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医途》 第1章 我要为自己而活！ “我手里有你老婆的私密照片，想不想看？” “保证非常刺激，颠覆你的认知，哈哈哈……” “傻逼！” 林凡骂完之后，直接挂断了这个虚拟号的“诈骗电话”。 他默默起身，将热了四五遍的一桌子饭菜倒进了垃圾桶里。 已经夜里十一点了，妻子还没有回来！ 很显然，她忘记了今天是他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 “啪！” 林凡点燃了一根香烟。 烟雾缭绕之中，他看了眼墙上挂着的结婚照。 妻子叶凌冰长得非常漂亮，气质高冷，属于女神级别。 她年纪轻轻就做到了长垣区副区长的位置。 仕途一片光明，是政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而林凡，因为得罪了领导，现在只是市医院的设备科普通员工。 随着叶凌冰仕途晋升，两人开始聚少离多。 这一年来，妻子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总是无止境地出差和调研。 两人的婚姻，已经亮起了红灯。 “叮！” 手机响起短信声。 林凡以为是妻子发来的，立即点开。 陡然。 他的呼吸一滞，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一个女人裸躺在床上的照片，露出雪白的背部，看起来非常“香艳”。 换做之前，他会当垃圾短信给删了。 但是，女人背部靠近颈部，有一颗细小的梅花痣。 这颗梅花痣的形状，林凡跟妻子同床共枕五年，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 照片上的女人，一定就是叶凌冰！ 联想到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还有叶凌冰这么晚还没回来…… 林凡再次摸出了一根烟——以前他是不抽烟的。 一个小时之后。 屋外响起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林凡从窗户看过去，发现一辆黑色奥迪停在了家门口的位置。 妻子叶凌冰，从车上下来。 主驾车窗打开，露出一个男子的面庞。 戴着个金丝边眼镜，看起来儒雅而不失帅气。 “谢谢你，萧显宗。” 叶凌冰礼貌地表示感谢。 她因为最近连续出差颈椎病犯了，所以去养生会所做了个spa。 让单位司机先回去，准备自己打车的时候，偶遇了萧显宗。 “凌冰，你这样说可就见外了，咱们是同学。” “顺道送你回来，不是应该的嘛？” 萧显宗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他还跟当年一样阳光帅气。 “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 叶凌冰刻意保持距离。 “嗯，明天的调研会，咱们再见！” 萧显宗潇洒地挥了挥手。 叶凌冰点了点头，转身朝屋里走去。 奥迪车并没有开走，萧显宗似乎有心灵感应一般，看向窗户旁站着的林凡。 他嘴巴张开，无声地比画了两个字。 “照片！” 林凡如遭电击，下意识拳头捏得紧紧的。 原来，骚扰电话和照片，主谋就是这个家伙。 “嗡！” 奥迪车疾驰而去，带着萧显宗的张狂与得意。 “叮！” 电子门锁打开之后。 “你抽烟了？” 叶凌冰眉头微皱。 她很讨厌烟味！ “嗯！” 林凡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吃了吗？” 叶凌冰忍着不悦，开口问道。 林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今天区里有个项目考察，回来的时候就晚了。” 叶凌冰一边说着，一边递过来一个小小的礼盒，“这是给你的。” 里面有一个18k金的领带夹，是她专门让秘书帮忙买的。 是特意准备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林凡却是看都没有看一眼，冷笑道：“什么样的考察，需要考察到床上？” “你说什么？” 叶凌冰浑身一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刚刚是谁送你回来的？” “萧显宗送我回来的。” 叶凌冰不悦的眉头一挑，“怎么了？” “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啊。” “而且，你们俩都不背人了！” 林凡连连冷笑。 萧显宗跟叶凌冰，曾经是一对恋人。 后来，萧显宗去国外读书，一脚将她给踹了。 没想到，这两人居然旧情复燃，又搞在一起了。 林凡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小丑！ “你胡说八道什么？” 叶凌冰气的心脏抽搐一下，胸口剧烈起伏。 平时老实沉默的丈夫，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知道我没有多大出息，也不太会说话，爱得罪人！” “可是……这并不是你们骑在我脖子上拉屎的理由！” 林凡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道，“叶凌冰，你觉得我算什么？” “真是不可理喻！” “你是不是好日子过腻了？” 叶凌冰面色煞白，脱口而出。 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 “对！这日子已经没法过下去了。” “我知道，你早就想离了！既然不你肯开口，那这个恶人我来做。” “咱们明天就去把婚给离了！” 林凡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好！谁不离，谁就是王八蛋！” 叶凌冰扭头红着眼眶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 第二天早晨。 “啪！” 随着离婚证上的印章盖下，五年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 “林凡，你真的不后悔吗？” 在民政局大门口位置，叶凌冰终于忍不住开口。 拿到离婚证之后，她幡然清醒。 两人的婚姻，结束得太突然太草率了！ “我后悔什么？” 林凡瞥了她一眼，“后悔你的家境，还是后悔你现在副区长的职位？” “我……” 叶凌冰张口结舌。 “叶凌冰，婚姻不是偿还人情。” “如果你是因为七年前的那件事情嫁给我，那这本来就是错的。” “不如早点放手，让双方自由！” 林凡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七年前，叶凌冰因为重病进入抢救室，危在旦夕。 就连专家来了都束手无策。 还是实习生的林凡偷偷跑进抢救室，用祖传的银针之术将她给救活了。 醒来的时候，她睁开眼之后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林凡。 一来二去，两人相恋了。 叶凌冰不顾家里的阻挠，走进了婚姻殿堂。 是因为报恩吗？ 多少肯定会有一点。 但是，这样的婚姻越持续下去就越是受罪。 双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叶凌冰又恢复了往昔的理智和高冷。 “现在我要为自己而活！” 林凡的话铿锵有力。 “……” 叶凌冰愣住了。 这是什么理由？ “看来，你根本不懂我。” 林凡看了她一眼，叹息摇头准备离开。 “滴……” 一个刺耳的喇叭声，忽然横插进来。 “叶区长，这么巧啊。” 萧显宗打开车门，从奥迪车上走了下来。 第2章 罚你扫厕所 “你怎么会在这？” 叶凌冰表情惊讶，神色也有些不太自然。 她从不对外说自己的私事，也没有提过林凡是他老公。 但是，出现在民政局这个地方就有点尴尬了。 不是来结婚，就是来离婚的。 该如何跟他解释？ “我来办事，碰巧经过这。” 萧显宗看了一眼旁边的林凡，假装很意外，“这位是？” “他叫林凡，是……” 叶凌冰似乎在思考着怎么介绍林凡的身份。 “我是她的朋友，林凡。” 林凡配合着演戏。 “你好，我是叶区长的老同学，萧显宗。” 萧显宗十分热情地伸出了手。 “我知道，你是萧市长的公子。” 林凡却压根没有与他握手的打算。 “你知道我？” 萧显宗的手略显尴尬地悬在空中。 “萧公子的大名，应该整个江淮市人都知道。” “年纪轻轻，就已经在组织部挂职，坐上了干部培训办副主任的位置。” “可以说，你的未来一片光明。” 林凡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有个当大官的爹真好啊！ 萧市长已经安排好了他儿子晋升的轨迹。 干部培训办在组织部看似是没有实权的闲职，但是干系却很大。 这个部门与干部深入打交道，可以帮助萧显宗积累政治资源。 “你太抬举我了。” 萧显宗貌似谦虚地笑了笑，随后扭头道，“凌冰，等下的调研会你坐我的车一起去。” “我……” 叶凌冰本意想要拒绝。 但转念想到时间快来不及了，就点头道，“好，多谢。” “我跟这位林先生一见如故，想要跟他聊两句。” “你在车上等我，两分钟就好了！” 萧显宗将车钥匙递了过来。 虽然感觉有点怪怪的，但叶凌冰还是拿了钥匙去了车上。 “林凡，你比我想象的要识相。” “而且……办事效率也很高。” 萧显宗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变成了寒冷，“这倒是省去我不少的麻烦。” “你真以为我跟她离婚，是因为你？” 林凡斜睨了他一眼。 “难道不是吗？” 萧显宗嗤笑一声。 他特意买通女技师，偷拍下了给叶凌冰做spa的美背照。 然后又故意制造巧合，送叶凌冰回家。 只要是个男人，恐怕都无法忍受自己头顶一片青青大草原？ “你是太高看自己，还是太小看我了？” 林凡忽然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 “你发给我的照片看起来很完美，其实有很大的破绽。” “破绽？” “床旁边桌子的大理石台面，其实是反光的。” “放大图片之后，可以看出拍摄者是spa会所的女技师？” “名字是叫刘莎莎对？” 林凡不紧不慢地开口，甚至连多余的情绪波动都没有。 “那你怎么还……” 萧显宗惊讶之余，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他知道这是一个局，理应不会走到这一步才是。 “我跟她离婚，单纯只是需要一个契机而已。” “而你，让我有了离婚的正当借口。” 林凡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你……” 萧显宗为之语塞。 处心积虑的算计，到头来自己反倒是被利用了。 不对啊！ 根据他收集来的情报来看，林凡应该是很怂很老实的一个男的。 为什么他看起来不太一样？ 他明明赢了，却感觉像是输了一样。 “还以为你是个厉害的对手，没想到只会耍些低劣的小手段。” “真让我失望啊！” 林凡嫌弃地摇着头，准备离开。 “等一下！” 萧显宗忽然按住了他的肩膀。 “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 “公职人员打人，你可考虑过自己的前程？” 林凡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有惧意。 “很久没有遇到过对我胃口的人了，我怎么舍得打你？” 萧显宗咧嘴一笑，好像很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想奉劝你一句。既然离婚了，就离凌冰远一点。” “你这是在威胁我？” 林凡眉头一挑。 “不妨告诉你，对于叶凌冰，我是志在必得。” “而你这样的人在身边晃悠，始终是个不稳定因素。” “你只要敢不安分，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混不下去。” 萧显宗收回手，掏出湿巾纸擦拭了一下。 眼神变得阴鸷和凶狠！ “巧了，我这人有个坏毛病！” “人若敬我一尺，我必敬人一丈！” 林凡傲然地回了一句。 两道目光，在空气中剧烈碰撞。 “我还得上班，没功夫陪你闲扯。” 随后，林凡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离开了。 “既然你骨头这么硬，那我就送你份大礼！” 萧显宗看着林凡消瘦的背影，嘴角勾勒出阴冷的笑容。 他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个电话。 …… 市医院的设备科。 林凡跟同事张泰闲聊两句，随后换上白色大褂准备工作。 “砰！” 门被粗暴推开了。 一个秃头的中年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刘科长，早啊。” 张泰主动打了个招呼。 进来的这个人，是行政部门人事科的科长刘淳闾。 他为人苛刻，喜欢鸡蛋里挑骨头，变着花样克扣人的工资。 整个医院上下所有医护人员都怕他，同样也很讨厌他！ 两年前林凡从急诊室被调去设备科，就是这个家伙给害的。 所以，林凡压根就没有搭理他。 “早什么早？” 刘淳闾翻了个白眼，随后用力敲了一下桌子，“林凡，你今天是不是来迟到了？” “对，我早上有点事情。” 林凡头也不抬地回答。 因为跟叶凌冰去民政局离婚，他今天迟到了快半个小时。 “每天准时上班，是一个员工最基本的操守。” “你是家里死了人，还是出门撞见鬼了，为什么会迟到？” 刘淳闾冷笑一声。 “刘科长，说话不用这么难听？” “我迟到的确不对，你按照规章制度扣我工资绩效就行了。” 林凡眉头一皱，觉得这家伙是故意找茬。 “放心，工资绩效当然得扣！” “不过，像你这样的害群之马，必须要有严惩的手段才行。” 刘淳闾的态度很是强硬。 “哦？刘科长有何高见？” 林凡嗤笑了一声。 这家伙拿着鸡毛当令箭，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倒要看看，他这次能玩出什么花来。 “这几天保洁部的张阿姨请假，所以就罚你打扫全医院的厕所。” “并且，我会在医院内网发出文件，全院通报此事！” 刘淳闾背着手，阴笑了一声。 第3章 丑恶的嘴脸 “刘科长，不至于？” 同事张泰听到这个处罚，倒吸了一口凉气。 让林凡去打扫厕所，还决定医院内网通知。 这是把人朝死里羞辱啊！ “不！这件事情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刘淳闾的态度非常的肯定。 “你确定要这么做？” 林凡眯起了眼睛。 “当然确定，我有这样的权力。” 刘淳闾得意一笑，吹了下杯子里的茶叶沫子。 小小一个设备科的科员，他还不是随便拿捏！ “我现在终于知道，你的外号是怎么来的了。” 林凡一反常态地笑了起来。 “什么外号？” 刘淳闾眼皮子一抬。 “你还不知道自己叫刘蠢驴？” “人如其名！你果然跟一头蠢驴差不多。” 林凡平静开口道。 “噗……” 张泰将所有伤心事情都想了一遍，却硬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大部分医护，背后都喊刘淳闾这个外号。 只是，没有人敢当面这么说。 林凡是第一个敢这么做的勇士！ “你笑个屁！” 刘淳闾气的脸都绿了，拍着桌子噌地站了起来，“林凡，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你说对了，老子早就不想干了。” “省得每天看着你这张驴脸，吃饭都没胃口。” 林凡愤然将白大褂给脱了下来，直接砸在了刘淳闾的脸上。 以前，他因为顾及妻子叶凌冰，事事容忍。 现在离婚了，就没有顾忌。 他要为自己而活，率性而活！ 面对挑衅的反击，是第一步！ “王八羔子，你找死！” 刘淳闾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 他挥舞着拳头，就朝林凡扑了过去。 林凡只是随手一挥，就掐住了他的手腕。 随后，反手一拧。 一股剧痛，从手腕直接传递到肩膀。 “哎呦……” 刘淳闾惨呼一声，脸涨成了猪肝色。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老实巴交的家伙胆敢还手。 而且，力气还贼大！ “姓刘的，从你两年前故意把我调到设备科，老子就憋了一口鸟气。” “没想到你不但不收敛，还蹬鼻子上脸。” “不打你一顿，真是对不起你这么贱！” 林凡抬起手，一耳光扇了过去。 “啪！” 刘淳闾那张胖脸上，瞬间就多了一道五指手印。 这一耳光扇得他眼冒金星，脑袋瓜子嗡嗡的。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啪！” 林凡反手又是一耳光。 抽的刘淳闾另外一边脸颊也肿了起来。 “林凡，你别冲动。” 同事张泰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去拉架。 没想到的是，林凡看似瘦弱，力气却是大得惊人。 拉了半天，他硬是拉不下来。 “这是我跟他的私人恩怨，你不要插手！” 林凡双眼赤红，像是要吃人一样凶狠。 “我……” 张泰吓了一跳。 他怕事情闹大，赶紧跑出去叫人了。 “啪！” “啪！” “啪！” 每一个耳光，似乎都在宣泄着这些年积蓄的愤怒和不满。 “救……救命！” 刘淳闾手被制住，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高声呼喊。 设备科的动静，引得不少同事过来。 不过，他们看到被打的是蠢驴科长，竟然很有默契无一人上前阻拦。 甚至还有人偷偷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 就在刘淳闾脸肿成猪头，整个人奄奄一息的时候。 “住手！” 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了林凡的手腕。 “老师……” 林凡扭过头看到来人之后，那赤红的双眼消散了不少。 这个头发半白国字脸的中年男子，正是市医院的副院长陈新武。 同时，他也是林凡在医院规培时候跟的老师，心外科的专家！ “陈院长，你来得正好！” “林凡他疯了，要杀了我，你得给我做主啊。” 刘淳闾哭嚎着大喊，看起来无比可怜。 “林凡，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其他人都散了，忙好自己的工作。” 陈新武冷着脸开口道。 看热闹的人群不敢逗留，全都散去。 林凡跟在他身后，来到了院长办公室。 “都这么大的人了，你怎么还这么冲动？” 进门之后，陈新武就恨铁不成钢地训斥起来。 “这个家伙拿着鸡毛当令箭，早就搞得天怒人怨了。” “我已经忍了他两年，没办法再忍了。” 林凡耸了耸肩。 “可你也不能动手啊。” “按照级别来说，他是你的主管上级。” “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处理事情，那医院不得乱套了？” 陈新武皱眉训斥道，“以刘科长的性格，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老师您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办的。” 林凡却是表情平静。 刚动手揍了一顿这个蠢驴，他整个人浑身都舒畅了。 真爽！ “哦？” 陈新武有些意外。 “我听说，开明县医院有个定点帮扶的医生名额？”林凡问道。 “是啊！” 陈新武表情有些古怪，“你是怎么知道的？” 开明县是江淮市下属最偏远的一个县，一年前才摘掉贫困县的帽子。 光是开车去那边都需要两个多小时车程，是出了名的穷山恶水。 院里没有一个医生，愿意去那个地方。 所以，这件事情一直就搁置了下来。 “老师，您别管我怎么知道的。” “我觉得那个地方非常适合我！” 林凡目光炯炯有神。 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在打刘淳闾之前就想好了退路。 在开明县医院，可以发挥他医术上的优势，也可以远离这里。 算是一举两得！ “行，那就依你的意思。” “在基层锻炼两年，也能磨炼一下你的性子。” “臭小子，在那边好好干，别给我丢脸！” 陈新武扶了一下眼镜，“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谢谢老师。” 林凡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走到了楼梯拐角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工作事情还没有交接。 于是，又重新折返。 院长办公室的门没关，林凡刚准备举手敲门。 “喂，萧少。对……您交代我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您放心，这两年他绝对不会在江淮市出现。” “那关于院长的这个位置……” “哎，好好，劳烦您在萧市长那边美言两句！” 陈新武点头哈腰，哪里有往昔。 挂断电话之后。 “林凡啊林凡，没想到你这个废物，居然还有利用价值。” “看来，我两年前让那头蠢驴将你调到设备科，是个正确的选择！” “哈哈哈……” 那张面孔，看起来陌生而又狰狞。 第4章 跟他离！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陈新武会是这种人？ 在规培的时候，林凡就跟在这个心外专家的身后。 他为人和蔼可亲，外科手术能力极强，对待病人无微不至，可是很多学生心中的完美医者形象。 甚至，很多同学暗暗将陈新武当成自己毕生奋斗的榜样。 没想到……他那张和善的面孔下，隐藏的却是肮脏和卑鄙。 让人阵阵作呕。 林凡忍住进去质问的冲动，心情复杂地离开了这里。 他来到了医院的吸烟区。 “啪！” 点燃了一根烟之后，林凡陷入了沉思。 萧显宗仗着父亲是副市长，用下作的手段拆散别人的家庭，有恃无恐。 陈新武为了向上晋升，不惜拿自己的学生当做棋子换取利益。 前妻叶凌冰为了仕途，几乎三天两头不着家。 甚至就连刘淳闾这个小小的科长，都利用职务对林凡进行疯狂打压。 权力真是个好东西啊。 难怪有人为之变得疯狂，变成欲望的野兽！ “只有自身强大，才能俯瞰一切！” 林凡将香烟踩熄之后，眼神彻底变得明亮。 这一系列的事情，反倒是更加坚定了他去县医院的想法。 卧薪尝胆，等待机会一飞冲天。 等到他重新归来的时候，必将一切的不公踩在脚下！ 而一切的自信，来自他拥有的那个“秘密武器”。 …… 傍晚，林凡交接完工作之后重新回到了海棠苑的家中。 刚刚推进门，他整个人就愣住了。 有个珠光宝气保养姣好的中年女人，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 一旁有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翘着二郎腿玩手机。 “妈！” 林凡不情不愿地称呼了一声。 这个中年女人是他的丈母娘，叶凌冰的母亲张月华。 一旁那个年轻男子，正是他的小舅子叶啸坤。 “嘁！” 张月华将头偏过去，将他视作了空气。 当初这桩婚事，叶凌冰家里就没有一个是同意，嫌弃他就是个大山里走出来的乡巴佬。 所以，叶家人根本不会拿正眼瞧他。 林凡默默准备回屋收拾东西。 “喂……那个谁，姓林的。” 叶啸坤头都没有抬一下，叫住了他，“去给我拿瓶饮料。” “你没长手？自己不会拿？” 林凡随口说了一句。 “嗯？” 叶啸坤埋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诧异地跟张月华对视了一眼。 结婚五年来，这家伙就跟瘪三一样窝囊。 家里对林凡呼来喝去，他都极其顺从，从来都不说一个“不”字。 他今天居然敢反抗？ “你这是要翻天啊？” 叶啸坤扔掉手机站了起来，气势汹汹朝林凡走去。 他身高一米九左右，浑身肌肉十分发达。 平时爱练泰拳和散打，在业余组还取得过不错的名次。 正愁一腔热血没地方释放呢，这窝囊姐夫恰好撞在了枪口上。 “姓林的，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叶啸坤掏了掏耳朵，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凡。 “巨婴，我让你自己拿！” 林凡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丝毫的惧怕。 甚至，嘴角还挂着嘲讽的笑容。 “找死！” 叶啸坤眼神一凛，兜手就是一记直拳砸了过来。 这一拳来得又快又狠，显然是没准备留手。 一旁的张月华稳坐钓鱼台，还悠闲地端着咖啡喝着，压根没有想阻拦的意思。 “啪！” 林凡轻轻一抬手，就轻松地包住了他的拳头。 “嗯？” 叶啸坤下意识地想要将拳头抽回来。 没想到的是，林凡的手掌像是铁钳一样。 压根无法动弹。 他情急之下，左拳从旁侧打击而出。 这一拳，对准的居然是林凡的太阳穴。 “啪！” 林凡只是微微曲起手指，就直接顶了出去。 “哎呦。” 叶啸坤惨呼一声，触电般收回左手。 就在这个时候，林凡左手骤然发力。 “咔咔咔……” 包裹住拳头的手掌，此刻像是能够碾压一切的破碎机。 “疼疼疼……” 叶啸坤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剧烈的疼痛，使得他身体像是虾一样蜷缩弯曲起来。 “我有名字，叫林凡。” “如果你还敢跟我没大没小，就废了你！” 林凡一字一顿，声音冷漠如刀。 随后，像是扔垃圾一样把他扔到了一旁。 叶啸坤嘴巴微张，甚至忘记了疼。 这是那个窝囊废姐夫吗？ 怎么像是变了个人！ “啸坤！” 张月华冲到了旁边，扶起了叶啸坤。 一番查探之后，发现他的手腕已经肿了起来。 “林凡，你翅膀长硬了啊，居然敢动手打人了！” 张月华心疼，歇斯底里地叫了一声。 “对啊，我就是动手了，怎么样？” “张女士，你也想试试吗？” 林凡又摸出了一根香烟，旁若无人地抽了起来。 这对母子平时就盛气凌人，完全把他当成仆人般呼来喝去。 以前为了叶凌冰，他忍了！ 现在离婚了，他无须再忍！ “你叫我张女士？好，好，好！”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凌冰，就不信没有人能治得了你！” 张月华的肺都快气炸了，哆嗦着掏出了手机。 还没有来得及拨出去，门却忽然打开了。 “妈？你跟啸坤怎么来了？” 叶凌冰开完会回到家，看到母亲和弟弟也很是惊讶。 “女儿，你回来得正好。” “管管这个狗东西，他动手打你的弟弟！” 张月华立即冲上前去告状。 “林凡……” 叶凌冰看了一眼他，表情极其复杂。 直到现在，她仍然不愿意相信离婚这件事情是真的。 “没错，人是我打的！” 林凡耸了耸肩，大方承认了下来。 “请你跟我弟弟和我妈道歉。” 叶凌冰轻咬嘴唇说道。 “我又没做错，为什么要道歉？” 林凡冷笑一声，“要不然你报警抓我！” “你……” 叶凌冰为之气结。 如果家里这点小事报警，对她的个人形象也是极大的影响。 “真是翻了天了！” “凌冰，这样的男人你还护着他干什么？” “赶紧跟他离……” 张月华开始在一旁扇阴风点鬼火。 这些年来，她无时无刻都在撺掇着这件事情。 “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已经离了！” 林凡掏出了离婚证，扔在了张月华的面前。 “这……” 张月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转而看向叶凌冰，问道：“这是真的吗？” “嗯。” 叶凌冰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 第5章 千万别动 “女儿，你终于把我们的话听进去了。” “甩掉这个窝囊废，你可以找个更好的。” 张月华直拍巴掌，眉飞色舞。 司法局的那个副局长还是单身，年轻有为。 刘总家的那个二公子刚刚回国，家里可是有着数十亿的资产。 萧市长家的那个儿子萧显宗也不错，之前跟女人还谈过恋爱，现在也在组织部挂职…… 她的脑海里，已经开始张罗起女儿下一任老公的人选了。 看到母亲一点不掩饰的开心模样，叶凌冰神色很尴尬。 因为，主动提出离婚的人是林凡，而不是她！ “林凡，或许我们之间有点误会。” “应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叶凌冰冷静开口道。 早上在民政局，林凡说想要做自己？ 她觉得这根本只是个借口！ “没有什么好聊的。” 林凡却是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走进了屋里。 其实收拾的东西并不多，他只是拿了几套换洗衣服，还有手机充电器这些。 最后，他从一个暗格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木盒子。 这个木盒子造型古朴，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一看就是老物件。 打开之后，里面有一些瓷质的瓶瓶罐罐，一排长短不一的金针。 外加上一本没有名字的泛黄书籍。 “老伙计，又见面了！” 林凡摩挲着泛黄书籍的表面，神情严肃。 他的祖上是几代宫廷御医，曾经地位崇高，红极一时！ 只不过后期家道中落，在战乱时候逃出燕京，随波逐流举家来到了大山里扎根。 爷爷凭借这本无名书籍里记载的祖传医术，救治了不少当初山村里的乡民。 林凡继承了爷爷的衣钵，也被寄予了厚望，准备走出大山，将这神奇医术发扬光大。 可惜……造化弄人。 他被扔在了设备科，明珠蒙尘了几年时间。 “现在是该让你重见天日了！” 林凡微微一笑，将书籍放回了小木盒。 收拾完毕，他推开了门。 “你现在要去哪？” 叶凌冰看到他拖着一个旅行箱，整个人都愣住了。 “既然离婚了，那就断得彻底一点。” “我决定离开这里。” 林凡冷淡道。 “现在已经晚了，你就算走也明天走？” 叶凌冰下意识地开口挽留。 “不用了！” 林凡的语气近乎冷漠。 之前叶凌冰工作回来晚了或者累了，一句话都不想说。 就算是说话，对他也是差不多的语气。 现在，两人的角色完全对调了过来！ “虽然离婚了，但是我们还有一些事情还没捋清楚。” “关于财产分割，还有……” “不用了，我什么都不要。” 林凡直接挥手打断了她的话。 “你什么都不要？” 叶凌冰再次愣住了。 别的不说，单单他们住的这栋别墅的价格就有一千多万。 夫妻名下还有一些车，也得有不少资产。 他说不要就不要了？ “你能有这么硬气？” 胡月华斜睨了他一眼，有点不太相信。 这个世界上，能有这么傻的人？ “你以为我跟你女儿结婚，是图她的钱？” 林凡嗤笑了一声。 “那不然呢？” 胡月华双手环胸，撇了撇嘴。 当初这个穷小子一门心思要娶自己的女儿，家里不同意就是认为他是图家里的钱。 所以，他们处处都在提防着。 “一个人的心要是脏的，那看什么都是脏的。” “我跟她两不相欠，到此为止！” 林凡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只留下叶家母子三人，面面相觑。 叶凌冰看着他离开的决绝背影，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 林凡是铁了心的离婚，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原本，她也觉得这桩婚姻是错误的，两人在一块是煎熬。 可真当他义无反顾地离开，为什么自己心里却会痛呢？ …… 第二天一大早。 林凡坐上了开往开明县的大巴车。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他终于顺利抵达。 出了车站之后，入眼的就是残破的水泥路，还有路旁低矮的房子。 让人恍惚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林凡肚子饿的咕咕叫，恰好看到了路旁有一家早餐摊位。 “老板，来碗羊肉粉。” 林凡一屁股坐了下来。 “小伙子，你是第一次来开明县？” 早餐摊位大叔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 麻利地下完了米粉端上来，放在了林凡的跟前。 “是的，第一次来。” 林凡点了点头。 他喝了一口羊肉汤。 羊肉汤奶白，且没有膻味，滋味非常足。 “你来这里是旅游？” 大叔支着下巴问道。 “不是，我是来工作的，到县医院当医生。” 林凡一边吃着一边回答。 “小伙子，你糊涂啊。” 大叔忽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 林凡吃完之后擦了下嘴，掏了一支烟递给了大叔。 “咱们这个穷地方，有点本事的年轻人都走光了。” “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根本没有人愿意来。” 大叔吞云吐雾，满是惋惜。 通过与大叔的深入交谈，林凡算是了解怎么回事了。 开明县隶属江淮市，但与一旁的石原市接壤。 因为这里群山环绕，道路不好，资源也匮乏。 所以，开明县更像是被遗忘的边缘地带。 整个县总人口大概十来万，一年的总gdp还不及江淮市一家上市公司的年总值。 虽然前几年摘掉贫困县的帽子，但经济始终没有起色。 “小伙子，我劝你还是回去。” “年纪轻轻的，去大城市闯闯不好吗？” 大叔一直将烟抽到烟屁股，这才舍得扔掉。 “大叔，感谢你的建议。” “但是，有些事情始终要有人做的嘛。” 林凡也没有说什么豪言壮语，只是笑了笑。 付完钱之后，他提着旅行箱就顺着这条街道朝前走。 走到路口尽头左拐弯，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开明县医院。 这个医院应该有些年头了，琉璃瓦已经风化剥落，墙上挂满了爬山虎。 让人恍惚觉得来到了八十年代！ 进了大门之后，就是一棵巨大的槐花树，散发着十分浓烈的香气。 林凡还没有来得及认真闻上一闻，就听到一旁有乱糟糟的声音。 于是，他寻声凑了过去。 门诊室的门口，停放着一辆满是泥的板车。 板车上，躺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她眼睛微闭，皮肤颜色发黑，嘴唇发白，全身剧烈地颤抖。 情况极其糟糕！ 四周围着一些医护，还有看病的人。 “医生，我求你救救我女儿。” “我给你磕头了，求你了！” 一个年轻的妇女，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她拼命地磕头，咚咚作响。 “不是我们不想救，而是医院里面的设备有点落后了。” “癫痫这种病不能耽搁。你赶紧把孩子转移到宝川县去，那里应该能救。”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回答道。 “好，我这就去！” 妇女立即爬了起来，准备再将孩子带去宝川县。 “千万别动！” 一个声音却阻止道。 第6章 针法解毒 这个声音很大，炸雷一般！ 吓得村妇姚春花浑身一哆嗦，也不敢乱动了。 众人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牛仔裤，白色衬衫的青年男子拎着个旅行箱走了过来。 “你为什么说不能动她？” 中年医生皱眉开口询问，看向这个不速之客。 他是县医院的副院长秦方。 “患者的样子应该是中了蛇毒，而且时间不短。” “如果她现在转移的话，可能会导致毒素扩散加快。” “不出半个小时，就会因为心脏麻痹死亡。” 林凡认真开口解释。 “你说她中了蛇毒，有什么证据吗？” 秦方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了，几乎快拧成了川字型。 “看她手腕这里。” 林凡轻轻指向小女孩手腕的位置。 秦方立即上前，在她手腕上搓了一下。 脏兮兮的泥巴掉落，很快露出了两个细小的孔印。 如果不注意的话，仅凭肉眼根本很难发现。 “真的是蛇咬的印子。” 秦方嘀咕了一下，旋即后脊背发凉。 因为，刚刚他诊断小女孩的症状是癫痫病发。 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就属于误诊，是一桩医疗事故！ “那你有办法救我的女儿吗？” 姚春花一看林凡分析得这么详细，顿时心底燃起了曙光。 “让我看看。” 林凡蹲了下来，仔细观察起来。 他还尝试轻轻按压小女孩手臂四周。 “这孩子喜欢在田里玩吗？” 林凡随口对姚春花询问。 “是的，我在干农活的时候，都会带着她。” “我的妮儿有点调皮，喜欢满田埂撒野。” 姚春花忙不迭地点头。 “我估计，她应该是被短尾蝮蛇给咬了。” 林凡站了起来，说出了猜测。 “你这么确定？” 秦方感到有些惊讶。 仅凭肉眼观察就能知道女孩被咬的蛇的种类。 难道这个男子是蛇类研究方面专家？ “因为短尾蝮蛇就分布在长江中下游地区。” “而且，她的各项症状与被这种蛇类咬到反应相吻合。” 林凡淡淡解释了一下，随口问道，“医院里面有抗蛇毒血清吗？” “没有！” 秦方摇了摇头。 “就连这个都没有？” 林凡稍稍有些意外。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 开明县医院不像市第一医院，硬件设施跟不上，那就更加不具备储存血清的条件。 “那该怎么办？谁能救救我的妮儿啊！” 姚春花像是从天堂再次摔进地狱。 她急得六神无主，嗒嗒地朝下掉眼泪。 一旁站着的医护，也是神情黯然。 没有抗蛇毒血清，这是当前的首要难题。 他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花季小女孩，在自己眼前这么死掉？ 前来看病的人也越围越多，在一旁指指点点。 “我来试试！” 林凡想了想，毫不犹豫就打开了自己的旅行箱。 他掏出了那个小木盒，然后拿出了几根金针，手脚麻利地用自带的小瓶酒精消毒。 摞开了小女孩的袖子之后，林凡找准了穴位。 刚准备扎下去。 “等一下！” 秦方抓住了他的手腕。 “怎么了？” 林凡扭头反问。 “你准备用这个来解蛇毒？” “不行吗？” “虽然我不是中医，但也知道针灸之法是用来治疗一些头疼脑热肩膀疼的。” “用它来治蛇毒，是不是有些儿戏了？” 秦方忍不住开口。 这种操作手法太过冒险，甚至村里的赤脚医生都不敢这么干。 “是谁告诉你，针灸只能治这些了？” 林凡看了一眼气若游丝的小女孩，“现在时间紧迫，需要跟死神赛跑，还有得选吗？” “那……如果出了事情，谁来负责？” 秦方质问道。 “我负责！” 林凡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他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响彻在众人的耳畔。 似乎被林凡的气势所震慑，秦方下意识松开了手腕。 林凡略一思索，果断地下了第一针。 刺入皮肤里面的穴位大约一厘米！ 紧接着，又是第二针。 林凡下针又快又准，动作行云流水一般。 自幼被爷爷逼着拿铜人练手打穴认穴，他对穴位早已经炉火纯青。 即便蒙住双眼，都不会有任何的差池。 有好几个医生看到他的这个操作，眼睛都快要直了——他们都是学习的现代医学，哪里见过如此古老的针灸之法？ 众人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林凡的额头，也蒙上了一层汗水。 终于。 他最后一针落了下去，随后轻轻用尾指扫了一下针尖。 “嗡！” 细微的嗡鸣声，就像是蜜蜂在振翅。 没过多久，针扎进去的地方，就有黑色的毒血渗出。 “太神奇了！” 一个面孔稚嫩的年轻医生惊讶地张大嘴巴。 就像是在看神迹！ 林凡拿出了一块酒精棉，放在出血的位置，轻轻地按压吸附。 动作轻柔且娴熟。 大约过了五分钟之后，黑血逐渐变成了鲜红色。 林凡眼疾手快，将扎进去的金针悉数拔了出来。 然后，再次用酒精消毒，重新一根根摆放回小木盒之中。 “请问，我妮儿的情况怎么样了？” 姚春花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此时此刻，小女孩还没有醒转过来。 林凡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用手指在她的人中掐了一下。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小女孩的眼睫毛翕动了一下。 “醒了，她醒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紧接着，小女孩忽然睁开了眼睛，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妈妈，我在哪？” 小女孩看到这么多人之后，眼神很是茫然。 “我的妮儿啊，你没事可太好了。” 姚春花百感交集，抱着小女孩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四周人为之动容共情。 林凡拿出一个瓷瓶子，倒出了一些粉末，敷在了小女孩手臂的伤口上。 细心地帮她包扎。 整个过程中，小女孩不哭不闹，非常地配合。 “她的毒素全部解掉了。” “这两天，你给她吃得清淡一点。” 林凡叮嘱了一声。 “好！” 姚春花拼命点头。 她像是想起什么，忽然从兜里掏出了所有钱。 有五十的，二十的，十块的……甚至还有钢镚。 “谢谢你救了妮儿，这点钱请你收下。” 姚春花毕恭毕敬地捧在手上。 “好啊。” 林凡笑了笑。 他从妇女的手中捏了一块钱硬币，放进了兜里。 第7章 坏了！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林凡这个举动的意思。 要么，你大大方方收！ 要么，你就分文不取！ 收一块钱，是几个意思？ “我身为一个医生，治病救人是职责所在。” “如果我不收钱，你会觉得心里有愧，始终觉得欠我一个人情。” “所以，象征性收一块钱诊费，对咱们来说都容易接受。” 林凡笑着说出了原因。 “说得好，太棒了！” “小伙子人品不错，值得点个赞！” 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妮儿，赶紧给你的救命恩人磕头！” 姚春花拉着一脸懵的孩子，跪下要给林凡磕头。 “你这样是折我的寿，赶紧起来。” 林凡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这对娘俩。 “叔叔，这个给你。” 小女孩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山楂果，递给了林凡。 “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林凡看着她亮晶晶的大眼睛，满眼的喜爱。 他一直想要个孩子，可前妻一直都以工作忙为理由拒绝备孕。 如果有个孩子，现在也到了快要上幼儿园的年纪。 或许……他们的婚姻也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 “我叫果果！” 果果奶声奶气开口。 “果果，以后一定要注意安全哦。” 林凡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嗯。” 果果歪着脑袋问道，“叔叔，你是这里的医生吗？” “现在还不是。” 林凡笑着眨了眨眼睛，“不过，应该马上就是了。” “你就是那个新来报道的林医生？” 秦方忽然想起了什么，惊讶万分。 “对，我是林凡！”林凡点头道。 “哎呀……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秦方十分激动，主动伸出了手，“自我介绍一下，副院长秦方。” “秦院长，你好。” 林凡与他握手。 秦方的双手有点粗糙，但是非常有力。 “走，咱们进去再说。” 秦方热情的邀请。 “稍等一下！” 林凡却是伸手示意。 他从小木盒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大姐，这瓶药是专门清热解毒的。” “如果下次还有毒虫叮咬，第一时间涂抹，可以防止毒素扩散。” 林凡将小瓷瓶递给了姚春花。 “谢谢林医生。” 姚春花满脸感激，紧紧攥着瓷瓶。 她对林凡千恩万谢，这才推着板车上的果果离开了。 在秦方的接引下，林风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跟市医院比起来，可以用寒酸来形容。 就连办公桌都是之前学校用剩下的那种，上面还有学生用黑笔在上面的涂鸦。 “林医生，坐。” 秦方热情地招呼了一下。 他拿出了自己珍藏的茶叶，用纸杯子泡好摆在了林凡面前。 “林医生，喝茶。” “秦院长，你客气了。” 林凡微微一笑，“叫我小林就行了。” “既然这样，那你以后就叫我秦大哥。” 秦方尴尬地搓了搓手，“你也看到了，我们县医院条件不比市里，还是比较艰苦的。 你往后的工作，还要多担待一点。” “秦大哥，你这话就见外了。” “我是来对口帮扶的，又不是来享受的。” 林凡浅浅地喝了一口茶。 有些苦，有点涩。 不过，这应该是秦方能拿得出来最好的东西了。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你之前是在什么科室的？” 秦方直奔主题，准备想着该如何安置他。 “设备科。”林凡淡淡道。 “设备科？” 秦方瞠目结舌，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 他刚刚可是看到林凡的医术，那可谓是相当的神奇。 这样的人才，为什么要放在设备科？ 难道市医院的医生厉害到如此地步，就连设备科都是扫地僧级别？ “实不相瞒，我之前跟单位的上级关系不是很好，所以被调到了设备科。” “不过，我是正儿八经医科大学毕业的，临床经验还是有的。” 林凡也没有隐瞒，直接透露出了原因。 “原来是这样啊。” 秦方恍然地点了点头。 他早就听说大医院科室的医生很卷，且相互竞争很激烈，都想向上攀爬。 否则……对口帮扶的请求已经发出去了半年，也没有人过来。 人家是嫌开明县穷，没有什么好的发展。 这个林凡，应该是斗争下的牺牲品。 “小林，咱们县医院虽然不大，但是同事关系还是挺不错的。” “只要做好本职工作，那就没问题。” 秦方笑了笑。 他们一边聊着天，一边就将入职手续给弄好了。 “小林啊，医院最后一排有员工宿舍地。” “208室是空着的，你就委屈一下安顿在那。” “今天不用坐班，你先熟悉一下医院环境。” “晚上下班之后，我给你接风洗尘。” 秦方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把钥匙递给了他。 县医院实在是人手不够，他只能暂时兼大内总管的活儿。 “好的，秦大哥，你先忙着。” 林风接完钥匙，起身离开。 出了办公室没走多远，迎面走来了一个穿着半旧西装的中年男子。 这名男子双鬓斑白，剃着短发，阴沉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酒气。 他只是看了林风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急匆匆走进了办公室，重重地关上了门。 “老赵，你怎么才来？” “奶奶个腿别提了，昨晚陪县里那帮领导喝酒。” “拨款资金的问题解决了吗？” “解决个锤子！这帮孙子，一提到钱就岔话题。”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员工工资已经有两个月没发了。再这样下去，大家恐怕坚持不下去了。” “哎……我也是彻底没辙了。实在没办法，我明天就去堵县长办公室。” “老赵，别冲动！” “……” 林凡的耳朵很灵敏，将对话听了个大概。 医院现在的经济状况非常差。 没有资金拨款，恐怕就难以维持下去了。 “没想到，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啊。” 林凡苦笑一声，推着旅行箱朝员工宿舍走了过去。 院长赵德柱灌了一大口冷水，这才将心中的怒火给压下去。 “对了，老秦。” 赵德柱随口问道，“那个对口帮扶的医生来了吗？” “你是说小林啊？他前脚走，你后脚就进来了。” “入职手续已经办好了，我刚给他安排了员工宿舍。” “等他先熟悉一下环境，咱们晚上给他接风。” 秦方开口道。 “你给安排在哪间了？”赵德柱问道。 “208。” “坏了！” 赵德柱脸色突变。 第8章 我把领导打了 “你一惊一乍的，到底咋了？” 秦方白了他一眼。 “前天程医生说楼上闹老鼠，我就给她调换了208去了。” “因为最近太忙，我忘记跟你说这事了。” 赵德柱抓了一下头发。 “赶紧去拦人，别闹出笑话来。” 秦方也慌了，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因为，程医生是个女人！ …… “那个，哥们……能不能把刀放下？” 林凡对面，站着一个裹着浴袍的人。 她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戒备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凶狠。 此情此景，林凡也很懵逼！ 刚用钥匙开门，就听见屋内浴室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他还以为是漏水，准备进去查探。 就在这时，一个人裹着浴袍赤脚走了出来。 两人对视了足足几秒钟，那个人就从柜子上掏出匕首对准了他。 “谁跟你是哥们？” 那人非常愤怒，一张俊俏的脸涨红不已。 不对…… 这个声音尖细悦耳，根本不是男人发出来的。 林凡仔细观察了一下，对方没有喉结，四肢瘦弱。 而且裹着的浴袍，胸口位置有些许的隆起。 虽然只比一马平川稍微起伏一点，那也足以证明——对方是个女人！ “抱歉，我可能走错房间了。” 林凡知道事情大条了，赶紧想朝门外逃。 “不准动！” 那个女人手中的匕首翻转了一下，挽出了银色的刀花。 像是雷霆一样袭来，瞬间就贴上了林凡的咽喉。 整个过程不过半秒钟的时间，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有话好好说。” 林凡神情紧张，之前也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 “你是怎么进来的？” 女人开口询问，语气冰冷。 “我拿钥匙开门进来的。” 林凡老老实实回答。 “撒谎！你怎么可能有我房门的钥匙？”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冷。 “我也不知道，这把钥匙是秦方院长给我的。” 林凡连忙解释道。 “秦方院长？” 女人眯起了眼睛。 “对，我今天才来医院报到。” 林凡赶紧回答。 因为两人靠得比较近，他还能闻到那淡淡的沐浴乳香味。 “你就是那个对口帮扶的医生？” 女人的表情稍微有了些变化。 “我叫林凡，从市医院调过来的。” 在匕首的压迫下，林凡只能老实回答。 沉默了几秒钟。 “闭上眼睛，转过去。” “啊？” “你聋了吗？” 那匕首又压近了一点距离，有着非常强的压迫感。 “好！” 林凡赶紧闭上眼睛，然后慢慢地转了过去。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大概半分钟之后。 “好了，你转过来。” 林凡再次缓缓转过身来。 不过，眼睛还是紧紧闭着的。 “噗！” 对方终于被逗笑了，“你睁开眼睛。” 林凡睁开了眼。 站在面前的，是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孩子，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嘴唇。 穿着简单的白色体恤和长裤，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感觉。 又帅又飒！ “你好，还没有自我介绍。” “我是程若楠，也是这里的医生。” 程若楠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来。 “你好。” 林凡与她握了一下手，“刚才的事情，是个误会。” “应该是安排上出了岔子。” 程若楠点了点头，“我之前本来是住在楼上的，但因为有老鼠，前天才申请搬到这里。”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匕首十分熟练地放回刀鞘中。 似乎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心上。 “你之前当过兵？” 林凡忍不住道。 他刚刚瞥了一眼，刀鞘上还刻有xx特勤大队的字样。 “嗯，我读的是军医大学。”程若楠点头答道。 “那你怎么会来到开明县医院？” 林凡感到好奇。 一般军医大学毕业的医学生，都会留在军队中任职。 再不济，也会分配到军字级的医院。 而那些医院，都是国内最顶尖的存在。 “那你呢？” 程若楠冷冷地反问了一句。 “呃……” 林凡挠了挠头。 气氛陷入了尴尬之中。 “笃笃笃……”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伴随着小声询问，“小程啊，你在不在屋里？” “赵院长，秦院长。” 程若楠打开门之后，看到二人之后有些惊讶。 “小林医生，实在不好意思，我工作上出现了失误。” “刚才老赵才告诉我，这个房间已经转给小程医生了。” “你们刚刚没闹什么误会？” 秦方直奔林凡的跟前，一脸歉意。 “误会？我刚差点被她给杀了！” 林凡脑子里这样想着，口中却道，“没有，我刚跟程医生聊天的来着，相互认识了一下。” 他绝口不提刚才尴尬的一幕——也不敢提！ “那就好。” 秦方跟赵德柱对视一眼，皆是松了口气。 如果林凡第一天报到，就闹出什么非礼耍流氓的事情，那就笑话大了。 “小林，你刚刚没见着，这是咱们的赵院长。” 秦方趁势介绍起来。 “赵院长，你好。” 林凡站了起来，主动伸出了手。 “你叫我老赵就行了。” 赵德柱握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林，这里条件艰苦，往后辛苦你了。” “赵院长，这是哪里的话。” “我年纪轻，不怕吃苦。” 林凡连忙摆手。 “虚伪！” 一旁忽然传来冷冷的声音。 三人一起回头，看向了程若楠。 “看我干吗？我说错了吗？” “来到这里不是犯了错误，就是被排除在外的边缘人物，吃苦耐劳不是应该的吗？” “难道还得天天大鱼大肉伺候着？” 程若楠耸了耸肩。 “这……” 秦方和赵德柱满脸的尴尬。 “小林，你别往心里去。” “小程医生性格耿直，但是人还是不错的。” 赵德柱讪笑一声，赶紧打圆场。 “对对对，小程医生工作突出，非常认真负责。” 秦方也在一旁附和。 “两位院长，你们也不用替我找补了。” “我也知道，医院的人都说我脾气臭，不通情理。” “不过……我不在乎。” 程若楠耸了耸肩，无所谓道。 性格耿直的样子，就好像是一只扎人的刺猬。 “程医生果然真性情。” 林凡笑了笑，主动走到了程若楠的跟前。 “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林凡。” “之所以来开明县医院，是因为我把领导给打了！” 第9章 你开黑店？ 他的双眼清澈，如同星辰一般深邃。 如此坦诚，已经相当于是自曝的程度了！ “动手打领导？” 两位院长的表情，可谓是非常精彩纷呈了。 这是来了个刺头啊！ “你很诚实，但不足以让我完全信任你。” 程若楠环抱双臂，语气依然冰冷。 “巧了，我来这里也不是交朋友的。” 林凡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诚意已经给了，但对方接不接受，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 “请你们离开。” 程若楠推开门，直接送客。 “打扰了。” 林凡将钥匙留下，毫不犹豫推着旅行箱走了出去。 “小程医生，今天晚上给林医生接风洗尘。” “你要是有空的话，就来参加哈。” 秦方撂下这句话，也跟赵德柱走出了房间。 顺便，还关上了门。 “来了个个怪胎。” 程若楠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她看了一眼那把匕首，随手扔进了抽屉里。 门外。 “小林啊，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是我工作上的失误。” 赵德柱不断表示着自己的歉意。 “没事，赵院长，你再给我安排一个房间就行。” 林凡摆手表示不介意。 “老秦，咱们的宿舍还有空缺的吗？” 赵德柱看了一眼秦方。 “有是有……” 秦方的样子有些为难。 “有你就直说是了，磨磨唧唧个啥？” 赵德柱忍不住道。 上面对口帮扶的医生下来了，却没地方安排住处。 这要是传出去，是要闹笑话的。 “只剩下这个房间了！” 秦方把心一横，伸手一指旁侧的209。 “小程屋的旁边？” 赵德柱也愣住了。 刚才林凡跟程若楠闹得不愉快，现在却又要毗邻而居。 好像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没关系，我就住这。” 林凡却是无所谓笑了笑。 “那好。” 秦方心中一喜，赶紧摸出了钥匙替他打开了门。 员工宿舍只有二十几个平方，里面简单的床和板凳，还有一张桌子。 其他东西，都要自己来添置。 “小林啊，医院外面就有超市，你去买些生活用品啥的。” “买完之后就来找我，全部给你报销。” 赵德柱豪爽的大手一挥。 “好的，赵院长。” 林凡点了点头。 交谈了一会之后，两个院长接连留下了电话号码。 “小林，你先忙着。” “晚上下班之后，一起吃个饭。” 赵德柱和秦方二人，识趣离开了。 林凡简单收拾了一下，将旅行箱的衣服全部摆放好。 那个小木盒，被他放在了床边的柜子里。 随后，他就起身去超市买日用品。 途径程若楠屋子的时候。 “吱呀。” 程若楠换了白大褂，推门走了出来。 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林凡就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目不斜视！ 走出开明县医院没多远，就是一家阿燕超市。 这个超市规模不小，卖的东西也很杂。 除了一些日用品之外，还有烟酒水果，甚至还有药品。 大约是因为就在四岔路口，所以过路的生意应该不差。 “帅哥，来买东西啊？” 超市老板娘阿燕，是个四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女人。 能看得出来她年轻时候长得漂亮，皮肤保养得也很好。 “是啊。” 林凡笑了笑，开始挑选一些日用品。 “吱！” 忽然，一辆黑色的奥迪a6停在了门前。 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斯文男子，匆匆下了车。 他进门之后，就急匆匆对阿燕道：“老板娘，请问你有现金吗？我想跟你换些现金。” “这个年头，谁还用现金啊？” 阿燕笑着摇了摇头，指了一下付款码。 “打扰了。” 男子又要急匆匆地出门。 “你需要多少现金？” 林凡忽然叫住了他。 “大概五千块钱。” 男子看了他一眼，问道，“哥们，你有？” “对！” 林凡从兜里掏出了钱包，取出了五千块钱。 “谢谢哥们，我扫给你。” 男子掏出了手机，然后准备扫给林凡。 不过，他扫了好几次都没有扫成功。 男子尴尬得鼻尖都冒汗了。 “抱歉，哥们，我今天的转账好像达到上限了。” “能不能加个微信，等我明天恢复了，就还给你。” “行！” 林凡很干脆，直接跟他互相加了微信。 “林凡。” “梁泉。” 互相备注了一下名字。 “谢谢你哥们，等我还了钱，回头请你吃饭。” 梁泉挥手致意，急匆匆回到车上。 在他打开门的瞬间，林凡瞥到车后排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 这个中年男子国字脸，身穿蓝色的衬衫，双眸炯炯有神，浑身上下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看起来非常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梁，事情搞定了？” 车里的中年男子沉声问道。 “丁市长，都准备好了。” 秘书梁泉毕恭毕敬的回答，后背直冒冷汗。 要不是有林凡帮忙，那他今天指定要挨骂。 坐在后排的，正是江淮市公安局局长、政法委书记，兼副市长丁长川。 他是出了名的为人古板严肃，眼里揉不得沙子。 “到天蓝村，还要多长时间？” 丁长川沉声询问。 “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 “不过，等会的路可能会比较难走，丁市长您可要注意身体。” 梁泉认真回答道。 “不碍事……如果这次找的人是对的，这点苦算什么？” “三跪九叩，只差最后一哆嗦了！” 丁长川眸光深邃道。 他这次来到开明县，并没有惊动当地的政府。 因为，他这次是替省里的老领导来办私事的！ 如果事情办得好，估计他这次有望朝上面挪一挪。 …… 直到那辆黑色奥迪开远了，林凡仍然在思考。 中年男子很面熟，到底是谁？ “小林，你才跟人家第一次见面，就这么把钱借给人家了？” “这可是五千块呐，你就不怕被人给骗了？” 阿燕着急道。 “他看起来不像是坏人。” 林凡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你这小伙子长得不错，不过是不是缺心眼？” “哪个骗子的脑门上写着骗子两个字？” 阿燕差点被他给气笑了。 “没事，反正我加了他的微信。” 林凡扬了扬手机，“燕姐，买单。” “一共一万七千八！” 阿燕头也不抬，就开口回答。 “多少？” 林凡瞠目结舌，“燕姐，你开的是黑店？” 第10章 姑娘们，来活了 他买的东西就是一些生活用品。 被褥外加四件套，还有洗脸盆、牙膏、牙刷…… 难道这些玩意都是镶金的？ “哈哈哈，姐是逗你的。” “就是想试试，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阿燕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老板娘果然够大大咧咧的，胸前风光微露，白花花的一片。 林凡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下意识将头偏向一旁。 非礼勿视！ 好容易止住笑，阿燕这才道：“一共是四百六十二，给你抹个零，四百五就行了。” “谢谢燕姐。” 林凡扫完码，付了钱。 “小林，你不是本地人？” 阿燕一边动作麻利地装东西，一边问道。 “嗯，我是医生，刚分配到县医院工作。” 林凡回答道。 “怎么想到来咱们县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阿燕撅了撅嘴巴，似乎感到惋惜。 “工作安排。” 林凡只能回以苦笑。 才到这里半天时间，他就听到好多人这么说了。 由此可见，开明县的穷困已经深入人心。 “好了，下次记得照顾我生意哦。” 阿燕将东西递给了他。 “谢谢燕姐！” 林凡拎着沉甸甸的东西，重新回到了宿舍。 经过一番布置，宿舍里面稍微像样一点了。 他在小桌子上，铺上了一张蓝白条纹的桌布。 玻璃瓶放了水，随手插上了一簇从院子里摘的月季。 阳光透过窗户照下来，有种欣欣向荣的感觉。 忙活完了之后，林凡好好地补了一觉。 等到他睡醒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 刚起床洗了把脸，电话就响了起来。 “小林啊，你现在来路口的农家香大排档。” 赵德柱的大嗓门，从电话里传出来。 “好的，赵院长。” 林凡挂断了电话，就朝门外走去。 县城就这么大，他大概走了几分钟就寻到了这家大排档。 里面只有三张桌子，已经坐满了人。 “热烈欢迎小林医生。” “哗……” 屋子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赵德柱和秦方院长，特意为林凡准备的接风宴。 虽然环境并不是多高大上，但心意却是满满的。 “谢谢大家。” 林凡笑了笑，挥手致意。 “小林，别愣着了，来这里坐。” 赵德柱拍了拍身旁的凳子，招呼了一声。 这是他特意准备的主宾位置。 林凡点了点头，走到了身旁坐下。 “小林啊，刚才老秦跟我说了你早上给那小女娃治病的事情。” “真是让我叹为观止啊！” 赵德柱忍不住开口道。 “二位院长过誉了。” 林凡谦虚道。 “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本事，还做人谦虚低调。” “小林啊，你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赵德柱斟了一杯酒，替他满上。 随后，自己举起酒杯道：“欢迎来到县医院，我代表全体医护敬你一杯！” “多谢。” 林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小林果然是个豪爽的人。” 赵德柱笑呵呵地也干了杯中酒。 他挺喜欢这个年轻人的，不骄不躁也不端着，礼数和情商都挺高。 “程医生人呢？” 扫视了一圈，林凡好奇问道。 “她今天主动值班，没有时间参加。” 秦方在一旁道。 主动值班？ 估计是不想看到我！ 林凡淡淡一笑，也没有朝心里去。 酒过三巡。 “小林，医院的情况想必你大致了解了。” “你觉得，我该给你安排到什么科室去？” 秦方小心翼翼地探口风。 “我是医院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绝对服从各位领导安排。” 林凡笑着回答道。 “到底是市医院出来的，格局就大！” 赵德柱竖起了大拇指，随后身体朝前探，压低声音道，“你觉得全科怎么样？” “全科？” 林凡略微有些意外。 全科，是所有医院最繁杂的一个科室。 同时也是最累的一个科室，要应对各式各样的病人。 “要是你觉得为难，我们再换。” 秦方连忙开口道。 “不用，全科很好。” 林凡却是道。 “你同意了？” 赵德柱和秦方对视一眼，都是有些意外。 还以为，说服林凡还需要耗费一些功夫。 毕竟这是一个苦活累活，吃力不讨好。 没想到，他竟然一口答应了。 “嗯，全科虽然事情杂一点，但是特别能锻炼人。” “我觉得二位领导安排得很好。” 林凡笑着道。 “真是爽快！小林，我敬你一杯！” 秦方也激动端起了酒杯。 宾主尽欢，气氛越发热烈。 “袁旦，你过来一下。” 赵德柱扯着嗓子喊了一下。 “院长，我在！” 一个瘦瘦高高的小伙子，走到了跟前。 “小林，给你介绍一下。” 赵德柱指着小伙子道，“这孩子叫袁旦，是咱们开明县的。 他当年签的是定向规培，毕业成绩非常优异，留在咱们县里属实是委屈了。 所以，我希望你能带带他，让他未来能走得更远。” 林凡扭头看了一眼。 这个小伙子戴着个眼镜，长相青涩稚嫩，但是眼神却很清澈。 从他的身上，似乎能看到自己当年刚毕业规培时候的影子。 “好，我带他！” 林凡一口答应了下来。 能够为下属的前途和未来考虑，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由此可见，赵德柱是个好领导。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你师父敬酒？” 赵德柱瞪了袁旦一眼。 “师父，我敬您一杯！” 袁旦涨红了脸，捧起了果汁。 “一个大男人喝什么果汁？喝酒。” 赵德柱恨铁不成钢。 “我酒精过敏。” 袁旦的脸更红了，尴尬得手足无措。 “没事，心意到了就行。” 林凡丝毫不介意，主动喝了这一杯。 看到他这么爽快，各个科室的人都过来敬酒。 饶是林凡酒量不错，此刻脸颊也微红了。 “小林啊，你结婚了吗？” 赵德柱一边喝酒，一边随口问道。 “结了。” 林凡点头回答道。 “可惜了。” 秦方笑着道，“不过，像小林医生这么优秀的人，结婚早也是应该的。” “不过……刚离了。” 林凡接着又坦然道。 “离了？”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沉默了下来。 原本只是一句随口询问，没想到是在戳人的伤疤。 这就有点尴尬了。 “没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赵德柱试图化解气氛，“小林，你算是来着了。” “哦？” 林凡惊讶道。 “不是跟你吹，开明县虽然穷，但是女孩子都水灵得很。” “远的不说，就咱们医院的那些医护，都是个顶个的大美女。” 赵德柱扯着大嗓门，拍了下手掌。 “单身的姑娘们，来活了！” 第11章 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桌上的女医护，一个个眼睛都亮了起来。 就像是嗅到鱼味的猫一样！ 林风长得清秀，而且还是市大医院调下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这样的优质男士，是很好的结婚对象。 “姑娘们，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哈。” “小林年轻有为，还是大医院的人。” “这么优秀的人不好好抓住，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赵院长半开玩笑地说道。 “哗！” 一桌子十几个女医护，纷纷起身端着酒杯凑了过来。 争先恐后要给林凡敬酒。 “各位女侠，饶命！” “这酒，还是留到下次再喝。” 林凡被女医护包围，立即认怂。 这要是喝下去，明天起码得躺一天。 “不行，喝酒怎么还能赊账的？” “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概不赊账。” “林医生，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 “……” 开明县的姑娘长得漂亮，性格也是出了名的泼辣。 所以，当然是不依不饶了。 林凡被莺莺燕燕包围，根本招架不住。 “不是我不想喝，而是明天还有工作。” “你们也不想我第一天就上不了班？” “这样……为了给各位美女赔罪，我自罚三杯！” 林凡十分干脆，给自己倒酒。 然后，一口气干了三杯。 虽然只是八钱的小杯子，可一连干了几杯下去，也得有点量才能做到的。 看到他这么爽快，一众女医护也没为难他。 一个个笑呵呵地回到了位置。 唯独一个穿着长裙的女孩，站在原地没有动。 这个女孩子一米六八，身材丰满，双腿修长。 一头披肩长发，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青春漂亮。 “林医生，你还认识我吗？” 这个女孩看着林凡，表情有些羞涩。 “你是……” 林凡看了她一眼，有点困惑。 难道他们之前见过面？ “四年前，我阑尾炎犯了，打车去市医院。” “当时医院太大了，我找不到诊室，肚子疼得厉害，就晕倒在大厅里了。” “是林医生你把我送到了急诊室，才没有让病情恶化。” 女护士涨红了脸，搓着衣角说出了这件事情。 “哦，原来是你啊，是叫欧晓倩对？” 林凡这才想起来四年前的事情。 不过，那时候她还是个青涩的小女孩。 如今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 “是的！林医生，原来你还记得我。” 欧晓倩十分激动，脸色更加羞红了。 “世界真是小，居然在这里都能碰见。” 林凡也觉得挺奇妙。 “那还不碰一杯？” 赵德柱连忙杵了他一下，“小欧是咱们医院的‘院花’护士，长得漂亮工作能力很强。 这个面子，你总不能不给？” 老院长显然对当月老牵线这事非常热衷。 “那就为这奇妙的缘分，喝一杯。” 林凡站了起来，主动与欧晓倩碰杯。 “谢谢林医生。” 欧晓倩轻轻地抿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她脸颊都快鲜红欲滴了。 “小欧啊，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哦。” 秦方也在一旁调侃。 “院长，你们拿我寻开心呢。” 欧晓倩做贼心虚，逃也似地飞奔回原位，害羞地捂住了脸。 完美地诠释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现场一片哄笑，沉浸在欢快的气氛之中。 散场之前，林凡借口上厕所，来到了收银台。 “老板，买单。” “一共是一千八百八。” 林凡付钱之后，赵德柱恰好走出来。 “小林，你这是干嘛？” “说好了是我们替你接风洗尘，怎么还能让你付钱？” 赵德柱板着脸说道，“赶紧把钱退了。” “赵院长，您的心意我领了。” “不过，我也知道现在医院的经济状况不太好，处处需要花钱。” “这顿饭就让我来，以后您再请我吃顿好的呗！” 林凡认真开口道。 “哎……看来你也知道了。” 赵德柱叹息一声，一脸愁容惨淡。 如果再发不出工资，县医院不知道还能不能维持得下去。 “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 “赵院长别急，慢慢来总能解决的。” 林凡安慰道。 “嗯，也只能这样了。” 赵德柱再次拍了拍林凡的肩膀。 出了大排档之后，家里靠近的都先回去。 而住在员工宿舍的二男四女，则是一起朝医院走去。 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欧晓倩看着前面走着的林凡，心脏跳动加快。 她好几次想要上前说话，但都没有勇气。 只能拿着脚下的月光出气，踩得碎石子格格直响。 “呦……这么晚上还有大美女出来散步啊。” 忽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只见几辆摩托车，嚣张地蹿到了跟前。 分别一辆川崎，一辆雅马哈，还有两辆豪爵。 看这阵仗，应该是晚上炸街的飙车党。 川崎上的那个骑手脱下了头盔，露出了一头扎眼的黄毛。 “美女，跟哥去兜风呗？” 他对姿色最为出挑的欧晓倩吹了个轻佻的口哨。 “没空！” 欧晓倩压根不想搭理他。 “呦，这妞很有个性啊。” 黄毛和几个同伴跳下车，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刚哥，这个女的我认识，好像是县医院的那个院花女护士。” 一旁有个瘦高个开口道。 “哦？还是个护士啊。” 黄毛舔了舔嘴唇，“美女，跟我处对象呗。 你去打听打听，我肖万刚对女的可好了。” “请你离开！” “要不然……我就报警了。” 欧晓倩虽然有点慌乱，但还是板着脸警告。 “报警？” 肖万刚跟几个同伴对视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美女，你还不知道？” “我们刚哥的二叔，就是派出所的副所长肖成朗。” “这个派出所，等于半个刚哥家的。” 那个瘦高个阴仄笑道。 听到这话，欧晓倩皱起了眉头。 看来，这个黄毛还是有背景的。 “美女，我说真的。” “只要跟我处对象，你这辈子就有了。” “当个破护士，能挣几个钱？” 肖万刚嘴巴上叼了根香烟，“我出五千块钱，陪我一晚如何？” “你无耻！” 欧晓倩气得浑身剧烈的起伏。 “哈哈哈……” 那帮同伙，也是笑得前仰后合。 “刚哥，我只在那种电影上看过护士。” “也不知道真护士到底啥滋味，穿上护士服到底爽不爽？” 瘦高个是淫虫上脑，兴奋地搓了搓手。 “今天咱们是来着了。” “另外几个，留给你们。” 肖万刚霸气地指着欧晓倩，“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第12章 “武林高手” 这几个不良青年，狞笑着将欧晓倩几人合围了。 就像是群狼逮着了一群羊羔。 “你们干什么？” 袁旦头脑一热，横拦在这几人的面前。 “呦？你小子想学人英雄救美？” 肖万刚眯着眼睛，斜睨了袁旦一眼。 “现在是法治社会，奉劝你们不要乱来。” “赶紧离开！” 袁旦虽然害怕的双腿发抖，但还是梗着脖子开口。 “法你奶奶个腿！” 肖万刚一脚就将袁旦踹翻在地。 随后，他狠狠地踩着袁旦的脸颊。 “告诉你，老子就是开明县的法！” 肖万刚一边说着，一边还用脚尖碾着袁旦的脸。 “啊……” 袁旦吃痛之下，叫出了声来。 “你放开他。” 欧晓倩愤怒地说道。 “不放，除非你陪我一晚。” 肖万刚嬉皮笑脸，脚下持续用力。 “你……” 欧晓倩为之气结，“你要再这样，我就……” “你就报警是？” 肖万刚打断她的话，“这个地方没有摄像头，我就是杀人放火都没有人管。” 欧晓倩几人，吓得蜷缩在一块。 不过，这更加激发了肖万刚等人的兽欲。 “砰！” 忽然一声巨响传来。 肖万刚的身躯就像是被泥头车撞到一般，横飞出去好几米远。 “谁偷袭我？” 他强忍着剧痛爬了起来。 只见一个男子将袁旦扶了起来，还替他拍去了身上的灰尘。 “你没事？” 林凡柔声问道。 “师父，我没事。” 袁旦眼圈微红，但还是强忍着剧痛回答。 被人踩在脚下的耻辱，让他非常憋屈和愤怒。 “他妈的，就是你小子敢打我？” 肖万刚怒声道。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学地痞流氓那一套？” “你不觉得很土鳖吗？” 林凡嗤笑一声。 “你他妈的找死！” 肖万刚彻底怒了，从摩托车后面抄起一根棒球棍。 他挥舞着球棍，就朝林凡冲了过去。 “啪！” 他还没有来得及一棍子劈下去，脸上就挨了一耳光。 这一耳光，直接就打得肖万刚一个趔趄。 还没有反应过来，左边脸颊又挨了一耳光。 实在太快了！ 大家都没有看清楚，林凡是怎么出手的。 林凡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左右开弓。 抡圆了开扇！ 他的眼神冰冷，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打人机器。 “啪啪啪……” 耳光响亮，像是击打乐一样。 肖万刚彻底被打懵了，眼冒金星，脑瓜子嗡嗡的。 “咔！” 林凡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 “啊……” 肖万刚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刚哥！” 另外几人这才反应过来，一起气势汹汹朝林凡冲了过来。 “砰！” 林凡抽过肖万刚手中的球棍，给最先冲过来的瘦高个当头一棒。 “妈呀！” 瘦高个捂着脑袋就蹲在了地上。 随后，林凡反手一抽，球棍砸在一个胖子踹过来的小腿上。 “啪！” 那胖子直接摔倒在地，疼得根本爬不起来。 狂风扫落叶一般，瞬间放倒了三人。 动作极其干脆利落！ 剩下的两年轻人面面相觑，根本不敢上前了。 他们平时横惯了，却没有想到会遇到狠人。 几名医护看到这一幕，也是瞪大了眼睛。 他们也没有想到，林医生居然还是个“武林高手”，打架这么厉害。 “啊……啊……啊……” “你是谁？是不是活腻了？” 肖万刚捂着膝盖，疯狂咆哮着。 “也不妨告诉你，我叫林风！” 林风蹲了下来，双眼盯着他，“专治你们这些害虫和渣滓！” “知道我爸是谁吗？” “信不信把你弄死在开明县？” 肖万刚恶狠狠地威胁起来。 “砰！” 回应他的，是干脆利落的一拳。 随后，一只四十二码的脚狠狠地踩在了他脸颊上，反复碾压。 用肖万刚羞辱袁旦的方式，狠狠地羞辱他。 “你爸是谁，我管不着。” “但是，他要是没时间管教，我可以代劳。” 林凡冷冷地开口道。 “你……他妈的……找死！” “我一定要弄死你，杀你全家！” 肖万刚的嘴巴依旧很硬。 他在县里横行霸道惯了，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 所以，嘴巴里全是污言秽语。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林凡拽起他的手臂，直接朝外一掰。 “咔嚓！” 让人牙酸的声音响起。 肖万刚手臂硬生生被掰骨折，呈非常扭曲的姿势耷拉着。 看到这一幕，肖万刚的那群小伙伴都吓傻了。 他们见过狠的，没见过这么狠的。 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手给废了。 “啊……” 肖万刚惨叫连连，疼得死去活来。 足足等待了一分钟。 也是极其煎熬的一分钟！ “咔嚓！” 林凡将他手臂一推一送，又重新接上了。 “信不信，我可以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感受到痛苦。” 林凡的声音，就像是恶魔的低语。 “……” 肖万刚的眼神，终于有了畏惧之意。 单凭刚才林凡将他的手臂折断再折伤，就让他想明白一件事情。 遇到狠茬了！ “还不快滚？” 林凡声音好似炸雷一般。 肖万刚吓了一个激灵，迅速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到摩托车旁。 另外几人，也像是丧家之犬爬上摩托车。 “给我等着，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轰隆隆……” 几辆摩托车，歪七扭八地开走了。 “林医生，你没事？” 她们冲了过来，围着林凡询问。 “我没事。” 林凡挥了挥手。 “林医生，没想到你医术好，打架还这么厉害。” 欧晓倩红着脸说道。 刚才发生的一切，她看得一清二楚。 心中对林凡的崇拜值，已经到达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没什么，只是一些花拳绣腿而已。” 林凡连忙摆手。 从小的时候起，爷爷就勒令他学习一门古武拳术。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按照爷爷的说法，打铁还需自身硬。 当一个医生，一副好身板必不可少。 所以，就算是时间再忙，他一直没有将那门拳术丢掉，权当是强身健体。 没想到，今天却派上了用场！ “师父，你能教我打架吗？” 袁旦凑到了跟前，怯生生地问道。 “你小子不想着跟我好好学医术，倒是惦记上学打架了是？” 林凡给了他一个爆栗子。 “不是的，师父。” “我只是觉得刚才你打架很帅！” 袁旦捂着脑袋小声解释道。 “打架有什么好的？” 林凡笑道，“不过，教你两手用来防身也不是不可以。” “谢谢师父。” 袁旦激动得一蹦三尺高。 大家看到他孩子气的样子，都笑了起来。 “林医生，你得小心了。” “这人说他二叔是派出所副所长。” “他过后会不会报复？” 欧晓倩一脸的担忧。 第13章 你就是林医生？ 开明县是偏远地区，山高皇帝远的。 所以，这里的势力错综复杂，牵扯很大。 欧晓倩的堂哥上次得罪了一个跑车的恶霸，被打的落下了终生残疾。 所以，她很担心林凡被报复。 “没事，现在是法治社会。” “又不是我们主动挑事的，怕他干吗？” 林凡轻松地说道。 “说的也是，咱们不怕他！” 另外几个护士也赞同林凡的话。 “现在大家最应该做的，就是回去好好睡觉，明天好好上班。” “至于其他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林凡摆了摆手，率先朝医院走去。 来到宿舍楼，途径程若楠的房间，灯还是亮着的。 林凡放缓了脚步声，掏出钥匙小心开门，然后轻轻关上。 洗漱完毕之后，他躺在床上拿起那本无名医书看了起来。 过了十二点钟，刚准备熄灯睡觉。 “叮！” 手机响起了短信的声音。 “哥们，睡着了吗？” 短信是梁泉发来的。 “还没。” 林凡回了一条信息。 “钱已经转过去了，麻烦你收下。” 信息的下面，是五千块钱的转账。 大概是转账限制解开了，他刚过十二点就转账过来了。 林凡直接点了接收，并且回了个咧嘴笑的表情。 “谢谢哥们，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小事，别放在心上。” “明天晚上有空吗？” 面对梁泉发来的信息，林凡愣了一下。 一个大男人，问自己晚上有没有空？ “有空，怎么了？” “想请你吃个饭表达谢意，方便不？” 林凡刚想礼貌拒绝，可一想到那个后座上的中年男子，却是心念一动。 他打字道：“行啊，我在县医院全科工作，你直接来找我就行！” “那就明天晚上见。” 关掉手机之后，林凡就沉沉睡去。 …… 第二天早晨。 林凡起床之后，照例打了一套拳法。 这套古拳法主要是心意合一，对于寸劲的运用十分巧妙。 一整套打下来，身上已经微微发汗。 林凡再次冲了个凉，换上了白大褂，感觉神清气爽。 “笃笃笃……”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程若楠正站在门口。 “这个给你。” 程若楠将一个袋子递了过来。 里面是热乎的包子玉米，还有一盒牛奶。 “你给我带早饭了？” 林凡只是愣了一下，就接了过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主动给自己带早饭。 难道……二人的关系要破冰了？ “不要误会，这不是我给你带的。” “刚刚在食堂，欧晓倩找到我，让我把早饭交给你。” 程若楠冰冷地开口道。 “哦，谢谢。” 林凡一脸恍然。 原来如此！ 还以为这女人这么好心，给自己带早饭呢。 “可以啊，你刚来就勾搭上了咱们院的‘院花’。” 程若楠冷哼一声。 “说勾搭多难听，我跟她只是普通同事关系。” “不过，就是之前认识了而已。” 林凡苦笑一声。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 程若楠直接打断他，“我奉劝你一句，离她远一点。” “为什么？” 林凡眉头一皱。 “欧晓倩是个好女孩，善良且单纯。” “我不希望有坏人打他的主意，伤害了她。” 程若楠说完，打量了一下他。 显而易见，她口中所说的坏人就是林凡。 “程医生，你管的太宽了？” “我想怎么做是我的自由，有必要经过你同意吗？” 林凡也来了脾气。 “如果你敢伤害她，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扔下这句话之后，程若楠就插着兜潇洒离开了。 “有病……” 林凡目瞪口呆。 这个女人话里话外都在针对自己，搞得像是仇人一样。 他吃完早饭，来到了全科诊室。 全科的诊室在后面那排房子的一楼，只有小小的十几平方。 当他进去的时候，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师父，您来啦？” 袁旦放下拖把，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 房间里面没有空调，只有一个落地扇。 “嗯，一早就来打扫了？” 林凡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是啊，师父。” “我寻思着你第一天上班，一定要有个舒心的工作环境。” 袁旦咧嘴一笑，露出了白牙。 “小伙子，很上道啊。” 林凡笑了笑，“准备一下，等会开始接诊了。” “好！” 袁旦立即拿了个笔记本，笔直地站在了林凡的身旁。 很快，第一个病患进来了。 这是个七十几岁的阿婆，腰不怎么舒服。 但是根据拍的片子，也找不出什么毛病。 所以，她是佝偻着腰来到全科诊室的。 林凡仔细地问了一下阿婆的情况，心中已经大致清楚病因。 叮嘱她趴在了检查床上，然后小心地按摩起来。 这个按摩的手法，看得人赏心悦目。 大概十来分钟之后。 “小伙子，你太厉害了。” “我这多少年的腰部老毛病，没想到你按个几下就好了。” 阿婆爬起来之后，发现感觉腰能直起来了。 她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阿婆，以后你要多运动，加强营养。”林凡叮嘱一声。 “好的，谢谢啊。” 阿婆步伐矫健地走了出去。 一旁的袁旦都看得惊住了。 林凡什么药都没有开，只是简单按摩一下，就解决了阿婆的腰疼问题。 这个效率实在是太高了。 “其实，腰疼未必一定是腰椎劳损或者是骨刺。” “根据运动康复的角度来看，骨盆的稳定性不够，也会引发腰疼膝盖疼。” “所以，这个时候你就要用松解手法让肌肉放松，然后重新构建神经元的适应能力。” “……” 林凡耐心解释，袁旦在一旁认真记录。 第二个病人，是五十多岁的大叔。 他进来之后，眼皮子是红肿的，根本睁不开。 根据既往自己描述，怀疑是感染，就买了红霉素自己搽。 但是，几天之后也不见好转，反倒是更加严重了。 “叔，你这是虚火旺盛，水喝少了。” “我给你开副清热消渴的药，吃几天就好了。” 林凡拿起处方筏，笔走龙蛇地开了几味中药。 这几味中药，加起来拢共不过二十来块钱。 “谢谢医生。” 大叔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紧接着，又是第二个，第三个…… 小小的全科，居然接诊之后人一下子都没有停过。 中午十二点，终于忙完了最后一个病人。 “走，去吃饭。” 林凡起身，活动了一下。 “好的，师父。” 袁旦合上了笔记。 两人刚准备离开，门却被推开了。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男子，气势汹汹走了进来。 此人的眼角位置，有一块青色胎记。 给他平添了几分凶狠之意。 “不好意思，早上接诊已经结束了。” 林凡礼貌地说道。 “你就是林医生？” 男子大嗓门问道。 第14章 调查问话 “对啊，我就是。” 林凡神情平静地承认了。 一旁的袁旦，则是神情紧张不已。 这个人看起来好凶，不会是来闹事的？ “噗通！” 大汉直接跪倒在地。 随后，“砰砰砰”地给林凡磕头起来。 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二人措手不及。 “林医生，感谢您救了我女儿的命！” “您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 大汉一边磕着头，一边大声说着。 “别这样，你快起来。” 林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给拉起来。 “长虎，你别吓着林医生。” 就在这时，门外又走进一个女人。 是昨天的妇女姚春花，手边还牵着小果果。 “医生叔叔。” 果果看到了熟人，兴奋地冲了过来。 “原来是果果呀。” 林凡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今天果果收拾的白白净净的，甚至还扎了两个羊角辫，特别的可爱。 经过解释这才知道，壮汉是姚春花的老公崔长虎。 他本来是在外地打工的，但却接到了姚春花的电话，说女儿果果情况危急。 撂下电话之后，崔长虎发了疯地赶回来。 当晚上他到家，看到女儿活蹦乱跳平安无事，当场就哭了起来。 后来问了姚春花才知道，是林凡医生救了孩子一命。 今天一大早，他就拉着姚春花，说一定要当面向恩人表示感谢。 “林医生，你跟我出来一趟。” 崔长虎拽着林凡的手，直接朝外面走。 这人的力气极大，林凡只能被拽着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停着昨天果果来看病的板车。 不过，现在板车上却塞着满满当当的东西。 宰好的鸡、鸭、鹅，腌的腊肉……还有很多的山货。 医院好多人都伸长了脑袋，出来看热闹。 “崔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林凡看到这么多东西，也是懵了。 “林医生，我是个乡下人，没什么知识文化。” “但是，俺娘一直教我要知恩图报。” “我结婚迟，果果是我的命根子。你救了她一命，就是救了我全家。” “这些东西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你收下！” 崔长虎瓮声瓮气道。 “那不行，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林凡当即摆手拒绝。 “林医生，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崔长虎眼神一凛。 眼角上的那块青色胎记，也跟着立了起来。 “崔大哥，你别误会。” “我们医生治病救人，是本职工作。” 林凡连忙解释道，“你把这些东西卖了，给果果买些衣服文具也是好的。” “那不行！一码归一码！” “养老婆孩子的钱，我崔长虎会去挣。” “但我送出去的东西，绝对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崔长虎瓮声瓮气道，“你要是不肯收，那我东西就扔在这。” 看得出来，他是个性格执拗的人。 一旦认定的事情，是绝对没有办法更改的。 “林医生，你就收下。” “我家老崔性子直，不然真会急眼的。” 姚春花在一旁使眼色。 “对啊，医生叔叔，你就收下。” 果果也学着大人的样子，在一旁奶声奶气开口。 “我……” 林凡有些为难。 当初在市医院的时候，院里就三令五申不准收病人的任何东西。 甚至，还为此成立了廉风建设巡查组。 他要是收了，不就是违反规矩了嘛。 就在这时。 “小林医生，这是人家一片心意，你就收下。” “咱们开明县的人就是性子直，不收会急眼的。” 秦方也笑眯眯捧着茶杯走了出来。 “那……好！” 林凡想了想，随后道，“那就劳烦崔大哥，帮忙把这些鸡鸭鹅搬到食堂去。 明天给咱们医护加个餐！” “好！” 崔长虎回答得十分爽快。 他扛着几只宰好的禽类，就朝食堂走去。 “袁旦！” “我在，师父！” “你去把这些山货，给同事们都分一下。” “好咧！” 袁旦兴冲冲地开始去搬山货。 “小伙子，我来帮你。” 姚春花也过去搭手帮忙。 “秦院长，这事儿不违规吗？” 林凡看了秦方一眼。 “原则上是不允许。” 秦方看了他一眼，笑得意味深长，“但是，你有的选吗？” “也是。” 林凡摸着鼻子苦笑。 以崔长虎的性格，今天东西要是不收，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院长，我早上走得急没带钱包。” 林凡像是想起什么似地道，“你身上带钱了吗？我跟你借。” “带了！” 秦方似是知道他的想法，立即将钱包里的钱全部掏出来。 “就这么多，你先拿着用！” 一共两千多块钱，全部塞到了林凡的手中。 随后，他也不问缘由，背着手哼着小曲离开了。 “果果，我带你去看花好不好？” “好！” 果果兴高采烈。 林凡抱起了果果，悄悄地将钱塞进了她的兜里。 …… 十分钟之后。 林凡在县医院的门口，送崔长虎一家人。 崔长虎送完礼之后非常开心，硬要林凡做果果的干爹。 临走之前，还互留了联系方式。 将这一家人送走之后，林凡这才长舒一口气。 “师父，该吃饭了。” 袁旦在一旁道。 “嗯！” 林凡点头，跟他一块朝食堂走。 袁旦眉飞色舞，步伐十分欢快。 “你小子这么开心吗？”林凡道。 “嗯。” 袁旦点了点头，“我是为师父开心。” “为什么啊？”林凡好奇道。 “因为，师父你有治病救人的真本事，我同样感到特别骄傲。” “以后，我也要做这样的人。” 袁旦握紧了拳头，脸上似乎有着一层光芒。 大约这就是对“言传身教”最好的诠释。 “那你小子得好好努力，学不好我就将你逐出师门。” 林凡故意道。 “啊？” 袁旦的惨嚎声与槐花的香气混合在一块，飘荡在院子里。 吃完午饭之后，是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 “师父给。” 袁旦将一杯泡好的茶，端了过来。 “嗯。” 林凡喝了一口，发现这茶入口先是苦涩。 但一会之后满口生津，回甘余韵悠长。 而且，疲劳也随之一扫而空。 “这茶哪来的？”林凡随口问道。 “早上那个崔大哥给的，应该是山里野茶。” 袁旦回答道。 “山里居然还有这种好东西？” 林凡啧啧称奇。 正聊着天。 “呜呜呜……” 一辆亮着警灯的警车，直接开进了院子里。 两名民警直接走进了全科。 “谁是林凡？” 一名民警冷声问道。 “我是！” 林凡立即站了起来，“二位民警同志，找我有事？” “我们怀疑你跟昨晚一宗恶意伤人案有关。” “请随我们去派出所一趟，接受调查问话！” 另外一名民警掏出了警官证。 第15章 坦白从宽 “行，我可以去。” 林凡点了点头。 他也猜测到了，对方应该是为了昨晚的事情来的。 “师父……” 袁旦表情担忧。 “没事，我去问个话就回来。” 林凡对他笑了笑，示意放心。 “咔嚓！” 一副冰冷的手铐，却趁机铐住了他的双手。 “只是问话而已，没必要铐上？” 林凡眉头微微一皱。 “报警的人说你身手很厉害，而且性格暴躁，有极大的危害性。” “我们铐上你，也是为了安全着想。” “你有什么诉求，到派出所说！” 那个民警冰冷冷地说道。 他们将林凡押上了警车，绝尘而去。 “糟了！” 袁旦脸色一变，立即朝赵德柱的办公室跑去。 院长办公室。 “你说什么？” 赵德柱一听林凡被民警带走之后，噌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师父刚才……被民警给带走了。” 袁旦气都没有喘匀。 “到底怎么回事？” 赵德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明明林凡昨天才到开明县，怎么就会被警察给带走了呢？ 袁旦不敢隐瞒，就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是说……林凡打了那个肖志刚？” 赵德柱嘴巴颤抖了一下。 “嗯，他还说自己的二叔是派出所副所长。” 袁旦点头说道。 “坏了……坏了……坏了。” 赵德柱一连说了三声坏了，然后烦躁地踱来踱去。 “老赵，你说什么坏了？” 恰好，秦方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林医生刚刚被民警带去派出所问话了。” “而且，他打了那个混世魔王肖志刚。” 赵德柱哭丧着一张脸。 “你说谁？笑面虎肖成川的儿子？” 秦方瞬间面如土色。 “可不是嘛！” 赵德柱着急地跺了跺脚。 说起这个肖成川，在开明县是出了名的狠角色。 他早点是干土方发家的，手中有一个车队。 靠着手下豢养一批打手，垄断了整个开明县的土方生意，赚得盆满钵满。 肖成川表面和和气气，对谁都笑眯眯的。 但是，背后下手狠，且六亲不认。 所以，人们给他起了个笑面虎的绰号。 只要是提到他，都是闻之色变。 至于他那个宝贝疙瘩儿子肖志刚——更是个混世魔王，几乎在开明县横着走。 谁都不敢招惹她。 没想到，林凡刚来就把人给打了。 这不是捅了马蜂窝嘛！ “你说这件事情闹的。” 秦方着急万分道，“老赵，赶紧想想办法啊。” “我现在就给财政局的张局长打电话。” “看看他能不能帮忙说下情。” 赵德柱立即掏出了手机，拨打电话。 刚刚接通，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 “老赵，我没找你，你倒是找我来了！” “怎么了？” 赵德柱明显感觉出来对方的语气不太好。 “我问你，你们医院是不是有个新来的医生，叫什么……林凡？” 张局长开口询问道。 “是的，他昨天刚来报道。” 赵德柱的心猛地朝下一坠。 “你们县医院真是出人才啊！” “告诉你，他昨天晚上把我儿子给打了。” 张局长冷声道。 “还有这事？” 赵德柱欲哭无泪，不会这么倒霉？ 林凡不仅仅打了小霸王，居然把张局长家的公子也给打了。 这事情闹大了啊！ “老张，这件事情我暂且不与你计较。” “管教好你的下属，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这样！” 张局长直接挂断了电话。 赵德柱烦躁地背着手踱来踱去，似乎在找着应对之法。 “不行，我得去派出所一趟！” 忽然，赵德柱停下脚步，咬牙开口道。 “对，先去看看情况。” “如果能保的话，尽量把小林医生给保下来。” 秦方点头表示赞同。 “我就算是豁出这张老脸，也不能让小林出事。” 赵德柱穿了外套，急匆匆朝门外走去。 刚出门，他吓了一大跳。 以欧晓倩为首的几个女医护，都守在门口。 “你们不去上班，在这干什么呢？” 赵德柱皱眉问道。 “赵院长，林医生是不是被民警带走了？” 欧晓倩上前询问道。 “是！” 赵德柱点头。 “院长，这件事情不怪林医生。” “他是为了保护我们，才跟人动手的。” 欧晓倩忍不住道。 “是啊……那个肖志刚太浑蛋了，对人毛手毛脚的。” “要不是林医生帮忙，我们都被骚扰了！” “我们要一起去，替林医生作证。” 几个女医护七嘴八舌的。 “都别乱套了！” 赵德柱伸手一挥，示意她们停下。 “小欧，你跟我去一趟，其他人正常工作！” 赵德柱说完，就朝外面走去。 “好的！” 欧晓倩立即跟了上去。 …… 开明县派出所的审讯室内。 两名民警将林凡带进去之后，就自行离开了。 林凡打量了一眼，只有一张桌子，一个台灯，两张凳子。 这个简陋的环境，却让人心中感觉到压抑。 大约十分钟之后，门打开了。 一个体型微胖的警察走了进来。 “我是开明县派出所的副所长肖成朗。” “下面由我对你进行问话，请你配合我的调查工作。” 肖成朗坐下来之后开口道。 “我一定配合调查。” 林凡点了点头。 “姓名。” “林凡。” “年龄。” “三十二！” “职业！” “我是一名医生，昨天刚调到开明县医院。” 林凡如实回答。 “你胆子不小啊……昨天刚到，晚上就敢动手打人？” 肖成朗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再重申一下，并不是我主动打人。” “而是对方先骚扰我的女同事，然后对我的另外一名男同事进行殴打。” 林凡语气平静道，“当时情况危急，我为了防止同事被继续伤害，所以这才上前阻止。” “这么说来，你认为自己是见义勇为咯？” 肖成朗冷哼一声。 “为了保护同事免受伤害，这应该没什么错？” 林凡针锋相对的回敬道。 “证据呢？” 肖成朗十指交叉道。 “我的同事们都可以给我作证。” 林凡目光坦然。 “那个地方没有监控探头，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联合串供？” 肖成朗讥笑一声。 “既然你说那里没有探头。那你怎么证明，是我动手打了人呢？” 林凡笑着反问，“难道对方就不可以诬告我吗？” “砰！” 肖成朗狠狠一拍桌子。 “注意你的态度，别在这里偷奸耍滑。” “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最终没有一个人熬得住的。” “奉劝你一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第16章 关他二十四小时 “警察同志，从一开始我就非常配合回答你。” “我的态度应该没问题？” 林凡笑道。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看看，这是什么！” 肖成朗将一叠文件扔在了桌子上。 “《伤情鉴定报告》？” 林凡只是翻看了几页，就笑了起来。 “你严肃点，笑什么？” 肖成朗十分不爽林凡的态度。 自己当警察这么多年了，都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警察同志，我只是在佩服对方的办事效率真高啊。” “昨天晚上出的事情，今天这伤情鉴定报告就出来了。” 林凡笑容玩味道，“而且，还是去市医院做的。” “人家昨天晚上连夜去的市医院做的加急！” “今天报告出来了，有什么问题？” “这份鉴定书是真的就行，我劝你不要没事找事。” 肖成朗表情甚是不悦。 “这个负责检查的医生是刘涛是？” “巧了，他是我在市医院的前同事，要不要我打电话问问他情况？” “伤情鉴定造假，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林凡微微一笑。 自始至终，他都十分淡定。 肖成朗心中咯噔一声。 看来，这个家伙不是那种随便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从一开始被关进来之后都始终保持平静，没有丝毫的惧怕。 而且，他还能找出自己话语上的破绽，进行有理有据地反驳。 情商和智商都在线，是个非常难缠的对手。 “既然你不配合，那只能让你先好好冷静一下。” “我提前给你提个醒，这件事情性质很恶劣。” “如果你还是这种态度，可能会因此丢掉工作，甚至会因此吃牢饭。” 肖成朗板起面孔，肃声说道。 “你是在威胁我？”林凡反问道。 “不是威胁，只是给你一个忠告。” 肖成朗身体微微后仰，“如果你签了认罪书，我相信对方也不会咄咄逼人。 到时候签了谅解书，赔点钱就完事了。 这不是皆大欢喜嘛！” 恩威并施，双管齐下！ 他想用这个办法让林凡认罪！ “再次重申一下，这件事情并不是我的错。” “不仅如此，我还要告他耍流氓，猥亵妇女，无故殴打他人。” 林凡强势回应道。 “看来，你选择敬酒不吃吃罚酒？” 肖成朗眼神一凛，冷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我不管后果，只在乎法律的公正性。” 林凡看了他一眼，“对了……我听说，那个肖志刚是你的侄子？ 按照规章制度，这种有亲属涉及其中的案件，你不是应该回避吗？” 这句话，噎得肖成朗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懂法！ “既然你这么嘴硬，那就关你二十四小时再说。” “这是你自己选的，别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肖成朗愤怒起身，直接推门而去。 “肖所，这家伙招了吗？” 一个民警凑上来问道。 “这家伙嘴巴特别硬，什么都不肯交代。” 肖成朗阴沉着一张脸。 “没事，嘴巴严的我们之前又不是没见过。” “关他一段时间就老实了！” 民警笑着开口道。 “嗯，就先关他二十四小时。” “就不信了，还撬不开他的嘴巴。” 肖成朗阴沉着一张脸，“小刘，我身份特殊，不便参与。 所以，这案子交给你全权处理。 你好好盯着，拒绝一切人保释和探望，直到他肯交代为止。” “是，肖所！” 民警小刘大声回答道。 肖成朗去派出所楼上的宿舍去午睡了。 没过多久，一辆老式的雪佛兰停在了派出所。 赵德柱甚至连车都来不及锁，就跟欧晓倩匆匆冲了进去。 “你们是来报案，还是来咨询的？” 小刘看到他们冒冒失失的，直接拦住了他们。 “民警同志，麻烦请问一下。” “一个叫林凡的，是不是被你们带到这里了？” 赵德柱陪着笑，递过来一根烟。 “没错，他被带过来问话的。” 小刘摆手推开了烟，“你们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的领导。” 赵德柱指了指欧晓倩，“这是她的同事。” “你们别白费力气了，回去。” 小刘摆了摆手。 “为什么啊？” 赵德柱愣住了。 “这个姓林的犯了故意伤害罪，气焰还非常嚣张。” “所以，先关他一天，让他冷静冷静。” “在这个期间，拒绝一切人保释和探视。” 小刘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小同志，通融通融嘛。” “明明只是一件小事，没必要闹的这么大。” “县城就这么大，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交个朋友嘛！” 赵德柱继续赔笑，腰都快要弯成九十度了。 他虽然是医院的院长，但终究不是什么实权人物。 求人办事，也只能低声下气。 “谁要跟你交朋友？” “你搞搞清楚，这里是派出所，讲法律法规的地方！” “别把你社会上的臭习性，带到这个地方来！” 小刘背起双手，冷笑一声。 赵德柱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年轻后生指着鼻子数落。 他想要发火，可一想到林凡还被关在里面，只能强忍了下来。 但是，老脸却是因此憋的通红。 “民警同志，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在现场。” “这件事情并不是他主动挑起来的，我可以替林医生作证。” 欧晓倩在一旁说道。 “现在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他的态度有严重问题。” “必须要关二十四小时反省反省，没得商量。” “你们走，不要在这妨碍我们办案进程。” 小刘摆了摆手，随后冷冰冰地回到了办公室。 “这……” 赵德柱暗道不妙，这次的事情是真的闹大了。 他在派出所的外面，把能打的电话都打遍了。 地上全是烟头。 可是，根本没有人愿意帮这个忙。 一个个如避瘟神，甚至有人连电话都没接。 “哎！” 赵德柱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揪起了头发。 这些所谓的“朋友”，到关键时刻一点指望不上。 “院长，我们该怎么办？” 欧晓倩更是一脸的茫然。 “咱们先回医院，召开一个紧急会议。” “看看谁家有这层关系，能够打上招呼的。” 赵德柱无奈之下，只能想到这个笨办法。 两人蔫头巴脑，打道回府。 回到县医院，赵德柱在锁车的时候看见一辆奥迪a6停在了旁边。 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青年男子，从车上下来。 他气质儒雅，还夹着一个公文包，看样子不是来看病的。 “你好，请问全科怎么走？” 梁泉走到了赵德柱跟前，礼貌地询问。 “全科？” 赵德柱愣了一下，“你找谁啊？” “林凡，我是他朋友！” 梁泉笑着推了一下眼镜。 “林医生……他现在被关在派出所。” 欧晓倩红着眼圈说道。 第17章 三个条件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梁泉愣了一下。 他特意提前来县医院，准备等林凡下班一起吃个饭。 没想到，林凡居然被关进派出所去了。 欧晓倩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 末了，她带着哭腔道：“要不是因为我，林医生也不会被关进去。” “也怪我人脉不够，没能将他给保出来。” 赵德柱同样叹了口气。 梁泉沉思了片刻，随后开口道：“你们先别着急，我来想想办法。” “你有办法把他弄出来？” 赵德柱眼睛一亮。 “不知道，我想办法试试。” 梁泉没有把话说的太满。 他转身就上了车，直接驶离县医院。 “赵院长，林医生这个朋友会有办法吗？” 欧晓倩忍不住问道。 “恐怕悬！” 赵德柱摇了摇头，“听他的口音，好像并不是我们本地人。 假如肖成朗铁了心要办林凡，估计谁来都保不住他。” “那我们该怎么办？” 欧晓倩六神无主道。 “还是按照之前说的，动员全院人来想办法。” 赵德柱说完，步伐沉重地走进医院大楼。 …… 梁泉将车开出医院大楼没多远，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停下。 他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老王，忙着呢？” 电话接通后，梁泉笑着打了个招呼。 “不忙，我今天休息在家。” 王轩的声音有些惊讶，“梁秘书，您亲自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指示吗？” 虽然他是开明县的派出所所长，在当地算是个人物。 但跟对方比起来，那可是小巫见大巫。 梁泉可是公安局长丁长川身边的大秘。 丁长川不仅仅是公安局的局长，属于他们上级的直属领导。 而且还兼任副市长，是个不折不扣的实权人物。 所以，他丝毫不敢怠慢。 “我现在就在开明县。” 梁泉慢悠悠道。 “啊？那丁局长来了吗？” 王轩心中一颤。 他还以为上头没有通知，暗中下来考察。 所以，后背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们是来这办私事的，丁局长已经先回去了。” 梁泉回答道。 “哦。” 王轩松了口气，随后道，“梁秘书，你现在在哪，能否赏脸吃个便饭？” 他想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与梁泉攀上关系。 在官场上，拼的就是人脉关系。 只要梁泉在丁长川面前随便说上几句，那他往后说不定还能朝市里调。 “十分不凑巧，我已经约了朋友了。”梁泉笑道。 “那只能改天了。” 王轩啧啧惋惜。 “不过，我那个朋友，正在你们派出所呢。” 梁泉接着又道。 “你的朋友是我们派出所的人？” 王轩的脑瓜子转的飞快。 不过，也没听说所里谁认识梁秘书啊。 “我朋友是一名医生。” “他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被你们请去喝茶，关到现在还没放出来。” 梁泉叹息了一声道，“有可能，我今天等不到他的这顿晚饭了。” 到底是副市长身边的大秘，他这番话说的是滴水不漏。 根本没有提出自己的诉求，只是像是唠家常一样。 但是，却什么都暗示清楚了。 “还有这事？” 王轩嗅觉很敏锐，立即道，“梁秘书，你的这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林凡。” “好的，梁秘书，我现在就去所里一趟。” “等了解具体情况之后，我立即给你回电话。” 王轩立即道。 “老王，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保持司法公正。” “就算是朋友，在法律红线的原则问题上也不能掉以轻心。” 梁泉缓缓开口道。 这番话，其实是在敲打这位派出所所长。 “是，明白！” 挂断电话之后，王轩一刻不敢耽搁。 甚至连刚泡好的茶都没有来得及喝，就火急火燎地朝派出所赶去！ …… 林凡已经在审讯室待了四个小时了。 从肖成朗离开之后，没有任何一个人进来过，也没有人送来水和食物。 换做一般人，恐怕心态已经崩了。 但是，林凡却平静地坐在凳子上打瞌睡，甚至就连位置都没有挪过。 “吱呀！” 大门忽然打开。 林凡睁开眼，发现肖志刚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一屁股坐在了对面的凳子上，笑眯眯地看着林凡。 脸上满是嚣张和得意。 “姓林的，感觉怎么样？” 肖志刚舔了下嘴唇，大声笑道。 “还不错。” 林凡斜睨了他一眼，“你腿还疼吗？” 看似是关心，其实是在戳伤疤。 “哈哈哈……早就不疼了。” “那份伤情鉴定书，是我爸打招呼让人弄的。” 肖志刚指尖敲击着桌子，满不在乎道，“你现在终于知道我的实力了？” “还差点火候。” 林凡摇了摇头。 “我二叔说的没错，你小子嘴是真的硬。” “告诉你，整个开明县敢跟我作对的人，下场都很惨。” 肖志刚翘起了二郎腿，“你也不例外！” “是吗？我不信！” 林凡摇了摇头。 “我已经查过了，你不过只是一个刚调到县医院的小医生。” “在这里没亲没故的，也不认识几个人。” “你不会还指着你那个院长来捞你？” “那个蠢货打了一圈电话，却根本没人鸟他，他拿什么来救你？” 肖志刚阴仄仄地笑了起来。 “我不需要任何人来救。” 林凡却是淡定开口。 “你就别死鸭子嘴硬了。” 肖志刚忽然俯身下来，冷冷道，“现在有一条路摆在你面前，就看你想不想走了。” “说说看呗！” 林凡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 “第一，给我十万块钱的赔偿。” 肖志刚狮子大开口。 林凡没有说话。 “第二，你当众跪下给我磕头赔罪。” 肖志刚的条件越来越过分。 林凡同样没有说话。 “第三，你把那个女护士送到我床上。” 肖志刚狞笑一声。 一想到长得好看身材惹火的欧晓倩，马上成为自己的玩物，他就非常兴奋。 他非常享受这种把人踩在脚下践踏的感觉。 很爽！ “还有吗？” 林凡终于开口说话了。 “没有了，就这三个条件。” “只要你答应了，我立即跟你签谅解书，放你出去。” 肖志刚还以为他屈服了，眉眼满是喜悦。 “你过来，我告诉你答案。” 林风举着铐手铐的手，对他勾了下手指头。 肖志刚想到昨晚挨揍的画面，心中咯噔一声。 这小子怕不是在耍诈？ 可是转念一想，对方铐着手铐，而且这里还是派出所。 怕个毛线！ “你这下终于服了？” 他大摇大摆走到跟前，得意洋洋道，“也是，只要是聪明人，都应该知道怎么选。” “啪！” 第18章 打到你信 一个巴掌，毫无征兆地扇在了肖志刚的脸上！ 这一耳光抽的够狠，直接将他抽的朝后一个趔趄。 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长得丑，想的倒是挺美的。” “想跟我谈条件？你不配！” 林凡撇嘴冷笑一声。 “哇！” 肖志刚张嘴吐出一口血水，里面还混合着一颗牙齿。 看到这颗牙齿，他彻底陷入了暴走的状态。 “他妈的，老子弄死你！” 肖志刚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 他抄起板凳，就狠狠地朝林凡的脑袋上狠狠砸下去。 林凡伸手矫健，噌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肩膀骤然发力，朝凳子上撞了过去。 “啪！” 那个木制的凳子，居然直接断裂了开来。 肖志刚拿着空荡荡的凳子腿，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家伙的身体是铁打的，居然连凳子都能撞断？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忽然面色骤然一变。 “啊……” 肖志刚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原来，林凡落座之后，凳子脚直接压在他的脚上。 连人带凳子一共一百大几十斤的份量，全部通过一个小小的凳子腿施压在他的脚面上。 那疼痛感…… “怎么回事？” 外面的民警小刘听到这个声音，猛地推开门。 他就看到了一幕，肖志刚抱着自己的脚，疼的涕泪横流。 “刘警官，这家伙动手对我进行殴打。” 肖志刚倒抽着凉气，大声告状。 “被关起来了你还不老实？” “真是胆大包天啊！” 小刘彻底怒了。 “我什么都没做，是他自己撞在桌子腿上。” 林凡耸了耸肩。 “那他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故意装成这样的？” 小刘喝道。 “警察同志，你看我还戴着手铐。” “动手的是他，而不是我。” “不信的话，你去调监控就知道了。” 林凡扬了扬手铐。 “好，你给我等着。” 小刘立即跑到外面的监控室。 他调取了监控录像回看。 看完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在视频监控上，林凡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而且，看样子倒更像是肖志刚主动动手，用凳子打人。 他阴沉着一张脸，重新回到了审讯室。 “这下愿意信我说的了么？”林凡道。 刚才他在审讯室这么长时间，早就摸透了监控的位置。 之所以让肖志刚来到跟前，其实就是利用了视野的盲区。 所以，肖志刚的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刘警官，别听这家伙的，就是他动手打我。” 肖志刚大喊大叫，“赶紧的，把他弄到看守所去。” 小刘面色有点难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警察同志，我很想知道，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审讯室？” “根据规定，不是应该有你们警方在场，我们才能见面吗？” 林凡眯着眼睛道，“还是说，你们工作上玩忽职守了？” “呃……” 小刘更是无言以对了。 “难道你有意见？” “我二叔是派出所副所长，我想去哪去哪。” “你有本事就自己找个这样的二叔呗！” 肖志刚得意地叫嚣起来。 “我是没这样的本事。” 林凡摇了摇头，“你二叔包庇亲属犯罪，妨碍司法公正，真是威风得很呐。” “那是当然！整个开明县，都是我们肖家说的算。” “你小子算老几，也敢在这里跳？” “我捏死你，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肖志刚越来越张狂。 听到这话，小刘面色突变。 真是个蠢货！ 就算这话是真的，你也不能大嘴巴满世界说啊。 “啧啧啧……真是让我这个外地人叹为观止。” “没想到县派出所，居然还是个法外之地？” 林凡斜睨了小刘一眼。 “你胡说什么呢？” “在这里好好反省，不到时间别想出去。” 小刘心虚地冷哼一声。 随后，他就拽着肖志刚出门。 出了门之后，小刘道：“志刚，你可千万不能随口胡说。” “我胡说什么了？难道我说错了？” 肖志刚白了他一眼，“开明县谁不得看我们肖家的脸色办事？ 刘韬，你忘记自己的工作是谁给你办的转正了？ 是我二叔！” 他的声音不小，几乎整个派出所里的人都听见了。 刘韬面色涨红，却无法发火。 他本来只是一个辅警，的确是肖成朗在背后操作，把他给转正的。 “好了，别闹了，这件事情交给我。” “我答应你，一定会给你满意的交代。” 刘韬和颜悦色地哄了起来。 肖志刚的老爸是笑面虎，他也不敢轻易得罪。 所以，只能暂且虚与委蛇。 “哼，这个姓林的王八犊子。” “老子这次不整死他，就跟他姓！” 肖志刚张着漏风的嘴巴放狠话。 他揉着肿的像是发面馒头一样的脚面，疼的龇牙咧嘴。 “你说的姓林的，是不是林风？”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斯文男子上前道。 “没错，就是这个王八蛋！” 肖志刚瞥了对方一眼，“你是谁啊？” “我是他朋友。” 梁泉微笑着回答，看起来文质彬彬。 他刚给王轩打电话之后还是不放心，所以就亲自来查探情况。 没想到，刚进门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询问，就听到了肖志刚大声嚷嚷。 二人的对话，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朋友？那你来的正好！” 肖志刚直接伸手道，“姓林的把我打伤了，你替他赔钱！” “多少？” “二十万！” 肖志刚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眼睛眨也不眨。 “抱歉，我没那么多钱。” 梁泉摇了摇头。 “没钱那你来个屁啊！” 肖志刚冷笑一声，压根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我听说好像林凡是为了保护同事，这才迫不得已动手。” “他这样做，应该算是见义勇为？” 梁泉笑呵呵地说道。 “见义勇为？哈哈哈……你说你妈呢？” 肖志刚狂笑了起来，“老子说他行凶就是行凶！” “请注意你的素质！” 梁泉的眉头一皱，眼神流露出一丝锐利。 “你跟我谈素质？” “妈的，你知不知道这是在什么地方？” 肖志刚正愁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恰好碰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知识分子的软柿子。 岂有不捏的道理？ 他揪起了梁泉的衣服领子，恶狠狠地说道：“我他妈弄死你，信不信？” “不信！” 梁泉依旧保持着微笑。 看到这个笑容，肖志刚就想到了林凡。 都特么一样讨厌！ “那我就打到你信！” 肖志刚抬起手，就朝梁泉的脸上狠狠扇下去。 第19章 我看你怎么做 果然是个混世魔王，说动手就动手。 眼看着这只手就要落下去。 “住手！” 一个洪亮的声音，忽然回荡在大厅里。 肖志刚手悬在了空中。 他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矮壮的黑脸膛中年人匆匆赶来。 这个人，正是开明县派出所的所长王轩。 “王叔，你怎么来了？” 肖志刚虽然感到意外，但却依旧揪着梁泉的衣服领子没放开。 “我要是不来，你小子不得反了天了？” 王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还不赶紧把人放开？” “不放！我看这家伙不顺眼！” 肖志刚摇头，居然直接拒绝了。 “混账玩意，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王轩气火攻心，差点一口气没上得来。 “我今天心情非常不爽，所以必须要出这口恶气。” “这个人，还有里面那个姓林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肖志刚丝毫没有将王轩放在眼里。 虽然在级别上，王轩是正的，二叔肖成朗是副的。 但是，他们肖家在开明县可是横着走的存在。 就连县长看到他爸，也得客客气气地上前打招呼。 一个小小的王轩，算个毛线！ “狗日的，真是太目中无人了！” 王轩怒不可遏道，“刘韬，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他给拉开！” “这……” 刘韬再次陷入了为难之中。 严格来说，他是肖成朗派系中的一员。 但是，王轩又是所里的最高领导。 到底该帮谁，让他非常为难。 “妈勒个巴子。” 王轩上前去，一脚就踹在了肖志刚的小腿上。 他之前是当兵的，而且还是特战队的退伍下来的。 这一脚下去，分量可想而知。 “嗷……” 肖志刚本来脚上就有伤。 这一脚踹下来，直接疼得满屋子乱蹦。 “姓王的，你给我等着。” “我让我爸收拾你！” 肖志刚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放狠话。 “梁秘书，你没事？” 王轩却压根不理他，而是凑到了梁泉的身边查探。 “我没事。” 梁泉面色如常笑了笑，“不过，我倒是开了眼。” 身为副市长身边的首席秘书，他不是没有看过嚣张的人。 但是，像肖志刚如此嚣张跋扈的，他却是第一次见！ “梁秘书，你放心。” “这件事情，我绝对会给你一个交代。” 王轩转过身，已经是怒火滔天。 他直接略过刘韬，朝里面扯着嗓子吼道。 “所里没有活人了？都他娘的给我出来！” “现在是一级戒备状态！” “哗……” 一共五个民警，纷纷从屋子里面跑出来。 “王所，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所，您有什么指示？” “……” 大家七嘴八舌。 “这个小畜生，在派出所里为非作歹，公然挑衅法律威严。” “而且，他还试图殴打公务人员。” 王轩伸手一指肖志刚，“把他给抓起来！” “这……” 民警们面面相觑。 啥情况啊。 王所怎么跟肖所的侄儿杠起来了？ 虽说这两人之前貌合神离，可也不至于闹到大动干戈的地步啊。 “还愣着干什么？” “难道我的话都没人听了吗？” 王轩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戾气。 他也知道，今天这件事情处理不好，自己这个所长也就做到头了。 “我来！” 嫡系张科达眼明手快，立即掏出了手铐朝肖志刚跑去。 “我他妈看谁敢抓我！” “王轩，别给脸不要脸。” “你他妈的是不是不想干了？” 肖志刚梗着脖子，双眼瞪得跟铜铃一样。 “死老临头了，还敢污言秽语？” 肖志刚上去又是一脚。 这一脚，直接将他给踹趴下了。 张科达趁势一只腿压在了他的肩膀上，拿着将他给双手铐了起来。 “这是在干什么？” 肖成朗冲了过来，一把将张科达给强行推开，爆吼一声，“谁让你扣他的！” “我让他扣的！” 王轩大声道，“肖成朗，你侄子胆子不小啊，连公职人员都敢打。” “是吗？他打了谁了？” “王轩，你自己没本事，拿我侄儿撒气是？” 肖成朗瞪了他一眼。 这两人的恩怨，由来已久。 官大一级压死人。 所以，平时肖成朗还能忍着。 但是，当他看到王轩对自己侄儿动手，彻底坐不住了。 “他打了谁了？” 王轩伸手一指梁泉，“你自己看！” “梁……梁秘书。” 肖成朗浑身一颤，整个人都石化了一样。 脸上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他当然知道，面前这个梁泉可是公安局长丁长川身边的首席大秘。 那可是能上达天听的存在！ “肖副所，你还记得我？” 梁泉整理了一下衣服，不紧不慢道。 “我怎么会不记得您呢？” “上次在市里开会，我还跟您打过招呼。” 肖成朗变脸像是翻书一样，满脸堆笑。 王轩或许不能把他怎么样。 但是，梁泉可是能够有处罚他的权力！ “你侄儿真的挺威风啊。” “长到这么大，我差点第一次要被人打。” “这也算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梁泉的眼睛微眯，迸发出瘆人的光芒。 平素他待在丁长川的身边，一直都是笑脸待人。 养气功夫一流！ 但是，他今天却被这个肖志刚给弄得破防了！ 心中也是憋了一肚子气！ “梁秘书，这都是个误会。” “我侄儿小不懂事，我让他跟你道歉！” 随后，肖成朗对肖志刚道，“浑蛋玩意，还不给人家梁秘书道歉？” 说话间，他拼命地对肖志刚使眼色。 可是，肖志刚现在正在气头上，哪里能听得进去？ “我道歉他奶奶个腿！” “整个开明县，能让我道歉的人还没伸出来呢！” 肖志刚昂着脑袋道，“不过只是一个破秘书，二叔你怕他干嘛？” “你闭嘴！” 肖成朗倒抽了一口凉气，脸差点黑了。 这小子也是被宠上天了，说话根本分不清场合。 “肖成朗，自己看看，你这侄儿狂到什么地步了？” “是不是丁局长下来，他也敢这么说？” 王轩在一旁冷道。 “怎么会呢？” 肖成朗只能打碎了牙齿朝肚里吞，“梁秘书，你别跟一个小孩置气。 我会好好管教的！” “小孩？我看他的样子应该二十多了？” 梁泉扶了一下眼镜，“你们开明县的治安环境，实在让人堪忧。 我觉得有必要向丁局长汇报一下情况。” 说完，他掏出了手机。 “梁秘书，别……” 肖成朗连忙上前阻止他，“只要不告诉丁局长，什么都好说。” “行，那我就看你怎么做！” 梁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第20章 逆鳞 这个皮球，重新踢给了肖成朗。 梁泉话不多，但是态度很明确。 你要是处理不好，我就处理你！ 肖成朗的脸色十分复杂，似乎在苦苦冥思。 最后，他把心一横。 “肖志刚殴打公务人员，扰乱司法公正。” “你们把他先关到看守所，后面对他进行审讯。” “对于这种恶劣违法行为，我们一定要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肖成朗挥了挥手，做出了决定。 “二叔，你怎么……” 肖志刚彻底懵逼了。 都是一家人，怎么还胳膊肘朝外拐？ 他还没有来得及多说什么，就被张科达还有另外一名民警给控制住。 一左一右架住了他的肩膀，然后强行押上了警车，直接带去看守所。 “啪啪啪……” 梁泉拍起了手掌，“肖副所大义灭亲，实在让人佩服！” 这掌声就像是耳光，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扇在了肖成朗的脸上。 “梁秘书，今天的事情是我工作上的失误。” “因为身份特殊，我选择请几天假，回避这个案件的调查。” “我个人绝对服从组织的安排！” 肖成朗强压内心的火气，嘶哑说道。 “这件事情不应该跟我说，而是跟王所请示。” “他不是你的直属领导吗？” 梁泉淡淡开口道。 “行，这个假我批了！” “老肖，你回去好好休息。” 王轩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虽然他表面上平静，但内心却是乐开了花。 两人明争暗斗很长时间，他一直被压了一头。 这个正所长，当的非常窝囊。 今天的事情，让他好好出了一口恶气。 真爽！ “梁秘书，我先失陪了！” 肖成朗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他蔫得就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身体微微有些佝偻。 今天发生的事情要是处理不好，他这职位绝对是保不住了。 “梁秘书，十分抱歉，让您见笑了。” 王轩长叹一声。 “我现在可以见我朋友了吗？” 梁泉问了一句。 “当然可以！” 王轩立即扭头问道，“那个姓林的医生，现在在哪？” “在审讯室。” 刘韬声音很弱，就跟蚊子一样。 王轩没有看他，而是领着梁泉直奔审讯室而去。 推开了门之后。 “林凡老弟，我们又见面了。” 梁泉见到他，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 他觉得挺神奇的，自己居然会为了一个刚认识一天的人出头。 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借了五千块钱，而是觉得两人颇为投缘。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是啊，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 林凡同样报之以微笑。 虽然被关了半天，但是他却气定神闲。 这一点，让梁泉颇为欣赏。 梁泉看到他手中的手铐，顿时脸色一沉：“王所，你们只是带他过来接受调查问话，为什么还把人给铐上了？” “抱歉，这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 王轩吓了一跳，连忙道，“刘韬，还不把他给解开！” “是！” 刘韬不敢大意，立即拿钥匙上前将林凡的手铐给打开。 “实在是抱歉啊，林医生。” “我手下的人工作太莽撞，让你受委屈了。” 王轩紧紧地握住了林凡的手，主动示好。 “你是？”林凡疑惑道。 “哦，我是开明县派出所的所长，王轩。” “我手下的人不知道你是梁秘书的朋友，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抱歉，抱歉！” 王轩笑呵呵地表达着歉意。 “没事。” 林凡表面说着，内心却是瞬间盘算开了。 能够让堂堂所长亲自过来放人，那证明梁泉估计是官方背景的人。 而且，职位肯定不低。 王轩叫他梁秘书，也就是说……梁泉肯定是某位大领导身边的秘书。 这就更加验证了，昨天车后面坐着的应该是大领导。 可别小看秘书这个职位，那可相当于大内总管。 领导的一切生活和行程，都需要通过秘书来安排。 而且，他们也掌握着领导的秘密和喜好，是不折不扣的心腹人物。 “林医生请放心，对于那个肖志刚，我们会好好严查。” “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王轩拍着胸脯许诺。 如果是一般人，他当然不会这么大献殷勤。 但林凡是梁秘书的朋友，这关系可就不一般了。 毕竟，梁泉那么清高的人，绝不会轻易跟人交朋友的。 “嗯！” 林凡淡淡点头。 “王所，人我可以带走了吗？” “忙活了这么长时间，我跟朋友还得吃饭。” 梁泉推了一下眼镜。 “当然可以！” 王轩顿了顿，笑道，“梁秘书，为了表示歉意，不如这顿让我来安排。” “这不太好？” 梁泉眉头微皱。 “梁秘书，好歹开明县是我的主场。” “这里哪里有好吃的，我肯定比你清楚。” “放心，八大纪律我会严格遵守，一定不会铺张浪费。” “这是我个人掏腰包，只是简单吃个便饭，不会违反规定的。” 王轩笑呵呵开口道，“主要，我也是想跟林医生赔个不是。” “行，那就越简单越好。” 梁泉这才点了点头。 诚如王轩所说，他在开明县人生地不熟。 有个当地人带路，那自己也不至于像只无头苍蝇。 王轩亲自开着车，带他们去找吃的。 林凡坐在后座上，有些恍惚的割裂感。 他中午的时候是被警车押来的，但晚上却是被所长亲自开车送去吃饭。 一切的转折，全都是因为梁泉。 这也再次让他见识到权力的作用！ …… 开明县城外五里的距离，有一座庄园。 这个庄园建造得特别漂亮，纯欧式风格，里面用鹅卵石铺就的路面。 一个大花园种满了各式名贵的花儿，正中间是用汉白玉砌成的喷泉。 后面，是一个占地上千平方的一栋洋楼，看起来非常奢华。 洋楼第二层的娱乐间里，一个体型彪悍的光头胖子，正趴在按摩床上。 按摩的女技师穿着清凉，身材火辣，骑在他的后背上。 正享受着的时候，二楼的门忽然打开了。 肖成朗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 胖子抬起头看了一眼，皱眉道：“老二，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 “大哥，事情不好了。” “志刚被王轩给关押了起来。” 肖成朗哭丧着一张脸。 “什么？” 肖成川忽然爬了起来，直接将那个技师掀翻在地。 他胸口的一个巨大的座山虎文身，看起来狰狞凶猛。 “到底是谁干的？” 肖成川一改往昔的笑脸迎人的作风，眼眸散发出一股凶戾的气息。 儿子就是他的逆鳞，谁也动不得！ “林凡！” 第21章 土皇帝 “啪！” 肖成川用都彭打火机，点燃了一根哈瓦那雪茄。 他斜睨了一眼道：“就那个新来的医生？” 昨晚的事情，他已经听儿子肖志刚说了。 所以，他让人从市医院搞了一份假的伤情鉴定报告书。 就算是姓林的不用坐牢，那让他掉层皮还不是轻轻松松？ 没想到的是，自己儿子反倒是搭进去了。 “对，姓林的很硬气。” “在派出所什么都不肯交代，也不肯认罪。” “他还反咬一口，说是志刚主动打人的。” 肖成朗自己摸出一根华夏烟抽了起来。 “就凭那外乡人，能有这本事？” 跟儿子的鲁莽不一样，肖成川心思比较活络。 “倒也不是。” 肖成朗摇了摇头，“主要是一个叫梁泉的秘书搅局。” “秘书？” 肖成朗眉头一皱。 “他是市公安局长丁长川的秘书。” “志刚在派出所里，差点把他给打了。” “所以，志刚被关起来，倒也算是一种保护。” “要是事情真闹大了，那我们就没办法控制了。” 肖成朗老老实实回答。 “姓林的跟这个梁泉，难道是一伙的？” 肖成川吐了个烟圈问道。 “暂且还不清楚。” 肖成朗摇了摇头，“大哥，这次的事情要不要冷处理？ 等到那个梁泉离开了，再想办法把志刚给捞出来。” “笑话，我肖成川什么时候怕过事？” “开明县这个地界，都是我们肖家说了算。” “谁敢弄我儿子，我就得让谁付出代价！” 肖成川恶狠狠地将昂贵的极品哈瓦那按在烟缸里。 面孔狰狞。 “大哥……” 肖成朗刚想说什么，可被对方的一个眼神给瞪了回来。 “老二，你在那个位置待太久了，人也变得窝囊了。” “王轩这个老东西不知道体面，那我就替他体面。” “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你不要插手了！” 肖成川站在窗口，阴仄仄地开口。 整座庄园，是吸开明县老百姓的血砌起来的。 充满了血腥与肮脏！ …… “到了！” 王轩将车停好，拎着他们来到一家饭店。 这家名为“如意酒家”的饭店，看起来颇为普通。 不过，里面吃饭的人却是不少。 饭店的厨房是明档，弥漫着一股很香的爆炒菜香， 大家坐在桌子上推杯换盏，很有人间烟火气。 落座之后，王轩就识趣地去忙活点菜了。 “梁大哥，这次的事情多谢了。” 林凡得以机会，跟他单独道谢。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我跟你的同事和领导了解过情况，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你是见义勇为的榜样，总不能让你蒙上不白之冤。” 梁泉解释了一下，旋即问道，“对了，你是一个医生，怎么身手那么好？” “小时候我被爷爷逼着练功，这也算是门童子功。” 林凡实话实说。 “医生会武术，谁也拦不住。” “老弟，我倒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梁泉笑着打趣。 王轩点过菜之后，也回到了桌上。 他拎着一瓶白酒叫“稻谷香”，是当地一个小酿酒厂出品的。 “我等会开车去市里，酒就不喝了。” 梁泉摆了摆手。 “行，那我给你点饮料。” 王轩给他叫了一瓶饮料，随后扭头道，“林老弟，咱们喝点？” “酒量有限，只能少喝一点。” 林凡点了点头。 “林老弟，真是个爽快人！” 王轩立即打开瓶盖，替他倒酒。 很快，菜陆续上来了。 这个店的招牌菜叫“落水鱼”，主要原来是光华水库的花鲢。 光华水库的水质很好，所以鱼肉肥美细嫩。 以水煮鱼的做法，外加上青花椒和辣椒，用油一泼油。 真的是芳香四溢，让人食指大动。 “梁秘书，林老弟，今天的事情真的是抱歉。” “我身为所长没管教好下属，是工作失误。” “所以，我先干了这一杯，算是给二位赔罪。” 王轩端起酒杯，直接一饮而尽。 “事情都解决了，你还提这个做什么？” 梁泉拿起了筷子，“赶紧吃菜！” “对对对，吃菜！” 王轩笑着附和。 林凡却是举杯没有动，问道：“王所，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情，你说。” 王轩的筷子又放了下来。 “你准备怎么处理肖志刚？” 林凡淡淡开口道。 “这……” 王轩犹豫了一下。 说实在的，他现在的确还没想好怎么处理。 “是准备关他几天，然后就放了？” 林凡眯起眼睛道，“还是准备严厉法办？” 听到这话，梁泉也放下了筷子。 他也想听王轩的答案。 “林老弟，你看你……” 王轩尴尬地笑了笑。 “王所，我不是故意让你难堪。” “肖志刚这人的报复心极重，而且太过嚣张了，甚至还冲进审讯室来打人。” “假如把他放出来，那最终遭殃的还是我这个普通老百姓。” 林凡开口解释。 “林老弟，你说的没错。” “肖志刚和他爸肖成川，在咱们开明县可是不能惹的狠角色。” 王轩重重地叹了口气。 “哦？说说看！” 梁泉似乎来了点兴致。 “肖成川这人的发家史，其实是靠着肮脏和卑鄙的手段。” “他早年豢养了一批地痞流氓，靠巧取豪夺垄断了土方生意。” “大赚了一笔钱之后，他不但不收敛，反倒是变本加厉。最高峰的时候，手上有上百个马仔。” “他在开明县是横着走，就连县长见到他都得绕道走。” “肖志刚仗着有他爸爸撑腰，也在开明县里作威作福，经常打架斗殴，欺凌弱小，甚至把好几个女孩的肚子给搞大了。” “好几次他把人打成重伤，都是赔钱了事。遇到那些不肯私了的，肖成川又暗地里面派人去恐吓威胁。” “所以，县里面没有人敢招惹他们父子。” 王轩一口气说完，又郁闷地喝了口酒。 “如果这些都是实情，那肖成川一家是属于黑恶兴致。” “我记得这几年搞过好几次扫黑除恶，怎么没把他给抓起来？” 梁泉眉头一皱。 “要不怎么说这家伙叫笑面虎呢？他鸡贼的很！” “扫黑除恶才出来的时候，他就嗅到了风向不对，就开始砸钱运作。” “修建学校和县政府大楼，盖养老院和办工厂……拼命洗白自己。” “不仅如此，他还将几个马仔推出来顶罪，主动将那些罪行给硬扛了下来。” “等到风声过去之后，他就又开始作威作福了。” 王轩苦笑一声。 这就是开明县的现状！ 肖成川，是不折不扣的土皇帝！ 没人动得了他！ 第22章 你就是笑面虎？ 梁泉扶了扶眼镜，流露出思索的神色。 市局三令五申要着重扫黑除恶，还老百姓一个清朗的生存环境。 但是，地方上的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形成一张很大的关系网。 从而导致阴奉阳违的情况发生。 这一点，他还得跟丁局好好提一提。 “难道对这样的恶人就没有半点办法吗？” 林凡眉头一皱。 他不是当官的，所以思考的方式很简单。 你要是敢惹我，那我就必将让你付出代价！ 朴素且直接！ “林老弟，你可以放心。” “只要我在这个位置上，就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安全！” 王轩再次拍了下胸脯。 可以看出，他是真性情的人！ “有王所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林凡识趣地没有追根究底下去。 通过王轩的叙述，他大致也了解这个地方贫困的原因了。 有肖成川这么一颗大毒瘤在，怎么能发展的起来？ “林老弟，你跟梁秘书是同学？” 王轩喝了一口酒，随口问道。 “不是。” 林凡摇头笑道，“严格说起来，我跟梁大哥昨天才认识。” “昨天？” 王轩愣住了。 林凡就将昨天梁泉跟自己借钱的事情说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 王轩表情有些古怪。 他虽然是粗人，却也知道能够在市领导身边做秘书的人，都得有着极深的城府和养气功夫。 梁泉居然会为了才认识一天的人出头？ 这有点不符合常理啊。 “对了，梁大哥，你的事情办好了吗？” 林凡关心问道。 “还没有。” 梁泉苦涩一笑。 “梁秘书你来到咱们开明县，到底是什么样的私事？” “不如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王轩心念一动，觉得这是个机会。 “哎……我怎么没想到。” “这件事情好像王所你真能帮上忙。” 梁泉忽然眼睛一亮，说道，“这次我跟丁局一块来开明县，其实是为了找一个人。” “找人？那不是打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 王轩有点纳闷。 “我找的那个人，其实也不知道名字。” “只知道他可能是凤鸣村的人。” 梁泉回答道。 “凤鸣村？这个村子我稍微了解一点。” “两年前我带人下去人口普查，路过那个村子。” 王轩接着问道，“你要找的那个人，有什么外貌特征吗？” “我只知道他是个四十多岁的男性，眼角有一块青色的胎记。” “至于其他的信息，了解的不多。” 梁泉下意识地扶了一下眼镜。 “如果只是这些条件，那恐怕有点难。” “那个村子很大，且住户比较散，外来人口很多，文化程度不高。” “我们人口普查登记的时候也费了好大的劲，都没有登记完全。” 王轩想了想，随后道，“不过，梁秘书你放心，我再派人下去找找。” “算了，这件事情还是我自己想办法。” “你们所里的警力配备不是很足，还是不要公器私用了。” 梁泉摆了摆手道。 其实他也知道，找一个没有名字的人，的确难度很大。 “梁大哥，你说的那个人来自凤鸣村，眼角有一块青色的胎记？” 林凡忽然在一旁说道。 “是啊，怎么了？”梁泉问道。 “我认识一个眼角有青色胎记的人。” “他叫崔长虎，恰好就是来自凤鸣村。”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林凡开口道。 他将早上崔长虎上门致谢救命之恩，然后塞了一板车山货的事情说了一遍。 “林老弟，我说咱俩这么投缘，原来你是我的福星啊。” 梁泉十分激动，一把抓住了林凡的手。 “梁大哥，我这里还有他的联系方式。” 林凡又将崔长虎的电话号码报给了梁泉。 “太感谢了！” “如果这件事情办成功了，算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梁泉记录下号码之后，十分兴奋。 事情要是办好了，丁局长就算是帮他老上级一个大忙。 那丁局长朝上面调的事情，应该就能水到渠成了。 对于梁泉来说，这也算是大功一件。 “我现在还不确定，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林凡笑着说道。 “估计八九不离十了。” “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梁泉主动端起饮料。 晚饭结束的时候，王轩已经喝的有点大舌头了。 梁泉开着车，先是将王轩给送回去。 随后，他又换了自己的车，将林凡送到了县医院大门口。 “林老弟，现在就我们二人。” “有些话，我可以当面跟你说。” 梁泉表情有些严肃。 林凡准备推车门的手又收了回来，道：“梁大哥，你说。” “肖成川的事情，估计没那么简单。” “回到市里之后，我会跟丁局长说明这件事情，尽快对他进行立案侦查。” 梁泉扶了一下眼镜，“但是，现在证据材料不足，可能需要准备的时间。” “你的意思是，让我暂时不要与他产生冲突？” 林凡沉声问道。 “是……也不是。” 梁泉拍了拍他的肩膀，“最重要的是，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真挚。 “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如果肖成川真的敢做到那个地步，我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我这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林凡自信地开口道。 看到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梁泉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是个有趣的人！ “行，那我先走了！”梁泉道。 “梁大哥，回去开车慢点。” 林凡关上车门，提醒了一句。 “如果遇到问题，第一时间保持冷静。” “然后，联系老王或者我。” 梁泉说完这句，直接驾车走了。 看到这辆车消失在黑夜里，林凡转身想要踏进医院大门。 “啪！” 一辆车的大灯划破黑暗直射过来，刺得他睁不开眼。 林凡用手挡着眼睛。 等到适应了这强光之后，透过指缝看过去。 只见一排车队，浩浩荡荡地开了过来。 最前面的是一辆白色的奔驰大g，后面跟着几辆悍马。 奔驰大g停下后，一个魁梧的大汉跳了下来，然后打开了车门。 只见一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子下了车，缓步走了过来。 此人脸上带着奇诡的笑容，步伐缓慢。 他来到了林凡的身边，站定。 “你就是林凡？” 对方叼着雪茄，气场十足。 “你就是笑面虎？” 林凡冷笑一声。 第23章 你很弱 “哦？你认识我？” 肖成川吐了口烟圈。 “你的‘光辉事迹’，我的耳朵都快听出老茧来了。” “而且整个开明县，也只有你才会摆这么大的排场。” 林风说完，目光朝后扫视了一眼。 后面那几辆悍马车门打开，一些壮汉陆陆续续地从车上跳了下来。 这群人长相凶悍，一看就是打手之类的人物。 “那你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吗？” 肖成川饶有兴致问道。 “还用问？当然是为了你儿子肖志刚呗！” 林凡平静开口，手插进了口袋里。 “你这个外乡人，还挺聪明！” “我都快舍不得对付你了。” 肖成川咧嘴笑了起来。 这个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对我不管用。” “肖成川，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林凡耸了耸肩。 “好，你有种！” 肖成川拍了拍手掌。 很快，他的背后有两名男子走了出来。 其中一名男子，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的样子，身体壮硕的好似一头牛。 他穿着弹力背心，拳头捏的噼啪直响。 另外一人一头长发，个子不高，体型偏瘦。 但是，此人双眼好似毒蛇一般，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他的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寒的光芒。 “给你隆重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的得力手下。” “阿远之前是打地下黑拳的，连续ko过十几名拳手，保持不败战绩。” “另外一个绰号‘赤练’，是个玩刀的好手。” 肖成川说到这顿了顿，狞笑一声，“他能够精准地切割人的手筋脚筋和大动脉，并且根据手法来控制流血的速度。” “为了对付我，你倒是挺舍得下血本的。” “肖成川，在你的眼里根本没有法律吗？” 林凡不紧不慢道。 “法律？” 肖成川像是听到最好笑的事情，仰天狂笑了起来。 他背后的那群人，同样笑的很是夸张。 好不容易才止住，肖成川擦了一下眼泪。 “在整个开明县，我就是法律！” “谁要是违抗我，那就是违抗法律！” 肖成川一字一顿，充满了霸气。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林凡将外套脱了下来，扔在了一旁。 “姓林的，你先挑谁？” 肖成川半倚在奔驰大g的引擎盖上，饶有兴致地叼着雪茄。 “不用那么麻烦了，让他们一起上。” “两条杂鱼而已，一块收拾了！” 林凡不以为意说道。 狂！ 实在是太狂了！ 听到这话，拳手阿远和刀手赤练都是目露凶光。 “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但自信过头了就是狂妄。” “我可不想被人传出去欺负你。” 肖成川摇了摇头。 在他看来，林凡不过是为了要面子，兀自强撑罢了。 “如果怕被人说，那你跟我单挑就是了。” “你何必当了婊子又要立牌坊？” 林凡斜睨了他一眼。 “你……” 肖成川嘴巴一抖，雪茄差点滑落。 他终于明白，弟弟为什么说这小子难对付。 这个家伙，嘴巴真的很硬！ “行，这是你自找的！” “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肖成川伸手在空气中挥舞了一下。 阿远和赤练二人，一左一右朝林风合围了过来。 正当他们动手之际。 “等一下！” 忽然，一个声音横插了进来。 众人纳闷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从医院里面走出来。 她眉清目秀，身姿挺拔，一头短发，看起来英姿飒爽。 “程医生？” 林凡有些意外。 程若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你挑另外一个！” “这个玩刀的，交给我就行了。” 程若楠站定之后，伸手一指赤练。 “这不关你的事情，你赶紧走！” 林凡眉头一皱。 他不想这个女人被牵扯进来。 “在我们医院闹事，就关我的事情。” “再说了，我已经很久没动刀了，手都快要生疏了。” “今天就拿他练练手！” 程若楠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白大褂，露出了里面的运动服。 她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军用匕首来。 “啪啪啪……” 肖成川拍了拍手掌，兴致盎然地说道，“你们医院真是卧虎藏龙，让我叹为观止啊。” “少说废话，要打就打！” “磨磨唧唧的，算个什么男人？” 程若楠冰冷冷地道。 “行，那就让我来会会你。” 赤练冷哼一声。 他足尖轻轻一点，身体好似炮弹一样怒射而出。 那把匕首裹着寒芒，像是银色匹练一般。 这一击，直接刺向了程若楠的小腿位置。 与此同时，阿远也是忽然暴起。 一记势大力沉的左摆拳，狠狠砸向林凡的太阳穴。 “砰！” “叮！” 林凡直接抬肘，挡下了这一拳。 而程若楠的反应更是夸张，匕首还没有脱离刀鞘就朝下一横，挡住了那石破天惊的一刺！ 这两人，很轻松地化解了对方的招式。 阿远看到一拳不中，右手一记勾拳就从下面击打上来。 身为一名黑市拳手，阿远才不管什么规则和道德。 只要能够快速击倒对手，哪怕将对方打死了都无所谓！ 哪想到，林凡的速度比他还要快。 他快速地伸出右脚狠狠踹了出去，后发而先至。 “啪！” 阿远被踹中之后，身体失去了平衡。 而林凡忽然向前一探，左手握拳奋力推出，击打在阿远的小腹位置。 一股寸劲，骤然在拳头上爆发出来。 “轰！” 这一拳，直接将阿远给打得横移两三米远。 “嗯？” 阿远好容易稳住身体，发出了惊疑的声音。 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医生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 这一拳的力气，竟然让他有了久违的压迫感。 “你很不错。” 阿远揉了揉胸口，说着蹩脚的普通话。 这个声音，一听就不是华夏人。 “你很弱！” 林凡却是摇了摇头。 他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朝旁侧看去。 这两人居然打了个旗鼓相当。 赤练的刀法很是刁钻，真的跟毒蛇一般，出手凶险且阴毒。 每一次都能从人想象不到的角度发起攻击。 但是，程若楠却动作舒展，如同羚羊挂角般轻松写意，堪堪地化解对方的攻击。 “小心！” 林凡瞳孔一缩，忍不住大声提醒道。 “咻！” 只见赤练用力一甩，将手中的匕首抛了出去。 笔直地朝程若楠的心脏扎了过去！ 第24章 救我 让人根本意想不到的阴招！ 谁会想到，他会突然将匕首给扔出去？ 赤练的嘴角，浮现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 不过，他的笑容忽然僵在了脸上。 “啪！” 程若楠一个潇洒的凌空飞踢，竟是将匕首改变了方向。 这把匕首，直接原路返回。 “噗嗤！” 赤练反应不及，手腕直接被扎穿。 “啊……” 他发出了凄厉的惨叫，手腕鲜血直流。 终日熬鹰，却被鹰啄了眼。 这只玩刀的手，怕是彻底废了。 “厉害！” 林凡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 “我解决了，你也搞快点。” 程若楠有点兴致缺缺地将匕首又收回了腰间。 自始至终，那把匕首都没有出鞘。 她坐在了路边的马路牙子上，看起了好戏。 那姿态，就像是高手寂寞的女刀客。 “咻！” 林凡刚收回欣赏的目光，就感觉耳畔传来一阵风声。 他反应极快，身体迅速下压。 一记炮拳，擦着他的脑袋挥了过去。 “搞偷袭？” 林凡凝眼看向阿远。 阿远偷袭不中，直接反掌劈向了林凡的脑袋。 林凡则是趁势伸出手，顶住了他的肘子，用力朝上一抬。 “咔嚓！” 阿远的整个左手，直接脱臼。 “啊……” 阿远惨叫一声。 不过，他也是个狠人，忍痛右手一记摆拳砸了过来。 林凡则是非常精妙地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直接狠狠地一拧。 “咔嚓！” 又是一声清脆的脱臼声响起。 “砰！” 一记重拳狠狠击打向阿远的门面。 阿远的身体就像是破布沙袋一样，飞出去两三米远。 落地之后，整个人都昏迷了过去。 至此，肖成川手下的两员大将直接折损。 “你的手下也不行啊。” 林凡冷哼一声。 “妈的！” 肖成川的表情十分难看，狠狠地将雪茄给踩在地上。 他的手下不由分说，抽出了钢管和球棍围了过来。 “你就算能打又如何？有我人多吗？” 肖成川恶狠狠地道。 程若楠见状，立即站了起来。 她的手指，搭在了刀鞘的扣子上。 “你们在干什么？” 赵德柱冲了出来，大吼一声。 也正是这一声吼，阻止了那群凶徒的脚步。 “赵院长，别来无恙啊。” 肖成川挥手打了个招呼。 “肖成川，你发什么疯？” “为什么在我医院门口闹事？” 赵德柱气势汹汹地质问。 “你搞清楚，不是我闹事，而是你医院里新来的医生打伤了我的儿子。” “现在，他还把我儿子弄到了看守所去。” “你觉得这件事情，我能就这么算了嘛？” 肖成川眯起了眼睛。 “你儿子是什么货色，你难道心里没点数？” “他要是昨晚不耍流氓犯浑，能把事情闹成现在这个地步吗？” 赵德柱大声说道。 “这我管不着。” 肖成川指向林凡，“今天要是不弄残这小子，我就不会收手！”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早知道会有今天，我当年才不会救你，让你死了算了。” 赵德柱气得浑身直哆嗦。 原来，十几年前的时候，肖成川与人械斗被砍成重伤。 他的肚子被人给捅了，拉到医院的时候肠子都淌了出来。 当年还是赵德柱做紧急手术，把他给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后来目睹肖成川所作所为，赵德柱真的悔恨自己当年的决定。 还不如让这个王八蛋死了算逑！ “赵德柱，你少在这里马后炮了。” “老子命硬得很，才不会死！” “你要是敢再拦着，我连你的医院都拆了！” 肖成川恶狠狠地威胁道。 “你敢！” 赵德柱的牛脾气上来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 肖成川对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群手下转移目标，又朝医院冲了过去。 “谁敢动医院，我跟他拼了！” 一个人拿着两把菜刀冲了出来。 林凡定睛一看，原来是食堂的厨师刘老三。 “对，跟他拼了！” 袁旦也拿着一把拖把冲了出来。 接二连三的，医院里的人都冲了出来。 有看大门的保安，有副院长秦方，还有男医生。 甚至……本院的女医护也全部冲了出来。 他们排成一排，堵在了医院大门口，一个个的脸上充满了愤怒。 肖成川的那群手下有点慌了，下意识朝后退了几步。 一方面，他们人数上确实不太占优。 另外一方面，医院的人都是一群“疯子”。 有几个医生拿的是手术刀，有骨科的医生拿的是锯子，有的医护拿的是注射器。 食堂的刘老三，两把菜刀更是乱挥。 “赵德柱，你真的要保这个姓林的？” 肖成川的脸色难看至极。 他也清楚，如果真的要是闹大了，肯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没错，我保定了！” 赵德柱大声说道。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 “我会让你为了今天的举动，付出惨痛代价！” 肖成川扔下这句话，就挥了挥手。 他的那群手下纷纷撤退，直接开车离开了。 “龟孙子！” 赵德柱朝着车屁股狠狠地啐了一口。 “哦！” 所有人都振臂高呼，一个个跟过年一样开心。 由此可见，他们对这个肖成川忍耐很久了。 今天算是狠狠出了口恶气！ “小林，你没事？” 赵德柱上前询问道。 “我没事。” 林凡皱眉问道，“你们怎么……” 按照道理来说，现在大家应该都下班了才是。 “你被带进派出所，我们都在开会想办法。” “所以，到现在还没有下班。” “听到外面的动静，大家都冲出来了。” 赵德柱笑眯眯说道。 “让大家受惊了！” 在这一刻，林凡心中有些感动。 小小的一个县级医院，一共只有几十个医护工作人员。 可是，他们面对县城里的恶霸土皇帝，却没有丝毫的退缩，展现出了惊人的凝聚力。 比起市医院那群钩心斗角的领导，相互倾轧的同事——这群人简直可以用可爱来形容。 他不由得感叹，自己来到县医院的这一步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你没事就好！” 赵德柱道，“快进来，跟大家说说你是怎么出来的。” “好！” 林凡点了点头。 他刚准备抬脚，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梁泉打来的。 他不疑有他，直接按下了接听。 “林老弟，我出事了……救……救我。” 第25章 飞来横祸 “梁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凡心猛地朝下一沉。 电话那头，梁泉的声音断断续续，好容易才说明了原因。 他刚刚车开出去没多远，刚离开了县道准备上山路的时候，就遇上了迎面驶来的一辆大货车。 梁泉闪避不及被那大货车撞到，车辆失控摔下了三米高的陡坡。 还没有来得及说完，电话那头就没有了声音。 “梁大哥，你坚持住，我马上过来。” 林凡挂断电话之后，着急问道，“赵院长，咱们医院有救护车吗？” “有啊，出什么事了？” 赵德柱问道。 “我朋友出车祸，受了重伤，现在情况很是焦急。” 林凡的语气很是焦急，“救护车在哪？” “就在那边的车库里。” 赵德柱伸手一指不远处，为难道，“不过，救护车司机小王现在下班了。” “我会开！” 程若楠走了出来。 “那……谁愿意一块去搭把手。” 赵德柱一边递钥匙一边问道。 “院长，我去！” 欧晓倩主动请缨，站了出来。 “夜路难开，你们三人一定要小心。” 赵德柱不放心地叮嘱一声。 “你们准备一下，我去拿个东西！” 林凡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宿舍，拿来了自己的小木箱。 等他回来的时候，欧晓倩也提了个医疗急救箱。 而程若楠，已经将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等到林凡二人上车之后，救护车立即风驰电掣而去。 大概十分钟左右，他们来到了出事地点附近。 “就在这！” 林凡发现了一处围栏被撞毁，立即叫了一声。 “吱！” 程若楠刚停下车，林凡就跳了下去。 顺着马路看了一眼，他发现一辆黑色奥迪车翻倒在坡下的草丛里。 林凡立即跳了下去，来到了车旁。 奥迪车的车头，已经完全被撞瘪了。 透过玻璃，林凡可以看到梁泉趴在安全气囊上，眼睛闭着。 他的眼镜，也不知道被甩到什么地方去了。 “梁大哥……” 林凡拍打窗户，试图叫醒他。 但是，一连叫了几声，对方都没有回应。 “情况怎么样？” 程若楠此时也来到了跟前，戴上了手套。 “情况不好，他已经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林凡皱眉说道。 “当务之急，是先把他从车里面转移出来。” 程若楠一边说着，一边拉把手。 但是，她尝试了好几次，都打不开车门。 “让我来！” 林凡屏息凝神，随后一拳砸了下去。 “砰！” 车窗玻璃，直接被砸碎。 一旁的欧晓倩吓了一跳。 她从来没见到过，有人居然不借助任何工具，单凭拳头就能砸开车窗。 林凡把手伸进去，从里面打开了车门。 然后，他第一时间将手放在了梁泉的颈动脉上。 还好……脉搏还有，但有些微弱。 再观察一下车内的情况，林凡的眉头紧锁了起来。 因为车头遭到重创，所以现在挤压变形，梁泉的下半身被卡在里面。 最糟糕的是，他身上绑着的安全带的卡扣位置也挤压变形，现在被紧紧地勒着。 很有可能，这安全带反倒会成为索命的东西。 “晓倩，你急救箱里有没有能剪开安全带的剪刀？” 林凡扭头问道。 “只有剪纱布的剪刀，估计剪不开安全带。” 欧晓倩摇了摇头。 “不用那么麻烦，我来！” 程若楠直接掏出了腰间的匕首。 看到这一幕，欧晓倩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哪有女孩子随身带着匕首的？ 这两个人，怎么一个赛一个的古怪？ “唰！” 程若楠抽出那把匕首之后，直接干脆利落地切割下去。 安全带直接断成了两截。 “来，搭把手。” 林凡抱着梁泉的上半身，两个女人从一旁协作。 费了很大的功夫，这才顺利将梁泉从车上给拖下来。 林凡将他平放在草地上。 欧晓倩将氧气罩，放在了他的脸上。 “血！” 欧晓倩忍不住叫了一声。 原来，鲜血从梁泉的七窍流淌了出来。 程若楠轻车熟路地拿出了听诊器，放在了梁泉的胸口。 只是听了一会，她的眉头就拧成了川字型。 “怎么样了？” 林凡在一旁问道。 “情况不是很好。” “他身上没有开放性外伤，但是呼吸微弱，心脏跳动很慢。” “我怀疑他的肋骨断裂和长时间被挤压，很有可能心脏供血不足，造成心脏麻痹。” 程若楠冷冷道，“我建议先注射一记肾上腺素，稳住他的生命体征。 其他的，等到了医院再说。” “好！” 林凡点头，赞同了她的说法。 程若楠接过了欧晓倩递过来的肾上腺素，给梁泉扎了一针。 一针扎进去没多久，梁泉的身体忽然剧烈地起伏起来。 “这……他怎么了啊？” 欧晓倩看到梁泉的口里忽然喷出一大口血，直接将氧气面罩给染红了。 “会不会是药物反应太大了？” 程若楠也愣了一下。 按照道理来说，药物反应不应该到这种地步啊。 林凡眼疾手快，立即将氧气面罩给摘了，防止那些血回流呛到了气管。 随后，他伸手搭在了梁泉的手腕住，查探起了脉搏。 等到他收回手之后，从小木盒里面拿出了那些金针。 用酒精消毒之后，就准备扎下去。 “你在干什么？” 程若楠眼疾手快，阻止了他。 “我准备用金针锁住了他的精血外溢，吊住他一口气。” 林凡耐心解释道。 “你觉得这像话吗？” “都二十一世纪了，你还在信这种东西？” 程若楠愤怒说道。 “你对中医有偏见？” 林凡斜睨了她一眼。 “不是偏见，而是尊重现代医学。” 程若楠争辩道，“他现在身体很脆弱，禁不起任何的折腾。” “那你有办法，让他脱离危险吗？” 林凡冰冷说道。 “我……” 程若楠为之哑然。 的确，肾上腺素是她建议打的，但是效果不是很好。 “如果没有办法那就闭嘴，按照我的办法去做！” 林风大喊一声，“他是我的朋友，难道我还会害他？ 如果出了任何问题，我来担责！” 语气霸道，且不容置否！ 换做之前，程若楠一定会强行阻止这种看似荒谬的行为。 但是，当她触及林风的眼神之后，却莫名有种奇妙的感觉。 那眼神，无比自信和从容。 程若楠没有说话，而是侧让到了一边。 “嗤！” 林凡沉吸一口气，落针扎进了对方的风池穴…… 第26章 手术五人组 稳稳当当的一针！ 不过，当他这一针落下去之后，梁泉的身体抖动得更加厉害了。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脸色也瞬间变得煞白。 程若楠下意识想要阻止。 可是，一想到对方刚才说的话，硬生生地忍住了。 林凡并没有受到影响，而是连续快速地下针。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经过成千上万次的演练。 而此刻，他似乎陷入了物我两忘的境地。 程若楠看着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始终不苟言笑，被称作“死神医生”的男子——也是她的师父。 当时炮弹在身边落下，子弹交织成一张大网，铺天盖地的轰炸比地震还要恐怖。 但是，师父操刀的手术有条不紊地进行。 甚至，他耳朵被炮弹给震得受伤出血，那只手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在这场堪称完美的史诗级手术完成之后，师父倒了下去昏睡了三天三夜。 程若楠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战火中坚定的身影。 而那个身影与面前的林风，几乎重合在一块了。 林凡全部扎完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梁泉身上的震颤消失了，归于了平静。 “林医生，你太厉害了！” 欧晓倩在一旁叹为观止。 光是看着那一幕，就非常紧张刺激，像是在看电影一样。 程若楠再次拿出了听筒，放在了梁泉的胸口上。 她的表情，变得精彩起来…… 梁泉的心脏重新恢复了跳动，且非常有节奏。 也就是说，被她视为歪门邪道的针法，是真实有用的。 她的固有偏见，彻底被粉碎殆尽。 “别愣着了，赶紧将他抬上车，送去医院。” 林凡立即吩咐了起来。 他冲回救护车，将担架拿了下来。 程若楠跟他小心翼翼地将梁泉搬到了担架上来。 随后，程若楠在前林凡在后，一起将他朝救护车上搬。 这是一个几乎七十度的陡坡，人走上去都非常费力，更别抬着担架了。 “你可以吗？” 林凡在后面问道。 “没事，主要重量在你身上，我这边用不了多少力气。” 程若楠冷冷回应道。 两人一鼓作气，如履平地冲了上去。 配合得相当默契，仿佛经过很多次的演练。 “想不到你一个女人，力气这么大。” 在放置担架的时候，林凡忍不住说道。 虽然他是在后面吃力较大。 但程若楠作为一个女人，却能将连人带担架一百多斤的重物提上来，还能气不喘脸不红。 果然是个厉害的人！ “谁说女人就不如男人了！” 程若楠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像是要杀人。 林凡立即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这个女人性格古怪，还是不要招惹她的好。 “呜呜呜……” 几分钟后，救护车再次回到了医院。 赵德柱和秦方几人不放心，正在院门口等待着。 看到救护车停下，赵德柱立即冲了过来道：“小林，人怎么样了？” “赵院长，咱们医院有手术室吗？” 林凡跳下车之后就问道。 “有的，我来去把手术室灯开开。” 秦方立即反应过来，在前面带路。 将梁泉推到了手术台之后，大家开始紧锣密鼓地安排手术。 就在林凡换好手术服之后，发现赵德柱跟秦方二人也换好了手术服，正在用消毒液洗手。 “赵院长，秦院长，你们……” “小林，我估计你现在很缺人手。” 赵德柱嘿嘿一笑，“或许之前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在外科方面，还是略懂一点的。” “老赵，你装什么呢？” “谁不知道你二十年前号称‘开明县一把刀’？” 秦方翻了个白眼。 “那老秦你也不差啊，咱们开明县第一个麻醉师。” 赵德柱笑眯眯说道。 “能有二位前辈帮忙，那我就踏实了。” 林风笑了起来。 虽然手术室的仪器比较落后，甚至药品也不齐全。 但是两位正副院长，却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前辈谈不上。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正好，我们跟你后面学习学习。” 秦方谦虚地摆了摆手，“现在，是你跟小程医生的舞台。” 话音刚落，换好手术服的程若楠也走了进来。 “小林，我也没有来得及给你说。” “小程医生的手术能力特别强，算是咱们开明县医院的头把交椅。” 赵德柱忍不住夸赞道。 “还有我。” 欧晓倩也换好衣服走来，“林医生你需要什么，随时可以使唤我。” “哦，对了，忘记介绍了。” “欧晓倩，是咱们医院的首席巡回护士兼器械护士。” 秦方在一旁补充道，“她的综合素质，绝对是蓝波湾！” “秦院长，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欧晓倩虽然心中美滋滋，但脸上还是染上了一层红晕。 “看来咱们医院是人才济济啊。” 林凡忍不住说道。 “那可不是，你要是……” 赵德柱还没有来得及多说两句，就被程若楠打断，“别贫了，赶紧准备手术了。” 被手下医生这么训斥，赵德柱也没有生气，而是摸了一下鼻子。 “我让着她。” 随后，他还对林凡做了个鬼脸。 等到梁泉的麻醉生效之后，他们的手术方案也出来了。 根据胸部ct来看，梁泉肋骨断裂三根，右边肺被扎出了一个小洞，有水肿的现象。 当然，这并不是一个大手术，只是术中清创部分比较麻烦。 等到手术完成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 “小林，你的手术实在是太完美了。” “这个手术能力，在我见过的人当中，绝对能排得上前三。” 赵德柱一边缝合伤口，一边赞叹道。 他自始至终，都在观看林风的手术过程。 冷静、理性、果断！ 按照往常，这个手术起码需要四个多小时。 但是，林风凭借着精湛的手术能力，硬生生缩短了一半时间。 在医生这个行业里，时间就是生命，真的是跟死神在赛跑。 “赵院长，你的缝合技术，也是我看过最完美的。” 林凡也忍不住笑道。 赵德柱缝合的伤口工整，看起来更像是一门艺术。 病人好了之后，不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哈哈哈，老了，手艺生疏了。” 赵德柱哈哈一笑。 “互相吹捧。” 程若楠冷冷说了一句。 她摘掉手术服，直接朝门外走去。 “等一下。” 林凡忽然叫住了她。 第27章 市长来电 “怎么？” 程若楠停下了脚步。 她语气不耐烦，好像是一个随时要点燃的炸药桶。 “刚才的事情，谢谢你。” 林凡真诚地开口说道。 工行才手术中的时候，梁泉忽然血流不止。 林凡找了一会，并没有找到出血点，感到有些棘手。 还是程若楠出手果断，在肝脏下的血管找到了出血点。 她熟练地用止血钳将动脉夹住，然后迅速缝合血管。 整个过程，只耗时了几分钟。 这一点，让林凡对她刮目相看。 “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也是个医生！” 程若楠说完这句，就双手插兜离开了。 那潇洒的酷劲，真的很帅！ “小林啊，你别看小程医生那么冷漠，但是人却很好的。” 赵德柱一边洗手，一边说道。 “哦？院长你了解他？” 林凡也站在一块洗手。 “三年前，她来到我们医院的时候，比现在还冷漠呢。” “可是，经过相处你就会发现，她是外冷内热的人。” “有好几次病人看病没钱，都是她给人垫付的。” 赵德柱说起了往事。 “程医生医术很厉害，而且好像是军医。”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林凡趁势问道。 “这点我也不清楚。” 赵德柱对一旁的秦方努了努嘴，“当时是老秦面试他进来的。” “说起小程医生，我对那天真的是印象很深刻啊。” “那天可是下着倾盆大雨，小程医生来医院的时候浑身都淋湿了。” “她就坐在咱们门诊室里面，什么话都不说，跟魔怔一样。” 秦方回忆了起来，“后来有病人被送来抢救，好像也是腿被车撞断了，流血不止。 当时的医护都吓坏了，因为当时没有人能处理这样的情况。 正在束手无策的时候，小程医生二话不说就拿起止血棉，压住了病人的出血点。 然后，她还拿起病人的断腿，直接跟去了手术室，参与了手术。 那次的手术，非常的成功！” 通过描述，林凡的脑海里面就有画面了。 一个女人手里拿着断腿朝手术室跑，实在太有冲击力了。 “小程医生算是编外人员，拿的是临时工的工资。” “但是，她从来都不抱怨什么，而是勤恳工作。” “不过，这个丫头好像对手术有着近乎变态的痴迷。” 赵德柱说到这，摇了摇头。 “痴迷手术？” 林凡倒抽着凉气。 “对！你能想象她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都是在看开膛手术的视频下饭吗？” “不仅如此，她的办公桌上全都是手术方面的书籍。” 秦方苦笑一声，“别的姑娘都是工作完了忙谈恋爱，她倒好，完全没有交际也没有朋友。 吃住全部在医院，甚至都不怎么出医院门的。” “那她没有家人的吗？” 林凡用毛巾擦手的时候问道。 “应该是有的。” “不过，她可能跟家里的关系不太好，三年都没有回去过。” “前年过年的时候，有一辆外地牌照的车停在咱们大院门口，等了一天。” “可是，小程医生愣是没去见一面。” “当然，这是她的私事，我们也不方便多问。” 赵德柱甩了甩手上的水。 听到这里，林凡大致有点了解了。 程若楠不擅长交际，性格要强，个人能力出众，身手也特别好，且痴迷手术。 这样的人，不是天才就是偏执的疯子！ “真是老了啊……做一台手术就头晕眼花了。” 赵德柱哈哈一笑，“不行，我得回去睡觉了。” “我也是，眼睛都睁不开了。” 秦方也是哈欠连连。 “辛苦二位院长了，你们先去休息。” 林凡跟欧晓倩一块，将梁泉推到了普通病房。 按照市医院的流程，是要先将术后病人放在重症监护室过渡一晚，随时查探情况。 县级医院没有那样的条件，只能将就着了。 不过，这术后到麻醉清醒的时间也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要有人看护。 “林医生，你先去休息，我来照看病人。” 欧晓倩一边贴上心电图的指夹和呼吸机，一边说道。 “不，该休息的是你！” “刚才手术的时候，你是最辛苦的。” 林凡认真说道。 欧晓倩身兼巡回护士和器械护士，忙前跑后的确劳累。 “我没关系的。” 欧晓倩听到这话，心中还是一暖。 “那不行，你是女孩子又不是铁打的。” “我是医生，遇到情况能够及时处理。” “所以，我留在这里最合适。” 林凡严肃说道。 “那……好！” 欧晓倩也不执拗。 她将热水瓶打满水，然后看护床所需要的枕头被子铺好。 做完这一切，她这才离开。 林凡和衣躺在了旁边的看护床上，脑子迅速地过了一遍。 来到开明县才两天时间，却经历了看病人，斗恶霸，被请去喝茶，然后做手术…… 远比他前几年加起来的都要精彩！ 护犊子的赵院长和秦院长，神秘冷酷的程若楠，腼腆漂亮的欧晓倩，嚣张的肖成川父子。 窝囊的所长王轩，还有这位投缘的好大哥秘书梁泉…… 这么多的人与他产生了交集，形成了一张大网。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一道手机铃声在病房里响了起来。 不过，手机铃声却并不是他的。 林凡起床之后寻找起来，终于在一旁梁泉外套的兜里找到了手机。 他原本是准备挂断的，不过看到了上面显示的是“丁市长”的字样。 “梁大哥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通知他的上级领导。” 林凡想了想，按下了接听键，“喂，你好。” “嗯？你不是梁泉？” 丁长川在电话那头愣住了。 这个声音，明显是个陌生人。 “梁大哥在回市里的时候发生了车祸。”林凡说道。 “车祸？” 丁长川顿时紧张了起来，“请问他伤得严重吗，现在到底情况怎么样？” “他的手术很成功，已经脱离危险了。” “现在在病房里观察，等待麻药醒来。” 林凡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那就好。” 丁长川松了一口气，旋即问道，“你这是哪家医院？” “开明县医院。” “你是他的主刀医生？” 丁长川又和颜悦色地问了一句。 “对，梁大哥的手术是我做的。” 林凡想了想，随后道，“而且，我跟他是朋友。” “朋友？” 沉默了一会。 “方便留下你的电话号码吗？” 丁市长主动询问道。 第28章 第一个病人 换作一般人，听到市长主动询问电话号码，一定会激动不已。 因为，这说不定是个飞黄腾达的机会。 能够跟市长攀上关系，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不过，林凡却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他坦然报了自己的姓名和电话号码，说道：“如果需要了解梁大哥的情况，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重新放回了梁泉的衣服里去。 随后，蒙着被子沉沉睡去。 …… 第二天早晨。 林凡刚起床，欧晓倩来到了病房。 “林医生，这是给你带的早饭。” 欧晓倩直接将一个袋子递了过来。 里面有两个包子，一袋豆浆，一颗茶叶蛋。 “谢谢你啊，晓倩。” 林凡也不客气，狼吞虎咽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谢的？” 欧晓倩脸色微红，说道，“食堂的刘老三，让我带话给你。” “哦？他说什么了？” 林凡好奇问道。 “他说今天要做烧鸡烧鹅，给咱们加加餐。” “这一切，都是沾你的光！” 欧晓倩神情兴奋道。 因为之前的拨款一直没有下来，工作餐已经好久没有油水了。 崔长虎送来的家禽和山货，可以让他们好好改善一下伙食。 “这可跟我没关系。” 林凡笑着摆了摆手。 “林医生，你就别谦虚了。” “你医术好，人品好，而且还充满正义感。” “咱们医院的人，都在背后夸你呢。” 欧晓倩涨红着脸说道。 明明别人是在夸林凡，她却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可别夸了，再夸我得找地缝钻进去了。” 林凡开玩笑地说道。 “不，得夸！还要狠狠地夸！” 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林凡扭头一看，发现说话的人居然是梁泉。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睛了。 “梁大哥，你什么时候醒的？” 林凡连忙凑上前去。 “大概是凌晨四点的时候，疼醒的。” 梁泉虚弱一笑道。 似乎牵扯到了伤口，他又疼的皱眉。 “那你怎么不叫我？”林凡忍不住道。 “你睡的那么沉，我怎么好意思叫你。” 梁泉眨了眨眼睛，“再说了，你救我费了很大的力气，也累了。” “你知道我给你动手术的事情？”林风问道。 “嗯，很奇怪的感觉。” “意识朦胧中是你在给我做手术，但我无法说话也无法动弹。” “我好像是一种旁观者的角度，在看着你们。” 梁泉描述起那种怪异的感觉。 “梁大哥，你就当自己是渡了一次劫。” “手术的效果还不错，不会影响你以后的生活。” 林凡安慰了一声。 欧晓倩替梁泉换了药水之后，就识趣地走了出去。 “我这次出车祸，应该是人为的。” 梁泉见房间没人，缓缓地说道。 “我知道。” 林凡点头说道。 “你知道？” 梁泉倒是觉得奇怪了。 自己回想之后才明白的事情，对方这么快就清楚了。 “当我赶到的时候，没有看见肇事车辆，甚至连痕迹都抹除干净了。” “你还没有离开开明县，就出了这个事情了。” “所以，根据我的猜测，这应该是肖成川所为。” 林凡说出了自己的分析，随后苦笑道，“严格来说，是我害了你。” “这事跟你没关系，不要有心理负担！” 梁泉的双眸紧锁，“最可怕的是肖成川这个人，太胆大妄为了。 就因为关了他的儿子，就如此报复。” “他这人护犊子的很！” 林凡又将他昨晚冲击医院的事情说了出来。 “真是老谋深算的一只老狐狸！” 梁泉沉吸了一口气。 肖成川这么做，有两个目的。 一方面，他与林凡的冲突摆上了台面，也算是一种警告。 