快,轻轻碰了碰陈峰的胳膊,声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提醒,清亮而不突兀,“建议非必要情况避免直接触碰未加防护的老旧机械文物,机械表面氧化涂层可能含铅锡等不稳定金属元素颗粒残留,部分老式润滑油也可能含环境不利成分。” 她逻辑清晰,理由充分,表达极其书面化。 陈峰的手“嗖”地一下收了回来,略显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茬:“哎哟!看我!粗手粗脚的!还是弟妹懂得多,多谢提醒!多谢提醒!” 他讪讪地退后两步,让开位置。 孟屿忍俊不禁,笑着打圆场:“老陈这是心痒难耐想操作一把。” 随即他转向大力,目光落在小桌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旧木头匣子上,“大力,你看那个?” 他伸出手指虚虚一点。 大力顺着他的指引看去。 匣子是老式的木壳保险盒,漆皮剥落大半,露出深色的木头原色,卡扣已经锈蚀发绿,但从隐约的铭文雕花能看出曾经的精细做工。 “是放映机专用的散帧底片临时收纳盒,”她的解说精准到位,“手工榫卯结构,内壁有深色丝绒衬底,用于保护散落或等待处理的单格胶片片头尾脆化部分,防止划伤。” 孟屿没说话,只是微笑着看她。 大力立刻会意,她走近一步,小心地没有触碰任何东西,微微俯下身,对着那个承载着无数废弃影像、沉默落灰的木匣子,举起相机。 镜头缓缓聚焦在那些斑驳的漆痕和黯淡的金属卡扣上,手指稳定地按下了快门。 “咔嚓。” 镜头捕捉的刹那,孟屿的目光却从那个饱经风霜的木匣,不自觉地移向大力专注的侧脸。 窗格滤进的柔光描摹着她鼻梁秀挺的线条和微微抿起的唇角,睫毛在她清澈的眼眸下投下一小片安静的阴影。 他心中一动,在口袋里无声滑开自己的手机,凭借着多年用笔时练就的稳定腕力,极其自然地将那扇小小视窗的焦点同样锁定在她身上,指腹轻点。 手机发出几乎湮没在空间安静底噪中的微弱模拟声响。 诸葛大力应声抬头,清冽目光准确无误地迎向他的镜头,或者说,迎向他那温柔含笑的眼眸。 没有质问“为什么偷拍”,也没有闪躲。 她只是那样看着他,如同静谧深潭映着星辰,随后唇角极其细微地、像被无形丝线牵引般向上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眼波如春日初融的溪水,清清亮亮地在他心间流淌而过。 快门声再次响起,这一次轻快而明朗。 孟屿放下手机,走过去,极其自然地再次牵起她的手。 她的手比他小一圈,温软微凉,指尖尚残留着握着相机留下的金属冰凉触感。 “都拍好了?”他问,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暖意传递,驱散那点凉。 “嗯,”大力应声,指尖在他手心微微蜷了蜷,像找到热源的雏鸟,“原始数据采集充足。基于‘孟屿内心影像保护条例’初步精神解析推断…” 她顿了顿,仰脸看向他,眼底是纯粹的、毫无杂质的信赖光晕,声音轻轻软软,“你拍的那一张……数据备份也请分我一份。” 离开博物馆略带胶片气息的幽暗空间,室外零下十多度的寒气如同巨大的冰掌迎面拍来,让人瞬间精神抖擞。 “嘶——!”陈峰缩着脖子,裹紧了他的军绿派克大衣,声音在冷风里带点鼻音,“这温差!走兄弟们,带你们贴贴秋膘!铁锅炖整上!” 他动作麻利地拉开路边一辆看起来能扛坦克的黑色老款帕杰罗车门(刚才停在博物馆时底盘都结了层霜),一股暖气混合着老皮革和机油的味道扑面而来,暂时隔绝了外面的凛冽。 “走走走,上车暖和!”陈峰率先钻进驾驶座。 孟屿护着大力坐进后座,关上车门,外面的世界瞬间安静了许多。 车厢里暖气开得很足,大力脱掉厚重的羽绒服帽子,露出一张冻得微红的脸,鼻尖尤其明显。孟屿伸手,用掌心覆了覆她的脸颊:“冰的。” “体表温度损失率受寒风对流影响显着。”大力小声总结,拉下了脖子上的厚围巾,呼出一团白气在车窗上迅速凝结。 帕杰罗在有着薄雪的路面上行驶,发出轻微的碾雪声。 车窗外掠过的街景带着东北老工业城市的硬朗,高大的烟囱,低矮的平房,屋顶积雪很厚,时不时能看到穿着厚实棉袄的行人踩着冰雪慢悠悠地走。 车子在一个挂着大红灯笼、贴着褪色春联的小院门前停稳。 “到了!就这儿!不起眼儿,但味儿最正!”陈峰熄火下车,院子门口的积雪显然被清扫过,但边缘又堆起了新的。 推开那扇油漆斑驳的木门,一股浓烈、霸道、复合着肉香、油脂香和酸菜特有发酵气息的热浪猛地裹住了每个人。 空间不大,屋顶不高,几根承重的木柱子漆成了暗红色。 水泥地上支棱着一排老式的大灶台,灶洞里柴火正噼啪作响,红彤彤的火舌舔舐着灶台上的大铁锅。 大锅有的加了盖,锅沿缝隙里嗤嗤地冒着浓白的蒸汽,带着香味的白雾直冲房梁;有的敞开着,金黄的玉米饼子贴在锅壁,底下翻滚着深色的炖菜。 人声鼎沸,本地口音夹杂着南腔北调的谈笑,杯盘碰撞,热气蒸腾,一派粗犷而鲜活的人间烟火。 “老刘!人来了没地儿搁啦!”陈峰一嗓子盖过嘈杂。 角落里一个穿着深蓝色劳保棉袄、系着油腻围裙、脑袋铮亮的中年男人抬起头,脸上笑出几道褶子:“哟!陈老板!留好了留好了!靠炉子边儿,暖和!三位是?这边儿请!” 他扯着嗓门招呼,引着他们穿过略显拥挤的过道,来到一个靠着粗大烟囱的小方桌前。桌子是厚实的原木,凳子也是长条木头的,挨着烟囱管的地方能感到隐隐的热辐射。 “坐坐坐!先暖暖手!”老刘麻利地用肩上汗巾擦了擦桌面——其实已经很干净了,“老三样儿?铁锅炖大鹅贴饼子?酸菜白肉下血肠?” “对,上全套!再整点冻梨冻柿子解腻!麻溜的!” 陈峰熟门熟路地安排,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滚烫的大麦茶,水是从旁边一个半人高、嗡嗡响的铝皮大茶壶里接出来的。 孟屿也倒了三杯,把一杯推到大力面前:“小心烫,暖暖手。” 水杯烫手,里面的液体是浑浊的焦黄色,散发着浓烈的炒麦香气。 大力双手捧着那粗瓷大杯,汲取着热度,冻得微僵的手指慢慢回暖。“能量补充核心温度节点第一步达成。”她小声对孟屿说,语气里带着点完成任务的小得意。 “效率真高。”孟屿笑着夸了一句。 老刘动作快得出奇,一个腰宽腿粗的服务员端着一个巨大的不锈钢盆走了过来,盆里是堆得冒尖儿的食材: 深酱红色的切块大鹅肉带着厚实的油脂皮,金黄的土豆块,粗壮的对半切开的大萝卜,还有最重头的——满满一大盆酸菜,切得粗犷,色泽乳白中带着点浅黄。 服务员哗啦一声把这一盆食材倒进了桌上唯一那口已经预热的空铁锅里! 火红的灶膛里,一块巨大的木柴被扔了进去,火苗猛地一窜,锅底瞬间滋滋作响。 “咱现炒料!更香!”老刘吼着,提着一小桶泛着油光的褐色液体,抓起旁边一大把红彤彤的干辣椒、几颗八角、一把花椒、一堆拍开的姜蒜,一股脑儿倒进锅里。 “滋啦——!”一声巨响! 辛辣霸道又带着复合酱香的烟雾瞬间升腾起来,热浪裹挟着浓烈的香料和油脂气息扑面而来,呛得孟屿都下意识往后仰了一下头。 大力则像只好奇的兔子,在烟雾升腾的瞬间眼睛微微睁大,飞快地吸了两下小鼻子。 下意识地靠近旁边的烟囱管,小声嘀咕:“复合型油脂与香料挥发性有机物质在高温下的裂解与重组反应…气味信息熵巨量上升…” “啥?”陈峰没听清,忙着给老刘打下手递东西。 孟屿听见了,忍着笑低声道:“她说,好香,要爆炸了。” 大力看了他一眼,没反驳,只是默默把自己的大麦茶往远离油烟的桌沿挪了挪。 老刘的大勺子在锅里奋力翻搅,每一铲下去都带着沉重的金属摩擦声。鹅肉、酸菜、土豆萝卜在红油的包裹下迅速变色,热气腾腾。 炒到差不多了,老刘从另一个桶里舀起两大勺泛着浓稠油光、呈深棕红色的液体倒进锅里,伴随着哧啦一声,那浓郁的酱香瞬间拔地而起! “咱家秘制大酱!”老刘得意地一吼,豪迈地拎起一个大铝壶——里面是翻滚着热气的高汤,咕嘟嘟倒了进去,汤水瞬间漫过食材。 “砰!”巨大的木头锅盖合上,压住了所有沸腾的喧嚣,只有边缘嗤嗤冒出的白色蒸汽和锅底下柴火的噼啪声在宣告着内部的蜕变。 “二十分钟!开锅贼香!”老刘拍拍锅盖,功成身退。 等待的时间并不无聊。 陈峰开始讲他当年在这附近山上拍什么猎奇纪录片结果跟丢野猪反而自己差点冻掉脚趾头的糗事。 老刘又端来一小盆切成小块、带着冰碴的冻梨和冻柿子,还有一小碟白砂糖。 “来来,整点!解腻还爽口!” 冻梨乌黑发亮,表皮像覆盖了一层薄霜,冻柿子则显得更橙黄一些。 大力用筷子戳了一块冻梨,触手冰冷坚硬。她小心地放进面前装了小半杯热水的大麦茶杯里。 刺啦一声轻响,深色果酱似的糖汁在滚烫杯底迅速化开蔓延。 冰晶融化,黑紫色的梨肉在热水里翻滚沉浮,渐渐变得柔软半透明。 她小口地啜吸着那酸甜冰凉、带着独特果香的糖水,被刚才爆炒的热气熏得微红的脸颊瞬间感到一阵清凉。 “好喝!”她眼睛弯了弯,“热动力学相变带来的甜度分布梯度优化…效果显着。” 这次她的音量控制在了孟屿能听见的范围。 “嗯,技术活儿。”孟屿也如法炮制了一块冻梨,感受着那冰火交织的奇妙口感。 他看着大力小心翼翼对付杯子里那块软塌塌果肉的样子,忍不住拿出手机。 镜头对准:油光微闪的小饭桌上,杯沿还冒着热气。 她正低头,微张着嘴,唇瓣被冻梨汁染得亮晶晶的,小心地想把一块过于滑溜的梨肉叼上来,长长的睫毛在油灯暖光下扑闪如停驻的蝶翼。 咔嚓。瞬间定格。 大力抬起头,腮帮子还微微鼓着一点冻梨肉,清澈的眼眸带着被捕捉的茫然。看到是孟屿在拍她,没有生气,反而咽下梨肉,嘴角翘起一点点柔软的弧度,很小声嘀咕:“‘偷拍狂魔’…数据又+1。” 语气软软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 “举证充分,无法反驳。” 孟屿坦坦荡荡地把手机屏幕给她看,“这张没收版权费,算交换博物馆你拍我的那张。”他故意提起。 大力抿嘴笑了一下,没说话,伸手拿起筷子,也从自己杯子里夹了一块已经泡软的冻梨,直接递到孟屿嘴边:“喏…贿赂。封口费升级版。” 冰凉的果肉几乎碰到他的唇。 孟屿张口接了,酸甜冰凉的滋味在舌尖炸开,他看着对面眼睛亮晶晶、带着小小狡黠的大力的眼睛,心口软成一片暖热的面团。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巨响!巨大锅盖被掀开! 更加浓烈、醇厚、霸道到毫无保留的香气,如同实质的海浪般汹涌澎湃,瞬间席卷了整个小屋。 浓郁的汤汁在宽大的铁锅里剧烈翻滚,咕嘟着黏稠的深棕色气泡。巨大的鹅肉块早已炖得酥烂脱骨,油汪汪地半露在汤汁里。 酸菜吸饱了油脂和肉汤,变得透明柔软,夹杂着金黄的土豆块和油润的大萝卜条。 锅壁上一圈金灿灿、边缘翘起带着焦边的玉米面饼子,正在蒸汽中发出欢快的滋滋声,焦香扑鼻。 “开整!”陈峰的声音都透着豪迈与满足,拿起旁边的大木头饭铲子,“来来,都别客气!可劲造!” 他动作极其熟练地连饼带菜带肉,铲了满满一大勺,呼啦一下堆进了孟屿面前的大号粗瓷蓝边碗里。 又同样豪迈地给大力也堆了小山高的一碗:“弟妹多吃!这个补!” 孟屿笑着点头道谢。大力看着眼前这碗由各种粗犷线条的食物堆砌而成的“热量山峰”。 又看看旁边木桶里热气腾腾的白米饭,很认真地小声对孟屿说:“目测摄入能量…超标临界值三倍以上。” 但她已经拿起了筷子——不是西式的那种细长不锈钢筷,而是两根粗重厚实的、前端方头方脑的原木筷。 她试着夹起一块浸在浓油赤酱里的、颤巍巍的鹅腿肉。 深色的酱汁沿着肉的纹路往下滑,浓厚的香气几乎凝成实质。 肉炖得极软,筷头一压仿佛就要散开。她小心地将其送到唇边,轻轻咬下。 咸鲜、浓香,裹挟着脂肪被长时间煨煮后特有的醇厚,在口中瞬间释放出来。 酸菜的清爽酸香巧妙中和了油腻,绵软的土豆块入口即化,萝卜条吸饱了汤汁带着甜润回甘。 “风味物质协同效应…满分。”她发出满足的喟叹,声音消失在下一筷子食物中。 孟屿早已开动,他面前同样堆叠着丰富的食材。 他用筷子夹起一块贴在锅壁上、焦壳酥脆、内里暄软的玉米饼子,饼子蘸了底下浓稠油亮的肉汤,送入口中。 焦香的面饼边角带来硬脆的口感,裹着汤汁的内里则带着玉米面的甜香和肉汤的厚重,层次感瞬间拉满。“嗯!” 他赞许地重重点头,也挖了一勺炖得软烂入味的酸菜放进大力碗里,“尝尝这个,吸饱了精华的酸菜,精华。” 两人埋头专注地对付着眼前的美味,偶尔交流一个赞叹的眼神,或者孟屿把一块炖得极好、脱骨酥烂的鹅翅肉夹到大力的玉米饼上。 ……… 南湖公园入口处的风,卷着细碎的雪沫子,抽在脸上像撒了把冰针。 陈峰那辆老帕杰罗在路边停稳,他搓着手跳下车,指着前方开阔处:“瞅见没?就那儿!冰面儿贼亮!都冻实诚了!” 眼前是一片被白雪覆盖的巨大冰湖,冰面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泛着灰白的光。 湖岸线曲折,枯柳枝裹着厚厚的雪挂,低垂着指向冰面。 湖心区域人影绰绰,隐约传来孩童的嬉闹和冰刀刮过冰面的尖锐声响。 “装备!” 陈峰吼了一嗓子,动作麻利地打开后备箱,拽出两双厚得夸张的雪地靴和两副颜色鲜艳的雪套,“赶紧换上!冰上贼滑溜,这鞋底有钉齿,防滑!” 大力接过那双女款的湖蓝色雪地靴,入手沉甸甸的,比酒店那双更厚实,内里的长毛几乎能淹没脚踝。 她坐在后备箱边缘,脱掉自己的短靴,冰凉的空气瞬间包裹住脚踝,她忍不住缩了缩。 孟屿立刻蹲下身,帮她把厚实的雪地靴套上,又仔细地将雪套的带子在小腿肚上方系紧,严丝合缝地包裹住裤腿。 “怎么样?”孟屿抬头问,自己也迅速换好了鞋。 大力试着走了两步,像踩在厚厚的棉花上,笨拙却异常踏实,脚底传来的厚实暖意隔绝了冰面的寒气。“行动阻力系数增加约35,但足部核心温度维持度提升至安全阈值以上。性价比合理。”她认真评估。 陈峰嘿嘿一笑:“能走稳当就行!走!咱也下去撒个欢儿!”他率先踏上了通往湖面的斜坡。 冰面比想象中更开阔,也更冷。寒风毫无遮拦地从湖面扫过,带着刺骨的湿气。 冰面并非光滑如镜,而是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踩上去簌簌作响的新雪,底下是略显浑浊的、坚实的灰白冰层。 冰面上划着清晰的冰刀轨迹,远处有人滑着冰车飞驰而过,留下一串兴奋的尖叫。 大力小心翼翼地在冰面上挪动,每一步都踩得稳稳当当,厚厚的雪地靴让她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小企鹅。 她新奇地低头看着自己留在雪层上的清晰鞋印,又抬头望向远处被雪色覆盖的山峦轮廓线,灰蒙蒙的天空低垂,与雪原相接。 “日落方向,西北偏西。”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当前光照强度衰减明显,预计拍摄时间在40分钟后开启。”她从背包里拿出那台松下lx5,打开电源,镜头对准了孟屿。 孟屿正站在几步开外,背对着她,眺望着冰湖尽头那几座被夕阳勾勒出模糊金边的山影。 他穿着深灰色的派克大衣,身形挺拔,在空旷的雪景中显得格外清晰。 “咔嚓。” 轻微的声响被寒风卷走。 孟屿闻声回头,脸上带着被冷风吹过的微红,看到大力举着相机,嘴角便弯了起来:“诸葛老师开始工作了?” “采集目标人物与环境耦合的初始样本。”大力一本正经地回答,手指在相机按键上移动着,“环境光参数偏冷,需要手动微调白平衡……”她低头专注地摆弄着相机设置。 孟屿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鼻尖被冻得通红,长长的睫毛上似乎也凝了一点点细微的冰晶,在夕阳的余晖里闪着微光。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没有开屏,只是借着屏幕的反光,悄悄调整了一下角度,将那个低头专注调试相机、裹得像只蓝色小企鹅的身影框了进去,拇指无声地按下虚拟快门。 大力似乎毫无察觉,调好了参数,再次举起相机,对准了他:“孟屿,站过去一点,以山脊线为背景,构图比例会更协调。” 孟屿依言往旁边挪了两步,配合地站定,脸上带着纵容的笑意。 寒风将他的额发吹乱,他微微眯着眼,看向镜头——或者说,看向镜头后那双清澈专注的眼睛。 “咔嚓。” 又一张定格。 “效果怎么样?”孟屿走过来,带着一身寒气。 大力把相机屏幕转向他。屏幕里,灰白的冰面延伸向远方,模糊的金色山影下,他站在雪地里,笑容温和,眼神像落入了暮色中最亮的星子。 “我的男朋友很帅。” 大力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带着点小得意,“但光线捕捉精准度…似乎略逊于我在博物馆拍的那张‘沉思者’。” 孟屿挑眉,凑近屏幕仔细看了看,又抬眼看向她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睛,故意拖长了调子:“哦?诸葛老师这是…在质疑我的上镜表现力?” “数据比对分析结果如此。”大力把相机收好,拉高了围巾,遮住微微上扬的嘴角,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那不行,”孟屿伸出手,冰凉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她同样冰凉的脸颊,“我得找回场子。”他目光扫过冰面,“看见那边堆雪人的小孩没?我们也堆一个?” 冰湖边缘靠近枯柳林的地方,积雪更厚,像铺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绒毯。几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孩正嘻嘻哈哈地滚着雪球。 大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中闪过一丝跃跃欲试的光:“雪塑造型?可行性高。雪质松散度适中,粘合性良好,适合基础堆砌。” 她像个接到实验任务的科学家,率先迈开步子,笨拙却坚定地朝那片厚雪走去。 孟屿笑着跟上。 厚实的雪地靴陷进松软的积雪里,发出令人满足的“嘎吱”声。 大力蹲下身,学着旁边小孩的样子,用戴着厚手套的手拢起一堆雪,用力压实,开始滚一个小雪球当底座。动作生涩,雪球滚得歪歪扭扭。 “核心要压实,滚动轨迹保持直线。” 孟屿在她旁边蹲下,也拢起一堆雪,他的动作明显熟练许多,很快就滚出一个比大力那个大一圈、也更圆的雪球。 他把自己的大雪球推到大力歪扭的小雪球旁边,用力按实作为底座。 “头部。”孟屿又滚了个稍小的雪球,递给大力。 大力接过,小心翼翼地放在底座上,用力按了按,小脑袋有点晃。“结构稳定性不足,需加固支撑点。” 她左右看看,从旁边柳树下捡了两根细小的枯枝,插进连接处。 孟屿则四处搜寻着“五官”。 他扒开积雪,在冻硬的湖岸泥地里找到几颗深褐色的小石子当眼睛,又折了一小截枯枝掰断,做了个小小的上扬弧度当嘴巴。 “还缺个鼻子。”孟屿看着光秃秃的雪人脸。 大力从自己厚厚的手套里艰难地脱出一只手,冷风瞬间让她打了个哆嗦。 她飞快地在羽绒服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个东西——是唐悠悠塞给她的那个硬邦邦的“锅铲”冰箱贴。 “这个,”她把“锅铲”尖的那头用力按进了雪人脸中央,“临时替代方案。符合悠悠姐守护核心的定位。” 于是,一个顶着“锅铲”鼻子、树枝嘴巴、石子眼睛的矮胖雪人,憨态可掬地立在了厚厚的雪地上。 夕阳的余晖给它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大功告成!”孟屿拍拍手上的雪屑,站起身,欣赏着他们合作的“杰作”。 大力也站起来,看着雪人,又看看孟屿,眼睛弯成了月牙:“雪人结构冗余系数…勉强合格。但附加功能,” 她指了指那个“锅铲”鼻子,“独特性满分。” 孟屿忍不住笑出声,胸腔震动。他拿出手机,镜头对准了雪人和站在雪人旁边的大力:“来,跟我们的‘守护雪人’合个影,给悠悠和关谷汇报下工作成果。” 大力立刻站直,对着镜头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咔嚓。” 画面定格:金红的落日熔金般铺洒在冰湖雪原上,矮胖的雪人顶着滑稽的“锅铲”鼻子,旁边站着裹得圆滚滚、笑容清澈温暖的女孩。 拍完,孟屿低头看照片,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放大,嘴角的笑意加深。 他忽然抬起头,目光越过大力,看向她身后灰蓝色的天空。 “大力,看那边。” 他声音很轻。 大力闻声回头。 就在她回头的刹那,孟屿迅速按下了手机快门。 “咔嚓。” 这一次,镜头里只有大力一个人。她正仰着脸,望向天空。 夕阳最后的瑰丽余晖染红了她冻得微红的脸颊和挺翘的鼻尖,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漫天燃烧的云霞,长长的睫毛上,那点细微的冰晶在光线下折射出细碎的、钻石般的光芒。 她微微张着嘴,似乎被天空的景象所震撼,表情纯粹而专注,带着冬日里罕有的柔软暖意。 大力回过头,正好对上孟屿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机镜头。她眨了眨眼,轻声问:“拍到什么了?” 孟屿把手机屏幕转向她。 屏幕上,是她仰望天空的侧影,被夕阳的暖光温柔包裹,发丝和睫毛都染着金芒,眼神澄澈得像初雪消融的溪流。 “拍到…”孟屿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沙哑,“天空给我女朋友的礼物。” 大力看着屏幕里的自己,又看看孟屿映着霞光、笑意温柔的眼睛,脸颊的温度似乎比夕阳烘烤得更高了。 她低下头,小声嘟囔了一句:“…犯规。” 声音被围巾捂住,闷闷的,却像裹了蜜糖。 天色彻底暗沉下来,冰湖上的风骤然变得刺骨。远处城市的灯火星星点点亮起,与天际残留的最后一丝暗红对峙着。 “撤了撤了!冻成冰雕了!” 陈峰裹紧大衣,踩着嘎吱作响的雪地大步走过来,“赶紧的,下一站!烤肉整起!回回血!” 回酒店休整的时间被压缩到最短。 大力脱下笨重的雪地靴和沾满雪屑的外套,换上轻便的雪地靴和那件崭新的米白色情侣羽绒服。孟屿也换上了同款的墨蓝色。 两人下楼时,陈峰的车已经等在门口。 车窗摇下,露出他冻得发红的鼻头:“快快快!上车暖和!带你们去个好地方,炭火直烤,老香了!” 车子穿过华灯初上的街道,最终拐进一条背街小巷。 巷子深处,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院门口挂着一盏昏黄的白炽灯,灯下烟雾缭绕,浓郁的烤肉香气霸道地钻进车窗。 “就这儿!”陈峰停好车,“别看地方小,味儿正!”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头院门,景象豁然开朗。小院不大,地面是夯实的土地,积雪被扫到角落堆着。 院中央赫然支着几个用废弃汽油桶改造的简易炭炉,炉膛里红彤彤的木炭烧得正旺,火星噼啪跳跃。 炉子上架着铁网,此刻正滋滋作响,厚切的五花肉片、串成串的牛羊肉、油亮的鸡翅。 甚至还有整条的鱿鱼在铁网上被烤得焦黄冒油,油脂滴落炭火,腾起诱人的白烟和更浓烈的焦香。 几张矮桌矮凳随意地摆在炉子周围,食客们裹着厚厚的棉衣,围炉而坐,大声谈笑,举杯痛饮,脸被炭火映得通红。 “老马!还有地儿没!”陈峰熟稔地朝炉子边一个正翻烤着肉串的敦实汉子喊道。 “有有有!陈老板!老位置给你留着呢!靠里那个炉子!”叫老马的汉子抬起头,满脸油汗,笑容憨厚,嗓门洪亮。 所谓的“老位置”,就是院子最里面一个稍小的汽油桶炉子,旁边摆着一张矮木桌和几个小马扎。炉火正旺,热度明显比其他地方更足。 “坐坐坐!” 陈峰招呼着,“这炉子火力稳,烤得快!”他熟练地拿起桌上放着的铁夹子和一叠不锈钢盘子,“想吃啥自己夹,那边冰柜里串好的自己拿!素菜也有!” 冰柜就放在院墙根下,里面层层叠叠码放着各种串好的食材,在院灯下泛着冷光。 大力好奇地打量着这粗犷的用餐环境,空气里弥漫着炭火气、油烟味、烤肉的焦香、还有隐约的酒气和人们身上厚重的棉衣味道,混合成一种极具冲击力的市井气息。 孟屿帮她拉开一个小马扎:“坐里面,暖和点。” 大力依言坐下,小马扎有点矮,她裹在蓬松的羽绒服里,更像一只圆乎乎的毛球了。 孟屿挨着她坐下,高大的身形几乎把她挡在了风口外。 “尝尝这个!”陈峰已经夹了几大片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放在离火心稍远的铁网上,“先烤点油大的润润锅!五花肉烤出油了,再烤别的才香!” 果然,肥厚的五花肉片一接触到滚烫的铁网,立刻发出“滋啦——”的爆响,边缘迅速卷曲焦黄。 透明的油脂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滴落在炭火上,腾起高高的火苗和白烟,浓郁的肉香瞬间炸开。 孟屿拿起铁夹,小心地将肉片翻面。火光映在他专注的侧脸上,跳跃不定。 他拿起桌上放着的几个调料罐,用小刷子蘸了点油,刷在肉片上。 “自己调蘸料,”他把几个小碟子推到桌子中间,里面是干辣椒面、孜然粉、椒盐、芝麻粒,“按口味来。” 大力学着孟屿的样子,夹起一块烤得边缘焦脆、滋滋冒油的五花肉,小心地吹了吹,然后在干辣椒面和孜然粉混合的小碟里滚了滚,送入口中。 滚烫焦脆的外皮在齿间碎裂,内里肥肉的油脂瞬间在口腔里爆开,咸香滚烫,混合着辣椒面的刺激和孜然霸道的香气,烫得她忍不住“嘶”了一声,赶紧吸了两口凉气,眼睛却亮得惊人。 “风味物质在高温下的美拉德反应…效果极其剧烈!” 她一边吸气一边含糊地评价,脸颊迅速被热气熏红。 “慢点吃,烫。” 孟屿看着她被烫得泪汪汪还舍不得吐出来的样子,笑着递给她一瓶冰镇的宏宝莱花生露,“喝点凉的压压。” 大力接过冰冷的玻璃瓶,灌了一大口,清甜冰凉的饮料瞬间抚平了舌尖的灼热感,舒服地喟叹一声。 “来来,试试这个!”陈峰又夹了几串烤得焦黄油亮的羊肉串过来,“咱东北的羊,膻味小,肉嫩!” 孟屿拿起一串,吹了吹,先尝了一口,点点头:“确实嫩,火候正好。” 他自然地拿起另一串,把签子头最烫的那一小块肉小心地咬掉,然后把剩下温度适中的部分递给大力:“小心签子。” 大力接过来,小口咬着。羊肉鲜嫩多汁,浓郁的肉香混合着炭火的焦香,孜然颗粒在齿间爆开小小的咸香炸弹。 她吃得专注而满足,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在炉火的映照下亮晶晶的。 孟屿看着她小仓鼠一样鼓着腮帮子认真咀嚼的样子,心头软成一片。 他拿起手机,假装在看时间,镜头却悄悄对准了身边人。 画面里:跳跃的炭火光芒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投下温暖的光影,长长的睫毛低垂着,专注地盯着手里的肉串。 嘴唇被油脂和辣椒面染得亮晶晶的,微微嘟起,像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 羽绒服的蓬松毛领簇拥着她小巧的下巴,整个人在粗犷的背景里显得格外柔软温暖。 “咔嚓。” 极轻微的快门声被炭火的噼啪和周围的喧闹淹没。 大力若有所觉地抬起头,正好看到孟屿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机。 她咽下嘴里的肉,没说话,只是伸出油乎乎的手指,指了指桌上放着的几串烤鸡翅,又指了指铁网,意思很明显:该翻面了。 孟屿笑着放下手机,拿起铁夹,把鸡翅翻了个面。焦黄的表皮发出诱人的声响。 “拍到了什么?”大力拿起一张粗糙的餐巾纸擦了擦嘴,小声问,眼睛在炉火的映照下亮得惊人。 孟屿把手机屏幕转向她。 屏幕上是她刚才专注啃串的样子,暖光融融,烟火气十足。 “拍到一只…”孟屿顿了顿,看着她瞬间微红的脸颊,笑意更深,“在能量补充站里,被烤串俘获的小企鹅。” 大力看着照片里自己那副“吃货”模样,有点羞窘,但更多的是被那暖光里柔和氛围打动的暖意。 她没反驳“小企鹅”的称呼,反而拿起一串刚烤好的、撒满孜然辣椒面的牛板筋,递到孟屿嘴边。 “那…企鹅牌能量棒,尝尝?”她的声音在嘈杂的背景里显得格外清软,“风味物质协同效应…应该不输五花肉。” 孟屿低头,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板筋烤得恰到好处,劲道弹牙,香料十足。 “嗯,”他咀嚼着,目光落在她亮晶晶的眼睛里,声音带着笑意和一丝刚咽下食物的微哑,“捕获成功。口感…满分。” 窗外零下二十度的寒气仿佛能凝成实体,厚重的窗帘在孟屿身后无声合拢,将长春冬夜的漆黑与嘶鸣的风声隔绝在外。 砰地一声轻响,孟屿顺势将门卡插进墙上的取电槽。 头顶的老式水晶吊灯“嗡”地一下大放光明,无数菱形切面将暖黄色的光线泼洒而下,瞬间充盈了整个空间,也映亮了他微微呼出的一团白气。 “暖气…简直是个暴君。” 孟屿哑声道,抬手就扯开了墨蓝色羽绒服的第一颗纽扣,像是刚从桑拿房里走出来。 脖颈处的皮肤被骤来的暖意烘得微微发烫,房间里弥漫着中央空调出风口吹出的、带着点儿新风机味道的燥热空气。 外套内搭的羊绒衫也显得有些厚了。 他侧过身,看着身后的大力的动作明显缓了一拍。 脱掉那件米白色的“同款”,又小心翼翼地解下围巾、帽子和手套,像剥开一枚珍贵的糖果。 她里面是一件柔软的浅咖色圆领羊绒衫,没了羽绒服那份蓬松外壳的支撑,整个人显得清秀单薄了许多。 那张小脸还带着未散尽的室外寒气,鼻尖冻得微红,呼出的气息在灯光里凝成一小团转瞬即逝的白雾。 “好…好干。” 她小声抱怨,下意识舔了舔有点发紧的嘴唇,“湿度参数肯定跌破红线了。” 目光已经不由自主地飘向房间里自带的电热水壶。 “先喝水。” 孟屿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走向玄关柜上那两瓶包装朴素的矿泉水,拧开一瓶,又递给她,“润润,我去烧一壶。” 他熟门熟路地找出水壶——是个不锈钢外壳的常见款式。 大力接过冰凉的水瓶,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着,目光追随着孟屿拧开盖子灌水、插电的动作。 轻微的电流嗡鸣和加热棒咕嘟咕嘟的轻响随即响起,成了房间里唯一的背景音。 她抱着水瓶,蹬掉脚上那双厚重的雪地靴,露出里面带点卡通图案的加厚毛绒袜,啪嗒啪嗒地踩着厚地毯走向靠墙的书桌。 那张桌子带着点老派酒店的方正感,实木桌面沉甸甸的。 她放下水瓶,拉开背包拉链,像取出什么精密仪器般,小心翼翼地掏出了那个熟悉的浅棕色牛皮纸封面笔记本和那台黑色的松下lx5相机。 “今天的数据…有点丰富。” 大力低声嘀咕着,把笔记本摊开在厚实的桌面上,指尖抚过封面上那两个并肩的小人儿轮廓。相机则被她轻轻放在笔记本旁边。 孟屿也走了过来,身上那股被暖气蒸腾起来的羊绒混着他本身干净气息的味道先于他的人笼罩了过来,带着暖烘烘的存在感。 他拉开书桌另一边那把厚重的木头椅子坐下,椅脚在厚地毯上只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目光落在她的相机上,嘴角就扬了起来:“快,大力,让我检查作业。看看你这位‘非着名编导’今天都捕捉了什么珍贵镜头。” 大力原本正低头翻着笔记,准备记录点感想或者参数,闻言抬起了头。 灯光下,她清亮的眼睛里带着点小得意和急于分享的光,一点都没了平日的冷静客观。 她没立刻递相机,反而先拿起自己的手机。指甲在侧面按键上轻轻一按,屏幕亮起,显出简洁的操作菜单。 “博物馆里,”她一边说,指尖一边熟练地点开多媒体文件夹,“…我用这个拍了两张。” 她把小巧的手机推到书桌中间,屏幕上显示出今天在长影旧址拍下的第一张照片。 镜头对准了一个小小的玻璃展柜,里面躺着个老式木壳放映机零件收纳盒。 但焦点之外,玻璃的反光清晰地映出了一个男人微侧的轮廓。 博物馆那种特有的幽暗与暖黄射灯的光线交织,勾勒出他专注的眉骨和思索时微微蹙起的眉心。 正是当时沉浸在手稿里的孟屿。 “历史尘埃里的……当代观察者?” 孟屿盯着那照片里自己几乎无意识的沉静侧脸,有些失笑。他凑近了些,仔细辨认着玻璃反光里那个模糊但清晰的影像。 “嗯。” 大力的声音带点微不可察的得意,手指轻轻点在屏幕上那张反光的人影上,“原始样本清晰度不足三百万像素…成像质量受光线限制,但‘被记录者’的神态信息捕捉率…嗯,” 她尾音拖得有点长,似乎在思考措辞,“达到了预设目标的百分之九十八点七?” 那微扬的调子透着掩不住的狡黠和等待夸奖的意味。 孟屿抬眼,正好撞上她那双亮得惊人的眸子,那里面映着灯光,像落进了星星,哪还有半点硬邦邦的数据感? 他伸手,屈指,在那光洁饱满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个闷响的“板栗”。力道很轻,更像一个亲昵的触碰。 “非法采集艺术家入神瞬间罪证,证据链清晰,无从抵赖。”他的语气一本正经得像念公文。 “法官大人现在要收缴物证,亲自存档。” 话音刚落,那只大手已经极其自然地覆上了手机冰凉的机身,指尖一划,屏幕画面切换到了下一张。大力连抗议的机会都没有。 屏幕上显现出第二张,是在那个复原的小放映工作间里拍的。光线更暗,但焦点清晰锐利地给到了那个落满灰尘、边角磨损的棕色木匣子上。 镜头避开了干扰反光,从略高的角度俯拍下去,斑驳的漆痕、锈蚀的绿铜卡扣都清晰可见,散发着一种时间凝固的孤寂感。技术处理显然比上一张高明不少。 “这才像样。” 孟屿点点头,指尖点了点照片上那盒子磨损的棱角,“这框景角度挑得不错,把这个‘老古董’骨子里的冷感和孤寂都拍出来了。” “嗯,” 大力凑近了点,肩膀自然而然地微微抵着他的上臂,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它的物理损伤和化学氧化,每一处都是时间流逝的直接证据,值得…用清晰的视觉语言记录下来。” 话音刚落,孟屿的手就伸向了桌上那台更有分量的黑色lx5。 “轮到专业设备登场了?” “等一下!”大力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像护食的小动物,下意识地抬手想按住相机——指尖却扑了个空。 孟屿动作流畅得早已预判了她的动作,长臂一探,相机稳稳落入他掌心。 机身还带着一点她指尖留下的微凉。他没有解锁屏幕,只是带着促狭的笑意,目光在大力脸上和相机之间来回扫视:“心虚?” “没有。”大力立刻否认,坐得笔直,可耳朵尖那片薄薄的红晕在暖光下暴露无遗,“冰湖拍摄环境光复杂…需要…客观评估一下数据采集效果。” “哦?那我来客观评估。”孟屿指尖在相机开关键上一抹,轻微的开机震动从黑色金属外壳传递到他掌中。屏幕上刚显示出菜单,他就径直点开了照片预览库。 屏幕瞬间被一望无际的白覆盖。茫茫的南湖冰面,覆盖着薄雪,在偏冷的冬日天光下泛着灰白。 地平线被拉得很低,视野尽头是几座披雪的起伏山影,轮廓在天幕下略显模糊。一个小小的、顶着“锅铲鼻子”和“树枝笑容”的矮胖雪人,像大地一个小小的注脚,钉在画面的右下角,憨态可掬。 而画面的正中偏左,焦点所在之处,是一个挺拔的身影。 孟屿穿着深灰色派克大衣,侧对着镜头。 他微微仰着脸,目光投向往远处那绵延的雪山,唇角勾着一个放松而温煦的笑弧,几乎融进了那片冰雪世界的背景中。 冰面的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 照片的色彩构成极为干净,白、灰、蓝,只有那一点雪人和一抹人影带来了微暖的对比。画面稳定,构图留白恰到好处,冷冽中带着开阔沉静。 “……”孟屿看着屏幕里那个被阳光勾勒出暖意的自己,一时没说话,拇指指腹在相机屏幕右侧那个清晰的雪人身上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 几秒后,他抬起眼,目光直直地投向身边的大设计师。 大力正捧着水杯,小口喝水掩饰着什么,目光却透过杯子边缘,悄无声息地落在他……握着相机的指节上,暖光为她的长睫覆上一层浅金色。 “拍得不错。” 孟屿的声音比刚才沉了点,带着一种被某种暖流浸润过的温和,“把我拍成了……雪原上的思想者?嗯?” 尾音上扬,带着点明知故问的笑意。 “山脊线和冰面透视线。” 大力放下水杯,指尖点了点屏幕,“形成了动态引导结构,视觉自然聚焦在你身上……是环境数据本身提供的构架方案,效果…符合自然美学的参数范围。” 她尽量把话说得严谨,可话没说完,脸上那点小得意还是像水面的油彩一样漾开了一点。 指尖刚离开冰冷的屏幕,一只温热的大手就精准地握住了她微凉的手腕。 孟屿的手掌温热干燥,带着点薄茧,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亲昵,却又无比温柔。 那股热力顺着皮肤下的脉络,一下子暖到了她冻得有点僵的心口。他顺势将那只微凉的手拉近了些,完全包裹在自己掌中,轻轻揉捏。 “原来如此…” 他低声应着,目光却未再停留在照片上,而是沉沉地落在她被灯光映得脸颊微红的侧脸上。那眼神,像在摩挲她耳根那一小片越来越明显的绯色:“是风景自己选了我当主角……我的摄影师只是记录了世界的意志。”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皮肤,激起细微的战栗。 一股热意不受控制地涌上大力耳根后面那片薄薄的皮肤,酥麻感顺着脊椎窜起一小串电流。 她想反驳点什么,关于参数权重或者镜头语言选择之类的客观分析,可话到了嘴边,却在这样近的距离和那沉甸甸的注视下,变得像卡住的齿轮一样涩涩的。 就在这微妙的胶着间,“嗡——”的一声轻响在房间里格外清晰。 孟屿原本捏着lx5屏幕边缘的拇指动作自然地滑开——屏幕上的雪人冰湖被无声替换成了下一张照片。 整个画面的基调瞬间从冰天雪地的静谧感炸开,冲进了滚滚红尘。 照片取景似乎很仓促,甚至有些微糊。 背景是一片嘈杂模糊的光斑,像晃动的霓虹灯牌,又像是被热气扭曲的空气。 占据画面核心的,是一个低着头的侧影。 她裹在米白色的长羽绒服里,毛茸茸的领子簇拥着脸颊,鼻尖在昏暗的光线下还透着之前冻过的微红。 她正拿着一串油滋滋、滋滋冒烟撒满了红色辣椒面和黄褐色孜然的烤串,专注地低头咬下去。 大概是烤得有点烫,她下意识地微微嘟着嘴,小心翼翼地吮着那一小口滚烫的滋味,那双标志性的杏眼因为这点烫意而微微眯起,长长的睫毛在小巧的颊边投下扇形阴影。 嘴角沾了一点点不易察觉的、亮晶晶的油光和细微的辣椒面红末。 背景里的炭火明明灭灭,跳跃的光点在她身上投下温暖又跃动的光影斑驳。 整个画面散发着一种带着烟火气的、极富生命力的可爱和…一种被捕获的不设防的酣畅。 时间仿佛瞬间凝固了。 刚才弥漫在两人间那点温温吞吞的暖流和胶着暧昧的沉默,“啪嚓”一声,碎了。 大力盯着屏幕里那个几乎把“馋猫吃到烫食”的表情包演活了的自己,呆愣在原地,眼睛都忘记眨了。 她甚至感觉耳朵里“轰”地一下,好像血液都倒灌进了脸颊那薄薄的皮肤底下,烫得像刚下烤网的年糕。 脑子像过热的cpu,嗡嗡作响,半天才艰难地蹦出几个字:“……什……什么时候?!”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软糯和急促。 “啧,”孟屿故作姿态地摇了摇头,手指点着屏幕边缘,“物证编号kl202……具体时间嘛,” 他拖长了调子,卖着关子,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你猜呀。”他指尖在桌面上装模作样地敲击了两下。 “删掉!” 大力猛地抬头,脸红得像要滴血。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要去抢那只装着“耻辱证据”的相机,身体都朝他那边倾了过去,毛茸茸的袜子脚趾在地毯上蜷缩起来。那急切的样子,可爱得要命。 “想销毁历史真实数据记录?” 孟屿的反应速度远超她的预期,手腕一转,那台相机被他灵活地高高举起,远远地脱离了大力扑过来的轨迹,简直像个护食成功的大猫。 “不可能。” 他眉梢一扬,声音里的笑意像煮沸的糖浆般甜腻粘稠,“这么可爱的大力,不常见……” 他那张英俊的、带着点戏谑意味的脸在她眼前放大几分。 一股暖烘烘的、带着他体温的、混合着淡淡羊绒织物和一点不易察觉烤肉炭火余烬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热乎乎的。 “…………孟屿!” 大力彻底羞窘交加,几乎是扑了过去。 可男人在身高臂长上占尽优势,她甚至无法触碰到他举得高高的手臂末端。一扑之下身体不稳,重心前倾,几乎整个栽进他怀里,额头重重地撞上他结实精悍的胸膛。 咚!一声闷响。 孟屿闷哼一声,另一只手却稳稳地、极其自然地在她撞过来的时候就落在了她背后,将扑过来的小炮弹稳稳“擒获”,按在了自己怀里。 她身上那点冬日室外带来的、混杂着烤肉摊烟火的浅淡气息,和他怀抱里暖烘烘的味道融在了一起。 隔着薄薄的羊绒衫,能清晰感受到她急促而气恼的心跳。相机被他稳稳拿在另一只手里,毫发无伤。 “投怀送抱销毁物证也没用……” 孟屿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忍俊不禁,胸腔微微震动,像藏着一只打呼噜的大猫,那只落在她背后的手臂却紧了紧,“证据链早就同步云端了……原始数据在我那台笔记本里躺了备份!” 轰——! 仿佛有一枚小型炸弹在怀里闷声炸开了。怀里的温度骤然升高。 大力几乎是瞬间从他怀里弹开一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毛茸茸袜子下的脚趾蜷得更紧了。她抬起头,眼神像冒着火星的小刀子,隔着咫尺的距离瞪着他。 “……你!” 脸颊和耳根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领口,羞愤的力量让她此刻的控诉听起来都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备份在哪?!” “无可奉告。” 孟屿得意地晃晃手里的相机,屏幕上那个小馋猫的画面还在倔强地发着光:“这是‘捕手’的专业机密,非专业人士…权限不足。除非,” 他往前凑近一点点,鼻尖几乎要碰到她额前柔软温顺的碎发丝。 热乎乎的气息吹在光洁的额头上,声音低得像融化的巧克力,“…你给出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等价交换条件?”那眼神里的促狭光芒很亮。 灯光下暖融融的房间里,空气都仿佛在无声地燃烧。 她不说话了,只是咬着下唇,清澈的眼底翻涌着羞恼、不忿,还夹杂着一丝……无可奈何。半晌,才憋出一个字,又轻又软,带着点闷在嗓子眼里的委屈和认命:“………坏。” 孟屿看着她这难得一见的“词穷吃瘪”模样,心尖软塌塌像被烤化的芝士。 他忍不住低笑出声,那笑声带着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头顶,胸膛愉悦地震动。 一直高举相机的手臂终于放了下来。他不再逗弄她,而是顺势重新轻轻搂住她的肩背,将那个还在生着闷气的小身躯重新温柔地带回怀里一点。 “好啦……” 他拖长的尾音带着宠溺的甜腻,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蹭了蹭那带着酒店洗发水香气的发丝,“这些数据…” 他顿了顿,看着屏幕上那个眼神亮亮的“偷拍者”在博物馆玻璃倒影中留下的轮廓,那个冰湖雪原上对着群山微笑的身影,还有怀里这个连吃瘪都可爱得犯规的她… “都是我的。” 低沉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稳稳落在她耳畔,像融进暖灯下的尘埃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存和满足。 “只归我存档。” 他臂弯收拢,像一个最安全的存档库房,将怀里这份温暖的、鲜活的、带着点小小波折的珍贵数据,稳稳拥住。 窗外是无边暗沉的东北寒夜,玻璃边缘凝结着细密霜花。 小冰晶在窗格角落缓慢生长,无声无息。 第96章 长相守,共白头(2) 清晨的长春,天色亮得晚。厚厚的窗帘缝隙间,透进来的不再是上海的薄亮微光,而是北方那种更沉稳、更清冷的白。 大力醒来时,比平时的生物钟略晚了一些。 长途旅行和环境变化的微妙影响体现在了身体深处的一丝倦怠里。她习惯性地伸手摸向床头柜,却摸到一个温暖坚实的胸膛。 孟屿睡得正沉,呼吸均匀悠长。他的手臂还松松地环在她的腰上,是她入睡时的姿势。 大力没有立刻起来,她眨眨眼,适应着房间里的昏暗。 暖气开得很足,被窝里暖烘烘的,孟屿身上传来沐浴露混合着一点点他本身干净气息的味道,沉静又让人安心。她小心地往里蹭了蹭,像贪恋火炉温度的小猫。 片刻后,枕边的手机屏幕柔和地亮起——7:15。 几乎是同时,孟屿搭在她腰上的手臂紧了紧,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带着刚睡醒的微哑鼻音:“……醒了?” “嗯。”大力应了一声,声音也带着点未散的睡意,“孟屿,生物钟受到地理偏移干扰,晚了11分32秒。”她精确报告。 孟屿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过来:“允许冗余。今天不急。” 他终于睁开眼,眼底还带着一丝慵懒,却已经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浅浅的早安吻,“感觉怎么样?有冷着吗?” 大力摇摇头,很认真地感受了一下四肢的温度:“核心区域保暖维持良好,末端神经……脚趾和手指轻微冷感,在可接受临界值内。”她一本正经地分析着,说完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孟屿被她逗乐了,故意用下巴蹭她的额头:“那孟牌取暖器现在开启,提供末端关怀服务,持续……嗯,看你表现。” 两人又赖了几分钟床,直到陈峰的电话带着东北汉子的豪爽穿透清晨的静谧:“老弟!醒没醒呢?餐厅早餐可老丰盛了!麻溜下来整点热乎的,吃饱喝足好出去浪!” 城市的轮廓在冬日的晨光中清晰起来。昨晚模糊的山影此刻露出了更真实的样貌,黛青色的远山起伏连绵,山顶覆盖着即使在城区也肉眼可见的莹白积雪。 早餐是中西合璧的自助。大力端着盘子,目标明确地直奔东北特色区域:金黄喷香、馅料厚实的猪肉酸菜馅饼,滑嫩q弹的鸡蛋羹,一小碗黏糯甜蜜的八宝粥配着油炸小酥饼。 孟屿则拿了杯现磨咖啡,配着烤得焦香的面包片和煎蛋。 刚落座,大力便从随身背包里拿出她那本浅棕色封面的笔记本,翻开,里面夹着一张打印纸,字迹娟秀工整。推到孟屿面前:“今日行程规划。” 孟屿接过来,纸上是清晰的表格: 上午: ? 地点: 长春电影制片厂旧址博物馆 ? 时间: 9:00 - 12:00 ? 活动概述: 沉浸式体验中国电影摇篮的历史与发展(基于孟屿个人兴趣权重匹配度997)。预留自由探索时间(冗余系数12)。 ? 预计交通耗时: 20分钟(打车)。 下午: ? 地点: 南湖公园 ? 时间: 14:30 - 日落(预计约16:20) ? 活动概述: 体验市区最大天然冰上活动场(非参与式观测为主),目标行为:采集城市雪景样本,重点锁定:自然光线下冰雪覆盖湖面与天际线耦合影像(日落时分)。气候寒冷,装备保障需严格执行。 ? 预计交通耗时: 15分钟(打车)。 傍晚: ? 餐饮: 与陈峰约见,晚餐地点待定(推荐指数:高)。 ? 目标状态: 18:00前返回酒店休整、备份当日影像数据。 孟屿一目十行扫完,指着下午的重点目标笑道:“采集耦合影像?说人话,大力。” 大力正小口咬着酥脆的馅饼边缘,闻言咽下食物,认真道:“就是去拍照,重点是拍好看的雪景和日落。给你拍,也…给我拍。” 她补上后一句时,耳尖几不可察地红了一点点。 “明白,明白。”孟屿了然,收起纸条,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目光扫过她透着健康的粉色的脸颊,“规划周全,执行性强,诸葛老师辛苦了。那么……上午的电影之旅,请多多指教?” “嗯!”大力眼睛亮了一下,用力点头。 她了解孟屿对文字的敏感和对故事的热爱,长影对任何热爱叙事艺术的人都有着独特的吸引力。 能为他的兴趣做攻略,让她感到一种奇妙的满足感。 打车抵达长影旧址博物馆时,恰好九点整。 古老的俄式建筑群在冬日肃穆的蓝天下显得格外庄重,空气清冷,吸一口都带着历史尘埃的味道。陈峰早已等在门口,手里竟还拿着两张暖贴和两杯热乎乎的露露杏仁露。 “来来来,先贴上,里面大,暖气不如酒店足!”陈峰不由分说地把暖贴塞给他们。 博物馆内部空间很大,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从早期的摄影棚、录音间到充满时代感的海报、道具、剧本手稿,每一个展品都诉说着光影流转的故事。 孟屿看得非常投入,尤其是在那些泛黄的剧本特展柜前,他能驻足很久,手指隔着玻璃描摹那些手写的字迹,眼神专注而沉静。 大力则更像一个细致严谨的助手和观察员。 她紧挨着孟屿,孟屿在某个剧本前驻足沉吟时,她会踮起脚尖,努力看清旁边的说明牌,然后轻声告诉他影片的拍摄年代、导演、主要故事梗概。 或者在孟屿对某个老式剪辑台好奇时,她已经默默掏出小本子,快速记下了旁边的操作说明简介。 他看展品,她看他,也看他眼中的风景。 孟屿停驻在一排展示着早期电影手写剧本原稿的玻璃柜前。 泛黄的稿纸上,蓝黑色墨水书写的字迹时而娟秀时而潦草,涂改的墨团与天马行空的批注像思维的涟漪在纸面上荡漾开来,清晰记录着思想碰撞的轨迹。 隔着冰冷的玻璃,他的指尖无意识地随着那起伏的字迹虚虚描绘着,目光专注沉凝,仿佛能穿透时光,触碰到那些文字背后的澎湃情感和时代脉络的涓涓细流。 诸葛大力就安静地站在他身侧半步的位置。 她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微微偏头,目光落在孟屿棱角分明的侧脸上,他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小片沉静的阴影,那认真思索的神态,比橱窗里冰冷的展品更吸引她的注视力。 她肩上挎着一部小巧的黑色微单相机——松下 lx5,金属外壳在幽暗的展陈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微光。 孟屿的目光似乎被某一页稿纸上某个改动特别大的段落牢牢锁住。 他的眉峰微微聚拢,呼吸都放得更缓,沉浸在文字的世界里,指尖隔着玻璃轻轻点了点一处涂改旁力透纸背的批注。 就在这时,身旁传来极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咔嚓”声。 声音很轻,像松针坠地。孟屿闻声转头。 诸葛大力正放下相机,屏幕还亮着微光,上面定格着他刚才沉浸思索、带着点不解神情的侧面。 见被他发现,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眨了眨,坦荡又带点被抓包的微窘,一本正经地解释:“捕捉历史文脉与当代观察者同频共振的瞬时画面数据。具有…极高的史料研究价值。”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孟屿眉梢微挑,深邃的眼眸里瞬间漾开笑意,像投入石子的古潭,连那点被打扰的不解也消失无踪。 他长臂一伸,极其自然地将身边人揽近了些,凑过去看向相机屏幕。 屏幕里,暖光下的展柜玻璃映着他模糊的轮廓,而他专注凝视文稿的侧影清晰又真实。 “嗯,” 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故意压低声音,带着温热的吐息拂过她薄薄的耳廓,“偷拍证据确凿,根据历史影像保护法第…嗯(孟屿心里那条规定)这张照片的独家版权,归我了。” 大力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薄红,在温暖的灯光下格外明显。 她下意识想反驳,却在触及他眼底那毫无保留的笑意时,话锋在舌尖绕了个圈,变成了一个从鼻腔里发出的、微不可闻的软糯回应:“……哦。” 像被顺毛撸乖了的小猫爪子搭在逗猫棒上,她没再尝试“执法”,反而伸出手指,指尖在相机微凉的屏幕上轻轻戳了戳那张照片边缘,小小声提醒:“这里……有点反光虚了。” 孟屿顺着她手指看过去,的确有一小片来自高处射灯的光斑干扰。 他低笑一声,胸腔传来温润的震动:“小失误,瑕不掩瑜。待会儿去下一个馆,孟摄影师现场教学,补拍一张更完美的‘历史时刻’还给你?” 他眼里促狭的光狡黠地闪烁,语气像是在下战书。 “谁需要你补…”大力不服输地抿起唇,但后半句还没说完,就被旁边一阵中气十足的赞叹给打断了。 “嘿!看看这老宝贝儿!” 陈峰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另一个展柜前,指着里面一架笨重、布满黄铜旋钮和复杂皮腔的古老摄影机,正跟一个头发花白的义务讲解员聊得火热,“瞧瞧当年这大家伙!这镜头!这漆面!放到现在都是硬货!真家伙啊老师傅!” 他那带着东北腔调、高八度的赞叹在安静的展馆里回荡。 孟屿和大力交换了一个无奈又好笑的眼神,方才镜头间那一瞬温软氤氲被这极具生活气息的洪亮嗓音冲淡了许多。 大力默默把相机重新挂好,目光投向那台古老的摄影机。 “老式木制轨道摄影机,型号疑为pathé studio no 2或相似大型机。”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亮与客观,开始履行“助理解说员”的职责,为孟屿提供背景信息,“主要用于20世纪30-40年代大型片厂内景拍摄,其笨重体型需要专用轨道和多人协同操作才能移动……但成像画质的宽容度和机械工艺的精湛度,仍是早期电影工业史上的高光节点。” 她流畅的解说完毕,孟屿赞许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的骄傲像水面的涟漪荡漾开。 “长知识了,诸葛老师。”他自然地伸出手,在她发顶轻轻揉了揉。 发丝细软柔顺的触感从指间一路流淌到心里。 之后,一行人拐进一个复原的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电影放映员工作间。 空间不大,墙壁上贴着斑驳的电影海报,角落里塞着一台蒙尘的胶片倒片机,木头小桌上还堆着些落满尘灰的零配件。 暖黄的钨丝灯悬在头顶,光线氤氲出浓稠的怀旧氛围。 “嚯!这可真有内味儿了!”陈峰兴致勃勃,几步走到小桌前,“这玩意儿我知道,倒胶片的对?” 他大大咧咧地就要去碰那个布满按钮和摇把的机器。 “陈大哥,” 大力眼疾手快,轻轻碰了碰陈峰的胳膊,声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提醒,清亮而不突兀,“建议非必要情况避免直接触碰未加防护的老旧机械文物,机械表面氧化涂层可能含铅锡等不稳定金属元素颗粒残留,部分老式润滑油也可能含环境不利成分。” 她逻辑清晰,理由充分,表达极其书面化。 陈峰的手“嗖”地一下收了回来,略显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茬:“哎哟!看我!粗手粗脚的!还是弟妹懂得多,多谢提醒!多谢提醒!” 他讪讪地退后两步,让开位置。 孟屿忍俊不禁,笑着打圆场:“老陈这是心痒难耐想操作一把。” 随即他转向大力,目光落在小桌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旧木头匣子上,“大力,你看那个?” 他伸出手指虚虚一点。 大力顺着他的指引看去。 匣子是老式的木壳保险盒,漆皮剥落大半,露出深色的木头原色,卡扣已经锈蚀发绿,但从隐约的铭文雕花能看出曾经的精细做工。 “是放映机专用的散帧底片临时收纳盒,”她的解说精准到位,“手工榫卯结构,内壁有深色丝绒衬底,用于保护散落或等待处理的单格胶片片头尾脆化部分,防止划伤。” 孟屿没说话,只是微笑着看她。 大力立刻会意,她走近一步,小心地没有触碰任何东西,微微俯下身,对着那个承载着无数废弃影像、沉默落灰的木匣子,举起相机。 镜头缓缓聚焦在那些斑驳的漆痕和黯淡的金属卡扣上,手指稳定地按下了快门。 “咔嚓。” 镜头捕捉的刹那,孟屿的目光却从那个饱经风霜的木匣,不自觉地移向大力专注的侧脸。 窗格滤进的柔光描摹着她鼻梁秀挺的线条和微微抿起的唇角,睫毛在她清澈的眼眸下投下一小片安静的阴影。 他心中一动,在口袋里无声滑开自己的手机,凭借着多年用笔时练就的稳定腕力,极其自然地将那扇小小视窗的焦点同样锁定在她身上,指腹轻点。 手机发出几乎湮没在空间安静底噪中的微弱模拟声响。 诸葛大力应声抬头,清冽目光准确无误地迎向他的镜头,或者说,迎向他那温柔含笑的眼眸。 没有质问“为什么偷拍”,也没有闪躲。 她只是那样看着他,如同静谧深潭映着星辰,随后唇角极其细微地、像被无形丝线牵引般向上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眼波如春日初融的溪水,清清亮亮地在他心间流淌而过。 快门声再次响起,这一次轻快而明朗。 孟屿放下手机,走过去,极其自然地再次牵起她的手。 她的手比他小一圈,温软微凉,指尖尚残留着握着相机留下的金属冰凉触感。 “都拍好了?”他问,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暖意传递,驱散那点凉。 “嗯,”大力应声,指尖在他手心微微蜷了蜷,像找到热源的雏鸟,“原始数据采集充足。基于‘孟屿内心影像保护条例’初步精神解析推断…” 她顿了顿,仰脸看向他,眼底是纯粹的、毫无杂质的信赖光晕,声音轻轻软软,“你拍的那一张……数据备份也请分我一份。” 离开博物馆略带胶片气息的幽暗空间,室外零下十多度的寒气如同巨大的冰掌迎面拍来,让人瞬间精神抖擞。 “嘶——!”陈峰缩着脖子,裹紧了他的军绿派克大衣,声音在冷风里带点鼻音,“这温差!走兄弟们,带你们贴贴秋膘!铁锅炖整上!” 他动作麻利地拉开路边一辆看起来能扛坦克的黑色老款帕杰罗车门(刚才停在博物馆时底盘都结了层霜),一股暖气混合着老皮革和机油的味道扑面而来,暂时隔绝了外面的凛冽。 “走走走,上车暖和!”陈峰率先钻进驾驶座。 孟屿护着大力坐进后座,关上车门,外面的世界瞬间安静了许多。 车厢里暖气开得很足,大力脱掉厚重的羽绒服帽子,露出一张冻得微红的脸,鼻尖尤其明显。孟屿伸手,用掌心覆了覆她的脸颊:“冰的。” “体表温度损失率受寒风对流影响显着。”大力小声总结,拉下了脖子上的厚围巾,呼出一团白气在车窗上迅速凝结。 帕杰罗在有着薄雪的路面上行驶,发出轻微的碾雪声。 车窗外掠过的街景带着东北老工业城市的硬朗,高大的烟囱,低矮的平房,屋顶积雪很厚,时不时能看到穿着厚实棉袄的行人踩着冰雪慢悠悠地走。 车子在一个挂着大红灯笼、贴着褪色春联的小院门前停稳。 “到了!就这儿!不起眼儿,但味儿最正!”陈峰熄火下车,院子门口的积雪显然被清扫过,但边缘又堆起了新的。 推开那扇油漆斑驳的木门,一股浓烈、霸道、复合着肉香、油脂香和酸菜特有发酵气息的热浪猛地裹住了每个人。 空间不大,屋顶不高,几根承重的木柱子漆成了暗红色。 水泥地上支棱着一排老式的大灶台,灶洞里柴火正噼啪作响,红彤彤的火舌舔舐着灶台上的大铁锅。 大锅有的加了盖,锅沿缝隙里嗤嗤地冒着浓白的蒸汽,带着香味的白雾直冲房梁;有的敞开着,金黄的玉米饼子贴在锅壁,底下翻滚着深色的炖菜。 人声鼎沸,本地口音夹杂着南腔北调的谈笑,杯盘碰撞,热气蒸腾,一派粗犷而鲜活的人间烟火。 “老刘!人来了没地儿搁啦!”陈峰一嗓子盖过嘈杂。 角落里一个穿着深蓝色劳保棉袄、系着油腻围裙、脑袋铮亮的中年男人抬起头,脸上笑出几道褶子:“哟!陈老板!留好了留好了!靠炉子边儿,暖和!三位是?这边儿请!” 他扯着嗓门招呼,引着他们穿过略显拥挤的过道,来到一个靠着粗大烟囱的小方桌前。桌子是厚实的原木,凳子也是长条木头的,挨着烟囱管的地方能感到隐隐的热辐射。 “坐坐坐!先暖暖手!”老刘麻利地用肩上汗巾擦了擦桌面——其实已经很干净了,“老三样儿?铁锅炖大鹅贴饼子?酸菜白肉下血肠?” “对,上全套!再整点冻梨冻柿子解腻!麻溜的!” 陈峰熟门熟路地安排,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滚烫的大麦茶,水是从旁边一个半人高、嗡嗡响的铝皮大茶壶里接出来的。 孟屿也倒了三杯,把一杯推到大力面前:“小心烫,暖暖手。” 水杯烫手,里面的液体是浑浊的焦黄色,散发着浓烈的炒麦香气。 大力双手捧着那粗瓷大杯,汲取着热度,冻得微僵的手指慢慢回暖。“能量补充核心温度节点第一步达成。”她小声对孟屿说,语气里带着点完成任务的小得意。 “效率真高。”孟屿笑着夸了一句。 老刘动作快得出奇,一个腰宽腿粗的服务员端着一个巨大的不锈钢盆走了过来,盆里是堆得冒尖儿的食材: 深酱红色的切块大鹅肉带着厚实的油脂皮,金黄的土豆块,粗壮的对半切开的大萝卜,还有最重头的——满满一大盆酸菜,切得粗犷,色泽乳白中带着点浅黄。 服务员哗啦一声把这一盆食材倒进了桌上唯一那口已经预热的空铁锅里! 火红的灶膛里,一块巨大的木柴被扔了进去,火苗猛地一窜,锅底瞬间滋滋作响。 “咱现炒料!更香!”老刘吼着,提着一小桶泛着油光的褐色液体,抓起旁边一大把红彤彤的干辣椒、几颗八角、一把花椒、一堆拍开的姜蒜,一股脑儿倒进锅里。 “滋啦——!”一声巨响! 辛辣霸道又带着复合酱香的烟雾瞬间升腾起来,热浪裹挟着浓烈的香料和油脂气息扑面而来,呛得孟屿都下意识往后仰了一下头。 大力则像只好奇的兔子,在烟雾升腾的瞬间眼睛微微睁大,飞快地吸了两下小鼻子。 下意识地靠近旁边的烟囱管,小声嘀咕:“复合型油脂与香料挥发性有机物质在高温下的裂解与重组反应…气味信息熵巨量上升…” “啥?”陈峰没听清,忙着给老刘打下手递东西。 孟屿听见了,忍着笑低声道:“她说,好香,要爆炸了。” 大力看了他一眼,没反驳,只是默默把自己的大麦茶往远离油烟的桌沿挪了挪。 老刘的大勺子在锅里奋力翻搅,每一铲下去都带着沉重的金属摩擦声。鹅肉、酸菜、土豆萝卜在红油的包裹下迅速变色,热气腾腾。 炒到差不多了,老刘从另一个桶里舀起两大勺泛着浓稠油光、呈深棕红色的液体倒进锅里,伴随着哧啦一声,那浓郁的酱香瞬间拔地而起! “咱家秘制大酱!”老刘得意地一吼,豪迈地拎起一个大铝壶——里面是翻滚着热气的高汤,咕嘟嘟倒了进去,汤水瞬间漫过食材。 “砰!”巨大的木头锅盖合上,压住了所有沸腾的喧嚣,只有边缘嗤嗤冒出的白色蒸汽和锅底下柴火的噼啪声在宣告着内部的蜕变。 “二十分钟!开锅贼香!”老刘拍拍锅盖,功成身退。 等待的时间并不无聊。 陈峰开始讲他当年在这附近山上拍什么猎奇纪录片结果跟丢野猪反而自己差点冻掉脚趾头的糗事。 老刘又端来一小盆切成小块、带着冰碴的冻梨和冻柿子,还有一小碟白砂糖。 “来来,整点!解腻还爽口!” 冻梨乌黑发亮,表皮像覆盖了一层薄霜,冻柿子则显得更橙黄一些。 大力用筷子戳了一块冻梨,触手冰冷坚硬。她小心地放进面前装了小半杯热水的大麦茶杯里。 刺啦一声轻响,深色果酱似的糖汁在滚烫杯底迅速化开蔓延。 冰晶融化,黑紫色的梨肉在热水里翻滚沉浮,渐渐变得柔软半透明。 她小口地啜吸着那酸甜冰凉、带着独特果香的糖水,被刚才爆炒的热气熏得微红的脸颊瞬间感到一阵清凉。 “好喝!”她眼睛弯了弯,“热动力学相变带来的甜度分布梯度优化…效果显着。” 这次她的音量控制在了孟屿能听见的范围。 “嗯,技术活儿。”孟屿也如法炮制了一块冻梨,感受着那冰火交织的奇妙口感。 他看着大力小心翼翼对付杯子里那块软塌塌果肉的样子,忍不住拿出手机。 镜头对准:油光微闪的小饭桌上,杯沿还冒着热气。 她正低头,微张着嘴,唇瓣被冻梨汁染得亮晶晶的,小心地想把一块过于滑溜的梨肉叼上来,长长的睫毛在油灯暖光下扑闪如停驻的蝶翼。 咔嚓。瞬间定格。 大力抬起头,腮帮子还微微鼓着一点冻梨肉,清澈的眼眸带着被捕捉的茫然。看到是孟屿在拍她,没有生气,反而咽下梨肉,嘴角翘起一点点柔软的弧度,很小声嘀咕:“‘偷拍狂魔’…数据又+1。” 语气软软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 “举证充分,无法反驳。” 孟屿坦坦荡荡地把手机屏幕给她看,“这张没收版权费,算交换博物馆你拍我的那张。”他故意提起。 大力抿嘴笑了一下,没说话,伸手拿起筷子,也从自己杯子里夹了一块已经泡软的冻梨,直接递到孟屿嘴边:“喏…贿赂。封口费升级版。” 冰凉的果肉几乎碰到他的唇。 孟屿张口接了,酸甜冰凉的滋味在舌尖炸开,他看着对面眼睛亮晶晶、带着小小狡黠的大力的眼睛,心口软成一片暖热的面团。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巨响!巨大锅盖被掀开! 更加浓烈、醇厚、霸道到毫无保留的香气,如同实质的海浪般汹涌澎湃,瞬间席卷了整个小屋。 浓郁的汤汁在宽大的铁锅里剧烈翻滚,咕嘟着黏稠的深棕色气泡。巨大的鹅肉块早已炖得酥烂脱骨,油汪汪地半露在汤汁里。 酸菜吸饱了油脂和肉汤,变得透明柔软,夹杂着金黄的土豆块和油润的大萝卜条。 锅壁上一圈金灿灿、边缘翘起带着焦边的玉米面饼子,正在蒸汽中发出欢快的滋滋声,焦香扑鼻。 “开整!”陈峰的声音都透着豪迈与满足,拿起旁边的大木头饭铲子,“来来,都别客气!可劲造!” 他动作极其熟练地连饼带菜带肉,铲了满满一大勺,呼啦一下堆进了孟屿面前的大号粗瓷蓝边碗里。 又同样豪迈地给大力也堆了小山高的一碗:“弟妹多吃!这个补!” 孟屿笑着点头道谢。大力看着眼前这碗由各种粗犷线条的食物堆砌而成的“热量山峰”。 又看看旁边木桶里热气腾腾的白米饭,很认真地小声对孟屿说:“目测摄入能量…超标临界值三倍以上。” 但她已经拿起了筷子——不是西式的那种细长不锈钢筷,而是两根粗重厚实的、前端方头方脑的原木筷。 她试着夹起一块浸在浓油赤酱里的、颤巍巍的鹅腿肉。 深色的酱汁沿着肉的纹路往下滑,浓厚的香气几乎凝成实质。 肉炖得极软,筷头一压仿佛就要散开。她小心地将其送到唇边,轻轻咬下。 咸鲜、浓香,裹挟着脂肪被长时间煨煮后特有的醇厚,在口中瞬间释放出来。 酸菜的清爽酸香巧妙中和了油腻,绵软的土豆块入口即化,萝卜条吸饱了汤汁带着甜润回甘。 “风味物质协同效应…满分。”她发出满足的喟叹,声音消失在下一筷子食物中。 孟屿早已开动,他面前同样堆叠着丰富的食材。 他用筷子夹起一块贴在锅壁上、焦壳酥脆、内里暄软的玉米饼子,饼子蘸了底下浓稠油亮的肉汤,送入口中。 焦香的面饼边角带来硬脆的口感,裹着汤汁的内里则带着玉米面的甜香和肉汤的厚重,层次感瞬间拉满。“嗯!” 他赞许地重重点头,也挖了一勺炖得软烂入味的酸菜放进大力碗里,“尝尝这个,吸饱了精华的酸菜,精华。” 两人埋头专注地对付着眼前的美味,偶尔交流一个赞叹的眼神,或者孟屿把一块炖得极好、脱骨酥烂的鹅翅肉夹到大力的玉米饼上。 ……… 南湖公园入口处的风,卷着细碎的雪沫子,抽在脸上像撒了把冰针。 陈峰那辆老帕杰罗在路边停稳,他搓着手跳下车,指着前方开阔处:“瞅见没?就那儿!冰面儿贼亮!都冻实诚了!” 眼前是一片被白雪覆盖的巨大冰湖,冰面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泛着灰白的光。 湖岸线曲折,枯柳枝裹着厚厚的雪挂,低垂着指向冰面。 湖心区域人影绰绰,隐约传来孩童的嬉闹和冰刀刮过冰面的尖锐声响。 “装备!” 陈峰吼了一嗓子,动作麻利地打开后备箱,拽出两双厚得夸张的雪地靴和两副颜色鲜艳的雪套,“赶紧换上!冰上贼滑溜,这鞋底有钉齿,防滑!” 大力接过那双女款的湖蓝色雪地靴,入手沉甸甸的,比酒店那双更厚实,内里的长毛几乎能淹没脚踝。 她坐在后备箱边缘,脱掉自己的短靴,冰凉的空气瞬间包裹住脚踝,她忍不住缩了缩。 孟屿立刻蹲下身,帮她把厚实的雪地靴套上,又仔细地将雪套的带子在小腿肚上方系紧,严丝合缝地包裹住裤腿。 “怎么样?”孟屿抬头问,自己也迅速换好了鞋。 大力试着走了两步,像踩在厚厚的棉花上,笨拙却异常踏实,脚底传来的厚实暖意隔绝了冰面的寒气。“行动阻力系数增加约35,但足部核心温度维持度提升至安全阈值以上。性价比合理。”她认真评估。 陈峰嘿嘿一笑:“能走稳当就行!走!咱也下去撒个欢儿!”他率先踏上了通往湖面的斜坡。 冰面比想象中更开阔,也更冷。寒风毫无遮拦地从湖面扫过,带着刺骨的湿气。 冰面并非光滑如镜,而是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踩上去簌簌作响的新雪,底下是略显浑浊的、坚实的灰白冰层。 冰面上划着清晰的冰刀轨迹,远处有人滑着冰车飞驰而过,留下一串兴奋的尖叫。 大力小心翼翼地在冰面上挪动,每一步都踩得稳稳当当,厚厚的雪地靴让她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小企鹅。 她新奇地低头看着自己留在雪层上的清晰鞋印,又抬头望向远处被雪色覆盖的山峦轮廓线,灰蒙蒙的天空低垂,与雪原相接。 “日落方向,西北偏西。”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当前光照强度衰减明显,预计拍摄时间在40分钟后开启。”她从背包里拿出那台松下lx5,打开电源,镜头对准了孟屿。 孟屿正站在几步开外,背对着她,眺望着冰湖尽头那几座被夕阳勾勒出模糊金边的山影。 他穿着深灰色的派克大衣,身形挺拔,在空旷的雪景中显得格外清晰。 “咔嚓。” 轻微的声响被寒风卷走。 孟屿闻声回头,脸上带着被冷风吹过的微红,看到大力举着相机,嘴角便弯了起来:“诸葛老师开始工作了?” “采集目标人物与环境耦合的初始样本。”大力一本正经地回答,手指在相机按键上移动着,“环境光参数偏冷,需要手动微调白平衡……”她低头专注地摆弄着相机设置。 孟屿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鼻尖被冻得通红,长长的睫毛上似乎也凝了一点点细微的冰晶,在夕阳的余晖里闪着微光。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没有开屏,只是借着屏幕的反光,悄悄调整了一下角度,将那个低头专注调试相机、裹得像只蓝色小企鹅的身影框了进去,拇指无声地按下虚拟快门。 大力似乎毫无察觉,调好了参数,再次举起相机,对准了他:“孟屿,站过去一点,以山脊线为背景,构图比例会更协调。” 孟屿依言往旁边挪了两步,配合地站定,脸上带着纵容的笑意。 寒风将他的额发吹乱,他微微眯着眼,看向镜头——或者说,看向镜头后那双清澈专注的眼睛。 “咔嚓。” 又一张定格。 “效果怎么样?”孟屿走过来,带着一身寒气。 大力把相机屏幕转向他。屏幕里,灰白的冰面延伸向远方,模糊的金色山影下,他站在雪地里,笑容温和,眼神像落入了暮色中最亮的星子。 “我的男朋友很帅。” 大力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带着点小得意,“但光线捕捉精准度…似乎略逊于我在博物馆拍的那张‘沉思者’。” 孟屿挑眉,凑近屏幕仔细看了看,又抬眼看向她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睛,故意拖长了调子:“哦?诸葛老师这是…在质疑我的上镜表现力?” “数据比对分析结果如此。”大力把相机收好,拉高了围巾,遮住微微上扬的嘴角,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那不行,”孟屿伸出手,冰凉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她同样冰凉的脸颊,“我得找回场子。”他目光扫过冰面,“看见那边堆雪人的小孩没?我们也堆一个?” 冰湖边缘靠近枯柳林的地方,积雪更厚,像铺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绒毯。几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孩正嘻嘻哈哈地滚着雪球。 大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中闪过一丝跃跃欲试的光:“雪塑造型?可行性高。雪质松散度适中,粘合性良好,适合基础堆砌。” 她像个接到实验任务的科学家,率先迈开步子,笨拙却坚定地朝那片厚雪走去。 孟屿笑着跟上。 厚实的雪地靴陷进松软的积雪里,发出令人满足的“嘎吱”声。 大力蹲下身,学着旁边小孩的样子,用戴着厚手套的手拢起一堆雪,用力压实,开始滚一个小雪球当底座。动作生涩,雪球滚得歪歪扭扭。 “核心要压实,滚动轨迹保持直线。” 孟屿在她旁边蹲下,也拢起一堆雪,他的动作明显熟练许多,很快就滚出一个比大力那个大一圈、也更圆的雪球。 他把自己的大雪球推到大力歪扭的小雪球旁边,用力按实作为底座。 “头部。”孟屿又滚了个稍小的雪球,递给大力。 大力接过,小心翼翼地放在底座上,用力按了按,小脑袋有点晃。“结构稳定性不足,需加固支撑点。” 她左右看看,从旁边柳树下捡了两根细小的枯枝,插进连接处。 孟屿则四处搜寻着“五官”。 他扒开积雪,在冻硬的湖岸泥地里找到几颗深褐色的小石子当眼睛,又折了一小截枯枝掰断,做了个小小的上扬弧度当嘴巴。 “还缺个鼻子。”孟屿看着光秃秃的雪人脸。 大力从自己厚厚的手套里艰难地脱出一只手,冷风瞬间让她打了个哆嗦。 她飞快地在羽绒服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个东西——是唐悠悠塞给她的那个硬邦邦的“锅铲”冰箱贴。 “这个,”她把“锅铲”尖的那头用力按进了雪人脸中央,“临时替代方案。符合悠悠姐守护核心的定位。” 于是,一个顶着“锅铲”鼻子、树枝嘴巴、石子眼睛的矮胖雪人,憨态可掬地立在了厚厚的雪地上。 夕阳的余晖给它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大功告成!”孟屿拍拍手上的雪屑,站起身,欣赏着他们合作的“杰作”。 大力也站起来,看着雪人,又看看孟屿,眼睛弯成了月牙:“雪人结构冗余系数…勉强合格。但附加功能,” 她指了指那个“锅铲”鼻子,“独特性满分。” 孟屿忍不住笑出声,胸腔震动。他拿出手机,镜头对准了雪人和站在雪人旁边的大力:“来,跟我们的‘守护雪人’合个影,给悠悠和关谷汇报下工作成果。” 大力立刻站直,对着镜头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咔嚓。” 画面定格:金红的落日熔金般铺洒在冰湖雪原上,矮胖的雪人顶着滑稽的“锅铲”鼻子,旁边站着裹得圆滚滚、笑容清澈温暖的女孩。 拍完,孟屿低头看照片,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放大,嘴角的笑意加深。 他忽然抬起头,目光越过大力,看向她身后灰蓝色的天空。 “大力,看那边。” 他声音很轻。 大力闻声回头。 就在她回头的刹那,孟屿迅速按下了手机快门。 “咔嚓。” 这一次,镜头里只有大力一个人。她正仰着脸,望向天空。 夕阳最后的瑰丽余晖染红了她冻得微红的脸颊和挺翘的鼻尖,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漫天燃烧的云霞,长长的睫毛上,那点细微的冰晶在光线下折射出细碎的、钻石般的光芒。 她微微张着嘴,似乎被天空的景象所震撼,表情纯粹而专注,带着冬日里罕有的柔软暖意。 大力回过头,正好对上孟屿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机镜头。她眨了眨眼,轻声问:“拍到什么了?” 孟屿把手机屏幕转向她。 屏幕上,是她仰望天空的侧影,被夕阳的暖光温柔包裹,发丝和睫毛都染着金芒,眼神澄澈得像初雪消融的溪流。 “拍到…”孟屿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沙哑,“天空给我女朋友的礼物。” 大力看着屏幕里的自己,又看看孟屿映着霞光、笑意温柔的眼睛,脸颊的温度似乎比夕阳烘烤得更高了。 她低下头,小声嘟囔了一句:“…犯规。” 声音被围巾捂住,闷闷的,却像裹了蜜糖。 天色彻底暗沉下来,冰湖上的风骤然变得刺骨。远处城市的灯火星星点点亮起,与天际残留的最后一丝暗红对峙着。 “撤了撤了!冻成冰雕了!” 陈峰裹紧大衣,踩着嘎吱作响的雪地大步走过来,“赶紧的,下一站!烤肉整起!回回血!” 回酒店休整的时间被压缩到最短。 大力脱下笨重的雪地靴和沾满雪屑的外套,换上轻便的雪地靴和那件崭新的米白色情侣羽绒服。孟屿也换上了同款的墨蓝色。 两人下楼时,陈峰的车已经等在门口。 车窗摇下,露出他冻得发红的鼻头:“快快快!上车暖和!带你们去个好地方,炭火直烤,老香了!” 车子穿过华灯初上的街道,最终拐进一条背街小巷。 巷子深处,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院门口挂着一盏昏黄的白炽灯,灯下烟雾缭绕,浓郁的烤肉香气霸道地钻进车窗。 “就这儿!”陈峰停好车,“别看地方小,味儿正!”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头院门,景象豁然开朗。小院不大,地面是夯实的土地,积雪被扫到角落堆着。 院中央赫然支着几个用废弃汽油桶改造的简易炭炉,炉膛里红彤彤的木炭烧得正旺,火星噼啪跳跃。 炉子上架着铁网,此刻正滋滋作响,厚切的五花肉片、串成串的牛羊肉、油亮的鸡翅。 甚至还有整条的鱿鱼在铁网上被烤得焦黄冒油,油脂滴落炭火,腾起诱人的白烟和更浓烈的焦香。 几张矮桌矮凳随意地摆在炉子周围,食客们裹着厚厚的棉衣,围炉而坐,大声谈笑,举杯痛饮,脸被炭火映得通红。 “老马!还有地儿没!”陈峰熟稔地朝炉子边一个正翻烤着肉串的敦实汉子喊道。 “有有有!陈老板!老位置给你留着呢!靠里那个炉子!”叫老马的汉子抬起头,满脸油汗,笑容憨厚,嗓门洪亮。 所谓的“老位置”,就是院子最里面一个稍小的汽油桶炉子,旁边摆着一张矮木桌和几个小马扎。炉火正旺,热度明显比其他地方更足。 “坐坐坐!” 陈峰招呼着,“这炉子火力稳,烤得快!”他熟练地拿起桌上放着的铁夹子和一叠不锈钢盘子,“想吃啥自己夹,那边冰柜里串好的自己拿!素菜也有!” 冰柜就放在院墙根下,里面层层叠叠码放着各种串好的食材,在院灯下泛着冷光。 大力好奇地打量着这粗犷的用餐环境,空气里弥漫着炭火气、油烟味、烤肉的焦香、还有隐约的酒气和人们身上厚重的棉衣味道,混合成一种极具冲击力的市井气息。 孟屿帮她拉开一个小马扎:“坐里面,暖和点。” 大力依言坐下,小马扎有点矮,她裹在蓬松的羽绒服里,更像一只圆乎乎的毛球了。 孟屿挨着她坐下,高大的身形几乎把她挡在了风口外。 “尝尝这个!”陈峰已经夹了几大片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放在离火心稍远的铁网上,“先烤点油大的润润锅!五花肉烤出油了,再烤别的才香!” 果然,肥厚的五花肉片一接触到滚烫的铁网,立刻发出“滋啦——”的爆响,边缘迅速卷曲焦黄。 透明的油脂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滴落在炭火上,腾起高高的火苗和白烟,浓郁的肉香瞬间炸开。 孟屿拿起铁夹,小心地将肉片翻面。火光映在他专注的侧脸上,跳跃不定。 他拿起桌上放着的几个调料罐,用小刷子蘸了点油,刷在肉片上。 “自己调蘸料,”他把几个小碟子推到桌子中间,里面是干辣椒面、孜然粉、椒盐、芝麻粒,“按口味来。” 大力学着孟屿的样子,夹起一块烤得边缘焦脆、滋滋冒油的五花肉,小心地吹了吹,然后在干辣椒面和孜然粉混合的小碟里滚了滚,送入口中。 滚烫焦脆的外皮在齿间碎裂,内里肥肉的油脂瞬间在口腔里爆开,咸香滚烫,混合着辣椒面的刺激和孜然霸道的香气,烫得她忍不住“嘶”了一声,赶紧吸了两口凉气,眼睛却亮得惊人。 “风味物质在高温下的美拉德反应…效果极其剧烈!” 她一边吸气一边含糊地评价,脸颊迅速被热气熏红。 “慢点吃,烫。” 孟屿看着她被烫得泪汪汪还舍不得吐出来的样子,笑着递给她一瓶冰镇的宏宝莱花生露,“喝点凉的压压。” 大力接过冰冷的玻璃瓶,灌了一大口,清甜冰凉的饮料瞬间抚平了舌尖的灼热感,舒服地喟叹一声。 “来来,试试这个!”陈峰又夹了几串烤得焦黄油亮的羊肉串过来,“咱东北的羊,膻味小,肉嫩!” 孟屿拿起一串,吹了吹,先尝了一口,点点头:“确实嫩,火候正好。” 他自然地拿起另一串,把签子头最烫的那一小块肉小心地咬掉,然后把剩下温度适中的部分递给大力:“小心签子。” 大力接过来,小口咬着。羊肉鲜嫩多汁,浓郁的肉香混合着炭火的焦香,孜然颗粒在齿间爆开小小的咸香炸弹。 她吃得专注而满足,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在炉火的映照下亮晶晶的。 孟屿看着她小仓鼠一样鼓着腮帮子认真咀嚼的样子,心头软成一片。 他拿起手机,假装在看时间,镜头却悄悄对准了身边人。 画面里:跳跃的炭火光芒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投下温暖的光影,长长的睫毛低垂着,专注地盯着手里的肉串。 嘴唇被油脂和辣椒面染得亮晶晶的,微微嘟起,像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 羽绒服的蓬松毛领簇拥着她小巧的下巴,整个人在粗犷的背景里显得格外柔软温暖。 “咔嚓。” 极轻微的快门声被炭火的噼啪和周围的喧闹淹没。 大力若有所觉地抬起头,正好看到孟屿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机。 她咽下嘴里的肉,没说话,只是伸出油乎乎的手指,指了指桌上放着的几串烤鸡翅,又指了指铁网,意思很明显:该翻面了。 孟屿笑着放下手机,拿起铁夹,把鸡翅翻了个面。焦黄的表皮发出诱人的声响。 “拍到了什么?”大力拿起一张粗糙的餐巾纸擦了擦嘴,小声问,眼睛在炉火的映照下亮得惊人。 孟屿把手机屏幕转向她。 屏幕上是她刚才专注啃串的样子,暖光融融,烟火气十足。 “拍到一只…”孟屿顿了顿,看着她瞬间微红的脸颊,笑意更深,“在能量补充站里,被烤串俘获的小企鹅。” 大力看着照片里自己那副“吃货”模样,有点羞窘,但更多的是被那暖光里柔和氛围打动的暖意。 她没反驳“小企鹅”的称呼,反而拿起一串刚烤好的、撒满孜然辣椒面的牛板筋,递到孟屿嘴边。 “那…企鹅牌能量棒,尝尝?”她的声音在嘈杂的背景里显得格外清软,“风味物质协同效应…应该不输五花肉。” 孟屿低头,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板筋烤得恰到好处,劲道弹牙,香料十足。 “嗯,”他咀嚼着,目光落在她亮晶晶的眼睛里,声音带着笑意和一丝刚咽下食物的微哑,“捕获成功。口感…满分。” 窗外零下二十度的寒气仿佛能凝成实体,厚重的窗帘在孟屿身后无声合拢,将长春冬夜的漆黑与嘶鸣的风声隔绝在外。 砰地一声轻响,孟屿顺势将门卡插进墙上的取电槽。 头顶的老式水晶吊灯“嗡”地一下大放光明,无数菱形切面将暖黄色的光线泼洒而下,瞬间充盈了整个空间,也映亮了他微微呼出的一团白气。 “暖气…简直是个暴君。” 孟屿哑声道,抬手就扯开了墨蓝色羽绒服的第一颗纽扣,像是刚从桑拿房里走出来。 脖颈处的皮肤被骤来的暖意烘得微微发烫,房间里弥漫着中央空调出风口吹出的、带着点儿新风机味道的燥热空气。 外套内搭的羊绒衫也显得有些厚了。 他侧过身,看着身后的大力的动作明显缓了一拍。 脱掉那件米白色的“同款”,又小心翼翼地解下围巾、帽子和手套,像剥开一枚珍贵的糖果。 她里面是一件柔软的浅咖色圆领羊绒衫,没了羽绒服那份蓬松外壳的支撑,整个人显得清秀单薄了许多。 那张小脸还带着未散尽的室外寒气,鼻尖冻得微红,呼出的气息在灯光里凝成一小团转瞬即逝的白雾。 “好…好干。” 她小声抱怨,下意识舔了舔有点发紧的嘴唇,“湿度参数肯定跌破红线了。” 目光已经不由自主地飘向房间里自带的电热水壶。 “先喝水。” 孟屿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走向玄关柜上那两瓶包装朴素的矿泉水,拧开一瓶,又递给她,“润润,我去烧一壶。” 他熟门熟路地找出水壶——是个不锈钢外壳的常见款式。 大力接过冰凉的水瓶,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着,目光追随着孟屿拧开盖子灌水、插电的动作。 轻微的电流嗡鸣和加热棒咕嘟咕嘟的轻响随即响起,成了房间里唯一的背景音。 她抱着水瓶,蹬掉脚上那双厚重的雪地靴,露出里面带点卡通图案的加厚毛绒袜,啪嗒啪嗒地踩着厚地毯走向靠墙的书桌。 那张桌子带着点老派酒店的方正感,实木桌面沉甸甸的。 她放下水瓶,拉开背包拉链,像取出什么精密仪器般,小心翼翼地掏出了那个熟悉的浅棕色牛皮纸封面笔记本和那台黑色的松下lx5相机。 “今天的数据…有点丰富。” 大力低声嘀咕着,把笔记本摊开在厚实的桌面上,指尖抚过封面上那两个并肩的小人儿轮廓。相机则被她轻轻放在笔记本旁边。 孟屿也走了过来,身上那股被暖气蒸腾起来的羊绒混着他本身干净气息的味道先于他的人笼罩了过来,带着暖烘烘的存在感。 他拉开书桌另一边那把厚重的木头椅子坐下,椅脚在厚地毯上只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目光落在她的相机上,嘴角就扬了起来:“快,大力,让我检查作业。看看你这位‘非着名编导’今天都捕捉了什么珍贵镜头。” 大力原本正低头翻着笔记,准备记录点感想或者参数,闻言抬起了头。 灯光下,她清亮的眼睛里带着点小得意和急于分享的光,一点都没了平日的冷静客观。 她没立刻递相机,反而先拿起自己的手机。指甲在侧面按键上轻轻一按,屏幕亮起,显出简洁的操作菜单。 “博物馆里,”她一边说,指尖一边熟练地点开多媒体文件夹,“…我用这个拍了两张。” 她把小巧的手机推到书桌中间,屏幕上显示出今天在长影旧址拍下的第一张照片。 镜头对准了一个小小的玻璃展柜,里面躺着个老式木壳放映机零件收纳盒。 但焦点之外,玻璃的反光清晰地映出了一个男人微侧的轮廓。 博物馆那种特有的幽暗与暖黄射灯的光线交织,勾勒出他专注的眉骨和思索时微微蹙起的眉心。 正是当时沉浸在手稿里的孟屿。 “历史尘埃里的……当代观察者?” 孟屿盯着那照片里自己几乎无意识的沉静侧脸,有些失笑。他凑近了些,仔细辨认着玻璃反光里那个模糊但清晰的影像。 “嗯。” 大力的声音带点微不可察的得意,手指轻轻点在屏幕上那张反光的人影上,“原始样本清晰度不足三百万像素…成像质量受光线限制,但‘被记录者’的神态信息捕捉率…嗯,” 她尾音拖得有点长,似乎在思考措辞,“达到了预设目标的百分之九十八点七?” 那微扬的调子透着掩不住的狡黠和等待夸奖的意味。 孟屿抬眼,正好撞上她那双亮得惊人的眸子,那里面映着灯光,像落进了星星,哪还有半点硬邦邦的数据感? 他伸手,屈指,在那光洁饱满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个闷响的“板栗”。力道很轻,更像一个亲昵的触碰。 “非法采集艺术家入神瞬间罪证,证据链清晰,无从抵赖。”他的语气一本正经得像念公文。 “法官大人现在要收缴物证,亲自存档。” 话音刚落,那只大手已经极其自然地覆上了手机冰凉的机身,指尖一划,屏幕画面切换到了下一张。大力连抗议的机会都没有。 屏幕上显现出第二张,是在那个复原的小放映工作间里拍的。光线更暗,但焦点清晰锐利地给到了那个落满灰尘、边角磨损的棕色木匣子上。 镜头避开了干扰反光,从略高的角度俯拍下去,斑驳的漆痕、锈蚀的绿铜卡扣都清晰可见,散发着一种时间凝固的孤寂感。技术处理显然比上一张高明不少。 “这才像样。” 孟屿点点头,指尖点了点照片上那盒子磨损的棱角,“这框景角度挑得不错,把这个‘老古董’骨子里的冷感和孤寂都拍出来了。” “嗯,” 大力凑近了点,肩膀自然而然地微微抵着他的上臂,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它的物理损伤和化学氧化,每一处都是时间流逝的直接证据,值得…用清晰的视觉语言记录下来。” 话音刚落,孟屿的手就伸向了桌上那台更有分量的黑色lx5。 “轮到专业设备登场了?” “等一下!”大力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像护食的小动物,下意识地抬手想按住相机——指尖却扑了个空。 孟屿动作流畅得早已预判了她的动作,长臂一探,相机稳稳落入他掌心。 机身还带着一点她指尖留下的微凉。他没有解锁屏幕,只是带着促狭的笑意,目光在大力脸上和相机之间来回扫视:“心虚?” “没有。”大力立刻否认,坐得笔直,可耳朵尖那片薄薄的红晕在暖光下暴露无遗,“冰湖拍摄环境光复杂…需要…客观评估一下数据采集效果。” “哦?那我来客观评估。”孟屿指尖在相机开关键上一抹,轻微的开机震动从黑色金属外壳传递到他掌中。屏幕上刚显示出菜单,他就径直点开了照片预览库。 屏幕瞬间被一望无际的白覆盖。茫茫的南湖冰面,覆盖着薄雪,在偏冷的冬日天光下泛着灰白。 地平线被拉得很低,视野尽头是几座披雪的起伏山影,轮廓在天幕下略显模糊。一个小小的、顶着“锅铲鼻子”和“树枝笑容”的矮胖雪人,像大地一个小小的注脚,钉在画面的右下角,憨态可掬。 而画面的正中偏左,焦点所在之处,是一个挺拔的身影。 孟屿穿着深灰色派克大衣,侧对着镜头。 他微微仰着脸,目光投向往远处那绵延的雪山,唇角勾着一个放松而温煦的笑弧,几乎融进了那片冰雪世界的背景中。 冰面的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 照片的色彩构成极为干净,白、灰、蓝,只有那一点雪人和一抹人影带来了微暖的对比。画面稳定,构图留白恰到好处,冷冽中带着开阔沉静。 “……”孟屿看着屏幕里那个被阳光勾勒出暖意的自己,一时没说话,拇指指腹在相机屏幕右侧那个清晰的雪人身上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 几秒后,他抬起眼,目光直直地投向身边的大设计师。 大力正捧着水杯,小口喝水掩饰着什么,目光却透过杯子边缘,悄无声息地落在他……握着相机的指节上,暖光为她的长睫覆上一层浅金色。 “拍得不错。” 孟屿的声音比刚才沉了点,带着一种被某种暖流浸润过的温和,“把我拍成了……雪原上的思想者?嗯?” 尾音上扬,带着点明知故问的笑意。 “山脊线和冰面透视线。” 大力放下水杯,指尖点了点屏幕,“形成了动态引导结构,视觉自然聚焦在你身上……是环境数据本身提供的构架方案,效果…符合自然美学的参数范围。” 她尽量把话说得严谨,可话没说完,脸上那点小得意还是像水面的油彩一样漾开了一点。 指尖刚离开冰冷的屏幕,一只温热的大手就精准地握住了她微凉的手腕。 孟屿的手掌温热干燥,带着点薄茧,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亲昵,却又无比温柔。 那股热力顺着皮肤下的脉络,一下子暖到了她冻得有点僵的心口。他顺势将那只微凉的手拉近了些,完全包裹在自己掌中,轻轻揉捏。 “原来如此…” 他低声应着,目光却未再停留在照片上,而是沉沉地落在她被灯光映得脸颊微红的侧脸上。那眼神,像在摩挲她耳根那一小片越来越明显的绯色:“是风景自己选了我当主角……我的摄影师只是记录了世界的意志。”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皮肤,激起细微的战栗。 一股热意不受控制地涌上大力耳根后面那片薄薄的皮肤,酥麻感顺着脊椎窜起一小串电流。 她想反驳点什么,关于参数权重或者镜头语言选择之类的客观分析,可话到了嘴边,却在这样近的距离和那沉甸甸的注视下,变得像卡住的齿轮一样涩涩的。 就在这微妙的胶着间,“嗡——”的一声轻响在房间里格外清晰。 孟屿原本捏着lx5屏幕边缘的拇指动作自然地滑开——屏幕上的雪人冰湖被无声替换成了下一张照片。 整个画面的基调瞬间从冰天雪地的静谧感炸开,冲进了滚滚红尘。 照片取景似乎很仓促,甚至有些微糊。 背景是一片嘈杂模糊的光斑,像晃动的霓虹灯牌,又像是被热气扭曲的空气。 占据画面核心的,是一个低着头的侧影。 她裹在米白色的长羽绒服里,毛茸茸的领子簇拥着脸颊,鼻尖在昏暗的光线下还透着之前冻过的微红。 她正拿着一串油滋滋、滋滋冒烟撒满了红色辣椒面和黄褐色孜然的烤串,专注地低头咬下去。 大概是烤得有点烫,她下意识地微微嘟着嘴,小心翼翼地吮着那一小口滚烫的滋味,那双标志性的杏眼因为这点烫意而微微眯起,长长的睫毛在小巧的颊边投下扇形阴影。 嘴角沾了一点点不易察觉的、亮晶晶的油光和细微的辣椒面红末。 背景里的炭火明明灭灭,跳跃的光点在她身上投下温暖又跃动的光影斑驳。 整个画面散发着一种带着烟火气的、极富生命力的可爱和…一种被捕获的不设防的酣畅。 时间仿佛瞬间凝固了。 刚才弥漫在两人间那点温温吞吞的暖流和胶着暧昧的沉默,“啪嚓”一声,碎了。 大力盯着屏幕里那个几乎把“馋猫吃到烫食”的表情包演活了的自己,呆愣在原地,眼睛都忘记眨了。 她甚至感觉耳朵里“轰”地一下,好像血液都倒灌进了脸颊那薄薄的皮肤底下,烫得像刚下烤网的年糕。 脑子像过热的cpu,嗡嗡作响,半天才艰难地蹦出几个字:“……什……什么时候?!”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软糯和急促。 “啧,”孟屿故作姿态地摇了摇头,手指点着屏幕边缘,“物证编号kl202……具体时间嘛,” 他拖长了调子,卖着关子,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你猜呀。”他指尖在桌面上装模作样地敲击了两下。 “删掉!” 大力猛地抬头,脸红得像要滴血。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要去抢那只装着“耻辱证据”的相机,身体都朝他那边倾了过去,毛茸茸的袜子脚趾在地毯上蜷缩起来。那急切的样子,可爱得要命。 “想销毁历史真实数据记录?” 孟屿的反应速度远超她的预期,手腕一转,那台相机被他灵活地高高举起,远远地脱离了大力扑过来的轨迹,简直像个护食成功的大猫。 “不可能。” 他眉梢一扬,声音里的笑意像煮沸的糖浆般甜腻粘稠,“这么可爱的大力,不常见……” 他那张英俊的、带着点戏谑意味的脸在她眼前放大几分。 一股暖烘烘的、带着他体温的、混合着淡淡羊绒织物和一点不易察觉烤肉炭火余烬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热乎乎的。 “…………孟屿!” 大力彻底羞窘交加,几乎是扑了过去。 可男人在身高臂长上占尽优势,她甚至无法触碰到他举得高高的手臂末端。一扑之下身体不稳,重心前倾,几乎整个栽进他怀里,额头重重地撞上他结实精悍的胸膛。 咚!一声闷响。 孟屿闷哼一声,另一只手却稳稳地、极其自然地在她撞过来的时候就落在了她背后,将扑过来的小炮弹稳稳“擒获”,按在了自己怀里。 她身上那点冬日室外带来的、混杂着烤肉摊烟火的浅淡气息,和他怀抱里暖烘烘的味道融在了一起。 隔着薄薄的羊绒衫,能清晰感受到她急促而气恼的心跳。相机被他稳稳拿在另一只手里,毫发无伤。 “投怀送抱销毁物证也没用……” 孟屿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忍俊不禁,胸腔微微震动,像藏着一只打呼噜的大猫,那只落在她背后的手臂却紧了紧,“证据链早就同步云端了……原始数据在我那台笔记本里躺了备份!” 轰——! 仿佛有一枚小型炸弹在怀里闷声炸开了。怀里的温度骤然升高。 大力几乎是瞬间从他怀里弹开一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毛茸茸袜子下的脚趾蜷得更紧了。她抬起头,眼神像冒着火星的小刀子,隔着咫尺的距离瞪着他。 “……你!” 脸颊和耳根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领口,羞愤的力量让她此刻的控诉听起来都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备份在哪?!” “无可奉告。” 孟屿得意地晃晃手里的相机,屏幕上那个小馋猫的画面还在倔强地发着光:“这是‘捕手’的专业机密,非专业人士…权限不足。除非,” 他往前凑近一点点,鼻尖几乎要碰到她额前柔软温顺的碎发丝。 热乎乎的气息吹在光洁的额头上,声音低得像融化的巧克力,“…你给出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等价交换条件?”那眼神里的促狭光芒很亮。 灯光下暖融融的房间里,空气都仿佛在无声地燃烧。 她不说话了,只是咬着下唇,清澈的眼底翻涌着羞恼、不忿,还夹杂着一丝……无可奈何。半晌,才憋出一个字,又轻又软,带着点闷在嗓子眼里的委屈和认命:“………坏。” 孟屿看着她这难得一见的“词穷吃瘪”模样,心尖软塌塌像被烤化的芝士。 他忍不住低笑出声,那笑声带着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头顶,胸膛愉悦地震动。 一直高举相机的手臂终于放了下来。他不再逗弄她,而是顺势重新轻轻搂住她的肩背,将那个还在生着闷气的小身躯重新温柔地带回怀里一点。 “好啦……” 他拖长的尾音带着宠溺的甜腻,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蹭了蹭那带着酒店洗发水香气的发丝,“这些数据…” 他顿了顿,看着屏幕上那个眼神亮亮的“偷拍者”在博物馆玻璃倒影中留下的轮廓,那个冰湖雪原上对着群山微笑的身影,还有怀里这个连吃瘪都可爱得犯规的她… “都是我的。” 低沉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稳稳落在她耳畔,像融进暖灯下的尘埃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存和满足。 “只归我存档。” 他臂弯收拢,像一个最安全的存档库房,将怀里这份温暖的、鲜活的、带着点小小波折的珍贵数据,稳稳拥住。 窗外是无边暗沉的东北寒夜,玻璃边缘凝结着细密霜花。 小冰晶在窗格角落缓慢生长,无声无息。 第97章 长相守,共白头(3) 冬日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酒店房间的地毯上投下一道细细的、近乎耀眼的光柱。 空气中漂浮着暖气烘烤下微小的尘埃,在光带里缓慢游弋。 孟屿先醒了。他微微侧头,脸颊感受到枕边人细软发丝的轻拂,带着熟悉的洗发水淡香。 诸葛大力睡得还很沉,昨晚显然被暖气烤得舒适,脸颊泛着健康的粉晕,呼吸绵长均匀,像只收起爪牙休憩的猫。 他无声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被她枕着的手臂抽出来一点,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枝头栖息的鸟。 指尖掠过她温软的脸颊,轻轻拂开几缕散落的碎发。 似乎是感觉到动静,大力的长睫颤了颤,慢慢掀开眼帘。 清澈的眸子还带着点初醒的迷茫,像雨后浸润的湖面。她下意识地蹭了蹭枕头,视线朦胧地对上孟屿含笑的眼。 “……几点了?”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独有的软糯沙哑,像含着一块温热的。 “九点多了。”孟屿低声说,自然地伸手,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颊:“还睡吗?今天日程…很松弛。”他刻意放缓了语调。 大力眨了眨眼,神志慢慢归位。她下意识想拿手机确认行程表,手刚动了动,就被孟屿轻轻握住,干燥温热的掌心覆住了她的指尖。 “不急,再缓五分钟。”他声音很低,带着诱哄的味道:“允许赖会床。” 大力被他握着的手指蜷了蜷,没有反抗。睡意还未完全散去,暖烘烘的被窝和身边人安稳的气息让她奇异地不想动弹。 她把半张脸埋回枕头里,只露出那双渐渐清明的眼睛,安静地看着他。 孟屿也不说话,只是用手指无意识地、一遍遍梳理着她颊侧柔软的发丝。 时间在暖气低沉的嗡鸣中缓慢流淌,窗外偶尔传来汽车碾过积雪的模糊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大力才像是充满了电,彻底从慵懒模式切换出来。她动了动,半撑起身:“起床,不赖床了!” 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清脆,但尾音还残留着一点软糯的鼻音,听起来莫名可爱。 孟屿笑着松开手,自己也坐起身。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如同微型的盛夏,他只穿着单薄的睡衣也毫无凉意。 “今天有什么特别优化的目标路线吗,诸葛领航员?”他掀开被子下床,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颈。 大力已经动作利落地起身,趿拉着拖鞋走向窗边,“唰啦”一声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铅灰色的天空下,城市披着一层未化的薄雪,反射着清冷的光。她看了看天气app:“目标一:伪满皇宫博物院。历史价值高,建筑群规模宏大,室内采暖完善(冗余系数12)。 目标二:光复路市场外围区域,可感受在地生活气息,补充能量(小食摄入点)。”她转过头,眼睛亮亮的:“数据规划完成度995,剩下05…留给你决定。” 她站在那里,穿着朴素的卡通棉质睡衣,逆着窗外不算明亮的光线,整个人却仿佛被一种温和的、蓄势待发的光晕笼罩。 孟屿心口微动,下意识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镜头无声地对准了她。 “咔嚓。” 很轻的一声。 大力刚理完头发,闻声回头,正好对上他还没来得及放下的镜头。 她没恼,只是微微歪了下头,嘴角就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没等孟屿开口,先一步精准地点评:“还没洗漱呢,等洗完漱更好看。” 孟屿笑出声,大大方方地把手机屏幕转向她:“大力一直都很美。” 屏幕上,是她转身回眸的瞬间,发丝微乱,眼神懵懂清澈,清晨的阳光穿过窗外稀疏的树枝,在她身上投下细碎朦胧的光影。 大力看着照片里的自己,耳尖又悄悄泛了点粉意,走过去,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光影利用率…百分之七十三点四。构图角度偏差修正值正一点五度会更合理…但。” 她顿了顿,抬眼看他,“用户满意度参数暂时…不计入此条分析。” 声音很轻,说完就去拿洗漱包了。 孟屿看着她的背影,低头把照片存进了一个新命名的相册:《冬?她》。 ……… 厚重的棉布门帘掀开,一股混杂着油炸面香、滚烫豆浆气和浓郁酱菜咸香的暖浪,裹挟着鼎沸人声,扑面而来,瞬间撞散了门外零下二十度的刺骨寒气。 “嚯!这阵仗!”孟屿护着大力侧身挤进这间名为“老张记”的早点铺子,差点被这汹涌的热气和声音顶个趔趄。 铺子不大,挤挤挨挨摆了七八张油光锃亮的木头方桌,条凳都快磨出包浆了。 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裹着厚棉袄的大爷吸溜着滚烫的豆腐脑,穿着工装棉裤的大婶熟练地撕着油条,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争抢着最后一碟小咸菜。 空气里浮动着白蒙蒙的蒸汽,墙上那台老旧的电视机正咿咿呀呀放着早间新闻,声音淹没在嘈杂里。 “就这儿!味儿最正!” 陈峰的声音洪亮地压过一片嗡嗡声,熟门熟路地朝角落一张刚空出来的桌子一指,“快占座!我去端!” 孟屿拉着大力迅速落座。 凳子冰凉,但桌面残留着上一位食客留下的碗碟余温。大力脱下羽绒服帽子,脸颊被室内的热气蒸得微微泛红,鼻尖还带着点室外残留的凉意。 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墙上挂着油腻腻的价目表,红纸黑字写着“豆腐脑15元”、“油条1元”、“豆浆08元”。 墙角堆着高高的空蒸笼;穿着油渍麻花白围裙的老板娘正麻利地收着碗筷,动作快得带风。 “环境参数:高人口密度,高热量输出,高环境噪音。”她小声对孟屿说,眼神却亮晶晶的,像发现了新大陆:“老板速度很快嘛。” “嗯,”孟屿笑着应道,顺手把两人的手套塞进羽绒服口袋,“东北式能量补给站,冗余度基本为零,全靠手速。” 他目光扫过邻桌那碗淋着深褐色卤汁、颤巍巍撒着香菜末的豆腐脑,喉结不明显地动了一下。 “来喽!” 陈峰端着个堆得冒尖儿的大塑料托盘,像个杂技演员般穿过拥挤的过道。 托盘上三个粗瓷大碗冒着滚滚热气,旁边堆着几根金灿灿、又粗又长的油条,还有一小碟切得细细的酱瓜丝和一碟深红色的糖蒜。 “老张家的豆腐脑,一绝!咸卤的!尝尝!” 陈峰把三个大碗“咚”地放到桌上,热汤溅出几滴。 碗里是雪白滑嫩的豆腐脑,浇着浓稠的、泛着油光的深褐色卤汁,里面能看到细小的肉末、黄花菜和黑木耳碎,顶上还撒着一小撮碧绿的香菜末。 “自己掰油条泡着吃!这玩意儿就得吃刚出锅的,外酥里软!” 他又把装着油条的盘子推到中间。那油条足有小臂粗,炸得蓬松酥脆,散发着霸道诱人的焦香。 “还有这酱瓜丝,解腻!糖蒜,地道!”陈峰最后放下两个小碟。 大力看着眼前这碗热气腾腾、内容丰富的豆腐脑,又看看那豪放的油条,眼神里充满了“数据采集”的认真。 她拿起塑料小勺,小心地舀起一勺边缘的豆腐脑,吹了吹,送入口中。 滑嫩的豆腐脑几乎是入口即化,紧接着是咸鲜浓郁的卤汁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肉末的香、黄花菜的韧、木耳碎的滑,层次分明。 “味觉参数:咸鲜主导,复合风味物质协同效应显着,口感顺滑度…满分。” 她满足地眯了下眼,鼻尖沁出细小的汗珠。 “是?”陈峰得意地掰下半根油条,“咔嚓”一声脆响,泡进自己碗里,“就得这么吃!吸饱了卤汁,那才叫一个香!” 孟屿也如法炮制,掰下一截油条按进卤汁里。油条瞬间吸饱了汤汁,变得绵软油润。 他咬了一大口,酥脆的外皮和吸满咸鲜汤汁的内里形成绝妙的口感碰撞,忍不住点头:“嗯!这卤汁调得好,不齁咸,够香!” 大力学着他的样子,小心地掰了一小块油条尖尖,轻轻放进自己碗里靠近边缘的卤汁中浸润。她吃得专注,小口小口,像在进行一项精密的味觉实验。 孟屿看着她鼻尖沾上的一点点几乎看不见的卤汁,还有那被热气熏得愈发红润的嘴唇,心头一动。 他放在桌下的手悄悄摸进口袋,指尖碰到了冰凉的手机外壳。 时机正好。大力刚夹起一根酱瓜丝,正要送入口中,似乎被那咸鲜滋味吸引,微微歪了下头,眼神专注地看着筷子尖上那根细丝。 清晨的阳光恰好从糊着旧报纸的窗户缝隙挤进来一缕,斜斜地打在她侧脸上,给那专注的神情和微翘的睫毛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淹没在周遭嘈杂中的快门声。 大力闻声抬头,筷子尖上的酱瓜丝还悬在半空。 她清澈的目光带着点刚被惊扰的茫然,准确地捕捉到孟屿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的手和他脸上那点“作案得逞”的笑意。 “孟屿!” 她小声抗议,脸颊因为被抓拍和被热气熏蒸而更红了,像熟透的水蜜桃。 她下意识想放下筷子去抢手机,又舍不得筷子上的酱瓜丝,一时间有点手忙脚乱,那模样比照片里更添了几分生动。 “采集早餐时段大力自然状态样本。”孟屿笑得坦荡,大大方方把手机屏幕转向她,“数据清晰度优秀,表情管理…略显失控但真实度满分。” 屏幕上,正是她微微歪头、专注看着酱瓜丝的瞬间,那缕阳光恰到好处。 “构图光线参数…勉强及格。” 大力瞥了一眼屏幕,强装镇定地评价,迅速把酱瓜丝塞进嘴里,掩饰那点被夸的羞窘,“但偷拍行为…扣十分!” 她鼓着腮帮子嚼着咸菜,声音含混不清,眼神却没什么杀伤力,反而亮晶晶的。 “用户反馈收到。” 孟屿从善如流地把手机揣回口袋,拿起自己那半根泡软的油条,蘸了点卤汁,极其自然地递到她嘴边:“尝尝我这个,吸饱了精华的。” 大力看着他递到嘴边的食物,又看看他带着笑意的眼睛。然后微微倾身,就着他的手,小口咬下那块吸饱了浓郁卤汁、油润绵软的油条。 咸、鲜、香、软,混合着油条本身的麦香,在口中完美融合。 “嗯…”她满足地咽下,嘴角忍不住向上弯起:“能量转化效率…提升百分之十五。” 那点小小的抗议早被这口美味冲刷得无影无踪。 “甜党表示不服!” 陈峰在旁边看得直乐,拿起一颗深红色的糖蒜,“咔哧”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汁水四溢,“弟妹,试试这个!解腻神器!糖蒜配豆腐脑,冰火两重天!” 大力好奇地看着那晶莹饱满的糖蒜瓣。孟屿拿起一颗,小心地剥掉一点外皮,露出里面雪白脆嫩的蒜肉,递给她:“尝尝?很爽口。” 大力接过来,试探着咬了一小口。酸甜微辣的汁水瞬间在口中爆开,带着蒜特有的、被糖醋驯服后的独特辛香,极其清爽解腻。 “风味对比度极高!”她眼睛一亮,又咬了一口:“味觉刺激层级…成功刷新。” 她被这奇妙的搭配征服了。 一顿早餐吃得热气腾腾,心满意足。三人走出“老张记”时,身上都带着豆腐脑的暖香和油条的烟火气。 大力裹紧羽绒服,鼻尖立刻被冷空气刺激得微微发红,她呼出一大团白气,看着它在清冷的晨光里迅速消散。 孟屿走在她身侧,落后半步。看着她被冷风吹得微微眯起眼、呼出白气的侧脸,还有那被羽绒服毛领簇拥着的、显得格外小巧的下巴,他再次悄悄拿出手机。 镜头无声地对准她,焦点落在她冻得微红的鼻尖和长睫上凝结的细小霜花上。背景是喧嚣褪去、铺着薄雪的清冷街道,和远处“老张记”那褪色的招牌。 “咔嚓。” 这一次,声音很轻,却格外清晰。 大力几乎是立刻转过头,清澈的目光带着了然和一点点无奈的笑意,精准地锁定了他的镜头:“数据备份…又加一条?” 孟屿笑着把手机揣回口袋,快走两步与她并肩,很自然地牵起她微凉的手,揣进自己暖烘烘的羽绒服口袋:“嗯,存档。标题就叫…《舌尖上的大力之街头早餐篇》?” 他眼底的笑意比晨光还暖。 大力被他牵着,手指在他温暖的口袋里动了动,回握住他,没反驳那个“标题”,只是小声嘀咕了一句,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甜软:“……幼稚。” 脸颊却悄悄贴向他温暖的臂弯,汲取着热源,也藏起了唇边那抹压不下去的弧度。 “上车喽,我们去伪满皇宫。”陈峰催促道。 伪满皇宫博物院那扇厚重的、包着铜皮的大门在身后无声地合拢,将外面马路上车流的喧嚣与凛冽的寒风隔绝开来。 扑面而来的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沉静。 不是图书馆那种万籁俱寂,而是一种被岁月沉淀过、又被精心维护的空旷与凉意。 高大的穹顶下,光线从高窗斜射进来,在光洁如镜的深色大理石地面上投下长长的、菱形的光斑。 空气里弥漫着旧木头、抛光蜡和中央空调送出的、温度恒定却略显干燥的气息。 “嚯,这地儿,真气派!”陈峰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在这空旷的回音里依然显得清晰。 他搓了搓手,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恢弘却压抑的欧式立柱和穹顶壁画,“瞅瞅这大柱子,当年得费多少工!” “主体建筑采用钢筋混凝土框架结构,融合新古典主义与折衷主义风格,体量感巨大,空间分割等级森严。” 大力下意识地低声接话,目光却越过陈峰的肩膀,落在身边孟屿的脸上。 孟屿没有立刻回应陈峰,他微微仰着头,视线缓缓扫过那些繁复的石膏雕花、巨大的水晶吊灯,最后定格在穹顶那幅描绘着某种“祥瑞”主题、色彩已显黯淡的壁画上。 他的眼神很沉静,没有初见的惊叹,反而像在阅读一本厚重却晦涩的书,眉宇间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审视与思考。 阳光透过高窗落在他线条分明的下颌上,勾勒出一点近乎锋利的弧度。 他就那样站着,仿佛周遭的喧嚣(尽管这里很安静)和陈峰的话语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大力没有打扰他。她安静地站在他身侧半步的位置,微微侧着头,清澈的目光落在他沉静的侧脸上,像是想读懂他此刻心中翻腾的思绪。 博物馆特有的、带着历史尘埃的凉意似乎也沾染了她的指尖,有些微凉。 她下意识地将手轻轻缩进羽绒服袖口里,指尖却无意识地触碰到了口袋里那个坚硬冰冷的手机外壳。 几乎是同时,一个念头清晰地浮现。 她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小半步,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空气中悬浮的尘埃。 指尖探入口袋,冰凉的金属外壳被握在手心,带着她掌心的温度。 她微微侧身,借着孟屿挺拔身形的遮挡,将手机镜头悄悄对准了他。 屏幕亮起,映出他此刻的影像。 他依旧仰望着穹顶,下颌的线条因为专注而显得更加清晰,喉结在光线下微微凸起一个弧度。 深邃的眼眸里映着穹顶壁画模糊的色彩,像是盛着整个空间沉淀的幽光。 那神情,是大力从未在日常中捕捉到的——一种近乎虔诚的、沉浸在庞大历史叙事与复杂人性解读中的沉静。 “咔嚓。” 极其轻微的、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快门声。 声音落下的瞬间,孟屿像是被什么惊动,目光倏地从高处收回,带着一丝被打断的茫然,下意识地转向身侧。 大力正若无其事地将手机从眼前放下,屏幕迅速暗了下去。 她迎上他投来的目光,眼神清澈坦然,甚至还带着一点询问的意味,仿佛在问:“怎么了?” 孟屿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秒,又扫过她自然垂在身侧、握着手机的手。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那点被打断的沉郁瞬间消散,眼底重新漾开熟悉的温和。 他伸出手,极其自然地握住了她微凉的手腕,指尖在她袖口边缘露出的皮肤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带着暖意。 “走了,诸葛老师。”他声音放得很低,在这空旷的大厅里带着一丝回响,“带路,看看这‘森严等级’怎么划分的。”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手腕滑下,掌心覆上她的手背,将她微凉的手指完全包裹在自己温暖干燥的手掌里,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亲昵和牵引。 大力被他牵着,指尖在他掌心里微微蜷了蜷,顺从地跟上他的脚步。 指尖还残留着手机冰凉的触感,心口却被他掌心的温度熨贴得暖融融的。 陈峰在前面几步远的地方,正凑近一根巨大的、需要两人合抱的罗马柱,研究着柱础上繁复的雕花,嘴里啧啧有声:“这玩意儿,雕只鸟都这么费劲……” 孟屿牵着大力,走过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脚步声在空旷中发出轻微的回响。 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那些华丽的装饰、紧闭的厚重木门、以及悬挂在墙上的、带着特定时代印记的模糊照片,但握着大力的手却始终稳定而温暖。 他们经过一条长长的、两侧挂着巨幅人物肖像油画的走廊。 画像上的人穿着笔挺的制服,表情严肃刻板,目光似乎穿透时空,冷漠地注视着下方经过的每一个人。 走廊的光线有些暗,只有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 孟屿的脚步稍稍放缓,似乎在辨认画像下方模糊的铭牌。 就在这时,被他牵着的大力的手,几不可察地、轻轻地动了一下。 她悄悄地将被他包裹在掌心里的手指,极其灵活地、带着点试探性地,在他温热的掌心里挠了一下。 像一片羽毛,极其轻柔地扫过。 痒痒的。 孟屿的脚步瞬间顿住。 他猛地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身边人。 大力正仰着脸,一脸“求知若渴”地看着墙上的画像,仿佛刚才那个“小动作”完全与她无关。 她长长的睫毛在壁灯昏黄的光线下扑闪着,嘴角却绷着一丝极力压下去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像只成功恶作剧后强装镇定的小狐狸。 孟屿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握着她的手倏地收紧,带着点惩罚性的力道,却又在下一刻迅速放松,变成更紧密的十指相扣。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了然的笑意和一丝危险的警告。 然后,他拉着她,加快脚步穿过了这条幽暗的走廊。 前方是一间布置得极其奢华的书房。 深红色的天鹅绒窗帘垂地,巨大的红木书桌光可鉴人,桌上摆放着老式电话机、地球仪和青铜台灯。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旧书本的油墨味和雪茄的淡淡气息。 陈峰正背对着他们,弯着腰研究书桌侧面镶嵌的一块玉石雕花。 孟屿松开牵着大力的手——那只刚刚被“偷袭”过的手。 他快走两步,绕到陈峰前面,指着书桌上一本摊开的、封面烫金的硬壳书(仿制品),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求知欲:“老陈,快看这个!这书上的纹章,是不是跟刚才大厅里那个一样?” 陈峰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凑近书本:“哎?我看看!好像是有点像嘿!” 就在陈峰弯腰凑近书桌的瞬间,孟屿迅速侧身,动作快得如同猎豹。 他一步就跨到了还站在书房门口、正打量着室内陈设的大力面前。 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暖意和压迫感,瞬间将她笼罩。 大力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微微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想后退一步,后背却抵在了冰凉厚重的雕花门框上。 孟屿微微俯身,低下头。 温热的呼吸带着他身上干净的气息和一点室外残留的寒意,拂过她光洁的额头。 他的一只手撑在了她身侧冰凉的门框上,将她困在了一个狭小的、只有他和门框构成的空间里。 另一只手,却极其轻柔地抬起,带着薄茧的温热指腹,落在了她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唇瓣上。 力道很轻,带着一种近乎描摹的触感,缓缓地、带着点警告意味地,从她的下唇中央,滑向唇角。 指尖所过之处,带起一阵细微的、难以言喻的酥麻电流。 大力的呼吸瞬间屏住,清澈的眼底清晰地映着他骤然放大的、带着灼灼笑意和某种危险光芒的英俊脸庞。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脸颊的温度在飙升,心跳快得像要冲破胸腔。 “刚才。”孟屿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气音,像羽毛搔刮着她的耳膜,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她紧绷的神经上,“挠得…很顺手?” 他的指腹停留在她柔嫩的唇角,没有离开,反而微微用力,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意味,轻轻按了一下。 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她,带着笑意,也带着毫不掩饰的、想要“报复”回来的侵略性。 书房中央,陈峰还在对着那本假书上的纹章和桌角的玉石雕花啧啧称奇,浑然不觉门口这方寸之地涌动的暗流。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人之间无声的电流噼啪作响。 大力被他困在门框与胸膛之间,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干净又带着点压迫感的气息,唇瓣上那点被触碰过的酥麻感像点燃的引线,一路烧到了耳根。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孟屿眼底那毫不掩饰的“报复”光芒,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盖过陈峰那模糊的嘀咕声。 短暂的慌乱后,一种奇异的、带着点破罐破摔的勇气涌了上来。 她没躲开他停留在唇角的手指,反而微微仰起脸,清澈的眼底迅速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就在孟屿以为她会羞窘地推开他时,大力却突然飞快地踮起脚尖! 她的动作快得像一只受惊又反击的兔子。 温软的唇瓣带着她急促呼出的热气,极其短暂地、却无比精准地,印在了孟屿同样微启的唇上!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快得孟屿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只感觉到一片温软湿润的羽毛轻轻扫过,留下一点微妙的电流和淡淡的、属于她的清甜气息。 大力偷袭成功,脚跟迅速落回地面,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浆果,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丝得逞的、小小的挑衅,飞快地瞄了他一眼。 随即,她像一条滑溜的鱼,身体猛地一矮,从他的手臂和门框构成的禁锢下灵活地钻了出去! “陈大哥!” 她清脆的声音在略显空旷的书房里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喘,“那个纹章…好像跟走廊里第二幅画像的肩章更相似!” 她几步就跑到了书桌另一边,隔着宽大的桌面,指着那本摊开的假书,一脸“学术探讨”的认真模样,仿佛刚才那个大胆的偷袭从未发生。 孟屿撑在门框上的手还悬在半空,指腹上那点温软的触感尚未消散。 他保持着那个微微俯身的姿势,僵在原地足足有两秒钟。 唇上残留的、那转瞬即逝的柔软湿润触感。 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荡起一圈圈无声却剧烈的涟漪,瞬间冲散了他所有蓄势待发的“报复”意图,只剩下一种被反将一军的愕然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被点燃的灼热。 他看着几步开外那个假装认真研究纹章、实则连小巧的耳垂都红透了的背影,眼底的愕然迅速被翻涌上来的浓烈笑意和某种更深沉的东西取代。 他缓缓直起身,舌尖无意识地舔过自己似乎还带着她气息的唇瓣,喉结压抑地滚动了一下。 他放下撑在门框上的手,插进羽绒服口袋,指尖却触到了口袋里那个冰凉的手机外壳。 他迈开长腿,不紧不慢地也朝书桌走去,脸上已经恢复了惯常的温和笑意,只是眼底深处那簇火焰并未熄灭。 “是吗?”他走到大力身边,极其自然地、手臂带着占有欲地轻轻环过她的肩背,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像是要一起“研究”。 他的目光落在摊开的书上,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丝毫异样:“我也觉得有点眼熟。大力观察力真强。”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 环在她肩上的手臂,隔着厚厚的羽绒服,也能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不容忽视的灼热温度。 大力被他圈在臂弯里,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贴着自己后背的胸膛传来的沉稳心跳,还有那落在耳边的、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嗓音。 刚才偷袭时那股莽撞的勇气瞬间蒸发,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羞窘和被他气息包围的微醺感。 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目光死死盯着书页上的烫金纹章,仿佛那上面有宇宙的终极奥秘。 “嗯…数据对比…相似度…百分之七十六点三…”她试图找回自己的专业领域,声音却比平时软糯了许多,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音。 陈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总觉得气氛有点微妙,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他挠了挠头,注意力很快又被书桌侧面另一处更繁复的玉石镶嵌吸引过去:“哎!这儿!这儿雕的好像是龙?还是麒麟?这爪子数…” 孟屿的指尖,在大力肩头羽绒服柔软的布料上,极其缓慢地、带着某种暗示意味地,轻轻敲了两下。 像是在无声地宣告:这次,是你先犯规的。 ………… 光复路市场的外围像一个巨大而嘈杂的、被低温强行凝固住的蜂巢。 各种临时支起的摊棚、堆叠的纸箱、冒着白气的蒸锅、以及裹得严严实实、操着地道东北口音吆喝砍价的人们,共同构成了一幅充满原始生命力的市井画卷。 寒风卷着细碎的雪沫子,裹挟着各种气味——烤红薯的焦甜、油炸糕的油香、冻货的冰腥气、甚至还有远处飘来的煤烟味儿——扑面而来,真实得有些粗粝。 “嚯!这热闹!”陈峰搓着手,眼睛放光地扫视着两旁琳琅满目的小摊,“瞅瞅这冻梨冻柿子!正宗!还有那粘豆包!刚出锅的!” 孟屿护着大力,避开一个推着满载纸箱小推车的壮汉。 大力新奇地打量着周围,目光从一个挂满厚实棉帽手套的摊位,跳到一个堆满色彩鲜艳塑料盆桶的摊子,最后定格在一个冒着滚滚白气的大铁桶旁——那是一个烤红薯摊。 “陈大哥,”孟屿适时开口,声音在嘈杂中依然清晰,“我看那边有个卖老式五金工具的地摊,好像有你要找的那种老扳手?要不要去看看?” 他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蹲着几个老大爷、摊开油布摆满各种生锈铁器的角落。 “嗯?哪儿呢?”陈峰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伸长脖子张望,“哎哟!好像真有。我去瞅瞅,你们先溜达着。别走远啊!一会儿电话联系!” 他像发现了宝藏,拍拍孟屿的胳膊,立刻大步流星地挤了过去,高大的背影很快淹没在人群里。 世界瞬间清静了……一半。喧闹声还在,但仿佛隔了一层无形的罩子。 孟屿松了口气,低头看向身边的大力。她正仰着小脸,鼻尖冻得微红,清澈的眼睛里映着路边小摊上悬挂的一串串红艳艳的冰糖葫芦,糖衣在惨淡的冬日天光下折射着诱人的光。 “想试试?”孟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嘴角自然上扬。 大力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亮晶晶的,像被糖葫芦点亮的小灯泡。 卖糖葫芦的是个裹着厚棉袄、戴着雷锋帽的老大爷,推着个玻璃柜小车。 柜子里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糖葫芦:传统的山里红、夹着豆沙馅的、裹着芝麻的、甚至还有草莓和葡萄的。 “姑娘,小伙子,来一串儿?刚蘸的,嘎嘣脆!”老大爷热情招呼,嘴里呼出的白气很浓。 “要一串……山楂的,谢谢。”大力声音清亮。 “好嘞!”老大爷麻利地抽出一串最大最红的,递过来,“拿好喽!小心签子!” 大力接过那串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入手冰凉。她小心地吹了吹,然后才试探着咬下最顶端那颗裹着厚厚糖衣的山楂。 “咔嚓!”糖衣碎裂的声音清脆悦耳。 酸甜的山楂混合着纯粹的蔗糖甜香瞬间在口腔弥漫开,冰凉的口感刺激着味蕾,让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糖衣脆度系数…优秀!山楂酸度…刚好中和甜腻!”她含糊地评价,唇边沾了一点点糖屑。 孟屿看着她这副满足的小模样,眼底的笑意浓得化不开。 他掏出手机,动作极其自然地举了起来,镜头没有对准糖葫芦,而是稳稳地锁定了正眯着眼、一脸幸福地啃着山楂的大力的侧脸。 阳光恰好穿过拥挤的摊棚缝隙,吝啬地洒下几缕,落在她微红的鼻尖和沾着糖屑的唇瓣上,给那专注品尝的可爱神情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咔嚓。” 声音很轻,淹没在周遭的嘈杂里。 大力闻声转头,嘴里还含着半颗山楂,鼓着一边腮帮子,清澈的眼睛带着被抓包的询问看向他。 孟屿坦荡地把手机屏幕转向她:“记录女朋友可爱时刻。”屏幕里,是她被阳光眷顾的、带着纯粹满足的侧脸。 大力看着照片,没抗议,反而把糖葫芦往他嘴边递了递,声音含混:“…你也尝尝?酸度中和实验…需要对照组数据。” 孟屿就着她的手,低头咬下一颗完整的裹糖山楂。冰凉的甜脆外壳在齿间碎裂,紧接着是山楂的酸软,冰爽酸甜的冲击感让他也忍不住点头:“嗯!数据采集成功。结论:大力认证,品质优良。” 他说话时,目光扫过她唇边那点小小的糖屑。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伸出手指,指腹极其自然地、带着点温热,轻轻拂过她的唇角。 “这里,沾了点优秀系数的证据。”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指尖的触感一触即分,却像带着微小的电流。 大力的脸颊瞬间腾起更明显的红晕,比手里的糖葫芦还要鲜艳几分。 她飞快地舔了下被触碰过的唇角,小声嘟囔:“…环境干扰因素。” 眼神却像受惊的小鹿般闪烁了一下,迅速低下头,假装专注地对付下一颗山楂。 孟屿低笑一声,将手机揣回口袋,很自然地牵起她空着的那只手,揣进自己暖烘烘的羽绒服口袋:“走,前面好像有卖冻梨的。”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紧紧包裹着她微凉的手指。 大力被他牵着走,指尖在他口袋里悄悄蜷了蜷,回握住他,另一只手还举着那串红艳艳的糖葫芦,像举着一面小小的胜利旗帜。 两人挤过一个卖对联福字和年画的小摊,红彤彤的一片,年味十足。旁边紧挨着的,就是一个卖冻货的摊子。 几个大泡沫箱子敞开着,里面垫着厚厚的棉絮,乌黑发亮、表皮覆盖着一层晶莹白霜的冻梨和橙黄饱满的冻柿子堆得像小山。 摊主是个胖乎乎的大婶,正拿着小喷壶给冻货喷水保持“霜感”。 “大妹子,来点冻梨?化开喝汁儿,老甜了!”大婶热情招呼。 “要两个冻梨,谢谢。”大力看着那黑亮亮的果子,眼神依旧充满探索欲。 大婶麻利地拣了两个品相好的,装在塑料袋里递过来。入手冰凉刺骨,像握着两块小冰坨。 “找个地方化开吃?”孟屿提议,目光扫过周围,看到不远处有个避风的墙角,旁边还有个卖烤地瓜的小车,热气腾腾。 “嗯。”大力点头,把没吃完的糖葫芦小心地交给孟屿拿着,自己捧着两个冻梨,像捧着什么易碎品。 两人走到墙角,这里相对避风,旁边烤地瓜的铁桶散发着诱人的甜香和融融暖意。 孟屿从背包侧袋掏出那个保温杯——里面还有小半杯早上灌的热水。 “用这个化?”他拧开杯盖。 “热力学相变最佳容器。”大力表示赞同,小心地将一个冻梨放进还温热的杯子里。 冰凉的果子碰到温水,立刻发出轻微的“滋啦”声,杯壁上迅速凝结起细密的水珠。 她把杯子放在墙角一个稍微平整的石墩上,和孟屿一起蹲在旁边,像两个等待魔法生效的孩子,好奇地看着那乌黑的冻梨在温水中慢慢“苏醒”。 “看,霜化了。”大力指着冻梨表面那层晶莹迅速消融。 “里面的冰晶也在融化。”孟屿补充道,看着果子周围的水开始变得浑浊。 两人头挨着头,专注地盯着那个小小的保温杯,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里交织在一起。 大力抱着膝盖,下巴搁在膝盖上,羽绒服帽子边缘的绒毛蹭着她的脸颊,显得格外乖巧。 孟屿侧头看着她专注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安静的阴影。他悄悄拿出手机,镜头无声地对准了蹲在墙角、守着保温杯、像守着宝藏的大力。 背景是模糊的、带着生活气息的杂乱市场一角,唯有她和她面前那杯正在发生奇妙变化的冻梨是清晰的焦点。 “咔嚓。” 这一次,声音似乎被烤地瓜炉子的呼呼声盖过了。 大力却像是心有灵犀,几乎是同时抬起了头,清澈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他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机。 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歪了下头,看着孟屿,嘴角一点点向上弯起一个柔软又带着点狡黠的弧度。 然后,她伸出手,指了指他另一只手上还拿着的、她吃剩的那半串糖葫芦。 “孟屿,”她的声音在嘈杂的背景里显得格外清软:“对照组数据’…是不是该进行二次验证了?” 那眼神,分明是在说:该你吃了,顺便…我也要拍回来。 孟屿看着那串被他遗忘的、糖衣都有些微微融化粘手的糖葫芦,再看看她眼里闪烁的、小小的“报复”光芒,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认命般地点点头,拿起糖葫芦,对着她,大大方方地咬下一颗山楂,故意夸张地嚼着,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眼神里带着任君拍摄的纵容。 大力立刻掏出相机——动作快得像变魔术。她迅速解锁,调整镜头,镜头对准正在“表演吃播”的孟屿。 她微微调整了一下角度,似乎想把他背后那个冒着热气、金灿灿的烤地瓜炉子和他们正在“解冻实验”的保温杯也框进去。 “表情管理…请配合优化。” 她一本正经地指挥,声音里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要体现‘对照组数据’的…严肃性。” 孟屿努力绷住想笑的嘴角,对着镜头,做出一个极其“严肃”的咀嚼表情,眉头微蹙,眼神“凝重”地盯着糖葫芦,仿佛在进行一项关乎人类味觉未来的重大实验。 “咔嚓!咔嚓!” 大力连着按了两下快门,看着屏幕里孟屿那副故意搞怪又帅得没道理的“严肃”吃相,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弯成了细细的月牙。 “数据采集…严重失真!”她笑着宣布,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但…娱乐性参数超标!” 孟屿凑过去看,屏幕里自己那副模样让他自己也乐不可支。 他伸手,带着点惩罚性地揉了揉她戴着帽子的脑袋:“失真也是你这位不严谨的摄影师造成的。” 他揉乱了她的头发,也揉散了她最后那点强装的“报复”架势。大力笑着躲闪,帽子都歪到了一边,露出光洁的额头。 “冻梨…好像差不多了。”她喘着气,指着保温杯提醒,试图转移话题。 杯子里,那个冻梨已经完全软化,表皮呈现出一种深紫褐色,周围的水变成了深褐色浑浊的梨汁。 孟屿小心地把冻梨捞出来,果子变得软塌塌的。大力拿出纸巾垫着,接过冻梨,小心地在顶端咬开一个小口。 冰凉清甜的梨汁瞬间涌入口中,带着一种独特的、被冰冻驯化后的甘冽,酸甜可口,沁人心脾。 “好喝!”大力满足地喟叹,把梨递到孟屿嘴边;“快尝尝!相变完成后的风味物质重组…效果惊人!” 孟屿就着她咬开的小口吸了一口,冰凉酸甜的汁水滑过喉咙,驱散了刚才吃糖葫芦的甜腻,确实舒爽:“嗯,名副其实的‘冰火两重天’。” 他点头赞同,看着大力小口吮吸着梨汁,鼻尖沾了一点点深色的汁液,像只偷喝到琼浆的小花猫。 他再次拿出手机。这一次,他没有偷偷摸摸,而是大大方方地举起来,镜头对准正捧着软塌塌的冻梨、吸溜着汁水的大力。 “大力同学,”他带着笑意宣布:“看镜头。” 大力闻声抬头,嘴里还含着梨肉,清澈的眼睛看向镜头,没有闪躲,反而在短暂的愣神后,对着他的镜头,露出了一个被梨汁浸润得格外水润、带着点羞涩却无比甜软的笑容。 “咔嚓。” 这一次的快门声,伴随着烤地瓜炉子呼呼的鼓风声、远处模糊的吆喝声、以及两人心照不宣的低笑声。 两个人沿着堆满冻货、塑料日杂和廉价冬装的摊棚缝隙穿行,像两条逆流而上的小鱼。 空气里冻梨的清甜还未散尽,大力捧着那个喝空了的、内壁还挂着深褐色糖浆的保温杯盖,小口回味着最后的冰凉余韵,鼻尖被寒风扫过,又悄悄缩了缩。 孟屿牵着她,用身体挡着人流最拥挤的方向,目光掠过那些千篇一律的“甩卖”“清仓”招牌,落在一个极其不起眼的拐角。 那里,两栋旧居民楼的山墙之间,硬生生挤出了一个狭窄的门脸。 门框是早已褪色发黑的木头,嵌着一块同样饱经风霜的旧木板,上面用墨色极浓、却已斑驳脱落的毛笔字写着: 【墨缘斋旧书】 字迹筋骨尚存,却透着一股被时光遗忘的寂寥。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糊着旧报纸的窄门,一股迥异于尘世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是霉味,而是更古老、更庄严的混合体——陈年宣纸在幽闭岁月里缓慢释放的、带着纤维韧性的微甜。 松烟墨沉淀百年后特有的、如同古木年轮般的沉厚;以及尘埃在漫长光阴中发酵出的、一种近乎檀香的悠远底蕴。 空气凝滞,仿佛连时间在此地都放缓了脚步,变得粘稠而肃穆。 光线吝啬地从两盏蒙尘的、瓦数极低的白炽灯泡中挤出,晕染出昏黄的光域,勉强勾勒出空间的轮廓。 这哪里是店铺?分明是一座书籍的陵寝,一座沉默的圣殿。 顶天立地的巨大书架,由深色、纹理粗犷的老榆木打造,历经岁月摩挲,边角已磨出温润如玉的包浆,像沉默的巨人肋骨,支撑起这片知识的苍穹。 架上并非整齐码放,而是层层叠压、纵横交错,如同远古地层被蛮力挤压后的剖面。 泛黄的线装书毛边裸露,如同卷轴残片;褪色的蓝布函套包裹着厚重的典籍,其上题签墨色已淡;更有蒙尘的卷轴斜倚在角落,轴头温润,仿佛刚被某位先贤搁下。 各种形制、不同年代的书籍在此沉眠,堆积出一种令人屏息的、近乎神圣的丰饶。 地上亦是书的国度,用粗粝的麻绳捆扎,或用厚实的桑皮纸衬垫,形成一个个沉默的、微缩的文明丘冢。 最深处,一张同样饱经沧桑的宽大木桌后,坐着一位老者。 他身着洗得发白的藏青布袍,身形清癯,满头银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拢。 鼻梁上架着一副小巧的铜框圆镜,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如古井。 一盏小小的、绿玻璃罩的豆油灯(仿古式样)在桌上投下摇曳的暖光,灯下摊开一部纸色如栗的册页,他枯瘦的手指正缓缓拂过一行行竖排的墨迹,对来者恍若未觉。 孟屿踏入这片沉静,脚步不由自主地放轻、再放轻,如同朝圣者踏上圣地。 他松开大力的手,目光如虔诚的烛火,扫过那沉默的巨人书架。 指尖无意识地掠过那些书脊,触感各异:有的冰凉如青铜,那是函套的金属包角;有的温润如璞玉,那是楠木夹板的书板;有的粗糙如砂石,那是未经裁切的毛边纸本。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侧身避让着地上的书丘,身体几乎贴着那承载着千年重量的书架穿行。 大力并未紧随。她立于门口那片相对“开阔”的微光里,目光同样被这浩瀚的典籍之海吸引。 但她的视线很快落在孟屿身上——他微微仰首,目光锐利地穿透尘埃,扫过一排排沉睡的书脊,那专注的姿态,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者的肃穆。 她悄然取出相机,屏息凝神,镜头无声地对准那个在书山册海缝隙中跋涉、如同在时光长河里溯流而上的背影。 指尖轻触,微不可闻的“咔嚓”一声,融入这无边寂静,未激起一丝涟漪。 孟屿对此浑然未觉。他的心神早已沉入这片无垠的书海,被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直觉牵引。 他在寻觅什么?或许是一种共鸣,一种被这沉静之地唤醒的、对某个失落时代、某段湮没回响的渴望。 骤然,他的脚步在一面靠墙的书架前凝固。 这书架比其他更显古拙,木色深沉如铁,纹理虬结如龙蟠,散发出一种历经无数寒暑的沉郁之气。 书架上层堆积的典籍几乎被尘埃封存,书名难辨。然而,他的目光却如磁石般,死死吸附在书架最底层,贴近冰冷地面的阴影深处。 那里没有散落的书册,只有几个用厚实的靛蓝粗布严密包裹、以玄色丝绦仔细捆扎的长方形包裹,如同供奉于神龛深处的圣物。 其中一个包裹的边角,许是丝绦经年松弛,靛蓝粗布微微掀开一线,露出内里一抹惊心动魄的深紫! 那深紫并非寻常染料的色泽,它厚重、内敛,仿佛沉淀了无数星辰的光辉与黑夜的深邃,在昏暗中幽幽流转,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仪与沧桑。 孟屿的心跳骤然停滞。 他几乎是屏住呼吸,缓缓屈膝,单膝点地,如同向先贤行礼。 指尖带着难以抑制的微颤,极其轻柔地拂开包裹上沉积的岁月之尘。触碰到那抹深紫的一角,冰凉而坚硬,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 他尝试着,用指尖最细微的力道,小心翼翼地拨开旁边挤压着它的另一包裹,让那一线深紫暴露得更多。 终于,借着身后豆油灯那微弱却执着的光晕,他看清了那深紫色硬质封面(特制漆布)上,以纯金锤揲而成的、古朴庄重的篆体书名: 【皇明经世文编】 四个字,如同四枚烙印,狠狠烫在他的灵魂深处! 那一瞬间,万籁俱寂。连空气都仿佛凝固成冰。 孟屿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彻底断绝。他知道这个名字! 这是明末清初编纂的一部煌煌巨着,汇辑了有明一代关乎国计民生、典章制度、边防军政的奏疏、论议、书牍、策论,堪称明代历史的“活化石”,是研究那个风云激荡时代的第一手宝库。 他曾在王教授的书房见过影印本的残卷,那字里行间流淌的忧患意识与经世智慧,令他心驰神往,却憾于无缘得见真容。 坊间流传的翻刻本早已失真,他以为这承载着大明最后气魄的鸿篇巨制,其原始印本早已散佚于历史的烽烟…… 竟……在此?! 指尖的颤抖愈发剧烈,他小心翼翼,如同触碰稀世易碎的琉璃,试图将那本被包裹挤压的巨册请出。 靛蓝粗布与玄色丝绦发出细微的、如同琴弦崩断前的摩擦声,在这死寂的书殿中清晰得如同惊雷。 “后生,轻些。” 一个苍老、沙哑,却带着金石般穿透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字正腔圆,用的是旧时官话的腔调。 孟屿浑身一震,猛地回首。 不知何时,那布袍老者已无声无息地立于他身后几步之遥。 他依旧佝偻着背,但浑浊的眼眸透过铜框镜片,此刻却锐利如电,直直地落在他……和他手下那抹深紫之上。 “此堆……” 老者声音沉缓,字字千钧,“乃数十年前,自一江南故家流散而出。多为前朝故物,蒙尘久矣。”他的目光扫过那惊鸿一瞥的《皇明经世文编》,“你……识得此物?” 孟屿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如鼓槌撞击夔鼓,他强迫自己镇定,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沙哑与激动:“是……晚生识得!此乃《皇明经世文编》!我华夏经世致用之学的煌煌巨典,晚生……梦寐以求!” 他用了“晚生”的自称,姿态谦卑至极。 老者浑浊的眼珠在镜片后微微转动,似乎在审视孟屿灵魂的成色,又像是在掂量那部沉睡巨着的分量。 他慢慢踱步过来,动作迟缓却带着一种掌控时间的从容。他亦屈膝蹲下——动作竟带着一种奇异的庄严——枯瘦的手指如同抚弄琴弦,灵巧而郑重地解开了那玄色丝绦,一层层揭开那靛蓝粗布。 一部厚重得惊人的巨册显露出来! 深紫色的特制封面(细看之下,似为掺入金粉的漆布),边缘以錾刻云龙纹的紫铜包角加固。 封面正中,那四个纯金锤揲的篆书大字“皇明经世文编”,在豆油灯微弱的光线下,流淌着沉静而永恒的光辉。 书页侧缘已泛出深沉的栗色,那是时光与无数目光共同摩挲的印记。 老者双手托起这部巨册,如同托起一方传国玉玺。 他用袖中一方素白丝帕,极其珍重地拂去封面浮尘,动作带着千年传承的仪轨。 他翻开厚重的封面,内页是洁白坚韧的宣纸,墨色乌亮如漆,字迹方正端严,力透纸背,正是明末清初典型的馆阁体风骨。 “哦……是它。” 老者似乎终于确认,声音里带着一丝悠远的叹息,如同古钟余韵。 他缓缓合上书页,那深紫封面上的金字似乎也随之敛去锋芒,归于沉静。他将这承载着帝国余晖的巨册,郑重地递向孟屿。 “请。明珠蒙尘,终非所宜。此物……当遇识者。” 孟屿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双手,以最恭敬的姿态,如同承接圣旨,双手接过这部沉甸甸的典籍。 书入手,那分量远超想象。 仿佛托起的不是纸张,而是一个王朝最后的精魂。 深紫的封面冰凉地烙印着他的掌心,纯金的篆字在昏光下流淌着无声的威仪。 一股源自历史深处的、混合着崇敬、激动与近乎战栗的洪流,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堤防。 “谢…谢前辈厚赐!晚生……晚生……”孟屿的声音哽咽了,深深躬下身去,无法成言。任何金钱的衡量,都是对这圣物的亵渎。 老者摆摆手,浑浊的目光却越过孟屿,落在了门口那片微光里。 大力正安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青竹,清澈的眼眸映着灯火,如同古潭映月,沉静而纯粹。 “不必言谢。”老者慢悠悠地说,嘴角似乎向上牵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极淡的、仿佛看透世情的笑意,“若言酬答……” 他枯瘦的手指遥遥一点大力,“便以此女眼中之光华,足矣。观之……令人心定神宁。” 孟屿浑身一震,顺着老者的目光看向门口的大力。她正静静地望着这边,暖黄的灯光勾勒出她沉静的轮廓,那清澈的眼神,仿佛能涤荡世间一切尘埃。 一股比获得宝典更深的暖流,裹挟着难以言喻的感动,涌上心头。 他再次深深一躬,将这部承载着华夏智慧与气运的《皇明经世文编》如同最神圣的祭品般,小心地抱在胸前。 他转身,抱着这千钧之重,步履却异常沉稳,穿过狭窄的、如同时光隧道的书架通道,走向门口那束光,走向静静伫立的大力。 大力听到他沉稳的脚步声,转过身。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他胸前那深紫鎏金的巨册上,清澈的眼眸瞬间亮起,那光芒并非狂喜,而是一种洞悉了历史厚重后的、深沉而纯粹的喜悦,如同暗夜中升起的启明星。 “寻到了?”她轻声问,声音在寂静的书殿中清越如磬,带着一种了然的宁静。 “嗯。”孟屿走到她面前,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书册的重量。 他微微侧身,让她能看清那纯金篆刻的书名:“《皇明经世文编》。它……竟真的还在。” 大力没有立刻去触碰。她只是微微垂首,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细细端详那深紫的封面,那纯金的篆字,那泛着岁月幽光的紫铜包角。她的眼神专注而虔诚,仿佛在阅读一部无字的史诗。 “它在此,”她抬起头,直视孟屿眼中翻涌的激动与敬畏,声音平静而笃定,带着穿透时空的力量,“只为等一个能读懂它心跳的人。” 孟屿的心防在这一句话面前彻底崩塌。 他看着她沉静眼眸中映着的、自己和那部巨典的影子,一股源自文明源头的洪流汹涌澎湃,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猛地伸出手臂,不是去护书,而是将眼前这个仿佛与历史长河同在的女孩,连同她身上不染尘埃的澄澈,一同紧紧拥入怀中。 手臂收得极紧,带着一种传承文明的珍重与找到精神归所的虔诚。 大力被他这蕴含着千钧之力的拥抱拥住,身体微微一震,随即彻底放松下来,脸颊轻轻贴在他厚实的衣襟上。 隔着布料,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传来的、沉稳而有力的心跳,那心跳的节奏,竟仿佛与怀中古籍所承载的历史脉搏隐隐相合。 她抬起手,轻轻回抱住他,掌心落在他紧绷的后背,传递着无声的支撑与理解。 狭窄的书店门口,昏黄的灯火下,两人静静相拥。 周围是沉睡千年的典籍,空气里弥漫着纸墨的沉檀之香与历史的悠远气息。 孟屿的下巴抵着大力柔软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间干净的清气与怀中巨着那浩瀚深邃的底蕴。 他闭上眼,感觉怀中的《皇明经世文编》如同一块深紫的镇国基石,而拥抱着的大力,则是照亮他通往历史幽径的永恒明灯。 过了许久,孟屿才微微松开手臂,但依旧环着大力的肩膀,仿佛守护着最珍贵的双璧。他低头,看着女孩沉静如古井的眼眸,声音低沉而庄重,如同宣读一个古老的誓约: “大力。” “嗯?” “归途之上,”他嘴角扬起一个无比郑重、又带着无尽温暖的弧度,“我为你……读史。” 第97章 长相守,共白头(3) 冬日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酒店房间的地毯上投下一道细细的、近乎耀眼的光柱。 空气中漂浮着暖气烘烤下微小的尘埃,在光带里缓慢游弋。 孟屿先醒了。他微微侧头,脸颊感受到枕边人细软发丝的轻拂,带着熟悉的洗发水淡香。 诸葛大力睡得还很沉,昨晚显然被暖气烤得舒适,脸颊泛着健康的粉晕,呼吸绵长均匀,像只收起爪牙休憩的猫。 他无声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被她枕着的手臂抽出来一点,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枝头栖息的鸟。 指尖掠过她温软的脸颊,轻轻拂开几缕散落的碎发。 似乎是感觉到动静,大力的长睫颤了颤,慢慢掀开眼帘。 清澈的眸子还带着点初醒的迷茫,像雨后浸润的湖面。她下意识地蹭了蹭枕头,视线朦胧地对上孟屿含笑的眼。 “……几点了?”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独有的软糯沙哑,像含着一块温热的。 “九点多了。”孟屿低声说,自然地伸手,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颊:“还睡吗?今天日程…很松弛。”他刻意放缓了语调。 大力眨了眨眼,神志慢慢归位。她下意识想拿手机确认行程表,手刚动了动,就被孟屿轻轻握住,干燥温热的掌心覆住了她的指尖。 “不急,再缓五分钟。”他声音很低,带着诱哄的味道:“允许赖会床。” 大力被他握着的手指蜷了蜷,没有反抗。睡意还未完全散去,暖烘烘的被窝和身边人安稳的气息让她奇异地不想动弹。 她把半张脸埋回枕头里,只露出那双渐渐清明的眼睛,安静地看着他。 孟屿也不说话,只是用手指无意识地、一遍遍梳理着她颊侧柔软的发丝。 时间在暖气低沉的嗡鸣中缓慢流淌,窗外偶尔传来汽车碾过积雪的模糊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大力才像是充满了电,彻底从慵懒模式切换出来。她动了动,半撑起身:“起床,不赖床了!” 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清脆,但尾音还残留着一点软糯的鼻音,听起来莫名可爱。 孟屿笑着松开手,自己也坐起身。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如同微型的盛夏,他只穿着单薄的睡衣也毫无凉意。 “今天有什么特别优化的目标路线吗,诸葛领航员?”他掀开被子下床,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颈。 大力已经动作利落地起身,趿拉着拖鞋走向窗边,“唰啦”一声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铅灰色的天空下,城市披着一层未化的薄雪,反射着清冷的光。她看了看天气app:“目标一:伪满皇宫博物院。历史价值高,建筑群规模宏大,室内采暖完善(冗余系数12)。 目标二:光复路市场外围区域,可感受在地生活气息,补充能量(小食摄入点)。”她转过头,眼睛亮亮的:“数据规划完成度995,剩下05…留给你决定。” 她站在那里,穿着朴素的卡通棉质睡衣,逆着窗外不算明亮的光线,整个人却仿佛被一种温和的、蓄势待发的光晕笼罩。 孟屿心口微动,下意识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镜头无声地对准了她。 “咔嚓。” 很轻的一声。 大力刚理完头发,闻声回头,正好对上他还没来得及放下的镜头。 她没恼,只是微微歪了下头,嘴角就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没等孟屿开口,先一步精准地点评:“还没洗漱呢,等洗完漱更好看。” 孟屿笑出声,大大方方地把手机屏幕转向她:“大力一直都很美。” 屏幕上,是她转身回眸的瞬间,发丝微乱,眼神懵懂清澈,清晨的阳光穿过窗外稀疏的树枝,在她身上投下细碎朦胧的光影。 大力看着照片里的自己,耳尖又悄悄泛了点粉意,走过去,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光影利用率…百分之七十三点四。构图角度偏差修正值正一点五度会更合理…但。” 她顿了顿,抬眼看他,“用户满意度参数暂时…不计入此条分析。” 声音很轻,说完就去拿洗漱包了。 孟屿看着她的背影,低头把照片存进了一个新命名的相册:《冬?她》。 ……… 厚重的棉布门帘掀开,一股混杂着油炸面香、滚烫豆浆气和浓郁酱菜咸香的暖浪,裹挟着鼎沸人声,扑面而来,瞬间撞散了门外零下二十度的刺骨寒气。 “嚯!这阵仗!”孟屿护着大力侧身挤进这间名为“老张记”的早点铺子,差点被这汹涌的热气和声音顶个趔趄。 铺子不大,挤挤挨挨摆了七八张油光锃亮的木头方桌,条凳都快磨出包浆了。 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裹着厚棉袄的大爷吸溜着滚烫的豆腐脑,穿着工装棉裤的大婶熟练地撕着油条,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争抢着最后一碟小咸菜。 空气里浮动着白蒙蒙的蒸汽,墙上那台老旧的电视机正咿咿呀呀放着早间新闻,声音淹没在嘈杂里。 “就这儿!味儿最正!” 陈峰的声音洪亮地压过一片嗡嗡声,熟门熟路地朝角落一张刚空出来的桌子一指,“快占座!我去端!” 孟屿拉着大力迅速落座。 凳子冰凉,但桌面残留着上一位食客留下的碗碟余温。大力脱下羽绒服帽子,脸颊被室内的热气蒸得微微泛红,鼻尖还带着点室外残留的凉意。 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墙上挂着油腻腻的价目表,红纸黑字写着“豆腐脑15元”、“油条1元”、“豆浆08元”。 墙角堆着高高的空蒸笼;穿着油渍麻花白围裙的老板娘正麻利地收着碗筷,动作快得带风。 “环境参数:高人口密度,高热量输出,高环境噪音。”她小声对孟屿说,眼神却亮晶晶的,像发现了新大陆:“老板速度很快嘛。” “嗯,”孟屿笑着应道,顺手把两人的手套塞进羽绒服口袋,“东北式能量补给站,冗余度基本为零,全靠手速。” 他目光扫过邻桌那碗淋着深褐色卤汁、颤巍巍撒着香菜末的豆腐脑,喉结不明显地动了一下。 “来喽!” 陈峰端着个堆得冒尖儿的大塑料托盘,像个杂技演员般穿过拥挤的过道。 托盘上三个粗瓷大碗冒着滚滚热气,旁边堆着几根金灿灿、又粗又长的油条,还有一小碟切得细细的酱瓜丝和一碟深红色的糖蒜。 “老张家的豆腐脑,一绝!咸卤的!尝尝!” 陈峰把三个大碗“咚”地放到桌上,热汤溅出几滴。 碗里是雪白滑嫩的豆腐脑,浇着浓稠的、泛着油光的深褐色卤汁,里面能看到细小的肉末、黄花菜和黑木耳碎,顶上还撒着一小撮碧绿的香菜末。 “自己掰油条泡着吃!这玩意儿就得吃刚出锅的,外酥里软!” 他又把装着油条的盘子推到中间。那油条足有小臂粗,炸得蓬松酥脆,散发着霸道诱人的焦香。 “还有这酱瓜丝,解腻!糖蒜,地道!”陈峰最后放下两个小碟。 大力看着眼前这碗热气腾腾、内容丰富的豆腐脑,又看看那豪放的油条,眼神里充满了“数据采集”的认真。 她拿起塑料小勺,小心地舀起一勺边缘的豆腐脑,吹了吹,送入口中。 滑嫩的豆腐脑几乎是入口即化,紧接着是咸鲜浓郁的卤汁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肉末的香、黄花菜的韧、木耳碎的滑,层次分明。 “味觉参数:咸鲜主导,复合风味物质协同效应显着,口感顺滑度…满分。” 她满足地眯了下眼,鼻尖沁出细小的汗珠。 “是?”陈峰得意地掰下半根油条,“咔嚓”一声脆响,泡进自己碗里,“就得这么吃!吸饱了卤汁,那才叫一个香!” 孟屿也如法炮制,掰下一截油条按进卤汁里。油条瞬间吸饱了汤汁,变得绵软油润。 他咬了一大口,酥脆的外皮和吸满咸鲜汤汁的内里形成绝妙的口感碰撞,忍不住点头:“嗯!这卤汁调得好,不齁咸,够香!” 大力学着他的样子,小心地掰了一小块油条尖尖,轻轻放进自己碗里靠近边缘的卤汁中浸润。她吃得专注,小口小口,像在进行一项精密的味觉实验。 孟屿看着她鼻尖沾上的一点点几乎看不见的卤汁,还有那被热气熏得愈发红润的嘴唇,心头一动。 他放在桌下的手悄悄摸进口袋,指尖碰到了冰凉的手机外壳。 时机正好。大力刚夹起一根酱瓜丝,正要送入口中,似乎被那咸鲜滋味吸引,微微歪了下头,眼神专注地看着筷子尖上那根细丝。 清晨的阳光恰好从糊着旧报纸的窗户缝隙挤进来一缕,斜斜地打在她侧脸上,给那专注的神情和微翘的睫毛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淹没在周遭嘈杂中的快门声。 大力闻声抬头,筷子尖上的酱瓜丝还悬在半空。 她清澈的目光带着点刚被惊扰的茫然,准确地捕捉到孟屿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的手和他脸上那点“作案得逞”的笑意。 “孟屿!” 她小声抗议,脸颊因为被抓拍和被热气熏蒸而更红了,像熟透的水蜜桃。 她下意识想放下筷子去抢手机,又舍不得筷子上的酱瓜丝,一时间有点手忙脚乱,那模样比照片里更添了几分生动。 “采集早餐时段大力自然状态样本。”孟屿笑得坦荡,大大方方把手机屏幕转向她,“数据清晰度优秀,表情管理…略显失控但真实度满分。” 屏幕上,正是她微微歪头、专注看着酱瓜丝的瞬间,那缕阳光恰到好处。 “构图光线参数…勉强及格。” 大力瞥了一眼屏幕,强装镇定地评价,迅速把酱瓜丝塞进嘴里,掩饰那点被夸的羞窘,“但偷拍行为…扣十分!” 她鼓着腮帮子嚼着咸菜,声音含混不清,眼神却没什么杀伤力,反而亮晶晶的。 “用户反馈收到。” 孟屿从善如流地把手机揣回口袋,拿起自己那半根泡软的油条,蘸了点卤汁,极其自然地递到她嘴边:“尝尝我这个,吸饱了精华的。” 大力看着他递到嘴边的食物,又看看他带着笑意的眼睛。然后微微倾身,就着他的手,小口咬下那块吸饱了浓郁卤汁、油润绵软的油条。 咸、鲜、香、软,混合着油条本身的麦香,在口中完美融合。 “嗯…”她满足地咽下,嘴角忍不住向上弯起:“能量转化效率…提升百分之十五。” 那点小小的抗议早被这口美味冲刷得无影无踪。 “甜党表示不服!” 陈峰在旁边看得直乐,拿起一颗深红色的糖蒜,“咔哧”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汁水四溢,“弟妹,试试这个!解腻神器!糖蒜配豆腐脑,冰火两重天!” 大力好奇地看着那晶莹饱满的糖蒜瓣。孟屿拿起一颗,小心地剥掉一点外皮,露出里面雪白脆嫩的蒜肉,递给她:“尝尝?很爽口。” 大力接过来,试探着咬了一小口。酸甜微辣的汁水瞬间在口中爆开,带着蒜特有的、被糖醋驯服后的独特辛香,极其清爽解腻。 “风味对比度极高!”她眼睛一亮,又咬了一口:“味觉刺激层级…成功刷新。” 她被这奇妙的搭配征服了。 一顿早餐吃得热气腾腾,心满意足。三人走出“老张记”时,身上都带着豆腐脑的暖香和油条的烟火气。 大力裹紧羽绒服,鼻尖立刻被冷空气刺激得微微发红,她呼出一大团白气,看着它在清冷的晨光里迅速消散。 孟屿走在她身侧,落后半步。看着她被冷风吹得微微眯起眼、呼出白气的侧脸,还有那被羽绒服毛领簇拥着的、显得格外小巧的下巴,他再次悄悄拿出手机。 镜头无声地对准她,焦点落在她冻得微红的鼻尖和长睫上凝结的细小霜花上。背景是喧嚣褪去、铺着薄雪的清冷街道,和远处“老张记”那褪色的招牌。 “咔嚓。” 这一次,声音很轻,却格外清晰。 大力几乎是立刻转过头,清澈的目光带着了然和一点点无奈的笑意,精准地锁定了他的镜头:“数据备份…又加一条?” 孟屿笑着把手机揣回口袋,快走两步与她并肩,很自然地牵起她微凉的手,揣进自己暖烘烘的羽绒服口袋:“嗯,存档。标题就叫…《舌尖上的大力之街头早餐篇》?” 他眼底的笑意比晨光还暖。 大力被他牵着,手指在他温暖的口袋里动了动,回握住他,没反驳那个“标题”,只是小声嘀咕了一句,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甜软:“……幼稚。” 脸颊却悄悄贴向他温暖的臂弯,汲取着热源,也藏起了唇边那抹压不下去的弧度。 “上车喽,我们去伪满皇宫。”陈峰催促道。 伪满皇宫博物院那扇厚重的、包着铜皮的大门在身后无声地合拢,将外面马路上车流的喧嚣与凛冽的寒风隔绝开来。 扑面而来的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沉静。 不是图书馆那种万籁俱寂,而是一种被岁月沉淀过、又被精心维护的空旷与凉意。 高大的穹顶下,光线从高窗斜射进来,在光洁如镜的深色大理石地面上投下长长的、菱形的光斑。 空气里弥漫着旧木头、抛光蜡和中央空调送出的、温度恒定却略显干燥的气息。 “嚯,这地儿,真气派!”陈峰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在这空旷的回音里依然显得清晰。 他搓了搓手,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恢弘却压抑的欧式立柱和穹顶壁画,“瞅瞅这大柱子,当年得费多少工!” “主体建筑采用钢筋混凝土框架结构,融合新古典主义与折衷主义风格,体量感巨大,空间分割等级森严。” 大力下意识地低声接话,目光却越过陈峰的肩膀,落在身边孟屿的脸上。 孟屿没有立刻回应陈峰,他微微仰着头,视线缓缓扫过那些繁复的石膏雕花、巨大的水晶吊灯,最后定格在穹顶那幅描绘着某种“祥瑞”主题、色彩已显黯淡的壁画上。 他的眼神很沉静,没有初见的惊叹,反而像在阅读一本厚重却晦涩的书,眉宇间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审视与思考。 阳光透过高窗落在他线条分明的下颌上,勾勒出一点近乎锋利的弧度。 他就那样站着,仿佛周遭的喧嚣(尽管这里很安静)和陈峰的话语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大力没有打扰他。她安静地站在他身侧半步的位置,微微侧着头,清澈的目光落在他沉静的侧脸上,像是想读懂他此刻心中翻腾的思绪。 博物馆特有的、带着历史尘埃的凉意似乎也沾染了她的指尖,有些微凉。 她下意识地将手轻轻缩进羽绒服袖口里,指尖却无意识地触碰到了口袋里那个坚硬冰冷的手机外壳。 几乎是同时,一个念头清晰地浮现。 她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小半步,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空气中悬浮的尘埃。 指尖探入口袋,冰凉的金属外壳被握在手心,带着她掌心的温度。 她微微侧身,借着孟屿挺拔身形的遮挡,将手机镜头悄悄对准了他。 屏幕亮起,映出他此刻的影像。 他依旧仰望着穹顶,下颌的线条因为专注而显得更加清晰,喉结在光线下微微凸起一个弧度。 