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野生时代》 第1章 陌生地方 呜噢……呜噢……呜噢……嘎巴噜!嘎巴噜!嘎嘎巴噜-嘎巴嘎巴噜……一群上身赤裸、仅以树枝遮羞的野人,紧握着精心制作的木棍,如狂热的无畏勇士般,在山峦间疯狂追逐着一只壮如小牛犊的凶悍野狼。他们臀部那围了一圈的树叶,随着奔跑剧烈晃动,恰似狂风中癫狂乱舞的破碎旗帜。 滴答,滴答,鲜红的液体源源不断地流淌,殷红的鲜血如汹涌澎湃的滔滔洪流,将路边杂草浸染得触目惊心。这头狼身负重伤,双眼布满可怖血丝,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在求生之路上艰难挣扎,口鼻中涌出的白沫越来越多,如同绝望深渊中冒出的泡沫,仅凭着最后残存的气息拼命逃窜。 领头的野人高大威猛,速度如划破夜空的闪电,光着黑乎乎、沾满尘土的赤脚,在满是尖锐石子和锋利尖刺的土坡上狂奔,嘴里不停发出“嘎巴噜,嘎巴噜嘎巴噜……”这奇特而充满原始力量的咆哮声。前方的狼终于体力耗尽,猛然急停,扭转狼头,龇牙咧嘴地发出绝望至极、撕心裂肺的狂怒吼叫。高大健壮的野人巧妙借助前冲势头,毫不犹豫地迎面一木棍砸下,狼头被砸中,几颗狼牙瞬间崩落,口鼻鲜血四溅,狼身无力地往后栽倒。紧接着,五六个野人如饿虎扑食般一拥而上,对这头足有两百多斤重、身躯庞大的野狼展开了惊心动魄、激烈无比的围殴。最终,整个打猎的族群在付出了四个人惨烈至极、鲜血淋漓的伤亡代价下,成功将这头威风凛凛的成年野狼置于死地。高大的野人兴奋得手舞足蹈,仿佛中了魔一般指挥着几个野人,用手工精心磨制、锋利无比的石斧使尽全力劈砍狼尸的喉管。而后,他迫不及待地将嘴巴狠狠咬住狼尸的喉管!只听见咕咚,咕咚,咕咚的吞咽声,他整个人趴在狼脖子上疯狂地吸食着血液,把自己弄得满脸都是猩红的血迹,还心满意足地接连打了两个响亮的饱嗝“嘎巴嘎巴噜……”后面的几个野人也按捺不住,一个接一个地围拢过来,兴奋到了极点,如饥似渴地分食这来之不易、珍贵无比的战利品血液,这无疑是野人们最为期盼、最为狂热的“饮料狂欢环节”。 几个野人抬着沉甸甸的猎物,脚步沉重而缓慢地回到了狩猎谷。望着族人那四具冷冰冰且毫无生气的尸体,他们的脸上却像戴了一副毫无表情的面具,仿佛这种在族群狩猎中被猎物反杀的残酷景象,对他们而言已是家常便饭。他们的心灵似乎在漫长的苦难岁月中被反复捶打,早已变得麻木不仁,如同被冰霜冻结。 就在这时,原本静静躺在地上的我猛地嘴里含糊不清地叫嚷起来:“哎,哟!怎么那么疼!”接着,我那毛茸茸的手慌乱地摸向后脑勺,这一摸,才惊觉耳朵下面半小块肩肉不翼而飞。刚一伸手试图探寻,又狠狠扯到了伤口,疼得我忍不住龇牙咧嘴地大声呼号:“这啥情况啊?我怎么在这里受伤了?我不是洗完澡,舒舒服服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吗?”我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瞅着自己那毛茸茸的手掌,指甲里塞满了黑黢黢的泥土,整个人瞬间陷入了彻底的懵逼状态。 “不是?我是谁?我在哪?懵了,手和脚怎么这么多毛?更可怕的是我光着膀子,头发油腻腻地耷拉着,臀部就只围了一圈可怜的树枝叶,还赤裸裸地光着屁股!躺在这枯黄的草地上,下体凉飕飕的,这根本不是我啊!天啊。到底什么情况???”我只觉得浑身每一寸肌肉都在抽痛,疼得连站都无法站直。我惊恐地看着对面一群赤裸着上身,下体也仅仅用树枝叶围着的光脚大汉,正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他们的嘴巴周围沾满了鲜红的血渍,那模样看得人心惊胆战、毛骨悚然。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若木鸡地紧盯着我,眼神中透露出特别的惊讶,仿佛在说我怎么还能活着动弹。 我满脸茫然失措地问道:“你们是谁?这是哪里?”这时,五个部落狩猎野人一下子全都围了上来,嘴里像机关枪一样不停地发出“嘎巴,嘎巴,呼噜,呼噜”的奇怪语言,同时还手舞足蹈、摇头晃脑地比划着什么,那模样急切又夸张。可我就像个聋子傻子一样,一句也没听懂,内心瞬间被恐惧和迷茫塞得满满当当。几个野人挨个凑过来,用那长满老茧、毛茸茸的大手轻轻抚摸我的伤口,嘴里还“嘎巴,嘎巴”地念叨着一堆我完全听不懂的话语,那粗糙的手掌每触碰一下,都让我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不适。最后,还是那个高大威猛的野人,用他那粗壮有力、毛茸茸的大手猛一用力,轻轻松松就把我侧身背了起来。我差不多一米八的大高个,在他面前却仿佛轻若无物,就这么被单手稳稳地背了起来,朝着更高的山上迈开大步走去。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像一只悬在半空的风筝,完全不知道前方等待我的究竟会是什么。 我的脑袋里此刻混乱得如同煮沸的粥锅,哪里还敢张嘴说话。我战战兢兢地靠在野人宽厚的背上,眼睛像惊慌的小鹿一般紧张地打量着四周的情况。四周全是繁茂得几乎不透风的丛林,那高大参天的树木好似要冲破天际,将天空严严实实地遮蔽起来,时不时还能听到不知名野兽发出的凄厉嘶吼,那声音犹如恶鬼的哭嚎,听得我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大约艰难地跋涉了一个小时的路程,几个野人终于走进了一个幽深的大峡谷。四周隐隐能听到孩子们嬉闹玩耍的声音,又走了半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了一个天然形成的岩石洞。洞口密密麻麻地站满了母野人,基本上和那些光脚大汉一个模样,赤裸着上身,臀部也只是围着一圈树枝叶。 高大野人迈着沉稳的步伐进入山洞,然后动作轻柔地把我放在一堆枯黄的杂草上面!旁边是一个小小的石堆,里面有曾经烧过木炭的痕迹,只不过已经长满了霉菌,显然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使用过了。躺在草堆上的我,心里像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忐忑不安极了。我仔细数了数,这里还有大概二十多个野人,都是披着长长头发、赤裸着上身的母野人,还有五六个光着屁股、天真无邪的小野人。我在心里暗暗叫苦:“妈的,我是被抓了?但是仔细想想又不对,我也跟他们一样,手和脚都是毛茸茸的,就连屁股周围也都是毛茸茸的!难道我不会是穿越了?卧槽!穿越来到这种鬼地方?开什么国际玩笑?别人穿越不是去娶公主,就是当皇帝,怎么轮到我就变成野人了?这尼玛,是我喝大了产生的幻觉?这简直就是给我一个地狱般的开局啊!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一下,脑海里对于这具身体没有任何一丁点儿的记忆,一丝一毫都没有,还是我原本的灵魂,有着清晰无比的前世记忆。再仔细瞧瞧有没有网络上常常提到的系统穿越奖励?啥感觉都没有,除了肩上那钻心的疼痛外,什么特殊的感觉都没有。这不是在逗我吗?这么大一块肉没了,这里又没有药,这可怎么办?搞不好会发起高烧的。” 我感觉浑身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只能有气无力地静静爬伏在草堆上,试图休息一会儿。眼睁睁看着前面几个成年的男野人在那“嘎巴,嘎巴”地和母野人说着什么,手舞足蹈,那急切万分的模样让我的心越发不安,如同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半炷香的工夫过后,十多个母野人突然毫无预兆地嚎啕大哭起来,那悲恸欲绝的哭声犹如晴天霹雳,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我在心里暗自琢磨:“她们估计是为了另外那三个死去的野人伤心。感觉她们交流真是费劲,明明一两句话能说明白的事儿,非要弄出一大堆‘嘎巴,嘎巴’的语言,还得双手不停地比划才能表达一个很短的意思。”女人们的抽泣声连绵不绝,那弥漫开来的悲伤氛围像一张无形的网,让我也不禁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难过。 最后,几个外出归来的男人也到了山洞,抬着今天猎杀的战利品走了进来。刚一进洞,几个小野人就迫不及待地像小兽一般争抢着爬到狼脖颈处,大口大口地吸食血液,“咕咚咕咚咕咚……”我看得头皮一阵阵地发麻,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不断抽动,手脚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心里想着:“这是在干嘛?喝血?难道是僵尸野人吗?”只见小野人们一人喝了几口后,还用手随意地擦拭嘴巴,这一擦可好,满脸都糊满了血迹,等孩子们都喝到了血液,母野人们这才一窝蜂地全部围了上去,一个接一个地趴在狼脖颈上面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惊得我目瞪口呆,这血腥的场景还是头一回见,个个满嘴是血,却还面带满足的微笑,那模样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母野人朝我缓缓走了过来,同样赤裸着上身,半白的发丝凌乱地披散在双肩。下体围着一圈兽皮,勉强遮住了裆部。她站在我旁边,手指着那头狼尸,嘴里“嘎巴,嘎巴,嘎巴”说得不停,搞得我一头雾水,只能呆呆地望着这个母野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完全不明白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嘎巴嘎巴…”母野人又指了指狼尸。我绞尽脑汁琢磨着她的意思,“应该是叫我过去也过去喝两口血当饮料”,越想越觉得浑身都打起了冷颤!我连忙拼命摇头,说道:“不不…”年长的女野人皱起了眉头,双手还在不停地比划着什么,眼中满是期待的神色。这时,几个母野人也走了过来,用那黑乎乎的手又开始摸我的肩膀,边摸还边“嘎巴,嘎巴”地说着。我心里叫苦不迭:“大婶们,我伤口还在流血呢,你们那手都没洗,不知道沾了多少细菌,别乱摸啊,会得破伤风的。”后面我总算弄明白了她们的意图,跟我之前想的一样,让我也去趴着吸血。吓得我肩膀瞬间都感觉不到疼了,一个劲地拼命摇头。不管她们怎么用力拖拽我,我就是死活不过去,都快急哭了,心中充满了抗拒和无奈。过了一会儿,看我态度坚决不动弹,她们也就不再管我了。我暗想:“她们过着这种茹毛饮血的生活应该是为了补充盐份,好增加体力。毕竟动物不止血液包含盐份,内脏也有一定的盐份。可是我实在是喝不下去啊。” 一群野人似乎已经忘记了族人惨死的悲伤,全部围着狼尸开始用石斧剥皮割肉。大约忙活了两三个小时,终于看到一张带着血迹的狼皮被剥离了出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那种仿佛从未有过的满足笑容,那笑容的背后是对艰难生存的无尽渴望。狼肉也被切割了出来,当然,狼骨头她们短时间内没办法弄断。这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小母野人用她那蜡黄且黑乎乎的小手,捧着一块血淋淋的狼肉走到我跟前,递给他。这小母野人和其他野人似乎有些不一样,她手毛和脚毛都比较短,也没那么浓密。嘴里“呼噜,呼噜”地说了一大堆。我琢磨了好一会儿,大概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让我吃。我心里暗暗叫苦:“尼玛,你们可以随时茹毛饮血,我哪里吃得下去哦?上辈子唯一一次吃过生鱼片还是和女友一起去料理店,结果吐了一晚上。想想都觉得恶心。”我连忙摇头拒绝。小母野人却笑着在我面前张嘴去咬生肉,使劲撕下一块血淋淋的生肉,不停地咀嚼着,还发出“叭吱叭吱”的声响,我看着她嘴角边还在流淌的鲜血,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地发麻。一口气没憋住,“哇……”黄胆水都吐了出来。 小母野人还在不紧不慢地咀嚼着食物,呆呆地看着我,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可能这具野人身体已经一两天没吃东西了,肚子一直“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我心想,不吃东西肯定不行啊。于是我四处张望,发现我旁边就是一个用石头堆起来的小坑,里面有很多黑黑的木炭痕迹,不过看里面的木屑都发霉了,估计有好几年没用了。我拖着受伤的左臂艰难地站了起来,对着小母野人手指着洞外说道:“走,我俩出去找点树枝和木头回来。”小母野人呆呆地看着我,唇角还挂着血渍,看得我嘴巴忍不住一抽一抽的。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拉着她的手就往山洞外走去。小母野人倒也没有反抗,乖乖地跟着我走出了山洞。走出山洞的那一刻我才深切地感受到外面的空气是多么的清新,山洞里面那股子什么味道都有的混杂气息,有霉味,还有好像肉腐的臭味,别提有多难闻了。 站在山洞口,我俯身仔细打量了一下外部的情况。这洞口距离地面大概有六七米高,是一个天然的溶洞。洞口连一根杂草都没有,只有一条窄窄的小泥路通往地面。我拉着小母野人小心翼翼地往外面走下去,拾起地面的枯树枝,手指比划着让她去找干柴。小母野人还是一脸茫然地呆呆看着我,看她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是不是被狼咬坏了脑子?捡木棍干啥?我喉咙动了动,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无奈之下,只能自己去捡拾那些比较腐朽的木头,顺便在周围看看有没有可用的草药。运气还算不错,在杂草丛生的灌木丛里发现了几株臭铃铛。看到这几株臭铃铛,我兴奋不已,急忙跑了过去,就开始刨土。要知道,这臭铃铛可是山中的二怪药之一啊,一为青耗子,二为臭铃铛。这两种植物浑身都是宝,甚至在没有药物储备的紧急情况下能救命。臭铃铛的叶子很臭,叶子能清肺消毒、治疗中暑、活血。汁水能够消炎、止痛。根煮鸡蛋能医治红眼病功效还有很多,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总之在山里用处很多。我刚挖出一根,小母野人就拉住我,指着臭铃铛,“嘎巴,嘎巴,嘎巴…………”一脸的嫌弃,还用那蜡黄的小手捂着鼻子。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说道:“没事!这是药!”又指着自己的肩膀伤口说:“把药捣碎敷在这儿!药。”小母野人好奇地看着这株臭药,嘴里念叨着:“药,药,嘎巴嘎巴药”,她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蹲下来帮我一起挖臭铃铛。 挖了两株臭铃铛,拾起干柴,我们就往山洞里走回去,顺手还捡了两个石头当作容器,等会儿冲药的时候能用得上。回到山洞,那股难闻的气味又扑面而来。走到那石头堆面前停了下来,拉起刚才我坐的干草堆,我开始了穿越过来成为野人后的第一次钻木取火。很多野人都围过来看我在干什么,嘴里还在不停地“唧唧”咀嚼着生肉。我只顾埋头苦干,大野人们看了一会儿,可能觉得没什么意思,都纷纷离开了。只有两三个小野人还在兴致勃勃地看着我钻木。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我的两个手掌都磨出了水泡。木棍和木板中间的干木草终于冒出了烟。激动得我小心翼翼地捧起那火星苗,就这样,浓烟越冒越大,终于着了起来。所有野人都大声地叫嚷起来,“嘎巴,嘎巴,嘎巴”,然后往山洞外面跑了出去。只有我身边像好奇宝宝一样看着火的小野人,和小母野人还呆呆地望着火。过了一会儿,那个半头白发的野人和几个年长的野人激动地走了过来,跪在火旁边开始嘴巴里不断地发出一些“呼噜呼噜呼噜”的语言,我一句都听不懂。最后,半头白发的野人猛地一把把我抱在她怀中,来了个蒙头杀,我都懵了,这些野人可都是赤裸着上身的。她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把我拉起来带到旁边的石壁上,隐约可以看到四个图案。大概就是第一个图一群黑色的小黑点跪在一个红色像火苗的物体前面。第二个图是一群小黑点跪在几个长牙的人前面,那些人还张口咬小野人。红色火熄灭了,变成黑炭。第三个图是全部小黑点都趴在地上,手握长棍盯着空中几只大鸟,后面还有一个山洞。第四幅图看着很模糊,可能是因为时间太久了,已经掉色了。看到这里,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以前她们应该是有火种的,要不也不会有发霉的木炭,后面可能被别的部落进攻,导致族人被杀,族群才逃难到了这里。我心里想着:“以后再问问这个看着像领头的女野人,她肯定知道这其中的一切。” 跑出去的野人一个接一个地又冲回了山洞,纷纷围坐在火石堆旁,“嘎巴,嘎巴”地兴奋个不停。山洞里的温度持续攀升,变得越发暖和起来。或许是肚子真的饿到了极点,一直“呼噜,呼噜”地叫个不停。母野人们都笑嘻嘻地看着我,小母野人托着一块血淋淋的狼肉递给他,这一次,我没有拒绝。伸手接过狼肉,笑着跟她说了声谢谢,心中满是诚挚的感激。野人们都用一种奇怪至极的眼神瞅着我,仿佛觉得我好像不再是他们的同类,是不是被狼给咬傻了?当然,野人们肯定不会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只是单纯地感觉我怪怪的,既不吃食物,也不跟他们“嘎巴,嘎巴”地交流。不过,我也没怎么把这放在心上。 我手指着火堆,大声地跟她们喊道:“火,那是火。”有几个野人有样学样地跟着说:“火嘎,火嘎巴。”我实在搞不懂他们说的“嘎巴”到底是什么意思,便拾起几根木枝,把狼肉串起来,开始烤制。没过多久,一股烧焦的肉香味就扑鼻而来。成年野人们以前或许也吃过火烤的肉,纷纷有模有样地跟着我,拿起树枝串肉烤了起来。不一会儿,整个山洞都弥漫着烤肉的香气,那味道,真是香得不得了!几个小野人可能从来没见过火,也没吃过熟食,一个个蹲在那里,望着烤肉,口水都流了一地。 一块差不多两斤重的狼肉被烤得黑黢黢的,全都在火苗上烤着,又没有油,不焦才怪呢。估计烤了个八分熟,我把狼肉分成了五份,大份给了小母野人,另外三份给了其他小野人,自己留了一块。烤好的没盐的肉真是难吃极了!可看着他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我的脸皮忍不住直抽搐。吃完后,我坐在火堂旁边,准备捣鼓臭铃铛汁液来涂抹伤口。 我指着臭铃铛跟他们说道:“药,这是药,药。”这一次,全部野人都围坐在火堂旁边,齐声跟读“药,药”。我又指了指自己左肩的伤口,跟他们说“治伤”,所有野人也跟着说“治伤嘎巴,嘎巴”。我把臭铃铛的汁液一股脑地涂抹到伤口上面。这时,几个成年的老野人才恍然大悟,知道我这是在治疗伤口。他们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这个族群感觉实在是太落后了。估计他们平时受伤,要么等着自然康复,要么就用泥土来止血。 就这样,在火堂旁边,我一手指着火,教他们基本的汉字发音。背着我回来的野人拿着一块石头来到我旁边,指着石头看着我,我教他们读“石”。强壮野人又指了指自己,手指比划了好久,我才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原来石头是他的名字,他叫石。小母野人也拿着一根枯黄的草,指了指自己。我说“草”,小母野人点了点头,不停地重复着自己的名字。“草。草……”很多野人都有着同样简单的名字。就这样,我知道了他们的名字,领头的男野人叫石,二号男野人叫山,跟我年龄差不多的野人叫树。小母野人叫草,半头白发的母野人是部落的母…… 洞外已经日落西山,皎洁的月光慢悠悠地照进山洞。很多成年野人都去睡了。我也躺在树旁边,附近还躺着几个小野人,草也在其中。我观察了一下,这里应该是未成年野人睡觉的地方。 洞外夜晚的寒风呼呼地刮过丛林大树,树枝不断地“吱呀吱呀”作响,洞里那声音也渐渐远去。我又不知道哪里有水。只能光着屁股趴在几根枯黄的草上,迷迷糊糊地入睡。 第2章 捕鱼抓虾 小1 抓到猎物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轻柔地照射到洞内,原本宁静的山谷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唤醒,开始变得喧哗起来。男野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精神抖擞地拿着自制的木棍,在石的带领下井然有序地走出山洞。今天,他们没让我跟随,也许是认为我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母和几个小姨早早地就不在山洞了,想必是出去采集食物,洞里就只剩几个小野人还在甜美的梦乡中酣睡。还有两个挺着大肚子的小姨蹲坐在火堂旁,边往里面小心翼翼地添着木柴,边用不太清晰的嗓音呼噜,呼噜地交流着什么,脸上洋溢着平和与满足。 我刚走出洞口,就看到(草)手里捧着一个厚重的石盆,正迈着轻快的步伐朝我小跑过来。走近一看,那石盆里装着不到五百毫升的水,她的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嘴里喊着:“嘎巴,嘎巴,嘎巴。”正朝我傻笑。 我一脸黑线,心中暗自感叹:这么大块石头就接这么一点点水。同时心想:“要先教会(草)说汉话才行,以后才好沟通,昨天虽然简单的教了几十个汉字,她都还不会组词呢,更别说沟通成话了。” 我指了指这个厚重的石盆,又指了指自己,草点了点头,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我接过石盆,仔细地打量着,石盆很光滑,沉甸甸的,大概有个六七斤。中间那槽应该是用另外的石头一点点磨出来的,很是粗糙。要放在前世,这绝对又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了。 我指着石槽里面,用清晰而缓慢的语调说道:“这是水,水!喝的水!”我得用这种简单直接的方式来快速教会这女野人。还好这小女野人充满了求知欲,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慢慢的也跟着学,水,水,水……喝的水。看得出来她感觉很新奇,学起来也格外用心。 四周也响起水水……嘎嘎嘎嘎的笑声,六七个光着腚的小野人站在后面,嘻嘻哈哈地笑着。我和四个光着腚的小野人一人喝了两口,那点水就没了。这点水哪里能止渴哦! 我又指了指空石盆和草,无奈地说:“水不够,又摇了摇头。”草歪着脑袋想了想,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领悟,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 小母野人接过石盆,毫不犹豫地又跑出去了。估计是给我找水去了!昨天进山洞没怎么仔细打量,现在清晨阳光透进山洞,全貌展现出来,这是一个天然的溶洞,里面树立着七八根赤灰色的石乳柱,石乳柱两边都有树藤绑着着腊肉,那腊肉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中间有几块大石,表面被磨得光滑,应该是野人平时坐的地方,四周都是枯黄的杂草铺成的床,还能看到几个小野人睡觉的杂草堆上,有很多兽皮,那些兽皮虽然陈旧,但却承载着温暖。洞壁四周都有孔洞,是人为开砸出来的。能看到里面还存放着很多野果,不知道什么品种,它们散发着神秘的气息。洞右侧就是昨天我睡的地方,现在旁边守着两个大肚子的母野人在加柴火,她们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在呵护着生命的火种。洞顶上面还能看到很多羽毛,这些羽毛都很长,色彩斑斓,由于手臂受伤,没办法攀爬上去。里面的霉味就是来源于这些杂草了,估计很长时间都没更换过了,腐肉的味道也很重。 正在我仔细打量山洞内部时,小母野人手捧那厚厚的石盆气喘吁吁地进来了!她的小脸涨得通红,长发随着步伐晃动,满脸都是汗珠,却依然坚强地把石盆递给我,嘴里说着:“水水水……喝。”从小母野人口中蹦出来这么几个生疏的语言。 我接过沉甸甸的石盆,里面没有多少水,心里越看越不是滋味,但还是满怀感激地说了声谢谢!对面小母野人笑了,她笑起来很漂亮,两个小小的酒窝,犹如春天里绽放的花朵,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瓜子脸!皮肤呈麦色,散发着自然美的魅力!她又从树枝裙中摸出一个黑乎乎的野果递给我,眼巴巴地看着,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我脸皮抽了抽,心想:“小姐姐,你哪里摸出来的野果?你那树枝裙还有这功效?”我接过野果仔细打量着,好似桃子,但是没有毛,又是黑色的,表面是光滑的,我将它一分两半,递还给小母野人一半。 她又笑着伸手接过,直接喂到嘴巴开始咔嚓咔嚓的咀嚼起来,含糊不清的嘎巴,嘎巴,嘎巴……也听不懂她想要表达什么,但从她满足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很享受这一刻。 剩下来的一半野果我拿在手里仔细打量起来,确认过以前没见过这东西,黑黢黢的,我小口咬下,那个爽啊,眼睛都眯了起来,一股酸意瞬间袭来,还有点涩味。跟以前吃过的柠檬差不多,但是这个野果汁水很多。不忍心吐出野果,只能咀嚼起来,越嚼越觉得有味,感觉还可以,几口就吞下半个野果,满嘴酸汁回味在口中。 活动了一下手臂,伤口还是很疼,只能先去捣鼓臭铃铛,把今天的药先换了。众小野人看着我,都围了上来,手捂鼻子!嘎巴嘎巴……反正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估计就是在说这东西很臭! “走,出去转转。”我手指着洞口看着小母野人。 小母野人看着我手指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可能还是听不懂! 我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牵起她的手往山洞外走去。身后几个小野人浑身光溜溜的跟着往山洞外跑去。口中发出喔噢…喔噢……欢快的呼喊声。 只听身后洞内两个怀孕的母野人嘎巴,嘎巴……不知道在说什么,也许是在叮嘱我们注意安全。 小母野人被我牵着手,嘴里不停地说着:“嘎巴,嘎巴,嘎巴……” 我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估计也就问我要带她去哪里之类的话! 出了山洞,那刺鼻的霉味终于消失了。这块山谷很大,地面全都都是枯萎的杂草,微风拂过,四周大树泛黄的树叶刷刷刷地往下掉,能感觉得出来这时间段应该是秋天,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和宁静。 看着几个光着腚的小野人在一块大土坡上集体趴着,手里还时不时的往嘴里喂东西进去,我好奇的走上前去,一看,惊到了! 心想:“这啥地方啊?蚂蚁这么大?都比我大拇指还要大。还是乳白色的,全都是蛋白质啊!”怪不得这群小野人除了皮肤黑一点以外,基本都是胖胖的。 七八岁最大的小野人用他那黑乎乎的手抓着一只蚂蚁朝我走来。看着这小野人光着腚,一晃一晃的走到我面前,把蚂蚁递给我,嘴里说着:“嘎巴,嘎巴,嘎巴……” 我脸皮不断地抖动,吞了口口水,很想接过这高脂的蛋白质,理智还是战胜了!急忙摇了摇头回应道:“谢谢!我不饿,你先吃!” 小野人不解地看着我,黑黢黢的爪子抓了抓后脑,一口把肥嘟嘟的蚂蚁喂进口中,唧唧的咀嚼起来。 小母野人在旁边捂嘴酷酷酷……地偷笑。直接过来拉着我朝山谷外走去,六七个小野人不能出山谷,只能眼巴巴的站在土堆上看着我和(草)的背影越行越远,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和不舍。 一路上我都在观察水源,早上牙没刷,脸也没洗的,眼屎都粘着,难受极了。走了都快十多分钟了,一个水塘没看到到。暗想:“不是?这附近没有水源吗?那早上这小女野人去那里给我打来水的?”一直跟在她后面,也不知道这小女野人要带我去哪里。 又走了十分钟左右,实在太渴了,我急切地说道:“水,水,我想喝水,手指比划着。” 小女野人定眼地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嘎巴嘎巴……水。 兜兜转转又过了十来分钟,终于看到前面有一条溪流,一路走过去还能看到很多野兽的脚迹都很新鲜。 “水,水,水。”我和(草)兴奋地指着前面的小溪。 我点了点头,走到小溪旁,第一眼就看到鱼,卧槽-这小溪里还有鱼啊?这水质清晰可见底。成群结队的鱼儿在溪里欢快地游着,个头都不算小,它们仿佛在诉说着自由的故事。 洗漱完毕,我蹲坐在一块巨石上沉思着,怎么抓鱼呢?脑海里过了几个可行办法,四周丛林都是荆棘藤蔓,编织捕鱼笼倒是可行,只是太耗费时间,最后还是选择分流河水制作捕鱼陷阱,这就得搬运石头,来分流河水,让鱼自己游进陷阱里面。 小母野人呆呆地在草地上注视着我,她不明白我在溪里搬运石块是为什么!但也没有上前打扰,只是静静地在一旁陪伴着我。 搬运到第三块石块时,一只大螃蟹跑了出来,还吓了我一跳,等看清是螃蟹,瞬间兴奋起来!“卧槽,螃蟹?这么大?”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螃蟹,这螃蟹比我前世见过的都要大很多,最少都有半斤重,一看就是带蟹黄的,两个发黄大钳子做出防御状。要是被这钳子夹到,估计肉都能脱落一块。小心翼翼的抓稳提上岸边,用杂草绑好,(螃蟹含有少量的盐份和钙)。 这时(草)急忙地跑到我跟前,嘴里呼噜,呼噜地说着。还手指着螃蟹拼命地摇头。 逗得我哈哈大笑!看着这可爱的少女,我感到心中一阵温暖。 “螃蟹,螃蟹,又指了指嘴,吃,好吃。” 草还在摇头道:“螃蟹,螃蟹,又指了指嘴,摇了摇头。” 瞬间我就想明白了,这群野人火没有,以前肯定有人抓过螃蟹,生吃,那肯定不好吃啊!都是壳,又没肉,还有寄生虫,生吃了搞不好还会肚子疼。弄得我哈哈大笑。把捆绑好的螃蟹放在刚挖的小水坑里,继续翻石挡沟。 搬运十多块石头,手臂整阵传来剧痛,有点拉到伤口了,在有食物的诱惑下,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草在岸边不知道在用木棍捣鼓什么东西。应该是在挖什么树根。 一上午很快过去,抓了12只大螃蟹,肚子一直呼噜呼噜地叫。昨天吃了那么一点点烤肉,半饱都不到,看着被绑成粽子的大螃蟹,思索起来“首先得弄出容器出来,热水都没一口。螃蟹也不能生吃,不煮也没什么盐份”。 四周找了一圈,没看到有蚂蚁堆,只能先挖点红泥土,溪里倒是有细沙,只是不好运送回去。头大,什么都要自己去制作,得先弄个背箩。看了看周围,藤蔓遍地,有了这些藤蔓,编织箩筐就方便太多了。 看着旁边的小母野人,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我温柔地说道:“你过来,我教你编织箩筐,以后东西可以直接放里面。” 小母野人走了过来,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正在编织箩筐的藤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仿佛要把每一个动作都刻在心里。 不用半小时,一个手提箩筐就编织成型。 小母野人惊讶的接过箩筐仔细观察,时不时还低头沉思,好似想到这箩筐作用,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自己也扯过藤蔓,有模有样的学起编织。 我心里暗想:“得先烧制简易陶器,没有好的黏土,红泥土也行,麻烦的就是山洞那里没有水,容器模具只能在这里捏成型,晒干在拿回去烧制,可是这样容易出现裂纹,”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多捏几个盆类的模具! 小母野人很聪明,只看我编织了一遍箩筐,自己也能编织出来,只是第一次编织样式没那么好看,开心的举起箩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像一个考了满分等待表扬的孩子。 我也不吝啬,竖起大拇指:“真厉害。” 就在我捏造陶器模型时,小母野人不知从哪里挖了三节树根过来,还放入溪边清洗掉泥土。递了一根最长的给我。:“嘎巴…嘎巴…” 我接过树根细打量着,直颈下面一个小肚子,像个葫芦,好像前世的地瓜缩小版。不知道吃起来效果怎么样。这种植物根须肯定是可以提炼淀粉,只是没过滤的布料。 我把树根一分为二,带小肚子的递还给小母野人。小母野人迫不及待的放入口中咀嚼起来,咔嚓…卡擦…白色乳汁从嘴角流出,一脸享受的表情。看着正在啃树根的小母野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想起了我以前的妹妹。她吃东西也是嘴角能冒出汁液。一时间看呆了。 小母野人朝我眨了眨眼,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她笑起来很美,两个小酒窝凸显出来。 我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走神,把剩余一节树根放入口中咀嚼,别说,真的和地瓜一个味,还是甜的,水份也很足。 小母野人好奇的打量着我捏出来的盆和碗,还用手去触碰两下,惊奇!口中嘀嘀咕咕的。也学起开始用泥土捏碗的雏形。 大大小小的泥碗捏了十五个,盆捏了六个,就等着晒干补裂痕了。 走到捕鱼陷阱那里一看,三四条一斤来的鱼还真进去石头陷阱里。心里瞬间又激动了。这可不能让它跑了。 这时小母野人把她收集的不知道什么树根放进箩筐,走到我面前,奇怪的看着溪里的鱼,又拉着我,用很生疏的语言说到:“吃,不,吃,不。把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哈哈,惹得我哈哈大笑,这是小母野人第一次组词,我急忙点了点头!对,就这样,手指着鱼,鱼。那是鱼,又指了指嘴巴。吃,可以吃的。 “鱼,吃,鱼可以吃?”小母野人瞪大眼睛看着我。还是摇了摇头。 我点了点头:“嗯,鱼,可以吃。等回去,我弄个陶罐煮给你吃,可好?” 小母野人竟然点头了,好似听懂了我刚才的话一样,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就这样我小心翼翼的把上游水堵死,下游水慢慢的放走,成功捕获这三条差不多一斤的鱼,还有一条小的,我没要。第一次狩猎结束,收获颇丰,螃蟹都有十多只。 又把捕鱼陷阱石块搬开,让鱼游入里面,等待明天的收获。看着晒得差不多的陶器,该补的裂缝也全都补上,全部装入箩筐返回山洞。 我和(草)回到山洞时,母和几个小姨都回来了,白天看着这群母野人各个赤裸上身,下体都是黄草树皮裙,形形色色。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和(草)肩头上的箩筐。 都围了上来。嘎巴,嘎巴,布咕布咕的跟(草)交流,手还一直指着草肩上的箩筐。我也听不懂他们在交流什么,少而能听懂的几句就是(峰)什么箩筐什么的,还有鱼! 没去理会她们。独自背着箩筐到火堂盘,把泥坯子放入火炭中烧制。 一群野人也都围了过来,看着我捏的陶器。脸上都很迷茫,还有摇头的。以前他们也应该捏过类似容器,只是不知道还需要烧制,心里暗想:你们捏的和我捏的肯定不一样啊?你们捏出来就想当做容器使用,都不崔炼,那肯定不行的,真正的陶器可是要再封闭的窑炉里,才能烧制出来,温度都要再六百度以上。现在也没那条件,只能先烧一点能煮食,装水的陶器。 把雨部落唯一的容水石盘拿了过来,里面就一点点水,看着火炭上面的泥坯子,只要出现小裂纹,现在还是可以补救的,太大裂纹就只能放弃了。 看得小母野人(草)心疼死了,看着我黑魆魆的手,摸一点水,又在泥土容器上面摸一把,把部落最值钱的石盆弄得脏兮兮的。这是一个穷部落,一块像样的兽皮都没,几块半兽皮都在两个小婴儿身上裹着。野人也没有人能缝合,小野人草堆上倒是看到很多不知名的小兽皮。 “直到后面(母)学会了汉语言,我才了解到雨族的来源,这个部落名字叫雨部落,以前是一个一百多人的大部落。成年男人都有五六十人,在一次被食人部落入侵,雨部落成年男人大多都被杀了,小孩都被吃了,只逃出来四十多个成年男女。小孩只有(草)和(树)跟着逃出来。逃了十多天来到这个山谷找到合适居住的溶洞,可惜山洞里住着很多不知名的大鸟。又和大鸟开启野人厮杀,经过十多人野人的伤亡,把剩余不多的大鸟赶走了。占领了溶洞。穷部落也打不到什么像样的大型猎物。很多时间都是靠采集山谷里的野果度日。这个大峡谷里还有一个陆族部落,雨部落用了三个成年女人才换来一次火种。没等几年一场山洪暴雨下了很久很久,火种也没得到柴的添加,熄灭了”。 小2段陶器 看着几个蹙着眉头的小姨,我心里忍不住直叹气,无奈地摇着头。她们那紧蹙的眉头就像深深的沟壑,仿佛承载着生活中数不尽的忧愁与艰辛。望着她们,我心中泛起一阵怜悯与酸涩,只盼着能尽快为她们带来一些改变。 此时,只有几个小野人坚定地陪在我身旁,他们那清澈而充满好奇的眼睛紧紧盯着火炭上淬炼的陶器,目光中满是期待与渴望。几个小时的努力过后,十来个陶碗终于有几个成功出炉了。仔细端详,这些陶碗看起来还算完整,没什么明显的裂缝,只等温度再降低一些,便能投入使用。虽说颜色略显暗淡,毕竟不是在密封的环境中烧制出来的,但这已经是不小的成果。陶盆的运气似乎特别好,竟然有两个完好无损,没有一丝裂缝。小心呵护的话,用来煮东西或是去溪边打水,应该都不成问题。 就在这时,部落的七个成年男人带着树,手提木枪,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了山洞。瞧着他们那有气无力的模样,犹如霜打的落叶,整个人都蔫了。几人手里仅仅提着一只瘦骨嶙峋的兔子,两条细细小小的蛇,那可怜巴巴的收获与他们耗费的精力实在不成正比。很显然,今天的狩猎以失败告终,他们的脸上写满了落寞与沮丧。 然而,当他们围过来看到我烧好的陶器时,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他们兴奋地哇哇大叫,“嘎巴,嘎巴嘎巴……”那欢快的声音里满是惊喜,仿佛这些陶器是他们黑暗生活中的一束光,瞬间让他们忘记了今日狩猎的不顺。 我满心欢喜地把烧好的陶器分发给几个成年男人,随后指着陶器,迫不及待地拉着他们往小溪的方向走去,大声喊道:“我们都去打水回来,等会煮螃蟹吃!”也不管他们是否听懂,我满心期盼着能尽快为大家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 来到小溪旁边,只见众多野兽正在那里悠然地饮水。这里的野兽体型庞大,比起我前世所见,简直就是庞然大物。那些野马高达两米,成群结队地聚集在一起,密密麻麻,场面颇为壮观。只可惜我们没有精良的工具,望着这些野兽,也只能望洋兴叹,心中不免充满了遗憾和对更好装备的渴望。 走到捕鱼陷阱那里,瞬间我的眼睛亮了起来,只见里面大大小小的鱼儿游来游去,有几条至少都有三四斤重。只是此刻的我已筋疲力尽,实在没有力气再去搬动那些大石头和泥块了。 我快步走到(草)旁边,手指着上游挡水的石口,又指了指那几个成年野人,急切地对(草)说:“你带他们去把上游堵起来。我在带着树在下面抓鱼。” 草呆呆地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也许是回想起了我上午捕鱼的情景,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她连忙跟石那几个野人交流了一番,然后就带着他们迅速去堵进水口了。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只有一条鱼逃走了,其余的都被成功捕获。 趁着这个机会,我顺便教会了这群野人如何制作捕鱼陷阱,又多做了三个,满心期待着明天能有更丰厚的收获。 来到岸边,我用草绳把鱼嘴串了两串,带着这群野人用陶器装满水,急匆匆地往山洞方向赶回。回到山洞时,母已经开始分发今天的食物了。每人得到的食物都很少,还有昨天吃剩下的已经有些异味的狼肉。食物里还有拇指大的豆类,我拿起来仔细打量着,心里琢磨着,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的豆种,煮熟后应该也能充当主粮。至于兔子和蛇,则只分发给了部落的成年男人。 这时,母拿着最大的一个兔腿朝我走来,嘴里说着:“布咕布咕……火,吃。” 我真心猜不到她在说些什么,只能接过兔子腿,朝母点了点头,以示感谢。 就这样,一个大家庭的食物分发完毕。我总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于是走到火堂旁边,用较大的石块堆积出一个简易的火灶,用剩余不多的红泥土仔细抹平灶圈。把盛水的陶器放上面,开始煮螃蟹。野人们又全都好奇地围了上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小三段开启汉字教学 我开启了今天的汉字教舍,时间匆匆而过。不一会儿,香气扑鼻的鱼鲜味四处飘散,很快就填满了整个山洞。那诱人的香味馋得野人们直流口水。由于今天时间匆忙,只烧出了七个能盛热汤的陶碗,当然,那些有裂缝的失败品还是可以盛食物的,只是会有些漏水罢了。我拿起一个陶碗,耐心地教示他们怎么吃螃蟹,怎么吐鱼刺,怎么使用筷子。很多野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眼神中满是崇拜和对新知识的渴望。 夜幕降临,山洞内篝火摇曳,昏黄的光线映照着每一个角落。我坐在篝火旁,周围围着一群野人,今天的任务是教他们学汉语和用藤蔓编织箩筐。 “好了,大家安静,我们开始今天的学习。”我拍了拍手,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 野人们面面相觑,嘴里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来,先学汉语,这个字念‘火’。”我用树枝在地上写下一个大大的“火”字,然后指着篝火说道。 我大声念着:“火,火。” 野人们跟着重复:“嘎巴,嘎巴。” 我无奈地摇摇头,“不是嘎巴,是火,火!”我再次强调。 他们还是一脸困惑,嘴里依然是“嘎巴,嘎巴”。 我站起身来,走到篝火边,用手做出火焰燃烧的动作,“看,这是火,火在燃烧。” 野人们似懂非懂,其中一个野人试探性地说了句:“嘎巴?” 我哭笑不得,“不对,是火!” 这时,草走了过来,“火。”她清晰地说道。草昨天就学了很多汉语,基本会读了 我连忙指着草,“对,像草这样读,火。” 在草的示范下,终于有几个野人发出了类似“火”的音。 “很好,那我们继续,这个字是‘水’。”我又在地上写下“水”字。 “水,水。”我念道。 野人们又是一阵“嘎巴,嘎巴”。 我指了指旁边装水的石盆,“这是水,水。” 他们还是不明白,我只好用手做出水流动的样子。 经过一番努力,他们总算对“水”字有了一点印象。 接下来,我教他们“树”“山”“石”等字,每一个字都耗费了我大量的精力和时间。 “树,这是树,外面有很多树。” “山,远处的是山。” “石,脚下的是石头。” 野人们的发音依然不准确,但好歹有了一点进步。 教完汉字,我决定开始教他们用藤蔓编织箩筐。我拿起一些藤蔓,开始示范。 “看,像这样,把藤蔓交叉编织。”我边说边动手。 野人们围在我身边,“嘎巴,嘎巴”地说着,眼神专注地看着我的动作。 我放慢速度,一步一步地展示。 编了一小段后,我把藤蔓递给一个野人,“你来试试。” 他接过藤蔓,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嘴里“嘎巴,嘎巴”。 我握住他的手,引导他开始编织,“就这样,慢慢来。” 他笨拙地跟着我的引导动了几下,但很快又乱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又换了一个野人。 这个野人更是手忙脚乱,藤蔓缠成了一团,“嘎巴,嘎巴”的声音更大了,似乎在表示他的困惑。 我耐心地解开缠乱的藤蔓,再次示范。 “大家看清楚,要这样绕过来,再穿过去。” 野人们还是一脸迷茫, 只有草在一旁捂嘴酷…酷…酷…偷笑,快速又开始编织起来,今天中午她就已经学会了。 我一个一个地指导,可他们总是出错,不是编的松松垮垮,就是缠在一起。 “哎呀,怎么这么难啊!”我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野人们看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害怕。 “对不起,我不是怪你们,我们继续。”我赶紧调整语气。 我又重新示范了几遍,这次稍微有几个野人能编出一点样子了,但还是很不规整。 “不错不错,继续努力。”我鼓励道。 这时,草已经编出了一小片,虽然不完美,但比其他野人好多了。 “大家看草编的,要向她学习。”我指着草的作品说道。 野人们纷纷看向草,嘴里“嘎巴,嘎巴”地称赞着。 在草的带动下,其他野人又开始认真地编织起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野人兴奋地拿着他编的东西给我看,“嘎巴,嘎巴!” 我看了看,虽然歪歪扭扭,但总算有个箩筐的形状了,“很好,继续加油!” 受到表扬,他高兴地笑了。 就这样,大家一直在努力地编织着。 “哎呀,累了,先休息一下。”我看着满头大汗的野人们说道。 野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藤蔓,坐在地上,嘴里还在“嘎巴,嘎巴”地交流着。 我走到洞口,望着外面的星空,心中有些感慨。洞外繁星点点,峡谷野兽嘶鸣的声音渐渐远去。皎白的月光又一次射进山洞。站在洞口的我,久久凝望着那片深邃的夜空,心中的愁绪如潮水般汹涌。还是没有适应这种野人的生活,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始终萦绕心头。 想家了,真的好想家。想念妈妈做的热气腾腾的饭菜,想念爸爸爽朗的笑声,想念家中那柔软舒适的床铺。想妈妈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是不是也在某个夜晚,像我思念她一样思念着我?想到这里,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内心的低落如阴霾般笼罩着我。 回到洞内,我刚迈进洞口,就看到野人们已经围坐在一起,又拿起了藤蔓,专注而认真地继续编织着。他们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和执着,那粗糙的双手熟练地摆弄着藤蔓,嘴里还不时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仿佛在给自己鼓劲。 “不错不错,很有积极性。”我忍不住笑着说道,心中涌起一丝欣慰和赞许。他们那积极主动的态度让我看到了希望,仿佛在这昏暗的山洞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仔细观察着他们的作品,大部分野人都编出了一些简单的形状,有的像个扁扁的圆盘,有的像个扭曲的圆环,但离一个完整的、实用的箩筐还差得很远。 “今天就到这里,明天我们再继续。”我看着他们那充满期待却又略带疲惫的眼神,温和地说道。 野人们虽然有些不舍,他们的目光紧紧盯着手中未完成的作品,手指还轻轻摩挲着藤蔓,似乎还想再努力一会儿。但最终,他们还是听话地放下了藤蔓,那缓慢的动作显示出他们的不情愿。 我慢慢走到草堆旁,疲惫地躺了上去。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今天的教学过程,那些混乱的“嘎巴”声,野人们迷茫的眼神,还有不断出错又不断尝试的场景一一在我脑海中浮现。虽然过程充满了曲折和困难,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辛,但看着野人们逐渐有了进步,从完全的懵懂到能编出一些简单的形状,这也证明并非毫无进展。 刚闭眼躺下,还没来得及进入梦乡,就听到旁边野人……此处省略一万字 我烦躁地侧过身,将光溜溜的腚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那股凉意瞬间袭来,仿佛一盆冷水浇灭了心中刚刚燃起的那团火。这股冷风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拔凉拔凉的感觉从屁股传遍全身。 此时的我,心中暗暗发誓:“一定得弄套衣服才行,老这样光着腚睡觉,指不定哪天就有不知好歹的虫子来做客了,那可就真的糟糕透顶了。”想着想着,无奈地叹了口气,试图在这嘈杂又寒冷的环境中寻得一丝宁静,好让自己能够入睡。 第3章 捕获野牛 小一段学编织 东方出现了绚丽的朝霞,那色彩如同被打翻的颜料盘,肆意地在天空中渲染开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雾,如梦如幻,将幽静的山谷笼罩在一片神秘的氛围之中。 山谷瞬间活跃起来,仿佛从沉睡中苏醒。我睁开眼睛,就看到土在火堂旁专注地捣鼓着泥坯,男人们围坐在旁边,目光紧紧地盯着,却都没有出洞的意思。小姨们则高高兴兴地抱着各自编好的箩筐,扭动着健壮的臀部走出山洞,那充满活力的身影,让我瞬间感觉部落这五个成年男人真是好福气。 草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步伐轻盈却又小心翼翼地来到我跟前。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心,仿佛手中捧着的不是一碗普通的鱼汤,而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部落向来是不吃早餐的,中午也只有打猎的男人才有食物,如今我能在清晨就享受到这样的待遇,显然,我已经被他们视作了极其重要的主心骨。 经过这短短两天的汉话学习,草已经能够磕磕绊绊地组出几个词语了。 “峰哥,喝鱼。”她的声音清脆动听,眼神中充满了期待,那炽热而纯真的目光,仿佛这碗鱼汤是她倾尽所有的心意。 “谢谢。”我微笑着接过鱼汤,心中却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在曾经的生活里,每天晨起洗脸刷牙是再平常不过的习惯,可如今身处这原始的环境中,那些习以为常的事情却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这种巨大的落差让我一时间有些恍惚,但也深知在当下,这些现代的讲究只能暂时被深埋在心底。 “抓鱼,抓螃蟹。”草一脸期待地看着我,那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对美食的渴望,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孩子般的纯真和急切,仿佛只要能再次品尝到鲜美的鱼和螃蟹,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好。等会我们就去。”我爽快地应道,目光中透着坚定。与此同时,我的心里却在暗自盘算着今天的计划:得去找些树皮制作绳子,无论如何都要教会他们编织麻衣。毕竟老是看着几个小姨光着膀子在眼前晃来晃去,我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吃完早餐,我走出山洞,清晨的阳光柔和地洒在身上。刚出洞口,就看到石、山他们五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紧紧地跟在我身后。我疑惑地转过头看向他们,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心里揣测着他们的意图。就在这时,草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般快步走过来,指着石他们说道:“抓鱼,螃蟹,好吃,还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她那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仿佛在回忆昨天饱餐的满足,那圆滚滚的小肚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看着她那充满童趣的动作,笑着点了点头。心想,这几个大块头跟着也好,人多力量大,今天或许能制作出更厉害的捕猎陷阱,说不定还真能捉到大家伙,让部落的食物储备更加丰富。 就这样,一行八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小溪边。这里布满了许多新鲜的脚印,深深浅浅,交错纵横,还有一堆堆冒着热气的粪便,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动物气息,显然刚刚这里经过了一大群兽群。我走进捕鱼陷阱仔细看了看,或许是时间太早的缘故,里面只有两三条肥美的能吃的鱼,倒是有不少小鱼苗在欢快地游动着。 我指着捕鱼陷阱,提高音量说道:“今天多做几个这样的陷阱,翻螃蟹的石头都这样堆起来!”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我便率先带着他们往小溪上游走去。大概走了两百米的位置,我停下脚步,开始翻起石头,给他们示范如何堆砌陷阱。几个野人好奇地围过来,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石看到螃蟹从石头下窜出,兴奋地伸出那黑乎乎的大手直接抓去,却被螃蟹的大钳子夹得龇牙咧嘴,疼得直吸冷气,但他依旧没有放弃到手的食物,那股执着和顽强让人佩服。也有野人在翻开石头时,螃蟹趁机逃跑,他毫不犹豫地直接扑上去,用自己庞大的身躯压住螃蟹,溅起的水花让小溪的水瞬间变得浑浊不堪。我看着他们略显笨拙却又充满热情的动作,嘴角忍不住不停地抽动,心中既感到无奈又觉得好笑。 就这样,每隔两百米我们就设置一个陷阱,一共做了十个。一个上午的辛勤劳作,让我们的螃蟹收获颇丰,大大小小五六十只,都用草绳串了十多串。鱼也抓了十多条,沉甸甸的收获让大家满心欢喜。食物充足,我们便兴高采烈地返回山洞,准备先填饱肚子。 回到山洞时,几个小姨还没有回来,洞里只有两个怀孕的小姨在忙碌地准备食物。几个小野人围在旁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食物,口水止不住地流,那馋嘴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吃饱喝足后,精力充沛的我们一行八人又兴致勃勃地来到小溪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溪水,我在心中暗暗发誓,这次一定要干个大的,为部落带来更多的收获。离小溪边还有五米的位置,我用手中的树枝在地上认真地画了一个长四米,宽两米的长方格,然后转身指挥野人们开始挖坑。由于没有趁手的工具,我们只能拿着木棍艰难地挖掘着。野人们看着眼前的方格,脸上都露出了苦恼和疑惑的神情,完全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 “挖坑?”石摇了摇头,脸上满是疑惑,那粗犷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 我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语言不通交流起来实在太费劲,还不如直接用行动来示范。 “峰哥哥,挖坑能吃?坑里有东西能吃吗?”草睁着那双纯真无邪的大眼睛不解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仿佛这个坑是一个神秘的魔法盒子,能变出美味的食物。 我没好气地说:“吃你个大头鬼啊,你就知道吃。挖陷阱。”石他们一脸茫然,肯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便埋头苦干了起来。 这个坑挖得可不轻松,我们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力气,才挖了差不多一米五左右高,长四米,宽两米多一点点。挖好后,我们用石头在四周累积起来做好标记,上面用小树枝条小心翼翼地盖住,再铺上一层厚厚的树叶,还特地在中间放了很多鲜嫩的青草,用来吸引猎物。像这样的坑,我们一共挖了四个。在这没有先进工具的时代,每一项工作都充满了艰辛和挑战,八个人一下午就只挖了四个这样的坑,而且还是分开挖掘的。 去陷阱抓鱼的工作他们已经熟练掌握,我没有跟着去,而是带着石和山来到几棵高大的大树跟前。我手指着树皮,慢慢地一点一点用石斧剥离下来,向他们展示如何获取树皮。石和山目不转睛地看着,认真地学习着我的动作。 等我们背着浸泡过的树皮,带着大量的食物回到山洞时,夕阳已经西下,天边被染成了一片绚丽的橙红色。在部落里,所有的分配权都掌握在母的手中,毕竟这还是一个母系社会。这次煮螃蟹、煮鱼的工作依旧是我带着几个小姨完成的,我深知这些烹饪技能必须教会她们,这样部落的生活才能越来越好。准备好食物后,经过两天的烧制,每个人都拥有了属于自己的陶碗,大家围坐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丰盛晚餐。 又一顿饱餐后,夜幕已经降临,我把所有野人都叫到火堂旁。跳动的火焰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温暖的橘黄色光芒在山洞内摇曳。我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今天的重要教学。 我拿起浸泡过的树皮,向野人们展示着,“大家看,今天我们要学习新的技能,把这些树皮变成有用的东西。”野人们好奇地盯着我手中的树皮,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我先将树皮抽丝,手指灵活地操作着,边做边说:“抽丝,像这样,把树皮一点点分开。”我放慢动作,确保他们能看清。 “抽丝,抽丝。”草跟着我重复,虽然发音不太标准,但能听出她在努力。 我笑着鼓励她,“对,草说得很好,大家一起说,抽丝。” 野人们跟着齐声喊:“抽丝。”声音在山洞里回荡。 接着,我开始把抽出来的细丝搓成小绳,“然后,我们把丝搓成绳,来,跟着我做。”我手把手地教着身边的一个野人。 “搓绳,搓绳。”我大声说道。 野人们也跟着喊:“搓绳,搓绳。” 在大家的努力下,一根根小绳逐渐成型。我拿起两根小木条,把小绳放在上面搅拌,“看,这样就能把小绳变成更结实的麻绳。” “麻绳,麻绳。”野人们努力模仿着我的发音。 我耐心地纠正着他们的错误,“不对,是麻绳,麻——绳。” “麻绳。”这次他们的发音准确了一些。 然后,我拿起一根麻绳,“这麻绳用处可大了,可以编箩筐,还能做衣服。” “衣服,衣服。”野人们对这个新词汇充满了好奇。 我用手比划着衣服的形状,“我们今天先来试着做衣服。” 我拿起一些细麻绳,开始示范编织,“像这样,一上一下,交叉编织。” 野人们聚精会神地看着,有的忍不住伸手想要尝试。 “别急,大家跟着我一步一步来。”我放慢速度,确保他们能跟上。 “一上一下,一上一下。”我不停地念叨着。 野人们也跟着重复:“一上一下。” 在教学过程中,有的野人总是出错,把麻绳弄乱,但我没有生气,而是耐心地帮他们解开重新开始。 “慢慢来,别着急,我们一定能做出衣服的。”我鼓励着大家。 经过多次尝试,终于有几个野人掌握了一些基本的编织技巧,虽然还很生疏,但已经有了不错的开端。 “今天大家都很棒,继续练习,很快我们就能穿上自己做的衣服啦。”我高兴地说道。 直到野人们一个接一个地哈欠连连,那困倦的神情仿佛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眼皮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一天的忙碌才终于结束。他们那原本充满活力的身躯此刻像是被抽去了筋骨,软绵绵地瘫倒在各自的草堆上。 我在草堆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心中仿佛有一团乱麻,被这恼人的声音越缠越紧。都像是一根尖锐的刺,直直地扎进我的脑海,让我的神经愈发紧绷。 我无奈地用杂草堵住耳朵,试图阻挡那刺耳的声音,可那声音却像是具有穿透力一般,依旧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我烦躁地扭动着身体,心里不停地抱怨着:“这群野人,难道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但我也明白,这是他们的生活方式,是他们在这原始世界中释放精力和情感的方式。 我只能无奈地等待着,等待着这群野人消停以后,才能获得片刻的宁静,得以安睡。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显得如此漫长,我的思绪在黑暗中飘荡,回忆着这一天的点点滴滴,想象着未来的日子。终于,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那扰人的打桩声渐渐停歇,世界仿佛在一瞬间陷入了寂静。我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疲惫的身体迅速被睡意席卷,在这难得的安静中,我沉沉地睡去。 小二段抓到野牛 时光匆匆,鸟鸣是最好的起床闹钟,清脆的啼叫声在山谷间回荡,唤醒了沉睡的世界。山洞内,全部野人都安静地待着,没有出洞的动静。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他们的主心骨,没人敢轻视这个还差半个成年的男人。每个野人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是他们的希望和指引,静静地等着我分配今天的任务。 我想了想,走到众人跟前。为了简短语言,提高效率,我直接开始行动。手指着四个小姨,清晰而有力地说道:“你们四个采集野果,挖野菜!“毕竟维生素还是需要的。”边说边把箩筐递给了她们,目光紧紧盯着她们,直到她们点头表示听懂了后,我才放心地转身拉着树和林,又给他俩配了三个小姨。“你们五个去收集大量的树皮泡水。”我仔细地交代着,确保他们明白自己的任务。 “今天还准备挖坑烧能长期使用的陶器了。”我边说着边选择了一个比较容易填土,建炉的场地。指着脚下的土地,认真地说道:“你带着两个小姨,挖坑,制作泥坯。尝试烧制!不管好坏,都需要去尝试。” 山听后,郑重地点了点头:“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 安排好这些,我的心中充满了期待。昨天挖的捕猎陷阱究竟有没有猎物呢?现在去打猎实在是太费劲了,弓还没时间制作,也没足够的材料!当下得先稳住部落的生活设备,改善伙食才行。 带着一群野人还没到小溪旁,就听到野兽的嘶鸣声。我的心瞬间沸腾起来,直觉告诉我,肯定是中猎物了!远远就能看到,一号陷阱那里黑糊糊的,有个大型猛兽在嘶吼。我激动不已,急忙奔向一号陷阱捕猎坑。因为跑得太快,导致穿了好几天的草裙都松动了。一股微风拂过,凉飕飕的感觉从臀部传来,瞬间我的脸就红了。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只见十来个小姨正扭着腰肢晃来晃去地跑过来,那充满活力的身影让我瞬间血液都升高了。 跑到陷阱边,往里一看,陷阱里是一头差不多三吨来重的黑野牛。只见它半只牛角都断了,额头血流不止,地面干涸了很多血液。想必是它急冲过来,牛头直接栽进了坑里。还好这个坑挖得够大,不然还真困不住这庞然大物。 全部野人都激动得大吼起来:“嘎巴,嘎巴,嘎巴……”声音震耳欲聋。然而,野牛还没死,只是在痛苦地挣扎着。我心想把它弄出来还是一个麻烦事,但看到这么大一头猎物所带来的食物的喜悦瞬间冲淡了一切。这头牛最少够我们吃大半个月了。 这时,石走了过来,兴奋地说道:“大,最大,肉。”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嗯,还没死,危险,得先弄死。在把坑挖个斜口,才能分割抬回去。”我冷静地说道,转身又对草说,“你带着他们回山洞。把所有的盆碗,箩筐都搬过来。” 草激动得连连点头:“嗯,嗯。”她立刻转身,带着几个野人匆匆往山洞跑去。 母边擦泪水,红着眼睛跪了起来。她双手合十,好似在向上天祈祷。这头野牛可能是她们逃离来到这里捕获最大的猎物了,这对部落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恩赐。 我拉着石走向野牛。看着野牛的眼神,它嘴里还在发出叫声“莽莽莽……”那眼神好似在祈求我放过它,我的心不禁一软,真不忍心看下去。但我也明白,在这残酷的丛林中,我也需要生存,弱肉强食是不变的法则,只能认命!本来打算让石他们去削尖木棍刺死野牛。 “得先弄死它。你和林、海去准备刺木,弄死了安全。”我果断地说道。 石摇了摇头,手拿木棍,退到百米外。起初我还不明白石要干嘛,心里还有些疑惑。后面看到石手持木棍,开始百米加速地跑向陷阱。在越过土坑时,他一木棍重重地砸在牛头上。只见野牛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野牛的嘶吼声响彻山谷。它的嘴里、鼻子不断地喷血,林和瓜也不甘示弱,拿着木棍百米加速地冲过去,木棍朝着野牛头部狠狠砸去。很快,三吨来重的野牛肚皮不再起伏,失去了生命特征。 我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中不禁感叹:野人都这么彪悍、暴力的吗?看着石、林和瓜这三个健壮的汉子,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好了,指着陷阱长边,你们开始挖斜坡。准备分割牛。”我指挥着众人。 石,这个部落中最强壮的男人,率先走到陷阱边缘。他双手紧握着那把跟随他多年的石斧,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他深吸一口气,高高举起石斧,然后猛地朝地面砸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泥土飞溅,一个深深的坑出现在眼前。其他野人们也纷纷行动起来,他们有的拿着木棍,用尖锐的一端使劲地撬土;有的则直接蹲下身子,用双手疯狂地刨挖着。他们的口中不断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这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仿佛是他们战斗的号角。 太阳高悬在天空,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照射在野人们的身上。汗水如小溪般从他们的额头流下,划过脸颊,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但他们没有丝毫的停歇。每一次挥动工具,每一次用力的挖掘,都带着他们对食物的渴望和对生存的执着。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艰苦努力,斜坡终于挖好了。此时的野人们个个气喘吁吁,身上沾满了泥土和汗水,但他们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即将收获的兴奋和期待。 “好,现在开始分割!”我大声喊道。石再次站到了前面,他的双眼紧紧盯着野牛的身体,仿佛在寻找最佳的下斧位置。片刻之后,他双手紧握着石斧,牙关紧咬,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野牛的腿部砍去。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噗嗤”声,野牛的一条后腿被砍了下来,鲜血如泉涌般喷出,快速用陶碗接上,所有容器都用来接野牛血液,空气中瞬间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味。 林和土也不甘示弱,他们手持削尖的木棍,迅速地靠近野牛的腹部。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发力,将木棍用力地刺入野牛的身体。然后,他们紧紧抓住木棍,奋力地拉扯着,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撕裂声,野牛的内脏被粗暴地拽了出来。其他野人们也纷纷加入了分割的队伍,有的拿着用石头打磨而成的粗糙石刀,艰难地切割着牛肉;有的则负责将割下的肉块搬运到一旁,整齐地摆放好。 负责切割的野人,他们的双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但手中的石刀却始终没有停下。每一刀下去,都伴随着他们沉重的呼吸和汗水的滴落。而搬运肉块的野人,他们小心翼翼地捧着鲜血淋漓的牛肉,尽管双手被鲜血染红,却没有丝毫的退缩。 在这激烈而血腥的场景中,野人们的动作或许不够娴熟,甚至有些笨拙,但他们的眼神中却充满了专注和执着。他们知道,这些牛肉是部落未来一段时间的重要食物来源,关系到大家的生存和发展。 终于,野牛被分割完成。接下来,就是将这些宝贵的食物运回到山洞。女人们抬来了昨天用藤蔓编织的箩筐,这些箩筐用来盛装果实和野菜还行,但此刻要承受如此沉重的牛肉,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几个强壮的野人小心地将大块的牛肉放入箩筐中。当他们尝试抬起时,箩筐的藤蔓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让人不禁担心它随时会破裂。一个身材较为瘦小的野人,脚下突然一滑,身体失去平衡,导致他所抬的箩筐瞬间倾斜。一块牛肉从箩筐的边缘滑落,眼看就要掉到地上。旁边的野人眼疾手快,赶紧伸手扶住,才避免了牛肉的损失。 “小心点,大家重新调整!”我在一旁焦急地喊道。野人们纷纷停下,重新整理箩筐中的牛肉,并且更加小心地分配着每个人的力量。他们再次抬起箩筐,这次的步伐更加缓慢和稳重。 走在最前面的石,他的脚步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深深地陷入泥土中。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流淌,但他的目光始终盯着前方的道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跟在他身后的林和土,两人的肩膀因为承受着重量而微微颤抖,但他们的双手却紧紧抓住箩筐的边缘,不肯放松。 其他的野人也紧紧跟在后面,他们一边小心翼翼地走着,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以防有其他猛兽被血腥气味吸引而来。 途中,有一段路布满了石头和荆棘。野人们不得不更加小心地避开这些障碍,以免箩筐被刮破或者牛肉掉落。每一次跨过石头,每一次避开荆棘,都让他们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当第一批牛肉被成功运到山洞时,大家都欢呼起来。这不仅是食物的收获,更是他们团结协作的成果。就这样,一趟又一趟,野人们不知疲倦地往返于陷阱和山洞之间,直到所有的牛肉都被安全地运回到了山洞。 小三段捕获野马 食物不再短缺,现在有火是可以保留食物的。我带着两个小野人走到第二捕猎陷阱,这里没有触发。接着走到第三个,依旧没有动静。 当来到第四个捕猎陷阱时,我惊喜地看到两匹马,没错,是两匹,都还活着。急忙跑过去一看。一大一小,大的那匹差不多有两米高度,是一匹成年母马,小的也差不多九十公分左右,躺在那里,腿应该是摔伤了。母马就站在小马跟前在哺乳。我心想应该是小马不小心掉进去了,母马为了救孩子应该是自己跳进去的,可以看得出来母爱的伟大不分任何生物。 两个小野人手舞足蹈,嘴里不停地说着:“嘎巴,嘎巴……布咕布咕……”我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大野人学汉字倒蛮快的,这几个小野人学得很慢,基本没法交流。 我指着一号陷阱的位置说:“你俩去找石过来。”我不停地比划着,说得唾沫横飞,两个小野人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们光着脚撒丫子就往一号陷阱方向跑去。 我在周围折了些青草,丢进坑里,母马开始还不吃,只是打了几个响鼻,扭过头不再看我。无趣的我只能走开。过了一会儿,看到母马四处张望,没发现人类的痕迹,才低头咀嚼青草。 等我抱着一捆青草回到四号陷阱时,只看到石拿着木棍,准备助跑杀马,吓得我大声呼喊。 “石,不要杀。那了可以喂养,以后有用的。”我着急地喊道。 石呆呆地转头看着我,指着马说道:“不杀?肉。吃肉。” “吃个锤子,这个马有大用,不杀,你去多拿些绳子来。”我大声说道。 石木讷地点了点头,转身去拿绳子了。 我走到马旁边,把青草丢了进去,还轻轻地摸了摸马头。这匹高大的棕马好像很反感别人这么摸它,朝我又是一顿响鼻。小马倒是好像很好奇我这个人类,喂它草,直到它张嘴咀嚼,我心里想这肯定有戏。只要控制住小马,母马应该不会跑。我趴在坑旁不断地给小马投喂青草,只听母马不停地朝我打着响鼻,似乎在让我离它孩子远一点。要是在平地上面,估计都会狠狠地踹我两脚。 阳光炽热地洒在大地上,空气中弥漫着燥热的气息。我站在四号陷阱旁,心焦地等待着石拿来绳子。就在我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远远地看到石那高大的身影朝着这边跑来。 石那一米八以上的大高个,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魁梧。他光着膀子,古铜色的肌肤上汗水如注,顺着结实的肌肉线条流淌而下。每迈出一步,那强壮的胸膛便跟着起伏,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他下身的兽皮裙随着跑动一起一伏,晃晃悠悠的,感觉都快掉落下去了,让我忍不住在心里暗自惊叹:“卧槽,这么大吗?野人就是彪悍,真是一群幸福的小姨。” 石气喘吁吁地跑到我跟前,双手紧紧抱着一捆绳子,累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绳,给。拿去干嘛?”他好奇地看着我,把绳子递了过来,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我指了指陷阱里的马,又指了指旁边的地面,说道:“等会我去拴马,你去挖斜坡,马我要带回山洞。”石皱了皱眉头,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在这个部落里,如今我说什么,他们基本都会照做,毕竟这段时间以来,我的各种想法和决策确实给部落带来了不少好处。 我接过绳子,小心翼翼地靠近陷阱。那匹母马警惕地盯着我,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它不停地刨着蹄子,嘴里发出“嘶嘶”的叫声。小马倒是显得相对安静一些,只是紧紧依偎在母马身旁。 我先试着慢慢伸出手,想要安抚母马的情绪,可它根本不买账,猛地一甩头,差点咬到我的手。没办法,我只能改变策略,先从毫无防备的小马入手。我轻轻地抚摸着小马的头,它眨了眨眼睛,似乎并不抗拒我的接触。趁此机会,我迅速地把绳子套在了小马的脖子上。 然而,这一举动瞬间激怒了母马。它猛地冲了过来,试图阻止我。我赶紧往后退,紧紧拉住绳子。母马用力地拉扯着,小马被夹在中间不知所措,发出了惊恐的叫声。一时间,陷阱里乱成了一团。 石见状,赶紧按照我的吩咐去挖斜坡。他拿起石斧,用力地砍向地面,泥土和石块四处飞溅。他的动作又快又猛,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汗水湿透了他的头发,顺着脸颊不停地滴落,但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这边则继续与母马僵持着。母马的力量很大,好几次都差点把我拉倒。我死死地拽着绳子,手被勒得生疼。但我知道,不能松手,一旦松手,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经过一番激烈的拉扯,母马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意识到反抗无果,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我趁机慢慢地靠近它,轻声地说着一些安抚的话,虽然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但希望能让它感受到我的善意。 在石的努力下,斜坡终于挖好了。我小心翼翼地牵着小马,沿着斜坡慢慢走出陷阱。母马一开始不愿意跟上,但看到小马走了出去,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来。 走出陷阱后,我发现要把它们牵回山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母马一路上都很不安分,不停地扭头想要挣脱绳子。我只能紧紧地拉住,一刻也不敢放松。只能让(石)小牵着小马出去, 我牵着小马,小心翼翼地迈出陷阱坑。阳光洒在身上,却无法驱散此刻紧张的氛围。小马有些不安分,蹄子时不时地在地上轻刨着。 身边的族人们看到这一幕,瞬间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他们停下手中的活儿,纷纷围了过来,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我和小马身上,嘴里不停地“嘎巴,嘎巴”着,那急切的语气和夸张的表情,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难以置信和极度好奇。 几个小姨挤在前面,手指着小马,眼睛睁得圆圆的,嘴里发出的“嘎巴”声又急又响。男人们则站在后面,一边“嘎巴”着,一边交头接耳,那粗犷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疑惑。 其中一个年长的族人,脸上的皱纹因为震惊而显得更深了,他挥舞着手臂,“嘎巴,嘎巴”地大声说着什么,似乎在询问我是怎么做到的。还有个小孩子,兴奋地跳了起来,拉着旁边大人的衣角,“嘎巴,嘎巴”个不停,小脸涨得通红。 我被他们围在中间,耳边充斥着“嘎巴,嘎巴”的声音,感觉脑袋都快被这嘈杂的声音给填满了, 母马被这群野人围着,开始焦躁起来! 母马的双眼瞪大,眼白中布满了血丝,眼神中透露出极度的惊恐和焦躁。它不停地打着响鼻,“呼哧呼哧”的声音愈发急促,仿佛在愤怒地警告着周围的人们不要靠近。 它的蹄子在地上焦躁地刨动着,扬起阵阵尘土。每一次刨动都带着强烈的力量,似乎随时准备挣脱束缚,冲开人群。 母马的头高高扬起,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那原本柔顺的马鬃此刻也因为它的剧烈动作而变得凌乱不堪。它的尾巴左右猛烈地甩动着,仿佛是一条愤怒的鞭子。 它的呼吸愈发沉重而急促,从鼻孔中喷出的热气形成一团团白雾。嘴里不时发出低沉而愤怒的嘶鸣声,那声音犹如闷雷在人们耳边炸响,充满了威胁和警告的意味。 吓得我赶快把这群野人驱赶离开,让他们继续搬运牛肉去。 沿途的风景在我们身边匆匆掠过,草丛中的野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但我此时根本无暇欣赏,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两匹马身上。 小马倒是很听话,乖乖地被石牵着走。可母马总是时不时地停下来,不肯前进。我只能耐心地哄着它,偶尔还会摘一些路边的青草喂给它,试图让它更温顺一些。 走着走着,我们来到了一条小溪边。母马看到溪水,立刻想要过去喝水。我担心它趁机逃跑,一开始没有同意。但它一直不肯走,无奈之下,我只好让它们喝了一会儿水。 喝饱水后的母马似乎心情好了一些,不再那么抗拒我的牵引。我们继续前行 我好不容易将焦躁的母马牵到山洞门口,让它暂时先安静下来。转身对石喊道:“石,去找两根柱子来,要结实的,能拴住马!”石应了一声,便匆匆跑去寻找。 我站在洞口,看着族人们来来回回地搬运着牛肉,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收获的喜悦。他们有的两人一组抬着巨大的牛肉块,步伐沉重却坚定;有的则独自背着箩筐,里面装满了零碎的牛肉,尽管身形被压得有些弯曲,但眼神中充满了满足。 女人们相互配合,用粗糙的双手紧紧抓住装着牛肉的容器,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有一丝一毫的掉落。男人们则发挥着他们的力量,扛着沉甸甸的牛肉,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脊背,却丝毫不减他们的劲头。 孩子们也在一旁帮忙,虽然力气小,但他们用自己的方式传递着一些轻便的工具或者物品,那认真的模样让人感到欣慰。 此时,石扛着两根粗壮的柱子回来了,柱子上还带着新鲜的泥土和树枝。“快,把柱子立在这儿!”我指着洞口的两侧说道。石和我一起,将柱子深深地插入地面,确保它们牢固可靠。 母马在一旁不安地打着响鼻,似乎对新的环境和眼前的忙碌感到陌生和恐惧。我轻轻地抚摸着它的脖子,试图让它平静下来。 当柱子立好后,我把母马和小马的缰绳分别系在两根柱子上。它们暂时安定了下来,开始低头啃食着周围的青草。 第四小段小丰收 直到傍晚,天边的晚霞如绚丽的锦缎,将整个山谷染得红彤彤的。所有的野人经过一整天的努力,终于把牛肉全部搬回了山洞。 山洞里弥漫着浓浓的牛肉味和野人们身上的汗味。大家围坐在一起,兴奋地交谈着。 “嘎巴,嘎巴!”石挥舞着粗壮的手臂,脸上洋溢着喜悦。 “嘎巴,嘎巴!”山回应着,眼睛里闪烁着满足的光芒。 “今天可真是大收获!”我笑着插话道。 野人们看了我一眼,继续“嘎巴,嘎巴”地交流着。 “嘎巴,嘎巴!这够吃好久啦!” “嘎巴,嘎巴!明天可以好好休息!” 我忍不住又说道:“咱们得把肉好好保存,不能浪费。” 野人们似乎没太听懂,依旧“嘎巴,嘎巴”个不停。 母也加入了“嘎巴”的队伍:“嘎巴,嘎巴!要给孩子们多吃点!” “嘎巴,嘎巴!”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我在旁边听得傻笑,心里想着虽然听不懂他们具体说啥,但能感受到他们的快乐和满足。 “嘎巴,嘎巴!今晚要好好庆祝!” “对,嘎巴,嘎巴!” 山洞里充满了“嘎巴”声和欢笑声,在这温暖的氛围中,大家都忘记了一天的疲惫。,火光摇曳,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我正忙碌地用坚韧的藤蔓,仔细地把所有的大块牛肉紧紧绑在石乳柱上。今天无疑是一场大丰收,看着那一块块新鲜的牛肉,我的心里满是喜悦和满足。 我站在火塘边,手中拿着长长的树枝,上面穿着大块的牛肉,放在火上翻烤着。牛肉在火焰的舔舐下,发出“滋滋”的声响,诱人的香气逐渐弥漫开来。与此同时,陶盆里装满了水,正在火上烧得翻滚。几个野人刚刚挖来的不知名的野菜被我一股脑地放进了盆里,随着水温的升高,野菜在水中翻滚,散发出独特的清香。 “哇,这味道太棒了!”我兴奋地说道。 野人们围在周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烤牛肉和煮着的野菜,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似乎在催促我快一些。 “别着急,马上就好!”我笑着对他们说道。 火光照在野人们充满期待的脸上,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这牛肉烤得金黄,肯定好吃!”我一边翻转着牛肉,一边自言自语。 “嘎巴,嘎巴!”一个小野人忍不住跳了起来,伸手想要去抓烤牛肉。 “还没好呢,小馋鬼!”我轻轻拍开他的手。 终于,烤牛肉变得外焦里嫩,煮野菜也熟透了。 “来,大家开吃!”我大声喊道。 野人们欢呼着,纷纷伸出手,迫不及待地享受这丰盛的美食。 野人们正欢快地吃着香喷喷的牛肉。我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说道:“大家慢点吃,别噎着。” 等他们吃得差不多了,我清了清嗓子,说道:“来,咱们接着学汉语。” 野人们嘴里还嚼着牛肉,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我指着一块牛肉,大声说:“牛肉,这叫牛肉。” “嘎巴?”野人们疑惑地重复着。 “不对,是牛肉,牛——肉。”我放慢语速,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牛……肉。”他们努力模仿着。 “很好,那这个,”我拿起一根树枝,“树枝。” “嘎巴?” “树枝!” “树……枝。” 就这样,在吃牛肉的间隙,我一遍又一遍地教着野人们汉语,山洞里回荡着我和野人们的声音。 整个山洞仿佛被烤牛肉的味道重重包裹。那浓郁的香气如同无形的浓雾,在山洞的每一个角落肆意弥漫。 空气中,烤肉的焦香、油脂的醇厚和烟火的独特气息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种令人陶醉的味道盛宴。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那股热烈而浓郁的香味直直地冲进鼻腔,填满整个胸腔。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着的草裙,它也早已被牛肉味所侵占。那原本带着些许青草气息的草裙,此刻已完全被烤牛肉的浓烈香味所覆盖。每一根草丝似乎都贪婪地吸附着这诱人的味道,使得草裙仿佛变成了一件散发着牛肉香气的特殊“披风”。 当我轻轻摆动身体时,草裙上的牛肉味便随着空气的流动而四溢开来,一波一波地冲击着嗅觉。即使我走到山洞的最深处,那紧紧附着在草裙上的牛肉味也如忠实的伙伴,始终不离不弃。 这满身的牛肉味,既让人感到满足和幸福,又仿佛是这场丰收盛宴留下的独特印记,深深地烙印在这个特别的夜晚。 直到深夜,在跳跃的火光中,野人们已经学了很多汉字。他们那原本懵懂的眼神中,此刻多了几分对知识的领悟和渴望。 我疲惫地躺在草地上,身体与草叶轻轻摩挲。山洞里刚刚安静了没多久,那熟悉而又让人心烦的打桩声又响了起来。 我皱起眉头,心里不禁纳闷:“今天野人们来来回回搬运了那么多牛肉,难道他们不累吗?怎么晚上还有这么大的精力?” 我无奈地翻了个身,试图不去理会那声音。可那一声声沉重的…此处省略一万字,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仿佛直接敲在我的心上。 “这些家伙,精力也太旺盛了。”我暗自嘀咕着,思绪在这嘈杂的声音中愈发混乱。白天的忙碌景象在眼前不断浮现,野人们扛着牛肉艰难行走的身影,他们脸上的汗水和满足的笑容,与此刻这扰人的打桩声交织在一起。 我长叹一口气,望着山洞顶,只盼着这声音能快点停歇,好让我在这疲惫的一天结束后,能有片刻的宁静入睡。 第4章 制作弓箭 第一小段烧制陶器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悄悄溜进山洞时,我悠悠转醒。刚一睁眼,就被那浓郁的烧烤牛肉味再次包围。那味道经过一夜的沉淀,似乎变得更加醇厚,充斥着山洞的每一个角落。 我起身,揉了揉眼睛,看到山洞里的其他人也陆续醒来,大家都在这熟悉的味道中伸着懒腰。 “今天接着吃牛肉!”我大喊道。于是,新的一轮烧烤和煮牛肉又开始了。火焰升腾,牛肉在火上滋滋作响,锅里的水翻滚着,热气腾腾。 “昨天的收获可真不小,今天不用出去干活啦,就在山洞里好好享受美食!”我笑着说道。 野人们欢呼雀跃,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孩子们在一旁嬉笑玩耍,大人们则围坐在一起,一边处理着牛肉,一边轻松地交谈着。 山洞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在这丰盛的食物面前,大家暂时忘却了生活的艰辛,尽情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快乐。 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心地吃着香喷喷的烤牛肉。我一边大嚼着美味的牛肉,一边尝试和草交流。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们基本上已经能够进行一些简单的交流了,不过很多时候还是得依靠手指比划来辅助。 我咽下口中的牛肉,看向草问道:“这附近有部落吗?” 草听了我的话,想了想,然后点头回答:“有。” 我沉思了一下,接着问:“我们可以用牛肉去换人口吗?” 草摇了摇头,然后转头和石“嘎巴嘎巴”地交流起来。石听后,“嘎巴嘎巴嘎巴”地说了一大通。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等待着答案。过了一会儿,草转过来对我说:“石说我们可以用容器,容器是可以换人口的。” 听完草的翻译,我眼睛都亮了起来,暗想,“容器还不简单吗?” 吃完早饭,我站在山洞中央,看着围坐在一起的野人们,大声说道:“今天,所有人都跟我出去!” 野人们纷纷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我挥了挥手,接着说:“我们去找蚂蚁窝,用那里的黏土做容器,碗、锅、盆,越多越好,然后拿去跟别的部落换人口!” 野人们可能听不懂,但是看到我兴奋的样子,也跟着兴奋地“嘎巴,嘎巴……”叫了起来,纷纷起身跟着我走出山洞。 来到一片草地,几个小野人兴奋地跑在前面,他们光着腚,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很快,我们就发现了一个蚂蚁窝。我刚准备动手挖,那几个小野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把手伸进了窝里,一把一把地抓着蚂蚁往嘴里塞,嘴里还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 我看着他们,眼皮直抽搐,忍不住说道:“哎呀,你们这些小家伙,就知道吃!” 小野人一边嚼着蚂蚁,一边“嘎巴,嘎巴”地笑着,似乎在说这可是美味的蛋白质。 “好了好了,别吃了,赶紧挖黏土!”我大声喊道。 野人们这才停下吃蚂蚁的动作,开始用手中的木棍、石头挖起蚂蚁窝来。 “用力挖,多挖点黏土!”我在一旁指挥着。 “嘎巴,嘎巴!”野人们回应着,手上的动作更加卖力。 不一会儿,就挖出了一大堆黏土。 “来,把这些黏土搬回山洞外!”我招呼着大家。 野人们有的抱着大块的黏土,有的两人一起抬着,哼哧哼哧地往回走。 回到山洞外的空地上,我取来水,对野人们说:“现在,我教你们怎么做容器。” 我先把黏土放在地上,用手揉了起来,边揉边说:“像这样,把黏土揉软。” 野人们纷纷学着我的样子揉起了黏土。 “揉好了,就可以开始捏形状了。先做个碗,像这样。”我捏出一个碗的形状。 野人们围在我身边,仔细地看着,然后自己动手尝试。 “哎呀,不对,不是这样的。”我看着一个野人捏得歪歪扭扭的碗,摇摇头说。 那个野人“嘎巴,嘎巴”地叫着,似乎在说自己再试试。 大家都在认真地捏着,一时间,空地上充满了“嘎巴,嘎巴”的声音。 终于,一个个形状各异的容器出现在眼前。 “好了,把它们放在太阳下暴晒。”我说道。 野人们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作品搬到太阳底下,然后站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充满了期待。 我带着石、山、土、林几个野人在旁边挖土窑。 “石,这边再挖深点。”我指着一个地方说道。 石“嘎巴”了一声,拿起工具用力挖了起来。 “山,你去弄点石头来,围在边上。” 山“嘎巴,嘎巴”地应着,跑去找石头了。 土和林也在忙碌着,按照我的指示做着各项工作。 “大家加油,土窑挖好了,对我们烧制容器有很大帮助。”我鼓励着他们。 “嘎巴,嘎巴!”他们回应着,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太阳渐渐升高,晒得我们汗流浃背。 “哎呀,这个碗有裂纹了。”草惊讶的叫喊。 “别着急,从里到外补上点黏土。”我说道。 野人们赶紧拿起黏土,仔细地修补着有裂纹的容器。 中午时分,太阳高悬在头顶,热浪滚滚。 “好累啊,休息一会儿。”一个野人说道。 “不行,抓紧时间干活,早点完成,今天还要烧烧制呢。”我说道 “嘎巴,嘎巴。”野人们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继续干了起来。 下午,太阳开始西斜,那些暴晒的容器渐渐干了。 “太好了,看起来不错。”我检查着一个盆说道。 野人们也围过来,看着自己的作品,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今晚我们加把劲,把土窑弄好,烧制,明天就能得到陶器了。”我说道。 “嘎巴,嘎巴!”野人们充满干劲地回应着。 我站在土窑旁边,大声说道:“伙伴们,把那些晒干的泥坯子都放进土窑,准备烧制!” 野人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分工合作,有的抱着较大的泥坯锅,有的拿着较小的泥坯碗和碟子。 强壮的男野人迈着沉稳的步伐,将泥坯锅轻轻放入土窑中合适的位置。女野人们则小心地摆放着泥坯碗,动作轻柔而专注。 小孩子们也在一旁帮忙传递着较小的泥坯子,他们虽然力气小,但热情满满。 “大家注意轻拿轻放,别弄坏了。”我在一旁不断提醒着。 野人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工作,不一会儿,所有晒干的泥坯子都被整齐地放进了土窑里。 “好啦,接下来准备生火烧制!”我宣布道。 大家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神情。 几个野人进洞内把火苗拿了出来,开始点燃土窑的枯枝。 我一脸期待的看着这一切。 时间越来越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看了看天空,对野人们说道:“咱们回山洞。” 野人们纷纷点头,收拾好东西,跟在我身后往山洞走去。 一回到山洞,大家就忙碌起来。有人开始生火,有人准备牛肉。很快,烤肉和煮牛肉的香味就弥漫在整个山洞里。 “今天咱们一边吃,一边接着学说话。”我笑着对野人们说。 “好!”野人们兴奋地回应着。 “来,跟我读,牛肉。”我指着烤架上的牛肉说道。 “牛……肉。”野人们努力模仿着我的发音。 “很棒!那这个,火。” “火。” 就这样,我们在享受美食的同时,学习也在继续,篝火跳跃着,映照着众人的脸庞。我急切地看向石,问道:“石,你跟我讲讲陆部落的人口情况。” 石一脸茫然,显然不太明白我的意思。这时,草在一旁说道:“让我来跟他说。” 草用他们熟悉的语言和石交流起来。石听后,眼睛睁得大大的,双手不停地比划着。 我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只见石的双手越张越开,不停地挥舞着,嘴里还“啊啊”地叫着。 草转过头对我说:“他说陆部落有很多很多人,他双手都比划不过来,数都数不清。” 我皱起眉头,追问道:“那大概能估计有多少吗?比如是我们部落的两倍,还是三倍?” 草又和石交流了一番,石更加激动地比划着,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 草有些无奈地说:“他说他真的不知道,只知道人多得超乎想象。” 我陷入了沉思,心中对陆部落充满了好奇,顿了顿,我转眼看着草,说道:“草,你问问石,这附近有没有比较小的小型族群呀?或者部落?我们可以去抢点人。” 草听完狐疑地看着我,问道:“去抢人?” 我坚定地点点头,说道:“是啊。” 草还是狐疑地看着我,随后把我的话又和石说了一遍。 石听完草的诉说,一下子炸毛了,急忙摇头,嘴里不停地说着:“不不不。”同时双手也用力地挥舞着,“嘎巴嘎巴嘎巴”个不停。 我皱了皱眉,对草说:“你再问问他,为什么不能抢? 草又把我的话传达给了石,石情绪激动,手舞足蹈地“嘎巴嘎巴”说了一大通。 草听完后,转过头对我说:“他说抢人是不对的,会引起其他部落的仇恨和报复,我们部落本来就人少,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我抿了抿嘴,陷入沉思,心里想着石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石又接着说:“没有比我们人还少的族群,这附近只有两个族群。” 我听了眉头皱得更紧,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 神中透着深深的忧虑,暗自琢磨着:“如果去陆部落他们会不会不讲武德来抢我们的陶器?那我们岂不是自动送上门了?我们这个部落人口实在太少了,真要是打起来,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我眉头紧锁,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应对之策。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我不禁眼睛一亮:“想了想,还好,现在好像有牛筋,用牛筋制作弓箭好像还可行,这应该有点靠谱。” 心里这么想着,稍稍感到了一丝安心,但依旧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开始盘算着如何尽快把弓箭制作出来,增强部落的防御力量。 夜已深,野人们又开始集体……,此处省略一万字……我躺在草堆上面,翻来覆去,那恼人的声音直往耳朵里钻。 我烦躁地用手捂住耳朵,试图隔绝这让人心乱的声响,可那声音却像是有穿透力一般,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想着想着,一股无名火在心中燃烧起来。我腾地一下坐起身,冲着那些野人怒吼道:“都给我安静点!”然而,我的吼声在这嘈杂中瞬间被淹没,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无奈之下,我又重重地躺了回去,望着黑漆漆的洞顶,心里愈发不是滋味。我们的部落何时才能有个安宁的环境,何时才能摆脱这种原始而混乱的状态? 思绪在黑暗中飘荡,疲惫逐渐侵蚀着我的身体,但我的大脑却依旧清醒,被种种忧虑紧紧缠绕,无法解脱。 第二小段打磨箭头 清晨,第一缕阳光悄悄透过山洞的缝隙,洒在了地上。我还在草堆上迷糊着,一阵浓郁的牛肉汤香气扑鼻而来,将我从睡梦中唤醒。 我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这才发现所有野人都已经忙碌好了。他们在山洞中间整齐地坐着,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汤,眼神中满是期待,没有开喝,就那么静静地等着我起床。 阳光映照在他们古铜色的肌肤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边。那一双双眼睛里透露出的真诚和敬畏,让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牛肉汤的热气袅袅升起,萦绕在他们周围,整个画面显得格外温馨。 吃完早餐,我在山洞里四周巡视了一圈。目光首先落在了野人们放置武器的角落,不禁眉头紧皱,心中暗自叹息。那所谓的武器,不过就是几根粗陋的头毛木棍,上面还带着些许斑驳的痕迹,这样的东西能有什么战斗力呢? 我摇了摇头,继续分析着部落的战斗力量。能算得上真正能战斗的成年野男人,满打满算只有 5 个,我和树勉强算半个。这可怜的人数,让我忧心忡忡。倘若对面来 10 多个身强力壮的野男人,以我们目前的状况,估计只有被全灭的份儿。 想到这里,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压在心头。必须得尽快想办法改变这种不利的局面,提升部落的战斗力 我摇了摇头,还是先出去山洞看一下昨天烧的陶器。 众野人簇拥着跟在我身后,来到放置陶器的地方。看到那些烧好的陶器,大家都兴奋不已。 草眼睛放光,指着陶器说道:“好看,有用!” 石连连点头,应和道:“能装水,哈哈。” 山凑上前,摸着陶器,大声说道:“结实,耐用!” 木在一旁笑着说:“多做,多做!” 我也很兴奋,接过陶器仔细打量。这陶器的表面带着些粗糙的质感,却又有着一种质朴的美。我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它,感受着那微微的凹凸不平。 看着手中的陶器,我不禁咧嘴笑了起来,心中满是欢喜。我将陶器举到眼前,对着阳光,试图透过那不算太厚的壁体看看光线的穿透。 草石他们把陶器搬回山洞,开开心心的像孩子一样。小野人也光着,也光着腚,扭着屁股在后面跟着蹦蹦跳跳。每个小野人都捧着一个碗,嘎巴嘎巴嘎巴,很开心。 我看着他们欢乐的模样,心里也满是欣慰。这时,草跑过来,兴奋地对我说:“有了这些陶器,生活更好啦!”石也在一旁笑着点头。 山洞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仿佛所有的烦恼都暂时被抛在了脑后。看着这些陶器,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而专注。望着山洞外的那片丛林,心中已然做好了打算,接下来便是全力制作弓箭。我缓缓地握紧了拳头,仿佛已经感受到手中即将握住那强而有力的弓箭。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关于弓箭制作的步骤和细节,我开始仔细地盘算着所需的材料和工具。牛筋要如何处理才能成为坚韧的弓弦,什么样的木材最适合做弓臂,还有箭头的打磨需要达到怎样的锋利程度。 此时,山洞里野人们的欢闹声似乎渐渐远去,我的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了即将诞生的弓箭。我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件武器,更是部落生存和强大的希望所在。 麻烦的是弓箭,一没见附近有竹子,二没工具来制作箭头,只能辛苦这些小姨用兽骨慢慢打磨了。这些野人手臂都有我的小腿粗。单手弓基本不在考虑范围,攻击距离不行,只有三四十步。再考虑是制作复合弓呢?还是长弓,要穿透还是复合弓好一点。缺点就是超出一百步,弓箭就开始飘了,复合弓箭头比较轻,骑射比较适合。长弓优点就是能抛射,大面积覆盖敌人。弓箭比较沉,直射最大距离也超出三百步。缺点就是弓臂不好制作,最少得做到 15 米。使用人臂力也必须能开十箭以上。心想:“这些野人手臂都那么粗,应该不是问题。弓弦有牛筋。锁定制作长弓,适合丛林作战,射杀野兽也是最佳!虽然男野人只有五个,但是小姨有二十多个啊,各个臀大腰粗的,拉几箭应该问题不大。 是得合计合计把这头野牛浑身利用起来。牛筋可以制造弓弦,那可是上好的材料,弹性十足,能让射出的箭更具威力。牛盆骨足有一米左右,有两片,若是精心加工,定能制作出两个坚固无比的藤盾,在战斗或狩猎时能为族人提供有效的防护。牛骨质地坚硬,全部打磨成箭头,必定锋利尖锐,能在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牛排骨也能打磨成尖锐的骨刀,用于近战搏斗,让敌人不敢轻易近身。牛角本可以制作成号角,那激昂的号声在战斗时响起,定能激发族人的斗志,大振士气,只是现在部落人太少了,实力还不够强大,太张扬容易引来其他部落的觊觎和攻击,牛角和牛皮就先不做号角和牛皮鼓了!先弄出几个水囊,方便族人外出狩猎和采集时携带充足的水源。牛油更是宝贝,这是最好提供人体热量的油脂,留着过冬时食用,能让大家在寒冷的季节里保持足够的能量,抵御严寒。 我在心里反复思量着这些计划,每一个细节都不敢疏忽。 我将所有的母野人召集到了一起,大家围坐成一圈,让草在一边做翻译。目光都聚焦在我手中的兽骨和打磨工具上。 我蹲在地上,手中稳稳地拿着一块形状较为合适的兽骨,另一只手紧握着一块表面粗糙的石头。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姐妹们,看好了,这箭头的打磨可是个精细活。” 我先把兽骨的一端斜着抵住地面,用膝盖轻轻压住,然后开始用石头沿着兽骨的尖端缓慢而有力地摩擦。每一次的摩擦都带着轻微的“沙沙”声,兽骨的碎屑纷纷落下。 “打磨的时候,注意这个角度,要一点点地把多余的部分去掉,让箭头变得尖锐。”我边说边调整着手中石头的角度和力度,兽骨的尖端开始逐渐显现出锋利的轮廓。 我不时停下动作,用指尖轻轻触碰箭头的尖端,检查其锋利程度,同时向她们展示:“像这样,如果感觉不够锋利,就继续打磨。” 母野人们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专注和认真,有的人甚至忍不住模仿着我的动作在空中比划。 我继续细致地打磨着,额头上渐渐冒出了汗珠,但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的马虎。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尖锐而精致的箭头在我的手中逐渐成型。 “瞧,这就是打磨好的箭头。”我高高举起手中的箭头,阳光洒在上面,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直到草,把我刚才所说的话全都翻译给所有母野人,所有母野人都点点头。 草站在人群中间,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嘴里发出一连串不太标准但充满热情的声音,努力将我的每一个动作要领和注意事项都传达给母野人们。 母野人们边听边看着我手中已经打磨好的箭头,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纷纷点头表示明白了。她们的眼神中不再有迷茫和疑惑,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和跃跃欲试。 其中一个体型较为壮实的母野人还朝着我咧嘴笑了笑,似乎在说一定能做好。另一个稍显瘦弱的母野人则拿起一块兽骨,开始模仿着我刚才的动作尝试起来。 看到她们充满信心的样子,我感到十分欣慰。 我又把所有小野人聚集起来,他们眨巴着好奇的眼睛看着我。我指着门口拴着的两匹马,大声说道:“孩子们,看到那两匹马了吗?你们的任务就是去采集青草喂它们,还要把马粪打扫干净。” 小野人听着我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我再次强调:“这很重要,马是我们的伙伴,要照顾好它们。” 小野人这才齐声回应:“知道啦!”然后便一窝蜂地跑出山洞。 第三小段马蜂 直到把所有母野人和小野人的工作安排好,我才带着其余 6 个男野人和草出山洞。 首先,我们要检查捕猎陷阱,这是我们唯一的食物来源。山路崎岖不平,杂草丛生,我们小心翼翼地前行着。我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手中拿着自制的长矛,时刻保持着警惕。 检查了第一个陷阱坑,没有触发, 来到二号陷阱坑旁发现了一只死鹿,半个鹿身都被吃完了。坑里边没有吃鹿的野兽。我暗想:“敢抢我猎物?等我弄出弓箭,一定先把附近的山猫豺豹干掉。特别晚上鬼哭狼嚎的那几头。” 第三和第四个也没有,只能离开。 由于没有竹子也没有铁工具,弓箭制作就更繁琐了。还是先找弓臂的树。 当我带着所有野人走在寻找合适树木做弓臂的路上时,脚下的土地有些崎岖不平。我们小心地迈着步子,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周围的树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一片片光斑。石和林虽然不太明白我们到底在找什么,但他们紧紧地跟在我身后,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我时不时地停下来,用手抚摸着一些树木的枝干,感受着它们的硬度和弹性。突然,我发现了一棵看起来很有潜力的树,它的枝干笔直且粗壮。我兴奋地指给男野人们看,他们虽然不太明白我的意思,但也能感受到我的喜悦。 我们开始尝试用石斧砍伐这棵树,但由于工具简陋,进度非常缓慢。每一下砍伐都需要我们用尽全身的力气,汗水不断地从我们的额头滑落。 石接过石斧,经过一番努力,终于砍下了一段合适的枝干。让山小心翼翼地把它扛在肩上,继续寻找合适的弓臂。 接着,我们在丛林中碰到了一些不知名的野果。那野果红彤彤的,挂在枝头,甚是诱人。 “这果子能吃吗?”石挠了挠头问道。 我仔细观察了一番,说道:“先看看有没有虫子咬过的痕迹,如果没有,或许可以尝尝。” 几个野人们眼巴巴地望着我,等着我的决定。草性子急,说道:“我看能吃,闻着可香啦!” “别急,草,还是小心为妙。”我说道。 最终,确定这野果没什么问题后,野人们兴奋地准备采摘。他们身手敏捷,石和山蹭蹭几下就爬上了树。 “石,你慢点儿,别摔着!”草在树下喊道。 “放心,这点高度不算啥!”石在树上回应道。 不一会儿,他们就摘了满满一堆野果,大家开心地分食起来。 又走了一段路,突然,草惊呼道:“快看,那有个马蜂窝!”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硕大的马蜂窝挂在树枝上,周围有不少马蜂嗡嗡地飞来飞去。那马蜂窝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圆球,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洞,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这可是个好东西,里面有蜂蜜呢。”我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嘎巴,嘎巴“可是这马蜂太凶啦,会蜇人的。”山皱着眉头,往后退了几步,脸上满是害怕的神情。 “别怕,我们小心点,把它弄下来。”我鼓励大家,虽然自己心里也有些打鼓,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心里暗想“我看到的不仅仅是蜂蜜啊?那是能量,糖!能量啊!” 石咬了咬牙,自告奋勇地拿起一根长树枝,说道:“我来捅!”嘎巴,嘎巴, 嘎巴,嘎巴“小心点,石!”大家纷纷提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石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靠近马蜂窝。他每走一步都极为谨慎,仿佛时间都凝固了。当树枝快要碰到马蜂窝的时候,他的手都有些颤抖。 刚一碰,马蜂就像被激怒的士兵,“嗡嗡”地倾巢而出。那声音震耳欲聋,让人头皮发麻。 “快跑!”我大喊一声,声音都变了调。 大家四散而逃,像无头苍蝇一样在丛林中乱窜。石扔了树枝,拼命地跑着,边跑边挥舞着双手,试图驱赶追来的马蜂。草因为跑得太急,被一根树枝绊倒在地,吓得哇哇大叫:“救命啊!” 山也顾不上许多,转身丢掉扛着的弓臂材料,拉起草继续跑。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只见那些马蜂像一团黑色的旋风,紧追不舍。 有几只马蜂追上了石,狠狠地蜇在他的背上和胳膊上。“哎哟,疼死我啦!”石惨叫着,但脚下的步子却不敢停下。 草的脸上也被蜇了一下,瞬间肿了起来,他哭喊道:“我再也不要蜂蜜啦!” 山的情况也不妙,被蜇了好几下,但还是咬着牙拼命跑。 我带着大家左拐右拐,终于找到了一个狭窄的山洞。“快躲进去!”我喊道。 大家一个接一个地钻进山洞,大气都不敢出。马蜂在洞口盘旋了一会儿,才渐渐散去。 过了好一会儿,确定马蜂已经飞走,我们才从山洞里走出来。每个人都狼狈不堪,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被蜇的红肿痕迹。 嘎巴,嘎巴……“这也太惊险了,我差点以为回不来了。”山心有余悸地说道。 嘎巴,嘎巴“唉,都怪我太冲动了。”石垂头丧气地说。 “没事,大家都没事就好。不过,这马蜂窝咱们还得要。”我说道。 “还去?我可不敢了。”草连连摇头。 “咱们做好防护,一定能成功的。”我给大家打气。 于是,我们用树叶把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石又鼓起勇气,慢慢地靠近马蜂窝。这一次,他的手不再颤抖,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当树枝用力捅向马蜂窝的时候,马蜂再次飞了出来。但这次,我们有了充分的准备,没有像上次那样惊慌失措。 终于,我们成功地拿到了马蜂窝,收获了里面香甜的蜂蜜。 “哈哈,这下有口福啦!”草开心地笑了起来,刚才的恐惧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大家带着胜利的喜悦,继续踏上寻找弓臂的征程…… 直到日落,我们在丛林中艰难地寻找着,终于找到了十多根合适的木叉来制作弓臂。 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我们身上,给这疲惫的一天增添了几分温暖的色彩 等我们扛着弓臂材料回到山洞时。 看着石的脸被马蜂蛰后,原本刚毅的面庞变得扭曲起来。额头高高肿起,像是鼓起了一个大包,皮肤紧绷得发亮。脸颊两侧红肿得如同塞了两个大苹果,使得他的脸部轮廓都变得有些模糊不清。眼睛被挤成了两条细缝,目光中透露出痛苦和无奈。 山的脸同样未能幸免,他那原本朴实的面容此刻惨不忍睹。整个下巴肿得巨大,仿佛挂着一个沉甸甸的沙袋,使得他说话都变得含糊不清。鼻子周围也红肿一片,鼻孔被挤压得几乎看不见,呼吸都显得有些困难。 草就更惨了,他那原本充满稚气的小脸如今肿成了一个圆球。眼睛几乎被完全遮住,只剩下一条窄窄的缝隙,泪水在里面打转。嘴巴肿胀得厉害,嘴唇向外翻着,活像两根肥腻的肥肠。 就连我自己,也没能逃脱马蜂的“毒手”。我的脸火辣辣地疼,从额头到下巴,无一不是红肿发烫。皮肤像是被充了气一般,紧绷得快要爆开,每一个表情都变得十分艰难和痛苦。 其余土,林,树,瓜四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都跟猪头一样。 今天晚上是野人们最清净的一天,整个夜晚都没在发出打桩声了,或许是母野人们嫌弃各个男野人们被马蜂扎得像猪头,又或许是野人们脸上,身上,浑身火辣辣的疼,没有精力再集体大秀了!我也顶着个猪头脸舒舒服服的躺在草堆上丞丞入睡。 第四小段制作弓臂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山洞口,我们吃完早饭后便开始着手制作弓臂。 我挑选了一根长度约一米五的笔直木叉,将其稳稳地放置在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我先用锋利的石刀小心地削去木叉上多余的旁枝,每一下都全神贯注,生怕一不小心削坏了主干。 接着,我拿起一块粗糙但质地坚硬的石头,开始仔细地打磨木叉的表面。我从木叉的一端开始,沿着木纹的方向,有节奏地来回摩擦。随着石头与木头的不断接触,细碎的木屑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木质香气。 在打磨的过程中,我不时停下,用手指轻轻触摸木叉,感受其表面的平整度。一旦发现有略微凸起或粗糙的地方,我便加重打磨的力度,力求让木叉的表面光滑如镜。 然后,我开始塑造弓臂的弧度。我将木叉的一端抵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双手握住另一端,缓缓地用力弯曲。在感觉到木叉达到理想的弹性和弧度时,我保持这个姿势片刻,让木叉初步定型。 为了进一步增强弓臂的韧性,我又取来一些动物油脂,均匀地涂抹在木叉上。油脂慢慢渗透进木头的纹理中,使其更加坚韧耐用。 石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忍不住问道:“这样就能做成厉害的弓臂吗?” 我点点头,自信地说道:“只要用心做,一定可以。” 我继续专注于手中的工作,对弓臂的每一个细节都精雕细琢。经过一番努力,一米五的弓臂终于初现雏形,它线条流畅,富有弹性,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我小心地拿起已经处理好的弓臂,将其平放在一块干净的兽皮上。手中紧握着那卷坚韧的牛筋弦,心中满是期待。 我先把牛筋弦的一端在弓臂的顶部系了一个牢固的死结,手指灵活地穿梭,确保结打得紧实,不会轻易松开。然后,我慢慢地将牛筋弦沿着弓臂的弯曲处向下拉伸。 牛筋弦绷得紧紧的,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抗拒着。我咬着牙,双手用力,一点一点地将弦往下拉。每拉一下,都能感觉到牛筋弦那强大的张力。 当弦拉到弓臂底部的时候,我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我仔细地调整着弦的位置,让它与弓臂的贴合更加完美。 接着,我开始缠绕固定弦的另一端。我把弦在弓臂底部绕了几圈,每一圈都紧密相连,不留一丝缝隙。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但我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在缠绕的过程中,我还不时地停下来,检查弦的松紧度。如果太松,射出的箭就会没有力量;如果太紧,又可能会导致弓臂受损。 终于,牛筋弦牢牢地固定在了弓臂上。我轻轻地用手指拨动了一下弦,听到那清脆的“嗡嗡”声,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我拿起一根精心挑选的直木作为箭矢,搭在新上好弦的弓上。我站稳脚跟,侧身对着前方,左手紧紧握住弓臂,右手用力将弦拉满,眼睛紧紧盯着前方七八米开外的那棵大树。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期待着这一箭的结果。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松手,只听“砰”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飞射而出。 那一瞬间,时间似乎变得很慢,我清晰地看到箭矢划破空气,直直地朝着目标飞去。紧接着,就听到一声闷响,箭矢准确无误地钉在了七八米外的大树上,入木三分。 “好!”石兴奋地喊了起来。 我心中一阵欣喜,却没有停下,紧接着又搭上一支箭,这次将目标定在了十五米外的另一棵大树。拉弦,松手,“砰”,又是一声,箭矢再次精准地射中树干,由于没有箭头,掉落在地。我微微皱了皱眉,心中略有一丝失落。但一旁的野人们却没有丝毫的在意,他们的脸上依然洋溢着狂喜的表情。 石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咧开,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兴奋地手舞足蹈,“太厉害了,这简直就是神器!” 山激动得满脸通红,双手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有了这个,我们再也不用害怕打不到猎物了!” 草更是跳了起来,围着我跑来跑去,嘴里不停地欢呼着,“以后我们能有吃不完的食物啦!”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丰衣足食的美好景象。尽管这一箭没有射进 15 米开外的树干,但在野人们的心中,这已经是一件无比强大的神器,是能够改变他们生活的希望所在。 我把弓递给了其余 6 个男野人,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首先是石接过弓,他学着我的样子,用力地拉弦,可由于太过紧张,手一直在颤抖,箭还没射出去,弦就松了,箭无力地掉在了地上。石的脸一下子红了,脸还是肿得像猪头,看起来有点狰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接着是山,他深吸一口气,拉满弦后迅速射出,可箭却偏离了目标,远远地落在了距离树干好几米的地方。山懊恼地跺了跺脚。 土接过弓,他太过用力,以至于身体都有些扭曲,射出的箭擦着树干飞了过去。 林小心翼翼地瞄准,可拉弦的力度不够,箭飞出去不远就掉了下来。 树倒是气势很足,可射出去的箭高高地越过了树干,飞向了远处。 最后是瓜,他一脸紧张,拉弦的时候手忙脚乱,箭射出去后,竟然朝着相反的方向飞去。 看着他们的像猪头一样还肿着的脸,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自己也相互看着,哈哈大笑,虽然连 10 米的树干也射不中,但大家的兴致却越发高涨。 接下来的两天,部落里充满了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氛。大家都全身心地投入到制作弓箭和学习射箭的活动中。 男人们围坐在一起,认真地琢磨着弓箭的制作技巧。我手把手地教他们如何挑选合适的木材,如何打磨出完美的弓臂弧度,如何安装坚韧的牛筋弦。石眉头紧锁,专注地用石头一点点修整着手中的木枝,汗水湿透了他的额头,但他的眼神始终坚定。山则在旁边反复尝试着拉伸牛筋弦,试图找到最合适的力度和角度。 洞穴里的母野人们也被我们的热情所感染,纷纷走出洞穴。她们一个个膀大腰圆,粗壮的手臂确实如同我的小腿一般,看上去充满了力量。我决定让她们也加入到练习射箭的队伍中来。 起初,这些母野人们对于射箭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我为她们每人制作了一把简易的弓箭,然后开始耐心地示范射箭的基本动作。 “大家看,首先要这样握住弓,把箭搭在这里。”我边说边做出标准的姿势。 母野人们瞪大了眼睛,努力地模仿着我的动作。花的姿势有些别扭,她那粗壮的手指紧紧地握着弓,看起来十分用力。 “别太紧张,放松一点。”我走到她身边,轻轻地调整她的手势。 为了让大家有明确的目标,我用枯草和树枝制作了一些草人,放置在不远处。 “我们的目标就是这些草人,瞄准了再射。”我大声说道。 大家纷纷拉开弓弦,尝试着射击。叶射出的箭歪歪斜斜地飞了出去,落在了草人的旁边。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重新拿起箭准备再次尝试。 练习的过程中,大家一边射箭,一边学习汉语。 “这是‘箭’,‘射箭’的‘箭’。”我指着手中的箭说道。 “箭,射箭。”大家跟着重复,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果总是发音不准,把“箭”说成了“见”,引得大家一阵欢笑。但她并没有气馁,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 两天的时间里,每个人都在不断地进步。石已经能够射中 20 米外的草人,他兴奋地大喊大叫。山的射箭技巧也越来越熟练,姿势愈发标准。 母野人们虽然进步相对较慢,但她们的热情丝毫不减。花终于射中了一个草人,她激动地跳了起来,其他母野人纷纷为她鼓掌欢呼。 到了第二天傍晚,整个部落的射箭水平都有了显着的提高。大家围坐在一起,分享着这两天的收获和喜悦。 “以后我们打猎就更厉害了!”石挥舞着手中的弓。 “对,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了。”山笑着说。 我看着大家充满希望的脸庞,心中也充满了欣慰。 “我们还要继续努力,让我们的部落变得更强大!”我说道。 “好!”大家齐声回应,声音响彻云霄。 第六小段教做衣服 经过这么多天的树皮抽丝剥麻线,山洞里已经存了很多麻线。我看着堆积如山的麻线,心中有了主意,是时候可以教野人们学做衣服、学做衣裙了。 我把野人们召集到一起,他们好奇地围在我身边,眼睛不停地盯着那些麻线。 “今天,我要教大家做衣服。”我大声说道。 野人们面面相觑,似乎不太明白做衣服是怎么一回事。 我拿起一些麻线,开始示范如何编织。“像这样,把麻线交叉,再绕过来。”我边说边做。 石瞪大眼睛,努力地想要跟上我的动作,但他的手指显得很笨拙,麻线总是缠在一起。 山则比较细心,他认真地看着我的每一个步骤,然后小心翼翼地尝试着。 我走到草身边,手把手地教他:“别着急,慢慢来。” 渐渐地,野人们开始掌握了一些基本的编织技巧,虽然动作还很生疏,但已经有了初步的样子。 在教他们做衣裙的时候,野人们更是遇到了不少困难。 花拿着麻线,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一脸迷茫。 我耐心地为她比划着尺寸和形状:“先这样量一下自己的腰围,然后按照这个长度来编织。”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着下去,平静而又充实。 每天清晨,阳光刚刚洒在山洞口,我就带着几个男野人出发去打猎。石总是冲在最前面,他那矫健的身姿在山林间穿梭,敏锐的眼睛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山则紧随其后,手中紧紧握着自制的弓箭,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的情况。 我们沿着熟悉的小径前行,小心翼翼地避开可能存在危险的地方。树林里,鸟儿欢快地歌唱,微风轻轻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突然,一只野兔从草丛中窜出,石眼疾手快,迅速举起弓箭,瞄准目标,“嗖”的一声,箭飞了出去,可惜差了一点,野兔受惊跑得更远了。 “别着急,下次看准了再射。”我安慰着有些懊恼的石。 继续前行,我们发现了一群正在觅食的野鸡。我示意大家悄悄地靠近,不要惊动它们。山慢慢地拉开弓弦,屏气凝神,“咻”的一声,箭准确地射中了一只野鸡。大家兴奋地冲上去,收获了今天的第一个猎物。 与此同时,山洞里的女野人们也没闲着。她们围坐在一起,用手中的兽骨认真地打磨着箭头。花双手紧紧握住兽骨,一下一下地在箭头上来回摩擦,汗水从她的额头滴落,但她的眼神始终专注。叶则在旁边仔细地观察着,学习着打磨的技巧。 “再磨得锋利一点,这样才能更容易射中猎物。”果一边说着,一边展示着自己打磨好的箭头。 太阳渐渐西斜,我们带着满满的猎物回到山洞。女野人们看到我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吃过晚饭,大家围坐在篝火旁,开始集体编织衣服。草拿起麻线,熟练地编织着,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林则在旁边请教花一些编织的技巧,大家有说有笑,气氛温馨而和谐。 “这件衣服做好了,一定很漂亮。”树看着手中逐渐成型的麻裤,充满期待地说道。 “是啊,以后我们都能穿上暖和又好看的麻裙了。”瓜笑着回应。 在这温暖的火光中,我们忘却了一天的疲惫,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就这样,日子在忙碌与希望中缓缓流过。 第5章 巧遇豆族人 第一段下雨了室内活动 半个月的日子很快而过。今天,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场雨。冰冷的雨滴纷纷扬扬地洒落,打得人肌肤生疼。我站在山洞外,头发被淋湿,雨水顺着脸颊流淌。身上穿着男人的紧身毛衣和短裤,那短裤短得连脚脖子都遮不住,感觉十分寒冷和不适。再看看周围的女人们,她们身着麻裙,全都披着长长的头发,而男人们则留着长长的胡子,这一切在我眼中实在是太不美观了。 回到山洞里,我坐在一块石头上,思绪开始翻腾。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得做出一些改变,让大家的形象更加整洁和得体。想着想着,我心中有了一个主意。 我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大声说道:“大家先停一停手里的活,我有话要说。” 野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看向我。 “你们看,咱们一直这样披着头发,留着胡子,实在是不太好看,也不方便。我想,咱们应该改变一下。”我说道。 石挠了挠头,问道:“怎么改变?” 我指了指男人们,说:“男人把头发束起来,盘在头顶,中间用一根木棒固定。” 说着,我找了一根粗细适中的树枝,示范给他们看。我把头发拢起,绕成一个发髻,然后将木棒横着插进去。 山看了看,笑着说:“这样看起来是精神多了。” 其他男人们也纷纷点头,表示愿意尝试。 接着,我又看向女人们,“女人们就扎个马尾,把头发梳顺了绑在后面。” 花摸了摸自己的长发,问道:“这样能好看吗?” “肯定好看,这样会显得更加利落和清爽。”我鼓励道。 于是,大家开始动手整理自己的头发。石一开始怎么也弄不好,头发总是散下来,他急得直冒汗。 “别急,慢慢来,多试几次就好了。”我走过去,帮他把头发重新盘好。 山倒是很快就掌握了要领,盘好头发后,还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女人们这边,花和叶互相帮忙,把头发扎成了高高的马尾,看上去确实增添了几分活泼与灵动。 果看着自己扎好的马尾,笑着说:“感觉头都轻了好多。” 大家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说说笑笑,山洞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过了一会儿,所有人都完成了头发的整理。我看着他们,心中满是欣慰。现在的男人们看起来更加干练,女人们则更加俏皮可爱。 “这样多好啊,以后咱们就保持这样的发型。”我说道。 “好!”大家齐声应道。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但山洞里的氛围却格外温暖。 石觉得无聊,便开始模仿起各种动物的叫声,一开始还学得有模有样。 他那清脆的鸟叫声,仿佛真的将一只灵动的小鸟带到了这昏暗的山洞,大家的眼神中都透露出惊喜,为他鼓掌叫好。紧接着,他学的狗叫声“汪汪汪”,活灵活现,好似真有一只忠实的小狗在身旁守护。 可渐渐地,情况变得有趣起来。当他试图学狼嚎时,那声音却像是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尖锐又滑稽的“嘎嘎”声在山洞中回荡。大家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一阵狂笑。山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指着石说:“你这哪是狼啊,简直是要把狼给气哭!”石自己也被逗得满脸通红,却还是倔强地说:“我再来一次,肯定能像!”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发出“狼嚎”,可这一回,那声音却像是被捂住嘴的猪在哼哼,大家笑得更大声了,花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石,你这是要创造一种新的动物语言吗?”叶笑得在地上打滚,喘着气说:“石,你别学狼了,你这是在折磨我们的肚子!” 石一脸的不服气,他瞪大了眼睛,梗着脖子说:“我就不信了,我一定要学会!”他再次努力尝试,这一次,声音竟然像是一只受惊的绵羊,“咩咩”乱叫,整个山洞瞬间被笑声填满。草笑得直跺脚:“石,你这是要把所有动物都得罪一遍啊!” 草了,他学的马叫“吁吁吁”,却像是一只漏气的气球,声音又细又飘。门口栓着的两匹马,母马不懈地打着响鼻,仿佛在嘲笑草学得不像。小马似乎也被这奇怪的声音吸引,歪着头看了看。 草见大家笑得不行,不服气地说:“这马叫太难了,我再试试。”他又深吸一口气,“吁……吁……吁……” 小马可能觉得草在和它交流,竟欢快地叫了起来,“嘶嘶嘶”。草一愣,继续“吁……吁……吁……”小马又叫了几声,声音清脆响亮。 石笑得捂着肚子说:“草,你看小马都比你叫得像!”大家笑得更大声了,山洞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草红着脸,瞪着眼睛说:“我就不信我学不会!”他再次鼓足劲,“吁——吁——吁——”这次声音倒是大了些,可却走了调,听起来像是在吹口哨。 小马似乎被草的坚持逗乐了,欢快地蹦跶着,蹄子在地上踏出“哒哒哒”的声音。花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指着草说:“草,你别学马叫了,你再学小马都要被你带偏了。” 草还是不死心,他一边观察着小马,一边模仿着,“吁吁吁”。小马歪着头,眨眨眼睛,又长嘶一声,好像在说:“你这学得不对呀!” 叶笑得在地上打滚,说:“草,你和这小马都能对上话了,就是叫得不像马。” 草喘着气说:“我今天非得学会不可!”他走到小马旁边,近距离观察着小马的嘴巴和动作,然后又试着叫了起来。 这一次,他的声音又尖又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鼠在尖叫。大家笑得前俯后仰,山洞都快被笑声震塌了。 山边笑边说:“草,你这是创造了一种新动物的叫声!” 草无奈地摇摇头,一屁股坐在地上,说:“我不学了,这马叫太难了。” 这时,树站了起来说:“我给大家表演个猴子爬树。”他兴致勃勃地走到山洞旁边的一棵石乳柱前,那石乳柱表面凹凸不平,仿佛是为他的表演特意准备的。 树摩拳擦掌,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期待。他先是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双手紧紧抱住石乳柱,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就像一只灵活的猴子一样,迅速地往上攀爬。 大家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过去,眼神中带着好奇和兴奋,期待着他精彩的表演。 树一开始爬得还算顺利,他的手脚协调配合,每向上一步都显得轻松自如。他还时不时地回头,朝着大家露出得意的笑容,嘴里喊着:“看我,厉害!” 