另外一方面，制造了不在肇事现场的证据，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 可谓一石二鸟之计！ “再狡诈的狐狸，也斗不过猎人！” 林凡却是冷笑一声。 “哦？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梁泉心中一动。 “正如你所说的，他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单凭一腔热血肯定会着了他的道。” “所以，与他斗的时候，必须要处处提防。” 林凡一字一顿道。 说完，他将手机掏了出来，递给了梁泉。 里面存着一段录音，是双方昨晚在医院发生冲突的证据。 听完之后，梁泉思索片刻。 “如果只是这段录音，恐怕还不足以重判他。” 梁泉苦笑一声，又将证据递回来。 按照司法量刑来看，这证据顶多只算是寻衅滋事。 “所以说，我们要徐徐图之。” “等到我收集到了足够的资料，就可以将他一举拿下。” 林凡开口道。 “他在开明县深耕了这么多年，肯定打通了各方面的关系。” “所以，调查起来肯定非常地难。” 梁泉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他知道，这种调查会涉及各方利益，一定会困难重重。 这也是肖成川敢如此明目张胆对他动手的原因。 “那你觉得，肖成川这么跋扈，对他最不满的到底是谁？” 林凡忽然意味深长地一笑。 “底层老百姓。” 梁泉似乎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 “没错，就是底层老百姓。” “他们对肖成川的不满和愤怒已经积攒很久。” “只需要一根火柴点燃，那就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林凡非常自信地道。 “行，那这件事情等我好了就去办。” 梁泉似乎也找到了一些眉目。 “梁大哥，你就安心养伤，这件事情我来去办。” “不过，大方向上你可以给我指导一下。” 林凡笑着说道，“毕竟，你在出谋划策上肯定比我强。” “让我当幕后军师？” 梁泉思索了片刻，“好像听起来也不错。”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 “梁大哥，昨天晚上才手术之后，有人打电话找你。” “我怕耽误事情，就帮你接了。” 林凡忽然想起了这件事情。 “谁啊？” “丁局长！他很关心你的安危。” 林凡认真说道，“他还跟我要了电话号码，说会联系我，询问你的伤势进展。” 对于丁局长要电话的事情，林凡并没有隐瞒。 至少坦诚一点，对双方很有好处。 “行，知道了。” 梁泉道，“麻烦你把手机放在我旁边。” 林凡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放在了他手能轻易拿到的地方。 “梁大哥，你好好卧床休息。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护士来叫我。” “我得先去上班了！” 林凡叮嘱了一声，就朝外走去。 “师父，您来啦！” 刚走进全科的门，袁旦激动地叫了起来。 “嗯。” 林凡看了一眼。 第一个病人，已经坐在凳子上等着了。 这个病人正是燕姐超市老板娘——燕姐。 第29章 保证刺激！ “燕姐，你好啊。” 林凡主动开口打招呼。 “小林啊，还真的是你啊。” 燕姐看到他之后，惊讶不已。 “怎么？难道你以为我在撒谎？” 林凡坐在了位置上，随后笑道，“冒充医生，对我有什么好处？” “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很……” 燕姐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形容词来。 “觉得我这个傻子，居然是个医生？” 林凡眨了眨眼睛。 他接过袁旦泡好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 这茶真不错，微涩回甘，让人精神一震。 “姐是逗你玩的。” 燕姐尴尬地笑了起来。 前天在超市时候，她真的以为林凡就是个傻子。 哪有随便借人五千块钱的？ “燕姐，你身体哪里不舒服？” 林凡收敛笑意，开口询问道。 “肚子这块不舒服，总感觉犯恶心。” “这两天饭吃不下，而且还时常失眠做噩梦。” 燕姐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感觉。 “那我先替你号下脉。”林凡说道。 燕姐伸出手来。 林凡忽然发现，她手上有一块淤青。 “燕姐，你的手上是怎么回事？” “哦，前几天做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燕姐的眼神有些闪躲。 林凡带着一丝疑惑，然后替燕姐号脉起来。 半分钟之后，林凡收回了手。 又让燕姐伸出舌头查看舌苔，翻了一下她的眼睑看眼睛。 看着看着，林凡的神情变得有点凝重起来。 燕姐虽然涂了厚厚的面霜，但是那些颜色也遮盖不住一些旧的伤痕。 这一看就不是“不小心”碰到的。 他沉默不语，拿出了处方笺，然后在上面画了起来。 写完之后交给了袁旦，林凡说道：“你去拿药。” “呃……” 袁旦看到上面的处方，整个人都愣住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 林凡催促了一下。 “是，师父！” 袁旦这才拿着处方笺，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顺道，还将门给带上了。 “林医生，我这是什么病啊？” 燕姐见这二人神色古怪，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询问。 “心病。” 林凡淡淡回答道。 “心病？” 燕姐愣了一下，旋即道，“林医生，你是说我的心脏有问题？” “不是！” 林凡摇了摇头。 “那到底是什么地方有毛病，你赶紧说啊。” 饶是燕姐是个乐观开朗的人，此刻也有点着急了。 “燕姐，你信我吗？” 林凡忽然开口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是医生，我不信你信谁？” 燕姐觉得莫名其妙，心中惴惴不安。 “那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你身上的伤到底是谁打的？” 林凡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开口。 眼神清澈，似乎要看到人的内心去。 “没有人打我……” 燕姐嘴巴嗫嚅了一下。 “燕姐，你不用瞒我。” “我是个医生，肯定能看得出来你身上的这些外力造成的伤痕。” “你腹部的疼痛，是遭受外力击打造成的。” “你说你睡眠不好，也是因为疼痛和害怕而无法安静入睡。” 林凡理性地分析道。 “我……” 燕姐沉默了几秒钟。 “呜呜呜！” 她忽然掩面，嚎啕大哭了起来。 林凡并没有安慰，而是放任着她哭泣。 在泪水的冲刷下，面霜被犁出了沟壑，脸颊上的乌青伤痕更加的明显。 “都是吴老二那个王八蛋。” 燕姐嘶吼了一声，像是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吴老二？” 林凡眉头一皱。 “吴老二是我的男人。他学什么不好，居然沾上了赌博。” “家里的一点家底都给他败光了，欠了一屁股债。” “他一旦输光了就喝闷酒，喝醉了就动手打我。” “家里已经彻底没钱了，但是我不给他就拼命打我！” “昨天他又惦记上了我的营业款，我不肯给就护着。他跟疯了一样，拼命踹我！” “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男人！” 燕姐一边哭，一边捂着肚子。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离婚？” 林凡下意识说道。 “离婚？这个疯狗放出狠话来，只要我敢离，就杀了我跟女儿！” “我倒是无所谓，可丫头是我的宝贝命根子。” 燕姐眼睛都快哭肿了。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林凡又替她想起了办法。 “报警也没用啊。” “这个赌场的老板，就是副所长他哥肖成川！” “我要是敢报警，岂不是跟那个笑面虎作对？” 燕姐的语气非常地绝望。 “肖成川？” 林凡眉头一皱。 怎么又是这个家伙？ “对！这个家伙真是烂人，是本地一霸。” “他害的多少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 “我恨不能把他给杀了才痛快！” 燕姐咬着牙，眼中满是愤怒和恨意。 林凡思索良久。 “燕姐，我有个办法可以替你解决这个问题。” 林凡顿了顿道，“不过前提是，你跟你老公还有感情吗？” “吴老二之前人不是这样的。” “他忠厚老实，也勤劳能干，对我跟女儿都很好。” 燕姐忍不住说道，“自从沾上赌之后，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地。” “我明白了！” “燕姐，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林凡许诺道。 “你真有办法？” 燕姐擦了下眼泪，有点不敢置信。 “当然，我从来不撒谎。” 林凡笑了起来。 “能不能跟姐说说？” 燕姐竖起了耳朵来。 “不急……” 林凡故作神秘地摆了摆手，随后道，“晚上的时候，你老公回来吗？” “嗯，吴老二白天去拉货，晚上回来吃晚饭。” “晚饭一吃完，他就会去赌！” 燕姐想了想回答道。 “好，那我下班后就去你家。” “燕姐，你先忙。” 林凡伸出了手示意。 “那……你给我开的药？” 燕姐纳闷地站了起来。 “我没给你开药啊。” 林凡双手一摊。 “那你刚才让那个小伙子出去取药。” “哦，我是让他出去待着。” 林凡咧嘴一笑，“这样才方便你跟我说实话。” “你看来真不笨啊！” 燕姐恢复了往昔的灿烂笑容，推门走了出去。 中午看完了最后一个病人之后，林凡噌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朝外跑去。 “师父，你怎么了？” 袁旦吓了一跳。 林凡没有回答，而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来到了二楼的外科科室门口。 恰好，程若楠双手插兜走了出来。 两人差点撞了个满怀。 “程医生，晚上有空吗？” 林凡嬉皮笑脸说道。 “干嘛？” 程若楠还是那副冰冷的模样。 “我想晚上带你干一桩大事！保证刺激！” 第30章 最年轻女区长 程若楠足足盯着林凡看了半分钟。 这个眼神，看得人毛骨悚然。 “我早上洗脸了啊。” 林凡对自己的脸颊上摸了一把。 “收起你无聊的把戏，我对你没兴趣！” 程若楠冰冷冷地开口。 “不是……你不会以为我想泡你？” 林凡脱口而出道。 说完之后，他就下意识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可惜，为时已晚！ 程若楠那杀人的眼光看了过来。 “你别误会，我晚上不是想约你。” “只是想找你帮个忙！” 林凡赶紧摆手解释道。 “不帮！” 程若楠说完，就扭头掠过他。 “假如是去砸赌场呢？” 林凡在背后道。 果不其然，程若楠身体站在了原地。 她转过头来，面无表情问道：“你什么意思？” “果然，你是个追求刺激的人。” 林凡心中得意，嘴上道，“我想邀请你，晚上去把肖成川的赌场砸了。” “可以！” 程若楠点头答应下来。 “呃……” 林凡倒是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干脆。 这就导致他很多说辞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砸他赌场？”林凡纳闷道。 “正经人谁开赌场？” “况且，我看这人也不太顺眼！” 程若楠说完，再次潇洒地离开了。 “真是个酷女孩！” 林凡笑了笑，立即跟了上去，“程医生，我们再商量一下细节。” 两人结伴来到了食堂。 刚刚进门，林凡忽然感觉到气氛有些古怪。 所有医护都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他们二人，甚至连吃饭都忘记了。 程若楠目不斜视，拿起餐盘朝打饭窗口走去。 “今天大家到底怎么回事？” 林凡嘀咕了一声。 他瞥了一眼，发现赵德柱跟秦方正对他挤眉弄眼。 “赵院长，秦院长。” 林凡走到了跟前打了个招呼，压低声音问道，“大家今天怎么了？” “小林，你刚才是跟谁一块来的？” 赵德柱笑眯眯说道。 “程医生啊。” 林凡下意识道。 “你也知道啊。” 秦方在一旁笑道，“程医生可从来不跟任何人走得这么近。” “哦，难怪。” 林凡一脸恍然。 程若楠这种生人勿近的性格，的确是没什么朋友。 “老实交代，你跟程医生是不是……” 赵德柱一脸坏笑，看起来很不正经。 秦方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一脸对八卦的求知若渴！ “并不是，二位别误会。” “我只是找他晚上有事帮忙。” 林凡连忙摆手。 “晚上？” 赵德柱跟秦方对视了一眼，笑得更是夸张了。 这两个字，是重点！ “男人喜欢一个女人，那是人之常情。” 秦方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嘛，也不必刻意追求难度。” “秦院长，你到底在说什么？” 林凡苦笑不已。 他这才知道，什么叫做越描越黑。 “没事，我们身为男人，都懂！” 赵德柱嬉皮笑脸。 “秦院长，钱还你，告辞！” 林凡掏出了两千块钱，塞给了秦方。 随后，他慌不择路地起身去门口拿餐盘。 “这小子，想不到啊。” 赵德柱跟秦方二人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来到了窗口之后，刘老三手不但没抖，还特别狠。 他直接给林凡挖了几大勺的菜。 土豆烧鸡，花干烧鹅，还有腊肉炒蒜苗。 一个餐盘里堆得满满当当的。 “太多了，我吃不完！” 林凡连忙道。 “林医生，你可得多吃一点。” “咱们可是都沾你的光，才吃上一顿好的。” 刘老三笑着说道。 “别，这都是大家的功劳。” 林凡谦虚道。 “对了，林医生，你跟程医生好上了？” 刘老三也弯下了腰，一脸八卦地求证。 “没有，没有。” 林凡赶紧端着餐盘，慌不择路地赶紧逃。 好巧不巧。 餐桌已经被员工们给坐得差不多了。 唯独程若楠那边，还空着四五个位置。 怎么办？ 如果坐在她旁边，那肯定还会引发误会。 但如果不坐旁边，自己总不能站着吃饭？ 林凡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最终，他把心一横，还是坐在了程若楠的斜对角位置。 程若楠抬头看了他一眼，就继续低下头去吃饭。 她前面的手机上，正看着开颅手术的视频。 林凡只能埋头扒饭，却感觉自己的后背上有无数双眼睛。 如芒在背！ “这小子，嘴上还不承认。” 赵德柱乐不可支道，“老秦，你文化高，说说这该用什么成语来形容？” “欲盖弥彰！” 秦方脱口而出。 “对，就是欲盖弥彰！” 赵德柱狠狠点头。 “好小子，我佩服他是条汉子，是个狠人！” 秦方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林医生，我可以坐这吗？” 一个声音忽然打破了这个气氛。 林凡抬起头，看到了欧晓倩正端着餐盘，红着脸站在自己对面。 “当然可以！” 林凡感激道，“晓倩，你出现得太是时候了！” “啊？” 欧晓倩愣住了。 “别愣着了，赶紧坐！” 林凡连忙伸手示意。 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的加入，总能打破尴尬的气氛了。 等到欧晓倩坐下之后，林凡道：“晓倩，你吃这么少怎么行？” 他不由分说，将餐盘里的菜拼命朝对方盘子里夹。 看到这一幕，食堂里的人更是眼神古怪了。 “好家伙，这好像不对啊！” 赵德柱摸起了下巴，脸色古怪。 “完了完了，这下变成修罗场了。” 秦方一扶额头，“这两个女人要是打起来该怎么办？” “你少看一点网络小说。” 赵德柱瞪了他一眼。 “渣男！” 全体女医护，却是齐齐地给了林凡起了个新称呼。 程若楠原本是一边吃饭，一边看开颅视频。 不过，当林凡跟欧晓倩两人聊天之后，这注意力就被干扰了。 特别是欧晓倩，看林凡的眼神都快要拉丝了。 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赶紧扒完了饭就匆匆离开了。 直到这个时候，林凡才松了口气。 “林医生，你快看。” 欧晓倩歪着脑袋看食堂的电视，忽然道。 林凡抬起头，纳闷地朝电视上看了一眼。 “下面播报一条新闻。” “经组织研究决定，任命叶凌冰同志为长垣区区长。” “……” 新闻上面叶凌冰的照片，看着是如此的漂亮和清冷。 “林医生，你知道吗？这个女人是我的偶像！” “她气质好长得漂亮，现在还当上了最年轻的女区长，实在是太厉害了！” “人和人的差距，真的好大啊！” 欧晓倩满脸的羡慕。 “她终于如愿以偿了！” 林凡却是五味陈杂地说了一句。 第31章 主动出击 叶凌冰之前被列入考核对象，并不是第一顺位。 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晋升区长了。 不知道是不是萧显宗在背后运作的原因——毕竟他在组织部工作，有着得天独厚的便利性。 “林医生，你认识叶凌冰？” 欧晓倩惊讶地扭头问道。 “她可是经常上报纸，我认识她也不稀奇。” 林凡笑着说道。 “林医生，你知道吗？叶凌冰可是我的偶像。” 欧晓倩眉飞色舞说道。 “哦？” 林凡好奇道，“那你又是怎么认识她的？” “当年她到我们学校演讲的，我看到她第一眼就被惊艳到了。” “她的五官很漂亮，气质很出众，而且说话声音很好听。” “我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女人！” 欧晓倩兴奋地说起了当年的初见面。 “的确，我第一眼看到她也是这么想的。” 林凡在心中默默补充了一句。 当年叶凌冰被推进急救室的时候，虽然疼痛导致面容憔悴。 但是，那个容颜和气质对林凡来说，也是惊为天人。 所以，他不顾医院规定和实习生的身份，强行出手将叶凌冰从鬼门关抢救回来。 “从那之后，我就一直默默地关注着她。” “她从副区长升到了正区长，以后说不定还能当上市长。” “这也算是咱们女性的优秀榜样了。” 欧晓倩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拳头。 “有榜样是不错的，但也要需要擦亮眼睛甄别。” “了解一个人，也不仅仅只看表面。” 林凡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我吃完了，你慢慢吃。”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 背影有些落寞和孤寂。 “林医生到底怎么了？” 欧晓倩能感觉出来，他说话和反应好像有点怪。 林凡来到病房的时候，梁泉正在拿手机看新闻。 “梁大哥，在看什么呢？”林凡随口问道。 “看新闻分散一下注意力。” 梁泉笑了笑，“不然这伤口疼得我受不了。” “一般术后的确会有这样的疼痛恢复期，熬过去就好了。” 林凡坐在旁边，问道，“看什么新闻呢？” “没什么，就是一则任命新闻。” “我们身为公务人员，也得时刻关注官场上的动向。” 梁泉将手机放在了一旁。 “是那个新上任的女区长？” 林凡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嗯，你怎么知道？” “刚才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我也看到了。” 林凡想了想，随后问道，“梁大哥，你觉得这个女区长是靠关系上来的，还是凭借个人能力？” “我跟叶区长的接触不多，大概只见过两三次面。” “她是一个非常理性且睿智的女人，政治素养优秀。” “当然了，不管她通过任何方式上来，在区长位置上的表现应该不会差。” 梁泉认真分析道。 在官场上，个人能力和人脉资源，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你对她的评价这么高？” 林凡倒是有些诧异。 “实事求是说而已。” “你怎么忽然对这个女人产生兴趣？” 梁泉看了他一眼，调侃道，“看上这个漂亮的女区长了？” “梁大哥，现在也没有外人，所以我可以跟你实话实说。” “叶凌冰，是我老婆。” 林凡一字一顿道。 “什么？” 梁泉因为惊讶，差点要从床上撑起来。 不过，伤口的疼痛还是将他强行封印在了床上。 “你这家伙，怎么不早说？” “还好我刚才没说她坏话。” 梁泉苦笑一声。 如果林凡有这个区长老婆，他当初出手相助就显得自作多情了。 “不过我们离了，就在前几天。” “所以，应该称呼她为前妻更合适。” 林凡又补充了一句。 “离了？” 梁泉更加纳闷了。 老婆是区长，你怎么还离了呢？ “我不希望自己变成她晋升路上的绊脚石。” “况且……我还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 “或许分开，对双方都是一种成全。” 林凡说得很是坦然，一点遗憾的感觉都没有。 “林老弟，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梁泉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 能放弃这么美貌和位高权重的妻子，不是每个男人能做到的。 当然，拥有权力的时候，必将会带来疏远和猜忌。 身处官场中，梁泉也见过太多闹到鸡飞狗跳的事情了。 “你可别安慰我了。” 林凡摸着鼻子苦笑一声，“梁大哥，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不行，太危险了！” 梁泉听他说完晚上想去赌场收集证据的事情，立即出声反对。 “这可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如果错过了，我们就少了切入点。” 林凡对他的反应并不感到奇怪。 也能看出，他是为自己的安全考虑。 “不管怎么说，安全要放在首位。” “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梁泉苦口婆心地说道，“这证明对方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所以，一定要讲究方式方法。” “我等不了了。” “在你出院之前，一定要将这个事情做个了断。” 林凡却是固执道。 “你……” 梁泉还要说些什么，却被他打断。 “梁大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可以给你个承诺，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如果越是不能早点解决这件事情，那肖成川的报复就会越来越疯狂。” “我想你也明白，主动出击比被动防守要好得多。” 林凡一字一顿，眸光坚毅。 “那……好。” 梁泉似乎被他所感染，也不再那么固执了。 “况且，我还找了一个得力的帮手。” “有她在，我更加有底气。” 林凡笑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安全一定要放在首位！” 梁泉就像是亲大哥，再次叮嘱了一声。 “行！那你好好休息，我下午还要坐诊。” “等我好消息！” 林凡说完就走出了房间，回到了全科坐诊。 等到下午最后一个病人看完，他就急匆匆地回到了宿舍。 换了一身便装之后，林凡站在了门外等待。 “吱呀……” 程若楠也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她是一身非常潇洒的运动装，看起来非常干净利落。 “准备好了？” 林凡笑问道，“程医生，我们现在出发？” “出发！” 程若楠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 第32章 打死你！ “我就欣赏程医生的爽快！”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林凡神秘地开口道。 “什么事情？” 程若楠下意识问道。 “化妆。” “啊？” 程若楠愣了一下。 “咱们这次去的地方，可能会有点危险。” “所以，乔装打扮方便掩人耳目。” “我们目前只做到了乔装，还没有打扮。” 林凡耸了耸肩。 “这么麻烦？” 程若楠眉头皱得越来越近。 虽然她是个女人，但基本上都是素面朝天。 顶天了，就是冬天的时候干燥擦点护手霜和面霜。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我一个男人都不嫌麻烦，你还嫌麻烦？” “跟我来！” 林凡打了个响指。 “装神弄鬼！” 程若楠白了他一眼。 来到了一楼的宿舍，林凡敲了下103的房门。 “林医生，你们来了？” 欧晓倩打开门，就跟特务接头一样左看右看。 “晓倩，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林凡笑呵呵说道。 “放心，化妆我可是专业的，快进来。” 欧晓倩让出身，示意他们进来。 一进屋，就能感觉这是个女孩子的屋子。 打扮得特别温馨整洁，好多粉色浪漫的因素。 当程若楠进门之后，一双眼睛都快看直了。 与之相比，自己就像是个原始社会的野人。 “程医生，赶紧坐。” 欧晓倩将一个玩偶从凳子上移开。 “嗯。” 程若楠坐了下来，动作略显僵硬。 她的内心很忐忑，甚至比遇到最难的外科手术还要紧张。 因为，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化妆。 “放轻松，是给你化妆又不是上刑。” 林凡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焦虑，忍不住笑着提醒了一句。 “程医生，别紧张。” “我化妆技术很好的，保证把你化得漂漂亮亮的。” 欧晓倩也在一旁道，“你的底子很好，非常容易化的。” 程若楠虽然平时不化妆，但是皮肤相当细腻，甚至连痘印和粉刺都没有。 没有女孩子不羡慕这样清新自然的好皮肤。 “哦。” 程若楠虽然口中答应，拳头还是握得紧紧的。 让她化妆，跟给她上刑也差不多。 “就……也不用化得特别漂亮。” 林凡赶紧阻止道。 “为什么？” 欧晓倩扭头困惑道。 “你给她化得稍微风尘一点。” “就是那种大浓妆，懂吗？” 林凡的手在空中比画着。 “哦。” 欧晓倩虽然困惑，但也没有多问。 林医生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就是了。 “你是不是在耍我？” 程若楠皱眉，眼神足以杀人。 她这辈子，最讨厌那种艳俗的大浓妆了。 “你忘记了吗？这次咱俩是去赌场。” “去赌场的是什么人？肯定是那些不太正经的人。” “搞得太漂亮，容易让人起疑。” 林凡振振有词。 “真的？” 程若楠一听跟等下的事情有关，态度稍缓。 “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还骗你不成？” 林凡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行，那化！” 程若楠只能妥协。 横竖都是一刀，那就随他去。 “那你们先去化着，我还有事情要办。” 林凡说完，就匆匆地推门出去。 他跑了好几家银行，在取款机上取出了十万块现金。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程若楠的妆容已经化到了尾声。 “林医生，你看看怎么样？” 欧晓倩兴奋地开口道。 林凡定睛一看。 程若楠化了一个非常有视觉冲击的妆容。 眉毛用眉笔加粗，脸上涂得很白，眉角弄成了那种烟熏妆，贴了假睫毛。 甚至就连嘴唇，都涂成了艳红色。 明明是浓妆，却一点不媚俗。 反倒是还有种九十年代那种女港星的感觉，明艳动人。 毕竟底子太好了。 “林医生，你还满意吗？” 欧晓倩见他十来秒钟不说话，还以为自己没化好，心情有点惴惴不安。 “非常满意！” 林凡笑了笑。 也真不能故意将她朝丑里去化，就怕弄巧成拙。 反正，现在几乎没有人能认出来，这个明艳的女人就是那个不苟言笑的程若楠。 “程医生，你再戴上这个。” 欧晓倩又拿出了一顶假发，给她戴上了。 如此一来，变装成功！ 程若楠只是看了一眼镜子，就不敢再看了。 镜子中的人，让她感觉到陌生，甚至有点……害怕！ “林医生，到你了。” 欧晓倩又拍了拍椅子。 “好咧！” 林凡大大方方坐了下来。 很快，化完结束。 “晓倩，你这化妆技术太厉害了！” 林凡竖起了大拇指。 欧晓倩特意给他眉毛加粗，眼角加了一个小疤痕。 这个小举动，堪称是神来之笔。 戴上一个平框眼镜之后，就像是佯装斯文的暴发户，却还蕴藏着之前的狠辣。 “一般般啦！” 欧晓倩被他夸奖，心里美滋滋的。 “时候不早了，走！” 林凡对程若楠说道。 “嗯！” 程若楠点了点头。 两人走出了房门，迎面遇到了副院长秦方。 林凡故意没有打招呼，而是径直走过。 而程若楠更是没有主动打招呼的习惯，直接从他身边经过。 秦方抬头看了一眼这二人。 就觉得有点眼熟，却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所以，他刚准备抬起来的手又放了下来，擦肩而过。 走到前面的时候，恰好欧晓倩房门还没有关。 “晓倩，你过来一下。” 秦方站在门外伸手。 “秦院长，找我有事？” 欧晓倩跑了出来。 “刚才那两人是谁啊？” 秦方好奇压低问道。 “你不认识他们？” 欧晓倩眼神有些古怪。 “不认识，谁啊？” 秦方纳闷道。 “我也不认识！” 欧晓倩捂着嘴巴偷笑了起来，不免有些得意。 看来自己的化妆技术还不错，居然瞒过了秦院长的眼睛。 …… 林风二人，来到了阿燕超市。 燕姐并没有在柜台里，商店里空无一人。 “燕姐……” 林凡一连叫了几声，都没人回应。 他跟欧晓倩对视了一眼，正觉得奇怪之时。 “砰！” “妈的，给脸不要脸了是？不给钱是？” “老子今天就打死你这个臭娘们！” “……” 嘈杂的打骂声和摔东西的声音，从后院里传了出来。 “不好！” 林凡眼神一凛，立即朝后院冲了过去。 第33章 一起赌一次 冲到后院的时候，林凡看到一地狼藉。 碗、盘子、花盆……基本上能摔的东西都摔了。 一个男子正骑在燕姐的身上，挥着拳头对她进行着击打。 那浑身的酒气，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这个人像是疯了一样，一拳一拳砸在燕姐的脑袋上。 那沉闷的声音，让人听着有点牙酸。 燕姐双眼空洞无神，任凭那拳头落下，甚至连躲避都没有。 “住手！” 林凡冲了过去，飞起一脚踹。 “哎呦……” 那男子直接被踹飞了出去，撞在了后院的墙上。 “马勒个巴子，你谁啊？” 吴老二爬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林凡。 “你为什么动手打人？” 林凡气愤说道。 “她是我老婆，我想打就打，关你屁事！” “还不赶紧滚！” 吴老二恶狠狠地开口道。 “不管她是不是你老婆，打人是犯法的！” “这件事情我管定了。” 林凡眼神冰冷地开口道。 “我看你是活腻了！” 吴老二顺手抄起了一把铁锹，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 他是个送货工，平时卸载水泥和货物，那袋子都是上百斤的重量。 所以，吴老二身强体健，手上的力气也很大。 就在这时，程若楠将燕姐给搀扶了起来。 她被打得鼻青脸肿，嘴巴上都流血了。 “大妹子，别惹他，你们赶紧走。” 燕姐抓着程若楠的手，大声开口道。 她了解自己的丈夫，一旦喝过酒就像是头野兽，根本拦不住的。 “有我们在，没事的。” 程若楠淡淡开口道。 “妈的，我劈死你！” 吴老二抄起铁锹，就朝林凡的脑袋上劈了下来。 林凡一个闪身，就轻巧地躲了过去。 随后，他伸出右脚，一脚踹在了吴老二的膝盖上。 “啪！” 吴老二膝盖一软，单膝跪地。 但是，他反手扭腰，那把铁锹居然朝林凡的腰间推了过来。 换做是一般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但是，林凡却是单手握拳，笔直地击打出去。 “啪！” 这一拳，击打在铁锹的把子上。 结识的木棍，直接断成了两截。 林凡承受接过锹头，直接朝前一推。 那锋利的锹口，就抵在了吴老二的脖子上。 “别……别杀我。” 吴老二感觉到咽喉抵住的锹口，后面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么一吓，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我倒是希望你能硬气一点。” 林凡冷哼一声，随手将锹头扔在了一旁。 他转身问道：“燕姐，你没事？” “嗯……” 燕姐下意识点头，旋即面色古怪道，“你是小林？”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凡，发现他的样子竟然是完全陌生的。 要不是这个声音，她根本认不出来。 “是我。” 林凡点了点头，随后对她使了个眼色。 联想到早上林凡的交代，聪明的燕姐立刻回过意来。 “丑娘们，你联合外人来整我？” 吴老二瞬间反应过来了。 “你闭嘴！” 林凡扭头瞪了他一眼。 这么一瞪，吴老二吓得脖子朝后一缩。 一拳能把铁锹给打成两截的家伙，肯定不是个普通人。 但是，他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道：“你们赶紧走，不然我报警了。” “报警？” 林凡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吴老二还以为他疯了。 “行啊，那你现在就报啊。” 林凡伸手示意。 “你以为我不敢？” 吴老二很是窝火。 “我倒要看看，警察到底管不管你家暴的事情。” “以她这样的伤势，可以轻轻松松让你蹲进去坐牢。” 林凡淡淡开口道。 “你吓唬谁呢？” “在我们这，谁家男人打老婆被抓了？” 吴老二不以为然的冷笑。 “我看你不见棺材不流泪啊！” “好，你不报警我帮你报！” 林凡直接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按下了免提。 “喂，林老弟，找我有事？” 派出所所长王轩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王所，我有个事情想请教你。” “你们开明县如果有人打老婆，这种事情警察管吗？” 林凡对着话筒问道。 “还有这事？人在哪？我立即带人过来！” 王轩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别，别……” 一旁的吴老二的脸色一变，彻底慌了。 他去派出所办身份证的时候，听到过王轩的声音。 确定就是他！ “没事，我只是问问。” 林凡笑了笑。 “哦，我以为你看到辖区里面发生这种事情了呢。” “放心，林老弟，我们肯定管的！” 王轩认真回道。 “行，王所，回头咱们再聊。” 说完，林凡直接挂断了电话。 吴老二松了口气，旋即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这个小子，跟王所长的关系不一般啊——人家居然称他为林老弟！ “你就没有想说的？” 林凡看了他一眼。 “我……不该打老婆，我是浑蛋！” “我禽兽不如，我是畜生！” 吴老二也是个狠人。 他直接动手抽起自己的耳光，打得啪啪直响。 燕姐把头别过去，眼睛里面有泪花闪烁。 类似的场景，她见过无数遍。 吴老二清醒之后，就在不停地忏悔。 可是喝完酒，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你为什么要动手打燕姐？” 林凡冷冷地质问道。 “我……我喜欢赌。” 吴老二嗫嚅了一声，“可是我运气不好，一直赌一直输。” “知道一直输，还要去赌？” 林凡眉头一皱。 “我想着只要赢一把，就赢一把大的，我就能翻盘！” “只要把输的钱赢回来，我就戒赌了！” 吴老二眼里有狂热的不甘。 “赌狗都是这么说的！” “但你就算是走了狗屎运翻盘，也依然会选择赌下去的。” 林凡嗤笑一声，“因为，你已经适应了那种大起大落刺激的感觉。 其他的东西，已经无法刺激你的内啡肽了。” “……” 吴老二被戳穿了之后，神情有些尴尬。 “对，别信他的！” “家里已经被他完全掏空了，还欠了一屁股外债！” “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呜呜呜。” 燕姐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如果不是顾及女儿，她早就离开了。 “吴老二，你到底想不想真的戒掉赌瘾？” 林凡附身看着他。 “想！” 吴老二忙不迭地点头。 “行，那我有办法帮你！”林凡道。 “什么办法？” “带我们去那个赌场，一起赌一次！” 第34章 肥羊送上门 “你说什么？” 吴老二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都做好准备被对方一顿教育，然后配合着痛哭流涕大喊知错，从此彻底戒赌。 这一系列的流程，他门清！ 没想到，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啊！ “带我们一块去赌一次，我保证你能戒赌。” 林凡又复述了一遍。 “你不会故意挖坑给我跳的？” 吴老二满脸狐疑。 “怎么可能呢？” 林凡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小林，你可不能犯浑啊。” “那个地方是个鬼窟，正常人进去了出来就疯了。” 燕姐面色突变，连忙上前阻拦劝说。 “燕姐，你放心。” “我这次去，一定能将吴大哥劝的改邪归正。” “你信我一次！” 林凡认真对她说道。 “……” 燕姐沉默不语了。 她倾向于相信林凡，但去赌场戒赌这种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 “看见了？人家都这样说了。” “赶紧给我钱，别磨磨唧唧的。” 吴老二觉得有人撑腰了，要钱的腰杆也挺直了。 “家里的一点钱都给你搭进去了，欠的货款到现在还没给。” “我哪里还有钱啊！” 燕姐长吁短叹。 “你要是不给钱，我打……” 吴老二习惯性地扬起了手。 不过，当他触及到林凡的眼神，像是被蜜蜂蛰了一样快速收回。 “钱，我有。” “你看这么多，够不够！” 林凡解开了那个黑色塑料袋。 里面码放着一摞摞的百元大钞，足足有十捆。 “够了，够了！” 吴老二眉开眼笑，就要冲上去拿钱。 林凡却拦住了他的手，冷道：“我们不是熟客，他们会让进吗？” “放心，赌场里的人都是老客带新客。” “每带一个新人，还有一万块钱的奖励。” 说完之后，吴老二立即捂住了嘴巴。 他暗暗骂自己嘴上没把门的，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信息给说出来了。 “没关系，这一万块钱归你！” 林凡却是并不介意地摆了摆手。 “这可是你说的啊……” 吴老二两眼放光。 他似乎已经联想到今晚大杀四方，赢得走不动路的场景了。 “那地方到底在哪，远不远？” 林凡问道。 “不远，就在县外一点的地方，开车五分钟就到了。” “晚上八点的时候，准时开档。” 吴老二解释道。 “行，那你就把里面的一些关门过节说一下。” 林凡说道，“越详细越好！”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吴老二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全部地跟他们二人说了。 时间终于到了晚上七点五十。 “时间快到了，我现在就带你们去。” 吴老二一边说着，一边急不可耐地穿衣服。 随后，林凡跟程若楠坐上了吴老二的电动三轮。 大概五分钟之后，吴老二下了车。 “那里不让开车去，所以现在就要步行。” 吴老二解释了一声。 “嗯。” 林凡扫了一眼，这你就在县外一个小村子。 村子大概就十来户人家。 大晚上的，灯光很是昏暗，伴着模糊的狗吠声，看起来非常地偏僻。 不过，在村头的位置，可以看到有好几个男人在走来走去。 很显然，这几个人是专门放哨的眼线。 他们朝前走了几步远，就有一个络腮胡走了过来。 “站住！” “熊哥，我是吴老二！” 吴老二嘿嘿一笑。 “吴老二，这俩人是谁？” 络腮胡熊哥目光警惕地在林凡二人身上扫了一眼。 “哦，他们是我的朋友，想过来玩玩。” 吴老二凑到跟前，压低声音道，“熊哥，是俩找刺激的肥羊。” “你们看起来好像不是本地人啊。” 熊哥走到林凡面前，嗤笑一声。 “没错，我们是市里的。” 林凡点了点头，扶了一下平框眼镜。 那道刀疤，在昏暗的灯光下颇为凶狠。 “道上的？” 熊哥问道。 “年轻时候玩过，不过现在不玩了。” 林凡一把揽住了程若楠，哈哈笑道，“我老婆不让，说没前途。” 这下被搂得猝不及防，程若楠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她的身体僵硬，内心有种想要推开林凡的冲动。 只是，一想到这次的目的，她还是强忍住了。 “哦？” 熊哥哈哈大笑，“哥们，那你为什么不在市里玩？ 我们县里能比得起市里？” “别提了，都是些素场子，没意思。” “这些年市里扫的频繁，风声紧，没什么安全的场子。” 林凡搂着程若楠，就像是在跟朋友聊天一样坦然。 为了晚上的这次赌场之行，他专门学了一些黑话。 果然，这些话奏效了。 “哥们，不得不说你眼光好啊。” “咱们下面的场子刺激，而且保证绝对安全。” 熊哥笑眯眯地说道。 “哈哈哈……那就好。” “难怪吴老二跟我说，这里玩最安全呢。” 林凡放浪形骸地笑了起来。 程若楠在一旁浑身不自在，总感觉像是有条蛇箍在自己的腰上一样。 “安全是绝对安全，就是不知道你的米带够了没？” 熊哥的笑容忽然收敛。 米是黑话，也就是钱的意思。 “既然想玩，那怎么可能不带米？” “第一次来，随便少带点，认下门。” 林凡不动声色地将黑色塑料袋打开。 “嗯，看来米很充足嘛。” 熊哥终于再次笑了起来。 吴老二说的没错，这是一只肥羊。 “规矩你们都懂？” 熊哥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几根黑色的遮光布条。 他们赌场的规矩：每个前来赌场的赌客，都得蒙上眼睛，然后由他们带路。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防止他们记住路线报警。 而且，他们经常会更换用来做赌场的屋子。 典型的狡兔三窟！ “吴老二都跟我说了，就按你们的规矩来。” 林凡伸手接过布条，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程若楠跟吴老二，也是用黑布条蒙住了眼睛。 “手搭在我肩膀上，跟着我走。” 熊哥开口道。 林凡立即伸出手，搭在了熊哥的肩膀上。 吴老二搭在林凡的肩膀上。 而程若楠则是搭在吴老二的肩膀上。 就像是一条蜈蚣，脚下慢慢挪动了起来。 随着熊哥走了一段时间之后，林凡哑然失笑。 这个家伙鸡贼的很，是在原地绕圈呢！ 大概五分钟之后。 “可以摘了，到了！”熊哥开口道。 林凡不疑有他，直接摘掉了黑色布条…… 第35章 大还是小？ 他们现在身处在一个院子里面。 院子的顶上用黑色的薄膜布给蒙了起来，根本看不到天空。 靠着大瓦数的白炽灯，将院子里面照的十分透亮。 院子里面坐着一群光膀子，画龙刺虎的大汉。 这群人一脸横肉，看上去就不太好惹的样子，应该是赌场里的打手和放高利贷的。 “抱歉，你们手机得交出来。” 熊哥似笑非笑地开口道。 “行，规矩我懂的。” 林凡点了点头，掏出手机关机递了过去。 “这位美女呢？” 熊哥又看向了程若楠。 他的目光审视又带着几分觊觎。 毕竟，在这种地方出现程若楠这么漂亮的女人，还是少见。 程若楠也掏出了手机，交给了他。 “等你们赌完了之后，到我这来拿手机。” 熊哥将手机放进一个塑料袋里，哈哈一笑。 随后，他拍了拍手。 立即就有两人过来，领着林凡三人朝屋子里面走去。 屋子的大门打开之后，一股很呛的烟味和喧闹声就直冲脑门。 里面挤满了赌博的人，而赌的项目也是五花八门。 除了最原始的推牌九和麻将，还有刺激的炸金花、比鸡和斗牛。 甚至还有一些水果机，打鲨鱼的游戏。 完全就是一个土不土洋不洋的赌场。 “你们逛着，我先去玩一会。” 吴老二看到这个场面，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两眼放光。 他走到一个看场子的人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而且还时不时地指向林凡。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马仔走了过来，塞给了他一沓子钱。 林凡知道，这就是之前吴老二提的，带新人来的“介绍费”。 吴老二拿着一万块钱的赌本，立即就坐在了旁边炸金花的桌子。 对于他来说，赌博这种事情一刻都不愿意多等。 “真是个烂赌鬼！” 程若楠狠狠地啐了一口。 对于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她打心眼里瞧不起。 “你有想玩的吗？” 林凡却是笑了笑。 “没有！” 程若楠摇了摇头。 她对这种事情根本不感兴趣。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明白十赌九骗的道理。 “那我们就先看看。” 林凡也不着急，就拎着十万块钱的黑色袋子，在赌场里面转悠了起来。 几分钟之后。 “阿强，那两个新来的玩起来了吗？” 熊哥坐在长条凳上抽烟。 “还没有，他们一直在转着，好像对什么东西都很好奇。” 马仔阿强在一旁小声说道。 就在刚才，熊哥叮嘱他好好盯着这对男女，关注他们的一言一行。 “难道他们不是来赌的？” 熊哥眉头一挑，心生警惕。 要是真是个寻求刺激的烂赌鬼，现在应该上桌了才是。 “这个我也不清楚。”阿强摇头回道。 单从刚刚的观察来说，还不好判断他们是不是真正来赌的。 但是，林凡自始至终都很气定神闲，不像是第一次来这种场所的人。 “行了，你继续跟着。” 熊哥挥了挥手。 就在他思忖的时候，忽然电话响了。 他接起电话之后，立即恭敬地站了起来。 “虎爷，您有什么交代？” “哦，等会您带几个朋友来玩？” “放心，后面那个黄金屋我给您留得好好的。” “正好新到了一批‘嫩芽’，我再给您挑个最条顺盘靓的。” 熊哥低头哈腰地开口。 挂断电话之后，他立即站了起来。 “等下虎爷回来，一个个都打起精神。” “是！” 熊哥一个人却是朝旁边的甬道，朝院子最后面走去。 他要去给肖成川挑选“嫩芽”去了。 …… 转了一圈之后，林凡终于坐了下来。 他坐的是一个比点数大小的桌。 这是一种传承很久的赌博方式，一个竹子制成的筛盅，里面摆放着三颗骰子。 由庄家摇骰子，然后放下赌徒们选择押注大或者小。 等到掀开了筛盅的盖子之后，根据骰子的大小点数来决定输赢。 虽然赌博方式是老的，但却非常简单刺激，容易上手。 正所谓，一手定乾坤！ 所以，这一桌子上围了不少人。 赢的人面前，钱已经堆成小山。 输的人则是脸色煞白，被榨干了最后一个子儿，黯然离场。 “哥们，你是才入场的，我得跟你说下规矩。” 那个庄家长得枯瘦，一双手奇长无比。 “你说。” 林凡笑着抬手示意。 “咱们这个比点子大小，都是在摇完骰子之后，有十秒钟的下注时间。” “过了时间之后就不允许再下注了，也不允许更改大小。” “投注的最小金额是一千块，最高没有封顶！” 庄家有板有眼地介绍起来。 “行，我懂了！” 林凡点了点头。 “好！” 庄家拿起了三颗骰子朝筛盅里一扔。 他扣上了盖子，用力地摇晃起来。 “叮叮叮……” 骰子撞击筛盅的内壁，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啪！” 大约几秒钟之后，庄家将筛盅朝桌子上一扣。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庄家扯着嗓子清唱了一声。 “你觉得买大还是买小？” 林凡没有下注，而是对程若楠询问道。 “我怎么知道？” 程若楠双手一摊。 她根本都不会赌，也不知道该怎么选。 “那就买小，先买个一千块钱试试水。” 林凡悄悄瞥了一眼她的胸口，随后将一千块钱放在了代表小的押注位上。 “开！” “二三三，小！” 庄家吼了一嗓子。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买小的人欢天喜地，买大的人则是沮丧不已。 真的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庄家动作很快，将输掉的人钱用小木杆拨到了自己的面前。 而那些赢了的人，则是会用杆子推回相应部分的钱。 “看来我的运气不错。” 林凡哈哈一笑，看着面前多出来的一千块钱。 难怪那些赌徒会深陷其中。 这样来钱快的速度，能够非常有效地刺激多巴胺，让人感到很爽很畅快。 那个庄家瞥了林凡一眼，嘴角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这种情况，他见过太多了。 才开始给你一点甜头尝尝，让你觉得自己气运加身，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圣圣体。 等到将你逐渐拉到泥潭之中后，你发现的时候就再也逃不脱了，被直接一口吞噬。 俗称的“养肥了再杀”！ “啪！” 庄家再次摇晃筛盅之后，扣在了桌子上。 “这次，应该选大还是小？” 林凡又对程若楠询问了一句。 “别问我，烦不烦？” 程若楠翻了一个大白眼。 要不是想着晚上的正事，她真的想给这家伙一拳！ “那就押大！” 林凡看到她的大白眼，顿时来了灵感。 直接拿了五千块钱，押在了大。 第36章 一颗脑袋 “开！四四六，大！” 随着庄家再次清唱一声，宣布了结果。 那个木棍，将一万块钱推到了林凡的跟前。 “嘿，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林凡故意搂住了程若楠的腰肢。 “你敢……” 程若楠浑身僵硬，下意识地想要施展擒拿术。 她有把握，在一秒钟内将这个家伙给制服，然后将他的手给掰断。 “演戏演像一点，有人盯着我们。” 林凡压低声音在她耳旁说道。 程若楠悄悄地瞥过去，发现不远处的角落，果然有一个看场子的壮汉在盯着自己这边。 “如果让我发现你是故意的，你就死定了！” 程若楠同样低声道。 “放心，我从来不占女人便宜。” 林凡嘿然一笑，随后翘起了二郎腿，“就说嘛，今天我的赌运爆棚，哈哈哈……” 巨大的声音再配合他喜不自禁的笑容，可谓是春风得意。 “笑，等会有你哭的时候。” 庄家在暗地里面冷笑一声。 这个家伙，已经掉下了他精心布置的“宰肥羊”计划里来了。 接下来的两次比大小，林凡又赢了。 抛开投注的成本，他已经赢了两万多块钱了。 同桌的人看向他的眼神，已经有点变了。 “哈哈哈，赌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今天我要大发一笔！” 林凡一边将那些钱朝身边揽，一边大声说着。 可谓是嚣张得意到了顶点！ 庄家眼睛微眯，这可是计划实施的最佳时刻。 正当他准备继续摇筛盅的时候。 “等一下。” 林凡忽然开口道。 “怎么了？” 庄家被打断了节奏之后，神情不悦。 “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想要上个厕所。” 林凡起身站了起来。 “你不会赌运才起来，就准备走了？” 庄家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怎么会呢？我赌运来了，天王老子都没辙。” 林凡起身，对一旁的程若楠道，“宝贝，我去上个厕所，你先替我玩两把。” “我？” 程若楠再次懵了。 按照计划来说，没有这个环节啊！ “对，你随便押，就算输了也无所谓。” “实在不行，你每次押个一千块小玩玩。” 林凡随便交代了一声。 随后，他起身就匆匆走向屋外。 “哥们，你要去哪啊？” 阿强走了过来，拦住了林凡。 “晚上吃坏了肚子，现在闹腾的厉害。” “你们这厕所在哪，我去解决一下。” 林凡捂着肚子，匆匆交代了一下。 “厕所就在后院，我带你去。” 阿强见他表情痛苦，不像是假的。 “我自己去就行了。” 林凡讪笑一声。 “不行！” 阿强斩钉截铁地拒绝。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语气可能重了，立即补充道：“我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好。” 林凡琢磨出了一些猫腻。 他跟在了阿强的身后，走出了屋子。 一旁有个通道，是通向后院的。 还没有走出几步远，迎面碰到了熊哥。 “哥们，你这是怎么了？” 熊哥叼着香烟开口问道。 “吃坏了肚子，急需解决一下子。” 林凡解释了一下，随后笑着道，“你们这个场子不错，真的旺我啊，我赢了不少钱了。” “哈哈哈，我就说这个地方不会有错的。” 熊哥压低声音对阿强问道，“这个家伙有没有可疑之处？” “没有！” 阿强摇了摇头。 “看好他，别让他乱跑。” 熊哥又叮嘱了一声。 “放心，熊哥。” 阿强拍着胸脯保证。 “那你慢慢玩，赌得开心。” 熊哥摆了摆手，就朝前院走去。 借着昏暗的灯光，林凡看到了他手掌上还有血迹。 “跟着我朝前面走。” 阿强对林凡说了一句。 “嗯。” 林凡跟在他的身后，一直走到了后院。 后院一点不比前院小，同样上面铺了黑色的薄膜布，全靠着灯光照明。 最后面一排有三个房间，每一间都有灯光亮着。 这三个房间只有门，并没有窗户。 “哎……你准备去哪？” 阿强看到他准备朝这三个房间走去，顿时叫了一嗓子。 “厕所不是在这吗？” 林凡一脸无辜道。 “当然不是，这里是专门给贵宾准备的房间。” “你不要随便乱跑，别给自己惹麻烦！” 阿强一张脸垮了下来，威胁道。 “贵宾？” 林凡立即就不乐意了，“难道我算不上是贵宾吗？” “贵宾的门槛是百万筹码，你有吗？” 阿强瞥了他一眼，面带嘲讽。 他的黑袋子里只带了十万现金，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这样的家伙可能比一般的烂赌鬼强点，但还算不上是富豪级别。 “那我是钱没带够。” 林凡嗫嚅了一声，随后问道，“那另外的房间呢？总不能都是贵宾房？” “哥们不该问的别问！” “你到底上不上厕所了？” 阿强将烟蒂踩熄，不耐烦地说道。 “当然上！” 林凡立即道。 “就在这里面，你自己进去。” 阿强不耐烦地指向旁侧一个小门。 “嗯。” 林凡朝小门走去。 不过，还是悄悄朝一旁的三间房瞥了一眼。 他总感觉，这最后一排三个房间肯定暗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否则，阿强不至于这么紧张。 推开了门之后，林凡朝外面看了一眼。 阿强又点燃了一根烟，倚在了墙边正在看手机。 很显然，他这是在外面盯着自己！ 他关上了门，先是观察一下厕所里的环境。 厕所里面一股难闻的尿骚味，只有一个蹲坑一个洗手池。 旁侧还有一个专门砌起来的杂物格，里面堆了些木柴和农具——看样子是原房主留下的。 确认安全之后，林凡先是打开了水龙头。 然后，他从衣服的内衬里掏出了一个小型的手机。 打开之后，给梁泉发了个信息。 “我已经来到了赌场。” “那边情况怎么样？” 梁泉言简意赅询问。 “这个地方真的是不简单。” “按照这个赌博的规模，足够让肖成川进去了。” 林凡打字速度很快。 “好，你收集足够的证据。切记，一定要保证人身安全。” “放心，梁大哥。” 林凡发完信息之后，立即关机。 关机的刹那，他忽然浑身一僵。 因为，他刚刚好像看到杂物格最顶端的那捆木柴“动”了一下。 他眼睛没有花，千真万确动了一下。 “谁在那？” 林凡眯起了眼睛，小声道。 不过，根本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其他动静。 除了水流声，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难道是闹鬼了？ 不！ 林凡从来不信鬼神之说。 他屏息凝神，上前一把将木柴给搬开。 一颗脑袋，赫然出现在眼前！ 第37章 玩把大的！ 准确地说，是一颗少女的脑袋！ 这个少女一头乱糟糟的长发，脸上脏兮兮的。 唯独一双眼睛，清澈透亮。 一颗会眨眼睛的脑袋忽然出现，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如果林凡不是个医生，恐怕会当场被吓得晕厥过去。 “救我！” 少女嗓子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林凡立即上前，凝声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 “我是被人拐到这的，求你救我出去！” “我会给你钱，好多好多的钱。”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嘴巴颤抖。 这是因为长期处在恐惧中，所造成的结果。 “拐卖妇女？” 林凡眼神一凛，“能不能跟我具体说说情况？” “好的。” 女孩吞咽了一口唾沫，稳定了一下情绪。 随后，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情况。 她叫古欣妍，是一名大学生。 前几天，她跟几个朋友结伴来二龙山登山旅游。 没想到遇到暴雨天气，视线很差，跟朋友走散了。 她还失足掉进了小河里，被冲到了下游位置，无意中被一个放羊的老头给救了。 身上的钱包、登山包、手机，全部掉进了水里。 放羊老头给了她一点干粮，让她去县里求救。 刚赶到县旁的村子，古欣妍遇到了一个男子，于是跟他求救。 没想到，这个举动却将她推进了无尽的深渊。 这个男子假意帮忙，将她带到家中。 一进这个房子，古欣妍就立即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没有人会将院子的上面用黑色薄膜布遮起来。 而且院子里面有很多看起来很可怕的男人，一个个目光像是要吃人。 古欣妍借口想要走，但是大门却被关上。 她反抗，却遭受到了毒打，被关进了一个没有窗户的屋子里。 “你没有想过办法逃跑吗？” 林凡小声问道。 “我也想要逃，可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 古欣妍痛苦不已地说道，“这个地方，有人二十四小时把手。 我们像是家禽一样被关在里面，空气浑浊，看不到阳光。” “你们？” 林凡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对！这个屋子里面，还有七个像我们一样的女孩子。” “她们在这里遭到了非人的折磨和虐待，有几人已经被打得大小便失禁，精神不太正常了！” 古欣妍满脸的痛苦，似乎不愿意再回想这种痛苦。 “为什么你的身上没有伤痕？” 林凡一眼就看到了问题的关键。 她虽然头发乱糟糟，脸上脏兮兮的，但是却没有伤痕。 “因为，我是嫩芽。” 古欣妍轻咬嘴唇道。 “什么是嫩芽？”林凡问道。 “就是……未经人事的处子！” 古欣妍咬紧牙关道。 “嗯？” 林凡心想这二者有什么联系吗？ “根据我的推测，前面应该是一个赌场。” “而关我们的房间旁边两间，是专门给那种金额很大的贵宾准备的。” “一间用来赌博，一间用来陪睡。” “玩到开心的时候，赌场就会挑选女人来服侍他们。” “像这种嫩芽就会被拍卖初夜权，价高的人得到，强行陪睡。” “前天有个姐姐被折磨得很惨，回来的时候下体一直在流血。” “这帮人，根本就是魔鬼来的！” 古欣妍说到这，浑身剧烈地颤抖。 她现在仿佛置身于炼狱。 而开设赌场的这帮人，一个个都是吃人的魔鬼！ “你为什么会相信我？” 林凡冷静问道，“就不怕我跟他们是一伙的？” “怕……但是我没得选。” “假如今天不逃跑成功，那我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古欣妍轻咬嘴唇，满脸的决然。 “为什么这么说？” 林凡有些纳闷。 “刚刚他们过来挑人的时候，已经选好了！” “今天晚上，我就会被当成嫩芽推出去。” “我只能孤注一掷了！” 古欣妍说到这，已经是泪眼朦胧。 眼睁睁地看着厄运来临而无从抵抗，那种感觉是最绝望的。 “好，我可以帮你。” 林凡沉声说道。 “真的？” 古欣妍差点激动地叫出声来。 “但是……不是现在。” 古欣妍的眼神骤然黯淡了下来。 “我来赌场，也是为了查他们幕后老板的底细。” “现在进行到了关键的时候，还差临门一脚。” “如果你信我的话，就等我回来救你！” 林凡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开口道。 “好，我相信你！” 古欣妍想都不想，就开口道。 “哥们，你到底好了没啊？” 阿强那不耐烦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古欣妍面色剧变。 “马上就好，这肚子疼得厉害。” 林凡立即扭头扯了一嗓子。 “快点，别磨磨唧唧的。” 阿强的声音非常的不满。 “记住，你就在这，哪里都不要去。” “我一定会回来的。” 林凡叮嘱了一声。 “好！” 古欣妍重重点头。 现在也没有办法选，只能押宝在她的身上。 林凡重新将那些柴和杂物搬回去，将古欣妍给伪装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来到了水龙头前洗手。 “砰！” 门忽然被强行踢开了。 “怎么了？对男人上厕所感兴趣？” 林凡扭头一笑道。 “你上厕所怎么这么慢吞吞的？” 阿强捏着鼻子不满地骂了一声，眼睛快速在里面扫了一下。 “急什么？不解决爽了，等下不是影响我发挥？” 林凡得意地笑了笑。 “赶紧的！” 阿强退了出去。 林凡走了出去之后，阿强就将门给关上。 随后，他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林凡。 重新回到了赌场里面，程若楠的面前已经堆了不少钞票。 “手气怎么样？” 林凡一笑道。 “真是见了鬼了，你们这对的运气居然都这么好。” “你上个厕所的功夫，这位美女都赢了快小一万了。” 庄家挤眉弄眼道。 赢了一万？ 林凡心中冷笑。 这庄家为了做局，还真是耐得住性子啊。 “那是当然，我是出了名的运气好！” “今天晚上，我跟老婆一定要大杀四方！” 林凡得意大笑。 “谁是你老婆？” 程若楠冷冷地开口，强压内心的不适感。 即便是在做戏，她也不想被这样称呼。 “哎……别生气嘛，要是赢了之后，我给你买包。” 林凡就像是惹怒了老婆的男人，在一旁安慰起来。 “哼！” 程若楠坐到了一旁，将位置重新让给了林凡。 不过，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就像是在打情骂俏。 “叮叮叮……” “啪！” 筛盅落下。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庄家说完之后，对林凡看了一眼。 “运气这么好，我当然要玩一把大的！” “我押五万小！” 第38章 押天门！ 林凡拿出五沓子大钞，直接扔在了小上。 这扔钱的动作，颇有种土豪的架势。 四周的赌客也被哄得一愣一愣的，有些人悄悄地把原来的下注结果，改成了跟林凡一样的。 “你们就不怕我输了？” 林凡嗤笑一声，朝四周的人看了一眼。 “不怕，跟着你后面有肉吃！” “对，你的运气好的很，一定能赢！” “你吃肉，我们跟着喝汤。” “……” 那群赌客纷纷找起了理由。 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无耻嘴脸，林凡心中冷笑。 庄家马上就要收网了，你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果不其然。 “买定离手，开！” “一二二，小！” 看到这个结果，林凡顿时“面如土色”。 他一把按在了桌角，连声道：“怎么可能？运气不是一直站在我这边的吗？” 其他的赌客也是唉声叹气，如丧考妣的样子。 他们觉得林凡的运气好，跟着一块下，却没想到全都输了。 庄家将大部分的钱，拨到了自己的跟前，嘴角有抑制不住的得意。 凭他在老千界的地位，想动手脚赢这帮人不是轻轻松松？ “还玩不玩？” 庄家眯起了眼睛问道。 “当然玩，下巴我肯定连本带利赢回来。” 林凡一副不甘心的样子，狠狠地又抽出五万块钱来。 刚才拉五万块钱，不过只是赢来的，现在才动到自己的本金而已。 其他的赌客则是没有说话，一副思考的样子。 他们决定先看看情况再说。 “那我们继续。” 庄家拿起筛盅，懒懒散散地摇晃了起来。 凭借林凡那异于常人的听觉，可以分辨出来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骰子撞击的声音稍稍有些发闷，没有一开始那么清晰。 “这骰子里面灌了水银。” 林凡瞬间判断了出来，骰子已经被庄家换了。 当年他所在的小村子里，有一个后八门之中千门的传人。 这人左手已经被仇家砍断，身体虚的很，不过单手摇骰子能力是出神入化。 他经常到爷爷这里来看病抓药，所以会看到打穴认穴的林凡。 看到林凡天赋很高，就主动要收他为徒，暗地里教他摇骰子。 无论是任何点数，只要想摇都能摇出来。 而且，他还告诉林凡该如何区分正常骰子，还有那些做手脚的骰子。 林凡学习能力超强，仅用半年的时间就将他的摇骰子的手艺学了大半。 他靠这一手能力，从小伙伴那里赢了不少麦芽糖。 被爷爷知道后，将他胖揍了一顿，并且呵斥这是歪门邪道，绝不能学！ 否则，就将他腿给打断。 林凡不敢忤逆爷爷，刻意疏远那个千门传人。 大约在他上高中的时候，放学回家的时候是最后一次看到这个奇人。 他坐在一辆高档轿车里，还用右手对林凡打招呼。 从那次挨打之后，林凡从来没有用过千术能力。 而今天，恰好派上用场了！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庄家一如既往地将筛盅扣在了桌子上。 “继续五万，我押大！” 林凡非常自信，然后拿出了一半的钱，压在了大上。 根据他的听力，甚至能分辨出这次骰子的点数。 庄家嘴角牵扯一丝笑意，随后右手轻轻按在了桌子边缘的位置。 只见他微微用力，筛盅里传来了细不可闻的骰子翻滚的声音。 “买定离手，开！” “一一三，小！” 庄家清唱完之后，嘴角带着冷笑。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怎么会这样？” 林凡双手用力地一拍桌子。 看到这个结果，其他赌徒都是松了口气。 还好没跟着他一起下，否则得把钱搭进去。 “看来，你的运气用尽了。” 庄家撇了撇嘴。 “怎么可能？我明明一开始的运气很好的。”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林凡双眼通红，一脸不可置信。 一旁的程若楠眉头微皱。 虽然她本人对于金钱并没有什么概念，但也知道五万块不是什么小数目。 一把就输了进去，就跟扔水里一样连水花都没有。 “够了，别赌了！” 程若楠开口小声，准备将他拽开。 她不想林凡彻底迷失下去，越陷越深。 “不！我还有钱！” “我要用剩下的钱，一把翻盘！” 林凡咆哮一声，粗暴地一把将她的手给打开。 “那我不管你了！” 程若楠也是气的上头，板起面孔。 看到这二人吵架，庄家心中笑的更得意了。 身为一名厉害的老千，不仅仅要有厉害的出千手段，还要深谙人性心理。 林凡的这个表现，典型的是输上头了。 人一旦上头就会丧失理智，变得冲动。 “行，那就继续！” 庄家看了一眼林凡面前的钱。 也就一把的事情。 “叮叮叮……” 一翻摇晃之后，筛盅扣在了桌子上。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庄家风轻云淡地伸手示意。 “最后五万块钱，老子要一把押掉。” 林凡拿着手上的五万块钱，面孔有些狰狞。 只是，在选择大小的时候，他却有些迟疑了。 一会放在大，一会放在小。 举棋不定！ “时间快没有多少了。” 庄家不耐烦地提醒。 “行，不管了，就押它！” 林凡一咬牙。 他将仅剩的五万现金，全部押在了……天门！ “你是不是疯了？这可是天门啊！” “对啊，这个概率可比另外两个小多了。” “还是想想清楚！” “……” 四周的赌客全都发出了惊呼声，然后大声劝了起来。 天门，也就是俗称的豹子。 也就是三颗骰子摇成一样的数字。 如果赌中的话，可是一比五十倍！ 在他们赌这么多次，出现天门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但是，没有任何人有魄力押天门，全部被庄家通杀！ 林凡输急眼了，将所有的钱押在了天门。 这跟把钱扔在水里有什么区别？ “怕什么？要赌就赌一次大的，我就押天门！” “赢了，吃香喝辣的。输了，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 林凡大笑一声。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癫到极致的疯狂赌徒！ “你确定？” 庄家似是在善意提醒。 其实他心中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为了确保这次能赢，他特意控制了骰子的点数。 好巧不巧，就是天门！ “我确定，你开！” 第39章 滚？还是砍你一只手？ 林凡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钱都要输光了，还笑得出来？” 程若楠在一旁悠悠叹了口气。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家伙根本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理智。 难怪人们都说，赌和毒只要沾上一样，就彻底把人变成魔鬼！ 林凡现在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行！” 庄家一口答应下来。 虽然这小子走了狗屎运，猜出了这次的结果。 但是，他身为一个老千，岂能让这个家伙得逞？ 他双手暗在了桌子边上，悄悄注入了一股暗力，用来改变骰子的点数。 “咔哒！” 耳畔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声之后，他的嘴角轻轻勾勒一下。 从天门点数改成其他结果，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只需要将一个骰子的数字改变即可。 “买定离手，开！” 庄家习惯性地清场之后，准备伸手去掀筛盅。 “等一下！” 林凡忽然用力一按桌子站了起来。 “怎么？你后悔了？” 庄家眼睛一眯，冷道，“抱歉，现在想改已经晚了。” “买定离手，我当然不会改！” “但是，最终结果我不想由你来揭示。” 林凡淡淡开口道。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动手脚？” 庄家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 “怀疑谈不上，只是觉得反正是最后一把了。” 林凡看了他一眼，“不如换个人来开？” “换谁？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跟人联合起来耍诈？” “你这个要求，不符合我们这里的规矩。” 庄家冷冷说道，觉得他在故意刁难。 “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为难！” “你不相信在座的人，总应该相信你们赌场里自己人？” 林凡笑着开口道。 “自己人？” 庄家愣在了原地。 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换他来开！” 林凡伸手一指阿强。 “我？” 阿强也是一脸懵。 “对，就是你！” “我感觉你很旺我，想借你的招财小手一用！” 林凡笑呵呵说道。 “呃……” 阿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在赌场看场子这么长时间，他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行，就由你来开。” 庄家却是对他使了个眼色。 反正骰子点数已经改了，只要是自己人开也无所谓。 “行！” 阿强也难得有个露脸的机会。 他龙行虎步走上前，迎着众人的目光，缓缓地将筛盅开揭开。 “开！六，六……” 庄家忽然脸色大变，声音也变得荒腔走板，“天……门？” 他揉了揉眼睛，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筛盅里，居然三颗骰子的数字一模一样。 “天门！真的是天门！” “我靠，那赔五十倍，岂不是二百五十万？” “天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赢这么多钱！” “……” 这个桌子旁的赌客，全都跟疯了一样。 其他桌的人也被这边的动静给吓到，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了过来。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单押天门中的！ 这已经可以用神迹来形容了！ “看来我的运气很好啊，哈哈哈！” 林凡仰天大笑了起来。 一旁的程若楠是目瞪口呆。 她不是因为林凡赢这么多钱而惊讶，是因为他的狗屎运而感到惊讶。 这么低的概率，都能给他蒙中？ “这不可能！” 庄家的声音变得尖锐了起来。 “怎么不可能？” “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骰子点数是六六六。” “而且，打开筛盅的是你们自己人，我可没有经手。” 林凡淡淡一笑，看向了阿强。 阿强看到了他笑眯眯的眼神，浑身一颤。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被摆了一道。 “还是说你出千没出好，变成了出错了？” 林凡又补了一刀。 “怎么会呢？” 庄家讪笑一声，后背已经满是冷汗。 要是被虎爷知道因为他的失误，导致赌场输掉了二百多万。 那他全完了！ “既然没有问题，那就给钱呗。” 林凡压低声音道，“你们这么大个赌场，不会想着赖账？” “我……我……我。” 庄家支吾了半天，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回。 他身为一个老千，给赌场赚钱是为己任。 可是，现在拱手给别人送钱，那他可做不了主。 “怎么了？” 就在这时，熊哥带着几人闻讯赶来。 “熊哥，你来的正好。” 庄家立即上前，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熊哥也是惊讶万分。 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赌中了天门？ “哥们，恭喜你哈。” 熊哥到底是赌场的负责人，反应还是很快。 他笑眯眯地走上前来。 “同喜同喜。” 林凡敷衍地回了一声，“那我赢的钱，可以给我了？” “那是当然！” 熊哥将桌子上所有的钱，全部倒进一个袋子里，然后递给了林凡。 里面大概有二十来万。 “如果我没有记错，天门是翻五十倍！” “这点钱，好像不够？” 林凡眯着眼睛说道，“你们开这么大的赌场，难道也玩耍赖这一套？” 听到这话，那群赌客们一个个眼神古怪了起来。 如果只准输不准赢，那他们来这赌岂不是摆明了送钱？ “哎……你这话说的。” “我们开赌场，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为主。” “这里的现金不够，你跟我到后面来拿。” 熊哥陪着笑脸道。 林凡心中冷笑，当然知道这群人想干什么。 “行啊，那我就跟你走一趟。” 林凡将袋子递给程若楠，并且暗暗使了个眼色。 两人在熊哥的带领下，朝后院走去。 有好几个马仔，叼着香烟跟了过来。 “等下情况不对劲，你就去厕所的位置。” “他们囚禁了一个叫古欣妍的女孩，你把她带回医院。” 林凡压低声音道。 “那你呢？” 程若楠小声问道。 “就这几个杂鱼，我还是能搞定的。” 林凡自信满满说道。 “好！” 程若楠也不墨迹，点了点头。 来到了后院位置，熊哥忽然站定了脚步。 后面几个马仔，则是将那条道的后路给完全堵住了。 “不是说好带我去拿钱吗？” 林凡笑着问道。 “你他妈差不多得了，别给脸不要脸。” 熊哥扭过头来，恶狠狠地说道。 “你们什么意思？想赖账？” 林凡眯起了眼睛道。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小子来路不正。” “在我的场子里出老千，我看你是活腻了！” 熊哥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匕首。 “要么，你赶紧滚蛋！” “要么，砍你一只手！” “路怎么走，你自己选！” 第40章 逃！ 熊哥叼着香烟，眯着眼睛看向林凡。 那可怕的眼神，就像是野兽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出千吗？” 林凡耸了耸肩道，“总不能凭你一张嘴，就随口诬陷我？” “你知道那个庄家是谁吗？” 熊哥冷笑一声。 “谁啊？” “他是咱们这一带有名的骰子王，师从骰子大师侯三光。” “可以这么说，咱们没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玩鬼！” 熊哥得意地开口道。 “侯三光？那不是个老千嘛！” 林凡忽然笑了起来，“一个开赌场的找个老千来做庄家，你们够损的啊！ 还好意思贼喊捉贼？” “你……” 熊哥的笑容一僵，表情无比难看。 他忘记了这一茬，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不管怎么说，你今天就这两条路走！” 熊哥也不装了，直接摊牌了。 要钱嘛，没有！ “那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个钱我要定了！” “你要是不给，这赌场也别想开下去！” 林凡的态度同样很坚决，“一个耍赖的赌场，到底谁还敢来？” “行，那是你自找的！” “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没有你的嘴巴硬！” 熊哥挥了挥手。 手下的一群人，立即冲了过来。 只不过，跑在最前面的阿强，还没有来得及靠近林凡的身边。 “砰！” 一拳直接砸在他的门面，鲜血直流。 就在这个时候，程若楠一言不发就朝厕所冲了过去。 “妞，你想去哪啊？” 有四五个男子，则是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几人的眼神肆无忌惮，在她的身上游弋着。 程若楠话也不说一句，抬手就朝一人的手臂抓了过去。 抓中之后，瞬间反扭。 随后，脚下一个扫堂腿划过。 “啪！” 那人翻身脑袋着地，声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直接收获了婴儿的水面。 林凡跟程若楠，各自为战。 这些赌场看场子的人虽然一个个五大三粗，但终究只是流氓混混而已。 他们只会下死手，利用人多欺负人少。 林凡大开大合的古拳法，让这群人遭了老罪了。 每挥出一拳，必有人吃痛倒地。 一群人，竟然愣是拿林凡没有任何的办法。 程若楠，那身手也是非常的矫健和凌厉。 只用最简单有效的攻击方式，就能让对手彻底失去战斗力。 “啪！” 程若楠解决完一人之后，奋力一脚踹开了门。 她好像是一阵风般，冲到了厕所里面。 “古欣妍，你在哪？” 程若楠问了一声。 “我在这！” 古欣妍拨开了那些柴火和杂物，露出了脑袋。 “跟我走！” 程若楠上前，七手八脚地将她扒拉出来。 然后拽着她的手，冲出了厕所。 此刻，林凡的身边已经躺着五六个人，正在痛苦地呻吟着。 前院的打手听到后面的动静，源源不断地冲过来。 或许是先前那批人没有预料林风这么猛，所以那些打手都是没有武器的。 后面冲进来的这群打手，手里已经有了砍刀和钢管。 “给我整死这个家伙！” 熊哥霸气地一挥手，吼了一嗓子。 打手们哇哇乱叫，朝林凡冲了过去。 有了武器傍手，情况就不太一样了，可以避免贴身肉搏。 林凡顿时感觉到了压力！ 他每一次出手打到人，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就有明晃晃的砍刀劈砍过来。 那让人反应不及的偷袭和神出鬼没的闷棍，让他动作也稍稍有些变形。 “唰！” 程若楠见此情形，毫不犹豫从腰间拔出了那把没出鞘的军用匕首。 她直接将面前一人手中的砍刀击飞。 随后，她一个矮身，冲到了林凡的面前。 一记飞踹，将准备偷袭之人手中的钢管踢飞。 “你带着她先走！” 林凡扭头说道。 “可你很危险。” 程若楠不放心。 “我有办法自保，你们先走！” 林凡一反常态地吼了一嗓子。 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戾气，仿佛一头发怒的雄狮。 眼神之中，带着不容置否的霸道和威严。 “我们走！” 程若楠拽着古欣妍的手，准备强行突围出去。 “也不打声招呼，就这么走了？” 熊哥拦住了她们二人，冷笑连连，“想把我这边值钱的‘嫩芽’带走，你胆子不小啊。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看到这个女人想带走古欣妍，熊哥就已经意识到一个问题。 林凡两人来赌场，绝对不是来赌钱那么简单！ 所以，绝对不能让他们离开！ “别……别打我！” 古欣妍看到这张脸，就联想到之前的遭遇。 她满脸恐惧地躲在了程若楠的身后，浑身瑟瑟发抖。 “人渣！” 程若楠冷冷骂了一句。 就算她没有亲身经历，却也能感同身受。 这个女孩子，之前遭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 “哈哈哈，你这个娘们长得也不错。” “在我这里，也能卖上好价钱！” “不如，就留在这里得了！” 熊哥晃了一下手中的匕首，朝程若楠的下巴挑了过来。 “咻！” 程若楠眼神一凛，手中的利刃终于出鞘。 直接在胸前一拉。 “叮！” 熊哥目瞪口呆，看着手中只剩下光秃秃的刀柄。 手中的匕首，居然被生生地被砍断。 倘若这是他的手…… 想到这，他浑身就是一阵恶寒。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程若楠就拽着古欣妍，朝门外跑去。 “快，追上她！” 熊哥扯着嗓子大吼一声。 围攻林凡的人，又分出几人提刀朝程若楠追了过去。 不过，程若楠就像是一只滑腻的泥鳅，带着古欣妍左突右冲。 很快，她们就来到了大门前。 看到面前的木制门闩，程若楠毫不犹豫就挥舞匕首砍下去。 “啪！” 门闩直接断成了两截。 程若楠拉开门，跟古欣妍狂奔。 “别让那俩女人跑了！” “赶紧追！” 那群打手顿时乱了套，一个个手持砍刀冲了过去。 林凡则是瞅准机会，一脚将面前的人踹翻在地。 他脚踩着墙壁砖头的缝隙，如同猿猴一样迅速攀爬到墙头位置。 “嗤啦……” 将黑色薄膜布撕开之后，林凡翻身就跳了下去。 落地之后，是一片泥土松软的麦田。 他低矮着身躯，发足狂奔。 后面的那群打手追了上来，拿着砍刀满田野跑。 终于，林凡趁黑摸到了村头的一棵大榆树旁。 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 “在这！” 第41章 他就是那个老千！ 一只手臂忽然从身后的草丛里伸出来。 抓住了林凡的手，直接朝后一拽！ 林凡并没有反抗，而是顺势翻滚进去。 当他趴在草丛里，不远处就有一道电筒光束打在他原来站的位置。 “那边有没有人？” “没有。” “再接着找！” 一片闹哄哄的嘈杂声。 林凡三人就这么趴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呼吸都不敢大声。 时间像是凝固了一般，非常的漫长和煎熬。 就连蚂蚁爬到了身上，几人硬是忍着一声不吭。 有好几次，电筒的光束就在他们头顶上扫过。 “熊哥，都找过了，没有！” “奶奶个腿，难道这三个人能凭空消失？” “等会虎爷就到了，赶紧回去善后。” “走！” 几个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程若楠则是抓住这个机会，想要起身。 “等一下！” 林凡却突然按住了她的后背。 “怎么了？” 程若楠甚为不解，觉得这是个逃跑的最佳机会。 “我们好像忘记了一个人？” 林凡表情有些古怪。 “谁？” “吴老二！” 林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是吴老二带他们来赌场的，刚刚逃跑的很匆忙，根本没来得及把他给带走。 “那种烂赌鬼，放任他在那里自生自灭好了！” 程若楠冷哼一声。 她对这种人，压根一点好感都没有。 “不行，我起码要对燕姐有个交代。” 林凡皱眉说道，“而且，我们的手机还留在那。 如果手机被破解开来，还是会暴露。” “那我陪你一块去。” 程若楠想了想，随后提议道。 “不行，你必须将她安全带回医院。” 林凡将藏在内衬的那个备用手机掏出来递给她，“遇到危险的话，你就用这个备用手机打电话报警！” 说完，他毫不犹豫站了起来，重新朝赌场方向走去。 虽千万人，吾往矣！ 程若楠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踽踽独行的背影，随后道：“我们走！” 她抓起古欣妍的手，就朝县医院跑去。 …… 熊哥带人，垂头丧气地回到了院子里。 这三人就在眼皮子底下逃脱了，真让他非常不爽。 最重要的是，自己费尽心思搞来的新嫩芽，也一并逃跑了。 这件事情要是让虎爷知道了，自己可就惨了！ 正当他六神无主的时候。 “熊哥，这小子鬼鬼祟祟的，我把他给抓来了。” 阿强忽然将一人扔在了面前。 “吴老二？” 熊哥眼神阴狠，“你好大的胆子啊！” “熊哥，我什么都不知道。” “求求你，饶我一命！” 吴老二吓得双腿筛糠一样抖动。 “你当我是傻子吗？” “人明明就是你带过来的！” 熊哥狞笑一声，“他们都跑了，怎么不带上你啊？” “熊哥，我真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他们闯进我家把我打了一顿，然后逼着我带他们来赌场。” “我可以用祖宗三代发誓！” 吴老二竖起了三根手指头。 “可去你妈的！” 熊哥兜手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将吴老二扇得原地转圈。 随后，他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吴老二被打的惨叫连连。 一直打得没力气了，熊哥这才喘着粗气道：“说，那两人到底什么来头？” “熊……熊哥，我真不知道啊！” 吴老二鼻青脸肿，声音沙哑。 他现在心中那叫一个后悔呀！ 早知如此，打死他都不会将这两个惹事精带过来。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给我好好他揍一顿，把他嘴给撬开来！” 熊哥恶狠狠地道。 “是！” 那群打手们也憋了一肚子气，开始动手殴打。 吴老二的惨叫声，从高亢变成了奄奄一息。 到最后变成了没有了声响，整个人也一动不动。 “熊哥，这家伙不会是咽气了？” 阿强担心问道。 “烂赌鬼一个，有什么好在意的？” “死了就埋在后屋去！” 熊哥神情甚是不爽。 “好！” 几人拖着吴老二，准备将他给埋了。 “滴滴滴……” 忽然，一辆白色的奔驰大g，直接停在了院子里。 车门打开之后，肖成川龙行虎步地走了下来。 身后，还跟着几个男子。 “虎爷！” 熊哥还有赌场的打手看到他，顿时弯腰行礼。 肖成川瞥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吴老二，皱眉道：“阿雄，发生什么事情了？” “虎爷，赌场刚刚有人出千。” “他不但打伤我们的兄弟，还把一个嫩芽给带走了！” 熊哥臊眉耷眼地说道。 “什么？” 肖成川眼神一凛。 他走到了熊哥面前，直接就是十几个耳光扇了下来。 熊哥被打的嘴巴全是血，却愣是不敢吭一声。 四周的其他人，全都埋下了脑袋，生怕也遭到了牵连！ 打完之后，肖成川用纸巾擦手，瞥了吴老二一眼：“出千的人，是不是他？” “不是。” 熊哥摇了摇头，“但他们是一伙的！” “废物东西，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了吗？” 肖成川愤怒不已，再次扬起了手掌。 熊哥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这次的狂风骤雨。 “慢着，虎爷！” 阿强连忙道。 “你他娘的什么东西，也敢叫我慢着？” 虎爷猛地转过身，眼神像是要吃人。 “他……们的手机被我们没收了，应该能查……出来。” 阿强吞了口唾沫。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拿来！” 肖成川伸手接过手机。 他快速地滑动了一下，发现都设置了密码锁。 “谁能解开手机密码？” 肖成川目光扫视一圈。 “虎爷，我来。” “我之前在手机维修店干过。” 一个瘦得跟猴一样的男子主动伸手。 “大概要多长时间？” 肖成川斜睨了他一眼。 “最多三分钟。” 瘦子壮着胆子道。 “好，那我就给你三分钟。” “如果能够解开，重重有赏！” 肖成川大马金刀地坐在了院子的长凳上。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突然。 “我解开了一部！” 那个瘦子欣喜若狂地开口道。 “快，拿过来！” 肖成川面色一喜，催促道。 “哎呦……” 那瘦子还没有来得及跑到跟前，就感觉脚下一软，向前摔倒下去。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手机飞了出去。 只见一个男子冲进了院子里，将两部手机稳稳地接住。 然后，动作潇洒地揣回了兜里。 “是你？” 熊哥看到了月光下那个刀疤脸，顿时一愣。 “虎爷，他就是那个老千！” 第42章 你们想袭警？ 这一声喊，惹得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灯光下，林凡如同山一样屹立在原地。 “你居然还敢回来，有胆识！” 肖成川拍起了手掌，悄悄地打量起来。 明明这个人很眼生，但是他身上却有种让自己讨厌的感觉？ “你是赌场的负责人？” 林凡斜睨了他一眼，傲然开口道。 “没错，你可以叫我一声虎爷。” 肖成川切换成招牌式的笑脸，“阁下为什么要在我的场子闹事？” “不是我闹事，而是你们不讲信用。” 林凡耸了耸肩。 “朋友，这话从何说起啊？” 肖成川翘起了二郎腿，随后抽出一根雪茄点燃。 “我压了五万块钱的天门，本应该能赢二百多万。” “你们赌场耍赖不赔钱，还诬陷我出老千！” 林凡耸了耸肩。 “哦？还有这事？” 肖成川对熊哥看了一眼。 “虎爷，这小子耍诈！” “天门的概率这么低，哪有说中就中的？” 熊哥浑身一颤，连忙解释了起来。 “去把庄家王麻子叫过来！” 肖成川冷冷地一挥手。 很快，庄家王麻子被带到了跟前。 “虎爷，您找我？” 王麻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朋友说你诬陷他出千。” “有没有这种事情？” 肖成川慢吞吞道。 “这……” 王麻子有些迟疑。 “我问你，有……还是没有？” 肖成川的眼神骤然变冷。 “虎爷，虽然我没有看清。” 王麻子咽了一口唾沫，“但是，我觉得他肯定是用了暗劲，改变了骰子的点数。” 他后来在脑中复盘，觉得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这一点。 林凡在拍桌子站起来的时候，利用暗劲改变了点数！ “你这就有点扯淡了！” “我要是有这本事，还来你这个破地方？” “早就去大赌场发大财了！” 林凡嗤笑一声。 “那可不一定，也许你觉得小地方出千安全呢？” 王麻子毫不客气地反击道。 这货为了把责任推干净，必须要将屎盆子给扣瓷实了。 “好了！” 肖成川不耐烦地摆摆手。 他看了林凡一眼，冷道：“出不出千另说，你为什么从我这边抢人？” “你都不肯给钱了，我当然要抢你的人咯。” 林凡笑眯眯地回敬道。 “你把人藏哪了？” 肖成川眯起了眼睛道。 “你给钱，我就说！” 林凡寸步不让道。 两道眼神，在空气中不断交锋。 几秒钟之后。 “跟我斗，绝对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你把人还回来，我可以当无事发生！” 肖成川吐了口烟圈，“我还可以聘请你来这里上班，薪资包你满意。” “谢了，不必了！” “等你有钱给我的时候，自然会把人还给你。” 林凡一边说着，一边扶起了吴老二。 这个家伙被打太惨了。 鼻青脸肿不说，还陷入了昏迷之中。 所以，林凡扶着他朝门外走去。 “你想就这么走了？” 肖成川笑着问道。 林凡没有搭理他，继续朝外走。 “妈的，我让你站住！” “砰！” 林凡的脚前方位置，一簇泥土忽然飞溅了起来。 他猛然扭过头，发现肖成川握着一把枪，正地对着他的脑门。 “走啊……你怎么不走了？” 肖成川单手持着手枪，阴仄仄笑着。 林凡心猛地朝下一沉。 他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肖成川居然还藏有枪支。 果真是个法外狂徒！ “或许你很能打？可那又怎样？” “你再快，难道能比子弹快吗？” 肖成川的手搭在了扳机上。 “杀人是犯法的。” 林凡开口道。 “哈哈哈……你或许不知道，我就是这里的法！” “就算是杀了你随便挖个坑埋了，都没有人知道。” 肖成川不住冷笑。 他端着枪慢慢地靠近，直至枪口抵在了林凡的脑门上。 只要他扣动扳机，脑袋就会像是爆开的西瓜一样。 “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在我的地盘闹事！” “如果想活命，就给老子跪下！” 肖成川恶狠狠地喝道。 他想用强迫对方就范，然后狠狠地羞辱。 林凡却是纹丝未动。 他的手指，悄无声息地捏上了一根银针。 如果情况不对，林凡会选择第一时间让对方丧失行动力。 “你他妈的聋了？老子让你跪下！” 肖成川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声音变得尖锐。 他的手指，也将扳机扣到了一半。 林凡眼神一凛，正准备破釜沉舟的时候。 “呜呜呜……” 警笛的声音，忽然在屋外响了起来。 “妈的！” 肖成川反应极快，立即将手中的枪扔给了身后的熊哥。 熊哥接过枪，毫不犹豫就打开院子的侧门跑了过去。 “呦，这里这么热闹啊？” 只见身穿警服的王轩，一人走了进来。 “王所长，别来无恙啊。”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肖成川哈哈大笑，主动上前来跟他握手。 “肖老板，你大晚上的搞这么大的阵仗？” 王轩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对那群打手扫视了一眼。 “没什么，只是办点私事。” 肖成川面色如常地开口。 “我刚接到村民报警，说这边闹哄哄的，已经影响到他们休息了。” “你们不会在这里聚众赌博或者打架斗殴？” 王轩故意拉长了尾音。 “怎么会呢？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违法犯罪的事情，我可不会做！” 肖成川陪着笑，很是纯真的样子。 “最好是这样。” 王轩眼睛又看向了林凡，“你这人看着有点眼生，从哪来的？” “我是市里来的。” 林凡面色如常地回答。 “你旁边的人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受伤这么严重？” 王轩忽然厉喝一声道。 “警察同志，事情很复杂，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 林凡配合着说道。 “解释不清楚？那我有理由怀疑你伤害他人！” “现在就跟我去所里解释！” 王轩眼神变得冷肃。 他一把抓住了林凡的肩膀，不由分说准备将其押上警车。 “等一下！” 肖成川幽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王轩站定脚步，扭头问道：“肖老板，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王所，我跟这人还有事情没解决。‘ “你把人带走，这不太好？” 肖成川冷着脸开口道。 “你有什么事情，能比警察办案还重要？” “还是说……你也想进去一块谈？” 王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丝毫不畏惧。 “王所，你确定要这么做？” 肖成川眼神微眯，闪烁着森然的冷芒。 “我确定！” 王轩冷冷回应道。 只见那群打手，一个个凶神恶煞地围了过来。 “你们想袭警？” 第43章 你是我的英雄！ 王轩见情况不对，立即伸手按向了腰间。 他的手边没有配枪，只有警用催泪喷射器。 面对这么多个人，恐怕也难以为继。 “王所，你想到哪去了？” 肖成川咧嘴一笑，“我只是想跟他把事情解决好，过后再把人给您送到所里去。 你看怎么样？” “不行！” 王轩斩钉截铁道。 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傲然正气。 即便面对如此多的凶徒，他也丝毫不惧！ 因为，他是一名警察！ 遇到危险和困难，不退缩是他的底线！ “很好！很好！很好！” 肖成川拍着手掌，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王轩，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要怪我了。 我敢保证，你这身皮穿不到月底！” “想脱我这身皮的人多了去了，绝对不是你！” “肖成川，你自求多福！” “只要你胆敢露出狐狸尾巴，老子第一个抓你！” 霸气地说完之后，王轩带着林凡二人来到了警车上。 “呜呜呜……” 警车疾驶而去。 肖成川看着警车尾灯渐行渐远，眼神微眯了起来。 村民举报？ 全他么扯犊子！ 他为了在这开设赌场，早就将周边的村民全部用暴力手段赶跑了。 而且，所里有他的眼线，一旦动弹肯定会有消息通知。 堂堂一个所长，居然亲自下来抓人？ 可以肯定的事……王轩这次是带着目的来的。 “虎爷，我们该怎么办？” 把枪藏好的熊哥去而复返，小声询问。 “把东西全部转移了，清理得干净点。” 肖成川冰冷道。 “这就撤了？” 熊哥眉头一皱，一脸的不情愿。 这个赌场，用日进斗金来形容都不为过。 好容易搭起来的台子就这么撤了，他多少心有不甘。 “你他娘的钥匙招子放亮点，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吗？” 肖成川气急败坏道。 “虎爷，对不起！” 熊哥头垂着，被训的时候就跟孙子一样。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把那些赌客资源留好，等我们找到新地址就另起炉灶。” “转移的时候，也把那群女人给带走！” 肖成川果断下令道。 “是，虎爷！” 熊哥立即叮嘱下面的人去办事。 “对了……我昨晚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肖成川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虎爷，您问的是让‘二傻’执行的那个任务？” 熊哥小心翼翼问道。 “对！” 肖成川点了点头。 “二傻回过我电话了，说事情办得很漂亮。” “他亲眼看着姓梁的车被撞下山坡，车头撞瘪，人必死无疑！” “而且，现场已经完全清理干净了！” 熊哥老老实实回道。 “这个人可靠吗？” 肖成川皱眉道。 “绝对可靠！二傻欠咱们赌场一大笔钱，签字画押的。” “而且，他老婆孩子的信息全部都在我们手上。” “要是他敢走漏风声……” 熊哥忽然冷笑一声，眼中的杀意很是明显。 “嗯，你再给他一笔钱，让他出去避避风头。” “最近这段时间就不要回来了，也不要联系你。” 肖成川摆了摆手道。 这种事情，他都是交代手下去办，避免跟下面的人再接触。 如此一来，就算是东窗事发了，他也可以摘得干干净净。 身为一个老狐狸，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哪怕是一丝的可能。 “那个家伙，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肖成川默默地叼着雪茄，陷入了思索之中。 刚刚那个老千的身上，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气息。 具体是谁，他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 …… 警车朝县里开去。 “林老弟，你这易容术不错啊。” “我刚进去的时候，第一眼根本没认出来你。” 王轩一边开车，一边竖起了大拇指。 “王所，你来得太是时候了！” “简直是力挽狂澜啊！” 林凡小小地拍了一记马屁。 “哪有？刚才那阵仗太可怕了，我差点缩卵了。” 王轩笑呵呵地开口，满脸春光。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那个赌场的？” 林凡抛出了心中的疑惑。 “梁秘书不放心你，所以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在原地待命的时候，恰好看到了两个女人朝县里跑。” “上前一问，原来是你们医院的小程医生，还有个被囚禁的女孩。” “所以，我把他们送到医院之后，立即马不停蹄赶过来了。” “还好……时间刚刚好。” 王轩开口说道。 “肖成川这人，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 “开设赌场、私藏枪支、囚禁拐卖妇女……每一桩罪行，都够他枪毙十次的。” 林凡咬着牙，双眼迸发出愤怒的火焰。 身为一名医生，他见过太多生死。 可以说，宠辱不惊拥有一颗平静之心，才是医生的基本修养。 但是，眼睁睁看着肖成川的所作所为，让他抑制不住的愤怒。 他从来没有迫切地想要一个人死！ “放心，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他敢谋杀国家公职人员，这本就是死路一条，绝对不能容忍。” 王轩一边开车，一边劝道，“不过，林老弟，凡事都要讲究方式方法。 你这样来冒险，我都替你捏把汗呐！” “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林凡伸手在吴老二的颈部探了一下。 还好，这老赌鬼只是晕了过去，生命体征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吱！” 警车停在了县医院的院子里。 此刻，程若楠和惊魂甫定的古欣妍站在门口等着。 等到林凡跳下车之后，古欣妍疯狂地冲了上来。 她一把抱住了林凡，激动道：“太好了，你没事。” 林凡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就被这个少女给紧紧抱着。 这滋味…… “美女，你的身上有点味。” 林凡有点大煞风景的开口。 “不好意思，我几天没洗澡了。” 古欣妍有些害羞地松开了他，脸上爬上了红晕。 “通知你家里人了吗？” 林凡一边将吴老二扶下来，一边问道。 “嗯，我爸已经赶过来了。” 古欣妍乖巧地点了点头，眨着大大的眼睛，“我可以叫你一声林大哥吗？” 刚才与程若楠聊天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了林凡的真实姓名。 “完全可以啊。” 林凡笑呵呵开口道。 可以看得出来，逃出生天的古欣妍变得开朗了不少。 “林大哥，你是我的英雄！” 第44章 记大功 古欣妍双眼灼灼，闪耀着别样的光芒。 眼神中，带着无限的崇拜。 “也没那么夸张？” 林凡老脸一红。 “林大哥，我说的都是真的！” “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个卧底警察，没想到你却是个医生。” “而且，你打架还特别厉害。” 古欣妍满脸地兴奋，掰着手指头细数优点。 在她的叙述中，林凡好像变成了无所不能的超人。 “别……你要是再夸，我可不知道该站什么地方了。” 林凡笑着摆了摆手，“你先让程医生带你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别让你爸来的时候，看到你的样子担心！” “好的，林大哥。” 古欣妍乖巧地点了点头，一把挽住了程若楠的手，“程姐姐，咱们走！” “等一下！” 林凡却是叫住了他们。 他将手机掏出来，递给了程若楠，淡淡道：“这是你的手机。” “嗯。” 程若楠并没有说什么。 她打开了手机，屏保是一个军徽。 一把利剑，其上是一条腾空而上的东方巨龙。 看到这个军徽，程若楠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个军徽很特别。” 林凡在一旁说道。 “跟你没关系！” 程若楠白了他一眼，随后将手机揣回了兜里。 林凡并没有因为她的冰冷态度而生气，笑着说道：“今天辛苦你了。” “肉麻！” 程若楠对古欣妍说了一声，“咱们走！” 两人一起朝宿舍走了过去。 “小程医生真有个性啊。” 王轩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声。 “的确是有个性。” 林凡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随后道，“王所，你先去梁大哥那里。 我把吴老二安顿好，然后再过来。” “行！” 王轩点了点头，就朝梁泉的病房走了过去。 “师父，要我帮忙吗？” 袁旦今天值夜班，于是凑了过来。 “嗯，你帮我跑一趟。” “到燕姐超市，通知燕姐一声，说吴老二现在在县医院。” “人没什么大碍，只是要休息几天。” 林凡叮嘱道。 “好咧！” 袁旦答应下来，然后飞快朝医院外跑去。 “这小子，精力真是充沛啊！” 林凡笑了笑，然后把吴老二安顿在病房里，叮嘱值班护士给他包扎，然后挂些消炎止痛的药水。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妆容洗掉，又变成了之前那个清秀的模样。 林凡这才重新来到了梁泉的病房。 “听说你今天还救了一个小女孩。” 梁泉对林凡问道。 “不是一个，应该还有好几个。” “肖成川非法囚禁了一群妇女，用作肮脏的交易或者买卖。” 林凡一屁股坐在了床前的凳子上。 “这个肖成川，真的是无法无天。” “做的这些事情，简直是丧尽天良，令人发指！” 梁泉非常生气，下意识地准备去推一下眼镜。 等到推了个空的时候才想起来，那眼镜在车祸的时候已经彻底毁了。 “梁秘书，这件事情也怨我。” “几年前开始向上递交他的犯罪材料，只是一直都没有回应，所以心灰意冷之下。” “我就没有继续掺和，眼睁睁地看着他为非作歹，也没办法阻止！” 王轩悠悠地叹了口气。 林凡听他说完，不由得笑了笑。 这番话说起来是自责，其实也是在抱怨。 上头一直不管，你让底下基层的工作也没办法做！ “王所，这件事情也不怪你。” “他在开明县经营了这么多年，关系根深蒂固，手腕也很深。” “如果你贸然行动，恐怕早就不在这个职位上了。” “所以，你这叫卧薪尝胆，忍辱负重。” 林凡在一旁劝道。 “哎……也怪我这人没什么本事。” “如果我有林老弟的胆魄，那肖成川也不会逍遥法外到现在。” “还是老了……” 王轩再次重重叹息。 “王所言重了，你宝刀未老，老当益壮……” 林凡立即附和道。 “够了！你们当着我面演双簧呢？” “话里话外，都在点我是？” 梁泉看到这二人的样子，不由得翻白眼笑了起来。 “没有的事。” 王轩挠了挠头，“梁秘书，我是个粗人，哪有那些花花肠子？” “你这人看着是个粗人，其实心比谁都细。” “要不然，肖成川早就把你弄下去了。” 梁泉毕竟在官场浸淫许久，一语道破天机。 其实，要论当官的艺术，乡镇这些人比上头的人要厉害的多了。 他们必须不仅要接地气，还要会左右逢源。 特别是在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你如果不融入当地圈子就会遭到排挤。 官场的现状就是这样。 “梁秘书，我这装傻也是没有办法的无奈之举啊。” “肖成川在县里横着走，没人敢违抗他。” “之前粮食局的刘局长，就因为没给他让路，就被打断了腿。” “申诉无门，甚至就连职务都被撤了，一家过得很惨，后来只能被迫搬家。” 王轩苦笑一声，叹息了一声。 这次，他的叹息是真心实意的。 开明县目前百分之八十的困境，都是因为肖成川这人的存在。 “放心，老天让谁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这样的穷凶极恶之徒，绝不会放任他逍遥法外的！” 梁泉认真开口道。 “这么说……上头准备办他了？” 林凡在一旁问道。 “你小子，好像政治嗅觉也挺敏锐嘛。” 梁泉赞许地点了点头，“关于肖成川的事情，我已经请示了丁局长。” “丁局长怎么说的？” 王轩立即伸长了脖子。 “丁局长刚才召开市局的重案组开会，已经有了大方向。” “经研究决定，将以肖成川为首的黑恶犯罪团伙，抓做典型特案来办！” “这次是市局通过抽调精锐警力组成调查组，到开明县来办案。” “一定要尽快打掉这颗毒瘤，还开明县老百姓一片朗朗晴天！” 梁泉一字一顿地说道。 “太好了！” 王轩听到这个消息，像个孩子一样狂喜。 由此可见，开明县的人苦肖成川久已！ “林老弟，你今晚深入赌场收集情报，功劳很大。” “等到事情结束了，我将会跟丁局长申请，给你记一次大功！” 梁泉又看向了林凡。 第45章 组织的安排 “我不需要！” 林凡却是摆手拒绝。 “哦？” 梁泉好奇道，“这是至高无上的个人荣誉，你为什么不要？” “因为，我做这些并不是所谓的正义感。” “而是我跟肖成川产生的矛盾，已经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 “如果不采取行动，那他就会来搞我。我不想坐以待毙，只能先手反击！” “所以，我没有你所想的那种思想觉悟。” 林凡一五一十地说出了实情。 听完之后，梁泉愣住了。 这小子，居然把心中的实话说出来了。 不过，这也证实了他是真把梁泉当成自己人来看了。 “老弟，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哈哈哈……” 梁泉感到有趣，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牵扯到了伤口之后，他又痛得龇牙咧嘴。 这一笑一咧嘴的样子，颇为滑稽。 “梁大哥，你动作小点，别把缝合线给崩了。” 林凡连忙阻止，随后道，“还有……我可没有那方面的喜好。 我喜欢女人！” “你小子，连开玩笑都不懂！” “我说的喜欢，是欣赏你的为人。” 梁泉换了一个舒服的躺姿，对旁侧的王轩道，“老王，他比你还要直男。” “嗯，林老弟真的是我见过最邦邦硬的直男！” “简直比钢铁还硬！” 王轩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 他也不懂直男的意思，还当是形容林风是正直的男人。 反正化身为夸夸团就完事了。 “梁大哥，你们先聊着，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林凡笑着起身，又朝楼下走去。 刚来到诊室门口，燕姐就火急火燎地冲了过来。 “小林啊，吴老二到底怎么样了？” 燕姐抓着林凡的手，焦急地询问道。 “吴老二只是晕过去了，没什么大碍。” 林凡解释了一声。 “这个挨千刀的背时鬼，倒不如死了算了。” “他要是死了，我们娘俩倒是能落得轻松。” 燕姐一边骂着，一边落泪。 林凡看了一眼，她的手边拎着被褥和盆，还有洗漱用品。 很显然，她是做好了陪护的准备。 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希望这次能给他一个教训。” 林凡一边说着，一边将燕姐带到了病房。 吴老二这个时候已经醒了，正躺在床上哼哼着。 看到燕姐跟林凡进来，他叫唤得更厉害了。 “叫叫叫……就知道叫，你能不能闭嘴？” 燕姐赌气似的将东西扔在了床边。 “老子疼嘛，叫一下也不行？” 吴老二撇了撇嘴，甚是委屈。 “现在知道疼了？早干什么去了？” “让你别赌别赌，你硬是不听。” “现在好了，差点把小命给搭进去。” “往后的日子，你让我们娘俩怎么活啊？” 阿燕姐掩面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别哭了，老子又没有死！” 吴老二烦躁地道。 “你这是运气好！” “要是他们下手再狠一点，你不死也残废了！” 林凡在一旁接腔道。 “你胡说什么呢？” “我家里的事情，需要你掺和什么？” 吴老二神情不爽，却又有点古怪。 他看了一眼林凡的脸，觉得陌生。 但是，听到这个声音却又有点熟悉。 “你是不是瞎了眼？他就是小林！” 阿燕姐停止哭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就是小林？” 吴老二狠狠地吞了口唾沫。 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在赌场大发神威的人，居然跟眼前的医生是同一个人。 而且，他还会易容术！ “对，我叫林凡。” 林凡点头说道，“吴大哥，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你还想赌吗？” “不想赌了！” 吴老二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真的？” 林凡拉长了尾音。 “我算是看明白了，那帮狗日的完全没有人性！” “他们不但会做局，而且还会耍赖，十赌九诈！” “我就算是赢了钱，也别想拿回来！” 吴老二一副痛彻前非的样子。 林凡在赌场的遭遇，他看得一清二楚。 人教人，教不会！ 事教人，一次就会！ 赌场人的狠辣和残忍，也给他上了非常生动的一课。 “你现在才知道后悔，早干嘛去了？” 阿燕姐狠狠地锤了一下他的胸口。 似是在发泄，更多的则是欢喜。 “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从今往后，我一定好好打工挣钱。” “我欠你跟乐莹的，后半辈子就做牛做马来偿还。” 吴老二握着阿燕的手，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说得倒是轻巧，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多大了，还能干得动吗？” “你赌博输光了家里的钱，现在还欠外面二十几万的外债。” “就算是做牛做马，这钱也不一定还的上。” 阿燕姐发起了愁，又絮絮叨叨了起来。 “你们等我一下！” 林凡这时候想起了什么，匆匆跑了出去。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黑色的袋子。 “燕姐，这个给你。” 林凡将袋子递了过去。 “什么啊？” 阿燕姐打开了袋子，双眼顿时瞪大，“钱……好多钱！” 这里面的钱，数一数大概有十万出头。 “不行，这个钱我不能要！” 阿燕姐立即将袋子退了回去。 即便日子很难，她也不敢随意接受这样的恩惠。 “燕姐，你放心，这钱不是我个人腰包里掏的。” 林凡却是笑着道。 “那是哪里来的？难道天上还会掉钱？” 燕姐根本不信。 “这钱是今晚在赌场里赢的。”林凡说道。 “就算是你赢的，也不能给我。” “小林，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确实不能收。” 燕姐摇了摇头，态度很坚决。 能够把吴老二从火坑里拉出来，燕姐已经感激不尽了。 她可不愿意欠下这么天大的人情。 林凡见她执意不肯收，大脑飞速运转了一下。 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燕姐，其实这些钱不是我个人给的。” 林凡忽然压低声音开口，神情肃然。 “那是谁给的？” 燕姐下意识问道。 “是组织研究决定之后给的！” “组织……给的？” 燕姐跟吴老二对视了一眼。 皆是一脸的震撼！ “没错，今晚的行动其实是组织安排的。” “他们选定了吴大哥作为线人，带我们进入赌场内部获取资料信息。” “他现在受伤了，需要卧床休息。” “所以，这些钱算是给他的误工补偿还有精神损失费。” 林凡认真地胡说八道。 “这是真的吗？” 阿燕姐眼眸瞪得大大的。 “我居然成了线人了？” 吴老二的一张嘴，也要咧成河马了。 这可是比国产电视剧的情节还要夸张啊！ 第46章 五百万 “当然是真的。” 林凡认真地点了点头。 “想不到我家吴老二窝囊一辈子，居然还有替组织做事的一天！” “难道是吴家祖坟冒青烟了？” 阿燕眉开眼笑，阴霾一扫而空。 “可不是嘛！” “我们吴家祖上三代都是贫农，根正苗红！” 吴老二也是哈哈傻乐。 “此事关系重大，所以你们一定要保密！” 林凡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请组织放心，我们一定保密。” 燕姐一口答应下来，思想觉悟很高。 “对，绝对保密！” 吴老二拼命点头。 “吴大哥，后面有可能还会需要你配合，进行检举揭发做证人。” “从今往后，你可要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毕竟，你可是组织看重的人，不能成为反面教材。” 林凡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一定不负组织厚望！” 吴老二神情严肃，觉得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 “好，那你好好休息！” 林凡一直憋到诊所大门口，这才敢笑出声来。 虽然欺骗夫妻二人不对，却也是他无奈之举。 更没想到的是，一句组织的肯定，居然比什么金玉良言都好使！ 他坐在台阶上刚点了一根烟，忽然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号码显示的，居然是前期叶凌冰的。 想了想之后，林凡按下了挂断之后。 没想到她接着打来——大有一直打到林凡接为止的架势。 无奈之下，也只能接听。 “喂。” 林凡没有继续说话。 “我听陈院长说，你去了县城的医院？” 叶凌冰开门见山道。 “嗯，对口帮扶的。” 林凡的声音很冷淡。 “开明县那个地方太穷了，你怎么想起来去那里？” 叶凌冰很是费解。 “如果没记错，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选择去哪，跟你有关系吗？” 林凡冷笑一声。 被一句话噎回了之后，叶凌冰陷入了沉默。 离婚之前，林凡可是一个非常温柔随和的人。 他现在为什么变得如此冷漠，而且攻击性这么强？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就这样。” 林凡刚准备挂断，对方却抢先道，“我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笑话，堂堂新晋区长，还需要我帮忙？” 林凡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你知道这件事情了？” “这证明你还是在悄悄关心我的！” 叶凌冰心中一暖。 看来，他就算在县城这个地方，也随时关注着自己的动向。 “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无意中看到新闻的。” “如果你没什么急事，那我就挂了。” 林凡声音依旧那么冷。 “下个月八号，是我爷爷的八十大寿。” “家里面张罗着给他办寿宴，我希望你能来参加。” 叶凌冰害怕他挂电话，语速很快。 “不是说了么，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去那个地方，不太合适？” 林凡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们离婚的事情，还没有告诉爷爷。” “而且，他一直对你的印象还不错。” “他最近身体不好，我害怕他听到这件事情受到打击！” 叶凌冰的语气带着一丝央求，“林凡，算我请求你帮这个忙，行吗？” 在她与林凡婚姻的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占据主导地位。 如此低声下气地跟他说话，还是头一次。 “到时候再说。” 林凡想了想，终究没有做到那个决绝。 “行，那到时候我再把具体信息发给你。” 叶凌冰语气变得轻松。 以她对林凡的了解，没有拒绝应该就是答应了。 “随便。” 林凡挂断了电话，起身将烟头踩熄。 刚站起来准备回去睡觉，一辆车风驰电掣地开进了县医院的大门。 “今天晚上这么热闹？” 林凡看了一眼，那是一辆黑色的库里南。 车停下之后，一个剃着短发的青年司机下了车，恭敬地打开了后座车门。 随后，一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走了下来。 他头发花白，看起来颇为儒雅，手上戴着一块江诗丹顿手表。 单单这一块价值数百万的手表，就足以彰显他的财富地位。 “小柳，就是这个地方吗？” 中年男子眉头微微一皱。 这个医院，看起来实在是太破了。 “对，大小姐打电话给的位置就是这里。” 司机小柳点头附和道。 “看样子，欣妍吃了不少苦啊。” 古江海眉宇之中，是浓浓的担忧。 “老爸……” 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由远及近。 只见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像是一阵风般冲到跟前。 她紧紧地拥抱住古江海。 “我的女儿，让你受苦了……” 古江海老泪纵横，情难自已。 女儿古欣妍是他的独生女，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掌上明珠。 在她失联的这么多天，古江海感觉天塌了一般。 他全城发出天价悬赏令，但是却没有一点线索。 这些天他怎么都没有合上眼，真的是心力憔悴。 正当古江海几乎绝望放弃的时候，女儿却打来了电话，说自己是在开明县医院。 于是，他推掉了一切的事情，直接连夜赶了过来。 “老爸，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嘛。” 古欣妍替父亲擦去眼泪，自己也是鼻子一酸。 这些天的遭遇，让她恍然隔世一般。 大约一分钟之后。 “乖女儿，你说的那个救命恩人在哪？” “我要向他当面道谢！” 古江海恢复了往昔的镇定。 “救我的其实是两个医生。” 古欣妍指着身旁的程若楠道，“一个是这位程姐姐。” “你好！” 古江海主动向程若楠伸出手掌。 “嗯。” 程若楠只是简单点头，并没有伸出手。 古江海的手尴尬悬在半空中，于是问道：“请问，另外一位呢？” “是他！” 程若楠又指向一旁看热闹的林凡。 “林大哥，这就是你的真实长相？” 古欣妍感到好奇，围着林凡上下打量。 “我又不是猴。” 林凡苦笑一声。 “老爸，就是这位林大哥救了我。” “他不但是个医生，打架还特别厉害。” 古欣妍兴奋地向古江海介绍起来。 “你好，我是古江海！” 古江海再次伸出了手。 “林凡。” 林凡与他握手，简单自我介绍。 “你救了我的女儿。” “为了表示感谢，我特意准备了点薄礼！” 古江海朝司机小柳看了一眼。 小柳立即示意，打开了库里南的后备箱。 随后，拎出两个沉甸甸的大箱子走到跟前。 “啪！” 箱子打开之后，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了一摞摞大钞。 “这里有五百万现金，是我的一点心意！” 第47章 昂贵的一课 赵德柱、秦方二人恰好开完会下楼。 看到这一幕，彻底傻眼了！ 袁旦更是眼珠子快要瞪直了！ 他们这辈子，都没有看到过整五百万的现金呐！ 在这人的口中，还只是一点心意？ 林凡也是非常意外。 他预料到对方应该很有钱。 可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出手阔绰到如此地步。 居然直接提着五百万块钱来登门道谢！ “古先生，你心意我领了。” “但是，这钱还是请你收回！” 林凡摆手拒绝道。 “林医生，你是不是嫌少？” 古江海皱眉问道。 “古先生，你说笑了。” “这五百万在我们这些普通人眼里，可是一笔巨款。” 林凡笑着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收？” “跟你救我女儿比起来，这五百万真的不算什么。” 古江海真诚地开口。 以他的财富地位，这么点钱真的不算什么。 在商言商来说，他宁愿欠别人钱也不愿意欠人情。 而且，这还是天大的人情！ “小林你傻啊，这么多钱还不收下？” 赵德柱悄悄地拉了林凡一下。 “是啊，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店了。” 秦方也在一旁劝道。 袁旦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一双眼睛却闪闪发亮，充满了向往。 唯独程若楠，依旧是那副冰冷冷的样子，抱臂旁观。 “古先生财富惊人，这五百万对于你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林凡认真开口道。 “你这话倒也没有错！” 古江海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他身为江淮市的头部富豪，身价早就接近百亿。 在胡润富豪榜上，也是个常客！ “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如果钱财得来得太容易，反倒会成为一种负担。” 林凡淡淡开口道，“再说了，我当时救你女儿是顺手的事情，也不是奔着钱去的。” 他的笑容真诚，不是为了故意显得自己多清高。 “林先生的格局和品质，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如果我执意如此，倒是显得我有点俗了。” 古江海对司机小柳看了一眼。 小柳心领神会，立即将箱子给合上了。 “小林，你说你……” 赵德柱扼腕痛惜，好像是自己丢了这五百万。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傻子，会嫌钱多的？ “袁旦，你觉得师父傻吗？” 林凡扭头，笑着对袁旦问了一句。 “呃……不傻！” 袁旦犹豫着回答。 “说实话！” 林凡板起了面孔。 “师父，换我肯定做不到。” 袁旦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袁旦，我一开始走上医道这条路，爷爷跟我说过三句话。” “现在，我把这三句话送给你。” 林凡看了他一眼，一字一顿道，“才不近仙者，不可为医！ 德不近佛者，不可为医！ 想要大富大贵者，不可为医！” 这番话如同炸雷一般，炸在所有人的耳畔。 也让袁旦愣在了原地，胸膛剧烈地起伏。 你身为一名医生，必须有高超近乎完美的医术，还有那堪称洁癖的品德。 还有面对金钱诱惑时候，那蔑之如尘土的洒脱。 “师父，我明白了！” 袁旦忽然握紧了拳头，用力地点了点头。 他从小到大学习成就就很好，老师和家人觉得当个医生是个不错的出路。 这是一份人人羡慕的好工作，医生的称呼也听起来很高大上。 为此，袁旦凭借聪明勤奋，让他一直以来都很顺利。 最终，按部就班成为了一名定向规培的医生！ 但是，他从未思考过，当一个医生对自己来说意义是什么。 在这一刻，他彻底想明白了！ 他要当一个跟林凡一样拥有高超医术的人！ 他要当一个跟林凡一样拥有高尚品德的人！ 这将是他余生所追求的终极目标！ “小林啊小林，花五百万给这孩子上生动的一课。” “也不知道是赚了，还是亏了！” 秦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一方面，他是觉得这五百万不拿真冤。 另外一方面，他又非常欣赏林凡的人品。 世界上，到底有几人能面对这样的横财不心动？ 但是，他却用这五百万，给袁旦上了非常生动的一课！ 或许往后的日子里，这孩子都会记住今晚发生的事情。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拿金钱来衡量的。” 程若楠说了一句之后，就插着兜离开了。 她的脸上，居然有了一丝奇妙的温暖。 仿佛是恒古不化的坚冰，在这一刻也融化了。 “啪啪啪……” 古江海忍不住为林凡鼓掌。 “老爸，你多跟林大哥学学。” “瞧瞧人家这个格局，瞧瞧人家这个人品。” 古欣妍笑呵呵地开口。 她自然而然地挽着林凡的手臂，得意道：“要不，林大哥怎么能成为我的英雄呢？” “呃……” 古江海看到她的亲昵动作，心中一惊。 这丫头，不会是对这个医生有意思？ “英雄谈不上，我也只是俗人一个。” 林凡悄悄抽出手来，随后介绍道，“古先生，这位是我们的赵院长，这位是秦方副院长。” “你们好！” 古江海立即上前，一一与他们握手。 “古先生从大老远地过来，赶紧去办公室里坐坐。” 赵德柱热情地邀请道。 “好！” 古江海点了点头。 当他来到了赵德柱的所谓办公室之后，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头。 说是办公室，其实也就跟一间旧教室差不多。 这是他见过最寒酸的一员。 “古先生，实在不好意思。” “我们就这么个条件，让您见笑了。” 赵德柱立即用袖子将凳子擦了擦，随后道，“您坐！” “嗯！” 古江海坐了下来。 “袁旦，给他们泡茶。” 林凡想了想，补充道，“用我办公室那个茶叶。” “好咧！” 袁旦立即冲去林凡的办公室。 一行几人，坐下来开始闲聊。 从县医院的发展史，聊到了最近林凡调到县医院。 袁旦给他们倒好了茶水，就安安静静地站在了一旁。 聊着聊着，古江海忽然眉头一皱。 然后，他揉了揉胸口的位置，脸色有些苍白。 “古先生，您怎么了？” 赵德柱见他状态不太好，小声问道。 “没事，可能最近因为小女的事情操劳过度。” “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古江海摆了摆手。 “古先生，不如让我来看看？” 林凡却主动开口道。 第48章 别动 “没事，我已经让家庭医生看过了。” “他说我只是疲劳，充足的休息之后应该能缓解” 古江海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他的家庭医生很厉害，也很贵！ “不！你现在的情况很严重！” 林凡却是一反常态，换了副严厉的语气，“如果不救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你说什么？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开玩笑的好！” 古江海神情一变，说话都有了颤音。 任谁听到这样的话，都会跟他一样紧张和激动。 “我从来不会拿病情这种事情开玩笑。” 林凡声音越发地坚决。 “古先生，你先别急！” 赵德柱心中咯噔一声，连忙道，“小林的医术我们都亲眼所见，是十分厉害的。 不如你让他好好给你看看，这样大家也放心。” “老爸！关乎身体健康的事情，你可不能太自我感觉良好！” “还是让专业的人看看比较好。” 古欣妍也在一旁开口道。 “那……林医生，就请你帮我看看。” 古江海思虑片刻，这才点了点头。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这四门基本功。” 林凡却没有替他看病，而是看向一旁的袁旦，“你能看出什么来吗？” “我？” 袁旦指着自己，一脸的不可思议。 “嗯，就凭你的感觉，做个最直观的描述。” 林凡点了点头。 袁旦上前，盯着古江海看了足足一分钟。 “我觉得古先生脸色很差，很苍白。” “而且，眼睑和嘴唇有点发青。” 袁旦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对！你观察的很仔细！” “这就是典型的心脏供血不足的表现！” 林凡伸手扣在了古江海的手腕上，开始诊脉。 大约一分钟之后，他收回了手掌。 “林大哥，我爸怎么样？” 古欣妍紧张的都快要将手指掐紫了。 “正如我所料，他这是心梗的前兆！” 林凡认真开口道。 “心梗？不能够？” “我这平时也注重保养，也没有三高的问题，怎么会有心梗？” 古江海仍然有些怀疑。 “严格来说，心梗的发作，是非常复杂的。” “无论是身体健康的普通人，还是那些强壮的运动员，都有可能会发生心梗。” 林凡解释了一声，随后道，“古先生，你这两天有没有感觉心脏一抽一抽。 然后，腿部会感觉窜麻，还会伴随着疼痛。” “你是怎么知道的？” 古江海倒吸了一口凉气。 林凡说的症状，他基本上全部都对上了。 之前一直以为是身体疲惫，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些都是心梗的隐性症状。” “很多人就盯着心绞痛和背痛，往往会忽视这个方面的症状。” 林凡耐心解释道。 “那有什么办法治疗吗？” 古江海脸色开始越来越难看。 人一旦知道自己生病之后，那精气神就会变得不太一样。 特别是他这样的富豪，对生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心梗前兆的话，用血管内介入治疗是最好的方法。”林凡回答道。 “小林……我们医院没有这样精密的仪器。” 赵德柱在一旁尴尬地提醒。 “那我现在就去市里医院！” 古江海是个行动派，说完之后立即起身。 可是，他起身之后，忽然感觉一股压榨性的疼痛从后背侵袭到前胸。 他立即捂住了胸口，浑身冒起了冷汗。 “老爸！” 古欣妍惊叫一声，赶紧扶住了他。 “他现在的供血已经严重不足！” “如果不立即救治，恐怕根本拖不到市里！” 林凡眯起了眼睛。 “林大哥……那你有没有办法？” “赶紧救救我老爸！” 古欣妍眼泪汪汪的。 她刚从魔窟逃出来，见到父亲之后非常开心。 没想到，父亲却突然病重，甚至有了生命危险！ 这让她茫然无措。 “有！” 林凡立即道，“袁旦，你去我办公室，帮我把抽屉那个小木盒取来。” “是！” 袁旦听完之后，立即发足狂奔。 “你们帮忙搭把手，把他抬到桌子上。” 林凡又看向赵德柱二人。 “好！” 几人齐心合力把古江海抬到桌子上。 林凡二话不说，将他的上衣扣子给解了开来。 这个时候，古江海的情况已经非常严重了。 他的浑身开始泛青紫，眼睛也开始闭上，浑身微微地颤抖。 “师父，东西拿来了！” 袁旦提着那个小木盒，冲进了屋子里。 林凡立即打开，将里面的金针取了出来。 “林大哥，你准备用这个给我爸治病？” 古欣妍一把抓住了林凡的手，神情无比慌张。 “古小姐，你放心。” “我见识过小林的针灸之术，连短尾蝮蛇的蛇毒都能治好！” 秦方在一旁解释道。 “对！他医术厉害着呢！” 赵德柱也附和了一声。 “你只要相信我，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林凡看了她一眼，认真地开口。 眼神里只有无限的自信！ “林大哥，我信你！” 古欣妍一咬牙，便侧身让开了。 林凡手里捏着金针，随后沉吸一口气。 他快速出手，直接刺向了檀中穴！ 入里两公分！ 这一针刺下去，古江海的颤抖更加剧烈了。 林凡毫不犹豫落下金针，刺入的都是古江海身上任督二脉的穴位。 任督二脉上的穴位，掌管着血液和气的流通走向。 当然，他也不仅仅只是刺入穴位那么简单。 其中，刺的深浅和力道，都有很大的讲究！ 只要一个失误，那对最终的结果是有很大的影响！ 一十八针，全部刺入完毕。 林凡的脑门子上，此刻也是一层汗水。 毕竟，治疗这种棘手的突发心梗，还是非常耗费心力的。 不过，他来不及去擦汗，而是手指在一根针尾上弹了一下。 “嗡！” 金针的末端发出了轻微的鸣声。 似乎有感染能力一般，开始朝外面的金针蔓延。 到最后，居然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和谐振动带。 细小的声音汇聚成洪流，仿佛是虎啸龙吟般。 金针共振！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因为，这种神乎其技的针法，他们之前只有在电影中看过。 没想到，林凡在现实中当众演示了一遍。 特别是袁旦，那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血……出血了！” 古欣妍忽然尖叫一声。 只见那十八根金针刺入的位置，开始有血液渗出。 不过，这血液并不是鲜红色，而是颜色比较暗。 血液流淌的速度很快，眼看着就将下面的桌子给染红了。 “我来！” 袁旦立即拿出了酒精棉，准备上前擦拭。 “别动！” 林凡却是眼疾手快阻止了他。 第49章 天降财神爷 “师父，怎么了？” 袁旦不明所以道。 “不用着急，慢慢等！” 林凡淡淡开口道。 “可是……” 袁旦看到那些血液越流越多，有点慌了。 如果因此而出了什么事情，这可是医疗事故啊。 “我说了，慢慢等！” 林凡一字一顿，身上散发出一股可怕的气息。 他的语气很冷漠，与往昔简直判若两人。 “是！” 袁旦吓了一跳，赶紧缩了回去。 赵德柱嘴巴嗫嚅了一下，也把话全部咽回了肚子里面去。 等待的时间，漫长且煎熬。 终于。 看到那些血液的颜色变成了常规的红色，林凡出手了。 他的速度很快，将十八根金针全部拔了出来。 “擦拭血迹！” 林凡扭头说道。 “好！” 袁旦这才敢上前，用酒精棉球将那些血液全部擦干净。 “林大哥，我爸怎么还没醒？” 古欣妍忍不住问道。 “稍等我一下！” 林凡翻开了小木盒，拿起了一个碧玉的瓷瓶。 从里面倒出了一颗墨色的小药丸。 拿出来的时候，林凡也是一阵肉疼。 这颗小药丸名为“保心丸”，是林凡的祖辈御医炼制而成，如今还剩下了三颗。 今天用完一颗，也只剩下两颗了。 不过，为了救治古江海，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林凡将古江海嘴巴撬开，然后将保心丸喂服进去。 大约过了两分钟。 古江海的睫毛翕动，睁开了眼睛。 “老爸，你醒了？” 古欣妍欣喜若狂，扑了上去。 她的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 这是失而复得喜悦的眼泪！ “丫头，我刚刚怎么了？” 古江海揉了揉脑袋，仍然云里雾里。 他只记得，刚刚起身之后，一阵头晕目眩。 接着眼前一黑，就彻底记不清后面发生的事情了。 “老爸，你不知道刚刚的情况有多危险。” “要不是林大哥，你现在恐怕……” 古欣妍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即便事情已经过去了，可仍然能够感觉出当时的惊心动魄。 他躺着的桌子上的血迹，就是最好的证明。 “古先生，你现在已经完全健康了。” 林凡替他号脉之后，开口说道。 “林医生，你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古江海立即爬了起来，对林凡弯腰行了个礼。 “治病救人，本来就是医生的责任。” 林凡连忙扶起了他。 “你不但救了我女儿，还救了我一命！” “可以说，你这是救了我们全家！” “就算是将全部的财富给你，都不足以表达我的谢意！” 古江海紧紧握着林凡的手。 “没那么夸张！” 林凡笑呵呵地说道。 “小林医生，你今天也是给我好好上了一课啊！” 赵德柱在一旁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针法实在是太精彩了！” “我们医院真是捡到宝了，哈哈哈……” 秦方也是满脸地激动。 他们身为医生，更是了解突发心梗到底有多凶险。 在没有医疗器械进行手术的情况下，死亡率更是可怕。 没想到，林凡仅凭针法就把人给救回来了。 而且，还是当场能治好，不留后遗症的那种。 “二位院长，我有个不情之请。” 古江海忽然开口道。 “古先生，你请说！” 赵德柱连忙示意道。 “林医生高风亮节，不愿意接受钱财赠礼。” “但是，我对这救命之恩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古江海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想请问一下，医院接受捐赠吗？” “啊？” 赵德柱跟秦方对视一眼，彻底傻眼了。 不是……捐赠这种事情，还要用请求的语气吗？ “如果你们这块实在为难，那就算了。” 古江海呵呵笑道。 “不为难，不为难！” 赵德柱连忙摆手。 “古先生，你请坐。” 秦方更是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按在了凳子上。 然后，将那杯泡好的茶，又塞到了古江海的手里。 林凡在一旁差点乐出声来。 这两人的模样，就跟过年要杀年猪一样，生怕古江海逃了。 “古先生，请问你这次捐赠的额度，大概是……多少啊？” 赵德柱撅着腚，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询问。 “大概是这个数。” 古江海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二十万？” 赵德柱十分欣喜。 有了二十万，就能先将职工的工资先开一部分，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不是！” 古江海笑着摇了摇头。 “那……两百万？” 秦方吞咽了一口唾沫。 两百万那可是非常大的捐赠数字了！ “两千万！” 古江海喝了一口茶，然后报出了一个数字。 “多少？” 赵德柱跟秦方对视一眼。 两人差点一蹦三尺高！ “两千万现金捐赠，也只是第一步而已。” “我还想资助医疗设备，还有修缮医院大楼和宿舍等后续步骤。” 古江海继续开口道。 “谢谢古先生。” “古先生慷慨大义！” 赵德柱跟秦方二人，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他们之前就因为资金的事情陷入了窘状。 没想到，天上掉下了个财神爷！ “古先生，你这出手会不会太昂贵了！” 林凡忍不住道。 以他开出的这些条件，恐怕都能建成一个市级规模的一员了。 “不！这跟我的命起来，一点都不贵！” 古江海摇了摇头，“林医生，实不相瞒，我很有钱！” “看得出来。” 林凡被他的坦诚逗笑了。 “我之前一直努力挣钱，好像就只是为了数字上的增加。” “今天从鬼门关走了一早，我忽然弄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钱真的是身外之物。” “所以，我决定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古江海认真地开口道。 “古先生格局很大，我很佩服！” 赵德柱适时地拍了个马屁，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 “我准备再拿出一千万，以林先生的名字设立基金会。” “这笔钱可以用来帮助那些贫困的病人，让他们有钱治病。” 古江海接着又道。 “古先生的品德高尚，我先替那些病人谢谢你！” 秦方又接上了一记马屁。 对这样的财神爷，恨不能将其供起来。 “这个……我看还是算了！” 林凡却是摆手拒绝。 “为什么？” 不仅仅是古江海，其他人也是感到困惑。 设立基金会，不是造福病人的好事吗？ 林凡为什么要拒绝？ 第50章 我想学医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林凡。 “别误会，我不是拒绝古先生设立基金会！” “而是觉得，用我的名字来命名不太好。” 林凡连忙解释了起来。 “那该用谁的名字？” 赵德柱下意识道。 “我建议用古先生或者古小姐的名字来命名，如何？” “行善之人，必须要让人知道他的名字！” “这样的榜样力量，也能带动其他人多多行善！” 林凡笑着说道。 “我觉得这个好！” 赵德柱顺水推舟。 “对！古先生花了这么多钱行善，那一定要留下姓名。” 秦方也是拼命点头附和。 林凡能够认可，让他们松了口气！ “好！” 古江海拗不过，只能接受下来。 最终，还是决定以爱女古欣妍的名字设立了基金会——欣妍爱心基金。 简单的交谈之后，古江海留下了林凡几人的号码。 然后又记下了医院的账户，说回去就着手安排将第一笔资金打过来。 “那就先这样，我就不打扰了。” “林医生，如果你有空到到市里，要来我家里坐一坐。” 古江海再次握住了林凡的手。 “好的，一定！” 林凡笑着回应。 “林大哥，我有空会来看你和程姐姐的。” 古欣妍也是笑着挥了挥手。 正副院长外加上林凡，亲自将他们送上了车。 等到车屁股都没影了，赵德柱还久久没有回头，手还在挥舞着。 “赵院长，人已经走了。” 林凡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 赵德柱依然在微笑。 “你怎么哭了？” 林凡忽然瞥到他眼角有泪。 “他这是激动的。” 秦方在一旁打趣道，“遇到这么个财神爷，能不激动吗？” “你净扯犊子！” 赵德柱笑骂一声，然后悄摸摸地将眼角的泪水擦干。 “虽然谈钱很俗，但这笔钱真是救了命啊。” “如果再开不出工资来，职工们可怎么办？” “总不能真让他们用爱发电？” 秦方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地上。 “对啊，还好医院没有败在我的手上。” “要不然，我师父肯定要在梦里大骂我。” 赵德柱一屁股席地而坐。 他口中的师父，就是上一任院长——县医院的创办人。 “现在问题不是解决了？” 林凡也坐了下来。 “所以说，一切都亏了你啊。” 赵德柱摸出了一包烟，给另外二人都散了根。 “都是运气罢了！” 林凡接过烟，没有邀功。 他也没想到，自己随手救的一个女孩，是个富豪的掌上明珠。 给县医院带来了如此大的生机！ “我就说嘛，你小子是咱们医院的福星！” 赵德柱用力地一拍林凡的左肩膀。 “就是……市医院真是瞎了眼，让我们捡了漏。” 秦方也是面有得色地拍了下他的右肩膀。 “二位领导，我只是借调过来对口帮扶的。” 林凡忍不住笑着提醒了一句。 “那有什么？你在这一天，就是咱们医院的员工。” 赵德柱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不过，我还有件事情不太明白。” “院长，你说。” 林凡随口道。 “你之前拒绝了古先生的大额酬谢。” “可为什么对他捐赠的事情，却没有阻拦？” 赵德柱好奇问道。 “我没收他的钱，是因为我个人不愿意。” “他对医院的捐赠属于公益性质，是件利民的好事，与我的理念不冲突。” “是公是私，我还是拎得清的。” 林凡吐了口烟圈，看了一眼天空。 县城没有污染的天空无比，星辰璀璨。 让人感觉很是放松。 “小林，你是个人才，前途必将不可限量！” “我相信，你无论待在什么岗位，一定能够吃得开。” “县城这个小地方，怕是容不下你。” 赵德柱唏嘘地叹了口气。 “这么快就想赶我走了？” 林凡斜睨了他一眼。 “怎么可能呢？把你当宝贝供起来都来不及呢。” “不过，我就是怕好日子过惯了，嘴巴变刁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嘛！” “所以，这是在提前给自己打预防针。” 赵德柱讪笑一声。 有这样有能力，还有大气运的员工，哪个领导不做梦都能笑醒？ “赵院长，我不管未来如何。” “但只要我在县医院一天，就会本本分分地做好我的本职工作。” 林凡认真地开口道。 没有什么激情昂扬的承诺，只有踏踏实实的诚恳。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我真希望有一天，袁旦会快速成长起来，能够独当一面。” 赵德柱笑了起来，眼中满是对未来的希望。 “一定会的！” 林凡重重点头。 老院长对县医院倾注了太多感情，早已经将医院的所有员工当成了家人一样对待。 他就像是一个家长，护犊子，有担当，有魄力！ 与之相比，市医院的陈新武就越发显得伪君子！ …… 第二天早上。 林凡虽然轮休，却也没有闲着。 他先是去病房，查探一下梁泉的情况。 梁泉病情恢复的不错，已经能够勉强下床走动了。 这家伙真是个超级大忙人，即便这样了，手机一刻都没有停过。 简单聊了两句，林凡又顺道去了吴老二的病房。 进门就看到阿燕姐在削苹果，躺在病床上的吴老二美滋滋地吃着。 那享受的状态不像是在养病，倒更像是来这里旅游度假的。 床的旁侧，还站着一个梳着辫子的小姑娘。 “爸，你下次可不准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吓死了！” 女儿吴晓涵一边说着，一边替他掖好了被子。 别看吴老二长得不咋地，这女儿却生的落落大方，十分漂亮。 特别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很是灵动。 “你妈这人，嘴巴根本没把风的。” 吴老二对燕姐瞪了一眼，随后道，“不过，我这伤也没白受，不是受到组织的奖励了嘛！ 你爸我啊，现在是组织考核的对象。” “你就吹！” 燕姐瞪了他一眼。 “嘿嘿嘿，你就让我吹一下呗。” “反正吹牛又不上税！” 吴老二讪笑一声。 “晓涵，还有没多久就高考了。” “妈之前一直忙，也没过问你的成绩。” 燕姐笑着问道，“现在学习咋样？” “上次模拟考试，全校第二。” “我比第一名，只差了三分。” 说起学习，吴晓涵也有点骄傲和自豪。 “不愧是我闺女，真牛！” 吴老二竖起了大拇指。 “那你准备以后学什么专业？” 燕姐也是笑容满面。 “我想学医！” 吴晓涵认真地开口道。 这是她早就想好的未来之路！ “不行！” 吴老二和燕姐异口同声道。 第51章 我的使命！ “为什么？” 吴晓涵怔怔地问道。 她曾经想过，父母会有一方质疑这个决定。 然后准备团结支持自己的，共同攻克第三方。 小丫头历史学的很好，准备将纵横捭阖这一招给活学活用。 但却没有想到，两人居然全部反对！ 这让她的计划全部都落空了！ “晓涵啊，这学医实在是太辛苦啦。” “早上给我们查房的那个小医生，说他一天只睡几个小时。” 燕姐苦口婆心道，“我可不想你这么辛苦。” “你妈说得对！” 吴老二也在一旁附和道，“而且，现在学医如果没有人脉关系也不行。” “学医还需要什么人脉？” 吴晓涵好奇问道。 “你天天在学校里，当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最近不是爆出一个4+4的新闻嘛，说有人凭借关系，不是医学专业的，也能走上手术台。” “咱们家没有那样的本事，等你医院毕业之后，还得学好几年才能正式当上医生。” 吴老二摇头晃脑地开口道。 “那我不管，我就是要学医！” 吴晓涵很是固执。 她认为医科大学就是自己心目中神圣的学府。 除了医科，她什么都不想读。 “这丫头，怎么不听话呢？” 吴老二有点急了。 “是啊，丫头，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燕姐也苦口婆心地开口道。 就在这时，林凡走进了屋子里。 “林医生，你来了。” 燕姐立即站了起来，兴奋道，“晓涵，这位就是林医生。” “林医生，你好！” 吴晓涵乖巧地向林凡打招呼。 “你好。” 林凡微笑点头示意。 “晓涵，你可能还不知道，林医生的医术可厉害了。” 燕姐见面就是一顿猛夸。 “妈，既然你觉得林医生这么好，这么厉害。”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学医？” 吴晓涵找到了反驳的点，觉得自己的底气更足了一些。 “这……” 燕姐为之语塞。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来跟女儿解释了。 “晓涵，你想学医？” 林凡语气和善地问道。 “嗯，我特别想当医生！” 吴晓涵重重地点头。 她认为林凡肯定会非常赞同学医的这个决定。 这等于临时抓到了一个战壕的战友！ “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当医生吗？”林凡问道。 “我认为，治病救人是一件特别酷的事情！” “老师也觉得，以我的成绩应该能上一个好的医科大学。” 吴晓涵认真地开口说道。 “只是因为这些吗？” 林凡笑着继续问。 “难道这些理由不够吗？” 吴晓涵再次愣住了。 “如果只是因为这些，你还是不要当医生的好！” 林凡摇了摇头。 听到这话，燕姐跟吴老二对视了一眼，皆是松了口气。 还好，林凡并没有建议她去读医。 “林医生，你到底是站哪头的？” “你自己身为一个医生，怎么能对自己的职业有偏见？” 吴晓涵有点生气。 “有句话说得好，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我可不想你后悔的时候，然后怨恨上我。” 林凡耸了耸肩。 “怎么会呢？学医难道真这么差？” 吴晓涵也有点迷茫了。 “不是差，而是难！” “不是学习上的难，而是选择这条路需要付出的太多了。” 林凡看到袁旦正好经过，于是打了个响指道，“袁旦，你过来一下。” “师父，你找我有事？” 袁旦立即小跑着冲了进来。 “告诉这个小妹妹，学医的三个基本要求是什么。” 林凡伸手示意。 “才不近仙者，不可为医！” “德不近佛者，不可为医！” “求大富大贵者，不可为医！” 袁旦立正站好，这三句口号，喊的那叫一个声音洪亮。 “这三点，我都能做到！” “而且，我本来做医生就不是为了想要荣华富贵。” 吴晓涵握紧了小拳头，在空气中挥了挥。 “袁旦，你再告诉她，学医苦不苦？” 林凡再次伸手示意。 “苦！非常苦！” “我当时学医的时候，背的那些医学典籍，还有写毕业论文，基本上都是整宿整宿的熬夜！” “班上女生，有好多人都学得内分泌失调了，脸上狂冒痘。” “我作为定向规培的倒还好点，只是临床学研究生完了就安排到县医院了。” “但那些同学们，实习加规培过后还得读博，考到医师证，才能走上医生的岗位。” 袁旦破天荒地打开了话匣子，倒起了苦水。 毕竟，每个医学生都是这样过来的，极为地辛苦。 “行了，你继续去忙。” 林凡挥了挥手。 “好的，师父！” 袁旦一扭头，又匆匆地走了。 “考到医师证，往往才是叩开医生之路的第一步而已。” “你才分配到医院的时候，从最苦最累的住院医生开始。” “学个几年，才能升到住院总医。在这期间，你基本上不会有什么私人时间。” “熬个几年，你运气好足够努力，才能当上主治医生，开始忙碌的医生生活。” “后面的日子，你需要打怪升级，运气好才能评上副主任医生。” “如果撞了天大的狗屎运，你可能会在五十岁之前评上主任医生。” 林凡接着补充道，“这……就是一个医生一路走来的必经之路。” “怎么感觉像是唐僧取真经，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吴晓涵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没想到，自己心目中憧憬的医生职业，居然有这么多的坎坷。 “不！唐僧取经都比这容易一点。” 林凡却是笑道，“好歹他有四徒弟外加一匹白龙马。 而你，只能孤身一人去面对！” 听完之后，吴晓涵陷入了沉默之中。 林凡并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给她思考的时间。 他所说的这些都是实话，并没有添油加醋。 只有对方真切领悟了之后的选择——那才是真正不后悔的选择。 如果你连直面的勇气都没有，那还是不要选择学医。 “林医生，你当医生后悔过吗？” 吴晓涵忽然抬头问道。 “呃……” 林凡被她反将一军，倒是打了个措手不及。 思考了片刻之后。 “我不后悔！” 林凡认真地回答道。 “为什么？” 吴晓涵支起了下巴，眨着大眼睛。 “因为我的使命，就是当一名医生！” 第52章 超级凶徒 “虚伪！” 吴晓涵言简意赅。 她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有足够的分辨能力。 当然不会因为对方说得好听，而陷入一种打了鸡血的认同之中。 “没有使命感，是当不了医生的。” 林凡笑了笑，随后道，“我或许比大多数人更早认识到，我会走这条路。” “有多早？” 吴晓涵下意识问道。 “大概在我五六岁的时候。”林凡回答道。 “这么早？” 吴晓涵表情错愕。 “我家里是医学世家，祖辈是宫廷御医，爷爷从小就让我开始学习医术。” “一开始的时候，我背那些《汤头歌》、《素问》、《千金方》的时候，也是觉得无聊无趣，下意识地抵抗和摸鱼。” “直到我有一天，我看到爷爷在我面前治好了一个生重病的人，才意识到使命感是什么。” “原来那些看似枯燥的知识，是能够救人命的。” “所以，我想治病，我想救人。” “哪怕我不能治好世界上的所有人，但起码我可以治我能力范围内能救的人。” 林凡说话的语速不快，就跟朋友聊天一样。 但是，吴晓涵听完之后，却是思考了许久。 燕姐和吴老二同样没有说话。 他们在这个话题上，根本插不上话。 “因为我从小就知道这条路有多苦，所以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这样的选择。” “现在跟你说这么多，也只是让你了解这条路是充满荆棘坎坷。” “但是，路尽头的芬芳和另外一番风景，就是你一路走来的收获。” “支撑你走到底的，只能是信念和使命感！” “如果没有这些，你还是趁早换条路。” 林凡笑了笑。 话里话外，更像是在劝她放弃。 “我明白了！” 吴晓涵沉吸了一口气，眼神再次变得坚定。 “相信你已经有选择了。” 林凡赞许地点了点头。 “嗯，我要学医，我不后悔！” 吴晓涵重重点头。 如果先前她只是迫于对未来职业的一种谋划，认为学医是最好的选择。 那么现在，她是因为使命感而选择医生。 “啊？” 燕姐跟吴老二都懵了。 既然人家林医生都说了当医生有多难，这傻孩子为什么还要迎难而上。 “晓涵，林医生说的话，你到底听没听懂啊？” 燕姐忍不住道。 “我听懂了！” 吴晓涵笑着开口。 “那你还要学医？” 吴老二百思不得其解。 “对！我要学！” “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哪怕吃太多苦我都愿意。” 吴晓涵目光坚定。 “这……” 夫妻二人彻底无话了。 他们也知道女儿是很执拗的性格。 一旦决定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谢谢你，林医生。” “你说的那些，对我很有帮助。” 吴晓涵对林凡真心实意鞠了一躬。 “那就祝你好运，能够打怪升级成功！” “还有……欢迎报考咱们县医院。” 林凡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 走出了转弯口的时候，仍然面带笑意。 “哟，今天遇到什么喜事了，这么开心？” 迎面而来的秦方好奇问道。 “秦院长，我今天给咱们医院拉来未来人才储备了。” 林凡咧嘴一笑，露出口白牙。 “谁呀？” 秦方下意识道。 “燕姐家闺女，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学医的好苗子。”林凡道。 “你小子，劝人学医？” 秦方瞪大眼睛。 行业内流传的那句话，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那不能够，是她自己选的。” “我只是小小地推波助澜了一下！” 林凡笑的有点鸡贼。 “卑鄙！” 程若楠从旁边擦身而过，依旧高冷地插着兜。 “你怎么出现时候，连声音都不出一声？” 秦方拍了拍胸口，吓了一跳。 “我已经习惯了。” 林凡苦笑一声。 “对了，楼下刚来了一辆车。” 秦方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林凡道。 “好像是公务用车！” 秦方又道。 “哦？” 林凡顺着楼梯拐角的窗户，朝外看了出去。 只见一辆黑色的帕萨特，正停在花坛旁的位置。 上面写着公务用车几个字。 就在他纳闷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上面显示的是“丁局长”。 “我接个电话。” “嗯。” 秦方背着手，晃晃悠悠地走了。 “丁局长，你好。” 林凡不卑不亢地道。 “林医生，我已经到你们县医院了。” “你现在有空吗？” 丁长川那略带威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有空，我今天没有班。” 林凡回答道。 “那你能不能下来一趟？我的车就在你们医院的院子里。” “行，我这就来！” 挂断电话之后，林凡还在心中嘀咕。 这丁局长也很是奇怪，为什么来到医院了不先去看梁泉，反倒是先找自己？ 他带着这份疑惑，来到了院子之中。 “林医生，来车里坐坐！” 丁长川打开车门，对他招了招手。 林凡不疑有他，直接拉开了车门坐在了丁局长的身边。 刚落座，他就感觉两股强大的压力将其包裹其中。 丁局长头发花白，但是坐姿很正，国字脸。 仅仅只是坐在那，就让人有种不敢对视的强大气势。 而前车里，坐着一个同样腰杆笔直的四十来岁的男子。 他长相普普通通，脸膛黝黑，双眼却好似鹰隼一样锐利。 这两人的眼睛，都在注视着林凡。 仿佛任何一切心理活动，都不能逃脱出他们的眼睛。 这种感觉，很是有压迫感！ 不过，林凡却始终保持平静，没有任何表情上的怯懦和退让。 他强任他强，明月照大江！ “林医生，我在电话里听梁泉说过几次，说你年轻有为。” “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 丁长川收回审视的目光，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是啊，丁局您都用了八成的功力了，他都岿然不动。” “这一点，让我刮目相看。” 前座的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哦？能让小马你这么评价的人，实属少见。” 丁长川好奇问道，“怎么说？” “能够在咱俩的眼光中，保持着如此镇定的人。” “要么……就是心中坦荡的正义之人。” “要么……就是穷凶极恶的超级凶徒！” 第53章 刑侦老手 男子说完，脸上带着变幻莫测的笑容。 让人捉摸不透，同时也不寒而栗。 仿佛被一只毒蛇给盯上，随时都有可能咬你一口。 “那你觉得我是哪种呢？” 林凡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询问。 “我感觉你是第一种！” 男子打了个响指。 “为什么？” 林凡不动声色。 “因为……那些超级凶徒都被我抓起来了！” 男子微微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非常的自信！ 就在林凡困惑的时候。 “林医生，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刑警总队的队长马朝先，是个老刑侦队员，历年破的大案要案，数不胜数。” “他个人多次荣获个人二等功和一等功的荣誉。” 丁长川在介绍他的时候，一脸骄傲。 不仅仅是因为马朝先是警队的金字招牌，更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学生。 手把手带出来的那种！ “马队长，你好。” 林凡主动伸出了手。 “你好！” 马朝先与他握了握手。 “小林，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要带马队长来吗？” 丁长川饶有兴致问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为了肖成川的案子来的。” 林凡说出了猜测。 “没错！就是为了他来的！” 丁长川面容严肃道，“当梁泉汇报情况的时候，我都惊呆了。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种无恶不作的恶霸存在。 这是对扫黑除恶的一种蔑视！” “不仅仅是对扫黑除恶的蔑视，更多的是对咱们司法系统的挑衅。” “小小一个当地流氓头子，居然还能法外逍遥，此人气焰实在是嚣张！” “这颗毒瘤不打掉，实在不足以平民愤！” 马朝先又补充了一句。 “丁局长，马队长，关于办案这方面，我也不是太了解。” “恐怕我也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林凡讪笑了一声。 “不，你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昨天晚上的事情，小梁也详细汇报给我了。” “我个人虽然不赞同这种危险的做法，但你的有勇有谋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仅探出了肖成川开设赌场的犯罪行为，而且还发现他非法囚禁，拐卖妇女。” “你传过来的录音资料，对我们办案提供了很重要的证据。” 丁长川赞许地点了点头。 “只是一些小事，算不得什么。” 林凡谦虚地摆摆手。 “老弟，你管这叫小事？” “你只身闯龙潭虎穴，还能全身而退！” “别的不敢说，咱们警队也挑不出几个像你这样的人才。” 马朝先忍不住叫了起来。 看他激动的样子，让人误以为做这事的人是他呢。 “马队长，过誉了！” 林凡苦笑一声，“我也只是运气好点罢了。” 丁局长跟马朝先对视一眼。 “丁局，我真是喜欢上这小子了。” “他不觉得他很装吗？” 马朝先哈哈大笑了起来。 “有点，但不让人讨厌。” “这小子是个当官的料！” 丁局长同样也是点头一笑。 看似是贬，其实是夸赞。 林凡听着他们二人直言不讳讨论自己，多少有点尴尬。 同时心里默默补充一句，我装什么了我？ “小林，你跟马队长就算是认识了。” “往后你们在一起工作的时候，一定要相互帮助。” 丁局长同样微笑示意。 “工作？” 林凡愣了一下，“什么工作？” “梁泉还没有跟你说？” “我们将会成立一个专案小组，着手调查肖成川的案子。” 丁局长眯起眼睛严肃说道。 “这一点，梁大哥倒是说了。” 林凡点头道。 “肖成川这人十分狡猾，做事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 “而且，他很多事情都是交给手下去办。” “所以，我们实际掌握的证据是少之又少。” 马朝先叹息了一声。 这就是当前苦难的地方。 无论是梁泉被车撞，还是林凡提供的录音信息。 这些……都无法算作是铁证。 “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协助办案？” 林凡瞬间明白了意思。 “真是聪明人，一点就通！” 丁长川赞许地点了点头道，“这个案子是由上头抽调精锐来办，特意绕开了开明县，怕的就是当地给他提供保护伞。 所以，这次的调查也尽可能地秘密进行。 就由马朝先领队，着手侦办这个案件！” “秘密进行我看行，防止他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把他们一网打尽！” 林凡的想法与他们不谋而合。 短短的几次接触，让但林凡对肖成川有了初步了解。 此人十分狡诈，诡计多端，像是泥鳅一样滑不溜丢的。 如果大张旗鼓想要调查他，估计早就闻风而逃了。 “小林，你好像之前是市设备科的。” “你申请从市医院调过来对口帮扶，才到没几天？” 丁长川似是随口说道。 “是的，满打满算才三天！” 林凡点头道。 “所以就说嘛，你是这次协助查案的最佳人选。” 丁长川再次笑了起来。 “丁局长，此话怎讲？” 林凡又愣住了。 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又成为了最佳人选了？ “首先，你刚刚到这里，人际关系还很干净。” “其次，你县医院医生的身份，隐藏性非常好。” “第三，你在这个案件里面的参与度很高，也方便推进案件的进展。” 马朝先在一旁不急不慢地列举出了几条。 “……” 林凡再次感觉到公安系统的厉害之处。 只要想查，就能把你查个底朝天！ “怎么样，你对协助办案还有什么意见吗？” “或者有什么样的困难尽管提，我们都尽可能地帮忙解决。” 丁长川严肃地看着他。 “我没有意见！” 林凡摇了摇头，随后道，“不过，我平时需要上班，可能会比较忙。 就怕会因此而误事！” 他在县医院全科的班，一个星期有三天坐班，一天备班。 如果要去协助办案，恐怕会分身乏术。 “老弟，这点完全不成问题。” “因为，这个案子也只能在晚上办。” 马朝先微微一笑。 “哦？马队长，此话怎讲？” 林凡感到好奇。 “你觉得，犯罪一般会在什么时候进行？” 马朝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懂了！” 林凡领悟过来，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白天，肖成川可能还会有所收敛。 但是一旦到了晚上，他就会伸出锋利的獠牙，露出本来的面目。 不愧是干刑侦的老手！ 这一步棋，实在是妙啊！ 第54章 跟踪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时省力！” 马朝先赞许地点头。 “行，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林凡笑着说道。 “合作愉快！” 两人再次重重地握手。 “丁局，你之前不是说还有事情要跟林医生聊的么？” “那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梁泉。” 马朝先推开门，直接朝住院部走去。 “丁局，您还有事情要交代？” 林凡问道。 “对，其实我有两件事情麻烦你。” 丁长川开口道。 “丁局，您说说看。” 林凡立即道。 “首先，我需要在你们医院里开设一个办案指挥部。” 丁长川直接开门见山。 “办案指挥部？在医院？” 林凡嘴巴张了张。 他还第一次听说，要在医院里面办案的。 “对，因为我们这次办的案件特殊，所以需要一个安全隐秘的地方。” “经过研究探讨，觉得你们医院应该属于比较理想的场所。” 丁长川苦笑一声，“我也知道这个要求可能会比较突然，但是特殊事情特殊对待嘛！” “这一点，我可以跟二位院长沟通一下。” 林凡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毕竟，这件事情还得赵院长跟秦院长拍板才行。 “还有一件事情，是私事。” 丁长川说到这顿了一下，“我跟梁泉下来找人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但梁大哥只是说了个大概。” “根据他所给的信息，有个人可能与你们找的特征符合。” “但是，我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他。” 林凡回答的滴水不漏。 “哎……不管是不是，只能试一试了。” “我的那个老领导，已经迫不及待要赶过来。” “现在他已经在路上了，估计很快就到。” 丁长川开口道。 “这么快？” 林凡惊讶道，“可是，梁大哥他……” “小梁现在重伤养病，肯定不方便陪同。” “不过，他强烈向我推荐了一个人。” 丁长川说完，就面带微笑看着林凡。 “您说的那个人，不会就是我？” 林凡指着自己，瞪大了眼睛。 “对，就是你！” “小林啊，你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丁长川继续用和善的语气问道。 “行！” 林凡只是想了两秒钟，就一口答应下来。 难得梁泉这么信任他，那他也不能辜负其信任。 “果然跟小梁说的一样，你是个很有担当的人。” “这样的人要是能在我们的体制内，绝对能够发挥大用！” 丁长川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满眼都是赞赏。 这么多年干警察的经历，让他能够一眼分辨出好人坏人。 后来官场沉浮这么多年，让他看人功力见长，能一眼分辨出人才还是庸才。 可以很武断地说。 林凡就是那种有能力有才华的好人！ “丁局，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至于能不能成功……我不敢打包票！” 林凡实话实说道。 “放心，这件事情无论办不办得成，我都承你一个人情。” “不要给自己压力，还有心理负担。” 丁长川笑呵呵地说道。 “行！” 林凡点了点头。 “那我也去看看小梁。” “你先忙你的，等会我们就在门口集合。” 丁长川说完就下了车。 即便现在已经五十几岁的年纪，但丁长川站的依旧笔直。 精气神就是不一样！ 丁长川拎了一个水果，去了住院部。 而林凡则是拿出了手机，给崔长虎打了个电话。 “喂，林老弟。” 崔长虎的声音很是惊喜。 “崔大哥，你今天在家吗？” 林凡小声询问道。 “我今天在家的，刚去田里打了农药。” “林老弟，找我有事？” 崔长虎爽朗地开口道。 “我今天休息，想去你家混顿饭，不知道方不方便？” 林凡想了一个绝佳的理由。 “实在是太方便了！” “林老弟，你这个大贵人，我们想请都还来不及呐。” 崔长虎的声音有些激动，“我这就去让春花去杀只鸡！” “崔大哥，不用这么麻烦，简单一点就行。” 林凡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另外，我可能还带几个朋友过来。” “朋友？那好啊，人多了热闹！” “春花，再宰一只鹅！” 崔长虎哈哈大笑。 “好咧！” 姚春花的声音，也从话筒里传出来。 “林老弟，我住在凤鸣村，靠近村口第二家。” “山路可能不太好走，你要是找不到，就打我电话。” 崔长虎叮嘱道。 “行，崔大哥，咱们中午见。” 林凡笑了笑，挂断了电话。 想了想，他就朝医院外走去。 刚到医院门口，燕姐恰好也回来。 “燕姐，你这是要去哪？”林凡问道。 “晓涵看着他爸，我回去先做会生意。”燕姐答道。 “正好，我要买点东西。” 林凡立即说道。 来到了燕姐超市，林凡挑选了一些孩子喜欢吃的零食。 然后，学习文具和书包，杂七杂八不少东西。 “林医生，你家里有小孩？” 燕姐好奇问道。 “没有，朋友家有小孩。” “我去他家做客，总不能空着手。” 林凡一边挑一边笑着回答。 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给自己的女儿在买东西。 “燕姐，一共多少钱？” 林凡拎着一大袋子东西问道。 “不要钱。” 燕姐笑着开口。 “那不行，必须要给钱！” 林凡摇头说道。 “林医生，你帮我那么多忙，这点钱我哪好意思收？” “权当燕姐一点心意。” 燕姐笑呵呵地开口。 她还特意将收款码，放到了柜台里面。 “一码归一码。” 林凡掏出了五百块钱放在了柜台上，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林医生，你这……” 燕姐追出来的时候，林凡已经到了路对面去了。 今天是县里逢大集，不少人沿街摆摊。 有卖山货的，有卖日用品的，还有卖地方美食的……非常之热闹。 林凡凭着比画，又给果果挑了两身粉色连衣裙。 付完钱之后，他刚准备回县医院，忽然浑身一怔。 有人在跟踪他！ 林凡从小就五感异于常人。 背后有两道目光，明显是在偷偷摸摸地进行窥探。 “老板，东西先放这一下。” 林凡将手中的袋子放在摊位上。 随后，他假意蹲下来系鞋带，眼神朝一旁瞥去。 两个年轻的黄毛蹲在街对面，假装在抽烟聊天。 但是，他们的眼光，时不时地看向林凡。 这个鬼鬼祟祟的样子，分明就是在跟踪林凡。 林凡起身之后，拎着袋子起身。 随后，就径直朝那两人走去…… 第55章 重磅级大人物 “鸭子，这家伙是不是朝我们过来了？” 其中一个长着龅牙的黄毛吓了一跳。 “大牙，你慌什么？” “反正他又不知道我们跟踪他，演得自然点！” 另外一个厚嘴唇的黄毛，忍不住训斥道。 “好！” 龅牙黄毛强自镇定地抽着烟。 穿过了马路之后，林凡走到了俩黄毛的身边。 然后，站定！ 看到这一幕，这俩黄毛心里犯嘀咕了。 这家伙，为什么还不走？ “是肖成川派你们来的？” 林凡忽然开口了。 但是，这个声音却好似炸雷一样。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鸭子强忍着慌乱，但却仍然嘴硬。 “回去告诉这个垃圾，别玩这种下三烂的招数。” “我反正就在县医院，让他有种来跟我当碰就是！” 林凡冷笑一声。 “你他妈敢说虎爷是垃圾？” 大牙当场就不乐意了。 肖成川是他们这群混混十分尊重的虎爷，也是心目中的教父。 岂能被人这样侮辱？ “你有种再说一遍！” 鸭子也是瞬间炸毛了。 “我说，肖成川是……垃……圾！” 林凡一字一顿，脸上带着浓浓的嘲讽。 “艹！” 鸭子将香烟踩熄，一拳就朝林凡打去。 林凡只是轻轻一抓，就捏住了对方的拳头。 然后反手一拧。 “啊……” 鸭子惨叫一声。 他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被扭断了。 “砰！” 林凡一脚就将他给踹翻在地。 “我他妈弄死你！” 大牙瞅准机会，一脚偷袭过来。 林凡却是反应比他还快，身体快速前倚。 右手拳头捏紧，猛然挥出。 “啪！” 这一拳，直接将大牙给打的倒飞出去。 足足飞了三四米远，这才重重落地。 他躺在地上，半天都没有能爬起来。 街道上的人看到这一幕，一个个伸长了脖子。 “垃圾的手下，也是一群垃圾。” 林凡顿了下来，看着鸭子，“回去告诉肖成川，别搞这些小动作，没用！ 他要是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他！” 说完，他拎着袋子扬长而去。 …… 回到了县医院之后。 “小林，你总算是回来了。” 秦方正在门口，看到了林凡立即迎了过来。 “秦院长，怎么了？” 林凡好奇道。 “你知道有什么人来咱们医院了吗？” 秦方压低声音问道。 他看到挂着市里牌照的公务用车，就知道市里来人了。 “我知道啊，丁市长来了。” 林凡自然而然地说道。 “丁市长？” 秦方顿时就慌了，“该不会是咱们医院出什么事情了？” “没有，丁市长想借咱们医院地方一用。” 林凡咧嘴一笑。 “那就好。” 秦方这才松了口气，旋即道，“不对啊，他借我们医院用来干嘛？” “为了肖成川，他们专门成立了一个专案组！” “医院可以避开肖成川的眼线，是最好的选择。” “丁市长先找了我，还没有来得及找你谈呢。” 林凡耐心地说道。 “你是怎么认识丁市长的？” 秦方仍然是一头雾水。 “忘记跟你说了，咱们那天晚上救治的梁泉就是丁市长的秘书。” “丁市长对这次的事情非常重视，所以亲自督办肖成川的案子。” 林凡笑着开口道。 “原来是这样啊！” 秦方恍然大悟。 “正好你来了，不如咱们一起去找丁市长，把事情敲定下来。” 林凡提议道。 “好！” 秦方强行按下心中的激动，准备一块过去。 没想到，赵德柱跟丁长川走了出来。 “赵院长，这次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丁长川再次与赵德柱握了握手。 “丁市长，您这话说的……” “只要市里有需要，我们下面一定会无条件地配合。” “就是这里的环境艰苦了点，怕是同志们适应不了。” 赵德柱委婉地开口道。 “干刑侦工作的，哪个不是艰苦条件过来的？” “现在的条件，比起过去好太多了。” “我相信他们能够克服的。” 丁长川爽朗地开口道。 “行，那我现在就安排一下。” 赵德柱转过头，看到了秦方，立即道，“老秦，你过来一趟。” 秦方走到了跟前。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丁市长。” 赵德柱介绍道，“丁市长，这位是咱们医院的副院长，秦方。” “丁市长，您好！” 秦方上前紧紧握着丁长川的手，用力地摇了摇。 他的一张脸憋的通红，看起来无比地激动。 “秦院长，你好啊。” 丁长川笑着道，“刚刚我跟赵院长已经商量了一下，准备借贵医院的地方一用。 还要请你多多配合我们的工作！” “丁市长放心，这都是我们的分内之事。” 秦方立即开口道。 “嗯，你们的思想觉悟都很高。” 丁长川竖起了大拇指。 “那都是组织教育的好。” 秦方笑的那叫一个灿烂，脸上的褶子都展开了。 “扑哧……” 林凡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秦方院长低姿态成这样。 都成了谄媚了！ “老秦，你跟我走一趟，现在就把地方收拾出来。” 赵德柱怕他继续丢脸，连忙道。 “好！” 秦方也反应了过来。 他们跟丁长川告别之后，快步走向后院的房子。 刚过转弯处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然后，捂着胸口不断地喘气。 “老赵，你掐我一下。” 秦方伸出了手。 “怎么了？” 赵德柱一脸嫌弃。 “我让你掐你就掐，废什么话？” 秦方翻了个白眼。 赵德柱不疑有他，对他的手背上狠狠掐了一下。 “疼……” 秦方疼的龇牙咧嘴。 但是，他却呵呵傻笑起来。 “老秦，你这是咋了？不会是吓傻了？” “我现在就找小林给你扎两针” 赵德柱有点慌了。 “老赵，你不懂！” 秦方摇了摇头，“你之前遇到最大的官，是什么级别？” “最多也就咱们县委书记。” 赵德柱想了想，随后道。 “可他是丁副市长啊！” “我不但能见到他，还跟他握手。” 秦方激动不已，“我们老秦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瞧你那点出息。” 赵德柱鄙夷地嗤笑一声。 “怎么？你不激动？” 秦方撇了撇嘴。 “有小林这个香饽饽在咱们这，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 “往后，恐怕得有很多的大人物要来。” 赵德柱意味深长地笑道。 “怎么说？” 秦方好奇地问道。 “你自己看！” 赵德柱朝院子里指了指。 秦方侧头，看到一辆黑色的gl8缓缓行驶到大院里。 车门打开之后，一个头发全白的老者走了下来。 “他……他是……” 秦方看到来人之后目瞪口呆，差点休克过去。 这可是一个更加重磅级的大人物啊！ 第56章 大官 老者身穿一身行政夹克，看起来精神矍铄。 特别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秘书，不苟言笑，非常干练利落。 “我没有看错？” 秦方揉了揉眼睛，丝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来人正是大苏省的省长李春刚，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 “你没看错，就是李省长！” 赵德柱也是非常激动。 他这辈子做梦也不曾想到，省长居然会光临一个小小的县城医院。 相较而言，林凡就平静了许多。 因为他平时不怎么看新闻，并不知道这个老者的来头有多大。 只是觉得，他的气场很足。 “老领导，您一路辛苦了。” 丁长川看到来人，笑着迎了上去。 “小丁，好久不见。” 李春刚与他热情地握了握手。 丁长川是他曾经的学生，二人也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虽然李春刚年龄大了，现在已经退居二线。 但是，他仍然关注这个学生的动向，时不时会点拨帮助他。 简单闲聊了两句之后，丁长川介绍道：“老领导，这次的事情，主要都是依赖这位林医生。” “哦？” 李春刚有些意外。 他笑着打量了林凡一眼。 年纪轻轻，看起来斯斯文文，长得也挺秀气的。 “领导，你好。” 林凡主动打招呼，并且伸出了手。 “小伙子，你真是年轻有为啊！” 李春刚与他握了下手，满意地点了点头。 “领导您夸奖了。” 林凡笑了笑。 “叫什么领导？我马上都要退了。” “你要是不嫌弃，叫我一声李老就行。” 