深邃的眼眸里映着穹顶壁画模糊的色彩,像是盛着整个空间沉淀的幽光。 那神情,是大力从未在日常中捕捉到的——一种近乎虔诚的、沉浸在庞大历史叙事与复杂人性解读中的沉静。 “咔嚓。” 极其轻微的、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快门声。 声音落下的瞬间,孟屿像是被什么惊动,目光倏地从高处收回,带着一丝被打断的茫然,下意识地转向身侧。 大力正若无其事地将手机从眼前放下,屏幕迅速暗了下去。 她迎上他投来的目光,眼神清澈坦然,甚至还带着一点询问的意味,仿佛在问:“怎么了?” 孟屿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秒,又扫过她自然垂在身侧、握着手机的手。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那点被打断的沉郁瞬间消散,眼底重新漾开熟悉的温和。 他伸出手,极其自然地握住了她微凉的手腕,指尖在她袖口边缘露出的皮肤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带着暖意。 “走了,诸葛老师。”他声音放得很低,在这空旷的大厅里带着一丝回响,“带路,看看这‘森严等级’怎么划分的。”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手腕滑下,掌心覆上她的手背,将她微凉的手指完全包裹在自己温暖干燥的手掌里,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亲昵和牵引。 大力被他牵着,指尖在他掌心里微微蜷了蜷,顺从地跟上他的脚步。 指尖还残留着手机冰凉的触感,心口却被他掌心的温度熨贴得暖融融的。 陈峰在前面几步远的地方,正凑近一根巨大的、需要两人合抱的罗马柱,研究着柱础上繁复的雕花,嘴里啧啧有声:“这玩意儿,雕只鸟都这么费劲……” 孟屿牵着大力,走过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脚步声在空旷中发出轻微的回响。 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那些华丽的装饰、紧闭的厚重木门、以及悬挂在墙上的、带着特定时代印记的模糊照片,但握着大力的手却始终稳定而温暖。 他们经过一条长长的、两侧挂着巨幅人物肖像油画的走廊。 画像上的人穿着笔挺的制服,表情严肃刻板,目光似乎穿透时空,冷漠地注视着下方经过的每一个人。 走廊的光线有些暗,只有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 孟屿的脚步稍稍放缓,似乎在辨认画像下方模糊的铭牌。 就在这时,被他牵着的大力的手,几不可察地、轻轻地动了一下。 她悄悄地将被他包裹在掌心里的手指,极其灵活地、带着点试探性地,在他温热的掌心里挠了一下。 像一片羽毛,极其轻柔地扫过。 痒痒的。 孟屿的脚步瞬间顿住。 他猛地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身边人。 大力正仰着脸,一脸“求知若渴”地看着墙上的画像,仿佛刚才那个“小动作”完全与她无关。 她长长的睫毛在壁灯昏黄的光线下扑闪着,嘴角却绷着一丝极力压下去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像只成功恶作剧后强装镇定的小狐狸。 孟屿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握着她的手倏地收紧,带着点惩罚性的力道,却又在下一刻迅速放松,变成更紧密的十指相扣。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了然的笑意和一丝危险的警告。 然后,他拉着她,加快脚步穿过了这条幽暗的走廊。 前方是一间布置得极其奢华的书房。 深红色的天鹅绒窗帘垂地,巨大的红木书桌光可鉴人,桌上摆放着老式电话机、地球仪和青铜台灯。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旧书本的油墨味和雪茄的淡淡气息。 陈峰正背对着他们,弯着腰研究书桌侧面镶嵌的一块玉石雕花。 孟屿松开牵着大力的手——那只刚刚被“偷袭”过的手。 他快走两步,绕到陈峰前面,指着书桌上一本摊开的、封面烫金的硬壳书(仿制品),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求知欲:“老陈,快看这个!这书上的纹章,是不是跟刚才大厅里那个一样?” 陈峰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凑近书本:“哎?我看看!好像是有点像嘿!” 就在陈峰弯腰凑近书桌的瞬间,孟屿迅速侧身,动作快得如同猎豹。 他一步就跨到了还站在书房门口、正打量着室内陈设的大力面前。 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暖意和压迫感,瞬间将她笼罩。 大力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微微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想后退一步,后背却抵在了冰凉厚重的雕花门框上。 孟屿微微俯身,低下头。 温热的呼吸带着他身上干净的气息和一点室外残留的寒意,拂过她光洁的额头。 他的一只手撑在了她身侧冰凉的门框上,将她困在了一个狭小的、只有他和门框构成的空间里。 另一只手,却极其轻柔地抬起,带着薄茧的温热指腹,落在了她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唇瓣上。 力道很轻,带着一种近乎描摹的触感,缓缓地、带着点警告意味地,从她的下唇中央,滑向唇角。 指尖所过之处,带起一阵细微的、难以言喻的酥麻电流。 大力的呼吸瞬间屏住,清澈的眼底清晰地映着他骤然放大的、带着灼灼笑意和某种危险光芒的英俊脸庞。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脸颊的温度在飙升,心跳快得像要冲破胸腔。 “刚才。”孟屿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气音,像羽毛搔刮着她的耳膜,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她紧绷的神经上,“挠得…很顺手?” 他的指腹停留在她柔嫩的唇角,没有离开,反而微微用力,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意味,轻轻按了一下。 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她,带着笑意,也带着毫不掩饰的、想要“报复”回来的侵略性。 书房中央,陈峰还在对着那本假书上的纹章和桌角的玉石雕花啧啧称奇,浑然不觉门口这方寸之地涌动的暗流。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人之间无声的电流噼啪作响。 大力被他困在门框与胸膛之间,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干净又带着点压迫感的气息,唇瓣上那点被触碰过的酥麻感像点燃的引线,一路烧到了耳根。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孟屿眼底那毫不掩饰的“报复”光芒,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盖过陈峰那模糊的嘀咕声。 短暂的慌乱后,一种奇异的、带着点破罐破摔的勇气涌了上来。 她没躲开他停留在唇角的手指,反而微微仰起脸,清澈的眼底迅速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就在孟屿以为她会羞窘地推开他时,大力却突然飞快地踮起脚尖! 她的动作快得像一只受惊又反击的兔子。 温软的唇瓣带着她急促呼出的热气,极其短暂地、却无比精准地,印在了孟屿同样微启的唇上!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快得孟屿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只感觉到一片温软湿润的羽毛轻轻扫过,留下一点微妙的电流和淡淡的、属于她的清甜气息。 大力偷袭成功,脚跟迅速落回地面,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浆果,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丝得逞的、小小的挑衅,飞快地瞄了他一眼。 随即,她像一条滑溜的鱼,身体猛地一矮,从他的手臂和门框构成的禁锢下灵活地钻了出去! “陈大哥!” 她清脆的声音在略显空旷的书房里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喘,“那个纹章…好像跟走廊里第二幅画像的肩章更相似!” 她几步就跑到了书桌另一边,隔着宽大的桌面,指着那本摊开的假书,一脸“学术探讨”的认真模样,仿佛刚才那个大胆的偷袭从未发生。 孟屿撑在门框上的手还悬在半空,指腹上那点温软的触感尚未消散。 他保持着那个微微俯身的姿势,僵在原地足足有两秒钟。 唇上残留的、那转瞬即逝的柔软湿润触感。 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荡起一圈圈无声却剧烈的涟漪,瞬间冲散了他所有蓄势待发的“报复”意图,只剩下一种被反将一军的愕然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被点燃的灼热。 他看着几步开外那个假装认真研究纹章、实则连小巧的耳垂都红透了的背影,眼底的愕然迅速被翻涌上来的浓烈笑意和某种更深沉的东西取代。 他缓缓直起身,舌尖无意识地舔过自己似乎还带着她气息的唇瓣,喉结压抑地滚动了一下。 他放下撑在门框上的手,插进羽绒服口袋,指尖却触到了口袋里那个冰凉的手机外壳。 他迈开长腿,不紧不慢地也朝书桌走去,脸上已经恢复了惯常的温和笑意,只是眼底深处那簇火焰并未熄灭。 “是吗?”他走到大力身边,极其自然地、手臂带着占有欲地轻轻环过她的肩背,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像是要一起“研究”。 他的目光落在摊开的书上,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丝毫异样:“我也觉得有点眼熟。大力观察力真强。”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 环在她肩上的手臂,隔着厚厚的羽绒服,也能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不容忽视的灼热温度。 大力被他圈在臂弯里,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贴着自己后背的胸膛传来的沉稳心跳,还有那落在耳边的、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嗓音。 刚才偷袭时那股莽撞的勇气瞬间蒸发,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羞窘和被他气息包围的微醺感。 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目光死死盯着书页上的烫金纹章,仿佛那上面有宇宙的终极奥秘。 “嗯…数据对比…相似度…百分之七十六点三…”她试图找回自己的专业领域,声音却比平时软糯了许多,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音。 陈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总觉得气氛有点微妙,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他挠了挠头,注意力很快又被书桌侧面另一处更繁复的玉石镶嵌吸引过去:“哎!这儿!这儿雕的好像是龙?还是麒麟?这爪子数…” 孟屿的指尖,在大力肩头羽绒服柔软的布料上,极其缓慢地、带着某种暗示意味地,轻轻敲了两下。 像是在无声地宣告:这次,是你先犯规的。 ………… 光复路市场的外围像一个巨大而嘈杂的、被低温强行凝固住的蜂巢。 各种临时支起的摊棚、堆叠的纸箱、冒着白气的蒸锅、以及裹得严严实实、操着地道东北口音吆喝砍价的人们,共同构成了一幅充满原始生命力的市井画卷。 寒风卷着细碎的雪沫子,裹挟着各种气味——烤红薯的焦甜、油炸糕的油香、冻货的冰腥气、甚至还有远处飘来的煤烟味儿——扑面而来,真实得有些粗粝。 “嚯!这热闹!”陈峰搓着手,眼睛放光地扫视着两旁琳琅满目的小摊,“瞅瞅这冻梨冻柿子!正宗!还有那粘豆包!刚出锅的!” 孟屿护着大力,避开一个推着满载纸箱小推车的壮汉。 大力新奇地打量着周围,目光从一个挂满厚实棉帽手套的摊位,跳到一个堆满色彩鲜艳塑料盆桶的摊子,最后定格在一个冒着滚滚白气的大铁桶旁——那是一个烤红薯摊。 “陈大哥,”孟屿适时开口,声音在嘈杂中依然清晰,“我看那边有个卖老式五金工具的地摊,好像有你要找的那种老扳手?要不要去看看?” 他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蹲着几个老大爷、摊开油布摆满各种生锈铁器的角落。 “嗯?哪儿呢?”陈峰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伸长脖子张望,“哎哟!好像真有。我去瞅瞅,你们先溜达着。别走远啊!一会儿电话联系!” 他像发现了宝藏,拍拍孟屿的胳膊,立刻大步流星地挤了过去,高大的背影很快淹没在人群里。 世界瞬间清静了……一半。喧闹声还在,但仿佛隔了一层无形的罩子。 孟屿松了口气,低头看向身边的大力。她正仰着小脸,鼻尖冻得微红,清澈的眼睛里映着路边小摊上悬挂的一串串红艳艳的冰糖葫芦,糖衣在惨淡的冬日天光下折射着诱人的光。 “想试试?”孟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嘴角自然上扬。 大力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亮晶晶的,像被糖葫芦点亮的小灯泡。 卖糖葫芦的是个裹着厚棉袄、戴着雷锋帽的老大爷,推着个玻璃柜小车。 柜子里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糖葫芦:传统的山里红、夹着豆沙馅的、裹着芝麻的、甚至还有草莓和葡萄的。 “姑娘,小伙子,来一串儿?刚蘸的,嘎嘣脆!”老大爷热情招呼,嘴里呼出的白气很浓。 “要一串……山楂的,谢谢。”大力声音清亮。 “好嘞!”老大爷麻利地抽出一串最大最红的,递过来,“拿好喽!小心签子!” 大力接过那串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入手冰凉。她小心地吹了吹,然后才试探着咬下最顶端那颗裹着厚厚糖衣的山楂。 “咔嚓!”糖衣碎裂的声音清脆悦耳。 酸甜的山楂混合着纯粹的蔗糖甜香瞬间在口腔弥漫开,冰凉的口感刺激着味蕾,让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糖衣脆度系数…优秀!山楂酸度…刚好中和甜腻!”她含糊地评价,唇边沾了一点点糖屑。 孟屿看着她这副满足的小模样,眼底的笑意浓得化不开。 他掏出手机,动作极其自然地举了起来,镜头没有对准糖葫芦,而是稳稳地锁定了正眯着眼、一脸幸福地啃着山楂的大力的侧脸。 阳光恰好穿过拥挤的摊棚缝隙,吝啬地洒下几缕,落在她微红的鼻尖和沾着糖屑的唇瓣上,给那专注品尝的可爱神情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咔嚓。” 声音很轻,淹没在周遭的嘈杂里。 大力闻声转头,嘴里还含着半颗山楂,鼓着一边腮帮子,清澈的眼睛带着被抓包的询问看向他。 孟屿坦荡地把手机屏幕转向她:“记录女朋友可爱时刻。”屏幕里,是她被阳光眷顾的、带着纯粹满足的侧脸。 大力看着照片,没抗议,反而把糖葫芦往他嘴边递了递,声音含混:“…你也尝尝?酸度中和实验…需要对照组数据。” 孟屿就着她的手,低头咬下一颗完整的裹糖山楂。冰凉的甜脆外壳在齿间碎裂,紧接着是山楂的酸软,冰爽酸甜的冲击感让他也忍不住点头:“嗯!数据采集成功。结论:大力认证,品质优良。” 他说话时,目光扫过她唇边那点小小的糖屑。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伸出手指,指腹极其自然地、带着点温热,轻轻拂过她的唇角。 “这里,沾了点优秀系数的证据。”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指尖的触感一触即分,却像带着微小的电流。 大力的脸颊瞬间腾起更明显的红晕,比手里的糖葫芦还要鲜艳几分。 她飞快地舔了下被触碰过的唇角,小声嘟囔:“…环境干扰因素。” 眼神却像受惊的小鹿般闪烁了一下,迅速低下头,假装专注地对付下一颗山楂。 孟屿低笑一声,将手机揣回口袋,很自然地牵起她空着的那只手,揣进自己暖烘烘的羽绒服口袋:“走,前面好像有卖冻梨的。”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紧紧包裹着她微凉的手指。 大力被他牵着走,指尖在他口袋里悄悄蜷了蜷,回握住他,另一只手还举着那串红艳艳的糖葫芦,像举着一面小小的胜利旗帜。 两人挤过一个卖对联福字和年画的小摊,红彤彤的一片,年味十足。旁边紧挨着的,就是一个卖冻货的摊子。 几个大泡沫箱子敞开着,里面垫着厚厚的棉絮,乌黑发亮、表皮覆盖着一层晶莹白霜的冻梨和橙黄饱满的冻柿子堆得像小山。 摊主是个胖乎乎的大婶,正拿着小喷壶给冻货喷水保持“霜感”。 “大妹子,来点冻梨?化开喝汁儿,老甜了!”大婶热情招呼。 “要两个冻梨,谢谢。”大力看着那黑亮亮的果子,眼神依旧充满探索欲。 大婶麻利地拣了两个品相好的,装在塑料袋里递过来。入手冰凉刺骨,像握着两块小冰坨。 “找个地方化开吃?”孟屿提议,目光扫过周围,看到不远处有个避风的墙角,旁边还有个卖烤地瓜的小车,热气腾腾。 “嗯。”大力点头,把没吃完的糖葫芦小心地交给孟屿拿着,自己捧着两个冻梨,像捧着什么易碎品。 两人走到墙角,这里相对避风,旁边烤地瓜的铁桶散发着诱人的甜香和融融暖意。 孟屿从背包侧袋掏出那个保温杯——里面还有小半杯早上灌的热水。 “用这个化?”他拧开杯盖。 “热力学相变最佳容器。”大力表示赞同,小心地将一个冻梨放进还温热的杯子里。 冰凉的果子碰到温水,立刻发出轻微的“滋啦”声,杯壁上迅速凝结起细密的水珠。 她把杯子放在墙角一个稍微平整的石墩上,和孟屿一起蹲在旁边,像两个等待魔法生效的孩子,好奇地看着那乌黑的冻梨在温水中慢慢“苏醒”。 “看,霜化了。”大力指着冻梨表面那层晶莹迅速消融。 “里面的冰晶也在融化。”孟屿补充道,看着果子周围的水开始变得浑浊。 两人头挨着头,专注地盯着那个小小的保温杯,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里交织在一起。 大力抱着膝盖,下巴搁在膝盖上,羽绒服帽子边缘的绒毛蹭着她的脸颊,显得格外乖巧。 孟屿侧头看着她专注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安静的阴影。他悄悄拿出手机,镜头无声地对准了蹲在墙角、守着保温杯、像守着宝藏的大力。 背景是模糊的、带着生活气息的杂乱市场一角,唯有她和她面前那杯正在发生奇妙变化的冻梨是清晰的焦点。 “咔嚓。” 这一次,声音似乎被烤地瓜炉子的呼呼声盖过了。 大力却像是心有灵犀,几乎是同时抬起了头,清澈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他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机。 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歪了下头,看着孟屿,嘴角一点点向上弯起一个柔软又带着点狡黠的弧度。 然后,她伸出手,指了指他另一只手上还拿着的、她吃剩的那半串糖葫芦。 “孟屿,”她的声音在嘈杂的背景里显得格外清软:“对照组数据’…是不是该进行二次验证了?” 那眼神,分明是在说:该你吃了,顺便…我也要拍回来。 孟屿看着那串被他遗忘的、糖衣都有些微微融化粘手的糖葫芦,再看看她眼里闪烁的、小小的“报复”光芒,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认命般地点点头,拿起糖葫芦,对着她,大大方方地咬下一颗山楂,故意夸张地嚼着,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眼神里带着任君拍摄的纵容。 大力立刻掏出相机——动作快得像变魔术。她迅速解锁,调整镜头,镜头对准正在“表演吃播”的孟屿。 她微微调整了一下角度,似乎想把他背后那个冒着热气、金灿灿的烤地瓜炉子和他们正在“解冻实验”的保温杯也框进去。 “表情管理…请配合优化。” 她一本正经地指挥,声音里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要体现‘对照组数据’的…严肃性。” 孟屿努力绷住想笑的嘴角,对着镜头,做出一个极其“严肃”的咀嚼表情,眉头微蹙,眼神“凝重”地盯着糖葫芦,仿佛在进行一项关乎人类味觉未来的重大实验。 “咔嚓!咔嚓!” 大力连着按了两下快门,看着屏幕里孟屿那副故意搞怪又帅得没道理的“严肃”吃相,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弯成了细细的月牙。 “数据采集…严重失真!”她笑着宣布,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但…娱乐性参数超标!” 孟屿凑过去看,屏幕里自己那副模样让他自己也乐不可支。 他伸手,带着点惩罚性地揉了揉她戴着帽子的脑袋:“失真也是你这位不严谨的摄影师造成的。” 他揉乱了她的头发,也揉散了她最后那点强装的“报复”架势。大力笑着躲闪,帽子都歪到了一边,露出光洁的额头。 “冻梨…好像差不多了。”她喘着气,指着保温杯提醒,试图转移话题。 杯子里,那个冻梨已经完全软化,表皮呈现出一种深紫褐色,周围的水变成了深褐色浑浊的梨汁。 孟屿小心地把冻梨捞出来,果子变得软塌塌的。大力拿出纸巾垫着,接过冻梨,小心地在顶端咬开一个小口。 冰凉清甜的梨汁瞬间涌入口中,带着一种独特的、被冰冻驯化后的甘冽,酸甜可口,沁人心脾。 “好喝!”大力满足地喟叹,把梨递到孟屿嘴边;“快尝尝!相变完成后的风味物质重组…效果惊人!” 孟屿就着她咬开的小口吸了一口,冰凉酸甜的汁水滑过喉咙,驱散了刚才吃糖葫芦的甜腻,确实舒爽:“嗯,名副其实的‘冰火两重天’。” 他点头赞同,看着大力小口吮吸着梨汁,鼻尖沾了一点点深色的汁液,像只偷喝到琼浆的小花猫。 他再次拿出手机。这一次,他没有偷偷摸摸,而是大大方方地举起来,镜头对准正捧着软塌塌的冻梨、吸溜着汁水的大力。 “大力同学,”他带着笑意宣布:“看镜头。” 大力闻声抬头,嘴里还含着梨肉,清澈的眼睛看向镜头,没有闪躲,反而在短暂的愣神后,对着他的镜头,露出了一个被梨汁浸润得格外水润、带着点羞涩却无比甜软的笑容。 “咔嚓。” 这一次的快门声,伴随着烤地瓜炉子呼呼的鼓风声、远处模糊的吆喝声、以及两人心照不宣的低笑声。 两个人沿着堆满冻货、塑料日杂和廉价冬装的摊棚缝隙穿行,像两条逆流而上的小鱼。 空气里冻梨的清甜还未散尽,大力捧着那个喝空了的、内壁还挂着深褐色糖浆的保温杯盖,小口回味着最后的冰凉余韵,鼻尖被寒风扫过,又悄悄缩了缩。 孟屿牵着她,用身体挡着人流最拥挤的方向,目光掠过那些千篇一律的“甩卖”“清仓”招牌,落在一个极其不起眼的拐角。 那里,两栋旧居民楼的山墙之间,硬生生挤出了一个狭窄的门脸。 门框是早已褪色发黑的木头,嵌着一块同样饱经风霜的旧木板,上面用墨色极浓、却已斑驳脱落的毛笔字写着: 【墨缘斋旧书】 字迹筋骨尚存,却透着一股被时光遗忘的寂寥。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糊着旧报纸的窄门,一股迥异于尘世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是霉味,而是更古老、更庄严的混合体——陈年宣纸在幽闭岁月里缓慢释放的、带着纤维韧性的微甜。 松烟墨沉淀百年后特有的、如同古木年轮般的沉厚;以及尘埃在漫长光阴中发酵出的、一种近乎檀香的悠远底蕴。 空气凝滞,仿佛连时间在此地都放缓了脚步,变得粘稠而肃穆。 光线吝啬地从两盏蒙尘的、瓦数极低的白炽灯泡中挤出,晕染出昏黄的光域,勉强勾勒出空间的轮廓。 这哪里是店铺?分明是一座书籍的陵寝,一座沉默的圣殿。 顶天立地的巨大书架,由深色、纹理粗犷的老榆木打造,历经岁月摩挲,边角已磨出温润如玉的包浆,像沉默的巨人肋骨,支撑起这片知识的苍穹。 架上并非整齐码放,而是层层叠压、纵横交错,如同远古地层被蛮力挤压后的剖面。 泛黄的线装书毛边裸露,如同卷轴残片;褪色的蓝布函套包裹着厚重的典籍,其上题签墨色已淡;更有蒙尘的卷轴斜倚在角落,轴头温润,仿佛刚被某位先贤搁下。 各种形制、不同年代的书籍在此沉眠,堆积出一种令人屏息的、近乎神圣的丰饶。 地上亦是书的国度,用粗粝的麻绳捆扎,或用厚实的桑皮纸衬垫,形成一个个沉默的、微缩的文明丘冢。 最深处,一张同样饱经沧桑的宽大木桌后,坐着一位老者。 他身着洗得发白的藏青布袍,身形清癯,满头银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拢。 鼻梁上架着一副小巧的铜框圆镜,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如古井。 一盏小小的、绿玻璃罩的豆油灯(仿古式样)在桌上投下摇曳的暖光,灯下摊开一部纸色如栗的册页,他枯瘦的手指正缓缓拂过一行行竖排的墨迹,对来者恍若未觉。 孟屿踏入这片沉静,脚步不由自主地放轻、再放轻,如同朝圣者踏上圣地。 他松开大力的手,目光如虔诚的烛火,扫过那沉默的巨人书架。 指尖无意识地掠过那些书脊,触感各异:有的冰凉如青铜,那是函套的金属包角;有的温润如璞玉,那是楠木夹板的书板;有的粗糙如砂石,那是未经裁切的毛边纸本。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侧身避让着地上的书丘,身体几乎贴着那承载着千年重量的书架穿行。 大力并未紧随。她立于门口那片相对“开阔”的微光里,目光同样被这浩瀚的典籍之海吸引。 但她的视线很快落在孟屿身上——他微微仰首,目光锐利地穿透尘埃,扫过一排排沉睡的书脊,那专注的姿态,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者的肃穆。 她悄然取出相机,屏息凝神,镜头无声地对准那个在书山册海缝隙中跋涉、如同在时光长河里溯流而上的背影。 指尖轻触,微不可闻的“咔嚓”一声,融入这无边寂静,未激起一丝涟漪。 孟屿对此浑然未觉。他的心神早已沉入这片无垠的书海,被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直觉牵引。 他在寻觅什么?或许是一种共鸣,一种被这沉静之地唤醒的、对某个失落时代、某段湮没回响的渴望。 骤然,他的脚步在一面靠墙的书架前凝固。 这书架比其他更显古拙,木色深沉如铁,纹理虬结如龙蟠,散发出一种历经无数寒暑的沉郁之气。 书架上层堆积的典籍几乎被尘埃封存,书名难辨。然而,他的目光却如磁石般,死死吸附在书架最底层,贴近冰冷地面的阴影深处。 那里没有散落的书册,只有几个用厚实的靛蓝粗布严密包裹、以玄色丝绦仔细捆扎的长方形包裹,如同供奉于神龛深处的圣物。 其中一个包裹的边角,许是丝绦经年松弛,靛蓝粗布微微掀开一线,露出内里一抹惊心动魄的深紫! 那深紫并非寻常染料的色泽,它厚重、内敛,仿佛沉淀了无数星辰的光辉与黑夜的深邃,在昏暗中幽幽流转,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仪与沧桑。 孟屿的心跳骤然停滞。 他几乎是屏住呼吸,缓缓屈膝,单膝点地,如同向先贤行礼。 指尖带着难以抑制的微颤,极其轻柔地拂开包裹上沉积的岁月之尘。触碰到那抹深紫的一角,冰凉而坚硬,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 他尝试着,用指尖最细微的力道,小心翼翼地拨开旁边挤压着它的另一包裹,让那一线深紫暴露得更多。 终于,借着身后豆油灯那微弱却执着的光晕,他看清了那深紫色硬质封面(特制漆布)上,以纯金锤揲而成的、古朴庄重的篆体书名: 【皇明经世文编】 四个字,如同四枚烙印,狠狠烫在他的灵魂深处! 那一瞬间,万籁俱寂。连空气都仿佛凝固成冰。 孟屿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彻底断绝。他知道这个名字! 这是明末清初编纂的一部煌煌巨着,汇辑了有明一代关乎国计民生、典章制度、边防军政的奏疏、论议、书牍、策论,堪称明代历史的“活化石”,是研究那个风云激荡时代的第一手宝库。 他曾在王教授的书房见过影印本的残卷,那字里行间流淌的忧患意识与经世智慧,令他心驰神往,却憾于无缘得见真容。 坊间流传的翻刻本早已失真,他以为这承载着大明最后气魄的鸿篇巨制,其原始印本早已散佚于历史的烽烟…… 竟……在此?! 指尖的颤抖愈发剧烈,他小心翼翼,如同触碰稀世易碎的琉璃,试图将那本被包裹挤压的巨册请出。 靛蓝粗布与玄色丝绦发出细微的、如同琴弦崩断前的摩擦声,在这死寂的书殿中清晰得如同惊雷。 “后生,轻些。” 一个苍老、沙哑,却带着金石般穿透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字正腔圆,用的是旧时官话的腔调。 孟屿浑身一震,猛地回首。 不知何时,那布袍老者已无声无息地立于他身后几步之遥。 他依旧佝偻着背,但浑浊的眼眸透过铜框镜片,此刻却锐利如电,直直地落在他……和他手下那抹深紫之上。 “此堆……” 老者声音沉缓,字字千钧,“乃数十年前,自一江南故家流散而出。多为前朝故物,蒙尘久矣。”他的目光扫过那惊鸿一瞥的《皇明经世文编》,“你……识得此物?” 孟屿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如鼓槌撞击夔鼓,他强迫自己镇定,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沙哑与激动:“是……晚生识得!此乃《皇明经世文编》!我华夏经世致用之学的煌煌巨典,晚生……梦寐以求!” 他用了“晚生”的自称,姿态谦卑至极。 老者浑浊的眼珠在镜片后微微转动,似乎在审视孟屿灵魂的成色,又像是在掂量那部沉睡巨着的分量。 他慢慢踱步过来,动作迟缓却带着一种掌控时间的从容。他亦屈膝蹲下——动作竟带着一种奇异的庄严——枯瘦的手指如同抚弄琴弦,灵巧而郑重地解开了那玄色丝绦,一层层揭开那靛蓝粗布。 一部厚重得惊人的巨册显露出来! 深紫色的特制封面(细看之下,似为掺入金粉的漆布),边缘以錾刻云龙纹的紫铜包角加固。 封面正中,那四个纯金锤揲的篆书大字“皇明经世文编”,在豆油灯微弱的光线下,流淌着沉静而永恒的光辉。 书页侧缘已泛出深沉的栗色,那是时光与无数目光共同摩挲的印记。 老者双手托起这部巨册,如同托起一方传国玉玺。 他用袖中一方素白丝帕,极其珍重地拂去封面浮尘,动作带着千年传承的仪轨。 他翻开厚重的封面,内页是洁白坚韧的宣纸,墨色乌亮如漆,字迹方正端严,力透纸背,正是明末清初典型的馆阁体风骨。 “哦……是它。” 老者似乎终于确认,声音里带着一丝悠远的叹息,如同古钟余韵。 他缓缓合上书页,那深紫封面上的金字似乎也随之敛去锋芒,归于沉静。他将这承载着帝国余晖的巨册,郑重地递向孟屿。 “请。明珠蒙尘,终非所宜。此物……当遇识者。” 孟屿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双手,以最恭敬的姿态,如同承接圣旨,双手接过这部沉甸甸的典籍。 书入手,那分量远超想象。 仿佛托起的不是纸张,而是一个王朝最后的精魂。 深紫的封面冰凉地烙印着他的掌心,纯金的篆字在昏光下流淌着无声的威仪。 一股源自历史深处的、混合着崇敬、激动与近乎战栗的洪流,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堤防。 “谢…谢前辈厚赐!晚生……晚生……”孟屿的声音哽咽了,深深躬下身去,无法成言。任何金钱的衡量,都是对这圣物的亵渎。 老者摆摆手,浑浊的目光却越过孟屿,落在了门口那片微光里。 大力正安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青竹,清澈的眼眸映着灯火,如同古潭映月,沉静而纯粹。 “不必言谢。”老者慢悠悠地说,嘴角似乎向上牵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极淡的、仿佛看透世情的笑意,“若言酬答……” 他枯瘦的手指遥遥一点大力,“便以此女眼中之光华,足矣。观之……令人心定神宁。” 孟屿浑身一震,顺着老者的目光看向门口的大力。她正静静地望着这边,暖黄的灯光勾勒出她沉静的轮廓,那清澈的眼神,仿佛能涤荡世间一切尘埃。 一股比获得宝典更深的暖流,裹挟着难以言喻的感动,涌上心头。 他再次深深一躬,将这部承载着华夏智慧与气运的《皇明经世文编》如同最神圣的祭品般,小心地抱在胸前。 他转身,抱着这千钧之重,步履却异常沉稳,穿过狭窄的、如同时光隧道的书架通道,走向门口那束光,走向静静伫立的大力。 大力听到他沉稳的脚步声,转过身。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他胸前那深紫鎏金的巨册上,清澈的眼眸瞬间亮起,那光芒并非狂喜,而是一种洞悉了历史厚重后的、深沉而纯粹的喜悦,如同暗夜中升起的启明星。 “寻到了?”她轻声问,声音在寂静的书殿中清越如磬,带着一种了然的宁静。 “嗯。”孟屿走到她面前,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书册的重量。 他微微侧身,让她能看清那纯金篆刻的书名:“《皇明经世文编》。它……竟真的还在。” 大力没有立刻去触碰。她只是微微垂首,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细细端详那深紫的封面,那纯金的篆字,那泛着岁月幽光的紫铜包角。她的眼神专注而虔诚,仿佛在阅读一部无字的史诗。 “它在此,”她抬起头,直视孟屿眼中翻涌的激动与敬畏,声音平静而笃定,带着穿透时空的力量,“只为等一个能读懂它心跳的人。” 孟屿的心防在这一句话面前彻底崩塌。 他看着她沉静眼眸中映着的、自己和那部巨典的影子,一股源自文明源头的洪流汹涌澎湃,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猛地伸出手臂,不是去护书,而是将眼前这个仿佛与历史长河同在的女孩,连同她身上不染尘埃的澄澈,一同紧紧拥入怀中。 手臂收得极紧,带着一种传承文明的珍重与找到精神归所的虔诚。 大力被他这蕴含着千钧之力的拥抱拥住,身体微微一震,随即彻底放松下来,脸颊轻轻贴在他厚实的衣襟上。 隔着布料,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传来的、沉稳而有力的心跳,那心跳的节奏,竟仿佛与怀中古籍所承载的历史脉搏隐隐相合。 她抬起手,轻轻回抱住他,掌心落在他紧绷的后背,传递着无声的支撑与理解。 狭窄的书店门口,昏黄的灯火下,两人静静相拥。 周围是沉睡千年的典籍,空气里弥漫着纸墨的沉檀之香与历史的悠远气息。 孟屿的下巴抵着大力柔软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间干净的清气与怀中巨着那浩瀚深邃的底蕴。 他闭上眼,感觉怀中的《皇明经世文编》如同一块深紫的镇国基石,而拥抱着的大力,则是照亮他通往历史幽径的永恒明灯。 过了许久,孟屿才微微松开手臂,但依旧环着大力的肩膀,仿佛守护着最珍贵的双璧。他低头,看着女孩沉静如古井的眼眸,声音低沉而庄重,如同宣读一个古老的誓约: “大力。” “嗯?” “归途之上,”他嘴角扬起一个无比郑重、又带着无尽温暖的弧度,“我为你……读史。” 第98章 长相守,共白头(4) 书斋昏黄的灯光如同凝固的琥珀,将空气里弥漫的纸墨沉檀香也染上了暖意。 孟屿小心翼翼地将那部深紫鎏金的《皇明经世文编》用原本的靛蓝粗布重新裹好,玄色丝绦在他指间穿梭,打出一个郑重的结。 那沉甸甸的分量压在臂弯,像抱着一个沉睡的王朝精魂。 “得给它找个安稳的‘座舱’。”孟屿环顾房间,目光落在那只刚腾空的24寸行李箱上。 昨晚他和大力已将大部分冬装、洗漱用品、甚至那两双厚实的雪地靴都打包完毕,箱子里还剩些柔软衣物的空间,正好能作为缓冲。 他单膝跪在厚实的地毯上,动作轻缓得像对待易碎的琉璃。 大力安静地蹲在他旁边,手里托着几件叠好的厚毛衣。 看他将布包稳妥地安置在箱子最底层,用衣物严丝合缝地填塞包裹住,她才将毛衣一层层覆盖上去,如同为珍贵的种子覆上温软的土壤。 “缓冲系数…冗余度120。” 她指尖轻轻按了按最上层的衣物,确认稳固,随即拉上行李箱拉链,发出轻微的“嘶啦”声。 做完这一切,她仰起脸看向孟屿,清澈的眼眸里映着床头灯暖黄的光晕:“这样…它就不会在旅途里‘晕车’了?” 孟屿被她这个带着点孩子气的比喻逗笑了,胸腔发出低沉的震动。 他伸手,指尖拂过她颊边柔软的发丝,带着宠溺:“嗯,诸葛工程师的减震方案,满分。”他顺势捏了捏她微凉的脸颊,“走?该去火车站了。” 推开酒店厚重的旋转门,长春清晨零下二十度的寒风像无数细小的冰针,瞬间穿透了过渡区的暖意,狠狠扎在裸露的皮肤上。 大力立刻把羽绒服帽子兜头扣紧,毛茸茸的领子簇拥着小脸,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 陈峰那辆黑色老帕杰罗果然停在路边,引擎盖上方蒸腾着大团白气。 他正靠着车门抽烟,看到他们拖着箱子出来,立刻掐灭烟头,洪亮的声音穿透清冽的空气:“箱子给我!送你们去火车站!这老绿皮可不等磨蹭的人!” 他大步迎上来,极其自然地接过孟屿手里那个装着“精魂”的行李箱,“嚯!这箱子沉的!弟妹把长白山的石头都装进去了?” “是历史的重量。” 大力在厚围巾包裹下,声音闷闷的,却带着认真的强调。 “得!比石头金贵!”陈峰嘿嘿一笑,利索地把箱子塞进后备箱,“上车!别误了点!” 车子在覆着薄雪的道路上行驶,最终停在略显陈旧的长春站前。 广场上人流涌动,呼出的白气连成一片。陈峰帮他们把箱子卸下来,拍了拍孟屿的肩膀:“老弟,弟妹,一路顺风!到了二道白河给我个信儿!山里信号时好时坏,提前说!” “谢了老陈,回见!”孟屿道谢,拉着行李箱,另一只手很自然地牵起大力的手,“走,找我们的时光慢车’。 穿过略显嘈杂的候车大厅,检票,走下站台。一股混合着铁锈、煤烟、陈旧皮革和人体热气的独特气味扑面而来,这就是绿皮火车的“体香”。 一列深绿色的火车安静地卧在轨道上,车身油漆斑驳,车窗是能向上推开的旧式设计,有些玻璃上凝结着厚厚的白霜。 车厢连接处包裹着深绿色的帆布,随着寒风微微鼓动。车头方向,巨大的蒸汽机车头(或老式内燃机车头)正低沉地喘息着,喷吐着大团白雾。 “kxxxx次,长春开往白河,请旅客抓紧时间上车…”广播里传来略带电流杂音的提示。 “我们的车。”孟屿找到硬卧车厢号,拉着大力和箱子走过去。车厢门口站着穿深蓝色制服的列车员,脸冻得通红,麻利地检票。 踏上狭窄的车厢过道,脚下是深红色的化纤地毯,早已磨得发白。 过道狭窄,两边是三层卧铺。空气里弥漫着方便面、茶叶蛋、香烟(尽管禁烟但气味残留)以及人体散发的温热气息混合成的、复杂却充满烟火气的味道。 他们的铺位在中铺,相对安静些。孟屿先把那个装着“精魂”的箱子塞进下铺底下最里面,确保稳妥。又把装着两人随身物品的背包放上中铺。 “上去?”孟屿拍了拍铺着蓝色条纹化纤床单的中铺。 大力点点头,动作略显笨拙地抓着冰凉的金属扶梯往上爬。孟屿在下面托着她的腰,帮她稳稳地上去。自己也随后爬了上来。 中铺空间逼仄,坐直了头几乎能顶到上铺的床板。 但铺位还算干净,小枕头和小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两人并肩坐在铺沿,腿都伸不直,只能微微曲着。 “空间利用率…接近极限值。” 大力小声评价,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对面中铺一个老大爷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斜下方下铺的年轻妈妈在哄着哭闹的孩子;过道里,列车员推着吱呀作响的小推车,吆喝着“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 “哐当!”一声闷响,车身猛地一震。 “呜——!”悠长而浑厚的汽笛声拉响,带着一种穿越时光的苍凉感。 火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铁轨接缝,发出规律而缓慢的“哐当…哐当…”声,伴随着车身轻微的、富有韵律的摇晃。 窗外,长春站的站台缓缓后退,然后是城市低矮的屋顶、覆雪的街道、光秃秃的行道树……速度并不快,景物以一种可以细细端详的速度流淌而过。 大力脱掉厚重的羽绒服,里面是柔软的米白色高领毛衣。 她靠着车厢壁,微微侧头看向窗外。冬日的阳光透过蒙着薄霜和灰尘的车窗玻璃,变得柔和朦胧,洒在她沉静的侧脸上。 孟屿拿出手机,镜头对准她映在斑驳车窗上的影子。朦胧的光影里,她的轮廓温柔而静谧,长长的睫毛在光线下清晰可见,像一幅怀旧的老照片。 “咔嚓。”声音很轻。 大力闻声转过头,车窗上她的影子也转了过来,目光在模糊的玻璃上与孟屿的视线相遇。 她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微向上弯起一个柔软的弧度,像在回应这无声的捕捉。 孟屿放下手机,很自然地伸出手,握住了她放在腿上的微凉的手。 他的手心干燥温暖,将她纤细的手指完全包裹住。 “哐当…哐当…” 车轮撞击铁轨的声音是唯一的背景音,缓慢、悠长,带着一种催眠般的节奏。车厢里其他声音似乎都模糊了,只剩下两人之间流淌的暖意和窗外不断变换的、覆雪的北国冬景。 列车驶离城市,进入广袤的雪原。 窗外是无垠的白,偶尔掠过一片顶着厚厚积雪的松林,像披着白绒毯的沉默卫兵。天空是北方冬日特有的高原湛蓝,阳光毫无遮拦地洒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看!” 大力轻轻碰了碰孟屿的手臂,指向窗外。一群麻雀大小的鸟儿,羽毛灰白相间,扑棱棱地从一片雪地里飞起,像炸开了一小片雪雾,又迅速消失在林间。 “是雪鹀。”孟屿看了一眼,“冬天雪地里常见的小家伙。” 大力点点头,目光追随着鸟儿消失的方向,清澈的眼底带着新奇的光。 孟屿再次举起手机,这次镜头直接对准了她被窗外雪光映亮的、带着浅笑的侧脸。 “咔嚓。”这一次,他没有掩饰快门声。 大力转过头,这次没有嗔怪,反而对着镜头,配合地眨了眨眼,露出了一个被阳光和旅途染上暖意的笑容。 那笑容清澈见底,带着点小小的狡黠。 孟屿看着屏幕上那毫无保留的笑颜,心口软得一塌糊涂。他收起手机,伸手揉了揉她戴着毛线帽的脑袋:“嗯,这张…怀旧风参数满分。” “那是绿皮车厢的光影加成。”大力扬了扬下巴,像只骄傲的小猫。 列车在雪原上不疾不徐地行驶着。时间仿佛被车轮的节奏拉长。 孟屿从背包里拿出保温杯,拧开盖子,里面是早上灌的热水,还温着。 “补充点水分。”他倒了一杯盖递给大力。 大力小口喝着温水,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她又从背包侧袋里摸出两个橘子,金灿灿的,带着清新的香气。 “补充维生素c,预防感冒。”她剥开一个,分了一半给孟屿。 两人并肩坐在狭窄的铺沿,分享着温水和酸甜的橘子。 阳光透过车窗,在深蓝色的条纹床单上投下温暖的光斑。车轮的“哐当”声是恒定的节拍,车厢轻微的摇晃像温柔的摇篮。 大力吃着橘子,头不自觉地轻轻靠在了孟屿的肩膀上。 他的肩膀宽厚而温暖,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这缓慢前行中的静谧与依靠。 孟屿侧过头,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发丝间洗发水的淡香混合着橘子的清甜气息萦绕在鼻尖。 他伸出手臂,极其自然地环过她的肩背,将她紧紧地拥在自己身侧。 窗外,辽阔的雪原在冬日的阳光下静静铺展,偶尔掠过几座覆盖着厚厚积雪的低矮农舍,烟囱里冒出笔直的白色烟柱。 时间在“哐当…哐当…”的节奏里,温柔地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车身摇晃的幅度似乎加大了一些。 窗外的景致不再是平坦的雪原,开始出现起伏的山峦轮廓。 松林更加高大茂密,披挂着晶莹的雾凇,在阳光下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空气似乎也变得更加清冽纯净,带着松针和冰雪特有的冷香,透过车窗缝隙丝丝缕缕地钻进来。 “要到山区了。”孟屿低声说,轻轻拍了拍靠在他肩头似乎有些昏昏欲睡的大力。 大力闻言睁开眼,坐直身体,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 连绵的黛色山峦在视野中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近。火车沿着蜿蜒的山麓铁路缓慢爬升,发出比在平地上更沉重、更有力的喘息声。 “呜——!”汽笛声再次拉响,比之前更加悠长浑厚,在山谷间激起隐隐的回音。 突然,在火车拐过一个巨大的弯道,驶出一片茂密的白桦林之后,视野骤然开阔! 在正前方,在层峦叠嶂的尽头,在湛蓝得没有一丝杂质的天空映衬下,一座巍峨、圣洁、披覆着永恒不化皑皑白雪的巨大山峰,如同神只般拔地而起,清晰地撞入眼帘! 那就是长白山主峰——白头峰! 山顶的积雪在午后阳光的直射下,闪烁着冰冷而璀璨的银辉,像一顶巨大的、光芒四射的钻石王冠。 山体线条雄浑壮阔,带着亘古的威严,沉默地俯瞰着苍茫大地和这列向着它缓缓蠕动的绿色小虫。 车厢里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叹声。对面看报的老大爷也放下了报纸,推了推老花镜,望向窗外,发出悠长的感叹:“嚯…真俊呐!” 大力微微张着嘴,清澈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那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雪峰。阳光照在她脸上,映出纯粹的震撼与向往。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孟屿的手,指尖微微用力。 孟屿同样被这壮丽的景象攫住了心神。他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微颤,侧过头,看着身边女孩被圣山光芒映亮的侧脸。 他拿出手机,这一次,镜头没有对准她,也没有对准雪山,而是微微倾斜,将车窗外的白头峰,和她凝视着雪峰、带着震撼与温柔的侧影,一同框入了取景器。 巍峨的雪山是沉静的、永恒的、令人敬畏的背景。 而她,是他通往这永恒背景路上,最温暖、最鲜活的坐标。 “咔嚓。” 画面定格: 移动的车窗像天然的画框,框住了亘古的白首,也框住了依偎在车窗边、被雪峰圣光照亮的她。 车轮碾过铁轨的“哐当”声依旧缓慢而悠长,如同岁月的心跳。 “哐当…哐当…” 车轮碾过铁轨接缝的声响是唯一恒定的背景音,带着一种催眠般的、悠长的韵律。车厢轻微的摇晃,像一只巨大的摇篮。 孟屿背靠着冰凉的车厢壁,一条长腿曲起抵在对面的铺板边缘,勉强撑开一点空间。那部深紫鎏金的《皇明经世文编》被他小心地摊开在并拢的腿上,靛蓝粗布垫在下方,隔绝了化纤床单的摩擦。 昏黄的顶灯在他头顶投下一圈光晕,照亮了书页上乌黑如漆、力透纸背的馆阁体小字。他微微垂首,目光沉静地扫过那些跨越了数百年光阴的奏议字句。 “宣德九年,户部奏议:’北地苦寒,冬粮转运维艰。请于京畿近仓预储粟麦十万石,俟河道冰坚,以雪橇、冰床速运边镇,则士卒得饱,烽燧得宁……’” 他的声音不高,低沉而温润,如同上好的松烟墨在澄心堂纸上缓缓洇开,每一个字都带着历史的重量,清晰地落在这方狭小的空间里。 大力就挨着他坐,几乎是半靠在他身侧。 她穿着那件柔软的米白色高领毛衣,下巴微微抵着他屈起的膝盖外侧,双手抱着自己的保温杯,里面是温热的清水。 她听得很专注,清澈的眼眸映着书页上跳动的墨色,长长的睫毛偶尔眨动一下,像在努力理解那些古奥的词汇和遥远的筹谋。 “雪橇…冰床…”她小声重复,带着思索,“是…用冰雪作为滑行介质的大型人力或畜力运输工具?类似于…雪地版的漕运?”她的声音在车轮的节奏里显得格外软糯,带着一丝求解的依赖。 “聪明。”孟屿嘴角弯起赞许的弧度,指尖无意识地拂过书页上“冰床”二字,“北方冬天河道封冻,陆路难行,利用天然的冰面和积雪,反而是最高效的‘高速路’。老祖宗的智慧,因地制宜。” 他的目光并未离开书页,只是空着的那只手很自然地抬起,轻轻揉了揉她靠在自己膝边的发顶。 毛线帽的触感柔软,带着她的体温。 大力舒服地眯了下眼,像只被顺毛的猫,身体又往他这边无意识地蹭了蹭,找了个更贴合的姿势,脸颊几乎要贴上他腿侧的毛衣纹理。 她继续听着,孟屿的声音不疾不徐,讲述着明朝官吏如何在苦寒中调度粮秣,如何在冰天雪地里维系千里边防的生命线。 那些枯燥的奏议条文,在他低沉的嗓音和清晰的解释下,竟也显出一种别样的、与当下旅途隐隐呼应的韵律感。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沉下来,雪原被染上了一层静谧的蓝灰色。 车厢里,过道对面中铺的老大爷早已放下报纸,鼾声轻微而均匀。斜下方哄孩子的年轻妈妈也安静下来,抱着孩子靠在铺位上假寐。 只有车轮“哐当…哐当…”的声响,和孟屿低沉平缓的读书声,交织成这片移动空间里唯一的背景音。 孟屿的目光扫过下一页,正要继续。 眼角的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身边人一点细微的变化。 他微微侧过头。 只见大力抱着保温杯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放松地搭在了她自己的腿上,杯盖微微歪斜。 她原本挺直的背脊,此刻正以一种极其缓慢、几乎难以察觉的速度,一点点地、柔软地倾斜下来,最终,额头轻轻地、稳稳地抵在了他屈起的大腿外侧——那个她一直挨着的位置。 她的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比刚才深沉了许多。 长长的睫毛安静地覆在眼睑下,在暖黄的灯光里投下一小片柔和的阴影。脸颊因为靠着他的腿而微微压着,挤出一点软乎乎的弧度,嘴唇无意识地微微张着,透出一点孩子气的憨态。 睡着了。 像一只在暖炉边终于熬不住困意的小动物,毫无防备地沉入了梦乡。连那点思考时习惯性微蹙的眉心,此刻也完全舒展开来,只剩下纯粹的宁静。 孟屿的读书声戛然而止。 他静静地看着她沉睡的侧颜,看了好一会儿。 车厢的摇晃似乎都变得格外温柔,生怕惊扰了这份沉静。 他眼底的笑意无声地蔓延开,像投入古井的石子,漾开一圈圈温柔的水纹。 他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合拢了腿上那部厚重的《皇明经世文编》。 深紫鎏金的封面在灯光下流转着幽静的光泽。他把它连同靛蓝粗布一起,轻轻放在靠窗的铺位内侧,确保稳妥。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把目光落回腿上熟睡的女孩身上。 他拿出手机,动作轻缓得像怕惊动空气里的尘埃。 屏幕解锁的微光映亮了他带着温柔笑意的脸。他微微调整了一下角度,避开了顶灯直射在她脸上的强光。 镜头无声地对准。 画面聚焦在她靠着他大腿酣睡的侧脸。 暖黄的光线柔和地勾勒着她沉静的轮廓。长睫如蝶翼栖息,脸颊被压出的那点软肉显得格外稚气。 散落在他深色羊毛裤上的几缕柔软发丝,在镜头下清晰可见。 背景是模糊的车窗,窗外是飞速后退、融入暮色的雪原剪影,以及车窗上凝结的、如同冰晶森林的霜花图案。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车轮声完全吞没的快门声。 孟屿看着屏幕里定格下的画面:沉静、依赖、毫无保留的信任,以及一种在旅途颠簸中奇异的安稳感。 他满意地勾起嘴角,将手机屏幕按灭,揣回口袋。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靠得更稳当些,那条被她枕着的腿也刻意放松了肌肉,给她提供更舒适的“枕头”。 然后,他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极其轻柔地,将她滑落到脸颊旁的一缕发丝,小心翼翼地拢到她耳后。 指尖拂过她温热光滑的耳廓皮肤,带来一点细微的痒意。 睡梦中的大力似乎感觉到了,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了一下,无意识地用脸颊在他腿上蹭了蹭,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像小奶猫般的哼唧声,随即呼吸又恢复了绵长均匀。 孟屿的胸腔里涌起一股温热的、饱胀的满足感,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不再动作,只是安静地坐着,背靠着冰凉的车厢壁,一条腿支撑着熟睡的爱人,目光投向窗外。 雪原与天空的界限变得模糊。远处起伏的山峦只剩下深黛色的剪影,沉默地注视着这列在旷野中孤独前行的绿色长龙。 车窗上的霜花在暖气的作用下缓慢变幻着形态,像有生命的微小森林。 车轮碾过铁轨,“哐当…哐当…”的节奏依旧缓慢而悠长,如同时间老人沉稳的心跳,在这片移动的、温暖的小小世界里,温柔地流淌。 孟屿微微低下头,下颌轻轻抵着大力柔软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间干净的清香,也感受着她平稳呼吸带来的、细微的起伏。 他闭上眼睛,唇角无声地弯起一个温暖的弧度。 旅途漫长,前路有风雪,但此刻,怀拥着这份沉甸甸的温暖与信任,便是归途。 二道白河镇到了。 绿皮火车“哐当”一声闷响,终于彻底停稳在白茫茫的二道白河小站。 车门“哗啦”拉开,一股比长春更凛冽、更纯净、带着松脂和冰晶气息的寒气猛地灌了进来,像无数细小的冰针刺激着裸露的皮肤,瞬间把车厢里暖烘烘的倦意驱逐干净。 “唔!”大力下意识地把脸往羽绒服厚厚的毛领里又埋了埋,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 “到了。”孟屿站起身,动作利落地拎起那个装着珍贵古籍的行李箱,又拿起两人的背包,“小心脚下,全是冰。” 站台简陋,积雪被踩成了脏兮兮的冰面,反射着惨淡的天光。下车的乘客寥寥,一个个裹得跟熊似的,呼出的白气浓得像开水壶。 小站外面停了几辆漆皮斑驳、顶上捆着滑雪板的绿色旧吉普,司机们抄着手,跺着脚,目光在稀少的出站旅客中逡巡。 “孟先生!诸葛小姐!这边!” 一个穿着鼓鼓囊囊迷彩防寒服、戴着翻毛雷锋帽的壮实汉子挥舞着手臂跑过来,脸颊和鼻头冻得像涂了胭脂,笑容憨厚又热情,正是民宿老板派来的司机大刘。 “路可不好走啊,雪把道埋了大半!” 大刘嗓门洪亮,帮忙接过孟屿手里的行李,塞进那辆底盘高得像小型坦克的绿色212吉普后备箱,“咱得赶紧的,赶天黑前到!” 车子驶出破落的小镇,很快就扎进了浓得化不开的山野。 路越来越窄,雪越来越厚,被车轮反复碾压又冻结,路面像打了一层厚厚的冰蜡,崎岖不平。 窗外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雪海。参天的原始森林披着厚重的雪挂,枝桠被压得低垂,如同无数沉默肃立的巨大雪雕。 只有车轮碾过冰面发出的尖锐摩擦声和引擎吃力的低吼,刺破这片亘古般的寂静。 大力紧握着车内冰冷的扶手,脸贴在冰冷的车窗玻璃上,看着外面飞速后退的林海雪原,清澈的眸子里是纯粹的惊叹:“雪覆盖层厚度……超过一米五。树木承载极限……被反复突破。” “像不像闯进了巨人堆满奶油的蛋糕山?”孟屿低笑,伸手替她把被颠歪的毛线帽扶正,手指碰到她微凉的耳廓,轻轻捏了一下。 “蛋糕山需要更好的结构稳定性。”大力转过头,嘴角弯起小小的弧度,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比如……山下的小木屋?” 半个多小时后,吉普车终于在一处被厚雪包裹的山坳缓坡上停下。几栋低矮却设计得颇具格调的原木小屋,顶着厚厚的雪“帽子”,依偎在巍峨墨绿的针叶林怀抱里,窗棂透出暖融融的黄光,像童话里的场景。 门口挂着一个质朴的木牌,刻着两个古拙的字——山里。 “欢迎!可算到了!” 木门“吱呀”一声推开,一股混合着松木清香、烘烤点心甜香和干燥暖气的风扑面而来。 一个围着暖棕色粗羊毛围裙、头发随意挽起的女人站在光晕里,脸上笑容爽朗如冬阳,正是女老板。 “我是林姐!快进来!外面能把脸皮冻掉!”她语速快得像山间溪水,热情地帮着拍打两人身上的雪沫,“冻坏了?老王!老王!快给客人倒姜茶!” 屋里空间不大,但暖意融融。实木地板光洁,大片的玻璃窗将窗外浓墨重彩的雪松林框成了一幅生动的油画。 壁炉里(电壁炉)火光跳跃,橘黄的暖光跳跃在原木墙壁上。角落的木质台后,一个戴着无框眼镜、气质温和的男人正专注地擦着玻璃杯——是老板老王,一位从北京胡同“出逃”的音乐人。 “来,先喝口热的压压惊。”老王递过来两只粗陶杯子,里面是深褐色、热气腾腾、辛辣气息扑鼻的姜茶。 大力双手捧着滚烫的杯子,小口啜饮。辛辣滚烫的液体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驱散了四肢百骸的寒意,脸颊迅速飞起两团红晕。 “姜辣素和糖分…即时热效转化率…很优秀。”她被烫得吸了口气,鼻尖冒出细小的汗珠。 孟屿笑着看她被热气熏得晕乎乎的样子,把自己刚放下的行李拉到靠窗视野最好的位置:“怎么样?这个‘观测点’满意吗?落地窗,正对着外面那些超负荷承雪的针叶林结构样本。” 大力捧着暖洋洋的杯子,走到窗边,望向那片在暮色四合中更显幽深静谧的雪林,点了点头,声音带着满足的慵懒:“冗余系数…超过百分之两百。” 民宿的房间不大,布置得却极有心思。 墙壁是裸露的原木色,挂着几幅黑白雪景摄影。一张宽大的炕床(实际上是地台设计,铺着厚实褥子和松软的羽绒被)靠窗摆放,窗外就是如画的雪松。 暖黄色的灯光从简洁的竹编灯罩里流泻下来,将炕上铺着的浅灰色厚绒床盖染得格外温暖。 “怀旧。”大力放下背包,几步走到宽大的玻璃窗前,手指轻轻按在冰凉的玻璃上,留下浅浅的雾痕。 窗外,暮色渐沉,天空是纯净的宝蓝,远处雪峰勾勒出冷硬的银白轮廓,近处高高低低的松树墨绿枝桠托着沉甸甸的雪冠,如同凝固的波涛。 孟屿放下行李箱,也走到她身边,看着窗外天地苍茫的极致静美。 “这窗…是天然的取景框。”他低声说。 “嗯。”大力应着,目光依旧流连在雪色上,手下意识地伸向羽绒服口袋。 孟屿捕捉到她的小动作,嘴角勾起。果不其然,看到她悄悄拿出了那个黑色的lx5,镜头微微调整,没有看取景器,只是凭着感觉,对着窗外那片暮色雪林轻轻一按。 “咔嚓。” 极轻微的快门声。 她拍完,没有立刻查看,只是继续看着窗外。 孟屿也不揭穿,他走到房间另一侧,拿起桌上摆放着的手工牛皮纸菜单翻看——上面用铅笔写着民宿供应的餐点:山野菜饺子、铁锅炖冷水鱼、林蛙炖土豆、新鲜羊奶…… 他看得认真,侧脸轮廓在暖光下柔和专注。 大力看着他的侧影,又看看窗外如画的雪景,眼神微动。 她再次拿起相机,调整了一下角度,将孟屿微微垂眸看菜单的侧影作为前景,清晰地框在取景器左侧三分线处。 而右侧大面积留白,留给窗外那片瑰丽的蓝调雪夜,以及更远处隐约的、沉默的雪峰线条。 她的手指在快门键上停顿了两秒,似乎在等什么。 就在这时,孟屿仿佛有所感应,自然而然地抬起头,目光从菜单移向她,嘴角还带着点未散的对食物的思索,眼神温和柔软。 “咔嚓。” 完美的一刻被精准定格——前一刻的专注,后一刻看向镜头的温柔,与窗外磅礴静谧的冰雪世界,形成了奇妙的和谐。 大力看着相机屏幕,满意地弯起嘴角,像偷到糖果的孩子。 孟屿放下菜单,径直走到她面前:“拍了什么?我看看成果。” 孟屿伸手把大力拉到怀里。 “喂!”她抗议,声音软软的。 孟屿已经点开屏幕,看到了那张照片:自己抬头的瞬间,眼中是纯粹依赖的温柔,背景是雪峰蓝夜,而她的身影也模糊地映在窗玻璃上。 “啧,”他挑眉,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低头凑近她耳边,声音压低带着磁性的沙哑,“这张‘双人自拍’…构图很妙啊诸葛老师。”他故意强调“双人”。 大力脸颊发烫,被看穿的小心思无处遁形,干脆嘴硬:“是环境数据与人物状态的…自然互文!” 耳根却悄悄红了。 壁炉跳动的暖光将餐厅晕染成一片温暖的金黄。几张粗木方桌边零星坐着几对客人,低声交谈,餐具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让人心安的香味——是山野菜猪肉饺子的清香,混杂着旁边铁锅里“咕嘟咕嘟”炖着的冷水鱼的酱香。 “来来来!小心烫!”林姐端着两个热气腾腾的大粗陶碗过来,碗里是胖乎乎、皮薄透馅儿的饺子,“刚出锅!蘸料自己调,蒜泥酱油醋辣椒油都在小台子上!”她声音爽利得像带着风。 “谢谢林姐。”孟屿道谢。 大力拿起小巧的粗陶调料碟,眼神认真地在几样蘸料间逡巡,像在做化学实验。 孟屿则拿起一个醋壶一个油碟:“传统配比?” “嗯!”大力点头,“醋酸度优化配酱油咸鲜…冗余度预留百分之二十给辣椒素的刺激阈值…”她一边“分析”,一边用小勺往自己碟子里舀着酱油醋和一点点辣椒油。 孟屿看着她碟子里明显偏多的酱油和几乎看不见的辣椒油,憋着笑,自然地拿过她的小碟子,把自己那碟刚调好、醋多酱清、滴了两滴红油的匀给她:“换这个。你这个‘刺激阈值’冗余度…严重不足。” 大力接过他递来的碟子,看看里面漂亮的琥珀色酱汁,再看看自己碗里白胖的饺子,用筷子小心翼翼夹起一个,吹了吹,沾满酱汁,送入口中。 薄韧的面皮在齿间断开,山野菜特有的清新微苦混合着猪肉的醇香立刻充盈口腔,鲜香四溢。 “味觉参数…均衡…满分!”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像被顺毛的猫,脸颊鼓起一块。 孟屿这才开始吃自己的饺子,眼神却一直没离开她那张被美食点亮的小脸。 对面桌的王老板(老王)抱着个木吉他,手指无意识地在弦上轻轻拨弄,几个零散和弦在山野的寂静里流淌,不成调,却意外的松弛应景。 两人安静地吃着饺子。窗外是纯粹的黑,厚实的双层玻璃将林海的深寒彻底隔绝。暖黄色的灯光下,只有碗筷的微响和远处模糊的吉他拨弦声。 大力偷偷抬眼看了看对面。 孟屿微低着头,腮边因为咀嚼饺子微微鼓起一道弧线,喉结随着吞咽轻微滑动。窗外是无边的黑暗,而灯下他的侧脸轮廓沉静温和,在暖光里投下浅浅的、柔软的阴影。 好…想拍下来。 这个念头像雪地里冒出的小蘑菇,“噗”地一下就在心里扎根了。 她悄悄放下筷子,右手在桌下摸索着羽绒服口袋。指尖触碰到冰冷的手机外壳,冰得她一激灵。 她深吸一口气,左手若无其事地拿起勺子搅拌了一下碟子里剩余的酱汁,尽量自然地发出一点声响作为掩护。 同时,右手在桌布下垂的掩护下,终于将手机抽了出来。 心脏咚咚跳得有点快,像在干坏事。掌心微微出汗,紧贴在冰凉的手机背面。 她没敢拿高,手机就在自己大腿上方一点点,镜头飞快地对准斜对面的孟屿。 甚至不敢去看取景框里有没有对上焦,凭着刚才的印象,手指在快门键上飞快地一戳! “咔嚓!” 快门声伴随着模仿相机拍照的电子音效在温暖的餐厅里猝然响起!比她自己预想的响亮十倍! “!!!” 大力瞬间僵住,像被冻住的小雪人。手指还按在手机上,整个人都懵了。 餐厅里瞬间安静了一下。 咀嚼声停了,勺子碰到碗边的声音停了,连老王手指下那随意的吉他音符也顿住了。 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朝声音来源——也就是他们这桌看来。 林姐刚端着一盘金黄的玉米饼走出厨房,听到声音也愣了一下,随即看向大力那僵住的样子和举在桌子下面的手机,脸上立刻绽开了一个“我懂”的促狭笑容。 孟屿闻声,原本低垂着看碗里的目光一顿,缓缓抬起头。 带着点询问和未消的温和笑意,深邃的眼睛越过碗碟上方,直接对上了僵在那里、脸颊迅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成番茄色的大力。 他那询问的眼神,此刻在大力看来简直像法官的注视。 “我……它自己……”大力张口结舌,声音细若蚊呐,恨不得把脸埋进还剩半碗饺子的粗陶碗里。手里的手机像个烫手山芋,藏也不是,丢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还捏在指间。 羞窘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孟屿看着她通红的脸颊、几乎要滴血的耳垂、还有那双满是慌乱和恨不得原地消失的眼睛,那点愕然迅速被翻涌上来的、几乎要溢出的浓烈笑意取代。 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干脆没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胸腔震动,带动得肩膀都在微颤。 “呵……”他拖长了声音,带着了然和戏谑,身体微微前倾,隔着小小的饭桌凑近她一点。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声音放得更低,像情人间的耳语,却又带着足够让周围隐约听清、让她更加无地自容的音量: “手机……它自己跳起来偷拍了我?” “轰——!” 大力觉得自己的cpu彻底过载烧毁了!耳朵里嗡嗡作响,全世界只剩下他那句带着灼人热度的调侃和自己狂飙的心跳声。 她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拍,“啪”一声脆响,抓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抗议:“干扰因素!进食…进食优先!” 埋头猛吃,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孟屿看着她鸵鸟状埋头干饭的模样,越看越觉得可爱得要命。 他也不戳穿了,只是含着笑,悠然地夹起一个饺子,慢条斯理地蘸了蘸酱,眼神却像黏在她身上一样。 林姐端着玉米饼过来,放在他们桌上,笑眯眯地啥也没说,但那眼神里的“了然”简直像给这出小插曲盖了章。 饺子碗终于见底。 大力如蒙大赦地放下筷子,脸颊的红晕未散,垂着眼不敢看对面。她小声说:“我…我去看看灶房炖的鱼好了没……”说完就要起身开溜,那点学霸的冷静矜持早就被拍飞到九霄云外了。 手腕却被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轻轻扣住,力道不大,却像带着电流,让她瞬间定在原地。 “不急,”孟屿的声音含着笑,不紧不慢地响起,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悠闲,“鱼还要炖会儿。倒是这边这位‘无端受惊’的被摄者……有点账要跟偷拍者算算。” 他指腹在她细腻的腕部皮肤上,带着点惩罚性又无比亲昵地轻轻摩挲了一下。 “嗯?” 他微微用力,将她想缩回去的手腕往回带了一点,半强迫地让她抬起眼看向自己。他身体更前倾一些,两人中间只隔着小小的方桌,他的气息几乎完全笼罩了她。 孟屿的另一只手慢悠悠地拿起了她刚才“作案”的那部手机,指尖划开屏幕,动作流畅。 “让我看看……”他故意停顿,目光从她羞窘的脸上,慢悠悠地移到手机屏幕,似乎在仔细“审视证据”,“嗯…拍得…还不错?” 大力:“……” 一股更强大的羞窘感像海啸般席卷而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原地蒸发的时候,孟屿忽然低笑一声,按灭了屏幕,把手机轻轻推回到她面前的小碟子旁边。 “算了,”他语气似乎很大度,眼底却跳跃着毫不掩饰的、计谋得逞的光芒,“作为补偿…” 他身体靠回椅背,双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对着她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个极为蛊惑的、带点无赖的弧度:“大力同学得给我拍一张正经的屏保。现在,立刻,马上。” 目光灼灼,直直地看着她,无声地传递着——就在这里,拍我。 壁炉火光在厚实的原木墙壁上跳跃,像摇曳的金色精灵。 窗外是浓稠的化不开的山林寒夜,玻璃边缘凝着细密冰花。 屋里暖意融融,空气里还残留着饺子汤的清鲜和柴火暖烘烘的干燥气息。 孟屿半靠在宽大松软的布艺沙发里,两条长腿随意地支着。刚喝完最后一口饺子汤的粗陶碗放在沙发旁的小木墩上。 大力……被“勒令”当摄影师的大力,正红着脸,略显局促地站在沙发对面约两米开外的空地上。 那台黑色的lx5被她捧在手里,镜头微微有些颤,屏幕里映着沙发上那位大爷姿态悠闲、嘴角含笑、一副“等你来拍”的架势。 林姐和王老板早就默契地躲去厨房清理了,餐厅空荡荡的,只留下暖黄的灯光和壁炉火光噼啪的低语。 “你…你坐好点!”大力忍不住抗议,声音在寂静里带着点羞恼的糯,试图找回一点“摄影师”的权威感:“表情管理…不合格!” “哦?哪里不合格?” 孟屿懒洋洋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身体反而更松弛地陷入沙发靠背,一条手臂闲适地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撑着下巴,目光带笑地锁着她,眼神里的促狭几乎要溢出来,“是角度不够帅,还是构图不够正?诸葛老师指导一下?” 他越是这么“配合”,大力越觉得他是故意的! 她举着相机,镜头焦距来回推拉了几次,怎么都找不到最佳构图。 要么是旁边那个粗陶碗太抢镜,要么是他身形太大卡在取景框里。更主要的是,他那个眼神……隔着镜头都在“烫”着她! “你要不…往左边挪挪?”她尝试指挥,想让他避开墙边那个突兀的大木头花瓶。 “往左?”孟屿依言微微侧身,结果肩膀差点碰倒旁边一个装饰用的桦树皮灯罩,“这样?” “哎呀不是!”大力有点着急,“就…别动那只碗!” 就在她焦头烂额、感觉空气都灼热起来的时候,端着杯水走过来的林姐(她绝对是故意的!)看到这阵仗,“噗嗤”一声笑出来,响亮地打破了焦灼。 “我说大力妹子!你俩小年轻拍个照怎么跟打仗似的?”林姐声音清亮,带着过来人的了然,她走到客厅通往卧室的过道口,指了指上方,“来来!看这里!给你们选个最佳位置!” 孟屿和大力顺着她指的方向抬头看去。 只见楼梯拐角上方,二楼过道尽头的墙壁上,嵌入了一面巨大的、古朴的黄铜边框老式落地镜。 镜子表面因岁月沉淀带点模糊的水银斑驳,但在灯光下依旧清晰地映照着下方客厅的场景。 林姐三两步登上楼梯,站在镜框边缘向下探头,脸上是憋不住的笑:“快!站好!孟屿你往沙发边上挪挪。对咯,大力。你往上站两步!看见没?镜子把孟屿、沙发、壁炉的光都框进来了,漂亮!” 镜子的角度果然精妙。 孟屿按照指示坐到了长沙发靠窗的一端,身体侧倾,手臂依旧搭在扶手上,背对着壁炉跳跃的火光,侧脸轮廓在明暗交织的光影中显得深邃立体,而他面前的虚空,恰恰是大厅中央的位置。 大力在林姐催促下,也走上楼梯几级台阶,站在镜子斜下方的位置。不需要直接看孟屿,只需要看着镜子里映出的、那个坐在光影交界处的他。 一种奇妙的距离感和构图感瞬间成型。 镜框如同天然的画框,捕捉了他沉静的姿态与壁炉温暖的光域。 而她,可以在镜头外,从容地调整角度,将对准镜子的手机稍微举高一点,就能把自己巧妙地“藏”在镜子的倒影之外——只在屏幕下方露出一小截举着相机的手臂轮廓。 这个构图既自然又精妙,更完美化解了直面镜头的“烫”。 “哎呀!就这样!完美!”林姐在楼上拍手,笑嘻嘻地功成身退。 大力看着手机屏幕上那镜框里的画面——跳跃的火光将他侧影的线条勾勒得柔和而温暖,窗外是无边沉静的暗夜山林,镜子边缘的斑驳恰到好处地增添了几分时光沉淀的氛围。 她屏住呼吸,指尖稳定下来,轻轻按下了快门。 “咔嚓。” 电子快门声格外清晰。 孟屿在镜中的影像,微微抬眼,目光仿佛穿透了镜面和镜外相机双重屏障,直接落在……那个躲在台阶上拍照的女孩身上,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笑意和纵容。 “拍到了?”他依旧坐着没动,带笑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回响。 大力看着屏幕上那几乎称得上艺术感的构图,抿着嘴点了点头,脸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嗯…镜子…光学反射的构图应用…效率提升显着。” “能看看‘光学反射’出来的我帅不帅吗?”他故意逗她。 大力没理他,手指在屏幕上轻点:“数据存储完毕。版权…归摄影师。” 声音带着点小得意的软糯。 脚步声传来,是林姐下楼了。 她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很旧的硬皮纸口袋,走到孟屿面前递过去,脸上的笑容带着点神秘兮兮的意味:“喏,孟先生,这给你。差点忘了,老王前两天整理他那些破笔记,在架子最底下找到的,压在好几本旧琴谱下头。他说跟你带的那本‘砖头书’可能有点‘亲戚关系’,留给你看看。” 孟屿眼底的笑意稍敛,有些意外地接过这不起眼的小口袋。 口袋是土黄色的硬卡纸,边角磨损得厉害,封口用细麻绳系着。 他手指有些急切地解开绳结,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抽出一张折叠起来的、色泽泛黄、纸质粗厚发脆的纸张。 轻轻展开。 纸上没有文字,只有用非常朴拙简单的线条勾画的一幅……地图? 墨迹略显晕开,线条不甚精细,却能清晰地辨认出大致的山川走向。 连绵起伏的山峦用粗犷的波浪线表示,主峰处特意画了一个小小的尖塔形状(代表雪峰),旁边标着几个古拙墨字:【山巅天池】。 一条虚线蜿蜒,从一片被标注为【白河】的小方块开始,延伸向群山深处。在距离【山巅天池】还有一大段距离的半山腰位置,一个更小的圈被标记出来,旁边没有文字,只在圈中心点了一个浓黑的墨点。 而在整个草图的空白处,歪歪扭扭地用朱砂般红褐色的不知名颜料,画了一个极其古朴抽象的图案——像是一朵层层包裹的祥云,又像是某种花瓣的简笔。 孟屿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手指抚过那朱砂色的标记,触感粗糙干燥。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从指尖蔓延开来。 这绝非现代产物。 这份古拙粗糙,这种无法辨识却透着一股虔诚感的朱砂图腾……与他怀中那部《皇明经世文编》的厚重沉稳相比,迥然不同,却又隐隐透着一种……山野的呼应? 这图指向的那个被圈出的点……是什么地方? 大力也凑近了些,好奇地看着这画在粗劣黄皮纸上的诡异地图。 “一张…地形示意图?” 她的目光落在那朵抽象的朱砂色“云纹”上,秀气的眉毛微皱,“标记物…形态特征不明。信息熵……过高。需要实地验证?” 孟屿抬起头,目光从这张泛黄的纸片上移开,穿透厚厚的玻璃窗,望向外面暗夜中沉默矗立的大山轮廓。 黑暗中,那巨大的雪峰之影如同沉睡的神只,若隐若现。 壁炉里的火焰跳跃了一下,映亮了他眼底翻滚的、如同窗外幽静山林深处无法探测的雪域般的光。 他将这张散发着陈旧气息和未知气息的黄皮纸地图仔细重新叠好,连同那个硬纸口袋,一起郑重合上,收进自己随身背包的侧袋深处。 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庄严的珍重。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探寻。 他侧过头,看向身边同样凝望着窗外暗夜山影的大力。 她的侧脸在壁炉暖光的勾勒下,带着同样沉静的向往。孟屿伸出手,极其自然地握住她垂在身侧的微凉手指,指尖一根根摩挲着她的指骨,带着无言的力量和无声的邀请。 窗外,夜更深,雪域无声。窗内,火焰燃烧,十指相扣。 第98章 长相守,共白头(4) 书斋昏黄的灯光如同凝固的琥珀,将空气里弥漫的纸墨沉檀香也染上了暖意。 孟屿小心翼翼地将那部深紫鎏金的《皇明经世文编》用原本的靛蓝粗布重新裹好,玄色丝绦在他指间穿梭,打出一个郑重的结。 那沉甸甸的分量压在臂弯,像抱着一个沉睡的王朝精魂。 “得给它找个安稳的‘座舱’。”孟屿环顾房间,目光落在那只刚腾空的24寸行李箱上。 昨晚他和大力已将大部分冬装、洗漱用品、甚至那两双厚实的雪地靴都打包完毕,箱子里还剩些柔软衣物的空间,正好能作为缓冲。 他单膝跪在厚实的地毯上,动作轻缓得像对待易碎的琉璃。 大力安静地蹲在他旁边,手里托着几件叠好的厚毛衣。 看他将布包稳妥地安置在箱子最底层,用衣物严丝合缝地填塞包裹住,她才将毛衣一层层覆盖上去,如同为珍贵的种子覆上温软的土壤。 “缓冲系数…冗余度120。” 她指尖轻轻按了按最上层的衣物,确认稳固,随即拉上行李箱拉链,发出轻微的“嘶啦”声。 做完这一切,她仰起脸看向孟屿,清澈的眼眸里映着床头灯暖黄的光晕:“这样…它就不会在旅途里‘晕车’了?” 孟屿被她这个带着点孩子气的比喻逗笑了,胸腔发出低沉的震动。 他伸手,指尖拂过她颊边柔软的发丝,带着宠溺:“嗯,诸葛工程师的减震方案,满分。”他顺势捏了捏她微凉的脸颊,“走?该去火车站了。” 推开酒店厚重的旋转门,长春清晨零下二十度的寒风像无数细小的冰针,瞬间穿透了过渡区的暖意,狠狠扎在裸露的皮肤上。 大力立刻把羽绒服帽子兜头扣紧,毛茸茸的领子簇拥着小脸,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 陈峰那辆黑色老帕杰罗果然停在路边,引擎盖上方蒸腾着大团白气。 他正靠着车门抽烟,看到他们拖着箱子出来,立刻掐灭烟头,洪亮的声音穿透清冽的空气:“箱子给我!送你们去火车站!这老绿皮可不等磨蹭的人!” 他大步迎上来,极其自然地接过孟屿手里那个装着“精魂”的行李箱,“嚯!这箱子沉的!弟妹把长白山的石头都装进去了?” “是历史的重量。” 大力在厚围巾包裹下,声音闷闷的,却带着认真的强调。 “得!比石头金贵!”陈峰嘿嘿一笑,利索地把箱子塞进后备箱,“上车!别误了点!” 车子在覆着薄雪的道路上行驶,最终停在略显陈旧的长春站前。 广场上人流涌动,呼出的白气连成一片。陈峰帮他们把箱子卸下来,拍了拍孟屿的肩膀:“老弟,弟妹,一路顺风!到了二道白河给我个信儿!山里信号时好时坏,提前说!” “谢了老陈,回见!”孟屿道谢,拉着行李箱,另一只手很自然地牵起大力的手,“走,找我们的时光慢车’。 穿过略显嘈杂的候车大厅,检票,走下站台。一股混合着铁锈、煤烟、陈旧皮革和人体热气的独特气味扑面而来,这就是绿皮火车的“体香”。 一列深绿色的火车安静地卧在轨道上,车身油漆斑驳,车窗是能向上推开的旧式设计,有些玻璃上凝结着厚厚的白霜。 车厢连接处包裹着深绿色的帆布,随着寒风微微鼓动。车头方向,巨大的蒸汽机车头(或老式内燃机车头)正低沉地喘息着,喷吐着大团白雾。 “kxxxx次,长春开往白河,请旅客抓紧时间上车…”广播里传来略带电流杂音的提示。 “我们的车。”孟屿找到硬卧车厢号,拉着大力和箱子走过去。车厢门口站着穿深蓝色制服的列车员,脸冻得通红,麻利地检票。 踏上狭窄的车厢过道,脚下是深红色的化纤地毯,早已磨得发白。 过道狭窄,两边是三层卧铺。空气里弥漫着方便面、茶叶蛋、香烟(尽管禁烟但气味残留)以及人体散发的温热气息混合成的、复杂却充满烟火气的味道。 他们的铺位在中铺,相对安静些。孟屿先把那个装着“精魂”的箱子塞进下铺底下最里面,确保稳妥。又把装着两人随身物品的背包放上中铺。 “上去?”孟屿拍了拍铺着蓝色条纹化纤床单的中铺。 大力点点头,动作略显笨拙地抓着冰凉的金属扶梯往上爬。孟屿在下面托着她的腰,帮她稳稳地上去。自己也随后爬了上来。 中铺空间逼仄,坐直了头几乎能顶到上铺的床板。 但铺位还算干净,小枕头和小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两人并肩坐在铺沿,腿都伸不直,只能微微曲着。 “空间利用率…接近极限值。” 大力小声评价,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对面中铺一个老大爷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斜下方下铺的年轻妈妈在哄着哭闹的孩子;过道里,列车员推着吱呀作响的小推车,吆喝着“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 “哐当!”一声闷响,车身猛地一震。 “呜——!”悠长而浑厚的汽笛声拉响,带着一种穿越时光的苍凉感。 