然而,就在他爬到一半的时候,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石乳柱的顶部似乎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开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树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依然继续向上爬着。 就在这时,只听见“咔嚓”一声,石乳柱断了。树瞬间失去了支撑,整个人直直地往下坠。他试图抓住什么来阻止自己的下落,但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砰”的一声,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来了个四脚朝天。扬起的尘土瞬间将他包围,他的脸上、身上沾满了尘土,原本干净的脸庞变得灰头土脸,模样十分狼狈。 大家先是一惊,随后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石笑得直不起腰,指着树说:“你这哪是猴子爬树,分明是石头砸猴子!”花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捂着肚子说:“树,你这表演太精彩了,就是结局有点出乎意料。” 树躺在地上,一脸的无奈和尴尬。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笑得浑身无力,又重新摔倒在地。好不容易,他才在大家的笑声中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脸上也蹭得一道一道的灰。 果走过去,帮他拍掉背上的灰尘,笑着说:“树,你这一摔,把我们的肚子都笑疼了。”树咧咧嘴,自嘲地说:“我本来想给大家露一手,没想到出丑了。” 山安慰道:“别在意,这也是给我们带来了欢乐嘛。” 树看着大家笑得开心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我这表演虽然失败了,但是效果还不错。” 笑声在山洞中回荡着,刚才的小意外不仅没有让气氛变得尴尬,反而让大家的关系更加亲密,心情更加愉悦。 过了一会儿,大家的笑声渐渐平息,果说:“树,要不你再给我们表演个别的?”树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还是先在旁边看看,学习学习。” 山洞里又充满了温馨和欢乐的氛围,大家继续着有趣的活动,而树这次失败的猴子爬树表演,成为了大家心中一段难忘而又欢乐的回忆。 外面的雨还在静静的下,洞内所有野人或坐或躺,神情各异。有的人在低声交谈,谈论着这场不知何时才会停歇的雨;有的人则闭目养神,似乎在节省体力;还有的人因为无聊,用手在地上胡乱地画着什么。 直到天黑,外面的雨都没有小的势头,还在静静的下。洞内此时已经黑黑的,什么都看不到了。…………此处省略一万字…………我只能无奈地看着洞壁,那黑黑幽幽的洞壁仿佛要将我吞噬。 黑暗中,…………此处省略一万字………………仿佛敲在我的心头,萦绕在我的耳畔。我暗想着,这场雨究竟还要下多久?我们又要在这黑暗中等待多久?脑海里都是旁边的嘈杂声响,思绪也变得混乱起来。 我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缓缓闭上双眼,做了几次深呼吸,努力驱散内心的焦躁,开始认真思考着未来的出路。 如今,野人们经过长时间的训练,拉弓射箭的本事有了显着的提高,射杀猎物时变得精准而果断,我们也由此拥有了足以自保的防卫力量。我在心中暗暗盘算,或许我们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条件,可以去尝试一些更大胆的举措。 我琢磨着,我们能够尝试前往其他部落,用我们精心烧制的陶器去交换人口。 想着想着,我的思绪愈发混沌,意识也逐渐模糊。不知何时,疲惫就像一张无边的大网,将我紧紧裹住,拽入了梦乡的深渊。 旁边又传来那不可描述的声音,此处省略一万字……仿佛是一首混乱而独特的交响曲。然而,这些声音在我坠入梦乡的过程中,逐渐变得遥远而朦胧。 起初,那不可描述声还能在我的意识边缘游走,每一下重击都像是在轻轻推动我远离现实的喧嚣。而野人们的叫嚷,也似是遥远山谷传来的回音,缥缈而虚幻。 渐渐地,我的感官对这些声音失去了敏锐的感知,它们融入了梦的背景之中。……的节奏仿佛化作了梦中暴风雨的鼓点,不可描述的呼喊则幻化成了风中奇异的呼啸。 最终,在这一片嘈杂却又奇异和谐的声音里,我完全沉浸于梦乡,任由思绪在另一个世界里飘荡。 第二小段巧遇 时光匆匆,转眼二十天已过。在这快两个月的日子里,我了解了野人的来源,我们部落叫(雨族),我还被众人推选为族长。山洞里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猎物,各式各样的陶器随意堆放。期间又捕获了一匹野马,可惜腿部受伤。 发黄的树叶被微风拂过,成片成片地落下,这无疑证明秋天已然到来!野人们都焕然一新,我要求他们每天集体洗澡,在溪边练习射箭,洗完才可回山洞。如今,男人们束发,中间插着一根木簪,女人们则全部扎着马尾。上身都是平肩线衣,下体也不再光着,男人穿着两脚裤腿、中间用麻绳系结的裤子,女人身着直筒长裙,可蹲可坐。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山村男耕女织的感觉,可实际上骨子里都还是未开化、每天饮血的野人。当然,我和小母野人草除外,因为每天我都要带着她四处溜达、交流。一想到回头可能看到她满嘴血渍、朝我露齿微笑的表情,我就浑身打哆嗦。 经过这么多天的练习,大家多少已经有了些自保的能力。在射击方面,也挑选出了十个女野人,都是能百步命中的高手!这天早餐过后,我把所有野人集合起来,面对着众人说道: “我们人口太少了,如今大家的弓术也熟练了,少数人远距离攻击应该不是我们的对手。” “我能打十个。”石上前比了比手中锋利的骨刀。 “别吹了,小心晚上闪到腰。”我没好气地回道。 石还想反驳,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惹得所有野人哈哈大笑。 我压了压手,等众人安静下来才接着说:“我们是时候去做生意了。” “做什么生意?”草和母不解地问道。 看着她们迷茫的样子,我也不卖关子:“明天石、山、林、木还有十个射术好的女野人,我们去陆部落,用我们的陶器换人口去!”我指着前面几个野人说道。 众人才明白做这么多陶器,原来是拿去换人的。 母和几个女野人都摇头反对,说:“换来的人不纯洁了,我们雨族的血统不纯净了啊。” “母啊,我们雨族的使命是强大,回去报仇。要是就靠这些女野人生孩子,要生到什么时候才能报仇?百年过去,仇人的孙子的孙子都可能死了。我们要亲手杀光屠杀过我们雨族的刽子手,一个都不放过。” 母和几个女野人听完,泪流满面地拉着我的手说:“以后你就是我们雨族的族长了,以后带领我们杀光那些坏人。” 我看了看石、山,他俩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那我就做这个族长。以后我会让雨族没有一个饿死的族人,会带领大家更加强大,要让曾经杀害我们族人的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明天都准备一下,今天晚上都准备四天需要的肉干、水囊、箭枝,明天出发。” 顿了顿又接着道:“各位小姨们,今天晚上不要让男人们交配。”又指了指山、石他们,“今天晚上开始,包括我们回部落以前,不可以和任何人交配。” 石有些不解地挠了挠头问道:“为什么呀!” “这是命令,你们只需要服从。心里暗想:“”难道我还会说,怕你们啪啪啪完,走不动路,被别人打了没力气还手吗?” 经过大家的一致同意,终于可以睡一晚上好觉了!今天晚上山洞里只有呼噜声、磨牙声和放屁声,再也听不见让人浑身燥热的声响,很快大家就都沉沉入睡。 又是一个明媚的清晨,所有物资都检查一遍,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是该前往陆部落了。我转头和唯一留在山洞的男人土说:“族人就交给你了,你要看好她们。” 土挠了挠头回应:“好的,族长,你就放心!” 我转过头看着母说:“母,辛苦了,弓箭、麻衣麻裤还是得大量制作。这次如果运气好,我们部落会增加人口。” 母点了点头,没说话。 洞门口三匹马儿还在朝我打着响鼻。看着两匹一黑一棕高大的骏马,我心想早知道弄个马鞍玩玩,骑着去多威风啊。洗漱完毕,端着碗喝着鹿茸汤,这感觉太爽了,超乎想象的爽,唯一遗憾的就是淡,没一点盐,嘴巴都淡出鸟来了。我也不知道哪里有盐矿。早餐很快都吃完了,大家或背或挑起早已准备好的箩筐,五男十女一行十五人朝谷外出发。 草挽着母的手臂,眼睛湿润润地朝我们挥手相送:“要早点回来,峰哥哥!” 我没回头,只是右手举过头挥了挥。其实陆部落离我们不算远,都在一个大峡谷里,有两座山相隔,直线距离也不会超出三十公里,翻山越岭的话,路程就翻了一倍还多,需要两天时间。平时丛林灌木没人敢走,只敢在空旷地段翻山越岭地赶路。不过我们制作出来了弓箭,也不会怕狼群和豺群了。群狼的实力比狮子、老虎都要强!老虎是独居的,狮子家庭成员也不会很多。这次我们直接走直路,就算碰到群狼,也能有的一拼。路上看到成群的野牛在狂奔、追逐打闹。茂密青草林里都是马、鹿!各式各样的食草野兽都在争分夺秒地咀嚼青草,小马、小鹿们也不甘寂寞地供着妈妈的肚子,寻求喝奶。 我指了指对面的野兽说:“这里很多野兽,以后我们来这边狩猎,就不会缺食物了。附近还有一条大河。” 石应道:“嗯,以前没弓箭,不敢来这边。现在只要想杀,远远来一箭就撂翻。” “以后跟打猎的族人交代好,马尽量不要射杀。等我们有能力了,再来活捉。” 石不解地看着我说:“抓回去养?山洞放不下了。” “这些马儿可是真正的好东西。只要驯服它们,我们可以骑在它背上,策马奔腾,去哪里都很快。” 几个野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似乎都在嘲笑我,只是他们没表现出来。在他们看来,人怎么可以骑野兽呢?野兽不都是食物吗? 我没有更多的解释。越走感觉越平坦,这里是一块盆地,四周都是平原,方圆足有三公里以上。看来定居如果在这种地方是最合适的,只要找到合适的粮食种子,这里有水,适合耕种,也可以累积城墙。 直到走进第二座山的中部位置,一幅惊心动魄的场景赫然映入我们的眼帘。只见一群野人光着身子,在崎岖的山路上狂奔,他们的脚掌拍打着地面,扬起阵阵尘土。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嘴里不停地大喊着:“嘎巴,嘎巴,嘎巴……”那声音急促而慌乱,仿佛是在向命运发出最后的求救。 仔细看去,好几个野人身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血痕,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染红了他们黝黑的肌肤。有的伤口深得几乎能看见骨头,显然是被猛兽的利爪所伤。他们的头发凌乱地飞舞着,随着奔跑的节奏剧烈晃动,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惊恐。 在他们身后,十几头狼如鬼魅般紧追不舍。这些狼身形矫健,每一只都如同小牛犊般大小,肌肉紧实,步伐矫健。它们的眼睛闪烁着贪婪和凶残的光芒,锋利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涎水从嘴角不断滴落。它们身上灰色的毛发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和恐怖。 我看到这一幕,心中猛地一紧,立刻意识到情况的危急。“大家快散开,两人一组,瞄准狼群!”我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野人们听到我的命令,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虽然也被眼前的场景吓得不轻,但长期的狩猎生活让他们养成了服从指挥的习惯。大家迅速找到自己的伙伴,分散开来,拉弓搭箭,瞄准了步步逼近的狼群。 我的心跳急速加快,手心里全是汗水。这是我第一次面对如此众多的成年野狼,每一只都如此强壮和凶猛。它们身上华丽的灰色毛发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却让它们看起来更加狰狞可怕,我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但此刻容不得我有丝毫的退缩和犹豫。我紧紧地盯着狼群的动向,计算着它们与我们之间的距离。当群狼靠近三百步射程之内时,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呼喊:“发射!” 随着我的命令,十来只箭如流星般射向狼群。箭头刺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有的箭射中了狼的身体,有的则擦身而过。中箭的狼发出痛苦的嚎叫声,倒在地上翻滚挣扎。但这并没有让狼群停下脚步,它们反而更加疯狂地向前冲来。 “继续射击!”我再次下令。野人们迅速弯弓搭箭,又一轮箭雨射向狼群。这一次,更多的狼中箭倒地,但狼群的冲势依然不减。 四轮箭雨过后,前面的群狼终于止住了冲势。它们站在那里,仰天嘶吼:“呜-呜呜-呜”。那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在向我们示威。 地面上,躺着三头野狼,它们的身体还在不停地抽搐,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土地。但此时,我并没有时间去为这短暂的胜利而感到欣喜。因为我看到,在对面的巨石山顶,出现了一头黑色的高头狼。 这头狼身形比其他狼更加高大威猛,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王者的威严和冷酷。只见它看了看对面手拿长弓的我们,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同类,龇牙咧嘴地朝我们咆哮起来。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我们的灵魂都震碎。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弓箭,准备迎接它可能发起的攻击。但最后,这头头狼似乎意识到了我们的强大,心有不甘地发出“呜-呜”两声,然后转身带领群狼丢下三具狼的尸体,集体撤退了。 然而,我看着那些一瘸一拐逃离的狼群,心中却有了新的想法。这么多送上门的狼皮,岂能轻易放过?这些狼皮如果能带回部落,能做成许多有用的东西。而且,受伤的狼此时更容易被猎杀,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追上去,射杀它们!”我果断地手指着狼群逃离的方向,下达了命令。 石听到我的命令,立刻响应。他如同一头敏捷的豹子,带着射手野人们就朝着狼群冲了过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气,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石一边奔跑,一边向对面十多个成年野人“嘎巴,嘎巴”地喊着,似乎在告诉他们跟上自己,一起追杀狼群。那些野人原本还有些犹豫和害怕,但看到石的勇敢和坚决,很快也鼓起了勇气,纷纷跟着石冲了上去。 狼群本来就有很多受伤,奔跑的速度大不如前。而我们的野人们则士气高昂,充满了斗志。他们在山林间穿梭,迅速拉近与狼群的距离。 在追逐的过程中,野人们展现出了出色的追踪和围捕能力。他们利用地形,悄悄地包抄狼群的退路,逐渐将狼群逼入了一个死角。 石率先射出一箭,准确地命中了一头狼的后腿。那头狼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其他野人们也纷纷射箭,一时间,箭如雨下,又有几头狼中箭倒下。 狼群开始变得混乱和惊恐,它们四处逃窜,但却无处可逃。经过半小时的激烈追逐和战斗,这场围捕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石和其他野人们或背着,或扛着,兴高采烈地抬回来一具具狼尸。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和自豪。经过清点,这次追出去一共猎获了七头野狼,加上之前射死的三头,一共收获了十头野狼。 野人们围在狼尸旁,兴奋地讨论着这次的胜利。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和兴奋,仿佛这是他们一生中最伟大的时刻。 血液对于野人们来说,是一种美味的饮料。只见石和其他野人们一个个迫不及待地趴在狼身上,大口大口地吸食着温热的血液。他们的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脸上沾满了鲜血,看起来有些恐怖,但却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力。 他们也邀请对面的野人一起享用这难得的美味。那些野人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在石他们的热情邀请下,也放下了顾虑,加入了吸食血液的行列。 经过这场高负荷的追逐和战斗,野人们的体力也几乎耗尽。他们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但脸上却依然挂着满足的笑容。 我招呼石到身边说:“问问他们是哪里的?怎么在这里?” 石走过去和一群野人“嘎巴,嘎巴”地交流,还时不时用手比划。对面的野人看着这群异类,头发都束发,还穿着衣服、短裤,心里一直很紧张。经过石一段时间的交流,大体得知这群野人是从上游过来的,开始 17 个野人发现了一头狼,追了一天一夜,追到这座峡谷。由于这峡谷太大了,追进来就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四处乱窜,逃跑的野狼找到狼群回来报复。二十来只野狼已经追了他们一上午了,期间已被咬死四人。 我听到这里也黯然了。心想也是,野人打猎都不会走得很远,基本都是方圆十公里左右。至于被咬死或被吃掉的四人,丛林法则本来就是这样,大家都是肉食动物,不是你杀我吃,就是我把你吃掉,都是为了生存。要是能把这群野人收了就好了。 “问问他们部落里面还有多少人?”我用手指了指对面的野人。 石又和野人比划“嘎巴”,就这样我知道了他们部落叫豆部落。这野人就是他们的头领,叫豆。他们那里有一种大豆,以大豆为生。 石双手抬着给我看,说他们部落还有比双手十指还多的人,都是女人和孩子。 瞬间我眼睛就亮了!“我去烧火,你负责去分割狼肉,好好犒劳一下兄弟们。” 箭头一只只从野兽身上拔下来,很多都不能用了,能看出来兽骨的穿透是有,只能用一次的比较多。几个豆部落的野人敬畏地看着我在钻木起火。有好奇,有不解,也有茫然。直到他们看到火星点燃了干草,浓烟飘出,才震惊地哇哇乱叫,也有爬伏在地的,更加崇拜地看着我。虽然我还未成年,离成年还有半年时间。有烤有煮,让石一人给他们发了一个碗,集体野人又激动了。都小心翼翼地捧着陶碗,一头狼就被这群野人全部干掉。是真能吃。 “问问他们,刚才是我救了他们,愿不愿意加入我们部落。我们有吃不完的食物,有武器,也有衣服穿,不会受冻挨饿。” 石摸着吃撑的肚皮,上去搭着豆的肩,开始了第一次野人游说工作。经过他们手指比划,几个豆部落的野人们集体讨论了很久,沉默了! 我皱了皱眉暗想“难道开出来的条件不行?”于是说道:“石,再告诉他们,只要他们加入我们雨族,就是我们的一份子,每个族人都会得到同一待遇,武器。不会冷落任何一个人。” 又经过石“嘎巴,嘎巴……”的翻译,最后终于答应加入我们雨族,只见好几个野人都指着我的长弓,“嘎巴,嘎巴”地说一堆,我也能猜出来,他们是想要武器。 我点了点头说:“回雨族你们都会有衣服穿,有弓箭使用。” 经过河流让他们统一束发。唯一不同的是这新加入的十三个野人都是光着膀子,树枝叶围着臀部跟在后面,微风拂过,都能看到屁股。 当我们继续前行时,我不时地观察着新加入的豆部落野人。他们虽然看起来有些拘谨,但眼中也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我在心里盘算着,等回到部落,要如何更好地整合他们,让他们尽快融入雨族。石走在我旁边,时不时地和豆交流几句,然后向我汇报他们的情况。我了解到豆部落的生活方式主要是以采集大豆和狩猎小型动物为主,他们对于我们的陶器和弓箭充满了好奇。 走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我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可能出现危险的地方。突然,一只野兔从我们面前窜过,几个雨族的野人本能地想要去追捕,但被我制止了。我告诉他们现在我们的任务是尽快到达陆部落,不要因为这些小猎物而耽误时间。大家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听从了我的命令。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渐渐西斜。我们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休息,大家围坐在一起,分享着肉干和水。新加入的豆部落野人看着我们有条不紊的行动,眼中露出敬佩的神色。我趁机向他们讲述了雨族的一些规矩和未来的发展计划,希望他们能更快地适应新的环境。 在休息的时候,我也在思考着如何在与陆部落的交易中获得最大的利益。毕竟我们这次带去了不少陶器,这些陶器在这个时代可是非常珍贵的物品。我想着要用这些陶器换取足够多的人口,壮大雨族的实力。同时,我也在考虑如果遇到意外情况,我们该如何应对。想到这里,我又检查了一下我们的武器和物资,确保一切都准备就绪。 当我们再次出发时,大家的步伐更加坚定。我们知道,这次的任务对于雨族的未来至关重要。我们要为雨族的繁荣而努力。 第6章 到陆部落“四帅之一夜的出现” 经过五个小时的赶路,终于看到陆部落的山谷。刚到陆部落石洞下方,就发现黑压压的大群野人朝我们跑过来。那脚步声如同闷雷一般,震得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直到距离两百米左右,他们停下了脚步。有手拿长矛的,那长矛的尖端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仿佛随时准备刺向敌人;也有手持石斧的,石斧的刃口粗糙却充满了力量感,让人毫不怀疑其威力;更多的还是木棒,粗实的木棒被紧紧握在手中,仿佛是他们扞卫家园的最后武器。 大大小小足有百来号人,他们个个神情严肃,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戒备。那一张张被岁月和风霜刻画过的脸庞,写满了坚毅和果敢。洞口也站满了母野人,她们有的怀中抱着年幼的孩子,有的则紧张地注视着我们这群不速之客。小野人也探头探脑的看着我们,眼中既有好奇,又有害怕。 风在这一刻仿佛也静止了,整个山谷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我们与这群野人对峙着,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下,照亮了野人们身上简陋的兽皮衣物和粗糙的武器,也照亮了我们坚定的面容。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一场未知的冲突似乎一触即发。 看着对面一百多男野人心里也有点发慌:“全体做好战斗准备,石,你过去聊聊。告诉他们,我们是雨部落的,没有恶意,来这里是做交易的。” 石点了点头。手指着我“嘎巴,嘎巴……” 只见对面野人中走出来一个全身都裹满兽皮的母野人,满头白发。手拿一根黑不溜秋的木棍,木棍比这个母野人还要高很多。但看得出来很结实。 母野人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我,手指着我:“布鲁布鲁……” 石:“嘎巴,嘎巴……” 母野人:“布鲁布鲁……” “她说什么?”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地问。 石:“她是巫,她们部落最高的领袖。问我们头发怎么这样直的?我们穿的是什么?要交易什么东西?” 看着这大巫,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嘛!“把锅盆和碗给他们看看。再告诉她,我们有狼肉,狼皮。只交换人口。” 石:“嘎巴,嘎巴……”时不时还手指着这些狼尸。 对面的巫小心翼翼地走到狼尸面前,他的脚步缓慢而谨慎,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具已经逝去的生命。他伸出那双粗糙且布满老茧的手,轻轻地摸了摸。可能还在好奇这狼是怎么死的,因为箭头已经全部拔出,狼身上又都在致命处,没有木棒或木矛大块破坏的痕迹。 他的眉头紧皱,目光在狼尸上不断游移,试图从这具尸体上找到答案。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思索,嘴里还不时地低声呢喃着什么。 石把陶盆递给陆部落女巫,女巫下意识地接了过来,眼睛却依然没有离开狼尸,心思似乎还完全沉浸在对狼死因的探究之中。 女巫好奇的捧着陶盆。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发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女巫:“布鲁布鲁……”大概翻译过来的意思是。这是容器?可以装很多水。 我听后哈哈笑着。手指着盆,让石告诉她:“这可不是只能装水容器,可以煮食物,煮肉。让她找地方演示一下。” 对面女巫看了看我们,那目光先是快速地扫过我们每一个人的脸庞,似乎想要从我们的神情中探寻出我们的来意。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警惕和审视,随后又缓缓地移到我们手背上的长弓。 她的目光在长弓上停留了片刻,或许是在估量着长弓的威力,又或许是在思考着我们凭借这些武器所具备的实力。可能觉得我们人太多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担忧,但还是没让出路。 她转过头,朝着族人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带着急切与果断。几个强壮的族人迅速转身跑回山洞去取火种。女巫则紧紧地盯着我们,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身体微微紧绷,仿佛在为即将可能发生的冲突做着准备。 看着对面跃跃欲试的野人,我说道:“丢头狼让他们也吸血,看着他们眼睛都在冒绿光。” 我的话音刚落,石便“嘎巴,嘎巴”地向对面传达着我的意思。 对面的野人一听到这话,瞬间都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冲了过来。他们的动作急切而疯狂,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渴望,仿佛这头狼血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他们迅速地趴在狼尸上面,贪婪地吸吮着狼血,那模样就像是饥饿已久的人终于得到了渴望已久的食物。 他们的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全身心地沉浸在吸血的过程中。有的人紧闭双眼,脸上的表情扭曲而狂热;有的人则睁大眼睛,目光中透露出满足和陶醉。原本紧张的气氛,此刻被这血腥而疯狂的一幕所取代。 很快拢好火堆,随意地用附近的石头搭成灶台开始煮狼肉。那旺盛的火苗欢快地跳跃着,舔舐着锅底,锅里的水渐渐沸腾起来。 不一会儿,扑鼻的肉香便弥漫开来,这浓郁的香气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肆意地飘散着,把山洞里面的母野人和小野人们都吸引了下来。 只见一个个身影从山洞中缓缓走出,先是几个好奇的小脑袋探了出来,紧接着便是大人们的身影。看着大大小小的野人们一个个从洞里下来,母野人最少两百,她们有的怀抱着嗷嗷待哺的婴儿,有的则牵着年幼孩子的手。其余十来岁年轻野人也快过百了,他们叽叽喳喳地说着话,眼神中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 我眼睛都直了,这么多人啊?要能全部收服该多好啊!我的心中满是惊叹和期待,想象着如果能将这些人纳入麾下,将会是一股多么强大的力量。 这个野人族群还算富有,基本都有兽皮裙。也有兽皮背心。很多小野人也光着腚。看着越来越多的野人从山洞中走出。 心想“洞很大吗?我对面可是还站着过百的野人的。一看都是成年雄壮的野人啊。真的很好奇他们那个山洞。差不多四百多人野人怎么睡的?想起前世某高速一辆面包车里面也走下来 48 个人,没错面包车,而且 48 个都是成年人,没一个小孩。瞬间也就释然了”。 我转头对“石”说道:“把碗分发给他们十个。看着年纪大的发,汤多盛一点。告诉她们,喝汤有强身健体,跟你一样强壮,有利健康,寿命也能多活双十年。(本来还想说能美白养颜,好像她们不需要这个。)” 石:“嘎巴。嘎巴……”一大堆。 对面的野人大眼小眼的全都注视着锅。 石拿了十个碗分发给对面年纪看着比较长的长者。接过都好奇小心翼翼手捧着碗。看着热腾腾煮烂的肉汤。哈喇子都流进碗里了。迫不及待的就咕咚咕咚喝起来,也不怕烫嘴。 女巫一碗过后还添了一碗。“布鲁布鲁……” 看着对面女巫面对我嘀嘀咕咕的:“她说什么?” 石:“她说怎么交换?她们还需要狼。” 我想了想还是说道告诉她:“两个成年男人换一口大锅或四个成年女人。一个成年男人或两个成年女人换一个盆。,一个成年女人换两个碗。狼尸需要四个人。” 石:“嘎巴,嘎巴……” 女巫转头和几位长老嘀嘀咕咕的商量起来。一炷香后。 女巫:“咕噜咕噜……” 石转头又对我说:“她说一个男人一个锅,和盆一样。一个女人要带着一个娃,要不他们部落养不起孩子。” 我心想这女巫还知道讨价还价?还是摇了摇头。“你再告诉她:两个男人一个锅。可以送她们两个碗。女人可以带着娃。” 石:“嘎巴,嘎巴……” 女巫:“布咕布咕……” 最后达成共识,换了三个锅,五个盆。三十六个碗,有六个是送的。三头狼尸,他们看中的是兽皮。 野人 14 岁就成年,基本换过来的成年男人都是 14 - 15 岁的孩子。女人还算正常,基本都是二十五岁以上的。孩子都是 5 - 8 岁之间,女孩居多,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吃得又多,又不会干什么活。不过我也不在乎。换来男人一共 13 个。女人 17 个,孩子 13 个,都是饿得面黄肌瘦的。选好人立马叫石安排束发,男人全部束发中间一根木簪,女人小孩全部马尾。 当晚又拿了两头狼出来,在篝火的映照下,那两头狼的身躯显得格外庞大。我思索片刻,决定分了一头给陆部落。 那狼的尸体躺在地上,散发着一种原始而血腥的气息。狼皮在火光的闪烁下,泛着暗暗的光泽,摸上去柔软而富有弹性,这可是好东西,我心里想着,绝对不能给他们。 我凝视着那两头狼,脑海中迅速盘算着如何分配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陆部落的人们眼巴巴地望着我们这边,眼神中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和期待。 最终,我一挥手,示意将其中一头狼推向陆部落的方向。他们顿时一阵欢呼,兴奋地围拢过来,开始处理这来之不易的食物。 期间安排石和女巫交流,附近有什么部落,让他们拿着陶盆,陶锅去双倍的换人,换到人,在去我们部落换更多的陶器。 期间得知了春天有大型部落交易会。很多部落都是在那里交易兽皮,嫁男人去对面的部落换取更多的嫁妆。 心想“还有这操作?嫁男人去换嫁妆?卧槽”。最后让陆族要去的时候喊上我们。进入他们的山洞打算明天早上再回部落,晚上赶路太危险了,四处都是野兽。山洞很深,这味道比我们那山洞要浓郁很多。基本啥味都有。女巫很大方,让族人挑选了很多山中野果,我看到了野梨,还有很多不知名的红色野果。别说这里的野果水分都比较多,一口下去满嘴都是香甜的果汁。至于红色小野果,有点像葡萄没成熟的味,酸中带涩,涩中有甜。 女巫“布咕布咕……”的开启了好奇宝宝模式。 经过石在一旁做翻译,也是能正常聊天了。 女巫:“你雨部落的首领?” “是的。” 女巫指着:“你们穿着那是什么?” “这叫衣服。麻衣。暖和。” 女巫:“神奇的衣服。你们雨部落很多年前我们带着火种到过一次。是个人口很少的族群,没见陶锅,陶碗。也没见过衣服。” 我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我们部落得到上天的指示,以后由我带领雨部落强大,让每一个族人吃饱,穿暖,不再有冻死,饿死的事情发生。又得到天神的眷恋,赐予陶锅,陶碗。陶盆。麻衣……天神的智慧以及天神文字。” 女巫眼睛珠都快瞪出来了,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天神智慧是什么?大智慧?天神文字又是什么?” 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智慧已经在这里了。天神曾说万物皆有灵,万物皆有名。”手拿木炭在洞壁上写了个“人”字,指了指自己。“人,我们都是人类。” 把这老女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也跟着读“人”。 我又在洞壁上写了个“水”手指着盆里的水。“石”手拿起一块石头。大大小小一共写了两百来个汉字。 心想“忽悠不死你,快快臣服于我。现在我就缺人口,这个陆部落可是还有三百多个人的。迟早要全部收编”。 能看出来女巫学得很用心,每个汉字她都用自己的标记来记录。最后我还邀请了陆族去我们雨族学习天神文字。女巫也答应安排了十个男人,十个女人去学习天神文字。 夜已深,火堂里木柴还在噼噼啪啪的燃烧着,照亮大半个山洞。我挑了个靠近洞口的地方躺下,很快那不可描述的声音就响起来。野人们又开始一天最快乐的时光……此处省略一万字。 一夜我都没怎么睡着,实在味道太重了,又一直有那些声音,洞外天才蒙蒙发亮,我就踢了踢石。 “安排做饭,吃了马上走,太臭了。一秒都不想多待。” 石还迷迷糊糊的揉揉了眼。“天还没亮呢!” 没好气的回道:“亮个屁啊!这洞里味道实在太重了,我想吐。也不用做饭了,直接叫起他们,走了,走了。” 起来和陆部落的族长告别,女巫还手持黑黢黢的法杖,走到我跟前嘴巴里咕叽咕叽的吟唱起祝福的歌词。听着歌词还蛮有节奏感的,“哦哦哦哦哦…………”还时不时的来个摸头杀,整整唱了一炷香时间的祝词才结束。 我心里正在想怎么再忽悠点人,陆部落人口太多了,我应该多为他们考虑,做做善事。省的他们老是饿得面黄肌瘦的。 于是把石叫过来。 “你跟她说,我们这里还有四头狼,也还给她算了,还有两个锅。三个盆,四十来个碗。让她用这些陶器去别的部落换人,换到后带着人去我们部落换更多的陶器。” 石:“嘎巴,嘎巴……” 女巫:“布鲁布鲁……” 经过几次讨价还价终于四头野狼尸体换十个成年男女,五个男人,五个女人。外加送了五个陶碗。女巫没留我们吃早饭。只是给了点野果和腊肉干。一行百多人队伍就这样浩浩荡荡的离开陆部落。一路丛林,这么多野兽,哪能在乎你那点食物。 穿越第一座丛林居高临下的就看到下游河滩旁一群,一群一群的野兽在嬉闹追逐,有羚羊,有高角鹿,更多的野牛在河边洗澡。都是肉啊,这可得好好的干一票。把石、豆。雨族原本人员叫到一边,商谈捕猎任务。 我指着下面野兽:“野牛不好杀,尽量不要去碰。我们主要射杀鹿,羚羊。你们十三个人分成三队,每队挑选二十五人。还用两只手反复的比划,黑白配,让他们知道二十五是多少。从上,中,下丛林包抄出去,把猎物往河边赶。弓箭射杀猎物脖子。” 几个听懂的野人点了点头,更多的还是茫然,我也很有耐心的慢慢画了个沙盘,用 29 个小石子代替,先到达有指定地形。听我在上面观察合围时机,在射杀。三角试合围,团队配合。弓箭负责射杀,其余野人拿木棍投掷或驱赶。这群野人可是我的帮底,要让他们学会利用人数,武器和地形优势。 我拍了拍巴掌:“都明白了吗?第一次团体狩猎,希望我们能取得好成绩。欧力给!” 全部野人各自挑选队员去了,我把小野人都留在身边,成年野人只留了两个看上去比较清秀的母野人照顾孩子。只听野人们边走边叽叽咕咕的。 远眺对面河床草滩,野兽们该吃草的吃草,该追逐斗角的斗角,玩得不亦乐乎。暴风雨前的宁静。看了看周围的小野人,又看了看河边的野牛。要是能弄到一批活着的野兽就好了。饲养起来这群小野人也能干活。随着部落人口越来越多,肯定不能住山洞。得找一块栖息地。又没有锋利的工具。树屋建起来有一定的难度,看来只能建造夯土墙了,这个木材只用框架就行,其余的制作个模具做土基就行。至于屋顶烧制瓦片也没那么复杂。这个工具简易又牢固只能建设土基房。多少还能住个几十年。还得想办法去野人部落看看,他们有没有可以持续种植做主粮的农作物。哪怕红薯土豆都行啊,想想就流口水。几个小野人“嘎巴,嘎巴……”的比划着什么,我朝他们手指的地方望去,很多蚂蚁搬家。大大小小的一路又一路。 心想“糟糕,可能要下雨了,这里回雨族还要大半天路程”抬头看了看天色。远方已经肉眼可见乌云。黑压压的,雨势应该不会太小。冒雨赶路太危险了,丛林路滑不说,要淋雨得个感冒,发烧可能就会要了部分野人的命。这些可都是以后生存的班底,一个也损失不起。看了看下面野人的埋伏圈,感觉也差不多了。石在树林里,豆从上游往下。林绕道下游往上。大声喊道:“开射。” 石带着三十多个野人一字扇开,从丛林慢慢逼近河滩,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一轮箭雨过去,没有一只羚羊倒下,受惊的羚羊到处乱跳。左边撞右边,右边的羊角冲撞左边。整个场地瞬间变得混乱不堪。有往上游方向奔跑,更多的还是往河下游跑。三方狙击点到位一字扇开。手持木棍驱赶羊群往反方向跑,弓箭手压上,三角合围战术还是有效果,毕竟野兽被驱赶还是只能掉头反方向跑。很快一只只羚羊倒下。有被射死的,也有被同伴羊角顶飞踩踏而死的,更多羊群一直不断掉头来回跑动体力不支,气喘吁吁站着观望。少部分能冲出包围圈,很多小羚羊依偎在死去妈妈跟前。 等我带着小野人们到河滩时战斗已经结束了,每个野人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边搬运羊尸,嘴里还集体呼喊“嘎巴,嘎巴……” 我走到石跟前。 “活着的小羊用绳索套住,都拴一起,死的羊全部搬运到那里,我手指着三棵大树中间。你赶快带人先去砍些树枝。再分些人去收集干草。快下雨了。我们可能得在这里躲雨。” “石”现在已经变成我的狂热信徒了,基本说什么他不会过问。听令安排人手。 当石带着野人们去砍树枝和收集干草时,我则带着小野人在三棵大树中间清理出一块空地。小野人虽然年纪小,但也很懂事地帮忙搬运一些较小的物品。我看着天空中越来越阴沉的乌云,心中不禁有些担忧。这次狩猎虽然收获颇丰,但如果雨势太大,我们在这里躲雨也可能会面临一些未知的危险。 我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计划。如果雨一直不停,我们可能需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那么食物的保存就成了一个问题。我决定让一些野人去寻找可以储存食物的地方,比如一些干燥的洞穴或者树洞。同时,也要派人时刻观察周围的情况,以防有野兽趁机袭击。 第7章 大丰收 远处传来隆隆的雷声,仿佛是天神敲响的巨鼓,急切地催促着大地上的生灵。而天空中的乌云则像一卷卷巨大的,黑沉沉地随风飘来。那厚重的云层预示着一场即将狂暴来袭的狂风暴雨。 野人们还在奋力地打扫战场,今日射杀的野兽数量之多令人咋舌。孩子们都被派出去收集干草了。眼看着暴雨即将倾盆而下,情势紧迫。我只能赶紧带领野人们围着三棵粗壮的大树打树桩,搭建临时营地。营地长大约三十五米,宽在两米左右。由于参与的人众多,大家齐心协力,很快主框架的雏形就搭建完成。屋顶是一排斜木棍,用坚韧的树藤牢牢固定,上面覆盖着厚厚的干草。为了更加牢固,头上又再加了一层树枝,勒得严严实实,仿佛要与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顽强对抗。 钻木起火这项技能现在对我来说已然是小菜一碟。没多大一会,四个温暖的火堆就熊熊燃起。 外面雨点滴落的速度逐渐加快,声音也由起初的轻柔变得越来越沉重,最终演变成如瀑布般汹涌的磅礴大雨。 今天的收获堪称丰硕至极,全部野人都满含崇敬地望着我,他们或许只有在遥远的想象中才见过如此众多的猎物。很多野人的眼睛都直了,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极度的兴奋。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一切辉煌的成果,都是由我这个还差半年才成年的首领带领他们所取得的。 我仔细清点了一下猎物,大大小小死去的羚羊竟有一百二十只。鹿也有十多只。那些还活着的羊都被拴在旁边的树上,大的有五只,羊羔足足有二十四只。小鹿则有三只。看到如此丰盛的收获,我整个人都惊呆了,这么多猎物?怎么弄回去成了一个令人头疼的大难题。这些羚羊个个肥硕无比,大的估计都有一百七八十斤重。 看着这群野人眼中那几乎要冒出绿光的渴望,我大声喊道:“安静,安静。各自队长带领族人先喝血。宰杀做饭。” “林,这三具狼皮你带两个男人披着。再抬一头羚羊速去陆部落。这里你们跑着去应该两个时辰就能到。请求女巫帮忙,让她多带部落里的男人出来帮忙抬回我们部落。跟她说报酬是十只羚羊。就是你背着这么大的。雨小一点你们就出发。” 林一把擦掉嘴巴边的鹿血迹,弄得半张脸都变成了红色,黑黑地傻笑着朝我用力点了点头。 依旧是那熟悉的烧烤味道。可惜锅都给了陆部落,如今只能全族进行烧烤。一百来个族人居然足足吃掉了两头羚羊。只可惜没有盐,味道寡淡无味。雨势丝毫不见减小,但是林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冒雨出发了。 雨族 雨部落,“母”站在洞口,忧心忡忡地看着洞外那如注的瓢泼大雨。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部落男人的平安。他们已经出去一天多时间了,却毫无音讯。野人平时打猎都不会走得很远,通常都是在方圆十公里的范围内活动,因为在丛林里过夜是极其危险的。只要脱离了族群,很少有野人能够独自生存下去。 “草”迈着小步走到母的身边,满脸担忧地说:“啊母,峰哥哥他们现在到陆部落了吗?下这么大的雨,外面肯定很冷。” 母转过头看了看身边的草,轻声说道:“应该还没到陆部落。上次听陆部落的人说起,他们过来需要两个日落的路程。” 草睁着大眼睛,抬头望着天空中倾泻而下的雨水,问道:“天空下这么大的雨,那他们都在干嘛呢?” 母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缓缓说道:“别看峰年纪小,他可是族里最有智慧的人。我相信他应该会带领族人安全到达陆部落的。” 草听后,憨憨地点了点头,一脸崇拜地说:“峰哥哥是部落最有智慧的人。带领我们打到了好多猎物。这个寒冬我们不会饿肚子了。” 母微笑着,眼中满是欣慰:“是啊,年年寒冬都有族人被冻死,没有食物,没有衣服。今年寒冬终于不缺食物了。” 草依偎在母的身边,静静地看着洞外那如幕的瓢泼大雨。她那小小的脸上满是担忧的表情,小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 陆部落 林带着两个披着狼皮的少年,在暴雨中拼命奔跑,肩上扛着一百多斤重的羚羊,朝着陆部落狂奔而去。这里的野人平日里每天都进行着高负荷的追逐野兽的活动,体力自然是超乎寻常的强。雨势越来越大,如倾盆一般,打得人睁不开眼睛。他们直线狂奔到陆部落的山洞下,这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女巫看到来人只有三个,其中还有两个是自己部落的,便没有加以阻拦。他们肩扛着羚羊走进山洞,陆部落的族人们全都好奇地围了上来。 林手指比划着,指着羚羊,嘴里不停地说着:“嘎巴,嘎巴……找巫大人,我们族长让我来请你们帮忙。” 女巫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布咕布咕……帮什么忙?” 林喘着粗气说道:“请求巫大人派遣你们部落强壮男人帮忙把猎物运回我们部落。给报酬。给双手羚羊。十只。” 女巫惊讶地看着林,目光又移到那头肥美的羚羊上,说道:“你们有很多族人,打了很多猎物?” 林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们在峰族长的带领下,打了很多猎物。” 女巫想了想,招手叫过自己部落的两个少年询问。在确定消息可靠后,几个比较年长的族老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商量着。最后,他们还是答应了林的请求,以十只羚羊作为报酬,帮助运输猎物回雨族。 石他们很快就砍来了足够的树枝,并收集了大量的干草。我们开始搭建简易的避雨棚。野人们虽然没有太多的建筑经验,但在我的指挥下,也能勉勉强强地搭建出一个能够遮挡风雨的地方。当避雨棚搭建好后,大家都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雨滴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轻响。我们躲在避雨棚里,看着外面朦胧的雨景。一些年幼的小野人显得有些害怕,紧紧地依偎在大人的身边。我轻声安慰他们说:“不要害怕,我们在这里很安全。等雨停了,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在等待雨停的过程中,我也没有闲着。我开始和石他们认真地讨论这次狩猎的经验和教训,以及未来如何能够更好地进行团队狩猎。我着重强调了团队合作的重要性,以及在面对各种不同情况时应该采取的灵活策略。大家都听得聚精会神,不时地点头表示赞同。 雨一直不停地下了很久,直到傍晚时分,才渐渐地停了下来。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美丽的彩虹,如一座七彩的拱桥横跨天际,让大家的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我们决定趁着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返回部落。在回去的路上,我们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都格外谨慎,努力避免滑倒和遭遇潜在的危险。 雨后的森林显得格外清新,绿叶上的水珠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仿佛一颗颗璀璨的宝石。各种小野兽在林间欢快地穿梭,尽情享受着雨后的欢愉和清新。 一行六七十成年野人跟在林的后面,急匆匆地穿梭在山林之间,他们的脚步声惊得各种小野兽四处奔逃。到达我们的临时营地时,已经是日落时分。 我走到陆部落这位强壮首领夜的面前,手捶了捶胸,以表示男人之间的友好。夜也以同样的方式回礼。 由于语言不通,只能把石喊过来,让他充当翻译。 我说道:“感谢族长前来帮忙。” 夜看着我,真诚地说道:“峰族长真厉害,能打到这么多野兽。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猎物。” 我看着这个憨厚的大块头,心里暗自想道(要是能把这夜忽悠过来就好了):“运气好,运气好。哈哈,这是上天神灵赐予的食物。能改善我们两个族群的生活。” 夜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以后我们部落也能受到上天的眷顾吗?” 我把长弓拿在手中晃了晃,又指了指身上的麻衣,说道:“当然可以,我们部落有神灵的眷顾,只要你们加入我们雨族。就有吃不完的食物。穿这种衣服。用这种弓,去打强大的野兽。” 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神灵能给我们部落吗?” 我听了石的翻译,急忙摇头说道:“神灵在我们部落,只有加入我们部落才会有得庇佑。也只有加入我们部落才有强大的武器。” 夜苦思了一会,还是恋恋不舍地把长弓还给我,说道:“巫不会同意的。” 我心里暗想(这大块头不好忽悠。拿武器也骗不过来,看来得从老巫婆下手,那个比较敬重神灵。):“走,我们也出发。今天晚上得赶回部落。夜晚丛林很危险,还带着这么多野兽,血腥会引来食肉群的。” 一行众人喊着口号,声音响亮,渐行渐远,进入了山林深处。这么多人还是没选择绕路,而是选择了直线穿越茂密的丛林。这样可以节省两倍的时间,不用翻山越岭。他们喊着口号前行,驱赶着丛林中潜藏的危险野兽。很多茂密的丛林中阳光都透不进来,大家走在潮湿而又腐朽的枝叶上,脚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在整个林子里回荡。 我看了看自己黑黢黢还带着长毛的脚,心想:野人的脚真是铜皮铁骨,好像走了这么多路,都没见有人脚下扎进倒刺啊!回去得弄双草鞋才行,老光着脚也不是个事。 “溪,溪,溪……”声音越来越近,第一个山林快穿越到尽头了。前方是一条宽阔的河流。能看到很多野兽在前面戏水追逐。地面上很多破壳带刺的果实裸露在外,有很多小动物都在抢食。松鼠在树枝间跳跃,野鸡咯咯叫着,狒狒们也在欢快地觅食。 走到果实旁,我捡起一个带刺的果实,轻轻掰开一看。眼睛瞬间都直了。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卧槽!这不是板栗吗?”又看了看周围,这里竟然有几十棵高大的板栗树。这些树粗壮得需要三四个人才能合抱得下。板栗可是好东西啊,能提供丰富的蛋白质和维生素!这可比很多野果都要有营养得多。 我激动地看着石,说道:“石,这里离部落还有多远?” 石大概估算了一下距离,回答道:“穿越前面这座山,再走个五公里的盆地就到了。” 我手指着方圆的这些大树,严肃地说道:“标记一下这个位置。看这个果实。这可是好东西。这个果实对我们很重要。以后这里的果实我们要收集。” 石不解地看着我,接过板栗一口咬下去。随即“呸,呸,呸”地吐了出来。应该是被那生涩的味道刺激到了。 我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你个憨货,这还是生的,没晒干,晒干了才可以生吃。这个要煮着吃才好吃。” 石傻笑地把半个板栗还给了我,说道:“这里有水,动物很多。不好收集野果。” 我又接着说道:“这周围树木全部要砍掉。方圆五百米都要砍掉。这板栗能饱肚子,妥善存放时间会很长。而且这里几十颗板栗树。可能周围还有。以后这里要好好保护。让大家休息一会,你带十个人弓不离身警戒四周。这里有水源。可能会有食肉野兽出没。” 石点了点头,迅速安排人去执行任务了。 二十多头小羚羊突然开始躁动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我一看这情形,心里顿时一沉,动物对于危险的感知往往是非常敏锐的。 我越看越觉得心惊肉跳,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于是大声喊道:“注意警戒。有东西盯上我们了。都围成一个圈。孩子和女人牵着动物站里面。” 在石的指挥下,阵型很快就调整好了。所有男人都把猎物放在中间,孩子和女人牵着小羊和小鹿站在猎物边上。一百多成年男人围成一圈,全都手持木棍,严阵以待。经过两次的狩猎,弓箭能用的已经不多了。很多都是从野兽身上拔出后,没了兽骨箭头,或者已经损坏的。所有人都紧紧地注视着前方。只见小河对面的石头上,一个黑头探头探脑地嗅着前方,出现在石头上面看着我们。一只,两只,十只,二十只……一排石头都站不下了。石头下面,左边,右边都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猎狗。多得数都数不过来,三四百只都可能说少了。它们就站在那里,流着口水贪婪地看着我们。看得我头皮发麻,应该是羚羊的血腥味把它们引来的,现在又是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刻,正是猎狗出来捕食的时候。 我心里暗想“尼玛,不会在这里要完蛋了?穿越过来我还啥都没干呢!都还没长大,难道就要在这里交代了?大脑飞速地运转,寻找破敌的办法。丢几只羊给它们?这么多猎狗,估计不行。这么大族群的猎狗,电视都不敢这么演,这东西怕火,现在也没时间来钻木起火了。绝对不能让它们主动发出进攻,得先发制人。猎狗应该是有领头的,得先找出来,干掉才有机会赶跑它们。” 我仔细打量着对面一排一排的猎狗。后面最高的大石上站着四头颜色比较深的猎狗。狗王应该就在那四头之中。大概两百米左右的距离。 我手指着狗王的位置,声音因为紧张都有点颤抖:“石,传令下去,用所有带兽骨的箭射那四头猎狗。箭射出去不要去看有没有射到,马上拉弓再射。传令下去都做好战斗准备,阵型不能乱。都围好了。” 十二把弓一直在我身后准备着,拉弓上弦,对面的猎狗似乎没见过这种阵仗,居然没有动静。这让我心中暗自窃喜。 “射!” 只见第一轮箭雨朝着四只猎狗的脖子飞去。这么近的距离,基本都射中了目标。只听到猎狗发出汪汪汪的惨叫。 “再射。” 第二轮箭射过去,猎狗还想掉头逃走,由于距离太近,弓箭的速度又快,它们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 “再射。” 三轮箭过后,有百分之九十都扎进了四只猎狗的脖子、头部、胸部,只听到它们发出绝望的汪汪汪声,倒地不起。其余的猎狗都被镇住了,都好奇地打量着狗王,仿佛在说,你叫什么叫啊,还不发出命令进攻。 “自由射击。石告诉族人阵型不能松,哪怕死了都要保持阵型。木棍一直顶向外。里面的女人,孩子准备好石块。全部跟我喊,1-2-1。” 石大声喊道:“嘎巴,嘎巴,嘎巴……” 只见弓箭如飞蝗般射出,整个河边都响起了一百多人喊出的整齐号子声音。“1-2-1。1-2-1。”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吓走猎狗。也有猎狗发起进攻,但是数量不多。很快就被石块和木棍顶了回去。很多猎狗中了没有箭头的箭,发出汪汪汪的惨叫。没有了狗王的制衡,很多受伤的猎狗流出大量鲜血,狗群开始朝着流血的部位疯狂撕咬起来。开始还是一对一,后面七八只一起分食一只,更多狗群加入进来,互相争夺,拖拽着同伴的碎体,乱成一团。 我在对面看得目瞪口呆。猎狗居然还吃同类??我忍不住咒骂道:“卧槽。大喊:“快射箭,看看周围树枝也全射出去,不要求射杀,能射伤就行。缩小阵型,阵型不变,分出人用石块砸它们。” 当野人们纷纷射出树枝和投掷石块时,猎狗群变得更加混乱了。一些猎狗被树枝射中后,痛苦地在地上打滚,而被石块砸中的猎狗则发出愤怒的咆哮。然而,它们的混乱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有一些较为强壮的猎狗开始组织反击。它们聚集在一起,试图冲破野人们的阵型。 我紧张地看着猎狗群的动向,心中焦急万分。如果被猎狗冲破阵型,后果不堪设想。我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让野人们更加紧密地团结在一起,坚守阵地。 “大家不要慌!保持阵型!继续射箭和扔石块!” 野人们听到我的呼喊,士气大振。他们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木棍,用力地顶向外面。女人和孩子们也毫不畏惧,不断地投掷石块。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猎狗群的进攻一次次被击退。 随着时间的推移,猎狗群的数量逐渐减少。一些猎狗因为受伤过重而死去,而另一些则逃离了战场。最终,经过个把小时的激烈战斗,所有猎狗都拖着同伴的碎尸跑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疲惫地坐在地上。我看着满地的狼藉和受伤的族人,心中充满了感慨。这次与猎狗群的战斗让我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也让我们更加团结和坚强。 我走到石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地说道:“干得好,石。这次我们能活下来,多亏了大家的勇敢和团结。” 石露出憨厚的笑容,说道:“族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思考了片刻,说道:““先让大家休息一下,处理一下伤口。然后我们尽快离开这里,赶回部落。这里的血腥味可能会引来更多的野兽。” 第8章 回到雨族 大群猎狗退去,放眼望去,四周尽是触目惊心的景象。残肢断臂横陈,内脏零乱地散落一地,半条河都被鲜血染得通红,仿佛一条流淌着死亡的血河。浓郁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林子,远处不时传来猎狗凄惨的“汪!汪!汪!”叫声,那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悲鸣。 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如此浓重的血腥味,用不了多久就会引来更多凶残的肉食野兽。经历了漫长的战斗与奔波,太阳已渐渐西沉。 此刻的我,两腿仍在止不住地颤抖,只觉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我转过头,大声说道:“准备出发,不能再在此停留。林、豆,你们俩各带十个人负责断后。石、山,你们俩各带十个人在前方开路。把猎物交给女人,让她们两人抬一只。孩子们都走在队伍中间。还有一片丛林要穿越,我们带着这么多猎物,决不能在树林里过夜,必须尽快赶回部落!” 众野人立刻听从命令,行动起来。 或许是小河中弥漫的血腥味将野兽们都吸引了过去,在皎白的月光下,多处都能听到野兽的嘶吼和奔驰声。经过三四个小时的紧张赶路,我们终于有惊无险地走出了山林。直至踏入雨族的山谷脚下,我一直紧绷的心弦这才稍稍得以放松,身上的冷汗早已干了又干。 走进山洞,小母野人草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她的眼睛红红的,什么话也没说,但一切尽在那饱含情感的眼神中。母和一群小姨也纷纷过来,挨个与我拥抱,给我来了十多次或大或小、形式各异的热情拥抱,那股劲头仿佛要把我闷在怀里。很显然,山洞是住不下这么多人的。族人都还饿着肚子,于是我安排在山洞外燃起熊熊大火堆,开始烧烤、煮肉,举办庆功宴。小孩和女人晚上住在山洞里,饭后,我把石、林、土、木、山、豆、叶、草等几个负责人召集到一起,商讨明天建房的相关事宜。 待众人围坐在另一个火堆旁,我开口说道:“族人们越来越多,如今已经有一百多号人。豆部落的人还未抵达,也不清楚他们有多少人。往后,这山洞肯定是住不下的,我们必须在外面建造房屋居住。” 石一脸困惑地问道:“什么叫建房子?是要再找一个山洞吗?这周围似乎没有能住的洞啊。” 我无奈地回道:“不是找山洞,以后我们不再居住在山洞里。要在山洞外开阔的地方建房居住。” 野人们纷纷摇头,脸上满是惊恐,说道:“族长,外面太危险了,夜晚常有野兽出没。” 我坚定地摇摇头,说道:“必须搬离山洞。在山洞里居住,空气不流通,而且人多了根本住不下,分开居住又难以相互照应。” 石指着火堆,问道:“那我们在这儿建房子吗?” 我再次摇头,说道:“这个山谷太小了,不合适。取水也不方便。我们要在山谷外十里处的那块盆地定居,那里地势平坦开阔。” 石担忧地说:“那里太危险,野兽众多。” 我拿起树枝和一堆小石子,在众人面前开始规划部落的建设:“我们可以在四周筑起夯土墙,人少就围小一点,人多就围大一点。墙高两米,宽八十公分,里面设置六十公分的台阶,攻守兼备。在中间建造房屋。” 大家围在我画的规划图旁,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是否可行。 接着,我继续说道:“目前我们缺少工具。明天先搭建临时营地。现在先安排分工,明日全体行动起来。石,明天你带领三十人去砍树,大小树木都要。再安排十个女人去收集树藤。” 石回应道:“好的。” “山,明天你带着十个人制作模具框,按照我给你的木棍尺寸,长两米、宽八十公分、高六十公分的模具,做二十个出来。” 山应道:“收到。” “草,你带领六岁以上的孩子去收集干草,要发黄的那种,越多越好。” 草回道:“好的。” “夜,明天你们留下来帮忙几天。我会用陶器或者麻衣作为报酬。你们部落如今食物充足,抬回去的十头鹿够吃好些天了。石,你把我的话翻译给他。” 石对夜说道:“嘎巴,嘎巴,嘎巴……” “豆,你出来也有两天了,带领五个族人加上五个女射手去接应你们部落的人。轻装前行,途中不要过多狩猎,保证有足够的食物就行。你们部落里的东西能不要就不要了,以后这里什么都会有的。石,翻译给他。” 石又对豆说道:“嘎巴,嘎巴嘎巴……” 停顿片刻,我又说道:“明天我会让母带领二十个女人处理这些野兽,从早到晚煮肉汤、烤肉,告诉所有人,只要饿了随时都能吃,不限量。唯一的要求就是干活不许偷懒。散会后安排每个火堆留一个人看守,保证火堆不熄灭。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回答:“听明白了。” 我说道:“散会。” 众人散去,天空中明月高悬,又圆又亮。柔和的月光洒在每个熟睡野人的脸上,能看到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情,原因很简单,他们吃饱了。对于野人来说,有猎物可吃,有兽皮可穿,能吃饱穿暖就是最大的愿望。火势越烧越旺,时不时还能听到林中野兽的嘶吼声,但很快就被野人们的鼾声所掩盖。 很快,天就亮了。昨天已经分工明确,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先搭建出临时住所。昨天大概构思好了临时住所的雏形,由于极度缺乏工具,只打算建造一个能使用个把月的临时庇护所,而且必须在一天内完成,工程量着实不轻,以现代种菜大棚为标准,打算建造三个。分别长三十六米,宽三米,高两米五,承重柱子间隔两米,呈半封闭空间。以后不住人了,还能用来关野兽。 众人来到计划搬迁的盆地,这是一个方圆十多公里的广阔之地,周围杂草丛生,是众多野兽的栖息地。仔细观察好地形后,我带着这群几乎没有任何工具的野人来到施工地段,为他们详细讲解如何施工。画了个简单的沙盘,让没被安排其他任务的野人都围过来观看,以后也要让他们学会建房,我教得十分耐心。在沙盘上用石子代替木头,计划建造总长三十六米的建筑,用十六个石子代替,中间相隔两米。得先给这群野人制作测量工具,我找来一根看起来约两米长的树枝,让他们稍后用这个长度去画圈。又目测了一根约六十公分长的木棍,让他们用这个长度去挖洞,作为前面一排承重柱的位置。 另外找了一根约四十公分长的木棍,用于确定后面一排承重柱的洞位。 留下十五个成年人以及全部孩子,其余人都去砍树,树的高度最低要两人高。不要求粗壮,但要带有树杈。 安排五个人挖洞,十个人带着孩子一起挖一个长二十米、宽五米、高四十公分的大坑,用于制作泥巴坑。小野人也得发挥作用,让他们在泥巴坑里蹦跳,使泥巴更加紧实。临时营地基本依靠徒手就能搭建起来。对于长期居住的房子,需要好好规划一番。在四周转了一圈,心里大概有了明确的思路。长期居住的房子起码要能使用三四十年。在这个没有任何工具的时代,唯一的办法就是建造夯土墙房。这种房子建造起来不算复杂,三四十年代农村建造夯土墙房,通常是先拉好对称的石脚线,然后开挖石脚坑。在坑里填满石头,浇上混合了干草的稀泥,承重梁使用二十到三十公分左右的木头。这样冲墙就会容易许多,在石脚两边打上间隔三十公分左右的木桩,在两边顶上木板,中间放入搅拌好的干草泥土,用木棍用力冲压就行。这样就能建成所谓的八寸土,等泥土晒干就可以了。房顶沿着承重柱凿槽放上大梁,整体框架就出来了,梁上凿槽放上横条就能铺盖瓦片。只是现在弄不到三十公分左右的树木,这不是用石块和石斧就能砍倒的,而且也没有凿子、木板和铁锤钉子。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石脚建好,古人说只要石脚挖得好,房子就不会倒。如果石脚两边都用木棍夹土,也能凑合,不过宽度只能是二十公分,要建造能容纳几百人的房子,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唯一能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制作土基,土基比夯土墙房更为古老。所谓的土基,就是用木头制作一个模具,长四十公分,宽二十公分,高二十公分,这在古代被称为六寸六。土基的泥土必须是稀泥,并加入断节的干草。将泥放入模具,等待太阳慢慢晒干,两天后就能使用,不过要是遇到下雨就前功尽弃了。即便如此,土基使用几十年还是没问题的。还得考虑建房后的安全问题,周围都是野兽的活动区域,可不能在睡梦中让老虎溜进家门。也要防备大型部落的进攻,对于我们来说,每一个人口都无比珍贵。周围都是平地,唯一能保障安全的就是建造城墙,不需要十米八米高,城墙只要四米高,里面设置三个台阶,能让人站在台阶上射箭抵御进攻就行。为了防止被偷袭和围攻,再挖一条护城河。想想还是建造城墙靠谱,只有这样才能确保部落的安全。目前建造城墙有两个选择,一是大量烧制青砖,石灰也比较容易获取,青砖的坚固程度和保温效果更好。二是采用土基墙,从周到唐初期,基本的城墙都是用土基墙垒砌而成的。综合考虑,还是土基墙更适合我们,说到底还是因为缺乏工具。正想得入神,许多族人扛着树木回来了,有的是砍断的,有的是合力掰断的,甚至还有连根都拔不出来的。看到这一幕,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真是一群野蛮又可爱的家伙。捡起一根三米五左右的木棍试了试,基本可以用作承重柱。横条大概需要三米左右,承重梁为了方便捆绑,长度大概二米二。 我看着土说道:“土,你按照这几根木棍挑选出需要的材料。” 土和众人接过木棍就开始一根一根地比划挑选。野人的思维比较简单直接,没什么复杂的想法。我看着他们这般低效的操作,真是急得不行。忍不住过去给了土一脚,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你们不会把所有材料堆在一起,一眼就能看出长短,然后再分开挑选,这样不是快很多?” 土摸了摸屁股,傻笑着说:“好的,族长。” “如果材料长度需要修改,相差不大的话,就不用砍断,直接把坑洞挖深就行,如果相差很大,那还是得砍断,不过上面的树杈一定要保留。” 这群野人虽然一无所有,但浑身充满了力气。我带着他们做了两个人字梯就不再管他们,来到泥坑旁,看到许多小野人在泥坑里玩得不亦乐乎,欢快地蹦跳着。这场景瞬间让我想起了动画片里的佩奇和乔治,只是他们少了一双雨鞋。我让孩子们加入更多的断草,让稀泥更加凝固。一直忙到中午,第一个临时营地的整体框架终于完成,横条上已经可以铺设茅草了,整体前高后矮,最大斜度约二十公分,这样基本不会漏雨了。还是因为没有工具,只能一点一点地铺设,第一遍铺设茅草时要排列整齐,防止下雨漏水。在茅草的顶端浇上稀泥,等稀泥干了再铺上第二层茅草。这样屋顶就算完工了。下面的墙壁只能用大量的木条一根根地插起来当作墙,每隔四米留出一个排烟管道和门。将墙体插好后,在内外墙都抹上稀泥,用木棍抹平就光滑了。在室内用石头砌出一个灶台,再用石头和小木棍堆出排烟管的雏形,在两边都抹上稀泥。这样,第一个临时营地就算基本建成了。接下来的两个营地让土带着他们照葫芦画瓢就可以了。 当土带领着野人们开始建造第二个临时营地时,大家的动作明显比第一次熟练多了。孩子们更加卖力地参与其中,在泥坑里欢快地蹦跶着,为稀泥增添了更多的断草。一些女人则在旁边有条不紊地整理着木条,为搭建墙壁做准备。 我在一旁认真地观察着他们的工作,不时地给予一些指导和建议。尽管这些野人们没有现代化的工具和高超的技术,但他们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和勇气,努力地建设着属于他们的家园。看着他们忙碌而坚定的身影,我心中感慨万千。在这个原始的时代,生存是如此艰难,然而他们却从未放弃,始终积极地探寻着生存的道路。 第二个临时营地的建设进展得十分顺利,很快就完成了大部分的框架。野人们开始小心翼翼地铺设屋顶的茅草,他们把茅草整齐地排列好,然后仔细地浇上稀泥。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第二个临时营地逐渐成型。 紧接着,他们马不停蹄地开始建造第三个临时营地。有了前两个营地的建设经验,这次的速度更快了。野人们分工明确,配合默契,有的负责砍树,有的负责挖洞,有的收集干草,有的搭建框架。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拼搏。 当三个临时营地全部建成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野人们站在新建的营地前,脸上绽放出骄傲自豪的笑容。他们凝视着自己亲手建造的房子,心中充满了成就感。这些临时营地虽然简陋粗糙,但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一个温暖安全的避风港湾。 夜幕降临,新的栖息地迎来了第一次篝火晚会。所有野人围坐在大火堆旁,由于很多野人还听不懂汉语,只能让石继续充当翻译。 我大声说道:“安静,安静。我来说两句,这是我们临时居住的房子,建设得还算成功。明天开始,我们要更加努力地建造长期居住的房子。只要我们在这里有了稳固的房子,就再也不用担心寒冷,也不会再有冻死的情况发生。我们还要在四周建造城墙,这样我们就不会受到野兽的攻击,也不怕有敌人来侵犯我们的部落。” 众人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我,嘴里说着:“嘎巴,嘎巴嘎巴……” “安静,安静。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依然会非常辛苦。在这里,我要先感谢大家的付出。相信未来我们在这里的生活会越来越好。是天神指引着我,我一定会带领大家走向强大。不会让部族的任何一个成员再发生冻死、饿死这样的悲剧。我会带领大家消灭这附近所有对我们有威胁的食肉野兽,让我们的族群世世代代在这里安居乐业,好好生活。” 众人激动地回应道:“嘎巴,嘎巴,嘎巴……强大,强大。” 我点了点头,转过头看着夜说:“明天你们还要留下来帮忙吗?” 夜站起身来,右手抚胸,弯腰低头行礼说道:“明天我们要回部落了,已经出来两天,不能再耽搁了。” 我看着山说:“好,山,给他们三十个陶碗,两个陶盆,两个陶锅,再给他们一部分麻绳。衣服只给两套,这是给你们部落女巫的。就当作是给你们的报酬。” 夜激动地站起来,右手抚胸,弯腰低头行了一个大礼,说道:“谢谢峰首领。以后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来找我们部落。” 我摆了摆手说:“以后我们两个部落要更加亲密地往来。你回到部落之后,用陶器去帮我们换一些人口回来。” 夜点了点头说:“我回去就安排换人,能给我一把弓作为武器吗?” 我心里想着,不加入我的部落怎么能给你弓箭呢,嘴上说道:“这可不行。这是原则问题,只有加入我们部落,才能得到更多的武器,以后还会有更厉害的武器。” 夜只能遗憾地又看了看弓。明天他们五六十个男人就要离开了,部落一下子失去了这么多劳动力,我得重新好好规划建房和烧窑的安排了。豆部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看了看身边还能调用的人手。 “石、林,你们俩先挑选二十个男人,组成部落防御小组,平时负责狩猎和守护部落的安全。第一任护卫队长由石担任,林担任副队长。五个人为一组,伍长由你们俩分配。” 石和林同时站起来,左手抚胸,弯腰半蹲表示领命。 “山,经过这么多天烧窑的经验积累,你组织一支十人小组,五男五女。以后就由你担任第一任陶器组组长,你们小组专门负责烧制陶器。” 山点了点头,左手抚胸,弯腰半蹲领命。 “土,你挑选十个族里的男人,同时给你十个女人。负责制作部落需要的工具,石斧、木枪、木锄、弓箭都多准备一些。” 土弯腰半蹲领命。 “母,你挑选五个会做饭的小姨,以后她们就专门负责做饭,每天负责三顿。日出时煮好肉汤,让族人们吃完后开始干活。中午太阳高照时开饭,下午日落时再开饭。” 母爽快地答应道:“好的,族长。” “草,你的任务多一些,我把所有女人和孩子都交给你,你安排收集树皮,制作麻衣和麻绳。” 草说道:“好的,峰哥,我会照顾好孩子们,也会让族人们都穿上衣服的。” 我点了点头,郑重说道:“剩余族人临时调度安排,哪里缺人手就安排到哪里。这几天食物储备充足,无需打猎。防御队明天的主要工作是挖石脚,制作土基。陆部落过来帮忙的人你也统一带着。” 石神情专注,应道:“好的,族长。” 我弯腰捡了两根木棍,放在土的面前,这两根木棍分别差不多四十公分和二十公分长。“土,明天你先做二十来个土基模具出来。长度要四十公分,高度二十公分。” 土目光坚定,大声回道:“好的族长。” 我环顾四周,接着说道:“基本明天的任务就是这些。我会安排几个族人去砍树,准备做大梁。接下来大家随意活动,养精蓄锐,为明天的劳作做好准备。” 话音刚落,很多女人带着小孩还是回山洞去了。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背影上,拉长了他们的身影,仿佛在诉说着生活的不易与希望。 第9章 豆回归部落 豆一行十一人已经顺河流而上走了一天了,离豆部落还有一天距离。中途也打了不少小型猎物。吃完烤肉,夜间只能选择走进山林,打算在树上面过夜。夜晚丛林河畔太危险了。看着头上夕阳的余辉,代表夜幕很快就降临。 豆:“嘎巴,嘎巴……明天估计还得在走一天,今天晚上也没发现什么山洞。大家只能选择树上过夜了。” 众人乙:“嘎巴,嘎巴……只能这样了。” 豆:“等会找个大一点的树,都上去尽量找可以背靠背相互取暖的位置。” 雨族 这时的雨族很多族人都兴高采烈地去到新居住地,点燃里面的篝火,烟雾顺着排烟孔排出,整个室内温度瞬间升高,暖和和的躺在干燥的草上,很快嘈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此处省略一万字。…………草没有回山洞。就坐在我旁边深情的看着我。前方火堆我还在翻转烤肉。 草:“峰哥,我也也交配去?” 吓了我一跳,看了看草那渴望的眼神。虽然这段时间每天都吃饱,又吃了很多动物肝脏。这母野人的皮肤好了那么一丢丢,看起来还是蜡黄蜡黄的。“心想,大哥你都多长时间没洗澡了,还交配?你是野人啊,虽然我也是野人,不反感这样的生活。 咳了咳:“我们都还没成年呢!在等半年成年了才行。” 草嘟着嘴:“好!” 摸了摸草的头,还把玩了一下小母野人的马尾辫。“别胡思乱想了,早点回去休息。马和羚羊一定要喂好了,别忙起来给饿死了哦。” 草还是嘟着嘴一脸不高兴的看着我。 还别说,这母野人虽然脏兮兮的,在火光的照射下,扎着长长的马尾,已经有点女人风韵了。呆呆的看了她一会。 妈的,我在想啥呢?我怎么会对一个母野人动歪心思。急忙说道:“别想了,快回去睡觉,明天还得早起干活呢!这么大堆事情。” 草只能愤愤不平的离开。等回到进入临时营地…………此处省略一万字…………。还没结束啊?心想“尼玛,这群野人都不知道累的吗?白天干那么重的活,这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有?。不怕虚脱了吗?翻来覆去的还是这声音………… 清晨,夜带着五十多个族人来辞行,其余的留在雨部落学习。匆忙吃完早饭就或背或扛着箩筐出发。每个族人脸上都美滋滋的,这次出来帮忙得了这么多容器。让陆部落一下就富裕了起来。当然这么多人回去肯定不会翻山越岭了,还是走直线回去,穿越茂密丛林。 夜:“嘎巴,嘎巴,嘎巴……雨部落以后有峰族长带领,以后肯定比我们部落还要强大。” 陆部落甲:“嘎巴,嘎巴……是啊,他们部落有神的指引。” 夜:“我们回去也建那样的房子。” 陆部落甲:“我们部落附近没有那么大的平地。” 夜也给这族人头上一巴掌。“你没长脑子啊?他们房子才多少地?周围都是草。” 陆部落甲摸着头上的包满脸委屈的嘀咕:“那峰族长找那么大的地,肯定有用。” 夜:“那是他们还要建什么墙,不知道什么墙,听不懂。” 一行人嘀嘀咕咕的渐行渐远往陆部落走去。 雨族,一天忙碌又开始了,饭才吃完野人们激情四射的马上开工。玩得最嗨的还得是一群小野人。泥巴坑里黄泥到处飞,有笑声,也有哭声,玩得不亦乐乎。 瓦片也得提前准备,总不能房子建起还弄个茅屋?想了想还是制作平瓦,这个大块的,比较容易烧制,板瓦和琉璃瓦工序还得二次加工。平瓦直接模具做出来,拓印黄泥晒干就可以烧制,工序也不复杂。把模具形状告诉山让他自己研究去,总之房子建起,瓦要出来。 日落西山,豆终于回到部落。族里女人小孩欢呼迎接,看着回来族人有点陌生。他们都是束发,身上还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不像兽皮。还有五个扎着头发的女人,族老仔细打量,这是部落族长,没错。只有六个男人。他们都肩扛猎物。很多族里女人都心凉半截,其余的都没了吗?都把目光放在这身背奇怪武器的女人上。豆部落族人更好奇了,有族老上前询问:“嘎巴,嘎巴……其余族人呢?族长。” 豆:“集合族人,手指着七八头死鹿,安排女人做饭。” 族老心里咯噔,肯定出什么事了,没有多问,就把族里还剩五个青壮男人和 26 个母野人 9 个小孩都叫了过来。 豆看着全体族人今天我宣布一件事:“把十七人出去打猎,又遇到狼群追杀,逃进下游丛林的事情说了一遍。是雨族拯救的我们。雨族是一个天神眷顾的族群,我们以后就加入雨族,峰族长会带领我们强大,不会再有饿死,冻死的族人。每天都可以吃三顿食物。手指着衣服,这就是雨族的衣服,穿着能避寒冷。” 众人哗然,嘎巴,嘎巴……族老:“我们加入他们也能穿这种衣服吗?他们会给我们食物吗?” 这时雨部落过来的女战士站出来说道:“峰族长说了,加入我们雨族,我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有肉吃肉,有衣穿衣,不会区别对待每一个族人的。” 众人还是不敢相信,她们都是女人。以前部落女人是没体力去追逐猎物的,只能采集做饭照顾孩子工作,没什么劳动力。很怕加入其它族群会受到毒打不给食物。 豆:“族人们,安静,安静,雨族是一个友善族群,他们武器很厉害,看看她们打的猎物,这八头鹿就是她们打的,雨族的武器很强大,我们加入他们只有好处,以后都是一家人。不会饿到我们任何一个人。” 众人还是对豆族长说的话很信服的,七嘴八舌的打听雨族是什么样的族群,和她们有什么区别…… 豆看着族人们讨论,便没有阻止,直等族人们讨论结束,他才又道:“今天大家饱饱的吃肉,明天早早就动身去雨族,部落的东西基本都不需要,雨族在河下游,这里去到雨族得走两天路程。” 众人都点了点头,欢天喜地的吸鹿血去了。 雨族 一天忙碌时间又过去了,在只能靠用木棒或木锄挖长沟做石脚进度很慢。一天下来也只挖了一小段距离,做土基的还不错,一天时间也做出来一两百个,基本晒个两三天也就能用,只是瓦的烧制没那么理想,烧出来的瓦基本都用不了。我牵着刚溜完的马儿来到烧制土堆前,仔细打量了一会,心想应该是温度不够高,这泥土都能做出硬化的陶器,瓦肯定也能烧制。仔细思考了一下开口道。 转头看着土:“土,你明天先安排人烧青砖出来。” 土:“就是你说的做城墙那个?” “不是,得重新制作个砖窑,我发现这个窑温度不够,烧制简易陶器还能用用,要煅烧就什么都烧不好。” 捡来三根树枝,摆了一个长方形砖块模型,峰:“这个砖长要 24 公分,宽做长的一半,12 公分,高做宽的一半,6 公分。先做些这样的模具出来。烧几窑出来看看。” 土:“好的,族长。” “这个土窑肯定得换成砖窑才行,要不以后大一点的水缸都没空间烧制,以后还要烧制大件物品去换人口呢。” 土点了点头,反正族长说啥就干啥呗。 峰牵着马离开了土窑,直到跟另外一对母子马跟前,我摸了摸小马的耳朵,还会动,小马也打着响鼻抗议。心想“要不做个马鞍玩玩?这么骑肯定受不了,会被甩下马背的。族里现在也很多兽皮,做两个马鞍玩玩,没事还可以带着小母野人去溜达,以后或许还可以在马上嘿哟哟,想想都刺激”说做就做。 “草,走了,我们回家。” 草牵着母马,小马就跟在后面边走边吃。 当我和草牵着马往回走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期待。制作马鞍不仅可以让我们在骑马时更加舒适,还能增加骑马的安全性。回到住处后,我开始思考如何设计马鞍。虽然没有现代的工具和材料,但我可以利用现有的资源来制作一个简单而实用的马鞍。 我找来一些柔软的兽皮,准备用它们来包裹马鞍的框架。首先,我需要找到一些合适的木材来制作马鞍的框架。在部落周围的树林里,我找到了一些较为粗壮的树枝,这些树枝可以用来制作马鞍的主体框架。我用石斧将树枝砍成合适的长度,然后用绳子将它们绑在一起,形成一个基本的马鞍形状。 接下来,我将兽皮裁剪成合适的大小,然后用绳子将它们固定在马鞍的框架上。兽皮的柔软性可以提供一定的舒适度,同时也可以保护马匹的背部。在固定兽皮的过程中,我尽量确保马鞍的牢固性,以免在骑马时出现松动的情况。 制作马鞍的过程虽然比较繁琐,但我充满了耐心和热情。我知道,这个马鞍将为我们的生活带来很多便利。当马鞍制作完成后,我迫不及待地将它放在母马的背上,想尝试骑上去,都失败了,还是和马相处时间太短了,又是野马,还没被真正的驯服,只能无奈的先把马鞍放它身上,没事让母马托托东西!摇头苦笑的牵着马儿回驻地。 第10章 “八将之三虫,福,矛” 时间悄然流逝,三天后,豆带领着部族在中午时分终于抵达。由于带着小孩,他们多走了一天。当他们看到工地那热火朝天的景象时,心中感慨万千。此时,地基已经挖好一两个了,还有一个地基的土基墙也搭建完毕,就差横梁铺瓦了。众人的目光聚焦在那个变得强壮的少年峰身上,看着他走来。 豆向身后的族人介绍道:“这就是雨族的族长峰。”接着,他走到我面前,左手扶胸,弯腰鞠躬道:“族长,我把族人全部带来了。” 我看着豆身后光着腚的众人,心里默默数着,六个男人,其中一个年纪较大,二十六个母野人,还有九个孩子。许多孩子和女人都躲在男人后面,偷偷打量着这个束发男孩峰。 我满意地点点头,拉着豆说:“一路辛苦了,走,我带你们去新的居住地。”众人跟随峰来到临时大棚里,都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房子。小野人们很激动,在房间里面跑来跑去。有的孩子嘴里还在吃着豆子,吐出豆皮。当我看到豆皮时,眼睛一亮,过去捡起来仔细打量,心想:“卧槽,这不是蚕豆皮么?这里有蚕豆?这可是好东西,能养活大群人的食物啊!” 我急忙捡起别的豆皮,激动地拉住豆问道:“豆,这个东西你们哪里得的?还有吗?”豆看了看,点了点头说:“这个是我们的食物,我们那里很多,天上下雨的时候,我们那里很多这个果实。”我心想:“蚕豆是需要大量水分的,二月种下,只有 4-5 月雨水最多的时候才会开花结果。”接着说道:“你们还有这个种子吗?”豆不明所以,问了问所有的族人。不一会儿,把所有的蚕豆都收集上来,很多颗粒并不饱满,多半都是小品种蚕豆,一看就像营养不良。看着半小筐蚕豆,心里兴奋不已。 我结结巴巴地难以表达心中的兴奋:“豆,你立大功了,明天,明天早早出发,带着我去找这个的种子,这件事必须得亲自去,事关以后是否能壮大发展。看看有没有还活着的树,基本树到冬季会干枯死,只要有活着的树都根都挖回来,我们去寻找种子。”说着,我摸着一小筐收集上来的蚕豆爱不释手。豆回应道:“好的,族长,我们以前住的那里很多这种野果子。”我接着说:“你先安排族人住下,我等会叫林给你们安排做事。” 我急忙拿着一筐豆子来到山洞,把这个农作物的重要性跟母和草说了一遍,要她们好好保存,在干燥地方保存,不能给族人吃了,也要叫族人都知道这种品种,让她们以后出门碰到类似的豆类,都带回来。草好奇地拿着一个扁粑粑的豆子仔细打量,问道:“峰哥,这东西一看就不好吃,有什么用啊?”我摸了摸草的头,解释道:“这可是好东西,有了这个东西,我们以后就不缺食物了,可以养活很多很多人。”草和母仔细打量着,还是不解,把那颗干扁的豆子放进嘴里,咔嚓一声,脆脆的。嚼了嚼,草还是摇了摇头,这可能是她吃过这么多野果中最难吃的。不好吃!我说:“傻丫头,这个是干的,肯定不好吃啦,这个要煮,或烧出来才好吃,以后我们还要把它磨成颗粒粉,可以做很多好吃的食物。”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总之峰哥要怎么做都是对的,妥妥的一个舔狗妹。 我对母说:“明天我会让石带十个防御队的成员陪同我去寻找种子,家里就交给你了。”母点了点头,草嘟着嘴说:“我也想去。”我回应道:“以后会有机会的,现在还不行。路很难走,你在家里好好喂马儿,等你可以骑着它走的时候,就带你出去。好了,我先去忙去了。” 野人夜晚生活很单调,除了打转,基本没有其余活动。为了提高野人夜晚生活乐趣,我得给她们找点乐子玩玩。晚饭过后,我把几个组长叫到一起商讨以后部族夜晚娱乐项目,顺便把防御组的伍长选出来。豆的回归,也得给这位安排个职位。防御组有石和林,制作组是山,烧制组是土,后勤组是母和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就是雨族核心管理成员。我打算再加防御二组,让豆担任组长。防御组包括打猎。 见众人都到了,我说道:“两个事情。一呢!庆祝豆带领族人正式加入我们雨族。大家欢迎。”四周众人也跟着鼓起掌声。我接着说:“豆,你挑选十个男青壮组织防御二队。”豆弯腰领命。我又说:“第二件事,以后部落成立篝火晚会,只要不下雨都要参加,多交流我们部落语言,让所有部落族人大声发表部落以后发展看法,听取每个族人的意见,篝火晚会安排族人娱乐项目,摔跤、载歌载舞等娱乐活动。由各自小队队长商议负责。适当的每天发放赢得第一、第二的奖励。”众人七嘴八舌地交流起来,商讨娱乐项目。草问道:“我们女人也可以参加摔跤活动吗?”我挑衅地看着草说:“当然可以,女人要是觉得能打得过男人,也可以上去挑战。”众男人哈哈大笑:“接受你们女人挑战。” 经过众人商议,第一次篝火晚会正式成立。各组都要选择伍长。就从选拔伍长开始。在新营地附近隆起火堆,足够容纳两百来人的火堆熊熊燃烧,烧得噼啪作响。族人围成一圈。首先开始第一轮,防御一组二十名青壮小伙上台,争夺四个伍长位置。也有自己觉得不是周围人的对手,在一旁看热闹的。第一轮是由一个十六岁少年上场,他上身光着膀子,下身穿着草裙,看着黝黑发达的八块腹肌,毛茸茸的手脚,给人十足的压迫感。这名野人叫虫。 虫对面也走上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九的高个野人。这野人也是光着膀子,下体草裙,两个块白花花的腚都半露在外。满腹胸毛,也差不多十六七岁的样子,一脸狰狞冷笑地看着对手。石做为裁判,走到两人中间道:“不能下死手,如若不敌,立马认输。”两人点了点头,左右抚胸,相互弯腰行礼。战斗准备开始。石大喊:“开始。”只见虫纵身一拳朝高个野人命门砸去,高个野人反应也很快,右边移两步灵活避开虫的拳头。好似虫已经预算到对手的打法一样,直冲拳的时候就弹腿扫去,高个野人瞬间腹部中了一脚,被踹得连连后退。没等高个野人站稳,虫的攻击又到了,高个野人手臂同时被打了六七拳,疼得哇哇乱叫。虫的爆发力太强了,趁着对手捂着手臂的空档,直接拉过高大野人手臂,一个过肩摔,重重地摔到地上,反手扣住高个野人的喉。完胜,瞬间秒杀。只听周围族人雷鸣般的呐喊,嘎巴,嘎巴,嘎巴……寂静的夜空瞬间变得热闹起来,吓得丛林野兽嘶吼都停止了。石走到两人中间,把虫的右手举起道:“你赢了,第一组伍长归你。”虫立马左手扶胸,弯腰行礼领命。激动得大声:“嘎巴,嘎巴,嘎巴……” 石接着喊道:“防御一组第二场想竞选伍长的开始过来中间。”一个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的矮胖野人急忙跑了过来,体重看着足有两百多斤,大腿粗的胳膊沙包大的拳头,看着就孔武有劲,脸上的横肉还在抖动,双脚分开露出半边肥嘟嘟的腚站立中间。他自我介绍道:“我叫福。”对面走出来一个也差不多一米七五的野人,这野人也是满胸黑毛,四肢都被黑毛覆盖,基本除了头部、背部,其余地方都是长满长长的黑毛。腚附近也都是黑黝黝的森林。走到福对面,相互弯腰行礼,他自我介绍道:“我叫矛。抬了抬雄壮长满黑毛的臂膀。天神赐予我全身长毛抵御寒冷。我给自己取了矛这个名。”弄得周围众人哈哈大笑。 石严肃地说:“不能随意下死手,打不过就认输。”双方拉开距离,石大声喊:“开始。”福直接往前面冲,奔跑起来的速度不像胖子,侧身打算给对手来个冲击撞。对面毛也不是吃素的,借助助跑的力道也侧身迎接上去。两个身高不对等的物体同时撞到一起,火星撞地球的声响,碰……各自后退了五六步,可以看出两人的臂力都很强大。周边只有族人奋力的呐喊声,福肥胖的身体飞起右脚就朝对手攻去,矛提起毛茸茸的左手格挡的同时举起右手一个冲击直拳往对手面门砸去,福在右腿被挡住后身子就往下移,头朝后仰灵活避过对手的直拳,福站定后弹跳起来又是一个左边腿踢向对矛,毛直抬右腿和对手交接在一起,进攻、防守、反攻,两个人打得有来有回,两炷香都没分出胜负,外围的野人们嗓子都嘎巴哑了,两人战斗还在火热进行中。 我说道:“石,好了,停下来,换下一组,这两个都可以,平局。两个都合适以后冲锋,臂力惊人,以后合适盾牌兵。”石回应道:“嗯,两个战斗力都可以,力气也大,都很灵活。”石走到比武中间,大声喊道:“你俩都晋级,等待下轮选拔。”周围观众又一次沸腾了,沙哑着喊道嘎巴,嘎巴……石接着喊道:“第三队请上台。”两个野人同时走上前面,点头弯腰介绍自己。几十回合难舍难分。直到第七对比赛结束,周围观众已经嘶哑得喊不出话了。 第11章 被狒狒欺负了 石走到中间,扯开嗓子大声喊道:“安静,安静!由于时间有限,今天的比武晋级赛就此结束啦,第一小队已经决出了伍长,明天再从晋级的七人中决出三个伍长。接下来大伙自由活动。” 只见草拉着一群小姨欢快地站在火边开始蹦跶起来,越来越多的野人如同潮水一般纷纷加入其中。她们嘴里叽叽咕咕地嘀咕个不停,嘴里哼唱着不成调的曲子,手脚并用地又唱又跳,那欢快劲儿简直嗨翻了天。很多族人依旧没衣服穿,制作衣服的时间实在太短,众多母野人都光着膀子,穿着短草裙。这群母野人迎着熊熊篝火欢蹦乱跳,那场面豪放得让人眼花缭乱,大的小的,晃得人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瞅。男野人也陆续参与进来,他们手舞足蹈,兴奋地呼喊着。时不时还能闻到毛发被烧焦的焦糊味儿。微风轻轻拂过,偶尔会有没烧尽的木棒带着闪烁的火星飞出来,野人们却丝毫不在意,大脚一踩就过去了,被烧到脚底的野人只是龇牙咧嘴,呜噢,呜噢地嚎上几声,这点小插曲一点儿也不影响篝火狂欢的热烈氛围,所有野人陷入了疯狂的魔全乱舞,仿佛要把这黑夜都给掀翻。 惊得我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心里如同翻江倒海般暗暗琢磨:“要是能给他们弄点乐器就好了,想了想,牛角号倒是可以,现成的就有,只是这用来跳舞的声音好像不太美妙,牛皮鼓倒是能尝试做做。要是能找到竹子就好了,可以制作竹笛,这音乐适合唱歌跳舞。突然眼前一亮,还有一种天然的乐器,现在就能用,在另一个世界,小时候我经常吹呢。” 就在我思绪飘飞的时候,小母野人草拉住我的手,欢快地说道:“哥,咱们也去跳舞呗。” 我摇了摇头,微笑着说:“不会啊,不过我能教你个好玩的。走。”小母野人好奇地被我拉着走到一棵树前停下。 只见草低着头,小脸红红的像熟透的苹果,小声嘟囔着:“哥,要在这儿吗?咱们回屋里行不行?” 我摸不着头脑地摸摸头,疑惑地说:“回屋里干啥?这儿就行。” 小母野人草头低得更厉害了,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好呀,只要哥喜欢,那就在这儿交配!” 听到这话,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小野人以为我带她来这儿滚树林呢!我伸手轻轻捏了捏她滚烫的小脸,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小脑袋瓜整天都琢磨啥呢?你现在还小,等成年了再想这些事儿。” 母野人赶忙抬头,一脸尴尬地问:“那哥你拉我来这儿干啥呀?” 我努努嘴,看着围着火堆跳舞的男女,耐心地说:“这儿有树叶,咱们能做乐器,音乐,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我摘下两三片嫩叶,放进嘴里就缓缓吹起来,渐渐地,滋,滋,滋的声音从口中飘出,调整了一下音调,滋,滋,滋……一首牧羊曲的前奏悠悠地响了起来。 那悠悠的叶笛声在夜空中飘荡,清脆而婉转。草一脸崇拜地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惊喜和好奇,她也摘下两片树叶学着我的样子放在嘴边,可吹出来的却是“噗,噗,噗”的声音,像极了放屁,这让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摸了摸她的头,温和地说:“慢慢来,别着急,嘴巴夹紧,舌尖顶住树叶,再试着改变音调。”草点了点头,认真地按照我说的方法尝试。 “走,回去看他们跳舞,我在那里吹奏。”我带着草回到了热闹的火堆旁。大家看到我们回来,跳得更加起劲了。我走到首领的位置坐下,拿出四五片叶子放在嘴边,再次吹了起来。滋,滋,滋……优美的牧羊曲前奏悠悠飘出,原本嘈杂喧闹的跳舞场瞬间安静下来,野人们全都围了过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神情专注而陶醉。 没有了嘈杂的呼喊声,也没有了杂乱的脚步声,仿佛连风声都停止了。在烈火燃烧的噼里啪啦声的伴奏下,这叶笛声显得更加悦耳动听。滋,滋,滋……节奏越来越快,野人们的心也跟着扑通扑通地加速跳动。直到曲子结束,野人们还沉醉在那美妙的旋律中,眼神迷离,仿佛灵魂都被这音乐勾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清了清嗓子说道:“嗯,嗯,大家接着跳接着舞。”众人才如梦初醒,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刚才我吹的是什么,声音为何如此好听。 林凑过来好奇地问道:“族长,你吹的这是什么啊?” 我指了指跟前的几片树叶,笑着说:“树叶啊,普通的树叶。”众人一片哗然,树叶居然也能发出这么好听的声音?这可比鸟儿叫好听多了。我心里想着:“这群野人还挺有音乐细胞的,改天真得把牛皮鼓弄出来,再去找竹子做竹笛,让她们在火堆旁欢快地跳,想想都刺激,这不就是野人版的露天迪厅嘛?要是能有点小酒助兴就更好了。酒?这个好像也不难,附近有那么多野果,酸酸甜甜的,找到合适能发酵的就可以酿果酒了。越想越兴奋,要是每天晚上能看到一群野人喝得东倒西歪地蹦迪,那可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接下来野人们也没了跳舞的兴致,只想再听听我吹奏曲子,这种被众星捧月的感觉让我有些飘飘然。我想了想,又吹了几首比较简单易学的歌曲,像《大花轿》《小芳》这类曲调单一的曲子。几曲过后,野人们似乎还意犹未尽。 天空中繁星点点,月儿高高地挂在山腰,山林中的兽吼渐渐远去。时间已经很晚了,为了明天能有更好的精力,我只能结束今天的篝火晚会。很多野人都采摘了许多树叶,想要尝试吹响,却没有一个成功的。我把吹叶的技巧告诉他们,让石把野人们都赶回去睡觉,不能影响明天的活动。可能是今天玩得太尽兴,临时营地中哼哼哈哈的声音持续不断。 树枝上的鸟儿总是起得最早,天才蒙蒙亮,整个盆地都回荡着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走出临时营地,我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以前野人少还不觉得,现在随着野人的数量越来越多,到处都是粪便,这可不行。我心想:“这问题得赶紧解决,这群野人别说随地大小便了,野战都随便来,得先弄几个茅坑。”我把土喊了过来,在地上给他画了个长 10 米,宽 3 米,高 2 米 5 的简易房子,也得挖石脚,土基搭建。要求他每隔 2 米挖一个沟槽,房子后面连接化粪池。交代完后,我便准备去寻找最重要的食物“蚕豆”种子。 防御队抽调了两个小队,我带着石和豆这两个得力助手,再加五个母野人,一行十八人背着箩筐浩浩荡荡地往上游方向走去。河道上游丛林密集,空旷的地势极少。不知走了多久,刚进入第三座丛林就遭遇了空袭,大把大把的野果从空中飞下,很多都是熟透了的,砸在身上果汁四溅,黏糊糊的,有红有黄。 我大声喊道:“隐蔽。”众人赶紧跟着我躲藏到大树下面,抬头看向空中,只见大群大群的师尾狒狒在树上飞来飞去,嘴里还时不时地发出“酷酷酷”的尖叫。这野兽的领土意识极强,显然把我们当做了外来的入侵者。 我看着树林上的狒狒,气愤地说:“妈的,敢攻击我们?看看有没有人受伤。” 豆回应道:“上次我们从这里路过也被攻击了,最后绕出了这片树林。” 我接着说:“能射下来的话,等会找找狒狒王在什么方向。” 石说道:“有两个人被砸到了头,不过没事,野果砸下来就坏了。” 我指着叫得最凶的几只狒狒说:“看到没?那几只叫得最大声的,都给我射下来。” 石打了个手势,让虫带他们小队射杀。刚离开大树的遮挡,又一轮野果飞弹袭来,五名野人还没来得及开弓,身上又多了几处红、白、黄的果浆。 虫大声喊:“分散,找有利地形躲藏,再射它们。”五个野人在地上四处奔跑,空中的野果不断砸下,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还有鸟四处乱飞的声音,也有小动物到处乱窜的动静。整个丛林瞬间热闹非凡。 我看了看大树上飞来飞去的狒狒,又看了看被野果雨追得到处躲藏的野人,说道:“石,你带二小队拉弓准备,毛,你出去跑一圈就回来。冲出去就一直跑到最前面的树,再绕下面跑回来。” 众人领命。毛刚露头冲出去一直狂奔,身后又一轮野果雨落下。 我大喊:“射。”只见一轮箭雨飞了上去,两只狒狒从藤条上坠落。 狒狒们看到同伴被射下,变得更加狂躁了,“酷酷酷”的叫声不绝于耳,野果跟不要钱一样地往下砸。 我又喊:“再射。”后面这轮箭雨只射下一只狒狒。我心想:“太多狒狒了,根本不知道有多少,这样下去不行。”得撤出去,换条路。我转头对石说:“石,把第一小队喊回来,我们撤,敌人太多,打不了。他们跑回来的时候吸引火力,你们第一时间冲过去补刀,把射下来的三只狒狒弄死带走。我们撤出这片树林。” 石点了点头,大声喊道:“第一小队回来。”虫他们听到命令,往众人躲藏的大树杆跑回。石带领四人冲出去到狒狒身边,对着头部就是一脚,野人的全力一脚,让狒狒瞬间昏迷,被抬起来当做盾牌往树林外赶去。更多暴躁的狒狒“酷酷酷”地冲过来,身后“噼噼啪啪”的野果像雨点似的落下。直到众人跑回第二座丛林崖边,身后的追兵才渐渐远去。众人停下大口喘气,心有余悸地看着身后的丛林。 我说道:“太多狒狒了,我们人太少,露头就是活靶子。”豆回应道:“只能绕开这里,得多绕半天路程。爬上山崖。”我点了点头:“妈的,记住你们了。小鳖犊子们,以后再来收拾你们。等会我就先收点利息,火烤了你们同伴。烧火做饭。刚好前面有水。”走到狒狒尸体面前,踢了踢,这狒狒真胖啊,一只足有一百多斤。身上的毛都是金黄色的,头毛是白色的。看着狒狒嘴皮粘着很多带颗粒的物状。我伸手粘了一点,搓了搓,怎么感觉好像是盐呢?又在死狒狒的手上、脚掌翻了翻,还真发现很多黑颗粒晶体,身上毛发上也有。两指搓着这颗粒的晶体越搓越激动。放入口中,一点点咸味,又在这只狒狒毛上四处翻了翻,搓下来更多粘着的颗粒。放入口中,一股咸味瞬间钻入舌尖。确定了,这座山中肯定有盐矿,我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众人一脸懵逼地看着我。 “你们都过来。”众人围到我跟前。我说道:“这座山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盐矿。一种黑色带颗粒状的石头,是咸的。看看我手里的这个就是,黑点点。”众人一脸懵逼地看着我毛茸茸的手指头,搓着什么东西,根本看不清。 我心想:“没办法,没有大块的盐矿,你们没见过这种颗粒。以后我们要找到,有了盐,以后我们就不用再喝兽血了。更加有力气。” 众人还是一脸懵逼地看着我。我心想:“妈的,跟这群野人解释个毛线,浪费表情。”说道:“总之这座山里有我们很重要的东西。烧火煮肉,吃完我们还得去找寻种子。” 崎岖陡峭的山路难走得要命,一点也不比丛林安全多少。到处都有野鸟巢穴。很多不知名的大鸟站着都有一米五高。张开翅膀估计都得三四米长了。两只足一米五左右的大鸟站在崖顶注视着我们这群不速之客。没有发起攻击的意思。可能是看我们人多。 我看得心慌慌的,手指着崖顶的大鸟问:“那是什么鸟?这么大,会攻击我们吗?”豆摇了摇头:“上次我们从这里过去很多都是站在崖顶,没有进攻我们。”我说道:“那就好,这东西估计不好对付,我们尽量远离它们的巢穴。别去惹它们。” 翻越山头,下到河床边已经日落西山了。用了大半天才翻过这山头,该死的狒狒。河边看到一群一群的野兽在喝水,吃草,追逐打闹。一群野马飞驰而来,又被一群野牛冲撞赶走。众人还背着两只大狒狒,不缺食物,不用捕猎。看到这么多食草动物,我便没有让族人靠近河床。只是在附近溪流生火做饭休息。日落夜晚是食肉动物大量出来觅食的时间段,避免和它们发生冲突,远离一点好。想想上次要不是猎狗王出现就被干掉,那次就肯定交代在猎狗手中了。 第12章 意外得知黎部落 我看着夕阳越来越红,火烧天般的照映下,代表夜幕即将降临。我转头看着豆问道:“豆,还有多久到你们原来驻地?”豆回应道:“还两座丛林。穿过去就可以顺河而上走了。大概还需要一个日落时间。”我心想:“这大河是直通雨族驻地的。回去的时候可以看看是否能做漂浮物。还是缺乏工具和材料。竹子和芦苇都没见过。砍树做木筏倒是可行,只是以前没玩过,有点怕,在湍急顺流而下的河里方向都不知道怎么掌控,太危险了,这些东西只能交给土以后研究的对象。没玩过木筏,想想还是算了。” 我说:“吃完晚饭也差不多了,我看前面很多大石和散落的木头。我们找些石头和木头,迎着巨石缝隙当个庇护所。”选了个两块大石中间的位置,上面只用搭建少量木材可以封住顶部,两边只能用石和木棒堆积成墙。中间足够容纳二十人了。庇护所很快搭建完成,夜幕也降临了,在墙边隆起火堆烧煮着食物。外面可不平静,野兽的嘶吼,食草动物哀嚎的惨叫。透过墙缝还能看到外面很多黑夜发光的眼睛,在河边跑来跑去。有咀嚼战利品的,更多还在争夺战利品。黑夜里只看到很多发光的眼睛跳来跳去。有狗叫的声音,也有狼嚎的惨叫。其余乱七八糟声音一大堆。看得我头皮发麻。这得多少野兽啊。什么森林之王老虎来到这里都估计瞬间被分食,骨头都可能被吃得不剩。 石蹲在我旁边看着外面的惨烈景象说道:“这么多狼群,还好族长找了个躲藏的位置,以前我们在外面过夜只敢在树上。”豆也说道:“是啊,我们回来的时候,都带着大家在树上过了三天。”我说:“以后你们要学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地形,保护自己。野兽很多都是怕火光的,这里有火光它们基本不会过来。”这时,母野人说道:“族长,可以开饭了。”我说:“大家先吃饭,吃完早点休息,明天早赶路,今天晚上不准打桩。”几个野人不理解,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打桩。不过都还是点了点头。 我左手端着陶碗喝新鲜的狒狒汤,右手拿着一块狒狒排骨,啃得津津有味。透过墙缝,顺着皎白的月光清晰可以看到两只猎狗在打架,争夺猎物。嘴里还时不时的传出:“咬它,咬它,跳起咬它。”右看了看狼群的战斗,好似在和群豹争夺一匹野马的归属权。这个还看起来就比较乏味,一群狼冲过去,猎豹群咬着猎物后退闪开。开始狼群分食,等猎豹群吃完口中肉食又冲向狼群,狼群也咬着猎物后退闪开,反复拉扯,几轮过后,一匹野马就被分食只剩骨头。还是觉得群狗打架更有意思。 天蒙蒙亮,众人走出临时庇护所,外面已经看不到多少残骸了,只有一滩滩血迹证明昨天这里发生了大战。众人洗漱往更深的丛林出发。看着自己毛茸茸的脚掌,全都是硬硬的黑茧,周边又都是枯黄的杂草,很多足有一人多高,我伸手薅了一把杂草。打算编织双草鞋,不让自己脚太受累。边走几个母野人也好奇的看着我,以为我要打草裙。我量了量左右脚尺寸,边走边开始打草鞋。直到太阳挂中,才终于穿出丛林,眼前是一片低洼干枯的河滩,从这里顺着河流看上去一眼望不到尽头。杂草丛生,没看出来有人类生活过的痕迹。 我好奇地问:“豆,你们平时狩猎都不来这里打的吗?这么大的河滩,每天哪里能缺猎物?”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这里野兽是多,河滩太空旷,我们的长矛打不到野兽,追不上它们。不过山头那边的黎部落会过来这边狩猎,看到过他们打到猎物。”我惊讶道:“额?你们附近还有一个部落?”豆手指着很远的一座山说道:“是啊,就在那边山上。”我往那山头望去,什么都看不到,最少相隔二十多公里。一个不大的小黑点。我问道:“他们部落有多少成年男人?”豆回答道:“跟,好几百多个成年男人!他们女人多,也有好几百个。”我眼睛发亮了,人口啊!我问道:“能叫他们加入我们雨部落吗?”豆回应道:“估计不行,黎族有巫,他们巫很强大,能打到猎物。”又是一个有女巫的族群,我问道:“女巫?和陆部落那种女巫?”豆说道:“是啊,他们女巫很强大,智慧巫,以前冬天我们经常拿兽皮去换猎物,也用过女人换猎物。”我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说道:“那得想想怎么忽悠过来。”豆问道:“忽悠?什么东西?”我说:“没,等找到种子,我们去他们部族一趟。”豆说道:“好的,族长。顺着这个河滩,我们往前走就到以前我们山洞了。”我说:“走,看到猎物就打一点,能打多少带多少,要时间赶得及,直接去他们部落,用猎物换人,在把身上的陶器都换人。”众人回应道:“好的,族长。” 一行十八人继续出发,往山谷走去。沿途牛群,鹿群不少,都成群成群的吃草,还看到很多狮子在旁边打转,看到他们一行人,狮子都躲得远远的。也有看到狮子进攻野牛的场景,被几只野牛踢的四处乱跳。更有一只肚皮都被野牛角扎穿了,看来活不了多久了,战斗还是很激烈,很多吃草动物便没逃跑,只是跟着野牛不断地往更多有草地方走去。丛林法则就是这么残酷,不是我吃你,就是你吃我,都是为了生存,生存在这片土地上。大约走了两个钟路程,十来只野狼在前面分食猎物。长得跟哈士奇一模一样,耳朵黑的,嘴脸黑白分明,身上毛发也是一半白一半黑的,这群野狼只有十多只。觅食的狼群便不会轻易的放弃猎物。护食心切的朝他们嘶吼。 我急忙喊道:“准备战斗。排好阵型。”毛带着第二小队拿着长女枪站前面,石带着第一小队站后面拉弓满月,五个女人站侧位拉弓补射。这是目前排练的攻防战阵,不间断的最大输出。狼好像没进攻的意思,还是在猎物面前咆哮嘶吼。驱赶他们似的。我心想:“妈的,你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还驱赶我们?劳资一会干你。”狼肉和狼皮都是好东西。我指着站在石头堆上的一头健壮的哈士奇狼说道:“虫,走过去给它一箭,不管有没有射中,射完掉头跑回来。”虫没有多想,拉弓瞄着就上。走了二十步,估算距离应该能射到的位置停下,满月箭只直接飞向哈士奇,掉头就往回跑。还是距离远了一点,箭头有点偏差,直接射到哈士奇前腿上,疼得哈士奇,呜呜呜变天嘶吼。激怒了它。又几声嘶吼,群狼动了。开始只奔过来五只,后面七八只还在观望。估算差不多到两百米距离。 我喊道:“准备,射。”一轮箭六只箭刷刷刷飞出。“替补射。”又飞出五支箭。“第一小队射。”两轮箭雨过后,只冲过来一头狼,身上还扎着一根箭头。不断地流血,长枪队直接冲锋五枪结束这头狼最后生命。另外三头趴在地惨嚎悲鸣。一头不动了,应该是射到心脉。我喊道:“准备。”只看到石头上的哈士奇狼朝天呜呜呜……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哀鸣的同伴。掉头一瘸一拐的跑了,其余六七头狼也跟了上去。我说:“上去补刀,远距离朝头在射一箭。”一轮箭过,只有一头狼还在呜呜呜悲鸣。 打扫战场的时候发现这头没死的狼肚子鼓鼓的,狼还在流泪。不停的呜呜呜……朝天悲鸣。头部,胸部各中一箭。吃疼又用力过猛一个带水包的物体从狼下体滚落出来。狼瞬间就萎缩下来。貌似全身力气都使完了,虚脱的流泪,看着刚生下来的宝宝,都没力气过去把羊水袋舔破,没过多久又一声悲鸣呜呜呜……声音越来越小,狼头垂下眼泪嗒嗒往下掉终于闭上了眼睛。鼻子嘴巴都有血流出,下体又滚落出来一只狼崽。我走过去用兽皮好好给小狼崽擦拭干净,两狼崽红突突的,身上一点毛都没有。闭着眼睛在我手上爬来爬去。我看着这头已死的母狼说道:“丛林法则本来就是这样,不是你杀了我吃肉,就是我杀了你吃肉,安心的去,我会试着把狼崽养起来,不知道会不会养大。”仔细看了一会母狼的肚子,好像还有什么在动。不会?还有小狼崽?我说:“石,把这狼肚子慢慢切开,里面还有小狼崽,拿出来。”石一脸懵逼。不过还是用锋利的兽骨刀慢慢把狼肚子切开,里面狼油肠子一大堆的翻出来,肚子尾跟果然还带着三个羊水袋肉球。石用血淋淋的大手一个一个的捧出来。我急忙用兽皮擦干羊水。有一个最小的应该是还没发育好,躺在兽皮上动也不动,要是看不到肚子还有起伏,都以为死了。把五个小狼用兽皮好好的包了起来,放给一个母野人背箩里。其余族人或扛,或两人抬着这五头个头都在两百来斤的战利品出发。先选择去黎族。用食物先换几个人。在看看他们族是否有哺乳期的女人。要不这五头狼崽养不活的。 直到日落才到黎族山谷前,让豆带两个人先进去打招呼。没过多久,黎族女巫手持黑色法杖带着三十多个成年男野人出来。站在离他们二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下。好奇的打量着他们发饰,男人都是把头发盘起来,女人都是扎着马尾发,我也打量着对方,这个部落应该不穷,基本族人都穿着兽皮。不过多半都是鹿皮,狐狸皮,兔子毛皮,用草绑在一起,没看到什么值钱的兽皮,唯一一件狼皮,还是被女巫后面的一个小母野人披着。 女巫指着他们说:“嘎巴嘎巴嘎巴……”豆指了指我说道:“嘎巴嘎巴嘎巴……又指了指山对面。”女巫指了指我惊讶的表情说道:“嘎巴,嘎巴嘎巴……”豆点了点头说道:“嘎巴,嘎巴嘎巴……”大体我应该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让豆沟通。来的路上也把换人事项和豆沟通过了,先用食物换人,后面吃饭的时候给这群野人看看他们的陶器,在用陶器高价换人,这样两次换人都占上风。他们有一头狒狒,两头鹿,五头狼。只看到女巫摇头。嘎巴,嘎巴的手指比划只竖起两根。 豆做不了主说道:“族长她说一头狼只能换一个成年男人和一个女人。一头鹿换一个成年男人,那只大狒狒毛很好,换两个成年男人。”我听了点了点头,这个价格合理。我说:“换,我们留一头鹿吃。在问问她们有没有哺乳,就是在喂奶的女人。”豆点了点头说道:“嘎巴,嘎巴,嘎巴……”女巫不解的看着豆,又看了看我点头说道:“嘎巴,嘎巴,嘎巴……”我看出她们有疑惑,说道:“跟她说,我们要一个哺乳中的女人。”豆说道:“嘎巴,嘎巴……”女巫摇了摇头说道:“嘎巴嘎巴……”豆说道:“族长,她说不行,把女人换给我们了,孩子会死的。”我从怀中拿了个陶碗递给豆说道:“跟她说,我们用这个换。孩子也换走。”豆接过陶碗,递到女巫面前说道:“嘎巴,嘎巴……”女巫接过陶碗仔细打量着。眼睛都亮了,她应该是猜到这陶碗的妙用。 我说:“在跟她说,这是天神赐予我们雨族的容器。”豆说道:“嘎巴,嘎巴……”女巫震惊的看着都说道:“嘎巴,嘎巴……”豆说道:“她说天神赐予的这个容器哪里还有?她们也想得到天神的赐福。”我脸皮抽了抽跟她说:“天神赐予了我们很多东西,等会做饭的时候给她看。天神还赐予了我们智慧,万物皆有灵,万物皆有名。把石头,树,和草,水,指给她看。再问她想不想跟着我们去学习。”豆说道:“嘎巴。嘎巴。嘎巴……指着草,这是草,指着后面的树,那是树……万物皆有名。嘎巴……”女巫又震惊了,眼巴巴的看着豆道:“嘎巴,嘎巴……”豆说道:“她说想学,她们也想要得到天神的赐予。”我点了点头,让她先交换人,等交换了,在她面前露他们煮肉锅碗,还剩 17 个碗,两口锅,两个盆。豆说道:“嘎巴。嘎巴……”女巫点了点头。从后面说道:“嘎巴,嘎巴。” 没过多长时间,三十多个野兽后面走出来,八九个 13-14 岁的少年,十多个女人,都是二十五六,最少生了四五个孩子了。还有一个抱着婴儿的女人。我心想:“尼玛,又这一招,又给我些半大孩子,不过也无所谓,已经成年了,有的是力气。”最烦人的就是交换东西,野人不会一次性交换,她先叫抱婴儿的女人走了过来,手指了指陶碗。又叫部落的男人抬一具狼尸,又让一个男孩和一个女人走过来。五具狼尸抬过去了,过来五个男孩和五个女人,都是饿得面黄肌瘦的。狒狒抬过去,又走过来两个男孩。鹿换了一个,总共换了八个男孩,六个女人。我安排豆教他们束发,以后都是我的族人了。交易很顺利,接下来我打算放大招了,得在忽悠点人过来,这个部落还两三百个健壮男子呢。我发现对面女巫后面的小母野人一直偷偷的在看我,我看过去,她眼神老是躲闪,不看她了,她又偷偷的在看我。 很快女巫邀请我们去她们山洞做客,山洞很大,分内外两洞,是一个溶洞,里面温度很高,下面应该埋藏着一条地下河,里面很多洁白高立的石乳柱。四处可见散落的石墩,全都是天然的,可见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女巫只邀请我们在外洞,能看这黎族人数不少,成年男女最少四五百,六到十三岁孩子也最少四五十,里面嬉闹得不可开交。怀抱着的婴儿要少一点,都好奇的打量着我们这些外来人。看着跟他们不一样的头发,穿的也不一样。都是穿着麻衣。脚下很多还穿着草鞋。女巫安排我们坐下,从内洞里端出来很多不知名的野果干,五颜六色的。很多野果在前世都没见过。我安排了族里五个女人做饭。 女巫和那个小母野人坐我对面说道:“嘎巴,嘎巴,嘎巴……”豆说道:“她说族长好年轻,刚成年就当上族长,真厉害。”我笑了笑说道:“一切都是神的指引,让我来带着雨族强大,在这片土地上繁衍。不让每一个雨族人饿着,冻死。”女巫听完点了点头说道:“嘎巴,嘎巴……你们穿的是什么?还有脚上那个看起来很像草?”我手指着自己的衣服说道:“这是神赐予我族智慧,让我族做出来防御寒冷的。不用兽皮,用外面可见的大树皮就可以,又指了指脚,这也是智慧做出来的,叫草鞋,穿在脚上,不管走路还是追赶猎物,妈妈在也不用担心我的脚受伤了。”女巫一脸懵逼的听完豆的翻译。半天说不出话来,估计已经相信我是神派来的了。要不怎么会制作这么多东西? 我说:“豆告诉她,我可以教她们编制草背箩,草鞋,麻绳。要五个成年男人换。不要十多岁的。这是神的智慧结晶,学会世世代代都可以这么传承下去。”豆说道:“嘎巴,嘎巴,嘎巴……”女巫沉默的低头思索。喊过来两个强壮的夜男人说道:“嘎巴,嘎巴,嘎巴”的商议起来。我很有耐心的看着她们嘎巴,石你安排一下,叫那个哺乳的女人,挤点奶出来。放碗里,在出去采点绿草进来。石没觉得不好意思,野人现在还没有羞耻感,随地都可以打桩。等了很久女巫和黎族首领都没给出结果,可能是觉得五个成年壮汉部族损失不起。 女巫身后的小母野人蹲在火堂旁,用那黑糊糊的小手在火灰里扫了扫,抓了一把黑糊糊的东西过来给我。开始我还没在意。定眼一看,心想:“卧槽蚕豆?她们还知道把蚕豆埋在火灰里烧吃?”急忙接过一把火烧豆,还顺便摸了摸这小母野人的小手。小母野人急忙收回手,低着脑袋回到巫女身边。 第13章 交易与谋划 我吃着手上的蚕豆,咯嘣脆,咔咔咔的声响在口中回荡。我知道这东西吃多了容易放屁,但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看着这些野人做饭,发现她们竟然会用容器煮东西吃。仔细打量着这个容器,是一个大乌龟壳,周围都烧焦了,两边龟壳都烧反卷了,差不多烧得跟他们的陶碗一样大小。应该有些年头了,两个龟壳上面煮着不知道什么野菜,还有像树根一样的东西,以及一小块肉。 我心想:“同是在这山中生存,怎么豆部落和黎部落差距这么大呢?看看别人,知道烧蚕豆,用龟壳代替容器,而豆部落还在茹毛饮血的生吞各种食物。”还看到我交换给黎部落的那个陶碗,里面都煮着一小碗肉汤。瞬间了然了,这应该就是有巫和没巫的区别。 女巫好像下定决心了一样,走到我跟前,伸手比出四个手指,说道:“嘎巴,嘎巴,嘎巴……”我扭头看着豆。豆说道:“女巫说一样智慧的结晶换一个她身后的成年男人,草鞋,衣服,箩筐。绳索。换四个。”我本不想把编制衣服办法交换,可是想了想,都教会他们编织草鞋和箩筐了,她们以后肯定会编织出衣服的。于是点了点头说道:“你跟她说,可以。”豆说道:“嘎巴,嘎巴,……”女巫说道:“嘎巴,嘎巴……”豆又说道:“她说要先学会。就给我们男人。”我点头同意道:“好,你叫他们多弄点枯草进来。还有藤蔓。”女巫听了急忙安排人出去找寻需要的材料。 石手捧着半小碗奶过来,我皱了皱眉,说道:“就这么点啊?不够啊!”石回应道:“没有了,孩子都没吃饱。”我说道:“把小狼崽子们都拿过来,看看怎么喂它们合适。”四只狼崽红突突的一直在兽皮上爬来爬去,眼睛闭着找母狼。最小的那只还是一动不动的趴着。把好奇的小母野人也吸引了过来。蹲在旁边仔细打量着五只狼崽子。我拿过清草,用五根清草编了个漏斗,底部留了很小的孔,试试能不能给它吸。把母乳少量倒进漏斗里,最强壮的小狼崽还真咕嘟咕嘟的吸起来。另外几只也呜呜呜的发出低吟的声音。又编织了一个漏斗,给第二只也吸了起来,母乳本来就不多,两只狼崽吸得满脸都是,眼看效果不是很好。我把第三只小狼崽递给小母野人。 她木讷的看了一会,接了过去。我又编织了一个小漏斗给她,她明白了我的意思。同样给狼崽吸起来。第四只和第五只都给她喂。我就在一边编织漏斗。等她把奶喂完,五只小狼崽还在呜呜呜的低吟。我一脸坏笑地说道:“喂,小巫女你好啊。指了指空碗,又指了指我的胸部。”小母野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空着的碗道:“嘎巴嘎巴……”我转头问豆:“豆,她说什么?”豆回应道:“她说她也没有奶,要有宝宝才有奶。”我脸皮抽了抽,说道:“这不是废话吗?有奶我还要她喂狼崽干嘛?跟她说让她去她们族人里面看看谁还有奶,去挤点。”豆懵逼的点了点头道:“嘎巴,嘎巴……”小母野人想了想拿着陶碗就朝内洞走去。 黎族长也把准备好的材料全都放在我面前。叫了二十多个母野人来学习编织。当然我也没有藏拙。耐心的慢慢教她们编制东西。这些母野人都很聪明,基本学几遍就会了。只是编织出来的样式丑了一点,基本已经可以使用。编织本来就不是什么技术活。 看着一群学会编织兴奋的女野人。我满眼星光,心想:“数着一个陶碗,两个陶碗,……这四个一个陶盆。你们都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得先在他们前开饭,让他们看看我的大杀器。”于是我踢了踢豆说道:“问问她们,给我们四个人是哪四个?要过来,我们要开饭了,她们都不给饭吃的,就给了这么点野果。让族人用盆把肉汤端来这里,我要请他们喝肉汤。”豆看着女巫说道:“嘎巴,嘎巴。”女巫满脸为难的看了看一群男人,又和黎族长嘀咕起来。 我心想:“不会反悔?还要嘀咕什么啊?给我随便挑算了,迟早也要把你们吃掉,都变成我的族人。”又转过头看了看小母野人,她还在小心翼翼的给五头小狼崽喂奶,不知道她去哪里搞来满满一碗奶。 半炷香过后。女巫领着四个男野人到我跟前。一个一个的摸着四个男野人的头,口里嘀嘀咕咕的吟唱着什么!嘎巴,嘎巴,嘎巴…………听着倒满好听的,有种古老而又神圣的味道。我好奇地问道:“你们能听懂她在嘀咕什么吗?”众人都摇了摇头。我指了指在喂狼的小母野人说道:“豆,去问问她,看看这个老巫婆在嘀咕些什么?是不是偷学我们的技术,就跑回他们部落。”豆走到小母野人旁边说道:“嘎巴,嘎巴……”小母野人回应道:“嘎巴,嘎巴……”豆说道:“族长,那是她们巫的祝福,族人成年,或脱离族群都要巫来赐予祝福,祝福了以后才代表成年,或可以出去单独繁衍生息。” 女巫祝福完毕,指着我说道:“嘎巴嘎巴……”豆说道:“她说善待她们族人,她们族人都是勇士。已经得到她的祝福,会保佑我们雨族。”我点了点头,左手扶胸,给女巫正式来了一次弯腰鞠躬。女巫点了点头,把四个强壮的男野人交给了我。我满脸欢喜地说道:“石,教他们束发,开饭了,让族人把盆端到这里来。” 不一会两大盆香喷喷的鹿肉汤端了上来。里面肉都煮得很烂了。用勺子盛了四碗带肉的汤,给对面四人一人一碗。女巫,小母野人,黎族长,还有一位族老。四人小心翼翼的接过,震惊的看着他们盛放肉汤的陶盆,又看了看他们还有十多个陶碗,眼睛都鼓出来了。女巫说道:“嘎巴。嘎巴……”豆说道:“她说我们有这么多珍贵的容器?还有两个这么大的?”我心里暗喜,说道:“先让她们喝汤,吃炖肉。等会再带他们去看我们炖肉的锅。告诉他们神的指引每天这么吃炖肉,牙齿好,容易消化,能多活好几年的,你再和她们要点蚕豆,蚕豆煮出来更香。”豆说道:“嘎巴。嘎巴……” 一碗煮烂了的炖肉还真的被那位族老和女巫一会就吃完了,汤水都不剩。石又把刚才的话复制了一遍。还带着四个野人看了看正在加入蚕豆的陶锅。还有盖子冒着热腾腾的烟雾,很神奇。四人听完都不淡定了,嘀嘀咕咕就小声交流起来。眼神还时不时的瞟了瞟我这边。我心里咔嚓心想:“卧槽,这眼神!不会要杀人夺宝?两口陶锅,你们不至于?”心里有点慌慌的,急忙踢了踢石小声在他耳边道:“做好随时突发情况,搞不好他们会抢夺我们的陶器。”石不会怀疑我说的任何一句话!比小迷弟还迷,总觉得我就是天,听我的准没错,就悄悄溜后面安排去了。 最坏的事情没有发生,而是往我设想的方向发展了。结果还不错。女巫说道:“嘎巴。嘎巴……翻译后“能给我们一个锅吗?还有盆”。”我回应道:“可以啊,你们用多少人口来换?”女巫沉默了,黎族长和长老也沉默了,只有小母野人用那哀求的眼神看着我。女巫说道:“嘎巴,嘎巴……“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换一个锅,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换一个盆”。”我想了想,好像比陆部落还少啊!不行,得在加点。 我说道:“这样:一个成年男人,一个成年女人,加一个 8-10 岁孩子换一个锅,盆也是一样。一个成年女人换一个碗。你还得帮我一个忙。我带你发财。”女巫一脸懵逼的看着我问道:“发财是什么?”我高深莫测地说道:“神会让你们部落快速增加人口的办法。”女巫回应道:“繁衍人口是需要时间的。”我说道:“神说了是发财,不是自己繁衍后代。”女巫还是一脸懵逼的看着我问道:“怎么发财?”我说道:“先换了人口,我在告诉你神的旨意。”女巫直接答应了下来,换了一个锅,一个盆。六个碗。又来了一次摸头的祝福。 我心里美滋滋的,说道:“又换到两个成年男人,八个成年女人,还两个 8 岁大的母野人。石赶快带回来男的束发,女的都把头发扎起来。教会他们。”心想“这次赚大发了,来找种子意外得了这么多好处,强壮野男人就换到六个,成年男人八个,成年女人 14 个。还两个八岁的女孩,都是以后的劳动力啊。心里那个激动。” 女巫问道:“可以说了你的发财了吗?”我点了点头说道:“还有一个要求,你们明天全族人去帮我们收集蚕豆,有多少要多少,一定要多。明天我会安排人去打猎,给你们留下足够的猎物做为报酬,你们全族人都去帮我收集蚕豆。我需要这个东西。”女巫点了点说道:“嘎巴,嘎巴(好的,这个要求可以答应你,我们需要猎物)。”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剩余的一个锅,一个盆,在给你留 10 个碗,你用这些东西去别的部落换人口。你可以四个成年人加两个孩子换一个锅,盆和碗也拿去换……你安排人去学习我们雨族的文字,还有更多的东西。等你换到人后,六十个日月交替,我会让族人带着更多的陶器来你这里。交换人,你在用陶器去换人。这样你们族群人口会越来越多。”女巫震惊的听着,想了想跟族长和族老嘀嘀咕咕商议起来,都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听完豆的翻译,心里暗自偷乐,不过还是留了一个碗,主要给孕妇煮汤喝,回去得两天时间,路上还得喂小狼崽。达成合作共识。围坐在火堂旁听女巫讲述黎族来源。还带他们观看了历代女巫留存在石壁上的图案。“在很久很久以前黎部落是河对面下游大的部落,每到雪停,花开时节,都会有很多族群来黎族交易各种货物。有一次被食人族盯上了,经过一次花开,到下雪的时间,黎部落和周围的部落还是不敌食人部落,双方死伤惨重。当时的女巫,黎部落族长留下一部分族人继续抵抗食人族,让孩子,女人,少年全部撤离到了河对面。到这边经过历代繁衍,部落人口越来越多。内部分歧越来越严重,最后破裂黎族分成四个族群,各自带领族人离开女巫。分出去的部族都是没有正统女巫的祝福的。这黎族女巫叫红,现任族长叫盘,身后小母野人叫蝶,是未来黎族女巫的继承人。” 听完豆的翻译,又是食人部落,这个部落就把雨族打没了的。在河对面还有更强大驯服野兽的部族。心里越来越有急迫感,会不会哪天食人部落和对面的强大部落盯上我?要是现在打过来,那不是完犊子了?得快速发展人口,得找到铜矿和锡矿。能找到硫磺矿也行,硝和木炭随地可取,以后弄出来化粪池,就能得提炼出硝。又打听了一下驯服野兽的族群,女巫红也不大清楚这个族群,只是壁画上面记录着。又了解了一下这附近还有些什么族群。女巫都一一告知。没有什么强大的部族,都是和豆部落一样的小族群。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基本该了解的也了解了,时间也不早,把先加入的族人安顿,山洞借宿一晚。明天还得去帮助黎族打猎。 看着小母野人蝶恋恋不舍的放下五只小狼崽的兽皮。让她带着去睡。蝶开心的抱着五只狼崽子跑了。背影已经初成少女,苗条的身材。我心想:“这次回去得快速武装一支带藤甲军队,先把这周围的部落全部收服,以后才有能力保护这来之不易的一亩三分地。” 很快整个山洞…………此处省略一万字……心里感慨!野人啊,集体生活就是好。谁来谁知道! 第14章 发展与挑战 灰蒙蒙的天空正在驱赶黑夜,远方一缕缕鱼肚白照射到大地上,寂静的丛林鸟儿叽唧喳喳,代表一天清晨马上到来。时不时还能听到山洞嗯,嗯,啊,啊的声音,睡意朦胧的我睁开双眼。 心想:“卧槽?这群野人还知道晨练?难道晨练命中率会更高么?真是一群幸福的族群,这个不行了还有另外一个。”我走出山洞等待族人们清醒。只看到黎族母野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出山洞,应该是一天的采集开始,不过今天女巫红答应帮我采集蚕豆,渐渐的,两百多人有大有小全部都走出山洞,全体找寻蚕豆去了。我也带着两队弓箭手出发。今天尽量的多打点猎物。留给黎族,让女巫帮忙拿猎物去多换人口。现在征服还没到碾压的阶段。死一个族人都会心疼,能用野兽换还是多换为好。 一行 15 人来到清草河滩,还能看到几只猎狗在撕咬食物。猎狗也是食物,一只也有五六十斤,不能放过。还是猎杀战阵慢慢推进,前面五个长矛后面九个拉弓射杀。慢慢靠近猎狗,两轮箭雨过后,基本七八只猎狗都不同程度的受伤,长矛追杀。不到两炷香战斗结束。把猎物堆放一起,让一个人回去通知黎族人来扛猎物。今天打算打伏击,四处都是野兽,根本不用怎么去寻找,这里水草丰富,野兽很快就会到来,寻找好有利地形伏击,总比追着野兽跑要强很多。选择了一个土坡伏击,下面路口窄小,要去河边喝水,很多猎物还是会选择有路的地方行动,只有受惊的野兽才会四处乱窜。一上午过去除了开始六七只猎狗,基本没打到什么大型食草动物。就打了几只狐狸。下面路过的不是牛群就是狮群的。没让族人出手。黎族扛完猎物也派了二十个强壮的族人过来。这里埋伏着就三十五人了。看着狮群也在埋伏牛群。时间一点一点的过。终于看到五六只狮子开始发动进攻,一只公狮子咬住野牛的屁股,野牛吃疼,不停地四处奔跑。木木木……从嘴里不停的嘶吼。狮子一只接着一只扑向野牛。牛尾巴都快被撕扯下来了,当然野牛也不是好惹的。转头一个后退踢,一只狮子从东被踹到西,爬起还一瘸一拐的嘶吼。随着时间的推移,野牛的体力也被慢慢耗尽,更多狮子,参与了进来。已经十几头狮子追着野牛,周围还藏着着很多野狗正在观望。 我小声地说:“那头野牛应该快坚持不住了。等会全体队友跟着我从树林中摸过去。要是野牛死了。野狗估计也会上去分一杯羹。我们在见机行动,看看能不能两边都收拾了。”一行三十五人绕过灌木。悄悄地靠近狮群的捕猎场。或许是感觉到危险的存在,追着野牛的几只狮子放弃了。野牛也气喘吁吁的停留在河边大口大口的喝水。能看出这头野牛很多地方都被撕咬的痕迹。牛尾巴上一块屁股肉都快脱落了。狮群放弃追逐,野狗群可没放弃,立刻集体冲锋。几十只猎狗强悍出击,很快野牛就倒地了。倒地的野牛瞬间变成食肉动物争夺的目标,什么豹子,狮子都掉头冲向猎物驱逐野狗,不管危不危险了。我知道机会要来了,悄悄地弯腰行走和野草持平。直到离野牛五六百步距离停下。野草掩护,对面食肉兽群变没有发现他们,或许发现了,也不在意危险,更在意的是眼前的食物。前面安排了 25 个手持长矛的野人蹲伏,后面七个弓箭手已经准备到位。我知道还不是时候,只等野狗群被驱赶跑,狮子想大口吃肉的时刻,豹子参加了争夺。三四只豹子围殴一只雄狮。只见雄狮冲撞扑咬豹子,豹子们都灵活躲过,速度还是豹子要快。豹子利用速度优势一轮一轮的袭击雄狮,很快这头体重超出两百公斤的雄狮败退。伤痕累累的跑开,一直舔舐自己的伤口。几只豹子没有去追这头受伤的雄狮。掉头往野牛方向跑去争夺食物。 我一看机会来了。安排族人集体利用野草的高度隐藏靠近这头早已伤痕累累的雄狮。这头雄狮变没有跑,已经虚脱了。跑也跑不动了,站在那里成了活靶子。一轮箭雨过后,七只箭头命中目标瞬间倒下。让黎族人上去补刀。拖着又隐藏起来。期间也有不长眼的狮子被驱逐出来,藏在隐蔽的野人一轮箭雨射杀。补刀又拖回隐藏。前方野牛尸体经过惨烈你追我赶的争夺,也给他们射杀了三头超出两百公斤的狮子,野狗五六十斤的有六只,豹子五只。也差不多一百公斤一只。收获颇丰,让野人们扛着猎物小心翼翼的往回退去。没去争夺野牛,那样太危险了,会成众矢之地的。下午就回到山洞。众人一路崇拜的跟着回来,黎族二十个野人很兴奋,一脸崇拜的看着我,嘎巴,嘎巴…… 山洞只有少量的人守家。女巫看到猎物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手持黑色木棍开始嘎巴,嘎巴的吟唱起来……狮子,猎豹,猎狗都是属于群居而伤害性很强的野兽,基本没有那个野人部落能规模猎杀,猎杀一头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随着时间的推移,族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回来,箩筐都采集着很多蚕豆种子。总体差不多采集了三四百斤。够播种十多亩地了,为了感谢黎族部落,特意拿了头两百多公斤的狮子开荤。让黎族部落知道蚕豆可以煮熟吃的,也鼓励他们多多种植。 我心想:“以后还需要正统女巫来收服周边分散的部落。这些人口已经被我纳入我的版图之中了,等回去组建好军队。让这些小野人不臣服者都打得他唱征服。要怎么忽悠点人去学习汉字呢?其实用文字来同化一个族群是最好的。这么多野人,要能多带点走就美滋滋了。看了看小母野人,能把这个忽悠去,肯定老巫婆会多派点人保护,那样劳动力又大增了。” 我踢了踢豆说道:“去狼崽抱来。”豆摸着屁股离开了。我走到小女野人蝶面前,她恐惧的看着我,还不停的后退。我连忙摆手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问你喜不喜欢骑野兽?”蝶木讷的看着我,一脸问号。我手比划骑马的姿势,还用脚在地上滑行,样子可别提有多滑稽,逗得小母野人捂嘴酷-酷-酷……的发笑。我一脸坏笑的看着这小母野人说道:“野兽,马,骑马。以后有机会我骑你。”蝶还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直到豆抱着兽皮走过来。才缓解了刚才的尴尬。看着五只蠕动的爬来爬去的狼崽,精神头比昨天好多了,今天没时间喂,都呜呜呜……的张嘴嘶嚎,饿了一天都饿够了。把碗又递给小母野人。这次她没犹豫,接过碗就往内洞走去。两炷香时间,小母野人端着满满一碗母乳出来。我边制作漏斗边想,“里面到底还有几个喂奶的野人啊?昨天给我的那个孕妇一次只挤出来三分一奶,这小母野人一进去都是满满抬着一碗出来”。把编织好的漏斗给蝶让她喂狼崽。这可是目前诱惑少女的杀器。看着蝶小心翼翼的把狼崽放手心,漏斗给狼崽吸食,手法比昨天熟练多了,也没那么害怕弄到狼崽。一只-两只-三只……直到五只都喂一遍,五只狼崽才没嚎叫了。 我觉得打铁要趁热,得用家里还有小马,小羊来诱惑她。我转头对豆说告诉她:“我们雨部落还有小马,小羊,很好玩的,没事的时候还可以骑在成年马身上跑。”豆张了张嘴,想了想道:“我们没骑过马。”我撇了撇嘴看着豆说道:“回头给你也弄一匹。”豆咧嘴一笑说道:“嘎巴。嘎巴……”把我的原话复说了一遍。听得小母野人两眼放光。可以骑马,骑野马。很多野兽幼崽。眼巴巴的看着豆好似要豆带她去一样。 我看了看小母野人这个表情,觉得肯定有戏,踢了踢豆,跟她翻译!“你跟你女巫说,你要去雨部落学习神灵赐予的文化,以后回来带领族群强大。收服四分五裂的族群。我们才是黎族的正统。至于我的安全,派几个部族人保护我就行。”听完豆的翻译,小女巫陷入了沉思。感觉哪里不对。可是雨部落有那么多好玩的东西,还能骑野兽。很想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算是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夜晚和女巫商议了让她用野兽去别的部落换人口,尽量往小部落多换人口。女巫还答应了小女巫蝶去雨部落学习。派出十个成年男野人保护,五个刚成年的母野人照顾小女巫的生活,都去学习雨族文化。事后山洞中又不断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直到天明。事后山洞恢复了短暂的平静,很快嗯嗯啊啊的声音不断地传入耳中,又一次忍受着燥热难耐的身体沉沉入睡。 天明早早安排族人做了饭,今天要持续赶路。饭后把身上的陶器全部留给了黎族部落。还是需要女巫帮忙换人口的。一群黎部落人员送别到山谷,女巫又一次唱着那古老的祝福语言。一行六十四人队伍背着三百来斤蚕豆种子浩浩荡荡的像雨族赶去。这次沿途黎族留下标记,方便以后走寻。 经过一天多的时间,来到那狒狒把控的山头。盐是不可缺少的生活食材。绝对要打下这个山头。还得牢牢的把控住。这次没打算惊扰狒狒。留着下次团灭它们,还是选择了爬上山头,从另外一侧回部落。沿途几次狩猎六十多人的箩筐都背不下猎物。终于在第二天傍晚回到了雨部落。 出去了四天,改变还是很大的,土基成墙都建了一小排了,厕所也建设好了,房屋也有间差不多完工。人口多了就是力量大,做起事来要快不少。刚走进新驻地。只听林大声呼喊:“族长回来了。族长回来了。”所有人都从临时营地中跑了出来,更有母、草等小姨们从山洞跑下山。这个阵仗还是有点吓人的,一百来人黑压压的围了上来。“族长,欢迎回家。”小母野人草直接扑进我的怀里。摸着草的马尾辫,拍了拍她的头。 “走,都进去说。”身后的小母野人蝶一直盯着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野人。众人才把路分开,七嘴八舌的和跟去黎族这几个族人打听去往过事。带着大群人走进一间宽大的茅草屋,门口四处都挤得满满的。四处打量了一下,点了点头,还像那么一回事。就是室内单薄了点。除了几堆草和两个火堂,别的什么都没有。家具可以以后再加。房子得全部都得尽早建好。感觉冬天马上就要来了。 “石,土,你俩干得不错,房子大体就这样建,越多越好。以后族人会越来越多,我们部族会越来越强大。今天晚上篝火会在向大家宣布一件事。先安排做饭,我们都没吃饭。”很快炊烟升起,架锅煮肉。烤肉的香味弥漫四周。族人都围坐在火堆旁。现在差不多三百多人口了,一个大族群。周围一双双敬重的眼神看着我。要守护好这份责任。做好迎接一切的准备。压了压手。瞬间四周安静了下来。 “首先介绍一下我身后的这批人。这是新加入族部落的族人,以后都是一家人吃一家饭,大家以后要相亲相爱团结。欢迎他们的加入。”周围瞬间鼎沸起来,有的欢迎,有的嘎巴,嘎巴……“安静,安静。”我指着身后的小母野人蝶说道:“这是黎族的以后女巫蝶,后面是他们部族来学习的勇气,欢迎她们的到来。”