李春刚呵呵一笑。 “李老，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凡挠了挠头。 “小丁，能不能说说具体的情况？” 李春刚话锋一转，直接回到了主题上来。 而他，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 “老领导，事情是这样的……” 丁长川将上次来凤鸣村找人未果，然后林凡提供的线索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李春刚陷入了沉默之中。 随后，他扭头对秘书问道：“鸣之，你怎么看？” “李老，我觉得可以去看一看。” 秘书钱鸣之思考了一会，补充道，“不过，我还有一个担忧。” “什么担忧？”李春刚问道。 “刚查了一下，那个凤鸣村的山路不怎么好走。” “我担心您的身体……” 钱鸣之欲言又止。 因为老领导无儿无女，所以一直都是他照顾李春刚的生活起居。 李春刚有基础疾病，身体状态不是很好。 前几年在工作最劳累的时候，还昏迷进过抢救室。 所以，他不敢冒这个险。 “如果不能了却这桩心事，那我后半生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鸣之，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心中有数。” 李春刚摆了摆手。 见老领导这么果决，钱鸣之也不再说什么了。 因为，他也知道这件事情是李春刚的心病。 如果没有一个结果，恐怕会抱憾而终。 “李老的健康问题，完全可以放心。” “你可能忘记了，我的职业是一名医生。” 林凡就在这时插了一句。 “对啊，怎么把这件事情忘了，小林是个医生。” “这下我可以高枕无忧了！” 李春刚呵呵笑了起来。 “那时候不早，咱们现在就出发？” 丁长川试探性地询问道。 “好，现在出发！” 李春刚大手一挥。 几个人齐齐上了这辆别克gl8。 吩咐了司机，导航去了凤鸣村。 “老赵，小林跟他们去哪了？” 秦方看车走远了，这才探出了脑袋。 “不知道。” 赵德柱摇了摇头，“不该管的事情，咱们就别管！” “这倒也是！” 秦方点了点头。 “林凡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啊？” 赵德柱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林凡没来之前，县医院只是一潭死水。 林凡来了之后，县医院彻底热闹了起来。 从市长秘书，到市长，再到省长…… 来的官员一个比一个重磅！ …… 林凡坐在后排座上，脚边放着一个大塑料袋子。 钱鸣眉头微皱。 虽然他嘴上却没有说些什么，但心中还是有些不悦的。 堂堂省长的车，怎么变成你装货的货车了？ “小林，你这袋子里面是什么啊？” 丁长川也十分好奇。 “崔大哥家里有个孩子，我跟她挺投缘的。” “第一次登门造访，总不能空着手去！” “所以，我就带了一些零食还有文具衣服啥的。” 林凡嘿嘿一笑道。 “你这孩子，考虑的还挺周到的！” 李春刚笑着赞赏了一句。 “倒也没有。” 林凡试探性地问道，“李老，你找崔大哥是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这话，丁长川的面色一滞。 钱鸣之的反应更是直接，冷道：“不该问的别问，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他的态度不像是找人办事，倒更像是命令人做事。 “鸣之，怎么跟人小林说话呢？” “都说了很多遍了，让你改改自己的脾气。” “要不然以后在体制内工作的时候，会被人抓到你的把柄针对！” 李春刚严肃地训斥道。 “对不起，李老。” 钱鸣之连忙开口道，“您身体不好，千万别动怒！” “不过是一副行将就木的残躯罢了，死了又何妨？” 李春刚却是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中，却带着无尽的萧瑟和孤独。 听到这话，钱鸣之的眼神有些黯然。 老领导的身体，他最清楚不过了。 曾经找省内甚至国内着名专家会诊，都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断言他的寿命，不会超过一年！ “老领导，您这是哪里的话？” “我觉得您一定能够长命百岁！” 丁长川连忙在一旁开口道。 “长命百岁？我想都不敢想！” “不过，这辈子大风大浪，我也算是见识够了。” “那些曾经的朋友或者对手，进去的进去，死的死。” “我能平安着陆，也算是祖上福荫了。” 李春刚唏嘘叹息一声，“如果在死之前能见上他一面。 我也算是得偿所望，死而无憾了。” 听完他的叙述，林凡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 这位李老，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 “李老，如果您不嫌弃，不如我帮您把把脉？” 林凡想了想，随后主动道。 “哦？你还是个中医？” 李春刚笑着说道。 “家里是祖传中医，我只是学了些皮毛。” 林凡谦虚地开口道。 “行，那就让你看看。” 李春刚十分大方地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嘶……” 看到他的手臂之后，林凡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第57章 骗子 与其说这是一只手臂，倒不如说这是一截枯树皮！ 只见上面有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疤痕结缔。 就像是巨型蜘蛛网一样，蔓延开来！ 看上去触目惊心。 “这伤疤是年轻当兵的时候，为了救战友被燃烧弹给烧的。” “后来，我跟那名战友成了生死与共的兄弟。” 李春刚淡淡一笑，解释道，“那名战友，就是鸣之的爸爸。” “是的。” 钱鸣之点了点头。 随后，李春刚又捋起了右边的袖子。 右边的手臂上，也有两道深深的疤痕，和一个弹孔。 “这两道刀疤，是我当警察的时候留下的。” “当时歹徒用匕首挟持人质，我在跟他做搏斗的时候，被匕首划了两刀，动脉差点被割破。” “至于这个弹孔……那可更有来头了。” “当年震惊全国的‘六三银行抢劫案’，歹徒带着微型冲锋枪进行抢劫，影响极其恶劣。” “在警力和火力完全不及歹徒的情况下，我们与那名歹徒进行交火。” “我手臂被打中一枪，胸口中了一枪！” “好在我命大，胸口那颗子弹稍微偏移了心脏一点。” “……” 李春刚侃侃而谈，就好像是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林凡听着听着，却是肃然起敬。 “人老了，也会变得啰嗦了。” 李春刚最终长叹了一声，适时停止了絮叨。 “不！李老，如果没有您这种人的存在，华夏也不会有现在的和平稳定。” “这些不仅仅是伤疤，更像是您个人永恒的功勋章！” 林凡由衷地开口道。 “永恒的功勋章？你这个说法倒是有趣！” “小丁啊，你以后胳膊也可以露出来了，大方地展示嘛！” “男人的功勋章，那不等于将一等功挂在胳膊上？” 李春刚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觉得行！” 丁长川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老一辈的警察办案，有几个身上没个伤疤的？ 他手臂上被子弹穿孔的那个疤痕，被老婆一直嫌弃。 所以，丁长川一年四季都穿长袖衬衫来遮盖。 经过林凡这么一说，好像觉得自己当年做的事情都是有意义的。 经过一番交谈之后，大家距离拉近了不少。 林凡替丁长川仔仔细细地诊脉了一下。 诊脉完了之后，一言不发。 可以说，李春刚的情况比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的身体就像是一盏即将枯竭的油灯，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火焰。 “小林，你不说我也懂。” “活到这把年纪，我也够本了。” “只要对得起党，对得起组织，对得起老百姓，对得起自己，我就没白来世上这一遭。” 李春刚一如既往地豁达。 “小林，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丁长川则是有些不甘心。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领导走向死亡。 “办法也不是没有。” 林凡终于开口了。 “有什么办法，你直说。” “只要是有任何一丝希望，都可以尝试！” “不惜一切代价！” 丁长川立即激动说道。 “针灸，配合上养心方。” 林凡认真道。 “哦？” 李春刚跟丁长川对视了一眼。 “你在扯淡呢？” 钱鸣之却是冷冷地开口道。 “哦？钱大哥，你不信我？” 林凡反问道。 “针灸和吃药，李老之前都尝试过了，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 “不仅没效果，反倒是让李老的病情加重了。” “所以，这些东西都是歪门邪道！” 钱鸣之冷冷道。 “看来，又是对中医有偏见的人。” 林凡耸了耸肩，未置可否。 “不是有偏见，而是完全不相信！” “你们中医就会开一些贵死人的药，然后又吃不死人。” “这不是骗子是……” 钱鸣之越说越激动，眼看着就要愤怒而起了。 李春刚及时的一个眼神制止，这才让他把后半截话给咽回了肚子里。 “钱大哥，我并不否认你见到过一些冒牌货。” “但是，那都是一些不学无术的之徒，打着中医的幌子来招摇撞骗。” “真正的中医是华夏传承下来的瑰宝，只有领会学习其中最精髓部分的人，才有资格称为中医人。” 林凡不卑不亢地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你是正统的中医人呗？” 钱鸣之冷笑一声，嗤之以鼻。 “我祖上就是宫廷御医，医术算是世代相传。” “你要真说我是中医传承人，那其实也可以算。” 林凡点了点头。 “你要是真那么厉害，国家为什么不将你这种人才招揽进去，还待在一个小小的县城？” “你还说自己不是江湖骗子？” 钱鸣之的攻击性非常地强。 “我待在县城医院，跟我的能力如何有关系吗？” 林凡反问道。 “当然有关系了！有本事的人，谁不想朝大城市走？”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道理，你不懂？” 钱鸣之冷冷反击道。 “按照你的说法，那县城医院的人得了病就不要治了，干脆等死呗？” 林凡微微一笑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钱鸣之为之语塞。 他这才发现，这家伙不像是个软柿子。 在保持冷静的同时，还能冷静地反击。 丁长川看到情况不对，想从中斡旋一下，让二人停止争吵。 没想到，老领导却给了他一个眼神。 之前相处那么多年，丁长川对这个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看好戏！ 于是，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旁观起来。 “钱大哥，你认识浅薄我不怪你。” “毕竟，人在自己不了解的领域，的确会有些误解和偏见。” “但如果在不懂的情况下就乱扣帽子，那就是一个非常愚蠢的行为。” 林凡不疾不徐，始终保持着微笑。 “你……” 钱鸣之则是气得七窍生烟，差点要跳脚骂娘。 李春刚看到这一幕，差点咧嘴笑出声来。 自己的这个秘书啊，平时就很强势，直来直去性子直。 像今天吃大闷亏的时候，确实是少见。 这个林凡，真是个奇人呐！ “说的这么天花乱坠，那你说中医到底好在哪？” 钱鸣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中医和现代医学，都有各自的可取之处。” “但是中医治病，并不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 “从根源部分找到真切原因，进行辩证治疗，才是最科学的治疗方法。” 林凡认真地解释道。 “中医还谈上科学了？简直是荒谬！” 钱鸣之更加确信了。 林凡，就是个骗子！ 第58章 你果然很牛！ “你不信？” 林凡斜睨了他一眼。 “傻子才信！” 钱鸣之嗤笑了一声。 “好，那我就让你做一回傻子！” 林凡冷静地问道，“接下来的问题，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行啊！” 钱鸣之一口答应下来。 倒要看看，林凡到底能耍什么花样出来。 李春刚跟丁长川二人，也是好奇地支着耳朵。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他们也想知道林凡是不是有真本事。 “李老是不是每天的睡眠很差，凌晨入睡，早晨四点就醒了？” “他还时常惊悸，心绪不宁，盗汗，甚至会剧烈咳嗽？” 林凡不紧不慢地询问。 “你怎么知道的？” 钱鸣之瞠目结舌，犹如遭到当头棒喝。 因为，他所说的这一切症状，几乎全部都对上了。 “不仅如此，他白天的时候还时常会感到口渴，无论喝多少水都不解渴？” “而且，李老对温度的感知与我们正常人是相反的。” “他会冬天怕热，夏天怕冷？” 林凡又慢条斯理道。 “这……” 钱鸣之惊讶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之前所有诊断的专家，从来没有像林凡说的这么细致。 甚至连口渴和对温度的感知失衡这些微小的细节，都说得这么准确。 “小林，你简直神了……” 李春刚也是忍不住啧啧称奇。 林凡说的这些，就好像在自己的身上装了监控一般。 症状完全一模一样！ “李老，这并不是我神。” “而是在中医的典籍中，这些都能找到相应的症状特征。” 林凡认真回答道。 “那你说说看，李老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钱鸣之咬紧牙关问道。 “阴阳失调！” 林凡毫不犹豫道。 “阴阳失调？这是什么病？” 李春刚感到非常困惑。 这个症状，总感觉会出现在女人的身上。 “李老，人的身体其实就像是一部运转的机器。” “而按照中医的理念，阴阳二气是提供人体机能最重要的部分，需要达到一个和谐的平衡。” “假如阴盛阳衰，或者是阳盛阴衰，那就会造成平衡被打破。” “长此以往，身体就会彻底垮掉！” 林凡笑着解释道。 “原来身体还这么神奇？” 李春刚惊讶地说道。 “对，人体就是这么神奇！” “我虽然是中医世家，但也学了现代医学。” “通过现代医学的佐证，也明白中医的奥妙所在。” “古人的智慧虽然质朴，但总体的思路却一直是在按照阴阳调和去走。” “所以，即便是同一个方子，如果药的剂量不同，造成的药效也不同。” 林凡认真地说道。 “那按照你这么说，李老这个病该怎么治？” 钱鸣之抛出了最重要的核心问题。 “针灸外加药物调理。” 林凡回答得也很快。 “你能不能行？” 钱鸣之的眼睛骤然一亮。 他原本都已经彻底绝望了，但林凡的话却让他再次燃起了希望。 “行不行，试了不就知道？” 林凡并没有完全打包票。 “好，如果你能治好李老，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钱鸣之咬牙开口道。 他这人直来直去，不看那些虚头巴脑的，只看结果。 而且，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说到做到！ “做牛做马倒是不必，你给我真正道个歉就行！” 林凡淡笑一声。 他没有做到盛气凌人，始终都是淡如水的应对。 单凭这一点，就让李春刚非常地欣赏。 “好！” 钱鸣之重重地点头。 “砰！” 车身忽然一个剧烈的颠簸，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小张，怎么回事？” 钱鸣之扭头问道。 老领导的身体不好，经受不住这样的颠簸。 刚刚的车身颠簸，已经让他脸色煞白。 “钱哥，这条路实在是太难走了。” 司机小张紧张地回答道。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沁出了手汗来。 开了这么多年车，他也从来没有开过如此难开的山道。 道路狭窄不说，还有很多被碾压出来的小水坑。 也不知道这些小水坑的深浅，只能凭感觉凭技术去开。 “如果实在不行，就找个地方停下来。” 钱鸣之忍不住道。 “好咧！” 司机小张刚回答完，车身又是一次剧烈的颠簸。 此刻，李春刚已经脸色煞白，呼吸变得急促了。 “停车，停车！” 钱鸣之一看情况不对，扯着嗓子吼道。 “不用停车！” 李春刚却是捂着胸口，止住了他。 “李老，您……” 钱鸣之欲言又止。 “你也知道的，这是我最后的希望。” “就算是任何情况，都不能阻止我去凤鸣村！” 李春刚固执地开口。 这是他心中的执念，如果不完成的话，那将会抱憾终生！ “老领导，要不咱们先歇一下？” 丁长川也是在一旁劝道。 如果李老在这个时候遭遇到了不测，那他也难咎其责。 “真不用！” 李春刚挥了挥手。 话虽如此，他还是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因为痛苦，身体弓得像是虾米一样。 钱鸣之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也知道，李老一旦性子执拗起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来试试。” 林凡却是凑到了李春刚的身旁，“李老，得罪了！” 话音刚落，他掐住了李春刚的虎口位置的穴位。 手指微微用力。 “嗯？” 李春刚感觉被刺激，先是一痛。 紧接着，一股酸胀的感觉蔓延全身。 酸胀之后，身体却感觉轻盈了许多，胸口烦闷的感觉也减轻不少。 紧接着，林凡又在他左手臂内侧的一个穴位上按了一下。 没躲过就，李春刚就呼吸变得平缓。 那张面孔，也重新恢复了血色。 “李老，您感觉如何？” 林凡小心翼翼问道。 “我感觉舒服多了。” 李春刚活动了一下手臂，忽然发现指尖窜麻的感觉都好了许多。 “这么神奇？” 丁长川也是啧啧称奇。 他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但是，此刻见识到林凡神乎其技的医术，也是叹为观止。 “如果我带着银针，效果可能会更好些。” “现在按压穴位，也只是能缓解一下而已。” 林凡挠了挠后脑勺，颇有点惋惜。 “小林，你果然没有吹牛啊！” “你的医术，很厉害！” 李春刚赞赏地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钱鸣之却做了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林老弟，我为刚才误解你的事情，向你道歉！” 钱鸣之弯腰九十度，诚恳道歉。 第59章 省长的橄榄枝 “钱大哥，你先不用跟我道歉。” “毕竟我还没有治好李老！” 林凡却是淡淡地摆手。 “我这人笨比较认死理，之前被李老教训过很多次了。” “不过，就你刚才露的那一手，就让我服气一半了！” 钱鸣之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也没有做错。” “我反倒是认为钱大哥是个务实的人！” 林凡小小地回敬了一句。 听到这话，李春刚跟丁长川二人对视一眼。 瞧瞧人家年纪轻轻的，这情商…… 钱鸣之忽然伸出了手掌。 这个动作非常之突然，换做一般人根本不会了解他的意思。 但是，林凡却心领神会地与他握了握手。 “你要是能治好李老，我就认你做一辈子的小老弟。” 钱鸣之认真地开口道。 “好！” 林凡笑着点头。 “对嘛，这才是像样的相处之道。” 李春刚赞赏地点了点头。 人教人，教不会！ 事教人，一教就会！ 看得出来，钱鸣之在这件事情上已经开始学会用情商处理事情。 当然，最让他意外的是林凡。 正所谓，君子如玉，人淡如竹。 林凡处事圆润，但却有着自己的坚持。 这一点，十分难能可贵！ “小林，你有没有兴趣进入到体制内啊？” 李春刚想了想，忽然开口道。 换做一般人听到省长这么问，估计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馅饼给砸中。 省长亲自抛出橄榄枝，那就代表着他往后必将能够飞黄腾达。 最不济，至少也能当个院长什么的。 “李老，您开玩笑了。” “以我的能力，还进入不了体制内！” “不过，我觉得当个医生也挺好的，也算是能够发光发热。” 林凡微笑着开口道。 “我能看出来，你是个干大事的人。” “只是待在一个县级医院，人才被埋没了。” “如果你能进入市级医院，应该能够发光发热。” 李春刚扭头对丁长川道，“小丁，这种事情你应该能安排？” “那是当然！” “像小林这种人才，放在市医院肯定是绰绰有余。” “恐怕随便哪个医院都会疯抢着要的！” 丁长川笑呵呵地开口道。 他为人正直且最讨厌裙带关系。 不过，对于林凡这种人才，倒是可以破格一次。 “多谢二位领导的好意，我心领了。” “不过，我正是市医院调下来对口帮扶的。” 林凡苦笑一声。 “哦？” 李春刚眉头一皱。 他身在体制内，自然知道对口帮扶一般是什么情况。 一，被排挤在医院体系外的边缘人。 二，准备下来镀金，等时间到上去就等着有资历晋升的。 “小林，你这是准备高升了啊？” 钱鸣之也在一旁插话道。 “哪里能高升啊！我一开始在市医院得罪了人，被调去了设备科。” “然后，又因为打了咱们的人事科长，就自己主动打申请，发配边疆了！” 林凡笑着双手一摊。 “打了人事科长？” 丁长川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有这一面？ “丁市长，你觉得我这样的人还能进入体制吗？” “哪天一个不开心了，把领导给打了，那不是闯下弥天大祸了嘛！” 林凡自嘲地笑了笑。 “呃……” 丁长川倒是一下子被难住了。 毕竟，没有哪个领导希望手下的人是个刺头！ “所以，感谢二位领导的好意！” “我待在县医院也挺好的，这边的人际关系很简单。” “因为，我在这里可以重回老本行——替病人看病。” “只要有这一点，我就心满意足了！” 林凡豁达地开口道。 “卧薪尝胆，奋发图强！” “小林，你还年轻，未来的路很长。’ “在基层锻炼一段时间，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李春刚严肃认真地道。 “李老说得对！” 林凡点了点头。 就在他们闲聊的时候，车忽然停了下来。 “各位领导，实在抱歉！” “这条路实在太差了，车已经没法朝里面开了。” 司机小张扭头擦汗道。 林凡朝前看了一眼，发现那些坑坑洼洼的积水坑的确是很多。 假如一个不小心，真的会有翻车的风险。 “既然是这样，那就下车走！” 李春刚也不啰嗦，直接起身下了车。 “李老，您确定？” 钱鸣之连忙上前搀扶住了他。 “我确定！” 李春刚一边说着，一边下了车。 “这个地方，基本上没有怎么变啊！” 他一扫眼前绵延的群山，不由得长长地感叹了一声。 正所谓近乡心切！ 他此刻的心情，实在是非常复杂的。 “走！” 一行四人，小心翼翼地绕着水坑行走。 必须要时刻保持着专注力，还要躲避那湿滑的草皮。 如果不小心，很有可能翻到一旁的田埂里。 才走出去几百米远，李春刚就已经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不过，他还是在咬牙硬撑着。 家乡越来越近了！ 又前进了几百米远之后，大家的动作越来越慢。 他们的脚上都沾满了泥，抬起来怕是有好几斤。 每走一步，都很是沉重。 “李老，不如先休息一下？” 林凡在一旁开口道。 “行！” 李老一看村子还在挺远的地方，于是点头。 他们就找了一块相对干燥的地方坐了下来，用杂草枝剔除脚下的泥。 “小丁啊，这里的村道还没有修到村口吗？” 李春刚喝了口温开水，似是无意地问道。 “老领导，您是不了解情况。” “开明县实在是太穷了！” 丁长川苦笑一声。 “要致富，先修路！” “就是因为穷，才要把道路搞好的嘛！” 李春刚一脸的费解。 “不仅仅是穷，而是穷到根了！” “就在前两年，开明县好不容易才摘掉了贫困县的帽子。” “但是，实际情况却并没有好转。” 丁长川叹息一声，“每次财政拨下来的修路专项款，一到县里就被转移其他的用处。 好几次让下面汇报情况，都说之前的窟窿实在是太大，基层和教师的工资都指着这笔钱呢！ 开明县，也没有其他的产值收益！” “如果一直是这个情况，也不是个办法啊。” “必须要找到一个新的思路，带这个县走出困境。” 李春刚皱眉说道。 “这件事情，我们好几次内部会议也在探讨了。” “相信一定会找出合适的路来的。” 丁长川点了点头。 “突突突……” 一阵机械轰鸣声由远及近，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众人皆是扭头看了过去…… 第60章 露馅 原来，迎面开来了一辆翻斗拖拉机。 驾驶拖拉机的人皮肤黝黑，身材壮实。 “他就是崔长虎！” 林凡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哦？” 李春刚神情骤然一变。 他只敢看了崔长虎一眼，像是做贼心虚一般别向别处。 那种相认又不敢相认的情绪，跃然于脸上。 “各位，咱们就按照刚才在车上说的，先不要表明身份。” “如果确定了就是这个人，然后再表明来意。” 林凡继续说道。 “好！” 众人都觉得他的这个提议不错。 “崔大哥，我在这！” 林凡旋即站起来挥手。 拖拉机，终于停到了近前。 “林医生，你来的路上吃了不少苦？” “这里的山路十分难走，我琢磨着时间就过来接你们了。” 崔长虎一边说着，一边跳下了拖拉机。 他眼角的那块青色，使得他看起来挺凶。 “还得是崔大哥考虑的周到！” 林凡笑着逐一介绍，“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 这位是李老，这位是丁叔，这位是钱大哥。” “各位朋友好！” 崔长虎笑呵呵地开口。 大家逐一跟他打招呼。 崔长虎心中嘀咕，林凡的朋友怎么看起来都比他大上不少。 但是，山里人都比较热情好客，也没往心里去。 “抱歉，委屈各位一下了。” “在山里，拖拉机是最好用的交通工具。” 崔长虎略带歉意说道。 “不用，这个挺好的。” “我年轻的时候，拖拉机那可是生产队里的头号明星。” “谁要是能开上手扶拖拉机，那更是走路都带风。” 李春刚笑了笑，朝着拖拉机看了一眼。 随后，他在林凡和钱鸣之的帮助下爬上了拖拉机。 其他三人，也陆续上了斗子里。 “各位，坐稳咯！” 崔长虎提醒了一声，拿起了摇把用力摆动了起来。 “突突突……” 拖拉机头冒出了青烟，散发着柴油燃烧的味道。 就这样，崔长虎用拖拉机载着他们，碾过一个个水坑。 二龙山附近没有什么开发的痕迹，原始景色怡人。 迎面吹来的风，都混合着泥土的芬芳。 大片的白鹭在一个清澈的小河边起落，孩童嬉戏玩耍。 让人仿佛置身一幅天然的水墨画里。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这话一点都不假。” 丁长川看着眼前的景色，不禁发出了感叹。 这个地方，美的几乎不真实。 “是的，这景色真是绝了！” 林凡也跟着点了点头。 他虽然也是从大山里出来的。 家乡的山峻岭巍峨，大气磅礴。 但是，却少了这样的秀美镌刻。 一个是雄壮的糙汉子，一个是小家碧玉。 两者截然不同！ “来到这里，我感觉身体都健康了许多。” 钱鸣之哈哈大笑。 他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觉得浑身通畅。 相比于这三人欢快的讨论，一旁的李春刚则稍显沉默。 但是，他的内心确实掀起了滔天的波澜。 那些似乎已经被掩埋的少年时记忆碎片，此刻疯狂从心中喷涌而出。 在田野里撒野，在河里摸鱼，在山上摘野果，在秋收时候割稻子，在农忙时插秧…… 记忆的碎片，与现实逐渐融合在一块。 这……可是我的故乡啊！ “李老，您怎么了？” 林凡见他眼眶湿润，小声地询问道。 “没什么，风大吹迷了眼。” 李春刚一边说着，一边擦去眼角的泪水。 “的确，风是大了点。” 林凡笑了笑，并没有深究。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他们终于抵达了凤鸣村！ 凤鸣村的村口，有一棵存在上百年的银杏树，还枝繁叶茂的样子。 “李老，您之前就是这个村的吗？” 钱鸣之小心翼翼地询问。 “不是！我们之前有很多个生产队，分得很散。” “后来，很多生产队合并在一块，重新组成了村子。” 李春刚解释道，“我老家那个村子，早就推平退耕了。” “原来是这样啊！” 钱鸣之这才点了点头。 崔长虎将拖拉机停在了村中心的稻谷场上。 然后，他邀请大家去自己家。 李春刚悄悄地打量着着那张黝黑的脸膛，有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因为，崔长虎的面相跟阿香有几分相似。 都说儿子长得像妈妈……基因真是奇妙的东西。 “到了！” 崔长虎指着一个院子道。 这是一个红砖青瓦的平房，有院子。 看起来颇为简陋，因为院子里都没有做硬化，而是夯实的泥地。 进了院子之后，左边是个猪圈加旱厕，右边则是一个养鸡鸭的家禽圈。 猪圈里还有一头未出栏的猪，但是硕大的家禽圈里却没有几只鸡鸭了。 之前用来推果果治病，还有崔长虎用来推山货的板车，放在院子的一个角落。 “崔大哥真是个实在人！” “上次来医院里，估计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带来了。” 林凡心里涌起了感动之意。 大山里的人，报恩的方式都如此质朴！ 从另外一方面，也可以看出崔长虎一家的日子过得很清贫。 李春默不作声，鼻子却是酸酸的。 真是造孽啊！ 自己当上了省长，而骨肉至亲却过着这样贫困的日子。 阿香泉下有知，估计要骂死自己了。 “林叔叔！” 只听见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乳燕归巢般扑进了林凡的怀里。 “让我看看，咱们的小果果有没有变漂亮。” 林凡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小丫头玩得脸蛋红红的，像是苹果一样。 “我当然是最漂亮的！” 果果开心不已，在林凡的脸颊上啄了一口。 “这是谁的孩子？” 李春刚见到之后也十分欢喜，忍不住道。 “崔大哥家的孩子，小名果果。” 林凡扭头说道。 “我可以抱抱吗？” 李春刚语气有些哽咽，神情也充满了期待。 “果果，你愿意这个李爷爷抱吗？” 林凡笑着询问道。 “让我考虑考虑！” 果果古灵精怪，似乎是在思考着。 旋即，她主动伸出了手来，奶声奶气道：“李爷爷，抱！” “好嘞！” 李春刚一把抱住了果果。 紧紧的，像是抱着自己的血脉至亲。 那来自长辈的宠爱，溢于言表！ “李爷爷，你怎么哭了？” 果果歪着小脑袋问道。 “没事，我的乖孙女！” 李春刚擦了下眼角，脱口而出道。 说到这个称呼，林凡几人的表情立即就变了。 坏了，这不是露馅了嘛！ 第61章 她的灵位 气氛陡然变得紧张。 李春刚意识到了失言，整个人也愣在了那。 身体僵硬，大脑飞速地运转。 他在思考着，自己要找什么借口来搪塞。 就算是自己当官遇到任何重大情况，他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慌过。 “哈哈哈，这位李老真有意思，居然把果果认错了！” “看来，你家也有这么大的孙女！” 反倒是崔长虎，哈哈大笑了起来。 “对的，我孙女也有这么大。” 李春刚连忙拼命点头，“我看小丫头这么活泼可爱，就叫错了。” “没事，这证明你喜欢果果。” “她本来就是你的孙女辈嘛！” 崔长虎笑着开口道。 众人看到危机化解，皆是松了口气。 还好，善良淳朴的崔长虎并没有深究。 否则他们一开始的计划就失败了。 “林兄弟来了啊！” 就在这时，穿着围裙的姚春花也走了出来。 “春花嫂子，给你添麻烦了！”林凡点头说道。 “林兄弟，你这话说的。” “大家能来这里作客，是我们的福气。” “山里人家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有一些粗茶淡饭。” 姚春花连忙开口，热情且大方。 林凡向他简单介绍了另外三位。 “大家别站在外面了，快到里屋来坐。” 姚春花热情地邀请大家去屋里。 大家进屋之后，也是再次被震撼了。 屋内的装潢几乎是没有的，就是连水泥都没有砌的砖墙。 唯一现代化的电器，是那个二十几寸的老式彩电。 正中间摆着一个八仙桌，桌子上有好几个烧好的热菜。 让人仿佛穿越到了二十年前的农村！ “长虎，你先招待他们上桌，我还有两个菜炒完！” 姚春花说完，就扭头匆匆进了厨房。 “林老弟，还有几位，赶紧坐！” 崔长虎立即招呼他们落座。 林凡几人纷纷坐了下来。 “崔大哥，这是我给孩子准备的一点礼物。” 林凡将那个袋子打开。 果果看到里面的文具和衣服之后，十分惊讶地道：“林叔叔，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对，都是给你的！”林凡笑着道。 “谢谢林叔叔。” 果果顿时一蹦三尺高。 “林老弟，怎么能让你破费呢？” “不行，这些东西你拿回去。” 崔长虎连忙摆手。 “第一次登门，哪里有空手的道理？” “再说了……这些东西都是给孩子的，又不是给你们的。” 林凡笑着眨了眨眼睛。 “你啊你……” 崔长虎无奈地笑了笑。 “崔大哥，你要是真认我这个弟弟，就别跟我客气！” “我跟果果很投缘，也挺喜欢她的。” 林凡拍了拍果果的小脑袋。 小丫头心领神会地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等到姚春花炒完了俩菜端上了桌，终于到了开饭的时候。 炖土鸡汤、土豆烧鹅、腊肉蒜苗、蒸鸡蛋、拌黄瓜、烧鲫鱼…… 可以说，崔长虎一家用最高规格的菜肴来招待林凡一行人。 这些菜，他们或许连年夜饭都未必这样吃。 果果蹲在桌子边，不断地咽着口水。 “各位，要不要喝点？” “我有一些自家酿的粮食酒，都是不值钱的东西！” 崔长虎提议道。 “崔大哥，我们……” 林凡刚准备拒绝。 “行，那就喝点呗。” 李春刚却是在一边说话了。 “那好！” 崔长虎喜滋滋地去了里屋，抱了一个五升的透明塑料壶出来。 盖子一打开，纯粮食酿造的酒香味扑鼻而来。 崔长虎逐一给大家倒满了酒。 “来来来，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我先敬你们一杯！” 崔长虎说完，捧杯一饮而尽。 林凡四人，也陪着喝了一杯。 “山里的路难走，家里的地方又小又破。” “如果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各位原谅！” 崔长虎略显不好意思地道。 “崔大哥，你这话说的。” “能够用这么高的规格来招待，已经让我们很是感动了。” 林凡连忙道。 “都是一些土货，没啥值钱的。” “大家动筷子尝个新鲜，别觉得难吃就行。” 姚春花也适时地招呼道。 “咕咚！” 小果果看着满桌子的菜，肚子止不住地叫了起来。 但是，碍于家教，她没有敢先动筷子。 “果果，是不是饿了？” 林凡笑着问道。 “是的，很饿很饿了。” 果果的头点的像是小鸡啄米。 “这个给你吃！” 林凡立即给她夹了个鸡腿。 “不行！” 果果却是摇头，将鸡腿又放到了林凡的碗里。 “怎么？不喜欢吃鸡腿？” 林凡好奇地问道。 “妈妈跟我说，你们是远道而来的客人！” “这些鸡腿，要留给客人吃！” 她一边说着，一边猛咽口水。 听到这话，林凡是既温暖又心酸。 “谁说的？按照规矩，这鸡腿就得孩子吃！” 林凡将鸡腿又夹到了她的碗里。 “妈妈。” 果果没有敢动筷子，而是看向姚春花。 “林叔叔让你吃，你就吃。” 姚春花尴尬地开口道。 果果这才敢动筷子吃起了鸡腿。 看她吃的又快又急的样子，明显平时也没有这么好的东西吃。 “这里还有！” 李春刚也将另外一只鸡腿，夹到了果果的碗里。 他的眼中，满是宠爱。 屋子虽破，但吃饭的气氛却是非常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对了，媳妇，去把东西拿过来。” 崔长虎忽然对姚春花道。 “好！” 姚春花立即会意，扭头进了里屋。 等她出来之后，将一个红布递给了崔长虎。 崔长虎又将那沓子红布，放在了林凡的面前。 “崔大哥，这是？” 林凡好奇道。 “这里面一共有两千一百块钱，是你放在果果的兜里的。” “我们分文未动，趁着今天你来，如数奉还！” 崔长虎认真地道。 “崔大哥，你这就没意思了。” “这笔钱，只是我的一点心意。” 林凡连忙道。 “心意我领了，但钱我真不能收！” “你救了果果一命，就是崔家的恩人，我们哪有收恩人钱的道理？” 崔长虎伸手一指旁侧，“母亲的灵位下，我更是不敢违背教诲。 否则我归西以后，实在没脸下去见她老人家！”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林凡几人看向旁侧。 在里面墙角的一侧，放了一个灵位。 灵位正上方，摆放着一个中年女人的照片。 那女人长得清秀端庄，自带一股淡雅的气质。 “砰！” 李春刚忽然一拍桌子，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第62章 这事忍不了 他双手捏着桌角，青筋凸起，嘴唇颤抖。 看着那张照片，眼泪夺眶而出。 崔香香——他魂牵梦萦的青梅竹马。 就是她！ 一定是她！ 即便隔了这么多年，他依旧不会忘记这个面容清秀的女子。 多少个日日夜夜，恋人的那张脸一直出现在他的梦中。 呼唤着他刚子，轻轻地说等他。 工作之后，他拒绝了高官之女，回避其他女人的仰慕，婉拒了同事领导张罗的相亲。 始终都孤身一人！ 因为，他幻想着有一天，能够重新找到崔香香。 四十几年过去了。 等来的，却是一张遗像照片！ 这种痛苦，可想而知！ “李爷爷，你怎么了？” 果果拿着另外一个鸡腿，错愕得瞪大眼睛。 “老领导，您这是……” 丁长川跟钱鸣之也是有些紧张。 他们害怕李春刚情绪过于激动，导致身体突然崩溃。 甚至就连崔长虎夫妇，都是面面相觑！ “李老，你是不是喝多了？” 林凡却是递上了一张面纸。 “对，我喝多了，有点晕。” 李春刚这才反应过来，用面纸擦拭了一下泪水。 但是，那种悲伤却是难以言喻。 李春刚一辈子自认从不欠任何人！ 但是，他却欠崔香香太多太多了。 “李老，您要不要休息一下？” 崔长虎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没事！” 李春刚摆了摆手道，“小崔，可以跟我说说你母亲的事情吗？” “啊？” 崔长虎愣了一下。 哪有人来打听自己母亲的？ “别误会，你母亲长得有点像我一个故人。” “所以，我想听听她的事情。” 李春刚连忙找了个理由。 “其实我的母亲，真的是一个奇女子！” “她这一生过的苦难，但从来没有低下过头。” 崔长虎提到母亲，也是肃然起敬。 他开始从崔香香的生平说起，从小就是个大家闺秀，家教良好。 只是后来，崔香香因为与一个男子相恋，家里人不同意，安排了她与一个名门大户人家的婚事。 崔香香宁死不从，彻底与家里人彻底闹翻。 她只身一人从原来所在 的村，来到了凤鸣村。 因为人生地不熟，所以在这里遭到了排挤和欺负。 但是，她凭借着坚忍不拔的性格，硬是在这里扎根了。 虽然生活艰苦，但是崔香香却对崔长虎教育很严格。 他的善良，报恩和从不恃强凌弱，都是那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教给他的。 可以说，影响了崔长虎一生。 “可惜啊……我没能让她过上好日子。” “她二十年前就因病去世了！” 崔长虎一边说着，一边抹起了眼泪。 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满是对母亲的愧疚。 “你是个好孩子！” “你母亲在天之灵，一定会为你感觉到骄傲的。” 李春刚拍着崔长虎的肩膀，也是强忍着泪水。 他觉得自己对这对母子，亏欠的太多太多了。 “李老，咱不提这个伤心的事情了。” “来，喝酒！” 崔长虎抹去眼泪，又提起了酒杯。 “好！” 李春刚也随之提起了酒杯。 “李老，您不能再喝了。” 钱鸣之见他情况不佳，连忙阻止。 “不，我得喝！” 李春刚却固执地将酒一饮而尽。 “李老真是个爽快人！” 崔长虎大笑着，也捧杯干了。 “小崔啊，只听见说你母亲。” “你父亲呢……” 李春刚想了想，最终选择开门见山。 如果崔长虎真是他跟崔香香的后代。 那么，李春刚决定就摊牌相认。 无论崔长虎是认也好，生气也罢！ 他都认了！ 这桩夙愿，总归要了的。 “我爸……” 崔长虎刚准备说些什么，门外却忽然闯进来一个老婆婆。 “长虎，不好了。” “王家老三，把你家的稻子苗全毁了！” 老婆婆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口道。 “什么？” 崔长虎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走到跟前，扶住了老婆婆问道：“刘大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刚去在田里打农药，发现王家的老三在你家的田里。” “他一边嘴上骂着，一边把你家的秧苗全给拔了！” “村里的人，劝都劝不住！” 刘老太太匀了一口气，然后道。 “他姥姥的，姓王的欺人太甚！” 崔长虎抄起了屋内的扁担，就要冲出去。 看到他那激动的样子，小果果吓的朝后缩了一下。 “长虎，你站住！” 姚春花却是连忙阻止了他。 “春花，王家老三太不是东西了！” “他之前欺负咱们家，我听你的话都忍了！” “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他骑在我的脖子上拉屎！” 崔长虎双目赤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整个人都处在狂怒的状态。 “家里有客人呢，你就这么去了。” “如果你把人打伤了，你觉得咱们能赔得起吗？” “就算是赔得起，你觉得王家几兄弟能放过咱们吗？” 姚春花接连地发问。 看得出来，她比崔长虎要理智的多。 “难道就这样算了？” 崔长虎不甘心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的无助和懊恼。 “春花嫂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凡忍不住开口道。 “其实，这也算是多少年的恩怨矛盾了。” 姚春花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原来，他们家跟王家几兄弟的恩怨由来已久。 王家仗着有兄弟几个，所以在村子里面几乎是横着走的存在。 十几年前，崔长虎看不过眼王家老大王浩调戏人寡妇，所以就说了他几句。 没想到，给自己带来了祸害。 当天晚上，王家几兄弟就上门来。 他们把崔长虎打了个半死，还骂他是个外乡人野种。 后来，王家兄弟看到崔长虎就跟看到仇人一样。 肆意地挑衅和嘲讽他！ 这几年，他们非但没有收敛，反倒是变本加厉了。 甚至小果果在路上的时候，还能被王家兄弟踹一脚。 听完之后，李春刚几人出离愤怒了。 小小的一个村子，居然还有这种人物？ “长虎，不忍还能怎么办？” “这么多年，不也这么过来了？” “你得看着孩子，看着老婆，做事情别冲动！” 姚春花一边抹泪，一边说着。 他们一家三口，而王家兄弟是个大家族。 双拳难敌四手！ “哎！” 崔长虎将扁担一扔，说不出的窝囊和难受。 “不！这事情忍不了！” 林凡忽然站了起来。 第63章 嚣张的矮冬瓜 “林兄弟，你……” 崔长虎嘴角抽搐了一下。 原以为，大家都会劝他忍耐，或者说平和地处理这件事情。 没想到，林凡居然是第一个跳出来让他不要忍的。 “崔大哥，我从小到大一直奉行一个准则。”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偿还！” “这几个王家人欺人太甚，只有让他们吃过苦头，才会怕！” “否则，他会一直骑在你的脖子上面拉屎撒尿！” 林凡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他强硬的态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小林啊，不要冲动！做事要讲究方式方法。” “我们可以想别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情嘛！” 丁长川在一旁劝他不要冲动。 “丁叔，你说的难道崔大哥不懂？” “他这么多年的忍耐，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迫害和欺压！” “一味的忍让，只会助长了对方嚣张的气焰！” 林凡认真开口道。 “这件事情，肯定会有人管的嘛！” “毕竟，现在还是一个和谐的社会。” 丁长川继续开口。 他苦口婆心，就是不想林凡将此事闹大。 “丁叔，你可能脱离群众太久了，不知道村里的情况。” “有些村民，并不像是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他们欺软怕硬，联合起来欺负你！” “而且，他们吃准了这种事情就算是报警，也不会有人管的。” 林凡冷静开口道。 “可是……” 丁长川还想多说些什么。 “好了，丁叔，你信我一次！” 林凡却是冷冷打断道，“崔大哥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 说完，他就对崔长虎道：“崔大哥，咱们一起去！” “好！” 崔长虎重新拿起了扁担。 他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般，斗志昂扬。 “等一下！” 李春刚忽然也开口了。 “李老，你也想拦我？” 林凡眉头一皱。 “不，我不是阻拦你。” “人多力量大，你也需要帮手的嘛！” 李春刚扭头道，“鸣之，你跟他们一起去。” “是！” 钱鸣之点了点头，直接将外套给脱了。 脱掉外套之后，可以看出他的身体健硕。 “鸣之当过兵，等闲两个人近不了他的身。” 李春刚笑着解释道。 “好！” 林凡点头说道。 一行三人，朝崔长虎家的稻田里走去。 “老领导，您这……” 丁长川万万没有想到，老领导在这件事情上居然也如此不理智。 “小丁，你太拘泥于形式了。” “在开明县这个地方，需要特殊事情特殊对待。” 李春刚认真道，“我是这个地方走出来的，知道这里的人是怎么处理事情的。” “怎么处理的？” 丁长川愣了一下子。 “谁的拳头硬，谁就是道理！” “走，一起去看看！” 李春刚摆了摆手，迈步走了过去。 “疯了，都疯了！” 丁长川小声嘀咕了一声，立即跟了过去。 等到林凡三人赶到的时候，只见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正叼着香烟在拔秧苗。 好端端的一块田，已经被毁了一大半。 东倒西歪的秧苗，看起来像是被狗啃过的一样。 四周围了不少的村民，正在指指点点。 “王刚，你住手！” 崔长虎扯了一嗓子，大声制止道。 “叫我住手？你配吗？” 王刚冷笑一声。 他将一簇秧苗扔在了田埂上，随后解开了裤子。 当众撒了泡尿！ 看到他的野蛮粗鲁的动作，好几个妇女叫骂一声扭过头去。 “王刚，你为什么要拔我田里的秧苗？” 崔长虎愤怒地出声质问道。 “崔长虎，这话老子还要问你呢。” “早上你从沟里引水，为什么将我家田里的水给放了？” 王刚斜睨了他一眼。 “这不是我干的！” 崔长虎立即否认道。 “不是你干的？除了你这个杂种，谁会干这种事情？” “老子只是拔你秧苗都是轻的！” “要是还敢有下次，老子把你家给砸了！” 王刚冷笑着弹了弹烟灰。 此时此刻，都没有一个村民敢出来帮崔长虎说话。 因为，王家的四兄弟是出了名的横！ 谁要是敢管闲事，后面就没有好果子吃。 “妈的，你欺人太甚！” 崔长虎扬起了扁担。 “呦呦呦……崔长虎，你长胆子了，还敢打人？” “行啊，你就朝我这打！” “你他妈要是不敢打，就是老子养的！” 王刚歪指着自己的脖子。 “我……” 崔长虎的扁担挥到了一半，就停在了半空中。 在这一刻，他想到了妻子姚春花，也想到了女儿果果。 如果真要将人打出什么好歹来，自己肯定要进去。 那老婆孩子，还是逃不出这几兄弟的手掌心。 “哈哈哈，老子放在你面前，你都不敢打！” “我都说了，你崔长虎就是一个怂包！” “老子想怎么拿捏你，就怎么拿捏你！” 王刚狂笑一声，随后用力一踹。 崔长虎猝不及防之下，倒进了田里。 他的浑身沾满了泥水，看起来颇为狼狈。 “哈哈哈……” 围观的那些年纪小的孩童不了解情况，哈哈大笑了起来。 林凡将崔长虎给扶了起来，小声询问道：“崔大哥，你没事？” “我没事。” 崔长虎摇了摇头，眼神黯然。 “剩下的，交给我来解决就行。” 林凡拍了拍他的肩膀。 随后，他对王刚看了一眼，摆手道：“喂，那个矮冬瓜，你过来。” “你他妈叫谁矮冬瓜呢？” 王刚的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 活到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呢。 “在场的除了你，还有谁长的跟矮冬瓜一样吗？” “个子不高，脾气倒是不小嘛！” 林凡笑着开口道。 “哈哈哈……” 围观的村民忍不住，立即哄笑了起来。 王刚心中的火焰，噌地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身高矮一直都是他心中的逆鳞，绝对不允许旁人来打趣。 “你是个外乡人？” 王刚眯起了眼睛。 “是啊，怎么了？” 林凡淡然开口道。 “妈勒个巴子，一个外乡人在凤鸣村也敢嚣张。” “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王家几兄弟的厉害！” 王刚昂着下巴说道。 “你们王家几兄弟又不是几只王八，有什么好得意的？” “难道，另外几个都跟你一样是矮冬瓜？” 林凡好奇地摸着下巴。 “哈哈哈……” 围观的人笑的更大声了。 他们还从来没看过王刚吃过这么大的亏！ 而且，还是当着全村人的面！ “你找死！” 王刚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他飞起一脚，就朝林凡的胸口踹了过来…… 第64章 磕头赔罪 王刚腾空而起，飞踹一脚。 他自认为这一脚很帅，肯定能将对方踹翻在地。 这个外乡人嘴巴贱，就得让他狠狠吃苦头。 林凡见状，身体微微下压。 他刚准备身体朝前探的时候，一个身影比他的速度还要快。 “下来你！” 只见钱鸣之从旁侧冲出来，一个高抬腿下压。 “砰！” 在半空中的王刚被强行拦截，来了个自由落体下坠。 他一头扎进了稻田的水里，喝了好几口溺水。 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钱鸣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像是拎小鸡仔一样拎起来。 然后左右扇了两个耳光，直接扔在了一旁。 动作干脆且潇洒，全程用时几秒钟都不到。 王刚就感觉自己眼冒金星，脸颊火辣辣地疼痛。 “嘶嘶嘶……” 围观的人倒抽一口凉气。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王刚居然被陌生的外乡人给打了。 而且，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这可是王家老三啊！ 他们平日里在村子里面作威作福，那可是横着走的存在。 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份，哪有会被人欺负的份？ “你们真的是想死了！” “得罪了王家兄弟，你们别想好过！” 王刚反应过来之后，捂着脸嘶吼道。 “王家兄弟？” 林凡冷笑一声，“好啊，我现在给你机会去叫你的兄弟来。” “这可是你说的，给我站在这别走。” “等我兄弟来了，弄死你们！” 王刚大声吼道。 “赶紧去，叫过来一起收拾了！” 林凡像是挥赶苍蝇一般，挥了挥手。 王刚扭头就跑，回去搬救兵去了。 “外乡人，赶紧走，他们惹不起的。” “特别是王家的老二，下手特别狠，打起人来六亲不认的。” “完了完了，这下估计得见血了。” “……” 四周的人七嘴八舌，纷纷劝林凡二人赶紧走。 “林老弟，你还是走！” “王家这几兄弟，咱们惹不起的！” 崔长虎嘴巴嗫嚅了一下，也是劝道。 “我们要是走了，你怎么办？” 林凡笑着问道。 “我……” 崔长虎为之语塞了。 事情是因他而起，就算是林凡二人走了，王家兄弟也会将此事迁怒到他们的身上的。 “崔老弟，你不用担心！” “今天他们就算是来了个加强连，咱们也不用怕。” 钱鸣之穿着弹力背心，露出结实的肌肉。 “钱大哥说的对，咱们一次性就得把他们给彻底打服！”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以后不敢欺负你们一家！” 林凡点头，赞同钱鸣之的话。 “好！” 崔长虎只能点了点头。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 就在此时，丁长川跟李春刚已经赶到了。 “鸣之，情况怎么样了？” 李春刚开口询问道。 “李老，刚刚毁秧苗的人已经被打跑了。” “他现在回去搬救兵去了。” 钱鸣之如实回答道。 “搬救兵？” “那我倒要看看，他能搬什么救兵过来。” 李春刚冷笑一声。 “老领导，要不……还是避一避？” 丁长川害怕事情闹大。 李春刚的身体不好，恐怕禁不住什么大起大落。 如果真要事情闹大了，自己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不用！咱们就在这好好看着！” “我就不行了，这群人能野蛮到什么地步。” 李春刚挥了挥手，选择跟崔长虎统一战壕。 没过多久。 “轰……” 只见一辆红色的重型大卡车，从田里横着开了过来。 那大卡车的后面，站着不少人。 “王家老二过来了。” “完了完了，这下事情闹大了。” “这个家伙心狠手辣，无法无天的。” “……” 围观的村民见状，一个个作鸟兽状散开。 “坏了！” 丁长川看着车后面站着一群人，就知道这次的事情肯定没法善终了。 他悄悄地踏前一步，将林春刚护在了身后。 就算是事情闹大了，也要务必保护好老首长的安全。 “吱！” 红色的重卡在稻田里停下。 随后，车后的人纷纷跳了下来，将林凡几人团团围住。 这群人都是庄稼汉，一个个皮肤黝黑，身体健硕无比。 随后，主驾驶室门打开，一个卷发的男子跳了下来。 他叼着香烟，眼窝深凹，看起来就像是没睡醒的样子。 “这个人王家老二叫王银，外号二傻。” 崔长虎压低声音开口道。 王家四兄弟，名字分别为：王金、王银、王刚、王石。 其中，以老二王银为人最为凶狠。 他是个不学无术的地痞无赖，偷鸡摸狗什么事情都来。 仗着二龙山丰富的矿资源，他学了驾照开起了重型卡车，专门拖运砂石。 早几年也给他赚了不少钱。 后来，国家保护矿产资源，将这些矿场全部给关了。 王银就去做起了车队挂靠，有运输的活就去跑跑。 不过，赚来的钱全给他吃喝嫖赌完了。 要论打架，王银是出了名的不要命，打人都朝死里打。 所以，人家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做二傻。 “嗯。” 林凡点了点头，目光并不在王银的身上。 而是……在他身后的红色重卡上面。 奇怪的事，红色的重卡车头前面是瘪进去的，很显然是遭到过严重的撞击。 不仅如此，上面还留着不属于本车的黑色车漆。 “老二，就是这几个外乡人闹事。” 王刚凑到了跟前开口道。 “老三，你就被这几个老弱病残给唬住了？” 王银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李春刚和丁长川这俩中年人，能有什么战斗力？ “老二，你可别小看他们。” “特别是那个家伙，可能是个练家子，下手贼很。” 王刚伸手一指钱鸣之。 刚才被扇了两耳光，到现在他耳朵还嗡嗡作响呢。 “行了，都交给我！” “敢惹咱们王家人，我看他们是活腻了！” 王银狠狠地啐了一口。 他大摇大摆地走到了跟前，眯着眼睛道：“刚才是谁动手打了我家老三？” “是我！” 钱鸣之淡淡地开口道。 “你胆子不小嘛，跑到咱们凤鸣村耍横来了？” “还不赶紧跪下，跟我三弟磕头赔罪？” 王银恶狠狠地道。 第65章 失控！ 这话带着命令的语气，嚣张且霸道！ 大有一副天王老子第一我第二的架势！ “是这个矮冬瓜先动手的！” “你怎么不叫他跟我兄弟磕头赔罪？” 钱鸣之冷哼一声。 小小的一个村霸，他还没放在眼里。 “你们这几个外乡人，一点都没有眼力见啊。” “都这个时候了，嘴巴还硬？” 王银走到了身边，眼神凶狠。 那些叫过来的帮手，也是纷纷围了上来。 压迫感十足！ “我只站在道理这一边。” 钱鸣之丝毫没有露怯。 “道理？” 王银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咧嘴笑了起来。 而他叫过来的那些人，也是附和着大笑。 “你可能不知道，在咱们凤鸣村根本没有道理。” “只要这个够硬，那就足够了！” 王银扬了扬拳头。 拳头法则，是他一贯信奉的无上真理！ “简直是目无法纪，无法无天！” 李春刚冷冷怒斥了一下。 他见过狂妄的人多了，但像王银这样嚣张的，还实属少见。 “怎么？老头你有意见？” “还是说，你也想挨一下拳头？” 王银斜睨了李春刚一眼，“老头，你都半截身子入土了。 这把身子骨能撑得住吗？” “你……” 李春刚勃然大怒。 “老领导，冷静。” 他刚准备上前，却被一旁的丁长川给拉住了。 “王二，放他们走！” “这件事情跟他们无关！” 崔长虎朝前踏出一步，将李春刚等人护在了身后。 他虽然有些慌张，但并没有退缩。 这些人都是他的朋友，绝对不允许被人这么欺负。 “呦……你小子翅膀长硬了？” “一个连爹都没有的野狗，就老老实实地缩着讨饭吃！” “老子要是高兴了，还能赏你一根骨头。” “老子要是不高兴，把你的要饭碗给砸了！” 王银眯着眼睛，迸发出瘆人的冷芒。 “你嘴巴放干净点，别欺人太甚！” 钱鸣之怒声道。 “有句老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 “我不管你是什么来路，到凤鸣村都给我老实一点。” “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 “今天要是不磕头赔罪，谁他妈也别想走！” 王银彻底没有了耐心，拳头捏得咯咯直响。 那群人也将包围圈缩得越来越小。 他们已经将李春刚几人视为了猎物，准备开始动手了。 “哥们，你这车是怎么回事啊？” 一句非常不合时宜的话，却是突然打断了这个紧张的气氛。 王银扭头看去，发现一个青年男子正蹲在自己的车头跟前。 他满眼好奇地看着车头撞瘪的地方，甚至还动手摸了摸。 “跟你有关系吗？” “别瞎他妈乱动，弄坏了你赔得起？” 王银大声喝止道。 “啧啧啧……看来是撞得不轻啊。” “被撞的应该也是一辆小汽车，人不知道有没有事。” “按照这痕迹来看，兴许撞下来也就两三天。” 林凡摇头咂着嘴，兴致勃勃地开口分析。 他依旧用手摸着车头，压根没有将王银的威胁放在心中。 王银听完，心猛地朝下一沉。 “我都说了，别他么乱动！” “你是不是耳朵聋了？” 王银因为心虚，从而发飙暴走。 他抄起了一根铁棍，大步流星地就朝林凡冲了过去。 对准了正蹲着的林凡，一棍子抽了下去。 这一棍子要是抽瓷实了，不是重伤也得卧床几个月。 “林老弟，小心！” 崔长虎双目大张，嘶吼着提醒道。 林凡忽然站了起来。 只见他突然转身，直接举手。 “啪！” 那根铁棍，被他牢牢地抓在了手中。 精准得好像是算计过一样。 “嗯？” 王银愣了一下。 旋即，他想要将这根铁棍抽出来。 没想到，林凡的手掌像是铁钳一样箍得很紧。 他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却根本纹丝未动。 此人的力气，大得惊人！ 王银反应也是极快，立即一脚踹向了林凡的裆部。 这一脚又快又脏，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林凡却是比他动作还要快。 只见空着的左手，快速一记拳头打出。 “砰！” 王银迎面中了一拳，身体朝后仰了过去。 他吃痛之下，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鲜血，还是顺着指缝流淌下来。 “到底有没有礼貌啊？” “我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 林凡虽然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但是，这在王银看来却是彻骨的寒冷。 “我艹你大爷！” 王银像是发疯的野狗，再次朝林凡猛扑过来。 回应他的，又是势大力沉的一拳。 这一拳，直接将他砸到在地。 胸闷、头晕、疼痛……各种身体感官的反应接踵而来。 还没有等到他爬起来，一只脚却狠狠地踩住了他的胸口。 “我问你，这车是不是十八号晚上撞过人？” 林凡蹲了下来，一字一顿道。 “我不知道！” 王银内心慌了，但仍然咬牙强撑。 这个秘密要是说出去，自己可是要吃牢饭的。 所以，他打死也不能说！ “很好，我也挺喜欢嘴巴硬的！” 林凡足尖骤然发力。 “咔咔咔……” 王银痛得大声嘶吼了起来。 这一脚，就跟压土机一样沉重。 王银感觉自己的胸口快要被碾碎了，肋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只要林凡再用一点力气，这骨头都要散架了。 “老二！” 王刚一看情况不对，大吼了一声。 他发足狂奔，就朝林凡冲了过去。 其他几人见状，也挥着铁棍和大锹，纷纷冲了过去。 “不好！” 丁长川暗道不妙。 如果放任发展下去，就会变成了械斗。 到时候，情况就要失控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劝阻，一旁的钱鸣之就动了。 只见他像是一头野狼般冲上前去，直接一记重拳将一人放倒。 随后，他动作很是迅速的矮身，躲避过了一记挥锹偷袭。 “啊！” 偷袭的人遭到重创，鼻血飚射。 钱鸣之不断游走着，动作干脆利落。 他本来就是王牌部队的尖兵，就算是退伍多年，那手上的本事却是一点都没有落下。 周围的这群人，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不过，冲向林凡的那群人，起码有十几个。 像是潮水一样，瞬间就把他给淹没了…… 第66章 是人还是魔鬼？ “砰！” “啪！” “咚！” 各式各样的击打声传来，伴随着闷哼声。 李春刚紧张的手心都攥出汗来了。 要知道，这帮人可都是带着武器的。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么多凶徒？ “唰！” 忽然，围攻的人纷纷朝外倒下一片。 就像是盛开的鲜花一般，倒成了一个圆弧形。 正中间的林凡站在原地，手持着铁棍！ 勇武的模样，就像是上古走出来的勇猛大将！ “林老弟，牛逼！” 钱鸣之竖起了大拇指称赞了一声。 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下，就算是特种兵出生的钱鸣之都不敢说有必胜的把握。 因为对方带着武器，只要被击中一下，疼痛就会影响人的判断和反应。 万万没有想到，他一个医生居然有着不弱于特种兵的身手！ “一般般！” 林凡将铁棍一个横扫。 “砰！” 还有一个站着的人被击中小腿。 他嗷得一嗓子，然后痛苦地单脚跳了起来。 林凡又是一脚，将他给踹飞到旁边的水田里去了。 狂风扫落叶一般！ 以完全碾压的姿态，将这群人全部搞定。 “小林到底是个医生，还是个武林高手？” 李春刚表情震惊，呐呐地开口。 他觉得自己刚刚像是看了一部武侠电影。 林凡，就是那个惩恶扬善的超级大侠！ “不管哪一方面，他都是个奇人呐！” 丁长川笑呵呵地开口道。 他一开始还以为林凡只是个冲动的人。 这样行事，只会让事情朝不好的方面去发展。 万万没有想到，林凡是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有实力，才会有这样的自信。 “对，林老弟实在是太厉害了！” 崔长虎也是附和了一声。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王家兄弟二人，心中无比的畅快。 小二十年了，他都被王家几兄弟骑在脖子上拉屎。 因为老婆孩子，他全都忍了！ 今天，所有积攒的情绪全部爆发了出来。 那种感觉，别提多爽了！ 林凡将铁棍搭在了肩膀上，一步一步朝王银走了过去。 这脚步虽然不快，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他的心脏上。 “兄弟，别冲动！万事好商量！” 王银吓的双手撑着，不断朝后挪动。 没有了一开始的嚣张，而是变得惊慌失措。 没办法，对方可是以一对十几个的猛人！ 他没有旁人撑腰，已经变成了一只温顺小绵羊。 “商量？” 林凡冷笑一声，将棍子狠狠地朝下一戳。 “噗嗤！” 铁棍狠狠地扎进了泥土里。 溅起的污水，直接泼在了王银的脸上。 可是，王银却是浑身吓得一哆嗦，屁都不敢放一个。 横的就怕狠的！ 只有疼过，才会知道害怕！ 林凡蹲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王银道：“你欺负我崔大哥的时候，有跟他商量过吗？” “没有……我没有……” 王银拼命摆手，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 “你还在狡辩？” 林凡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领子，把他给提了起来。 “我真没有！” 王银面无人色，慌张地伸手一指王刚，“这件事情，都是老三干的！” “哦？” 林凡的目光又转移到了王刚的身上。 “老二，你瞎扯什么呢？” “明明都是你欺负崔长虎，怎么赖到我身上？” 王刚立即面色涨红道，“哥们，你别听他胡说！ 我也只敢拔拔秧苗使使坏，打人这种事情，我是不敢做的！” 林凡嘴角挂起了冷笑。 这兄弟二人，已经开始狗咬狗了！ “老三，你个怂包，敢做不敢认！” “之前调戏长虎媳妇春花的事情，你还跟我说了。” 王银脑瓜子转得飞快，“还有，你还说你想睡他家的果果？” “你说什么？” 林凡的眼神骤然一凛。 “老二，你别胡说八道。” 王刚的脸色彻底慌了。 “我没胡说八道，你早就说他家果果长得好看，想睡她。” “去年的时候，你拿糖想骗她去你屋。” “果果没搭理你，你就一脚把她踹到了小河沟里。” “你还威胁她说要是敢把这事情说出去，就杀了她全家。” “后来崔长虎夫妻两人找到晚上，才在河沟里找到她！” “这孩子回去后，发烧了好几天，都没敢把事情说出来！” 王银为了自保，直接把这个秘密给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林凡只感觉一腔血直接冲上了脑门。 这个王八蛋，简直是猪狗不如！ 李春刚跟丁长川听完，也是愤怒地将拳头捏得紧紧的。 “王三，你敢这样对我家果果！” 崔长虎嘶吼一声，眼神变得赤红。 “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林凡一字一顿，眼神冰冷无比。 像是地狱走出来的修罗。 “我开玩笑的，只是过过嘴瘾。” 王刚被这眼神吓得差点尿了，赶紧否认。 “开玩笑的？” 林凡扔掉了王银，快步走到了王刚跟前。 “你想干什么？” 王刚彻底慌了。 他强忍着疼痛，爬起来就跑。 林凡只是伸出脚，就将他踹翻在地。 随后，快速拽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折。 “咔嚓！” 王刚的手臂，直接被折得弯曲变形，呈诡异的角度耷拉着。 “啊……” 王刚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该死的杂种，畜生！” “欺负一个小女孩，你还是人吗？” “一句轻飘飘的开玩笑，就能磨灭你是人渣的事实？” 林凡一边说着，一边又拽住了他另外一只手。 用力一拧！ “咔嚓！” 让人牙酸的，骨骼脱臼的声音。 “啊……” 王刚再次发出了惨叫声。 他的五官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 两只手被硬生生地掰骨折，那痛楚可想而知。 王银不住地倒抽着凉气，吓得裤裆一阵温热。 这到底是人，还是个魔鬼？ “崔大哥，冤有头债有主，这事情还得你来！” 林凡忽然扭头，看向了崔长虎。 “好！” 崔长虎红着眼睛冲了过来。 “我让你敢欺负我！” 一拳狠狠砸向了王刚的脸颊。 这一拳，直接砸得王刚鼻血横流。 “让你敢欺负我家果果！” 又是一拳狠狠落下。 “让你敢欺负我老婆！” 一拳又一拳。 沉重且充满怒意。 仿佛在宣泄着自己的怒火！ “这样打下去，会不会出事？” 丁长川在一旁小声嘀咕道。 “出了任何事情，我负责！” 李春刚板着面孔道。 他刚刚听到那番话，也抑制不住动手的冲动。 事关自己的骨肉至亲，这事情忍不了！ 几拳砸下去，王刚的脸颊已经肿成了猪头。 他叫的声音越来越小，变成了气若游丝。 崔长虎却不依不饶，再次高高地扬起了拳头。 “住手！” 就在这时，田边传来了一声爆喝。 第67章 要面子的副县长 崔长虎的拳头没有砸下去，而是悬在了半空中！ 他扭头看去，发现田边站着几个男子。 其中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中年男子，头发全部梳在了脑袋后面，油光锃亮。 他一双小眼睛眯着，缝隙中透着让人极其不舒服的光芒。 用鼠目寸光来形容，再恰当不过！ 此人正是王家四兄弟当中的老大，王金！ 同时，他也是凤鸣村的村长。 “老大，你来得正好！” “崔长虎带着几个外乡人，在这里撒野耍横！” “你看看老三，都快被他给打死了！” 王银一看自家老大来了，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立即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崔长虎，你反了天了！”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殴打重伤他人！” “在你心中，还有王法吗？” 王金一边喝骂着，一边走了过来。 “我……” 崔长虎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王刚，吓了一跳。 双眼中的赤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慌乱。 他毕竟只是一个诚实的庄稼汉，知道民不与官斗。 这件事情，怕是真的闹大了。 “你什么你？” “我家老三怎么你了，你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真的是嚣张至极，令人发指！” 王金看着王刚，那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子就燃了起来。 “是他……先拔我的秧苗的。” 崔长虎嗫嚅地解释了一声。 只不过，这个解释显得很是苍白无力。 “他只是拔你的秧苗，你就把他打成这样。” “如果他先打了你，难道你还要把他杀了不成？” 王金大声开口道，“崔长虎啊崔长虎，没想到你平时看起来那么老实，心肠却这么歹毒？ 我家老三要是有三长两短，一定要让你把牢底坐穿！” 不愧是当村长的，这口条是没得话说。 一顶大帽子，直接给扣了下来。 “动手的人是我，不是崔大哥。” 就在这时，林凡走到了跟前。 “你又是谁？” 王金见他的脸生，冷漠地问道。 “县医院的医生，我叫林凡。”林凡淡淡回答道。 “当个医生就很牛吗？就能随便动手打人？” “你们这帮人，真是目无法纪！” 王金怒声道。 “这话谁说都可以，还轮不到你们王家人来说？” 林凡冷笑一声。 “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金冷笑一声。 “你们王家人在村子里面耍横，就跟村霸差不多。” “对崔大哥的霸凌，更是长达二十年之久！” “你还好意思跟我谈法律？” 林凡双眼平视着王金。 目光虽然平静，但是却带着骇人的压力。 “你这是胡说八道！” 王金立即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你说我长期霸凌崔长虎，有证据吗？” “当然有啊！” 林凡一把将王银提溜了起来，“他还说你家老三调戏崔家的媳妇，甚至连个几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大哥，我可没有这样说啊。” “都是这个外乡人栽赃嫁祸！” 王银的手摆的跟风扇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说过的话。 “都听见了吗？这话他并没有说过。” “如果你们对我们王家有意见，随时欢迎去县里面告我们！” “但你们要是动手打人，这事情就没办法善了！” 王金恶狠狠地开口道。 “果然是一丘之貉！” 林凡将王银随手一扔，像是丢垃圾一样。 随后，双手环胸站在跟前道：“人就是我打的，你想怎么样？” 既然你跟我耍无赖，那我就跟你耍流氓！ “刘县长，您都看见了？” 王金忽然对一旁的一个矮胖的男子道。 “嗯！” 矮胖男子点了点头。 他穿着黑色衬衫，双手背在了身后，派头十足。 “刘县长，对于这种凶徒，应该怎么处理？” 王金心中一喜，连忙追问道。 “你放心，我已经了解清楚情况了。” “这种凶徒，肯定是要抓起来法办的。” 刘县长摇头晃脑地开口道。 “你说抓人就抓人，你算老几啊？” 林凡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 “刘县长你都不认识，亏你还是县医院的人。” 王金矮胖指着男子介绍道，“这位就是咱们开明县的刘谋副县长。” 刘谋背着手，面带笑意地站着。 一般情况下来说，普通人听到副县长这个名头，早就吓尿了。 肯定又是道歉又是打招呼的。 “不认识！” 林凡却是摇了摇头。 这个他说的倒是实话。 才来开明县几天，他除了认识王轩和县医院正副院长，其他的人还真就不认识几个。 刘谋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你级别低，不认识我也很正常。” “你的院长是赵德柱？” “给他打个电话，让他立即到我跟前谈话。” 刘谋摆了摆手，下令道。 “抱歉，现在是我放假的时间，领导也管不到我。” “你有什么事情，自己跟他说去。” 林凡冷冰冰地回应道。 “真是岂有此理！” “你一个小小的医院的医生，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刘谋的脸涨得通红，感觉受到了屈辱。 “刘县长，您别生气。” “这个小医生可能级别不够，不认识您也是正常的。” “要不……还是算了？” 王金一反常态，在一边劝了起来。 这家伙阴损的很，知道刘谋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 被人这样当场怼落了面子，一定会想方设法报复的。 所以，这番话看似相劝，其实是在煽风点火。 果不其然！ “不行！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嚣张了！” “我堂堂一个县长，不能放任违法犯罪的事情发生。” “我现在就给派出所所长打电话，让他亲自过来抓人！” 刘谋大声开口道。 他立即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看到他的动作，王金心中乐开了花。 就因为这个小医生的无礼顶撞，这件事情绝对小不了！ “喂，谁啊？” 电话那头，传来王轩慵懒的声音。 他有睡午觉的习惯，所以被人吵醒之后，心情自然不爽。 “王所长，我是刘谋。” 刘谋摆着官腔开口道。 “哦，刘县长啊，你好。” 王轩表面客气地敷衍，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因为刘谋只是负责抓教育这块闲职的，根本没有手握实权。 而且，这人喜欢溜须拍马和媚上压下，官场上的同僚没几人喜欢他的。 “王所长，我现在就在凤鸣村。” “这里出现了一起恶性伤人事件，你立即来一趟！” 刘谋用命令的语气开口道。 第68章 丁市长？ “哦？刘县长，你细说。” 这个时候，王轩的瞌睡也醒了。 毕竟，出现恶性事件的话，也算是他辖区里面的责任。 这种事情，他还是要负责处理的。 “动手打伤多人的，是县医院的一名医生。” 刘谋握住了手机，对林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凡！” 林凡淡淡道。 “对！此人叫林凡！” “你赶紧抽调精力，过来凤鸣村抓人。” 刘谋生怕旁人听不见，用激昂的强调开口道。 “你说谁？” 王轩还以为自己听错的。 “那个人，叫林凡！” 刘谋重复了一遍。 王轩心中咯噔一声。 这个大兄弟，怎么去了凤鸣村闹事了？ 不对…… 王轩忽然想起来，那天晚上跟梁泉吃饭的时候，好像提到这个地方的。 “刘县长，你稍等我一下。” 王轩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嗯？” 刘谋直接脸一黑。 就算他只是掌管教育，可也是货真价实的副县长！ 王轩这家伙，居然把他电话给挂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 与此同时，林凡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一看电话是王轩打来的，立即嘴角浮现一抹奇怪的笑容。 最终，他还是背过身去，接起了电话。 “林老弟，你是不是在凤鸣村？” 王轩那焦急的声音，立即从电话那头传来。 “是。” 林凡淡笑一声。 “你跟谁一块去的？” 王轩追问道。 “丁叔叔。” 林凡又道。 一听丁叔叔，王轩立刻就知道这人一定就是丁长川丁局长了。 “那我现在就告诉刘县长，你们的真实身份。” 王轩松了口气，旋即道。 “不。” 林凡却是简短拒绝道。 “啊？” 王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既然都是个误会，解开了不就好了吗？ “你来。” 说完，林凡也挂断了电话。 王轩听着听话里的忙音，思考了足足几秒钟。 今天的林凡怎么怪怪的？ 说话只是简短的几个字，就跟谜语人一样。 不过，最后一个你来，好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想到这，他立即又拨打了刘谋的电话。 “喂……” 刘谋接起了电话之后，又端起了架子。 “刘县长，事情我已经了解了！” “现在我就抽调警力，由我带队立即赶来凤鸣村！” 王轩严肃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嗯，动作要快！” 刘谋假模假样地下令之后，也挂断了电话。 随后，他深深地看了林凡一眼，随后道：“这次的事情，别想那么容易就解决了。” “哦？刘县长，上头派人来了？” 王金眉开眼笑道。 “嗯，我刚给王所长打电话了，他现在就派警力过来！” 刘谋拿捏着姿态，缓缓开口道。 “还是刘县长能量大啊！” “这帮行凶的人，肯定能法办。” 王金立即竖起了大拇指。 “危害公众安全的人，是重点打击的对象。” “发现一起，查处一起，绝不姑息！” 刘谋字正腔圆，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 “姓林的，你听见了吗？” “抓你们的人，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奉劝你们不要抵抗，也别想着逃跑。” “就算是你逃到天涯海角，都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王金心情大好，甚至拽起了词。 “你把他们看看好，我先去找个阴凉的地方。” 刘谋本来就胖，被太阳一晒，整个人都差点晒化了。 “刘县长，您歇着，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王金连忙赔笑道。 “嗯。” 刘谋背着手，来到了远处的一棵榆树下的阴凉地。 他的目光一扫，瞥到了不远处的两个老人。 不过，他也没有朝心里去，而是打开了手机乐呵呵地看起了短视频。 “林兄弟，你带着他们先走。” 崔长虎悄悄在林凡的耳边说道。 “我要是走了，那你呢？” 林凡扭头问道。 “我没事，大不了进去关几天。” “王家老大人脉关系很强，我们斗不过他的。” 崔长虎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一脸无奈和怅然。 虽然这口恶气是出了，但是后果还是要有人来承担的。 以王金的关系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不想林凡几人被牵连进去。 “放心，崔大哥。” “吉人自有天相，这次肯定会没事的。” 林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自信地说道。 “哦？难道你还有什么办法？” 崔长虎眉头一皱。 现在都闹到警察来了，难道还能有什么办法？ “对，一定会有办法！” 林凡咧嘴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不知道什么原因，崔长虎看到这个笑容之后，居然内心没那么紧张了。 “崔长虎，你还听这个外乡人吹牛逼呢？” “他都把你卖了，还替他数钱？” 王银大声嘲笑，语气中满是小人得志的猖狂。 “姓林的，你现在后悔不？” 王金看到刘谋不在，说话也没有了顾忌。 “我后悔什么？” 林凡笑问道。 “得罪了我们王家兄弟，你就别想好！” “你就算是再牛逼再能打，也抵不过关系的重要。” “现在的社会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懂吗？” 王金嗤笑一声，满脸得意。 “你以为自己一定能赢？” 林凡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要不然呢？” “你以为我一年在姓刘的身上砸的钱，都是白花的？” 王金惋惜摇头道，“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医生的。” “我怎么当上医生的不重要。” “但是，我却知道你这村长是怎么没的。” 林凡目光怜悯。 “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 “等被关进派出所了，够你喝一壶的。” 王金连连冷笑，不再搭理林凡。 “老大，咱们不仅只是关他们，还得让他们蹲大牢！” “你看看老三，被打成这个样子了！” 王银在一旁大声道。 “闭嘴，你也是个没用的东西！” 王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 王银嘴巴嗫嚅了一声，也不敢反驳。 整个王家几兄弟，都以老大王金马首是瞻。 他的头脑，的确是兄弟几人当中最好的。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 “呜呜呜……” 一辆沾满了泥水的警车，直接在田埂上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之后，王轩带着几名警员急匆匆地冲来。 “人来了！” 王金将香烟踩熄，面色一喜。 “王所长，我在这！” 刘谋也是站了起来，挥了下手。 没想到的事，王轩带着几名警员，直接从他身边走过。 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而是径直来到了丁长川的跟前。 “丁市长，您没事？” 王轩担忧地开口道。 “丁……丁市长？” 刘谋目瞪口呆。 第69章 官场现形记 “我没事。” 丁长川看了王轩一眼，“你是开明县的派出所所长，是？” “对，我是王轩！” 王轩陪着笑，内心却是激动无比。 开明县是个贫困小县城，在整个江淮市都属于垫底的存在。 他这个派出所所长，也是出了名的小透明。 之前去市里开会，王轩都觉得自己被人忽视，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透明。 却没有想到，堂堂副市长居然还认得他！ “王轩，你们这开明县，民风还挺彪悍的啊。” 丁长川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对不起，丁市长，让您受惊了！” “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王轩换了严肃认真的表情。 “嗯，调查取证要精细，多走访问询。” “绝不姑息违法犯罪！绝不冤枉好人，但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丁长川一字一顿道。 “是，丁市长！” 王轩立即站直，行了个标准的警察礼。 看到这一幕，王金都快脑袋不够用了。 “刘县长，这是怎么回事啊？” “丁市长，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王金轻轻拉扯了刘谋一下。 此刻的刘谋，心中彻底慌了神。 汗水就跟不要钱似的，一层一层地朝外冒。 “你问我，我问谁去？” “王金，你他娘的害惨我了！” 刘谋嘶吼了一声。 随后，他迈着那肥胖的肚子，凑到了跟前。 “丁市长，您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啊？” 刘谋满脸堆着谄媚的笑容。 不过，这个笑比哭还难看。 “你是谁啊？” 丁长川斜睨了他一眼。 “我……我是开明县副县长，刘谋！” “丁市长，我是主抓教育这一块的。” 刘谋嘿嘿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哦，你刚才在树荫下面乘凉，我都没认出来你。” “刘县长，你这是下来考察民情来了？” 丁长川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对，我来凤鸣村考察民情的。” 刘谋讪笑一声，连忙借坡下驴。 “刘县长真的是一个为民做主的好官啊。” “这么热的天，居然还能深入基层考察。” “如此无私奉献的精神，值得我们所有公务人员学习。” 丁长川微微一笑道。 嘴上虽然笑着，但却透着彻骨的寒冷。 “丁市长谬赞了，我们身为一方父母官，体察民情是应该的。” “我时时刻刻都将老百姓的民生，摆在了第一位！” 刘谋却没听出来这是在嘲讽，笑呵呵地回答着。 说完，他非常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嗝。 浓烈的酒气，瞬间扩散了开来。 “呦，还是酱香型的。” 林凡阴阳怪气地调侃了一句。 “如果我没猜错，还是陈年茅台！” 李春刚也随着附和了一声。 “没有，没有……只是十年……” 刘谋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闭上了嘴巴。 “好一个将老百姓民生摆在第一位！” “三大纪律，八大注意，我看你是一点都没记住！” “民生在你眼里，恐怕是盘中餐？” 丁长川的言语越来越犀利，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丁市长，您这话严重了。” “我跟王村长只是来商谈事情的，顺便吃了个午饭。” “这只是私人的交情，并没有涉及其他方面。” 刘谋身上的汗出得更多了，就跟瀑布一样。 他此刻绞尽脑汁给自己开脱。 不然的话，自己头上的乌纱帽不保！ “丁市长，我可以作证！” “刘县长只是在我们这吃了个便饭，喝的酒也只是农家自酿酒。” “这些纪律和规定，我们还是铭记于心，时时刻刻严格执行的。” 王金一看情况不对，立即在一旁替他开脱。 “对对对，王村长说得对！” “我们都在严格遵守组织纪律！” 刘谋连忙附和，慌张地擦汗甩出去。 一脑门子汗，就像是飞溅的瀑布。 肚子上的肥肉，也跟着晃动形成了波浪。 用“脑满肠肥”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农家自己可酿不出酱香型的。” “制作工艺和储存条件，两者都不允许。” 林凡环抱双臂，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这……” 刘谋也彻底懵了。 因为，这触及到了他知识的盲区了。 “你吃喝问题，暂且可以先放一放。” “我问你，这件事情准备怎么处理？” 丁长川严肃开口道。 “我……” 刘谋就像是被老师突然提问的学生。 他只是在后排睡觉，课都没听，哪里知道答案是什么？ “我一定秉公处理！” 到最后，刘谋还是咬牙大声道。 “秉公？” 丁长川伸手示意道，“行啊……你秉公一个给我看看。”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今天要好好惩治一下这个害群之马。 “我……我……我……” 刘谋一连重复了好几声，却找不到任何的好办法。 让他吃拿卡要可以，断案这种事情也不在行啊。 越想越急之下，他身上的衬衫已经全部湿透了，贴在了身上。 “你什么你？” “刚刚的威风哪去了？” 丁长川勃然大怒道。 “丁市长，您别生气。” 还是王金反应很快，立即道，“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个误会。 我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哦？怎么个大事化小法？” 丁长川追问道。 “我可以让我家老三，不继续追究这件事情。” 王金小心翼翼道。 “对对对，不追究。” 一旁的王银也逮着了机会，跟着附和了一句。 “不？的追究！” “这种乡村恶霸，一定要追究。” 丁长川却是意味深长地说道，“不扫除这种毒瘤，老百姓就别想过上安生的日子！” “对，丁市长说得对！” “这种毒瘤，对乡村的危害实在是太大了。” 刘谋拼命点头附和道。 随后，他对王轩开口道：“王所长，赶紧把人给抓了，法办！” “抓谁啊？” 王轩一头雾水。 “当然是他了！” 刘谋伸手一指林凡。 以他领会的意思，丁长川准备秉公处理。 那自己肯定要按照领导的意思办事，把林凡给抓了。 “刘县长，你是不是脑袋有坑？” 丁长川差点被他气笑了。 “啊？” 刘谋愣住了，自己怎么还莫名招上骂了呢？ “以你这种智商，是怎么当上副县长的？” 丁长川冰冷冷地道。 “我……我……我……” 刘谋继续又化身成为了结巴哥。 一旁的林凡彻底笑了。 好一出精彩的官场现形记！ 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第70章 你怎么哭了？ 一个人蠢不可怕！ 最怕的是，他又蠢又坏！ 丁长川看到刘谋这个滑稽样子，却根本笑不出来。 开明县出了这样的官员，是老百姓的悲哀。 同时，也是领导班子里的悲哀！ 最让人细思极恐的是，这种尸位素餐的官员可能还不是少数。 “丁市长，刘县长看到您可能有点紧张。” 王金在拼命替他找补。 不过，这话显得无比苍白无力。 “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要去县政府去上班了。” “等着接受纪委的通知，对你进行调查。” 丁长川面无表情地看着刘谋。 “啊？” 刘谋脑袋嗡的一声。 一旦被纪委调查，那证明事情已经到了非常可怕的地步了。 就纪委那帮人的调查能力，估计他小时候犯的错都能给你揪出来。 又惊又怕之下，他两眼一黑，居然直接晕了过去。 “刘县长……” 王金吓了一跳，连忙想去扶刘谋。 奈何这两百多斤的大胖子，不是想扶就能扶得起来的。 “你也不要白费力气表演了。” “跟刘谋一样，你的村长职位现在撤销。” “对于你的处罚，县政府会亲自下达。” 丁长川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丁市长，我……” 王金嘴巴抽搐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黯然。 终日熬鹰，今天却被鹰给啄了眼。 别看村长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务，在这凤鸣村可是横着走的存在。 他当上村长之后，可是搜刮了不少的油水。 村头那栋漂亮的二层小楼，就是他敲骨吸髓盖起来的。 现在丧失了权力，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砰！” 林凡对旁边的王刚踹了一脚。 王刚身体蠕动了一下，哼哼唧唧的。 “矮冬瓜别装死了，赶紧起来。” 他装死的样子，哪里瞒得过林凡的火眼金睛。 “王所长，这人叫王刚。” “他霸凌村民，调戏妇女，猥亵女童，性质非常恶劣。” “你把他带回去接受调查！” 丁长川大手一挥。 “是！” 王轩立即摸出了一副手铐，将王刚给铐了起来。 “疼疼疼……” 这双手铐刚铐到手上，王刚就扯着嗓子嘶吼。 他的嗓音沙哑，就跟那破了洞的风箱一样。 “叫什么叫？老实点！” 王轩挥手就给他一个大逼斗，“都是姓王的，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混账玩意。” “我是真的疼啊。” 王刚涕泪横流，哇哇乱叫。 他刚刚被林凡把手给生生掰骨折了，后来又被崔长虎一顿老拳伺候。 整个人身上，哪哪都疼。 “疼也给我忍着！” 王轩挥了挥手，“把他塞进车里！” “好！” 立即有两名民警过来，将王刚给架住塞回了警车里。 “二傻，你想去哪啊？” 林凡见王银偷偷摸摸要跑，在背后喊了他一声。 “哥，我没想跑。” “刚才的事情，都是老三惹出来的，跟我可没关系。” 王银回头，讪笑了一声。 “不！跟你关系大了。” 林凡指着车头，问道，“你这车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几天在乡道的时候，出了一起车祸。” “不过不是很严重，对方赔了我一点钱，这件事情就私了了。” “我这几天回家有事，所以还没有来得及去修。” 王银笑了笑。 但是，林凡明显感觉出来他的声音有些发飘。 这是典型的心虚表现。 “那你撞的是什么车啊？” 林凡笑着问道。 “跟我一样，都是大货车。” “你也知道的，开明县的路灯好多都是坏的，晚上视野不好。” 王银拼命地找理由，想让这个事情听起来像一点。 “王哥，大货车有黑色的吗？” 林凡忽然扭头问道。 “除了红色、白色、黄色、蓝色和绿色，基本上就没其他的颜色了。” 王轩摇了摇头道，“我们县这边基本上就是红色的货车，还有绿色的渣土车。” “你这上面的车漆，怎么解释？” 林凡笑了笑，指着车头上的车漆。 “坏了！” 王银心中咯噔一声。 他原以为想的说辞很完美，却没有想到有这么大的漏洞。 “也许……对方这是改装车呢？” 王银还在找理由来搪塞。 “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了！” “大前天晚上，你是不是在县道和省道的岔路口，撞了一辆奥迪车？” 林凡的声音骤然拔高了几分。 “我没有！” 王银连连摆手否认。 “这件事情，是不是肖成川指使你干的？” 林凡再次逼上前了一步。 “不……不是。” 王银吞了一下口水，朝后退去。 “王所，把他带进所里仔细好好审讯一下。” “我怀疑，他就是撞梁大哥车的那个肇事司机！” “故意杀人和肇事逃逸，哪一个罪名成立都够他喝一壶的。” 林凡扭头说道。 “好，把他铐起来！” 王轩再次挥了挥手。 又有一名民警过来，将王银给铐了起来。 此刻的王银面如死灰，双腿像是煮熟的面条般，站都站不起来。 “丁市长，林老弟，你们放心。” “我一定会好好审讯，把这个家伙的嘴给撬开来。” 王轩做出了承诺。 “嗯，你去。” 丁长川摆了摆手。 “呜呜呜……” 警车押着王家两兄弟，鸣着警笛开走。 刚刚被王银叫来的那群混混也是树倒猢狲散，全部跑没影了。 王金和另外几人在烈日下抬着刘谋，动作踉踉跄跄。 好几次，刘谋都滑了下来栽在水田里面。 又被几人扒了起来，重新抬着朝前走。 这一幕，看起来非常的滑稽。 “哎……真是荒谬。” 丁长川深深地叹息一声。 “小丁，你没有进过基层，所以不了解下面的情况。” “有的地方穷，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李春刚在一旁劝道。 他宦海浮沉数十年，比丁长川经历得多，看得也多。 “我还是坚信一个道理……难做不是不做。” “除了基层干部的廉风建设还有思想教育之外，加强干部考核也是一门学问。” 丁长川认真开口道，“这件事情，我回去会跟他们好好提一下。” “嗯。” 李春刚赞许地点了点头。 “崔大哥，你怎么哭了？” 林凡的声音，将这二人的视线给拉了回来。 只见崔长虎擦着眼泪，就像是一个孩子般…… 第71章 揭晓谜底 “小崔，你没事？” 丁长川问了一声，担心他这是被吓到了。 “没事，我这是太开心了。” “各位，我替凤鸣村的人谢谢你们！” 崔长虎深深地鞠了一躬。 “小崔……这有什么好谢的？” 丁长川连忙将他给扶了起来。 “王家几兄弟在凤鸣村作威作福惯了，大家都怕他们。” “你们把这几个村霸给处理了，不就是替我们做了件大好事吗？” 崔长虎认真地开口道。 “这几人的事情，之前没人管吗？” 丁长川好奇问道。 “管？怎么管？” “王金是咱们村的村长，在村子里面横着走。” “王银认识很多本村和别的村的地皮无赖，谁要是招惹他，免不了一顿毒打。” “王刚背地里面会阴人，搞破坏。” “有人去县政府写信举报，回来却被打断了腿，也是不了了之！” 崔长虎的语气中带着无奈。 “呵呵，这几兄弟倒是形成完美闭环了。” 林凡冷笑一声，“对了，这兄弟四个只见了三个，还有一个呢？” “你说王家老四王石？” “这个家伙不学好，打小就偷鸡摸狗。” 崔长虎道，“前几年在市里入室抢劫，被抓进去判了十年。” “这一家四兄弟，还真是奇葩啊！” “都是吃牢饭的命！” 林凡啧啧称奇。 他之所以这么问，其实就是怕崔长虎过后被王家人报复。 如果只剩下被撤职的王金，那问题就不大。 “各位，外面太阳大，咱们还是回屋去聊。” 崔长虎提醒了一声。 “嗯！” 一行几人，又朝崔长虎家里走去。 “丁叔，我没想到您是大官。” “恕我眼拙，没认出您是市长。” 崔长虎一边走着，一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哦？你觉得市长是个大官？” 丁长川笑着说道。 “那是当然，在咱们村，村长都属于大官了！” “您是市长，那可是很大很大的官！” 崔长虎憨厚地笑道。 “哈哈哈……” 在场几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小崔啊，我还不是在场最大的官呦。” 丁长川诚心逗弄他，笑着开口道。 “哦？” 崔长虎愣住了。 他下意识地扫视了一下剩下的三人。 “您不会说的是李老？” 崔长虎好奇地猜测道。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丁长川饶有兴致问道。 “因为林兄弟是医生，不是当官的，这一点可以排除。” “这位钱大哥刚刚还动手了，应该也不是当官的。” “所以，只能是李老了！” 崔长虎认真地分析道。 “嗯，你的观察还算是仔细。” 丁长川满意地笑了笑。 “而且，我还听你称呼他为李老！” “让一个市长这样称呼的人，就算不是当大官的，应该也是身份尊贵！” 崔长虎总结陈词。 “不错，不错！” 丁长川赞许地点了点头。 “那你能猜得出来，李老究竟是什么级别官员吗？” 钱鸣之在一旁问道。 “让我想想哈……” 崔长虎低头思考了起来。 丁长川的职务，已经是崔长虎所能想象中很大的大官了。 而面前这位李老，虽然话不多，比较内敛。 但是，他派头十足，一副威严的样子。 “比市长大，那肯定是省里来的人了。” “我对官级不太懂，但猜测李老起码是个省级别的大官！” 崔长虎说道。 “你猜测的很对！” 丁长川竖起了大拇指。 他心中暗暗叹息，如果李老能早点找到这孩子，那该多好啊。 以崔长虎的敏锐洞察能力，入仕也是个挺不错的选择。 起码比现在强！ 众人回到崔长虎家的时候，姚春花正一脸担忧地搂着果果。 “爸爸，你们回来了。” 果果挣脱了她的怀抱，兴高采烈地冲到了院子里。 她一把扑到了崔长虎的怀里。 “外面太热了，你们赶紧洗把脸！” 姚春花用一个脸盆打了井水，然后拿出一条新毛巾。 李老几人，用冰凉的井水洗脸擦脸。 “事情处理怎么样了？” 姚春花凑到了崔长虎的身边，一脸担忧地问道。 “没事，都解决了！” 崔长虎笑着说道。 “都……解决了？” 姚春花诧异道，“怎么解决的？” 以她对王家几兄弟的了解，那是彻头彻尾的滚刀肉。 他肯就这么善罢甘休？ “王家老二和老三，都被警察给抓起来了。” “老大王金，也被撤掉了村长的职务！” “这三兄弟，全完了！” 崔长虎咧嘴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你说什么？” 姚春花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王家几兄弟，居然这么容易被办了？ “这一切，都亏了丁叔。” 崔长虎指了指丁长川，“春花，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啊？” 姚春花下意识问道。 “他就是咱们江淮市的副市长！” 崔长虎认真地介绍道。 “什么？丁叔是副市长？” 姚春花浑身颤抖，整个人都结巴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林凡带来的朋友，居然是个高官！ “不仅如此，李老更是省里的大官。” “比丁叔的级别还要高！” 崔长虎接着补充道。 “我的妈呀，真是见鬼了！” 这一颗又一颗的重磅炸弹，彻底让姚春花懵了。 难道老崔家祖坟冒青烟了？ 一下子，家里来了两个大官？ “怎么？我们当官的难道就不是人了？” 丁长川笑呵呵地开口道。 “不是，不是……” 姚春花连忙摆手。 或许是反应过来说错话了，她又拼命点头：“是的，是的！” 这一番窘态，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果果虽然不知道他们笑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丁叔跟李老都是大官。” “来我们这个破地方，让你们受委屈了。” 姚春花不好意思地道。 “谁跟你说当大官就要天天大鱼大肉的？” “我们这个岁数的人，哪个没有过过苦日子？” “这一顿饭能够看出你们的诚意和心意，我们吃的很是舒心。” 李春刚认真地开口道。 这番话，说的是真心实意。 “您二位满意就好！” 姚春花开心不已。 闲聊几句之后，李春刚再次接回主题，问道：“小崔，我刚刚问你的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你问我爸的事情！” 崔长虎点了点头。 “说说看。” 李老伸长了脖子，满心地期盼。 为了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四十几年了！ 接下来，就是揭晓谜底的时刻…… 第72章 做我干儿子 “我还没有出生，我爸就死了！” 崔长虎思考片刻，随后开口道。 “死了？” 李春刚眉头一皱。 崔香香一直都跟她儿子这么说的吗？ “对，所以我跟我妈姓的。” 崔长虎点了点头道。 李春刚听完之后，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心中猜测，崔香香之所以这么跟孩子这么说，应该是为了保护他。 毕竟，在凤鸣村这个地方，如果谁家的孩子爸爸跑路了，是会被小伙伴嘲笑和欺负的。 倒不如说他是个遗腹子的好！ “孩子，其实我跟你妈之前认识。” 李春刚艰涩地开口，准备主动说出当年的事情。 无论是崔长虎骂他也好，赶他走也好，甚至是打他一顿——都不会有什么怨言。 因为，李春刚欠这对母子太多太多了！ “我知道。” 崔长虎笑着点头。 “你知道？” 李春刚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一旁的林凡几人，也是惊讶万分。 “嗯，因为你一来就盯着我母亲的灵位看。” “而且，你似乎对我母亲的事情十分关心。” 崔长虎解释了一声。 “孩子，我对不起你啊。” 李春刚双眼蓄满了眼泪。 “不！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崔长虎想了想，随后道，“还有……李老，我不是你的孩子。” “你说什么？” 李春刚眼睛瞬间瞪大。 “我听母亲说过跟你的故事。” “但是，她当时有件事情骗了你。” 崔长虎说道。 “什么事情？” 李春刚追问道。 “她当时并没有怀孕。” “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能挽住你的心。” 崔长虎略带歉意地道。 “这……” 李春刚一脸诧异，万分不解。 他不了解，为什么崔香香会这么说。 “崔大哥，那你是……” 林凡忍不住在一旁道。 “我妈当年不肯服从家里安排的包办婚姻，于是就一路跑到了凤鸣村。” “她因为又累又饿，昏倒在生产队的牛房里。” “我爸意外发现了她，就把她带去了家里，好好照顾。” “一来二去，我妈就看中了我爸的憨厚老实，就跟他好上了。” “我妈怀了我之后营养不良，我爸为了改善伙食，就下河里摸鱼，一不小心就溺死了。” “所以，我就成了遗腹子。” 崔长虎缓缓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 林凡一脸恍然，随后朝林春刚看了一眼。 “到底是怎么回事？” “究竟哪里出了岔子了？” 李春刚自言自语地道。 只见这个老人，双眼涣散，脸上阴晴不定。 他或许没有想到，念着几十年的记忆，却落得这么个结局？ “李老，您没事？” 林凡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害怕这个打击太大，会让李春刚瞬间崩溃了。 “我没事。” “或许，一切都是命数。” 李春刚长长地叹了口气道。 这一声叹息，饱含了太多的无奈。 还有，造化弄人的悲凉！ “李老，您是不是想不明白我妈为什么要故意骗你？” 崔长虎问道。 “是的！” 李春刚点了点头。 假装怀孕这种事情，对他的冲击太大了。 “您稍等一下！” 崔长虎起身，去了里屋。 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铁制的盒子。 “李老，这个盒子是我妈一直视为珍宝的东西。” “临死之前，她把这个交给我，并且叮嘱过我。” “假如以后有个男人来找她，就把东西交给对方。” “他看到里面的东西，或许会有答案！” 崔长虎一边说着，一边将盒子递了过来。 李春刚伸手接了过来，随后小心翼翼地打开。 打开之后，他神情一震。 随后，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株已经枯萎的淡蓝色的干花。 这朵花的名称，叫做勿忘我！ “这是我送给香香的花——勿忘我！” “你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我永远不忘记你” “香香，你真的好狠啊！” 李春刚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一次，没有人上前阻拦。 因为，李老也需要宣泄自己的情绪。 一旁的林凡，为之动容。 老一辈人的爱情是如此的含蓄，却又轰轰烈烈。 崔香香即便是死，都没有抹除她在李老脑海里的印记。 勿忘我的话语是——永恒的爱，不变的心！ 风暴过后，便是平静。 “我先前还以为，你是我的儿子。” “抱歉啊孩子，打扰了。” 李春刚略带歉意说道。 “李老，您太客气了。” 崔长虎连忙开口道。 “能不能带我去你母亲的坟前看一看？” “我想给她上炷香！” 李春刚问道。 “当然可以。” 崔长虎立即起身。 他带着李春刚几人，来到了村外的一个斜坡的平地上。 这是一整块的墓葬群！ “李老，这就是我母亲的坟。” “是我母亲要求的，跟我父亲合埋在一块。” 崔长虎伸手一指。 崔香香的坟墓，是两座坟连在一块的。 虽然没有碑文，但是坟茔盘得很是工整，四周一丝杂草都没有。 “嗯！” 李春刚点了点头。 “我来替您点香！” 崔长虎用打火机烧香。 李春刚伸手接过香之后，拜了拜，插进了香炉里。 林凡几人，也上前给崔香香烧香祭拜。 “香香，对不起，我来迟了。” 李春刚轻轻地摸了一下坟茔，语气哽咽。 “李老应该有很多话要跟故人说。” “咱们去别的地方等他？” 林凡立即提议道。 他们几人默默离开，全部在坡下的柳树下等着。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李春刚背着手下来了。 他一扫悲伤的情绪，仿佛又重新恢复了活力。 “李老，放下了？” 林凡笑着开口问道。 “嗯，放下了。” 李春刚点了点头，心情大好。 “老领导，那咱们现在走？” 丁长川询问道。 事情虽然办得不完美，但总算是办完了。 “稍等一下。” 李春刚来到了崔长虎的跟前，“小崔啊，我有个请求，你能答应我吗？” “李老，你有任何要求都尽管提。” 崔长虎连忙道。 “你能不能做我的干儿子？” 李春刚开门见山地道。 “啊？” 不仅仅是崔长虎，其他几人也是愣住了。 第73章 我想用特权 大家都为他的决定感到不解。 李春刚明明已经知道，崔长虎并不是自己的儿子了！ 居然还要认他做干儿子？ “小崔，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的这个要求？” 林春刚笑了笑。 “嗯。” 崔长虎点头。 他的确感到困惑不解。 “其实，这些年我忙着工作，一直没有结婚，也没有后代。” “我家中本来就人丁稀少，这几年基本上都过世的差不多了。” “人老了，就会想着落叶归根。你是香香的儿子，也算是我半个至亲。” “所以，我就萌生了这个想法。” 李春刚看向了他，“你不会是嫌弃我是个糟老头？” “李老说笑了！” “只要您说一声，估计想当您干儿子的人，得从凤鸣村排队到县里。” 崔长虎连忙说道。 这话，他倒是没有说错。 李春刚虽然要退了，但是门生遍布省内，而且关系还在。 估计很多人上赶着要给他尽孝送终呢。 “那些人要是这么做，肯定是带目的来的。” “我就算是人老了，也不能犯原则上的错误。” “所以，你更是合适的人选了。” 李春刚笑呵呵地开口道。 崔长虎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 “其实，我认你做干儿子是有私心的。” “我这年龄马上就要退休了。人老了，对亲情就尤为看重。” “身边儿孙环绕，有人嘘寒问暖，总好过最后死在冰冷的医院里。” “等我百年之后希望能够埋在香香的旁边，也算是能够弥补我这一辈子的缺憾。” 李春刚说得很是诚恳。 崔长虎依旧沉默不语。 “你放心，我这些年还是存了些工资的，养老需要的钱是足够了。” “沾了党和组织的光，我生病看病也花不了几个钱。” “一旦百年之后，我的遗产都是你跟孩子的。” 李春刚说得更是直白了。 听到这里，林凡算是彻底明白了。 李春刚认崔长虎做干儿子是假，想要帮他走出困境才是真的。 以李春刚的能力，能够让崔长虎一家过上好日子。 “李老，你这么说就是看不起我崔长虎了。” “母亲跟我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您们帮过我，就是我的恩人。对恩人谈钱，那就俗了！” “既然您不嫌弃，那我就认您做干爹。” 崔长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干爹，请受我一拜！” “我保证以后好好孝敬您！” 他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好儿子！” 李春刚眉开眼笑将他给拉起来。 他对一旁的钱鸣之使了个眼色。 钱鸣之立即拉开了手提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牛皮信封。 粗略估计，得有五万块钱。 “小崔，把这钱收下。” 李春刚将钱递给了崔长虎。 “干爹，这钱我不能收！” 崔长虎却是摆手拒绝。 “让你收下就收下！” “是不是干爹的话都不听了？” 李春刚佯装生气。 “这……” 崔长虎手足无措，看向了一旁的林凡。 “崔大哥，让你收下就收下。” “这是李老给你的见面礼。” 林凡笑呵呵地道。 “可是……” 崔长虎还是觉得不太自然。 认干爹却收了钱，搞的自己像是看中别人的钱一样膈应。 “你放心，这钱你收得心安理得。” “自古以来，只有老百姓去巴结贿赂当官的。” “哪有当官的，向老百姓行贿的道理？” 林凡笑着开口道。 “哈哈哈……”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人都笑了。 一番调侃，倒也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傻孩子，这钱我不是给你乱花的，而是让你把家里重新修缮一下。” “你也不想我来退休养老的时候，住在破破烂烂的地方？” 李春刚笑呵呵地开口道。 “好咧！我一定把家里弄的舒舒服服的。” 崔长虎这才放心地把钱揣回了兜里。 “咱们回到小崔家，把各自东西拿好，这就回去。” 李春刚挥了挥手。 认了这个干儿子，也算是了却了他的一桩心事。 所以，他走路都是带风的。 在崔长虎家告别的时候。 “等一下！” 姚春花追了出来。 她又拿出了一些野山茶，硬是塞给了各位。 “不不不，我们今天来吃饭都已经很打扰了。” “这些东西，我们不可能收的。” 丁长川连连摆手推辞。 “丁市长，让您拿着就拿着。” “这些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林凡却是在一旁笑道。 “哦？” 丁长川来了兴致。 “这些野山茶提神醒脑，口感奇特。” “它不但可以降三高，还能延年益寿，比保健品好很多。” 林凡笑着开口解释道。 “真的有这么神奇？” 丁长川眨了眨眼睛，一脸的震惊。 “茶叶的功效，早就被科学研究人员证实了。” 林凡点了点头。 “丁市长，都是些野山茶而已。” “只是不值钱的玩意，喝着好玩。” 姚春花笑呵呵道。 “行，那我这次就做一回‘贪官’了。” 丁长川这才笑呵呵地将野山茶收下。 他抱别小果果的时候，也悄悄朝她衣服兜里塞了一些钱。 十分凑巧的事，这个动作林凡早就出门之前做过了。 崔长虎开着翻斗拖拉机，将他们重新送回了一开始接头的地方。 拜别崔长虎之后，他们上了别克gl8。 司机小张一言不发，重新开车。 “今天的这一顿饭，真是收获颇多啊。” 李春刚看着窗外的美景，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们说，这个地方是怎么能这么美，却又这么穷呢？”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沉默了。 凤鸣村的原始美景，绝对是他们见过数一数二的。 但是，见识到崔长虎家里的穷，就恍然穿越到了八十年代。 有种深深的割裂感！ “对不起，老领导，这是我的失职！” 丁长川主动开口道。 “不！这跟你没关系。” “一个地方的穷，那不是一个人的原因造成的。” “我只是觉得，开明县本不应该如此。” 李春刚重重地叹了口气。 满是那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 “回去之后，我会组织一场会议。” “让主抓经济的各位同僚想想办法，大家集思广益。” 丁长川斟酌再三，开口道。 “对，要解决问题，肯定是多探讨多研究。” “开明县的穷，是穷在根。” “只有把根治好了，老百姓才会富裕起来。” 李春刚缓缓开口道。 “明白了，老领导。” 丁长川重重点头。 “哐……” 就在这时，又是一个颠簸，李春刚杯中的茶水都洒了出来。 他眉头一皱，笑着说道：“小丁，你觉得我这人当官的时候，会不会耍特权？” “老领导，您一生廉洁廉明，从未行使过任何特权。” 丁长川立即如实回答道。 “但是，今天为了开明县，我想行使一次特权！” 第74章 明星产品 “哦？老领导，您想行使什么特权？” 丁长川笑着开口询问。 其实，他这心里就跟明镜一样。 “小林，你猜猜看。” 李春刚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林凡。 “李老，这我哪能猜得出来啊。” 林凡嘿嘿一笑。 “你小子这么聪明，还能猜不出来？” “赶紧的，别磨磨叽叽了。” 李春刚白了他一眼。 自从两人熟识之后，他也就没那么客气了。 “那我猜错了，李老可别怪我哈。” 林凡笑了笑，随后道，“我估计李老是想给凤鸣村修路。” “唔，还有呢？” 李春刚美滋滋地喝了一口茶水。 诚如林凡所说，野山茶才入口的时候有丝丝苦涩。 但是，回味甘甜，沁人心脾。 的确是好茶啊！ “还有？” 林凡双手一摊，“那我就猜不出来了。” “你小子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其实最想发展开明县的经济，带动老百姓致富。” “这个修路，当然只是第一步！” 李春刚开口道。 “李老果然格局够大！” 林凡立即竖起了大拇指。 “你小子别给我上眼药水。” “快给我想想办法，出点主意。” “开明县积贫积弱的局面，有没有好的办法？” 李春刚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李老，你要是说让我做手术看病，我倒是能当仁不让。” “搞经济发展，那我也是两眼一抓瞎。” “市政府的经济决策，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指手画脚的。” “我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林凡搔了搔脑袋。 他对搞经济发展这一块，的确是不太在行。 “不！我觉得你小子很有潜力。” “你医术好，脑子灵活，而且出手十分果断。” “世界上很多事情是共通的，天才更是一通百通。” “所以，说不定你这个局外人反倒是能够想到破局的方法。” 李春刚开口说道。 一旁的丁长川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跟了李春刚这么长时间，知道他很少会夸赞别人。 更别提，会对一个人有这么高的评价！ 他对林凡所展现出来的兴趣，是丁长川这几个爱徒都难以企及的。 “林老弟，你就别推辞了。” “直接敞开来说，我可以帮你兜着。” “起码……我能拦住李老不打人！” 钱鸣之在一旁眨了眨眼睛道。 看到李春刚和丁长川灼灼的双眼，林凡无奈道：“那我就斗胆说一说？” “放心大胆说！” 李春刚挥了挥手。 “任何地方的贫困，那应该是一个历史性的难题。” “我觉得修路只是一个方面，让当地人找到能够带领大家共同致富的路才是正解！” 林凡轻咳一声。 “比如说……” 丁长川伸长了脖子。 “丁叔，你凤鸣村现有的资源是什么？” 林凡反问道。 “景色，山水！” 丁长川恍然道，“我知道了，你是准备让我发展旅游业。” “不！” 林凡却是摇了摇头。 “难道这里的景色还不够美吗？” 丁长川愣住了。 “不是说景色不够美。” “而是旅游开发的投入大，而且周期还长。” 林凡回答道。 “这倒是的。” 丁长川点了点头。 之前，他们曾经在一个也是景色不错的地方县搞过农林山庄。 由政府牵头，投资了十几个亿下去，一点水花都没有溅起来。 现在那个农林山庄，已经处在了搁置状态。 “那你觉得该从什么地方入手？” 李春刚认真地询问，就像是一个好学的学生。 “我觉得可以先从一样普通常见的东西入手，打造明星产品。” “这样东西要是大家所熟知的，但是却有着强烈的地方特色和差异化。” “而且，这东西还得符合投入少，产出高，周期短等特点。” “如果能打响第一枪，让人知道开明县这个地方。” “然后依托着这样东西，再进行包装和宣传，寻求商机。” 林凡侃侃而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完之后，李春刚跟丁长川都陷入了思考。 他们非常认可林凡的想法，认为这算是切实可行的。 “不过，开明县哪里有这样的东西啊？” 丁长川绞尽脑汁都想不通。 如果当地真有这样的东西，恐怕早就被发掘了出来。 谁愿意就这么一直穷下去啊。 “答案，就在这里。” 林凡伸手指了指李春刚的杯子。 “你的意思是……野山茶？” 李春刚幡然醒悟过来。 “对，就是野山茶！” 林凡顿了顿，问道，“李老，你喝了这个茶觉得怎么样？” “非常好，比我喝的其他茶叶丝毫不差！” “甚至比起那传统的几大高端品牌，都不遑多让。” 李春刚点了点头，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他也算是个饮茶老手，喝过的好茶也是不计其数。 野山茶，算是他所喝过的“最有滋味”的茶叶。 苦涩但不浓烈，回甘却又不醉人。 这种茶叶，称得上是上品。 “没错，野山茶就是那个被遗忘的明星产品！” “或许是因为凤鸣村那个地方的湿度和日照，比较适合产出这种茶叶。” “我在闲聊的时候问过崔大哥，他说这个野山茶在二龙山上有大片的茶田，是自由生长起来的。” “平时也没有任何人打理，谁要是想喝了就自己去采。” “因为茶叶才入口是苦的，也没什么人愿意去贩卖，所以导致无人问津。” 林凡笑着开口道。 “真是守着金山饿肚子啊！” 李春刚扼腕叹息道。 这就好比一件稀世珍宝，因为没有懂它价值的人，所以就被人所遗忘。 久而久之，导致明珠蒙尘了。 “现在，我们可以着手打造野山茶。” “只要打响了这第一枪，那后面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林凡终于将自己的想法说完。 其实，从他喝到第一口野山茶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么多了。 毕竟他在上学的时候，就被老师教导要发散性思维。 学医行医如此，其他东西亦是如此！ “好，小林，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李春刚听完之后，就拍起了手掌。 他所说的这一切有理有据，算是相当能让人信服了。 最重要的是，野山茶满山都有，根本不需要什么投入。 “但是，市场和销路是个问题啊。” “我们该如何将这东西卖出去呢？” 丁长川一下子就说到了问题的痛点所在。 说一千道一万，你产品包装出来是要卖的。 在没有任何品牌认可的基础上，该如何推销出去呢？ “这个更加简单了！” 林凡笑了笑。 “哦？” 丁长川的眼睛一亮，“小林，你如果有办法，就别卖关子了！” 第75章 跳楼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林凡。 “可以先搞个内部试饮会啊！” “这一点，丁叔可是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 林凡提醒道。 “内部试饮会？我？” 丁长川指着自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丁叔，你觉得喝茶最大的群体是什么人？” 林凡没有立即解答，而是反问道。 “这一点，我没有研究过。” 丁长川摇了摇头。 “虽然我没有做过调查。” “但是，我猜测事业单位和公务人员喝茶的比例是很高的。” 林凡耐心解释道，“工作的时候，喝咖啡可能会被说是小资，喝奶茶可能会被说不够端庄。 所以，喝茶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并且，它跟咖啡拥有一样醒脑提神解渴的功效，在华夏的认可度也更高。” “这倒是实话！” 丁长川点了点头。 无论是在公务员系统还是事业单位内，基本上都是人手一个茶杯。 “所以，丁叔可以开会的时候安排一些野山茶。” “等到大家记住并接受这个味道就行了！” 林凡将自己的那份茶叶塞给了他，笑道，“相信我，会有人来问的！” 好的茶叶，喝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野山茶的风味和口感独特，想必会很快俘获人的心的。 “行，那就这么办！” “如果等到反馈好的话，我可以让政府先集采一批，作为福利发放。” “有了官方背书，想必应该能够很快推广起来。” 丁长川肯定地点了点头。 他的脑海里，大致已经有了一些思路。 “小林啊，你看看你，三言两语就把这个难题给解决了。” “所以说，有能力有才华就不要过分谦虚嘛！” 李春刚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 他对这个年轻人，是越看越喜欢。 “李老，我这个想法很糙，还不够完善。” “在落地去实施的时候，才是最考验人的。” “所以，最辛苦的应该是丁市长。” 林凡谦虚地开口道。 听到这个回答，李春刚心中就更加满意了。 头脑活络，想法创新，而且还能不骄不躁不贪功。 试问，有哪个领导不喜欢这样的手下？ 只可惜啊……他志不在仕途。 “小林，这件事情要是办成了，我记你首功！” “开明县的老百姓，也不会忘记你的。” 丁长川笑呵呵地说道。 “别……这跟我没关系。” “给百姓谋福利的，还是各位领导。” 林凡连忙开口道。 “哈哈哈……” 李春刚跟丁长川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马屁精！” 钱鸣之也忍不住调侃一句。 很快，车就开到了县医院。 李春刚因为还有事情，要先赶回省里。 临走之前，他已经约好还会再来找林凡，对接一下病的治疗方案。 钱鸣之更是紧紧握着林凡的手，说下次有机会两个地好好喝一杯。 目送着他们离开之后。 “小林啊，野山茶的事情，不急在一时。” “我更加关心的，是眼前的事情。” 丁长川担忧地开口道。 “丁叔，您放心。” “肖成川的这个案子，我一定会全心全意去协同马队长。” “毕竟，这颗毒瘤不除，对我本人也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林凡严肃开口道。 他比谁都想把这个王八蛋给解决了。 “那就拜托你了。” 丁长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记住，做事要注意方式方法，安全第一！” “明白！” 林凡心中一暖，点头道。 “行，那你先忙。” “关于小梁照顾这一块，劳烦你多费心。” 丁长川也上了自己的公务用车，回市里去了。 林凡扭头，准备回全科看看。 今天他轮休，而袁旦接替他坐诊。 刚刚来到全科门口，却看到外面围着一群医护。 林凡暗道不妙，立即大步走了进去。 只见屋子里面一片狼藉，东西洒了一地。 袁旦鼻青脸肿地坐在了椅子上，欧晓倩正在一旁帮他上药。 或许是因为疼痛，他龇牙咧嘴的。 “师父！” 袁旦看到林凡，噌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受伤了？”林凡问道。 袁旦伤得不轻，脸颊是肿的，手上还有一块磕伤，衣服上还有血迹。 “刚刚有个老头来看病，我刚准备替他检查，他就大声嚷嚷说我是个杀人犯。” “我试图安抚他的情绪，他忽然对我拳打脚踢。” 袁旦捂着脸颊小声道。 “你没还手吗？” 林凡皱眉道。 “没有，这人情绪不稳定，我害怕他失控。” 袁旦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现在人呢？” 林凡接着又问。 他心中在猜测，对方是不是肖成川派来闹事的。 “他打完我就跑出去了，保安去追了。” “不过，他好像没有离开，而是在后面的那栋楼。” 袁旦回答道。 “我去看看。” 林凡说完，立即冲向了医院的后楼。 医院后楼几乎处于荒废的状态，平时放一些医疗器械和杂物。 此刻，楼下有几个保安正站着。 “王师傅，现在是什么情况？” “刚打伤袁旦的那个人呢？” 林凡对一个中年保安问道。 “林医生，那个家伙下手可狠了。” “他打伤了我们一个保安，现在冲上了顶楼。” 保安王师傅忍不住道。 “顶楼？他去那干什么？” 林凡感到好奇。 “不知道，大概是被我们追得走投无路了。” 王师傅忽然一指楼顶，“林医生，你快看。” 林凡立即仰头看去。 楼顶上，有一个穿着蓝色短袖的老头，正在围栏边徘徊着。 “你们都是杀人犯！” “我要去告你们，让你们全去坐牢！” “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那个老头扯着脖子大喊，青筋一根根暴起。 很显然，他处在一种情绪失控的状态下。 他甚至抬起了腿，骑跨在围栏上。 这个动静闹得很大，引起了很多人的围观。 甚至，就连赵德柱和秦方二人也闻讯赶来。 “小林，什么情况？” 赵德柱开口询问道。 林凡只能将自己了解到的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下。 “完了，完了！” “这家伙要是跳楼死在医院里，我们就要背锅了。” 赵德柱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赵院长，你先报警。” “我上去看看情况！” 林凡一边说着，一边朝楼梯走去。 “小林，你……” 赵德柱刚准备说什么，他就消失在楼梯口了。 林凡刚上楼梯，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动作矫健地从窗户里翻了进来，然后想顺着楼梯朝上爬。 “你怎么来了？”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 第76章 杀人证据 来人，正是程若楠。 她还穿着白色大褂，翻窗的动作干脆且潇洒。 “救人！” 两人很有默契地说了一句。 紧接着，一前一后地冲上楼。 大概几秒钟的时间，他们就来到了顶楼。 “等一下。” 林凡见她准备推门，下意识提醒了一声。 “怎么了？” 程若楠眉头一皱。 “这个人现在正处在高度紧绷的状态。” “而且，我猜测他的精神可能有点问题，所以不能硬着来。” 林凡解释道。 “那你说怎么办？” 程若楠不耐烦问道。 “这样，上去之后我先稳着他的情绪，然后你见机行事。” 林凡开口道。 “行，就照你说的。” 程若楠想了想，旋即点了点头。 林凡小心翼翼地图推开了门。 那个老头正骑在围栏上，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小伟，你放心，爸爸一定会帮你抓住那个杀人犯。” “我要让他下地狱，下地狱去陪你！” “孩子，我的孩子啊……” 老者痛苦地掩面。 他的双手并不在护栏上，身体摇摇欲坠。 “啊……” 在楼下看着的欧晓倩等几个女孩子，吓得连忙捂住了眼睛。 赵德柱和秦方，更是心急如焚。 “老先生，你别冲动。” 一个声音，忽然传来。 “谁？” 那老头猛地抬起头，目光寻找着。 终于，他看到了林凡。 “你是他派来的？” “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老头情绪再次激动了起来，身体忽然前倾。 “老先生，别紧张，我不是任何人派过来的。” “我是这个医院的医生！” 林凡挥手一笑，示意自己并没有恶意。 “医生？你骗人！” 老者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又在说些什么。 “就在刚才，你还把我徒弟给打伤了呢。” “你怎么这么健忘呢？” 林凡笑了笑，自然地朝前走了一步。 他的另外一只手，放在了身后比画了个手势。 程若楠见状，立即从门口的位置，朝反方向走去。 “胡说，我才没有打伤人！” “你徒弟是谁啊？” 老者拼命摇头，并不承认。 “我徒弟就是刚才给你治病的那个啊。” “你难道忘记了？” 林凡试图提醒他。 “治病？我没病！” “不，你才有病，你们都有病！” 老者捂着自己的脑袋，就跟要炸开了一样，拼命地摇头。 趁此机会，林凡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几步。 此刻，他已经距离老者只有两米多远的距离了。 再有一步，林凡就有把握能够将他给拉下来。 “别过来！” 老者忽然抬起头，狠狠地瞪了林凡一眼。 “不要激动，我就站在这里好了。” “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也不会伤害你。” 林凡立即举手示意。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你们当初杀了我孩子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老者很生气，双眼中充满了怨恨。 “哦？你还有孩子？” 林凡开口询问道。 就在此时，他用余光已经瞥到了，程若楠已经走了半圈下来。 “当然有，我的孩子小伟！” “他很乖，是天下最听话的孩子。” 说到这，他忽然呜呜呜哭了起来，“我最爱的孩子啊，你怎么就离开爸爸了呢？” “叔，能不能说说小伟的事情？” 林凡趁机偷了半步，小声地开口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难道你想套我的话？” “不，我什么都不会跟你说的。” 老者警惕地看着他，似乎将他当成了仇人。 “叔，其实我是小伟的好朋友。” “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林凡又换了种说法。 “你是小伟的朋友？” 老者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些变化，“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我跟小伟是高中同学，关系很好。” “之前放暑假的时候，我还经常去你家玩的。” 林凡随口就扯起了谎来。 经过初步的判断，这个老者肯定已经是精神错乱。 他的记忆跟现实有可能会出现偏差。 所以，林凡就找了这么个借口来。 果然！ 老者思考了半天，都没有判断出林凡的身份真假。 “你真的是小伟的同学？” 老者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 林凡忽然发现，老者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上，有着一层淡黄色的印记——那是长期抽烟所导致。 “这种事情，我没有必要撒谎的。” 林凡笑了笑，从兜里摸出了一盒烟。 从里面抖出一根，递给了老者。 他原本是准备借此机会，抓住老者的手将他拉扯下来。 不过，当他看到老者身体后仰，半边身体都在护栏外面。 硬生生地忍住了！ “啪！” 老者点燃之后，深深地抽了一口。 “叔，现在可以告诉我小伟是怎么死的了吗？” 林凡同样一屁股坐在了护栏上。 楼下的人看到这一幕，全都惊呆了。 “小林这是在干什么？” 赵德柱面如土色。 “不知道，他……可能在跟这个疯子，聊天？” 秦方呐呐的开口道。 林凡的这个动作太大胆且太危险了。 假如他因此遭到了危险，那损失可就大了！ 闻讯赶来的马朝先，也站在人群里。 “这家伙，倒是个显眼包！” “难道他不怕死吗？” 他看了一眼林凡，眉头微微一皱。 身为一名刑警，他也经历过很多危险。 但是马朝先认为，无论任何时候，人都应该先将安全放在第一位。 “小伟，他是被笑面虎害死的！” 老者压低声音道。 “你说什么？” 林凡浑身一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虽然验尸的人告诉我，小伟是失足掉进了水塘里溺死。” “但是我儿子从小就是游泳健将，还拿过奖的。” “所以，他肯定是被笑面虎派人给害死的！” 老者说到这，再次抹起了眼泪。 “你说的笑面虎，该不会是肖成川？” 林凡小心翼翼问道。 “除了这个王八犊子，还能有谁？” “他心肠实在太歹毒了！” “就因为我家小伟抢走了他的土方生意，就对小伟痛下杀手！” 老者痛苦地开口道。 “叔，你可有证据？” 林凡眼睛一亮。 说不定还能从这老头口中，套到一些肖成川的犯罪证据！ “当然……” 老者忽然失声道，“你是谁？” 因为，他一抬头，忽然瞥见了悄悄靠近的程若楠。 此时，程若楠就在老者的右手边，距离他一米不到。 “叔，她是……” 林凡浑身一僵，下意识想找借口。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你一定是来杀我的！” 老者情绪激动的身体一挺，踩着栏杆想要站起来。 不过，脚下却是一滑。 他整个人失去平衡，直挺挺地朝地面栽了下去。 “啊……” 第77章 你给我闭嘴！ 说时迟，那时快。 程若楠靠的最近，所以下意识伸出了手。 不过，她只来得及拽到了老者的裤脚，就被强大的惯性带着朝前。 “哐！” 程若楠撞在了护栏上，发出一声闷哼。 她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 “咔嚓！” 楼顶的围栏因为年久失修，直接断裂了开来。 她的身体被拖拽着，跟着一块朝楼下坠去。 即便是沉着如程若楠，此刻也有些慌乱。 她的脑海里面，忽然浮现出一幕幕画面。 “以后就叫你若楠，跟男孩子一样坚强。” 一个穿着军服的老者，笑呵呵地说道。 “若楠，你咋这么调皮。” “女孩子没有女孩样，还学人家打架？打赢了没？” 一个中年人皱着眉头询问。 “姐，我真的好痛啊！” “你别揪我耳朵了，再揪我就成猪八戒了。” 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穿着一身迷彩服，捂着自己的耳朵。 “程若楠，你几次三番违反上级命令，冒险进入战区。” “因为重大医疗事故，现在正式开除你军医的身份！” 一名穿着军装的男子诉说这个决定之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程若楠却没有任何表情，看着冰柜里那具冰冷的尸体。 那个曾经被他视若神明的男子，此刻正躺在里面。 没有了呼吸和心跳，却得到了永久的休息。 他的面容，前所未有的和蔼。 “师父，对不起！” 程若楠这个时候，才放声痛哭了起来。 她哭的声音很大，在太平间不断地回荡。 无数的记忆碎片，像是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面翻涌。 “也许，这对我来说也是个解脱。” 程若楠怅然叹了口气，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 “嗯？” 她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一只手给抓住。 那只手，温暖且有力。 程若楠猛地睁开了眼睛，忽然发现了林凡正抓着自己的手。 他的目光坚定，甚至比当年师父推开自己避免被榴弹炸到时候还要坚定。 “放开我！” 程若楠沙哑着喉咙。 她跟那个老者加起来，起码两百多斤的分量。 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重量。 “哇，那是不是林医生？” “就是他！看起来太危险了！” “这样下去，会不会三人一起坠楼啊？” 医院里的医护看到这一幕，一个个惊讶地捂住嘴巴。 “赶紧找垫子，找棉被，找一切柔软的东西……” 欧晓倩反应过来，发疯地冲向了一旁的住院部。 “对，赶紧找东西来垫着。” 赵德柱跟秦方也慌了，开始命令人找来垫的东西。 “师父，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袁旦一边跑着，一边带着哭腔。 下面的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赶紧放开我！” 程若楠再次重申了一遍。 “不放！” 林凡一只手抓着她，身体因为吃重微微朝前探。 他另外一只手，则是抓着已经被捏的弯曲的栏杆。 那栏杆风化锈蚀，随时也有可能断开。 情况岌岌可危！ “不放开我，大家都得死的！” 程若楠怒声道。 这是她第一次发火，柳眉倒竖！ 她明白这样下去，结果是最糟糕的。 “在我手中，想死可没有那么容易！” “除非……大家一起死！” 林凡咧嘴一笑。 明明是玩笑话，但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是那么的自然。 程若楠神情一震！ 从小到大以来，似乎只有眼前这个男人跟她说过这句话。 “给我起！” 林凡大吼一声。 只见他那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粗壮的胳膊，陡然爆发出一股可怕的力量。 丝丝缕缕精壮的肌肉紧绷，硬是拽着这两人朝上。 一点一点朝上挪！ 那是生的希望！ 就在程若楠思考着寻找那个支点可以帮忙的时候，手腕却是传来了剧痛。 “放开我，你们这群坏人！” “我就算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老者在下面拼命地晃动身体。 他这一晃动，可要了亲命了。 林凡一个卸力，手腕差点硬生生被掰断。 “你闭嘴！” 程若楠知道情况有多危急，立即对老者呵斥一下。 “放开我，放开我！” 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老者晃动的更加厉害了。 就在这时，上头传来了林凡的声音。 “我一只手可能快撑不住了。” “你敢不敢赌一次？” 林凡大声问道。 “怎么赌？” 程若楠立即问道。 “等下你松手，然后用脚夹住他的脑袋。” “我抓住你两只手，用力把你们拖上来！” 林凡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想法，堪称疯狂。 因为，这对两人的配合默契有着超高的要求。 但凡有一个失误，他们都得摔下去。 “好！” 程若楠却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她立即松开了手腕。 “啊！” 老者失去了支撑，身体直接朝下坠。 “啪！” 程若楠的两只脚，却是紧紧夹住了他的脑袋。 就像是夹娃娃机一样！ 就在这时，她另外一只手朝上一伸，稳稳地抓住了林凡的另外一只手。 “给我起！” 林凡骤然发力。 程若楠的身躯，正在缓缓地朝上挪动。 “上去了，他们都上去了！”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有胆小的人，已经捂住了眼睛不敢看。 等到身体已经来到了护栏的边缘，程若楠松开一只手，扒住了墙角。 然后，另外一只手，也稳稳地扒住。 “接着！” 程若楠提醒了一声。 她的身躯开始晃动，借着摇摆的核心力量，一下子就将老者给甩了上来。 林凡双手一张，稳稳地将老者给接住，然后放下。 “啪！” 程若楠动作矫健地扒着墙角跳了下来。 “哇，太厉害了！” “林医生跟程医生太棒了！” “要不是他们，这老头死定了！” 下面观看的众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刚才这一幕，大家就跟看大片一样惊险刺激。 “幸好没事了！” 赵德柱长长地松了口气，差点瘫软在地上。 他的后背已经满是汗水。 人要是死在医院，就像黄泥落在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还好，还好！ “你们这群杀人犯，我要杀了你们！” “孩子，我的孩子……” 被救上来的老者，却依旧在嘴巴碎碎念。 “你怎么样？” 林凡看了一眼程若楠。 她的衣服破损，有的地方已经磨破了皮，有血渗出。 程若楠却是一言不发，快步走到了老者的身边。 随后，高高地扬起手。 “啪！” 一巴掌毫不客气地扇在了老者的脸颊上。 “你给我闭嘴！” 第78章 钦差大臣 这一巴掌打得太过突然！ 以至于老者捂着脸颊，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嘶……” 林凡瞳孔骤然收缩。 他知道程若楠彪悍，可是却不知道她如此彪悍。 好家伙，二话不说就给人家老头一嘴巴子。 “你差点害死了三个人，你知不知道？” 程若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我……” 老者居然结巴了。 “你什么你？” “别以为你是老头，装疯卖傻我就怕你！” “惹毛了我，照样把你打得半身不遂！” 程若楠扬了扬拳头，语气霸道。 “我错了！” 老者朝后缩了缩，明显是对程若楠感到害怕。 “哼！” 程若楠冷哼一声。 随后，双手插兜就离开了。 酷酷的好似古时候的女侠！ “师父，你有没有受伤？” 程若楠离开没多久，袁旦就跑了过来。 “你先关心你自己。” 林凡看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忍俊不禁道。 “我没事。” 袁旦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随后，他看着那老者道：“这个疯子，该怎么处理？” “不！他没疯！” 林凡却是咧嘴一笑。 “啊？” 袁旦都懵逼了。 老头又是打人，又是跳楼的。 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老人家，我说得对吗？” “其实，你根本没疯！” 林凡深深地看了老者一眼。 老者低眉顺眼的，不敢与之对视。 越是这样，就越是证明他心中有鬼。 “师父，你怎么知道他没疯的？” 袁旦好奇地问道。 “一开始，我也以为他是疯了，因为他的情绪动作不太正常。” “但是，他刚刚被程医生扇一巴掌之后的表现，却跟普通人反应是一样的。” “所以，我断定他只是在装疯！” 林凡笑着开口解释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挡着我，我要回家！” 老者站了起来道。 “抱歉，你还不能走！” 林凡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干吗？难道你还想留我吃饭？” 老者满不在乎地斜睨了他一眼。 “你唱了这么一出大戏，想就这么走了？” “天底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林凡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敛去。 取而代之的，是森寒的冷漠。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者彻底慌了，语气也有点恐惧。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跑到医院来装疯卖傻，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林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目光如炬！ 仿佛所有的虚妄，都会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大约沉默了一分钟。 “我其实是想找你们帮忙！” 老者忽然鼓足勇气道。 “找我们帮忙？” 林凡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为什么？” “因为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个姓林的医生，跟肖成川杠上了。” 老者咬了咬牙道。 “我就是你口中的林医生！”林凡道。 “你就是林医生？” 老者似是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了林凡一眼。 目光肆无忌惮，带着一丝怀疑和猜测。 “你是怎么知道我跟肖成川的事情的？” 林凡抛出了最为关心的问题。 他跟肖成川的事情，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这个老头又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有一个侄儿在看守所里面工作。” “他悄悄告诉我，肖成川的儿子肖志刚，因为跟你产生矛盾被抓了进去。” 老者顿了顿，随后道，“所以，我就过来找你了。” “那你打伤我徒弟，就是为了逼我现身？” 林凡眉头一皱。 “对！我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找到你！” “只是没想到，事情闹大了。” “医院的保安追着我不放，把我逼到了楼上。” 老者苦笑一声。 “那你为什么要装疯卖傻？” “你知道这样做，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林凡皱眉说道。 “没办法，因为只有装疯子才能将事情闹大。” “这样一来，你才有可能现身。” 老者沾沾自得地说道。 他丝毫没有感觉到一丝愧疚。 “如果我要是没出现，那你的如意算盘不是白打了？” “你还会因为扰乱秩序和伤人，会被关进去。” 林凡越来越觉得他的想法有多荒唐。 “没事的，我有这个！” 老者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林凡。 “精神疾病诊断书？” 林凡看清楚上面字之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真的有精神病？” “这玩意是我托关系找人弄的。” “我这样做，也是为了防止肖成川的报复。” 老者歉疚地说道，“林医生，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只能来找你！” “你凭什么认为我就能帮你？” 林凡再次抛出了个疑问。 他比较理性，也不太容易相信一个人。 “凭直觉！” 老者认真说道。 “这不是理由！” 林凡摇了摇头。 “你把肖志刚送进了看守所，这件事情本来就非同寻常。” “而且，事情过去几天了你还能安然无恙。这证明你有能抗衡肖成川的能力。” “所以，我决定孤注一掷来找你。” 老者说话时候条理清晰。 “假如我说不帮你呢？” 林凡又道。 “不！你肯定会帮我的！” “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老者自信满满地开口道。 “真是个老狐狸！” 林凡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是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马朝先也上了楼，迎面走来。 “马队长，你来得刚刚好。” “你想要的证据，现在自己送上门来了。” 林凡笑着说道。 “什么证据？” 马朝先一头雾水。 “就是他！” 林凡伸手指向老者，“他是来举报肖成川的。” “哦？” 马朝先看了老者一眼，“老先生，你确定要举报肖成川？” “你是警察？” 老者却是警惕地问道。 “对，我是警察！” 马朝先点了点头。 “我不相信你，只相信林医生！”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朝林凡的身后退去。 “你为什么不相信警察？” 林凡觉得纳闷了。 因为天底下所有人的共识，不应该是有困难找警察吗？ “因为肖成川的弟弟就是派出所副所长！” “我之前去市里举报，就是被他带队把我拘回来的。” “所以，我现在不会相信任何警察！” 老者大声开口道。 听到这个理由，林凡跟马朝先对视了一眼。 随后，大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 老者有点生气了。 “老先生，你可能弄错了。” “要是不相信他，恐怕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了！” 林凡解释道。 “为什么？” 老者问道。 “因为，马队长就是这次负责肖成川案子的钦差大臣！” 第79章 铁证？我有！ 老者明显愣了一下！ 钦差大臣的说法，怎么感觉像是电视剧上面的情节？ “也没那么夸张？” 马朝先摸着鼻子苦笑。 这小子，上来一下子就把自己抬这么高？ “开个玩笑。” 林凡笑了笑，“但是，这个案子的确是马队长全权负责。 所以，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我真的可以相信他？” 老者浑浊的眼睛，陡然迸发出一股狂热。 他已经等了太多年了！ 原本以为希望已经破灭，自己永无出头之日。 就在这个时候，林凡跟马朝先出现了。 就好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老先生，上头对肖成川的案子十分重视。” “我们市里刑警队接手这个案子并且专门立项，就是下定决心要铲除这颗毒瘤。” “所以，希望你能信任我。” 马朝先真诚地开口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警官证递给了老者。 “行，我相信你！” 老者看完之后，重重点了点头。 “这里不太适合谈话，我们找个相对安静点的地方。” 马朝先对林凡看了一眼。 “袁旦，你去让赵院长把人给疏散。” 林凡叮嘱了一声。 “好嘞，师父！” 袁旦化身成为跑腿小弟，蹭蹭蹭地下楼。 赵德柱听到他说完之后，立即大手一挥：“大家别围在这了，都去忙自己的！” 院长的命令没有人敢违抗，所以大家都悻悻地散开。 林凡见人都散了就下楼，把二人来到了自己的宿舍。 他给老者跟马朝先各自泡了一杯茶，然后自己坐在了床边。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良玉。” “之前的职业是小学数学教师，刚刚退休三年。” 方良玉缓缓地开口。 “你是数学教师？” 林凡一脸恍然。 难怪他的谈吐和思维都比普通人要强上一点。 那精神疾病诊断书，就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说起来惭愧，我虽然是个教师，但是儿子却没有教育好。” “我的儿子叫方宗伟，学习成绩一般般。” “高考失利之后也不想去上大专，所以就在家待了两年。” “在此期间，他看到了朋友买了大货车跑砂石生意，每个月能赚不少钱。” “所以，他就心动了，一门心思想跑砂石车赚钱。” “没想到，这个决定却让我们后悔一辈子！” 方良玉说到这，下意识地喝了口茶。 林凡二人没有说话，而是安静等待着他继续朝下说。 “我把个人积蓄拿了出来，再找亲戚凑了点钱，让他买了一辆大货车。” “早期砂石矿没有关闭，钱确实是好赚，凑巧阿伟这孩子也能吃苦。” “只用了一年，他就还清了债务，还赚了些钱。” “后来，他用这钱外加贷款买了几辆卡车，手下雇了一批卡车司机。” “从原本的一辆车，发展成十来辆车的车队。” “阿伟在我们这也逐渐有了名气，是卡车车队老板。” “他除了接拖运砂石的货，也开始结识了一些做工程的老板，生意也越做越大。” “只是，一次县道修路的工程，却彻底让阿伟走上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说到这，方良玉的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 “他遇到了肖成川？” 林凡猜测道。 “没错，就是遇到了这个笑面虎！” “县道修路之前是要进行招标公示的。” “阿伟准备好材料准备竞标的时候，却被肖成川给当面威胁，让他退出！” “否则……就让他没有安生日子过。” “我儿子心高气傲又年轻，所以就根本不理会，继续竞标。” 方良玉叹了一口气，“虽然这次竞标被阿伟投中了，但是却彻底得罪了肖成川。 随后，他就对我儿子进行了疯狂报复。” “他是怎么报复的？” 马朝先一边记着笔记一边开口询问。 “他先是派人到工地上捣乱，耽误工期进程。” “然后，他又威胁石矿老板，不给阿伟的车装货。” “阿伟为了赶工期连夜拖运砂石，却被肖成川用车给堵住路不让走。” “最过分的是，肖成川手下豢养的那批打手，三天两头去工地上动手打司机。” 方良玉一连喝了两口茶，这才压下心中怒火。 “这件事情没人管吗？” 马朝先皱眉问道。 “管？” 方良玉冷哼一声，“派出所副所长是肖成川弟弟，而他跟县政府的人关系又好，等于是一个鼻孔出气！ 报警的时候，都是敷衍了事。 甚至有好几次，都没有人出警。” 看到他情绪激动的样子，林凡这才明白他为什么不信任警察。 是因为之前的遭遇，让他彻底怕了。 “这件事情到时候闹得太大了，工程几乎就停滞了。” “阿伟担心再闹下去延误工期，所以只能服软。四处托人，找肖成川求和。” “这家伙真的是够黑的。不但让我儿子把工程无偿转给他，然后再给个一百万的误工费。” “不然的话，就让阿伟开不了工！” “无奈之下，阿伟只能将他单独请出来吃饭，准备在饭桌上赔罪商讨这件事情。” “不曾想，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说到这，方良玉嚎啕大哭了起来。 林凡跟马朝先对视了一眼。 这个没有回来……想必应该就是死亡了。 等到哭够了，情绪逐渐稳定之后，方良玉这才擦了擦泪水。 “阿伟当晚没有回来，我们打了无数的电话都没有人接。” “第二天下午，派出所打电话通知，说阿伟的尸体在龙潭水库里面被发现了。” “根据法医的判断，是喝醉酒之后失足跌入了龙潭水库，溺水而亡！” “可是……龙潭水库距离吃饭的地方足足有十里路，而且跟家里的方向是相反的。” 方良玉怒声道，“所以，肖成川那个浑蛋下死手，谋杀了我的儿子。” 马朝先停止了笔记，陷入了沉默之中。 “马队长，怎么了？” 林凡问道。 “如果仅凭猜测异象，恐怕没有办法定罪。” 马朝先双手一摊，为难道。 现在刑侦破案，必须要求铁证。 如果仅凭怀疑，那是无法给犯罪嫌疑人定罪的！ “这样啊……” 林凡也是眉头紧锁了起来。 仅凭方良玉单方面的供词，的确还无法给肖成川定下罪行。 明知道是对方干的，你却拿他没有办法。 这种感觉十分憋屈。 “你们要的铁证，我有！” 第80章 我又不是超人 “你有什么铁证？” 马朝先一脸惊讶。 如果真有证据的话，那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啊。 方良玉伸手解开了外套，小心翼翼从衣服的里面的夹层里掏出了一个防水塑料袋。 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几年前款式的手机！ “方大叔，这手机是……”林凡困惑道。 “这是我儿子阿伟的手机！” “他的尸体打捞了出来，贴身藏着这个手机。” “我专门找人修好了手机，复原了里面的数据。” 方良玉认真地说道。 “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吗？” 马朝先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们听听这段录音！” 方良玉打开了手机，按下了手机录音键。 “方宗伟，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在开明县这个地方，老子肖成川说了算！” “你敢跟我抢工程，就是没把老子放在眼里。” “现在你想过来跟我求和？做梦！” 肖成川的声音，清晰地从录音里传来。 “虎爷，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我给您赔礼道歉，自罚三杯！” 录音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是方宗伟的。 “自罚三杯？你他妈自罚三瓶都没有用！” “就按照我说的办法来，其他一切免谈！” 肖成川的语气霸道且蛮横。 “虎爷，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既然你不想谈，那我走了！” 方宗伟也来了脾气。 “想走？你以为有那么容易？” 肖成川冷笑一声。 “你们想干什么？别乱来……” “啊……啊……” 录音里，传来了方宗伟痛苦且绝望的声音。 而还有一个声音，应该是用钝器击打产生的闷声。 等到方宗伟的声音变小，直至完全消失。 “虎爷，这小子晕过去了，现在怎么弄？” 另外一个人小声询问。 “这点小事还问我？扔水库里喂鱼！” “记住……事情做的干净点，别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是！” 再然后，就是很低沉繁杂的脚步声。 持续了很长时间。 “噗通！” 一个落水声之后，录音便彻底中断了。 方良玉用力握着双拳，咬紧了牙关。 每次听到这个录音，对他来说就是又一次地巨大伤害。 听完了这段录音，林凡也是非常地压抑。 他知道肖成川心狠手辣，可也没有想到他把人命视为草芥。 即便看不到方宗伟死亡前的场景，林凡也能感受到当时那种痛苦和绝望！ “马队长，这录音有用吗？” 林凡扭头询问道。 “非常有用！” “只要这个录音是真的，就能直接对肖成川立案了！” 马朝先肯定说道。 “你是说真的？” 方良玉面露喜色。 “嗯！” 马朝先重重点头。 “扑通！” 方良玉直接跪倒在地，砰砰磕头起来。 “老人家，你这是干什么？” 马朝先吓了一大跳。 “方叔，你快起来。” 林凡也赶紧去扶他。 没想到方良玉力气竟是极大，居然一下子都没扶起得来。 “两位真是青天大老爷！我儿子的冤屈，终于能够得以昭雪！” “我这辈子是补偿不上了，下辈子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们！” 方良玉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等了好几年了，他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天。 期间，他不惜装疯卖傻。 没想到，真让他等到肖成川这个王八蛋被法律审判的一天！ “老人家，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办这次案子。” “绝不会放任坏人逍遥法外，告慰你儿子的在天之灵！” 马朝先严肃地许诺道。 “方叔，你看马队长都表态了。” “赶紧起来！” 林凡趁势说道。 “好……” 方良玉这才踉跄地爬了起来，摸了摸眼角的泪水。 “老人家，你先回去等着。” “一旦有消息，我们一定会通知你。” “到时候还有可能会让你当证人！” 马朝先开口道。 “行，我等得及！” “只要能把肖成川法办，再久我都等得及！” 方良玉立即点头，转身朝门外走去。 在这一刻，他原本佝偻的身躯，瞬间挺直了起来。 “方叔，我送送你。” 林凡一直将方良玉送到了医院门口外面。 “林医生，真的是谢谢你啦！” 方良玉紧紧握着林凡的手。 “方叔，这是哪里的话？” “铲除这颗毒瘤，人人有责！” 林凡笑着说道。 “哈哈哈……好一个人人有责。” “等到那坏人被抓之后，咱们爷俩好好喝一杯！” 方良玉同样笑着说道。 “好，一言为定！” 两人的手握的紧紧的，像是一个承诺。 随后，方良玉神清气爽地朝家里的方向走去。 一直目送这个老人的身影消失，林凡这才重新回到医院里。 不远处的街角。 “鸭子，刚刚那个老头你有没有印象？” 鼻青脸肿的大牙问道。 “我好像有点印象。” 同样打着石膏的鸭子歪头思索了一下，突然道，“对了，我想起来了。” “谁？” 大牙立即问道。 “好像是那个姓方的老头。” “之前虎爷好像一直让我们盯着他来着。” 鸭子回答道。 “姓方的老头？他不是疯了吗？”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 大牙困惑地说道，“而且，他还跟那个姓林的在一块。” “不清楚，咱们赶紧回去汇报。” 鸭子提议道。 “嗯！” 这两人立即转身离开，回去汇报了。 …… 林凡走到院子里，却发现马朝先手中拎着一个公文包。 “马队长，你去哪？” 林凡问道。 “我现在就去市里一趟。”马朝先道。 “现在？” 林凡意外道。 “嗯，我先将这个录音交给证物鉴定科，辨别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马朝先回答道。 “这么麻烦？” 林凡眉头一皱。 “林老弟，你没有干过刑警，可能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任何的证据，都得经过科学地甄别，这样也是为了杜绝错案冤案嘛！” 马朝先笑着说道，“如果证据没有问题，就可以抽调的警力过来，进行抓捕！” “行，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林凡认真说道。 “我这次回去最多两天，最快一天！” “林老弟，一切就交给你了！” “切记，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冷静，等到我们过来再说。” 马朝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放心，我又不是超人！” 林凡苦笑一声，“你该不会以为，我能把姓肖的老窝给端了？” “那可不一定！” 第81章 诈尸？ “去肖成川的赌场里，你不是差点把人家掀了个底朝天？” 马朝先眨了眨眼睛。 “马队长，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有这本事，我还做医生干吗？早就去当大侠了！” 林凡无奈苦笑一声。 “刚才你在顶楼救人的场景，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以你的身手，做个大侠绰绰有余。” 马朝先哈哈一笑，随后看了一眼手表，“不跟你贫了，我还得赶末班车。 有什么事情，咱们电话联系。” 说完，他就匆匆地小跑着回去赶车。 “马队长，慢走！” 林凡挥了挥手。 一想到肖成川这家伙没有几天好日子过，林凡就心情大好。 他没有回宿舍休息，而是扭头回到了全科。 站在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贴着创口贴的袁旦还在替病人看病。 他用听诊器听完病人之后，又询问了一些病人的近况。 基本上问的都是些十分切实际的问题，听的林凡频频点头。 等到病人看完拿药之后，袁旦这才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师父！” 袁旦看到倚在门框上微笑的林凡，立即一下子站了起来。 “坐！” 林凡眼神示意。 “师父，您什么时候来的？” 袁旦忐忑不安地问道。 “就在你给病人问诊的时候。” “没想到，你学习的能力这么强。” “短短几天，就已经学到了我几分功力。” 林凡笑呵呵说道。 他随手翻看起袁旦给病人开的处方笺。 “师父，您这么夸我会不好意思的。” 袁旦脸色一红，心里却是美滋滋地。 毕竟，在他心中，林凡已经等同于神明一样的存在。 “不过，你开那个药，还漏了一样。” 林凡话锋一转道。 “哦？漏了什么药？” 袁旦顿时紧张了起来。 “刚才我看你的问诊，他这是阳火旺盛，外加一点失眠。” “你所开的药方，针对阳火旺盛完全没有问题。” “缺的一味，是针对失眠的症状，可以选择当归！” “当归本来也是益气补肾宁神的功效，与原来的药方并不相悖，是相辅相成的。” 林凡淡淡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 袁旦一脸恍然，立即掏出了笔记来记录。 “你现在不应该记笔记！” 林凡阻止了他。 “我……怎么了？” 袁旦一脸纳闷。 “身为一名医生，务必要对患者负责。” “你少开了一味药，在整个药方里可能影响不大，但是却不能精准解决患者的失眠问题。” “所以，这就是失职！” 林凡的语气逐渐严肃了起来。 “师父，我……” 袁旦的脑门子上开始有汗了。 “事无巨细，必作于细！” “医生本来就是一个对自我要求严格的职业！” “如果你什么事情上都是差不多，还好，无所谓……那我奉劝你不要当医生。” 林凡一字一顿，好似当头棒喝。 “师父，我懂了！” 袁旦立即掏出了手机，打电话给药方。 他叮嘱药方，将自己的药方中的处方，多加了一味中药当归。 挂完电话之后，他这才松了口气。 “是不是觉得我严格的有点变态了？” 林凡又换上了一副笑脸。 “没有。” 袁旦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袁旦，我是把你当成徒弟认真去教。” “医学这条路永无止境，而且必须要保持学习的态度。” “西医我就不多说了，中医虽然庞杂，但也有规律可循。” “只要你将前人的那些知识全部吃透了，就可以完全融会贯通。” 林凡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你的聪明才智，想必学起来很快。” “谢谢师父，我一定会努力的。” 袁旦重重点头。 “还有几个病人？” 林凡问了一句。 “没有了，这是最后一个。” 袁旦看了一眼电脑，然后回答道。 “好，咱们一起出去吃饭。” 林凡笑呵呵地起身。 “师父，你请客？” 袁旦警惕地开口问道。 “你说呢？” 林凡笑呵呵地道。 “我……我还没发工资。” 袁旦有些手足无措，颇为尴尬。 已经两三个月没发工资了，他有点捉襟见肘。 “当然是我请！你这顿教训不能白挨。” “咱们出去吃顿好的，弥补下你精神和肉体上受到的伤害。” 林凡说完，就直接起身朝外面走去。 “师父万岁！” 袁旦高兴的一蹦三尺高，也跟了出去。 两人刚刚走到门口，护士欧晓倩正替人量完体温走出来。 “晓倩，晚上有空吗？” 林凡随口问道。 “有啊……你不会想跟我约会？” 欧晓倩大胆地开口道。 她穿着护士服，修长的脖颈上细细的绒毛看起来很是青春洋溢。 “行啊，如果你不嫌弃这颗电灯泡，咱们一起吃个晚饭。” 林凡伸手一指袁旦。 “没事，有电灯泡照着不是更亮堂？” “我正好下班了，大门口等我下，换身衣服就来。” 欧晓倩说完就直奔宿舍而去。 能够被林凡当面邀请吃饭，她开心地简直就要飞起来了。 “师父，要不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袁旦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那可不行，你今天这颗电灯泡当定了！” “在门口等我，我去看看程医生有没有空，人多吃饭热闹点。” 林凡说完，就转身上了楼梯。 来到了外科的时候，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叩叩叩……” 林凡敲完门之后，却无人应答。 他感到好奇，就走了进去，发现程若楠并不在位置上。 “程医生？” 林凡又唤了一声。 依旧是无人回应！ 他朝里面检查的屋子看了一眼，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只留了一条缝隙。 于是，林凡带着困惑，推开了门。 这一看，他差点吓了一大跳。 只见程若楠躺在了用来给病人检查的床上，双手交叠搭在了腹部上。 她的脸色苍白，双眼紧闭。 十分安静，甚至胸口的起伏都没有。 “程医生不会噶了？” 林凡小心翼翼地凑上前。 随后，准备用手去探她脖子上的脉搏。 “啪！” 还没有来得及探到脖子上，就被一只手给抓住了。 “卧槽！诈尸了？” 林凡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1章 我要为自己而活！ “我手里有你老婆的私密照片，想不想看？” “保证非常刺激，颠覆你的认知，哈哈哈……” “傻逼！” 林凡骂完之后，直接挂断了这个虚拟号的“诈骗电话”。 他默默起身，将热了四五遍的一桌子饭菜倒进了垃圾桶里。 已经夜里十一点了，妻子还没有回来！ 很显然，她忘记了今天是他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 “啪！” 林凡点燃了一根香烟。 烟雾缭绕之中，他看了眼墙上挂着的结婚照。 妻子叶凌冰长得非常漂亮，气质高冷，属于女神级别。 她年纪轻轻就做到了长垣区副区长的位置。 仕途一片光明，是政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而林凡，因为得罪了领导，现在只是市医院的设备科普通员工。 随着叶凌冰仕途晋升，两人开始聚少离多。 这一年来，妻子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总是无止境地出差和调研。 两人的婚姻，已经亮起了红灯。 “叮！” 手机响起短信声。 林凡以为是妻子发来的，立即点开。 陡然。 他的呼吸一滞，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一个女人裸躺在床上的照片，露出雪白的背部，看起来非常“香艳”。 换做之前，他会当垃圾短信给删了。 但是，女人背部靠近颈部，有一颗细小的梅花痣。 这颗梅花痣的形状，林凡跟妻子同床共枕五年，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 照片上的女人，一定就是叶凌冰！ 联想到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还有叶凌冰这么晚还没回来…… 林凡再次摸出了一根烟——以前他是不抽烟的。 一个小时之后。 屋外响起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林凡从窗户看过去，发现一辆黑色奥迪停在了家门口的位置。 妻子叶凌冰，从车上下来。 主驾车窗打开，露出一个男子的面庞。 戴着个金丝边眼镜，看起来儒雅而不失帅气。 “谢谢你，萧显宗。” 叶凌冰礼貌地表示感谢。 她因为最近连续出差颈椎病犯了，所以去养生会所做了个spa。 让单位司机先回去，准备自己打车的时候，偶遇了萧显宗。 “凌冰，你这样说可就见外了，咱们是同学。” “顺道送你回来，不是应该的嘛？” 萧显宗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他还跟当年一样阳光帅气。 “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 叶凌冰刻意保持距离。 “嗯，明天的调研会，咱们再见！” 萧显宗潇洒地挥了挥手。 叶凌冰点了点头，转身朝屋里走去。 奥迪车并没有开走，萧显宗似乎有心灵感应一般，看向窗户旁站着的林凡。 他嘴巴张开，无声地比画了两个字。 “照片！” 林凡如遭电击，下意识拳头捏得紧紧的。 原来，骚扰电话和照片，主谋就是这个家伙。 “嗡！” 奥迪车疾驰而去，带着萧显宗的张狂与得意。 “叮！” 电子门锁打开之后。 “你抽烟了？” 叶凌冰眉头微皱。 她很讨厌烟味！ “嗯！” 林凡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吃了吗？” 叶凌冰忍着不悦，开口问道。 林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今天区里有个项目考察，回来的时候就晚了。” 叶凌冰一边说着，一边递过来一个小小的礼盒，“这是给你的。” 里面有一个18k金的领带夹，是她专门让秘书帮忙买的。 是特意准备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林凡却是看都没有看一眼，冷笑道：“什么样的考察，需要考察到床上？” “你说什么？” 叶凌冰浑身一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刚刚是谁送你回来的？” “萧显宗送我回来的。” 叶凌冰不悦的眉头一挑，“怎么了？” “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啊。” “而且，你们俩都不背人了！” 林凡连连冷笑。 萧显宗跟叶凌冰，曾经是一对恋人。 后来，萧显宗去国外读书，一脚将她给踹了。 没想到，这两人居然旧情复燃，又搞在一起了。 林凡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小丑！ “你胡说八道什么？” 叶凌冰气的心脏抽搐一下，胸口剧烈起伏。 平时老实沉默的丈夫，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知道我没有多大出息，也不太会说话，爱得罪人！” “可是……这并不是你们骑在我脖子上拉屎的理由！” 林凡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道，“叶凌冰，你觉得我算什么？” “真是不可理喻！” “你是不是好日子过腻了？” 叶凌冰面色煞白，脱口而出。 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 “对！这日子已经没法过下去了。” “我知道，你早就想离了！既然不你肯开口，那这个恶人我来做。” “咱们明天就去把婚给离了！” 林凡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好！谁不离，谁就是王八蛋！” 叶凌冰扭头红着眼眶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 第二天早晨。 “啪！” 随着离婚证上的印章盖下，五年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 “林凡，你真的不后悔吗？” 在民政局大门口位置，叶凌冰终于忍不住开口。 拿到离婚证之后，她幡然清醒。 两人的婚姻，结束得太突然太草率了！ “我后悔什么？” 林凡瞥了她一眼，“后悔你的家境，还是后悔你现在副区长的职位？” “我……” 叶凌冰张口结舌。 “叶凌冰，婚姻不是偿还人情。” “如果你是因为七年前的那件事情嫁给我，那这本来就是错的。” “不如早点放手，让双方自由！” 林凡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七年前，叶凌冰因为重病进入抢救室，危在旦夕。 就连专家来了都束手无策。 还是实习生的林凡偷偷跑进抢救室，用祖传的银针之术将她给救活了。 醒来的时候，她睁开眼之后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林凡。 一来二去，两人相恋了。 叶凌冰不顾家里的阻挠，走进了婚姻殿堂。 是因为报恩吗？ 多少肯定会有一点。 但是，这样的婚姻越持续下去就越是受罪。 双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叶凌冰又恢复了往昔的理智和高冷。 “现在我要为自己而活！” 林凡的话铿锵有力。 “……” 叶凌冰愣住了。 这是什么理由？ “看来，你根本不懂我。” 林凡看了她一眼，叹息摇头准备离开。 “滴……” 一个刺耳的喇叭声，忽然横插进来。 “叶区长，这么巧啊。” 萧显宗打开车门，从奥迪车上走了下来。 第2章 罚你扫厕所 “你怎么会在这？” 叶凌冰表情惊讶，神色也有些不太自然。 她从不对外说自己的私事，也没有提过林凡是他老公。 但是，出现在民政局这个地方就有点尴尬了。 不是来结婚，就是来离婚的。 该如何跟他解释？ “我来办事，碰巧经过这。” 萧显宗看了一眼旁边的林凡，假装很意外，“这位是？” “他叫林凡，是……” 叶凌冰似乎在思考着怎么介绍林凡的身份。 “我是她的朋友，林凡。” 林凡配合着演戏。 “你好，我是叶区长的老同学，萧显宗。” 萧显宗十分热情地伸出了手。 “我知道，你是萧市长的公子。” 林凡却压根没有与他握手的打算。 “你知道我？” 萧显宗的手略显尴尬地悬在空中。 “萧公子的大名，应该整个江淮市人都知道。” “年纪轻轻，就已经在组织部挂职，坐上了干部培训办副主任的位置。” “可以说，你的未来一片光明。” 林凡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有个当大官的爹真好啊！ 萧市长已经安排好了他儿子晋升的轨迹。 干部培训办在组织部看似是没有实权的闲职，但是干系却很大。 这个部门与干部深入打交道，可以帮助萧显宗积累政治资源。 “你太抬举我了。” 萧显宗貌似谦虚地笑了笑，随后扭头道，“凌冰，等下的调研会你坐我的车一起去。” “我……” 叶凌冰本意想要拒绝。 但转念想到时间快来不及了，就点头道，“好，多谢。” “我跟这位林先生一见如故，想要跟他聊两句。” “你在车上等我，两分钟就好了！” 萧显宗将车钥匙递了过来。 虽然感觉有点怪怪的，但叶凌冰还是拿了钥匙去了车上。 “林凡，你比我想象的要识相。” “而且……办事效率也很高。” 萧显宗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变成了寒冷，“这倒是省去我不少的麻烦。” “你真以为我跟她离婚，是因为你？” 林凡斜睨了他一眼。 “难道不是吗？” 萧显宗嗤笑一声。 他特意买通女技师，偷拍下了给叶凌冰做spa的美背照。 然后又故意制造巧合，送叶凌冰回家。 只要是个男人，恐怕都无法忍受自己头顶一片青青大草原？ “你是太高看自己，还是太小看我了？” 林凡忽然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 “你发给我的照片看起来很完美，其实有很大的破绽。” “破绽？” “床旁边桌子的大理石台面，其实是反光的。” “放大图片之后，可以看出拍摄者是spa会所的女技师？” “名字是叫刘莎莎对？” 林凡不紧不慢地开口，甚至连多余的情绪波动都没有。 “那你怎么还……” 萧显宗惊讶之余，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他知道这是一个局，理应不会走到这一步才是。 “我跟她离婚，单纯只是需要一个契机而已。” “而你，让我有了离婚的正当借口。” 林凡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你……” 萧显宗为之语塞。 处心积虑的算计，到头来自己反倒是被利用了。 不对啊！ 根据他收集来的情报来看，林凡应该是很怂很老实的一个男的。 为什么他看起来不太一样？ 他明明赢了，却感觉像是输了一样。 “还以为你是个厉害的对手，没想到只会耍些低劣的小手段。” “真让我失望啊！” 林凡嫌弃地摇着头，准备离开。 “等一下！” 萧显宗忽然按住了他的肩膀。 “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 “公职人员打人，你可考虑过自己的前程？” 林凡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有惧意。 “很久没有遇到过对我胃口的人了，我怎么舍得打你？” 萧显宗咧嘴一笑，好像很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想奉劝你一句。既然离婚了，就离凌冰远一点。” “你这是在威胁我？” 林凡眉头一挑。 “不妨告诉你，对于叶凌冰，我是志在必得。” “而你这样的人在身边晃悠，始终是个不稳定因素。” “你只要敢不安分，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混不下去。” 萧显宗收回手，掏出湿巾纸擦拭了一下。 眼神变得阴鸷和凶狠！ “巧了，我这人有个坏毛病！” “人若敬我一尺，我必敬人一丈！” 林凡傲然地回了一句。 两道目光，在空气中剧烈碰撞。 “我还得上班，没功夫陪你闲扯。” 随后，林凡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离开了。 “既然你骨头这么硬，那我就送你份大礼！” 萧显宗看着林凡消瘦的背影，嘴角勾勒出阴冷的笑容。 他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个电话。 …… 市医院的设备科。 林凡跟同事张泰闲聊两句，随后换上白色大褂准备工作。 “砰！” 门被粗暴推开了。 一个秃头的中年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刘科长，早啊。” 张泰主动打了个招呼。 进来的这个人，是行政部门人事科的科长刘淳闾。 他为人苛刻，喜欢鸡蛋里挑骨头，变着花样克扣人的工资。 