火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铁轨接缝,发出规律而缓慢的“哐当…哐当…”声,伴随着车身轻微的、富有韵律的摇晃。 窗外,长春站的站台缓缓后退,然后是城市低矮的屋顶、覆雪的街道、光秃秃的行道树……速度并不快,景物以一种可以细细端详的速度流淌而过。 大力脱掉厚重的羽绒服,里面是柔软的米白色高领毛衣。 她靠着车厢壁,微微侧头看向窗外。冬日的阳光透过蒙着薄霜和灰尘的车窗玻璃,变得柔和朦胧,洒在她沉静的侧脸上。 孟屿拿出手机,镜头对准她映在斑驳车窗上的影子。朦胧的光影里,她的轮廓温柔而静谧,长长的睫毛在光线下清晰可见,像一幅怀旧的老照片。 “咔嚓。”声音很轻。 大力闻声转过头,车窗上她的影子也转了过来,目光在模糊的玻璃上与孟屿的视线相遇。 她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微向上弯起一个柔软的弧度,像在回应这无声的捕捉。 孟屿放下手机,很自然地伸出手,握住了她放在腿上的微凉的手。 他的手心干燥温暖,将她纤细的手指完全包裹住。 “哐当…哐当…” 车轮撞击铁轨的声音是唯一的背景音,缓慢、悠长,带着一种催眠般的节奏。车厢里其他声音似乎都模糊了,只剩下两人之间流淌的暖意和窗外不断变换的、覆雪的北国冬景。 列车驶离城市,进入广袤的雪原。 窗外是无垠的白,偶尔掠过一片顶着厚厚积雪的松林,像披着白绒毯的沉默卫兵。天空是北方冬日特有的高原湛蓝,阳光毫无遮拦地洒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看!” 大力轻轻碰了碰孟屿的手臂,指向窗外。一群麻雀大小的鸟儿,羽毛灰白相间,扑棱棱地从一片雪地里飞起,像炸开了一小片雪雾,又迅速消失在林间。 “是雪鹀。”孟屿看了一眼,“冬天雪地里常见的小家伙。” 大力点点头,目光追随着鸟儿消失的方向,清澈的眼底带着新奇的光。 孟屿再次举起手机,这次镜头直接对准了她被窗外雪光映亮的、带着浅笑的侧脸。 “咔嚓。”这一次,他没有掩饰快门声。 大力转过头,这次没有嗔怪,反而对着镜头,配合地眨了眨眼,露出了一个被阳光和旅途染上暖意的笑容。 那笑容清澈见底,带着点小小的狡黠。 孟屿看着屏幕上那毫无保留的笑颜,心口软得一塌糊涂。他收起手机,伸手揉了揉她戴着毛线帽的脑袋:“嗯,这张…怀旧风参数满分。” “那是绿皮车厢的光影加成。”大力扬了扬下巴,像只骄傲的小猫。 列车在雪原上不疾不徐地行驶着。时间仿佛被车轮的节奏拉长。 孟屿从背包里拿出保温杯,拧开盖子,里面是早上灌的热水,还温着。 “补充点水分。”他倒了一杯盖递给大力。 大力小口喝着温水,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她又从背包侧袋里摸出两个橘子,金灿灿的,带着清新的香气。 “补充维生素c,预防感冒。”她剥开一个,分了一半给孟屿。 两人并肩坐在狭窄的铺沿,分享着温水和酸甜的橘子。 阳光透过车窗,在深蓝色的条纹床单上投下温暖的光斑。车轮的“哐当”声是恒定的节拍,车厢轻微的摇晃像温柔的摇篮。 大力吃着橘子,头不自觉地轻轻靠在了孟屿的肩膀上。 他的肩膀宽厚而温暖,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这缓慢前行中的静谧与依靠。 孟屿侧过头,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发丝间洗发水的淡香混合着橘子的清甜气息萦绕在鼻尖。 他伸出手臂,极其自然地环过她的肩背,将她紧紧地拥在自己身侧。 窗外,辽阔的雪原在冬日的阳光下静静铺展,偶尔掠过几座覆盖着厚厚积雪的低矮农舍,烟囱里冒出笔直的白色烟柱。 时间在“哐当…哐当…”的节奏里,温柔地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车身摇晃的幅度似乎加大了一些。 窗外的景致不再是平坦的雪原,开始出现起伏的山峦轮廓。 松林更加高大茂密,披挂着晶莹的雾凇,在阳光下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空气似乎也变得更加清冽纯净,带着松针和冰雪特有的冷香,透过车窗缝隙丝丝缕缕地钻进来。 “要到山区了。”孟屿低声说,轻轻拍了拍靠在他肩头似乎有些昏昏欲睡的大力。 大力闻言睁开眼,坐直身体,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 连绵的黛色山峦在视野中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近。火车沿着蜿蜒的山麓铁路缓慢爬升,发出比在平地上更沉重、更有力的喘息声。 “呜——!”汽笛声再次拉响,比之前更加悠长浑厚,在山谷间激起隐隐的回音。 突然,在火车拐过一个巨大的弯道,驶出一片茂密的白桦林之后,视野骤然开阔! 在正前方,在层峦叠嶂的尽头,在湛蓝得没有一丝杂质的天空映衬下,一座巍峨、圣洁、披覆着永恒不化皑皑白雪的巨大山峰,如同神只般拔地而起,清晰地撞入眼帘! 那就是长白山主峰——白头峰! 山顶的积雪在午后阳光的直射下,闪烁着冰冷而璀璨的银辉,像一顶巨大的、光芒四射的钻石王冠。 山体线条雄浑壮阔,带着亘古的威严,沉默地俯瞰着苍茫大地和这列向着它缓缓蠕动的绿色小虫。 车厢里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叹声。对面看报的老大爷也放下了报纸,推了推老花镜,望向窗外,发出悠长的感叹:“嚯…真俊呐!” 大力微微张着嘴,清澈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那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雪峰。阳光照在她脸上,映出纯粹的震撼与向往。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孟屿的手,指尖微微用力。 孟屿同样被这壮丽的景象攫住了心神。他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微颤,侧过头,看着身边女孩被圣山光芒映亮的侧脸。 他拿出手机,这一次,镜头没有对准她,也没有对准雪山,而是微微倾斜,将车窗外的白头峰,和她凝视着雪峰、带着震撼与温柔的侧影,一同框入了取景器。 巍峨的雪山是沉静的、永恒的、令人敬畏的背景。 而她,是他通往这永恒背景路上,最温暖、最鲜活的坐标。 “咔嚓。” 画面定格: 移动的车窗像天然的画框,框住了亘古的白首,也框住了依偎在车窗边、被雪峰圣光照亮的她。 车轮碾过铁轨的“哐当”声依旧缓慢而悠长,如同岁月的心跳。 “哐当…哐当…” 车轮碾过铁轨接缝的声响是唯一恒定的背景音,带着一种催眠般的、悠长的韵律。车厢轻微的摇晃,像一只巨大的摇篮。 孟屿背靠着冰凉的车厢壁,一条长腿曲起抵在对面的铺板边缘,勉强撑开一点空间。那部深紫鎏金的《皇明经世文编》被他小心地摊开在并拢的腿上,靛蓝粗布垫在下方,隔绝了化纤床单的摩擦。 昏黄的顶灯在他头顶投下一圈光晕,照亮了书页上乌黑如漆、力透纸背的馆阁体小字。他微微垂首,目光沉静地扫过那些跨越了数百年光阴的奏议字句。 “宣德九年,户部奏议:’北地苦寒,冬粮转运维艰。请于京畿近仓预储粟麦十万石,俟河道冰坚,以雪橇、冰床速运边镇,则士卒得饱,烽燧得宁……’” 他的声音不高,低沉而温润,如同上好的松烟墨在澄心堂纸上缓缓洇开,每一个字都带着历史的重量,清晰地落在这方狭小的空间里。 大力就挨着他坐,几乎是半靠在他身侧。 她穿着那件柔软的米白色高领毛衣,下巴微微抵着他屈起的膝盖外侧,双手抱着自己的保温杯,里面是温热的清水。 她听得很专注,清澈的眼眸映着书页上跳动的墨色,长长的睫毛偶尔眨动一下,像在努力理解那些古奥的词汇和遥远的筹谋。 “雪橇…冰床…”她小声重复,带着思索,“是…用冰雪作为滑行介质的大型人力或畜力运输工具?类似于…雪地版的漕运?”她的声音在车轮的节奏里显得格外软糯,带着一丝求解的依赖。 “聪明。”孟屿嘴角弯起赞许的弧度,指尖无意识地拂过书页上“冰床”二字,“北方冬天河道封冻,陆路难行,利用天然的冰面和积雪,反而是最高效的‘高速路’。老祖宗的智慧,因地制宜。” 他的目光并未离开书页,只是空着的那只手很自然地抬起,轻轻揉了揉她靠在自己膝边的发顶。 毛线帽的触感柔软,带着她的体温。 大力舒服地眯了下眼,像只被顺毛的猫,身体又往他这边无意识地蹭了蹭,找了个更贴合的姿势,脸颊几乎要贴上他腿侧的毛衣纹理。 她继续听着,孟屿的声音不疾不徐,讲述着明朝官吏如何在苦寒中调度粮秣,如何在冰天雪地里维系千里边防的生命线。 那些枯燥的奏议条文,在他低沉的嗓音和清晰的解释下,竟也显出一种别样的、与当下旅途隐隐呼应的韵律感。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沉下来,雪原被染上了一层静谧的蓝灰色。 车厢里,过道对面中铺的老大爷早已放下报纸,鼾声轻微而均匀。斜下方哄孩子的年轻妈妈也安静下来,抱着孩子靠在铺位上假寐。 只有车轮“哐当…哐当…”的声响,和孟屿低沉平缓的读书声,交织成这片移动空间里唯一的背景音。 孟屿的目光扫过下一页,正要继续。 眼角的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身边人一点细微的变化。 他微微侧过头。 只见大力抱着保温杯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放松地搭在了她自己的腿上,杯盖微微歪斜。 她原本挺直的背脊,此刻正以一种极其缓慢、几乎难以察觉的速度,一点点地、柔软地倾斜下来,最终,额头轻轻地、稳稳地抵在了他屈起的大腿外侧——那个她一直挨着的位置。 她的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比刚才深沉了许多。 长长的睫毛安静地覆在眼睑下,在暖黄的灯光里投下一小片柔和的阴影。脸颊因为靠着他的腿而微微压着,挤出一点软乎乎的弧度,嘴唇无意识地微微张着,透出一点孩子气的憨态。 睡着了。 像一只在暖炉边终于熬不住困意的小动物,毫无防备地沉入了梦乡。连那点思考时习惯性微蹙的眉心,此刻也完全舒展开来,只剩下纯粹的宁静。 孟屿的读书声戛然而止。 他静静地看着她沉睡的侧颜,看了好一会儿。 车厢的摇晃似乎都变得格外温柔,生怕惊扰了这份沉静。 他眼底的笑意无声地蔓延开,像投入古井的石子,漾开一圈圈温柔的水纹。 他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合拢了腿上那部厚重的《皇明经世文编》。 深紫鎏金的封面在灯光下流转着幽静的光泽。他把它连同靛蓝粗布一起,轻轻放在靠窗的铺位内侧,确保稳妥。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把目光落回腿上熟睡的女孩身上。 他拿出手机,动作轻缓得像怕惊动空气里的尘埃。 屏幕解锁的微光映亮了他带着温柔笑意的脸。他微微调整了一下角度,避开了顶灯直射在她脸上的强光。 镜头无声地对准。 画面聚焦在她靠着他大腿酣睡的侧脸。 暖黄的光线柔和地勾勒着她沉静的轮廓。长睫如蝶翼栖息,脸颊被压出的那点软肉显得格外稚气。 散落在他深色羊毛裤上的几缕柔软发丝,在镜头下清晰可见。 背景是模糊的车窗,窗外是飞速后退、融入暮色的雪原剪影,以及车窗上凝结的、如同冰晶森林的霜花图案。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车轮声完全吞没的快门声。 孟屿看着屏幕里定格下的画面:沉静、依赖、毫无保留的信任,以及一种在旅途颠簸中奇异的安稳感。 他满意地勾起嘴角,将手机屏幕按灭,揣回口袋。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靠得更稳当些,那条被她枕着的腿也刻意放松了肌肉,给她提供更舒适的“枕头”。 然后,他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极其轻柔地,将她滑落到脸颊旁的一缕发丝,小心翼翼地拢到她耳后。 指尖拂过她温热光滑的耳廓皮肤,带来一点细微的痒意。 睡梦中的大力似乎感觉到了,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了一下,无意识地用脸颊在他腿上蹭了蹭,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像小奶猫般的哼唧声,随即呼吸又恢复了绵长均匀。 孟屿的胸腔里涌起一股温热的、饱胀的满足感,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不再动作,只是安静地坐着,背靠着冰凉的车厢壁,一条腿支撑着熟睡的爱人,目光投向窗外。 雪原与天空的界限变得模糊。远处起伏的山峦只剩下深黛色的剪影,沉默地注视着这列在旷野中孤独前行的绿色长龙。 车窗上的霜花在暖气的作用下缓慢变幻着形态,像有生命的微小森林。 车轮碾过铁轨,“哐当…哐当…”的节奏依旧缓慢而悠长,如同时间老人沉稳的心跳,在这片移动的、温暖的小小世界里,温柔地流淌。 孟屿微微低下头,下颌轻轻抵着大力柔软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间干净的清香,也感受着她平稳呼吸带来的、细微的起伏。 他闭上眼睛,唇角无声地弯起一个温暖的弧度。 旅途漫长,前路有风雪,但此刻,怀拥着这份沉甸甸的温暖与信任,便是归途。 二道白河镇到了。 绿皮火车“哐当”一声闷响,终于彻底停稳在白茫茫的二道白河小站。 车门“哗啦”拉开,一股比长春更凛冽、更纯净、带着松脂和冰晶气息的寒气猛地灌了进来,像无数细小的冰针刺激着裸露的皮肤,瞬间把车厢里暖烘烘的倦意驱逐干净。 “唔!”大力下意识地把脸往羽绒服厚厚的毛领里又埋了埋,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 “到了。”孟屿站起身,动作利落地拎起那个装着珍贵古籍的行李箱,又拿起两人的背包,“小心脚下,全是冰。” 站台简陋,积雪被踩成了脏兮兮的冰面,反射着惨淡的天光。下车的乘客寥寥,一个个裹得跟熊似的,呼出的白气浓得像开水壶。 小站外面停了几辆漆皮斑驳、顶上捆着滑雪板的绿色旧吉普,司机们抄着手,跺着脚,目光在稀少的出站旅客中逡巡。 “孟先生!诸葛小姐!这边!” 一个穿着鼓鼓囊囊迷彩防寒服、戴着翻毛雷锋帽的壮实汉子挥舞着手臂跑过来,脸颊和鼻头冻得像涂了胭脂,笑容憨厚又热情,正是民宿老板派来的司机大刘。 “路可不好走啊,雪把道埋了大半!” 大刘嗓门洪亮,帮忙接过孟屿手里的行李,塞进那辆底盘高得像小型坦克的绿色212吉普后备箱,“咱得赶紧的,赶天黑前到!” 车子驶出破落的小镇,很快就扎进了浓得化不开的山野。 路越来越窄,雪越来越厚,被车轮反复碾压又冻结,路面像打了一层厚厚的冰蜡,崎岖不平。 窗外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雪海。参天的原始森林披着厚重的雪挂,枝桠被压得低垂,如同无数沉默肃立的巨大雪雕。 只有车轮碾过冰面发出的尖锐摩擦声和引擎吃力的低吼,刺破这片亘古般的寂静。 大力紧握着车内冰冷的扶手,脸贴在冰冷的车窗玻璃上,看着外面飞速后退的林海雪原,清澈的眸子里是纯粹的惊叹:“雪覆盖层厚度……超过一米五。树木承载极限……被反复突破。” “像不像闯进了巨人堆满奶油的蛋糕山?”孟屿低笑,伸手替她把被颠歪的毛线帽扶正,手指碰到她微凉的耳廓,轻轻捏了一下。 “蛋糕山需要更好的结构稳定性。”大力转过头,嘴角弯起小小的弧度,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比如……山下的小木屋?” 半个多小时后,吉普车终于在一处被厚雪包裹的山坳缓坡上停下。几栋低矮却设计得颇具格调的原木小屋,顶着厚厚的雪“帽子”,依偎在巍峨墨绿的针叶林怀抱里,窗棂透出暖融融的黄光,像童话里的场景。 门口挂着一个质朴的木牌,刻着两个古拙的字——山里。 “欢迎!可算到了!” 木门“吱呀”一声推开,一股混合着松木清香、烘烤点心甜香和干燥暖气的风扑面而来。 一个围着暖棕色粗羊毛围裙、头发随意挽起的女人站在光晕里,脸上笑容爽朗如冬阳,正是女老板。 “我是林姐!快进来!外面能把脸皮冻掉!”她语速快得像山间溪水,热情地帮着拍打两人身上的雪沫,“冻坏了?老王!老王!快给客人倒姜茶!” 屋里空间不大,但暖意融融。实木地板光洁,大片的玻璃窗将窗外浓墨重彩的雪松林框成了一幅生动的油画。 壁炉里(电壁炉)火光跳跃,橘黄的暖光跳跃在原木墙壁上。角落的木质台后,一个戴着无框眼镜、气质温和的男人正专注地擦着玻璃杯——是老板老王,一位从北京胡同“出逃”的音乐人。 “来,先喝口热的压压惊。”老王递过来两只粗陶杯子,里面是深褐色、热气腾腾、辛辣气息扑鼻的姜茶。 大力双手捧着滚烫的杯子,小口啜饮。辛辣滚烫的液体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驱散了四肢百骸的寒意,脸颊迅速飞起两团红晕。 “姜辣素和糖分…即时热效转化率…很优秀。”她被烫得吸了口气,鼻尖冒出细小的汗珠。 孟屿笑着看她被热气熏得晕乎乎的样子,把自己刚放下的行李拉到靠窗视野最好的位置:“怎么样?这个‘观测点’满意吗?落地窗,正对着外面那些超负荷承雪的针叶林结构样本。” 大力捧着暖洋洋的杯子,走到窗边,望向那片在暮色四合中更显幽深静谧的雪林,点了点头,声音带着满足的慵懒:“冗余系数…超过百分之两百。” 民宿的房间不大,布置得却极有心思。 墙壁是裸露的原木色,挂着几幅黑白雪景摄影。一张宽大的炕床(实际上是地台设计,铺着厚实褥子和松软的羽绒被)靠窗摆放,窗外就是如画的雪松。 暖黄色的灯光从简洁的竹编灯罩里流泻下来,将炕上铺着的浅灰色厚绒床盖染得格外温暖。 “怀旧。”大力放下背包,几步走到宽大的玻璃窗前,手指轻轻按在冰凉的玻璃上,留下浅浅的雾痕。 窗外,暮色渐沉,天空是纯净的宝蓝,远处雪峰勾勒出冷硬的银白轮廓,近处高高低低的松树墨绿枝桠托着沉甸甸的雪冠,如同凝固的波涛。 孟屿放下行李箱,也走到她身边,看着窗外天地苍茫的极致静美。 “这窗…是天然的取景框。”他低声说。 “嗯。”大力应着,目光依旧流连在雪色上,手下意识地伸向羽绒服口袋。 孟屿捕捉到她的小动作,嘴角勾起。果不其然,看到她悄悄拿出了那个黑色的lx5,镜头微微调整,没有看取景器,只是凭着感觉,对着窗外那片暮色雪林轻轻一按。 “咔嚓。” 极轻微的快门声。 她拍完,没有立刻查看,只是继续看着窗外。 孟屿也不揭穿,他走到房间另一侧,拿起桌上摆放着的手工牛皮纸菜单翻看——上面用铅笔写着民宿供应的餐点:山野菜饺子、铁锅炖冷水鱼、林蛙炖土豆、新鲜羊奶…… 他看得认真,侧脸轮廓在暖光下柔和专注。 大力看着他的侧影,又看看窗外如画的雪景,眼神微动。 她再次拿起相机,调整了一下角度,将孟屿微微垂眸看菜单的侧影作为前景,清晰地框在取景器左侧三分线处。 而右侧大面积留白,留给窗外那片瑰丽的蓝调雪夜,以及更远处隐约的、沉默的雪峰线条。 她的手指在快门键上停顿了两秒,似乎在等什么。 就在这时,孟屿仿佛有所感应,自然而然地抬起头,目光从菜单移向她,嘴角还带着点未散的对食物的思索,眼神温和柔软。 “咔嚓。” 完美的一刻被精准定格——前一刻的专注,后一刻看向镜头的温柔,与窗外磅礴静谧的冰雪世界,形成了奇妙的和谐。 大力看着相机屏幕,满意地弯起嘴角,像偷到糖果的孩子。 孟屿放下菜单,径直走到她面前:“拍了什么?我看看成果。” 孟屿伸手把大力拉到怀里。 “喂!”她抗议,声音软软的。 孟屿已经点开屏幕,看到了那张照片:自己抬头的瞬间,眼中是纯粹依赖的温柔,背景是雪峰蓝夜,而她的身影也模糊地映在窗玻璃上。 “啧,”他挑眉,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低头凑近她耳边,声音压低带着磁性的沙哑,“这张‘双人自拍’…构图很妙啊诸葛老师。”他故意强调“双人”。 大力脸颊发烫,被看穿的小心思无处遁形,干脆嘴硬:“是环境数据与人物状态的…自然互文!” 耳根却悄悄红了。 壁炉跳动的暖光将餐厅晕染成一片温暖的金黄。几张粗木方桌边零星坐着几对客人,低声交谈,餐具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让人心安的香味——是山野菜猪肉饺子的清香,混杂着旁边铁锅里“咕嘟咕嘟”炖着的冷水鱼的酱香。 “来来来!小心烫!”林姐端着两个热气腾腾的大粗陶碗过来,碗里是胖乎乎、皮薄透馅儿的饺子,“刚出锅!蘸料自己调,蒜泥酱油醋辣椒油都在小台子上!”她声音爽利得像带着风。 “谢谢林姐。”孟屿道谢。 大力拿起小巧的粗陶调料碟,眼神认真地在几样蘸料间逡巡,像在做化学实验。 孟屿则拿起一个醋壶一个油碟:“传统配比?” “嗯!”大力点头,“醋酸度优化配酱油咸鲜…冗余度预留百分之二十给辣椒素的刺激阈值…”她一边“分析”,一边用小勺往自己碟子里舀着酱油醋和一点点辣椒油。 孟屿看着她碟子里明显偏多的酱油和几乎看不见的辣椒油,憋着笑,自然地拿过她的小碟子,把自己那碟刚调好、醋多酱清、滴了两滴红油的匀给她:“换这个。你这个‘刺激阈值’冗余度…严重不足。” 大力接过他递来的碟子,看看里面漂亮的琥珀色酱汁,再看看自己碗里白胖的饺子,用筷子小心翼翼夹起一个,吹了吹,沾满酱汁,送入口中。 薄韧的面皮在齿间断开,山野菜特有的清新微苦混合着猪肉的醇香立刻充盈口腔,鲜香四溢。 “味觉参数…均衡…满分!”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像被顺毛的猫,脸颊鼓起一块。 孟屿这才开始吃自己的饺子,眼神却一直没离开她那张被美食点亮的小脸。 对面桌的王老板(老王)抱着个木吉他,手指无意识地在弦上轻轻拨弄,几个零散和弦在山野的寂静里流淌,不成调,却意外的松弛应景。 两人安静地吃着饺子。窗外是纯粹的黑,厚实的双层玻璃将林海的深寒彻底隔绝。暖黄色的灯光下,只有碗筷的微响和远处模糊的吉他拨弦声。 大力偷偷抬眼看了看对面。 孟屿微低着头,腮边因为咀嚼饺子微微鼓起一道弧线,喉结随着吞咽轻微滑动。窗外是无边的黑暗,而灯下他的侧脸轮廓沉静温和,在暖光里投下浅浅的、柔软的阴影。 好…想拍下来。 这个念头像雪地里冒出的小蘑菇,“噗”地一下就在心里扎根了。 她悄悄放下筷子,右手在桌下摸索着羽绒服口袋。指尖触碰到冰冷的手机外壳,冰得她一激灵。 她深吸一口气,左手若无其事地拿起勺子搅拌了一下碟子里剩余的酱汁,尽量自然地发出一点声响作为掩护。 同时,右手在桌布下垂的掩护下,终于将手机抽了出来。 心脏咚咚跳得有点快,像在干坏事。掌心微微出汗,紧贴在冰凉的手机背面。 她没敢拿高,手机就在自己大腿上方一点点,镜头飞快地对准斜对面的孟屿。 甚至不敢去看取景框里有没有对上焦,凭着刚才的印象,手指在快门键上飞快地一戳! “咔嚓!” 快门声伴随着模仿相机拍照的电子音效在温暖的餐厅里猝然响起!比她自己预想的响亮十倍! “!!!” 大力瞬间僵住,像被冻住的小雪人。手指还按在手机上,整个人都懵了。 餐厅里瞬间安静了一下。 咀嚼声停了,勺子碰到碗边的声音停了,连老王手指下那随意的吉他音符也顿住了。 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朝声音来源——也就是他们这桌看来。 林姐刚端着一盘金黄的玉米饼走出厨房,听到声音也愣了一下,随即看向大力那僵住的样子和举在桌子下面的手机,脸上立刻绽开了一个“我懂”的促狭笑容。 孟屿闻声,原本低垂着看碗里的目光一顿,缓缓抬起头。 带着点询问和未消的温和笑意,深邃的眼睛越过碗碟上方,直接对上了僵在那里、脸颊迅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成番茄色的大力。 他那询问的眼神,此刻在大力看来简直像法官的注视。 “我……它自己……”大力张口结舌,声音细若蚊呐,恨不得把脸埋进还剩半碗饺子的粗陶碗里。手里的手机像个烫手山芋,藏也不是,丢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还捏在指间。 羞窘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孟屿看着她通红的脸颊、几乎要滴血的耳垂、还有那双满是慌乱和恨不得原地消失的眼睛,那点愕然迅速被翻涌上来的、几乎要溢出的浓烈笑意取代。 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干脆没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胸腔震动,带动得肩膀都在微颤。 “呵……”他拖长了声音,带着了然和戏谑,身体微微前倾,隔着小小的饭桌凑近她一点。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声音放得更低,像情人间的耳语,却又带着足够让周围隐约听清、让她更加无地自容的音量: “手机……它自己跳起来偷拍了我?” “轰——!” 大力觉得自己的cpu彻底过载烧毁了!耳朵里嗡嗡作响,全世界只剩下他那句带着灼人热度的调侃和自己狂飙的心跳声。 她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拍,“啪”一声脆响,抓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抗议:“干扰因素!进食…进食优先!” 埋头猛吃,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孟屿看着她鸵鸟状埋头干饭的模样,越看越觉得可爱得要命。 他也不戳穿了,只是含着笑,悠然地夹起一个饺子,慢条斯理地蘸了蘸酱,眼神却像黏在她身上一样。 林姐端着玉米饼过来,放在他们桌上,笑眯眯地啥也没说,但那眼神里的“了然”简直像给这出小插曲盖了章。 饺子碗终于见底。 大力如蒙大赦地放下筷子,脸颊的红晕未散,垂着眼不敢看对面。她小声说:“我…我去看看灶房炖的鱼好了没……”说完就要起身开溜,那点学霸的冷静矜持早就被拍飞到九霄云外了。 手腕却被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轻轻扣住,力道不大,却像带着电流,让她瞬间定在原地。 “不急,”孟屿的声音含着笑,不紧不慢地响起,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悠闲,“鱼还要炖会儿。倒是这边这位‘无端受惊’的被摄者……有点账要跟偷拍者算算。” 他指腹在她细腻的腕部皮肤上,带着点惩罚性又无比亲昵地轻轻摩挲了一下。 “嗯?” 他微微用力,将她想缩回去的手腕往回带了一点,半强迫地让她抬起眼看向自己。他身体更前倾一些,两人中间只隔着小小的方桌,他的气息几乎完全笼罩了她。 孟屿的另一只手慢悠悠地拿起了她刚才“作案”的那部手机,指尖划开屏幕,动作流畅。 “让我看看……”他故意停顿,目光从她羞窘的脸上,慢悠悠地移到手机屏幕,似乎在仔细“审视证据”,“嗯…拍得…还不错?” 大力:“……” 一股更强大的羞窘感像海啸般席卷而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原地蒸发的时候,孟屿忽然低笑一声,按灭了屏幕,把手机轻轻推回到她面前的小碟子旁边。 “算了,”他语气似乎很大度,眼底却跳跃着毫不掩饰的、计谋得逞的光芒,“作为补偿…” 他身体靠回椅背,双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对着她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个极为蛊惑的、带点无赖的弧度:“大力同学得给我拍一张正经的屏保。现在,立刻,马上。” 目光灼灼,直直地看着她,无声地传递着——就在这里,拍我。 壁炉火光在厚实的原木墙壁上跳跃,像摇曳的金色精灵。 窗外是浓稠的化不开的山林寒夜,玻璃边缘凝着细密冰花。 屋里暖意融融,空气里还残留着饺子汤的清鲜和柴火暖烘烘的干燥气息。 孟屿半靠在宽大松软的布艺沙发里,两条长腿随意地支着。刚喝完最后一口饺子汤的粗陶碗放在沙发旁的小木墩上。 大力……被“勒令”当摄影师的大力,正红着脸,略显局促地站在沙发对面约两米开外的空地上。 那台黑色的lx5被她捧在手里,镜头微微有些颤,屏幕里映着沙发上那位大爷姿态悠闲、嘴角含笑、一副“等你来拍”的架势。 林姐和王老板早就默契地躲去厨房清理了,餐厅空荡荡的,只留下暖黄的灯光和壁炉火光噼啪的低语。 “你…你坐好点!”大力忍不住抗议,声音在寂静里带着点羞恼的糯,试图找回一点“摄影师”的权威感:“表情管理…不合格!” “哦?哪里不合格?” 孟屿懒洋洋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身体反而更松弛地陷入沙发靠背,一条手臂闲适地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撑着下巴,目光带笑地锁着她,眼神里的促狭几乎要溢出来,“是角度不够帅,还是构图不够正?诸葛老师指导一下?” 他越是这么“配合”,大力越觉得他是故意的! 她举着相机,镜头焦距来回推拉了几次,怎么都找不到最佳构图。 要么是旁边那个粗陶碗太抢镜,要么是他身形太大卡在取景框里。更主要的是,他那个眼神……隔着镜头都在“烫”着她! “你要不…往左边挪挪?”她尝试指挥,想让他避开墙边那个突兀的大木头花瓶。 “往左?”孟屿依言微微侧身,结果肩膀差点碰倒旁边一个装饰用的桦树皮灯罩,“这样?” “哎呀不是!”大力有点着急,“就…别动那只碗!” 就在她焦头烂额、感觉空气都灼热起来的时候,端着杯水走过来的林姐(她绝对是故意的!)看到这阵仗,“噗嗤”一声笑出来,响亮地打破了焦灼。 “我说大力妹子!你俩小年轻拍个照怎么跟打仗似的?”林姐声音清亮,带着过来人的了然,她走到客厅通往卧室的过道口,指了指上方,“来来!看这里!给你们选个最佳位置!” 孟屿和大力顺着她指的方向抬头看去。 只见楼梯拐角上方,二楼过道尽头的墙壁上,嵌入了一面巨大的、古朴的黄铜边框老式落地镜。 镜子表面因岁月沉淀带点模糊的水银斑驳,但在灯光下依旧清晰地映照着下方客厅的场景。 林姐三两步登上楼梯,站在镜框边缘向下探头,脸上是憋不住的笑:“快!站好!孟屿你往沙发边上挪挪。对咯,大力。你往上站两步!看见没?镜子把孟屿、沙发、壁炉的光都框进来了,漂亮!” 镜子的角度果然精妙。 孟屿按照指示坐到了长沙发靠窗的一端,身体侧倾,手臂依旧搭在扶手上,背对着壁炉跳跃的火光,侧脸轮廓在明暗交织的光影中显得深邃立体,而他面前的虚空,恰恰是大厅中央的位置。 大力在林姐催促下,也走上楼梯几级台阶,站在镜子斜下方的位置。不需要直接看孟屿,只需要看着镜子里映出的、那个坐在光影交界处的他。 一种奇妙的距离感和构图感瞬间成型。 镜框如同天然的画框,捕捉了他沉静的姿态与壁炉温暖的光域。 而她,可以在镜头外,从容地调整角度,将对准镜子的手机稍微举高一点,就能把自己巧妙地“藏”在镜子的倒影之外——只在屏幕下方露出一小截举着相机的手臂轮廓。 这个构图既自然又精妙,更完美化解了直面镜头的“烫”。 “哎呀!就这样!完美!”林姐在楼上拍手,笑嘻嘻地功成身退。 大力看着手机屏幕上那镜框里的画面——跳跃的火光将他侧影的线条勾勒得柔和而温暖,窗外是无边沉静的暗夜山林,镜子边缘的斑驳恰到好处地增添了几分时光沉淀的氛围。 她屏住呼吸,指尖稳定下来,轻轻按下了快门。 “咔嚓。” 电子快门声格外清晰。 孟屿在镜中的影像,微微抬眼,目光仿佛穿透了镜面和镜外相机双重屏障,直接落在……那个躲在台阶上拍照的女孩身上,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笑意和纵容。 “拍到了?”他依旧坐着没动,带笑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回响。 大力看着屏幕上那几乎称得上艺术感的构图,抿着嘴点了点头,脸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嗯…镜子…光学反射的构图应用…效率提升显着。” “能看看‘光学反射’出来的我帅不帅吗?”他故意逗她。 大力没理他,手指在屏幕上轻点:“数据存储完毕。版权…归摄影师。” 声音带着点小得意的软糯。 脚步声传来,是林姐下楼了。 她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很旧的硬皮纸口袋,走到孟屿面前递过去,脸上的笑容带着点神秘兮兮的意味:“喏,孟先生,这给你。差点忘了,老王前两天整理他那些破笔记,在架子最底下找到的,压在好几本旧琴谱下头。他说跟你带的那本‘砖头书’可能有点‘亲戚关系’,留给你看看。” 孟屿眼底的笑意稍敛,有些意外地接过这不起眼的小口袋。 口袋是土黄色的硬卡纸,边角磨损得厉害,封口用细麻绳系着。 他手指有些急切地解开绳结,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抽出一张折叠起来的、色泽泛黄、纸质粗厚发脆的纸张。 轻轻展开。 纸上没有文字,只有用非常朴拙简单的线条勾画的一幅……地图? 墨迹略显晕开,线条不甚精细,却能清晰地辨认出大致的山川走向。 连绵起伏的山峦用粗犷的波浪线表示,主峰处特意画了一个小小的尖塔形状(代表雪峰),旁边标着几个古拙墨字:【山巅天池】。 一条虚线蜿蜒,从一片被标注为【白河】的小方块开始,延伸向群山深处。在距离【山巅天池】还有一大段距离的半山腰位置,一个更小的圈被标记出来,旁边没有文字,只在圈中心点了一个浓黑的墨点。 而在整个草图的空白处,歪歪扭扭地用朱砂般红褐色的不知名颜料,画了一个极其古朴抽象的图案——像是一朵层层包裹的祥云,又像是某种花瓣的简笔。 孟屿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手指抚过那朱砂色的标记,触感粗糙干燥。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从指尖蔓延开来。 这绝非现代产物。 这份古拙粗糙,这种无法辨识却透着一股虔诚感的朱砂图腾……与他怀中那部《皇明经世文编》的厚重沉稳相比,迥然不同,却又隐隐透着一种……山野的呼应? 这图指向的那个被圈出的点……是什么地方? 大力也凑近了些,好奇地看着这画在粗劣黄皮纸上的诡异地图。 “一张…地形示意图?” 她的目光落在那朵抽象的朱砂色“云纹”上,秀气的眉毛微皱,“标记物…形态特征不明。信息熵……过高。需要实地验证?” 孟屿抬起头,目光从这张泛黄的纸片上移开,穿透厚厚的玻璃窗,望向外面暗夜中沉默矗立的大山轮廓。 黑暗中,那巨大的雪峰之影如同沉睡的神只,若隐若现。 壁炉里的火焰跳跃了一下,映亮了他眼底翻滚的、如同窗外幽静山林深处无法探测的雪域般的光。 他将这张散发着陈旧气息和未知气息的黄皮纸地图仔细重新叠好,连同那个硬纸口袋,一起郑重合上,收进自己随身背包的侧袋深处。 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庄严的珍重。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探寻。 他侧过头,看向身边同样凝望着窗外暗夜山影的大力。 她的侧脸在壁炉暖光的勾勒下,带着同样沉静的向往。孟屿伸出手,极其自然地握住她垂在身侧的微凉手指,指尖一根根摩挲着她的指骨,带着无言的力量和无声的邀请。 窗外,夜更深,雪域无声。窗内,火焰燃烧,十指相扣。 第99章 长相守,共白头(5) 清晨是被窗外的雪光唤醒的。天色是清透的灰蓝,雪还在不急不缓地下着,鹅毛般的雪片无声地覆盖着昨夜留下的所有痕迹。 早餐是热腾腾的现挤羊奶和煎得金黄的玉米饼,配着林姐自己腌的爽脆小菜。老王在台后磨咖啡豆,醇厚的香气弥漫开来。 “今天雪大,路不好走,你们要去哪?”林姐一边擦桌子一边问。 “就在附近林子里转转。”孟屿喝了口热羊奶,暖意直达胃底,“拍点雪景。” “那可得穿严实点!” 林姐叮嘱,“帽子围巾手套,一样都不能少!老王,把咱那两副老雪套也找出来给他们!” 全副武装的两人,像两只臃肿但精神抖擞的熊,推开厚重的木门,一头扎进清冽的雪世界。 雪比想象中更深,一脚下去,直接没过了小腿肚。 雪套牢牢地绑在腿上,阻挡了积雪倒灌。四周白茫茫一片,高大的雪松如同披着白色铠甲的巨人,沉默地矗立着。 空气冷冽纯净,吸入肺腑,带着松针和冰雪特有的清甜。 “慢点。”孟屿走在前面,踩实雪窝,再回头伸手拉大力。他的声音在寂静的雪林里显得格外清晰。 大力把手放进他温暖的大手里,借力从深雪里拔出来,靴子踩在被他压实的地方,发出“嘎吱”的脆响。 她抬头,看着雪花簌簌落在孟屿的帽子和肩头,他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氤氲开。 “咔嚓。” 很轻的一声,是大力羽绒服口袋里的手机。她迅速收回手,假装在整理围巾。 孟屿回头,眉毛微挑:“又偷拍?” “记录领路人的背影…数据采集需要。”大力把脸往围巾里埋了埋,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里面盛着小小的狡黠。 孟屿失笑,也不拆穿,只是握紧了她的手:“跟紧了,别掉队,诸葛研究员。”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林间跋涉。孟屿的目标很明确,他时不时拿出那张泛黄的纸片,对照着周围的山势和隐约可见的主峰轮廓。 “应该…是那个方向。”孟屿指着一条被厚雪覆盖、几乎看不出痕迹的缓坡。 大力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一片被雪压弯的灌木丛和更密集的松林。她点点头,从背包侧袋里掏出了那台黑色的lx5:“先拍几张环境样本。” 她开始认真拍照。拍被积雪压出优美弧线的枝桠,拍雪地上偶然发现的细小动物足迹,拍远处在雪幕中若隐若现、如同水墨画般晕染开的山峦轮廓。 孟屿也不催她,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看她微微蹙眉调整焦距的专注侧脸,看她被冻得微红却依旧兴致勃勃的鼻尖。 “咔嚓。” 又是一声轻响。这次,孟屿清晰地看到镜头是对着自己的。 他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次又是什么理由?‘参照物比例尺’?” 大力放下相机,屏幕还亮着,上面是他在雪林中长身玉立的侧影,背景是朦胧的雪峰和深色的松林剪影,雪花在他身前飘落,有种遗世独立的静谧感。 “嗯…模特状态稳定,构图参数达标。”她一本正经地评价,眼里却闪着光,“值得记录。” 孟屿低笑着摇头,走到她面前,伸手拂去她睫毛上沾着的一片雪花:“冷吗?” “还好。”大力摇头,把相机递给他,“帮我拿着。”然后低头,开始笨拙地调整自己有些歪斜的毛线手套。 孟屿拿着相机,目光落在取景器上,忽然心念一动。他后退两步,单膝微微点地(雪太深,更像是半蹲),将相机放低,镜头微微上扬。 “大力,看这边。”他唤她。 大力刚调整好手套,闻声抬头。 “咔嚓!” 画面定格:她站在一片洁白的雪地里,穿着臃肿的羽绒服,像雪地里绽放的一朵小花。 她微微歪着头,眼神带着询问,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冰晶。 背景是高大沉默的雪松林,雪花正从灰蓝色的天幕中纷纷扬扬地落下,模糊了天地的界限。整个画面纯净、空灵,带着一种不被打扰的安宁。 “拍得怎么样?”大力好奇地跑过来。 孟屿把屏幕转向她。大力看着照片里的自己,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起来:“这张…好看。” 她小声说,带着点不好意思的欣喜。 “是景好看,人也好看。”孟屿站起身,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我们的目的地还在前面。” 他们沿着孟屿判断的方向,艰难地向上跋涉了一段。 积雪越来越深,坡度也渐陡。最终,他们在一片相对开阔的背风坡停了下来。这里地势略高,能更清晰地眺望远处云雾缭绕的主峰。 孟屿再次拿出那张黄皮纸地图,仔细对比着山形和图上那个用朱砂圈出的位置,眉头微蹙:“应该就在这附近了…但图上标记的点,没有明显的参照物。” 大力也凑近地图看了看,又环顾四周。除了皑皑白雪和墨绿的松柏,只有嶙峋的岩石被雪半掩着。 “也许…标记的不是具体地点,” 大力思索着,指向图纸上那个抽象的朱砂色云纹,“而是某种…象征?或者…曾经存在过的东西?”她的目光落在旁边一块覆盖着厚厚积雪、形状奇特的巨石上,“比如…这块石头?” 孟屿的目光也投向那块巨石。它孤独地矗立在坡顶,被风雪雕琢出奇特的轮廓,沉默而古老。 “有可能。” 他点点头,拉着大力走到巨石旁。巨石很高大,他们并肩站在它巨大的阴影里,面对着茫茫雪原和远方若隐若现的山巅。 “来。”孟屿把lx5塞回大力手里,自己站到了巨石前,背对着辽阔的雪景,“再拍一张,以它为背景。” 大力举起相机。 镜头里,孟屿站在古老的巨石旁,身影挺拔,他微微侧头看向远方,侧脸的线条在雪光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晰而沉静。 巨石沉默,雪原苍茫,他像是站在时光与荒野的交界处。一种难以言喻的宿命感油然而生。 “咔嚓。”她按下了快门。 拍完,孟屿走过来,接过相机看了看,很满意:“这张有味道。” 他抬头,看着大力被冻得红扑扑的脸颊和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说:“一起拍一张?” “好啊。”大力点头。 孟屿环顾四周,想找个地方放相机。最终,他把相机小心地卡在巨石下方一处凹陷的雪窝里,镜头大致对着他们的方向,设置了十秒定时。 “快!”他拉着大力跑到巨石前选定的位置站好。 雪花还在无声地飘落,天地间一片静谧。 孟屿伸手,将大力轻轻揽入怀中。大力顺从地靠在他胸前,侧过脸,额头抵着他的下颌。 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肩膀,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两人依偎在古老的巨石旁,面对着无垠的雪海林原。 “咔嚓。” 相机忠实地记录下这一刻:他们紧紧依偎的身影在巨大的岩石和浩瀚的雪景映衬下,显得渺小又坚定。 雪花在他们周围织成朦胧的帘幕,模糊了背景,却清晰地勾勒出两人相互依靠的轮廓。一种历经风雪、相互扶持的温暖宿命感,凝固在画面里。 快门声落下,两人还维持着相拥的姿势,谁也没动。 雪落在他们的帽子上、肩膀上,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 大力从他怀里微微仰起脸。她的鼻尖冻得有点红,眼睛却清澈明亮,映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和他低头凝视她的温柔目光。 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轻轻颤动。 孟屿的视线从她的眼睛,缓缓落到她微凉的、带着水润光泽的唇瓣上。 周围是冰封千里的寂静山林,只有落雪的声音和他们彼此交错的呼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粘稠而缓慢。 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他身上特有的、干净温暖的气息。 大力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一个轻柔的吻,带着雪的微凉和他唇上的暖意,轻轻地、珍重地落了下来。像一片雪花融化在唇间,带着清冽的甜。 没有惊心动魄,只有在这冰天雪地的寂静世界里,自然而然流淌出的、足以融化冰雪的暖意。 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将她完全护在怀里,隔绝了身后的寒风。 “咔嚓。” 十秒定时自拍的最后一秒,在寂静中悄然触发。 相机安静地躺在雪窝里,镜头无言地记录下这漫天大雪中,巨石见证下的温柔一吻。 纷扬的雪花成了最好的背景光斑,模糊了天地,只清晰地框住了他们相拥的身影和唇齿相依的温度。 相机在雪窝里安静地躺着,屏幕已经暗了下去。漫天飞舞的雪幕中,只余下彼此的心跳和唇齿间残留的、清冽又温软的触感。 孟屿稍稍退开一点,额头抵着她的,鼻尖蹭过她冰凉又泛着红晕的脸颊,低笑:“雪地里…冷不冷?” 大力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冰晶,轻轻颤动。 她把脸更深地埋进他厚实的羽绒服领口,蹭掉那点凉意,声音闷闷的,带着点被吻后的微醺和软糯:“…你挡着风呢。” 孟屿低笑出声,胸腔震动,手臂收得更紧,把她整个人都裹在怀里,像护着一个怕冷的小动物:“嗯,挡着。再挡一会儿。” 两人在古老的巨石旁又静静依偎了片刻,听着雪落松枝的簌簌轻响,感受着彼此身上传来的、足以抵御严寒的暖意。 直到大力的肚子非常不合时宜地、清晰地“咕噜”了一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雪林里格外响亮。 大力瞬间僵住,耳根刚褪下去的红晕又“腾”地烧了起来。 孟屿先是一愣,随即闷笑出声,胸膛起伏得厉害。 他低头,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声音里满是促狭:“看来…诸葛研究员的能量储备,需要紧急补充了?” “是…是正常生理代谢需求!” 大力羞恼地反驳,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雪地跋涉…消耗大!” “消耗大,消耗大。” 孟屿从善如流地点头,忍着笑,松开她一点,弯腰去雪窝里捡起相机,仔细拍掉上面的雪沫,“走,带你去镇上吃口热乎的,补充点家常能量。 我知道一家小馆子,老板手艺地道,锅气足,尤其酸菜炒粉和锅包肉,做得那叫一个香。” 一听是热腾腾的炒菜,尤其还有她喜欢的锅包肉,大力眼睛亮了亮,仿佛已经闻到醋香和油香混合的味道。 她主动拉住孟屿的手:“那…快走快走!数据表明…低温环境导致血糖水平下降,急需碳水化合物和热量补充!” “血糖告急?那得火速驰援!”孟屿笑着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指,揣进自己温暖的口袋里,“目标:镇上老王家小炒,全速前进!” 吉普车碾过镇上被压实的冰雪路面,停在了一家看起来有些年头、玻璃窗上蒙着厚厚一层水汽的小饭馆门口。 红底黄字的招牌写着“老王小炒”,门口还堆着扫起来的雪堆。 一推开门,一股混合着油烟、饭菜香和暖气的浑浊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小镇饭馆特有的、踏实温暖的人间烟火味。 店里不算大,摆了五六张铺着一次性塑料桌布的方桌。 正值午后非饭点,只有两三桌客人。空气中飘散着炝锅的香气、隐约的醋溜味儿和米饭的蒸汽。 一个系着沾了油渍的深蓝色围裙、头发花白的老爷子(大概就是老王)正坐在收银台后看报纸,闻声抬头,推了推老花镜:“哟,来客了?快里边坐,暖和!” 孟屿熟门熟路地拉着大力坐到靠暖气片的一张桌子旁。 桌子擦得还算干净,但能看出岁月的痕迹。孟屿帮大力脱下厚重的羽绒服搭在椅背上。 “想吃点啥?菜单在墙上。”老王拿着个小本子和笔走过来,声音带着点东北口音的沙哑。 大力抬头看墙上贴着的塑封菜单,密密麻麻写着各种家常小炒:地三鲜、锅包肉、溜肉段、酸菜炒粉、尖椒干豆腐……她目光在“锅包肉”和“酸菜炒粉”上流连。 “王叔,来份锅包肉,一份酸菜炒粉,”孟屿直接开口点菜,又转头问大力,“再来个清淡点的?干煸豆角?或者来个汤?” “干煸豆角…补充膳食纤维。” 大力点头,又小声补充,“还想…要碗热米饭。” 在寒冷里跋涉后,一碗热腾腾的白米饭的诱惑力是巨大的。 “好嘞!锅包肉、酸菜炒粉、干煸豆角,三碗米饭!”老王麻利地记下,“稍等啊,火旺,炒得快!” 厨房里很快传来“刺啦”一声热油爆响,紧接着是锅铲翻动的“哐当”声,浓郁的炝锅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比刚才更加诱人。 孟屿拿起桌上倒扣着的两个玻璃杯,提起暖水瓶倒了两杯热水。 水是温的,杯壁上还有没洗干净的茶渍。他仔细看了看大力的杯子,用纸巾擦了擦杯沿才递给她:“暖暖手。” 大力双手捧着温热的杯子,小口啜饮着,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厨房的方向。那“刺啦”、“哐当”的声音,像是最动听的序曲。 很快,老王端着一个大托盘过来了。热气腾腾的菜香瞬间占领了小小的空间。 锅包肉,金黄酥脆的肉片堆成小山,挂着晶莹剔透、酸甜适口的芡汁,点缀着几缕姜丝和胡萝卜丝,光是看着就让人口舌生津。 酸菜炒粉,油润发亮的酸菜丝和晶莹剔透的粉条纠缠在一起,上面撒着点蒜末和干辣椒段,酸香扑鼻。 干煸豆角:翠绿的豆角被煸炒得表面微皱起泡,带着焦香,里面混着干辣椒和花椒粒,看着就清爽解腻。 “趁热吃!咱这锅包肉,老式做法,包您满意!”老王放下菜,又端来一小碟的酱腌黄瓜。 “谢谢王叔。” 孟屿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块还冒着热气、炸得极其酥脆的锅包肉,放到大力碗里,“小心烫,吹吹。” 大力看着碗里金灿灿的肉块,小心地吹了吹,然后咬了一小口。 牙齿穿透酥脆的外壳,里面是软嫩的里脊肉,紧接着是浓郁霸道的酸甜汁在口中炸开,醋香直冲鼻腔,甜而不腻,酸得恰到好处,瞬间激活了所有味蕾。 “唔!”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眼睛都眯了起来,“外壳酥脆度…完美!酸甜配比…黄金分割!肉质嫩度…优秀!” 她一边被烫得吸气,一边忍不住又咬了一口。 孟屿看着她被美食点亮的小脸,比自己吃还满足。 他也夹了一块锅包肉送进嘴里,被那熟悉又地道的酸甜酥脆征服:“嗯,还是那个味儿!王叔的手艺没退步。” 他又夹了一筷子酸菜炒粉放到大力碗里:“尝尝这个,下饭神器。” 酸菜特有的发酵酸香极其浓郁,粉条吸饱了汤汁,滑溜溜又带着嚼劲,混合着一点点猪油的润和干辣椒的微辣,咸香开胃。 大力立刻扒拉了一大口热米饭送进嘴里,米粒的甘甜和酸菜的咸香完美融合。 “酸菜…发酵风味物质浓度高…与碳水化合物的协同作用…幸福感提升显着!” 她含糊地说着,脸颊塞得鼓鼓囊囊,像个贪吃的小松鼠。 孟屿低笑,又给她夹了些干煸豆角:“吃点蔬菜,均衡营养。” 豆角煸炒得火候正好,外皮微焦带点虎皮,内里依旧翠绿爽脆,花椒和干辣椒的香气被激发出来,微麻微辣,非常解腻。 两人就着热腾腾的米饭,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地分享着桌上的菜肴。 锅包肉的酸甜酥脆,酸菜炒粉的咸香开胃,干煸豆角的清爽麻香,简单的家常味道,在这寒冷的午后,吃出了满满的幸福和踏实感。 孟屿看着大力小口小口扒着最后一点米饭,把她爱吃的锅包肉酱汁都拌了进去,吃得鼻尖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饱了?”他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声音里带着笑意。 大力接过纸巾擦了擦鼻尖,满足地呼出一口气,点点头:“能量补充…百分之百完成。味觉参数…全方位达标。” 她看着桌上几乎光盘的菜肴,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补充,“尤其是…锅包肉。” 孟屿看她那意犹未尽又有点小害羞的样子,忍不住伸手,隔着桌子轻轻捏了捏她吃得暖乎乎的脸颊:“达标就好。下次还带你来。” 他起身去结账。老王乐呵呵地算着钱:“锅包肉二十八,酸菜炒粉十六,干煸豆角十五,米饭三碗六块……一共六十五!吃好了?” “吃好了,王叔手艺还是这么地道。”孟屿付了钱,又跟老王寒暄了两句。 等孟屿回来,大力已经把两人的羽绒服都抱在怀里了。 孟屿接过来,帮她仔细穿好,拉链一直拉到下巴,又把毛线帽给她戴严实,围巾绕了两圈。 “外面雪好像更大了。”大力看着窗外白茫茫一片。 “嗯,回去正好睡个午觉。”孟屿牵起她的手,推开饭馆的门。 一股比来时更凛冽的寒气瞬间涌来,夹杂着大片的雪花。 外面俨然已是另一个世界。雪下得更急更密了,大片大片的雪花织成一张巨大的白色帘幕,天地间混沌一片,连近处的房屋轮廓都变得模糊不清。 寒风卷着雪沫子直往人脖领里钻。 “唔!”大力下意识地把脸埋进厚厚的围巾里,只露出一双被冷风激得水润的眼睛,声音闷闷的,“能见度…急剧下降。” “跟紧我。”孟屿握紧她的手,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开最猛烈的风头,“路滑,踩我踩过的地方。”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被新雪覆盖的街道上,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踝。 小镇仿佛陷入了冬眠,路上几乎不见行人,只有他们踩雪的“嘎吱”声和呼啸的风声。厚厚的雪幕中,连吉普车停靠的位置都变得模糊难辨。 “应该在…那边。” 孟屿眯着眼辨认方向,拉着她小心翼翼地横穿一条几乎被雪覆盖的小巷。 巷子尽头连接着一片开阔地,再过去就是通往山里民宿的公路了。 “这雪…比预判的还要大。” 大力把脸往围巾里使劲缩了缩,只露出一双被风雪吹得湿润的眼睛,睫毛上瞬间就沾满了细小的冰晶。 声音闷在厚厚的羊毛围巾里,带着点瓮声瓮气的软糯。 孟屿把她往自己身边又紧了紧,几乎半搂着她往前走,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开最猛烈的风头。 他眯着眼,努力辨认着方向:“吉普应该就在前面巷子口……这鬼天气,真够呛。” 他声音不高,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呼出的白气瞬间被风雪撕碎。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到巷子口那片相对开阔的空地边缘。 风似乎小了点,但雪幕依旧厚重,能见度极低。隐约能看到吉普车模糊的轮廓停在不远处,像个被雪半埋的甲壳虫。 “等等。”孟屿突然停下脚步,拉住大力,侧耳倾听,“听……是不是有动静?” 风声呼啸中,夹杂着一种细微的、仿佛树枝被轻轻踩断的“咔嚓”声,还有……一种低低的、类似喘息的声音?就在前方那片被雪覆盖的灌木丛后面。 大力也屏住呼吸,好奇地睁大了眼睛,透过漫天飞舞的雪片努力看去。 只见那片低矮的、覆满厚厚积雪的灌木丛后面,影影绰绰地,缓缓走出几道优雅的身影。 是鹿! 而且不止一只。 它们个头不小,皮毛是漂亮的深棕褐色,在雪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背上和肋侧点缀着清晰圆润的白色斑点,如同落在褐色绒布上的雪片——是梅花鹿! 大约有五六只,正排成一列,不紧不慢地从林子的边缘踏雪而出,走向开阔地。它们似乎也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孟屿和大力,脚步微微一顿,警惕地抬起头,湿润的黑色鼻子在空气中翕动着。 “是梅花鹿群!” 大力惊喜地低呼,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落进了星星,完全忘记了寒冷。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孟屿的手臂,“它们…好漂亮!” “嗯,这季节食物难找,它们会下到镇子附近找吃的。” 孟屿也放松下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看着这群雪中精灵。 他放轻声音,生怕惊扰了它们,“林姐说过,这边有鹿群,偶尔会来民宿后山那片向阳坡,老王会在那儿放点玉米粒。” 鹿群似乎确认了眼前这两个裹得严严实实的“雪人”没有威胁,又继续它们安静的行进。 领头的是一只体型最为健壮的公鹿,它头顶的鹿角在雪光下显得格外分明,如同两株遒劲有力的古树枝桠,覆盖着薄薄一层新雪,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力。 它们轻盈地踏过雪地,留下深深浅浅的蹄印,目标似乎是空地另一侧那片未被积雪完全覆盖的枯草地。 就在鹿群快要与他们擦肩而过时,那只领头的雄鹿,竟然偏离了队伍,径直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孟屿和大力都愣住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头鹿的步伐稳健而从容,它走到距离大力只有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它微微低下头,那双温润、深邃的黑色大眼睛,安静地、带着一种近乎好奇的神情,注视着大力。 大力紧张得几乎忘记了呼吸,心脏在厚实的羽绒服下怦怦直跳。 她能清晰地看到它浓密的睫毛上凝结的细小冰珠,看到它湿润的鼻头呼出的白气。 孟屿也屏住了呼吸,握紧了大力的手,随时准备把她拉到身后。 然而,头鹿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它只是那样安静地看着大力,眼神纯净得像初融的雪水。 然后,它又向前轻轻踏了一小步,将覆盖着漂亮角质层的、巨大的、带着分叉的鹿角,缓缓地、试探性地,朝着大力的方向低了低。 “它…它想让你摸摸它的角?” 孟屿压低了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讶和一丝笑意。 大力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仿佛带着某种神圣意味的鹿角,又看看头鹿温顺的眼神,巨大的惊喜和一点点胆怯交织着。 她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伸出了带着厚厚毛线手套的右手。 手套是浅灰色的,在雪光下很显眼。 她的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地、轻轻地,触碰到了鹿角最外侧、也是最低矮的一个分叉尖端。 触感是冰凉而坚硬的,带着雪的温度和角质特有的光滑。鹿角比她想象中更粗壮,更有质感。 头鹿没有躲闪,反而像是得到了某种确认,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低沉的“呼噜”声,听起来很舒适。 它甚至微微侧了侧头,让那个分叉更贴近大力的手心,仿佛在邀请她再摸摸。 大力胆子大了一点,用戴着厚厚手套的手掌,顺着鹿角分叉的弧度,很轻很轻地抚摸了一下。动作笨拙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虔诚。 “它…好乖。” 大力小声说,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柔软和欣喜,眼睛亮得惊人,看向孟屿,像在分享一个巨大的秘密宝藏。 孟屿看着这一幕,看着雪中美丽的雄鹿温顺地低下头,任由他心爱的女孩触碰它象征力量与生命的角,心底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暖流和温柔。 他悄无声息地,从自己厚实羽绒服的内袋里,摸出了那台黑色的lx5相机。 镜头盖被轻轻滑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微微侧身,借着身体的遮挡,将相机放低,镜头透过飞舞的雪片,稳稳地对准了那个雪地里触摸鹿角的身影和温顺低头的雄鹿。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风雪声吞没的快门声。 就在快门声落下的瞬间,仿佛得到了某种信号,原本在后方安静等待、略显好奇地探头探脑的几只小鹿,竟然也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围了上来。 它们比头鹿体型小很多,身上的白色斑点也更清晰圆润,显得格外灵动可爱。 其中一只胆子最大的小鹿,迈着细碎的步子,凑到大力身边,用它湿润冰凉的小鼻子,好奇地嗅了嗅大力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没戴手套的袖口(因为刚才伸手摸鹿角,袖口露出来了一点毛线边)。 “唔!” 大力被那冰凉的触感惊得微微缩了一下,但看到小鹿纯净无邪的大眼睛,立刻又放松下来,脸上绽开一个更大的、惊喜的笑容。 另一只小鹿则被大力浅灰色围巾上垂下的流苏穗子吸引了,伸出舌头,试探性地舔了一下。 发现不能吃,又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轻轻地蹭了蹭大力的腿侧。羽绒服厚实,那力道轻得像一片羽毛拂过。 第三只小鹿干脆凑到了大力刚才抚摸鹿角的那只手附近,仰着小脑袋,用温润的眼睛看着她,似乎在问“也摸摸我?”。 一时间,大力竟被几只毛茸茸的小家伙半包围了。它们没有攻击性,只有纯粹的好奇和一种近乎天真的亲昵,在她腿边蹭来蹭去,发出细微的、撒娇般的“呦呦”声。 大力又惊又喜,简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微微弯着腰,任由这些小精灵在自己身边打转。 她试着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最近那只小鹿的耳朵尖。小鹿的耳朵立刻敏感地抖动了一下,却没有躲开,反而更凑近了些。 孟屿站在几步之外,看着这如同童话般的景象——心爱的女孩被一群雪中的精灵亲昵地环绕着,脸上是纯粹的、毫无防备的惊喜笑容。 他屏住呼吸,手指稳稳地按在相机快门上,连按了几下。 “咔嚓…咔嚓…” 轻微的声响淹没在风雪里,却忠实地捕捉下了这风雪山林中独一无二的温柔瞬间。 女孩弯着腰,被几只好奇亲昵的小鹿环绕,脸上笑容灿烂如冬日暖阳,背景是漫天飞舞的雪片和那只静静守护在旁、如同山神使者的雄壮头鹿。 头鹿似乎很满意,它抬起头,用鼻子轻轻蹭了一下大力还停留在空中的手背,留下一点冰凉湿润的触感,然后才发出一声低沉的轻唤。 围在大力身边的小鹿们闻声,立刻像得到了指令,恋恋不舍地又蹭了蹭大力,才小跑着回到头鹿身边。 鹿群再次启程,踏着雪,走向空地另一侧,很快,优雅的身影就隐没在纷飞的大雪之中,只留下一串新鲜的蹄印和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属于山林生灵的温暖气息。 开阔地再次只剩下风雪呼啸的声音。 大力还呆呆地望着鹿群消失的方向,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刚才触碰过鹿角的手套指尖。 左手袖口上似乎还残留着小鹿冰凉鼻尖的触感,腿侧仿佛还有那毛茸茸小脑袋轻蹭的痒意。她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褪去,带着一种如梦似幻的满足感。 “回魂了,诸葛研究员?” 孟屿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收起相机,走到她身边,伸手,用带着手套的手背轻轻蹭了蹭她被风吹得冰凉的脸颊,“看来今天的‘数据采集’,收获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大样本群?” 大力这才彻底回过神,眼睛亮得惊人,转向孟屿,声音里还带着兴奋的余韵:“它们…它们好亲近人!尤其是小鹿…像毛茸茸的小雪球。还舔我的围巾!”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口和腿侧,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份奇妙的触感。 “嗯,” 孟屿拉过她的手,揣进自己温暖的口袋里,紧紧握住,牵着她往吉普车方向走,“看来不止山神使者,连它的小跟班们都被诸葛老师迷住了。” 他低笑着打趣,语气里是满满的纵容。 “是这里的生态…很友好!” 大力小声纠正,但嘴角高高扬起,任由他牵着自己,踩着他踩实的雪窝。 风雪依旧,但刚才那被鹿群环绕的亲昵与温暖,像一颗被捂热的种子,在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扎下了根。 走到吉普车旁,车身果然覆盖了厚厚一层新雪。 孟屿掏出钥匙,先打开副驾的门,让大力钻进去。车里冰冷刺骨,比外面好不了多少。 他绕到驾驶座,发动车子。引擎在寒冷中发出吃力的低吼,终于启动。 孟屿打开暖风,对着结霜的前挡风玻璃使劲吹,又拿起硬塑料的雪铲,下车去清理玻璃上的积雪。 大力坐在副驾,看着窗外孟屿在风雪中忙碌的身影,高大的背影在白色的背景里显得格外可靠。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又想起相机在他那里。 等他清理完积雪,带着一身寒气坐回驾驶座,大力立刻把一直捂在怀里的保温杯递过去。 “快喝点,暖暖。”她声音软软的。 孟屿接过杯子,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微凉的姜茶带着淡淡的辛辣滑入喉咙,带来一丝暖意。 他转头看向大力,她正认真地看着他,鼻尖和脸颊都被车里的寒气冻得有点红扑扑的,眼神清澈又专注。 “刚才……”大力欲言又止,目光瞟向他放相机的口袋。 孟屿会意,从内袋里拿出lx5,点开回放,屏幕亮起的光映着他带笑的嘴角。他直接把相机递给她:“自己看。” 大力迫不及待地接过来。屏幕上的照片带着雪天的灰白底色,却清晰地记录下了那梦幻般的时刻。 她微微弯着腰,指尖轻触雄鹿威严的角,几只毛茸茸的小鹿亲昵地环绕在她腿边,有的在嗅她的袖口,有的在蹭她的腿,还有一只正仰着小脑袋看她。 她的侧脸在雪光中清晰可见,嘴角是毫无保留的、大大的笑容,眼睛里盛满了纯粹的惊喜和温柔。那只巨大的雄鹿安静地站在一旁,如同守护神。 “拍得…真好。”大力小声说,手指轻轻抚过屏幕上的画面,尤其是那几只小鹿。照片完美地凝固了那份不可思议的亲昵和温暖。 “是你笑得好看。”孟屿的声音带着笑意,启动了车子:“坐稳了,回家给你拷出来。这张照片的名字我都想好了——” 他顿了顿,看着前方白茫茫的路,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就叫《鹿群守护的公主》。” 吉普车碾过厚厚的积雪,像艘破冰船般驶回“山里”民宿的小院时,天色已彻底暗沉。 雪势未减,大片大片的雪花在车灯的光柱里狂乱飞舞,仿佛要将这山坳彻底掩埋。 推开厚重的原木大门,暖意和松木的清香瞬间包裹全身,驱散了刺骨的寒意。 “哎哟我的天!可算回来了!” 林姐正拿着个鸡毛掸子掸台上的灰,闻声立刻放下,几步迎上来,看着两人帽子上、肩头厚厚的积雪,赶紧伸手帮忙拍打,“这雪下疯了!老王还说你们再不回来,他就得套上雪板出去寻人了!” 老王从台后探出头,手里还捏着块擦杯子的布,温和地笑了笑:“回来就好。快喝口热的,姜茶在炉子上温着呢。” 孟屿帮大力解着围巾,厚实的羊毛围巾吸饱了寒气,冰凉湿重。 大力的小脸从围巾里露出来,鼻尖和颧骨冻得通红,眼睛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 “林姐!王叔!”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微微拔高,带着点软糯的雀跃,“我们……我们看见鹿了!好多梅花鹿!就在镇子边上那片空地!” “鹿?”林姐拍雪的动作一顿,眼睛也亮了,“哟!真碰上了?这大雪天的,它们还敢下来?” “嗯!好多只!还有小鹿!” 大力用力点头,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完全没了平时的冷静分析范儿,像个发现宝藏的孩子,“有只好大的雄鹿,鹿角特别漂亮,它……它还让我摸了它的角!” 她伸出带着厚厚毛线手套的手,指尖在空气中虚虚地抚摸了一下,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冰凉坚硬的触感,“还有小鹿,围着我转,用鼻子蹭我的袖子,舔我的围巾……” 孟屿脱掉自己浸了雪沫的外套,看着大力兴奋得脸颊绯红、语速飞快的样子,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笑意。 他走到壁炉旁,拎起炉子上咕嘟冒着小泡的粗陶壶,倒了两杯滚烫的、颜色深褐的姜茶。 “来,先暖暖。”他把一杯塞进大力手里,指尖不经意拂过她的手背,确认那冰凉的温度正在回升。 大力双手捧着滚烫的粗陶杯,小口吹着气,眼睛依旧亮晶晶地看着林姐:“林姐,它们怎么都不怕人呀?那只大鹿……感觉它认识我似的。” 林姐把鸡毛掸子往旁边一搁,拉过两张铺着厚实毛毡垫的藤椅,示意他们坐下。 她自己也拖了张矮凳过来,脸上带着一种“你算是问着了”的神秘笑容,压低了点声音,在壁炉火光的跳跃下,眼神也变得悠远起来。 “嘿,这话说的……” 林姐的声音放得又轻又缓,像在讲一个古老的故事,“咱们这儿的老辈人传下来的说法,这长白山的梅花鹿啊,可不是普通的野物。” 她顿了顿,看着大力专注的眼神,继续说道:“都说它们是山神的使者。这莽莽林海雪原,山神老爷自个儿照看不过来,就派了这些精灵替他巡山哩。 你看它们那身袍子,深褐底子缀着雪白的花儿,多俊!那可不是天生的,是山神赐的印记,是行走山林的符!” “山神的使者……” 大力喃喃重复,捧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被热气熏得湿润的眼睛里映着跳动的火焰,充满了梦幻的光彩。 “可不是嘛!” 林姐一拍大腿,兴致更高了,“老辈人说,这鹿啊,灵性着呢!它们能辨人心,晓善恶。要是遇着心肠好、心思净的人,它们不但不怕,有时候还会亲近哩!尤其是那领头的雄鹿,顶着一对威风凛凛的大角,那更是山神座下得力的信使!它们围着谁转,亲近谁……” 她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调子,笑眯眯地看着脸蛋红扑扑的大力,“那说明山神老爷也待见这人,觉得这人干净、敞亮,是能得山林眷顾的主儿!” 壁炉里的柴火“噼啪”轻响,暖黄的光晕在林姐脸上跳跃,给这古老的传说镀上了一层更加神秘温暖的色彩。 大力听得入了神,小口啜饮着辛辣滚烫的姜茶,一股暖流从喉咙蔓延到四肢百骸,也仿佛浸润了心田。 她下意识地看向孟屿,眼神亮晶晶的,带着点求证和分享的喜悦。 孟屿一直安静地听着,手里也捧着粗陶杯。暖意透过杯壁熨贴着掌心。 他看着林姐绘声绘色的讲述,又看看身边女孩被传说和火光映得格外柔软生动的脸庞。 “所以……” 他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身体微微倾向大力这边,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笃定的温柔,“今天那只头鹿,带着它的‘小跟班’们,在茫茫大雪里,偏偏就认准了你,围着你转,让你摸它的角……” 他的目光落在大力脸上,深邃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暖意,轻轻接上林姐的传说,语调舒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亲昵: “那说明,这片山林,这座沉默的雪山,它认得你,也喜欢你。”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落在壁炉跳跃的暖光和传说的余韵里,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大力只觉得脸颊“腾”地一下更热了,比姜茶熏的还要烫。 她飞快地垂下眼睫,盯着杯子里深褐色的液体,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轻轻颤动。 心脏在胸腔里欢快地蹦跳着,带着一种被某种宏大而温柔的力量所眷顾的、难以言喻的悸动。 她没说话,只是把脸往杯口埋得更深了些,试图用氤氲的热气掩饰那藏不住的红晕和嘴角拼命想压下去、却又不由自主弯起的甜蜜弧度。 “哎哟哟!” 林姐把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忍不住拍着大腿笑起来,笑声爽朗,带着过来人的了然和祝福,“看看!看看!我就说!这山神老爷的眼光,那还能有错?咱们大力妹子这通身的气派,这干净透亮的心肠,那可不就是山神也待见的!” 老王在台后也忍不住笑出声,轻轻摇了摇头,继续擦拭着他那些晶莹的玻璃杯,杯壁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温暖的光。 壁炉里的火苗欢快地舔舐着松木,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将一室暖意烘得融融。 窗外,大雪依旧无声地覆盖着山林,而屋内,古老的传说和年轻的悸动交织在一起,温暖得如同一个不愿醒来的梦。 孟屿看着身边女孩那羞窘又甜蜜的侧脸,伸手,极其自然地用指背轻轻蹭了蹭她靠着自己这一边的、被暖气熏得微热的手腕皮肤,带着无声的亲昵和安抚。 “喝完茶,” 他低声说,声音里含着笑意,“回房早点休息?明天……带你去泡真正的雪地温泉,让山神的使者知道,它喜欢的人,在这儿也会被照顾得很好。” 第99章 长相守,共白头(5) 清晨是被窗外的雪光唤醒的。天色是清透的灰蓝,雪还在不急不缓地下着,鹅毛般的雪片无声地覆盖着昨夜留下的所有痕迹。 早餐是热腾腾的现挤羊奶和煎得金黄的玉米饼,配着林姐自己腌的爽脆小菜。老王在台后磨咖啡豆,醇厚的香气弥漫开来。 “今天雪大,路不好走,你们要去哪?”林姐一边擦桌子一边问。 “就在附近林子里转转。”孟屿喝了口热羊奶,暖意直达胃底,“拍点雪景。” “那可得穿严实点!” 林姐叮嘱,“帽子围巾手套,一样都不能少!老王,把咱那两副老雪套也找出来给他们!” 全副武装的两人,像两只臃肿但精神抖擞的熊,推开厚重的木门,一头扎进清冽的雪世界。 雪比想象中更深,一脚下去,直接没过了小腿肚。 雪套牢牢地绑在腿上,阻挡了积雪倒灌。四周白茫茫一片,高大的雪松如同披着白色铠甲的巨人,沉默地矗立着。 空气冷冽纯净,吸入肺腑,带着松针和冰雪特有的清甜。 “慢点。”孟屿走在前面,踩实雪窝,再回头伸手拉大力。他的声音在寂静的雪林里显得格外清晰。 大力把手放进他温暖的大手里,借力从深雪里拔出来,靴子踩在被他压实的地方,发出“嘎吱”的脆响。 她抬头,看着雪花簌簌落在孟屿的帽子和肩头,他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氤氲开。 “咔嚓。” 很轻的一声,是大力羽绒服口袋里的手机。她迅速收回手,假装在整理围巾。 孟屿回头,眉毛微挑:“又偷拍?” “记录领路人的背影…数据采集需要。”大力把脸往围巾里埋了埋,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里面盛着小小的狡黠。 孟屿失笑,也不拆穿,只是握紧了她的手:“跟紧了,别掉队,诸葛研究员。”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林间跋涉。孟屿的目标很明确,他时不时拿出那张泛黄的纸片,对照着周围的山势和隐约可见的主峰轮廓。 “应该…是那个方向。”孟屿指着一条被厚雪覆盖、几乎看不出痕迹的缓坡。 大力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一片被雪压弯的灌木丛和更密集的松林。她点点头,从背包侧袋里掏出了那台黑色的lx5:“先拍几张环境样本。” 她开始认真拍照。拍被积雪压出优美弧线的枝桠,拍雪地上偶然发现的细小动物足迹,拍远处在雪幕中若隐若现、如同水墨画般晕染开的山峦轮廓。 孟屿也不催她,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看她微微蹙眉调整焦距的专注侧脸,看她被冻得微红却依旧兴致勃勃的鼻尖。 “咔嚓。” 又是一声轻响。这次,孟屿清晰地看到镜头是对着自己的。 他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次又是什么理由?‘参照物比例尺’?” 大力放下相机,屏幕还亮着,上面是他在雪林中长身玉立的侧影,背景是朦胧的雪峰和深色的松林剪影,雪花在他身前飘落,有种遗世独立的静谧感。 “嗯…模特状态稳定,构图参数达标。”她一本正经地评价,眼里却闪着光,“值得记录。” 孟屿低笑着摇头,走到她面前,伸手拂去她睫毛上沾着的一片雪花:“冷吗?” “还好。”大力摇头,把相机递给他,“帮我拿着。”然后低头,开始笨拙地调整自己有些歪斜的毛线手套。 孟屿拿着相机,目光落在取景器上,忽然心念一动。他后退两步,单膝微微点地(雪太深,更像是半蹲),将相机放低,镜头微微上扬。 “大力,看这边。”他唤她。 大力刚调整好手套,闻声抬头。 “咔嚓!” 画面定格:她站在一片洁白的雪地里,穿着臃肿的羽绒服,像雪地里绽放的一朵小花。 她微微歪着头,眼神带着询问,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冰晶。 背景是高大沉默的雪松林,雪花正从灰蓝色的天幕中纷纷扬扬地落下,模糊了天地的界限。整个画面纯净、空灵,带着一种不被打扰的安宁。 “拍得怎么样?”大力好奇地跑过来。 孟屿把屏幕转向她。大力看着照片里的自己,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起来:“这张…好看。” 她小声说,带着点不好意思的欣喜。 “是景好看,人也好看。”孟屿站起身,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我们的目的地还在前面。” 他们沿着孟屿判断的方向,艰难地向上跋涉了一段。 积雪越来越深,坡度也渐陡。最终,他们在一片相对开阔的背风坡停了下来。这里地势略高,能更清晰地眺望远处云雾缭绕的主峰。 孟屿再次拿出那张黄皮纸地图,仔细对比着山形和图上那个用朱砂圈出的位置,眉头微蹙:“应该就在这附近了…但图上标记的点,没有明显的参照物。” 大力也凑近地图看了看,又环顾四周。除了皑皑白雪和墨绿的松柏,只有嶙峋的岩石被雪半掩着。 “也许…标记的不是具体地点,” 大力思索着,指向图纸上那个抽象的朱砂色云纹,“而是某种…象征?或者…曾经存在过的东西?”她的目光落在旁边一块覆盖着厚厚积雪、形状奇特的巨石上,“比如…这块石头?” 孟屿的目光也投向那块巨石。它孤独地矗立在坡顶,被风雪雕琢出奇特的轮廓,沉默而古老。 “有可能。” 他点点头,拉着大力走到巨石旁。巨石很高大,他们并肩站在它巨大的阴影里,面对着茫茫雪原和远方若隐若现的山巅。 “来。”孟屿把lx5塞回大力手里,自己站到了巨石前,背对着辽阔的雪景,“再拍一张,以它为背景。” 大力举起相机。 镜头里,孟屿站在古老的巨石旁,身影挺拔,他微微侧头看向远方,侧脸的线条在雪光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晰而沉静。 巨石沉默,雪原苍茫,他像是站在时光与荒野的交界处。一种难以言喻的宿命感油然而生。 “咔嚓。”她按下了快门。 拍完,孟屿走过来,接过相机看了看,很满意:“这张有味道。” 他抬头,看着大力被冻得红扑扑的脸颊和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说:“一起拍一张?” “好啊。”大力点头。 孟屿环顾四周,想找个地方放相机。最终,他把相机小心地卡在巨石下方一处凹陷的雪窝里,镜头大致对着他们的方向,设置了十秒定时。 “快!”他拉着大力跑到巨石前选定的位置站好。 雪花还在无声地飘落,天地间一片静谧。 孟屿伸手,将大力轻轻揽入怀中。大力顺从地靠在他胸前,侧过脸,额头抵着他的下颌。 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肩膀,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两人依偎在古老的巨石旁,面对着无垠的雪海林原。 “咔嚓。” 相机忠实地记录下这一刻:他们紧紧依偎的身影在巨大的岩石和浩瀚的雪景映衬下,显得渺小又坚定。 雪花在他们周围织成朦胧的帘幕,模糊了背景,却清晰地勾勒出两人相互依靠的轮廓。一种历经风雪、相互扶持的温暖宿命感,凝固在画面里。 快门声落下,两人还维持着相拥的姿势,谁也没动。 雪落在他们的帽子上、肩膀上,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 大力从他怀里微微仰起脸。她的鼻尖冻得有点红,眼睛却清澈明亮,映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和他低头凝视她的温柔目光。 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轻轻颤动。 孟屿的视线从她的眼睛,缓缓落到她微凉的、带着水润光泽的唇瓣上。 周围是冰封千里的寂静山林,只有落雪的声音和他们彼此交错的呼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粘稠而缓慢。 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他身上特有的、干净温暖的气息。 