周围又嘎巴,嘎巴……欢迎。小女巫也落落大方的起来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们任务更重了。这次出门收获到以后源源不断的食物,我们大家需要开荒,种地,等雪融化开始,就会规划大家在附近开荒,种地,以后我们都不会缺少食物。从地里就可得源源不断的食物。”众人好奇的看着篮筐里面有两三件蚕豆种子。当然豆部落的人都知道这是可以吃的食物。在以前她们居住地附近很多。 “来几个人把这些种子和肉一块煮了,等熟了都一人分两个豆子,尝尝味道。由于今年我们只有种子,不能多吃。相信明年会让大家每天都吃上这种美味的食物。”走过两个母野人把箩筐抬走。 “这次出去我们还有一个很大的收获。就是离我们居住地大半天路程,那里有一座黑山林,里面有咸的盐矿。我们只要有了盐,吃了就会更有力气,吃什么都有滋有味。那个山头我们要占领下来。里面有很多很多强大的野兽。为了长期的和平,我们得扩充防御组成员。和制作组成员。”众人一听,全都哗然了,盐?咸的?吃了更有力气。总之听族长的准没错,族长可是神的指引。 我看着这群二货野人说道:“这次加入我们的十四个成年男人全部扩编到防御组。十四个女人全部进制作组。草你多找点藤条来,等会我们研究制作藤头盔,藤甲。”草上前左手扶胸,弯腰领命。 “山其余来学习的,你安排教会语言。都去跟着学建房子。你烧陶地方只能核心部族进出。”山领命。 “石,豆以前防御组有三十人,这次给你们十四人,你们在抽六个进来,组织五十个男人队伍。女族人 14 岁到 16 岁找二十个。以后每天清晨集合跑步学战阵。”石、豆左右扶胸,弯腰领命。 我:“土房子的建设做得很好。等下雪天到来,都尽量让大家住进新房。明天让人砍些木材过来。你们需制作大量的木锄方便春季开荒,床。凳子各种生活物品。”土弯腰领命。 顿了顿看着:“母马上也要进入下雪季节了,衣服也得抓了都制作出来,不能让每一个族人冻死。明天上午我们练兵完毕,会去伏杀野牛群。战士需要牛皮鞋。”母点了点头。 我:“基本大方向就朝这个方向发展。看看各位在做的还有什么补充的吗?”众野人基本还没养成独立思考方向,还活在听命族长命令生活方式。都没有接话。 “会议是为了更好提高族群强大,生活保证而开的,做为族群的核心领导人要多动脑子独立思考问题,遇到问题不可怕,拿出来解决。”众人称:“是。” 食物也差不多都煮熟了。每人碗里多了两颗豆子。载歌载舞也开始围着篝火跳唱起来。小女巫蝶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觉得很稀奇。被草拉着也跟着边走边围着火堆跳起来。看着这群光着上身的母野人在那里晃来晃去,眼睛又过了一把干瘾。我还是一往吹响了树叶。一首单身情歌响彻四周,每天都会有很多野人学习吹叶子。基本都是发出怪音。也有已经快掌握音调的。 夜晚有了篝火晚会时间还是过得很快的,所有野人每天都玩得很尽兴。把一天的忙碌疲倦清扫而空。回到临时驻地,还是那个熟悉嗯嗯啊啊啊的声音。带着燥热又一次睡了下去。 清晨已经不用我在安排事情了,每个组都各司其职负责分内之事就不会乱套。集合了雨族七十个成年战士。前面三人站立。我走上前左手扶胸,两腿分立。点头道:“今天!我们成立雨族第一军,字号飞雨军。我暂代飞雨军司令,及军长一职。以后让每一个敌人听到我们飞雨军的名字,都灵魂发颤。石、林上前听封。”石、林上前一步左手扶胸,低头弯腰。 我:“石封你为飞雨军第一排排长。林封你为飞雨军第一排副排长。带领三十五男兵,二十女兵。”两人弯腰领命退下。 我:“豆上前听封,封你为飞雨军第二排排长长。带领十五男兵。”豆上前领命。 我:“虫、毛、福、梁、女兵彩上前听封。”几人同时走出。左手扶胸,弯腰低头。 我:“毛第一排班长,带领五个长矛兵,负责近距离刺杀,福第一排班长,带领五个盾兵,负责防御。虫第一排班长,带领二十二个弓箭手,负责远距离射杀。梁第二排班长,带领十四个弓箭手,负责远距离射杀。彩第一排班长,带领十九个女兵,负责战士们的炊事做饭。负责受伤的战士。”五人弯腰领命,退到后面。 我:“以后在军队里面,只有一个声音,服从上级的命令。绝对没有第二个声音。听到了没?”众人齐声是:“听到了。”我:“大声一点。”一众野人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呼喊:“是。服从上级命令。” 第15章 发展与挑战(续) 我大声说道:“好,以后每天清晨短距离跑五公里。接着练习齐步、跑步、站立。最后再练习各班的负责项目。去。” 当野人们开始第一次集体跑步时,那场景简直是一片混乱。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所有人都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有的野人脚步凌乱,一个不稳便踉跄着与他人相互碰撞,险些摔倒;有的则边跑边兴奋地大声呼喊着,那声音仿佛是要冲破云霄,尽情释放着内心压抑已久的激情。他们的身影在宽阔的草地上纵横交错,快速移动间扬起了漫天的尘土,犹如一场小型的沙尘暴。 我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目光紧紧地注视着这混乱不堪的场面。我的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心中虽有一丝不满,但我还是强忍着没有出声斥责。我心里很清楚,对于这些从未接受过任何正规训练的野人而言,这样的混乱是在所难免的,这是他们必须经历的一个阶段。我坚信,只要通过坚持不懈的反复练习,状况终究会逐渐好转。 随后,我缓缓地转身离开,朝着小母野人草所在的方向走去。只见草和蝶正蹲在地上,手中拿着陶碗,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给五只狼崽子喂食。两人的嘴里还在不停地嘀嘀咕咕,似乎在交流着什么。那五只狼崽子萌态可掬,毛茸茸的小身体不停地扭动着,那小小的嘴巴努力地吞咽着食物,模样真是惹人喜爱。 旁边的栅栏里,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许多小野兽被饲养得膘肥体壮,活蹦乱跳。部落里的孩子们肩负着每天出去找青草回来喂食这些小生灵的任务。他们像一群欢快的小鸟,蹦蹦跳跳地在栅栏之间穿梭往来,脸上洋溢着纯真无邪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让人看了心里暖洋洋的。 来到马栏,我看到两大一小的马儿正悠然自得地扇着耳朵,悠闲地吃着青草。此情此景,让我突然心血来潮,萌生出想要试试骑马的念头。其中一匹母马的肚子鼓鼓的,很显然是怀有身孕,于是我别无选择,只能将目光投向带着小马的那匹母马。小马已经长大,不再依赖母乳,在一旁自顾自地吃着青草。 我喊来一个 8 岁的小野人,说道:“你去土那里问问,上次我要的马鞍做好了没?”小野人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迈着轻快敏捷的步伐,像一阵风似的跑着离开了。 我踱步走到马栏边,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这匹雄壮的母马。母马一边悠闲地吃着青草,一边朝我打着响鼻,那模样似乎是在与我交流着什么。经过这段时间小野人们的精心照料,这匹马儿已经不再像最初那般对人类充满排斥和恐惧,我拿着青草喂它时,它也会温顺地接受。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土带着他制作好的马鞍来到了我面前。我接过马鞍定睛一看,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这哪里算得上是马鞍呀,分明就是一团用鹿皮胡乱缝合起来的坐垫,再加上一条安全绳,连马镫都没有。 我耐着性子,仔仔细细地给土解释了一遍马镫的构造。然后让他回去,把我自己制作的那套马鞍取来。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满是愧疚的神情。 我看了看这条安全绳,质地还算柔软,心想用来做马缰绳倒是挺合适的。于是,我伸手抓住母马的马嘴,试图将安全绳套进去。可这野马性子刚烈得很,一直不肯配合,好几次我险些被它咬到。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暗自思忖:“这可怎么办?马儿不配合实在是棘手。不套马缰绳肯定不行,这样骑马太危险了,而且也没办法控制马儿转向。要不弄个活动马蹄扣试试?直接强行捏住马嘴套上去,到鼻梁上面再锁死。” 想到就立刻行动,我大概预留好两边的位置,中间做好活动的马蹄扣。抓了一把青草,先慢慢地哄喂着马儿。趁着马儿不注意,我果断地将马蹄扣罩进马嘴,顺势滑上鼻梁,然后直接锁死。马儿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是嘴里停止了嚼草,感觉鼻子上面多了个东西,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我心中暗自窃喜,马嘴绳索套好后,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顺着马耳朵将绳索拉过马背,两边的缰绳便成型了。这下可以把马儿脖子上原来的绳子取下来了,我牵着母马往外走,小马也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我没去理会小马,反正它脖子上也系着绳索。这野马被牵着走的时候倒是显得很温顺,还时不时地扭头看看跟在后面的小马。 来到一片宽阔平坦的草地上,我把马垫绑在马背上。母马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开始焦躁不安起来,四蹄不停地乱动,还时不时地朝我打响鼻。我赶紧给马儿又喂了些青草,轻轻抚摸着它的鬃毛,温柔地安抚着它。过了好一会儿,母马似乎没那么焦躁了。 就在这个时候,许多族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好奇地围了过来。防御队的全体成员刚好齐步路过这里,也都忍不住探头探脑地围拢过来。我瞅准时机,顺着马凳翻身上马。可还没等我坐稳,马儿瞬间暴躁起来,不停地抖动着身体,四只蹄子开始疯狂地转圈。我一个没坐稳,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满嘴都是泥土。 小母野人草见状,急忙跑过来把我扶了起来。 我呸呸呸地从口里吐出嘴里的青草和泥土,说道:“还行。能在上面待一小会儿了,这野马性子太烈。”说完,我毫不犹豫地再次翻身上马,结果还是重蹈覆辙,再次摔落马背,满嘴都是黄泥。 第三次、第四次……周围聚集的族人越来越多,看着族长一次又一次摔得惨不忍睹,鼻青脸肿的,身上手上好多地方都在流血,我却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依然兴奋地再次冲上去,很多族人都不忍心看下去,纷纷捂脸。 然而,这一次我上去后终于没有被摔下来,而是像狗皮膏药一样,双手紧紧地抱住马脖,双腿稳稳地夹住马腹。马儿四蹄乱蹬,发了疯似的往前狂奔。跑了一段距离。 我直起身子,拉紧马缰绳,嘴里喊着:“喻,喻,喻……”马儿慢慢地停下了脚步。我两腿轻轻抖了抖马腹,手提马缰绳,喊着:“驾,驾,驾……”马儿还真的听话地跑了起来,而且跑得越来越熟练,左右转弯都不在话下。 全体族人看得目瞪口呆,瞬间整个草地像炸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有人前来恭贺我,有人嘴里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在他们眼中,我仿佛是神的代表,竟然真的能够骑在野兽背上指挥它。所有人都怀着敬重的目光,看着我在草地上策马狂奔,来来回回,小马则在后面屁颠屁颠地跟着跑。 直到我骑着马跑回众人面前,还没等我开口说话。一众族人就集体跪服下去,心悦诚服地进行集体跪拜。看着满地跪拜的族人,我大声说道:“起来,现在只是暂时的,相信以后我会带领族人都有马骑。赶路就不用那么费劲了,以后只要是飞雨军的兄弟,都可以用战功换取。”众人一听,更加激动兴奋了,齐声高呼:“嘎巴,嘎巴,嘎巴……” 我骑着马缓缓来到小母野人草的跟前,微笑着向她伸出手,发出邀请。小母野人草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惊喜和期待,她毫不犹豫地把手递了过来。我一把使劲一拽,小母野人瞬间飞了起来,然后稳稳地落在了我的怀里。 怀抱着草,我双腿轻轻一抖马腹,马儿便咯噔咯噔地跑了起来。刚开始的时候,小母野人显得十分兴奋,骑在马儿背上,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全身紧绷着,一副紧张又激动的模样。随着马儿奔跑了一段距离,她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马儿跑得越快,第一次骑马颠簸得越厉害。扭过头看了看我,然后害羞地躺进我怀里,发出酷酷酷的笑声。 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暧昧氛围,我骑乘两圈就回到了众人面前,把小母野人小心地放下马。 这时,小女巫蝶走上前来,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马,嘴里说着:“嘎巴,嘎巴,嘎巴……”不用翻译,我也能猜到她的意思,肯定是也想骑马。刚刚才有点平息感,这下可好,这小巫女,我可是答应过要带她骑马的,想了想,还是伸手邀请了她。 小女巫欢快地把手递给我,我使劲一用力,她整个人就落在了我怀里。抱着小女巫的感觉更要命了,小女巫应该是刚刚成年,比我大半岁左右,这女野人的发育好得出奇。这母野人穿的可是兽皮短裙……可能小女巫思想单纯,没往男女之事的方向去想,只感觉骑在马背上特别刺激,身体也是紧绷着。我不敢再去想别的,双腿抖了抖马腹,马儿又咯噔咯噔地奔跑起来。马上的抖动更厉害了,我满脑子都是混乱的思绪,都不知道跑了三四圈。 直到把小女巫放下马,我的脑子才清醒了一点。看着小女巫意犹未尽的表情,我指了指马背说道:“下次再带你骑马。”蝶好似听懂了一样,开心地点了点头。我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一个族人,然后带着小母野人草和蝶离开了。众人这才散去,各自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了。 来到草制作藤甲的场地,只见大量的树藤被母野人们一圈一圈地拉开,整齐地晒在地上,其中也有已经晒得半干的。已经有一些人在专注地编织藤甲和头盔了,看起来有模有样的。在这极度缺乏工具的艰苦年代,等藤甲制作出来,晒干之后,没有桐油浸泡,也没有核桃油来浸泡,只能试试用鹿油、牛油了,也不知道效果究竟如何。能这样编织出来已经相当不错了,防御力应该还是能有一些的,只是效果恐怕会大打折扣。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尽快出产头盔和盾牌,盾牌优先。藤甲可以慢慢再生产。”草一脸疑惑地问道:“好的,峰哥。为什么不先制作衣服呢?”看着草不明所以的样子,我耐心地解释道:“衣服没有合适的油来浸泡,制作出来虽然有防御作用,但是在对战野兽时作用不大,对敌人或许才有效果。需要桐油来泡才行。”草恍然大悟:“哦,知道了峰哥。”我接着说道:“首先得把盾牌编织出来,这个对目前我们的作用最大。”草又点了点头:“嗯,知道了,我立马去安排先做盾牌。”我说道:“去,我也走了,今天中午还得去看看能不能伏击到野牛,现在弓弦也没了。”说完,我离开了制作藤甲的场地。 回到飞雨军这里,一眼望去,只见这群野人走齐步时乱麻麻的一片,我的头瞬间就大了起来!我快步走上前去,大声说道:“看着我,这么走,一步跨出多少距离?齐步齐步,讲究的是整体的整齐!”说着,我便一遍又一遍地亲自示范起来。 还别说,这些野人虽然一开始毫无章法,但学习的速度倒是挺快,几遍过后,就学得有模有样,起码能看得过去了。接着又学习了跑步,我给他们讲解着一步跑多少距离,整体该怎么跑,要保持速度均匀。一直训练到吃午饭的时候。 中午时分,我带领着飞雨军集体出发,跑步前进。我在队伍的右侧,边跑边喊着号子(1\/1\/1\/2\/1-1\/1\/1\/2\/1……)每个人手里都紧紧握着一个木锄,盾兵和矛兵手提双矛,弓箭兵的箭匣也都装得满满当当。经过两炷香的长跑,我们来到了一块河床旁。站在这儿,视野的尽头可以看到很多野兽正在悠然地吃草,其中还有不少野马。我心里暗自琢磨:“这可不大好抓啊,要抓活的就得跟上次溪边那样挖陷阱。”于是,我停下脚步,让大家商讨怎么捕获猎物。毕竟,总不能什么主意都靠我来出,培养将领也是当务之急。 找了个山堆后面,我让全部野人趴伏在地。把班长以上的军官召集到一起开会。我说道:“大家都来说说怎么狩猎。”众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没办法,我只好点名问话。野人们似乎还是不太愿意独立思考,满心只想着服从安排。我指了指石说道:“你说说。”石抬头瞅了瞅野牛,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几下,要知道,今天的目标可是这些超出两吨重的大型猎物,在我没担任族长以前,大家从来不敢打这种大型野兽的主意。石说道:“我们都带了木锄,挖陷阱。”我接着问道:“哪里挖?怎么挖?挖好后呢?再想想。豆,你说。”豆眼巴巴地望着我,没加入雨部落的时候,他们在野牛周边连大气都不敢喘,哪敢想什么狩猎的办法啊!他嘴皮动了动说道:“族长,我想不到办法。”我又说道:“虫,你来说。”虫回应道:“我们可以埋伏在野牛回山林的路上,用弓箭射杀。”我说道:“伏击这个办法是可行,不过守株待兔成功率太低了,而且野牛群受惊奔跑起来,弓箭不一定能射杀野牛,穿透力也不够。”毛,你来说说你的看法。毛说道:“我们可以边弓箭伏击边用大石砸死野牛。”我说道:“方法不错,想想看看还有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林,福,梁,彩,你们四个说说怎么杀野牛?”四人看了看彼此,林说道:“还是得挖陷阱,上次我们就捕获好几头野牛了,不过最近都没什么猎物中陷阱,越来越少了。”我说道:“那是必然的,开始野兽不知道,容易掉进陷阱里面,很多野兽知道了以后就会绕开,走别的地方去喝水。以后溪边猎物会越来越少被捕获。”其余人都没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一心想要野人们多思考,可好像他们的想法总是有点偏离轨道,只知道原始的狩猎方式,一点都不会变通。无奈之下,我用树枝在地下画了个沙盘出来,说道:“第一次陷阱是捕获野兽最好用。我们可以在牛群进入河床必经之路上挖掘陷阱,陷阱宽设定两米,高最少也得两米,长的话三米,这样的坑不难挖,也好放草。坑与坑之间相隔一米,又挖一个这样的坑,中间隔一米再挖一个。看看今天能挖几个,记住,野兽多半是怕火的,我们可以利用火把驱赶野兽跑进我们挖的陷阱。这样一劳永逸得多。”众人听了,纷纷点头,心里都觉得族长就是有办法,就是不一样。 我说道:“好了,带队行动。按照刚才的沙盘规划行动。”众人齐声应道,领命而去,带领着各自的野人队伍前往山林和河床的必经之路上挖掘坑洞。经过整整一下午的辛苦劳作,总算完工了,六个预想中的坑洞呈现在眼前。坑头用木棍遮盖好,上面再铺上青草。我抬头看了看西方慢慢远去的夕阳,黄昏的余晖逐渐黯淡,差不多也快天黑了。于是,我集合队伍,准备回营。 回到营地时,天已经快黑了。我赶忙安排族人开始做饭。看着这些灰头土脸的野人,我心里想:“这样可不行,得叫山弄出来几个大锅烧水,每天都得让这群野人洗澡。每天这么臭烘烘地训练可不是长久之计。”随后,我说道:“山,明天烧制几个很大的陶锅出来。用于每天烧水用的,族人都要求洗澡。不能再这么邋遢下去了。”山连忙点头应承。饭后,基本还是像往常一样,举行了天天都有的篝火晚会,好几个野人吹叶子的技术愈发高超了。 一夜无话。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野人们就起来跑步锻炼了。经过昨天的长跑,今天早上跑步时,排长石在一边喊着号子“1\/2\/1\/1\/2\/1……”,一边跑,队形比之前整齐多了。看着野人们如此整齐地跑步,我的心里愉快极了。 临近中午吃饭的时候,远方的山林中出现了一行人,人数众多,足有几百人。大约半个时辰左右的距离就能到达。挖城墙地基的族人大声发出警戒:“有人入侵,有人入侵。”所有族人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宜,全部跑回飞雨军中。听到入侵的消息,我急忙骑上马儿,冲到最前面,大声呼喊:“飞雨军全体队友准备战斗。”只听见“唰唰唰”的声音,所有人迅速列队,拿起武器,小跑着跟在我后面。我骑着马儿在前面观察,来到挖城墙地基处停下。飞雨军也先后赶到,做好了射击准备。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远方来人,只见小黑点越来越近,直到他们走出丛林,我看到那些高大的野人,感觉好似有点眼熟。他们穿着我们制作的麻衣,越来越近,没错,是他!我骑马往前小跑过去,飞雨军随后跟上。看清了对面,是夜,木和树也在其中。 我挥了挥手说道:“解除警戒,回去告诉族人也可以吃饭了。吃完再干活。”一个族人立刻小跑回营地。夜一行两百多人,来到了我的跟前。一群野人都惊呆了,看着我这个年纪不大的族长,竟然骑在野兽的背上,全都“嘎巴,嘎巴,嘎巴……”地比划起来。夜、树、木两位族人左手扶胸,低头弯腰行礼:“族长,我们回来了。”我急忙下马,用手托起三位野人的胳膊说道:“你们辛苦了。”三人哈哈大笑,都摇了摇头,说道:“不辛苦,不辛苦。” 夜说道:“陶锅,陶盆,陶碗没了,换了 25 个男人,40 个女人。其余 55 个男人和 95 个女人,六到 12 岁孩子只有 15 个,是三个小部落。快到下雪时节了,他们没有食物来源,生活不下去了,孩子和年纪大一点的老人基本都饿死了。经过我的游说,他们同意加入你们雨部落。”我说道:“好,好好。看着对面这两百多人的队伍,真是穷得可怜,一个个都瘦得皮包骨。就没一个脸色好的,全都是面黄肌瘦。男女都光着膀子,下体就围着草裙。走走走,都进营地。”雨族的所有族人好奇地打量着新来的这群人,每个人都面黄肌瘦、骨瘦如柴,在那嘀嘀咕咕地交流着。 我说道:“母,安排多做饭,肉一定要管够。饭后你们各部门都把新加入的族人分了。飞雨军留下 40 个男人。”母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存储的食物还算充足,每天溪边也有猎物掉入陷阱,只要不是腿脚断了,基本都养着。”“好的,族长。”我拉着夜走到营地,说道:“辛苦了,这次真太感谢了。”夜说道:“这话说得见外了,以后还得多多麻烦雨族长你换些陶器和衣服。”我说道:“我们人口多了,制作的东西也就会更多,这个肯定都会有的。”夜看了看整体的营地,感叹道:“变化真大,短短十多天时间,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我说道:“这次多待几天,饭后带你去打猎。”夜说道:“行,这次我只带了五个族人出来,族群里有人守护。可以多待几天。”我说道:“好。那就多待几天。我们发现了一种好东西,咸的。吃了更有力气。只是现在还打不下来。”夜好奇地问道:“什么东西呢?有别人占领了?”我说道:“那东西叫盐,食用以后会更加有力气。一群野兽占领了,很多很多野兽。”夜惊讶地问道:“还有雨族长打不了的野兽?那得多强大啊?”我说道:“不是打不了,是太多,它们又在树上,很难收拾。”夜点了点头,还是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我。我拍了拍夜的肩膀道:“走,先吃饭。”转头对石说:“新来的四十个族人,飞雨军一排分三十人,每班十人,二排分十人,都安排下去先吃饭。”石回应道:“好的,族长。” 每来一个新族员都会分到一个陶碗。新来的这群野人震惊地看着分到手里的容器,四周嘈杂声又“嘎巴,嘎巴嘎巴……”响了起来。分到煮熟了的炖肉、野菜汤。看到雨族人不同的发型,奇怪的衣服,珍贵的容器给自己使用,还有热腾腾的肉汤,很多野人眼睛都红了,那是幸福的泪水。感觉自己已经被接纳成为雨族一员,一路上忐忑不安的心情终于得到缓解,已经完全打消了怕被奴役、女人被抢又走的念头。 很快一碗早饭就被干了下去。新来的野人都在用舌头舔着碗里的肉汤。我看了看这群野人,皱了皱眉,心想这么个舔法,碗都快被他们舔坏了,又没说只让他们吃一碗。于是,我急忙召来小母野人草。 我指着新来的这两百多野人说道:“你去告诉他们,吃完不够再去添加。这么个舔法,碗都要坏的。”草看了看这群像饿了很久的野人,也皱了皱眉,然后走过去“嘎巴,嘎巴,嘎巴……” 所有新来的野人听完,眼睛顿时亮亮的,都乱糟糟地跑往打饭棚。 第16章 发展与挑战(续)二 一部分野人的食饭量确实彪悍,已经在打第四碗野菜炖肉汤了,我的脸皮不自然地抽了抽。虽然没主食,但我也怕他们饿了那么久,一顿吃这么多,吃出问题来。 眼前的这些野人个个瘦骨如柴、面黄肌瘦。他们身形单薄,肋骨根根凸显,仿佛一层薄薄的皮肤下包裹着的只是一副骨架。长期的饥饿使得他们面容憔悴,脸颊凹陷,双眼无神却又在看到食物的瞬间迸发出强烈的渴望。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野人,看似有着高大的骨架,可身上却几乎没有多余的肉,肌肉早已萎缩,此刻他端着碗,汤汁顺着他那干裂的嘴角流淌下来,他却毫不在意,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嘴里猛灌。那粗糙的大手因为用力握着碗沿而关节发白,仿佛这碗食物是他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另一个较为瘦弱的野人,平日里总是显得有气无力,此刻却像是被注入了新的活力。他那枯黄的头发杂乱地贴在头皮上,双眼深深地陷进眼眶,紧紧地盯着碗里的食物,每一口都吃得格外用力,仿佛要把这碗汤当作是生命的全部寄托。他那干瘪的嘴唇在喝汤时微微颤抖,显示出他极度的虚弱和对食物的急切需求。 还有几个女性野人,她们干瘪的乳房和瘦弱的身躯昭示着长期的营养不良。此刻她们端着碗的手微微颤抖,大口吞咽着肉汤,脸上的颧骨高高凸起,在喝汤时那喉结的滚动显得格外明显。看着他们如此饥饿的模样,我心中五味杂陈,既为他们能有食物而感到一丝欣慰,又担心他们这样暴食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苦笑着摇了摇头。 转头我说道:“石,吃完早饭飞雨军集合。今天得再挖六个坑洞。加入了这么多族人,以后食物得更多人狩猎。”石回应道:“好的,族长。” 我又转向草说道:“草,还得交给你们一个任务。现在麻线还多吗?”草回答道:“还有一部分存货。不过每天都在出产。能稳定的跟上。” 我点了点头说道:“好的,这批人里你多挑点人,麻衣、盾牌、藤盔抓紧点。接下来你们还得制作渔网。你把几个编织很好的族人一起叫过来。” 草听完嗯了一声,随后她迅速转身,眼神坚定地朝着人群走去。只见她边比划边呼喊,动作干练。 我转头看着土说道:“土,箭头和长矛得加快速度制作。人手不够可以在新来的族人里面挑选。接下来我们有场硬战要打。”土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族长。” 我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两幅沙盘出来,分别是渔网的编织沙盘以及麻线打结的方法。我全神贯注地用树枝勾勒着线条,每一笔都倾注了我的思考和期望。地上的沙土在树枝的划动下变换着形状,渐渐呈现出清晰的图案。 我先描绘着渔网的轮廓,仔细地展示着网眼的大小和排列方式,心中想着如何能让这渔网既牢固又能有效地捕捞到更多的鱼。接着,我又专注于麻线打结的方法,一点点地演示着各种复杂而又实用的结扣,思考着怎样的打结方式才能保证麻线的牢固和耐用。 在我专心绘制的时候,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有我手中的树枝与地面摩擦发出的轻微声响。阳光洒在我的身上,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我丝毫没有在意,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两幅沙盘的绘制中。 等着草的到来。半柱香后,草带着八个女野人过来。远远望去,她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摇曳,步伐轻快而有力。走近时,能看到这几个母野人上身穿着麻衣,那麻衣虽然粗糙,却也整洁干净,透出一种朴素的美。下身的长筒麻裙随着她们的走动轻轻摆动,裙边还绣着一些简单的花纹,也许是她们自己的小巧思。 她们脚踏草鞋,草鞋的编织精巧,看得出是用心制作的。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们马尾辫上扎着的各种草结。有的是用彩色的草茎编织而成,有的则点缀着几朵小花,显得格外别致。看着她们如此富有特色的装扮,我不禁在心中感慨,这可能是目前整个族群最会打扮的一群母野人了。 我微笑着向她们招手,示意她们过来。她们围拢过来,好奇的目光落在地上的两幅沙画上。我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解起来。 “你们看,这是渔网的编织方法。”我指着那幅渔网的沙盘,“网眼的大小要均匀,这样才能保证捕鱼的时候不会让小鱼溜走,又能承受大鱼的挣扎。”我拿起树枝,在沙盘中比划着,“这里的线条要紧密交织,就像这样。” 女野人们专注地看着,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我接着说道:“还有麻线打结,这可是关键。结打得不好,渔网容易散开,麻线也容易断裂。”我放慢动作,仔细地演示着每一个结的打法,“像这种结,要把麻线绕两圈,然后从中间穿过……” 我一边讲解,一边观察着她们的表情,看到有疑惑的眼神,我就会停下来,重新再演示一遍。其中一个女野人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地触碰着沙盘里的线条,似乎在感受着其中的奥秘。 “明白了吗?”我问道。 她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纷纷点头,但眼神中仍有一丝不确定。 我笑了笑,又重新从头开始讲解了一遍。这一次,我讲得更慢,更细致,每一个步骤都反复强调。 “来,你试试看。”我指着其中一个女野人,让她按照我刚才讲的方法动手编织。 她有些紧张地拿起麻线,小心翼翼地开始尝试。一开始,她的动作还有些生疏,打出来的结也不太规范。 “别着急,慢慢来。”我鼓励着她。 在我的鼓励下,她渐渐放松下来,动作也越来越熟练。 “对,就是这样,做得很好!”我称赞道。 其他女野人也受到鼓舞,纷纷拿起麻线开始练习。一时间,周围充满了沙沙的声音,那是麻线与手指摩擦的声音。 我在她们中间穿梭,不时地给予指导和纠正。 “这个结要再紧一点。” “这里的线条要再整齐一些。” 饭后,我和石站在路边,等着飞雨军集合队伍。石大声喊道:“飞雨军全体队友,集合。”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在空气中激荡开来。 瞬间,四周响起一阵杂乱的声响,“刷,刷,刷……”四面八方的野人开始朝着这边冲来。那场景,就像是被搅动的蚁巢,混乱而无序。 有的野人从远处的树林中狂奔而出,头发凌乱地飞舞着,手中紧紧握着木锄,仿佛那是他们战斗的武器。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和兴奋,脚下的步伐却显得有些踉跄,不时被地上的石头或树枝绊得一个趔趄。 还有的野人从营帐中匆匆跑出,身上的兽皮衣物还未整理妥当,单手提着木锄,边跑边调整着姿势,显得狼狈不堪。 更有甚者,把木锄直接丢在一边地上,空着双手就冲了过来,等到临近队伍时,才想起自己的武器,又匆忙转身回去捡取,引起周围一阵哄笑。 整个场面乱糟糟的,毫无纪律可言。野人们你推我搡,相互碰撞,口中还发出各种呼喊声。有人在呼喊同伴的名字,有人在抱怨别人挡住了自己的路,吵吵嚷嚷,喧闹至极。 经过一柱香时间,在各班班长声嘶力竭的指引下,这群野人才勉强横列排好。然而,这所谓的排好也只是相对之前的混乱而言。 队列中,有扛着木锄的野人,他们将木锄高高地举过肩头,仿佛在展示自己的力量,但那姿势却显得十分僵硬。有的则是单手提着木锄,木锄在他们手中晃荡着,看起来随时都可能掉落。 再看他们的站姿,更是五花八门。有的人双腿岔开,大大咧咧地站着;有的人身体歪斜,靠在旁边的同伴身上;还有的人不停地扭动着身体,似乎怎么站都不舒服。 总之,一个字,乱。这混乱的场景惹得四周看客嘎嘎嘎……的大笑起来。那些看客们有的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有的靠在树干旁,他们一边大笑着,一边指指点点。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别急,慢慢来,他们需要时间训练和适应。”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清楚,要将这支队伍训练成一支纪律严明、战斗力强的军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时,队伍中一个身材高大的野人突然打了个喷嚏,声音响亮,引得周围的野人一阵哄笑。这一笑,原本就不整齐的队列更加混乱了,有人趁机推搡旁边的人,一时间又是一阵骚乱。 班长们大声呵斥着,试图让队伍恢复平静,但效果甚微。我看着这一切,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这支队伍脱胎换骨。 阳光洒在野人们身上,映出他们身上的汗水和尘土。他们的表情各异,有的满不在乎,有的则带着一丝羞愧和迷茫。 不知过了多久,喧闹声才渐渐平息,队伍总算暂时安静了下来。但我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要将这群毫无纪律的野人训练成一支强大的军队,任重而道远。 我皱了皱眉,心想:“这样可不行,得给这群野人打打鸡血。也要真正的进入军事管理。”于是,我走到众人面前,面对着他们说道:“我们是以后都是飞雨军军人。军人应该站有站相,坐有坐相。手持一样的木锄应该同样的姿势。你们看看你们,都像什么话。”四周观众又嘎嘎嘎……的大笑起来。 我继续说道:“以后我们飞雨军要在这片大陆上吃最好最多的食物。住最好的房子。拥有最多最年轻的女人。让这片土地上的敢反抗我们的部落听到我们飞雨军名字都闻风丧胆,把最好的食物和女人进贡给你们。大声回答我,要不要?”一百来将士听完都激情澎湃的高喊着:“要,要,要……” 等了半炷香时间,我才压了压手说道:“以后你们这里会出现各种军官。比如班长,排长,以后的连长,甚至更高的职位,手下面的士兵会越带越多。越高级的军官才优先分配骑马权,接下来我们会选择去抓马。都告诉我,你们想不想当军官?”众人又齐声呐喊,想,想想……震破山林的寂静。 又等了半炷香时间,我压了压手说道:“好,要想当好一个军官就得有良好的纪律性,现在都看着我示范。把木锄都放在右脚边上,火把都背着。站姿抬头挺胸,双手并指放大腿外侧。双脚并齐,双目盯着正前方。都看到了吗?”众人回应道:“看到了。”并学着照做起来。 我接着说道:“列队从左到右,向右看齐,抬头挺胸,只转头部,看队友的侧脸。最后一个正视前方。”众人照做,瞬间队伍就整齐起来。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多新来的野人还不会数数,这环节以后在教。各班长出列,上前两步。三位排长到我身边来。刷,刷,石、林、豆三位排长站在我身后,虫、毛、福、梁、彩五位班长出列两步。 我指着五位班长说,以后每天早晨集合都要这么报告。虫你应该小跑到你排长前方,面对排长大声报告:“飞雨军一排一班什么兵种集合完毕,应到人数多少?实到人数多少?请指示。”五个班长都一样。听懂了吗?我还给野人们做了一次示范,说道“现在他们还不会数数,你们几个自己数,”直到五个班长明白,才转头对两个正排长说:“石、豆,你俩收到各班级人数后,整理出来总人数报告给我这个司令。”又做了一次排长报告的示范,直到两位排长懂了点头。 我说道:“好,现在还是集合报告。”虫第一个小跑三步到石面前立正,左手扶胸说道:“报告排长飞雨军第一排第一班弓箭兵集合完毕,应到三十四人,实到三十四人。请指示。”石点了点头说道:“归队。”毛小跑三步到石面前立正,左手扶胸说道:“报告排长飞雨军第一排第二班投矛手集合完毕,应到十六人,实到十六人。请指示。”石回应道:“归队。”福小跑三步到石面前立正,左手扶胸说道:“报告排长飞雨军第一排第三班盾兵集合完毕,应到十六人,实到十六人。请指示。”石说道:“归队。”彩小跑三步到石面前立正,左手扶胸说道:“报告排长飞雨军第一排第三班后勤兵集合完毕,应到二十人,实到二十人,请指示。”石说道:“归队。”梁小跑到豆面前立正,左手扶胸说道:“报告排长飞雨军你二排第一班弓箭兵集合完毕,应到二十五人,实到二十五人。请指示。”豆点了点头说道:“归队。”石小跑到我跟前立正左右扶胸说道:“报告司令飞雨军第一排集合完毕,应到八十八人,实到八十八人,请指示。”我说道:“归队。”豆小跑到我跟前立正左手扶胸说道:“报告司令飞雨军第二排集合完毕,应到二十六人,实到二十六人,请指示。”我回应道:“归队,全体队友拿起右脚木锄,起步向河滩陷阱出发。林,你来喊耗子。”林点了点头,在左侧喊着 1\/2\/1\/2\/1\/2\/1…… 周边观众寂静无声地看着这一切,内心都有澎湃想加入飞雨军的冲动。这样的军纪太帅了。都羡慕地看着排队齐步往河滩边走的飞雨军背影。他们也想骑马,也想住大房子,也想吃最好的肉,拥有最漂亮最多的女人。这群野男人只有羡慕的份,以后也要努力加入飞雨军。 夜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就发生在眼前的一切。就那么短短时间,一支军队就这么整齐的组织起来。有这么一个首领,再加上这么一群这样的军队,这片土地上的部族以后怕很难生存了。回头得和女巫商议,看看是不是要加入这样强大的部族,不缺吃穿。也不怕敌人。木和树只能羡慕地看着飞雨军的背影,他们也想加入这样的军队,可是族长给出的命令是他们负责外交,用陶器走遍每一个部落换人口。熟悉地形。 我牵着马,准备翻身上马,这时小女巫蝶跑过来拦住,指了指马,又指了指自己。不用翻译我也知道她想骑马,跟着他们去捕猎。想了想把她放部落里,好像没什么事可做,出去有个小少女母野人陪伴,也不错,这里的规矩就是我说的算。我把手伸过去,她拉着我的手,一把把她抱上马背,我才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双脚轻轻的抖了抖马腹,驾,驾……马儿愉快地往前跑了起来。小母野人草只是撇了撇小嘴,就带着族人忙碌编织渔网去了。 马儿跑起来后,马背上的两人就上下起伏。此处省略一万字……,燥热的心抱着已经是少女的小女巫开始想入非非。还是带着小女巫出来好,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很快超过飞雨军进入河滩口。就听到陷阱坑方向传来野兽的悲鸣,沙哑的嘶吼。还有狼的嚎叫。我心想:“这次好像抓到猎物了呢。”快速跑到陷阱边一看,好家伙,六个坑洞竟然中了五个坑的猎物。最大的收获是有一个坑洞里面夹着一头两吨重以上的野牛,还是活的。它在坑洞里面想掉头,可是宽度只有两米,没有足够的空间掉头,长度倒是够它往前往后自动,有三米。急得野牛在那里呕-呕-呕……无助的哀鸣。另外一个坑里,还有一头体积肥胖的野猪,两颗獠牙足有一尺多长,嘴里不停地,唔-唔-唔……的。看着鲜红的眼睛,弯弯的獠牙都觉得渗人。再用两只肥硕的前腿攀爬挖土,可能在给这头野猪一天时间,它能逃出陷阱坑。 我兴奋不已,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周围的族人们也围了过来,个个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喜悦。“族长,咱们这次可真是大丰收啊!”石激动地说道。我点了点头,目光紧紧盯着坑中的野牛和野猪。 野牛的力量巨大,它不停地撞击着坑壁,试图寻找出路。每一次撞击都让地面微微颤抖,可这牢固的陷阱却丝毫未损。它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那粗壮的牛角在空气中挥舞,仿佛在向我们示威。 野猪也毫不示弱,它那锋利的獠牙在坑壁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它的喘息声愈发沉重,身上的泥土和汗水混合在一起,显得狼狈不堪。但它的眼神依旧凶狠,时刻准备着与我们对抗。 “大家小心点,这两个家伙可不是好对付的。”我大声提醒着众人。族人们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警惕地看着坑中的猎物。 我思索着如何将它们安全地制服。“石,你带几个人去找些更粗的绳子来,要确保能承受住野牛的力量。”我吩咐道。石应了一声,迅速带着几个人去寻找。 这时,小女巫蝶凑到我身边,好奇地问道:“族长,能抓住它们吗?”我看着她那充满期待的眼神,笑着说:“放心,一定能。” 第17章 部落与发展续三 看着另外一个陷阱坑,里面有半只被啃食过的死鹿,旁边两头灰发青狼正用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和小巫女。还时不时对我龇牙咧嘴,嘴里滴滴答答地流落下血液。另外两个坑都是鹿,都摔断腿,斜趴在地上,有只鹿角都折断了。只能射杀吃肉。 身后听着林的耗子 1\/2\/1\/2\/1……飞雨军急步小跑到来。我翻身下马,拉着小女巫的手,抱了下来。走到前面,面对着众人。我指着坑洞里面的猎物说道:“野牛留着,抓活的,其余都杀了,血液分食。安排几个人把猎物抬回族里。半只鹿留下,把狼咬过的地方割掉丢了。”众人眼睛亮亮的,野兽血液可是野人们最喜欢的饮料。 我说道:“解散。班长以上的军官都过来开会,计划有变。”把马缰绳给小女巫。让她牵马喝水吃草。军队散去,很快一声声野兽的悲鸣声响起,不甘就这么死亡,愤怒咆哮。可惜在狭窄的坑洞里逃生无望,只能等待别人的猎杀。 五个班长,三个排长加夜坐在地上,我坐对面。我说道:“计划有变,我们需要活着的野牛,说说要怎么捕获。”石回应道:“和上次一样,坑旁挖个斜坡,让牛出来。”我问道:“出来后呢?野牛两吨多重,怎么捕获?”石摸了摸后脑,一脸尴尬。 我说道:“都参与说说,我们现在面临两个难题,一是怎么捕获野牛?二是现在都中午了,什么都没准备,今天肯定捕获不了,捕获不了就得在这里守着猎物,晚上大量食肉野兽出动,怎么办?先解决这两个问题。”豆说道:“晚上河滩很危险,我们砍点木材搭建个临时营地。我二排驻扎。”我说道:“其余的呢?都说说。”虫摇了摇头道:“你们都是弓箭兵,太危险。没长矛守护在身边,速度快的野兽扑来就危险。”其余军官都点了点头。 虫接着说道:“主要问题还是要先解决怎么捕获野牛,这个才是我们现在最大的难题。”我赞赏地点了点头道:“接着说。”虫说道:“夜晚如果要在这里驻扎,我们得有长矛兵和弓兵配合才行。夜晚猎狗,豺都是大群大群的出没。人少还不行,压不住。”众人又点了点头。 我说道:“还是回到原点,主要还是怎么捕获野牛,先想这个。”这次众人沉默了,没有人敢开口,以前在各族群看到野牛都离得远远的,哪里敢去挑衅野牛。从没捕获过这样的大型猛兽。 我看了看众人,看他们实在想不出办法了,才慢悠悠捡起一根树枝,画了个沙盘,把坑洞位置画出来,在画个斜坡,斜坡口一个木栅栏。后面又画了个小山,山后面用木棍斜着搭成临时营地,旁边还画了一堆火。 我指着第一幅沙盘道:“捕获野牛的方法,在坑洞边挖个斜坡,斜坡口扎一个牢笼。等野牛饿急了,牢笼内投放清草,它会上来的,只要野牛进入牢笼在用木棒横叉牢笼锁死野牛。让它在里面动荡不得。把它力气全部耗尽。当然我们还得准备好几个钩子,钩子尾部用麻绳绑住。这个钩子的作用是穿过野牛的鼻子,坐鼻孔进,右鼻孔出。绳索一定要带出来,弄个牛鼻环。这样慢慢就能控制住野牛。” 我接着说道:“至于今天晚上肯定得有人在这里看野牛,要求全体队友都留下,轮流休息。指着第二副沙盘,看后面,那个土堆离陷阱坑差不多两百多米,我们就在那山后搭建临时营地。火堆烧在后面驱寒。前面陷阱坑看不到火光的,那土堆差不多可以趴下六七个弓箭手。可以打一个钓鱼伏击。只要有不长眼的野兽过来,居高临下的射杀,来多少杀多少。初步的猎杀计划就这样。都听明白了吗?”众人齐声回答:“明白了。” 我说道:“好,那现在安排人员分配,福带领你三班所有人员去砍树,最好粗一点的。小的木棒也要。工具不够回族里拿。”福领命,下去带人走了。我又说道:“彩夜晚柴火要管够,不能冻到战友,晚饭都可能要选择在这里吃了,看看周围的野菜野果你安排好。”彩领命退下。 我继续说道:“其余人分六组挖陷阱坑,第一名的奖励野果,最后一名挖好的全部做一百个俯卧撑。林负责检查坑洞是否合格。”几个班长听了,各自下去安排了。 夜听完所有安排沉默了。心里不是滋味,雨族有这样智慧的族长。又是邻居,一个部族要是强大到把周围都吞了,还会留着自己族群吗?显然不会的。自己做为族长,以后要是发生摩擦,要么死战,要么投降,就只有这两种选择,为什么不现在加入呢?现在雨族还不是那么强大,现在加入还能得到重用。得好好的想想。 看着正在发呆的夜,我的嘴角抽了抽,心想:“大哥,会议开完了,你还在这里发呆几个意思?”要是知道夜现在的想法,我肯定哭笑不得。在自己最弱小的时候,是陆部落和豆部落扶持自己的,现在的力量基本都是两个部落的,夜族长又给找来两百族人,以后就算陆部落不加入,也不会去伤害的。 我在夜眼前比划了几下,还是没反应,推了推他的肩膀。夜才回过神。看着我说道:“怎么了?族长。”我问道:“你想啥呢?想得这么出神?”夜回应道:“没什么,只是感慨。”我好奇地问:“感慨什么呢?” 夜说道:“感慨你为什么不是我们陆部落的,赐予了雨部落,要你是我们陆部落的,这个族长位置也一样给你。虽然你还没成年,可是你的智慧已经足够带领我们强大了,回去报仇。为先祖报仇。这是陆部落每任族长继承前朝天神起誓的。”我更好奇了:“你们难道也是对面河下游过来的?”夜震惊地看着我说道:“你知道河对面下游部落?”我点了点头道:“说说你们的仇人是什么人?野人食人族?” 这次夜更震惊,因为在陆部落有食人族的秘密只有女巫和他这个族长知道,其余族人一无所知。这是代代口口相传的。夜还是整理了思路,闭着眼想了想上任族长的相传。 夜说道:“我们祖先原本是河对面一个强大的部落。世代繁衍在一座黑山里,听说祖先时代陆部落有人口数不清,分为四只手指这么多个山洞居住。周围都是陆部落的地盘,走上三天三夜都走不完。所有的猎物,果实都是陆部落的。每年雪停,树发芽。部落之间都会选择交换物品,有一年祖先们带了很多族人出去交换物品没有回来。族里的巫派人出去寻找,一次,一次的派人出去,都没有回来。直到很长时间以后,陆部落地盘上出现骑程野兽的部族,和吃人的部族,他们两个族群联手在一起。数不清的人进攻陆部落,祖先女巫派了很多族人出去求救,来了很多族群帮手,和两大部族开始长期拼杀。从第一棵树发芽,打到上天开始下雪。第二次树发芽打到上天下雪,四双手指的山洞族人越打越少,周边部落的人也越来越少。打到地四次树发芽的时候,只有一双手山洞人活着了,基本都是孩子和女人。周边部落已经没人了,孩子女人都被食人部落抢走。男人全部吃掉,骑野兽的族群只要男孩,他们繁衍的方式就是到处抢夺男孩,成年的全部杀掉。女巫安排逃离,所有陆部落成年男人上前拼杀。只有少数女人带着大量孩子来到这片土地上继续繁衍。女巫和族长继承者必须牢记仇人,总有一天要杀回去杀掉灭我们祖先的食人部落和骑野兽部落。” 听到这里可以想象一个种族被灭绝的悲剧,听夜的诉说应该是有四十来个山洞族人。一个山洞按照两百人来算。都最少有八千野人。按照野人一天差不多走二十公里的距离算,应该是方圆八十公里以内都是他们的地盘。最少算下来都有 7000 多平方里。3500 平方公里。差不多有广州一半大了。这么大的地盘养活这么多人口应该还勉强,山里吃的果食和根茎还是蛮多的。还有周围的部落帮忙。这么多人战死,那食人族和那什么骑野兽族得有多少人?相互厮杀也是一种给野兽繁衍得以喘息时间。 我急忙开口问道:“有记载你们是怎么过河的吗?”夜说道:“有,听族长说,族长基本都是女人和孩子,爬着木头漂过来的,只过来了一半都没有。其余的人口全被水冲走了。”我点了点头:“难怪。”应该也是命不该绝,要是遇到河流端急时期可能一个都过不来。现在河水的涨势木头根本就不可能能漂过来。 我顿了顿又问道:“你们血液是怎么置换的呢?”夜一脸懵逼地看着我:“血液置换是什么?”我解释道:“就是同族不能生孩子,生出来有傻子。痴呆。”夜:“哦!明白了,原来那叫血液置换啊!每个族群都会有的,只是孩子很小时候没有智慧,就会被抛弃。”我瞪大眼睛看着夜:“也就是说傻子,还有脚手软的就会被抛弃?”夜点了点头:“只要没有智慧的孩子都会被抛弃,还有每次等树开花,很多族群都会用刚成年的男孩交换部落需要的物品。比如兽皮居多。”我说道:“难怪还有很多健康的小孩。我上次听你说过这个事。下次也带着我去看看。”夜点了点头:“好的,族长,只是上天还没下雪,要等雪停后,树发芽才会联系每个部落。”我说道:“嗯,没事。我知道的。手指着河滩正在吃草的一群野马。交给你一个任务,跟随它们,看看它们晚上在哪里落脚。” 夜顺着手指方向看过去,说道:“族长是想要抓野马?”我回应道:“嗯,只是没什么好的办法,得知道它们从哪里来,才好找合适地点伏击抓它们。”夜眼睛亮亮地看着我道:“抓到能给我一匹马吗?”我说道:“当然可以。”夜激动地点了点头说道:“族长放心,我保证找到这群马的落脚点。”我说道:“你带着那五个族人够吗?夜晚山林可是很危险的,要不给你五个弓箭手?”夜摇了摇头,不用,我带五个族人就足够了,只是跟踪它们,又不射杀,遇到危险,我们都会上树。树上安全。 我心想:“那是你们没遇到豹子,要遇到就不安全了,找马这件事总得有人去做,目前最合适的人就是陆族的夜,身手好,还有丛林生存经验。”点了点头,一切注意安全,回头跟着二排先集体跟着操练,弓箭射击大体也要会命中,这样才能保护你们的安全。夜激动地说:族长的意思是给我们使用弓箭?我点了点头:“嗯。”夜激动得手舞足蹈,弓箭是他很长时间的梦想。只是没加入雨部落,讨要不到。说道:“好,好,好嘴巴都在打颤。”我说道:“先学三天拉弓射箭,学会了能大体的命中目标就可以出发跟踪马儿了。我也得准备绊马索,套马杆,套马绳之类的东西,也得安排飞雨军练习这三样东西怎么使用才行。”石说道:“好的,绝对不会让族长失望的。”我说道:“走,回去看看陷阱挖得怎样了,临时营地也得赶快搭建出来。” 两人走到挖坑这里,看着已经差不多挖了一米多深的坑,基本已经完工一半了,人多就是力量大。挖累了换人,挖出来的土马上有人抬走,这样其实蛮快的,六个陷阱坑的速度都差不多。听着虫在那里说道:“兄弟们,加把劲,今天拿第一,大家都有野果吃。谁要偷懒,看我不收拾他。司令说了,最后一组的要做一百个俯卧撑。你们知道是什么吗?”众人摇了摇头。 一班人员甲:“班长啊,就我们这速度,其他组的能比上么?你看看他们才挖多少啊?我们的一半。哈哈。”旁边二班的人听到不干了:“还没挖好,你们不也只挖了一半?兔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兄弟们加油。”一班成员:“就你们有能耐,那就来比比,看谁挖得快?输的今天负责打扫茅厕。哈哈哈哈。”二班看了看旁边也是一班的二组。:“听到没?你们一班的人说了,你们挖得满,打扫茅厕。哈哈哈……”众人一脸无语。 我摇头笑了笑,没去打扰他们。走到土坡上面,站在这里居高临下的看着 12 个陷阱坑,差不多也就两百多米距离,要是真有狼群或猎狗群过来,基本没活的可能。这个土坡最少可以站七人。前面还可以蹲着一排长矛兵,这伏击位置绝佳。土坡后面一根一根树木堆放在一起,砍倒一颗抬下来一颗。太浪费时间了。野人还是不会选择都砍完,再借用其余外物把树拉到这里。摇了摇头,得不到我的认可。看着这群野人忙碌,心里感慨。野人做事效率还是太低,总不能什么都自己上去做?随他们。 走到河滩边,看到小女巫蹲在地上摘嫩草芯喂马。语言不通很难交流,想调侃几句都做不到。还是厚着脸皮走过去道:“哈喽,小母野人,奈斯图米特油。”小巫女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清了清嗓子道:“你是闲的蛋疼吗?马它自己会吃草,你还摘草芯给它?”小女巫还是用迷茫的眼睛看着我道:“嘎巴,嘎巴……”我说道:“嘎个屁,你说什么鸟语,我一句都听不懂。“心里暗爽。这野人怎么骂她都行,还蛮好玩的。”小女巫还是疑惑的指了指马,又指了指草。我手模下巴看着这披头散发身穿一点点兽皮衣的小女巫,兽皮裙也是只围住了大腿齐步。心想“黎”部落还有那么多人口,老巫婆要死了!这小巫婆不就族里老大了?要怎么才能把她忽悠住呢?让我好好想想。先给她装扮一下?她那么喜欢小野兽。多弄点给她?还是先给她装扮一下。老这样脏兮兮的,看着心情都不咋滴。 我一脸坏笑走到小女巫面前道手比划着:“等会送你个好东西,可是你得先去河里洗洗。头发都打结了。”小女巫还是茫然的看着我。我牵起小女巫的手:“走,先去河边洗洗,我帮你洗头。”小女巫也没反抗。可能觉得这个年轻的族长不是坏人。牵着小女巫来到河滩边,找了块大石让小女巫头朝河脚朝陆地的睡下,一股少女的体香就散发出来。双手帮她搓洗头发,黑黝黝的头发很多都打结了,应该很长时间都没洗头了。也没什么洗发水,只能搓点沙子用沙子洗了。 我心想:洗发水我弄不出,肥皂我总能弄得出来?回头把野猪油都弄出来制造点肥皂。洗干净的黑发顺水漂浮,很长,真漂亮。用清水慢慢的把小女巫脸上的污垢擦掉。才第一次真正看清小女巫的相貌,平时她都披头散发的。那是一张瓜子脸,皮肤成小麦色,眼睛像月牙似的,眉毛弯弯的,嘴唇很薄。耐看,标准黄种人美女一枚。仔细打量了这小女巫全身,好像她全身的毛很少。不像其余野人全身都是毛茸茸的。包括我也是毛茸茸的。 她闭着眼睛,秀气的鼻子下是一个小巧的樱桃般的嘴巴。美!心跳猛然加速起来。起身抛开杂念。小女巫睁开眼睛,头发还湿漉漉的,滴滴答答的水珠滚落到兽皮衣里去。侧身看着我,这姿势,要命了……急忙挑选地上能编织草环的材料。打算给小女巫编织一顶头环,(黎族的老女巫头上插着几根鸡毛。也不知道有啥作用,可能是某种象征代表!) 小女巫好奇的走了过来,看着我手里不断搓草成绳,一扣一扣的编在一起。指着我手里的草绳:“嘎巴,嘎巴……”我指了指她的头:“送给你的。”小女巫貌似读懂了我的意思,开心的抱着我的手。那纯净无瑕的笑脸,湿发滴下来的露珠,晶莹剔透,令人不忍目视。 很快一顶带花的花环就编织出来,戴到小女巫的头上,披散的头发被花环束住,紧致的面容,犹如梦境。小女巫开心的跑到河边照了照自己,又蹦又跳咯 - 咯 - 咯的开心笑了起来。走到她身边看着倒影两个人手指了指她头上的花环问道:“喜欢吗?”或许小女巫听懂了我的意思,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嘎巴……”要是身边能带着这么一个小美女,每天看着也养眼。回头得给她设计套衣服,不能老穿这个。一跑还露着腚。得让她先把汉话学会。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 石跑了过来,大声说道:“族长,陷阱坑已经全部挖好了,基本能用。”我微微点头,说道:“走,过去看看。”我的手自然地牵着小女巫,马儿则拖着缰绳跟在后面。我们一同朝着陷阱坑的方向走去。 石跑了过来,大声说道:“族长,陷阱坑已经全部挖好了,基本能用。”我微微点头,说道:“走,过去看看。”我的手自然地牵着小女巫,马儿则拖着缰绳跟在后面。我们一同朝着陷阱坑的方向走去。 来到陷阱坑旁,只听石高喊一声:“集合!”这次的情况比早上好了一些,虽然还不算十分整齐,但至少没有那么乱了。野人们知道向右看齐,已经基本像那么一回事了。我走到众人面前,看着这些充满活力又略带疲惫的族人。 我开口说道:“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我们要在这里守护猎物。为了以后族群的发展,你们都会是功臣,以后也将是族里的骄傲。夜晚守夜肯定会遇到很多攻击性很强的野兽。你们怕不怕?”众人齐声高呼:“不怕。不怕……”声音在河滩上回荡,充满了勇气和决心。 过了十几息的时间,我才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我接着说道:“好,守护族人,让族人过上好日子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等会把陷阱坑都布置出来,上面放木条,铺上清草,等会我们集体去驱赶野牛,希望今天能得一次大丰收。”众人再次高呼:“丰收,丰收,丰收……”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斗志。 我打完鸡血后,说道:“好,原地解散,休息两炷香时间。”一排二班最后挖好陷阱坑的人,各个垂头丧气地离开。他们知道自己是最后一名,可能要面临做一百个俯卧撑的惩罚,但他们也明白,这是为了整个族群的利益,他们必须接受。 我看着大家散开休息,心中感慨万千。这些野人们虽然还不够成熟,但他们有着顽强的毅力和勇气。在这个充满挑战的世界里,他们正在努力成长,为了自己的族群,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奋斗。我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雨族一定会越来越强大。 第18章 伏击兽群 短暂的时间一晃而过,按照原计划行动。一排一班抽调六个人去陷阱边河滩下游烧火阻挡野牛朝顺着河滩往下跑。其余人全部左手持带树叶的木枝,右手准备火把。从河滩上游驱赶野牛,往陷阱坑那边驱赶过去。 万事俱备,现在只欠下游族人起火拦截野牛。看到河下游火堆一堆一堆的冒起黑烟,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我骑在马背上,高声喊道:“全体战友。准备点燃火把,开始驱赶。”众人点燃火把。石小跑到跟前,报告道:“报告司令,全体队友准备完毕。请指示。”我点了点头,高举马缰绳,下令道:“冲锋。” 哇喔,哇喔,哇喔……一群野人右手拖着长长的木枝,左手举着火把叫喊着冲向野牛。河滩边瞬间一片混乱,鸡飞狗跳,野牛群看到一群鬼哭狼嚎的野人,举着火把冲了过来,首领的野牛群集体往下游跑去。下游火堆一个一个的燃烧起来,阻挡了逃跑的方向,一群野牛只能往陷阱坑那片平地跑回丛林。 第一轮进入陷阱坑的野牛几乎把 11 个空陷都填满了,后面奔跑的野牛只能从这些同伴的身体上踩踏过去。瞬间陷阱坑里传来野牛的惨嚎,悲鸣。越来越多的野牛过去,那个惨状让人不忍直视。间隔一米的坑洞承受不住坑里野牛的冲撞,开始塌陷,慢慢的两个坑变一个,三个坑变一个长坑,四个,五个……十多个两米宽,三米长的单坑变成一个长长的大坑。野牛群疾驰跑过以后,把整个大坑填得满满的。坑里牛踩牛,由于宽度不够,野牛在坑里是不能掉头的,只能往前冲,越来越多的野牛被当做肉垫踩来踩去,一股刺鼻的血液味从陷阱坑里飘荡出来。看着坑洞里面的野牛,真是惨不忍睹。被踩踏死的都有六七头。里面站着十三头野牛。已经没有力气再冲了。有的牛角扎进洞壁内,动弹不得,有些野牛屁股被同伴牛角扎入,更有的野牛角扎入前面同伴的大腿。坑洞里只有野牛一声一声嘶吼,悲鸣。 众人欣喜若狂地看着被捕获的野牛群,欢呼雀跃!嘎巴,嘎巴……我也两眼冒着金光地转头说道:“石,安排个人回去传话,成年人都组织过来。让土都带锋利的兽骨,麻线。”石点了点头安排去了。 我转头面对所有飞雨军众人,大声说道:“今天我们只是捕获了猎物,现在还没办法全部拿回部落,野牛要活的。现在河边都是血腥味,马上会引来别的野兽来抢夺我们的猎物。大声地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飞雨军众人齐声高呼:“守护猎物,敢来就杀,杀,杀……”等飞雨军喊了差不多半炷香时间,高涨的军心可用。我才压了压手,指着土坡后面的临时营地道:“今天我们全体驻扎在后面。只要有不长眼的野兽来抢夺我们的猎物,让它们有来无回,来多少杀多少。”飞雨军众人再次高呼:“杀,杀,杀,喔噢喔噢……” 我说道:“现在还有点时间,全体弓箭手列。”啪啪啪,一排和二排弓箭手集体出列。我又说道:“全体长矛兵出列。”啪啪啪,十六个矛兵手持长矛出列。我指着四周空旷的地形说道:“四周警戒,找到最合适的伏击点埋伏,这个位置必须安全。等会族人们都会过来,必须保证每一个人的安全。弓箭和长矛兵解散。”刷刷刷,两个排的兵种分头找有利地形埋伏去了。看着一排三班十六个战友道:“你们跟我来。” 带着三班人来到陷阱坑尽头,这里用木桩搭建一个牢笼,等会前面这里会挖一个斜坡,让野牛上来。三班众人回应道:“好的司令。”我说道:“解散。” 很快河滩密密麻麻的野人疾驰而来。众人来到我身边。看着土也到了。我找了块空地画了个沙盘图,问道:“现在打磨几个带钩形的钩子出来。后面可以绑麻线的。”土看了看,觉得这么一个小东西很快就能从坚硬的兽骨中找到,制作起来也没什么困难。 看着一个个族人陆续到来,我指着下面每一头不低于三吨的野牛的尸体说道:“拿麻绳用木棍套住四只拖上来。分割搬运回部落。”众族人应诺,纷纷照做起来,人多就是力量大,三吨野牛在人多面前也就那样,不是事。 小母野人草嘟着嘴过来拉着我道:“我也要蝶头上的花环。”我皱了皱眉道:“好,今天没时间了。明天给你编。”草还是一脸不开心地看着我道:“为什么给她不给我?”我觉得头疼,这母野人还知道吃醋?野人不都是全居嘿呦嘿呦的吗?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白天看到她一个人在喂马儿,顺手给她做了一个。等明天也给你做一个,你得先把她汉话教会,别整天嘎巴,嘎巴的,一句都听不懂。”小母野人草听到这里酷 - 酷 - 酷地笑了起来道:“又不是我听不懂,是你听不懂。”我白了她一眼道:“去玩,等他们把牢笼做好,我们要干活了。” 太阳渐渐的向西方远去。日落的采光照射在大地上,把整条河滩草地照得金黄金黄的。四周山林传来一阵阵狼和猎狗的嚎叫,呜 - 呜 - 呜……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众野人在林喊着 1\/2\/3\/耗子中野牛尸体被一头一头地拖了上来,有经验的野人开始剥皮分割。看着所有族人都忙得热火朝天,牢笼的建设框架雏形也慢慢形成。 我接过土打磨好的钩子看了看,应该能穿透牛鼻子,只是麻线太细了,说道:“把麻线加粗,这样不行。”土接过钩子重新绑线。河对面隐约可以看见很多野兽在四处打量这边。血腥味实在太重了。食肉野兽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在河对面,还好它们过不来。山林这边的野兽或许是看到我们几百人在这里,现在还没接近。 转头看着石和夜,他们两可是部落最强的野人。手臂都比我的大腿粗。我拿过栓好线的钩子说道:“等会放野牛进入牢笼,会用木棍裙住它动弹不得,直到把野牛力气耗尽,用这个钩子从牛鼻孔里面穿过去,从另外一个鼻孔里面抽出来。先打个圆圈结。”石眼皮动了动,还是点头。夜不明所以地问道:“这是干嘛用的?”我回应道:“想驯服野牛,我们只能用这个方法。”两人点了点头,没再问了。 看了看牢笼,基本第一个已经成型,斜坡上来是空的,两边打满木桩,刚好够一头牛站立位置。出口木桩门可以活动。方便牵牛进去第二个牢笼,第二个牢笼是专门选择关野牛的,很长,有差不多三十多米长,宽也就两米。没打算让野牛掉头,只有一个方向。唯一和第一个牢笼的区别就是第二个牢笼尽头是用木桩锁死的,没有门。安排族人开始挖斜坡。 宰杀野牛尸体的族人,已有陆续扛着分割好的牛肉往部落回去。我说道:“过来十个人,准备拿木棍分割野牛,不能让它们一次全部冲上来,一头一头的放上来。”第一头野牛被分割出来,走进牢笼,瞬间被四面八方插出来的木棍锁死,动弹不得。只听野牛的嘶吼,震破整条河滩。远处的食肉野兽也嘶吼回应。很多野人们都吓得瑟瑟发抖。 就这样锁着野牛差不多两炷香时间,野牛口吐白沫,嘶哑的牛声渐渐减弱。眼看时机差不多了。我说道:“石动手。”石拿过钩子,二话不说,搬起正在吐白沫的野牛头。钩子精准地扎了进去,野牛内鼻梁瞬间扎穿,从另外一个鼻孔抽出钩子,这头野牛本身力气就耗尽,这么一下,疼的只翻白眼,差点晕了过去,已经没有力气在呼喊了。一个牛鼻环就这么形成了。把绳子绑在牛鼻环上牵入第二个牢笼。 开始放入第二头野牛进第一个牢笼,同样的办法。第三头野牛扎好牛鼻环牵入关放牢笼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四周都是狼嚎呜 - 呜 - 呜……猎狗,豺旺 - 旺 - 旺……的声音,听着都毛骨悚然。为了族人的安全,今天只能这样了。已经关住三头野牛,关个一两天,应该可以拉回族群,只要拉得回去就不怕它还使出什么幺蛾子。一切都按照计划执行,很顺利。 我说道:“土,把斜坡堵上,找些木棍来,把陷阱坑盖上,等会作战尽量不要射到野牛。只能明天早上在给野牛套牛鼻环了。把弓箭兵和长矛兵都叫回来,去临时营地开饭。”飞雨军很快全部撤回临时营地。 我面对众人说道:“接下来就是最危险时刻了,四周已经都是野兽。我们轮流守夜。来一个杀一个。吃完饭安排七人一组,趴上土堆顶值夜。”飞雨军回应道:“是。”第一队值夜的是虫嘴里叼着一根野草,带领着六个野人趴在土堆上。 野人甲说道:“班长啊?你说等会真有狼来抢我们的猎物吗?”虫回应道:“族长说了有,那肯定会有,没看到族长说抓野牛,就抓到活着的野牛吗?”野人乙说道:“就是,族长是神赐予守护部落的,他说的都是对的。”野人甲又问道:“我们抓野牛回去干嘛用呢?干嘛不杀了?”众人七嘴八舌地回道:“没看到族里那么多活野兽吗?肯定是留着下雪天吃呗。”虫说道:“不是,以前听族长说过,我们要饲养这些野兽。”众人好奇,野人甲说道:“这是为什么呀?野兽不就是用来吃的吗?怎么还要饲养起来,还让族里的孩子每天都去采集青草回来喂。”虫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想知道就去问问族长。”野人乙说道:“班长,前面有动静,快看。很多光点过来了。”众人放过身,趴在地上定眼望去。只见很多光点一闪一闪的朝陷阱坑那里去。 虫急忙呼喊:“族长,前面有野兽来了。”我听了,带着石和夜爬上土坡顶。只见山林中很多光点朝陷阱坑冲去。跑近了在月光的照射下,才看清楚是一群嗅着血腥味的豺顶着发蓝光的眼睛跑过来。 我说道:“按计划行事。石今天晚上你指挥。”石点了点头说道::“虫,你带七个弓箭手准备瞄准。再安排七个做替补。毛,你安排七个矛兵在弓箭手前面,不能让一只野兽跑上来。其余人在土堆四周警戒。都听豆的。”众人回应道:“是。”我点了点头,土堆就那么大,站不了太多人。安排得还是合理。基本能排除四处围攻土堆的可能。土堆下方基本不用守,两堆篝火在燃烧,野兽根本不会靠近,只用防守两侧和正面土坡。 豺越来越近陷阱坑,后面都听到狼群的声音了,很多。等豺基本都靠近陷阱坑。石开始下令:“射箭。”刷刷刷,上下齐射,二十多支箭雨过后,对面豺群嗷 - 嗷 - 嗷的惨叫起来,吓得后面来的狼群四散躲藏。更多的豺向土推这边冲来。石瞄准下令道:“射。”第二轮,第三轮箭雨过后,已经倒下十多头豺了。只有少数几头豺冲到土堆脚下。就倒地了。 很多豺拖着中箭的身体往回跑。边跑边嘴里发出嗷 - 嗷 - 嗷……声音。只听黑夜里的声音更加杂乱了,汪 - 汪 - 汪……惨嚎打架的声音此起彼伏,应该是猎狗群进攻豺群,也有狼嚎的声音。很乱很乱,听在耳中,头皮发麻。寂静的山林瞬间沸腾起来,虎声震耳。只是这种族群争夺,老虎都不敢来,只敢在山中嘶吼几声,证明它才是兽中之王。 没敢叫族人去收集豺尸,倒地的豺只能躺在那里悲鸣。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小时,两小时过去了,丛林中嘶吼也渐渐结束。众人紧绷的心才得以放下,直到第二波绿油油的光点又出现。爬在土坡上的福指着前面:“族长,前面又来了一群野兽。”我连忙爬上土坡,定眼看了看。这次比上次的还要多,好像不是豺狗类的,应该是狼群,刚才交手应该是这群狼胜了。看着一双双绿光点靠近陷阱坑。 石下令:“弓箭手准备。”大群狼群越来越近。一路过来还听到咀嚼食物的声音。应该是在吃刚才的战利品。石下令道:“射。”同样四五轮箭雨过后,狼群冲过来的基本都身上都扎着几根箭头。长矛兵手持长矛在盾兵的保护下,一字长蛇阵等着狼的冲击。基本一轮长矛出击,几头冲过来的狼倒地不起。狼王还在后面指挥,前面受伤的狼四处逃窜。后面新狼从远方冲来。直到把狼杀怕了,血流成河哦,狼王才呜 - 呜 - 呜……喊出撤退的命令丢下这个的尸体,逃离这个地方。 这次山林里没有打架嘶吼,只有躺在地上没死透的狼悲鸣嘶吼,像祈求狼王带它们回家。这次狩猎太丰富了,不知道射中了多少猎物,夜晚能见度很低。隐约能见一地都是野兽的尸体,有豺的,也有狼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很快天就快亮了。独居的猎豹守了一晚上,也有的跳下来叼起豺尸体就跑了,速度太快,野人们都没反应过来。 第19章 伏击野兽二 灰蒙蒙的天空渐渐地亮了起来,只见满地鲜血横流,最少百十头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豺的,也有狼的,似乎还有几只黑豹子,也不知是何时射杀的,没死的狼趴在地上不停地哀嚎着。峰安排族人打扫战场,这么多猎物,又即将下雪了。经过火烤干,不难保存,主要是这么多兽皮,基本能让族人们夜晚睡觉都有兽皮可盖了。 很多人一夜未睡,峰安排族人回去喊人来搬运猎物,其余人原地睡觉,今天得把野牛都套上牛鼻环才行。峰走到第二个牢笼,检查了野牛的情况,三头野牛都还算老实。现在还不适宜喂草料,饿上半天再看看。很快,搬运大队陆续来到河滩边,开始搬运猎物。看着一群野人兴高采烈地来搬运食物,看到满地的猎物尸体,脸上满是震惊、崇拜,抑制不住的兴奋。路过峰这里时,都弯腰打招呼。 石说道:“族长,就留了二班给野牛套牛鼻环,其余都安排休息了。”峰点了点头:“开始。”河滩边又响起一轮又一轮的野牛惨嚎声。直到下午,才全部套上牛鼻环,一共十三头,虽然有几头都受了伤,但休养一段时间便能康复。 看着小母野人草和蝶一人牵着一匹马四处走动。峰心想“真是闲得蛋疼”,已经一天多没合眼了,回到临时营地倒头就睡。 醒来时,发现头下软软的,头枕在小母野人草的腿上。睁开眼,就看到小母野人草正发呆地看着前方,定眼望去,已是黄昏。峰翻了个姿势,继续手划来划去地搓着大腿。小母野人定了定神,皱眉看着峰,睡着了手还在动? 峰心里暗喜,也没起身,就这样赖在小母野人怀里。起来也没啥事,今天还得守夜,守着这十多头牛,现在肯定还牵不回去,只能明后天再看看。 夕阳渐渐退去,半月慢慢爬上树枝,寂静的丛林又一次次地被兽吼打破。经过昨天的屠杀,不知道今天还会不会有不长眼的野兽来偷袭猎物。还是得安排好族人,不能大意,毕竟现在还是在宽阔的夜晚,被群攻就麻烦了。 看着草在打瞌睡的表情,峰就想逗逗她。头还是枕在她腿上,估计这小妮子腿都被峰枕麻了。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小母野人睁开眼睛低头看着峰,伸出小手,嘟着嘴道:“你终于醒了啊?我的花环呢?”峰脸皮抽了抽,心想“原来这妮子给我做人肉垫子是为了这事啊?还以为多关心我呢”,起来说道:“大姐,我刚睡醒,你总得给我点时间来编织?”小母野人挑了挑眉道:“好,那你快起来给我编一个。” 看着这小母野人急不可耐的样子,又瞅着这对麦色的大长腿,峰就当做一下午人肉垫子的补偿。还是点了点头,翻身抓过一把野草,又躺进小母野人的怀里,枕着大长腿,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翘着二郎腿,“呦呵呦呵”地哼起小调(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眼睛,辫子粗又长…………) 小母野人开始还愤怒地看着峰,听到歌曲后,静静地入迷了,忘记了腿麻,忘记了疼痛!一炷香后,一顶没有花的草环编了出来。峰懒得再起来去找花给她插上了。 小母野人欣喜若狂地抢过刚编织好的草环,在头上戴了戴,感觉还不错,可是就是觉得少了点什么一样,取下草环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突然气鼓鼓地说道:“都没有花啊?蝶那个有花的。有好看的小黄花。”峰心咯噔一下,来了!也皱了皱眉想了想道:“那花要自己插上才更有面子,更漂亮啊!”小母野人狐疑地看着峰道:“真的?”峰:“肯定真的啊,你是最漂亮的,你是最美的,要相信自己。自己戴上花才会更有面子,更漂亮的花环。”小母野人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那蝶的也是她自己插上的吗?”峰嘴巴抽了抽道:“走,我们去看看野牛怎么样了?今天喂过草料和水了吗?”草:“喂过了,牛开始吃草喝水了。” 峰拉着小母野人起来。草:“疼,等会。”峰:“傻丫头,我帮你揉揉。”说着,毛茸茸的双手就在别人小腿上下游走起来,捏得很是细心,毕竟是给自己做了一下午的人肉垫子。 两人走到牛笼子前,仔细打量了野牛的状况,没有发狂的现象了,现在感觉很平静。轻轻拉动栓牛鼻环的绳索,感觉野牛又要开始暴躁起来,急忙放松,把绳索栓了回去。 峰皱着眉道:“可能明天还牵不回去。”草:“那怎么办?还要在这里看着这些野牛吗?”峰点了点头道:“只能安排人在这里继续看着野牛。这可是关系着以后我们农耕的方式,不能马虎。”草点了点小脑袋,哦了一句。 峰转头:“石,你过来一下。”石小跑过来道:“怎么了?族长?”峰指着牢笼道:“估计还得在这里守一两天。牛还很暴躁,牵不回去。家里的牛棚开始搭建了吗?”石点了点头道:“已经开始搭建了,估计明天就能完工。那这里怎么守呢?”峰想了想说道:“今天还是全员在这里休息,明天再看。”石也同意地点了点头道:“今天可能还会有野兽来抢我们的牛。”峰:“嗯,应该还会来,只是不会有昨天那么多。附近的狼群应该被重创了,基本不会再来。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石道:“好的,族长。”峰道:“你下去安排,还是七人一轮,其余人睡觉。” 黑夜的丛林还是像往常一样,时不时传来嘶吼、咆哮、撕咬、悲鸣。一夜过去,今天只来了几只单独猎食的黑豹,都在这里留下了生命。欢快而来,悲鸣倒地。 时光匆匆而过,三天不知不觉地过去。远方的天空亮得越来越早,寒气也越来越冷,清晨都能看到树枝、青草结冰了,代表着马上要进入冬季。还没睁眼,就听到飞雨军操练的声音。耗子还是那个耗子 1\/2\/1\/2\/1\/2\/1……今天已经是守在河滩旁的第五天了。野兽就第一天大规模地来抢夺猎物,被重创以后,基本后面几天只有小猫三两只,来打打秋风,有来无回的那种。睁开双眼,感觉寒风刺骨。在这缺衣少食的时代,只能靠锻炼来获取热度。不情愿地从一块狼皮中钻出,加入飞雨军跑步整容。直到日晒三竿,射击、投矛、冲盾等训练完毕。后勤部也已做好中午饭。今天任务有点重,这么多天的辛苦,就是为了今天能顺利地把牛牵回族群。 饭后只听石大喊:“集合。”一群群四面八方的野人迅速小跑过来。经过这么多天的学习,野人们也学会了基本一百以内的数字,每个班向右看齐的时候都会报数。1 嘎\/2 嘎 3 嘎 4 嘎 5 嘎 6 嘎……很快,队列排竖都很整齐。等各班班长报完数实到人数。 石才小跑到峰面前,立正左手扶胸:“报告司令,飞雨军一排、二排全体队友集合完毕。应到 114 人,实到 114 人。请指示。”峰点了点头,面对众人,双手后背,双脚分开:“归队,立正。今天我们的任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经过五天五夜的坚守,就是为了今天。成败在此一举!你们都喂过野牛了,它们每天都吃你们喂的草料,已经对你们有了信任。今天任务只有一件事,就是把身后的野牛都牵回族里。有没有信心?”众人:“有,有,有……” 峰:“大声地告诉我,能不能做到?以后整个族群就是因为你们今天把野牛牵回去的成功,因此以后农耕才壮大。族群会牢记你们今日的贡献。”众人嘶吼起来:“有,有有……有信心。绝对完成任务。”峰:“好。准备一头一头地放牛,间隔距离长一点,一炷香,不要让它们相互出笼了看到彼此。单独牵回部落。”众人应和。慢慢把后门柱子拔出,每天喂食野牛的族人牵着长绳拴着牛鼻环的野牛,小心翼翼地往部落走回。还好第一头牛没发狂,慢慢悠悠摇着尾巴跟着野人走,远处看,视觉冲击还是蛮重的,四五个野人四周警戒,一人牵着体重超三吨的野兽在草地行走,野牛还时不时咩 - 咩 - 咩……也会低头吃几口青草。或许感受到鼻子疼痛,只能又甩着尾巴跟上野人。 前面十头都很顺利,第十一头开始出幺蛾子了。出来就想跑,被十五六个野人用棍棒夹住牛角,让牛动弹不得,又用麻绳拴住野牛前两腿,只要一跑,野牛就会跪趴倒地。按倒在地,直接宰杀。这种已野性十足的野兽,驯化不了的。其余两头野牛还算顺利地牵回部落。举族欢庆。有了足够的牛皮,很多战争的象征也可以制作了。如飞雨军的战争号角,牛角可以制作,战争鼓,可以用牛皮制作成牛皮鼓。军旗也打算用牛皮制作。 把夜安排出去探查野马夜晚逗留的巢穴,接下来五天基本都是徘徊在藤甲、藤盾、牛皮靴的制作上。对面山头的食盐矿,不能再等了,越来越感觉到乏力,身体缺乏盐份。得加快速度打造好盔甲才行。 第六天清晨起来,天上飘起了洁白的雪花,远处整个丛林都被笼罩在白色的世界里。只能让全体族人在房子里干活,基本还是以搓绳为主,制作麻衣。目前完好的兽皮、牛皮靴还是得给军队使用。望着远方白茫茫的一片,心想“今天下雪,狒狒应该都躲藏在巢穴里,进山找寻盐矿应该会顺利一些,不会大规模地被围殴”,想到就试。 峰转头对石道:“飞雨军集合。”石点了点头,吩咐身边吹号角的吹响集合号角,呜呜呜…………没过多久,飞雨军全体队友从各自房中疾驰而来,在雪地上迅速列队,立正向右看齐报数:1 嘎 2 嘎\/3 嘎\/4 嘎\/……各班就位,实到人数和应到人数总共 114 人,这次出战的军队全身武装到牙齿。里面都是整齐的麻衣麻裤,中间一套藤甲、藤盔,外面身披兽皮,脚下一双牛皮靴。弓箭兵箭匣每人六十支箭,长矛兵双矛在手,盾兵抬着一米五左右的藤甲盾,立正等指示。 峰走到众人面前面对众人道:“今天的任务是去寻找盐矿,这个盐矿对我们很重要。只要有了盐矿,我们就可以拥有更强的力量,以后部族会越来越富裕、强大。大声告诉我,你们想不想拥有更强大的力量?”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想,想想……”足足等了半柱香时间,峰才压了压手道:“盐矿山那里被一群野兽狒狒占领着,我们如果想得到盐矿,就得打败它们,它们基本都在树上,居高临下会用各种武器砸我们。首先这一次行动或许会有伤亡,但是有了食盐,以后可以换更多的女人,你们才会有更多的选择女人的机会。你们怕不怕?”众人:“不怕,不怕……杀光它们。” 看着众人,士气高涨,军心可用。峰:“擂鼓。出发。”哄哄哄哄…………旗手举起第一次飞雨军亮相的军旗,两米的一根木棍,上面绑着半张青色的老牛皮,上面写着一个汉字(雨),字体颜料是用各种野果汁、树汁配置而成,有红、有白,还有绿。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字体显示出暗红色,看着都比较渗人。众人跟着旗手,仰着牛皮旗,迎风飘扬,消失在茫茫白雪之中。 下雪天穿越丛林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很多食肉野兽找不到食草动物,白天也在林中四处横行。大部队才进入丛林不久,就听到震山的声音:捂捂唔…………震得树枝上厚厚的白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前方草丛晃动不已。立马让峰警觉起来。 峰:“老虎的声音,二班三班注意警戒,其余人准备战斗。盾在前,矛在后,防御阵型迅速形成!”前方草丛晃动的频率越来越近。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前方两百米草丛中蹦出一头雄壮的老虎。全身黄黑线条毛纹,足有三米长,一米多高,体重估计已经超过三百公斤,晃着脑袋朝我们嘶吼:捂捂唔…… 这么大的老虎峰还是第一次见,看着都两腿打颤。吞了吞口水道:“大哥,你让让路行不?我们不杀你。”石也懵逼地看着对面老虎道:“族长,不要射它?”峰瞅了瞅石:“看到那虎鞭了没?敢来阻挡我的去路,必须切了都要留下来。”石一脸懵逼地又看了看峰才说道:“那下令射它?”峰:“等会,看看它要怎么宣示主权的,看到我们这么多人,它应该不敢攻击我们,安排所有弓箭瞄准它,打成刺猬。虎鞭是我的了。”石不解虎鞭是啥意思,总之听令行事就是,道:“所有弓箭手上弦瞄准。” 对面的老虎挑了挑眉,张开虎盆大口,露出尖利的獠牙,又是几声捂,捂……双腿半蹲,准备攻击的造型。石吓得大喊:“射。”刷。刷。唰,五十多支箭向一个目标射去。老虎也往前冲,直接扑向箭雨。卡。卡,卡……只听箭头扎进血肉的声音。被扎成刺猬一样的老虎跌到不足五十米的位置,趴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嘶吼也没有愤怒,瞬间毙命。 众人来到这头野兽身边,看着扎满箭枝的老虎。峰:“原地休息一炷香时间。虎血还是热乎的,给你们,别浪费了,可惜了这张虎皮,千疮百孔了。”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死去的老虎,都拿出自己的陶碗开始接收战利品。 第20章 发现橡胶树 在那茂密幽深的丛林之中,狂风呼啸而过,“刷,刷,刷……”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从枝头飘落。在这片丛林中艰难穿行,让人心中禁不住涌起阵阵胆寒,全身的毛发都仿佛要直立起来。一路上,也不时碰到零星独自出来觅食的野兽,都被精准地射倒,背在了箩筐里。有惊无险地走到中午时分,才踏入了第二座黑山的交界地带。上次就是在这附近发现狒狒踪迹的。然而此刻,大树上除了皑皑白雪,连一只狒狒的影子都瞧不见。由于此前从未涉足此地,对于盐矿的具体位置毫无头绪,只能硬着头皮往深山里钻。必须得找到一个地势较高的地方观察四周环境才行,说不定今晚还得在这密林之中过夜。 越是往密林深处行进,道路越发艰难,只得先安排人员在前方用石斧奋力开路。满脸都是尖锐的刺、纵横交错的藤蔓,严重阻碍了前进的步伐。灌木丛中那些高大茂密的树木,将外面的阳光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了。潮湿的地面上,到处都是腐烂的枯枝和树叶。每走一步,“咔擦,咔擦,咔擦”的声响就在四周回荡。时不时还会惊起飞鸟,只要它们一振翅飞起,一片片白雪就如雪花般从头顶纷纷扬扬地飘落。在这潮湿且不见天日的地方,很少有野兽会选择在此筑巢。 经过大半天的艰苦开路,终于来到了一片乱石堆。此时,天色已经有些灰暗了。粗略估计,差不多已经到了六七点的样子。眼前的这堆岩石,倒是可以搭建一个临时的避风港。走过去仔细查看,周边分布着许多山洞。虽说看起来都不算大,但狼、豺、豹这类猛兽都偏爱这种山洞。其他很多野兽也钟情于此,夜晚要是在这种地方扎营,那危险系数可是相当高的。找了两块巨大的岩石中间,这里搭建营地倒是不错,只需把后门堵上,留着前门就行。 峰来到两块大巨石中间,环顾了一下四周,手指着中间的空地说道:“今天就在这里搭建临时营地。一班负责警戒四周,二班、三班、二排去找树木搭建营地,四班生火做饭。”几个班长领命后,迅速分头行动。 猎物身上散发的血腥味,还是引来了狼群。营地才搭建到一半,还没来得及封顶。好在两侧都是石壁,后门也已经用石头牢牢封死。只留下了一个前门,好歹有个可以退守的地方。顶没封好可不行,天空中还时不时飘下雪花。 峰皱了皱眉头说道:“二排先退回来,以最快的速度把周围的小树砍倒,赶紧把顶部封好。上面铺上树叶就行。石,挑两只猎豹扔出去给狼群吃。要是它们吃了还不走,一会儿就把它们全杀光。”石挑选了两只猎豹,卸下四肢,将尸体往坡下扔了出去。 狼群看到猎物,争先恐后地冲下山坡抢夺起来,数量最少也有四五十只。狼群忙着争夺猎物,给了飞雨军些许喘息的时间。很快,二十来米的顶部就被树枝、树杈遮盖起来,上面铺满了树叶,勉强能够抵挡一夜的小雪。要是遇上大雪或者时间长了,肯定还是会被压塌的。 瞬间,临时营地里每隔两米,就升起了一个熊熊燃烧的火堆。众人全部撤回临时营地。下去分食猎豹尸体的狼没有回来,只是时不时地能听到“呜,呜,呜……”的叫声。 一夜平静无事,轮流值守的野人们也养足了精神。营地内部的篝火烧得“噼雳啦”作响,营地外寒风凛冽肆虐。天空中的雪一刻也没有停歇。 峰起身先安排族人清理堆积在营地顶上的积雪,生怕等会儿积雪塌陷,把所有人都埋在里面。走出营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昨天到达这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没来得及仔细观察。 这是一处陡峭的峭壁,斜坡下面隐约能够看到一片湖泊,对面是茫茫的树林,被皑皑白雪覆盖,什么都看不清楚。偶尔能听到狒狒的叫声。想必距离它们的老巢不远了。盐矿很有可能就在它们的巢穴附近。仔细观察了四周的情况,峰还是满心疑惑,这座山看起来不像是海水退化形成的盆地。怎么会有盐矿呢?可是上次分明从狒狒的尸体上摸索出了盐,绝对不会有错的,看来只能先找到它们的巢穴,才能揭开这个谜底了。 峰转头对石说道:“安排人从右侧开路,沿着直线前进。我们就以这里作为根据地。再让四班做饭。必须保证大家饿了就能有肉吃,渴了就能有水喝。”石还是一脸担忧地问道:“族长,这里不知道离狒狒的巢穴还有多远,为什么不直接全员前进寻找?”峰指着下面的湖泊说道:“看到了没?那里隐约能看到有狒狒的身影。说明它们离湖泊不会太远,我们要是没有做好准备就贸然进攻,很可能会有人员伤亡的。”石定了定神,往下面看了看,似乎真的有几个小黑点在移动。说道:“好的,族长,我这就去安排。”峰又补充道:“跟四班说一声,定时清理临时营地顶上的积雪。” 率先开路的依旧是一班的虫带队,二十人组成一队。一路上尖刺、藤蔓不计其数。来来回回换人开路,已经深入了八九百米,能看到很多叫不出名字的果树。即便是在冬天,依旧挂着果实。整棵树连一片叶子都没有,果实就那么孤零零地挂在枝头。 峰走过去瞧了瞧,没敢摘,这种野果不认识,不敢轻易尝试。要是在前世,冬天挂果的果树倒是不少。比如柿子树在冬天就会挂果,树上也不会有叶子。冬桃还能看到些许枯黄的叶子。但这些野果树从来都没见过。 前方一株株高大的大树引起了峰的兴趣。每株树高耸入云,初步估计最少有三十米以上。枯黄的叶片由三片小叶组成,小叶呈椭圆形,顶端短尾,轻轻一挤还能挤出白色的浆液。峰的心里瞬间激动起来,暗自想道:“这难道是橡胶树?下雪的地方怎么会有橡胶树生长呢?用手指把树皮割开一点点,里面流出跟牛奶一样的汁液,放在手中一会儿就变得黏黏的,闻起来还有股淡淡的奶味。卧槽,现在才敢确定这就是橡胶树。这可是不可缺少的工艺制造品啊!像很多以后用得到密封的物品,比如船只、车轮胎、橡胶管。有了水管,哪里还需要去河边打水?直接可以拉农夫山泉了。等生活必需品都能用到橡胶汁。”内心一阵狂喜,这里居然有这么多橡胶树,合理地采割个几十年都用不完。这下可要发达了,瞬间峰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越想越兴奋,放肆地大笑起来。 众人一脸茫然地看着峰。峰没有跟这群野人解释,只是跟众人说道:“这些大树以后要好好保护,对我们以后有大用处。从这里到部落,我们得修一条笔直的道路。”众人还是不理解,部落周边都是大树,为什么要特意来保护这些树?当然,也没有人会质疑族长的决定,族长说的肯定都是对的。 峰摘了两片橡胶树的树叶,递给众人依次观看。说道:“等会儿开路的时候遇到这种树叶的树苗,尽量不要伤害。要好好保护起来,等雪停树木发芽的时节,我们可以再过来移植这些树木。”众人领命。 前方的开路工作还在缓慢进行着。距离山中的半圆湖泊越来越近,透过树木的缝隙已经能够隐约看到前面的湖泊。还是没有遭遇狒狒的攻击。周围发现了大量金色的毛发和狒狒的粪便。 福指着周围的毛发说道:“回去报告排长和族长,这里出现了大量狒狒的毛发,巢穴应该就在这附近了。”三班甲说道:“班长,你说族长说的盐是什么样子的?吃了还能更有力量?”福皱了皱眉头:“我怎么知道,我也没见过。”三班乙说道:“肯定是很好吃的果实,不然怎么会吃了更有力量呢?”三班甲点了点头:“应该是。”福说道:“这里的藤蔓太多了,比前面的树林还要茂盛。该死的,上次来这里好多猴子用果子砸我们。”三班甲说道:“以前我们部落猴子一到下雪天就去抢我们的食物,最可恶了。”福说道:“现在我们有弓箭了,不怕它们,来多少都射死。”三班甲问道:“班长,你说族长要那些大树干嘛呢?”福摇了摇头想了想还是回答道:“可能是砍回去建房子,没看到那些大树比我们那里的要高很多吗?都看不到顶。”众战友一脸无语地看着班长。福吼道:“都别看了,都赶快干活。这该死的树藤太多了。” 前方很多大树“噼噼啪啪”地开始大片大片掉落积雪。越来越多的积雪纷纷扬扬地落下。“呜,呜,呜,呜……”几声吼叫过后,“咻咻咻……”各种坚硬的野果、石头、木板如雨点般从天而降。密密麻麻地从前面的各种大树上飞射出来。十多个野人一脸懵逼地看着飞来的石头、野果、木棍,直到前面几个野人被砸得头昏脑涨地倒在地上,幸亏都带着藤盔!班长这才反应过来。福喊道:“敌袭,找大树后面隐蔽。”众人急忙拖着受伤的三个战友躲在大树后面。“咻咻咻……”又一轮坚硬的物品飞射而来。 福问道:“兄弟们,都没事?”被野果砸得头昏目眩的野人甲说道:“没事,就是头晕晕的,还好戴着头盔。班长,那是什么东西?”福骂道:“是狒狒用石头砸我们。妈的。盾牌都放在临时营地了。”野人乙说道:“班长,那我们怎么办?被打得太憋屈了。”福说道:“先等等,再看看狒狒有多少?”野人乙探出头朝对面树上瞅了瞅说道:“很多,它们好像从树上过来了。”福也探出脑袋看了看说道:“等会儿我跑出去吸引它们的注意,你们先撤,它们太多了。赶紧回去报告排长和族长。”野人乙说道:“班长,我去。”福说道:“这是命令,族长说的话还记得吗?在军中只有一种声音。来不及了。我先去吸引它们。”众人看着福肥胖的身体,在树林中灵活地跑了过去,像只猴子一样敏捷。几本飞来的石块都被大树挡住。 野人乙喊道:“都撤回营地,拿武器回来救班长。”众人立即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头也不回地往营地跑去。才跑了一千来米,就看到排长石带着一班班长虫过来。身后还跟着五六个战友。都没拿武器,应该是过来换班开路的。众人急忙跑到排长跟前。 野人乙左手扶胸报告道:“报告排长,我军前面遭遇攻击,对方是很多狒狒。数都数不清的狒狒。”石听了急忙追问道:“你们班长呢?用什么攻击你们的?”野人乙说道:“我们班长为了掩护我们撤退,出去吸引狒狒的攻击。它们都是用石头,坚硬的野果,还有木棍。”石说道:“人没事就好,一排所有人员听令,速回营地拿武器,杀了这些野东西。”半炷香的时间,一行十多人就跑回了营地。 石大声喊着冲进营地:“集合。集合,全军集合,带好武器。前面发现大量野兽…………”冲进临时营地却看到峰躺在树叶上睡着了。 石喊道:“族长,坏事了。”峰迷糊地睁开双眼问道:“什么事?”石说道:“前方树林发现大量狒狒。这次用石头、野果和木棍扔我们了。”峰听后直接起身,瞬间毫无睡意说道:“全体集合,带上武器。”石说道:“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喊了。”峰说道:“说说具体情况。”石把几个逃回来的野人叫上前来,让他们又复述了一遍。 峰听后说道:“盾兵在前开路。所有战友做好战斗准备。”众人领命。只走出营地几百米,就看到福像个活靶子一样,在前面拼命奔跑,后面“咻咻咻……”飞石、野果不断地朝他投来。时不时地砸中他那肥胖的身体。疼得福“哇哇”大叫:“妈的,狗杂碎,等会儿看爷爷怎么杀了你们。” 福迎着开好的路往营地方向狂奔,前方终于看到大部队了,边跑边大声呼喊:“族长,排长,狒狒来了,防御,防御。”峰看着胖子福边跑边喊:“准备战斗。”三班盾兵迅速散开,两人一组,两个一米五的盾牌叠加,很快筑成了一道坚固的城墙,福从侧面冲进了墙内。身后顿时响起了“砰,砰,砰……”的声音,石块、坚硬果实、木棍砸在藤盾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峰看着福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口喘气。等他平息了一会儿才问道:“能看到后面有多少吗?”福说道:“刚才我跑出去了一段距离,看到满树上都是狒狒,不过很多都从树上掉下来。大树上面都是雪。只要雪滑落,狒狒就会跟着掉下来。”峰听完沉思了一会儿。这倒是一个突破的好机会,从下往上射不好射,等它们掉下来,平射总没问题?于是吩咐道:“战术调整,一班分散找树隐蔽还击。二排分出,通过盾牌缝隙盯着前面,狒狒掉下一只射一只。”豆和虫扶胸领命。盾牌墙外还在“砰砰砰”地抵挡着飞来的石块。 透过缝隙看到对面树上,全是狒狒,时不时还有摔下来的,在地上打两个滚,又爬上树。全都“咕,咕,咕……”的像是在嘲笑这群入侵的人类。峰转头对石说道:“自由进攻。”石点了点头大喊道:“自由射击,往死里把这些杂种射下来。”树上都是狒狒,白茫茫的树枝很好分辨,金黄色的狒狒站在枯枝上面,瞬间成了活脱脱的靶子。 “咻咻咻……”一轮箭雨过后,最少十多只狒狒胸部、头部中箭掉落倒地,又一轮箭雨全方面覆盖上去,“噼噼啪啪”的狒狒跟下饺子一样一个接着一个掉下来,白雪“哗啦哗啦”也成片成片地跟着坠落。只要掉下来的狒狒还能站起来,瞬间就被二排直射的弓箭手击毙。几轮箭雨覆盖后,五六十只狒狒倒地不起,整个丛林都传出了狒狒们哀嚎、痛苦的呻吟、愤怒的狂吼。攻击更加猛烈,四面八方的石块如暴雨般从天而降。“咻咻咻……” 前方好几个射手脱离了盾牌的保护,不同程度地受到了伤害。受伤严重的退回盾牌后面,安排四班救护人员用草药止血,用麻布包扎。随着时间的推移,地上越来越多狒狒倒下,被随之掉落的雪渣掩埋,瞬间地面红白分明,血液四处流淌,汇聚成了一条鲜红的小河。狒狒们终于慌了,“捂,捂,唔……”四处传递着撤退的信息。在经过几轮箭雨的打击后,狒狒们开始撤退逃跑了,丢下了满地同伴的尸体。 看到狒狒大量撤退,对面的树又“刷刷刷”大片大片雪渣落下,眼前一片白茫茫。直到此刻,众人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峰转头看着众人说道:“打扫战场,盘点受伤的战友。”这次战斗共计十六人不同程度受伤,有三个头部受伤,经过简单用草药(青蒿子)止血,麻布包扎已经没有血液渗出。其余十三人也不同程度受伤,有手臂、腿,也有肩膀受伤的。总之,这次和狒狒的正面冲突大获全胜。 把所有的狒狒尸体搬回临时营地。没死的直接用长矛补杀。一共 108 只狒狒,每只最少都有六十公斤。把伤员全部留下,多留了 12 个族人,三个盾兵,三个矛兵。两个弓箭手。四个后勤照顾伤兵的母野人。太多的猎物,血液的味道又如此浓重,必须留人防守。好在临时营地只要守好正面就行,三个盾牌一架,基本上就把正面堵死了。 第21章 屠杀 转头看着临时营地堆积如山的猎物,我头疼不已,这么多猎物究竟该如何处理呢?我揉着脑袋苦思冥想,“这么大的雪,应该没那么多老虎出门?”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对石说道:“安排两个跑得快的族人回去找母,让她明天早上抽调两百个成年族人过来搬运猎物。”石脸上满是担忧,但还是点了点头,然后找了两个族里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仔细地交代了回族的任务。 其余人则整装待发。这次开路,剩余全部飞雨军集体上阵。很快,众人来到了最初被狒狒袭击的地方,继续挖刺拔藤,艰难地开路。经过三四次小规模的交战,又留下了二十来具狒狒的尸体!众人还是向前开了两里路左右。终于,一个半月山谷出现在眼前。山谷外侧直竖着一块高达三十多米的石壁,石岩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石洞。隐约能看到很多狒狒站在洞口,对着众人龇牙咧嘴地咆哮! 看着对面的岩洞,我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几乎是无法进攻狒狒上面的巢穴。山壁太高了,火攻根本行不通,让野人爬上去更是不切实际。无奈之下,众人只能暂时驻足。我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半月形环绕的山谷。四周都是高高的崖壁,中间是一块平坦的草地,看样子应该是直通前面湖泊的。看了看中间的草地,两边悬崖都离得比较远。从上面扔石头应该很难砸到。既然无法攻打狒狒,那就在这里扎营,等着它们出来。想到就做,我初步估算了下对面顶部用力扔石头的大概距离,五六百米应该是极限了。于是,我选择了距离石壁差不多七百米的距离停下。 我指着这块平整的草坪说道:“弓箭兵负责警戒,后勤兵生火做饭。其余的砍树搭建临时营地。”众人领命,迅速行动起来。我指着草地尽头,转身对石说:“这里直线去黎应该没多远,半天时间应该能到,等明天黎部落的人过来,安排几个让他们回去喊人来这里搬运狒狒,回去能很好地过冬。”石上前看了看,点了点头道:“应该半天就能到。这里穿出去就是连接黎部落那座山谷了,下面就是河滩。” 上次去黎部落用了两天,主要是翻越这座山太耗费时间,需要一天多的路程。这次不用再爬山下山,直线就能抵达对面的山林。我皱眉打量着对面三方的山洞,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要怎么才能攻克上去。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道:“把几个班长叫过来,开一次商讨会议。” 走到一块大石上坐下,我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沙盘。飞雨军的五个班长和三个排长走了过来。我指了指附近的石头说道:“都坐下!”等众人都坐下后,我缓缓说道:“都说说,该怎么打?”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率先开口。我的嘴巴抽了抽说道:“以后你们都要单独作战,要单独带队,遇到事情怎么办?都讨论讨论,想到什么说什么。” 豆黑着脸说道:“要不安排人爬进山洞?”虫说道:“恐怕不行,排长,你看看,山壁基本都没有能踏脚的地方,爬不上去。”众人又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一炷香过后,现场还是乱糟糟的,没有提出一点有实际帮助的建议。我压了压手说道:“别吵了。吵得我头痛。都没一点作用。需要的是能打击到对手的办法。”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我拿起木枝,指着沙盘上的石壁说道:“我们现在不清楚狒狒巢穴的具体情况,如果每个洞窟都相互连通,那么只要打下一个洞,就能够控制所有山洞。不过看这么多洞口的位置分布,估计内部连接的几率不大。”顿了顿,我又接着说道:“如果洞内没有连通,我这里有上中下三策,大家都讨论看看用哪个比较合适?下策:搭建木架。在离狒狒洞两百米的距离开始搭建木架子,争取达到平行射击的高度。虽然搭不了那么高,也能打到几十米的高度,逼迫狒狒出来。中策:绕到岩石上面,用麻绳做吊篮,人坐在里面。从上面开始往下放。这个方法有一定的危险。上策:在这里驻扎,围困死山洞里面的狒狒。现在刚好有时间,派人去黎部落求援,帮助我们攻打狒狒,分给他们食物!从这里去黎部落只需要大半天时间!”众人经过思考,都选择了上策。这确实是解决这群狒狒的最好办法。大家都清楚,就算山洞里面有足够的食物,但是没有水,狒狒总得出来找水。一旦出来,就会成为箭靶子。 会议很短暂,确定方案后,众人只能等待黎部落学习人员的到来。我看了看对面的石洞,很多洞口还是站着狒狒,龇牙咧嘴地朝他们扔石头。我皱了皱眉,看着前面一个可以进去的山洞,对于洞里的情况还一无所知,所以没急于安排进攻。 雨族 三个成年野人带着一群小野人,像往常一样跑出去割草来喂养饲养的动物。雪还在纷纷扬扬地飘洒。冬季的草料本就不多,很多野草都已经枯萎。部落附近的草料越来越少,只能等待春天野草发芽,恢复勃勃生机。三个成年野人带着四十多个小野人慢悠悠地来到捕猎河滩边割草。每人都要扛着比自己还高的草回部落,这就是每天小野人的工作。远远地,他们就听到陷阱坑里有野牛的嘶吼,还有撞击墙壁的声响。小野人们飞奔跑到坑边观望。 小野人甲指着坑里一大两小三头野牛说道:“黄哥,扒哥,快过来看,里面有三头野牛。”黄和扒急忙跑到坑边一看,果然,里面站着三头野牛,其中一头小的腿部还受了伤。黄说道:“族长和飞雨军都出去打猎了,我们不会抓野牛啊,这可怎么办?”扒说道:“要不先回去报告给母?”黄点了点头说道:“只能先这样了,你快跑回去报告给母,我带着他们在这里守着。”扒也没二话,带着三四个小野人就往部落方向跑去。 还没进部落,扒就大喊道:“河滩进了三头野牛,河滩又进了三头野牛……”很多族人听到呼喊声,都顶着风雪从屋内走出。七嘴八舌地开始追问。把回来报信的五个人堵得严严实实。草也带着蝶从房间走出,询问了一下情况。得知河滩陷阱坑里又捕获了三头野牛的消息。草说道:“族长他们都出去打猎了,刚才还有人回来说要我们明天都去对面那黑山里搬运猎物呢,这野牛怎么办呢?”山走出来说道:“走,先去看看,河滩边经常有野兽出没。孩子们都在那边。”这时,树和木跟着母走到人群中。母说道:“树,你跟着去,看看有没有办法制作囚笼,要是没办法抓野牛就回来,等着族长回来。”草带着一行二十多个族人朝着河滩陷阱跑去。 众人还在七嘴八舌地交谈着,上次都是石和夜穿牛鼻环的,在那里守了好几天才把野牛牵回来的……蝶说道:“草,你说我们能抓野牛回来吗?”草摇了摇头说道:“不能,族里只有石和夜穿过牛鼻环,他俩都不在。”蝶说道:“那你去穿牛鼻环,我把牛牵回来。”草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这个小巫女说道:“你去穿,我牵牛。”两人一路唧唧喳喳地来到河滩边。看着三头野牛,所有族人都皱起了眉,到底该怎么把牛牵回去呢?草走出来说道:“你们谁会穿牛鼻环?”众野人都沉默着摇了摇头。草又道:“现在时间还早,要不你们也制作个笼子?等峰哥哥回来,再来牵野牛回部落?”土上前说道:“不行,关在笼子里,牛动不了。还会给其余野兽攻击。”草皱了皱眉说道:“那怎么办?”土说道:“明天我们都要过去搬运猎物。把这事报告给族长,看看族长怎么安排?”草说道:“那这里不管了吗?”土说道:“只能先这样了,多扔点草进去给野牛。”雪还在不停地飘洒,天渐渐暗沉下来。所有野人达成共识,不杀野牛,要活的!只能等着明天报告给族长,让族长安排。众人才转头回部落。 直到日落西山,更多的狒狒都趴在石洞,龇牙咧嘴地看着众人。敌人和我军相互对峙,相安无事。临时营地也搭建好了,后勤部队开始烧火做饭。所有野人围着篝火。我对石说道:“这些狒狒晚上应该是看不到的,晚上你带几个人偷摸过去石洞看看里面的情况。”石没多想,点了点头说道:“二班和三班都出五个人,等会跟着我过去洞里看看。”福和毛异口同声地说道:“好的,排长。”我说道:“先准备好火把。进洞再点燃,不要让其余狒狒看到我们有人过去。一切都要小心。如果狒狒前面那个洞狒狒很多,就退回来。”众人应是。我又道:“其余人都警戒四周。这里空旷,不排除还有其余野兽,只要能拿下一个山洞。对于我们危险系数就降低了很多。主要还是得进去洞里,看看盐矿的储备。”众人听着我的安排,在他们心中,我就如同神明一般,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正确的。 雪越下越大。四周的大风拂过大树,“哗啦哗啦”作响,树上掉落大片大片的积雪,声音在山谷四周回荡。一行十一人带着烧红的木炭走出临时营地,很快消失在黑夜中。几百米的距离眨眼就跑到了石洞口。听着里面狒狒打呼噜的声音,众人心想:“有敌人在对面,还能睡着?”福小声说道:“排长,好机会,里面狒狒都睡着了。”石点了点头,探头往山洞里面望去,黑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能感觉出来里面的温度都是凉的,应该没多少狒狒在这个最低层的山洞。道:“两人一组。盾后加矛。”众人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两人一组结合进入山洞。 洞内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一行人进入后,也没发现狒狒的存在,只听到呼噜声。石说道:“点燃火把。找到狒狒第一时间杀死。”四周亮了起来,这是一个天然的虫洞。面积不大,只有一百多米深。这个山洞只有六七只狒狒居住。很快,这些狒狒都被杀死。石指着一个盾兵说道:“回去报告给族长。已经完全控制这个山洞了。请他安排接下来的计划。”这名族人听到后,走出山洞,往临时营地跑去。 毛说道:“排长,像这样的山洞,最底层好像还有四五个,要不都去干掉狒狒?”石想了想,转头看着其余人道:“福,你的意思呢?”福说道:“毛说的不错,现在狒狒都睡着了,现在夜袭是最好的机会。”石说道:“收集洞里的干草,制作火把。等会都去干掉这些野兽。”众人应诺。 回来报信的族人找到我,把山洞已被占领的情况诉说了一遍。我听完,看了看临时营地顶上的积雪,越积越厚,要是不过去山洞,再过几个小时,营地都会都会被压塌。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过去山洞。我说道:“全体收拾一下,猎物和木材全部带上。搬进山洞。”很快,众人来到被占领的山洞,洞里只留了一个族人在搬运狒狒的尸体。我走过去问道:“其余人呢?”矛兵回答:“报告族长,排长带着其余人夜袭其余山洞去了。留我在这里接应族长。”我点了点头,现在是狒狒最虚弱的时候,夜晚它们是看不到东西的,狒狒也有夜盲症。而这些野人是吃野兽肝脏的,夜晚的视野相对好一点。于是道:“都去帮忙!把杀死的狒狒都集中到这个山洞来。”众人应诺,然后分散行动。 第22章 发现盐矿 带着几个母野人后勤兵加大了火堆,四周瞬间明亮起来,橘红色的火光跳跃着,将周围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这个洞不大,洞壁四周尽是形状各异、千奇百怪的石乳柱,有的像尖锐的獠牙,有的似弯曲的龙脊,在火光的映照下,泛出隐隐约约的光泽。狒狒们应当是晚上都在上面睡觉,地上到处散落着不知名的羽毛,每一根都有一米多长,羽毛纤细而柔软,在火光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石柱上面隐约能看到白色的鸟粪,一堆一堆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道。这个山洞总长不超过一百米,空间显得有些狭窄局促。 我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走到石洞的尽头,微弱的火光照在地面上,隐约能看到有漩涡般的灰色粉末。我好奇地拿起一点,用手指轻轻捻了捻,放在舌尖舔了舔,一股咸涩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是咸的。 “哈哈哈……”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整个山洞中来回激荡,瞬间充满了每一个角落。后勤部所有野人听到我的笑声,急忙跑过来,看着一脸傻笑的我,满心的莫名其妙。我用手指着那一堆灰色粉末,兴奋地说道:“我们要的东西就在这里,这里应该是一个盐矿山,地下面都是盐矿。你们都尝尝这些粉末有什么不同?”几个母野人好奇地抓了一点,用舌头舔了舔。都“呸呸……”,咸的。这是咸的。 我说道:“嗯,这个是盐。有了这个盐,我们不用再喝血液了。”每次想起野人都像僵尸一样趴在野兽脖子上吸食血液,我就觉得一阵恶心。众人还是不解地看着我。彩问道:“族长,这个沙子真能吃了更有力气?”我点了点头:“这不是沙子,这是盐末,可用食盐还得往下挖,里面会有灰黑色石块,那就是我们要找的盐矿,挖出来以后再教你们提炼。”彩又问道:“提炼?这个粉末尝起来就是咸的啊!”我看了看彩,耐心地解释道:“这里在很多很多年前是海洋,经过多年的地质变化,海水千年万年的沉淀,退去后形成了盐矿,也包含着其余金属,在没经过提炼的盐矿,有很大一部分杂质不纯,我们吃了会中毒的。”彩小脚发白地看着我道:“中毒?跟吃蘑菇一样?”我说道:“是的,所以这里挖出来的盐矿我们还得搬运回部落溶解后再提纯。把所有的杂物都分离才能食用。”众野人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零零碎碎已经有族人搬运狒狒尸体进来了。我急忙走过去道:“有没有族人受伤?”搬运野人甲:“报告族长,没有族人受伤,狒狒们都在睡觉。排长说这层是最低的山洞,没多少在洞里。有好几个山洞都空着,没有狒狒。”我嗯了一声:“你先忙,等会战斗结束,叫你们排长过来一下。”搬运野人甲:“好的,族长。”说完转身继续搬运狒狒尸体去了。经过两三个小时的夜袭,所有族人都回到堆放狒狒尸体的这个山洞。地方显得有点拥挤了。 石开心地走了过来:“报告族长,地面山洞已经全部清理了,一共八个山洞,有三个是空的,五个山洞一共杀死狒狒 45 只,还抓了六只小的。都搬过来了。”看着几个野人怀里抱着应该还在吃奶的小金毛狒狒。我顿了顿说道:“安排休息,还是轮流守洞口。”石:“是。”转头对身后众人说,留下四个人守洞口,其余人休息。众人应诺。 洞外寒风呼呼地刮过,洞内一片安详,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和磨牙的声响。清晨,很多狒狒就跟没事一样,走出山洞,跳上树枝荡起秋千玩去了,完全忘记了昨天被杀害那么多同类的悲伤。也不会去查看底层被占领的山洞。众人天亮就起来在洞口防御,现在看着大批大批的狒狒飞跃到对面大树玩耍。眼睛都瞪出来了。我说道:“它们好像不知道我们在这里。”石点了点头道:“好像是的,它们好像不知道我们在下面的山洞里。”我说道:“计划或许可以变变,我们可以夜晚进攻它们,白天不出去就行,得做爬梯。先把能爬上去的山洞里的狒狒干掉。”虫说道:“那今天我们来搬运猎物的族人怎么办?”我想了想说道:“这样,现在天还不是很亮,虫带领两个族人直接跑回山那边的营地,要是族人来了,直接搬运猎物回族。不要让他们过来。那边还有几个弓箭兵,你带着他们护送黎族人去他们部落请求女巫派人来帮忙。”虫点了点头道:“好的,族长,我现在马上出发。”虫带着两个野人从洞里快速跑进山林,上面玩耍的狒狒好似没有察觉。还是在树枝上面“嘎吱,嘎吱”地跳来跳去。 山洞内我指着对面被白白大雪覆盖的临时营地:“我们得制作爬梯,得想办法把那些木材搬来山洞这里。”众野人朝临时营地看去,虽然只有几百米,要是被狒狒发现,还是比较麻烦的。福说道:“族长,我带人过去搬过来。”我摇了摇头:“不行,要是被狒狒发现,肯定会集体攻击我们这里,得不偿失。还是得等夜晚才能行动。安排下去,轮流睡觉,等夜晚行动。”众人应诺。 直到中午,临时营地的众人看到山和土带着两百来人的队伍疾驰而来,才松了口气。经过一天被狼群的骚扰,已经丢出去五只狒狒喂狼了,期间也发生几次冲突,一百多只狒狒尸体堆放在这里,血都流成小河,血腥味太重了,猎狗猎豹都成群引来,只是就留了一个狭窄的口子,盾牌一架,扑过来的野兽,经过矛兵一夜的防守,有伤跑的,也有当场被矛刺死的。 族人走进临时营地看着堆积成山的猎物尸体,众人震惊,这么多?土说道:“族长呢?还有其余人呢?”虫走出来说道:“土部长,族长带领其余飞雨军驻扎在狒狒山洞里。把族长的计划叙述了一遍。”土听完点了点头接着道:“那你先护送黎族人去。这里交给我们了。还有个事。你得想办法传送到族长那里,陷阱坑抓到了三头牛。”虫点了点头道:“好的,等会我就安排下去,尽快把猎物搬运回部落,这里野兽太多了。我们断后,等会就直接去黎部落了。” 族人来得很多,看到这么多猎物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一人能扛一只狒狒绝不用两人,一人扛不动的两人用木头绑柱挑着走。一轮过后基本都搬空了。只留下两头野狼,刚好可以给去黎族战士当口粮。 山洞内我拿着木锄,木棒,一直在岩石壁下挖掘,越挖越兴奋。周围大大小小已经堆了很多灰黑色石块。一众野人不解地围着观看。只知道这次来攻打狒狒巢穴,就是为了这个叫盐矿的石块。也听我说吃了更有力气?难道比吸食野兽血液更有力气吗?我也懒得再和这群野人解释太多。只让他们看清楚需要找的盐矿是什么样子的,怎么才能采集到?往地下挖掘的方法。 我指着这些挖出来的灰黑石块道:“照着这种方式挖,慢慢扩大。”众人领命,小半天时间,就挖了一个五六米长,一米深的坑出来,大大小小的盐矿堆成一堆,没让野人们继续挖了,要是只有部落这么点野人吃盐的话,已经足够吃十多年了。 我迫不及待地拿出两块盐矿,放在石头上捣碎。放进陶盆,重新溶解,沉淀。把身上麻衣撕下,制作了一个双重漏斗过滤杂质,其余金属。直到盆里的水纯净。倒入陶锅开始煮盐。带着众野人满心期待地等待起来,时间过得很漫长。洞外风雪依旧飘飘洒洒。洞内一群野人围着一个陶锅,有流着口水的,也有喉咙不断滚动的,更有肚子“咕噜咕噜”响的。已经熬煮了快四个时辰了,开始还有热气“扑通扑通”地顶开陶盖,后面基本没什么反应了!期间都没有把盖子打开。还是眼皮一眨不眨地看着,每个人心里想法不一。我的想法是兴奋“期待,这么长时间没吃过盐了,都快忘记咸味,嘴巴都淡出鸟了。马上就能有盐吃,兴奋。”其余野人在想“族长在煮什么好东西,都煮了快小半天了,肯定很美味,吃了大家都更有力气。”没有野人见过盐是什么样子的,为了这盐,不惜冒着风雪来抢夺!只听我说这是好东西。 直到锅里有“滋滋”的声音传来。我才揭开锅盖,露出大半锅粘糊糊的食盐。迫不及待地用手粘了一点,放入嘴里。闭着眼,用舌慢慢一点一点地回味。嘴里还嘀嘀咕咕地发出:对,就是这个味道,对,就是这个味道。众野人也跟随用黑糊糊的手指粘了一点白花花的雪盐放入嘴里。只听见所有野人都“呸,呸,呸……”地往外吐口水。 我睁眼看着这群野人,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这是好东西,怎么能吐掉呢?拿兽肉来。”几个野人把一只狒狒腿抬了上来。开始烤肉。很快洞内被肉香味填满。金黄的烤肉上撒上盐,香味扑鼻。我喉咙里不断地吞咽口水,实在忍不住了,闻着香喷喷的烤肉,拿出骨刀切割起来。几个野人不以为意,看了看木架上的烤肉,跟每天吃的没什么区别,只是味道闻着更香一点。 第一块带盐的烤肉入口,我闭着眼睛,慢慢咀嚼,嗯,对,就是这个味。砸砸手指,把手上的油渍都舔得干干净净。一脸享受的模样。众野人看呆了,族长今天是怎么了?饿坏了脑子?烤肉每天都吃,看他样子手指都快舔破皮了。石率先切下一块放入嘴里也咀嚼起来。“嘎吱嘎吱”,油渍四溅,眼睛都快鼓出来了,大口咽下,迫不及待地又开始切起肉来。 众野人都集体咽了咽口水,不解地看着两人狼吞虎咽地吃着烤肉。豆忍不住地问道:“族长,慢点,这么饿吗?外面还有很多猎物。”说完也拿起骨刀切了一小块烤肉放入嘴里。瞬间就不说话了。整个山洞里只有“嘎吱嘎吱”的咀嚼烤肉和“叭吱叭吱”舔手指的声音,众野人才觉得不对了。不知道谁问出:“排长,有这么好吃吗?”石边咀嚼边含糊不清地摇了摇头道:“不好吃。”豆也跟着摇了摇头:“不好吃。”再淳朴的野人,看着这三个大佬,吃得满嘴流油,手指都舔快舔破了,心想“信你们才叫有鬼了”,也纷纷加入了切割烤肉,分食。 石说道:“留点,留点……”一只兽腿两轮就没了。众野人都意犹未尽地盯着我。我脸皮抽了抽:“都看着我干嘛?要吃自己考啊。盐就在锅里,不能多放,一点点就行。”众野人一哄而散地都去切割兽肉,自做烧烤。不大一会,山洞里就有两三种声音,听我话的,少放盐,吃得“叭吱叭吱”的满嘴流油。不听我话的,不停地“呸,呸,呸……”往外吐着烤肉。实在太咸了,,难以下咽。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回过头,我慎重地道:“这就是我们以后食物不可缺少的盐。以后不用喝兽血了,老把自己弄得跟僵尸一样。这个盐做饭少放,适当就行,吃了会更加有力气。”众野人听得一知半解。还是点了点头。 第23章 陆部落的加入 我还在继续讲述盐的作用和制作事项,洞外突然跑进来一个族人。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野人甲大口喘着气说道:“报告族长。”我皱了皱眉,指着跑进来的野人说道:“坐下来说,给他一碗水喝。”野人接过陶碗,“咕咚咕咚”两口喝完,还打了个饱嗝,然后说道:“报告族长,土部长说族里陷阱坑里又抓了三头野牛。族人没办法牵回来,望族长定夺。”我问道:“夜还没回部落吗?”野人甲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摸着下巴想了想,“难道以后抓这些活野兽还要每次自己来吗?这可不行,得弄几个和石一样勇武的野人才行。”转头看了看石说道:“要不你回去一趟?牛可是明年春耕最好的劳力。多一头就少很多族人开荒挖地。”石担忧地说:“那这里怎么办?”我说道:“豆和林不是还在吗?没多大事,狒狒也不敢下来。”石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今天晚上行动过后明天清晨再回去。”我说道:“也行,今天晚上再配合一下行动。明天估计黎部落的人也会到。全体先休息一会。天黑再动手。”众人领命。 陆部落 夜带领五个族人在林中追了野马群三天,还是没发现野马群的聚集地,黑夜中在树林里就跟丢了。天又下着鹅毛大雪,不得不带领族人回到陆部落。回到部落山洞,一切还是老样子,回想雨族正在加速的发展,再看看自己部族的状况,下雪天只能全部蜗居在山洞里面,根本就没有族人会出山洞。吃喝拉撒都在里面,臭气熏天。或许族人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至于物资!储存过冬食物要是充裕还好,每人每天还能吃一顿,要是储存过冬物资匮乏,族人只能挨饿受冻。饿死孩子的事年年发生。部落食物是优先供给给成年猎人的。 夜叹了口气,走到女巫身边说道:“巫大人,我们族群不能这么繁衍下去了。”女巫看着这次回来不一样的夜说道:“怎么了?我敬重的勇士。”夜说道:“巫大人,雨部落越来越强大,以后这里四周都会是雨部落的领地,我们何不现在加入他们,借助他们帮助我们复仇?”女巫用智慧的眼睛看着夜,闭眼沉思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缓缓开口说道:“你怎么想的?”夜指着洞内裸着上身,光着屁股的族人说道:“作为部落的族长,我想带领所有族人过上食物随便吃,有避体衣物随便穿的日子。不再让孩子饿死,冻死。作为先祖的后代我想复仇。为所有战死的先祖复仇。”女巫还是沉默,没有说话。又闭目沉思。一炷香后嘴里“嘎巴,嘎巴,嘎巴……”吟唱起古老的语言。双手杵着代表最高陆部落权利的黑木权杖。伸手把头上的羽毛拔了下来,放到夜的面前说道:“孩子,你说的或许是对的。雨部落的峰族长是个有大智慧的人,加入他们部落肯定会让我们族人过上好日子,报仇也有希望。”顿了顿,睁开浑浊的双眼,盯着夜说道:“孩子你作为部落的族长,希望你以后关注好每一个族人。不要让外族人员欺负到自己的族人。我已向祖先起誓。辞去陆部落大巫师职位。以后就只有你一个族长带领全族生存下去。” 夜和周围三百多个族人全体跪了下去,眼含泪光地看着这位陆部落最有智慧的大巫,每次劫难都是这位伟大的大巫出谋划策化解的。多少日月星光都是这位伟大的巫分配族人每天的工作,也是这位大公无私的巫公平分配食物,才得以让部落和平,得以繁衍。所有族人都信服女巫大人。 女巫看着黑压压跪成一地的族人,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孩子们,都起来,都起来,我只是辞去巫师职位,以后还是会和大家生活在一起的。以后陆部落只听命于夜族长的领导。”话落又吟唱起古老的语言“嘎巴,嘎巴,嘎巴……”众野人又哭着齐齐跪拜下去。这是女巫在祝福众人获得新生,重新生活。 眼看储存过冬的食物也不是很多。夜和女巫商议了迁移事件。商议完后带领回来的五个族人赶往雨部落。 盐矿山洞内 火堆还在“噼里啪啦”地燃烧,洞外狒狒基本陆续都回山洞了,天色渐渐地暗淡下来,地面雪白一片。我正在逗弄着六只金丝猴崽。没有乳汁喂养,只能熬肉汤给六只猴崽吃。小猴子才睁眼两天就能挂在我脖子上,肩膀上,对于死去的同族,视而不见。 石走过来道:“族长,差不多了。”我看了看洞外,伸手已不见五指,点了点头说道:“很小的狒狒都留下,大的都杀了!让族人们谨慎行动。”石说道:“是族长。”转身道:“全体队友集合。”由于山洞的拥挤,没有了队形,只能听到各班班长报数的数字:“1 嘎\/2 嘎\/3 嘎\/4 嘎\/5 嘎…………”直到最后一个。石说道:“十人一小队,分批行动,野兽尸体丢下来,让后勤队搬运进来,还是这个山洞。”众人应诺,有序地走出山洞。有了昨天晚上的经验,今天爬二层山洞突袭就更加得心应手了。一炷香过去,外面雪地传来“啪啪啪”重物落地的声音。后勤女兵们出去把野兽都搬运进来。持续到天快亮了,所有野人才回到山洞。这次扫灭了两层山洞的狒狒,十五个山洞,总共尸体一百二十具,还吃奶的小狒狒三只。又是一晚大胜。往后上面的山洞越来越难攀爬上去。 直到天明,众狒狒还是一如往常一样从洞中跳到对面的大树上,雪渣“哗啦哗啦”大片大片掉落。“吱吱吱……”叫着翻来翻去。根本就没有狒狒关注下面三排洞没有狒狒出来,也没有狒狒下来洞里看看。 从洞口看着还有几百只的狒狒群,我心里暗忖“必须在下雪的这几天把它们全部干掉,或赶走,要是在树林上交战,还会有族人受伤,在这缺乏药材的地方,受伤是会死亡的。现在就这么点飞雨军,一个也死不起,已经被弄伤了七八个了。不能再有损失。盐又非取不可,挡我生存者只有死”。在这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里,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没有怜悯,没有残忍,更没有愧疚的说法,一切只为了生存下去,这么多狒狒,可以让每一个族人有舒适的毛毯避寒。这么多肉,回去用盐腌制,腊肉火腿都是美味的食材!足够让族人吃上大半年了。 直到下午。虫才带着两百多黎部落的男野人在临时营地等候,冻得这些身披单薄兽皮的野人瑟瑟发抖。好在人多都围坐多个火堆旁,才没出现冻僵或冻死人事件。外面是没有食物的,只能饿着肚子煮点雪水充饥。晚上才能集体过去狒狒洞。 雨族 夜经过一天急行,终于带着大大小小快四百人进入雨族,才得知峰族长已经出去两三天了。母、土、山招待,安排好陆部落所有族人,夜先帮忙去河滩边抓野牛。众人来到河滩陷阱边才发现,积雪已覆盖小牛犊半腿了。如果再这样待两天,两头小牛犊绝对冻死。吩咐其余人用上次的木桩速度搭建好牢笼,很快就穿过牛鼻环,这头母野牛已经冻得没多大力气挣扎。夜看着口吐白沫的母牛,皱着眉头说道:“再关在这里,估计野牛两三天就死了。”土走过来说道:“那怎么办?杀了?”草接话道:“峰哥哥说过,一头活着的牛顶十个劳动力。不杀。”夜看着二人说道:“这野牛也没什么力气了,要不试试用绳索套上,直接牵回族里?要是中途逃跑就杀了。”一众野人想了想都点了点头说道:“只能这么办了。”草接话指着两头瑟瑟发抖的小牛犊道:“那这两头怎么办呢?”夜看着坑里发抖的小牛犊,直接拿过绳索跳下坑,拴住小牛脖子,直接就牵了上来。或许是这天见惯了这群野人,每天给它们喂草,没有怎么反抗。大野牛看到两头小野牛被牵在前面,也跟着在后面被夜牵回部落。 天渐渐地暗黑了下去,大群两百多野人偷偷摸摸地跑进第一排一个个山洞。经过我的指挥计划,快三百野人的队伍,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把二十米以下的山壁石洞内的狒狒全部清理了,期间已经有好几个黎部落的野人从山洞摔下来,好在地面都是厚厚的积雪。摔下来只砸了个重伤,没遇到死亡事件。二十米以上的石洞太危险。第三天没有安排行动,只安排族人回去报信,让成年人都来搬运堆积如山的猎物回家。经过四天的采集,盐矿都挖了一两吨,够吃几十年了。存留下来的狒狒也应该不足百十只了,已经没有了威胁。是该撤退了。 今天外面雪小了很多,开始安排众人搬运猎物和盐矿回部落,这次是白天,很多狒狒爬到对面的树上,又开始一轮又一轮地扔雪块。经过几轮箭雨过后,丢下几具尸体,老实了很多,逃回山洞,不敢出来了。 这次出门真是大胜,完胜,小金丝猴都抓了二十多只,这个可以养。更加好消息的是陆部落的加入。陆部落大大小小总加起来可是有小四百人的族群。瞬间让雨族扩张到快一千人的部落。 第24章 飞雨军扩编 雨部落瞬间变得热闹且拥挤起来。下雪封山的日子里,基本没让族人出来建房,大家都蜗居在房间中。以前一个大通房能住四十人,如今却塞得满满当当,三百人挤在一个大通房里,以至于夜晚打砖的次数都大幅减少,因为根本没有空间供这群野人辗转腾挪。 飞雨军从原本的 114 人扩充到了 404 人,整整扩编了两个连,如今总算有了些规模的雏形。一连连长石,副连长林,排长虫、毛、福,带领着一百二十七个弓箭兵,五十个长矛兵以及五十个盾兵。二连连长豆,排长梁,率领着四十九个弓箭兵和二十个盾兵。三连连长夜,排长寒,带领着四十九个弓箭兵和二十个盾兵。四连连长彩,排长莉,统领着二十九人的后勤兵。 时间匆匆,一晃就过去了一个多月,经过休整,部落人口越来越多,是时候该好好规划一番了,我心想:学堂肯定是首要之事,这里的小野人都快两百人了,整天除了割草,基本无所事事。其次得准备春耕,开垦种植蚕豆地是关键,得先把农具准备妥当。 经过深思熟虑,在冬季的第二个月,峰召集了雨部落所有领导层,开启了第一次会议。 防御部的石、夜、豆、林,制作部的土,生产部的草,陶窑部的山,外交部的树、木,后勤部的母,教育部兼雨族祭祀女巫原陆部落的女巫,众人齐聚一堂。 我走到众人中间,面对着大家说道:“往后咱们部落的人会越来越多,人一多,食物就会紧缺。为了能在这片土地世世代代更好地繁衍下去,我们必须有明确的目标和方向来谋求发展。” “首先,我们得种植农作物。”峰指着蚕豆种子说道,“明年春天,树枝发芽的时候,在部落周边的规划地开垦种植蚕豆。种植地的事务由母全权负责。” 母起身弯腰领命。 我接着说道:“土,等会儿我会去你们工坊一起制作木犁,方便开垦土地。” 众人都听说过蚕豆这种农作物,也尝过一颗,味道不错,都纷纷点头。 第二点是教育问题,我继续说道:“我有时间会尽量教大家认识汉字,学习知识,提升原有的科技水平。陆巫担任第一任雨部落学校的校长。” 陆巫走出来,左右扶胸弯腰领命:“好的,尊敬的族长。” 第三点,我说道:“山,修建城墙的事你明年得抓紧,尽量在两年内完工。随着部落的不断壮大,必然会招来强大的敌人。如今我们还在发展阶段,只能先把城墙建好,多储备粮食。” 山点了点头。 我接着说:“基本上明年开春的发展方向就是这些,各位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陆女巫走出来说道:“族长,树发芽中期会有群落交易会,我们是否安排族人参加?” 我转头看向这位老女巫问道:“可有具体的时间?” 陆女巫点了点头,拿出黑黑的木权杖,上面密密麻麻刻着长短不一的线条,每一根线条都有她专属的刻画线段。她手指着第二行的三十根细线,指到中间第十九根线停下,说道:“到这个日落时分,就是交易会开启的时间。” 看到这样独特的记录方式,我瞬间眼睛一亮,这便是野人的记录时间之法?他走上前摸着木棍上的划痕,问道:“陆巫,那如今我们的时间到哪儿了?” 陆女巫手指着最后一行的第八道划痕,上面还有一点红泥的痕迹。 我看完震惊不已,野人每月只按三十天计算,如此算来,现在是十二月八号。看着上面第一行的三十天,还有大概四五十天才进入春季,要到二月十九才开启交易会。 我问道:“这交易会是如何进行交易的?” 陆女巫解释道:“交易会主要是各部落带着本族刚成年的男女参与,如果是女孩部落看上了成年男子,可以用兽皮、容器进行交换,至于具体多少兽皮,没有固定的标准。” 听完女巫的解释,我的三观被颠覆了,这难道是女人选夫?交换的物品不就相当于嫁妆?难道母系社会都是如此发展而来的?怪不得似乎所有族群掌权的不是族长,而是像女巫这样的母野人。 我看着陆巫说道:“你的意思是等到交易会,如果我带着部族的成年女子前去,再用兽皮、陶器作为嫁妆,就能换来许多男子?” 陆巫点头回答:“是的,族长。” 我两眼放光说道:“陆巫,那我们能不能让男子给出彩礼,来换取他们部落的女子呢?” 女巫一脸茫然地看着峰:“彩礼?这是何物?” 我解释道:“就是用兽皮、容器之类的东西,给他们部落,换取女子嫁到我们部落。” 女巫思考片刻,点了点头说道:“可以,只要是对方需要的东西,都能拿来交换。” 我拍了拍左边石的肩头说道:“这件事就劳烦陆巫配合外交部的树和木准备彩礼。兽皮要多少准备多少,陶器也准备妥当,对了!还有盐,这个也多准备一些。这次要大赚一笔。”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都一脸茫然地看着傻笑的族长,陆女巫和木、树领命。 母开口道:“最近族人太多,房间已经不够住了,得尽快安排。” 山说道:“现在土基晒不干,房子和城墙都得往后推迟,封闭式砖窑还在修建中。现在烧制出来的红砖很脆弱,用来建房可能会出问题。” 我点了点头说道:“温度不够,用木材烧也就这样了。封闭式砖窑要尽早建成,不过我们还是缺少煤炭,以后再想办法寻找这些材料。” 草说道:“这次下雪,三个野兽栏倒塌了,现在的野兽快关不下了,得扩建。” 我转头看着山说道:“这个事你跟进一下。” 山点了点头。 见众人都没有其他意见了,峰又问道:“还有需要补充的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集体摇头说道:“没有了。” 我说道:“散会,遇到问题下次会议再提出来解决。” 接下来的这一个月,峰又过上了悠闲的生活,每天逗逗两位小母野人,训练训练五头小狼,没事就遛遛小马,日子过得颇为惬意。 我带着五头小狼开始一天的训练。这五头小狼已经四个多月大了,身高都半米多高,模样跟哈士奇如出一辙,呆萌可爱。它们分别有了自己的名字:狼大、狼二、狼三、狼四、狼五。由于从小就吃熟食,野性已被消磨了许多,还经常被玩伴小鹿欺负或者被猴子暴揍,整天被打得呜呜乱叫。主要是小的时候,只要狼崽扑上去撕咬其他小动物,就会遭到暴打,还不给食物,饿着肚子,以至于狼崽们都有了心理阴影。 可不能这样下去,虽说不让它们咬自己养的动物,但也不能让它们像二哈一样,一摸肚子就躺下来打滚。毕竟它们可是草原上的霸主,以后还得指望这五头狼守护族里的食草动物。训练主要是以手绑木头兽皮跑着让狼追着撕咬为主。 草和蝶跟在后面,骑着两匹母马,身后还跟着屁颠屁颠的两匹小马。 草说道:“看峰哥这样子,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每天这么折腾狼干嘛?” 蝶回答:“族长说这叫训练,不能让狼失去野性。” 草问道:“那要是它们咬族人怎么办?” 蝶没有回答。 草又说道:“我觉得峰哥每天看你的眼神不一样。” 蝶转头好奇地看着草问道:“哪里不一样?” 草说道:“峰哥经常给你梳头发,又摸摸这里,摸摸那里,都没给我梳过。” 蝶低着头,两只小手捏着马耳朵,轻声说道:“我不会梳头,来到雨部落以后,才有族长帮我洗头。” 草皱了皱眉说道:“以后我来教你扎头发。” 蝶还是低着头,小声回答道:“好的。” 草看着低着头的蝶,胸部随着骑马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更加明显,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只有两小团肉球,心里又不平衡了,嘟着小嘴嘀嘀咕咕的。 我在前面跟五头狼玩得正起劲,完全没注意到两个小母野人的对话。 每天我基本都会到河滩的狩猎陷阱那里转几圈,看看有没有捕获到猎物,下雪的这三个来月还是有猎物掉入陷阱的。 走到河边,看着逐渐融化的河水,我心里感叹!还有十多天就开春了。和黎部落的约定由于下雪封山没能及时履行,好在进攻狒狒巢穴时,让黎部落的族人带走了五十多只狒狒,让他们帮忙养着换来的野人,这个冬季应该不至于饿肚子。转头看着两个小母野人骑着马,嘀嘀咕咕地朝这边慢慢走来。 我心想:“马上就要把小母野人还给黎部落了,还真有点舍不得。每天没事还能抱着小女巫骑在马上,有意无意地摸上两把,日子过得挺滋润的,真舍不得。又没有理由把别人部落的女巫扣在雨部落。”他打定主意,等春耕之后再送小女巫回去。 走到马儿前,峰跳起来翻身上马,一把抱住小女巫的胸部,将她揽入怀中,双腿一夹马腹,单手拉着马缰绳,调转马头,口中喊着:“驾,驾,驾……”朝上河滩疾驰而去。见怀里的小女巫没有挣扎。 小女巫听着我急促的心跳 后面的小母野人草看到我翻身上马疾驰往河滩上跑去,也嘟着小嘴,双腿轻夹马腹跟上!后面的两匹小马也放开脚丫子狂奔起来,最后五头狼也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亲吻了许久,两人才分开,我看着小女巫明亮的眼睛,手还在里面不老实的抚摸着。 小女巫问道:“族长今天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温柔地看着怀里的美人说道:“马上雪就要融化,山路可以通行了,有点舍不得把你送回去。” 小女巫沉默了,她似乎知道树枝发芽的时候,自己就要回黎部落,自己是部落未来的女巫,不能留在这里,以后还要接管整个黎部落。但她心里又何尝想离开雨族?离开这位族长呢? 经过疾驰马儿的颠簸,我轻声在蝶的耳边低语:“晚上等草睡着了,你偷偷跑来我房间。” 蝶红着耳朵点了点头。 第25章 小女巫 两人放慢马速,草才追了上来,累得后面五个小跟班气喘吁吁的。 草幽怨地看着我道:“你俩干嘛了?跑这么快?” 蝶小声回答:“没干嘛!” 我接口道:“大小姐,是你的骑术不行!跑得那么慢!” 草撇了撇嘴说道:“才不是,刚才我好像看到你们亲嘴了。” 蝶红着脸低下了头。 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绝对没有,你刚刚应该是饿了,我可怜的大小姐,出来玩这么一会就饿得头昏眼花的!产生了幻觉,走,我带你回族里烤肉给你吃。” 提到烤肉,草还真得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瞬间忘记了刚才的问话。 弄得红着脸低着头的小女巫捂嘴“酷、酷、酷……”笑了起来。 草皱了皱眉:“你笑什么?我好像真有点饿了。” 蝶抬头回道:“没什么呀!走,我们回去烤肉去!” 三人骑两马带着五个小跟班慢悠慢悠地朝部落方向驰去。 回到部落已经快天黑了,今天晚上的我精神特别的好,亲自收拾猎物,用木签把肉穿成一串一串的。把所有食材都准备好,调料目前还是只有盐。放入火炭上翻转起来,“吱吱喳喳”的声音瞬间响起,金黄的油脂滴滴答答地掉落。整个通屋都弥漫着火烧肉的味道,众野人全都围了上来。 我急忙把穿好肉串的陶盆护住胸前,手指着一边的木棍对众野人说道:“去,去,去!自己削尖穿去。” 众野人被驱赶苍蝇一样地赶走。自己穿肉去了,这个通屋都是住着飞雨军的将士,那里会穿什么肉块,削尖木棍倒是各个在行,粗手粗脚的大汉们没过多久嘴里都发出惨嚎,穿到自己的肉了。 惹得两个小母野人“酷、酷、酷……”地捂嘴偷笑。 穿到手的野人直接用木棍穿起大块大块的烤肉,直接火上烤了起来,还用挑衅的目光看了看我。 我皱了皱眉,没理会这群傻缺,那么大块肉,烤出来都是半生不熟的。很快第一串肉串烤熟了,问题来了,先给谁好呢?先给谁都不好!想把肉串放下又看到两双渴望的眼睛看着我!只能把肉串分成两半,一人一半。 两人各拿一半肉串都满心不喜地看着我。 我嘴角抽了抽,低头继续装死,拿着其余肉串烤了起来。嘴里还哼着小曲…… 直到草和蝶两人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吃不下了才结束烧烤。收拾残局当然轮不到峰这甩手掌柜,烧烤结束东西一扔哼着小曲就离开了通房,一群野人喜滋滋地围过来哄抢剩余不多的肉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感觉过得很慢很慢,黑灯瞎火的房间,虎皮床上坐着一个人,他如坐针毡,坐立不安。躺下去又怕睡着了,错失了良缘!屋外雪已经停了,寂静的夜空寒风还在呼呼地吹。远方野兽都停止了嘶吼。“咚、咚、咚……” 心里暗喜“总算来了”,急忙起身三两步就到门口。打开房门,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那里,寒风拂过,扎心刺骨!冻得她嘴唇颤抖,浑身都在打哆嗦。他把她拦腰抱起,心疼地说道:“怎么不多穿一点?穿这么少?” 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轻声说道:“毛皮和草一起盖着,怕把草弄醒了。” 他越看越心疼:“傻瓜,下次不许这样了!”