整个医院上下所有医护人员都怕他，同样也很讨厌他！ 两年前林凡从急诊室被调去设备科，就是这个家伙给害的。 所以，林凡压根就没有搭理他。 “早什么早？” 刘淳闾翻了个白眼，随后用力敲了一下桌子，“林凡，你今天是不是来迟到了？” “对，我早上有点事情。” 林凡头也不抬地回答。 因为跟叶凌冰去民政局离婚，他今天迟到了快半个小时。 “每天准时上班，是一个员工最基本的操守。” “你是家里死了人，还是出门撞见鬼了，为什么会迟到？” 刘淳闾冷笑一声。 “刘科长，说话不用这么难听？” “我迟到的确不对，你按照规章制度扣我工资绩效就行了。” 林凡眉头一皱，觉得这家伙是故意找茬。 “放心，工资绩效当然得扣！” “不过，像你这样的害群之马，必须要有严惩的手段才行。” 刘淳闾的态度很是强硬。 “哦？刘科长有何高见？” 林凡嗤笑了一声。 这家伙拿着鸡毛当令箭，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倒要看看，他这次能玩出什么花来。 “这几天保洁部的张阿姨请假，所以就罚你打扫全医院的厕所。” “并且，我会在医院内网发出文件，全院通报此事！” 刘淳闾背着手，阴笑了一声。 第3章 丑恶的嘴脸 “刘科长，不至于？” 同事张泰听到这个处罚，倒吸了一口凉气。 让林凡去打扫厕所，还决定医院内网通知。 这是把人朝死里羞辱啊！ “不！这件事情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刘淳闾的态度非常的肯定。 “你确定要这么做？” 林凡眯起了眼睛。 “当然确定，我有这样的权力。” 刘淳闾得意一笑，吹了下杯子里的茶叶沫子。 小小一个设备科的科员，他还不是随便拿捏！ “我现在终于知道，你的外号是怎么来的了。” 林凡一反常态地笑了起来。 “什么外号？” 刘淳闾眼皮子一抬。 “你还不知道自己叫刘蠢驴？” “人如其名！你果然跟一头蠢驴差不多。” 林凡平静开口道。 “噗……” 张泰将所有伤心事情都想了一遍，却硬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大部分医护，背后都喊刘淳闾这个外号。 只是，没有人敢当面这么说。 林凡是第一个敢这么做的勇士！ “你笑个屁！” 刘淳闾气的脸都绿了，拍着桌子噌地站了起来，“林凡，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你说对了，老子早就不想干了。” “省得每天看着你这张驴脸，吃饭都没胃口。” 林凡愤然将白大褂给脱了下来，直接砸在了刘淳闾的脸上。 以前，他因为顾及妻子叶凌冰，事事容忍。 现在离婚了，就没有顾忌。 他要为自己而活，率性而活！ 面对挑衅的反击，是第一步！ “王八羔子，你找死！” 刘淳闾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 他挥舞着拳头，就朝林凡扑了过去。 林凡只是随手一挥，就掐住了他的手腕。 随后，反手一拧。 一股剧痛，从手腕直接传递到肩膀。 “哎呦……” 刘淳闾惨呼一声，脸涨成了猪肝色。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老实巴交的家伙胆敢还手。 而且，力气还贼大！ “姓刘的，从你两年前故意把我调到设备科，老子就憋了一口鸟气。” “没想到你不但不收敛，还蹬鼻子上脸。” “不打你一顿，真是对不起你这么贱！” 林凡抬起手，一耳光扇了过去。 “啪！” 刘淳闾那张胖脸上，瞬间就多了一道五指手印。 这一耳光扇得他眼冒金星，脑袋瓜子嗡嗡的。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啪！” 林凡反手又是一耳光。 抽的刘淳闾另外一边脸颊也肿了起来。 “林凡，你别冲动。” 同事张泰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去拉架。 没想到的是，林凡看似瘦弱，力气却是大得惊人。 拉了半天，他硬是拉不下来。 “这是我跟他的私人恩怨，你不要插手！” 林凡双眼赤红，像是要吃人一样凶狠。 “我……” 张泰吓了一跳。 他怕事情闹大，赶紧跑出去叫人了。 “啪！” “啪！” “啪！” 每一个耳光，似乎都在宣泄着这些年积蓄的愤怒和不满。 “救……救命！” 刘淳闾手被制住，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高声呼喊。 设备科的动静，引得不少同事过来。 不过，他们看到被打的是蠢驴科长，竟然很有默契无一人上前阻拦。 甚至还有人偷偷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 就在刘淳闾脸肿成猪头，整个人奄奄一息的时候。 “住手！” 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了林凡的手腕。 “老师……” 林凡扭过头看到来人之后，那赤红的双眼消散了不少。 这个头发半白国字脸的中年男子，正是市医院的副院长陈新武。 同时，他也是林凡在医院规培时候跟的老师，心外科的专家！ “陈院长，你来得正好！” “林凡他疯了，要杀了我，你得给我做主啊。” 刘淳闾哭嚎着大喊，看起来无比可怜。 “林凡，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其他人都散了，忙好自己的工作。” 陈新武冷着脸开口道。 看热闹的人群不敢逗留，全都散去。 林凡跟在他身后，来到了院长办公室。 “都这么大的人了，你怎么还这么冲动？” 进门之后，陈新武就恨铁不成钢地训斥起来。 “这个家伙拿着鸡毛当令箭，早就搞得天怒人怨了。” “我已经忍了他两年，没办法再忍了。” 林凡耸了耸肩。 “可你也不能动手啊。” “按照级别来说，他是你的主管上级。” “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处理事情，那医院不得乱套了？” 陈新武皱眉训斥道，“以刘科长的性格，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老师您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办的。” 林凡却是表情平静。 刚动手揍了一顿这个蠢驴，他整个人浑身都舒畅了。 真爽！ “哦？” 陈新武有些意外。 “我听说，开明县医院有个定点帮扶的医生名额？”林凡问道。 “是啊！” 陈新武表情有些古怪，“你是怎么知道的？” 开明县是江淮市下属最偏远的一个县，一年前才摘掉贫困县的帽子。 光是开车去那边都需要两个多小时车程，是出了名的穷山恶水。 院里没有一个医生，愿意去那个地方。 所以，这件事情一直就搁置了下来。 “老师，您别管我怎么知道的。” “我觉得那个地方非常适合我！” 林凡目光炯炯有神。 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在打刘淳闾之前就想好了退路。 在开明县医院，可以发挥他医术上的优势，也可以远离这里。 算是一举两得！ “行，那就依你的意思。” “在基层锻炼两年，也能磨炼一下你的性子。” “臭小子，在那边好好干，别给我丢脸！” 陈新武扶了一下眼镜，“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谢谢老师。” 林凡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走到了楼梯拐角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工作事情还没有交接。 于是，又重新折返。 院长办公室的门没关，林凡刚准备举手敲门。 “喂，萧少。对……您交代我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您放心，这两年他绝对不会在江淮市出现。” “那关于院长的这个位置……” “哎，好好，劳烦您在萧市长那边美言两句！” 陈新武点头哈腰，哪里有往昔。 挂断电话之后。 “林凡啊林凡，没想到你这个废物，居然还有利用价值。” “看来，我两年前让那头蠢驴将你调到设备科，是个正确的选择！” “哈哈哈……” 那张面孔，看起来陌生而又狰狞。 第4章 跟他离！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陈新武会是这种人？ 在规培的时候，林凡就跟在这个心外专家的身后。 他为人和蔼可亲，外科手术能力极强，对待病人无微不至，可是很多学生心中的完美医者形象。 甚至，很多同学暗暗将陈新武当成自己毕生奋斗的榜样。 没想到……他那张和善的面孔下，隐藏的却是肮脏和卑鄙。 让人阵阵作呕。 林凡忍住进去质问的冲动，心情复杂地离开了这里。 他来到了医院的吸烟区。 “啪！” 点燃了一根烟之后，林凡陷入了沉思。 萧显宗仗着父亲是副市长，用下作的手段拆散别人的家庭，有恃无恐。 陈新武为了向上晋升，不惜拿自己的学生当做棋子换取利益。 前妻叶凌冰为了仕途，几乎三天两头不着家。 甚至就连刘淳闾这个小小的科长，都利用职务对林凡进行疯狂打压。 权力真是个好东西啊。 难怪有人为之变得疯狂，变成欲望的野兽！ “只有自身强大，才能俯瞰一切！” 林凡将香烟踩熄之后，眼神彻底变得明亮。 这一系列的事情，反倒是更加坚定了他去县医院的想法。 卧薪尝胆，等待机会一飞冲天。 等到他重新归来的时候，必将一切的不公踩在脚下！ 而一切的自信，来自他拥有的那个“秘密武器”。 …… 傍晚，林凡交接完工作之后重新回到了海棠苑的家中。 刚刚推进门，他整个人就愣住了。 有个珠光宝气保养姣好的中年女人，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 一旁有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翘着二郎腿玩手机。 “妈！” 林凡不情不愿地称呼了一声。 这个中年女人是他的丈母娘，叶凌冰的母亲张月华。 一旁那个年轻男子，正是他的小舅子叶啸坤。 “嘁！” 张月华将头偏过去，将他视作了空气。 当初这桩婚事，叶凌冰家里就没有一个是同意，嫌弃他就是个大山里走出来的乡巴佬。 所以，叶家人根本不会拿正眼瞧他。 林凡默默准备回屋收拾东西。 “喂……那个谁，姓林的。” 叶啸坤头都没有抬一下，叫住了他，“去给我拿瓶饮料。” “你没长手？自己不会拿？” 林凡随口说了一句。 “嗯？” 叶啸坤埋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诧异地跟张月华对视了一眼。 结婚五年来，这家伙就跟瘪三一样窝囊。 家里对林凡呼来喝去，他都极其顺从，从来都不说一个“不”字。 他今天居然敢反抗？ “你这是要翻天啊？” 叶啸坤扔掉手机站了起来，气势汹汹朝林凡走去。 他身高一米九左右，浑身肌肉十分发达。 平时爱练泰拳和散打，在业余组还取得过不错的名次。 正愁一腔热血没地方释放呢，这窝囊姐夫恰好撞在了枪口上。 “姓林的，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叶啸坤掏了掏耳朵，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凡。 “巨婴，我让你自己拿！” 林凡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丝毫的惧怕。 甚至，嘴角还挂着嘲讽的笑容。 “找死！” 叶啸坤眼神一凛，兜手就是一记直拳砸了过来。 这一拳来得又快又狠，显然是没准备留手。 一旁的张月华稳坐钓鱼台，还悠闲地端着咖啡喝着，压根没有想阻拦的意思。 “啪！” 林凡轻轻一抬手，就轻松地包住了他的拳头。 “嗯？” 叶啸坤下意识地想要将拳头抽回来。 没想到的是，林凡的手掌像是铁钳一样。 压根无法动弹。 他情急之下，左拳从旁侧打击而出。 这一拳，对准的居然是林凡的太阳穴。 “啪！” 林凡只是微微曲起手指，就直接顶了出去。 “哎呦。” 叶啸坤惨呼一声，触电般收回左手。 就在这个时候，林凡左手骤然发力。 “咔咔咔……” 包裹住拳头的手掌，此刻像是能够碾压一切的破碎机。 “疼疼疼……” 叶啸坤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剧烈的疼痛，使得他身体像是虾一样蜷缩弯曲起来。 “我有名字，叫林凡。” “如果你还敢跟我没大没小，就废了你！” 林凡一字一顿，声音冷漠如刀。 随后，像是扔垃圾一样把他扔到了一旁。 叶啸坤嘴巴微张，甚至忘记了疼。 这是那个窝囊废姐夫吗？ 怎么像是变了个人！ “啸坤！” 张月华冲到了旁边，扶起了叶啸坤。 一番查探之后，发现他的手腕已经肿了起来。 “林凡，你翅膀长硬了啊，居然敢动手打人了！” 张月华心疼，歇斯底里地叫了一声。 “对啊，我就是动手了，怎么样？” “张女士，你也想试试吗？” 林凡又摸出了一根香烟，旁若无人地抽了起来。 这对母子平时就盛气凌人，完全把他当成仆人般呼来喝去。 以前为了叶凌冰，他忍了！ 现在离婚了，他无须再忍！ “你叫我张女士？好，好，好！”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凌冰，就不信没有人能治得了你！” 张月华的肺都快气炸了，哆嗦着掏出了手机。 还没有来得及拨出去，门却忽然打开了。 “妈？你跟啸坤怎么来了？” 叶凌冰开完会回到家，看到母亲和弟弟也很是惊讶。 “女儿，你回来得正好。” “管管这个狗东西，他动手打你的弟弟！” 张月华立即冲上前去告状。 “林凡……” 叶凌冰看了一眼他，表情极其复杂。 直到现在，她仍然不愿意相信离婚这件事情是真的。 “没错，人是我打的！” 林凡耸了耸肩，大方承认了下来。 “请你跟我弟弟和我妈道歉。” 叶凌冰轻咬嘴唇说道。 “我又没做错，为什么要道歉？” 林凡冷笑一声，“要不然你报警抓我！” “你……” 叶凌冰为之气结。 如果家里这点小事报警，对她的个人形象也是极大的影响。 “真是翻了天了！” “凌冰，这样的男人你还护着他干什么？” “赶紧跟他离……” 张月华开始在一旁扇阴风点鬼火。 这些年来，她无时无刻都在撺掇着这件事情。 “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已经离了！” 林凡掏出了离婚证，扔在了张月华的面前。 “这……” 张月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转而看向叶凌冰，问道：“这是真的吗？” “嗯。” 叶凌冰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 第5章 千万别动 “女儿，你终于把我们的话听进去了。” “甩掉这个窝囊废，你可以找个更好的。” 张月华直拍巴掌，眉飞色舞。 司法局的那个副局长还是单身，年轻有为。 刘总家的那个二公子刚刚回国，家里可是有着数十亿的资产。 萧市长家的那个儿子萧显宗也不错，之前跟女人还谈过恋爱，现在也在组织部挂职…… 她的脑海里，已经开始张罗起女儿下一任老公的人选了。 看到母亲一点不掩饰的开心模样，叶凌冰神色很尴尬。 因为，主动提出离婚的人是林凡，而不是她！ “林凡，或许我们之间有点误会。” “应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叶凌冰冷静开口道。 早上在民政局，林凡说想要做自己？ 她觉得这根本只是个借口！ “没有什么好聊的。” 林凡却是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走进了屋里。 其实收拾的东西并不多，他只是拿了几套换洗衣服，还有手机充电器这些。 最后，他从一个暗格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木盒子。 这个木盒子造型古朴，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一看就是老物件。 打开之后，里面有一些瓷质的瓶瓶罐罐，一排长短不一的金针。 外加上一本没有名字的泛黄书籍。 “老伙计，又见面了！” 林凡摩挲着泛黄书籍的表面，神情严肃。 他的祖上是几代宫廷御医，曾经地位崇高，红极一时！ 只不过后期家道中落，在战乱时候逃出燕京，随波逐流举家来到了大山里扎根。 爷爷凭借这本无名书籍里记载的祖传医术，救治了不少当初山村里的乡民。 林凡继承了爷爷的衣钵，也被寄予了厚望，准备走出大山，将这神奇医术发扬光大。 可惜……造化弄人。 他被扔在了设备科，明珠蒙尘了几年时间。 “现在是该让你重见天日了！” 林凡微微一笑，将书籍放回了小木盒。 收拾完毕，他推开了门。 “你现在要去哪？” 叶凌冰看到他拖着一个旅行箱，整个人都愣住了。 “既然离婚了，那就断得彻底一点。” “我决定离开这里。” 林凡冷淡道。 “现在已经晚了，你就算走也明天走？” 叶凌冰下意识地开口挽留。 “不用了！” 林凡的语气近乎冷漠。 之前叶凌冰工作回来晚了或者累了，一句话都不想说。 就算是说话，对他也是差不多的语气。 现在，两人的角色完全对调了过来！ “虽然离婚了，但是我们还有一些事情还没捋清楚。” “关于财产分割，还有……” “不用了，我什么都不要。” 林凡直接挥手打断了她的话。 “你什么都不要？” 叶凌冰再次愣住了。 别的不说，单单他们住的这栋别墅的价格就有一千多万。 夫妻名下还有一些车，也得有不少资产。 他说不要就不要了？ “你能有这么硬气？” 胡月华斜睨了他一眼，有点不太相信。 这个世界上，能有这么傻的人？ “你以为我跟你女儿结婚，是图她的钱？” 林凡嗤笑了一声。 “那不然呢？” 胡月华双手环胸，撇了撇嘴。 当初这个穷小子一门心思要娶自己的女儿，家里不同意就是认为他是图家里的钱。 所以，他们处处都在提防着。 “一个人的心要是脏的，那看什么都是脏的。” “我跟她两不相欠，到此为止！” 林凡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只留下叶家母子三人，面面相觑。 叶凌冰看着他离开的决绝背影，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 林凡是铁了心的离婚，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原本，她也觉得这桩婚姻是错误的，两人在一块是煎熬。 可真当他义无反顾地离开，为什么自己心里却会痛呢？ …… 第二天一大早。 林凡坐上了开往开明县的大巴车。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他终于顺利抵达。 出了车站之后，入眼的就是残破的水泥路，还有路旁低矮的房子。 让人恍惚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林凡肚子饿的咕咕叫，恰好看到了路旁有一家早餐摊位。 “老板，来碗羊肉粉。” 林凡一屁股坐了下来。 “小伙子，你是第一次来开明县？” 早餐摊位大叔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 麻利地下完了米粉端上来，放在了林凡的跟前。 “是的，第一次来。” 林凡点了点头。 他喝了一口羊肉汤。 羊肉汤奶白，且没有膻味，滋味非常足。 “你来这里是旅游？” 大叔支着下巴问道。 “不是，我是来工作的，到县医院当医生。” 林凡一边吃着一边回答。 “小伙子，你糊涂啊。” 大叔忽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 林凡吃完之后擦了下嘴，掏了一支烟递给了大叔。 “咱们这个穷地方，有点本事的年轻人都走光了。” “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根本没有人愿意来。” 大叔吞云吐雾，满是惋惜。 通过与大叔的深入交谈，林凡算是了解怎么回事了。 开明县隶属江淮市，但与一旁的石原市接壤。 因为这里群山环绕，道路不好，资源也匮乏。 所以，开明县更像是被遗忘的边缘地带。 整个县总人口大概十来万，一年的总gdp还不及江淮市一家上市公司的年总值。 虽然前几年摘掉贫困县的帽子，但经济始终没有起色。 “小伙子，我劝你还是回去。” “年纪轻轻的，去大城市闯闯不好吗？” 大叔一直将烟抽到烟屁股，这才舍得扔掉。 “大叔，感谢你的建议。” “但是，有些事情始终要有人做的嘛。” 林凡也没有说什么豪言壮语，只是笑了笑。 付完钱之后，他提着旅行箱就顺着这条街道朝前走。 走到路口尽头左拐弯，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开明县医院。 这个医院应该有些年头了，琉璃瓦已经风化剥落，墙上挂满了爬山虎。 让人恍惚觉得来到了八十年代！ 进了大门之后，就是一棵巨大的槐花树，散发着十分浓烈的香气。 林凡还没有来得及认真闻上一闻，就听到一旁有乱糟糟的声音。 于是，他寻声凑了过去。 门诊室的门口，停放着一辆满是泥的板车。 板车上，躺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她眼睛微闭，皮肤颜色发黑，嘴唇发白，全身剧烈地颤抖。 情况极其糟糕！ 四周围着一些医护，还有看病的人。 “医生，我求你救救我女儿。” “我给你磕头了，求你了！” 一个年轻的妇女，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她拼命地磕头，咚咚作响。 “不是我们不想救，而是医院里面的设备有点落后了。” “癫痫这种病不能耽搁。你赶紧把孩子转移到宝川县去，那里应该能救。”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回答道。 “好，我这就去！” 妇女立即爬了起来，准备再将孩子带去宝川县。 “千万别动！” 一个声音却阻止道。 第6章 针法解毒 这个声音很大，炸雷一般！ 吓得村妇姚春花浑身一哆嗦，也不敢乱动了。 众人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牛仔裤，白色衬衫的青年男子拎着个旅行箱走了过来。 “你为什么说不能动她？” 中年医生皱眉开口询问，看向这个不速之客。 他是县医院的副院长秦方。 “患者的样子应该是中了蛇毒，而且时间不短。” “如果她现在转移的话，可能会导致毒素扩散加快。” “不出半个小时，就会因为心脏麻痹死亡。” 林凡认真开口解释。 “你说她中了蛇毒，有什么证据吗？” 秦方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了，几乎快拧成了川字型。 “看她手腕这里。” 林凡轻轻指向小女孩手腕的位置。 秦方立即上前，在她手腕上搓了一下。 脏兮兮的泥巴掉落，很快露出了两个细小的孔印。 如果不注意的话，仅凭肉眼根本很难发现。 “真的是蛇咬的印子。” 秦方嘀咕了一下，旋即后脊背发凉。 因为，刚刚他诊断小女孩的症状是癫痫病发。 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就属于误诊，是一桩医疗事故！ “那你有办法救我的女儿吗？” 姚春花一看林凡分析得这么详细，顿时心底燃起了曙光。 “让我看看。” 林凡蹲了下来，仔细观察起来。 他还尝试轻轻按压小女孩手臂四周。 “这孩子喜欢在田里玩吗？” 林凡随口对姚春花询问。 “是的，我在干农活的时候，都会带着她。” “我的妮儿有点调皮，喜欢满田埂撒野。” 姚春花忙不迭地点头。 “我估计，她应该是被短尾蝮蛇给咬了。” 林凡站了起来，说出了猜测。 “你这么确定？” 秦方感到有些惊讶。 仅凭肉眼观察就能知道女孩被咬的蛇的种类。 难道这个男子是蛇类研究方面专家？ “因为短尾蝮蛇就分布在长江中下游地区。” “而且，她的各项症状与被这种蛇类咬到反应相吻合。” 林凡淡淡解释了一下，随口问道，“医院里面有抗蛇毒血清吗？” “没有！” 秦方摇了摇头。 “就连这个都没有？” 林凡稍稍有些意外。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 开明县医院不像市第一医院，硬件设施跟不上，那就更加不具备储存血清的条件。 “那该怎么办？谁能救救我的妮儿啊！” 姚春花像是从天堂再次摔进地狱。 她急得六神无主，嗒嗒地朝下掉眼泪。 一旁站着的医护，也是神情黯然。 没有抗蛇毒血清，这是当前的首要难题。 他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花季小女孩，在自己眼前这么死掉？ 前来看病的人也越围越多，在一旁指指点点。 “我来试试！” 林凡想了想，毫不犹豫就打开了自己的旅行箱。 他掏出了那个小木盒，然后拿出了几根金针，手脚麻利地用自带的小瓶酒精消毒。 摞开了小女孩的袖子之后，林凡找准了穴位。 刚准备扎下去。 “等一下！” 秦方抓住了他的手腕。 “怎么了？” 林凡扭头反问。 “你准备用这个来解蛇毒？” “不行吗？” “虽然我不是中医，但也知道针灸之法是用来治疗一些头疼脑热肩膀疼的。” “用它来治蛇毒，是不是有些儿戏了？” 秦方忍不住开口。 这种操作手法太过冒险，甚至村里的赤脚医生都不敢这么干。 “是谁告诉你，针灸只能治这些了？” 林凡看了一眼气若游丝的小女孩，“现在时间紧迫，需要跟死神赛跑，还有得选吗？” “那……如果出了事情，谁来负责？” 秦方质问道。 “我负责！” 林凡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他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响彻在众人的耳畔。 似乎被林凡的气势所震慑，秦方下意识松开了手腕。 林凡略一思索，果断地下了第一针。 刺入皮肤里面的穴位大约一厘米！ 紧接着，又是第二针。 林凡下针又快又准，动作行云流水一般。 自幼被爷爷逼着拿铜人练手打穴认穴，他对穴位早已经炉火纯青。 即便蒙住双眼，都不会有任何的差池。 有好几个医生看到他的这个操作，眼睛都快要直了——他们都是学习的现代医学，哪里见过如此古老的针灸之法？ 众人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林凡的额头，也蒙上了一层汗水。 终于。 他最后一针落了下去，随后轻轻用尾指扫了一下针尖。 “嗡！” 细微的嗡鸣声，就像是蜜蜂在振翅。 没过多久，针扎进去的地方，就有黑色的毒血渗出。 “太神奇了！” 一个面孔稚嫩的年轻医生惊讶地张大嘴巴。 就像是在看神迹！ 林凡拿出了一块酒精棉，放在出血的位置，轻轻地按压吸附。 动作轻柔且娴熟。 大约过了五分钟之后，黑血逐渐变成了鲜红色。 林凡眼疾手快，将扎进去的金针悉数拔了出来。 然后，再次用酒精消毒，重新一根根摆放回小木盒之中。 “请问，我妮儿的情况怎么样了？” 姚春花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此时此刻，小女孩还没有醒转过来。 林凡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用手指在她的人中掐了一下。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小女孩的眼睫毛翕动了一下。 “醒了，她醒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紧接着，小女孩忽然睁开了眼睛，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妈妈，我在哪？” 小女孩看到这么多人之后，眼神很是茫然。 “我的妮儿啊，你没事可太好了。” 姚春花百感交集，抱着小女孩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四周人为之动容共情。 林凡拿出一个瓷瓶子，倒出了一些粉末，敷在了小女孩手臂的伤口上。 细心地帮她包扎。 整个过程中，小女孩不哭不闹，非常地配合。 “她的毒素全部解掉了。” “这两天，你给她吃得清淡一点。” 林凡叮嘱了一声。 “好！” 姚春花拼命点头。 她像是想起什么，忽然从兜里掏出了所有钱。 有五十的，二十的，十块的……甚至还有钢镚。 “谢谢你救了妮儿，这点钱请你收下。” 姚春花毕恭毕敬地捧在手上。 “好啊。” 林凡笑了笑。 他从妇女的手中捏了一块钱硬币，放进了兜里。 第7章 坏了！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林凡这个举动的意思。 要么，你大大方方收！ 要么，你就分文不取！ 收一块钱，是几个意思？ “我身为一个医生，治病救人是职责所在。” “如果我不收钱，你会觉得心里有愧，始终觉得欠我一个人情。” “所以，象征性收一块钱诊费，对咱们来说都容易接受。” 林凡笑着说出了原因。 “说得好，太棒了！” “小伙子人品不错，值得点个赞！” 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妮儿，赶紧给你的救命恩人磕头！” 姚春花拉着一脸懵的孩子，跪下要给林凡磕头。 “你这样是折我的寿，赶紧起来。” 林凡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这对娘俩。 “叔叔，这个给你。” 小女孩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山楂果，递给了林凡。 “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林凡看着她亮晶晶的大眼睛，满眼的喜爱。 他一直想要个孩子，可前妻一直都以工作忙为理由拒绝备孕。 如果有个孩子，现在也到了快要上幼儿园的年纪。 或许……他们的婚姻也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 “我叫果果！” 果果奶声奶气开口。 “果果，以后一定要注意安全哦。” 林凡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嗯。” 果果歪着脑袋问道，“叔叔，你是这里的医生吗？” “现在还不是。” 林凡笑着眨了眨眼睛，“不过，应该马上就是了。” “你就是那个新来报道的林医生？” 秦方忽然想起了什么，惊讶万分。 “对，我是林凡！”林凡点头道。 “哎呀……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秦方十分激动，主动伸出了手，“自我介绍一下，副院长秦方。” “秦院长，你好。” 林凡与他握手。 秦方的双手有点粗糙，但是非常有力。 “走，咱们进去再说。” 秦方热情的邀请。 “稍等一下！” 林凡却是伸手示意。 他从小木盒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大姐，这瓶药是专门清热解毒的。” “如果下次还有毒虫叮咬，第一时间涂抹，可以防止毒素扩散。” 林凡将小瓷瓶递给了姚春花。 “谢谢林医生。” 姚春花满脸感激，紧紧攥着瓷瓶。 她对林凡千恩万谢，这才推着板车上的果果离开了。 在秦方的接引下，林风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跟市医院比起来，可以用寒酸来形容。 就连办公桌都是之前学校用剩下的那种，上面还有学生用黑笔在上面的涂鸦。 “林医生，坐。” 秦方热情地招呼了一下。 他拿出了自己珍藏的茶叶，用纸杯子泡好摆在了林凡面前。 “林医生，喝茶。” “秦院长，你客气了。” 林凡微微一笑，“叫我小林就行了。” “既然这样，那你以后就叫我秦大哥。” 秦方尴尬地搓了搓手，“你也看到了，我们县医院条件不比市里，还是比较艰苦的。 你往后的工作，还要多担待一点。” “秦大哥，你这话就见外了。” “我是来对口帮扶的，又不是来享受的。” 林凡浅浅地喝了一口茶。 有些苦，有点涩。 不过，这应该是秦方能拿得出来最好的东西了。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你之前是在什么科室的？” 秦方直奔主题，准备想着该如何安置他。 “设备科。”林凡淡淡道。 “设备科？” 秦方瞠目结舌，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 他刚刚可是看到林凡的医术，那可谓是相当的神奇。 这样的人才，为什么要放在设备科？ 难道市医院的医生厉害到如此地步，就连设备科都是扫地僧级别？ “实不相瞒，我之前跟单位的上级关系不是很好，所以被调到了设备科。” “不过，我是正儿八经医科大学毕业的，临床经验还是有的。” 林凡也没有隐瞒，直接透露出了原因。 “原来是这样啊。” 秦方恍然地点了点头。 他早就听说大医院科室的医生很卷，且相互竞争很激烈，都想向上攀爬。 否则……对口帮扶的请求已经发出去了半年，也没有人过来。 人家是嫌开明县穷，没有什么好的发展。 这个林凡，应该是斗争下的牺牲品。 “小林，咱们县医院虽然不大，但是同事关系还是挺不错的。” “只要做好本职工作，那就没问题。” 秦方笑了笑。 他们一边聊着天，一边就将入职手续给弄好了。 “小林啊，医院最后一排有员工宿舍地。” “208室是空着的，你就委屈一下安顿在那。” “今天不用坐班，你先熟悉一下医院环境。” “晚上下班之后，我给你接风洗尘。” 秦方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把钥匙递给了他。 县医院实在是人手不够，他只能暂时兼大内总管的活儿。 “好的，秦大哥，你先忙着。” 林风接完钥匙，起身离开。 出了办公室没走多远，迎面走来了一个穿着半旧西装的中年男子。 这名男子双鬓斑白，剃着短发，阴沉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酒气。 他只是看了林风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急匆匆走进了办公室，重重地关上了门。 “老赵，你怎么才来？” “奶奶个腿别提了，昨晚陪县里那帮领导喝酒。” “拨款资金的问题解决了吗？” “解决个锤子！这帮孙子，一提到钱就岔话题。”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员工工资已经有两个月没发了。再这样下去，大家恐怕坚持不下去了。” “哎……我也是彻底没辙了。实在没办法，我明天就去堵县长办公室。” “老赵，别冲动！” “……” 林凡的耳朵很灵敏，将对话听了个大概。 医院现在的经济状况非常差。 没有资金拨款，恐怕就难以维持下去了。 “没想到，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啊。” 林凡苦笑一声，推着旅行箱朝员工宿舍走了过去。 院长赵德柱灌了一大口冷水，这才将心中的怒火给压下去。 “对了，老秦。” 赵德柱随口问道，“那个对口帮扶的医生来了吗？” “你是说小林啊？他前脚走，你后脚就进来了。” “入职手续已经办好了，我刚给他安排了员工宿舍。” “等他先熟悉一下环境，咱们晚上给他接风。” 秦方开口道。 “你给安排在哪间了？”赵德柱问道。 “208。” “坏了！” 赵德柱脸色突变。 第8章 我把领导打了 “你一惊一乍的，到底咋了？” 秦方白了他一眼。 “前天程医生说楼上闹老鼠，我就给她调换了208去了。” “因为最近太忙，我忘记跟你说这事了。” 赵德柱抓了一下头发。 “赶紧去拦人，别闹出笑话来。” 秦方也慌了，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因为，程医生是个女人！ …… “那个，哥们……能不能把刀放下？” 林凡对面，站着一个裹着浴袍的人。 她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戒备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凶狠。 此情此景，林凡也很懵逼！ 刚用钥匙开门，就听见屋内浴室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他还以为是漏水，准备进去查探。 就在这时，一个人裹着浴袍赤脚走了出来。 两人对视了足足几秒钟，那个人就从柜子上掏出匕首对准了他。 “谁跟你是哥们？” 那人非常愤怒，一张俊俏的脸涨红不已。 不对…… 这个声音尖细悦耳，根本不是男人发出来的。 林凡仔细观察了一下，对方没有喉结，四肢瘦弱。 而且裹着的浴袍，胸口位置有些许的隆起。 虽然只比一马平川稍微起伏一点，那也足以证明——对方是个女人！ “抱歉，我可能走错房间了。” 林凡知道事情大条了，赶紧想朝门外逃。 “不准动！” 那个女人手中的匕首翻转了一下，挽出了银色的刀花。 像是雷霆一样袭来，瞬间就贴上了林凡的咽喉。 整个过程不过半秒钟的时间，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有话好好说。” 林凡神情紧张，之前也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 “你是怎么进来的？” 女人开口询问，语气冰冷。 “我拿钥匙开门进来的。” 林凡老老实实回答。 “撒谎！你怎么可能有我房门的钥匙？”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冷。 “我也不知道，这把钥匙是秦方院长给我的。” 林凡连忙解释道。 “秦方院长？” 女人眯起了眼睛。 “对，我今天才来医院报到。” 林凡赶紧回答。 因为两人靠得比较近，他还能闻到那淡淡的沐浴乳香味。 “你就是那个对口帮扶的医生？” 女人的表情稍微有了些变化。 “我叫林凡，从市医院调过来的。” 在匕首的压迫下，林凡只能老实回答。 沉默了几秒钟。 “闭上眼睛，转过去。” “啊？” “你聋了吗？” 那匕首又压近了一点距离，有着非常强的压迫感。 “好！” 林凡赶紧闭上眼睛，然后慢慢地转了过去。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大概半分钟之后。 “好了，你转过来。” 林凡再次缓缓转过身来。 不过，眼睛还是紧紧闭着的。 “噗！” 对方终于被逗笑了，“你睁开眼睛。” 林凡睁开了眼。 站在面前的，是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孩子，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嘴唇。 穿着简单的白色体恤和长裤，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感觉。 又帅又飒！ “你好，还没有自我介绍。” “我是程若楠，也是这里的医生。” 程若楠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来。 “你好。” 林凡与她握了一下手，“刚才的事情，是个误会。” “应该是安排上出了岔子。” 程若楠点了点头，“我之前本来是住在楼上的，但因为有老鼠，前天才申请搬到这里。”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匕首十分熟练地放回刀鞘中。 似乎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心上。 “你之前当过兵？” 林凡忍不住道。 他刚刚瞥了一眼，刀鞘上还刻有xx特勤大队的字样。 “嗯，我读的是军医大学。”程若楠点头答道。 “那你怎么会来到开明县医院？” 林凡感到好奇。 一般军医大学毕业的医学生，都会留在军队中任职。 再不济，也会分配到军字级的医院。 而那些医院，都是国内最顶尖的存在。 “那你呢？” 程若楠冷冷地反问了一句。 “呃……” 林凡挠了挠头。 气氛陷入了尴尬之中。 “笃笃笃……”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伴随着小声询问，“小程啊，你在不在屋里？” “赵院长，秦院长。” 程若楠打开门之后，看到二人之后有些惊讶。 “小林医生，实在不好意思，我工作上出现了失误。” “刚才老赵才告诉我，这个房间已经转给小程医生了。” “你们刚刚没闹什么误会？” 秦方直奔林凡的跟前，一脸歉意。 “误会？我刚差点被她给杀了！” 林凡脑子里这样想着，口中却道，“没有，我刚跟程医生聊天的来着，相互认识了一下。” 他绝口不提刚才尴尬的一幕——也不敢提！ “那就好。” 秦方跟赵德柱对视一眼，皆是松了口气。 如果林凡第一天报到，就闹出什么非礼耍流氓的事情，那就笑话大了。 “小林，你刚刚没见着，这是咱们的赵院长。” 秦方趁势介绍起来。 “赵院长，你好。” 林凡站了起来，主动伸出了手。 “你叫我老赵就行了。” 赵德柱握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林，这里条件艰苦，往后辛苦你了。” “赵院长，这是哪里的话。” “我年纪轻，不怕吃苦。” 林凡连忙摆手。 “虚伪！” 一旁忽然传来冷冷的声音。 三人一起回头，看向了程若楠。 “看我干吗？我说错了吗？” “来到这里不是犯了错误，就是被排除在外的边缘人物，吃苦耐劳不是应该的吗？” “难道还得天天大鱼大肉伺候着？” 程若楠耸了耸肩。 “这……” 秦方和赵德柱满脸的尴尬。 “小林，你别往心里去。” “小程医生性格耿直，但是人还是不错的。” 赵德柱讪笑一声，赶紧打圆场。 “对对对，小程医生工作突出，非常认真负责。” 秦方也在一旁附和。 “两位院长，你们也不用替我找补了。” “我也知道，医院的人都说我脾气臭，不通情理。” “不过……我不在乎。” 程若楠耸了耸肩，无所谓道。 性格耿直的样子，就好像是一只扎人的刺猬。 “程医生果然真性情。” 林凡笑了笑，主动走到了程若楠的跟前。 “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林凡。” “之所以来开明县医院，是因为我把领导给打了！” 第9章 你开黑店？ 他的双眼清澈，如同星辰一般深邃。 如此坦诚，已经相当于是自曝的程度了！ “动手打领导？” 两位院长的表情，可谓是非常精彩纷呈了。 这是来了个刺头啊！ “你很诚实，但不足以让我完全信任你。” 程若楠环抱双臂，语气依然冰冷。 “巧了，我来这里也不是交朋友的。” 林凡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诚意已经给了，但对方接不接受，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 “请你们离开。” 程若楠推开门，直接送客。 “打扰了。” 林凡将钥匙留下，毫不犹豫推着旅行箱走了出去。 “小程医生，今天晚上给林医生接风洗尘。” “你要是有空的话，就来参加哈。” 秦方撂下这句话，也跟赵德柱走出了房间。 顺便，还关上了门。 “来了个个怪胎。” 程若楠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她看了一眼那把匕首，随手扔进了抽屉里。 门外。 “小林啊，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是我工作上的失误。” 赵德柱不断表示着自己的歉意。 “没事，赵院长，你再给我安排一个房间就行。” 林凡摆手表示不介意。 “老秦，咱们的宿舍还有空缺的吗？” 赵德柱看了一眼秦方。 “有是有……” 秦方的样子有些为难。 “有你就直说是了，磨磨唧唧个啥？” 赵德柱忍不住道。 上面对口帮扶的医生下来了，却没地方安排住处。 这要是传出去，是要闹笑话的。 “只剩下这个房间了！” 秦方把心一横，伸手一指旁侧的209。 “小程屋的旁边？” 赵德柱也愣住了。 刚才林凡跟程若楠闹得不愉快，现在却又要毗邻而居。 好像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没关系，我就住这。” 林凡却是无所谓笑了笑。 “那好。” 秦方心中一喜，赶紧摸出了钥匙替他打开了门。 员工宿舍只有二十几个平方，里面简单的床和板凳，还有一张桌子。 其他东西，都要自己来添置。 “小林啊，医院外面就有超市，你去买些生活用品啥的。” “买完之后就来找我，全部给你报销。” 赵德柱豪爽的大手一挥。 “好的，赵院长。” 林凡点了点头。 交谈了一会之后，两个院长接连留下了电话号码。 “小林，你先忙着。” “晚上下班之后，一起吃个饭。” 赵德柱和秦方二人，识趣离开了。 林凡简单收拾了一下，将旅行箱的衣服全部摆放好。 那个小木盒，被他放在了床边的柜子里。 随后，他就起身去超市买日用品。 途径程若楠屋子的时候。 “吱呀。” 程若楠换了白大褂，推门走了出来。 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林凡就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目不斜视！ 走出开明县医院没多远，就是一家阿燕超市。 这个超市规模不小，卖的东西也很杂。 除了一些日用品之外，还有烟酒水果，甚至还有药品。 大约是因为就在四岔路口，所以过路的生意应该不差。 “帅哥，来买东西啊？” 超市老板娘阿燕，是个四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女人。 能看得出来她年轻时候长得漂亮，皮肤保养得也很好。 “是啊。” 林凡笑了笑，开始挑选一些日用品。 “吱！” 忽然，一辆黑色的奥迪a6停在了门前。 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斯文男子，匆匆下了车。 他进门之后，就急匆匆对阿燕道：“老板娘，请问你有现金吗？我想跟你换些现金。” “这个年头，谁还用现金啊？” 阿燕笑着摇了摇头，指了一下付款码。 “打扰了。” 男子又要急匆匆地出门。 “你需要多少现金？” 林凡忽然叫住了他。 “大概五千块钱。” 男子看了他一眼，问道，“哥们，你有？” “对！” 林凡从兜里掏出了钱包，取出了五千块钱。 “谢谢哥们，我扫给你。” 男子掏出了手机，然后准备扫给林凡。 不过，他扫了好几次都没有扫成功。 男子尴尬得鼻尖都冒汗了。 “抱歉，哥们，我今天的转账好像达到上限了。” “能不能加个微信，等我明天恢复了，就还给你。” “行！” 林凡很干脆，直接跟他互相加了微信。 “林凡。” “梁泉。” 互相备注了一下名字。 “谢谢你哥们，等我还了钱，回头请你吃饭。” 梁泉挥手致意，急匆匆回到车上。 在他打开门的瞬间，林凡瞥到车后排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 这个中年男子国字脸，身穿蓝色的衬衫，双眸炯炯有神，浑身上下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看起来非常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梁，事情搞定了？” 车里的中年男子沉声问道。 “丁市长，都准备好了。” 秘书梁泉毕恭毕敬的回答，后背直冒冷汗。 要不是有林凡帮忙，那他今天指定要挨骂。 坐在后排的，正是江淮市公安局局长、政法委书记，兼副市长丁长川。 他是出了名的为人古板严肃，眼里揉不得沙子。 “到天蓝村，还要多长时间？” 丁长川沉声询问。 “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 “不过，等会的路可能会比较难走，丁市长您可要注意身体。” 梁泉认真回答道。 “不碍事……如果这次找的人是对的，这点苦算什么？” “三跪九叩，只差最后一哆嗦了！” 丁长川眸光深邃道。 他这次来到开明县，并没有惊动当地的政府。 因为，他这次是替省里的老领导来办私事的！ 如果事情办得好，估计他这次有望朝上面挪一挪。 …… 直到那辆黑色奥迪开远了，林凡仍然在思考。 中年男子很面熟，到底是谁？ “小林，你才跟人家第一次见面，就这么把钱借给人家了？” “这可是五千块呐，你就不怕被人给骗了？” 阿燕着急道。 “他看起来不像是坏人。” 林凡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你这小伙子长得不错，不过是不是缺心眼？” “哪个骗子的脑门上写着骗子两个字？” 阿燕差点被他给气笑了。 “没事，反正我加了他的微信。” 林凡扬了扬手机，“燕姐，买单。” “一共一万七千八！” 阿燕头也不抬，就开口回答。 “多少？” 林凡瞠目结舌，“燕姐，你开的是黑店？” 第10章 姑娘们，来活了 他买的东西就是一些生活用品。 被褥外加四件套，还有洗脸盆、牙膏、牙刷…… 难道这些玩意都是镶金的？ “哈哈哈，姐是逗你的。” “就是想试试，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阿燕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老板娘果然够大大咧咧的，胸前风光微露，白花花的一片。 林凡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下意识将头偏向一旁。 非礼勿视！ 好容易止住笑，阿燕这才道：“一共是四百六十二，给你抹个零，四百五就行了。” “谢谢燕姐。” 林凡扫完码，付了钱。 “小林，你不是本地人？” 阿燕一边动作麻利地装东西，一边问道。 “嗯，我是医生，刚分配到县医院工作。” 林凡回答道。 “怎么想到来咱们县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阿燕撅了撅嘴巴，似乎感到惋惜。 “工作安排。” 林凡只能回以苦笑。 才到这里半天时间，他就听到好多人这么说了。 由此可见，开明县的穷困已经深入人心。 “好了，下次记得照顾我生意哦。” 阿燕将东西递给了他。 “谢谢燕姐！” 林凡拎着沉甸甸的东西，重新回到了宿舍。 经过一番布置，宿舍里面稍微像样一点了。 他在小桌子上，铺上了一张蓝白条纹的桌布。 玻璃瓶放了水，随手插上了一簇从院子里摘的月季。 阳光透过窗户照下来，有种欣欣向荣的感觉。 忙活完了之后，林凡好好地补了一觉。 等到他睡醒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 刚起床洗了把脸，电话就响了起来。 “小林啊，你现在来路口的农家香大排档。” 赵德柱的大嗓门，从电话里传出来。 “好的，赵院长。” 林凡挂断了电话，就朝门外走去。 县城就这么大，他大概走了几分钟就寻到了这家大排档。 里面只有三张桌子，已经坐满了人。 “热烈欢迎小林医生。” “哗……” 屋子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赵德柱和秦方院长，特意为林凡准备的接风宴。 虽然环境并不是多高大上，但心意却是满满的。 “谢谢大家。” 林凡笑了笑，挥手致意。 “小林，别愣着了，来这里坐。” 赵德柱拍了拍身旁的凳子，招呼了一声。 这是他特意准备的主宾位置。 林凡点了点头，走到了身旁坐下。 “小林啊，刚才老秦跟我说了你早上给那小女娃治病的事情。” “真是让我叹为观止啊！” 赵德柱忍不住开口道。 “二位院长过誉了。” 林凡谦虚道。 “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本事，还做人谦虚低调。” “小林啊，你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赵德柱斟了一杯酒，替他满上。 随后，自己举起酒杯道：“欢迎来到县医院，我代表全体医护敬你一杯！” “多谢。” 林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小林果然是个豪爽的人。” 赵德柱笑呵呵地也干了杯中酒。 他挺喜欢这个年轻人的，不骄不躁也不端着，礼数和情商都挺高。 “程医生人呢？” 扫视了一圈，林凡好奇问道。 “她今天主动值班，没有时间参加。” 秦方在一旁道。 主动值班？ 估计是不想看到我！ 林凡淡淡一笑，也没有朝心里去。 酒过三巡。 “小林，医院的情况想必你大致了解了。” “你觉得，我该给你安排到什么科室去？” 秦方小心翼翼地探口风。 “我是医院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绝对服从各位领导安排。” 林凡笑着回答道。 “到底是市医院出来的，格局就大！” 赵德柱竖起了大拇指，随后身体朝前探，压低声音道，“你觉得全科怎么样？” “全科？” 林凡略微有些意外。 全科，是所有医院最繁杂的一个科室。 同时也是最累的一个科室，要应对各式各样的病人。 “要是你觉得为难，我们再换。” 秦方连忙开口道。 “不用，全科很好。” 林凡却是道。 “你同意了？” 赵德柱和秦方对视一眼，都是有些意外。 还以为，说服林凡还需要耗费一些功夫。 毕竟这是一个苦活累活，吃力不讨好。 没想到，他竟然一口答应了。 “嗯，全科虽然事情杂一点，但是特别能锻炼人。” “我觉得二位领导安排得很好。” 林凡笑着道。 “真是爽快！小林，我敬你一杯！” 秦方也激动端起了酒杯。 宾主尽欢，气氛越发热烈。 “袁旦，你过来一下。” 赵德柱扯着嗓子喊了一下。 “院长，我在！” 一个瘦瘦高高的小伙子，走到了跟前。 “小林，给你介绍一下。” 赵德柱指着小伙子道，“这孩子叫袁旦，是咱们开明县的。 他当年签的是定向规培，毕业成绩非常优异，留在咱们县里属实是委屈了。 所以，我希望你能带带他，让他未来能走得更远。” 林凡扭头看了一眼。 这个小伙子戴着个眼镜，长相青涩稚嫩，但是眼神却很清澈。 从他的身上，似乎能看到自己当年刚毕业规培时候的影子。 “好，我带他！” 林凡一口答应了下来。 能够为下属的前途和未来考虑，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由此可见，赵德柱是个好领导。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你师父敬酒？” 赵德柱瞪了袁旦一眼。 “师父，我敬您一杯！” 袁旦涨红了脸，捧起了果汁。 “一个大男人喝什么果汁？喝酒。” 赵德柱恨铁不成钢。 “我酒精过敏。” 袁旦的脸更红了，尴尬得手足无措。 “没事，心意到了就行。” 林凡丝毫不介意，主动喝了这一杯。 看到他这么爽快，各个科室的人都过来敬酒。 饶是林凡酒量不错，此刻脸颊也微红了。 “小林啊，你结婚了吗？” 赵德柱一边喝酒，一边随口问道。 “结了。” 林凡点头回答道。 “可惜了。” 秦方笑着道，“不过，像小林医生这么优秀的人，结婚早也是应该的。” “不过……刚离了。” 林凡接着又坦然道。 “离了？”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沉默了下来。 原本只是一句随口询问，没想到是在戳人的伤疤。 这就有点尴尬了。 “没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赵德柱试图化解气氛，“小林，你算是来着了。” “哦？” 林凡惊讶道。 “不是跟你吹，开明县虽然穷，但是女孩子都水灵得很。” “远的不说，就咱们医院的那些医护，都是个顶个的大美女。” 赵德柱扯着大嗓门，拍了下手掌。 “单身的姑娘们，来活了！” 第11章 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桌上的女医护，一个个眼睛都亮了起来。 就像是嗅到鱼味的猫一样！ 林风长得清秀，而且还是市大医院调下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这样的优质男士，是很好的结婚对象。 “姑娘们，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哈。” “小林年轻有为，还是大医院的人。” “这么优秀的人不好好抓住，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赵院长半开玩笑地说道。 “哗！” 一桌子十几个女医护，纷纷起身端着酒杯凑了过来。 争先恐后要给林凡敬酒。 “各位女侠，饶命！” “这酒，还是留到下次再喝。” 林凡被女医护包围，立即认怂。 这要是喝下去，明天起码得躺一天。 “不行，喝酒怎么还能赊账的？” “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概不赊账。” “林医生，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 “……” 开明县的姑娘长得漂亮，性格也是出了名的泼辣。 所以，当然是不依不饶了。 林凡被莺莺燕燕包围，根本招架不住。 “不是我不想喝，而是明天还有工作。” “你们也不想我第一天就上不了班？” “这样……为了给各位美女赔罪，我自罚三杯！” 林凡十分干脆，给自己倒酒。 然后，一口气干了三杯。 虽然只是八钱的小杯子，可一连干了几杯下去，也得有点量才能做到的。 看到他这么爽快，一众女医护也没为难他。 一个个笑呵呵地回到了位置。 唯独一个穿着长裙的女孩，站在原地没有动。 这个女孩子一米六八，身材丰满，双腿修长。 一头披肩长发，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青春漂亮。 “林医生，你还认识我吗？” 这个女孩看着林凡，表情有些羞涩。 “你是……” 林凡看了她一眼，有点困惑。 难道他们之前见过面？ “四年前，我阑尾炎犯了，打车去市医院。” “当时医院太大了，我找不到诊室，肚子疼得厉害，就晕倒在大厅里了。” “是林医生你把我送到了急诊室，才没有让病情恶化。” 女护士涨红了脸，搓着衣角说出了这件事情。 “哦，原来是你啊，是叫欧晓倩对？” 林凡这才想起来四年前的事情。 不过，那时候她还是个青涩的小女孩。 如今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 “是的！林医生，原来你还记得我。” 欧晓倩十分激动，脸色更加羞红了。 “世界真是小，居然在这里都能碰见。” 林凡也觉得挺奇妙。 “那还不碰一杯？” 赵德柱连忙杵了他一下，“小欧是咱们医院的‘院花’护士，长得漂亮工作能力很强。 这个面子，你总不能不给？” 老院长显然对当月老牵线这事非常热衷。 “那就为这奇妙的缘分，喝一杯。” 林凡站了起来，主动与欧晓倩碰杯。 “谢谢林医生。” 欧晓倩轻轻地抿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她脸颊都快鲜红欲滴了。 “小欧啊，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哦。” 秦方也在一旁调侃。 “院长，你们拿我寻开心呢。” 欧晓倩做贼心虚，逃也似地飞奔回原位，害羞地捂住了脸。 完美地诠释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现场一片哄笑，沉浸在欢快的气氛之中。 散场之前，林凡借口上厕所，来到了收银台。 “老板，买单。” “一共是一千八百八。” 林凡付钱之后，赵德柱恰好走出来。 “小林，你这是干嘛？” “说好了是我们替你接风洗尘，怎么还能让你付钱？” 赵德柱板着脸说道，“赶紧把钱退了。” “赵院长，您的心意我领了。” “不过，我也知道现在医院的经济状况不太好，处处需要花钱。” “这顿饭就让我来，以后您再请我吃顿好的呗！” 林凡认真开口道。 “哎……看来你也知道了。” 赵德柱叹息一声，一脸愁容惨淡。 如果再发不出工资，县医院不知道还能不能维持得下去。 “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 “赵院长别急，慢慢来总能解决的。” 林凡安慰道。 “嗯，也只能这样了。” 赵德柱再次拍了拍林凡的肩膀。 出了大排档之后，家里靠近的都先回去。 而住在员工宿舍的二男四女，则是一起朝医院走去。 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欧晓倩看着前面走着的林凡，心脏跳动加快。 她好几次想要上前说话，但都没有勇气。 只能拿着脚下的月光出气，踩得碎石子格格直响。 “呦……这么晚上还有大美女出来散步啊。” 忽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只见几辆摩托车，嚣张地蹿到了跟前。 分别一辆川崎，一辆雅马哈，还有两辆豪爵。 看这阵仗，应该是晚上炸街的飙车党。 川崎上的那个骑手脱下了头盔，露出了一头扎眼的黄毛。 “美女，跟哥去兜风呗？” 他对姿色最为出挑的欧晓倩吹了个轻佻的口哨。 “没空！” 欧晓倩压根不想搭理他。 “呦，这妞很有个性啊。” 黄毛和几个同伴跳下车，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刚哥，这个女的我认识，好像是县医院的那个院花女护士。” 一旁有个瘦高个开口道。 “哦？还是个护士啊。” 黄毛舔了舔嘴唇，“美女，跟我处对象呗。 你去打听打听，我肖万刚对女的可好了。” “请你离开！” “要不然……我就报警了。” 欧晓倩虽然有点慌乱，但还是板着脸警告。 “报警？” 肖万刚跟几个同伴对视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美女，你还不知道？” “我们刚哥的二叔，就是派出所的副所长肖成朗。” “这个派出所，等于半个刚哥家的。” 那个瘦高个阴仄笑道。 听到这话，欧晓倩皱起了眉头。 看来，这个黄毛还是有背景的。 “美女，我说真的。” “只要跟我处对象，你这辈子就有了。” “当个破护士，能挣几个钱？” 肖万刚嘴巴上叼了根香烟，“我出五千块钱，陪我一晚如何？” “你无耻！” 欧晓倩气得浑身剧烈的起伏。 “哈哈哈……” 那帮同伙，也是笑得前仰后合。 “刚哥，我只在那种电影上看过护士。” “也不知道真护士到底啥滋味，穿上护士服到底爽不爽？” 瘦高个是淫虫上脑，兴奋地搓了搓手。 “今天咱们是来着了。” “另外几个，留给你们。” 肖万刚霸气地指着欧晓倩，“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第12章 “武林高手” 这几个不良青年，狞笑着将欧晓倩几人合围了。 就像是群狼逮着了一群羊羔。 “你们干什么？” 袁旦头脑一热，横拦在这几人的面前。 “呦？你小子想学人英雄救美？” 肖万刚眯着眼睛，斜睨了袁旦一眼。 “现在是法治社会，奉劝你们不要乱来。” “赶紧离开！” 袁旦虽然害怕的双腿发抖，但还是梗着脖子开口。 “法你奶奶个腿！” 肖万刚一脚就将袁旦踹翻在地。 随后，他狠狠地踩着袁旦的脸颊。 “告诉你，老子就是开明县的法！” 肖万刚一边说着，一边还用脚尖碾着袁旦的脸。 “啊……” 袁旦吃痛之下，叫出了声来。 “你放开他。” 欧晓倩愤怒地说道。 “不放，除非你陪我一晚。” 肖万刚嬉皮笑脸，脚下持续用力。 “你……” 欧晓倩为之气结，“你要再这样，我就……” “你就报警是？” 肖万刚打断她的话，“这个地方没有摄像头，我就是杀人放火都没有人管。” 欧晓倩几人，吓得蜷缩在一块。 不过，这更加激发了肖万刚等人的兽欲。 “砰！” 忽然一声巨响传来。 肖万刚的身躯就像是被泥头车撞到一般，横飞出去好几米远。 “谁偷袭我？” 他强忍着剧痛爬了起来。 只见一个男子将袁旦扶了起来，还替他拍去了身上的灰尘。 “你没事？” 林凡柔声问道。 “师父，我没事。” 袁旦眼圈微红，但还是强忍着剧痛回答。 被人踩在脚下的耻辱，让他非常憋屈和愤怒。 “他妈的，就是你小子敢打我？” 肖万刚怒声道。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学地痞流氓那一套？” “你不觉得很土鳖吗？” 林凡嗤笑一声。 “你他妈的找死！” 肖万刚彻底怒了，从摩托车后面抄起一根棒球棍。 他挥舞着球棍，就朝林凡冲了过去。 “啪！” 他还没有来得及一棍子劈下去，脸上就挨了一耳光。 这一耳光，直接就打得肖万刚一个趔趄。 还没有反应过来，左边脸颊又挨了一耳光。 实在太快了！ 大家都没有看清楚，林凡是怎么出手的。 林凡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左右开弓。 抡圆了开扇！ 他的眼神冰冷，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打人机器。 “啪啪啪……” 耳光响亮，像是击打乐一样。 肖万刚彻底被打懵了，眼冒金星，脑瓜子嗡嗡的。 “咔！” 林凡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 “啊……” 肖万刚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刚哥！” 另外几人这才反应过来，一起气势汹汹朝林凡冲了过来。 “砰！” 林凡抽过肖万刚手中的球棍，给最先冲过来的瘦高个当头一棒。 “妈呀！” 瘦高个捂着脑袋就蹲在了地上。 随后，林凡反手一抽，球棍砸在一个胖子踹过来的小腿上。 “啪！” 那胖子直接摔倒在地，疼得根本爬不起来。 狂风扫落叶一般，瞬间放倒了三人。 动作极其干脆利落！ 剩下的两年轻人面面相觑，根本不敢上前了。 他们平时横惯了，却没有想到会遇到狠人。 几名医护看到这一幕，也是瞪大了眼睛。 他们也没有想到，林医生居然还是个“武林高手”，打架这么厉害。 “啊……啊……啊……” “你是谁？是不是活腻了？” 肖万刚捂着膝盖，疯狂咆哮着。 “也不妨告诉你，我叫林风！” 林风蹲了下来，双眼盯着他，“专治你们这些害虫和渣滓！” “知道我爸是谁吗？” “信不信把你弄死在开明县？” 肖万刚恶狠狠地威胁起来。 “砰！” 回应他的，是干脆利落的一拳。 随后，一只四十二码的脚狠狠地踩在了他脸颊上，反复碾压。 用肖万刚羞辱袁旦的方式，狠狠地羞辱他。 “你爸是谁，我管不着。” “但是，他要是没时间管教，我可以代劳。” 林凡冷冷地开口道。 “你……他妈的……找死！” “我一定要弄死你，杀你全家！” 肖万刚的嘴巴依旧很硬。 他在县里横行霸道惯了，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 所以，嘴巴里全是污言秽语。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林凡拽起他的手臂，直接朝外一掰。 “咔嚓！” 让人牙酸的声音响起。 肖万刚手臂硬生生被掰骨折，呈非常扭曲的姿势耷拉着。 看到这一幕，肖万刚的那群小伙伴都吓傻了。 他们见过狠的，没见过这么狠的。 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手给废了。 “啊……” 肖万刚惨叫连连，疼得死去活来。 足足等待了一分钟。 也是极其煎熬的一分钟！ “咔嚓！” 林凡将他手臂一推一送，又重新接上了。 “信不信，我可以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感受到痛苦。” 林凡的声音，就像是恶魔的低语。 “……” 肖万刚的眼神，终于有了畏惧之意。 单凭刚才林凡将他的手臂折断再折伤，就让他想明白一件事情。 遇到狠茬了！ “还不快滚？” 林凡声音好似炸雷一般。 肖万刚吓了一个激灵，迅速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到摩托车旁。 另外几人，也像是丧家之犬爬上摩托车。 “给我等着，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轰隆隆……” 几辆摩托车，歪七扭八地开走了。 “林医生，你没事？” 她们冲了过来，围着林凡询问。 “我没事。” 林凡挥了挥手。 “林医生，没想到你医术好，打架还这么厉害。” 欧晓倩红着脸说道。 刚才发生的一切，她看得一清二楚。 心中对林凡的崇拜值，已经到达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没什么，只是一些花拳绣腿而已。” 林凡连忙摆手。 从小的时候起，爷爷就勒令他学习一门古武拳术。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按照爷爷的说法，打铁还需自身硬。 当一个医生，一副好身板必不可少。 所以，就算是时间再忙，他一直没有将那门拳术丢掉，权当是强身健体。 没想到，今天却派上了用场！ “师父，你能教我打架吗？” 袁旦凑到了跟前，怯生生地问道。 “你小子不想着跟我好好学医术，倒是惦记上学打架了是？” 林凡给了他一个爆栗子。 “不是的，师父。” “我只是觉得刚才你打架很帅！” 袁旦捂着脑袋小声解释道。 “打架有什么好的？” 林凡笑道，“不过，教你两手用来防身也不是不可以。” “谢谢师父。” 袁旦激动得一蹦三尺高。 大家看到他孩子气的样子，都笑了起来。 “林医生，你得小心了。” “这人说他二叔是派出所副所长。” “他过后会不会报复？” 欧晓倩一脸的担忧。 第13章 你就是林医生？ 开明县是偏远地区，山高皇帝远的。 所以，这里的势力错综复杂，牵扯很大。 欧晓倩的堂哥上次得罪了一个跑车的恶霸，被打的落下了终生残疾。 所以，她很担心林凡被报复。 “没事，现在是法治社会。” “又不是我们主动挑事的，怕他干吗？” 林凡轻松地说道。 “说的也是，咱们不怕他！” 另外几个护士也赞同林凡的话。 “现在大家最应该做的，就是回去好好睡觉，明天好好上班。” “至于其他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林凡摆了摆手，率先朝医院走去。 来到宿舍楼，途径程若楠的房间，灯还是亮着的。 林凡放缓了脚步声，掏出钥匙小心开门，然后轻轻关上。 洗漱完毕之后，他躺在床上拿起那本无名医书看了起来。 过了十二点钟，刚准备熄灯睡觉。 “叮！” 手机响起了短信的声音。 “哥们，睡着了吗？” 短信是梁泉发来的。 “还没。” 林凡回了一条信息。 “钱已经转过去了，麻烦你收下。” 信息的下面，是五千块钱的转账。 大概是转账限制解开了，他刚过十二点就转账过来了。 林凡直接点了接收，并且回了个咧嘴笑的表情。 “谢谢哥们，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小事，别放在心上。” “明天晚上有空吗？” 面对梁泉发来的信息，林凡愣了一下。 一个大男人，问自己晚上有没有空？ “有空，怎么了？” “想请你吃个饭表达谢意，方便不？” 林凡刚想礼貌拒绝，可一想到那个后座上的中年男子，却是心念一动。 他打字道：“行啊，我在县医院全科工作，你直接来找我就行！” “那就明天晚上见。” 关掉手机之后，林凡就沉沉睡去。 …… 第二天早晨。 林凡起床之后，照例打了一套拳法。 这套古拳法主要是心意合一，对于寸劲的运用十分巧妙。 一整套打下来，身上已经微微发汗。 林凡再次冲了个凉，换上了白大褂，感觉神清气爽。 “笃笃笃……”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程若楠正站在门口。 “这个给你。” 程若楠将一个袋子递了过来。 里面是热乎的包子玉米，还有一盒牛奶。 “你给我带早饭了？” 林凡只是愣了一下，就接了过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主动给自己带早饭。 难道……二人的关系要破冰了？ “不要误会，这不是我给你带的。” “刚刚在食堂，欧晓倩找到我，让我把早饭交给你。” 程若楠冰冷地开口道。 “哦，谢谢。” 林凡一脸恍然。 原来如此！ 还以为这女人这么好心，给自己带早饭呢。 “可以啊，你刚来就勾搭上了咱们院的‘院花’。” 程若楠冷哼一声。 “说勾搭多难听，我跟她只是普通同事关系。” “不过，就是之前认识了而已。” 林凡苦笑一声。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 程若楠直接打断他，“我奉劝你一句，离她远一点。” “为什么？” 林凡眉头一皱。 “欧晓倩是个好女孩，善良且单纯。” “我不希望有坏人打他的主意，伤害了她。” 程若楠说完，打量了一下他。 显而易见，她口中所说的坏人就是林凡。 “程医生，你管的太宽了？” “我想怎么做是我的自由，有必要经过你同意吗？” 林凡也来了脾气。 “如果你敢伤害她，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扔下这句话之后，程若楠就插着兜潇洒离开了。 “有病……” 林凡目瞪口呆。 这个女人话里话外都在针对自己，搞得像是仇人一样。 他吃完早饭，来到了全科诊室。 全科的诊室在后面那排房子的一楼，只有小小的十几平方。 当他进去的时候，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师父，您来啦？” 袁旦放下拖把，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 房间里面没有空调，只有一个落地扇。 “嗯，一早就来打扫了？” 林凡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是啊，师父。” “我寻思着你第一天上班，一定要有个舒心的工作环境。” 袁旦咧嘴一笑，露出了白牙。 “小伙子，很上道啊。” 林凡笑了笑，“准备一下，等会开始接诊了。” “好！” 袁旦立即拿了个笔记本，笔直地站在了林凡的身旁。 很快，第一个病患进来了。 这是个七十几岁的阿婆，腰不怎么舒服。 但是根据拍的片子，也找不出什么毛病。 所以，她是佝偻着腰来到全科诊室的。 林凡仔细地问了一下阿婆的情况，心中已经大致清楚病因。 叮嘱她趴在了检查床上，然后小心地按摩起来。 这个按摩的手法，看得人赏心悦目。 大概十来分钟之后。 “小伙子，你太厉害了。” “我这多少年的腰部老毛病，没想到你按个几下就好了。” 阿婆爬起来之后，发现感觉腰能直起来了。 她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阿婆，以后你要多运动，加强营养。”林凡叮嘱一声。 “好的，谢谢啊。” 阿婆步伐矫健地走了出去。 一旁的袁旦都看得惊住了。 林凡什么药都没有开，只是简单按摩一下，就解决了阿婆的腰疼问题。 这个效率实在是太高了。 “其实，腰疼未必一定是腰椎劳损或者是骨刺。” “根据运动康复的角度来看，骨盆的稳定性不够，也会引发腰疼膝盖疼。” “所以，这个时候你就要用松解手法让肌肉放松，然后重新构建神经元的适应能力。” “……” 林凡耐心解释，袁旦在一旁认真记录。 第二个病人，是五十多岁的大叔。 他进来之后，眼皮子是红肿的，根本睁不开。 根据既往自己描述，怀疑是感染，就买了红霉素自己搽。 但是，几天之后也不见好转，反倒是更加严重了。 “叔，你这是虚火旺盛，水喝少了。” “我给你开副清热消渴的药，吃几天就好了。” 林凡拿起处方筏，笔走龙蛇地开了几味中药。 这几味中药，加起来拢共不过二十来块钱。 “谢谢医生。” 大叔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紧接着，又是第二个，第三个…… 小小的全科，居然接诊之后人一下子都没有停过。 中午十二点，终于忙完了最后一个病人。 “走，去吃饭。” 林凡起身，活动了一下。 “好的，师父。” 袁旦合上了笔记。 两人刚准备离开，门却被推开了。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男子，气势汹汹走了进来。 此人的眼角位置，有一块青色胎记。 给他平添了几分凶狠之意。 “不好意思，早上接诊已经结束了。” 林凡礼貌地说道。 “你就是林医生？” 男子大嗓门问道。 第14章 调查问话 “对啊，我就是。” 林凡神情平静地承认了。 一旁的袁旦，则是神情紧张不已。 这个人看起来好凶，不会是来闹事的？ “噗通！” 大汉直接跪倒在地。 随后，“砰砰砰”地给林凡磕头起来。 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二人措手不及。 “林医生，感谢您救了我女儿的命！” “您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 大汉一边磕着头，一边大声说着。 “别这样，你快起来。” 林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给拉起来。 “长虎，你别吓着林医生。” 就在这时，门外又走进一个女人。 是昨天的妇女姚春花，手边还牵着小果果。 “医生叔叔。” 果果看到了熟人，兴奋地冲了过来。 “原来是果果呀。” 林凡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今天果果收拾的白白净净的，甚至还扎了两个羊角辫，特别的可爱。 经过解释这才知道，壮汉是姚春花的老公崔长虎。 他本来是在外地打工的，但却接到了姚春花的电话，说女儿果果情况危急。 撂下电话之后，崔长虎发了疯地赶回来。 当晚上他到家，看到女儿活蹦乱跳平安无事，当场就哭了起来。 后来问了姚春花才知道，是林凡医生救了孩子一命。 今天一大早，他就拉着姚春花，说一定要当面向恩人表示感谢。 “林医生，你跟我出来一趟。” 崔长虎拽着林凡的手，直接朝外面走。 这人的力气极大，林凡只能被拽着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停着昨天果果来看病的板车。 不过，现在板车上却塞着满满当当的东西。 宰好的鸡、鸭、鹅，腌的腊肉……还有很多的山货。 医院好多人都伸长了脑袋，出来看热闹。 “崔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林凡看到这么多东西，也是懵了。 “林医生，我是个乡下人，没什么知识文化。” “但是，俺娘一直教我要知恩图报。” “我结婚迟，果果是我的命根子。你救了她一命，就是救了我全家。” “这些东西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你收下！” 崔长虎瓮声瓮气道。 “那不行，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林凡当即摆手拒绝。 “林医生，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崔长虎眼神一凛。 眼角上的那块青色胎记，也跟着立了起来。 “崔大哥，你别误会。” “我们医生治病救人，是本职工作。” 林凡连忙解释道，“你把这些东西卖了，给果果买些衣服文具也是好的。” “那不行！一码归一码！” “养老婆孩子的钱，我崔长虎会去挣。” “但我送出去的东西，绝对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崔长虎瓮声瓮气道，“你要是不肯收，那我东西就扔在这。” 看得出来，他是个性格执拗的人。 一旦认定的事情，是绝对没有办法更改的。 “林医生，你就收下。” “我家老崔性子直，不然真会急眼的。” 姚春花在一旁使眼色。 “对啊，医生叔叔，你就收下。” 果果也学着大人的样子，在一旁奶声奶气开口。 “我……” 林凡有些为难。 当初在市医院的时候，院里就三令五申不准收病人的任何东西。 甚至，还为此成立了廉风建设巡查组。 他要是收了，不就是违反规矩了嘛。 就在这时。 “小林医生，这是人家一片心意，你就收下。” “咱们开明县的人就是性子直，不收会急眼的。” 秦方也笑眯眯捧着茶杯走了出来。 “那……好！” 林凡想了想，随后道，“那就劳烦崔大哥，帮忙把这些鸡鸭鹅搬到食堂去。 明天给咱们医护加个餐！” “好！” 崔长虎回答得十分爽快。 他扛着几只宰好的禽类，就朝食堂走去。 “袁旦！” “我在，师父！” “你去把这些山货，给同事们都分一下。” “好咧！” 袁旦兴冲冲地开始去搬山货。 “小伙子，我来帮你。” 姚春花也过去搭手帮忙。 “秦院长，这事儿不违规吗？” 林凡看了秦方一眼。 “原则上是不允许。” 秦方看了他一眼，笑得意味深长，“但是，你有的选吗？” “也是。” 林凡摸着鼻子苦笑。 以崔长虎的性格，今天东西要是不收，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院长，我早上走得急没带钱包。” 林凡像是想起什么似地道，“你身上带钱了吗？我跟你借。” “带了！” 秦方似是知道他的想法，立即将钱包里的钱全部掏出来。 “就这么多，你先拿着用！” 一共两千多块钱，全部塞到了林凡的手中。 随后，他也不问缘由，背着手哼着小曲离开了。 “果果，我带你去看花好不好？” “好！” 果果兴高采烈。 林凡抱起了果果，悄悄地将钱塞进了她的兜里。 …… 十分钟之后。 林凡在县医院的门口，送崔长虎一家人。 崔长虎送完礼之后非常开心，硬要林凡做果果的干爹。 临走之前，还互留了联系方式。 将这一家人送走之后，林凡这才长舒一口气。 “师父，该吃饭了。” 袁旦在一旁道。 “嗯！” 林凡点头，跟他一块朝食堂走。 袁旦眉飞色舞，步伐十分欢快。 “你小子这么开心吗？”林凡道。 “嗯。” 袁旦点了点头，“我是为师父开心。” “为什么啊？”林凡好奇道。 “因为，师父你有治病救人的真本事，我同样感到特别骄傲。” “以后，我也要做这样的人。” 袁旦握紧了拳头，脸上似乎有着一层光芒。 大约这就是对“言传身教”最好的诠释。 “那你小子得好好努力，学不好我就将你逐出师门。” 林凡故意道。 “啊？” 袁旦的惨嚎声与槐花的香气混合在一块，飘荡在院子里。 吃完午饭之后，是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 “师父给。” 袁旦将一杯泡好的茶，端了过来。 “嗯。” 林凡喝了一口，发现这茶入口先是苦涩。 但一会之后满口生津，回甘余韵悠长。 而且，疲劳也随之一扫而空。 “这茶哪来的？”林凡随口问道。 “早上那个崔大哥给的，应该是山里野茶。” 袁旦回答道。 “山里居然还有这种好东西？” 林凡啧啧称奇。 正聊着天。 “呜呜呜……” 一辆亮着警灯的警车，直接开进了院子里。 两名民警直接走进了全科。 “谁是林凡？” 一名民警冷声问道。 “我是！” 林凡立即站了起来，“二位民警同志，找我有事？” “我们怀疑你跟昨晚一宗恶意伤人案有关。” “请随我们去派出所一趟，接受调查问话！” 另外一名民警掏出了警官证。 第15章 坦白从宽 “行，我可以去。” 林凡点了点头。 他也猜测到了，对方应该是为了昨晚的事情来的。 “师父……” 袁旦表情担忧。 “没事，我去问个话就回来。” 林凡对他笑了笑，示意放心。 “咔嚓！” 一副冰冷的手铐，却趁机铐住了他的双手。 “只是问话而已，没必要铐上？” 林凡眉头微微一皱。 “报警的人说你身手很厉害，而且性格暴躁，有极大的危害性。” “我们铐上你，也是为了安全着想。” “你有什么诉求，到派出所说！” 那个民警冰冷冷地说道。 他们将林凡押上了警车，绝尘而去。 “糟了！” 袁旦脸色一变，立即朝赵德柱的办公室跑去。 院长办公室。 “你说什么？” 赵德柱一听林凡被民警带走之后，噌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师父刚才……被民警给带走了。” 袁旦气都没有喘匀。 “到底怎么回事？” 赵德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明明林凡昨天才到开明县，怎么就会被警察给带走了呢？ 袁旦不敢隐瞒，就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是说……林凡打了那个肖志刚？” 赵德柱嘴巴颤抖了一下。 “嗯，他还说自己的二叔是派出所副所长。” 袁旦点头说道。 “坏了……坏了……坏了。” 赵德柱一连说了三声坏了，然后烦躁地踱来踱去。 “老赵，你说什么坏了？” 恰好，秦方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林医生刚刚被民警带去派出所问话了。” “而且，他打了那个混世魔王肖志刚。” 赵德柱哭丧着一张脸。 “你说谁？笑面虎肖成川的儿子？” 秦方瞬间面如土色。 “可不是嘛！” 赵德柱着急地跺了跺脚。 说起这个肖成川，在开明县是出了名的狠角色。 他早点是干土方发家的，手中有一个车队。 靠着手下豢养一批打手，垄断了整个开明县的土方生意，赚得盆满钵满。 肖成川表面和和气气，对谁都笑眯眯的。 但是，背后下手狠，且六亲不认。 所以，人们给他起了个笑面虎的绰号。 只要是提到他，都是闻之色变。 至于他那个宝贝疙瘩儿子肖志刚——更是个混世魔王，几乎在开明县横着走。 谁都不敢招惹她。 没想到，林凡刚来就把人给打了。 这不是捅了马蜂窝嘛！ “你说这件事情闹的。” 秦方着急万分道，“老赵，赶紧想想办法啊。” “我现在就给财政局的张局长打电话。” “看看他能不能帮忙说下情。” 赵德柱立即掏出了手机，拨打电话。 刚刚接通，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 “老赵，我没找你，你倒是找我来了！” “怎么了？” 赵德柱明显感觉出来对方的语气不太好。 “我问你，你们医院是不是有个新来的医生，叫什么……林凡？” 张局长开口询问道。 “是的，他昨天刚来报道。” 赵德柱的心猛地朝下一坠。 “你们县医院真是出人才啊！” “告诉你，他昨天晚上把我儿子给打了。” 张局长冷声道。 “还有这事？” 赵德柱欲哭无泪，不会这么倒霉？ 林凡不仅仅打了小霸王，居然把张局长家的公子也给打了。 这事情闹大了啊！ “老张，这件事情我暂且不与你计较。” “管教好你的下属，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这样！” 张局长直接挂断了电话。 赵德柱烦躁地背着手踱来踱去，似乎在找着应对之法。 “不行，我得去派出所一趟！” 忽然，赵德柱停下脚步，咬牙开口道。 “对，先去看看情况。” “如果能保的话，尽量把小林医生给保下来。” 秦方点头表示赞同。 “我就算是豁出这张老脸，也不能让小林出事。” 赵德柱穿了外套，急匆匆朝门外走去。 刚出门，他吓了一大跳。 以欧晓倩为首的几个女医护，都守在门口。 “你们不去上班，在这干什么呢？” 赵德柱皱眉问道。 “赵院长，林医生是不是被民警带走了？” 欧晓倩上前询问道。 “是！” 赵德柱点头。 “院长，这件事情不怪林医生。” “他是为了保护我们，才跟人动手的。” 欧晓倩忍不住道。 “是啊……那个肖志刚太浑蛋了，对人毛手毛脚的。” “要不是林医生帮忙，我们都被骚扰了！” “我们要一起去，替林医生作证。” 几个女医护七嘴八舌的。 “都别乱套了！” 赵德柱伸手一挥，示意她们停下。 “小欧，你跟我去一趟，其他人正常工作！” 赵德柱说完，就朝外面走去。 “好的！” 欧晓倩立即跟了上去。 …… 开明县派出所的审讯室内。 两名民警将林凡带进去之后，就自行离开了。 林凡打量了一眼，只有一张桌子，一个台灯，两张凳子。 这个简陋的环境，却让人心中感觉到压抑。 大约十分钟之后，门打开了。 一个体型微胖的警察走了进来。 “我是开明县派出所的副所长肖成朗。” “下面由我对你进行问话，请你配合我的调查工作。” 肖成朗坐下来之后开口道。 “我一定配合调查。” 林凡点了点头。 “姓名。” “林凡。” “年龄。” “三十二！” “职业！” “我是一名医生，昨天刚调到开明县医院。” 林凡如实回答。 “你胆子不小啊……昨天刚到，晚上就敢动手打人？” 肖成朗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再重申一下，并不是我主动打人。” “而是对方先骚扰我的女同事，然后对我的另外一名男同事进行殴打。” 林凡语气平静道，“当时情况危急，我为了防止同事被继续伤害，所以这才上前阻止。” “这么说来，你认为自己是见义勇为咯？” 肖成朗冷哼一声。 “为了保护同事免受伤害，这应该没什么错？” 林凡针锋相对的回敬道。 “证据呢？” 肖成朗十指交叉道。 “我的同事们都可以给我作证。” 林凡目光坦然。 “那个地方没有监控探头，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联合串供？” 肖成朗讥笑一声。 “既然你说那里没有探头。那你怎么证明，是我动手打了人呢？” 林凡笑着反问，“难道对方就不可以诬告我吗？” “砰！” 肖成朗狠狠一拍桌子。 “注意你的态度，别在这里偷奸耍滑。” “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最终没有一个人熬得住的。” “奉劝你一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第16章 关他二十四小时 “警察同志，从一开始我就非常配合回答你。” “我的态度应该没问题？” 林凡笑道。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看看，这是什么！” 肖成朗将一叠文件扔在了桌子上。 “《伤情鉴定报告》？” 林凡只是翻看了几页，就笑了起来。 “你严肃点，笑什么？” 肖成朗十分不爽林凡的态度。 自己当警察这么多年了，都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警察同志，我只是在佩服对方的办事效率真高啊。” “昨天晚上出的事情，今天这伤情鉴定报告就出来了。” 林凡笑容玩味道，“而且，还是去市医院做的。” “人家昨天晚上连夜去的市医院做的加急！” “今天报告出来了，有什么问题？” “这份鉴定书是真的就行，我劝你不要没事找事。” 肖成朗表情甚是不悦。 “这个负责检查的医生是刘涛是？” “巧了，他是我在市医院的前同事，要不要我打电话问问他情况？” “伤情鉴定造假，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林凡微微一笑。 自始至终，他都十分淡定。 肖成朗心中咯噔一声。 看来，这个家伙不是那种随便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从一开始被关进来之后都始终保持平静，没有丝毫的惧怕。 而且，他还能找出自己话语上的破绽，进行有理有据地反驳。 情商和智商都在线，是个非常难缠的对手。 “既然你不配合，那只能让你先好好冷静一下。” “我提前给你提个醒，这件事情性质很恶劣。” “如果你还是这种态度，可能会因此丢掉工作，甚至会因此吃牢饭。” 肖成朗板起面孔，肃声说道。 “你是在威胁我？”林凡反问道。 “不是威胁，只是给你一个忠告。” 肖成朗身体微微后仰，“如果你签了认罪书，我相信对方也不会咄咄逼人。 到时候签了谅解书，赔点钱就完事了。 这不是皆大欢喜嘛！” 恩威并施，双管齐下！ 他想用这个办法让林凡认罪！ “再次重申一下，这件事情并不是我的错。” “不仅如此，我还要告他耍流氓，猥亵妇女，无故殴打他人。” 林凡强势回应道。 “看来，你选择敬酒不吃吃罚酒？” 肖成朗眼神一凛，冷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我不管后果，只在乎法律的公正性。” 林凡看了他一眼，“对了……我听说，那个肖志刚是你的侄子？ 按照规章制度，这种有亲属涉及其中的案件，你不是应该回避吗？” 这句话，噎得肖成朗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懂法！ “既然你这么嘴硬，那就关你二十四小时再说。” “这是你自己选的，别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肖成朗愤怒起身，直接推门而去。 “肖所，这家伙招了吗？” 一个民警凑上来问道。 “这家伙嘴巴特别硬，什么都不肯交代。” 肖成朗阴沉着一张脸。 “没事，嘴巴严的我们之前又不是没见过。” “关他一段时间就老实了！” 民警笑着开口道。 “嗯，就先关他二十四小时。” “就不信了，还撬不开他的嘴巴。” 肖成朗阴沉着一张脸，“小刘，我身份特殊，不便参与。 所以，这案子交给你全权处理。 你好好盯着，拒绝一切人保释和探望，直到他肯交代为止。” “是，肖所！” 民警小刘大声回答道。 肖成朗去派出所楼上的宿舍去午睡了。 没过多久，一辆老式的雪佛兰停在了派出所。 赵德柱甚至连车都来不及锁，就跟欧晓倩匆匆冲了进去。 “你们是来报案，还是来咨询的？” 小刘看到他们冒冒失失的，直接拦住了他们。 “民警同志，麻烦请问一下。” “一个叫林凡的，是不是被你们带到这里了？” 赵德柱陪着笑，递过来一根烟。 “没错，他被带过来问话的。” 小刘摆手推开了烟，“你们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的领导。” 赵德柱指了指欧晓倩，“这是她的同事。” “你们别白费力气了，回去。” 小刘摆了摆手。 “为什么啊？” 赵德柱愣住了。 “这个姓林的犯了故意伤害罪，气焰还非常嚣张。” “所以，先关他一天，让他冷静冷静。” “在这个期间，拒绝一切人保释和探视。” 小刘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小同志，通融通融嘛。” “明明只是一件小事，没必要闹的这么大。” “县城就这么大，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交个朋友嘛！” 赵德柱继续赔笑，腰都快要弯成九十度了。 他虽然是医院的院长，但终究不是什么实权人物。 求人办事，也只能低声下气。 “谁要跟你交朋友？” “你搞搞清楚，这里是派出所，讲法律法规的地方！” “别把你社会上的臭习性，带到这个地方来！” 小刘背起双手，冷笑一声。 赵德柱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年轻后生指着鼻子数落。 他想要发火，可一想到林凡还被关在里面，只能强忍了下来。 但是，老脸却是因此憋的通红。 “民警同志，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在现场。” “这件事情并不是他主动挑起来的，我可以替林医生作证。” 欧晓倩在一旁说道。 “现在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他的态度有严重问题。” “必须要关二十四小时反省反省，没得商量。” “你们走，不要在这妨碍我们办案进程。” 小刘摆了摆手，随后冷冰冰地回到了办公室。 “这……” 赵德柱暗道不妙，这次的事情是真的闹大了。 他在派出所的外面，把能打的电话都打遍了。 地上全是烟头。 可是，根本没有人愿意帮这个忙。 一个个如避瘟神，甚至有人连电话都没接。 “哎！” 赵德柱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揪起了头发。 这些所谓的“朋友”，到关键时刻一点指望不上。 “院长，我们该怎么办？” 欧晓倩更是一脸的茫然。 “咱们先回医院，召开一个紧急会议。” “看看谁家有这层关系，能够打上招呼的。” 赵德柱无奈之下，只能想到这个笨办法。 两人蔫头巴脑，打道回府。 回到县医院，赵德柱在锁车的时候看见一辆奥迪a6停在了旁边。 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青年男子，从车上下来。 他气质儒雅，还夹着一个公文包，看样子不是来看病的。 “你好，请问全科怎么走？” 梁泉走到了赵德柱跟前，礼貌地询问。 “全科？” 赵德柱愣了一下，“你找谁啊？” “林凡，我是他朋友！” 梁泉笑着推了一下眼镜。 “林医生……他现在被关在派出所。” 欧晓倩红着眼圈说道。 第17章 三个条件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梁泉愣了一下。 他特意提前来县医院，准备等林凡下班一起吃个饭。 没想到，林凡居然被关进派出所去了。 欧晓倩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 末了，她带着哭腔道：“要不是因为我，林医生也不会被关进去。” “也怪我人脉不够，没能将他给保出来。” 赵德柱同样叹了口气。 梁泉沉思了片刻，随后开口道：“你们先别着急，我来想想办法。” “你有办法把他弄出来？” 赵德柱眼睛一亮。 “不知道，我想办法试试。” 梁泉没有把话说的太满。 他转身就上了车，直接驶离县医院。 “赵院长，林医生这个朋友会有办法吗？” 欧晓倩忍不住问道。 “恐怕悬！” 赵德柱摇了摇头，“听他的口音，好像并不是我们本地人。 假如肖成朗铁了心要办林凡，估计谁来都保不住他。” “那我们该怎么办？” 欧晓倩六神无主道。 “还是按照之前说的，动员全院人来想办法。” 赵德柱说完，步伐沉重地走进医院大楼。 …… 梁泉将车开出医院大楼没多远，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停下。 他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老王，忙着呢？” 电话接通后，梁泉笑着打了个招呼。 “不忙，我今天休息在家。” 王轩的声音有些惊讶，“梁秘书，您亲自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指示吗？” 虽然他是开明县的派出所所长，在当地算是个人物。 但跟对方比起来，那可是小巫见大巫。 梁泉可是公安局长丁长川身边的大秘。 丁长川不仅仅是公安局的局长，属于他们上级的直属领导。 而且还兼任副市长，是个不折不扣的实权人物。 所以，他丝毫不敢怠慢。 “我现在就在开明县。” 梁泉慢悠悠道。 “啊？那丁局长来了吗？” 王轩心中一颤。 他还以为上头没有通知，暗中下来考察。 所以，后背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们是来这办私事的，丁局长已经先回去了。” 梁泉回答道。 “哦。” 王轩松了口气，随后道，“梁秘书，你现在在哪，能否赏脸吃个便饭？” 他想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与梁泉攀上关系。 在官场上，拼的就是人脉关系。 只要梁泉在丁长川面前随便说上几句，那他往后说不定还能朝市里调。 “十分不凑巧，我已经约了朋友了。”梁泉笑道。 “那只能改天了。” 王轩啧啧惋惜。 “不过，我那个朋友，正在你们派出所呢。” 梁泉接着又道。 “你的朋友是我们派出所的人？” 王轩的脑瓜子转的飞快。 不过，也没听说所里谁认识梁秘书啊。 “我朋友是一名医生。” “他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被你们请去喝茶，关到现在还没放出来。” 梁泉叹息了一声道，“有可能，我今天等不到他的这顿晚饭了。” 到底是副市长身边的大秘，他这番话说的是滴水不漏。 根本没有提出自己的诉求，只是像是唠家常一样。 但是，却什么都暗示清楚了。 “还有这事？” 王轩嗅觉很敏锐，立即道，“梁秘书，你的这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林凡。” “好的，梁秘书，我现在就去所里一趟。” “等了解具体情况之后，我立即给你回电话。” 王轩立即道。 “老王，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保持司法公正。” “就算是朋友，在法律红线的原则问题上也不能掉以轻心。” 梁泉缓缓开口道。 这番话，其实是在敲打这位派出所所长。 “是，明白！” 挂断电话之后，王轩一刻不敢耽搁。 甚至连刚泡好的茶都没有来得及喝，就火急火燎地朝派出所赶去！ …… 林凡已经在审讯室待了四个小时了。 从肖成朗离开之后，没有任何一个人进来过，也没有人送来水和食物。 换做一般人，恐怕心态已经崩了。 但是，林凡却平静地坐在凳子上打瞌睡，甚至就连位置都没有挪过。 “吱呀！” 大门忽然打开。 林凡睁开眼，发现肖志刚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一屁股坐在了对面的凳子上，笑眯眯地看着林凡。 脸上满是嚣张和得意。 “姓林的，感觉怎么样？” 肖志刚舔了下嘴唇，大声笑道。 “还不错。” 林凡斜睨了他一眼，“你腿还疼吗？” 看似是关心，其实是在戳伤疤。 “哈哈哈……早就不疼了。” “那份伤情鉴定书，是我爸打招呼让人弄的。” 肖志刚指尖敲击着桌子，满不在乎道，“你现在终于知道我的实力了？” “还差点火候。” 林凡摇了摇头。 “我二叔说的没错，你小子嘴是真的硬。” “告诉你，整个开明县敢跟我作对的人，下场都很惨。” 肖志刚翘起了二郎腿，“你也不例外！” “是吗？我不信！” 林凡摇了摇头。 “我已经查过了，你不过只是一个刚调到县医院的小医生。” “在这里没亲没故的，也不认识几个人。” “你不会还指着你那个院长来捞你？” “那个蠢货打了一圈电话，却根本没人鸟他，他拿什么来救你？” 肖志刚阴仄仄地笑了起来。 “我不需要任何人来救。” 林凡却是淡定开口。 “你就别死鸭子嘴硬了。” 肖志刚忽然俯身下来，冷冷道，“现在有一条路摆在你面前，就看你想不想走了。” “说说看呗！” 林凡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 “第一，给我十万块钱的赔偿。” 肖志刚狮子大开口。 林凡没有说话。 “第二，你当众跪下给我磕头赔罪。” 肖志刚的条件越来越过分。 林凡同样没有说话。 “第三，你把那个女护士送到我床上。” 肖志刚狞笑一声。 一想到长得好看身材惹火的欧晓倩，马上成为自己的玩物，他就非常兴奋。 他非常享受这种把人踩在脚下践踏的感觉。 很爽！ “还有吗？” 林凡终于开口说话了。 “没有了，就这三个条件。” “只要你答应了，我立即跟你签谅解书，放你出去。” 肖志刚还以为他屈服了，眉眼满是喜悦。 “你过来，我告诉你答案。” 林风举着铐手铐的手，对他勾了下手指头。 肖志刚想到昨晚挨揍的画面，心中咯噔一声。 这小子怕不是在耍诈？ 可是转念一想，对方铐着手铐，而且这里还是派出所。 怕个毛线！ “你这下终于服了？” 他大摇大摆走到跟前，得意洋洋道，“也是，只要是聪明人，都应该知道怎么选。” “啪！” 第18章 打到你信 一个巴掌，毫无征兆地扇在了肖志刚的脸上！ 这一耳光抽的够狠，直接将他抽的朝后一个趔趄。 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长得丑，想的倒是挺美的。” “想跟我谈条件？你不配！” 林凡撇嘴冷笑一声。 “哇！” 肖志刚张嘴吐出一口血水，里面还混合着一颗牙齿。 看到这颗牙齿，他彻底陷入了暴走的状态。 “他妈的，老子弄死你！” 肖志刚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 他抄起板凳，就狠狠地朝林凡的脑袋上狠狠砸下去。 林凡伸手矫健，噌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肩膀骤然发力，朝凳子上撞了过去。 “啪！” 那个木制的凳子，居然直接断裂了开来。 肖志刚拿着空荡荡的凳子腿，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家伙的身体是铁打的，居然连凳子都能撞断？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忽然面色骤然一变。 “啊……” 肖志刚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原来，林凡落座之后，凳子脚直接压在他的脚上。 连人带凳子一共一百大几十斤的份量，全部通过一个小小的凳子腿施压在他的脚面上。 那疼痛感…… “怎么回事？” 外面的民警小刘听到这个声音，猛地推开门。 他就看到了一幕，肖志刚抱着自己的脚，疼的涕泪横流。 “刘警官，这家伙动手对我进行殴打。” 肖志刚倒抽着凉气，大声告状。 “被关起来了你还不老实？” “真是胆大包天啊！” 小刘彻底怒了。 “我什么都没做，是他自己撞在桌子腿上。” 林凡耸了耸肩。 “那他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故意装成这样的？” 小刘喝道。 “警察同志，你看我还戴着手铐。” “动手的是他，而不是我。” “不信的话，你去调监控就知道了。” 林凡扬了扬手铐。 “好，你给我等着。” 小刘立即跑到外面的监控室。 他调取了监控录像回看。 看完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在视频监控上，林凡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而且，看样子倒更像是肖志刚主动动手，用凳子打人。 他阴沉着一张脸，重新回到了审讯室。 “这下愿意信我说的了么？”林凡道。 刚才他在审讯室这么长时间，早就摸透了监控的位置。 之所以让肖志刚来到跟前，其实就是利用了视野的盲区。 所以，肖志刚的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刘警官，别听这家伙的，就是他动手打我。” 肖志刚大喊大叫，“赶紧的，把他弄到看守所去。” 小刘面色有点难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警察同志，我很想知道，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审讯室？” “根据规定，不是应该有你们警方在场，我们才能见面吗？” 林凡眯着眼睛道，“还是说，你们工作上玩忽职守了？” “呃……” 小刘更是无言以对了。 “难道你有意见？” “我二叔是派出所副所长，我想去哪去哪。” “你有本事就自己找个这样的二叔呗！” 肖志刚得意地叫嚣起来。 “我是没这样的本事。” 林凡摇了摇头，“你二叔包庇亲属犯罪，妨碍司法公正，真是威风得很呐。” “那是当然！整个开明县，都是我们肖家说的算。” “你小子算老几，也敢在这里跳？” “我捏死你，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肖志刚越来越张狂。 听到这话，小刘面色突变。 真是个蠢货！ 就算这话是真的，你也不能大嘴巴满世界说啊。 “啧啧啧……真是让我这个外地人叹为观止。” “没想到县派出所，居然还是个法外之地？” 林凡斜睨了小刘一眼。 “你胡说什么呢？” “在这里好好反省，不到时间别想出去。” 小刘心虚地冷哼一声。 随后，他就拽着肖志刚出门。 出了门之后，小刘道：“志刚，你可千万不能随口胡说。” “我胡说什么了？难道我说错了？” 肖志刚白了他一眼，“开明县谁不得看我们肖家的脸色办事？ 刘韬，你忘记自己的工作是谁给你办的转正了？ 是我二叔！” 他的声音不小，几乎整个派出所里的人都听见了。 刘韬面色涨红，却无法发火。 他本来只是一个辅警，的确是肖成朗在背后操作，把他给转正的。 “好了，别闹了，这件事情交给我。” “我答应你，一定会给你满意的交代。” 刘韬和颜悦色地哄了起来。 肖志刚的老爸是笑面虎，他也不敢轻易得罪。 所以，只能暂且虚与委蛇。 “哼，这个姓林的王八犊子。” “老子这次不整死他，就跟他姓！” 肖志刚张着漏风的嘴巴放狠话。 他揉着肿的像是发面馒头一样的脚面，疼的龇牙咧嘴。 “你说的姓林的，是不是林风？”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斯文男子上前道。 “没错，就是这个王八蛋！” 肖志刚瞥了对方一眼，“你是谁啊？” “我是他朋友。” 梁泉微笑着回答，看起来文质彬彬。 他刚给王轩打电话之后还是不放心，所以就亲自来查探情况。 没想到，刚进门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询问，就听到了肖志刚大声嚷嚷。 二人的对话，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朋友？那你来的正好！” 肖志刚直接伸手道，“姓林的把我打伤了，你替他赔钱！” “多少？” “二十万！” 肖志刚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眼睛眨也不眨。 “抱歉，我没那么多钱。” 梁泉摇了摇头。 “没钱那你来个屁啊！” 肖志刚冷笑一声，压根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我听说好像林凡是为了保护同事，这才迫不得已动手。” “他这样做，应该算是见义勇为？” 梁泉笑呵呵地说道。 “见义勇为？哈哈哈……你说你妈呢？” 肖志刚狂笑了起来，“老子说他行凶就是行凶！” “请注意你的素质！” 梁泉的眉头一皱，眼神流露出一丝锐利。 “你跟我谈素质？” “妈的，你知不知道这是在什么地方？” 肖志刚正愁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恰好碰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知识分子的软柿子。 岂有不捏的道理？ 他揪起了梁泉的衣服领子，恶狠狠地说道：“我他妈弄死你，信不信？” “不信！” 梁泉依旧保持着微笑。 看到这个笑容，肖志刚就想到了林凡。 都特么一样讨厌！ “那我就打到你信！” 肖志刚抬起手，就朝梁泉的脸上狠狠扇下去。 第19章 我看你怎么做 果然是个混世魔王，说动手就动手。 眼看着这只手就要落下去。 “住手！” 一个洪亮的声音，忽然回荡在大厅里。 肖志刚手悬在了空中。 他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矮壮的黑脸膛中年人匆匆赶来。 这个人，正是开明县派出所的所长王轩。 “王叔，你怎么来了？” 肖志刚虽然感到意外，但却依旧揪着梁泉的衣服领子没放开。 “我要是不来，你小子不得反了天了？” 王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还不赶紧把人放开？” “不放！我看这家伙不顺眼！” 肖志刚摇头，居然直接拒绝了。 “混账玩意，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王轩气火攻心，差点一口气没上得来。 “我今天心情非常不爽，所以必须要出这口恶气。” “这个人，还有里面那个姓林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肖志刚丝毫没有将王轩放在眼里。 虽然在级别上，王轩是正的，二叔肖成朗是副的。 但是，他们肖家在开明县可是横着走的存在。 就连县长看到他爸，也得客客气气地上前打招呼。 一个小小的王轩，算个毛线！ “狗日的，真是太目中无人了！” 王轩怒不可遏道，“刘韬，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他给拉开！” “这……” 刘韬再次陷入了为难之中。 严格来说，他是肖成朗派系中的一员。 但是，王轩又是所里的最高领导。 到底该帮谁，让他非常为难。 “妈勒个巴子。” 王轩上前去，一脚就踹在了肖志刚的小腿上。 他之前是当兵的，而且还是特战队的退伍下来的。 这一脚下去，分量可想而知。 “嗷……” 肖志刚本来脚上就有伤。 这一脚踹下来，直接疼得满屋子乱蹦。 “姓王的，你给我等着。” “我让我爸收拾你！” 肖志刚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放狠话。 “梁秘书，你没事？” 王轩却压根不理他，而是凑到了梁泉的身边查探。 “我没事。” 梁泉面色如常笑了笑，“不过，我倒是开了眼。” 身为副市长身边的首席秘书，他不是没有看过嚣张的人。 但是，像肖志刚如此嚣张跋扈的，他却是第一次见！ “梁秘书，你放心。” “这件事情，我绝对会给你一个交代。” 王轩转过身，已经是怒火滔天。 他直接略过刘韬，朝里面扯着嗓子吼道。 “所里没有活人了？都他娘的给我出来！” “现在是一级戒备状态！” “哗……” 一共五个民警，纷纷从屋子里面跑出来。 “王所，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所，您有什么指示？” “……” 大家七嘴八舌。 “这个小畜生，在派出所里为非作歹，公然挑衅法律威严。” “而且，他还试图殴打公务人员。” 王轩伸手一指肖志刚，“把他给抓起来！” “这……” 民警们面面相觑。 啥情况啊。 王所怎么跟肖所的侄儿杠起来了？ 虽说这两人之前貌合神离，可也不至于闹到大动干戈的地步啊。 “还愣着干什么？” “难道我的话都没人听了吗？” 王轩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戾气。 他也知道，今天这件事情处理不好，自己这个所长也就做到头了。 “我来！” 嫡系张科达眼明手快，立即掏出了手铐朝肖志刚跑去。 “我他妈看谁敢抓我！” “王轩，别给脸不要脸。” “你他妈的是不是不想干了？” 肖志刚梗着脖子，双眼瞪得跟铜铃一样。 “死老临头了，还敢污言秽语？” 肖志刚上去又是一脚。 这一脚，直接将他给踹趴下了。 张科达趁势一只腿压在了他的肩膀上，拿着将他给双手铐了起来。 “这是在干什么？” 肖成朗冲了过来，一把将张科达给强行推开，爆吼一声，“谁让你扣他的！” “我让他扣的！” 王轩大声道，“肖成朗，你侄子胆子不小啊，连公职人员都敢打。” “是吗？他打了谁了？” “王轩，你自己没本事，拿我侄儿撒气是？” 肖成朗瞪了他一眼。 这两人的恩怨，由来已久。 官大一级压死人。 所以，平时肖成朗还能忍着。 但是，当他看到王轩对自己侄儿动手，彻底坐不住了。 “他打了谁了？” 王轩伸手一指梁泉，“你自己看！” “梁……梁秘书。” 肖成朗浑身一颤，整个人都石化了一样。 脸上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他当然知道，面前这个梁泉可是公安局长丁长川身边的首席大秘。 那可是能上达天听的存在！ “肖副所，你还记得我？” 梁泉整理了一下衣服，不紧不慢道。 “我怎么会不记得您呢？” “上次在市里开会，我还跟您打过招呼。” 肖成朗变脸像是翻书一样，满脸堆笑。 王轩或许不能把他怎么样。 但是，梁泉可是能够有处罚他的权力！ “你侄儿真的挺威风啊。” “长到这么大，我差点第一次要被人打。” “这也算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梁泉的眼睛微眯，迸发出瘆人的光芒。 平素他待在丁长川的身边，一直都是笑脸待人。 养气功夫一流！ 但是，他今天却被这个肖志刚给弄得破防了！ 心中也是憋了一肚子气！ “梁秘书，这都是个误会。” “我侄儿小不懂事，我让他跟你道歉！” 随后，肖成朗对肖志刚道，“浑蛋玩意，还不给人家梁秘书道歉？” 说话间，他拼命地对肖志刚使眼色。 可是，肖志刚现在正在气头上，哪里能听得进去？ “我道歉他奶奶个腿！” “整个开明县，能让我道歉的人还没伸出来呢！” 肖志刚昂着脑袋道，“不过只是一个破秘书，二叔你怕他干嘛？” “你闭嘴！” 肖成朗倒抽了一口凉气，脸差点黑了。 这小子也是被宠上天了，说话根本分不清场合。 “肖成朗，自己看看，你这侄儿狂到什么地步了？” “是不是丁局长下来，他也敢这么说？” 王轩在一旁冷道。 “怎么会呢？” 肖成朗只能打碎了牙齿朝肚里吞，“梁秘书，你别跟一个小孩置气。 我会好好管教的！” “小孩？我看他的样子应该二十多了？” 梁泉扶了一下眼镜，“你们开明县的治安环境，实在让人堪忧。 我觉得有必要向丁局长汇报一下情况。” 说完，他掏出了手机。 “梁秘书，别……” 肖成朗连忙上前阻止他，“只要不告诉丁局长，什么都好说。” “行，那我就看你怎么做！” 梁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第20章 逆鳞 这个皮球，重新踢给了肖成朗。 梁泉话不多，但是态度很明确。 你要是处理不好，我就处理你！ 肖成朗的脸色十分复杂，似乎在苦苦冥思。 最后，他把心一横。 “肖志刚殴打公务人员，扰乱司法公正。” “你们把他先关到看守所，后面对他进行审讯。” “对于这种恶劣违法行为，我们一定要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肖成朗挥了挥手，做出了决定。 “二叔，你怎么……” 肖志刚彻底懵逼了。 都是一家人，怎么还胳膊肘朝外拐？ 他还没有来得及多说什么，就被张科达还有另外一名民警给控制住。 一左一右架住了他的肩膀，然后强行押上了警车，直接带去看守所。 “啪啪啪……” 梁泉拍起了手掌，“肖副所大义灭亲，实在让人佩服！” 这掌声就像是耳光，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扇在了肖成朗的脸上。 “梁秘书，今天的事情是我工作上的失误。” “因为身份特殊，我选择请几天假，回避这个案件的调查。” “我个人绝对服从组织的安排！” 肖成朗强压内心的火气，嘶哑说道。 “这件事情不应该跟我说，而是跟王所请示。” “他不是你的直属领导吗？” 梁泉淡淡开口道。 “行，这个假我批了！” “老肖，你回去好好休息。” 王轩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虽然他表面上平静，但内心却是乐开了花。 两人明争暗斗很长时间，他一直被压了一头。 这个正所长，当的非常窝囊。 今天的事情，让他好好出了一口恶气。 真爽！ “梁秘书，我先失陪了！” 肖成朗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他蔫得就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身体微微有些佝偻。 今天发生的事情要是处理不好，他这职位绝对是保不住了。 “梁秘书，十分抱歉，让您见笑了。” 王轩长叹一声。 “我现在可以见我朋友了吗？” 梁泉问了一句。 “当然可以！” 王轩立即扭头问道，“那个姓林的医生，现在在哪？” “在审讯室。” 刘韬声音很弱，就跟蚊子一样。 王轩没有看他，而是领着梁泉直奔审讯室而去。 推开了门之后。 “林凡老弟，我们又见面了。” 梁泉见到他，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 他觉得挺神奇的，自己居然会为了一个刚认识一天的人出头。 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借了五千块钱，而是觉得两人颇为投缘。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是啊，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 林凡同样报之以微笑。 虽然被关了半天，但是他却气定神闲。 这一点，让梁泉颇为欣赏。 梁泉看到他手中的手铐，顿时脸色一沉：“王所，你们只是带他过来接受调查问话，为什么还把人给铐上了？” “抱歉，这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 王轩吓了一跳，连忙道，“刘韬，还不把他给解开！” “是！” 刘韬不敢大意，立即拿钥匙上前将林凡的手铐给打开。 “实在是抱歉啊，林医生。” “我手下的人工作太莽撞，让你受委屈了。” 王轩紧紧地握住了林凡的手，主动示好。 “你是？”林凡疑惑道。 “哦，我是开明县派出所的所长，王轩。” “我手下的人不知道你是梁秘书的朋友，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抱歉，抱歉！” 王轩笑呵呵地表达着歉意。 “没事。” 林凡表面说着，内心却是瞬间盘算开了。 能够让堂堂所长亲自过来放人，那证明梁泉估计是官方背景的人。 而且，职位肯定不低。 王轩叫他梁秘书，也就是说……梁泉肯定是某位大领导身边的秘书。 这就更加验证了，昨天车后面坐着的应该是大领导。 可别小看秘书这个职位，那可相当于大内总管。 领导的一切生活和行程，都需要通过秘书来安排。 而且，他们也掌握着领导的秘密和喜好，是不折不扣的心腹人物。 “林医生请放心，对于那个肖志刚，我们会好好严查。” “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王轩拍着胸脯许诺。 如果是一般人，他当然不会这么大献殷勤。 但林凡是梁秘书的朋友，这关系可就不一般了。 毕竟，梁泉那么清高的人，绝不会轻易跟人交朋友的。 “嗯！” 林凡淡淡点头。 “王所，人我可以带走了吗？” “忙活了这么长时间，我跟朋友还得吃饭。” 梁泉推了一下眼镜。 “当然可以！” 王轩顿了顿，笑道，“梁秘书，为了表示歉意，不如这顿让我来安排。” “这不太好？” 梁泉眉头微皱。 “梁秘书，好歹开明县是我的主场。” “这里哪里有好吃的，我肯定比你清楚。” “放心，八大纪律我会严格遵守，一定不会铺张浪费。” “这是我个人掏腰包，只是简单吃个便饭，不会违反规定的。” 王轩笑呵呵开口道，“主要，我也是想跟林医生赔个不是。” “行，那就越简单越好。” 梁泉这才点了点头。 诚如王轩所说，他在开明县人生地不熟。 有个当地人带路，那自己也不至于像只无头苍蝇。 王轩亲自开着车，带他们去找吃的。 林凡坐在后座上，有些恍惚的割裂感。 他中午的时候是被警车押来的，但晚上却是被所长亲自开车送去吃饭。 一切的转折，全都是因为梁泉。 这也再次让他见识到权力的作用！ …… 开明县城外五里的距离，有一座庄园。 这个庄园建造得特别漂亮，纯欧式风格，里面用鹅卵石铺就的路面。 一个大花园种满了各式名贵的花儿，正中间是用汉白玉砌成的喷泉。 后面，是一个占地上千平方的一栋洋楼，看起来非常奢华。 洋楼第二层的娱乐间里，一个体型彪悍的光头胖子，正趴在按摩床上。 按摩的女技师穿着清凉，身材火辣，骑在他的后背上。 正享受着的时候，二楼的门忽然打开了。 肖成朗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 胖子抬起头看了一眼，皱眉道：“老二，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 “大哥，事情不好了。” “志刚被王轩给关押了起来。” 肖成朗哭丧着一张脸。 “什么？” 肖成川忽然爬了起来，直接将那个技师掀翻在地。 他胸口的一个巨大的座山虎文身，看起来狰狞凶猛。 “到底是谁干的？” 肖成川一改往昔的笑脸迎人的作风，眼眸散发出一股凶戾的气息。 儿子就是他的逆鳞，谁也动不得！ “林凡！” 第21章 土皇帝 “啪！” 肖成川用都彭打火机，点燃了一根哈瓦那雪茄。 他斜睨了一眼道：“就那个新来的医生？” 昨晚的事情，他已经听儿子肖志刚说了。 所以，他让人从市医院搞了一份假的伤情鉴定报告书。 就算是姓林的不用坐牢，那让他掉层皮还不是轻轻松松？ 没想到的是，自己儿子反倒是搭进去了。 “对，姓林的很硬气。” “在派出所什么都不肯交代，也不肯认罪。” “他还反咬一口，说是志刚主动打人的。” 肖成朗自己摸出一根华夏烟抽了起来。 “就凭那外乡人，能有这本事？” 跟儿子的鲁莽不一样，肖成川心思比较活络。 “倒也不是。” 肖成朗摇了摇头，“主要是一个叫梁泉的秘书搅局。” “秘书？” 肖成朗眉头一皱。 “他是市公安局长丁长川的秘书。” “志刚在派出所里，差点把他给打了。” “所以，志刚被关起来，倒也算是一种保护。” “要是事情真闹大了，那我们就没办法控制了。” 肖成朗老老实实回答。 “姓林的跟这个梁泉，难道是一伙的？” 肖成川吐了个烟圈问道。 “暂且还不清楚。” 肖成朗摇了摇头，“大哥，这次的事情要不要冷处理？ 等到那个梁泉离开了，再想办法把志刚给捞出来。” “笑话，我肖成川什么时候怕过事？” “开明县这个地界，都是我们肖家说了算。” “谁敢弄我儿子，我就得让谁付出代价！” 肖成川恶狠狠地将昂贵的极品哈瓦那按在烟缸里。 面孔狰狞。 “大哥……” 肖成朗刚想说什么，可被对方的一个眼神给瞪了回来。 “老二，你在那个位置待太久了，人也变得窝囊了。” “王轩这个老东西不知道体面，那我就替他体面。” “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你不要插手了！” 肖成川站在窗口，阴仄仄地开口。 整座庄园，是吸开明县老百姓的血砌起来的。 充满了血腥与肮脏！ …… “到了！” 王轩将车停好，拎着他们来到一家饭店。 这家名为“如意酒家”的饭店，看起来颇为普通。 不过，里面吃饭的人却是不少。 饭店的厨房是明档，弥漫着一股很香的爆炒菜香， 大家坐在桌子上推杯换盏，很有人间烟火气。 落座之后，王轩就识趣地去忙活点菜了。 “梁大哥，这次的事情多谢了。” 林凡得以机会，跟他单独道谢。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我跟你的同事和领导了解过情况，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你是见义勇为的榜样，总不能让你蒙上不白之冤。” 梁泉解释了一下，旋即问道，“对了，你是一个医生，怎么身手那么好？” “小时候我被爷爷逼着练功，这也算是门童子功。” 林凡实话实说。 “医生会武术，谁也拦不住。” “老弟，我倒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梁泉笑着打趣。 王轩点过菜之后，也回到了桌上。 他拎着一瓶白酒叫“稻谷香”，是当地一个小酿酒厂出品的。 “我等会开车去市里，酒就不喝了。” 梁泉摆了摆手。 “行，那我给你点饮料。” 王轩给他叫了一瓶饮料，随后扭头道，“林老弟，咱们喝点？” “酒量有限，只能少喝一点。” 林凡点了点头。 “林老弟，真是个爽快人！” 王轩立即打开瓶盖，替他倒酒。 很快，菜陆续上来了。 这个店的招牌菜叫“落水鱼”，主要原来是光华水库的花鲢。 光华水库的水质很好，所以鱼肉肥美细嫩。 以水煮鱼的做法，外加上青花椒和辣椒，用油一泼油。 真的是芳香四溢，让人食指大动。 “梁秘书，林老弟，今天的事情真的是抱歉。” “我身为所长没管教好下属，是工作失误。” “所以，我先干了这一杯，算是给二位赔罪。” 王轩端起酒杯，直接一饮而尽。 “事情都解决了，你还提这个做什么？” 梁泉拿起了筷子，“赶紧吃菜！” “对对对，吃菜！” 王轩笑着附和。 林凡却是举杯没有动，问道：“王所，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情，你说。” 王轩的筷子又放了下来。 “你准备怎么处理肖志刚？” 林凡淡淡开口道。 “这……” 王轩犹豫了一下。 说实在的，他现在的确还没想好怎么处理。 “是准备关他几天，然后就放了？” 林凡眯起眼睛道，“还是准备严厉法办？” 听到这话，梁泉也放下了筷子。 他也想听王轩的答案。 “林老弟，你看你……” 王轩尴尬地笑了笑。 “王所，我不是故意让你难堪。” “肖志刚这人的报复心极重，而且太过嚣张了，甚至还冲进审讯室来打人。” “假如把他放出来，那最终遭殃的还是我这个普通老百姓。” 林凡开口解释。 “林老弟，你说的没错。” “肖志刚和他爸肖成川，在咱们开明县可是不能惹的狠角色。” 王轩重重地叹了口气。 “哦？说说看！” 梁泉似乎来了点兴致。 “肖成川这人的发家史，其实是靠着肮脏和卑鄙的手段。” “他早年豢养了一批地痞流氓，靠巧取豪夺垄断了土方生意。” “大赚了一笔钱之后，他不但不收敛，反倒是变本加厉。最高峰的时候，手上有上百个马仔。” “他在开明县是横着走，就连县长见到他都得绕道走。” “肖志刚仗着有他爸爸撑腰，也在开明县里作威作福，经常打架斗殴，欺凌弱小，甚至把好几个女孩的肚子给搞大了。” “好几次他把人打成重伤，都是赔钱了事。遇到那些不肯私了的，肖成川又暗地里面派人去恐吓威胁。” “所以，县里面没有人敢招惹他们父子。” 王轩一口气说完，又郁闷地喝了口酒。 “如果这些都是实情，那肖成川一家是属于黑恶兴致。” “我记得这几年搞过好几次扫黑除恶，怎么没把他给抓起来？” 梁泉眉头一皱。 “要不怎么说这家伙叫笑面虎呢？他鸡贼的很！” “扫黑除恶才出来的时候，他就嗅到了风向不对，就开始砸钱运作。” “修建学校和县政府大楼，盖养老院和办工厂……拼命洗白自己。” “不仅如此，他还将几个马仔推出来顶罪，主动将那些罪行给硬扛了下来。” “等到风声过去之后，他就又开始作威作福了。” 王轩苦笑一声。 这就是开明县的现状！ 肖成川，是不折不扣的土皇帝！ 没人动得了他！ 第22章 你就是笑面虎？ 梁泉扶了扶眼镜，流露出思索的神色。 市局三令五申要着重扫黑除恶，还老百姓一个清朗的生存环境。 但是，地方上的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形成一张很大的关系网。 从而导致阴奉阳违的情况发生。 这一点，他还得跟丁局好好提一提。 “难道对这样的恶人就没有半点办法吗？” 林凡眉头一皱。 他不是当官的，所以思考的方式很简单。 你要是敢惹我，那我就必将让你付出代价！ 朴素且直接！ “林老弟，你可以放心。” “只要我在这个位置上，就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安全！” 王轩再次拍了下胸脯。 可以看出，他是真性情的人！ “有王所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林凡识趣地没有追根究底下去。 通过王轩的叙述，他大致也了解这个地方贫困的原因了。 有肖成川这么一颗大毒瘤在，怎么能发展的起来？ “林老弟，你跟梁秘书是同学？” 王轩喝了一口酒，随口问道。 “不是。” 林凡摇头笑道，“严格说起来，我跟梁大哥昨天才认识。” “昨天？” 王轩愣住了。 林凡就将昨天梁泉跟自己借钱的事情说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 王轩表情有些古怪。 他虽然是粗人，却也知道能够在市领导身边做秘书的人，都得有着极深的城府和养气功夫。 梁泉居然会为了才认识一天的人出头？ 这有点不符合常理啊。 “对了，梁大哥，你的事情办好了吗？” 林凡关心问道。 “还没有。” 梁泉苦涩一笑。 “梁秘书你来到咱们开明县，到底是什么样的私事？” “不如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王轩心念一动，觉得这是个机会。 “哎……我怎么没想到。” “这件事情好像王所你真能帮上忙。” 梁泉忽然眼睛一亮，说道，“这次我跟丁局一块来开明县，其实是为了找一个人。” “找人？那不是打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 王轩有点纳闷。 “我找的那个人，其实也不知道名字。” “只知道他可能是凤鸣村的人。” 梁泉回答道。 “凤鸣村？这个村子我稍微了解一点。” “两年前我带人下去人口普查，路过那个村子。” 王轩接着问道，“你要找的那个人，有什么外貌特征吗？” “我只知道他是个四十多岁的男性，眼角有一块青色的胎记。” “至于其他的信息，了解的不多。” 梁泉下意识地扶了一下眼镜。 “如果只是这些条件，那恐怕有点难。” “那个村子很大，且住户比较散，外来人口很多，文化程度不高。” “我们人口普查登记的时候也费了好大的劲，都没有登记完全。” 王轩想了想，随后道，“不过，梁秘书你放心，我再派人下去找找。” “算了，这件事情还是我自己想办法。” “你们所里的警力配备不是很足，还是不要公器私用了。” 梁泉摆了摆手道。 其实他也知道，找一个没有名字的人，的确难度很大。 “梁大哥，你说的那个人来自凤鸣村，眼角有一块青色的胎记？” 林凡忽然在一旁说道。 “是啊，怎么了？”梁泉问道。 “我认识一个眼角有青色胎记的人。” “他叫崔长虎，恰好就是来自凤鸣村。”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林凡开口道。 他将早上崔长虎上门致谢救命之恩，然后塞了一板车山货的事情说了一遍。 “林老弟，我说咱俩这么投缘，原来你是我的福星啊。” 梁泉十分激动，一把抓住了林凡的手。 “梁大哥，我这里还有他的联系方式。” 林凡又将崔长虎的电话号码报给了梁泉。 “太感谢了！” “如果这件事情办成功了，算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梁泉记录下号码之后，十分兴奋。 事情要是办好了，丁局长就算是帮他老上级一个大忙。 那丁局长朝上面调的事情，应该就能水到渠成了。 对于梁泉来说，这也算是大功一件。 “我现在还不确定，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林凡笑着说道。 “估计八九不离十了。” “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梁泉主动端起饮料。 晚饭结束的时候，王轩已经喝的有点大舌头了。 梁泉开着车，先是将王轩给送回去。 随后，他又换了自己的车，将林凡送到了县医院大门口。 “林老弟，现在就我们二人。” “有些话，我可以当面跟你说。” 梁泉表情有些严肃。 林凡准备推车门的手又收了回来，道：“梁大哥，你说。” “肖成川的事情，估计没那么简单。” “回到市里之后，我会跟丁局长说明这件事情，尽快对他进行立案侦查。” 梁泉扶了一下眼镜，“但是，现在证据材料不足，可能需要准备的时间。” “你的意思是，让我暂时不要与他产生冲突？” 林凡沉声问道。 “是……也不是。” 梁泉拍了拍他的肩膀，“最重要的是，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真挚。 “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如果肖成川真的敢做到那个地步，我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我这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林凡自信地开口道。 看到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梁泉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是个有趣的人！ “行，那我先走了！”梁泉道。 “梁大哥，回去开车慢点。” 林凡关上车门，提醒了一句。 “如果遇到问题，第一时间保持冷静。” “然后，联系老王或者我。” 梁泉说完这句，直接驾车走了。 看到这辆车消失在黑夜里，林凡转身想要踏进医院大门。 “啪！” 一辆车的大灯划破黑暗直射过来，刺得他睁不开眼。 林凡用手挡着眼睛。 等到适应了这强光之后，透过指缝看过去。 只见一排车队，浩浩荡荡地开了过来。 最前面的是一辆白色的奔驰大g，后面跟着几辆悍马。 奔驰大g停下后，一个魁梧的大汉跳了下来，然后打开了车门。 只见一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子下了车，缓步走了过来。 此人脸上带着奇诡的笑容，步伐缓慢。 他来到了林凡的身边，站定。 “你就是林凡？” 对方叼着雪茄，气场十足。 “你就是笑面虎？” 林凡冷笑一声。 第23章 你很弱 “哦？你认识我？” 肖成川吐了口烟圈。 “你的‘光辉事迹’，我的耳朵都快听出老茧来了。” “而且整个开明县，也只有你才会摆这么大的排场。” 林风说完，目光朝后扫视了一眼。 后面那几辆悍马车门打开，一些壮汉陆陆续续地从车上跳了下来。 这群人长相凶悍，一看就是打手之类的人物。 “那你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吗？” 肖成川饶有兴致问道。 “还用问？当然是为了你儿子肖志刚呗！” 林凡平静开口，手插进了口袋里。 “你这个外乡人，还挺聪明！” “我都快舍不得对付你了。” 肖成川咧嘴笑了起来。 这个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对我不管用。” “肖成川，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林凡耸了耸肩。 “好，你有种！” 肖成川拍了拍手掌。 很快，他的背后有两名男子走了出来。 其中一名男子，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的样子，身体壮硕的好似一头牛。 他穿着弹力背心，拳头捏的噼啪直响。 另外一人一头长发，个子不高，体型偏瘦。 但是，此人双眼好似毒蛇一般，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他的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寒的光芒。 “给你隆重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的得力手下。” “阿远之前是打地下黑拳的，连续ko过十几名拳手，保持不败战绩。” “另外一个绰号‘赤练’，是个玩刀的好手。” 肖成川说到这顿了顿，狞笑一声，“他能够精准地切割人的手筋脚筋和大动脉，并且根据手法来控制流血的速度。” “为了对付我，你倒是挺舍得下血本的。” “肖成川，在你的眼里根本没有法律吗？” 林凡不紧不慢道。 “法律？” 肖成川像是听到最好笑的事情，仰天狂笑了起来。 他背后的那群人，同样笑的很是夸张。 好不容易才止住，肖成川擦了一下眼泪。 “在整个开明县，我就是法律！” “谁要是违抗我，那就是违抗法律！” 肖成川一字一顿，充满了霸气。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林凡将外套脱了下来，扔在了一旁。 “姓林的，你先挑谁？” 肖成川半倚在奔驰大g的引擎盖上，饶有兴致地叼着雪茄。 “不用那么麻烦了，让他们一起上。” “两条杂鱼而已，一块收拾了！” 林凡不以为意说道。 狂！ 实在是太狂了！ 听到这话，拳手阿远和刀手赤练都是目露凶光。 “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但自信过头了就是狂妄。” “我可不想被人传出去欺负你。” 肖成川摇了摇头。 在他看来，林凡不过是为了要面子，兀自强撑罢了。 “如果怕被人说，那你跟我单挑就是了。” “你何必当了婊子又要立牌坊？” 林凡斜睨了他一眼。 “你……” 肖成川嘴巴一抖，雪茄差点滑落。 他终于明白，弟弟为什么说这小子难对付。 这个家伙，嘴巴真的很硬！ “行，这是你自找的！” “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肖成川伸手在空气中挥舞了一下。 阿远和赤练二人，一左一右朝林风合围了过来。 正当他们动手之际。 “等一下！” 忽然，一个声音横插了进来。 众人纳闷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从医院里面走出来。 她眉清目秀，身姿挺拔，一头短发，看起来英姿飒爽。 “程医生？” 林凡有些意外。 程若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你挑另外一个！” “这个玩刀的，交给我就行了。” 程若楠站定之后，伸手一指赤练。 “这不关你的事情，你赶紧走！” 林凡眉头一皱。 他不想这个女人被牵扯进来。 “在我们医院闹事，就关我的事情。” “再说了，我已经很久没动刀了，手都快要生疏了。” “今天就拿他练练手！” 程若楠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白大褂，露出了里面的运动服。 她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军用匕首来。 “啪啪啪……” 肖成川拍了拍手掌，兴致盎然地说道，“你们医院真是卧虎藏龙，让我叹为观止啊。” “少说废话，要打就打！” “磨磨唧唧的，算个什么男人？” 程若楠冰冷冷地道。 “行，那就让我来会会你。” 赤练冷哼一声。 他足尖轻轻一点，身体好似炮弹一样怒射而出。 那把匕首裹着寒芒，像是银色匹练一般。 这一击，直接刺向了程若楠的小腿位置。 与此同时，阿远也是忽然暴起。 一记势大力沉的左摆拳，狠狠砸向林凡的太阳穴。 “砰！” “叮！” 林凡直接抬肘，挡下了这一拳。 而程若楠的反应更是夸张，匕首还没有脱离刀鞘就朝下一横，挡住了那石破天惊的一刺！ 这两人，很轻松地化解了对方的招式。 阿远看到一拳不中，右手一记勾拳就从下面击打上来。 身为一名黑市拳手，阿远才不管什么规则和道德。 只要能够快速击倒对手，哪怕将对方打死了都无所谓！ 哪想到，林凡的速度比他还要快。 他快速地伸出右脚狠狠踹了出去，后发而先至。 “啪！” 阿远被踹中之后，身体失去了平衡。 而林凡忽然向前一探，左手握拳奋力推出，击打在阿远的小腹位置。 一股寸劲，骤然在拳头上爆发出来。 “轰！” 这一拳，直接将阿远给打得横移两三米远。 “嗯？” 阿远好容易稳住身体，发出了惊疑的声音。 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医生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 这一拳的力气，竟然让他有了久违的压迫感。 “你很不错。” 阿远揉了揉胸口，说着蹩脚的普通话。 这个声音，一听就不是华夏人。 “你很弱！” 林凡却是摇了摇头。 他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朝旁侧看去。 这两人居然打了个旗鼓相当。 赤练的刀法很是刁钻，真的跟毒蛇一般，出手凶险且阴毒。 每一次都能从人想象不到的角度发起攻击。 但是，程若楠却动作舒展，如同羚羊挂角般轻松写意，堪堪地化解对方的攻击。 “小心！” 林凡瞳孔一缩，忍不住大声提醒道。 “咻！” 只见赤练用力一甩，将手中的匕首抛了出去。 笔直地朝程若楠的心脏扎了过去！ 第24章 救我 让人根本意想不到的阴招！ 谁会想到，他会突然将匕首给扔出去？ 赤练的嘴角，浮现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 不过，他的笑容忽然僵在了脸上。 “啪！” 程若楠一个潇洒的凌空飞踢，竟是将匕首改变了方向。 这把匕首，直接原路返回。 “噗嗤！” 赤练反应不及，手腕直接被扎穿。 “啊……” 他发出了凄厉的惨叫，手腕鲜血直流。 终日熬鹰，却被鹰啄了眼。 这只玩刀的手，怕是彻底废了。 “厉害！” 林凡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 “我解决了，你也搞快点。” 程若楠有点兴致缺缺地将匕首又收回了腰间。 自始至终，那把匕首都没有出鞘。 她坐在了路边的马路牙子上，看起了好戏。 那姿态，就像是高手寂寞的女刀客。 “咻！” 林凡刚收回欣赏的目光，就感觉耳畔传来一阵风声。 他反应极快，身体迅速下压。 一记炮拳，擦着他的脑袋挥了过去。 “搞偷袭？” 林凡凝眼看向阿远。 阿远偷袭不中，直接反掌劈向了林凡的脑袋。 林凡则是趁势伸出手，顶住了他的肘子，用力朝上一抬。 “咔嚓！” 阿远的整个左手，直接脱臼。 “啊……” 阿远惨叫一声。 不过，他也是个狠人，忍痛右手一记摆拳砸了过来。 林凡则是非常精妙地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直接狠狠地一拧。 “咔嚓！” 又是一声清脆的脱臼声响起。 “砰！” 一记重拳狠狠击打向阿远的门面。 阿远的身体就像是破布沙袋一样，飞出去两三米远。 落地之后，整个人都昏迷了过去。 至此，肖成川手下的两员大将直接折损。 “你的手下也不行啊。” 林凡冷哼一声。 “妈的！” 肖成川的表情十分难看，狠狠地将雪茄给踩在地上。 他的手下不由分说，抽出了钢管和球棍围了过来。 “你就算能打又如何？有我人多吗？” 肖成川恶狠狠地道。 程若楠见状，立即站了起来。 她的手指，搭在了刀鞘的扣子上。 “你们在干什么？” 赵德柱冲了出来，大吼一声。 也正是这一声吼，阻止了那群凶徒的脚步。 “赵院长，别来无恙啊。” 肖成川挥手打了个招呼。 “肖成川，你发什么疯？” “为什么在我医院门口闹事？” 赵德柱气势汹汹地质问。 “你搞清楚，不是我闹事，而是你医院里新来的医生打伤了我的儿子。” “现在，他还把我儿子弄到了看守所去。” “你觉得这件事情，我能就这么算了嘛？” 肖成川眯起了眼睛。 “你儿子是什么货色，你难道心里没点数？” “他要是昨晚不耍流氓犯浑，能把事情闹成现在这个地步吗？” 赵德柱大声说道。 “这我管不着。” 肖成川指向林凡，“今天要是不弄残这小子，我就不会收手！”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早知道会有今天，我当年才不会救你，让你死了算了。” 赵德柱气得浑身直哆嗦。 原来，十几年前的时候，肖成川与人械斗被砍成重伤。 他的肚子被人给捅了，拉到医院的时候肠子都淌了出来。 当年还是赵德柱做紧急手术，把他给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后来目睹肖成川所作所为，赵德柱真的悔恨自己当年的决定。 还不如让这个王八蛋死了算逑！ “赵德柱，你少在这里马后炮了。” “老子命硬得很，才不会死！” “你要是敢再拦着，我连你的医院都拆了！” 肖成川恶狠狠地威胁道。 “你敢！” 赵德柱的牛脾气上来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 肖成川对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群手下转移目标，又朝医院冲了过去。 “谁敢动医院，我跟他拼了！” 一个人拿着两把菜刀冲了出来。 林凡定睛一看，原来是食堂的厨师刘老三。 “对，跟他拼了！” 袁旦也拿着一把拖把冲了出来。 接二连三的，医院里的人都冲了出来。 有看大门的保安，有副院长秦方，还有男医生。 甚至……本院的女医护也全部冲了出来。 他们排成一排，堵在了医院大门口，一个个的脸上充满了愤怒。 肖成川的那群手下有点慌了，下意识朝后退了几步。 一方面，他们人数上确实不太占优。 另外一方面，医院的人都是一群“疯子”。 有几个医生拿的是手术刀，有骨科的医生拿的是锯子，有的医护拿的是注射器。 食堂的刘老三，两把菜刀更是乱挥。 “赵德柱，你真的要保这个姓林的？” 肖成川的脸色难看至极。 他也清楚，如果真的要是闹大了，肯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没错，我保定了！” 赵德柱大声说道。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 “我会让你为了今天的举动，付出惨痛代价！” 肖成川扔下这句话，就挥了挥手。 他的那群手下纷纷撤退，直接开车离开了。 “龟孙子！” 赵德柱朝着车屁股狠狠地啐了一口。 “哦！” 所有人都振臂高呼，一个个跟过年一样开心。 由此可见，他们对这个肖成川忍耐很久了。 今天算是狠狠出了口恶气！ “小林，你没事？” 赵德柱上前询问道。 “我没事。” 林凡皱眉问道，“你们怎么……” 按照道理来说，现在大家应该都下班了才是。 “你被带进派出所，我们都在开会想办法。” “所以，到现在还没有下班。” “听到外面的动静，大家都冲出来了。” 赵德柱笑眯眯说道。 “让大家受惊了！” 在这一刻，林凡心中有些感动。 小小的一个县级医院，一共只有几十个医护工作人员。 可是，他们面对县城里的恶霸土皇帝，却没有丝毫的退缩，展现出了惊人的凝聚力。 比起市医院那群钩心斗角的领导，相互倾轧的同事——这群人简直可以用可爱来形容。 他不由得感叹，自己来到县医院的这一步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你没事就好！” 赵德柱道，“快进来，跟大家说说你是怎么出来的。” “好！” 林凡点了点头。 他刚准备抬脚，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梁泉打来的。 他不疑有他，直接按下了接听。 “林老弟，我出事了……救……救我。” 第25章 飞来横祸 “梁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凡心猛地朝下一沉。 电话那头，梁泉的声音断断续续，好容易才说明了原因。 他刚刚车开出去没多远，刚离开了县道准备上山路的时候，就遇上了迎面驶来的一辆大货车。 梁泉闪避不及被那大货车撞到，车辆失控摔下了三米高的陡坡。 还没有来得及说完，电话那头就没有了声音。 “梁大哥，你坚持住，我马上过来。” 林凡挂断电话之后，着急问道，“赵院长，咱们医院有救护车吗？” “有啊，出什么事了？” 赵德柱问道。 “我朋友出车祸，受了重伤，现在情况很是焦急。” 林凡的语气很是焦急，“救护车在哪？” “就在那边的车库里。” 赵德柱伸手一指不远处，为难道，“不过，救护车司机小王现在下班了。” “我会开！” 程若楠走了出来。 “那……谁愿意一块去搭把手。” 赵德柱一边递钥匙一边问道。 “院长，我去！” 欧晓倩主动请缨，站了出来。 “夜路难开，你们三人一定要小心。” 赵德柱不放心地叮嘱一声。 “你们准备一下，我去拿个东西！” 林凡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宿舍，拿来了自己的小木箱。 等他回来的时候，欧晓倩也提了个医疗急救箱。 而程若楠，已经将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等到林凡二人上车之后，救护车立即风驰电掣而去。 大概十分钟左右，他们来到了出事地点附近。 “就在这！” 林凡发现了一处围栏被撞毁，立即叫了一声。 “吱！” 程若楠刚停下车，林凡就跳了下去。 顺着马路看了一眼，他发现一辆黑色奥迪车翻倒在坡下的草丛里。 林凡立即跳了下去，来到了车旁。 奥迪车的车头，已经完全被撞瘪了。 透过玻璃，林凡可以看到梁泉趴在安全气囊上，眼睛闭着。 他的眼镜，也不知道被甩到什么地方去了。 “梁大哥……” 林凡拍打窗户，试图叫醒他。 但是，一连叫了几声，对方都没有回应。 “情况怎么样？” 程若楠此时也来到了跟前，戴上了手套。 “情况不好，他已经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林凡皱眉说道。 “当务之急，是先把他从车里面转移出来。” 程若楠一边说着，一边拉把手。 但是，她尝试了好几次，都打不开车门。 “让我来！” 林凡屏息凝神，随后一拳砸了下去。 “砰！” 车窗玻璃，直接被砸碎。 一旁的欧晓倩吓了一跳。 她从来没见到过，有人居然不借助任何工具，单凭拳头就能砸开车窗。 林凡把手伸进去，从里面打开了车门。 然后，他第一时间将手放在了梁泉的颈动脉上。 还好……脉搏还有，但有些微弱。 再观察一下车内的情况，林凡的眉头紧锁了起来。 因为车头遭到重创，所以现在挤压变形，梁泉的下半身被卡在里面。 最糟糕的是，他身上绑着的安全带的卡扣位置也挤压变形，现在被紧紧地勒着。 很有可能，这安全带反倒会成为索命的东西。 “晓倩，你急救箱里有没有能剪开安全带的剪刀？” 林凡扭头问道。 “只有剪纱布的剪刀，估计剪不开安全带。” 欧晓倩摇了摇头。 “不用那么麻烦，我来！” 程若楠直接掏出了腰间的匕首。 看到这一幕，欧晓倩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哪有女孩子随身带着匕首的？ 这两个人，怎么一个赛一个的古怪？ “唰！” 程若楠抽出那把匕首之后，直接干脆利落地切割下去。 安全带直接断成了两截。 “来，搭把手。” 林凡抱着梁泉的上半身，两个女人从一旁协作。 费了很大的功夫，这才顺利将梁泉从车上给拖下来。 林凡将他平放在草地上。 欧晓倩将氧气罩，放在了他的脸上。 “血！” 欧晓倩忍不住叫了一声。 原来，鲜血从梁泉的七窍流淌了出来。 程若楠轻车熟路地拿出了听诊器，放在了梁泉的胸口。 只是听了一会，她的眉头就拧成了川字型。 “怎么样了？” 林凡在一旁问道。 “情况不是很好。” “他身上没有开放性外伤，但是呼吸微弱，心脏跳动很慢。” “我怀疑他的肋骨断裂和长时间被挤压，很有可能心脏供血不足，造成心脏麻痹。” 程若楠冷冷道，“我建议先注射一记肾上腺素，稳住他的生命体征。 其他的，等到了医院再说。” “好！” 林凡点头，赞同了她的说法。 程若楠接过了欧晓倩递过来的肾上腺素，给梁泉扎了一针。 一针扎进去没多久，梁泉的身体忽然剧烈地起伏起来。 “这……他怎么了啊？” 欧晓倩看到梁泉的口里忽然喷出一大口血，直接将氧气面罩给染红了。 “会不会是药物反应太大了？” 程若楠也愣了一下。 按照道理来说，药物反应不应该到这种地步啊。 林凡眼疾手快，立即将氧气面罩给摘了，防止那些血回流呛到了气管。 随后，他伸手搭在了梁泉的手腕住，查探起了脉搏。 等到他收回手之后，从小木盒里面拿出了那些金针。 用酒精消毒之后，就准备扎下去。 “你在干什么？” 程若楠眼疾手快，阻止了他。 “我准备用金针锁住了他的精血外溢，吊住他一口气。” 林凡耐心解释道。 “你觉得这像话吗？” “都二十一世纪了，你还在信这种东西？” 程若楠愤怒说道。 “你对中医有偏见？” 林凡斜睨了她一眼。 “不是偏见，而是尊重现代医学。” 程若楠争辩道，“他现在身体很脆弱，禁不起任何的折腾。” “那你有办法，让他脱离危险吗？” 林凡冰冷说道。 “我……” 程若楠为之哑然。 的确，肾上腺素是她建议打的，但是效果不是很好。 “如果没有办法那就闭嘴，按照我的办法去做！” 林风大喊一声，“他是我的朋友，难道我还会害他？ 如果出了任何问题，我来担责！” 语气霸道，且不容置否！ 换做之前，程若楠一定会强行阻止这种看似荒谬的行为。 但是，当她触及林风的眼神之后，却莫名有种奇妙的感觉。 那眼神，无比自信和从容。 程若楠没有说话，而是侧让到了一边。 “嗤！” 林凡沉吸一口气，落针扎进了对方的风池穴…… 第26章 手术五人组 稳稳当当的一针！ 不过，当他这一针落下去之后，梁泉的身体抖动得更加厉害了。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脸色也瞬间变得煞白。 程若楠下意识想要阻止。 可是，一想到对方刚才说的话，硬生生地忍住了。 林凡并没有受到影响，而是连续快速地下针。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经过成千上万次的演练。 而此刻，他似乎陷入了物我两忘的境地。 程若楠看着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始终不苟言笑，被称作“死神医生”的男子——也是她的师父。 当时炮弹在身边落下，子弹交织成一张大网，铺天盖地的轰炸比地震还要恐怖。 但是，师父操刀的手术有条不紊地进行。 甚至，他耳朵被炮弹给震得受伤出血，那只手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在这场堪称完美的史诗级手术完成之后，师父倒了下去昏睡了三天三夜。 程若楠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战火中坚定的身影。 而那个身影与面前的林风，几乎重合在一块了。 林凡全部扎完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梁泉身上的震颤消失了，归于了平静。 “林医生，你太厉害了！” 欧晓倩在一旁叹为观止。 光是看着那一幕，就非常紧张刺激，像是在看电影一样。 程若楠再次拿出了听筒，放在了梁泉的胸口上。 她的表情，变得精彩起来…… 梁泉的心脏重新恢复了跳动，且非常有节奏。 也就是说，被她视为歪门邪道的针法，是真实有用的。 她的固有偏见，彻底被粉碎殆尽。 “别愣着了，赶紧将他抬上车，送去医院。” 林凡立即吩咐了起来。 他冲回救护车，将担架拿了下来。 程若楠跟他小心翼翼地将梁泉搬到了担架上来。 随后，程若楠在前林凡在后，一起将他朝救护车上搬。 这是一个几乎七十度的陡坡，人走上去都非常费力，更别抬着担架了。 “你可以吗？” 林凡在后面问道。 “没事，主要重量在你身上，我这边用不了多少力气。” 程若楠冷冷回应道。 两人一鼓作气，如履平地冲了上去。 配合得相当默契，仿佛经过很多次的演练。 “想不到你一个女人，力气这么大。” 在放置担架的时候，林凡忍不住说道。 虽然他是在后面吃力较大。 但程若楠作为一个女人，却能将连人带担架一百多斤的重物提上来，还能气不喘脸不红。 果然是个厉害的人！ “谁说女人就不如男人了！” 程若楠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像是要杀人。 林凡立即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这个女人性格古怪，还是不要招惹她的好。 “呜呜呜……” 几分钟后，救护车再次回到了医院。 赵德柱和秦方几人不放心，正在院门口等待着。 看到救护车停下，赵德柱立即冲了过来道：“小林，人怎么样了？” “赵院长，咱们医院有手术室吗？” 林凡跳下车之后就问道。 “有的，我来去把手术室灯开开。” 秦方立即反应过来，在前面带路。 将梁泉推到了手术台之后，大家开始紧锣密鼓地安排手术。 就在林凡换好手术服之后，发现赵德柱跟秦方二人也换好了手术服，正在用消毒液洗手。 “赵院长，秦院长，你们……” “小林，我估计你现在很缺人手。” 赵德柱嘿嘿一笑，“或许之前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在外科方面，还是略懂一点的。” “老赵，你装什么呢？” “谁不知道你二十年前号称‘开明县一把刀’？” 秦方翻了个白眼。 “那老秦你也不差啊，咱们开明县第一个麻醉师。” 赵德柱笑眯眯说道。 “能有二位前辈帮忙，那我就踏实了。” 林风笑了起来。 虽然手术室的仪器比较落后，甚至药品也不齐全。 但是两位正副院长，却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前辈谈不上。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正好，我们跟你后面学习学习。” 秦方谦虚地摆了摆手，“现在，是你跟小程医生的舞台。” 话音刚落，换好手术服的程若楠也走了进来。 “小林，我也没有来得及给你说。” “小程医生的手术能力特别强，算是咱们开明县医院的头把交椅。” 赵德柱忍不住夸赞道。 “还有我。” 欧晓倩也换好衣服走来，“林医生你需要什么，随时可以使唤我。” “哦，对了，忘记介绍了。” “欧晓倩，是咱们医院的首席巡回护士兼器械护士。” 秦方在一旁补充道，“她的综合素质，绝对是蓝波湾！” “秦院长，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欧晓倩虽然心中美滋滋，但脸上还是染上了一层红晕。 “看来咱们医院是人才济济啊。” 林凡忍不住说道。 “那可不是，你要是……” 赵德柱还没有来得及多说两句，就被程若楠打断，“别贫了，赶紧准备手术了。” 被手下医生这么训斥，赵德柱也没有生气，而是摸了一下鼻子。 “我让着她。” 随后，他还对林凡做了个鬼脸。 等到梁泉的麻醉生效之后，他们的手术方案也出来了。 根据胸部ct来看，梁泉肋骨断裂三根，右边肺被扎出了一个小洞，有水肿的现象。 当然，这并不是一个大手术，只是术中清创部分比较麻烦。 等到手术完成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 “小林，你的手术实在是太完美了。” “这个手术能力，在我见过的人当中，绝对能排得上前三。” 赵德柱一边缝合伤口，一边赞叹道。 他自始至终，都在观看林风的手术过程。 冷静、理性、果断！ 按照往常，这个手术起码需要四个多小时。 但是，林风凭借着精湛的手术能力，硬生生缩短了一半时间。 在医生这个行业里，时间就是生命，真的是跟死神在赛跑。 “赵院长，你的缝合技术，也是我看过最完美的。” 林凡也忍不住笑道。 赵德柱缝合的伤口工整，看起来更像是一门艺术。 病人好了之后，不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哈哈哈，老了，手艺生疏了。” 赵德柱哈哈一笑。 “互相吹捧。” 程若楠冷冷说了一句。 她摘掉手术服，直接朝门外走去。 “等一下。” 林凡忽然叫住了她。 第27章 市长来电 “怎么？” 程若楠停下了脚步。 她语气不耐烦，好像是一个随时要点燃的炸药桶。 “刚才的事情，谢谢你。” 林凡真诚地开口说道。 工行才手术中的时候，梁泉忽然血流不止。 林凡找了一会，并没有找到出血点，感到有些棘手。 还是程若楠出手果断，在肝脏下的血管找到了出血点。 她熟练地用止血钳将动脉夹住，然后迅速缝合血管。 整个过程，只耗时了几分钟。 这一点，让林凡对她刮目相看。 “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也是个医生！” 程若楠说完这句，就双手插兜离开了。 那潇洒的酷劲，真的很帅！ “小林啊，你别看小程医生那么冷漠，但是人却很好的。” 赵德柱一边洗手，一边说道。 “哦？院长你了解他？” 林凡也站在一块洗手。 “三年前，她来到我们医院的时候，比现在还冷漠呢。” “可是，经过相处你就会发现，她是外冷内热的人。” “有好几次病人看病没钱，都是她给人垫付的。” 赵德柱说起了往事。 “程医生医术很厉害，而且好像是军医。”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林凡趁势问道。 “这点我也不清楚。” 赵德柱对一旁的秦方努了努嘴，“当时是老秦面试他进来的。” “说起小程医生，我对那天真的是印象很深刻啊。” “那天可是下着倾盆大雨，小程医生来医院的时候浑身都淋湿了。” “她就坐在咱们门诊室里面，什么话都不说，跟魔怔一样。” 秦方回忆了起来，“后来有病人被送来抢救，好像也是腿被车撞断了，流血不止。 当时的医护都吓坏了，因为当时没有人能处理这样的情况。 正在束手无策的时候，小程医生二话不说就拿起止血棉，压住了病人的出血点。 然后，她还拿起病人的断腿，直接跟去了手术室，参与了手术。 那次的手术，非常的成功！” 通过描述，林凡的脑海里面就有画面了。 一个女人手里拿着断腿朝手术室跑，实在太有冲击力了。 “小程医生算是编外人员，拿的是临时工的工资。” “但是，她从来都不抱怨什么，而是勤恳工作。” “不过，这个丫头好像对手术有着近乎变态的痴迷。” 赵德柱说到这，摇了摇头。 “痴迷手术？” 林凡倒抽着凉气。 “对！你能想象她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都是在看开膛手术的视频下饭吗？” “不仅如此，她的办公桌上全都是手术方面的书籍。” 秦方苦笑一声，“别的姑娘都是工作完了忙谈恋爱，她倒好，完全没有交际也没有朋友。 吃住全部在医院，甚至都不怎么出医院门的。” “那她没有家人的吗？” 林凡用毛巾擦手的时候问道。 “应该是有的。” “不过，她可能跟家里的关系不太好，三年都没有回去过。” “前年过年的时候，有一辆外地牌照的车停在咱们大院门口，等了一天。” “可是，小程医生愣是没去见一面。” “当然，这是她的私事，我们也不方便多问。” 赵德柱甩了甩手上的水。 听到这里，林凡大致有点了解了。 程若楠不擅长交际，性格要强，个人能力出众，身手也特别好，且痴迷手术。 这样的人，不是天才就是偏执的疯子！ “真是老了啊……做一台手术就头晕眼花了。” 赵德柱哈哈一笑，“不行，我得回去睡觉了。” “我也是，眼睛都睁不开了。” 秦方也是哈欠连连。 “辛苦二位院长了，你们先去休息。” 林凡跟欧晓倩一块，将梁泉推到了普通病房。 按照市医院的流程，是要先将术后病人放在重症监护室过渡一晚，随时查探情况。 县级医院没有那样的条件，只能将就着了。 不过，这术后到麻醉清醒的时间也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要有人看护。 “林医生，你先去休息，我来照看病人。” 欧晓倩一边贴上心电图的指夹和呼吸机，一边说道。 “不，该休息的是你！” “刚才手术的时候，你是最辛苦的。” 林凡认真说道。 欧晓倩身兼巡回护士和器械护士，忙前跑后的确劳累。 “我没关系的。” 欧晓倩听到这话，心中还是一暖。 “那不行，你是女孩子又不是铁打的。” “我是医生，遇到情况能够及时处理。” “所以，我留在这里最合适。” 林凡严肃说道。 “那……好！” 欧晓倩也不执拗。 她将热水瓶打满水，然后看护床所需要的枕头被子铺好。 做完这一切，她这才离开。 林凡和衣躺在了旁边的看护床上，脑子迅速地过了一遍。 来到开明县才两天时间，却经历了看病人，斗恶霸，被请去喝茶，然后做手术…… 远比他前几年加起来的都要精彩！ 护犊子的赵院长和秦院长，神秘冷酷的程若楠，腼腆漂亮的欧晓倩，嚣张的肖成川父子。 窝囊的所长王轩，还有这位投缘的好大哥秘书梁泉…… 这么多的人与他产生了交集，形成了一张大网。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一道手机铃声在病房里响了起来。 不过，手机铃声却并不是他的。 林凡起床之后寻找起来，终于在一旁梁泉外套的兜里找到了手机。 他原本是准备挂断的，不过看到了上面显示的是“丁市长”的字样。 “梁大哥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通知他的上级领导。” 林凡想了想，按下了接听键，“喂，你好。” “嗯？你不是梁泉？” 丁长川在电话那头愣住了。 这个声音，明显是个陌生人。 “梁大哥在回市里的时候发生了车祸。”林凡说道。 “车祸？” 丁长川顿时紧张了起来，“请问他伤得严重吗，现在到底情况怎么样？” “他的手术很成功，已经脱离危险了。” “现在在病房里观察，等待麻药醒来。” 林凡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那就好。” 丁长川松了一口气，旋即问道，“你这是哪家医院？” “开明县医院。” “你是他的主刀医生？” 丁长川又和颜悦色地问了一句。 “对，梁大哥的手术是我做的。” 林凡想了想，随后道，“而且，我跟他是朋友。” “朋友？” 沉默了一会。 “方便留下你的电话号码吗？” 丁市长主动询问道。 第28章 第一个病人 换作一般人，听到市长主动询问电话号码，一定会激动不已。 因为，这说不定是个飞黄腾达的机会。 能够跟市长攀上关系，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不过，林凡却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他坦然报了自己的姓名和电话号码，说道：“如果需要了解梁大哥的情况，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重新放回了梁泉的衣服里去。 随后，蒙着被子沉沉睡去。 …… 第二天早晨。 林凡刚起床，欧晓倩来到了病房。 “林医生，这是给你带的早饭。” 欧晓倩直接将一个袋子递了过来。 里面有两个包子，一袋豆浆，一颗茶叶蛋。 “谢谢你啊，晓倩。” 林凡也不客气，狼吞虎咽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谢的？” 欧晓倩脸色微红，说道，“食堂的刘老三，让我带话给你。” “哦？他说什么了？” 林凡好奇问道。 “他说今天要做烧鸡烧鹅，给咱们加加餐。” “这一切，都是沾你的光！” 欧晓倩神情兴奋道。 因为之前的拨款一直没有下来，工作餐已经好久没有油水了。 崔长虎送来的家禽和山货，可以让他们好好改善一下伙食。 “这可跟我没关系。” 林凡笑着摆了摆手。 “林医生，你就别谦虚了。” “你医术好，人品好，而且还充满正义感。” “咱们医院的人，都在背后夸你呢。” 欧晓倩涨红着脸说道。 明明别人是在夸林凡，她却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可别夸了，再夸我得找地缝钻进去了。” 林凡开玩笑地说道。 “不，得夸！还要狠狠地夸！” 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林凡扭头一看，发现说话的人居然是梁泉。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睛了。 “梁大哥，你什么时候醒的？” 林凡连忙凑上前去。 “大概是凌晨四点的时候，疼醒的。” 梁泉虚弱一笑道。 似乎牵扯到了伤口，他又疼的皱眉。 “那你怎么不叫我？”林凡忍不住道。 “你睡的那么沉，我怎么好意思叫你。” 梁泉眨了眨眼睛，“再说了，你救我费了很大的力气，也累了。” “你知道我给你动手术的事情？”林风问道。 “嗯，很奇怪的感觉。” “意识朦胧中是你在给我做手术，但我无法说话也无法动弹。” “我好像是一种旁观者的角度，在看着你们。” 梁泉描述起那种怪异的感觉。 “梁大哥，你就当自己是渡了一次劫。” “手术的效果还不错，不会影响你以后的生活。” 林凡安慰了一声。 欧晓倩替梁泉换了药水之后，就识趣地走了出去。 “我这次出车祸，应该是人为的。” 梁泉见房间没人，缓缓地说道。 “我知道。” 林凡点头说道。 “你知道？” 梁泉倒是觉得奇怪了。 自己回想之后才明白的事情，对方这么快就清楚了。 “当我赶到的时候，没有看见肇事车辆，甚至连痕迹都抹除干净了。” “你还没有离开开明县，就出了这个事情了。” “所以，根据我的猜测，这应该是肖成川所为。” 林凡说出了自己的分析，随后苦笑道，“严格来说，是我害了你。” “这事跟你没关系，不要有心理负担！” 梁泉的双眸紧锁，“最可怕的是肖成川这个人，太胆大妄为了。 就因为关了他的儿子，就如此报复。” “他这人护犊子的很！” 林凡又将他昨晚冲击医院的事情说了出来。 “真是老谋深算的一只老狐狸！” 梁泉沉吸了一口气。 肖成川这么做，有两个目的。 一方面，他与林凡的冲突摆上了台面，也算是一种警告。 另外一方面，制造了不在肇事现场的证据，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 可谓一石二鸟之计！ “再狡诈的狐狸，也斗不过猎人！” 林凡却是冷笑一声。 “哦？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梁泉心中一动。 “正如你所说的，他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单凭一腔热血肯定会着了他的道。” “所以，与他斗的时候，必须要处处提防。” 林凡一字一顿道。 说完，他将手机掏了出来，递给了梁泉。 里面存着一段录音，是双方昨晚在医院发生冲突的证据。 听完之后，梁泉思索片刻。 “如果只是这段录音，恐怕还不足以重判他。” 梁泉苦笑一声，又将证据递回来。 按照司法量刑来看，这证据顶多只算是寻衅滋事。 “所以说，我们要徐徐图之。” “等到我收集到了足够的资料，就可以将他一举拿下。” 林凡开口道。 “他在开明县深耕了这么多年，肯定打通了各方面的关系。” “所以，调查起来肯定非常地难。” 梁泉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他知道，这种调查会涉及各方利益，一定会困难重重。 这也是肖成川敢如此明目张胆对他动手的原因。 “那你觉得，肖成川这么跋扈，对他最不满的到底是谁？” 林凡忽然意味深长地一笑。 “底层老百姓。” 梁泉似乎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 “没错，就是底层老百姓。” “他们对肖成川的不满和愤怒已经积攒很久。” “只需要一根火柴点燃，那就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林凡非常自信地道。 “行，那这件事情等我好了就去办。” 梁泉似乎也找到了一些眉目。 “梁大哥，你就安心养伤，这件事情我来去办。” “不过，大方向上你可以给我指导一下。” 林凡笑着说道，“毕竟，你在出谋划策上肯定比我强。” “让我当幕后军师？” 梁泉思索了片刻，“好像听起来也不错。”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 “梁大哥，昨天晚上才手术之后，有人打电话找你。” “我怕耽误事情，就帮你接了。” 林凡忽然想起了这件事情。 “谁啊？” “丁局长！他很关心你的安危。” 林凡认真说道，“他还跟我要了电话号码，说会联系我，询问你的伤势进展。” 对于丁局长要电话的事情，林凡并没有隐瞒。 至少坦诚一点，对双方很有好处。 “行，知道了。” 梁泉道，“麻烦你把手机放在我旁边。” 林凡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放在了他手能轻易拿到的地方。 “梁大哥，你好好卧床休息。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护士来叫我。” “我得先去上班了！” 林凡叮嘱了一声，就朝外走去。 “师父，您来啦！” 刚走进全科的门，袁旦激动地叫了起来。 “嗯。” 林凡看了一眼。 第一个病人，已经坐在凳子上等着了。 这个病人正是燕姐超市老板娘——燕姐。 第29章 保证刺激！ “燕姐，你好啊。” 林凡主动开口打招呼。 “小林啊，还真的是你啊。” 燕姐看到他之后，惊讶不已。 “怎么？难道你以为我在撒谎？” 林凡坐在了位置上，随后笑道，“冒充医生，对我有什么好处？” “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很……” 燕姐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形容词来。 “觉得我这个傻子，居然是个医生？” 林凡眨了眨眼睛。 他接过袁旦泡好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 这茶真不错，微涩回甘，让人精神一震。 “姐是逗你玩的。” 燕姐尴尬地笑了起来。 前天在超市时候，她真的以为林凡就是个傻子。 哪有随便借人五千块钱的？ “燕姐，你身体哪里不舒服？” 林凡收敛笑意，开口询问道。 “肚子这块不舒服，总感觉犯恶心。” “这两天饭吃不下，而且还时常失眠做噩梦。” 燕姐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感觉。 “那我先替你号下脉。”林凡说道。 燕姐伸出手来。 林凡忽然发现，她手上有一块淤青。 “燕姐，你的手上是怎么回事？” “哦，前几天做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燕姐的眼神有些闪躲。 林凡带着一丝疑惑，然后替燕姐号脉起来。 半分钟之后，林凡收回了手。 又让燕姐伸出舌头查看舌苔，翻了一下她的眼睑看眼睛。 看着看着，林凡的神情变得有点凝重起来。 燕姐虽然涂了厚厚的面霜，但是那些颜色也遮盖不住一些旧的伤痕。 这一看就不是“不小心”碰到的。 他沉默不语，拿出了处方笺，然后在上面画了起来。 写完之后交给了袁旦，林凡说道：“你去拿药。” “呃……” 袁旦看到上面的处方，整个人都愣住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 林凡催促了一下。 “是，师父！” 袁旦这才拿着处方笺，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顺道，还将门给带上了。 “林医生，我这是什么病啊？” 燕姐见这二人神色古怪，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询问。 “心病。” 林凡淡淡回答道。 “心病？” 燕姐愣了一下，旋即道，“林医生，你是说我的心脏有问题？” “不是！” 林凡摇了摇头。 “那到底是什么地方有毛病，你赶紧说啊。” 饶是燕姐是个乐观开朗的人，此刻也有点着急了。 “燕姐，你信我吗？” 林凡忽然开口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是医生，我不信你信谁？” 燕姐觉得莫名其妙，心中惴惴不安。 “那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你身上的伤到底是谁打的？” 林凡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开口。 眼神清澈，似乎要看到人的内心去。 “没有人打我……” 燕姐嘴巴嗫嚅了一下。 “燕姐，你不用瞒我。” “我是个医生，肯定能看得出来你身上的这些外力造成的伤痕。” “你腹部的疼痛，是遭受外力击打造成的。” “你说你睡眠不好，也是因为疼痛和害怕而无法安静入睡。” 林凡理性地分析道。 “我……” 燕姐沉默了几秒钟。 “呜呜呜！” 她忽然掩面，嚎啕大哭了起来。 林凡并没有安慰，而是放任着她哭泣。 在泪水的冲刷下，面霜被犁出了沟壑，脸颊上的乌青伤痕更加的明显。 “都是吴老二那个王八蛋。” 燕姐嘶吼了一声，像是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吴老二？” 林凡眉头一皱。 “吴老二是我的男人。他学什么不好，居然沾上了赌博。” “家里的一点家底都给他败光了，欠了一屁股债。” “他一旦输光了就喝闷酒，喝醉了就动手打我。” “家里已经彻底没钱了，但是我不给他就拼命打我！” “昨天他又惦记上了我的营业款，我不肯给就护着。他跟疯了一样，拼命踹我！” “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男人！” 燕姐一边哭，一边捂着肚子。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离婚？” 林凡下意识说道。 “离婚？这个疯狗放出狠话来，只要我敢离，就杀了我跟女儿！” “我倒是无所谓，可丫头是我的宝贝命根子。” 燕姐眼睛都快哭肿了。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林凡又替她想起了办法。 “报警也没用啊。” “这个赌场的老板，就是副所长他哥肖成川！” “我要是敢报警，岂不是跟那个笑面虎作对？” 燕姐的语气非常地绝望。 “肖成川？” 林凡眉头一皱。 怎么又是这个家伙？ “对！这个家伙真是烂人，是本地一霸。” “他害的多少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 “我恨不能把他给杀了才痛快！” 燕姐咬着牙，眼中满是愤怒和恨意。 林凡思索良久。 “燕姐，我有个办法可以替你解决这个问题。” 林凡顿了顿道，“不过前提是，你跟你老公还有感情吗？” “吴老二之前人不是这样的。” “他忠厚老实，也勤劳能干，对我跟女儿都很好。” 燕姐忍不住说道，“自从沾上赌之后，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地。” “我明白了！” “燕姐，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林凡许诺道。 “你真有办法？” 燕姐擦了下眼泪，有点不敢置信。 “当然，我从来不撒谎。” 林凡笑了起来。 “能不能跟姐说说？” 燕姐竖起了耳朵来。 “不急……” 林凡故作神秘地摆了摆手，随后道，“晚上的时候，你老公回来吗？” “嗯，吴老二白天去拉货，晚上回来吃晚饭。” “晚饭一吃完，他就会去赌！” 燕姐想了想回答道。 “好，那我下班后就去你家。” “燕姐，你先忙。” 林凡伸出了手示意。 “那……你给我开的药？” 燕姐纳闷地站了起来。 “我没给你开药啊。” 林凡双手一摊。 “那你刚才让那个小伙子出去取药。” “哦，我是让他出去待着。” 林凡咧嘴一笑，“这样才方便你跟我说实话。” “你看来真不笨啊！” 燕姐恢复了往昔的灿烂笑容，推门走了出去。 中午看完了最后一个病人之后，林凡噌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朝外跑去。 “师父，你怎么了？” 袁旦吓了一跳。 林凡没有回答，而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来到了二楼的外科科室门口。 恰好，程若楠双手插兜走了出来。 两人差点撞了个满怀。 “程医生，晚上有空吗？” 林凡嬉皮笑脸说道。 “干嘛？” 程若楠还是那副冰冷的模样。 “我想晚上带你干一桩大事！保证刺激！” 第30章 最年轻女区长 程若楠足足盯着林凡看了半分钟。 这个眼神，看得人毛骨悚然。 “我早上洗脸了啊。” 林凡对自己的脸颊上摸了一把。 “收起你无聊的把戏，我对你没兴趣！” 程若楠冰冷冷地开口。 “不是……你不会以为我想泡你？” 林凡脱口而出道。 说完之后，他就下意识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可惜，为时已晚！ 程若楠那杀人的眼光看了过来。 “你别误会，我晚上不是想约你。” “只是想找你帮个忙！” 林凡赶紧摆手解释道。 “不帮！” 程若楠说完，就扭头掠过他。 “假如是去砸赌场呢？” 林凡在背后道。 果不其然，程若楠身体站在了原地。 她转过头来，面无表情问道：“你什么意思？” “果然，你是个追求刺激的人。” 林凡心中得意，嘴上道，“我想邀请你，晚上去把肖成川的赌场砸了。” “可以！” 程若楠点头答应下来。 “呃……” 林凡倒是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干脆。 这就导致他很多说辞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砸他赌场？”林凡纳闷道。 “正经人谁开赌场？” “况且，我看这人也不太顺眼！” 程若楠说完，再次潇洒地离开了。 “真是个酷女孩！” 林凡笑了笑，立即跟了上去，“程医生，我们再商量一下细节。” 两人结伴来到了食堂。 刚刚进门，林凡忽然感觉到气氛有些古怪。 所有医护都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他们二人，甚至连吃饭都忘记了。 程若楠目不斜视，拿起餐盘朝打饭窗口走去。 “今天大家到底怎么回事？” 林凡嘀咕了一声。 他瞥了一眼，发现赵德柱跟秦方正对他挤眉弄眼。 “赵院长，秦院长。” 林凡走到了跟前打了个招呼，压低声音问道，“大家今天怎么了？” “小林，你刚才是跟谁一块来的？” 赵德柱笑眯眯说道。 “程医生啊。” 林凡下意识道。 “你也知道啊。” 秦方在一旁笑道，“程医生可从来不跟任何人走得这么近。” “哦，难怪。” 林凡一脸恍然。 程若楠这种生人勿近的性格，的确是没什么朋友。 “老实交代，你跟程医生是不是……” 赵德柱一脸坏笑，看起来很不正经。 秦方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一脸对八卦的求知若渴！ “并不是，二位别误会。” “我只是找他晚上有事帮忙。” 林凡连忙摆手。 “晚上？” 赵德柱跟秦方对视了一眼，笑得更是夸张了。 这两个字，是重点！ “男人喜欢一个女人，那是人之常情。” 秦方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嘛，也不必刻意追求难度。” “秦院长，你到底在说什么？” 林凡苦笑不已。 他这才知道，什么叫做越描越黑。 “没事，我们身为男人，都懂！” 赵德柱嬉皮笑脸。 “秦院长，钱还你，告辞！” 林凡掏出了两千块钱，塞给了秦方。 随后，他慌不择路地起身去门口拿餐盘。 “这小子，想不到啊。” 赵德柱跟秦方二人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来到了窗口之后，刘老三手不但没抖，还特别狠。 他直接给林凡挖了几大勺的菜。 土豆烧鸡，花干烧鹅，还有腊肉炒蒜苗。 一个餐盘里堆得满满当当的。 “太多了，我吃不完！” 林凡连忙道。 “林医生，你可得多吃一点。” “咱们可是都沾你的光，才吃上一顿好的。” 刘老三笑着说道。 “别，这都是大家的功劳。” 林凡谦虚道。 “对了，林医生，你跟程医生好上了？” 刘老三也弯下了腰，一脸八卦地求证。 “没有，没有。” 林凡赶紧端着餐盘，慌不择路地赶紧逃。 好巧不巧。 餐桌已经被员工们给坐得差不多了。 唯独程若楠那边，还空着四五个位置。 怎么办？ 如果坐在她旁边，那肯定还会引发误会。 但如果不坐旁边，自己总不能站着吃饭？ 林凡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最终，他把心一横，还是坐在了程若楠的斜对角位置。 程若楠抬头看了他一眼，就继续低下头去吃饭。 她前面的手机上，正看着开颅手术的视频。 林凡只能埋头扒饭，却感觉自己的后背上有无数双眼睛。 如芒在背！ “这小子，嘴上还不承认。” 赵德柱乐不可支道，“老秦，你文化高，说说这该用什么成语来形容？” “欲盖弥彰！” 秦方脱口而出。 “对，就是欲盖弥彰！” 赵德柱狠狠点头。 “好小子，我佩服他是条汉子，是个狠人！” 秦方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林医生，我可以坐这吗？” 一个声音忽然打破了这个气氛。 林凡抬起头，看到了欧晓倩正端着餐盘，红着脸站在自己对面。 “当然可以！” 林凡感激道，“晓倩，你出现得太是时候了！” “啊？” 欧晓倩愣住了。 “别愣着了，赶紧坐！” 林凡连忙伸手示意。 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的加入，总能打破尴尬的气氛了。 等到欧晓倩坐下之后，林凡道：“晓倩，你吃这么少怎么行？” 他不由分说，将餐盘里的菜拼命朝对方盘子里夹。 看到这一幕，食堂里的人更是眼神古怪了。 “好家伙，这好像不对啊！” 赵德柱摸起了下巴，脸色古怪。 “完了完了，这下变成修罗场了。” 秦方一扶额头，“这两个女人要是打起来该怎么办？” “你少看一点网络小说。” 赵德柱瞪了他一眼。 “渣男！” 全体女医护，却是齐齐地给了林凡起了个新称呼。 程若楠原本是一边吃饭，一边看开颅视频。 不过，当林凡跟欧晓倩两人聊天之后，这注意力就被干扰了。 特别是欧晓倩，看林凡的眼神都快要拉丝了。 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赶紧扒完了饭就匆匆离开了。 直到这个时候，林凡才松了口气。 “林医生，你快看。” 欧晓倩歪着脑袋看食堂的电视，忽然道。 林凡抬起头，纳闷地朝电视上看了一眼。 “下面播报一条新闻。” “经组织研究决定，任命叶凌冰同志为长垣区区长。” “……” 新闻上面叶凌冰的照片，看着是如此的漂亮和清冷。 “林医生，你知道吗？这个女人是我的偶像！” “她气质好长得漂亮，现在还当上了最年轻的女区长，实在是太厉害了！” “人和人的差距，真的好大啊！” 欧晓倩满脸的羡慕。 “她终于如愿以偿了！” 林凡却是五味陈杂地说了一句。 第31章 主动出击 叶凌冰之前被列入考核对象，并不是第一顺位。 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晋升区长了。 不知道是不是萧显宗在背后运作的原因——毕竟他在组织部工作，有着得天独厚的便利性。 “林医生，你认识叶凌冰？” 欧晓倩惊讶地扭头问道。 “她可是经常上报纸，我认识她也不稀奇。” 林凡笑着说道。 “林医生，你知道吗？叶凌冰可是我的偶像。” 欧晓倩眉飞色舞说道。 “哦？” 林凡好奇道，“那你又是怎么认识她的？” “当年她到我们学校演讲的，我看到她第一眼就被惊艳到了。” “她的五官很漂亮，气质很出众，而且说话声音很好听。” “我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女人！” 欧晓倩兴奋地说起了当年的初见面。 “的确，我第一眼看到她也是这么想的。” 林凡在心中默默补充了一句。 当年叶凌冰被推进急救室的时候，虽然疼痛导致面容憔悴。 但是，那个容颜和气质对林凡来说，也是惊为天人。 所以，他不顾医院规定和实习生的身份，强行出手将叶凌冰从鬼门关抢救回来。 “从那之后，我就一直默默地关注着她。” “她从副区长升到了正区长，以后说不定还能当上市长。” “这也算是咱们女性的优秀榜样了。” 欧晓倩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拳头。 “有榜样是不错的，但也要需要擦亮眼睛甄别。” “了解一个人，也不仅仅只看表面。” 林凡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我吃完了，你慢慢吃。”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 背影有些落寞和孤寂。 “林医生到底怎么了？” 欧晓倩能感觉出来，他说话和反应好像有点怪。 林凡来到病房的时候，梁泉正在拿手机看新闻。 “梁大哥，在看什么呢？”林凡随口问道。 “看新闻分散一下注意力。” 梁泉笑了笑，“不然这伤口疼得我受不了。” “一般术后的确会有这样的疼痛恢复期，熬过去就好了。” 林凡坐在旁边，问道，“看什么新闻呢？” “没什么，就是一则任命新闻。” “我们身为公务人员，也得时刻关注官场上的动向。” 梁泉将手机放在了一旁。 “是那个新上任的女区长？” 林凡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嗯，你怎么知道？” “刚才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我也看到了。” 林凡想了想，随后问道，“梁大哥，你觉得这个女区长是靠关系上来的，还是凭借个人能力？” “我跟叶区长的接触不多，大概只见过两三次面。” “她是一个非常理性且睿智的女人，政治素养优秀。” “当然了，不管她通过任何方式上来，在区长位置上的表现应该不会差。” 梁泉认真分析道。 在官场上，个人能力和人脉资源，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你对她的评价这么高？” 林凡倒是有些诧异。 “实事求是说而已。” “你怎么忽然对这个女人产生兴趣？” 梁泉看了他一眼，调侃道，“看上这个漂亮的女区长了？” “梁大哥，现在也没有外人，所以我可以跟你实话实说。” “叶凌冰，是我老婆。” 林凡一字一顿道。 “什么？” 梁泉因为惊讶，差点要从床上撑起来。 不过，伤口的疼痛还是将他强行封印在了床上。 “你这家伙，怎么不早说？” “还好我刚才没说她坏话。” 梁泉苦笑一声。 如果林凡有这个区长老婆，他当初出手相助就显得自作多情了。 “不过我们离了，就在前几天。” “所以，应该称呼她为前妻更合适。” 林凡又补充了一句。 “离了？” 梁泉更加纳闷了。 老婆是区长，你怎么还离了呢？ “我不希望自己变成她晋升路上的绊脚石。” “况且……我还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 “或许分开，对双方都是一种成全。” 林凡说得很是坦然，一点遗憾的感觉都没有。 “林老弟，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梁泉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 能放弃这么美貌和位高权重的妻子，不是每个男人能做到的。 当然，拥有权力的时候，必将会带来疏远和猜忌。 身处官场中，梁泉也见过太多闹到鸡飞狗跳的事情了。 “你可别安慰我了。” 林凡摸着鼻子苦笑一声，“梁大哥，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不行，太危险了！” 梁泉听他说完晚上想去赌场收集证据的事情，立即出声反对。 “这可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如果错过了，我们就少了切入点。” 林凡对他的反应并不感到奇怪。 也能看出，他是为自己的安全考虑。 “不管怎么说，安全要放在首位。” “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梁泉苦口婆心地说道，“这证明对方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所以，一定要讲究方式方法。” “我等不了了。” “在你出院之前，一定要将这个事情做个了断。” 林凡却是固执道。 “你……” 梁泉还要说些什么，却被他打断。 “梁大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可以给你个承诺，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如果越是不能早点解决这件事情，那肖成川的报复就会越来越疯狂。” “我想你也明白，主动出击比被动防守要好得多。” 林凡一字一顿，眸光坚毅。 “那……好。” 梁泉似乎被他所感染，也不再那么固执了。 “况且，我还找了一个得力的帮手。” “有她在，我更加有底气。” 林凡笑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安全一定要放在首位！” 梁泉就像是亲大哥，再次叮嘱了一声。 “行！那你好好休息，我下午还要坐诊。” “等我好消息！” 林凡说完就走出了房间，回到了全科坐诊。 等到下午最后一个病人看完，他就急匆匆地回到了宿舍。 换了一身便装之后，林凡站在了门外等待。 “吱呀……” 程若楠也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她是一身非常潇洒的运动装，看起来非常干净利落。 “准备好了？” 林凡笑问道，“程医生，我们现在出发？” “出发！” 程若楠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 第32章 打死你！ “我就欣赏程医生的爽快！”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林凡神秘地开口道。 “什么事情？” 程若楠下意识问道。 “化妆。” “啊？” 程若楠愣了一下。 “咱们这次去的地方，可能会有点危险。” “所以，乔装打扮方便掩人耳目。” “我们目前只做到了乔装，还没有打扮。” 林凡耸了耸肩。 “这么麻烦？” 程若楠眉头皱得越来越近。 虽然她是个女人，但基本上都是素面朝天。 顶天了，就是冬天的时候干燥擦点护手霜和面霜。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我一个男人都不嫌麻烦，你还嫌麻烦？” “跟我来！” 林凡打了个响指。 “装神弄鬼！” 程若楠白了他一眼。 来到了一楼的宿舍，林凡敲了下103的房门。 “林医生，你们来了？” 欧晓倩打开门，就跟特务接头一样左看右看。 “晓倩，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林凡笑呵呵说道。 “放心，化妆我可是专业的，快进来。” 欧晓倩让出身，示意他们进来。 一进屋，就能感觉这是个女孩子的屋子。 打扮得特别温馨整洁，好多粉色浪漫的因素。 当程若楠进门之后，一双眼睛都快看直了。 与之相比，自己就像是个原始社会的野人。 “程医生，赶紧坐。” 欧晓倩将一个玩偶从凳子上移开。 “嗯。” 程若楠坐了下来，动作略显僵硬。 她的内心很忐忑，甚至比遇到最难的外科手术还要紧张。 因为，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化妆。 “放轻松，是给你化妆又不是上刑。” 林凡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焦虑，忍不住笑着提醒了一句。 “程医生，别紧张。” “我化妆技术很好的，保证把你化得漂漂亮亮的。” 欧晓倩也在一旁道，“你的底子很好，非常容易化的。” 程若楠虽然平时不化妆，但是皮肤相当细腻，甚至连痘印和粉刺都没有。 没有女孩子不羡慕这样清新自然的好皮肤。 “哦。” 程若楠虽然口中答应，拳头还是握得紧紧的。 让她化妆，跟给她上刑也差不多。 “就……也不用化得特别漂亮。” 林凡赶紧阻止道。 “为什么？” 欧晓倩扭头困惑道。 “你给她化得稍微风尘一点。” “就是那种大浓妆，懂吗？” 林凡的手在空中比画着。 “哦。” 欧晓倩虽然困惑，但也没有多问。 林医生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就是了。 “你是不是在耍我？” 程若楠皱眉，眼神足以杀人。 她这辈子，最讨厌那种艳俗的大浓妆了。 “你忘记了吗？这次咱俩是去赌场。” “去赌场的是什么人？肯定是那些不太正经的人。” “搞得太漂亮，容易让人起疑。” 林凡振振有词。 “真的？” 程若楠一听跟等下的事情有关，态度稍缓。 “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还骗你不成？” 林凡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行，那化！” 程若楠只能妥协。 横竖都是一刀，那就随他去。 “那你们先去化着，我还有事情要办。” 林凡说完，就匆匆地推门出去。 他跑了好几家银行，在取款机上取出了十万块现金。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程若楠的妆容已经化到了尾声。 “林医生，你看看怎么样？” 欧晓倩兴奋地开口道。 林凡定睛一看。 程若楠化了一个非常有视觉冲击的妆容。 眉毛用眉笔加粗，脸上涂得很白，眉角弄成了那种烟熏妆，贴了假睫毛。 甚至就连嘴唇，都涂成了艳红色。 明明是浓妆，却一点不媚俗。 反倒是还有种九十年代那种女港星的感觉，明艳动人。 毕竟底子太好了。 “林医生，你还满意吗？” 欧晓倩见他十来秒钟不说话，还以为自己没化好，心情有点惴惴不安。 “非常满意！” 林凡笑了笑。 也真不能故意将她朝丑里去化，就怕弄巧成拙。 反正，现在几乎没有人能认出来，这个明艳的女人就是那个不苟言笑的程若楠。 “程医生，你再戴上这个。” 欧晓倩又拿出了一顶假发，给她戴上了。 如此一来，变装成功！ 程若楠只是看了一眼镜子，就不敢再看了。 镜子中的人，让她感觉到陌生，甚至有点……害怕！ “林医生，到你了。” 欧晓倩又拍了拍椅子。 “好咧！” 林凡大大方方坐了下来。 很快，化完结束。 “晓倩，你这化妆技术太厉害了！” 林凡竖起了大拇指。 欧晓倩特意给他眉毛加粗，眼角加了一个小疤痕。 这个小举动，堪称是神来之笔。 戴上一个平框眼镜之后，就像是佯装斯文的暴发户，却还蕴藏着之前的狠辣。 “一般般啦！” 欧晓倩被他夸奖，心里美滋滋的。 “时候不早了，走！” 林凡对程若楠说道。 “嗯！” 程若楠点了点头。 两人走出了房门，迎面遇到了副院长秦方。 林凡故意没有打招呼，而是径直走过。 而程若楠更是没有主动打招呼的习惯，直接从他身边经过。 秦方抬头看了一眼这二人。 就觉得有点眼熟，却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所以，他刚准备抬起来的手又放了下来，擦肩而过。 走到前面的时候，恰好欧晓倩房门还没有关。 “晓倩，你过来一下。” 秦方站在门外伸手。 “秦院长，找我有事？” 欧晓倩跑了出来。 “刚才那两人是谁啊？” 秦方好奇压低问道。 “你不认识他们？” 欧晓倩眼神有些古怪。 “不认识，谁啊？” 秦方纳闷道。 “我也不认识！” 欧晓倩捂着嘴巴偷笑了起来，不免有些得意。 看来自己的化妆技术还不错，居然瞒过了秦院长的眼睛。 …… 林风二人，来到了阿燕超市。 燕姐并没有在柜台里，商店里空无一人。 “燕姐……” 林凡一连叫了几声，都没人回应。 他跟欧晓倩对视了一眼，正觉得奇怪之时。 “砰！” “妈的，给脸不要脸了是？不给钱是？” “老子今天就打死你这个臭娘们！” “……” 嘈杂的打骂声和摔东西的声音，从后院里传了出来。 “不好！” 林凡眼神一凛，立即朝后院冲了过去。 第33章 一起赌一次 冲到后院的时候，林凡看到一地狼藉。 碗、盘子、花盆……基本上能摔的东西都摔了。 一个男子正骑在燕姐的身上，挥着拳头对她进行着击打。 那浑身的酒气，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这个人像是疯了一样，一拳一拳砸在燕姐的脑袋上。 那沉闷的声音，让人听着有点牙酸。 燕姐双眼空洞无神，任凭那拳头落下，甚至连躲避都没有。 “住手！” 林凡冲了过去，飞起一脚踹。 “哎呦……” 那男子直接被踹飞了出去，撞在了后院的墙上。 “马勒个巴子，你谁啊？” 吴老二爬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林凡。 “你为什么动手打人？” 林凡气愤说道。 “她是我老婆，我想打就打，关你屁事！” “还不赶紧滚！” 吴老二恶狠狠地开口道。 “不管她是不是你老婆，打人是犯法的！” “这件事情我管定了。” 林凡眼神冰冷地开口道。 “我看你是活腻了！” 吴老二顺手抄起了一把铁锹，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 他是个送货工，平时卸载水泥和货物，那袋子都是上百斤的重量。 所以，吴老二身强体健，手上的力气也很大。 就在这时，程若楠将燕姐给搀扶了起来。 她被打得鼻青脸肿，嘴巴上都流血了。 “大妹子，别惹他，你们赶紧走。” 燕姐抓着程若楠的手，大声开口道。 她了解自己的丈夫，一旦喝过酒就像是头野兽，根本拦不住的。 “有我们在，没事的。” 程若楠淡淡开口道。 “妈的，我劈死你！” 吴老二抄起铁锹，就朝林凡的脑袋上劈了下来。 林凡一个闪身，就轻巧地躲了过去。 随后，他伸出右脚，一脚踹在了吴老二的膝盖上。 “啪！” 吴老二膝盖一软，单膝跪地。 但是，他反手扭腰，那把铁锹居然朝林凡的腰间推了过来。 换做是一般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但是，林凡却是单手握拳，笔直地击打出去。 “啪！” 这一拳，击打在铁锹的把子上。 结识的木棍，直接断成了两截。 林凡承受接过锹头，直接朝前一推。 那锋利的锹口，就抵在了吴老二的脖子上。 “别……别杀我。” 吴老二感觉到咽喉抵住的锹口，后面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么一吓，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我倒是希望你能硬气一点。” 林凡冷哼一声，随手将锹头扔在了一旁。 他转身问道：“燕姐，你没事？” “嗯……” 燕姐下意识点头，旋即面色古怪道，“你是小林？”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凡，发现他的样子竟然是完全陌生的。 要不是这个声音，她根本认不出来。 “是我。” 林凡点了点头，随后对她使了个眼色。 联想到早上林凡的交代，聪明的燕姐立刻回过意来。 “丑娘们，你联合外人来整我？” 吴老二瞬间反应过来了。 “你闭嘴！” 林凡扭头瞪了他一眼。 这么一瞪，吴老二吓得脖子朝后一缩。 一拳能把铁锹给打成两截的家伙，肯定不是个普通人。 但是，他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道：“你们赶紧走，不然我报警了。” “报警？” 林凡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吴老二还以为他疯了。 “行啊，那你现在就报啊。” 林凡伸手示意。 “你以为我不敢？” 吴老二很是窝火。 “我倒要看看，警察到底管不管你家暴的事情。” “以她这样的伤势，可以轻轻松松让你蹲进去坐牢。” 林凡淡淡开口道。 “你吓唬谁呢？” “在我们这，谁家男人打老婆被抓了？” 吴老二不以为然的冷笑。 “我看你不见棺材不流泪啊！” “好，你不报警我帮你报！” 林凡直接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按下了免提。 “喂，林老弟，找我有事？” 派出所所长王轩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王所，我有个事情想请教你。” “你们开明县如果有人打老婆，这种事情警察管吗？” 林凡对着话筒问道。 “还有这事？人在哪？我立即带人过来！” 王轩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别，别……” 一旁的吴老二的脸色一变，彻底慌了。 他去派出所办身份证的时候，听到过王轩的声音。 确定就是他！ “没事，我只是问问。” 林凡笑了笑。 “哦，我以为你看到辖区里面发生这种事情了呢。” “放心，林老弟，我们肯定管的！” 王轩认真回道。 “行，王所，回头咱们再聊。” 说完，林凡直接挂断了电话。 吴老二松了口气，旋即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这个小子，跟王所长的关系不一般啊——人家居然称他为林老弟！ “你就没有想说的？” 林凡看了他一眼。 “我……不该打老婆，我是浑蛋！” “我禽兽不如，我是畜生！” 吴老二也是个狠人。 他直接动手抽起自己的耳光，打得啪啪直响。 燕姐把头别过去，眼睛里面有泪花闪烁。 类似的场景，她见过无数遍。 吴老二清醒之后，就在不停地忏悔。 可是喝完酒，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你为什么要动手打燕姐？” 林凡冷冷地质问道。 “我……我喜欢赌。” 吴老二嗫嚅了一声，“可是我运气不好，一直赌一直输。” “知道一直输，还要去赌？” 林凡眉头一皱。 “我想着只要赢一把，就赢一把大的，我就能翻盘！” “只要把输的钱赢回来，我就戒赌了！” 吴老二眼里有狂热的不甘。 “赌狗都是这么说的！” “但你就算是走了狗屎运翻盘，也依然会选择赌下去的。” 林凡嗤笑一声，“因为，你已经适应了那种大起大落刺激的感觉。 其他的东西，已经无法刺激你的内啡肽了。” “……” 吴老二被戳穿了之后，神情有些尴尬。 “对，别信他的！” “家里已经被他完全掏空了，还欠了一屁股外债！” “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呜呜呜。” 燕姐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如果不是顾及女儿，她早就离开了。 “吴老二，你到底想不想真的戒掉赌瘾？” 林凡附身看着他。 “想！” 吴老二忙不迭地点头。 “行，那我有办法帮你！”林凡道。 “什么办法？” “带我们去那个赌场，一起赌一次！” 第34章 肥羊送上门 “你说什么？” 吴老二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都做好准备被对方一顿教育，然后配合着痛哭流涕大喊知错，从此彻底戒赌。 这一系列的流程，他门清！ 没想到，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啊！ “带我们一块去赌一次，我保证你能戒赌。” 林凡又复述了一遍。 “你不会故意挖坑给我跳的？” 吴老二满脸狐疑。 “怎么可能呢？” 林凡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小林，你可不能犯浑啊。” “那个地方是个鬼窟，正常人进去了出来就疯了。” 燕姐面色突变，连忙上前阻拦劝说。 “燕姐，你放心。” “我这次去，一定能将吴大哥劝的改邪归正。” “你信我一次！” 林凡认真对她说道。 “……” 燕姐沉默不语了。 她倾向于相信林凡，但去赌场戒赌这种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 “看见了？人家都这样说了。” “赶紧给我钱，别磨磨唧唧的。” 吴老二觉得有人撑腰了，要钱的腰杆也挺直了。 “家里的一点钱都给你搭进去了，欠的货款到现在还没给。” “我哪里还有钱啊！” 燕姐长吁短叹。 “你要是不给钱，我打……” 吴老二习惯性地扬起了手。 不过，当他触及到林凡的眼神，像是被蜜蜂蛰了一样快速收回。 “钱，我有。” “你看这么多，够不够！” 林凡解开了那个黑色塑料袋。 里面码放着一摞摞的百元大钞，足足有十捆。 “够了，够了！” 吴老二眉开眼笑，就要冲上去拿钱。 林凡却拦住了他的手，冷道：“我们不是熟客，他们会让进吗？” “放心，赌场里的人都是老客带新客。” “每带一个新人，还有一万块钱的奖励。” 说完之后，吴老二立即捂住了嘴巴。 他暗暗骂自己嘴上没把门的，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信息给说出来了。 “没关系，这一万块钱归你！” 林凡却是并不介意地摆了摆手。 “这可是你说的啊……” 吴老二两眼放光。 他似乎已经联想到今晚大杀四方，赢得走不动路的场景了。 “那地方到底在哪，远不远？” 林凡问道。 “不远，就在县外一点的地方，开车五分钟就到了。” “晚上八点的时候，准时开档。” 吴老二解释道。 “行，那你就把里面的一些关门过节说一下。” 林凡说道，“越详细越好！”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吴老二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全部地跟他们二人说了。 时间终于到了晚上七点五十。 “时间快到了，我现在就带你们去。” 吴老二一边说着，一边急不可耐地穿衣服。 随后，林凡跟程若楠坐上了吴老二的电动三轮。 大概五分钟之后，吴老二下了车。 “那里不让开车去，所以现在就要步行。” 吴老二解释了一声。 “嗯。” 林凡扫了一眼，这你就在县外一个小村子。 村子大概就十来户人家。 大晚上的，灯光很是昏暗，伴着模糊的狗吠声，看起来非常地偏僻。 不过，在村头的位置，可以看到有好几个男人在走来走去。 很显然，这几个人是专门放哨的眼线。 他们朝前走了几步远，就有一个络腮胡走了过来。 “站住！” “熊哥，我是吴老二！” 吴老二嘿嘿一笑。 “吴老二，这俩人是谁？” 络腮胡熊哥目光警惕地在林凡二人身上扫了一眼。 “哦，他们是我的朋友，想过来玩玩。” 吴老二凑到跟前，压低声音道，“熊哥，是俩找刺激的肥羊。” “你们看起来好像不是本地人啊。” 熊哥走到林凡面前，嗤笑一声。 “没错，我们是市里的。” 林凡点了点头，扶了一下平框眼镜。 那道刀疤，在昏暗的灯光下颇为凶狠。 “道上的？” 熊哥问道。 “年轻时候玩过，不过现在不玩了。” 林凡一把揽住了程若楠，哈哈笑道，“我老婆不让，说没前途。” 这下被搂得猝不及防，程若楠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她的身体僵硬，内心有种想要推开林凡的冲动。 只是，一想到这次的目的，她还是强忍住了。 “哦？” 熊哥哈哈大笑，“哥们，那你为什么不在市里玩？ 我们县里能比得起市里？” “别提了，都是些素场子，没意思。” “这些年市里扫的频繁，风声紧，没什么安全的场子。” 林凡搂着程若楠，就像是在跟朋友聊天一样坦然。 为了晚上的这次赌场之行，他专门学了一些黑话。 果然，这些话奏效了。 “哥们，不得不说你眼光好啊。” “咱们下面的场子刺激，而且保证绝对安全。” 熊哥笑眯眯地说道。 “哈哈哈……那就好。” “难怪吴老二跟我说，这里玩最安全呢。” 林凡放浪形骸地笑了起来。 程若楠在一旁浑身不自在，总感觉像是有条蛇箍在自己的腰上一样。 “安全是绝对安全，就是不知道你的米带够了没？” 熊哥的笑容忽然收敛。 米是黑话，也就是钱的意思。 “既然想玩，那怎么可能不带米？” “第一次来，随便少带点，认下门。” 林凡不动声色地将黑色塑料袋打开。 “嗯，看来米很充足嘛。” 熊哥终于再次笑了起来。 吴老二说的没错，这是一只肥羊。 “规矩你们都懂？” 熊哥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几根黑色的遮光布条。 他们赌场的规矩：每个前来赌场的赌客，都得蒙上眼睛，然后由他们带路。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防止他们记住路线报警。 而且，他们经常会更换用来做赌场的屋子。 典型的狡兔三窟！ “吴老二都跟我说了，就按你们的规矩来。” 林凡伸手接过布条，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程若楠跟吴老二，也是用黑布条蒙住了眼睛。 “手搭在我肩膀上，跟着我走。” 熊哥开口道。 林凡立即伸出手，搭在了熊哥的肩膀上。 吴老二搭在林凡的肩膀上。 而程若楠则是搭在吴老二的肩膀上。 就像是一条蜈蚣，脚下慢慢挪动了起来。 随着熊哥走了一段时间之后，林凡哑然失笑。 这个家伙鸡贼的很，是在原地绕圈呢！ 大概五分钟之后。 “可以摘了，到了！”熊哥开口道。 林凡不疑有他，直接摘掉了黑色布条…… 第35章 大还是小？ 他们现在身处在一个院子里面。 院子的顶上用黑色的薄膜布给蒙了起来，根本看不到天空。 靠着大瓦数的白炽灯，将院子里面照的十分透亮。 院子里面坐着一群光膀子，画龙刺虎的大汉。 这群人一脸横肉，看上去就不太好惹的样子，应该是赌场里的打手和放高利贷的。 “抱歉，你们手机得交出来。” 熊哥似笑非笑地开口道。 “行，规矩我懂的。” 林凡点了点头，掏出手机关机递了过去。 “这位美女呢？” 熊哥又看向了程若楠。 他的目光审视又带着几分觊觎。 毕竟，在这种地方出现程若楠这么漂亮的女人，还是少见。 程若楠也掏出了手机，交给了他。 “等你们赌完了之后，到我这来拿手机。” 熊哥将手机放进一个塑料袋里，哈哈一笑。 随后，他拍了拍手。 立即就有两人过来，领着林凡三人朝屋子里面走去。 屋子的大门打开之后，一股很呛的烟味和喧闹声就直冲脑门。 里面挤满了赌博的人，而赌的项目也是五花八门。 除了最原始的推牌九和麻将，还有刺激的炸金花、比鸡和斗牛。 甚至还有一些水果机，打鲨鱼的游戏。 完全就是一个土不土洋不洋的赌场。 “你们逛着，我先去玩一会。” 吴老二看到这个场面，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两眼放光。 他走到一个看场子的人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而且还时不时地指向林凡。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马仔走了过来，塞给了他一沓子钱。 林凡知道，这就是之前吴老二提的，带新人来的“介绍费”。 吴老二拿着一万块钱的赌本，立即就坐在了旁边炸金花的桌子。 对于他来说，赌博这种事情一刻都不愿意多等。 “真是个烂赌鬼！” 程若楠狠狠地啐了一口。 对于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她打心眼里瞧不起。 “你有想玩的吗？” 林凡却是笑了笑。 “没有！” 程若楠摇了摇头。 她对这种事情根本不感兴趣。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明白十赌九骗的道理。 “那我们就先看看。” 林凡也不着急，就拎着十万块钱的黑色袋子，在赌场里面转悠了起来。 几分钟之后。 “阿强，那两个新来的玩起来了吗？” 熊哥坐在长条凳上抽烟。 “还没有，他们一直在转着，好像对什么东西都很好奇。” 马仔阿强在一旁小声说道。 就在刚才，熊哥叮嘱他好好盯着这对男女，关注他们的一言一行。 “难道他们不是来赌的？” 熊哥眉头一挑，心生警惕。 要是真是个寻求刺激的烂赌鬼，现在应该上桌了才是。 “这个我也不清楚。”阿强摇头回道。 单从刚刚的观察来说，还不好判断他们是不是真正来赌的。 但是，林凡自始至终都很气定神闲，不像是第一次来这种场所的人。 “行了，你继续跟着。” 熊哥挥了挥手。 就在他思忖的时候，忽然电话响了。 他接起电话之后，立即恭敬地站了起来。 “虎爷，您有什么交代？” “哦，等会您带几个朋友来玩？” “放心，后面那个黄金屋我给您留得好好的。” “正好新到了一批‘嫩芽’，我再给您挑个最条顺盘靓的。” 熊哥低头哈腰地开口。 挂断电话之后，他立即站了起来。 “等下虎爷回来，一个个都打起精神。” “是！” 熊哥一个人却是朝旁边的甬道，朝院子最后面走去。 他要去给肖成川挑选“嫩芽”去了。 …… 转了一圈之后，林凡终于坐了下来。 他坐的是一个比点数大小的桌。 这是一种传承很久的赌博方式，一个竹子制成的筛盅，里面摆放着三颗骰子。 由庄家摇骰子，然后放下赌徒们选择押注大或者小。 等到掀开了筛盅的盖子之后，根据骰子的大小点数来决定输赢。 虽然赌博方式是老的，但却非常简单刺激，容易上手。 正所谓，一手定乾坤！ 所以，这一桌子上围了不少人。 赢的人面前，钱已经堆成小山。 输的人则是脸色煞白，被榨干了最后一个子儿，黯然离场。 “哥们，你是才入场的，我得跟你说下规矩。” 那个庄家长得枯瘦，一双手奇长无比。 “你说。” 林凡笑着抬手示意。 “咱们这个比点子大小，都是在摇完骰子之后，有十秒钟的下注时间。” “过了时间之后就不允许再下注了，也不允许更改大小。” “投注的最小金额是一千块，最高没有封顶！” 庄家有板有眼地介绍起来。 “行，我懂了！” 林凡点了点头。 “好！” 庄家拿起了三颗骰子朝筛盅里一扔。 他扣上了盖子，用力地摇晃起来。 “叮叮叮……” 骰子撞击筛盅的内壁，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啪！” 大约几秒钟之后，庄家将筛盅朝桌子上一扣。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庄家扯着嗓子清唱了一声。 “你觉得买大还是买小？” 林凡没有下注，而是对程若楠询问道。 “我怎么知道？” 程若楠双手一摊。 她根本都不会赌，也不知道该怎么选。 “那就买小，先买个一千块钱试试水。” 林凡悄悄瞥了一眼她的胸口，随后将一千块钱放在了代表小的押注位上。 “开！” “二三三，小！” 庄家吼了一嗓子。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买小的人欢天喜地，买大的人则是沮丧不已。 真的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庄家动作很快，将输掉的人钱用小木杆拨到了自己的面前。 而那些赢了的人，则是会用杆子推回相应部分的钱。 “看来我的运气不错。” 林凡哈哈一笑，看着面前多出来的一千块钱。 难怪那些赌徒会深陷其中。 这样来钱快的速度，能够非常有效地刺激多巴胺，让人感到很爽很畅快。 那个庄家瞥了林凡一眼，嘴角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这种情况，他见过太多了。 才开始给你一点甜头尝尝，让你觉得自己气运加身，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圣圣体。 等到将你逐渐拉到泥潭之中后，你发现的时候就再也逃不脱了，被直接一口吞噬。 俗称的“养肥了再杀”！ “啪！” 庄家再次摇晃筛盅之后，扣在了桌子上。 “这次，应该选大还是小？” 林凡又对程若楠询问了一句。 “别问我，烦不烦？” 程若楠翻了一个大白眼。 要不是想着晚上的正事，她真的想给这家伙一拳！ “那就押大！” 林凡看到她的大白眼，顿时来了灵感。 直接拿了五千块钱，押在了大。 第36章 一颗脑袋 “开！四四六，大！” 随着庄家再次清唱一声，宣布了结果。 那个木棍，将一万块钱推到了林凡的跟前。 “嘿，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林凡故意搂住了程若楠的腰肢。 “你敢……” 程若楠浑身僵硬，下意识地想要施展擒拿术。 她有把握，在一秒钟内将这个家伙给制服，然后将他的手给掰断。 “演戏演像一点，有人盯着我们。” 林凡压低声音在她耳旁说道。 程若楠悄悄地瞥过去，发现不远处的角落，果然有一个看场子的壮汉在盯着自己这边。 “如果让我发现你是故意的，你就死定了！” 程若楠同样低声道。 “放心，我从来不占女人便宜。” 林凡嘿然一笑，随后翘起了二郎腿，“就说嘛，今天我的赌运爆棚，哈哈哈……” 巨大的声音再配合他喜不自禁的笑容，可谓是春风得意。 “笑，等会有你哭的时候。” 庄家在暗地里面冷笑一声。 这个家伙，已经掉下了他精心布置的“宰肥羊”计划里来了。 接下来的两次比大小，林凡又赢了。 抛开投注的成本，他已经赢了两万多块钱了。 同桌的人看向他的眼神，已经有点变了。 “哈哈哈，赌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今天我要大发一笔！” 林凡一边将那些钱朝身边揽，一边大声说着。 可谓是嚣张得意到了顶点！ 庄家眼睛微眯，这可是计划实施的最佳时刻。 正当他准备继续摇筛盅的时候。 “等一下。” 林凡忽然开口道。 “怎么了？” 庄家被打断了节奏之后，神情不悦。 “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想要上个厕所。” 林凡起身站了起来。 “你不会赌运才起来，就准备走了？” 庄家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怎么会呢？我赌运来了，天王老子都没辙。” 林凡起身，对一旁的程若楠道，“宝贝，我去上个厕所，你先替我玩两把。” “我？” 程若楠再次懵了。 按照计划来说，没有这个环节啊！ “对，你随便押，就算输了也无所谓。” “实在不行，你每次押个一千块小玩玩。” 林凡随便交代了一声。 随后，他起身就匆匆走向屋外。 “哥们，你要去哪啊？” 阿强走了过来，拦住了林凡。 “晚上吃坏了肚子，现在闹腾的厉害。” “你们这厕所在哪，我去解决一下。” 林凡捂着肚子，匆匆交代了一下。 “厕所就在后院，我带你去。” 阿强见他表情痛苦，不像是假的。 “我自己去就行了。” 林凡讪笑一声。 “不行！” 阿强斩钉截铁地拒绝。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语气可能重了，立即补充道：“我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好。” 林凡琢磨出了一些猫腻。 他跟在了阿强的身后，走出了屋子。 一旁有个通道，是通向后院的。 还没有走出几步远，迎面碰到了熊哥。 “哥们，你这是怎么了？” 熊哥叼着香烟开口问道。 “吃坏了肚子，急需解决一下子。” 林凡解释了一下，随后笑着道，“你们这个场子不错，真的旺我啊，我赢了不少钱了。” “哈哈哈，我就说这个地方不会有错的。” 熊哥压低声音对阿强问道，“这个家伙有没有可疑之处？” “没有！” 阿强摇了摇头。 “看好他，别让他乱跑。” 熊哥又叮嘱了一声。 “放心，熊哥。” 阿强拍着胸脯保证。 “那你慢慢玩，赌得开心。” 熊哥摆了摆手，就朝前院走去。 借着昏暗的灯光，林凡看到了他手掌上还有血迹。 “跟着我朝前面走。” 阿强对林凡说了一句。 “嗯。” 林凡跟在他的身后，一直走到了后院。 后院一点不比前院小，同样上面铺了黑色的薄膜布，全靠着灯光照明。 最后面一排有三个房间，每一间都有灯光亮着。 这三个房间只有门，并没有窗户。 “哎……你准备去哪？” 阿强看到他准备朝这三个房间走去，顿时叫了一嗓子。 “厕所不是在这吗？” 林凡一脸无辜道。 “当然不是，这里是专门给贵宾准备的房间。” “你不要随便乱跑，别给自己惹麻烦！” 阿强一张脸垮了下来，威胁道。 “贵宾？” 林凡立即就不乐意了，“难道我算不上是贵宾吗？” “贵宾的门槛是百万筹码，你有吗？” 阿强瞥了他一眼，面带嘲讽。 他的黑袋子里只带了十万现金，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这样的家伙可能比一般的烂赌鬼强点，但还算不上是富豪级别。 “那我是钱没带够。” 林凡嗫嚅了一声，随后问道，“那另外的房间呢？总不能都是贵宾房？” “哥们不该问的别问！” “你到底上不上厕所了？” 阿强将烟蒂踩熄，不耐烦地说道。 “当然上！” 林凡立即道。 “就在这里面，你自己进去。” 阿强不耐烦地指向旁侧一个小门。 “嗯。” 林凡朝小门走去。 不过，还是悄悄朝一旁的三间房瞥了一眼。 他总感觉，这最后一排三个房间肯定暗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否则，阿强不至于这么紧张。 推开了门之后，林凡朝外面看了一眼。 阿强又点燃了一根烟，倚在了墙边正在看手机。 很显然，他这是在外面盯着自己！ 他关上了门，先是观察一下厕所里的环境。 厕所里面一股难闻的尿骚味，只有一个蹲坑一个洗手池。 旁侧还有一个专门砌起来的杂物格，里面堆了些木柴和农具——看样子是原房主留下的。 确认安全之后，林凡先是打开了水龙头。 然后，他从衣服的内衬里掏出了一个小型的手机。 打开之后，给梁泉发了个信息。 “我已经来到了赌场。” “那边情况怎么样？” 梁泉言简意赅询问。 “这个地方真的是不简单。” “按照这个赌博的规模，足够让肖成川进去了。” 林凡打字速度很快。 “好，你收集足够的证据。切记，一定要保证人身安全。” “放心，梁大哥。” 林凡发完信息之后，立即关机。 关机的刹那，他忽然浑身一僵。 因为，他刚刚好像看到杂物格最顶端的那捆木柴“动”了一下。 他眼睛没有花，千真万确动了一下。 “谁在那？” 林凡眯起了眼睛，小声道。 不过，根本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其他动静。 除了水流声，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难道是闹鬼了？ 不！ 林凡从来不信鬼神之说。 他屏息凝神，上前一把将木柴给搬开。 一颗脑袋，赫然出现在眼前！ 第37章 玩把大的！ 准确地说，是一颗少女的脑袋！ 这个少女一头乱糟糟的长发，脸上脏兮兮的。 唯独一双眼睛，清澈透亮。 一颗会眨眼睛的脑袋忽然出现，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如果林凡不是个医生，恐怕会当场被吓得晕厥过去。 “救我！” 少女嗓子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林凡立即上前，凝声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 “我是被人拐到这的，求你救我出去！” “我会给你钱，好多好多的钱。”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嘴巴颤抖。 这是因为长期处在恐惧中，所造成的结果。 “拐卖妇女？” 林凡眼神一凛，“能不能跟我具体说说情况？” “好的。” 女孩吞咽了一口唾沫，稳定了一下情绪。 随后，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情况。 她叫古欣妍，是一名大学生。 前几天，她跟几个朋友结伴来二龙山登山旅游。 没想到遇到暴雨天气，视线很差，跟朋友走散了。 她还失足掉进了小河里，被冲到了下游位置，无意中被一个放羊的老头给救了。 身上的钱包、登山包、手机，全部掉进了水里。 放羊老头给了她一点干粮，让她去县里求救。 刚赶到县旁的村子，古欣妍遇到了一个男子，于是跟他求救。 没想到，这个举动却将她推进了无尽的深渊。 这个男子假意帮忙，将她带到家中。 一进这个房子，古欣妍就立即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没有人会将院子的上面用黑色薄膜布遮起来。 而且院子里面有很多看起来很可怕的男人，一个个目光像是要吃人。 古欣妍借口想要走，但是大门却被关上。 她反抗，却遭受到了毒打，被关进了一个没有窗户的屋子里。 “你没有想过办法逃跑吗？” 林凡小声问道。 “我也想要逃，可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 古欣妍痛苦不已地说道，“这个地方，有人二十四小时把手。 我们像是家禽一样被关在里面，空气浑浊，看不到阳光。” “你们？” 林凡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对！这个屋子里面，还有七个像我们一样的女孩子。” “她们在这里遭到了非人的折磨和虐待，有几人已经被打得大小便失禁，精神不太正常了！” 古欣妍满脸的痛苦，似乎不愿意再回想这种痛苦。 “为什么你的身上没有伤痕？” 林凡一眼就看到了问题的关键。 她虽然头发乱糟糟，脸上脏兮兮的，但是却没有伤痕。 “因为，我是嫩芽。” 古欣妍轻咬嘴唇道。 “什么是嫩芽？”林凡问道。 “就是……未经人事的处子！” 古欣妍咬紧牙关道。 “嗯？” 林凡心想这二者有什么联系吗？ “根据我的推测，前面应该是一个赌场。” “而关我们的房间旁边两间，是专门给那种金额很大的贵宾准备的。” “一间用来赌博，一间用来陪睡。” “玩到开心的时候，赌场就会挑选女人来服侍他们。” “像这种嫩芽就会被拍卖初夜权，价高的人得到，强行陪睡。” “前天有个姐姐被折磨得很惨，回来的时候下体一直在流血。” “这帮人，根本就是魔鬼来的！” 古欣妍说到这，浑身剧烈地颤抖。 她现在仿佛置身于炼狱。 而开设赌场的这帮人，一个个都是吃人的魔鬼！ “你为什么会相信我？” 林凡冷静问道，“就不怕我跟他们是一伙的？” “怕……但是我没得选。” “假如今天不逃跑成功，那我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古欣妍轻咬嘴唇，满脸的决然。 “为什么这么说？” 林凡有些纳闷。 “刚刚他们过来挑人的时候，已经选好了！” “今天晚上，我就会被当成嫩芽推出去。” “我只能孤注一掷了！” 古欣妍说到这，已经是泪眼朦胧。 眼睁睁地看着厄运来临而无从抵抗，那种感觉是最绝望的。 “好，我可以帮你。” 林凡沉声说道。 “真的？” 古欣妍差点激动地叫出声来。 “但是……不是现在。” 古欣妍的眼神骤然黯淡了下来。 “我来赌场，也是为了查他们幕后老板的底细。” “现在进行到了关键的时候，还差临门一脚。” “如果你信我的话，就等我回来救你！” 林凡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开口道。 “好，我相信你！” 古欣妍想都不想，就开口道。 “哥们，你到底好了没啊？” 阿强那不耐烦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古欣妍面色剧变。 “马上就好，这肚子疼得厉害。” 林凡立即扭头扯了一嗓子。 “快点，别磨磨唧唧的。” 阿强的声音非常的不满。 “记住，你就在这，哪里都不要去。” “我一定会回来的。” 林凡叮嘱了一声。 “好！” 古欣妍重重点头。 现在也没有办法选，只能押宝在她的身上。 林凡重新将那些柴和杂物搬回去，将古欣妍给伪装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来到了水龙头前洗手。 “砰！” 门忽然被强行踢开了。 “怎么了？对男人上厕所感兴趣？” 林凡扭头一笑道。 “你上厕所怎么这么慢吞吞的？” 阿强捏着鼻子不满地骂了一声，眼睛快速在里面扫了一下。 “急什么？不解决爽了，等下不是影响我发挥？” 林凡得意地笑了笑。 “赶紧的！” 阿强退了出去。 林凡走了出去之后，阿强就将门给关上。 随后，他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林凡。 重新回到了赌场里面，程若楠的面前已经堆了不少钞票。 “手气怎么样？” 林凡一笑道。 “真是见了鬼了，你们这对的运气居然都这么好。” “你上个厕所的功夫，这位美女都赢了快小一万了。” 庄家挤眉弄眼道。 赢了一万？ 林凡心中冷笑。 这庄家为了做局，还真是耐得住性子啊。 “那是当然，我是出了名的运气好！” “今天晚上，我跟老婆一定要大杀四方！” 林凡得意大笑。 “谁是你老婆？” 程若楠冷冷地开口，强压内心的不适感。 即便是在做戏，她也不想被这样称呼。 “哎……别生气嘛，要是赢了之后，我给你买包。” 林凡就像是惹怒了老婆的男人，在一旁安慰起来。 “哼！” 程若楠坐到了一旁，将位置重新让给了林凡。 不过，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就像是在打情骂俏。 “叮叮叮……” “啪！” 筛盅落下。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庄家说完之后，对林凡看了一眼。 “运气这么好，我当然要玩一把大的！” “我押五万小！” 第38章 押天门！ 林凡拿出五沓子大钞，直接扔在了小上。 这扔钱的动作，颇有种土豪的架势。 四周的赌客也被哄得一愣一愣的，有些人悄悄地把原来的下注结果，改成了跟林凡一样的。 “你们就不怕我输了？” 林凡嗤笑一声，朝四周的人看了一眼。 “不怕，跟着你后面有肉吃！” “对，你的运气好的很，一定能赢！” “你吃肉，我们跟着喝汤。” “……” 那群赌客纷纷找起了理由。 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无耻嘴脸，林凡心中冷笑。 庄家马上就要收网了，你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果不其然。 “买定离手，开！” “一二二，小！” 看到这个结果，林凡顿时“面如土色”。 他一把按在了桌角，连声道：“怎么可能？运气不是一直站在我这边的吗？” 其他的赌客也是唉声叹气，如丧考妣的样子。 他们觉得林凡的运气好，跟着一块下，却没想到全都输了。 庄家将大部分的钱，拨到了自己的跟前，嘴角有抑制不住的得意。 凭他在老千界的地位，想动手脚赢这帮人不是轻轻松松？ “还玩不玩？” 庄家眯起了眼睛问道。 “当然玩，下巴我肯定连本带利赢回来。” 林凡一副不甘心的样子，狠狠地又抽出五万块钱来。 刚才拉五万块钱，不过只是赢来的，现在才动到自己的本金而已。 其他的赌客则是没有说话，一副思考的样子。 他们决定先看看情况再说。 “那我们继续。” 庄家拿起筛盅，懒懒散散地摇晃了起来。 凭借林凡那异于常人的听觉，可以分辨出来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骰子撞击的声音稍稍有些发闷，没有一开始那么清晰。 “这骰子里面灌了水银。” 林凡瞬间判断了出来，骰子已经被庄家换了。 当年他所在的小村子里，有一个后八门之中千门的传人。 这人左手已经被仇家砍断，身体虚的很，不过单手摇骰子能力是出神入化。 他经常到爷爷这里来看病抓药，所以会看到打穴认穴的林凡。 看到林凡天赋很高，就主动要收他为徒，暗地里教他摇骰子。 无论是任何点数，只要想摇都能摇出来。 而且，他还告诉林凡该如何区分正常骰子，还有那些做手脚的骰子。 林凡学习能力超强，仅用半年的时间就将他的摇骰子的手艺学了大半。 他靠这一手能力，从小伙伴那里赢了不少麦芽糖。 被爷爷知道后，将他胖揍了一顿，并且呵斥这是歪门邪道，绝不能学！ 否则，就将他腿给打断。 林凡不敢忤逆爷爷，刻意疏远那个千门传人。 大约在他上高中的时候，放学回家的时候是最后一次看到这个奇人。 他坐在一辆高档轿车里，还用右手对林凡打招呼。 从那次挨打之后，林凡从来没有用过千术能力。 而今天，恰好派上用场了！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庄家一如既往地将筛盅扣在了桌子上。 “继续五万，我押大！” 林凡非常自信，然后拿出了一半的钱，压在了大上。 根据他的听力，甚至能分辨出这次骰子的点数。 庄家嘴角牵扯一丝笑意，随后右手轻轻按在了桌子边缘的位置。 只见他微微用力，筛盅里传来了细不可闻的骰子翻滚的声音。 “买定离手，开！” “一一三，小！” 庄家清唱完之后，嘴角带着冷笑。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怎么会这样？” 林凡双手用力地一拍桌子。 看到这个结果，其他赌徒都是松了口气。 还好没跟着他一起下，否则得把钱搭进去。 “看来，你的运气用尽了。” 庄家撇了撇嘴。 “怎么可能？我明明一开始的运气很好的。”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林凡双眼通红，一脸不可置信。 一旁的程若楠眉头微皱。 虽然她本人对于金钱并没有什么概念，但也知道五万块不是什么小数目。 一把就输了进去，就跟扔水里一样连水花都没有。 “够了，别赌了！” 程若楠开口小声，准备将他拽开。 她不想林凡彻底迷失下去，越陷越深。 “不！我还有钱！” “我要用剩下的钱，一把翻盘！” 林凡咆哮一声，粗暴地一把将她的手给打开。 “那我不管你了！” 程若楠也是气的上头，板起面孔。 看到这二人吵架，庄家心中笑的更得意了。 身为一名厉害的老千，不仅仅要有厉害的出千手段，还要深谙人性心理。 林凡的这个表现，典型的是输上头了。 人一旦上头就会丧失理智，变得冲动。 “行，那就继续！” 庄家看了一眼林凡面前的钱。 也就一把的事情。 “叮叮叮……” 一翻摇晃之后，筛盅扣在了桌子上。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庄家风轻云淡地伸手示意。 “最后五万块钱，老子要一把押掉。” 林凡拿着手上的五万块钱，面孔有些狰狞。 只是，在选择大小的时候，他却有些迟疑了。 一会放在大，一会放在小。 举棋不定！ “时间快没有多少了。” 庄家不耐烦地提醒。 “行，不管了，就押它！” 林凡一咬牙。 他将仅剩的五万现金，全部押在了……天门！ “你是不是疯了？这可是天门啊！” “对啊，这个概率可比另外两个小多了。” “还是想想清楚！” “……” 四周的赌客全都发出了惊呼声，然后大声劝了起来。 天门，也就是俗称的豹子。 也就是三颗骰子摇成一样的数字。 如果赌中的话，可是一比五十倍！ 在他们赌这么多次，出现天门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但是，没有任何人有魄力押天门，全部被庄家通杀！ 林凡输急眼了，将所有的钱押在了天门。 这跟把钱扔在水里有什么区别？ “怕什么？要赌就赌一次大的，我就押天门！” “赢了，吃香喝辣的。输了，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 林凡大笑一声。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癫到极致的疯狂赌徒！ “你确定？” 庄家似是在善意提醒。 其实他心中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为了确保这次能赢，他特意控制了骰子的点数。 好巧不巧，就是天门！ “我确定，你开！” 第39章 滚？还是砍你一只手？ 林凡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钱都要输光了，还笑得出来？” 程若楠在一旁悠悠叹了口气。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家伙根本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理智。 难怪人们都说，赌和毒只要沾上一样，就彻底把人变成魔鬼！ 林凡现在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行！” 庄家一口答应下来。 虽然这小子走了狗屎运，猜出了这次的结果。 但是，他身为一个老千，岂能让这个家伙得逞？ 他双手暗在了桌子边上，悄悄注入了一股暗力，用来改变骰子的点数。 “咔哒！” 耳畔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声之后，他的嘴角轻轻勾勒一下。 从天门点数改成其他结果，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只需要将一个骰子的数字改变即可。 “买定离手，开！” 庄家习惯性地清场之后，准备伸手去掀筛盅。 “等一下！” 林凡忽然用力一按桌子站了起来。 “怎么？你后悔了？” 庄家眼睛一眯，冷道，“抱歉，现在想改已经晚了。” “买定离手，我当然不会改！” “但是，最终结果我不想由你来揭示。” 林凡淡淡开口道。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动手脚？” 庄家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 “怀疑谈不上，只是觉得反正是最后一把了。” 林凡看了他一眼，“不如换个人来开？” “换谁？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跟人联合起来耍诈？” “你这个要求，不符合我们这里的规矩。” 庄家冷冷说道，觉得他在故意刁难。 “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为难！” “你不相信在座的人，总应该相信你们赌场里自己人？” 林凡笑着开口道。 “自己人？” 庄家愣在了原地。 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换他来开！” 林凡伸手一指阿强。 “我？” 阿强也是一脸懵。 “对，就是你！” “我感觉你很旺我，想借你的招财小手一用！” 林凡笑呵呵说道。 “呃……” 阿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在赌场看场子这么长时间，他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行，就由你来开。” 庄家却是对他使了个眼色。 反正骰子点数已经改了，只要是自己人开也无所谓。 “行！” 阿强也难得有个露脸的机会。 他龙行虎步走上前，迎着众人的目光，缓缓地将筛盅开揭开。 “开！六，六……” 庄家忽然脸色大变，声音也变得荒腔走板，“天……门？” 他揉了揉眼睛，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筛盅里，居然三颗骰子的数字一模一样。 “天门！真的是天门！” “我靠，那赔五十倍，岂不是二百五十万？” “天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赢这么多钱！” “……” 这个桌子旁的赌客，全都跟疯了一样。 其他桌的人也被这边的动静给吓到，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了过来。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单押天门中的！ 这已经可以用神迹来形容了！ “看来我的运气很好啊，哈哈哈！” 林凡仰天大笑了起来。 一旁的程若楠是目瞪口呆。 她不是因为林凡赢这么多钱而惊讶，是因为他的狗屎运而感到惊讶。 这么低的概率，都能给他蒙中？ “这不可能！” 庄家的声音变得尖锐了起来。 “怎么不可能？” “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骰子点数是六六六。” “而且，打开筛盅的是你们自己人，我可没有经手。” 林凡淡淡一笑，看向了阿强。 阿强看到了他笑眯眯的眼神，浑身一颤。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被摆了一道。 “还是说你出千没出好，变成了出错了？” 林凡又补了一刀。 “怎么会呢？” 庄家讪笑一声，后背已经满是冷汗。 要是被虎爷知道因为他的失误，导致赌场输掉了二百多万。 那他全完了！ “既然没有问题，那就给钱呗。” 林凡压低声音道，“你们这么大个赌场，不会想着赖账？” “我……我……我。” 庄家支吾了半天，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回。 他身为一个老千，给赌场赚钱是为己任。 可是，现在拱手给别人送钱，那他可做不了主。 “怎么了？” 就在这时，熊哥带着几人闻讯赶来。 “熊哥，你来的正好。” 庄家立即上前，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熊哥也是惊讶万分。 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赌中了天门？ “哥们，恭喜你哈。” 熊哥到底是赌场的负责人，反应还是很快。 他笑眯眯地走上前来。 “同喜同喜。” 林凡敷衍地回了一声，“那我赢的钱，可以给我了？” “那是当然！” 熊哥将桌子上所有的钱，全部倒进一个袋子里，然后递给了林凡。 里面大概有二十来万。 “如果我没有记错，天门是翻五十倍！” “这点钱，好像不够？” 林凡眯着眼睛说道，“你们开这么大的赌场，难道也玩耍赖这一套？” 听到这话，那群赌客们一个个眼神古怪了起来。 如果只准输不准赢，那他们来这赌岂不是摆明了送钱？ “哎……你这话说的。” “我们开赌场，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为主。” “这里的现金不够，你跟我到后面来拿。” 熊哥陪着笑脸道。 林凡心中冷笑，当然知道这群人想干什么。 “行啊，那我就跟你走一趟。” 林凡将袋子递给程若楠，并且暗暗使了个眼色。 两人在熊哥的带领下，朝后院走去。 有好几个马仔，叼着香烟跟了过来。 “等下情况不对劲，你就去厕所的位置。” “他们囚禁了一个叫古欣妍的女孩，你把她带回医院。” 林凡压低声音道。 “那你呢？” 程若楠小声问道。 “就这几个杂鱼，我还是能搞定的。” 林凡自信满满说道。 “好！” 程若楠也不墨迹，点了点头。 来到了后院位置，熊哥忽然站定了脚步。 后面几个马仔，则是将那条道的后路给完全堵住了。 “不是说好带我去拿钱吗？” 林凡笑着问道。 “你他妈差不多得了，别给脸不要脸。” 熊哥扭过头来，恶狠狠地说道。 “你们什么意思？想赖账？” 林凡眯起了眼睛道。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小子来路不正。” “在我的场子里出老千，我看你是活腻了！” 熊哥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匕首。 “要么，你赶紧滚蛋！” “要么，砍你一只手！” “路怎么走，你自己选！” 第40章 逃！ 熊哥叼着香烟，眯着眼睛看向林凡。 那可怕的眼神，就像是野兽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出千吗？” 林凡耸了耸肩道，“总不能凭你一张嘴，就随口诬陷我？” “你知道那个庄家是谁吗？” 熊哥冷笑一声。 “谁啊？” “他是咱们这一带有名的骰子王，师从骰子大师侯三光。” “可以这么说，咱们没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玩鬼！” 熊哥得意地开口道。 “侯三光？那不是个老千嘛！” 林凡忽然笑了起来，“一个开赌场的找个老千来做庄家，你们够损的啊！ 还好意思贼喊捉贼？” “你……” 熊哥的笑容一僵，表情无比难看。 他忘记了这一茬，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不管怎么说，你今天就这两条路走！” 熊哥也不装了，直接摊牌了。 要钱嘛，没有！ “那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个钱我要定了！” “你要是不给，这赌场也别想开下去！” 林凡的态度同样很坚决，“一个耍赖的赌场，到底谁还敢来？” “行，那是你自找的！” “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没有你的嘴巴硬！” 熊哥挥了挥手。 手下的一群人，立即冲了过来。 只不过，跑在最前面的阿强，还没有来得及靠近林凡的身边。 “砰！” 一拳直接砸在他的门面，鲜血直流。 就在这个时候，程若楠一言不发就朝厕所冲了过去。 “妞，你想去哪啊？” 有四五个男子，则是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几人的眼神肆无忌惮，在她的身上游弋着。 程若楠话也不说一句，抬手就朝一人的手臂抓了过去。 抓中之后，瞬间反扭。 随后，脚下一个扫堂腿划过。 “啪！” 那人翻身脑袋着地，声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直接收获了婴儿的水面。 林凡跟程若楠，各自为战。 这些赌场看场子的人虽然一个个五大三粗，但终究只是流氓混混而已。 他们只会下死手，利用人多欺负人少。 林凡大开大合的古拳法，让这群人遭了老罪了。 每挥出一拳，必有人吃痛倒地。 一群人，竟然愣是拿林凡没有任何的办法。 程若楠，那身手也是非常的矫健和凌厉。 只用最简单有效的攻击方式，就能让对手彻底失去战斗力。 “啪！” 程若楠解决完一人之后，奋力一脚踹开了门。 她好像是一阵风般，冲到了厕所里面。 “古欣妍，你在哪？” 程若楠问了一声。 “我在这！” 古欣妍拨开了那些柴火和杂物，露出了脑袋。 “跟我走！” 程若楠上前，七手八脚地将她扒拉出来。 然后拽着她的手，冲出了厕所。 此刻，林凡的身边已经躺着五六个人，正在痛苦地呻吟着。 前院的打手听到后面的动静，源源不断地冲过来。 或许是先前那批人没有预料林风这么猛，所以那些打手都是没有武器的。 后面冲进来的这群打手，手里已经有了砍刀和钢管。 “给我整死这个家伙！” 熊哥霸气地一挥手，吼了一嗓子。 打手们哇哇乱叫，朝林凡冲了过去。 有了武器傍手，情况就不太一样了，可以避免贴身肉搏。 林凡顿时感觉到了压力！ 他每一次出手打到人，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就有明晃晃的砍刀劈砍过来。 那让人反应不及的偷袭和神出鬼没的闷棍，让他动作也稍稍有些变形。 “唰！” 程若楠见此情形，毫不犹豫从腰间拔出了那把没出鞘的军用匕首。 她直接将面前一人手中的砍刀击飞。 随后，她一个矮身，冲到了林凡的面前。 一记飞踹，将准备偷袭之人手中的钢管踢飞。 “你带着她先走！” 林凡扭头说道。 “可你很危险。” 程若楠不放心。 “我有办法自保，你们先走！” 林凡一反常态地吼了一嗓子。 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戾气，仿佛一头发怒的雄狮。 眼神之中，带着不容置否的霸道和威严。 “我们走！” 程若楠拽着古欣妍的手，准备强行突围出去。 “也不打声招呼，就这么走了？” 熊哥拦住了她们二人，冷笑连连，“想把我这边值钱的‘嫩芽’带走，你胆子不小啊。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看到这个女人想带走古欣妍，熊哥就已经意识到一个问题。 林凡两人来赌场，绝对不是来赌钱那么简单！ 所以，绝对不能让他们离开！ “别……别打我！” 古欣妍看到这张脸，就联想到之前的遭遇。 她满脸恐惧地躲在了程若楠的身后，浑身瑟瑟发抖。 “人渣！” 程若楠冷冷骂了一句。 就算她没有亲身经历，却也能感同身受。 这个女孩子，之前遭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 “哈哈哈，你这个娘们长得也不错。” “在我这里，也能卖上好价钱！” “不如，就留在这里得了！” 熊哥晃了一下手中的匕首，朝程若楠的下巴挑了过来。 “咻！” 程若楠眼神一凛，手中的利刃终于出鞘。 直接在胸前一拉。 “叮！” 熊哥目瞪口呆，看着手中只剩下光秃秃的刀柄。 手中的匕首，居然被生生地被砍断。 倘若这是他的手…… 想到这，他浑身就是一阵恶寒。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程若楠就拽着古欣妍，朝门外跑去。 “快，追上她！” 熊哥扯着嗓子大吼一声。 围攻林凡的人，又分出几人提刀朝程若楠追了过去。 不过，程若楠就像是一只滑腻的泥鳅，带着古欣妍左突右冲。 很快，她们就来到了大门前。 看到面前的木制门闩，程若楠毫不犹豫就挥舞匕首砍下去。 “啪！” 门闩直接断成了两截。 程若楠拉开门，跟古欣妍狂奔。 “别让那俩女人跑了！” “赶紧追！” 那群打手顿时乱了套，一个个手持砍刀冲了过去。 林凡则是瞅准机会，一脚将面前的人踹翻在地。 他脚踩着墙壁砖头的缝隙，如同猿猴一样迅速攀爬到墙头位置。 “嗤啦……” 将黑色薄膜布撕开之后，林凡翻身就跳了下去。 落地之后，是一片泥土松软的麦田。 他低矮着身躯，发足狂奔。 后面的那群打手追了上来，拿着砍刀满田野跑。 终于，林凡趁黑摸到了村头的一棵大榆树旁。 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 “在这！” 第41章 他就是那个老千！ 一只手臂忽然从身后的草丛里伸出来。 抓住了林凡的手，直接朝后一拽！ 林凡并没有反抗，而是顺势翻滚进去。 当他趴在草丛里，不远处就有一道电筒光束打在他原来站的位置。 “那边有没有人？” “没有。” “再接着找！” 一片闹哄哄的嘈杂声。 林凡三人就这么趴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呼吸都不敢大声。 时间像是凝固了一般，非常的漫长和煎熬。 就连蚂蚁爬到了身上，几人硬是忍着一声不吭。 有好几次，电筒的光束就在他们头顶上扫过。 “熊哥，都找过了，没有！” “奶奶个腿，难道这三个人能凭空消失？” “等会虎爷就到了，赶紧回去善后。” “走！” 几个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程若楠则是抓住这个机会，想要起身。 “等一下！” 林凡却突然按住了她的后背。 “怎么了？” 程若楠甚为不解，觉得这是个逃跑的最佳机会。 “我们好像忘记了一个人？” 林凡表情有些古怪。 “谁？” “吴老二！” 林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是吴老二带他们来赌场的，刚刚逃跑的很匆忙，根本没来得及把他给带走。 “那种烂赌鬼，放任他在那里自生自灭好了！” 程若楠冷哼一声。 她对这种人，压根一点好感都没有。 “不行，我起码要对燕姐有个交代。” 林凡皱眉说道，“而且，我们的手机还留在那。 如果手机被破解开来，还是会暴露。” “那我陪你一块去。” 程若楠想了想，随后提议道。 “不行，你必须将她安全带回医院。” 林凡将藏在内衬的那个备用手机掏出来递给她，“遇到危险的话，你就用这个备用手机打电话报警！” 说完，他毫不犹豫站了起来，重新朝赌场方向走去。 虽千万人，吾往矣！ 程若楠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踽踽独行的背影，随后道：“我们走！” 她抓起古欣妍的手，就朝县医院跑去。 …… 熊哥带人，垂头丧气地回到了院子里。 这三人就在眼皮子底下逃脱了，真让他非常不爽。 最重要的是，自己费尽心思搞来的新嫩芽，也一并逃跑了。 这件事情要是让虎爷知道了，自己可就惨了！ 正当他六神无主的时候。 “熊哥，这小子鬼鬼祟祟的，我把他给抓来了。” 阿强忽然将一人扔在了面前。 “吴老二？” 熊哥眼神阴狠，“你好大的胆子啊！” “熊哥，我什么都不知道。” “求求你，饶我一命！” 吴老二吓得双腿筛糠一样抖动。 “你当我是傻子吗？” “人明明就是你带过来的！” 熊哥狞笑一声，“他们都跑了，怎么不带上你啊？” “熊哥，我真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他们闯进我家把我打了一顿，然后逼着我带他们来赌场。” “我可以用祖宗三代发誓！” 吴老二竖起了三根手指头。 “可去你妈的！” 熊哥兜手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将吴老二扇得原地转圈。 随后，他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吴老二被打的惨叫连连。 一直打得没力气了，熊哥这才喘着粗气道：“说，那两人到底什么来头？” “熊……熊哥，我真不知道啊！” 吴老二鼻青脸肿，声音沙哑。 他现在心中那叫一个后悔呀！ 早知如此，打死他都不会将这两个惹事精带过来。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给我好好他揍一顿，把他嘴给撬开来！” 熊哥恶狠狠地道。 “是！” 那群打手们也憋了一肚子气，开始动手殴打。 吴老二的惨叫声，从高亢变成了奄奄一息。 到最后变成了没有了声响，整个人也一动不动。 “熊哥，这家伙不会是咽气了？” 阿强担心问道。 “烂赌鬼一个，有什么好在意的？” “死了就埋在后屋去！” 熊哥神情甚是不爽。 “好！” 几人拖着吴老二，准备将他给埋了。 “滴滴滴……” 忽然，一辆白色的奔驰大g，直接停在了院子里。 车门打开之后，肖成川龙行虎步地走了下来。 身后，还跟着几个男子。 “虎爷！” 熊哥还有赌场的打手看到他，顿时弯腰行礼。 肖成川瞥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吴老二，皱眉道：“阿雄，发生什么事情了？” “虎爷，赌场刚刚有人出千。” “他不但打伤我们的兄弟，还把一个嫩芽给带走了！” 熊哥臊眉耷眼地说道。 “什么？” 肖成川眼神一凛。 他走到了熊哥面前，直接就是十几个耳光扇了下来。 熊哥被打的嘴巴全是血，却愣是不敢吭一声。 四周的其他人，全都埋下了脑袋，生怕也遭到了牵连！ 打完之后，肖成川用纸巾擦手，瞥了吴老二一眼：“出千的人，是不是他？” “不是。” 熊哥摇了摇头，“但他们是一伙的！” “废物东西，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了吗？” 肖成川愤怒不已，再次扬起了手掌。 熊哥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这次的狂风骤雨。 “慢着，虎爷！” 阿强连忙道。 “你他娘的什么东西，也敢叫我慢着？” 虎爷猛地转过身，眼神像是要吃人。 “他……们的手机被我们没收了，应该能查……出来。” 阿强吞了口唾沫。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拿来！” 肖成川伸手接过手机。 他快速地滑动了一下，发现都设置了密码锁。 “谁能解开手机密码？” 肖成川目光扫视一圈。 “虎爷，我来。” “我之前在手机维修店干过。” 一个瘦得跟猴一样的男子主动伸手。 “大概要多长时间？” 肖成川斜睨了他一眼。 “最多三分钟。” 瘦子壮着胆子道。 “好，那我就给你三分钟。” “如果能够解开，重重有赏！” 肖成川大马金刀地坐在了院子的长凳上。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突然。 “我解开了一部！” 那个瘦子欣喜若狂地开口道。 “快，拿过来！” 肖成川面色一喜，催促道。 “哎呦……” 那瘦子还没有来得及跑到跟前，就感觉脚下一软，向前摔倒下去。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手机飞了出去。 只见一个男子冲进了院子里，将两部手机稳稳地接住。 然后，动作潇洒地揣回了兜里。 “是你？” 熊哥看到了月光下那个刀疤脸，顿时一愣。 “虎爷，他就是那个老千！” 第42章 你们想袭警？ 这一声喊，惹得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灯光下，林凡如同山一样屹立在原地。 “你居然还敢回来，有胆识！” 肖成川拍起了手掌，悄悄地打量起来。 明明这个人很眼生，但是他身上却有种让自己讨厌的感觉？ “你是赌场的负责人？” 林凡斜睨了他一眼，傲然开口道。 “没错，你可以叫我一声虎爷。” 肖成川切换成招牌式的笑脸，“阁下为什么要在我的场子闹事？” “不是我闹事，而是你们不讲信用。” 林凡耸了耸肩。 “朋友，这话从何说起啊？” 肖成川翘起了二郎腿，随后抽出一根雪茄点燃。 “我压了五万块钱的天门，本应该能赢二百多万。” “你们赌场耍赖不赔钱，还诬陷我出老千！” 林凡耸了耸肩。 “哦？还有这事？” 肖成川对熊哥看了一眼。 “虎爷，这小子耍诈！” “天门的概率这么低，哪有说中就中的？” 熊哥浑身一颤，连忙解释了起来。 “去把庄家王麻子叫过来！” 肖成川冷冷地一挥手。 很快，庄家王麻子被带到了跟前。 “虎爷，您找我？” 王麻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朋友说你诬陷他出千。” “有没有这种事情？” 肖成川慢吞吞道。 “这……” 王麻子有些迟疑。 “我问你，有……还是没有？” 肖成川的眼神骤然变冷。 “虎爷，虽然我没有看清。” 王麻子咽了一口唾沫，“但是，我觉得他肯定是用了暗劲，改变了骰子的点数。” 他后来在脑中复盘，觉得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这一点。 林凡在拍桌子站起来的时候，利用暗劲改变了点数！ “你这就有点扯淡了！” “我要是有这本事，还来你这个破地方？” “早就去大赌场发大财了！” 林凡嗤笑一声。 “那可不一定，也许你觉得小地方出千安全呢？” 王麻子毫不客气地反击道。 这货为了把责任推干净，必须要将屎盆子给扣瓷实了。 “好了！” 肖成川不耐烦地摆摆手。 他看了林凡一眼，冷道：“出不出千另说，你为什么从我这边抢人？” “你都不肯给钱了，我当然要抢你的人咯。” 林凡笑眯眯地回敬道。 “你把人藏哪了？” 肖成川眯起了眼睛道。 “你给钱，我就说！” 林凡寸步不让道。 两道眼神，在空气中不断交锋。 几秒钟之后。 “跟我斗，绝对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你把人还回来，我可以当无事发生！” 肖成川吐了口烟圈，“我还可以聘请你来这里上班，薪资包你满意。” “谢了，不必了！” “等你有钱给我的时候，自然会把人还给你。” 林凡一边说着，一边扶起了吴老二。 这个家伙被打太惨了。 鼻青脸肿不说，还陷入了昏迷之中。 所以，林凡扶着他朝门外走去。 “你想就这么走了？” 肖成川笑着问道。 林凡没有搭理他，继续朝外走。 “妈的，我让你站住！” “砰！” 林凡的脚前方位置，一簇泥土忽然飞溅了起来。 他猛然扭过头，发现肖成川握着一把枪，正地对着他的脑门。 “走啊……你怎么不走了？” 肖成川单手持着手枪，阴仄仄笑着。 林凡心猛地朝下一沉。 他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肖成川居然还藏有枪支。 果真是个法外狂徒！ “或许你很能打？可那又怎样？” “你再快，难道能比子弹快吗？” 肖成川的手搭在了扳机上。 “杀人是犯法的。” 林凡开口道。 “哈哈哈……你或许不知道，我就是这里的法！” “就算是杀了你随便挖个坑埋了，都没有人知道。” 肖成川不住冷笑。 他端着枪慢慢地靠近，直至枪口抵在了林凡的脑门上。 只要他扣动扳机，脑袋就会像是爆开的西瓜一样。 “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在我的地盘闹事！” “如果想活命，就给老子跪下！” 肖成川恶狠狠地喝道。 他想用强迫对方就范，然后狠狠地羞辱。 林凡却是纹丝未动。 他的手指，悄无声息地捏上了一根银针。 如果情况不对，林凡会选择第一时间让对方丧失行动力。 “你他妈的聋了？老子让你跪下！” 肖成川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声音变得尖锐。 他的手指，也将扳机扣到了一半。 林凡眼神一凛，正准备破釜沉舟的时候。 “呜呜呜……” 警笛的声音，忽然在屋外响了起来。 “妈的！” 肖成川反应极快，立即将手中的枪扔给了身后的熊哥。 熊哥接过枪，毫不犹豫就打开院子的侧门跑了过去。 “呦，这里这么热闹啊？” 只见身穿警服的王轩，一人走了进来。 “王所长，别来无恙啊。”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肖成川哈哈大笑，主动上前来跟他握手。 “肖老板，你大晚上的搞这么大的阵仗？” 王轩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对那群打手扫视了一眼。 “没什么，只是办点私事。” 肖成川面色如常地开口。 “我刚接到村民报警，说这边闹哄哄的，已经影响到他们休息了。” “你们不会在这里聚众赌博或者打架斗殴？” 王轩故意拉长了尾音。 “怎么会呢？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违法犯罪的事情，我可不会做！” 肖成川陪着笑，很是纯真的样子。 “最好是这样。” 王轩眼睛又看向了林凡，“你这人看着有点眼生，从哪来的？” “我是市里来的。” 林凡面色如常地回答。 “你旁边的人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受伤这么严重？” 王轩忽然厉喝一声道。 “警察同志，事情很复杂，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 林凡配合着说道。 “解释不清楚？那我有理由怀疑你伤害他人！” “现在就跟我去所里解释！” 王轩眼神变得冷肃。 他一把抓住了林凡的肩膀，不由分说准备将其押上警车。 “等一下！” 肖成川幽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王轩站定脚步，扭头问道：“肖老板，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王所，我跟这人还有事情没解决。‘ “你把人带走，这不太好？” 肖成川冷着脸开口道。 “你有什么事情，能比警察办案还重要？” “还是说……你也想进去一块谈？” 王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丝毫不畏惧。 “王所，你确定要这么做？” 肖成川眼神微眯，闪烁着森然的冷芒。 “我确定！” 王轩冷冷回应道。 只见那群打手，一个个凶神恶煞地围了过来。 “你们想袭警？” 第43章 你是我的英雄！ 王轩见情况不对，立即伸手按向了腰间。 他的手边没有配枪，只有警用催泪喷射器。 面对这么多个人，恐怕也难以为继。 “王所，你想到哪去了？” 肖成川咧嘴一笑，“我只是想跟他把事情解决好，过后再把人给您送到所里去。 你看怎么样？” “不行！” 王轩斩钉截铁道。 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傲然正气。 即便面对如此多的凶徒，他也丝毫不惧！ 因为，他是一名警察！ 遇到危险和困难，不退缩是他的底线！ “很好！很好！很好！” 肖成川拍着手掌，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王轩，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要怪我了。 我敢保证，你这身皮穿不到月底！” “想脱我这身皮的人多了去了，绝对不是你！” “肖成川，你自求多福！” “只要你胆敢露出狐狸尾巴，老子第一个抓你！” 霸气地说完之后，王轩带着林凡二人来到了警车上。 “呜呜呜……” 警车疾驶而去。 肖成川看着警车尾灯渐行渐远，眼神微眯了起来。 村民举报？ 全他么扯犊子！ 他为了在这开设赌场，早就将周边的村民全部用暴力手段赶跑了。 而且，所里有他的眼线，一旦动弹肯定会有消息通知。 堂堂一个所长，居然亲自下来抓人？ 可以肯定的事……王轩这次是带着目的来的。 “虎爷，我们该怎么办？” 把枪藏好的熊哥去而复返，小声询问。 “把东西全部转移了，清理得干净点。” 肖成川冰冷道。 “这就撤了？” 熊哥眉头一皱，一脸的不情愿。 这个赌场，用日进斗金来形容都不为过。 好容易搭起来的台子就这么撤了，他多少心有不甘。 “你他娘的钥匙招子放亮点，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吗？” 肖成川气急败坏道。 “虎爷，对不起！” 熊哥头垂着，被训的时候就跟孙子一样。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把那些赌客资源留好，等我们找到新地址就另起炉灶。” “转移的时候，也把那群女人给带走！” 肖成川果断下令道。 “是，虎爷！” 熊哥立即叮嘱下面的人去办事。 “对了……我昨晚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肖成川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虎爷，您问的是让‘二傻’执行的那个任务？” 熊哥小心翼翼问道。 “对！” 肖成川点了点头。 “二傻回过我电话了，说事情办得很漂亮。” “他亲眼看着姓梁的车被撞下山坡，车头撞瘪，人必死无疑！” “而且，现场已经完全清理干净了！” 熊哥老老实实回道。 “这个人可靠吗？” 肖成川皱眉道。 “绝对可靠！二傻欠咱们赌场一大笔钱，签字画押的。” “而且，他老婆孩子的信息全部都在我们手上。” “要是他敢走漏风声……” 熊哥忽然冷笑一声，眼中的杀意很是明显。 “嗯，你再给他一笔钱，让他出去避避风头。” “最近这段时间就不要回来了，也不要联系你。” 肖成川摆了摆手道。 这种事情，他都是交代手下去办，避免跟下面的人再接触。 如此一来，就算是东窗事发了，他也可以摘得干干净净。 身为一个老狐狸，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哪怕是一丝的可能。 “那个家伙，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肖成川默默地叼着雪茄，陷入了思索之中。 刚刚那个老千的身上，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气息。 具体是谁，他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 …… 警车朝县里开去。 “林老弟，你这易容术不错啊。” “我刚进去的时候，第一眼根本没认出来你。” 王轩一边开车，一边竖起了大拇指。 “王所，你来得太是时候了！” “简直是力挽狂澜啊！” 林凡小小地拍了一记马屁。 “哪有？刚才那阵仗太可怕了，我差点缩卵了。” 王轩笑呵呵地开口，满脸春光。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那个赌场的？” 林凡抛出了心中的疑惑。 “梁秘书不放心你，所以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在原地待命的时候，恰好看到了两个女人朝县里跑。” “上前一问，原来是你们医院的小程医生，还有个被囚禁的女孩。” “所以，我把他们送到医院之后，立即马不停蹄赶过来了。” “还好……时间刚刚好。” 王轩开口说道。 “肖成川这人，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 “开设赌场、私藏枪支、囚禁拐卖妇女……每一桩罪行，都够他枪毙十次的。” 林凡咬着牙，双眼迸发出愤怒的火焰。 身为一名医生，他见过太多生死。 可以说，宠辱不惊拥有一颗平静之心，才是医生的基本修养。 但是，眼睁睁看着肖成川的所作所为，让他抑制不住的愤怒。 他从来没有迫切地想要一个人死！ “放心，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他敢谋杀国家公职人员，这本就是死路一条，绝对不能容忍。” 王轩一边开车，一边劝道，“不过，林老弟，凡事都要讲究方式方法。 你这样来冒险，我都替你捏把汗呐！” “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林凡伸手在吴老二的颈部探了一下。 还好，这老赌鬼只是晕了过去，生命体征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吱！” 警车停在了县医院的院子里。 此刻，程若楠和惊魂甫定的古欣妍站在门口等着。 等到林凡跳下车之后，古欣妍疯狂地冲了上来。 她一把抱住了林凡，激动道：“太好了，你没事。” 林凡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就被这个少女给紧紧抱着。 这滋味…… “美女，你的身上有点味。” 林凡有点大煞风景的开口。 “不好意思，我几天没洗澡了。” 古欣妍有些害羞地松开了他，脸上爬上了红晕。 “通知你家里人了吗？” 林凡一边将吴老二扶下来，一边问道。 “嗯，我爸已经赶过来了。” 古欣妍乖巧地点了点头，眨着大大的眼睛，“我可以叫你一声林大哥吗？” 刚才与程若楠聊天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了林凡的真实姓名。 “完全可以啊。” 林凡笑呵呵开口道。 可以看得出来，逃出生天的古欣妍变得开朗了不少。 “林大哥，你是我的英雄！” 第44章 记大功 古欣妍双眼灼灼，闪耀着别样的光芒。 眼神中，带着无限的崇拜。 “也没那么夸张？” 林凡老脸一红。 “林大哥，我说的都是真的！” “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个卧底警察，没想到你却是个医生。” “而且，你打架还特别厉害。” 古欣妍满脸地兴奋，掰着手指头细数优点。 在她的叙述中，林凡好像变成了无所不能的超人。 “别……你要是再夸，我可不知道该站什么地方了。” 林凡笑着摆了摆手，“你先让程医生带你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别让你爸来的时候，看到你的样子担心！” “好的，林大哥。” 古欣妍乖巧地点了点头，一把挽住了程若楠的手，“程姐姐，咱们走！” “等一下！” 林凡却是叫住了他们。 他将手机掏出来，递给了程若楠，淡淡道：“这是你的手机。” “嗯。” 程若楠并没有说什么。 她打开了手机，屏保是一个军徽。 一把利剑，其上是一条腾空而上的东方巨龙。 看到这个军徽，程若楠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个军徽很特别。” 林凡在一旁说道。 “跟你没关系！” 程若楠白了他一眼，随后将手机揣回了兜里。 林凡并没有因为她的冰冷态度而生气，笑着说道：“今天辛苦你了。” “肉麻！” 程若楠对古欣妍说了一声，“咱们走！” 两人一起朝宿舍走了过去。 “小程医生真有个性啊。” 王轩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声。 “的确是有个性。” 林凡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随后道，“王所，你先去梁大哥那里。 我把吴老二安顿好，然后再过来。” “行！” 王轩点了点头，就朝梁泉的病房走了过去。 “师父，要我帮忙吗？” 袁旦今天值夜班，于是凑了过来。 “嗯，你帮我跑一趟。” “到燕姐超市，通知燕姐一声，说吴老二现在在县医院。” “人没什么大碍，只是要休息几天。” 林凡叮嘱道。 “好咧！” 袁旦答应下来，然后飞快朝医院外跑去。 “这小子，精力真是充沛啊！” 林凡笑了笑，然后把吴老二安顿在病房里，叮嘱值班护士给他包扎，然后挂些消炎止痛的药水。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妆容洗掉，又变成了之前那个清秀的模样。 林凡这才重新来到了梁泉的病房。 “听说你今天还救了一个小女孩。” 梁泉对林凡问道。 “不是一个，应该还有好几个。” “肖成川非法囚禁了一群妇女，用作肮脏的交易或者买卖。” 林凡一屁股坐在了床前的凳子上。 “这个肖成川，真的是无法无天。” “做的这些事情，简直是丧尽天良，令人发指！” 梁泉非常生气，下意识地准备去推一下眼镜。 等到推了个空的时候才想起来，那眼镜在车祸的时候已经彻底毁了。 “梁秘书，这件事情也怨我。” “几年前开始向上递交他的犯罪材料，只是一直都没有回应，所以心灰意冷之下。” “我就没有继续掺和，眼睁睁地看着他为非作歹，也没办法阻止！” 王轩悠悠地叹了口气。 林凡听他说完，不由得笑了笑。 这番话说起来是自责，其实也是在抱怨。 上头一直不管，你让底下基层的工作也没办法做！ “王所，这件事情也不怪你。” “他在开明县经营了这么多年，关系根深蒂固，手腕也很深。” “如果你贸然行动，恐怕早就不在这个职位上了。” “所以，你这叫卧薪尝胆，忍辱负重。” 林凡在一旁劝道。 “哎……也怪我这人没什么本事。” “如果我有林老弟的胆魄，那肖成川也不会逍遥法外到现在。” “还是老了……” 王轩再次重重叹息。 “王所言重了，你宝刀未老，老当益壮……” 林凡立即附和道。 “够了！你们当着我面演双簧呢？” “话里话外，都在点我是？” 梁泉看到这二人的样子，不由得翻白眼笑了起来。 “没有的事。” 王轩挠了挠头，“梁秘书，我是个粗人，哪有那些花花肠子？” “你这人看着是个粗人，其实心比谁都细。” “要不然，肖成川早就把你弄下去了。” 梁泉毕竟在官场浸淫许久，一语道破天机。 其实，要论当官的艺术，乡镇这些人比上头的人要厉害的多了。 他们必须不仅要接地气，还要会左右逢源。 特别是在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你如果不融入当地圈子就会遭到排挤。 官场的现状就是这样。 “梁秘书，我这装傻也是没有办法的无奈之举啊。” “肖成川在县里横着走，没人敢违抗他。” “之前粮食局的刘局长，就因为没给他让路，就被打断了腿。” “申诉无门，甚至就连职务都被撤了，一家过得很惨，后来只能被迫搬家。” 王轩苦笑一声，叹息了一声。 这次，他的叹息是真心实意的。 开明县目前百分之八十的困境，都是因为肖成川这人的存在。 “放心，老天让谁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这样的穷凶极恶之徒，绝不会放任他逍遥法外的！” 梁泉认真开口道。 “这么说……上头准备办他了？” 林凡在一旁问道。 “你小子，好像政治嗅觉也挺敏锐嘛。” 梁泉赞许地点了点头，“关于肖成川的事情，我已经请示了丁局长。” “丁局长怎么说的？” 王轩立即伸长了脖子。 “丁局长刚才召开市局的重案组开会，已经有了大方向。” “经研究决定，将以肖成川为首的黑恶犯罪团伙，抓做典型特案来办！” “这次是市局通过抽调精锐警力组成调查组，到开明县来办案。” “一定要尽快打掉这颗毒瘤，还开明县老百姓一片朗朗晴天！” 梁泉一字一顿地说道。 “太好了！” 王轩听到这个消息，像个孩子一样狂喜。 由此可见，开明县的人苦肖成川久已！ “林老弟，你今晚深入赌场收集情报，功劳很大。” “等到事情结束了，我将会跟丁局长申请，给你记一次大功！” 梁泉又看向了林凡。 第45章 组织的安排 “我不需要！” 林凡却是摆手拒绝。 “哦？” 梁泉好奇道，“这是至高无上的个人荣誉，你为什么不要？” “因为，我做这些并不是所谓的正义感。” “而是我跟肖成川产生的矛盾，已经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 “如果不采取行动，那他就会来搞我。我不想坐以待毙，只能先手反击！” “所以，我没有你所想的那种思想觉悟。” 林凡一五一十地说出了实情。 听完之后，梁泉愣住了。 这小子，居然把心中的实话说出来了。 不过，这也证实了他是真把梁泉当成自己人来看了。 “老弟，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哈哈哈……” 梁泉感到有趣，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牵扯到了伤口之后，他又痛得龇牙咧嘴。 这一笑一咧嘴的样子，颇为滑稽。 “梁大哥，你动作小点，别把缝合线给崩了。” 林凡连忙阻止，随后道，“还有……我可没有那方面的喜好。 我喜欢女人！” “你小子，连开玩笑都不懂！” “我说的喜欢，是欣赏你的为人。” 梁泉换了一个舒服的躺姿，对旁侧的王轩道，“老王，他比你还要直男。” “嗯，林老弟真的是我见过最邦邦硬的直男！” “简直比钢铁还硬！” 王轩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 他也不懂直男的意思，还当是形容林风是正直的男人。 反正化身为夸夸团就完事了。 “梁大哥，你们先聊着，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林凡笑着起身，又朝楼下走去。 刚来到诊室门口，燕姐就火急火燎地冲了过来。 “小林啊，吴老二到底怎么样了？” 燕姐抓着林凡的手，焦急地询问道。 “吴老二只是晕过去了，没什么大碍。” 林凡解释了一声。 “这个挨千刀的背时鬼，倒不如死了算了。” “他要是死了，我们娘俩倒是能落得轻松。” 燕姐一边骂着，一边落泪。 林凡看了一眼，她的手边拎着被褥和盆，还有洗漱用品。 很显然，她是做好了陪护的准备。 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希望这次能给他一个教训。” 林凡一边说着，一边将燕姐带到了病房。 吴老二这个时候已经醒了，正躺在床上哼哼着。 看到燕姐跟林凡进来，他叫唤得更厉害了。 “叫叫叫……就知道叫，你能不能闭嘴？” 燕姐赌气似的将东西扔在了床边。 “老子疼嘛，叫一下也不行？” 吴老二撇了撇嘴，甚是委屈。 “现在知道疼了？早干什么去了？” “让你别赌别赌，你硬是不听。” “现在好了，差点把小命给搭进去。” “往后的日子，你让我们娘俩怎么活啊？” 阿燕姐掩面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别哭了，老子又没有死！” 吴老二烦躁地道。 “你这是运气好！” “要是他们下手再狠一点，你不死也残废了！” 林凡在一旁接腔道。 “你胡说什么呢？” “我家里的事情，需要你掺和什么？” 吴老二神情不爽，却又有点古怪。 他看了一眼林凡的脸，觉得陌生。 但是，听到这个声音却又有点熟悉。 “你是不是瞎了眼？他就是小林！” 阿燕姐停止哭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就是小林？” 吴老二狠狠地吞了口唾沫。 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在赌场大发神威的人，居然跟眼前的医生是同一个人。 而且，他还会易容术！ “对，我叫林凡。” 林凡点头说道，“吴大哥，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你还想赌吗？” “不想赌了！” 吴老二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真的？” 林凡拉长了尾音。 “我算是看明白了，那帮狗日的完全没有人性！” “他们不但会做局，而且还会耍赖，十赌九诈！” “我就算是赢了钱，也别想拿回来！” 吴老二一副痛彻前非的样子。 林凡在赌场的遭遇，他看得一清二楚。 人教人，教不会！ 事教人，一次就会！ 赌场人的狠辣和残忍，也给他上了非常生动的一课。 “你现在才知道后悔，早干嘛去了？” 阿燕姐狠狠地锤了一下他的胸口。 似是在发泄，更多的则是欢喜。 “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从今往后，我一定好好打工挣钱。” “我欠你跟乐莹的，后半辈子就做牛做马来偿还。” 吴老二握着阿燕的手，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说得倒是轻巧，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多大了，还能干得动吗？” “你赌博输光了家里的钱，现在还欠外面二十几万的外债。” “就算是做牛做马，这钱也不一定还的上。” 阿燕姐发起了愁，又絮絮叨叨了起来。 “你们等我一下！” 林凡这时候想起了什么，匆匆跑了出去。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黑色的袋子。 “燕姐，这个给你。” 林凡将袋子递了过去。 “什么啊？” 阿燕姐打开了袋子，双眼顿时瞪大，“钱……好多钱！” 这里面的钱，数一数大概有十万出头。 “不行，这个钱我不能要！” 阿燕姐立即将袋子退了回去。 即便日子很难，她也不敢随意接受这样的恩惠。 “燕姐，你放心，这钱不是我个人腰包里掏的。” 林凡却是笑着道。 “那是哪里来的？难道天上还会掉钱？” 燕姐根本不信。 “这钱是今晚在赌场里赢的。”林凡说道。 “就算是你赢的，也不能给我。” “小林，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确实不能收。” 燕姐摇了摇头，态度很坚决。 能够把吴老二从火坑里拉出来，燕姐已经感激不尽了。 她可不愿意欠下这么天大的人情。 林凡见她执意不肯收，大脑飞速运转了一下。 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燕姐，其实这些钱不是我个人给的。” 林凡忽然压低声音开口，神情肃然。 “那是谁给的？” 燕姐下意识问道。 “是组织研究决定之后给的！” “组织……给的？” 燕姐跟吴老二对视了一眼。 皆是一脸的震撼！ “没错，今晚的行动其实是组织安排的。” “他们选定了吴大哥作为线人，带我们进入赌场内部获取资料信息。” “他现在受伤了，需要卧床休息。” “所以，这些钱算是给他的误工补偿还有精神损失费。” 林凡认真地胡说八道。 “这是真的吗？” 阿燕姐眼眸瞪得大大的。 “我居然成了线人了？” 吴老二的一张嘴，也要咧成河马了。 这可是比国产电视剧的情节还要夸张啊！ 第46章 五百万 “当然是真的。” 林凡认真地点了点头。 “想不到我家吴老二窝囊一辈子，居然还有替组织做事的一天！” “难道是吴家祖坟冒青烟了？” 阿燕眉开眼笑，阴霾一扫而空。 “可不是嘛！” “我们吴家祖上三代都是贫农，根正苗红！” 吴老二也是哈哈傻乐。 “此事关系重大，所以你们一定要保密！” 林凡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请组织放心，我们一定保密。” 燕姐一口答应下来，思想觉悟很高。 “对，绝对保密！” 吴老二拼命点头。 “吴大哥，后面有可能还会需要你配合，进行检举揭发做证人。” “从今往后，你可要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毕竟，你可是组织看重的人，不能成为反面教材。” 林凡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一定不负组织厚望！” 吴老二神情严肃，觉得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 “好，那你好好休息！” 林凡一直憋到诊所大门口，这才敢笑出声来。 虽然欺骗夫妻二人不对，却也是他无奈之举。 更没想到的是，一句组织的肯定，居然比什么金玉良言都好使！ 他坐在台阶上刚点了一根烟，忽然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号码显示的，居然是前期叶凌冰的。 想了想之后，林凡按下了挂断之后。 没想到她接着打来——大有一直打到林凡接为止的架势。 无奈之下，也只能接听。 “喂。” 林凡没有继续说话。 “我听陈院长说，你去了县城的医院？” 叶凌冰开门见山道。 “嗯，对口帮扶的。” 林凡的声音很冷淡。 “开明县那个地方太穷了，你怎么想起来去那里？” 叶凌冰很是费解。 “如果没记错，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选择去哪，跟你有关系吗？” 林凡冷笑一声。 被一句话噎回了之后，叶凌冰陷入了沉默。 离婚之前，林凡可是一个非常温柔随和的人。 他现在为什么变得如此冷漠，而且攻击性这么强？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就这样。” 林凡刚准备挂断，对方却抢先道，“我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笑话，堂堂新晋区长，还需要我帮忙？” 林凡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你知道这件事情了？” “这证明你还是在悄悄关心我的！” 叶凌冰心中一暖。 看来，他就算在县城这个地方，也随时关注着自己的动向。 “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无意中看到新闻的。” “如果你没什么急事，那我就挂了。” 林凡声音依旧那么冷。 “下个月八号，是我爷爷的八十大寿。” “家里面张罗着给他办寿宴，我希望你能来参加。” 叶凌冰害怕他挂电话，语速很快。 “不是说了么，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去那个地方，不太合适？” 林凡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们离婚的事情，还没有告诉爷爷。” “而且，他一直对你的印象还不错。” “他最近身体不好，我害怕他听到这件事情受到打击！” 叶凌冰的语气带着一丝央求，“林凡，算我请求你帮这个忙，行吗？” 在她与林凡婚姻的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占据主导地位。 如此低声下气地跟他说话，还是头一次。 “到时候再说。” 林凡想了想，终究没有做到那个决绝。 “行，那到时候我再把具体信息发给你。” 叶凌冰语气变得轻松。 以她对林凡的了解，没有拒绝应该就是答应了。 “随便。” 林凡挂断了电话，起身将烟头踩熄。 刚站起来准备回去睡觉，一辆车风驰电掣地开进了县医院的大门。 “今天晚上这么热闹？” 林凡看了一眼，那是一辆黑色的库里南。 车停下之后，一个剃着短发的青年司机下了车，恭敬地打开了后座车门。 随后，一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走了下来。 他头发花白，看起来颇为儒雅，手上戴着一块江诗丹顿手表。 单单这一块价值数百万的手表，就足以彰显他的财富地位。 “小柳，就是这个地方吗？” 中年男子眉头微微一皱。 这个医院，看起来实在是太破了。 “对，大小姐打电话给的位置就是这里。” 司机小柳点头附和道。 “看样子，欣妍吃了不少苦啊。” 古江海眉宇之中，是浓浓的担忧。 “老爸……” 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由远及近。 只见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像是一阵风般冲到跟前。 她紧紧地拥抱住古江海。 “我的女儿，让你受苦了……” 古江海老泪纵横，情难自已。 女儿古欣妍是他的独生女，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掌上明珠。 在她失联的这么多天，古江海感觉天塌了一般。 他全城发出天价悬赏令，但是却没有一点线索。 这些天他怎么都没有合上眼，真的是心力憔悴。 正当古江海几乎绝望放弃的时候，女儿却打来了电话，说自己是在开明县医院。 于是，他推掉了一切的事情，直接连夜赶了过来。 “老爸，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嘛。” 古欣妍替父亲擦去眼泪，自己也是鼻子一酸。 这些天的遭遇，让她恍然隔世一般。 大约一分钟之后。 “乖女儿，你说的那个救命恩人在哪？” “我要向他当面道谢！” 古江海恢复了往昔的镇定。 “救我的其实是两个医生。” 古欣妍指着身旁的程若楠道，“一个是这位程姐姐。” “你好！” 古江海主动向程若楠伸出手掌。 “嗯。” 程若楠只是简单点头，并没有伸出手。 古江海的手尴尬悬在半空中，于是问道：“请问，另外一位呢？” “是他！” 程若楠又指向一旁看热闹的林凡。 “林大哥，这就是你的真实长相？” 古欣妍感到好奇，围着林凡上下打量。 “我又不是猴。” 林凡苦笑一声。 “老爸，就是这位林大哥救了我。” “他不但是个医生，打架还特别厉害。” 古欣妍兴奋地向古江海介绍起来。 “你好，我是古江海！” 古江海再次伸出了手。 “林凡。” 林凡与他握手，简单自我介绍。 “你救了我的女儿。” “为了表示感谢，我特意准备了点薄礼！” 古江海朝司机小柳看了一眼。 小柳立即示意，打开了库里南的后备箱。 随后，拎出两个沉甸甸的大箱子走到跟前。 “啪！” 箱子打开之后，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了一摞摞大钞。 “这里有五百万现金，是我的一点心意！” 第47章 昂贵的一课 赵德柱、秦方二人恰好开完会下楼。 看到这一幕，彻底傻眼了！ 袁旦更是眼珠子快要瞪直了！ 他们这辈子，都没有看到过整五百万的现金呐！ 在这人的口中，还只是一点心意？ 林凡也是非常意外。 他预料到对方应该很有钱。 可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出手阔绰到如此地步。 居然直接提着五百万块钱来登门道谢！ “古先生，你心意我领了。” “但是，这钱还是请你收回！” 林凡摆手拒绝道。 “林医生，你是不是嫌少？” 古江海皱眉问道。 “古先生，你说笑了。” “这五百万在我们这些普通人眼里，可是一笔巨款。” 林凡笑着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收？” “跟你救我女儿比起来，这五百万真的不算什么。” 古江海真诚地开口。 以他的财富地位，这么点钱真的不算什么。 在商言商来说，他宁愿欠别人钱也不愿意欠人情。 而且，这还是天大的人情！ “小林你傻啊，这么多钱还不收下？” 赵德柱悄悄地拉了林凡一下。 “是啊，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店了。” 秦方也在一旁劝道。 袁旦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一双眼睛却闪闪发亮，充满了向往。 唯独程若楠，依旧是那副冰冷冷的样子，抱臂旁观。 “古先生财富惊人，这五百万对于你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林凡认真开口道。 “你这话倒也没有错！” 古江海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他身为江淮市的头部富豪，身价早就接近百亿。 在胡润富豪榜上，也是个常客！ “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如果钱财得来得太容易，反倒会成为一种负担。” 林凡淡淡开口道，“再说了，我当时救你女儿是顺手的事情，也不是奔着钱去的。” 他的笑容真诚，不是为了故意显得自己多清高。 “林先生的格局和品质，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如果我执意如此，倒是显得我有点俗了。” 古江海对司机小柳看了一眼。 小柳心领神会，立即将箱子给合上了。 “小林，你说你……” 赵德柱扼腕痛惜，好像是自己丢了这五百万。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傻子，会嫌钱多的？ “袁旦，你觉得师父傻吗？” 林凡扭头，笑着对袁旦问了一句。 “呃……不傻！” 袁旦犹豫着回答。 “说实话！” 林凡板起了面孔。 “师父，换我肯定做不到。” 袁旦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袁旦，我一开始走上医道这条路，爷爷跟我说过三句话。” “现在，我把这三句话送给你。” 林凡看了他一眼，一字一顿道，“才不近仙者，不可为医！ 德不近佛者，不可为医！ 想要大富大贵者，不可为医！” 这番话如同炸雷一般，炸在所有人的耳畔。 也让袁旦愣在了原地，胸膛剧烈地起伏。 你身为一名医生，必须有高超近乎完美的医术，还有那堪称洁癖的品德。 还有面对金钱诱惑时候，那蔑之如尘土的洒脱。 “师父，我明白了！” 袁旦忽然握紧了拳头，用力地点了点头。 他从小到大学习成就就很好，老师和家人觉得当个医生是个不错的出路。 这是一份人人羡慕的好工作，医生的称呼也听起来很高大上。 为此，袁旦凭借聪明勤奋，让他一直以来都很顺利。 最终，按部就班成为了一名定向规培的医生！ 但是，他从未思考过，当一个医生对自己来说意义是什么。 在这一刻，他彻底想明白了！ 他要当一个跟林凡一样拥有高超医术的人！ 他要当一个跟林凡一样拥有高尚品德的人！ 这将是他余生所追求的终极目标！ “小林啊小林，花五百万给这孩子上生动的一课。” “也不知道是赚了，还是亏了！” 秦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一方面，他是觉得这五百万不拿真冤。 另外一方面，他又非常欣赏林凡的人品。 世界上，到底有几人能面对这样的横财不心动？ 但是，他却用这五百万，给袁旦上了非常生动的一课！ 或许往后的日子里，这孩子都会记住今晚发生的事情。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拿金钱来衡量的。” 程若楠说了一句之后，就插着兜离开了。 她的脸上，居然有了一丝奇妙的温暖。 仿佛是恒古不化的坚冰，在这一刻也融化了。 “啪啪啪……” 古江海忍不住为林凡鼓掌。 “老爸，你多跟林大哥学学。” “瞧瞧人家这个格局，瞧瞧人家这个人品。” 古欣妍笑呵呵地开口。 她自然而然地挽着林凡的手臂，得意道：“要不，林大哥怎么能成为我的英雄呢？” “呃……” 古江海看到她的亲昵动作，心中一惊。 这丫头，不会是对这个医生有意思？ “英雄谈不上，我也只是俗人一个。” 林凡悄悄抽出手来，随后介绍道，“古先生，这位是我们的赵院长，这位是秦方副院长。” “你们好！” 古江海立即上前，一一与他们握手。 “古先生从大老远地过来，赶紧去办公室里坐坐。” 赵德柱热情地邀请道。 “好！” 古江海点了点头。 当他来到了赵德柱的所谓办公室之后，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头。 说是办公室，其实也就跟一间旧教室差不多。 这是他见过最寒酸的一员。 “古先生，实在不好意思。” “我们就这么个条件，让您见笑了。” 赵德柱立即用袖子将凳子擦了擦，随后道，“您坐！” “嗯！” 古江海坐了下来。 “袁旦，给他们泡茶。” 林凡想了想，补充道，“用我办公室那个茶叶。” “好咧！” 袁旦立即冲去林凡的办公室。 一行几人，坐下来开始闲聊。 从县医院的发展史，聊到了最近林凡调到县医院。 袁旦给他们倒好了茶水，就安安静静地站在了一旁。 聊着聊着，古江海忽然眉头一皱。 然后，他揉了揉胸口的位置，脸色有些苍白。 “古先生，您怎么了？” 赵德柱见他状态不太好，小声问道。 “没事，可能最近因为小女的事情操劳过度。” “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古江海摆了摆手。 “古先生，不如让我来看看？” 林凡却主动开口道。 第48章 别动 “没事，我已经让家庭医生看过了。” “他说我只是疲劳，充足的休息之后应该能缓解” 古江海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他的家庭医生很厉害，也很贵！ “不！你现在的情况很严重！” 林凡却是一反常态，换了副严厉的语气，“如果不救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你说什么？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开玩笑的好！” 古江海神情一变，说话都有了颤音。 任谁听到这样的话，都会跟他一样紧张和激动。 “我从来不会拿病情这种事情开玩笑。” 林凡声音越发地坚决。 “古先生，你先别急！” 赵德柱心中咯噔一声，连忙道，“小林的医术我们都亲眼所见，是十分厉害的。 不如你让他好好给你看看，这样大家也放心。” “老爸！关乎身体健康的事情，你可不能太自我感觉良好！” “还是让专业的人看看比较好。” 古欣妍也在一旁开口道。 “那……林医生，就请你帮我看看。” 古江海思虑片刻，这才点了点头。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这四门基本功。” 林凡却没有替他看病，而是看向一旁的袁旦，“你能看出什么来吗？” “我？” 袁旦指着自己，一脸的不可思议。 “嗯，就凭你的感觉，做个最直观的描述。” 林凡点了点头。 袁旦上前，盯着古江海看了足足一分钟。 “我觉得古先生脸色很差，很苍白。” “而且，眼睑和嘴唇有点发青。” 袁旦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对！你观察的很仔细！” “这就是典型的心脏供血不足的表现！” 林凡伸手扣在了古江海的手腕上，开始诊脉。 大约一分钟之后，他收回了手掌。 “林大哥，我爸怎么样？” 古欣妍紧张的都快要将手指掐紫了。 “正如我所料，他这是心梗的前兆！” 林凡认真开口道。 “心梗？不能够？” “我这平时也注重保养，也没有三高的问题，怎么会有心梗？” 古江海仍然有些怀疑。 “严格来说，心梗的发作，是非常复杂的。” “无论是身体健康的普通人，还是那些强壮的运动员，都有可能会发生心梗。” 林凡解释了一声，随后道，“古先生，你这两天有没有感觉心脏一抽一抽。 然后，腿部会感觉窜麻，还会伴随着疼痛。” “你是怎么知道的？” 古江海倒吸了一口凉气。 林凡说的症状，他基本上全部都对上了。 之前一直以为是身体疲惫，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些都是心梗的隐性症状。” “很多人就盯着心绞痛和背痛，往往会忽视这个方面的症状。” 林凡耐心解释道。 “那有什么办法治疗吗？” 古江海脸色开始越来越难看。 人一旦知道自己生病之后，那精气神就会变得不太一样。 特别是他这样的富豪，对生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心梗前兆的话，用血管内介入治疗是最好的方法。”林凡回答道。 “小林……我们医院没有这样精密的仪器。” 赵德柱在一旁尴尬地提醒。 “那我现在就去市里医院！” 古江海是个行动派，说完之后立即起身。 可是，他起身之后，忽然感觉一股压榨性的疼痛从后背侵袭到前胸。 他立即捂住了胸口，浑身冒起了冷汗。 “老爸！” 古欣妍惊叫一声，赶紧扶住了他。 “他现在的供血已经严重不足！” “如果不立即救治，恐怕根本拖不到市里！” 林凡眯起了眼睛。 “林大哥……那你有没有办法？” “赶紧救救我老爸！” 古欣妍眼泪汪汪的。 她刚从魔窟逃出来，见到父亲之后非常开心。 没想到，父亲却突然病重，甚至有了生命危险！ 这让她茫然无措。 “有！” 林凡立即道，“袁旦，你去我办公室，帮我把抽屉那个小木盒取来。” “是！” 袁旦听完之后，立即发足狂奔。 “你们帮忙搭把手，把他抬到桌子上。” 林凡又看向赵德柱二人。 “好！” 几人齐心合力把古江海抬到桌子上。 林凡二话不说，将他的上衣扣子给解了开来。 这个时候，古江海的情况已经非常严重了。 他的浑身开始泛青紫，眼睛也开始闭上，浑身微微地颤抖。 “师父，东西拿来了！” 袁旦提着那个小木盒，冲进了屋子里。 林凡立即打开，将里面的金针取了出来。 “林大哥，你准备用这个给我爸治病？” 古欣妍一把抓住了林凡的手，神情无比慌张。 “古小姐，你放心。” “我见识过小林的针灸之术，连短尾蝮蛇的蛇毒都能治好！” 秦方在一旁解释道。 “对！他医术厉害着呢！” 赵德柱也附和了一声。 “你只要相信我，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林凡看了她一眼，认真地开口。 眼神里只有无限的自信！ “林大哥，我信你！” 古欣妍一咬牙，便侧身让开了。 林凡手里捏着金针，随后沉吸一口气。 他快速出手，直接刺向了檀中穴！ 入里两公分！ 这一针刺下去，古江海的颤抖更加剧烈了。 林凡毫不犹豫落下金针，刺入的都是古江海身上任督二脉的穴位。 任督二脉上的穴位，掌管着血液和气的流通走向。 当然，他也不仅仅只是刺入穴位那么简单。 其中，刺的深浅和力道，都有很大的讲究！ 只要一个失误，那对最终的结果是有很大的影响！ 一十八针，全部刺入完毕。 林凡的脑门子上，此刻也是一层汗水。 毕竟，治疗这种棘手的突发心梗，还是非常耗费心力的。 不过，他来不及去擦汗，而是手指在一根针尾上弹了一下。 “嗡！” 金针的末端发出了轻微的鸣声。 似乎有感染能力一般，开始朝外面的金针蔓延。 到最后，居然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和谐振动带。 细小的声音汇聚成洪流，仿佛是虎啸龙吟般。 金针共振！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因为，这种神乎其技的针法，他们之前只有在电影中看过。 没想到，林凡在现实中当众演示了一遍。 特别是袁旦，那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血……出血了！” 古欣妍忽然尖叫一声。 只见那十八根金针刺入的位置，开始有血液渗出。 不过，这血液并不是鲜红色，而是颜色比较暗。 血液流淌的速度很快，眼看着就将下面的桌子给染红了。 “我来！” 袁旦立即拿出了酒精棉，准备上前擦拭。 “别动！” 林凡却是眼疾手快阻止了他。 第49章 天降财神爷 “师父，怎么了？” 袁旦不明所以道。 “不用着急，慢慢等！” 林凡淡淡开口道。 “可是……” 袁旦看到那些血液越流越多，有点慌了。 如果因此而出了什么事情，这可是医疗事故啊。 “我说了，慢慢等！” 林凡一字一顿，身上散发出一股可怕的气息。 他的语气很冷漠，与往昔简直判若两人。 “是！” 袁旦吓了一跳，赶紧缩了回去。 赵德柱嘴巴嗫嚅了一下，也把话全部咽回了肚子里面去。 等待的时间，漫长且煎熬。 终于。 看到那些血液的颜色变成了常规的红色，林凡出手了。 他的速度很快，将十八根金针全部拔了出来。 “擦拭血迹！” 林凡扭头说道。 “好！” 袁旦这才敢上前，用酒精棉球将那些血液全部擦干净。 “林大哥，我爸怎么还没醒？” 古欣妍忍不住问道。 “稍等我一下！” 林凡翻开了小木盒，拿起了一个碧玉的瓷瓶。 从里面倒出了一颗墨色的小药丸。 拿出来的时候，林凡也是一阵肉疼。 这颗小药丸名为“保心丸”，是林凡的祖辈御医炼制而成，如今还剩下了三颗。 今天用完一颗，也只剩下两颗了。 不过，为了救治古江海，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林凡将古江海嘴巴撬开，然后将保心丸喂服进去。 大约过了两分钟。 古江海的睫毛翕动，睁开了眼睛。 “老爸，你醒了？” 古欣妍欣喜若狂，扑了上去。 她的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 这是失而复得喜悦的眼泪！ “丫头，我刚刚怎么了？” 古江海揉了揉脑袋，仍然云里雾里。 他只记得，刚刚起身之后，一阵头晕目眩。 接着眼前一黑，就彻底记不清后面发生的事情了。 “老爸，你不知道刚刚的情况有多危险。” “要不是林大哥，你现在恐怕……” 古欣妍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即便事情已经过去了，可仍然能够感觉出当时的惊心动魄。 他躺着的桌子上的血迹，就是最好的证明。 “古先生，你现在已经完全健康了。” 林凡替他号脉之后，开口说道。 “林医生，你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古江海立即爬了起来，对林凡弯腰行了个礼。 “治病救人，本来就是医生的责任。” 林凡连忙扶起了他。 “你不但救了我女儿，还救了我一命！” “可以说，你这是救了我们全家！” “就算是将全部的财富给你，都不足以表达我的谢意！” 古江海紧紧握着林凡的手。 “没那么夸张！” 林凡笑呵呵地说道。 “小林医生，你今天也是给我好好上了一课啊！” 赵德柱在一旁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针法实在是太精彩了！” “我们医院真是捡到宝了，哈哈哈……” 秦方也是满脸地激动。 他们身为医生，更是了解突发心梗到底有多凶险。 在没有医疗器械进行手术的情况下，死亡率更是可怕。 没想到，林凡仅凭针法就把人给救回来了。 而且，还是当场能治好，不留后遗症的那种。 “二位院长，我有个不情之请。” 古江海忽然开口道。 “古先生，你请说！” 赵德柱连忙示意道。 “林医生高风亮节，不愿意接受钱财赠礼。” “但是，我对这救命之恩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古江海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想请问一下，医院接受捐赠吗？” “啊？” 赵德柱跟秦方对视一眼，彻底傻眼了。 不是……捐赠这种事情，还要用请求的语气吗？ “如果你们这块实在为难，那就算了。” 古江海呵呵笑道。 “不为难，不为难！” 赵德柱连忙摆手。 “古先生，你请坐。” 秦方更是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按在了凳子上。 然后，将那杯泡好的茶，又塞到了古江海的手里。 林凡在一旁差点乐出声来。 这两人的模样，就跟过年要杀年猪一样，生怕古江海逃了。 “古先生，请问你这次捐赠的额度，大概是……多少啊？” 赵德柱撅着腚，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询问。 “大概是这个数。” 古江海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二十万？” 赵德柱十分欣喜。 有了二十万，就能先将职工的工资先开一部分，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不是！” 古江海笑着摇了摇头。 “那……两百万？” 秦方吞咽了一口唾沫。 两百万那可是非常大的捐赠数字了！ “两千万！” 古江海喝了一口茶，然后报出了一个数字。 “多少？” 赵德柱跟秦方对视一眼。 两人差点一蹦三尺高！ “两千万现金捐赠，也只是第一步而已。” “我还想资助医疗设备，还有修缮医院大楼和宿舍等后续步骤。” 古江海继续开口道。 “谢谢古先生。” “古先生慷慨大义！” 赵德柱跟秦方二人，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他们之前就因为资金的事情陷入了窘状。 没想到，天上掉下了个财神爷！ “古先生，你这出手会不会太昂贵了！” 林凡忍不住道。 以他开出的这些条件，恐怕都能建成一个市级规模的一员了。 “不！这跟我的命起来，一点都不贵！” 古江海摇了摇头，“林医生，实不相瞒，我很有钱！” “看得出来。” 林凡被他的坦诚逗笑了。 “我之前一直努力挣钱，好像就只是为了数字上的增加。” “今天从鬼门关走了一早，我忽然弄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钱真的是身外之物。” “所以，我决定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古江海认真地开口道。 “古先生格局很大，我很佩服！” 赵德柱适时地拍了个马屁，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 “我准备再拿出一千万，以林先生的名字设立基金会。” “这笔钱可以用来帮助那些贫困的病人，让他们有钱治病。” 古江海接着又道。 “古先生的品德高尚，我先替那些病人谢谢你！” 秦方又接上了一记马屁。 对这样的财神爷，恨不能将其供起来。 “这个……我看还是算了！” 林凡却是摆手拒绝。 “为什么？” 不仅仅是古江海，其他人也是感到困惑。 设立基金会，不是造福病人的好事吗？ 林凡为什么要拒绝？ 第50章 我想学医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林凡。 “别误会，我不是拒绝古先生设立基金会！” “而是觉得，用我的名字来命名不太好。” 林凡连忙解释了起来。 “那该用谁的名字？” 赵德柱下意识道。 “我建议用古先生或者古小姐的名字来命名，如何？” “行善之人，必须要让人知道他的名字！” “这样的榜样力量，也能带动其他人多多行善！” 林凡笑着说道。 “我觉得这个好！” 赵德柱顺水推舟。 “对！古先生花了这么多钱行善，那一定要留下姓名。” 秦方也是拼命点头附和。 林凡能够认可，让他们松了口气！ “好！” 古江海拗不过，只能接受下来。 最终，还是决定以爱女古欣妍的名字设立了基金会——欣妍爱心基金。 简单的交谈之后，古江海留下了林凡几人的号码。 然后又记下了医院的账户，说回去就着手安排将第一笔资金打过来。 “那就先这样，我就不打扰了。” “林医生，如果你有空到到市里，要来我家里坐一坐。” 古江海再次握住了林凡的手。 “好的，一定！” 林凡笑着回应。 “林大哥，我有空会来看你和程姐姐的。” 古欣妍也是笑着挥了挥手。 正副院长外加上林凡，亲自将他们送上了车。 等到车屁股都没影了，赵德柱还久久没有回头，手还在挥舞着。 “赵院长，人已经走了。” 林凡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 赵德柱依然在微笑。 “你怎么哭了？” 林凡忽然瞥到他眼角有泪。 “他这是激动的。” 秦方在一旁打趣道，“遇到这么个财神爷，能不激动吗？” “你净扯犊子！” 赵德柱笑骂一声，然后悄摸摸地将眼角的泪水擦干。 “虽然谈钱很俗，但这笔钱真是救了命啊。” “如果再开不出工资来，职工们可怎么办？” “总不能真让他们用爱发电？” 秦方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地上。 “对啊，还好医院没有败在我的手上。” “要不然，我师父肯定要在梦里大骂我。” 赵德柱一屁股席地而坐。 他口中的师父，就是上一任院长——县医院的创办人。 “现在问题不是解决了？” 林凡也坐了下来。 “所以说，一切都亏了你啊。” 赵德柱摸出了一包烟，给另外二人都散了根。 “都是运气罢了！” 林凡接过烟，没有邀功。 他也没想到，自己随手救的一个女孩，是个富豪的掌上明珠。 给县医院带来了如此大的生机！ “我就说嘛，你小子是咱们医院的福星！” 赵德柱用力地一拍林凡的左肩膀。 “就是……市医院真是瞎了眼，让我们捡了漏。” 秦方也是面有得色地拍了下他的右肩膀。 “二位领导，我只是借调过来对口帮扶的。” 林凡忍不住笑着提醒了一句。 “那有什么？你在这一天，就是咱们医院的员工。” 赵德柱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不过，我还有件事情不太明白。” “院长，你说。” 林凡随口道。 “你之前拒绝了古先生的大额酬谢。” “可为什么对他捐赠的事情，却没有阻拦？” 赵德柱好奇问道。 “我没收他的钱，是因为我个人不愿意。” “他对医院的捐赠属于公益性质，是件利民的好事，与我的理念不冲突。” “是公是私，我还是拎得清的。” 林凡吐了口烟圈，看了一眼天空。 县城没有污染的天空无比，星辰璀璨。 让人感觉很是放松。 “小林，你是个人才，前途必将不可限量！” “我相信，你无论待在什么岗位，一定能够吃得开。” “县城这个小地方，怕是容不下你。” 赵德柱唏嘘地叹了口气。 “这么快就想赶我走了？” 林凡斜睨了他一眼。 “怎么可能呢？把你当宝贝供起来都来不及呢。” “不过，我就是怕好日子过惯了，嘴巴变刁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嘛！” “所以，这是在提前给自己打预防针。” 赵德柱讪笑一声。 有这样有能力，还有大气运的员工，哪个领导不做梦都能笑醒？ “赵院长，我不管未来如何。” “但只要我在县医院一天，就会本本分分地做好我的本职工作。” 林凡认真地开口道。 没有什么激情昂扬的承诺，只有踏踏实实的诚恳。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我真希望有一天，袁旦会快速成长起来，能够独当一面。” 赵德柱笑了起来，眼中满是对未来的希望。 “一定会的！” 林凡重重点头。 老院长对县医院倾注了太多感情，早已经将医院的所有员工当成了家人一样对待。 他就像是一个家长，护犊子，有担当，有魄力！ 与之相比，市医院的陈新武就越发显得伪君子！ …… 第二天早上。 林凡虽然轮休，却也没有闲着。 他先是去病房，查探一下梁泉的情况。 梁泉病情恢复的不错，已经能够勉强下床走动了。 这家伙真是个超级大忙人，即便这样了，手机一刻都没有停过。 简单聊了两句，林凡又顺道去了吴老二的病房。 进门就看到阿燕姐在削苹果，躺在病床上的吴老二美滋滋地吃着。 那享受的状态不像是在养病，倒更像是来这里旅游度假的。 床的旁侧，还站着一个梳着辫子的小姑娘。 “爸，你下次可不准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吓死了！” 女儿吴晓涵一边说着，一边替他掖好了被子。 别看吴老二长得不咋地，这女儿却生的落落大方，十分漂亮。 特别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很是灵动。 “你妈这人，嘴巴根本没把风的。” 吴老二对燕姐瞪了一眼，随后道，“不过，我这伤也没白受，不是受到组织的奖励了嘛！ 你爸我啊，现在是组织考核的对象。” “你就吹！” 燕姐瞪了他一眼。 “嘿嘿嘿，你就让我吹一下呗。” “反正吹牛又不上税！” 吴老二讪笑一声。 “晓涵，还有没多久就高考了。” “妈之前一直忙，也没过问你的成绩。” 燕姐笑着问道，“现在学习咋样？” “上次模拟考试，全校第二。” “我比第一名，只差了三分。” 说起学习，吴晓涵也有点骄傲和自豪。 “不愧是我闺女，真牛！” 吴老二竖起了大拇指。 “那你准备以后学什么专业？” 燕姐也是笑容满面。 “我想学医！” 吴晓涵认真地开口道。 这是她早就想好的未来之路！ “不行！” 吴老二和燕姐异口同声道。 第51章 我的使命！ “为什么？” 吴晓涵怔怔地问道。 她曾经想过，父母会有一方质疑这个决定。 然后准备团结支持自己的，共同攻克第三方。 小丫头历史学的很好，准备将纵横捭阖这一招给活学活用。 但却没有想到，两人居然全部反对！ 这让她的计划全部都落空了！ “晓涵啊，这学医实在是太辛苦啦。” “早上给我们查房的那个小医生，说他一天只睡几个小时。” 燕姐苦口婆心道，“我可不想你这么辛苦。” “你妈说得对！” 吴老二也在一旁附和道，“而且，现在学医如果没有人脉关系也不行。” “学医还需要什么人脉？” 吴晓涵好奇问道。 “你天天在学校里，当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最近不是爆出一个4+4的新闻嘛，说有人凭借关系，不是医学专业的，也能走上手术台。” “咱们家没有那样的本事，等你医院毕业之后，还得学好几年才能正式当上医生。” 吴老二摇头晃脑地开口道。 “那我不管，我就是要学医！” 吴晓涵很是固执。 她认为医科大学就是自己心目中神圣的学府。 除了医科，她什么都不想读。 “这丫头，怎么不听话呢？” 吴老二有点急了。 “是啊，丫头，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燕姐也苦口婆心地开口道。 就在这时，林凡走进了屋子里。 “林医生，你来了。” 燕姐立即站了起来，兴奋道，“晓涵，这位就是林医生。” “林医生，你好！” 吴晓涵乖巧地向林凡打招呼。 “你好。” 林凡微笑点头示意。 “晓涵，你可能还不知道，林医生的医术可厉害了。” 燕姐见面就是一顿猛夸。 “妈，既然你觉得林医生这么好，这么厉害。”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学医？” 吴晓涵找到了反驳的点，觉得自己的底气更足了一些。 “这……” 燕姐为之语塞。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来跟女儿解释了。 “晓涵，你想学医？” 林凡语气和善地问道。 “嗯，我特别想当医生！” 吴晓涵重重地点头。 她认为林凡肯定会非常赞同学医的这个决定。 这等于临时抓到了一个战壕的战友！ “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当医生吗？”林凡问道。 “我认为，治病救人是一件特别酷的事情！” “老师也觉得，以我的成绩应该能上一个好的医科大学。” 吴晓涵认真地开口说道。 “只是因为这些吗？” 林凡笑着继续问。 “难道这些理由不够吗？” 吴晓涵再次愣住了。 “如果只是因为这些，你还是不要当医生的好！” 林凡摇了摇头。 听到这话，燕姐跟吴老二对视了一眼，皆是松了口气。 还好，林凡并没有建议她去读医。 “林医生，你到底是站哪头的？” “你自己身为一个医生，怎么能对自己的职业有偏见？” 吴晓涵有点生气。 “有句话说得好，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我可不想你后悔的时候，然后怨恨上我。” 林凡耸了耸肩。 “怎么会呢？学医难道真这么差？” 吴晓涵也有点迷茫了。 “不是差，而是难！” “不是学习上的难，而是选择这条路需要付出的太多了。” 林凡看到袁旦正好经过，于是打了个响指道，“袁旦，你过来一下。” “师父，你找我有事？” 袁旦立即小跑着冲了进来。 “告诉这个小妹妹，学医的三个基本要求是什么。” 林凡伸手示意。 “才不近仙者，不可为医！” “德不近佛者，不可为医！” “求大富大贵者，不可为医！” 袁旦立正站好，这三句口号，喊的那叫一个声音洪亮。 “这三点，我都能做到！” “而且，我本来做医生就不是为了想要荣华富贵。” 吴晓涵握紧了小拳头，在空气中挥了挥。 “袁旦，你再告诉她，学医苦不苦？” 林凡再次伸手示意。 “苦！非常苦！” “我当时学医的时候，背的那些医学典籍，还有写毕业论文，基本上都是整宿整宿的熬夜！” “班上女生，有好多人都学得内分泌失调了，脸上狂冒痘。” “我作为定向规培的倒还好点，只是临床学研究生完了就安排到县医院了。” “但那些同学们，实习加规培过后还得读博，考到医师证，才能走上医生的岗位。” 袁旦破天荒地打开了话匣子，倒起了苦水。 毕竟，每个医学生都是这样过来的，极为地辛苦。 “行了，你继续去忙。” 林凡挥了挥手。 “好的，师父！” 袁旦一扭头，又匆匆地走了。 “考到医师证，往往才是叩开医生之路的第一步而已。” “你才分配到医院的时候，从最苦最累的住院医生开始。” “学个几年，才能升到住院总医。在这期间，你基本上不会有什么私人时间。” “熬个几年，你运气好足够努力，才能当上主治医生，开始忙碌的医生生活。” “后面的日子，你需要打怪升级，运气好才能评上副主任医生。” “如果撞了天大的狗屎运，你可能会在五十岁之前评上主任医生。” 林凡接着补充道，“这……就是一个医生一路走来的必经之路。” “怎么感觉像是唐僧取真经，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吴晓涵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没想到，自己心目中憧憬的医生职业，居然有这么多的坎坷。 “不！唐僧取经都比这容易一点。” 林凡却是笑道，“好歹他有四徒弟外加一匹白龙马。 而你，只能孤身一人去面对！” 听完之后，吴晓涵陷入了沉默之中。 林凡并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给她思考的时间。 他所说的这些都是实话，并没有添油加醋。 只有对方真切领悟了之后的选择——那才是真正不后悔的选择。 如果你连直面的勇气都没有，那还是不要选择学医。 “林医生，你当医生后悔过吗？” 吴晓涵忽然抬头问道。 “呃……” 林凡被她反将一军，倒是打了个措手不及。 思考了片刻之后。 “我不后悔！” 林凡认真地回答道。 “为什么？” 吴晓涵支起了下巴，眨着大眼睛。 “因为我的使命，就是当一名医生！” 第52章 超级凶徒 “虚伪！” 吴晓涵言简意赅。 她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有足够的分辨能力。 当然不会因为对方说得好听，而陷入一种打了鸡血的认同之中。 “没有使命感，是当不了医生的。” 林凡笑了笑，随后道，“我或许比大多数人更早认识到，我会走这条路。” “有多早？” 吴晓涵下意识问道。 “大概在我五六岁的时候。”林凡回答道。 “这么早？” 吴晓涵表情错愕。 “我家里是医学世家，祖辈是宫廷御医，爷爷从小就让我开始学习医术。” “一开始的时候，我背那些《汤头歌》、《素问》、《千金方》的时候，也是觉得无聊无趣，下意识地抵抗和摸鱼。” “直到我有一天，我看到爷爷在我面前治好了一个生重病的人，才意识到使命感是什么。” “原来那些看似枯燥的知识，是能够救人命的。” “所以，我想治病，我想救人。” “哪怕我不能治好世界上的所有人，但起码我可以治我能力范围内能救的人。” 林凡说话的语速不快，就跟朋友聊天一样。 但是，吴晓涵听完之后，却是思考了许久。 燕姐和吴老二同样没有说话。 他们在这个话题上，根本插不上话。 “因为我从小就知道这条路有多苦，所以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这样的选择。” “现在跟你说这么多，也只是让你了解这条路是充满荆棘坎坷。” “但是，路尽头的芬芳和另外一番风景，就是你一路走来的收获。” “支撑你走到底的，只能是信念和使命感！” “如果没有这些，你还是趁早换条路。” 林凡笑了笑。 话里话外，更像是在劝她放弃。 “我明白了！” 吴晓涵沉吸了一口气，眼神再次变得坚定。 “相信你已经有选择了。” 林凡赞许地点了点头。 “嗯，我要学医，我不后悔！” 吴晓涵重重点头。 如果先前她只是迫于对未来职业的一种谋划，认为学医是最好的选择。 那么现在，她是因为使命感而选择医生。 “啊？” 燕姐跟吴老二都懵了。 既然人家林医生都说了当医生有多难，这傻孩子为什么还要迎难而上。 “晓涵，林医生说的话，你到底听没听懂啊？” 燕姐忍不住道。 “我听懂了！” 吴晓涵笑着开口。 “那你还要学医？” 吴老二百思不得其解。 “对！我要学！” “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哪怕吃太多苦我都愿意。” 吴晓涵目光坚定。 “这……” 夫妻二人彻底无话了。 他们也知道女儿是很执拗的性格。 一旦决定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谢谢你，林医生。” “你说的那些，对我很有帮助。” 吴晓涵对林凡真心实意鞠了一躬。 “那就祝你好运，能够打怪升级成功！” “还有……欢迎报考咱们县医院。” 林凡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 走出了转弯口的时候，仍然面带笑意。 “哟，今天遇到什么喜事了，这么开心？” 迎面而来的秦方好奇问道。 “秦院长，我今天给咱们医院拉来未来人才储备了。” 林凡咧嘴一笑，露出口白牙。 “谁呀？” 秦方下意识道。 “燕姐家闺女，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学医的好苗子。”林凡道。 “你小子，劝人学医？” 秦方瞪大眼睛。 行业内流传的那句话，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那不能够，是她自己选的。” “我只是小小地推波助澜了一下！” 林凡笑的有点鸡贼。 “卑鄙！” 程若楠从旁边擦身而过，依旧高冷地插着兜。 “你怎么出现时候，连声音都不出一声？” 秦方拍了拍胸口，吓了一跳。 “我已经习惯了。” 林凡苦笑一声。 “对了，楼下刚来了一辆车。” 秦方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林凡道。 “好像是公务用车！” 秦方又道。 “哦？” 林凡顺着楼梯拐角的窗户，朝外看了出去。 只见一辆黑色的帕萨特，正停在花坛旁的位置。 上面写着公务用车几个字。 就在他纳闷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上面显示的是“丁局长”。 “我接个电话。” “嗯。” 秦方背着手，晃晃悠悠地走了。 “丁局长，你好。” 林凡不卑不亢地道。 “林医生，我已经到你们县医院了。” “你现在有空吗？” 丁长川那略带威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有空，我今天没有班。” 林凡回答道。 “那你能不能下来一趟？我的车就在你们医院的院子里。” “行，我这就来！” 挂断电话之后，林凡还在心中嘀咕。 这丁局长也很是奇怪，为什么来到医院了不先去看梁泉，反倒是先找自己？ 他带着这份疑惑，来到了院子之中。 “林医生，来车里坐坐！” 丁长川打开车门，对他招了招手。 林凡不疑有他，直接拉开了车门坐在了丁局长的身边。 刚落座，他就感觉两股强大的压力将其包裹其中。 丁局长头发花白，但是坐姿很正，国字脸。 仅仅只是坐在那，就让人有种不敢对视的强大气势。 而前车里，坐着一个同样腰杆笔直的四十来岁的男子。 他长相普普通通，脸膛黝黑，双眼却好似鹰隼一样锐利。 这两人的眼睛，都在注视着林凡。 仿佛任何一切心理活动，都不能逃脱出他们的眼睛。 这种感觉，很是有压迫感！ 不过，林凡却始终保持平静，没有任何表情上的怯懦和退让。 他强任他强，明月照大江！ “林医生，我在电话里听梁泉说过几次，说你年轻有为。” “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 丁长川收回审视的目光，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是啊，丁局您都用了八成的功力了，他都岿然不动。” “这一点，让我刮目相看。” 前座的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哦？能让小马你这么评价的人，实属少见。” 丁长川好奇问道，“怎么说？” “能够在咱俩的眼光中，保持着如此镇定的人。” “要么……就是心中坦荡的正义之人。” “要么……就是穷凶极恶的超级凶徒！” 第53章 刑侦老手 男子说完，脸上带着变幻莫测的笑容。 让人捉摸不透，同时也不寒而栗。 仿佛被一只毒蛇给盯上，随时都有可能咬你一口。 “那你觉得我是哪种呢？” 林凡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询问。 “我感觉你是第一种！” 男子打了个响指。 “为什么？” 林凡不动声色。 “因为……那些超级凶徒都被我抓起来了！” 男子微微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非常的自信！ 就在林凡困惑的时候。 “林医生，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刑警总队的队长马朝先，是个老刑侦队员，历年破的大案要案，数不胜数。” “他个人多次荣获个人二等功和一等功的荣誉。” 丁长川在介绍他的时候，一脸骄傲。 不仅仅是因为马朝先是警队的金字招牌，更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学生。 手把手带出来的那种！ “马队长，你好。” 林凡主动伸出了手。 “你好！” 马朝先与他握了握手。 “小林，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要带马队长来吗？” 丁长川饶有兴致问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为了肖成川的案子来的。” 林凡说出了猜测。 “没错！就是为了他来的！” 丁长川面容严肃道，“当梁泉汇报情况的时候，我都惊呆了。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种无恶不作的恶霸存在。 这是对扫黑除恶的一种蔑视！” “不仅仅是对扫黑除恶的蔑视，更多的是对咱们司法系统的挑衅。” “小小一个当地流氓头子，居然还能法外逍遥，此人气焰实在是嚣张！” “这颗毒瘤不打掉，实在不足以平民愤！” 马朝先又补充了一句。 “丁局长，马队长，关于办案这方面，我也不是太了解。” “恐怕我也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林凡讪笑了一声。 “不，你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昨天晚上的事情，小梁也详细汇报给我了。” “我个人虽然不赞同这种危险的做法，但你的有勇有谋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仅探出了肖成川开设赌场的犯罪行为，而且还发现他非法囚禁，拐卖妇女。” “你传过来的录音资料，对我们办案提供了很重要的证据。” 丁长川赞许地点了点头。 “只是一些小事，算不得什么。” 林凡谦虚地摆摆手。 “老弟，你管这叫小事？” “你只身闯龙潭虎穴，还能全身而退！” “别的不敢说，咱们警队也挑不出几个像你这样的人才。” 马朝先忍不住叫了起来。 看他激动的样子，让人误以为做这事的人是他呢。 “马队长，过誉了！” 林凡苦笑一声，“我也只是运气好点罢了。” 丁局长跟马朝先对视一眼。 “丁局，我真是喜欢上这小子了。” “他不觉得他很装吗？” 马朝先哈哈大笑了起来。 “有点，但不让人讨厌。” “这小子是个当官的料！” 丁局长同样也是点头一笑。 看似是贬，其实是夸赞。 林凡听着他们二人直言不讳讨论自己，多少有点尴尬。 同时心里默默补充一句，我装什么了我？ “小林，你跟马队长就算是认识了。” “往后你们在一起工作的时候，一定要相互帮助。” 丁局长同样微笑示意。 “工作？” 林凡愣了一下，“什么工作？” “梁泉还没有跟你说？” “我们将会成立一个专案小组，着手调查肖成川的案子。” 丁局长眯起眼睛严肃说道。 “这一点，梁大哥倒是说了。” 林凡点头道。 “肖成川这人十分狡猾，做事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 “而且，他很多事情都是交给手下去办。” “所以，我们实际掌握的证据是少之又少。” 马朝先叹息了一声。 这就是当前苦难的地方。 无论是梁泉被车撞，还是林凡提供的录音信息。 这些……都无法算作是铁证。 “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协助办案？” 林凡瞬间明白了意思。 “真是聪明人，一点就通！” 丁长川赞许地点了点头道，“这个案子是由上头抽调精锐来办，特意绕开了开明县，怕的就是当地给他提供保护伞。 所以，这次的调查也尽可能地秘密进行。 就由马朝先领队，着手侦办这个案件！” “秘密进行我看行，防止他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把他们一网打尽！” 林凡的想法与他们不谋而合。 短短的几次接触，让但林凡对肖成川有了初步了解。 此人十分狡诈，诡计多端，像是泥鳅一样滑不溜丢的。 如果大张旗鼓想要调查他，估计早就闻风而逃了。 “小林，你好像之前是市设备科的。” “你申请从市医院调过来对口帮扶，才到没几天？” 丁长川似是随口说道。 “是的，满打满算才三天！” 林凡点头道。 “所以就说嘛，你是这次协助查案的最佳人选。” 丁长川再次笑了起来。 “丁局长，此话怎讲？” 林凡又愣住了。 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又成为了最佳人选了？ “首先，你刚刚到这里，人际关系还很干净。” “其次，你县医院医生的身份，隐藏性非常好。” “第三，你在这个案件里面的参与度很高，也方便推进案件的进展。” 马朝先在一旁不急不慢地列举出了几条。 “……” 林凡再次感觉到公安系统的厉害之处。 只要想查，就能把你查个底朝天！ “怎么样，你对协助办案还有什么意见吗？” “或者有什么样的困难尽管提，我们都尽可能地帮忙解决。” 丁长川严肃地看着他。 “我没有意见！” 林凡摇了摇头，随后道，“不过，我平时需要上班，可能会比较忙。 就怕会因此而误事！” 他在县医院全科的班，一个星期有三天坐班，一天备班。 如果要去协助办案，恐怕会分身乏术。 “老弟，这点完全不成问题。” “因为，这个案子也只能在晚上办。” 马朝先微微一笑。 “哦？马队长，此话怎讲？” 林凡感到好奇。 “你觉得，犯罪一般会在什么时候进行？” 马朝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懂了！” 林凡领悟过来，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白天，肖成川可能还会有所收敛。 但是一旦到了晚上，他就会伸出锋利的獠牙，露出本来的面目。 不愧是干刑侦的老手！ 这一步棋，实在是妙啊！ 第54章 跟踪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时省力！” 马朝先赞许地点头。 “行，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林凡笑着说道。 “合作愉快！” 两人再次重重地握手。 “丁局，你之前不是说还有事情要跟林医生聊的么？” “那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梁泉。” 马朝先推开门，直接朝住院部走去。 “丁局，您还有事情要交代？” 林凡问道。 “对，其实我有两件事情麻烦你。” 丁长川开口道。 “丁局，您说说看。” 林凡立即道。 “首先，我需要在你们医院里开设一个办案指挥部。” 丁长川直接开门见山。 “办案指挥部？在医院？” 林凡嘴巴张了张。 他还第一次听说，要在医院里面办案的。 “对，因为我们这次办的案件特殊，所以需要一个安全隐秘的地方。” “经过研究探讨，觉得你们医院应该属于比较理想的场所。” 丁长川苦笑一声，“我也知道这个要求可能会比较突然，但是特殊事情特殊对待嘛！” “这一点，我可以跟二位院长沟通一下。” 林凡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毕竟，这件事情还得赵院长跟秦院长拍板才行。 “还有一件事情，是私事。” 丁长川说到这顿了一下，“我跟梁泉下来找人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但梁大哥只是说了个大概。” “根据他所给的信息，有个人可能与你们找的特征符合。” “但是，我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他。” 林凡回答的滴水不漏。 “哎……不管是不是，只能试一试了。” “我的那个老领导，已经迫不及待要赶过来。” “现在他已经在路上了，估计很快就到。” 丁长川开口道。 “这么快？” 林凡惊讶道，“可是，梁大哥他……” “小梁现在重伤养病，肯定不方便陪同。” “不过，他强烈向我推荐了一个人。” 丁长川说完，就面带微笑看着林凡。 “您说的那个人，不会就是我？” 林凡指着自己，瞪大了眼睛。 “对，就是你！” “小林啊，你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丁长川继续用和善的语气问道。 “行！” 林凡只是想了两秒钟，就一口答应下来。 难得梁泉这么信任他，那他也不能辜负其信任。 “果然跟小梁说的一样，你是个很有担当的人。” “这样的人要是能在我们的体制内，绝对能够发挥大用！” 丁长川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满眼都是赞赏。 这么多年干警察的经历，让他能够一眼分辨出好人坏人。 后来官场沉浮这么多年，让他看人功力见长，能一眼分辨出人才还是庸才。 可以很武断地说。 林凡就是那种有能力有才华的好人！ “丁局，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至于能不能成功……我不敢打包票！” 林凡实话实说道。 “放心，这件事情无论办不办得成，我都承你一个人情。” “不要给自己压力，还有心理负担。” 丁长川笑呵呵地说道。 “行！” 林凡点了点头。 “那我也去看看小梁。” “你先忙你的，等会我们就在门口集合。” 丁长川说完就下了车。 即便现在已经五十几岁的年纪，但丁长川站的依旧笔直。 精气神就是不一样！ 丁长川拎了一个水果，去了住院部。 而林凡则是拿出了手机，给崔长虎打了个电话。 “喂，林老弟。” 崔长虎的声音很是惊喜。 “崔大哥，你今天在家吗？” 林凡小声询问道。 “我今天在家的，刚去田里打了农药。” “林老弟，找我有事？” 崔长虎爽朗地开口道。 “我今天休息，想去你家混顿饭，不知道方不方便？” 林凡想了一个绝佳的理由。 “实在是太方便了！” “林老弟，你这个大贵人，我们想请都还来不及呐。” 崔长虎的声音有些激动，“我这就去让春花去杀只鸡！” “崔大哥，不用这么麻烦，简单一点就行。” 林凡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另外，我可能还带几个朋友过来。” “朋友？那好啊，人多了热闹！” “春花，再宰一只鹅！” 崔长虎哈哈大笑。 “好咧！” 姚春花的声音，也从话筒里传出来。 “林老弟，我住在凤鸣村，靠近村口第二家。” “山路可能不太好走，你要是找不到，就打我电话。” 崔长虎叮嘱道。 “行，崔大哥，咱们中午见。” 林凡笑了笑，挂断了电话。 想了想，他就朝医院外走去。 刚到医院门口，燕姐恰好也回来。 “燕姐，你这是要去哪？”林凡问道。 “晓涵看着他爸，我回去先做会生意。”燕姐答道。 “正好，我要买点东西。” 林凡立即说道。 来到了燕姐超市，林凡挑选了一些孩子喜欢吃的零食。 然后，学习文具和书包，杂七杂八不少东西。 “林医生，你家里有小孩？” 燕姐好奇问道。 “没有，朋友家有小孩。” “我去他家做客，总不能空着手。” 林凡一边挑一边笑着回答。 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给自己的女儿在买东西。 “燕姐，一共多少钱？” 林凡拎着一大袋子东西问道。 “不要钱。” 燕姐笑着开口。 “那不行，必须要给钱！” 林凡摇头说道。 “林医生，你帮我那么多忙，这点钱我哪好意思收？” “权当燕姐一点心意。” 燕姐笑呵呵地开口。 她还特意将收款码，放到了柜台里面。 “一码归一码。” 林凡掏出了五百块钱放在了柜台上，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林医生，你这……” 燕姐追出来的时候，林凡已经到了路对面去了。 今天是县里逢大集，不少人沿街摆摊。 有卖山货的，有卖日用品的，还有卖地方美食的……非常之热闹。 林凡凭着比画，又给果果挑了两身粉色连衣裙。 付完钱之后，他刚准备回县医院，忽然浑身一怔。 有人在跟踪他！ 林凡从小就五感异于常人。 背后有两道目光，明显是在偷偷摸摸地进行窥探。 “老板，东西先放这一下。” 林凡将手中的袋子放在摊位上。 随后，他假意蹲下来系鞋带，眼神朝一旁瞥去。 两个年轻的黄毛蹲在街对面，假装在抽烟聊天。 但是，他们的眼光，时不时地看向林凡。 这个鬼鬼祟祟的样子，分明就是在跟踪林凡。 林凡起身之后，拎着袋子起身。 随后，就径直朝那两人走去…… 第55章 重磅级大人物 “鸭子，这家伙是不是朝我们过来了？” 其中一个长着龅牙的黄毛吓了一跳。 “大牙，你慌什么？” “反正他又不知道我们跟踪他，演得自然点！” 另外一个厚嘴唇的黄毛，忍不住训斥道。 “好！” 龅牙黄毛强自镇定地抽着烟。 穿过了马路之后，林凡走到了俩黄毛的身边。 然后，站定！ 看到这一幕，这俩黄毛心里犯嘀咕了。 这家伙，为什么还不走？ “是肖成川派你们来的？” 林凡忽然开口了。 但是，这个声音却好似炸雷一样。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鸭子强忍着慌乱，但却仍然嘴硬。 “回去告诉这个垃圾，别玩这种下三烂的招数。” “我反正就在县医院，让他有种来跟我当碰就是！” 林凡冷笑一声。 “你他妈敢说虎爷是垃圾？” 大牙当场就不乐意了。 肖成川是他们这群混混十分尊重的虎爷，也是心目中的教父。 岂能被人这样侮辱？ “你有种再说一遍！” 鸭子也是瞬间炸毛了。 “我说，肖成川是……垃……圾！” 林凡一字一顿，脸上带着浓浓的嘲讽。 “艹！” 鸭子将香烟踩熄，一拳就朝林凡打去。 林凡只是轻轻一抓，就捏住了对方的拳头。 然后反手一拧。 “啊……” 鸭子惨叫一声。 他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被扭断了。 “砰！” 林凡一脚就将他给踹翻在地。 “我他妈弄死你！” 大牙瞅准机会，一脚偷袭过来。 林凡却是反应比他还快，身体快速前倚。 右手拳头捏紧，猛然挥出。 “啪！” 这一拳，直接将大牙给打的倒飞出去。 足足飞了三四米远，这才重重落地。 他躺在地上，半天都没有能爬起来。 街道上的人看到这一幕，一个个伸长了脖子。 “垃圾的手下，也是一群垃圾。” 林凡顿了下来，看着鸭子，“回去告诉肖成川，别搞这些小动作，没用！ 他要是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他！” 说完，他拎着袋子扬长而去。 …… 回到了县医院之后。 “小林，你总算是回来了。” 秦方正在门口，看到了林凡立即迎了过来。 “秦院长，怎么了？” 林凡好奇道。 “你知道有什么人来咱们医院了吗？” 秦方压低声音问道。 他看到挂着市里牌照的公务用车，就知道市里来人了。 “我知道啊，丁市长来了。” 林凡自然而然地说道。 “丁市长？” 秦方顿时就慌了，“该不会是咱们医院出什么事情了？” “没有，丁市长想借咱们医院地方一用。” 林凡咧嘴一笑。 “那就好。” 秦方这才松了口气，旋即道，“不对啊，他借我们医院用来干嘛？” “为了肖成川，他们专门成立了一个专案组！” “医院可以避开肖成川的眼线，是最好的选择。” “丁市长先找了我，还没有来得及找你谈呢。” 林凡耐心地说道。 “你是怎么认识丁市长的？” 秦方仍然是一头雾水。 “忘记跟你说了，咱们那天晚上救治的梁泉就是丁市长的秘书。” “丁市长对这次的事情非常重视，所以亲自督办肖成川的案子。” 林凡笑着开口道。 “原来是这样啊！” 秦方恍然大悟。 “正好你来了，不如咱们一起去找丁市长，把事情敲定下来。” 林凡提议道。 “好！” 秦方强行按下心中的激动，准备一块过去。 没想到，赵德柱跟丁长川走了出来。 “赵院长，这次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丁长川再次与赵德柱握了握手。 “丁市长，您这话说的……” “只要市里有需要，我们下面一定会无条件地配合。” “就是这里的环境艰苦了点，怕是同志们适应不了。” 赵德柱委婉地开口道。 “干刑侦工作的，哪个不是艰苦条件过来的？” “现在的条件，比起过去好太多了。” “我相信他们能够克服的。” 丁长川爽朗地开口道。 “行，那我现在就安排一下。” 赵德柱转过头，看到了秦方，立即道，“老秦，你过来一趟。” 秦方走到了跟前。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丁市长。” 赵德柱介绍道，“丁市长，这位是咱们医院的副院长，秦方。” “丁市长，您好！” 秦方上前紧紧握着丁长川的手，用力地摇了摇。 他的一张脸憋的通红，看起来无比地激动。 “秦院长，你好啊。” 丁长川笑着道，“刚刚我跟赵院长已经商量了一下，准备借贵医院的地方一用。 还要请你多多配合我们的工作！” “丁市长放心，这都是我们的分内之事。” 秦方立即开口道。 “嗯，你们的思想觉悟都很高。” 丁长川竖起了大拇指。 “那都是组织教育的好。” 秦方笑的那叫一个灿烂，脸上的褶子都展开了。 “扑哧……” 林凡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秦方院长低姿态成这样。 都成了谄媚了！ “老秦，你跟我走一趟，现在就把地方收拾出来。” 赵德柱怕他继续丢脸，连忙道。 “好！” 秦方也反应了过来。 他们跟丁长川告别之后，快步走向后院的房子。 刚过转弯处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然后，捂着胸口不断地喘气。 “老赵，你掐我一下。” 秦方伸出了手。 “怎么了？” 赵德柱一脸嫌弃。 “我让你掐你就掐，废什么话？” 秦方翻了个白眼。 赵德柱不疑有他，对他的手背上狠狠掐了一下。 “疼……” 秦方疼的龇牙咧嘴。 但是，他却呵呵傻笑起来。 “老秦，你这是咋了？不会是吓傻了？” “我现在就找小林给你扎两针” 赵德柱有点慌了。 “老赵，你不懂！” 秦方摇了摇头，“你之前遇到最大的官，是什么级别？” “最多也就咱们县委书记。” 赵德柱想了想，随后道。 “可他是丁副市长啊！” “我不但能见到他，还跟他握手。” 秦方激动不已，“我们老秦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瞧你那点出息。” 赵德柱鄙夷地嗤笑一声。 “怎么？你不激动？” 秦方撇了撇嘴。 “有小林这个香饽饽在咱们这，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 “往后，恐怕得有很多的大人物要来。” 赵德柱意味深长地笑道。 “怎么说？” 秦方好奇地问道。 “你自己看！” 赵德柱朝院子里指了指。 秦方侧头，看到一辆黑色的gl8缓缓行驶到大院里。 车门打开之后，一个头发全白的老者走了下来。 “他……他是……” 秦方看到来人之后目瞪口呆，差点休克过去。 这可是一个更加重磅级的大人物啊！ 第56章 大官 老者身穿一身行政夹克，看起来精神矍铄。 特别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秘书，不苟言笑，非常干练利落。 “我没有看错？” 秦方揉了揉眼睛，丝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来人正是大苏省的省长李春刚，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 “你没看错，就是李省长！” 赵德柱也是非常激动。 他这辈子做梦也不曾想到，省长居然会光临一个小小的县城医院。 相较而言，林凡就平静了许多。 因为他平时不怎么看新闻，并不知道这个老者的来头有多大。 只是觉得，他的气场很足。 “老领导，您一路辛苦了。” 丁长川看到来人，笑着迎了上去。 “小丁，好久不见。” 李春刚与他热情地握了握手。 丁长川是他曾经的学生，二人也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虽然李春刚年龄大了，现在已经退居二线。 但是，他仍然关注这个学生的动向，时不时会点拨帮助他。 简单闲聊了两句之后，丁长川介绍道：“老领导，这次的事情，主要都是依赖这位林医生。” “哦？” 李春刚有些意外。 他笑着打量了林凡一眼。 年纪轻轻，看起来斯斯文文，长得也挺秀气的。 “领导，你好。” 林凡主动打招呼，并且伸出了手。 “小伙子，你真是年轻有为啊！” 李春刚与他握了下手，满意地点了点头。 “领导您夸奖了。” 林凡笑了笑。 “叫什么领导？我马上都要退了。” “你要是不嫌弃，叫我一声李老就行。” 李春刚呵呵一笑。 “李老，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凡挠了挠头。 “小丁，能不能说说具体的情况？” 李春刚话锋一转，直接回到了主题上来。 而他，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 “老领导，事情是这样的……” 丁长川将上次来凤鸣村找人未果，然后林凡提供的线索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李春刚陷入了沉默之中。 随后，他扭头对秘书问道：“鸣之，你怎么看？” “李老，我觉得可以去看一看。” 秘书钱鸣之思考了一会，补充道，“不过，我还有一个担忧。” “什么担忧？”李春刚问道。 “刚查了一下，那个凤鸣村的山路不怎么好走。” “我担心您的身体……” 钱鸣之欲言又止。 因为老领导无儿无女，所以一直都是他照顾李春刚的生活起居。 李春刚有基础疾病，身体状态不是很好。 前几年在工作最劳累的时候，还昏迷进过抢救室。 所以，他不敢冒这个险。 “如果不能了却这桩心事，那我后半生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鸣之，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心中有数。” 李春刚摆了摆手。 见老领导这么果决，钱鸣之也不再说什么了。 因为，他也知道这件事情是李春刚的心病。 如果没有一个结果，恐怕会抱憾而终。 “李老的健康问题，完全可以放心。” “你可能忘记了，我的职业是一名医生。” 林凡就在这时插了一句。 “对啊，怎么把这件事情忘了，小林是个医生。” “这下我可以高枕无忧了！” 李春刚呵呵笑了起来。 “那时候不早，咱们现在就出发？” 丁长川试探性地询问道。 “好，现在出发！” 李春刚大手一挥。 几个人齐齐上了这辆别克gl8。 吩咐了司机，导航去了凤鸣村。 “老赵，小林跟他们去哪了？” 秦方看车走远了，这才探出了脑袋。 “不知道。” 赵德柱摇了摇头，“不该管的事情，咱们就别管！” “这倒也是！” 秦方点了点头。 “林凡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啊？” 赵德柱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林凡没来之前，县医院只是一潭死水。 林凡来了之后，县医院彻底热闹了起来。 从市长秘书，到市长，再到省长…… 来的官员一个比一个重磅！ …… 林凡坐在后排座上，脚边放着一个大塑料袋子。 钱鸣眉头微皱。 虽然他嘴上却没有说些什么，但心中还是有些不悦的。 堂堂省长的车，怎么变成你装货的货车了？ “小林，你这袋子里面是什么啊？” 丁长川也十分好奇。 “崔大哥家里有个孩子，我跟她挺投缘的。” “第一次登门造访，总不能空着手去！” “所以，我就带了一些零食还有文具衣服啥的。” 林凡嘿嘿一笑道。 “你这孩子，考虑的还挺周到的！” 李春刚笑着赞赏了一句。 “倒也没有。” 林凡试探性地问道，“李老，你找崔大哥是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这话，丁长川的面色一滞。 钱鸣之的反应更是直接，冷道：“不该问的别问，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他的态度不像是找人办事，倒更像是命令人做事。 “鸣之，怎么跟人小林说话呢？” “都说了很多遍了，让你改改自己的脾气。” “要不然以后在体制内工作的时候，会被人抓到你的把柄针对！” 李春刚严肃地训斥道。 “对不起，李老。” 钱鸣之连忙开口道，“您身体不好，千万别动怒！” “不过是一副行将就木的残躯罢了，死了又何妨？” 李春刚却是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中，却带着无尽的萧瑟和孤独。 听到这话，钱鸣之的眼神有些黯然。 老领导的身体，他最清楚不过了。 曾经找省内甚至国内着名专家会诊，都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断言他的寿命，不会超过一年！ “老领导，您这是哪里的话？” “我觉得您一定能够长命百岁！” 丁长川连忙在一旁开口道。 “长命百岁？我想都不敢想！” “不过，这辈子大风大浪，我也算是见识够了。” “那些曾经的朋友或者对手，进去的进去，死的死。” “我能平安着陆，也算是祖上福荫了。” 李春刚唏嘘叹息一声，“如果在死之前能见上他一面。 我也算是得偿所望，死而无憾了。” 听完他的叙述，林凡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 这位李老，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 “李老，如果您不嫌弃，不如我帮您把把脉？” 林凡想了想，随后主动道。 “哦？你还是个中医？” 李春刚笑着说道。 “家里是祖传中医，我只是学了些皮毛。” 林凡谦虚地开口道。 “行，那就让你看看。” 李春刚十分大方地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嘶……” 看到他的手臂之后，林凡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第57章 骗子 与其说这是一只手臂，倒不如说这是一截枯树皮！ 只见上面有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疤痕结缔。 就像是巨型蜘蛛网一样，蔓延开来！ 看上去触目惊心。 “这伤疤是年轻当兵的时候，为了救战友被燃烧弹给烧的。” “后来，我跟那名战友成了生死与共的兄弟。” 李春刚淡淡一笑，解释道，“那名战友，就是鸣之的爸爸。” “是的。” 钱鸣之点了点头。 随后，李春刚又捋起了右边的袖子。 右边的手臂上，也有两道深深的疤痕，和一个弹孔。 “这两道刀疤，是我当警察的时候留下的。” “当时歹徒用匕首挟持人质，我在跟他做搏斗的时候，被匕首划了两刀，动脉差点被割破。” “至于这个弹孔……那可更有来头了。” “当年震惊全国的‘六三银行抢劫案’，歹徒带着微型冲锋枪进行抢劫，影响极其恶劣。” “在警力和火力完全不及歹徒的情况下，我们与那名歹徒进行交火。” “我手臂被打中一枪，胸口中了一枪！” “好在我命大，胸口那颗子弹稍微偏移了心脏一点。” “……” 李春刚侃侃而谈，就好像是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林凡听着听着，却是肃然起敬。 “人老了，也会变得啰嗦了。” 李春刚最终长叹了一声，适时停止了絮叨。 “不！李老，如果没有您这种人的存在，华夏也不会有现在的和平稳定。” “这些不仅仅是伤疤，更像是您个人永恒的功勋章！” 林凡由衷地开口道。 “永恒的功勋章？你这个说法倒是有趣！” “小丁啊，你以后胳膊也可以露出来了，大方地展示嘛！” “男人的功勋章，那不等于将一等功挂在胳膊上？” 李春刚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觉得行！” 丁长川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老一辈的警察办案，有几个身上没个伤疤的？ 他手臂上被子弹穿孔的那个疤痕，被老婆一直嫌弃。 所以，丁长川一年四季都穿长袖衬衫来遮盖。 经过林凡这么一说，好像觉得自己当年做的事情都是有意义的。 经过一番交谈之后，大家距离拉近了不少。 林凡替丁长川仔仔细细地诊脉了一下。 诊脉完了之后，一言不发。 可以说，李春刚的情况比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的身体就像是一盏即将枯竭的油灯，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火焰。 “小林，你不说我也懂。” “活到这把年纪，我也够本了。” “只要对得起党，对得起组织，对得起老百姓，对得起自己，我就没白来世上这一遭。” 李春刚一如既往地豁达。 “小林，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丁长川则是有些不甘心。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领导走向死亡。 “办法也不是没有。” 林凡终于开口了。 “有什么办法，你直说。” “只要是有任何一丝希望，都可以尝试！” “不惜一切代价！” 丁长川立即激动说道。 “针灸，配合上养心方。” 林凡认真道。 “哦？” 李春刚跟丁长川对视了一眼。 “你在扯淡呢？” 钱鸣之却是冷冷地开口道。 “哦？钱大哥，你不信我？” 林凡反问道。 “针灸和吃药，李老之前都尝试过了，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 “不仅没效果，反倒是让李老的病情加重了。” “所以，这些东西都是歪门邪道！” 钱鸣之冷冷道。 “看来，又是对中医有偏见的人。” 林凡耸了耸肩，未置可否。 “不是有偏见，而是完全不相信！” “你们中医就会开一些贵死人的药，然后又吃不死人。” “这不是骗子是……” 钱鸣之越说越激动，眼看着就要愤怒而起了。 李春刚及时的一个眼神制止，这才让他把后半截话给咽回了肚子里。 “钱大哥，我并不否认你见到过一些冒牌货。” “但是，那都是一些不学无术的之徒，打着中医的幌子来招摇撞骗。” “真正的中医是华夏传承下来的瑰宝，只有领会学习其中最精髓部分的人，才有资格称为中医人。” 林凡不卑不亢地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你是正统的中医人呗？” 钱鸣之冷笑一声，嗤之以鼻。 “我祖上就是宫廷御医，医术算是世代相传。” “你要真说我是中医传承人，那其实也可以算。” 林凡点了点头。 “你要是真那么厉害，国家为什么不将你这种人才招揽进去，还待在一个小小的县城？” “你还说自己不是江湖骗子？” 钱鸣之的攻击性非常地强。 “我待在县城医院，跟我的能力如何有关系吗？” 林凡反问道。 “当然有关系了！有本事的人，谁不想朝大城市走？”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道理，你不懂？” 钱鸣之冷冷反击道。 “按照你的说法，那县城医院的人得了病就不要治了，干脆等死呗？” 林凡微微一笑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钱鸣之为之语塞。 他这才发现，这家伙不像是个软柿子。 在保持冷静的同时，还能冷静地反击。 丁长川看到情况不对，想从中斡旋一下，让二人停止争吵。 没想到，老领导却给了他一个眼神。 之前相处那么多年，丁长川对这个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看好戏！ 于是，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旁观起来。 “钱大哥，你认识浅薄我不怪你。” “毕竟，人在自己不了解的领域，的确会有些误解和偏见。” “但如果在不懂的情况下就乱扣帽子，那就是一个非常愚蠢的行为。” 林凡不疾不徐，始终保持着微笑。 “你……” 钱鸣之则是气得七窍生烟，差点要跳脚骂娘。 李春刚看到这一幕，差点咧嘴笑出声来。 自己的这个秘书啊，平时就很强势，直来直去性子直。 像今天吃大闷亏的时候，确实是少见。 这个林凡，真是个奇人呐！ “说的这么天花乱坠，那你说中医到底好在哪？” 钱鸣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中医和现代医学，都有各自的可取之处。” “但是中医治病，并不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 “从根源部分找到真切原因，进行辩证治疗，才是最科学的治疗方法。” 林凡认真地解释道。 “中医还谈上科学了？简直是荒谬！” 钱鸣之更加确信了。 林凡，就是个骗子！ 第58章 你果然很牛！ “你不信？” 林凡斜睨了他一眼。 “傻子才信！” 钱鸣之嗤笑了一声。 “好，那我就让你做一回傻子！” 林凡冷静地问道，“接下来的问题，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行啊！” 钱鸣之一口答应下来。 倒要看看，林凡到底能耍什么花样出来。 李春刚跟丁长川二人，也是好奇地支着耳朵。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他们也想知道林凡是不是有真本事。 “李老是不是每天的睡眠很差，凌晨入睡，早晨四点就醒了？” “他还时常惊悸，心绪不宁，盗汗，甚至会剧烈咳嗽？” 林凡不紧不慢地询问。 “你怎么知道的？” 钱鸣之瞠目结舌，犹如遭到当头棒喝。 