大力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一个轻柔的吻,带着雪的微凉和他唇上的暖意,轻轻地、珍重地落了下来。像一片雪花融化在唇间,带着清冽的甜。 没有惊心动魄,只有在这冰天雪地的寂静世界里,自然而然流淌出的、足以融化冰雪的暖意。 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将她完全护在怀里,隔绝了身后的寒风。 “咔嚓。” 十秒定时自拍的最后一秒,在寂静中悄然触发。 相机安静地躺在雪窝里,镜头无言地记录下这漫天大雪中,巨石见证下的温柔一吻。 纷扬的雪花成了最好的背景光斑,模糊了天地,只清晰地框住了他们相拥的身影和唇齿相依的温度。 相机在雪窝里安静地躺着,屏幕已经暗了下去。漫天飞舞的雪幕中,只余下彼此的心跳和唇齿间残留的、清冽又温软的触感。 孟屿稍稍退开一点,额头抵着她的,鼻尖蹭过她冰凉又泛着红晕的脸颊,低笑:“雪地里…冷不冷?” 大力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冰晶,轻轻颤动。 她把脸更深地埋进他厚实的羽绒服领口,蹭掉那点凉意,声音闷闷的,带着点被吻后的微醺和软糯:“…你挡着风呢。” 孟屿低笑出声,胸腔震动,手臂收得更紧,把她整个人都裹在怀里,像护着一个怕冷的小动物:“嗯,挡着。再挡一会儿。” 两人在古老的巨石旁又静静依偎了片刻,听着雪落松枝的簌簌轻响,感受着彼此身上传来的、足以抵御严寒的暖意。 直到大力的肚子非常不合时宜地、清晰地“咕噜”了一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雪林里格外响亮。 大力瞬间僵住,耳根刚褪下去的红晕又“腾”地烧了起来。 孟屿先是一愣,随即闷笑出声,胸膛起伏得厉害。 他低头,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声音里满是促狭:“看来…诸葛研究员的能量储备,需要紧急补充了?” “是…是正常生理代谢需求!” 大力羞恼地反驳,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雪地跋涉…消耗大!” “消耗大,消耗大。” 孟屿从善如流地点头,忍着笑,松开她一点,弯腰去雪窝里捡起相机,仔细拍掉上面的雪沫,“走,带你去镇上吃口热乎的,补充点家常能量。 我知道一家小馆子,老板手艺地道,锅气足,尤其酸菜炒粉和锅包肉,做得那叫一个香。” 一听是热腾腾的炒菜,尤其还有她喜欢的锅包肉,大力眼睛亮了亮,仿佛已经闻到醋香和油香混合的味道。 她主动拉住孟屿的手:“那…快走快走!数据表明…低温环境导致血糖水平下降,急需碳水化合物和热量补充!” “血糖告急?那得火速驰援!”孟屿笑着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指,揣进自己温暖的口袋里,“目标:镇上老王家小炒,全速前进!” 吉普车碾过镇上被压实的冰雪路面,停在了一家看起来有些年头、玻璃窗上蒙着厚厚一层水汽的小饭馆门口。 红底黄字的招牌写着“老王小炒”,门口还堆着扫起来的雪堆。 一推开门,一股混合着油烟、饭菜香和暖气的浑浊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小镇饭馆特有的、踏实温暖的人间烟火味。 店里不算大,摆了五六张铺着一次性塑料桌布的方桌。 正值午后非饭点,只有两三桌客人。空气中飘散着炝锅的香气、隐约的醋溜味儿和米饭的蒸汽。 一个系着沾了油渍的深蓝色围裙、头发花白的老爷子(大概就是老王)正坐在收银台后看报纸,闻声抬头,推了推老花镜:“哟,来客了?快里边坐,暖和!” 孟屿熟门熟路地拉着大力坐到靠暖气片的一张桌子旁。 桌子擦得还算干净,但能看出岁月的痕迹。孟屿帮大力脱下厚重的羽绒服搭在椅背上。 “想吃点啥?菜单在墙上。”老王拿着个小本子和笔走过来,声音带着点东北口音的沙哑。 大力抬头看墙上贴着的塑封菜单,密密麻麻写着各种家常小炒:地三鲜、锅包肉、溜肉段、酸菜炒粉、尖椒干豆腐……她目光在“锅包肉”和“酸菜炒粉”上流连。 “王叔,来份锅包肉,一份酸菜炒粉,”孟屿直接开口点菜,又转头问大力,“再来个清淡点的?干煸豆角?或者来个汤?” “干煸豆角…补充膳食纤维。” 大力点头,又小声补充,“还想…要碗热米饭。” 在寒冷里跋涉后,一碗热腾腾的白米饭的诱惑力是巨大的。 “好嘞!锅包肉、酸菜炒粉、干煸豆角,三碗米饭!”老王麻利地记下,“稍等啊,火旺,炒得快!” 厨房里很快传来“刺啦”一声热油爆响,紧接着是锅铲翻动的“哐当”声,浓郁的炝锅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比刚才更加诱人。 孟屿拿起桌上倒扣着的两个玻璃杯,提起暖水瓶倒了两杯热水。 水是温的,杯壁上还有没洗干净的茶渍。他仔细看了看大力的杯子,用纸巾擦了擦杯沿才递给她:“暖暖手。” 大力双手捧着温热的杯子,小口啜饮着,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厨房的方向。那“刺啦”、“哐当”的声音,像是最动听的序曲。 很快,老王端着一个大托盘过来了。热气腾腾的菜香瞬间占领了小小的空间。 锅包肉,金黄酥脆的肉片堆成小山,挂着晶莹剔透、酸甜适口的芡汁,点缀着几缕姜丝和胡萝卜丝,光是看着就让人口舌生津。 酸菜炒粉,油润发亮的酸菜丝和晶莹剔透的粉条纠缠在一起,上面撒着点蒜末和干辣椒段,酸香扑鼻。 干煸豆角:翠绿的豆角被煸炒得表面微皱起泡,带着焦香,里面混着干辣椒和花椒粒,看着就清爽解腻。 “趁热吃!咱这锅包肉,老式做法,包您满意!”老王放下菜,又端来一小碟的酱腌黄瓜。 “谢谢王叔。” 孟屿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块还冒着热气、炸得极其酥脆的锅包肉,放到大力碗里,“小心烫,吹吹。” 大力看着碗里金灿灿的肉块,小心地吹了吹,然后咬了一小口。 牙齿穿透酥脆的外壳,里面是软嫩的里脊肉,紧接着是浓郁霸道的酸甜汁在口中炸开,醋香直冲鼻腔,甜而不腻,酸得恰到好处,瞬间激活了所有味蕾。 “唔!”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眼睛都眯了起来,“外壳酥脆度…完美!酸甜配比…黄金分割!肉质嫩度…优秀!” 她一边被烫得吸气,一边忍不住又咬了一口。 孟屿看着她被美食点亮的小脸,比自己吃还满足。 他也夹了一块锅包肉送进嘴里,被那熟悉又地道的酸甜酥脆征服:“嗯,还是那个味儿!王叔的手艺没退步。” 他又夹了一筷子酸菜炒粉放到大力碗里:“尝尝这个,下饭神器。” 酸菜特有的发酵酸香极其浓郁,粉条吸饱了汤汁,滑溜溜又带着嚼劲,混合着一点点猪油的润和干辣椒的微辣,咸香开胃。 大力立刻扒拉了一大口热米饭送进嘴里,米粒的甘甜和酸菜的咸香完美融合。 “酸菜…发酵风味物质浓度高…与碳水化合物的协同作用…幸福感提升显着!” 她含糊地说着,脸颊塞得鼓鼓囊囊,像个贪吃的小松鼠。 孟屿低笑,又给她夹了些干煸豆角:“吃点蔬菜,均衡营养。” 豆角煸炒得火候正好,外皮微焦带点虎皮,内里依旧翠绿爽脆,花椒和干辣椒的香气被激发出来,微麻微辣,非常解腻。 两人就着热腾腾的米饭,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地分享着桌上的菜肴。 锅包肉的酸甜酥脆,酸菜炒粉的咸香开胃,干煸豆角的清爽麻香,简单的家常味道,在这寒冷的午后,吃出了满满的幸福和踏实感。 孟屿看着大力小口小口扒着最后一点米饭,把她爱吃的锅包肉酱汁都拌了进去,吃得鼻尖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饱了?”他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声音里带着笑意。 大力接过纸巾擦了擦鼻尖,满足地呼出一口气,点点头:“能量补充…百分之百完成。味觉参数…全方位达标。” 她看着桌上几乎光盘的菜肴,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补充,“尤其是…锅包肉。” 孟屿看她那意犹未尽又有点小害羞的样子,忍不住伸手,隔着桌子轻轻捏了捏她吃得暖乎乎的脸颊:“达标就好。下次还带你来。” 他起身去结账。老王乐呵呵地算着钱:“锅包肉二十八,酸菜炒粉十六,干煸豆角十五,米饭三碗六块……一共六十五!吃好了?” “吃好了,王叔手艺还是这么地道。”孟屿付了钱,又跟老王寒暄了两句。 等孟屿回来,大力已经把两人的羽绒服都抱在怀里了。 孟屿接过来,帮她仔细穿好,拉链一直拉到下巴,又把毛线帽给她戴严实,围巾绕了两圈。 “外面雪好像更大了。”大力看着窗外白茫茫一片。 “嗯,回去正好睡个午觉。”孟屿牵起她的手,推开饭馆的门。 一股比来时更凛冽的寒气瞬间涌来,夹杂着大片的雪花。 外面俨然已是另一个世界。雪下得更急更密了,大片大片的雪花织成一张巨大的白色帘幕,天地间混沌一片,连近处的房屋轮廓都变得模糊不清。 寒风卷着雪沫子直往人脖领里钻。 “唔!”大力下意识地把脸埋进厚厚的围巾里,只露出一双被冷风激得水润的眼睛,声音闷闷的,“能见度…急剧下降。” “跟紧我。”孟屿握紧她的手,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开最猛烈的风头,“路滑,踩我踩过的地方。”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被新雪覆盖的街道上,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踝。 小镇仿佛陷入了冬眠,路上几乎不见行人,只有他们踩雪的“嘎吱”声和呼啸的风声。厚厚的雪幕中,连吉普车停靠的位置都变得模糊难辨。 “应该在…那边。” 孟屿眯着眼辨认方向,拉着她小心翼翼地横穿一条几乎被雪覆盖的小巷。 巷子尽头连接着一片开阔地,再过去就是通往山里民宿的公路了。 “这雪…比预判的还要大。” 大力把脸往围巾里使劲缩了缩,只露出一双被风雪吹得湿润的眼睛,睫毛上瞬间就沾满了细小的冰晶。 声音闷在厚厚的羊毛围巾里,带着点瓮声瓮气的软糯。 孟屿把她往自己身边又紧了紧,几乎半搂着她往前走,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开最猛烈的风头。 他眯着眼,努力辨认着方向:“吉普应该就在前面巷子口……这鬼天气,真够呛。” 他声音不高,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呼出的白气瞬间被风雪撕碎。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到巷子口那片相对开阔的空地边缘。 风似乎小了点,但雪幕依旧厚重,能见度极低。隐约能看到吉普车模糊的轮廓停在不远处,像个被雪半埋的甲壳虫。 “等等。”孟屿突然停下脚步,拉住大力,侧耳倾听,“听……是不是有动静?” 风声呼啸中,夹杂着一种细微的、仿佛树枝被轻轻踩断的“咔嚓”声,还有……一种低低的、类似喘息的声音?就在前方那片被雪覆盖的灌木丛后面。 大力也屏住呼吸,好奇地睁大了眼睛,透过漫天飞舞的雪片努力看去。 只见那片低矮的、覆满厚厚积雪的灌木丛后面,影影绰绰地,缓缓走出几道优雅的身影。 是鹿! 而且不止一只。 它们个头不小,皮毛是漂亮的深棕褐色,在雪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背上和肋侧点缀着清晰圆润的白色斑点,如同落在褐色绒布上的雪片——是梅花鹿! 大约有五六只,正排成一列,不紧不慢地从林子的边缘踏雪而出,走向开阔地。它们似乎也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孟屿和大力,脚步微微一顿,警惕地抬起头,湿润的黑色鼻子在空气中翕动着。 “是梅花鹿群!” 大力惊喜地低呼,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落进了星星,完全忘记了寒冷。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孟屿的手臂,“它们…好漂亮!” “嗯,这季节食物难找,它们会下到镇子附近找吃的。” 孟屿也放松下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看着这群雪中精灵。 他放轻声音,生怕惊扰了它们,“林姐说过,这边有鹿群,偶尔会来民宿后山那片向阳坡,老王会在那儿放点玉米粒。” 鹿群似乎确认了眼前这两个裹得严严实实的“雪人”没有威胁,又继续它们安静的行进。 领头的是一只体型最为健壮的公鹿,它头顶的鹿角在雪光下显得格外分明,如同两株遒劲有力的古树枝桠,覆盖着薄薄一层新雪,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力。 它们轻盈地踏过雪地,留下深深浅浅的蹄印,目标似乎是空地另一侧那片未被积雪完全覆盖的枯草地。 就在鹿群快要与他们擦肩而过时,那只领头的雄鹿,竟然偏离了队伍,径直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孟屿和大力都愣住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头鹿的步伐稳健而从容,它走到距离大力只有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它微微低下头,那双温润、深邃的黑色大眼睛,安静地、带着一种近乎好奇的神情,注视着大力。 大力紧张得几乎忘记了呼吸,心脏在厚实的羽绒服下怦怦直跳。 她能清晰地看到它浓密的睫毛上凝结的细小冰珠,看到它湿润的鼻头呼出的白气。 孟屿也屏住了呼吸,握紧了大力的手,随时准备把她拉到身后。 然而,头鹿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它只是那样安静地看着大力,眼神纯净得像初融的雪水。 然后,它又向前轻轻踏了一小步,将覆盖着漂亮角质层的、巨大的、带着分叉的鹿角,缓缓地、试探性地,朝着大力的方向低了低。 “它…它想让你摸摸它的角?” 孟屿压低了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讶和一丝笑意。 大力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仿佛带着某种神圣意味的鹿角,又看看头鹿温顺的眼神,巨大的惊喜和一点点胆怯交织着。 她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伸出了带着厚厚毛线手套的右手。 手套是浅灰色的,在雪光下很显眼。 她的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地、轻轻地,触碰到了鹿角最外侧、也是最低矮的一个分叉尖端。 触感是冰凉而坚硬的,带着雪的温度和角质特有的光滑。鹿角比她想象中更粗壮,更有质感。 头鹿没有躲闪,反而像是得到了某种确认,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低沉的“呼噜”声,听起来很舒适。 它甚至微微侧了侧头,让那个分叉更贴近大力的手心,仿佛在邀请她再摸摸。 大力胆子大了一点,用戴着厚厚手套的手掌,顺着鹿角分叉的弧度,很轻很轻地抚摸了一下。动作笨拙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虔诚。 “它…好乖。” 大力小声说,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柔软和欣喜,眼睛亮得惊人,看向孟屿,像在分享一个巨大的秘密宝藏。 孟屿看着这一幕,看着雪中美丽的雄鹿温顺地低下头,任由他心爱的女孩触碰它象征力量与生命的角,心底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暖流和温柔。 他悄无声息地,从自己厚实羽绒服的内袋里,摸出了那台黑色的lx5相机。 镜头盖被轻轻滑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微微侧身,借着身体的遮挡,将相机放低,镜头透过飞舞的雪片,稳稳地对准了那个雪地里触摸鹿角的身影和温顺低头的雄鹿。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风雪声吞没的快门声。 就在快门声落下的瞬间,仿佛得到了某种信号,原本在后方安静等待、略显好奇地探头探脑的几只小鹿,竟然也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围了上来。 它们比头鹿体型小很多,身上的白色斑点也更清晰圆润,显得格外灵动可爱。 其中一只胆子最大的小鹿,迈着细碎的步子,凑到大力身边,用它湿润冰凉的小鼻子,好奇地嗅了嗅大力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没戴手套的袖口(因为刚才伸手摸鹿角,袖口露出来了一点毛线边)。 “唔!” 大力被那冰凉的触感惊得微微缩了一下,但看到小鹿纯净无邪的大眼睛,立刻又放松下来,脸上绽开一个更大的、惊喜的笑容。 另一只小鹿则被大力浅灰色围巾上垂下的流苏穗子吸引了,伸出舌头,试探性地舔了一下。 发现不能吃,又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轻轻地蹭了蹭大力的腿侧。羽绒服厚实,那力道轻得像一片羽毛拂过。 第三只小鹿干脆凑到了大力刚才抚摸鹿角的那只手附近,仰着小脑袋,用温润的眼睛看着她,似乎在问“也摸摸我?”。 一时间,大力竟被几只毛茸茸的小家伙半包围了。它们没有攻击性,只有纯粹的好奇和一种近乎天真的亲昵,在她腿边蹭来蹭去,发出细微的、撒娇般的“呦呦”声。 大力又惊又喜,简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微微弯着腰,任由这些小精灵在自己身边打转。 她试着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最近那只小鹿的耳朵尖。小鹿的耳朵立刻敏感地抖动了一下,却没有躲开,反而更凑近了些。 孟屿站在几步之外,看着这如同童话般的景象——心爱的女孩被一群雪中的精灵亲昵地环绕着,脸上是纯粹的、毫无防备的惊喜笑容。 他屏住呼吸,手指稳稳地按在相机快门上,连按了几下。 “咔嚓…咔嚓…” 轻微的声响淹没在风雪里,却忠实地捕捉下了这风雪山林中独一无二的温柔瞬间。 女孩弯着腰,被几只好奇亲昵的小鹿环绕,脸上笑容灿烂如冬日暖阳,背景是漫天飞舞的雪片和那只静静守护在旁、如同山神使者的雄壮头鹿。 头鹿似乎很满意,它抬起头,用鼻子轻轻蹭了一下大力还停留在空中的手背,留下一点冰凉湿润的触感,然后才发出一声低沉的轻唤。 围在大力身边的小鹿们闻声,立刻像得到了指令,恋恋不舍地又蹭了蹭大力,才小跑着回到头鹿身边。 鹿群再次启程,踏着雪,走向空地另一侧,很快,优雅的身影就隐没在纷飞的大雪之中,只留下一串新鲜的蹄印和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属于山林生灵的温暖气息。 开阔地再次只剩下风雪呼啸的声音。 大力还呆呆地望着鹿群消失的方向,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刚才触碰过鹿角的手套指尖。 左手袖口上似乎还残留着小鹿冰凉鼻尖的触感,腿侧仿佛还有那毛茸茸小脑袋轻蹭的痒意。她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褪去,带着一种如梦似幻的满足感。 “回魂了,诸葛研究员?” 孟屿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收起相机,走到她身边,伸手,用带着手套的手背轻轻蹭了蹭她被风吹得冰凉的脸颊,“看来今天的‘数据采集’,收获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大样本群?” 大力这才彻底回过神,眼睛亮得惊人,转向孟屿,声音里还带着兴奋的余韵:“它们…它们好亲近人!尤其是小鹿…像毛茸茸的小雪球。还舔我的围巾!”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口和腿侧,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份奇妙的触感。 “嗯,” 孟屿拉过她的手,揣进自己温暖的口袋里,紧紧握住,牵着她往吉普车方向走,“看来不止山神使者,连它的小跟班们都被诸葛老师迷住了。” 他低笑着打趣,语气里是满满的纵容。 “是这里的生态…很友好!” 大力小声纠正,但嘴角高高扬起,任由他牵着自己,踩着他踩实的雪窝。 风雪依旧,但刚才那被鹿群环绕的亲昵与温暖,像一颗被捂热的种子,在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扎下了根。 走到吉普车旁,车身果然覆盖了厚厚一层新雪。 孟屿掏出钥匙,先打开副驾的门,让大力钻进去。车里冰冷刺骨,比外面好不了多少。 他绕到驾驶座,发动车子。引擎在寒冷中发出吃力的低吼,终于启动。 孟屿打开暖风,对着结霜的前挡风玻璃使劲吹,又拿起硬塑料的雪铲,下车去清理玻璃上的积雪。 大力坐在副驾,看着窗外孟屿在风雪中忙碌的身影,高大的背影在白色的背景里显得格外可靠。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又想起相机在他那里。 等他清理完积雪,带着一身寒气坐回驾驶座,大力立刻把一直捂在怀里的保温杯递过去。 “快喝点,暖暖。”她声音软软的。 孟屿接过杯子,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微凉的姜茶带着淡淡的辛辣滑入喉咙,带来一丝暖意。 他转头看向大力,她正认真地看着他,鼻尖和脸颊都被车里的寒气冻得有点红扑扑的,眼神清澈又专注。 “刚才……”大力欲言又止,目光瞟向他放相机的口袋。 孟屿会意,从内袋里拿出lx5,点开回放,屏幕亮起的光映着他带笑的嘴角。他直接把相机递给她:“自己看。” 大力迫不及待地接过来。屏幕上的照片带着雪天的灰白底色,却清晰地记录下了那梦幻般的时刻。 她微微弯着腰,指尖轻触雄鹿威严的角,几只毛茸茸的小鹿亲昵地环绕在她腿边,有的在嗅她的袖口,有的在蹭她的腿,还有一只正仰着小脑袋看她。 她的侧脸在雪光中清晰可见,嘴角是毫无保留的、大大的笑容,眼睛里盛满了纯粹的惊喜和温柔。那只巨大的雄鹿安静地站在一旁,如同守护神。 “拍得…真好。”大力小声说,手指轻轻抚过屏幕上的画面,尤其是那几只小鹿。照片完美地凝固了那份不可思议的亲昵和温暖。 “是你笑得好看。”孟屿的声音带着笑意,启动了车子:“坐稳了,回家给你拷出来。这张照片的名字我都想好了——” 他顿了顿,看着前方白茫茫的路,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就叫《鹿群守护的公主》。” 吉普车碾过厚厚的积雪,像艘破冰船般驶回“山里”民宿的小院时,天色已彻底暗沉。 雪势未减,大片大片的雪花在车灯的光柱里狂乱飞舞,仿佛要将这山坳彻底掩埋。 推开厚重的原木大门,暖意和松木的清香瞬间包裹全身,驱散了刺骨的寒意。 “哎哟我的天!可算回来了!” 林姐正拿着个鸡毛掸子掸台上的灰,闻声立刻放下,几步迎上来,看着两人帽子上、肩头厚厚的积雪,赶紧伸手帮忙拍打,“这雪下疯了!老王还说你们再不回来,他就得套上雪板出去寻人了!” 老王从台后探出头,手里还捏着块擦杯子的布,温和地笑了笑:“回来就好。快喝口热的,姜茶在炉子上温着呢。” 孟屿帮大力解着围巾,厚实的羊毛围巾吸饱了寒气,冰凉湿重。 大力的小脸从围巾里露出来,鼻尖和颧骨冻得通红,眼睛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 “林姐!王叔!”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微微拔高,带着点软糯的雀跃,“我们……我们看见鹿了!好多梅花鹿!就在镇子边上那片空地!” “鹿?”林姐拍雪的动作一顿,眼睛也亮了,“哟!真碰上了?这大雪天的,它们还敢下来?” “嗯!好多只!还有小鹿!” 大力用力点头,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完全没了平时的冷静分析范儿,像个发现宝藏的孩子,“有只好大的雄鹿,鹿角特别漂亮,它……它还让我摸了它的角!” 她伸出带着厚厚毛线手套的手,指尖在空气中虚虚地抚摸了一下,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冰凉坚硬的触感,“还有小鹿,围着我转,用鼻子蹭我的袖子,舔我的围巾……” 孟屿脱掉自己浸了雪沫的外套,看着大力兴奋得脸颊绯红、语速飞快的样子,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笑意。 他走到壁炉旁,拎起炉子上咕嘟冒着小泡的粗陶壶,倒了两杯滚烫的、颜色深褐的姜茶。 “来,先暖暖。”他把一杯塞进大力手里,指尖不经意拂过她的手背,确认那冰凉的温度正在回升。 大力双手捧着滚烫的粗陶杯,小口吹着气,眼睛依旧亮晶晶地看着林姐:“林姐,它们怎么都不怕人呀?那只大鹿……感觉它认识我似的。” 林姐把鸡毛掸子往旁边一搁,拉过两张铺着厚实毛毡垫的藤椅,示意他们坐下。 她自己也拖了张矮凳过来,脸上带着一种“你算是问着了”的神秘笑容,压低了点声音,在壁炉火光的跳跃下,眼神也变得悠远起来。 “嘿,这话说的……” 林姐的声音放得又轻又缓,像在讲一个古老的故事,“咱们这儿的老辈人传下来的说法,这长白山的梅花鹿啊,可不是普通的野物。” 她顿了顿,看着大力专注的眼神,继续说道:“都说它们是山神的使者。这莽莽林海雪原,山神老爷自个儿照看不过来,就派了这些精灵替他巡山哩。 你看它们那身袍子,深褐底子缀着雪白的花儿,多俊!那可不是天生的,是山神赐的印记,是行走山林的符!” “山神的使者……” 大力喃喃重复,捧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被热气熏得湿润的眼睛里映着跳动的火焰,充满了梦幻的光彩。 “可不是嘛!” 林姐一拍大腿,兴致更高了,“老辈人说,这鹿啊,灵性着呢!它们能辨人心,晓善恶。要是遇着心肠好、心思净的人,它们不但不怕,有时候还会亲近哩!尤其是那领头的雄鹿,顶着一对威风凛凛的大角,那更是山神座下得力的信使!它们围着谁转,亲近谁……” 她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调子,笑眯眯地看着脸蛋红扑扑的大力,“那说明山神老爷也待见这人,觉得这人干净、敞亮,是能得山林眷顾的主儿!” 壁炉里的柴火“噼啪”轻响,暖黄的光晕在林姐脸上跳跃,给这古老的传说镀上了一层更加神秘温暖的色彩。 大力听得入了神,小口啜饮着辛辣滚烫的姜茶,一股暖流从喉咙蔓延到四肢百骸,也仿佛浸润了心田。 她下意识地看向孟屿,眼神亮晶晶的,带着点求证和分享的喜悦。 孟屿一直安静地听着,手里也捧着粗陶杯。暖意透过杯壁熨贴着掌心。 他看着林姐绘声绘色的讲述,又看看身边女孩被传说和火光映得格外柔软生动的脸庞。 “所以……” 他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身体微微倾向大力这边,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笃定的温柔,“今天那只头鹿,带着它的‘小跟班’们,在茫茫大雪里,偏偏就认准了你,围着你转,让你摸它的角……” 他的目光落在大力脸上,深邃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暖意,轻轻接上林姐的传说,语调舒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亲昵: “那说明,这片山林,这座沉默的雪山,它认得你,也喜欢你。”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落在壁炉跳跃的暖光和传说的余韵里,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大力只觉得脸颊“腾”地一下更热了,比姜茶熏的还要烫。 她飞快地垂下眼睫,盯着杯子里深褐色的液体,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轻轻颤动。 心脏在胸腔里欢快地蹦跳着,带着一种被某种宏大而温柔的力量所眷顾的、难以言喻的悸动。 她没说话,只是把脸往杯口埋得更深了些,试图用氤氲的热气掩饰那藏不住的红晕和嘴角拼命想压下去、却又不由自主弯起的甜蜜弧度。 “哎哟哟!” 林姐把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忍不住拍着大腿笑起来,笑声爽朗,带着过来人的了然和祝福,“看看!看看!我就说!这山神老爷的眼光,那还能有错?咱们大力妹子这通身的气派,这干净透亮的心肠,那可不就是山神也待见的!” 老王在台后也忍不住笑出声,轻轻摇了摇头,继续擦拭着他那些晶莹的玻璃杯,杯壁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温暖的光。 壁炉里的火苗欢快地舔舐着松木,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将一室暖意烘得融融。 窗外,大雪依旧无声地覆盖着山林,而屋内,古老的传说和年轻的悸动交织在一起,温暖得如同一个不愿醒来的梦。 孟屿看着身边女孩那羞窘又甜蜜的侧脸,伸手,极其自然地用指背轻轻蹭了蹭她靠着自己这一边的、被暖气熏得微热的手腕皮肤,带着无声的亲昵和安抚。 “喝完茶,” 他低声说,声音里含着笑意,“回房早点休息?明天……带你去泡真正的雪地温泉,让山神的使者知道,它喜欢的人,在这儿也会被照顾得很好。” 第100章 长相守,共白头(6) 接下来的二十多天,日子在雪色与暖阳里慢悠悠地淌过。 孟屿和大力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去了镇外那处半冻的溪流,看冰层下暗涌的活水,在阳光下折射出碎钻般的光点,大力用lx5拍下了冰面裂纹的抽象图案,说这是“低温流体力学的艺术显影”。 他们跟着老王去林场边缘,看他用特制的工具,从高大的红松树干上小心翼翼地刮下金黄色的、带着浓郁松脂香气的松明脂块,老王说这是山里人点灯引火的好东西,也是做香料的原料。 大力好奇地捻了一小块,指尖立刻染上浓烈的松香,凑到鼻尖嗅了嗅,被那直冲脑门的清冽气息激得皱了皱小鼻子:“芳香烃浓度…超标预警!”惹得老王哈哈大笑。 他们还去了镇上唯一的小邮局,给远在上海的关谷神奇和唐悠悠还有首都的曾小贤跟胡一菲,寄了张印着长白山天池风光的明信片。 大力握着蘸水钢笔,一笔一划写得认真,最后在落款处画了个小小的、戴着毛线帽的简笔画小人。 孟屿在一旁看着,等她写完,才接过笔,在小人旁边添了个更高一点的、手插口袋的身影。 日子过得简单又充实,像窗台上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积雪,缓慢融化,留下晶莹的水痕。 这天下午,阳光难得穿透了连日的阴云,慷慨地洒进“山里”民宿温暖的大厅。 孟屿和大力盘腿坐在壁炉前厚厚的地毯上,那只装着《皇明经世文编》的行李箱摊开在旁,周围散落着叠好的厚衣物、暖宝宝贴、防水手套和叠得整整齐齐的雪套。 “进山的包得精简,” 孟屿拿起一件抓绒内胆,熟练地卷成紧实的小卷,塞进一个专业登山包的主仓,“保暖层、防风层、防水层,一层都不能少。食物和水按五天冗余量准备。” 他拿起一个真空压缩袋,里面是林姐特意给他们准备的、切成小块的硬面馕饼和风干牛肉条。 大力正跪坐着,认真地把一包包的暖宝宝贴按发热时长分类,用防水密封袋装好。 她拿起一包标注着“12小时持续发热”的,举到孟屿面前,小脸严肃:“这个…核心保暖区重点投放点,建议配置数量:前心后背各一,足底各一,冗余量…百分之五十。” “遵命,诸葛后勤部长。”孟屿笑着接过,小心地放进背包侧面的弹力网兜里,“那部长大人自己的暖宝宝配额呢?” “我…我抗寒系数比你高零点五。” 大力嘴硬,低头继续整理,耳朵尖却悄悄红了。 她拿起自己那顶浅粉色的毛线帽,想了想,又从旁边拿起孟屿那顶深灰色的,一起塞进背包顶部的隔层里,小声嘀咕,“备用…以防风雪吹跑帽子。” 孟屿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更深。 他拿起大力那件最厚实的鹅绒登山服,仔细检查着拉链和袖口魔术贴,动作细致得像在检查精密仪器。 “lx5的备用电池带足了吗?低温耗电快。”孟屿拿起相机包,拉开检查。 “嗯,三块满电,还有暖宝宝包着保温。”大力拍拍自己羽绒服胸前的口袋,那里鼓鼓囊囊的。 “数据线、充电宝?” “在防水袋里,和你的手机线放一起了。” “保温杯灌满热水?” “王叔刚灌的,加了姜片和红糖。” 大力指了指墙角那个墨绿色的、壶口还微微冒着热气的保温壶。 “还有……”孟屿的目光落在行李箱最底层,那个用靛蓝粗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精魂”上。 他小心地把它拿出来,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这沉甸甸的分量,然后看向大力,“这个……放你背包里?” 大力立刻摇头,眼神清澈而坚定:“不行。你背登山包重心更稳。它……需要最稳定的座舱。” 她说着,拿起孟屿那个专业登山包,拍了拍主仓下方最贴近背部、最不容易晃动的位置,“放这里,用厚衣服填塞固定。我负责…实时监测‘座舱’稳定性参数。” 孟屿看着她认真的小模样,心头一暖。他依言将那个靛蓝包裹小心翼翼地放进她指定的位置,用卷好的厚抓绒衣和羽绒服严丝合缝地包裹填塞好,确保稳固。 最后,拉上主仓拉链前,他又伸手进去,隔着厚厚的衣物,轻轻拍了拍那承载着厚重历史的地方,像是在安抚一个沉睡的灵魂。 做完这一切,他才拉好拉链,扣上所有搭扣。背包瞬间变得鼓鼓囊囊,分量十足。 “好了,” 孟屿吐了口气,看着眼前收拾得井井有条的行装,又看看坐在暖光地毯上、脸蛋被炉火映得红扑扑的大力,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万事俱备,只欠……” “进山!”大力接口,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窗外的雪光,带着对那片神秘雪域纯粹的向往。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那张边缘已经有些磨损的泛黄纸片地图,指尖轻轻拂过上面那朵抽象的朱砂色云纹印记。 窗外,长白山巨大的身影在清澈的阳光下,勾勒出冷峻而圣洁的银白轮廓。山巅之上,天空湛蓝如洗,仿佛在无声地召唤。 清晨五点刚过,二道白河镇还沉在浓得化不开的墨蓝色里,只有零星几点灯火在厚厚的积雪下透出朦胧的光晕。“山里”民宿的小院却已有了动静。 孟屿背着那个鼓鼓囊囊的专业登山包,小心地推开厚重的木门。 一股比前几日更加凛冽、带着松针和深雪寒气的风猛地灌了进来,瞬间驱散了门厅里最后一点暖意。他下意识地侧身,替身后的大力挡住风头。 大力裹得像个圆滚滚的小熊,厚厚的羽绒服帽子扣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清亮得惊人的眼睛,鼻尖在寒气里微微泛红。 她手里紧紧攥着那张边缘已经磨得发毛的泛黄纸片地图。 “都齐了?”孟屿低声问,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嗯!”大力用力点头,从鼓囊囊的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户外温度计,借着门廊昏黄的灯光看了一眼,“实时温度:零下二十七点三度。体感风寒指数…极危。” 她嘴上说着危险,眼神里却只有跃跃欲试的兴奋光芒。 老王和林姐也起来了,老王手里拎着一个鼓囊囊的、印着“山里”logo的帆布袋。 “给,拿着路上垫垫。” 老王把袋子塞给孟屿,“刚蒸的粘豆包,还热乎着,揣怀里别凉了。还有几块老王秘制酱牛肉,顶饿!哦对了,还有这个,” 他又变戏法似的从围裙兜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新鲜的山楂卷,大力怕坐车晕,含着管用。” “谢谢王叔!”大力接过那包还带着老王手心温度的山楂卷,小心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林姐则把两个灌得满满的保温壶塞进大力背着的轻便小背包侧袋:“热水里加了老姜片和红糖,驱寒!路上省着点喝,进了山想找口热的可不容易。” 她又仔细帮大力把羽绒服的帽子绳系紧了些,毛茸茸的领子簇拥着小脸,“丫头,跟紧孟屿,别乱跑,雪窝子看着平,底下指不定多深呢!” “知道了林姐。”大力乖乖应着,声音闷在围巾里。 “放心林姐,有我呢。” 孟屿拍了拍胸前厚实的背包带,那里紧贴着他背部的,是那个被衣物严密包裹的靛蓝粗布包裹。 他朝老王和林姐点点头,“走了!回来给你们带山顶的雪!” 推开院门,大刘那辆改装过的、底盘高得像怪兽的绿色212吉普已经发动着,引擎盖上方蒸腾着大团大团的白气,在昏暗的天色下格外醒目。 “快上车!这鬼天气,冻掉下巴!”大刘摇下车窗,戴着厚实的皮手套冲他们招手,声音洪亮,驱散了几分寒意。 车子碾过厚厚的积雪,发出沉闷的“嘎吱”声,驶离了温暖的小镇灯火,一头扎进黎明前最深邃的黑暗里。 公路很快被甩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颠簸不平的林区防火道。 积雪更深,被车轮反复碾压冻结,路面像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甲。 吉普车像一艘在白色波涛中挣扎的小船,剧烈地摇晃着。 窗外是浓稠的黑暗,只有车灯的光柱刺破雪幕,勉强照亮前方一小片被雪覆盖的、扭曲虬结的原始林木,如同沉默的黑色巨人。 风在车窗外呼啸,卷起雪沫子狠狠抽打着车窗玻璃。 大力被颠得东倒西歪,小手紧紧抓着车顶的扶手,指节都有些发白。 她抿着唇,脸色微微发白,显然这剧烈的摇晃让她不太舒服。 孟屿从老王给的小纸包里摸出一片山楂卷,剥开糯米纸,递到她嘴边:“含着,压一压。” 大力就着他的手,小口咬住那片深红色的、裹着糖霜的山楂卷。 酸甜浓郁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带着山林果实的清新,果然压下了胃里的翻腾。她感激地看了孟屿一眼,含糊地“嗯”了一声。 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爬行了近两个小时。 天色终于从墨蓝转成灰白,雪势也小了些,能勉强看清道路两旁覆盖着厚厚“雪被”的连绵山峦轮廓。 “前面就到啦!” 大刘的声音带着如释重负,“车只能开到这儿了!剩下的路,得靠你们自个儿的‘11路’了!” 吉普车在一片相对开阔的、被厚雪覆盖的林间空地上停了下来。 这里似乎是某个进山小径的,旁边立着一块被冰雪半埋的、字迹模糊的木牌。 孟屿率先跳下车,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全身,激得他一个激灵。他迅速绕到副驾,拉开车门,朝里面伸出手:“来,慢点。” 大力扶着孟屿的手,踩着厚厚的积雪下了车。 双脚一落地,积雪立刻没过了小腿肚,刺骨的寒意穿透雪套和厚实的登山靴,让她轻轻吸了口冷气。 “好…深。”她低头看着深陷的雪窝。 “活动活动脚,适应一下。”孟屿帮她紧了紧背包带,又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下她雪套的绑带是否牢固。 大刘也从后备箱把他们的登山包和装着食物的帆布包拎了下来:“东西都在这儿了!顺着这条道往上,” 他指了指空地边缘一条几乎被雪掩埋、只能勉强看出点痕迹的小径,“一直走,大概得走五六个小时才能到那片背风坡。天黑前必须找到能扎营的地方!这山里天一黑,温度掉得邪乎!” “知道了,谢了刘哥!” 孟屿接过沉重的登山包,稳稳地背在肩上,调整好背带和腰封,那沉甸甸的分量压在身上,却带来一种奇异的踏实感。 “万事小心!有事儿…呃,这山里手机信号时有时无,听天由命!” 大刘搓着手,跺着脚,“那我就撤了!五天后,还在这儿等你们!” 吉普车轰鸣着掉头,碾着积雪慢慢远去,很快消失在来时的林道拐弯处,只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印。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是那种浸入骨髓的、被无边雪原和古老森林包裹的、绝对的寂静。 只有风掠过树梢时,积雪从高高的松枝上簌簌落下的细微声响,以及他们自己略显粗重的呼吸,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孟屿和大力站在空地上,环顾四周。 茫茫雪原,层峦叠嶂,巨大的雪松如同披着白袍的沉默卫兵,一直延伸到灰白色的天际线。 长白山主峰白头峰巨大的阴影在铅灰色的晨光中若隐若现,带着亘古的威严,俯瞰着闯入它怀抱的渺小生灵。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敬畏、渺小感和隐隐兴奋的情绪,在寂静中弥漫开来。 孟屿深吸了一口冰冽纯净、带着松脂清香的空气,侧头看向身边的大力。 她正微微仰着头,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巅轮廓,清澈的眼眸里映着雪光,带着一种纯粹的向往和探索的专注。 寒风将她帽檐下的几缕碎发吹拂到脸颊上,她也浑然不觉。 “准备好了吗?”孟屿的声音不高,在这寂静里却格外清晰。 大力收回目光,看向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嗯!目标:朱砂标记点!出发!” 她学着孟屿的样子,紧了紧自己小背包的肩带,迈开脚步,率先踩进了那条被深雪覆盖、通往大山深处的小径。 靴子陷进雪里,发出“嘎吱”一声脆响,打破了林间的寂静,宣告着他们向长白山腹地的正式进发。 孟屿紧随其后,踩着她留下的脚印,目光扫过前方女孩在深雪中跋涉的、略显单薄却异常坚定的背影,又下意识地抬手,隔着厚厚的登山包布料,轻轻按了按紧贴背部的那个靛蓝包裹。 冰凉的空气中,他缓缓呼出一口长长的白气,迈步,稳稳地踏入了那片无垠的、等待着他们的洁白与寂静。 脚下的积雪越来越深,每一步都伴随着沉闷的“嘎吱”声,积雪没过了小腿肚,每一步都需要把腿从深深的雪窝里拔出来,再重重地踩下去。 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带着松针和深雪的清冽,每一次呼吸都在眼前凝成浓重的白雾。 大力走在前面,小脸埋在厚厚的围巾和帽子下,只露出一双专注看着脚下、偶尔抬头辨认方向的眼睛。 她的脚步带着一种初生牛犊般的韧劲,虽然吃力,却一步不停。 孟屿紧跟在她身后,踩着她开辟出的雪窝,目光时不时扫过周围的地形和手中那张泛黄的纸片地图,又落回到她微微弓起的、努力前行的背影上。 “累吗?要不要歇会儿?”孟屿提高声音,盖过风掠过树梢的呜咽。 大力闻声停下脚步,转过身,扶着旁边一棵挂满雪凇的松树喘了口气,呼出的白气瞬间模糊了她的眉眼:“肌肉做功效率…在合理区间。但雪阻力系数…比预估值高。” 她说着,从背包侧袋掏出保温杯,拧开盖子喝了一小口温热的姜糖水,脸颊被热气蒸得红扑扑的。 孟屿也解下自己的保温杯,喝了几口。冰凉的金属杯身贴着掌心,里面的温热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带来短暂的慰藉。 他抬头看向前方,灰白色的天空下,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山坡连绵起伏,望不到尽头。 “方向没错,” 孟屿抖了抖手里的地图,指向前方一处相对平缓、背风的巨大山坳,“按老王说的,翻过前面那个大坡,应该就能看到零星的同道中人了。” 果然,当他们手脚并用地爬上那道漫长而陡峭、被深雪覆盖的山坡顶端时,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这里似乎是一处相对开阔的垭口,地势平缓了许多。 更重要的是,雪地上出现了明显的、不止一条的脚印!脚印凌乱地交错着,深深浅浅地指向不同的方向,但大致都朝着更高处的山脊延伸。 虽然依旧冷寂,但那些新鲜的、属于人类的足迹,瞬间打破了之前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的孤寂感。 “看!”大力指着雪地上几串新鲜的、带着登山杖戳出小洞的脚印,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小的雀跃,“有脚印!不止一组!” 孟屿也松了口气,看着那些足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嗯,看来南坡这条线,还是有人走的。方向也对,顺着这些脚印,应该能省点探路的力气。” 两人精神一振,顺着脚印相对密集的方向继续前行。积雪依旧深厚,但有了前人踩踏出的、相对坚实的雪窝,走起来确实省力不少。 又走了约莫一个小时,转过一片被巨大风化石遮挡的弯道,前方低矮的雪坡上,果然出现了几个移动的身影! 那是两拨人。 离得近些的是一对年轻情侣,穿着颜色鲜艳的专业冲锋衣,戴着毛茸茸的护耳帽。 女孩正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喘气,男孩蹲在旁边,笨拙地帮她拍着后背的雪沫,动作里透着关切和生涩。 稍远些的地方,是三个结伴而行的中年男人,都背着鼓鼓囊囊的大登山包,装备齐全。其中一个正举着一个长焦镜头相机,对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脊线“咔嚓咔嚓”按着快门。 另外两人则叉着腰站着,指着远处的山势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呼出的白气在冷风中拉得老长。 看到孟屿和大力从坡下走上来,那拍照的中年男人放下相机,朝他们友好地挥了挥手:“哟!哥们儿!才上来啊?这雪够厚的!” 声音洪亮,带着东北口音特有的爽朗。 孟屿也抬手示意了一下:“是啊!下面那段雪窝子太深了!你们这是…准备往哪边去?” “我们仨准备往天池方向再探探,看今天这天气,雾气太大,估计悬,走到哪儿算哪儿!” 另一个中年男人接口道,他指了指那对年轻情侣,“那对小年轻好像是第一次来,准备去前面那个观景台看看就返程了。” 那对情侣也注意到了他们,女孩有些腼腆地朝他们笑了笑,男孩则大声问:“大哥!前面那个‘望雪坡’观景台还有多远啊?我女朋友有点走不动了!” 孟屿看了看前方蜿蜒向上的小径和被雪覆盖的山坡,又低头看了眼手表,估算了一下:“快了!照你们这速度,再坚持半小时肯定到!那地方视野不错,歇歇脚正好!” “谢谢啊大哥!”男孩感激地道谢,赶紧去鼓励身边的女友。 “不客气!”孟屿笑了笑。 那拍照的中年男人似乎对孟屿背上那个异常硕大、一看就很沉的登山包产生了兴趣,走过来几步,好奇地问:“哥们儿,你这包分量不轻啊!带这么多装备,是准备在山里过夜?” 孟屿拍了拍背包,含糊地应道:“嗯,准备找个背风的地方扎营,碰碰运气看明天能不能拍到日出金山。” “嚯!有追求!” 中年男人竖起大拇指,“不过可得小心点,这山里晚上降温厉害,风也邪乎!我们是不敢过夜的,看完景就撤了。” “多谢提醒,会注意的。”孟屿点点头。 大力站在孟屿身边,安静地听着他们交谈。 她的目光掠过那对相互扶持的小情侣,又看向那三个装备精良、经验丰富的中年人,最后落在自己脚下那双沾满雪沫的登山靴上。 一种奇异的、置身于庞大世界却又并非完全孤独的感觉,悄然弥漫在心间。 短暂的寒暄过后,两拨人便各自分开,继续自己的路程。那对小情侣互相搀扶着,慢慢往观景台方向挪动。 三个中年男人则步伐稳健地朝着更高的山脊线进发,很快,他们的身影就在一片稀疏的落叶松林后变得模糊不清。 雪地上又只剩下孟屿和大力两人,以及两串新的、并排前行的脚印。 “感觉怎么样?”孟屿侧头问身边的大力。刚才遇到人时,她一直没怎么说话。 大力望着前方重新变得空旷寂静的雪原,又低头看了看那张泛黄的纸片地图上那朵抽象的朱砂色云纹,轻轻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在眼前散开。 “嗯……” 她想了想,声音在围巾下显得有点闷,却带着一种踏实的暖意,“像在…一个很大的故事里,碰到了几页书签。” 她顿了顿,补充道,“知道别人也在自己的故事线上走,感觉…没那么空了。” 孟屿听着她这个带着点书卷气的比喻,心口微动。他伸出手,隔着厚厚的手套,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指。 “走,”他紧了紧她的手,声音温和而坚定,“我们的故事线,还得继续往前翻页呢。” 他抬手指向远方那片被薄雾笼罩、线条更加冷峻的山峦,“目标点,还在前面等着呢。” 雪地上,两串并行的脚印,再次坚定地向着大山更深处延伸。 寂静重新包裹了他们,但这一次,寂静中似乎多了一丝人间的暖意,如同雪原上偶然瞥见的灯火,虽远,却亮。风雪似乎更急了。 细密冰冷的雪粒被狂风卷着,像无数细小的冰针,狠狠地抽打在脸上,即使隔着厚实的围巾和帽子,也能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寒意和压迫感。 能见度急剧下降,前方几步开外就只剩下一片模糊晃动的白。 孟屿走在前面,每一步都踏得极深,靴子深深陷进松软的雪窝里,发出沉闷的“噗嗤”声。 他努力用自己的身体为身后的大力开辟出一条相对好走些的雪径,同时不断抬头,眯着眼在狂舞的雪幕中艰难地辨认方向。 那张泛黄的纸片地图被他小心地揣在冲锋衣最里层的防水袋里,此刻根本拿不出来。他只能依靠记忆和偶尔从风雪缝隙中瞥见的、远处山脊模糊的轮廓线来判断。 “方向…偏移了吗?” 大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喘息,被风撕扯得有些模糊。 她紧跟在孟屿踩出的脚印里,每一步都踩得很实,但深及小腿肚的积雪和呼啸的寒风依旧消耗着巨大的体力。 “应该没有!” 孟屿提高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大力裹得严严实实,帽檐和围巾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露出的眼睛却依旧清亮,带着全然的信任。“地图上标注的那个背风坡,就在前面那道山脊的后面!坚持住!” 他伸出手,隔着厚厚的手套,紧紧抓住大力的手腕,传递着力量和暖意。大力借着他的拉力,奋力从又一个深雪窝里拔出腿,小步跟上。 翻过一道被雪覆盖得几乎看不出形状的乱石坡,风力骤然增强,几乎要将人掀倒。 孟屿不得不半蹲下稳住身形,同时将大力护在身侧,用后背挡住最猛烈的风头。 “看那边!”大力突然指着左前方一处山体凹陷的地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孟屿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在一片混沌的风雪中,隐约能看到一处巨大的、向内凹陷的岩壁。 岩壁上方有突出的巨大岩石,像天然的屋檐,下方则堆满了被风吹积过来的厚厚雪堆。那地方像个张开巨口的怪兽,黑黢黢的,但在狂风暴雪中,却透着一股令人心安的、可以避风的诱惑。 “是背风处!”孟屿精神一振,“可能就是地图上标的位置附近!过去看看!” 两人顶着风,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那处凹陷挪去。靠近了才发现,这并非一个简单的浅坑。 岩壁向内凹进去很深,形成一个狭长的、约莫两三米深、五六米宽的天然裂缝。最妙的是,入口处堆积的厚厚雪墙和上方突出的岩石,几乎将肆虐的狂风完全挡在了外面! 刚一踏进裂缝的范围,那几乎要将人吹跑的狂风和劈头盖脸的雪粒子瞬间消失了,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他们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在相对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空气依旧冰冷,但没有了风刀割面的感觉,体感温度瞬间回升了好几度。 “呼……” 大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靠在冰凉但稳固的岩壁上,抬手抹掉睫毛上凝结的冰晶,“风速…归零。环境干扰系数…显着降低。” 她一边说,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天然的避风港。 岩壁是深褐色的火山岩,粗糙而冰冷,上面覆盖着厚厚的、不知沉积了多少年的灰白色苔藓和地衣。 孟屿也卸下背上沉重的登山包,靠着岩壁放下,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活动了一下被背包带勒得发僵的肩膀,环顾这个狭小的空间。裂缝顶部有细小的冰棱垂下,像天然的钟乳石。 地面是坚硬的岩石和一层不算太厚的浮雪。 “运气不错,这地方比预想的还好。”孟屿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后的轻松,“地图上那个点,应该就在这附近了。等风雪小点,我们仔细找找。” 他走到裂缝入口处,小心地探头向外看了看。 外面依旧是白茫茫一片混沌,风雪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天色也变得更加阴沉晦暗。 “看样子,这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孟屿缩回头,眉头微蹙,“我们得在这里扎营了。” “嗯!” 大力立刻点头,眼神里没有慌乱,反而带着一种“任务切换”的专注,“安全系数…提升。执行备用方案:建立临时庇护点。” 她迅速解下自己背着的轻便小包,开始往外掏东西:一块厚实的、能隔绝地面寒气的铝箔防潮垫,两个轻便的蛋巢折叠坐垫,还有老王给的帆布食物袋。 孟屿则打开那个巨大的登山包主仓。他先小心地确认了那个靛蓝粗布包裹的稳固——它被厚衣物包裹着,紧紧贴在背包最底部,纹丝不动。 然后才拿出折叠工兵铲、便携式气炉、一个小钛锅、两个折叠钛杯,以及最重要的——那顶轻便但极其保暖的双人四季帐! 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内搭帐篷是个技术活。孟屿选择将帐篷紧贴着最内侧、最避风的岩壁展开。 大力则默契地用折叠工兵铲清理掉地面那层浮雪,露出相对平整的岩石,然后铺上铝箔垫。 两人配合默契,动作麻利。很快,一顶深绿色的、像个小蘑菇一样的帐篷就在这天然的岩石裂缝里稳稳地支了起来。 帐篷的门厅正对着裂缝入口,既能保持一定的空气流通,又能最大限度避风。 孟屿又在帐篷门口附近清理出一小块空地,用几块随手捡来的、相对平整的火山岩围了个小小的圈,把便携式气炉稳稳地架在上面。 “嗤——” 一声轻响,蓝色的火苗跳跃起来,驱散了岩石缝隙里的幽暗和深寒。 小小的钛锅里,纯净的雪块在火焰的舔舐下迅速融化,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橘黄色的炉火映照着两人被冻得微红的脸颊,也在这狭小冰冷的空间里,投下温暖跳动的光影。 帐篷里铺好了厚厚的充气防潮垫和睡袋,像一个小小的、温暖的巢穴。 大力抱着膝盖坐在炉火旁,摘掉了厚厚的手套,把冻得有些发僵的双手凑近那跳跃的蓝色火焰。 暖意顺着指尖蔓延,让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孟屿坐在她对面,用小刀仔细地把林姐给的酱牛肉切成薄片,又拿出几个还带着余温的粘豆包,放在炉火旁烘烤。 食物的香气混合着燃烧的气味,在这与世隔绝的雪域岩缝中弥漫开来,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踏实的温暖。 锅里的雪水开始冒出细密的气泡。孟屿拿起保温杯,小心地将滚烫的开水注入杯中,又掰了一小块老王给的红糖姜块放进去。 深褐色的糖块在热水中旋转溶解,辛辣温暖的姜香立刻升腾起来。 他把热气腾腾的杯子塞进大力手里:“捧着,暖暖胃。” 大力双手接过粗陶杯,杯壁滚烫,暖意瞬间熨帖了冰冷的掌心。 她小口吹着气,啜饮着辛辣滚烫的姜糖水,一股暖流从喉咙直抵四肢百骸,冻得有些发木的身体终于彻底活泛过来。 她满足地喟叹一声,脸颊在火光映照下红扑扑的。 孟屿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一大口。滚烫的液体驱散了肺腑间的寒气,也驱散了长途跋涉的疲惫。 他靠在冰冷的岩壁上,看着跳跃的火苗,又看看身边捧着杯子、小口啜饮、眼神被火光映得格外柔和的大力。 外面,风雪依旧在岩缝之外的世界里疯狂咆哮,如同愤怒的巨兽在嘶吼。 冰粒敲打在入口处的雪堆和岩石上,发出密集而冰冷的“沙沙”声。 然而,在这被巨大岩石和厚厚积雪庇护的狭小裂缝里,在橘黄炉火和帐篷暖光的笼罩下,一方小小的、与世隔绝的温暖天地已然成型。 食物的香气在弥漫,热水在杯中氤氲着白气,帐篷里铺着厚实的睡袋。 所有的寒冷、疲惫和未知的风险,都被暂时地、牢牢地隔绝在那道无形的风雪屏障之外。 “等雪小点,” 孟屿的声音在炉火的噼啪声中显得格外低沉温和,他看向大力,“我们就去找地图上那个点。” “嗯。” 大力点点头,将最后一口温热的姜糖水咽下,身体无意识地往孟屿这边靠了靠,汲取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比炉火更令人安心的暖意。 她望着跳动的火焰,清澈的眼眸里映着温暖的光,“它就在附近…我能感觉到。” 风雪在岩缝外呼啸,而庇护所内,只有炉火的温暖和彼此依靠的宁静。 风雪在岩缝之外呼啸了整整一夜,如同永不停歇的白色巨兽,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在混沌的咆哮里。 但在这被巨大岩石和厚厚积雪庇护的狭小裂缝深处,那顶深绿色的帐篷像一颗顽强的心脏,在寒冷中持续泵送着暖意。 清晨,当孟屿小心地拉开帐篷拉链一道缝隙时,外面依旧是灰蒙蒙一片。 雪势比昨夜小了些,但细密的雪粒子仍在不知疲倦地飘洒,能见度极低。寒风卷着雪沫,试图从那道缝隙钻进来,瞬间带来刺骨的凉意。 “还在下?” 大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睡意未消的软糯。她裹在厚实的羽绒睡袋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脸颊睡得红扑扑的。 “嗯,没停。” 孟屿迅速拉好拉链,隔绝了寒气,转身坐回帐篷里。 狭小的空间里充盈着两人呼出的温热气息和睡袋蓬松羽绒的暖香。“看来老天爷是想让我们在这儿多待几天,好好考察一下这个避风港。” 他拿起昨晚放在帐篷角落保温杯套里的水杯,拧开盖子,里面的水还是温的。他倒了一杯递给大力:“喝点水。今天…是庇护所建设与内部资源优化日。” 大力接过杯子,小口喝着温水,眼睛适应了帐篷里的昏暗光线后,开始好奇地打量这个临时的“家”。 帐篷壁被外面积雪反射的微光映得半透亮,像一盏巨大的、柔和的灯笼。角落里整齐地码放着背包、食物袋和工具。 “内部空间利用率…已达百分之九十八。”她小声评价,带着点小小的成就感,“冗余空间…仅限翻身。” 接下来的两天,风雪时大时小,却始终没有彻底停歇的意思。 这个天然的岩缝庇护所,成了他们在这片狂暴雪域中唯一的据点。 白天,当风雪稍歇、能见度提升时,孟屿便带着那张泛黄的纸片地图,在岩缝周围有限的范围内仔细搜寻。 大力则负责记录、拍照(lx5在低温下表现依旧顽强)、收集岩石和苔藓样本(装进密封袋),像个严谨的小科学家。 他们一寸寸地探查着岩壁的凹凸,用折叠工兵铲小心地清理掉一些覆盖的积雪和苔藓。 终于,在岩缝最深处、靠近地面的一块相对平整的褐色火山岩上,孟屿的手指拂开一层薄薄的冰霜和地衣,露出了下面清晰的刻痕! 那刻痕极其古拙,线条简单却充满力量感,赫然与地图上那朵抽象的朱砂色云纹印记一模一样! “找到了!”孟屿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指尖描摹着那冰凉的刻痕。 大力立刻凑过来,lx5的快门声轻响,记录下这古老的印记。她用手指量了量刻痕的大小和深度,又用电子指南针测了方位:“标记点…确认。空间坐标与地图误差…小于百分之一。” 她抬起头,看向孟屿,眼睛亮得惊人,“它真的在这里。” 孟屿长长呼出一口气,白雾在冰冷的空气中散开。他拿出那张泛黄的地图,将纸上的朱砂云纹与岩石上的刻痕仔细比对。 跨越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印记,在此刻重叠。一种难以言喻的、与古老时光对话的悸动,在寂静的岩缝中无声流淌。 “它等到了。” 孟屿的声音低沉而郑重。他伸出手,轻轻拂过那冰冷的刻痕,仿佛在触摸一段凝固的历史。 然后,他极其郑重地将那张泛黄的地图,小心地、平整地,贴在了刻痕旁边的岩壁上,用一小块随身的胶布固定住一角。 纸张的脆弱与岩石的永恒,在此刻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呼应。 就在地图贴上去的瞬间,仿佛是为了庆贺这跨越时空的“相认”,岩缝外呼啸了一夜的风雪,竟然诡异地……变小了。 那如同实质般压迫在入口处的白色咆哮,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声音迅速减弱、消散。 细密的雪粒子也肉眼可见地稀疏下来。 孟屿和大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异。 孟屿几步走到岩缝入口处,小心地探出头去。 风!几乎停了! 雪!只剩下零星的、几乎可以忽略的雪沫在灰白色的天空中懒洋洋地飘着。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笼罩在山峦之上、如同厚重灰白幕布般的浓云,此刻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撕开! 一道、两道……金色的光束如同利剑,刺破云层,带着磅礴而神圣的力量,直射在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山脊和深谷之上。 被金光扫过的雪面,瞬间反射出璀璨耀眼的、钻石般的光芒。 天……放晴了。 “大力!快看!”孟屿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和激动,回头朝帐篷喊道。 大力早已跟了出来,站在他身边。 当她的目光顺着那几道穿透云层的金色光柱,投向远方被瞬间点亮的群山之巅时,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瞬间凝固。 在正前方,在层峦叠嶂的尽头,在刚刚被阳光刺破的、残留着些许絮状薄云的湛蓝天幕之下—— 一面巨大得无法形容、光滑如镜、呈现出深邃、纯粹、令人心颤的冰蓝色的“镜子”,镶嵌在群峰怀抱的雪白王座之上! 那就是长白山天池! 它静卧在群峰之巅,被万年不化的冰雪簇拥着。 冰封的湖面如同最上等的琉璃,在高原强烈阳光的直射下,折射出亿万点冰冷而璀璨的碎钻光芒。 那冰蓝色是如此深邃、如此纯净,仿佛汇聚了整个天空的精华,又像是大地之眼,倒映着苍穹的浩瀚与亘古的寂寥。 环绕着天池的十六座雪峰,如同身披银甲的巨人卫士,沉默地拱卫着这天地间最圣洁的瑰宝。 峰顶的积雪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银光,与冰湖深邃的蓝形成了惊心动魄的对比。 空气是难以想象的清澈和冰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雪山之巅特有的凛冽气息。 世界寂静无声,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这壮丽绝伦的景象所吞噬,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咚咚”声。 “天……池……” 大力喃喃地吐出两个字,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眼前的圣境。 她清澈的眼眸被那无与伦比的冰蓝色彻底占据,瞳孔里倒映着雪峰的银光和冰湖的深邃。没有数据,没有分析,只有纯粹的、来自灵魂深处的震撼与失语。 孟屿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毫无保留的天地大美所震慑。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了身边大力冰凉的手指。指尖的触碰传递着彼此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他侧过头,看着身边女孩被圣山圣湖的光芒映亮的侧脸。 她的脸颊因为寒冷和激动而泛着红晕,长长的睫毛上凝结着细微的冰晶,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那双总是充满理性分析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对造物主鬼斧神工的无限敬畏和纯粹的、孩子般的欣喜。 “看,”孟屿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虔诚,他紧了紧握着她的手指,目光重新投向那片亘古不变的冰蓝,“这就是……‘山巅天池’。” 他顿了顿,看着那片在雪峰环抱中如同沉睡巨神心脏般的冰湖,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属于她的微凉和震颤,声音里带着一种历经跋涉终见神迹的宿命感与满足: “所有的风雪……都是为了这一刻的加冕。” 凛冽清澈的空气包裹着他们,仿佛能涤荡掉尘世所有的喧嚣与疲惫。 脚下是深及小腿的纯净白雪,头顶是刚刚被阳光洗过的、湛蓝得没有一丝杂质的天空。 天池就在那里。 它巨大、沉静、深邃。冰封的湖面并非想象中单调的白色,而是呈现出一种由浅入深的、令人心颤的冰蓝色调。 靠近岸边是晶莹剔透的浅蓝,如同初春融化的冰川;越往湖心,蓝色越发浓郁深邃,仿佛蕴藏着整个星空的秘密。 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在冰面上,折射出亿万点细碎璀璨的钻石光芒,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却又忍不住被那极致的光华所吸引。 环绕天池的十六座雪峰,沉默而威严,峰顶的积雪在强光下白得耀眼,如同天神头顶的冠冕。 巨大陡峭的山体投下深蓝色的阴影,更衬托出冰湖那惊心动魄的蓝。 “太…大了…”大力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向前走了几步,靴子深深陷进雪里,发出“嘎吱”的脆响。她微微仰着头,清澈的眼眸努力地想要将这无垠的冰蓝尽收眼底,却只觉得自身的渺小如同雪地上的一粒微尘。 “数据…无法承载。” 她低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这天地圣境告白,“它的蓝色…光谱波长范围…超出了我的数据库。” 她放弃了用理性去解析,只是本能地举起一直紧紧攥在手里的lx5,对着那片浩瀚的冰蓝,“咔嚓”、“咔嚓”地按着快门,仿佛想用这小小的镜头,捕捉住这瞬间的永恒。 孟屿没有拍照。 他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目光同样被那深邃的冰蓝所攫取。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纯净、仿佛带着冰晶的空气,感受着那寒意直抵肺腑深处带来的清明。 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与浩渺感,如同冰湖的水,无声地浸润了他。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身边专注拍照的女孩身上。 她小小的身影在巨大的雪峰和冰湖背景下,显得如此单薄,却又如此坚定。 阳光勾勒出她专注的侧脸轮廓,鼻尖冻得通红,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眼神却亮得惊人,盛满了全然的敬畏与纯粹的热爱。 他悄然拿出自己的手机,没有对准天池,而是微微侧身,将镜头对准了那个被天池圣光笼罩着的、小小的身影。 取景框里,大力正微微踮着脚,努力想要将更广阔的冰湖纳入镜头。她的背影在深蓝的冰湖和银白的雪峰映衬下,显得格外生动而渺小。 阳光穿过她发丝间的缝隙,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她手中那台小小的黑色相机,成了她与这宏大世界对话的唯一工具。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被风声吞没的快门声。 大力似乎有所感应,放下了相机,转过身来。她的脸颊因为寒冷和兴奋而红扑扑的,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子,看向孟屿:“拍到了吗?我的参数…可能不够完美,但它的蓝……” 她的话音未落,目光却捕捉到了孟屿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机,以及他脸上那温柔专注的神情。 她瞬间明白了什么,清澈的眼底闪过一丝羞赧,随即又被一种更柔软、更甜蜜的光芒取代。 她没再追问照片,只是抿着嘴笑了笑,那笑容干净得像天池的冰面。 然后,她像只灵活的小鹿,几步跑到孟屿身边,主动伸出手,冰凉的手指紧紧抓住了他同样带着寒意的大手。 “走,” 她拉着他的手,指向冰湖靠近他们这一侧、相对平缓的岸边,“去…摸摸它!” 孟屿被她拉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跋涉。 靴子踩在厚厚的积雪上,每一步都陷得很深。阳光毫无遮拦地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强烈的白光,刺得人眼睛生疼,却又舍不得移开视线。 终于,他们走到了冰湖的边缘。 脚下不再是松软的雪,而是坚硬、光滑、带着奇特纹理的巨大冰面。 冰层厚得无法想象,呈现出一种由内而外的、纯净的蓝。冰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被风吹得极其平整的新雪,像一层洁白的糖霜。 大力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摘掉了厚厚的手套。冰冷刺骨的寒气瞬间包裹了她裸露的手指。她毫不在意,用指尖轻轻地、极其珍重地,拂开冰面上那层薄雪。 指尖触碰到真正的冰面。 冰凉!坚硬!光滑! 一股强烈的寒意顺着指尖瞬间窜遍全身,激得她打了个小小的哆嗦。 但这触感又是如此的真实,带着一种直达灵魂的震撼。她能清晰地看到冰层深处那流动的、如同蓝色丝绸般的纹理,仿佛封印着亿万年的时光。 孟屿也蹲在她身边,学着她的样子,用手套拂开一片雪,将温热的手掌直接贴在了冰面上。 那刺骨的冰冷让他倒吸一口凉气,随即是一种奇异的、仿佛与这片古老冰湖建立了某种连接的肃穆感。 “好凉……” 大力小声说,声音带着一丝被冰到的抽气声,眼睛却亮晶晶地看着冰面下流动的蓝色纹路,“但…好干净。” 她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指尖沿着冰面上一道天然的、如同闪电般的冰裂纹轻轻划过。 孟屿看着她的侧脸,看着她专注研究冰面的样子,心口软得一塌糊涂。他拿出手机,再次悄悄对准她。 镜头里,女孩蹲在巨大的蓝色冰湖边缘,小小的身影几乎要融入这片圣洁的背景。 她低着头,手指轻触着冰面,阳光落在她微红的鼻尖和专注的睫毛上,神情虔诚得像在触摸神只的衣角。 冰湖深邃的蓝在她身后无限延展,雪峰沉默地守护着。 “咔嚓。” 又是一声轻响。 这一次,大力没有回头。她依旧低着头,手指停留在冰面的裂纹上。但她的嘴角,却在他按下快门的瞬间,悄悄地、清晰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无比柔软、无比甜蜜的弧度。 像冰封湖面下悄然涌动的暖流,无声地回应着镜头的捕捉。 孟屿看着屏幕上那个被定格的、带着甜蜜笑容的侧影,又看看身边真实的、正用手指感受着亘古寒冰的女孩,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如同冰湖深处涌出的暖泉,瞬间盈满了胸腔。 他收起手机,也伸出手指,轻轻拂过她刚才触碰的那道冰裂纹。 指尖感受到的,不仅是极致的冰凉,还有她留下的、微不可察的暖意。 在这世界之巅的冰湖边,在亿万年的寒冰之上,两颗年轻的心跳,在寂静中同频共振。 指尖下的冰面,是亿万年的沉寂与坚硬,那刺骨的寒意顺着指骨蔓延,带着一种令人敬畏的亘古气息。 大力小小的手指沿着那道天然冰裂纹的轨迹缓缓移动,仿佛在触摸大地古老的脉搏。冰层深处,那流动的、丝绸般的幽蓝纹路,在高原强烈阳光的穿透下,闪烁着神秘莫测的光晕。 孟屿的手指也停留在冰面上,紧挨着她的指尖。他的目光却没有看冰,而是落在她低垂的侧脸上。 阳光毫无保留地洒下,勾勒出她微红的鼻尖、专注时微微抿起的唇线,还有那长睫毛上凝结的、如同碎钻般的细小冰晶。 在这片浩瀚的蓝与白构成的、几乎凝固了时间的圣境里,她的存在,是唯一的、鲜活的、令人心颤的暖色。 “大力。” 孟屿的声音很低,被冰湖上空清冽的空气滤去了所有杂质,只剩下一种近乎耳语的温柔,却清晰地落在她的耳畔,像一片雪花轻轻融化。 “嗯?” 大力闻声,指尖的动作顿住,却没有立刻抬头。她依旧凝视着冰层深处那变幻的蓝色纹路,仿佛那里藏着宇宙的秘密。 孟屿的手指轻轻挪动,覆盖在她微凉的手背上,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去暖她暴露在寒风中的指尖。 他的目光越过她低垂的发顶,投向那无边无际的、深邃得仿佛能吞噬灵魂的冰蓝湖面。 “你说,” 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穿透时空的沉静,如同脚下这封存了亿万年的冰层,“这湖里的冰……冻住了多少年?” 大力终于微微侧过头,清澈的眼眸迎上他的视线。 她的眼底还残留着对冰湖奇观的惊叹,此刻又融入了对他话语的思索。她没有立刻用数据回答,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等待他未尽的话语。 孟屿的嘴角勾起一个极其温柔的弧度,深邃的眼眸里映着天池纯粹的蓝和她小小的身影,带着一种宿命般的笃定: “我想,它冻住的所有时光……都是为了今天,能让我站在这里,看着你。”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投入寂静湖心的石子,在她心湖深处漾开一圈圈无声却剧烈的涟漪。 冻住的所有时光……都是为了今天,能让我站在这里,看着你。 大力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又猛地松开,血液奔涌着冲上脸颊,比高原的冷风刮过更让她感到灼热。 她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被他包裹在掌心里的手指,指尖无意识地在他温热的掌心轻轻挠了一下,像只受惊又依恋的小动物。 她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剧烈地颤动了几下,视线重新落回脚下那深邃的冰蓝。 冰层深处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在她眼底流转、交织。过了好几秒,她才重新鼓起勇气,抬起眼眸,望进他盛满了温柔与笃定的深邃瞳孔里。 “那……” 她的声音比平时更软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却异常清晰,如同冰粒落在冰面,“这冰层下面……封着的气泡呢?” 她微微挣开他的手,指尖再次轻轻点上冰面,指着一处冰层深处、被永恒冻结的、微小得几乎难以察觉的透明气泡。 “它们……被封住的时候,” 她的指尖沿着气泡光滑的边缘虚虚地描摹着,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同样穿透时光的认真,像在解读一个古老的预言,“是不是……也在等着,今天……被我们看见?” 她抬起眼,再次看向他。清澈的眼底没有了平日的冷静分析,只剩下一种近乎透明的、全然的依赖和一种同样宿命般的确信。 阳光穿透她睫毛上的冰晶,折射出细碎的光芒,落进她眼里,如同落进了亿万年的寒冰深处,点亮了那被永恒封存的微光。 孟屿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看着眼前这个站在世界之巅、站在亘古寒冰之上的女孩,看着她眼底那因他一句话而燃起的、足以融化冰雪的纯粹光芒。 她的反问,不是理性的推论,而是灵魂深处最直接的共鸣——是两颗跨越了无数可能性的轨迹,最终在这片象征永恒的冰湖边交汇时,发出的、宿命的回响。 他伸出手,这一次,不是握住她的手,而是用带着薄茧的温热指腹,极其轻柔地、珍重地拂过她冰凉的脸颊。 指尖掠过她微红的颧骨,拭去一缕被寒风吹乱的发丝,最后停留在她小巧的、被冻得有些发白的耳廓边缘。 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虔诚。 “嗯。” 他低声应道,声音沙哑而温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目光紧紧锁住她眼底的光芒,“它们和我们一样……都在等这一刻。” 他的指腹在她耳廓边缘微微用力,带着一种无声的牵引,让她更靠近自己一些。 在这片被神灵注视的冰湖边,在亿万年的寂静与寒冷之上,他微微低下头,温热的额头轻轻抵上她同样光洁冰凉的额头。 鼻尖相触,呼吸在冰冷刺骨的空气中瞬间交融,化作两团氤氲缠绕的白雾。 近在咫尺的距离,能清晰地看到彼此瞳孔深处自己的倒影,倒映着雪山、冰湖,还有那份穿越了时间洪流、终于在此刻尘埃落定的宿命。 “从很久很久以前,”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冰层深处的低语,带着一种洞穿时光的魔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她的心上:“在冰川开始冻结的时候,在雪峰开始隆起的时候……或许更早,在星辰诞生的时候……” 他顿了顿,感受着额间传来的、属于她的微凉触感和细微的颤抖,继续用那低沉而温柔的声音编织着只属于他们的古老誓言: “这片冰湖,这些山峰,还有我们脚下冻住的每一寸时光……就都在等着这一刻。” “等着我们……一起站在这里。” “等着我……看见你眼睛里的光。” “等着你……发现冰层下的气泡。” “等着……我们找到彼此。” 话音落下,世界重归寂静。只有天池冰面在阳光下无声折射着亿万点碎钻般的光芒,只有亘古不变的雪峰沉默地见证。 额头的触碰传递着彼此的温度和心跳,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更坚定。 在这片冻结了亿万年的时光之上,在这片汇聚了天地间最纯粹蓝与白的圣境之中,他们相互依偎的剪影,成了时间长河中,最鲜活、最温暖的刻度。 孟屿的话语如同投入冰湖深处的石子,漾开的涟漪尚未平息,头顶那片刚刚还慷慨倾泻阳光的湛蓝天幕,骤然间就被从四面八方翻涌而来的浓重灰云吞噬。 阳光的金剑瞬间折断、消失。凛冽的风毫无预兆地卷土重来,带着刺耳的呼啸,狠狠抽打在脸上。 紧接着,细密冰冷的雪粒子,如同被激怒的蜂群,密密麻麻、劈头盖脸地砸落下来! “唔!”大力被这突如其来的风雪吹得一个趔趄,下意识地闭上眼,脸颊瞬间被冰粒打得生疼。她下意识地往孟屿怀里缩去。 孟屿的反应更快。 在那第一阵风卷起雪沫的瞬间,他有力的手臂已经环过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严严实实地护进自己厚实的冲锋衣里,同时迅速抬手,将她羽绒服兜帽的抽绳猛地拉紧。 狂风卷着雪粒子,如同白色的沙尘暴,瞬间模糊了视线。 几秒钟前还清晰可见的冰湖蓝、雪峰银,刹那间被一片混沌晃动的白所取代。脚下的冰面仿佛也在风雪中微微震颤。 “抓紧我!” 