话落嘴唇就亲吻了下去,他尽情地索取着,她尽量地回应着! 他把她轻放到虎皮大床上,尽情索取,她双眼含情脉脉地注视,生疏地回应着。只感觉身体越来越烫,燥热的内心已经快压制不住了,许久他熟练地帮她解开衣裙……良久……良久……唇分她已是泪人。 屋外寒风还在呼哧呼哧使劲地吹,把小树都吹弯了腰,把屋顶的茅草吹得竖立起来。 瑟瑟寒风拂面吹, 凋零草木显凄悲。 冰封大地生机隐, 静待春阳暖景归。 天才蒙亮,屋外就传来“1\/2\/1\/2\/1”的号子声。飞雨军一天的晨练开始。 屋内他和她还裹在宽大的虎皮内坦诚相见,虎皮上却粘着丝丝不属于老虎的血渍。 他轻轻为她抚平柔顺的长发,看着她累了一晚上熟睡的样子,不忍心吵醒。想起昨天晚上的放荡,没想到平时柔弱温柔的她还有这么狂野的一面。还是忍不住刮了刮她的琼鼻。 突然门口“咚咚咚……”响声很急促。 草:“峰哥哥,快开门,蝶不见了,蝶不见了。” 屋内 蝶吓得花容失色,一头扎进虎皮被里。 我脸抽了抽回道:“她能去哪里了啊?上厕所了呗。” 草又“咚咚咚”的敲了几下道:“你快开门啊!我到处都找过了,厕所不在。她不见了。” “那肯定是去看小动物去了,或跟着孩子们割草去了。一会就回来了!我昨天太累了,还要再睡一会会。” 草狐疑地问道:“太累?你干嘛去了啊?” “我再睡一小会,你自己去玩,啊!” 草只能在门口愤愤的:“哦!那好。”转头离开。 屋内 蝶从虎皮被里钻了出来,憋得满脸通红,大口喘息着。 看着满脸通红张着小嘴的蝶,又忍不住地凑了上去堵住,手还是放在该放的地方。干柴烈火瞬间就燃烧起来。 草带着五头小狼还在四处找寻,兽棚、厕所,周边能想到蝶能去的地方都寻找过了,还是寻无踪影。心想“奇怪了,这女巫会哪里去了呢?昨天睡觉时候还好好在我旁边睡着,怎么起来就不见了。”不行,得去河滩边再看看,孩子们割草也在那边。 屋内两人经过一轮晨战都精疲力尽,满身大汗,萎靡地躺在被窝里。 蝶突然道:“峰哥哥等会草找不到我怎么办?” “等会你偷偷跑回去睡觉,一口咬死你就去上厕所,回来就没看到草。你就睡着了。那丫头肯定不会去房间找你的。” 蝶点了点小脑袋:“峰哥,还有件事隐瞒了你。” “啥事啊?” 蝶:“我是未来黎族的巫,得到神的赐福!女巫是不能和男人交配的,会玷污了神。” 我瞪大了眼睛:“还有这说法?” 蝶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 想着“卧槽?那不是黎部落要知道我睡了他们女巫,全部人都想弄死我?这可不行。”摸着下巴开始沉思起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说道:“我不准备把你送回去了。” 蝶惊喜地看着我道:“这怎么能行呢?我可是未来黎族的女巫!” “这有啥不行的,下个月就是我和草的成年礼,我派人去请你们族人来不就行了?你就不用回去了,后面嘛!再看看怎么把你留下。” 蝶惊喜地看着我,好像说得很有道理哦! “你先回你们房间去!等会草肯定会来敲门的。” 蝶恋恋不舍地起来穿衣服。临走前还温存了一下。 直到中午草跟着一群孩子扛着清草回部落还是没找到蝶的踪迹。这下草不淡定了,又跑到峰住的房间门口“咚咚咚”地敲了起来。 草:“峰哥哥快醒醒,蝶真的失踪了,我找了所有地方都没有见到她。” “咯吱”,房门被打开。峰站在门口,故意惊讶地道:“不是?那她能去哪里了?” 草还趁机往房间里面瞄了瞄。里面没人才道:“不知道啊,昨天睡觉时候还好好在我旁边,今天早上我起来就不见了。” 穿起牛皮靴跟着草出了门。在后面突然问道:“你房间找了吗?” 草楞了一下,回道:“我出门的时候她没在呀!” “你们可能是错开了,走去你们房间看看。” 草带着我兜兜转转来到自己的房间,“嘎吱”一下推开门,果然看到蝶安安静静地睡在床上。 草急忙小跑进去拍了拍蝶的手臂道:“咦,早上我起来的时候没见你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蝶睡意朦胧的眼睛睁开看了看草,又看了看门口站着的峰 我还在门口向蝶眨了眨眼 蝶道:“早上我看你睡得很香,就没打扰你,我饿了,出去找了点东西吃,后面回来没看到你,就睡着了。” 草还是一脸狐疑地看着蝶道:“我什么地方都找过你了,没看到你在哪啊?” 蝶又道:“可能是我上厕所的时候你刚好离开。” 草也只能相信这么一个解释。拉着蝶的手臂说道:“别睡了,快起来,我们吃饭去。” 我也长长的松了口气。 三人急步离开房间。 第26章 龟甲阵 望着族人们在各自的工坊中忙碌不停,大白天的部落里几乎看不到有人走动。外面冷得厉害,正值雪融化的时节,到处都湿漉漉的,走几步一双鞋子上就沾满了厚厚的泥土。 来到土的厂房,只见族人们正热火朝天地赶制木犁,仿制的是曲辕犁。由于缺乏铁器和青铜,犁铧只能用野牛的盆骨打磨成三角形来替代,效果还算差强人意,只要别碰上大石头,斩断草根、翻松泥土的基本任务还是能完成的。犁壁同样用野牛的盆骨充当。因为没有铁锉子,犁梢扣犁辕的地方成了个棘手的技术活,只能靠兽刀一点点地凿孔,再用销子牢牢锁死。其余部分就相对简单些,犁砣直接用石头代替,只要重量足够就行。关键还是犁铧,得多准备一些,万一真碰上大石头,损坏了一把犁铧,还有备用的。亲自教导着众野人如何制作,采用流水线作业,分成 11 队人分工负责。每队专注于一样东西,等零件都备齐了,再拿回来进行组装。这样一来,日后更换配件也方便许多。 看过木犁后,心思还是得放在军队上。为了更好地配合战术改革军队,当下还没有骑兵,主要排练的仍是龟甲阵,其战斗的突进性和防御能力都还算不错。五人组成一个小组,两个长矛兵分列两侧,负责突击或者防御,中间两个是弓箭兵,提供主要的火力输出。前面一个是盾牌兵负责防御。三组构成一队,三队形成一阵!中军目前以弓箭兵的火力输出为主。中军外侧第一列为盾牌兵。第二列为左右两阵的替补,内侧全员是弓箭手!左右前两阵紧紧护佑着中军。就是缺少了骑兵的突击力量。 这样的龟甲阵一旦进攻,就像一只凶猛的刺猬,直刺对方的要害。又仿佛是一只坚固的乌龟,防守得严丝合缝。 只要对面的食人部落和骑兽部落胆敢来犯,必定让他们有来无回。别说是拿着石斧冲击龟甲阵了,就算给他们两千人,也未必能冲破四百人的龟甲阵。 用柔软的兽皮精心制作了三面彩旗,基本都是用树颜料染的色。反复排练着冲锋、防御等各种阵型。 时光匆匆,一晃就过去了五日。每日都精神抖擞,我和蝶两人骑着马儿,带着五头狼来到部族后山。放眼望去,远方山川河流的积雪已全部消融,山路基本可以通行,是时候派人前往黎族了。 我怀里的小女巫转过头来问道:“这次回部落,我要跟着回去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用回去,让三连夜带人去。” 蝶接着说道:“你说红和盘会来吗?” 我思索了一番说道:“你在这里,他们应该会来,毕竟我们是盟友。” 蝶依偎在我的怀里,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能持续多久?” 我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微笑着说道:“放心,会一直持续下去的。”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欣赏着日出,俯瞰着山脚下的飞雨军,一天的晨练已然开始。 一直到中午,两人才不紧不慢地带着五头狼返回部落。随着天气逐渐回暖,族里的人们都陆续外出劳作。路过野人群时。 众人纷纷弯腰扶胸说道:“见过族长。” 我抱着小女巫骑在马上,微微点头回应。一路沐浴着族人尊敬的目光回到住处。 我翻身下马,向一个野人护卫招手道:“去把夜连长找过来。” 野人护卫小跑着离开。 我俩走进会议厅,开始等待。在这没有茶水、饮料,更没有瓜果的等待中,渐渐屋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行三人走了进来,分别是夜、草和石。 草一脸幽怨地看着我,阴阳怪气地说道:“哟…我们的族长大人这是打哪儿玩回来呀?玩得好开心啊!一大清早的,起来就不见人影!” 蝶低着头,两只小手不安地扭在一起,衣服都快被她扭出麻线了。 我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转头对着夜说道:“你带三连去一趟黎族!后勤你自己和彩沟通。把陶器换的人带回来。多带点陶器过去,再带十套麻衣裙过去给红女巫。顺便请她来观礼我和草的成人礼。就当做练兵了。” 夜上前左手扶胸弯腰领命道:“好的,族长!今天出发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等会你和草领取十套衣裙,下去找山多带点陶器过去,留在黎族部落,让她帮忙换人口。” 夜走到草身边说道:“有劳草组长了。” 草还是一脸幽怨地看着我,转头笑着对夜说道:“不劳烦,等会我就安排下去,拿十套衣裙给你。” 我皱了皱眉又说道:“这次出去夜营注意安全。弓箭可以多备一点。下去!” 看着夜走出去的背影,我顿了顿对石说道:“训练得怎么样了?” 石回应道:“战阵还差点火候,其余的都差不多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就在这几天抽个时间把规划好的播种区域,用火把杂草全部烧了!是时候准备播种了。” 石点了点头说道:“好的。” 我接着说道:“走!看看野牛能否套木犁了?” 四人走出房间,朝着牛棚走去。这里饲养的动物越来越多,把一群小野人每天忙得晕头转向。看着一个一个小野人背着比自己还高的草堆回来,我不禁皱了皱眉,心里想着“要是这些鹿能驯化,去拖草该多好?以后得培养一批能驯化这些野兽的野人才行”。 我开口说道:“你在军队里面留意一下,看看有哪些人比较喜欢亲近野兽?” 石好奇地问道:“要这类人干嘛呢?” 我又说道:“要是有喜欢亲近野兽的人,或许能让他来驯服这些野兽做劳动力!” 草接口道:“树可以啊,他经常拉着羚羊和鹿出去。好像还能交流。好几只本来很急躁的野牛每天打来打去,经过树的打理,现在基本不打架了!” 我惊讶地看着草说道:“你说真的?树还有这本事?” 草急忙点点头又说道:“是啊,树很厉害的,小狼都怕他。他每天都能让猴子去摘大树上的果子。” 我愈发惊讶了,说道:“把他叫过来。” 石转头跟一个野人护卫小声嘀咕起来。 四人走到牛棚,看着牛棚里十多头野牛,养了这么长时间,也习惯了人的喂养,不再像以前那么暴躁了。还有怀孕的野牛,两头小牛犊子吃草都不安分,你撞我一下,我顶你一下!看着这么多野牛,心情都舒畅了许多,这可都是农耕的宝贵财富。有了这些野牛,能节省太多的劳动力了。 蝶很不解地看着我说道:“峰哥哥,这些野牛真能帮助干活吗?” 草也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我。 石倒是说道:“看族长做的木犁,如果套在野牛身上,还真应该可以翻土,应该总比木锄要快!” 我转头看着三人说道:“那是自然,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心里暗自想着“你们几个野人懂什么?曲辕犁能没用?笑话”。 蝶说道:“那野牛能听话吗?” 我说道:“养了这么久,总不能都是吃白食不干活?要是这样养着干嘛呢?直接杀了吃肉。” 吓得两只小牛犊好像听懂了一样,草也不吃了,“木,木,木……”地叫了起来。就在四人交谈之际,树也急匆匆地赶来了。 树左右扶胸,弯腰行礼道:“拜见族长!不知何事需要在下效劳?” 我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野人,走到对方跟前,拍了拍树的肩膀说道:“好小子不错啊?听说你能和这些野兽沟通?” 树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说道:“是能交流一点点,这段时间每天喂养它们。” 我确定了这件事后,眼睛发亮地看着树说道:“这可是一门好技艺,以后这些兽群全部由你来管理!等下次开会的时候成立一个新部门!” 树本来就对这些野兽有着天然的亲和力,很喜欢每天和野兽打交道,激动地说道:“那我不用再去用陶器换人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以后不用再去了,以后就负责驯化这些野兽,需要人手你自己挑!看中的到时候来跟我说,我调配给你。” 树直接跪了下去说道:“听从族长的安排。” 我急忙用手托起树说道:“快起来,快起来。现在你尝试驯化看看,把木犁套在野牛身上,牵出去翻地。” 树起身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族长,一定完成任务。” 我转头看向石说道:“派人抬两架木犁到规划种植区域。”又对树说道:“你牵两头牛先尝试!” 石和树两人应诺,各自去准备了。 我走到马栏,看着两大两小爱马!都骑了这么久了,还没给它们起个名字!寻思着还是得给两匹爱马取个霸气的名字。 我说道:“这两匹成年马,得给它们起个名字,手指着左边这匹,以后它就叫追风!又指了指另外一匹成年母马,它叫追影。” 草和蝶惊喜地摸着两匹成年马说道:“以后你们都有名字了,追风,追影,真好听。” 两匹马儿还不停地朝着两位女主人打着响鼻,在部落也只有这三人能骑它们,别人基本都上不了马背!两匹小马也不安分地在后面钻来钻去! 蝶说道:“那小马呢?不取两个名吗?” 草也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说道:“追大,追二!” 草撇了撇嘴说道:“就这?” 我说道:“嗯,不好听吗?我觉得还可以啊!” 草说道:“好听你个大头鬼,狼大,狼二的,现在就追大,追二?” 乐得旁边的小女巫“酷,酷,酷……”地捂嘴偷笑! 我说道:“走,我们骑上也跟着去看看,今天野牛能不能帮忙犁地。” 我牵过追影翻身上马,走到小女巫身边弯腰伸手,小女巫也伸出小手,一把就被我提了起来落到怀里!双腿抖了抖马腹,“架,架……”朝着规划地疾驰而去!草嘟着小嘴牵过追风翻身上马也跟了过去。两匹小马自己玩去了,没有跟上。倒是五只狼跟了上去。基本只要我出门,五只狼就跟在后面。 第27章 开荒 骑着两匹马,带着五头狼来到盆地的平原地带。规划区主要是在城墙外面八百米的距离。看着树轻松地就把木犁套到野牛身上,树和另外一个野人慢慢驾驶野牛,手扶犁臂开始翻地,出奇地顺利。只是枯黄的杂草太多,还没开始烧,犁场翻地切割起来比较费力! 驱赶马儿走到石身边,手指着五六里外的规划边缘说道:“可以安排族人从规划区域烧草了,一定要注意安全,先把规划区域边缘的杂草分开,以免火势没办法控制,烧了森林就麻烦了。两头开烧,往中间烧回来。” 石点了点头,领命离开。 我又大声喊道:“很好,树,你是雨族的功臣。先把所有野牛都训练好!从族里随便挑人,都要能驾驶野牛翻地。” 树点了点头,应道:“好的,族长。就是草太深了,这样翻地太吃力了。” 我说道:“已经安排下去烧掉这些野草,翻地的时候要注意看大石块,现在我们的犁场还破坏不了石块。” 交代完后,骑着追影往规划地边缘驰去! 很快,规划地四周边缘围满了纵火犯和小野人。点燃了枯黄的野草,瞬间燃烧起熊熊烈火,噼里啪啦的声响扰乱了四周的平静,整个盆地浓烟滚滚!野鸟四处乱飞,蛇虫鼠蚁在冬眠中死去,大量的野兔四处奔逃。看着乱麻麻的一片火海,边缘的众小野人四处追逐野兔、穿山甲等猎物,玩得不亦乐乎。两个小母野人也是孩子天性,慢慢的也加入围捕野兔的大军。看着一群小野人追逐猎物,心里感叹!“还是野人娱乐项目太少了,还是得给这群野人找点娱乐活动,总不能有事没事就知道找女人打砖,把力气全都撒在上面。” 四周火势都往中间烧去,越烧越旺,微风吹拂,像一条巨龙似的随风摇摆,口吐噼里啪啦的声响,声势壮观!越来越多的野人围过来,基本让火海中的动物出来一个被抓一个,逃无可逃!快马来到小女巫和草身边,生怕两个小母野人被火烧伤,只见两个母野人光着脚丫,在刚熄灭的草头上跑来跑去追野兔! 看着都渗人心想“不烫脚的吗?”火势实在太大了,马儿都不愿意再往前一步。只能大喊道:“别往里面跑!风大,快回来。” 看这两个母野人没什么反应,周边嘈杂声太大了!又大喊了两声,两个母野人还是没反应。只能翻身下马,拍了拍追影的马头,让它去找追风玩。急步追上两个母野人。 我说道:“别追了,回来。” 草左手提着裤裙,小跑过来道:“怎么了!峰哥。” 看着草满脸黑黢黢的脸蛋,额头、头发都被烧卷几根,光着赤脚,小腿以下都是黑黢黢的。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用袖子擦了擦草的脸!没好气地说道:“好玩吗?那么大的火,被烧到怎么办?老大不小了!” 草只是嘟着嘴低着头,没说话。 蝶也跑了过来! 看着这和草一模一样的母野人,摇了摇头。也用已经变黑的袖子擦了擦蝶的脸,越擦越黑。整个脸都变成花猫。 草低着头“酷,酷,酷……”的实在憋不住笑了出来。 两个花猫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我看着两个母野人又摇了摇头,说道:“还笑,走,去河边洗洗去。” 三人牵过马儿,翻身上马,疾驰河边而去。 我说道:“你俩都脱了,进去洗洗,我在这里帮你们看着!” 二女也没扭捏,野人思想里还没有羞涩这个说法,打砖都还是集体时代。两人很快把衣裙脱下,跳入河里,借水嬉闹起来。远远地看着这两个母野人,喉咙滚了滚。心想“卧槽!!!……此处省略一万字”…………还在盯着两个出水芙蓉在鸳鸯戏水。双脚不听话的向后一点一点地开始移动,侧着脸偷窥着。直到退到马儿身边,追风一脸鄙夷地看着我,还冲我打了两个响鼻。突然身后有大水泼来,全身都被泼湿了,燥热的身体才渐渐散去。 河里的蝶又一捧水泼了过来道:“峰哥哥,下来一起洗。” 草一直在往我身上泼水。 定了定神,转头眼睛都快突出来了,两人是站着泼水的!急忙手捂嘴鼻,咳了咳说道:“不了,我先去那边等你们,你们快点,等会有人来偷看。” 两人不在意地又戏水起来。根本不在乎有没有人来偷看。 一炷香后,看着两人抱着衣裙朝我走了过来,还没开始穿戴。又勾起了我的软肋。心想“尼玛,这野人也太豪放了,不过野人晚上好像睡觉都不穿衣服的,都盖身上,又释然了。”吞了吞口水!说道:“你们干嘛不穿衣服就走了上来?” 蝶说道:“身上和头发都没干呢!” 草也大大咧咧地开始扭起头发,不在意地说道:“以前没衣服穿的时候不都是光着河里玩的?” 峰皱了皱眉说道:“以前是你们还小,现在你们已经长大了,以后不允许在外人面前光着身体了。” 两个母野人不解地看着我!异口同声地回答道:“睡觉的时候都是光着身体的呀!” 我一脸无语,想了想还是说道:“别人我不管,你两个就不行。总之你两个只有我能看,别人不能看。” 草似乎明白了一点,回答道:“哦!下次知道了。”开始穿衣裙。 蝶还一脸懵逼地看着我,心想“我们部落在山洞里没有衣裙都光着的啊!这有什么影响吗?”只是随着她懦弱的性格,不好问出口。也开始穿衣裙。 走到蝶面前,先用手帮她梳理头发,蝶的头发很长,已经快到小腿了,身高一米六五左右,体重大概一百斤上下,该凸的凸,这身材,脸蛋简直完美,只是腿和手臂上的汗毛多了一点。披散着头发,光着脚丫,穿着麻衣裙站在阳光直射的草地上,犹如仙子!忍不住俯身亲了一口,又朝草走去帮她梳理头发。 草刚才在梳理自己的头发,没看到刚才我亲了蝶,只是幽怨地说:“哟…难得峰哥舍得过来帮忙我梳理头发啊?” 没接她的话,边用手梳头,眼睛还时不时地瞟向这具玲珑身材! 草见没搭理她,定眼望着我,发现我正在偷窥她,此处省略一万字…… 拍了拍草的后背说道:“好了,下个月我们就成年了,可以在一起了。” 草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和母说了,她同意我和你交配。” 听着交配这个词,哪里都感觉不舒服说道:“以后我们不准说交配,可以说圆房。” 草红着脸牵起蝶的手往来时的路走去,峰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牵着两匹马,带着五头狼跟了上去。 回到规划地,野火还在燃烧,众野人都比较兴奋,或多或少都抓了很多猎物,这些人群自从加入雨部落,就没让他们饿过肚子,也没让他们出去打过猎物。看着火势估计还得再烧一炷香时间。 我快速走到石面前问道:“没有族人受伤?” 石回答道:“回族长,没有!”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辛苦了,烧好以后带着全部人去河边洗澡!这么黑黢黢的回去,摸什么都是黑的!” 几个野人咧嘴一笑。 我指着规划区内被烧得只剩残肢断臂的树木接着说道:“杂草烧好后把所有的石块都捡出去,那些树得直接挖掉。这片区域必须把所有杂草,野树以及其余杂物全部挖出来。后期施肥才不会被抢走营养!” 虽然野人们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集体点了点头,对族长的话奉若神灵! 我顿了顿,转头看着说道:“明天是时候了,山,明天安排二十个族人跟着我去采集橡胶。” 山走上前来领命说道:“好的,等会我就下去安排。还需要带些什么工具吗?” 我说道:“窑,陶碗和陶盆,骨刀和麻线。” 山点了点头,俯身退下。 草拉着蝶小跑过来说道:“我俩也要去!” 峰看着两个小母野人,真是头疼,想了想“应该没什么危险?大群狒狒已经被打残了,就剩那么几十只,没什么威胁。顺便把剩余的三个连队带出去练练实战,上次那么多狼还敢来抢夺我的猎物,这次报仇去。”便点头同意了。 两个母野人开心地蹦了起来,嘀嘀咕咕地走到一边。 转头对着石说道:“你也安排一下,明天所有飞雨军出发,弓箭多备一点。” 石点头说道:“好的,族长。” 又看了看土和树说道:“这里清理石块,就交给你们了,尽快让犁地的族人掌握木犁。” 两人上前领命退下。 第28章 发现怪鸟 等众人散去,两个小母野人蹦蹦跳跳地围了上来,嘴里像小鸟般叽叽喳喳个不停。 草一脸八卦地说道:“峰哥,明天我们去打狒狒还是野狼?还是打别的野兽?要不要我也拿弓箭去?”那灵动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待和好奇。 蝶也一脸期待地望着我,小脸上写满了兴奋。 我轻轻敲了敲草的小脑瓜,满脸鄙夷地看着她说道:“你想啥呢?就你这小细胳膊还能拉动弓弦?狼一口就能把你给吞了。带着狼大它们去,让它们保护你俩。” 两个小母野人听到这话,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又开心地笑了起来,欢天喜地地抱着五头狼亲来亲去。那五头哈士奇被她们弄得在满地翻滚,原本黑白相间的毛发在烧过的草地上一滚,瞬间就变成了全黑的模样,好似真正的野狼。话落,三人翻身上马,朝着部落疾驰而去。 夜连长带领第三连身背大小箩筐,在丛林中艰难地穿梭着。他们已经走了整整一天的路,几乎没有停歇过片刻。刚刚穿过橡胶林,进入曾经被狒狒把控的森林。狒狒经过上次的惨败,元气大伤,如今再也不敢贸然出来攻击人类了。 太阳落山之前,众人终于抵达了狒狒山洞。在这里过夜相对比较安全,只见剩余不多的狒狒在二十米以上的山洞朝着下面吐着口水,“滋,滋,滋……”地朝下面的人类张牙舞爪!这一次,它们没用石块攻击人类,可能是上次被杀怕了,只是站在洞口用呲牙舞爪的方式来扞卫自己领地的主权,以此表达对这些不速之客到来的不满。 三连众人见这些狒狒没有向自己发起攻击,便也没去理会,只是安排后勤连的五个女战士架锅做饭。他们选择了一个比较大的山洞,足以容纳八十多人。 时间如流沙般一点点消逝,就在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传来几声清脆的鸣叫!“啾,啾,啾…………” 众野人全部急匆匆地跑出山洞,抬头望着天空,只见几十只从未见过的大鸟在空中盘旋。这种鸟张开双翼,在空中最少有六米长,那巨大的身影如同空中的霸主。众人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这些从来没见过的大鸟,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三连野人甲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说道:“连长,班长,那是什么野兽?以前从来没见过,居然这么大?比我们都要大好多好多。” 三连野人乙同样张大了嘴巴,望着天空说道:“连长,我听说过这种鸟,听说在河对面就有这种鸟。会吃人的。” 夜也皱着眉头,紧盯着天空说道:“距离太远,弓箭射不到,要是能射到,倒可以射两只下来打打牙祭!” 寒也点头说道:“这种鸟应该是晚上出来捕猎的,或许可以尝试埋伏一下,只是有点危险。” 夜转头问道:“怎么埋伏?” 寒指了指天上的怪鸟说道:“它既然是晚上出来觅食的,只要锁定猎物,肯定会飞下来。我们可以安排十来个族人轮流在这块空旷的草地上跑来跑去。把目标弄得大一点,其余人在附近埋伏。只要它敢下来,我们就有机会。” 夜皱眉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似乎可行,只是不知道天上的怪鸟眼力有没有这么好!于是说道:“我觉得可行。寒班长听令。” 寒左手扶胸,大声应道:“到。” 夜说道:“你来安排陷阱伏击。” 寒应道:“是。” 很快,众弓箭手都离开了山洞,寻找制高点潜伏起来。寒把二十个盾兵分成两组,在空旷的草地上交替轮流奔跑。 大概过了两炷香的时间,还真有一只怪鸟注意到下面有小黑点在游动。它尖锐地嘶鸣一声,如同闪电般俯冲下来,速度快得惊人。两千米,一千米,九百米……五百米,四百米……距离越来越近,众野人近距离才看清这怪鸟的全貌,这鸟估计得有一百多斤重,单是羽翅都可能长达三米。它依旧在快速地俯冲而下。 在只有两百米距离时,寒果断下令了:“盾兵防守,弓箭兵射击。”“刷……刷……刷……”五六十支箭雨瞬间斜抛而上。这只怪鸟目标实在太大了,距离又正好在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内。怪鸟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就直接坠地,“碰……”身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山洞里观看的狒狒吓得“滋,滋,滋……”地狂叫不止,纷纷躲回山洞。 寒说道:“继续伏击,按照原计划。” 寒和夜两人走到怪鸟跟前,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这怪鸟躺着都快有两米多高了。看着那如倒钩般弯曲的鸟嘴,都快有拳头大小,锋利的爪子,鸟腿结实得能清晰地看到肌肉的线条、纹路。要是被这怪物来上一爪子,估计人瞬间就没了。光是看着,都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两人便慢悠悠地开始拔箭头,毕竟打磨一根尖利的兽骨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又过了两三炷香的时间,又有一只俯冲下来,这只比前面那只还要壮实很多,应该是一只母鸟。经过一轮箭雨的洗礼,还是“碰……”的一声倒在草地上,一动不动。 两人又走到这只怪鸟跟前,看着被扎成刺猬般的怪鸟。 夜说道:“你看这鸟嘴和爪子是真够锋利啊。” 寒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连长。” 夜问道:“以前怎么没见这东西来过这边?” 寒想了想,回答道:“可能是因为天气回暖的原因?” 夜点了点头说道:“这里出现了这么多怪鸟,明天得安排几个人抬回部落,给族长看看。” 寒说道:“以族长的智慧,肯定知道这东西的来历。那明天安排五个人回去?您看可行?” 夜说道:“嗯,这里的情况是得汇报给族长。安排下去,明天清晨出发。” 夜已深,不再适合继续伏击怪鸟了。经过几个小时的伏击,成功打下两只巨鸟!众野人退回山洞。 黎明的曙光缓缓驱散了黑暗,鸟儿欢快的歌声如同清脆的铃铛,响遍了整个丛林。两个母野人已经全副武装地来到门前,还没敲门,就听到屋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咚-咚-咚……” “谁啊?啥事?大清早的,眼睛都没睁开!”屋里传来不耐烦的嘟囔声。 门口依旧是“咚-咚-咚……” 实在是吵得没办法了,一个身影从老虎皮中钻了出来,胡乱地套上麻裤。“咯吱”一声,把门打开。看着两个穿着藤甲的母野人,瞬间无语了。 草伸手还比了比,说道:“起来了峰哥,我们出发。” 蝶也握着小拳头,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 “两个大小姐,现在才几点?路上全都是露水!等一会再出发。”我只能一脸无奈地说道! 草和蝶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没有了刚开门时的兴奋劲。 我转头看着已经在列队跑步的飞雨军背影,摇了摇头,心想“这群野人起得真早。这才几点!”说道:“等会!我都还没洗脸刷牙呢!” 然后让开门缝,让两个女野人进屋。洗漱都是蝶用陶盆去打的水。很快洗漱完毕,三人走出房间,来到会议厅。发现土带着二十多个野人已经在这里等候了。 “见过族长!”众野人俯身拜见。 我点了点头说道:“都坐下!说说今天我们去的目的。今天我们去采集橡胶汁。以后就你们负责采集。族里会大量的需要这物品。” 众野人点了点头。 我又道:“草,你快去安排做饭,吃完早饭就出发。” 草点头退出会议室。 接着说道:“每人一把骨刀,麻线,陶桶,陶碗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族长!”众野人异口同声回道。 我面对着众人,大声说道:“好,采集回来的橡胶,到时候也需要你们提炼。这个橡胶对我们以后发展很重要!以后采集和提炼会分出来两个班,虽然你们都没有被选入飞雨军,但是我们部落也需要科技人员的发展!什么叫科技?你们现在烧制的陶器,制作的藤甲羽箭就叫科技!希望更多发明出现在你们手中。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就是为了更好的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让后代子孙记得某某某物品是你们发明的!以后飞雨军有的战利品,也有你们的一份。都回答我!想不想当班长?” 众野人回应道:“想!” “大声一点。”我背着双手站在众野人面前,威风凛凛。 众野人扯着喉咙喊道:“想,想,想……” 等众野人激情澎湃过后,我才慢悠悠地说道:“想就对了,想就这次好好看着我教你们如何采集橡胶,回来如何提炼。提炼出来如何制作东西,以后还得靠你们发挥自己的想象力,用橡胶来制作制作一切可以制作的东西、物品,让我们雨族更加富有,强大。” 众野人集体站了起来,左右扶胸,低头弯腰道:“不会让族长失望的。” 我这才点了点头,压了压手说道:“都坐下!等吃完早饭我们就出发。” 来到飞雨军训练营,后面两个跟屁虫一样的小母野人紧紧跟着,就连五头狼也似乎嗅到了什么,绕着两个小母野人欢快地跑来跑去!看着三百多个精神抖擞的野人排着队打饭。 我走到石跟前说道:“饭后集合出发!” 石转头看着彩问道:“物资方面都备齐了吗?” 彩回答道:“报告连长,都备齐了。” 石这才回头看着我,点了点头。 两炷香后,只听林大喊一声:“集合。” 四面八方的野人有序地小跑过来,只听到各排排长:“稍息,立正,向右看齐,报数,1 嘎\/2 嘎\/3 嘎\/4 嘎……” 经过各排报完人数后,石小跑到我跟前,左手扶胸,弯腰低头说道:“报告司令,一连集合完毕,应到 232 人,实到 232 人。请指示。” 我点了点头说道:“归队。” 二连连长豆小跑出列,左手扶胸,弯腰低头说道:“报告司令,二连集合完毕,应到 71 人,实到 71 人,请指示。” 我点了点头说道:“归队。” 四连连长彩小跑出列,左手扶胸,弯腰低头说道:“报告司令,四连集合完毕,应到 31 人,实到 26 人,请指示。” 我点了点头说道:“归队。” 我面对所有飞雨军战士说道:“稍息,上次我们进攻狒狒山,被狼群要挟,让我们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把我们猎杀的猎物拱手相让出去。这是我们飞雨军的耻辱,大家说怎么办?” “杀,杀,杀了它们,杀了他们。”众野人激情回应着,那声音仿佛要冲破云霄。 等众人的情绪稍微恢复,我才接着说道:“食物是我们生存的根本,它们竟然要挟了我们交出猎物,就要为它们的行为负责。以后不管是野兽,还是其余部落,只要敢抢夺我们的猎物,虽远必诛!” “必诛,必诛,必诛……”众野人喊道,那气势惊天动地。 周围的看客也集体呐喊“必诛,敢抢我们的食物,必诛……” 正在激情地打开出师有名的话题时,一个野人跑到石跟前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通,石皱了皱眉,定眼往山林中看了看,小跑到我跟前,手指着树林说道:“族长,快看那里。” 顺着石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六七个三连战士用长长的木棍抬着两个庞然大物朝部落走来。“快派人去迎接,他们抬着是什么东西?” 石转头安排了一连几个战士前去迎接。 我转过头看着众战士说道:“好,犯我雨族,杀!立正,最后一次自身检查甲胄、水囊、骨刀、弓箭等物资是否都佩戴完好!原地休息,待命!” 我带着两个小母野人迎着三连回来的战士走去。 六七个野人气喘吁吁地把两只怪鸟放下,左手扶胸弯腰说道:“报告司令(把昨天第三连所有经过详细地述说了一遍)。” 小母野人草急步跑上前,摸着这庞大的怪鸟说道:“峰哥哥,这鸟我见过,以前就是这种怪鸟在我们山洞里!” 石也走上前看了看,点头说道:“族长,以前我们山洞确实是这种巨鸟的巢穴,那次战斗我们死了很多族人。” 我皱眉看着这巨无霸,鸟喙和鸟爪差不多跟我们打磨出来的箭头一样锋利,要是被这怪物来上一嘴,估计连皮带肉都要被撕下来一个窟窿。 我转头看着报信人问道:“你们发现了很多这种鸟?” 众野人集体回:“是的,族长,天上飞着好多这种鸟。” 我指着这巨无霸说道:“你们都来看看,以前见过这种鸟吗?” 四周族人都围了上来,看着这躺着都比自己高的怪物,有些胆子大的还伸手摸了摸,七嘴八舌地说道:“没见过,我们这片陆地没有这种鸟。” 听着众人的回答,我沉默了。摸着下巴思索起来“现在都还没入春天,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这种异兽呢?这种新型异兽不知外界还有多少?必须赶快寻找铜矿,或铁矿了,哪怕遇到硫磺矿也行!这种未知的野兽才是最可怕的”,然后说道:“把这只怪鸟送去山那里,让他制作更锋利的武器出来,短刃最好。” 几个族人连忙抬着怪鸟匆匆离开。 第29章 伏击野兽 转头看着石说道:“走,出发,采集橡胶树去!” 石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两个小母野人走了上来,看着我陷入思索的样子,问道:“怎么了?峰哥哥?” 我微微皱眉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外面还有多少这种未知的野兽?像这种大型野兽对我们会造成伤害的!” 蝶担忧地拉着我的手说道:“不用担心,我们这片陆地很少出现这些猛兽的,这些都是河对面很远的地方来的。只要我们不过去,它们就很少过来的。” 草也跟着点点头说道:“只要我们不过去,就不会遇到这些野兽。” 看着两个小母野人无邪的表情,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走,我们也该出发了!”心里想着“野兽会跟你讲道义?肯定是这些野兽那边找不到猎物,才会大老远的跑来这边寻找猎物,我们不过去就可以安然无恙吗?天真”。 三人带着五头狼跟在大部队后面。这次出门没骑马,主要也是奔着打猎去的,这里的野兽实在太多,要是伤到马儿那就得不偿失了。 浩浩荡荡的一行几百人的野人队伍,两人一排急速前行,队伍看不到尽头。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在没有路的森林里硬是踏出了一条道路。附近的小兽被吓得只能四处乱窜,树枝上时不时传来噼噼啪啪的声响,那是野鸟受惊起飞的声音。 经过大半天的赶路,终于来到上次标记的橡胶林。看着这些足有三十多米高的大树,几乎把半个天空都遮盖住了,阳光只能透过树枝的缝隙,淅淅飒飒地照射进来。 我看了看四周,到处布满了蔓藤和尖刺,喊道:“石、山,过来。” 两人小步跑了过来。 我手指着这些藤蔓和尖刺说道:“都清理一下,只要在这种树下面的,都清理干净。方便以后采集橡胶。” 很快,三百多野人分散开来,清理这些碍事的杂物。 我带着山等二十多个以后负责采集橡胶树汁的野人,教他们以后该如何采集。“用骨刀把橡胶树皮从上往下开一个小口子,再用一根木棍连接陶碗,这样白色的液体就会顺着树枝流进陶碗里,等接满一碗再给它倒在陶盆里,盆里的橡胶汁要不断地搅拌,让它更快地凝固,凝固后的橡胶球要放入另外的水盆中浸泡,等回去的时候放入背篮带回去族里,再用石块脱水。”现在采集的橡胶树汁是没办法完全脱糖、脱酸的。不过也无所谓,反正目前不需要它来做家具。 直到把采集的方法教会了采集队,我才转身离开。 看着飞雨军把藤蔓和尖刺清理得差不多了,也到了安排陷阱的时候,这次要让出现在周围的猎食动物全部留在这里。 我走到石跟前说道:“走,去上次扎营那里,那里设伏击点。” 石点了点头,集合众人,往前面出发!橡胶林里只留了二十个弓箭手由梁带队留守。 看着两块大石,上次搭建的临时营地已经倒塌。这里只有三个面野兽能过来,巨石后面是悬崖,对面是一个土坡!看了看地形,我心里已经有了大体的埋伏规划。 我说道:“班长以上的领导都过来开会。后勤生火做饭,其余人员搭建临时营地。” 等石、豆、林、毛、虫、福、彩等人围坐起来,我拉着两个小母野人也坐下,说道:“都说说,这个伏击怎么打?” 石第一个开口说道:“先把刚才打的猎物放血,引诱出食肉野兽。” 豆接着说道:“人太多,野兽不会来,先把人分散,找好伏击点。” 我点了点头说道:“继续说。” 石看着豆说道:“人怎么分?这里三面都是路。集体和上次一样在临时营地等着它们的到来不就行了?” 我皱了皱眉,没有接话。 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石说道:“这样不行,要是这样,出现的野兽不进攻怎么办?” 石挠了挠头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豆指着后面的丛林说道:“里面埋伏人,还有斜坡下面也埋伏人。上次我们就是从这里扔猎狗下去的。下面有水源,更好埋伏。” 我还是皱了皱眉说道:“还是没有充分利用更好的地形,虫,你来布置。” 虫抬头看了看两位连长,又看了看我,拿起木棍在地上画起一个沙盘说道:“我们现在在这里,两块石块中间。前面石块后面是悬崖,基本不用去看,那么就剩下三个面,正前面是一个土坡,那里可以埋伏一波,后面全是树林,上树不难,都爬上去!这个口子开着,放野兽进来。右边斜坡下面也安排伏击,那里是水源,现在都能看到很多野兽在喝水。三边伏击,打两个口。” 众人都觉得有道理,都点了点头。我看着虫说道:“还不够,继续说。” 虫沉默了。众人也跟着沉默。 看着众人,我接过虫手中的木棍,指着后面的树林说道:“我们主要重心放在这里!上次野兽两次都是从这里出现的,正对面土坡可以做为第一伏击制高点,但是土坡下面必须安排好防守人员。那里也要搭建一个临时营地。而且里面还要烧火。不能让野兽攻击那边。保证安全。” 又指着石壁侧面说道:“这里是回去的路,经过我们刚才的踩踏,已经形成了一条路。等会安排人砍树枝,顺着道路两边插着回去。把中间道路留出来。如果野兽选择从这边林子进攻,那就省了很多事!” 斜坡下面的水塘边等会安排人去挖陷阱坑,还是和以前的一样,长三米,宽两米,高一米五就可以。两坑相隔一米就行。能挖多少是多少!下面不用埋伏人了,只要从这里掉下去的野兽,基本都逃不了。 又用木棒指侧面的方向说道:“这里是伏击的第三位置,这里同样有隐藏的地方,看这里的树上都可以站很多人。” “第四伏击点就是临时营地,两块巨石上面也可以蹲很多人,注意安全!后面都是悬崖。” 等众人消化了伏击地点,我才接着分析道:“现在刚是冰雪融化时期,基本食肉野兽都会出来觅食,所以今天晚上各班都要注意安全。你们自行商议伏击!每个排以杀猎物多少来评定军功一二三名。” 看着野人们面红耳赤地争夺伏击点,石一个头两个大。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先安排人去把斜坡下面的陷阱都挖好,能挖多少算多少!” 攀比是人性,野人也不例外。谁都想拿第一,好在另外几个排长中炫耀!几轮口水战的争执还是没有得出结果。 草拉着我的手说道:“峰哥,要不你直接安排他们?这样争吵好像没结果!”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次一定要他们自己安排,每个连人数不一样。连长的兵种也不一样。需要的是他们协同合作。” 草还是担忧地看着众飞雨军战士,撇了撇嘴说道:“那干嘛不让他们一起伏击呢?” 我伸手摸了摸小女野人草的小脑袋说道:“人性,不管什么时代都是自私的。” 草和蝶不解地看着我问道:“人性是什么?” 我笑了笑,没解释更多,“只想看看他们会不会想到四连,四连都是后勤,又都是女战士,斜坡下面陷阱很合适她们,只需要大家前面帮忙挖坑就行。” 石摸着额头大声说道:“别吵了,我来分配,虫人数最多,守临时营地,福去后树林,毛去土坡上,豆连长去斜坡下伏击。” 众排长听傻眼了,彩不干了,手指着自己说道:“石连长,我们呢?我们连也要参加战斗,我们也会射箭,而且也不比你们连差。” 福和矛幽怨地看着石连长,小声嘀咕道:“我们带的兵没有弓箭,怎么打伏击?” 反而虫哈哈大笑说道:“这样合适,这样合适!” 我内心一直知道石不合适做一个领导者,只适合做保镖,但是这个野人忠诚,只要下面人有能力就行。 石拍着脑门说道:“那你们说怎么办?怎么分配?豆连长,你来说。” 豆嘴巴抽了抽,心想“我说个屁,我就这么点人,还留了一队在后面防守,土坡那里好打伏击,临时营地是大本营,斜坡下面肯定猎物最少!这还用我来说?”咳了咳,掩饰尴尬,还是说道:“我是这么认为的,一连一排人分成三份,二排和三排也一样。都分成三份。再商议怎么伏击!” 石听完豆的建议,低头思索起来,其余野人也跟着眼睛一亮。停止了争执。半盏茶后,石说道:“就按照豆连长的建议,你们三个排把人合起来分三份!” 三个排长同时点了点头,彩突然开口说道:“那我们连呢?不分点人员给我们?” 石一脸懵逼地看着彩,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一脸委屈地看着我。 我心里想着“你猪啊?不会让她们去陷阱坑那边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安排彩她们去陷阱坑那边!再调派十个弓箭手和两蹲两矛给她。” 第30章 伏杀猎物 听从了豆的建议,很快三个排把人员分配均匀。给了第四连弓箭手十人,矛盾兵各两人,一共十四人。 一排长虫带领着 39 个弓箭手,32 个矛兵和 32 个盾兵留守临时营地。只见虫表情严肃,目光坚定,正有条不紊地给手下的战士们布置着任务,他的声音沉稳有力,让每一个战士都清楚自己的职责所在。 二排长矛带领 39 个弓箭手,16 个矛兵和 16 个盾兵。矛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他双手紧握着武器,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战斗的准备。 三排长福带领 39 个弓箭手埋伏在后山林里,主要都在树上伏击。福身手敏捷地爬上了一棵高大的树木,他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手中的弓箭随时准备发射。 二连长豆带领二连所有人员埋伏在通往回去的路上。回去的道路已经开辟出来一条路了,基本只用在道路两边设置障碍物,野兽肯定会选择中间平坦的道路行走。豆蹲在草丛中,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四连彩连长带领剩余人员埋伏在小溪旁,那里四处都挖着陷阱坑,基本没什么危险。彩小心翼翼地检查着陷阱,确保每一个都能发挥作用。 大量的野兽被安排在临时营地四周放血,血液都滴落在树叶上,让更多的血腥味传播开来。只等猎物上钩。 采集队人员背着箩筐一个接着一个有序地走进临时营地。 看着一个个陶盆里,乳白色的圆球。浸泡在水中。伸手捏了捏,很软还很有弹性。这里没脱水的工具,也不好在这里脱水。只能回部落再想办法脱水。 时间一点点过去,黄昏的晚霞照射在丛林大地之上,金灿灿的。临时营地四周,满地树叶上都是红红的血渍,微风拂过,空气中全都是血腥味扑鼻而来!林中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嘶吼,狂吠。 各队人员已经就位。首先看到的是几只山猫,花豹,它们速度很快。直冲临时营地血腥味最浓郁的地方,经过土坡下方时,只听矛一声令下:“射,刷刷刷……”三十九支箭从天而降,过去的几只花豹,山猫瞬间毙命。惨叫机会都没有。 矛咧开大嘴喜滋滋地看着土坡脚下的猎物,便没有安排人员下去收集。这些都是诱饵。 几只已经死亡的野兽上,血液不断地流出,血腥味越来越浓了。一大群豺已经远远地从树林中疾驰而来,已经饥饿了快一个寒冬了,好容易嗅到有浓郁的血腥味,已经让这大群豺开始发狂。其余林中也稀稀疏疏的四处摇晃起来。都是饿了一个冬季的食肉野兽,都嗅到浓郁的血液味,不淡定了,纷纷离开巢穴。 有狼王朝天呕吼,“呜,呜,呜……呜,呜,呜……”像是在召集很多同伴。 猎狗,豺“旺旺旺……”也纷纷在不同的山林响应。附近几个山林都躁动起来。连锁反应一样,一座座原始丛林都发出各式各样的吼叫,老虎的嘶吼也此起彼伏,吓得林各式各样的野鸟,野鸡,鸭集体四处乱飞,噼里啪啦的飞向天空,给将要落幕的晚霞增加了一条风景线,甚是美观!四周小型野兽吓得瑟瑟发抖地躲在巢穴。 临时营地五头狼也朝天嘶吼起来“呜,呜,呜……”由于天色还没有完全黑暗,五头战狼眼睛已经出现一点点绿光,跃跃欲试的样子。我伸手抚摸着狼大的头,没阻止它们朝天呕吼。 很快第一批豺穿越树林,疾驰而来,也是经过土坡脚下,嗅着前方还在散发跟浓郁的血腥味,想都没想,一百多头体重超出八十公斤的豺集体往前冲。 埋伏在土坡上面的矛咧着大嘴瞄准冲在最前方的头豺大喊:“射,唰唰唰……唰唰唰……” 第一轮箭雨从天而降,几只冲在最前方的头豺直接掀翻在地,悲鸣的嘶吼。后面的豺在没头领的指挥下,没有停止冲锋趋势,还在拼命地往血腥味最浓郁的地方冲。 经过矛四五轮从天而降箭雨的洗礼,冲到临时营地的豺站着的只有二十来头了。 虫看到这些野兽已经进入射程范围,直接下令射击,一轮,两轮,三轮箭雨过后,已经没有一头豺站着,满地只有悲鸣声,嚎叫。 两个小母野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血腥的场景,一边一个抱着我的手臂,不忍直视地说道:“峰哥哥,它们好可怜。” 我拍了拍蝶的小脑袋说道:“它们生来就是吃其他小动物的野兽,活着不是吃其他动物,就是被其他野兽吃,丛林法则就是这样,你不吃我,我吃你,没什么可怜的,要是我们没有埋伏?没有弓箭?那被吃的就是我们了。” 蝶点了点小脑袋。 虫转头看着我问道:“族长,现在要把猎物抬回来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安排人打扫战场,快速捕杀没死的,注意安全,血多放一点,全部堆在临时营地外面。吸引更多的猎食野兽出动。要把这些食肉的野兽杀绝,或赶走,以后我们每天采集橡胶才会安全。” 虫领命:“好的族长!”矛盾两兵都上前补杀猎物,都把野兽喉咙割断,倒立放血。 临时营地周边血腥味更浓郁了,基本洒落在地面的树叶上全部都变成红色。 都还没清理完野兽,后面的大群豺又来了,这次是从后林那边过来的,大群豺四面八方地扑向临时营地,福在树上只见下面豺密密麻麻地往前冲,看不到头豺的位置在那里!只能在树上估算着距离,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等全部豺都过了埋伏树林,福才下令射箭。又是从天而降的射击,借着皎白的月光,从上往下看得清清楚楚,刷刷刷……唰唰唰……一轮,两轮,三轮……四轮箭雨过后,前面的豺已经有开始往回跑的迹象,基本只要往回跑又跑到了伏击圈。也有很多豺往斜坡下面冲,直接掉了陷阱坑。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射击,满地又留下差不多两百多头豺。满地又开始悲鸣,嘶吼。打滚。 只要冲到临时营地附近的豺不是太多,都会让五头狼直接上去围绞,五打一的围绞。杀了以后直接让族人把狼带回临时营地,可不能让它们粘上生肉。可以磨炼它们捕杀猎物技巧,但是不能让它们吃生肉。这五头狼从小都是吃熟食长大的。已经有人性了。 还是虫派人一起收集豺尸,集体堆放在临时营地,临时营地前面血腥味已经不能用扑鼻来形容了,源源不断的血液从豺尸上往下流淌,已经汇聚成小溪,浓郁的血液在土地上干了又干,借着月光看着半个石崖红通通的一片惊人,毛骨悚然! 可能是五头狼第一次猎杀猎物,兴奋得一直朝天呕吼“呜呜呜……”眼睛绿油油的。两个小母野人紧绷的心也放松下来抚摸着五头狼。 外面已经杀了四批大群猎物了,基本都是豺,猎狗。小股来偷食的花豹,山猫也是来一只,把命留下一只,很少有逃脱的。 临时营地前,野兽的尸体已经堆积成山了,三个面,每个面离临时营地两三百米位置随意丢放五六具野兽尸体,用于吸引过来的野兽。 接近黎明!野兽的嘶吼少了很多,大批狼群也赶到了,从土坡上往下看去,满丛林都是绿油油的眼睛。头狼没有急于冲锋,可能是在疑惑前面怎么会有这么浓郁的血腥味?离得太远,还没看到堆积如山的野兽尸体。还在丛林停留观望。 飞雨军甲趴在土坡上小声嘀咕着:“排长它们不过来呢?咋整?” 矛趴在他旁边皱眉小声说道:“等等,现在还没到射击范围。” 飞雨军甲:“这是什么?好像跟狼大它们一样,眼睛冒着绿光。” 矛点了点头:“是狼,跟狼大它们一样。” 飞雨军乙:“比狼大要精壮太多了。” 矛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这个说话的战士:“狼大还未成年,属于小狼,这些都是成年狼,能比吗?” 刚才说话的战士咧着嘴嘿嘿嘿地傻笑。 飞雨军甲:“排长,要不我射它们一箭?惹怒它们过来?” 矛想了想:“还是在等等,要是它们撤退就射,不撤退就等着它们过来。” 众将士都点了点头,山坡后面的矛盾兵听着上面的谈话,一脸很不自然,它们不会射击,每天训练的都不一样。只能一个个地蹲在后面烤火,负责给上面趴着的战友烤肉。一夜都觉得索然无味,感觉自己是多余的,垂头丧气地相互大眼瞪小眼。 头狼最后还是安奈不住,朝天嘶吼“呜呜呜……”只见一小股狼群开始往前冲,大概三四十头,每头都似小牛犊那么壮,基本都是在两百公斤以上,集体奔跑起来,地面都有点颤抖。 这就是狼和豺,猎狗的区别,豺和猎狗是集体冲锋围捕猎物,狼是有脑子的猎食野兽。头狼是不会选择冲锋的。只会让下面的族群冲锋。 爬在山坡上的飞雨军甲:“排长,它们冲了。已经进入射击范围,要不要射?” 矛一口咬着刚烧好的豺肉,含糊不清地说道:“不要射,你看,只跑出来那么点,大群的还在后面呢!我们要干大的。后面大群冲的时候在射。” 三四十头狼已经全部冲过山坡伏击点,往临时营地冲去。很多狼都看到堆积如山的野兽尸体了,眼睛发着绿光。直接冲到两三百米前开始啃食地面野兽尸体。时不时朝天嘶吼“呜呜呜……” 我在临时营地看着这一切,按住五只小狼,没让它们出去,要是把这五只狼折损在这里,那就亏大了。看着石这五大三粗的体格,手臂比我大腿还要粗很多。心里在想“好像这些野人就只有石是无脑的憨货,其余几个排长都很动脑的。不过还是很乐意让这憨货统领飞雨军,别的不提,忠诚这一点,这憨货就要比其余所有野人都要忠诚。大不了以后如果他要单独行动,给他配个参谋就是了。 三四十头野狼放肆地啃咬食物,都是饿了一个冬季了。都没想留守给后面的群狼,头狼远远地看着前面族群在进食,又听到“呜呜呜……”的嘶吼,好似在保险安全似的,也朝天嘶吼“呜呜呜……”传达信号!只见后面全都是绿油油的眼睛开始闪烁往前冲锋,接近两百头成年狼群集体狂奔。大地都震颤起来。头狼没有动,只是等着族群把猎物带回来。 爬在山坡上的野人甲:“排长,它们冲了。” 矛急忙把刚吃进口的烤肉吐了出来,“呸,呸,呸”指着那头没动的狼:“你们三个跟我一起射那头会叫的狼,它应该是头狼,必须干掉它,其余人自由射击。” 众人拉弓上弦,经过两次伏击,也知道要等狼群过埋伏圈,往临时营地那边跑才开始射击,这样就算野兽退回来也是双面被射。只等狼群在靠近,穿过。两百米,一百米……大量狼群已经过了土山脚。矛:“射,刷刷刷……唰唰唰……”箭雨一轮接着一轮地射出去。矛和三个弓箭手瞄准狼王直接射击。这个站桩靶子更容易射中,居高临下的距离大概四百多米,虽然这么远距离准头会有点偏差,力度也有点减弱,但不妨碍野人臂力的惊人,一箭射出,接着第二箭就跟上,狼王瞬间就中了七八箭,倒地呻吟。 前方过去的群狼同样遭受到从天而降的打击,刚冲到离临时营地只有两三百米距离,和前面啃食的狼全都傻眼了,正前方密密麻麻的羽箭飞出。直线距离一波接着一波,领头跑前面的狼瞬间倒下一片,在没有狼王的指挥下,吓得后面跟上来的只能往回跑,四处逃窜。已经没有集体冲锋的队形,乱哄哄的都在逃命,更多的狼直接往斜坡下面冲,集体掉入陷阱坑,满山都是悲鸣,无助,狼嚎“呜呜呜……”箭雨还在持续覆盖,倒地的狼越来越多。往前冲的已经全部躺下,往后退的基本都跑不到土坡脚范围,往树林跑的,基本也进入福的伏击范围,只有往斜坡跳下去滚入陷阱坑的还有一线生机。 清晨的晨露伴随着血水 第31章 夜到黎部落 随着黑夜被一点点地驱散,天渐渐亮了起来。清晨的露水伴随着血水,在丝丝微弱的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夺目。 看着那两堆如小山般高的野兽尸体,心中毫无波澜,在这残酷的生存之战中,没有丝毫的同情可言,一切都只是为了活下去。 蝶左手提着裙摆,轻盈地走到我跟前,娇声说道:“哥哥,天亮了,这些野兽怎么办呢?” 我看了看还在费力拖拽狼尸的族人,说道:“等他们都把野兽搬过来,得安排人先回去喊人来帮忙。” 蝶眨着灵动的大眼睛问道:“那我们一起回去吗?” 我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我们今天还不回去。一会让所有飞雨军去临时营地休息。现在刚过完下雪的季节,野兽们都饿了一个冬季,急需大量觅食。为了以后族人过来采集橡胶树的安全,还需要再猎杀。” 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小脑袋瓜,说道:“那我和草先去做饭了。” 我看着两个母野人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头对石说道:“石,安排几个人回去多找些人来把猎物运回。顺便问问树有没有办法驱赶野兽来托运回去?让全部飞雨军迅速打扫战场,撤回来临时营地休息,轮班值守。” 石领命离去。 直到中午,第三连长夜带领的八十多人穿过河滩,即将进入黎族峡谷范围。 夜大声说道:“把两面旗帜都举起来。” 三连野人甲好奇地问道:“连长啊,这两个牛皮旗有什么用呢?” 寒上前给这说话的野人甲屁股上就是一脚,呵斥道:“你废话那么多,没看到牛皮旗上有我们雨族的雨字吗?另外一面写着夜,这是连长的名字。” 三连野人甲用手摸着屁股,还在咧嘴傻笑:“我又不是不举,只是问问有啥用?” 这一番话惹得后面众野人哈哈大笑。 夜皱了皱眉,还是耐心解释道:“写着雨字那面旗子是我们族群的象征,写着夜字的那面旗代表我们连队是由我带领的,也是一种象征。每个连都有两面旗子。” 母野人莉嘟着小嘴说道:“夜连长不对,我们连没有这样的旗帜。” 夜一脸黑线地看着莉说道:“你们连是后勤连,要这个干什么?以后出任务都是跟在三个连后面。” 母野人莉还是不服气地说道:“我说的是,不是每一个连都有这种旗帜。” 话落,又惹得身后众野人哈哈大笑。 寒大声喊道:“立正。” 所有野人瞬间安静下来,立正向右看齐。 寒接着说道:“两个旗手举旗。” 刷的一声,两面牛皮旗被绑在三米的旗杆上,迎风飘扬。一面写着雨,一面写着夜。浩浩荡荡的一行八十多人就这样进入了山谷。 黎部落 一个野人快速跑进山洞,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报告女巫,族长,外面有大群不一样的人来我们族群。已经快到山谷了。” 女巫红和盘以及几位族老正在围坐在火堂旁谈事。 盘立马站起身来,急切地问道:“你说什么?有大群人?什么样的?” 报信人弯腰低头,呼呼呼地喘着粗气说道:“很多人,很多很多,头顶还飞着两个怪兽。他们头发不是和我们一样,是跟上次来的峰族长一样,束发。” 红端着一碗水走过来,扶着报信野人说道:“别急,慢慢说,有看到蝶和我们族人了吗?” 报信野人接过陶碗,咕咚咕咚两下就把陶碗里的水喝了个干净,这才感觉稍微好点,说道:“巫大人,太远了,没看仔细,好像没有看到蝶和其余族人。他们都披着狼皮。往我们山谷走来。” 盘大声喊道:“集合,把出去打猎和采集的人员都找回来。” 众野人纷纷走出山洞,向四面八方去通知族人。 几个族老站起身来,一脸担忧地看着盘说道:“族长,有外敌入侵吗?” 盘摇了摇头说道:“还不知道,我出去看看。” 红拉着盘的手臂,吟唱着古老的祝福语说道:“小心点,要是敌人太强,退回山洞。” 盘点了点头,带着二十多个健壮的男野人,手提石斧、狼牙棍棒走出山洞。 女巫和众族老担忧地看着族人出去的背影。 直到盘来到峡谷,面对着夜等人喊道:“你们停下,你们是谁?来我们领地做什么?” 夜打了个手势,飞雨军停了下来。一个原本是黎部落的飞雨军战士走上前,手指着前面的盘说道:“连长,那是以前我们的族长盘。” 夜点了点头,也用野人话说道:“盘族长,我们是雨族的,我是雨族飞雨军第三连,连长我叫夜。前来拜会贵部落的。” 盘皱着眉看着对面自称是飞雨军的夜说道:“你们站在那里别动。”转头对身后的族人说道:“你回去汇报给女巫大人。” 黎族野人听后转头往山洞方向跑去。 盘接着说道:“你们站那里别动。我已经派人回去通知女巫大人。她很快就到。” 夜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好的,盘族长。” 两伙人就这么对峙着,半小时后,女巫红才带着众族老到来。 看着女巫到来,夜走上前,左右扶胸,用野人话说道:“尊敬的女巫大人,我是雨部落飞雨军第三连,连长夜。代表雨族前来慰问,邀请女巫大人去观礼我们族长的成年礼。” 话说完,几个野人抬着一篮筐礼物上前。里面有十套麻衣裙。 红女巫看着眼前的男人,身后飘扬着两面大牛皮旗,分别写着大字,一个是雨字,上次峰族长写的两百多个字中有这个雨字,另外那个字不认识。又看了看身后整齐站立的飞雨军众人,都是身穿藤甲,外披一张完好的狼皮,身后一个背箩,脚穿牛皮靴,整体束发,地上还堆着很多猎物。他们纪律严明地站立在原地。还有几个以前也是自己族群的孩子!心里暗惊:“天神啊!这就是雨族的战士吗?雨族好可怕。”然后说道:“嘎巴,嘎巴,嘎巴……夜连长有心了,我代表黎族先谢过峰族长的礼物,我族的蝶没有和你们一块回来吗?” 夜不好意思地看着女巫,没敢把族长想拐骗别人小女巫的事说出来,而是说道:“尊敬的女巫大人,峰族长举办成年礼,蝶女巫她准备在雨族观礼,这次也是过来邀请女巫大人和盘族长前去观礼的。” 女巫点了点头,没多想什么,也没在乎其余族人没回来,心想可能是为了多学习一段时间!说道:“走,山洞里面请,外面风大。” 夜说道:“女巫大人请。” 跟着女巫进入山洞,围坐在火堂旁。只见女巫和盘嘀咕了几句,盘便退出山洞。 女巫说道:“冰雪刚融化你们就过来了,前几天还想安排族人过去找你们族长呢!把换来的族人送过去。” 夜一脸感激地说道:“女巫大人不必劳苦,前段时间大雪封山,过不来,本来很早就应该过来带人回去了。都叨扰这么长时间,为了深表歉意,这次特意带来 15 只野兽补偿黎族。” 话落,后面的飞雨军战士拖着十五只羚羊尸体上前交给黎族野人。 女巫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摆了摆手说道:“那里的话,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应该做的!” 夜说道:“收下,峰族长说了,只要是我们雨族的盟友,就会得到更多的猎物。我们以后有的,盟友也会有。” 女巫大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安排族人收下礼物。” 一炷香后,一群披头散发,赤裸上身,下体穿着只是一圈树枝叶编织出来的草裙的野人进入山洞。大概有五十多个,有男有女,孩子六七个。都是饿得面黄肌瘦的。 女巫指着这群刚进入山洞的野人说道:“这些就是从其余部落换来的人口。” 夜看着这群野人,心里感慨万千:“以前在没加入雨族时,也是跟这一样的,没衣服穿,冻得瑟瑟发抖,没食物吃。每天族人饿得睡不着觉。”然后说道:“女巫大人还有人可以交换吗?” 女巫眯了眯眼,看着对面这个壮汉说道:“还不够?” 夜说道:“巫大人,你看,这次给您带来了六百个陶碗,五十个陶锅,五十个陶盆,您看能换多少人口呢?” 女巫和盘对视了一眼,沉默了。 夜也没急着催促,耐心地等待起来,后面还有盐这个大杀器呢!谈交易得听族长的。 女巫双手抖动摸索着黑色权杖,内心激动不已!一个陶盆她们就换到四个人,一个陶碗换一个,刚才那五十多个只是她们看不上的,都没怎么给吃的,饿得面黄肌瘦的。黎族附近就有四个分支的大部落,小族群更是数不胜数。哪里会缺人口?很多族群都是养不起太多人口,容器就更加珍贵了。 盘走过来小声在女巫耳中开始嘀咕。只见女巫时不时地摇摇头。 第32章 黎部落换人口 女巫看着对面的夜,目光中透着一丝严肃:“夜连长,我们商议一下,你稍等。” 夜点点头,表情郑重:“是应该好好商议一下。” 女巫带着盘转身走开,几个族老迅速围了上来。 女巫眉头微蹙:“怎么换?都说说。” 盘率先开口:“一个盆一个人,一个锅一个人,五个碗,一个人。” 其余族老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女巫面露难色:“这次我们从外面换进来 130 人,给了他们 55 人。没这么多人口了。” 盘紧接着说道:“问他看看能不能先给我们容器?后面再给他们送人口过去?” 女巫忧心忡忡:“雨族很富有,也很强大。在给他们人口,会不会进攻我们部落?” 盘和几个族老对视一眼,陷入沉默。 族老一打破沉寂:“女巫大人,我们不能这么做,完全没必要,他们离我们部落那么远,不会来这边狩猎,也没有侵占我们领地的意思。” 族老二附和道:“是的,女巫大人,我们没必要和雨族开战。” 女巫神色凝重:“我是问如果。” 盘皱着眉,仔细估算了一下双方实力,对方都是用弓箭射杀的,自己这边只有长矛,石斧,木遁。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没有,第一不知道这个雨族到底有多少族人,也不知道他们战力最强的勇士是不是就这么多,上次和雨族长来的那几个人也是勇士。” 女巫沉默了,目光中满是思索。 盘又接着说道:“其实还有个办法了解雨族的实力,就是这次他们相邀去观礼峰族长的成人礼!” 女巫和几个族老点了点头。 盘问道:“那女巫大人的意思是?” 女巫缓缓说道:“那只能按照你说的办法去问问,顺便去看看他们部落!把蝶接回来。” 盘和几个族人同时点了点头。 经过一炷香功夫,女巫带领几个族老又回到火堂旁。 女巫看着夜,说道:“夜连长,你看这样行不?一个锅换一个男人,一个盆换一个男人,五个碗换一个女人。” 夜低头思索起来,“记得族长是一个锅换两个人,现在只换一个?会不会太少了?族长也没交代要怎么换啊?就只交代了最后用盐换!”他手摸着下巴:“会不会太少了一点?” 女巫和盘对视一眼,女巫说道:“夜连长啊,我们没那么多族人换了。你看这样行不?五十个锅换六十个男人,五十个盆也换六十个男人,五个碗换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你看可行?不过我们现在也没这么多人给你们,只能等六十个日落后,再带过去给你们。” 夜刚想回答还是太少了,听了后面的六十个日落后给皱着眉看着女巫:“那女巫大人现在能给我们多少呢?” 女巫说道:“还能再给你们五十个男人,二十五个女人,剩余七十个男人和九十五个女人只能六十个日落后再给你们。” 夜本来算数就不好,听到还欠七十个男人和九十五个女人留十个日落后送去雨族,以为就这么多了,沉思起来。心想“族长也没交代不能留十个日落后再给人啊?只叫拿陶器来换。这么一想好像是完成了族长交代的任务了”。 跟着夜的排长寒也是个文盲,估计数到一百都费劲。也跟着低头沉思,他们都不知道六百个碗到底能换多少人口。只知道一个盆换一个男人,一个锅换一个男人,现在对方先给五十个男人。 女巫抖了抖眉,俏皮地说道:“夜连长啊,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夜抬头看着女巫,急忙摇头说:“没有,女巫大人,就按你说的换。” 女巫眨了眨眼,转头对着盘:“去把那些族人带上来给夜连长。” 盘转身离开。 女巫又看着夜:“夜连长啊!这次你们族长的成年礼,我们同意过去观礼。” 夜急忙点头:“那有劳女巫大人了,族长说,女巫大人要是能来就是大驾光临了。” 女巫笑着:“见笑了,承蒙峰族长看得起。” 话落只见盘带着一群野人又进入山洞,这次男多女少,男人足有五十个,女人只有 25 个。也是披头散发的,这些比刚才换的看起来要精神很多。也是光着上身,下体只围着一群树枝叶。这些人加起刚才换的男人 15 人,女人 34 人,女孩 6 人,一共 130 人。 女巫指着刚进来山洞的野人:“夜连长,就这么多了,后面的六十个日落后再送去给你们。” 夜数着这次进来的人,怎么也数不清,只能放弃,转头对寒:“你把他们都带下去,把兽皮分给他们,不要冻到了!都把头发竖起来。在把陶盆,陶锅,陶碗都给女巫大人。” 寒领命退下。 女巫拍手称快:“夜连长真是爽快人,像你这么强壮的男人,今天会好好安排夜连长的。” 夜哈哈大笑:“都是女巫大人爽快。” 女巫看着族老小声说道:“安排两个年轻的女族人过来服侍夜连长,寒排长也安排一个。” 族老点头离去。 女巫:“交易已经达成,要不夜连长,开饭了?” 夜低着头皱眉不语! 女巫看着夜:“怎么了?夜连长还有什么事吗?” 夜张了张嘴,又皱起眉头:“是还有个事,但是你们已经没人交换了,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时两个年轻的母野人莲步而来,一左一右的把夜夹道中间。 左母野人摸着夜胸膛:“夜连长好强壮哦!” 右母野人也伸出毛茸茸的小手摸了摸:“就是,好强壮。比族里的男人都要强壮。” 夜被磨得哈哈大笑。不好意思的伸手挠了挠头。 女巫疑惑的看着夜:“夜连长还有什么能交换的东西吗?” 夜:“有,族长说了,这东西只能一碗盐,换一个人。” 女巫更疑惑了:“盐?那是什么?” 夜转头向后面的战士:“你去拿一碗盐过来。” 战士小跑到飞雨军休息的位置,拿陶碗从背篮里挖了一碗盐,又跑回火堂旁,递给夜。 夜接过碗:“就是这个,吃了会更加有力气。每次做饭放一点点就可以了。” 女巫疑惑的看着陶碗白色颗粒的东西:“这个吃了会更有力气?” 夜点了点头,用手沾了一点放入嘴里:“是的,峰族长说了,以后吃这个会活得更长久。不用再喝兽血了,我们雨族现在都不怎么喝兽血了。” 女巫也学着用手沾了一点放入口里。咸的,又沾了一点放入口中!舌尖都是咸的,好像不好吃。更疑惑了。看着夜:“这是峰族长说的?” 夜点了点头:“是的,每天吃了这个叫盐的东西,我们每天都能跑更远。已经很久都没喝兽血了。” 女巫思索着,“峰族长是个有大智慧的人,应该不会骗人,看这个大块头也不像说谎的样子!可是这盐是真不好吃啊!”:“可是这盐的味道真不好吃啊!” 夜拍着自己的额头:“唉呀!我怎么忘了,盐不是这样吃的。是要放入锅中或烤肉一起吃的。” 话落,族人架起陶锅开始煮烤示范。很快山洞内烟熏弥漫,烧烤味占据全部山洞。涂了盐的烤肉递给女巫,盘等人。 女巫接过小口咀嚼起来,眼睛瞬间都眯了起来,暗惊“这味道……” 盘和几个族老大口咀嚼,也发现舌尖传来盐咸的味道,吃了这么多年的烤肉,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都瞪圆眼睛,大口大口的把烤肉送入口里,还时不时的唧几下手指,恨不得手指一起吞下去…… 夜给后勤连莉使了个眼色,莉连忙端起陶锅拿起五个陶碗走到黎族高层面前,一人一碗带盐的肉汤,里面还飘洒着不知名的野菜! 女巫等众人接过,迫不及待的尝试起来,还是那么美味,跟以前没盐的肉汤不是一个档次。黎族高层首次尝到盐的滋味!残留在口腔里的香味回味无穷! 夜满意的看着这一切:“女巫大人,这盐的味道?你看怎么样?以后有这个盐吃,就不用再喝兽血了。” 女巫还在舔食碗里面的残汁,含糊不清的回道:“好东西,这是好东西!” 夜:“盐可以交换,但是我们只换人口,族长说了,黎族是友好盟友,给个友情价,一个成年男人一碗盐。” 女巫和盘对视一眼,几个族长又围了上来小声嘀咕:“怎么这个雨族那么喜欢人口?换那么多人口养得活吗?” 盘:“这盐是好东西,可是我们没人口了啊!” 族老一:“要不族长你在试试欠着?等交易会我们可以一碗盐换两个人口,或三个人口,这么美味的东西,肯定有族群会换。” 另外三个族老也一脸期待的点头看着盘族长! 盘一脸为难:“要是他们不同意怎么办?” 女巫:“换,找几个刚成年或 12 岁的孩子换。” 族老一也道:“换,现在部落里符合刚成年或 12 岁的孩子,带孩男女加起来还有三十多个。” 盘点了点,有了底气:“好,那就这么办,先谈欠着,六十个日落后一起给,不行再还。” 两个小母野人一左一右的捏腿敲背,夜看着对面几个野人围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也听不到他们在商谈什么,只能假装喝起肉汤继续享受服务等待。 经过几人半炷香的嘀咕终于达成一致。盘看着夜说道:“夜连长,你看我们要五十碗盐,换五十个人。但是能不能留十个日落后一起给人呢?” 夜这次想都没想直接摇头:“盘族长啊!这可不行。你都欠我们一百多个人了,在欠下去不大合适。” 盘黑脸都变得通红起来,接着又道:“那你看这样行不?我们还有 33 个刚要成年的男女,12 岁以上,换 33 碗盐。可行?” 左右两个小母野人帮夜捶背捏肩的,伺候得舒服!超乎想象的舒服!夜低头沉思着“怎么族长换人口好像很轻松啊,到我这里就换这么少的,下次的把木这个外交部带上。”一脸茫然的看着对面的族长盘,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还说什么! 女巫说道:“夜连长,刚成年的孩子更有力气,打猎能跑,生孩子能多生!” 夜还被两个小母野人左右捏腿敲背!身心放松!看了看下属寒,也被一个小母野人捏着肩,一脸享受的表情!嘴角抽了抽:“好。就换 33 个。” 莉只能一脸无奈的看着两个大佬,自己又没有什么说话权,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 女巫满脸喜悦的看着夜:“那就这么定了!你们三服侍夜连长和寒排长,我们先去安排明天和你们一起启程去观礼峰族长的成人礼。” 夜搂着前面的母野人:“好的,女巫大人先忙。” 莉也只能无奈起身跟着去交换人口。陶器换了 130 人,盐换了 33 人。一共 166 人。把所有刚换来的族人聚离在一起,分发兽皮,食物,教授男人全部一根木簪束发,女人分发麻线全部扎马尾。 第33章 幼狼护主 狩猎临时营地 昨晚每个排猎杀野兽的数量已整体上报完毕。狩猎成绩最为出色的是矛带领的 71 人队伍,他们埋伏在土坡之上,一共猎杀了 194 只野兽。排在第二的是虫带领的队伍,总共猎杀 95 只野兽。位列第三的是福带领的团队,猎杀了 60 只野兽。第四是豆带领的队伍,猎杀 45 只野兽。第五则是彩通过陷阱捕获,掉入陷阱的野兽有 28 只。 此时,飞雨军的大部分成员都还在呼呼大睡。两个小母野人正逗弄着四只狼,只有狼大安静地趴在我脚下,闭着眼睛惬意地享受着我的抚摸,它的头毛在我的手掌下轻轻颤动。 石走了过来,他的脚步在草地上踏出轻微的声响:“族长起这么早?” 我看着石,指了指对面的木桩示意他坐下:“以后我们得弄一套合理的军功制出来。为了激励更多的族人。这次就以团队猎杀猎物最多进行奖励!回头得开个会议,只要对部落有贡献的人都能得到奖励。发明任何物品有发明奖励,如果有外敌,杀敌有军功奖励。制作上面也应当有相应的奖励。” 石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似乎完全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族长,什么叫军功?和发明?” 看着石懵懂的样子,我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等会等他们几个排长醒来,你跟他们说,猎杀数量已经出来了,以我们回去那天为标准,猎杀最多的队伍每人奖励一套单独居住三十平米的房子。” 这次石总算听明白了,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好的族长。” 我看着这大块头憨憨的表情,接着说道:“你带几个人去看看,族里的人应该差不多也快到了,让他们快点过来把猎物都抬回家。” 石麻溜地接命离开,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营地的拐角处。 看着石离开的背影,我又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狼大的头:“走狼大,我们出去转转,这里血腥味太重了,搞不好会有狮群来偷袭。” 带着狼大离开临时营地,后面的两个小母野人也带着四头狼跟了上来。一路上,微风拂过草丛,发出沙沙的声响,树叶在风中摇曳,偶尔有几声鸟鸣传来。 石才到采集橡胶树汁的地方,就看到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正朝着这个方向赶来。队伍前方,都是族人牵着大小二十多头野牛,四十多只鹿缓缓走来。石急忙上前迎接:“可以啊,树,你小子把野兽都赶出来了,它们真能托运猎物回部落吗?” 树很自信地大手一挥,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那肯定能托运回去。你看,它们都很依赖我们生存。” 石好奇地摸了摸最前面的野牛,野牛那铜铃大的牛眼狠狠地瞪着石,吓得他只能缩回手臂,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众族人牵着牛、鹿,来到临时营地,瞬间被这堆成山的猎物震惊到了。这堆积如山的猎物全是食肉野兽,在以前的本族群里,杀一头这样的野兽都极为费劲,弄不好还要赔上好几条人命。众族人兴奋得满脸通红,集体欢呼起来,声音响彻云霄,吓得山林中的野鸟惊慌失措,四处乱飞。 石指着前面临时营地堆成山的野兽,大声喊道:“把这些全部运回部落。” 众野人本来就没什么军队纪律,全部呜哇呜哇地往前冲,两人一组搬运野兽。每只野牛背上的篮筐里都放入五只,鹿背上放两只。随后,他们掉头往部落方向走去,队伍浩浩荡荡,扬起一片尘土。 我带着两个小母野人一脸懵逼地远远看着这群野人,惊讶地说道:“都这么强悍的吗?一头成年狼得三四百斤?直接两个人就抬着走了?” 草捂着小嘴,咯咯咯地笑着:“你才知道啊?以前哪有这么多食物?别说一头狼两个人抬了,就算一头牛,他们两个人也有办法弄回部落。” 蝶也接话道:“就是,我们部族还饿着呢!峰哥哥,你可以给我们部族一点野兽吗?” 我转头摸了摸蝶的小脑袋,一脸坏笑:“可以啊,以后你做了黎部落的女巫,带领黎部落走向强大,加入我们,就可以每天都三顿吃肉,又有麻衣穿。嘿嘿!” 蝶撇了撇嘴:“我要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做女巫的,再说盘族长和族老也不会同意啊!” 草一脸坏笑地拉着蝶:“不同意就不回去做女巫了,跟着我们峰哥哥多幸福快乐啊!” 我给草竖起大拇指:“还是我的草了解我!来亲亲,抱抱!” 草哈哈哈地扑入我怀里。 我顺手也把蝶拉入怀里,抱着两个小母野人,感受着她们的温暖和依赖,心中满是欢喜。五头狼也不安分地围过来,站起来抱着我们三人,欢快地摇着尾巴。 就在三人玩闹的时候,前方的草丛突然跳出一只黑豹,它目光凶狠,紧紧盯着前面的三人五狼,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呲呲呲的威胁声。 狼大、狼二立马起身,全身毛发竖起,紧盯着前方的黑豹。我心里暗惊:“卧槽,大意了,这是成年的黑豹,肯定是血腥味吸引过来的,五头狼还未成年,肯定打不过,怎么办?” 蝶吓得浑身颤抖,又扑进我怀里,草迅速捡了两根木棍,递了一根给我,也紧盯着前方的黑豹。 五头狼齐齐地挡在我们前面,呲牙咧嘴地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黑豹还是没动,也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们。 我快速地看了看四周,发现石块还是有不少,平时也没携带骨刀的习惯,这下麻烦大了。下次得弄一把锋利的骨刀才行,看着草挡在我前面,腰部斜挂着一把不是很长的骨刀,平时用来切肉用的,我伸手拍了拍草的肩膀:“把骨刀给我。” 草毫不犹豫地递过骨刀,就在这刹那,前面的黑豹突然动了,如闪电般往前冲锋,这速度快如疾风。五头狼一起冲了上去,我拿着骨刀推开两个小母野人,也跟着冲了上去。冲锋在前的狼三、狼五被黑豹直接撞飞,狼大飞身跃起咬了黑豹屁股一下,黑豹抬腿直接将狼大踹飞,狼二又跟上,咬住黑豹的尾巴,疼得黑豹哇哇大叫,转头就咬了狼二一口,只见狼二背部血水哗啦啦地流出,一块带毛的肉直接被咬掉,狼四咬住黑豹的右腿,被黑豹反踹飞出去。我看准机会,飞扑上去,一刀直接扎进黑豹的眼睛,疼得黑豹连连后退,我捡起地上的石块就朝黑豹的头砸去。骨刀还扎在黑豹的眼睛里,血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草抬着木棒也冲了过来,我急忙大声喊道:“把木棒给我,你不要往前面冲,太危险了。” 狼大朝天嘶吼呜、呜、呜……再次冲了上去,还是被受伤的黑豹撞飞,成年黑豹体重有两百多斤,力量悬殊。 远方的石听到狼的叫声,刚好往这边多看了几眼,看到黑豹把狼大撞飞的场面,吓得急忙大喊:“有野兽攻击族长。快……” 经过两三轮的激烈纠缠,好在黑豹瞎了一只眼,我方还没出现死亡,狼二重伤,其余四狼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石也带着十多个飞雨军赶到了,只见石抽出骨刀,直接扑向黑豹,独眼黑豹看到这么多人,转头想跑。石的速度极快,一刀直接扎入独眼黑豹的屁股。疼得独眼黑豹叫声凄惨,呜呜呜……掉头就跑,速度很快。 我急忙大声喊道:“射死它,不要让它跑了。” 后面的族人迅速搭弓射箭,眼看两只羽箭扎入独眼黑豹的腹部。但是它还是拼命跑了。 我转头看着石,愤怒地说道:“石,带人去抓回来,死活不论,跟着地面的血去抓,妈的,敢攻击老子!” 石领命带着六七个野人直接朝血渍追去。 我抱着狼二,心疼地跑回临时营地,要先止血,要不这头狼会流血过多而死的。还没到营地就大声喊着:“彩,后勤连把草药和麻线麻布拿来。” 进入临时营地,我把狼二放在草堆上,看着狼二小声呜咽着,背部一块肉都没了,还在不停地流着血液! 彩很快把大把青蒿子拿了进来,我接过用手胡乱搓了几下,直接敷在伤口上,先止血要紧。 转头跟彩说:“去烧水,把所有后勤女兵都叫进来,今天给你们上一课。以后如果有人受伤,你们可以学着医治。” 没多会,所有女兵都进了临时营地里面。我手指着青耗子:“以后如果族人受伤了,第一时间用这个草药用手搓后,敷在伤口上面,要是携带着盐,可以放一点搓在一起!不管什么情况,先止住血,再想其余办法救治。” 一个女兵这时抬着一个陶盆装满热水进来。 我拿麻布放入陶盆中,手指着麻布:“救治消毒伤口,现在只能用开水来擦拭,把止完血的青耗子取下,伤口血渍都擦拭干净,在把有盐和青耗子搓一起敷在伤口上,用麻布和麻线包扎。” 疼的狼二趴在草堆上呜呜掉眼泪,急得旁边四头狼转来转去。 第34章 狼二受伤 小母野人蝶红着眼睛,看着躺在地上虚弱的狼二,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峰哥哥,你说狼二会不会死啊?” 我轻柔地抚摸着狼二的头毛,感受着它微弱的呼吸,试图给它传递一些力量和安慰,语气坚定地说道:“不会,血液已经止住了,它只是受了外伤,及时换草药,不淋雨就应该会没事。不要让伤口感染就没事。” 蝶还是红着眼睛,满脸的担忧和不安,又问道:“要是感染了呢?” 我皱了皱眉头,心里也有些担忧,但还是安慰着她:“我们没药,要是能有酒精或找到三七就好了,有消炎的功效。” 蝶才好奇地睁大眼睛:“酒精和三七是什么?” 我眼前一亮,心里暗想“酒精?这个现在可以弄出来啊,现在有了橡胶,制作管子蒸馏不是可以随便蒸么?野果酒也可以蒸馏出酒精的啊!”兴奋地拍着脑袋:“回头我给你们弄一种消毒的酒精。需要大量的小野果。” 众人都不解地看着族长,一脸茫然,小野果能干什么?现在也没野果吃。 看着这群野人一脸茫然的样子,我耐心地说道:“回头都留意一下,现在有什么野果,只要是酸涩甜的都可以。” 众母野人还是集体点了点头。 我看了狼二一眼,认真地说道:“留两个人照顾狼二,不要让它乱跑,伤口崩裂就危险了,我们走!”说完,抱着狼大走出了临时营地,蝶没跟出来,坐在狼二身边轻轻地抚摸着狼二的头。 草也抱着狼三跟在后面,声音里带着关切:“峰哥,以后你不能单独离开,太危险了。” 我把狼大放下,伸手搂过她的细腰,目光坚定地说道:“知道了,我们以后得佩戴骨刀,这次太大意了。还好不是什么狮群类型的。” 草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以后出去还是得带着石连长。” 我抚摸着小母野人草的秀发,语气严肃地说道:“他是连长,以后还要升更高的军官,不是警卫,他的职位不是保护我的。以后再慢慢物色几个!” 话落,只见石带着七八个战士抬拖着一只黑豹过来,看着那只毒眼黑豹还呜呜呜……地呜咽着。没死!身上很多地方都有伤口,滴滴答答的血液还在往下滴,左眼框都是红色的血渣,没有在流血了!四头狼瞬间就围了上去,龇牙咧嘴地盯着刚才伤到它们的大家伙,呜呜呜……地发出敌意。 我心想“妈的,就是你偷袭老子,看老子不宰了你”,直接抽出石的骨刀,上前给奄奄一息的黑豹头上就是一刀,抽出第二刀,第三刀……疯狂地发泄自己的火气!直到黑豹一动不动才停手。溅得满身都是脑浆豹血。 石脸皮抖了抖,说道:“族长,这只野兽死了。” 我把出骨刀递给石,问道:“哪里抓到的?没有族群?” 石摇了摇头,回答道:“没看到族群,我们顺着血滴追过去,没多远,这只野兽就进去一个尖刺林子里,躲在里面。” 我擦了把脸上的血渍,严肃地说道:“让警戒的战士都小心点,这附近肯定还有白天出来猎食的野兽,看到就想办法围捕了,以后这片区域只能由我们捕猎,其余猎食者全部清理。” 石领命安排。 顿了顿,我又接着道:“把这黑豹的每一滴血都撒在临时营地周围。” 石没多问,野人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我起身走回临时营地。 直到下午太阳最烈的时候,发现一群十六七只的狮群,慢慢嗅着血腥味靠近临时营地。这种猛兽只能等待它们进入伏击圈,基本在外面拼刺刀是会有伤亡的。狮群还是安奈不住一个冬季的饥饿,进入伏击圈,又一次团灭。 经过一天的调整,整个飞雨军又充满活力,又听连长和排长叙述军功奖励,这次第一狩猎小队所有成员都有新单独三十平米的新房奖励,所有战士都亢奋起来。抱有不放跑任何一只进去埋伏圈的野兽思想,一个白天,也打了三十多只狮群,单独觅食的食肉野兽也有四五十只,十多米的蟒蛇也被干掉两条。都是被浓郁的血腥味吸引过来的。 第二晚上的战斗完全没有第一晚上那么激烈,总共猎杀不到两百只野兽。还是有大群狼群。 看着天空繁星点点,寂静的丛林少了野兽的嘶鸣,变得死寂沉沉。天很快就要亮了!狼大安静地趴在我身边,双眼冒出绿油油的光,盯着黑暗中的丛林,一动不动!我双手枕头靠在小母野人蝶的怀里,翘着二郎腿,嘴里含着一根狗尾巴草,含糊不清地说道:“这附近好像猎食野兽少了很多!” 旁边的草用筷子翻煮着一锅肉汤,说道:“是啊,都猎杀了这么多了,哪里还有野兽给你杀的?” 蝶摸着我的脸,小声说道:“可能在巢穴里睡觉,不出来。” 草转头看着蝶:“巢穴里都是幼崽,能找到还是可以的,像狼大一样养着!” 蝶突然眼睛一亮:“对啊,峰哥哥,去找野兽幼崽,养起来!” 我摇了摇头:“不行,太危险,已经睁眼的幼崽养不熟不说,有幼崽的巢穴都有母性野兽守护,护仔的野兽最危险!现在我们不能让每一个飞雨军冒险!能诱杀就可以了。” 蝶小脸一垮,嘟着小嘴嘀咕:“那以后它们不来这里怎么办?” 草也附和道:“是啊,峰哥,不来怎么办呢?我们不好狩猎了啊?” 我伸手捏了捏蝶嘟着的小嘴:“不来就多挖陷阱,以后我们还有机会设置埋伏的,再说我们主要食物也不是它们啊,那么多食草野兽还不够你吃的啊!只是要把这群危险的野兽打掉,我们部落周围不允许有这种食肉野兽出现。” 草把刚煮好的肉汤一人一碗端了过来,狼大也没忘记,满满一盆肉加汤。狼大才慢悠悠地起身。瞪着绿油油的眼珠子开始进食!我便没有起身,小母野人蝶接过陶碗,用筷子夹起肉块吹凉了喂入我口! 草看着这一切,冷言冷语地说道:“哟——峰哥这么安逸啊?吃饭都懒得起来了?要不要我嚼碎了也喂你啊?” 我急忙吞下蝶刚喂进来的一块肉,笑着说道:“好啊,好啊!以后你就这么喂。” 惹得蝶咯咯咯地笑起来。 小母野人草恨恨地白了我一眼,放下手中的陶碗,真咀嚼了一块肉,就往我身上冲来,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让你不起来吃饭,让你不起来吃饭。” 蝶惊叫:“洒啦,洒啦。” 只见蝶端着的肉汤全泼洒到我脖子上面,烫得我哎哟……脖子,胸膛都烫红了。 小母野人草瞬间红着眼睛在给我吹烫红的地方,心疼地说道:“对不起,峰哥,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蝶也红着眼,丢掉手中的陶碗。小心地擦拭着。 看着草快哭的眼睛,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一手拉着一个拉入怀里,温柔地说道:“傻瓜,不怪你。” 狼大抬头看着三人抱在一起,又低头看着盆里一块大肉,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天渐渐亮了起来,阳光照射进山洞,驱散了所有野人的寒冷。夜打着哈欠,神清气爽地从两个母野人中间走出,路过寒跟前还不忘踢了踢:“起来了,准备集合队伍。” 寒在美人香中慢悠悠地起来:“好的,连长!” 走到山洞外侧,发现女巫和盘族长已经在烤火烧水了,预定今天早早回雨族。 看着夜走过来,女巫笑着起身:“夜连长、寒排长早,昨晚休息得可还好?” 夜带着寒坐到石凳上,接过一碗热汤:“多谢女巫大人的款待,神清气爽!很好。” 女巫:“那一会就安排人吃饭!吃完就跟随你们出发!” 夜转头对寒:“你整理军队,吃完饭就出发。” 寒领命退下。 夜转头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女巫:“女巫大人,那两个……女人能不能送给我?” 女巫好奇地看着:“夜连长的意思是?” 夜指着刚才他睡觉的地方:“就是昨天晚上跟我睡觉的那两个女人。” 女巫故意“哦!”了一声,一脸笑眯眯地看着夜。 顿了顿,夜接着说道:“我可以用盐换。” 女巫还是没说话,笑容更灿烂了。 夜竖起两根手指,说道:“两碗盐。” 女巫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夜。 夜又竖起两根手指:“四碗盐,怎么样?” 女巫还是摇了摇头,这次开口了:“那两个可是我们部落很出色的女战士,你这价码太低了。” 夜挠着头:“那女巫大人,你开个价,看看,多少合适换?” 女巫笑眯眯的,试着伸出双手比划了几下:“十碗盐,换给你这两个女战士。” 夜一口把刚喝进口里的肉汤喷了出来,惊讶地看着女巫还在摇晃的十根手指:“十碗?这么多啊?” 女巫含笑点了点头,放下双手。 夜低头想了想,为难地说道:“太多了,女巫大人,我拿不出这么多盐。” 盘接口说:“我看你们箩筐里还半筐盐啊!” 女巫瞪了盘一眼:“夜连长啊,那可是我们部落最出色的女战士了。这个价码不高。” 夜想了想,侧头看着昨天陪她的两个母野人坐在草堆上,楚楚可怜的眼神,咬了咬牙:“好!女巫大人,我一会送上十碗盐。” 女巫笑容更灿烂了,拍手称快:“还是夜连长爽快。” 夜嘴角抽了抽:“女巫大人,开饭!我去准备去了。她俩等会就劳烦女巫大人了!” 女巫看着点了点头,看着夜离开的背影说道:“开饭,族里就劳烦两位族老照看了!” 族老一,起身恭敬低头:“巫大人放心去观礼!族里就交给我们几个就行。” 族老二,也起身恭敬低头:“是的,巫大人,我们会把族里打理得跟你在的一样。” 女巫满意地点了点头。 饭后,所有黎族人在宽敞的峡谷送行女巫及雨族人员。 只听夜大声喊道:“飞雨军全体队友,集合。” 只见身穿藤甲的军队从四面八方疾驰而来,有秩序地列队成两排。 寒上前五步,面向飞雨军:“稍息,向右看齐,报数。” 只听列队战士“1 嘎\/2 嘎\/3 嘎\/4 嘎\/5 嘎\/……六十九嘎。” 寒小跑到夜跟前立定:“报告连长,飞雨军第三连应到 70 人,实到 70 人,集合完毕,请指示。” 夜:“归队” 莉小跑上前:“报告连长,飞雨军第四连,应到五人,实到五人!集合完毕,请指示。” 夜点了点头:“归队。” 夜走上前,面向所有飞雨军战士:“这次任务还没有结束,护卫新加入的族人回部落才算结束。现在新加入部落成员有 163 人,希望回到部落也是 163 人,这才叫圆满完成任务。” 众战士:“是连长,保证完成任务!” 夜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次还有有黎部落女巫,盘族长和我们一起回部落。队伍分两排,前排带路,后排断后。” 顿了顿,夜又道:“前排所有队友上前三步。仰旗。” 站前排的飞雨军集体上前三步。唰唰唰。两面牛皮旗帜仰了起来,随风飘扬! 夜:“向左转,齐步出发。” 第35章 准备祭祀神庙 第三十五准备祭祀神庙 黎族众人看着一幕都窃窃私语起来,震惊雨族飞雨军的纪律。女巫看着前排飞雨军离去的背影,心里安安不是滋味,以后自己的部族也要一支这样纪律严明的战士! 盘也内心复杂的看着飞雨军有序的排队离开。自己也是黎部落最强勇气,带领最强战士,但是和这支飞雨军相比,真是差太多太多了。暗暗发誓“以后自己也要带一支这样的勇士”。 夜来到女巫面前:女巫大人,走! 女巫点点头:盘,走。 夜欲言又止的摸着脑袋,结结巴巴的说:那,那,那两个…… 女巫转头白了夜一眼,没好气的说:已经带上了。在后面呢! 夜眼巴巴的往黎族二十多个队伍望去,果然看到昨天那两个少女,眉飞眼笑的:有劳女巫大人了,请…… 剩余的黎部落族人挥手告别,目送着一行两百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跟随两面旗帜出发………… 雨族 母木土和陆巫四人一直在忙着准备族长的成人庆典,把准备祭祀的位置放在以前居住过的山洞。安排族人梳理山洞,自从搬离山洞就没有族人踏足。里面杂草丛生。经过陆巫的指导,里面规划放置峰族长的陶像,祭祀盘,记录石板,雨族旗子象征。以后所有重要祭祀都在这个山洞,洞外的峡谷扩建祝福台,普通族人成年礼台,火台,出征台,丰收台等……打造以后雨族圣地就在这个峡谷! 母和几个小姨站在山洞内看着峰族长的雕像眼睛含泪感慨!以前没有峰族长的时代,自己带领族人每天受冻挨饿,担心野兽的袭击,族里的男人越来越少!外界又不和自己族群走动,马上要面临灭种危险!回想过去种种……在看看现在,族群有吃不完的野兽,穿不完的麻衣,人口已经数不过来,搬离这潮湿难闻的山洞,居住平原盆地,以前敢都不敢想的生活。 小姨一走过来扶着母:母是不是想起小峰了。 母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滴落到白发上。点了点头啜泣回应:嗯 小姨二也走了过来扶着母另一只手:现在我们应该为了小峰块成年而高兴,为了我们部族强大而高兴,你怎么反而哭了呢? 母用她那干巴巴的手背抹去眼角的泪水:我没哭,这是高兴,为小峰快成年而高兴,为族群强大而高兴…… 陆巫也走了过来拍了拍母的手臂:是啊,现在咱们雨族以后有峰族长这么一个有大智慧的首领带领,肯定会越走越强大。你应该为他的成年而高兴。 母转头看着陆巫:以后有劳陆巫大人了。我们以前是小部落,没有巫! 陆巫一脸和蔼的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大几岁的女人:以后叫我陆巫就行,大人就不要叫了,你才是雨族的长者,我以前的部族也是有幸加入雨族,才能跟随像峰族长这样有大智慧的首领。摆脱饥饿,寒冷。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以后相信峰首领会带着我们走出那一步的。 母轻轻的拍着陆巫的手:会的,会有那么一天的…… 飞雨军第三连经过大半天的赶路,已经快到狒狒居住的山洞了,由于狒狒已经被杀得差不多了,可以直线穿行,省了不少路程。 第一次见这种奇观洞壁,黎族女巫震惊,野兽的生活比自己族人还要好。满岩石洞壁,这能居住多少人口啊?比自己那单独石洞可要好得很多! 女巫:夜连长,听族人说上次你们就是在这里和狒狒族群战斗的? 夜转头看着三十多米的半臂山岩,二十多米高岩石洞隐约还能看见狒狒的身影,点了点头:是的,女巫大人,这里还遇到过比我们还高的怪鸟! 女巫一脸惊讶的看着夜:比人还高的怪鸟?你们居然遇到这种鸟?什么样的? 夜手指比划着一只只怪鸟在天空飞翔的过程,还解释道自己杀了两只。 女巫:我们黎族有相传,那是河对面下游的猛禽,吃人的。 夜好奇的反问道:女巫大人也知道这种怪鸟? 女巫点点头,思索回忆:我们部落相传在河对面就有比我们最勇武的战士还高大的怪鸟,群居鸟类,大群出动能覆灭一个族群!爪子和鸟嘴无坚不摧。能抓破山洞进入吃人。很多部落都是被这种巨兽覆灭的。 听完女巫的回答,夜一脸惊悚看着女巫,心里暗想“上次我们还射杀了两只,要是它们大群来复仇,我们又没山洞躲藏,那不是所有族人都成天上飞鸟的活靶子了?这个事得尽快报告给族长。”:那女巫大人有怎么对付这种怪鸟的办法吗? 女巫摇了摇头指着岩壁上的几十个石洞:关于河对面的事情没有更多的记载,只是看着这么多山洞,应该是这种怪鸟开辟的,只有记载爪子和鸟嘴能无坚不摧,爪开山洞!这些山洞应该就是巨鸟开凿的!后面不知道什么原因被狒狒占领! 夜越听越觉得惊悚:这个事得尽快报告给族长。 女巫点了点头:峰族长可是有大智慧的首领,如果下次碰上鸟群,应该会有办法解救的。 话落众人继续启程出发。经过两炷香时间是赶路,才进去丛林没多久,就被埋藏在土堆上面的战士发现, 一连野人甲爬在山坡上手指着前面树林:排长,你快看,前面过来一大群人。 矛还在懒洋洋的靠在一棵树下眯着眼睛晒太阳,睁开眼睛往树林方向望了望,看到两面高耸的大旗,隐约能见雨夜二字。:那是第三连,夜连长的旗帜,快去禀报连长。 野人乙飞快起身往临时营地方向跑去,进入临时营地看到石连长正在石块上晒太阳,急步小跑过去:报告连长,前方发现夜连长的旗帜,大群人朝我们这边过来。 石起身:夜连长的旗帜?那应该是他们回来了,过去看看!你去通知族长。 野人甲点头退下,进入营地区,发现峰族长还躺在蝶女巫怀里睡觉。旁边坐着草部长,快速走了过去:报告前面发现夜连长的旗帜,大群人朝我们这个方向过来了。 草皱了皱眉看着峰还一动不动的躺在蝶怀中睡着。只听蝶在摇晃:峰哥哥,夜连长他们回来了!快醒醒。快醒醒…… 只见峰族长在蝶怀里翻了个身,嘴巴动了动,又睡着了。 草起身走了过去,踢了踢峰的脚:峰哥,起来了夜连长应该是带着新加入的族人和黎族女巫到了。 听到黎族女巫,我急忙睁开眼睛:你说什么?夜带着女巫来了? 草点了点头,这次夜连长不是去接应新加入的族人嘛?还有邀请黎部落女巫过来观礼的啊? 我还是睡得迷迷糊糊的,又揉了揉眼睛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这么一回事:走,过去看看。 三人跟随野人甲离去。等来到土坡时,已经看到石在和夜,女巫,盘等人正在聊天。快速走过去。 女巫红看着我急步过来,手拿黑色木杖弯腰低头:嘎巴,嘎巴。见过峰族长 石站在一边翻译着。 我左右扶胸,低头也回礼:有劳女巫红大人驾临雨族,一路辛苦了。 女巫听完石的翻译:不辛苦,一路由夜连长的护送,也听闻奇闻异事。 左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前面是我们的临时营地,先去那里休息,吃饭!这里离我们雨族居住地还需要大半天路程。 女巫也同样回礼:请 客套完后小母野人蝶直接冲进红的怀里,撒娇的:巫嘎嘎! 女巫红抱着这个和以前已经不一样的孩子。摸着被扎成马尾辫一样的头发:长大了,好久没见,长大了。 蝶:好想你啊,巫嘎嘎!你怎么现在才来。 女巫红用手指点了点蝶的额头,看着这个不一样的族人,全身一套麻衣裙,外披着一块宽大的狼皮,脚上穿着牛皮靴。头发绑成马尾辫的丫头,从小就是自己养大的丫头,没好气的说道:你都不想回黎部落了,只想呆在这里? 蝶笑眯眯的挽着红女巫的手臂,边走边说:才没呢,这不是等着巫嘎嘎过来参加峰哥哥的成人礼嘛! 女巫驻足转头看着小女巫:峰哥哥?峰族长? 蝶一时忘记改口了,低着头:嗯,峰族长。 女巫红盯着蝶:你是天神指定以后黎族的女巫,是不能和其余族人有亲密来往的,不能惹怒天神。 蝶还是低着头小声嘀咕:峰哥哥说,他是天神的代表。 女巫(红)无奈的叹气:你是未来的女巫,要带领族群走向强大的巫,让你过来(雨)族是学习他们文化的。你都学到什么了? 蝶这才抬头,笑嘻嘻的:我学了很多啊!我都会骑马了! 女巫红一脸不解的问道:骑马是什么? 蝶伸手比划着:就是我们经常跑到草地上跑来跑去那种野兽啊!追影跑得可快了。 女巫红震惊的看着蝶:你说你学会了驾驭野兽? 蝶点了点小脑袋:嗯,雨族有很多野兽可以骑的,有牛,有鹿,还有马都可以骑! 女巫红还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蝶:很多能骑的野兽?都在这里吗? 蝶摇了摇头:在部落里面,现在的野兽都要帮助族人干活呢!雨族人不住在山洞里,都住在外面的房子里。住着很舒服。 女巫红越听越震惊,最后听到不住在山洞里,更震惊了:那他们怎么抵御野兽攻击的? 蝶想了想:好像没有野兽攻击他们部落啊,附近能攻击的野兽都被他们杀完了,对了,他们好像一直在修建一种叫城墙的东西,已经修了很久了呢,没下雪以前就修,现在还在修。 盘在后面追问道:城墙是什么? 蝶转头看着盘族长:族长,这个我也说不清楚,等你们到雨族自己看,那个城墙有我两个人这么高,都是泥土修建的。 女巫和盘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神中看到震惊。 第36章 黎部落女巫到来 经过两炷香的时间,大群人走进临时营地。昨天打的猎物还没搬运回部落,仍堆放在临时营地的广场上面。女巫和盘第一次见到如此众多的食肉野兽,每一头都是他们平素不敢招惹的存在。这里倒好,如此凶猛的食肉野兽随意堆放,如同一座小山。越走近看,越令人感到惊悚!都是狮子、狼这类凶猛野兽,后面新加入的族人都兴奋地“嘎巴,嘎巴,嘎巴……”沸腾起来。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多野兽,平时只要遇到这种凶猛的野兽,基本就是死路一条,跑不过,也打不过。 看着临时营地里面,整齐睡着的勇士,女巫再度惊到了,暗自思忖“这么多战士啊?原来去黎族的勇士只是很少的一小部分,这里竟然有着最少几百人的勇士,每一个都不比夜连长带的勇士差。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族群?竟然如此强大?” 盘和其余黎族勇士看着里面整齐盖着狼皮睡着的勇士,同样目瞪口呆! 过来的路上听完夜的汇报!开始听到用陶器和盐换人口的过程,总体来说还算满意。上次自己和这老女巫打过一次交道,知道她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心机深沉,手段颇多。心想“让这么一个大老粗去谈判,真是难为他了,只是外交部的木在筹办成人礼,走不开,要不也不会让这大老粗去谈判,夜只适合冲锋陷阵当将军。”可是到后面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卧槽这老女巫还知道用公关手段? 夜一脸懵逼地看着我:公关是什么? 我嘴角抽了抽:就是给你和寒安排的女人。让你们沉醉在女人怀里。好压价格。 夜一脸骇然地看着我:意思我们吃亏了?那我把那两个女人送回去? 瞅着夜这憋得通红的脸:你可以哦,还把别人两个女人拐回来了? 夜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是啊,女巫说那是她们部落最强壮的两个女战士,用了十碗盐才换回来的。 我一脸无语,只能无奈地呵呵……:还最强的女战士呢!这老女人真能胡扯。既然用这么昂贵的价格换来,就当做你这次的奖赏!留下。 夜瞬间驱散一脸阴沉,高兴得笑了起来:对了还有一件事得报告给族长,女巫说狒狒巢穴那些山洞有可能是我们射杀那些怪鸟开辟的! 听完我震惊了:你说什么?那些山洞有可能是怪鸟开辟的? 夜点了点头:女巫是这么说的。 我低头沉思起来,“想起在山洞看到的一切,怪不得这些山洞都有羽毛,还有被风干了的鸟屎。这一切还真有可能的。要是这些鸟开辟的山洞,那岂不是这群鸟在很久以前就知道盐的存在?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大群狒狒攻占巢穴,直到我们杀了大群狒狒,巨鸟可以回来吃盐了,那天夜他们应该是刚好路过,鸟回来找盐。并非是河对面没有猎物了,这就解释得通了”。:你有透露山洞里有盐的事情吗? 夜急忙摇头:没有,这个哪里能说啊,你不是说过那会是以后我们发展的根本吗?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这个事情不能让外面任何人知道,这个盐对我们太重要了。 夜:不会和其余外人提这个事的。 我转头看向草:你去找彩安排下这些人的饭!我带着他们去会议室。 草点头离开,我带着女巫红、盘等少数几个人走进会议室。 我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女巫大人,请坐,您看,等会吃完饭是继续赶路呢?还是在这里休整一夜? 经过石的翻译 女巫:现在都下午了,夜晚赶路会不会太危险? 我说道:不会!这附近的食肉野兽都被这里的血腥味吸引过来了,基本沿途回去的路是安全的,不敢说把这附近两三座山头的食肉野兽杀得七七八八,一半估计已经是有了。 女巫:真厉害,峰族长带领的雨族真厉害,竟然能想到伏击这么强悍的野兽。 我谦虚地说道:哪里!哪里!女巫大人也厉害。 女巫心里就想看看雨族除了军队还有什么不凡之处,听蝶的那些趣闻,很想尽快看到:要不吃完饭就赶路出发?早点看看雨族的强大? 我仔细看了看女巫拿着的黑色权杖,上面还真和陆巫的一样,大大小小的标记,都是一横一横的,也应该是标记年月时间的。于是笑着回应:女巫大人见笑了,哪里有什么强大,好,那等会吃完饭安排出发。 女巫听完翻译笑着点了点头:峰族长,听说你们打死了两只巨鸟,我能看看吗? 我假装疑惑地问道:这两只巨兽难道有什么来历?不是普通的野鸟吗? 女巫:哪里是什么普通的野鸟?在我族就有记载,口口相传,那是河对面下游很危险的巨兽群。 我问道:什么巨兽群?能说来听听吗? 这次女巫说得更仔细了:历代女巫都有口口相传对面河下游的传说,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打死的巨兽它叫翼兽,是一种食肉巨兽,巢穴都在很大的岩石边上,嘴、爪子能无坚不摧,开凿山洞。传说这种翼兽每天都要吃很多很多活物,被盯上灭族的人类部落就不少,没有部落能幸免!它们个体很大,高空飞行!只要有这种翼兽生活范围的领地内,没有野兽能存活,都是灭种。祖先记载他们是躲在山洞里,利用火堂里面的火焰存活下来的。 听完石的翻译,我思索了一下“好像母说过他们也是死了很多人,抢了个山洞!按照黎族女巫的说法就是这叫翼兽的鸟怕火?但是狒狒又是怎么抢了这么多山洞的呢?里面那么多羽毛,肯定发生过战斗的。明白了,狒狒肯定是利用丛林的优势,翼兽只要进去丛林就有进无出了,狒狒能在树上跳跃,还懂得利用石块、木棍等武器!以前被灭族的野人都是躲在山洞,基本没地方跑,又没什么厉害的武器,肯定打不过这种食肉猛禽的”想到这里:那两只翼兽不在这里,在族里! 女巫:听说峰族长的族群没居住在山洞里?那得想办法应对这种翼兽的。 我起身左手扶胸,低头表情感谢礼仪:多谢女巫大人的提醒。我想我应该有办法对付这种巨兽了。 女巫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很快草就端着一碗碗肉汤进来,众人分食!习惯了小母野人蝶在旁边伺候,现在没了,看着她正乖巧地坐在对面,还真有些不适应这种生活,又转头看了看草这个暴力妞,她才不会伺候人!只能暗暗地摇了摇头。 小母野人蝶正看着我摇头还朝我做了个鬼脸。似乎是看出我内心的想法一样。 众人正吃得正欢,四头狼冲了进来也要喝汤吃肉。吓得黎族众人立马起身,盘抓起身边的木棍就要往前冲,一把被蝶抱住。 狼大看见陌生人的敌意,也龇牙咧嘴地呜呜呜……拉出进攻姿势准备扑向盘,其余三狼也准备进攻。我急忙抱住狼大安抚。 对面黎族众人看得眼睛都快突出来了,人怎么能和狼友好相处呢? 小女巫急忙解释:巫嘎嘎,这五头狼你见过,就是以前峰族长带去我们部落的那几只狼崽。 女巫红不可思议颤抖着手,指着狼大:蝶,你的意思是说那五只狼崽被峰族长养大了?那它们不咬人吗? 蝶:不会啊,峰族长说了,还没睁眼的小狼是可以养乖的。它们都和我们吃一样的食物。不咬人。 女巫红沉默地看着峰。 四只狼经过我的安抚,都乖乖地趴了下来,散去了杀气!我说道:真抱歉,女巫大人,这是狼大,它们可能是嗅到我们在吃食物,进来索要的。吓到你们了。抱歉。 女巫红:峰首领果然厉害,这种野兽都能驯服。 我笑着说道: 哈哈这都是蝶女巫帮的忙!以后还得多劳烦蝶女巫帮忙驯服其余野兽呢! 女巫红只是笑呵呵地看着蝶。 经过狼大的闹剧,众人也没了吃食物的胃口,眼看天色也不早了,太阳都快落山了,如果现在急行赶路,天黑是能回到部落的! 我转头看着石和豆:这里交给你俩了,不管什么野兽只打伏击,要是它们跑出伏击范围不可追出去,避免伤亡。 石和豆左手扶胸接命! 我说道:夜,安排新加入的族人把猎物和橡胶球带上,准备回部落。 夜点头退下,去安排了! 安排好一切,启程回部落,飞雨军第三连和新加入的族人俩俩一组,或抬或挑着猎物在前,我和草走在人群中间,一路只听小女巫蝶和女巫红嘀嘀咕咕的!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问了草几次,这丫头都是在敷衍我!只好蒙头赶路!夜陪着盘在最后面!必须保证所有族人安全到部落。一路上都能听到野兽的嚎叫!但并未受到攻击! 回到雨族驻地已经凌晨了,族人们又一次集体走出房间,在月光和火光的照耀下,只见密密麻麻的人头晃动,迎接我这个族长的回归!分列两组,母、陆巫为主,山、土站二排整体左手扶胸低头:恭迎族长回归! 看到这阵势还吓了我一跳,这应该都是陆巫搞出来的。我急忙走到前面:大家辛苦了!都起来,这次跟随我们一起到来的还有黎部落的女巫红大人和族长盘,欢迎他们下榻雨族! 女巫红和盘看着这里密密麻麻的人头,眼睛都快突出来了。又一次惊到了“雨族这么强大吗?外面还有两三百战士,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口,而且每一个人都有麻衣穿,后面一排一排奇奇怪怪的房子。他们都是住里面的?”举起手中的权杖:嘎巴,嘎巴。嘎巴……我代表黎部落向雨族的每一个族人问好!愿天神保佑每一个雨族人,没有饥饿,不受寒冷! 众野人都能听懂女巫的祝福语言!就只有我一脸懵逼地看着所有族人热切地朝女巫呐喊:嘎巴,嘎巴的。 草拉了我的手臂附在我耳朵边解释女巫刚刚是在祝福雨族的每一个族人。 我心里想“妈的,这不就是宗教信仰吗?这些野人对于女巫的信仰度还是很高的,都不是一个部落的巫,几句祝福词就惹得这群野人兴奋”我说道:母,安排族人回去休息!新加入的 163 个族人也安排,山、土、树,你们三看看那些合适你们的,都选进自己队里面。都下去! 众人领命退下,很快人群散去,木走上前:族长,那我先安排黎部落其余人睡觉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你带着他们先去住的地方休息。 黎族众人告退,跟随木去了准备好接待的房间。 看着小母野人蝶的背影,心里又不是滋味了,今天晚上只能孤掌难鸣咯!转头看着草:我们得想个办法把小女巫留下。 草:怎么留?别人可是黎族的女巫。 我搂起草的腰肢:你也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才能留下来。等会我偷偷的去你俩房间。 草白了我一眼,想了想还是说:先等我们的成年礼结束再想办法!现在说多了也没办法留啊! 我轻轻在小母野人草的额头亲了一下:还是我的小丫头好,走,跟为夫回房。 第37章 女巫迷路 两位女巫跟随木走进一个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间,借着月光透过窗户,能依稀看清里面的布置。屋内有单独的火盆,那是陶烧制出来的,造型略显简陋古怪。还有桌椅板凳,同样显得奇特。桌子上面放置着陶壶、陶杯,一个陶盆,陶盆里面还有一块麻布,那是用于洗脸的,一张简易木床,床上垫着两层兽皮,还有一张完好的狼皮,用作睡觉盖在身上!床上还有一套麻衣,床脚摆放着一双草鞋。这就是目前接待贵宾的上等套房。 女巫红拉着蝶的手进屋后四处打量着,满脸惊奇地说道:这就是你们平时居住的房子? 蝶点头应道:是啊,巫嘎嘎。 女巫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一个房间睡不下多少人啊? 蝶认真地回答:是啊,巫嘎嘎,一个房间睡一个人或两个人。 女巫瞪大了双眼,惊讶得合不拢嘴:这么大的房间就睡一个人? 蝶肯定地点点头说道:是啊,巫嘎嘎,你先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女巫还是难以理解,疑惑地问道:你去哪里?不在这里睡吗? 蝶指了指陶盆,说道:我跟草住一起,我睡觉的衣服和鞋子都在那里。 女巫更加不解了:睡觉还要换衣服? 蝶用力地点了点头,指着陶盆说道:是啊,峰族长说了,睡觉要洗脸和脚,换上睡衣,这样才干净,不会生病。 女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的。 这时,一个雨族女人抬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直接将水倒进房间的盆里,说道:女巫大人,请洗脸,洗脚,你的衣服需要我拿去洗吗? 女巫红看着蝶,一脸茫然:我的衣服拿去洗?是什么意思? 蝶指着红的衣裙解释道:就是说你的衣服要不要她帮忙洗! 女巫红连忙摇头:不用!不用! 只见雨族女人看了看女巫头上的羽毛,不敢去碰,只能拿起盆里的麻布,拧干水后递了过来:女巫大人,热的,先洗脸,再洗脚。 女巫接过麻布,在脸上胡乱擦拭着,时不时还碰到头发上的羽毛。 看着女巫大人已经洗完脸,雨族女人抬着陶盆蹲下,准备伸手帮助女巫洗脚! 吓得女巫红连忙向蝶投去求助的目光。 蝶捂着小嘴,咯咯咯地笑着:巫嘎嘎,她帮你洗脚呢!放松。 女巫真的放松下来,第一次住在这种新奇的房子里,第一次有人给自己打水洗脸洗脚!内心感觉无比舒服,这种舒适感超出了她的想象。她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蝶问道:你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所以留在雨族的啊? 小女巫急忙摇头,心里却想着“平时都是我在给峰哥哥洗脸洗脚,穿衣服的,哪有人给我洗脚啊?”嘴上说道:才没有,我都是自己洗的!好了,巫嘎嘎,我要回去睡觉了,床上有衣服,等下你自己换了再睡。脱下来的衣服让她帮你洗了! 还没等女巫反应过来,小女巫推开门飞快地跑了。反应过来的红只能苦笑地摇了摇头。 其余房间里,木也给黎部落来的二十个战士都安排了母野人,特别是盘,族长特别交代要安排两个。 清晨,阳光柔和地照射在大地上。屋外传来飞雨军晨练的号子声“1\/2\/1\/2\/1”。经过一夜的休整,女巫红精神饱满地走出房间,却看不到自己带来的二十多个战士,包括盘。也没多想,昨天进雨族是晚上,基本没仔细打量,早晨出门看到一排排整齐的土基房,女巫红下巴都快惊掉了,喃喃自语道:“人还能全部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面?”,看着雨族的族人忙碌地出出进进。还有人时不时和自己打招呼的,能在头上插羽毛的只有女巫,以前雨部落只有陆巫,现在看到自己头上也有羽毛,就知道自己的身份。都一一点头回应着这群雨族族人。转过几个巷子,还是没见自己的族人,打算回房间,转头两眼一抹黑“我住那里啊?迷路了?怎么看每个房子都差不多一个样。”只能一脸尴尬地继续往前走。走过两个路口,前方看到小孩背着比自己还高的青草。急忙跟着过去,好奇这些青草是要做什么用?跟着孩子们来到兽棚,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前面兽棚,前面兽棚里的是什么?虽然听蝶讲述过雨族驯服饲养野兽,还以为是小兽。“天神啊,我看到了什么?那是野牛啊,一头就够一个族群吃很久的野牛,这里有这么多?还有羚羊,鹿,野猪等野兽。”在经过马棚的时候,定眼看着四匹马儿,能看出两匹是成年大的,小的两匹也比自己还要高。“这应该就是蝶口中的马?能骑的,这种野兽跑得很快。”看着马儿发呆。 树正朝着女巫红走了过来,看着女巫头上插着五颜六色的羽毛,左手扶胸点头说道:女巫大人,早上好! 女巫回过神来,看着这个年纪不大,又知道行礼的青年问道:你好啊!你是? 树笑着回答道:女巫大人,我叫树,您可以喊我树,是这兽场部的部长。 女巫好奇地重复着:兽场部,兽场部,兽场部?就是这关野兽的地方吗? 树点头,不卑不亢地说道:是的,女巫大人。 女巫惊奇地打量着这个并不出众的年轻人,估计也就刚成年没多久,接着问道:能说说这里是怎么饲养的吗?你们是怎么抓住这么多野兽的? 树点头,想了想说道:这些野兽基本都是峰族长带人抓的,孩子们每天负责出去采集青草。 女巫疑惑地问道:采集回来的青草它们也能吃吗?我记得我们部落以前也抓到过受伤的野兽,它是不吃青草的。 树笑了笑回应道:受伤野兽可能没胃口,再说它要是单独一只被你们抓回部落,你们很多人围看,它是不吃东西的。 女巫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它们的幼崽能还给我们部落几只吗? 树一脸为难地说道:这个得向族长汇报。只有他才有权利分配族里任何一样物品。 女巫表示理解,点了点头说道:你能带我去找蝶吗? 树回答道:好的,女巫大人请跟我来。 带着女巫没走小路回驻地,而是走了大路,一路看到有族人抬着木犁,牵着牛出去。更有人牵着鹿,背上还驮着箩筐。 女巫好奇地指着这些族人问道:他们都抬着那是什么木架子? 树朝女巫手指的方向望去,一脸黑线地说道:他们是出去翻地,族长说要准备春耕播种了。 女巫不解地问道:什么叫春耕播种呢? 树想了想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说道:就是把土地倒翻回来。我也不是很懂,都是族长安排的! 快走回驻地的方向,看到很多人都在挖土制作土基墙,更有很多狒狒也抬着土跟随族人干活。 女巫又惊到了,手指着那些狒狒问道:那些野兽在干嘛? 树朝女巫手指的方向望去说道:那是狒狒啊,帮助干活才有肉汤喝,不干活没饭吃。 女巫颤抖着嘴唇说道:还能这样?帮助族人干活? 树一脸自然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族长说了,族里不养任何一个闲人,闲野兽。不干活,不听话的野兽只能成为食物。 女巫沉默了,已经无言以对,看着雨族的发展,跟雨族差距太大了,没得比较。一路无话地跟随树进了驻地,又来到迷路的地方,这次好在有树带路,直接带进会客厅。 小母野人蝶看到女巫进来,跑了过去,一把搂住女巫的手臂说道:巫嘎嘎,去哪里了啊?我早早的就去找你,没看到你。 女巫尴尬地看了蝶一眼说道:随便转了转。 蝶挽着女巫的手说道:走,我们先进去吃早饭。 我看着小母野人挽着女巫进来,急忙放下手中橡胶球说道:女巫大人,早上好,昨晚休息得还好? 蝶翻译了一遍。 女巫笑着回应道:有劳峰族长的招待,睡得很好。我们其余族人呢? 听完蝶的翻译,我嘴巴一抽,心里想“卧槽,不会?还没起来?这野人战斗力这么强的吗?都几点了,还一个都没起来。”嘴上却说:可能是太累了?好像还没起来。 蝶也不知道昨晚给他们安排了母野人,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了看我,还是把话翻译给女巫。 女巫听完一脸不解的表情说道:盘族长和其余二十多个勇士,可算是黎族最强壮的勇士,怎么会走一天路程就累得起不来了呢? 又听完小女巫蝶的翻译。我心里暗骂“你自己不会去看啊?为什么起不来?单独房间有女人能起来才怪,盘?盘有两个。”嘴里却说:要不我让人去看看? 女巫点了点头,手指着我白色圆球问道:这是什么? 我转头看着树说道:你去看看客人啥情况?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没起来。 树转身离开 我拿起白色圆球说道:这可是好东西,橡胶。这个可以制作很多东西。以后有着这宝贝,去你们部落只需要半天就能到了。 女巫听完蝶的翻译,不可思议地伸手过来接过橡胶球,感觉软软的说道:就这个东西?能让我们两族只用半天时间就到达? 听完翻译我说道:嘿嘿,那肯定了,这东西的用处还不仅如此呢。这可是好东西,什么都可以做。 女巫拿着橡胶球爱不释手。 蝶说道:巫嘎嘎,我们拿这个没用,听峰族长说,这东西还需要加工的。 女巫问道:加工? 蝶点了点头说道:我也不懂。 女巫一脸失望地看着手中白色圆球。 听着两个母野人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不过看表情好像对这橡胶很感兴趣。我说道:蝶,你们女巫想要橡胶制造的东西。 蝶点点头说道:她想学,想要。 听到这里我眼前一亮说道:你告诉她,你现在正在学习采集,制作橡胶球,等后面还会学习制作车轮,可以搬天到你们部落。睡觉用的垫子,睡觉比昨天她垫的兽皮还要柔软。还有武器。以后族里鞋子等等很多事物都可以做出来。 小女巫蝶一脸茫然地看着我,虽然不懂!还是把话翻译了一遍。 女巫听完惊喜地拉着蝶的手说道:你现在就在学这些东西? 蝶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小脑袋! 女巫说道:那太好了,峰族长竟然教你这么厉害的智慧。看来你来这里学习是来对了。其余族人也学习这个吗? 听完蝶的翻译我说道:你告诉她,学习这个天神指引的智慧,需要长期在这里学习,不能中途而废,学会了就可以带领你们部族强大,你们黎部落其余族人没有收到天神的指引,不能学习这个智慧,只有你收到天神的指引,才能学习这个高等级的智慧。 小女巫蝶越听越懵,还是把原话一字不漏地翻译过去。 女巫听完总感觉那里有点不对,但是又想着天神指引了蝶来学习高级智慧,不能浪费了这次机会,拉着蝶的手说道:孩子,你以后可能还得在雨族多学习一段时间,可能会很久。天神指引你来学习高级智慧,你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其余族人没有天神的指引,学不到这么高级的智慧。 小女巫蝶一脸震惊地看着女巫,急忙点头说道:巫嘎嘎,我会好好学的! 女巫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孩子能和峰族长要几只野兽崽吗?我想带回去也饲养。 听完蝶的翻译,我想都没想,急忙点头说道:好,都把你留着我了,她要什么野兽让她自己去挑,别说野兽崽了,野兽娘只要她喜欢,都可以牵走。 小女野人蝶也是欢喜地翻译过去。 女巫听完急忙起身,手扶权杖弯腰低头说道:谢过峰族长。 我急忙站起,眉笑眼开地说道:不用,不用,你喜欢就好。喜欢哪只挑哪只,不用客气。 正当里面客套时,门外一群野人毫无精神地走了进来,一个个看似都没睡醒的样子,盘眼睛都是红的,压根就没睡过的样子。走路都飘飘然然的!都是黎部落的勇士。 我看着这群野人,嘴角咧了起来,今天把小女巫留住了很高兴,说道:盘族长这是没休息好啊,是不是盘族长认生,还不适应,没事慢慢就好了! 女巫看着盘问道:盘,你昨天没睡觉? 盘一脸尴尬地说道:对,对,对。认生。没休息好。 看着这群野人,我给了他们一个是男人都懂的眼神,笑着说道:哈哈。没事,先吃早饭,吃完再回去睡也不迟。 众野人也都憨憨跟着大笑 女巫红总感觉自己这些族人不对劲,一个个有气无力的样子。又不好当着峰族长面前发问,只能也哈哈跟笑,先吃早饭。 第38章 成年礼 黎族众人匆匆吃过早饭,便急忙回去睡觉,都不想留下来听女巫的训斥。盘是第一个溜走的,女巫红都傻眼了,看着刚才还一起吃饭的族人,现在一个都没了,只有雨族的族人还在谈笑进食! 女巫说道:孩子,你跟我说,盘他们怎么了? 蝶是真不知道昨天安排女人的事情,也是一脸懵逼地看着空空荡荡的桌子,刚才还围满了黎族人,现在这张桌子就剩下她们两个,再看看周围,还是围满了雨族人在大块吃肉,大碗喝汤。说道:巫嘎嘎,我也不知道啊! 女巫皱着眉看着蝶,发现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等会再去问清楚。 就在这时,陆巫手持权杖带着木走了过来打招呼:女巫红大人。 女巫红起身同样还礼:女巫陆大人,木部长,好! 陆巫说道:昨晚休息可还好? 女巫说道:有劳陆巫大人了,还好。 陆巫问道:接下来就由我和木部长接待黎部落众人。不知其他人?? 女巫红一脸尴尬:其余人……都回去睡觉了,昨天认生,对,认生,没休息好。 陆巫狐疑地看着女巫红,欲言又止。 旁边的木一直在憋着笑,他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人都是他听从族长的安排送去的。 女巫看着木不自然的神情:木部长似乎有事? 木实在憋不住了,低头酷吃酷吃地笑了出来:嘎嘎嘎……没事,族长让我来叫蝶女巫去学习制作物品。 两个女巫莫名其妙地看着木。 蝶走上前化解了尴尬:巫嘎嘎,陆巫大人,我先去学习了。你们聊! 说完,都不等女巫反应,直接转身离开。剩下两个女巫大眼瞪小眼地交流。 有了橡胶,原本可以弄出来很多东西,比如轮胎就不难弄,只用脱好水,利用高温重新融化,制作好车轮模具,最后放入锅里蒸硬化就耐用了!现在困难的是木匠,打造拉车的木匠没有,现在族里的木匠打个桌椅都歪歪扭扭的,所以现在有了橡胶还是只能制作模具形的物品。比如装备上可以用模具做出护胸甲、护手、护腿、骨刀手炳等物,如果改善生活,可以制作睡觉的垫子、大型水缸、很多轻巧的容器等……只是弄这些东西就得除酸、除糖,现在没办法提炼甲胺,只能用物理来去除,水蒸气来蒸!虽然时间长,但是硬化的效果还是够用。 离成人庆典还有两天,现在得先带着野人一起制作些有意义的物品,如果让他们自己琢磨,那得猴年马月!首先得带着他们指明方向,再让他们慢慢琢磨!现在跟野人解释什么车轮胎完全都是扯蛋,还是得带着野人们着手木匠才行,走进山的制造房:山、土,你俩把所有你们觉得有想法、能制作物品的木匠全部集结过来。 很快,四十多个野人全部围了过来,有男有女!带着他们制作各种家具、模具!现在工具只有石锤、木锤、石矬、木矬、木凿,还好现在可以提炼乳胶。 面对这群野人,清了清嗓子:你们都是目前族里最优秀的木匠,做到优秀的手艺人、发明家!也能和飞雨军军功奖励制度一样,也会有单独的房间,单独属于自己的女人、男人!以后在雨族,只要你有本事,有手艺,都会被录取成领导者!不管以前你们制作过多少东西?那都是不合格的!现在你们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希望接下来一段时间,好好地学习!以后都争取做到一个好的手艺领导者!让你们做出来的物品世世代代流传下去。让手艺造福子孙后代!回答我,都想不想被后世永远记住你们。 众野人嘶吼着:想!想!想…… 看着众野人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了,还是有效果!把准备好的尺子、三角形、木凿、一卷线、石斧、兽骨追,堆放在众人面前:这些就是要你们学习的工具,让我们从 0,从无到有的开始…… 新鲜的东西,野人学习都很快,很多开始制作的物体,脑洞大开。 两天时间眨眼而过。正在睡得迷迷糊糊流着口水做梦呢!只听蝶趴在床边小声摇晃着:峰哥哥,峰哥哥,起床了!起来了,陆巫和母都在会议厅等着了。 迷迷糊糊地被吵醒,看了一眼小母野人蝶,一把抱入怀里:在睡一会会! 蝶把头埋入我怀里:不要睡了,今天是你成年礼,陆巫和其余族人都在回忆厅等着了! 又一次睁开眼睛看着屋外还寂静的夜空:不是?天都还没亮啊? 蝶说道:陆巫说了,祈祷天神就要在这个时候啊! 只能无奈从小女巫怀中钻出,起身让小女巫帮忙穿衣裙,今天穿的是崭新衣裙!从头开始盘发树立,一根打磨光滑的木簪发中穿立,内衣裤柔软兽皮缝制而成,外身一套专属族长的麻衣襦裙披散!腰间盘绕一圈虎皮缝制的腰带,脚上踏足一双高筒牛皮靴! 穿戴好后,小女巫看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 上前用五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你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迷! 蝶说道:真好看,峰哥哥。 左手刮了一下她那琼鼻:走!峰哥肯定好看咯。 蝶还是眼睛大大的紧紧盯着我看,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漂亮衣裙都没我的份! 外面天还没亮,只见会议房外站着密密麻麻的人头,都是雨族的族人,飞雨军站立两侧,屋内隐约能见一群人围坐在火堆旁!雨族的各部门部长全部已到齐,正在嘀嘀咕咕地交谈! 石说道:陆巫大人,族长没这么早起来。要不再让人去叫叫? 林也点了点头:族长都是天亮才起来的! 陆巫说道:这样不行,得再去安排人催一下,今天可是族长成年礼,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成为群首领。误了时辰天神会生气的! 草说道:我去! 话落,只见黑压压的人群从中分开,众人左手扶胸,低头:族长,族长,族长…… 背着手从人群中穿出,踏入会议室,看着满满一屋子野人,这里围着火堆坐着的野人都是雨族的高层! 众野人齐齐起身:见过族长! 陆巫头上插着三片长长的羽毛特别显眼,手持黑色权杖莲步上前:族长,都准备好了,庆典可以开始! 我点了点头。 母今天头上也插了一根彩色羽毛,“原本只有部落女巫才能插羽毛的”走上前:孩子,从今天过后,你就是真正意义上雨族的首领了。恭喜! 族内其余众野人左右扶胸,低头:恭喜族长!恭喜族长! 屋外黑压压的雨族野人全部跪了下去,分做两排,把中间的道路留出迎接首领前往祭祀台。 陆巫伸出左手,摸着我的额头,嘴巴开始:嘎巴,嘎巴,嘎巴!……吟唱起古老的祝福言。 一炷香后,屋外传来砰,砰,砰……震天的鼓声!接着牛角声也随着响起,屋内陆巫带着众人:恭迎族长前往山谷祭祀! 屋外跪着密密麻麻的族人也齐声:恭迎族长前往山谷祭祀!恭迎族长前往山谷祭祀…… 瞬间,寂静的夜空瞬间响起恭迎族长的回应声,被众人众星拱月地迎走在去往山谷的大道上,随着越来越靠近山谷,鼓声、牛角号声!打破了黎明前最后的宁静,提前让黑夜森林热闹起来!第一次听到鼓声、号角的野兽四处狂奔,各种野鸟在黑夜中乱飞。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来到山谷口时,天色已经渐渐开始亮了起来! 山谷这里自从改为圣地后,就不让族人踏足,谷口也安排了族人守卫,神圣地界不可侵犯。 五名守卫跪地迎接:恭迎首领进谷。 看着五名守卫,基本都是三十多岁了,在这个平均年龄只有三十多岁的野人时代,这五名守卫已经是族里的长者!也只有长者才能得到女巫的祝福,神灵的庇佑,来守卫神圣的圣地!说道:快快请起! 五个守卫起来带路进入山谷,山谷和以前变化很大。首先进谷就能看到三个火炕,中间围绕着一个长三米、宽三米、高三米的正方形祭祀台,台上放有供桌三张。用于祭天、祭神、祭祖!三祭火台。 接着往里面走就看到六根粗大木柱围成一个圆圈,每根粗柱上都刻有一种食草野兽图案,中间是一个长三米、高三米、宽三米的血祭台。台上放有石斧、陶锅碗盆、曲辕犁木犁、木锄等农具。这是丰收台!以后每年冰雪融化,树枝发芽血迹野兽用。 再走过丰收台就是成人礼台了,十三根木柱拔天而起。每一根上面都刻画着婴儿出生 1 岁到成年 13 岁的模样。中间同样围绕着三米长、三米高、宽三米的礼台!台上放着三个座椅。每次礼台分别坐女巫、族长、族里最德高的女人,族里凡是满 13 岁孩子都要来这里经受女巫的祝福,叩拜养育之恩,才算成年! 第39章 双喜临门 第一站目标就是这里,跟随陆巫,母带着草走上礼台。母坐在右边的椅子上!陆巫手持权杖走到我和草跟前,用她那枯黄的大手轻轻摸着我的额头,嘴里吟唱出晦涩难懂的古老祝福语:嘎巴,嘎巴,嘎巴…… 台下众人齐齐盯着陆巫的祝福。一时间,鸦雀无声,仿佛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神秘而庄严的祝福心声里! 经过短暂的祝福!陆巫牵着草和我的手,走向第一根柱子,这根柱子上面精心刻画着婴儿出生的模样!草和我同时伸手摸向柱子,陆巫又在旁边念念有词:嘎巴,嘎巴…… 一直摸到第十三根柱子才算完毕,接着就需要给族里最有声望的女性长者,以及族长磕头答谢养育之恩!由于现任族长就是我,所以中间的椅子是空的!只有母和陆巫坐在台上! 母伸手温柔地摸着我的额头说道:孩子,从今天开始,祝贺你真正的成为雨族勇士! 陆巫也站起走了过来,左手举着权杖,右手拉起我的手举起,面向族人高声说道:恭贺首领,恭贺首领,恭贺首领…… 台下众野人齐齐下跪,齐声高呼:恭贺首领,恭贺首领………… 台上草和母左手扶胸,弯腰低头!只有陆巫举着我手目视前方…… 看着四周都是黑压压的人头,趴伏在地,敬畏地看着!口中持续呼喊……我压了压手,等众人安静后。目视所有人说道:亲爱的族人们,今天我们齐聚一堂,感谢大家参加我的成年礼!身为这个充满活力的部落一员,我感到无比荣幸。在这个具有历史性的时刻,我有幸向大家说几句! 首先,我想向母表达我个人和我们整个族群最真挚的感激之情,感谢她以往在部落中做出的巨大贡献,公平公正!她的智慧和勇气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同时我非常高兴能够在此宣布,从现在开始,我也将成为部落勇士的一员,担任现任族长和首领一职!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会遇到不断的困难和挑战,我相信我都会引领整个雨族勇敢地面对任何困难和挑战!带领雨族走向强大。当然,强大并非偶然!是要靠着大家的双手,勤劳建设,以后发展农耕!才能让我们任何一个族人不再受冻,挨饿!实现伟大愿景。 此时此刻,让我们回顾过去,展望未来,衣不蔽体的时代已经过去,让我们共同努力,为我们亲爱的部落和我们期待的未来而奋斗,奋斗,奋斗…… 台下跪着的野人集体呐喊:为了期待的未来而奋斗,奋斗,奋斗…… 经过一炷香的嘶吼,我看着众野人说道:都起来!谢谢大家! 众野人起身分做两旁,跟随陆巫走下礼台,再往前是出征祭祀台,这个平台范围最大!全部由大石拼接成十米长,十米宽,高只有半米。四个角树立着两米高的石柱。石柱上的花纹还没雕刻成型,石台上面搭建着一个雨棚,雨棚下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目前已有的武器,石斧、长矛、石锤、狼牙棒、弓箭、骨刀、橡胶球,用以祭祀天神护佑! 再往前就是以前雨族的山洞了,现在洞内已经全部改变,只有雨族高层核心成员才能进入里面!第一个祭祀神庙,峰族长的守护雕像就在里面,雨族军旗、战鼓、牛角号、功绩石壁等物也都存放于此。 众高层跟随陆巫进入神庙山洞,身后普通族人只能在洞外等候。 陆巫拉着草的手,手持权杖,来到陶雕面前,又开始吟唱:嘎巴,嘎巴,嘎巴…… 看着自己的陶雕,我脸皮不断地抽动,心里纳闷:卧槽,这啥情况啊?拜祭自己?总感觉怪怪的! 吟唱完毕,陆巫引领所有进入神庙洞的野人齐齐跪下向我磕头,直到朝祭完庙洞所有物品!才算结束,功绩石壁上也刻入第一笔:二月二龙抬头…… 经过整整大半天时间,总算走完部落内定的所有礼节,接下来就是准备篝火晚宴了。 黎族女巫红和盘从头到尾地观礼,女巫红转头说道:盘,雨族这个以后会不会进攻我们? 盘一脸茫然地看着女巫,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啊! 女巫看着峰首领的背影说道:他应该会,他是雄虎!得到天神的庇佑,而且还有大智慧!周围的部落迟早都要被他吞并。 盘惊得瞪大双眼,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那我们部落怎么办呢? 女巫摇了摇头说道:没办法,要么搬离,要么顺势而为。 盘说道:我觉得加入他们也没什么不好,你看他们住在房子里面,还有吃不完的食物。 女巫转头看着盘说道:我们有我们的使命!是要统一分裂的黎族,为祖先报仇! 盘点点头说道:那要是不加入雨族,我们该搬去哪里呢? 女巫闭眼沉默了。久久没有睁开。 走回到驻地,也差不多黄昏了。自从搬离山洞,整体来到这个盆地,附近山林嘶吼的野兽都减少了很多,没有那么密集,或许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不会再有毛骨悚然的不适感! 刚踏入族地就跑来上来一个年纪大约四十岁的母野人,这个年纪在族里算是比较年长的了:拜见族长,生了,生了。 搞得我莫名其妙问道:什么生了? 母野人激动地说道:生孩子了,生孩子了…… 四周众人窃窃私语起来,听完母野人的陈述,我问道:谁生了!在哪里? 母野人指着前方的屋子说道:里面,里面…… 顺着母野人指的方向,我快速地走了过去,心里暗想:这边是以前小姨她们住的地方啊!难道是某个小姨生了?这得去看看,野人孩子是什么样的? 很快一行人走到一间只有二十平米的房屋门口,里面传来婴儿洪亮的啼哭声,我快速走了进去,里面只有一张床,上面垫着厚厚的茅草,母野人就躺在上面,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空空如也。旁边站着四五个原雨族的小姨,其中一个小姨用一块柔软的兽皮包裹着孩子。正在嘀嘀咕咕地说话,看见我的到来,都起身弯腰行礼:小峰族长,快来看看孩子,刚生出来的! 我走上前,看着满脸皱巴巴的孩子,跟个猴子一样,哇哇地放声大哭,感觉好丑啊!看这样子也看不出来是谁的种。接过兽皮包裹的孩子,双手都在颤抖,抖得这小野人瞬间就不哭了。皱巴巴的脸庞,双眼紧闭,嘴巴还在蠕动。两世为人,第一次抱着这样的小不点,新生命,心里很激动,虽然不是我的孩子。我问道:他是男孩还是女孩?叫什么名字? 小姨甲说道:小峰族长,是男孩,还没起名呢! 母走了过来说道:真好看,天神保佑孩子能健康长大! 陆巫也手持权杖走了过来,又开始吟唱祝福:嘎巴,嘎巴,嘎巴…… 直到吟唱结束,躺在床上的小姨虚脱似的开口说道:小峰族长,你给孩子起个名! 我皱了皱眉,看着孩子,喜欢得很!说道:今天双喜临门,二月二龙抬头,望天!望子成龙,孩子就叫乐天!希望他快快乐乐的长大。 陆巫急忙上前摇着头说道:族长,不可,天上乃是神灵居住地,神灵不可侵犯。 我转头看着陆巫,心里暗想:这该死的老神棍,异教徒,虽然我不知道穿越到什么地方,估计还是和以前一样,生活在一个漂浮在宇宙中的球里,哪里来的什么天神?我就是神,以后得把这信仰改成我才行,我才是你们的天神。我皱了皱眉说道:无事,天神已经巡视四方天下,以后就由我来代劳照看雨族,就叫乐天。 陆巫听后嘴巴蠕动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开口说话。 躺在床上的小姨急忙开口感谢道:多谢小峰族长赐名!多谢!嘴里还在重复着望天,乐天,望天,乐天…… 抱着婴儿玩了一会,石走了上来说道:族长,外面篝火已经烧起来了。 我把怀里的婴儿递给一个小姨,指着躺在床上的母野人说道:给她多煮鱼汤喝,能多点奶水! 小姨甲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小峰族长,我一会就去烧汤。 草瞪着大大眼睛盯着我说道:你怎么知道鱼汤喝了会多有奶水呢? 我转头瞥了她一眼,刮了下她的琼鼻说道:就你话多,走!外面已经准备好了。 经过今天的成年礼,草也大着胆子,伸手挽起我的手嘀咕着:你又没生过孩子,怎么知道的?人家就是好奇嘛!都不能问嘛? 我边走边回答她:我知道的可多着呢!你都要问吗? 草撇着嘴说道:不问就不问嘛!峰哥,你好像很喜欢小孩啊?要不我们生一个? 看着这小母野人,三番两次地挑起我的火气,已经长得亭亭玉立了。我坏笑着说道:一个哪里够?十个才够,一个足球队。哈哈哈…… 小母野人草还当真了,小声嘀咕:好,峰哥,生十个我都老了,要很久很久的。 一路嘀嘀咕咕的走到篝火旁,每天晚上的篝火晚会也给野人们带来欢乐,求偶方式也放在了这里,不像以前可以胡来!虽然现在还是集体打桩的时代,但是已经慢慢有了自主权。篝火晚会不再那么乏味,已经慢慢变成野人才艺、勇猛强壮的比试!年轻的母野人才会选择强壮的男人! 