因为，他所说的这一切症状，几乎全部都对上了。 “不仅如此，他白天的时候还时常会感到口渴，无论喝多少水都不解渴？” “而且，李老对温度的感知与我们正常人是相反的。” “他会冬天怕热，夏天怕冷？” 林凡又慢条斯理道。 “这……” 钱鸣之惊讶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之前所有诊断的专家，从来没有像林凡说的这么细致。 甚至连口渴和对温度的感知失衡这些微小的细节，都说得这么准确。 “小林，你简直神了……” 李春刚也是忍不住啧啧称奇。 林凡说的这些，就好像在自己的身上装了监控一般。 症状完全一模一样！ “李老，这并不是我神。” “而是在中医的典籍中，这些都能找到相应的症状特征。” 林凡认真回答道。 “那你说说看，李老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钱鸣之咬紧牙关问道。 “阴阳失调！” 林凡毫不犹豫道。 “阴阳失调？这是什么病？” 李春刚感到非常困惑。 这个症状，总感觉会出现在女人的身上。 “李老，人的身体其实就像是一部运转的机器。” “而按照中医的理念，阴阳二气是提供人体机能最重要的部分，需要达到一个和谐的平衡。” “假如阴盛阳衰，或者是阳盛阴衰，那就会造成平衡被打破。” “长此以往，身体就会彻底垮掉！” 林凡笑着解释道。 “原来身体还这么神奇？” 李春刚惊讶地说道。 “对，人体就是这么神奇！” “我虽然是中医世家，但也学了现代医学。” “通过现代医学的佐证，也明白中医的奥妙所在。” “古人的智慧虽然质朴，但总体的思路却一直是在按照阴阳调和去走。” “所以，即便是同一个方子，如果药的剂量不同，造成的药效也不同。” 林凡认真地说道。 “那按照你这么说，李老这个病该怎么治？” 钱鸣之抛出了最重要的核心问题。 “针灸外加药物调理。” 林凡回答得也很快。 “你能不能行？” 钱鸣之的眼睛骤然一亮。 他原本都已经彻底绝望了，但林凡的话却让他再次燃起了希望。 “行不行，试了不就知道？” 林凡并没有完全打包票。 “好，如果你能治好李老，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钱鸣之咬牙开口道。 他这人直来直去，不看那些虚头巴脑的，只看结果。 而且，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说到做到！ “做牛做马倒是不必，你给我真正道个歉就行！” 林凡淡笑一声。 他没有做到盛气凌人，始终都是淡如水的应对。 单凭这一点，就让李春刚非常地欣赏。 “好！” 钱鸣之重重地点头。 “砰！” 车身忽然一个剧烈的颠簸，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小张，怎么回事？” 钱鸣之扭头问道。 老领导的身体不好，经受不住这样的颠簸。 刚刚的车身颠簸，已经让他脸色煞白。 “钱哥，这条路实在是太难走了。” 司机小张紧张地回答道。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沁出了手汗来。 开了这么多年车，他也从来没有开过如此难开的山道。 道路狭窄不说，还有很多被碾压出来的小水坑。 也不知道这些小水坑的深浅，只能凭感觉凭技术去开。 “如果实在不行，就找个地方停下来。” 钱鸣之忍不住道。 “好咧！” 司机小张刚回答完，车身又是一次剧烈的颠簸。 此刻，李春刚已经脸色煞白，呼吸变得急促了。 “停车，停车！” 钱鸣之一看情况不对，扯着嗓子吼道。 “不用停车！” 李春刚却是捂着胸口，止住了他。 “李老，您……” 钱鸣之欲言又止。 “你也知道的，这是我最后的希望。” “就算是任何情况，都不能阻止我去凤鸣村！” 李春刚固执地开口。 这是他心中的执念，如果不完成的话，那将会抱憾终生！ “老领导，要不咱们先歇一下？” 丁长川也是在一旁劝道。 如果李老在这个时候遭遇到了不测，那他也难咎其责。 “真不用！” 李春刚挥了挥手。 话虽如此，他还是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因为痛苦，身体弓得像是虾米一样。 钱鸣之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也知道，李老一旦性子执拗起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来试试。” 林凡却是凑到了李春刚的身旁，“李老，得罪了！” 话音刚落，他掐住了李春刚的虎口位置的穴位。 手指微微用力。 “嗯？” 李春刚感觉被刺激，先是一痛。 紧接着，一股酸胀的感觉蔓延全身。 酸胀之后，身体却感觉轻盈了许多，胸口烦闷的感觉也减轻不少。 紧接着，林凡又在他左手臂内侧的一个穴位上按了一下。 没躲过就，李春刚就呼吸变得平缓。 那张面孔，也重新恢复了血色。 “李老，您感觉如何？” 林凡小心翼翼问道。 “我感觉舒服多了。” 李春刚活动了一下手臂，忽然发现指尖窜麻的感觉都好了许多。 “这么神奇？” 丁长川也是啧啧称奇。 他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但是，此刻见识到林凡神乎其技的医术，也是叹为观止。 “如果我带着银针，效果可能会更好些。” “现在按压穴位，也只是能缓解一下而已。” 林凡挠了挠后脑勺，颇有点惋惜。 “小林，你果然没有吹牛啊！” “你的医术，很厉害！” 李春刚赞赏地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钱鸣之却做了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林老弟，我为刚才误解你的事情，向你道歉！” 钱鸣之弯腰九十度，诚恳道歉。 第59章 省长的橄榄枝 “钱大哥，你先不用跟我道歉。” “毕竟我还没有治好李老！” 林凡却是淡淡地摆手。 “我这人笨比较认死理，之前被李老教训过很多次了。” “不过，就你刚才露的那一手，就让我服气一半了！” 钱鸣之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也没有做错。” “我反倒是认为钱大哥是个务实的人！” 林凡小小地回敬了一句。 听到这话，李春刚跟丁长川二人对视一眼。 瞧瞧人家年纪轻轻的，这情商…… 钱鸣之忽然伸出了手掌。 这个动作非常之突然，换做一般人根本不会了解他的意思。 但是，林凡却心领神会地与他握了握手。 “你要是能治好李老，我就认你做一辈子的小老弟。” 钱鸣之认真地开口道。 “好！” 林凡笑着点头。 “对嘛，这才是像样的相处之道。” 李春刚赞赏地点了点头。 人教人，教不会！ 事教人，一教就会！ 看得出来，钱鸣之在这件事情上已经开始学会用情商处理事情。 当然，最让他意外的是林凡。 正所谓，君子如玉，人淡如竹。 林凡处事圆润，但却有着自己的坚持。 这一点，十分难能可贵！ “小林，你有没有兴趣进入到体制内啊？” 李春刚想了想，忽然开口道。 换做一般人听到省长这么问，估计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馅饼给砸中。 省长亲自抛出橄榄枝，那就代表着他往后必将能够飞黄腾达。 最不济，至少也能当个院长什么的。 “李老，您开玩笑了。” “以我的能力，还进入不了体制内！” “不过，我觉得当个医生也挺好的，也算是能够发光发热。” 林凡微笑着开口道。 “我能看出来，你是个干大事的人。” “只是待在一个县级医院，人才被埋没了。” “如果你能进入市级医院，应该能够发光发热。” 李春刚扭头对丁长川道，“小丁，这种事情你应该能安排？” “那是当然！” “像小林这种人才，放在市医院肯定是绰绰有余。” “恐怕随便哪个医院都会疯抢着要的！” 丁长川笑呵呵地开口道。 他为人正直且最讨厌裙带关系。 不过，对于林凡这种人才，倒是可以破格一次。 “多谢二位领导的好意，我心领了。” “不过，我正是市医院调下来对口帮扶的。” 林凡苦笑一声。 “哦？” 李春刚眉头一皱。 他身在体制内，自然知道对口帮扶一般是什么情况。 一，被排挤在医院体系外的边缘人。 二，准备下来镀金，等时间到上去就等着有资历晋升的。 “小林，你这是准备高升了啊？” 钱鸣之也在一旁插话道。 “哪里能高升啊！我一开始在市医院得罪了人，被调去了设备科。” “然后，又因为打了咱们的人事科长，就自己主动打申请，发配边疆了！” 林凡笑着双手一摊。 “打了人事科长？” 丁长川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有这一面？ “丁市长，你觉得我这样的人还能进入体制吗？” “哪天一个不开心了，把领导给打了，那不是闯下弥天大祸了嘛！” 林凡自嘲地笑了笑。 “呃……” 丁长川倒是一下子被难住了。 毕竟，没有哪个领导希望手下的人是个刺头！ “所以，感谢二位领导的好意！” “我待在县医院也挺好的，这边的人际关系很简单。” “因为，我在这里可以重回老本行——替病人看病。” “只要有这一点，我就心满意足了！” 林凡豁达地开口道。 “卧薪尝胆，奋发图强！” “小林，你还年轻，未来的路很长。’ “在基层锻炼一段时间，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李春刚严肃认真地道。 “李老说得对！” 林凡点了点头。 就在他们闲聊的时候，车忽然停了下来。 “各位领导，实在抱歉！” “这条路实在太差了，车已经没法朝里面开了。” 司机小张扭头擦汗道。 林凡朝前看了一眼，发现那些坑坑洼洼的积水坑的确是很多。 假如一个不小心，真的会有翻车的风险。 “既然是这样，那就下车走！” 李春刚也不啰嗦，直接起身下了车。 “李老，您确定？” 钱鸣之连忙上前搀扶住了他。 “我确定！” 李春刚一边说着，一边下了车。 “这个地方，基本上没有怎么变啊！” 他一扫眼前绵延的群山，不由得长长地感叹了一声。 正所谓近乡心切！ 他此刻的心情，实在是非常复杂的。 “走！” 一行四人，小心翼翼地绕着水坑行走。 必须要时刻保持着专注力，还要躲避那湿滑的草皮。 如果不小心，很有可能翻到一旁的田埂里。 才走出去几百米远，李春刚就已经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不过，他还是在咬牙硬撑着。 家乡越来越近了！ 又前进了几百米远之后，大家的动作越来越慢。 他们的脚上都沾满了泥，抬起来怕是有好几斤。 每走一步，都很是沉重。 “李老，不如先休息一下？” 林凡在一旁开口道。 “行！” 李老一看村子还在挺远的地方，于是点头。 他们就找了一块相对干燥的地方坐了下来，用杂草枝剔除脚下的泥。 “小丁啊，这里的村道还没有修到村口吗？” 李春刚喝了口温开水，似是无意地问道。 “老领导，您是不了解情况。” “开明县实在是太穷了！” 丁长川苦笑一声。 “要致富，先修路！” “就是因为穷，才要把道路搞好的嘛！” 李春刚一脸的费解。 “不仅仅是穷，而是穷到根了！” “就在前两年，开明县好不容易才摘掉了贫困县的帽子。” “但是，实际情况却并没有好转。” 丁长川叹息一声，“每次财政拨下来的修路专项款，一到县里就被转移其他的用处。 好几次让下面汇报情况，都说之前的窟窿实在是太大，基层和教师的工资都指着这笔钱呢！ 开明县，也没有其他的产值收益！” “如果一直是这个情况，也不是个办法啊。” “必须要找到一个新的思路，带这个县走出困境。” 李春刚皱眉说道。 “这件事情，我们好几次内部会议也在探讨了。” “相信一定会找出合适的路来的。” 丁长川点了点头。 “突突突……” 一阵机械轰鸣声由远及近，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众人皆是扭头看了过去…… 第60章 露馅 原来，迎面开来了一辆翻斗拖拉机。 驾驶拖拉机的人皮肤黝黑，身材壮实。 “他就是崔长虎！” 林凡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哦？” 李春刚神情骤然一变。 他只敢看了崔长虎一眼，像是做贼心虚一般别向别处。 那种相认又不敢相认的情绪，跃然于脸上。 “各位，咱们就按照刚才在车上说的，先不要表明身份。” “如果确定了就是这个人，然后再表明来意。” 林凡继续说道。 “好！” 众人都觉得他的这个提议不错。 “崔大哥，我在这！” 林凡旋即站起来挥手。 拖拉机，终于停到了近前。 “林医生，你来的路上吃了不少苦？” “这里的山路十分难走，我琢磨着时间就过来接你们了。” 崔长虎一边说着，一边跳下了拖拉机。 他眼角的那块青色，使得他看起来挺凶。 “还得是崔大哥考虑的周到！” 林凡笑着逐一介绍，“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 这位是李老，这位是丁叔，这位是钱大哥。” “各位朋友好！” 崔长虎笑呵呵地开口。 大家逐一跟他打招呼。 崔长虎心中嘀咕，林凡的朋友怎么看起来都比他大上不少。 但是，山里人都比较热情好客，也没往心里去。 “抱歉，委屈各位一下了。” “在山里，拖拉机是最好用的交通工具。” 崔长虎略带歉意说道。 “不用，这个挺好的。” “我年轻的时候，拖拉机那可是生产队里的头号明星。” “谁要是能开上手扶拖拉机，那更是走路都带风。” 李春刚笑了笑，朝着拖拉机看了一眼。 随后，他在林凡和钱鸣之的帮助下爬上了拖拉机。 其他三人，也陆续上了斗子里。 “各位，坐稳咯！” 崔长虎提醒了一声，拿起了摇把用力摆动了起来。 “突突突……” 拖拉机头冒出了青烟，散发着柴油燃烧的味道。 就这样，崔长虎用拖拉机载着他们，碾过一个个水坑。 二龙山附近没有什么开发的痕迹，原始景色怡人。 迎面吹来的风，都混合着泥土的芬芳。 大片的白鹭在一个清澈的小河边起落，孩童嬉戏玩耍。 让人仿佛置身一幅天然的水墨画里。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这话一点都不假。” 丁长川看着眼前的景色，不禁发出了感叹。 这个地方，美的几乎不真实。 “是的，这景色真是绝了！” 林凡也跟着点了点头。 他虽然也是从大山里出来的。 家乡的山峻岭巍峨，大气磅礴。 但是，却少了这样的秀美镌刻。 一个是雄壮的糙汉子，一个是小家碧玉。 两者截然不同！ “来到这里，我感觉身体都健康了许多。” 钱鸣之哈哈大笑。 他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觉得浑身通畅。 相比于这三人欢快的讨论，一旁的李春刚则稍显沉默。 但是，他的内心确实掀起了滔天的波澜。 那些似乎已经被掩埋的少年时记忆碎片，此刻疯狂从心中喷涌而出。 在田野里撒野，在河里摸鱼，在山上摘野果，在秋收时候割稻子，在农忙时插秧…… 记忆的碎片，与现实逐渐融合在一块。 这……可是我的故乡啊！ “李老，您怎么了？” 林凡见他眼眶湿润，小声地询问道。 “没什么，风大吹迷了眼。” 李春刚一边说着，一边擦去眼角的泪水。 “的确，风是大了点。” 林凡笑了笑，并没有深究。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他们终于抵达了凤鸣村！ 凤鸣村的村口，有一棵存在上百年的银杏树，还枝繁叶茂的样子。 “李老，您之前就是这个村的吗？” 钱鸣之小心翼翼地询问。 “不是！我们之前有很多个生产队，分得很散。” “后来，很多生产队合并在一块，重新组成了村子。” 李春刚解释道，“我老家那个村子，早就推平退耕了。” “原来是这样啊！” 钱鸣之这才点了点头。 崔长虎将拖拉机停在了村中心的稻谷场上。 然后，他邀请大家去自己家。 李春刚悄悄地打量着着那张黝黑的脸膛，有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因为，崔长虎的面相跟阿香有几分相似。 都说儿子长得像妈妈……基因真是奇妙的东西。 “到了！” 崔长虎指着一个院子道。 这是一个红砖青瓦的平房，有院子。 看起来颇为简陋，因为院子里都没有做硬化，而是夯实的泥地。 进了院子之后，左边是个猪圈加旱厕，右边则是一个养鸡鸭的家禽圈。 猪圈里还有一头未出栏的猪，但是硕大的家禽圈里却没有几只鸡鸭了。 之前用来推果果治病，还有崔长虎用来推山货的板车，放在院子的一个角落。 “崔大哥真是个实在人！” “上次来医院里，估计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带来了。” 林凡心里涌起了感动之意。 大山里的人，报恩的方式都如此质朴！ 从另外一方面，也可以看出崔长虎一家的日子过得很清贫。 李春默不作声，鼻子却是酸酸的。 真是造孽啊！ 自己当上了省长，而骨肉至亲却过着这样贫困的日子。 阿香泉下有知，估计要骂死自己了。 “林叔叔！” 只听见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乳燕归巢般扑进了林凡的怀里。 “让我看看，咱们的小果果有没有变漂亮。” 林凡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小丫头玩得脸蛋红红的，像是苹果一样。 “我当然是最漂亮的！” 果果开心不已，在林凡的脸颊上啄了一口。 “这是谁的孩子？” 李春刚见到之后也十分欢喜，忍不住道。 “崔大哥家的孩子，小名果果。” 林凡扭头说道。 “我可以抱抱吗？” 李春刚语气有些哽咽，神情也充满了期待。 “果果，你愿意这个李爷爷抱吗？” 林凡笑着询问道。 “让我考虑考虑！” 果果古灵精怪，似乎是在思考着。 旋即，她主动伸出了手来，奶声奶气道：“李爷爷，抱！” “好嘞！” 李春刚一把抱住了果果。 紧紧的，像是抱着自己的血脉至亲。 那来自长辈的宠爱，溢于言表！ “李爷爷，你怎么哭了？” 果果歪着小脑袋问道。 “没事，我的乖孙女！” 李春刚擦了下眼角，脱口而出道。 说到这个称呼，林凡几人的表情立即就变了。 坏了，这不是露馅了嘛！ 第61章 她的灵位 气氛陡然变得紧张。 李春刚意识到了失言，整个人也愣在了那。 身体僵硬，大脑飞速地运转。 他在思考着，自己要找什么借口来搪塞。 就算是自己当官遇到任何重大情况，他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慌过。 “哈哈哈，这位李老真有意思，居然把果果认错了！” “看来，你家也有这么大的孙女！” 反倒是崔长虎，哈哈大笑了起来。 “对的，我孙女也有这么大。” 李春刚连忙拼命点头，“我看小丫头这么活泼可爱，就叫错了。” “没事，这证明你喜欢果果。” “她本来就是你的孙女辈嘛！” 崔长虎笑着开口道。 众人看到危机化解，皆是松了口气。 还好，善良淳朴的崔长虎并没有深究。 否则他们一开始的计划就失败了。 “林兄弟来了啊！” 就在这时，穿着围裙的姚春花也走了出来。 “春花嫂子，给你添麻烦了！”林凡点头说道。 “林兄弟，你这话说的。” “大家能来这里作客，是我们的福气。” “山里人家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有一些粗茶淡饭。” 姚春花连忙开口，热情且大方。 林凡向他简单介绍了另外三位。 “大家别站在外面了，快到里屋来坐。” 姚春花热情地邀请大家去屋里。 大家进屋之后，也是再次被震撼了。 屋内的装潢几乎是没有的，就是连水泥都没有砌的砖墙。 唯一现代化的电器，是那个二十几寸的老式彩电。 正中间摆着一个八仙桌，桌子上有好几个烧好的热菜。 让人仿佛穿越到了二十年前的农村！ “长虎，你先招待他们上桌，我还有两个菜炒完！” 姚春花说完，就扭头匆匆进了厨房。 “林老弟，还有几位，赶紧坐！” 崔长虎立即招呼他们落座。 林凡几人纷纷坐了下来。 “崔大哥，这是我给孩子准备的一点礼物。” 林凡将那个袋子打开。 果果看到里面的文具和衣服之后，十分惊讶地道：“林叔叔，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对，都是给你的！”林凡笑着道。 “谢谢林叔叔。” 果果顿时一蹦三尺高。 “林老弟，怎么能让你破费呢？” “不行，这些东西你拿回去。” 崔长虎连忙摆手。 “第一次登门，哪里有空手的道理？” “再说了……这些东西都是给孩子的，又不是给你们的。” 林凡笑着眨了眨眼睛。 “你啊你……” 崔长虎无奈地笑了笑。 “崔大哥，你要是真认我这个弟弟，就别跟我客气！” “我跟果果很投缘，也挺喜欢她的。” 林凡拍了拍果果的小脑袋。 小丫头心领神会地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等到姚春花炒完了俩菜端上了桌，终于到了开饭的时候。 炖土鸡汤、土豆烧鹅、腊肉蒜苗、蒸鸡蛋、拌黄瓜、烧鲫鱼…… 可以说，崔长虎一家用最高规格的菜肴来招待林凡一行人。 这些菜，他们或许连年夜饭都未必这样吃。 果果蹲在桌子边，不断地咽着口水。 “各位，要不要喝点？” “我有一些自家酿的粮食酒，都是不值钱的东西！” 崔长虎提议道。 “崔大哥，我们……” 林凡刚准备拒绝。 “行，那就喝点呗。” 李春刚却是在一边说话了。 “那好！” 崔长虎喜滋滋地去了里屋，抱了一个五升的透明塑料壶出来。 盖子一打开，纯粮食酿造的酒香味扑鼻而来。 崔长虎逐一给大家倒满了酒。 “来来来，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我先敬你们一杯！” 崔长虎说完，捧杯一饮而尽。 林凡四人，也陪着喝了一杯。 “山里的路难走，家里的地方又小又破。” “如果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各位原谅！” 崔长虎略显不好意思地道。 “崔大哥，你这话说的。” “能够用这么高的规格来招待，已经让我们很是感动了。” 林凡连忙道。 “都是一些土货，没啥值钱的。” “大家动筷子尝个新鲜，别觉得难吃就行。” 姚春花也适时地招呼道。 “咕咚！” 小果果看着满桌子的菜，肚子止不住地叫了起来。 但是，碍于家教，她没有敢先动筷子。 “果果，是不是饿了？” 林凡笑着问道。 “是的，很饿很饿了。” 果果的头点的像是小鸡啄米。 “这个给你吃！” 林凡立即给她夹了个鸡腿。 “不行！” 果果却是摇头，将鸡腿又放到了林凡的碗里。 “怎么？不喜欢吃鸡腿？” 林凡好奇地问道。 “妈妈跟我说，你们是远道而来的客人！” “这些鸡腿，要留给客人吃！” 她一边说着，一边猛咽口水。 听到这话，林凡是既温暖又心酸。 “谁说的？按照规矩，这鸡腿就得孩子吃！” 林凡将鸡腿又夹到了她的碗里。 “妈妈。” 果果没有敢动筷子，而是看向姚春花。 “林叔叔让你吃，你就吃。” 姚春花尴尬地开口道。 果果这才敢动筷子吃起了鸡腿。 看她吃的又快又急的样子，明显平时也没有这么好的东西吃。 “这里还有！” 李春刚也将另外一只鸡腿，夹到了果果的碗里。 他的眼中，满是宠爱。 屋子虽破，但吃饭的气氛却是非常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对了，媳妇，去把东西拿过来。” 崔长虎忽然对姚春花道。 “好！” 姚春花立即会意，扭头进了里屋。 等她出来之后，将一个红布递给了崔长虎。 崔长虎又将那沓子红布，放在了林凡的面前。 “崔大哥，这是？” 林凡好奇道。 “这里面一共有两千一百块钱，是你放在果果的兜里的。” “我们分文未动，趁着今天你来，如数奉还！” 崔长虎认真地道。 “崔大哥，你这就没意思了。” “这笔钱，只是我的一点心意。” 林凡连忙道。 “心意我领了，但钱我真不能收！” “你救了果果一命，就是崔家的恩人，我们哪有收恩人钱的道理？” 崔长虎伸手一指旁侧，“母亲的灵位下，我更是不敢违背教诲。 否则我归西以后，实在没脸下去见她老人家！”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林凡几人看向旁侧。 在里面墙角的一侧，放了一个灵位。 灵位正上方，摆放着一个中年女人的照片。 那女人长得清秀端庄，自带一股淡雅的气质。 “砰！” 李春刚忽然一拍桌子，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第62章 这事忍不了 他双手捏着桌角，青筋凸起，嘴唇颤抖。 看着那张照片，眼泪夺眶而出。 崔香香——他魂牵梦萦的青梅竹马。 就是她！ 一定是她！ 即便隔了这么多年，他依旧不会忘记这个面容清秀的女子。 多少个日日夜夜，恋人的那张脸一直出现在他的梦中。 呼唤着他刚子，轻轻地说等他。 工作之后，他拒绝了高官之女，回避其他女人的仰慕，婉拒了同事领导张罗的相亲。 始终都孤身一人！ 因为，他幻想着有一天，能够重新找到崔香香。 四十几年过去了。 等来的，却是一张遗像照片！ 这种痛苦，可想而知！ “李爷爷，你怎么了？” 果果拿着另外一个鸡腿，错愕得瞪大眼睛。 “老领导，您这是……” 丁长川跟钱鸣之也是有些紧张。 他们害怕李春刚情绪过于激动，导致身体突然崩溃。 甚至就连崔长虎夫妇，都是面面相觑！ “李老，你是不是喝多了？” 林凡却是递上了一张面纸。 “对，我喝多了，有点晕。” 李春刚这才反应过来，用面纸擦拭了一下泪水。 但是，那种悲伤却是难以言喻。 李春刚一辈子自认从不欠任何人！ 但是，他却欠崔香香太多太多了。 “李老，您要不要休息一下？” 崔长虎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没事！” 李春刚摆了摆手道，“小崔，可以跟我说说你母亲的事情吗？” “啊？” 崔长虎愣了一下。 哪有人来打听自己母亲的？ “别误会，你母亲长得有点像我一个故人。” “所以，我想听听她的事情。” 李春刚连忙找了个理由。 “其实我的母亲，真的是一个奇女子！” “她这一生过的苦难，但从来没有低下过头。” 崔长虎提到母亲，也是肃然起敬。 他开始从崔香香的生平说起，从小就是个大家闺秀，家教良好。 只是后来，崔香香因为与一个男子相恋，家里人不同意，安排了她与一个名门大户人家的婚事。 崔香香宁死不从，彻底与家里人彻底闹翻。 她只身一人从原来所在 的村，来到了凤鸣村。 因为人生地不熟，所以在这里遭到了排挤和欺负。 但是，她凭借着坚忍不拔的性格，硬是在这里扎根了。 虽然生活艰苦，但是崔香香却对崔长虎教育很严格。 他的善良，报恩和从不恃强凌弱，都是那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教给他的。 可以说，影响了崔长虎一生。 “可惜啊……我没能让她过上好日子。” “她二十年前就因病去世了！” 崔长虎一边说着，一边抹起了眼泪。 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满是对母亲的愧疚。 “你是个好孩子！” “你母亲在天之灵，一定会为你感觉到骄傲的。” 李春刚拍着崔长虎的肩膀，也是强忍着泪水。 他觉得自己对这对母子，亏欠的太多太多了。 “李老，咱不提这个伤心的事情了。” “来，喝酒！” 崔长虎抹去眼泪，又提起了酒杯。 “好！” 李春刚也随之提起了酒杯。 “李老，您不能再喝了。” 钱鸣之见他情况不佳，连忙阻止。 “不，我得喝！” 李春刚却固执地将酒一饮而尽。 “李老真是个爽快人！” 崔长虎大笑着，也捧杯干了。 “小崔啊，只听见说你母亲。” “你父亲呢……” 李春刚想了想，最终选择开门见山。 如果崔长虎真是他跟崔香香的后代。 那么，李春刚决定就摊牌相认。 无论崔长虎是认也好，生气也罢！ 他都认了！ 这桩夙愿，总归要了的。 “我爸……” 崔长虎刚准备说些什么，门外却忽然闯进来一个老婆婆。 “长虎，不好了。” “王家老三，把你家的稻子苗全毁了！” 老婆婆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口道。 “什么？” 崔长虎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走到跟前，扶住了老婆婆问道：“刘大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刚去在田里打农药，发现王家的老三在你家的田里。” “他一边嘴上骂着，一边把你家的秧苗全给拔了！” “村里的人，劝都劝不住！” 刘老太太匀了一口气，然后道。 “他姥姥的，姓王的欺人太甚！” 崔长虎抄起了屋内的扁担，就要冲出去。 看到他那激动的样子，小果果吓的朝后缩了一下。 “长虎，你站住！” 姚春花却是连忙阻止了他。 “春花，王家老三太不是东西了！” “他之前欺负咱们家，我听你的话都忍了！” “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他骑在我的脖子上拉屎！” 崔长虎双目赤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整个人都处在狂怒的状态。 “家里有客人呢，你就这么去了。” “如果你把人打伤了，你觉得咱们能赔得起吗？” “就算是赔得起，你觉得王家几兄弟能放过咱们吗？” 姚春花接连地发问。 看得出来，她比崔长虎要理智的多。 “难道就这样算了？” 崔长虎不甘心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的无助和懊恼。 “春花嫂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凡忍不住开口道。 “其实，这也算是多少年的恩怨矛盾了。” 姚春花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原来，他们家跟王家几兄弟的恩怨由来已久。 王家仗着有兄弟几个，所以在村子里面几乎是横着走的存在。 十几年前，崔长虎看不过眼王家老大王浩调戏人寡妇，所以就说了他几句。 没想到，给自己带来了祸害。 当天晚上，王家几兄弟就上门来。 他们把崔长虎打了个半死，还骂他是个外乡人野种。 后来，王家兄弟看到崔长虎就跟看到仇人一样。 肆意地挑衅和嘲讽他！ 这几年，他们非但没有收敛，反倒是变本加厉了。 甚至小果果在路上的时候，还能被王家兄弟踹一脚。 听完之后，李春刚几人出离愤怒了。 小小的一个村子，居然还有这种人物？ “长虎，不忍还能怎么办？” “这么多年，不也这么过来了？” “你得看着孩子，看着老婆，做事情别冲动！” 姚春花一边抹泪，一边说着。 他们一家三口，而王家兄弟是个大家族。 双拳难敌四手！ “哎！” 崔长虎将扁担一扔，说不出的窝囊和难受。 “不！这事情忍不了！” 林凡忽然站了起来。 第63章 嚣张的矮冬瓜 “林兄弟，你……” 崔长虎嘴角抽搐了一下。 原以为，大家都会劝他忍耐，或者说平和地处理这件事情。 没想到，林凡居然是第一个跳出来让他不要忍的。 “崔大哥，我从小到大一直奉行一个准则。”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偿还！” “这几个王家人欺人太甚，只有让他们吃过苦头，才会怕！” “否则，他会一直骑在你的脖子上面拉屎撒尿！” 林凡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他强硬的态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小林啊，不要冲动！做事要讲究方式方法。” “我们可以想别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情嘛！” 丁长川在一旁劝他不要冲动。 “丁叔，你说的难道崔大哥不懂？” “他这么多年的忍耐，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迫害和欺压！” “一味的忍让，只会助长了对方嚣张的气焰！” 林凡认真开口道。 “这件事情，肯定会有人管的嘛！” “毕竟，现在还是一个和谐的社会。” 丁长川继续开口。 他苦口婆心，就是不想林凡将此事闹大。 “丁叔，你可能脱离群众太久了，不知道村里的情况。” “有些村民，并不像是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他们欺软怕硬，联合起来欺负你！” “而且，他们吃准了这种事情就算是报警，也不会有人管的。” 林凡冷静开口道。 “可是……” 丁长川还想多说些什么。 “好了，丁叔，你信我一次！” 林凡却是冷冷打断道，“崔大哥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 说完，他就对崔长虎道：“崔大哥，咱们一起去！” “好！” 崔长虎重新拿起了扁担。 他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般，斗志昂扬。 “等一下！” 李春刚忽然也开口了。 “李老，你也想拦我？” 林凡眉头一皱。 “不，我不是阻拦你。” “人多力量大，你也需要帮手的嘛！” 李春刚扭头道，“鸣之，你跟他们一起去。” “是！” 钱鸣之点了点头，直接将外套给脱了。 脱掉外套之后，可以看出他的身体健硕。 “鸣之当过兵，等闲两个人近不了他的身。” 李春刚笑着解释道。 “好！” 林凡点头说道。 一行三人，朝崔长虎家的稻田里走去。 “老领导，您这……” 丁长川万万没有想到，老领导在这件事情上居然也如此不理智。 “小丁，你太拘泥于形式了。” “在开明县这个地方，需要特殊事情特殊对待。” 李春刚认真道，“我是这个地方走出来的，知道这里的人是怎么处理事情的。” “怎么处理的？” 丁长川愣了一下子。 “谁的拳头硬，谁就是道理！” “走，一起去看看！” 李春刚摆了摆手，迈步走了过去。 “疯了，都疯了！” 丁长川小声嘀咕了一声，立即跟了过去。 等到林凡三人赶到的时候，只见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正叼着香烟在拔秧苗。 好端端的一块田，已经被毁了一大半。 东倒西歪的秧苗，看起来像是被狗啃过的一样。 四周围了不少的村民，正在指指点点。 “王刚，你住手！” 崔长虎扯了一嗓子，大声制止道。 “叫我住手？你配吗？” 王刚冷笑一声。 他将一簇秧苗扔在了田埂上，随后解开了裤子。 当众撒了泡尿！ 看到他的野蛮粗鲁的动作，好几个妇女叫骂一声扭过头去。 “王刚，你为什么要拔我田里的秧苗？” 崔长虎愤怒地出声质问道。 “崔长虎，这话老子还要问你呢。” “早上你从沟里引水，为什么将我家田里的水给放了？” 王刚斜睨了他一眼。 “这不是我干的！” 崔长虎立即否认道。 “不是你干的？除了你这个杂种，谁会干这种事情？” “老子只是拔你秧苗都是轻的！” “要是还敢有下次，老子把你家给砸了！” 王刚冷笑着弹了弹烟灰。 此时此刻，都没有一个村民敢出来帮崔长虎说话。 因为，王家的四兄弟是出了名的横！ 谁要是敢管闲事，后面就没有好果子吃。 “妈的，你欺人太甚！” 崔长虎扬起了扁担。 “呦呦呦……崔长虎，你长胆子了，还敢打人？” “行啊，你就朝我这打！” “你他妈要是不敢打，就是老子养的！” 王刚歪指着自己的脖子。 “我……” 崔长虎的扁担挥到了一半，就停在了半空中。 在这一刻，他想到了妻子姚春花，也想到了女儿果果。 如果真要将人打出什么好歹来，自己肯定要进去。 那老婆孩子，还是逃不出这几兄弟的手掌心。 “哈哈哈，老子放在你面前，你都不敢打！” “我都说了，你崔长虎就是一个怂包！” “老子想怎么拿捏你，就怎么拿捏你！” 王刚狂笑一声，随后用力一踹。 崔长虎猝不及防之下，倒进了田里。 他的浑身沾满了泥水，看起来颇为狼狈。 “哈哈哈……” 围观的那些年纪小的孩童不了解情况，哈哈大笑了起来。 林凡将崔长虎给扶了起来，小声询问道：“崔大哥，你没事？” “我没事。” 崔长虎摇了摇头，眼神黯然。 “剩下的，交给我来解决就行。” 林凡拍了拍他的肩膀。 随后，他对王刚看了一眼，摆手道：“喂，那个矮冬瓜，你过来。” “你他妈叫谁矮冬瓜呢？” 王刚的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 活到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呢。 “在场的除了你，还有谁长的跟矮冬瓜一样吗？” “个子不高，脾气倒是不小嘛！” 林凡笑着开口道。 “哈哈哈……” 围观的村民忍不住，立即哄笑了起来。 王刚心中的火焰，噌地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身高矮一直都是他心中的逆鳞，绝对不允许旁人来打趣。 “你是个外乡人？” 王刚眯起了眼睛。 “是啊，怎么了？” 林凡淡然开口道。 “妈勒个巴子，一个外乡人在凤鸣村也敢嚣张。” “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王家几兄弟的厉害！” 王刚昂着下巴说道。 “你们王家几兄弟又不是几只王八，有什么好得意的？” “难道，另外几个都跟你一样是矮冬瓜？” 林凡好奇地摸着下巴。 “哈哈哈……” 围观的人笑的更大声了。 他们还从来没看过王刚吃过这么大的亏！ 而且，还是当着全村人的面！ “你找死！” 王刚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他飞起一脚，就朝林凡的胸口踹了过来…… 第64章 磕头赔罪 王刚腾空而起，飞踹一脚。 他自认为这一脚很帅，肯定能将对方踹翻在地。 这个外乡人嘴巴贱，就得让他狠狠吃苦头。 林凡见状，身体微微下压。 他刚准备身体朝前探的时候，一个身影比他的速度还要快。 “下来你！” 只见钱鸣之从旁侧冲出来，一个高抬腿下压。 “砰！” 在半空中的王刚被强行拦截，来了个自由落体下坠。 他一头扎进了稻田的水里，喝了好几口溺水。 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钱鸣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像是拎小鸡仔一样拎起来。 然后左右扇了两个耳光，直接扔在了一旁。 动作干脆且潇洒，全程用时几秒钟都不到。 王刚就感觉自己眼冒金星，脸颊火辣辣地疼痛。 “嘶嘶嘶……” 围观的人倒抽一口凉气。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王刚居然被陌生的外乡人给打了。 而且，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这可是王家老三啊！ 他们平日里在村子里面作威作福，那可是横着走的存在。 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份，哪有会被人欺负的份？ “你们真的是想死了！” “得罪了王家兄弟，你们别想好过！” 王刚反应过来之后，捂着脸嘶吼道。 “王家兄弟？” 林凡冷笑一声，“好啊，我现在给你机会去叫你的兄弟来。” “这可是你说的，给我站在这别走。” “等我兄弟来了，弄死你们！” 王刚大声吼道。 “赶紧去，叫过来一起收拾了！” 林凡像是挥赶苍蝇一般，挥了挥手。 王刚扭头就跑，回去搬救兵去了。 “外乡人，赶紧走，他们惹不起的。” “特别是王家的老二，下手特别狠，打起人来六亲不认的。” “完了完了，这下估计得见血了。” “……” 四周的人七嘴八舌，纷纷劝林凡二人赶紧走。 “林老弟，你还是走！” “王家这几兄弟，咱们惹不起的！” 崔长虎嘴巴嗫嚅了一下，也是劝道。 “我们要是走了，你怎么办？” 林凡笑着问道。 “我……” 崔长虎为之语塞了。 事情是因他而起，就算是林凡二人走了，王家兄弟也会将此事迁怒到他们的身上的。 “崔老弟，你不用担心！” “今天他们就算是来了个加强连，咱们也不用怕。” 钱鸣之穿着弹力背心，露出结实的肌肉。 “钱大哥说的对，咱们一次性就得把他们给彻底打服！”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以后不敢欺负你们一家！” 林凡点头，赞同钱鸣之的话。 “好！” 崔长虎只能点了点头。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 就在此时，丁长川跟李春刚已经赶到了。 “鸣之，情况怎么样了？” 李春刚开口询问道。 “李老，刚刚毁秧苗的人已经被打跑了。” “他现在回去搬救兵去了。” 钱鸣之如实回答道。 “搬救兵？” “那我倒要看看，他能搬什么救兵过来。” 李春刚冷笑一声。 “老领导，要不……还是避一避？” 丁长川害怕事情闹大。 李春刚的身体不好，恐怕禁不住什么大起大落。 如果真要事情闹大了，自己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不用！咱们就在这好好看着！” “我就不行了，这群人能野蛮到什么地步。” 李春刚挥了挥手，选择跟崔长虎统一战壕。 没过多久。 “轰……” 只见一辆红色的重型大卡车，从田里横着开了过来。 那大卡车的后面，站着不少人。 “王家老二过来了。” “完了完了，这下事情闹大了。” “这个家伙心狠手辣，无法无天的。” “……” 围观的村民见状，一个个作鸟兽状散开。 “坏了！” 丁长川看着车后面站着一群人，就知道这次的事情肯定没法善终了。 他悄悄地踏前一步，将林春刚护在了身后。 就算是事情闹大了，也要务必保护好老首长的安全。 “吱！” 红色的重卡在稻田里停下。 随后，车后的人纷纷跳了下来，将林凡几人团团围住。 这群人都是庄稼汉，一个个皮肤黝黑，身体健硕无比。 随后，主驾驶室门打开，一个卷发的男子跳了下来。 他叼着香烟，眼窝深凹，看起来就像是没睡醒的样子。 “这个人王家老二叫王银，外号二傻。” 崔长虎压低声音开口道。 王家四兄弟，名字分别为：王金、王银、王刚、王石。 其中，以老二王银为人最为凶狠。 他是个不学无术的地痞无赖，偷鸡摸狗什么事情都来。 仗着二龙山丰富的矿资源，他学了驾照开起了重型卡车，专门拖运砂石。 早几年也给他赚了不少钱。 后来，国家保护矿产资源，将这些矿场全部给关了。 王银就去做起了车队挂靠，有运输的活就去跑跑。 不过，赚来的钱全给他吃喝嫖赌完了。 要论打架，王银是出了名的不要命，打人都朝死里打。 所以，人家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做二傻。 “嗯。” 林凡点了点头，目光并不在王银的身上。 而是……在他身后的红色重卡上面。 奇怪的事，红色的重卡车头前面是瘪进去的，很显然是遭到过严重的撞击。 不仅如此，上面还留着不属于本车的黑色车漆。 “老二，就是这几个外乡人闹事。” 王刚凑到了跟前开口道。 “老三，你就被这几个老弱病残给唬住了？” 王银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李春刚和丁长川这俩中年人，能有什么战斗力？ “老二，你可别小看他们。” “特别是那个家伙，可能是个练家子，下手贼很。” 王刚伸手一指钱鸣之。 刚才被扇了两耳光，到现在他耳朵还嗡嗡作响呢。 “行了，都交给我！” “敢惹咱们王家人，我看他们是活腻了！” 王银狠狠地啐了一口。 他大摇大摆地走到了跟前，眯着眼睛道：“刚才是谁动手打了我家老三？” “是我！” 钱鸣之淡淡地开口道。 “你胆子不小嘛，跑到咱们凤鸣村耍横来了？” “还不赶紧跪下，跟我三弟磕头赔罪？” 王银恶狠狠地道。 第65章 失控！ 这话带着命令的语气，嚣张且霸道！ 大有一副天王老子第一我第二的架势！ “是这个矮冬瓜先动手的！” “你怎么不叫他跟我兄弟磕头赔罪？” 钱鸣之冷哼一声。 小小的一个村霸，他还没放在眼里。 “你们这几个外乡人，一点都没有眼力见啊。” “都这个时候了，嘴巴还硬？” 王银走到了身边，眼神凶狠。 那些叫过来的帮手，也是纷纷围了上来。 压迫感十足！ “我只站在道理这一边。” 钱鸣之丝毫没有露怯。 “道理？” 王银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咧嘴笑了起来。 而他叫过来的那些人，也是附和着大笑。 “你可能不知道，在咱们凤鸣村根本没有道理。” “只要这个够硬，那就足够了！” 王银扬了扬拳头。 拳头法则，是他一贯信奉的无上真理！ “简直是目无法纪，无法无天！” 李春刚冷冷怒斥了一下。 他见过狂妄的人多了，但像王银这样嚣张的，还实属少见。 “怎么？老头你有意见？” “还是说，你也想挨一下拳头？” 王银斜睨了李春刚一眼，“老头，你都半截身子入土了。 这把身子骨能撑得住吗？” “你……” 李春刚勃然大怒。 “老领导，冷静。” 他刚准备上前，却被一旁的丁长川给拉住了。 “王二，放他们走！” “这件事情跟他们无关！” 崔长虎朝前踏出一步，将李春刚等人护在了身后。 他虽然有些慌张，但并没有退缩。 这些人都是他的朋友，绝对不允许被人这么欺负。 “呦……你小子翅膀长硬了？” “一个连爹都没有的野狗，就老老实实地缩着讨饭吃！” “老子要是高兴了，还能赏你一根骨头。” “老子要是不高兴，把你的要饭碗给砸了！” 王银眯着眼睛，迸发出瘆人的冷芒。 “你嘴巴放干净点，别欺人太甚！” 钱鸣之怒声道。 “有句老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 “我不管你是什么来路，到凤鸣村都给我老实一点。” “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 “今天要是不磕头赔罪，谁他妈也别想走！” 王银彻底没有了耐心，拳头捏得咯咯直响。 那群人也将包围圈缩得越来越小。 他们已经将李春刚几人视为了猎物，准备开始动手了。 “哥们，你这车是怎么回事啊？” 一句非常不合时宜的话，却是突然打断了这个紧张的气氛。 王银扭头看去，发现一个青年男子正蹲在自己的车头跟前。 他满眼好奇地看着车头撞瘪的地方，甚至还动手摸了摸。 “跟你有关系吗？” “别瞎他妈乱动，弄坏了你赔得起？” 王银大声喝止道。 “啧啧啧……看来是撞得不轻啊。” “被撞的应该也是一辆小汽车，人不知道有没有事。” “按照这痕迹来看，兴许撞下来也就两三天。” 林凡摇头咂着嘴，兴致勃勃地开口分析。 他依旧用手摸着车头，压根没有将王银的威胁放在心中。 王银听完，心猛地朝下一沉。 “我都说了，别他么乱动！” “你是不是耳朵聋了？” 王银因为心虚，从而发飙暴走。 他抄起了一根铁棍，大步流星地就朝林凡冲了过去。 对准了正蹲着的林凡，一棍子抽了下去。 这一棍子要是抽瓷实了，不是重伤也得卧床几个月。 “林老弟，小心！” 崔长虎双目大张，嘶吼着提醒道。 林凡忽然站了起来。 只见他突然转身，直接举手。 “啪！” 那根铁棍，被他牢牢地抓在了手中。 精准得好像是算计过一样。 “嗯？” 王银愣了一下。 旋即，他想要将这根铁棍抽出来。 没想到，林凡的手掌像是铁钳一样箍得很紧。 他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却根本纹丝未动。 此人的力气，大得惊人！ 王银反应也是极快，立即一脚踹向了林凡的裆部。 这一脚又快又脏，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林凡却是比他动作还要快。 只见空着的左手，快速一记拳头打出。 “砰！” 王银迎面中了一拳，身体朝后仰了过去。 他吃痛之下，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鲜血，还是顺着指缝流淌下来。 “到底有没有礼貌啊？” “我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 林凡虽然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但是，这在王银看来却是彻骨的寒冷。 “我艹你大爷！” 王银像是发疯的野狗，再次朝林凡猛扑过来。 回应他的，又是势大力沉的一拳。 这一拳，直接将他砸到在地。 胸闷、头晕、疼痛……各种身体感官的反应接踵而来。 还没有等到他爬起来，一只脚却狠狠地踩住了他的胸口。 “我问你，这车是不是十八号晚上撞过人？” 林凡蹲了下来，一字一顿道。 “我不知道！” 王银内心慌了，但仍然咬牙强撑。 这个秘密要是说出去，自己可是要吃牢饭的。 所以，他打死也不能说！ “很好，我也挺喜欢嘴巴硬的！” 林凡足尖骤然发力。 “咔咔咔……” 王银痛得大声嘶吼了起来。 这一脚，就跟压土机一样沉重。 王银感觉自己的胸口快要被碾碎了，肋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只要林凡再用一点力气，这骨头都要散架了。 “老二！” 王刚一看情况不对，大吼了一声。 他发足狂奔，就朝林凡冲了过去。 其他几人见状，也挥着铁棍和大锹，纷纷冲了过去。 “不好！” 丁长川暗道不妙。 如果放任发展下去，就会变成了械斗。 到时候，情况就要失控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劝阻，一旁的钱鸣之就动了。 只见他像是一头野狼般冲上前去，直接一记重拳将一人放倒。 随后，他动作很是迅速的矮身，躲避过了一记挥锹偷袭。 “啊！” 偷袭的人遭到重创，鼻血飚射。 钱鸣之不断游走着，动作干脆利落。 他本来就是王牌部队的尖兵，就算是退伍多年，那手上的本事却是一点都没有落下。 周围的这群人，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不过，冲向林凡的那群人，起码有十几个。 像是潮水一样，瞬间就把他给淹没了…… 第66章 是人还是魔鬼？ “砰！” “啪！” “咚！” 各式各样的击打声传来，伴随着闷哼声。 李春刚紧张的手心都攥出汗来了。 要知道，这帮人可都是带着武器的。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么多凶徒？ “唰！” 忽然，围攻的人纷纷朝外倒下一片。 就像是盛开的鲜花一般，倒成了一个圆弧形。 正中间的林凡站在原地，手持着铁棍！ 勇武的模样，就像是上古走出来的勇猛大将！ “林老弟，牛逼！” 钱鸣之竖起了大拇指称赞了一声。 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下，就算是特种兵出生的钱鸣之都不敢说有必胜的把握。 因为对方带着武器，只要被击中一下，疼痛就会影响人的判断和反应。 万万没有想到，他一个医生居然有着不弱于特种兵的身手！ “一般般！” 林凡将铁棍一个横扫。 “砰！” 还有一个站着的人被击中小腿。 他嗷得一嗓子，然后痛苦地单脚跳了起来。 林凡又是一脚，将他给踹飞到旁边的水田里去了。 狂风扫落叶一般！ 以完全碾压的姿态，将这群人全部搞定。 “小林到底是个医生，还是个武林高手？” 李春刚表情震惊，呐呐地开口。 他觉得自己刚刚像是看了一部武侠电影。 林凡，就是那个惩恶扬善的超级大侠！ “不管哪一方面，他都是个奇人呐！” 丁长川笑呵呵地开口道。 他一开始还以为林凡只是个冲动的人。 这样行事，只会让事情朝不好的方面去发展。 万万没有想到，林凡是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有实力，才会有这样的自信。 “对，林老弟实在是太厉害了！” 崔长虎也是附和了一声。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王家兄弟二人，心中无比的畅快。 小二十年了，他都被王家几兄弟骑在脖子上拉屎。 因为老婆孩子，他全都忍了！ 今天，所有积攒的情绪全部爆发了出来。 那种感觉，别提多爽了！ 林凡将铁棍搭在了肩膀上，一步一步朝王银走了过去。 这脚步虽然不快，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他的心脏上。 “兄弟，别冲动！万事好商量！” 王银吓的双手撑着，不断朝后挪动。 没有了一开始的嚣张，而是变得惊慌失措。 没办法，对方可是以一对十几个的猛人！ 他没有旁人撑腰，已经变成了一只温顺小绵羊。 “商量？” 林凡冷笑一声，将棍子狠狠地朝下一戳。 “噗嗤！” 铁棍狠狠地扎进了泥土里。 溅起的污水，直接泼在了王银的脸上。 可是，王银却是浑身吓得一哆嗦，屁都不敢放一个。 横的就怕狠的！ 只有疼过，才会知道害怕！ 林凡蹲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王银道：“你欺负我崔大哥的时候，有跟他商量过吗？” “没有……我没有……” 王银拼命摆手，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 “你还在狡辩？” 林凡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领子，把他给提了起来。 “我真没有！” 王银面无人色，慌张地伸手一指王刚，“这件事情，都是老三干的！” “哦？” 林凡的目光又转移到了王刚的身上。 “老二，你瞎扯什么呢？” “明明都是你欺负崔长虎，怎么赖到我身上？” 王刚立即面色涨红道，“哥们，你别听他胡说！ 我也只敢拔拔秧苗使使坏，打人这种事情，我是不敢做的！” 林凡嘴角挂起了冷笑。 这兄弟二人，已经开始狗咬狗了！ “老三，你个怂包，敢做不敢认！” “之前调戏长虎媳妇春花的事情，你还跟我说了。” 王银脑瓜子转得飞快，“还有，你还说你想睡他家的果果？” “你说什么？” 林凡的眼神骤然一凛。 “老二，你别胡说八道。” 王刚的脸色彻底慌了。 “我没胡说八道，你早就说他家果果长得好看，想睡她。” “去年的时候，你拿糖想骗她去你屋。” “果果没搭理你，你就一脚把她踹到了小河沟里。” “你还威胁她说要是敢把这事情说出去，就杀了她全家。” “后来崔长虎夫妻两人找到晚上，才在河沟里找到她！” “这孩子回去后，发烧了好几天，都没敢把事情说出来！” 王银为了自保，直接把这个秘密给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林凡只感觉一腔血直接冲上了脑门。 这个王八蛋，简直是猪狗不如！ 李春刚跟丁长川听完，也是愤怒地将拳头捏得紧紧的。 “王三，你敢这样对我家果果！” 崔长虎嘶吼一声，眼神变得赤红。 “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林凡一字一顿，眼神冰冷无比。 像是地狱走出来的修罗。 “我开玩笑的，只是过过嘴瘾。” 王刚被这眼神吓得差点尿了，赶紧否认。 “开玩笑的？” 林凡扔掉了王银，快步走到了王刚跟前。 “你想干什么？” 王刚彻底慌了。 他强忍着疼痛，爬起来就跑。 林凡只是伸出脚，就将他踹翻在地。 随后，快速拽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折。 “咔嚓！” 王刚的手臂，直接被折得弯曲变形，呈诡异的角度耷拉着。 “啊……” 王刚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该死的杂种，畜生！” “欺负一个小女孩，你还是人吗？” “一句轻飘飘的开玩笑，就能磨灭你是人渣的事实？” 林凡一边说着，一边又拽住了他另外一只手。 用力一拧！ “咔嚓！” 让人牙酸的，骨骼脱臼的声音。 “啊……” 王刚再次发出了惨叫声。 他的五官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 两只手被硬生生地掰骨折，那痛楚可想而知。 王银不住地倒抽着凉气，吓得裤裆一阵温热。 这到底是人，还是个魔鬼？ “崔大哥，冤有头债有主，这事情还得你来！” 林凡忽然扭头，看向了崔长虎。 “好！” 崔长虎红着眼睛冲了过来。 “我让你敢欺负我！” 一拳狠狠砸向了王刚的脸颊。 这一拳，直接砸得王刚鼻血横流。 “让你敢欺负我家果果！” 又是一拳狠狠落下。 “让你敢欺负我老婆！” 一拳又一拳。 沉重且充满怒意。 仿佛在宣泄着自己的怒火！ “这样打下去，会不会出事？” 丁长川在一旁小声嘀咕道。 “出了任何事情，我负责！” 李春刚板着面孔道。 他刚刚听到那番话，也抑制不住动手的冲动。 事关自己的骨肉至亲，这事情忍不了！ 几拳砸下去，王刚的脸颊已经肿成了猪头。 他叫的声音越来越小，变成了气若游丝。 崔长虎却不依不饶，再次高高地扬起了拳头。 “住手！” 就在这时，田边传来了一声爆喝。 第67章 要面子的副县长 崔长虎的拳头没有砸下去，而是悬在了半空中！ 他扭头看去，发现田边站着几个男子。 其中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中年男子，头发全部梳在了脑袋后面，油光锃亮。 他一双小眼睛眯着，缝隙中透着让人极其不舒服的光芒。 用鼠目寸光来形容，再恰当不过！ 此人正是王家四兄弟当中的老大，王金！ 同时，他也是凤鸣村的村长。 “老大，你来得正好！” “崔长虎带着几个外乡人，在这里撒野耍横！” “你看看老三，都快被他给打死了！” 王银一看自家老大来了，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立即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崔长虎，你反了天了！”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殴打重伤他人！” “在你心中，还有王法吗？” 王金一边喝骂着，一边走了过来。 “我……” 崔长虎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王刚，吓了一跳。 双眼中的赤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慌乱。 他毕竟只是一个诚实的庄稼汉，知道民不与官斗。 这件事情，怕是真的闹大了。 “你什么你？” “我家老三怎么你了，你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真的是嚣张至极，令人发指！” 王金看着王刚，那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子就燃了起来。 “是他……先拔我的秧苗的。” 崔长虎嗫嚅地解释了一声。 只不过，这个解释显得很是苍白无力。 “他只是拔你的秧苗，你就把他打成这样。” “如果他先打了你，难道你还要把他杀了不成？” 王金大声开口道，“崔长虎啊崔长虎，没想到你平时看起来那么老实，心肠却这么歹毒？ 我家老三要是有三长两短，一定要让你把牢底坐穿！” 不愧是当村长的，这口条是没得话说。 一顶大帽子，直接给扣了下来。 “动手的人是我，不是崔大哥。” 就在这时，林凡走到了跟前。 “你又是谁？” 王金见他的脸生，冷漠地问道。 “县医院的医生，我叫林凡。”林凡淡淡回答道。 “当个医生就很牛吗？就能随便动手打人？” “你们这帮人，真是目无法纪！” 王金怒声道。 “这话谁说都可以，还轮不到你们王家人来说？” 林凡冷笑一声。 “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金冷笑一声。 “你们王家人在村子里面耍横，就跟村霸差不多。” “对崔大哥的霸凌，更是长达二十年之久！” “你还好意思跟我谈法律？” 林凡双眼平视着王金。 目光虽然平静，但是却带着骇人的压力。 “你这是胡说八道！” 王金立即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你说我长期霸凌崔长虎，有证据吗？” “当然有啊！” 林凡一把将王银提溜了起来，“他还说你家老三调戏崔家的媳妇，甚至连个几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大哥，我可没有这样说啊。” “都是这个外乡人栽赃嫁祸！” 王银的手摆的跟风扇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说过的话。 “都听见了吗？这话他并没有说过。” “如果你们对我们王家有意见，随时欢迎去县里面告我们！” “但你们要是动手打人，这事情就没办法善了！” 王金恶狠狠地开口道。 “果然是一丘之貉！” 林凡将王银随手一扔，像是丢垃圾一样。 随后，双手环胸站在跟前道：“人就是我打的，你想怎么样？” 既然你跟我耍无赖，那我就跟你耍流氓！ “刘县长，您都看见了？” 王金忽然对一旁的一个矮胖的男子道。 “嗯！” 矮胖男子点了点头。 他穿着黑色衬衫，双手背在了身后，派头十足。 “刘县长，对于这种凶徒，应该怎么处理？” 王金心中一喜，连忙追问道。 “你放心，我已经了解清楚情况了。” “这种凶徒，肯定是要抓起来法办的。” 刘县长摇头晃脑地开口道。 “你说抓人就抓人，你算老几啊？” 林凡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 “刘县长你都不认识，亏你还是县医院的人。” 王金矮胖指着男子介绍道，“这位就是咱们开明县的刘谋副县长。” 刘谋背着手，面带笑意地站着。 一般情况下来说，普通人听到副县长这个名头，早就吓尿了。 肯定又是道歉又是打招呼的。 “不认识！” 林凡却是摇了摇头。 这个他说的倒是实话。 才来开明县几天，他除了认识王轩和县医院正副院长，其他的人还真就不认识几个。 刘谋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你级别低，不认识我也很正常。” “你的院长是赵德柱？” “给他打个电话，让他立即到我跟前谈话。” 刘谋摆了摆手，下令道。 “抱歉，现在是我放假的时间，领导也管不到我。” “你有什么事情，自己跟他说去。” 林凡冷冰冰地回应道。 “真是岂有此理！” “你一个小小的医院的医生，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刘谋的脸涨得通红，感觉受到了屈辱。 “刘县长，您别生气。” “这个小医生可能级别不够，不认识您也是正常的。” “要不……还是算了？” 王金一反常态，在一边劝了起来。 这家伙阴损的很，知道刘谋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 被人这样当场怼落了面子，一定会想方设法报复的。 所以，这番话看似相劝，其实是在煽风点火。 果不其然！ “不行！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嚣张了！” “我堂堂一个县长，不能放任违法犯罪的事情发生。” “我现在就给派出所所长打电话，让他亲自过来抓人！” 刘谋大声开口道。 他立即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看到他的动作，王金心中乐开了花。 就因为这个小医生的无礼顶撞，这件事情绝对小不了！ “喂，谁啊？” 电话那头，传来王轩慵懒的声音。 他有睡午觉的习惯，所以被人吵醒之后，心情自然不爽。 “王所长，我是刘谋。” 刘谋摆着官腔开口道。 “哦，刘县长啊，你好。” 王轩表面客气地敷衍，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因为刘谋只是负责抓教育这块闲职的，根本没有手握实权。 而且，这人喜欢溜须拍马和媚上压下，官场上的同僚没几人喜欢他的。 “王所长，我现在就在凤鸣村。” “这里出现了一起恶性伤人事件，你立即来一趟！” 刘谋用命令的语气开口道。 第68章 丁市长？ “哦？刘县长，你细说。” 这个时候，王轩的瞌睡也醒了。 毕竟，出现恶性事件的话，也算是他辖区里面的责任。 这种事情，他还是要负责处理的。 “动手打伤多人的，是县医院的一名医生。” 刘谋握住了手机，对林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凡！” 林凡淡淡道。 “对！此人叫林凡！” “你赶紧抽调精力，过来凤鸣村抓人。” 刘谋生怕旁人听不见，用激昂的强调开口道。 “你说谁？” 王轩还以为自己听错的。 “那个人，叫林凡！” 刘谋重复了一遍。 王轩心中咯噔一声。 这个大兄弟，怎么去了凤鸣村闹事了？ 不对…… 王轩忽然想起来，那天晚上跟梁泉吃饭的时候，好像提到这个地方的。 “刘县长，你稍等我一下。” 王轩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嗯？” 刘谋直接脸一黑。 就算他只是掌管教育，可也是货真价实的副县长！ 王轩这家伙，居然把他电话给挂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 与此同时，林凡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一看电话是王轩打来的，立即嘴角浮现一抹奇怪的笑容。 最终，他还是背过身去，接起了电话。 “林老弟，你是不是在凤鸣村？” 王轩那焦急的声音，立即从电话那头传来。 “是。” 林凡淡笑一声。 “你跟谁一块去的？” 王轩追问道。 “丁叔叔。” 林凡又道。 一听丁叔叔，王轩立刻就知道这人一定就是丁长川丁局长了。 “那我现在就告诉刘县长，你们的真实身份。” 王轩松了口气，旋即道。 “不。” 林凡却是简短拒绝道。 “啊？” 王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既然都是个误会，解开了不就好了吗？ “你来。” 说完，林凡也挂断了电话。 王轩听着听话里的忙音，思考了足足几秒钟。 今天的林凡怎么怪怪的？ 说话只是简短的几个字，就跟谜语人一样。 不过，最后一个你来，好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想到这，他立即又拨打了刘谋的电话。 “喂……” 刘谋接起了电话之后，又端起了架子。 “刘县长，事情我已经了解了！” “现在我就抽调警力，由我带队立即赶来凤鸣村！” 王轩严肃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嗯，动作要快！” 刘谋假模假样地下令之后，也挂断了电话。 随后，他深深地看了林凡一眼，随后道：“这次的事情，别想那么容易就解决了。” “哦？刘县长，上头派人来了？” 王金眉开眼笑道。 “嗯，我刚给王所长打电话了，他现在就派警力过来！” 刘谋拿捏着姿态，缓缓开口道。 “还是刘县长能量大啊！” “这帮行凶的人，肯定能法办。” 王金立即竖起了大拇指。 “危害公众安全的人，是重点打击的对象。” “发现一起，查处一起，绝不姑息！” 刘谋字正腔圆，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 “姓林的，你听见了吗？” “抓你们的人，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奉劝你们不要抵抗，也别想着逃跑。” “就算是你逃到天涯海角，都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王金心情大好，甚至拽起了词。 “你把他们看看好，我先去找个阴凉的地方。” 刘谋本来就胖，被太阳一晒，整个人都差点晒化了。 “刘县长，您歇着，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王金连忙赔笑道。 “嗯。” 刘谋背着手，来到了远处的一棵榆树下的阴凉地。 他的目光一扫，瞥到了不远处的两个老人。 不过，他也没有朝心里去，而是打开了手机乐呵呵地看起了短视频。 “林兄弟，你带着他们先走。” 崔长虎悄悄在林凡的耳边说道。 “我要是走了，那你呢？” 林凡扭头问道。 “我没事，大不了进去关几天。” “王家老大人脉关系很强，我们斗不过他的。” 崔长虎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一脸无奈和怅然。 虽然这口恶气是出了，但是后果还是要有人来承担的。 以王金的关系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不想林凡几人被牵连进去。 “放心，崔大哥。” “吉人自有天相，这次肯定会没事的。” 林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自信地说道。 “哦？难道你还有什么办法？” 崔长虎眉头一皱。 现在都闹到警察来了，难道还能有什么办法？ “对，一定会有办法！” 林凡咧嘴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不知道什么原因，崔长虎看到这个笑容之后，居然内心没那么紧张了。 “崔长虎，你还听这个外乡人吹牛逼呢？” “他都把你卖了，还替他数钱？” 王银大声嘲笑，语气中满是小人得志的猖狂。 “姓林的，你现在后悔不？” 王金看到刘谋不在，说话也没有了顾忌。 “我后悔什么？” 林凡笑问道。 “得罪了我们王家兄弟，你就别想好！” “你就算是再牛逼再能打，也抵不过关系的重要。” “现在的社会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懂吗？” 王金嗤笑一声，满脸得意。 “你以为自己一定能赢？” 林凡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要不然呢？” “你以为我一年在姓刘的身上砸的钱，都是白花的？” 王金惋惜摇头道，“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医生的。” “我怎么当上医生的不重要。” “但是，我却知道你这村长是怎么没的。” 林凡目光怜悯。 “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 “等被关进派出所了，够你喝一壶的。” 王金连连冷笑，不再搭理林凡。 “老大，咱们不仅只是关他们，还得让他们蹲大牢！” “你看看老三，被打成这个样子了！” 王银在一旁大声道。 “闭嘴，你也是个没用的东西！” 王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 王银嘴巴嗫嚅了一声，也不敢反驳。 整个王家几兄弟，都以老大王金马首是瞻。 他的头脑，的确是兄弟几人当中最好的。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 “呜呜呜……” 一辆沾满了泥水的警车，直接在田埂上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之后，王轩带着几名警员急匆匆地冲来。 “人来了！” 王金将香烟踩熄，面色一喜。 “王所长，我在这！” 刘谋也是站了起来，挥了下手。 没想到的事，王轩带着几名警员，直接从他身边走过。 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而是径直来到了丁长川的跟前。 “丁市长，您没事？” 王轩担忧地开口道。 “丁……丁市长？” 刘谋目瞪口呆。 第69章 官场现形记 “我没事。” 丁长川看了王轩一眼，“你是开明县的派出所所长，是？” “对，我是王轩！” 王轩陪着笑，内心却是激动无比。 开明县是个贫困小县城，在整个江淮市都属于垫底的存在。 他这个派出所所长，也是出了名的小透明。 之前去市里开会，王轩都觉得自己被人忽视，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透明。 却没有想到，堂堂副市长居然还认得他！ “王轩，你们这开明县，民风还挺彪悍的啊。” 丁长川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对不起，丁市长，让您受惊了！” “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王轩换了严肃认真的表情。 “嗯，调查取证要精细，多走访问询。” “绝不姑息违法犯罪！绝不冤枉好人，但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丁长川一字一顿道。 “是，丁市长！” 王轩立即站直，行了个标准的警察礼。 看到这一幕，王金都快脑袋不够用了。 “刘县长，这是怎么回事啊？” “丁市长，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王金轻轻拉扯了刘谋一下。 此刻的刘谋，心中彻底慌了神。 汗水就跟不要钱似的，一层一层地朝外冒。 “你问我，我问谁去？” “王金，你他娘的害惨我了！” 刘谋嘶吼了一声。 随后，他迈着那肥胖的肚子，凑到了跟前。 “丁市长，您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啊？” 刘谋满脸堆着谄媚的笑容。 不过，这个笑比哭还难看。 “你是谁啊？” 丁长川斜睨了他一眼。 “我……我是开明县副县长，刘谋！” “丁市长，我是主抓教育这一块的。” 刘谋嘿嘿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哦，你刚才在树荫下面乘凉，我都没认出来你。” “刘县长，你这是下来考察民情来了？” 丁长川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对，我来凤鸣村考察民情的。” 刘谋讪笑一声，连忙借坡下驴。 “刘县长真的是一个为民做主的好官啊。” “这么热的天，居然还能深入基层考察。” “如此无私奉献的精神，值得我们所有公务人员学习。” 丁长川微微一笑道。 嘴上虽然笑着，但却透着彻骨的寒冷。 “丁市长谬赞了，我们身为一方父母官，体察民情是应该的。” “我时时刻刻都将老百姓的民生，摆在了第一位！” 刘谋却没听出来这是在嘲讽，笑呵呵地回答着。 说完，他非常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嗝。 浓烈的酒气，瞬间扩散了开来。 “呦，还是酱香型的。” 林凡阴阳怪气地调侃了一句。 “如果我没猜错，还是陈年茅台！” 李春刚也随着附和了一声。 “没有，没有……只是十年……” 刘谋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闭上了嘴巴。 “好一个将老百姓民生摆在第一位！” “三大纪律，八大注意，我看你是一点都没记住！” “民生在你眼里，恐怕是盘中餐？” 丁长川的言语越来越犀利，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丁市长，您这话严重了。” “我跟王村长只是来商谈事情的，顺便吃了个午饭。” “这只是私人的交情，并没有涉及其他方面。” 刘谋身上的汗出得更多了，就跟瀑布一样。 他此刻绞尽脑汁给自己开脱。 不然的话，自己头上的乌纱帽不保！ “丁市长，我可以作证！” “刘县长只是在我们这吃了个便饭，喝的酒也只是农家自酿酒。” “这些纪律和规定，我们还是铭记于心，时时刻刻严格执行的。” 王金一看情况不对，立即在一旁替他开脱。 “对对对，王村长说得对！” “我们都在严格遵守组织纪律！” 刘谋连忙附和，慌张地擦汗甩出去。 一脑门子汗，就像是飞溅的瀑布。 肚子上的肥肉，也跟着晃动形成了波浪。 用“脑满肠肥”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农家自己可酿不出酱香型的。” “制作工艺和储存条件，两者都不允许。” 林凡环抱双臂，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这……” 刘谋也彻底懵了。 因为，这触及到了他知识的盲区了。 “你吃喝问题，暂且可以先放一放。” “我问你，这件事情准备怎么处理？” 丁长川严肃开口道。 “我……” 刘谋就像是被老师突然提问的学生。 他只是在后排睡觉，课都没听，哪里知道答案是什么？ “我一定秉公处理！” 到最后，刘谋还是咬牙大声道。 “秉公？” 丁长川伸手示意道，“行啊……你秉公一个给我看看。”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今天要好好惩治一下这个害群之马。 “我……我……我……” 刘谋一连重复了好几声，却找不到任何的好办法。 让他吃拿卡要可以，断案这种事情也不在行啊。 越想越急之下，他身上的衬衫已经全部湿透了，贴在了身上。 “你什么你？” “刚刚的威风哪去了？” 丁长川勃然大怒道。 “丁市长，您别生气。” 还是王金反应很快，立即道，“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个误会。 我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哦？怎么个大事化小法？” 丁长川追问道。 “我可以让我家老三，不继续追究这件事情。” 王金小心翼翼道。 “对对对，不追究。” 一旁的王银也逮着了机会，跟着附和了一句。 “不？的追究！” “这种乡村恶霸，一定要追究。” 丁长川却是意味深长地说道，“不扫除这种毒瘤，老百姓就别想过上安生的日子！” “对，丁市长说得对！” “这种毒瘤，对乡村的危害实在是太大了。” 刘谋拼命点头附和道。 随后，他对王轩开口道：“王所长，赶紧把人给抓了，法办！” “抓谁啊？” 王轩一头雾水。 “当然是他了！” 刘谋伸手一指林凡。 以他领会的意思，丁长川准备秉公处理。 那自己肯定要按照领导的意思办事，把林凡给抓了。 “刘县长，你是不是脑袋有坑？” 丁长川差点被他气笑了。 “啊？” 刘谋愣住了，自己怎么还莫名招上骂了呢？ “以你这种智商，是怎么当上副县长的？” 丁长川冰冷冷地道。 “我……我……我……” 刘谋继续又化身成为了结巴哥。 一旁的林凡彻底笑了。 好一出精彩的官场现形记！ 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第70章 你怎么哭了？ 一个人蠢不可怕！ 最怕的是，他又蠢又坏！ 丁长川看到刘谋这个滑稽样子，却根本笑不出来。 开明县出了这样的官员，是老百姓的悲哀。 同时，也是领导班子里的悲哀！ 最让人细思极恐的是，这种尸位素餐的官员可能还不是少数。 “丁市长，刘县长看到您可能有点紧张。” 王金在拼命替他找补。 不过，这话显得无比苍白无力。 “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要去县政府去上班了。” “等着接受纪委的通知，对你进行调查。” 丁长川面无表情地看着刘谋。 “啊？” 刘谋脑袋嗡的一声。 一旦被纪委调查，那证明事情已经到了非常可怕的地步了。 就纪委那帮人的调查能力，估计他小时候犯的错都能给你揪出来。 又惊又怕之下，他两眼一黑，居然直接晕了过去。 “刘县长……” 王金吓了一跳，连忙想去扶刘谋。 奈何这两百多斤的大胖子，不是想扶就能扶得起来的。 “你也不要白费力气表演了。” “跟刘谋一样，你的村长职位现在撤销。” “对于你的处罚，县政府会亲自下达。” 丁长川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丁市长，我……” 王金嘴巴抽搐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黯然。 终日熬鹰，今天却被鹰给啄了眼。 别看村长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务，在这凤鸣村可是横着走的存在。 他当上村长之后，可是搜刮了不少的油水。 村头那栋漂亮的二层小楼，就是他敲骨吸髓盖起来的。 现在丧失了权力，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砰！” 林凡对旁边的王刚踹了一脚。 王刚身体蠕动了一下，哼哼唧唧的。 “矮冬瓜别装死了，赶紧起来。” 他装死的样子，哪里瞒得过林凡的火眼金睛。 “王所长，这人叫王刚。” “他霸凌村民，调戏妇女，猥亵女童，性质非常恶劣。” “你把他带回去接受调查！” 丁长川大手一挥。 “是！” 王轩立即摸出了一副手铐，将王刚给铐了起来。 “疼疼疼……” 这双手铐刚铐到手上，王刚就扯着嗓子嘶吼。 他的嗓音沙哑，就跟那破了洞的风箱一样。 “叫什么叫？老实点！” 王轩挥手就给他一个大逼斗，“都是姓王的，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混账玩意。” “我是真的疼啊。” 王刚涕泪横流，哇哇乱叫。 他刚刚被林凡把手给生生掰骨折了，后来又被崔长虎一顿老拳伺候。 整个人身上，哪哪都疼。 “疼也给我忍着！” 王轩挥了挥手，“把他塞进车里！” “好！” 立即有两名民警过来，将王刚给架住塞回了警车里。 “二傻，你想去哪啊？” 林凡见王银偷偷摸摸要跑，在背后喊了他一声。 “哥，我没想跑。” “刚才的事情，都是老三惹出来的，跟我可没关系。” 王银回头，讪笑了一声。 “不！跟你关系大了。” 林凡指着车头，问道，“你这车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几天在乡道的时候，出了一起车祸。” “不过不是很严重，对方赔了我一点钱，这件事情就私了了。” “我这几天回家有事，所以还没有来得及去修。” 王银笑了笑。 但是，林凡明显感觉出来他的声音有些发飘。 这是典型的心虚表现。 “那你撞的是什么车啊？” 林凡笑着问道。 “跟我一样，都是大货车。” “你也知道的，开明县的路灯好多都是坏的，晚上视野不好。” 王银拼命地找理由，想让这个事情听起来像一点。 “王哥，大货车有黑色的吗？” 林凡忽然扭头问道。 “除了红色、白色、黄色、蓝色和绿色，基本上就没其他的颜色了。” 王轩摇了摇头道，“我们县这边基本上就是红色的货车，还有绿色的渣土车。” “你这上面的车漆，怎么解释？” 林凡笑了笑，指着车头上的车漆。 “坏了！” 王银心中咯噔一声。 他原以为想的说辞很完美，却没有想到有这么大的漏洞。 “也许……对方这是改装车呢？” 王银还在找理由来搪塞。 “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了！” “大前天晚上，你是不是在县道和省道的岔路口，撞了一辆奥迪车？” 林凡的声音骤然拔高了几分。 “我没有！” 王银连连摆手否认。 “这件事情，是不是肖成川指使你干的？” 林凡再次逼上前了一步。 “不……不是。” 王银吞了一下口水，朝后退去。 “王所，把他带进所里仔细好好审讯一下。” “我怀疑，他就是撞梁大哥车的那个肇事司机！” “故意杀人和肇事逃逸，哪一个罪名成立都够他喝一壶的。” 林凡扭头说道。 “好，把他铐起来！” 王轩再次挥了挥手。 又有一名民警过来，将王银给铐了起来。 此刻的王银面如死灰，双腿像是煮熟的面条般，站都站不起来。 “丁市长，林老弟，你们放心。” “我一定会好好审讯，把这个家伙的嘴给撬开来。” 王轩做出了承诺。 “嗯，你去。” 丁长川摆了摆手。 “呜呜呜……” 警车押着王家两兄弟，鸣着警笛开走。 刚刚被王银叫来的那群混混也是树倒猢狲散，全部跑没影了。 王金和另外几人在烈日下抬着刘谋，动作踉踉跄跄。 好几次，刘谋都滑了下来栽在水田里面。 又被几人扒了起来，重新抬着朝前走。 这一幕，看起来非常的滑稽。 “哎……真是荒谬。” 丁长川深深地叹息一声。 “小丁，你没有进过基层，所以不了解下面的情况。” “有的地方穷，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李春刚在一旁劝道。 他宦海浮沉数十年，比丁长川经历得多，看得也多。 “我还是坚信一个道理……难做不是不做。” “除了基层干部的廉风建设还有思想教育之外，加强干部考核也是一门学问。” 丁长川认真开口道，“这件事情，我回去会跟他们好好提一下。” “嗯。” 李春刚赞许地点了点头。 “崔大哥，你怎么哭了？” 林凡的声音，将这二人的视线给拉了回来。 只见崔长虎擦着眼泪，就像是一个孩子般…… 第71章 揭晓谜底 “小崔，你没事？” 丁长川问了一声，担心他这是被吓到了。 “没事，我这是太开心了。” “各位，我替凤鸣村的人谢谢你们！” 崔长虎深深地鞠了一躬。 “小崔……这有什么好谢的？” 丁长川连忙将他给扶了起来。 “王家几兄弟在凤鸣村作威作福惯了，大家都怕他们。” “你们把这几个村霸给处理了，不就是替我们做了件大好事吗？” 崔长虎认真地开口道。 “这几人的事情，之前没人管吗？” 丁长川好奇问道。 “管？怎么管？” “王金是咱们村的村长，在村子里面横着走。” “王银认识很多本村和别的村的地皮无赖，谁要是招惹他，免不了一顿毒打。” “王刚背地里面会阴人，搞破坏。” “有人去县政府写信举报，回来却被打断了腿，也是不了了之！” 崔长虎的语气中带着无奈。 “呵呵，这几兄弟倒是形成完美闭环了。” 林凡冷笑一声，“对了，这兄弟四个只见了三个，还有一个呢？” “你说王家老四王石？” “这个家伙不学好，打小就偷鸡摸狗。” 崔长虎道，“前几年在市里入室抢劫，被抓进去判了十年。” “这一家四兄弟，还真是奇葩啊！” “都是吃牢饭的命！” 林凡啧啧称奇。 他之所以这么问，其实就是怕崔长虎过后被王家人报复。 如果只剩下被撤职的王金，那问题就不大。 “各位，外面太阳大，咱们还是回屋去聊。” 崔长虎提醒了一声。 “嗯！” 一行几人，又朝崔长虎家里走去。 “丁叔，我没想到您是大官。” “恕我眼拙，没认出您是市长。” 崔长虎一边走着，一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哦？你觉得市长是个大官？” 丁长川笑着说道。 “那是当然，在咱们村，村长都属于大官了！” “您是市长，那可是很大很大的官！” 崔长虎憨厚地笑道。 “哈哈哈……” 在场几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小崔啊，我还不是在场最大的官呦。” 丁长川诚心逗弄他，笑着开口道。 “哦？” 崔长虎愣住了。 他下意识地扫视了一下剩下的三人。 “您不会说的是李老？” 崔长虎好奇地猜测道。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丁长川饶有兴致问道。 “因为林兄弟是医生，不是当官的，这一点可以排除。” “这位钱大哥刚刚还动手了，应该也不是当官的。” “所以，只能是李老了！” 崔长虎认真地分析道。 “嗯，你的观察还算是仔细。” 丁长川满意地笑了笑。 “而且，我还听你称呼他为李老！” “让一个市长这样称呼的人，就算不是当大官的，应该也是身份尊贵！” 崔长虎总结陈词。 “不错，不错！” 丁长川赞许地点了点头。 “那你能猜得出来，李老究竟是什么级别官员吗？” 钱鸣之在一旁问道。 “让我想想哈……” 崔长虎低头思考了起来。 丁长川的职务，已经是崔长虎所能想象中很大的大官了。 而面前这位李老，虽然话不多，比较内敛。 但是，他派头十足，一副威严的样子。 “比市长大，那肯定是省里来的人了。” “我对官级不太懂，但猜测李老起码是个省级别的大官！” 崔长虎说道。 “你猜测的很对！” 丁长川竖起了大拇指。 他心中暗暗叹息，如果李老能早点找到这孩子，那该多好啊。 以崔长虎的敏锐洞察能力，入仕也是个挺不错的选择。 起码比现在强！ 众人回到崔长虎家的时候，姚春花正一脸担忧地搂着果果。 “爸爸，你们回来了。” 果果挣脱了她的怀抱，兴高采烈地冲到了院子里。 她一把扑到了崔长虎的怀里。 “外面太热了，你们赶紧洗把脸！” 姚春花用一个脸盆打了井水，然后拿出一条新毛巾。 李老几人，用冰凉的井水洗脸擦脸。 “事情处理怎么样了？” 姚春花凑到了崔长虎的身边，一脸担忧地问道。 “没事，都解决了！” 崔长虎笑着说道。 “都……解决了？” 姚春花诧异道，“怎么解决的？” 以她对王家几兄弟的了解，那是彻头彻尾的滚刀肉。 他肯就这么善罢甘休？ “王家老二和老三，都被警察给抓起来了。” “老大王金，也被撤掉了村长的职务！” “这三兄弟，全完了！” 崔长虎咧嘴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你说什么？” 姚春花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王家几兄弟，居然这么容易被办了？ “这一切，都亏了丁叔。” 崔长虎指了指丁长川，“春花，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啊？” 姚春花下意识问道。 “他就是咱们江淮市的副市长！” 崔长虎认真地介绍道。 “什么？丁叔是副市长？” 姚春花浑身颤抖，整个人都结巴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林凡带来的朋友，居然是个高官！ “不仅如此，李老更是省里的大官。” “比丁叔的级别还要高！” 崔长虎接着补充道。 “我的妈呀，真是见鬼了！” 这一颗又一颗的重磅炸弹，彻底让姚春花懵了。 难道老崔家祖坟冒青烟了？ 一下子，家里来了两个大官？ “怎么？我们当官的难道就不是人了？” 丁长川笑呵呵地开口道。 “不是，不是……” 姚春花连忙摆手。 或许是反应过来说错话了，她又拼命点头：“是的，是的！” 这一番窘态，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果果虽然不知道他们笑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丁叔跟李老都是大官。” “来我们这个破地方，让你们受委屈了。” 姚春花不好意思地道。 “谁跟你说当大官就要天天大鱼大肉的？” “我们这个岁数的人，哪个没有过过苦日子？” “这一顿饭能够看出你们的诚意和心意，我们吃的很是舒心。” 李春刚认真地开口道。 这番话，说的是真心实意。 “您二位满意就好！” 姚春花开心不已。 闲聊几句之后，李春刚再次接回主题，问道：“小崔，我刚刚问你的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你问我爸的事情！” 崔长虎点了点头。 “说说看。” 李老伸长了脖子，满心地期盼。 为了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四十几年了！ 接下来，就是揭晓谜底的时刻…… 第72章 做我干儿子 “我还没有出生，我爸就死了！” 崔长虎思考片刻，随后开口道。 “死了？” 李春刚眉头一皱。 崔香香一直都跟她儿子这么说的吗？ “对，所以我跟我妈姓的。” 崔长虎点了点头道。 李春刚听完之后，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心中猜测，崔香香之所以这么跟孩子这么说，应该是为了保护他。 毕竟，在凤鸣村这个地方，如果谁家的孩子爸爸跑路了，是会被小伙伴嘲笑和欺负的。 倒不如说他是个遗腹子的好！ “孩子，其实我跟你妈之前认识。” 李春刚艰涩地开口，准备主动说出当年的事情。 无论是崔长虎骂他也好，赶他走也好，甚至是打他一顿——都不会有什么怨言。 因为，李春刚欠这对母子太多太多了！ “我知道。” 崔长虎笑着点头。 “你知道？” 李春刚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一旁的林凡几人，也是惊讶万分。 “嗯，因为你一来就盯着我母亲的灵位看。” “而且，你似乎对我母亲的事情十分关心。” 崔长虎解释了一声。 “孩子，我对不起你啊。” 李春刚双眼蓄满了眼泪。 “不！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崔长虎想了想，随后道，“还有……李老，我不是你的孩子。” “你说什么？” 李春刚眼睛瞬间瞪大。 “我听母亲说过跟你的故事。” “但是，她当时有件事情骗了你。” 崔长虎说道。 “什么事情？” 李春刚追问道。 “她当时并没有怀孕。” “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能挽住你的心。” 崔长虎略带歉意地道。 “这……” 李春刚一脸诧异，万分不解。 他不了解，为什么崔香香会这么说。 “崔大哥，那你是……” 林凡忍不住在一旁道。 “我妈当年不肯服从家里安排的包办婚姻，于是就一路跑到了凤鸣村。” “她因为又累又饿，昏倒在生产队的牛房里。” “我爸意外发现了她，就把她带去了家里，好好照顾。” “一来二去，我妈就看中了我爸的憨厚老实，就跟他好上了。” “我妈怀了我之后营养不良，我爸为了改善伙食，就下河里摸鱼，一不小心就溺死了。” “所以，我就成了遗腹子。” 崔长虎缓缓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 林凡一脸恍然，随后朝林春刚看了一眼。 “到底是怎么回事？” “究竟哪里出了岔子了？” 李春刚自言自语地道。 只见这个老人，双眼涣散，脸上阴晴不定。 他或许没有想到，念着几十年的记忆，却落得这么个结局？ “李老，您没事？” 林凡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害怕这个打击太大，会让李春刚瞬间崩溃了。 “我没事。” “或许，一切都是命数。” 李春刚长长地叹了口气道。 这一声叹息，饱含了太多的无奈。 还有，造化弄人的悲凉！ “李老，您是不是想不明白我妈为什么要故意骗你？” 崔长虎问道。 “是的！” 李春刚点了点头。 假装怀孕这种事情，对他的冲击太大了。 “您稍等一下！” 崔长虎起身，去了里屋。 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铁制的盒子。 “李老，这个盒子是我妈一直视为珍宝的东西。” “临死之前，她把这个交给我，并且叮嘱过我。” “假如以后有个男人来找她，就把东西交给对方。” “他看到里面的东西，或许会有答案！” 崔长虎一边说着，一边将盒子递了过来。 李春刚伸手接了过来，随后小心翼翼地打开。 打开之后，他神情一震。 随后，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株已经枯萎的淡蓝色的干花。 这朵花的名称，叫做勿忘我！ “这是我送给香香的花——勿忘我！” “你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我永远不忘记你” “香香，你真的好狠啊！” 李春刚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一次，没有人上前阻拦。 因为，李老也需要宣泄自己的情绪。 一旁的林凡，为之动容。 老一辈人的爱情是如此的含蓄，却又轰轰烈烈。 崔香香即便是死，都没有抹除她在李老脑海里的印记。 勿忘我的话语是——永恒的爱，不变的心！ 风暴过后，便是平静。 “我先前还以为，你是我的儿子。” “抱歉啊孩子，打扰了。” 李春刚略带歉意说道。 “李老，您太客气了。” 崔长虎连忙开口道。 “能不能带我去你母亲的坟前看一看？” “我想给她上炷香！” 李春刚问道。 “当然可以。” 崔长虎立即起身。 他带着李春刚几人，来到了村外的一个斜坡的平地上。 这是一整块的墓葬群！ “李老，这就是我母亲的坟。” “是我母亲要求的，跟我父亲合埋在一块。” 崔长虎伸手一指。 崔香香的坟墓，是两座坟连在一块的。 虽然没有碑文，但是坟茔盘得很是工整，四周一丝杂草都没有。 “嗯！” 李春刚点了点头。 “我来替您点香！” 崔长虎用打火机烧香。 李春刚伸手接过香之后，拜了拜，插进了香炉里。 林凡几人，也上前给崔香香烧香祭拜。 “香香，对不起，我来迟了。” 李春刚轻轻地摸了一下坟茔，语气哽咽。 “李老应该有很多话要跟故人说。” “咱们去别的地方等他？” 林凡立即提议道。 他们几人默默离开，全部在坡下的柳树下等着。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李春刚背着手下来了。 他一扫悲伤的情绪，仿佛又重新恢复了活力。 “李老，放下了？” 林凡笑着开口问道。 “嗯，放下了。” 李春刚点了点头，心情大好。 “老领导，那咱们现在走？” 丁长川询问道。 事情虽然办得不完美，但总算是办完了。 “稍等一下。” 李春刚来到了崔长虎的跟前，“小崔啊，我有个请求，你能答应我吗？” “李老，你有任何要求都尽管提。” 崔长虎连忙道。 “你能不能做我的干儿子？” 李春刚开门见山地道。 “啊？” 不仅仅是崔长虎，其他几人也是愣住了。 第73章 我想用特权 大家都为他的决定感到不解。 李春刚明明已经知道，崔长虎并不是自己的儿子了！ 居然还要认他做干儿子？ “小崔，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的这个要求？” 林春刚笑了笑。 “嗯。” 崔长虎点头。 他的确感到困惑不解。 “其实，这些年我忙着工作，一直没有结婚，也没有后代。” “我家中本来就人丁稀少，这几年基本上都过世的差不多了。” “人老了，就会想着落叶归根。你是香香的儿子，也算是我半个至亲。” “所以，我就萌生了这个想法。” 李春刚看向了他，“你不会是嫌弃我是个糟老头？” “李老说笑了！” “只要您说一声，估计想当您干儿子的人，得从凤鸣村排队到县里。” 崔长虎连忙说道。 这话，他倒是没有说错。 李春刚虽然要退了，但是门生遍布省内，而且关系还在。 估计很多人上赶着要给他尽孝送终呢。 “那些人要是这么做，肯定是带目的来的。” “我就算是人老了，也不能犯原则上的错误。” “所以，你更是合适的人选了。” 李春刚笑呵呵地开口道。 崔长虎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 “其实，我认你做干儿子是有私心的。” “我这年龄马上就要退休了。人老了，对亲情就尤为看重。” “身边儿孙环绕，有人嘘寒问暖，总好过最后死在冰冷的医院里。” “等我百年之后希望能够埋在香香的旁边，也算是能够弥补我这一辈子的缺憾。” 李春刚说得很是诚恳。 崔长虎依旧沉默不语。 “你放心，我这些年还是存了些工资的，养老需要的钱是足够了。” “沾了党和组织的光，我生病看病也花不了几个钱。” “一旦百年之后，我的遗产都是你跟孩子的。” 李春刚说得更是直白了。 听到这里，林凡算是彻底明白了。 李春刚认崔长虎做干儿子是假，想要帮他走出困境才是真的。 以李春刚的能力，能够让崔长虎一家过上好日子。 “李老，你这么说就是看不起我崔长虎了。” “母亲跟我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您们帮过我，就是我的恩人。对恩人谈钱，那就俗了！” “既然您不嫌弃，那我就认您做干爹。” 崔长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干爹，请受我一拜！” “我保证以后好好孝敬您！” 他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好儿子！” 李春刚眉开眼笑将他给拉起来。 他对一旁的钱鸣之使了个眼色。 钱鸣之立即拉开了手提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牛皮信封。 粗略估计，得有五万块钱。 “小崔，把这钱收下。” 李春刚将钱递给了崔长虎。 “干爹，这钱我不能收！” 崔长虎却是摆手拒绝。 “让你收下就收下！” “是不是干爹的话都不听了？” 李春刚佯装生气。 “这……” 崔长虎手足无措，看向了一旁的林凡。 “崔大哥，让你收下就收下。” “这是李老给你的见面礼。” 林凡笑呵呵地道。 “可是……” 崔长虎还是觉得不太自然。 认干爹却收了钱，搞的自己像是看中别人的钱一样膈应。 “你放心，这钱你收得心安理得。” “自古以来，只有老百姓去巴结贿赂当官的。” “哪有当官的，向老百姓行贿的道理？” 林凡笑着开口道。 “哈哈哈……”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人都笑了。 一番调侃，倒也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傻孩子，这钱我不是给你乱花的，而是让你把家里重新修缮一下。” “你也不想我来退休养老的时候，住在破破烂烂的地方？” 李春刚笑呵呵地开口道。 “好咧！我一定把家里弄的舒舒服服的。” 崔长虎这才放心地把钱揣回了兜里。 “咱们回到小崔家，把各自东西拿好，这就回去。” 李春刚挥了挥手。 认了这个干儿子，也算是了却了他的一桩心事。 所以，他走路都是带风的。 在崔长虎家告别的时候。 “等一下！” 姚春花追了出来。 她又拿出了一些野山茶，硬是塞给了各位。 “不不不，我们今天来吃饭都已经很打扰了。” “这些东西，我们不可能收的。” 丁长川连连摆手推辞。 “丁市长，让您拿着就拿着。” “这些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林凡却是在一旁笑道。 “哦？” 丁长川来了兴致。 “这些野山茶提神醒脑，口感奇特。” “它不但可以降三高，还能延年益寿，比保健品好很多。” 林凡笑着开口解释道。 “真的有这么神奇？” 丁长川眨了眨眼睛，一脸的震惊。 “茶叶的功效，早就被科学研究人员证实了。” 林凡点了点头。 “丁市长，都是些野山茶而已。” “只是不值钱的玩意，喝着好玩。” 姚春花笑呵呵道。 “行，那我这次就做一回‘贪官’了。” 丁长川这才笑呵呵地将野山茶收下。 他抱别小果果的时候，也悄悄朝她衣服兜里塞了一些钱。 十分凑巧的事，这个动作林凡早就出门之前做过了。 崔长虎开着翻斗拖拉机，将他们重新送回了一开始接头的地方。 拜别崔长虎之后，他们上了别克gl8。 司机小张一言不发，重新开车。 “今天的这一顿饭，真是收获颇多啊。” 李春刚看着窗外的美景，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们说，这个地方是怎么能这么美，却又这么穷呢？”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沉默了。 凤鸣村的原始美景，绝对是他们见过数一数二的。 但是，见识到崔长虎家里的穷，就恍然穿越到了八十年代。 有种深深的割裂感！ “对不起，老领导，这是我的失职！” 丁长川主动开口道。 “不！这跟你没关系。” “一个地方的穷，那不是一个人的原因造成的。” “我只是觉得，开明县本不应该如此。” 李春刚重重地叹了口气。 满是那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 “回去之后，我会组织一场会议。” “让主抓经济的各位同僚想想办法，大家集思广益。” 丁长川斟酌再三，开口道。 “对，要解决问题，肯定是多探讨多研究。” “开明县的穷，是穷在根。” “只有把根治好了，老百姓才会富裕起来。” 李春刚缓缓开口道。 “明白了，老领导。” 丁长川重重点头。 “哐……” 就在这时，又是一个颠簸，李春刚杯中的茶水都洒了出来。 他眉头一皱，笑着说道：“小丁，你觉得我这人当官的时候，会不会耍特权？” “老领导，您一生廉洁廉明，从未行使过任何特权。” 丁长川立即如实回答道。 “但是，今天为了开明县，我想行使一次特权！” 第74章 明星产品 “哦？老领导，您想行使什么特权？” 丁长川笑着开口询问。 其实，他这心里就跟明镜一样。 “小林，你猜猜看。” 李春刚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林凡。 “李老，这我哪能猜得出来啊。” 林凡嘿嘿一笑。 “你小子这么聪明，还能猜不出来？” “赶紧的，别磨磨叽叽了。” 李春刚白了他一眼。 自从两人熟识之后，他也就没那么客气了。 “那我猜错了，李老可别怪我哈。” 林凡笑了笑，随后道，“我估计李老是想给凤鸣村修路。” “唔，还有呢？” 李春刚美滋滋地喝了一口茶水。 诚如林凡所说，野山茶才入口的时候有丝丝苦涩。 但是，回味甘甜，沁人心脾。 的确是好茶啊！ “还有？” 林凡双手一摊，“那我就猜不出来了。” “你小子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其实最想发展开明县的经济，带动老百姓致富。” “这个修路，当然只是第一步！” 李春刚开口道。 “李老果然格局够大！” 林凡立即竖起了大拇指。 “你小子别给我上眼药水。” “快给我想想办法，出点主意。” “开明县积贫积弱的局面，有没有好的办法？” 李春刚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李老，你要是说让我做手术看病，我倒是能当仁不让。” “搞经济发展，那我也是两眼一抓瞎。” “市政府的经济决策，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指手画脚的。” “我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林凡搔了搔脑袋。 他对搞经济发展这一块，的确是不太在行。 “不！我觉得你小子很有潜力。” “你医术好，脑子灵活，而且出手十分果断。” “世界上很多事情是共通的，天才更是一通百通。” “所以，说不定你这个局外人反倒是能够想到破局的方法。” 李春刚开口说道。 一旁的丁长川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跟了李春刚这么长时间，知道他很少会夸赞别人。 更别提，会对一个人有这么高的评价！ 他对林凡所展现出来的兴趣，是丁长川这几个爱徒都难以企及的。 “林老弟，你就别推辞了。” “直接敞开来说，我可以帮你兜着。” “起码……我能拦住李老不打人！” 钱鸣之在一旁眨了眨眼睛道。 看到李春刚和丁长川灼灼的双眼，林凡无奈道：“那我就斗胆说一说？” “放心大胆说！” 李春刚挥了挥手。 “任何地方的贫困，那应该是一个历史性的难题。” “我觉得修路只是一个方面，让当地人找到能够带领大家共同致富的路才是正解！” 林凡轻咳一声。 “比如说……” 丁长川伸长了脖子。 “丁叔，你凤鸣村现有的资源是什么？” 林凡反问道。 “景色，山水！” 丁长川恍然道，“我知道了，你是准备让我发展旅游业。” “不！” 林凡却是摇了摇头。 “难道这里的景色还不够美吗？” 丁长川愣住了。 “不是说景色不够美。” “而是旅游开发的投入大，而且周期还长。” 林凡回答道。 “这倒是的。” 丁长川点了点头。 之前，他们曾经在一个也是景色不错的地方县搞过农林山庄。 由政府牵头，投资了十几个亿下去，一点水花都没有溅起来。 现在那个农林山庄，已经处在了搁置状态。 “那你觉得该从什么地方入手？” 李春刚认真地询问，就像是一个好学的学生。 “我觉得可以先从一样普通常见的东西入手，打造明星产品。” “这样东西要是大家所熟知的，但是却有着强烈的地方特色和差异化。” “而且，这东西还得符合投入少，产出高，周期短等特点。” “如果能打响第一枪，让人知道开明县这个地方。” “然后依托着这样东西，再进行包装和宣传，寻求商机。” 林凡侃侃而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完之后，李春刚跟丁长川都陷入了思考。 他们非常认可林凡的想法，认为这算是切实可行的。 “不过，开明县哪里有这样的东西啊？” 丁长川绞尽脑汁都想不通。 如果当地真有这样的东西，恐怕早就被发掘了出来。 谁愿意就这么一直穷下去啊。 “答案，就在这里。” 林凡伸手指了指李春刚的杯子。 “你的意思是……野山茶？” 李春刚幡然醒悟过来。 “对，就是野山茶！” 林凡顿了顿，问道，“李老，你喝了这个茶觉得怎么样？” “非常好，比我喝的其他茶叶丝毫不差！” “甚至比起那传统的几大高端品牌，都不遑多让。” 李春刚点了点头，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他也算是个饮茶老手，喝过的好茶也是不计其数。 野山茶，算是他所喝过的“最有滋味”的茶叶。 苦涩但不浓烈，回甘却又不醉人。 这种茶叶，称得上是上品。 “没错，野山茶就是那个被遗忘的明星产品！” “或许是因为凤鸣村那个地方的湿度和日照，比较适合产出这种茶叶。” “我在闲聊的时候问过崔大哥，他说这个野山茶在二龙山上有大片的茶田，是自由生长起来的。” “平时也没有任何人打理，谁要是想喝了就自己去采。” “因为茶叶才入口是苦的，也没什么人愿意去贩卖，所以导致无人问津。” 林凡笑着开口道。 “真是守着金山饿肚子啊！” 李春刚扼腕叹息道。 这就好比一件稀世珍宝，因为没有懂它价值的人，所以就被人所遗忘。 久而久之，导致明珠蒙尘了。 “现在，我们可以着手打造野山茶。” “只要打响了这第一枪，那后面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林凡终于将自己的想法说完。 其实，从他喝到第一口野山茶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么多了。 毕竟他在上学的时候，就被老师教导要发散性思维。 学医行医如此，其他东西亦是如此！ “好，小林，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李春刚听完之后，就拍起了手掌。 他所说的这一切有理有据，算是相当能让人信服了。 最重要的是，野山茶满山都有，根本不需要什么投入。 “但是，市场和销路是个问题啊。” “我们该如何将这东西卖出去呢？” 丁长川一下子就说到了问题的痛点所在。 说一千道一万，你产品包装出来是要卖的。 在没有任何品牌认可的基础上，该如何推销出去呢？ “这个更加简单了！” 林凡笑了笑。 “哦？” 丁长川的眼睛一亮，“小林，你如果有办法，就别卖关子了！” 第75章 跳楼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林凡。 “可以先搞个内部试饮会啊！” “这一点，丁叔可是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 林凡提醒道。 “内部试饮会？我？” 丁长川指着自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丁叔，你觉得喝茶最大的群体是什么人？” 林凡没有立即解答，而是反问道。 “这一点，我没有研究过。” 丁长川摇了摇头。 “虽然我没有做过调查。” “但是，我猜测事业单位和公务人员喝茶的比例是很高的。” 林凡耐心解释道，“工作的时候，喝咖啡可能会被说是小资，喝奶茶可能会被说不够端庄。 所以，喝茶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并且，它跟咖啡拥有一样醒脑提神解渴的功效，在华夏的认可度也更高。” “这倒是实话！” 丁长川点了点头。 无论是在公务员系统还是事业单位内，基本上都是人手一个茶杯。 “所以，丁叔可以开会的时候安排一些野山茶。” “等到大家记住并接受这个味道就行了！” 林凡将自己的那份茶叶塞给了他，笑道，“相信我，会有人来问的！” 好的茶叶，喝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野山茶的风味和口感独特，想必会很快俘获人的心的。 “行，那就这么办！” “如果等到反馈好的话，我可以让政府先集采一批，作为福利发放。” “有了官方背书，想必应该能够很快推广起来。” 丁长川肯定地点了点头。 他的脑海里，大致已经有了一些思路。 “小林啊，你看看你，三言两语就把这个难题给解决了。” “所以说，有能力有才华就不要过分谦虚嘛！” 李春刚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 他对这个年轻人，是越看越喜欢。 “李老，我这个想法很糙，还不够完善。” “在落地去实施的时候，才是最考验人的。” “所以，最辛苦的应该是丁市长。” 林凡谦虚地开口道。 听到这个回答，李春刚心中就更加满意了。 头脑活络，想法创新，而且还能不骄不躁不贪功。 试问，有哪个领导不喜欢这样的手下？ 只可惜啊……他志不在仕途。 “小林，这件事情要是办成了，我记你首功！” “开明县的老百姓，也不会忘记你的。” 丁长川笑呵呵地说道。 “别……这跟我没关系。” “给百姓谋福利的，还是各位领导。” 林凡连忙开口道。 “哈哈哈……” 李春刚跟丁长川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马屁精！” 钱鸣之也忍不住调侃一句。 很快，车就开到了县医院。 李春刚因为还有事情，要先赶回省里。 临走之前，他已经约好还会再来找林凡，对接一下病的治疗方案。 钱鸣之更是紧紧握着林凡的手，说下次有机会两个地好好喝一杯。 目送着他们离开之后。 “小林啊，野山茶的事情，不急在一时。” “我更加关心的，是眼前的事情。” 丁长川担忧地开口道。 “丁叔，您放心。” “肖成川的这个案子，我一定会全心全意去协同马队长。” “毕竟，这颗毒瘤不除，对我本人也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林凡严肃开口道。 他比谁都想把这个王八蛋给解决了。 “那就拜托你了。” 丁长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记住，做事要注意方式方法，安全第一！” “明白！” 林凡心中一暖，点头道。 “行，那你先忙。” “关于小梁照顾这一块，劳烦你多费心。” 丁长川也上了自己的公务用车，回市里去了。 林凡扭头，准备回全科看看。 今天他轮休，而袁旦接替他坐诊。 刚刚来到全科门口，却看到外面围着一群医护。 林凡暗道不妙，立即大步走了进去。 只见屋子里面一片狼藉，东西洒了一地。 袁旦鼻青脸肿地坐在了椅子上，欧晓倩正在一旁帮他上药。 或许是因为疼痛，他龇牙咧嘴的。 “师父！” 袁旦看到林凡，噌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受伤了？”林凡问道。 袁旦伤得不轻，脸颊是肿的，手上还有一块磕伤，衣服上还有血迹。 “刚刚有个老头来看病，我刚准备替他检查，他就大声嚷嚷说我是个杀人犯。” “我试图安抚他的情绪，他忽然对我拳打脚踢。” 袁旦捂着脸颊小声道。 “你没还手吗？” 林凡皱眉道。 “没有，这人情绪不稳定，我害怕他失控。” 袁旦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现在人呢？” 林凡接着又问。 他心中在猜测，对方是不是肖成川派来闹事的。 “他打完我就跑出去了，保安去追了。” “不过，他好像没有离开，而是在后面的那栋楼。” 袁旦回答道。 “我去看看。” 林凡说完，立即冲向了医院的后楼。 医院后楼几乎处于荒废的状态，平时放一些医疗器械和杂物。 此刻，楼下有几个保安正站着。 “王师傅，现在是什么情况？” “刚打伤袁旦的那个人呢？” 林凡对一个中年保安问道。 “林医生，那个家伙下手可狠了。” “他打伤了我们一个保安，现在冲上了顶楼。” 保安王师傅忍不住道。 “顶楼？他去那干什么？” 林凡感到好奇。 “不知道，大概是被我们追得走投无路了。” 王师傅忽然一指楼顶，“林医生，你快看。” 林凡立即仰头看去。 楼顶上，有一个穿着蓝色短袖的老头，正在围栏边徘徊着。 “你们都是杀人犯！” “我要去告你们，让你们全去坐牢！” “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那个老头扯着脖子大喊，青筋一根根暴起。 很显然，他处在一种情绪失控的状态下。 他甚至抬起了腿，骑跨在围栏上。 这个动静闹得很大，引起了很多人的围观。 甚至，就连赵德柱和秦方二人也闻讯赶来。 “小林，什么情况？” 赵德柱开口询问道。 林凡只能将自己了解到的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下。 “完了，完了！” “这家伙要是跳楼死在医院里，我们就要背锅了。” 赵德柱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赵院长，你先报警。” “我上去看看情况！” 林凡一边说着，一边朝楼梯走去。 “小林，你……” 赵德柱刚准备说什么，他就消失在楼梯口了。 林凡刚上楼梯，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动作矫健地从窗户里翻了进来，然后想顺着楼梯朝上爬。 “你怎么来了？”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 第76章 杀人证据 来人，正是程若楠。 她还穿着白色大褂，翻窗的动作干脆且潇洒。 “救人！” 两人很有默契地说了一句。 紧接着，一前一后地冲上楼。 大概几秒钟的时间，他们就来到了顶楼。 “等一下。” 林凡见她准备推门，下意识提醒了一声。 “怎么了？” 程若楠眉头一皱。 “这个人现在正处在高度紧绷的状态。” “而且，我猜测他的精神可能有点问题，所以不能硬着来。” 林凡解释道。 “那你说怎么办？” 程若楠不耐烦问道。 “这样，上去之后我先稳着他的情绪，然后你见机行事。” 林凡开口道。 “行，就照你说的。” 程若楠想了想，旋即点了点头。 林凡小心翼翼地图推开了门。 那个老头正骑在围栏上，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小伟，你放心，爸爸一定会帮你抓住那个杀人犯。” “我要让他下地狱，下地狱去陪你！” “孩子，我的孩子啊……” 老者痛苦地掩面。 他的双手并不在护栏上，身体摇摇欲坠。 “啊……” 在楼下看着的欧晓倩等几个女孩子，吓得连忙捂住了眼睛。 赵德柱和秦方，更是心急如焚。 “老先生，你别冲动。” 一个声音，忽然传来。 “谁？” 那老头猛地抬起头，目光寻找着。 终于，他看到了林凡。 “你是他派来的？” “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老头情绪再次激动了起来，身体忽然前倾。 “老先生，别紧张，我不是任何人派过来的。” “我是这个医院的医生！” 林凡挥手一笑，示意自己并没有恶意。 “医生？你骗人！” 老者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又在说些什么。 “就在刚才，你还把我徒弟给打伤了呢。” “你怎么这么健忘呢？” 林凡笑了笑，自然地朝前走了一步。 他的另外一只手，放在了身后比画了个手势。 程若楠见状，立即从门口的位置，朝反方向走去。 “胡说，我才没有打伤人！” “你徒弟是谁啊？” 老者拼命摇头，并不承认。 “我徒弟就是刚才给你治病的那个啊。” “你难道忘记了？” 林凡试图提醒他。 “治病？我没病！” “不，你才有病，你们都有病！” 老者捂着自己的脑袋，就跟要炸开了一样，拼命地摇头。 趁此机会，林凡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几步。 此刻，他已经距离老者只有两米多远的距离了。 再有一步，林凡就有把握能够将他给拉下来。 “别过来！” 老者忽然抬起头，狠狠地瞪了林凡一眼。 “不要激动，我就站在这里好了。” “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也不会伤害你。” 林凡立即举手示意。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你们当初杀了我孩子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老者很生气，双眼中充满了怨恨。 “哦？你还有孩子？” 林凡开口询问道。 就在此时，他用余光已经瞥到了，程若楠已经走了半圈下来。 “当然有，我的孩子小伟！” “他很乖，是天下最听话的孩子。” 说到这，他忽然呜呜呜哭了起来，“我最爱的孩子啊，你怎么就离开爸爸了呢？” “叔，能不能说说小伟的事情？” 林凡趁机偷了半步，小声地开口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难道你想套我的话？” “不，我什么都不会跟你说的。” 老者警惕地看着他，似乎将他当成了仇人。 “叔，其实我是小伟的好朋友。” “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林凡又换了种说法。 “你是小伟的朋友？” 老者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些变化，“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我跟小伟是高中同学，关系很好。” “之前放暑假的时候，我还经常去你家玩的。” 林凡随口就扯起了谎来。 经过初步的判断，这个老者肯定已经是精神错乱。 他的记忆跟现实有可能会出现偏差。 所以，林凡就找了这么个借口来。 果然！ 老者思考了半天，都没有判断出林凡的身份真假。 “你真的是小伟的同学？” 老者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 林凡忽然发现，老者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上，有着一层淡黄色的印记——那是长期抽烟所导致。 “这种事情，我没有必要撒谎的。” 林凡笑了笑，从兜里摸出了一盒烟。 从里面抖出一根，递给了老者。 他原本是准备借此机会，抓住老者的手将他拉扯下来。 不过，当他看到老者身体后仰，半边身体都在护栏外面。 硬生生地忍住了！ “啪！” 老者点燃之后，深深地抽了一口。 “叔，现在可以告诉我小伟是怎么死的了吗？” 林凡同样一屁股坐在了护栏上。 楼下的人看到这一幕，全都惊呆了。 “小林这是在干什么？” 赵德柱面如土色。 “不知道，他……可能在跟这个疯子，聊天？” 秦方呐呐的开口道。 林凡的这个动作太大胆且太危险了。 假如他因此遭到了危险，那损失可就大了！ 闻讯赶来的马朝先，也站在人群里。 “这家伙，倒是个显眼包！” “难道他不怕死吗？” 他看了一眼林凡，眉头微微一皱。 身为一名刑警，他也经历过很多危险。 但是马朝先认为，无论任何时候，人都应该先将安全放在第一位。 “小伟，他是被笑面虎害死的！” 老者压低声音道。 “你说什么？” 林凡浑身一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虽然验尸的人告诉我，小伟是失足掉进了水塘里溺死。” “但是我儿子从小就是游泳健将，还拿过奖的。” “所以，他肯定是被笑面虎派人给害死的！” 老者说到这，再次抹起了眼泪。 “你说的笑面虎，该不会是肖成川？” 林凡小心翼翼问道。 “除了这个王八犊子，还能有谁？” “他心肠实在太歹毒了！” “就因为我家小伟抢走了他的土方生意，就对小伟痛下杀手！” 老者痛苦地开口道。 “叔，你可有证据？” 林凡眼睛一亮。 说不定还能从这老头口中，套到一些肖成川的犯罪证据！ “当然……” 老者忽然失声道，“你是谁？” 因为，他一抬头，忽然瞥见了悄悄靠近的程若楠。 此时，程若楠就在老者的右手边，距离他一米不到。 “叔，她是……” 林凡浑身一僵，下意识想找借口。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你一定是来杀我的！” 老者情绪激动的身体一挺，踩着栏杆想要站起来。 不过，脚下却是一滑。 他整个人失去平衡，直挺挺地朝地面栽了下去。 “啊……” 第77章 你给我闭嘴！ 说时迟，那时快。 程若楠靠的最近，所以下意识伸出了手。 不过，她只来得及拽到了老者的裤脚，就被强大的惯性带着朝前。 “哐！” 程若楠撞在了护栏上，发出一声闷哼。 她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 “咔嚓！” 楼顶的围栏因为年久失修，直接断裂了开来。 她的身体被拖拽着，跟着一块朝楼下坠去。 即便是沉着如程若楠，此刻也有些慌乱。 她的脑海里面，忽然浮现出一幕幕画面。 “以后就叫你若楠，跟男孩子一样坚强。” 一个穿着军服的老者，笑呵呵地说道。 “若楠，你咋这么调皮。” “女孩子没有女孩样，还学人家打架？打赢了没？” 一个中年人皱着眉头询问。 “姐，我真的好痛啊！” “你别揪我耳朵了，再揪我就成猪八戒了。” 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穿着一身迷彩服，捂着自己的耳朵。 “程若楠，你几次三番违反上级命令，冒险进入战区。” “因为重大医疗事故，现在正式开除你军医的身份！” 一名穿着军装的男子诉说这个决定之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程若楠却没有任何表情，看着冰柜里那具冰冷的尸体。 那个曾经被他视若神明的男子，此刻正躺在里面。 没有了呼吸和心跳，却得到了永久的休息。 他的面容，前所未有的和蔼。 “师父，对不起！” 程若楠这个时候，才放声痛哭了起来。 她哭的声音很大，在太平间不断地回荡。 无数的记忆碎片，像是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面翻涌。 “也许，这对我来说也是个解脱。” 程若楠怅然叹了口气，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 “嗯？” 她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一只手给抓住。 那只手，温暖且有力。 程若楠猛地睁开了眼睛，忽然发现了林凡正抓着自己的手。 他的目光坚定，甚至比当年师父推开自己避免被榴弹炸到时候还要坚定。 “放开我！” 程若楠沙哑着喉咙。 她跟那个老者加起来，起码两百多斤的分量。 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重量。 “哇，那是不是林医生？” “就是他！看起来太危险了！” “这样下去，会不会三人一起坠楼啊？” 医院里的医护看到这一幕，一个个惊讶地捂住嘴巴。 “赶紧找垫子，找棉被，找一切柔软的东西……” 欧晓倩反应过来，发疯地冲向了一旁的住院部。 “对，赶紧找东西来垫着。” 赵德柱跟秦方也慌了，开始命令人找来垫的东西。 “师父，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袁旦一边跑着，一边带着哭腔。 下面的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赶紧放开我！” 程若楠再次重申了一遍。 “不放！” 林凡一只手抓着她，身体因为吃重微微朝前探。 他另外一只手，则是抓着已经被捏的弯曲的栏杆。 那栏杆风化锈蚀，随时也有可能断开。 情况岌岌可危！ “不放开我，大家都得死的！” 程若楠怒声道。 这是她第一次发火，柳眉倒竖！ 她明白这样下去，结果是最糟糕的。 “在我手中，想死可没有那么容易！” “除非……大家一起死！” 林凡咧嘴一笑。 明明是玩笑话，但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是那么的自然。 程若楠神情一震！ 从小到大以来，似乎只有眼前这个男人跟她说过这句话。 “给我起！” 林凡大吼一声。 只见他那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粗壮的胳膊，陡然爆发出一股可怕的力量。 丝丝缕缕精壮的肌肉紧绷，硬是拽着这两人朝上。 一点一点朝上挪！ 那是生的希望！ 就在程若楠思考着寻找那个支点可以帮忙的时候，手腕却是传来了剧痛。 “放开我，你们这群坏人！” “我就算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老者在下面拼命地晃动身体。 他这一晃动，可要了亲命了。 林凡一个卸力，手腕差点硬生生被掰断。 “你闭嘴！” 程若楠知道情况有多危急，立即对老者呵斥一下。 “放开我，放开我！” 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老者晃动的更加厉害了。 就在这时，上头传来了林凡的声音。 “我一只手可能快撑不住了。” “你敢不敢赌一次？” 林凡大声问道。 “怎么赌？” 程若楠立即问道。 “等下你松手，然后用脚夹住他的脑袋。” “我抓住你两只手，用力把你们拖上来！” 林凡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想法，堪称疯狂。 因为，这对两人的配合默契有着超高的要求。 但凡有一个失误，他们都得摔下去。 “好！” 程若楠却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她立即松开了手腕。 “啊！” 老者失去了支撑，身体直接朝下坠。 “啪！” 程若楠的两只脚，却是紧紧夹住了他的脑袋。 就像是夹娃娃机一样！ 就在这时，她另外一只手朝上一伸，稳稳地抓住了林凡的另外一只手。 “给我起！” 林凡骤然发力。 程若楠的身躯，正在缓缓地朝上挪动。 “上去了，他们都上去了！”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有胆小的人，已经捂住了眼睛不敢看。 等到身体已经来到了护栏的边缘，程若楠松开一只手，扒住了墙角。 然后，另外一只手，也稳稳地扒住。 “接着！” 程若楠提醒了一声。 她的身躯开始晃动，借着摇摆的核心力量，一下子就将老者给甩了上来。 林凡双手一张，稳稳地将老者给接住，然后放下。 “啪！” 程若楠动作矫健地扒着墙角跳了下来。 “哇，太厉害了！” “林医生跟程医生太棒了！” “要不是他们，这老头死定了！” 下面观看的众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刚才这一幕，大家就跟看大片一样惊险刺激。 “幸好没事了！” 赵德柱长长地松了口气，差点瘫软在地上。 他的后背已经满是汗水。 人要是死在医院，就像黄泥落在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还好，还好！ “你们这群杀人犯，我要杀了你们！” “孩子，我的孩子……” 被救上来的老者，却依旧在嘴巴碎碎念。 “你怎么样？” 林凡看了一眼程若楠。 她的衣服破损，有的地方已经磨破了皮，有血渗出。 程若楠却是一言不发，快步走到了老者的身边。 随后，高高地扬起手。 “啪！” 一巴掌毫不客气地扇在了老者的脸颊上。 “你给我闭嘴！” 第78章 钦差大臣 这一巴掌打得太过突然！ 以至于老者捂着脸颊，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嘶……” 林凡瞳孔骤然收缩。 他知道程若楠彪悍，可是却不知道她如此彪悍。 好家伙，二话不说就给人家老头一嘴巴子。 “你差点害死了三个人，你知不知道？” 程若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我……” 老者居然结巴了。 “你什么你？” “别以为你是老头，装疯卖傻我就怕你！” “惹毛了我，照样把你打得半身不遂！” 程若楠扬了扬拳头，语气霸道。 “我错了！” 老者朝后缩了缩，明显是对程若楠感到害怕。 “哼！” 程若楠冷哼一声。 随后，双手插兜就离开了。 酷酷的好似古时候的女侠！ “师父，你有没有受伤？” 程若楠离开没多久，袁旦就跑了过来。 “你先关心你自己。” 林凡看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忍俊不禁道。 “我没事。” 袁旦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随后，他看着那老者道：“这个疯子，该怎么处理？” “不！他没疯！” 林凡却是咧嘴一笑。 “啊？” 袁旦都懵逼了。 老头又是打人，又是跳楼的。 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老人家，我说得对吗？” “其实，你根本没疯！” 林凡深深地看了老者一眼。 老者低眉顺眼的，不敢与之对视。 越是这样，就越是证明他心中有鬼。 “师父，你怎么知道他没疯的？” 袁旦好奇地问道。 “一开始，我也以为他是疯了，因为他的情绪动作不太正常。” “但是，他刚刚被程医生扇一巴掌之后的表现，却跟普通人反应是一样的。” “所以，我断定他只是在装疯！” 林凡笑着开口解释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挡着我，我要回家！” 老者站了起来道。 “抱歉，你还不能走！” 林凡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干吗？难道你还想留我吃饭？” 老者满不在乎地斜睨了他一眼。 “你唱了这么一出大戏，想就这么走了？” “天底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林凡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敛去。 取而代之的，是森寒的冷漠。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者彻底慌了，语气也有点恐惧。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跑到医院来装疯卖傻，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林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目光如炬！ 仿佛所有的虚妄，都会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大约沉默了一分钟。 “我其实是想找你们帮忙！” 老者忽然鼓足勇气道。 “找我们帮忙？” 林凡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为什么？” “因为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个姓林的医生，跟肖成川杠上了。” 老者咬了咬牙道。 “我就是你口中的林医生！”林凡道。 “你就是林医生？” 老者似是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了林凡一眼。 目光肆无忌惮，带着一丝怀疑和猜测。 “你是怎么知道我跟肖成川的事情的？” 林凡抛出了最为关心的问题。 他跟肖成川的事情，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这个老头又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有一个侄儿在看守所里面工作。” “他悄悄告诉我，肖成川的儿子肖志刚，因为跟你产生矛盾被抓了进去。” 老者顿了顿，随后道，“所以，我就过来找你了。” “那你打伤我徒弟，就是为了逼我现身？” 林凡眉头一皱。 “对！我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找到你！” “只是没想到，事情闹大了。” “医院的保安追着我不放，把我逼到了楼上。” 老者苦笑一声。 “那你为什么要装疯卖傻？” “你知道这样做，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林凡皱眉说道。 “没办法，因为只有装疯子才能将事情闹大。” “这样一来，你才有可能现身。” 老者沾沾自得地说道。 他丝毫没有感觉到一丝愧疚。 “如果我要是没出现，那你的如意算盘不是白打了？” “你还会因为扰乱秩序和伤人，会被关进去。” 林凡越来越觉得他的想法有多荒唐。 “没事的，我有这个！” 老者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林凡。 “精神疾病诊断书？” 林凡看清楚上面字之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真的有精神病？” “这玩意是我托关系找人弄的。” “我这样做，也是为了防止肖成川的报复。” 老者歉疚地说道，“林医生，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只能来找你！” “你凭什么认为我就能帮你？” 林凡再次抛出了个疑问。 他比较理性，也不太容易相信一个人。 “凭直觉！” 老者认真说道。 “这不是理由！” 林凡摇了摇头。 “你把肖志刚送进了看守所，这件事情本来就非同寻常。” “而且，事情过去几天了你还能安然无恙。这证明你有能抗衡肖成川的能力。” “所以，我决定孤注一掷来找你。” 老者说话时候条理清晰。 “假如我说不帮你呢？” 林凡又道。 “不！你肯定会帮我的！” “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老者自信满满地开口道。 “真是个老狐狸！” 林凡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是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马朝先也上了楼，迎面走来。 “马队长，你来得刚刚好。” “你想要的证据，现在自己送上门来了。” 林凡笑着说道。 “什么证据？” 马朝先一头雾水。 “就是他！” 林凡伸手指向老者，“他是来举报肖成川的。” “哦？” 马朝先看了老者一眼，“老先生，你确定要举报肖成川？” “你是警察？” 老者却是警惕地问道。 “对，我是警察！” 马朝先点了点头。 “我不相信你，只相信林医生！”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朝林凡的身后退去。 “你为什么不相信警察？” 林凡觉得纳闷了。 因为天底下所有人的共识，不应该是有困难找警察吗？ “因为肖成川的弟弟就是派出所副所长！” “我之前去市里举报，就是被他带队把我拘回来的。” “所以，我现在不会相信任何警察！” 老者大声开口道。 听到这个理由，林凡跟马朝先对视了一眼。 随后，大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 老者有点生气了。 “老先生，你可能弄错了。” “要是不相信他，恐怕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了！” 林凡解释道。 “为什么？” 老者问道。 “因为，马队长就是这次负责肖成川案子的钦差大臣！” 第79章 铁证？我有！ 老者明显愣了一下！ 钦差大臣的说法，怎么感觉像是电视剧上面的情节？ “也没那么夸张？” 马朝先摸着鼻子苦笑。 这小子，上来一下子就把自己抬这么高？ “开个玩笑。” 林凡笑了笑，“但是，这个案子的确是马队长全权负责。 所以，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我真的可以相信他？” 老者浑浊的眼睛，陡然迸发出一股狂热。 他已经等了太多年了！ 原本以为希望已经破灭，自己永无出头之日。 就在这个时候，林凡跟马朝先出现了。 就好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老先生，上头对肖成川的案子十分重视。” “我们市里刑警队接手这个案子并且专门立项，就是下定决心要铲除这颗毒瘤。” “所以，希望你能信任我。” 马朝先真诚地开口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警官证递给了老者。 “行，我相信你！” 老者看完之后，重重点了点头。 “这里不太适合谈话，我们找个相对安静点的地方。” 马朝先对林凡看了一眼。 “袁旦，你去让赵院长把人给疏散。” 林凡叮嘱了一声。 “好嘞，师父！” 袁旦化身成为跑腿小弟，蹭蹭蹭地下楼。 赵德柱听到他说完之后，立即大手一挥：“大家别围在这了，都去忙自己的！” 院长的命令没有人敢违抗，所以大家都悻悻地散开。 林凡见人都散了就下楼，把二人来到了自己的宿舍。 他给老者跟马朝先各自泡了一杯茶，然后自己坐在了床边。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良玉。” “之前的职业是小学数学教师，刚刚退休三年。” 方良玉缓缓地开口。 “你是数学教师？” 林凡一脸恍然。 难怪他的谈吐和思维都比普通人要强上一点。 那精神疾病诊断书，就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说起来惭愧，我虽然是个教师，但是儿子却没有教育好。” “我的儿子叫方宗伟，学习成绩一般般。” “高考失利之后也不想去上大专，所以就在家待了两年。” “在此期间，他看到了朋友买了大货车跑砂石生意，每个月能赚不少钱。” “所以，他就心动了，一门心思想跑砂石车赚钱。” “没想到，这个决定却让我们后悔一辈子！” 方良玉说到这，下意识地喝了口茶。 林凡二人没有说话，而是安静等待着他继续朝下说。 “我把个人积蓄拿了出来，再找亲戚凑了点钱，让他买了一辆大货车。” “早期砂石矿没有关闭，钱确实是好赚，凑巧阿伟这孩子也能吃苦。” “只用了一年，他就还清了债务，还赚了些钱。” “后来，他用这钱外加贷款买了几辆卡车，手下雇了一批卡车司机。” “从原本的一辆车，发展成十来辆车的车队。” “阿伟在我们这也逐渐有了名气，是卡车车队老板。” “他除了接拖运砂石的货，也开始结识了一些做工程的老板，生意也越做越大。” “只是，一次县道修路的工程，却彻底让阿伟走上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说到这，方良玉的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 “他遇到了肖成川？” 林凡猜测道。 “没错，就是遇到了这个笑面虎！” “县道修路之前是要进行招标公示的。” “阿伟准备好材料准备竞标的时候，却被肖成川给当面威胁，让他退出！” “否则……就让他没有安生日子过。” “我儿子心高气傲又年轻，所以就根本不理会，继续竞标。” 方良玉叹了一口气，“虽然这次竞标被阿伟投中了，但是却彻底得罪了肖成川。 随后，他就对我儿子进行了疯狂报复。” “他是怎么报复的？” 马朝先一边记着笔记一边开口询问。 “他先是派人到工地上捣乱，耽误工期进程。” “然后，他又威胁石矿老板，不给阿伟的车装货。” “阿伟为了赶工期连夜拖运砂石，却被肖成川用车给堵住路不让走。” “最过分的是，肖成川手下豢养的那批打手，三天两头去工地上动手打司机。” 方良玉一连喝了两口茶，这才压下心中怒火。 “这件事情没人管吗？” 马朝先皱眉问道。 “管？” 方良玉冷哼一声，“派出所副所长是肖成川弟弟，而他跟县政府的人关系又好，等于是一个鼻孔出气！ 报警的时候，都是敷衍了事。 甚至有好几次，都没有人出警。” 看到他情绪激动的样子，林凡这才明白他为什么不信任警察。 是因为之前的遭遇，让他彻底怕了。 “这件事情到时候闹得太大了，工程几乎就停滞了。” “阿伟担心再闹下去延误工期，所以只能服软。四处托人，找肖成川求和。” “这家伙真的是够黑的。不但让我儿子把工程无偿转给他，然后再给个一百万的误工费。” “不然的话，就让阿伟开不了工！” “无奈之下，阿伟只能将他单独请出来吃饭，准备在饭桌上赔罪商讨这件事情。” “不曾想，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说到这，方良玉嚎啕大哭了起来。 林凡跟马朝先对视了一眼。 这个没有回来……想必应该就是死亡了。 等到哭够了，情绪逐渐稳定之后，方良玉这才擦了擦泪水。 “阿伟当晚没有回来，我们打了无数的电话都没有人接。” “第二天下午，派出所打电话通知，说阿伟的尸体在龙潭水库里面被发现了。” “根据法医的判断，是喝醉酒之后失足跌入了龙潭水库，溺水而亡！” “可是……龙潭水库距离吃饭的地方足足有十里路，而且跟家里的方向是相反的。” 方良玉怒声道，“所以，肖成川那个浑蛋下死手，谋杀了我的儿子。” 马朝先停止了笔记，陷入了沉默之中。 “马队长，怎么了？” 林凡问道。 “如果仅凭猜测异象，恐怕没有办法定罪。” 马朝先双手一摊，为难道。 现在刑侦破案，必须要求铁证。 如果仅凭怀疑，那是无法给犯罪嫌疑人定罪的！ “这样啊……” 林凡也是眉头紧锁了起来。 仅凭方良玉单方面的供词，的确还无法给肖成川定下罪行。 明知道是对方干的，你却拿他没有办法。 这种感觉十分憋屈。 “你们要的铁证，我有！” 第80章 我又不是超人 “你有什么铁证？” 马朝先一脸惊讶。 如果真有证据的话，那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啊。 方良玉伸手解开了外套，小心翼翼从衣服的里面的夹层里掏出了一个防水塑料袋。 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几年前款式的手机！ “方大叔，这手机是……”林凡困惑道。 “这是我儿子阿伟的手机！” “他的尸体打捞了出来，贴身藏着这个手机。” “我专门找人修好了手机，复原了里面的数据。” 方良玉认真地说道。 “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吗？” 马朝先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们听听这段录音！” 方良玉打开了手机，按下了手机录音键。 “方宗伟，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在开明县这个地方，老子肖成川说了算！” “你敢跟我抢工程，就是没把老子放在眼里。” “现在你想过来跟我求和？做梦！” 肖成川的声音，清晰地从录音里传来。 “虎爷，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我给您赔礼道歉，自罚三杯！” 录音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是方宗伟的。 “自罚三杯？你他妈自罚三瓶都没有用！” “就按照我说的办法来，其他一切免谈！” 肖成川的语气霸道且蛮横。 “虎爷，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既然你不想谈，那我走了！” 方宗伟也来了脾气。 “想走？你以为有那么容易？” 肖成川冷笑一声。 “你们想干什么？别乱来……” “啊……啊……” 录音里，传来了方宗伟痛苦且绝望的声音。 而还有一个声音，应该是用钝器击打产生的闷声。 等到方宗伟的声音变小，直至完全消失。 “虎爷，这小子晕过去了，现在怎么弄？” 另外一个人小声询问。 “这点小事还问我？扔水库里喂鱼！” “记住……事情做的干净点，别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是！” 再然后，就是很低沉繁杂的脚步声。 持续了很长时间。 “噗通！” 一个落水声之后，录音便彻底中断了。 方良玉用力握着双拳，咬紧了牙关。 每次听到这个录音，对他来说就是又一次地巨大伤害。 听完了这段录音，林凡也是非常地压抑。 他知道肖成川心狠手辣，可也没有想到他把人命视为草芥。 即便看不到方宗伟死亡前的场景，林凡也能感受到当时那种痛苦和绝望！ “马队长，这录音有用吗？” 林凡扭头询问道。 “非常有用！” “只要这个录音是真的，就能直接对肖成川立案了！” 马朝先肯定说道。 “你是说真的？” 方良玉面露喜色。 “嗯！” 马朝先重重点头。 “扑通！” 方良玉直接跪倒在地，砰砰磕头起来。 “老人家，你这是干什么？” 马朝先吓了一大跳。 “方叔，你快起来。” 林凡也赶紧去扶他。 没想到方良玉力气竟是极大，居然一下子都没扶起得来。 “两位真是青天大老爷！我儿子的冤屈，终于能够得以昭雪！” “我这辈子是补偿不上了，下辈子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们！” 方良玉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等了好几年了，他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天。 期间，他不惜装疯卖傻。 没想到，真让他等到肖成川这个王八蛋被法律审判的一天！ “老人家，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办这次案子。” “绝不会放任坏人逍遥法外，告慰你儿子的在天之灵！” 马朝先严肃地许诺道。 “方叔，你看马队长都表态了。” “赶紧起来！” 林凡趁势说道。 “好……” 方良玉这才踉跄地爬了起来，摸了摸眼角的泪水。 “老人家，你先回去等着。” “一旦有消息，我们一定会通知你。” “到时候还有可能会让你当证人！” 马朝先开口道。 “行，我等得及！” “只要能把肖成川法办，再久我都等得及！” 方良玉立即点头，转身朝门外走去。 在这一刻，他原本佝偻的身躯，瞬间挺直了起来。 “方叔，我送送你。” 林凡一直将方良玉送到了医院门口外面。 “林医生，真的是谢谢你啦！” 方良玉紧紧握着林凡的手。 “方叔，这是哪里的话？” “铲除这颗毒瘤，人人有责！” 林凡笑着说道。 “哈哈哈……好一个人人有责。” “等到那坏人被抓之后，咱们爷俩好好喝一杯！” 方良玉同样笑着说道。 “好，一言为定！” 两人的手握的紧紧的，像是一个承诺。 随后，方良玉神清气爽地朝家里的方向走去。 一直目送这个老人的身影消失，林凡这才重新回到医院里。 不远处的街角。 “鸭子，刚刚那个老头你有没有印象？” 鼻青脸肿的大牙问道。 “我好像有点印象。” 同样打着石膏的鸭子歪头思索了一下，突然道，“对了，我想起来了。” “谁？” 大牙立即问道。 “好像是那个姓方的老头。” “之前虎爷好像一直让我们盯着他来着。” 鸭子回答道。 “姓方的老头？他不是疯了吗？”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 大牙困惑地说道，“而且，他还跟那个姓林的在一块。” “不清楚，咱们赶紧回去汇报。” 鸭子提议道。 “嗯！” 这两人立即转身离开，回去汇报了。 …… 林凡走到院子里，却发现马朝先手中拎着一个公文包。 “马队长，你去哪？” 林凡问道。 “我现在就去市里一趟。”马朝先道。 “现在？” 林凡意外道。 “嗯，我先将这个录音交给证物鉴定科，辨别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马朝先回答道。 “这么麻烦？” 林凡眉头一皱。 “林老弟，你没有干过刑警，可能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任何的证据，都得经过科学地甄别，这样也是为了杜绝错案冤案嘛！” 马朝先笑着说道，“如果证据没有问题，就可以抽调的警力过来，进行抓捕！” “行，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林凡认真说道。 “我这次回去最多两天，最快一天！” “林老弟，一切就交给你了！” “切记，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冷静，等到我们过来再说。” 马朝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放心，我又不是超人！” 林凡苦笑一声，“你该不会以为，我能把姓肖的老窝给端了？” “那可不一定！” 第81章 诈尸？ “去肖成川的赌场里，你不是差点把人家掀了个底朝天？” 马朝先眨了眨眼睛。 “马队长，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有这本事，我还做医生干吗？早就去当大侠了！” 林凡无奈苦笑一声。 “刚才你在顶楼救人的场景，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以你的身手，做个大侠绰绰有余。” 马朝先哈哈一笑，随后看了一眼手表，“不跟你贫了，我还得赶末班车。 有什么事情，咱们电话联系。” 说完，他就匆匆地小跑着回去赶车。 “马队长，慢走！” 林凡挥了挥手。 一想到肖成川这家伙没有几天好日子过，林凡就心情大好。 他没有回宿舍休息，而是扭头回到了全科。 站在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贴着创口贴的袁旦还在替病人看病。 他用听诊器听完病人之后，又询问了一些病人的近况。 基本上问的都是些十分切实际的问题，听的林凡频频点头。 等到病人看完拿药之后，袁旦这才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师父！” 袁旦看到倚在门框上微笑的林凡，立即一下子站了起来。 “坐！” 林凡眼神示意。 “师父，您什么时候来的？” 袁旦忐忑不安地问道。 “就在你给病人问诊的时候。” “没想到，你学习的能力这么强。” “短短几天，就已经学到了我几分功力。” 林凡笑呵呵说道。 他随手翻看起袁旦给病人开的处方笺。 “师父，您这么夸我会不好意思的。” 袁旦脸色一红，心里却是美滋滋地。 毕竟，在他心中，林凡已经等同于神明一样的存在。 “不过，你开那个药，还漏了一样。” 林凡话锋一转道。 “哦？漏了什么药？” 袁旦顿时紧张了起来。 “刚才我看你的问诊，他这是阳火旺盛，外加一点失眠。” “你所开的药方，针对阳火旺盛完全没有问题。” “缺的一味，是针对失眠的症状，可以选择当归！” “当归本来也是益气补肾宁神的功效，与原来的药方并不相悖，是相辅相成的。” 林凡淡淡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 袁旦一脸恍然，立即掏出了笔记来记录。 “你现在不应该记笔记！” 林凡阻止了他。 “我……怎么了？” 袁旦一脸纳闷。 “身为一名医生，务必要对患者负责。” “你少开了一味药，在整个药方里可能影响不大，但是却不能精准解决患者的失眠问题。” “所以，这就是失职！” 林凡的语气逐渐严肃了起来。 “师父，我……” 袁旦的脑门子上开始有汗了。 “事无巨细，必作于细！” “医生本来就是一个对自我要求严格的职业！” “如果你什么事情上都是差不多，还好，无所谓……那我奉劝你不要当医生。” 林凡一字一顿，好似当头棒喝。 “师父，我懂了！” 袁旦立即掏出了手机，打电话给药方。 他叮嘱药方，将自己的药方中的处方，多加了一味中药当归。 挂完电话之后，他这才松了口气。 “是不是觉得我严格的有点变态了？” 林凡又换上了一副笑脸。 “没有。” 袁旦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袁旦，我是把你当成徒弟认真去教。” “医学这条路永无止境，而且必须要保持学习的态度。” “西医我就不多说了，中医虽然庞杂，但也有规律可循。” “只要你将前人的那些知识全部吃透了，就可以完全融会贯通。” 林凡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你的聪明才智，想必学起来很快。” “谢谢师父，我一定会努力的。” 袁旦重重点头。 “还有几个病人？” 林凡问了一句。 “没有了，这是最后一个。” 袁旦看了一眼电脑，然后回答道。 “好，咱们一起出去吃饭。” 林凡笑呵呵地起身。 “师父，你请客？” 袁旦警惕地开口问道。 “你说呢？” 林凡笑呵呵地道。 “我……我还没发工资。” 袁旦有些手足无措，颇为尴尬。 已经两三个月没发工资了，他有点捉襟见肘。 “当然是我请！你这顿教训不能白挨。” “咱们出去吃顿好的，弥补下你精神和肉体上受到的伤害。” 林凡说完，就直接起身朝外面走去。 “师父万岁！” 袁旦高兴的一蹦三尺高，也跟了出去。 两人刚刚走到门口，护士欧晓倩正替人量完体温走出来。 “晓倩，晚上有空吗？” 林凡随口问道。 “有啊……你不会想跟我约会？” 欧晓倩大胆地开口道。 她穿着护士服，修长的脖颈上细细的绒毛看起来很是青春洋溢。 “行啊，如果你不嫌弃这颗电灯泡，咱们一起吃个晚饭。” 林凡伸手一指袁旦。 “没事，有电灯泡照着不是更亮堂？” “我正好下班了，大门口等我下，换身衣服就来。” 欧晓倩说完就直奔宿舍而去。 能够被林凡当面邀请吃饭，她开心地简直就要飞起来了。 “师父，要不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袁旦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那可不行，你今天这颗电灯泡当定了！” “在门口等我，我去看看程医生有没有空，人多吃饭热闹点。” 林凡说完，就转身上了楼梯。 来到了外科的时候，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叩叩叩……” 林凡敲完门之后，却无人应答。 他感到好奇，就走了进去，发现程若楠并不在位置上。 “程医生？” 林凡又唤了一声。 依旧是无人回应！ 他朝里面检查的屋子看了一眼，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只留了一条缝隙。 于是，林凡带着困惑，推开了门。 这一看，他差点吓了一大跳。 只见程若楠躺在了用来给病人检查的床上，双手交叠搭在了腹部上。 她的脸色苍白，双眼紧闭。 十分安静，甚至胸口的起伏都没有。 “程医生不会噶了？” 林凡小心翼翼地凑上前。 随后，准备用手去探她脖子上的脉搏。 “啪！” 还没有来得及探到脖子上，就被一只手给抓住了。 “卧槽！诈尸了？” 林凡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82章 你怎么全脱了？ “唰！” 程若楠睁开了眼睛。 “你嘴巴能不能不这么损？” “我只是休息一下，怎么就死了？” 她翻了个白眼，直挺挺坐起来。 不过，林凡看到她的眉头一皱，下意识地捂住了腹部。 “怎么了？受伤了？” 林凡关心问道。 “不管你的事情！” 程若楠冰冷冷地开口，但是嘴唇越发地苍白。 她的额头上涔涔地冒着冷汗，看样子很是痛苦。 “让我看看。”林凡道。 “都说了，不管你的事情。” 她准备粗暴地将林凡推开。 没想到，林凡却直接抓住了她的手。 “站在医生的角度，我不能放任不管！” “站在朋友的角度，我更不能当没看见！” 林凡一字一顿道。 朋友？ 程若楠心中莫名泛起了一丝涟漪。 那颗冰封的心，似乎有融化的迹象。 “你躺下来。” 林凡见她没有反驳，语气也变得稍缓了一些。 这次程若楠倒是没说什么，而是缓缓地躺下。 “得罪了！” 林凡将门给带了起来。 随后，他戴上了医用手套，小心翼翼地解开了程若楠的衬衫纽扣。 程若楠面色涨红，有种非常古怪的感觉。 一直以来都是她帮别人看病，而今天却换成了别人替他看病——还是个男人。 “不要胡思乱想，人都是吃五谷杂粮的，都会生病！” “只要生病，就好好去治病！” 林凡一边说着，一边将她的衬衫给全部解开。 解完之后，他呼吸为之一滞。 程若楠虽然不喜欢化妆，但是身材极好。 腹部竟然还有马甲线！ 不过，在腹部以上的位置，居然有刀伤还有弹孔。 这些伤痕，跟他看到李春刚身上的如出一辙。 军人独有的印记！ 一个女人也能有这些伤痕，更加让人肃然起敬！ “你愣着干什么？” 程若楠轻咬嘴唇，冷冷道。 “没什么，只是在观察！” “不过，你这身材很不错嘛……” 林凡嘿嘿一笑。 “混账……” 程若楠感觉被羞辱，刚准备暴起。 “别动，你的腹部有很大的问题。” 林凡阻止了她，然后用手轻轻地按压她侧腹部位置。 这一块位置红肿得很严重，甚至已经淤青了。 “啊……” 程若楠如遭电击。 剧烈的疼痛，宛若潮水一样袭来。 她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 但是，身体的抖动却出卖了她。 “肋骨错位骨折。” “应该是刚才救方叔的时候，撞在了护栏上导致的。” 林凡迅速做出了判断，“我现在就帮你复位！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嗯，动作快点！” 程若楠强忍着说道。 林凡的掌心贴着程若楠的皮肤游走。 他尽可能地小心，感受着骨折的位置。 钻心般的疼痛传来，汗水已经将程若楠的衣衫完全打湿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她却依旧是硬忍着一声不吭。 其毅力，比大部分男人都要强！ “找到了！” 林凡忽然面色一凛，手指捏住了一块骨头。 利用巧力反折一提。 “咔嚓！”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 程若楠差点痛得叫出声来。 不过，旋即那股剧烈的疼痛缓解了好多。 “我现在就用正骨的手法，帮你将这些淤青给褪去。” “这样一来，你疼痛会好得快！” 程若楠轻咬嘴唇点头，声音就跟蚊子一样。 在见识过对方的医术能力之后，她也不再有任何的怀疑了。 只见林凡解开了手套，随后双手不断地摩擦着。 等到温度很烫的时候，他立即按在了刚刚骨折的位置。 “唔……” 程若楠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嘤咛。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 原本有点痛，但是手掌传来的温度却让人感觉很舒服。 就好像是冰火两重天，痛并快乐着！ 林凡的按摩手法也很是奇特，看似是揉，但却也暗含着力道在挤压穴道。 经过一番搓揉之后，程若楠那块的肿胀淤青已经消散不少。 等到后面，已经完全就是享受了。 程若楠感觉自己浑身像是泡在温泉当中，舒服的四肢都很慵懒。 她心中的防备，一点一点卸去。 眼皮子越来越重，到后面竟然沉沉地睡了过去。 “喂，别睡了。” 林凡的声音，却将程若楠唤醒。 “我睡了多久了？” 程若楠看向窗外，不禁吓了一跳。 她明明记得之前还是白天，现在太阳却已经落山了。 “没多久，也就几十分钟。” 林凡笑了笑。 听到这话，程若楠想死的心都有了。 自己居然在一个男人按摩的时候，就这么睡着了。 倘若他要是干什么坏事，自己岂不是一点都不知道？ 她连忙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已经穿戴整齐。 “你觉得怎么样？”林凡问道。 程若楠尝试站了起来，发现行动已经完全无碍。 之前骨折疼痛的地方，虽然还有一丝疼痛，但影响已经不大。 “没事了。” 程若楠虽然佩服他的医术，但是嘴巴上却仍然不会服软的。 “既然没事，那可以给钱了？” 林凡伸出了手掌。 “给什么钱？” 程若楠愣了一下。 “作为开明县医院头号男技师替你服务，怎么也得收个九十八？” 林凡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没钱！” 程若楠反应过来，狠狠地啐了他一口。 “你这人，真开不起玩笑。” 林凡摸着鼻子一笑，“好了，走！” “去哪？” 程若楠问道。 “请你吃饭，还有袁旦跟欧晓倩。” “正好我们四人小规模团建！” 林凡笑着说道。 “我……” 程若楠刚准备开口拒绝，就被林凡打断道，“我刚帮你治好病，你要是拒绝那就太不给面子了？” “出去！” 程若楠伸手一指门外。 “不会？真这么残忍？” 林凡一脸苦兮兮的样子。 “你不出去，我怎么换衣服？” 程若楠的脸上罕见露出一丝羞涩。 “哦……” 林凡这才意识到什么，连忙退了出去。 程若楠脱掉了外套和裤子，检查了一下腰腹那一块。 红肿已经消了大半，只有一块小范围的红色斑点。 “不用药膏，仅凭双手就能消肿化瘀？” “他怎么这么厉害？” 程若楠怔怔地失神。 从小到大，除了家人和师父之外，她对任何男人保持着警惕和距离。 没想到，今天却让林凡跟她“亲密接触”了这么久。 最奇怪的是，心理洁癖的她，居然没有反感。 “吱呀！” 门忽然再次被打开。 林凡探出脑袋来，刚准备说什么。 他整个人却呆住了，双眼瞪成了铜铃。 不是……你怎么全脱了？ 第83章 县委秘书同学 程若楠只穿着内衣内裤。 两人大眼瞪小眼——跟刚开始见面场景如出一辙。 经过短暂的大脑空白之后，林凡连忙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滚！” 程若楠抄起一旁的检查床上的枕头就扔了过来。 林凡一个灵活走位躲掉，拉起了门把手，“忘了说了，我在医院大门口等你！” 说完，砰的一声将门给关上。 “该死的浑蛋！” 程若楠冲过去，将门给反保险了起来。 两次了！ 这种事情居然发生两次了！ 第一次是刚洗完澡，裹了一条浴巾。 这一次是只穿了内衣内裤。 那下一次发生什么，程若楠都不敢想！ 她浑身发烫，脸颊更是像是被烤熟了一般。 “程医生也是的，换衣服怎么不关里面门啊？” 林凡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朝楼下走去。 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觉悟！ 来到了医院门口的时候，袁旦跟欧晓倩已经在等着了。 “师父，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袁旦一脸八卦地问道。 “你是不知道，程医生有多……难请。” 林凡摇头苦笑一声。 “这倒也是。” 袁旦点头附和。 程医生在县医院是出了名的不合群，很多人都不敢跟她说话。 “程医生也去？”欧晓倩惊讶道。 “怎么了？” 林凡扭头看了一眼。 欧晓倩刚刚回去换了一身连衣裙，画了个淡妆。 完全就是一个青春美少女！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林医生的个人魅力大了。” “程医生的性格，一般人都不敢跟她多说话。” “我也只是跟她说过几句话而已。” “你居然能把她叫出去吃饭！” 欧晓倩感到啧啧称奇。 在记忆中，程若楠几乎从来不参加任何的聚会。 林凡这才来了短短几天，就能把人家给请动了？ “她这个人是刀子嘴豆腐心，多接触就好了。” “大家都是同事，总不能处得跟仇人一样。” “咱们内部要团结一致嘛！” 林凡笑呵呵地道。 正说话间，程若楠双手插兜走了过来。 她扎着马尾，穿着简单t恤衫牛仔裤。 跟欧晓倩的清纯漂亮不同，程若楠完全就是一种潇洒酷酷的利落美。 简单却养眼！ “走！” 程若楠走到跟前，说话仍然很酷。 “程医生，你的脸……” 欧晓倩感到好奇。 “我的脸怎么了？” 程若楠好奇道。 “红红的，好像发烧了一样。” 欧晓倩忍不住道。 “呃……” 程若楠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颊，的确是有点烫。 大概是刚才事情的后遗症。 “今天的温度有点高，程医生大概是热的。” “咱们赶紧去饭店，还可以吹灰空调。” 林凡则是摆了摆手，替她化解了尴尬。 一行四人，走着来到了街头的“如意酒家”。 里面依旧是高朋满座，生意火爆的样子。 进门之后，林凡轻车熟路地点了几个菜。 “林医生，你之前来过这家？” 欧晓倩一边用热水烫碗碟，一边好奇地问道。 她在这里工作有段时间了，也没有来这家饭店吃过饭。 “嗯，前几天跟朋友刚来过。” “这里的招牌菜落水鱼和几个热菜都不错。” 林凡回答道。 “师父真是厉害，到哪里都能迅速适应环境。” 袁旦十分佩服地开口道。 “能适应环境，也是一个人的生存本能啊。”林凡笑着说道。 程若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轻轻冷哼一声。 她觉得林凡这话是针对他说的！ “你们要不要喝点？” 林凡开口询问道。 “我明天还有班，就不喝了。” “我酒精过敏。” 欧晓倩跟袁旦都是摆了摆手。 “你呢？” 林凡又看向程若楠。 “随便。” 程若楠简单吐出两个字。 “那就是可以喝点咯？” 林凡笑了笑，就点了一瓶稻谷香。 等到菜陆续上来之后，欧晓倩举起了杯中的饮料。 “林医生，我敬你！” 欧晓倩认真地说道。 “师父，还有我！” 袁旦紧随其后。 程若楠虽然没有说话，但还是捧起了酒杯。 “应该是敬我们这个团体，敬我们的友情。” 林凡同样捧起了酒杯。 喝了一口之后，各自放下杯子。 “吃菜，这鱼要是冷了就不好吃了。” 林凡招呼了一声。 “林医生，你今天看起来很开心啊。” 欧晓倩擅长察言观色，感觉出来他心情很好。 “对！” 林凡点了点头。 “是不是遇到什么喜事了？” 欧晓倩追问道。 其他二人，也是看向了他。 “的确是大喜事。” 林凡眨了眨眼睛，“但不是我一个人的，而是……所有人的。” “所有人？” 欧晓倩几人面面相觑。 “师父，难道我们要涨工资了？” 袁旦双眼放光。 “不是。” 林凡摇了摇头。 “那就是要提高福利待遇了。” 欧晓倩也猜测道。 “不是。” 林凡再次摇了摇头。 “那会是什么？” 甚至就连程若楠，都陷入了思考。 所有人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到底什么事情是关乎所有人的好事。 “容我先卖个关子。” 林凡神秘地道，“最多几天，大家就都知道了。” “林医生，你也太能吊人胃口了。” 欧晓倩娇嗔地说了一句。 “来，吃菜吃菜。” 林凡招呼了一声。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饭店里面又进来几个人。 这几个人穿着蓝色衬衫，看起来与普通人的穿着打扮不太一样。 他们落座之后，朝这边瞥了一眼。 “欧晓倩？” 其中一个体型瘦高，戴着眼镜的男子，惊讶地叫了一声。 “郑新宇？” 欧晓倩认了一会，终于也将此人给认了出来。 他是欧晓倩的高中同学，听说好像现在在县委里面工作。 “老同学，我们有好几年没见了？” 郑新宇的眼神明显不太一样。 因为，在上学的时候，他就一直暗恋着欧晓倩这个班花。 “对，毕业之后就没见过了，得有七八年了。” 欧晓倩认真地回答道。 “你现在在哪工作？”郑新宇问道。 “县医院里面，一个护士。” 欧晓倩随口问道，“我听说你现在可以啊，在县委里面工作。” “也没怎么样，只是一个小小的办公室的秘书。” “混口饭吃而已。” 话虽如此，林凡还是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丝得意。 “这几位，都是你的同事？” 郑新宇看了一眼林凡几人。 “对，都是同事。” 欧晓倩点头道。 “相请不如偶遇，大家能认识都是一场缘分。” “晓倩，不如咱们拼桌一起吃？” 郑新宇开口提议道。 “这……” 欧晓倩为难地看了林凡一眼。 第84章 假想敌 这次吃饭是林凡请客，欧晓倩也不好越庖代俎。 所以，她只能把决定权交给林凡。 “行啊，人多也热闹。” 林凡倒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个哥们很爽快啊！” “大家都坐，一起拼个桌。” 郑新宇对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众人纷纷落座。 程若楠看到这么多张陌生的面孔，而且还有这么多男的。 所以，她眉头皱了皱，下意识地坐在了林凡跟袁旦的中间位置。 郑新宇是县委秘书处的，所以对于察言观色有一套。 他看到了程若楠的表情之后，心里有些不爽。 一般人听说他是县委秘书，巴结都还来不及呢。 “服务员，把这菜撤了，我们重新点菜。” 郑新宇大手一挥，占据了主动权。 “郑新宇，这些菜都还没怎么动，撤了多浪费啊。” 欧晓倩忍不住道。 “晓倩，你也不想我们吃些剩菜？” “没事，今天这顿我来请！” 郑新宇笑呵呵地开口道。 大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服务员上来把没动几筷子的菜给撤掉。 郑新宇拿着菜单，十分豪气地点了十几个菜。 最后，他看了一眼林凡等人喝的稻谷香酒。 “这个酒也换了。” “服务员，给我们上一箱今生缘v9。” 郑新宇潇洒地打了个响指。 “今生缘v9得有好几百一瓶的？” 袁旦砸了一下嘴。 他虽然不喝酒，但也知道这个酒是这边最顶级的酒。 就一箱酒，差不多快是他一个月的工资了。 “没事，这都是小钱，只要大家喝的开心就好了。” 一旁有个皮肤黝黑的胖子，笑眯眯地开口。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做工程的张总。” 郑新宇笑着开口介绍。 “大家好。” 张总笑呵呵地伸手打招呼。 大家敷衍地点了点头。 “这位是人武部的赵坤。” “这位是残联的刘志华。” 郑新宇一一介绍。 介绍完毕之后，郑新宇指着欧晓倩说道：“这位美女可了不得了，是我高中班级的班花，也是我暗恋的女神。” “郑局，你的眼光不错嘛。” “就是……欧小姐长的真漂亮。” “你们真是郎才女貌，当时怎么没有在一块的？” 那几人你一言我一句，都在吹捧着郑新宇。 “哎……可能怪我长的没那么帅，班花看不上我也是正常的。” 郑新宇假装苦恼了一句。 “你可别乱说！” “在学生时代，我爸妈不让我谈恋爱。” 欧晓倩连忙找了个借口。 “那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郑新宇追问道。 “没……” 欧晓倩声音有点小。 她悄悄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林凡，很想说有。 但是，也不知道林医生对自己有没有意思。 “没有男朋友？” 做生意的张总立即起哄道，“郑局，那这位美女不就是在等着你嘛！” “就是……我觉得你们很般配！” 人武部的赵坤点了点头。 “都说同学最容易发展成恋人的！” “郑局，你看我们这次都可以做你的月老了。” 残联的刘志华也在一旁起哄。 这几个人，好像是费尽心思想要把这两人撮合在一块。 “你们不要乱说！” 欧晓倩连忙摆手，赶紧撇清。 她可不想被林凡给误会。 “对，这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你们可不能乱说。” “不管怎么说，咱们也好几年没见面了。” “最起码，让大家重新熟悉熟悉。” 郑新宇见她窘迫，也十分绅士地解围。 “哈哈哈，都怪我这多嘴了。” 张总笑呵呵地道，“等下我自罚一杯赔罪！” “那是当然的，你这一杯肯定要向晓倩赔罪。” 郑新宇趁势说道。 “郑局，你还有一个月就要走马上任了。” “往后这个口子，跟你这美女同学还有点关系的。” 赵坤眨了眨眼睛说道，“等你进去了之后，就把她给朝上调呗。” “哎……这种事情怎么能乱来？” “一定能合规才行，不能随便动的。” 郑新宇假意摆了摆手，脸上却带着几分骄傲。 仿佛在说，这事儿在我这都不算事。 “郑新宇，你准备调哪去啊？” 欧晓倩好奇地问道。 “美女，你有所不知，郑局还有一个月就调任卫生局当副局长了。” “今天我们来，也是为了替他庆祝的。” 刘志华笑呵呵说道。 “你不是在县委办公室的吗？” 欧晓倩纳闷道。 “郑局长办事能力强，成绩突出，很是收到县委领导的赏识。” “甚至就连县委书记，都在开大会的时候点名表扬。” “所以，他才能有机会成为咱们县里第一个这么年轻的副局长。” 赵坤小小地拍了一记马屁。 郑新宇能力也就一般，但是家中在市里有些关系背景。 在一番运作之下，他才能当上这个副局长。 “哦，原来如此。” “恭喜你啊，郑新宇！” 欧晓倩由衷地开口道。 “谢谢。” 郑新宇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道，“你别听这几个人瞎掰，我也只是运气好而已。” 逼给他装了，话也给他说了。 林凡在一旁安静地看完，心中默默地冷笑。 要说这人是凭能力上来的，他一百二十个不信。 喜怒不形于色，乃是官场的基本功。 就他这表现，恨不能向全世界宣布自己调任的消息，还恨不得将我是局长几个字刻在脑门子上。 实在难堪大任！ “晓倩，你还没有介绍这几位朋友呢。” 郑新宇又看向林凡几人。 “哦，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袁旦，县医院定向规培的医生，才工作没多久。” “这位是外科的程医生，手术能力相当突出。” 欧晓倩简单介绍完两人之后，又指向了林凡，“最后给你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是从市医院调下来的定向帮扶的林凡林医生。 林医生医术非常了得，而且才来就给咱们医院拉来了捐款赞助。” “哦？林医生这么厉害？” 郑新宇扶了一下眼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别听晓倩这么说，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林凡摆了摆手。 “不，我看林医生这个面相，就是干大事的人。” “你是从市里调下来的，肯定个人能力非常突出。” 郑新宇竖起了大拇指。 “那是当然，林医生很厉害的！” 欧晓倩与有荣焉地点了点头。 她虽然听不出郑新宇话里有话，但是林凡却听出来了。 这小子，是把自己当成假想敌了啊。 第85章 我敬大家一碗！ “对对对，林医生很厉害。” 赵坤跟刘志华对视一笑。 他们的笑容中，更多是透露出嘲讽和不屑。 都是体制内的老油子，哪里不知道这对口帮扶是什么意思？ 说白了，就是软流放呗！ 单纯的欧晓倩真以为他们是在夸林凡，笑得很是开心。 一旁的程若楠却是如坐针毡。 她本就不太喜欢这种人多的环境，更加不喜欢跟表里不一的人接触。 所以，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离开这个地方。 很快，菜和酒都上来了。 “林医生，能够让晓倩这么看重的男人实在不多了。” “我身为一个老同学，先敬你一杯！” “欢迎你为咱们县的医疗事业做出贡献。” 郑新宇捧起了酒杯。 “谢谢！” 林凡同样捧起了酒杯。 两人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郑新宇放下了酒杯，对一旁的张总使了个眼色。 张总立即会意，捧起酒杯道：“林医生，有朋友自远方来，我也敬你一杯！” “好！” 林凡来者不拒，也干了一杯。 放下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夹一筷子菜。 “林医生，咱俩喝一杯！” 赵坤打蛇随棍上。 林凡没有推辞，同样干了一杯。 就这样，他一连干了四杯酒。 “林医生，吃点菜。” “光喝酒不吃菜，胃吃不消。” 欧晓倩见他一口菜都没吃，连忙提醒了一句。 她夹了一颗肉丸子，放在了林凡的碗里。 看到这一幕，郑新宇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今天见到欧晓倩，本来就是存着一个想法。 好好地让对方后悔当年没看上自己，出一口恶气。 然后，再寻找着能够让二人关系更进一步的机会。 没想到，欧晓倩居然对这个姓林的格外照顾，而且话里话外都在抬高他。 郑新宇的心情极其不爽！ 这个小小的医生，凭什么？ “好。” 林凡用筷子夹了起来，刚准备放进嘴里。 “林医生，别光顾着吃菜，咱们继续喝酒。” “按照我们这边的习惯，对贵客那可是要敬上三轮的。” 郑新宇笑呵呵地再次举起酒杯。 “哦？有这个规矩？” 林凡眉头微皱，放下了筷子。 他哪里感觉不出来，对方这是在针对自己！ 虽然这只是小杯子，但起码也有一两。 一连四杯，也就是四两左右。 四人敬上三轮那就是一斤多，铁人也禁不起这么喝啊！ “不是规矩，而是我们这地热情好客的体现。”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可以选择不喝。” 郑新宇虽然还是脸上挂笑，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威胁的味道。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喝酒的。” “真是长见识了！” 林凡撇了撇嘴。 “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咱们开明县人的热情！” 郑新宇嘿然一笑。 “行啊，既然郑局长开口了，我怎么能拒绝呢？” “你想怎么喝，我陪你！” 林凡淡淡地笑了笑。 既然躲不过，那不如变被动为主动。 “林医生，别冲动。” 欧晓倩连忙劝他。 “晓倩，你这就没意思了。” “我只是跟林医生在友好地交流感情，又没针对他。” “况且，林医生跟你只是同事关系，你这么护着他似乎不妥？” 郑新宇的语气开始泛冷。 “呃……” 欧晓倩有点着急，似乎在拼命找借口。 “郑局长，我师父明天还得上班，所以他不能多喝。” 袁旦也在一旁说道。 “上班？我们几人明天也要上班的。” “不至于喝了几杯酒，就上不起来班的。” 郑新宇冷笑一声，“除非……林医生看不起我。” 来了，终于来了！ 由喝酒的小事，直接上升到个人看法问题。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郑局长，这话哪儿说起！” “不就是喝个酒嘛，我陪你！” 林凡笑呵呵地开口。 “对嘛，还是林医生局气！” 郑新宇心口不一地竖起了大拇指。 “但是这样敬来敬去，实在是有些麻烦。” “不如咱们换个喝法？” 林凡笑呵呵地说道。 “哦？你想怎么喝？” 郑新宇眯起了眼睛。 他带来的这些人，都是酒场的老江湖。 每个人都是一斤半的量起步！ 几个人喝一个小小的外地人，还不是手拿把掐？ “大家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是却一见如故。” “我在县医院上班，也算是半个开明县人，你说是不是？” 林凡微笑着说道。 “是！” 郑新宇点头道。 他倒想看看，林凡到底想搞什么鬼。 “既然郑局长认可了，那咱们就不分什么主和宾。” “大家一起喝气氛更加热烈，你说是不是？” 林凡不急不缓地开口道。 “这么说也没错。” 郑新宇面色有些古怪。 他也没想到林凡牙尖嘴利，只是简单几句话就逃过了大家一起灌他酒的下场。 “你们几位觉得呢？” 林凡又转向张总几人。 “对对对……林医生说得对！” 张总几人虽然不心甘情愿，但还是点头附和。 “好，那现在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上了。” 林凡笑呵呵说道，“那我现在有一个提议。” “哦？你有什么提议？” 郑新宇好奇道。 林凡并没有说话，而是起身找来了服务员，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服务员听完之后表情很震惊，但还是跑向了后厨。 等到她再次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捧了五个装面条的大海碗。 林凡也不客气，将这五个海碗一字排开。 随后，将那几瓶酒全部打开。 均匀地倒在了五个海碗里。 大家看着他的动作，全都懵逼了。 “你该不会想用碗喝？” 郑新宇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大碗喝酒好啊！” “在古时候拜把子的兄弟，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郑局，难道你不行？” 林凡笑呵呵地说道。 这句话，直接戳到郑新宇的肺管子了。 一个男人，怎么能被说不行？ 况且，还是当着当初暗恋班花的面！ “怎么不行？” 郑新宇笑得很是复杂。 “好！要不郑局怎么能晋升的这么快呢。” “因为你为人豪爽，让人佩服！” 林凡直接捧起了盛着酒的大海碗。 这桌子的动静，也吸引了其他桌子的食客。 他们纷纷伸长了脖子，来看林凡这桌的动静。 “郑局，还有各位朋友。” “今天大家能够见面，实在是有缘分。” “现在，我敬大家一碗！” 林凡举起了海碗，直接仰脖子喝了起来。 第86章 女中豪杰 “咕咚！” “咕咚！” “咕咚！” 林凡像是在鲸吸牛饮。 只见他的喉结上下移动，却不见酒水有半点洒出。 现场一片死寂，唯有他喝酒的声音。 郑新宇几人彻底愣住了。 他们也没有见过这种的喝法。 这一海碗是一斤多！ 一斤多的白酒，就这么直接干喝？ “好酒！” 喝完之后，林凡长长地啊了声。 