孟屿的声音在呼啸的风雪中显得模糊,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紧紧搂着她,身体微微前倾,用自己的后背替她挡住最猛烈的风头。两人瞬间被裹挟进这片狂暴的白色漩涡之中,如同怒海中的孤舟。 就在这时—— 孟屿环在她肩上的手臂猛地收紧。隔着厚厚的衣物,大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坚定地穿透了风雪的咆哮。 她下意识地仰起脸,视线穿过模糊的防风镜片和纷飞的雪幕,撞进了他低垂的目光里。 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没有了平日的温和笑意,只剩下一种近乎野性的专注和全然的保护欲。 风雪在他宽阔的肩膀和帽檐上疯狂肆虐,冰粒敲打着他的防风镜,发出细密的声响。 但他看向她的眼神,却像磐石般稳固,像冰湖深处最沉静的那抹蓝,穿透了所有的混乱与寒冷。 在这天昏地暗、风雪交加的世界之巅,在这亿万年的寒冰之上,他低头凝视着她的目光,就是唯一的锚点。 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猛地冲上心头,瞬间压倒了所有的寒冷和惊慌。 大力几乎是凭借着本能,踮起了脚尖。 冰冷的、带着雪粒的唇瓣,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和全然的信赖,主动地、精准地印上了他同样微凉的、紧抿的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被拉长。 风雪在他们周围疯狂地咆哮、撕扯,卷起千堆雪沫,如同愤怒的白色巨兽。 脚下的冰湖在无声地延伸着亘古的寒冷。 环绕的雪峰在灰暗中沉默地投下巨大的阴影。 然而,在风暴的中心,在孟屿用身体和臂弯构筑的、一个小小的避风港湾里—— 她踮着脚尖,仰着脸,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细小的冰晶,在灰暗的光线下微微颤动。 而他,微微低着头,一手紧紧环抱着她的腰背,将她牢牢固定在怀里,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托住了她的后颈,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力道,回应着、加深着这个在风雪绝境中迸发出的吻。 冰冷的唇瓣在最初的触碰后,迅速被彼此呼出的、灼热的气息所温暖、所濡湿。 带着雪粒的微咸,带着高原空气的清冽,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不顾一切的炽热与确认。 风雪是狂暴的背景音,而唇齿相依处,是无声的惊涛骇浪。 就在这风雪肆虐、两人紧紧相拥深吻的瞬间—— 距离他们十几米外,一处被巨大风化石稍稍遮挡的雪坡上。 一个穿着厚重蓝色冲锋衣、头发花白的老者,正艰难地举着一台带有长焦镜头的专业单反相机,试图在狂舞的雪幕中捕捉天池模糊的轮廓。 风太大了,吹得他几乎站立不稳,镜头也在剧烈晃动。他眯着眼,努力在取景器里寻找着焦点。灰白色的混沌中,两个紧紧相拥、几乎要融为一体的身影,以及他们身后那浩瀚冰湖在风雪中若隐若现的、惊心动魄的深邃蓝影,猛地撞入了他的视野! 老者浑浊的眼睛瞬间睁大了! 取景框里: 肆虐的风雪被长焦镜头压缩成一片朦胧晃动的白色虚影,成了天然的背景光斑。 在这片混沌与寒冷的中心,两个渺小却无比清晰的身影紧紧相拥。 女孩踮着脚尖,身体几乎完全依偎在男人坚实的怀抱里,仰着脸,闭着眼,仿佛将全身的重量和信任都交付出去。 男人低着头,一手紧紧环抱着她,另一只手有力地托着她的后颈,下颌线条绷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守护姿态。 他们的唇紧紧相贴,侧脸在灰暗的风雪背景中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轮廓。 女孩的防风镜不知何时滑落到了鼻梁上,露出了紧闭的双眼和沾满冰晶的长睫。男人宽大的帽檐和肩头落满了雪,如同披着风雪的斗篷。 而他们身后,透过狂舞的雪幕,是巨大冰湖那一片深邃、沉静、仿佛亘古不变的冰蓝。 那蓝色在风雪的肆虐下显得更加神秘、更加浩瀚,如同沉默的神只,无声地见证着这冰天雪地中渺小人类迸发出的、足以对抗整个世界的炽热情感! 极致的狂暴与极致的沉静。 极致的渺小与极致的情感。 极致的寒冷与极致的温暖。 一种无法言喻的、直击心灵的宿命感与戏剧张力,在这一刻被镜头完美地凝固! 老者屏住了呼吸,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甚至忘记了刺骨的寒冷。他凭着多年摄影的本能,手指稳稳地按下了快门! “咔嚓!” “咔嚓!” “咔嚓!” 连拍的声音被呼啸的风声彻底吞没。 风雪依旧在咆哮,似乎要将这天地间最后一点温度也掠夺殆尽。 唇分。 大力微微喘息着,脸颊滚烫,像要烧起来,身体却依旧紧紧依偎在孟屿怀里,汲取着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热量。 防风镜滑落在鼻尖,露出她那双水汽氤氲、带着羞赧和某种巨大冲击后余韵的清澈眼眸。 孟屿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他抬手,用带着厚手套的拇指,极其轻柔地拂去她睫毛上凝结的冰珠,又帮她把滑落的防风镜仔细戴好。 他的目光深邃,里面翻涌着未退的灼热和更深沉的东西,紧紧锁着她。 “还冷吗?”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喘。 大力在他怀里用力摇了摇头,把脸更深地埋进他厚实的冲锋衣领口,声音闷闷的,带着劫后余生的软糯和一丝撒娇的意味:“…你挡着风呢。” 孟屿低笑一声,手臂收得更紧,将她整个人包裹在怀里,下巴轻轻搁在她戴着厚帽子的头顶。 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着,站在风雪呼啸的天池冰面上,像两棵相互扶持、扎根在亘古寒冰中的树。 风雪依旧,但彼此的心跳和体温,就是最温暖的堡垒。 过了好一会儿,风势似乎减弱了一丝丝。 “走,” 孟屿在她头顶低声说,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回我们的行宫。这风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大力点点头,从他怀里微微退开一点,手却依旧紧紧抓着他腰侧的衣物。 两人转身,准备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跋涉。 就在这时,那个穿着蓝色冲锋衣的老者,深一脚浅一脚地从雪坡上快步走了下来,脸上带着激动和一种发现宝藏般的兴奋,手里紧紧攥着他的相机。 “小伙子!姑娘!等等!” 老者气喘吁吁地跑到他们面前,风雪吹得他花白的头发凌乱不堪,但他眼睛亮得惊人。 孟屿和大力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位陌生的老人。 老者也顾不上客套,激动地举起手中的相机,手指有些颤抖地操作着回放键,然后将屏幕急切地转向他们。 “看看!快看看!刚才!刚才那会儿!我拍到的!”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寒冷而发颤。 小小的相机屏幕上,风雪被虚化成朦胧的光斑。 画面中央,是他们紧紧相拥、在冰天雪地中忘情亲吻的侧影! 女孩仰着脸,闭着眼,长睫沾雪,防风镜滑落鼻梁,露出脆弱又依赖的侧脸。 男人低着头,下颌绷紧,手臂和怀抱构筑出绝对的保护姿态,帽檐肩头落满风雪,如同守护公主的骑士。 而他们身后,是风雪中若隐若现、深邃浩瀚如同神之眼眸的天池冰蓝! 极致的渺小与宏大的背景。 狂暴的风雪与凝固的深情。 冰冷的圣境与燃烧的爱恋。 一种惊心动魄的宿命感,穿透小小的屏幕,扑面而来! 孟屿和大力都愣住了,看着屏幕上那个在风雪绝境中定格下的自己,看着那无法复制的光影、角度和情感张力,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太…太绝了!” 老者激动得语无伦次,他看看屏幕,又看看眼前的两人,眼神里充满了赞叹,“我这辈子拍过不少景,但这张!这风雪!这天池!还有你们俩!简直…简直是山神显灵赐的景啊!这宿命感!绝了!” 他一边说,一边极其麻利地操作着相机,竟然当场启动了相机自带的便携式打印机(一种高端户外相机才有的功能) 一张小小的、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相纸“滋滋”地吐了出来。 老者小心地捏着相纸边缘,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递到孟屿和大力面前。 相纸上,那风雪中宿命一吻的画面清晰而震撼。 “给!拿着!” 老者不由分说地把照片塞到孟屿手里,脸上是纯粹的、发现并记录下极致美好的满足笑容,“这照片就该属于你们!我这趟长白山,值了!太值了!” 说完,他朝两人用力点点头,像是完成了一件神圣的使命,转身裹紧冲锋衣,深一脚浅一脚地、心满意足地重新消失在越来越密的雪幕之中。 只留下那张带着余温的相纸,静静地躺在孟屿的掌心。 风雪依旧在耳边呼啸。 孟屿低头,看着手中那张小小的、却承载了天地壮阔与人间至情的照片。 又抬起头,看向身边同样怔怔望着照片、脸颊红晕未消的大力。 他伸出手,隔着厚厚的手套,再次紧紧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指。 这一次,十指紧扣。 “走,” 他的声音在风雪中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温柔力量,“回家。” 风雪在长白山巅又盘桓了两日,最终在某个清晨彻底归于寂静。 阳光重新慷慨地洒满雪原,将“山里”民宿的小院染成一片暖金色。孟屿和大力拖着沾满雪沫、略显疲惫却满载而归的行囊,推开那扇厚重的原木门扉。 熟悉的暖意和香气瞬间包裹上来。林姐和老王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迎上来,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确认着他们的完好。 “可算回来了!快坐下暖暖!” 林姐的声音带着心落地的踏实,手里还拿着沾了面粉的擀面杖。 老王温和地笑着,指了指炉子上咕嘟冒泡的粗陶壶:“姜茶刚温上,驱驱寒气。” 卸下沉重的行囊,那承载着历史“精魂”的靛蓝包裹被孟屿小心安置在靠窗的软椅上。 大力则迫不及待地拿出那张用防水袋仔细封好的、来自陌生老者的照片。 “林姐,王叔,你们看!” 大力的声音带着分享宝藏般的雀跃,将照片递过去。 照片上,风雪模糊成混沌的光斑,背景是浩瀚深邃的冰蓝湖光。 画面中央,两人紧紧相拥,忘情亲吻的侧影在极致的寒冷与宏大的背景下,凝固成惊心动魄的宿命感。 “天爷啊!” 林姐倒抽一口凉气,指着照片,“这…这是天池?!风雪天拍到的?!还…还……” 她的目光在照片上两人投入的姿态和眼前活生生的他们之间来回逡巡,满是不可思议。 老王推了推眼镜,看得更仔细些,眼中是纯粹的欣赏和赞叹:“这光影…这构图…风雪和静湖,渺小与宏大…还有这情感…绝了!这照片是山神赐的礼物啊!” “是一位老爷爷拍的,”大力小声解释,脸颊微红,“他说是山神显灵。” “是缘分!是福气!” 林姐斩钉截铁,小心翼翼地把照片还给大力,仿佛那是什么易碎的圣物,“快收好!这得供起来!” 一碗热腾腾、熬出米油的小米粥下肚,配着暄软的花卷和林姐腌的脆爽小黄瓜,冻僵的四肢百骸终于彻底活泛过来。 疲惫如同退潮般涌上,却又被屋内的暖意和安心感温柔地包裹着。 接下来的日子,风雪敛去了爪牙,长白山和二道白河向他们展露出雪后初晴的温柔一面。行程舒缓下来,如同慢慢回温的溪流。 绿渊潭的冰瀑在阳光下折射出梦幻的蓝光,巨大的冰柱如同凝固的浪涛,他们踏着覆雪的栈道,在冰晶世界里穿行。 地下森林的古老树木披挂着厚厚的“雪被”和晶莹雾凇,行走在寂静的雪径上,只闻脚下积雪的“嘎吱”声,仿佛踏入被时光封印的秘境。 聚龙温泉群蒸腾的热气在严寒中氤氲成一片白雾仙境,硫磺的气息弥漫,裸露的岩石被温泉水染成斑斓的色彩。 他们在氤氲热气中泡去一身寒气,看雪花飘落温泉瞬间消融的神奇。 回到二道白河镇,他们漫步在覆雪的街道,去了飘着豆香的老豆腐坊,尝了滚烫的豆浆和酥脆的油条。 在挂着红灯笼的小饭馆里,守着咕嘟冒泡的铁锅炖鱼,暖意融融;甚至又去了一次那间充满松烟墨香的墨缘斋,在故纸堆的沉静气息里流连片刻。 这些景致,如同散落的珍珠,被lx5的快门声和彼此相视而笑的目光一一拾取,最终都沉淀为记忆深处温暖而模糊的背景,成了这场漫长冬日旅途中,温暖而平实的注脚。 傍晚,夕阳的金辉给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庭院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边。壁炉里的松木噼啪作响,跳跃的火光将原木墙壁映照得一片温暖橙黄。 孟屿坐在壁炉旁厚实的地毯上,那本深棕色的《冬·她》相册摊开在膝头。 他拿着那支极细的记号笔,正在最新一页——贴着那张风雪天池宿命之吻照片的空白处——专注地写着什么。 照片下方,是那两行墨迹已干的字:癸巳年冬 长白之巅 \/ 风雪为证 天池为鉴。 而在照片旁,他新添了一行小字:她是我唯一的星光,看顾着我的长路。 大力蜷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身上搭着林姐给的厚毛毯。 她手里捧着那部深紫鎏金的《皇明经世文编》,厚重的典籍摊开在她腿上,但她并没有阅读。 指尖只是无意识地、极其轻柔地拂过冰凉的特制封面和那纯金锤揲的庄重篆字,目光却落在窗外。 窗外,暮色渐沉。 雪后的山林一片纯净的银白,在夕阳最后的余晖中静静闪耀。 几颗早出的寒星,已经悄然点缀在靛蓝色的天幕边缘,清冷而遥远。 她的神情恬淡而满足,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回味着冰湖的深蓝,又像是沉浸在这炉火融融的静谧里。 孟屿写完最后一个字,轻轻合上相册。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沙发里那个安静的身影上。 炉火跳跃的光在她沉静的侧脸上明明灭灭,长睫在眼睑下投下柔和的阴影。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拉上了厚重的棉布窗帘,将渐深的寒意隔绝在外。 房间里,只剩下壁炉火光温柔地跳跃,松木燃烧的清香弥漫在温暖的空气中,还有书页沉静的墨香。一切都归于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无比踏实的宁静。 老王在台后,拿起他那把旧木吉他,手指轻轻拨动琴弦。 几个零散的、不成调却异常松弛的音符,如同山涧融化的雪水,叮咚流淌在这片温暖的寂静里。 林姐从厨房探出头,看着壁炉边安静相对的两人和台后拨弦的老伴,脸上绽开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又悄悄缩了回去。 窗外的世界彻底沉入冬夜,寒风偶尔掠过树梢,发出低沉的呜咽。 而屋内,炉火正旺,温暖如春。这场始于风雪、归于炉火的长白之旅,在这片深山木屋的温暖怀抱里,画上了一个宁静悠长的休止符。 风雪夜归人,此处即是心安。 第100章 长相守,共白头(6) 接下来的二十多天,日子在雪色与暖阳里慢悠悠地淌过。 孟屿和大力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去了镇外那处半冻的溪流,看冰层下暗涌的活水,在阳光下折射出碎钻般的光点,大力用lx5拍下了冰面裂纹的抽象图案,说这是“低温流体力学的艺术显影”。 他们跟着老王去林场边缘,看他用特制的工具,从高大的红松树干上小心翼翼地刮下金黄色的、带着浓郁松脂香气的松明脂块,老王说这是山里人点灯引火的好东西,也是做香料的原料。 大力好奇地捻了一小块,指尖立刻染上浓烈的松香,凑到鼻尖嗅了嗅,被那直冲脑门的清冽气息激得皱了皱小鼻子:“芳香烃浓度…超标预警!”惹得老王哈哈大笑。 他们还去了镇上唯一的小邮局,给远在上海的关谷神奇和唐悠悠还有首都的曾小贤跟胡一菲,寄了张印着长白山天池风光的明信片。 大力握着蘸水钢笔,一笔一划写得认真,最后在落款处画了个小小的、戴着毛线帽的简笔画小人。 孟屿在一旁看着,等她写完,才接过笔,在小人旁边添了个更高一点的、手插口袋的身影。 日子过得简单又充实,像窗台上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积雪,缓慢融化,留下晶莹的水痕。 这天下午,阳光难得穿透了连日的阴云,慷慨地洒进“山里”民宿温暖的大厅。 孟屿和大力盘腿坐在壁炉前厚厚的地毯上,那只装着《皇明经世文编》的行李箱摊开在旁,周围散落着叠好的厚衣物、暖宝宝贴、防水手套和叠得整整齐齐的雪套。 “进山的包得精简,” 孟屿拿起一件抓绒内胆,熟练地卷成紧实的小卷,塞进一个专业登山包的主仓,“保暖层、防风层、防水层,一层都不能少。食物和水按五天冗余量准备。” 他拿起一个真空压缩袋,里面是林姐特意给他们准备的、切成小块的硬面馕饼和风干牛肉条。 大力正跪坐着,认真地把一包包的暖宝宝贴按发热时长分类,用防水密封袋装好。 她拿起一包标注着“12小时持续发热”的,举到孟屿面前,小脸严肃:“这个…核心保暖区重点投放点,建议配置数量:前心后背各一,足底各一,冗余量…百分之五十。” “遵命,诸葛后勤部长。”孟屿笑着接过,小心地放进背包侧面的弹力网兜里,“那部长大人自己的暖宝宝配额呢?” “我…我抗寒系数比你高零点五。” 大力嘴硬,低头继续整理,耳朵尖却悄悄红了。 她拿起自己那顶浅粉色的毛线帽,想了想,又从旁边拿起孟屿那顶深灰色的,一起塞进背包顶部的隔层里,小声嘀咕,“备用…以防风雪吹跑帽子。” 孟屿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更深。 他拿起大力那件最厚实的鹅绒登山服,仔细检查着拉链和袖口魔术贴,动作细致得像在检查精密仪器。 “lx5的备用电池带足了吗?低温耗电快。”孟屿拿起相机包,拉开检查。 “嗯,三块满电,还有暖宝宝包着保温。”大力拍拍自己羽绒服胸前的口袋,那里鼓鼓囊囊的。 “数据线、充电宝?” “在防水袋里,和你的手机线放一起了。” “保温杯灌满热水?” “王叔刚灌的,加了姜片和红糖。” 大力指了指墙角那个墨绿色的、壶口还微微冒着热气的保温壶。 “还有……”孟屿的目光落在行李箱最底层,那个用靛蓝粗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精魂”上。 他小心地把它拿出来,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这沉甸甸的分量,然后看向大力,“这个……放你背包里?” 大力立刻摇头,眼神清澈而坚定:“不行。你背登山包重心更稳。它……需要最稳定的座舱。” 她说着,拿起孟屿那个专业登山包,拍了拍主仓下方最贴近背部、最不容易晃动的位置,“放这里,用厚衣服填塞固定。我负责…实时监测‘座舱’稳定性参数。” 孟屿看着她认真的小模样,心头一暖。他依言将那个靛蓝包裹小心翼翼地放进她指定的位置,用卷好的厚抓绒衣和羽绒服严丝合缝地包裹填塞好,确保稳固。 最后,拉上主仓拉链前,他又伸手进去,隔着厚厚的衣物,轻轻拍了拍那承载着厚重历史的地方,像是在安抚一个沉睡的灵魂。 做完这一切,他才拉好拉链,扣上所有搭扣。背包瞬间变得鼓鼓囊囊,分量十足。 “好了,” 孟屿吐了口气,看着眼前收拾得井井有条的行装,又看看坐在暖光地毯上、脸蛋被炉火映得红扑扑的大力,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万事俱备,只欠……” “进山!”大力接口,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窗外的雪光,带着对那片神秘雪域纯粹的向往。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那张边缘已经有些磨损的泛黄纸片地图,指尖轻轻拂过上面那朵抽象的朱砂色云纹印记。 窗外,长白山巨大的身影在清澈的阳光下,勾勒出冷峻而圣洁的银白轮廓。山巅之上,天空湛蓝如洗,仿佛在无声地召唤。 清晨五点刚过,二道白河镇还沉在浓得化不开的墨蓝色里,只有零星几点灯火在厚厚的积雪下透出朦胧的光晕。“山里”民宿的小院却已有了动静。 孟屿背着那个鼓鼓囊囊的专业登山包,小心地推开厚重的木门。 一股比前几日更加凛冽、带着松针和深雪寒气的风猛地灌了进来,瞬间驱散了门厅里最后一点暖意。他下意识地侧身,替身后的大力挡住风头。 大力裹得像个圆滚滚的小熊,厚厚的羽绒服帽子扣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清亮得惊人的眼睛,鼻尖在寒气里微微泛红。 她手里紧紧攥着那张边缘已经磨得发毛的泛黄纸片地图。 “都齐了?”孟屿低声问,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嗯!”大力用力点头,从鼓囊囊的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户外温度计,借着门廊昏黄的灯光看了一眼,“实时温度:零下二十七点三度。体感风寒指数…极危。” 她嘴上说着危险,眼神里却只有跃跃欲试的兴奋光芒。 老王和林姐也起来了,老王手里拎着一个鼓囊囊的、印着“山里”logo的帆布袋。 “给,拿着路上垫垫。” 老王把袋子塞给孟屿,“刚蒸的粘豆包,还热乎着,揣怀里别凉了。还有几块老王秘制酱牛肉,顶饿!哦对了,还有这个,” 他又变戏法似的从围裙兜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新鲜的山楂卷,大力怕坐车晕,含着管用。” “谢谢王叔!”大力接过那包还带着老王手心温度的山楂卷,小心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林姐则把两个灌得满满的保温壶塞进大力背着的轻便小背包侧袋:“热水里加了老姜片和红糖,驱寒!路上省着点喝,进了山想找口热的可不容易。” 她又仔细帮大力把羽绒服的帽子绳系紧了些,毛茸茸的领子簇拥着小脸,“丫头,跟紧孟屿,别乱跑,雪窝子看着平,底下指不定多深呢!” “知道了林姐。”大力乖乖应着,声音闷在围巾里。 “放心林姐,有我呢。” 孟屿拍了拍胸前厚实的背包带,那里紧贴着他背部的,是那个被衣物严密包裹的靛蓝粗布包裹。 他朝老王和林姐点点头,“走了!回来给你们带山顶的雪!” 推开院门,大刘那辆改装过的、底盘高得像怪兽的绿色212吉普已经发动着,引擎盖上方蒸腾着大团大团的白气,在昏暗的天色下格外醒目。 “快上车!这鬼天气,冻掉下巴!”大刘摇下车窗,戴着厚实的皮手套冲他们招手,声音洪亮,驱散了几分寒意。 车子碾过厚厚的积雪,发出沉闷的“嘎吱”声,驶离了温暖的小镇灯火,一头扎进黎明前最深邃的黑暗里。 公路很快被甩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颠簸不平的林区防火道。 积雪更深,被车轮反复碾压冻结,路面像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甲。 吉普车像一艘在白色波涛中挣扎的小船,剧烈地摇晃着。 窗外是浓稠的黑暗,只有车灯的光柱刺破雪幕,勉强照亮前方一小片被雪覆盖的、扭曲虬结的原始林木,如同沉默的黑色巨人。 风在车窗外呼啸,卷起雪沫子狠狠抽打着车窗玻璃。 大力被颠得东倒西歪,小手紧紧抓着车顶的扶手,指节都有些发白。 她抿着唇,脸色微微发白,显然这剧烈的摇晃让她不太舒服。 孟屿从老王给的小纸包里摸出一片山楂卷,剥开糯米纸,递到她嘴边:“含着,压一压。” 大力就着他的手,小口咬住那片深红色的、裹着糖霜的山楂卷。 酸甜浓郁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带着山林果实的清新,果然压下了胃里的翻腾。她感激地看了孟屿一眼,含糊地“嗯”了一声。 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爬行了近两个小时。 天色终于从墨蓝转成灰白,雪势也小了些,能勉强看清道路两旁覆盖着厚厚“雪被”的连绵山峦轮廓。 “前面就到啦!” 大刘的声音带着如释重负,“车只能开到这儿了!剩下的路,得靠你们自个儿的‘11路’了!” 吉普车在一片相对开阔的、被厚雪覆盖的林间空地上停了下来。 这里似乎是某个进山小径的,旁边立着一块被冰雪半埋的、字迹模糊的木牌。 孟屿率先跳下车,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全身,激得他一个激灵。他迅速绕到副驾,拉开车门,朝里面伸出手:“来,慢点。” 大力扶着孟屿的手,踩着厚厚的积雪下了车。 双脚一落地,积雪立刻没过了小腿肚,刺骨的寒意穿透雪套和厚实的登山靴,让她轻轻吸了口冷气。 “好…深。”她低头看着深陷的雪窝。 “活动活动脚,适应一下。”孟屿帮她紧了紧背包带,又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下她雪套的绑带是否牢固。 大刘也从后备箱把他们的登山包和装着食物的帆布包拎了下来:“东西都在这儿了!顺着这条道往上,” 他指了指空地边缘一条几乎被雪掩埋、只能勉强看出点痕迹的小径,“一直走,大概得走五六个小时才能到那片背风坡。天黑前必须找到能扎营的地方!这山里天一黑,温度掉得邪乎!” “知道了,谢了刘哥!” 孟屿接过沉重的登山包,稳稳地背在肩上,调整好背带和腰封,那沉甸甸的分量压在身上,却带来一种奇异的踏实感。 “万事小心!有事儿…呃,这山里手机信号时有时无,听天由命!” 大刘搓着手,跺着脚,“那我就撤了!五天后,还在这儿等你们!” 吉普车轰鸣着掉头,碾着积雪慢慢远去,很快消失在来时的林道拐弯处,只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印。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是那种浸入骨髓的、被无边雪原和古老森林包裹的、绝对的寂静。 只有风掠过树梢时,积雪从高高的松枝上簌簌落下的细微声响,以及他们自己略显粗重的呼吸,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孟屿和大力站在空地上,环顾四周。 茫茫雪原,层峦叠嶂,巨大的雪松如同披着白袍的沉默卫兵,一直延伸到灰白色的天际线。 长白山主峰白头峰巨大的阴影在铅灰色的晨光中若隐若现,带着亘古的威严,俯瞰着闯入它怀抱的渺小生灵。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敬畏、渺小感和隐隐兴奋的情绪,在寂静中弥漫开来。 孟屿深吸了一口冰冽纯净、带着松脂清香的空气,侧头看向身边的大力。 她正微微仰着头,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巅轮廓,清澈的眼眸里映着雪光,带着一种纯粹的向往和探索的专注。 寒风将她帽檐下的几缕碎发吹拂到脸颊上,她也浑然不觉。 “准备好了吗?”孟屿的声音不高,在这寂静里却格外清晰。 大力收回目光,看向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嗯!目标:朱砂标记点!出发!” 她学着孟屿的样子,紧了紧自己小背包的肩带,迈开脚步,率先踩进了那条被深雪覆盖、通往大山深处的小径。 靴子陷进雪里,发出“嘎吱”一声脆响,打破了林间的寂静,宣告着他们向长白山腹地的正式进发。 孟屿紧随其后,踩着她留下的脚印,目光扫过前方女孩在深雪中跋涉的、略显单薄却异常坚定的背影,又下意识地抬手,隔着厚厚的登山包布料,轻轻按了按紧贴背部的那个靛蓝包裹。 冰凉的空气中,他缓缓呼出一口长长的白气,迈步,稳稳地踏入了那片无垠的、等待着他们的洁白与寂静。 脚下的积雪越来越深,每一步都伴随着沉闷的“嘎吱”声,积雪没过了小腿肚,每一步都需要把腿从深深的雪窝里拔出来,再重重地踩下去。 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带着松针和深雪的清冽,每一次呼吸都在眼前凝成浓重的白雾。 大力走在前面,小脸埋在厚厚的围巾和帽子下,只露出一双专注看着脚下、偶尔抬头辨认方向的眼睛。 她的脚步带着一种初生牛犊般的韧劲,虽然吃力,却一步不停。 孟屿紧跟在她身后,踩着她开辟出的雪窝,目光时不时扫过周围的地形和手中那张泛黄的纸片地图,又落回到她微微弓起的、努力前行的背影上。 “累吗?要不要歇会儿?”孟屿提高声音,盖过风掠过树梢的呜咽。 大力闻声停下脚步,转过身,扶着旁边一棵挂满雪凇的松树喘了口气,呼出的白气瞬间模糊了她的眉眼:“肌肉做功效率…在合理区间。但雪阻力系数…比预估值高。” 她说着,从背包侧袋掏出保温杯,拧开盖子喝了一小口温热的姜糖水,脸颊被热气蒸得红扑扑的。 孟屿也解下自己的保温杯,喝了几口。冰凉的金属杯身贴着掌心,里面的温热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带来短暂的慰藉。 他抬头看向前方,灰白色的天空下,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山坡连绵起伏,望不到尽头。 “方向没错,” 孟屿抖了抖手里的地图,指向前方一处相对平缓、背风的巨大山坳,“按老王说的,翻过前面那个大坡,应该就能看到零星的同道中人了。” 果然,当他们手脚并用地爬上那道漫长而陡峭、被深雪覆盖的山坡顶端时,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这里似乎是一处相对开阔的垭口,地势平缓了许多。 更重要的是,雪地上出现了明显的、不止一条的脚印!脚印凌乱地交错着,深深浅浅地指向不同的方向,但大致都朝着更高处的山脊延伸。 虽然依旧冷寂,但那些新鲜的、属于人类的足迹,瞬间打破了之前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的孤寂感。 “看!”大力指着雪地上几串新鲜的、带着登山杖戳出小洞的脚印,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小的雀跃,“有脚印!不止一组!” 孟屿也松了口气,看着那些足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嗯,看来南坡这条线,还是有人走的。方向也对,顺着这些脚印,应该能省点探路的力气。” 两人精神一振,顺着脚印相对密集的方向继续前行。积雪依旧深厚,但有了前人踩踏出的、相对坚实的雪窝,走起来确实省力不少。 又走了约莫一个小时,转过一片被巨大风化石遮挡的弯道,前方低矮的雪坡上,果然出现了几个移动的身影! 那是两拨人。 离得近些的是一对年轻情侣,穿着颜色鲜艳的专业冲锋衣,戴着毛茸茸的护耳帽。 女孩正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喘气,男孩蹲在旁边,笨拙地帮她拍着后背的雪沫,动作里透着关切和生涩。 稍远些的地方,是三个结伴而行的中年男人,都背着鼓鼓囊囊的大登山包,装备齐全。其中一个正举着一个长焦镜头相机,对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脊线“咔嚓咔嚓”按着快门。 另外两人则叉着腰站着,指着远处的山势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呼出的白气在冷风中拉得老长。 看到孟屿和大力从坡下走上来,那拍照的中年男人放下相机,朝他们友好地挥了挥手:“哟!哥们儿!才上来啊?这雪够厚的!” 声音洪亮,带着东北口音特有的爽朗。 孟屿也抬手示意了一下:“是啊!下面那段雪窝子太深了!你们这是…准备往哪边去?” “我们仨准备往天池方向再探探,看今天这天气,雾气太大,估计悬,走到哪儿算哪儿!” 另一个中年男人接口道,他指了指那对年轻情侣,“那对小年轻好像是第一次来,准备去前面那个观景台看看就返程了。” 那对情侣也注意到了他们,女孩有些腼腆地朝他们笑了笑,男孩则大声问:“大哥!前面那个‘望雪坡’观景台还有多远啊?我女朋友有点走不动了!” 孟屿看了看前方蜿蜒向上的小径和被雪覆盖的山坡,又低头看了眼手表,估算了一下:“快了!照你们这速度,再坚持半小时肯定到!那地方视野不错,歇歇脚正好!” “谢谢啊大哥!”男孩感激地道谢,赶紧去鼓励身边的女友。 “不客气!”孟屿笑了笑。 那拍照的中年男人似乎对孟屿背上那个异常硕大、一看就很沉的登山包产生了兴趣,走过来几步,好奇地问:“哥们儿,你这包分量不轻啊!带这么多装备,是准备在山里过夜?” 孟屿拍了拍背包,含糊地应道:“嗯,准备找个背风的地方扎营,碰碰运气看明天能不能拍到日出金山。” “嚯!有追求!” 中年男人竖起大拇指,“不过可得小心点,这山里晚上降温厉害,风也邪乎!我们是不敢过夜的,看完景就撤了。” “多谢提醒,会注意的。”孟屿点点头。 大力站在孟屿身边,安静地听着他们交谈。 她的目光掠过那对相互扶持的小情侣,又看向那三个装备精良、经验丰富的中年人,最后落在自己脚下那双沾满雪沫的登山靴上。 一种奇异的、置身于庞大世界却又并非完全孤独的感觉,悄然弥漫在心间。 短暂的寒暄过后,两拨人便各自分开,继续自己的路程。那对小情侣互相搀扶着,慢慢往观景台方向挪动。 三个中年男人则步伐稳健地朝着更高的山脊线进发,很快,他们的身影就在一片稀疏的落叶松林后变得模糊不清。 雪地上又只剩下孟屿和大力两人,以及两串新的、并排前行的脚印。 “感觉怎么样?”孟屿侧头问身边的大力。刚才遇到人时,她一直没怎么说话。 大力望着前方重新变得空旷寂静的雪原,又低头看了看那张泛黄的纸片地图上那朵抽象的朱砂色云纹,轻轻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在眼前散开。 “嗯……” 她想了想,声音在围巾下显得有点闷,却带着一种踏实的暖意,“像在…一个很大的故事里,碰到了几页书签。” 她顿了顿,补充道,“知道别人也在自己的故事线上走,感觉…没那么空了。” 孟屿听着她这个带着点书卷气的比喻,心口微动。他伸出手,隔着厚厚的手套,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指。 “走,”他紧了紧她的手,声音温和而坚定,“我们的故事线,还得继续往前翻页呢。” 他抬手指向远方那片被薄雾笼罩、线条更加冷峻的山峦,“目标点,还在前面等着呢。” 雪地上,两串并行的脚印,再次坚定地向着大山更深处延伸。 寂静重新包裹了他们,但这一次,寂静中似乎多了一丝人间的暖意,如同雪原上偶然瞥见的灯火,虽远,却亮。风雪似乎更急了。 细密冰冷的雪粒被狂风卷着,像无数细小的冰针,狠狠地抽打在脸上,即使隔着厚实的围巾和帽子,也能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寒意和压迫感。 能见度急剧下降,前方几步开外就只剩下一片模糊晃动的白。 孟屿走在前面,每一步都踏得极深,靴子深深陷进松软的雪窝里,发出沉闷的“噗嗤”声。 他努力用自己的身体为身后的大力开辟出一条相对好走些的雪径,同时不断抬头,眯着眼在狂舞的雪幕中艰难地辨认方向。 那张泛黄的纸片地图被他小心地揣在冲锋衣最里层的防水袋里,此刻根本拿不出来。他只能依靠记忆和偶尔从风雪缝隙中瞥见的、远处山脊模糊的轮廓线来判断。 “方向…偏移了吗?” 大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喘息,被风撕扯得有些模糊。 她紧跟在孟屿踩出的脚印里,每一步都踩得很实,但深及小腿肚的积雪和呼啸的寒风依旧消耗着巨大的体力。 “应该没有!” 孟屿提高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大力裹得严严实实,帽檐和围巾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露出的眼睛却依旧清亮,带着全然的信任。“地图上标注的那个背风坡,就在前面那道山脊的后面!坚持住!” 他伸出手,隔着厚厚的手套,紧紧抓住大力的手腕,传递着力量和暖意。大力借着他的拉力,奋力从又一个深雪窝里拔出腿,小步跟上。 翻过一道被雪覆盖得几乎看不出形状的乱石坡,风力骤然增强,几乎要将人掀倒。 孟屿不得不半蹲下稳住身形,同时将大力护在身侧,用后背挡住最猛烈的风头。 “看那边!”大力突然指着左前方一处山体凹陷的地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孟屿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在一片混沌的风雪中,隐约能看到一处巨大的、向内凹陷的岩壁。 岩壁上方有突出的巨大岩石,像天然的屋檐,下方则堆满了被风吹积过来的厚厚雪堆。那地方像个张开巨口的怪兽,黑黢黢的,但在狂风暴雪中,却透着一股令人心安的、可以避风的诱惑。 “是背风处!”孟屿精神一振,“可能就是地图上标的位置附近!过去看看!” 两人顶着风,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那处凹陷挪去。靠近了才发现,这并非一个简单的浅坑。 岩壁向内凹进去很深,形成一个狭长的、约莫两三米深、五六米宽的天然裂缝。最妙的是,入口处堆积的厚厚雪墙和上方突出的岩石,几乎将肆虐的狂风完全挡在了外面! 刚一踏进裂缝的范围,那几乎要将人吹跑的狂风和劈头盖脸的雪粒子瞬间消失了,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他们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在相对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空气依旧冰冷,但没有了风刀割面的感觉,体感温度瞬间回升了好几度。 “呼……” 大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靠在冰凉但稳固的岩壁上,抬手抹掉睫毛上凝结的冰晶,“风速…归零。环境干扰系数…显着降低。” 她一边说,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天然的避风港。 岩壁是深褐色的火山岩,粗糙而冰冷,上面覆盖着厚厚的、不知沉积了多少年的灰白色苔藓和地衣。 孟屿也卸下背上沉重的登山包,靠着岩壁放下,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活动了一下被背包带勒得发僵的肩膀,环顾这个狭小的空间。裂缝顶部有细小的冰棱垂下,像天然的钟乳石。 地面是坚硬的岩石和一层不算太厚的浮雪。 “运气不错,这地方比预想的还好。”孟屿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后的轻松,“地图上那个点,应该就在这附近了。等风雪小点,我们仔细找找。” 他走到裂缝入口处,小心地探头向外看了看。 外面依旧是白茫茫一片混沌,风雪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天色也变得更加阴沉晦暗。 “看样子,这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孟屿缩回头,眉头微蹙,“我们得在这里扎营了。” “嗯!” 大力立刻点头,眼神里没有慌乱,反而带着一种“任务切换”的专注,“安全系数…提升。执行备用方案:建立临时庇护点。” 她迅速解下自己背着的轻便小包,开始往外掏东西:一块厚实的、能隔绝地面寒气的铝箔防潮垫,两个轻便的蛋巢折叠坐垫,还有老王给的帆布食物袋。 孟屿则打开那个巨大的登山包主仓。他先小心地确认了那个靛蓝粗布包裹的稳固——它被厚衣物包裹着,紧紧贴在背包最底部,纹丝不动。 然后才拿出折叠工兵铲、便携式气炉、一个小钛锅、两个折叠钛杯,以及最重要的——那顶轻便但极其保暖的双人四季帐! 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内搭帐篷是个技术活。孟屿选择将帐篷紧贴着最内侧、最避风的岩壁展开。 大力则默契地用折叠工兵铲清理掉地面那层浮雪,露出相对平整的岩石,然后铺上铝箔垫。 两人配合默契,动作麻利。很快,一顶深绿色的、像个小蘑菇一样的帐篷就在这天然的岩石裂缝里稳稳地支了起来。 帐篷的门厅正对着裂缝入口,既能保持一定的空气流通,又能最大限度避风。 孟屿又在帐篷门口附近清理出一小块空地,用几块随手捡来的、相对平整的火山岩围了个小小的圈,把便携式气炉稳稳地架在上面。 “嗤——” 一声轻响,蓝色的火苗跳跃起来,驱散了岩石缝隙里的幽暗和深寒。 小小的钛锅里,纯净的雪块在火焰的舔舐下迅速融化,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橘黄色的炉火映照着两人被冻得微红的脸颊,也在这狭小冰冷的空间里,投下温暖跳动的光影。 帐篷里铺好了厚厚的充气防潮垫和睡袋,像一个小小的、温暖的巢穴。 大力抱着膝盖坐在炉火旁,摘掉了厚厚的手套,把冻得有些发僵的双手凑近那跳跃的蓝色火焰。 暖意顺着指尖蔓延,让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孟屿坐在她对面,用小刀仔细地把林姐给的酱牛肉切成薄片,又拿出几个还带着余温的粘豆包,放在炉火旁烘烤。 食物的香气混合着燃烧的气味,在这与世隔绝的雪域岩缝中弥漫开来,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踏实的温暖。 锅里的雪水开始冒出细密的气泡。孟屿拿起保温杯,小心地将滚烫的开水注入杯中,又掰了一小块老王给的红糖姜块放进去。 深褐色的糖块在热水中旋转溶解,辛辣温暖的姜香立刻升腾起来。 他把热气腾腾的杯子塞进大力手里:“捧着,暖暖胃。” 大力双手接过粗陶杯,杯壁滚烫,暖意瞬间熨帖了冰冷的掌心。 她小口吹着气,啜饮着辛辣滚烫的姜糖水,一股暖流从喉咙直抵四肢百骸,冻得有些发木的身体终于彻底活泛过来。 她满足地喟叹一声,脸颊在火光映照下红扑扑的。 孟屿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一大口。滚烫的液体驱散了肺腑间的寒气,也驱散了长途跋涉的疲惫。 他靠在冰冷的岩壁上,看着跳跃的火苗,又看看身边捧着杯子、小口啜饮、眼神被火光映得格外柔和的大力。 外面,风雪依旧在岩缝之外的世界里疯狂咆哮,如同愤怒的巨兽在嘶吼。 冰粒敲打在入口处的雪堆和岩石上,发出密集而冰冷的“沙沙”声。 然而,在这被巨大岩石和厚厚积雪庇护的狭小裂缝里,在橘黄炉火和帐篷暖光的笼罩下,一方小小的、与世隔绝的温暖天地已然成型。 食物的香气在弥漫,热水在杯中氤氲着白气,帐篷里铺着厚实的睡袋。 所有的寒冷、疲惫和未知的风险,都被暂时地、牢牢地隔绝在那道无形的风雪屏障之外。 “等雪小点,” 孟屿的声音在炉火的噼啪声中显得格外低沉温和,他看向大力,“我们就去找地图上那个点。” “嗯。” 大力点点头,将最后一口温热的姜糖水咽下,身体无意识地往孟屿这边靠了靠,汲取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比炉火更令人安心的暖意。 她望着跳动的火焰,清澈的眼眸里映着温暖的光,“它就在附近…我能感觉到。” 风雪在岩缝外呼啸,而庇护所内,只有炉火的温暖和彼此依靠的宁静。 风雪在岩缝之外呼啸了整整一夜,如同永不停歇的白色巨兽,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在混沌的咆哮里。 但在这被巨大岩石和厚厚积雪庇护的狭小裂缝深处,那顶深绿色的帐篷像一颗顽强的心脏,在寒冷中持续泵送着暖意。 清晨,当孟屿小心地拉开帐篷拉链一道缝隙时,外面依旧是灰蒙蒙一片。 雪势比昨夜小了些,但细密的雪粒子仍在不知疲倦地飘洒,能见度极低。寒风卷着雪沫,试图从那道缝隙钻进来,瞬间带来刺骨的凉意。 “还在下?” 大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睡意未消的软糯。她裹在厚实的羽绒睡袋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脸颊睡得红扑扑的。 “嗯,没停。” 孟屿迅速拉好拉链,隔绝了寒气,转身坐回帐篷里。 狭小的空间里充盈着两人呼出的温热气息和睡袋蓬松羽绒的暖香。“看来老天爷是想让我们在这儿多待几天,好好考察一下这个避风港。” 他拿起昨晚放在帐篷角落保温杯套里的水杯,拧开盖子,里面的水还是温的。他倒了一杯递给大力:“喝点水。今天…是庇护所建设与内部资源优化日。” 大力接过杯子,小口喝着温水,眼睛适应了帐篷里的昏暗光线后,开始好奇地打量这个临时的“家”。 帐篷壁被外面积雪反射的微光映得半透亮,像一盏巨大的、柔和的灯笼。角落里整齐地码放着背包、食物袋和工具。 “内部空间利用率…已达百分之九十八。”她小声评价,带着点小小的成就感,“冗余空间…仅限翻身。” 接下来的两天,风雪时大时小,却始终没有彻底停歇的意思。 这个天然的岩缝庇护所,成了他们在这片狂暴雪域中唯一的据点。 白天,当风雪稍歇、能见度提升时,孟屿便带着那张泛黄的纸片地图,在岩缝周围有限的范围内仔细搜寻。 大力则负责记录、拍照(lx5在低温下表现依旧顽强)、收集岩石和苔藓样本(装进密封袋),像个严谨的小科学家。 他们一寸寸地探查着岩壁的凹凸,用折叠工兵铲小心地清理掉一些覆盖的积雪和苔藓。 终于,在岩缝最深处、靠近地面的一块相对平整的褐色火山岩上,孟屿的手指拂开一层薄薄的冰霜和地衣,露出了下面清晰的刻痕! 那刻痕极其古拙,线条简单却充满力量感,赫然与地图上那朵抽象的朱砂色云纹印记一模一样! “找到了!”孟屿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指尖描摹着那冰凉的刻痕。 大力立刻凑过来,lx5的快门声轻响,记录下这古老的印记。她用手指量了量刻痕的大小和深度,又用电子指南针测了方位:“标记点…确认。空间坐标与地图误差…小于百分之一。” 她抬起头,看向孟屿,眼睛亮得惊人,“它真的在这里。” 孟屿长长呼出一口气,白雾在冰冷的空气中散开。他拿出那张泛黄的地图,将纸上的朱砂云纹与岩石上的刻痕仔细比对。 跨越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印记,在此刻重叠。一种难以言喻的、与古老时光对话的悸动,在寂静的岩缝中无声流淌。 “它等到了。” 孟屿的声音低沉而郑重。他伸出手,轻轻拂过那冰冷的刻痕,仿佛在触摸一段凝固的历史。 然后,他极其郑重地将那张泛黄的地图,小心地、平整地,贴在了刻痕旁边的岩壁上,用一小块随身的胶布固定住一角。 纸张的脆弱与岩石的永恒,在此刻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呼应。 就在地图贴上去的瞬间,仿佛是为了庆贺这跨越时空的“相认”,岩缝外呼啸了一夜的风雪,竟然诡异地……变小了。 那如同实质般压迫在入口处的白色咆哮,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声音迅速减弱、消散。 细密的雪粒子也肉眼可见地稀疏下来。 孟屿和大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异。 孟屿几步走到岩缝入口处,小心地探出头去。 风!几乎停了! 雪!只剩下零星的、几乎可以忽略的雪沫在灰白色的天空中懒洋洋地飘着。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笼罩在山峦之上、如同厚重灰白幕布般的浓云,此刻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撕开! 一道、两道……金色的光束如同利剑,刺破云层,带着磅礴而神圣的力量,直射在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山脊和深谷之上。 被金光扫过的雪面,瞬间反射出璀璨耀眼的、钻石般的光芒。 天……放晴了。 “大力!快看!”孟屿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和激动,回头朝帐篷喊道。 大力早已跟了出来,站在他身边。 当她的目光顺着那几道穿透云层的金色光柱,投向远方被瞬间点亮的群山之巅时,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瞬间凝固。 在正前方,在层峦叠嶂的尽头,在刚刚被阳光刺破的、残留着些许絮状薄云的湛蓝天幕之下—— 一面巨大得无法形容、光滑如镜、呈现出深邃、纯粹、令人心颤的冰蓝色的“镜子”,镶嵌在群峰怀抱的雪白王座之上! 那就是长白山天池! 它静卧在群峰之巅,被万年不化的冰雪簇拥着。 冰封的湖面如同最上等的琉璃,在高原强烈阳光的直射下,折射出亿万点冰冷而璀璨的碎钻光芒。 那冰蓝色是如此深邃、如此纯净,仿佛汇聚了整个天空的精华,又像是大地之眼,倒映着苍穹的浩瀚与亘古的寂寥。 环绕着天池的十六座雪峰,如同身披银甲的巨人卫士,沉默地拱卫着这天地间最圣洁的瑰宝。 峰顶的积雪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银光,与冰湖深邃的蓝形成了惊心动魄的对比。 空气是难以想象的清澈和冰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雪山之巅特有的凛冽气息。 世界寂静无声,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这壮丽绝伦的景象所吞噬,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咚咚”声。 “天……池……” 大力喃喃地吐出两个字,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眼前的圣境。 她清澈的眼眸被那无与伦比的冰蓝色彻底占据,瞳孔里倒映着雪峰的银光和冰湖的深邃。没有数据,没有分析,只有纯粹的、来自灵魂深处的震撼与失语。 孟屿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毫无保留的天地大美所震慑。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了身边大力冰凉的手指。指尖的触碰传递着彼此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他侧过头,看着身边女孩被圣山圣湖的光芒映亮的侧脸。 她的脸颊因为寒冷和激动而泛着红晕,长长的睫毛上凝结着细微的冰晶,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那双总是充满理性分析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对造物主鬼斧神工的无限敬畏和纯粹的、孩子般的欣喜。 “看,”孟屿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虔诚,他紧了紧握着她的手指,目光重新投向那片亘古不变的冰蓝,“这就是……‘山巅天池’。” 他顿了顿,看着那片在雪峰环抱中如同沉睡巨神心脏般的冰湖,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属于她的微凉和震颤,声音里带着一种历经跋涉终见神迹的宿命感与满足: “所有的风雪……都是为了这一刻的加冕。” 凛冽清澈的空气包裹着他们,仿佛能涤荡掉尘世所有的喧嚣与疲惫。 脚下是深及小腿的纯净白雪,头顶是刚刚被阳光洗过的、湛蓝得没有一丝杂质的天空。 天池就在那里。 它巨大、沉静、深邃。冰封的湖面并非想象中单调的白色,而是呈现出一种由浅入深的、令人心颤的冰蓝色调。 靠近岸边是晶莹剔透的浅蓝,如同初春融化的冰川;越往湖心,蓝色越发浓郁深邃,仿佛蕴藏着整个星空的秘密。 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在冰面上,折射出亿万点细碎璀璨的钻石光芒,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却又忍不住被那极致的光华所吸引。 环绕天池的十六座雪峰,沉默而威严,峰顶的积雪在强光下白得耀眼,如同天神头顶的冠冕。 巨大陡峭的山体投下深蓝色的阴影,更衬托出冰湖那惊心动魄的蓝。 “太…大了…”大力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向前走了几步,靴子深深陷进雪里,发出“嘎吱”的脆响。她微微仰着头,清澈的眼眸努力地想要将这无垠的冰蓝尽收眼底,却只觉得自身的渺小如同雪地上的一粒微尘。 “数据…无法承载。” 她低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这天地圣境告白,“它的蓝色…光谱波长范围…超出了我的数据库。” 她放弃了用理性去解析,只是本能地举起一直紧紧攥在手里的lx5,对着那片浩瀚的冰蓝,“咔嚓”、“咔嚓”地按着快门,仿佛想用这小小的镜头,捕捉住这瞬间的永恒。 孟屿没有拍照。 他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目光同样被那深邃的冰蓝所攫取。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纯净、仿佛带着冰晶的空气,感受着那寒意直抵肺腑深处带来的清明。 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与浩渺感,如同冰湖的水,无声地浸润了他。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身边专注拍照的女孩身上。 她小小的身影在巨大的雪峰和冰湖背景下,显得如此单薄,却又如此坚定。 阳光勾勒出她专注的侧脸轮廓,鼻尖冻得通红,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眼神却亮得惊人,盛满了全然的敬畏与纯粹的热爱。 他悄然拿出自己的手机,没有对准天池,而是微微侧身,将镜头对准了那个被天池圣光笼罩着的、小小的身影。 取景框里,大力正微微踮着脚,努力想要将更广阔的冰湖纳入镜头。她的背影在深蓝的冰湖和银白的雪峰映衬下,显得格外生动而渺小。 阳光穿过她发丝间的缝隙,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她手中那台小小的黑色相机,成了她与这宏大世界对话的唯一工具。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被风声吞没的快门声。 大力似乎有所感应,放下了相机,转过身来。她的脸颊因为寒冷和兴奋而红扑扑的,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子,看向孟屿:“拍到了吗?我的参数…可能不够完美,但它的蓝……” 她的话音未落,目光却捕捉到了孟屿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机,以及他脸上那温柔专注的神情。 她瞬间明白了什么,清澈的眼底闪过一丝羞赧,随即又被一种更柔软、更甜蜜的光芒取代。 她没再追问照片,只是抿着嘴笑了笑,那笑容干净得像天池的冰面。 然后,她像只灵活的小鹿,几步跑到孟屿身边,主动伸出手,冰凉的手指紧紧抓住了他同样带着寒意的大手。 “走,” 她拉着他的手,指向冰湖靠近他们这一侧、相对平缓的岸边,“去…摸摸它!” 孟屿被她拉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跋涉。 靴子踩在厚厚的积雪上,每一步都陷得很深。阳光毫无遮拦地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强烈的白光,刺得人眼睛生疼,却又舍不得移开视线。 终于,他们走到了冰湖的边缘。 脚下不再是松软的雪,而是坚硬、光滑、带着奇特纹理的巨大冰面。 冰层厚得无法想象,呈现出一种由内而外的、纯净的蓝。冰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被风吹得极其平整的新雪,像一层洁白的糖霜。 大力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摘掉了厚厚的手套。冰冷刺骨的寒气瞬间包裹了她裸露的手指。她毫不在意,用指尖轻轻地、极其珍重地,拂开冰面上那层薄雪。 指尖触碰到真正的冰面。 冰凉!坚硬!光滑! 一股强烈的寒意顺着指尖瞬间窜遍全身,激得她打了个小小的哆嗦。 但这触感又是如此的真实,带着一种直达灵魂的震撼。她能清晰地看到冰层深处那流动的、如同蓝色丝绸般的纹理,仿佛封印着亿万年的时光。 孟屿也蹲在她身边,学着她的样子,用手套拂开一片雪,将温热的手掌直接贴在了冰面上。 那刺骨的冰冷让他倒吸一口凉气,随即是一种奇异的、仿佛与这片古老冰湖建立了某种连接的肃穆感。 “好凉……” 大力小声说,声音带着一丝被冰到的抽气声,眼睛却亮晶晶地看着冰面下流动的蓝色纹路,“但…好干净。” 她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指尖沿着冰面上一道天然的、如同闪电般的冰裂纹轻轻划过。 孟屿看着她的侧脸,看着她专注研究冰面的样子,心口软得一塌糊涂。他拿出手机,再次悄悄对准她。 镜头里,女孩蹲在巨大的蓝色冰湖边缘,小小的身影几乎要融入这片圣洁的背景。 她低着头,手指轻触着冰面,阳光落在她微红的鼻尖和专注的睫毛上,神情虔诚得像在触摸神只的衣角。 冰湖深邃的蓝在她身后无限延展,雪峰沉默地守护着。 “咔嚓。” 又是一声轻响。 这一次,大力没有回头。她依旧低着头,手指停留在冰面的裂纹上。但她的嘴角,却在他按下快门的瞬间,悄悄地、清晰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无比柔软、无比甜蜜的弧度。 像冰封湖面下悄然涌动的暖流,无声地回应着镜头的捕捉。 孟屿看着屏幕上那个被定格的、带着甜蜜笑容的侧影,又看看身边真实的、正用手指感受着亘古寒冰的女孩,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如同冰湖深处涌出的暖泉,瞬间盈满了胸腔。 他收起手机,也伸出手指,轻轻拂过她刚才触碰的那道冰裂纹。 指尖感受到的,不仅是极致的冰凉,还有她留下的、微不可察的暖意。 在这世界之巅的冰湖边,在亿万年的寒冰之上,两颗年轻的心跳,在寂静中同频共振。 指尖下的冰面,是亿万年的沉寂与坚硬,那刺骨的寒意顺着指骨蔓延,带着一种令人敬畏的亘古气息。 大力小小的手指沿着那道天然冰裂纹的轨迹缓缓移动,仿佛在触摸大地古老的脉搏。冰层深处,那流动的、丝绸般的幽蓝纹路,在高原强烈阳光的穿透下,闪烁着神秘莫测的光晕。 孟屿的手指也停留在冰面上,紧挨着她的指尖。他的目光却没有看冰,而是落在她低垂的侧脸上。 阳光毫无保留地洒下,勾勒出她微红的鼻尖、专注时微微抿起的唇线,还有那长睫毛上凝结的、如同碎钻般的细小冰晶。 在这片浩瀚的蓝与白构成的、几乎凝固了时间的圣境里,她的存在,是唯一的、鲜活的、令人心颤的暖色。 “大力。” 孟屿的声音很低,被冰湖上空清冽的空气滤去了所有杂质,只剩下一种近乎耳语的温柔,却清晰地落在她的耳畔,像一片雪花轻轻融化。 “嗯?” 大力闻声,指尖的动作顿住,却没有立刻抬头。她依旧凝视着冰层深处那变幻的蓝色纹路,仿佛那里藏着宇宙的秘密。 孟屿的手指轻轻挪动,覆盖在她微凉的手背上,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去暖她暴露在寒风中的指尖。 他的目光越过她低垂的发顶,投向那无边无际的、深邃得仿佛能吞噬灵魂的冰蓝湖面。 “你说,” 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穿透时空的沉静,如同脚下这封存了亿万年的冰层,“这湖里的冰……冻住了多少年?” 大力终于微微侧过头,清澈的眼眸迎上他的视线。 她的眼底还残留着对冰湖奇观的惊叹,此刻又融入了对他话语的思索。她没有立刻用数据回答,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等待他未尽的话语。 孟屿的嘴角勾起一个极其温柔的弧度,深邃的眼眸里映着天池纯粹的蓝和她小小的身影,带着一种宿命般的笃定: “我想,它冻住的所有时光……都是为了今天,能让我站在这里,看着你。”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投入寂静湖心的石子,在她心湖深处漾开一圈圈无声却剧烈的涟漪。 冻住的所有时光……都是为了今天,能让我站在这里,看着你。 大力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又猛地松开,血液奔涌着冲上脸颊,比高原的冷风刮过更让她感到灼热。 她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被他包裹在掌心里的手指,指尖无意识地在他温热的掌心轻轻挠了一下,像只受惊又依恋的小动物。 她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剧烈地颤动了几下,视线重新落回脚下那深邃的冰蓝。 冰层深处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在她眼底流转、交织。过了好几秒,她才重新鼓起勇气,抬起眼眸,望进他盛满了温柔与笃定的深邃瞳孔里。 “那……” 她的声音比平时更软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却异常清晰,如同冰粒落在冰面,“这冰层下面……封着的气泡呢?” 她微微挣开他的手,指尖再次轻轻点上冰面,指着一处冰层深处、被永恒冻结的、微小得几乎难以察觉的透明气泡。 “它们……被封住的时候,” 她的指尖沿着气泡光滑的边缘虚虚地描摹着,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同样穿透时光的认真,像在解读一个古老的预言,“是不是……也在等着,今天……被我们看见?” 她抬起眼,再次看向他。清澈的眼底没有了平日的冷静分析,只剩下一种近乎透明的、全然的依赖和一种同样宿命般的确信。 阳光穿透她睫毛上的冰晶,折射出细碎的光芒,落进她眼里,如同落进了亿万年的寒冰深处,点亮了那被永恒封存的微光。 孟屿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看着眼前这个站在世界之巅、站在亘古寒冰之上的女孩,看着她眼底那因他一句话而燃起的、足以融化冰雪的纯粹光芒。 她的反问,不是理性的推论,而是灵魂深处最直接的共鸣——是两颗跨越了无数可能性的轨迹,最终在这片象征永恒的冰湖边交汇时,发出的、宿命的回响。 他伸出手,这一次,不是握住她的手,而是用带着薄茧的温热指腹,极其轻柔地、珍重地拂过她冰凉的脸颊。 指尖掠过她微红的颧骨,拭去一缕被寒风吹乱的发丝,最后停留在她小巧的、被冻得有些发白的耳廓边缘。 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虔诚。 “嗯。” 他低声应道,声音沙哑而温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目光紧紧锁住她眼底的光芒,“它们和我们一样……都在等这一刻。” 他的指腹在她耳廓边缘微微用力,带着一种无声的牵引,让她更靠近自己一些。 在这片被神灵注视的冰湖边,在亿万年的寂静与寒冷之上,他微微低下头,温热的额头轻轻抵上她同样光洁冰凉的额头。 鼻尖相触,呼吸在冰冷刺骨的空气中瞬间交融,化作两团氤氲缠绕的白雾。 近在咫尺的距离,能清晰地看到彼此瞳孔深处自己的倒影,倒映着雪山、冰湖,还有那份穿越了时间洪流、终于在此刻尘埃落定的宿命。 “从很久很久以前,”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冰层深处的低语,带着一种洞穿时光的魔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她的心上:“在冰川开始冻结的时候,在雪峰开始隆起的时候……或许更早,在星辰诞生的时候……” 他顿了顿,感受着额间传来的、属于她的微凉触感和细微的颤抖,继续用那低沉而温柔的声音编织着只属于他们的古老誓言: “这片冰湖,这些山峰,还有我们脚下冻住的每一寸时光……就都在等着这一刻。” “等着我们……一起站在这里。” “等着我……看见你眼睛里的光。” “等着你……发现冰层下的气泡。” “等着……我们找到彼此。” 话音落下,世界重归寂静。只有天池冰面在阳光下无声折射着亿万点碎钻般的光芒,只有亘古不变的雪峰沉默地见证。 额头的触碰传递着彼此的温度和心跳,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更坚定。 在这片冻结了亿万年的时光之上,在这片汇聚了天地间最纯粹蓝与白的圣境之中,他们相互依偎的剪影,成了时间长河中,最鲜活、最温暖的刻度。 孟屿的话语如同投入冰湖深处的石子,漾开的涟漪尚未平息,头顶那片刚刚还慷慨倾泻阳光的湛蓝天幕,骤然间就被从四面八方翻涌而来的浓重灰云吞噬。 阳光的金剑瞬间折断、消失。凛冽的风毫无预兆地卷土重来,带着刺耳的呼啸,狠狠抽打在脸上。 紧接着,细密冰冷的雪粒子,如同被激怒的蜂群,密密麻麻、劈头盖脸地砸落下来! “唔!”大力被这突如其来的风雪吹得一个趔趄,下意识地闭上眼,脸颊瞬间被冰粒打得生疼。她下意识地往孟屿怀里缩去。 孟屿的反应更快。 在那第一阵风卷起雪沫的瞬间,他有力的手臂已经环过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严严实实地护进自己厚实的冲锋衣里,同时迅速抬手,将她羽绒服兜帽的抽绳猛地拉紧。 狂风卷着雪粒子,如同白色的沙尘暴,瞬间模糊了视线。 几秒钟前还清晰可见的冰湖蓝、雪峰银,刹那间被一片混沌晃动的白所取代。脚下的冰面仿佛也在风雪中微微震颤。 “抓紧我!” 孟屿的声音在呼啸的风雪中显得模糊,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紧紧搂着她,身体微微前倾,用自己的后背替她挡住最猛烈的风头。两人瞬间被裹挟进这片狂暴的白色漩涡之中,如同怒海中的孤舟。 就在这时—— 孟屿环在她肩上的手臂猛地收紧。隔着厚厚的衣物,大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坚定地穿透了风雪的咆哮。 她下意识地仰起脸,视线穿过模糊的防风镜片和纷飞的雪幕,撞进了他低垂的目光里。 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没有了平日的温和笑意,只剩下一种近乎野性的专注和全然的保护欲。 风雪在他宽阔的肩膀和帽檐上疯狂肆虐,冰粒敲打着他的防风镜,发出细密的声响。 但他看向她的眼神,却像磐石般稳固,像冰湖深处最沉静的那抹蓝,穿透了所有的混乱与寒冷。 在这天昏地暗、风雪交加的世界之巅,在这亿万年的寒冰之上,他低头凝视着她的目光,就是唯一的锚点。 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猛地冲上心头,瞬间压倒了所有的寒冷和惊慌。 大力几乎是凭借着本能,踮起了脚尖。 冰冷的、带着雪粒的唇瓣,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和全然的信赖,主动地、精准地印上了他同样微凉的、紧抿的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被拉长。 风雪在他们周围疯狂地咆哮、撕扯,卷起千堆雪沫,如同愤怒的白色巨兽。 脚下的冰湖在无声地延伸着亘古的寒冷。 环绕的雪峰在灰暗中沉默地投下巨大的阴影。 然而,在风暴的中心,在孟屿用身体和臂弯构筑的、一个小小的避风港湾里—— 她踮着脚尖,仰着脸,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细小的冰晶,在灰暗的光线下微微颤动。 而他,微微低着头,一手紧紧环抱着她的腰背,将她牢牢固定在怀里,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托住了她的后颈,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力道,回应着、加深着这个在风雪绝境中迸发出的吻。 冰冷的唇瓣在最初的触碰后,迅速被彼此呼出的、灼热的气息所温暖、所濡湿。 带着雪粒的微咸,带着高原空气的清冽,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不顾一切的炽热与确认。 风雪是狂暴的背景音,而唇齿相依处,是无声的惊涛骇浪。 就在这风雪肆虐、两人紧紧相拥深吻的瞬间—— 距离他们十几米外,一处被巨大风化石稍稍遮挡的雪坡上。 一个穿着厚重蓝色冲锋衣、头发花白的老者,正艰难地举着一台带有长焦镜头的专业单反相机,试图在狂舞的雪幕中捕捉天池模糊的轮廓。 风太大了,吹得他几乎站立不稳,镜头也在剧烈晃动。他眯着眼,努力在取景器里寻找着焦点。灰白色的混沌中,两个紧紧相拥、几乎要融为一体的身影,以及他们身后那浩瀚冰湖在风雪中若隐若现的、惊心动魄的深邃蓝影,猛地撞入了他的视野! 老者浑浊的眼睛瞬间睁大了! 取景框里: 肆虐的风雪被长焦镜头压缩成一片朦胧晃动的白色虚影,成了天然的背景光斑。 在这片混沌与寒冷的中心,两个渺小却无比清晰的身影紧紧相拥。 女孩踮着脚尖,身体几乎完全依偎在男人坚实的怀抱里,仰着脸,闭着眼,仿佛将全身的重量和信任都交付出去。 男人低着头,一手紧紧环抱着她,另一只手有力地托着她的后颈,下颌线条绷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守护姿态。 他们的唇紧紧相贴,侧脸在灰暗的风雪背景中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轮廓。 女孩的防风镜不知何时滑落到了鼻梁上,露出了紧闭的双眼和沾满冰晶的长睫。男人宽大的帽檐和肩头落满了雪,如同披着风雪的斗篷。 而他们身后,透过狂舞的雪幕,是巨大冰湖那一片深邃、沉静、仿佛亘古不变的冰蓝。 那蓝色在风雪的肆虐下显得更加神秘、更加浩瀚,如同沉默的神只,无声地见证着这冰天雪地中渺小人类迸发出的、足以对抗整个世界的炽热情感! 极致的狂暴与极致的沉静。 极致的渺小与极致的情感。 极致的寒冷与极致的温暖。 一种无法言喻的、直击心灵的宿命感与戏剧张力,在这一刻被镜头完美地凝固! 老者屏住了呼吸,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甚至忘记了刺骨的寒冷。他凭着多年摄影的本能,手指稳稳地按下了快门! “咔嚓!” “咔嚓!” “咔嚓!” 连拍的声音被呼啸的风声彻底吞没。 风雪依旧在咆哮,似乎要将这天地间最后一点温度也掠夺殆尽。 唇分。 大力微微喘息着,脸颊滚烫,像要烧起来,身体却依旧紧紧依偎在孟屿怀里,汲取着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热量。 防风镜滑落在鼻尖,露出她那双水汽氤氲、带着羞赧和某种巨大冲击后余韵的清澈眼眸。 孟屿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他抬手,用带着厚手套的拇指,极其轻柔地拂去她睫毛上凝结的冰珠,又帮她把滑落的防风镜仔细戴好。 他的目光深邃,里面翻涌着未退的灼热和更深沉的东西,紧紧锁着她。 “还冷吗?”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喘。 大力在他怀里用力摇了摇头,把脸更深地埋进他厚实的冲锋衣领口,声音闷闷的,带着劫后余生的软糯和一丝撒娇的意味:“…你挡着风呢。” 孟屿低笑一声,手臂收得更紧,将她整个人包裹在怀里,下巴轻轻搁在她戴着厚帽子的头顶。 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着,站在风雪呼啸的天池冰面上,像两棵相互扶持、扎根在亘古寒冰中的树。 风雪依旧,但彼此的心跳和体温,就是最温暖的堡垒。 过了好一会儿,风势似乎减弱了一丝丝。 “走,” 孟屿在她头顶低声说,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回我们的行宫。这风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大力点点头,从他怀里微微退开一点,手却依旧紧紧抓着他腰侧的衣物。 两人转身,准备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跋涉。 就在这时,那个穿着蓝色冲锋衣的老者,深一脚浅一脚地从雪坡上快步走了下来,脸上带着激动和一种发现宝藏般的兴奋,手里紧紧攥着他的相机。 “小伙子!姑娘!等等!” 老者气喘吁吁地跑到他们面前,风雪吹得他花白的头发凌乱不堪,但他眼睛亮得惊人。 孟屿和大力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位陌生的老人。 老者也顾不上客套,激动地举起手中的相机,手指有些颤抖地操作着回放键,然后将屏幕急切地转向他们。 “看看!快看看!刚才!刚才那会儿!我拍到的!”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寒冷而发颤。 小小的相机屏幕上,风雪被虚化成朦胧的光斑。 画面中央,是他们紧紧相拥、在冰天雪地中忘情亲吻的侧影! 女孩仰着脸,闭着眼,长睫沾雪,防风镜滑落鼻梁,露出脆弱又依赖的侧脸。 男人低着头,下颌绷紧,手臂和怀抱构筑出绝对的保护姿态,帽檐肩头落满风雪,如同守护公主的骑士。 而他们身后,是风雪中若隐若现、深邃浩瀚如同神之眼眸的天池冰蓝! 极致的渺小与宏大的背景。 狂暴的风雪与凝固的深情。 冰冷的圣境与燃烧的爱恋。 一种惊心动魄的宿命感,穿透小小的屏幕,扑面而来! 孟屿和大力都愣住了,看着屏幕上那个在风雪绝境中定格下的自己,看着那无法复制的光影、角度和情感张力,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太…太绝了!” 老者激动得语无伦次,他看看屏幕,又看看眼前的两人,眼神里充满了赞叹,“我这辈子拍过不少景,但这张!这风雪!这天池!还有你们俩!简直…简直是山神显灵赐的景啊!这宿命感!绝了!” 他一边说,一边极其麻利地操作着相机,竟然当场启动了相机自带的便携式打印机(一种高端户外相机才有的功能) 一张小小的、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相纸“滋滋”地吐了出来。 老者小心地捏着相纸边缘,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递到孟屿和大力面前。 相纸上,那风雪中宿命一吻的画面清晰而震撼。 “给!拿着!” 老者不由分说地把照片塞到孟屿手里,脸上是纯粹的、发现并记录下极致美好的满足笑容,“这照片就该属于你们!我这趟长白山,值了!太值了!” 说完,他朝两人用力点点头,像是完成了一件神圣的使命,转身裹紧冲锋衣,深一脚浅一脚地、心满意足地重新消失在越来越密的雪幕之中。 只留下那张带着余温的相纸,静静地躺在孟屿的掌心。 风雪依旧在耳边呼啸。 孟屿低头,看着手中那张小小的、却承载了天地壮阔与人间至情的照片。 又抬起头,看向身边同样怔怔望着照片、脸颊红晕未消的大力。 他伸出手,隔着厚厚的手套,再次紧紧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指。 这一次,十指紧扣。 “走,” 他的声音在风雪中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温柔力量,“回家。” 风雪在长白山巅又盘桓了两日,最终在某个清晨彻底归于寂静。 阳光重新慷慨地洒满雪原,将“山里”民宿的小院染成一片暖金色。孟屿和大力拖着沾满雪沫、略显疲惫却满载而归的行囊,推开那扇厚重的原木门扉。 熟悉的暖意和香气瞬间包裹上来。林姐和老王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迎上来,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确认着他们的完好。 “可算回来了!快坐下暖暖!” 林姐的声音带着心落地的踏实,手里还拿着沾了面粉的擀面杖。 老王温和地笑着,指了指炉子上咕嘟冒泡的粗陶壶:“姜茶刚温上,驱驱寒气。” 卸下沉重的行囊,那承载着历史“精魂”的靛蓝包裹被孟屿小心安置在靠窗的软椅上。 大力则迫不及待地拿出那张用防水袋仔细封好的、来自陌生老者的照片。 “林姐,王叔,你们看!” 大力的声音带着分享宝藏般的雀跃,将照片递过去。 照片上,风雪模糊成混沌的光斑,背景是浩瀚深邃的冰蓝湖光。 画面中央,两人紧紧相拥,忘情亲吻的侧影在极致的寒冷与宏大的背景下,凝固成惊心动魄的宿命感。 “天爷啊!” 林姐倒抽一口凉气,指着照片,“这…这是天池?!风雪天拍到的?!还…还……” 她的目光在照片上两人投入的姿态和眼前活生生的他们之间来回逡巡,满是不可思议。 老王推了推眼镜,看得更仔细些,眼中是纯粹的欣赏和赞叹:“这光影…这构图…风雪和静湖,渺小与宏大…还有这情感…绝了!这照片是山神赐的礼物啊!” “是一位老爷爷拍的,”大力小声解释,脸颊微红,“他说是山神显灵。” “是缘分!是福气!” 林姐斩钉截铁,小心翼翼地把照片还给大力,仿佛那是什么易碎的圣物,“快收好!这得供起来!” 一碗热腾腾、熬出米油的小米粥下肚,配着暄软的花卷和林姐腌的脆爽小黄瓜,冻僵的四肢百骸终于彻底活泛过来。 疲惫如同退潮般涌上,却又被屋内的暖意和安心感温柔地包裹着。 接下来的日子,风雪敛去了爪牙,长白山和二道白河向他们展露出雪后初晴的温柔一面。行程舒缓下来,如同慢慢回温的溪流。 绿渊潭的冰瀑在阳光下折射出梦幻的蓝光,巨大的冰柱如同凝固的浪涛,他们踏着覆雪的栈道,在冰晶世界里穿行。 地下森林的古老树木披挂着厚厚的“雪被”和晶莹雾凇,行走在寂静的雪径上,只闻脚下积雪的“嘎吱”声,仿佛踏入被时光封印的秘境。 聚龙温泉群蒸腾的热气在严寒中氤氲成一片白雾仙境,硫磺的气息弥漫,裸露的岩石被温泉水染成斑斓的色彩。 他们在氤氲热气中泡去一身寒气,看雪花飘落温泉瞬间消融的神奇。 回到二道白河镇,他们漫步在覆雪的街道,去了飘着豆香的老豆腐坊,尝了滚烫的豆浆和酥脆的油条。 在挂着红灯笼的小饭馆里,守着咕嘟冒泡的铁锅炖鱼,暖意融融;甚至又去了一次那间充满松烟墨香的墨缘斋,在故纸堆的沉静气息里流连片刻。 这些景致,如同散落的珍珠,被lx5的快门声和彼此相视而笑的目光一一拾取,最终都沉淀为记忆深处温暖而模糊的背景,成了这场漫长冬日旅途中,温暖而平实的注脚。 傍晚,夕阳的金辉给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庭院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边。壁炉里的松木噼啪作响,跳跃的火光将原木墙壁映照得一片温暖橙黄。 孟屿坐在壁炉旁厚实的地毯上,那本深棕色的《冬·她》相册摊开在膝头。 他拿着那支极细的记号笔,正在最新一页——贴着那张风雪天池宿命之吻照片的空白处——专注地写着什么。 照片下方,是那两行墨迹已干的字:癸巳年冬 长白之巅 \/ 风雪为证 天池为鉴。 而在照片旁,他新添了一行小字:她是我唯一的星光,看顾着我的长路。 大力蜷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身上搭着林姐给的厚毛毯。 她手里捧着那部深紫鎏金的《皇明经世文编》,厚重的典籍摊开在她腿上,但她并没有阅读。 指尖只是无意识地、极其轻柔地拂过冰凉的特制封面和那纯金锤揲的庄重篆字,目光却落在窗外。 窗外,暮色渐沉。 雪后的山林一片纯净的银白,在夕阳最后的余晖中静静闪耀。 几颗早出的寒星,已经悄然点缀在靛蓝色的天幕边缘,清冷而遥远。 她的神情恬淡而满足,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回味着冰湖的深蓝,又像是沉浸在这炉火融融的静谧里。 孟屿写完最后一个字,轻轻合上相册。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沙发里那个安静的身影上。 炉火跳跃的光在她沉静的侧脸上明明灭灭,长睫在眼睑下投下柔和的阴影。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拉上了厚重的棉布窗帘,将渐深的寒意隔绝在外。 