悠扬的曲声从篝火中往四面传开,给夜晚的丛林添加了神秘感!基本每个野人都会吹树叶了,这也是夜晚能取悦母野人最好的交流方式! 女巫红和一众黎族坐在贵宾席上,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篝火晚会,眼睛一眨不眨地一直盯着擂台,打量着每一个上台比试的勇士,和自己部落对比,心里百味杂陈!又听着台下各种吹奏树叶的勇士,真是不可思议,树叶子还能发出这么动听的旋律!又一次刷新了对雨族的认知! 转头和盘开始嘀咕起来:我们也安排勇士上去交流交流。 盘瞅着擂台说道:好,我上。 女巫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你最好再上,先找两个最强族人上。 嘀咕完才看向我说道:峰首领,我们也能参加比试吗? 听到女巫的话,我转头看向她说道:可以啊!要是这样就最好了,可以加进两族更深层次的交流。 女巫笑着点了点头,和盘对视了一眼,盘点了点头,表示已经选好族人。女巫说道:峰族长,我们这边就上三个勇士! 我看着女巫后面站起三个野人,两个不认识,盘站在中间,瞬间就了然了,心中暗想:这母野人不安好心啊!石和夜还不能让他上场!还不能输,虫应该是除石夜以外最能打的,打盘应该能行。我打定主意,于是转头看向虫问道:和盘战斗有机会吗? 虫看了对面盘一眼,想都没想竖起三根手指说道:三招。 看着虫这么自信,我嘴角只抽,盘和石都差不多都有一米九的个子,应该两百多斤,真能行?我顿了顿问道:另外两个,谁上? 第40章 和黎部落的交流 石和夜几乎同时起身,扯着嗓子异口同声地喊道:“我来,我来!” 望着这两个身形壮硕的大块头,不由地皱了皱眉头,说道:“不行,这次你俩都不能出手,换两个能打的。” 石挠了挠头,一脸委屈,嘴里小声地嘀咕着:“为什么啊?” 夜似乎明白了其中缘由,抿了抿嘴,乖乖地没有吭声。 看着这个大块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冲动,真想抬起脚给他屁股来一下:“没为什么,换两个。” 这时,矛和福站了出来,大声说道:“我上!” 看着这两个一连排长,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疑虑问道:“有把握吗?” 福拍了拍手中的藤盾,自信满满地说道:“族长小看我们飞雨军了。” 矛也跟着附和,神情坚定:“就是,别小看我们。” 看着这两个年轻气盛的野人,说道:“那行,就你俩了。” 选定好人手之后,缓缓地走上擂台。台上正在比试的两个野人见状,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台下的族人不明所以,原本吹树叶的也停止了吹奏,全都兴奋地起哄起来,扯着嗓子撕喊着:“首领也要来吗?哈哈哈哈……” 站在台上,望着下面密密麻麻的野人,压了压手,大声说道:“安静,安静!我说几句,不是我上,黎部落族人也要加入比试!” 此话一出,下面的野人再度沸腾起来,“嘎巴,嘎巴,嘎巴……” 看着这群喧闹的野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安静,安静!先听我说完,比试可以,友谊第一,比试第二,不能伤人,点到为止!赢的一边,奖励完好兽皮两块!” 听到有如此丰厚的奖励,兽皮,台下的野人顿时兴奋起来,就连第一次参加比试能得到奖励这一点,都让基本只要是成年男野人都激动地站了出来。 飞雨军虽然人手一张完好兽皮,但那还是属于部落集体的。然而赏赐、奖励的却是属于个人物品,全连的人都跃跃欲试地看着台上的族长!包括女兵们。 看着台下众野人的表情,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把擂台留给他们,记住!双方对手不能伤人。” 话落,飞雨军中走出矛,年轻的面庞充满朝气,一米八的高个,身着半身麻衣短裤,手臂、腹肌上密密麻麻的黑毛,让人看了就觉得有些渗人。只见他身形一闪,一跃就跳上了擂台,身前竖立着一根长矛,挑衅地看着贵宾黎部落的方向。 女巫红问道:“谁上去比试?” 一个身材黝黑的身影离开了人群,迈着大步坚定地走向擂台。这黎族的野人赤裸着上身,下体围了一圈兽皮,手握黑色蓝牙棒!全身黝黑的腱子肉被衬托得格外醒目。 两人在台上相互左手扶胸,弯腰行礼,并未介绍姓名,便直接开打。只见那野蛮人一个直线横冲,蓝牙棒迅猛地砸了过来,矛并未选择硬接,而是侧身一闪躲过,野蛮人一击不成,反手又是一个横甩。只见矛前冲,俯身敏捷地躲过横扫过来的蓝牙棒,双手挥动长矛直接砸向野蛮人,野蛮人腹部被结结实实地扫中一棍,疼得龇牙咧嘴,连连后退。 台下的吃瓜群众更加沸腾了,自从两人开始比试,就没有消停过,打破了宁静的夜空,“呜,呜,呜,……嘎巴,嘎巴,嘎巴……”此起彼伏的声音在丛林中回荡,惊得林中小兽瑟瑟发抖。 “噔…噔…噔…”野蛮人吃疼,接连后退七八步,左手揉着腹部,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年轻的面孔,再也不敢大意轻心。 矛皱着眉看着对手,灵活的身体急行前冲,长矛直刺野蛮人眉心,野蛮人反应迅速,用蓝牙棒格挡掉长矛,反手又是一蓝牙棒甩出去,“砰…砰…砰…”五回合交手过后,两人分开。 矛头发披散,右胸明显受到重击,武器也出现了裂纹、断裂的痕迹。干脆直接掰断,分成两段,继续冲向野蛮人。 对面的野蛮人也不好受,满脸淤青,嘴角带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腿脚都在颤抖。 矛利用自身的灵敏度和野蛮人持续周旋,时不时地,野蛮人、胸、手臂、腹部、大腿,都被两节木棍来回重击。在经过七八个回合。矛侧身一个反踢腿,命中对手右胸。 野蛮人倒了下去。躺在地上,仰望星空,粗重的喘息着每一口新鲜空气。已经没力气再站起来了。 矛也喘着粗气,走到野蛮人身边,伸出手,打算拉野蛮人起来。 野蛮人躺在地上,转头看着对手伸出手,打算拉自己起来,开口道:“嘎巴,嘎巴,嘎巴……你虽然年轻,战斗力很强,我佩服,我输了” 矛还是伸着手,喘息说道:“你也很强,我只是运气好。” 野蛮人听完,伸出手和矛握了起来。 台下人群撕破喉咙地撕喊着“呜…呜…呜…嘎巴,嘎巴。嘎巴……”人群分开,石走了上台:“都没事?” 对面二人摇了摇头。 石说道:“没事就好,现在我宣布,第一场比试,雨族飞雨军矛胜。” 台下人群的呐喊更加卖力了。四周回应着呐喊声,鼓掌声,吹树叶声,年轻的母野人都眼睛一眨不眨放光的注视着矛,内心澎湃,这才是最佳打桩伴侣。 看着两人搀扶下台,石喊道:“有请第二场比试勇士登台。” 黎部落这边一个魁梧的大汉走了出来,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赤裸上身,下身也同样穿着一条兽皮裙,只不过这个野蛮人的头发是扎成马尾,脖子上戴着一根野猪牙项链,用麻绳子穿透野猪牙编织出来的。手拿一把差不多和自己高的石斧。 飞雨军这边走出一个胖子,第一连二排排长福,一摇一晃的走向擂台,左手提着橡胶盾,右手也拿着一把石斧。 石皱眉看着两人的武器,顿了顿:“你俩不能使用这种武器,容易伤到人,换武器。” 台上两人看着石,相互点了点头,直接丢掉武器,打算空手肉搏。相互扶胸敬礼,野蛮人很有礼貌地开口:“我叫坤,黎族四守护之一。” 福肥胖的脸庞,露出一丝微笑,两只小眼睛都被肥肉覆盖,咧着大嘴:“我叫福,飞雨军一连三排排长。请指教。” 话落,福抬腿就冲了过去,肉嘟嘟的身体如同武器一般,侧身直接一个野蛮冲撞,结结实实和野蛮人坤碰撞在一起,硬碰硬的那种,只听,“砰……”,野蛮人“噔…噔…噔……”被顶退了五六步,甩了甩发麻的右手,野蛮人一个直拳冲了过来,福举起手臂格挡,力度实在太大,直接一拳击飞出去。肥胖的身体趴在地上滚了一圈,爬起吐掉口中的泥土。野蛮人又一个直线冲拳过来,这次福没有硬接,半侧身刚好躲过野蛮人的冲拳。右手直接打在野蛮人的小腹上,野蛮人疼得后退。福紧追了上去,两人又扭打起来。 福虽然个体没有野蛮人那么高大,好在身体属于重量级的,抗揍能力不输于对手。两人拳拳到肉,鼻血横飞,场面惨不忍睹! 台下的野人最喜欢这种拳拳到肉血腥的肉搏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把沙哑的嗓音喊出。 小女巫蝶捂着眼,看得心惊胆战:“峰哥哥,峰哥哥,他们满脸都是血。” 看得我脸皮一直抽搐,太血腥了,野人外族单挑都是这么凶残的吗?说好不伤人的,这两个野人是不是对伤人有什么误解?福满嘴是血,眼睛都黑了一只,麻衣也被撕坏,右小腿上面还在流淌着鲜血。野蛮人也被打得披头散发的,牙都被打掉两颗,鼻子还在咕噜咕噜地冒血。双腿微微颤抖。说道:“石,让他们不能这么打下去,会打出人命的。” 还在兴致勃勃看得兴起的石,听到我的话,歪着脑袋看着我,不解地问:“为什么啊?族长?不是打得挺好的吗?” 听到石这话,真想踹他两脚 :“在打下去会出人命的,让他们两个算平手,不能在打下去了。奖励照发!” 石挠了挠他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还是意犹未尽地看了看擂台:“好的!族长。” 走向擂台,大喊:“停手,你俩平局,不要再比下去了。” 台上两人不解地看着走过来的石。立刻分开,眼神死死地盯着对手。 台下全众看着突然暂停的都“嘎巴,嘎巴,”地嘀咕起来。 石走到两人中间,还是不解地看着两人鼻青脸肿的样子,皱了皱眉:“别打了,你俩平局,每人赏赐完好狼皮一张。” 听到不用打了,还有奖励,两人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下来。坤一瘸一拐地走到福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很不错,真正的勇士。” 福也咧嘴一笑,嘴角都带有血迹:“你也很厉害,以后有机会再分高下。” 坤说道:“会有机会的,勇士之间是要分一个高下。” 石走到两人中间,左手牵着福,右手牵着坤举了起来:“我宣布,两位勇士的对决平局。” 台下“嘘,嘘……”声一片。 两人相互搀扶着走下了台。 石喊道:“接下来第三场,由请两族勇士上台。” 虫走出飞雨军,大步流星地走向擂台。一身潇洒,年轻的面孔束发飘然,麻衣短裤身披灰色狼皮,大腿两侧都有一把骨刀,踏上擂台,俯视着黎族方向。 台下飞雨军全部都嘶吼呐喊起来,很多人都和虫切磋过,不是一招秒杀就是两招,很少有年轻族人能和虫打三个以上回合的。 黎部落盘脸皮一抽,有点不好意思上去欺负一个年轻的孩子,内心挣扎到底要不要上去?“怎么不是石和夜这样的对手呢?一个孩子,赢了也没什么骄傲的” 夜好像看出盘的想法,上前说道:“盘族长可是小看了虫了,他可是我们雨族最能打的年轻人。要是殊死一搏的话,我估计都打不过他。” 黎族众人震惊地看着擂台上年轻的年轻人。盘舔着舌头:“那我倒是要上去试试。” 来到虫对面看着这个稚嫩的青年。:“虫排长,我们又见面了。” 虫左右抚胸,点头敬礼:盘族长,请手下留情!” 盘哈哈大笑,说道:“你可要小心了。”话落,急行一个野蛮冲撞就撞了上去,虫微微一笑,就在快要撞到虫时,只见他侧移身体,反手就一拳稳稳砸在盘的后背。 盘吃疼!踉跄地往前飞了出去。起来时满嘴青草。“呸…呸…呸”:“很不错,再来。” 这一次盘收起了轻敌之心,缓步迈向对手,拉开架势。 虫看着对手防御已成,等着自己进攻,也不含糊。一个试探直拳过去,左膝准备爆发,毫不意外地被盘格挡开,左膝结实的顶到盘小腹位置,这一下的重力,让盘脸都变青了,虫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趁他病,要他命,反手扣住对手的脖子,又是一招秒杀。这一次盘还是太大意了,太藐视对手。 台下众野人看得目瞪口呆,良久过后才发出震天的嘶吼,“嘎巴,嘎巴,嘎巴……” 看得贵宾席上,女巫红眼睛都突出来了,不可思议,盘族长可是他们黎族最强勇士,居然两招就落败了。 第41章 承诺草的事 盘还是不敢置信地捂着小腹,缓缓蹲在地上,眼神中满是惊愕和困惑,呆呆地看着扣住自己脖子的虫,喃喃自语:“我怎么落败的?怎么会这样?” 虫松开掐住盘的手,微微躬身说道:“盘族长大意了,承让,承让。” 盘站起身来,神色严肃:“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没什么大意不大意的。你小子速度真快,力气也很大,雨族还有你这么一号勇士,真厉害。” 虫咧开大嘴,露出朴实的笑容,赶忙搀扶起盘:“见笑了,盘族长,我只是运气好,要遇到你携带武器,我就不是对手了。” 盘仰头大笑:“哈哈哈。是个真正的勇士,你这兄弟我交了。” 虫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好的,大哥。” 就在这时,石在这个不恰当的时机,快步走了过来,大声说道:“第三场,飞雨军虫获胜。” 盘看向虫,满脸真诚地说道:“恭喜你,兄弟,你赢了!” 虫连忙回应:“都是大哥的谦让。” 两人互望一眼,哈哈大笑起来。任何时代,英雄总是惺惺相惜的。 看到台上三场比赛都已结束,月圆高照,繁星点点,原始丛林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只有风声轻柔地吹过,和火焰噼里啪啦的燃烧声。火光照映着每一个野人的面孔,他们的面部表情还沉浸在方才激烈比试的兴奋之中,野人们也都喊累了,声音变得沙哑。我带着兽皮,大步走向擂台,既然比试结束,奖励肯定要当天兑现的。 众人看着我扛着厚厚的兽皮走上擂台,我面对着众野人,高声说道:“首先再次感谢族人对我的支持,现在三场比赛已经圆满结束,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现在由我代理发下比赛奖励。有请参赛勇士都上台来。” 话落,六名比试的野人走上擂台。 看着六名野人,福和坤眼睛都是乌青的,两人的脸也肿得像馒头一样,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首次与邻部落(黎)族的比武交流圆满结束,还是那句话,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不管输赢,都有奖励,赢的每人一套上好藤甲,一把骨刀,一张完好狼皮,输的每人一张鹿皮。一把骨刀。” 石在旁边小声嘀咕:“族长,那平局怎么算?” 我看了看两个平局的野人,他们也在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我,略一思索说道:“都给胜利的奖励!” 台下众野人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上面六人,输了都有奖励。那可是珍贵的完整兽皮,在其余部落一年都打不到一张完整兽皮。基本打到的兽皮都是千疮百孔。然而飞雨军凭借着先进的弓箭和巧妙的陷阱捕猎,基本打到的都是完整兽皮。 矛是第一个上前领取胜利奖品的,他兴奋地举着带橡胶制作柄手的骨刀,仔细端详,爱不释手,激动地说道:“这比以前那肋骨刀强太多了。多谢族长!” 我点了点头,鼓励道:“好样的,以后多加努力,带好你的勇士。” 矛行完礼,欢喜退下,看着福和坤二人走过来,朝我行礼。我强忍着笑意,说道:“别垂头丧气的,下次加油。” 直到最后输的盘接过带橡胶手柄的骨刀,嘴巴一直:“嘎巴,嘎巴……啧…啧…啧…”虽然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能感受到他的喜悦。 第一次和外族友谊赛已落幕,夜已深,一众野人陆续回房,嘈杂的声音渐渐退去,得到配偶认可的房间陆续传出暧昧的声音。 一路走回房间,听着其余房间不断传来暧昧的呻吟声,内心燥热难耐。 刚想推开房间门,身后突然有一双小手偷偷摸摸地抱住了我的后腰。我转头一看:“你怎么不回房间睡觉啊?都这么晚了。” 草堵着小嘴红着小脸,小手还不安分地摸来摸去:“我,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听得我脸皮一抽,心中暗叹:“这么直接的吗?”无奈地按住一双小手,转身看着草:“你准备好了吗?” 草用力地点着小脑袋:“准备好了,准备好了,我还和小姨们打听过呢,她们都说很舒服。” 房间里照料炭火的两个小姨听到屋外对话,捂嘴,“酷…酷…酷……”地笑个不停,开门还调侃了几句:“是,是,是。等会让小峰族长好好疼你。” 说完两人撒腿就跑,看着两个小姨的背影,我一脸尴尬,草直接把头埋在我胸口:“都怪你,屋子有人怎么不早说。” 我抚摸着小母野人草柔顺的发丝,少女的幽香扑鼻而来,我也不是什么圣人,看着已经出落成大姑娘的草,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大步走进房间。 还是熟悉的虎皮大床。屋内陶盆里,炭火燃烧着!温度越来越高,内心的燥热已经无法平复,怀中可人眼睛冒着渴望的星光,我低头亲吻了下去! 屋外寒风凛冽。五头狼安静地趴在门口窝里睡觉,天空中时不时划过一颗颗流星,丛林四处回荡着布谷鸟,“布谷…布谷…布谷……”的叫声,部落过道上只有五人小队巡逻的谈话声。 屋内坦诚相见的两人,草没有了开始时渴望的眼神,只有惊恐,痛苦的呻吟声,浑身都在颤抖。 苦后总会有甜,幸福的一夜过得很快,美人在怀胜似神仙。才感觉刚闭眼,屋外天已蒙蒙亮了起来。飞雨军整齐的喊着“1\/2\/1\/2\/1”的口号,晨练已经开始。 小母野人草在怀里睁开眼睛,堵着小嘴。两只小手不安分的游来游去:“都怪你,一夜都没睡,天亮了。” 屋外飞雨军在晨练,屋内两人也开始晨练。 直到上午,房屋“砰”的一声直接被人推开,石走了进来。目瞪口呆看着床上坦诚相对的两人。他不仅没有出去,反而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小母野人惊醒,一头躲进虎皮被里,无奈的我看着这憨货,也没怪罪他的意思,毕竟野人嘛,每天都集体打桩,还有比赛持久呢,已经见怪不怪了:“你进门不会敲门吗?直接就闯进来。” 石只是咧嘴一笑,用那毛茸茸的大手摸了摸头:“族长,还没起来床呢?怪不得她们几个不送吃的进来,原来是草侄女在这里啊!” 没好气地看着这憨货:“别人不进来,你就闯进来啊?啥事啊?” 石也没觉得尴尬,坦然道:“那个黎族的女巫红,她们今天要回去了,找不到你,向你辞行,现在陆巫陪着。” “这么快就要回去了?不多呆几天吗?” 石:“她们说要回去准备交易会。” 春季部落交易会就要开始了,以前陆部落聚会日子是在 2 月 9 日,不知道黎部落那边的聚会是什么时候。顿了顿:“知道了,你先出去,我穿衣服,随后就到。” 石嗯了一声。起身离开,时不时还偷偷回头看偷懒两眼。 看着这憨货的背影,无奈苦笑:“他出去了,起床了,我得去送别黎族众人。” 小母野人草,钻出虎皮被:“峰哥,我给你穿衣服。” 我哈欠连天,走进会议厅,厅内众人同时起身行礼:“见过峰族长。” 我点了点头,回礼,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女巫大人不多玩几天?” 小母野人蝶在一旁当做翻译。 女巫红:“多谢峰族长这么多天的款待,我们得回去安排参加交易会了。” “额?交易会?不知道黎部落的交易会地点和时间是在什么地方呢?” 女巫红:“时间还有十个日落,目的地离我们黎部落有三个日落路程。” 听完蝶的翻译,跟她说:“我们能派人去换取人口吗?我知道黎部落这次想用陶器换人口,让她放心,先让他们和其余部落交易,我只安排三连过去,在换点人口。” 小女巫蝶嘀嘀咕咕地和红翻译起来,红和盘互看一眼,沉默地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了。 看着女巫红点头,我心里的石头终于放松了一点,在听完蝶的解释,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能不强抢,尽量不抢,附近的邻居都是盟友,以后的敌人会更多,更强大。:“你在和她说,让我们准备一天时间,明天再出发可以吗?” 小女巫又嘀嘀咕咕和红交流起来。 女巫红点头答应,:“嘎巴,嘎巴…最迟天明清晨出发,我们去交易会还需要三个日落路程,峰族长,我们过来学习的二十个族人,这次我都带回去了,我们黎族也需要建房子”。 听完蝶的翻译,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暗想“难道这老巫婆反悔了?那我的小母野人怎么办?习惯了小母野人在身边照顾,这可不行,不能让她带走我的小母野人。”皱着眉:“她上次不是说你留下学习吗?怎么要把你带回去了吗?” 小母野人蝶白了我一眼:“我还留在这里学习,只是把其余族人带回去建房子,编织鱼网抓鱼。” 我急忙点头:“好,随便她带,还有,她不是想要动物吗?就是小野兽,随便她去挑选。” 蝶听完眼睛一亮,笑嘻嘻地走到女巫红身边,挽着女巫手臂,嘀嘀咕咕地交谈起来。 不用翻译我也知道肯定是在打我的小动物主意,心里暗想“这败家娘们,刚才会不会太草率了啊?答应她随便去挑?,哼,要是你敢败家,看以后怎么收拾你!” 小女巫蝶还时不时地朝我这边看来,俏皮地眨了眨眼。看得我脸皮直抽搐。 第42章 均部落野人迷路 只见女巫红和盘都笑眯眯点着头,可高兴坏了。 早饭过后,看着小女巫挽着女巫红手臂走向兽栏。感觉心头在滴血呢,本来就没多少小动物啊!转头看向石:“通知下去,所有部门的高层都来开会。” 石点头离开,只留下了草,今天发现草有点不对劲,一直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这可不是她的性格,草的性格是大大咧咧好动那类型的。奇怪的看着她:“今天是怎么了?坐那里一动不动?平时不是话很多的嘛!” 草白了我一眼,幽怨的说:“疼,我不想动,也不想说话。” 听了草的话,一愣,把我自己都弄尴尬了,没考虑到她的感受,是自己做得不够细心,疏忽大意了。起身走过去,握住她的小手,柔声说道:“应该过了这两天就不疼了。对不起!早该让你在房间里睡觉的!” 草还是幽怨的斜眼看着我:“没人跟我说会疼,早知道就不去你房间了。” 黑黑,搂过她的细腰:“没有如果,以后你都得住我那里了!以后就不疼了。” 草抱着我轻声说道:“峰哥,你打算给她们多少小野兽啊?” 提起这个我就头疼,摇了摇头:“看看她们选择带走多少?要是太多,可能不行,要是只,还能接受。” 门外陆续有人进来,只能放开草回到自己的座位。一个,两个,看着一众熟悉的面孔嘻笑坐下,心里感慨,这些都是未来核心班底。 石大步进门:“族长,除了树,其余人都来了。” 我点了点头:“你安排个人在去叫一下,都坐下今天把大家集合在一起,主要是规划两边交易会!” 众人交头接耳的,里面只有少数几个人参加过交易会!原雨族人都没参加过。 陆巫起身弯腰:“不知族长怎么安排呢?” 看着起身的陆巫:“上次听你说,在这月的第九行是交易日?” 陆巫点头:“回族长,是的。” 左手摸着光洁的下巴想了想 :“那有什么人数限制吗?就是每个部落或族群能去多少人?” 陆巫:“没有,好像没有!有去多的,也有少的。” :“那里有三百多个女人吗?” 陆巫:“啊?什么意思?” :“就是我要带一连去,让他们每个人找到一个女人,嫁妆不是问题,她们要兽皮给兽皮,要陶器给陶器,盐也可以。” 听得陆巫一愣一愣:“去这么多人啊?不是,族长,交易会只有男方去女方的部落!有女方部落给男方部落礼物。” :“这不是一个意思嘛!我们在带上五十个年轻女人,把他们男人都拐过来。” 陆巫一脸无语,张了张嘴,还是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其余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三四百人去交易会,哪有这么多人换啊? :“对了,以前你们的交易会,有被打劫类似的事件发生吗?就是部落的物品被其余部落抢夺?” 陆巫听完,点了点头,交易会是禁止抢物品的,只能以物换物。回部落的路途上面,经常听说有被抢物品的存在。 听完陆巫的解释,我眼睛一亮,搓了搓手:“那可以钓鱼吗?这个好。” 众人不解:“钓鱼?这是什么?” 惹得我哈哈大笑:“就是我们少量的男人,带着五十个女人去交易会,拿着大量的陶器,盐,还有兽皮,在他们面前晃悠。把一连埋伏在我们回来必经之路上。如果有部族不长眼来打劫我们,我们就有借口抢回去,顺便把他们部落都灭了,全部人口抢回来。男的做劳逸,女的都分发给部落中有功之臣。” 静!特别安静,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族长,还能这么玩?” :“为什么不可以?是他们先来抢夺我们的财物的,我们难道不可以反击吗?” 石大咧咧的喊道:“族长,我觉得行,他们抢我们的,我们抢回去。” 豆和夜互看一眼,同时回答:“族长,可行,这个办法可行。” 陆巫和母一脸懵逼的看着这群好战分子。不过也点头同意。 山和土苦着脸:“族长,我们又没有飞雨军,不能去参加,没有功劳啊?” 转头斜着眼看着这两个大胡子野人 :“怎么没有?你们功劳很大,武器,盔甲,橡胶物,陶器等物都出自你们之手。你们是首功。每次在外赢的战役果实,都会有你们的一份。记录好每一个发明物品的人名,都有功劳。” 两人听完才露出洁白的牙齿,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一群野人:“好了,初步计划就这样,现在我来分配人员安排。夜和木带三连跟随黎族去,二连抽三十个人给你,四连抽十个后勤人给你,莉跟着去。等会外面挑三十个年轻女人。一起跟着去,陶器,盐,兽皮,麻衣,都多带一点,我们主要是还人口。记住,你们去交易会把女人全部带着,男人只去 15 个就够了,其余人都埋伏在回来的路上,找好伏击点,只要有人敢抢你们,都给我抢回去。把他们所有族人都抓回来。” 夜和木,莉起身左手扶胸,低头:“领命。族长。” 转头看着梁:“你带剩余二连守家,只要家不丢,你们也有功劳。” 梁起身左手扶胸低头:“放心,族长,保证族里不会丢失一人。” 豆你也跟着我一起,一连和四连剩余人员都跟着我。 石,豆,彩,福,矛,虫,集体起身左右扶胸,弯腰低头:“领命,族长。” 众人接过命令时,门外树姗姗来迟。进门就黑着一张脸,上前请罪:“族长,你惩罚我!” 让我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树还黑着脸。低着头,说话都有些哽咽:“族长,蝶她带黎族女巫大人牵走了我们,两头小牛,两只羊羔,两只小鹿,还要牵着小马,被我拦下来了。还说是受你的指示的。” 听得我脸皮一抽,暗想“真是败家娘们。看我晚上不好好收拾你,”:“哦,我知道了,为了两族更友好的相处,仅此一次就大方的送几只给他们!以后我们在抓。无事,无事。” 树还是接受不了,这些野兽从小都是自己细心照顾的,每天看着它们快乐成长,现在一下就被别人抢走六只,简直就是在割他的肉:“可是族长,他们带走六只啊!” 伸手拍了拍这孩子,也就比草大一岁而已,在蓝色星球,14 岁还是孩子呢,可是在这里,已经算成年人了,一米七的个子:“仅此一次,既然答应了送她们,就要说到做到,我们也是一样,以后不管什么事情既然答应别人的事情就要做到。” 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好的,那听族长的。就这一次。” 看着树有点放开心结了:“对了,这次找你来,是想问问你,野牛我们能牵得出去吗?帮忙托运货物。” 树想了想回答:“应该可以,有几头母牛蛮温顺的,三头公领头牛可能不行。” :“那大概我们能牵出去几头?” 树转头看着山,回答道:“族长,那还有很多地还没耕完。要钱走多了,地就没办法耕了。” :“哦!还得留着耕地,那还是算了,以后制作出牛车在用牛拉货物!” 树:“不过族长,牵五头出去应该可以,听陆巫说雨季还有很久呢!” :“还是算了,种植蚕豆才是我们目前重中之重,比什么都重要,一定要在雨季来临之前,把规划的地耕好。” 众人也不明白种植蚕豆是什么意思,只是听族长安排什么,就做什么。 转头又看着土:“你那边城墙也要抓紧了。雨季来临以前得给墙头盖上瓦片。” 土点了点头:“最近烧制的瓦还是不够用,回头我去山那里在借点人手。” 山:“可以,一会给你分配过去。” 看着众野人:“还有什么事需要汇报的吗?” 母:“小峰啊,现在可以去抓鱼了吗?渔网也编织出很多了。下雪天晒的鱼都吃完了。” 我点了点头:“可以,注意安全,去的时候带着会游泳的族人。” 母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巡逻的野人匆匆跑进来,神色紧张:“族长,我们在部落周边的树林里发现了一些陌生的脚印,看起来不像是附近部落的。” 众人闻言,脸色皆是一变。 我皱起眉头,问道:“能判断出有多少人吗?” 巡逻的野人摇了摇头:“暂时还不清楚,但从脚印的分布来看,应该不止一两个人。” 我沉思片刻,说道:“石,你带几个人去查看一下,小心不要打草惊蛇。” 石领命,带着几个人迅速离开。 我看向众人:“大家先不要惊慌,继续做好手头的事情,等石回来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 一众野人都基本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做什么。 看着众野人没什么要汇报了。:“等会豆和夜带人去把该准备的陶器,盐,麻衣都准备好,今天就到这里,散会。都各自忙去!” 众野人陆续走出会议厅,各自忙碌自己该做得事去了,只留下小母野人(草)安静的坐在凳子上。我走过去,握住她的小手:还很疼吗? 草又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峰哥,我都懒得说话了,你说疼不疼啊? 揉着她的小手:要不我背你去房间在休息一会? 草听到瞬间就乐呵呵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好啊!峰哥,你还从来没背过我呢! 无奈的看着这活宝,转身让她爬上背,这丫头很轻,一米六的个子,估计八十斤都没有。个子估计还会长一点。毕竟才成年。13岁。 背着(草)进去房间,放在虎皮战床上。:你好好休息。等会安排两个小姨来照顾你,我得去看看(蝶)那败家娘们,出手这么阔绰,一下就送出去六只野兽。 草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峰哥,别人每天都伺候你,陪你睡觉,你给别人几只小野兽是应该的。 听到(草)酸溜溜的语言,一本正经的说:什么时候陪我睡觉了啊?没有,绝对没有。 草还是似笑非笑:哟…峰哥知道交配的种事还蛮多的嘛!自学的吗? 说得我脸都红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看看。 说完都没给(草)回话机会。撒腿就跑。只听屋内传出咯…咯…咯…的笑声。不管什么时代的女人都是最可怕的。 石领命之后,迅速点了几个身强力壮、经验丰富的巡逻队员,一行人沿着那些陌生的脚印,小心翼翼地朝着部落周边的树林深处进发。 此时的树林里,静谧中透着一丝神秘。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石等人轻手轻脚地前行,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动了可能存在的目标。 石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的眼神锐利,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每一片落叶的飘动,每一根树枝的摇晃,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手中紧紧握着骨刀,那锋利的刀刃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寒芒。 跟在他身后的巡逻队员们,也是一脸的严肃和警惕。他们的呼吸都尽量放轻,脚步声也控制得极低。 走了一段路之后,石突然停下脚步,抬手示意后面的人安静。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地上的脚印,发现这些脚印变得更加密集,而且有一些凌乱,似乎表明留下脚印的人在这里有过停留或者徘徊。 石起身,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队员们心领神会,悄悄地朝着那个方向围拢过去。 在一片灌木丛后面,石终于发现了几个身影。那是几个衣衫褴褛的野人,他们的身上披着破旧的兽皮,头发凌乱,面容憔悴。此刻,他们正围在一起,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石给队员们使了个眼色,大家悄悄地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慢慢地靠近。 当距离足够近的时候,石猛地大喝一声:“不许动!” 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把那几个野人吓得浑身一抖,他们惊恐地转过头,看着石等人,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石和巡逻队员们迅速冲上去,将这几个野人控制住。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石厉声问道。 这几个野人结结巴巴,语无伦次,显然是被吓得不轻。过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稍微镇定一点的野人才说道:“我们……我们是附近的……我们的部落……没食物了,出来打猎。” 石皱了皱眉头,打量着他们:“你们的部落在哪里?为什么要靠近我们的地方?” 野人们纷纷低下头,不敢正视石的目光。那个说话的野人又说道:“大雪封路,我们实在没办法,我们的部落已经很久没有打到猎物了,我们只是想找一点吃的。” 石看着他们瘦弱的身躯和惊恐的表情,心中的警惕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仍然没有完全放下戒备。 “走,带你们去见族长。”石说道。 这几个野人听到要去见族长,更加害怕了,但在石等人的押送下,也不敢反抗。 当他们被带到我面前时,那惊恐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我看着这几个瑟瑟发抖的野人,不是树叶子围着腚,而是自己有兽皮围着了,只是面黄肌瘦的。心中也在思考着该如何处理。 “你们不用害怕,只要你们说实话,我不会伤害你们。”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一些。 野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那个最先说话的野人开口道:嘎巴,嘎巴…… 我皱着眉转头看着石:他们说什么?你来问,问他们那里来的?到这里干什么?部落有多少人? 石:嘎巴,嘎巴…… 跪着瑟瑟发抖的野人……嘎巴,嘎巴…… 石又嘎巴……嘎巴…… 野人们磕头……嘎巴……嘎巴 我看到这十来个野人正在磕头,满心疑惑。 石回道:“族长,他们是从下游来的,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了,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太饿了,就进入我们的地界打猎。他们是一个小族群,族里还有二十多个族人,都是女人和孩子,男人都出来了。他们叫均部落。” 听完石的话,我眼睛又一亮,心中快速地盘算起来。 “你去叫木和陆巫过来。”我对石说道。 石应了一声,匆匆跑去。 不一会儿,木和陆巫赶了过来。 “族长,叫我们来何事?”木问道。 我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野人们,说道:“这是一个迷路的小部落,叫均部落,我想收服他们。” 陆巫走上前,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些野人,然后转头对我说:“族长,此事需从长计议。我们对他们的底细还不清楚,贸然收服,可能会有隐患。” 我点了点头,说道:“陆巫,你去和他们交流一下,了解他们部落的具体情况,比如他们的习俗、是否愿意真心归附我们。” 陆巫领命,开始和野人们“嘎巴……嘎巴”地交流起来。 过了一会儿,陆巫回来向我汇报:“族长,他们说愿意归附我们,但希望我们能给他们提供食物和住所,在回均部落接他们女人和孩子,让他们的族人们能活下去。” 我沉思片刻,说道:“木,你去安排一下,先给他们一些食物,找个地方让他们暂时住下。但要派人盯着,以防有变。” 木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办。” 随后,这些均部落的野人被带了下去。 第43章 小女巫的身世 我快步来到兽栏时,黎族众人正兴高采烈地围着六头活泼的小兽喂草。这六头小兽已经四五个月大了,由于长期和人类生活在一起,它们对人类毫无惧意,不管喂什么,都欢快地吃着。 蝶看到我走过来,俏皮地吐了吐小舌头,朝我眨了眨眼。看到她这灵动可人的小模样,我心中原本的火气瞬间如被春风吹散了不少。我迈着大步走到众人面前,女巫红的脸上笑开了花,嘴里不停地说着:“嘎巴,嘎巴……”经过蝶的翻译,我才知道她说,多谢峰族长的慷慨馈赠了,下次等马再生产,就过来牵两匹小马。 听到这话,我瞬间就急了,不满地说道:“跟她说马没有,以后小兽也没有了。真是贪得无厌。”还没等蝶开口,女巫红就快步走过来把我拉到一边,用极为生疏的语言,一个字一个字缓慢而有力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留…蝶…下…来…想…干嘛?…她…是未来…的…女巫。”我越听越震惊,心里暗想:“这老巫婆竟然发现了?难道我诱骗她的小女巫这么明显?不可能?”听到最后,我不得不相信她已经把我的心思摸得透透的了。 女巫红盯着我,再次问道:“马…有…没有?”我急忙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连声说道:“有,有,有。下次两匹。不,四匹,一定送到。”女巫又咧嘴笑了,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在…给…头…大牛。”说完杵着权杖转身离开。 我看着女巫离去的背影,长长的舒了口气,心里不禁自嘲起来:“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平时还是错怪了这老巫婆了,她还替我隐藏了事实,不让族群混乱,避免了对她们神的亵渎,看来这女巫在黎族还真是至高的存在。”想着想着,我苦笑地摇了摇头。 前面小女巫蝶拉着女巫,还在嘀嘀咕咕地叙说着刚才我让她翻译的内容。女巫红手持权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道:“有…没有?”我赶忙嬉皮笑脸地回道:“有,有,女巫大人以后想要了,就来我部族这里牵就是了。”小女巫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问道:“峰族长,你说的是真的?”我只能苦笑点了点头。 小女巫还想说什么,被红制止了。女巫红指着一头健壮的公牛,目光中满是渴望,说道:“嘎巴,嘎巴…。”不用翻译,我也能猜到她要说什么,肯定是又在打我牛的主意。不出所料,蝶很快就翻译过来,说女巫想要这头公牛,回去也要耕地种蚕豆。 听到这里我又苦笑地摇了摇头,突然灵机一动,坏笑着说道:“你跟她说,再给她两头大的,一公一母,还可以繁衍呢!但是有一个条件。”小女巫听完眼巴巴地看着我,连族长都不叫了,急切地问道:“峰哥哥,你确定?”我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嗯,确定,你这么跟她说!” 蝶叙述完我的话,女巫好奇地打量着我,憋了半天,憋出一个字:“说。”我连忙说道:“这里人太多,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走,会议厅。”小女巫翻译完,二人在后面嘀嘀咕咕的聊着,跟随我回会议厅。 刚进去会议厅,两个族里的母野人就过来打算给我们倒水。我连忙把两人支开,小跑过去把门关好,心里想着今天谈的事情绝对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回到座位上,看着两个母野人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我。我也不扭捏,亲自给两个母野人倒水。 蝶都看出气氛不正常了,何况阅历丰富的女巫红呢?蝶用古怪的眼光看着我,好奇地问道:“峰哥哥,什么事啊?这么神秘。”我搓了搓手,整理了一下措辞,小心翼翼地说道:“女巫大人,我还可以再给你两头成年牛。有个条件。”女巫听完蝶的翻译,满脸疑惑,说道:“说…听。” 我大胆地拉起蝶的手,眼神无比真诚地看着女巫,鼓足勇气说道:“女巫大人,把蝶给我!我会用我的全部力量好好照顾她的!”蝶惊得低着脑袋,小手一直想抽回去,却被我紧紧抓住。 女巫还没听蝶的翻译,大概意思她应该已经了解,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们俩,顿了顿说道:“嘎巴…蝶,是我们黎族的巫继承者,是不能同男人过度亲密的。会惹怒天神惩罚整个族群,包括你们雨族。” 听完蝶的翻译,我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更大胆了,直接拉起蝶的麻衣,摸着她平躺的小腹,手指比划着有孩子的模样,急切地说道:“我们有孩子了。你说怎么办!”蝶突然抬头,瞪大眼睛看着我,刚想开口说没有,就被我用手掐了下小腹,疼得哎哟惊叫一声。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女巫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等回过神来,举起拐杖就往蝶身上打去。一下,两下,第三下我紧紧地抱住蝶,后背被狠狠地打了一棍子。女巫气得原地跺脚,闭着眼睛口中不停地祈祷。 我急忙观察怀中眼泪汪汪的蝶有没有受伤,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受伤的痕迹,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我心里虽然很气愤,但是没有表现出来,毕竟现在是在我的地盘,而且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由不得她不同意。 听着女巫的祈祷,我只能又给她倒了一碗水,端起,小心地递到她面前,陪着笑脸说道:“女巫大人,消消火,喝点水,刚才你祈祷说了那么多话,口应该渴了!” 女巫睁眼很愤怒地看着我,那目光仿佛能杀人一般,大声说道:“你…你…嘎巴,嘎巴…神会惩罚你的,会惩罚你们部族的。” 听完蝶的翻译,我心里暗想:“这该死的信徒,整天就知道把神挂在嘴边,祈祷有个屁用。”嘴上却说道:“跟她说,不用担心神会惩罚我们的问题,神托梦给我,他去另外的世界游历去了。我得了神的记忆,现在雨族建设房子、制作陶器、麻衣、橡胶等很多物品都是来自神的馈赠,只要你答应蝶留给我,以后我帮助你们收复分支出去的那四个黎族群。” 女巫听完蝶的翻译,沉默了,久久没有开口,只是紧盯着我,似乎在权衡利弊,考虑得失。 大厅里一下安静下来,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半柱香过后。 女巫缓缓地坐下,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她轻咳了一声,开始讲述蝶的身世,嘎巴…嘎巴…… “蝶,这个孩子,她的出生本就充满了传奇。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电闪雷鸣,整个黎族都沉浸在不安与恐惧之中。就在这时,蝶的母亲突然临盆。” “族中的产婆们匆忙赶来,然而,生产的过程异常艰难。蝶的母亲痛苦地呼喊着,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我在一旁祈祷,祈求神灵的庇佑。” “经过漫长的煎熬,蝶终于诞生了。但她的母亲却因为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永远地离开了我们。那一刻,整个屋子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蝶从小就展现出了与众不同的聪慧。她学东西总是比其他孩子快,对世间万物都充满了好奇。在她五岁那年,有一次族中遭遇了疾病的侵袭,许多人都病倒了。小蝶竟然凭借着她敏锐的观察力,发现了一种草药可以缓解症状。” “随着年龄的增长,蝶对神灵的感应也越发强烈。在她八岁的时候,一次祭祀活动中,她竟能清晰地感受到神灵的指引,帮助我们找到了失踪的容器。从那时起,大家都意识到,她或许是被神灵选中的孩子。” “十岁那年,蝶展现出了非凡的预知能力。在一次狩猎前,她梦到了猎物的逃窜方向,族人们依照她的指引,果然获得了丰厚的收获。她的这些天赋,让族人们对她充满了敬畏和期待。” “然而,蝶的成长并非一帆风顺。在她十二岁时,外族的一次袭击让我们损失惨重。蝶勇敢地站出来,用她的智慧和勇气,帮助族人抵御了外敌。但在战斗中,她也受了伤。” “那段时间,是蝶最艰难的日子。伤口的疼痛折磨着她,可她从不抱怨,默默地忍受着一切。在康复后,她更加努力地学习和训练,决心要保护好族人。” “就在去年的月圆之夜,神灵在梦中向我显现,告知蝶将是黎族未来的女巫。从那一刻起,我便开始全力教导她,将我所知道的关于神灵、祭祀、预言的一切知识都传授给她。” “可是,没想到会出现你,峰族长。也许这是命运的另一种安排。但无论如何,蝶的使命和责任是不可磨灭的。希望你能真正善待她,让她在巫这条路继续走下去。” 女巫说完,目光深深地看向我,那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一丝期待。 听完蝶的翻译,我朝女巫单膝跪了下去,目光坚定而诚挚。我抬起头,注视着女巫的眼睛,郑重地起誓道: “女巫大人,我在此以我的荣誉和生命起誓。我定会好好珍惜蝶,给予她无尽的关爱与呵护,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我会尽我所能,为她创造一个温暖、安全的家。我深知她的特殊与重要,定会全力支持她去完成她心中的使命,继续做好女巫。 我向您保证,会尊重黎族的传统和信仰,不会让蝶因为与我在一起而忘却自己的根源。我会与她一同学习、成长,让她在新的生活中依然能保持对神灵的敬畏和对族人的牵挂。 在未来的日子里,我将用我的力量守护她,无论是面对外界的风雨还是内在的困扰。我会与她携手共进,共同面对生活中的种种挑战。若有一天我违背了今日的誓言,愿遭受神的责罚,让我永坠黑暗,不得超生。 请您相信我,女巫大人,我对蝶的真心如同这脚下的土地般坚实,如同头顶的天空般广阔。” 蝶会是雨族的女巫,也会是统治这片大陆的巫王。 女巫听完蝶的翻译,又听到“巫王”两个字,宛如被一道惊雷击中,整个人呆立当场,刷的一下,站起来,震惊无比地看着我。她的瞳孔急剧收缩,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那原本平静的面容此刻满是惊愕与不解。她手中的权杖差点滑落,嘴唇哆嗦着,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你怎么会提到巫王?” 吓了我一跳,“还以为老巫婆不同意呢?我忽悠功底不到位” 女巫红接着说:“你知道巫王?”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眼神中满是疑惑和警惕,紧紧地盯着我,似乎想要从我脸上看出端倪。 听完蝶的翻译,我摇了摇头。我哪里知道什么巫王啊?内心却在想:“不是编的吗?难道这里有巫王?以前小说里面都是这么写的呀。” 此刻我的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试图不让女巫红看出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女巫红闭起双眼,回忆着曾经的往事,缓缓开口说道:“口口相传,只有黎部落大巫相传,很久很久以前,我们黎部落还在对面河下游的时候,是归附在一个强大无比的巫王之下。那是一段久远而辉煌的岁月,充满了传奇与荣耀。” “那时,外族人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侵袭我们的家园。他们凶狠残暴,烧杀抢掠,所到之处一片狼藉。我们黎部落的子民生活在恐惧与绝望之中,每日都在担忧明日是否还能见到升起的太阳。” “然而,就在那片大陆所有部落生死存亡的关头,巫王挺身而出。他高大的身躯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给我们带来了无尽的希望。巫王身披神秘的兽皮披风,手持一根由千年神木制成的法杖,法杖顶端镶嵌着闪耀着奇异光芒的宝石。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万物的真相。” “巫王不仅拥有窥天洞察人心的本事,还能改天算命,更能洞察外族敌人的一举一动。在战斗前夕,巫王会独自走进那神秘的洞穴,在石壁上刻下神秘的符号,与神灵交流。当他走出洞穴时,他便能准确地预测敌人的进攻路线和时间,让我们提前做好准备。” “战斗打响,巫王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他高声呼喊,鼓舞着我们的士气。他的声音如同雷霆,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在他的带领下,我们所有部落的勇士们毫不畏惧地冲向敌人。巫王施展出神奇的巫术,一时间,天空中电闪雷鸣,大地颤抖,火焰从地下喷涌而出,将敌人吞噬。” “那些外族人,尽管他们凶猛无比,但在巫王的强大力量面前,也显得不堪一击。巫王指挥着我们,一次次击退了敌人的进攻,保卫了我们的家园。食人族就是那群外族人的后羿,被巫王败后经过很久很久的繁衍强大起来。”女巫红说完,眼中闪烁着崇敬的光芒,仿佛那段辉煌的历史就在眼前。 听完蝶的翻译,我暗自想着“狗屁的神力,不就是火山喷发引发地震嘛?还神力呢?都是老神棍,顶多带领你们本地土着打败了外地入侵者,啥都不是。”满脸不屑,还是附和老女巫点了点头,伸出大拇指。 女巫红看了我半响还是开口了:“嘎巴。嘎巴…既然蝶有了你的孩子,她不能再做黎族的女巫的,会亵渎神灵的!记住你说的话,照顾她,在帮助我收回分支出去的四个部族。” 听完蝶的翻译,我急忙点着头,拍着胸脯保证道:“女巫大人放心,绝对收复你们分支出去的部族。” 女巫深深的叹了口气,又想了想,伸手温柔地摸着蝶的脸颊接着道:“嘎巴,嘎巴……孩子,你想好了吗?”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女巫说道:“…那你留在峰族长身边,他应该会对你很好的,不过在还没有确认下一任黎族女巫继承人时,你还是黎族女巫继承人。”蝶又点了点头。 女巫转头看着我说道:“嘎巴…谈谈该给的礼物!” 听完蝶的翻译,我一脸懵逼,疑惑地问道:“什么礼物?” 女巫指着蝶,郑重地说道:“嘎巴……她是我们部族最尊贵的下一任女巫,礼物,武器弓箭五十把,盔甲五十套,盐五十盆,成年牛十头。” 蝶不可思议地听完女巫述说,迟疑了。眼神躲闪地翻译着女巫的原话。 听得我目瞪口呆,暗想:“尼玛,这是开口要彩礼啊?彩礼这么贵吗?不过好在她没有规定什么时候交付!可以先答应她。”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说道:“女巫大人,我们现在没有这么多剩余武器和盔甲,牛也没这么多,武器盔甲各给你十件,盐可以先给你十盆,牛只能先给两头。等我们充裕了,再给你们送过去。” 女巫听完蝶的翻译,皱着眉头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 第44章 女巫祝福出征 女巫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又摸了摸蝶的脸说道:“嘎巴……(记住,帮助我们收复分支出去的族群。我们才是正统黎部落。)” 听完蝶的翻译,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知道了,真啰嗦,刚才不就答应你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先出去吃饭。” 三人起身离开,各自的心情都特别好,双方目的都已达成,走起路来都生龙活虎,仿佛吃饭都能多咬几块肉。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 这时,一个巡逻队的野人跑了过来,“族长,均部落的那个首领要见你。”我点了点头,“带他过来。” 没过多久,均部落的首领在族人的引领下走了过来。只见均部落这个野人精神都好了很多,吃饱了的他容光焕发,眼中透着坚定和自信。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我面前,双膝跪地,声音中满是诚恳与感激:“嘎巴,嘎巴……” 石在一边翻译道:“拜见族长,多谢族长的大恩大德,让我的族人得以饱腹,我是均族的首领晨,代表均族真心投靠您。还有一件事。” 我连忙上前将他扶起,看着他憔悴却仍坚毅的面庞,说道:“快起来,先别急,把具体情况与我细细说来。” 晨站起身,弯腰低头嘴里继续说着:“嘎巴,嘎巴……” 石又翻译道:“我部落里只剩女人还有孩子,我们已经出来很多很多天了,大雪封山迷路了,也打不到猎物,再不回去他们会死的。” 我皱着眉头回道:“你还能找到回去的路吗?” 石又将晨的话翻译过来:“尊敬的族长,我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但是大体的方向有点印象,只是路途遥远,而又危险,我不知道怎么办。” 我陷入了沉思,片刻后说道:“这样,你带上四个人,我安排十个飞羽军勇士给你,你带着寻找回去的路,找到族人,带来羽部落。” 石将我的话传达给晨,晨听完又双膝盖跪地,开始磕头,嘴里还不停说着:“嘎巴,嘎巴……” 石翻译道:“他说谢谢族长,谢谢族长,我会努力找寻族人,多谢族长收留我们,等找回族人,我的命就是族长的。” 我连忙拉起晨,转头看着石,说道:“从一连抽 10 个身手好的,有经验的战士给他,石点了点头,顿了顿我又接着说,只负责跟着他们走,安全护送他们回来,沿途记录好记号。至于其他留下来的均族人交给寒,让他看好每一个人,只要有坏心思,直接格杀。训练也带着。带他下去。” 石应了一声,便带着晨离开了。我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他们能够顺利找到均族的其他人。 经过一天的准备,所有物资也整理到位,就等着明天出发。夜晚,整个部落被一种既兴奋又略带离愁的氛围所笼罩。 还是举行了欢送明天女巫和众黎族人的仪式。部落的中央空地上,巨大的篝火熊熊燃烧,照亮了每一个人的面庞。野人们吹着用兽骨制成的号角,那低沉而悠扬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仿佛在诉说着部落的古老故事。 人们围绕着篝火,欢快地载歌载舞。男人们步伐有力,展现着狩猎时的英勇身姿;女人们身姿婀娜,手中的彩带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他们的歌声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祝福,也夹杂着对即将离别的不舍。 今天的火焰烧得特别旺,把整个广场照得如同白昼。在一旁的擂台上,年轻的野人们正在激烈地比试。他们赤膊上阵,肌肉线条在火光下清晰可见。一个身材魁梧的野人率先发起攻击,他挥舞着拳头,带着呼呼的风声。另一个野人侧身躲过,顺势回击,动作敏捷而迅猛。他们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引得台下观众阵阵喝彩。 很多都得到台下母野人们的青睐,她们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慕之情,目光紧紧追随着心仪的勇士。有的母野人甚至激动地站起身来,为自己心中的英雄加油助威。比试结束后,那些获胜的勇士们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与心仪的母野人相视而笑,然后手牵着手,迫不及待地走进了小树林里。 在小树林中,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为他们营造出一片朦胧而浪漫的氛围。他们相依相偎,倾诉着彼此的爱意,身体的温度与心灵的交融让他们忘却了一切烦恼。 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奔跑,他们手中拿着自制的小玩具,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偶尔有调皮的孩子模仿着大人的舞步,那稚嫩的动作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女巫红站在篝火的一侧,她的目光慈爱而庄重。她口中念念有词,向神灵表达着部落的感恩与祈求。小女巫蝶则静静地陪在她身旁,眼神中既有对远行的憧憬,也有对部落的不舍。 我穿梭在人群中,感受着这热烈的氛围看着这热闹而温馨的场景,心中感慨万千。这个部落,是我们共同的家园,是我们的根。而明天,我们将踏上新的征程,去面对未知的挑战和机遇。但此刻,让我们尽情享受这欢聚的时刻,将这份温暖和力量铭记在心中。 篝火依然旺盛地燃烧着,照亮了部落的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我们前行的道路。 直到篝火晚会结束,我都没有单独和小女巫独处的时机。本来今天还想名正言顺地把小女巫拐进房间,谁知道女巫红一直盯着,睡觉都让小女巫陪着。草这个母野人还疼着呢,我也不忍心再去二次伤害,让她休息几天。只能一个人干巴巴地回房间。 还是那个房间,床也是虎皮大床,可惜今夜只能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我直挺挺地倒头就睡。 门口,在黯淡的月色下显得有些阴森。夜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意。月光如水,洒在门口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银白。 只有五头狼,它们安静地蹲守着,眼中闪烁着幽蓝的光。那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神秘,仿佛是来自远古的幽灵之眸。它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投射出长长的影子,轮廓模糊却又带着一种威严的气息。 这五头狼的皮毛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有的毛色深沉如墨,有的则带有斑驳的灰色花纹。它们的耳朵竖着,时刻倾听着周围的动静,哪怕是最细微的风吹草动也逃不过它们敏锐的听觉。 领头的那头狼身形高大,肌肉紧实,它的目光最为坚定和锐利。它微微仰头,嗅着空气中的气息,似乎在判断是否有潜在的危险。其余四头狼则紧紧围绕在它身旁,形成一个紧密的守护圈。 一夜无话,感觉才刚闭眼,屋外就传来飞雨军晨练的呐喊声。我心里无奈,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这才几点?天才蒙蒙亮,差不多早晨五点多?这群野人晚上那么卖力,早晨起得还这么早,怪不得短寿! 我慢悠悠地往会议厅走去,一路遇到族人打招呼,他们眼中均有尊重,这种感觉倍儿爽!虚荣心瞬间拉满。 走到会议厅门口,里面早已坐满了人,都在商讨各部门的事宜。我大步走进房间,在主位落座。身后集体野人起身抚胸,低头弯腰行礼。我朝众野人点点头,示意他们落座。 陆巫走上前说道:“族长,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就等着祭祀,吃完早饭就可以出发了。” 我看着下面的众野人说道:“按昨天制定的计划行事,记住,能不杀人,尽量不要杀人,我们发展需要大量苦力。” 众人集体回应:“是,族长。” 我转头看着母说道:“母,族里内部的事有劳你和陆巫了,遇事解决不了的,寒排长留在部落。找他解决。只要遇到对部落有伤害的,直接武力镇压,等着我回来处理。” 众人又起身回应。 基本事情都安排好了,我说道:“走,先去祭祀,吃完早饭出发。” 这次出征人员集体进入后山谷,第一次算得上真正的出征,祭祀活动也比较繁琐。只要出征人员,都要接受陆巫的祝福,神赐!只看陆巫手拿权杖,一个一个地吟唱,接受摸头。 看着这一切我惊呆了,暗想:“都唱了一早上,你不累吗?喉咙不哑?你就不能集合到一起,一起祝福吗?以后要军队多点,你不是要祝福几天几夜?这可不行,这都快一上午了,你还在那里嘎巴,嘎巴,比划着。”看着陆巫也一把年纪了,懒得指责她,心里念叨着这该死的异教徒,每天就知道神,神,神的。我走上前去说道:“陆巫,其余繁琐礼仪等我们回来再举行,天色不早了,等会吃完饭还得赶路呢!” 陆巫嘴里还不停地哼着,听到我的话,睁开浑浊的双眼,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高照了。她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族长,这就好,这就好。” 又等待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结束这该死的出征祭祀,回到部落已是中午了。女巫红幽怨地看着我,小女巫跑上来喊道:“峰哥哥,你怎么才来啊?都等你一早上了。” 我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转身面对所有飞雨军喊道:“原地解散吃饭,吃完饭出发。” 飞雨军众人回应道:“是。” 我转头看着小女巫问道:“刚才去祭祀了,对了,你会祝福语吗?好像从来没听你给别人祝福过啊?” 小女巫俏皮一笑,眨了眨眼说道:“肯定会啊!我从小就学祝福语呢,我可会很多,很多呢!” 我惊讶地问道:“额?这么厉害?怎么从来没听你给族人祝福过啊?” 小女巫回答道:“你们有巫啊,再说她的祝福语和我学的不一样。” 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你看,陆巫也一把年纪了,以后只能你来接替她的位置了,你没事多和她学学她的祝福语。” 小女巫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峰哥哥。那我没事就去和她学她以前的语言!” 我说道:“嗯,这次出去交易会就不带你去了,可能会有未知的危险。你和草呆家里!” 小女巫噘着嘴,不高兴地说道:“能有什么危险?我想去。” 草也跟着说道:“就是。就是!” 我想了想还是摇头说道:“以后还很多机会的,我也没参加过这种交易会,可能存在危险,你们不能有任何闪失。再说了我们还要给别人下陷阱,肯定会爆发冲突的。” 小女巫还是堵着嘴,草则是眼珠子乱转,古灵精怪的在想着“怎么偷偷跟着去”。 我伸手把两个小女野人揽入怀中,轻声说道:“你俩不能冒风险。我只带追风和狼大狼二出去。另外的留给你们。好好看住咱们的家。” 两个女人任由我抱着。蝶说道:“本想跟着你去,照顾你的,你不让,在外面多多注意安全。” 草说道:“就是,我虽然没有蝶会照顾人,但是也能帮助你很多呀!你也不让我去。” 我低头看着草含情脉脉的眼神,额头亲了一口说道:“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多编织鱼网,木船已经在制作了,接下来人口会越来越多,蚕豆还需要一年时间来成长。只能靠获取其他代替,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获得食物的机会。你的任务很重。” 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一个成年的母野人还不至于能听懂什么叫大义,责任。 我说道:“好了,我们也去吃点东西,吃完我还出发了。” 五头战狼已经嗅到可以出去远方溜达的机会,一直屁颠屁颠地跟着。 饭后只听石大喊一声:“飞雨军集合。” 瞬间四面八方野人背着箩筐,穿戴整齐而来。 石双腿分立站中间,口中大喊:“向右看齐,报数!” 飞雨军:“1 嘎2 嘎3 嘎4 嘎……”一直报数完毕。 虫小跑上前左手扶胸:“报告连长,一连一排应到 128 人,实到 118 人,请指示。” 石点头:“归队” 矛小跑上前左手扶胸:“报告连长,一连二排应到 51 人,实到 51 人,请指示。” 石点头:“归队。” 福小跑上前左手扶胸:“报告连长,一连三排应到 51 人,实到 51 人,请指示。” 石点头:“归队。” 梁小跑上前左手扶胸:“报告连长,二连应到 70 人,实到 70 人,请指示。” 石点头:“归队” 寒小跑上前左手扶胸:“报告连长,三连应到 70 人,实到 70 人,请指示。” 石点头:“归队” 莉小跑上前左手扶胸:“报告连长,四连应到 30 人,实到 30 人,请指示。” 石点头:“归队” 第45章 石又干蠢事 木小跑上前,左手扶胸:“报告连长,相亲对象应到 80 人,实到 80 人,集合完毕,请指示。” 石点了点头:“归队” 石带着几位连长走到我身前:“报告,所有人员集合完毕,应到 484 人,实到 474 人,请指示。” 看着五位连长:“归队” 面对全军:“稍息,这次出去的任务是保护 80 个相亲女族人安全,至于你们,如果能在交流会上,相亲到其他部族的女人。回来人人有赏,记住一点,这次谁带回来的女人就是属于他个人的。部族会分发给他一间属于个人房子。同族不得抢夺,如果中途和其余部族发生矛盾,不可化解,尽量不要杀人,抓到回来的人,都可以兑换军功。我们现在还是发展期,需要更多的劳力!都听明白了吗?” 整个飞雨军的战士们,原本还站得笔直,专注地聆听着族长的讲话。当听到“这次谁带回来的女人就是属于他个人的。部族会分发给他一间属于个人房子”这句话时,人群中先是出现了一阵短暂的寂静,仿佛时间都停滞了一瞬。 紧接着,像是一颗火星掉进了火药桶,瞬间引爆了所有人的情绪。战士们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里面闪烁着兴奋与难以置信的光芒。 “哇!”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嗓子,随后整个飞雨军都沸腾了。他们再也顾不得什么纪律,纷纷大声嘶吼起来:“嘎巴呜…嘎巴呜…嘎巴呜!” 有的人激动得满脸通红,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要把心中的喜悦全都吼出来;有的人兴奋地跳了起来,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脚下的土地都被跺得尘土飞扬;还有的人紧紧地抱住身边的战友,又笑又跳,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嘶吼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让整个山林都为之颤抖。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拥有房子、女人,过上幸福生活的美好画面。 我压了压手:“安静,安静,注重声明一下,这次可能会遇到别的部落敌人,在外面什么依靠都是假的,只有你身边的战友才是最大的依靠,战场上也只有战友会救你一命,协同一致。共同对外。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族人受伤,或死亡。 顿了顿又道战功是来自敌人鲜血,如有发现背弃战友,军法处置,绝不姑息。恭候你们凯旋而归,会在族内为你们摆设庆功宴。都听明白了吗?” 所有飞雨军集体呐喊:“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寒,你带领留守军队把附近的食肉野兽都全部清理了,按照野兽尸体也记战功。其余人仰旗,擂鼓,出发。” 轰…轰…轰…牛皮鼓响了起来,四周送别的族人挥手告别,一切依照原计划进行。 小女巫站在那里,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此刻已被泪水盈满,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下一秒就会决堤而出。她紧紧地抱住女巫红,双手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 小女巫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向女巫红诉说着离别的话语:“嘎嘎,我舍不得你走。”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带着无尽的眷恋和不舍。 女巫红轻轻拍着小女巫的后背,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小女巫抬起头,看着女巫红的脸,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痕迹。 “嘎嘎,以后没有你的日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小女巫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助和迷茫。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恐惧,仿佛失去了女巫红,她的世界就会失去支撑。小女巫的头发在风中凌乱地飞舞着,她顾不得去整理,只是紧紧地依偎在女巫红的怀里, 女巫红的眼中也闪烁着泪花,她温柔地说:“傻丫头,别太难过,我们总会再相见的,路是你自己选的,峰族长也会好生待你的。” 小女巫的双手更加用力地抱住女巫红,仿佛只要一松手,女巫红就会立刻消失不见。“嘎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忘了我。”她的声音充满了哀求,让人听了心碎。 女巫红轻轻拭去小女巫脸上的泪水,说:“别哭了,小丫头,你要坚强,我们又不是以后不见了,你想嘎嘎了,就回来看嘎嘎。” 小女巫咬着嘴唇,努力地点点头,但泪水还是不停地流下来。“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女巫红的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蝶,你要长大,要学会独立面对一切,你是巫的传人,以后也可能领导雨族,你是雨族的女巫,要坚强” 小女巫抬起头,望着天空,努力想让泪水止住:“嘎嘎,我会记住你的话,我会坚强的。” 此时,风似乎也感受到了她们的悲伤,吹得更加猛烈了。小女巫的裙摆随风飘动,她的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女巫红的脸。再次扑进女巫红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她的哭声在空旷的草地上回荡,让人听了无比心酸。过了许久,小女巫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她慢慢松开了手,看着女巫红,说:“嘎嘎,你走,我会去看你的。” 我看着小女巫满眼都是泪珠抱着女巫红嘀嘀咕咕做最后的告别,走到他俩跟前:“红大人,保重!就此别过了,期待下次重聚。” 红听完蝶的翻译,眼睛紧盯着我看了半晌。嘴里蹦出来几个字:“照…顾…好…蝶。” 我点了点头:“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女巫红又定眼看了我许久,嘴巴蠕动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挥了挥手,表示最后的告别。 夜、木带领第三连跟随女巫而去。蝶依偎在我怀里,看着众人的远去。 蝶:“峰哥哥,我还能再回去看看黎族吗?” 摸着小女巫柔顺的黑发:“可以啊,以后你想什么时间回去就什么时间回去。去往黎族方向有我们的盐矿,还有橡胶林,那里肯定会修一条路的,到时候有条件了,我们坐马车去,大半天就能到了。” 小女巫定眼仰望着我:“峰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半天就能到了?我想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吗?” 点了点头,满脸柔情的回道:“傻瓜!峰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当然是真的!” 眺望着三连行进的方向,心里默默的暗想“这一天不会太久了,这条路是命脉。必须尽快打通,还得驻扎军队,不管盐矿,还是橡胶林,都是重中之重,不得有失,只要能寻到任何金属矿,就有办法制作更好的工具……”真在胡思乱想时,草牵着追影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正在追逐打闹的五头战狼。 草翻着小白眼看着我两:“哟…周围都这么多族人看着呢!这就抱上了?” 羞得小女巫立马从我怀里挣脱出去,红着脸,低着头。 草看着小女巫的模样,在一旁咯吱咯吱的笑。 我皱了皱眉,一把搂过小女野人草,还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揽入怀中:“让你在笑她。” 草适当的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出去,也由我抱着,嘎吱嘎吱的笑个不停:“才没有,只是石大叔他们还在等你出发呢!” 转头看着右侧的一连,所有野人都盯着我看,看得我都没有不好意思,放开怀中的小母野人,清了清嗓子:“我们也出发。” 一连所有野人呐喊着,呜…呜…呜…整齐有序的跟随旗手往交易会聚集地开拔。 我接过草递来的马缰绳,又把两个小母野人拥入怀里,一人额头上亲了一口,表示告别:“你两乖乖的在族里等我回来,别四处乱跑,知道吗?” 蝶眼涵泪光的点了点头 草也有点舍不得分开,抱紧了我:“知道了,峰哥,你在外多注意身体,我会把你交代的事情做好的。” 良久分开,拍了拍追影的马头,翻身上马。 两旁留守族人全部跪下:“恭送族长,恭送族长,恭送族长。” 调转马头,驾…驾…驾……往大部队奔去,狼大,狼三,狼四,在后面跟上,狼二和狼五被草和蝶死死抱着,没让它两跟上来,狼二受过伤,不适合远途奔跑。狼五得留下来陪狼二。两头被抱着的狼,朝天…呜…呜…呜的嘶鸣,表示抗议。前面跟随追影奔跑的三头狼,时不时的往族地观望,好似在好奇那两个家伙怎么没跟上来…… 经过小半天路程,又来到第一次猎杀大量野狗的河滩,上次就是在这里发现大量野生的板栗树,看着这些杂草丛生的野板栗树,实在有心无力,没有多余的人力来搭理,只能无奈的叹气,要是有多余的人力该多好?这半座山都是野生板栗树,秋季能养活不少人口的。 从追影上下来,让马儿在河滩边喝水,转头看着石:“这里以后得挖一条路过来,这里有野生板栗树,我们需要的食物,可以养活不少人口的。” 石和几个连长木讷的看着我,不了解板栗是什么东西,只听说可以养活不少人口,心里就开始亢奋。同时点点头。 顿了顿指着满山杂草丛林:“记得安排人来清理这些杂草。这些就是板栗树。过段时间就会开花结果。秋季果实成熟,我们就可以选择采摘了。” 众人把话都记进心里。很多人心里都在想着可能是什么野果,都没见过板栗是什么样子的,或许以前见过,但是不知道名字而已。 经过半小时的休息整顿时间,匆忙启程,前往目的地。 由于山路崎岖,很多地方都需要开路,到处都是尖刺藤蔓。杂草一人多高。太阳西下,都没走出多远,走了十多公里而已。实在太难走了,这些原始丛林。夜晚视线不好,丛林野兽太多,不适宜赶路,只能先找临时营地驻扎。 抬头看了看天,已经快日落了,这个点如果在蓝色星球里的时间计算,应该是下午五六点。翻身下马手指着前面高地上有块大石:“石,过去看看那里能不能做临时营地?” 石和林块跑过去。在高地上仔细观察下面,很快又折返回来:“族长,可以。夜晚就算有野兽袭击,它也不好上去的。三面都是斜坡,背靠大石。” “走,今晚就选择这里搭建临时营地!” 只听石大喊:“一排出去猎杀猎物。二排,三排搭建临时营地。四连和其余族人收拾夜晚所需杂草,取水生火做饭。” 飞雨军接到命令后,原地解散分头行动。 由于人多力量大,临时营地不用两炷香时间就搭建完成。足够容纳百人居住了,篝火也很快在营地外燃烧起来,十米一堆篝火,瞬间临时营地温度升高,驱散寒冷。 一连个个都是打猎好手,一百多人出去,很快大大小小的野兽被抬了回来,由于族长命令过不允许喝生血,不在过茹毛饮血的生活,渴了喝水,野兽血液也只能煮着吃,所有战士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大量野兽鲜血流失,馋得众人都在流着口水。没有人敢违抗这个命令! 越来越多的战士回归,十多人一组围坐在篝火旁,各自拿着碗有说有笑的聊着,等待四连分配锅中食物,以及烤肉。现在有了后勤连,基本所有食物都不用自己动手,只用打回来就行。 此时福一路小跑过来,那圆滚滚的身子就像个移动的肉球。他边跑边拍了拍自己那如同怀胎十月的大肚皮,那肚皮随着他的动作一阵阵地颤抖,仿佛里面藏着一个随时要蹦出来的小福。他每拍一下,肚皮上的肉就跟着晃上几晃,就像一层又一层的波浪在翻滚,还发出“啪啪”的声响,仿佛在向众人宣告着它的存在。他喘着粗气说道:“族长,在往前一天路程,就到以前我们居住地了。那里现在有很多好吃的果子,可好吃了!”说完,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硕大无比的肚子,似乎在期待着能赶紧填满它。 听完福的介绍,我好奇了,暗想“春天能有什么野果吃?”什么样的果子? 福拍了拍大肚皮:“小个的,在大树上面,有黑色,也有红色,甜的。” 以前陆部落族人二排野人甲也跟着说道:“是啊!族长,那种果子刚好现在有得吃。” 让我更好奇了,时间还充足,是得过去看看,春天能吃的水果不算不多,在我印象里,草莓,猕猴桃等物!“好,可以去以前陆部落原驻地看看。” 凌晨一众野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聊着。其中一个野人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自己曾经在狩猎时的一次惊险经历,引得大家哈哈大笑。另一个野人则分享着他发现的一种独特的野果采摘技巧,众人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插话提问。 就在这时,夜晚丛林中四处传来野兽的嚎叫声,那声音此起彼伏,让人心惊胆战。三头狼听到这些嚎叫声,也不甘示弱地“呜…呜…呜…”嚎叫起来,那声音中气十足,还真起到了驱赶附近野兽的作用。 这时,石突然从临时营地走了出来也来了兴致,学起了狼叫,“呜……”那声音学得惟妙惟肖,简直跟真的狼叫一模一样,惹得大家笑得前仰后合,有人笑得直拍大腿,有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还有个野人一边笑一边开玩笑说:“这学得太像了,别把狼给引来了。” 话刚落音,身边的狼大也不甘示弱地仰头“呜……”那声音仿佛在挑衅福似的,好像在说:“你在乱叫什么?真难听。” 石不干了,鼓着铜铃大的双眼,喊道:“狼大,你过来。” 狼大爬伏在火堆旁,只是抬头斜睨了福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盯着跳动的火光,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 石不服气地又“呜……” 狼大竖起耳朵听了听,耷拉着眼皮又低下头,那神态仿佛在嘲笑福的不自量力。 狼四好奇地看着福,也跟随一嗓子“呜……” 几个守夜族人笑得前仆后仰,有的笑得捂着肚子直喊疼,有的笑得差点从地上滚下去。 石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力气抬头“呜……”这一嗓子声音又长又响亮,吓得狼四一下子站了起来,也朝天“呜……” 一时间,狼叫声、石的叫声、野人们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热闹。 临时营地所有飞雨军都急忙跑出营地,手里都攥着武器。我也急忙奔跑出来,听到这么多狼嚎,心想应该是狼群来了,出了临时营地,才看到石和几个守夜的族人围坐在火堆旁,嘎嘎嘎的正在大笑,狼三,狼四也正在朝天呜…呜…呜……嘶吼。看得我哭笑不得,骂道:你这憨货,大半夜不睡,在这里鬼哭狼嚎的干什么? 石只是在那里黑黑的傻笑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拿些憨货无奈,转头向集体出临时营地的飞雨军说道:“回去继续睡觉,营地没有异动。” 天空繁星点点,夜晚的寒风无情地抚过,冰凉刺骨。守夜的几个野人围坐在篝火旁,尽管有篝火的温暖,他们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 其中一个年轻的守夜战士牙齿不停地打着颤,哆哆嗦嗦地说:“这风也太冷了,感觉能把骨头都冻透。”另一个年长些的战士则笑着调侃他:“你这小子,平时吹嘘自己多勇敢,现在被这点风就吓成这样啦?” 正说着,凌晨时分,几只不长眼的野兽悄悄靠近营地。一只体型较小的野兽率先冲了过来,结果被一个眼尖的守夜战士一棒子打晕过去。其他野兽见状,吓得转身就跑。 战士们哈哈大笑,那个年轻的战士得意地说:“看,这点小野兽,我一只手就能解决。”然而,他刚说完,就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摔了个狗吃屎,逗得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这场小小的“战斗”结束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守夜战士们继续坚守岗位,大部队则在营帐中安然熟睡,对外面发生的小插曲毫无察觉。 天才萌萌发亮,四处回应着唧唧喳喳的叫声,各式各样的野鸟欢快的歌唱!想在这种地方睡到自然醒,那是不可能的! 丛林清晨是最美丽的地方,发芽的小草每一株都带着晶莹的泪珠,微风拂过阳光照射在小草上,晶莹的露珠闪闪发光! 飞雨军还是像往常一样跟随各排长开始一天的晨练,整齐的号子声 12121……传播开来。 四十个少女也没闲着,起床取水开始做饭。 我还是有懒床的毛病,躺在稀疏的野草堆上,懒洋洋的睁开双眼,注视着天空,想以前的家了。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回去!已经消失小半年了,不知道在那边的爸爸妈妈怎么样了!亲人朋友会不会想到自己。眼里布满了泪水,满脑子都是思念!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母野人端着一盆水进来。毛茸茸的手正在搓着毛巾。 女野人:“族长,洗脸吃饭了。” 我看着这母野人站在那里,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小山。她膀大三粗,那粗壮的手臂比常人的大腿还要粗上几圈,肌肉块块隆起,仿佛要挣破皮肤冲出来一般。每一块肌肉都像是被吹足了气的皮球,硬邦邦的。这母野人应该只用那粗壮的胳膊一挥,感觉能把旁边的小树直接打断,手脚也是毛茸茸的。但是脸却生的很漂亮,肉嘟嘟的小脸,长长的睫毛,眼睛大大的溜圆!琼鼻高挑,兔拌嘴!挡住肩膀以下,活脱脱的是一个标准美女,天然颜值。 我点了点头:“放下,我自己来。” 母野人放下毛巾,低头站一旁,有点害怕的样子。 我看着这壮实的女野人怯懦样子,嘴角发笑:“你不用害怕,我不吃人的。你叫什么名呢?” 当巧儿怯生生地说出“回族长,我叫巧儿”时,族长正含着一口漱口水,听到这名字,惊得嘴巴一张,那漱口水“噗”地一下,如高压水枪一般直直地喷到了巧儿脸上。巧儿瞬间一脸懵地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漱口水的水珠顺着她那漂亮的脸颊不断滑落,就像一道道微型瀑布。 她眨巴着大眼睛,完全不知所措,原本就紧张的表情此刻更是充满了惊愕和无辜。 而我也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瞪大眼睛,张着嘴巴,半天没回过神来。嘴角抽了抽:“巧儿?真是名副其名啊!你看着真巧”。 巧儿:真的吗?谢谢族长,族长我想加入飞雨军。 第46章 得到一名大将 我拿过麻衣巾擦了擦脸:“哦?说说你为什么想加入飞雨军?” 巧儿鼓足勇气,走上前两步:“族长,我想报仇,只有加入飞雨军我才有希望报仇。” 听到这,我惊讶了一下,定眼看着巧儿:“报仇?报什么仇?你以前是那个部族的?” 巧儿:“回族长,我以前是黑水族的,黑水族长把我母、我哥哥、姐姐,全部都杀害了。我要报仇,救妹妹。” 放下毛巾,走回草堆上坐下:“继续说。” 巧儿的双眼满是痛苦与愤怒,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血泪:“我以前是黑水部落的勇士,在那次决定族长归属的竞选中,我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和智慧,战胜了所有的族人。按照规矩,我理应成为新的族长,带领族人走向更好的未来。” 她顿了顿,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也变得更加哽咽:“可是,那恶毒的老族长,他嫉妒我的能力,害怕我上位后会威胁到他的权力和地位。他竟然用我母亲、哥哥和姐姐的生命来威胁我,要我放弃族长之位。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亲人受到伤害?我别无选择,只能答应他的无理要求。” 巧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但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我以为只要我放弃,亲人就能平安无事。但那个老东西言而无信,他把我关了起来,将我囚禁在那黑暗潮湿的角落里。每天,我都得不到足够的食物,甚至经常是饿着肚子。不仅如此,他们还对我拳打脚踢,肆意地折磨我。我身上的伤痕,一道又一道,新伤叠着旧伤,没有一刻停歇。在被囚禁的日子里,每一天都是煎熬。那里没有阳光,没有温暖,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恐惧。我每天都在想着怎么逃出去,怎么去救我的亲人。那些看守族人对我百般羞辱和虐待,他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但他们错了。”巧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每一次被打,我都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我咬着牙,忍着痛,积攒着力量。终于等到了机会,我趁他们不注意,夺过了他们手中的武器,拼了命地反抗。那一刻,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只知道要杀出去。”巧儿紧紧地握着拳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激烈的战斗场景。 “然而,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终于有一天,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非人的折磨。看着那些看守族人丑恶的嘴脸,心中的怒火燃烧到了极点。那一刻,我仿佛不再是我自己,我只知道,如果不反抗,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于是,我奋起反抗,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杀了那些看守的族人,不顾一切地逃跑了出来。” “逃出那个牢笼后,我满心想着的就是要去救我的母亲、哥哥和姐姐。我趁着夜色,偷偷地回到了黑水部落。但当我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他们……他们都已经被残忍地杀害了。 我的心都碎了。我恨自己没有早点回来,恨自己不够强大。但我知道,哭没有用,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才能为他们报仇。”巧儿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我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中满是震惊和同情。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 巧儿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我的妹妹,我唯一的亲人,也被他们关了起来。我发誓,一定要把妹妹救出来。于是,我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潜入部落,与那些守卫展开殊死搏斗。每一次,我都拼尽了全力,哪怕遍体鳞伤,也绝不退缩。有几次,我成功地杀了他们几个守卫,但最终还是没能救出妹妹。” “而那黑水族长,他知道我还在试图救人,便与附近的供火族长勾结在一起。他们派出了大批的人手,对我进行追杀。我在丛林中拼命地奔跑,不敢有丝毫的停歇。整整五个日落,我一刻也不敢放松,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那些追杀我的人,就像幽灵一般,死死地跟在我的身后,怎么也甩不掉。” “在这漫长的逃亡过程中,我一次次地与他们周旋,利用丛林的地形和我对环境的熟悉,与他们展开游击战。期间,我又杀了他们七八个人。但他们的人数众多,而且不断有新的力量加入,我的处境越来越危险。在丛林中逃亡的日子,我不敢有丝毫的松懈。饿了就摘些野果,渴了就喝溪水。晚上也不敢睡熟,生怕被追杀的人发现。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只野兽,只为了生存而拼命。”巧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一直跑到一个悬崖边,我已经无路可走。回头望去,追杀我的人已经步步逼近。他们狰狞的面孔,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鬼,想要将我生吞活剥。那一刻,我感到了深深的绝望。但我不甘心就这样被他们抓住,更不甘心放弃救妹妹的希望。于是,我心一横,跳下了悬崖。” 巧儿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和坚定:“跳下悬崖的那一刻,我的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下面是一条大河。我落入河中,被湍急的水流冲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失去了意识。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黎部落的族人救了。” “他们把我带回了黎部落的山洞,悉心照料我。我在那里养了一个寒冬的伤,身体才慢慢地恢复。但我的心,却始终被仇恨所笼罩。我无时无刻不想着回到黑水部落,为我的亲人报仇,救出我的妹妹。” “后来,我就被盘族长带到了这里。”巧儿说完,已经哭得瘫倒在地。 我有点惊讶“这么彪悍的吗?一个女人挑翻全部族人?饿了那么久还能杀了守卫跑出来?”起身把麻衣毛巾递过去给巧儿。 巧儿接过毛巾,擦着脸上如决堤般的泪水,泪水混着汗水,让她的脸庞显得更加狼狈。她的声音依然带着哭腔,哽咽着说道:“我没有别的选择,为了亲人,为了活下去,我只能拼。” 我静静地看着她,心中思绪万千。这个女子所展现出的坚韧和勇气,让我为之动容。 “跳下悬崖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但也许是上天眷顾,让我活了下来。被黎部落救起后,我一直在想,这是命运给我的机会,让我有机会去复仇。”巧儿抬起头,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期待。 我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的遭遇让人同情,你的勇气让人敬佩。放心,在这里,你会得到应有的帮助。” 巧儿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谢谢族长,只要能报仇,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你先好好休息,调整好状态。我们再从长计议。”我安慰道。 巧儿擦了擦眼泪,说道:“我不需要休息,我已经等不及要行动了。” “报仇不是一时冲动的事情,我们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我耐心地解释道。 巧儿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族长的。” 听完巧儿的叙说,这黑水族长真不是东西。沉思了一会:“你说追杀你五个日落?你还杀了他们七八人?” 巧儿点了点头。 我摸着下巴,眼睛一直盯着这个母野人的眼睛,发现她只有眼泪一直滚下,没有躲闪痕迹,应该是真话:“这样,我有一个更适合你的位置给你,只要你随便赢一个飞雨军班长以上人员,我还答应你,为你报仇。” 巧儿听完,眼泪瞬间就不流了。睁着大大的眼睛,睫毛上还有残余泪珠:“真的吗?族长?” 我点了点头。 巧儿又道出一个惊人的话:“族长,我看过福排长和矛排长的战斗,我觉得他们两不是我对手,我可以和虫排长交手试试!” 听到这话我震惊了:“你说什么?你可以和虫交手?你确定?” 巧儿点了点肉嘟嘟的小脑袋:“确定,就让我选择和虫排长交手!赢了他,我就可以加入飞雨军吗?” 我还是不敢相信她说的话,虫是飞雨军最能打的一个,要真玩命,石可能打得过,也只是可能:“你要真能赢虫,我这里有个更合适你的位置,贴身保镖。” 巧儿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我:“保镖是什么?” “保镖就是我贴身守卫。” 巧儿好似听懂一些急忙点点头。 我起身:“走,出去!现在你就和虫练练,要真能接住他五招,你就是我身边的贴身保镖。” 巧儿跟随出临时营地。 两人走出临时营地,看着飞雨军还在训练。我大喊一声:“虫你过来。” 虫听到后,急促跑了过来:“族长,有什么事?” 我指着身边的巧儿:“你和她练练,不能伤人。” 虫一脸懵逼地看着我,为难地说道:“族长,她是女人啊。” 我点了点头。 巧儿这时不干了,在后面开口:“虫排长,我是女人怎么了?看不起女人?” 虫有点尴尬地解释道:“不是,我给你找个战士练练手,不用担心,他不会伤害你。” 巧儿上前一步:“虫排长,别看不起人,我要挑战你。” 这话刚被跑过来的石听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巧儿。 虫无奈地看着我:“族长!” 我摆了摆手:“就你跟她练练!” 石在旁边捧腹大笑:“族长,她是谁啊?敢挑战虫?” 看着石这大块头,弯着腰捧腹大笑,没好气地说:“给他们腾个位置出来。” 虫还是不敢相信,要一个女人来挑战自己,看着巧儿:“你是认真的?确定要挑战我?” 巧儿两手摸索着,骨节啪啪捏得作响,一脸傲然说道:“虫排长不用让我,使出全力就是。” 石大嗓门张开喊着:“全体队友解散,中间地带控留出来,有人挑战你们虫排长。” 正在训练的野人们听到这话,都好奇地看着石连长,纷纷都在议论,谁啊?这么强悍,敢挑战虫,很快中间一块空地空留出来。 巧儿先走到空地,挑衅地面对着虫。 虫还是一脸无奈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石,走了过去。 旁边所有飞雨军战士都惊呆了,就连做饭的 39 个女族人都围了过来,三头狼看到这么多人围在一起,也探头探脑地挤到最前面,摇头晃脑地看着空地两人。 福捧腹大笑:“哈哈哈,虫,你欺负女人啊?这里怕不合适。晚上睡觉还行。” 旁边飞雨军都乐哈哈地大笑起来。 虫满脸铁青地看着巧儿:“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退下去,族长说过真正的战场没有男女之分。” 巧儿一脸不屑:“虫排长,出手。” 虫点了点头,急行冲了过去,巧儿也不甘示弱地冲了过来,两人速度都很快,一拳对轰过后,两人噔…噔…噔噔都后退,不同的是巧儿退了五步,虫退了三步,力量上还是虫占据上风。虫抬腿侧踢过去,都被巧儿灵活躲过,还有余力还击,虫又一拳往巧儿面门砸去,巧儿双手叠加,硬生生地接下重拳,双臂疼得发抖。左脚横踢,力度都带着风声,虫不敢大意,只能噔…噔…噔后退,巧儿一脚踢空,翻转过身,又向虫冲了过去。 旁边观战的所有人,包括我都震惊地看着场中这一切,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两人交手很快已经过了十招了。都不敢再小看巧儿了,眼睛都凝重起来。福摸着大肚皮说道:“这女人我喜欢,不过我可能打不过她。” 矛踢了福屁股一脚:“就你?别人三招绝对把你撂翻。” 福摸着屁股瞪着铜铃大的牛眼:“你小子想挨揍是不是?” 石站一边:“别吵了,叽叽歪歪的,好好观看战斗。这女人不一般啊!” 旁边所有女人都欢呼起来。哇呜…哇呜…哇呜…… 场中两人都打出了真火。出手越来越快,横踢,格挡,反踢格挡,对拳硬碰硬地碰,三四十招已过,两人大汗淋漓。 旁边所有野人都憋住了呼吸,凝重地看着两人。 我能看出来,巧儿体力有点不支了,毕竟是女人,也不像虫一样每天刻苦训练,也怕两人在打下去各有损伤,急忙看着石:“让他们停下来,不用再打了。” 石摸着脑袋,一脸不解地看着我,小声嘀咕着,还没分出胜负,正精彩呢,不过还是大声制止了比赛:“停下,都别打了,族长命令你们停下。” 场中两人最后一拳对轰,虫退了五步,巧儿退了八步。两人转头看着我,同时说道:“族长,还没分出胜负呢!” 我皱了皱眉:“你们都是战友,切磋练手分什么胜负?对敌人才要往死里弄,切磋点到为止。” 两人恍然!刚才都打出火气了,忘记对手是战友了。就想着把对方撂倒。 虫盯着对面的女野人半晌,竖起大拇指,才缓缓开口:“你很不错,很厉害。” 巧儿双手都在打哆嗦回道:“虫排长见笑了,多谢手下留情,再打下去我必输无疑。” 虫摇了摇头:“我没手下留情,族长说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伤害。” 说完虫转头左手扶胸低头:“族长,我认输。” 我暗暗地点头,是块好苗子,不骄不躁,拿得起放得下:“你没有输,再打下去巧儿不是你对手。你还是兵王!退下,休息两炷香出发。” 巧儿退到我身后,小脸紧绷着问道:“族长,我没能打过虫排长,你还要我做守卫吗?” 看着这张肥嘟嘟紧张的小脸,完全和身材不搭配,走过去拍了拍她肩膀:“你以后就是我的守卫。下去找彩领取衣服,藤甲和武器。换好衣服过来见我。” 巧儿听完高兴坏了,嘴角上扬急忙跪伏在地上磕头。(能进飞雨军,就代表有机会回去报仇了。) 急忙托扶起她:“起来,不用如此,去换衣服!” 石又进临时营地,也不客气,大咧咧地问道:“族长,这女人是谁?好生厉害。能和虫抗衡。”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会有如此厉害的母野人:“是啊,她说她来自黑水族,听说过这个族吗?” 石想了想,还是摇头:“没听说过。” 我想了想还是说:“这次出来好像没有黎族后面加入的战士,回头你记得问问新加入的族人,问问他们是怎么发现巧儿的?” 石点头记下:“族长,你打算让她进飞雨军吗?” 我摇了摇头:“不,她和你一样,做我的贴身护卫,你以后需要管理军队,没那么多时间,由她代劳。” 听完石沉默了。 “好了,也差不多该出发了,集合队伍去!” 第47章 小女巫的不解 很快,飞雨军迅速集合完毕。今晚必须赶到以前陆部落的居住地,谁也不想在丛林中过夜,虽说人多不惧怕野兽,但实在架不住蛇虫鼠蚁众多,不知它们会从何处突然窜出来咬上一口。 巧儿从临时营地穿戴好藤甲、头盔、牛皮靴走了出来,边走边喊:“族长,我好了!” 听到这女人的声音,我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藤甲的壮汉朝我走来。由于头盔遮住了脸颊,若不是那声“族长,我好了”是女人的声音,真会误以为是个野人大汉。巧儿长得实在是太过彪悍。 我走上前仔细打量着她:“巧儿,往后你就是我的贴身护卫了,所有杂事都无需你操心,你的职责就是时刻留意周边环境,身心时刻保持警惕,护我周全,明白了吗?” 巧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知道了,族长!” 我伸手将巧儿扶起:“往后别叫我族长,叫我少主就行。” 巧儿虽不太明白“少主”的意思,但仍乖巧地称呼道:“少主,少主。”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走,跟上大部队,今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赶。” 巧儿听话地跟在后面。 雨族 小女巫心不在焉地跟在陆巫身后,手里紧紧捏着一片树叶,仿佛那是她满心愁绪的寄托。她一边走着,一边一小片一小片地撕下树叶,那细碎的叶片如同她破碎的心情,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地上。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声音里满是委屈和不满,满脸的不高兴,拉着一张苦瓜脸,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陆巫敏锐地察觉到了小女巫的异样,他停下脚步,缓缓转头看向蝶,目光中充满了关切和询问:“怎么啦?瞧你这心不在焉的模样。” 小女巫听到陆巫的问话,头垂得更低了,神情无比失落,声音也带着浓浓的沮丧:“峰哥哥和巫嘎,都走了!”她的话语里充满了对他们离开的不舍和难过,仿佛失去了最珍贵的伙伴。 陆巫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小女巫的头,像是在给予她无尽的安慰:“孩子,族长深谋远虑,智慧非凡,此次出行是为了让部落融合更多人口。这是为了部落的长远发展和繁荣,他们的离开有着重大的意义。” 小女巫依旧低着头,紧紧咬着嘴唇,眉头紧锁,满心困惑地问道:“陆巫大人,您说咱们雨族已有众多人口,为何还要其他部落的人呢?人多了,食物不就不够分了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忧,不理解为什么要让更多的人加入部落。 陆巫耐心地蹲下身子,与小女巫平视,目光温和而坚定:“孩子啊,这你就不懂了。族长志向高远,智谋超群。在其他部族,哪能见到咱们雨族如此多的猎物?咱们部落现在的繁荣并非偶然,而是族长的英明领导。那种植的蚕豆,更是未来的希望。听族长讲,就这叫蚕豆的作物便能养活咱们全族!” 小女巫抬起头,眼中的疑惑更深了,她摇了摇头,倔强地说道:“这蚕豆咱们黎部落周围到处都是,味道并不好。我不明白它怎么就能养活全族。” 陆巫站起身来,抬头望向蓝天,那浑浊的双眼仿佛看穿了时间和空间,看到了部落美好的未来:“孩子,你还小,很多事情你还不明!蚕豆我也没接触过!不过我相信族长的决策。融合其他部落的人口,不仅仅是为了增加劳动力,更是为了带来不同的技能,让我们的部落更加强大。” 小女巫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睛,还是不太相信:“可是,陆巫大人,真的能像您说的那样吗?” 陆巫微笑着,再次摸了摸小女巫的头:“孩子,要相信族长的决策。他带领我们走到今天,每一次的改变都是为了让大家过上更好的生活。新加入的人口会带来新的活力和机遇,我们要以开放的心态去接纳他们。” 小女巫沉默了片刻,又问道:“那峰哥哥和巫嘎他们这次出去会顺利吗?会不会遇到危险?” 陆巫目光坚定地看着远方:“他们都是勇敢而坚强的人,一定会克服困难,完成使命的。我们要在部落里做好自己的事情,等待他们的归来。” 小女巫点了点头,可脸上的忧愁依然没有消散:“我知道了,陆巫大人。但我还是希望他们能早点回来。” 陆巫拍了拍小女巫的肩膀:“会的,孩子。相信不久之后,我们就能迎来他们的好消息,部落也会因为他们的努力变得更加美好。” 小女巫抬头看着天空中漂浮的云朵,陷入了沉思。陆巫则在一旁静静地陪伴着她,让她慢慢消化这些信息。 过了好一会儿,小女巫似乎想通了一些,脸上的表情稍微轻松了一点。 陆巫见她情绪有所好转,说道:“走,孩子,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雨族的建设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雨族留守的大半人力基本都在此忙碌,不分男女老幼,就连饲养的狒狒也来帮忙。建房的技术日益成熟,大多是用土基累积而成。 几个建房子的野人趴在刚要铺设茅草的屋顶上,其中一人说道:“土部长,听说这排房子是要给这次出去立了军功的飞雨军作为奖励,咱们啥时候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呀?” 土皱着眉头看向这个身高仅有一米五左右的野人:“猴子,就你话多,想独自住啊?” 猴子边往屋顶铺茅草边说:“部长,话不能这么说,谁不想有个独自的房子住啊?” 土哈哈大笑:“那你得为部落作出贡献,或者立下军功才能换房子!” 猴子苦着一张脸:“每天都在盖房子,哪有机会立军功?想加入飞雨军,又打不过其他族人。” 土依旧乐呵呵地说道:“谁说盖房子就不算贡献了?族长说了,每个部门的存在都是在为部落贡献力量。迟早会有房子让你单独住的。” 猴子仍是一脸郁闷:“部长,商量个事儿呗?我跑得可快了,能不能让我加入飞雨军?您帮我去说说。” 土摇了摇头,指着周围的土墙说:“那可不行,都去加入飞雨军了,这房子谁来盖?你瞧瞧周围,这些土墙是保护咱们的,能抵御野兽和敌人的攻击。等把这些都建好,我保证给你一间房子让你单独住。” 猴子抬头看了看四周的土墙,愈发郁闷,小声嘟囔着:“部长啊,这得等到啥时候啊?” 土一脸宽慰地说:“你得有点耐心!再说了,如今族长不是出去换人口了嘛!等人口多了,建设的速度就快了。” 猴子还是不甘心:“部长啊,您就帮我去说说嘛!我真的特别想加入飞雨军。” 土无奈地叹了口气:“行,等把这排房子盖好,我就去帮你问问。” 猴子听完,眼睛一亮,激动得差点从房顶滚下来:“真的?谢谢部长。谢谢部长。” 旁边一起干活的几个工友满是羡慕地看着猴子。 一个刚成年的野人突然说道:“猴子哥,等你有房子了,俺也想跟你一起住…………” 土听着上面几个年轻野人的交谈,只能无奈地摇头苦笑。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那时候,他刚刚成年,身边有着一群一起玩耍的伙伴。他们充满朝气,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和憧憬。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每次出门狩猎或者采集,总会遭遇意想不到的危险。尤其是那些凶猛的食肉野兽,它们总是出其不意地袭击他们。每一次与野兽的遭遇战,都让他们心惊胆战。 有一次,他们在森林中寻找食物,突然一只巨大的黑豹从草丛中窜出。那黑豹速度极快,瞬间就扑倒了一个伙伴。大家惊恐万分,纷纷拿起手中简陋的武器试图驱赶黑豹。但黑豹异常凶猛,又咬伤了几个人。最终,虽然他们赶走了黑豹,可那个被扑倒的伙伴却因为伤势过重,没能挺过来。 还有一次,他们在河边捕鱼,一群野狼悄悄地围了过来。当他们发现时,已经来不及逃脱。野狼们发起了攻击,好几个人都受了伤。其中一个伤势严重的伙伴,在回来的路上就停止了呼吸。 这样的悲剧一次次上演,渐渐地,曾经一起玩耍的伙伴越来越少。由于人口的减少,获取食物也变得越来越艰难。他们每天都要走更远的路,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寻找食物,但收获却总是寥寥无几。 冬天的时候,情况更加糟糕。严寒的天气让他们难以忍受,却没有足够的兽皮来保暖。食物的短缺让他们每天都饿着肚子,只能靠草根、树皮充饥。族群里的孩子们由于营养不良,身体虚弱,经常生病,甚至有些孩子就这样饿死了。 那些日子里,绝望和无助笼罩着整个部落。土清晰地记得,每天清晨醒来,面对的都是一张张疲惫而饥饿的面孔。大家的眼神中失去了光芒,只剩下对生存的迷茫和恐惧。 土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痛苦和无奈。 而如今,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看看如今的雨族,人口众多,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食物充足得不再需要为了一顿饱饭而拼命奔波。有专门的飞雨军负责猎杀野兽,他们勇敢无畏,技艺高超,每次归来都能带来丰富的猎物。 族人们不再穿着破旧的兽皮和粗糙的树叶衣物,而是有了麻衣麻裤。这些衣物不仅舒适,还能更好地抵御寒冷。晚上睡觉也不再是直接躺在冰冷的地上,而是有温暖的兽皮可以盖。 如今,部落里的容器多不胜数,各种陶器、竹器摆满了仓库。无论是储存食物还是盛水,都有了合适的工具。就连弱小的老人和年幼的孩子,都能在营地安心地生活,不再担惊受怕。 土想到此处,不禁流下了感动的泪水。这一切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仿佛是一场美丽而又不敢置信的梦。 他深知,这所有的改变都归功于族长。是族长的智慧和勇气,引领着雨族一步步走到了如今这般繁荣的境地。 族长带领大家改进狩猎技巧,制作更精良的武器,让狩猎变得更加高效。他还教导大家如何种植农作物,让部落有了稳定的食物来源。。 在部落的建设上,族长更是尽心尽力。他规划了房屋的布局,让大家住得更加舒适和安全。还组织修建了防御工事,保护部落免受外敌的侵扰。 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心中充满了对族长的敬佩和感激。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为部落的发展贡献更多的力量,不辜负族长的期望。 他抬头望着天空,仿佛看到了部落更加美好的未来。在族长的带领下,雨族一定会继续繁荣昌盛,成为这片土地上最强大的部落。 土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转身继续投入到部落的建设工作中。他知道,这份繁荣来之不易,需要每一个族人的共同努力和守护。 擦了擦湿润的眼眶,土转头离开。四周的土墙还需要仔细巡视,这可是族长再三强调的要事,土墙是守护所有族人的防线,丝毫不能疏忽大意。 经过半年的努力,土墙已经累积了上千米的长度,由于工具匮乏,挖石角的进度极为缓慢,许多位置都堆积着大量土基。6 至 10 岁的孩子们上午跟着陆巫学习,下午就在此处干活。直到把所有施工位置都巡查完毕,土才放心地返回营地。 突然,下起了雨,久违的春雨裹挟着湿润的微风,飘飘洒洒地落下。大地被雨水打湿,整个丛林都得到了滋润,每一滴雨水都被花草尽情吸收。 正在编织渔网的草猛地站了起来,跑到门口,把身边的两头狼吓了一跳,它们抬头看着女主人,跟着来到门口。 站在门口望着哗啦哗啦不停落下的细雨,一个个族人匆忙跑回房间,草双手紧握成小拳头,一脸担忧地自言自语:“下雨了,峰哥他们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会不会没地方躲雨啊?” 只见屋外的蝶双手抱头,冲了进来,一口气跑进制作屋,喘着粗气说道:“草,下雨了,你说峰哥哥他们会不会没地方避雨啊?” 草瞥了蝶一眼,摇了摇头:“不会的,飞雨军是部落里最强的勇士,在外生存经验丰富,不会淋雨的。” 听完草的解释,蝶赶忙点头:“嗯,嗯,嗯!峰哥哥他们经常在外面,有经验,肯定不会淋雨的。” 草问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蝶回答:“陆巫让我来问问渔网能不能用了?明天好安排人出去捕鱼。” 草翻了个白眼:“没那么快,以前的都坏了,现在得重新编织呢!” 蝶应了一声。接着又说:“草,你说峰哥哥为什么不让我跟着去呀?我在族里又没什么事可做。” 草看着屋外的细雨说:“你真笨,不会偷偷跟着去啊?你悄悄跟在后面,到了外面,他总不能把你再赶回来?” 蝶看着草的背影,怯生生地说:“我怕他骂我。” 草转过头,挽起蝶的手臂,眼珠转了转:“蝶,下次峰哥要是再不让咱俩跟着,你就偷偷跟去。峰哥那么疼你,肯定不会骂你的。” 蝶木讷地看着草:“真的?那下次他不带我们出去,我就偷偷跟着。” 草满意地点着头,又叹了口气:“哎!我这次要是不忙,肯定也偷偷跟着去。外面的世界我还没见识过呢!” 后面编织渔网的母野人们也跟着起哄:“就是,要是我们,肯定跟着峰首领出去瞧瞧外面的世界。” 蝶说:“外面可不太好,外面的部落和咱们雨族差别很大。就拿咱们部落来说,以前每天只能吃一顿饭,还吃不饱,食物都优先给部落的勇士。” 草的小脸垮了下来:“峰哥没当族长以前,咱们不也常常饿肚子嘛!” 蝶问道:“你能给我讲讲峰哥哥的故事吗?” 草想了想,点了点头。 屋内两个小母野人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偶尔还能听到其他人的插话,后面编织渔网的族人也时不时地参与讨论。屋外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雨势渐渐地越来越大…… 第48章 两头熊 雨越下越大,飞雨军还没到原陆部落驻地。 石急步上前:“族长,没发现山洞或足够让我们能避雨的地方。” 看着林中倾盆大雨连绵不断的倒下,赶路是不可能了,如果把野人淋病了,就完了,在这荒无人烟又不知道药材地方,感冒发烧也是大事,附近地形也不熟悉,在去找山洞也需要时间。 皱了皱眉:“传令下去,10 人一组,自行搭建临时驻地。” 石点头大喊:“10 人一组,自行搭建临时营地。原地解散。” 众野人应喏。 依靠大树,10 人小队的临时营地很快就被搭建起来,都是树枝搭建的,外面盖满树叶,里面用十个野人携带的兽皮。刚好可以全部封住内饰。 彩掏出自制木棒,蓉草,开始生火做饭,有了第一个临时营地的火种,连锁反应一样,一个接着一个营地亮了起来,野人们也不避讳男女,直接脱得光光的,烘烤衣物头发。只是牛皮鞋一脱,那酸爽味浓郁得让蚊子都远离临时驻地。 看着驻地外大雨还在持续,天空已被茂密的的丛林遮盖:“福,还需要多长时间,到你们以前驻地?” 福抬头四处张望,想了想:“族长,我们还需要穿过两座山林。才进入以前驻地。” 我点了点头暗想“照这么大的雨势,今天应该是不能赶路了,在这里过夜,还是有一定的风险,谁知道周围有些什么野兽,开春野兽都还饿着呢。”顿了顿:“安排下去,每个营地最少两人清醒留守,轮流休息。” 石应喏,吩咐一个侍卫下去传令。 夜幕降临,雨势有所减缓,丛林中又开始回应野兽的嘶吼,三头战狼眼睛开始冒着绿光,也跟着呜…呜…呜…嘶吼起来,表示这片领地的占有权。 狼都是群居动物,只要在丛林一吼,单独行动的食肉野兽都不会冒然踏入狼群领地。 在狭窄的临时营地呆了一下午,腿都坐麻了,是时候出去巡视下营地,免得把这群野人弄病了,耽误明天的行程。起身伸手拍了拍狼大的狼头:“走,出去转转。” 巧儿和三头狼集体起身跟随出去。 夜晚的丛林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黑色谜团,神秘而令人心生敬畏。 微弱的月光艰难地穿透层层叠叠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这些光影如同银色的碎片,在黑暗中闪烁着,却无法照亮整个丛林的深邃。周围的树木高大而威严,它们像是沉默的巨人,静静地守护着这片神秘的领地。树干粗壮而扭曲,树皮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和苔藓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沙沙的声响。这些落叶已经堆积了多年,形成了一层松软的地毯,隐藏着未知的陷阱和秘密。在落叶之间,偶尔能看到一些腐朽的树枝和倒下的树干,它们是丛林生命轮回的见证。 草丛中,不知名的昆虫在轻声吟唱。它们的歌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复杂而和谐的夜曲。有的声音清脆悦耳,像是银铃般的笑声;有的声音低沉而悠长,仿佛是古老的咒语。萤火虫在草丛中穿梭,它们的光芒如同一盏盏小小的灯笼,忽明忽暗,为这黑暗的世界增添了一丝微弱的光明。这些萤火虫的光芒在草丛中闪烁着,仿佛是星星坠落到了地面。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那是雨水和露水混合的味道。这种湿气似乎能够渗透到人的骨髓里,带来一种清凉而又略带寒意的感觉。同时,还能闻到泥土的芬芳和植物的清香,那是丛林独特的香气,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夜莺的啼叫,声音悠扬而空灵,回荡在整个丛林中。这啼叫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却又为这片丛林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氛围。夜莺的歌声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呼唤,让人不禁陶醉其中。 丛林中的小路蜿蜒曲折,若隐若现。路边的灌木丛中,荆棘丛生,它们的尖刺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警告着闯入者不要轻易靠近。有时候,会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脚边窜过,可能是一只受惊的野兔,也可能是一只敏捷的狐狸,只留下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让人心中一惊。 抬头望去,树枝相互交织,形成了一个密密麻麻的网络。在这网络之中,偶尔能看到一些鸟巢,里面的鸟儿们正在沉睡,享受着夜晚的宁静。树枝上还挂着一些藤蔓,它们像蛇一样蜿蜒而下,在风中轻轻摇曳。有的藤蔓上还开着一些不知名的花朵,花朵在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吸引着夜间活动的昆虫前来觅食。 夜晚的丛林中,风声也变得格外清晰。风穿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树叶在风中颤抖,发出哗哗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的交响乐。有时候,风会突然加大,带来一阵呼啸声,让人感受到丛林的力量和威严。 在丛林的深处,还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也许是夜行动物的脚步声,也许是树木生长的声音,也许是古老的灵魂在低语。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充满神秘和未知的世界,让人既感到恐惧又充满好奇。 月光下,一片竹林显得格外清幽。竹子修长而挺拔,竹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竹林中的小径被月光照亮,仿佛是一条通往神秘世界的通道。走进竹林,能感受到一种宁静而祥和的氛围,仿佛时间在这里都变得缓慢了。 一些古老的大树上,长满了菌类和苔藓。这些菌类有的形如伞盖,有的则像是小巧的铃铛,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苔藓则铺满了树干和树枝,为大树增添了一层绿色的外衣。这些古老的生命在夜晚的丛林中默默地生长着,见证着岁月的变迁。 突然,一只猫头鹰从头顶飞过,它的翅膀在空气中划过,发出轻微的声响。猫头鹰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黄色的光芒,它敏锐地观察着四周,寻找着猎物。在它的注视下,丛林中的一切似乎都无所遁形。 夜晚的丛林中,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角落等待着被探索。每一处都充满了惊喜和危险,让人感受到大自然的神奇和伟大。在这里,人类显得如此渺小,而丛林的生命力却如此强大,永不停息地延续着。 看着一个个小营地都冒着火光,里面传出打呼噜的声响,心里寻思着“营地搭建得很小,里面又可以烤火取暖,应该不至于让这群野人生病,只是这里蚊子实在太多了。让人无法很好的入睡。” 雨后潮湿的丛林,比原以要安静得很多,风声都小了,空中时不时还能看到萤火虫飞过,屁股一闪一闪的冒着蓝光,踩踏在腐蚀的树枝上,发出咔擦咔擦的清脆声。静得有点不自然。 果然,快走到靠边两个临时营地时,三头狼呜呜呜,的发出警报声,狼大跳到前面,挡住了我的去路。巧儿也感到了危险的靠近,手拿骨刀,把我护在身后。可是我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营地周围的火光。但是三头狼的表现,让我知道肯定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我们。 急忙向前面的营地喊道:“准备战斗,都起来,有不明物体靠近我们。” 话落,每个营地留守夜的野人第一时间冲出,手持长矛都围在我身边。警惕的打量着周围。越来越多野人穿衣戴甲冲出,瞬间一个个小型龟甲阵成型。 我定眼注视着前方,什么也看不到,都是黑黢黢的丛林,只有弱小的萤火虫一闪一闪飞过。 狼大还在龇牙发出呜…呜呜…的警报。 我拍了眼前巧儿的肩膀:“巧儿,你看到了什么?” 巧儿摇了摇头:“回少主,我什么都没看到,只是闻到很重的血腥味。还掺杂着丝丝作呕的腐肉味。” 石伸长大脑袋用鼻子闻了闻,又用手抠了抠鼻子,继续闻,木讷的转头看着我:“族长!我什么都没闻到!” 我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也没闻到什么血腥味,只有雨后丛林清晰的空气。摇了摇头:“我也没闻到,先看看!应该不是什么兽群。一点动静都没有。” 时间渐渐地一分一秒过去,咔嚓,咔嚓的响声从前方传来,应该在两百米范围内,前面还是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到,咔嚓,咔嚓的响声越来越近,四周特别安静,安静得可怕!还能听到周围众人的心跳声。 狼大越来越焦躁起来。毛发根根竖立,已经准备好进攻姿势。 前方响声越来越近,一百米,八十米,已经快到了冰点了。树林都开始唰刷刷的晃动起来。借着微弱的火光,可以看到一只最少两米高的金发四脚怪物朝火光营地爬去。完全忽视了站在黑暗中的我们。 林中又哗啦啦的响起,第二只四脚怪物爬出。朝另外一个火堆营地爬去。 不管是什么东西,我小声的吩咐道:“都蹲下,这怪物好像是火光吸引过来的,众人集体蹲下。” 看着第一只四脚怪物爬进营地,三两爪就把营地撕碎,抓起里面的挡风兽皮就往嘴里塞。 看清楚怪物的长相了,惊得我张大了嘴巴。心里暗惊“这是熊瞎子啊,这么大的熊?爬着都有两米多高,那站起来不是快四米了?我的乖乖!” 石仿佛见过这怪物,蹲在我旁边小声嘀咕:“族长,这种野兽山林可见。吃人的,我们以前就有族人被吃了。” 我点了点头:“这是熊瞎子,营地的火光吸引过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熊会长这么大!有点棘手。” 石摸着大脑袋:“那族长,怎么办?” 转头四周观察了一圈,好像没有熊继续过来了,如果现在乱箭射击,距离太近了,这么大的熊,未必能射死,冲撞过来难免有死伤,还是上树射击比较稳妥。手指着两棵大树边上:“分出三连把所有女人都护送过去。到那两棵大树中间,借助杂草蹲起来隐藏,马儿和狼也带过去。我们全体上树,一连所有弓箭手上树准备。” 众人领命,偷偷的全部爬上大树,看着三连也安全抵达两颗大树中间的草堆。 只见两头熊还在愤怒的撕扯营地,火花四射。拿起挡风兽皮一张,一张的往嘴里塞入,没有饱腹感,让两头熊更加愤怒了,仰天咆哮! 看着两头愤怒的熊瞎子,把我们的兽皮一张接着一张扯坏,整个飞雨军都愤怒了。 一个脾气暴躁的野人甲突然说道:“族长,下令射击吗?这野兽已经破坏两个营地的兽皮了。” 我刚想伸手做嘘……的动作,让这野人别这么大声说话。谁知下面一头熊瞎子听到了声音,急步狂冲了过来。站立爬伏树下,差不多有四米来高,抓起大树就开始摇晃。 大树上面的几个野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晃了下去,一个,两个,三个…像下饺子一样的掉落下去。 急忙大声吆喝起来:“树上的,都发出声音,吸引熊的注意,不要让它伤害掉落下去的族人。射手射击。” 咻…咻…咻……满天箭雨精准的落到熊身体上,脑袋上。吃疼的熊开始发狂嘴里发出,嗡…嗡…嗡……震天怒吼。四处乱撞,周边小树全被撞倒! 掉落下去的野人吓傻了,呆呆的看着发狂的熊瞎子。 急得我在树上大喊一声:“快跑啊,发什么呆?” 掉落下去的几个野人,才回过神来,撒腿就跑。 另外一头正在破坏营地的熊听到声音,疾驰过来。速度实在太快了,刚好遇到逃命的野人,直接追上,一巴掌直接拍飞一个野人。又追上另外一个直接一口咬住野人的头,双手一撕,分成两段。野人惨叫都没发出一声,瞬间毙命。熊口中发出嗡…嗡…嗡…嘶吼。 我在树上目睹了这一切。这些野人都是猪吗?怎么会往有火光的地方跑呢?那边还有一头熊啊……都没来得及下令射击,两边就撞击到一起。心里很难受大喊着:“射死那头熊。” 咻……咻…咻…一轮箭雨朝着第二头熊飞去,这头熊也真够彪悍。提着分裂的野人就朝着箭雨冲来。一巴掌扯断几支箭矢,更多箭矢扎入熊手臂,身上。吃疼的熊满地打滚,手里死死抓着野人尸体。 由于天色太黑,熊又躺在草地上翻滚,第二轮的箭矢便没有多少扎入体内。熊瞎子起身悲鸣嘶吼一声,呜…呜…呜……提着野人尸体快速消失在众人视野里,躲入黑夜,速度实在太快了,只听砰…砰…砰……的撞击声,大树一根接着一根倒下。 石大喊一声:“族长,野兽跑了。” 我看到了,咬牙切齿的说:“先解决另外一只,那只它跑不了,杀了我们的族人,天涯海角都要抓出来扒皮抽筋,祭祀族人。” 第一头熊是站在原地被当做靶子一样射击的,几乎浑身都插满箭枝,经过不断的乱撞,已经失血过多了,体力也不支持它在继续乱跑。 又是一轮箭矢飞来,精准的扎入体内,熊瞎子已经没有力气再嘶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地面都砸出一个坑。鼓着铜铃大的眼珠,鼻,嘴都在冒血,张着血盆大口急促呼吸着最后的空气。 石指着躺在地面上的熊:“族长,它不动了。要不要下去看看?” 我摇了摇头:“再等等,弓箭手瞄准了,只要它起身,就在射击。” 约过了十多分钟,躺在地上的熊瞎子还是一动不动。 指着躺着的熊:“下去两个人看看。” 虫拔出骨刀跳下大树,从营地里举着柴火走到熊瞎子旁,仔细打量着,熊还吊着一口气,睁着眼,愤怒的看着虫。 虫确定过熊已经没有力气再起来了,朝树上喊道:“族长,熊没死,也没力气再起来了。” 听完!我爬下树,走到熊身边,看着这金发怪物,躺在小坑里面,最少都有五米以上。眼睛血红的盯着我。嘴巴里已经流出黑血,应该是内脏重创流出来的。 摆了摆手:“杀了,熊皮拔了,头割下来,等把另外一头熊也杀了,祭祀死去的族人。” 虫领命,二话不说,直接封喉。 很快散落各地的族人都围聚过来,看着这庞然大物。脸上没有悲痛,只有获得食物的欣喜,或许是已经见多了生死离别,没有去想着为同伴报仇。 被拍飞的野人也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重击下被拍飞出去。皮外伤。 看着众野人欣喜的面容!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暗想“这思路还是不对,这时不应该是去为死去族人抢夺回尸体吗?怎么就没一个提出这个问题呢?没有团队精神,没有战友情谊!必须要改变野人的这种思想观念。” 转头指着死去的熊面对所有野人:“刚才这畜生的同伴杀了我们的族人,那是我们的同伴,战友,每天都在一起的战友,一起训练,一起杀敌,以后战场上自己的性命也只有战友能托付!现在战友死了,尸体都没能留下,还在那畜生手中,你们回答我,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众野人还是木讷的看着我,只有虫大声呼喊道:“必须杀了那怪物,把战友的尸体抢回来。” 众野人也跟着呐喊:“杀了那怪物,抢回战友的尸体。抢回来……” 看着众野人有点被带动的感觉,急忙说道:“现在天色太黑了,丛林里什么都看不到,未避免不知名危险,只能明天,天明在寻找那畜生,它跑不掉的。受了那么重的伤,明天跟随血迹找,现在都回营好好休息。” 话落,石大喊一声:“原地解散。” 回到临时驻地,我心情特别凝重,野人没有同族之情,战友手足,以前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弓箭也不是万能的,单兵作战能力极大欠缺。以后得抓住这方面,总指挥给石,其余训练得让巧儿带一段时间,只有她经历过这些。“石,班长以上人员开会,其余族人休息。” 第49章 报仇 一炷香后,飞雨军所有班长以上的战士都进了我的临时营地。 我看着一个个肥头大耳的野人:“我们飞雨军存在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没有同族同胞之情,没有战友手足情谊,这问题很严重!” 众野人竖着耳朵听着,丝毫没有想发表想法! 看得我脸皮只抽,好似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暗想“野人都是集体打桩来的,都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除了有母情和同胞情谊以外,好像对其余族人的生死毫不在意,和真正的野兽没什么区别,可能还没狼群团结。本想开个追悼会吊唁死去的族人,看来以这群现在的状态,没必要开这个追悼会了。强烈他们有同族感,或许太急促了”扶了扶额头又无奈:“生命是可贵的,怎么能漠视呢?战友族人同吃一锅饭,同住一个屋檐下,我们应该看成自己的一部分,狩猎或以后的战场。自己性命都是托付给战友的,没有战友自己再强大,单人作战是会死的。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很宝贵。以后都改掉你们这种漠视生命的坏习惯。” 众野人点了点头,还是一脸木讷的看着我! 看到这表情,我无语了,只能以后慢慢来改变这种想法,顿了顿接着道:“至于你们单兵作战能力也有欠缺,以后巧儿指导你们单兵能力。巧儿就是你们以后训练教官!不要看她是女人,你们都不是她对手。” 众野人没有接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巧儿。 巧儿站在后面,一脸懵逼的看着我。“少主,这……” 看着巧儿:“你是血雨中杀出来,独自能在丛林中生存,反杀追杀你的人,你有资格教他们。把你经历过的一切,都教授他们。” 巧儿看着众人眨了眨眼 虫第一个站起来说道:“巧儿姑娘,以后就劳烦你教授我们单兵能力了。” 豆也点了点头:“巧儿姑娘的身手我服。” 石撇了撇嘴,斜眼看着这女野人,内心还是看不起女人成为战士的。说道:女人就应该待在族里打桩生娃用。 众人哈哈大笑 巧儿愤怒的看着石 我瞪了这憨货一眼 石缩了缩头 我看着众人反应:“好了,很快就天明了,现在都回去再休息一会。” 众人走出临时营地,巧儿趴在我身边:“少主,你也休息一会,我来守夜。” 石这厮这次很鸡贼,一声不吭的走到角落,躺了下去。 我点了点头,头枕在狼大身上,带着疲惫很快沉沉入睡。 睁开眼时,外面天已经有点蒙蒙发亮了,巧儿无聊的坐在火堆旁,掰着树叶,口中还在嘀嘀咕咕的数着数字。 “巧儿,你也一夜未睡,躺下休息一会!在等一会就出发了,” 巧儿听到我的呼唤,急忙摇头:“不用,少主,我经常两三个日落不睡的,习惯了。” 听了巧儿的话,起身用命令的语气:“飞雨军巧儿听令,命令你马上躺下,闭眼休息。出发时间我会叫你起来。” 巧儿呆呆的看着我,好似吓傻了,第一次听到这种命令。 没好气的继续说:“巧儿,你是要违抗军令吗?还不躺下睡觉?” 这时巧儿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趴下就睡。 我抱着狼跑到火堆旁,给它烧肉吃。篝火在黑暗中跳跃着,橘红色的火焰映照着周围的一切,投下摇曳的光影。狼大温顺地伏在我的脚边,眼睛紧紧盯着那堆即将烤熟的肉,嘴里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呜呜声,仿佛在催促我快一些。 两头狼原本在不远处懒洋洋地趴着,一闻到烤肉的诱人香气,立刻来了精神,屁颠屁颠地起身跑了过来。它们的脚步轻快而急切,眼睛里闪烁着渴望的光芒,那光芒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 它们跑到近前,停下脚步,不敢太过靠近,只是站在那里,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嘴里发出呜呜的低鸣。那声音仿佛是在诉说着它们的饥饿和期待,希望我能分给它们一份美味的烤肉。 狼大感觉到了它们的靠近,原本放松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低声呻吟。“表示抗议,这俩个家伙又过来抢粮了!”它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和警惕,似乎在警告那两头狼不要靠近它的食物。 我轻轻拍了拍狼大的脑袋,试图安抚它的情绪,然后转头看向那两头狼。它们的毛发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光亮,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是被狼大的警告声吓到了,但又无法抗拒烤肉的诱惑,依然站在原地,眼神中充满了祈求。 我笑了笑,从烤架上取下一块刚刚烤好的肉,先递给了狼大。狼大一口咬住,满足地咀嚼起来,嘴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那两头狼看到狼大吃了起来,不由得向前迈了一小步,喉咙里的呜呜声更加急切了。 我又取下两块肉,分别扔给了它们。它们兴奋地跳起来接住,然后跑到一边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看着它们吃得如此香甜,我的心中充满了喜悦。 这时,狼大已经吃完了它的那份,看到那两头狼还在吃,又发出了几声不满的低吟。我再次摸了摸它的头,说道:“别着急,还有很多呢。” 我继续翻动着烤架上的肉,让它们受热更加均匀,油脂滴落在火中,发出滋滋的声响,香气愈发浓郁。狼大在我身边转来转去,时不时用头蹭蹭我的腿,示意我它还想要。 