随后，他将海碗反了过来，居然没有半点酒液洒下来。 “我靠！” “他这是酒神啊！” “我见过能喝的，却也没有见过一口干了一斤多的。” “牛逼，是个人物！” “……” 四周围观的人，纷纷发出了议论声。 甚至有好事的人，直接吹起了口哨鼓掌。 袁旦跟欧晓倩两人，眼神都快要拉丝了。 他们心中对林凡的崇拜，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林凡难道是十项全能吗？ 程若楠虽然脸上表情未变，但是内心却也是有丝丝的震动。 “我喝完了，到你们了！” 林凡将海碗一扣，朝这几人看了一眼。 “我……我不行！” 张总吞咽了一口唾沫，当场认怂。 你让他慢慢喝，一斤酒完全不在话下。 但是，这要是一口闷下去，那不得当场挂在这？ “我也不行。” 赵坤跟刘志华的头也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郑局，你呢？” 林凡笑着开口说道。 虽然他依旧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但是对郑新宇来说却是莫大的嘲讽。 原以为能够手拿把掐对付林凡，没想到给自己挖了个坑。 “我……” 郑新宇艰涩开口，看着一海碗的酒也在犯怵。 “如果不能喝，不勉强。” 林凡摆了摆手。 “我喝！” 郑新宇不想在自己暗恋对象面前丢脸。 他脖子一梗，当即就端起了海碗。 “咕咚！” “咕咚！” 他喝起来也挺猛的，不过就是酒水洒的有点多。 第三口的时候。 “噗！” 郑新宇直接将头偏向一边，口中的酒喷了出来。 那酒液就像是火焰一般，灼烧着他的喉咙，难以下咽。 林凡喝完一海碗，根本就不是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郑局，不是让你不要勉强的嘛。” 林凡十分善解人意地递过来一张纸巾。 郑新宇脸色涨红，直接推开了他的纸巾，冷冷道：“我们走！” 说完，他起身就朝外面走去。 丢了这么大一个人，待在这里也是自取其辱。 张总几人见状，也臊眉耷眼地起身。 “哎……各位别走啊。” “咱们的酒还没有喝完呢。” 林凡笑着说道。 “下次！” 赵坤掩面说了一句。 “那就感谢郑局的盛情招待了！” “下次找机会，咱们再喝！” 林凡隔空挥手致意。 原本走到门口的郑新宇身形一顿，拳头捏的格格直响。 他脸色阴狠，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总连忙跑到柜台买单，然后灰溜溜地走了。 “师父，你也太牛了！” “对啊，林医生，你喝酒为什么这么厉害？” 袁旦跟欧晓倩都对他的喝酒能力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因为我爷爷很喜欢喝酒。” 林凡笑着解释道。 “你爷爷喜欢喝酒，跟你能喝酒有关联吗？” 欧晓倩美眸瞪得大大的。 “我小时候有一次口渴了，就抓着爷爷的酒葫芦喝了一口。” “那是六十几度的烧刀子，我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醒了之后我就打通了任督二脉，背药经背累了都会整上一口。” “所以，我现在是千杯不醉！” 林凡笑着眨了眨眼睛。 听完他的趣事，袁旦二人都是啧啧称奇。 “就知道吹牛！” 程若楠则是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程医生，你这样容易没朋友的，知道吗？” “在一起吃饭，不就是喝酒聊天吹牛嘛！” 林凡语气轻松地说道。 “行啊，那我陪你喝点。” 程若楠将那个海碗，端到了自己的跟前。 “程医生，你该不会是……” 袁旦双眼瞪大。 “你可千万不能这么喝啊！” 欧晓倩也善意地提醒道。 没想到，程若楠直接举起海碗，凑到了嘴边。 她喝酒可没有林凡那么粗鲁，而是一直放在嘴边抿着喝。 随着她几次换气之后，这一海碗的酒居然见底了。 “啊……” 程若楠喝完之后，直接用手背擦了下嘴。 只见她只是脸色微红，其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变化。 林凡三人目瞪口呆，就跟见了鬼一样。 居然还有高手！ 林凡能喝一海碗也就算是很牛了！ 没想到，程若楠身为一个女人，居然不显山不露水的把一海碗的酒给干了。 “果然是女中豪杰！” 林凡竖起了大拇指，彻底是服了。 其实在跟郑新宇几人喝酒之前，林凡悄悄地刺激了自己身体一个解酒的穴位。 按压过后，可以让他暂时感知不到酒精的辛辣，然后可以快速分解酒精。 这属于一个作弊的行为。 而程若楠，那可是干喝啊！ “我体内对酒精的分解酶异于常人。” “所以，喝酒对我来说跟喝水差不多。” 程若楠淡淡解释道。 “原来如此……” 林凡恍然大悟，旋即道，“就算这样，也算是天赋异禀了！” “师父，那咱们还吃吗？” 袁旦看着一桌子菜问道。 “这么多的菜，不吃浪费了！” “咱们要好好感谢郑局的馈赠！” 林凡大手一挥，招呼大家吃了起来。 不过，欧晓倩的兴致明显不高。 她好几次夹了菜，都悬在半空中没有放进嘴里。 “晓倩，你怎么了？” “这些菜都不合你的胃口吗？” 林凡小心翼翼问道。 “不是！” 欧晓倩放下筷子，委屈道，“对不起，林医生，我又给你惹祸了！” “你惹了什么祸了？” 林凡纳闷道。 “第一次是惹了那个肖志刚。” “这一次，我又惹了郑新宇。” “我这人，是不是个扫把星啊？” 欧晓倩支起下巴，生起了自己的闷气。 “傻姑娘，这怎么能怪你呢？” “麻烦来的时候，是不分人的。” “咱们唯一能做的是，不怕麻烦，直视麻烦，解决麻烦。” 林凡认真地开口道。 “师父说的有道理！” 袁旦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可是，郑新宇马上就当副局长了。” “如果他记仇，以后要是专门针对你怎么办？” 欧晓倩最担心的其实是这个。 郑新宇以后就是县医院的上属领导。 如果他想整林凡，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第87章 皮笑肉不笑 欧晓倩满脸的担忧。 她是真的为这件事情感到自责！ “晓倩，你想得太复杂了。” “如果我们把事情做到完美，那是不会被人抓住把柄的。” “当然……我不惹事，不代表我怕事。” “相信我，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林凡笑着宽慰道。 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但是笑容却让人莫名安心。 “嗯！” 欧晓倩这才点了点头。 刚刚林凡在喝酒这件事情上的反击，堪称漂亮。 他总有一种常人意想不到的能力和方法。 当然，这也是欧晓倩不自觉被他吸引的原因。 “好了，咱们该吃吃。” “睡一觉起来，明天还得上班。” 林凡摆了摆手。 几人这才放下了包袱，大快朵颐了起来。 吃完饭之后，林凡一行几人走出了饭店。 从如意酒楼到县医院，大概有一公里左右的路程。 正好大家聊天走路，顺便消消食。 “程医生，我有件事情能问你吗？”林凡问道。 “有话就说，有……” 程若楠后半截话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林凡却是丝毫不在意，笑问道：“你是之前就这么酷吗？” “酷？” 程若楠柳眉一簇，“这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 “你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是一副冰冷的样子。” “就好像别人欠你好多钱一样。” 林凡笑呵呵地开口道。 完了！ 听到这话，欧晓倩心中咯噔一声。 林医生这是在程医生的雷区里疯狂蹦跶啊。 这要是惹她不开心，那不得甩脸子走人？ 她大脑飞速地运转，想要找个理由来帮林凡开脱。 “在你眼中，我是这样的？” 程若楠愣住了。 “啊？难道你还不知道？” “不是我，而是所有人！” 林凡倒吸了一口气，瞠目结舌。 这个女人，该不会以为自己平易近人，人缘很好？ “真的？” 程若楠表情有些古怪。 她看了袁旦一眼。 “程医生，我进医院以来，今天还是第一次跟你说话。” 袁旦讪笑一声。 “你呢？” 程若楠又看向欧晓倩。 “程医生，虽然你沉默寡言，而且喜欢独处。” “但是，我知道你是外冷内热的性格。” 欧晓倩笑呵呵地开口道。 到底是高情商，说话一点都不得罪人。 “你看，我没有故意抹黑你？” “大家都是同事，在一起长时间相处，偶尔也要笑一笑嘛。” 林凡劝道，“你总是板着脸，大家也不敢跟你多说话。 久而久之，大家都害怕你了。” 程若楠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 “要不，你现在笑一笑？权当练习呗！” 林凡顺水推舟道。 程若楠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这话听着像是，给爷笑一个？ 她本来就不太喜欢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程医生，你要多笑一笑？” “我觉得你笑起来应该很好看。” 欧晓倩在一旁附和道。 “对！” 袁旦也是拼命点头，赞同二人的意见。 面对三人灼灼的眼神，程若楠思考了片刻。 “是这样吗？” 程若楠鼓起勇气，慢慢地牵扯嘴角上扬。 然后，露出了几颗牙齿。 一个笑容，慢慢地成型。 只是，在场所有人看到这个笑容之后，全都石化了。 不由自主地起了鸡皮疙瘩，心中涌起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看过皮笑肉不笑吗？ 程若楠的笑容，大概就是最完美地诠释！ “算了，你还是别笑，我看你笑有点害怕！” 林凡朝后退了一步，仿佛她是吃人的魔鬼。 “找死！” 程若楠火冒三丈，顿时就一个飞踢过来。 林凡像是早就算到了一般，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 “你怎么动手打人啊？” 林凡苦笑不已。 “让我笑的是你，让我别笑的也是你！” “你是不是把我当猴耍？” 程若楠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真生气了。 好容易有一次敞开心扉，尝试与他们打成一片。 没想到的是，一次外向换来的却是这个下场。 “程医生，你别生气。” “林医生是在逗你玩呢。” 欧晓倩连忙在一旁解释道。 “有这么逗人玩的吗？” “实在是太过分了！” 程若楠扭过头，就准备离开。 没想到，一只手却抓住了她的手腕。 “放开！” 程若楠正在气头上，想要甩开。 没想到，林凡的手却是拉得紧紧的。 “对不起！” 林凡认真道歉，态度诚恳。 “哼！” 程若楠冷哼一声，但脸色稍缓了一些。 “程医生，你是不是以前没有怎么笑过？” 林凡抛出了一个灵魂性的问题。 刚刚那个笑容，就像是一个孩童在笨拙地练习。 很显然，她都不会笑了。 “嗯。” 程若楠声音细弱蚊虫。 “不会？程医生，你从小生活在什么地方？” “人怎么可能不会笑呢？” 袁旦一脸不可思议道。 喜、怒、哀、乐，人的几大基本情绪。 如果没有这些，那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在我记事起，就不知道开心到底是什么。” “所以，我选择隐藏自己的情绪，不表露出来。” “到后面，我忽然就不会笑和哭了。” 程若楠思考了一会，随后开口道。 空气，陷入了沉默之中。 林凡识趣地没有追问。 因为，他害怕触及到对方最敏感，也最想隐藏的秘密。 “程医生，没关系的。” “人的开心和伤心，都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的。” “你没空多多练习，以后遇到开心的事情一定会笑出来的。” 欧晓倩大胆地牵住了她的手。 “真的吗？” 程若楠强忍着内心的不适，没有推开她。 “当然是真的。” 欧晓倩认真地点了点头。 “对，还有我帮你。” 林凡也附和了一声。 “还有我！” 袁旦也举起了手。 “谢谢！” 程若楠看了这三人一眼，由衷地开口道。 “谢什么？大家都是朋友。” 林凡潇洒地摆了摆手。 “对，都是朋友。” 程若楠心中感动，微微点头。 有朋友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你们看……” 欧晓倩忽然失声尖叫道。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林凡被她吓了一大跳。 “程医生，她……她……” 欧晓倩指着程若楠，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第88章 咬人的疯狗 林凡好奇地看了过去。 这一看，他也愣住了。 路灯下的程若楠，露出了一个自然而然的微笑。 虽然一个非常浅的浅笑，并没有露出牙齿，面颊的肌肉微微地抬起。 但是，这个笑容含蓄中却又带着一丝热烈——就像是一株刹那盛开的花朵！ 堪称绝美！ 林凡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笑容对人的面容和气质改变那么大。 之前的程若楠，就像是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 现在的她，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温度有情感！ “我怎么了？” 程若楠摸了摸自己的脸。 “程医生，你刚刚笑了。” 欧晓倩兴奋地开口道。 “是真的吗？” 程若楠也是惊讶无比。 “真的，我没说错，你笑起来真的很美！” 欧晓倩抓着她的手，手舞足蹈了起来。 “这一点，晓倩没有说错。” 林凡赞同地点头。 一行四人，都沉浸在开心之中。 “滴滴滴……” 一个喇叭的声音，忽然打破了这个热烈的情绪。 只见一辆保时捷911，一个嚣张的摆尾，停在了众人的面前。 “林医生，你好啊！” 车窗打开之后，露出一张欠揍的脸。 “是你？” 林凡看到此人之后，瞳孔骤然收缩。 车上的不是别人，而是本应该在看守所里的肖志刚！ 他的身旁，则是坐着一个脸上有道疤痕的消瘦男子。 这男子淡淡地看了林凡一眼。 只是一眼，却让人有种入赘深渊的感觉。 凭林凡的敏锐的五感，还能感觉出来此人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 “姓林的，是不是感觉到很奇怪啊？” “我只关了一天，就被放出来了！” 肖志刚嚣张地推开门，走了下来。 他一头扎眼的黄毛，显得如此醒目。 “是挺好奇的，你这次花了不少钱？” 林凡眯着眼睛看向他。 “钱嘛……我家里多的是！” “你们这几个拿死工资的，哪里会明白钱能通天的道理？” 肖志刚得意地狂笑起来。 他那张嘴脸，让人看着就想狠狠地揍他一顿。 “你脸恢复得不错，是不是还想被踩上一脚？” 林凡笑了笑道。 “姓林的，你他妈的找死！” 肖志刚咆哮一声，那眼神像是要吃了林凡。 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有吃过那样的亏，也从来没有蹲过看守所。 都是因为林凡，这让他遭受了身体和灵魂的双重折磨。 所以，他巴不得把林凡给生生撕碎！ “来啊……有种你打我！” 林凡无所谓地站在原地。 “我知道，你是想逼我动手，然后再把我关进去是？” “放心，我这次没那么傻了，不会上你的当！” “打打杀杀都是下面人的事情，哪需要我亲自动手？” 肖志刚嗤笑一声，半倚在车盖上。 “怂就是怂了，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林凡摇了摇头，“别理他，咱们走！” 一行四人，准备离开。 “站住！我让你们走了吗？” 肖志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林凡几人压根懒得理会他，而是朝县医院走去。 “刀仔，上！” 肖志刚打了个响指。 “是！” 只见那个身形消瘦的男子，噌地一下子就朝林凡几人冲了过去。 别看他长的精瘦，爆发力却是非常惊人。 低矮着身躯，就像是一头猎豹般。 来到了跟前之后，他飞起一脚就朝林凡的后背踹了过来。 这一脚的力量很大，都带起了破空声！ “小心！” 程若楠低声提醒了一句。 林凡直接一个转身，腰腹位置骤然发力。 一拳挥出！ “碰！” 一拳一脚，在空中碰撞着。 那个男子在空中倒翻了一下，稳稳落地。 林凡手臂处传来一股酸麻，使得他忍不住甩了甩手。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刀仔之前是在东南亚打黑拳的。” “他的外号就叫‘铁血收割机’，一直保持着连续三十六场ko对手的记录。” “我爸以百万高薪挖他，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 肖志刚笑呵呵地说道。 “只是养一条会咬人的狗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林凡撇了撇嘴。 “你当心点，这条狗发起狂来可是要人命的！” 肖志刚点燃了一根香烟。 “是吗？我不信！” 林凡摇头说道。 “行，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 肖志刚打了个响指，“刀仔，废了他，我奖励你十万！” “好！” 刀仔点了点头。 他脱掉了身上的外套，里面只穿了件弹力背心。 古铜色皮肤，一身健硕的腱子肉。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身上传来的咔咔咔的声响，就像是在放鞭炮。 “这人不简单。” 程若楠提醒了一声，“让我来！” “哎……打架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女士来呢？” 林凡却是拦住了她，自信一笑。 他缓缓地朝前走出了几步，随后对刀仔勾了勾手指头。 面对这个挑衅的动作，刀仔一言不发就冲了过去。 他足尖一点，地面上甚至溅起了烟尘。 速度像是一颗出膛的炮弹，来到跟前就跳起砸出一记炮拳。 跟一般街头混混不同，刀仔可是实打实的黑拳高手。 在地下拳场里，没有真本事的人早就被乱拳打死了！ 所以，他这一拳的力量可想而知。 “唰！” 林凡只是一个侧身，就轻轻地躲避了过去。 没想到的事，刀仔一拳落空之后，居然反手一扭。 手肘屈起，随后快速地横扫撞向林凡的下巴。 这个变招非常精妙，且非常的诡异。 换作一般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啪！” 林凡却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挥起左掌，挡住了这一次的肘击。 随后，他的右脚快速踢向对方的膝盖。 刀仔似乎早就预料他会有这一招，所以迅速一个起跳。 右脚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半圆弧，狠狠地朝林凡的脑袋砸下来。 鞭腿！ 接二连三的变招和反击，完全就是战斗的本能！ 林凡知道这一记鞭腿的分量有多可怕。 他没有硬抗，而是脚一点地面，身体快速地向一旁卧倒。 一个姿势极其不雅的懒驴翻滚！ “啪！” 这一记鞭腿砸在地面上，居然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真的像是鞭子抽的一样！ 如果这一下子砸在人身上，骨头非得碎掉不可！ “姓林的，你怎么不还手啊？” “是不是被疯狗给咬怕了？哈哈哈……” 肖志刚哈哈狂笑起来。 第89章 他招了！ 交手的这几招之内，林凡全部都是在被动防守。 在肖志刚看来，是刀仔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所以，他借此机会落井下石。 “打狗这种事情，急不得！” “我先掂量掂量，这条狗是什么品种！” 林凡慢悠悠地开口道。 几回合交手，他已经大致摸清楚了！ 这个叫刀仔的打手，动作快，爆发力猛，的确是个高手！ 赌场的那个阿远，跟他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但是，他也不是毫无破绽。 比如说……刀仔的左手就相对较弱，力量和速度上就慢上不少。 “刀仔，他的嘴巴很硬！” “你把他嘴巴抽软，最好说不出话来！” 肖志刚再次打了个响指。 “好！” 刀仔点了点头。 他冰冷的眼睛看着林凡，就像是一条毒蛇般。 十万块的奖励，他志在必得！ “蹭！” 刀仔再次电闪而至。 双拳挥舞生风，快到几乎只剩下了一片残影。 拳影又编织成为一张大网，几乎水泼不进！ 林凡就像是大海中的浮萍一样，被裹胁着不断起伏。 “糟了，师父不是对手啊。” 袁旦忍不住开口说道。 “是啊，咱们要不要报警？” 欧晓倩满脸的担忧，甚至就连心跳都要漏拍了。 一旁的程若楠看着，表情很是平静。 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 “程医生，你在笑什么？” 欧晓倩忍不住道。 虽然她承认程若楠笑起来是挺好看的，但是时间却有点不合时宜。 林凡现在情况这么危险，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林凡不会输！” 程若楠淡淡开口道。 “啊？” 欧晓倩愣住了。 这个情况，怎么看都像是对方占上风啊。 “别急，你接着看。” 程若楠并没有多解释，而是示意她继续看下去。 带着几分疑惑，欧晓倩二人再次看了过去。 “唰！” 刀仔的一记直拳，已经对准林凡的下巴击打而去。 角度刁钻，几乎避无可避。 就在这个时候，林凡主动出击了。 只见他快速出手，非常精准地包裹住对方的拳头。 然后。 右拳从快速地打向对方的左边肩膀。 “砰！” 刀仔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拳击中。 他闷哼一声，身体快速地朝后撤出了几步。 左肩位置，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明明这个家伙刚刚丝毫没有还手之力，为什么却能如此精准找到了他薄弱的地方。 没错！ 他的左肩膀之前就有老伤——这也是他当年退役的原因。 “看来你还是一条残疾狗！” 林凡咧嘴一笑。 “找死！” 刀仔被他轻蔑的笑容给激怒了。 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副指虎，套在了手指上。 指虎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森寒的冷光。 很显然，刀仔已经动了杀意。 “刀仔，你放心大胆地动手。” “出了任何事情，我替你扛下来！” 肖志刚在一旁煽风点火。 “好！” 刀仔双手对碰一下。 传来了金属清脆的响声。 就在双方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 “呜呜呜……” 一阵警笛声，硬生生地将他们打断了。 车门打开之后，王轩跳了下来。 “都在这里干什么？” 王轩冷着脸喝道。 “没什么，王叔，我们在跟他闹着玩呢。” 肖志刚对刀仔使了个眼色。 刀仔立即收起了指虎，站到了肖志刚的身后去。 “你不是应该在看守所里吗？怎么出来了？” 王轩皱着眉头说道。 “王叔，你的消息太不灵通了，我已经被保释出来了。” 肖志刚丝毫没有惧意，淡淡道，“是我爸跟陈局长打的招呼。” “你是说陈汉卿？” 王轩惊讶说道。 “没错，就是他！” 肖志刚笑呵呵地道。 陈汉卿是开明县公安局的副局长，是王轩的顶头上司。 官大一级压死人！ 一个副科一个正科，根本没有可比性！ 听到这个回答，王轩面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倒是不是惧怕陈汉卿的权威，而是终于知道肖成川这几年为什么在开明县横着走的原因了。 副所长肖成朗只是个幌子，他真正渗透的是上面的人。 “王叔，这下你知道自己站错队了？” “我爸要是想让你下台，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肖志刚见他沉默不语，还以为他怕了。 所以，气焰再次嚣张了起来。 “啪！” 一个大逼斗，直接打得他一个趔趄。 “混小子，别拿你爸来吓唬我，老子不吃这一套！” 王轩一字一顿道，“还有……别叫老子叔，我不认识你！” “姓王的，你敢打我？” 肖志刚捂着脸，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几天里，他吃的大逼斗太多了。 好像只要是个人，都敢骑在他的脖子上拉屎。 身后的刀仔手里摸进了怀里，眼神冰冷。 看样子，他是准备动手了！ “你他妈要是敢动手，老子第一个抓了你！” 王轩对刀仔瞪了一眼，一腔正气。 不知道是不是被唬住了，刀仔并没有将手掏出来。 “还有你！” 王轩又看向了肖志刚，“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方式保释出来的，总之奉劝你老实一点。 如果给我再逮到你为非作歹，一定会把你再铐进去！” “姓王的，你确定要跟我爸斗？” 肖志刚眯着眼睛说道。 “怎么了？你爸难道是天王老子不成？” 王轩冷冷地回敬道。 “啪，啪，啪……” 肖志刚忽然大笑着拍起了手掌。 “你……” 肖志刚指了一下王轩。 “你……” 又指了一下林凡。 “还有你们……” 最后指向了袁旦三人。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发誓！” 肖志刚说完，直接扭头上了车。 “嗡……” 跑车一脚油门，直接蹿了出去。 “真是狂到没边了！” 王轩狠狠地啐了一口。 他也只能发泄发泄，却不能拿这家伙有什么好办法。 “林老弟，你没受伤？” 王轩转头关心问道。 “我没事。” 林凡摆了摆手好奇道，“王所，你怎么会这么巧赶到的？” 他们这几人刚才也没报警啊。 “说起来也巧，我刚才正好下班，正好路过。” 王轩忽然压低声音道，“遇到你正好，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哦？什么好消息？” 林凡立即问道。 “王家老二，招了！” 第90章 送你的礼物 “你说真的？” 林凡惊喜万分。 “对，这小子心理素质不太行。” “我们只关了几个小时，他就差点崩溃了。” “我才进去审讯几句，就自己全抖了出来。” 王轩咧嘴一笑。 “梁大哥的车，是不是他撞的？” 林凡追问道。 “没错，就是这小子！” 王轩重重点头。 “背后主使的人，到底是谁？”林凡道。 “熊伟涛！” 王轩说出了一个名字。 “谁啊？”林凡一头雾水。 “就是赌场的那个熊哥，这个是他的本名。” “王银欠了赌场不少钱，外加上老婆孩子被威胁。” “他就接下了这个单子，撞了梁秘书的车！” 王轩笑了笑。 “笑面虎还真够阴的，这种事情居然交给手下去做。” 林凡不屑冷笑。 虽然笑面虎算计的很深，很多事情也给自己留后路。 但是，他这一次聪明反被聪明误！ 层层外包的东西，能有什么好货吗？ “不管阴不阴的，反正证据已经确凿了。” “等到明天，我就打申请对熊伟涛实施抓捕！” 王轩兴奋地说道，“等到这个熊伟涛撂了，咱们就可以治肖成川的罪了！” “恐怕不行！” 林凡却是摇了摇头。 “林老弟，这是为何？” 王轩眉头一皱。 这可是能将肖成川一举拿下的最佳时机了。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肖成川老奸巨猾，这么做早就留了一手。” “就算是熊伟涛被抓起来，他也可以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林凡提醒道，“而且，你刚才应该也听肖志刚说了，肖成川跟公安局的人关系不错。” “你是担心走漏的风声，打草惊蛇？” 王轩猜测道。 “对！” 林凡点了点头。 他最担心的是开明县的关系错综复杂，导致事情变得不稳定。 如果让肖成川跑了，那一切的辛苦就白费了。 “哎……这事儿确实是操蛋！” “也怨我，也只是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 王轩苦恼地挠了挠头。 派出所毕竟只是公安局的外派机构，只能处理一些群众举报的案件。 如果涉及需要抓捕立案刑事案件，那派出所的处理级别就不够了。 这件事情，必须要向上级电话汇报申请。 “王所，你有办法将人扣两天吗？” 林凡顿了顿，“我的意思是，任何人都不能知道这件事情！” 他在“任何人”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也就意味着，还包括上一层的上级机构。 “为什么是两天？” 王轩好奇问道。 林凡附在他耳边，将马队长回市里去做证据鉴定的事情说了一下。 他将王轩当成自己人，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行，那就两天！”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都不放人！” 王轩拍着胸脯说道。 既然有上面给背书，那他完全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放心大胆去干就完事了！ “王所，这件事情要是办好了，你恐怕要高升咯。” 林凡笑着打趣道。 “林老弟，你这是哪里话。” “扫黑除恶，本来就是我身为警察的责任。” 王轩义正言辞地说完，旋即嘿然一笑，“当然，市里的嘉奖更是莫大荣耀，我肯定不会嫌多的。” “哈哈哈，我就欣赏王所的直爽。” “不过，这两天的岗我们一定要站好了。” “天要让人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肖成川这人，蹦跶不了几天了。” 林凡的声音逐渐泛冷。 看着他那冷漠的表情，王轩心中咯噔一声。 或许，跟这个看似文质彬彬的人作对，才是这辈子最错误的选择。 “行，林老弟，那你们先忙着。” “回头你什么时候要提人了，直接跟我说。” 王轩说道。 “嗯。” 林凡想起什么似地说道，“对了，梁大哥现在还活着的消息，也不要透露出去。” “明白，梁秘书早就交代过我了。” 王轩哈哈一笑，然后上了车。 “开明县，或许真的要迎来晴天了。” 林凡看了一眼天空。 一大朵乌云遮住了月亮。 但是，月光却洒在了四周，眼看着就要冲破云层。 …… 这天晚上，林凡睡的很是踏实香甜。 第二天。 他刚刚起床，门就被敲的砰砰直响。 “谁啊？” 林凡睡眼惺忪地过去开门。 打开门之后，袁旦站在门口焦急道：“师父，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 林凡皱眉说道。 “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师父，你自己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袁旦拽起他的手，不由分说地就朝外跑去。 等跑到院门口的时候，已经围了不少医院的员工。 林凡凑到了跟前一看，整个人如遭电击。 只见医院外面的铁制栅栏上，吊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老者，被绳子吊在了栅栏上面。 这个穿着打扮，不是方良玉还有谁？ “都让开！” 林凡嘶吼一声，硬生生地将所有人都推开。 他攀爬上去，将勒着方良玉的麻绳给解开。 放倒在地上之后，林凡直接对他进行心按压。 “方叔，你快醒醒！” “方叔，你回答我一声！” 林凡一边按压，一边大声地开口道。 但是，方良玉的双眼紧闭，浑身没有丝毫的反应。 林凡双眼血红，继续不断地按压。 现场，一片缄默。 “师父，他……已经死了！” 袁旦凑上前，小心翼翼地说道。 方良玉浑身僵硬，都已经开始有尸僵了。 很明显，他早在几个小时之前就已经死了。 林凡没有理睬，继续用力地进行心按压。 “小林，别白费力气了，他真的死了！” 赵德柱也走了过来，开口道。 “小林……” 秦方也上前劝说。 “闭嘴！” “你们都走开！” “我能救他，我能救！” 林凡歇斯底里地大声吼道。 赵德柱二人神情一滞，随后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他们不知道林凡跟这老头到底有什么关系。 但是，林凡的情绪失控，证明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大约十分钟之后。 林凡已经浑身湿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他终于停下了按压的动作，跪倒在地。 双眼涣散，失魂落魄。 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呢？ 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死在医院门口。 这到底是为什么？ “师父，你看！” 袁旦忽然一指方良玉的手。 林凡这才发现，方良玉的手指里，有一截白色的纸片露出。 掰开来一看，里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大字。 “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第91章 方叔死了！ 礼物？ 送来一个死人，居然说是礼物？ 除了变态，已经无法形容对方的嚣张。 林凡的心中，蓦地升腾起一股巨大的戾气！ 很明显，对方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而这个人，必然就是肖成川！ 他应该是知道自己与方叔接触过，也知道他将证据交给了自己。 所以，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来报复！ 甚至是警告！ “赵院长，我们医院有太平间吗？” 林凡声音沙哑地问道。 “有，就在旁边那栋楼的地下一层！” 赵德柱伸手一指东边的楼。 林凡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将方良玉的手腕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随后背起了他，不顾众人的目光，朝太平间走了过去。 这一路，他走得很慢。 好像压在他身上的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座沉甸甸的大山。 袁旦跟在了他的旁边，像是在默默地守护着一般。 赵德柱跟秦方，也紧随其后。 来到了太平间之后，里面的温度很低，让人寒毛竖了起来。 林凡走到了摆放尸体的那张大床前。 “师父，我来帮忙。” 袁旦立即上前，拉住了方良玉的手腕。 赵德柱跟秦方二人，一人扶着腰，一人拖着腿。 几人合力之下，将方良玉摆放在停尸床上。 通过灯光，林凡这才发现方良玉面部肿胀，满是淤青伤痕。 他将方良玉的衣服全部脱去，然后仔细地检查起遗体。 结果，更是触目惊心。 生前，方良玉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他的浑身上下，有很多的骨头都被打得粉碎性骨折，胸腔几乎是凹陷了下去。 眼部、嘴巴、耳朵，都有尚未干涸的血迹。 掰开嘴巴之后，林凡发现他的上下嘴唇几乎咬烂了。 很显然，方良玉生前硬生生地忍着剧痛，保守了什么秘密！ 打死也没说！ 所以，这也导致了他全身骨骼几乎被敲碎了。 那个秘密，显然也是方良玉与林凡二人的约定。 他宁愿死，都在守着这个秘密啊。 “呼……” 林凡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泪水也眼眶打转。 一个六十来岁的老者，却要遭受这样非人的折磨。 他明明已经看到曙光了，却亲手被人掐灭了。 林凡检查的时候手很稳，但是内心却是在颤抖！ 这帮该死的畜生！ 一定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检查完毕之后，林凡脱掉了手套。 “小林……” 赵德柱张开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院长，麻烦您一件事情。” 林凡主动开口道。 “什么事情，你说。” 赵德柱立即说道。 “帮我联系一下死者的家属。” “他叫方良玉，有个儿子叫方宗伟，几年前死了。” 林凡声音沙哑且冷静。 “好！” 赵德柱跟秦方对视了一眼，立即匆匆出了太平间。 林凡又看了一眼袁旦。 这孩子大约是没有怎么见过这个阵仗，双手攥在了一块。 “怎么了？害怕死人？” 林凡问道。 “不怕，之前上解剖课的时候，有大体老师！” 袁旦摇了摇头，尴尬道，“我只是有点冷。” “是啊，这个世界上最不怕的就是死人。” “死人很干净，比很多活着的人都干净！” 林凡淡淡开口道。 袁旦一怔，似乎在思考林凡话里的意思。 “袁旦，你去给我买包烟，买瓶酒，两个杯子。” 林凡叮嘱了一声。 “好咧！” 袁旦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要这个，但还是扭头跑了出去。 “方叔，得罪了！” 林凡鞠了一躬，随后开始徒手将方良玉那些骨折的骨头给掰正。 “啪！” “啪！” 每当骨骼复位时候响起一声，林凡的心脏就收缩一下。 方良玉已经死了，感觉不到疼痛。 但是，林凡却替他疼！ 等到他将方良玉的骨头全部复位之后，赵德柱匆匆赶回来了。 “小林，我刚才查清楚了。” “这个方良玉是个退休教师，父母早亡。” “他儿子死亡一年多，妻子也死了。” “好像他不是本地人，也没有亲戚！” 赵德柱说道。 “也就是说，他全家死绝了？” 林凡苦涩一笑。 全家死绝，那本是骂人的话。 现在，却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世人面前。 “赵院长，再麻烦你一件事情。” 林凡开口请求道。 “你说！” 赵德柱肃然道。 “帮我找到方叔妻子和儿子埋在什么地方。” “我要在他们旁边，给他买一块墓地！” “无论是多少钱，我都能接受！” 林凡道。 “行！” 赵德柱没有任何的怨言，再次匆匆离开了。 他刚刚离开没多久，袁旦就提着一瓶酒和一包烟回来了。 林凡将那瓶酒打开之后，将两个杯子倒满。 “方叔，我们之前约好了。” “事情结束之后，咱爷俩好好地喝顿酒。” “但是，你食言了……” 林凡说到这，居然笑了笑。 这个笑容里，饱含了太多的情绪。 “不过，没关系。” “我还是可以敬你一杯！” 林凡仰头将一杯白酒喝进了肚子里。 辛辣的酒液，刺激着空空的胃！ 然后，他将另外一杯白酒，洒在了停尸床前的地上。 昨晚这一切之后，林凡扭头道：“袁旦，搭把手！” “好的，师父！” 两人合力之下，用裹尸袋将方良玉装了进去，然后放进了雪柜。 “方叔，你放心！” “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食言！” “残害你们一家的凶手，必将让他血债血偿！” “此仇不报，绝不将你下葬！我发誓！” 林凡一字一顿地说完，随后恭敬地鞠了三躬。 袁旦跟在后面，也鞠了三躬。 “啪！” 方良玉的遗体，被推进了雪柜之中。 “走！” 林凡跟袁旦一起走出了太平间，来到了地面上。 他撕开了香烟之后，拿出一根。 点燃之后，默默地抽着。 一连抽了好几根。 正当袁旦担心，准备开口相劝的时候。 “袁旦，这几天我可能没办法上班。” “你帮我顶几天班！” 林凡沙哑着喉咙道。 “好的！” 袁旦点了点头，随后道，“师父，那你……” “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你先去忙。” 林凡摆了摆手，面无表情。 “嗯。” 袁旦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去上班了。 见他离开，林凡掏出手机给马朝先打了个电话。 “林老弟，我刚准备打电话给你，没想到你却主动打来了。”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段录音证实过了，是真的！” 马朝先兴奋的语气，从电话里传来。 “马队长，方叔死了！” 林凡开口道。 “你说什么？” 第92章 准备一副棺材！ 马朝先十分震惊！ 昨天离别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自己刚刚来到市里一个晚上，方良玉怎么就死了？ 电话那头，林凡缄默不语。 “他是意外死亡，还是其他原因？” 马朝先小心翼翼地问道。 “方叔是被人活活打死的，然后用绳子吊在了医院门口。” “我给他做了尸检，死的很惨！” 林凡小声地开口道。 他就觉得喉咙里堵的慌！ “他的死，对于咱们这个案子的影响很大啊。” 马朝先叹息了一声。 现在物证是有了，但是关键的人证却没了。 电话那头，林凡依旧沉默。 “是不是对方已经警觉了？” “这件事情，是不是肖成川干的？” 马朝先再次询问道。 “一定是他干的！” “在开明县，也只有他这么无法无天！” “人命在他眼中，跟猪狗差不多。” 林凡回答道。 “行，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会向上级汇报！” “林老弟，你也别太伤心，等我回来咱们好好商量。” 马朝先劝道。 “不，我等不了……” “等不了是什么意思？” 马朝先心中咯噔一声，顿时觉得不妙。 “马队长，我有自己的办法替方叔报仇。” “如果出任何问题，就由我一人负责！” 林凡语气中的冷酷气息，即便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出来。 “林老弟，你别冲动！” “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你不能……” 马朝先还没说完，就怔在了原地。 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他连忙再次拨通对方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马朝先面如土色，汗水唰一下就下来了。 “这小子，可千万别犯浑啊！” 马朝先思来想去，咬了咬牙，又拨打了丁长川的号码。 “喂，小马，找我有事？” 丁长川压低声音问道。 明显能够感觉出来，那边还在开会。 “丁局，大事不好了！” “林凡那小子，可能要闯大祸了！” 马朝先语速很快地说道。 “你说什么？” 丁长川噌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在场的各位领导，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对不起，我有个要事，接个电话。” “你们会议照常进行！” 丁长川拿着手机，一路小跑出会议室。 “小马，你把具体情况原原本本地说给我听。” “好的，丁局，事情是这样的……” 马朝先将事情的经过，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坏了，这小子恐怕真的是要跟肖成川拼命了。” 丁长川心猛地一沉。 虽然他跟林凡才见过一次面，却也大致了解了这家伙的性格。 你若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你要是敢招惹我，我让你下地狱！ 如果他跟肖成川彻底闹开，恐怕要出人命的！ 肖成川死不死，说实话丁长川不在乎。 但是，林凡绝对不能出事，这小子有大用处！ “丁局，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马朝先小心翼翼问道。 “你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 丁长川挂断了电话，拨打起林凡的电话。 不过，一连好几通电话都是忙音。 “这小子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丁长川忍不住骂了一句。 想了想，他立即开始拨打电话。 “喂，老王！立即给我十名刑警精锐，马上去开明县一趟。” “对，是特殊紧急事件，要全副武装！” “张成吗？立即给我抽调二十名特警，去开明县！” “……” 一连拨打完几通电话之后，丁长川又打给了马朝先。 “丁局，怎么说？” 马朝先问道。 “我已经从特警和刑警那抽调了一共五十人左右。” “接下来你作为总指挥，一定要将肖成川缉拿归案！” 丁长川严肃下令道。 “是！” 马朝先立即回答道。 他干了一辈子刑警，也办过无数的大案要案。 但是，像今天这样一下子出动五十名刑警和特警的阵仗，却是从来没有见过。 也算是开了眼了！ “还有，务必要保证林凡的安全！” 丁长川补充道，“如有必要……可以击毙嫌疑犯！” “是！” 马朝先立即领会了他的意思。 这是一定要死保林凡！ …… 林凡又抽了好几根烟。 他脚下的烟蒂，已经散落了一地。 “你觉得光抽烟，能够解决问题吗？” 一个声音，打乱了他的思绪。 抬头一看，程若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边。 “解决不了问题。” 林凡苦笑一声，踩熄了香烟。 “那个老伯死了？” 程若楠也陪他蹲了下来。 “嗯。” 林凡补充了一句，“死的很惨！” “是姓肖的干的吗？” 程若楠又问。 “对，肯定是他干的！” 林凡重重地点头。 随后，便是短暂的沉默。 “我真对不起方叔！” “是我害死了他！” 林凡说完，下意识又想去摸烟。 “为什么这么说？” 程若楠却是按住了他的手。 “因为，是我送方叔到医院门外。” “应该被肖成川的眼线看到了，所以方叔才会惨遭毒害。” 说到这，林凡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脑袋。 “我觉得你想错了。” 程若楠却是说道。 “哪里错了？” 林凡抬起头，困惑地看了她一眼。 “我师父曾经跟我说过，世界上最没有用的就是后悔。” “你不能倒果为因，那样是一种不负责任的甩锅。” 程若楠淡淡地说道，“毕竟，在当时你是没有错的！” 林凡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着她的话。 程若楠也不戳破，就陪着他这么坐着。 “唰！” 林凡忽然站了起来。 “你去哪？” 程若楠看了他一眼。 “报仇！” 林凡说的十分干脆。 “算我一个。” 程若楠依旧是那平淡的语气。 “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 林凡一口拒绝。 “不，有关系。” 程若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因为，我们是朋友。” 很难想象，这番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但是，说的却是这么直接和自然。 “很危险。” 林凡又补充了一句。 “跟你在一块本来就是件危险的事情。” “你看我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程若楠耸了耸肩。 “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么幽默的一面。” 林凡摆了摆手，“行，那走！” “咱们先去哪？” 程若楠好奇问道。 “棺材铺！” “你想先将老伯下葬？” 程若楠愣了一下。 “不！我要替肖成川准备一口上好的棺材！” 林凡一字一顿道。 第93章 给活人准备的棺材 周记棺材铺！ 这里不仅仅只是卖棺材，同样售卖寿衣、骨灰盒，还有丧葬需要的一条龙服务。 说白了，死人需要的东西，这里全都有。 赚死人钱的地方！ 林凡踏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摆放着好几口棺材。 这些棺材大同小异，但是都还没有上漆。 “老板，有人吗？” 林凡伸长了脖子喊了一声。 “我在的！” 老板周明从里屋出来，双手上还戴着个手套。 “老板，有现成的棺材卖吗？” 林凡开门见山问道。 “有的，你需要什么样的？” 周明开口询问道。 现在大力推广火葬，棺材需要的人已经很少了。 他也在慢慢地转型，开始卖骨灰盒了。 “黑棺有没有？” 林凡问道。 “小伙子，你确定？” “一般只有横死的人，才会用黑棺！” 周明眉头一皱。 按照开明县这边的风俗，黑棺与其他棺材不同。 一般都是那种英年早逝，或者遇到事故突发身亡的人才用得上黑棺。 “我确定！” 林凡干脆地点了点头。 “有倒是有……” 周明嘴巴嗫嚅了一下。 “钱不是问题，我急要。” 林凡将一沓子钱拍在了桌子上。 周明的眉头顿时舒展开了，因为这笔钱起码上万。 一口棺材，拢共不过才两三千块钱。 “小伙子，能不能帮忙搭把手？” 周明询问道。 “行！” 林凡点了点头，跟他一块进了里屋。 两人合力将一块盖着薄膜的棺材抬了出来。 将薄膜揭开之后，露出一口漆黑色的棺材。 外表油漆做的非常好，看得出是一口精心打制的上好棺材。 “能在里面打上钉子吗？” 林凡又问道。 “啊？” 周明目瞪口呆。 在棺材里面打钉子，那可是一个大忌。 古时候人认为，如果棺材里只是用木楔子，那死者灵魂得以超度。 但是如果用铁钉，那灵魂将会被囚禁，永世不得超生！ “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就行。” 林凡冷冷道。 “好！” 周明把牙一咬。 这口棺材摆在这也是占位置，几年也未必能卖得出去。 倒不如赚一笔！ 谁在乎他到底去干嘛用……只要不是装活人就行。 他拿起了铁锤，开始用铁钉将棺材内的连接处全部钉牢。 “叮叮叮……” 林凡坐在了店里，仔细打量了一下店里。 他看到了一块还没有刻字的黑色灵位牌。 “这个东西，我也要了。” “钱跟你另算！” 林凡将那块灵位牌拿到了跟前。 “行！” 周明头也没抬，埋头打钉子。 “你要这个干什么？” 程若楠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询问。 林凡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匕首带了吗？” “带了！” 程若楠从腰间将那把匕首给掏了出来。 林凡伸手接过匕首，从刀鞘里抽了出来。 匕首的刀刃薄如蝉翼，极其的锋利。 林凡用匕首的刀尖，开始在灵位牌上刻了起来。 “小伙子，都钉好了！” 老板周明走到了跟前。 “嗯！” 就在这个时候，林凡也刻完了字。 他将匕首放进刀鞘，递给了程若楠。 “罪大恶极肖成川……” 周明轻轻读了一句，整个人眼睛瞪大，浑身哆嗦了起来。 “这个肖成川，不会就是……” 周明忍不住道。 肖成川在开明县可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没有人不知道他的罪大恶极！ “没错，就是那个笑面虎。” 林凡笑着点了点头。 “他是什么时候没的？” 周明的表情十分古怪。 “他还没死。” 林凡起身道，“不过……快了！” “那可是大好事啊！” 周明忽然激动地一拍大腿。 “你不怕？” 林凡倒是有些意外。 “怕……但更多的是恨！” “这个王八蛋早就该死了。” “他连我这个赚死人钱的铺子，都敲诈一笔！” 周明愤愤不平说道，“我当时不肯交，铺子差点被他手下给砸了。” “看来，他的死是人心所向。” 林凡苦笑一声。 “客人，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但只要你能弄死这个害群之马，我这口棺材不要钱。” 周明情绪激动，将钱推给了林凡。 “该给钱给钱！” “死人的钱，不能少的！” 林凡却执拗地说道。 一番推搡之下，周明还是拗不过。 他想了想，随后说道：“既然你说肖成川要死了，那我送些东西给你。” 周明转身急匆匆地进了屋子。 等他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些白幡，黄纸，香烛。 一整套的全齐活了！ “小伙子，你看看还缺什么吗？” 周明将东西全部塞进了棺材里，随后小心翼翼问道。 “有装棺材的车吗？” 林凡问道。 “有！” 周明指了指屋外的那辆大三轮车，“这个也送你了！” 看得出来，他是多恨肖成川。 “多谢。” 林凡矮下身体，双手扣在了棺材的边缘位置。 “小伙子，我来帮你。” 周明见状，连忙要上前搭手。 “不用，我能行！” 只见他微微发力。 那口两百多斤的棺材，竟然被他硬生生地抬了起来。 龙行虎步，放在了大三轮车上。 “谢了老板，走了！” 林凡骑上三轮车，然后对程若楠使了个眼色。 程若楠点了点头，十分灵活地跳上了三轮车后座。 “再见小伙子。” 周明摆了摆手。 “一定要让那个家伙死啊……” 他像是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声。 林凡骑着三轮车，载着一口漆黑的大棺材。 程若楠则是捧着那个灵位——罪大恶极肖成川之位。 这个奇特的风景，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观看。 还有好事者，还跟在了后面跑了一会。 “肖成川？” “是不是那个笑面虎？” “他什么时候死的？” “这可是好事啊！” “……” 大家议论纷纷，一个个像是过年一样。 后来，跟在后面的人越来越多。 居然有上百人跟在了后面！ 林凡骑着三轮车拖着棺材，一路在县城的主干道上骑着。 大约五分钟之后，来到了一家气派十足的五层楼的建筑面前。 成川建筑公司！ 这里是肖成川公司所在，同样也是他的老巢。 “喂，你干什么的？” 门口一个赤膊花臂的男子叼着烟，拦住了林凡的去路。 “我们是来送棺材的。” 林凡笑着回答道。 “这里又没有死人，送什么棺材？” “赶紧滚蛋！” 那男子不耐烦地开口道。 同时，他暗道一声晦气！ “这口棺材，是送给肖成川的！” 第94章 杀心 “你是不是找死？” 男子的脸色骤然一变。 肖成川可是他们老大虎爷的名讳。 这家伙居然送棺材来——不是挑衅是什么？ “找死的是肖成川！” “要不然我也不至于要给他送棺材！” 林凡淡淡开口道。 “马勒个巴子。” 男子暴起，伸手就要过来揪他的衣服领子。 林凡快速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反手一拧。 “咔嚓！” 男子的手腕直接被掰成骨折。 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大喊了起来。 “滚去叫肖成川出来！” 林凡一脚将他踹了进去。 那男子忍着剧痛，爬起来跑进了建筑。 林凡则是趁势将三轮车蹬进了院子里。 随后，他跳下了三轮车，将那口漆黑的大棺材摆放在正对着门口的位置。 程若楠将灵位牌放在了黑棺的正前方。 林凡则是将招魂幡立了起来。 两人漫天抛洒起纸钱。 乌烟瘴气，十分瘆人。 站在外面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他们知道这是笑面虎的公司，平时都是绕着走。 却没想到，今天居然胆敢公然闹事。 “奶奶的，谁敢在公司闹事？” “我看他是嫌命长了。” “兄弟们，抄家伙！” 很快，一大批打手，乌泱泱地从大楼里跑了出来。 这群人一个个画龙刺虎，看起来流里流气。 为首的，正是老熟人——熊哥。 “果然是个流氓公司！” 林凡见状，摇了摇头。 摆出这样的阵仗，能是什么正经公司？ “你谁啊？” 熊哥率众而出，上下打量了林凡一眼。 上次林凡二人去的时候是易容的，所以他一下子居然没认出来。 “熊哥，你不认识我了？” “这让我很伤心啊！” 林凡故意粗着嗓子说话。 “是你？” 熊哥一听这个声音，好似被雷劈了一样。 这个声音，跟那天大闹赌场的人如出一辙。 “看来你记性不算差啊。” 林凡冷笑一声，“去把肖成川叫过来，让他不要当缩头乌龟。” “虎爷不在，有什么话跟我说。” “我跟你还有笔账没算清楚，你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熊哥阴笑一声。 他对手下使了个眼色。 顿时就有几个人过去将大铁门给反锁了起来。 “看什么看？赶紧滚！” 还有人举着铁棍恫吓。 那些围观的群众被吓，立即呈鸟兽状散开了。 数十名打手，将林凡二人给团团围了起来。 一个个眼神赤裸，恨不能将他们生吞活剥了。 “怎么回事？” “大早上的，也不让人睡个好觉！” 一个声音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只见一个扎眼的黄毛，搂着一个年轻化着浓妆的女孩子走过来。 “大少爷，有人在这闹事。” 熊哥立即汇报起情况。 “谁胆子这么肥？居然敢在咱们的地盘闹事？” 黄毛瞪大了眼睛，也算是彻底开了眼了。 “就是这俩人！” 熊哥伸手一指。 大家齐齐让出了一条路，空出了林凡跟程若楠二人。 “是你们？” 肖志刚瞳孔骤然收缩。 “肖大少，你好啊。” 林凡大大方方伸手打招呼。 “你跑这里来干什么？” 肖志刚还怀疑自己睡懵了。 “给你爸送棺材的！” 林凡指了指一旁的黑棺。 “艹……姓林的，你给脸不要脸！” 肖志刚勃然大怒。 任谁看到这口黑棺才，都会火冒三丈。 “大少爷，你跟他们认识？” 熊哥在一旁听了半天，算是彻底听明白了。 “不仅仅认识，而且还有死仇！” 肖志刚的牙齿都快咬碎了。 他现在巴不得林凡死！ “巧了，这小子之前还去咱们赌场闹事。” “我们的据点，也因为他被迫毁了！” 熊哥也是愤怒不已。 因为之前赌场出了事情，只能被迫转移关掉。 他这一算下来，少了很多收入呢。 新仇旧恨加在一块，恨不能将林凡碎尸万段。 “我只问一句，方叔到底是谁杀的？” 林凡淡淡地开口问道。 “方叔？” 熊哥愣了一下，“你是说那个神经病？” “方叔不是神经病。” 林凡一字一顿道。 “对，他不是神经病。” “神经病的嘴巴，没那么硬！” “我们下手敲断他骨头的时候，他愣是不肯说一个字。” 熊哥仰天大笑了起来。 他的那群手下，也是跟着哄笑。 仿佛这条人命，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一群渣滓，你们就不怕报应吗？” “你们把一个人活生生折磨死，就没有一丁点的内疚？” 林凡声音越发的寒冷。 “内疚？这玩意值几个钱？” “况且，人不是我们杀的，你别想随意栽赃！” “除非，你能拿出证据来！” 熊哥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撇得一干二净。 他把所有的指纹都抹去，沿路的监控也破坏了。 可谓是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来。 死无对证！ “真是冥顽不灵！” 林凡摇了摇头。 “别跟我扯犊子！” “你把那嫩芽弄哪里去了？” “知不知道因为你，老子损失了一大笔钱？” 熊哥怒不可遏地开口道。 “你想知道她去哪了吗？” 林凡看了他一眼。 “去哪了？” 熊哥下意识地凑近。 “等你死了以后，我烧纸告诉你！” 林凡笑道。 “你小子嘴巴可真硬啊！” 熊哥感到被戏弄，心中的火蹭地一下子就起来了。 “熊哥，这小子就是嘴巴比什么都硬。” “给我好好地干他！” “等到他被打残了，嘴巴就没那么硬了。” 肖志刚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大少爷说得很对。” “而且，我还不会一下子弄死他，给他留一口气慢慢折磨。” 熊哥狞笑着说完，又看了一眼程若楠，“这个女人倒是长得不错，可以用来填补嫩芽的空缺。” 直到这个时候，他还想着买卖妇女的生意。 “熊哥，女的可以让我先爽一爽。” 肖志刚露出了淫邪的笑容。 “那是当然！” “等你爽完了，兄弟们都可以爽一下。” 熊哥舔了舔嘴唇，双眼冒着绿光。 “嘴巴真够臭的。” 程若楠眉头一皱，“你们说完了没？” “说完了啊！” 熊哥咧嘴一笑，“怎么了？美女，你等不及了？” 他自信满满，觉得胜券在握。 难道这二人还能以一敌众不成？ “没错，我等不及把你的舌头给割了！” 程若楠直接掏出了那把匕首，将刀鞘给褪去。 这帮畜生，已然让她动了杀心！ 第95章 阎王点名 “原来你就是那天晚上的女的！” 熊哥看到那把匕首之后，忽然全想起来了。 当晚林凡乔装打扮大闹赌场，身旁那个女人的身手极其了得。 就是她拽着那个嫩芽杀出重围，逃出去了。 “没错，就是我！” 程若楠冷声回答道。 “好，今天你们谁都别想出去。” “给我动手！” 熊哥阴沉着脸，挥了挥手。 一声令下，那群打手们立即开始动手。 “砰！” 林凡一拳，直接将面前一人给击飞出去。 他快速地侧身，躲避过一根铁棍的劈打。 随后，抓住那人的手腕，反手一拧。 “咔嚓！” 那人的手腕直接断裂，呈诡异的角度反折。 林凡夺过他手中的铁棍，随后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拿起铁棍之后，林凡有如神助。 他一个高高跃起，当头劈在了一人的脑袋上。 “啪！” 那人捂着冒血的脑袋，倒在地上惨叫着滚来滚去。 林凡丝毫不理会他，而是握着铁棍冲进人群。 他一个矮身，以自己为轴心一棍子扫下去。 狂风扫落叶一般！ “啪！” “啪！” “啪！” 那群打手的膝盖被打中，就像是被割了一茬的韭菜，惨叫着倒下。 另外一边，战斗更是白热化。 程若楠握着匕首，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铁血战士。 她的动作很快，刀法凌厉。 有几个不开眼的刀手围着她，想要逼迫她就范。 “叮！” 程若楠一个横拉，直接将一个刀手的砍刀生生砍成了两截。 那个打手愣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 “嗤……” 他的手腕被刀割中，顿时血流如注。 程若楠一言不发，像是猎豹一样，再次冲向了另外一名刀手。 叫喊声，碰撞声，闷哼声，惨叫声……交织成一首奇妙的音乐。 瞬间散发出来的浓浓血腥气，刺激人的鼻子。 林凡跟程若楠二人，硬是靠个人能力将战场分割成为两片。 一个挥舞着铁棍，动作大开大合。 每一次挥击，都会伴随着沉闷的打击声。 一个手握着利刃，动作灵动矫健。 神出鬼没的一次，都能瞬间让对方见血，从而丧失着战斗力。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熊哥看到这一幕，内心终于开始有些惴惴不安。 手下的那群人看起来很多，但却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或是被打残，或是被割伤。 常用且好用的人海战术，硬是拿这两条下山猛虎没什么办法。 而且，他们开始刻意避开距离，已经不敢贸然上前了。 在气势上，已经被压了一头。 “都他妈给我打起精神来！” “干死这两个人，虎爷重重有赏！” 熊哥急了，开始抛出条件来激励。 “废了这个姓林的，我个人奖励二十万！” 肖志刚也搂着旁边的妹子，大声加码。 听到这个声音，那群手下的眼神变了。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真金白银的奖励，最能激发他们的斗志。 “弄死他们！” “干！” 打手们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再次展开了猛攻。 他们手中的棍子和砍刀，挥舞的更加起劲了。 “砰！” 林凡被一击闷棍打中后背，整个人踉跄了一下。 “嗤……” 程若楠的手臂也被砍刀划伤，手中的匕首差点滑出。 “哈哈哈……看来他们也不是刀枪不入嘛！” 肖志刚见状狂笑了起来。 他跟熊哥站在一旁点了烟，准备好好欣赏这二人被打倒完虐的场面。 “砰！” 林凡又被一棍打在了肩膀上。 他的身体晃了晃，朝后退了去。 忽然，他感觉到后背触及到了一片柔软。 扭头一看，原来是程若楠！ 程若楠急促地呼吸，双手上已经有两道刀伤，鲜血直流。 那群打手双眼冒光，缓缓地合围过来。 “怎么了？撑不住了？” 程若楠冷哼一声。 “当然撑得住，你呢？” 林凡咧嘴一笑。 “这点小伤，还算不上什么。” 程若楠不以为然地说道。 “嗤啦……” 林凡将衣服撕扯出几缕，递给了她，“先把血止住了再说。” “好！” 程若楠点头，开始包扎起伤口。 这个时候，她放心地将后背交给林凡。 “啪！” 一名打手想要借此机会偷袭，却被林凡一棍子挥在脑袋上。 倒地之后，瞬间晕了过去。 “我好了！” 程若楠示意了他一眼。 “那就继续！” 林凡哈哈一笑，猛虎扑食一般跳起。 “砰！” 一棍子击打在一个打手的胸口。 那名打手遭到重击，捂着胸口朝后退出去几米远。 “咳……” 张口就是一大口鲜血吐出来。 这两人像是又磕了什么仙药，爆发出来比之前还要勇猛的战斗力。 所到之处，根本没有与之匹敌之人！ 两分钟之后。 那群打手全部倒在地上，或是昏迷，或是捂着伤口痛苦地呻吟。 站着的，只剩下林凡跟程若楠。 林凡手中的铁棍，已经被打的瘪凹了进去，上面还有坑坑洼洼的痕迹。 程若楠手中的匕首也全部是血，滑腻的几乎拿捏不住。 他们虽然身上也有伤，但却丝毫不在乎。 杀红了眼之后，眼里只有敌人。 “啪嗒……” 肖志刚嘴巴上叼的香烟，滑落在地。 而熊哥更是双目大张，差点要惊恐叫出声来。 他们只有两个人啊！ 居然就把自己手下豢养的那批打手全部解决了？ 特别是那个女人。 动作干脆利落且狠辣，好像全部是为了杀人而练习的。 出刀甚至比杀手还要诡异和狠辣！ 这两个人，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现在，轮到你们了！” 林凡伸出铁棍，指向了熊哥与肖志刚二人。 他的面容冷峻，就像是阎王在点名！ “你以为自己稳赢吗？” 熊哥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就在刚才，他已经打电话摇人了。 有一大批打手，正在朝这边赶。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跑，我说的！” “方叔的仇，我要找你们一个一个算！” 林凡一字一顿道。 “吹牛说大话，谁不会啊？” 肖志刚直接把手放在了嘴里，吹了个口哨。 “唰！” 只见一个身影，从二楼上直接翻了下来，稳稳落地。 此人面容冷酷，手上戴着银色的指虎。 他正是昨晚跟林凡交手的黑拳王——刀仔！ 第96章 别杀我 “呦，这不是那条狗嘛！” 林凡笑了笑。 “看好那两人，别让他们跑了！” “特别是那个肖志刚！” 他快速地对程若楠低语了一句。 “放心！” 程若楠握着匕首，点了点头。 “昨晚没打完的架，今天继续！” “今天不会跟你有所保留了，我要把你的头捏爆！” 刀仔狞笑了一声，朝前走了过来。 他就像是一只猫般，走路几乎是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巧了，我的想法跟你一样！” 林凡反手将铁棍指向地面。 “喝！” 刀仔走到近前，突然跃起打出一拳。 这一拳，对准了林凡的咽喉位置。 简单干脆，拳风呼啸！ “叮！” 林凡一棍子扫上去抵挡。 打在了指虎上，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这一拳的力道的确是够狠，铁棍的表面也被打出了凹陷。 强大的力量，震的林凡手指都有些发麻。 一拳被化解之后，刀仔直接一记摆拳挥出。 不愧是地下拳王，这连招是接踵而至。 林凡知道这一拳的份量，立即矮身躲避。 同时，他手中的铁棍，朝上斜扫而出，击打向刀仔的左肩位置。 通过昨天的交手，林凡已经知道他的左手有伤，且力量薄弱。 有个现成的命门在这，他当然不会放过。 没想到的是，刀仔并没有躲避，而是硬生生地扛下了这一棍子。 “啪！” 他强忍着疼痛，右拳还是飞速地打向林凡的后背。 “砰！” 林凡的后背被这一拳打中。 就像是被一座高速行驶的火车给撞到。 强大的力量，几乎要将他的背部骨头要敲碎了。 他朝前跨出了好几步远，这才将可怕的力量给卸掉。 “你怎么……” 林凡扭头看向刀仔，眼神有些迟疑。 按照道理来说，刀仔的左肩膀有伤被打中这一棍子，肯定会吃不消的。 没想到他居然硬扛下来了，而且还不影响出拳的力量。 “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不怕疼？” 刀仔咧嘴一笑，脱掉了外套。 只见他左肩位置，绑着一个特殊的黑色肩带。 这个黑色肩带是用那种抗击打的缓冲材质，外加上防止割猎的尼龙。 所以，他完全护住了整个左肩膀区域。 “没想到你变聪明了，居然还戴起了装备。” 林凡赞赏地点了点头。 “那是当然，这是我对你这个对手的尊重！” 刀仔哈哈一笑。 说完，他又是一拳挥出。 强烈的拳风，直逼林凡的门面。 “唰！” 林凡身体一个反扭，避开了这一拳。 随后，用力将手中的铁棍给扔了出去。 “叮！” 刀仔反应极快，一拳就将这根铁棍给击飞。 他咧嘴一笑，自信心膨胀了起来。 这小子大概是狗急跳墙了，居然把武器给扔了。 对方没有了铁棍作为武器，那还不是成为了自己砧板上的鱼？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林凡却是一反常态扑了过来。 他双手迅速扣住了刀仔的腰，然后想要借助惯性将对方扑倒。 没想到，刀仔的下盘非常得稳。 只是被带出去几步远，就迅速左右腿交叉，稳住了局势。 “砰！” 他毫不犹豫，一拳击打在了林凡的后背上。 “唔……” 林凡闷哼一声，脸色变得煞白。 “砰！” 又是一拳狠狠地砸下来。 林凡直接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 “哈哈哈，给我朝死里打！” 肖志刚得意地大笑。 “对，给我弄死他！” 熊哥也是狂笑不已。 一旁的程若楠看不下去了，想要上前帮忙。 就在这个时候，异象横生。 正当刀仔准备第三拳砸下来的时候，忽然动作停滞住了。 他感觉有股非常诡异的疼痛感，从腰肢蔓延开来。 整个上半身被疼痛所覆盖，紧接着就是无尽的麻痹。 所以，这一拳无论如何都砸不下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 刀仔大声质问道。 “你真以为我平白无故硬挨你两拳？” “是你傻还是我傻？” 林凡擦去嘴角的血迹，坏笑一声。 就在刚刚，他借助抱着对方腰的时候，快速地按压住了对方的腰间穴位。 这几个穴位，虽然不能致死。 但是，却能让刀仔陷入几分钟的麻痹，提不起力气来。 而这几分钟，已经足够了。 “耍阴招？你真够卑鄙！” 刀仔气急败坏地吼道。 他的双目赤红，满是不甘。 “真以为我要跟你打得你死我活？” “蠢到无可救药！” 林凡快速上前，抬手就是一个大逼斗。 “啪！” 这一巴掌，扇的刀仔朝后一个趔趄。 他的嘴角鲜血淋漓。 “啪！” 又是一巴掌，从左边扇出来。 刀仔直接头朝前右边一扭，脸颊直接肿胀起来。 随后，林凡左右开弓。 这一记接着一记的耳光，不仅仅是打在刀仔的身上，更是打在了他的心里。 堂堂一个地下拳王，只能被人站着扇耳光。 那种憋屈，可想而知。 “有种放开我，公平地打一场。” 趁着林凡扇痛了手掌休息的时候，刀仔含糊不清地道。 此刻，他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根本辨别不出本来的面目了。 “公平？你做梦呢！” 林凡捡起地上的铁棍，狠狠一下子敲了下去。 “砰！” 刀仔仰头喷出一大口鲜血，随后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他的眼睛翻了翻，就彻底晕了过去。 林凡握着铁棍，再次朝肖志刚跟熊哥看了一眼。 这二人被对方眼神扫到，小腿肚子都快要抽筋了。 就连刀仔都被放倒了，他们的战斗力还不够对方看的。 “姓林的，你别乱来。” “我的人就在路上，马上就赶到！” 熊哥心中发虚，扭头就准备跑。 林凡却是根本没有去追。 等到对方跑了几米远之后，他这才身体微微后仰。 就像是扎标枪一样，直接将手中的铁棍抛了出去。 那根铁棍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最后稳稳地扎中了熊哥的小腿。 “噗嗤！” 铁棍居然直接扎穿了他的小腿。 “啊！” 熊哥抱着小腿，疼的当场差点晕了过去。 林凡走到了他的身边蹲下来，双眼怜悯地看着他。 “熊伟涛？” 林凡笑眯眯道。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熊伟涛强忍着剧痛，惊讶问道。 混迹这么多年，手下和别人一直都称呼他为熊哥。 除了家里人，很少有人会直接叫出他的名字！ “是阎王托梦给我，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提醒我，你该下地狱了！” 林凡的笑容很是瘆人。 “你在胡扯！” 熊伟涛眼神闪躲，拼命地朝后挪动。 他是真的怕了！ 这个家伙武力值变态，关键下手还贼狠。 “你想去哪啊？” 林凡狠狠地一脚踩在了那根铁棍上。 这一脚，居然直接把铁棍扎进了泥土里。 也彻底将熊哥钉在了原地！ “别……别杀我。” 熊伟涛声音带着哭腔，嘴巴也在不停颤抖。 第97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熊伟涛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气焰。 他痛哭流涕的样子，就像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杀了你？” 林凡咧嘴一笑，“不！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 说完，他拿起了熊伟涛的另外一只腿，用力一掰。 “咔嚓！” 熊伟涛惨叫连连，面孔扭曲变形。 他的左腿，居然被林凡硬生生给掰断。 “嘘！” 林凡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随后，他又伸手抓住了熊伟涛的左手。 “咔嚓！” 左手也被拧成了麻花。 “啊……” 熊伟涛再也受不了这钻心的疼痛，直接晕了过去。 林凡却根本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他直接掐住了熊伟涛的人中，再次将其刺激醒了过来。 醒来的熊伟涛，只感觉身体疼痛不已。 遭受着炼狱一般的煎熬。 “感觉怎么样？” 林凡咧嘴，露出恶魔的笑容。 “疼，我好疼啊……” 熊伟涛眼泪夺眶而出，哭的像是个孩子。 “在你打断方叔骨头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 “在你把他折磨致死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 “现在你却知道疼了？” 林凡冷笑一声。 他又伸手抓向熊伟涛仅剩完好的一只手。 “求你放过我！” “这一切，都是虎爷让我做的。” 熊伟涛吓的连声道。 “我知道！” 林凡一边说着，手上却没有停。 “咔嚓！” 熊伟涛凄厉地喊叫，回荡在整个院子里。 他的脸色已经彻底变成了青紫，只剩下身躯不住地发抖。 至此，他的四肢已经悉数被折断。 倒地的打手们听到这样的惨叫声，一个个连哼哼都顾不上了。 甚至闭上了眼睛，装起了死人。 一旁的肖志刚看到这一幕，吓的脸都绿了。 他不是没见过这群打手折磨人的残忍能力。 但跟林凡比起来，那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想到这，他悄悄地朝四周看了一眼。 “该死的，大门怎么锁上了？” 肖志刚叫骂了一声。 原来，门口大的门被熊伟涛刚才命人反锁了起来。 现在，也只能从后门开溜了。 念及此，他不再迟疑，推开那个浓妆女孩子，立即朝一旁跑去。 “想跑？” 程若楠冷哼一声。 她的匕首，十分精准地贴上了肖志刚的咽喉。 “美女，别冲动，我不跑！” 肖志刚皮笑肉不笑。 他能够感觉咽喉抵着的匕首有多么冰冷和锋利。 只要对方稍微用力，自己的咽喉就会被割开。 “肖大少，我跟你的账还没算呢。” “你就想这样跑了？” 林凡起身，缓缓地走了过来。 肖志刚双腿直打颤，裤子冒出了一股热流。 他居然被吓尿了！ “真是个怂包！” 程若楠捂住了鼻子，嫌弃地骂道。 林凡走到跟前，直接一拳打在了肖志刚的肚子上。 “啊！” 肖志刚惨叫一声，身体弓起的像是煮熟的大虾。 他脸色涨红，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 “肖大少，你不是一直说能在开明县横着走吗？” “你现在怎么不横了？难道被煮了？” 林凡冷笑着问道。 “林……林哥，对不起。”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 “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 肖志刚扑通一下子，跪倒在地。 他不断地磕头作揖，拼命地讨好林凡。 只要能让他活下去，哪怕让他吃屎都愿意。 “我又不是养马的，怎么放你一马？” 林凡摇头嗤笑。 随后，一脚用力地踹了过去。 “砰！” 肖志刚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就一动不动了。 看起来，就像是死了一样。 “在一个医生的面前装死，你也是个人才！” 林凡走到跟前，用力地一踩他的手掌。 “啊！” 肖志刚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他的手指头，被一脚给完全踩碎了。 林凡却是一把将他给拎了起来，冷声道：“想不想活下去？” “想！” 肖志刚泪流满面，拼命点头。 “那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林凡道。 “别说两个条件，就算是一百个，我都答应你！” 肖志刚带着哭腔说道。 “第一，说出被你们囚禁的那些女人都转移到哪了？” 林凡一字一顿道。 “这……” 肖志刚沉默了起来。 他也知道，这些女人是他爸赚钱的工具，更是犯罪的证据。 假如把藏身地抖落出来，那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 “你还有时间思考？” 林凡握住了他的短指。 “啊！” 肖志刚涕泪横流。 都说是十指连心，那疼痛可想而知。 他从小到大，还没有遭受过这样的疼痛！ “我说，我说……” “他们把那群嫩芽藏在了公司的负一层。” “钥匙就在一楼柜子左边第三个抽屉里！” 肖志刚几乎是一口气说完。 生怕说的迟了，自己另外一只手也被废了。 “若楠，你去看看。” 林凡对她努了努嘴。 “嗯。” 程若楠收起了匕首，立即走进了公司的一楼。 “这第二个条件嘛……” 林凡笑了笑，“打电话给你爸，让他来救你。” “啊？” 肖志刚彻底愣住了。 “怎么？你不想活命？” 林凡眉头一挑。 “不不不……我现在就打。” 肖志刚哭丧着脸，立即用完好的那只手，哆嗦地掏出了手机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刚刚接通。 “爸，赶紧来救我！” 肖志刚迫不及待地吼道。 “志刚，你怎么了？” 肖成川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们公司被……被……” 肖志刚结巴了半天，似乎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 林凡一把从他手中夺过手机，淡笑道：“虎爷，早上好啊。” “林凡？” 肖成川一下子就听出了林凡的声音。 “没想到虎爷的记性这么好。” “没错，我就是林凡。” 林凡淡淡道。 “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 肖成川怒声道，“如果我儿子少一根毫毛，我杀了你全家！” “不愧是虎爷，到这个时候都还在威胁人呢。” 林凡抓住了肖志刚的左手，用力一拧。 “咔嚓！” 肖志刚凄厉的惨叫声，通过听筒传到了肖成川的耳朵里。 “林凡，你敢……” “我他妈现在就来弄死你！” 肖成川对着话筒怒吼。 “虎爷，你送的礼物我收到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为你精心准备了一份大礼！” “你来公司以后，就能看到了！” 林凡说完，直接将手机一扔。 “啪！” 手机摔得四分五裂。 林凡看也不看疼的在地上打滚的肖志刚。 他摸出了一根烟，点燃后坐在了台阶上。 眼中的血色，并未退散。 因为，他在等着肖成川过来。 就在今天，解决所有的恩怨…… 第98章 请君入棺 肖志刚跟熊伟涛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就像是交响乐一般！ 林凡此刻很享受这种声音。 倒不是他很变态，而是一想到方叔临死之前遭到的折磨。 心中的恨意，会让这个惨叫声听起来很爽。 大约两分钟之后，程若楠带着一群女人冲出了大楼。 这些女人几乎衣不蔽体，有的骨瘦嶙峋，有的面带菜色。 无一例外的是，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伤痕，新旧交错。 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警惕，甚至不敢直视阳光。 很显然那，她们曾经遭到过非人的折磨，而且一直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 所以，她们畏惧阳光，也畏惧人！ “我把她们全部带出来了。” “一共有十三个女人！” 程若楠开口道。 “嗯。” 林凡扭头对她们笑了笑道，“放心，你们都自由了。” “这是真的吗？” 一个神志看起来稍微清醒点的女人，怯生生问道。 “是的！” 林凡重重地点头。 “太好了，我们获救了，我们自由了！” 那女人惊呼一声。 “我们自由了！” 女人们抱成一团，开心地落泪。 之前的事情，就像是一场噩梦！ 而现在，噩梦终于要醒了。 “我刚刚发现他们还有后门！” 程若楠接着说道。 “嗯，你带她们先回医院。” 林凡叮嘱了一声。 “那你呢？” 程若楠眉头一皱。 “不急，我还有一笔账没算清楚。” 林凡笑了笑。 “那我陪你！” 程若楠总觉得让他一人在这里不放心。 “听话。” 林凡以前所未有的温柔说道，“她们很需要你。” “那你……” 程若楠欲言又止。 “一定会没事的，我保证！” 林凡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好，那你拿着这个！” “记着，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程若楠将自己钟爱的匕首，塞给了林凡。 然后，她带着那群女人，从公司大楼的后门先撤。 林凡点燃了一根烟，坐在台阶上。 他眯着眼睛，继续听肖志刚跟熊伟涛二人的惨叫。 一旦这两人叫声变弱了，他就上前痛打一顿。 如听仙乐耳暂明！ 终于。 “轰隆！” 公司紧锁的大门，被一辆悍马给撞开。 随后，在正中的位置停了下来。 面色阴沉的肖成川从车上跳了下来，身旁跟着好几个保镖。 那几名保镖膀大腰圆，一看就身手不凡。 “爸，快来救我！” 肖志刚看到了救星，大声嚷嚷了起来。 “姓林的，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肖成川怒声道。 他气急败坏，甚至就连标志性的笑容都隐匿了起来。 在开明县横行霸道了这么久，他从未像今天这么失态过。 看到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的手下，那股无明业火终于积攒到了顶峰。 “你终于舍得现身了？” “我还以为你要当缩头乌龟呢！” 林凡舔了舔嘴唇道，指向了一旁，“看看我送给你的礼物，喜欢吗？”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肖成川终于看到了那口黑棺。 还有刻着“罪大恶极肖成川之位”几个大字的灵位牌。 “你是不是嫌活腻了？” 肖志刚破口大骂。 任谁好端端的活着被人这么戏弄，肯定会破防。 “活腻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当你残害方叔的那一刻，我就决定不会轻饶你！” 林凡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可没有做过这个事情。” 肖成川一口否认，将事情撇的干干净净。 “以为抵赖就有用吗？” “你手下已经将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林凡冷哼一声。 “你以为警方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就能相信？” “动手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肖成川耸了耸肩，将无耻狂徒发挥到淋漓尽致。 “哎……” 林凡叹气摇了摇头。 “你无话可说了？” “现在，该我跟你好好算账了。” 肖成川眯起了眼睛道，“你来我公司闹事，还打伤了我的手下。 这笔账，我要好好跟你算！” 话音刚落，那几名保镖就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别过来！” 林凡用力一跺脚。 他这一脚，狠狠地踩在了肖志刚的裤裆位置。 “砰！” 鸡飞蛋打的闷声传来。 “啊！” 肖志刚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彻底痛晕了过去。 “如果你想彻底绝后，尽管来啊！” 林凡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领子，将其提了起来。 那把锋利的匕首，也贴在了肖志刚的脖子上。 “你们别动！” 肖成川嘶吼一声。 那几名保镖顿时停下了脚步，摆出了戒备的动作。 “林凡，你到底想要什么？” “如果你需要钱，可以给你！” “无论是再多钱，我都给得起！” 肖志刚语气放缓了一些，也带着一丝乞求。 “你真以为我来找你只是为了钱？” 林凡冷笑一声。 “要不然呢？” “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医生，每个月撑死了几千块钱工资。” “没必要为了一点小事，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给你两百万，我们私了如何？” 肖成川试探地问道。 “没错，我工资是不高，但已经足够我用了！” “你的那些钱都是靠着肮脏的手段来的，我嫌脏！” 林凡冷冷道。 “那你想要什么？是要我跟你道歉吗？” “如果你愿意坐下来谈，我可以摆桌和头酒，向你赔罪。” “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嘛！” “我可以保证，绝对既往不咎！” 肖成川再次开出了条件。 这一些，都是他的缓兵之计。 “你的道歉，我更加不需要了！” “咱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你以为只要道歉就行了？” 林凡摇了摇头。 “那你到底要什么？” 肖成川也逐渐没有了耐心。 钱也不要，道歉也不要，那到底要啥？ “我要的东西很简单。” 林凡指了指那口黑棺，“只要你躺进棺材里，我带你去个地方。” “这不可能！” 肖成川立即摇了摇头。 他当然知道林凡肯定没安好心。 好端端的人，怎么能躺进棺材？ “你要是不愿意，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林凡的手腕微微用力。 匕首割破了肖志刚的脖子，露出了汩汩的鲜血。 只要他再稍微用力，肖志刚必将会被划破咽喉气管。 一命呜呼！ “住手……我答应你！” 肖成川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 第99章 第一奇观 不是肖成川怕了！ 而是他赌不起！ 虽然他花天酒地，女人一个接一个地换。 但是，肖志刚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朝下传承的血脉！ 如果这个血脉传承断了，那肖家就彻底完了。 死了以后，他也没脸去见列祖列宗。 “你要我怎么做？” 肖成川怒声道。 “躺进棺材里面。” 林凡伸手指向一旁。 “好！” 肖成川虽然憋屈，但却不得不执行。 他来到了黑棺跟前，一咬牙就躺了进去。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进棺材。 里面的空间压抑逼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然后呢？” 肖成川的声音，从棺材里传来。 “你们四个人，正好是现成的抬棺人！” 林凡看了一眼那几个保镖，露出了坏笑，“抬着他，在整个开明县走一圈！” “你说什么？” 其中一名保镖彻底懵逼了。 抬着活人在开明县走一圈，那岂不是让所有人都来看笑话？ 这要肖成川以后怎么还在县里混下去？ “你们听不进去是？” 林凡声音一沉，用力抵着喉咙，“信不信我弄死他？” 肖志刚脖子上的鲜血，冒得更加夸张了。 “都听他的，别磨磨唧唧的！” 肖成川阴沉的声音，从棺材里传来。 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 只要这次自己安然度过，就一定要折磨死林凡。 “是！” 那几名保镖不敢多说什么。 他们走到了跟前，一人搭着一个棺角。 随后，直接将黑棺给抬了起来。 连棺材加肖成川，起码也得有好几百斤的分量。 “那我呢？” 一个皮肤黝黑的保镖懵逼道。 “你给捧着灵位！” 林凡指了指地上。 “哦！” 保镖将灵位给捧了起来。 “等我一下！” 林凡走到了跟前，拿起了一把锤子。 “你想干什么？” 肖成川的眼神彻底慌了。 “你也不想自己的尊容，被别人看见？” 林凡笑了笑，“放心，我帮你挡起来。” 说完，他直接敲了四根钉子，将棺材板四个角给钉了起来。 眼看着眼前的光线消失，肖成川心中有些恐慌。 好在，棺材里面的空气没收到什么影响。 “跟我后面，送你们老板上路！” 林凡一把将肖志刚扔进了三轮车里，然后跳了上去。 他用力一蹬，在前面带路起来。 接下来，在开明县出现了非常诡异的一幕。 一个浑身是血的青年男子，笑容灿烂骑着个三轮车。 后面跟着一个汉子，手里捧着一个灵位牌——罪大恶极肖成川之位。 再后面跟着四个壮汉，扛着一口黑棺！ 这样的组合出现在街上，瞬间引起了人的围观。 “这个肖成川，不会是那个肖成川？” “不知道啊，也没听说他死了啊。” “应该是的，你看三轮车后面不就是他儿子，那个小霸王吗？” “他……真死了？” “太好了，这个祸害终于死了！” “我们开明县，终于有安宁的日子了。” “……” 这个消息，很快就一传十十传百。 导致前来观看的人，越来越多。 憋屈的肖成川躺在棺材里，听到这些人的议论肺都快要气炸了。 但是，他被钉死在棺材里面，此刻也没办法爬出来替自己申辩。 无奈之下，只能真的装死！ “小伙子，这真的是肖成川吗？” 其中有个拄着拐棍的老头，指着棺材问道。 “对，就是那个笑面虎肖成川！” 林凡点了点头。 “他是怎么死的？” 老头一脸不可思议。 “坏事做多了，被雷劈死了！” 林凡笑呵呵说道。 “真的？” 老头问道。 “当然是真的！” 林凡一指身后，“你看他那个混账儿子，不也在车里躺着呢嘛！” “好！” 老头忽然举起拐棍，就朝黑棺抽了一下子。 “咚！” 这个沉闷的声音，吓的肖成川差点从里面跳起来。 “老伯，你这是……”林凡道。 “这个王八蛋，死的好死的妙，死得呱呱叫啊！” 老头一脸解气地说道，“我儿子之前就是被他给打断了腿，到现在还落着残疾呢！” “哦？” 林凡又看了一圈众人，“你们还有多少人跟他有仇？ 或者说，非常恨他的！” “我！” “还有我！” “我也是！” 人群中，居然有几乎一半的人都举起了手。 “行，那今天你们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林凡双手环胸，站在了三轮车上。 “真的？” 众人面面相觑。 “那是当然，只要不把棺材给拆散架了，其他随便你们。” 林凡点头默认了。 “砰！” “啪！” 众人捡起了路边那些石头还有鸡蛋什么的，纷纷朝黑棺上砸。 原本负责抬棺的几个保镖害怕殃及池鱼，连忙躲闪到一边。 棺木上传来清脆且密集的撞击声。 吓得里面的肖成川蜷缩了起来，双手捂住了耳朵。 没有捡到“趁手武器”的人，则是纷纷上前吐口水。 更有甚者买来了一盘十万响的鞭炮，盘在了棺材四周。 “啪啪啪……” 巨大的鞭炮声爆开，差点直接将肖成川的耳朵给炸聋了。 或许大家还是不解气，有人上前直接动脚开踹。 那口黑棺被众人踹的左右横移，就像是大海中的浮萍一样。 可怜的肖成川，在里面上下翻滚，双手拼命支撑着棺材的内壁。 饶是如此，他也被摔的鼻青脸肿。 等到大家的怒火逐渐被洒完了，黑棺此刻已经面目全非了。 好在周老板的手艺了得，这黑棺硬是没有散架。 “好了，咱们继续送肖成川上路。” 林凡摆了摆手，招呼了一声。 那四名保镖臊眉耷眼地上前，再次将棺材给抬了起来。 “各位乡亲，你们觉得他死的好不好？” 林凡一声大吼。 “死得好！” 没想到，大家的声音出奇的一致。 整齐的声音，都将天空中的乌云给震碎。 “哈哈哈……肖成川，你听见了吗？” “你这种人死了，所有人都在叫好！” 林凡就像是疯了一样大笑。 随后大手一挥：“继续上路！” 人们默契地让出一条道来，继续看着林凡押着棺材朝前赶路。 送行的队伍，居然汇聚成了上千人。 这个场景，可谓是开明县数百年来的第一奇观！ 第100章 老子有枪 林凡一路就像是在遛狗。 没错，就是在遛狗！ 终于，来到了县医院。 “大家伙，都散了！” 林凡摆了摆手。 大家虽然停住了脚步，但是却没有离开。 他们或许很好奇，林凡为什么要将棺材带到了医院里。 就在这个时候，赵德柱跟秦方二人也闻讯赶来。 他们看到这口黑棺之后，也是吓了一大跳。 “小林，里面装的什么人啊？” 赵德柱小心翼翼问道。 “肖成川！” 林凡淡淡道。 “他……他被你弄死了？” 赵德柱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杀人可是一项重罪啊。 “他只是在棺材里，但人没死。” “我想他现在应该比死了还难受。” 林凡笑了笑。 “没死就好。” 赵德柱松了口气。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 秦方却是不放心地问道。 “让他跪在方叔的面前忏悔！” 林凡一字一顿道。 他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赵德柱跟秦方二人沉默了。 他们也知道，林凡此刻内心的愤怒，需要一个宣泄点。 “小林，放心大胆去做。” “有什么事情，我替你扛着！” 赵德柱拍了拍他的肩膀。 “赵院长！” 林凡的心中涌现了一片暖流。 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应该算是闯下了弥天大祸。 但是，赵院长却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小林，你是我们医院的人。” “我们不帮你，谁帮你？” 秦方在一旁补充了一句。 这正副院长，都以淳朴简单的话语，表达着自己的支持。 “谢谢二位院长！” 林凡点了点头。 随后，他对那几名保镖道：“你们都滚！” 这几名保镖对视了一眼，似乎还在犹豫。 毕竟，老板还在棺材里面待着呢！ “肖成川大势已去，难道你想被他们给撕碎吗？” 林凡笑了笑，伸手一指院子外面。 上千双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 他们一言不发，放下了棺材。 随后，头也不回地鞋底抹油溜了。 “赵院长，秦院长，还请帮个忙。” “找人把这口棺材，给我弄去太平间！” 林凡开口道。 “好！” 赵德柱立即找来几个保安。 几人合力将这口黑棺抬到了太平间门口。 “你们都忙自己的。” 林凡摆了摆手。 “小林，出了什么事情，记得告诉我。” 赵德柱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声。 “嗯！” 林凡点了点头。 赵德柱几人，立即识趣地离开了。 “砰！” 林凡用力一拍棺材。 早已经不堪重负的棺材终于碎开。 肖成川从里面滚了出来，然后大口大口地喘息。 他此刻鼻青脸肿，模样看起来狼狈至极。 “棺材里面的滋味如何？” 林凡蹲下来看着他。 “姓林的，你太缺德了！” 肖成川好容易匀了一口气，立即破口大骂。 “我缺德？” 林凡摇头笑了笑，“跟你的所作所为比起来，我这根本不算是什么。” 说完，他一把揪住了肖成川的衣服领子。 硬生生地将他提进了太平间大门，然后扔在了屋内。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肖成川浑身一哆嗦，也认出了这是太平间。 “你不是胆子大吗？” “怎么？也有你怕的时候？” 林凡讥讽一笑。 “我什么时候说我怕了？” 肖成川依旧嘴硬，但是却双手抱住了肩膀。 太平间里的温度达到了零下，冻得人根本吃不消。 “那你看看这是谁？” 林凡将雪柜给抽开。 拉开了裹尸袋的拉链，露出了方叔那张惨白的脸。 “我不认识他！” 肖成川眼神划过一丝慌乱，但依旧不承认。 “看来你的嘴巴是真的硬！” 林凡上前，一脚就狠狠踹了过去。 “砰！” 肖成川痛呼一声，嘴角直接溢出了血丝。 “你既然忘记了，那我可以告诉你。” “死的这个人叫方良玉，他死之前只是个退休的小学数学老师。” “而他的儿子叫方宗伟，也是被你害死的。” 林凡双眼如刀，凌厉无比。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肖成川擦去了嘴角的鲜血。 “这两个人，都是被你害死的！” 林凡一字一顿道。 “你不要栽赃嫁祸，这件事情跟我没关系。” 肖成川一口否认道。 “笑面虎，你真的以为自己做事情都天衣无缝？” “一点证据都不会留下？” 林凡眯起了眼睛。 肖成川心中咯噔一声。 难道他真的知道什么？ “如果有证据，你报警抓我好了。” “干嘛费这么大的力气？” 肖成川忽然咧嘴笑了起来。 他略一思索，就觉得对方不可能有证据。 这是在诈自己呢！ “人家都说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看你就算是见了棺材，也没有丝毫的悔改之意。” 林凡叹息着摇了摇头。 “对，我的确是没有悔改之意。” “而且，我也知道你死到临头了！” 肖成川忽然大笑了起来。 他的手中，此刻已经多了一把手枪。 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林凡。 “别动，再动一下打死你！” 肖成川气势一转，大声命令道。 他的手指，搭在了扳机上。 “你倒是准备的充分，枪都有？” 林凡笑了笑。 “那是当然，对付你这家伙，小心不是什么坏事。” 肖成川走到了跟前。 枪管，狠狠地抵在了林凡的脑袋上。 “我就搞不懂了，你为什么像是苍蝇一样叮着我不放？” “难道你是卧底警察？” 肖成川眯着眼睛问道。 “不是！” 林凡面色平静道。 “也对，警察没你这样办事的。” 肖成川咂摸了一下嘴，“不过，能够就一人闯进我公司里，你也算是个人才。 只可惜啊……还是稚嫩了一些。” 林凡沉默不语。 “姓林的，你是不是觉得很难受。” “像我这样的坏人笑到了最后，而你这样的好人，却马上要去见阎王爷了？” 肖成川狞笑一声，“真是幼稚！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坏人不会有坏下场。 就连阎王爷都不敢收我，因为他都会怕我这样的恶人！ 哈哈哈……” 他的气焰，可谓嚣张到了极致。 最喜欢看到别人想弄死自己，但是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感谢你送的棺材，不过还是留给你自己！” “下辈子投胎，记得眼睛擦亮点。” “再见咯……” 肖成川说完，直接扣动了扳机。 “啪！” 第101章 人墙 “啊……” 太平间里，传来一声瘆人的惨叫。 肖成川捂着手，而手中的枪也滑落在了地上。 他的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扎了一根银针。 “枪的确是有用，但我也不是没有准备！” 林凡手指一抖，手里立即出现了很多的银针。 只见他快速上前，立即对肖成川身上几处大穴扎了过去。 每一针，都伴随着惨叫！ 每一针，都饱含着怒火！ 每一针，都用尽全力！ 所有银针扎完之后，林凡负手而立。 “扑通！” 肖成川摔倒在地。 他拼命地伸手，想要去够掉在地上的枪。 “方叔，答应你的事情，我做到了！” 可林凡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对方良玉的遗体道，“接下来，他会体验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就在肖成川的手快要触及到那把枪的时候。 “啊！” 他的五官忽然扭曲，手忽然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了鸡爪状。 难以名状的痛苦，从四肢百骸里面扩散开来。 就像是火焰喷发一样炸开！ 他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在被亿万只蚂蚁在啃噬。 一点一点地侵蚀骨头，然后疯狂地吞食骨髓。 紧接着，这股疼痛再次变化。 肖成川浑身的皮肤发红，开始变得搞得滚烫。 他仿佛置身在上万度高温的岩浆里面，无论是血液骨骼和肌肉皮肤，都要被完全烧成灰烬。 就在他的忍受快要到极致的时候。 突然，疼痛的类型继续再变。 他浑身皮肤忽然迅速变冷，浑身瑟瑟地发抖。 就好像光着身体，置身在西伯利亚冰原的湖底。 血液开始凝滞，肌肉开始僵硬，大脑的思维也被冻得无法思考。 肖成川的身体蜷缩起来。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疼痛继续切换成了另外一个类型。 …… 林凡安静地看着被各种痛苦折磨的肖成川，却一点怜悯都没有。 他刚刚使用的是九痛针。 九痛针，顾名思义就是让人体验人类最极致的九种痛感。 别说肖成川，就连世界上经过特殊训练的那些特工，都未必能忍受这样的疼痛。 十八层地狱可能只存在小说描写中。 九痛针的痛感，那却是实打实的！ “我受不了了，你杀了我！” 肖成川撕扯着嗓子大声道。 他拼命地扯着自己的头发，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 “杀你？” “我可是守法好公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 林凡咧嘴一笑。 这个笑容，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让肖成川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之中。 他开始后悔了。 后悔与林凡为敌！ 如果有后悔药卖，那他无论花多少钱都要买一颗。 但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 极致的疼痛感，轮番在他的身体里翻江倒海。 每当肖成川被疼晕过去，都会被林凡用银针刺激穴位，将他给弄醒。 一直到十分钟以后。 “噗！” 肖成川张嘴，忽然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嗯？” 林凡摇头笑了笑。 这个家伙为了不再忍受这炼狱般的疼痛，居然选择了咬舌自尽。 他上前去，慢慢地将所有的银针都拔掉。 “嗬……嗬……嗬……” 肖成川张着嘴喘粗气，就像是一头苟延残喘的老狗。 他的浑身已经湿透，头发七零八落，脸上也没有丝毫的血色。 林凡领着他，来到了方良玉的遗体前。 他按着肖成川的头，硬生生地给方良玉磕了几个头。 “方叔，我的处理方式，您还满意吗？” 林凡咧嘴一笑，“放心，用不了多久，他就下来给你当牛做马了！” 肖成川听到这话，心中一颤。 完了，这家伙还是要杀了我啊。 “林……林凡，别杀我。” “有事好商量，我可以把所有的钱都给你。” “只要你别杀我，呜呜呜……” 肖成川哭了。 他哭的样子真的很丑，也面目可憎。 “放心，我不会动手杀你。” “等待你的，将会是法律的审判！” “就你犯下的那些罪孽，就算是被枪毙十次都不为过！” 林凡一字一顿道。 “砰！” 太平间的门，忽然被暴力踢开。 一群警察冲了进来。 “不许动！” 为首的人国字脸，面色阴沉，手里握着枪。 “陈局长，你终于来了！” “这个家伙要杀人，赶紧把他给抓起来。” 肖成川看到此人，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因为，来的人正是县公安局的副局长陈汉卿。 “把他铐起来！” 陈汉卿立即大手一挥。 “咔嚓！” 立即就有两名警察冲过来，将林凡给双手铐上。 “陈局长，你确定你要这么做？” 林凡眯起了眼睛道。 “怎么了？” “你违法犯罪，难道我没有抓你的权力？” 陈汉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你当然有这样的权力。” 林凡咧嘴一笑，“不过，我倒是想问问陈局长一件事情。” “有什么事情，你跟我们回局里再说！” 陈汉卿冷着脸说道。 “不！我就要现在说！” 林凡伸手指了指一旁方良玉的尸体，“你认识这个人吗？” “我不认识！” 陈汉卿一脸地不耐烦。 “你应该认识一下。” “他叫方良玉，是一名退休数学教师。” “他的儿子叫方宗伟，之前是一个接土方工程的货车老板。” “而他们两个人，都被肖成川给害死了！” 林凡咧嘴一笑。 “陈局长，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这个家伙在栽赃陷害！” 肖成川立即扯着嗓子吼了起来。 “给人定罪是需要证据的，你有证据吗？” “再说了，你是警察吗？你有什么权力管这个事情？” 陈汉卿冷声道。 “正是队伍里有了你这样不作为之人，罪犯还在逍遥法外！” “难道你每天晚上，能够睡得踏实吗？” 林凡嗤笑一声。 字字如刀，仿佛直接戳进了陈汉卿的心里。 “警告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影响我们办案！” “我现在怀疑你故意殴打伤害他人，跟我到局里去录口供！” 陈汉卿说完，狠狠地一推林凡。 林凡没站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不过，他还没有来记得说什么，就被两名警察押着肩膀走出了太平间。 刚刚来到了地面上。 “陈局，你看……” 一名警察忽然道。 只见医院的大门口，已经站了很多人。 县医院的赵德柱和秦方院长。 程若楠、袁旦、欧晓倩……所有的医院同仁。 甚至，还有一些老百姓也走了进来。 他们将医院的大门围的密不透风！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是不是一个个都想暴力抗法！” “你们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吗？” 陈汉卿伸手摸向了配枪。 第102章 土皇帝被抓！ 双方的人数对比，悬殊巨大。 陈汉卿眉头一皱，暗道不妙。 “陈局长，你为什么要带走我们医院的医生？” 赵德柱走上前问道。 “他殴打伤害他人，犯法了！” 陈汉卿解释道。 “陈局长，犯法的明明是肖成川！” “难道你不应该把他给抓起来？” 秦方情绪激动地说道。 “就是……他怎么还好好的？” “要抓你们应该抓他！” 欧晓倩也大声道。 “说什么呢？我可是好人呐！” 肖成川现在恢复了自由，被两名警察搀扶着。 他脸上的笑容根本掩盖不掉。 将无耻二字，发挥了淋漓尽致。 “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一定会好好评判！” “你们让开，不要影响我们办案！” “否则，会将你们当做从犯处理！” 陈汉卿提高了音量。 “我不管，林医生是好人！” “你们赶紧放人！” 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嗓子。 “对，放人！” “放人！” 那整齐划一的声音，震碎云霄。 一个个神情激动，眼看着就要在失控的边缘。 陈汉卿有点慌了，准备拿出对讲机叫增援。 “大家都安静一下！” 忽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将所有人的声音都压下，戛然而止。 因为，说话之人正是林凡。 “都让开！” 林凡挥了挥手，笑了笑。 “师父……” 袁旦声音有些哽咽。 “不管任何时候，都要相信司法公正。” “天道好轮回，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的！” 林凡一字一顿道。 “嘁！装神弄鬼！” 肖成川冷哼一声。 他已经想好自己恢复自由之后，该如何好好折磨林凡了。 要将刚才遭受的痛苦，百倍千倍地偿还。 “听见没有？人家都这么说了，还不让开？” 陈汉卿接着林凡的话开口道。 “哎……” 赵德柱重重地叹息一声，“让开！” 人群中，缓缓地让出了一条路来。 被押着途径程若楠身边的时候，林凡见她手摸向腰间，微微摇了摇头。 程若楠面色纠结，但终究还是停下了动作。 看到林凡被押入警车之后，所有人都面色黯然。 原本，他们以为会有一个英雄能够将这个恶霸绳之以法。 没想到，还是以失败而告终。 难道，开明县的天空永远处在这个恶霸的阴霾之下？ “呜呜呜……” 陈汉卿带来的两辆警车，朝医院门外开了去。 肖成川坐在后面那辆车里，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开明县，终究还是他的天下。 这个土皇帝，他估计要做到死了。 哈哈哈…… “吱！” 一个急刹车，将他的思绪给强行打断。 “怎么回事？” 肖成川皱眉，朝前看了过去。 只见迎面忽然来了六辆警车，还有两辆武装车。 都是挂着市里的牌照。 “吱！” 警车停下之后，数十名警察纷纷跳出。 还有一群特警，手持枪械将路给封锁住了。 马朝先握枪朝这边走来，示意停车。 “我也没有叫增援啊。” 陈汉卿心中纳闷，但还是打开了车窗，“各位同仁，我是开明县公安局副局长陈汉卿。 你们都是上面派来增援的？” “林凡在不在车里？” 马朝先开门见山问道。 “他就在我这辆车里！” 陈汉卿下意识道。 “让他立即下车！” 马朝先忽然掏出了配枪。 一下子几十把枪，全部对准了这辆车。 “别冲动，犯人已经被我控制住了。” 陈汉卿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 “把人交给我们处理。” 马朝先一字一顿，出示了一下证件，“我是市刑侦大队队长，马朝先。” “你就是马队长？” 陈汉卿目瞪口呆。 他万万没有想到，林凡的案子居然让市里的刑警队的王牌马朝先亲自过问。 而且，居然出动了这么多精锐。 难道林凡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凶徒？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懵了！ 毕竟，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特警和警察，他们也只在电视电影里见过。 “好的，马队长！” 陈汉卿扭头朝手下使了个眼色。 手下两名警察，立即将林凡给押下了车。 “钥匙呢？把他手铐给打开！” 马朝先道。 “啊？把犯人铐住不是安全一些？” 一个警察有点纳闷地问道。 “我让你打开就打，哪那么多废话？” 马朝先脾气不是一般地火爆。 “好！” 那名警察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将林凡的手铐给打开。 打开之后，马朝先走上前去。 他张开手，跟林凡好好地拥抱了一下。 “林老弟，让你受苦了！” 马朝先甚至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都是应该的。” 林凡却是笑了笑。 “这……” 陈汉卿看到这一幕，顿时觉得不妙。 他这下忽然才意识到，对方跟林凡的关系恐怕不一般。 不对！ 他们应该不是为了林凡来的。 “肖成川人呢？” 马朝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在这辆车里！” 林凡伸手一指。 “车内的人听着，双手抱头，然后打开车门走出来。” “千万不要反抗，否则我们有权击毙你！” 马朝先大声下令道。 听到这话，第二辆警车内的驾驶员立即下了车。 只留下肖成川一人在警车内。 数十把枪的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这辆车。 肖成川吓得肝胆俱裂，差点晕了过去。 他万万没想到，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 “再不下车，我们将视为抗法！” “现在倒数十个数。” “十！” “九！” “八！” “……” “三！” 就在马朝先数到三的时候。 “别开枪，我这就出来。” 肖成川费力地推开车门，随后探出了一条腿。 他抱着自己的头，缓缓地走出来。 不知道是因为吓的，还是太过于紧张。 “扑通！” 肖成川腿软的就像是面条一样，直接摔倒在地。 “上！” 马朝先一挥手，立即就有几名警察冲了过去。 “咔嚓！” 直接用手铐将他给铐起来，然后押上了警车。 “好！” “牛逼！” “哈哈哈，他终于被抓了！” 围观的群众，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他们看到肖成川被抓的这一幕，实在是太解气了。 “马队长，这是……什么情况？” 陈汉卿忍不住上前小声问道。 “陈汉卿，你副局长这个位置……怕是做到头了。” 马朝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说道。 第103章 市长的批评 陈汉卿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马朝先的话已经不属于暗示，而是直接明示了。 在肖成川的糖衣炮弹的侵蚀下，他早就已经沦陷，丧失了一名公安局副局长应有的党性。 他仗着自己副局长的职权，成为了肖成川在开明县的一顶保护伞。 两人的利益关系纠缠得很深。 如果肖成川被立案侦查，那么就会拔根萝卜带出泥。 迟早，也会查到他头上来。 他的仕途就此到头，甚至还会蹲大牢！ 想到这，陈汉卿一咬牙。 他主动伸出双手道：“马队长，我主动交代自己的事情，还请组织宽大处理！” “抱歉，你的事情不归我管，而是归纪委管。” 马朝先则是冷冷的开口。 随后，目光直接无视陈汉卿，来到了林凡的身前。 “纪委……我明白了。” 陈汉卿嘀咕了一句，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 他神情落寞地上了车，然后走了。 “马队长，你不怕他逃跑吗？” 林凡见他车离开，好奇地问道。 “林老弟，你也太小看纪委了。” “他们的办案手法，比我们刑警厉害多了。” “只要是当官的，没有看到他们不怵的。” 马朝先哈哈大笑了起来。 纪委的手段，那可是如雷贯耳。 之前有不少高智商的经济犯，警察审讯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是去纪委一趟，全都撂了！ 而且，一旦进入纪委，就没有任何打招呼疏通关系的可能。 “原来是这样啊！” 经过马朝先的解释，林凡这才恍然大悟。 这也难怪，副县长刘谋听到丁长川说让纪委调查他的时候，整个人都感觉要死了一样。 当罪犯得怕警察，当官的则是怕纪委。 有约束，才能让权力在公平公正的范围内行使。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 当马朝先听说林凡二人就大闹肖成川的老巢，眼睛差点都瞪直了。 他当刑警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猛人。 对方那群打手可不是吃素的。 林凡二人居然能完好无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甚至，还能将肖成川这只老狐狸给逮到。 这种人才，不去干刑侦工作真的是浪费了。 “小李，你过来一下。” 马朝先挥了挥手。 “马队，你叫我？” 刑警总队的小李立即跑了过来。 “你带十个人，去街头的成川建筑公司抓人。” “再打电话给老常，让他借调点人手和车。” “速度要快，别让人跑了！” 马朝先下令道。 他口中的老常，就是开明县公安局的局长常为明。 “是！” 小李立即匆匆跑去执行任务了。 “林老弟，那群被你们解救出来的女人在哪？” 马朝先又开口问道。 “我让程医生把她们安置在医院里了。” 林凡立即带着他，来到了程若楠的身旁，“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程医生。” “程医生你好，我是刑警总队的马朝先！” “不对……应该称呼你女侠才是。” 马朝先笑着伸出了手。 “你好。” 程若楠却是没有与他握手，而是冷冷回应。 马朝先的手悬在空中，有点尴尬。 “呃，程医生比较内向。” 林凡连忙在一旁解释了起来。 “我很好奇，程医生的身手为什么这么好？” 马朝先挠了挠头，开口询问道。 “你是质疑女人不如男人？” 程若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我不是这个意思。” 马朝先连忙摆手。 “我之前当过兵！” 程若楠冷冷地开口道，“等一下，我去把人带过来。” 说完，扭头就跑向了医院的主楼。 “还真是个有个性的女人！” 马朝先耸了耸肩，一脸苦笑。 他一个刑警大队长，却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人。 “一个吃饭都能看开颅手术视频的人，当然有个性！” 林凡附和了一声。 二人都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大约几分钟之后，程若楠去而复返。 身后跟着十几个女人，蓬头垢面，身形消瘦。 但是，一个个却兴高采烈——这是见到了警察。 “麻烦大家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市局会为你们请来医生检查伤势。” “你们的安全和健康问题，不用担心！” 马朝先难得用温柔的语气说话。 “好！” 被囚禁的女人，兴奋地爬上了特警的装甲运兵车。 这对于她们来说，也算是新奇的第一次。 “还有别忘了这家伙！” 林凡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来到了三轮车旁，将一个昏迷人员拎了起来，递到了马朝先身边。 “这人是谁啊？” 马朝先好奇地问道。 “肖成川的儿子肖志刚。” 林凡笑了笑，“如果不是因为这厮，他爸估计也不会落网。” “这算是坑爹典范了！” “哈哈哈……” 马朝先开心大笑，随后挥了挥手。 立即有特警过来，将昏迷的肖志刚也拖上了车。 马朝先的心中，对林凡的佩服越来越深。 看似鲁莽冲动的背后，却将事情做得井井有条。 无论是各项人证和物证，都掌握得非常全。 易地而处，他未必能比林凡做得更好。 胆量、身手、谋略……缺一不可。 这样的人要是招揽到了警队，可谓是如虎添翼啊！ 就在这时，马朝先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看到电话，立即接通。 “喂，丁局。” “小马，事情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丁长川关切的声音。 “丁局，肖成川已经被抓了。” “他的手下也没有跑掉，全部落网。” “那些被他囚禁起来的女人，也全部被解救了出来。” 马朝先一口气说完。 “干得不错！” 丁长川顿了顿，随后问道，“林凡呢？他人怎么样了？” “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不碍事。” 马朝先立即回答道。 “你把电话给他！” 丁长川示意道。 “好！” 马朝先将电话递给了林凡，“丁局找你！” “喂，丁市长。” 林凡接了电话，气势很弱。 他的声音，就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 “小林啊，你实在是太冲动了！” “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做事，那岂不是乱了套了？” “任何时候做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不要将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 “这件事情造成的社会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丁长川毫不留情，大声批评起来。 林凡一直安静地听着，也没有反驳。 直到对方说的口干舌燥，然后喝茶的间隙。 “丁市长，对不起！” “我要做检讨，反思自己的行为。” 林凡小声地说道。 “你闯了这么大的祸，只是一句对不起就当无事发生？” 丁长川冷冷地说道。 “那您说，该怎么处理我？” “我绝对无条件服从！” 林凡认真地开口道。 第104章 爷爷病危 林凡也心知肚明，自己这次捅的篓子不小。 如果真要是追究起来，自己去坐牢都有可能。 毕竟，他的行为说好听的是叫声张正义。 说句不好听的叫打架斗殴，寻衅滋事。 但是，他后悔吗？ 不！ 一点也不后悔！ 方叔死的实在是太惨了！ 必须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才能让林凡的良心得到安宁。 “得了，我还不知道你小子？” “性子非常执拗，认定的事情就算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丁长川没好气地说道。 “我就当丁叔在夸我！” 林凡挠头一笑。 他不是个傻子，通过探口风也知道丁长川这是不打算追究了。 顺势叫了一句丁叔，也可以拉近两人关系。 “没皮没脸，不害臊！” “是不是以为这样就没事了？” 丁长川笑了笑道，“为了惩罚你，我决定交代你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您尽管吩咐！” 林凡立即切换成严肃的模样。 “你给我带过来的野山茶，我已经给他们在会议上安排了。” 丁长川慢悠悠说道。 “效果怎么样？” 林凡好奇问道。 “当然非常地好啊！哈哈哈……” “好几个人开完会之后就凑到我旁边讨茶，全被我给打发走了。” “看得出来，这茶叶肯定有火爆的潜力！” 丁长川心情非常畅快。 他越发地佩服，林凡这小子洞悉事情的能力。 一个没人在意的野山茶，却能如此惊艳众人。 “那就好……” 林凡听完也是开心。 他倒没有觉得自己有多真知灼见，而是觉得野山茶非常适合作为开明县的门面。 只要这个产品推广开来，那开明县的名气自然就打开了。 “所以，这件事情我交给别人不放心，决定交给你！” “务必要将野山茶这个品牌给做出来！” 丁长川趁势说道。 “丁叔，我……” 林凡刚准备回绝，却被对方一口打断，“臭小子，你是不是说话不算话？” “这件事情太重要了，我怕自己处理不好。” 林凡苦笑一声。 他没有学过经济，对这方面也不在行。 所以，也不敢把这么重的担子给接下来。 “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就这么决定了，事情就交给你去办。” “如果你敢撂挑子，我就让人把你给抓起来。” “看你这小子还能不能蹦跶的起来！” 丁长川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那……好！” 林凡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下来。 他知道，自己这次欠了丁长川一个天大的人情。 如果一味地拒绝，那就是不识抬举了。 “你最近好好想想，该给野山茶起个什么样的名字。” “剩下的事情等我开会研究好了，会通知你的。” 丁长川说完挂断了电话，并且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林凡的能力，他跟李老都亲身领教过。 这样的人才若是能好好使用，那将是一个奇兵！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林凡不在体制内，做事无拘无束。 恰好，一个最好的时机摆在了眼前！ 他要把这小子给强行拉进来。 “兄弟，你能被骂就证明已经没事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被丁局骂的机会。” 马朝先看到林凡愁眉苦脸的样子，笑着调侃。 “我知道。” 林凡点头，将手机还给他。 “行，那你先忙着。” “我得回去好好将肖成川这个家伙给审出来。” “如果一切进展的顺利，年前这家伙就能接受最终审判。” 马朝先认真开口道。 “马队，那指挥部还要给你留吗？” 林凡笑着问道。 之前说好的，在医院建立一个临时指挥部。 没想到事情办得这么顺利，肖成川很快伏法了。 临时指挥部还没来得及用上，就腹死胎中了。 “留，当然得留！” “不过得改名，就叫‘龙门指挥部’。” “以后等我回来，跟你喝茶摆龙门阵。” 马朝先哈哈大笑，然后跳上了警车。 几辆警车，浩浩荡荡地朝市里开了回去。 送别了这些警车之后，林凡走回头。 “哗哗哗……” 巨大的掌声，响彻在县医院里。 无论是医院的员工，还是那些开明县的老百姓，全都在拼命鼓掌。 这些掌声，都是真挚的！ 他们将林凡视作了英雄！ “小林啊，你这次是做了一件实实在在的大好事啊。” “将肖成川这颗毒瘤拿下，老百姓可以踏实过日子了。” 赵德柱用力地拍了拍林凡的肩膀。 “咱们医院不仅出了个医术高手，更是出了个大英雄！” “哈哈哈……要是老院长泉下得知，一定会很开心。” 秦方也是激动地附和道。 铺天盖地的赞誉，接踵而来。 “这件事情，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咱们的程医生，可是出了很大的力！” 林凡笑着眨了眨眼睛。 “都得夸，都得夸！” “你们都是咱们医院的优秀员工！” “这次我得给你们发奖金！” 赵德柱哈哈大笑。 “对，程医生也很棒！” “你们都超厉害的！” 大家都将林凡跟程若楠给围了起来，拼命鼓掌。 程若楠的脸色越来越古怪。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夸奖。 所以，她感到非常不自在！ “我去坐诊了。” 只撂下这句话，程若楠转身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林凡逃不掉，被大家给团团围住。 然后，大家将他高高抛起，随后稳稳接住。 快乐的气氛，荡漾在空气里。 程若楠走到了门诊楼的时候，扭过头恰好将这一切看在眼中。 她嘴角轻扯，露出了一个自然而然的笑容。 随后，又扭头看了看天空。 原本乌云遮住了太阳，天空有些阴霾，让人感觉有些压抑。 此刻，太阳跳出了云层，阳光洒向大地。 她眯起了眼睛，感受阳光在指尖上跳舞。 心中忽然觉得，自己开始接受了这里。 因为，这里有一群可爱的人，一群不一样的战友。 还有……可以一群称得上是朋友的人！ 就在这时，一条短信声忽然将她惊醒。 打开来一看。 “爷爷病危，望速归！” 程若楠面无表情，直接将短信给删除。 紧接着，又是一条信息传来。 “我已经在路上了，还有半个小时到！” 第105章 挑衅的代价 读完这条消息，程若楠的面色煞白。 看来，这条信息并不是父亲骗自己的，而是爷爷真的身体不行了。 当初发誓不再踏入家门的，是她！ 当初发誓断绝一切关系的，也是她！ 难道还要她违背自己的诺言吗？ 她情绪复杂，迈着沉重的步伐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外面的喧闹也渐渐停了。 大家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赵院长，我让您帮忙找的墓地找到了吗？” 林凡小心翼翼问道。 “已经找到了，那块地我特意让墓园的院长给我留的，跟他老婆儿子紧挨着。” “可以说，这绝对是一块风水宝地！” 赵德柱认真地开口道。 “行，多谢！” “暂且先放在雪柜里面，看马队长需不需要做尸检。” “如果审讯彻底结束，咱们给他挑个良辰吉日下葬。” 林凡想了想，随后问道，“对了，那块墓地多少钱？” “墓地的钱你就不用操心了。” “我跟老秦商量过了，这钱由县医院里面来出。” 赵德柱笑呵呵地摆了摆手。 “那怎么行？医院账上也没什么钱了。” 林凡据理力争道。 “嘿嘿，你可能还不知道呢。” “刚刚古先生捐赠的资金，已经打到了医院的账户上了。” 赵德柱眉飞色舞道。 现在有了钱，他的腰杆都挺直了不少，起码不用再去看别人的脸色办事了。 “那……好。” 林凡这才作罢。 他刚准备跟袁旦回去全科坐诊，却发现一辆军车驶进了大院子里。 车门打开之后，一个穿着迷彩服的青年跳了下来。 他剑眉星眸，古铜色的皮肤，脚下踩着一双军用皮靴。 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军人的果敢和锐利。 青年男子打开了后门。 随后，一个中年男子也走下了车。 这个中年人身穿笔挺的军服，头发半白，双眼好似鹰隼一般。 只是被他扫了一眼，就会让人不由自主感到胆寒。 “哇，是光膀一哎。” 袁旦咂摸了一下嘴，很是不可思议。 “什么是光膀一？” 林凡皱纹问道。 “光膀一代表军衔，那中年人的肩章上是一根枝叶外加一颗金星。” “所以，他是个少将！” 袁旦忍不住开口道。 “少将？” 林凡同样也很是惊讶。 一个少将也算是军区里的大官了，怎么会来小小的开明县。 “爸，你确定姐就在这个地方？” 那个青年抬头看了一眼县医院，眼中划过一抹轻蔑。 因为，这个县医院实在是太破了，甚至还不如特种作战队临时搭建的那种卫生医疗部。 “就是这里！” 程威光叹息一声，“我去年过年的时候想要你姐跟我回家。 可是，她愣是连我的面都没有见。 我在外面足足等了一夜！” “姐姐果然是个犟种。” 青年男子竖起了大拇指。 “咱们程家有几个不是犟种？” “若纲，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被你姐揍！” 程威光白了他一眼。 “姐不会绝情到那种程度？” “我跟她已经三年没见了，总不至于看见我就揍我？” 话虽如此，程若纲的神情还是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 他害怕姐姐忽然从哪个地方蹿出来，然后狠狠地给他屁股来上一脚。 小时候被打怕了，都快产生童年阴影了。 “瞧你那点尿性！” 程威光毫不留情，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虽然是亲儿子，可是这一脚却丝毫没有留情。 程若纲见状，轻轻松松地躲了过去。 “老爸，你真以为我这几年待在潜龙突击队是玩的？” “告诉你，我现在可是不折不扣的王牌！” 程若纲得意洋洋地道。 “就吹，你！” 程威光撇了撇嘴，但心中还是非常开心的。 他们军人世家，是绝对不允许那种孬种软蛋的存在的。 儿子加入了潜龙突击队，往后前途不可限量。 “爸，光这样慢慢找不知道找到猴年马月。” “我看还是先找个人问问？” 程若纲左右看了一眼，恰好看到了林凡跟袁旦二人。 于是，他打了个响指，说道：“喂，那个谁，你们过来一下。” 称呼的极其不礼貌，也让人不爽。 “袁旦，你先忙你的去。” 林凡示意他先离开。 “好的，师父！” 袁旦点了点头，跑去坐诊了。 让徒弟离开之后，林凡却根本没有上前，而是双手插兜。 “喂，那个谁……我让你过来。” 程若纲一边说着，一边朝前走去。 最终，他站在了林凡的跟前。 “你在跟我说话吗？” 林凡指着自己，似乎一脸的惊讶。 “当然是跟你说话，你耳朵聋了？” 程若纲神情非常地不爽。 二人之间的距离，根本不存在听不见的道理。 “我耳朵聋不聋，暂且不论。” “但是，你连起码的请教人的素质和礼貌都不知道吗？” 林凡瞥了他一眼，保持着微笑。 不过，这个笑容在程若纲看来，怎么都像是嘲讽。 “嘿，你小子……” 程若纲刚想将他部队的那一套拿出来对付林凡。 “若纲，跟人家客气点。” 程威光大手一挥道。 “哦！” 程若楠又把手缩了回去。 父亲的话在他听来就好像是圣旨，不敢不从。 “这位朋友，请问你知道程若楠医生在哪吗？” 程若纲挤出了一丝职业假笑，言不由衷地问道。 “不知道！” 林凡冷声一笑，双手插兜扭头就走。 直接将这父子二人晾在一边。 “卧槽……这家伙是不是想死。” 程若纲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挑衅？ 他看了父亲一眼，似乎在征求同意。 “不要把人给打伤了，把话问出来就行。” 程威光十分隐晦地说道。 林凡刚刚的举动，的确让他心中不爽。 如果他是自己手下的兵，程威光得让他滚去负重十公里越野跑。 “哥们，别走这么快嘛！” 程若纲快速地追上前。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拍向了林凡的肩膀。 这一拍看似平平无奇，却是就连砖头都能打断。 程若纲不敢真把他肩膀捏碎，所以收了一半的力量。 饶是如此，这也能让对方在床上躺几天。 而这，就是挑衅他的代价！ 第106章 我永远不回去！ 程若纲的算盘打的噼啪直响。 可惜，他遇到的是林凡！ 那只手还没有来得及拍在肩膀上，就被林凡一只手给钳制住。 “咦？” 程若纲似乎没想到，对方的反应这么快。 他左手快速直刺，想要去抓林凡的另外一只肩膀。 这是他在潜龙突击队学的精髓所在！ 他们的教官，最为擅长的就是擒拿和十字炮拳。 所以，程若纲绝对有把握把这家伙拿下。 事实上，他的计划再次落空了。 林凡只是微微屈肘，就将他的擒拿术化解开来。 随后，林凡反手一拧。 “放手！疼疼疼……” 程若纲哇哇大叫起来。 “你请教人还是这么不礼貌？” 林凡淡淡一笑，将他给推开。 “我他么……” 程若纲面子上挂不住，还想再次动手。 “住手！” 程威光却是喝止了自己的儿子。 “爸，这小子是个刺头！” 程若纲悻悻地开口道。 “你的眼界就这么低吗？” 程威光瞪了他一眼，旋即走到了林凡的身边道，“小伙子，请原谅我儿子的鲁莽。 他有失礼的地方，我替他向你道歉。” 林凡安静站立，却没有说话。 刚刚程若纲动手，明显是经过他默认的。 现在却把自己的孩子退出来背锅，这让林凡对他也没什么好感。 “小伙子，我是程若楠的父亲程威光。” “若纲是若楠的弟弟！” 程威光补充了一句。 “哦，你们是程医生的家人啊？” 林凡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对！” 程威光问了一句，“小伙子，还没有请教你的姓名。” “林凡，全科医生。” 林凡简单地做了个自我介绍。 “林医生，你好！” “我们这次来找程若楠，是因为家中遭受了一点变故。” “所以，想要赶紧让她回去。” 程威光立即点头道。 “行，那我带你们过去。” 林凡也没端着，带他们去了门诊楼。 想必他们应该也不会拿家中人的事情来撒谎！ “爸，这小子真的是个医生？” “我怎么看着不像啊？” 程若纲跟在身后，神情不爽。 堂堂潜龙突击队的金牌队员，却在一个医生的手上吃了亏。 这就好比，一个成年壮汉被幼儿园的孩子给放倒。 他丢不起这个人！ “若纲，你还是要把格局打开。” “华夏这么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你应该懂！” 程威光训斥了他一声。 “哦。” 程若纲撇了撇嘴，心中还是不服。 看了一眼在前面带路的林凡，程威光其实内心也是迅速盘算开了。 儿子怎么说都是潜龙突击队的队员，个人能力放在各大战区已经算是拔尖。 但是，他却在眼前这个医生的手上吃了亏——这一点太不寻常了。 就在思忖间，林凡已经带他们来到了外科办公室。 “程医生，有人找。” 林凡进门之后就开口说道。 程若楠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到了程威光二人。 但是，她又面无表情地低下了头，看外科手术的书籍。 全程好像对方只是个陌生人！ “若楠……” 程威光清了清嗓子，似乎在找什么开口的方式。 “姐，两年没见了，我想死你啦！” 程若纲这个愣头青，则是直接双手张开冲了过去。 没想到，程若楠直接起身抓住了他的手腕。 随后，一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 “哎呦……” 程若纲被摔的七荤八素，整个人灵魂都要出窍了。 “姐，你也太狠心了？” “多久不见，你见面就偷袭我？” 程若纲哭丧着一张脸，揉着屁股站了起来。 “你不是进了潜龙突击小队吗？” “怎么还这么弱？” 程若楠懒洋洋地说道。 “姐，我进潜龙突击小队是不假。” “但是，我也没办法跟你这个变态相比啊。” 程若纲可怜兮兮地道，“你当年一路做到狂风特战队的队长，也没有一个队员打得过你嘛！” 在一旁听着的林凡，算是明白了。 合着程若楠在做军医之前，还有这样一段经历。 “别跟我扯这些，你回去。” 程若楠不想跟他废话太多。 “姐，爷爷快要不行了。” “他说如果等不到你回家，就没办法合眼。” 程若纲挠了挠头开口道。 “家？” 程若楠却是冷笑一声，“抱歉，我不记得我有这样一个家！” “姐，你这话就有点伤人了。” “如果没有家，那你叫爸什么，叫我什么？” 程若纲情绪激动了起来。 他从小到大都害怕这个姐姐，觉得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魔王。 程若楠从小就要强，无论是打架还是学习，都要比男生卖命。 而且，她也非常护犊子。 只要是他在大院里被人欺负了，都是程若楠帮忙报仇。 如果说这样都不算是家人，还什么是家人？ “我已经跟家里脱离关系了，不算是程家人了。” “还有，爷爷之前也说永远不要我踏进家里一步的。” 程若楠冰冷冷地开口道。 林凡却是能清晰地捕捉到，她眼神里的一丝不甘和痛苦。 “若楠，你爷爷之前说的都是气话。” “你要是当初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程威光立即顺着话茬开口道。 “那你的意思，都是我的错咯？” 程若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眼神，饱含着痛苦和绝望。 “倒也不是说错了，只是你爷爷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程威光了解女儿的脾气，连忙换了一种说法。 “安全？” “从小到大，爷爷什么时候觉得我做法是正确的？” 程若楠惨笑一声，“他一直都觉得，女孩子不如男孩。 让我不要舞枪弄棒，只要早早嫁人就行了。 我做任何事情，都得不到他的认可！ 我取得任何成绩，都得不到他的赞扬！” 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看起来颇为激动。 “若楠，你不要这么激动。” “爷爷的想法，不代表我们的想法。” 程威光见她情绪激动，连忙劝道。 “是吗？那你敢违抗爷爷的命令吗？” “你敢对他说，他错了吗？” 程若楠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她就像是一头野兽，紧紧地盯着程威光。 “我……” 程威光为之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的女儿。 老爷子就是家里最顶峰的那座大山，没有人能违抗他的命令！ “行，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你们走。” 程若楠苦笑一声，指向了门外，“告诉他，我永远都不会回去！” 第107章 第八大奇迹！ 程若楠面若寒霜，态度也很坚决。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姐，没必要搞这么僵？” 程若纲讪笑一声，试图缓解一下。 “你要是再不走，以后咱们姐弟都没得做！” 程若楠抬手就将茶杯给摔在了地上。 很显然，她是动了真怒了。 “走！” 程威光叹息一声，转身走出了门外。 程若纲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跟着出了门。 他们二人像是打了败仗，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在楼梯拐角的地方，他们碰到了林凡。 “你们就准备这样回去了？” 林凡好整以暇地问道。 “你是在看我们的笑话吗？” 程若纲扬了扬拳头。 他本来就心情烦躁，现在看到林凡就更加烦。 恨不能将他暴打一顿泄愤。 “看笑话谈不上，只是觉得你们请人回去的方法不对。” 林凡摇了摇头。 “怎么就不对了？我看你是欠揍！” 程若纲捏着拳头就朝林凡冲了过去。 “若纲，回来！” 程威光一嗓子，直接就将他儿子给拉住了。 “爸，这小子阴阳怪气的，实在太气人了。” “我要好好教训他一下！” 程若纲挥舞了一下拳头。 程威光没有理会他，而是来到了林凡的身边道：“小兄弟，难道你有办法？” “办法当然是有！” 林凡点了点头。 “什么办法？你赶紧说！” 程威光立即眼睛一亮。 “你们跟程若楠相处这些年，真的懂她要什么吗？” “或者说……了解她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吗？” 林凡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开口询问。 “这是什么意思？” 程威光父子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难怪她要离开自己的家！” “一个不懂自己的家庭，待着的确是挺让人折磨的。” 林凡叹息一声。 “你小子别神神叨叨的。”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程若纲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地开口道。 他向来是个急性子，也不怎么喜欢思考。 更喜欢用拳头说话！ “叔叔，你告诉我，当初程若楠为什么要离开家？” 林凡开口询问道。 “因为他爷爷觉得女孩子做军医，实在是太苦太累了。” “所以，想要让她转行去做行政岗！” 程威光也没有隐瞒，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那程若楠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按照你们铺的路在走吗？” 林凡又发出了灵魂拷问。 “大院里面的子弟，一般都是先参军，然后在军中历练。” “最后混成什么样，完全就凭自己的本事。” 程威光缓缓地开口道。 “那你们问过程若楠的意见吗？” 林凡笑着问道。 “大院里的孩子，都这样走出去的？” “这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程威光瞪大了眼睛，显然觉得这都是常理。 “当然要问，就因为她是女孩子！” 林凡一字一顿道。 “这是什么意思？” 程威光眉头一皱。 他实在不懂，林凡说的这些话跟劝她回去到底有什么关系。 “那我换个问法。” 林凡顿了顿，随后道，“从小到大，程医生够优秀吗？” “那是当然！我姐门门都是第一！” “只要她想做的事情，就没有不成功的！” 提到这个，程若纲就立即来劲了。 “你们有夸过她，赞美过她吗？” 林凡笑问。 “这……” 程威光父子再次对视了一眼。 的确，他们好像夸赞程若楠的次数屈指可数。 “女孩子性格比较细腻敏感，更加需要认同感。” “程医生出生在军人世家，本来就不容易了。” “在这背后，她要付出多少倍的努力，才能将那些男孩子比下去！” “如果这都得不到认同，换做是你们会怎么想？” “她要的从来都不多，或许只是一个尊敬和关心而已。” 林凡缓缓地开口道。 听到这，程威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啊……自己这些年亏欠女儿的关注和关心，实在是太多了。 不管怎么说，她终究只是个女孩子啊。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程威光点了点头。 他沉吸了一口气，又重新回到了外科办公室。 此刻，程若楠趴在了桌子上。 “若楠……” 程威光艰涩开口道。 “我不是让你们走了嘛！” 程若楠咆哮一声。 她的眼眶红红的，也不知道刚刚是不是哭了。 “对不起，爸错了。” “这些年以来，我从来没有问过你的想法，考虑过你的感受。” “我这个爸爸当得太失职了，我跟你道歉！” 程威光真挚地开口道。 “你说什么？” 程若楠双眸瞪大，一脸不可思议。 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在她有记忆以来，父亲对她的要求极其严格。 做对的是应该，做错的就会惩罚。 哪怕父亲的决定是错的，她也要无条件地执行。 美其名曰，这是军人的服从性！ 这个古板严肃的父亲，居然会向自己道歉？ “爸是认真地向你道歉！” “请你原谅爸爸好吗？” 程威光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开口道。 “我……” 程若楠想要心狠。 但是，一看到父亲那半白的头发，就心狠不起来。 毕竟，他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 “姐，我也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偷你零花钱去买吃的了！” 程若纲也腆着脸凑了上来。 “噗……” 程若楠忽然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看到她的笑容，程威光跟程若纲直接石化了。 我的女儿（姐姐），居然会笑了？ 这可不亚于世界第八大奇迹啊！ “你居然会笑了？” 程若纲直接动手捏了她的脸，“你还是我的姐吗？” “找死！” 程若楠直接一个擒拿手，将他小子给反折。 “啊……疼疼疼。” 程若纲大叫一声。 “哼，这次就原谅你们了。” 程若楠冷哼一声。 她的神态不再是那种绷着的，而是自然柔和了许多。 看到这一幕，程威光还是觉得啧啧称奇。 难道这两年，女儿居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那……你跟我们回去吗？” 程若纲打蛇随棍上。 “不，我不回去！” 程若楠一口回绝。 “为什么？” 程若纲一脸不解。 他还以为姐姐不生气，就可以哄回去呢。 “我怕我回去，会加重他的病情。” “毕竟，他最不想看到的应该就是我！” 说到这，程若楠的眼神有些黯淡。 爷爷，是她这辈子既爱又恨的老人！ “不，你应该回去！” 林凡的声音，却是从门外传了进来。 第108章 神奇的交通工具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程若楠冷冷地白了他一眼。 这人真是喜欢多管闲事。 “你是不是觉得我多管闲事？” 林凡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呵呵笑了笑。 “你觉得呢？” 程若楠非常不喜欢自己被别人左右的感觉。 哪怕是朋友也不行！ 一旦超过边界分寸感，就会让人觉得讨厌。 “我不是想多过问你的事情。” “只是不想你跟我一样，余生都在遗憾中度过。” 林凡认真解释道。 “你能有什么遗憾？” 程若楠皱眉道。 “我没能见爷爷最后一面！” 林凡叹了一口气，“等我知道这个消息，他已经逝去多天。 而他……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说完之后，整个办公室陷入了沉默之中。 程若楠也没有想到，这个一直乐观开朗的家伙，居然会有如此沉重的家庭背景。 “虽然我没有见过你的爷爷，但我觉得他跟我爷爷应该是一类人。” “因为父母意外死的早，所以爷爷从小对我就教育的很严！” “如果我背不好那些医学典籍，或者扎错了穴位，就会遭到严厉的批评，甚至还有打骂！” “所以，我当年在填报志愿的时候，产生了逆反心理。没有遵从爷爷的想法去学中医，而是报了个现代医科大学。” “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很开心，终于可以摆脱他的控制。” “而那一天，爷爷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只是默默为我准备上学需要的东西。” “我觉得自己的报复成功了，甚至还为此洋洋得意。” “上医学院的那几年，我一直都很少回家，其实都是不想看到他那张失望的脸。” “在我毕业之后在医院工作，忽然某天收到了乡邻的电话，告诉我爷爷已经在家中逝去几日的消息……” 林凡说到这已经眼圈泛红，有些哽咽了。 这段尘封的往事，他甚至都没有跟叶凌冰说过。 回去之后，林凡像是傻子一样在跪在了爷爷的坟前忏悔了三天。 后来在收拾爷爷遗物的时候，他再次崩溃了。 爷爷最宝贵的珍藏，从来都不是什么美酒，也不是什么医学典籍或者什么锦旗和赞誉。 他那个柜子里，摆满了林凡从小到大获得的奖状和赞誉，还有个人照和毕业照。 这些都是爷爷的骄傲，也是他在生命最后时刻的精神慰藉。 抱着这些遗物，林凡哭成了泪人。 如果当初稍微能关心一下爷爷，那也不至于他情况不对都不知道。 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也是永远的悔！ 所以，林凡余生需要用十倍百倍的努力，去偿还当年一意孤行犯下的错。 “小伙子，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样的身世。” 程威光听完之后，感慨了一声。 一旁的程若纲居然也眼角泛红，看着窗外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程若楠虽然没有说话，但表情分明有些动容。 “程医生，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感动你。” “人到最后一步，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你最好见上一面，别给自己留下遗憾。” 林凡深深地看了程若楠一眼。 “好，我跟你们回去！” 程若楠轻咬嘴唇道。 “姐，你说真的？” 程若纲不可思议地道。 这还是他那个执拗到无可救药的姐姐吗？ “嗯！” 程若楠重重点头。 “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程威光也是彻底松了口气。 他本以为这次无功而返，却没想到全是多亏了林凡。 仅凭几句话，就彻底说服了女儿。 这个年轻人，有点东西啊！ “你不需要准备任何东西，我们现在就出发！” 程威光急不可耐地走向门口。 毕竟，老爷子的生命正在倒计时，一刻都不能多逗留。 “等一下！” 程若楠的一句话，却是让他停下了脚步。 “若楠，怎么了？” 程威光心中咯噔一声，心想女儿不会是又要反悔了？ “我想知道爷爷现在的情况。” 程若楠认真开口询问道。 “姐，现在说这个还重要吗？” 程若纲瞪大了眼睛，“反正医生说他已经快不行了，让家人赶紧准备后事。” “不，我需要知道具体情况，越详细越好！” 程若楠却是异常固执。 “你爷爷现在已经丧失了意识，上了呼吸机了。” “对于家人的呼唤，他也没有什么反应。” “医生说按照这种情况，最多也不会超过两天。” 程威光想了想，还是将实情告知。 “医生宣告脑死亡了没？” 程若楠又问了一句。 “这个……倒是没有。” 程威光摇了摇头。 程若楠听完之后，立即看向了林凡：“能不能帮帮我？”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盼，还有一丝请求。 “当然可以，我尽力而为！” 林凡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下来。 “谢谢。” 程若楠由衷地感谢。 “都是朋友，不必说这些。” “不过，在医院门口稍等一下，我回去拿个东西。” 林凡说完，就直接冲了出去。 “咱们去院门口等他。” 程若楠恢复了往昔的洒脱。 什么东西都不带，就朝门外走去。 “姐，你让他帮什么忙？” 程若纲在身后费解地问道。 “爷爷没有宣布脑死亡，就证明还有救活的希望。” “林医生医术很好，可以让他帮忙看一下。” 程若楠解释了一句。 “就连咱们军首医的专家都没看好，他能有什么办法？” 程若纲丝毫不以为意。 “记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程若楠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呃……” 程若纲不敢回嘴。 不过，姐姐怎么跟老爸说的是一样的话啊？ 坐上军车没多久，林凡就拎着一个小木盒匆匆赶来。 他拉开了车门，就坐上后排位置。 程若纲一脚油门，车就驶离了医院。 林凡打了个电话，向赵院长请了个假。 随后，他开口询问道：“咱们这次是去哪？” “燕京！” 程威光回答道。 “那咱们的时间够吗？” 林凡微微一愣。 如果单凭开车的话，他们赶到燕京最起码要一天一夜。 就算是坐高铁，那也得耗费一天的时间。 现在的时间，就等于在跟死神赛跑。 “肯定够！” 程若纲却是自信一笑。 半个小时之后。 程若纲将车开进了一座不知名山中的空旷的水泥场地中。 这你十分幽静，却又打扫的很是干净。 “我们为什么在这停下了？” 林凡感到奇怪不解。 “咱们换种交通工具，等一下要到了。” 程若纲神秘地开口道。 “什么东西要到了？” 林凡觉得他是在故弄玄虚。 程若纲指了指天空。 林凡仰头看去，不由得神情一变…… 第109章 赤脚医生？ 只见天边一个小黑点，由远及近。 不用一分钟，就飞到了头顶上空。 林凡这才发现，那是一辆军用型武装直升机。 “轰隆隆……” 巨大的螺旋桨闪动，发出了的巨大声响。 强大的气流，吹得人头发都要飞散开来。 等到武装直升机稳稳落地之后，舱门打开。 一名军人跳了下来，站得笔直对程威光立正行了个军礼。 “长官，专门开辟的航线已经得到了特批。” “我们现在就可以飞往燕京！” 那名军人大声说道。 因为螺旋桨产生的噪音比较大，所以他必须要扯着嗓子说话。 “好，辛苦了！” 程威光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扭头道，“咱们上！” 一行几人，通过舷梯爬上了机舱。 别看程威光年纪大，但是身手却很是利索。 进入了座舱之后，程威光父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安全索挂在了身上。 军事动作，干净利落！ 林凡拿着那安全索，不知道该怎么绑缚。 “我来帮你。” 程若楠则是上前，主动帮林凡挂住安全索。 然后，她又动作麻利地给自己挂好。 全部准备完毕之后，程威光朝主驾驶室比画了一个军事动作。 “轰轰轰……” 武装直升机立即飞向天空，朝燕京飞了过去。 林凡在天空中俯瞰整个江淮市景色的时候，不由得被那种壮美视角所吸引。 “你是第一次坐直升机？” 程若纲开口询问道。 “嗯。” 林凡点了点头。 他坐过不少次飞机，但是军用直升机的确是第一次。 从军用直升机上看到的景色，与普通飞机也是截然不同的。 “那你好好看。” “这可能是你这辈子为数不多的经历了。” 程若纲嘿嘿一笑，语气不免有些得意。 他在潜龙突击队里，这种直升机起降登陆都是日常训练的内容。 所以，并没有什么新鲜好奇的。 “嗯。” 林凡淡淡地应了声，并没有将他的调侃放在心上。 “乡巴佬！” 程若纲心中冷哼一声。 说实话，他依旧不懂姐姐为什么要把这个拖油瓶带着。 难道军医总院的那些专家，还不如一个县城的赤脚医生？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直升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在一处巨大的停机坪落下。 几人陆续从飞机上跳了下来。 只是扫视了一眼，林凡就知道这是一个建在山里的医院。 雄伟的几栋楼还是很现代化了，其中主楼上面有一个硕大的牌子——陆军第一总医院。 来往的都是穿着军装的军人，甚至门口都是持枪的哨兵把守。 给人一种肃穆和威严的感觉！ “是不是被这样的规模吓到了？” 程若纲在一旁得意说道，“我们陆军第一总医院，可是全国最先进最厉害的医院！ 其中骨科脑科和外科，都是全国前列的存在。 不过，在这里治病的，只能是军官和军人！” 他特意在这二类人上加重的语气。 就像是特意显示与众不同！ “哦。” 林凡淡淡回应。 程若楠看着这个地方，却是有些唏嘘。 因为，她本来是要被分配到这个地方的。 毕竟，这是每个军医心目中的至高向往的。 但是后来因为跟家里闹得不愉快，所以才负气下远走他乡。 他们一路经过了好多个由哨兵把守的地方，这才来到了后面的一栋幽静大楼。 程威光掏出了自己的军官证，他们才能得以被引进一个电梯。 电梯直接来到了六楼顶楼位置。 这是一排类似于医院病房的特殊病房，每个病房里面都只有一张病床。 推开了606的房间门，几人走了进去。 “若楠，你终于回来了。” 一个长发挽成发髻，长得非常清丽的中年女子立即站了起来。 她上前一把揽住了程若楠，眼角湿润。 这个女人，就是程若楠的母亲萧万芳。 “妈！” 程若楠轻轻地唤了声，眼神中终于有了些愧疚。 这个女人，可是一直都无条件爱着她的呀！ 母女二人抱在一起，眼泪嗒嗒地朝下掉。 房间里面，另外站着好几个人——无一例外都穿着军装。 而且，其中一名国字脸的中年男子，肩章居然是一条金色枝叶上是两颗金星。 也就是说，他是个中将！ “这丫头不是说永远不踏进家门的吗？” “她是怎么好意思又回来的！” 那名中年男子，冰冷冷地开口道。 “大哥……” 程威光嘴角抽搐了下。 女儿与家里断绝关系，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大伯，这里医院又不是家里。” “我来到这里看望爷爷，难道还要经过你同意吗？” 程若楠毫不客气地回怼了一句。 “你……” 程威霆虎眉一挑，正准备发飙。 “爸，你还是别跟这个疯女人多说什么。” “她可是六亲不认，就连爷爷都敢回嘴的。” 一旁有个浓眉大眼的男子，冷哼了一声。 他就是程若楠的堂哥程绍堂，现在在空军某处任职。 “程绍堂，你还想跟小时候一样挨我拳头？” 程若楠扬了扬拳头。 “你……” 程绍堂面部划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么粗鲁！”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不也还是这么怂！” 程若楠怼天怼地怼空气。 “若楠，你这么说话就过分了！” 程绍堂的身后，一个虎背熊腰的青年男子气势汹汹站了出来。 这是大伯家的老二，程绍敏！ “我姐说话怎么过分了？” “记不记得，你们哥俩小时候被我姐按在地上打？” 程若纲也当仁不让地站在了姐姐的身前。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紧张。 “够了！你们一个个都安静点，注意一下场合！” “老爷子还在病床上呢，你们这么吵合适吗？” 程威光皱眉开口道。 这一声果然奏效，四个小辈都不吭声了。 “哼，还不是你家那丫头惹出来的。” 始终没看口说话的一个穿军装的中年女子，冷嘲热讽了一句。 这个女人，是程若楠的婶婶徐萍。 “徐萍，你少说两句。” 程威霆立即朝她瞪了一眼。 徐萍也识趣地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林凡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不禁感叹。 原来，这些将军和大官的家里，也是有数不清的鸡毛蒜皮事啊。 “老二，这位是……” 程威霆忽然瞥见了手里提着木盒的林凡。 “哦，这位小兄弟叫林凡，是若楠的同事。” 程威光立即解释了一声。 “就是那个鸟不拉屎地方来的赤脚医生？” 徐萍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他跑到这里，想干什么？” 第110章 你想怎么试？ 徐萍的嫌弃，甚至都没有掩饰一下。 毕竟，她级别是一名大校。 看不上一个县医院的年轻医生，也是出于骨子里的骄傲。 “林医生的医术很厉害！” “我想让他帮忙看看爷爷的病！” 程若楠冷冷地开口道。 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看到林凡被婶婶轻视，竟然心中非常不爽。 所以，就想极力地维护。 “医术厉害？” 徐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单纯可爱的大侄女，你出去两年以后，就连基本分辨能力都没有了吗？ 一个县医院如果真有什么厉害的医生，还会待在那个地方吗？” 她的语气很强势，就跟连珠炮一样，压得人根本透不过气来。 而且，一次性嘲讽了两个人。 “是啊，若楠，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开玩笑的好。” “如果连陆军第一总医院都治不好的人，叫来别人也没用啊！” 程威霆亦是在一旁开口道。 大伯一家人，话里话外都透着对林凡的轻视。 “林凡与我之前见过的医生，都不一样。” 程若楠提高了音量，看起来很是生气。 “怎么不一样？难道他还能是华佗再世？” “我看你就别瞎折腾了！” 堂哥程绍堂终于逮着了机会，落井下石。 他们身在军人世家，爷爷也是几大功勋将帅之一。 在这样的背景下，身为晚辈当然不想被人说是老子是英雄，儿子是狗熊。 所以，他们的竞争非常激烈。 上学时候要争，入伍时候去的地方要争，取得的成就要争，晋升的速度要争…… 而这些竞争，都是长辈们默许的。 美其名曰，养狼战术。 如果一个军人家庭丧失了狼性，那就无法继续维持下去。 现在看到小时候优秀的程若楠，变成如今的模样，他们当然说话难听。 同时，也有点怒其不争。 “姐，我就说，别把这家伙带过来。” 程若纲也在一旁小声蛐蛐。 “你怎么也帮他们说话？胳膊肘朝外拐？” 程若楠瞪大眼睛，怒其不争道。 “我不是胳膊肘朝外拐，而是实话实说。” 程若纲虽然畏惧姐姐，但还是咬牙顶撞道。 程若楠扭头又看了自己父母一样。 父亲母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保持一副中立的态度。 但是，没有支持就是默认。 很显然，他们也不是很看好自己带来的林凡。 这一瞬间，她心灰意冷。 “既然如此，林凡，我们回去。” 程若楠不想继续待在这受辱。 所以，她准备带着林凡一起打道回府。 没想到，林凡却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怎么不走？” 程若楠愣了一下。 “你忘记我们来的目的了吗？” 林凡微微一笑。 “给我爷爷治病啊……” 程若楠下意识地开口道。 “既然目的还没达到，难道就这样走了？” 林凡接着又道。 “他们这样欺负你，难道你不生气吗？” 程若楠瞪大了眼睛，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人的成见是一座大山，想要搬动谈何容易？” “我又不是人民币，不必让所有人都喜欢！” 林凡声音不疾不徐，表情如一。 “你虽然能力不怎么样，但是自我认知倒是挺清晰的。” 徐萍听到这话冷笑一声。 “治病救人，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如果你真有自知之明，应该懂得一句话，狗肉永远上不了筵席！” 程绍堂轻蔑地轻扯嘴角。 自始至终，他们一家人都在看林凡的笑话。 “你们够了！” 程若楠愤怒地喝止道。 随后，她扭头道：“林凡，对不起！” “你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林凡目光扫视了徐萍几人一眼，“只有用事实去狠狠打黑子的脸，才能让他们乖乖的闭嘴！”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骤然敛去。 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冷。 这番话声音不大，却好似炸雷一般响彻在病房内。 程威光一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伯程威霆一家，更是脸色极其地难看。 这个小县城来的乡巴佬，知不知道自己面对的究竟是谁？ “你在说谁是小黑子呢？” 程绍敏捏着拳头走了过来。 他想要给林凡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林凡眼神一凛，也摆好了架势。 “呦……屋里这么热闹啊。”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随后，一个穿着白色大褂，头发花白的男子走了进来。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名稍稍年轻点的医生。 “杨伯伯，你好！” 程若楠立即恭恭敬敬打招呼。 “杨院长！” “杨伯伯！” “……” 无论是程威光程威霆兄弟二人，还是子女，全都跟此人客气地打招呼。 他就是陆军总院的院长杨发明，同样也是全国着名的脑外科专家。 “嗯。” 杨发明点了点头，大步走到了床前。 病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枯槁的老者。 他双目微闭，戴着氧气面罩，四肢都连着心电图的夹子。 杨发明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下，并且不时与另外两名医生低声说着什么。 另外两个医生与他小声地探讨，但表情都不是太妙。 程家人都伸长脖子站在不远处，一个个心情忐忑。 等到商讨完毕，杨发明走到了程若楠跟前。 “小楠，你是我师弟的徒弟，应该也算是我半个徒弟。” “我觉得，这个结果应该跟你说比较好。” 杨发明看了她一眼，语气肃穆。 “杨伯伯，您说。” 程若楠沉吸了一口气。 “程司令其实之前就已经情况很糟糕，仅凭一口气吊着。” “我们想尽的一切办法，也用遍了最新的原研药，但都没有什么效果。” “现在他的意识进入了沉睡，身体各项机能也近乎罢工。” “在医学上，这已经算是跟脑死亡差不多的情况了。” “所以，我觉得没有必要再让他受罪了……” 杨发明说完，深深地看了程若楠一眼。 “杨伯伯，您的意思是……” 程若楠话还没说完，眼泪已经嗒嗒朝下掉。 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九十岁的高龄，也算是寿终正寝了。” 杨发明只能这样安慰道。 听到这个消息，程家人的反应各异。 毕竟，程家的顶梁柱就是程老爷子。 他一旦死了，那往后程家可能就不复当年的辉煌了。 不过，生老病死这种事情，也是没有办法阻止的。 “杨医生，我觉得还可以试一试。” 林凡忽然在一旁开口道。 “试一试？” 杨发明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意外道，“你准备怎么试？” 第111章 用身体说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林凡。 程若楠大伯一家子，全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因为，他们最喜欢看这种李鬼遇上李逵的戏码！ “很简单。” 林凡顿了顿，随后道，“可以问他还有没有想活下去的意愿。” 听完这话之后，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奇怪起来。 甚至就连程若楠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在瞎扯什么？我爷爷躺在病床上，早已经失去了意识。” “你问他有没有活下去的意愿，确定不是在搞笑吗？” 程绍堂差点被他给气笑了。 一旁的程绍敏更是直接，当场笑出声来。 “闭嘴，严肃点！” 程威霆瞪了他一眼，但是嘴角也是在拼命牵扯。 若非自己的定力惊人，恐怕也要当场笑出来。 “哎……” 程威光则是暗暗摇了摇头。 他要是早知道林凡这么不靠谱，当时说什么都不会把他给带上了。 “小伙子，我不太明白你这话的意思。” 院长杨发明出于职业道德，并没有笑。 但是，他依然觉得这个说法有些匪夷所思。 哪有向一个丧失了意识的人问话的道理？ “人类如果想要生存下去，能够开口发出呼救，这是本能。” “如果不能说话的情况下，也能通过身体的某种反应来展示出来。” “而我，有办法知道病患是不是想活下去。” 林凡自信地开口道。 杨发明手下的两名医生对视了一眼。 那意思莫不是……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怎么越说越玄乎了？ 翻遍整个现代医学，哪有这样的叙述？ 程绍堂跟程绍敏两兄弟转过身去，拼命用手指掐住了大腿，才让自己忍着不笑出声来。 没办法，实在是太好笑了。 “小伙子，你来自哪里？” 杨发明想了想，开口询问道。 “我来自大苏省江淮市，下面的开明县医院。” “我是院内全科的医生！” 林凡坦荡地介绍道。 “县级医院的医生……” 杨发明表情变得古怪。 从县级医院到他们这个级别的医院，两者好比一地一天。 这就好比一个幼童，在一个院士面前高谈论阔。 “杨伯伯，我相信林凡的医术。” 程若楠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确定？” 杨发明眼神诧异。 因为师弟的关系，他知道程若楠是一个外科的好苗子。 当年，他也强烈想要将这孩子收到自己的医院。 只是阴差阳错，她跟家中闹翻了，所以去了外地。 她是个理智的女孩子，应该不会无的放矢。 “我确定！” 程若楠重重地点头。 “好！” 杨发明开口道，“那就请这个小伙子跟我们展示一下， 那什么……病人活下去的意愿。” “我也赞同！” 程绍堂第一个举手示意。 他倒不是真心想帮忙，而是单纯地想要看笑话。 你不是想要装吗？ 那就让你当众丢个大脸！ 程威霆夫妻二人大概知道儿子是什么想法，所以十分有默契地没有说话。 “小伙子，你准备怎么试？” “需要我给你准备什么设备吗？” 杨发明开口询问道，“我们医院有最先进最顶尖的设备。 还有刚刚研发出来的脑波仪。” “不需要！” 林凡却是摇了摇头。 只见他来到了老将军程星汉的病床前，打开了那个黑色的小木盒。 杨发明这才注意到了那个小木盒，眼神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林凡掏出了小布袋，从中拿出了长短不一的金针。 “小伙子，你准备用针灸的方式？” 杨发明大感意外道。 “对，我用银针刺穴的针灸古法。” “这个针法在古籍上亦有记载，叫做问心术。” 林凡一边解释，一边用医用酒精擦拭消毒。 “问心术？” 杨发明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感觉到颇为新奇。 而他的两名学生，也是脑科的新锐专家，站在了一旁看起了好戏。 “我要开始了！” 林凡捏着金针，缓缓开口道。 “要开始就开始，磨磨唧唧地干什么？” 程绍敏不耐烦地撇嘴道。 林凡沉吸一口气，准备一针刺向老将军的百会穴。 “等一下！” 听到这个声音，林凡的针悬在了半空中。 扭头一看，阻拦自己的居然是程若楠。 “林凡，你真的有把握吗？” 程若楠带着浓浓的担忧。 她本来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而是十分理智且干脆。 但是，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的爷爷，那就不一样了。 况且，老爷子的身份特殊。 假如林凡有个操作不当，那可能到时候就说不清楚了。 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复杂的情况。 “没关系的，相信我！” 林凡对她眨了眨眼睛，自信一笑。 “嗯。” 程若楠这才放心下来。 林凡没有半点犹豫，金针直接刺入了百会穴。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好像是这一针，扎进了他们的身体里一样。 随后，林凡快速地出针，刺向了好几处大穴。 他下针的速度又快又稳，仿佛平时操练了很多次一样，相当的流畅且轻松。 甚至一直在旁观的杨发明，都不由得默默赞赏一声。 先且不论这针灸到底有没有那么神奇，单凭他落针的这个动作，看起来就很是娴熟的样子。 这就好比他们外科手术。 刚刚入行的二把刀和经验丰富的主刀手，就有着非常明显的区别。 连续几针刺完之后，林凡已经是满头大汗。 因为，他那几针可不是随便刺着玩的，而是刺的人体的大穴甚至是死穴。 如果针尖多刺入几毫米，或者说稍微偏移一点点，那就会产生非常可怕的后果！ 非死即残！ “给！” 程若楠贴心地递上了纸巾。 “谢谢！” 林凡伸手接过，擦了擦脸上的汗。 “你这问出啥来了？” “我爷爷一点反应都没有！” 程绍堂冷笑一声，发出了质疑。 “给点时间，让他用自己的身体说话。” 林凡耐心地解释道。 “装神弄鬼，搞得跟个神棍一样。” “你想象力这么丰富，不去写网络小说真的是浪费了。” 程绍敏再也忍不住火爆性子，扬起拳头粗鲁道，“赶紧滚蛋！ 再不走，我真要动手揍人了！” “你敢！” 程若楠挡在了林凡的身前。 “姐，你还向着这个神棍呐？” “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 “还让爷爷的身体说……” 程绍敏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他盯着病床，瞳孔骤然收缩起来…… 第112章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躺在病床上的程星汉，双手居然不住地颤抖着。 甚至，好像还准备尝试着抬起来。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 其中最为冲击的，当属杨发明。 他想尽所有的方法来治疗程司令，但一直都没有任何的效果。 程司令丧失了所有的意识，甚至身体也完全瘫痪的情况，只剩下呼吸。 这种情况，完全就是个活死人！ 想不到，林凡仅凭针灸术就让程司令“动了”！ 这种情况，就跟死而复生没有两样。 “不会？” 杨发明的两个爱徒，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程若楠大伯一家，更是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林凡，我爷爷这个情况代表着什么？” 程若楠按耐住内心的狂喜，开口询问道。 “看来老爷子很想活下去。” 林凡笑着解释道。 这双手震颤的程度，代表着强烈的求生欲望。 “是吗？” 程若楠听到这个消息，欣喜若狂。 她本来已经不抱有希望了。 现在听到林凡这么说，就重新燃起了希望。 “单凭这个，你就可以断定程司令想活下去？” “在解剖学上也有例子，人死后神经元内存的弱电刺激下，也会有四肢微动的情况。” 杨发明的一个学生抛出了疑问。 “你说的情况，我也听说过。” “不过，那也只是无主意识的抖动，且不会有这么大的幅度。” 林凡淡淡地开口解释。 这句话，也让那个学生哑口无言。 “小伙子，麻烦你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发明用和善的语气，虚心请教了起来。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惊呆了。 杨发明可是全国医学界中的大佬及院士，可谓是满级的存在。 其本身也是各种医学研究项目的奠基人和发起人。 他此刻居然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县城医院的小医生请教？ “院长，你应该知道中医与西医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体系？” 林凡开口问道。 “对，中医与西医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体系。”杨发明回答道。 中西和西医，向来存在着较大的争论。 这是由两种医学的特性所导致的。 “根据我所学的中医典籍的阐述，人的体内有任督二脉。” “任脉主血，为阴脉之海。督脉主气，为阳脉之海。” “阴阳二气调和守恒，身体就会健康无病。一旦阴阳失衡，身体就会抱恙。” “如果人已无活下去的意志，那阴阳二气就会溃散，不再蕴藏任督二脉之内。” “我刚刚用针灸问心的方法，就是试探老先生体内是否有阴阳二气。” 林凡耐心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 杨发明听完之后点了点头。 他虽然是现代医学的推行者，但是也见识过几位厉害的顶尖中医。 所以，他的眼界远超一般的普通人。 中医不是完全无用，而是有真本事的中医传承者太少了。 那些真正厉害的医者，除了燕京的那几位专家组的大佬，其他基本上都散落在民间。 而且，还有很大一部分人打着中医的幌子来行骗，把这一行搞的乌烟瘴气。 想不到，眼前这个小伙子居然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哼，你说的倒是神乎其神。” 程绍堂冷笑一声道，“就算我爷爷有求生的意志，那你有本事治好他吗？”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林凡负手而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当初他怎么对自己的，现在就怎么怼回去。 有仇当场就报，根本不隔夜！ “你……” 程绍堂气的面色涨红，但是却找不出话来反驳。 “小伙子，你真有办法？” 杨发明见他气定神闲的样子，便知道这件事情有门。 林凡耸了耸肩，并没有说话。 “有办法你说就是了。” “要多少钱，我们家又不是给不起。” 程绍敏在一旁瓮声瓮气道。 “你有再多钱又如何？” “我想给谁治，那得看我心情。” “我要是不想治，你给我一座金山银山都没用。” 林凡瞥了他一眼。 此时攻守易型，他当然要拿捏姿态。 “你……” 程绍敏也是被噎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杨发明差点被逗乐了。 这小伙子看起来斯斯文文，没想到还是个记仇的主。 当然，程家人刚才的表现的确是有点过分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瞧不起林凡。 “小林啊，刚刚是我两个孩子缺乏教养。” “在这里，我跟你赔个不是。” 程威霆忽然开口道。 “爸，你怎么帮他说话？” 程绍堂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才是一家人，老爸为什么要胳膊肘朝外拐？ “混账东西，还嫌丢的人不够吗？” “赶紧滚出去！” 程威霆虎目一瞪，伸手指着门外。 看他的样子，明显是真的发怒了。 “他们又没做错，你赶走他们做什么？” 徐萍在一旁质问道。 “还有你……一起出去！” 程威霆同样对她也咆哮一声。 巨大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发麻。 “疯了，都疯了！” 足足愣了几秒，徐萍眼中噙泪，大步跑出门。 “妈……” 程绍堂和程绍敏兄弟二人，立即冲了出去。 程威光一家，则是感到万分错愕。 因为大哥夫妻二人向来恩爱，他怎么今天当众骂起徐萍来了？ “林医生，还请你能救我父亲一命！” 这位中将大员，居然对林凡深深地鞠了一躬。 其实程威霆一点儿都不傻。 如今的程家，其实全部仰仗着程星汉的能力，才走到今天的地步。 假如他死了，对于整个家庭来说绝对是个重大的损失。 而且，也不复当年的荣光。 现在，他跟弟弟都卡在晋升的一步之遥。 如果父亲能多活几年，那他们跨过那道坎就顺理成章。 如果父亲死了，那这道坎有可能就会变成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活了大半辈子，程威霆这一点还是看得透彻的。 “别这样，您这是折我寿。” 林凡赶紧扶住了他，“治疗的事情，我会尽量想办法。” “是的，大伯！” “林凡医者仁心，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程若楠也是在一旁说道。 看到林凡被大伯认可，她的心中居然有种莫名的开心。 “院长，能不能把老先生的病历和诊疗过程给我看看？” “希望越详细越好！” 林凡转而看向了杨发明。 “好！” 杨发明也不啰嗦，直接让手下递过来了平板电脑。 林凡仔细地翻看了诊断书，还有治疗的过程。 大约十分钟之后，林凡归还了电脑。 “小伙子，你觉得如何？” 杨发明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很难。” 林凡摇了摇头，“看起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第113章 煮唐僧肉 “那是不是没希望了？” 程威霆哀叹一声。 没想到啊，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不过……我会尽力而为！” 林凡一字一顿道。 “那就麻烦你了，一定要救活我爸！” “只要救活他，我们程家欠你一个人情！” 程威霆立即开口道。 “对，我们程家欠你一个人情！” 程威光亦是附和道。 他们兄弟二人向来怀有嫌隙，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一致。 因为，程老爷子在的程家，才是完整的程家！ “杨院长，我有一套治疗方案，需要您配合我准备一下。” 林凡开口道。 “无论有任何的要求，尽管提！” “我们医院有最好的设备，还有最全面的药品！” 杨发明点了点头。 “好！” 林凡找来纸笔，笔走龙蛇起来。 杨发明在一旁看他写的字之后，不禁眼前一亮。 这小伙子看起来年纪轻轻，但是这字的造诣可谓是很深。 铁钩银划，力透纸背。 写完之后，林凡将东西交给了杨发明。 杨发明草草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小伙子，你说的那些药材我倒是能理解，可是这个一人高的木桶是做什么用的？” “药浴用的。” 林凡开口解释道，“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堪忧，可能不适合服药或者针灸。 所以，我准备先用药浴配合推拿，先让药物渗透到他的皮肤血液之中。 等到唤醒他的意识之后，再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哦，可是我们医院也没这样的木桶啊。” 杨发明苦笑一声，“而且，你上面开的一些药，我们医院也没有。” “木桶我可以想办法。” 程威霆立即开口道。 “剩下的药材，我来想办法。” “就算是跑遍燕京，我都要将其凑齐！” 程威光同样说了一声。 问清楚各自的需要之后，兄弟二人立即匆匆跑出去。 他们会动用一切能动用的人脉，务必要将东西准备齐全。 “你们准备好了再通知我。” 杨发明说完，就准备带两人离开。 “杨院长，你恐怕现在还走不掉。” 林凡却是笑着说道，“我还需要你的帮忙。” “好家伙，我也要被抓壮丁了吗？” 杨发明笑了起来。 