房间里,只剩下壁炉火光温柔地跳跃,松木燃烧的清香弥漫在温暖的空气中,还有书页沉静的墨香。一切都归于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无比踏实的宁静。 老王在台后,拿起他那把旧木吉他,手指轻轻拨动琴弦。 几个零散的、不成调却异常松弛的音符,如同山涧融化的雪水,叮咚流淌在这片温暖的寂静里。 林姐从厨房探出头,看着壁炉边安静相对的两人和台后拨弦的老伴,脸上绽开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又悄悄缩了回去。 窗外的世界彻底沉入冬夜,寒风偶尔掠过树梢,发出低沉的呜咽。 而屋内,炉火正旺,温暖如春。这场始于风雪、归于炉火的长白之旅,在这片深山木屋的温暖怀抱里,画上了一个宁静悠长的休止符。 风雪夜归人,此处即是心安。 第101章 归期将至 “曾小贤,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在电台的私人宿舍内,胡一菲看着正在换衣服的曾小贤问道。 曾小贤咧了咧嘴角:“一菲,昨天丽萨给我说后天就是在这里拍摄的最后一期了。” “那还好,话说你这五百万什么时候到账?” “不知道。”曾小贤摇摇头。 “你个猪脑子,你不会问问啊。” “嘿嘿。”曾小贤贱兮兮的坐到胡一菲旁边:“亲一个。” 胡一菲眼角含笑:“死开。” “菲菲~亲一个嘛。” 曾小贤非但没死开,反而像块粘在沙发上的牛皮糖。 又往胡一菲身边拱了拱,胳膊肘不老实地碰了碰她的肩膀:“菲菲~你看这大冬天的,暖气也不够足,人体取暖最环保了嘛。再说了,我这都要出去了,不得给点精神补偿啊?” 胡一菲斜睨着他那张凑近的、带着贱兮兮期待的脸,伸手精准地抵住他的额头,把他推远半尺:“曾小贤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行。五百万还没影儿呢,就想提前预支‘福利’?想得美!” “哎呀,五百万嘛,它又不会长腿跑了。” 曾小贤揉着被推开的额头,毫不在意地嘿嘿笑着,顺手拿起旁边皱巴巴的电台台本扇了扇风,好像真有多热似的,“丽萨不是说了嘛,流程在走,在走!你要相信我的人品,更要相信电视台的效率……呃,虽然,效率这东西,它有时候……” “它有时候跟你的节操一样,属于可有可无状态,是?” 胡一菲没好气地抢白,裹紧了身上那件厚厚的珊瑚绒家居服。 窗外,冬天的冷风正呼呼地刮着,宿舍的暖气片努力发出嗡嗡的声响,温度却始终差那么一口气。 “啧,怎么能这么说呢!” 曾小贤一脸被冤枉的委屈,“我节操多着呢!你看我这不是兢兢业业拍完了最后一期,马上就能光荣返乡了吗?这难道不是高度责任感的体现?” 他顿了顿,眼神又开始飘忽地往胡一菲脸上瞟,“所以,这个……小小的激励……” 胡一菲被他那副“求表扬、求亲亲”的赖皮样儿气笑了,抬手作势要打:“激励你个头!我看你是皮痒了找激励!再废话,我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物理降温!” 曾小贤敏捷地往后一缩脖子,脸上却还是那副嬉皮笑脸:“别别别,君子动口不动手!” 他眼珠一转,忽然换上一副“我为你着想”的诚恳表情,“我这不是怕你等得着急上火嘛。你看,后天最后一期拍完,咱就能回爱情公寓了。到时候,小屿和大力又要科学秀恩爱,子乔不知道在哪个酒‘策马奔腾’,关谷和悠悠不定又在厨房研究什么黑暗料理……多热闹啊!想想是不是就开心了?开心了是不是就该……嗯?” 他眉毛挑得飞起,暗示意味十足。 “开心?开心你个……” 胡一菲看着他挤眉弄眼的样子,那句“贱人”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没骂出来,化作一声无奈又好笑的叹息,“曾小贤,我发现你这人,脸皮的厚度跟你主持节目的尴尬程度绝对成正比。” “多谢夸奖!这说明我内心强大!” 曾小贤得意地一甩他那并不存在的刘海,瞅准胡一菲放松警惕、正拿起杯子喝水的空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凑过去在她脸颊上“唧”亲了一口。 “噗——!” 胡一菲差点呛到,水杯都晃了一下,又羞又恼地抹着脸,“曾小贤!你找死啊!刚换的衣服上都是水!” 她作势要拧他耳朵。 “哎呀!五百万!五百万!你看这五百万它多重要!它关系到我的人身安全啊一菲!” 曾小贤一边夸张地喊着,一边灵活地缩到沙发另一头,抱着靠枕,笑得见牙不见眼,像个偷腥成功的猫,“你看,这不就暖和多了嘛!人体取暖,效果拔群!” 胡一菲瞪着他,看着他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还洋洋自得的模样,最终也只是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骂了句:“德行!” 嘴角却悄悄弯起一个压不下去的弧度。窗外的寒风似乎也没那么刺耳了。 “一菲,我要去工作了。”曾小贤放下抱枕。 “嗯,早去早回。今天我发现一家很好吃的餐厅,等你下班。”胡一菲点点头。 演播厅内,曾小贤正在卖力表演。 “今天我向大家推荐的藏品,是由百位艺术大师倾力雕琢的中华瑰宝。金镶玉金币!缅甸翡翠998赤足黄金,在矿物资源日益消耗的今天。拥有它,您将获得幸运。投资它,您将坐等升值。戴上它,您将倍有面子。神乎其技的选择,我行你也行!哦耶!” “咔,收工。” 曾小贤一听见收工瞬间吐了一口气,然后把金币拆开。里面是巧克力:“这金币,真香。” “曾老师。”一个满面憨厚的男子走了过来:“你是俺的粉丝…哦不对,俺是你的粉丝。你给俺签个名字,俺太喜欢你了。” “好啊,签哪?” “签这。”黄宝强把衣服摊开:“您就写宝强同志,俺看好你,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成功,祝你前程似锦,霸气外露……” 曾小贤扯出僵硬的笑容,“稍微长了一点,我签‘你好’可以吗?” “也行。你的比赛太精彩了,俺也想像你一样成为大明星,大富翁,有啥诀窍没有?” “这个嘛……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曾小贤顺口忽悠道,他心里的小心思泛滥了起来:【你想发财吗?你想一夜成名吗?你想交桃花运吗?你想永葆青春吗?……别做梦了,好好学习。】 “曾小贤,果然是全民偶像,都有粉丝。”丽萨满面笑容的走了过来。 曾小贤满面春风的挤了过去:“领导,你没走啊。” “哎,领导不敢当。毕竟我们曾老师现在不仅是百万富翁,而且还是频道的主任,官都快比我大了。” “哪有,我再大也是您的兵啊。”曾小贤嘿嘿笑了一声:“再说了,那500万我连一个毛都没见到。” “你走运了,台长听说了你的故事很是感概。他老人家说曾小贤就是我们一直寻找的逆袭人生,然后准备围绕你打造一个特别大的节目。”丽萨面带笑容:“它还有一个霸气的名字,《我代表月亮选择你》” 曾小贤一秒高兴:“听名字,就很有收视率!那个…奖金?” “主要是银行有些手续,你懂的。存钱的时候很利索,取钱的时候手续比什么都长。”丽萨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离开:“准备收拾行李。” “我终于要自由了!一菲!!!”曾小贤在演播厅内高兴的蹦了起来,他连忙跑回宿舍找胡一菲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打开门,胡一菲正在看一封信件。 “一菲,一菲。”曾小贤凑了过来:“谁给我们寄的信啊?” “是大力和小屿,他们现在正在长白山风花雪月呢。”胡一菲把信递给曾小贤看:“看上面还有他们的涂鸦。 曾小贤接过信:“二人不愧是情侣,连画画都这么像。大力画的这个好可爱,小屿画的好帅。”他先点评了一番然后开始阅读。 “搞的我都想去长白山了,大力竟然看到了梅花鹿。”曾小贤合上信封:“他们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快了,大概比我们晚个几天。”胡一菲拿过信封放在背包里。 “一菲,告诉你个好消息。”曾小贤搓着手,眼睛亮得跟演播厅里刚打完追光灯似的,脸上是压不住的得意。 “什么好消息?” 胡一菲把那个装着信件的背包拉链拉好,抬眼看他,语气里带着点习惯性的审视,“银行终于把那五百万的毛,给你捋顺了?” “格局!一菲同志,格局要打开!” 曾小贤挺了挺其实并不存在的胸脯,努力想做出点“主任”的派头,可惜嘴角那快要咧到耳根的笑容暴露了一切。“丽萨刚跟我说了,台长!咱们台长大人!亲自点名了!” 胡一菲把背包往沙发上一搁,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的下文:“哦?点名表扬你把金币巧克力啃得很有创意?” “啧,什么啃巧克力!是高度赞扬!” 曾小贤不满地抗议,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像分享什么天大的秘密,“台长说,我就是咱们台苦苦寻找的——逆袭人生的活教材!励志偶像!懂不懂?” “教材?偶像?” 胡一菲上下扫了他两眼,目光在他那件领口微皱的衬衫上停了停,又落回他那张写满“快夸我”的脸上,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嗯,是挺励志的,把‘瞎猫碰上死耗子’演绎得很有说服力。然后呢?准备给你出本自传?” “自传?那多慢!” 曾小贤得意地一挥手,差点带倒旁边衣架上的帽子,“台里要以我为核心!打造一档大型、特别大的节目!名字都起好了,倍儿有气势——《我代表月亮选择你》!听听,听听这动静!” “《我代表月亮选择你》?” 胡一菲重复了一遍,眉毛挑得更高了些,“这名字…听着怎么那么像给夜礼服假面找搭档的?” “哎呀,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嘛!” 曾小贤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沉浸在巨大的喜悦里,开始在狭小的宿舍里踱着小方步,像只刚得了新毛线球的猫,“重点是什么?重点是我,曾小贤!这回是真的要走上人生快车道了!我的时代,它按喇叭了!” 他越说越来劲,猛地转身,对着胡一菲,脸上是“苦尽甘来”的灿烂笑容:“一菲!我们终于要告别这暖气不争气的破地方,奔向新生活了!想想看,聚光灯!掌声!还有那磨磨唧唧、让我望眼欲穿的——五!百!万!” 他最后三个字拖长了音,带着一种扬眉吐气的劲儿,然后眼神亮晶晶地看向胡一菲,带着点小期待:“怎么样?一菲!是不是听着就让人心潮澎湃?是不是该给即将起飞的未来之星一点…嗯…精神支持?” 胡一菲看着他这副“尾巴摇上天”的得意样儿,再看看他那双写满“求表扬”的眼睛。 她轻轻“哼”了一声,没去抄背包,只是伸出手指,精准地戳了戳曾小贤的额头,力道不大,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嗔怪。 “醒醒你,曾小贤同志。” 她声音不高,带着点无奈的笑意,“还代表月亮?我看你是被那五百万晃花了眼,想代表银河系!节目八字刚画了半撇,钱还在银行里睡大觉,暖气片还在那儿哼唧呢,你就开始展望星辰大海了?”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宿舍角落那台老旧的暖气片非常应景地发出一阵更加费力的“嗡嗡”声,像是在艰难地喘气。 曾小贤揉了揉被戳的额头,那股子“老子天下第一”的气焰稍微收敛了点,但嘴上还在嘟囔,带着点委屈:“那…那丽萨都这么说了嘛…板上钉钉的事儿…” “丽萨说的话,跟你主持时念的广告词一样,听听就好,关键看疗效。” 胡一菲走到门口,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围巾,动作自然地扔给曾小贤,“喏,把你那快咧到后脑勺的嘴收一收,赶紧收拾。不是说好了去吃饭?再磨蹭下去,那家店该打烊了,你就抱着你那五百万的梦想啃泡面。” 她说着,眼神瞟向他,带着点“你再磨蹭试试”的无声警告。 曾小贤接过带着她体温的围巾,那点被戳破泡泡的小委屈瞬间被暖意取代。 他嘿嘿一笑,麻利地开始把沙发上的台本和外套往包里塞:“遵命领导!马上就好!保证不耽误您品尝美食!” 他一边塞一边小声嘀咕,“等五百万真到了,看我不…请你吃顿米其林!” 胡一菲背对着他整理自己的外套,嘴角那抹压不下去的笑意终于清晰地弯了起来。 窗外的寒风依旧呼啸,宿舍里的暖气依旧不够争气,但某个家伙被戳回现实后还惦记着请她吃大餐的傻样,让她觉得这冬天,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德行。”她低低地说了一句,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 那家被胡一菲“发现”的餐厅,藏在电台后街一条不起眼的小巷里,门脸不大,暖黄的灯光从蒙着水汽的玻璃窗透出来,在冬夜里显得格外诱人。 推门进去,一股混合着食物香气和暖烘烘的人气的热浪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两人身上的寒气。 “怎么样?别看地方小,味道绝对这个。”胡小贤刚落座,胡一菲就伸出大拇指,脸上带着点小得意,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藏。 曾小贤搓了搓冻得有点发麻的手,环顾四周。 小店不大,七八张桌子坐得满满当当,人声鼎沸,锅碗瓢盆的碰撞声、食客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烟火气。 他吸了吸鼻子,浓郁的酱香和肉香直往鼻子里钻,肚子立刻诚实地咕噜了一声。 “嗯!闻着就靠谱!” 曾小贤用力点头,拿起桌上的菜单,眼睛放光,“一菲,点!今天高兴,我请客!想吃什么随便点!” 他豪气干云地一挥手,颇有点“五百万在手,天下我有”的架势,虽然那五百万暂时还只是银行系统里的一个数字。 胡一菲白了他一眼,懒得戳破他那点“提前消费”的小心思,自顾自地看菜单:“德行。先来个热乎的汤暖暖身子…嗯,就这个,山菌炖鸡汤。再来个…干锅土豆片,微辣。还有这个,小炒黄牛肉。” 她点得干脆利落,都是些接地气又暖胃的家常菜。 “就这些?” 曾小贤探头看着菜单,“再点个硬菜呗?庆祝一下嘛!你看这个红烧猪蹄,看着就流口水…” 他指着菜单上一张油亮诱人的图片。 “曾小贤,” 胡一菲放下菜单,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那‘五百万’是能当饭吃还是能立刻变成现金?点那么多,吃不完打包回去当夜宵?宿舍那冰箱可塞不下。” “呃…” 曾小贤被噎了一下,讪讪地收回手指,“我这不是…高兴嘛…行行行,听领导的,不够再加。” 他转头招呼服务员,“老板!刚才点的,再加两份米饭!快点啊,饿坏了!” 等待上菜的空隙,小店里嘈杂的人声成了背景音。曾小贤的兴奋劲儿还没完全过去,又开始眉飞色舞地畅想《我代表月亮选择你》的宏伟蓝图。 “一菲,你说我这节目名儿,是不是特能吸引眼球?到时候收视率肯定爆表!台长说不定一高兴,直接给我升职加薪,独立办公室!嘿嘿…” 他美滋滋地幻想着,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坐在宽敞办公室里指点江山的模样。 胡一菲正用热水烫着碗筷,闻言头也不抬,慢悠悠地说:“独立办公室?嗯,挺好。到时候记得申请个大点的暖气片,别像宿舍那个,光哼哼不干活。” 曾小贤:“……一菲,咱能不提暖气片了吗?说点高兴的!你想啊,等我真火了,成了台柱子,出门那不得前呼后拥?粉丝送的花都能把办公室堆满!” 他越说越来劲,仿佛已经置身于聚光灯和鲜花的海洋。 “嗯,” 胡一菲把烫好的碗筷推到他面前,终于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看穿一切的促狭,“然后呢?粉丝送的巧克力金币,是不是也够你啃到下个世纪了?” “噗…” 曾小贤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幽怨地看着她,“一菲,你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吗?我这梦想的小火苗,刚燃起来就被你泼冷水…” “我这是帮你降温,防止你脑子过热烧坏了。” 胡一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嘴角噙着笑,“脚踏实地点,曾小贤同志。先把眼下的饭吃踏实了,再想你那‘星辰大海’。” 正说着,热气腾腾的汤和菜陆续上桌。浓郁的鸡汤香气瞬间弥漫开来,炖得软烂的鸡肉和饱满的菌菇在乳白色的汤里沉浮。 干锅土豆片滋滋作响,边缘带着焦香,辣椒和花椒的香气直冲鼻腔。小炒黄牛肉色泽油亮,肉片滑嫩,配着翠绿的芹菜,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哇!真香!” 曾小贤的注意力立刻被美食吸引,什么五百万、大明星的幻想暂时抛到了脑后。他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大碗鸡汤,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大口,满足地喟叹一声:“呼…舒服!这汤绝了!鲜掉眉毛!” 胡一菲也夹了一筷子土豆片,入口焦香软糯,带着恰到好处的麻辣,瞬间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她点点头:“没骗你?这家店看着不起眼,味道是真不错。” 两人埋头吃饭,小店里的喧嚣成了温暖的背景。 曾小贤吃得额头冒汗,一边嘶嘶哈哈地吸着气(被微辣的土豆片辣的),一边还不忘把炖得最软烂的那块鸡翅夹到胡一菲碗里:“菲菲,这个给你,炖得最入味!” 胡一菲看着他被辣得嘴唇发红、鼻尖冒汗还殷勤夹菜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她没说什么,只是把自己碗里一块瘦而不柴的牛肉片又夹回了他碗里。 一顿饭吃得心满意足,身体彻底暖和过来。曾小贤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舒坦!这顿吃得值!” “吃饱了?”胡一菲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饱了饱了,心满意足!”曾小贤靠在椅背上,一脸餍足。 “行,那结账,曾主任。”胡一菲朝他抬了抬下巴。 “好嘞!”曾小贤豪爽地应下,伸手往裤兜里一摸——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左掏掏,右掏掏,又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表情从自信到疑惑,再到尴尬,最后定格在一种混合着“完蛋”和“难以置信”的呆滞上。 “呃…一菲…”他抬起头,脸上堆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极其谄媚的笑容,声音都低了八度,“那个…我好像…忘带钱包了…” 胡一菲:“……” 她静静地看着他,没说话,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里面闪烁着一种“果然如此”和“我就知道”的了然光芒。 曾小贤被她看得头皮发麻,连忙举起手:“我发誓!我真带了!肯定是刚才出门太激动,光想着请你吃好吃的,结果…结果…” 他越说声音越小,在胡一菲无声的注视下彻底蔫了,“…结果落宿舍了…” 小店里依旧热闹,邻桌的欢声笑语显得格外清晰。 胡一菲看着他像只做错事的大型犬,耷拉着脑袋,脸上写满了“求放过”三个大字,刚才吃饭时那点温馨感瞬间被一种又好气又好笑的无奈取代。 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里包含了千言万语。 然后,在曾小贤忐忑不安的目光中,她慢条斯理地从自己随身的小挎包里,掏出了一个印着贱人曾的钱包。 “曾小贤,”胡一菲一边数钱,一边用一种平静无波、却让曾小贤心惊肉跳的语气说道,“你这‘五百万富翁’的人设,还没开始,就崩得挺彻底啊。” 曾小贤:“……” 他缩了缩脖子,感觉刚吃下去的暖意,好像有点不够用了。窗外,冬天的风,好像又呼呼地刮了起来。 第101章 归期将至 “曾小贤,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在电台的私人宿舍内,胡一菲看着正在换衣服的曾小贤问道。 曾小贤咧了咧嘴角:“一菲,昨天丽萨给我说后天就是在这里拍摄的最后一期了。” “那还好,话说你这五百万什么时候到账?” “不知道。”曾小贤摇摇头。 “你个猪脑子,你不会问问啊。” “嘿嘿。”曾小贤贱兮兮的坐到胡一菲旁边:“亲一个。” 胡一菲眼角含笑:“死开。” “菲菲~亲一个嘛。” 曾小贤非但没死开,反而像块粘在沙发上的牛皮糖。 又往胡一菲身边拱了拱,胳膊肘不老实地碰了碰她的肩膀:“菲菲~你看这大冬天的,暖气也不够足,人体取暖最环保了嘛。再说了,我这都要出去了,不得给点精神补偿啊?” 胡一菲斜睨着他那张凑近的、带着贱兮兮期待的脸,伸手精准地抵住他的额头,把他推远半尺:“曾小贤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行。五百万还没影儿呢,就想提前预支‘福利’?想得美!” “哎呀,五百万嘛,它又不会长腿跑了。” 曾小贤揉着被推开的额头,毫不在意地嘿嘿笑着,顺手拿起旁边皱巴巴的电台台本扇了扇风,好像真有多热似的,“丽萨不是说了嘛,流程在走,在走!你要相信我的人品,更要相信电视台的效率……呃,虽然,效率这东西,它有时候……” “它有时候跟你的节操一样,属于可有可无状态,是?” 胡一菲没好气地抢白,裹紧了身上那件厚厚的珊瑚绒家居服。 窗外,冬天的冷风正呼呼地刮着,宿舍的暖气片努力发出嗡嗡的声响,温度却始终差那么一口气。 “啧,怎么能这么说呢!” 曾小贤一脸被冤枉的委屈,“我节操多着呢!你看我这不是兢兢业业拍完了最后一期,马上就能光荣返乡了吗?这难道不是高度责任感的体现?” 他顿了顿,眼神又开始飘忽地往胡一菲脸上瞟,“所以,这个……小小的激励……” 胡一菲被他那副“求表扬、求亲亲”的赖皮样儿气笑了,抬手作势要打:“激励你个头!我看你是皮痒了找激励!再废话,我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物理降温!” 曾小贤敏捷地往后一缩脖子,脸上却还是那副嬉皮笑脸:“别别别,君子动口不动手!” 他眼珠一转,忽然换上一副“我为你着想”的诚恳表情,“我这不是怕你等得着急上火嘛。你看,后天最后一期拍完,咱就能回爱情公寓了。到时候,小屿和大力又要科学秀恩爱,子乔不知道在哪个酒‘策马奔腾’,关谷和悠悠不定又在厨房研究什么黑暗料理……多热闹啊!想想是不是就开心了?开心了是不是就该……嗯?” 他眉毛挑得飞起,暗示意味十足。 “开心?开心你个……” 胡一菲看着他挤眉弄眼的样子,那句“贱人”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没骂出来,化作一声无奈又好笑的叹息,“曾小贤,我发现你这人,脸皮的厚度跟你主持节目的尴尬程度绝对成正比。” “多谢夸奖!这说明我内心强大!” 曾小贤得意地一甩他那并不存在的刘海,瞅准胡一菲放松警惕、正拿起杯子喝水的空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凑过去在她脸颊上“唧”亲了一口。 “噗——!” 胡一菲差点呛到,水杯都晃了一下,又羞又恼地抹着脸,“曾小贤!你找死啊!刚换的衣服上都是水!” 她作势要拧他耳朵。 “哎呀!五百万!五百万!你看这五百万它多重要!它关系到我的人身安全啊一菲!” 曾小贤一边夸张地喊着,一边灵活地缩到沙发另一头,抱着靠枕,笑得见牙不见眼,像个偷腥成功的猫,“你看,这不就暖和多了嘛!人体取暖,效果拔群!” 胡一菲瞪着他,看着他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还洋洋自得的模样,最终也只是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骂了句:“德行!” 嘴角却悄悄弯起一个压不下去的弧度。窗外的寒风似乎也没那么刺耳了。 “一菲,我要去工作了。”曾小贤放下抱枕。 “嗯,早去早回。今天我发现一家很好吃的餐厅,等你下班。”胡一菲点点头。 演播厅内,曾小贤正在卖力表演。 “今天我向大家推荐的藏品,是由百位艺术大师倾力雕琢的中华瑰宝。金镶玉金币!缅甸翡翠998赤足黄金,在矿物资源日益消耗的今天。拥有它,您将获得幸运。投资它,您将坐等升值。戴上它,您将倍有面子。神乎其技的选择,我行你也行!哦耶!” “咔,收工。” 曾小贤一听见收工瞬间吐了一口气,然后把金币拆开。里面是巧克力:“这金币,真香。” “曾老师。”一个满面憨厚的男子走了过来:“你是俺的粉丝…哦不对,俺是你的粉丝。你给俺签个名字,俺太喜欢你了。” “好啊,签哪?” “签这。”黄宝强把衣服摊开:“您就写宝强同志,俺看好你,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成功,祝你前程似锦,霸气外露……” 曾小贤扯出僵硬的笑容,“稍微长了一点,我签‘你好’可以吗?” “也行。你的比赛太精彩了,俺也想像你一样成为大明星,大富翁,有啥诀窍没有?” “这个嘛……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曾小贤顺口忽悠道,他心里的小心思泛滥了起来:【你想发财吗?你想一夜成名吗?你想交桃花运吗?你想永葆青春吗?……别做梦了,好好学习。】 “曾小贤,果然是全民偶像,都有粉丝。”丽萨满面笑容的走了过来。 曾小贤满面春风的挤了过去:“领导,你没走啊。” “哎,领导不敢当。毕竟我们曾老师现在不仅是百万富翁,而且还是频道的主任,官都快比我大了。” “哪有,我再大也是您的兵啊。”曾小贤嘿嘿笑了一声:“再说了,那500万我连一个毛都没见到。” “你走运了,台长听说了你的故事很是感概。他老人家说曾小贤就是我们一直寻找的逆袭人生,然后准备围绕你打造一个特别大的节目。”丽萨面带笑容:“它还有一个霸气的名字,《我代表月亮选择你》” 曾小贤一秒高兴:“听名字,就很有收视率!那个…奖金?” “主要是银行有些手续,你懂的。存钱的时候很利索,取钱的时候手续比什么都长。”丽萨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离开:“准备收拾行李。” “我终于要自由了!一菲!!!”曾小贤在演播厅内高兴的蹦了起来,他连忙跑回宿舍找胡一菲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打开门,胡一菲正在看一封信件。 “一菲,一菲。”曾小贤凑了过来:“谁给我们寄的信啊?” “是大力和小屿,他们现在正在长白山风花雪月呢。”胡一菲把信递给曾小贤看:“看上面还有他们的涂鸦。 曾小贤接过信:“二人不愧是情侣,连画画都这么像。大力画的这个好可爱,小屿画的好帅。”他先点评了一番然后开始阅读。 “搞的我都想去长白山了,大力竟然看到了梅花鹿。”曾小贤合上信封:“他们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快了,大概比我们晚个几天。”胡一菲拿过信封放在背包里。 “一菲,告诉你个好消息。”曾小贤搓着手,眼睛亮得跟演播厅里刚打完追光灯似的,脸上是压不住的得意。 “什么好消息?” 胡一菲把那个装着信件的背包拉链拉好,抬眼看他,语气里带着点习惯性的审视,“银行终于把那五百万的毛,给你捋顺了?” “格局!一菲同志,格局要打开!” 曾小贤挺了挺其实并不存在的胸脯,努力想做出点“主任”的派头,可惜嘴角那快要咧到耳根的笑容暴露了一切。“丽萨刚跟我说了,台长!咱们台长大人!亲自点名了!” 胡一菲把背包往沙发上一搁,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的下文:“哦?点名表扬你把金币巧克力啃得很有创意?” “啧,什么啃巧克力!是高度赞扬!” 曾小贤不满地抗议,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像分享什么天大的秘密,“台长说,我就是咱们台苦苦寻找的——逆袭人生的活教材!励志偶像!懂不懂?” “教材?偶像?” 胡一菲上下扫了他两眼,目光在他那件领口微皱的衬衫上停了停,又落回他那张写满“快夸我”的脸上,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嗯,是挺励志的,把‘瞎猫碰上死耗子’演绎得很有说服力。然后呢?准备给你出本自传?” “自传?那多慢!” 曾小贤得意地一挥手,差点带倒旁边衣架上的帽子,“台里要以我为核心!打造一档大型、特别大的节目!名字都起好了,倍儿有气势——《我代表月亮选择你》!听听,听听这动静!” “《我代表月亮选择你》?” 胡一菲重复了一遍,眉毛挑得更高了些,“这名字…听着怎么那么像给夜礼服假面找搭档的?” “哎呀,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嘛!” 曾小贤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沉浸在巨大的喜悦里,开始在狭小的宿舍里踱着小方步,像只刚得了新毛线球的猫,“重点是什么?重点是我,曾小贤!这回是真的要走上人生快车道了!我的时代,它按喇叭了!” 他越说越来劲,猛地转身,对着胡一菲,脸上是“苦尽甘来”的灿烂笑容:“一菲!我们终于要告别这暖气不争气的破地方,奔向新生活了!想想看,聚光灯!掌声!还有那磨磨唧唧、让我望眼欲穿的——五!百!万!” 他最后三个字拖长了音,带着一种扬眉吐气的劲儿,然后眼神亮晶晶地看向胡一菲,带着点小期待:“怎么样?一菲!是不是听着就让人心潮澎湃?是不是该给即将起飞的未来之星一点…嗯…精神支持?” 胡一菲看着他这副“尾巴摇上天”的得意样儿,再看看他那双写满“求表扬”的眼睛。 她轻轻“哼”了一声,没去抄背包,只是伸出手指,精准地戳了戳曾小贤的额头,力道不大,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嗔怪。 “醒醒你,曾小贤同志。” 她声音不高,带着点无奈的笑意,“还代表月亮?我看你是被那五百万晃花了眼,想代表银河系!节目八字刚画了半撇,钱还在银行里睡大觉,暖气片还在那儿哼唧呢,你就开始展望星辰大海了?”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宿舍角落那台老旧的暖气片非常应景地发出一阵更加费力的“嗡嗡”声,像是在艰难地喘气。 曾小贤揉了揉被戳的额头,那股子“老子天下第一”的气焰稍微收敛了点,但嘴上还在嘟囔,带着点委屈:“那…那丽萨都这么说了嘛…板上钉钉的事儿…” “丽萨说的话,跟你主持时念的广告词一样,听听就好,关键看疗效。” 胡一菲走到门口,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围巾,动作自然地扔给曾小贤,“喏,把你那快咧到后脑勺的嘴收一收,赶紧收拾。不是说好了去吃饭?再磨蹭下去,那家店该打烊了,你就抱着你那五百万的梦想啃泡面。” 她说着,眼神瞟向他,带着点“你再磨蹭试试”的无声警告。 曾小贤接过带着她体温的围巾,那点被戳破泡泡的小委屈瞬间被暖意取代。 他嘿嘿一笑,麻利地开始把沙发上的台本和外套往包里塞:“遵命领导!马上就好!保证不耽误您品尝美食!” 他一边塞一边小声嘀咕,“等五百万真到了,看我不…请你吃顿米其林!” 胡一菲背对着他整理自己的外套,嘴角那抹压不下去的笑意终于清晰地弯了起来。 窗外的寒风依旧呼啸,宿舍里的暖气依旧不够争气,但某个家伙被戳回现实后还惦记着请她吃大餐的傻样,让她觉得这冬天,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德行。”她低低地说了一句,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 那家被胡一菲“发现”的餐厅,藏在电台后街一条不起眼的小巷里,门脸不大,暖黄的灯光从蒙着水汽的玻璃窗透出来,在冬夜里显得格外诱人。 推门进去,一股混合着食物香气和暖烘烘的人气的热浪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两人身上的寒气。 “怎么样?别看地方小,味道绝对这个。”胡小贤刚落座,胡一菲就伸出大拇指,脸上带着点小得意,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藏。 曾小贤搓了搓冻得有点发麻的手,环顾四周。 小店不大,七八张桌子坐得满满当当,人声鼎沸,锅碗瓢盆的碰撞声、食客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烟火气。 他吸了吸鼻子,浓郁的酱香和肉香直往鼻子里钻,肚子立刻诚实地咕噜了一声。 “嗯!闻着就靠谱!” 曾小贤用力点头,拿起桌上的菜单,眼睛放光,“一菲,点!今天高兴,我请客!想吃什么随便点!” 他豪气干云地一挥手,颇有点“五百万在手,天下我有”的架势,虽然那五百万暂时还只是银行系统里的一个数字。 胡一菲白了他一眼,懒得戳破他那点“提前消费”的小心思,自顾自地看菜单:“德行。先来个热乎的汤暖暖身子…嗯,就这个,山菌炖鸡汤。再来个…干锅土豆片,微辣。还有这个,小炒黄牛肉。” 她点得干脆利落,都是些接地气又暖胃的家常菜。 “就这些?” 曾小贤探头看着菜单,“再点个硬菜呗?庆祝一下嘛!你看这个红烧猪蹄,看着就流口水…” 他指着菜单上一张油亮诱人的图片。 “曾小贤,” 胡一菲放下菜单,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那‘五百万’是能当饭吃还是能立刻变成现金?点那么多,吃不完打包回去当夜宵?宿舍那冰箱可塞不下。” “呃…” 曾小贤被噎了一下,讪讪地收回手指,“我这不是…高兴嘛…行行行,听领导的,不够再加。” 他转头招呼服务员,“老板!刚才点的,再加两份米饭!快点啊,饿坏了!” 等待上菜的空隙,小店里嘈杂的人声成了背景音。曾小贤的兴奋劲儿还没完全过去,又开始眉飞色舞地畅想《我代表月亮选择你》的宏伟蓝图。 “一菲,你说我这节目名儿,是不是特能吸引眼球?到时候收视率肯定爆表!台长说不定一高兴,直接给我升职加薪,独立办公室!嘿嘿…” 他美滋滋地幻想着,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坐在宽敞办公室里指点江山的模样。 胡一菲正用热水烫着碗筷,闻言头也不抬,慢悠悠地说:“独立办公室?嗯,挺好。到时候记得申请个大点的暖气片,别像宿舍那个,光哼哼不干活。” 曾小贤:“……一菲,咱能不提暖气片了吗?说点高兴的!你想啊,等我真火了,成了台柱子,出门那不得前呼后拥?粉丝送的花都能把办公室堆满!” 他越说越来劲,仿佛已经置身于聚光灯和鲜花的海洋。 “嗯,” 胡一菲把烫好的碗筷推到他面前,终于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看穿一切的促狭,“然后呢?粉丝送的巧克力金币,是不是也够你啃到下个世纪了?” “噗…” 曾小贤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幽怨地看着她,“一菲,你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吗?我这梦想的小火苗,刚燃起来就被你泼冷水…” “我这是帮你降温,防止你脑子过热烧坏了。” 胡一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嘴角噙着笑,“脚踏实地点,曾小贤同志。先把眼下的饭吃踏实了,再想你那‘星辰大海’。” 正说着,热气腾腾的汤和菜陆续上桌。浓郁的鸡汤香气瞬间弥漫开来,炖得软烂的鸡肉和饱满的菌菇在乳白色的汤里沉浮。 干锅土豆片滋滋作响,边缘带着焦香,辣椒和花椒的香气直冲鼻腔。小炒黄牛肉色泽油亮,肉片滑嫩,配着翠绿的芹菜,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哇!真香!” 曾小贤的注意力立刻被美食吸引,什么五百万、大明星的幻想暂时抛到了脑后。他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大碗鸡汤,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大口,满足地喟叹一声:“呼…舒服!这汤绝了!鲜掉眉毛!” 胡一菲也夹了一筷子土豆片,入口焦香软糯,带着恰到好处的麻辣,瞬间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她点点头:“没骗你?这家店看着不起眼,味道是真不错。” 两人埋头吃饭,小店里的喧嚣成了温暖的背景。 曾小贤吃得额头冒汗,一边嘶嘶哈哈地吸着气(被微辣的土豆片辣的),一边还不忘把炖得最软烂的那块鸡翅夹到胡一菲碗里:“菲菲,这个给你,炖得最入味!” 胡一菲看着他被辣得嘴唇发红、鼻尖冒汗还殷勤夹菜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她没说什么,只是把自己碗里一块瘦而不柴的牛肉片又夹回了他碗里。 一顿饭吃得心满意足,身体彻底暖和过来。曾小贤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舒坦!这顿吃得值!” “吃饱了?”胡一菲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饱了饱了,心满意足!”曾小贤靠在椅背上,一脸餍足。 “行,那结账,曾主任。”胡一菲朝他抬了抬下巴。 “好嘞!”曾小贤豪爽地应下,伸手往裤兜里一摸——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左掏掏,右掏掏,又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表情从自信到疑惑,再到尴尬,最后定格在一种混合着“完蛋”和“难以置信”的呆滞上。 “呃…一菲…”他抬起头,脸上堆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极其谄媚的笑容,声音都低了八度,“那个…我好像…忘带钱包了…” 胡一菲:“……” 她静静地看着他,没说话,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里面闪烁着一种“果然如此”和“我就知道”的了然光芒。 曾小贤被她看得头皮发麻,连忙举起手:“我发誓!我真带了!肯定是刚才出门太激动,光想着请你吃好吃的,结果…结果…” 他越说声音越小,在胡一菲无声的注视下彻底蔫了,“…结果落宿舍了…” 小店里依旧热闹,邻桌的欢声笑语显得格外清晰。 胡一菲看着他像只做错事的大型犬,耷拉着脑袋,脸上写满了“求放过”三个大字,刚才吃饭时那点温馨感瞬间被一种又好气又好笑的无奈取代。 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里包含了千言万语。 然后,在曾小贤忐忑不安的目光中,她慢条斯理地从自己随身的小挎包里,掏出了一个印着贱人曾的钱包。 “曾小贤,”胡一菲一边数钱,一边用一种平静无波、却让曾小贤心惊肉跳的语气说道,“你这‘五百万富翁’的人设,还没开始,就崩得挺彻底啊。” 曾小贤:“……” 他缩了缩脖子,感觉刚吃下去的暖意,好像有点不够用了。窗外,冬天的风,好像又呼呼地刮了起来。 第102章 生死悠关 “关关,你在干嘛呀?”唐悠悠百无聊赖的又找到了关谷神奇。 关谷神奇闻言放下画笔:“亲爱的,我正在画最后一卷呢。这一卷画完我就能再大挣一笔!” “大挣一笔是多少?” “等到最后结算的话大概是十几万。”关谷神奇想了一下。 唐悠悠捂着嘴巴震惊:“我的天呐,怎么能挣这么多?” “大概是小屿他给我分红分的多,哈哈。” “孟屿到底是干什么的?一个大学生就能干成这样。”唐悠悠很是好奇:“我就知道他很厉害。” “小屿我知道的不太多,你等大力回来问她。他是靠他的才华和天赋获得的财富,我很佩服他!” 关谷神奇摸了摸下巴的胡须感叹道:“而且还能娶到大力这样的奇女子,男人的榜样。你看这个,这是他们在长白山给我们寄的信,我今天中午刚收到的。还没来得及看,我们一起看一下。” “好啊,看看他们在长白山风花雪月的照片。”唐悠悠凑近。 关谷神奇小心翼翼地从画桌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上面还沾着点松针屑。“喏,就是这个。”他递给唐悠悠。 唐悠悠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抽出一叠照片和一张薄薄的信纸。“哇!让我看看!” 她凑到关谷旁边,两人挤在小小的画桌前,肩膀挨着肩膀。 第一张照片是一片苍茫的雪原,远处是连绵起伏、覆盖着厚厚白雪的山峰,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哇塞,这就是长白山啊?” 唐悠悠惊叹,“白茫茫一片,看着就好冷!关关,你看这山,像不像你老家富士山盖了条超级厚的羽绒被?感觉都要被雪压塌了。” 关谷神奇扶了扶眼镜,仔细看了看:“呃…亲爱的,富士山是锥形的,这个山势更雄伟一些…不过雪确实好厚!你看那树,完全被埋住了一半!”他指着照片一角几棵只露出树冠尖儿的雪松。 翻到第二张照片,主角出现了。是孟屿和诸葛大力。 两人裹得像个球,只露出冻得有点发红的脸颊和亮晶晶的眼睛。 孟屿戴着顶毛茸茸的、护耳能放下来的雷锋帽,大力则围着一条能把半张脸都埋进去的厚围巾。 背景似乎是个冰封的湖面,两人靠得很近,孟屿正指着远处,大力侧着头听,眼神专注。 “噗!”唐悠悠忍不住笑出声,“你看大力这造型!围巾都快把她自己勒窒息了!孟屿那帽子…哈哈哈,也太实在了,像要去林海雪原打土匪!不过…啧啧,” 她语气变得促狭,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关谷,“这俩人,零下几十度还靠这么近,不怕热量流失啊?小别胜新婚?” 关谷神奇也笑了,指着照片上孟屿露出的手腕:“你看小屿的袖子,里面肯定还套着好几层!大力围巾下面估计也穿了高领毛衣。不过…确实很亲密。” 他语气里带着理解和羡慕。“在这种地方,互相取暖是必要的嘛。”他下意识地往唐悠悠身边又靠了靠。 第三张照片是两人在雪地上留下的深深浅浅的脚印,一路延伸到远方。照片背面用圆珠笔写着一行小字:“风雪太大,脸已冻僵,但心是热的!——屿&力” “脸都冻僵了还写这么文艺!” 唐悠悠吐槽道,但脸上带着笑意,“不过看着还挺浪漫的哈?像探险小说里的情节。关关,你想象一下,要是咱俩去,你肯定要背个画板写生,然后画着画着手就冻在笔上了!”她做了个夸张的哆嗦动作。 关谷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很认真地点头:“嗯,低温对颜料和画笔的伤害很大,而且手指会不灵活的说。不过…如果能画出那样的雪景,也是很值得挑战的!” 他看着照片上壮丽的景色,画家的职业病又犯了,眼神里透出点向往。 “得了你,” 唐悠悠把照片塞回他手里,“就你这怕冷的体质,去了估计得裹三层被子再套个睡袋才能出门。还是看看照片过过瘾得了。” 她拿起那张信纸,“信上写啥了?就报个平安?” 关谷扫了一眼:“嗯,主要是说一路平安,景色壮丽,让我们别担心。还说…给我们带了点当地的山货特产,过几天寄到公寓。” 他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地补充,“大力还特别叮嘱,让我注意休息,别为了赶稿子熬通宵。” “看看,还是大力懂你!”唐悠悠戳了戳关谷的腰,“哪像我,只会说‘关关加油!画完稿费给我买个包!’” 关谷神奇被逗笑了,搂住她的肩膀:“悠悠的鼓励方式,更直接有效,让我充满动力!” 两人又嘻嘻哈哈地翻看了一会儿照片,对着孟屿大力奇奇怪怪的冬装造型评头论足一番。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弄堂里传来邻居炒菜的香气和锅铲碰撞的声音。 “好啦,别人的风花雪月看完了,” 唐悠悠伸了个懒腰,帮关谷把照片仔细收好放回信封,“关关老师,您继续挣那‘十几万’去!小的给您泡杯热茶暖暖手?”她俏皮地眨眨眼。 关谷神奇心里暖洋洋的,刚才看照片时对寒冷雪山的想象瞬间被身边人的温度驱散。 他坐回画板前,重新拿起画笔,看着纸上即将完成的画面轮廓,干劲十足:“阿里嘎多,悠悠!热茶…最好加点蜂蜜!” “知道啦,甜食控!” 唐悠悠哼着不成调的歌,转身去厨房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回来,特意把关谷那杯加了蜂蜜的放在安全角落。“关关老师,您的特供‘动力源泉’来咯!” 关谷正全神贯注地勾勒侠客衣袍的褶皱,笔尖沙沙作响。他停下笔,满足地端起茶杯:“阿里嘎多!真是雪中送炭!”他满足地嗅着茶香和蜜糖的温暖气息。 就在这时,唐悠悠刚在他身边的小凳子上坐下,两人几乎同时感觉到——画室里的温度毫无征兆地骤降了好几度! 一股阴冷的寒气从地板缝隙或者墙壁里渗透出来,瞬间驱散了刚才的暖意。 “嘶…关关,你觉不觉得…突然好冷?”唐悠悠搓了搓胳膊,把羽绒服裹紧了些,声音有点发虚。 关谷也打了个寒颤,放下茶杯,疑惑地看向紧闭的窗户和门:“奇怪,暖气没坏?刚才还好好的…”他话还没说完,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在画材架子旁边的墙壁上,靠近天花板的地方,一个模糊的、不规则的黑影极其迅速地掠过! 那绝不是窗外晃动的树影,更像是一团浓稠的、流动的墨渍,快得让人几乎以为是眼花。 “关关!”唐悠悠也看到了,她猛地抓住关谷的胳膊,手指冰凉,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你…你看见了吗?墙上!刚才…刚才墙上有个黑影子嗖地一下过去了!” 关谷神奇的心脏“咚咚”直跳,喉咙发干。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盯着那面空白的墙壁:“也…也许是小虫子飞过?或者…或者…” 他实在编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了,那黑影的形状和速度都太诡异了。公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感觉让人头皮发麻。 “你家虫子能飞那么大一片影子啊?” 唐悠悠的声音带着哭腔,整个人都快贴到关谷身上了,“我就说刚才凳子动那一下不对劲!关关!我们公寓是不是…是不是…闹鬼了?” 她把“闹鬼”两个字压得极低,仿佛怕惊动了什么。 关谷神奇深吸一口气,试图用逻辑说服自己(也说服悠悠):“悠悠,我们要相信科学!可能是…是电路接触不良产生的视觉残留?或者…或者…” 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想去摸桌上的手机,想打开手电筒壮壮胆。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到手机屏幕的刹那—— “啪!” 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停电了! 不是跳闸那种瞬间的黑暗,而是彻底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如同浓墨泼洒下来的黑暗!窗外似乎也暗了下来,只有远处高楼的霓虹灯牌透进来一点点微弱、诡异的光线,勉强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啊——!” 唐悠悠短促地尖叫了一声,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死死抱住了关谷的胳膊,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关谷自己也吓得魂飞魄散,反手紧紧搂住唐悠悠,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 黑暗中,人的感官被无限放大。刚才那骤降的寒意似乎更刺骨了,仿佛有冰冷的气流在脚边盘旋。 他甚至觉得,在绝对的黑暗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凝视着他们。 “关…关关…手机…快…快开手电筒…”唐悠悠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牙齿都在打颤。 关谷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去摸桌上的手机。 黑暗中,他摸索的动作显得笨拙而慌乱,几次碰倒了旁边的铅笔盒,铅笔“哗啦”散落一地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吓得唐悠悠又是一哆嗦。 终于,他摸到了冰冷的手机外壳,手指颤抖着按亮了屏幕。 惨白的光线瞬间刺破黑暗,照亮了两人惊恐交加、紧紧依偎的脸,也照亮了面前一小片区域。 光线所及之处,只有熟悉的画桌、画板和散落的铅笔。 “没…没事了悠悠,你看,什么都没有…” 关谷举着手机,光柱在画室里不安地扫动,试图驱散恐惧。光线掠过刚才出现黑影的墙壁,那里空空如也。 “可…可刚才明明…”唐悠悠惊魂未定,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总觉得那里藏着东西。 关谷强作镇定,一手搂紧唐悠悠,一手举着手机,小心翼翼地往墙上的电灯开关挪动。每走一步,地板都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中如同擂鼓。 唐悠悠几乎是闭着眼睛,把脸埋在他肩膀上,根本不敢看。 好不容易挪到开关旁边,关谷深吸一口气,猛地按了下去! “嗒!” 灯没亮。 他又用力按了几下,“嗒嗒嗒”,依旧一片黑暗。只有手机屏幕光映着他有些苍白的脸。 “完了…真停电了…”关谷的声音也透着一丝绝望。这停电停得也太是时候了!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闷响从厨房方向传来!像是冰箱门自己弹开了,又或者是什么东西重重掉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在死寂中如同惊雷!唐悠悠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尖叫卡在喉咙里。 “谁?!谁在那儿!” 关谷也被这声音吓得够呛,举着手机猛地转向厨房门口,光柱在黑暗中颤抖着延伸过去。厨房门半开着,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关…关关…我们…我们出去…去楼下便利店…这里…这里不对劲…” 唐悠悠带着哭腔,声音抖得厉害,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变得无比陌生的家。 关谷也完全同意。什么稿子,什么十几万,现在都没小命重要!“好!走!我们马上走!” 他一手紧紧攥着唐悠悠冰凉的手,一手高举着手机,像举着一面脆弱的盾牌,一步一步,极其警惕地、缓慢地向公寓大门的方向挪去 关谷神奇像护着易碎瓷器一样,紧紧攥着唐悠悠冰凉的手,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一步一挪地向公寓大门的方向蹭去。 手机惨白的光柱在黑暗中颤抖着,如同在浓稠墨汁里艰难划开的一道微弱裂痕,只能照亮脚前方寸之地。 身后,那庞大而未知的黑暗仿佛有重量般压过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冷的恐惧。 “别…别回头看…” 唐悠悠的声音抖得不成调,几乎是把脸埋在了关谷的肩膀上,只敢从眼角的余光瞥着前方手机光扫过的地板。 “嗯…不看…” 关谷应着,声音也有些发紧,但他强迫自己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举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刚才厨房那声“哐当”巨响还在耳边回荡,谁知道黑暗里还藏着什么? 就在他们快要蹭到客厅中央时,异变再生! “滋啦…滋啦…” 一阵极其微弱、却清晰可辨的电流杂音,突然从客厅角落的电视机方向传来! 那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老旧的收音机在努力接收一个遥远的、信号极差的频道,又像是某种…意义不明的低语,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瘆人。 两人猛地顿住脚步,如同被冻住一般。 “什…什么声音?” 唐悠悠的声音带着哭腔,指甲几乎要掐进关谷胳膊的肉里。 关谷也头皮发麻,手机光柱立刻扫向电视机的方向。 那台黑色的电视机屏幕在光线照射下,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然而,就在光柱扫过屏幕表面的瞬间—— 屏幕上,毫无征兆地闪现出几道扭曲的、不规则的白色噪点条纹! 如同信号极差时出现的雪花,但那些条纹疯狂地扭动、跳跃、闪烁,速度快得诡异,发出“滋啦滋啦”的刺耳噪音! “啊!”唐悠悠短促地惊叫,死死闭上了眼睛。 关谷也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但他强忍着恐惧,死死盯着那跳跃的雪花屏幕。 这绝不是正常的信号干扰!公寓都停电了,电视机的电源插头还好好地插在接线板上(他中午确认过),它怎么可能自己“亮”起来?还发出这种声音? “滋啦…滋啦…咔…咔…” 噪音变得更加尖锐和混乱,那闪烁的雪花条纹扭曲得更加厉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屏幕深处挣扎着要爬出来! 甚至隐约组成了一个模糊的、不断变化的轮廓——像是一张扭曲的人脸?又像是一只伸出的手? 关谷的理智在尖叫着“不可能”,但眼前的景象和刺耳的噪音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快冻结了。他猛地将手机光移开电视机屏幕!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当光线离开屏幕,那诡异的“滋啦”声和雪花闪烁瞬间消失了!客厅重新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绝对不是幻觉!两人都看到了,都听到了! “关关…它…它在里面…” 唐悠悠抖得语无伦次,巨大的恐惧让她反而生出一点孤勇,“我们…我们快跑啊!”她几乎是拖着关谷,用尽全身力气往大门方向冲。 关谷也被她带动,两人跌跌撞撞,也顾不上什么小心谨慎了,只想立刻逃离这个鬼地方!手机光在黑暗中疯狂晃动,勉强照亮通往玄关的路径。 就在他们冲到玄关,关谷的手已经摸到了冰冷的门把手时—— “咚咚咚!” 一阵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毫无预兆地、猛烈地响起!砸在厚重的防盗门上,在寂静的公寓里如同惊雷炸响! “哇啊——!”唐悠悠和关谷同时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得魂飞魄散,唐悠悠更是直接尖叫出声,整个人瘫软下去,全靠关谷死死架住。 这声音太响了!太近了!就在门外! 是谁?!在这停电的深夜?在公寓刚刚发生一连串诡异事件之后?! 关谷的心脏狂跳到几乎爆炸,他猛地转身,背靠着冰冷的防盗门,将悠悠护在身后,手机光柱像一把利剑般猛地射向猫眼! 他浑身紧绷,几乎做好了面对门外任何恐怖景象的准备。 “谁?!谁在外面?!”关谷的声音因为极度紧张和恐惧而变得嘶哑。 门外短暂的沉默后,一个同样带着点惊惶,但明显属于人类的声音响起,还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 “关谷先生?唐小姐?是你们吗?是我!楼下王阿姨!” “王…王阿姨?” 关谷和唐悠悠同时愣住,紧绷的神经像是被戳了个小洞,泄了点气,但巨大的恐惧感还没完全消退。 “是我是我!哎哟吓死我了!” 王阿姨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透着心有余悸,“刚才你们楼上‘哐当’好大一声响,然后灯‘啪’全灭了!我正好在楼道里倒垃圾,听见你们屋里好像还有尖叫?没事?是不是吓着了?这破电停的真是时候!” 原来厨房那声巨响是楼下的王阿姨听到的? 关谷稍微松了口气,但心脏还在狂跳。他犹豫了一下,手依然紧紧握着门把手,身体却稍稍离开了门板,把猫眼让给唐悠悠。 唐悠悠惊魂未定地凑上去,眯着眼往外瞧。楼道里应急灯微弱的光线下,王阿姨那张熟悉的、此刻写满担忧和八卦的脸清晰地映在猫眼里。 “真是王阿姨!”唐悠悠带着哭腔对关谷说,像是找到了救星。 关谷这才彻底放下戒备(至少是对门外),赶紧拧开门锁。 “吱呀”一声,门开了。楼道里应急灯昏黄的光线涌进来,虽然微弱,却驱散了屋内绝对的黑暗,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穿着厚实家居服、手里还拎着个垃圾袋的王阿姨站在门口,一脸关切地看着里面两个脸色煞白、紧紧抱在一起的年轻人。 “哎哟我的天!看这小脸白的!吓坏了?”王阿姨一眼就瞧出不对劲,“停电吓的?还是刚才那声巨响?我看你们屋里黑灯瞎火的…” “王…王阿姨…”唐悠悠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带着哭腔,“不是停电…刚才…刚才屋里…有怪事!” “怪事?” 王阿姨皱起眉头,探头往里看,又疑惑地看了看关谷举着的手机,“啥怪事?进贼了?” “不…不是贼…” 关谷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试图组织语言,但刚才的经历太过离奇,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就是…灯突然灭了之前,屋里温度骤降,墙上好像有黑影…然后…然后电视自己响了!滋啦滋啦的!还有雪花!” “对对对!” 唐悠悠拼命点头,补充道,“好像有张人脸!吓死人了!王阿姨,我们公寓是不是…不干净啊?”她压低了声音,带着恐惧。 王阿姨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一种“原来如此”的恍然,甚至还带了点哭笑不得。 “哎呀!我说什么事呢!吓成这样!”王阿姨一拍大腿,“闹鬼?想啥呢你们!” 她抬脚就走了进来,熟门熟路地摸到客厅墙边的一个插座面板,指着旁边一个不起眼的白色小方盒(路由器)和一个黑色的机顶盒。 “喏!看看!是不是都插在这一个接线板上?” 王阿姨指着那个插满了各种插头的接线板,“我刚才在楼道就闻到一股子焦糊味,肯定又是这老破线路,加上你们这电器插太多,过载跳闸了!总闸应该在楼道电表箱!” 她这么一说,关谷和唐悠悠才隐约闻到空气里确实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类似电线烧焦的气味,刚才太紧张完全没注意。 “那…那温度骤降?”关谷还是有点懵。 “跳闸断电,暖气片不工作了呗!这房子密封又差,冷风嗖嗖的,温度降得快不是很正常?” 王阿姨一副“年轻人就是大惊小怪”的表情。 “那墙上的黑影呢?”唐悠悠不死心。 “影子?” 王阿姨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关谷的画架上,上面还夹着未完成的画稿,旁边堆着颜料和笔。“关谷先生,你画画是不是开了那个…那个很亮的台灯?” 她指着画桌上一个高瓦数的专业绘画台灯。 关谷点点头。 “那就对了!” 王阿姨笃定地说,“那个灯那么亮,突然一灭,人眼睛一下子适应不了,看花眼了呗!再加上你们自己吓自己,可不就觉得有黑影飞过去?我有时候关灯快了,眼前还冒金星呢!” “那…那电视机呢?” 关谷指着角落那台刚刚“闹鬼”的黑色电视,心有余悸,“它自己滋啦滋啦响!还有雪花!都停电了!” 王阿姨走过去,弯腰看了看电视机后面,又看了看插着电源的接线板,然后指着机顶盒上一个不起眼的、微微亮着一点红光的小灯(待机指示灯)。 “看见没?这机顶盒待机灯还亮着呢!说明它还有一点点电。” 王阿姨解释道,“这种老式显像管电视,彻底断电后,里面那个显像管(crt)的什么高压包啊,有时会残留一点点电,自己放掉的时候,就会‘滋啦’一下,屏幕闪点雪花什么的,就是回光返照一下!很正常!尤其这种用了好多年的老电视!我家那台破电视前两年也这样,后来彻底坏了就没了。” 王阿姨这一通接地气的、充满生活经验(且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解释,像一阵暖风吹散了笼罩在关谷和唐悠悠心头的恐怖阴云。 “真…真的只是这样?”唐悠悠眨巴着大眼睛,看看电视,又看看王阿姨,再看看关谷,脸上的恐惧渐渐被一种“好像…是这么回事?”的尴尬取代。 “不然咧?” 王阿姨叉着腰,“还能真有鬼啊?有鬼也是穷鬼、饿死鬼,来找你们俩画漫画的、演戏的要饭吃?人家鬼也得挑个有钱的主儿缠!” 关谷神奇挠了挠头,刚才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涌上一股浓浓的窘迫:“斯…斯密码森…王阿姨…我们…我们太紧张了…” “噗嗤!” 唐悠悠看着关谷那副恍然大悟又尴尬无比的样子,再看看王阿姨那副“你们这些城里娃真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刚才的恐惧感彻底被冲散,忍不住笑出声来,虽然眼角还挂着点刚才吓出来的泪花。 “哎呀,没事没事!理解理解,黑灯瞎火的,突然来这么一下,谁不害怕?” 王阿姨摆摆手,语气缓和下来,“我去看看楼道电表箱,估计是跳闸了,推上去就行。你们等着啊。” 王阿姨风风火火地转身出去,楼道里很快传来她摆弄电表箱的声音。 屋里只剩下关谷和唐悠悠,还有手机微弱的光。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巨大的尴尬。 “所以…刚才我们是被一个接线板、一个待机机顶盒、一个老电视的高压包…吓得抱在一起准备亡命天涯?”唐悠悠小声嘀咕,脸有点红。 关谷也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咳…这个…科学现象…有时候确实…挺吓人的…尤其是在特定环境下…加上心理暗示…”他试图找回一点画家的尊严和理性。 “得了你!”唐悠悠戳了他一下,没好气地说,“刚才抱我抱得那么紧,手机都快拿不稳了!还‘男人的榜样’呢?榜样被高压包吓成这样?” 关谷的脸也红了,但搂着悠悠的手却没松开,反而紧了紧,嘴硬道:“这…这是保护!保护悠悠免受…呃…未知电流的伤害!” “噗!”唐悠悠被他逗笑了,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行,关关勇士,保护费就是待会儿给王阿姨拿点东西。 就在这时,“啪嗒”几声轻响,头顶的吸顶灯、画桌上的台灯、还有角落的电视机(虽然没画面)都同时亮了起来! 光明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驱散了所有残留的阴霾和寒意。楼道里传来王阿姨中气十足的声音:“好了!推上去啦!你们看看灯亮了没?” “亮了亮了!谢谢王阿姨!”关谷和唐悠悠异口同声地喊道,声音里充满了感激和轻松。 温暖的灯光下,散落一地的铅笔、倒下的茶杯(幸好是空的)、还有那台安静下来的老电视,都显得那么平常,甚至有点滑稽。 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十几分钟,仿佛是一场过于逼真的噩梦。 关谷看着重新亮起的画板,上面侠客的衣袍褶皱似乎都在嘲笑他刚才的狼狈。他叹了口气,捡起画笔,嘀咕道:“看来…这‘十几万’挣得也不容易,还得跟电路故障斗智斗勇…” 唐悠悠已经麻利地收拾起地上的铅笔,闻言白了他一眼:“知足你!至少没真撞鬼!快画画!画完了我的包可就指望它了!” 她恢复了惯常的“剥削”语气,仿佛刚才那个吓得瑟瑟发抖的人不是她。 “嗨以!悠悠大人!”关谷神奇挺直腰板,重新投入战斗。只是,他悄悄地把那个插满电器的接线板拔掉了一半插头。安全第一,尤其是经历了这场由闹鬼引发的午夜惊魂之后。 窗外彻底安静下来,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模糊的狗吠。 温暖的灯光下,铅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重新成为房间的主旋律,伴随着唐悠悠哼着跑调的歌去重新泡茶的声音。 第102章 生死悠关 “关关,你在干嘛呀?”唐悠悠百无聊赖的又找到了关谷神奇。 关谷神奇闻言放下画笔:“亲爱的,我正在画最后一卷呢。这一卷画完我就能再大挣一笔!” “大挣一笔是多少?” “等到最后结算的话大概是十几万。”关谷神奇想了一下。 唐悠悠捂着嘴巴震惊:“我的天呐,怎么能挣这么多?” “大概是小屿他给我分红分的多,哈哈。” “孟屿到底是干什么的?一个大学生就能干成这样。”唐悠悠很是好奇:“我就知道他很厉害。” “小屿我知道的不太多,你等大力回来问她。他是靠他的才华和天赋获得的财富,我很佩服他!” 关谷神奇摸了摸下巴的胡须感叹道:“而且还能娶到大力这样的奇女子,男人的榜样。你看这个,这是他们在长白山给我们寄的信,我今天中午刚收到的。还没来得及看,我们一起看一下。” “好啊,看看他们在长白山风花雪月的照片。”唐悠悠凑近。 关谷神奇小心翼翼地从画桌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上面还沾着点松针屑。“喏,就是这个。”他递给唐悠悠。 唐悠悠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抽出一叠照片和一张薄薄的信纸。“哇!让我看看!” 她凑到关谷旁边,两人挤在小小的画桌前,肩膀挨着肩膀。 第一张照片是一片苍茫的雪原,远处是连绵起伏、覆盖着厚厚白雪的山峰,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哇塞,这就是长白山啊?” 唐悠悠惊叹,“白茫茫一片,看着就好冷!关关,你看这山,像不像你老家富士山盖了条超级厚的羽绒被?感觉都要被雪压塌了。” 关谷神奇扶了扶眼镜,仔细看了看:“呃…亲爱的,富士山是锥形的,这个山势更雄伟一些…不过雪确实好厚!你看那树,完全被埋住了一半!”他指着照片一角几棵只露出树冠尖儿的雪松。 翻到第二张照片,主角出现了。是孟屿和诸葛大力。 两人裹得像个球,只露出冻得有点发红的脸颊和亮晶晶的眼睛。 孟屿戴着顶毛茸茸的、护耳能放下来的雷锋帽,大力则围着一条能把半张脸都埋进去的厚围巾。 背景似乎是个冰封的湖面,两人靠得很近,孟屿正指着远处,大力侧着头听,眼神专注。 “噗!”唐悠悠忍不住笑出声,“你看大力这造型!围巾都快把她自己勒窒息了!孟屿那帽子…哈哈哈,也太实在了,像要去林海雪原打土匪!不过…啧啧,” 她语气变得促狭,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关谷,“这俩人,零下几十度还靠这么近,不怕热量流失啊?小别胜新婚?” 关谷神奇也笑了,指着照片上孟屿露出的手腕:“你看小屿的袖子,里面肯定还套着好几层!大力围巾下面估计也穿了高领毛衣。不过…确实很亲密。” 他语气里带着理解和羡慕。“在这种地方,互相取暖是必要的嘛。”他下意识地往唐悠悠身边又靠了靠。 第三张照片是两人在雪地上留下的深深浅浅的脚印,一路延伸到远方。照片背面用圆珠笔写着一行小字:“风雪太大,脸已冻僵,但心是热的!——屿&力” “脸都冻僵了还写这么文艺!” 唐悠悠吐槽道,但脸上带着笑意,“不过看着还挺浪漫的哈?像探险小说里的情节。关关,你想象一下,要是咱俩去,你肯定要背个画板写生,然后画着画着手就冻在笔上了!”她做了个夸张的哆嗦动作。 关谷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很认真地点头:“嗯,低温对颜料和画笔的伤害很大,而且手指会不灵活的说。不过…如果能画出那样的雪景,也是很值得挑战的!” 他看着照片上壮丽的景色,画家的职业病又犯了,眼神里透出点向往。 “得了你,” 唐悠悠把照片塞回他手里,“就你这怕冷的体质,去了估计得裹三层被子再套个睡袋才能出门。还是看看照片过过瘾得了。” 她拿起那张信纸,“信上写啥了?就报个平安?” 关谷扫了一眼:“嗯,主要是说一路平安,景色壮丽,让我们别担心。还说…给我们带了点当地的山货特产,过几天寄到公寓。” 他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地补充,“大力还特别叮嘱,让我注意休息,别为了赶稿子熬通宵。” “看看,还是大力懂你!”唐悠悠戳了戳关谷的腰,“哪像我,只会说‘关关加油!画完稿费给我买个包!’” 关谷神奇被逗笑了,搂住她的肩膀:“悠悠的鼓励方式,更直接有效,让我充满动力!” 两人又嘻嘻哈哈地翻看了一会儿照片,对着孟屿大力奇奇怪怪的冬装造型评头论足一番。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弄堂里传来邻居炒菜的香气和锅铲碰撞的声音。 “好啦,别人的风花雪月看完了,” 唐悠悠伸了个懒腰,帮关谷把照片仔细收好放回信封,“关关老师,您继续挣那‘十几万’去!小的给您泡杯热茶暖暖手?”她俏皮地眨眨眼。 关谷神奇心里暖洋洋的,刚才看照片时对寒冷雪山的想象瞬间被身边人的温度驱散。 他坐回画板前,重新拿起画笔,看着纸上即将完成的画面轮廓,干劲十足:“阿里嘎多,悠悠!热茶…最好加点蜂蜜!” “知道啦,甜食控!” 唐悠悠哼着不成调的歌,转身去厨房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回来,特意把关谷那杯加了蜂蜜的放在安全角落。“关关老师,您的特供‘动力源泉’来咯!” 关谷正全神贯注地勾勒侠客衣袍的褶皱,笔尖沙沙作响。他停下笔,满足地端起茶杯:“阿里嘎多!真是雪中送炭!”他满足地嗅着茶香和蜜糖的温暖气息。 就在这时,唐悠悠刚在他身边的小凳子上坐下,两人几乎同时感觉到——画室里的温度毫无征兆地骤降了好几度! 一股阴冷的寒气从地板缝隙或者墙壁里渗透出来,瞬间驱散了刚才的暖意。 “嘶…关关,你觉不觉得…突然好冷?”唐悠悠搓了搓胳膊,把羽绒服裹紧了些,声音有点发虚。 关谷也打了个寒颤,放下茶杯,疑惑地看向紧闭的窗户和门:“奇怪,暖气没坏?刚才还好好的…”他话还没说完,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在画材架子旁边的墙壁上,靠近天花板的地方,一个模糊的、不规则的黑影极其迅速地掠过! 那绝不是窗外晃动的树影,更像是一团浓稠的、流动的墨渍,快得让人几乎以为是眼花。 “关关!”唐悠悠也看到了,她猛地抓住关谷的胳膊,手指冰凉,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你…你看见了吗?墙上!刚才…刚才墙上有个黑影子嗖地一下过去了!” 关谷神奇的心脏“咚咚”直跳,喉咙发干。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盯着那面空白的墙壁:“也…也许是小虫子飞过?或者…或者…” 他实在编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了,那黑影的形状和速度都太诡异了。公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感觉让人头皮发麻。 “你家虫子能飞那么大一片影子啊?” 唐悠悠的声音带着哭腔,整个人都快贴到关谷身上了,“我就说刚才凳子动那一下不对劲!关关!我们公寓是不是…是不是…闹鬼了?” 她把“闹鬼”两个字压得极低,仿佛怕惊动了什么。 关谷神奇深吸一口气,试图用逻辑说服自己(也说服悠悠):“悠悠,我们要相信科学!可能是…是电路接触不良产生的视觉残留?或者…或者…” 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想去摸桌上的手机,想打开手电筒壮壮胆。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到手机屏幕的刹那—— “啪!” 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停电了! 不是跳闸那种瞬间的黑暗,而是彻底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如同浓墨泼洒下来的黑暗!窗外似乎也暗了下来,只有远处高楼的霓虹灯牌透进来一点点微弱、诡异的光线,勉强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啊——!” 唐悠悠短促地尖叫了一声,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死死抱住了关谷的胳膊,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关谷自己也吓得魂飞魄散,反手紧紧搂住唐悠悠,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 黑暗中,人的感官被无限放大。刚才那骤降的寒意似乎更刺骨了,仿佛有冰冷的气流在脚边盘旋。 他甚至觉得,在绝对的黑暗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凝视着他们。 “关…关关…手机…快…快开手电筒…”唐悠悠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牙齿都在打颤。 关谷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去摸桌上的手机。 黑暗中,他摸索的动作显得笨拙而慌乱,几次碰倒了旁边的铅笔盒,铅笔“哗啦”散落一地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吓得唐悠悠又是一哆嗦。 终于,他摸到了冰冷的手机外壳,手指颤抖着按亮了屏幕。 惨白的光线瞬间刺破黑暗,照亮了两人惊恐交加、紧紧依偎的脸,也照亮了面前一小片区域。 光线所及之处,只有熟悉的画桌、画板和散落的铅笔。 “没…没事了悠悠,你看,什么都没有…” 关谷举着手机,光柱在画室里不安地扫动,试图驱散恐惧。光线掠过刚才出现黑影的墙壁,那里空空如也。 “可…可刚才明明…”唐悠悠惊魂未定,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总觉得那里藏着东西。 关谷强作镇定,一手搂紧唐悠悠,一手举着手机,小心翼翼地往墙上的电灯开关挪动。每走一步,地板都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中如同擂鼓。 唐悠悠几乎是闭着眼睛,把脸埋在他肩膀上,根本不敢看。 好不容易挪到开关旁边,关谷深吸一口气,猛地按了下去! “嗒!” 灯没亮。 他又用力按了几下,“嗒嗒嗒”,依旧一片黑暗。只有手机屏幕光映着他有些苍白的脸。 “完了…真停电了…”关谷的声音也透着一丝绝望。这停电停得也太是时候了!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闷响从厨房方向传来!像是冰箱门自己弹开了,又或者是什么东西重重掉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在死寂中如同惊雷!唐悠悠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尖叫卡在喉咙里。 “谁?!谁在那儿!” 关谷也被这声音吓得够呛,举着手机猛地转向厨房门口,光柱在黑暗中颤抖着延伸过去。厨房门半开着,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关…关关…我们…我们出去…去楼下便利店…这里…这里不对劲…” 唐悠悠带着哭腔,声音抖得厉害,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变得无比陌生的家。 关谷也完全同意。什么稿子,什么十几万,现在都没小命重要!“好!走!我们马上走!” 他一手紧紧攥着唐悠悠冰凉的手,一手高举着手机,像举着一面脆弱的盾牌,一步一步,极其警惕地、缓慢地向公寓大门的方向挪去 关谷神奇像护着易碎瓷器一样,紧紧攥着唐悠悠冰凉的手,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一步一挪地向公寓大门的方向蹭去。 手机惨白的光柱在黑暗中颤抖着,如同在浓稠墨汁里艰难划开的一道微弱裂痕,只能照亮脚前方寸之地。 身后,那庞大而未知的黑暗仿佛有重量般压过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冷的恐惧。 “别…别回头看…” 唐悠悠的声音抖得不成调,几乎是把脸埋在了关谷的肩膀上,只敢从眼角的余光瞥着前方手机光扫过的地板。 “嗯…不看…” 关谷应着,声音也有些发紧,但他强迫自己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举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刚才厨房那声“哐当”巨响还在耳边回荡,谁知道黑暗里还藏着什么? 就在他们快要蹭到客厅中央时,异变再生! “滋啦…滋啦…” 一阵极其微弱、却清晰可辨的电流杂音,突然从客厅角落的电视机方向传来! 那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老旧的收音机在努力接收一个遥远的、信号极差的频道,又像是某种…意义不明的低语,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瘆人。 两人猛地顿住脚步,如同被冻住一般。 “什…什么声音?” 唐悠悠的声音带着哭腔,指甲几乎要掐进关谷胳膊的肉里。 关谷也头皮发麻,手机光柱立刻扫向电视机的方向。 那台黑色的电视机屏幕在光线照射下,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然而,就在光柱扫过屏幕表面的瞬间—— 屏幕上,毫无征兆地闪现出几道扭曲的、不规则的白色噪点条纹! 如同信号极差时出现的雪花,但那些条纹疯狂地扭动、跳跃、闪烁,速度快得诡异,发出“滋啦滋啦”的刺耳噪音! “啊!”唐悠悠短促地惊叫,死死闭上了眼睛。 关谷也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但他强忍着恐惧,死死盯着那跳跃的雪花屏幕。 这绝不是正常的信号干扰!公寓都停电了,电视机的电源插头还好好地插在接线板上(他中午确认过),它怎么可能自己“亮”起来?还发出这种声音? “滋啦…滋啦…咔…咔…” 噪音变得更加尖锐和混乱,那闪烁的雪花条纹扭曲得更加厉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屏幕深处挣扎着要爬出来! 甚至隐约组成了一个模糊的、不断变化的轮廓——像是一张扭曲的人脸?又像是一只伸出的手? 关谷的理智在尖叫着“不可能”,但眼前的景象和刺耳的噪音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快冻结了。他猛地将手机光移开电视机屏幕!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当光线离开屏幕,那诡异的“滋啦”声和雪花闪烁瞬间消失了!客厅重新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绝对不是幻觉!两人都看到了,都听到了! “关关…它…它在里面…” 唐悠悠抖得语无伦次,巨大的恐惧让她反而生出一点孤勇,“我们…我们快跑啊!”她几乎是拖着关谷,用尽全身力气往大门方向冲。 关谷也被她带动,两人跌跌撞撞,也顾不上什么小心谨慎了,只想立刻逃离这个鬼地方!手机光在黑暗中疯狂晃动,勉强照亮通往玄关的路径。 就在他们冲到玄关,关谷的手已经摸到了冰冷的门把手时—— “咚咚咚!” 一阵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毫无预兆地、猛烈地响起!砸在厚重的防盗门上,在寂静的公寓里如同惊雷炸响! “哇啊——!”唐悠悠和关谷同时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得魂飞魄散,唐悠悠更是直接尖叫出声,整个人瘫软下去,全靠关谷死死架住。 这声音太响了!太近了!就在门外! 是谁?!