那两头狼很快吃完了手中的肉,又眼巴巴地跑了回来,围在我身边,尾巴不停地摇晃着。我看着它们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别急,别急,都有份。”我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烤肉的速度。 不一会儿,又有几块肉烤好了,我依次分给了它们。它们兴奋地叼着肉,跑到一旁享受去了。 我坐在火堆旁,看着这三头狼吃得如此满足,心中感到无比的温暖。在这寂静的夜晚,在这荒无人烟的丛林中,与这三头狼为伴,让我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宁静和安心。 狼大吃完后,跑过来趴在我的脚边,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手,似乎在表示感谢。那两头狼也吃饱了,它们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下来,满足地打着哈欠。 外面天越来越亮,丛林雾气弥漫!雨后清晨的空气格外新鲜。 外面的飞雨军还是像往常一样早起跑步。整齐的号子声响了起来。1\/2\/1\/2\/1…… 急步走出临时营地,看到所有女野人都起来了,站在那里,冻得瑟瑟发抖,各个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应该是一夜都没休息好! 皱眉看着她们,暗想“这些母野人起来干嘛呢?又不需要她们跟着锻炼,营地烤火它不香吗?现在又没通知她们集合。”没理会这群不正常的母野人, 走到飞雨军临时训练地:“都别跑了!停下,集合!留下三连,四连,安排四连做饭,顺便把那些女人带去做饭帮忙去。其余人跟我走,该报仇了。” 看着一连、二连全体人员很快就位,我的心情沉重而复杂,目光中带着坚定与悲愤。我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族人们,惨剧就发生在今天凌晨,那无尽的黑暗尚未完全褪去之时,一头凶残的野兽,无情地夺走了我们一个手足的生命。那是我们的同伴,是与我们一起在这片土地上奋斗、生存的亲人。” 我顿了顿,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那野兽没有丝毫的怜悯,没有任何的犹豫,就这样残忍地结束了一个鲜活的生命。而我们,不能坐视不管,不能让这无辜的生命白白消逝。必须报仇,一定要让那野兽付出惨痛的代价!我们要剥它皮,让它为自己的恶行承受痛苦;吃它的肉,让它成为我们力量的一部分;今天允许你们喝它的血,用它的血来祭奠我们逝去的族人。” 此时,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怒吼:“喔噢…喔噢…喔噢……报仇,报仇……”这声音如同一阵阵惊雷,在山谷间回荡,充满了愤怒与决心。 然而,在这激昂的情绪背后,我深知我们这群野人存在着诸多严重的问题。一直以来,野人对于生命缺乏应有的敬畏。在狩猎时,他们只追求杀戮的快感和猎物的数量,从不考虑生态的平衡和生命的尊严。对于大自然的力量,他们也常常选择无视,肆意破坏环境,仿佛这片土地的资源是无穷无尽的。 而且,野人们从来没有真正的团结心。在面对共同的困难和挑战时,他们总是各自为政,只想着自己的利益和安危。在分配食物和资源时,经常会因为一点小小的分歧而争吵不休,甚至大打出手。这种内部的纷争和不团结,严重削弱了我的力量。 更为可怕的是,对于族人的死去,他们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悲痛和悼念之情。仿佛生命的消逝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件平常之事,没有引起内心的丝毫波动。没有庄重的葬礼仪式,没有对逝者的追思和怀念,更没有从死亡中汲取教训,去珍惜和保护活着的人。他们对生命的漠视,让人感到心寒和绝望。 如果不能改变这种现状,我们即使报了这次的仇,未来也还会有更多的悲剧发生。我必须要让野人们懂得敬畏生命,学会团结一心,珍视每一个族人的存在,只有这样,我们的族群才能在这片残酷的土地上长久地生存下去。 拍了怕狼大狼头:“出发,我们顺着残留血迹找寻。” 在这幽深的丛林中,我带着一众野人,沿着熊瞎子残留的血迹,展开了一场紧张的追踪。那血迹醒目异常,在阳光的映照下,宛如一条蜿蜒的赤练,清晰地指示着我们前行的方向。每一滴血都仿佛在诉说着昨夜那场激烈的战斗,也昭示着这头猛兽伤势之重。尽管它尚未命丧黄泉,但那密密麻麻的血渍无疑暴露了它的行踪。 我们的脚步匆忙而坚定,目光紧紧锁定地面上那触目惊心的红色线索。阳光倾洒下来,血渍与晶莹的露珠相互交融,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大自然中神秘的符号。这光芒既让我们兴奋,又让我们警惕,因为我们深知,受伤的野兽往往更加凶猛和危险。 没费多大功夫,我们便跟随这些血迹来到了一片灌木丛林。这里仿佛是一个被遗忘的世界,杂草和荆棘丛生,高度几乎达到一人之高。每前进一步,都需要我们费力地拨开那些纠缠的枝蔓,它们就像一道道顽强的防线,试图阻挡我们的去路。 当我们踏入这片丛林时,仿佛进入了一个绿色的迷宫。那些杂草和荆棘肆意生长,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片错综复杂的网络。尖锐的荆棘不时划过我们的皮肤,留下一道道细微的血痕,但我们浑然不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那头熊瞎子。 我们艰难地在其中穿行,汗水湿透了衣衫,手臂和脸颊被划出一道道伤痕。但我们的眼神依然坚定,步伐依然执着。顺着被压倒的草地,我们一路追寻,仿佛能感受到那头受伤的熊瞎子在挣扎前行时留下的气息。 终于,一片古树林出现在我们眼前。这些古树高大而古老,直径都在六米以上,它们就像大地的巨人,默默地守护着这片土地。当我们仰望这些参天大树时,才真正领略到什么叫做“苍天大树”。它们的树干粗壮无比,即便是十个野人联手,也未必能够环抱。 茂密的树叶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绿色穹顶,将天空完全遮蔽。阳光只能透过树叶的缝隙,丝丝缕缕地照射进来,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细碎的光斑。古树林中弥漫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我们在这片古树林中小心翼翼地前行,脚下是厚厚的落叶,每走一步都会发出轻微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树木的清香和泥土的气息,混合着我们紧张的呼吸声。 跟随最新鲜的血液,我们来到了一根直径在五六米以上的巨大古树前。与其他古树不同的是,这棵古树的根部有一个硕大的树洞,那黑洞洞的洞口仿佛一张巨兽的大口,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一股浓烈的腥臭味从树洞中扑鼻而来,瞬间弥漫在空气中。我连忙示意众人停下脚步,大家的神情瞬间变得紧张而凝重。我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武器,能感觉到掌心已经被汗水浸湿。 野人们也纷纷握紧了手中的长矛和弓箭,身体紧绷,目光警惕地盯着树洞。我们都知道,即将面临的可能是一场殊死搏斗,而那头受伤的熊瞎子就隐藏在这黑暗的树洞之中,等待着我们的靠近。 此刻,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我们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可能引发一场致命的攻击,我们必须保持高度的警觉,做好随时应对危险的准备。 就在这时,树洞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震得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我心中一紧,知道那只受伤的熊瞎子就在里面。 “大家小心!”我压低声音说道。 虫和豆悄悄地绕到树洞的另一侧,准备随时包抄。石则站在我身旁,一脸紧张,额头满是汗珠。 突然,熊瞎子从树洞里冲了出来,它双眼通红,张牙舞爪,身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 “杀!”我大喝一声,率先冲了上去。 飞雨军的战士们也毫不畏惧,纷纷向熊瞎子发动攻击。一时间,喊杀声和熊的咆哮声交织在一起。 熊瞎子虽然受伤,但依旧凶猛无比,它挥动着巨大的熊掌,拍向一名战士。那战士躲闪不及,被拍倒在地。 “快救他!”我喊道。 巧儿这时也冲了过来,她身手敏捷,避开熊的攻击,扶起受伤的战士退到一旁。 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我们终于找到了熊瞎子的破绽。石瞅准时机,一跃而起,将手中的长矛刺进了熊的喉咙。 熊瞎子挣扎了几下,终于倒在了地上。 “我们胜利了!”战士们欢呼起来。 我长舒一口气,看着大家说道:“把熊抬回去,好好犒劳一下大家。头割下来祭奠死去的族人” 众人应诺 回到临时营地,女野人们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食物。我们围坐在一起,用两只熊头祭奠死去的族人。 第50章 发现野马 经过漫长的大半天奔波,总算抵达原陆部落驻地外的峡谷。定睛一瞧,远处的大群野马再度现身,白的、红的、黑的,色彩斑斓。每一匹的个头都比追影高出不少,毕竟追影是母马,公马的体型本就更为高大。我看得眼睛都发直了,心中暗想:“要是能将这些马儿捕获,飞雨军定能更上一层楼,部落的发展也必然会一日千里。 众人也瞧见了野马群,皆目光灼灼地远远注视着,从前可从未有过驯服野马的念头,现今雨族也就只有四匹,且仅有族长能够骑乘。 石大大咧咧地冲到我跟前:“族长,前方这些野马是否能够驯服?” 豆也无比激动地跑过来,上次他为追寻野马忙活了好几天,却连野马的落脚点都没寻到:“族长,快想想办法捉住它们!” 我微微点头,手摸着下巴:“抓住它们就能驯服,可究竟该怎么抓呢?” 石:“族长,要不咱们悄悄摸过去,试试能不能逮住它们?” 我白了石一眼:“我们仅有一次机会,万不可打草惊蛇,受到惊吓后的马,可就不好捉了。” 石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抓耳挠腮:“那可如何是好啊?族长。要不挖个坑?把它们驱赶过来?” 我思索片刻,还是摇了摇头:“不行,这般操作,此刻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安排军队进入山洞歇息,让狼大它们也一并过去,石、虫、林、豆、巧儿、福你们六人留下,咱们再琢磨琢磨,如何抓获它们。 众人纷纷点头应命。 飞雨军大部队走进山谷,野马在河床边远远观望,并未有奔跑的迹象。 我默默沉思着:“到底怎样才能抓住这些野马?” 我望着那一群野马,心中的念头不断翻涌。 巧儿眨着灵动的眼睛,说道:“族长,要不咱们用食物引诱它们?” 我皱了皱眉:“野马生性自由,恐怕寻常食物难以诱惑。” 林这时开口:“族长,我们可以布置一些陷阱,用树枝和藤蔓伪装起来。” 虫摇了摇头:“万一野马没落入陷阱,反而受惊跑掉,就更难抓了。” 大家陷入了沉思,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 我定眼看着福:你对这里熟悉,说说这附近有没有断头峡谷,或着什么断头路之类的? 福上前想了想,还真有那么一个地方,于是回答道:有,族长,迎着这河滩,下游有一处地方,里面是个很宽大的峡谷,只有一个路口进去。峡谷里面没有出路,四周都是陡峭峭壁。 听完福的描述,我眼睛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心中那想要捕获野马、壮大部落的想法愈发强烈起来,兴奋与期待瞬间充满了胸膛。 我急忙开口道:“走,带我去看看。”语气中带着迫不及待和坚定的决心。 话落,我们六人毫不犹豫地向着河流下游疾驰奔跑而去。脚下的土地因我们的急速前行而扬起阵阵尘土,耳边只听得见呼呼的风声和我们急促的呼吸声。 一开始,我们都充满了劲头,步伐轻快而有力。石在最前面带路,他身形矫健,像一只敏捷的豹子在丛林中穿梭。我紧跟其后,目光紧盯着他的背影,心中满是对那神秘峡谷的憧憬。 随着路程的推进,我们的体力逐渐消耗。豆的喘息声变得沉重起来,汗水顺着他的额头不断地流淌下来,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林和巧儿也努力地跟上队伍,她们的脚步虽然有些踉跄,但始终没有停下。 沿途的风景在我们眼前飞速掠过,河边的野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乎在为我们加油鼓劲。高大的树木像忠诚的卫士,静静地注视着我们匆匆的身影。 奔跑中,我的心跳如鼓,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对未知的期待。我知道,这次的成败或许将改变部落的命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们的脚步开始变得沉重,呼吸也愈发急促。但谁也没有放慢速度,心中的信念支撑着我们不断前进。 终于,经过二十多分钟的奋力奔跑,眼前豁然开朗。一座雄伟壮观的大峡谷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峡谷仅有一个入口,宛如一道通往未知世界的神秘之门,狭窄而深邃,仿佛在默默地诉说着它的孤独与神秘。 当你踏入这个入口,一种与世隔绝的静谧便悄然袭来。峡谷内部广袤无垠,仿佛是大地母亲在沉睡中无意间展开的巨大怀抱。春天的气息在这里肆意流淌,给这片寂静的世界带来了生机与活力。 峡谷的两边,是高耸陡峭的石壁。它们如巨人般屹立,笔直地插入云霄,形成了一道几乎无法逾越的屏障。石壁的表面崎岖不平,岁月的侵蚀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痕迹。有的地方,岩石嶙峋,尖锐的棱角仿佛在警告着人们不要轻易靠近;有的地方,石壁光滑如镜,反射着春日的阳光,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仰头望去,天空被石壁挤压成了一条狭长的蓝色绸带,白云悠悠,似乎也在好奇地窥视着这峡谷中的秘密。阳光努力地从缝隙中挤进来,洒在谷底,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石壁上,偶尔有几株顽强的植物从石缝中探出头来,嫩绿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为这冰冷的石壁增添了几分温柔。 沿着谷底前行,脚下是松软的泥土,上面铺满了春天的礼物——五颜六色的野花。它们星星点点地绽放着,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散发出阵阵芬芳。草丛中,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草,嫩绿嫩绿的,像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绿色的绒毯。偶尔会有一只蝴蝶翩翩飞过,给这片宁静的世界增添了一丝灵动。 越往峡谷深处走去,越发能感受到一种有进无出的压抑感。两边的石壁似乎在不断地靠拢,仿佛要将你紧紧地拥抱在怀中,让人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恐惧。耳边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回荡在空旷的峡谷中,显得格外清晰。这种寂静,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与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峡谷中的溪流沿着谷底蜿蜒流淌,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溪水撞击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宛如一首动听的乐章。水面上,偶尔飘落着几片花瓣,随着溪水缓缓流淌,不知将去向何方。 春天的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丝丝凉意。风中夹杂着花香、草香和泥土的气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但这微风在峡谷中穿梭时,发出的呼啸声却又让人感到一丝不安,仿佛是大自然在低声诉说着这峡谷的神秘故事。 在这神秘的大峡谷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切都变得如此宁静而缓慢。让人不禁感叹,在这片广袤的天地之间, 看完整个峡谷的构成,我眼睛一亮,一个想法呈现出来,捡起地上的树枝,画了一个沙盘出来:“我们在这里安排人手,一条路的烧火下来,从河头驱赶野马,赶入这峡谷里面。” 为了让野人们更清楚捕计划,抓起起地上一把石子,把小石子当做每一个人,放在沿路烧火位置,峡谷下面放一堆,河滩头放一堆,等火势一起,上面人开始驱赶野马,火堆旁的人用树枝煽动火焰,只让马儿往指定的峡谷跑去。进峡谷就好办了,堵住峡谷路口一匹一匹慢慢抓,所带工具直走绳子能派的上用场,林中四处都可以制作套马杆。 大家听完我的计划,眼神中都闪烁着期待和兴奋的光芒。石首先开口道:“族长,这个办法听起来不错,但是咱们可得动作快点,别让火势失控了。”他的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但更多的还是对即将展开行动的急切。石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摩拳擦掌,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到这场行动之中。 豆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而且驱赶的时候也要小心,别把马群冲散了。”他的目光坚定而专注,紧紧地盯着我,脸上的肌肉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豆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挑战做着准备。 我微微颔首,神色严肃地说道:“大家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是咱们部落发展的关键机会。”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试图将这份决心传递给他们。我深知这次行动对于部落的重要性,容不得半点疏忽和失误。 说干就干,众人迅速按照计划行动起来。一些人立刻转身,奔向四周去收集干柴枯草,他们的身影在草丛和树林间穿梭。有的人弯下腰,仔细地挑选着干燥的树枝和枯黄的草叶,每捡到一把,就迅速地抱在怀中。有的人则深入到树林深处,用手中的石斧砍断那些倒下的树木,然后将其分解成合适的大小。他们的动作熟练而迅速,不一会儿,每个人的怀里都抱满了柴草,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但他们的脚步却没有丝毫的停歇。 另一些人则开始制作简单的套马杆。他们挑选出笔直而结实的树枝,用锋利的石刀将树枝的一端削尖,使其变得锋利无比。然后,他们从周围找来坚韧的藤蔓,小心翼翼地将其绑在树枝的另一端。在捆绑的过程中,他们的手指灵活地穿梭着,每一个结都打得紧实牢固,确保在使用时不会出现松动。 而我则带着林和巧儿前往峡谷口,勘察地形,寻找最合适的堵截位置。我们沿着河床草地边缘小心翼翼地前行,边走边做记号,基本5-10米一个放置柴火燃烧记号。脚下的泥土不时地松动,让我们的脚步变得格外谨慎。林走在前面,他的眼睛不停地观察着周围的地形,手中拿着一根木棍,不时地戳一戳地面,测试其稳定性。巧儿跟在我身边,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把石斧,以防遇到突发的危险。 我们一边走,一边讨论着可能的堵截方案。“这里的地势较为狭窄,如果在这里设置障碍物,应该能够有效地阻挡马群。”林指着一处说道。我走上前,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然后摇了摇头:“不行,这里虽然狭窄,但两边的坡度太陡,我们很难在短时间内堆积起足够的障碍物。” 我们继续向前走,每到一个可能的位置,都会停下来仔细研究一番。终于,在峡谷口的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我们找到了理想的位置。“就是这里!”我兴奋地说道。这里地势相对开阔,便于我们迅速地堆积障碍物,而且两边的地形也有利于我们进行防守。 确定好位置后,我们开始标记出需要堆积障碍物的范围,然后返回与大部队会合,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成败。 当一切准备就绪,太阳已经渐渐西斜,橘红色的余晖如一层轻柔的薄纱,洒在峡谷和我们忙碌的身影上。整个世界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温暖而梦幻的色彩,然而此刻的我们却无心欣赏这美丽的景象。 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那带着紧张与期待的气息,大声喊道:“点火!”这一声令下,仿佛是战斗的号角,瞬间打破了宁静。随着干燥的柴草被点燃,一簇簇跳跃的火苗迅速升腾而起,熊熊的火焰沿着预定的路线迅速蔓延开来,像是一条燃烧的巨龙在大地上奔腾。 河滩头的人开始齐声呼喊,他们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声浪。他们挥动着手中的树枝,那树枝在余晖中舞动,像是指挥着一场宏大的交响乐。驱赶着野马群的人们,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们的呼喊声中饱含着对成功的渴望。 野马群一开始受到惊吓,四散奔逃。它们矫健的身姿在慌乱中显得有些不知所措,马蹄扬起的尘土弥漫在空中。这些野马原本自由自在地在这片土地上驰骋,如今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节奏。 但在我们精心布置的火势和呼喊声的引导下,它们逐渐意识到只有一个方向是相对安全的。于是,它们开始调整方向,朝着峡谷的方向跑去。我站在高处,紧张地注视着马群的动向,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心中默默祈祷着计划能够顺利进行,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带着沉重的期待。 马群越来越接近峡谷口,我的心跳也愈发急促。那有力的马蹄声,如同战鼓一般,一下下敲击在我的心头。看着第一匹马冲入峡谷的瞬间,我的心忍不住狂喜起来,仿佛心中绽放了一朵绚烂的烟花。我开始还数着一匹,两匹,三匹……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的马涌入峡谷,数量之多让我应接不暇,直到最后都数不过来了。 不仅仅是野马进入山谷,大量的食草动物都被这火势和呼喊声所驱赶,纷纷朝着这个看似安全的峡谷跑来。野牛们低着头,喘着粗气,庞大的身躯在奔跑中掀起一阵又一阵的风浪。鹿群跳跃着,它们优美的身姿在这一刻也充满了惊慌。就连狮子也有不下十多头跑入峡谷,这些平日的王者此刻也失去了威风,被眼前的局势所逼迫。 时间在紧张与期待中一分一秒地过去,约半小时后,最后一头野牛进入峡谷。我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大喊道:“堵住路口!”早已准备好的众人听到我的命令,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如同英勇的战士,搬来巨石和粗木,还有一堆堆的草堆,高高堆起。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汗水,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和专注。 在众人齐心协力的努力下,峡谷口被牢牢封住。马群在峡谷内嘶鸣着,奔腾着,扬起一片尘土。它们的叫声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然而此刻的我们却顾不上这些。成功的喜悦在心中蔓延。 第51章 一网打尽 我满心狂喜,心脏如同擂鼓一般,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计划实在是太过顺利了,几乎将刚才在这条河流吃草、喝水、捕猎的野兽一网打尽。 陆续地,所有野人都聚拢了过来,个个满心欢喜,透过缝隙窥视着峡谷中的野兽,眼睛里满是兴奋与期待。 我定了定神,努力平复着激动得难以自抑的心情:“里面还有几只狮子,得想办法干掉它们。这样,太阳都落山了,先安排飞雨军在这里扎营,女人都回山洞。还有……还有……安排做饭,还有……还有……” 由于过度激动,我的话语变得磕磕绊绊,难以流畅表达。 林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族长,您别着急,咱们慢慢商量。”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点了点头。 “咱们先把狮子的情况摸清楚,看看它们在峡谷的哪个位置,再决定怎么动手。”林目光沉稳,接着说道。 “对,石,你带几个人,悄悄靠近峡谷,观察一下狮子的动向,但是千万要小心,别惊动了它们。”我神情严肃地吩咐道。 石领命而去,众人则开始热火朝天地忙碌起来,搭建营地。女人们虽然要回山洞,但也纷纷忙碌着,帮忙准备着食物和水,为男人们提供坚实的保障。 过了一会儿,石回来了。他的脸上带着些许凝重:“族长,那几只狮子在峡谷深处的一块大石头旁边,看起来很警觉,稍有风吹草动,它们可能就会有所行动。到处都是野兔,狮子有抓野兔恢复体力的机会” 我点了点头,眉头紧锁:“晚上是有点不好下手,这样,我们今天就守住谷口,等明天再收拾它们。受惊后的狮群也不会贸然出来猎杀其余野兽。” 虫上前一步,目光坚定:“族长,要不我带几个人从崖壁上往下射它们。” 我沉思片刻,觉得这样攻击在外的狮子具有一定可行性,于是回道:“可以,不过要记住,不管有没有射中狮子,都不允许下入山谷,一定要注意安全,找合适地方射击,不要摔落进山谷里面。如果,我说如果,有人不小心摔落下去,要有第二套救人方案,你下去安排。” 虫领命离开。 其余人眼巴巴地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渴望,也盼着我能给他们分配任务。我皱着眉,大声说道:“都别围着了,散了!” 众人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听从我的命令,逐渐散开。我独自一人走到谷口旁的一块大石头上,缓缓坐下来,透过缝隙凝望着峡谷深处,心中思绪万千。 很快,峡谷里面就有狮子惨叫的声音。我的心瞬间揪紧,不知道虫他们的行动是否顺利。 没过多久,虫满脸兴奋地跑了过来:“族长,射中了两头狮子,其他的狮子受惊了,在谷里乱转。” 我心中一喜,说道:“干得好,先让大家停手,把人都扯下来,太晚了,在崖壁上太危险,顺便观察一下情况。” 此时,峡谷内的狮子吼声不断,划破了夜空的寂静。而其余族人正在搭建临时营地,四周的火堆燃烧起来,照亮了大家兴奋的面庞。 “大家加把劲,营地搭好了,咱们好好庆祝今天的壮举!哈哈”我大声喊道。 族人们欢呼雀跃,气氛热烈非凡。一些族人开始围着篝火跳舞,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族长,剩下的狮子好像安静下来了。”石跑过来向我汇报。 我皱了皱眉:“先别掉以轻心,安排人轮流守着峡谷口,以防狮子冲出来。” 大家带着野人在临时营地狂欢。连去山洞睡觉的母野人全都集体下来了,跟着族人一起狂欢。 篝火熊熊燃烧,照亮了每一个人的脸庞。族人们围绕着篝火,手舞足蹈,欢快的呼喊声响彻山谷。 女野人们也抛开了平日的羞涩,加入了狂欢的队伍。她们扭动着腰肢,嘴里嘎巴,嘎巴……开始唱起歌谣,脸上洋溢着喜悦和兴奋。 男野人们纷纷从四周摘下树叶,他们的目光中闪烁着兴奋与欢快。那些树叶有的宽大,有的细长,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微微的光泽。 他们将树叶轻轻抿在唇边,鼓起腮帮子,用力地吹气。起初,吹出的声音杂乱无章,有的尖锐,有的沉闷,不成曲调。但随着他们不断地尝试和调整,渐渐地,一种独特的韵律在这混乱中诞生。 有的男野人眉头微皱,全神贯注地控制着吹气的力度和节奏,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倾注了全身的力量,那片小小的树叶在他的唇边发出持续而稳定的声响。 有的则咧开嘴笑着,一边吹一边左右晃动身体,吹出的声音时高时低,如同顽皮的孩童在肆意玩耍。 还有的相互对视,眼神中充满了挑战,试图吹出比对方更响亮、更独特的声音。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虽然没有固定的旋律,却充满了原始的活力和欢快的氛围。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在诉说着他们内心的喜悦与激动,为这场狂欢增添了别样的韵味。周围的人被这独特的声音所感染,舞蹈跳得更加起劲,呼喊声也更加响亮。 我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和满足感。 “大家尽情享受这一刻!”我大声喊道,声音被狂欢的声浪淹没。 石拿着一根烤好的兽腿,递给我:“族长,这次真是大丰收啊!” 我接过兽腿,咬了一口:“是啊,这都是大家的功劳!” 这时,几个年轻的野人开始比赛摔跤,他们摩拳擦掌,眼神中充满了斗志和兴奋。篝火的光芒映照着他们结实的肌肉,线条分明,彰显着力量与活力。 第一个站出来的年轻野人身材高大,他向着人群大声呼喊:“谁来与我一战!”声音洪亮而充满挑衅。野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福排长和矛排长,眼神中满是期待。 福排长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上扬,抖动着脸上的肥肉,露出自信的笑容,他从容地站起身来,走进了摔跤场。周围的人立刻欢呼起来,加油助威声此起彼伏。 比赛开始,年轻野人和福排长相互对峙,他们的双脚如同扎根在地上,稳稳地站立着。年轻野人率先发动攻击,他猛地向前冲去,试图抱住福排长的腰。福排长却灵活地侧身一闪,避开了这一扑。年轻野人扑了个空,差点失去平衡,但他迅速调整步伐,再次转身面对福排长。 福排长趁着他立足未稳,伸出双手抓住年轻野人的肩膀,用力一推。年轻野人后退了几步,但很快又稳住身形,再次冲了上来。两人的手臂紧紧交缠在一起,肌肉紧绷,都在竭力想要将对方摔倒。 周围的野人们情绪高涨,他们大声呼喊着:“福排长,加油!”“年轻人,别认输!”还有的野人用手拍打着地面,制造出有节奏的声响,为比赛增添了紧张的气氛。 在众人的助威声中,年轻野人咬紧牙关,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福排长的控制。福排长也毫不松懈,他巧妙地运用技巧,牵制着年轻野人的动作。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年轻野人突然脚下一滑,福排长趁机一个转身,用力一拉,年轻野人便摔倒在地。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 然而,年轻野人并未气馁,他迅速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再次向福排长拱手示意,表示还要继续挑战。 紧接着,又有几个年轻野人相继挑战福排长,每一场比赛都激烈而精彩。福排长虽然经验丰富,但面对这些年轻气盛的对手,也逐渐感到有些吃力。 就在这时,矛排长也按捺不住了。他身材魁梧,步伐稳健地走进摔跤场,大声说道:“让我来会会你们!” 野人们的欢呼声更加热烈了,气氛达到了新的高潮。 第一个挑战矛排长的年轻野人眼神坚定,他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比赛一开始,他就如同一头勇猛的狮子,向矛排长发起了猛烈的攻击。矛排长不慌不忙,以沉稳的姿态应对着。 两人的身体不断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年轻野人的每一次攻击都被矛排长巧妙地化解,而矛排长的反击也让年轻野人疲于应对。 周围的人们完全沉浸在比赛中,有人唱起了古老的歌谣,那粗犷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歌声仿佛带着神秘的力量,激励着摔跤场上的人们。 “嘎巴,嘎巴,嘎巴……” 歌声中,年轻野人和矛排长的战斗愈发激烈。年轻野人汗水淋漓,却依然不肯放弃,他不断地寻找着矛排长的破绽。矛排长则始终保持着冷静,防守严密,同时寻找着一击制胜的机会。 终于,矛排长看准时机,一个巧妙的背摔,将年轻野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好!”野人们齐声喝彩。 比赛一场接着一场,每一个年轻野人都全力以赴,福排长和矛排长也毫不保留地展现着自己的实力和技巧。 在这热烈的氛围中,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摔跤场上的每一个瞬间都充满了激情与挑战,野人们的心紧紧相连,共同感受着这充满力量与欢乐的时刻。 看得下面一群母野人眼睛放光,都想得到这群年轻男勇士的交配权。可是飞雨军军纪严明,出来是不允许交配的。 那些母野人们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她们交头接耳,目光紧紧跟随着年轻勇士们的身影,嘴里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然而,年轻的男勇士们牢记军纪,目不斜视,专注于眼前的狂欢。 有几个大胆的母野人忍不住走上前,试图拉住心仪的勇士,但都被礼貌而坚决地推开。其中一位母野人娇嗔地说道:“为何不能与我共度春宵?”勇士们只是红着脸,回道:“军纪在上,不可违背。” 见此情形,母野人们更加心急如焚,她们围在一起。 时间悄然流逝,夜幕愈发深沉,已经很晚了。空荡的峡谷外,临时营地四周却依旧热闹非凡。 熊熊燃烧的篝火在夜风中跳跃闪烁,将周围的一切都映照得影影绰绰。璀璨的星空下,营地如同被一层欢乐的薄纱所笼罩。野人们的笑声此起彼伏,冲破了夜晚的宁静,在山谷间回荡。 那笑声中,有豪迈的大笑,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畅快都尽情释放;有清脆的咯咯笑声,如同山间的溪流,欢快而灵动;还有爽朗的放声大笑,充满着无尽的活力与喜悦。 这些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独特的狂欢乐章。有的笑声带着胜利的骄傲,有的蕴含着对未来的憧憬,有的则只是单纯地享受着当下这无拘无束的时刻。 风轻轻吹过,带着笑声飘向远方,似乎在向整个世界宣告着野人们此刻的欢愉。营地中的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这种欢乐的气息,让这寂静的夜晚充满了生机与温暖。 我转头看着石:“安排她们回去山洞睡觉!其余飞雨军原地解散,守夜小队安排好。” 石点点头,大声说道:“都听族长的,女人们回山洞,飞雨军解散休息,守夜小队跟我来!” 野人们听到命令,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乖乖地开始行动。女人们三两成群,一边嘻嘻哈哈地说着话,一边往山洞走去。飞雨军的战士们也放松下来,找个舒适的地方躺下。 石很快就组织好了守夜小队,他们手持武器,分散在营地周围,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我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逐渐安静下来的营地,心中思绪万千。今天的收获是巨大的,可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等着我们。想着想着,困意渐渐袭来,我闭上眼睛,在这狂欢后的宁静中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风吹过,耳中都是石这憨货打呼噜的声音,我微微睁开眼睛。巧儿没有睡觉,在旁边鼓弄着火堆,守夜小队的身影在篝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坚定,让人心安。我又闭上眼睛,在这充满希望的氛围中,进入了更深的梦乡。 给点好评啊!在这里拜谢大家了,你欢快我欢快,人人都欢快,小手一抖明天你就是新郎,或新娘。 第52章 套马的前奏 第二天清晨,阳光刚刚洒在临时营地,飞羽军就已经精神抖擞地开始操练。他们整齐地排列着,步伐坚定有力,口中喊着响亮的号子:“1-2-1-2-1 。”那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气势磅礴,仿佛能冲破云霄。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专注和坚毅,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手中的武器随着口号有力地挥舞,仿佛在向世界宣示着他们的强大力量和坚定决心。 回想起昨天把所有马、野兽关入峡谷的情景,众人心中依旧满是喜悦。那是一场齐心协力的伟大胜利,大家紧密协作,成功地将猎物们驱赶到了峡谷之中。 当时,紧张与兴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交织。当最后一只野兽进入峡谷,那种如释重负的喜悦和满满的成就感瞬间爆发。大家欢呼雀跃,相互拥抱,尽情庆祝。 想到部落将因为这些丰富的猎物而走向更加繁荣的未来,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希望的璀璨光芒。昨天的成功让他们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信心,也让今天的操练更加充满激情。 我迫不及待地来到峡谷缝隙处,心脏砰砰直跳,怀着满心的期待向里观望。三头狼立马起身跟在我身后。 身后的巧儿在后面大喊:“少主,你要去哪里?”见我没理会,她在那里小声嘀咕着,“少主不是每天起来都要刷牙洗脸的吗?今天怎么了?” 透过那狭窄的缝隙,我看到里面的野兽们有的焦躁地踱步,有的趴伏在地,一片混乱的景象。那些骏马甩动着它们飘逸的鬃毛,时不时发出低嘶。鹿群则挤在角落,眼睛里透露出惊慌失措。而那些体型庞大的野牛,喘着粗气,牛角不时地碰撞着周围的石壁。 我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每一只野兽,心中估算着它们的数量和价值,喜悦之情难以抑制。这可是部落未来发展的重要资源,是大家共同努力的丰硕成果。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 巧儿在旁边瞪着眼睛,看我像个傻子一样独自傻笑,问道:“少主,怎么了?你在笑什么?” 我急忙转头看着巧儿:“没什么,你去把虫叫过来。” 巧儿点了点头,转头跑回临时营地。 我又转过头,透过缝隙,继续数起野马。 虫一脸茫然地快步跑过来,喘着粗气:“族长,怎么了?” 我手指着缝隙最里面的七八头狮子:“跟昨天一样爬上去,先把他们干掉。在上面仔细检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狼,还有狮子之类的野兽,只要对我们有威胁的,全部干掉。” 虫点头领命离开。 石跟着巧儿也快速跑了过来:“族长,我呢?我干嘛呢?” 我转头看着这憨货:“你先让人准备木杆,还有绳子。等会让你们进去套马。” 石一听,立马兴奋起来,大声应道:“好嘞,族长,我这就去!”说罢,便风风火火地跑开了。 很快,峡谷里面传来狮子中箭的声音。山壁上的野人们兴奋地“嘎巴嘎巴嘎巴”呼喊着,他们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和喜悦。 “那里还有一头!”虫手指着一处角落喊道。 一支利箭瞬间飞射而出,精准地命中了狮子。紧接着,一轮箭雨呼啸而过,伴随着野人们的呼喊,又有几头狮子中箭倒地。 峡谷中弥漫着紧张与兴奋的气氛,野人们的眼神紧紧盯着那些凶猛的野兽,手中的弓箭一刻也不停歇。 “左边,左边还有!”虫继续大声指挥着。 野人们迅速调整方向,箭雨再次倾泻而下。狮子们在峡谷中咆哮着,却无法躲避这密集的攻击。 很快,山谷响起狮子中箭倒地的悲鸣声、哀嚎声,吓得野马四处乱跑、焦躁不安,它们嘶鸣着,蹄子不停地刨着地,扬起阵阵尘土。野牛不停地“咩咩”叫着,庞大的身躯到处乱转,横冲直撞。其余小动物,如鹿、羊等食草动物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眼睛里满是恐惧。 整个山谷一片混乱,狮子的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和紧张的气息。我站在谷口,紧皱眉头,透过缝隙驻足观望。 一个飞雨军族人跑了过来:“族长,有两头狮子躲进石堆里了,除了狮子,没有其余食肉野兽。” 我点了点头,透过缝隙指着还在哀嚎的狮子:“让虫再补杀狮子,直到它们死亡,确定全部死亡后,安排下去猎杀,一定要把躲藏的狮子抓出来杀了。” 年轻野人点了点头,快速跑回山壁。 这时石也带着众人走了过来,手里面都拿着长长的木棍,还有各式各样的麻绳。我教他们制作套马杆。 “来,像这样把麻绳在木棍前端绑紧,留出一段活扣。”我一边说着,一边动手示范。 石和众人围在我身边,聚精会神地看着,不时点点头。 “看到马的时候,把套马杆甩出去,套住马的脖子,动作要快、要准。”我继续讲解着要点。 众人纷纷拿起手中的材料,开始按照我教的方法制作起来。石边做边问:“族长,要是马挣脱了怎么办?” 我看了看这憨货回答道:“所以套住之后,大家要一起用力拉住,不能让马有挣脱的机会。马挣脱跑了就好了呗,继续套下一匹啊。还能怎么办?” 石憨憨地点了点头,咧嘴大笑。 不一会儿,一根根套马杆就制作完成了。大家手持套马杆,跃跃欲试,准备进入山谷套马。 “族长,我们现在进去吗?”石问道。 我再等虫的消息,于是回答:“等会,等虫那边确认把所有能对我们有威胁的野兽干掉,再进去。” 石和豆,一众人点了点头。 直到中午,虫才狼狈地从崖壁上下来,大喊道:“还有一头狮子没杀死,蹲在岩石缝里面。” 比时彩也带着几个女野人端着热腾腾的肉汤过来:“族长,可以吃饭了。” 我接过肉汤喝了一口,才发现自己今天没刷牙,怪不得吃着都不香了,开口道:“安排全部族人吃饭,虫,你先去吃饭,里面守着的族人出来也不方便,还需要攀爬崖壁。” 饭后,飞雨军一连,一百来个男野人整齐地站在我面前。我大声喊道:“现在,你们手中拿着套马杆进去套马,记住,只套马,不要去招惹野牛!要用绳索套入马头。严禁个人行动,以你们每个班为单位,一个班加上班长总共六人,要集体拉拽套马杆。切记,不得个人单独去拉拽。那些都是野马,烈性十足,我不希望看到我的任何一个子弟、族人伤残,绝不允许你们漠视自己的生命!等会我会让你们的石连长进去打拴马桩,把套到的马拉到拴马桩才算成功。每个班套到的马儿都有优先驯服权,只要日后你们能驯服,马儿的抚养权归个人,我们还会扩建一直骑兵连!加入骑兵连每天都可以骑马训练。” 众野人听完集体:“喔噢,喔噢,嘎巴,嘎巴……”呐喊。这呐喊声似滚滚惊雷,在山谷间骤然炸响。他们的嗓音沙哑而充满力量,每一声“喔噢”都仿佛是对胜利的渴望,每一声“嘎巴”都好似是战斗的号角。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石,等会你进去先找个靠边的位置打栓马庄。” 石点头领命。 正准备下令进入山谷,巧儿和彩同时站了出来:“族长,我们呢?我们也想要马。” 我皱着眉看着两个膀大腰粗的母野人:“怎么?你们后勤连也想去套马?” 彩接口道:“族长,不要小看我们女人。” 后勤连方向也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就是。族长。不要小看人。我们也能套马!” 石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小声嘀咕着:“你们?你们女人就应该在营地生孩子。” 此言一出。所有男野人们都嘎嘎嘎……哈哈大笑,还有人附和着说道:“就是,就是。” 彩愤怒地瞪着石,你…你…你……最后啥都没说出来,跺了跺脚。 看得我嘴巴只抽,暗想:你个憨货,这话能这么说的吗?你就不怕以后母野人不让你打桩?顿了顿我还是接着道:“巧儿不用去,彩你安排组队,允许你们后勤连也进入套马。” 话落,后勤连母野人也爆发出嘎巴,嘎巴,嘎巴……欢喜声。 我压了压手:“安静,我的勇士们,你们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必要的时候可以杀了野马!马没了我们还可以再找,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我在这里先祝大家旗开得胜!进去!” 所有野人都嘎巴,嘎巴……咕噜咕噜……整齐地从堵住峡谷口的石块,木桩上爬了进去。 第53章 套马 看着众野人的背影,我心里暗暗有一丝丝担忧。我带着巧儿爬上崖壁,远远看着下面野人套马的场景。 野人们进入峡谷后,迅速分散开来。他们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些四处狂奔的野马。其中一组野人悄悄地靠近一匹高大健壮的黑色野马。这匹马鬃毛飞扬,四蹄有力,不断地打着响鼻,警惕地看着周围。 最先行动的是福带领的小组,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一群正在吃草的野马。福那肥胖的身体此时紧张得微微颤抖,紧紧握着套马杆,手心已满是汗水。当一匹健壮的灰色野马稍稍远离马群时,福看准时机,猛地将套马杆甩了出去。然而,由于太过紧张,套马杆的角度出现偏差,只擦过野马的背部,野马受惊,长嘶一声,蹄下生风,向远处狂奔而去,扬起一阵尘土。福小组的成员们满脸失望,眼神中透露出沮丧。 我摇了摇头。 巧儿嘎嘎嘎嘎……大笑起来:“福排长太心急了。” “不是福太心急了,是他们以前没接触过野马。不清楚野马的性格,再说套马哪有那么容易?”我说道。 在峡谷的另一角,矛的小组也遭遇了挫折。他们的套马杆成功套住了一匹黑马的头部,可还没来得及用力拉扯,黑马猛地一甩头,套马杆的绳索就松开了。黑马瞪着眼睛,朝他们发出愤怒的嘶鸣,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技术不佳。矛咬了咬牙,喊道:“兄弟们,别灰心,咱们再来!” 彩用力抛出套马杆,然而,或许是因为紧张,又或许是这野马太过灵活,套马杆竟然落空了。那匹野马受了惊,撒开四蹄狂奔起来。 但这五个母野人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她们脚下生风,不顾一切地追着那匹野马。她们的长发在风中飞舞,脸上满是倔强和不服输的神情。 其中一个母野人边跑边大声呼喊着,仿佛在给自己和同伴们鼓劲。另一个母野人尽管已经气喘吁吁,可速度丝毫不减,紧紧咬着野马的尾巴。 彩跑在最前面,她的眼神死死盯着野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这匹马套住! 她们的身影在草原上疾驰而过,扬起一片尘土。尽管一次次地接近野马又一次次地被甩开,但她们的脚步从未停歇。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峡谷越来越混乱,很多马被南北追赶到北,又从北被另外一群野人追赶到南,受惊野马气喘吁吁的,也有个别被套住脖子,拖着野人撒丫子狂奔,后面被拖着的野人死死抓着套马杆口中:“嘎巴,嘎巴,嘎巴……” 看得我又摇了摇头,暗想:“真是一群未开化的野人,只想着要套大的成年马,只想着乘骑,没一个想着去套小马,套住小马,母马不就不跑了?”深深地叹了口气! 巧儿在一旁问道:“怎么了?少主?” 我没好气地回道:“一群白痴。” 巧儿眨巴着大眼睛追问道:“怎么了嘛?他们哪里惹你生气了?” 我指着下面的峡谷:“你看,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套住马,他们一个都没使用出来,比如三四个小组,组成一个大组,把马驱赶到角落,在进行套马,不比这样追来追去轻松?还有你看,下面还有十多匹小马,为什么就不去套小马呢?套了小马母马不就乖乖的留在原地?更气人的事,平时他们练习的龟甲阵,防御收缩起来,合围。把马围在中间,慢慢一匹一匹套不是更快速?” 巧儿听完沉默地点点头。 这时石刚把拴马桩在南边一个角落打好,兴致勃勃地大声喊道:“小的们,都让开,我来了,放开那白马,让我来……” 只见石提着套马杆,双目圆睁,犹如一头勇猛的猎豹直扑向那匹神骏的白马。白马察觉到危险临近,高昂起头,长嘶鸣一声,声音响彻云霄,随即掉头就跑。刹那间,马蹄翻飞,尘土飞扬,如同一阵黄色的风暴在峡谷中肆虐。 石在后面紧追不舍,他的呼吸急促,脸庞涨得通红,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和执着。白马已经跑了很长时间,原本矫健的步伐逐渐变得沉重,速度也慢慢降了下来。 石瞅准时机,脚下发力,快速地追上了白马。他猛地一挥套马杆,马绳如灵蛇般飞出,精准地套住了马脖子。然而,白马并未就此屈服,它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拼命挣扎前行。 马拉着石跑,石被强大的力量拽倒在地。他的身体在草地上摩擦,不断地哀嚎着。地面的泥土被他的身体扬起,扑了他一脸,他的嘴里满是泥土,甚至还咬到了地上的杂草。 但石依然紧紧握住套马杆,不肯松手。他的衣服被划破,身上也出现了多处擦伤,可他的意志却丝毫不曾动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驯服这匹白马! 就在我紧张地注视着下方时,突然又听到石大喊:“小的们,我再来,都让开,放开那匹白马,让我再来……”只见石如同一头莽撞的野牛,提着套马杆又朝着白马猛冲过去,当看到白马掉头狂奔,石在后面死命追赶,扬起漫天尘土。 接着,看到石成功套住马脖子,却又被白马拽倒在地,拖行着满嘴是土,狼狈不堪的样子。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直骂:“石这蠢货,让你来,这就是你来的结果?” 巧儿也在旁边捂嘴酷……酷……酷……地偷笑。 我的笑声在空旷的峡谷上方回荡,可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石,既觉得他好笑,又隐隐有些担心他的安危。 石满嘴泥土地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呸……呸……呸……吐出泥土杂草,完全不在乎身上的伤势,又奔向白色骏马。 另外一个野人,目光炽热地看着前面奔跑的马群,勇敢地跑向马群。野人手提套马杆,自信地甩着马绳,朝着马头的方向套去。 谁知那马异常机敏,猛地侧头就跑。巧合的是,飞甩出去的绳子竟然套入了一只鹿的身上。这野人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用力拽着绳子,直接拽着鹿的脖子就往回拖。 豆在后面瞪大了眼珠子高喊道:“狗子,你在干嘛?让你套马,你套鹿干嘛?” 那鹿惊恐地鸣叫着,四蹄拼命挣扎,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痕迹。野人一开始还以为套到了马,满心欢喜,可当看清是鹿时,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和无奈。但他又不甘心就此放手,依旧紧紧拽着鹿,与鹿陷入了一场僵持的拉锯战。 惹得附近的众野人都忘记继续追马了,一个个指着那叫狗子的野人,哈哈捧腹大笑,更有野人附和道:“狗子,你以后就骑着鹿,进骑兵连……”又是一阵大笑。 那匹跑开的骏马在不远处停下,回过头来,朝天嘶鸣,“咴咴”的叫声仿佛是在嘲笑野人的失手,又像是在为自己的敏捷而得意。它高高扬起前蹄,眼神中透露出轻蔑,似乎在说:“就凭你,也想套住我?”骏马的嘶鸣声在草原上空回荡,让原本尴尬的狗子野人更加羞恼。他咬着牙,双眼瞪得滚圆,手臂上的青筋如虬龙般暴起,用尽全身力气拖着鹿,一步一步地往拴马桩的地方艰难走去。 鹿不停地挣扎,四蹄在地上乱蹬,试图挣脱套索的束缚。野人被鹿的反抗之力拖拽得身形不稳,脚步踉跄,但他依旧死死地握住套马杆,不肯松手。每前进一步,都仿佛要耗尽他所有的力气。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口中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雨般落下,滴在干燥的草地上。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倔强和坚持,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这鹿拖到拴马桩那里! 直到第一个叫狗子的野人把鹿拴在拴马桩上,其他野人才重新找回了信心。 他们更加奋力地扑向马群,手中的套马杆挥舞得虎虎生风。这时的马儿已经跑得精疲力尽,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步伐也变得沉重。 野人们看准时机,纷纷抛出套马杆。一时间,绳索在空中飞舞,有的准确地套住了马头,有的则遗憾地落空。但野人们没有丝毫气馁,一次不成功就再来一次。 石紧握着套马杆,目光坚定地再次盯上了那匹高大的白马。他的呼吸平稳而深沉,双腿微微弯曲,摆出了随时冲锋的姿势。 白马似乎也察觉到了石的决心,它警惕地打着响鼻,蹄子不安地刨着地面。 石瞅准时机,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他的动作迅猛而果断,手中的套马杆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朝着白马的头部飞去。 这一次,套马杆的绳索稳稳地套住了白马的脖颈。白马受惊,奋力挣扎,试图挣脱束缚。石紧紧拉住套马杆,双脚牢牢地钉在地上,与白马展开了一场力量的较量。 白马四蹄腾空,高声嘶鸣,想要挣脱。但石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强大的力量,一寸一寸地将白马往回拉。他的手臂肌肉紧绷,额头青筋暴起,汗水如雨般洒落。 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白马的力量渐渐耗尽,它的反抗不再那么激烈。石趁机调整姿势,慢慢地引导着白马走向拴马桩。 当白马终于被拴在拴马桩上时,石疲惫地瘫坐在地上,身上到处都是伤口,脸上却绽放出了胜利的笑容。周围的野人纷纷围拢过来,欢呼声响彻云霄。 我站起身,站在高高的崖崖壁之上,激动的心情难以抑制。我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呼喊着:“石,好样的!” 巧儿也挥舞着她那臂膀粗的大手,兴奋的神情让她的脸庞变得通红。她欢快地喊道:“欧耶!” 由于马群长时间的奔跑而显得劳累不堪,野人们瞅准时机,一组一组地展开了套马行动。 每一组的野人都紧紧握着套马杆,眼神专注而坚定。他们一旦套住马,五六个人便齐心协力地牵着、拖着,与马展开一场激烈的力量角逐。 马虽然初始还在奋力挣扎,但在野人们强大的合力之下,渐渐地没了力气。野人们喘着粗气,汗流浃背,却丝毫不肯放松,一步步地将马往拴马桩的方向拽去。 每前进一步,都伴随着野人们的齐声呐喊和马的无奈嘶鸣。终于,经过艰难的拖拽,马被拖到了拴马桩旁,野人们迅速将其拴入拴马桩。 经过大半天紧张激烈的套马,不知不觉已经快到黄昏了。夕阳的余晖给草原染上了一层橙红的色彩,柔和而温暖。 经过这一整天与马群的较量,野人们收获颇丰,已经成功套到了二十来匹马。这些马或在拴马桩旁不安地踱步,或疲惫地低垂着头。 此时的野人们也都尽显疲态,身上的衣服沾满了尘土和汗水,手中的套马杆也有了磨损的痕迹。但他们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喜悦和满足。 很多野人瘫坐在地,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他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沉重。 汗水如小溪般在他们黝黑的皮肤上流淌,浸湿了身下的土地。他们的眼神呆滞,望着天空中渐渐西沉的落日,疲惫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有的人手臂还保持着抓着套马杆的姿势,却已经没有力气松开;有的人双腿伸得笔直,肌肉不时地抽搐着,显示着极度的疲劳;还有的人干脆直接躺在地上,闭上眼睛,似乎连睁眼的力气都已丧失。 整个峡谷中,不管是人还是马,都弥漫着一股疲惫至极的气息。每个人都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瘫软在地,马儿也低垂着头,四肢微微颤抖。 只有那些野牛,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悠然地咀嚼着青草。它们不时发出“咩咩”的叫声,打破了这暂时的寂静。那叫声仿佛在疑惑地说:“这群异类是不是有问题啊?他们都在跑来跑去,跑了一天,都在干什么?” 野人们听着野牛的叫声,却无力回应,只是默默地在心里苦笑。而那些马儿,似乎也从野牛的叫声中得到了一丝慰藉,稍微抬起了头,打着响鼻。 夕阳的余晖洒在峡谷中,将一切都染成了橙红色,这奇特的场景,既充满了疲惫,又有着一种别样的宁静与和谐。 我也在崖壁坐了整整一天,只觉得腰酸、腿麻。我费力地起身,扯着嗓子大喊道:“飞雨军全军,集合!你们集合到栓马桩位置,等晚上再看有没有机会套马。都让兄弟们休息,把受伤的,让受伤的兄弟们出来包扎!” 我的声音在峡谷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些瘫坐在地上的野人们听到我的呼喊,强撑着疲惫的身体,缓缓起身,相互搀扶着,朝着拴马桩的方向聚拢过去。 第54章 成功牵到马群 没让野人们出峡谷,为了晚上看看有没有机会抓野马。 这时福走到林旁边,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压根没留意身后矛的脚。结果压到了矛的脚,痛得矛“啊”的一嗓子叫起来,那声音又尖又亮,在峡谷里久久回荡。 矛一边跳着脚,一边冲着福大声嚷嚷:“你这大屁股,没长眼睛啊!”福一脸尴尬,赶忙起身连连道歉:“哎呀,矛兄弟,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太累了嘛。” 周围的野人看到这一幕,都笑得前仰后合。有的笑得直拍大腿,有的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原本紧张的氛围瞬间被这小小的意外冲淡了不少。 那如蛋黄般的落日渐渐西沉,宛如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缓缓地走向远方的地平线。原本橙红的天空,颜色逐渐变深,变得如紫罗兰般浓郁而神秘。地上的影子越来越长,越来越模糊,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慢慢拉长、揉碎。四周的景物也逐渐变得朦胧,轮廓不再清晰,仿佛被一层薄纱轻柔地笼罩着。 峡谷外的女野人们也做好了饭菜,都端着盆、锅朝峡谷口走去。一个接着一个地爬进峡谷。这时,一个母野人刚爬入峡谷的挡石上面,手端着的盆还稳稳地在手中。可由于天色渐暗,暗淡的光线让地面状况难以看清,她一不小心被石头绊倒。瞬间,人连带盆直接滚落到地面,摔了一个狗啃泥,嘴巴直接碰到了地上的青草,那模样活像在吃草,惹得原本心情沉重的众人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不过,很快大家就收住了笑声,豆急忙跑过去扶住这位送饭菜的母野人。有人关切地问道:“妹子,你没事?”母野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说道:“没事没事,就是这一跤摔得有点突然。”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家的笑声再次在峡谷中响起。 吃完晚饭,我也带着巧儿进入了峡谷。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满地疲惫不堪的野人,心里面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不过,好在一番辛苦没有白费,抓到了 24 匹马,这也算是不小的收获。 巧儿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四周,扯了扯我的衣角说:“少主,他们看起来好累呀。”我摸摸巧儿的头,轻声说道:“是啊。” 众野人拖着疲惫的身体,集体起身,左右扶胸,弯腰低头:“族长。” 我走到野人们中间,大声说道:“兄弟们,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虽然很累,但是咱们有了这些马,只要驯服了,想想,以后只要加入骑兵连,去那里都不用自己走路了,其余部落的女子抢着跟随你们,让你们日日做新郎,夜夜换新娘。多威风啊! 虽然野人不懂日日做新郎、夜夜做新娘是什么意思,但是野人都能听明白其余女子抢着跟随你们,自己骑到马上面多威风。一时间,野人们的眼睛里都闪烁起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威风凛凛的未来。 石咧开嘴笑着说:“那我可要好好驯服这些马,到时候让那些女子都围着俺转!”旁边的几个野人也跟着起哄,笑声在峡谷中回荡。 我趁热打铁,接着说道:“所以,大家再加把劲,等天色全部黑暗下来,再看看怎么把对面那些马栓过来。”野人们纷纷点头,原本的疲惫似乎也消散了不少,口中开始嘎巴,嘎巴,嘎巴…… 看着众野人又重回信心,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坐到他们身边等着夜幕降临。 夜的帷幕缓缓拉开,繁星点点闪烁在天幕之上,宛如璀璨的宝石镶嵌其中。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意,草丛中不时传来虫鸣声,让这寂静的夜多了几分生动。 我们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说话,每个人的心中都在憧憬着未来。不知过了多久,豆打破了沉静。“等有了马,我要第一个骑着它,带着果,踏遍丛林。”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和果驰骋在丛林中的画面。 旁边的果听了,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轻轻地捶了一下豆的肩膀,嗔怪道:“就你能!”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透露出她内心的欢喜。 其他野人见状,纷纷哄笑起来,有人调侃道:“豆连长,你可别把果给摔着咯!”豆梗着脖子回道:“怎么会,我定会护她周全!” 大家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让这原本有些紧张的等待时光变得轻松而温馨。 虫也说道:“等有了马,我要第一个进入骑兵连。”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热切的渴望和坚定的决心。 “我要成为最英勇的战士,骑着马冲锋在前,让敌人闻风丧胆!”虫越说越激动,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这时,另一个野人力也站了起来,大声说道:“虫排长,算我一个,咱们一起在骑兵连里大显身手,让咱们羽族的威名传遍四方。” “还有我,还有我!”野人们纷纷攘攘地喊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我看着他们热血沸腾的样子,心中满是欣慰,说道:“好,兄弟们,只要咱们团结一心,将来定能让咱们的骑兵连成为让人敬畏的力量!让敌人听到你们雨族骑兵连旗号就闻风丧胆。” 此时夜已黑,把众野人的士气拉到了最高,都哇呜哇呜,嘎巴…嘎巴……地呼喊着,誓要让敌人闻风丧胆。 他们的声音在峡谷中回响,激荡着每个人的心灵。此时的他们,仿佛已经化身为无畏的勇士,准备迎接一切挑战。 我高举双手,大声喊道:“兄弟们,让我们为了以后羽族的荣耀,打起你们的精神,开始过去抓马!” 野人们齐声回应,声音震耳欲聋。在这激昂的氛围中,大家仿佛看到了他们坐在马上,看到了羽族在他们的努力下走向辉煌。 星光洒在他们充满斗志的脸上,照亮了他们坚毅的眼神。这一刻,他们不再是疲惫的野人。 此时夜已黑,远处的马儿听到野人们的狂欢,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开始焦躁地在原地踏来踏去。它们打着响鼻,蹄子不停地刨着地面,扬起阵阵尘土。 被拴着的白马仰头嘶鸣,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嘹亮。其他的马也跟着躁动起来,有的互相碰撞,有的试图挣脱缰绳。 野人们察觉到了马儿的异样,逐渐安静下来。我低声说道:“大家先别出声,别惊吓到了这些宝贝。”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地观察着马儿的举动。过了一会儿,马儿们似乎稍微平静了一些,但依旧警惕地竖着耳朵,注视着四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了大概三四个小时,已经很晚很晚了。远处的马儿似乎平静了很多,不再那么焦躁了。 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爽,也似乎安抚了马儿们不安的情绪。它们有的低下头,啃食着地上的青草;有的则相互依偎,轻轻蹭着彼此的身体。 我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朝着马儿的方向慢慢走去。野人们都紧张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大气都不敢出。 我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生怕再次惊扰到这些敏感的生灵。满地都是野兔子跑来跑来跑去,走过去的这小段路程,都踢到了两只。当我终于靠近马儿时,它们只是抬了抬头,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慌。 我轻轻地伸出手,试着去触摸其中一匹马的鬃毛。那匹马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并没有躲开。我的心中涌起一阵喜悦,狂喜,轻轻的把绳索套入马头。蹑手蹑脚的牵着马儿走回栓马庄。 开始,马儿朝我打着响鼻,大耳朵扑闪扑闪的。我轻柔地抚摸着它的鬃毛,嘴里喃喃低语着安抚的话语。它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善意,渐渐地放松了下来,不再抗拒我的接近。 我慢慢凑近它的耳边,继续轻声说道:“别怕,小家伙,以后咱们就是伙伴了。”马儿眨了眨眼睛,像是听懂了我的话。 身后的野人们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发出一阵低低的欢呼。我转过头,向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心翼翼地解下缰绳,牵着马儿慢慢往回走。 其他的马儿看到这匹被我驯服的马如此温顺,也变得不再那么警惕。林也学着我的样子,慢慢靠近一匹黑马。一开始,那黑马还有些不情愿,但在野人的耐心安抚下,最终也接受了他。 就这样,一匹又一匹的马被我们逐渐牵回栓马庄。小马基本不用牵,牵着母马,小马就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当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我们已经成功地把所有马儿牵回栓马庄,栓马庄这里都拴不下了。 我数了数,成年马一共 85 匹。小马 14 匹。鹿 13 头,羚羊 11 只。野牛都牵回来一头。 我心中狂喜,口中急忙吩咐:“都记好了,刚才是谁牵回来的马,还有今天抓的马,等中午睡醒,可以优先在这峡谷里驯服这些马。现在你们都去找草料,尽量熟悉你们的伙伴。别到时候都骑不上去。” 牵到马的野人集体欢呼,他们手舞足蹈,脸上洋溢着如同孩子般纯真的喜悦,嘴里发出“哟呵哟呵”的欢呼声,有的人甚至兴奋地跳了起来,结果不小心踩到同伴的脚,两人一起摔成一团,引得周围一阵哄笑。 没牵到马的野人则眼巴巴地看着,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和失落。其中一个急得直跺脚,嘴里嘟囔着:“咋就没轮到我呢!”另一个则双手抱在胸前,一脸不服气地说:“哼,下次我肯定能牵到!”还有一个干脆直接跑到那些牵到马的野人身边,试图摸摸马,却被人家笑着推开,那模样既可怜又好笑。 我在一旁注视着说道:没牵到马的,也不用灰心,他们牵到马的只是有优先驯服马儿权,要是他们驯服不了马儿,你们还有机会驯服马儿,也是属于你们的。 没牵到马儿的野人眼睛一亮,也开始嘎巴,嘎巴……欢呼,一窝蜂地跑去找草料了。 我定眼问道:彩,你们后勤连牵到了几匹? 彩一脸傲然地回道:回族长,我们牵到了五匹。还有两匹小马跟着。 我点了点头回道:不错,可以。能不能属于你们后勤连就看你们接下来是否能驯服它们了。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你仔细一匹,一匹地检查一下,如果在哺乳期的母马,或怀孕的母马,不允许骑乘驯服,都汇报上来。 彩和几个母野人点了点头。 我转头看着跃跃欲试的巧儿道:我看到石有两匹马,你去跟她要一匹。先和马儿培养培养感情,方便骑乘驯服。 巧儿开始还特别高兴,那灿烂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可听到要和石连长要马,小脸就垮了下来,紧皱的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撒娇着拉着我的手臂:“少主。石连长他…你去帮我要嘛?好不好?”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回应道:“好,好!” 巧儿一听,瞬间两眼放光,兴奋地跳了起来,双手紧紧抱住我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道:“我就知道少主最好啦,一定会帮我的!” 可没一会儿,她又紧张地盯着我,小心翼翼地说:“少主,你可一定要把马要回来呀,不然我可不依。”那娇嗔的模样让人又爱又怜。 石在后面好像都听到了巧儿的话,鼓着铜铃大的牛眼直摇头。他那粗壮的脖子跟着晃动,腮帮子也一鼓一鼓的,嘴里还念念有词:“这可不行,这可不行!”那模样活像个生气的大狗熊,虽然看起来凶巴巴的,却又透着几分滑稽。 他一边摇头,一边迈着大步走过来,每一步都震得地面似乎微微颤动。走到近前,石瞪大了眼睛看着巧儿,粗声粗气地说道:“小丫头,这马可不能说给就给!”巧儿被他这气势吓得往我身后躲了躲,只探出个小脑袋,不服气地嘟囔着:“石连长,你就不能通融通融嘛。”石把双手抱在胸前,那厚实的胸膛仿佛一堵墙,斩钉截铁地回道:“没得商量!” 巧儿又嘟着嘴,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胳膊,摇晃着撒娇道:“少主你看少主你看,他这么凶!”那模样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猫咪,可怜巴巴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满是期待我能为她做主。 我皱了皱眉,转头跟石说:“哎,你不是有两匹吗?你要那匹白色那匹就可以了嘛,那匹高大又英俊,你把黑色那匹给巧儿了。” 石一听,眼睛瞪得更大了,着急地嚷道:“那可不行!我就喜欢那匹黑色的,威风!白色那匹更适合我,霸气!”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一个人怎么骑两匹嘛?平时也照顾不过来啊!” 石依旧梗着脖子,坚决地回道:“不行就是不行,这马我谁也不给!” 巧儿在旁边都快哭了,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声音带着哭腔说道:“石连长,你就给我嘛,我真的好喜欢马。哪匹都行。”说着,还抽抽搭搭地吸了吸鼻子,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疼。 石看着巧儿这副模样,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挠了挠头,粗声粗气地说道:“哎呀,别哭别哭,哭得我心烦意乱的。” 我趁机说道:“石,你看巧儿都这样了,你就行行好,把马给她。” 石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说道:“那好,看在巧儿这么喜欢的份上,黑色那匹给她,不过可说好了,以后她得好好照顾这马。” 巧儿一听,立马破涕为笑,连连点头说道:“谢谢石连长,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它的!”那脸上还挂着泪珠的笑容格外动人 第55章 训马的惨状 石黑着脸凝视着身后的一黑一白两匹骏马,那阴沉的脸色仿佛能滴出水来。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近,眼神中饱含着深深的不舍。 他先是伸出毛茸茸的大手,轻轻抚触着那匹黑色的骏马。黑马似乎感知到了他的情绪,扑扇着大耳朵,打了个响鼻,朝他喷出的气息化作一团团白雾,还夹杂着满脸的泡沫,仿佛在抗议:“放开你的手,那么脏,都是灰尘,别把我的毛弄脏了。”石被喷了满脸的白沫,却毫不在意,依旧温柔地摩挲着它的马背。 接着,他又将目光转向那匹白色的骏马,同样轻柔地抚摸着它的脖颈。只见白马斜睨着石,一脸不屑的神情。它微微侧过头,翻了个白眼,好似在说:“小样的,摸啥呢?一边玩去。”那神态高傲至极,白色的鬃毛随着它的动作轻轻摆动。石对此视若无睹。 他摸摸这匹,又摸摸那匹,心里依旧难以割舍,小声地嘀咕着:“马儿啊,马儿,你俩要是都愿意跟着我,就点点头。我这么强壮,跟着我肯定能吃最好的草料,住最好的马棚,找最优秀的母马交配。” 白马似乎被石的话逗得愈发不耐烦了,它猛地抖了抖身子,蹄子在地上跺了跺,发出“哒哒”的声响,仿佛在强烈抗议石的“纠缠”。 石咧嘴大笑,点了点头:“你同意跟着俺啊?”又转头看向黑马,黑马一如既往地朝着石打了个响鼻,又喷了石一脸唾沫。“哈哈,你看,族长,它们俩都同意跟着我,驰骋在这山川大陆上。”石一边抹去脸上的唾沫,一边痴痴地说道。 看到石的这番操作,惊得我脸皮直抽搐,暗想:“蠢货,它是这个意思吗?它是让你走开,没看到朝你吐口水吗?真没一点眼力见。” 这时巧儿小跑过去,用那差不多和石胳膊一样粗的双手,抱住石的胳膊,嗲声嗲气地说道: “石哥哥石哥哥,你刚才还答应了巧儿呢!你可是飞羽军最强大的勇士,最强大的勇士应该说话算话,一个唾沫一个钉,你怎么能欺骗妹妹呢?” 听得我在一旁直发颤,浑身的肉都酥了。 石就吃这一套,尽管他表里不一,脸上是一副肉疼的表情,五官都似乎皱在了一起,那模样仿佛被人割了心头肉一般。然而,嘴里却违心地应道:“好,好,那把白色这匹给你?” 巧儿一听,瞬间欢天喜地,脸上绽放出如同春日暖阳般灿烂的笑容。她像个孩子似的,兴奋得手舞足蹈,粗壮的身躯蹦跳起来,震得地面都似乎微微颤动。 接着,巧儿欢快地在石的额头、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了几个大大的黑唇印。 石的脸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尴尬地挠了挠头。 巧儿得到了想要的,满心欢喜地跑到白色的马旁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马背,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小白,以后你就是我的啦!”那模样,仿佛得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我站在后面说道:“巧儿,你要能驾驭它,才真正属于你。” 巧儿急忙点头,还不忘拍了拍黑马的头。 “好了,都回去休息,天都亮了,休息好再驯服这些野马。”我说道。 众野人完全没有疲惫的感觉,两眼都冒着绿光,争先恐后地卖力采集野草,都想和野马们套近乎。 我在一旁摇了摇头,能够理解野人们此刻的心情,没有多说,转头看着石:“等他们都忙碌结束,安排睡觉,看守马匹,峡谷路口还是不能打开。等你们都驯服这些野马了,才可以打开峡谷路口。” 石木讷地点了点头,此刻心里就想着骑上黑马。 此时,天已蒙蒙发亮,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我打着哈欠,伸展着因在峡谷中蜷缩太久而变得僵硬的身体,从峡谷中慢慢爬出。缓步走向临时营地。 彩带着几个女野人,小心翼翼地赶着那群特殊的母马。怀孕的母马肚子圆润,步伐略显沉重;正在哺乳的母马,乳房还微微肿胀。她们耐心地引导着这 23 匹母马,缓缓朝着峡谷的最南边走去。 一路上,女野人们轻声地吆喝着,避免母马们受到惊吓。彩走在最前面,她手中紧紧握着缰绳,目光专注而坚定。其他女野人则分布在队伍的两侧和后方,确保没有一匹母马掉队。 到达峡谷最南边后,女野人们迅速行动起来。她们用粗壮的绳索,将母马们依次拴在牢固的木桩上。每拴好一匹,都会轻轻拍拍马身,像是在给予安慰。 14 匹小马在不远处好奇地张望着,时而蹦跳,时而相互嬉戏。鹿群显得有些紧张,挤在一起,警惕地看着周围的动静。11 只羚羊则安静许多,乖乖地待在一旁。而那头野牛,独自站在角落里,庞大的身躯显得格外醒目。 彩和女野人们忙碌完后,站在一旁,看着被妥善安置的动物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在峡谷之中,石站在那匹高大而狂野的野马面前,眼中燃烧着坚定的决心。这匹野马毛色棕黑,肌肉紧实,四蹄有力地踏在地上,眼中透着不羁与野性,仿佛在向石宣告着它的不可征服。 石紧紧地盯着野马的眼睛,试图寻找一丝驯服的契机。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靠近野马,手中紧紧握着一根粗糙的缰绳。 当他的手刚刚触碰到野马的鬃毛时,野马突然暴起,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愤怒的嘶鸣。石来不及躲闪,被野马的蹄子重重地踢在了胸口,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峡谷的石壁上。 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仿佛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但石咬着牙,强忍着疼痛,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脸上沾满了尘土,嘴角也溢出了一丝鲜血。 “快看,石连长飞起来了”有人喊道 众野人们集体停下采集青草的工作,全都围了上来,兴致勃勃的看石驯服野马。 “我就不信驯不服你!”石怒吼着,再次冲向野马。 这一次,他试图从侧面接近,想要跃上野马的背。然而,野马似乎早已洞悉了他的意图,猛地转身,用强壮的身体将石撞飞。石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滚出去好几米远。 石的衣服被尖锐的石头划破,身上布满了一道道深深的划痕,鲜血不断地渗出来。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真够惨的 几个飞雨军族人指指点点。 他再次爬起来,喘着粗气,眼睛死死地盯着野马。野马也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鼻孔中喷出热气。 石又一次尝试靠近,这次他更加小心,脚步轻盈,试图不让野马察觉。但当他快要接近时,野马突然发起了冲锋,石躲闪不及,被野马一头顶在了腹部。石痛苦地弯下了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哎呀,看石连长这狼狈样,被这马折腾得够呛!”一个野人忍不住说道,脸上带着几分戏谑。 可不是嘛,这马太烈了,石连长估计有的受了。”另一个野人附和着,摇了摇头。 石连长加油!石连长加油!”也有野人在一旁大声呼喊着,为石连长鼓劲。 “该死的畜生!”石咒骂着,但声音中却充满了无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石已经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次,每次都被野马无情地击败。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额头被撞破,鲜血顺着脸颊流下。眼睛也肿了起来,几乎快要看不清东西。 早晨的阳光炽热地照射在峡谷中,石的汗水如雨水般落下,与身上的血水混合在一起。他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每一次动作都显得无比艰难,但他仍然不愿放弃。 第一个按捺不住的是身材壮硕的虫。他大踏步地走向昨天套住的黑马。一匹看起很雄壮的公马,只见虫先用清草喂食,经过一夜的相处,野马不反感这种喂食方式了,打着响鼻,扑扇着大耳朵,欢快的咀嚼清草。虫轻轻的拍着马背,解下马缰绳,突然一跃,跳上两米来高的野马背上, 野马一愣,瞬间感觉口里面的青草不香了,等反应过来勃然大怒,朝天嘶鸣,双蹄高高扬起。虫还没来得及抓紧,就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甩了出去。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这一摔可不轻,虫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脑袋嗡嗡作响。 野马还紧追不合,冲着虫就奔驰飞来,好似在说“小样的,刚刚拿草引诱我?还敢觊觎我的背,看我不踩死你” 豆,林两位连长同时互看一眼,解下马缰绳也开始第一次骑乘,其余飞雨军第一批抓到马的纷纷跟上,瞬间整个山谷野人们的嚎叫响了起来。 黑色野马似乎被石的坚持激怒了,它不停地在峡谷中奔跑、跳跃、嘶鸣,不让石有任何靠近的机会。 石又一次尝试抓住野马的缰绳,野马用力一甩头,缰绳狠狠地抽在了石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石疼得叫了一声,但手依然紧紧地握着缰绳不放。 野马拼命地拉扯,石被拖着在地上滑行,身体与地面摩擦,衣服被磨得破烂不堪,身上的伤口也更加严重。 “停下!停下!”石大声呼喊着,但野马根本不理会他。 终于,缰绳从石的手中挣脱,他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石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远处依旧狂野的野马,心中充满了挫败感。他试图站起来,但双腿一软,又跌倒在地。 “难道我真的驯服不了你?”石喃喃自语道。 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那股冲劲,身上的伤痛让他几乎无法动弹。他躺在地上,大口地呼吸着,望着天空,心中满是不甘。 太阳高悬,炎热的气温让石感到更加难受。他的嘴唇干裂,喉咙干渴得几乎要冒烟。 石艰难地翻了个身,用手肘支撑着身体,一点一点地向旁边的水塘爬去。水塘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但对此时的石来说,却仿佛远在天边。 他终于爬到了水塘,一头扎进水中,大口大口地喝着水。清凉的水塘缓解了他的干渴,但却无法减轻他身体的疼痛。 石从水中抬起头,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那张脸已经面目全非,伤痕累累。 “我不能就这样放弃!”石咬着牙,再次站起身来。 他摇摇晃晃地走向野马,野马看到他又走过来,再次警惕地抬起前蹄。 石停下脚步,与野马对峙着。他的眼神中不再有之前的冲动和急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静和坚定。 “我知道你很强,但我一定会让你屈服!”石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充满了力量。 野马似乎也感受到了石的变化,它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疑惑。 石慢慢地绕着野马走着,观察着它的一举一动。突然,他发现野马的左侧似乎是它的弱点,每次转身时,左侧的动作都会略显迟缓。 石心中一喜,决定再次尝试。他悄悄地靠近野马的左侧,然后猛地一跃,试图跃上野马的背。 野马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转身,但这次石抓住了机会,成功地跃上了马背。 然而,野马岂能轻易就范,它疯狂地跳跃、奔跑,试图把石甩下来。 石紧紧地抱住野马的脖子,双腿用力夹住马腹。他的身体随着野马的动作上下颠簸,仿佛随时都会被甩出去。 野马越跑越快,石感觉自己的双手已经快要失去力量。 “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石在心中对自己喊道。 就在石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野马突然一个急停,石的身体向前冲去,差点飞了出去。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地抓住了野马的鬃毛。 野马似乎也累了,它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石趁机调整了一下姿势,轻轻地抚摸着野马的脖子,嘴里发出温柔的声音:“好了,好了,别再挣扎了。” 野马似乎听懂了石的话,它不再反抗,静静地站在那里,喘着粗气。 石终于成功地驯服了这匹野马,但此时的他已经伤痕累累,精疲力竭。 第56章 愤怒的我 直到下午时分,我才从昏沉的睡梦中缓缓醒来。当我走出峡谷,眼前的场景令我瞠目结舌。 峡谷内混乱至极,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汗水混杂的气息。只见所有的野人,有的无力地瘫倒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每一口呼吸都是他们此刻唯一能获取的一丝慰藉;有的则斜倚在大树之下,发出痛苦的哀嚎,那声音里饱含着无尽的疲惫与无奈。 场中仍有几十个野人正在和野马进行着最后的殊死搏斗。他们的身影在飞扬的尘土中若隐若现,每一次的尝试都仿佛倾注了全身的力量。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与尘土相混,形成一道道污浊的痕迹。 而虫、福、林、豆等人,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折腾后,此刻竟直接在马背上昏睡过去。他们的身体随着马匹的轻微动作而晃动,却毫无苏醒的迹象。那些野马似乎也已精疲力竭,只是悠闲地摇着马尾,扑扇着大耳朵,低头安静地吃草喝水。 整个场面惨不忍睹,犹如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鏖战后的打扫战场之景,一片狼藉。人们的衣衫破烂不堪,身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伤痕,有淤青、有擦伤、有被马蹄踩踏的印记。草地上也满是血迹和凌乱的脚印,似乎在默默诉说着此前战斗的激烈与残酷。 此时,我心中既震惊又无奈,都怪我未曾提前告知野人们驯服野马的技巧,昨天实在是太过疲倦。 我缓缓踏入这片混乱之中,脚下的土地仿佛都在痛苦呻吟。一个野人躺在地上,他的手臂扭曲变形,显然是驯马时被甩落导致骨折。他的脸上满是尘土与泪水的混合物,眼神空洞,望着天空,嘴里喃喃自语:“我再也驯服不了它了……” 不远处,另一个野人正艰难地拖着受伤的腿,试图向树荫处挪移,每一步都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却仍紧咬着牙关坚持着。 再看那边,几个野人正围着一匹野马,试图将昏迷的同伴从马背上解救下来。那同伴的身体软绵绵地耷拉着,生死未卜。野马不时地甩头嘶鸣,让救援工作困难重重。 还有一个野人,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脑袋,痛苦地抽泣着。他头发凌乱,身上的伤口不停地渗出血液,将身下的土地染得鲜红。 整个峡谷中,弥漫着一股绝望和失败的气息,仿佛这里是一片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充斥着斗败公鸡般的颓丧味道。每一个野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痛苦与疲惫,他们的眼神中已失去了最初的自信与勇气。 我继续前行,看到一匹野马正发狂地跳跃着,马背上的野人紧紧抱住马脖子,脸色惊恐。突然,野马一个猛烈的甩身,将野人狠狠甩了出去。野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昏迷过去还是情况更糟。 周围的野人们纷纷围拢过去,有人试图唤醒他,有人则焦急地呼喊着其他人的名字,寻求援助。 在另一边,有一匹野马似乎终于耗尽了所有力气,安静地伫立在那里。马背上的野人虽然还保持着坐姿,但身体已摇摇欲坠,双眼紧闭,显然是累得虚脱了。 我望着这一幕幕惨状,心中满是震撼与同情。这些勇敢的野人,为了驯服野马,竟然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我心中怒火中烧,为何会变成这样?看着一个个伤残的野人,心里不由得涌起一阵难过。每一个野人都是我费尽心思得来的,好不容易拉起的军队,却在此遭受众多折损。放眼望去,至少有二十几个野人受伤。我急忙跑过去帮忙搀扶受伤或虚脱的野人,口中大声呼喊:“来人,来人!” 这时,几个受伤不算太严重的野人跑到我身边,都低头耷拉着脑袋:“族长,族长。” 看着这群鼻青脸肿的野人,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四周正在呻吟的野人:“把他们都扶过来,平放在草地上,去把彩排长和后勤找来。” 没过多久,彩牵着一匹棕马过来,脸上带着喜气:“族长!怎么了?” 我满脸寒霜地看着彩,这个母野人衣裙褴褛,头发蓬乱,额头还在流血,脸部有许多擦伤的痕迹,右臂以下满是泥土和血渍。她却满脸欢喜地看着我,我没好气地说道:“你们后勤的人呢?这里这么多伤员,都没人照顾。” 彩吐了吐小舌头,手指着峡谷中一群还在呐喊的野人说道:“她们都在那呢!”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没骑上马的都叫过来照顾伤员。” 彩点头领命,还不忘牵着她那匹马。 我心中暴怒,怒火难以压抑。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峡谷中,将一切都染成了橙红色。然而,这温暖的光线并未给这片惨境带来多少慰藉,反倒更凸显出野人们的疲惫和伤痛。 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野人们心中的阴霾。他们依然在坚持,尽管伤痕累累,但那股不服输的劲儿似乎仍在心底燃烧着。 看到的便是石鼻青脸肿地坐在那匹已经安静下来的野马背上,脸上却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心中暴怒,怒火难以压抑,我指着石的鼻子就破口大骂:“你个蠢货,你看看,好好的军队被你带成什么样子了?我们好不容易拉扯起来的军队,为了这几头畜生,折损这么多。” 石一愣,急忙下马,小跑到我身边,憨憨一笑:“族长,怎么了?” 我愤怒地指着伤员:“你看,这就是你带的兵。” 石用那黑乎乎的大手摸了摸后脑勺,一脸尴尬地道:“哦,原来是小崽子们受伤了啊?没事,休养几天就好了。” “休养几天?说得轻巧,那都是你的兵,以后为你冲锋陷阵的,你作为一个最高指挥不能这么不负责任,漠视战士的生命!”我怒不可遏地骂道。 石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族长,我错了。” “你哪里错了?”我没好气地问道。 石微微抬头:“我不应该漠视那些小崽子的生命。” 看着这憨货认错的样子还算诚恳,我的气也消了小半。“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挨打了就要立正。”顿了顿,我又接着道:“我们作为领袖,是军人,部落有部落的律法,军有军规,等会咱俩过去认错,请罪。” 石急忙点着他那红肿的大脑袋。 第57章 惨烈持续 转头望向峡谷中仍在竭力追逐并驯服最后那匹野马的众人,我心中暗自思忖:倘若此刻打断他们,那今日他们付出的所有努力都将化为泡影。况且,野马的体力已然几近耗尽,成功驯服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走,过去承认错误去。”我说道。 石乖巧地点着头,牵着被他驯服的黑马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路过峡谷北边时,我瞧见了巧儿。她狼狈地瘫坐在地上,脸上纵横交错着血痕,半边左脸肿得厉害,左眼几乎被肿胀完全遮蔽,仅留一条细微的缝隙,右眼红彤彤的,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显然是刚刚痛哭过。她的衣裙破碎不堪,浑身上下竟无一处完好。 想必是失败了,我不禁暗自叹气,喊道:“巧儿。” 然而,巧儿依旧木然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隐约能听到她鼻子里传出的抽泣声。 我再次大声呼喊:“巧儿,巧儿。” 这时,巧儿方才缓缓从失落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我,轻声唤道:“少主。” 她急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拉住我的手臂,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抽泣着说道:“少主,巧儿没用,我驯服不了小白,它不让我骑,只要我一跨上马背,它就像发了疯似的,四处乱撞。”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巧儿不哭,你身为飞雨军中的一员,怎能因受点挫折就哭哭啼啼。” 听完我的话,巧儿放开了我的手臂,问道:“那少主,小白我驾驭不了,这可如何是好?以后我都没有马骑了。” 我指着对面,那里还有差不多十多匹马尚未被驯服,四五十个野人正围着争先恐后地爬上马背,野马累得直吐白沫,说道:“你看,那里不是还有许多马儿可供乘骑吗?快去,现在马儿体力不支,很快就能被驯服乘骑了。” 巧儿赤红着那只尚好的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野马,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也不知从哪儿提起一股力气,直接冲了过去,嘴里喊道:“少主,巧儿不会让你失望的!” 望着巧儿的背影,我无奈地苦笑起来。 走到伤员休息的草地,看着仍在痛苦哀嚎的几个野人,我心里着实不是个滋味。 “你们可知谁会接骨?”我沉着脸问道。 伤员和后勤的母野人们集体摇了摇头。 我皱了皱眉头,暗自思忖:“这可有点难办了,这几个野人骨折错位,若是不从速接回原位,日后定会落下残疾。” 转头又瞪了石一眼。 石缩了缩脖子,一脸的惶恐。 我看着石,严肃地说道:“石,去安排峡谷外面的女人们做饭,只要里面的战士醒了,必须保证他们有热饭吃。” 石连忙应道:“是,族长,我这就去安排。”说完,他便急匆匆地朝着峡谷外走去。 我望着石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祈祷着这次驯马能够顺利结束。 随着时间的推移,峡谷中的景象愈发激烈而混乱。一匹、两匹、三匹马儿陆续被野人们成功骑上马背。这些野马原本高昂的头颅此刻也无奈地低垂着,口中不断吐出白沫,它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疲惫与屈服。 其中一匹黑色的骏马,原本矫健的身姿此刻显得有些踉跄。它背上驮着一个强壮的野人,那野人紧紧地抓着缰绳,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然而,这匹黑马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威风凛凛,它的步伐沉重,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它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边的白沫越来越多,顺着嘴角流淌下来,滴落在地上。 另一匹棕色的马,原本毛色光亮,此时却显得黯淡无光。它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驮着的野人也因为它的虚弱而有些摇晃。这匹马似乎想要做最后的挣扎,试图抬起前蹄,但只是微微动了一下,便又无力地垂下。最终,它和背上的野人一起倒在了地上,四蹄摊开,大口地呼吸着,再也没有了起身的力气。 还有一匹黄色的马,它的鬃毛原本飘逸美丽,现在却被汗水和白沫浸湿,贴在脖颈上。它的眼睛半睁半闭,已经无法聚焦。骑在它背上的野人试图让它站起来继续前行,但它只是轻轻地晃了晃脑袋,仿佛在说:“我真的不行了。”随后,它的身体缓缓地向下滑去,野人手忙脚乱地想要控制住局面,却也只能随着马一起滑倒在地。 那些还未被驯服的马,看到同伴们的惨状,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它们的奔跑速度明显减慢,跳跃的高度也越来越低。野人们趁机一拥而上,有的拉住马鬃,有的抱住马脖子,用尽各种方法想要将它们制服。 整个峡谷中,尘土飞扬,呼喊声、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汗水、血水、白沫混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残酷而又充满斗志的画面。有的野人虽然成功骑上了马背,但也因为马儿的突然倒地而被甩了出去,摔得灰头土脸。但他们没有丝毫退缩,迅速爬起来,再次冲向其他还在抵抗的野马。 夕阳的余晖洒在峡谷中,将这一切都染成了橙红色。野马们的身影在余晖中显得越发悲壮,而野人们的坚持和不屈则更加凸显。他们深知,只要再坚持一下,就能成功驯服这些野马,为部落增添强大的力量。尽管此刻人和马都已疲惫不堪,但那股不服输的劲儿依然在峡谷中回荡。 我就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全神贯注,以防再有什么突发事件。 这时,巧儿骑着一匹棕色的马儿,慢悠悠地朝我走过来。人马都已经疲惫得快虚脱了,巧儿的声音带着极度的兴奋和难以掩饰的虚弱:“少主,你看,少主你看,巧儿成功了,巧儿成功了。” 她的脸上满是尘土和汗水,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但那双眼却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棕色的马儿大口喘着气,身上的毛被汗水浸湿,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巧儿的身体在马背上摇摇欲坠,却依然努力挺直着腰杆,向我展示着她的胜利。她的声音因为疲惫而显得沙哑,却充满了自豪:“少主,巧儿做到了,巧儿终于驯服了它。” 我看着她那狼狈却又充满骄傲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欣慰,微笑着说道:“巧儿,好样的,你真棒!” 黑夜悄然降临,峡谷中一片昏暗,只有朦胧的月光洒下些许微光。仅有三四匹马儿还倔强地站立着,那匹高大的白马尤为显眼。 六七十名野人双眼发红,如着魔一般拼命追赶着。他们早已疲惫到了极点,跑步的速度甚至比走路还慢,步伐沉重而拖沓。许多人已经没了力气再爬上马背,却依旧瞪着那鲜红的双眼,死死抓住马背的毛,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试图爬上去。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执着和渴望,他们的呼吸急促而紊乱,汗水如雨般洒落。尽管身体已经极度疲惫,几乎到了极限,但心中想要驯服这为数不多的野马的欲望却燃烧得愈发旺盛。 有人在尝试攀爬时因力竭而摔倒,却又迅速爬起,再次伸手去抓马毛;有人因双腿发软,直接瘫倒在地,却仍用手向着马的方向艰难地伸着,嘴里还发出不甘的低吼。 整个峡谷中,喘息声、低吼声和马蹄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野性与不屈的画面。这些野人们仿佛忘却了一切,眼中只有那几匹尚未被驯服的野马。 陆续有族人醒来,那些骑在马上的族人心情无比激动,难以抑制内心的兴奋,又骑着马儿跑了一圈。他们高声呼喊着,宣泄着成功的喜悦,声音在峡谷中回荡。 而那些躺在草地上的族人,都耷拉着脑袋,面如死灰。他们的眼神空洞无神,身心的疲惫让他们仿佛失去了灵魂,完全忘记了自己已经一天半没吃饭了。 我看到这情景,快速让人去通知谷外的女人们送饭进来,给醒来的勇士们补充能量。不一会儿,女人们端着热气腾腾的食物匆匆赶来,食物的香气瞬间弥漫在峡谷中。 醒来的勇士们接过食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脸上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而那些躺在地上的族人,在闻到食物的香味后,也仿佛被唤醒了生机,挣扎着坐起来,接过食物,大口大口地吃着,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我仔细打量着那雄壮的白色野马,它独自站在远处,即便相隔甚远,我也难以分辨其究竟是公马还是母马。虽然此刻这白马已然十分疲惫,鼻子和嘴巴满是白沫,然而它嘶鸣时发出的洪亮声音却一点儿都没有减弱。 那声声嘶鸣,犹如战鼓轰鸣,震人心魄,仿佛在向周围的一切宣示着它的不屈与骄傲。每一声都充满了力量和威严,让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征服欲望。 我紧紧地盯着它,想象着自己骑在它背上驰骋的情景,那将会是何等的威风与豪迈。它那矫健的身姿、高傲的神态,越发激发了我要将它驯服的决心。 大步走向白马,围着白马的二十来个野人,或多或少都被这匹白马蹄过,脸上、背上,都有白马的马蹄印。我走到白马前,周围二十来个野人跟我打招呼:“族长。”我点了点头,问道:“都没事?”众野人摇了摇头:“没事,族长。”众野人没一个是完好的,都被马踹伤,有的从马背滚落,有的被马拖着跑。这白马是真够彪悍,早晨就被巧儿驯了,不知道训了多久,现在又被这么多野人围着训了一天,还能跑这么快,这是多好的体力。 我有点尴尬地说道:“我来试试!要是我试成功了,会给你们其余人补偿。”众野人听到我的话,脸上满是心有不甘的神色。他们的目光恋恋不舍地看着那匹雄壮的白马,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遗憾,随后又眼巴巴地望着我,似乎在期待着我能改变主意。然而,最终他们还是无奈地集体退到后面,虽然脚步缓慢且沉重,但还是给我让出了一片空地,只留下空地上那匹依旧散发着野性与不羁的白马。 白马看到这些异类都散开了,似乎觉得这是一个摆脱束缚的好机会,抬腿就准备离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紧紧抓住套在马脖子上的缰绳。趁着白马还没反应过来,我脚下猛一用力,飞身跃上马背。 几乎在我坐上马背的瞬间,白马像是被点燃了怒火一般,瞬间又开始疯狂嘶鸣起来。那声音震耳欲聋,饱含着愤怒与抗拒,“嘘…嘘…嘘…”它的嘶叫声划破长空,在整个峡谷中回响。同时,它的前蹄高高扬起,整个身体几乎直立起来。我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世界都颠倒了过来,但我深知此刻绝不能松手,于是死死抱住白马的脖子,将身体紧紧贴在它的背上,用尽全身的力气保持平衡。 白马见这一轮猛甩没有把我这个异类甩下来,怒火更甚,猛地调转马头,张开血盆大口就向我咬来。锋利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我心下一紧,但依然死死地抱住马脖子,将头深埋在它的鬃毛里,躲避着它的攻击。 或许是白马真的太疲惫了,经过这一番激烈的挣扎,它的力气渐渐变小。原本如狂风骤雨般激烈的动作也逐渐变得迟缓下来,扬起的前蹄也不再那么有力。但它依旧没有完全放弃抵抗,突然,它像是孤注一掷般开始急速奔跑起来。 我在马背上被颠得七荤八素,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狂风在我耳边呼啸着,刮得我的脸如刀割般生疼。眼前的景物飞速后退,让我头晕目眩。可我咬着牙,心里只有一个坚定的念头:绝对不能被甩下去!我一定要驯服这匹白马,证明自己的同时,也不能让大家失望。 白马发了疯似地跑了很长一段距离,它的呼吸愈发急促,沉重的喘息声如同风箱一般。汗水如注,湿透了它洁白的皮毛。而我在马背上也不好受,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酸痛,每一根骨头都在抗议,但我还是强忍着痛苦,紧紧地贴在马背上。 终于,白马的速度又慢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它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艰难。我能感觉到它的力量在消逝,它真的已经到了极限。就在这时,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再次试图用力将我甩落,我知道这是它它最后的挣扎。我紧紧夹住马腹,双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扣住它的脖子,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只有我和白马粗重的呼吸声。渐渐地,白马似乎意识到了我的坚决和不肯放弃,它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不再剧烈挣扎。它的身体逐渐放松,原本紧绷的肌肉也变得柔软。 我见它安静下来,轻轻地抚摸着它的鬃毛,嘴里喃喃地说着一些安抚的话:“好了,好了,别再反抗了,我们会成为伙伴的。”我的声音轻柔而温和,仿佛在哄一个受惊的孩子。白马的呼吸逐渐平稳,耳朵也不再直立,而是轻轻地抖动了一下,似乎在倾听我的话语。 此时,一轮明月高悬天际,洒下清冷的光辉。月光如水,轻柔地倾泻在我身上。那皎洁的月色仿佛一层薄纱,轻轻地覆盖着我。 我抬起头,望向那轮明月,月光直直地洒在我的脸上,照亮了我额头上的汗珠,使其闪烁着如珍珠般的光芒。它穿过我的发丝,在其间跳跃,给每一根头发都镀上了一层银白。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这宁静的光芒 ,我能感觉到白马的心跳逐渐平缓,它的眼神也不再充满敌意和抗拒,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疑惑和迷茫。我知道,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一个我们建立信任的开端。 过了一会儿,我望着满天繁星点点,璀璨的星光如同璀璨的宝石镶嵌在浩瀚无垠的夜空之中,美得令人心醉。此情此景,让我心中涌起为白马取名的冲动。 我凝视着这匹刚刚被我初步驯服的白马,它那洁白的身躯在月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眼神中已不再有最初的抗拒与野性。思索片刻,我决定给它取名为“踏星”。 “踏星”,这个名字在我心中默念着,越想越觉得合适。它象征着这匹白马能够如同跨越星辰般自由奔放,勇往直前。 我轻声呼唤着它的新名字:“踏星,踏星。”它似乎听懂了一般,耳朵轻轻抖动了一下,仿佛在回应着我。 月光温柔地洒在它身上,仿佛为它披上了一层梦幻的银纱,使它宛如从星空中降临的神圣之物。它那优美而矫健的身姿,在月色中愈发显得魅力非凡。它的眼睛明亮而清澈,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子。 我轻轻地抚摸着它的鬃毛,感受着它的温暖与力量。当我再次拉起缰绳,示意它前行时,踏星顺从地迈开步伐,蹄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而有力的声响。虽然它的动作还有些缓慢,但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自信。 我仿佛看到了未来的画面,我骑着它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上纵情飞驰,风在耳边呼啸,星辰仿佛触手可及。它的名字将伴随它的一生,成为我们之间独特而紧密的情感纽带。我坚信,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将一起经历无数的冒险和挑战,而它,踏星,必将是我最忠诚的伙伴,陪我征服这世间的一切艰难险阻。此刻,望着它那逐渐温顺的模样,我心中充满了期待,期待着与它共同书写属于我们的传奇篇章。 当我骑着踏星慢慢回到没有征服踏星的这些野人们身边时,月光如水,洒在我们身上。我们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在地上形成了奇异而又壮观的剪影。 野人们原本黯淡失落的眼神,在看到我骑着踏星归来的那一刻,瞬间充满了惊讶和敬佩。他们张大了嘴巴,目光紧紧地跟随着我们的身影移动,脸上的表情由最初的难以置信逐渐转变为由衷的喜悦和兴奋。 我看着他们,微笑着说:“我会补偿你们!”话音刚落,众野人们仿佛被点燃了激情,嘴巴开始“嘎巴,嘎巴”地说着什么,尽管语言简单而直接,但那是他们内心激动的表达。紧接着,他们开始狂欢起来,手舞足蹈,高声呼喊。他们的笑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有人兴奋地跳跃着,有人相互拥抱,有人则朝着天空大声吼叫。月光下,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生动。他们为族长成功驯服踏星而高兴,为部落即将增添新的力量而欢呼。 我感受着他们的喜悦,心中满是欣慰。踏星似乎也被这欢快的氛围所感染,轻轻地打着响鼻,蹄子在地上不安分地踏着。 在这狂欢之中,我深知,这不仅是我个人的胜利,更是整个部落的希望。而我与踏星的未来之旅,才刚刚拉开帷幕。它将伴随我,带领部落走向更加辉煌的明天, 而我和白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需要你的好评。好评,你小手一抖,给我最大的动力。 第58章 行刑 我压了压手,说道:“都下去吃点东西,你们已经将近两天没睡觉了,时间也不早了,先去休息。” 众野人应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离开。 我骑着踏星威风凛凛地行至最后一匹尚未被驯服的野马跟前。月光之下,这匹野马低垂着脑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它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显然已是精疲力竭。 此时,最后一个野人正奋力地爬上马背。那野人脸上写满坚定与执着,他双手紧紧攥住马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成功骑到了马背上。而这匹野马,已然没有力气再挣扎反抗,显得那般虚弱,眼神中满是无奈与疲惫,只得任由这个异类骑在自己身上。 它原本高昂的头颅此刻无力地垂落,四蹄仿若千钧之重,再也难以抬起。它的呼吸急促且紊乱,每一次喘气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野人的重量压于它的背上,它却连一丝反抗的举动都无法做出。 周围的空气仿若凝固了一般,唯有野马粗重的呼吸声和野人兴奋的呼喊声。我静静地望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为这驯服的胜利而欣喜,却也为这些野马所历经的艰辛而心生一丝怜悯。 过了许久,野马似乎终于接受了被驯服的命运,它的身体渐渐停止了颤抖,呼吸也略微平稳了一些。那个野人坐在马背上,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与周围的同伴们欢呼雀跃。 月光洒落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充满力量与征服的画面。然而,在这画面之中,那匹虚弱的野马,却让我深知,这胜利的背后,是双方的坚持与妥协。 看着眼前凌乱不堪的峡谷,一片狼藉之象。地上满是杂乱的马蹄印以及人们奔跑时留下的深深痕迹,杂草被践踏得东倒西歪。 那些成功驯服野马的人们,此刻都不舍得从马背上下来,他们骑着野马缓缓朝着水塘走去。马儿们低垂着头,大口大口地饮着水,好似已然认命,不再反抗。 我心中五味杂陈,为了这一匹匹野马,不知折损了多少飞雨军,具体的数目尚未统计出来,可瞧着眼前的景象,想必不在少数。想到此处,我的心情愈发沉重。 我骑在踏星背上,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没驯服野马的全军回临时营地休息。”声音在峡谷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驯服野马的野人听到我的呼喊,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那笑容中饱含着自豪与满足。他们骑着马在水塘边来回走动,向还未驯服野马的同伴们展示着自己的成果。 而没有驯服野马的众野人,只能用羡慕的眼神望着骑在马上的同伴,眼神中流露出渴望与失落。他们无奈地低下头,心有不甘地转身,爬出峡谷,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着临时营地走去。 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显得那般落寞。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诉说着心中的遗憾。而那些骑着野马的人们,笑声和呼喊声依旧在峡谷中回荡,与离去的人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石、彩、巧儿骑着各自驯服的野马缓缓走向我。 彩小心翼翼的说道:“回族长,伤员已统计出来了,重伤 21 人。其中骨折的有 16 人,其余五人只是虚脱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忧虑和不安。 石在马背上低着头,不敢看我,好似做错的孩子。他紧握着缰绳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白,身体也绷得僵直。 我骑在踏星背上,闭着双眼,听到这个消息,心在绞痛。每一个数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那些受伤的族人,他们的痛苦和牺牲,让我感到无比的愧疚和自责。 踏星仿佛感受到我的心情波动,开始嘶鸣,四只乱动。它高高扬起前蹄,似乎想要挣脱束缚,发泄着不安的情绪。我紧紧拉住缰绳,努力控制着它,但内心的波澜却难以平复。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变得凝重起来,只有踏星的嘶鸣声在寂静的峡谷中回响。 我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低着头的石和一脸忧虑的彩,心中百感交集。 月光洒在我们身上,映出我们拉长的影子,更增添了几分悲凉。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思考着如何安置这些伤员,我的思绪如乱麻般纠结,暗暗想着,得先想办法把骨折的这些野人接回来,要不以后他们就会残废。这可如何是好?接骨并非易事,尤其是在这荒郊野外,医疗条件如此简陋。但无论如何,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落下终身残疾。 我紧锁眉头,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可行的办法。或许可以找些坚硬的树枝作为夹板,固定住骨折的部位?可怎样才能确保固定得牢固且不会造成二次伤害?或者去寻找一些具有疗伤效果的草药,敷在伤处,帮助骨头愈合?但这附近哪里能找到合适的草药,又该如何辨认呢? 想到这些受伤的野人未来可能因为这次的骨折而生活艰难,无法像从前一样在部落中自由地活动、狩猎,我的心就揪得更紧。他们都是部落的勇士,为了驯服野马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我作为族长,必须要为他们负责。 风轻轻吹过,撩动着我的发丝,却无法抚平我内心的伤痛。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期,巧儿站出来说:“族长,我会接骨。我以前被黑水族人追杀,在丛林中也骨折了好多次,我都是自己接的。”听到巧儿的话,我眼前一亮,急忙看向巧儿,充满期待地问道:“你会接骨?”巧儿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我心中大喜,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说道:“赶快赶快,我们马上去伤员那边接骨。” 说罢,我率先催动踏星,朝着伤员所在的方向奔去。巧儿紧跟其后,其他人也纷纷加快脚步。 我们来到伤员所在之处,巧儿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投入到紧张的接骨工作中。 她首先走向伤势最重的那位伤员,伤员的腿部骨折,伤口处已经肿胀发青。巧儿蹲下身,轻轻抚摸着伤员的伤处,眼神专注而冷静,仿佛在与那受伤的骨头交流。 “来,把他的腿固定住,轻点。”巧儿对旁边的后勤野人说道。几个后勤野人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按住伤员的身体,尽量让他保持不动。 巧儿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动手。由于材料匮乏,只有麻绳和木枝,她只能凭借自己的经验和技巧来完成接骨。她挑选了一根较为笔直的木枝,用石头将其一端削得扁平一些,以便更好地贴合伤员的腿部。 “忍住啊,兄弟。”巧儿轻声说道,伤员咬着牙点了点头。巧儿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伤员的断骨处,猛地一用力,将骨头复位。伤员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巧儿迅速将准备好的木枝放在伤处两侧,用麻绳紧紧地捆绑起来。 接着是第二位伤员,这次是手臂骨折。巧儿的动作依旧熟练而果断,她先轻轻活动伤员的手臂,判断骨折的具体情况,然后手法精准地进行复位。在捆绑麻绳时,她格外小心,既要保证固定牢固,又不能勒得太紧影响血液循环。 第三位伤员、第四位伤员……巧儿一刻也不停歇,汗水湿透了她的额头和后背,但她的眼神始终坚定。每一次接骨,她都全神贯注,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后勤野人们在一旁紧张地协助着,递木枝、递麻绳,按照巧儿的指示做着各种辅助工作。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巧儿的信任和对伤员的关切。 在为一位伤员接骨时,遇到了困难,骨头错位比较严重。巧儿眉头紧皱,思考了片刻,然后调整了方法。她让几个后勤野人用力拉住伤员的身体,自己则双手并用,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骨头复位。 “好了,暂时固定住了,注意别碰到。”巧儿松了一口气,对伤员说道。伤员感激地看着她,眼中闪烁着泪花。 就这样,巧儿一个接一个地为伤员们接骨,她的双手虽然沾满了鲜血和汗水,但却带来了生的希望。在这艰难的环境中,她用自己的力量和勇气,为伤员们撑起了一片希望的天空。 巧儿一个一个地接着骨头,时间在她全神贯注的救治中悄然流逝。夜越来越深,周围的一切都沉浸在静谧之中,唯有巧儿忙碌的身影和伤员偶尔因疼痛发出的闷哼声。 月光洒在她身上,映出她疲惫却坚定的轮廓。她的双手早已沾满鲜血,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滴落在地上,却顾不上擦拭。每接好一位伤员的骨头,她都只是短暂地喘口气,便又投入到下一个救治中。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黎明时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曙光穿透云层洒向大地。巧儿终于把所有伤员的骨头都接完了,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累得虚脱,直接瘫坐在地上。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眼神中满是疲惫和倦意。但她的脸上却带着一丝欣慰的笑容,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努力为这些伤员争取到了康复的机会。 周围的后勤野人们纷纷围过来,向巧儿表示感激和敬佩。有人递上水壶,有人拿来食物,巧儿却只是微微摇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走上前,轻轻扶起巧儿,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怜惜。“巧儿,你辛苦了,部落会记住你的功绩。”我说道。巧儿虚弱地笑了笑,“只要大家能好起来,我这点累不算什么。” 此时,阳光逐渐温暖了整个峡谷,仿佛也在为巧儿的付出而鼓掌。新的一天开始了 经过一夜的休整,飞羽军野人们也得到了很好的休息。在阳光的照射下,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走进了峡谷。只见他们鼻青脸肿,浑身带伤,衣服破烂不堪,那一道道伤痕仿佛在诉说着昨夜战斗的激烈与残酷。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却无法掩盖他们的疲惫与憔悴。有的人脸上淤青肿胀,眼睛眯成一条缝;有的人胳膊上缠着简陋的布条,血迹渗透出来;还有的人一瘸一拐,每走一步都显得十分艰难。 他们的衣服早已被撕破,褴褛的布条在风中飘动,上面沾满了泥土和血迹。原本鲜艳的羽毛装饰也变得凌乱不堪,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我看着这群野人,飞羽军的战士们竟成了这般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他们曾经的勇猛与威风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的伤痕和疲惫。那一张张鼻青脸肿的面孔,那破烂不堪且血迹斑斑的衣衫,无一不让我的内心感到阵阵刺痛。 我沉重地转过头,深吸一口气,合十双手,以坚定且洪亮的声音吩咐道:“全军集合!”这声音在峡谷中回荡,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在峡谷里面的野人听到了集合命令,全都兴高采烈的骑着马朝我方向赶来。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神情,仿佛这集合的号角是一种希望的召唤。马蹄声响彻峡谷,扬起阵阵尘土,他们身姿矫健,尽管身上带着伤,却依然展现出一种勇往直前的气势。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骑在马上的野人已经一夜没有下马了。他们一夜就在马背上兴奋地跟马交流培养感情,仿佛与这些新伙伴有着说不完的话。就连睡也是躺在马背上睡的,人与马之间的信任和依赖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迅速建立起来。 在谷外的野人,听到同伴的呼喊后,也全都从临时营地急忙跑出,奔向峡谷。他们脚步匆匆,眼神急切,不顾身上的伤痛,一心只想尽快赶到集合地点。有的人边跑边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物。 我站在前方,目光扫过那些骑着马朝我赶来的野人,仔细地数了一数。只见斗灵狐、毛虫等人,个个英姿飒爽,尽管他们都全身带伤,没有一个完好的,可依然稳稳地骑在高大的马上面。 他们身上的伤口有的还渗着血,有的已经凝结成痂,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气势。六十一匹骏马在阳光下毛色发亮,马蹄声响成一片。 每一匹马都驮着它骄傲的主人,马背上的野人们眼神坚定,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他们的衣衫破损,沾染着血迹与尘土,但那挺直的脊梁和紧握缰绳的双手,无不显示着他们的坚韧与不屈。 六十一匹马,六十一股力量,仿佛汇聚成了一股汹涌的洪流,即将奔腾而出,去冲破前方的艰难险阻。我望着这壮观的景象,心中涌起无限的豪情与壮志。 我望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暗自思忖:这后勤连的彩等女野人、母野人,还真是厉害!谁能料到,看似柔弱的她们,竟然驯服了 6 匹骏马。在这般艰难的处境里,在大家都不抱期望的情形下,她们凭借自身的智慧与勇气,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果。这 6 匹马,不单单是她们的功劳体现,更是一种有力的证明,彰显出了她们不容小觑的能力和价值。想到此处,我不禁对她们的出色表现充满了赞赏与钦佩。 野人们纷纷翻身下马,牵着各自的伙伴,与赶来的野人们整齐地站立在一起。我也翻身下马,牵着踏星,面对他们。可以看出,那些没有马的野人眼中满是羡慕。 我和石面对众人,大声喊道:“报数!” 众野人齐声回应,“1 嘎!”“2 嘎!”“3 嘎!”……报数声此起彼伏,直至全部报数完毕。 虫第一个小跑上前,左手扶胸,大声报告:“报告连长,一连一排应到 118 人,实到 100 人,请指示。” 石点头说道:“归队。” 矛接着小跑上前,左手扶胸:“报告连长,一连二排应到 51 人,实到 51 人,请指示。” 石点头:“归队。” 福随后小跑上前,左手扶胸:“报告连长,一连三排应到 51 人,实到 48 人,请指示。” 石点头:“归队。” 彩也小跑上前,左手扶胸:“报告连长,四连应到 21 人,实到 21 人,请指示。” 石点头:“归队。”说完转头向我:“报告司令,飞羽军一连集合完毕,应到 240 人 , 实到 219 人,请指示。” 听完石的汇报,我阴沉着脸,暗自想道:“憨货,你自己和豆,林,彩,不加进去吗?”但并未与他计较,只是说道:“归队。” 等石、林、豆归队后,看着这群浑身带伤、衣服破碎如布条般、几乎没有一个完好的野人,我说道:“稍息。首先,我代表飞羽军最高统帅向你们诚恳道歉,由于我的失误,没能让你们做好保护措施就开始驯马,导致你们全体受伤。”我指了指草地上或坐或躺着的野人,“他们受到重伤,为此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再次向你们道歉。不过受伤的兄弟们你们放心,安心养伤,我代表整个雨族郑重承诺你们,如果,我说如果,有伤势不能康复的,以后行动不便的,雨族会供养你们,直到安享晚年!” 听完我的话,对面众野人雀跃欢呼起来,嘴里不停地“嘎巴,嘎巴,嘎巴……” 草地上的伤员停止了哀嚎,饱含泪光,眼泪如决堤之水般哗啦哗啦往下流,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也跟着高喊“嘎巴,嘎巴,嘎巴……” 望着众野人激情的欢呼,又将没驯服野马受伤的野人低落的士气重新提振起来,要的就是他们勇往直前的精神,不用顾虑后面,就算以后作战受伤,也为他们解除了后顾之忧,养着。我心中满意地点了点头。 稍等野人们的欢呼平息,我压了压手:“安静,安静。”等众野人平复下心情,我才接着说道:“然而,族有族法,军有军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第二种声音,错了就要认,挨打就要立正。由于这次你们私自驯服马导致全员受伤,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由于我们飞羽军初步成立还没多长时间,没来得及成立军法部,现在我宣布,飞羽军正式成立军法部,第一任军法部部长由我暂代。军法就从我这个最高领导者开始,接受军法处置。” 对面的野人都好奇地看着我,不明白军法处置是什么。 我转头看着巧儿,手指着远处的一根手臂粗的木棒:“你去把那根木棒捡过来。” 巧儿欢快地跑过去捡起木棒。 我缓缓脱下上衣,露出毛茸茸的胸膛,趴伏在草地上,喊道:“巧儿,用你最大力气,朝我屁股打十下。” 众野人急忙大喊:“族长,不可。” 石急忙跑上前来,瞪着铜铃大的牛眼,一把夺过彩儿手中的木棍,瞪着彩儿。 我喊道:“这是军法,军令,都退下。” 众野人齐齐跪下,口中大喊着:“族长,不可,族长不可。” 巧儿也在旁边拼命摇头,口中说道:“少主不要,少主不要。” 这时豆急忙起身跑到我跟前说道:“族长,不可,要是把你打伤了,接下来谁带领我们去交易会?” 我趴在草地上看着豆,内心给豆竖起大拇指,于是假装沉思说道:“羽族族规不可违,飞羽军军法不可废。那就先打一军棍,小记着这一军棍,等这次交易会结束,再行刑剩余九军棍。” 跪着的野人们这才不再竭力反对。 我手指着石、豆、林、彩四位正副连长,说道:“还有你们,作为飞羽军的领导者,没管理好手下的战士,同样要接受军法处置。都先行刑一军棍,等交易会结束,回到雨族,再一起接受另外的九军棍。” 四个连长面面相觑,都解开上衣,跟我一样趴伏在草地上。 石这憨货还不忘把木棍紧紧地攥在手里。 彩这个母野人也不含糊,快速拔掉身上凌乱的衣裙,露出两块尤物一晃一晃的,光着身体就趴伏在草地上。野人们现在还没有羞耻之心,也没有野人嘲笑。 我看得眼皮直跳,暗想,在其他部落野人们都还吃不饱、没衣服穿呢,哪有什么羞耻之心,想想便释然了。 我转头看向巧儿,只见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中满是纠结和犹豫。我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巧儿,拿木棍行刑。” 巧儿的目光先是落在石紧握着的木棍上,那木棍仿佛被石视作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攥在手中。她又转过头看向我,眼中透着担忧和不忍。最终,她咬了咬牙,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步一步地向木棍走去。 石趴伏在草地上,双手死死地拽着木棍,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巧儿伸手去拿,起初没能拽动,她的眼睛微微眯起,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使劲一拽,石竟被拖走了半尺的距离,这才好不容易从石手中拽出了木棍。 