话虽如此，他还是非常配合问道，“说，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 “我这个药浴，需要一直温度控制在五十度左右。” “所以，您能不能给我找一个能持续烧水的大锅？” 林凡提出了要求。 “既是桶又是锅的，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在做大锅饭呢。” 杨发明哈哈大笑，“你等着，我去想想办法。” 说完，他就带着人离开了。 站在门口安慰徐萍的程若纲两兄弟，感到非常奇怪。 先是父亲和二叔跑了出去，然后杨院长跟两名医生也离开了。 “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们一个个，怎么都神色匆匆的样子？” 程绍敏小声地问道。 “不知道啊。” 程绍堂也是一头雾水。 “要不要去看看？” “行！” 兄弟二人，准备溜到门边去查探情况。 没想到，他们刚刚露头就被林凡给逮个正着。 “你们来的正好，有事情找你们帮忙。” 林凡本着一个都不放过的原则。 “啥事？” 程绍堂警惕问道。 “救你爷爷！” 林凡也懒得跟他啰嗦，开门见山道。 “我们能帮上什么忙？” 听说要救爷爷，程绍堂的满腹牢骚也塞回了肚子里。 “进来再说！” 林凡招了招手。 这兄弟二人，满腹狐疑地走了进去。 此时，林凡已经将老爷子的外衣给剥掉。 程若楠跟程若纲姐弟二人，一人握着一只手。 “学他们的样子，抓住老爷子的脚。” 林凡也不客气，直接发号施令。 程绍堂兄弟二人虽然困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走到床边。 一人抓住了一只脚。 “现在，我要教你们一些穴位。” 林凡分别给他们几人指清楚了手三里和足三里穴位。 “你们按照我现在的方式，对穴位轻轻地拍打三次，然后轻轻揉按一次。” “要控制好力度，慢慢让他的皮肤和血液升温。” 林凡当众示范了一次。 经过一番教学之后，这四人就开始了拍打和按揉。 这就导致了病房内，传来了像是马蹄一样的声音。 “不愧是当兵的，这上手就是快！” 林凡非常满意，坐在了旁边喝起了水。 别以为这是个简单的活！ 长时间地拍打和搓揉之下，这堂兄妹死人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一个个头晕眼花，手都快要折断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程绍堂彻底忍不住了，当场发起了牢骚。 “这才哪到哪啊，别急。” 林凡嘿然一笑，坐在旁边翘着二郎腿。 “你是不是在耍我们？” 程绍敏忍不住道，“你为什么不弄？” “我当然要看着你们有没有弄错啊。” “治病这种事情，容不得一点失误的。” 林凡找的这个理由，实在是正的不能再正。 这几人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他给生撕了。 “好了，一个个别发牢骚了，都看看若楠。” “只有她的动作是最标准的，而且也是最任劳任怨的。” 林凡提醒道。 另外三人看去，果然程若楠早已经汗湿了，却一直默默地在拍打按揉着。 终于，杨发明去而复返。 他不仅人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口大铁锅。 后面还跟着几个工作人员拎来了单头灶和一个巨大的燃气瓶，外加上一些大桶的纯净水。 他们进来就调试，放了整整大一锅水烧了起来。 “姓林的，这又是耍什么花样？” 程绍堂一边抹汗，一边问道。 “煮唐僧肉。” 林凡随口说道。 “扯什么犊子呢？” 程绍堂翻了个白眼。 “他是逗你呢。” 程若楠在一旁，将林凡的计划说了出来。 就在烧水的时候，程威霆兄弟二人，也是去而复返。 他们带来了一个约有一米高的木制大浴桶，外加上足足一大袋子药材。 “林医生，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林凡。 治疗方案是他提的，所以现在只能听从他的指挥。 “开干！” 林凡大手一挥。 第114章 变傻了？ 陆军第一总院的顶楼，现在可是异常热闹！ 林凡正将那些药材，分批次投放到大锅里面。 他用饭堂炒菜的那个大型锅铲，将药材不断地搅匀。 氤氲起来的雾气混合着药材的味道，整个屋子里面都是雾蒙蒙的一片。 “加水！” 林凡吼了一嗓子。 “好！” 程若纲拎着一大桶纯净水，吨吨吨地朝锅里倒水。 “桶消毒好了没？” 林凡又朝里面吼了一嗓子。 “消毒好了！” 程绍堂兄弟二人大声回答道。 他们已经将军装外套脱去，只穿了个弹力背心，忙得是满头大汗。 “温度现在是多少？” 林凡探出头来再次问道。 “水已经开了！” 徐萍一只手捂着鼻子，沉着冷静地回答。 没想到，她居然也加入到了这个队伍之中。 “好了，现在把药水倒入桶里面！” 林凡点头说道。 程威霆程威光兄弟二人上前，帮着年轻一辈将大锅给稳稳端住。 然后，将其倒入了那已经消毒好的木桶内。 “再加冷水，然后一直将温度控制在五十度！” 林凡再次下令。 “好！” 程若楠拎起一桶水，就朝木桶里面加。 萧万芳找来了温度计，随时查探着上面的温度。 “现在已经五十度了。” 萧万芳立即开口道。 “好，把人放进桶里！” 林凡再次道。 几个人上前，七手八脚地将程老爷子给抬了起来。 然后，轻柔地放进了药桶里。 “师父，这真的是在治病吗？” 一名学生都看懵逼了。 说句不好听的，这个场景倒更像是他们村里过年杀年猪。 全家一起总动员，看起来热闹非凡。 “不知道，先看看。” 杨发明觉得颇为新奇。 他活了大半辈子，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 程老爷子被放进木桶里面之后，林凡就开始搓揉起双手。 等到双手温度上来了之后，他迅速屈起了食指，放在了程老爷子的后背上按压。 这可不是随便的按摩，而是严格按照穴位的走向来的。 而且，对于力道的掌控需要非常的严格。 多一分则嫌多，少一分则嫌少！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老爷子的后脊背上已经有两条淤青的印记。 随后，林凡又转向了正前方。 “温度好像有点下来了。” 萧万芳大声道。 “这边的药已经烧开了。” 徐萍立即扭头回答。 几人又上前，将烧好的药水添了点进去。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林凡已经浑身是汗，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但是，他却咬牙坚持着。 这种治疗方式最为耗费体力，但现在也只能这样。 “噗！” 原本昏迷状态中的程星汉，忽然张口喷出了一口血。 这血居然是黑色的，粘稠且呈斑块状。 “不会出事？” 程威霆有点慌了。 “没事，这些血斑块就是他淤堵住血管的。” 林凡解释了一声，手上并没有停止动作。 就这样，程老爷子一共三次吐出黑色血斑块。 等到第四次吐出来的时候，血液已经慢慢呈现淡红色了。 “好了，把人捞出来！” 林凡大吼一声。 大家又上前来，七手八脚地将老爷子给提了出来。 擦干了水，换上了干净的病号服，重新放到了床上。 林凡几乎脱力，感觉手脚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 “小伙子，喝点这个。” 杨发明递过来了一杯冰美式。 “咕咚！” 林凡仰脖子一口喝了下去。 冰冷的咖啡刺激之下，他这才精神一振。 “现在该怎么办？” 程威光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治疗已经完成了！” “剩下的，就看老爷子的造化了。” 林凡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嗯。” 程威光点了点头。 该做的大家都做了，剩下的一切只能交给老天爷了。 杨发明让人过来，将屋子里面的东西全部给撤掉。 全部收拾完毕了，大家都在大眼瞪小眼。 等待的过程实在是太煎熬了。 程威霆连续出去户外的走廊上，抽了好几次香烟。 此刻，外面的天也已经完全黑了。 “姓林的，咱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该不会没有效果？” 程绍堂忍不住说道。 “如果真没有效果，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大家全都尽力了，老爷子应该不会怪罪你们的。” 林凡认真回答道。 这一次，程绍堂出人意料地没有反驳。 刚才的那一幕，他从小到大都是少见。 大家不但聚齐了，而且为了同一件事情去努力。 分工协作，任劳任怨！ 多年来的隔阂和猜忌，似乎也弱化了。 这样的共同合作很有凝聚力，才更像是一家人的感觉。 “哇……” 程绍敏忽然吼了一嗓子。 所有人都被他给吓了一大跳。 “你一惊一乍，乱叫什么呢？” 程威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们看，爷……爷爷他……” 程绍敏因为过于惊讶，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众人齐刷刷地看了过去，也全都是眼神骤变。 因为，程星汉老爷子的眼皮子开始翕动，双手也微微地颤抖着。 这是要苏醒的前兆啊！ 杨发明第一个冲上前去，然后掏出了听诊器来。 他听了一阵之后，脸上瞬间舒展了开来。 “老爷子的心脏开始有节奏地跳动，很有力气！” 杨发明报出了一个非常振奋人心的消息。 “好！” 程威霆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皆是喜上眉梢。 而林凡紧随其后，替老爷子号起了脉。 大约半分钟之后。 “程老爷子的脉象趋于平稳，气息充沛。” “应该马上就能苏醒了。” 林凡想了想，握住了程老爷子的虎口位置，微微用力刺激了一下。 几秒钟之后。 “唰！” 程星汉眼皮子睁开。 他的一双眼睛，茫然且有些迟疑。 “爸！” “爸！” “爷爷！” “爷爷！” 所有人都围在了床前，一声一声开心地唤着。 “你们都来啦？” 程星汉虚弱开口道，“难道我是要死了吗？” “爷爷，您还活着。” “不仅活着，还能活好久好久！” 程若楠握着爷爷的手，眼泪嗒嗒地朝下掉。 “若纲，你回来啦？” 程星汉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男子汉大丈夫，不准哭！” 听到这个称呼，大家都愣了一下。 明明站在他跟前的是程若楠，他怎么会认成程若纲？ 难道老爷子的脑袋受到了刺激，人变傻了？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林凡…… 第115章 接风宴 如果老爷子真变傻了，那岂不是比死了还难受？ “程老爷子，你就别装了！” 林凡则是摸着鼻子苦笑。 大家听到这话，更是一头雾水。 老爷子明明都已经痴傻了，你怎么还说人家装？ “哈哈哈……逗你们玩儿呢。” “一个个蠢材，难道不明白兵不厌诈的道理？” 程星汉爽朗大笑，声若洪钟。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之前已经被宣判死刑的老头。 听到这个熟悉的大嗓门，大家这才确信——程家的顶梁柱，是真的活过来了。 “爷爷，你太讨厌了。” 程若楠破涕为笑，白了他一眼。 “谁让你这丫头当初说离开就离开，一年多都不给我打电话。” “我逗逗你怎么了？” 程星汉就像是孩童一样洋洋得意。 “爷爷，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程绍堂心有余悸地开口道。 “怎么？真怕我变傻了，还得你们来照顾？” “放心，老子如果真的傻了，第一个就崩了自己。” “老子才受不了那样的鸟气！” 程星汉满不在乎地道。 “噗……” 林凡在一旁听乐了。 这个九十来岁的老将军，居然一口一个老子。 真是件有趣的事情。 “你谁啊？笑什么？” 程星汉板起面孔，深深地看了林凡一眼。 别看他身材瘦弱，但眼神却非常地锐利，散发着极强的压迫性。 只要被盯上一眼，就快要感觉呼吸不畅了。 “程司令，这个小伙子可了不得啊。” “您的病，就是他治好的。” 杨发明凑到了身前，解释了一声。 “哦？是真的吗？” 程星汉立即道，“扶我起来！” 两个孙子立即将他的床给摇了起来，让他是坐卧的姿态。 “你，把他治病的过程说给我听。” 程星汉又伸手一指程威霆。 这直接就是下令的姿态，倒是符合他军人作风。 “事情是这样的……” 程威霆老老实实地将林凡的治疗过程给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程星汉沉吟片刻。 随后，他看向林凡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科室的？” “程老爷子，我叫林凡，是程若楠的同事。” 林凡含笑回答，不卑不亢。 “哦？” 程星汉十分意外，“你是县城医院的？” “对！” 林凡点了点头。 “县城医院，居然有医术这么高超的人才了？” 程星汉有点费解。 按说，他的病很严重，给自己治病的应该是全国首屈一指的顶尖人才。 “老爷子，高手在民间呐！” 杨发明在一旁笑道。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半点的揶揄。 今天的事情，也算是让他大开眼界。 “嗯，那你要什么奖励？” 程星汉又开门见山道。 “啊？” 林凡被他近乎刺骨的直白给整懵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一名上将？” 程星汉认真开口道。 “我知道。” 林凡点了点头。 “现在的那些上电视的大人物，有很多都是我的老部下。” 程星汉又眨了眨眼睛，“让你荣华富贵，对我来说应该不算是什么难事。” 他这话，倒是没有夸大的部分。 以他的影响力，只要动动嘴皮子，就会有很多门生来招揽林凡。 “多谢程老爷子的美意。” “心意领了，奖励就算了！” 林凡微微一笑，算是谢绝了。 “小伙子，你知不知道自己拒绝了一步登天的机会？” 程星汉摇了摇头，似乎有点惋惜。 “一步登天看起来美好，但摔下来也肯定特别疼！” “比起来，我觉得还是脚踏实地比较好。” 林凡笑着道，“况且，我是受若楠的嘱托来帮忙看病的。 无论对方是谁是什么身份，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治！” 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也恰到好处！ “哈哈哈，好！” “很久没有碰到过如此有意思的年轻人了！” 程星汉忽然拍起了手掌，笑的很是快意。 随后，他又狠狠地瞪了几个孙子一眼：“看看人家，什么叫做格局？ 再看看你们，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那三个孙子感到很冤。 爷，你夸奖别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贬咱们一下呢？ “不管怎么说，你终究是救了我的命！” “小伙子，算我欠你一条命！” “如果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 “只要不违反原则的事情，我一定满足你！” 程星汉声若洪钟地开口，做出了许诺。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人都心中骇然。 老爷子性格刚毅洒脱，眼里揉不得沙子，就连儿孙辈的晋升，都从来不会跟人开口打招呼。 能够让他做出这样承诺的人，简直少之又少！ “那就多谢老爷子了。” 林凡拱手，顿了顿道，“但是，我希望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 “哈哈哈……你小子很对我胃口！” 程星汉爽朗大笑，“要不，咱们拜把子如何？” “啊？” 林凡再次愣住了。 这老爷子的思维跳脱，想到一出是一出。 “爸，这可万万不可啊。” 程威霆连忙阻止父亲的荒唐举动。 “对啊，这样岂不是乱套了？” 程绍堂也是愁眉苦脸道。 假如这两人真拜把子了，那以后该怎么称呼？ 程威霆兄弟二人管林凡叫叔？ 程绍堂兄弟二人管林凡叫爷？ “各论各的呗！” 程星汉满不在乎道。 “不行，绝对不行！” 程若楠也是连忙阻止。 她也不想自己回去工作以后，多了一个爷！ “老爷子，您就别逗他们了。” “看把他们给急的！” 林凡苦笑着摸了摸鼻子。 “我退休之后，最大的乐趣除了种花养草，也就剩下耍猴了。” 程星汉耸了耸肩。 这哪是个老将军啊，分明就是个老顽童！ 闲聊了一阵之后，老爷子神情有些困顿，哈欠连连。 “程老爷子，您刚刚苏醒，还是要多多休息。” 林凡提醒了一声。 “小林说得对。” “爸，您好好休息。” 程威光也连忙劝道。 “我倒是想休息！但一想到还有事情没做，心里就不踏实。” 程星汉开口道。 “爸，您说什么事情？” 程威霆连忙道。 “小林是咱们家的大恩人，费这么大力气治好了我。” “这不得请人家吃顿好的，喝点好的？” 程星汉翻了个白眼。 这两个儿子，真是一个赛一个的蠢驴。 不抽鞭子，都不会动的！ “哦，对对对！” 程威霆一拍脑门子，立即开口道，“我现在就去安排这顿接风宴！” 第116章 你结婚了吗？ “接风宴我看还是算了。” 林凡却是摆了摆手。 “怎么地？小林，你不给这个面子？” 程威霆眉头一皱。 “程伯伯，你误会了。” “咱们这里好像是在郊外，如果吃顿饭要花不少时间。” “来回这么折腾，有点兴师动众了。” 林凡赶紧解释道。 “说的好像也是。” 程威霆咂摸了一下嘴。 他刚为了找合适的桶，去了一趟市里。 来回就花费了大概一个多小时。 “有现成的地方，干嘛要去别的地方啊。” “我让食堂弄一桌子菜，不就行了？” 杨发明忽然在一旁道。 “哦，还是杨院长有办法。” 程威霆顿了顿道，“不过咱先说好了，这顿饭多少钱，必须得我出！” “放心，我才不会跟你抢着付钱。” “但是，我好歹也得尽一下地主之谊。” “这样……酒就由我来出。” 杨发明笑着开口道。 “行，也让你大出血一回！” “我可知道你肯定有不少的好酒呢。” 程威霆哈哈大笑。 众人商议之后，准备前去食堂。 “你们去吃饭，我留在这里照顾爷爷。” 程若楠却是主动开口道。 “你们爷孙好久没见了，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我回来的时候，给你打包些吃的回来。” 程威光立即开口道。 他知道这是爷孙二人难能可贵的独处时光。 之前闹得不愉快，现在可以趁机修复一下感情。 在杨发明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医院的食堂。 食堂的旁侧有一个包间，平时不对外开放。 一旦医院里面有什么人过来考察，或者说有重要外宾来了，就在这里安排。 落座之后没多久，就有人抱着一大箱子五粮液过来了。 “杨院长，你这院长当的就是舒坦啊。” “咱们军中，现在能喝上高粱酒就算不错的了。” 程威霆在一旁调侃道。 “可别拿我寻开心了，你以为八项规定只是针对你们啊？” 杨发明苦笑一声道，“这箱酒，可是我儿子买来孝敬我的！” “那你可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不像我的两个小兔崽子，天天就知道让我操心。” 程威霆说完，狠狠地瞪了程绍堂兄弟二人。 这二人被骂之后就跟鹌鹑一样。 心中又是苦笑，俺们招谁惹谁了？ “绍堂和绍敏哪里差了？” “要不了几年，这兄弟不得在军中混上要职？” “人嘛……不要总想的太多，累！” 杨发明笑呵呵地说完，随后看了林凡一眼，“小林，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杨院长说的是！” 林凡接过话茬，“人生在世几万天，能活一天是一天。 与其想得那么多，不如好好活在当下！” “听见没有，这就是局气！” 杨发明竖起了大拇指。 众人会心大笑，气氛也变得欢快起来。 就在大家谈话倒酒的时候，菜也陆续上来了。 别看这是医院食堂，师傅的功底不差。 湘菜、粤菜、川菜和江淮菜，居然几大菜系都融合在了一块。 “来，我建议全家先敬杨院长一杯。” “如果不是杨院长，老父亲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程威霆提起了酒杯道。 大家全都站了起来，捧起了酒杯。 常言道，吃水不忘挖井人。 程老爷子生病以来，也是杨发明忙前忙后，大家都看在眼里。 “说起来惭愧，我道行不够，没能发挥自己的能力。” “治好程司令，全靠小林医生的功劳。” 杨发明捧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下来第二杯，我们一家敬小林医生。” “如果没有你，老父亲也不会有第二次生命。” “所以，小林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程威霆再次提杯。 “程伯伯严重了！” “程老爷子能活下来，全凭他自己的生存意志。” 林凡淡淡一笑，也跟着干了这一杯。 “小林啊，你医术这么高，还这么谦虚。” “今天所见，也算是给我好好上了一课。” 程威霆由衷地开口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这个我赞同！” “小林今天的治疗方法，算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杨发明点头附和。 今天，大家都被好好上了一课。 初见林凡，大家不过以为他只是小地方来的赤脚医生。 可恰恰就是这样的赤脚医生，却解决了院士都无法解决的难题。 “我也是运气好罢了！” 林凡淡然一笑。 “那可不是运气好！” “治病救人，讲究的是术业有专攻！” “你这治疗手段，我已经让徒弟录下来了，准备内部学习用。” “小林，你不会介意？” 杨发明开口询问道。 “随便用。” 林凡大大方方地说道，“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问我！” “好，我就欣赏小林医生的大气！” 杨发明捧起酒杯，跟他又干了一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林兄弟，我敬你一杯！” “我承认，自己有点狗眼看人低了！” 程绍堂捧起了酒杯。 “不存在的！” 林凡连忙摆手。 “我干了！” 程绍堂豪气干云道。 “还有我！” 程绍敏紧随其后，也捧起了酒杯。 这兄弟二人，全部放下了对林凡的轻视。 他们生活在军营里，信奉的是拳头法则。 谁有能力，他们就服谁！ 很显然，林凡用自己的实力打消了他们的猜忌和嘲讽。 取而代之的，则是钦佩！ “多谢！” 林凡捧起了酒杯，与他们一起干了。 芥蒂解开了之后，那气氛就变得更加融洽了。 甚至就连徐萍都主动跟林凡敬酒赔不是！ “小林啊，其实我最该感谢你。” 就在这时，程威光也提起了酒杯。 “程叔叔，您严重了。” 林凡连忙开口道。 “先别急，我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程威光面色泛红，笑呵呵道，“你让若楠回来，这是其一！ 你治好了我父亲，这是其二！ 你还让我们一家人凝聚在了一块，这是其三！ 无论哪一点，我都得好好谢你。” 说完，他一扬脖子干了。 林凡笑了笑，也跟着干了酒。 “对了，小林你今年多大了？” 徐萍忽然开口询问道。 “徐阿姨，我今年三十二。” 林凡诚实地回答道。 “三十二？还很年轻啊。” 徐萍紧接着问道，“你结婚了吗？” 大家都放下了筷子，齐刷刷地看着他。 “结过婚了。” 林凡老老实实回答道。 “那真是可惜了。” 徐萍一脸惋惜道，“年轻还这么优秀，怎么就结婚了呢？” 第117章 乱点鸳鸯谱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这婆娘，怎么说话的呢？” “正因为小林这么优秀，所以才会结婚的早嘛。” 程威霆立即瞪了他一眼。 “抱歉，是我冒昧了！” “我是想着小林优秀，准备给他介绍女朋友的。” 徐萍笑呵呵道，“也怨我，年纪大了总想着做红娘的事情。” “没事的，徐阿姨。” 林凡顿了顿道，“反正，我现在也已经离婚了。” “离了？” 全场又惊讶了一次。 “嗯，婚姻上面出现了一些问题。” 林凡敷衍一笑，不想在这上面纠缠。 “离了好啊。” 程威霆忽然一拍手掌。 “你这做长辈的，怎么说话呢？” 这下，轮到徐萍来数落他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程威霆意识到了失言，连忙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 徐萍大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你想想看啊，小林年纪轻轻，长得又帅，还这么有本事。” “如此难得的青年才俊，肯定是小姑娘们都想争夺的对象。” 程威霆笑呵呵地解释。 “我觉得老程说得对。” 杨发明立即接过话茬，“我们医院就有很多女医生和女护士。 她们眼光高，一直都没有谈对象。 我倒是可以给小林介绍介绍。” “还有我们军区里面，也有好多优秀的女军人。” “她们的自身条件不差，模样周正，个人能力也很强。” “想给小林找个媳妇，那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 程威霆立即开口道。 大家七嘴八舌，恨不能掏出通讯录来给林凡当面翻看。 哪家姑娘是海归博士，哪家千金是娇俏女总裁。 甚至，还有外科上面的青年才俊……各式各样的女人都有。 林凡听的头皮阵阵发麻。 他也没有想到，好端端一场接风宴，变成了相亲现场。 “感谢各位长辈的关心。” “不过，我暂时还没有这样的打算。” 林凡连忙开口，防止他们越来越离谱。 “小林，你这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是该考虑这事了。” “俗话说，结婚之后两个人就有个伴儿。” “如果年纪再大，生孩子都不是黄金年龄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萧万芳也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阿姨，我不是特别想谈。” “目前，还是先把事业给搞好。” 林凡苦笑一声。 谁能想到，来到数千里之外的地方还能被催婚又催生。 “你们傻啊！” 徐萍忽然大声道，“我终于知道小林为什么不想谈了。” “怎么个情况？” 大家眼巴巴地看着她。 “小林应该是有喜欢的人了。” “而且，这个人想必大家还认识。” 徐萍故意卖起了关子。 “谁啊？大嫂，你能不能别神神秘秘的？” 萧万芳伸长了脖子。 所有人都喜欢关心八卦，哪怕是他们也不例外。 “还不就是你家那宝贝疙瘩女儿。” 徐萍笑着挤了挤眼睛。 “啊？不会？” 萧万芳一下子就愣住了。 吃瓜怎么还吃到自己家的身上？ “弟妹，你先别急，我给你分析分析。” “如果分析错了，你再来反驳我也不迟。” 徐萍得意洋洋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次若楠回来之后，变得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 程威光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 “她这次回来，竟然会笑了！” 徐萍认真地开口道。 “老妈，你说的很对！” “我刚才就看到大姐笑了！” 程绍敏立即附和道。 要知道，之前的程若楠就像是个冰冷的机器人。 一年到头，别人都不会看到她会笑的。 “大嫂，这不能证明什么？” 程威光迟疑道。 “你家那丫头心高气傲，早就养成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性格。” “除非他谈恋爱，或者有喜欢的人，才会性格变得敏感。” 徐萍头头是道地分析，“当然，我还有一点可以证明。” “哪一点？” 程威光立即问道。 “当时我们在质疑小林的时候，若楠是不是反应很大？” “她害怕我们贬低小林，所以处处维护他。” “这一点，还不足够证明丫头的心思吗？” “明显就是谈恋爱了啊！” 徐萍觉得自己的推理没有任何破绽，完全就是“福尔摩萍”。 听完这话，程威光夫妻陷入了沉默。 被这么一说，他们也开始产生怀疑了。 这次女儿回来之后，的确是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也能证明！” 程若纲忽然举起了手。 这小子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有什么要说的？” 萧万芳看了儿子一眼。 “我们去找姐的时候，她说什么都不肯回来，态度很坚决。” “可是，姓林的只是说了一声，她就乖乖地跟我们回来了。” 程若纲终于体会了一把被人注视的感觉，所以腰杆挺的笔直。 “哦……”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拉长了尾音。 素来有主见的程若楠，还变得听话了。 诸多证据证明，这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呐。 “各位可不要胡乱猜测了。” “我跟程若楠，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林凡觉得真不能让这帮长辈们再乱猜下去了。 否则，到时候收不了场！ “任何男女恋人，不都是从普通朋友做起的吗？” “只要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那就不是普通朋友啦。” “妹夫，你得好好加油了！” 坐在身旁的程绍堂拍了拍他的肩膀，摆起了大舅哥的架子。 “我……” 林凡张口结舌。 难道自己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打小我被姐揍的时候，心里就在想一件事情。” “到底是什么样的猛男，才能降得住我姐！” “哥们，你超勇的，我佩服你！” 程绍敏竖起了大拇指。 “啥也不说了。” “大舅哥，我敬你一杯，你是条汉子！” 程若纲心有戚戚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程威光夫妻二人，看林凡的眼神开始变了。 林凡这年轻人模样周正，品行不错，还有真本事。 唯一的瑕疵，就是离过一次婚。 但是，现在的社会跟过去不一样了，结婚离婚自由。 女儿也老大不小了，如果真能结婚安定下来，也不是不行。 所以，他们心中也算是默默接受了。 岳丈岳母看未来女婿，越看越欢喜！ “各位，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 “但是，也不能乱点鸳鸯谱啊。” “我跟程若楠真的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林凡苦笑一声。 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百口莫辩。 “什么意思？” “你是觉得我家侄女配不上你？” 程威霆放下了酒杯。 板起了面孔，浑身散发出不怒自威的气势。 第117章 乱点鸳鸯谱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这婆娘，怎么说话的呢？” “正因为小林这么优秀，所以才会结婚的早嘛。” 程威霆立即瞪了他一眼。 “抱歉，是我冒昧了！” “我是想着小林优秀，准备给他介绍女朋友的。” 徐萍笑呵呵道，“也怨我，年纪大了总想着做红娘的事情。” “没事的，徐阿姨。” 林凡顿了顿道，“反正，我现在也已经离婚了。” “离了？” 全场又惊讶了一次。 “嗯，婚姻上面出现了一些问题。” 林凡敷衍一笑，不想在这上面纠缠。 “离了好啊。” 程威霆忽然一拍手掌。 “你这做长辈的，怎么说话呢？” 这下，轮到徐萍来数落他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程威霆意识到了失言，连忙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 徐萍大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你想想看啊，小林年纪轻轻，长得又帅，还这么有本事。” “如此难得的青年才俊，肯定是小姑娘们都想争夺的对象。” 程威霆笑呵呵地解释。 “我觉得老程说得对。” 杨发明立即接过话茬，“我们医院就有很多女医生和女护士。 她们眼光高，一直都没有谈对象。 我倒是可以给小林介绍介绍。” “还有我们军区里面，也有好多优秀的女军人。” “她们的自身条件不差，模样周正，个人能力也很强。” “想给小林找个媳妇，那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 程威霆立即开口道。 大家七嘴八舌，恨不能掏出通讯录来给林凡当面翻看。 哪家姑娘是海归博士，哪家千金是娇俏女总裁。 甚至，还有外科上面的青年才俊……各式各样的女人都有。 林凡听的头皮阵阵发麻。 他也没有想到，好端端一场接风宴，变成了相亲现场。 “感谢各位长辈的关心。” “不过，我暂时还没有这样的打算。” 林凡连忙开口，防止他们越来越离谱。 “小林，你这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是该考虑这事了。” “俗话说，结婚之后两个人就有个伴儿。” “如果年纪再大，生孩子都不是黄金年龄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萧万芳也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阿姨，我不是特别想谈。” “目前，还是先把事业给搞好。” 林凡苦笑一声。 谁能想到，来到数千里之外的地方还能被催婚又催生。 “你们傻啊！” 徐萍忽然大声道，“我终于知道小林为什么不想谈了。” “怎么个情况？” 大家眼巴巴地看着她。 “小林应该是有喜欢的人了。” “而且，这个人想必大家还认识。” 徐萍故意卖起了关子。 “谁啊？大嫂，你能不能别神神秘秘的？” 萧万芳伸长了脖子。 所有人都喜欢关心八卦，哪怕是他们也不例外。 “还不就是你家那宝贝疙瘩女儿。” 徐萍笑着挤了挤眼睛。 “啊？不会？” 萧万芳一下子就愣住了。 吃瓜怎么还吃到自己家的身上？ “弟妹，你先别急，我给你分析分析。” “如果分析错了，你再来反驳我也不迟。” 徐萍得意洋洋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次若楠回来之后，变得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 程威光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 “她这次回来，竟然会笑了！” 徐萍认真地开口道。 “老妈，你说的很对！” “我刚才就看到大姐笑了！” 程绍敏立即附和道。 要知道，之前的程若楠就像是个冰冷的机器人。 一年到头，别人都不会看到她会笑的。 “大嫂，这不能证明什么？” 程威光迟疑道。 “你家那丫头心高气傲，早就养成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性格。” “除非他谈恋爱，或者有喜欢的人，才会性格变得敏感。” 徐萍头头是道地分析，“当然，我还有一点可以证明。” “哪一点？” 程威光立即问道。 “当时我们在质疑小林的时候，若楠是不是反应很大？” “她害怕我们贬低小林，所以处处维护他。” “这一点，还不足够证明丫头的心思吗？” “明显就是谈恋爱了啊！” 徐萍觉得自己的推理没有任何破绽，完全就是“福尔摩萍”。 听完这话，程威光夫妻陷入了沉默。 被这么一说，他们也开始产生怀疑了。 这次女儿回来之后，的确是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也能证明！” 程若纲忽然举起了手。 这小子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有什么要说的？” 萧万芳看了儿子一眼。 “我们去找姐的时候，她说什么都不肯回来，态度很坚决。” “可是，姓林的只是说了一声，她就乖乖地跟我们回来了。” 程若纲终于体会了一把被人注视的感觉，所以腰杆挺的笔直。 “哦……”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拉长了尾音。 素来有主见的程若楠，还变得听话了。 诸多证据证明，这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呐。 “各位可不要胡乱猜测了。” “我跟程若楠，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林凡觉得真不能让这帮长辈们再乱猜下去了。 否则，到时候收不了场！ “任何男女恋人，不都是从普通朋友做起的吗？” “只要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那就不是普通朋友啦。” “妹夫，你得好好加油了！” 坐在身旁的程绍堂拍了拍他的肩膀，摆起了大舅哥的架子。 “我……” 林凡张口结舌。 难道自己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打小我被姐揍的时候，心里就在想一件事情。” “到底是什么样的猛男，才能降得住我姐！” “哥们，你超勇的，我佩服你！” 程绍敏竖起了大拇指。 “啥也不说了。” “大舅哥，我敬你一杯，你是条汉子！” 程若纲心有戚戚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程威光夫妻二人，看林凡的眼神开始变了。 林凡这年轻人模样周正，品行不错，还有真本事。 唯一的瑕疵，就是离过一次婚。 但是，现在的社会跟过去不一样了，结婚离婚自由。 女儿也老大不小了，如果真能结婚安定下来，也不是不行。 所以，他们心中也算是默默接受了。 岳丈岳母看未来女婿，越看越欢喜！ “各位，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 “但是，也不能乱点鸳鸯谱啊。” “我跟程若楠真的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林凡苦笑一声。 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百口莫辩。 “什么意思？” “你是觉得我家侄女配不上你？” 程威霆放下了酒杯。 板起了面孔，浑身散发出不怒自威的气势。 第118章 医术交流合作 房间里的温度，骤然变冷了几分。 不愧是一家人，程威霆还是护犊子的！ “不是！” 林凡连忙摆手。 “那是你觉得我姐长得丑咯？” 程若纲也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敢说姐姐长得丑，他第一个不答应。 “也不是。” 林凡再次摆手。 程若楠的长相真不丑，甚至还是特别好看的那种。 “那还是你……想要始乱终弃？” 徐萍皱起了眉头。 “徐阿姨，这个词太大了，我承受不起。” “我跟她根本没什么，哪来的始乱终弃一说？” “严格上来说，我跟程若楠从认识到现在，满打满算不超过一个星期。” 林凡双手一摊，尽量把话说的直白。 “一个星期？” 听到这话，大家再次震惊了。 “对，我从市级医院到县医院对口帮扶，才来报道一个星期。” “你们觉得这么短的时间，我能跟她发展成什么吗？” 林凡用最真诚的语气说道。 听到这话，所有人沉默了。 特别是徐萍，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满脸的尴尬。 “小林，那你觉得若楠怎么样？” 徐萍试图化解这个尴尬。 “程医生很好，是一个非常负责有正义心的医生。” “来到县医院之后，她也帮了我很多的忙。” 林凡实话实说道。 “那你不考虑考虑？” 徐萍一听这话，觉得好像有点戏。 “程医生性格很直爽，如果做兄弟可能更加合适。” 林凡委婉地开口道。 他这番话，已经是宣布了二人绝无可能了。 “不好意思，是我们闹笑话了。” 程威霆举杯赔罪。 “没事，话说开了比较好。” 林凡不以为意地笑道，“感谢各位长辈抬爱，关心我的终身大事。 在此，我敬各位一杯！” 说完，他主动捧起酒杯，敬了大家一杯。 一个巧妙的回敬，也化解了大家的尴尬。 不过，程威光夫妻倒是有些惋惜的感觉。 他们是看林凡越来越喜欢了，可惜人家没这个意思。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啊。 “小林啊，我最好奇的是你的医术这么厉害。” “难道你之前一直学的是中医？师从哪位中医名家啊？” 郑发明也顺理成章地转移话题。 “其实，我的中医属于家学。” “祖上曾经是宫廷御医，后来没落了。” 林凡就将自己的从医之路给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大家都颇感神奇。 一个中医的流派，在战乱中颠沛流离。 如果没有大气运，可能早已经陨落了。 那何尝不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小林，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到我院供职？” 郑发明思虑再三，发出了邀请。 换做是旁人，听到这个邀请一定会非常地兴奋。 毕竟，陆军第一总院可是非常厉害的医院。 这里无论是科研技术还是设备，都属于世界顶级的存在。 能够在这里工作，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多谢郑院长的欣赏。” “不过，我可能还学艺不精。” “所以，需要多多在县城医院磨炼一下。” 林凡委婉地拒绝了。 “你的医术已经自成一派，不需要再打磨。” “而且，我们医院有顶尖设备和药物，方便你大展拳脚。” “我手上还可以出几个研究课题，至于科研费用你更是不需要担心。” “我可以保证，你的薪资待遇都是顶级的，而且享受军衔补贴和晋升。” 郑发明缓缓开口道。 对于这样的人才，只能把条件说的细一点，才能挽留住。 “对不起，郑院长，我真没那个意思。” “县城医院虽然小，但病人还不少。” “在这个地方，我也算是能发光发热。” 林凡笑着摆手拒绝。 “小林，你先别着急拒绝，再考虑考虑。”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的人才放在县城医院实在是太屈才了。” 郑发明试图做最后一步挽留。 无论是诚意还是待遇，都给的足足的。 “郑院长，我真觉得县城医院反倒更适合我。” 林凡苦笑一声。 “哦？” 郑发明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小小的县城医院，要啥啥没有。 跟陆军第一总院相比，根本一点优势都没有。 他为什么又如此固执呢？ “贵院是个好医院，这一点我很清楚。” “贵院人才济济，好的医生不胜枚举，是患者的福音。” “只要能到这里看病的人，想必一定没有后顾之忧，只要配合好医生看病就行。” 林凡开口道。 “没错！” 郑发明自信点了点头。 因为陆军第一总院并非是对外医院，只需要服务好军中人员就行。 所以，人际关系并没有那么复杂。 资金拨款快，也没有业绩上的压力。 这也是很多搞科研方向类的医学生，更愿意在这里的原因。 “不过，县城医院就不一样了。” 林凡苦笑一声道，“县城医院现在遇到的问题就是，医生资源稀缺，病患老龄化严重。 条件好点的，可以去市里治。那条件稍微差点的呢？ 人吃五谷杂粮，总会生病的？ 生病了，总得有医生来治？ 如果医生都走光了，那谁来给他们治呢？”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了。 林凡的话振聋发聩，刺激每个人的耳朵。 是啊，如果没有他这样的人坚守，那老百姓的病谁来看呢？ 你身为军中人，可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享受这里的医疗资源。 那寻常老百姓呢？ “小林啊，你今天可是好好地给我上了一课。” “你虽然年轻，但是人品和医德都是让人自愧不如。” “来，我敬你一杯！” 郑发明由衷地端起了酒杯。 在如今复杂的社会，人人都想着向上攀爬，相互倾轧。 所有人追逐的，无非是权力和金钱二字。 被利欲熏心，反倒是忘记了刚踏上这条路的初心。 林凡这样的人，才更加显得弥足珍贵！ “谢谢郑院长！” 林凡捧杯，与他干了一杯。 放下酒杯之后，林凡忽然笑着道：“不过，郑院长，话也不能完全说死。 如果有机会，咱们可以合作啊。” “哦？怎么个合作法？” 郑发明放下了酒杯，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医术交流合作！” 林凡一字一顿道。 第118章 医术交流合作 房间里的温度，骤然变冷了几分。 不愧是一家人，程威霆还是护犊子的！ “不是！” 林凡连忙摆手。 “那是你觉得我姐长得丑咯？” 程若纲也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敢说姐姐长得丑，他第一个不答应。 “也不是。” 林凡再次摆手。 程若楠的长相真不丑，甚至还是特别好看的那种。 “那还是你……想要始乱终弃？” 徐萍皱起了眉头。 “徐阿姨，这个词太大了，我承受不起。” “我跟她根本没什么，哪来的始乱终弃一说？” “严格上来说，我跟程若楠从认识到现在，满打满算不超过一个星期。” 林凡双手一摊，尽量把话说的直白。 “一个星期？” 听到这话，大家再次震惊了。 “对，我从市级医院到县医院对口帮扶，才来报道一个星期。” “你们觉得这么短的时间，我能跟她发展成什么吗？” 林凡用最真诚的语气说道。 听到这话，所有人沉默了。 特别是徐萍，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满脸的尴尬。 “小林，那你觉得若楠怎么样？” 徐萍试图化解这个尴尬。 “程医生很好，是一个非常负责有正义心的医生。” “来到县医院之后，她也帮了我很多的忙。” 林凡实话实说道。 “那你不考虑考虑？” 徐萍一听这话，觉得好像有点戏。 “程医生性格很直爽，如果做兄弟可能更加合适。” 林凡委婉地开口道。 他这番话，已经是宣布了二人绝无可能了。 “不好意思，是我们闹笑话了。” 程威霆举杯赔罪。 “没事，话说开了比较好。” 林凡不以为意地笑道，“感谢各位长辈抬爱，关心我的终身大事。 在此，我敬各位一杯！” 说完，他主动捧起酒杯，敬了大家一杯。 一个巧妙的回敬，也化解了大家的尴尬。 不过，程威光夫妻倒是有些惋惜的感觉。 他们是看林凡越来越喜欢了，可惜人家没这个意思。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啊。 “小林啊，我最好奇的是你的医术这么厉害。” “难道你之前一直学的是中医？师从哪位中医名家啊？” 郑发明也顺理成章地转移话题。 “其实，我的中医属于家学。” “祖上曾经是宫廷御医，后来没落了。” 林凡就将自己的从医之路给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大家都颇感神奇。 一个中医的流派，在战乱中颠沛流离。 如果没有大气运，可能早已经陨落了。 那何尝不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小林，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到我院供职？” 郑发明思虑再三，发出了邀请。 换做是旁人，听到这个邀请一定会非常地兴奋。 毕竟，陆军第一总院可是非常厉害的医院。 这里无论是科研技术还是设备，都属于世界顶级的存在。 能够在这里工作，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多谢郑院长的欣赏。” “不过，我可能还学艺不精。” “所以，需要多多在县城医院磨炼一下。” 林凡委婉地拒绝了。 “你的医术已经自成一派，不需要再打磨。” “而且，我们医院有顶尖设备和药物，方便你大展拳脚。” “我手上还可以出几个研究课题，至于科研费用你更是不需要担心。” “我可以保证，你的薪资待遇都是顶级的，而且享受军衔补贴和晋升。” 郑发明缓缓开口道。 对于这样的人才，只能把条件说的细一点，才能挽留住。 “对不起，郑院长，我真没那个意思。” “县城医院虽然小，但病人还不少。” “在这个地方，我也算是能发光发热。” 林凡笑着摆手拒绝。 “小林，你先别着急拒绝，再考虑考虑。”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的人才放在县城医院实在是太屈才了。” 郑发明试图做最后一步挽留。 无论是诚意还是待遇，都给的足足的。 “郑院长，我真觉得县城医院反倒更适合我。” 林凡苦笑一声。 “哦？” 郑发明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小小的县城医院，要啥啥没有。 跟陆军第一总院相比，根本一点优势都没有。 他为什么又如此固执呢？ “贵院是个好医院，这一点我很清楚。” “贵院人才济济，好的医生不胜枚举，是患者的福音。” “只要能到这里看病的人，想必一定没有后顾之忧，只要配合好医生看病就行。” 林凡开口道。 “没错！” 郑发明自信点了点头。 因为陆军第一总院并非是对外医院，只需要服务好军中人员就行。 所以，人际关系并没有那么复杂。 资金拨款快，也没有业绩上的压力。 这也是很多搞科研方向类的医学生，更愿意在这里的原因。 “不过，县城医院就不一样了。” 林凡苦笑一声道，“县城医院现在遇到的问题就是，医生资源稀缺，病患老龄化严重。 条件好点的，可以去市里治。那条件稍微差点的呢？ 人吃五谷杂粮，总会生病的？ 生病了，总得有医生来治？ 如果医生都走光了，那谁来给他们治呢？”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了。 林凡的话振聋发聩，刺激每个人的耳朵。 是啊，如果没有他这样的人坚守，那老百姓的病谁来看呢？ 你身为军中人，可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享受这里的医疗资源。 那寻常老百姓呢？ “小林啊，你今天可是好好地给我上了一课。” “你虽然年轻，但是人品和医德都是让人自愧不如。” “来，我敬你一杯！” 郑发明由衷地端起了酒杯。 在如今复杂的社会，人人都想着向上攀爬，相互倾轧。 所有人追逐的，无非是权力和金钱二字。 被利欲熏心，反倒是忘记了刚踏上这条路的初心。 林凡这样的人，才更加显得弥足珍贵！ “谢谢郑院长！” 林凡捧杯，与他干了一杯。 放下酒杯之后，林凡忽然笑着道：“不过，郑院长，话也不能完全说死。 如果有机会，咱们可以合作啊。” “哦？怎么个合作法？” 郑发明放下了酒杯，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医术交流合作！” 林凡一字一顿道。 第119章 强行蹭车 “医术交流合作？” 郑发明怔了一下，似乎在思考。 “当然，如果让贵院出人去县城医院，这个不太现实。” “一来是路远，交通不方便。” “二来是我们那边环境差，各方面条件可能还跟不上。” 林凡自嘲一笑。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这是人之常情，也没什么可说的。 “但是，我们可以开展线上教学和线上会诊啊。” 林凡再次抛开一个想法，“如果有对中医有兴趣的，我也可以在固定时间搞线上课。 或者说，录制视频来进行教学。 这样相互交流起来，岂不是更加高效？” “这个好！” 郑发明一听，当即表示赞同。 他不禁赞叹，林凡脑子十分好使。 如果只是线上交流，可以省去很大的麻烦，避免人力物力财力的浪费。 “郑院长，您同意了？” 林凡小心翼翼道。 “在我这里没什么问题。” “但是，我得向上面提一提。” 郑发明顿了顿，随后道，“刚才我听你说到县城医院的现况，有些感慨。 所以，我再争取每个月搞一次专家视频会诊。 也算是略尽一些医者的绵薄之力！” “郑院长高义！” 林凡听完之后立即站了起来。 他神情肃穆地捧起了酒杯，说道：“郑院长，我替开明县的老百姓敬您一杯！” 二人不过只是认识半天时间，他就能这么做。 这绝对是一个好医生，好院长！ “哈哈哈，好！” 郑发明陪着他干了这一杯。 气氛，再次热络了起来。 “这样，我也来凑个热闹。” 程绍堂见缝插针道，“你们所需要的线上视频，我可以给你们做点对点的专线。 这样一来，视频的流畅度和清晰度都不成问题。” “这么厉害？” 林凡瞪大了眼睛。 “林医生，你可能不知道我哥是干什么的。” 程绍敏得意地介绍道，“我哥是负责军中通讯和网络安全的。 具体职务和部门保密，恕我不能透露。 但是，搞一个这样的视频专线，对我哥来说还是毛毛雨的。” “好，那我就先谢过。” “程大哥，我敬您一杯！” 林凡主动捧起了酒杯。 “你救了我爷爷，这点小事算什么？” “都在酒中，干了！” 程绍堂爽快地开口道。 一顿饭，在欢快的气氛下落下了帷幕。 林凡做梦没有想到，因为一个私人性质的帮助，却促成了一件对于院方来说受益无穷的大事。 这也为了开明县医院日后成为最牛县级医院打下了基础。 当然，这是后话。 “林医生，你真的要走？” 程威霆显然是喝的有点多了，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嗯，医院那边人手不够，我得回去帮忙。” 林凡笑着开口道。 刚才在席间，他已经添加了他们的联系方式。 任何一个人，都是行业内的大佬或者实权人物。 “既然林医生公务繁忙，那我们就不挽留了。” “刚才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保证你能赶回去睡觉。” 程威光哈哈大笑道。 “回去还是打军用飞的？” 林凡嘴角抽搐了一下。 “怎么？你不乐意？” 程威光眉毛一挑。 “不会！一般人可没这样的机会体验！” “我这也算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了，回去有的跟人吹了。” 林凡连忙摆了摆手。 众人哄笑起来，觉得林凡为人幽默。 闲聊间，程若楠走了出来。 她的眼圈微红，但是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很显然，她已经跟与爷爷之间的嫌隙，已经彻底填平了。 “事情处理好了，我跟你一块回去。” 程若楠小声开口道。 “程医生，你今天就不用回去了。” “难得有机会回来，跟家里人多相处几天。” 林凡劝道，“而且，你是个人不是一具机器，还是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有这个时间，多陪陪程老爷子。” “可是……” 程若楠欲言又止。 “没事，医院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 林凡摆了摆手，直接朝停机坪走了过去。 大家站在大楼下面，目送着他离开。 “这个小伙子，人真不错啊！” 程威光忍不住啧嘴道。 “是啊，绝对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人才。” 郑发明也是点了点头。 “可惜了，如果他能跟若楠把事情谈成就好了。” 徐萍脱口而出道。 “婶婶，你说什么呢？” 程若楠柳眉倒竖。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说笑……” 徐萍连忙摆手。 …… 林凡回来之后，已经过去了五天。 他每天就是三点一线，除了看病坐诊，就是指导袁旦学习。 虽然枯燥且没有波澜，倒也过的充实。 这天中午刚在食堂吃完饭，林凡的手机就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叶凌冰打过来的，于是他按下了接听。 “林凡，你不会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电话接听之后，叶凌冰的声音就传来。 “什么日子？” 林凡下意识问道。 “今天是我爷爷的八十大寿。” “之前我不是告诉过你，让你来参加的嘛。” 叶凌冰的语气带着一丝埋怨。 “哦，差点忙忘记了。” 林凡说道，“你把地址发给我，我一定会准时参加。” “地点就在湖滨大酒店。” “不过，我希望你下午就能过来老宅一趟，咱们一起拍个全家福。” 叶凌冰开口道。 “全家福？” 林凡有些犹豫了。 他们现在都已经离婚了，再跑去拍全家福，有点不太合适？ “这是爷爷的意思。” 叶凌冰声音软化了一些，“算我请求你，配合演好这一场戏。 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求你了。” “行，知道了！” 林凡点了点头，挂断了电话。 他走到了院子里，恰好看见了梁泉正在朝一辆黑色公务车上搬东西。 “梁大哥，你这是去哪啊？” 林凡上前打了个招呼。 “林老弟，你来的正好！” “多亏了你，我已经完全康复了。” “不过，我已经请病假了好多天，现在是时候回去报到了。” “要不然，梁市长迟早要把我给开了！” 梁泉半开玩笑地道。 “梁大哥，你是准备去市里？” 林凡眨了眨眼睛。 “是啊，怎么了？” 梁泉疑惑道。 “还用问？” 林凡直接拉开后门朝车上一坐，贱兮兮笑道，“当然是蹭车！” 第119章 强行蹭车 “医术交流合作？” 郑发明怔了一下，似乎在思考。 “当然，如果让贵院出人去县城医院，这个不太现实。” “一来是路远，交通不方便。” “二来是我们那边环境差，各方面条件可能还跟不上。” 林凡自嘲一笑。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这是人之常情，也没什么可说的。 “但是，我们可以开展线上教学和线上会诊啊。” 林凡再次抛开一个想法，“如果有对中医有兴趣的，我也可以在固定时间搞线上课。 或者说，录制视频来进行教学。 这样相互交流起来，岂不是更加高效？” “这个好！” 郑发明一听，当即表示赞同。 他不禁赞叹，林凡脑子十分好使。 如果只是线上交流，可以省去很大的麻烦，避免人力物力财力的浪费。 “郑院长，您同意了？” 林凡小心翼翼道。 “在我这里没什么问题。” “但是，我得向上面提一提。” 郑发明顿了顿，随后道，“刚才我听你说到县城医院的现况，有些感慨。 所以，我再争取每个月搞一次专家视频会诊。 也算是略尽一些医者的绵薄之力！” “郑院长高义！” 林凡听完之后立即站了起来。 他神情肃穆地捧起了酒杯，说道：“郑院长，我替开明县的老百姓敬您一杯！” 二人不过只是认识半天时间，他就能这么做。 这绝对是一个好医生，好院长！ “哈哈哈，好！” 郑发明陪着他干了这一杯。 气氛，再次热络了起来。 “这样，我也来凑个热闹。” 程绍堂见缝插针道，“你们所需要的线上视频，我可以给你们做点对点的专线。 这样一来，视频的流畅度和清晰度都不成问题。” “这么厉害？” 林凡瞪大了眼睛。 “林医生，你可能不知道我哥是干什么的。” 程绍敏得意地介绍道，“我哥是负责军中通讯和网络安全的。 具体职务和部门保密，恕我不能透露。 但是，搞一个这样的视频专线，对我哥来说还是毛毛雨的。” “好，那我就先谢过。” “程大哥，我敬您一杯！” 林凡主动捧起了酒杯。 “你救了我爷爷，这点小事算什么？” “都在酒中，干了！” 程绍堂爽快地开口道。 一顿饭，在欢快的气氛下落下了帷幕。 林凡做梦没有想到，因为一个私人性质的帮助，却促成了一件对于院方来说受益无穷的大事。 这也为了开明县医院日后成为最牛县级医院打下了基础。 当然，这是后话。 “林医生，你真的要走？” 程威霆显然是喝的有点多了，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嗯，医院那边人手不够，我得回去帮忙。” 林凡笑着开口道。 刚才在席间，他已经添加了他们的联系方式。 任何一个人，都是行业内的大佬或者实权人物。 “既然林医生公务繁忙，那我们就不挽留了。” “刚才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保证你能赶回去睡觉。” 程威光哈哈大笑道。 “回去还是打军用飞的？” 林凡嘴角抽搐了一下。 “怎么？你不乐意？” 程威光眉毛一挑。 “不会！一般人可没这样的机会体验！” “我这也算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了，回去有的跟人吹了。” 林凡连忙摆了摆手。 众人哄笑起来，觉得林凡为人幽默。 闲聊间，程若楠走了出来。 她的眼圈微红，但是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很显然，她已经跟与爷爷之间的嫌隙，已经彻底填平了。 “事情处理好了，我跟你一块回去。” 程若楠小声开口道。 “程医生，你今天就不用回去了。” “难得有机会回来，跟家里人多相处几天。” 林凡劝道，“而且，你是个人不是一具机器，还是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有这个时间，多陪陪程老爷子。” “可是……” 程若楠欲言又止。 “没事，医院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 林凡摆了摆手，直接朝停机坪走了过去。 大家站在大楼下面，目送着他离开。 “这个小伙子，人真不错啊！” 程威光忍不住啧嘴道。 “是啊，绝对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人才。” 郑发明也是点了点头。 “可惜了，如果他能跟若楠把事情谈成就好了。” 徐萍脱口而出道。 “婶婶，你说什么呢？” 程若楠柳眉倒竖。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说笑……” 徐萍连忙摆手。 …… 林凡回来之后，已经过去了五天。 他每天就是三点一线，除了看病坐诊，就是指导袁旦学习。 虽然枯燥且没有波澜，倒也过的充实。 这天中午刚在食堂吃完饭，林凡的手机就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叶凌冰打过来的，于是他按下了接听。 “林凡，你不会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电话接听之后，叶凌冰的声音就传来。 “什么日子？” 林凡下意识问道。 “今天是我爷爷的八十大寿。” “之前我不是告诉过你，让你来参加的嘛。” 叶凌冰的语气带着一丝埋怨。 “哦，差点忙忘记了。” 林凡说道，“你把地址发给我，我一定会准时参加。” “地点就在湖滨大酒店。” “不过，我希望你下午就能过来老宅一趟，咱们一起拍个全家福。” 叶凌冰开口道。 “全家福？” 林凡有些犹豫了。 他们现在都已经离婚了，再跑去拍全家福，有点不太合适？ “这是爷爷的意思。” 叶凌冰声音软化了一些，“算我请求你，配合演好这一场戏。 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求你了。” “行，知道了！” 林凡点了点头，挂断了电话。 他走到了院子里，恰好看见了梁泉正在朝一辆黑色公务车上搬东西。 “梁大哥，你这是去哪啊？” 林凡上前打了个招呼。 “林老弟，你来的正好！” “多亏了你，我已经完全康复了。” “不过，我已经请病假了好多天，现在是时候回去报到了。” “要不然，梁市长迟早要把我给开了！” 梁泉半开玩笑地道。 “梁大哥，你是准备去市里？” 林凡眨了眨眼睛。 “是啊，怎么了？” 梁泉疑惑道。 “还用问？” 林凡直接拉开后门朝车上一坐，贱兮兮笑道，“当然是蹭车！” 第120章 这里不欢迎你 “好小子，你真挺会算计的啊。” “算来算去，算到我头上来了。” “蹭车也就算了，还蹭的是公务车！” 梁泉也被他逗笑了。 “梁大哥，你不懂，我这叫该省省该花花。” “况且，去市里就几班公交车，还特别颠簸。” “哪有坐你的小车舒服？” 林凡振振有词说道。 “你小子说啥都有歪理。” 上车之后关门，梁泉问道，“你准备去哪里啊？” “先去河海路那边。” 林凡回答道。 “你去市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梁泉虽然痊愈，但也没有完全恢复如初。 所以，他找了一个相对舒服点的姿势，侧坐着倚在车门上。 “前妻的爷爷今天过八十大寿，在湖滨大酒店摆了酒席。” “不过，我下午还得先去他家老宅拍个全家福。” 林凡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你前妻的爷爷过大寿，还邀请你去参加？” “去参加也就算了，还让你去拍全家福？” 梁泉一下子都懵了。 虽然说的都是汉语，但怎么就听不懂呢？ “我也不知道他们一家是怎么想的。” “换做别人，离婚后老死不相往来都算是轻的了。” 林凡耸了耸肩，也是莫名其妙。 “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 “你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给你建议。” 梁泉扶了一下眼镜道。 “知道。” 林凡叹息了一声。 他看着窗外的景色，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有个好消息，想不想听？” 梁泉忽然道。 “当然。” 林凡看了他一眼。 “肖成川那边审讯进展神速。” “他倒是能扛，但是手下和那个龟儿子早就扛不住了。” “所以，这几天内应该就快要能结案了。” 梁泉认真开口道。 “能不能判死刑？” 林凡说出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那是当然！” “就他犯的那些事情，就算是枪毙一百回都嫌轻的。” “那些从犯估计也得有几个吃枪子，最少的也得十年起步。” 梁泉笑着开口道。 “如此最好！” “开明县少了这颗毒瘤，老百姓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林凡咧嘴一笑，一副元气满满的样子。 这个消息，的确是非常好！ “这件事情，还得归功于你啊！” “如果没有你这支奇兵，那肖成川的案子肯定不会进展的那么快。” 梁泉赞赏地说道。 “梁大哥，你就别捧我了。” “那天丁市长打电话过来，把我骂了一顿，说我办事鲁莽。” 林凡苦笑着摆了摆手。 说句实话，那天他被丁市长骂的时候，感觉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而丁市长就像是严厉的班主任，让人又敬又怕。 “傻小子，你懂什么？” “丁市长肯骂你，那是对你好啊。” 梁泉摇了摇头。 “骂我还是为了我好？” 林凡还是不明白。 “老弟，你没有在官场上待过，可能不太了解。” “官员所要修炼的第一课，就是喜怒不形于色。” “你可以没能力，但绝对不能没城府。” “丁市长愿意骂你，那证明你是真的让他生气了。” “同时，他也是真的愿意出手保你！” “如果是不想搭理的人，他理会这个干吗？公事公办就行了。” 梁泉认真地解释了起来。 因为秘书的身份，他平时在官场接触的人多，也对大部分官员习性有所了解。 而且，他也特别喜欢归纳总结。 人有人道，官有官道！ 了解了这些，才能走好每一步。 “后来，他还让我着手野山茶的事情。” 林凡又补充了一句。 “你小子，真的是……” 梁泉叹息着摇了摇头。 “我又怎么了？” 林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在官场上，也十分忌讳这种事情。” “上头领导让你办的事情，你转头就大嘴巴给说了出去。” “往后开展工作的时候，就不怕别人给你小鞋穿？” 梁泉认真地看了他一眼。 “梁大哥，咱俩的关系需要避讳这些吗？” 林凡瞪大了眼睛。 “当然要避讳！” 梁泉肯定地点了点头，笑着道，“不过，你愿意告诉我，那证明你把我当成了自己人。” “谁说不是呢。” 林凡呵呵笑道。 “这件事情，其实还是我向丁市长提议的。” 梁泉意味深长地说道。 “啊？” 林凡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顿时有些不解道，“为什么？” “因为你适合。” “开明县的情况你也基本了解了，积贫积弱。” “这次肖成川的事情，必然会拔出萝卜带出泥，官场上肯定要大换血。” “回炉重造，百废待兴！” 梁泉哈哈大笑了起来，“既然事情是因你而起，那开明县重振旗鼓的事情，你也难责其咎嘛。” “那合着你意思是，我还给自己管出麻烦来了？” 林凡苦笑不已，觉得自己特别冤。 “与其说是麻烦，还不如说是机遇！” “你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梁泉笑呵呵地说道。 “梁大哥，你不去当成功学演讲者简直是浪费了。” “好像那些歪理，在你口中说起来都有点道理。” 林凡摸了摸鼻子。 “当然，我真是觉得你是做这件事情最合适的人选。” “野山茶是你发掘出来的，商机也是你第一个嗅到的。” “你不想知道，自己能把这件事情做到什么地步吗？” “假使别人经手这件事情，你就不怕他办砸了？” 梁泉紧紧地看着他的眼睛。 “行了，我干还不行吗？” 林凡害怕被他继续洗脑，只能摆了摆手。 “你啊……以后肯定会感谢我的。” “而我，眼光一直都不错。” 梁泉得意地大笑。 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终于来到了江淮市。 司机把车开到了河海路的公交站台旁，停下了车。 看到林凡下了车，梁泉在里面叮嘱一声道：“老弟，你听我一句劝。” “怎么了？” 林凡问道。 “把好好捯饬一下。” “不管什么时候，形象也影响自己气质。” 说完，梁泉就让司机把车开走了。 “我怎么了？” 林凡对着公交站台上的透明玻璃，看了自己一眼。 白衬衫，蓝色牛仔裤，运动鞋。 除了胡子没来得及刮，其他也没什么嘛。 想到这，他就抬脚朝前走去。 大概走了几百米的一个弄堂里，有一座古色古香的宅子。 叶宅现在非常热闹，门头挂起了红灯笼，贴上了寿字。 林凡看着大门，想起了第一次去叶凌冰家里见长辈的情况。 那时候的他充满忐忑和不安。 而如今，物是人非，他的心境变得更加复杂。 还没有来得及踏进老宅门口。 “姓林的，你怎么来了？” “这里不欢迎你，赶紧滚！” 一个高大的身影，横亘在他面前。 此人，正是叶凌冰的弟弟叶啸坤！ 第120章 这里不欢迎你 “好小子，你真挺会算计的啊。” “算来算去，算到我头上来了。” “蹭车也就算了，还蹭的是公务车！” 梁泉也被他逗笑了。 “梁大哥，你不懂，我这叫该省省该花花。” “况且，去市里就几班公交车，还特别颠簸。” “哪有坐你的小车舒服？” 林凡振振有词说道。 “你小子说啥都有歪理。” 上车之后关门，梁泉问道，“你准备去哪里啊？” “先去河海路那边。” 林凡回答道。 “你去市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梁泉虽然痊愈，但也没有完全恢复如初。 所以，他找了一个相对舒服点的姿势，侧坐着倚在车门上。 “前妻的爷爷今天过八十大寿，在湖滨大酒店摆了酒席。” “不过，我下午还得先去他家老宅拍个全家福。” 林凡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你前妻的爷爷过大寿，还邀请你去参加？” “去参加也就算了，还让你去拍全家福？” 梁泉一下子都懵了。 虽然说的都是汉语，但怎么就听不懂呢？ “我也不知道他们一家是怎么想的。” “换做别人，离婚后老死不相往来都算是轻的了。” 林凡耸了耸肩，也是莫名其妙。 “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 “你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给你建议。” 梁泉扶了一下眼镜道。 “知道。” 林凡叹息了一声。 他看着窗外的景色，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有个好消息，想不想听？” 梁泉忽然道。 “当然。” 林凡看了他一眼。 “肖成川那边审讯进展神速。” “他倒是能扛，但是手下和那个龟儿子早就扛不住了。” “所以，这几天内应该就快要能结案了。” 梁泉认真开口道。 “能不能判死刑？” 林凡说出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那是当然！” “就他犯的那些事情，就算是枪毙一百回都嫌轻的。” “那些从犯估计也得有几个吃枪子，最少的也得十年起步。” 梁泉笑着开口道。 “如此最好！” “开明县少了这颗毒瘤，老百姓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林凡咧嘴一笑，一副元气满满的样子。 这个消息，的确是非常好！ “这件事情，还得归功于你啊！” “如果没有你这支奇兵，那肖成川的案子肯定不会进展的那么快。” 梁泉赞赏地说道。 “梁大哥，你就别捧我了。” “那天丁市长打电话过来，把我骂了一顿，说我办事鲁莽。” 林凡苦笑着摆了摆手。 说句实话，那天他被丁市长骂的时候，感觉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而丁市长就像是严厉的班主任，让人又敬又怕。 “傻小子，你懂什么？” “丁市长肯骂你，那是对你好啊。” 梁泉摇了摇头。 “骂我还是为了我好？” 林凡还是不明白。 “老弟，你没有在官场上待过，可能不太了解。” “官员所要修炼的第一课，就是喜怒不形于色。” “你可以没能力，但绝对不能没城府。” “丁市长愿意骂你，那证明你是真的让他生气了。” “同时，他也是真的愿意出手保你！” “如果是不想搭理的人，他理会这个干吗？公事公办就行了。” 梁泉认真地解释了起来。 因为秘书的身份，他平时在官场接触的人多，也对大部分官员习性有所了解。 而且，他也特别喜欢归纳总结。 人有人道，官有官道！ 了解了这些，才能走好每一步。 “后来，他还让我着手野山茶的事情。” 林凡又补充了一句。 “你小子，真的是……” 梁泉叹息着摇了摇头。 “我又怎么了？” 林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在官场上，也十分忌讳这种事情。” “上头领导让你办的事情，你转头就大嘴巴给说了出去。” “往后开展工作的时候，就不怕别人给你小鞋穿？” 梁泉认真地看了他一眼。 “梁大哥，咱俩的关系需要避讳这些吗？” 林凡瞪大了眼睛。 “当然要避讳！” 梁泉肯定地点了点头，笑着道，“不过，你愿意告诉我，那证明你把我当成了自己人。” “谁说不是呢。” 林凡呵呵笑道。 “这件事情，其实还是我向丁市长提议的。” 梁泉意味深长地说道。 “啊？” 林凡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顿时有些不解道，“为什么？” “因为你适合。” “开明县的情况你也基本了解了，积贫积弱。” “这次肖成川的事情，必然会拔出萝卜带出泥，官场上肯定要大换血。” “回炉重造，百废待兴！” 梁泉哈哈大笑了起来，“既然事情是因你而起，那开明县重振旗鼓的事情，你也难责其咎嘛。” “那合着你意思是，我还给自己管出麻烦来了？” 林凡苦笑不已，觉得自己特别冤。 “与其说是麻烦，还不如说是机遇！” “你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梁泉笑呵呵地说道。 “梁大哥，你不去当成功学演讲者简直是浪费了。” “好像那些歪理，在你口中说起来都有点道理。” 林凡摸了摸鼻子。 “当然，我真是觉得你是做这件事情最合适的人选。” “野山茶是你发掘出来的，商机也是你第一个嗅到的。” “你不想知道，自己能把这件事情做到什么地步吗？” “假使别人经手这件事情，你就不怕他办砸了？” 梁泉紧紧地看着他的眼睛。 “行了，我干还不行吗？” 林凡害怕被他继续洗脑，只能摆了摆手。 “你啊……以后肯定会感谢我的。” “而我，眼光一直都不错。” 梁泉得意地大笑。 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终于来到了江淮市。 司机把车开到了河海路的公交站台旁，停下了车。 看到林凡下了车，梁泉在里面叮嘱一声道：“老弟，你听我一句劝。” “怎么了？” 林凡问道。 “把好好捯饬一下。” “不管什么时候，形象也影响自己气质。” 说完，梁泉就让司机把车开走了。 “我怎么了？” 林凡对着公交站台上的透明玻璃，看了自己一眼。 白衬衫，蓝色牛仔裤，运动鞋。 除了胡子没来得及刮，其他也没什么嘛。 想到这，他就抬脚朝前走去。 大概走了几百米的一个弄堂里，有一座古色古香的宅子。 叶宅现在非常热闹，门头挂起了红灯笼，贴上了寿字。 林凡看着大门，想起了第一次去叶凌冰家里见长辈的情况。 那时候的他充满忐忑和不安。 而如今，物是人非，他的心境变得更加复杂。 还没有来得及踏进老宅门口。 “姓林的，你怎么来了？” “这里不欢迎你，赶紧滚！” 一个高大的身影，横亘在他面前。 此人，正是叶凌冰的弟弟叶啸坤！ 第121章 高升了！ 叶啸坤本来就人高马大。 他就像座小山一样，把大门堵得严严实实的。 “是你姐让我来的。” 林凡瞥了他一眼。 “蒙谁呢？你跟我姐已经离婚了，她怎么可能会让你来？” 叶啸坤冷笑一声，“还是说，你知道我姐当上区长了，所以想死皮赖脸求着复合？” 他的猜测不无道理。 现在叶凌冰当上了长垣区区长，身份尊贵，权力也大了许多。 找她办事的人，差点要把家里的门槛给踏平了。 所以，林凡一定是后悔了，想要上门求复合。 “我跟你姐已经没有复合的可能了！” “老爷子还不知道我跟你姐离婚的事情。” “所以，你姐让我来配合拍张全家福，算是满足老爷子一个心愿。” 林凡开口解释道。 “你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拍全家福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让你一个外人来？” 叶啸坤压根不信，“赶紧滚，别逼着我在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揍你！” 说完，他捏了捏拳头。 “你的伤好了？” 林凡看了他一眼。 只是一眼，却让叶啸坤心神俱颤。 他联想起自己之前被林凡暴揍的场景，骨头还隐隐作痛呢。 “反正……反正有我在，你别想进这个大门。” 叶啸坤硬着头皮说道。 “好，这可是你不让我进的。” “回头告诉你姐一声，我来过了。” 林凡淡笑一声，扭头就走。 他本来就不是太愿意来这里，现在多了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跟条癞皮狗一样，怎么好意思的。” 叶啸坤对着他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报了那天的仇，感觉心情极爽。 “啸坤，你跟谁说话呢？” 就在这时，叶凌冰走了过来。 “还能有谁？当然是那个姓林的。” “这个家伙没脸没皮，居然还想来蹭拍全家福。”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叶啸坤扬扬得意道。 “林凡？” 叶凌冰面色一沉，“他人在哪呢？” “刚被我给骂跑了！” 叶啸坤昂着脑袋，想等着姐姐夸自己。 “你怎么把他给赶走了？” 叶凌冰跺了跺脚，赶紧追了过去。 “林凡……” 林凡还没有来得及走出巷子拐角，就被叫住了。 扭头一看，叶凌冰追了上来。 她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今天的她身穿一件淡粉色的纱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材。 略施粉黛，长发烫成微卷，有种成熟的御女气质。 “你还没进去，怎么就走了？” 叶凌冰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们家人不欢迎我，所以我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林凡淡淡回答道。 “你应该是误会了。” “啸坤不知道我邀请你过来！” 叶凌冰满脸歉意道，“这一点，是我的疏忽。” 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林凡心中蓦地被触动了一下。 结婚那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对叶凌冰爱护有加，完全将她当成女神来宠。 现在虽然离了婚，但曾经的感觉还在。 “跟我过去，爷爷很想见你。” 叶凌冰抓住了林凡的手，准备朝里面带。 她的动作自然而然，并非刻意。 但是，林凡的心中却升腾起了古怪的感觉。 “我们现在离婚了，还是保持着距离。” “否则被人看见了，说不清楚。” 林凡识趣地抽回了手，将那份悸动强行掩埋在心中。 二人重新回到了叶宅。 “呦，癞皮狗又回来了。” 叶啸坤阴阳怪气地说道。 “啸坤，你少说两句。” “今天家里来的客人多，还不去好好招呼？” 叶凌冰佯装生气，板着脸训斥了起来。 “哦！” 叶啸坤悻悻地看了林凡一眼，旋即就去招呼客人了。 进了叶家老宅之后，热闹非凡。 因为是叶老爷子八十大寿的日子，所以前来拜寿贺寿的人非常多。 “姓林的，你怎么来了？” 张月华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堵在了林凡的跟前。 她今天打扮的很是雍容华贵，穿着旗袍，脖子上一串珍珠项链。 手上的祖母绿的宝石戒指，更是富贵逼人。 不过，她看着林凡的样子，就像是看着一个闯进家的陌生人。 “妈，是我让他来的。” 叶凌冰在一旁解释道。 “你让他来的？” 张月华面色古怪，“你跟他不是……” 话没说完，她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女儿离婚的事情，还没有对外透露。 家丑不可外扬！ 因为她现在刚当上区长，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是爷爷点名要见林凡的。” “他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事情。” 叶凌冰顿了顿，随后道，“只要能让爷爷开心，我就心满意足了。” “哎……你这孩子，我看你要瞒到何时？” “你也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的。” 张月华说完，特意扫了林凡一眼。 “能瞒一天是一天！” “爷爷身体不好，我不想他为我们的事情担心。” “身为子孙辈，最重要的不就是孝和顺嘛。” 叶凌冰认真开口道。 “行，那你千万要记住看着他。” “如果他要是敢惹出什么乱子来，我一定不会饶过他！” 张月华狠狠地瞪了林凡一眼。 随后，她就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来到了大厅里。 众人看到了林凡，一个个神色古怪。 叶家的那些亲眷，大都知道林凡是不受待见的女婿。 工作不如意，跟叶家的身份地位也十分不匹配。 就连那些晚辈，都下意识地与他保持距离。 被人群围着的一个身穿唐装的老人，此刻正坐在太师椅上。 他头发花白，却满面红光，精神矍铄的样子。 “小凡，你来啦！” 晚宴的主人翁叶万龙，高兴地挥了挥手。 他是除了叶凌冰以外，在整个叶家唯一对林凡和颜悦色的人。 “爷爷，实在不好意思。” “因为工作一直忙，我都没有空来看您。” “今天是您八十大寿的日子，我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林凡走上前去，恭敬地弯腰拜寿。 “好！” 叶万龙笑呵呵地开口。 随后他摸出了一个红包，塞给了林凡：“这是拜寿红包，每个人都有！” “谢谢爷爷！” 林凡也没有推辞，双手接过塞进了裤兜。 “呦，这不是你家的孙女婿嘛。” “小伙子一表人才，长得挺帅嘛！” 就在这时，一个大胡子在旁边道，“我听说他在市医院工作，在那什么……” “设备科！” 叶啸坤在一旁接茬道。 “对，设备科管设备！” 大胡子点了点头。 现场，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谁都知道，设备科大概就是后勤一类的，根本没什么实权。 “你们可别笑。” 叶啸坤在一旁道，“姓林的现在老厉害了，他高升了。” 第121章 高升了！ 叶啸坤本来就人高马大。 他就像座小山一样，把大门堵得严严实实的。 “是你姐让我来的。” 林凡瞥了他一眼。 “蒙谁呢？你跟我姐已经离婚了，她怎么可能会让你来？” 叶啸坤冷笑一声，“还是说，你知道我姐当上区长了，所以想死皮赖脸求着复合？” 他的猜测不无道理。 现在叶凌冰当上了长垣区区长，身份尊贵，权力也大了许多。 找她办事的人，差点要把家里的门槛给踏平了。 所以，林凡一定是后悔了，想要上门求复合。 “我跟你姐已经没有复合的可能了！” “老爷子还不知道我跟你姐离婚的事情。” “所以，你姐让我来配合拍张全家福，算是满足老爷子一个心愿。” 林凡开口解释道。 “你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拍全家福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让你一个外人来？” 叶啸坤压根不信，“赶紧滚，别逼着我在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揍你！” 说完，他捏了捏拳头。 “你的伤好了？” 林凡看了他一眼。 只是一眼，却让叶啸坤心神俱颤。 他联想起自己之前被林凡暴揍的场景，骨头还隐隐作痛呢。 “反正……反正有我在，你别想进这个大门。” 叶啸坤硬着头皮说道。 “好，这可是你不让我进的。” “回头告诉你姐一声，我来过了。” 林凡淡笑一声，扭头就走。 他本来就不是太愿意来这里，现在多了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跟条癞皮狗一样，怎么好意思的。” 叶啸坤对着他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报了那天的仇，感觉心情极爽。 “啸坤，你跟谁说话呢？” 就在这时，叶凌冰走了过来。 “还能有谁？当然是那个姓林的。” “这个家伙没脸没皮，居然还想来蹭拍全家福。”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叶啸坤扬扬得意道。 “林凡？” 叶凌冰面色一沉，“他人在哪呢？” “刚被我给骂跑了！” 叶啸坤昂着脑袋，想等着姐姐夸自己。 “你怎么把他给赶走了？” 叶凌冰跺了跺脚，赶紧追了过去。 “林凡……” 林凡还没有来得及走出巷子拐角，就被叫住了。 扭头一看，叶凌冰追了上来。 她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今天的她身穿一件淡粉色的纱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材。 略施粉黛，长发烫成微卷，有种成熟的御女气质。 “你还没进去，怎么就走了？” 叶凌冰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们家人不欢迎我，所以我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林凡淡淡回答道。 “你应该是误会了。” “啸坤不知道我邀请你过来！” 叶凌冰满脸歉意道，“这一点，是我的疏忽。” 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林凡心中蓦地被触动了一下。 结婚那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对叶凌冰爱护有加，完全将她当成女神来宠。 现在虽然离了婚，但曾经的感觉还在。 “跟我过去，爷爷很想见你。” 叶凌冰抓住了林凡的手，准备朝里面带。 她的动作自然而然，并非刻意。 但是，林凡的心中却升腾起了古怪的感觉。 “我们现在离婚了，还是保持着距离。” “否则被人看见了，说不清楚。” 林凡识趣地抽回了手，将那份悸动强行掩埋在心中。 二人重新回到了叶宅。 “呦，癞皮狗又回来了。” 叶啸坤阴阳怪气地说道。 “啸坤，你少说两句。” “今天家里来的客人多，还不去好好招呼？” 叶凌冰佯装生气，板着脸训斥了起来。 “哦！” 叶啸坤悻悻地看了林凡一眼，旋即就去招呼客人了。 进了叶家老宅之后，热闹非凡。 因为是叶老爷子八十大寿的日子，所以前来拜寿贺寿的人非常多。 “姓林的，你怎么来了？” 张月华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堵在了林凡的跟前。 她今天打扮的很是雍容华贵，穿着旗袍，脖子上一串珍珠项链。 手上的祖母绿的宝石戒指，更是富贵逼人。 不过，她看着林凡的样子，就像是看着一个闯进家的陌生人。 “妈，是我让他来的。” 叶凌冰在一旁解释道。 “你让他来的？” 张月华面色古怪，“你跟他不是……” 话没说完，她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女儿离婚的事情，还没有对外透露。 家丑不可外扬！ 因为她现在刚当上区长，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是爷爷点名要见林凡的。” “他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事情。” 叶凌冰顿了顿，随后道，“只要能让爷爷开心，我就心满意足了。” “哎……你这孩子，我看你要瞒到何时？” “你也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的。” 张月华说完，特意扫了林凡一眼。 “能瞒一天是一天！” “爷爷身体不好，我不想他为我们的事情担心。” “身为子孙辈，最重要的不就是孝和顺嘛。” 叶凌冰认真开口道。 “行，那你千万要记住看着他。” “如果他要是敢惹出什么乱子来，我一定不会饶过他！” 张月华狠狠地瞪了林凡一眼。 随后，她就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来到了大厅里。 众人看到了林凡，一个个神色古怪。 叶家的那些亲眷，大都知道林凡是不受待见的女婿。 工作不如意，跟叶家的身份地位也十分不匹配。 就连那些晚辈，都下意识地与他保持距离。 被人群围着的一个身穿唐装的老人，此刻正坐在太师椅上。 他头发花白，却满面红光，精神矍铄的样子。 “小凡，你来啦！” 晚宴的主人翁叶万龙，高兴地挥了挥手。 他是除了叶凌冰以外，在整个叶家唯一对林凡和颜悦色的人。 “爷爷，实在不好意思。” “因为工作一直忙，我都没有空来看您。” “今天是您八十大寿的日子，我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林凡走上前去，恭敬地弯腰拜寿。 “好！” 叶万龙笑呵呵地开口。 随后他摸出了一个红包，塞给了林凡：“这是拜寿红包，每个人都有！” “谢谢爷爷！” 林凡也没有推辞，双手接过塞进了裤兜。 “呦，这不是你家的孙女婿嘛。” “小伙子一表人才，长得挺帅嘛！” 就在这时，一个大胡子在旁边道，“我听说他在市医院工作，在那什么……” “设备科！” 叶啸坤在一旁接茬道。 “对，设备科管设备！” 大胡子点了点头。 现场，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谁都知道，设备科大概就是后勤一类的，根本没什么实权。 “你们可别笑。” 叶啸坤在一旁道，“姓林的现在老厉害了，他高升了。” 第122章 唯一的孙女婿！ “哦？他现在升到什么位置了？” 大胡子就像是专业捧哏，立即追问道。 “三舅，他现在被调到了县里面做医生了。” “那个县你们应该也知道，就是大名鼎鼎的开明县。” 叶啸坤哈哈一笑，眼中满是嘲讽。 “开明县？” 听到这个名字，大家都开始热议起来。 因为，开明县是整个江淮市知名的贫困县。 那种贫穷落后，已经深入人心了。 “他怎么会去那个穷地方？” “在一个县级医院做医生，有出息也不大。” 大胡子冷笑一声。 “那个地方太穷了，根本没有上升空间。” “要不让凌冰打个招呼，把他给调回来呗。” “市医院设备科再差，好歹也算是市医院啊。” 一旁有人帮腔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林凡给贬得一文不值。 “林凡去县医院，是出于医院的综合考量。” “他是去定向帮扶，很快就能回来的。” 叶凌冰见状，连忙替他解释了起来。 “大侄女，你自己信这话吗？” 大胡子阴阳怪气道，“定向帮扶，说好听点是去帮忙。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流放宁古塔。” “就是……咱也没必要没苦硬吃。” “只要能够在市医院，就算是扫厕所都比待在那里强。” 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接过话茬道。 林凡目光扫视着这一张张脸，有种莫名的厌恶。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不愿意参加叶家家庭聚会的原因。 叶家是大家族诚然不假，但一个个钩心斗角很是严重。 如果你混得好，那人人围着你众星捧月。 如果你混得差，那些人压根都不用正眼瞧你。 “感谢大家的关心。” “我就觉得县医院挺好的，我很满意。” 林凡清了清嗓子，认真道。 “哎……我看你这也是摆烂了。” “一个穷困县的医院，代表往后彻底没戏了。” “倒是苦了凌冰了，找了这么个不成器的老公。” “往后要是被人知道了，说不定还在背后说凌冰不会挑老公呢。” “……” 这些人的议论反倒是愈演愈烈。 说的话，也是极其地刺耳难听。 叶啸坤看到林凡被众人攻讦，心里乐开了花。 他本来就憋着口气。 现在这一幕，实在是太解气了。 “好了，你们消停点！” “一个个这么在乎别人的事情，倒不如管好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叶万龙摆了摆手。 他起身对林凡道：“你跟我来房间一趟。” “好的，爷爷！” 林凡上前扶着他，来到了老爷子的房间。 叶万龙还顺手将门反锁了起来。 他指着椅子道：“小凡，坐！” “爷爷，我还是先替您号脉。” “想起来，也已经有三个月没替您号脉了。” 林凡却是道。 “也行！” 叶万龙想了想，随后坐在了床边，伸出了手。 林凡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仔细地号起了脉。 大约几分钟后，他又收回了手掌。 “爷爷，之前给你开的药，都按时吃了吗？” 林凡问道。 “嗯，都按时吃了。” 叶万龙点了点头道。 “最近是不是除了口干舌燥，半夜还是会惊悸多梦？” 林凡又道。 “对，最近睡眠不好，总是不怎么踏实。” 叶万龙眼中划过一抹惊讶。 “我在之前药方的基础上，再给您增删几味药。” 林凡说完，就顺手拿过了抽屉旁的纸和笔。 他龙飞凤舞地写完，然后将处方交给了叶万龙。 “爷爷，您按照这个药方上的药去配比，隔水煎服。” “三个月为一个疗程，应该就差不多了。” 林凡认真道。 “哎……人老了，这身体的毛病就多了。” 叶万龙叹息着苦笑。 “爷爷，您的身体比普通人好多了。” “只要保养得当，长命百岁根本不成问题。” 林凡在一旁道。 “长命百岁就算了，老而不死是为贼！” “我都这个年纪了，早就活够本了。” 叶万龙洒脱一笑，“倒是你跟凌冰，事情什么时候解决？” “什么事情？” 林凡下意识问道。 “当然是给我造个重孙子啊！” “你们也不小了，还不趁早造人，让我也感受一下四世同堂之乐嘛！” 叶万龙半开玩笑地开口道。 “呃……” 林凡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回。 “怎么了？你跟凌冰出了问题？” 叶万龙眼睛微眯了起来。 身为叶家的扛鼎人物，叶万龙是见惯了大风大浪。 他在商场浮沉了这么多年，看人看事眼睛毒辣得很。 总觉得这两人的关系，好像是貌合神离。 “当然没有，我跟她关系好着呢。” “爷爷您就不用操心了。” 林凡笑呵呵地道。 “我知道现在凌冰忙，很少着家。” “你现在又调去了县医院，二人更是聚少离多。” “长此以往下去，感情总会出问题的嘛！” 叶万龙看向林凡道，“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因为跟凌冰置气，才调到下面去的？” 林凡心中咯噔一声。 老爷子真精明，难道看出什么来了？ “爷爷，我只是想调下面医院去磨炼一下。” “在下面的医院，我可以替人看病。” 林凡解释道。 “也对，你的医术或许别人不懂，我可是太了解了。” 叶万龙点了点头道，“或许在县医院，反倒是能让你发挥自己的能力。” “还是爷爷懂我！” 林凡哈哈一笑道。 “哈哈哈，那是当然。” “当年我力排众议，让你跟凌冰结婚，也是看中你的真才实学。” “那帮有眼无珠的东西，只会看重眼前利益。” 叶万龙感慨了一声，旋即道，“不过，我觉得你们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 “怎么了？” 林凡问道。 “女强男弱，终究会破坏两人的平衡关系。” “这丫头野心很大，现在已经做到了区长的位置。” “我害怕她迷失在权力之中，从而忽略了枕边人。” 叶万龙忧心忡忡道。 他太清楚一旦孙女被权力蒙蔽了双眼，那婚姻就会亮起红灯了。 “爷爷，各人有各人的理想抱负。” “这一点，强求不得。” 林凡只能这样劝道。 “那可不行！” “我只认你这个孙女婿，其他人谁都不行！” 叶万龙斩钉截铁道。 可以看得出来，他是旗帜鲜明站在林凡这边的。 林凡心中感动，脱口而出道：“爷爷，其实我们……” 第122章 唯一的孙女婿！ “哦？他现在升到什么位置了？” 大胡子就像是专业捧哏，立即追问道。 “三舅，他现在被调到了县里面做医生了。” “那个县你们应该也知道，就是大名鼎鼎的开明县。” 叶啸坤哈哈一笑，眼中满是嘲讽。 “开明县？” 听到这个名字，大家都开始热议起来。 因为，开明县是整个江淮市知名的贫困县。 那种贫穷落后，已经深入人心了。 “他怎么会去那个穷地方？” “在一个县级医院做医生，有出息也不大。” 大胡子冷笑一声。 “那个地方太穷了，根本没有上升空间。” “要不让凌冰打个招呼，把他给调回来呗。” “市医院设备科再差，好歹也算是市医院啊。” 一旁有人帮腔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林凡给贬得一文不值。 “林凡去县医院，是出于医院的综合考量。” “他是去定向帮扶，很快就能回来的。” 叶凌冰见状，连忙替他解释了起来。 “大侄女，你自己信这话吗？” 大胡子阴阳怪气道，“定向帮扶，说好听点是去帮忙。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流放宁古塔。” “就是……咱也没必要没苦硬吃。” “只要能够在市医院，就算是扫厕所都比待在那里强。” 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接过话茬道。 林凡目光扫视着这一张张脸，有种莫名的厌恶。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不愿意参加叶家家庭聚会的原因。 叶家是大家族诚然不假，但一个个钩心斗角很是严重。 如果你混得好，那人人围着你众星捧月。 如果你混得差，那些人压根都不用正眼瞧你。 “感谢大家的关心。” “我就觉得县医院挺好的，我很满意。” 林凡清了清嗓子，认真道。 “哎……我看你这也是摆烂了。” “一个穷困县的医院，代表往后彻底没戏了。” “倒是苦了凌冰了，找了这么个不成器的老公。” “往后要是被人知道了，说不定还在背后说凌冰不会挑老公呢。” “……” 这些人的议论反倒是愈演愈烈。 说的话，也是极其地刺耳难听。 叶啸坤看到林凡被众人攻讦，心里乐开了花。 他本来就憋着口气。 现在这一幕，实在是太解气了。 “好了，你们消停点！” “一个个这么在乎别人的事情，倒不如管好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叶万龙摆了摆手。 他起身对林凡道：“你跟我来房间一趟。” “好的，爷爷！” 林凡上前扶着他，来到了老爷子的房间。 叶万龙还顺手将门反锁了起来。 他指着椅子道：“小凡，坐！” “爷爷，我还是先替您号脉。” “想起来，也已经有三个月没替您号脉了。” 林凡却是道。 “也行！” 叶万龙想了想，随后坐在了床边，伸出了手。 林凡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仔细地号起了脉。 大约几分钟后，他又收回了手掌。 “爷爷，之前给你开的药，都按时吃了吗？” 林凡问道。 “嗯，都按时吃了。” 叶万龙点了点头道。 “最近是不是除了口干舌燥，半夜还是会惊悸多梦？” 林凡又道。 “对，最近睡眠不好，总是不怎么踏实。” 叶万龙眼中划过一抹惊讶。 “我在之前药方的基础上，再给您增删几味药。” 林凡说完，就顺手拿过了抽屉旁的纸和笔。 他龙飞凤舞地写完，然后将处方交给了叶万龙。 “爷爷，您按照这个药方上的药去配比，隔水煎服。” “三个月为一个疗程，应该就差不多了。” 林凡认真道。 “哎……人老了，这身体的毛病就多了。” 叶万龙叹息着苦笑。 “爷爷，您的身体比普通人好多了。” “只要保养得当，长命百岁根本不成问题。” 林凡在一旁道。 “长命百岁就算了，老而不死是为贼！” “我都这个年纪了，早就活够本了。” 叶万龙洒脱一笑，“倒是你跟凌冰，事情什么时候解决？” “什么事情？” 林凡下意识问道。 “当然是给我造个重孙子啊！” “你们也不小了，还不趁早造人，让我也感受一下四世同堂之乐嘛！” 叶万龙半开玩笑地开口道。 “呃……” 林凡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回。 “怎么了？你跟凌冰出了问题？” 叶万龙眼睛微眯了起来。 身为叶家的扛鼎人物，叶万龙是见惯了大风大浪。 他在商场浮沉了这么多年，看人看事眼睛毒辣得很。 总觉得这两人的关系，好像是貌合神离。 “当然没有，我跟她关系好着呢。” “爷爷您就不用操心了。” 林凡笑呵呵地道。 “我知道现在凌冰忙，很少着家。” “你现在又调去了县医院，二人更是聚少离多。” “长此以往下去，感情总会出问题的嘛！” 叶万龙看向林凡道，“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因为跟凌冰置气，才调到下面去的？” 林凡心中咯噔一声。 老爷子真精明，难道看出什么来了？ “爷爷，我只是想调下面医院去磨炼一下。” “在下面的医院，我可以替人看病。” 林凡解释道。 “也对，你的医术或许别人不懂，我可是太了解了。” 叶万龙点了点头道，“或许在县医院，反倒是能让你发挥自己的能力。” “还是爷爷懂我！” 林凡哈哈一笑道。 “哈哈哈，那是当然。” “当年我力排众议，让你跟凌冰结婚，也是看中你的真才实学。” “那帮有眼无珠的东西，只会看重眼前利益。” 叶万龙感慨了一声，旋即道，“不过，我觉得你们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 “怎么了？” 林凡问道。 “女强男弱，终究会破坏两人的平衡关系。” “这丫头野心很大，现在已经做到了区长的位置。” “我害怕她迷失在权力之中，从而忽略了枕边人。” 叶万龙忧心忡忡道。 他太清楚一旦孙女被权力蒙蔽了双眼，那婚姻就会亮起红灯了。 “爷爷，各人有各人的理想抱负。” “这一点，强求不得。” 林凡只能这样劝道。 “那可不行！” “我只认你这个孙女婿，其他人谁都不行！” 叶万龙斩钉截铁道。 可以看得出来，他是旗帜鲜明站在林凡这边的。 林凡心中感动，脱口而出道：“爷爷，其实我们……” 第123章 征用你半天时间 “你们怎么了？” 叶万龙笑呵呵地看着他。 “我们好着呢。” 林凡强行把话咽回了肚子里，“您不用操心我们的事情。” “哈哈哈，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叶万龙老怀欣慰，大笑了起来。 林凡内心叹息一声。 他还是没有将二人离婚的事情说出来。 老人家年纪大了，只能当小孩一样哄着。 二人闲聊了一阵，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老爷子，该拍全家福了。” “好的，我这就来。” 叶万龙起身，跟林凡一起到了屋外。 此刻，院子里面围满了很多人。 他们都是叶家的主要亲戚，都想蹭老爷子的福气，拍这个全家福。 “爷爷，您站最当中位置。” 叶啸坤上前，将老爷子搀扶着，坐到了最中间的位置。 也是不折不扣的c位！ 随后，排位置也是非常有讲究的。 林凡的前岳父叶道明和其两个兄弟，分别站在两侧。 再旁侧，就是那辈的亲眷。 叶冰凌身为第三代中的佼佼者，站在第三排正中间的位置。 “有你位置嘛，就朝这里站？” 林凡刚想站在她的身旁，却被叶啸坤拉扯了一下。 “那我站哪？” 林凡皱眉问道。 “随便你，只要不站在这边碍眼就行。” 叶啸坤故意让他难堪，指着旁侧道，“你站这个位置也行。” 他所指的位置，就是叶家第四代子孙的位置。 真要是站在那，这辈分就生生地低了一辈。 “行！” 林凡倒是无所谓，准备朝那边走去。 “你就站叶凌冰旁边。” 叶万龙却是起身，瞪了叶啸坤一眼。 “爷爷，他随便站在哪都行。” “站在我姐身边，不是给她丢人？” 叶啸坤嘀咕道。 “人家是合法夫妻，站在一块怎么丢人了？” “你要是嫌丢人，那就别拍这个全家福！” 万万没有想到，叶万龙说话很是直接。 “哦……” 叶啸坤不敢跟爷爷顶嘴，只能接受了这个现实。 当林凡站在叶凌冰身旁的时候，叶道明冷哼一声，明显带着不悦。 “岳父。” 林凡打了声招呼。 “不要叫我岳父，我承受不起。” 叶道明眼睛看向别处，完全将他视作了空气。 比起其他叶家人，叶道明对林凡的意见也是最大的。 他实在是弄不清楚，林凡既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富二代，到底能帮自己女儿什么？ 所以，他们结婚之后，叶道明跟林凡说的话都不会超过十句。 对他的不满，更是写在了脸上。 林凡也懒得与他计较，只是默默地站定。 “来，大家笑一笑。” “祝老爷子长命百岁，寿比南山。” “大家跟我一起喊，茄子……” “茄子……” 闪光灯闪过，这个画面定格住了。 拍完了全家福之后，叶万龙就感觉到困意，开始每天的例行午休。 大家就各自散开，三三两两聊天，或是抽烟吃零食。 唯独没有人愿意搭理林凡。 林凡也觉得待在这里不自在，所以就朝门外走去。 “林凡，你去哪？” 叶凌冰问道。 “出去透透气。” 林凡回答道。 “那你晚上一定要记得来！” “就在湖滨酒店八楼！” 叶凌冰提醒道。 她也知道，林凡在这里不是很自在。 “知道了。” 林凡点了点头。 “哼，没皮没脸的东西，我呸！” “看他那穷酸样，是怎么好意思上门的。” “算了……你姐交代了，只要挨过今晚就行了。” “他要是识趣，晚上最好不要来。” 张月华跟叶啸坤母子的谈话声音很大，甚至都不避讳人的。 林凡面无表情，朝门外走去。 出了巷子之后，他这才感觉到那股压抑的感觉一扫而空。 点了根香烟，林凡顺着明月湖边的道路走着。 “吱！” 忽然，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停在了他的身边。 “帅哥，有空吗？” 车窗打开之后，一个戴着黑框墨镜的富家女孩开口道。 “没空！” 林凡心情真烦躁呢，没空理会这些把戏。 因为短视频大火，就会出现一些网红为了拍段子，故意捉弄路人。 富家女看上平民小伙子，本来就有噱头和话题。 “帅哥，我知道你姓林！” “而且……还是个医生！” 那女孩子笑着道。 “嗯？” 林凡忽然扭过头来。 只见那个富家女摘掉了墨镜，露出了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林大哥！” “古欣妍？” 林凡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居然会在这个地方相遇。 这丫头打扮过后，与之前赌场被解救出来的女孩，根本就像是两个人。 脱胎换骨了一样！ “林大哥，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古欣妍推门下车，兴奋抱住了林凡。 这个亲昵的动作，引得四周的人纷纷侧目。 感受胸前那奇异的触感，林凡连忙推开她，说道：“有人看着呢，矜持点。” “怕什么？” 古欣妍满不在乎道，“林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难道你今天不上班？” “说来也巧，我今天上市里参加一个晚宴。” 林凡笑着解释道。 “谁的晚宴？” 古欣妍古灵精怪地问道。 “我前妻的爷爷八十大寿。” 林凡淡淡道。 “林大哥，你都结过婚了？” 古欣妍听到这个消息，十分吃惊。 她还以为林凡还是单身呢。 “看起来不像吗？” “我赶时髦，结婚早，离的也早。” 林凡半开玩笑地说道。 “离婚的男人更加成熟，而且更会照顾女孩子。” “况且，你这么优秀的男士，一定会有很多女孩子疯抢的。” 古欣妍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 也不知道这些女孩当中，有没有包括她。 “丫头，你就别安慰我了。” 林凡挠了挠头，“到你口中，离婚反倒是成优点了？” “那是当然，这叫做潜力股！” 古欣妍俏皮笑了笑，“不过，有一点我搞不懂。” “怎么了？”林凡问道。 “你既然跟前妻离婚了，干嘛要参加她爷爷的寿宴啊？” 古欣妍歪着小脑袋，满脸的问号。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昏了头答应下来了。” “早知是这个结果，我就不来了。” 林凡苦涩一笑。 古欣妍看他的模样，便大致猜测的七七八八了。 肯定是在前妻家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 “林大哥，不如我带你去个地方。” 古欣妍自然而然地拽起了他的手。 “去哪啊？” 林凡愣住了。 “先别管，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反正，你这半天时间被我征用了！” 古欣妍眨了眨眼睛，几乎是强行将他塞上副驾驶位置。 直接关上车门，一脚油门轰下去…… 第123章 征用你半天时间 “你们怎么了？” 叶万龙笑呵呵地看着他。 “我们好着呢。” 林凡强行把话咽回了肚子里，“您不用操心我们的事情。” “哈哈哈，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叶万龙老怀欣慰，大笑了起来。 林凡内心叹息一声。 他还是没有将二人离婚的事情说出来。 老人家年纪大了，只能当小孩一样哄着。 二人闲聊了一阵，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老爷子，该拍全家福了。” “好的，我这就来。” 叶万龙起身，跟林凡一起到了屋外。 此刻，院子里面围满了很多人。 他们都是叶家的主要亲戚，都想蹭老爷子的福气，拍这个全家福。 “爷爷，您站最当中位置。” 叶啸坤上前，将老爷子搀扶着，坐到了最中间的位置。 也是不折不扣的c位！ 随后，排位置也是非常有讲究的。 林凡的前岳父叶道明和其两个兄弟，分别站在两侧。 再旁侧，就是那辈的亲眷。 叶冰凌身为第三代中的佼佼者，站在第三排正中间的位置。 “有你位置嘛，就朝这里站？” 林凡刚想站在她的身旁，却被叶啸坤拉扯了一下。 “那我站哪？” 林凡皱眉问道。 “随便你，只要不站在这边碍眼就行。” 叶啸坤故意让他难堪，指着旁侧道，“你站这个位置也行。” 他所指的位置，就是叶家第四代子孙的位置。 真要是站在那，这辈分就生生地低了一辈。 “行！” 林凡倒是无所谓，准备朝那边走去。 “你就站叶凌冰旁边。” 叶万龙却是起身，瞪了叶啸坤一眼。 “爷爷，他随便站在哪都行。” “站在我姐身边，不是给她丢人？” 叶啸坤嘀咕道。 “人家是合法夫妻，站在一块怎么丢人了？” “你要是嫌丢人，那就别拍这个全家福！” 万万没有想到，叶万龙说话很是直接。 “哦……” 叶啸坤不敢跟爷爷顶嘴，只能接受了这个现实。 当林凡站在叶凌冰身旁的时候，叶道明冷哼一声，明显带着不悦。 “岳父。” 林凡打了声招呼。 “不要叫我岳父，我承受不起。” 叶道明眼睛看向别处，完全将他视作了空气。 比起其他叶家人，叶道明对林凡的意见也是最大的。 他实在是弄不清楚，林凡既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富二代，到底能帮自己女儿什么？ 所以，他们结婚之后，叶道明跟林凡说的话都不会超过十句。 对他的不满，更是写在了脸上。 林凡也懒得与他计较，只是默默地站定。 “来，大家笑一笑。” “祝老爷子长命百岁，寿比南山。” “大家跟我一起喊，茄子……” “茄子……” 闪光灯闪过，这个画面定格住了。 拍完了全家福之后，叶万龙就感觉到困意，开始每天的例行午休。 大家就各自散开，三三两两聊天，或是抽烟吃零食。 唯独没有人愿意搭理林凡。 林凡也觉得待在这里不自在，所以就朝门外走去。 “林凡，你去哪？” 叶凌冰问道。 “出去透透气。” 林凡回答道。 “那你晚上一定要记得来！” “就在湖滨酒店八楼！” 叶凌冰提醒道。 她也知道，林凡在这里不是很自在。 “知道了。” 林凡点了点头。 “哼，没皮没脸的东西，我呸！” “看他那穷酸样，是怎么好意思上门的。” “算了……你姐交代了，只要挨过今晚就行了。” “他要是识趣，晚上最好不要来。” 张月华跟叶啸坤母子的谈话声音很大，甚至都不避讳人的。 林凡面无表情，朝门外走去。 出了巷子之后，他这才感觉到那股压抑的感觉一扫而空。 点了根香烟，林凡顺着明月湖边的道路走着。 “吱！” 忽然，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停在了他的身边。 “帅哥，有空吗？” 车窗打开之后，一个戴着黑框墨镜的富家女孩开口道。 “没空！” 林凡心情真烦躁呢，没空理会这些把戏。 因为短视频大火，就会出现一些网红为了拍段子，故意捉弄路人。 富家女看上平民小伙子，本来就有噱头和话题。 “帅哥，我知道你姓林！” “而且……还是个医生！” 那女孩子笑着道。 “嗯？” 林凡忽然扭过头来。 只见那个富家女摘掉了墨镜，露出了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林大哥！” “古欣妍？” 林凡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居然会在这个地方相遇。 这丫头打扮过后，与之前赌场被解救出来的女孩，根本就像是两个人。 脱胎换骨了一样！ “林大哥，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古欣妍推门下车，兴奋抱住了林凡。 这个亲昵的动作，引得四周的人纷纷侧目。 感受胸前那奇异的触感，林凡连忙推开她，说道：“有人看着呢，矜持点。” “怕什么？” 古欣妍满不在乎道，“林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难道你今天不上班？” “说来也巧，我今天上市里参加一个晚宴。” 林凡笑着解释道。 “谁的晚宴？” 古欣妍古灵精怪地问道。 “我前妻的爷爷八十大寿。” 林凡淡淡道。 “林大哥，你都结过婚了？” 古欣妍听到这个消息，十分吃惊。 她还以为林凡还是单身呢。 “看起来不像吗？” “我赶时髦，结婚早，离的也早。” 林凡半开玩笑地说道。 “离婚的男人更加成熟，而且更会照顾女孩子。” “况且，你这么优秀的男士，一定会有很多女孩子疯抢的。” 古欣妍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 也不知道这些女孩当中，有没有包括她。 “丫头，你就别安慰我了。” 林凡挠了挠头，“到你口中，离婚反倒是成优点了？” “那是当然，这叫做潜力股！” 古欣妍俏皮笑了笑，“不过，有一点我搞不懂。” “怎么了？”林凡问道。 “你既然跟前妻离婚了，干嘛要参加她爷爷的寿宴啊？” 古欣妍歪着小脑袋，满脸的问号。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昏了头答应下来了。” “早知是这个结果，我就不来了。” 林凡苦涩一笑。 古欣妍看他的模样，便大致猜测的七七八八了。 肯定是在前妻家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 “林大哥，不如我带你去个地方。” 古欣妍自然而然地拽起了他的手。 “去哪啊？” 林凡愣住了。 “先别管，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反正，你这半天时间被我征用了！” 古欣妍眨了眨眼睛，几乎是强行将他塞上副驾驶位置。 直接关上车门，一脚油门轰下去…… 第124章 衣服贵还是命贵？ 一阵风驰电掣之后，他们来到了江淮市中心。 京华城！ 这是一座综合性的购物商场，里面购物娱乐美食，一应俱全。 是全市最高端的一个商场！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林凡好奇问道。 “陪我逛街啊！” 古欣妍将爱马仕包包一甩，潇洒地说道。 “还是算了，我对逛街没什么兴趣。” 林凡连连摆手。 对于一个纯直男来说，让他走一天的路都不觉得累。 但是，让他逛街，那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那不行，你今天已经被我强行征用了。” “我怎么说，你怎么配合就行。” 古欣妍昂着脑袋开口道。 “我能拒绝吗？” 林凡满脸的抗拒。 “如果你拒绝，那我就让我爸撤销对县医院的后续捐赠。” 古欣妍霸气地开口道。 “不用这么残忍？” 林凡摸着鼻子苦笑。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 这小丫头，居然一下子拿捏到了他的七寸。 “就是这么残忍，你今天必须听我安排。” “不许说个不字！” 古欣妍就像是个霸道女总裁，直接挽着他的手进了商场。 她先是来到了商场的三楼，找到了一个美发沙龙里。 林凡看了一眼，这里的造型师看起来很高端。 穿着坎肩背心，里面是黑色衬衫，耳朵上还挂着耳机。 “古小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就在这时，一名说话女里女气的男子走了过来。 他皮肤白皙，走路还有些扭捏，动作也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张店长，今天需要你亲自出马。” “帮我这个朋友改造一下。” 古欣妍笑着开口道。 那个张店长上下打量了一眼林凡，顿时眼前一亮：“这位朋友的底子很好啊。” “那是当然，他很帅的。” 古欣妍骄傲地开口道。 “放心，我肯定把他打造得很帅！” 张店长伸手，“先生，请随我来。” 林凡求救似的看了古欣妍一眼。 这丫头却是压根不理会他，来到了休息区坐下喝咖啡看杂志。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 “古小姐，改造完毕了。” 张店长笑呵呵地开口道。 古欣妍抬头看去，整个人愣住了。 林凡只是做了个简单的造型，头发是那种利索的短发。 但是，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利落，五官轮廓也显得棱角分明。 “古小姐，您还满意吗？” 张店长小心翼翼道。 “满意，非常满意！” 古欣妍从包里拿出一张会员卡，递给了张店长。 “谢谢，您稍等！” 张店长跑去刷卡。 刷完之后，毕恭毕敬地把卡又还给了她。 再毕恭毕敬地将他们送到了门外。 “古小姐，林先生，欢迎下次光临！” 门口的服务员，声音喊成了一条线。 完全就是五星级的服务！ “在这里理一次发，要不少钱的？” 林凡心有余悸地问道。 “没多少钱，我有会员卡打折。” 古欣妍笑呵呵地道。 或许林凡根本不知道，这里做一次造型都是8888起步。 解决完了造型的问题，古欣妍又带着他去了一家高端定制的西装店。 “衣服我看就没必要了？” 林凡满脸都是拒绝。 除了结婚之外，他从来都没有穿过西装。 平时就是百来块钱的衬衫，和万年不变的牛仔裤。 “林大哥，你难道不想把自己捯饬得利落一点？” “老话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 古欣妍振振有词道。 林凡刚准备说些什么，可是却联想到梁泉离开时候说的那番话。 “行，那我就豁出去了。” 林凡把心一横。 进了西装店之后，古欣妍就挑选了几套休闲西服。 “林大哥，你试试这几套。” 古欣妍认真道，“试完之后，我再看看效果。” 林凡拿着几套衣服，随后进了试衣间。 等到林凡出来之后，古欣妍再次震惊了。 他换上笔挺的西装之后，就像是从古书上走出来的世家公子。 不但多了一些儒雅的气质，还显得人挺拔帅气。 “真的好帅啊！” “小姐，这是你男朋友吗？” “他这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身材跟模特差不多。” 售货员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那是当然，在我眼里他最帅了！” 古欣妍昂着脑袋，越来越得意。 就好像真的是自己的男朋友在被人夸，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你们两人真登对，男的帅女的漂亮！” 售货员的嘴巴也是非常的甜。 “多谢你们的赞美！” “刚才这几套，都给我包起来！” 古欣妍心花怒放，直接掏出了一张金卡。 这钱，她花得心甘情愿。 “好咧！” 售货员一看是大单子，连忙拿卡准备去刷卡。 “等一下！” 林凡却是拦住了她，“我不要那么多，就身上这件行了！” 这一套黑色的西服，他本人也挺满意的。 今晚穿着一身参加晚宴，想必也不会丢人。 “那怎么行？反正都是一样的尺码，肯定都合适的。” 古欣妍在一旁道。 “不用，就留一套在重要场合穿下就行了。” “平时，我还是愿意穿得自在一点。” 林凡固执地道。 “好，那就留你身上这一套。” 古欣妍拗不过，这才作罢。 “还有，买衣服怎么能让你花钱？” 林凡对售货员问道，“多少钱，我来买单！” “先生，这套西服打完折，一共是九万八千八百块！” 售货员微笑着说道。 “你说多少钱？” 林凡嘴巴张大，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这一套西装，就要将近十万？ 衣服又不是金子做的，跟抢有什么区别？ “先生，我们这里都是高端定制的品牌！” “这个价格，已经不算是贵了。” 售货员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没事，刷我的卡。” “帮我把衣服包起来！” 古欣妍对售货员使了个眼色。 售货员立即会意，拿着金色信用卡跑去了柜台。 “欣妍，我觉得真没必要买这么贵的衣服。” “衣服是用来穿的，又不是用来供着的。” 林凡小声劝道。 “没错，衣服买来就是穿的啊。” “以后你穿这身衣服，自然就会想到我。” 古欣妍嘿嘿一笑道。 她上下打量林凡，是越看越满意。 “还是太贵了，你把它退了。” “我也不能让你花这么多的钱！” 林凡心里还是有点芥蒂。 穿一套十万块钱的衣服，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衣服总不能成为一件枷锁？ “林大哥，那我问你。” 古欣妍支着下巴看向他，“是这身衣服贵，还是我的命贵？” 第124章 衣服贵还是命贵？ 一阵风驰电掣之后，他们来到了江淮市中心。 京华城！ 这是一座综合性的购物商场，里面购物娱乐美食，一应俱全。 是全市最高端的一个商场！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林凡好奇问道。 “陪我逛街啊！” 古欣妍将爱马仕包包一甩，潇洒地说道。 “还是算了，我对逛街没什么兴趣。” 林凡连连摆手。 对于一个纯直男来说，让他走一天的路都不觉得累。 但是，让他逛街，那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那不行，你今天已经被我强行征用了。” “我怎么说，你怎么配合就行。” 古欣妍昂着脑袋开口道。 “我能拒绝吗？” 林凡满脸的抗拒。 “如果你拒绝，那我就让我爸撤销对县医院的后续捐赠。” 古欣妍霸气地开口道。 “不用这么残忍？” 林凡摸着鼻子苦笑。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 这小丫头，居然一下子拿捏到了他的七寸。 “就是这么残忍，你今天必须听我安排。” “不许说个不字！” 古欣妍就像是个霸道女总裁，直接挽着他的手进了商场。 她先是来到了商场的三楼，找到了一个美发沙龙里。 林凡看了一眼，这里的造型师看起来很高端。 穿着坎肩背心，里面是黑色衬衫，耳朵上还挂着耳机。 “古小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就在这时，一名说话女里女气的男子走了过来。 他皮肤白皙，走路还有些扭捏，动作也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张店长，今天需要你亲自出马。” “帮我这个朋友改造一下。” 古欣妍笑着开口道。 那个张店长上下打量了一眼林凡，顿时眼前一亮：“这位朋友的底子很好啊。” “那是当然，他很帅的。” 古欣妍骄傲地开口道。 “放心，我肯定把他打造得很帅！” 张店长伸手，“先生，请随我来。” 林凡求救似的看了古欣妍一眼。 这丫头却是压根不理会他，来到了休息区坐下喝咖啡看杂志。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 “古小姐，改造完毕了。” 张店长笑呵呵地开口道。 古欣妍抬头看去，整个人愣住了。 林凡只是做了个简单的造型，头发是那种利索的短发。 但是，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利落，五官轮廓也显得棱角分明。 “古小姐，您还满意吗？” 张店长小心翼翼道。 “满意，非常满意！” 古欣妍从包里拿出一张会员卡，递给了张店长。 “谢谢，您稍等！” 张店长跑去刷卡。 刷完之后，毕恭毕敬地把卡又还给了她。 再毕恭毕敬地将他们送到了门外。 “古小姐，林先生，欢迎下次光临！” 门口的服务员，声音喊成了一条线。 完全就是五星级的服务！ “在这里理一次发，要不少钱的？” 林凡心有余悸地问道。 “没多少钱，我有会员卡打折。” 古欣妍笑呵呵地道。 或许林凡根本不知道，这里做一次造型都是8888起步。 解决完了造型的问题，古欣妍又带着他去了一家高端定制的西装店。 “衣服我看就没必要了？” 林凡满脸都是拒绝。 除了结婚之外，他从来都没有穿过西装。 平时就是百来块钱的衬衫，和万年不变的牛仔裤。 “林大哥，你难道不想把自己捯饬得利落一点？” “老话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 古欣妍振振有词道。 林凡刚准备说些什么，可是却联想到梁泉离开时候说的那番话。 “行，那我就豁出去了。” 林凡把心一横。 进了西装店之后，古欣妍就挑选了几套休闲西服。 “林大哥，你试试这几套。” 古欣妍认真道，“试完之后，我再看看效果。” 林凡拿着几套衣服，随后进了试衣间。 等到林凡出来之后，古欣妍再次震惊了。 他换上笔挺的西装之后，就像是从古书上走出来的世家公子。 不但多了一些儒雅的气质，还显得人挺拔帅气。 “真的好帅啊！” “小姐，这是你男朋友吗？” “他这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身材跟模特差不多。” 售货员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那是当然，在我眼里他最帅了！” 古欣妍昂着脑袋，越来越得意。 就好像真的是自己的男朋友在被人夸，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你们两人真登对，男的帅女的漂亮！” 售货员的嘴巴也是非常的甜。 “多谢你们的赞美！” “刚才这几套，都给我包起来！” 古欣妍心花怒放，直接掏出了一张金卡。 这钱，她花得心甘情愿。 “好咧！” 售货员一看是大单子，连忙拿卡准备去刷卡。 “等一下！” 林凡却是拦住了她，“我不要那么多，就身上这件行了！” 这一套黑色的西服，他本人也挺满意的。 今晚穿着一身参加晚宴，想必也不会丢人。 “那怎么行？反正都是一样的尺码，肯定都合适的。” 古欣妍在一旁道。 “不用，就留一套在重要场合穿下就行了。” “平时，我还是愿意穿得自在一点。” 林凡固执地道。 “好，那就留你身上这一套。” 古欣妍拗不过，这才作罢。 “还有，买衣服怎么能让你花钱？” 林凡对售货员问道，“多少钱，我来买单！” “先生，这套西服打完折，一共是九万八千八百块！” 售货员微笑着说道。 “你说多少钱？” 林凡嘴巴张大，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这一套西装，就要将近十万？ 衣服又不是金子做的，跟抢有什么区别？ “先生，我们这里都是高端定制的品牌！” “这个价格，已经不算是贵了。” 售货员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没事，刷我的卡。” “帮我把衣服包起来！” 古欣妍对售货员使了个眼色。 售货员立即会意，拿着金色信用卡跑去了柜台。 “欣妍，我觉得真没必要买这么贵的衣服。” “衣服是用来穿的，又不是用来供着的。” 林凡小声劝道。 “没错，衣服买来就是穿的啊。” “以后你穿这身衣服，自然就会想到我。” 古欣妍嘿嘿一笑道。 她上下打量林凡，是越看越满意。 “还是太贵了，你把它退了。” “我也不能让你花这么多的钱！” 林凡心里还是有点芥蒂。 穿一套十万块钱的衣服，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衣服总不能成为一件枷锁？ “林大哥，那我问你。” 古欣妍支着下巴看向他，“是这身衣服贵，还是我的命贵？” 第125章 三顾茅庐 “呃……” 林凡忽然觉得这话似曾相识。 对了，古江海好像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果真是亲父女！ “林大哥，我爸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 “站在什么样的角度，去看待金钱也是不一样的。” 古欣妍晃了晃手中的爱马仕包，“比如这个包，我买的时候好像是十六万。” “十六万？” 林凡瞠目结舌。 “对，听起来很贵是不是？” “一个包，不就是用来装东西的嘛！” “仅仅只是因为它是大牌，凭什么卖这么贵？” “一点都没有性价比！” 古欣妍笑呵呵地说道。 “没错！” 林凡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换做是他，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包去花这么多钱。 衣服也是一样的道理！ “我以前也是像你这样想的，不就是个包嘛……网上随便买个，便宜还耐用。” “除了包以外，我对任何东西都十分随意，根本不追求这些。” “但是，后来我听到同学在背后编排我，说我家里破产了，只是伪装的富二代。” “在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人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你解释得再多也没有用。” “我现在开着豪车，拎着名牌包，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有钱，而是为了彻底堵住他们的嘴！” “这些东西更像是第一名片，也可以替我省去很多麻烦！” 古欣妍展颜一笑，语气真诚。 “你有这样的条件，所以我没觉得奇怪的。” “但是，这衣服的价值，与我的收入不匹配！” 林凡苦涩地笑了笑。 “这是我送你的，怎么就不匹配了？” 古欣妍撅起嘴巴，“说句不好听的，我花这么多钱买一件衣服，跟一般人花几百给男朋友买衣服，其实是一样的。” 倒也是，经济实力也是一种实力！ “好，那我就谢过你的贵重礼物了。” 林凡想了想，还是不要再纠结了。 就这样，古欣妍一路逛着买着，把林凡从头到脚捯饬了一遍。 身为一个小女富婆，她刷卡的姿势太潇洒了，眼睛眨都不眨的。 林凡就像是被包养的大龄男模，挣扎几次之后就放弃了。 既然拗不过，那就躺平。 “林大哥，你等我一下，我去个洗手间。” 古欣妍说了一声。 “嗯。” 林凡拎着大包小包，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来到洗手间之后，古欣妍给老爸打了个电话。 “什么？林老弟来市里了？” 古江海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兴奋。 “嗯，他说晚上要去参加前妻爷爷的寿宴。” 古欣妍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出来。 “行，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古江海想了想，随后道，“丫头，你车的后备箱里有个盒子，你知道吗？” “就那个墨绿色的盒子？” 古欣妍好奇问道。 “没错，那个盒子里有一个我从港岛拍卖行拍下来的玉器。” “之前说送人的，但一直没送出手。” “你把他交给林老弟，就说是庙里求的，不是值钱的玩意。” “这件玉器，用来当贺寿礼应该够了。” 古江海认真开口道。 “老爸，你想得太周到了。” 古欣妍眉开眼笑。 “再怎么，也不能让咱们家的恩人丢面子啊。” 古江海笑呵呵说道，“晚上的时候，咱俩也亲自去一趟。” “好！” 古欣妍知道老爸存着什么心思，所以当即一口答应下来。 等到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发现林凡还老老实实地坐在楼梯拐角的椅子上。 他那左顾右盼的模样，真的是可爱。 “林大哥。” 古欣妍迈着开心的步伐走了过去。 “时间不早了，咱们走。” “再去迟了，我怕耽误晚宴。” 林凡忍不住道。 “嗯。” 古欣妍点了点头，随后挽着他的胳膊。 两人一路走到了停车场。 “欣妍，你不用送了，我自己打车去就行。” 林凡主动开口道。 他觉得古欣妍的这辆车太招摇，去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行，你等我一下！” 古欣妍打开法拉利后备箱，拿出一个墨绿色的小方盒子递给了林凡，“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林凡好奇地问道。 他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小巧的玉器，造型简单古朴。 “你晚上给前妻爷爷贺寿，不能一件礼物都不带？” “这件玉器是之前在寺里求的，虽然不值钱，但也由高僧开过光了。” “拿来当贺礼，应该刚刚好。” 古欣妍笑呵呵开口道。 “还是你想的周到。” 林凡有点不好意思道，“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咱们之间，还要客气什么？” “算起来，那都是过命的交情。” 古欣妍古灵精怪地眨了眨眼睛。 “哈哈哈，你这丫头……” 林凡笑了笑。 跟古欣妍告别之后，他就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往湖滨酒店。 …… 市委大院。 “小梁，还在忙着呢？” 丁长川走进了梁泉的秘书办公室。 “丁市长。” 梁泉立即站了起来。 “你才刚刚出院，不要那么劳累。” 丁长川看了一眼他桌前的材料，“这些材料，你可以找别人做嘛。” “多谢丁市长关心，但别人弄我不放心。” 梁泉笑呵呵开口道。 “你刚刚说，小林到市里来了？” 丁长川放下了茶杯。 “嗯，说是去湖滨酒店，参加前妻爷爷的寿宴。” 梁泉点头回答道。 “那咱们一起去讨杯寿酒喝？” 丁长川忽然说道。 “您确定？” 梁泉稍显意外地道。 毕竟，丁长川是江淮市副市长，兼任公安局局长。 他是不折不扣的实权人物，如果出现在那种地方，恐怕会惹来非议的？ “正好这小子上来，我有事情找他当面谈。” “严格算起来，这也算是公务。” 丁长川一本正经道。 “话虽如此。” 梁泉顿了顿，随后道，“您为什么要亲自去，让他过来一趟不就行了？” 以丁长川的工作作风，向来独善其身，基本上不参加任何酒局和宴请。 他怎么会为了林凡，去冒这样一个险？ “三顾茅庐的故事你知道？” “对小林这样的人才，我当然要摆足自己的诚意。” 丁长川笑呵呵道，“你放心，我刚刚打过电话了，跟纪委那边报备过了。” “林老弟的面子真够大的！” 梁泉暗暗咋舌。 能让丁长川做到这个份上，实属罕见。 第125章 三顾茅庐 “呃……” 林凡忽然觉得这话似曾相识。 对了，古江海好像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果真是亲父女！ “林大哥，我爸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 “站在什么样的角度，去看待金钱也是不一样的。” 古欣妍晃了晃手中的爱马仕包，“比如这个包，我买的时候好像是十六万。” “十六万？” 林凡瞠目结舌。 “对，听起来很贵是不是？” “一个包，不就是用来装东西的嘛！” “仅仅只是因为它是大牌，凭什么卖这么贵？” “一点都没有性价比！” 古欣妍笑呵呵地说道。 “没错！” 林凡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换做是他，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包去花这么多钱。 衣服也是一样的道理！ “我以前也是像你这样想的，不就是个包嘛……网上随便买个，便宜还耐用。” “除了包以外，我对任何东西都十分随意，根本不追求这些。” “但是，后来我听到同学在背后编排我，说我家里破产了，只是伪装的富二代。” “在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人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你解释得再多也没有用。” “我现在开着豪车，拎着名牌包，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有钱，而是为了彻底堵住他们的嘴！” “这些东西更像是第一名片，也可以替我省去很多麻烦！” 古欣妍展颜一笑，语气真诚。 “你有这样的条件，所以我没觉得奇怪的。” “但是，这衣服的价值，与我的收入不匹配！” 林凡苦涩地笑了笑。 “这是我送你的，怎么就不匹配了？” 古欣妍撅起嘴巴，“说句不好听的，我花这么多钱买一件衣服，跟一般人花几百给男朋友买衣服，其实是一样的。” 倒也是，经济实力也是一种实力！ “好，那我就谢过你的贵重礼物了。” 林凡想了想，还是不要再纠结了。 就这样，古欣妍一路逛着买着，把林凡从头到脚捯饬了一遍。 身为一个小女富婆，她刷卡的姿势太潇洒了，眼睛眨都不眨的。 林凡就像是被包养的大龄男模，挣扎几次之后就放弃了。 既然拗不过，那就躺平。 “林大哥，你等我一下，我去个洗手间。” 古欣妍说了一声。 “嗯。” 林凡拎着大包小包，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来到洗手间之后，古欣妍给老爸打了个电话。 “什么？林老弟来市里了？” 古江海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兴奋。 “嗯，他说晚上要去参加前妻爷爷的寿宴。” 古欣妍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出来。 “行，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古江海想了想，随后道，“丫头，你车的后备箱里有个盒子，你知道吗？” “就那个墨绿色的盒子？” 古欣妍好奇问道。 “没错，那个盒子里有一个我从港岛拍卖行拍下来的玉器。” “之前说送人的，但一直没送出手。” “你把他交给林老弟，就说是庙里求的，不是值钱的玩意。” “这件玉器，用来当贺寿礼应该够了。” 古江海认真开口道。 “老爸，你想得太周到了。” 古欣妍眉开眼笑。 “再怎么，也不能让咱们家的恩人丢面子啊。” 古江海笑呵呵说道，“晚上的时候，咱俩也亲自去一趟。” “好！” 古欣妍知道老爸存着什么心思，所以当即一口答应下来。 等到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发现林凡还老老实实地坐在楼梯拐角的椅子上。 他那左顾右盼的模样，真的是可爱。 “林大哥。” 古欣妍迈着开心的步伐走了过去。 “时间不早了，咱们走。” “再去迟了，我怕耽误晚宴。” 林凡忍不住道。 “嗯。” 古欣妍点了点头，随后挽着他的胳膊。 两人一路走到了停车场。 “欣妍，你不用送了，我自己打车去就行。” 林凡主动开口道。 他觉得古欣妍的这辆车太招摇，去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行，你等我一下！” 古欣妍打开法拉利后备箱，拿出一个墨绿色的小方盒子递给了林凡，“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林凡好奇地问道。 他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小巧的玉器，造型简单古朴。 “你晚上给前妻爷爷贺寿，不能一件礼物都不带？” “这件玉器是之前在寺里求的，虽然不值钱，但也由高僧开过光了。” “拿来当贺礼，应该刚刚好。” 古欣妍笑呵呵开口道。 “还是你想的周到。” 林凡有点不好意思道，“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咱们之间，还要客气什么？” “算起来，那都是过命的交情。” 古欣妍古灵精怪地眨了眨眼睛。 “哈哈哈，你这丫头……” 林凡笑了笑。 跟古欣妍告别之后，他就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往湖滨酒店。 …… 市委大院。 “小梁，还在忙着呢？” 丁长川走进了梁泉的秘书办公室。 “丁市长。” 梁泉立即站了起来。 “你才刚刚出院，不要那么劳累。” 丁长川看了一眼他桌前的材料，“这些材料，你可以找别人做嘛。” “多谢丁市长关心，但别人弄我不放心。” 梁泉笑呵呵开口道。 “你刚刚说，小林到市里来了？” 丁长川放下了茶杯。 “嗯，说是去湖滨酒店，参加前妻爷爷的寿宴。” 梁泉点头回答道。 “那咱们一起去讨杯寿酒喝？” 丁长川忽然说道。 “您确定？” 梁泉稍显意外地道。 毕竟，丁长川是江淮市副市长，兼任公安局局长。 他是不折不扣的实权人物，如果出现在那种地方，恐怕会惹来非议的？ “正好这小子上来，我有事情找他当面谈。” “严格算起来，这也算是公务。” 丁长川一本正经道。 “话虽如此。” 梁泉顿了顿，随后道，“您为什么要亲自去，让他过来一趟不就行了？” 以丁长川的工作作风，向来独善其身，基本上不参加任何酒局和宴请。 他怎么会为了林凡，去冒这样一个险？ “三顾茅庐的故事你知道？” “对小林这样的人才，我当然要摆足自己的诚意。” 丁长川笑呵呵道，“你放心，我刚刚打过电话了，跟纪委那边报备过了。” “林老弟的面子真够大的！” 梁泉暗暗咋舌。 能让丁长川做到这个份上，实属罕见。 第126章 你凑什么热闹？ 湖滨大酒店，坐落在湖畔中心。 这里是高端商务宴请的五星级酒店，往来无白丁。 今天叶家老爷子叶万龙八十大寿，热闹非凡。 叶万龙携带一众亲眷，站在门口招待客人。 人群中，还多了一个忙碌的身影。 这名青年身材高大，看起来斯文帅气，待人处事也让人如沐春风。 “道明，你看……显宗这小伙子真不错。” “谈吐得体，长得也很帅，而且爸爸还是副市长。” 张月华捅了一下老公的胳膊。 丈母娘看准女婿，是越看越欢喜。 “嗯，的确是不错。” 叶道明点了点头，满脸笑意。 “你说咱家女儿之前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好端端放着一个这样的优秀的人不选，却选那么个乡巴佬。” 张月华提起林凡，就越想越来气。 这小子，耽误了自己女儿的大好青春啊。 “他们现在不是离婚了么？” 叶道明皱眉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姓林的还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晃悠啊。”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没皮没脸，都离婚了还好意思过来。” 张月华翻起了白眼。 提起这个前女婿，她就感到无比地晦气。 “凌冰跟咱们说了，这次是为了哄老爷子开心。” “往后没有其他事情，是不会跟他有什么交集的。” 叶道明提醒了一声。 “希望真是这样。” 张月华忍不住对萧显宗看了一眼，“你应该能看出来，这孩子还对咱们家凌冰有意思。” 叶道明顺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萧显宗在叶凌冰的身边忙来忙去，看她的眼神都快要拉丝了。 就连一个外人，怕是都能看出来他对叶凌冰有意思。 “小伙子的韧性倒是不错！” 叶道明满意地赞赏道。 “咱们可得好好撮合撮合他俩，省得夜长梦多。” “姓林的那个乡巴佬，我可不想再看见他。” 张月华忽然道。 “嗯。” 叶道明也十分赞同。 叶凌冰招呼亲友，整个人都快要忙成陀螺了。 “凌冰，你先歇会。” 萧显宗上前递过来一瓶水，温柔地开口道。 “我没事。” 叶凌冰说道，“倒是你，跟着辛苦了。” “大家都是同学，帮忙是应该的。” 萧显宗笑呵呵地道。 “那可不是应该的。” 叶啸坤的声音横插了进来，“你看，我姐这么忙，那个姓林的不知道躲哪去了。 还是萧大哥你会心疼我姐。” 一个姓林的，一个萧大哥。 称呼上的区别，高下立判！ “叶老弟，快别这么说。” “我来帮忙，纯属是因为有空。” “林凡没有来，或许是有自己的事情忙活。” 萧显宗像是在替林凡说话。 “萧大哥，你格局是真的高！” 叶啸坤竖起了大拇指。 他知道萧显宗的老爸是副市长，所以言语之中难免有恭敬之意。 “格局高谈不上！” 萧显宗笑呵呵地开口，“一切都是为了老爷子今天能有个完美的寿宴！” “瞧瞧人家显宗这话说的，真是漂亮！” 张月华也横插了进来，“比起姓林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妈，你还是少说两句。” 叶凌冰连忙劝道。 “怎么？现在嫌我啰嗦了？” “当时你跟姓林的在一块，我不是极力反对嘛！” “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该选显宗，而不是选那个乡巴佬。” 张月华撇嘴开口道。 一句话把自己当初的责任给摘了，也顺便捧了一下萧显宗。 “阿姨，您夸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感情这种事情，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是强求不来的。” 萧显宗笑呵呵地开口道。 “对啊，那你跟凌冰都去歇着。” “好好地聊聊，培养一下感情。” 张月华一边说着，一边把女儿朝萧显宗身旁推了一把。 “啊……” 叶凌冰没有站稳。 一个趔趄，眼看着就要摔倒在萧显宗的怀里。 萧显宗哪里不知道张月华的意思，笑眯眯的张开手掌。 准备来一个香玉满怀！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蹿了出来。 只见他动作很快，将叶冰凌抄进了怀里。 叶凌冰惊魂甫定之下，只来得及看到了一张面庞。 如同刀刻一样深邃的五官，精致的面容，还有一身得体的西装。 怎么看，都是一个完美的男子。 “砰砰砰……” 她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了起来。 “谢……谢谢。” 叶凌冰强压下内心的悸动，羞赧地开口。 “你小心一点。” 林凡将她给扶正。 “你是……林凡？”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叶凌冰差点眼睛瞪出来。 林凡平时不修边幅，只穿着衬衫和牛仔裤。 他怎么会有如此精致的打扮？ 仔细一看之下，的确是他！ 虽然这五官轮廓很是锋利，但那深邃的双眼一眼都能看得出来。 如今的林凡，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就像是一个贵公子，气质都不一样了！ “是啊。” 林凡微微一笑。 这个笑容，居然让叶凌冰再次怦然心动。 “姓林的，你在搞什么鬼？” 叶啸坤经过短暂的失神之后，也瞬间反应过来了。 “我怎么了？” 林凡好整以暇地问道。 “你整个下午都消失了，原来是去打扮了啊。” 叶啸坤撇了撇嘴道，“不过，你一个乡巴佬，就算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你以为你是谁？晚宴的主角吗？” “我穿成什么样，跟你有关系吗？” “就算我不是主角，也绝对不会是你！” 林凡冷冷地回敬一句。 “你……” 叶啸坤气急败坏，准备发飙。 而叶凌冰却是拦住他，说道：“你闭嘴！” “姐……” 叶啸坤郁闷不已。 明明二人已经离婚了，可是姐为什么还一直护着这家伙。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个寿宴。” “谁要是让我不痛快，我就让他不痛快！” 叶凌冰冷下脸来，一字一顿道。 听到这话，叶啸坤也不敢造次了。 毕竟，叶凌冰现在是个区长，也是个大官。 “林凡，你好啊。” 萧显宗反应极快，上前打了个招呼。 看到好似脱胎换骨一般的林凡，他的心中居然产生了一丝嫉妒。 原以为这小子没有任何长处。 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衣服好皮囊。 “你好。” 林凡虚与委蛇地打起了招呼。 “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啊？” “我都在这里帮忙半天了。” 萧显宗故意拉长了尾音。 这句话看似是在开玩笑，其实是在损他耍大牌。 “你倒是提醒我了！” “我老婆爷爷过生日，你来凑什么热闹？” 林凡淡淡一笑道。 第126章 你凑什么热闹？ 湖滨大酒店，坐落在湖畔中心。 这里是高端商务宴请的五星级酒店，往来无白丁。 今天叶家老爷子叶万龙八十大寿，热闹非凡。 叶万龙携带一众亲眷，站在门口招待客人。 人群中，还多了一个忙碌的身影。 这名青年身材高大，看起来斯文帅气，待人处事也让人如沐春风。 “道明，你看……显宗这小伙子真不错。” “谈吐得体，长得也很帅，而且爸爸还是副市长。” 张月华捅了一下老公的胳膊。 丈母娘看准女婿，是越看越欢喜。 “嗯，的确是不错。” 叶道明点了点头，满脸笑意。 “你说咱家女儿之前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好端端放着一个这样的优秀的人不选，却选那么个乡巴佬。” 张月华提起林凡，就越想越来气。 这小子，耽误了自己女儿的大好青春啊。 “他们现在不是离婚了么？” 叶道明皱眉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姓林的还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晃悠啊。”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没皮没脸，都离婚了还好意思过来。” 张月华翻起了白眼。 提起这个前女婿，她就感到无比地晦气。 “凌冰跟咱们说了，这次是为了哄老爷子开心。” “往后没有其他事情，是不会跟他有什么交集的。” 叶道明提醒了一声。 “希望真是这样。” 张月华忍不住对萧显宗看了一眼，“你应该能看出来，这孩子还对咱们家凌冰有意思。” 叶道明顺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萧显宗在叶凌冰的身边忙来忙去，看她的眼神都快要拉丝了。 就连一个外人，怕是都能看出来他对叶凌冰有意思。 “小伙子的韧性倒是不错！” 叶道明满意地赞赏道。 “咱们可得好好撮合撮合他俩，省得夜长梦多。” “姓林的那个乡巴佬，我可不想再看见他。” 张月华忽然道。 “嗯。” 叶道明也十分赞同。 叶凌冰招呼亲友，整个人都快要忙成陀螺了。 “凌冰，你先歇会。” 萧显宗上前递过来一瓶水，温柔地开口道。 “我没事。” 叶凌冰说道，“倒是你，跟着辛苦了。” “大家都是同学，帮忙是应该的。” 萧显宗笑呵呵地道。 “那可不是应该的。” 叶啸坤的声音横插了进来，“你看，我姐这么忙，那个姓林的不知道躲哪去了。 还是萧大哥你会心疼我姐。” 一个姓林的，一个萧大哥。 称呼上的区别，高下立判！ “叶老弟，快别这么说。” “我来帮忙，纯属是因为有空。” “林凡没有来，或许是有自己的事情忙活。” 萧显宗像是在替林凡说话。 “萧大哥，你格局是真的高！” 叶啸坤竖起了大拇指。 他知道萧显宗的老爸是副市长，所以言语之中难免有恭敬之意。 “格局高谈不上！” 萧显宗笑呵呵地开口，“一切都是为了老爷子今天能有个完美的寿宴！” “瞧瞧人家显宗这话说的，真是漂亮！” 张月华也横插了进来，“比起姓林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妈，你还是少说两句。” 叶凌冰连忙劝道。 “怎么？现在嫌我啰嗦了？” “当时你跟姓林的在一块，我不是极力反对嘛！” “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该选显宗，而不是选那个乡巴佬。” 张月华撇嘴开口道。 一句话把自己当初的责任给摘了，也顺便捧了一下萧显宗。 “阿姨，您夸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感情这种事情，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是强求不来的。” 萧显宗笑呵呵地开口道。 “对啊，那你跟凌冰都去歇着。” “好好地聊聊，培养一下感情。” 张月华一边说着，一边把女儿朝萧显宗身旁推了一把。 “啊……” 叶凌冰没有站稳。 一个趔趄，眼看着就要摔倒在萧显宗的怀里。 萧显宗哪里不知道张月华的意思，笑眯眯的张开手掌。 准备来一个香玉满怀！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蹿了出来。 只见他动作很快，将叶冰凌抄进了怀里。 叶凌冰惊魂甫定之下，只来得及看到了一张面庞。 如同刀刻一样深邃的五官，精致的面容，还有一身得体的西装。 怎么看，都是一个完美的男子。 “砰砰砰……” 她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了起来。 “谢……谢谢。” 叶凌冰强压下内心的悸动，羞赧地开口。 “你小心一点。” 林凡将她给扶正。 “你是……林凡？”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叶凌冰差点眼睛瞪出来。 林凡平时不修边幅，只穿着衬衫和牛仔裤。 他怎么会有如此精致的打扮？ 仔细一看之下，的确是他！ 虽然这五官轮廓很是锋利，但那深邃的双眼一眼都能看得出来。 如今的林凡，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就像是一个贵公子，气质都不一样了！ “是啊。” 林凡微微一笑。 这个笑容，居然让叶凌冰再次怦然心动。 “姓林的，你在搞什么鬼？” 叶啸坤经过短暂的失神之后，也瞬间反应过来了。 “我怎么了？” 林凡好整以暇地问道。 “你整个下午都消失了，原来是去打扮了啊。” 叶啸坤撇了撇嘴道，“不过，你一个乡巴佬，就算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你以为你是谁？晚宴的主角吗？” “我穿成什么样，跟你有关系吗？” “就算我不是主角，也绝对不会是你！” 林凡冷冷地回敬一句。 “你……” 叶啸坤气急败坏，准备发飙。 而叶凌冰却是拦住他，说道：“你闭嘴！” “姐……” 叶啸坤郁闷不已。 明明二人已经离婚了，可是姐为什么还一直护着这家伙。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个寿宴。” “谁要是让我不痛快，我就让他不痛快！” 叶凌冰冷下脸来，一字一顿道。 听到这话，叶啸坤也不敢造次了。 毕竟，叶凌冰现在是个区长，也是个大官。 “林凡，你好啊。” 萧显宗反应极快，上前打了个招呼。 看到好似脱胎换骨一般的林凡，他的心中居然产生了一丝嫉妒。 原以为这小子没有任何长处。 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衣服好皮囊。 “你好。” 林凡虚与委蛇地打起了招呼。 “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啊？” “我都在这里帮忙半天了。” 萧显宗故意拉长了尾音。 这句话看似是在开玩笑，其实是在损他耍大牌。 “你倒是提醒我了！” “我老婆爷爷过生日，你来凑什么热闹？” 林凡淡淡一笑道。 第127章 嫌脏 “身为一个同学，过来帮忙不是应该的吗？” 萧显宗回敬道。 “萧先生果然是古道热肠啊，帮忙都能帮到这个份上。” “如果下次家里如果马桶堵了，你是不是还得过来帮着通啊？” 林凡耸了耸肩道。 “你什么意思？” 萧显宗眉头一凛。 如果他这还听不出来话里的嘲讽意思，那这么多年也白混了。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萧先生过分热情了。” “我倒还好，为人大度，不跟你计较。” “换做是一般人，恐怕就要闹家庭矛盾了。” 林凡平淡地扫了他一眼。 只是一眼，却带着无尽的挑衅。 想要在这里蹬鼻子上脸？ 门都没有！ “姓林的，你可别不识好歹。” “我姐在这里招待客人的时候，人都快忙得团团转了。” “要不是萧大哥出来帮忙，根本就忙不过来。” “你倒好，现在反倒是跳出来说风凉话了。” 叶啸坤气不过，出来帮忙说话。 “萧大哥？你叫得挺甜的啊。” “我看你干脆直接叫他姐夫的了！” 林凡嗤笑一声。 “好啊，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叫他？” “比起你，我觉得他更适合做我姐夫。” 叶啸坤昂着脑袋道。 他嗓门本来就大，这样嚷嚷着，也引得门口不少人侧目。 “啸坤，你住口！” 叶凌冰瞪了他一眼。 “姐，我说错什么了吗？” 叶啸坤百思不得其解。 都到这个分上来，姐为什么还护着这个乡巴佬？ “让你闭嘴，你就闭嘴！” “再这样说话，我就生气了。” 叶凌冰的脸色变得冰冷，说话语气也不太好了。 因为，她看到了叶万龙朝这边看了过来。 “哼！” 叶啸坤神情不爽地站到了一旁。 “萧显宗，非常感谢你能帮忙。” “时候不早了，就麻烦你早点入座。” 叶凌冰又扭头对萧显宗道。 “行。” 萧显宗点了点头，扭头朝里面走去。 在那一刻，他心中聚起了非常大的怨气。 老子忙前忙后的表现，却抵不过你这前夫过来几句话。 该死的！ 等到老子追到你，一定要让你在床上好好臣服。 “抱歉。” 叶凌冰又对林凡开口，面带歉意。 “你又没做错什么，不用跟我道歉。”林凡道。 “我……” 叶凌冰刚准备说什么，叶万龙却道，“小凡，你过来一下。” “好的，爷爷！” 林凡立即小跑了过去。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孙女婿林凡。” 叶万龙正在向一个同样头发花白的老者介绍道。 “小伙子长得真帅，气度非凡。” 老者笑呵呵地伸起了大拇指夸赞。 “林凡，这位是王文德老先生。” “他是咱们市里首屈一指的珠宝鉴定大师。” 叶万龙又向林凡介绍了一声。 “王爷爷，您好！” “之前无意中听爷爷提过您，说您在鉴宝上的造诣登峰造极。” “经您手的东西真假立现，从来没有打眼的时候。” “所以，王爷爷颇有宗师风范。” 林凡笑呵呵地开口道。 “哈哈哈……这都是各位抬爱。” “我谈不上宗师，实在是差得远呐！” 王文德开怀大笑。 被这样一个后辈夸赞，他心里美滋滋的。 随后，叶万龙又跟诸位老友介绍了林凡。 林凡跟这些长辈相谈甚欢，无论是谈吐和气质都堪称典范。 叶凌冰看到这一幕，居然嘴角不自觉地牵扯了起来。 她在 一旁的叶道明夫妇鼻子都快气歪了。 “都离婚了，还跑这里出风头。” “老爷子也是，到底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张月华十分不满地道。 “谁知道呢？” 叶道明也是万分不解，“打一开始，他就莫名喜欢这个姓林的。” “我可告诉你，姓林的跟咱们丫头断了就不能藕断丝连。” “这一点，你过后得跟老爷子说清楚。” “要不然的话，你让咱们凌冰怎么再嫁人？” 张月华在一旁抱怨道。 “知道了，这件事情寿宴之后，我找机会摊牌。” 叶道明点了点头。 他也知道，这件事情纠缠不清终究不是个事儿。 这个时候，客人陆陆续续上的差不多了。 忽然。 “叶老爷子，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林凡扭过头，恰好看到了陈新武那张脸。 “哈哈哈，陈院长，想不到你竟然大驾光临。” 叶万龙热情回应道。 “那是当然，我是您孙女和孙女婿的证婚人，也算是半个家长。” “您过八十大寿这样的日子，我当然要来讨一杯寿酒喝。” 陈新武开心地说道。 “应当的，应当的。” 叶万龙对林凡看了一眼，“小凡，你老师过来了，还不招呼一下。” “老师，您来了。” 林凡早上前，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你是……” 陈新武看到林凡之后，整个人愣了一下。 这个贵公子，到底是谁啊？ “老师，我是林凡啊。” 林凡笑呵呵道。 “林凡？” 陈新武眼睛骤然瞪大。 这小子不是离婚，而且被自己发配去县城医院了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而且，怎么打扮得如此帅气和儒雅，就跟脱胎换骨了一样。 “老师，您不认识我了？” 林凡笑呵呵地说道。 “你这变化也太大了，我刚才真没认出来。” 陈新武反应还是很快的，立即道，“你看你，去县医院工作才一个多星期，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那还得感谢老师，跟我找了份好工作啊。” “在县城医院上班轻松，没有同事排挤，也没有上级打压。” “所以，我就有了空余时间捯饬自己。” 林凡淡淡一笑道。 他说的话绵里藏针，处处夹着讥讽。 “我就说嘛，你的适应能力很强。” “像你这样的人才，到哪里都会发光发热的。” 陈新武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讥讽，还假惺惺地拍了拍林凡的肩膀。 “多谢老师的教诲！” 林凡悄悄侧过肩膀，笑着道，“老师，您先进去落座，我等会找您喝两杯。” “好！” 陈新武打了个哈哈，就朝酒店里走了进去。 进酒店的刹那，他脸上的笑容就瞬间敛去。 取而代之的，则是森冷。 “啪……” 林凡也站直了身体。 他伸出手指，掸了一下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嫌脏！ 第127章 嫌脏 “身为一个同学，过来帮忙不是应该的吗？” 萧显宗回敬道。 “萧先生果然是古道热肠啊，帮忙都能帮到这个份上。” “如果下次家里如果马桶堵了，你是不是还得过来帮着通啊？” 林凡耸了耸肩道。 “你什么意思？” 萧显宗眉头一凛。 如果他这还听不出来话里的嘲讽意思，那这么多年也白混了。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萧先生过分热情了。” “我倒还好，为人大度，不跟你计较。” “换做是一般人，恐怕就要闹家庭矛盾了。” 林凡平淡地扫了他一眼。 只是一眼，却带着无尽的挑衅。 想要在这里蹬鼻子上脸？ 门都没有！ “姓林的，你可别不识好歹。” “我姐在这里招待客人的时候，人都快忙得团团转了。” “要不是萧大哥出来帮忙，根本就忙不过来。” “你倒好，现在反倒是跳出来说风凉话了。” 叶啸坤气不过，出来帮忙说话。 “萧大哥？你叫得挺甜的啊。” “我看你干脆直接叫他姐夫的了！” 林凡嗤笑一声。 “好啊，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叫他？” “比起你，我觉得他更适合做我姐夫。” 叶啸坤昂着脑袋道。 他嗓门本来就大，这样嚷嚷着，也引得门口不少人侧目。 “啸坤，你住口！” 叶凌冰瞪了他一眼。 “姐，我说错什么了吗？” 叶啸坤百思不得其解。 都到这个分上来，姐为什么还护着这个乡巴佬？ “让你闭嘴，你就闭嘴！” “再这样说话，我就生气了。” 叶凌冰的脸色变得冰冷，说话语气也不太好了。 因为，她看到了叶万龙朝这边看了过来。 “哼！” 叶啸坤神情不爽地站到了一旁。 “萧显宗，非常感谢你能帮忙。” “时候不早了，就麻烦你早点入座。” 叶凌冰又扭头对萧显宗道。 “行。” 萧显宗点了点头，扭头朝里面走去。 在那一刻，他心中聚起了非常大的怨气。 老子忙前忙后的表现，却抵不过你这前夫过来几句话。 该死的！ 等到老子追到你，一定要让你在床上好好臣服。 “抱歉。” 叶凌冰又对林凡开口，面带歉意。 “你又没做错什么，不用跟我道歉。”林凡道。 “我……” 叶凌冰刚准备说什么，叶万龙却道，“小凡，你过来一下。” “好的，爷爷！” 林凡立即小跑了过去。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孙女婿林凡。” 叶万龙正在向一个同样头发花白的老者介绍道。 “小伙子长得真帅，气度非凡。” 老者笑呵呵地伸起了大拇指夸赞。 “林凡，这位是王文德老先生。” “他是咱们市里首屈一指的珠宝鉴定大师。” 叶万龙又向林凡介绍了一声。 “王爷爷，您好！” “之前无意中听爷爷提过您，说您在鉴宝上的造诣登峰造极。” “经您手的东西真假立现，从来没有打眼的时候。” “所以，王爷爷颇有宗师风范。” 林凡笑呵呵地开口道。 “哈哈哈……这都是各位抬爱。” “我谈不上宗师，实在是差得远呐！” 王文德开怀大笑。 被这样一个后辈夸赞，他心里美滋滋的。 随后，叶万龙又跟诸位老友介绍了林凡。 林凡跟这些长辈相谈甚欢，无论是谈吐和气质都堪称典范。 叶凌冰看到这一幕，居然嘴角不自觉地牵扯了起来。 她在 一旁的叶道明夫妇鼻子都快气歪了。 “都离婚了，还跑这里出风头。” “老爷子也是，到底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张月华十分不满地道。 “谁知道呢？” 叶道明也是万分不解，“打一开始，他就莫名喜欢这个姓林的。” “我可告诉你，姓林的跟咱们丫头断了就不能藕断丝连。” “这一点，你过后得跟老爷子说清楚。” “要不然的话，你让咱们凌冰怎么再嫁人？” 张月华在一旁抱怨道。 “知道了，这件事情寿宴之后，我找机会摊牌。” 叶道明点了点头。 他也知道，这件事情纠缠不清终究不是个事儿。 这个时候，客人陆陆续续上的差不多了。 忽然。 “叶老爷子，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林凡扭过头，恰好看到了陈新武那张脸。 “哈哈哈，陈院长，想不到你竟然大驾光临。” 叶万龙热情回应道。 “那是当然，我是您孙女和孙女婿的证婚人，也算是半个家长。” “您过八十大寿这样的日子，我当然要来讨一杯寿酒喝。” 陈新武开心地说道。 “应当的，应当的。” 叶万龙对林凡看了一眼，“小凡，你老师过来了，还不招呼一下。” “老师，您来了。” 林凡早上前，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你是……” 陈新武看到林凡之后，整个人愣了一下。 这个贵公子，到底是谁啊？ “老师，我是林凡啊。” 林凡笑呵呵道。 “林凡？” 陈新武眼睛骤然瞪大。 这小子不是离婚，而且被自己发配去县城医院了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而且，怎么打扮得如此帅气和儒雅，就跟脱胎换骨了一样。 “老师，您不认识我了？” 林凡笑呵呵地说道。 “你这变化也太大了，我刚才真没认出来。” 陈新武反应还是很快的，立即道，“你看你，去县医院工作才一个多星期，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那还得感谢老师，跟我找了份好工作啊。” “在县城医院上班轻松，没有同事排挤，也没有上级打压。” “所以，我就有了空余时间捯饬自己。” 林凡淡淡一笑道。 他说的话绵里藏针，处处夹着讥讽。 “我就说嘛，你的适应能力很强。” “像你这样的人才，到哪里都会发光发热的。” 陈新武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讥讽，还假惺惺地拍了拍林凡的肩膀。 “多谢老师的教诲！” 林凡悄悄侧过肩膀，笑着道，“老师，您先进去落座，我等会找您喝两杯。” “好！” 陈新武打了个哈哈，就朝酒店里走了进去。 进酒店的刹那，他脸上的笑容就瞬间敛去。 取而代之的，则是森冷。 “啪……” 林凡也站直了身体。 他伸出手指，掸了一下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嫌脏！ 第128章 骗吃骗喝？ 只有叶万龙看到了他这个细微的动作。 愣了一下，但却并没有询问。 “爸，宾客差不多都到齐了。” “咱们现在进宴会厅。” 叶道明上前道。 “嗯，都进去！” 叶万龙挥了挥手。 叶家人都跟着他的身后，进入了酒店。 进了电梯，上了八楼的宴会厅。 寿宴现场布置的非常有气氛。 除了摆满了寿桃寿烛之外，还挂上了一个南极仙翁的画像。 大厅里，足足摆了有三十几桌。 “啪啪啪……” 随着叶万龙进场，大厅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叶万龙挥手，脸上带着笑意。 在叶凌冰的搀扶上，他坐到了舞台正中间的太师椅上。 随后，一名女主持人拿着话筒走上了舞台。 “各位来宾，欢迎来参加叶万龙老先生的八十寿诞。” “让我们先祝老先生福如东海，日月昌明。松鹤长春，春秋不老！” 女主持人热情洋溢地说着祝寿词。 “啪啪啪……” 台下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在这样的大喜日子里，我们当然要将晚宴的气氛给热闹起来。” “所以，我宣布！送寿礼仪式，现在开始！” 女主持人放声道。 送寿礼，是江淮市这边的一个风俗。 大家备着给寿星的礼物，上台说些祝福的吉祥话。 不过，这几年随着大家有钱，送寿礼的风俗已经逐渐开始变味。 变成了比拼财力的一种方式！ “我先来！” 叶啸坤第一个举手。 “好，这个帅哥先来。” 女主持人笑呵呵地伸手示意。 叶啸坤捧着一个锦盒，来到了叶万龙的跟前。 打开之后，里面摆放着一串菩提子。 “爷爷，这串六道木的菩提子，是我从一个道观里求来的。” “据说有神明护佑，可以让您戴上之后驱邪祛病，长生不老。” 叶啸坤跪倒在地，将菩提子递上去。 “好，我孙子有心了！” 叶万龙接过来，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红包。 “谢谢爷爷！” 叶啸坤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三叔，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一个中年人，带着一个紫水晶的手串登场了。 紧接着，那些什么金寿桃、檀香摆件，名贵普洱，珍藏茅台……皆是送上台，将桌子都快要摆满了。 虽然大家送的东西，价格全都不菲。 但是，迄今为止一件让人惊艳的东西都没有出现。 萧显宗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只见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轻咳了一声。 随后，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圆筒，步伐从容地走上台。 “哇，这个年轻人长得挺斯文的，他是谁啊？” “好像是叶凌冰的同学，在组织部里工作。” “年纪轻轻就能混到组织部，前途不可限量啊。” “……” 果不其然，他一上台就吸引了注意和议论声。 萧显宗心中得意，但却表面如常，将斯文的表象伪装的很是彻底。 “叶老爷子，晚辈给您贺寿了。” “我祝您松鹤延年，万寿无疆！” 走到跟前，萧显宗先是弯腰说祝寿词。 斯文得体，深入人心。 “哈哈哈，谢谢。” “你是凌冰同学对？” 叶万龙对他有点印象。 “对，我跟凌冰同学，且关系一直很好。” “听闻老爷子今天大寿，也没有什么准备，于是就拿出了家中的一副墨宝来。” “还请老爷子不要嫌弃。” 萧显宗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哈哈哈，怎么会呢？” 叶万龙大笑一声。 萧显宗打开了长筒的底部，随后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一卷画。 他轻轻一抖，便将画展示在了众人面前。 “哇！” 打开的瞬间，所有人都发出了呼声。 这是幅《松龄鹤寿图》，是非常有意境的国画。 鹤与松树，在华夏寓意着长寿。 这幅画的画风很是飘逸，在细节处勾勒得也非常有水准，那只站在枝头的仙鹤，似是要振翅飞走。 如果不是那种笔力深厚的大师，是绝对画不出这样细腻的画来。 “这难道是袁丹青大师的作品？” 就在这时，一位留着白须的老者忽然站了起来。 他是江淮市字画协会的会长，钱无明。 “钱老，你认得此画？” 叶万龙饶有兴致问道。 “袁丹青，那可是真正的国画大师啊。” “他的画风飘逸灵动，出了名的写实传神。” “他生前的好多画作，现在都已经拍卖出了上百万的高价。” “这幅画应该是他鼎盛之作，品相如此完整，其价值更是不可估量。” 钱无明十分激动地说道。 “哇！” 台下一片哗然。 谁都不曾想到，这一幅画居然有如此高的价值。 如此一来，其他的礼品就有点黯然失色了。 萧显宗脸上有抑制不住的得意。 既然有识货的人，那就不枉他为了今晚寿宴的精心准备了。 “小友，这份礼太贵重了，你拿回去。” 叶万龙斟酌再三，随后道。 “常言道，宝剑赠英雄，红粉赠佳人。” “这幅画是我父亲早年偶然得到，那时袁大师并未出名。” “只是觉得这画的寓意很好，所以才借着这个机会赠给老爷子，代表晚辈的一片心意。” “赠给识货之人，这才能不让它明珠蒙尘。” “希望老爷子不要推辞，收下这份礼物！” 萧显宗这番话说的极其漂亮，可谓是滴水不漏。 让人根本不好意思拒绝！ “那……小老就笑纳了。” 叶万龙笑呵呵地收下礼物，随后照例掏出了红包。 “多谢老爷子！” 萧显宗收起红包，转身潇洒地走下了台。 看到众人频频投来的目光，他脸上的笑意更甚。 今天晚宴的风头，让他一人独占了。 接下来，大家继续上台送寿礼。 叶凌冰送的寿礼，是一件大师作的紫砂壶，造型精美。 不过，依旧不如萧显宗那幅画来得惊艳。 看到即将尘埃落定，萧显宗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林凡。 他表情平静，似乎并没有上台的打算。 “林凡，你给老爷子准备了什么礼物？” 萧显宗挑衅地问道。 “我准备了什么，难道需要告诉你？” 林凡冷笑一声。 “你这家伙，不会没给爷爷准备礼物？” 叶啸坤则是借题发挥，故意拉长了尾音，“姓林的，我爷爷对你不薄。 你也好意思空着手来，骗吃骗喝？” 这个声音很大，也很刺耳。 成功地将所有人的目光给拉了过来…… 第128章 骗吃骗喝？ 只有叶万龙看到了他这个细微的动作。 愣了一下，但却并没有询问。 “爸，宾客差不多都到齐了。” “咱们现在进宴会厅。” 叶道明上前道。 “嗯，都进去！” 叶万龙挥了挥手。 叶家人都跟着他的身后，进入了酒店。 进了电梯，上了八楼的宴会厅。 寿宴现场布置的非常有气氛。 除了摆满了寿桃寿烛之外，还挂上了一个南极仙翁的画像。 大厅里，足足摆了有三十几桌。 “啪啪啪……” 随着叶万龙进场，大厅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叶万龙挥手，脸上带着笑意。 在叶凌冰的搀扶上，他坐到了舞台正中间的太师椅上。 随后，一名女主持人拿着话筒走上了舞台。 “各位来宾，欢迎来参加叶万龙老先生的八十寿诞。” “让我们先祝老先生福如东海，日月昌明。松鹤长春，春秋不老！” 女主持人热情洋溢地说着祝寿词。 “啪啪啪……” 台下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在这样的大喜日子里，我们当然要将晚宴的气氛给热闹起来。” “所以，我宣布！送寿礼仪式，现在开始！” 女主持人放声道。 送寿礼，是江淮市这边的一个风俗。 大家备着给寿星的礼物，上台说些祝福的吉祥话。 不过，这几年随着大家有钱，送寿礼的风俗已经逐渐开始变味。 变成了比拼财力的一种方式！ “我先来！” 叶啸坤第一个举手。 “好，这个帅哥先来。” 女主持人笑呵呵地伸手示意。 叶啸坤捧着一个锦盒，来到了叶万龙的跟前。 打开之后，里面摆放着一串菩提子。 “爷爷，这串六道木的菩提子，是我从一个道观里求来的。” “据说有神明护佑，可以让您戴上之后驱邪祛病，长生不老。” 叶啸坤跪倒在地，将菩提子递上去。 “好，我孙子有心了！” 叶万龙接过来，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红包。 “谢谢爷爷！” 叶啸坤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三叔，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一个中年人，带着一个紫水晶的手串登场了。 紧接着，那些什么金寿桃、檀香摆件，名贵普洱，珍藏茅台……皆是送上台，将桌子都快要摆满了。 虽然大家送的东西，价格全都不菲。 但是，迄今为止一件让人惊艳的东西都没有出现。 萧显宗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只见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轻咳了一声。 随后，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圆筒，步伐从容地走上台。 “哇，这个年轻人长得挺斯文的，他是谁啊？” “好像是叶凌冰的同学，在组织部里工作。” “年纪轻轻就能混到组织部，前途不可限量啊。” “……” 果不其然，他一上台就吸引了注意和议论声。 萧显宗心中得意，但却表面如常，将斯文的表象伪装的很是彻底。 “叶老爷子，晚辈给您贺寿了。” “我祝您松鹤延年，万寿无疆！” 走到跟前，萧显宗先是弯腰说祝寿词。 斯文得体，深入人心。 “哈哈哈，谢谢。” “你是凌冰同学对？” 叶万龙对他有点印象。 “对，我跟凌冰同学，且关系一直很好。” “听闻老爷子今天大寿，也没有什么准备，于是就拿出了家中的一副墨宝来。” “还请老爷子不要嫌弃。” 萧显宗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哈哈哈，怎么会呢？” 叶万龙大笑一声。 萧显宗打开了长筒的底部，随后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一卷画。 他轻轻一抖，便将画展示在了众人面前。 “哇！” 打开的瞬间，所有人都发出了呼声。 这是幅《松龄鹤寿图》，是非常有意境的国画。 鹤与松树，在华夏寓意着长寿。 这幅画的画风很是飘逸，在细节处勾勒得也非常有水准，那只站在枝头的仙鹤，似是要振翅飞走。 如果不是那种笔力深厚的大师，是绝对画不出这样细腻的画来。 “这难道是袁丹青大师的作品？” 就在这时，一位留着白须的老者忽然站了起来。 他是江淮市字画协会的会长，钱无明。 “钱老，你认得此画？” 叶万龙饶有兴致问道。 “袁丹青，那可是真正的国画大师啊。” “他的画风飘逸灵动，出了名的写实传神。” “他生前的好多画作，现在都已经拍卖出了上百万的高价。” “这幅画应该是他鼎盛之作，品相如此完整，其价值更是不可估量。” 钱无明十分激动地说道。 “哇！” 台下一片哗然。 谁都不曾想到，这一幅画居然有如此高的价值。 如此一来，其他的礼品就有点黯然失色了。 萧显宗脸上有抑制不住的得意。 既然有识货的人，那就不枉他为了今晚寿宴的精心准备了。 “小友，这份礼太贵重了，你拿回去。” 叶万龙斟酌再三，随后道。 “常言道，宝剑赠英雄，红粉赠佳人。” “这幅画是我父亲早年偶然得到，那时袁大师并未出名。” “只是觉得这画的寓意很好，所以才借着这个机会赠给老爷子，代表晚辈的一片心意。” “赠给识货之人，这才能不让它明珠蒙尘。” “希望老爷子不要推辞，收下这份礼物！” 萧显宗这番话说的极其漂亮，可谓是滴水不漏。 让人根本不好意思拒绝！ “那……小老就笑纳了。” 叶万龙笑呵呵地收下礼物，随后照例掏出了红包。 “多谢老爷子！” 萧显宗收起红包，转身潇洒地走下了台。 看到众人频频投来的目光，他脸上的笑意更甚。 今天晚宴的风头，让他一人独占了。 接下来，大家继续上台送寿礼。 叶凌冰送的寿礼，是一件大师作的紫砂壶，造型精美。 不过，依旧不如萧显宗那幅画来得惊艳。 看到即将尘埃落定，萧显宗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林凡。 他表情平静，似乎并没有上台的打算。 “林凡，你给老爷子准备了什么礼物？” 萧显宗挑衅地问道。 “我准备了什么，难道需要告诉你？” 林凡冷笑一声。 “你这家伙，不会没给爷爷准备礼物？” 叶啸坤则是借题发挥，故意拉长了尾音，“姓林的，我爷爷对你不薄。 你也好意思空着手来，骗吃骗喝？” 这个声音很大，也很刺耳。 成功地将所有人的目光给拉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