在这停电的深夜?在公寓刚刚发生一连串诡异事件之后?! 关谷的心脏狂跳到几乎爆炸,他猛地转身,背靠着冰冷的防盗门,将悠悠护在身后,手机光柱像一把利剑般猛地射向猫眼! 他浑身紧绷,几乎做好了面对门外任何恐怖景象的准备。 “谁?!谁在外面?!”关谷的声音因为极度紧张和恐惧而变得嘶哑。 门外短暂的沉默后,一个同样带着点惊惶,但明显属于人类的声音响起,还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 “关谷先生?唐小姐?是你们吗?是我!楼下王阿姨!” “王…王阿姨?” 关谷和唐悠悠同时愣住,紧绷的神经像是被戳了个小洞,泄了点气,但巨大的恐惧感还没完全消退。 “是我是我!哎哟吓死我了!” 王阿姨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透着心有余悸,“刚才你们楼上‘哐当’好大一声响,然后灯‘啪’全灭了!我正好在楼道里倒垃圾,听见你们屋里好像还有尖叫?没事?是不是吓着了?这破电停的真是时候!” 原来厨房那声巨响是楼下的王阿姨听到的? 关谷稍微松了口气,但心脏还在狂跳。他犹豫了一下,手依然紧紧握着门把手,身体却稍稍离开了门板,把猫眼让给唐悠悠。 唐悠悠惊魂未定地凑上去,眯着眼往外瞧。楼道里应急灯微弱的光线下,王阿姨那张熟悉的、此刻写满担忧和八卦的脸清晰地映在猫眼里。 “真是王阿姨!”唐悠悠带着哭腔对关谷说,像是找到了救星。 关谷这才彻底放下戒备(至少是对门外),赶紧拧开门锁。 “吱呀”一声,门开了。楼道里应急灯昏黄的光线涌进来,虽然微弱,却驱散了屋内绝对的黑暗,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穿着厚实家居服、手里还拎着个垃圾袋的王阿姨站在门口,一脸关切地看着里面两个脸色煞白、紧紧抱在一起的年轻人。 “哎哟我的天!看这小脸白的!吓坏了?”王阿姨一眼就瞧出不对劲,“停电吓的?还是刚才那声巨响?我看你们屋里黑灯瞎火的…” “王…王阿姨…”唐悠悠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带着哭腔,“不是停电…刚才…刚才屋里…有怪事!” “怪事?” 王阿姨皱起眉头,探头往里看,又疑惑地看了看关谷举着的手机,“啥怪事?进贼了?” “不…不是贼…” 关谷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试图组织语言,但刚才的经历太过离奇,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就是…灯突然灭了之前,屋里温度骤降,墙上好像有黑影…然后…然后电视自己响了!滋啦滋啦的!还有雪花!” “对对对!” 唐悠悠拼命点头,补充道,“好像有张人脸!吓死人了!王阿姨,我们公寓是不是…不干净啊?”她压低了声音,带着恐惧。 王阿姨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一种“原来如此”的恍然,甚至还带了点哭笑不得。 “哎呀!我说什么事呢!吓成这样!”王阿姨一拍大腿,“闹鬼?想啥呢你们!” 她抬脚就走了进来,熟门熟路地摸到客厅墙边的一个插座面板,指着旁边一个不起眼的白色小方盒(路由器)和一个黑色的机顶盒。 “喏!看看!是不是都插在这一个接线板上?” 王阿姨指着那个插满了各种插头的接线板,“我刚才在楼道就闻到一股子焦糊味,肯定又是这老破线路,加上你们这电器插太多,过载跳闸了!总闸应该在楼道电表箱!” 她这么一说,关谷和唐悠悠才隐约闻到空气里确实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类似电线烧焦的气味,刚才太紧张完全没注意。 “那…那温度骤降?”关谷还是有点懵。 “跳闸断电,暖气片不工作了呗!这房子密封又差,冷风嗖嗖的,温度降得快不是很正常?” 王阿姨一副“年轻人就是大惊小怪”的表情。 “那墙上的黑影呢?”唐悠悠不死心。 “影子?” 王阿姨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关谷的画架上,上面还夹着未完成的画稿,旁边堆着颜料和笔。“关谷先生,你画画是不是开了那个…那个很亮的台灯?” 她指着画桌上一个高瓦数的专业绘画台灯。 关谷点点头。 “那就对了!” 王阿姨笃定地说,“那个灯那么亮,突然一灭,人眼睛一下子适应不了,看花眼了呗!再加上你们自己吓自己,可不就觉得有黑影飞过去?我有时候关灯快了,眼前还冒金星呢!” “那…那电视机呢?” 关谷指着角落那台刚刚“闹鬼”的黑色电视,心有余悸,“它自己滋啦滋啦响!还有雪花!都停电了!” 王阿姨走过去,弯腰看了看电视机后面,又看了看插着电源的接线板,然后指着机顶盒上一个不起眼的、微微亮着一点红光的小灯(待机指示灯)。 “看见没?这机顶盒待机灯还亮着呢!说明它还有一点点电。” 王阿姨解释道,“这种老式显像管电视,彻底断电后,里面那个显像管(crt)的什么高压包啊,有时会残留一点点电,自己放掉的时候,就会‘滋啦’一下,屏幕闪点雪花什么的,就是回光返照一下!很正常!尤其这种用了好多年的老电视!我家那台破电视前两年也这样,后来彻底坏了就没了。” 王阿姨这一通接地气的、充满生活经验(且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解释,像一阵暖风吹散了笼罩在关谷和唐悠悠心头的恐怖阴云。 “真…真的只是这样?”唐悠悠眨巴着大眼睛,看看电视,又看看王阿姨,再看看关谷,脸上的恐惧渐渐被一种“好像…是这么回事?”的尴尬取代。 “不然咧?” 王阿姨叉着腰,“还能真有鬼啊?有鬼也是穷鬼、饿死鬼,来找你们俩画漫画的、演戏的要饭吃?人家鬼也得挑个有钱的主儿缠!” 关谷神奇挠了挠头,刚才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涌上一股浓浓的窘迫:“斯…斯密码森…王阿姨…我们…我们太紧张了…” “噗嗤!” 唐悠悠看着关谷那副恍然大悟又尴尬无比的样子,再看看王阿姨那副“你们这些城里娃真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刚才的恐惧感彻底被冲散,忍不住笑出声来,虽然眼角还挂着点刚才吓出来的泪花。 “哎呀,没事没事!理解理解,黑灯瞎火的,突然来这么一下,谁不害怕?” 王阿姨摆摆手,语气缓和下来,“我去看看楼道电表箱,估计是跳闸了,推上去就行。你们等着啊。” 王阿姨风风火火地转身出去,楼道里很快传来她摆弄电表箱的声音。 屋里只剩下关谷和唐悠悠,还有手机微弱的光。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巨大的尴尬。 “所以…刚才我们是被一个接线板、一个待机机顶盒、一个老电视的高压包…吓得抱在一起准备亡命天涯?”唐悠悠小声嘀咕,脸有点红。 关谷也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咳…这个…科学现象…有时候确实…挺吓人的…尤其是在特定环境下…加上心理暗示…”他试图找回一点画家的尊严和理性。 “得了你!”唐悠悠戳了他一下,没好气地说,“刚才抱我抱得那么紧,手机都快拿不稳了!还‘男人的榜样’呢?榜样被高压包吓成这样?” 关谷的脸也红了,但搂着悠悠的手却没松开,反而紧了紧,嘴硬道:“这…这是保护!保护悠悠免受…呃…未知电流的伤害!” “噗!”唐悠悠被他逗笑了,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行,关关勇士,保护费就是待会儿给王阿姨拿点东西。 就在这时,“啪嗒”几声轻响,头顶的吸顶灯、画桌上的台灯、还有角落的电视机(虽然没画面)都同时亮了起来! 光明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驱散了所有残留的阴霾和寒意。楼道里传来王阿姨中气十足的声音:“好了!推上去啦!你们看看灯亮了没?” “亮了亮了!谢谢王阿姨!”关谷和唐悠悠异口同声地喊道,声音里充满了感激和轻松。 温暖的灯光下,散落一地的铅笔、倒下的茶杯(幸好是空的)、还有那台安静下来的老电视,都显得那么平常,甚至有点滑稽。 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十几分钟,仿佛是一场过于逼真的噩梦。 关谷看着重新亮起的画板,上面侠客的衣袍褶皱似乎都在嘲笑他刚才的狼狈。他叹了口气,捡起画笔,嘀咕道:“看来…这‘十几万’挣得也不容易,还得跟电路故障斗智斗勇…” 唐悠悠已经麻利地收拾起地上的铅笔,闻言白了他一眼:“知足你!至少没真撞鬼!快画画!画完了我的包可就指望它了!” 她恢复了惯常的“剥削”语气,仿佛刚才那个吓得瑟瑟发抖的人不是她。 “嗨以!悠悠大人!”关谷神奇挺直腰板,重新投入战斗。只是,他悄悄地把那个插满电器的接线板拔掉了一半插头。安全第一,尤其是经历了这场由闹鬼引发的午夜惊魂之后。 窗外彻底安静下来,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模糊的狗吠。 温暖的灯光下,铅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重新成为房间的主旋律,伴随着唐悠悠哼着跑调的歌去重新泡茶的声音。 第103章 偶遇 “堂弟,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消息呢?”张伟看着自称他远房叔叔的表姑的外甥的堂弟。 “呵呵,张伟哥。叫我阿辉,每次听你喊堂弟感觉怪怪的。”阿辉笑了笑:“谁能不知道前几个月轰动全国的案件。” “哦哟,哈哈哈哈。”张伟高兴的摸摸头:“没想到这么出名啊。” 张伟环顾着这间暖意融融、装修雅致的客厅,地暖烘得他有点想冒汗。 窗外是修剪整齐的庭院,远处隐约能看到其他别墅的屋顶,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檀香和……炖肉的香气?他下意识吸了吸鼻子。 “阿辉是,” 张伟努力让自己显得自然点,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膝盖上那条有点磨白的牛仔裤,“那案子……咳,运气好,运气好。主要是我那当事人也争气。”他 顿了顿,眼神里带着点真实的困惑,“不过,你们这消息也太灵通了点?孤儿院那边都没啥人知道了,你们在苏州……” 阿辉靠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姿态放松,随手拿起茶几上一个造型别致的遥控器按了下,对面墙上的液晶电视屏幕无声地亮起,播放着舒缓的风景画面。“其实说难也不难,” 他笑了笑,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狡黠,“我们一直在托人打听,断断续续有些模糊消息,说你在上海念书,后来当了律师。但具体在哪,一直没个准信儿。” 他拿起一个银色的翻盖手机,在手里转着玩。“前两个月,家里阿姨打扫我姑的书房,整理旧报纸,喏,就那边书架底下堆的那些。” 阿辉朝客厅角落一个顶天立地的深色实木书架努努嘴,“她翻到一份几个月前的《扬子晚报》,社会新闻版块,不大不小一篇报道,讲那个案子的。照片虽然有点糊,但名字写得清清楚楚——张伟律师。旁边还有一小段你的背景介绍,提了一句是孤儿院长大的。” 张伟恍然大悟,有点不好意思地又摸了摸后脑勺:“啊……是那篇啊。记者后来找我,非说要采访,我想着能给事务所打打名气就答应了。拍照片那会儿我还特意借了同事的西装,领带打得跟红领巾似的,勒得我差点喘不上气。” 他想起当时对着镜头浑身僵硬的样子,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原来你们是这么破案的。那报纸……还留着呢?” “那可不,”阿辉乐了,“我姑,哦就是你表姑,当时拿着报纸,手都抖了,一个劲儿念叨‘像,真像他爸年轻时候’。马上就让家里能动用的关系都动用了,顺着你事务所的名字和城市,没费多大劲儿就锁定了。我姑父还说,你这孩子,在上海打拼也不容易,找到了一定要接回来看看。” 他语气里透着一种找到失散亲人的踏实感。 张伟心里有点暖,又有点说不出的滋味,像一颗在风里飘了很久的蒲公英种子,终于落到了地上,还有点不适应土地的柔软。 他端起面前白瓷杯里温度正好的龙井茶,抿了一口,清香微涩。“表姑……身体还好?” 他问得有点小心翼翼。 “好着呢!” 阿辉大手一挥,“就是念叨你念叨得厉害。今天下午她和我姑父去参加个老朋友的寿宴了,特意叮嘱我在家等你,怕你来了没人。喏,” 他指了指窗外,“看这天色,估摸着也快回来了。晚上就在家吃,阿姨煲了鸡汤,说是给你补补,看你瘦的。” 张伟刚想客气两句“不用麻烦”,肚子却不合时宜地轻轻“咕噜”了一声。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阿辉一愣,随即爆发出毫不掩饰的大笑:“哈哈哈,张伟哥,你这肚子可比你实诚多了!” 张伟老脸一红,也跟着嘿嘿笑起来,尴尬里透着点真实的轻松。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和女人温和带笑的声音:“阿辉,在笑什么呢这么开心?小伟接到了吗?” 一股浓郁的、带着油香的鸡汤味,先人一步,暖暖地飘了进来。 门口的光线被一个丰腴的身影挡住了些许。 进来的女人约莫五十多岁,穿着件质地上乘的深紫色羊绒衫,外面随意搭了件薄薄的貂皮短袄,脸颊被室外的寒气冻得微红,带着冬日里进屋特有的暖融融的气息。 她手里拎着几个精致的纸袋,笑容像刚出炉的面包一样松软暖和,目光一落在张伟身上,那笑意就更深了,几乎要满溢出来。 “哎哟,接到了接到了!这就是小伟?”她声音温软,带着点吴语的糯,脚步轻快地走进来,把纸袋随手递给迎上来的阿辉,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张伟。“快让我好好看看!” 张伟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手脚一时不知该往哪儿放,脸上堆起有点局促的笑:“表…表姑好。” 他个子不矮,但在表姑热切的目光下,莫名觉得自己缩水了一圈。 表姑几步走到他跟前,丝毫不见外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又仔细端详他的脸,眼神里有种失而复得的珍重。“像,是真的像!特别是这眉眼,跟你爸年轻那会儿,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的眼眶有点微微泛红,但笑容没减,“就是瘦,太瘦了!在上海光顾着忙案子,饭都没好好吃?” 那股炖鸡的香味随着表姑的靠近更浓郁了,霸道地钻进张伟的鼻腔,勾得他肚子里的馋虫又蠢蠢欲动。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还…还行,凑合吃。” “什么凑合!” 表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力道却很轻,“以后可不能凑合!阿辉,快,给小伟再添点热茶。外面冷?苏州这湿冷湿冷的,跟上海差不多,但屋里地暖开着,舒服多了,是?” 她一边说着,一边很自然地帮张伟理了理其实并不乱的衬衫领子,那动作熟稔得仿佛已经做了很多年。 张伟僵硬地点头,心里那股陌生的暖意像地暖的热气一样,从脚底板慢慢往上涌,熨帖着四肢百骸。 被长辈这样近距离、带着点“动手动脚”的关心,他很不习惯,但奇异的是,并不讨厌。就像一颗冻久了的小石子,突然被揣进了热乎乎的口袋里,有点硌,但更多的是懵懂的暖。 “姑,你看你,把张伟哥看得都不好意思了。” 阿辉端着重新斟满的茶杯过来,笑嘻嘻地打圆场,“张伟哥肚子早唱空城计了,刚才那‘咕噜’一声,我在厨房都听见了!”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 表姑一拍手,恍然大悟似的,“光顾着说话了!阿辉说得对,吃饭吃饭!小伟肯定饿了!” 她不由分说地拉起张伟的手腕,力道不大却不容拒绝,“走,先去洗个手,阿姨的鸡汤炖了一下午,香得不得了,就等着你呢!” 她的手温暖而柔软,带着一点常年养尊处优的细腻。 张伟被她拉着往餐厅方向走,像个听话的大孩子。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阿辉,阿辉冲他挤挤眼,做了个“安心享受”的口型。 餐厅比客厅小一些,但同样精致。 暖黄的灯光下,一张铺着米白色桌布的圆桌上已经摆好了几样清爽的苏式小菜:碧绿油亮的清炒虾仁,红亮诱人的酱方肉,雪白的银鱼炒蛋,还有一碟脆生生的腌萝卜。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餐桌中央那只硕大的青花瓷汤钵,盖子掀开一条缝,浓郁醇厚的鸡汤香气混合着菌菇的鲜味,霸道地占领了整个空间。 “来来来,小伟坐这儿。” 表姑把他按在主位旁边的椅子上,自己紧挨着他坐下,亲自拿起汤勺,就要给他盛汤。“这汤里放了老母鸡、火腿、冬笋、香菇,还有几味温补的药材,阿姨的手艺可是顶好的,外面都喝不到!” “表姑,我自己来,自己来就行!”张伟慌忙想去接勺子,脸又有点发烫。这热情,简直比鸡汤还烫人。 “哎呀,跟表姑客气什么!” 表姑笑着避开他的手,稳稳地舀起满满一大碗金黄油亮的鸡汤,汤面上飘着点点金黄的油星和几颗饱满的红枣枸杞,轻轻放在张伟面前。“快,趁热喝!暖暖身子,也补补元气!” 碗很烫手,汤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张伟看着碗里微微晃动的、凝聚了无数心意和时间的精华。 再看看旁边表姑殷切期待、仿佛他喝下去就能立刻长胖十斤的眼神,还有对面阿辉看好戏似的促狭笑容,他深吸一口气,低头,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然后喝了一小口。 滚烫、鲜美、醇厚。一股暖流瞬间从喉咙滑到胃里,再迅速蔓延到全身,驱散了最后一丝冬日的寒意,也似乎融化了他心里某个一直紧绷着的、坚硬的小角落。 “好喝!”他抬起头,由衷地说,嘴角忍不住向上弯起,露出了一个带着点汤水油光、却异常真实放松的笑容。 “好喝就多喝点!管够!” 表姑顿时眉开眼笑,比自己喝了还高兴,“阿辉,你也别愣着,快吃菜!小伟,尝尝这个酱方肉,阿姨炖得可烂乎了……”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冬夜的寒风被厚实的玻璃和温暖的灯光隔绝在外。 小小的餐厅里,碗筷轻碰,笑语不断,鸡汤的热气和亲情的暖意交织在一起,氤氲升腾。 张伟埋头喝着汤,吃着表姑不断夹过来的菜,听着阿辉插科打诨讲些家里的趣事,只觉得这间陌生的、过于宽敞的房子,似乎也没那么空旷了。 “慢点喝,锅里还有呢。” 表姑笑着,又拿起公筷,目标明确地夹起一块油光红亮、颤巍巍的酱方肉,稳稳当当地落在张伟碗里的米饭尖上。“尝尝这个,阿姨的拿手菜。用的是上好五花肉,黄酒、冰糖、酱油慢慢煨出来的,入口即化,肥而不腻。” 那肉块实在诱人,红褐色的酱汁浸润了雪白的米饭。 张伟夹起来咬了一口,果然,软糯酥烂,咸甜交织的浓郁酱香在舌尖化开,肥肉部分像凝脂,瘦肉丝丝分明却不柴。 他忍不住又扒拉了一大口米饭,含混不清地赞道:“唔…好吃!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 表姑看他吃得香,比自己吃了还开心,脸上每一道笑纹都透着满足。她又忙着把清炒虾仁往张伟这边推了推,“这个也鲜,太湖虾仁,早上才送来的。” 阿辉在一旁慢悠悠地吃着,看着张伟几乎要埋进碗里的架势,忍不住调侃:“张伟哥,你这战斗力可以啊!我看我妈今天这顿饭是找到知音了,平时总嫌我和我爸吃得不够捧场。” 表姑嗔怪地拍了下阿辉的手臂:“去!小伟这是饿了,路上辛苦。” 她转向张伟,声音又软了下来,“小伟啊,别光顾着吃饭,喝点汤润润。这汤里还加了点当归黄芪,补气的。看你脸色,还是有点白。” 张伟听话地端起汤碗又喝了一口。鸡汤的热气蒸腾上来,熏得他鼻尖有点发酸。 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习惯了冷暖自知,习惯了把“我很好”、“我没事”挂在嘴边,习惯了独自吞咽生活的所有滋味——好的,坏的。 像这样被人细致地观察着脸色,被不由分说地塞满碗,被唠叨着“多吃点”、“喝点汤”……是陌生到让他心头发紧的体验。 这“紧”,不是难受,更像是一件穿了太久、已经习惯其僵硬冰冷的旧棉袄,突然被换上了崭新、柔软、带着阳光味道的羽绒服,一时间竟有些无所适从的暖胀感。 “表姑,我真的…挺好的。” 张伟努力咽下喉咙里那点不合时宜的哽意,露出一个尽量轻松的笑,“就是工作忙点,律师嘛,都这样。” “忙归忙,饭要按时吃,身体是本钱!” 表姑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长辈特有的、有点霸道的关心,“以后啊,有空就常回来。苏州离上海近得很,高铁一会儿就到。回来了,阿姨给你做好吃的,保管把你掉的那些肉都补回来!” “就是,” 阿辉接口道,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促狭,“张伟哥,你不知道,自从找到你,我妈这厨艺热情空前高涨,恨不得一天研究八个菜谱。你就当帮我们分担分担火力,不然我和我爸迟早得吃成球。” “臭小子,怎么说话呢!”表姑作势要打,眼里却全是笑意。 餐厅里暖黄的灯光柔和地洒下来,映着碗碟里食物的光泽,也映着每个人脸上轻松的笑意。 碗筷碰撞发出清脆又家常的声响,混合着食物的香气和表姑温软的吴侬软语。 窗外是苏州湿冷的冬夜,屋里却像被隔绝开的一个温暖小宇宙。 张伟慢慢地吃着碗里的饭和菜,听着表姑絮絮叨叨地问他在上海的生活琐事——住哪里?远不远? 冬天被子够不够厚?律所同事好不好相处?阿辉时不时插科打诨,讲些自己工作上的趣事或者家里阿姨养的猫又闯了什么祸。 这些对话,琐碎、平常,甚至有点家长里短的“啰嗦”,没有惊天动地的情感宣泄,也没有刻意煽情的认亲场面。 它们像无数根细密温暖的丝线,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来,一层层裹住张伟那颗习惯了独自跳动的心。 张伟放下筷子,摸了摸自己确实有点鼓起来的胃,看着表姑和阿辉还在说笑的脸,一种从未有过的、沉甸甸的踏实感,悄然落在了心底。 这感觉,就叫“家”。他想。虽然迟到了很多年,但终究,还是找到了。 鸡汤的暖意还在胃里打转,表姑正兴致勃勃地计划着周末带张伟去尝尝地道的苏帮菜,阿辉则在一旁补充哪家的松鼠桂鱼最地道。 餐厅里的气氛松弛又温暖,张伟觉得身上那件穿了多年的旧毛衣都被烘得软乎乎的。 就在这时,门铃清脆地响了起来。 “咦?这个点儿会是谁?”表姑有些意外,但还是起身,“阿辉,去看看。” 阿辉应了一声,刚走到玄关,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一阵裹挟着寒意的风溜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高挑窈窕的身影。 “阿姨,酱油买回来啦!您要的那款六月鲜,超市最后一瓶被我抢到了……” 清亮悦耳的女声带着一丝完成任务的小得意,却在看清餐厅里的景象时戛然而止。 张伟下意识地循声望去,目光撞进一双带着惊讶的漂亮眸子里。他嘴里还含着一口银鱼炒蛋,瞬间忘了咀嚼。 门口站着的,正是秦羽墨。 她穿着一件剪裁精良的浅驼色羊绒大衣,颈间松松围着一条深灰色的羊绒围巾,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利落的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 她手里还拎着一个印着超市logo的塑料袋,里面那瓶酱油的红色标签格外醒目。 冷风把她白皙的脸颊吹得微红,鼻尖也有一点红,更衬得那双眼睛水润明亮。 此刻,那双眼睛里满是错愕,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坐在暖黄灯光下、面前摆着鸡汤碗、嘴里鼓囊囊的张伟。 “羽墨?”张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赶紧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动作有点仓促,差点噎着。 他下意识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轻微的摩擦声。 “张伟?!” 秦羽墨的惊讶不比他少,她完全没料到会在这个陌生的苏州别墅里,以这种方式遇见他。 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他,又看向旁边气质温婉富态的表姑和一脸看好戏表情的阿辉,最后落回张伟身上,带着无声的询问:“你怎么在这儿?” “呃…我…” 张伟一时语塞,这情况太突然了。 表姑和阿辉也愣住了。表姑看看门口气质出众、明显和张伟认识的年轻姑娘,又看看自家这个突然有点手足无措的“侄子”,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带着浓浓的兴趣。 “哎呀!羽墨回来啦!” 表姑反应极快,脸上立刻堆满了热情又了然的笑意,快步迎了上去,“外面冷坏了?快进来快进来!真是辛苦你了,还特意跑一趟。” 她非常自然地接过羽墨手里的塑料袋,顺便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姑娘,嗯,模样周正,气质也好。 “阿姨,不辛苦的,就在小区门口。” 秦羽墨回过神,迅速恢复了职场精英的从容,只是脸颊的红晕似乎更深了些,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别的。 她一边换鞋,一边忍不住又瞟了张伟一眼,眼神里带着点嗔怪和“待会儿再跟你算账”的意味。 “正好正好!” 表姑笑得眼睛弯弯,拉着羽墨的手就往餐厅带,“你看巧不巧!我们家小伟今天刚来!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刚找回来的侄子,张伟!小伟,这是羽墨,秦羽墨,就住我们隔壁那栋,欧莱雅的高级顾问,可厉害了!刚调来苏州分公司没多久,人特别好,经常帮我跑个腿什么的。” “阿…阿姨!” 张伟被表姑这过于热情和直白的介绍弄得有点窘迫,感觉脸上又开始升温,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一个正常的笑容,“羽墨,好…好巧啊。” 秦羽墨也调整好了状态,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张律师,是挺巧的。没想到在苏州还能碰到‘熟人’。” 她特意加重了“熟人”两个字,指尖微凉,轻轻碰了碰张伟温热的手掌,一触即分。 张伟只觉得那点凉意像小电流一样窜了一下,赶紧收回手,掩饰性地摸了摸鼻子:“是啊,世界真小…你也调来苏州了?” “嗯,项目需要,过来支援几个月。” 羽墨点点头,目光扫过桌上丰盛的菜肴和那碗明显被喝掉不少的鸡汤,语气带着点调侃,“看来张律师的‘业务’范围拓展得挺广,都拓展到苏州的…家宴上了?” 她故意在“家宴”上停顿了一下。 “咳!这个…说来话长…”张伟尴尬地笑了笑,求救似的看向表姑。 表姑心领神会,立刻打圆场:“哎呀,都是缘分!羽墨还没吃饭?快坐下快坐下,正好!阿姨煲的鸡汤,可鲜了!阿辉,再去拿副碗筷来!” 她不由分说地把羽墨按在张伟斜对面的椅子上。 阿辉早就乐呵呵地跑去厨房了,回来时不仅拿了碗筷,还贴心地给羽墨也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羽墨姐,尝尝,我妈的独门秘方,张伟哥刚才都喝了两大碗了。” “谢谢。” 羽墨接过碗,鸡汤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她小口喝了一下,确实鲜美,暖意顺着喉咙下去,驱散了身上的寒气。“嗯,阿姨手艺真好。”她由衷地称赞。 “喜欢就多喝点!” 表姑喜笑颜开,看看羽墨,又看看张伟,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充满了长辈特有的、带着八卦意味的慈祥,“羽墨啊,你跟我们家小伟…在上海就认识?” 秦羽墨放下汤匙,拿起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笑容得体:“是的阿姨,我们在上海就认识了。我们之前合租过。”她特意看了张伟一眼,眼神里带着点促狭。 “哦哟!我就说嘛!小伟一看就是有出息的!” 表姑更高兴了,转向张伟,“小伟,你看羽墨多好!人漂亮,工作好,性格也好!你们在上海就认识,现在又都在苏州,可得多走动走动!互相照应着点!” 她话里的撮合之意简直要溢出来了。 张伟正埋头对付碗里表姑刚夹过来的虾仁,听到这话差点呛着,脸更红了,含糊地应道:“嗯…嗯…走动…走动…” 秦羽墨看着张伟那副窘迫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她倒是落落大方,对表姑笑道:“阿姨放心,张律师这么有名,以后在苏州遇到法律问题,我肯定第一个找他咨询。咨询费…不知道张律师给不给熟人打折?”她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俏皮。 “打!必须打骨折!” 张伟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这话有点歧义,赶紧找补,“不是…我的意思是…熟人肯定优惠!优惠!”他端起茶杯猛灌一口,掩饰自己的语无伦次。 阿辉在旁边噗嗤一声笑出来,赶紧低头扒饭。表姑则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好好好!年轻人就该多交流!羽墨啊,以后常来家里吃饭!就当自己家一样!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窗外的寒风似乎被屋内更加升腾的热闹和某种微妙的暖昧驱散了。 鸡汤的香气混合着酱方肉的浓郁,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秦羽墨身上的清雅香水味——张伟记得,好像是香奈儿的邂逅,清新型。 他偷偷抬眼,正好撞上羽墨带着笑意和了然的目光。 她似乎察觉了他的偷看,嘴角弯起的弧度更明显了些,然后非常自然地抬手,将一缕滑落的发丝轻轻拢到耳后。那截露出的手腕,白皙纤细。 张伟的心跳,莫名地漏跳了一拍,比刚才肚子叫的声音还要清晰。 他赶紧低下头,假装对碗里那块油光红亮的酱方肉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浓厚兴趣,耳朵尖却悄悄红了。 晚饭后的气氛松弛而满足。表姑和阿辉在客厅里对着电视里的综艺节目笑作一团,阿姨在厨房收拾碗碟,传来细碎的水声和碗碟碰撞的轻响。 张伟觉得胃里暖融融的,饱得有点犯懒。他走到宽敞的落地窗前,想透透气,却被窗外铺陈开来的暮色吸引了。 冬日的夕阳像个巨大的、流着溏心的咸蛋黄,正缓缓沉入远处鳞次栉比的屋顶和树梢背后,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柔的橙红与淡紫。 余晖毫无保留地泼洒在别墅自带的小花园里,给枯黄的草坪、光秃的枝桠都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边,连空气都仿佛被染成了蜜色。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一个清亮含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张伟回头,看见秦羽墨也走了过来。她脱掉了厚重的大衣,只穿着贴身的米白色高领羊绒衫,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和优美的肩颈线条。 她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倚在门框边,夕阳的光线恰好勾勒出她柔和的侧脸轮廓,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整个人像被笼罩在一层柔光滤镜里。 “哦,没什么,看夕阳呢。” 张伟有点不好意思地挪开视线,也走到落地窗边,和她隔着一步的距离并肩站着,“苏州的冬天,夕阳还挺好看的。” “嗯,比上海开阔些,没那么多人挤着看。” 羽墨抿了一口茶,目光也投向窗外那片绚烂的暮色,语气轻松随意,“刚吃太饱了,阿姨手艺真是没话说,那鸡汤,绝了。” “是啊,表姑太热情了,我差点撑得走不动路。” 张伟笑着揉了揉肚子,动作自然,带着点被宠溺后的满足感。 他侧头看她,夕阳的光晕模糊了她精致的五官,却让那双眼睛显得更加明亮清澈。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对了,你怎么会…帮表姑去买酱油?还住隔壁?” 羽墨转过头,眼底带着了然的笑意,仿佛早料到他有此一问。“调来苏州后,公司安排的临时公寓就在这个小区。有次下班回来,在门口碰到阿姨拎着一大堆东西,袋子破了,东西撒了一地,我就帮了把手。” 她耸耸肩,语气轻描淡写,“阿姨人特别好,特别热情,非拉着我进屋喝茶。一来二去就熟了,她总说我一个人在这边不容易,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偶尔会给我送点。今天说缺瓶酱油,我就顺路带回来了。” 她顿了顿,眼波流转,带着点促狭看向张伟:“倒是你,张律师,这才是我今天最大的意外。说说,怎么回事?我记得你…不是……” 她没把“孤儿”两个字说出来,但意思很明显,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张伟被她看得有点耳根发热,他摸了摸后颈,组织着语言。 阳台的门开着一条缝,客厅里的电视声和谈笑声隐隐传来,反而衬得这方小天地更加安静私密。 “说起来,也挺戏剧性的,全靠一篇报道。” 张伟靠在冰凉的玻璃窗上,感受着那一点凉意让自己清醒些,“就前几个月,我代理的那个案子,你知道的,闹得挺大。” “嗯,”羽墨轻轻点头,捧着茶杯的手指纤细白皙,“轰动全国,当时小屿还宴请八方。”她语气带着点回忆,那是她吃过最豪华的一顿饭。 “咳…那个…都是工作需要。” 张伟干咳一声,掩饰尴尬,“就是其中一个本地报纸,《扬子晚报》,登了一篇挺详细的报道,里面提了一句我的背景,说我是孤儿院长大的。结果,好巧不巧,这报纸被我表姑家的阿姨打扫卫生时翻出来了。” 他顿了顿,想起表姑拿着报纸手抖的样子,心里还是有点触动:“我表姑,就是你刚才看到的,她是我爸的表妹。据说我长得跟我爸年轻时候特别像。她看到报道上的名字和照片,还有那句背景介绍,一下子就认定了。然后就托人,顺着律所的名字和城市,没费多大劲就找到我了。” “所以…是那篇报道帮你认亲了?”羽墨总结道,语气里带着点奇妙的感慨,“这倒真像是命运开的玩笑。一个案子,改变的不止是当事人的命运,还帮你找到了家人。” “是啊,” 张伟看着窗外最后一抹橙红沉入地平线,天空变成了深邃的蓝紫色,几颗早亮的星星若隐若现,“感觉像做梦一样。突然就…多了这么多亲人,还有这么一大桌子热乎饭。”他语气里带着点不真实的恍惚和满足。 “感觉怎么样?”羽墨的声音轻柔下来,像羽毛拂过心尖,“被这么一大群人围着,关心着,还拼命给你夹菜?” “有点…受宠若惊。” 张伟老实承认,他转头看向羽墨,在渐暗的天光里,她的眼睛像盛着星光,“就像…一直一个人走路,突然发现路边有个暖和的驿站,里面的人还非拉着你进去烤火喝汤,生怕你冻着饿着。一开始挺不自在的,但…那汤是真香,火是真暖和。” 他用了刚才的比喻,带着点自嘲的幽默。 羽墨被他这个接地气的比喻逗笑了,眉眼弯弯,在暮色中格外动人。“那看来,这驿站是找对了。阿姨看你的眼神,跟看失而复得的宝贝似的。” 她顿了顿,声音放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那…以后会常来苏州这个驿站了?” 晚风带着花园里泥土和草木的冷冽气息吹进来,拂动了羽墨额前的几缕发丝。张伟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茶香混合着那熟悉的、清雅的香水尾调。 “嗯,表姑说了,离得近,高铁方便。” 张伟点点头,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被风吹乱的发丝上,手指动了动,又克制地收回来,“而且…这驿站,” 他抬眼,迎上她带着笑意的目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好像也不止有鸡汤?” 羽墨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捧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没有移开视线,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像初绽的月牙。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吹了吹杯口氤氲的热气,袅袅白烟模糊了她瞬间微红的脸颊。 客厅里传来表姑响亮的声音:“小伟!羽墨!别在外面吹风了!阿姨切了水果,快进来吃!” 阳台上的两人同时回过神。暮色四合,最后一点天光勾勒着他们并肩而立的剪影。 “来了,表姑!”张伟扬声应道,又看向羽墨,做了个请的手势,眼神明亮,“驿站老板娘喊吃水果了,秦顾问?” 羽墨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那眼神在昏暗光线下却毫无杀伤力,反而带着点嗔怪的娇俏:“张律师,你这比喻是越来越离谱了。”她率先转身,脚步轻快地走向透着暖黄灯光的客厅门口。 接下来的几天,苏州城在张伟眼里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柔光滤镜。 表姑的热情像永不枯竭的暖泉,变着花样让阿姨做各种精致的苏帮菜,恨不得把张伟前二十几年缺失的油水都补回来。 阿辉则成了最称职的“地陪”,开着家里那辆低调的黑色suv,载着张伟和秦羽墨穿梭在苏州新旧交织的脉络里。 他们避开了人潮汹涌的山塘街主街,拐进旁边幽深曲折、挂满藤蔓的老巷子,听穿着蓝布褂的老阿婆用糯软的吴语讲着粉墙黛瓦间的旧事。 在网师园精巧的回廊里,秦羽墨指着漏窗框出的不同景致,告诉张伟什么叫“移步换景”,张伟听得认真,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落在她专注讲解时微微颤动的睫毛上。 平江路的水巷边,他们挤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里,分享一碗撒了金黄桂花、甜糯沁心的糖粥。张伟舀起一勺,还没送到嘴边,秦羽墨突然伸手,用指尖轻轻拂去他嘴角沾上的一粒米。 动作快得像错觉,她随即若无其事地低头喝自己的粥,只有耳根泛起一层薄红。张伟举着勺子僵在那里,只觉得被她指尖碰过的地方像被羽毛尖扫过,又痒又麻,那碗糖粥甜得发齁。 去金鸡湖畔那天,傍晚起了风。湖面被吹皱,碎金般的夕阳在波浪间跳跃。 巨大的“秋裤门”在暮色中亮起璀璨的灯光,倒映在湖水里,流光溢彩。他们沿着湖边步道慢慢走着,风有些大,吹乱了秦羽墨挽起的长发。 张伟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替她拢一拢,指尖却在触碰到她冰凉发丝的瞬间顿住,又讪讪地收回。 秦羽墨侧头看他,路灯的光晕在她眼底流转,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却什么也没说。风卷起她大衣的下摆,猎猎作响。 一种心照不宣的、带着甜味的张力,在冷冽的湖风和璀璨的灯火间悄然弥漫,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 告白的契机,出现一天傍晚。 阿辉被公司临时叫走处理急事,表姑则约了老姐妹去听评弹。偌大的别墅,只剩下张伟和恰好过来送一份文件的秦羽墨。 “阿姨说这文件挺急的,让我顺路带过来。” 羽墨把文件夹放在玄关的柜子上,脱掉羊绒大衣,露出里面一件柔软贴身的烟灰色毛衣。 “麻烦你了。” 张伟给她倒了杯温水。两人站在落地窗前,一时无话。窗外的天空正上演着一场盛大的落幕仪式。 夕阳的威力在这一刻发挥到极致。它不再刺眼,像一个巨大的、熔化的金球,缓慢地、不容置疑地沉向西边。 天空被点燃了,从他们头顶深邃的宝石蓝,过渡到橙红,再到靠近地平线那炽烈得几乎要燃烧起来的金红。 大团大团火烧云被风撕扯着,翻滚、堆叠、变幻出奇异的形状,边缘镶着耀眼的金边,将整个庭院、远处的屋脊、甚至他们两人的脸庞都映照得一片辉煌,暖意融融。 这光芒太盛,太不真实,带着一种末日般的壮丽和温柔。 张伟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 他看着身旁被镀上金边的秦羽墨,她微微仰着头,专注地看着天边的奇景,侧脸的线条在霞光中柔和得不可思议,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 几天来积攒的所有勇气,所有被她一个眼神、一个触碰搅乱的心绪,所有找到亲人后对“拥有”和“归属”的渴望,都在这一刻被这盛大的夕阳点燃、催化,冲破了他惯有的犹豫和谨慎。 “羽墨。” 他的声音有点干涩,在霞光笼罩的寂静里却异常清晰。 秦羽墨闻声转过头,霞光落进她清澈的眼底,像燃着两簇小小的火焰。 她看着他,眼神平静,带着一丝询问,又似乎早已洞悉了什么。 张伟深吸一口气,胸腔里鼓胀着一种陌生的、近乎疼痛的饱满感。他不再回避她的目光,直直地望进她眼底那片燃烧的暮色里。 “这几天…在苏州,像做梦一样。”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找到了家人,吃到了这辈子最撑的几顿饭,还…还总能看到你。”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在积攒最后的力量。窗外的云霞翻滚得更加汹涌,金红的光几乎要流淌进来。 “秦羽墨,” 他叫她的全名,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在公寓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特别好。聪明,好看,独立,有时候说话还特别逗…跟你待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说,就觉得很舒服,很安心。” 他往前迈了一小步,缩短了两人之间那点微妙的距离。夕阳的光线浓稠得如同蜜糖,包裹着他们。 “但那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少了点什么,像一棵没根的浮萍,不敢想太多。现在…现在不一样了。” 他眼神灼热,带着找到根基后的坚定,“我找到了家人,找到了根。我突然觉得,我好像…有资格去抓住一些我真正想要的东西了。”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每一个字都像从心底最深处掏出来,滚烫而真挚: “羽墨,你愿意跟我完成我的生日愿望吗?” 最后一个字落下,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窗外夕阳燃烧的无声轰鸣,和两人之间清晰可闻的心跳声。 秦羽墨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太多惊讶,只有霞光映照下不断加深的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根,再到纤细的脖颈。 她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只有嘴角,一点一点,慢慢地向上弯起。 那笑容起初很浅,像投入湖心的石子漾开的第一个涟漪,然后迅速扩大,绽放成一个毫无保留的、灿烂夺目的笑靥。 那笑容里带着释然,带着得偿所愿的甜蜜,甚至还有一丝“你终于说出口了”的嗔怪。 她抬起头,眼中水光潋滟,映着漫天燃烧的云霞和他紧张等待的脸庞。 她没有丝毫犹豫,向前一步,主动缩短了那最后一点距离。她伸出微凉的手指,轻轻握住了他因为紧张而微微蜷起、有些汗湿的手。 指尖相触的瞬间,像接通了电流。张伟浑身一震,下意识地反手握紧。 她的声音清亮,带着笑意,穿透了这盛大暮色最后的辉煌,清晰地落进他耳中,也落进他骤然被狂喜填满的心底: “张伟,你知不知道,我等这句话,等好久了?你那天的愿望清单,我一直都留着。前半生的颠沛流离已经过去,后半生的幸福美满我陪你一起。” 世界在那一刻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窗外那片燃烧到极致、然后缓缓沉入地平线之下的夕阳。 它最后的余晖将两人相握的手和彼此眼中再也藏不住的笑意,染成了永恒的金色。 第103章 偶遇 “堂弟,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消息呢?”张伟看着自称他远房叔叔的表姑的外甥的堂弟。 “呵呵,张伟哥。叫我阿辉,每次听你喊堂弟感觉怪怪的。”阿辉笑了笑:“谁能不知道前几个月轰动全国的案件。” “哦哟,哈哈哈哈。”张伟高兴的摸摸头:“没想到这么出名啊。” 张伟环顾着这间暖意融融、装修雅致的客厅,地暖烘得他有点想冒汗。 窗外是修剪整齐的庭院,远处隐约能看到其他别墅的屋顶,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檀香和……炖肉的香气?他下意识吸了吸鼻子。 “阿辉是,” 张伟努力让自己显得自然点,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膝盖上那条有点磨白的牛仔裤,“那案子……咳,运气好,运气好。主要是我那当事人也争气。”他 顿了顿,眼神里带着点真实的困惑,“不过,你们这消息也太灵通了点?孤儿院那边都没啥人知道了,你们在苏州……” 阿辉靠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姿态放松,随手拿起茶几上一个造型别致的遥控器按了下,对面墙上的液晶电视屏幕无声地亮起,播放着舒缓的风景画面。“其实说难也不难,” 他笑了笑,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狡黠,“我们一直在托人打听,断断续续有些模糊消息,说你在上海念书,后来当了律师。但具体在哪,一直没个准信儿。” 他拿起一个银色的翻盖手机,在手里转着玩。“前两个月,家里阿姨打扫我姑的书房,整理旧报纸,喏,就那边书架底下堆的那些。” 阿辉朝客厅角落一个顶天立地的深色实木书架努努嘴,“她翻到一份几个月前的《扬子晚报》,社会新闻版块,不大不小一篇报道,讲那个案子的。照片虽然有点糊,但名字写得清清楚楚——张伟律师。旁边还有一小段你的背景介绍,提了一句是孤儿院长大的。” 张伟恍然大悟,有点不好意思地又摸了摸后脑勺:“啊……是那篇啊。记者后来找我,非说要采访,我想着能给事务所打打名气就答应了。拍照片那会儿我还特意借了同事的西装,领带打得跟红领巾似的,勒得我差点喘不上气。” 他想起当时对着镜头浑身僵硬的样子,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原来你们是这么破案的。那报纸……还留着呢?” “那可不,”阿辉乐了,“我姑,哦就是你表姑,当时拿着报纸,手都抖了,一个劲儿念叨‘像,真像他爸年轻时候’。马上就让家里能动用的关系都动用了,顺着你事务所的名字和城市,没费多大劲儿就锁定了。我姑父还说,你这孩子,在上海打拼也不容易,找到了一定要接回来看看。” 他语气里透着一种找到失散亲人的踏实感。 张伟心里有点暖,又有点说不出的滋味,像一颗在风里飘了很久的蒲公英种子,终于落到了地上,还有点不适应土地的柔软。 他端起面前白瓷杯里温度正好的龙井茶,抿了一口,清香微涩。“表姑……身体还好?” 他问得有点小心翼翼。 “好着呢!” 阿辉大手一挥,“就是念叨你念叨得厉害。今天下午她和我姑父去参加个老朋友的寿宴了,特意叮嘱我在家等你,怕你来了没人。喏,” 他指了指窗外,“看这天色,估摸着也快回来了。晚上就在家吃,阿姨煲了鸡汤,说是给你补补,看你瘦的。” 张伟刚想客气两句“不用麻烦”,肚子却不合时宜地轻轻“咕噜”了一声。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阿辉一愣,随即爆发出毫不掩饰的大笑:“哈哈哈,张伟哥,你这肚子可比你实诚多了!” 张伟老脸一红,也跟着嘿嘿笑起来,尴尬里透着点真实的轻松。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和女人温和带笑的声音:“阿辉,在笑什么呢这么开心?小伟接到了吗?” 一股浓郁的、带着油香的鸡汤味,先人一步,暖暖地飘了进来。 门口的光线被一个丰腴的身影挡住了些许。 进来的女人约莫五十多岁,穿着件质地上乘的深紫色羊绒衫,外面随意搭了件薄薄的貂皮短袄,脸颊被室外的寒气冻得微红,带着冬日里进屋特有的暖融融的气息。 她手里拎着几个精致的纸袋,笑容像刚出炉的面包一样松软暖和,目光一落在张伟身上,那笑意就更深了,几乎要满溢出来。 “哎哟,接到了接到了!这就是小伟?”她声音温软,带着点吴语的糯,脚步轻快地走进来,把纸袋随手递给迎上来的阿辉,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张伟。“快让我好好看看!” 张伟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手脚一时不知该往哪儿放,脸上堆起有点局促的笑:“表…表姑好。” 他个子不矮,但在表姑热切的目光下,莫名觉得自己缩水了一圈。 表姑几步走到他跟前,丝毫不见外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又仔细端详他的脸,眼神里有种失而复得的珍重。“像,是真的像!特别是这眉眼,跟你爸年轻那会儿,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的眼眶有点微微泛红,但笑容没减,“就是瘦,太瘦了!在上海光顾着忙案子,饭都没好好吃?” 那股炖鸡的香味随着表姑的靠近更浓郁了,霸道地钻进张伟的鼻腔,勾得他肚子里的馋虫又蠢蠢欲动。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还…还行,凑合吃。” “什么凑合!” 表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力道却很轻,“以后可不能凑合!阿辉,快,给小伟再添点热茶。外面冷?苏州这湿冷湿冷的,跟上海差不多,但屋里地暖开着,舒服多了,是?” 她一边说着,一边很自然地帮张伟理了理其实并不乱的衬衫领子,那动作熟稔得仿佛已经做了很多年。 张伟僵硬地点头,心里那股陌生的暖意像地暖的热气一样,从脚底板慢慢往上涌,熨帖着四肢百骸。 被长辈这样近距离、带着点“动手动脚”的关心,他很不习惯,但奇异的是,并不讨厌。就像一颗冻久了的小石子,突然被揣进了热乎乎的口袋里,有点硌,但更多的是懵懂的暖。 “姑,你看你,把张伟哥看得都不好意思了。” 阿辉端着重新斟满的茶杯过来,笑嘻嘻地打圆场,“张伟哥肚子早唱空城计了,刚才那‘咕噜’一声,我在厨房都听见了!”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 表姑一拍手,恍然大悟似的,“光顾着说话了!阿辉说得对,吃饭吃饭!小伟肯定饿了!” 她不由分说地拉起张伟的手腕,力道不大却不容拒绝,“走,先去洗个手,阿姨的鸡汤炖了一下午,香得不得了,就等着你呢!” 她的手温暖而柔软,带着一点常年养尊处优的细腻。 张伟被她拉着往餐厅方向走,像个听话的大孩子。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阿辉,阿辉冲他挤挤眼,做了个“安心享受”的口型。 餐厅比客厅小一些,但同样精致。 暖黄的灯光下,一张铺着米白色桌布的圆桌上已经摆好了几样清爽的苏式小菜:碧绿油亮的清炒虾仁,红亮诱人的酱方肉,雪白的银鱼炒蛋,还有一碟脆生生的腌萝卜。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餐桌中央那只硕大的青花瓷汤钵,盖子掀开一条缝,浓郁醇厚的鸡汤香气混合着菌菇的鲜味,霸道地占领了整个空间。 “来来来,小伟坐这儿。” 表姑把他按在主位旁边的椅子上,自己紧挨着他坐下,亲自拿起汤勺,就要给他盛汤。“这汤里放了老母鸡、火腿、冬笋、香菇,还有几味温补的药材,阿姨的手艺可是顶好的,外面都喝不到!” “表姑,我自己来,自己来就行!”张伟慌忙想去接勺子,脸又有点发烫。这热情,简直比鸡汤还烫人。 “哎呀,跟表姑客气什么!” 表姑笑着避开他的手,稳稳地舀起满满一大碗金黄油亮的鸡汤,汤面上飘着点点金黄的油星和几颗饱满的红枣枸杞,轻轻放在张伟面前。“快,趁热喝!暖暖身子,也补补元气!” 碗很烫手,汤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张伟看着碗里微微晃动的、凝聚了无数心意和时间的精华。 再看看旁边表姑殷切期待、仿佛他喝下去就能立刻长胖十斤的眼神,还有对面阿辉看好戏似的促狭笑容,他深吸一口气,低头,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然后喝了一小口。 滚烫、鲜美、醇厚。一股暖流瞬间从喉咙滑到胃里,再迅速蔓延到全身,驱散了最后一丝冬日的寒意,也似乎融化了他心里某个一直紧绷着的、坚硬的小角落。 “好喝!”他抬起头,由衷地说,嘴角忍不住向上弯起,露出了一个带着点汤水油光、却异常真实放松的笑容。 “好喝就多喝点!管够!” 表姑顿时眉开眼笑,比自己喝了还高兴,“阿辉,你也别愣着,快吃菜!小伟,尝尝这个酱方肉,阿姨炖得可烂乎了……”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冬夜的寒风被厚实的玻璃和温暖的灯光隔绝在外。 小小的餐厅里,碗筷轻碰,笑语不断,鸡汤的热气和亲情的暖意交织在一起,氤氲升腾。 张伟埋头喝着汤,吃着表姑不断夹过来的菜,听着阿辉插科打诨讲些家里的趣事,只觉得这间陌生的、过于宽敞的房子,似乎也没那么空旷了。 “慢点喝,锅里还有呢。” 表姑笑着,又拿起公筷,目标明确地夹起一块油光红亮、颤巍巍的酱方肉,稳稳当当地落在张伟碗里的米饭尖上。“尝尝这个,阿姨的拿手菜。用的是上好五花肉,黄酒、冰糖、酱油慢慢煨出来的,入口即化,肥而不腻。” 那肉块实在诱人,红褐色的酱汁浸润了雪白的米饭。 张伟夹起来咬了一口,果然,软糯酥烂,咸甜交织的浓郁酱香在舌尖化开,肥肉部分像凝脂,瘦肉丝丝分明却不柴。 他忍不住又扒拉了一大口米饭,含混不清地赞道:“唔…好吃!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 表姑看他吃得香,比自己吃了还开心,脸上每一道笑纹都透着满足。她又忙着把清炒虾仁往张伟这边推了推,“这个也鲜,太湖虾仁,早上才送来的。” 阿辉在一旁慢悠悠地吃着,看着张伟几乎要埋进碗里的架势,忍不住调侃:“张伟哥,你这战斗力可以啊!我看我妈今天这顿饭是找到知音了,平时总嫌我和我爸吃得不够捧场。” 表姑嗔怪地拍了下阿辉的手臂:“去!小伟这是饿了,路上辛苦。” 她转向张伟,声音又软了下来,“小伟啊,别光顾着吃饭,喝点汤润润。这汤里还加了点当归黄芪,补气的。看你脸色,还是有点白。” 张伟听话地端起汤碗又喝了一口。鸡汤的热气蒸腾上来,熏得他鼻尖有点发酸。 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习惯了冷暖自知,习惯了把“我很好”、“我没事”挂在嘴边,习惯了独自吞咽生活的所有滋味——好的,坏的。 像这样被人细致地观察着脸色,被不由分说地塞满碗,被唠叨着“多吃点”、“喝点汤”……是陌生到让他心头发紧的体验。 这“紧”,不是难受,更像是一件穿了太久、已经习惯其僵硬冰冷的旧棉袄,突然被换上了崭新、柔软、带着阳光味道的羽绒服,一时间竟有些无所适从的暖胀感。 “表姑,我真的…挺好的。” 张伟努力咽下喉咙里那点不合时宜的哽意,露出一个尽量轻松的笑,“就是工作忙点,律师嘛,都这样。” “忙归忙,饭要按时吃,身体是本钱!” 表姑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长辈特有的、有点霸道的关心,“以后啊,有空就常回来。苏州离上海近得很,高铁一会儿就到。回来了,阿姨给你做好吃的,保管把你掉的那些肉都补回来!” “就是,” 阿辉接口道,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促狭,“张伟哥,你不知道,自从找到你,我妈这厨艺热情空前高涨,恨不得一天研究八个菜谱。你就当帮我们分担分担火力,不然我和我爸迟早得吃成球。” “臭小子,怎么说话呢!”表姑作势要打,眼里却全是笑意。 餐厅里暖黄的灯光柔和地洒下来,映着碗碟里食物的光泽,也映着每个人脸上轻松的笑意。 碗筷碰撞发出清脆又家常的声响,混合着食物的香气和表姑温软的吴侬软语。 窗外是苏州湿冷的冬夜,屋里却像被隔绝开的一个温暖小宇宙。 张伟慢慢地吃着碗里的饭和菜,听着表姑絮絮叨叨地问他在上海的生活琐事——住哪里?远不远? 冬天被子够不够厚?律所同事好不好相处?阿辉时不时插科打诨,讲些自己工作上的趣事或者家里阿姨养的猫又闯了什么祸。 这些对话,琐碎、平常,甚至有点家长里短的“啰嗦”,没有惊天动地的情感宣泄,也没有刻意煽情的认亲场面。 它们像无数根细密温暖的丝线,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来,一层层裹住张伟那颗习惯了独自跳动的心。 张伟放下筷子,摸了摸自己确实有点鼓起来的胃,看着表姑和阿辉还在说笑的脸,一种从未有过的、沉甸甸的踏实感,悄然落在了心底。 这感觉,就叫“家”。他想。虽然迟到了很多年,但终究,还是找到了。 鸡汤的暖意还在胃里打转,表姑正兴致勃勃地计划着周末带张伟去尝尝地道的苏帮菜,阿辉则在一旁补充哪家的松鼠桂鱼最地道。 餐厅里的气氛松弛又温暖,张伟觉得身上那件穿了多年的旧毛衣都被烘得软乎乎的。 就在这时,门铃清脆地响了起来。 “咦?这个点儿会是谁?”表姑有些意外,但还是起身,“阿辉,去看看。” 阿辉应了一声,刚走到玄关,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一阵裹挟着寒意的风溜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高挑窈窕的身影。 “阿姨,酱油买回来啦!您要的那款六月鲜,超市最后一瓶被我抢到了……” 清亮悦耳的女声带着一丝完成任务的小得意,却在看清餐厅里的景象时戛然而止。 张伟下意识地循声望去,目光撞进一双带着惊讶的漂亮眸子里。他嘴里还含着一口银鱼炒蛋,瞬间忘了咀嚼。 门口站着的,正是秦羽墨。 她穿着一件剪裁精良的浅驼色羊绒大衣,颈间松松围着一条深灰色的羊绒围巾,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利落的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 她手里还拎着一个印着超市logo的塑料袋,里面那瓶酱油的红色标签格外醒目。 冷风把她白皙的脸颊吹得微红,鼻尖也有一点红,更衬得那双眼睛水润明亮。 此刻,那双眼睛里满是错愕,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坐在暖黄灯光下、面前摆着鸡汤碗、嘴里鼓囊囊的张伟。 “羽墨?”张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赶紧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动作有点仓促,差点噎着。 他下意识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轻微的摩擦声。 “张伟?!” 秦羽墨的惊讶不比他少,她完全没料到会在这个陌生的苏州别墅里,以这种方式遇见他。 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他,又看向旁边气质温婉富态的表姑和一脸看好戏表情的阿辉,最后落回张伟身上,带着无声的询问:“你怎么在这儿?” “呃…我…” 张伟一时语塞,这情况太突然了。 表姑和阿辉也愣住了。表姑看看门口气质出众、明显和张伟认识的年轻姑娘,又看看自家这个突然有点手足无措的“侄子”,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带着浓浓的兴趣。 “哎呀!羽墨回来啦!” 表姑反应极快,脸上立刻堆满了热情又了然的笑意,快步迎了上去,“外面冷坏了?快进来快进来!真是辛苦你了,还特意跑一趟。” 她非常自然地接过羽墨手里的塑料袋,顺便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姑娘,嗯,模样周正,气质也好。 “阿姨,不辛苦的,就在小区门口。” 秦羽墨回过神,迅速恢复了职场精英的从容,只是脸颊的红晕似乎更深了些,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别的。 她一边换鞋,一边忍不住又瞟了张伟一眼,眼神里带着点嗔怪和“待会儿再跟你算账”的意味。 “正好正好!” 表姑笑得眼睛弯弯,拉着羽墨的手就往餐厅带,“你看巧不巧!我们家小伟今天刚来!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刚找回来的侄子,张伟!小伟,这是羽墨,秦羽墨,就住我们隔壁那栋,欧莱雅的高级顾问,可厉害了!刚调来苏州分公司没多久,人特别好,经常帮我跑个腿什么的。” “阿…阿姨!” 张伟被表姑这过于热情和直白的介绍弄得有点窘迫,感觉脸上又开始升温,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一个正常的笑容,“羽墨,好…好巧啊。” 秦羽墨也调整好了状态,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张律师,是挺巧的。没想到在苏州还能碰到‘熟人’。” 她特意加重了“熟人”两个字,指尖微凉,轻轻碰了碰张伟温热的手掌,一触即分。 张伟只觉得那点凉意像小电流一样窜了一下,赶紧收回手,掩饰性地摸了摸鼻子:“是啊,世界真小…你也调来苏州了?” “嗯,项目需要,过来支援几个月。” 羽墨点点头,目光扫过桌上丰盛的菜肴和那碗明显被喝掉不少的鸡汤,语气带着点调侃,“看来张律师的‘业务’范围拓展得挺广,都拓展到苏州的…家宴上了?” 她故意在“家宴”上停顿了一下。 “咳!这个…说来话长…”张伟尴尬地笑了笑,求救似的看向表姑。 表姑心领神会,立刻打圆场:“哎呀,都是缘分!羽墨还没吃饭?快坐下快坐下,正好!阿姨煲的鸡汤,可鲜了!阿辉,再去拿副碗筷来!” 她不由分说地把羽墨按在张伟斜对面的椅子上。 阿辉早就乐呵呵地跑去厨房了,回来时不仅拿了碗筷,还贴心地给羽墨也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羽墨姐,尝尝,我妈的独门秘方,张伟哥刚才都喝了两大碗了。” “谢谢。” 羽墨接过碗,鸡汤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她小口喝了一下,确实鲜美,暖意顺着喉咙下去,驱散了身上的寒气。“嗯,阿姨手艺真好。”她由衷地称赞。 “喜欢就多喝点!” 表姑喜笑颜开,看看羽墨,又看看张伟,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充满了长辈特有的、带着八卦意味的慈祥,“羽墨啊,你跟我们家小伟…在上海就认识?” 秦羽墨放下汤匙,拿起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笑容得体:“是的阿姨,我们在上海就认识了。我们之前合租过。”她特意看了张伟一眼,眼神里带着点促狭。 “哦哟!我就说嘛!小伟一看就是有出息的!” 表姑更高兴了,转向张伟,“小伟,你看羽墨多好!人漂亮,工作好,性格也好!你们在上海就认识,现在又都在苏州,可得多走动走动!互相照应着点!” 她话里的撮合之意简直要溢出来了。 张伟正埋头对付碗里表姑刚夹过来的虾仁,听到这话差点呛着,脸更红了,含糊地应道:“嗯…嗯…走动…走动…” 秦羽墨看着张伟那副窘迫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她倒是落落大方,对表姑笑道:“阿姨放心,张律师这么有名,以后在苏州遇到法律问题,我肯定第一个找他咨询。咨询费…不知道张律师给不给熟人打折?”她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俏皮。 “打!必须打骨折!” 张伟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这话有点歧义,赶紧找补,“不是…我的意思是…熟人肯定优惠!优惠!”他端起茶杯猛灌一口,掩饰自己的语无伦次。 阿辉在旁边噗嗤一声笑出来,赶紧低头扒饭。表姑则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好好好!年轻人就该多交流!羽墨啊,以后常来家里吃饭!就当自己家一样!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窗外的寒风似乎被屋内更加升腾的热闹和某种微妙的暖昧驱散了。 鸡汤的香气混合着酱方肉的浓郁,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秦羽墨身上的清雅香水味——张伟记得,好像是香奈儿的邂逅,清新型。 他偷偷抬眼,正好撞上羽墨带着笑意和了然的目光。 她似乎察觉了他的偷看,嘴角弯起的弧度更明显了些,然后非常自然地抬手,将一缕滑落的发丝轻轻拢到耳后。那截露出的手腕,白皙纤细。 张伟的心跳,莫名地漏跳了一拍,比刚才肚子叫的声音还要清晰。 他赶紧低下头,假装对碗里那块油光红亮的酱方肉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浓厚兴趣,耳朵尖却悄悄红了。 晚饭后的气氛松弛而满足。表姑和阿辉在客厅里对着电视里的综艺节目笑作一团,阿姨在厨房收拾碗碟,传来细碎的水声和碗碟碰撞的轻响。 张伟觉得胃里暖融融的,饱得有点犯懒。他走到宽敞的落地窗前,想透透气,却被窗外铺陈开来的暮色吸引了。 冬日的夕阳像个巨大的、流着溏心的咸蛋黄,正缓缓沉入远处鳞次栉比的屋顶和树梢背后,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柔的橙红与淡紫。 余晖毫无保留地泼洒在别墅自带的小花园里,给枯黄的草坪、光秃的枝桠都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边,连空气都仿佛被染成了蜜色。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一个清亮含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张伟回头,看见秦羽墨也走了过来。她脱掉了厚重的大衣,只穿着贴身的米白色高领羊绒衫,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和优美的肩颈线条。 她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倚在门框边,夕阳的光线恰好勾勒出她柔和的侧脸轮廓,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整个人像被笼罩在一层柔光滤镜里。 “哦,没什么,看夕阳呢。” 张伟有点不好意思地挪开视线,也走到落地窗边,和她隔着一步的距离并肩站着,“苏州的冬天,夕阳还挺好看的。” “嗯,比上海开阔些,没那么多人挤着看。” 羽墨抿了一口茶,目光也投向窗外那片绚烂的暮色,语气轻松随意,“刚吃太饱了,阿姨手艺真是没话说,那鸡汤,绝了。” “是啊,表姑太热情了,我差点撑得走不动路。” 张伟笑着揉了揉肚子,动作自然,带着点被宠溺后的满足感。 他侧头看她,夕阳的光晕模糊了她精致的五官,却让那双眼睛显得更加明亮清澈。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对了,你怎么会…帮表姑去买酱油?还住隔壁?” 羽墨转过头,眼底带着了然的笑意,仿佛早料到他有此一问。“调来苏州后,公司安排的临时公寓就在这个小区。有次下班回来,在门口碰到阿姨拎着一大堆东西,袋子破了,东西撒了一地,我就帮了把手。” 她耸耸肩,语气轻描淡写,“阿姨人特别好,特别热情,非拉着我进屋喝茶。一来二去就熟了,她总说我一个人在这边不容易,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偶尔会给我送点。今天说缺瓶酱油,我就顺路带回来了。” 她顿了顿,眼波流转,带着点促狭看向张伟:“倒是你,张律师,这才是我今天最大的意外。说说,怎么回事?我记得你…不是……” 她没把“孤儿”两个字说出来,但意思很明显,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张伟被她看得有点耳根发热,他摸了摸后颈,组织着语言。 阳台的门开着一条缝,客厅里的电视声和谈笑声隐隐传来,反而衬得这方小天地更加安静私密。 “说起来,也挺戏剧性的,全靠一篇报道。” 张伟靠在冰凉的玻璃窗上,感受着那一点凉意让自己清醒些,“就前几个月,我代理的那个案子,你知道的,闹得挺大。” “嗯,”羽墨轻轻点头,捧着茶杯的手指纤细白皙,“轰动全国,当时小屿还宴请八方。”她语气带着点回忆,那是她吃过最豪华的一顿饭。 “咳…那个…都是工作需要。” 张伟干咳一声,掩饰尴尬,“就是其中一个本地报纸,《扬子晚报》,登了一篇挺详细的报道,里面提了一句我的背景,说我是孤儿院长大的。结果,好巧不巧,这报纸被我表姑家的阿姨打扫卫生时翻出来了。” 他顿了顿,想起表姑拿着报纸手抖的样子,心里还是有点触动:“我表姑,就是你刚才看到的,她是我爸的表妹。据说我长得跟我爸年轻时候特别像。她看到报道上的名字和照片,还有那句背景介绍,一下子就认定了。然后就托人,顺着律所的名字和城市,没费多大劲就找到我了。” “所以…是那篇报道帮你认亲了?”羽墨总结道,语气里带着点奇妙的感慨,“这倒真像是命运开的玩笑。一个案子,改变的不止是当事人的命运,还帮你找到了家人。” “是啊,” 张伟看着窗外最后一抹橙红沉入地平线,天空变成了深邃的蓝紫色,几颗早亮的星星若隐若现,“感觉像做梦一样。突然就…多了这么多亲人,还有这么一大桌子热乎饭。”他语气里带着点不真实的恍惚和满足。 “感觉怎么样?”羽墨的声音轻柔下来,像羽毛拂过心尖,“被这么一大群人围着,关心着,还拼命给你夹菜?” “有点…受宠若惊。” 张伟老实承认,他转头看向羽墨,在渐暗的天光里,她的眼睛像盛着星光,“就像…一直一个人走路,突然发现路边有个暖和的驿站,里面的人还非拉着你进去烤火喝汤,生怕你冻着饿着。一开始挺不自在的,但…那汤是真香,火是真暖和。” 他用了刚才的比喻,带着点自嘲的幽默。 羽墨被他这个接地气的比喻逗笑了,眉眼弯弯,在暮色中格外动人。“那看来,这驿站是找对了。阿姨看你的眼神,跟看失而复得的宝贝似的。” 她顿了顿,声音放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那…以后会常来苏州这个驿站了?” 晚风带着花园里泥土和草木的冷冽气息吹进来,拂动了羽墨额前的几缕发丝。张伟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茶香混合着那熟悉的、清雅的香水尾调。 “嗯,表姑说了,离得近,高铁方便。” 张伟点点头,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被风吹乱的发丝上,手指动了动,又克制地收回来,“而且…这驿站,” 他抬眼,迎上她带着笑意的目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好像也不止有鸡汤?” 羽墨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捧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没有移开视线,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像初绽的月牙。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吹了吹杯口氤氲的热气,袅袅白烟模糊了她瞬间微红的脸颊。 客厅里传来表姑响亮的声音:“小伟!羽墨!别在外面吹风了!阿姨切了水果,快进来吃!” 阳台上的两人同时回过神。暮色四合,最后一点天光勾勒着他们并肩而立的剪影。 “来了,表姑!”张伟扬声应道,又看向羽墨,做了个请的手势,眼神明亮,“驿站老板娘喊吃水果了,秦顾问?” 羽墨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那眼神在昏暗光线下却毫无杀伤力,反而带着点嗔怪的娇俏:“张律师,你这比喻是越来越离谱了。”她率先转身,脚步轻快地走向透着暖黄灯光的客厅门口。 接下来的几天,苏州城在张伟眼里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柔光滤镜。 表姑的热情像永不枯竭的暖泉,变着花样让阿姨做各种精致的苏帮菜,恨不得把张伟前二十几年缺失的油水都补回来。 阿辉则成了最称职的“地陪”,开着家里那辆低调的黑色suv,载着张伟和秦羽墨穿梭在苏州新旧交织的脉络里。 他们避开了人潮汹涌的山塘街主街,拐进旁边幽深曲折、挂满藤蔓的老巷子,听穿着蓝布褂的老阿婆用糯软的吴语讲着粉墙黛瓦间的旧事。 在网师园精巧的回廊里,秦羽墨指着漏窗框出的不同景致,告诉张伟什么叫“移步换景”,张伟听得认真,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落在她专注讲解时微微颤动的睫毛上。 平江路的水巷边,他们挤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里,分享一碗撒了金黄桂花、甜糯沁心的糖粥。张伟舀起一勺,还没送到嘴边,秦羽墨突然伸手,用指尖轻轻拂去他嘴角沾上的一粒米。 动作快得像错觉,她随即若无其事地低头喝自己的粥,只有耳根泛起一层薄红。张伟举着勺子僵在那里,只觉得被她指尖碰过的地方像被羽毛尖扫过,又痒又麻,那碗糖粥甜得发齁。 去金鸡湖畔那天,傍晚起了风。湖面被吹皱,碎金般的夕阳在波浪间跳跃。 巨大的“秋裤门”在暮色中亮起璀璨的灯光,倒映在湖水里,流光溢彩。他们沿着湖边步道慢慢走着,风有些大,吹乱了秦羽墨挽起的长发。 张伟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替她拢一拢,指尖却在触碰到她冰凉发丝的瞬间顿住,又讪讪地收回。 秦羽墨侧头看他,路灯的光晕在她眼底流转,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却什么也没说。风卷起她大衣的下摆,猎猎作响。 一种心照不宣的、带着甜味的张力,在冷冽的湖风和璀璨的灯火间悄然弥漫,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 告白的契机,出现一天傍晚。 阿辉被公司临时叫走处理急事,表姑则约了老姐妹去听评弹。偌大的别墅,只剩下张伟和恰好过来送一份文件的秦羽墨。 “阿姨说这文件挺急的,让我顺路带过来。” 羽墨把文件夹放在玄关的柜子上,脱掉羊绒大衣,露出里面一件柔软贴身的烟灰色毛衣。 “麻烦你了。” 张伟给她倒了杯温水。两人站在落地窗前,一时无话。窗外的天空正上演着一场盛大的落幕仪式。 夕阳的威力在这一刻发挥到极致。它不再刺眼,像一个巨大的、熔化的金球,缓慢地、不容置疑地沉向西边。 天空被点燃了,从他们头顶深邃的宝石蓝,过渡到橙红,再到靠近地平线那炽烈得几乎要燃烧起来的金红。 大团大团火烧云被风撕扯着,翻滚、堆叠、变幻出奇异的形状,边缘镶着耀眼的金边,将整个庭院、远处的屋脊、甚至他们两人的脸庞都映照得一片辉煌,暖意融融。 这光芒太盛,太不真实,带着一种末日般的壮丽和温柔。 张伟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 他看着身旁被镀上金边的秦羽墨,她微微仰着头,专注地看着天边的奇景,侧脸的线条在霞光中柔和得不可思议,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 几天来积攒的所有勇气,所有被她一个眼神、一个触碰搅乱的心绪,所有找到亲人后对“拥有”和“归属”的渴望,都在这一刻被这盛大的夕阳点燃、催化,冲破了他惯有的犹豫和谨慎。 “羽墨。” 他的声音有点干涩,在霞光笼罩的寂静里却异常清晰。 秦羽墨闻声转过头,霞光落进她清澈的眼底,像燃着两簇小小的火焰。 她看着他,眼神平静,带着一丝询问,又似乎早已洞悉了什么。 张伟深吸一口气,胸腔里鼓胀着一种陌生的、近乎疼痛的饱满感。他不再回避她的目光,直直地望进她眼底那片燃烧的暮色里。 “这几天…在苏州,像做梦一样。”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找到了家人,吃到了这辈子最撑的几顿饭,还…还总能看到你。”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在积攒最后的力量。窗外的云霞翻滚得更加汹涌,金红的光几乎要流淌进来。 “秦羽墨,” 他叫她的全名,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在公寓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特别好。聪明,好看,独立,有时候说话还特别逗…跟你待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说,就觉得很舒服,很安心。” 他往前迈了一小步,缩短了两人之间那点微妙的距离。夕阳的光线浓稠得如同蜜糖,包裹着他们。 “但那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少了点什么,像一棵没根的浮萍,不敢想太多。现在…现在不一样了。” 他眼神灼热,带着找到根基后的坚定,“我找到了家人,找到了根。我突然觉得,我好像…有资格去抓住一些我真正想要的东西了。”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每一个字都像从心底最深处掏出来,滚烫而真挚: “羽墨,你愿意跟我完成我的生日愿望吗?” 最后一个字落下,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窗外夕阳燃烧的无声轰鸣,和两人之间清晰可闻的心跳声。 秦羽墨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太多惊讶,只有霞光映照下不断加深的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根,再到纤细的脖颈。 她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只有嘴角,一点一点,慢慢地向上弯起。 那笑容起初很浅,像投入湖心的石子漾开的第一个涟漪,然后迅速扩大,绽放成一个毫无保留的、灿烂夺目的笑靥。 那笑容里带着释然,带着得偿所愿的甜蜜,甚至还有一丝“你终于说出口了”的嗔怪。 她抬起头,眼中水光潋滟,映着漫天燃烧的云霞和他紧张等待的脸庞。 她没有丝毫犹豫,向前一步,主动缩短了那最后一点距离。她伸出微凉的手指,轻轻握住了他因为紧张而微微蜷起、有些汗湿的手。 指尖相触的瞬间,像接通了电流。张伟浑身一震,下意识地反手握紧。 她的声音清亮,带着笑意,穿透了这盛大暮色最后的辉煌,清晰地落进他耳中,也落进他骤然被狂喜填满的心底: “张伟,你知不知道,我等这句话,等好久了?你那天的愿望清单,我一直都留着。前半生的颠沛流离已经过去,后半生的幸福美满我陪你一起。” 世界在那一刻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窗外那片燃烧到极致、然后缓缓沉入地平线之下的夕阳。 它最后的余晖将两人相握的手和彼此眼中再也藏不住的笑意,染成了永恒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