巧儿手拿木棍,缓缓地走到我的身边。此时,对面众野人全都跪在地上,一张张脸上满是揪心的神情,眼睛紧紧地盯着这边。 我大声喊道:“行刑!” 巧儿举起木棍,看似用力,却只是随意地在我屁股上打了一下,然后就打算转身离开。 我急忙喊道:“回来,军法岂能这般儿戏,用尽你最大的力气,重打!” 巧儿眨巴着那双大眼睛,眼中满是不确定:“少主,你确定?”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确定,打。我承受得住。” 巧儿开始还是犹豫,似乎在心中思量着要用几分力。只见她双手的肌肉渐渐鼓起,肌肉线条的纹路清晰可见,她咬了咬嘴唇,举起木棍朝着我的屁股狠狠打了下来,不过估计还是保留了大半的力度。 这一下打得我“啊……”地大喊一声,那痛苦的叫声在整个峡谷中不断回荡。 巧儿接着走到石的身后,眼神中透着一丝狠劲。她看着石,心里似乎在想:“平时就是你看不起我,老说我没用,看姑奶奶这一棍。”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将木棍高高举过头顶,然后跳起来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下。口中还喊道:“兜裂”木棍准确地砸在石的两半臀部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声音向四周迅速散开。石吃疼,“嘣”的一声,一个响屁不受控制地打了出来。 只听石“啊…啊…啊”的惨叫声比鬼哭狼嚎还要凄惨,声音持久地在四周回响,就连身后的马儿都被惊得在后面嘶鸣起来。 我看着这一幕,眼皮忍不住直跳,心中暗想:这母野人,平日里看着温柔,没想到真下起手来这么狠。 四周众人听到那“嘣”的屁声,一个个都忍俊不禁,却又不敢嘲笑石连长。 豆在旁边看得瑟瑟发抖,脸色煞白。直到巧儿来到他身后,他才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巧儿妹子,轻点。” 巧儿坚定地摇头说道:“族长说了,用全力。” 豆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把头深深地埋进草里,嘴里还含着一把青草,声音含糊不清地说道:“来。” 巧儿调皮地眨了眨眼说道:“豆连长,那巧儿来了。” 豆的头还埋在草里,又含糊不清地说道:“来,受得住。” 巧儿双手再次高高举起木棒,跳起来,朝着豆的屁股用力打了下去。口中还是喊着“兜裂”这一下的力度不比打石那下轻多少。 只见豆撕心裂肺地“啊…啊…啊”地惨叫起来,嘴里含着的草都喷了出来。 跪着的众野人都不自觉地用双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仿佛感同身受一般。 旁边的林,看着这两位同是连长的悲惨遭遇,浑身都在不停地颤抖,双脚死死地抵住草地,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最后把头直接也埋进了草里。 巧儿没有丝毫的停顿,依旧跳起来又是一棍。口中喊道“兜裂” 林也悲催地“啊……” 最后轮到彩了。巧儿笑眯眯地走到彩的身后,双手紧紧握住木棍,那手臂上的肌肉再次紧绷起来,线条清晰可见。她微微弯下腰,双腿用力一蹬,整个人使劲跳了起来。 就在木棍即将落下的瞬间,巧儿稍稍控制了一下力度,毕竟对待彩,她还是留了几分情。木棍落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而彩呢,尽管这一棍实际上并不是很痛,但她还是配合地“啊”的一声大叫出来,那声音听起来甚是夸张,惹得周围的众人忍不住轻笑出声。 巧儿急忙把彩扶了起来。酷…酷…酷…的捂嘴偷笑…… 石在边上用右手摸着红肿的屁股,边摸边说:“族长啊族长啊,巧儿这丫头犯浑,没有真打。”他那原本粗犷的脸上此刻满是埋怨之色,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似乎还在为巧儿刚才的手下留情而感到不满。 我斜睨了这憨货一眼,没有接他的话。 只是面向全军:都站起来,记住,任何一个人触犯军规,军法处置,都听清楚了没? 众野人起身回应道:听清楚了。 想了想还是决定在休整一天,给他们更多时间和马磨合。于是开口道:全军自由活动,在休整一天,只有一个要求,天黑必须归来。出营地的必须携带武器最好十人结伴同行。原地解散。 众野人听到原地解散又放开喉咙:喔噢…喔噢…… 看着众野人离去的背影,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59章 一波三折 另一边护送均族的队伍 此时,在刚刚融化积雪的山峦之中,一支由 15 人组成的队伍正急速行进。时间已至二月中旬,春的脚步悄然临近,大小雪山的积雪在温暖阳光的持续拥抱下,开始了它们的蜕变之旅。 大雪山宛如一位沉睡的巨人,在春风的轻抚下渐渐苏醒。那洁白无瑕的积雪,从山巅开始,一点点地融化。起初,只是零星的水滴,在阳光的折射下,宛如一颗颗璀璨的钻石,闪烁着迷人的光芒。随着温度的升高,这些水滴汇聚成涓涓细流,沿着山体的沟壑缓缓流淌。它们如同一条条银色的丝带,在灰褐色的山石间舞动。 小雪山则更显活泼,它那不算陡峭的山坡上,积雪融化的速度更快。雪水迫不及待地挣脱束缚,欢快地奔腾而下。有的细流在岩石的阻挡下,飞溅起晶莹的水花,如同绽放的银色花朵;有的则悄无声息地渗入地下,滋养着这片土地。 这些从大小雪山上流淌而下的细流,在山脚下相遇,汇聚成了一条条清澈的小河。小河一路蜿蜒前行,它们穿过茂密的森林,树木的枝头已萌发出嫩绿的芽苞,仿佛在为雪水的到来欢呼。河水轻轻抚摸着岸边的草地,原本枯黄的草叶渐渐挺起了腰杆,焕发出点点新绿。 小河里,水波荡漾,倒映着蓝天白云和两岸的景色。水中的鱼儿欢快地游动着,时而跃出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偶尔,会有几片飘落的花瓣顺流而下,为这清澈的河水增添了几分诗意。 小河继续流淌,它们途经陡峭的峡谷。峡谷两侧的石壁高耸入云,阳光只能从狭窄的缝隙中投射进来。雪水在峡谷中奔腾呼啸,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它们一路的艰辛与坚持。 终于,这些经历了无数曲折的小河,带着一路的故事和希望,投入了宽阔大河的怀抱。大河波澜壮阔,它以宽广的胸怀接纳了这些来自大小雪山的雪水。河水相互交融,掀起层层波涛。 在大河的水面上,漂浮着一些尚未完全融化的冰块,它们随着水流缓缓移动,如同漂泊的旅人,最终也找到了归属。大河带着大小雪山的馈赠,向着更远的地方奔去,滋养着两岸的土地,孕育着无数的生命。 这支队伍里的成员皆充满蓬勃朝气,恰似脱缰野马,纵情驰骋。他们皆是刚成年不久的野人,那稚嫩的面庞上满是兴奋与期待,毕竟此次出行让他们暂时摆脱了营地中日复一日的单调训练。 这 15 人中有 9 位是来自飞雨军二连的族人,1 人来自四连。他们此次的任务是护送均族的晨等 5 人回家。然而,晨等 5 人因某些缘故不记得回家的精确路径,仅记得大概的方向。 三连一班长辉首次执行任务,打猎技巧尚不成熟,此次正是给他历练的契机。他带领着 9 名战士,一边奋力前行,一边仔细地做着记号,以便后续能够顺利返回雨族。 辉身形高大挺拔,目光坚毅如铁,他一边奋力奔跑,一边大声呼喊:“兄弟们,加快速度!一定要将晨他们安全送回家!” “班长,放心,我们绝不会掉队的!”勇高声回应,他的脸上布满汗水,眼神却坚定无比。 秀,这个唯一的母野人,来自飞雨军四连后勤连,也大声说道:“大家加油,咱们必定能够完成任务!” 晨一脸感激地说道:“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若不是你们,我们着实不知该如何回去。” 辉笑着回答:“莫要客气,此乃我们应尽之责。” 队伍在湿滑难行的山路上艰难跋涉,融化的雪水致使道路泥泞不堪。 “哎呀,这道路实在太难走了!”一个战士忍不住抱怨道。 “小心些,千万别滑倒了!”辉连忙出声提醒。 勇边跑边说道:“也不知依照这个大概方向能否顺利抵达均族。” “别担忧,只要我们不言弃,定然能够成功。”另一个战士鼓舞道。 秀喘着粗气说:“即便再艰难,我们也要将他们送回去。” 跑着跑着,前方出现了一条溪流,溪流中的水流湍急汹涌。 “这可如何是好啊?”有人急切地问道。 辉观察了片刻,说道:“大家找找附近有无粗壮的树枝,搭建一座简易的桥。” 众人闻言,立刻四散开来,在周边的树林中仔细寻觅。勇劲头十足,冲在最前方,“我就不信找不到合适的树枝!”他边跑边大声呼喊。 秀则相对沉稳,她仔细观察着周围树木的状况,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大家都仔细些,这关系到我们能否顺利通过。”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个人的额头都渐渐沁出了汗珠。就在大家略显焦急之时,一个战士兴奋地大喊:“这边有根枯木!” 听到呼喊,众人纷纷聚拢过去。只见这根枯木又长又粗,看上去足以承受大家的重量。 “太好了,大家一同把它拖过去!”辉指挥着。 十四个男人齐心协力,喊着号子,缓缓拖拽着这根沉重的枯木。他们的脚步在泥泞的地面上留下深深的痕迹,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艰辛。 “加油!就快到了!”辉大声鼓励着大家。 终于,经过一番艰苦努力,枯木被成功拖到了沟边。众人喘着粗气,但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开始将枯木树立起来。 “一二三,起!”在辉的口令下,大家一起用力,终于将枯木稳稳地立在了沟的这一头。 “倒下去就可以从枯木上过去了。”辉说道。 他小心翼翼地踏上枯木,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眼睛紧紧盯着脚下,双手微微张开保持平衡。 后面的晨也跟着踏上枯木,他的心跳急速加快,“千万不能掉下去。”他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秀也紧跟其后,她的脚步有些颤抖,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 其他野人们一个接着一个地过去,都顺利地到达了对岸。 就到勇过去时,他一脸轻松,毫不在意地踏上枯木,还哼起了小曲。 “勇,小心点!”有人提醒道。 “没事,这有啥难的!”勇边说边蹦蹦跳跳地向前走。 跑到离对岸还有三米的距离,勇想来个冲刺,原地那么一蹦。只听枯木响起“咔嚓”一声,那声音清脆至极。 “不好!”有人惊呼。 最后跟着的四个野人瞬间傻眼了,还没来得及往回跑,就只听到“扑通……扑通……扑通……”五声落水声,伴随着五声“啊啊啊啊啊”的惊叫。 对面的十一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秀张大嘴巴,仿佛能塞下一个鸭蛋。 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快!”他大喊一声,抓起后勤兵秀背箩里面的绳子就顺着湍急的溪流往下跑。 “抓住绳子!”他边跑边喊,声音因焦急而变得有些沙哑。 此时置身于刺骨冰寒湍急溪流中的五人,拼命想要伸手去接绳子。水流太过湍急,只见五个野人的头在水中一上一下地起伏。 “救命啊!”勇的呼喊声被水流声所淹没。 “坚持住!”辉边跑边喊,他的心跳急速加快,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 “啊乌鲁乌鲁乌鲁乌鲁……啊乌鲁乌鲁乌鲁……乌鲁乌鲁乌鲁……”五个野人的口中不断发出吃水的声音,在湍急的溪流里此起彼伏。 十一个野人只能顺着溪流拼命地向下追赶,他们的脚步在岸边的石头和杂草上飞奔,全然不顾脚底的刺痛和树枝的抽打。 “一定要赶上!”秀边跑边祈祷。 “勇,挺住!”有人大声呼喊。 辉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手中紧紧握着绳子,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水中的五人。 “这边!这边!”有人指着前方喊道。 他们沿着溪流的岸边奔跑,脚下的泥土因潮湿而变得松软,有人不小心滑倒,但立刻又爬起来继续追赶。 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充满了紧张与担忧。 “看,前面有个浅滩!” 众人看到了希望,加快了脚步。 水中的五人已经精疲力竭,他们的动作越来越无力。 “快,再坚持一下!” 终于,追到了下游分流河水地界,五个野人才抓住水草。 “快,把绳子扔过去!”辉喊道。 有人把绳子的一端扔向勇,勇奋力伸手去抓,试了几次终于抓住了绳子。 “拉!大家一起拉!” 众人齐心协力,一点一点地把勇他们往岸边拉。 勇被拉上岸后,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以为……我以为我要完了。” 其他四人也陆续被拉上岸,每个人都脸色苍白,浑身湿透,不停地颤抖。 “没事了,没事了。”辉安慰着大家。 “都怪我,太莽撞了。”勇自责地说道。 “好了,先莫要自责,大家都平安无事就好。”辉拍了拍勇的肩膀。 众人围坐在一起,休息了片刻。 “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有人问道。 辉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们先找个地方生点火,让大家暖和暖和,把衣服烤干。” 于是,他们在附近找了一个相对避风的地方,捡来树枝,生起了火。 大家围坐在火堆旁,身上的水汽渐渐升腾。 “这次真是太凶险了。”秀心有余悸地说道。 “以后可不能如此鲁莽了。” “是啊,还好大家都没事。” 火光照耀着每个人的脸庞,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对未来路程的坚定。 “等衣服干了,我们继续前进。”辉说道。 大家纷纷点头,虽然经历了这般意外,但他们护送的决心没有丝毫动摇。 过了一会儿,衣服渐渐干了,大家站起身来,准备继续赶路。 “这次大家都小心些,莫要再出意外了。” 队伍重新出发,他们的步伐更加谨慎,心中也更加警惕。。 为救五人,跟随溪流来到这个陌生之地,辉转头问向晨:“如今我们该如何行进呢?” 晨听到现在往哪里走?瞬间懵了,茫然地望着四周陌生的环境,摇了摇头,说道:“不知晓,此处未曾来过。” 辉又问向其余四人,“好好想想。”均族的五人凑到一起,嘀嘀咕咕起来,询问谁对回去的路有印象? “咕噜,咕噜”,秀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已经大半天未曾进食,又经历了长途奔波。秀不好意思地说道:“班长,我饿了。” 辉扫视四周的环境,未发现任何猎物,也不见什么野果,只有几只野鸟在树枝上叽叽喳喳欢快地叫着,他皱了皱眉头。 勇不好意思地上前说道:“班长,我带两个兄弟去找找猎物?” 辉摇了摇头,“族长说过,我们倘若要打猎,必须全体出动,以防走失。” 勇拍了拍胸膛说道:“不会的,我就在附近打。” 辉沉思了一会,最终还是点点头说道:“我们现今还需要夜晚睡觉的地方,你带四个人去,留意一下附近有无山洞,沿途都要留好标记,不管有无打到猎物,日落前都要回到这里,明白了吗?” 勇欣喜地回应道:“明白了,班长。” 辉点了点头,“那你们去。记得沿途要留下标记。” 勇带着四个战友撒腿就跑,边跑边口中回应道:“知道了,班长。” 辉摇了摇头。 晨此时走了过来说道:“辉班长,勇他太过年轻,会不会……” 辉认同地点了点头,一脸担忧地望着几人消失的背影说道:“他们终究需要成长,况且有五个人,只要做好标记,应当不至于迷失在这山林之中。” 晨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辉转头指着对面的崖壁说道:“秀,你带着均族四人顺着崖壁搭建临时营地,生火烧水,其余人跟我来。” 秀领命:“好的,班长,你们几个跟我来。” “走,晨,我们几个去打猎。”辉说道。 晨点了点头。 勇带着四个野人兴致勃勃地走进山林,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早春的山林,虽然还带着几分料峭的寒意,但已经能感受到那隐藏在深处的生机。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就在这时,一只大耳朵长兔突然从他们眼前窜过。那兔子身形矫健,毛色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漂亮。勇等人瞬间来了精神,眼中放光,欣喜若狂。 “快,别让它跑了!”勇大声喊道,几人迅速弯弓搭箭,朝着野兔奔去的方向追去。他们的脚步声在山林间回响,惊起了一群群飞鸟。 野兔在前方拼命逃窜,勇等人在后面紧追不舍。树枝抽打在他们的脸上,刮破了皮肤,他们却浑然不觉。汗水从额头流下,模糊了视线,但他们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着那只逃窜的野兔。 不知跑了多久,野兔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显然是耗尽了体力。它慌不择路地跑进了一个灌木丛里。勇等人气喘吁吁地赶到,围在灌木丛旁。 “小心点,别让它跑了!”勇提醒着同伴。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灌木丛,手中的弓箭随时准备发射。 经过一番折腾,终于,其中一个野人瞅准机会,猛地伸手进去,一把抓住了野兔。野兔拼命挣扎,但最终还是被牢牢控制住。 “哈哈,抓到了!”勇几人看着到手的猎物,各个咧嘴大笑,脸上洋溢着成功的喜悦。 还没等他们高兴太久,又有两只野鸡从旁边的草丛中飞起。勇眼疾手快,迅速搭箭拉弓,“嗖”的一声,箭如闪电般射出,一只野鸡应声而落。另外几个野人也不甘示弱,纷纷射出手中的箭,其中一人也成功射中了另一只野鸡,同样是一箭毙命。 “太好了,今天真是收获满满!”勇兴奋地说道。 他们将猎物绑好,挂在身上。在追逐猎物的过程中,族人始终没有忘记沿途留下记号。他们用刀在树干上刻下痕迹,或者折断树枝做出明显的标识。 班长辉和晨带着三个野人在山林中谨慎前行,他们专注地搜寻着猎物的踪迹。 突然,一只小野猪闯入了他们的视野。小野猪在草丛中哼哼唧唧地觅食,浑然不知危险即将来临。 辉眼神一凛,向同伴们使了个眼色,大家立刻心领神会,悄悄地从四面包抄过去。 靠近小野猪时,辉举起了弓箭,瞄准了目标。就在小野猪有所警觉,准备逃窜的瞬间,辉果断放箭。利箭破空而出,精准地射中了小野猪。 小野猪中箭后拼命挣扎,但在众人的围堵下,很快就没了力气。 大家兴高采烈地把小野猪捆绑起来,扛在肩上准备回营地。 “晨你说那几个小崽子能打到猎物吗?”辉说道 晨摇了摇头说道:“不好说,毕竟这山谷好像猎物不是很多,我们都找寻这么久。” “也是,这山林猎物不多,要是他们真打不到猎物也好,都是刚成年的,能搓搓他们的锐气。”说完辉哈哈大笑 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步伐轻快。 太阳渐渐西斜,金色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他们加快了脚步,在太阳还未完全下山前,终于回到了临时营地。 营地中的人们看到他们带着小野猪归来,纷纷迎了上去,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哈哈,今天运气不错,遇到这只不长眼的小猪仔,安排做饭”辉爽朗一笑 “班长真厉害,你们都过来一起帮忙,今天我做一顿丰富的野猪肉犒劳大家”绣嘻嘻笑道 “对了,绣,勇他们回来了没”辉接着问道 绣摇了摇头说道:“还没,可能也快了?都快日落了。” “好!”辉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脸担忧说道。 勇一行五人正在往临时营地赶回,经过一个峡谷时,谷里传来呦呦呦尖锐的叫声,回声在峡谷中荡漾,整个峡谷被残留的余晖照得金灿灿的。 一个野人上前说道:“勇,是鹿的叫声。” 勇点点头,把腰间挂着的野兔紧紧了紧说道:“走,干一票大的。” 野人甲抬头看着残留的余晖说道:“班长说我们要在日落前回去啊。” 勇毫不在意地回道:“猎一头鹿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野人甲张嘴,还欲说些什么,就见勇率先走进峡谷,便不再言语,跟了上去。 五人进入峡谷,呦呦呦的声音愈发清晰,好似就在身旁,几人蹑手蹑脚地慢慢逼近野鹿。 野人乙:“距离差不多了。” 野人甲也点头回道:“嗯,应当能够射到了。” “三只全要,我射最右边这只,你们四个分两组射击,都射胸部。”勇说道。 其余四野人点了点头。 他们安排好各自的狩猎目标,各自选择最佳射击点。只听“咻咻咻”一轮箭雨过后,又接着“咻咻咻”第二轮跟上。三头野鹿还在悠然地吃着青草,一头野鹿或许感觉到了危险,竖起耳朵聆听着。只听“砰砰砰”,几声箭矢扎入肉的声响,一头野鹿瞬间被击中,三只箭枝同时命中它。由于第一波箭矢命中了它,第二轮箭矢也深深插入体内,宣告它的死亡。其中一头野鹿刚好转头吃草,躲避了致命箭矢,从它耳朵旁“咻”的一声擦过,吓得它踢腿就跑,另外一只野鹿被射中屁股,“呦呦呦”嘶喊着,滚落山崖,好在山崖不高,野鹿起身抬腿就往山谷外跑去。 勇大声喊道:“留一个人去抬中箭的猎物,其余人跟我追那只屁股中箭的野鹿。” 四个野人“喔噢…喔噢…喔噢……”呼喊着追了出去。 他们在山林间狂奔,脚下的枯枝败叶被踩得“嘎吱嘎吱”作响。勇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逃窜的野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追到它。 野鹿受了伤,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但它仍然拼命地奔跑着,试图摆脱身后的追兵。 “快,再快点!”勇大喊着,催促着身后的伙伴。 他们穿梭在树林间,树枝刮破了他们的衣服,划伤了他们的皮肤,但他们全然不顾。 天色越来越暗,可他们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 “勇,要不别追了,天快黑了。”一个野人喘着粗气说道。 “不行,都追这么久了,一定要追到!”勇坚决地回答。 野鹿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他们紧紧跟随,不敢有片刻松懈。 突然,野鹿一个急转弯,朝着一个陡峭的山坡跑去。 “不好,它要跑掉了!” 勇加快速度,冲在最前面。 山坡上布满了石头和荆棘,他们的脚步变得更加艰难。 “小心点!” 勇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但他迅速稳住身形,继续追赶。 野鹿在山坡上艰难地攀爬着,勇他们也毫不示弱。 终于,他们接近了野鹿。 勇举起弓箭,瞄准野鹿。 “嗖”的一声,箭飞了出去,却射偏了。 野鹿受到惊吓,更加拼命地跑。 “别让它跑了!” 他们继续追赶,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有微弱的月光照亮着他们前行的路。 “勇,真的不能再追了,太危险了。” 勇看着野鹿的身影,心中充满了不甘,“它跑不了了。你看它快虚脱了。” 众人又追了上去,没多久屁股中箭的野鹿被追上,射杀。 他们扛着野鹿转身往回走,却发现已经迷失了方向。 “这可怎么办?” “都怪我,非要追这头鹿。”勇自责地说道。 “现在说这些也无用了,我们找找来时的标记。” “看,前面有个山洞”勇指着前面 野人甲单“现在我们得先回去和班长他们回合” “对,我们得回去和班长他们回合”另一个野人说道 扛着野鹿的野人接口说道:饿死了,都是勇你这蠢货,没事你在那枯枝上乱跳什么嘛?害得我跟着你喝了一肚子水,把昨天的食物都吐出来了,现在定得要死。” 勇小心翼翼的回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扛野鹿野人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突然被野人甲打断说道“别吵了,赶快找标记回去,等会就天黑了。 话落他们在黑暗中摸索着,寻找着留下的标记。 此时另一边 野人乙扛着沉重的野鹿,艰难地在山林中走着。他的额头布满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肌肉的酸痛,但他的眼神中却透着坚定。 他身上的衣服被树枝划破了好几处,头发也凌乱不堪,还沾着些许树叶和杂草。那野鹿的尸体压在他的肩头,让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而蹒跚。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周围的景物变得模糊不清。野人乙抬头看了看天空,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他加快了脚步,眼睛紧盯着沿途留下的记号,生怕走错了方向。 山林里不时传来不知名的动物叫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但野人乙顾不上害怕,他一心只想快点回到临时营地,向班长汇报情况。 终于,他看到了前方营地的火光。那一刻,他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脚步也变得更加有力。 当他走进营地时,班长辉正一脸焦急地在原地踱步。看到野人乙扛着野鹿回来,辉赶紧迎了上去。 “怎么就你回来了?勇他们呢?”辉急切地问道。 野人乙放下肩上的野鹿,大口喘着粗气,说道:“班长,他们追野鹿去了,我们发现三头野鹿,射死了一头,有一头受伤的跑了,他们追去了,让我先把野鹿扛回来。” 辉皱了皱眉头,担忧地说:“这可怎么好,天都黑了,他们会不会遇到危险?” 野人甲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说道:“班长,别太担心,他们四个人,沿途都留有标记,我相信他们能找到回来的办法。” 辉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先不说这个,你一路也辛苦了,赶紧休息一下。” 夜晚的山林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迷宫,让勇他们四人分不清方向。 “大家别慌,我们一起想想办法。”一个野人说道 “要不我们大声呼喊也许班长他们能听到。”野人甲回道 “不行,我们都追了这么久,已经远离班长他们了,再说这山林里说不定有其他危险,不能轻易暴露自己。”扛鹿野人接道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突然,一只猫头鹰的叫声在他们头顶响起,吓得他们一哆嗦。 “冷静,冷静。” “看,那里好像有我们的标记。”勇指着前面 他们兴奋地跑过去,却发现只是一个相似的树枝。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越来越着急。 “不行,不能这样乱走,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等天亮再想办法。”野人甲说道 “要不走回去刚才那个山洞?”勇接道 其余三个野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点头同意勇的看法,走回刚才路过的山洞休息。 天越来越黑了,只能借助月光前行着,经过小半个时辰的路程四人又饿又累,终于来到刚才路过的那个山洞。借助茭白的月光能看清山洞的情况。 这个山洞里面能看到有很多黑黄的枯草,散发出刺鼻的霉腐味,能看出来这个山洞以前肯定是有人类居住过的,或许以前在山洞生活已经让这四位年轻的野人闻习惯了这种霉腐味,四人完全不在意,大大咧咧的走进山洞,也没仔细检查。 扛鹿野人把野鹿从肩头重重的放下,“只听清脆的声响卡擦,一声,好似什么东西呗压断了”毫不在意的伸了个懒腰,口中骂骂咧咧的说道:饿死了,烤鹿吃! “嗯,烤着吃!我去收集干柴,你们谁取火?”勇回道 野人甲看着另外扛鹿野人说道“你取火,我切鹿肉” 扛鹿野人懵逼的看着野人甲说道:“我不会啊,你们谁会?我切鹿肉!” 勇看了过来说道:“你们谁会啊?” 野人甲紧盯着另外一个野人。另外一个野人也瞪着眼珠子看着另外三个战友。 扛鹿野人惊叫一声“你们都不会?” 三个野人同时摇头说道:“绣会,班长会。” 扛鹿野人一把捂住自己的脸,肚子还在咕噜,咕噜的抗议。 三个野人大眼瞪小眼的就这么相互看着…… 良久过后野人甲叹了口气:“吃生的?虽然好久没吃,都忘记那味了”。 勇和其余二人看了过来说道:飞雨军第一条军规就是不能吃生肉,喝生血。 扛鹿野人急忙点头附和道:“是啊,军规第一条就是不能吃生肉,喝生血。军规不可为”。 “那你们说怎么办?肚子这么饿”野人甲说完一屁股坐了下去,只听又是一声清脆的声响“卡擦!”野人甲摸了摸屁股坐到的东西,只见拿出一节已经风化的人腿骨。野人甲拿起仔细打量着,这骨头颜色暗沉,表面布满了细微的裂痕,仿佛在诉说着久远的故事。他确定以前没见过,悠哉悠哉的用指甲一点点扣下碎骨,嘴里还嘟囔着:“这是啥玩意儿?” 勇看到同伴坐在地上,走了过来,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野人甲旁边。“哎哟”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顶到屁股了,他伸手抓出来,一个白生生的人骨头。拿到近前,借助月光隐约能看清是一个白色枯骨头,上面还沾着些许泥土。吓得勇“啊”的一声大喊,整个山洞都回应着他惊恐的“啊……”的声音。他的声音尖锐而颤抖,仿佛要冲破这山洞的束缚。急忙丢掉手中的枯骨,手忙脚乱地往洞口跑去,那枯骨刚好丢在野人甲怀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扛鹿野人和另外一个野人一跳,他们瞬间抽出骨刀,身体紧绷,做好防御姿势。 野人甲刚好接到勇丢下来的枯骨,抱在怀里大喊道:“你鬼叫什么啊?怎么了?” 勇站在洞口惊魂未定,结结巴巴道:“你…你…你…看看你抱…抱…抱着是什么?” 其余两人看向野人甲,由于太远,洞里又昏暗,什么都看不到。 野人甲骂骂咧咧的把刚才落入怀中枯骨拿起,凑近眼前,借助微弱的月光仔细打量。等看清楚是什么后,也“啊……”的一声尖叫起来,声音在山洞中回荡,仿佛无数冤魂在嘶吼。他手忙脚乱地丢掉手中枯骨,连滚带爬地往洞外跑去,山洞瞬间又回应着“啊……” 其余两个野人看到同伴都大喊着跑出去,心里越发紧张,也跟着跑了出去。 他们一路狂奔,只跑出很远的地方,野人甲才心有余悸地停下,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眼睛里满是恐惧。 勇也脸色发白的跟了上来,他的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等其余两个野人来到时,看到勇和野人甲面色发白,瑟瑟发抖。 扛鹿野人问道:“你俩怎么了?” 野人甲牙齿都在颤抖,结结巴巴的回道:“人……人…骨…头………浑身都在打摆。”他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句,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其余两个野人面面相觑,一脸的疑惑和惊恐。 “快…快…快走……快走,我我我…我想回营地”勇苍白着脸,颤抖着嘴唇说完,抬腿就准备跑。 扛鹿野人一把拉住了他:“你俩的武器和野鹿还在里面呢!不要了吗?” 勇挣脱了扛鹿野人的手,撒腿就跑,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在追赶。 野人甲急步跟上,边跑边喊:“命都要没了,还要啥武器和野鹿!” 剩余两位野人对望一眼,虽然心有不舍,但也害怕那山洞中的未知恐惧,只能无奈地跟了上去。 茭白的月光下,四位年轻野人不知道疲倦似的奔跑在大地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丛林四周时不时传来兽吼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恐怖。他们的心跳声和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每一步都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许久许久后,他们终于发现了留下的记号,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回到临时营地已是后半夜了………… 第60章 悲催的野人 等众人散去,石一脸幽怨,那表情仿佛能拧出水来,他瞪着巧儿道:“丫头,你真行,我昨天还送马给你,你今天这么打你石大叔。”石的眼神中充满了委屈和不满。 巧儿俏皮地吐了吐小舌头,那模样可爱又机灵:“少主说军法不能儿戏的。”她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一脸的无辜。 石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不远处的彩说道:“那她呢?你别以为我们都是傻子,看不出来。”石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显然心中的怒火还未平息。 巧儿乖巧地跑到石跟前,用她那和石差不多大小的手掌轻轻帮石搓揉着红肿的屁股,嘴里小声嘀咕着:“石连长,你何必跟我一个小姑娘计较呢?我都是听从军令啊!”巧儿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讨好和撒娇。 我皱眉看着两人吵嘴,心中颇有些无奈。 这时,福跑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期待的神情:“族长,那我们去找果子吃去?” 我想了想,觉得休息一天,出去走走也好,顺便骑着踏星多磨合磨合,于是点了点头:“好,都骑上你们的马。” 一行九人九骑浩浩荡荡地来到峡谷口,我望着眼前的峡谷口,沉声道:“移开一个能通过马匹的口子就行,峡谷口还得封着,我们伤员估计要长时间在这里休养。”我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应命,纷纷下马,开始动手搬石块。 峡谷外,追影正在和五头狼嬉闹追逐。我们骑着马儿刚出来,当马儿看到狼的瞬间,本能地就开始嘶鸣,前腿高高仰起。石还在马背上翘着屁股,本就疼痛难忍,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措手不及,一不小心,直接被甩了下去。只听石“啊”的一声惨叫,那声音在空旷的野外传出去老远。 踏星突然一个剧烈的晃动,差点就把我甩了下来。我只感觉身体猛地失去平衡,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慌乱之中,我急忙伸手紧紧抓住缰绳,同时嘴里不停地轻声安抚着踏星:“踏星,踏星,别慌,别慌,乖,安静下来。”我的声音尽量温柔而平和,试图让它感受到我的镇定和对它的信任。 终于马儿在我的安抚下平静了下来,我急忙下马,慢慢的拍着踏星,“别怕,别怕,它是我们的伙伴”,踏星好似听懂了一样,朝我打了个响鼻, 三头狼看到我下马,准备跑过来。 我突然大声喊道:“狼大,狼三,狼四,你们三个在那里站着,不要过来!” 三头狼听到我的呼喊,立刻停下了脚步,乖乖地坐立在对面。它们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问我为什么要阻止它们靠近。那眼神中透露出的纯真和好奇,让我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与此同时,追影听到我的声音,欢快地跑了过来。它高大而俊美的身姿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那一声声亲密的嘶鸣,充满了看到同伴的喜悦。追影来到我身边,用它的头轻轻蹭着我,仿佛在安慰我不要紧张。 我看着追影,心中的紧张情绪渐渐缓解。我伸手抚摸着追影的脖子,感受着它那温暖而有力的身体。这时,我注意到一旁的马儿们,它们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我决定把两匹马牵到一起,试图让追影引导踏星不惧怕狼大它们。我小心翼翼地牵着追影和踏星,让它们靠近彼此。追影表现得非常镇定,它用自己的行动向踏星传递着一种安全感。慢慢地,踏星也开始放松下来,不再那么惊慌。 此时,其余的马匹也被野人们牵了过来。我看着这些马儿,心中充满了期待。我希望它们能够看到狼大它们的友好,不再害怕。 我走到狼大面前,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狼大。狼大兴奋地摇着尾巴,我们开始玩耍起来。狼三、狼四看到我们这般欢乐,也纷纷跑过来加入。它们在我们身边追逐打闹,仿佛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我又牵过追影,让追影和三头狼大闹。追影高高扬起前蹄,狼们则灵活地跳跃躲避。它们的互动充满了活力和欢乐,仿佛在表演一场精彩的友谊之舞。一旁的马儿们看着这热闹的场景,眼中的警惕渐渐消失。 我知道,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我相信,只要我们用心去引导,马儿们最终会接受狼大它们的,和追影一样成为朋友。现在只希望她们看到狼大,不在惊慌! 一轮波折后,终于几匹马儿不再像前面那样惊慌失措。它们的四蹄不再胡乱踢踏,呼吸也逐渐平稳,但还是选择远远地避开狼大和追影,仿佛对刚才的惊吓仍心有余悸。 我试图牵着踏星来到追逐狼大嬉闹的现场,踏星一开始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它的蹄子在地上不停地刨着,鼻孔张大,呼呼地喘着粗气,试图挣脱我的牵制。不过,在我的轻声安抚下,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我轻柔地抚摸着它的鬃毛,用温和的语气在它耳边低语:“踏星,别怕,别怕,有我在。”我的声音如同轻柔的春风,抚慰着它紧张的心灵。 渐渐地,踏星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它的眼神中不再只有恐慌,取而代之的是好奇。它微微歪着头,注视着狼大和追影的嬉戏,耳朵不时转动,仿佛在努力理解眼前这奇特的场景。 福带着我们一行九人,十骑,三狼,来到以前他们居住的山洞后山,骑行一段距离,途径几颗遮蔽天空的苍天大树下,隐约耳中传来嗡…嗡…嗡……的声响,而且很嘈杂。 巧儿眼神很好,欢快的在马背上。手指着前方一颗大树的树枝:少主你看,少主,你看…甜的,甜的…… 我好奇巧儿说什么甜的,顺着她手指看去,在那棵直入云霄的参天大树的粗壮树枝上,赫然挂着一个特大的马蜂窝。它犹如一座神秘而威严的“空中城堡”,外壳呈灰褐之色,有着不规则的纹理,层层叠叠地紧密构筑在一起,庞大的体积令人惊叹不已。阳光洒在上面,仿佛给它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光晕。 一群马蜂在蜂巢周围嗡嗡飞舞着,它们如同忠诚的卫士,守护着自己的家园。这些小小的身影在空中快速穿梭。 我眼皮猛地一跳,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心有余悸地说道:“福,我们换路!”然而,无人理会我。 我抬起头,望着那如空中堡垒般的巨大蜂巢,再次提高音量喊道:“福,我们换路!”四周依旧一片寂静,依旧无人回应我。 我低下头,只见野人们神情各异。福、虫、毛、彩、巧儿等人骑在马背上,双眼直勾勾地流着口水,痴痴地抬头斜望着那巨大的蜂巢。石一脸惊恐地看着我,身子微微颤抖,显然是打算开溜。而林已经骑着他的马,远远地躲在了后方。 我又咽了咽口水,说道:“别看了,我们换路!” 这时,巧儿终于回过神来,一脸不解地看着我说道:“少主,怎么啦?那是甜的,好吃。”福也赶忙跟着点了点头。 我皱着眉头说道:“我们换路?惹不起他们。” 平日里话最多的石,此时竟不敢接话,坐在马上的身体开始瑟瑟发抖。 福不解地说道:“怎么了?族长?前面就一堆小虫,里面有甜甜的汁液,很好吃。我上去弄下来?” 石听完福的话,吓得那红肿的黑脸瞬间变得煞绿,腿脚颤抖得愈发厉害。 我睁大眼睛看着福,质疑道:“你确定?” 福木讷地点着他那肥胖的大脑袋,一脸坚定。 巧儿也接话道:“还是我上去!” 福当仁不让,说道:“我去,这树我从小就爬上爬下的,熟悉。” 我转头看着冲和矛,他两的表情也是跃跃欲试。我嘴角一抽,最后无奈地点了点头,手指着进丛林路口大概五六百米的位置说道:“我去那边等你们,你们最好也把马牵到那边栓起来。” 话落,只见石和林迅速调转马头,嘴里喊着“驾……驾……驾……”,头也不回地奔向那块空地。 我骑着踏星也跟着过去,众人纷纷跟随而来。 巧儿不解地问道:“少主,你怎么了?那些小虫子用带树叶的树枝驱赶,就飞走了。” 我转头拍了拍巧儿的肩膀说道:“祝你们好运。” 巧儿调皮一笑道:“那少主你在这里等着,巧儿去抓那甜甜的蜜汁给你吃哦……” 我点了点头,嘱咐道:“小心点。” 几个野人走了回去,就在果要跟着过去时,被石一把拉住道:“你不要跟着去。” 果瞪了石一眼,红着脸,还以为石要带她偷偷去滚小树林,果知道军中是不能去滚小树林的,便说道:“你还想挨军棍?军法忘记了?” 石一脸慌张,赶忙说道:“果,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小虫子太厉害了,被蛰到疼得要命啊。” 果想了想,那小东西蛰人的威力她是清楚的,确实疼痛难忍,于是放弃了挣扎。 石说道:“那小虫子太厉害了,疼。” 果想了想,那小东西蛰到确实很疼,就放弃了挣扎。 虫、福、矛、彩、巧儿五人来到那棵大树下。众人仰头望着上方,那巨大的蜂巢宛如一座神秘的城堡。 福率先开口道:“这里地势我熟悉,我来制定下计划。这几颗树后面是一个水塘,等会我爬上去,用树枝叶敲打那小虫巢穴,那些小虫子就会像发疯一样地追着我,我从那树枝上可以直接跳到水塘里面,矛,你再爬上去把巢穴弄下来。” 几个野人觉得此计划可行,纷纷开始准备带树叶的树枝。每人都抬着一枝树枝叶,严阵以待。只见福脱掉牛皮靴,双手抱住树干,双脚一蹬,那肥胖的身体竟灵活地开始往大树上爬去。他的动作虽然略显笨拙,但速度却不慢,不一会儿就爬了好几米高。 巧儿,虫,矛,彩四人刚好站在蜂巢下面,每人手上抬着带树叶的树枝。 我和石,林,果三人在远远的看着,三头狼静静地爬伏在我脚下。 石咧着大嘴傻笑道:族长,你说他们制定的计划能成功吗? 果说道:肯定能行啊,那些小虫子都是直追伤害他们的那个。 我摇了摇头回到:不知道啊,他们以前应该这么干过,你看,他们都拿着带树叶的树枝,那个是可以驱赶蜜蜂的。 石想起上次被小虫子追的画面,就浑身打摆子。 巧儿抬着大树杈在下面喊道:“福排长,小心点啊!”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充满了关切。那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正在奋力攀爬的福,手里紧紧握着树杈,仿佛那是她能给予福的唯一保障。 福还在奋力地爬着,汗水顺着他的额头不断地流淌下来,在他黝黑的脸颊上划出一道道闪光的痕迹。他咬着牙,双手紧紧地抓住树干上的凸起,每一次用力,手臂上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显示出他的努力和坚持。他粗壮的双腿紧紧夹住树干,一点点地往上挪动。“还有一点点就到树杈了,”他口中回道,“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中。”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然而急促的呼吸却也暴露了他此刻的吃力。 矛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说道:“就这么高的树,要是我早爬上去了。”他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透着一丝骄傲。彩在一旁轻轻拍了拍矛的肩膀,说道:“别乱说,福排长也不容易。” 巧儿说道:“福排长体型大了点,慢点很正常。”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福,脸上满是担忧。 树上的福终于爬上了树枝,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树枝在他的体重下微微颤抖。他慢慢地走向蜂巢居住的那根枝干,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仿佛脚下是万丈深渊。蜜蜂似乎已经嗅到有外敌入侵,“嗡嗡嗡”的声音逐渐变大,工蜂大量飞出,围绕着蜂巢,形成了一片黑云。 福的心跳陡然加快,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但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就在福举起树枝叶准备拍打蜂巢时,只听“咔嚓”一声,树干承受不住福那肥胖的身体,突然断裂。福连同蜂巢一起直直地掉落下去。 巧儿、虫、矛、彩正在蜂巢底下抬头观望着。当他们看到福和蜂巢一同坠落的瞬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巧儿的眼睛瞬间瞪大,瞳孔中映射出福那惊恐的面容和摇摇欲坠的蜂巢,她的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 矛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呆住了,不知所措。 虫的脸上先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紧接着被极度的恐惧所占据。 福和蜂巢一起重重地掉到了地面上,这一摔仿佛是一个可怕的信号,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宁静。蜂巢在撞击之下彻底破碎,无数愤怒的蜜蜂如黑色的洪流般涌了出来。 巧儿、虫、矛和彩还没从福掉落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被铺天盖地的蜜蜂给包围了。 “哎呀!不好啦!快跑啊,还愣着干什么?”巧儿最先发出尖叫,她慌乱地挥舞着双手,试图驱赶那些扑面而来的蜜蜂,“快跑啊!” 虫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转身撒腿就跑,嘴里不停地哭喊着:“玛德,福,你再搞什么啊?” 矛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边跑边喊:“族长呀!族长呀!救命!救命!”他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衣服也被树枝刮破了,狼狈不堪。 彩吓得花容失色,她的眼睛里满是惊恐,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这可怎么办啊?” 蜜蜂们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对他们紧追不舍。每一只蜜蜂都带着愤怒和复仇的决心,嗡嗡声震耳欲聋,仿佛是死亡的乐章。 巧儿拼命地跑着,脚下的石头和树枝让她一次次险些摔倒。蜜蜂在她的脸上、手上蛰了好几下,疼痛让她的泪水和汗水混在了一起。“我跑不动啦!到处都疼”她绝望地喊道。 虫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结果不小心撞到了一棵大树上,整个人摔倒在地。还没等他爬起来,蜜蜂就一窝蜂地围了上去,他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惨叫声响彻整个森林。 矛的速度越来越慢,他的呼吸急促得像拉风箱一样。几只蜜蜂钻进了他的领口,蛰得他又跳又骂:“哎呀!疼死我啦!” 彩的头发被风吹得遮住了脸,她顾不得整理,只顾着拼命向前冲。突然,她的脚被一根藤蔓绊住,狠狠地摔倒在地。蜜蜂立刻围了上去,她只能用双手护住头,不停地抽泣着。 在远远的地方,我、石、林和果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卧槽,还能这么操作?!”我忍不住颤抖着声音爆了句粗口说道,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 石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好半天才:“哈哈哈哈哈”捧腹大笑 林一脸焦急,额头的汗珠清晰可见:“我们不能就这么看着啊,得想办法帮帮他们。” 果的脸色苍白如纸,声音带着哭腔:“怎么帮?那么多蜜蜂,我们过去也是送死!” 福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看到大家的惨状,心中充满了愧疚。他忍着身上的伤痛,大声喊道:“大家往水塘跑!” 众人听到福的呼喊,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纷纷改变方向朝着河边奔去。 可是蜜蜂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依旧穷追不舍。巧儿的脸上已经肿起了好几个大包,看上去十分吓人。 虫的衣服被扯得破烂不堪,身上布满了被蛰的红点。 矛的鞋子跑丢了一只,脚底被尖锐的石头划破,鲜血直流,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些疼痛了。 彩的头发乱得像个鸟窝,手臂上也是红肿一片。 他们在森林中狂奔,树枝抽打在他们的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但与被蜜蜂蛰的痛苦相比,这些都不算什么。 终于,他们看到了那水塘。 “快跳!”福再次喊道。 大家没有丝毫犹豫,纷纷跳进了水塘里。塘水冰冷刺骨,但至少能暂时阻挡蜜蜂的攻击。 他们在水中大口地喘着气,看着水面上密密麻麻的蜜蜂,心中充满了恐惧。 “族长,你说他们都跑哪里去了?”石心有余悸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刚才就叫他们绕开走,非要去招惹麻烦。” “那现在我们咋办?族长。”石问道。 “妈的,挡我路就算了,现在还敢伤我的人,干它们去!”我回道。 三个野人瑟瑟发抖地看着我,同时说道:“族长,别冲动。” 我霸气地一甩衣袖,回应道:“不冲动我还是少年吗?等会带你们吃好吃的。林,果,你俩去收集干草树枝,多收集些,石,你生火。” 三人还是点了点头,各自忙碌去了。 我看着巨大的蜂巢,工蜂全都愤怒地飞了出来,黑压压的一片。心里琢磨着:“能筑这么大的巢穴,蜂王繁殖能力肯定很强,而且有这么多工蜂守护,蜂王应是中年期,若能抓到就好了。养这东西还是比较容易的,打造个蜂箱现在也不难,以后就不会缺能量了,自己养出来的蜂巢还可能提炼葡萄糖,淀粉酶也不难弄到,得想个办法把这强大的蜂王抓到,可是用什么装呢?编织个草笼?说干就干。” 随手把附近的藤蔓撕扯下来,就开始编织牢笼。 石这憨货正在奋力地钻木,看到我在编织藤蔓,好奇地问道:“族长,你编织篮筐干嘛?装那会飞的虫吗?那个不好吃!” 我手还在忙碌地编织着,撇了这憨货一眼,说道:“不是,等会看看有没有机会抓住蜂王。” “蜂王是什么?”石更加不解了。 “快生火,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蜂王就是那些小虫的王,要是能抓到,我们就可以养了。”我不耐烦地回道。 石瞪大眼睛看着我:“族长,不可,那小虫子会咬人,上次你也被咬了啊!” 就在这时,林和果抱着大量的柴草过来。都好奇地坐在我旁边,看我编织牢笼。 没过多久,石成功地把火生起来了。我编织的牢笼也差不多完成了。起身开始制作火把,三个野人也跟着学制作火把。时间一点点过去,二十多个火把很快成型,虽然参差不齐,但还是可以使用。 我左手点燃火把,右手拿着青树叶,腰间挂着刚编织好的牢笼,大步就朝蜂巢走去。 三个野人面面相觑,一脸苦相,只能跟了上来。 我来到离蜂巢还有十步距离的地方,看着密密麻麻围绕蜂巢飞行的工蜂,头皮都有点发麻。急忙用火把烧青树叶,大量黑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三个野人紧跟在身后,也学起我的动作,只见黑色迷雾里面都是“咳咳咳咳咳”的声音,大量工蜂从蜂巢里吸食蜂蜜就往外飞…… 开始时三个野人还瑟瑟发抖,满脸都是惊恐,已经做好了忍受被小虫子咬的准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震惊地发现,居然没事?那些小虫子看到他们就飞走了。 “等会要是看到这些小虫子大量聚集在一个点告诉我。”我说道。 虽然三人不知道我要干嘛,但还是回答道:“好的,族长。” 烟雾弥漫熏着蜂巢,大量工蜂又飞出。半小时过去了,火把都换了五次,还是源源不断地飞出。 我心里暗想:“这蜂王到底控制着多少工蜂啊?都飞走好几万只了?怎么还那么多?”让我很遗憾的是没有看到蜂王,基本飞出的工蜂都差不多大,也没有肚子特别大的蜂子。 又过了十多分钟,工蜂飞出的频率越来越少了,我眼睛还在紧紧盯着蜂口。 突然,果指着蜂口,“族长,你看,那是不是你要找的小虫子?好多小虫子围着什么?” 我定眼一看,心中瞬间狂喜起来,急忙解下腰间的牢笼,也不顾会不会被蛰到,打开牢笼盖子,就朝蜂群最密集的地方罩去。 身后三个野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这波操作。 石惊恐地叫出:“族长,你干嘛把手伸过去给小虫子咬啊?” 我没理会这憨货,急忙抽出手,盖上牢笼盖子。里面抓了大概二十多只蜂子。我急忙离开这烟雾弥漫的地方,跑到空旷地界,仔细打量着牢笼里面的蜂子,心里默默祈祷,一定要有不一样的,一定要有不一样的。就在二十多只蜂群停止飞行,我才看清,果然有一只不一样的。它静静地爬伏在牢笼底部,旁边也爬伏着五只,很明显它要比其余五只要长出来很多,还有它的肚子也要比其他工蜂大一半。 “哈哈哈哈,就是它,抓住它了!”我放声大笑。 三个野人木讷地看着我,都小跑过来。 “果,你赶快去编织这种牢笼,越多越好。石,你去把蜂巢口用树叶堵死,蜂子已经飞出十之八九,没什么威胁了。”我高兴地说道。 两人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去照做了。 就在这时,六个野人拖着湿漉漉的身体回来了。这次这几个野人真没法看了,六个基本面目全非。 巧儿原本还有一只眼可以正常睁开,现在面部、头部跟个面包一样,只露出一条缝隙。 本来就肌肉发达的身材,又肿胀了一圈。 虫最惨,面部已经肿胀得比以前两个头还要大了,浑身都是红色的包,跟在水中浸泡半年似的,整体看着人都像大了一圈。 彩披头散发,几乎崩溃了。 反而福没什么变化,还是臃肿着脸,只是多了几处伤口,应该是从树上掉下来摔伤的。 我在一旁憋着笑说道:“我已经替你们报仇了,敢惹我飞雨军的人,不管是谁,虽远必诛。今天晚上就吃它们的后代。让你们也报仇。” 六人感激地看着我,说话都在颤抖。 此时,石和林两人奋力地抬着巨大蜂巢过来。 六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看到蜂巢拔腿就跑。 我看着这一切,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61章 抢夺蜂蛹 石和林抬着硕大的蜂巢走来,满脸困惑地问道:“族长,他们怎么又跑啦?” 我望着那几个仓惶逃离的身影,高声喊道:“回来,都把马牵回去!”我的声音在丛林中远远传播,不断回响。 待我们回到栓马之处时,那几人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而后回来,一个个心有余悸地瞧着石和林抬着的巨大蜂巢,远远地避开,再也没了起初的沉着与自信。 我看着众人那面目全非的面容,不禁笑了起来,说道:“回营,今天咱们吃好吃的,我亲自下厨。” 一行九人十骑三狼就此启程回营。抵达临时营地后,众族人纷纷前来打招呼,见到巨大蜂巢皆好奇地围拢过来,指指点点。有人小声嘀咕,有人则大声欢呼夸赞族长厉害。更有胆大的族人试着触摸巨大蜂巢,不时还有被烟雾熏晕的蜜蜂苏醒,有气无力地从巢穴口飞出。众人皆知蜂巢内有香甜的蜜汁,唯有福等五人远远避开,不让马儿靠近半分。 “都散了,都散了,晚上再来吃好吃的。”石那大嗓门一吼,众人虽恋恋不舍,流着口水跟着,最终还是缓缓散去。 众人散去后,我们着手准备晚餐。我将蜂巢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一旁平整的大石头上,而后开始指挥众人分工协作。 “石,你去把火烧旺些。”我说道。 “林,你去把那几个陶盆洗净拿来。” 安排好他们,我把装着蜂王的牢笼递给果,说道:“你出去安排那些女子,依照这个牢笼盖子,用木棍作主体,再用藤蔓围绕木棍编织一面六十公分左右的盖子,切勿打开牢笼盖子惊扰到里面的蜂王。”说着,我还在地上捡起一根六十公分左右的木棍递给她。 果好奇地接过牢笼,仔细端详着,问道:“只需和上面这个小盖子一样吗?” 我肯定地点头。 果“嗯”了一声,转身出去。 我站在蜂巢前,深吸一口气,准备分离蜂巢。我先仔细端详了一番蜂巢的构造,心中盘算着从何处入手能够尽量完整地保留这个蜂巢。我的目光专注且坚定,仿佛面前的并非普通蜂巢,而是一件珍稀的宝物。 我轻轻拿起一根细长的树枝,这树枝经我精心挑选,粗细适中,尖端颇为锋利。我小心翼翼地将树枝插入蜂巢的缝隙,动作轻柔得如同触摸一件易碎的瓷器。我的手指紧紧握住树枝,感受着每一丝细微的阻力,而后轻轻转动树枝。在转动过程中,我能感觉到蜂巢内部的结构微微松动,但我不敢有丝毫疏忽,生怕用力过猛破坏了整个蜂巢的完整性。 几个野人就在身后注视着我,他们不明所以,不知我在做何,只是安静地看着,眼神中充满好奇与期待。 当我打开一个符合我心意的蜂巢口后,一股浓郁的甜香扑鼻而来。可以看到里面还有许多被烟雾熏晕的工蜂,蜂房四周皆是晶莹剔透的蜂蜡,环绕着一层层金黄的蜂蜜。中间的蜂蛹不算饱满,但数量也不少。 我先将蜂蜜全部取出,由于此时是二月中旬,蜂子苏醒的时间不长,好在这个巢穴够大,里面的工蜂众多,蜂蜜已结块不少。我用一把小巧的木刀,轻轻地沿着蜂蜡的边缘切割,每一下都精准而谨慎,生怕切坏了里面的宝贝。蜂蜡在我的手下一点点分离,露出里面浓稠的蜂蜜。那蜂蜜的色泽如琥珀般迷人,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光芒。 众野人们在身后流着口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每分离出一块蜂房,我便让他们用两木棒制作的筷子开始拔蜂蛹出来。被烟雾熏晕的工蜂许多还未苏醒,就被野人们用筷子夹住。但他们的动作尚显生疏,有时会不小心把工蜂夹死,而后丢入准备好的陶盆里。 我一边继续分离着蜂房,一边指导着野人们如何更轻柔地操作,避免过多地伤害到蜂巢。 “轻一点,慢一点,别把蜂蛹弄破了。”我说道。 野人们听着我的指示,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动作,但还是会不时出现一些小差错。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额头布满汗珠,手臂也开始发酸,但我依然全神贯注地进行着手中的工作。每分离出一块完美的蜂房,我的心中便增添一份成就感。 太阳渐渐西沉,金色的阳光洒落在我们身上,给整个场景都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蜂巢在光线下显得更为美丽,仿佛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我手中的动作不停,眼睛紧紧盯着蜂巢,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蜂房的结构复杂而精巧,每一层都充满生命的奥秘。我感受着手中的重量和质感,心中对这些小生命充满敬畏。 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终于,大部分的蜂房都被我成功分离。此时,我的双手已沾满蜂蜜和蜂蜡,衣服上也溅上不少污渍,但我无暇顾及这些。 “大家加把劲,马上就好了。”我鼓励着野人们。 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我们越发小心谨慎。终于,整个蜂房被我成功分解。看着眼前摆放着的一堆堆分离出来的蜂房、蜂蜜和蜂蛹,我长舒了一口气。 此时,太阳已开始西斜,天边泛起绚丽的晚霞。 “好了,大家收拾一下,准备开始烹饪。”我说道。 野人们兴奋地应和着,开始忙碌起来。 我小心地把能保留的蜂蜜放入各个陶盆里,动作轻柔而专注。那浓稠金黄的蜂蜜在光线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仿佛是世间最为珍贵的宝藏。我手中的勺子缓缓移动,让蜂蜜顺畅地流淌,尽量不浪费一点一滴。 后勤连的一群母野人围在旁边,她们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目光紧紧跟随我双手的每一个动作。她们的表情充满好奇与专注,似乎想要将我做的每一个步骤都深深铭记在脑海里。 我能感觉到她们炽热的目光,但并未因此而分心。当蜂蜜接触到陶盆的底部,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指着几个母野人:“你们来,按照刚才我的步骤取蜜。” 接着我将那新鲜的蜂蛹放在一个干净的陶盆里,仔细清洗着。清澈的水在盆中荡漾,蜂蛹在水中轻轻翻滚,洗掉了表面的些许杂质。清洗完毕后,我将它们捞出来,沥干水分,放置一旁备用。 接下来,便是制作油炸小蜂蛹的关键步骤。我在火上架起一口陶锅,倒入适量的兽油。随着油温逐渐升高,油开始微微冒烟。我小心翼翼地将蜂蛹放入锅中,瞬间,“滋滋”声响起,蜂蛹在热油中欢快地跳动着。 我拿着一双长长的竹筷,不断翻动着锅中的蜂蛹,确保它们受热均匀。只见蜂蛹的颜色逐渐变得金黄,表面开始变得酥脆。那扑鼻的香气弥漫在整个营地,让围在一旁的众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油炸的过程中,我时刻关注着火候,生怕油温过高导致蜂蛹炸焦。不一会儿,蜂蛹已被炸至金黄酥脆,我迅速地用漏勺将它们捞出来,放入早已准备好的陶碗里。 陶碗里的蜂蛹散发着诱人的光泽,那金黄的外表让人垂涎欲滴。我拿起一个尝了尝,酥脆的外皮在口中爆开,里面的嫩肉鲜嫩多汁,带着一股独特的香甜味道。 “你们去另外那边的篝火,用刚才你们看到的步骤炸蛹。”我对一群后勤连的母野人说道。 “大家快来尝尝!”我招呼着众人。 石第一个按捺不住,那双黑黢黢的大手迅速伸向装着蜂蛹的盆子,抓起一个蜂蛹就往嘴里放。他刚把蜂蛹放进嘴里,眼睛瞬间瞪直,嘴里大声嚷道:“不好吃,不好吃,你们都别过来!”然而,他嘴上虽这么说,双手却一刻不停,不停地抓起一个个金黄色的蜂蛹,一个接一个地塞进嘴里,腮帮子被塞得鼓鼓的,像只贪吃的松鼠。 “不好吃你还往嘴里塞?”林狐疑地看着石,满脸的不信。他一边说着,一边也忍不住伸手抓了一个蜂蛹放入口中。刹那间,他的眼睛同样瞪得滚圆,可嘴里却附和着说道:“嗯,一点都不好吃,你们不用过来了。”他也是口不对心,那只手根本没停下,和石的手在盆子里争抢起来,互不相让。 周围的人看到他们这副模样,都哈哈大笑起来。石和林完全不顾大家的笑声,两人的胳膊相互碰撞着,都想多抢到一些蜂蛹。石的脸上沾满油渍,林的头发也在争抢中变得凌乱不堪。他们的眼睛紧紧盯着盆子里越来越少的蜂蛹,嘴里不停地咀嚼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你们两个就别装了,明明好吃得很!”有人笑着喊道。石和林听到这话,嘴里含着蜂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真的不好吃,真的……”但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快,生怕比对方少吃一个。 野人们纷纷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站在远处的那五人,顶着肿得如猪头一般的脸,原本还在犹豫,可那扑鼻的香味实在太过诱人,让他们再也顾不得其他。他们被这无法抗拒的美味吸引着,迈着有些迟疑却又坚定的步伐,朝着人群的方向走来。 尽管族人们看到他们顶着那滑稽的猪头脸,发出阵阵嘲笑的声音,可这五人全然不顾。他们的眼中只有那散发着迷人香气的蜂蛹,仿佛周围的嘲笑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音。 五人努力地挤过人群,那猪头脸上的表情显得既急切又有些不好意思。他们的头努力向前探着,试图在人群的缝隙中找到一条通往美食的通道。 其中福被挤得身子歪向一边,却依然顽强地朝着前方挤去,大喊道:“让开,挤到我鼻子了,疼死我了。” 彩头发乱蓬蓬的,却也顾不上整理,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钻。 他们一边挤,一边嘴里还嘟囔着:“让开,让开,给我们也留点。”那急切的样子,仿佛是饿了许久的狼看到了肥美的羔羊。终于,他们顶着众人的目光和笑声,成功挤进人群的核心,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金黄酥脆的蜂蛹。 虫被挤在人群中,呲牙咧嘴,面目都扭曲了,他那原本就因肿胀而大了一圈的脸颊,此刻又被挤大了半圈。他扯着嗓子拼命喊道:“都给我让开,疼死老子了,别抢,给我留点!”然而,众野人完全沉浸在抢蜂蛹的狂热中,对他的呼喊充耳不闻。 我也被夹在这密不透风的人群里,周围的人挤得我几乎无法动弹,被围得严严实实。我无奈地大喊道:“旁边后勤连在烹饪了,别挤了。等会去那边吃,每个人都有。”但我的声音瞬间就被淹没在众人的喧闹声中,依旧没人理睬。 混乱中,人们的手在盆子里疯狂抢夺,蜂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我在人群中艰难地挣扎着,直到满满一盆蜂蛹被众人抢完,人群才渐渐散开,我这才得以松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摇了摇头,终于能喘口气,看着空空的盆子和兴奋的众人,无奈又好笑。这场面,真是混乱又热闹。 第62章 抢夺狼大的食物 而另一边,我开始处理刚刚获取的蜂蜜。我将那些浓稠的蜂蜜倒入一个干净的陶罐中,放在火边稍微加热,让蜂蜜变得更加顺滑和流动。加热后的蜂蜜散发出更为浓郁的甜香,仿佛将整个营地都包裹在了甜蜜之中。 处理好蜂蜜后,我将目光投向准备用来烧烤的野兽。这是一只刚刚捕获的新鲜猎物,切下鹿腿,肉质鲜嫩。我用锋利的小刀在肉上划开一道道口子,然后将加热后的蜂蜜均匀地涂抹在上面。每一处都不放过,确保蜂蜜能够充分渗透到肉的纹理之中。 涂抹好蜂蜜的野兽肉被放在特制的烤架上,在篝火上慢慢翻转着。火焰舔舐着肉的表面,蜂蜜在高温的作用下渐渐变成焦糖色,散发出令人陶醉的香气,刚刚疯狂抢蜂蛹的那群野人眼睛都看直了,流着口水静静地看着。 那滋滋作响的声音,那四溢的香气,让所有人都充满期待。我们都知道,这将是一顿无比美味的盛宴。 这次我可不敢再像刚才那样随意招呼众人了。回想起刚刚蜂蛹被一抢而空的混乱场景,我的心还在砰砰直跳。 此刻,三头狼在不远处摇着尾巴,眼巴巴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对即将到口美食的急切盼望。它们的舌头不时舔着嘴巴,那副馋相让人忍俊不禁。 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从烧烤架上取下那根烤得色泽诱人、滋滋冒油的鹿腿。还没等我把鹿腿拿稳,野人们就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开了锅,疯狂地朝着鹿腿冲了过来。 我被他们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哆嗦,手一松,急忙丢掉了手中的鹿腿。几乎是在同时,狼大矫健地纵身一跃,锋利的牙齿精准地撕下了一大块肉。它的嘴里发出满足的咀嚼声,然而还没等它多享受一会儿,狼三和狼四也急切地扑了上来。 可就在这时,黑压压的一群野人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就把三头狼围在了中间。狼大嘴里塞满了肉,眼睛里满是愤怒,发出低吟的“呜呜呜”声,仿佛在严厉警告这群不速之客:“这是主人烤给我的,你们走开!” 但野人们此时眼中只有那香喷喷的鹿腿,哪里还顾得上狼大的威胁。他们一个个像饿虎扑食般,拼命地往鹿腿跟前挤。人群中,你推我搡,互不相让。 石在人群中可谓一马当先,他凭借着自己敏捷的身手和强大的力量,硬是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只见他伸手一抓,迅速地撕下一块肉,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面狂奔。 巧儿就没那么幸运了。本来她就浑身疼痛,刚刚抢蜂蛹的时候又被挤得够呛,这会儿已经是筋疲力尽。而面对这唯一的鹿腿,一百多个野人疯狂地争抢,她瞬间就被淹没在了人潮之中。 “别挤了,我不吃了,让我出去!”巧儿带着哭腔喊道,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她的声音充满无助和哀求,然而在这喧闹无比的人群中,她的呼喊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大海,瞬间被嘈杂的声音所吞噬,根本没人理会她。 豆也在人群中痛苦地呼喊着:“踩到我脚了,别挤了,我也不吃了。”她的声音因为疼痛而变得尖锐,可即便如此,也依旧没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人群里混乱不堪,人们的胳膊胡乱挥舞着,腿脚相互绊着。有人被挤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叫声,但很快又被其他人拉起来,继续加入争抢的队伍;有人的衣服被扯破了,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但他们完全顾不得这些,一心只想着能抢到一口鹿肉。 在这混乱之中,狼大虽然勇猛,但也抵不过众人的力量。它的身上被人们不小心踢到、撞到,疼得它嗷嗷直叫。狼三和狼四也被挤得东倒西歪,嘴里发出不满的呜呜声。 我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疯狂的一幕,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暗自庆幸自己刚才反应迅速,及时丢掉了鹿腿,不然这会儿恐怕已经被这失控的人群给掩埋了。 “这群家伙,为了吃真是拼了命啊!”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但看着他们那充满渴望和热情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好笑和感动。在这艰苦的环境中,一顿美味的食物对于他们来说,或许就是最大的幸福和满足。 过了好一会儿,人群才渐渐散去。抢到鹿肉的人满脸得意,大口咀嚼着;没抢到的则一脸失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享受美食。 狼大虽然抢到了一些,但也被折腾得够呛,它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趴在地上,慢慢地享用着自己的战利品。狼三和狼四也各自找了个地方,舔舐着身上的伤口。 巧儿和豆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两人狼狈不堪,气喘吁吁。巧儿的脸上还挂着泪痕,豆的脚一瘸一拐的。 “这也太疯狂了!”巧儿一边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头发,一边抱怨道。 豆揉着被踩疼的脚,附和着说:“是啊,下次可不能再凑这种热闹了。” 我看着他们,笑着说:“好了,大家都别抱怨了,那边自己烤,又不缺猎物,这里还有蜜汁。 虽然场面混乱,但大家的心里都充满了温暖和欢乐。在这荒野之中,这样的时刻也是难得的热闹和幸福。 巧儿吸着鼻子来到我面前,那模样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少主,我没抢到。”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失落,眼神中满是渴望。我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刮了刮她的琼鼻,笑着说道:“自己烤去。” 巧儿听了我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转身便朝着火堆跑去。此时,众野人都围坐在火堆旁,自己烤着食物。他们有说有笑,讨论着刚才抢东西时的一幕幕场景。 “嘿,你们知道吗?刚才不知道是谁被挤得屁都蹦了出来。臭死了。”一个野人笑着说道,脸上满是调侃之意。 “哈哈,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笑啦!”众人哄然大笑。 “还有还有,巧儿被挤得哭着说自己不吃啦。”另一个野人接着讲道。 还有,还有,还有………… 大家再次笑成一团,欢声笑语在夜空中回荡不绝。火光映照在他们的面庞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靥。他们忘却了昨日驯马的惊心动魄,也忘却了身上的伤痛。在此刻,唯有欢乐与温暖。 狼大龇牙咧嘴的看着这群异类。 我望着他们,心中满是感慨。这些野人尽管生活在艰苦的环境之中,但他们却拥有着最为纯真的快乐。他们不会为了功名利禄而争斗不休,也不会为了琐碎之事而烦恼不已。他们只是单纯地活着,尽情享受着大自然所赋予的一切。 我走向火堆旁,融入了他们的行列。野人们见我到来,纷纷向我打招呼。我微笑着回应他们,感受着这份深厚的情谊。 “少主,您也来烤点东西吃。”巧儿递给我一块肉,说道。 我接过肉,放置在火上烘烤。浇上制作好的蜜汁。不多时,肉便散发出阵阵香气。我咬了一口,味道鲜美至极。野人们看着我吃得有滋有味,脸上也流露出满足的笑容。 我们一边品尝着烤好的食物,一边闲聊着。夜鹰在夜空中啼叫着,曲帅发出“嘁嘁嘁”的声音,仿佛在为我们的欢乐奏鸣。夜已深沉,但我们丝毫没有睡意。我们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里,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 夜渐深,待我将蜂房全部放回蜂巢。望着那些仍在兴高采烈谈论的野人,他们围坐在火堆旁,沉醉在刚刚的欢乐氛围中,还在饶有兴致地讨论着抢东西时的一幕幕。那场景充满了生活的韵味,让人感受到一种质朴的温暖。 我看着他们,心中既感到欣慰又颇多感慨。欣慰的是,这些野人们在艰苦的环境里依然能够寻觅到快乐,依然能够保持着乐观积极的心态。感慨的是,我们生活在这片荒野之中,面临着众多的挑战和困难,但他们却从未舍弃对生活的希望。 此时,夜空中星光璀璨闪烁,那熠熠的星辰仿佛是大自然为我们点亮的希望明灯。我抬起头,凝视着那无尽的星空,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决心。我喃喃自语道:“我要崛起。” 第63章 虫被嘲笑了 清晨,我被外面飞雨军的晨练声吵醒,那声音打破夜的宁静,满是蓬勃朝气。我缓缓走出临时营地,清新空气扑面而来,三头狼紧紧跟随着我。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化作一道道金色光束。营地外,飞雨军士兵们正精神抖擞地晨练,口号响亮有力,动作整齐划一,尽显军人风采。 远处山峦在晨曦中若隐若现,似还带着困意,近处草地挂着晶莹露珠,于阳光照耀下闪烁光芒。我看着飞雨军晨练,心中感慨万千,这些士兵为守护家园每日刻苦训练,他们的毅力和决心着实令人敬佩。在这新的一天,他们又将以饱满热情和勇气,迎接未知挑战。 巧儿见我走出临时营帐,赶忙端着水和麻巾过来,脸上满是关切,眼神里尽是期待。她快步到我身边,轻声说道:“少主,您醒了,快来洗漱一下。”说着,便稳稳地把水和麻巾递到我面前,等我接过。 我接过麻巾,随意在脸上擦了擦,洗漱完后对巧儿说:“去,让石集合全军。”巧儿立刻领命而去,不多会儿,营地中就响起集合号角声。士兵们迅速从各处赶来,整齐排列在营地中央。 我看着这些脸上挂彩的野人,暗自偷笑。他们个个脸上有擦破痕迹,有的伤口还微微渗血,却依旧站得笔直,眼神透着坚定。 我迈着坚定步伐走到人群中间,目光严肃地扫视全军,大声说:“我们有同伴受伤,不能继续跟随前行,他们得在此休养。一排自愿留下照顾的出列四人,四连出列两人。” 然而,人群一片沉默,没人愿意站出来。大家眼神里满是对前行的渴望,都想跟着大部队去前线。每个野人战士心里都清楚,去前线意味着机会,不仅有相亲可能,还有族长的计划——只要有人来抢夺财物,抢回去后,抢到的女人归自己,还能分到房子住。在这般巨大诱惑面前,没人愿放弃这难得机会。 见无人响应,我脸色愈发严肃,声音也更严厉:“你们是战友,战友亲如手足,他们行动不便,你们应积极踊跃留下照顾,这才像一家人。” 即便如此,依旧没野人愿意站出来,他们目光躲闪,不敢与我对视,心里仍执着于跟随大部队的好处。 我黑着脸补充道:“班长以下,男的只需要四人,女的两人,留下来照顾战友,回去每人一间三十平米的房子。” 这话一出,众野人哗然,虽说房子有诱惑,但和前线机会比起来,他们还是倾向跟着大部队走。 这时,四连站出来四人,齐声说道:“报告族长,我们愿意留下。” 我点头,赞许地看着这群勇敢的母野人。 但其余男野人依旧没动静,他们心里打着小算盘,毕竟跟着去前线有机会抢到女人,那可是专属自己的。 石看不下去了,大步上前,怒吼道:“小崽子们,都给老子站出来四个,要不自己站出来,等会比试,输的都留下。” 石的吼声在空中回荡,可还是没人站出来。站在第二排的一个野人听到比试,可能有点紧张,身体一哆嗦,把前面那个野人推了出来。 众人目光瞬间看向被推出来的野人,他脑子嗡嗡响,满脸茫然,仿佛在说:“我怎么了?我怎么站出来了?”过了会儿,他回过神来,愤怒地看着推自己的野人,急忙转身喊道:“报告族长,不是我自己站出来的。” 石却哈哈大笑道:“就你了,小崽子。” 推人的野人小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我也憋着笑说:“就你了,留你和四个美女照顾他们,他们中有七八个人不严重,休息两天就没事,你们也够了。” 被选中的野人一脸无奈,也知道没法改变结果,其他野人则暗暗松了口气,庆幸不用留下。 接着我郑重说道:“你们留的也有任务,峡谷里还有母马23匹,小马14匹,鹿13头,羚羊11只,野牛一头,都需要你们照顾,还有昨天你们吃的蜂子,它的巢穴也需要你们照顾,等会我会把怎么喂食蜂王办法告诉你们。” 受伤野人们拖着未痊愈的身体,也凑过来认真聆听,留下的四女一男表情严肃,齐声回应:“领命。” 我点头,继续说:“你们还有个眼前的大功劳,峡谷里面还有十多头野牛,经过这两天踩踏,野兽们吃,谷里青草也不剩多少,你们可以把青草拔除,饿着那群野牛,每天尝试用谷外青草喂养,培养感情,看看能不能让它们屈服。切记,在没感情以前,不许再去招惹它们。至于你们吃的,满山谷都是野兔,打猎尽量出谷外打,实在没猎物了,才允许杀你们养的野兽。听明白了吗?” 伤员和五个留下照顾的野人昂首挺胸,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听明白了。”声音整齐响亮,在山谷中回荡。 我压了压手,示意安静,然后说:“四连开始做饭,其余人员帮忙把营地挪移到山谷里面。早饭吃完,我们出发。原地解散。” 众野人听到解散命令,兴奋地呼喊着“喔噢…喔噢…喔噢”,接着如鸟雀般四散开来。有的野人朝马匹和野兽所在方向跑去查看情况;有的快步走向谷内准备挪移营地;四连战士们迅速奔向炊具生火做饭;还有些人聚在一起兴高采烈讨论即将到来的行程。 整个山谷瞬间充满生机与活力,人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其中。伤员们虽行动不便,也努力做力所能及的事,为分别做准备。那五个被留下的野人彼此对视,眼神既有对大部队的不舍,也有承担任务的坚定决心,很快也投入准备工作中,积极照顾伤员和野兽们。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我骑着踏星,身姿挺拔走在队伍前方,身后是一群脸上淤青未消的野人。他们虽带着前些日子的疲惫和伤痕,眼神却满是期待和兴奋。 有了马助力,随身带的锅碗瓢盆、麻衣服、盐等物品,都稳稳绑在马背上,野人们没了沉重负担,空身而行,步伐轻快不少。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气氛轻松愉快。 我们穿梭在丛林间,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光影,鸟儿枝头欢唱,似在为我们送行,微风携来花草清香,让人心情格外舒畅。 这一路奇事颇多,有次经过看似平静的草地,突然窜出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蟒蛇,扭动粗壮身躯示威,野人们起初吓一跳,不过很快镇定,一起用长矛和弓箭将蟒蛇驱赶走了。还有一回,在小溪边休息时,发现水中有些闪闪发光的石头,捞起来一看,竟是漂亮玉石。 随着离目的地渐近,今天在一座山谷里,碰到前来交易货物的其余部族。石骑着高大黑马,威风凛凛走在我身旁,突然,他抬手指着前面说:“族长,前面有人。” 我定眼望去,前面山坡上隐约能见一群小黑点移动,因距离远,小黑点看着很小,跟蚂蚁差不多。我眯眼仔细观察会儿,说:“好像很多。” 巧儿点头附和:“很多人,他们好像往山下来了。” “族长,要不要我带人过去看看?”虫急切问道。 我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点头说:“你们都骑着马过去看看,别吓到他们,我们找个地方休息,看看他们是什么人。” 虫领命,兴奋地挑了十个骑马勇士,个个英姿飒爽、斗志昂扬。随着虫一声令下,十一人如离弦之箭,快速冲过去,马蹄扬起尘土,身影在山谷中渐行渐远。 看着他们背影消失在视野,我转头对身后众人说:“原地休息。” 野人们纷纷下马,有的找大石头坐下,有的直接躺草地上大口喘气,我也下马,牵着踏星走到大树下,让它吃草休息。 我站在那,手搭凉棚望着虫他们离去方向,心中暗自思索,会是什么人呢?好像很多,有没有机会干一票?全部抢了? 过了会儿,石走到我身边说:“族长,你说虫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我拍拍他肩膀安慰道:“别担心,虫他们都是勇敢又机灵的战士,会小心应对的。” 虫一行11人骑着马,赶了十多分钟路,终于来到那群野人面前。这群野人身上围着破旧兽皮,那兽皮磨损得不成样子,很多地方有破洞和裂缝。他们震惊地看着我们骑高大马匹过来,眼睛瞪得老大,满是不可思议和惊恐,嘴巴微张,想说什么却又惊得发不出声,有的人不自觉往后退几步,有的人则紧紧抓着简陋武器,身体微微颤抖。 等缓过神来,野人们大喊着“嘎巴嘎巴嘎巴”,声音急促慌乱,拿着木棍紧紧握在胸前,做出防御架势,眼神警惕不安,身体紧绷,仿佛随时准备应对攻击。一些年纪小的野人躲在大人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怯生生观察我们,强壮的野人则站前方,努力挺直身躯,展现勇敢和坚定。 虫一行11人停在他们面前,身下马匹打着响鼻,蹄子不耐烦地刨着地面。虫也学着“嘎巴嘎巴嘎巴”地和对方交流:“你们是哪里的?来这里干什么?” 对面野人们面面相觑,对虫不太熟练的交流方式很困惑,但还是有人回应,同样“嘎巴”个不停,手臂还不停比划,表情激动。 虫努力倾听,试图从混乱交流中获取信息,皱着眉头,眼睛紧盯说话人,不时点头,又不时摇头。 双方“嘎巴”半天,虫一脸无奈,因为根本不是一个地方的语言,压根听不明白,转头问后面10人:“谁能听懂他们说话?” 这时,以前来自原陆部落的野“吉”站出来说:“我能听懂。” 虫脸上露出惊喜,赶忙说:“吉那快和他们交流交流,问问情况。” 吉点点头,上前开始和对面野人“嘎巴嘎巴”地交流,时不时点头,又时不时摇头,手指比划来比划去。 吉说:“报告排长,他说他们是鸽鸠山部落的,他们是四个族群结伴来参加交易会的,已经走了二十多个日落了,问我们是什么人?怎么骑着野兽?野兽不是用来吃的吗?我们穿的是什么?我们怎么把头发竖着?头发不是天神赐予保暖的吗?还说,还说……” 虫皱皱眉头,急切问:“还说什么?” 吉低下头,声音更小,嗫嚅着说:“他们还说,还说,你们首领怎么长得那么丑?脸那么大?比他两个都还大。” 虫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怒目圆睁,怒指自己那如猪头般肿胀的脸,破口大骂道:“告诉他,这是淤青,淤青,淤青,懂吗?肿起来了而已,过几天就会消掉。他才丑呢,他全家都丑!” 话落,身后飞雨军九人爆发出哄堂大笑,就连胯下马儿也欢快挪动四蹄,发出咩咩咩的嘶鸣声。 对面野人听到虫破口大骂,原本稍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脸上写满惊慌与紧张,眼神透着深深不安,下意识把手中武器举得更高,那些粗糙木棍、尖利石矛在阳光下闪着令人胆寒的光,身体微微前倾,双腿弯曲,做出随时战斗姿势。 顿了顿,虫又说:“顺便问问他们要换什么?我们雨族都有。” 吉闻言,连忙又“嘎巴,嘎巴”地和对面野人交流起来,一时间,各种奇怪声音交织,让原本紧张的气氛更诡异。 经过吉“嘎巴,嘎巴”地一番交流,紧张气氛才逐渐缓和,可能是吉向他们解释了虫指着自己那像猪头的脸,说那是淤青,肿的,过几天会消失。听到解释,身后母野人们先是一愣,随后发出“咯咯咯咯”的欢笑,这清脆笑声在紧张氛围中很突兀,却也让气氛进一步平复下来。 吉转过头说:“报告排长,他们想要我们身上穿的藤甲,兽皮、武器,也要我们骑的野兽。” 虫皱皱眉头,思索片刻说:“你问问他们,打算用什么来交换,告诉他们需要什么过去和我们族长交易,我做不了主。” 吉点点头,再次和对面交流起来,此时双方态度没了最初的剑拔弩张,对面野人的神情也放松不少,开始认真交谈。 第64章 鸽鸠山部落 此时,阳光更炽热,烤得大地发烫,野人们有的打起盹,有的低声交谈。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远处出现虫他们的身影,不紧不慢骑着马回来,身后跟着黑压压一大片人,如同移动的乌云,滚滚而来。 走近一看,这群野人赤裸上身,大部分用破旧兽皮围着腚,小部分只用树枝叶围着,极为简陋,有男有女,最少百十来个。 很快,虫带着吉快速来到我面前,我和石赶紧迎上去,迫不及待问:“怎么样?是什么人?” 虫说:“让吉说,他们说的语言我也听不懂。” 我好奇问:“你们还有不同语言?” 虫点头说:“是啊,族长,每个地方语言都不一样的。” 我点头,目光转向吉,说:“你说!” 吉把刚才大概聊天内容复述一遍,等说到虫丑的时候,整个飞雨军都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山谷间回荡,我也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虫一脸黑线看着我们,无奈又尴尬说:“族长,您也跟着笑,我这脸往哪儿搁啊。” 听完吉的话,我忍住笑说:“把他们带过来。” 很快,一众野人被虫带过来,刚一靠近,就纷纷停下脚步,眼神充满恐惧和不安,瑟瑟发抖看着我身旁的三头狼。 我们营地中众多的人马让他们震惊不已,目光在一匹匹高大骏马上扫过,又落在众多族人身上,嘴里不停嘀咕,声音颤抖,全都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却因害怕不敢大声说话,身体微微蜷缩,仿佛想把自己藏起来,有的人紧握着简陋武器,手不停颤抖,有的人不断往后退缩,似乎随时准备逃跑。 在他们眼中,我们营地宛如强大又神秘的存在,让他们心生敬畏又无比恐惧。 我笑眯眯看着他们,用温和目光安抚他们的恐惧,摆摆手说:“没事,没事。”接着指了指对面石块,示意让他们坐下,我也抱着狼大坐在对面,狼三、狼四在我脚下坐着,眼睛直勾勾盯着对面这群不穿衣服的野人。 他们面面相觑,犹豫片刻,在我再次示意下,才小心翼翼朝着石块挪动脚步,每一步都谨慎万分,仿佛脚下土地随时会崩塌,眼睛死死盯着三头狼。 我转头跟吉说:“吉,你去把麻衣服、还有兽皮、还有陶器、陶盆、陶碗、盐都拿出来给他们看,问他看中什么?” 吉点头,立刻转身取来物品,按我吩咐展示并询问着。 我转头看着彩,说:“安排做饭,等一会烧烤的时候,烤肉上浇点蜜汁和盐,烧烤香一点,煮肉的时候煮透一点。” 彩连忙点头应道:“好嘞,您就放心!”随即转身风风火火去安排众人准备食材,支起炉灶,燃起旺盛火焰。 我还看着吉和对面野人指指点点谈那些货物,他们表情时而困惑,时而兴奋,肢体语言丰富夸张,野人这边时不时爆发激烈讨论,吉则耐心解释,努力让双方达成共识。 没多久,他们把能交换的货物全都抬过来给我看,只有一些野果、草药以及几块腊肉,让我一眼看到的就是竹子,竹子里面的腊肉都发臭了,我瞬间眼睛一亮。 暗想“他们有竹子?这好东西啊,去他们部落抢了?一想到这些野人都走了二十多天路程,就头疼!先换人,薅一把羊毛,以后让他们扛竹子来换盐,就是不知道他们族群离雨族那条大河有多远?” 我跟吉说:“吉,你跟他们说,我们只换人口,不管是男还是女。” 吉听了我的话,点头,转身又和那些野人“嘎巴嘎巴”地交流起来,野人们听了,顿时一阵骚乱,交头接耳,脸上露出犹豫和为难神情。 我看着吉和他们谈的表情,感觉谈得不太愉快,好像在争论,为换换多少人的问题僵持不下,我就跟吉说:“我等一会请他们全部族人吃饭。” 吉将我的话传达给对面野人,野人们神情稍微缓和,停止激烈争论,开始低声商量着。 吉说:“族长,他们想要藤甲、麻衣、完好狼皮,一个男人换一件藤甲,两个男人换我们的野兽。” 我摇了摇头,眉头紧皱,一脸严肃说:“这野人想的挺美,跟他说,一件麻衣换一个女人,一套铠甲换他两个成年男人 ,一头野兽换15个男人。” 吉郑重地点点头,又转身去和野人交流,嘴里“嘎巴,嘎巴”说着,手指还不停比划着,对面四五个野人族长立刻把吉围在中间,也是“嘎巴,嘎巴”地回应着,气氛紧张又急切。 没多久,吉转头跟我说:“族长,他们有四个族群,他们打算每个族群换三件麻衣,每件麻衣换一个男人,还问铠甲能不能一个男人换一件?他们说野兽他们换不起,他们没有那么多人口,而且还说,还要给他们吃饭。” 我眼睛一亮,心中快速盘算着,说道:“一件麻衣换一个男人?我同意。再跟他说一件铠甲是两部分的,分衣服和裤子,需要两个男人。暗想‘羊毛得一点一点薅,等会请你喝肉汤哦!’” 吉连连点头,再次转头和几个野人首领“嘎巴,嘎巴”地交流起来。 这时,营地中袅袅升起的炊烟,混合着烤肉和煮肉那浓郁诱人的香气,悠悠飘散开来,令人垂涎欲滴。对面的野人眼巴巴地望着对面飘来的香味,那咕噜噜直叫的肚子仿佛在抗议着饥饿。 吉转头看着我,兴奋地说道:“族长,他们同意这样的交换。” 我心中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地点头说道:“那赶快换。” 吉赶忙转身下去安排。 我看着对面黑压压的人群,大部分都是女人,心中不禁暗想,不行,得再薅过来几个。 转头看着石,我急切地说道:“你快安排下去,叫后面的女人每人编一双草鞋出来,用最快的速度编出来,要好看一点。叫那些女人看着对面野人的脚,按照他们的尺寸编,特别是他们的首领。” 石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立刻转身去安排。不一会儿,一群女人便忙碌起来,手中的草绳快速穿梭,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精心雕琢着艺术品,努力编织着草鞋。 我看着吉和他们族长进行交易,直看得我脸皮抽搐。只见吉递过去一件麻衣,对面的族长便领着一个14岁左右的男野人送过来。吉再递一件麻衣过去,对面的首领又送一个男人过来。吉第三次递麻衣过去,对方又送一个人过来。当吉递铠甲上部分过去,对面才又送一个男人过来,直至吉递铠甲裤子过去,对面男人才又送一个男人过来。 暗想“你就不会一起交换?” 同样的情况又发生在另外三个首领身上,都是我给你一样东西,你给我一个人。我又给你一样东西,你又给我一个人。 看得我暗暗佩服,这群野人的毅力。 很快,吉把所有的麻衣铠甲都交易完了。我定睛一看,这次总共交易到20个野人,而且这20个都是只有14岁左右刚刚成年的。 他们个个光着上身,那原本应该充满青春活力的身躯,此刻却显得如此单薄与脆弱。稀疏的黑黑的绒毛点缀在身上,却无法增添半分力量感,反而更凸显出他们的营养不良。瘦骨嶙峋的样子,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那肋骨根根分明,仿佛在诉说着生活的艰辛。 下身穿着树叶编织而成的衣物,那粗糙的编织手法,只能勉强遮住关键部位。松松垮垮地围在腰间,仿佛随时都会掉落。头发肆意地披散着,像是被狂风蹂躏过一般,杂乱无章。脸上沾满了尘土和污渍,一道道污痕交错,几乎掩盖了他们原本的肤色。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迷茫与恐惧,对未知的命运充满了不安。目光游离,不敢与我们直视,偶尔偷偷瞥一眼,又迅速躲闪开。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身上的皮肤粗糙且黝黑,布满了伤痕和蚊虫叮咬的痕迹,那是生活在艰苦环境中的烙印。 看着他们这副模样,我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但同时也明白,在这艰难的世道中,生存才是首要之事。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吉,他们以后就由你来带领,语言方面尽快教会。把他们带过来!等找到有水的地方,好好清理一下。” 吉点了点头,把二十个跟猴子一样的野人安顿在碎石上。 第65章 毁三观的交易 只见对面野人全都围坐在一起,兴奋得不能自已,那一张张充满原始气息的脸上写满了激动与狂喜。他们纷纷伸出粗糙的双手去触摸那3件麻衣,动作既急切又轻柔,仿佛生怕弄坏了这珍贵的物件。 众多母野人围坐成一圈,小心翼翼地轻抚着麻衣,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她们的眼神中透着痴迷与陶醉,仿佛那不是普通的麻衣,而是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那专注的神情,就像是在对待自己最心爱的宝贝,每一道抚摸的轨迹都饱含着深深的眷恋。 所有男野人都围着一件藤甲,在那里“巴嘎巴嘎”地热烈讨论着。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喧闹却充满喜悦的乐章。神情激动万分,每个人的脸上都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肌肉微微颤抖。他们的眼睛里绽放着狂热的光芒,那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明亮而炽热。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虽然听不懂他们具体的话语,但从那急促的语调中能感受到他们内心的澎湃。手还不停地比划着,试图向同伴们描绘着这件铠甲的神奇与美妙,对这来之不易的物品充满了珍视与好奇。 这时,石跑过来跟我说:“族长,草鞋已经编好了。”他跑得气喘吁吁,脸上满是汗水。 我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吉,再跟他们说:“为了表示刚才他们的大方,用一件麻衣换一个男人,只要刚才换了麻衣的,我每一件麻衣附送三双草鞋给他们。” 吉听了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应声道:“好,我这就去和他们说。”随后,他便转身向着野人们走去,传达我的意思。 对面的野人停止了“巴嘎巴嘎”的喧闹,目光齐刷刷地盯着吉手上抱着的草鞋。吉从容地走到野人们面前,蹲下身子,拿起一双草鞋,开始有条不紊地教他们如何穿。他的动作熟练且轻柔,边示范边讲解,野人们全神贯注,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神情专注又认真,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学会穿草鞋。 当第一个野人成功穿上草鞋,兴奋地站起来走了几步,其他野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看着对面所有野人,每个族只分到了5双草鞋,基本上大部分族人都没有。我赶忙让吉再问问,他们还需不需要交换。 我对吉说道:“跟他们说,女人也可以哦,一件麻衣是送5双鞋的。”吉点了点头,转身向对面的野人传达我的意思。 吉回道:“族长,只有一个族群,他们还要一个男人换一件麻衣,还想要五双草鞋。” 我点了点头,暗喜“又得一个”,回道:“快下去换。” 感觉还是没达到我想要的效果,于是又吩咐道:“吉,把你的牛皮鞋露出来给他们看。再拿一双新鞋子给他们看。跟他们说,藤甲是要配牛皮鞋的,一只换一个人,男女都可以哦!这样才能跑得快更配。” 吉听到我的话,毫不犹豫地抬起脚,将脚上的牛皮鞋展露在野人们的面前。他一边比划着,一边向野人们传达着我的意思,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完成一项极其重要的使命。 几个首领又围在一起仔细打量手中的牛皮靴,这牛皮鞋纯手工缝制,用尖锐的兽骨穿线缝制,没有花纹,样式简约却实用。鞋底都是用橡胶制作,柔软又富有弹性,仿佛为穿着者提供了无尽的舒适与稳定。 能看得出来,这些首领跃跃欲试。他们的眼神中不再仅仅是好奇,更多了一份渴望与占有欲。有的首领轻轻用手指按压着鞋底,感受着橡胶的柔软回弹力,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有的首领则把鞋子举到眼前,仔细观察着那细密而精致的缝线;却依然能看出他们对拥有这双鞋的急切心情。他们彼此低声交流着,目光始终没有从牛皮鞋上移开。 五人同时拉着吉“嘎巴,嘎巴,嘎巴……” 吉欣喜地说道:“报告族长,他们每个族换一双,两个男人换换一双。” 我心里乐开花了,又跟吉说:“把你带有橡胶靶的骨刀给他们看,问问换不换?也两个人换一把这样的。” 吉听完,转头“嘎巴嘎巴”地跟野人们交流起来。 几个野人首领又围在一起,仔细观察骨刀。骨刀他们族也能制作,只是骨刀靶子他们没见过,是用橡胶制作的,拿到手里面软软的。那新奇的触感让他们眼睛发亮,几个野人首领又蠢蠢欲动了。他们交头接耳,手指不停地在橡胶靶上摩挲,爱不释手。能看到这些野人对武器的热爱。 最后经过内心反复纠结、思考,野人们终于还是咬了咬牙,同意交换。 听完吉的翻译,我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我忍不住拍了拍吉的肩膀,对他的沟通成果表示极大的赞赏。 又一次看到野人不一样的交易。看见吉递过去一只鞋,对面野人首领送过来一个男人,吉又递过去一只,对面野人首领又送过来一个,等拿到一双鞋后,迫不及待的拿起鞋子就往脚上套。 吉又到下一个首领这里,也是同样的交易方式,我递一只鞋,你送一个人,我又递一只,你又送一个。第三个首领和第四个首领重复着同样动作。 换完鞋子,吉把八个野人带到后面,仔细数了数,确认八个才点点头。 从第四个首领面前走回到第一个首领面前,站在刚才交易的位置,他可能还在思考怎么换?伸手指了指野人首领后面的男野人,首领想了想便点头送过来一个,吉把骨刀递过去,野人首领才把最后一个人送过来。 我坐在旁边张大了嘴巴看着他们交易,还选位置?从第一个开始?真是毁我三观。 接下来,吉同样重复着上一个首领的交易流程,直至最后一个。 第66章 人性 直到吉把所有物品换完,带着刚换来的 39 个瘦骨如柴的野人围坐在一圈,坐在碎石上。吉在中间嘎巴……嘎巴……双手不停地比划着,嘴里也念念有词。他的表情时而严肃,时而激动,试图让这些新来的野人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然而,野人们双眼茫然,怯懦懦地看着吉,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对新环境的不安。 仔细聆听每一个字,生怕忘记了新加入族群的族规,触犯被责罚。他们那瘦弱的身躯在风中微微颤抖,仿佛经历了无数的苦难和折磨。 我摸着下巴仔细打量着对面这群野人,他们都是成年的男人,个个面黄肌瘦,身上的衣物破旧不堪。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助,仿佛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我心中暗自思忖,这些男人虽然看起来精瘦,但也许经过调养和训练,能够成为族群的一份力量。 我又转头看着那群野人首领,只见他们男人都围成小团仔细打量着带橡胶柄的兽骨刀。只见这个野人摸一下,嘎巴,嘎巴……兴奋地说着什么,那个野人摸一下竖起大拇指嘎巴……嘎巴……脸上满是惊喜和赞叹,完全忘记身后的母野人们还在小心翼翼地拿着草鞋好奇观看,眼中流露出对新物品的好奇和渴望。 我左手摸索着下巴,右手拍着狼大的狼头心里暗想:“这也野人是不是脑子不好?这么多母野人,不换,要把劳动力精壮的男野人换给我!要怎么在薅点羊毛出来呢?”我反复思考着各种可能性,试图找到一个能够从这次交换中获取更多利益的方法。但想来想去,也没有特别好的主意,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先开饭! 我转头看向石说道:“开饭,给他们每个族吗五个碗,要确定一碗一碗的给他们族人抬过去,保证每个他们族人都喝道肉汤。炖肉,先看看他们如何反应。” 石转身大喊:“全体队友,开饭。” 话落,所有飞雨军成员都兴奋地大喊着“嘎巴,嘎巴……”,然后一窝蜂地朝着后勤营跑去。他们的脚步声如同一阵疾风,充满了迫不及待。到达后勤营后,飞雨军迅速且有序地排起长队,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食物的渴望。 排在第一位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野人,他身材高大但显得消瘦,眼神急切地喊道:“果子姐,果子姐,多乘点,今天饿。” 对面正准备打饭的果,手中紧握着长勺,额头布满了热腾腾的汗珠。听到他的呼喊,果笑着回应道:“就你小子,每天都饿。好多你乘点。” 排在后面的一个人接着说道:“憨子,就你每天最能吃。每天都喊饿。野猪都没你能吃。” 他的话引得后面排队的野人们哈哈大笑,笑声在空气中回荡,让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起来。 另一边,听到飞雨军这突如其来的大喊,那些新来的野人被吓了一大跳。几个野人首领猛地站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警惕,死死地盯着飞雨军的方向。一些胆小的野人吓得浑身发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 但当他们看到飞雨军只是在排队,没有任何进攻的迹象,而且秩序良好,他们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下来,不过依然谨慎地观察着。 我对吉说道:“吉,跟他们说一下,这是我们准备吃饭,等会也请他们吃饭。” 吉领命,快步走到几个野人首领面前,手舞足蹈地“嘎巴,嘎巴……”解释着。他的表情认真而急切,努力让首领们明白当前的状况。几个野人首领一边听,一边时不时看向飞雨军排队的方向,眼神中仍带着几分疑惑。 我又喊:“吉,你过来。” 吉急忙走到我身边,问道:“族长怎么了?” 我压低声音说道:“等会你这样,当着所有加入新族人面前,大声说,你们应该感到荣幸,能加入我们强大的雨族,我们会让你们每天有吃不完的食物,每天吃三顿,顿顿都吃肉,会让你们有穿不完的麻衣,牛皮靴。以后都不会再受冻。用不完的容器,让你们生活得更滋润,加入雨族就是你家人,不会受到虐待,毒打。这个你们放心。现在你们都起来,有次序的排队跟着我,我们去吃饭。” 吉郑重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回到新来的野人们那里。他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族人们,你们应该感到无比的荣幸,能够加入强大的雨族。在这里,你们将不再挨饿受冻,不再担惊受怕。我们的族长承诺,会让你们每天都有吃不完的食物,一日三餐,顿顿都有香喷喷的肉。你们会有暖和的麻衣穿在身上,结实的牛皮靴保护你们的双脚。以后的日子里,寒冷将远离你们。我们还有数不尽的容器供大家使用,让你们的生活更加便利和舒适。而且,请放心,只要你们成为雨族的一员,就是我们的家人,绝不会受到虐待和毒打。现在,大家都起来,排好队,跟着族长去吃饭!” 吉的声音响亮而坚定,仿佛具有一种神奇的力量。那些新来的野人听了,眼中逐渐绽放出希望的光芒。他们纷纷站起身,开始努力排成一列不太整齐的队伍。 我看着他们,心中既充满期待。余光时不时的瞟向对面人群。 吉大步向前,带领着这支队伍朝着饭棚走去。一路上,我能明显感觉到他们的目光紧紧跟随,其中既有对新生活的憧憬,也有难以掩饰的不安。 对面野人群炸锅了,都嘎巴,嘎巴交头接耳,都羡慕的看着刚才还属于自己族群的人,羡慕他们能够加入这么一个强大的族群,羡慕刚才为什么首领选择交易的人口不是自己,满眼都是羡慕的眼神。嘈杂。四个野人族长脸都黑了,转头,嘎巴,嘎巴,嘎巴……也不知道他在嘎巴哈?估计是在安抚族人! 我心里窃喜。 这时巧儿带着一群母野人端着一碗香喷喷的肉菜汤过来,后面三人抬着三盆,那是三头狼的食物,最后跟着的才是给对面每个族五碗食物。 巧儿笑眯眯的说道:少主,吃饭了。 三头狼立马起身竖起耳朵。摇着尾巴,紧紧盯着巧儿后面的三个端盆母野人,哈喇子都快就出来了, 对面野人群接过后勤母野人们端来的陶碗都震惊不已,接到碗的全部小心翼翼的端着仔细打量陶碗,所有野人都围了上来,嘎巴,嘎巴,碗里有大块大块的炖肉,还有些知名的野菜。 我接过巧儿的碗举起。看向对面四个野人族长,示意他们一起吃饭,虽然语言不通,但是对方四个族长也同时举起手中的碗,嘎巴。嘎巴…… 这时,巧儿带着一群母野人走了过来。她们手中端着食物,巧儿笑眯眯地说道:“少主,吃饭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 只见巧儿等人端着一碗碗香喷喷的肉菜汤,走在前面的巧儿步伐轻盈,后面紧跟着三个母野人,她们合力抬着三大盆食物,那是为三头狼准备的。再后面还有母野人,她们每人手中都端着给对面每个族的五碗食物。 三头狼听到声音,立马起身竖起耳朵,欢快地摇着尾巴。它们的目光紧紧盯着巧儿后面那三个端盆的母野人,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一副迫不及待想要享用美食的模样。 对面的野人群在接到后勤母野人们端来的陶碗时,都震惊不已。他们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接到碗的野人全部小心翼翼地端着,仿佛手中捧着无比珍贵的宝物,仔细地打量着陶碗。所有野人都围了上来,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什么,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惊喜。 他们看向碗里,只见有大块大块的炖肉,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菜。这些食物对于长期处于饥饿状态的他们来说,简直是梦寐以求的美味。 我接过巧儿递来的碗,然后举起,看向对面四个野人族长,示意他们一起吃饭。虽然语言不通,无法用言语交流,但对方四个族长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也同时举起手中的碗,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期待,也许是在表达对这顿美食的珍视。 此刻,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大家的脸上都带着或兴奋、或期待、或感激的神情。 分到食物的野人们,开始还小心翼翼地用手把里面的炖肉抓出来,却被烫得龇牙咧嘴。但当食物送入口中,他们全都眼睛瞪圆了。这食物跟兽血一个味,是咸的,他们从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几口就把碗里的肉菜吃完,连汤汁都不剩,还舍不得放下手中的碗,舔了一遍又一遍。 暂时没分到食物的女野人们都瞪大眼睛看着已经分到食物的族人,哈喇子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更有的看着三头狼在大口大快朵颐食物,小手拳头捏得嘎吱嘎吱响,那眼神仿佛恨不得冲上去抢夺狼大的食物。 野人首领把刚舔食过好几遍的碗递还给飞雨军女战士,口中“嘎巴,嘎巴……” 石拿着个排骨啃着,凑过来问道:“族长,他说什么?” 我皱了皱眉,没好气地回道:“你猪啊?你都听不懂,我能听懂?” 石咧着大嘴嘿嘿傻笑。 巧儿也摇了摇头说道:“少主,我去把吉喊过来?” 我想了想还是点头道:“去喊,那些新来的应该也吃上饭了。” 巧儿欢快地跑开了。 野人头领指着其余族人端着的陶碗又指了指他自己的嘴巴:“嘎巴,嘎巴……” 也不知道他在那“嘎巴,嘎巴”地说些什么,我只能摇了摇头,又微笑着点了点头。只见那个野人首领起身,走到我面前,伸出那蜡黄的双手,从我手里把半碗肉汤接了过去,朝我弯腰点头,还伸出手竖起大拇指。 我和石都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等石反应过来,正准备出手,我一把拉住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他应该是看到我一直端着半碗肉汤没动,刚才应该是问我还要不要吃?不吃给他吃。” 石木讷地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吉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问道:“有什么事吗?族长?” 我指着刚才抢我碗的野人,说道:“问问他,喜欢这些陶碗陶盆吗?” 吉听完,便“嘎巴嘎巴”和野人首领交流起来。只见野人首领一直在点头。最后“嘎巴,嘎巴”说了一大堆。 吉回头向我回道:“族长,他想要。他说他们已经没人口交换了。” 我指了指后面的母野人们说道:“后面不是还很多女人吗?怎么会没人呢?” 吉把我的话翻译过去,也指着后面的母野人。 野人首领“嘎巴,嘎巴……” 吉说道:“族长,他说那些不能交换,他们族群还需要繁衍,她们是要去招其余部落勇士来他们族的。” 我听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暗想“怪不得他刚才都给我些刚成年的野人,原来母野人是要拿去诱惑其余男野人加入他们族群的啊?” 就在这时只听“哐啷”一声清脆的声响,对面被吉指着的那个母野人刚好接过飞雨军族人递过来的碗,或许是烫,又或许是看到吉指着自己,紧张,一个没端稳,碗掉在石块上,摔成两半。 静,瞬间静得可怕,附近只有风声,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这个母野人。 这个母野人急忙跪下给飞雨军战士磕头,嘴里还“嘎巴嘎巴”地说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飞雨军战士转头看着我,眼神中带着询问和不知所措。 我皱了皱眉,嘴角咧了起来。 这个族的野人首领,急忙跑出来到吉跟前“嘎巴,嘎巴……”他的表情焦急而紧张,双手不停地比划着,试图解释什么。 吉转头看着我说道:“族长,他说。他们族人不是故意的。” 我咧嘴笑着说道:“不是故意的就不用赔了吗?跟他说,一个女人,换两个碗,拿个碗给他。再给这个女人端一碗肉汤过来,就在这里吃。” 吉点头,转身拿了个碗,在那野人首领面前又“嘎巴。嘎巴……”然后把碗递了过去,也不管别人同不同意,就牵着跪着的野人站了起来。野人首领懵逼地接过碗,看着吉牵走自己的族人,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不舍。 后勤母野人又端着一碗肉汤递到女人手里。 女人开始还不敢接,后面听吉说“嘎巴,嘎巴……”才小心翼翼地接过碗,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还没分到食物的女野人,可能是太饿了,站了出来。抢过端着碗的族人,抢过碗就摔在石块上,又是一声清脆的“哐啷”声响,摔完急忙跪在地上磕头。 后面所有还没分到食物的女野人眼睛都红了,纷纷抢夺有碗的族人,抢到就开始摔石块上,更有胆大的直接跑到吉新带着那批男野人手中,抢过碗。摔到石块上。整个碎石滩都响起“哐啷…哐啷…哐啷……”的声响。摔完都急忙跪在地上,最后没抢到碗的女野人也跪了一地。 所有人都惊到了,一时间不知所措。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女野人,等回过神来我急忙喊道:“吉,把跪着的女人全部拉过来,再给她们端肉汤,要是有他们首领过来抢人,就给他一个人一个碗。” 吉急忙去拉人。 那些女野人此刻显得极为紧张和害怕,她们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但又难掩对食物的渴望。 吉一边安抚着她们,一边把她们往这边带。女野人们小心翼翼地跟着,时不时偷瞄一眼周围人的脸色。 后勤的母野人们赶紧又端来了一碗碗肉汤,递到这些女野人手中。女野人们接过肉汤,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饥饿最终战胜了一切,她们开始大口地吃起来,看那狼吞虎咽的样子我再一旁乐呵呵的笑着。 几个野人首领气得跳脚大骂,可是看到女人们都被带过来了,三头狼坐在旁边虎视眈眈看着他们,又走了回去。 野人首领们开始交头接耳,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他们的表情时而愤怒,时而无奈,显然对于眼前的状况感到十分棘手。其中一个首领的脸色涨得通红,双手紧握成拳,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另一个首领则眉头紧锁,目光在跪着的女野人和我们之间来回移动,似乎在权衡利弊。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野人首领走了过来,对着吉“嘎巴,嘎巴”说了一通。 吉转头对我说:“族长,他说希望您能原谅这些女野人的冲动行为,他们愿意用一些其他的东西来交换陶碗。” 我摇了摇头说道:“跟他们说,每个族过来了多少女人??让他们去数数。把剩下的碗给他们。” 吉走了过去开始和四个野人首领交流起来,“嘎巴,嘎巴……” 只见四个首领脸都青了,无奈的站在那里开始数人。他们的表情显得十分不情愿,却又不敢违抗。 没过多久,吉把剩余的 38个碗给他们分了。他满脸笑呵呵地回来复命:“报告族长,一共过来了 38 个女人,给了他们首领 38 个碗。” “干得好”我乐呵呵地说道,心情格外舒畅,这次的交换看起来收获颇丰。 “那族长?现在怎么办呢?”吉追问道。 我看了看对面铁青着脸的四个族长,他们身后大半人已经被我换过来了,心里喜滋滋的说道:“这样!在给他们一族一个陶锅,表示我们的诚意。顺便问问他们,要不要跟随我们一起走。” 吉点头领命走了过去,再次和四个野人首领“嘎巴,嘎巴”地交流起来。此时,四个野人首领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看着吉递过去的陶锅,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犹豫。 我转头看着石,大声说道:“全军集合,仰旗出发。” 只听石大喊一声:“全军集合。”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在空气中回荡。 飞雨军的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动作整齐划一,有条不紊。原本分散的队伍迅速聚拢,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严肃和专注。 不一会儿,队伍就集合完毕,旗帜在风中高高飘扬。我站在队伍的前方,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 这时,吉也结束了和野人首领的交流,快步走了回来说道“族长,他们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走”。 能看到出来除四个首领以外,其余族人都向往着能吃饱饭,穿暖衣的生活,全都现在那里,一脸羡慕的看着我们。 我看着心里有点不忍,于是又吩咐道:石,丢两头野兽给他们。 石一脸困惑的问道:为什么给他们野兽啊?族长? “给他们,我们用很少的东西换了他们十多年才能繁衍出来的人口,不忍”我沉声说道 石虽然听不明白道理,还是从马背上拖了两头羚羊丢给对面的野人。 就在石转身要走的时候,后面一群野人中一个女人奔跑了过来,跪在石跟前,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又跑来16个女人,一排的跪在石跟前。 这次我没有欣喜,只是哀叹这世道。望着那些跪在地上的野人,心中五味杂陈。原本以为此次的收获能带来满满的成就感,可此刻却被一种深深的无奈所笼罩。 这世界充满了艰辛与未知,人们为了生存不得不做出种种抉择。这些野人,他们背井离乡,或许是被生活所迫,或许是为了寻求一丝希望。而我,带领着自己的族群,又能在这乱世中走多远呢?食物,还是食物,只有充足的食物才能走得更远。 “石,把她们都带过来!让他们回去,带着陶器回去。这次给他们挑选16张兽皮,每个族群给他们三碗盐,教会他们每次数五十粒放入锅里煮,学会数数50,跟他们说,盐不能暴晒,也不能淋水。在和他们说他们族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我们还会再见的,沿途给你留下记号,办完事自己带人追上来。去。” 石带着五骑领命而去, 而我带着大部队继续走向目的地……直到石追了上来。 第67章 福的回忆 一天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穿梭在各个丛林。茂密的枝叶在头顶交织,阳光艰难地透过缝隙洒下。众人的脚步声、喘息声在林间回荡。 队伍中的人们脸上洋溢着轻松愉快的笑容,欢声笑语在林间回荡。“嘿,你们说这次到了目的地能换到多少人口?”一个年轻的战士充满期待地说道。“不管多少,俺只想要房子,女人!”旁边的伙伴笑着回应。“哈哈,那是当然,咱们这一路虽然辛苦,不就为了这个?,就不觉得累啦!”另一个人插话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原本枯燥的路程因为彼此的交流而变得充满趣味。仿佛这不是一次长途跋涉,而是一次欢乐的冒险。母野人们则相互分享着路上的见闻,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 在这样愉快的氛围中,时间似乎也过得快了许多。经过漫长的跋涉,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期间,陆续遇到了两波前来交易会交易的族群。 第一波是一个由十几个精壮男子组成的小族群,他们带着一些简单的手工制品和少量的猎物。我们的族人上前与他们交流,发现这群野人没什么羊毛可薅,于是只是简单地寒暄几句,便各自继续前行。 不久后,又遇到了另一波规模差不多的小族群,他们带来的主要是一些特色的草药和粗糙的装饰品。都是什么奇怪的羽毛。兽骨制作的装饰,经过查看和商讨,我们发现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也没有太大的价值。虽然有些小小的失望,比起我们现在族群能制作的太差了,但这并没有影响队伍中欢快的气氛。 途径一个三叉路口福突然上前指着右侧路口说道:族长,我们走这边。绕两座山,就差不多到蓝月峡谷了。 我皱眉问道:左边这个去那里的呢? 福惊恐地看着我指着左边的这条小土路,直忙摇头,不可族长,危险,有水中怪物。 我好奇的问道:什么水中怪物?说说…… 福的思绪仿佛被拉到第一次来到这条路的场景,那些惊心动魄的事情如同一幅幅鲜活的画卷在他的脑海中展开。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弥漫的浓雾,让前路变得扑朔迷离,神秘而又危险。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同伴们当时紧张的呼吸声和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还记得那次误打误撞走进这条道路,遭遇的野兽凶猛异常,每一次的攻击都让人胆战心惊。他们在生死边缘挣扎,与野兽展开殊死搏斗的画面历历在目。 还有那突然出现的巨大怪物,它从河水中冲出来的瞬间,带起的水花仿佛能溅到他的脸上。怪物的嘶吼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那疯狂撕咬同伴的场景,让他的心猛地揪紧。同伴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逝,有的甚至被怪物直接撕成两半,那血腥残忍的画面成为了他永远无法抹去的噩梦,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清晰可见,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地刻在福的记忆深处,让他永生难忘。 那是多么可怕,让人绝望的场景。进去三十多个人,最后只活着走出来只有十人。 那是一次交易会,原陆部落照常来参加,由于那天到达这个三岔路口时是清晨,四周弥漫着浓厚的雾气,仿佛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那雾气浓重得让人几乎看不清前方的道路,视线被极大地限制。 我们一行人原本小心翼翼地前行,试图分辨正确的方向,然而这弥漫的大雾让一切变得极为困难。就在这迷茫之际,我们误入走进了左边的通道。 起初,大家并未察觉路线的错误,还满怀期待地继续前进,以为这就是通往目的地的道路。但随着深入,左边的道路越发崎岖难行,地面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块和深深的野兽脚印,仿佛在诉说着这条道路的少有人至。 路旁的杂草丛生,不时有带刺的枝条伸出来,刮擦着人们的衣物和皮肤。雾气在这狭窄的通道中似乎变得更加浓稠,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混沌世界。 一行 三十八人有说有笑地继续前行。他们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清晰,欢声笑语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走着走着,我们发现这条路里面的野兽四处弥漫,简直是数不胜数。众人起初还有些紧张,随着能打到的猎物越来越多,众人欢天喜地分食猎物血液,啃食生肉。 众人正谨慎地前行。突然,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定睛一看,一只身形矫健的猎狗出现在不远处的草丛边。 这只猎狗眼神凶狠,嘴里淌着涎水,身上的毛发竖起,一副随时准备攻击的模样。众人瞬间进入警备状态,彼此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默契地开始合围。 有人手持粗壮的木棍,悄悄地从猎狗的左侧靠近,脚步轻缓,生怕惊动了它。另一些人则拿着锋利的长矛,从右侧和后方慢慢包抄。还有几个人捡起地上的石块,准备在关键时刻投掷出去。 当包围圈逐渐缩小,猎狗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它开始不安地来回踱步,嘴里发出低沉的咆哮。但此时众人已经下定决心,不给它任何逃脱的机会。 随着一声令下,左侧的人率先挥动木棍,朝着猎狗的头部猛击过去。猎狗敏捷地一闪,朝着右侧冲去,却正好撞上了持长矛的人。长矛手看准时机,用力一刺,虽然没有刺中要害,但也在猎狗的身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猎狗吃痛,更加疯狂地挣扎和扑咬。这时,后方的人纷纷将手中的石块砸向它,让它顾此失彼。趁此机会,前方的人再次发起攻击,木棍如雨点般落下。 在众人紧密的配合和持续的攻击下,猎狗渐渐体力不支,动作变得迟缓。最终,一记有力的重击砸中了它的头部,猎狗轰然倒地,再也没有了动静。 众人看着倒地的猎狗,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胜利的喜悦。 经过一个灌木丛,原本寂静的氛围突然被一阵低沉的咆哮打破。我们顿时警觉起来,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的来源靠近。 当我们靠近灌木丛时,一阵腥风猛地扑面而来。紧接着,一个比人还高的怪物从里面冲了出来。它那庞大的身躯令人瞠目结舌,肌肉隆起,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它满嘴锋利的獠牙,如同尖锐的匕首,每一颗都泛着寒光。它仰头朝天嘶吼,那尖锐的獠牙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死亡象征。 它的嘶吼声如惊雷炸响,震耳欲聋,声波似乎化作实质的力量,冲击着我们的耳膜和心灵。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狂暴,仿佛承载着千年的怨恨,让人听到后忍不住浑身颤抖,恐惧如电流一般瞬间传遍全身。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它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们扑咬过来。那速度快如闪电,带起一阵狂风。它那狰狞的面容和血腥的气息瞬间逼近,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花枝乱颤,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四散奔逃,全都慌不择路地爬上了附近的树枝。 朝我们扑咬过来,众人吓得花枝乱颤,四处奔逃,全都慌不择路地爬上了树枝。这只凶猛的野兽在树下不甘心地来回踱步,冲着我们呲牙咧嘴,就这样守了我们整整两天。 在这两天里,我们提心吊胆地待在树上,不敢有丝毫松懈。就在这时,一只出来觅食的野猪出现了,这只野兽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它如闪电般冲了过去。只是几口的撕咬,野猪就被咬得血肉模糊,身体支离破碎,场面血腥而恐怖。 两天时间里,我们都小心翼翼地待在树上面,从不敢下地面。 饿了,只能在树枝间努力找寻虫子,好不容易地将其塞进嘴里。可有时候虫子数量稀少,找寻不到,我们就只能掰下树上的树皮、树叶,强忍着苦涩艰难地咀嚼吞咽。 渴了,只能仰着头,期盼着早晨的露珠能顺着树叶滑落,滴进我们干裂的嘴唇。每一滴露珠都显得那样珍贵,我们如获至宝般地吮吸着,仿佛那是生命的甘霖。 这两天的时光,漫长而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我们身心的巨大考验。直到怪物离开。 走着走着,我们发现这条路里面的野兽四处弥漫,简直是数不胜数。我们起初还有些紧张,但很快这种紧张就被兴奋所取代。 我们开始小心翼翼地追寻猎物。只见一个眼尖的同伴发现了不远处草丛中一只肥硕的野兔,他赶忙示意大家安静。我们悄悄地分散开来,形成一个包围圈,慢慢向野兔靠近。野兔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竖起耳朵准备逃窜,可已经来不及了。一名身手敏捷的族人猛地扑过去,将野兔死死地按在地上。 没走多远,又听到旁边的树林里传来野鸡的叫声。我们顺着声音悄悄摸过去,发现几只野鸡正在地上啄食。有人捡起一块石头,精准地朝野鸡扔过去,一下就砸中了一只野鸡的翅膀。其他野鸡受惊飞起,我们迅速使用投矛,几十只投矛同时射出,又有两只野鸡应声落地。 就这样,我们在这片山林中不断探索,发现猎物、追踪、围捕,收获越来越多。打到的有野兔、野鸡,还有许多其他的小动物。我们欢天喜地地分食猎物,顾不得血液横流,大口啃食着生肉。 众人历经艰辛,终于来到了这条宽阔的河边。河水潺潺流淌,水波荡漾,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 我们饥肠辘辘,眼神中透露出对食物的极度渴望。突然,走在前面的一个我们兴奋地大叫起来,众人连忙赶过去,只见在一片草丛中,静静地躺着一大堆蛋。 那些蛋巨大无比,足足有我们的两个头那么大,我们兴奋得手舞足蹈,幸福地嘎巴嘎巴嘎巴乱叫。我们迫不及待地围在蛋的旁边,其中一个我们拿起一块尖锐的石头,用力地砸向蛋壳。只听“咔嚓”一声,蛋壳破裂,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我们贪婪地吸食着这股香气,然后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边吃边兴奋地呼喊着,向同伴们表达着内心的喜悦。一个蛋的份量极大,足够一个我们饱餐一顿。 然而,就在我们沉浸在美食的欢乐中时,地面开始微微颤抖,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我们纷纷停下动作,惊恐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只身形巨大的怪物正朝着我们狂奔而来,它的身躯如山岳般庞大,每一步都震得大地摇晃。 我们顿时慌乱起来,顾不上继续享受美食,纷纷抱起地上的蛋,抬着就跑。有的人因为太过紧张,差点把蛋摔落在地;有的人被脚下的石头绊倒,但又迅速爬起来,紧紧地跟在队伍后面。 我们在丛林中拼命逃窜,树枝刮破了我们的皮肤,杂草绊倒了我们的脚步,但我们不敢有丝毫停歇,因为我们知道,一旦被怪物追上,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还在抱着蛋,拼命地跑,双脚如飞般朝着大河的方向狂奔。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与决绝,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却顾不上擦拭。 后面那怪物四脚朝地,如同疾风一般紧追不舍。它那沉重的身躯每一次落地,都震得地面微微颤动,扬起一片尘土。它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口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似乎在宣告着我们无处可逃。 我们的呼吸愈发急促,胸膛像风箱一样剧烈起伏,但手中的蛋却一刻也不敢松开。脚下的路崎岖不平,不时有石头和树枝绊住我们的脚步,但求生的欲望驱使着我们不顾一切地向前冲。 风在耳边呼啸,与怪物的距离似乎在一点点拉近,死亡的威胁如影随形,可我们依然咬着牙,向着大河的方向狂奔而去。 后面那个怪物速度太快了,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迅速追上了我们中的一些人。 它猛地扑向落在后面的同伴,那锋利的爪子瞬间抓住他的身体,然后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将其咬入口中。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撕裂声,同伴的身体被撕成两半,鲜血四溅。 怪物毫不留情地咀嚼着,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吞咽声,随后又将目光转向了其他人,继续疯狂地追击和捕杀。 我们惊恐地回头,看到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但脚下的步伐却不敢有丝毫减缓,只能拼命地向前奔跑,试图逃离这可怕的恶魔。 我们拼命地跑到了河边,毫不犹豫地纵身跳入河里。河水瞬间没过了身体,带来一阵凉意。然而,那怪物并未罢休,它也紧跟着冲入河中。 河水因为它的搅动变得湍急浑浊,我们拼命地游动,想要远离这可怕的噩梦。但怪物在水中的速度依然惊人,它很快又追上了几个人。 它那尖锐的獠牙在水中闪烁着寒光,猛地咬住一个人的身体,用力一扯,瞬间将其撕碎。鲜血在河水中迅速蔓延开来,又一个人被它无情地咬住,身体被轻易地扯成两半,河水被染成了刺目的红色。 同伴们凄惨的呼喊声和怪物的咆哮声交织在一起,让整个河面充满了恐怖的氛围。我们在血水中奋力游动,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只盼着能躲过这致命的追杀。 我们在河水中拼命游动,身后是不断蔓延的血水和怪物的疯狂追杀。每个人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 终于,经过艰难的挣扎,只有 十个人成功游过了河。上岸后,我们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但恐惧驱使着我们不敢有丝毫停歇。 我们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兽皮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头发也在不断地滴水,狼狈不堪。脚下的草地湿滑泥泞,每迈出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原本我们总共有 三十八人,可如今只剩下这寥寥 十人。大家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地向前奔跑。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回头望去,仿佛还能看到那怪物在河边愤怒地嘶吼。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双腿发软,几乎失去知觉,直到眼前的景象不再熟悉,我们才确信跑出了怪物的领地范围。 这时,大家终于支撑不住,纷纷瘫倒在地。汗水和河水湿透了全身,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劫后余生的庆幸,心有余悸。那一幕幕恐怖的场景在脑海中不断闪现,让我们的身体仍止不住地颤抖。想起那 28 个逝去的同伴,悲痛与哀伤涌上心头。 我亲眼看到强壮的阿力被怪物一口咬住,他绝望地呼喊着,可转眼间就没了声息;温柔的阿花被怪物锋利的爪子直接开膛破肚,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还有年幼的阿明,他那么小,那么无助,被怪物轻易地甩到树上,当场就没了呼吸。那些惨烈的画面,那些同伴们临终前的惨叫,如同噩梦一般萦绕在我们心头,挥之不去。 福说完双手抹着眼泪,身体还在颤抖。 我走了过去,轻轻地拍了拍福的肩膀,说道:“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他们为了让你,为了让大家逃生,勇敢地拖在后面,却被怪物无情地厮杀。你们应该好好地活下去,为他们活着,看看明天,为他们创造美好的未来。” 福微微抬起低垂的头,眼中满是悲伤与坚毅,他闭目,喃喃自语:嘎巴,嘎巴…… 我望着福,心中满是感慨,这一场生死劫难,让活着的人更加懂得生命的珍贵和责任的重大。阳光洒在我们身上,仿佛在昭示着未来的希望,尽管前路依然充满未知,但只要怀揣着对逝者的 巧儿揉着哭红的眼,跌跌撞撞地跑上来,紧紧拉着我的手说:“少主,他们好可怜啊。”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哽咽,那娇小的身躯也因悲伤而微微颤抖,满是泪痕的脸上写满了同情与不忍。 在这片弥漫着恐惧与悲伤的氛围中,这时,与和福一同逃出来的飞羽军族人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深渊,他的面色凝重如铅,每一道皱纹都刻满了深深的哀愁。声音颤抖着,仿佛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断断续续却又饱含无尽的悲痛说道:“是啊,我还清楚地记得阿花紧紧地抱着蛋,紧紧跟在我身后。”那场景仿佛就在眼前,阿花那执着而又绝望的身影,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当我让他把蛋撒手放开时,他却死死地抱住蛋,拼命地摇头拒绝。”他的目光空洞,仿佛又看到了阿花当时坚决的神情,“他把蛋搂得更紧了,还大声说道:‘这是我们的食物,不能放,放弃了我们就要饿肚子了。’”阿花那声嘶力竭的呼喊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带着对生存的渴望和对食物的坚守。 飞羽军的这个族人说到此处,泪水如决堤的洪流般不断涌出,怎么也止不住。他的手不停地抹着眼泪,可泪水却越抹越多,仿佛那痛苦的记忆正化作泪水,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他的神情悲痛到了极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写满了失去同伴的哀伤。 “阿花就是因为抱着这个蛋才不小心绊到了石头。”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自责和无奈,仿佛在责怪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及时帮阿花一把。“等他挣扎着起身时,我亲眼看到他被那恐怖的怪物瞬间撕碎。”回忆起那血腥而恐怖的一幕,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瞬间。 “刚开始还能听到他凄惨的呼喊声,可后面慢慢地,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近于无声,仿佛那消失的呼喊声带走了他灵魂的一部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那是一种面对残酷命运却无能为力的绝望。 “我当时满心恐惧,却也只能强压着内心的极度恐慌,拼命往前奔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再次感受到了当时内心的煎熬和挣扎。那种在恐惧面前不得不选择逃离的无奈,让他的心灵承受着沉重的负担。 就在这时,另一个幸存者也开口了,他的声音同样充满了恐惧和颤抖:“是啊,我还清楚地记得我抱着两个蛋拼命地跑,那怪物在我后面拼命地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极度的惊恐,仿佛那怪物狰狞的面孔又出现在眼前。 “他红着眼睛,那巨大的身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我拼命地跑啊跑,不顾一切地冲进树林。”他急促地喘着气,仿佛又在经历那场生死追逐。 “它那个,它用那个尾巴把所有的大树都卷倒。”他的双手在空中比划着,试图描绘出那怪物尾巴的巨大威力,“一棵棵大树轰然倒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那倒下的大树就砸在他的心头。 “我就是被树砸倒了,才逃过一命。”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可更多的却是对那段恐怖经历的后怕。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那可怕的一幕还在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心灵。 另一个飞雨军族人说道:还有明哥,他本是可以跑掉的。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他的声音颤抖不已,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我…我…我和他一起抱着蛋跳入河中,水流湍急,冰冷刺骨。等到河对岸时,我不小心被石块卡住。” 他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自责,“明哥他…他…他为了救我,毫不犹豫地从新折返回来。” 此时,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又回到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刻。“那怪物一直紧追不舍,狰狞的面孔令人胆寒。 明哥就在我眼前…在我眼前…我眼前和那怪物拼命周旋。我不敢上去帮忙。”他泣不成声。 “直到明哥被那怪物咬住,我都清楚地记得明哥说:‘好好活下去!好好听女巫大人的话,只有她才能让我们吃饱!’” 说到这里,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放声大哭起来。“……后面就没声音了,等我准备抓明哥时,整个河面都红了……”他一边哭,一边用力地擦着眼泪,“我真没用,如果不是我,明哥就不会……”他的拳头紧紧握着,满心都是对自己的怨恨和对明哥的愧疚。周围的人都沉默不语,沉浸在这悲伤的氛围中,为逝去的明哥感到痛心。 此时,周围一片寂静, 听完他们四人的描述,我内心没有涌起丝毫的同情,有的只是深深的感慨。感慨这世道中的野人,在如此艰难困苦的条件下谋求生存。 为了获取那一点点维系生命的食物,他们竟如此莽撞地抬着别人的蛋就跑。倘若他们不是被饥饿冲昏头脑,倘若他们能放下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蛋,或许那愤怒的怪物便不会对他们穷追不舍,也就不会酿成这惨痛的结局。 然而,他们仅仅只是为了那一点点食物,为了能够继续在这残酷的世界里存活下去,便做出了这样的举动。最终,却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是何等的悲哀与无奈。这让我不禁思考,生存的压力究竟可以把人逼迫到何种境地,为了一口吃食,竟要面对如此巨大的危险和惨痛的后果。 同时心里也在暗暗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巨兽能在陆地上面,还产蛋,还能在水里面?在我印象中,这种怪物应该就只有鳄鱼算得上是猛兽。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转头看着他们,目光坚定而有力。“兄弟们!我知道此刻你们的心中充满了悲伤和恐惧,但从现在起,你们必须振作起来!那些逝去的伙伴们,他们用生命为你们争取了时间,你们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 我挺直了脊梁,声音激昂地说道:“我们是一个整体,我们是飞雨军!曾经,我们从弱小,一步一步坚强地走了过来。这一次,也不会例外!如今,我作为你们的司令,统领全军,向你们承诺,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听从指挥,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敢欺负我们飞雨军战士,等我们有了更厉害的武器。在回来为你们死去的同胞报仇。” 福高喊道:“报仇,报仇” 所有飞雨军都喊了起来:报仇,报仇,报仇…… 我压了压手等众人安静了继续说道:“我们要让那些怪物知道,我们不会被轻易打倒!我们要用我们的勇气,积蓄力量!迟早回来找它算账,我们要活下去,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我们共同的信念和目标!从现在起,擦干眼泪,握紧手中的武器,跟随我,一起迎接未来的挑战!让我们用行动证明,飞雨军永不言败!” 众人齐声喊起:飞雨军永不言败…飞雨军永不言败……永不言败。 看着他们逐渐坚定的眼神,我知道,军心正在被振奋,希望的火焰再次燃起。 我点了点头继续道:有马的上马,我们出发,我们需要积蓄力量,人口的发展就是我们迈出积蓄力量的第一步。只有人口多了,我们才有机会分摊研究科技,制作更厉害的武器…… 众人哗然了,虽然这些野人听不懂科技是什么?但是他们能听懂有人才会有更厉害的武器就行。 我翻身上马,大声说道:“走,我们选择右边的这条路。” 随后一夹马腹,带领众人向着右边的道路前行。 第68章 四王之一“炎” 经过大半天的跋涉,傍晚悄然降临。落日余晖如梦幻彩墨,将天际染成橙红与深紫交织的绝美画卷。然而,我们一行人心事重重,无暇欣赏这壮丽景色。 我们疲惫至极,一路翻山越岭,胯下的马儿也累得气喘吁吁。每走一步,都感觉双腿沉重如灌铅,但心中的信念支撑着我们继续前行,终于翻越了第一座山。 这时,福快步走来,脚步略显匆忙,脸上的汗水在余晖映照下闪着微光。他说道:“族长,再经过前面那座山,我们就到蓝月峡谷了。”他抬手指向远方,目光中充满期待与急切。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那座山高耸入云,仿佛要刺破苍穹。山体在夕阳余晖中勾勒出雄浑的轮廓,神秘莫测。 我仔细打量着前面这座山,它宛如沉默的巨人,威严耸立。黑幽幽的山林似神秘大口,令人心生畏惧,仿佛随时会吞噬一切闯入者。我不禁皱起眉头,思索着前行道路可能隐藏的危险。 我问道:“福,这里面有没有适合埋伏的地方?”福听到我的问题,陷入沉思。他努力回忆过往经历,眉头紧锁,过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族长,我只来过两次,不记得了。” 我看了看天色,此时已不早,夜幕即将降临。不能让大家在疲惫与黑暗中继续前行,况且这里还有一条大河。必须做出妥善安排。于是,我果断吩咐道:“安排扎营,一排出去打猎,补充食物;二排、三排搭营,尽快搭建能让大家休息的营地;四连做饭,让大家吃上热乎饭菜,原地解散。” 众人领命后,迅速行动起来。一排战士手持武器,敏捷地向山林走去,准备为大家猎取食物;二排和三排的人立刻搬运物资,搭建营帐;四连战士则迅速生火做饭,炊烟袅袅升起。在逐渐暗下来的天色中,大家各司其职。 我牵着踏星来到河边喝水,三头狼和巧儿、石紧紧跟随。 我转头看向石问道:“石,你说这世间的命运,究竟是天定,还是人定?”石微微一怔,呆呆地看着我,问道:“族长?命运是什么?”我望着流淌的河水,缓缓说道:“我觉得命运就像我们此刻,不知前路吉凶,却依然前行,这既是命运的驱使,也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巧儿眨了眨眼睛,轻声说:“少主,我不懂那么多的大道理,但我知道,只要我们心向光明,就不怕黑暗。”我望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是啊,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勇敢地走下去。” 此时,夕阳余晖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如梦如幻。三头狼安静地趴在地上,眼神中透着一丝宁静。它们偶尔甩甩脑袋,抖抖身上的尘土,仿佛也在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意,让我们疲惫的身心得到些许慰藉。 突然,一阵悲戚且动人的声音从不远处幽幽传来,那是吹奏树叶发出的声响。声音凄婉缥缈又神秘莫测,整个山林都被这哀婉的声音萦绕。仿佛从遥远的悲伤世界传来,携带着无尽的哀愁与苦痛。我们彼此对视,目光中满是迷茫与忧伤,心中被重重疑惑填满,如同被浓云遮蔽的天空,不见一丝明朗。我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疑惑…… 起初,我满心以为那是飞雨军里的某个族人在吹奏树叶。我静静地聆听着,可到了后面,却越来越感觉不对劲。这旋律饱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情感,吹奏的技法竟比我还要娴熟许多。那声音仿佛从灵魂深处流淌而出,每一个音符都浸透着无尽的悲伤,越来越浓烈,直往人心窝里钻,让我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了下去。 我急忙转过头:“巧儿,仔细分辨一下,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带我去看看。” 巧儿听到我的话后,立刻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仔细聆听着,脸上满是认真和专注的神情。过了一小会儿,她伸出手指,指向山中的一个方向,说道:“少主,是在那里传出来的。” “走,过去看看!”我急切地说道。 话音刚落,我便身手敏捷地翻身上马,稳稳地坐在踏星背上。随后猛地一拉缰绳,让踏星掉转方向,口中大声吆喝着:“驾……驾……驾……” 与此同时,另外两骑也紧跟其后,三匹骏马犹如离弦之箭般向前疾驰。那三头狼也不甘示弱,迈开矫健的四肢,紧紧地跟随在马匹旁边,一同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马蹄翻飞,扬起阵阵尘土;狼爪奔腾,带起串串落叶。我们一行人风驰电掣,仿佛要冲破这山林的寂静,去探寻那神秘声音的源头。 经过十来分钟的疾驰,我们终于到达了声音的源头。眼前的景象让我大为震惊,我看到了一间树屋。它完全是由木棍搭建而成,屋顶铺着厚厚的茅草。那些木棍粗细不均,长短各异,却巧妙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树屋的框架。从远处看,它就像一个巨大的鸟巢,又似是自然生长出来的一部分。我已经见识过三个部落了,他们都是住在山洞里面,这是我头一回见到竟有野人不住在山洞之中,而是知晓巧妙地利用两棵大树的枝干来搭建如此独特的住所。严格来说,这不能称之为木屋,充其量只能算作是隔空的木栅栏罢了。然而,就是这样看似简陋的构造,却展现出了他们别样的生存智慧和创造力。 我们小心翼翼地靠近树屋,一股草药味的香气扑面而来。周围一片寂静,我下马,轻轻地走近树屋,没发现门,都是用长短不一的树枝拼接在一起,四周转了一圈,还是没发现门,这让我很疑惑,他们是怎么进去的? “有人吗?”我试探性地喊了一声,然而没有任何回应。此时,周围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什么。树叶的阴影在地上晃动,让这寂静的氛围更添几分神秘。 巧儿和石也跟了上来,他们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武器。石的眼神锐利,如同猎鹰一般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角落;巧儿的眉头微微皱起,神情中透露出一丝紧张。 我再次喊道:“我们没有恶意,只是被这美妙的声音吸引而来。” 依旧是一片寂静。这寂静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我犹豫了一下,正打算上前去摸树屋时,巧儿上前拉住了我,开口道:“少主,不可,里面有人。”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担忧。 我眉头一皱,回道:“没有门,那他们是从哪里进去的?巧儿,你用你以前的语言问问,里面是谁?”我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树屋,心中充满了好奇和疑惑。 巧儿点了点头:“嘎巴,嘎巴,嘎巴…” 这次里面有了动静,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男野人从树屋底部钻了出来。树屋里面还能听到其余人急切的“嘎巴,嘎巴”声。 这位野人站在我们面前,模样令人印象深刻。他蓬头垢面,头发杂乱地披散在肩头,其间还夹杂着树叶和草梗。满脸都是浓密且肆意生长的大胡子。古铜色的肌肤在夕阳的映照下,好似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边,每一块肌肉都线条清晰,力量感十足,宛如古老的战神雕像,充满原始又野性的魅力。余晖勾勒出他健壮的身形轮廓。 他下身围着一张完整的兽皮裙,从腰间直垂到脚边,宛如天然的裙摆,边缘略显粗糙,未经精细处理,反倒更显质朴原始。上半身套着一张未经裁剪的整兽皮做成的衣服,仅用某种东西简单束住,部分胸膛袒露在外,那古铜色的肌肤上纵横交错着细微的伤疤,仿佛在讲述他往昔的英勇事迹。他面庞轮廓分明,眼神中透着警惕与疑惑,浓密如剑的眉毛,挺直的鼻梁,厚实紧闭的嘴唇,无不彰显出坚毅和倔强,其形象与常见的野人截然不同,散发着独有的粗犷豪放气质。 只见那野人两眼炯炯有神,目光如炬地紧盯着狼大。他的双手微微握紧,身子前倾,正准备有所动作。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石一个大步跨出,坚定地挡在了前面。他紧握着手中的骨刀,骨刀在微弱的光线中泛着一丝寒芒,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决然。 开始的时候,狼大还欢快地摇着尾巴,嘴里淌着哈喇子,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然而,当它敏锐地感觉到对方散发出来的敌意时,瞬间像是换了一副模样。它身上的毛发根根竖起,仿佛每一根都充满了力量和戒备。它龇牙咧嘴,露出尖锐的牙齿,口中开始发出呜呜呜的低吟,那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仿佛在警告对方不要轻举妄动。 我见此情形,急忙蹲下身来,紧紧抱住狼大。我轻柔地抚摸着它厚实的背部,试图让它从紧张的情绪中平静下来,口中赶忙说道:“巧儿,跟他说我们没敌意。” “嘎巴,嘎巴…”巧儿急切地说道。 对面的野人先是看了看手持骨刀、一脸戒备的石,又瞧了瞧被我安抚下、但仍有些躁动的狼大,眼神中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嘴里不停地说着:“嘎巴,嘎巴,嘎巴…” 巧儿迅速翻译道:“少主,他问我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和这么凶猛的野兽在一起?他说这野兽会吃人。” 我起身伸手摘过树枝上的一片嫩绿树叶,将其放在唇边,轻轻吹气。气息透过叶片的缝隙,发出了轻柔而悠扬的声音。然后说道:“跟他说,我们没有恶意,是被这美妙的声音吸引过来的,问问他是谁?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对面的野人见我吹树叶,脸上能明显看出一脸惊喜的神情,眼睛瞬间睁大,满是不可思议。 巧儿赶忙传达:“嘎巴,嘎巴…” 野人听了,沉默了一小会儿,还是开口说道:“嘎巴,嘎巴…” 巧儿翻译道:“少主,他说刚才是他在吹树叶,还问你怎么也会吹?他说他不是一个人在这里,还有四个,一直居住在这里。” “告诉他是伟大的天神托梦传术给我,让他放松,我们没恶意,能参观下他的房子吗?”我说道。 巧儿依言转述:“嘎巴,嘎巴…” 只见对面野人先是满脸震惊,随后坚定地摇头。 不用巧儿的翻译,我也能猜出。他显然不愿意我们参观他的住所。 果然巧儿翻译道:“少主,他说不行,让我们马上离开。” 就在这时,只听木屋里面传出“嘎巴,嘎巴……”急促的哭喊声,那声音带着深深的焦急和恐惧。 对面野人立马转头,神色变得极为紧张,急匆匆地爬到木屋底部,身子一弯就钻了进去。 “巧儿,那木屋里面人说什么?”我着急地问道。 巧儿回道:“少主,里面人说,炎哥哥,母嘎不行了。你快进来看看。” “石带路,进去看看。”我果断说道。 石听完毫不犹豫,一马当先走在前面。他爬下身,灵活地钻了进去。 我把三头狼拉了过来,按住在地坐下,指着它们严肃地说道:“乖乖的坐着,别动。” 三头狼不明所以,眼睛里满是疑惑,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不再理会它们,大步跟了过去,巧儿动作敏捷,抢先一步钻了进去。 等我钻进木屋,一股混杂着草药和陈旧气息的味道扑鼻而来。屋内光线昏暗,我眯起眼睛,努力适应着这昏暗的环境。屋内四周还挂满了野兽肉,那一块块野兽肉散发出浓郁醇厚的腊肉香味。这些肉被精心地切割和悬挂,仿佛是在展示着主人的精湛技艺。有的呈现出深褐色,那是经过时间沉淀的色泽,宛如古老的勋章,记载着一次次成功的狩猎;有的还带着些许白色的脂肪纹理,在屋内微弱的光线中泛着油光,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璀璨而诱人。 屋内的角落里,只有一个用几块大石简单堆砌而成的炉灶,微弱的火光在炉灶里无力地摇曳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那跳动的火苗给这昏暗压抑的空间带来了仅有的一丝朦胧光亮,却也只是杯水车薪,无法驱散这沉沉的黑暗。 炉灶上面放着一个巨大的乌龟壳,上面还在冒着白白的热气,里面煮着的沸水翻腾着,不知名的草药在水中翻滚,散发出阵阵浓郁的香气。 只听三人都在那里啜泣着,“呱呱”“嘎巴嘎巴嘎巴”的哭声交织在一起,那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无助,犹如一首凄惨的哀歌在这狭小的木屋里回荡,让人的心头不禁涌起一阵悲凉。此刻,他们三人完全沉浸在悲痛之中,全然没有发觉石、巧儿和我的到来。我走过去,借助那昏暗的一点点火光,慢慢地走到躺着的野人跟前。我蹲下身子,缓缓地伸出手试了试他的鼻息,发现只有一丝丝微弱的气息,就连心脉的跳动也极其微弱。 三个男野人应该是悲伤过度,他们都在旁边趴着低头痛哭,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他们的哭声悲切,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之中,对周围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直到我说话,他们才如梦初醒,瞪大了眼睛看着屋内突然多了我们三个人,满脸的不可思议,嘴里“嘎巴嘎巴嘎巴”地叫着。 在这昏暗狭小的木屋里,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三个人同时像疯了一样,嘴里“嘎巴嘎巴”地叫着,双眼通红,不顾一切地都要向我扑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石和巧儿眼疾手快,石猛地一把就将其中一个男野人紧紧抱住,巧儿也迅速出手,拼尽全力控制住了另外两个野人。 然而,被石抱住的那个野人激烈反抗,石和他瞬间扭打起来。两人的力量仿佛要将这小小的空间撕裂,他们激烈的动作使得周围的一切都跟着遭殃。瞬间,木栅栏被两人扭打的架势打得东倒西歪,藤木一根根地掉下,木头也一根根地掉落。就在这时,木屋都快被他们两个折腾倒了,整个屋子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崩塌。 我心急如焚,急忙跟巧儿说:“巧儿,跟他说,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帮忙救他们的同伴。”男野人听到这话,才和石收了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这个木屋直接坍塌了。我当机立断,抱起躺着的母野人,一脚踹开木栅栏,钻了出去。几个人也跟着迅速跑了出来,身后的木栅栏倒塌了,“砰”的一声,扬起一阵尘土。 我出来后,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把这个母野人平放在草地上。母野人身上盖着厚厚的兽皮,那兽皮的毛柔软而蓬松,却也掩盖不住她微弱的气息。我急忙开始给她做心肺复苏,我的双手紧紧交叠,有节奏地按压着她的胸口,每一次按压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划过我的脸颊,滴落在草地上,瞬间消失不见。我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心跳如鼓,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念头:一定要把她救回来。 外面坐着的三头狼,原本安静地趴在地上,眼神警觉地注视着四周。当看到我抱着母野人出来时,它们瞬间兴奋起来,欢快地站起身,摇动着尾巴,高兴地冲过来围在我身边。 它们矫健的身躯灵活地穿梭着,带起一阵微风。那灰色的毛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白的光芒,狼眼中流露出亲切与喜悦。它们一边围着我打转,一边低声呜咽着,似乎在询问母野人的情况。 狼大,用它毛茸茸的脑袋轻轻蹭着我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表达着对我的依赖和信任。另外两头狼则在旁边跳跃着,时不时地用鼻子嗅一嗅母野人,显得十分关切。 三人红着眼睛,灰头土脸的,那模样仿佛刚从硝烟弥漫的战场狼狈归来。他们的头发凌乱不堪,沾满了尘土,脸上一道道黑印子交错纵横,像是未干的泪痕又像是战斗的痕迹。他们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中喷射出的怒火,仿佛能将我瞬间燃烧殆尽。那瞪大的眼珠,布满了血丝,眼眶似乎都要被撑裂开来。 好几次,他们如同发狂的猛兽,不顾一切地想冲上来,四肢疯狂地挥舞着,试图挣脱巧儿和石的阻拦。他们的身体剧烈扭动,肌肉紧绷,青筋暴起,喉咙里发出低沉的怒吼,嘴里不停地“嘎巴,嘎巴”破口大骂,那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仿佛是来自地狱的诅咒。 我持续不断地进行着心肺复苏,每一次按压都伴随着我内心焦急的祈祷。母野人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可我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那三个愤怒的野人也渐渐安静下来,目光紧张地盯着我和躺在地上的母野人,他们紧握着拳头,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就在我感到双臂快要麻木的时候,母野人突然轻咳了一声,我的心瞬间燃起了希望的火苗。我更加卖力地继续施救,口中不断地给她鼓劲儿:“坚持住,一定要醒过来!” 第69章 炎的母噶 那三个野人见状,脸上的愤怒瞬间化作了惊喜,他们冲过来围在母野人身旁,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什么,大概是在表达着关切和喜悦。 我累得瘫坐在一旁,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我的衣衫,但看到母野人转危为安,心中充满了欣慰。 母野人虚弱地“嘎巴,嘎巴”着,声音细微且断断续续,仿佛每一个字节都要耗尽她全身的力气。只见那三人又眼泪直流,口中“嘎巴,嘎巴”个不停,埋头痛哭。他们紧紧拉着高大野人的手,再次“嘎巴,嘎巴”起来,悲伤的氛围弥漫开来。 巧儿走了上来,神情凝重地翻译道:“少主,她说孩子们,我不能继续陪你们走下去了,以后你俩要听哥哥炎的话,炎,弟弟妹妹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们。”说罢,巧儿的眼中也泛起了泪花,为这即将到来的生离死别而伤感。 当母野人虚弱地说完,才缓缓转头看着我。当她的目光触及到我身边摇头摆尾的三头狼时,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那颤抖犹如秋风中的落叶,无法自控。她就那么惊恐地看着三头狼,眼睛越睁越大,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再也发不出声音。渐渐地,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最终完全停止,然而那双眼睛却还死死地瞪着,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景象。她的脸上凝固着那最后一刻的惊恐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那三个野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却再也唤不回他们母亲的生命。 我眼皮猛地一跳,心中暗想:“玛德不好,这老母野人被狼大他们吓死了。”这念头刚一冒出来,就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 这时,那个叫炎的强壮野蛮人,眼中满是悲戚与哀求,跪着一步一步向我移来。他每一次膝盖的挪动都显得那么沉重,草地上被压出深深的痕迹,渐渐形成了一个小坑。可以看出,他已用尽全身最大的力量在磕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嘴里“嘎巴,嘎巴”个不停,那声音充满了绝望与祈求。这时,旁边两个刚成年的野人也同样跪着,一步一步移过来,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仿佛他们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我没等巧儿的翻译,也清楚地知道他们的意思。我起身直接走了过去,心情沉重而复杂。我用手靠近母野人的鼻子试探了一下鼻息,却只感受到一片死寂,发现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接着,我又怀着最后一丝希望仔细倾听,再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胸口,然而依旧感受不到任何呼吸的动静。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色镇定地开口说道:“巧儿,告诉他们,老人年纪大了,生命已然走到了枯朽凋零的时期。让他们节哀顺变。”暗想“哪里能让你们知道是被狼大它们吓死的,眼睛都还瞪着呢。” 巧儿听完我的话,嘴里“嘎巴,嘎巴”地向野人传达着。 那三个野人仍旧跪在我身后,犹如绝望中的信徒在祈求着最后的救赎。他们拼了命地磕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砰砰”的沉重声响,仿佛那每一下撞击都能敲碎这悲伤的氛围。嘴里“嘎巴,嘎巴”地急切呼喊着,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痛苦和哀求,令人闻之心酸。 巧儿紧接着翻译道:“少主,他们苦苦恳求您救救他们的母嘎。他们表示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我无奈地又摇了摇头说道:“回天无力。准备后事!”巧儿“嘎巴,嘎巴”。 那三个野人不停地磕着头,地面上渐渐出现了一小片被他们的额头蹭出的痕迹,泥土和草叶混在一起,显得凌乱不堪。他们的眼睛里满是泪水,眼神中除了悲痛,更多的是对希望的极度渴望。 巧儿在一旁焦急地传达着我的话,声音也带着几分不忍和无奈。而我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令人心碎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 这时,风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悲伤的氛围,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周围的草丛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悲惨的一幕而叹息。 那三个野人似乎没有听到巧儿的翻译,依然不顾一切地磕着头,嘴里“嘎巴,嘎巴”的声音愈发急切和凄厉,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来唤醒已经逝去的亲人,又或者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打动我,让我能够施展奇迹拯救他们的母亲。 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三个野人,周遭的一切仿佛都陷入了死寂,时间仿佛凝固,直到天黑。那黯淡的天色如同一块巨大而厚重的幕布,缓缓地、悄无声息地笼罩着这片悲伤的土地。黑暗一点点吞噬着仅存的光亮,像是无情的巨兽,张着漆黑的大口,将所有的希望和温暖都吞入腹中。晚风悄然吹过,带着丝丝凉意,撩动着地上凌乱的草叶,也撩动着每个人心中那无尽的哀愁。 或许他们是哭累了,嗓子早已沙哑得发不出声;又或许他们是磕头磕累了,额头红肿破皮,血迹沾染在草地上。最大的那个野人终于不动了,只是呆呆地看着已经失去生命的母嘎,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灵魂也随着母嘎的离去而消散。他就那么木然地坐着,宛如一尊失去生机的雕塑。 最小的那个母野人应该是悲伤过度,原本清秀的面容此刻满是泪痕和绝望。再加上应该是好长时间没合眼睡觉,眼睛都是浓浓的黑眼圈,整个人憔悴不堪。突然,她就像被抽去了最后一丝力气,直接气火攻心,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等另外两个男野人反应过来,脸上的惊恐和无助愈发浓烈。他们顾不上疲惫和伤痛,又跪着朝我磕头,那“砰砰”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和沉重,仿佛是他们破碎心灵的哀鸣。 我走过去探了探鼻息,只是感觉只是气火攻心,暂时昏了过去,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但是我没有说,我转头跟巧儿说:“巧儿,跟他们说现在天也黑了,我只能带回我们营地。”谁知道夜晚着附近会不会出现什么强大野兽,还是先回营地安全。 巧儿听完,嘴里“嘎巴,嘎巴”地向那两个男野人传达着我的意思。两个野人抬起满是泪水与疲惫的脸,眼神中既有感激又有犹豫。最终,他们还是点了点头,缓缓地站起身来。 我抱起小母野人,翻身上了踏星的背,吩咐道:“巧儿你带着刚成年那个男人,石你带另外那个,让他抱着他母嘎,我们返回临时营地。” 众人领命,纷纷行动起来。巧儿带着刚成年的那个男人紧跟在我身后,石也带着抱着母嘎的野人,一行人在夜色中匆匆前行。 对于这两个第一次骑在马上的野人来说,恐惧瞬间占据了他们的心头。马匹的颠簸和陌生的高度让他们惊慌失措,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发出“呜呜”的惊恐声。然而,强烈的求生欲望和对亲人的牵挂使他们死死地抓住巧儿和石的腰,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哪怕指节都在微微颤抖,也不敢有丝毫松懈,生怕自己掉落下去。 夜晚的风呼啸着吹过,带来丝丝凉意。黑暗笼罩着大地,周围的树木黑影幢幢,它们在风中摇曳,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沙沙作响的树叶声和偶尔传来的几声夜枭鸣叫,让人心惊胆战。但此时的我们顾不上许多,一心只想尽快回到营地。 我们骑着马在黑暗中疾驰,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寂静。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路旁的树枝不时扫过身体。十多分钟后,终于看到了营地的火光。那跳动的火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温暖和亲切,仿佛是在黑暗中指引方向的明灯,让我们疲惫的身心为之一振。 进入临时营地后,众人急切地围了过来,满脸担忧地说道:“族长,我们找了你好久,都没有找到你,不知道你们去哪里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焦虑,声音急切,急切地想知道我们的情况。在这寒冷的夜晚,这份关切犹如一股暖流,让我们心中倍感温暖。大家围在身边,那种担忧和关心溢于言表,也让我们深深感受到了族人之间的深厚情谊,即使身处危险的黑夜,也不再感到孤单和害怕。 我摆了摆手,说道:“先别问那么多,赶紧帮忙把这三个野人安置好。他们带着个死去的老人,准备给她火化了。”大家听了,立刻行动起来。有人迅速拿来水和食物,有人手脚麻利地帮忙整理草铺,有的开始四处奔走,弯腰捡拾木柴。他们仔细地挑选着大小合适的木枝,双手抱满后便急匆匆地返回。在一片空地上,大家齐心协力地准备搭架子,那架子将用于火化老人,整个营地瞬间忙碌起来。 那两个男野人此时依旧惊魂未定,他们瞪大双眼,眼中满是警惕,惶恐地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我走上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安抚他们道:“别怕,在这里你们会安全的。”但他们听不懂我的话语,只是紧紧地靠在一起,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仿佛寒风中瑟缩的落叶。 我将昏迷的小母野人轻轻放在一处铺好的草铺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宝。这两个男野人依然蜷缩在角落里,对陌生的环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我转头吩咐道:“巧儿,去拿点热水,去弄点热水过来。”巧儿听令,立刻转身朝着放置热水的地方奔去。她的身影在营地火光的映照下显得匆忙而焦急,不多时,就从她那边传来器皿碰撞的声响。 不一会儿,巧儿急冲冲地端着一盆热水回来了。她脚步略显踉跄,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火光下晶莹闪烁,但双手依旧稳稳地捧着那盆热水,不敢有丝毫晃动。 我接过热水盆,拿起毛巾,轻轻在昏迷的女野人脸上擦拭,动作轻柔得仿佛是拂过花瓣的微风。接着,我将毛巾折好,给她贴上额头,期望能为她降降温,让她尽快苏醒。随后,我又转头看向巧儿说道:“跟他们说,她没什么大碍,一会就会清醒过来。”巧儿赶忙转头,对着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两个男野人“嘎巴嘎巴嘎巴”地传达着我的话。两个男野人原本黯淡的眼睛这才泛起一丝光亮,恢复了一点神采。紧接着,他们又忙不迭地跪下去磕头,嘴里“嘎巴嘎巴嘎巴”地说着充满感激的话语。 就在这时,昏迷的女野人眉头微微皱了皱,睫毛轻轻颤动着。渐渐地,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起初还有些迷茫和恍惚。 她先是看了看周围陌生的环境,脸上露出一丝惊恐。但当她看到两个男野人正跪在不远处,神情稍微安定了些。 我轻声对她说道:“别怕,你已经安全了。”她听不懂我的话,眼神中仍充满了警惕。 巧儿又“嘎巴嘎巴”地跟她解释着,女野人这才稍微放松了身体,可依然不敢乱动。 两个男野人看到女野人清醒后直接扑了过来,三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嘴里“嘎巴嘎巴嘎巴”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们的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激动,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 女野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两个男野人的后背,似乎在努力让两位哥哥从失去母噶的悲伤中缓过来,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 他们的声音时而低沉,时而急促,仿佛在诉说着这段时间以来所经历的痛苦和恐惧。周围的我们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也为他们感到欣慰。过了好一会儿,他们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 看着他们已经不再抽泣,我才缓缓地开口道:“巧儿,跟他们说人死不能复生。问问是要让他们的母刚回归天神的怀抱进行火化,还是入土为安?” 巧儿闻言,赶忙“嘎巴嘎巴”地向他们传达我的话。三个野人听后,脸上露出了犹豫和纠结的神情,他们彼此对视,眼神交流着,嘴里又“嘎巴”了几句。 第70章 伯高和岐的出现 过了片刻,那个年龄稍大些的男野人站了出来,神情庄重地对着巧儿说了一大段话。巧儿听完,转头对我说道:“他们说,母嘎生前信仰天神,希望离世后能通过火化回归天神的怀抱。” 听到巧儿的翻译,我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按照他们的意愿,准备火化。” 听到我的话,三个野人脸上又露出了胆怯和无助的神情。他们虽然做出了决定,但对于接下来具体要怎么做,显然毫无头绪,只是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眼神时不时看向我们,充满了依赖和期待。 女野人紧紧抓住两个男野人的手臂,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想要从亲人那里获取一些勇气和力量。年龄稍小的男野人忍不住又“嘎巴”了几句,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焦虑。 我看着他们这般模样,心中不禁一软,说道:“你们别害怕,我们会帮助你们完成的。”巧儿连忙把我的话翻译给他们。 然而,他们的神情依旧紧张,目光在我们和母嘎的尸体之间游移不定。 我转头问向石:“出去看看,外面准备好了没?” 石立刻领命,匆匆转身离去。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营帐门口,只留下些许紧张的气氛。 不一会儿,石又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他满脸通红,额头上布满汗珠,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族长,已经按照你的交代,准备好了。”说着,他还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大的架子造型。 于是我神色肃穆地说道:“巧儿,跟他说,让他背起逝者,外面已经准备好了。” 巧儿赶忙将我的话翻译给那个稍大些的男野人。野人听到巧儿的话后,身子明显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恐惧。但他很快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母嘎那毫无生气的尸体旁。他的双腿似乎有些发软,每一步都迈得极为沉重。最终,他弯下腰,双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将母刚背了起来。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生怕弄疼了已经逝去的亲人。 我带着众人走出营地,跟随石来到他说已准备好的架子,当看到这架子,我嘴角忍不住一扯,暗想“你们是在聊房子吗?烧个人用得着搞这么大的阵势?”只见我眼前这个架子是由全部木头,木棒搭建而成的,有三四米高,跟个小山似的。 转头看着这个叫炎的野人说道:把逝者放上去! 巧儿一旁嘎巴,嘎巴… 炎满脸泪水,不肯移动半步,后面的两个野人也上前哭作泪人抱作一团。 我就站在后面静静地看着。内心没有半点波澜,不管是人还是其余有生命的动物,都逃不过生老病死,这是自然的规律,是无法抗拒的宿命。 巧儿看着前面,也不禁回想起一幕幕悲惨的过往。她的亲人,她的母嘎、哥哥、弟弟,都惨死在黑水族族长的手下。她连他们的尸体都带不出来,想到此处,眼泪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哗啦哗啦地往下流。 她的双肩剧烈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宣泄出来。颤抖的说道:少…少主,他…他…他们比我幸福,能送自己的母嘎回归天神的怀抱,而我很没用,母嘎,哥哥,弟弟的尸体我都带不出来。说完又眼泪哗啦哗啦的往下掉。 我轻轻拍了拍巧儿的肩膀,想要给她一些安慰,可此时任何言语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巧儿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泪水怎么也止不住,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仿佛在诉说着她心中无尽的悲愤和哀伤。只能说道:少主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巧儿还是哭着点了点头,想扑入我的怀抱,寻求安慰。这五大三粗的丫头也没有个把门,用力过大,直接就把我扑倒在地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扑弄得措手不及,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只觉得一阵疼痛袭来。 “哎呀!巧儿,你这冒失劲儿什么时候能改改!”我忍不住抱怨道。 巧儿这才如梦初醒,慌慌张张地从我身上爬起来,满脸通红,眼里还含着泪花,急切地说道:“少长,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本来在这沉闷的气氛中,突然巧儿来了这么一出,周围所有飞羽军人都哈哈哈大笑起来。 狼大都跑着过来,急切地舔舐着我的脸,好似在关切地问我有没有伤到哪里,同时呲牙咧嘴地瞪着巧儿。 我坐起身来,拍了拍狼大的脑袋,笑着说:“我没事,别凶巧儿,她不是故意的。” 狼大这才收回了凶狠的目光,乖乖地蹲在我身边,尾巴不停地摇晃着。 巧儿见状,怯生生地走过来,小声说道:“少主,狼大不会真咬我?” 我安慰她:“放心,有我在呢。” 大家看着这一幕,刚刚的欢笑如同被风吹散的云雾,渐渐平息了下来,眼神中的轻松愉悦消失不见,又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前面野人的事情上。 炎的内心经历着痛苦的挣扎,每一步都仿佛有千钧之重。他终于下定决心,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小心翼翼地背着母嘎,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走向木架子。后面的弟弟妹妹也亦步亦趋地跟随,小小的身影满是悲伤与无助。 三人爬上架子,轻轻的把逝者放下,口中“嘎巴,嘎巴,嘎巴……”那声音饱含着无尽的悲痛,眼泪更是不受控制地哗啦哗啦地往下流淌,打湿了他们的衣衫和脚下的土地。 弟弟妹妹还在声嘶力竭地抓着母嘎的尸体,“嘎巴,嘎巴”地呼喊着,仿佛想用自己的声音留住逝去的亲人。炎一手提着一个,费力地将他们带离逝者身旁,走回草地。然后,他直直地跪在架子面前,“嘎巴,嘎巴”地开始吟唱。那吟唱声低沉而悲切,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与母嘎曾经共度的美好时光,又像是在向母嘎传达着他们深深的不舍与眷恋。 没过多久,他起身走到我面前,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嘎巴,嘎巴”地说着。巧儿赶忙说道:“少主,他说可以了。” 我点了点头,郑重地吩咐道:“点火。”随后又走到旁边的树枝面前,摘下几片嫩叶递给炎,口中说道:“巧儿,跟他说,最后送他母嘎一程,他母嘎有音乐的陪伴,走得才不会那么寂寞。” 巧儿“嘎巴,嘎巴”地传达着我的话。炎接过树叶,眼中满是感激的泪水,又朝我重重地磕头。口中“嘎巴,嘎巴……” 巧儿翻译道:“少主,炎说谢谢你,伟大的首领,给我送母嘎最后一程的机会。再次感谢。” 炎站起身来,双手紧紧握着那几片嫩叶,放在唇边,轻轻吹奏起来。那曲调悲凉而悠远,仿佛是对母嘎的深情呼唤,又似是对命运无常的无奈叹息。 周围的人们静静地伫立着,沉浸在这悲伤的氛围中。风悄然吹过,似乎也在为逝者默哀。 这时,火被点燃,熊熊的火焰瞬间升腾而起,带着吞噬一切的气势。那跳跃的火苗仿佛张牙舞爪的猛兽,疯狂地舔舐着木架子和母嘎的身躯。起初,火焰是橙红色的,带着炙热的温度,将周围的空气都烤得滚烫。火舌欢快地舞动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场特殊的告别仪式奏响乐章。 随着火势的加剧,火焰的颜色逐渐变成了金黄色,甚至有些发白,明亮得让人无法直视。滚滚的浓烟升腾而起,向着天空冲去,仿佛是母嘎的灵魂在缓缓升空。火中的母嘎渐渐变得模糊,衣物和毛发瞬间被火焰吞没,发出刺鼻的焦味。 炎和弟弟妹妹们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泪水在他们的脸上肆意流淌,但他们的目光却没有丝毫的回避,仿佛要用这最后的凝视,将母嘎的身影深深地刻在心中。 吹奏结束后,炎缓缓放下嫩叶,目光再次投向木架子上的母嘎,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不舍,但也多了一丝释然。 我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炎的肩膀,说道:“逝者已矣,生者当坚强。你的母嘎会在另一个世界庇佑着你们。” 炎看着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嘎巴,嘎巴……” 巧儿在一旁翻译道:“他说他会带着母嘎的期望,勇敢地活下去,照顾好弟弟妹妹。” 此时,火势越烧越旺,吞噬了木架子上的一切。炎和弟弟妹妹们默默地注视着,直到火焰渐渐熄灭,只剩下一堆灰烬和仍在散发着余热的残木。他们的眼中虽然仍有泪光闪烁,但多了一份坚定和希望。 “走,未来的日子还长。”我说道。 炎带着弟弟妹妹,跟随着我们,缓缓地离开了这片悲伤之地。 回到临时营地,夜幕已经悄然降临,繁星如同璀璨的宝石点缀在浩瀚的夜空之中。远远望去,便能看到飞雨军所在之处一片热闹欢腾。 飞雨军正欢快地围着火堆尽情跳舞,熊熊燃烧的火焰升腾跳跃,将周围映照得一片通红。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与畅快,欢声笑语在空气中回荡。 男人们身姿矫健,他们随着节奏有力地跳动,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豪迈。他们的笑声爽朗而豪放,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和疲惫都抛诸脑后。 女人们则身姿婀娜,她们的舞步轻盈优美,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她们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动听,为这欢快的氛围增添了一抹温柔的色彩。 有人手拉手围成圆圈,边跳边唱着古老的歌谣,歌声悠扬婉转,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憧憬。 有人相互追逐嬉戏,尽情释放着内心的喜悦,笑声在夜空中传得很远很远。 还有人在一旁鼓掌喝彩,为跳舞的同伴加油助威,那热烈的气氛仿佛能将整个夜晚点燃。 在这温暖的火光和欢快的氛围中,每一个人的脸上都绽放着灿烂的笑容,他们暂时忘却了生活的艰辛和挑战,全身心地投入到这欢乐的时刻。 而我带着炎和他的弟弟妹妹这三个沉浸在悲伤中的人,与这欢乐的场景显得格格不入。 我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暗自思忖,他们此刻的心境与飞雨军的欢快气氛相差甚远,肯定是无法融入其中的。于是,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带着他们三人朝着营地的住所走去。 一路上,炎和他的弟弟妹妹都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他们的脚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无尽的悲伤和迷茫。 来到营地住所,我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巧儿,说道:“问问他,接下来怎么打算?” 巧儿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用他们的语言向炎“嘎巴,嘎巴,嘎巴……”地询问着。 炎听到巧儿的问话,不由得一愣,他原本低垂的头更低了下去,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迷茫和无助,好似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也不知何去何从,又想到自己木屋好像刚才打斗已经全部塌陷,母嘎也离世,不知道自己还能何去何从,转头看着弟弟妹妹,又沉默了。 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火光噼里啪啦地响着,跳动的火焰映照在我们的面孔上,忽明忽暗。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终于,炎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紧紧拉着弟弟妹妹的手,一同跪了下去,用力地磕头,嘴里不停地说着:“嘎巴,嘎巴…嘎巴” 巧儿赶忙翻译说道:“少主,他说再次感谢伟大的首领帮助他们送母嘎最后一程。他想问问能不能把他弟弟和妹妹带走,让他俩跟着首领。他们懂得草药,或许以后能帮助到首领。他再次恳求首领收留他们。” 听到巧儿的翻译,我的心不禁为之一动。看着炎那充满期待和祈求的眼神,还有他弟弟妹妹那怯生生却又满含希望的目光,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涌上心头。 这是一个哥哥在绝境中为弟弟妹妹谋求生存的希望,是对亲情的坚守和对未来的托付。炎那坚毅的脸庞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他磕头的动作坚决而有力,仿佛将所有的尊严和勇气都倾注在这一刻。 我听完炎的话,开口问道:“那你要去哪里呢?”巧儿翻译道。 炎想了想,又“嘎巴嘎巴……”说道。 巧儿翻译过来:“,少主,炎说他要去复仇。” 我皱着眉看着他,问:“就一个人吗?他的仇人在哪里?” 这时炎已经沉默了。火光依旧噼里啪啦地响着,映照着他那紧绷的脸,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决绝和痛苦。弟弟妹妹紧紧拉着他的衣角,脸上满是担忧和恐惧。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有那燃烧的柴火声和远处飞雨军隐隐约约的欢声笑语。我静静地等待着炎的回答,心中却已经猜到了他此刻的挣扎。 炎咬了咬嘴唇,终于抬起头,看着我,眼中闪烁着泪光,“嘎巴,嘎巴一直嘎巴嘎巴,还在嘎巴,嘎巴”地说着。 第71章 炎的拒绝 巧儿翻译道:少主他说他是被族群遗弃的,有一次部落轮到我带队出去狩猎,我带着部落二十一个勇士出发。我满心期待能借此证明自己的价值,带着族人们沿着猎物的踪迹一路追寻。谁曾想,我们竟误入了一个广阔无垠的峡谷,那峡谷仿佛没有尽头,一眼望不到边。 刚进入峡谷时,我们满心欢喜地四处搜寻,以为能有丰富的收获。然而,现实却给了我们沉重的一击,这个看似充满生机的峡谷里,居然连一只大型猎物的影子都见不着。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过抓到几只零散的野鸡和野兔,而一直拼命追逐的主要猎物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太阳渐渐西沉,天色越来越暗,我们无奈之下只好选择上树休息,期盼能躲过可能出现的危险。夜晚悄然降临,四周一片漆黑,除了偶尔传来的风声和不知名的虫鸣,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可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紧接着,从丛林深处传来了此起彼伏的低沉咆哮声。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恐惧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了我的心脏。 透过树叶的缝隙,我隐约看到许多体型庞大的野兽缓缓走来。那些野兽的身躯比我们以往见过的任何野兽都要巨大得多,它们的气息仿佛能压垮一切。我们在树上,视线被枝叶遮挡,什么都看不清楚。但那股强大的压迫感让我们大气都不敢出。突然,树开始缓缓地摇晃起来,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 最终,那些力大无穷的野兽把树推倒了,我的族人们纷纷坠落。血腥的杀戮瞬间展开,野兽们的獠牙和利爪无情地撕裂着我的族人。我红了眼,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与野兽们展开殊死搏斗。在混乱中,我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试图让族人们振作起来。经过一番惨烈的战斗,我们好不容易才杀死了一只野兽。可此时,我的身边只剩下了一个同样伤痕累累的同伴。 我们相互搀扶着,带着满心的悲伤和疲惫,踏上了归程。然而,命运的残酷并未就此停止。在返回部落的途中,我们又不幸遭遇了大批的狼群。那些狼群目露凶光,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我们握紧手中残破的武器,准备做最后的抵抗。 但我们的力量早已在之前的战斗中消耗殆尽,身上的伤口也在不断流血。我的同伴在与狼群的搏斗中,渐渐体力不支,最终被狼群扑倒在地。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狼群撕碎、吞食,却无能为力。在那一刻,绝望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 走投无路之下,我被逼跳入了湍急的大河。冰冷的河水瞬间将我吞没,我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游向岸边。水流不断地冲击着我,让我几乎无法呼吸,我的身体越来越沉重,意识也逐渐模糊。我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去,可就在我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一股水流将我冲到了岸边。 我艰难地爬上岸,躺在地上,望着天空,身心俱疲。那一刻,我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不知道未来的路在何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回到部落。夜晚的风无情地吹过,我冷得瑟瑟发抖,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我只能一点一点地向前爬行,每前进一点都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当第一缕阳光洒在我身上时,我看到了远处部落的炊烟。那一刻,希望在我心中重新燃起,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呼喊着。部落的人们听到了我的声音,赶来救起了我。 出去二十二个人,归来却仅我一人,我身负重伤,身心俱疲。母噶为了让我留下,每日都在众人面前苦苦哀求,她那悲切的哭声仿佛能穿透灵魂。她不停地向众人磕头,额头磕破,鲜血汩汩流淌,只为能让我在部落中得以容身。然而,族人皆言我是不祥之人,不能留在部落,他们那充满恐惧与排斥的眼神,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刺痛着我的心。最终,女巫大人和首领在部落族人的巨大压力之下,无奈只能将我驱赶出部落。对此,我毫无怨言,因为确实是我的无能,才致使二十一位族人殒命。 起初,首领悄悄把我藏在后山的山洞。那山洞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之气,可即便如此,它仍是我暂时的安身之所。随着时光的推移,我的伤势渐渐好转,我深知不能一直藏匿于此。我心中的仇恨恰似熊熊燃烧的烈焰,越燃越旺。于是,我向首领辞别。我独自一人踏上了向野兽复仇的道路,心中满是怒火与坚定的决心,誓要向这惨死的族人讨回公道。 历经一天的奔波,我再次来到了那个峡谷。白日里,这里依旧如上次那般静谧,不见任何大型野兽的踪影。寂静的峡谷中,唯有我轻微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回荡。我谨小慎微,不敢有半分懈怠,爬上大树休憩,一心等待夜晚的降临。 夜幕笼罩,那些野兽一只接一只地现身。起初,我发现了一只体型较小的,便毫不犹豫地跳下树朝它冲了过去。经过一番激烈且残酷的搏斗,我终于将其斩杀。然而,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一只体型更为庞大的野兽出现了。那野兽身躯仿若山峦,双眼凶光闪烁,它的每一次攻击都携带着致命的威胁。我即刻打起精神与其周旋,每一次的攻击与躲避都几乎耗尽我全身的力气。最终,我被击晕,跌落山崖。那野兽也被我投掷的众多石斧击中,鲜血四溅,在昏迷之前,我见那野兽倒了下去,却不知其是生是死。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苏醒时,已是天明。刺眼的阳光令我的双眼疼痛难忍。我拖着沉重的伤躯,每迈出一步都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伤口因我的动作而再度绽裂,鲜血浸透了我的衣衫。历经三天的风餐露宿,凭借着顽强的意志,我终于回到了部落。 可族人们依旧不愿接纳我的回归,他们的眼神依旧冷漠且充满警惕。甚至有人向我投掷石块,口中还不停地咒骂。我并不怪罪他们,毕竟是我给部落带来了如此惨痛的损失。唯有首领再次偷偷将我送回山洞,这一次,女巫大人带着母噶、弟弟伯高和妹妹岐一同前来。他们的到来让我感受到了一丝温暖,然而女巫大人却以弟弟妹妹来牵制我,照顾我,阻止我前去复仇。我向女巫大人承诺,只要母噶在世一日,我便不再去寻仇。 最终,我带着母噶和弟弟妹妹来到了此处。如今,时机已至,我可以再度出发了。 我听完蝶的翻译,只觉眼皮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摩挲着下巴,暗自琢磨:“这野人可真是够彪悍的,竟敢独自一人去单挑一群强大的野兽,这种勇猛无畏的怪物,钢铁般的硬汉,最对我的胃口,快到碗里来!”这般沉思了好一会儿,随后才开口说道:“巧儿,跟他说,我答应照顾他弟弟妹妹,让他们加入飞雨军,大家就是一家人,绝不会让他们受到半分欺负。也让他加入飞雨军。” 巧儿闻言,连忙点头,嘴里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 炎听完巧儿的翻译,神色急切,赶忙拉着弟弟妹妹,让他们两个跪了下去磕头。而他自己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嘴里同样“嘎巴,嘎巴”地说着。 巧儿赶忙说道:“少主,他说他要去报仇,不能加入飞雨军。” 我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心里明白,这种猛士跟夜是同一类人,只要心中存有执念,就绝不会轻易臣服于任何人。想要收服他们,又谈何容易呢?我缓缓起身,扶起跪着的两人,转头吩咐道:“石,去把彩叫进来。” 石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石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房间里一时陷入了短暂的沉寂。炎紧握着拳头,目光中透着坚决,而他的弟弟妹妹则一脸茫然又带着些许惶恐地看着周围。 我来回踱步,心中思忖着如何能让炎改变主意。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彩匆匆走了进来。 “族长,您找我?”彩微微欠身问道。 我抬眼看了看彩,又望了望炎和他的弟妹,说道:“彩,炎的弟弟妹妹暂时交给你照顾,他俩都是药师,加入你们四连。” 彩点头应下,温和地向炎的弟弟妹妹伸出手。 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但很快又被报仇的决心所占据。 我看着炎,缓缓说道:“炎,我知道你一心报仇,但飞雨军随时欢迎你回来。” 巧儿嘎巴,嘎巴… 炎咬了咬牙,嘎巴嘎巴说了几句,巧儿翻译道:“他说等他报了仇,如果还活着,一定会回来报答您。” 我点了点头,看着满是黑眼圈的三人,知道他们身心疲惫,吩咐道:彩,安排他们三人下去吃饭休息。 彩领命带着三人离开 石一脸木讷,闷声说道:“族长,这人够胆,敢一个人去挑战野兽,为什么不帮他呢?” 我猛地转头,斜视了石一眼,怒喝道:“憨货,巧儿,告诉他为什么不能去帮忙?” 巧儿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回道:“少主,可能是觉得太危险。听炎的叙说,那些野兽体积庞大,咱们贸然前去帮忙,怕会有不小的损失。” 我赞赏地微微点了点头,接着补充道:“这只是其一,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只有三天就到交易会了,咱们必须借助这次难得的机会壮大人口。只有人口多了,今年才能大量种植食物,留给咱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虽然两个野人压根听不懂我说的这些道理,但还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走!大家都还没吃饭,出去看看那些小崽子们,在外面吃。”我一边说着,一边大踏步地往外走去。 众人跟随我走出营地,刹那间,夜幕宛如一张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整个世界紧紧包裹。一轮皎洁的明月高高悬挂于天际,清冷的光辉如水般倾洒而下。 就在我们刚刚跨出营地的一瞬,一阵宛如梦幻的吹奏树叶的声音悠悠传来。那声音纤细而悠扬,仿佛是从遥远的星辰飘然而至,又似是深藏在幽谷的仙音乍现。它时断时续,如同夜风中闪烁的点点荧光,若隐若现。 我们置身于临时营地之中,四周静谧得如同沉睡的巨兽。唯有不远处飞雨军的狂欢嬉闹声,隐隐约约地传来,似有若无,为这宁静的氛围增添了一丝若即若离的喧嚣。 那吹奏树叶的声音,时而如清脆的银铃,在寂静中奏响空灵的旋律;时而像轻柔的微风,轻轻抚摸着心灵的深处。它与月光交织,与宁静相融,营造出一种如梦如幻的美妙境界。 我们来到众人身边,看着这些小崽子有说有笑地手拉着手一起跳舞,顿时被这种欢快的氛围所感染。 跳动的火焰在黑暗中摇曳,映照着众人的脸庞。架上的锅里正煮着食物,热气腾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火味和食物的香气。 我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石蹲在一旁,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巧儿则忙着去帮忙准备食物。 “石,你在想啥呢?”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石抬起头,目光从火焰上移开,缓缓说道:“族长,我还是想不明白,为啥需要人多才能种植?人少不是都能分到食物吗?” 我笑了笑,说道:“那你慢慢想!” 时间一点点过去,小崽子们的笑声依旧不断,夜越来越深。 “巧儿,累不累?”我看向忙碌的巧儿。 巧儿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回答:“少主,不累,大家开心我就开心。” 不知过了多久,狂欢的人们终于逐渐安静下来,小崽子们也都困倦地睡去。我看着他们安静的睡脸,心中满是欣慰和对未来的期许。直到深夜,营地终于陷入了沉睡,只有那跳动的火焰还在黑暗中坚守。 第72章 埋伏 清晨,整个世界还沉浸在一片朦胧之中。隐隐若现的亮色,如同羞涩的少女,小心翼翼地从天边探出了头。 露珠在草尖上摇摇欲坠,闪烁着神秘的微光。微风轻柔地拂过,带来丝丝凉意,拨动着人们的发丝和心弦。鸟儿欢快地啼鸣,那清脆的声音在寂静中回响,仿佛是大自然奏响的晨曲。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草木香气,混合着昨夜烟火残留的淡淡味道。远处的山峦在晨雾中隐隐若现,像是被一层薄纱轻轻遮掩,如梦如幻,宛如一幅空灵的水墨画。 我还在营地的睡梦中沉醉,迷迷糊糊间,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二一二一二”的整齐晨练声。那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具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想要把我从香甜的睡梦中拽出。 我从朦朦胧胧的睡梦中缓缓睁开双眼,目光还有些迷离,好似被一层薄雾笼罩。看着营地里跳动的火焰,那跃动的火苗为这清冷的清晨带来了丝丝温暖,仿若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 我定了定神,于是开口吩咐道:“巧儿,去打水。”只见巧儿在旁边专注地捣鼓着火堆,嘴里还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听到我的吩咐,她欢快地点头,起身出门打水。 不一会儿,巧儿就端着水进来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晨曦的映照下,如同晶莹的珍珠。她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巧儿转头看着我,惊喜地说道:“咦,少主,今天你怎么起这么早?” 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笑着看着她。巧儿放下水,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又开始忙碌起来。 洗漱完毕,我走了出去。三头狼跟随。 清晨的空气清新宜人,仿佛被大自然精心过滤过一般,每一口呼吸都沁人心脾。微风轻轻拂过,带着泥土的芬芳和花草的香气,让人顿感神清气爽。 抬眼望去,朝气蓬勃、充满活力与青春的飞雨军正在喊着号子“一二一二一二”集体跑步。他们步伐整齐有力,口号声震彻云霄,那昂扬的精神风貌仿佛初升的朝阳,充满了无限的希望和力量。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道道矫健的身影,汗水在他们的额头闪耀,彰显着他们的坚韧与毅力。 周围的树木郁郁葱葱,绿叶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璀璨的宝石。鸟儿欢快地在枝头跳跃,叽叽喳喳地唱着晨曲,似乎在为飞羽军加油鼓劲。远处的山峦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巧儿离开后,我站在原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那清新无比的空气,尽情感受着这份宁静与活力相互交织的美妙氛围。周围的树叶在微风的轻抚下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大自然的秘密。不一会儿,巧儿那轻盈的身影就带着炎出现在我的眼前。 只见这个野蛮人经过一夜的休整,气色明显好了许多,原本浓重的黑眼圈淡去不少,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大步流星地朝我走来,每一步都带着坚定的力量,脚下的土地似乎都在微微颤动,低头弯腰时关节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 巧儿赶忙翻译道:“少主,他说多谢首领的收留,他也打算来辞行的。” 我望着他,目光中透着感慨,缓缓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就是要去报仇也得先吃了饭,吃了饭再去看一看你弟弟妹妹。也不知道你们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聚?”叹了口气,我又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世道,活着本就不易,能有亲人在旁更是难得。” 巧儿快速地传达着我的话语。 那野蛮人听了,眼眶瞬间泛红,牙齿紧紧咬着嘴唇,说道:“嘎巴,嘎巴。” 巧儿翻译道:“少主,他说他记下了。” 于是我开口道:“走,先吃饭。”说完,我迈着大步走向后勤连方向,他俩紧紧跟在身后。狼大、狼三、狼四,也在后面屁颠屁颠地跟着,活像一群欢快的小尾巴。炎则一脸警惕地看着三头狼,眼神如利剑一般,生怕它们会突然发难。 来到后勤处,饭菜那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瞬间弥漫在空气中,让人的肚子忍不住咕咕叫起来。大家纷纷围坐在一起,开始享用这顿虽然简单却能饱腹的餐食。有人大口吞咽着,有人细嚼慢咽,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神情。 饭后炎向我辞行,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口中嘎巴,嘎巴…… 巧儿翻译道“少主,他说我照顾好他的弟弟妹妹,如果有来生,在报答我”。 又到弟弟妹妹身边,拍着伯高肩膀嘎巴,嘎巴,又对妹妹岐嘎巴,嘎巴…才大步离开。 岐含泪嘎巴,嘎巴…… 看着这个健壮野人的离去,背影是那么的高大。他宽阔的双肩仿佛能扛起整个世界,厚实的脊背如同一座沉稳的山峰。微风拂来,吹得他头发飞扬,那一头乱而不羁的黑发在风中肆意舞动,犹如狂放的战旗。 他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每一步都沉稳扎实,似乎大地都在他的脚下微微震颤。他粗壮的双腿肌肉紧绷,线条硬朗,彰显着无尽的力量。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光芒,那是历经风雨和战斗的勋章。 他的背影逐渐远去,却依然给人一种强烈的存在感。仿佛他不是在离开,而是向着未知的远方去开拓、去征服。那勇往直前的姿态,让人坚信他无论面对何种艰难险阻,都能以他健壮的身躯和无畏的勇气,冲破困境,一往无前。 我骑在踏星背上,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希望还能再见到你,祝你好运…… 经过大半天的赶路,部队总算成功穿越了山林中部。这一路上,众人遭遇了诸多困难,陡峭的山路让人举步维艰,横生的枝蔓不时阻挡去路。 此时,大家虽已略显疲态,但眼神中依然透着坚定。前方是穿越山林的最后小半路程。是时候寻找伏击点了。 我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只见山势陡峭,树木郁郁葱葱、丛生密布,的确是个绝佳的埋伏地点。这里有一条狭窄的小道蜿蜒其间,弱把敌人引诱到此,必然会减缓速度,这无疑便于我们发动突然袭击。旁边的溪流潺潺流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这流水声能够掩盖一部分我们行动时可能产生的声响。 我猛地停下前进的道路,用力拉转马头,口中高喊“吁吁”,让胯下的踏星先停下步伐。我稳稳地坐在马背上,眉头微皱,目光如炬,全神贯注地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随后转头问着福:“这里离蓝月谷还有多远?” 福眯起眼睛,极目眺望远方,手还在下巴处轻轻摩挲,仔细地盘算着距离,片刻之后说道:“很近了,出了外面那个林子,在前行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了。” 于是我转头对石说道:“就这里,安排下去,在这里安排埋伏地点。” 石点头听命,扯着嗓子大喊道:“散开,选找位置扎营,寻找最有利的伏击点。一排出去补充猎物,四连安排做饭”。 众人闻令,迅速行动起来,动作有条不紊,按照事先规划好的方案散开。有的士兵身手敏捷,如同猿猴一般攀上陡峭的山坡,目光犀利地寻找最佳的了望点;有的则动作轻盈地隐入茂密的树林中,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我则带着福,巧儿和石前往出口树林,估算大概距离。三头狼也不甘寂寞,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二排甲面露疑惑,开口问道:“排长,你说会有人来抢我们的物品吗?我们这么多人,比他们很多族群人都还要多很多。” 矛正边栓马边回应道:“不知道啊,族长说会有人来抢就会有!” 二排乙紧接着说道:“我觉得不会有,我们这么多人啊,谁敢来抢?没看到我们沿途遇到的那些小部落吗?看到我们都瑟瑟发抖呢?” 二排甲没理会二排乙,转而又说道:“就是,排长,你们去蓝月峡谷也带上我呗?俺也想要单独属于俺的女人。” 矛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怎么了?集体的不好?你小子有出息了。” 二排甲不依不饶,接着说道:“排长,你就带着我去嘛!” 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没得去啊!族长让我留守在这里。” 二排甲满心不解,问道:“为什啊?为什么不是一排留守啊?” 矛回答道:“没有为什么,族长会从你们中挑选十人去的,你们放心。哈哈” 后面听着的众人听闻此言,顿时垂头丧气,原本期待的神情变得失落起来。 矛看着众人的样子,又接着说道:“族长也说了,肯定会有来抢夺我们物品的,到时候都给老子抓活的。一个男人给你们换一个女人。哈哈哈” 三班乙一听,眼睛瞬间亮晶晶的,赶忙接道:“真的吗?排长?那我要抓两个。” 后面众人也兴奋起来,纷纷叫嚷着,“嘎巴,嘎巴”声此起彼伏,有的说要抓两个,有的喊着要抓三个。一时间,现场气氛热烈,众人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和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众多女人在向他们招手,每个人都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之中。 四人三狼在黑黝黝的丛林中急行穿梭。这四人皆骑着骏马,马蹄声在幽静的丛林中显得格外响亮。周围的树木高大而茂密,枝叶交织在一起,使得本就微弱的光线更加稀少,营造出一种阴森的氛围。 路边的小动物们原本过着平静的生活,可当看到那三头气势汹汹的狼时,都被吓得惊慌失措,恐惧地四散逃窜。调皮的狼四尤其活跃,它那矫健的身姿在丛林中来回跃动,不时地追逐着野兔、刺猬等小动物。野兔凭借敏捷的身手拼命逃窜,刺猬则蜷缩成一团,竖起尖刺进行防御。狼四不小心被刺猬扎到,疼得呜呜大叫,这一幕让人既觉得好笑又感到无奈。 大家在这紧张又略显有趣的场景中奋力前行,马蹄不断地被脚下的杂草和树枝牵绊,但谁也没有停下。汗水湿透了众人的衣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终于,经过大约十多分钟的艰难跋涉,众人成功地穿出了这片让人感到压抑的丛林。眼前豁然开朗,明媚的阳光洒在身上。 在阳光的慷慨挥洒下,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独特的半月形大峡谷。三座黑黝黝的山宛如三位威严的守护者,将峡谷紧紧环抱。 这三座山,山体高大陡峭,仿佛要刺破苍穹。山上怪石嶙峋,植被稀少,裸露出的黑色岩石在阳光下散发着神秘的光泽,有的形如狰狞巨兽,有的恰似古老雕塑,凝固着岁月的沧桑。尖锐的山峰如利剑般直插云霄,让人望而生畏。 峡谷内,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众多野兽在其间嬉闹,身姿矫健的小鹿相互追逐,威猛的野牛慵懒地晒着太阳,机灵的猴子在树枝间跳跃翻腾。黑白相间的斑马在草地上悠闲地吃草,还有那高大俊逸的骏马在自由驰骋。而在峡谷的深处,有一个半月形的湖泊,宛如一颗湛蓝的宝石镶嵌其中。湖水清澈见底,微风拂过,波光粼粼,倒映着湛蓝的天空和周边的山峦。 此时正值春天,峡谷中各类花儿竞相开放。娇艳的桃花如粉色云霞般绽放,花瓣随风飘落,像是一场美丽的花雨;洁白的梨花簇簇相拥,宛如枝头落满了雪花;金黄的迎春花在风中摇曳,吹奏着春的旋律。花丛中,蝴蝶翩翩起舞,蜜蜂忙碌地穿梭其中,为这充满生机的峡谷更添几分浪漫与灵动。 我抬手指向谷内,目光紧紧盯着那些在视线中隐约移动着的小黑点,兴奋地说道:“快看呐,好多人都已经到啦!” 巧儿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跟着连连点头,娇声说道:“是啊,少主,下面密密麻麻的好多人呢。” 福紧接着开口道:“从咱们这儿过去,起码还得小半天的路程呢。” 我微微颔首,神色严肃地问道:“福,你给我确定一下,在这峡谷里头,是不是真的不能抢夺财物?” 福毫不犹豫,重重地点了点头,认真地回我道:“族长,千真万确!这峡谷里面有众多部落联手保护,谷外也是严禁抢夺的,不过听说有些族群在回去的途中还是有被抢夺的例子。”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咱们不去抢别人,但得做好准备让别人来抢咱们。” 福、石、巧儿听到这话,皆是一脸的茫然和无语,显然完全摸不透我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石这个憨厚莽撞的家伙,挠了挠头,一脸疑惑地问道:“族长,就照您说的那样,咱们就这么一小拨人进去,还大摇大摆地带着大量的陶器、麻衣到处晃悠,他们真的就会来抢咱们吗?” 我斜着眼睛,白了这傻小子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要高调!高调懂不懂?这就叫钓鱼,愿者上钩!” 尽管那三个野人压根儿不明白我在说些什么,可他们依旧乖乖地跟随着我,远远地注视着远方。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缓开口说道:“走,回去。明天再进山谷,回去挑十个精壮的小伙。”话音刚落,我便掉转马头,口中高喊着:“驾……驾……驾……”而后扬鞭而去。那三人三狼也赶忙紧紧跟上。 回到埋伏营地后,我转过头对着石说道:“安排长以上的将领到我住所开会。” 石赶忙点头,招呼身旁的野人下去传达通知。 没过多久,虫、矛、彩、林、豆就走了进来。 我招呼着众人坐下,然后开口说道:“咱们把计划再重复一遍。四连抽出十人跟着,其余三个班,一共也抽出十人,要挑精壮、能跑的。”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记下了。 接着我又说道:“带来的四十个女人,全部带着去山谷。咱们去的人一定要保证她们的安全。” 石拍了拍自己的大脑袋,说道:“放心,族长。”其余众人也跟着点头,嘻嘻哈哈地笑道:“族长,放心。” 我点头示意,继续说道:“按照原计划,矛留守埋伏地。石、彩、巧儿、林、豆、虫、福,还有四十个女人跟着我进山谷。只带驮物品的马去,不用多,五匹马驮的物品应该足够了。进了山谷都高调行事,可以惹事,把仇恨拉满,但绝对不能杀人。那些人可都是咱们宝贵的财富。”众人纷纷点头。 接着我又说道:“等交易会结束,在山谷里不能抢夺财物,估计也没有部落会在里面抢咱们。咱们的目的是把前来抢夺的部落,全部引到咱们的埋伏圈。矛,你记住,除非万不得已,不能杀人,咱们要抓活的。”矛点头应承下来。 我点头说道:“以上就是咱们这次任务的所有计划,看看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一群野人哪里懂得什么叫钓鱼,他们交头接耳地讨论起计划的可行性。 我看着他们小声嘀咕,心里也清楚他们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正准备散会。 豆说道:“族长,咱们带武器进去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带武器。” 豆回应道:“好的,知道了,族长。” 石开口问道:“那狼大它们呢?” 我瞅了这憨货一眼,撇了撇嘴说道:“巧儿,告诉他狼大它们为什么没安排。” 巧儿想了想,回答道:“回少主,狼大它们是野兽,进入山谷肯定会吸引大量的人来捕杀。” 我瞅着这憨货,接着补充道:“这只是其一,咱们的计划是交易人口,引诱别人来抢物品。带着狼大它们去,很容易一进去就爆发冲突,把整个计划都打乱了。” 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憨笑着说:“知道了,族长。” 看着这憨货的表情,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没补充的话,散会,下去安排。” 众人起身,左右扶胸低头告退。 众人散去后,我独自坐在屋内,心中默默梳理着计划的每一个细节,生怕有任何疏漏。石出去后便风风火火地开始召集人手,挑选精壮的小伙,那大嗓门在营地中回荡。 巧儿则忙着为明日的行程准备所需的物品,她细心地检查着每一件东西,确保没有遗漏。林和豆也没闲着,他们在向手下的人传达着我的指令,让大家清楚各自的任务。 矛安静地待在埋伏地,认真地观察着周围的地形,思考着如何布置最佳的防守位置,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整个营地都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期待的气氛,大家都知道,这次的行动至关重要,关乎着部落的未来。 石望着豆,问道:“豆连长,这十个人怎么安排呀?” 豆的眼皮抖了抖,回应道:“一排人多,给他们四个名额,二排和三排各三个!” 福也跟着点头,表示赞同:“这样安排挺合理的。” 见大家都没反对,石便大声喊道:“那就这样,小崽子们,全军集合。” 刷刷刷,只听得四周声响不断,人头攒动。没过多久,在各班长的带领下,所有人员整齐地站立着。 这一番迅速的操作惊得豆、虫和福目瞪口呆。 豆说道:“你把全军都集合起来干嘛?不分开让虫他们挑选吗?” 石转过头,瞪着牛眼说道:“直接安排不就行了?挑什么选?” 豆一脸懵逼地看着石。 虫说道:“连长,勇士们都争着想去,您怎么挑选?” 福也跟着说道:“连长,您选谁去都不合适啊,这样集体怎么选?” 矛也凑上来说:“是啊,连长,您刚才出去巡视的时候,就有好多勇士抢着要去呢。” 彩在一旁咯咯咯地捂嘴偷笑。 石一脸黑线地看着众人,无奈地说:“那……那现在咋办?人都集合了。” 豆一脸无语地说道:“我来说!” 石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忙点头:“好,你来。” 豆走到全军中间,面对众人说道:“这次的任务已经下来了,想必大家都知道,抓一个活着的男人,就能换军功。有了军功,你们就能分到自己独立的房子,也能兑换单独属于自己的女人。” 下面黑压压的人群顿时兴奋起来,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呜呜呜,嘎巴……呜呜呜,嘎巴……” 豆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这次任务为了让大家都有机会抓到人,都能拥有自己的房子和女人,族长制定了严密的计划。为保证计划成功,需要每个排共同推选出三人作为诱饵。现在你们每个排都下去,好好琢磨琢磨,推选哪三人作为代表出去做诱饵,咱们抓人还是在这儿埋伏比较妥当。每个人的都一样,就在这儿等着就行。” 下面众人又是一阵“呜噢嘎巴,呜噢嘎巴……” 豆看着众人激情澎湃的样子,说道:“原地解散,都下去好好想想,推选三人。”众勇士应命,纷纷散开。 豆转头看着石:“连长,可以了。”石木讷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呢?”虫接口道:“连长,我先下去安排了。”福也上来说道:“连长,俺也下去安排。”矛上前说道:“连长,您先去安排狼大它们,我也下去安排人去了。”彩还是捂嘴咯咯咯地大笑,说道:“连长,我去看看果子她们做饭。”石懵逼地看着众人离开,转头和豆说道:“豆连长,那咱们安排狼大它们去?”豆的眼皮跳了跳:“不了,我还有事要忙,连长您先忙,我也下去了。”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 石望着众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呆立在原地,半晌后才回过神来。他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都走了,我也得赶紧去安排安排。” 石转身朝着狼大它们所在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还在琢磨着刚才的事儿。 此时,各排的战士们也都热烈地讨论着推选诱饵的事情。有人自信满满地毛遂自荐,有人则在权衡利弊,思考着谁更适合担当这个重任。 虫在自己负责的区域来回走动,不时地给战士们一些建议和指导。 福也在认真地和手下交流,确保大家都能理解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和危险性。 矛则忙着布置埋伏的细节,检查武器装备,为即将到来的行动做好充分准备。 后勤处,彩正和果子她们一起忙碌着,准备着丰盛的食物,为勇士们补充体力。 整个营地都沉浸在紧张而有序的氛围中,每个人都在为明天的行动全力以赴。 第73章 雨族播耕 雨族 陆巫一直谨记组长说的话。每日,他都会手持那根黑黝黝的权杖,仔细地摸索着,数着上面记录的时间,手指轻轻摩挲着交易日子的横线,然后闭眼喃喃道:“明天就是交易会的日子,族长应该也到了,愿天神庇佑族长的安全,保佑这次族人顺利交易。也是时候开始播种蚕豆了。” 在这个阳光柔和的午后,陆巫拱着背,手持权杖缓缓来到母的住所门口。他抬起手,咚……咚……咚……有节奏地敲响了那扇的木门。 里面传来声音:“谁呢……就来,稍等。” 陆巫便静静地在门口等待着,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衣角。 没过多会,那扇木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母探出头来,看到陆巫站在门口,脸上先是一惊,随后急忙开口道:“咦……是陆巫大人啊,快请进,请进。” 陆巫急忙弯腰,脸上带着谦和的笑容说道:“打扰母大人休息了。” 母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请进。” 陆巫点了点头,迈着沉稳的步伐跟随母走进住所。 两人先后落座,母倒了一碗水递给陆巫说道:“不知陆巫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呢?” 陆巫边喝水,边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根 15 公分长的木棍放在桌子上说道:“劳烦母大人召开下族里的会议。族长临走的时候交代,交易会前一个日落让我们把蚕豆浸泡起来,等到交易会时节按照这根木棍的长短开始播种进入土里。” 母点了点头问道:“交易会还有多久呢?” 陆巫抿了一口陶碗里面的水,有些慌张地开口道:“下个日落。” 母再次点头示意:“那我这就通知山,草他们过来开会。” 陆巫含笑点了点头:“有劳母大人了,我和您一起去。” 话落,两人并肩走了出去,阳光洒在他们的背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两人一同走在部落蜿蜒曲折的小道上,脚下的泥土散发着淡淡的潮气。周围是错落有致的茅草屋,这些茅草屋虽然简陋,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偶尔有几个光着屁股的小孩趴在地上玩耍,他们的小脸上沾满了泥土,却笑得无比灿烂,手中拿着自制的小木棍,在地上随意地划着,嘴里还念念有词,仿佛在进行着一场神秘的仪式。 远处的建设场地还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族人们喊着整齐的号子,手中的工具上下挥舞。有的在搬运沉重的石块,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脊背;有的在搭建新的房屋框架,专注的神情仿佛在雕琢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还有的在搅拌着泥浆,为新的建筑添砖加瓦。尘土飞扬中,新的希望正在一点点崛起。 一些大一点的孩子背着比自己还要高很多的草,艰难而缓慢地朝兽棚走去。他们小小的身躯被压得微微弯曲,脚步沉重却坚定。每走一步,背上的草都会跟着晃动一下,但他们咬着牙,不吭一声,眼神中透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和坚韧。 母停下脚步,目光柔和地招呼了两个正在不远处玩耍的光屁股小孩。她微微弯腰,轻声细语地吩咐道:“可爱的小家伙们,快去把草、蝶、山、土、寒找到会议室来,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千万别贪玩误了事哟。” 两个光屁股的小孩听到母的吩咐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充满了兴奋和好奇。他们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像两只欢快的小鹿一样,撒开脚丫子飞快地跑出去找人。小小的身影在部落的小道上穿梭,带起一阵尘土。 陆巫和母则继续缓缓地并肩前行,一路都在认真而深入地探讨着会议的细节。陆巫神色凝重,声音低沉而急切,说道:“母大人,这次播种咱们可得万分谨慎,毕竟是第一次种蚕豆,没有经验可循。”母表情严肃,频频点头应和着:“是啊,”…………两人边走边探讨细节。直到会议室………… 会议室中,众人纷纷落座,整齐地排成两排。 草和蝶这两个活泼的母野人光着脚丫,脚下的狼二和狼五安静地趴着,心甘情愿地给她俩当肉垫。她们身上的麻衣沾满了泥土,那是辛勤劳作留下的痕迹。两个小姑娘的小脸红扑扑的,宛如熟透的苹果,透着满满的活力。 草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满地问道:“母噶,陆巫大人,到底有什么事呀?我那边还忙着呢!” 母一脸溺爱的看着族里这两个丫头,说道:“一大早起来就不见你们人影,都忙些什么啊?” 一说到忙什么,草瞬间一脸兴奋,眉飞色舞地回道:“我刚用新编织出的渔网和蝶在帮忙族人抓鱼啊。我们抓了很多,很多大鱼,可费劲啦!”蝶在旁边用力地点着小脑袋,像是在为草的话做印证。 母笑呵呵地说道:“好,好,好,两丫头都长大了,能帮着族里做事啦。” 草和蝶听到长者的夸奖,脸上笑开了花,那灿烂的笑容仿佛能照亮整个会议室。其余人也都为她们感到高兴,毕竟能为族群捕捉到食物,是件值得称赞的事情。 就在这时,陆巫突然问道:“蝶,这个日落的祝福语都记住了吗?你可是未来的巫。不要老想着玩!” 蝶调皮地吐了吐小舌头,拉起草就打算往外跑,还顺势踢了踢狼二的狼头。 两个小母野人才起身,就被母叫住。母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坐下,事还没说呢。” 两个小母野人只好乖乖地又坐了下来,狼二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个女主人,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母看着陆巫,示意让她来说。 陆巫表示理解,便开口说道:“族长离开以前交代,交易日要播种蚕豆,还有一个日落就到交易日了,大家说说,怎么分配人手。” 土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快到下雨时节了,我那里还有很多城墙顶和屋顶需要修缮,实在抽不出族人。” 山想了想,也跟着摇头说道:“土那里还需要大量的瓦片,我只能抽调很少的族人出来。” 陆巫只能无奈地转头看着草。 草撇了撇嘴说道:“好,那只能轮到我头上了。”还小声跟小女巫蝶嘀咕道:“看!没得玩咯。” 小女巫蝶的小脸也垮了下来。 陆巫拿起桌子上面的十五公分木棍说道:“草,这个给你,按照这个木棍的长度制作出来,分发给播种的族人,族长说按照这个深度播种。” 草一脸不情愿地伸手接过,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知道啦。” 陆巫转过头,目光诚恳地看向母,语气郑重地说道:“有劳母大人了,这豆种的浸泡事宜还得您多费心,尽早安排妥当。” 母郑重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好,等会我就去安排人手,一定不会耽误了播种的大事。” 陆巫听了母的回答,神色稍微舒缓了些,接着说道:“那便好,此次播种关系重大,咱们万万不可疏忽。” 母一脸严肃,目光坚定地回应:“陆巫放心,我心里有数,定会谨慎行事,确保一切顺利。” 陆巫脸上露出一丝欣慰,说道:“好,那大家都各自去准备,咱们一定要让这次播种圆满完成。” 众人纷纷起身,带着坚定的神情离开了会议室,准备投入到紧张的播种筹备工作中去。 陆巫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祈祷一切能够顺利。他在会议室里又独自思考了一会儿播种可能会遇到的问题以及应对之策,随后也起身离开了。 草和蝶回到住处后,立刻着手准备制作木棍所需的材料。草皱着小脸,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哼,玩不成了,可得赶紧把这活儿干完。”蝶在一旁轻声安慰道:“别抱怨啦,咱们把这活儿做好了,也是在为部落做贡献呢。” 草抬眼瞅着小脸说道:“不知道峰哥到那里了呢?” “陆巫不是说下个日落就到交易时间嘛,现在峰哥哥肯定到蓝月峡谷了呀!”蝶回应道。 草看着这个老是比自己显得大一圈的母野人,嘟着嘴说道:“我要是能去该多好,我也想去看看蓝月峡谷,听去过的族人说,那里可漂亮了,特别特别漂亮。” 蝶撇了撇嘴说道:“肯定是骗你的啦,我虽然没去过,但我觉得肯定就和我们黎族的峡谷一样,到处都是尖刺,还有藤蔓,路也不好走。” 草听完蝶的话,那颗原本向往着美丽峡谷的心,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兴致,小脸也垮了下来。 两个小母野人就这样嘀嘀咕咕,一直不停地聊着。 母则迅速召集了一些族人,开始着手浸泡豆种。她仔细地交代着每一个步骤,确保大家都清楚自己的任务。 山和土也回到自己的工作场地,一边忙着原本的活儿,一边想着如何在有限的条件下给播种提供最大的帮助。 整个部落都忙碌起来,大家虽然辛苦,但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希望,期待着播种之后迎来丰收的那一天。 树责不同,他每天的生活都充满了与野兽们相处的独特乐趣。这天,他又带着一群狒狒来到了后山,身后还紧紧跟着一群光屁股的小孩。这些狒狒都是六七个月大的小家伙,一共十只,名字从大一、大二、大三,一直排到大十。 他领着这十只狒狒,还有十多个四五岁大的孩子,来到了一棵三四十米高的大树前。这棵大树上挂满了春天的果子,让人垂涎欲滴。只听树手指着大树,像个威风凛凛的将军一样高声下达命令:“大一,大二,大三……一直到大十,你们十个去把树上的果子摘下来。” 话刚落音,十只小狒狒就“叽叽叽叽”叫着,兴奋地冲上了大树。十多个光屁股的小孩则站在树下,眼巴巴地抬头仰望着树上的野果,嘴里的口水止不住地直流。 大十是这群狒狒里面最调皮捣蛋的一个。每次都要捉弄这些毛孩子,而毛孩子们却也最喜欢和它玩耍。只见它飞快地几个跳跃,像个灵活的小猴子一样倒钩就蹦到了带有野果的树枝上。它先把摘到手的野果咬上一口,像是在帮孩子们尝尝有没有毒似的,然后“唧唧唧唧”大笑起来,开始了它一天中最喜欢的野果砸毛孩子光屁股的流程。 只见大十手抱两个野果,嘴里还叼着一个,跳到离毛孩子不远的树枝上。它咬一口嘴上的野果,把果皮吐出,似乎在挑衅地说:“毛孩子们,准备好了没?我开始了。”紧接着,大十用那小爪子抓起野果就朝着光屁股的地方砸去。有毛孩子被砸中了,气得口中大喊着:“大十,等会你下来,我跟你没完!” 没被砸中的孩子急忙冲上前去抢夺野果。一个个抢到野果的,大口大口地吃到嘴里,满足的果汁四溢,“嘎嘎嘎嘎”地大笑着。 树上的大十只要发现没砸中毛孩子的光屁股,还会摇摇头,似乎在表示遗憾。要是砸中了,口中就会兴奋地“唧唧唧”怪叫,然后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这个调皮的举动。 偶尔大十还会把摘到的野果,放在比毛孩子还高一半的树枝头上,让这群光屁股的毛孩子,垫着脚,跳起来,也拿不到。急得这些毛孩子哇哇大叫,有的甚至破口大骂:“大十,你这个坏蛋,等你下来,看我们不收拾你!”大十却在树上“叽叽叽叽”地跳来跳去,仿佛在得意地嘲笑他们。 而其余九只狒狒就温和很多,它们都会把摘到的果子先吃饱,然后才拿到树的跟前,等着树表扬它们。 树则悠闲地躺在草地上看着蓝色的天空,狒狒们把野果一个一个地放在他跟前。他偶尔会转过头,看看树上闹腾的大十和树下叫嚷的孩子们,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毛孩子们在树下又蹦又跳,试图抓住大十扔下来的果子。一个小男孩因为总是抢不到,急得满脸通红,冲着大十喊道:“大十,你就不能公平点,每次都砸我!”大十却调皮地眨眨眼睛,又扔了一个果子过去,正好砸在小男孩的头上。小男孩捂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还是倔强地说:“哼,我才不哭,等我抓到你,有你好看的!” 旁边的小女孩也跟着嚷嚷:“大十太坏了,总是欺负我们。”大十听到这话,反而更加起劲,不停地扔着果子,树枝都被它晃得“嘎吱嘎吱”响。 有个聪明的小男孩想到了办法,他对小伙伴们说:“我们一起围在树下,这样大十就没办法只砸一个人了。”于是,孩子们迅速围成一圈,抬头紧盯着大十。大十看到这阵势,稍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调皮的本性,继续乱扔果子。 这时候,一个果子不小心砸到了另一只狒狒,那只狒狒生气地“吱吱”叫着,似乎在指责大十。大十却不以为意,依然我行我素。 孩子们的欢笑声、叫嚷声,狒狒们的叫声,交织在一起,在后山形成了一曲独特的乐章。 过了一会儿,大十似乎也玩累了,它慢慢地从树上爬下来。孩子们一拥而上,想要抓住它。大十机灵地左躲右闪,最后还是被几个孩子抱住了。孩子们轻轻地拍打着它,嘴里说着:“让你再调皮,让你再调皮!”大十“唧唧”叫着,像是在求饶。 树看着这热闹的场景,站起身来,笑着说:“好了好了,孩子们,别闹了,咱们把果子都带回去。”孩子们这才松开大十,一起帮忙收拾地上的果子。 在回去的路上,孩子们还在不停地谈论着今天的趣事,大十也安静地跟在旁边,偶尔还会蹭蹭孩子们的腿,仿佛在为自己刚才的调皮行为道歉。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一道道长长的影子,这温馨而又充满欢乐的画面,让人感到无比温暖。 第74章 到达蓝月峡谷 第二天清晨,阳光宛如金色的纱幔,轻柔地洒落在营地之上,将沉睡中的众人缓缓唤醒。石早早起身,他那洪亮的嗓音在营地中激荡回响,恰似激昂的战歌,催促着大家有条不紊地着手准备出发事宜。 被挑选出来的十个精壮小伙,个个精神饱满、容光焕发。他们身着整洁的兽皮衣物,肌肉紧实,线条硬朗,仿佛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期待与兴奋的烈焰,那火焰炽热且明亮,似乎能够将前方的一切艰难险阻统统焚烧成灰。他们摩拳擦掌,身体微微前倾,仿佛已迫不及待地要去迎接即将来临的挑战,宛如即将出征的勇士,准备在未知的战场上一展雄风。 没被选中的野人们,满是羡慕地望着这十人,口中念念有词。有人小声嘟囔:“真希望下次我也能拥有这样的机会。”还有人眼中满是渴望地说道:“瞧他们那神气活现的样子,肯定能满载而归。”更有甚者在心底默默发誓:“回去我要加倍努力锻炼,要成为二排最厉害的那个,下次必定轮到我。”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羡慕与失落,那羡慕是对幸运儿们的诚挚祝福,那失落是对自己未能入选的深深遗憾,但同时也化作了一股强大的动力,激励着他们不断奋勇向前。 女人们也精心装扮了一番,她们身着最漂亮的麻衣,用彩色的石头和艳丽的羽毛点缀着头发,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那笑容恰似春日里绚烂绽放的花朵,明艳动人、魅力四射。 巧儿在一旁细致地检查着物品,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手指轻轻拂过每一件陶器,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平静的湖面。她的目光在陶器上仔细地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检查完陶器,巧儿又开始仔细查看那些清一色的麻衣,她轻轻拉扯着衣角,查看是否有破损或瑕疵。接着,她的目光转向了装着盐的袋子,仔细确认着盐的分量是否充足。 巧儿的眉头微微蹙起,神情严肃且专注,仿佛此刻她手中的物品是这世上最珍贵的珍宝。她深知每一件物品对于此次行程的重要性,丝毫不敢疏忽大意,一遍又一遍地仔细核对,只为确保万无一失。 我走到飞雨军面前,目光炯炯地看着前排站着的二十男女,大声说道:“即将前往蓝月峡谷的勇士们,此刻,请再次仔细确认你们的武器,是否完好无损。你们深知此次责任重大,和你们一同前去的,还有族里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四十个女人。而你们,仅仅只有二十人。倘若,我是说倘若,在那交易会上不幸发生冲突,你们务必保证她们四十人的安全,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绝不能让她们受到丝毫损伤。这是军令,更是你们这次前去肩负的神圣使命,都听明白了吗?” 前排二十男女昂首挺胸,齐声高呼:“听明白了!” 我顿了顿,手指向前面十个准备前往的男野人,接着说道:“你们十人,还有一项尤为关键的任务。你们是众兄弟推选出来的代表,是族中最强壮的勇士。不管你们十人用何种办法,都要给我拐一个女人回来。当然,只要你们有本事,带两个、甚至三个、四个都没问题,回族之后还给你们分发大房子。只要你们能带回来的女人,都归你们自己。可以惹事,可以挑事,但务必记住,尽量不要杀人。听到了吗?” 前面站着的十个男野人全都放声大笑,声音洪亮地回应:“听到了,族长。” 看着身后一群满是羡慕之色的飞雨军其余野人,我想了想,还是说道:“至于你们,我想你们都清楚我们的计划。在这里原地等待即可,相信会有不长眼的家伙给你们众人送来军功的。” 后面站着的飞雨军众人齐声回答:“是,族长。” 听到这整齐有力的回答,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转头就看到矛站在一旁,脸上满是可怜巴巴的神情,眼神中透着胆怯,连正眼都不敢去瞧狼大一下。而狼三狼四则显得温和许多,被其余的飞雨军战士紧紧地抱在怀中,享受着那片刻的亲近。唯有狼大独自坐在一边,它那小眼神滴溜滴溜地转着,牢牢地锁定在我身上。嘴巴微张,发出“哈哈哈哈”的喘气声,尾巴欢快地左右摇摆着。那模样,就像是在满心期待着我能带它一同前行,仿佛在说:“主人,快出发,我已经准备好跟您并肩作战啦!” 我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缓缓走过去,蹲下身来,轻柔地抚摸着狼大的狼头。它的毛发略显粗糙,却带着一种独特的温暖触感。我拍了拍它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道:“狼大呀,我们今天出去真的不能带你。这次的任务很特殊,带着你会有诸多麻烦。你要乖乖地在营地待着,不能乱跑,知道吗?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大家好。你可不能调皮捣蛋,要是跑出去惹了祸,那可就糟糕啦。营地这边也需要你守护,你要尽职尽责,像个勇敢的卫士一样。等我回来,再好好陪你玩耍。” 然而,狼大好似没有领会我的意思,依旧眼睛滴溜滴溜地看着我,那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不解。它的尾巴不停地摇着,像是一把飞速转动的扇子,嘴里还不时发出“呜呜”的低鸣声。它用头不停地来蹭我的手,似乎在撒娇,祈求我能改变主意。 我感受着它的亲昵,心中既感动又无奈。再次轻轻地按住它的头,郑重地说道:“狼大,听话,这次真的不行。你乖乖待着,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它似乎听懂了“好吃的”这几个字,稍稍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蹭着我,仿佛在抗议我的决定。 看着它这执着的模样,我忍不住笑了笑,又摸摸它的耳朵,说道:“好狼大,别闹啦,乖乖等着我。”它歪着头,眼神里满是不舍,但动作总算慢慢停了下来,只是尾巴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摆动着。 我把矛叫了过来,轻轻地拉起他那微微颤抖且有些僵硬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狼大的头上。矛的手明显在不停地颤抖,或许是面对威风凛凛的狼大仍感到无比紧张,此刻,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略显苍白,身体像被冻住了一般,一动也不敢动。 我温柔且郑重地对着狼大说道:“狼大,你要好好的跟着矛排长,保护族人的安全,知道吗?这是你的责任。” 狼大好似听懂了我的话,原本欢快有力地摇动着的尾巴缓缓地停了下来,那明亮的眼睛里好像流出了晶莹的泪水,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嘴里发出呜呜的低鸣。它那原本威风凛凛、充满活力的身姿,此刻也显得有些落寞和沮丧,仿佛知道即将与我分别。它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舍和依恋,就像一个孩子即将离开最亲近的人。 大概过了好一会儿,狼大才轻轻地点了点头,它的动作是那么的缓慢而沉重,似乎在向我表示它明白了。它用头轻轻地蹭了蹭矛的腿,像是在和矛建立某种联系,又像是在给自己寻找一些安慰。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这即将到来的分别而变得凝重起来。 我轻抚了一下狼大的额头,它那柔软而温暖的毛发在我的指尖滑过,仿佛带着一种依恋与不舍。狼大乖乖地站在那里,眼睛里满是依赖和迷茫,似乎不明白为何我要离开。 随后,我毅然转过身,每一步都迈得坚定而有力。阳光洒在我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我朝着踏星大步走去,心中的目标愈发清晰。 踏星高大而健壮,它安静地站立着,仿佛知晓即将到来的使命。我来到它身旁,双手紧紧地握住缰绳,双腿微微弯曲,蓄积着力量。然后,我双手猛地一撑,身体腾空而起,轻盈而又准确地落在了马背上。 坐稳的瞬间,我感受到了踏星肌肉的力量和它的沉稳。我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狼大,它依旧可怜巴巴地望着我,那模样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充满了无助和哀伤。我的心不禁一揪,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但我清楚地知道,此刻必须前行,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于是,我深吸一口气,右手紧紧一拉缰绳,同时双腿轻轻夹住马腹。踏星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决心,它微微仰头,打了一个响鼻,蹄子开始不安分地刨动着地面。 “出发!”我低声喝道,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然。踏星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风在我耳边呼啸,扬起我的衣角。我目视前方,眼神中充满了无畏和期待,带着心中的信念,向着未知的远方疾驰而去。 身后,吉带着刚加入的九十三人静静地看着族长骑在白马上威风凛凛的身影。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们深切地感受到了雨族的强大以及军规的森严。每天只需跟着队伍前行,无需自己出去辛苦打猎,众人的气色都好了很多。 一个野人突然开口,急切地说道:“吉哥,我也想加入飞雨军。”他的话音刚落,另外的野人也跟着吵吵嚷嚷起来。“嘎巴,嘎巴,吉哥,我们也想加入飞雨军。” 更有女人大声喊道:“吉哥,飞雨军也有女战士,我们也想加入。”一时间,众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吉被吵得头都大了。 但他还是自豪地说道:“想加入飞雨军?那得看你们的表现呢!飞雨军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加入的,那要经过层层的选拔和挑战,飞雨军的勇士可都是族里最厉害的。他们不仅要拥有强壮的体魄,还要有过人的智慧和勇气。” 这时,一个体大腰圆的母野人跃跃欲试地说道:“吉哥,我不比男人差,你看看。”说完,还举起那跟她大腿一样粗的手臂,用力秀了秀肌肉。 吉看得眼皮直跳,赶忙回道:“想加入飞雨军的第一条件就是先学会雨族的语言,你们接下来可要努力哦!”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交头接耳。 “这雨族语言可不好学啊。” “怕什么,只要能加入飞雨军,再难咱也得学。” “就是就是,咱们可得加把劲。” “听说飞雨军的训练可艰苦了,你们怕不怕?” “有啥好怕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九十三人的眼睛都亮亮的,内心暗暗发誓一定要学会雨族语言,通过层层选拔加入飞雨军,成为像那些勇士一样令人敬佩的存在。 我骑在踏星走在最前面,身姿挺拔,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石和巧儿在我的身侧,石一脸兴奋,眼神中透着对前方未知的期待,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这次咱们肯定能有大收获。”巧儿则显得较为沉稳,偶尔轻轻整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丝,微笑着看向石,回应道:“但愿如此,不过还是小心为上。” 身后是琳琅满满载的货物驮在五匹马匹上面,林、虫、福、豆、彩小心翼翼地牵着马匹,他们步伐稳健,神情专注。林时不时抬头看看天空,似乎在判断着时间和路程;虫则紧盯着脚下的路,生怕有什么石头绊倒了马匹;福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为这略显紧张的行程增添了几分轻松;豆一脸严肃,仿佛在思考着到达目的地后的计划;彩则时不时和旁边的人说笑几句。 一行人带着六十人紧紧跟在后面。那十个健壮青年精力充沛,你追我赶,还时不时地互相打趣。一个青年喊道:“等咱们到了,一定要好好大干一场!我要找两个女人。回去分大房子”另一个回应道:“那是自然,可不能白跑这一趟。我也要两个。”后面哈哈大笑“我要三个”走在最后的那个年轻战士说道“你受得了么?”又哈哈大笑起来。 五十个母野人也被这欢快的氛围所感染,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彼此间小声交流着。 我们就这样在丛林中前行,马蹄声、欢笑声、交谈声交织在一起。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照在人们的脸上、身上。道路两旁的野花野草随风摇曳,似乎也在为我们送行。偶尔有几只飞鸟被我们惊起,扑棱着翅膀飞向远方。 不知走了多久,树木逐渐变得稀疏,视野也渐渐开阔起来。终于,我们走出了森林。 “哇,终于走出来了!”有人兴奋地大喊。 大家纷纷停下脚步,伸展着身体,大口呼吸着森林外新鲜的空气。 我望着昨天观测的地形,心中默默盘算着接下来的路线。 石凑过来,说道:“族长,前面就是昨天看的那出口了。” 我点了点头,“没错,大家加快脚步,很快就能看到蓝月峡谷了。” 众人听闻,精神为之一振,重新整顿队伍,继续前行。 又走了一段路,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开阔的峡谷出现在我们面前,那便是蓝月峡谷。峡谷两侧的山峰高耸入云,谷中那湖泊,在清晨的阳光映照下,波光粼粼。草地上很多小黑点在快速自动追逐猎物,视野最远处,隐约能看到丝丝缕缕青烟,下面是一排排用应该是木棍靠着崖壁搭建成的房屋,由于太远,看得不是很清晰。 大家都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只有微风轻轻拂过的声音。 “真是太美了!”巧儿忍不住赞叹道。 我深吸一口气,手指着前面的峡谷大声说道:“大家打起精神,我们的旅程才刚刚开始!沿途可以补充猎物了。” 众人齐声回应,呜呜呜,嘎巴,嘎巴……带着满心的期待和憧憬,向着蓝月峡谷迈进。 第75章 进谷就被打劫 当我们踏入峡谷,一种神秘而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两侧高耸的山壁仿佛是大自然的巨手塑造而成,陡峭而壮观。阳光艰难地透过狭窄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神秘的光柱。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只见几个野人正在奋力追赶着一只矫健的野兔。他们的身影在峡谷中穿梭,矫健而敏捷。就在这时,他们也发现了我们的队伍,先是一愣,随即停下了脚步,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我们身上。 紧接着,一对野人朝着我们走来。我们的头发竖着,而这些野人都是披头散发,这让他们感到很惊奇。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疑惑,尤其是看到那个刚成年的孩子骑行着野兽,还牵着 5 匹野兽,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巴嘎巴嘎巴……”他们嘴里发出一连串我们听不懂的声音,迅速围了上来。 我们的队伍也停了下来,警惕地注视着他们。这些野人的身上穿着粗糙的兽皮,脸上涂着奇怪的图案,手中拿着简陋的石器。他们好奇地打量着我们竖着的头发、独特的穿着和携带的物品,手指不停地指指点点,嘴里不停地嘀咕着。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野人走上前来,他那高大的身躯在阳光的斜照下投下长长的影子。他的目光先是犹疑不定,而后直直地落在了我们的马匹上,眼神中透露出的既羡慕又畏惧的神情清晰可见。他缓缓地伸出手,那粗糙且布满老茧的手掌微微颤抖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想要轻轻触摸一下那毛发油亮的马匹。然而,就在即将碰到的瞬间,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将手缩了回去,脸上还闪过一丝惶恐。 巧儿在一旁压低声音轻声说道:“他们好像对我们很好奇。” 我微微点了点头,目光沉稳,示意大家保持冷静。 这时,另一个野人指着我们竖着的头发,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似乎在努力思索着为什么我们的头发会是这样竖着的造型。 石向前一步,面容严肃,试图与他们进行交流。但语言的不通畅就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让交流变得异常困难。石费力地比划着各种手势,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变,努力想要传达自己的意思。 我转头问道:“谁能听懂他们说啥?” 后面众人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虫皱着眉头说道:“族长,这里交易语言繁杂,很多都不通的。” 我皱了皱眉,神色略显忧虑说道:“石,能交流沟通吗?” 石又和对面高大野人嘎巴,嘎巴地说了起来。对面其余十多个野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嘎巴,嘎巴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还时不时地朝我们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 没多会儿,两个野人走到前面高大野人身旁,继续嘎巴,嘎巴地说着。 高大野人时不时地点点头,目光再次看向我们,那眼神中原本的好奇逐渐被贪婪所取代。他可能看到我们这边只有十多个男人,于是大踏步地走到石面前,手指着踏星,嘴里大声地嘎巴,嘎巴着。说完之后,又指了指自己,还仰起粗壮的手臂,鼓起那结实的肌肉,脸上满是傲慢与嚣张。 石仔细听了半天,中午时分的阳光正烈,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下,他终于听明白了。只见他瞬间脸色涨红,勃然大怒,大声地喊道:“兄弟们,揍他们!” 这一声令下,二十个飞雨军男女瞬间如猛虎下山,集体冲了出去。对面本来才十来个野人,哪里是这训练有素的飞雨军的对手。二十多个飞雨军迅速分成小组,三三两两围着一个野人就开始揍。 虫向来脾气火爆,此时更是专挑野人眼睛打。虫每每想起这些外族人曾经嘲笑他被马蜂扎肿胀的眼睛丑,心中的怒火就熊熊燃烧,边打还边骂道:“一只熊猫,两只熊猫,三只熊猫……”那愤怒的模样,好似要将积压已久的怨气全都发泄出来。 只听对面野人,“啊…啊…啊……”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叫此起彼伏,在峡谷中回荡。 虫又从地上提起两个,这两个野人本来就被其余飞雨军打得鼻青脸肿像猪头,可虫还没有发泄完心中怒火,又对着这两个悲催野人狠狠下手,只见他们的双眼都变成了深紫色,肿胀不堪,虫这才肯罢手,口中还依然念念有词:“一只熊猫,两只熊猫。三只熊猫……” 此时草地上又响起一声声“啊…啊……啊”悲惨的叫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巧儿用她那蒲扇般的大手,“啪”的一巴掌就捂住自己小脸,手指缝中露出缝隙偷偷地看。她幽幽说道:“少主啊,他们真惨。” 我在一边看得眼皮乱跳,心中暗想:这群野人出手真彪悍。 还有几个女战士围着一个野人在狂踢,那迅猛的腿脚让人应接不暇,只见那个野人捂着小腹满地打滚嚎叫,声音凄惨至极。 没过多大会儿,一群十五个男野人就被飞雨军众人像拎小鸡一样提到我面前,跪成一排。 虫还不忘每个仔细检查。只要双眼还没变成熊猫眼的,他都毫不留情地一一将其变成熊猫眼,口中依然大声喊道:“一只熊猫,两只熊猫,三只熊猫……” 草地上又响起一声声“啊,啊啊”悲鸣残叫,声音凄惨,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我看着这些野人,有的捂着小腹,疼得脸色惨白,有的捂着眼睛,泪水和血水混在一起,更有的捂着双手,那花花在流血的鼻子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们跪成一排,没有一个脸上是完好无损的,脸清一色的肿胀半圈,犹如猪头脸,眼睛都是黑紫色,前胸后背都是飞雨军众人的牛皮鞋脚印,那狼狈的模样简直惨不忍睹。 我看着这群惨不忍睹的野人,忍不住直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惊叹这激烈的场面。 虫把最后一个野人提着回来,让他和其他人跪成一排,然后说道:“族长,要不要都绑了送回树林?” 我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再看看!” 我又转眼看着石,急切地问道:“咋回事啊?” 石黑着个脸,气呼呼地说道:“他说我们族长太弱小,不配骑乘野兽,这种野兽是属于他这样魁梧勇士的,让我们把野兽留下给他们。” 我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石,愤怒地说道:“什么?不是说在峡谷不能抢劫的吗?我们怎么一进来就被抢了?你问问他。” 石听了我的话,立刻转向那些跪着的野人,再次嘎巴,嘎巴地和他们聊了起来。 跪着的野人一脸惊恐,嘴里急切地嘎巴,嘎巴个不停。 石在旁边琢磨了一会说道:“族长,他应该是说他们没有抢劫,只是看上我们的野兽了,要物品交换。” 我嘴角抽了抽,心中暗想:还有这样的操作?抢不过就说要用物品换?这也太无耻了!于是说道:“跟他们说,我们只是看他们太强壮了,和他们比试比试,一不小心就两败俱伤。放他们走!” 众人听完我说的话,都瞪着眼睛看着我,那表情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石朝我竖起大拇指,然后点了点头,咧着大嘴嘎巴。嘎巴地和跪着一排野人交流起来。 虫还是忍不住问道:“族长,为什么不送回林子?” 我目光坚定,望着前方说道:“没什么用,才这么几个,要放长线钓大鱼。首先他们敢在这里抢劫,说明肯定不是第一次,背后应该有背景。再者就是现在如果把他们送回林子里不太好,四周还有其余部族看着呢。我们不能因小失大,得从长计议。” 众人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骑在踏星背上,威风凛凛地指着前面说道:“我们去到湖泊那里再休息。” 众人应诺,继续出发。 被打得十五个野人对话 被打成熊猫的那 十五个野人,此刻正鼻青脸肿地聚在一起。他们用怨毒的余光看着我们离去的方向,嘴里不停地嘎巴嘎巴着。 “哎呀,疼死我了!”其中一个野人摸着自己肿胀的眼睛,痛苦地说道。 “这些外来人太可恶了,怎么能这样对我们!”另一个野人愤怒地喊道,他的鼻子还在流血。 “哼,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报仇!”一个身材较为强壮的野人咬牙切齿地说。 “可是他们看起来很厉害,我们能打得过吗?”一个胆小的野人有些担忧地问道。 “怕什么!我们回去找首领,让他带着更多的人来,一定能教训他们!我要那个野兽,我也要骑,只有我这样强壮的勇士才配骑那野兽”强壮的野人狠狠地瞪了胆小的野人一眼。 “对,我们不能咽下这口气!”又一个野人附和道。 “但是首领会相信我们吗?我们本来是想抢他们的野兽的,结果却被打成这样。”一个稍微理智点的野人提出了疑问。 “以前没见过有人能骑野兽,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得试试。首领一向护着我们,看到我们被打成这样,肯定不会不管的。” “好,那我们赶紧回去。” 于是,这 十五个野人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哎哟,我的肚子,被那些女人踢得好疼。” “我的脸都快不是我的脸了,他们下手也太狠了!” “等首领为我们报仇,一定要让他们好看!” “不知道首领会不会觉得我们太没用了,连几个外来人都对付不了。” “别瞎说,是他们人多,而且太凶猛了。” “哼,等我们带着大批人马来,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对,一定要把他们的东西都抢过来,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还有那个骑在白色高大野兽上的人,我一定要把他拉下来!” “还有那些女人,一个都别放过!” “可是,如果首领不愿意帮我们怎么办?” “不可能,首领肯定会帮我们的。我们可是为了部落去抢东西,虽然失败了,但首领不会不管的。” “希望如此,我现在只想着赶紧回去,好好疗伤。” “就算伤好了,这仇也不能忘!” “没错,这是我们的耻辱,一定要洗刷!” 一路上,他们不停地抱怨着,咒骂着,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复仇的欲望。他们想象着带着大批人马回来报仇的场景,仿佛已经看到了我们被打得跪地求饶的样子。然而,他们却没有反思自己抢劫的错误行为,只是一味地想着报复。 飞雨军 一路上,阳光洒在蓝月峡谷中,大家欢快地哼着小曲。 虫兴奋地比划着说道:“刚才我那几下,可把那些人打得找不着北,看他们还敢不敢嚣张。” 巧儿笑着接话:“你呀,下手也忒重了,都快把人打成熊猫了。” 石也跟着打趣:“虫这是在报仇呢,谁让那些人嘴欠,说虫丑呢。哈哈哈” 众人又是大笑…… 彩在一旁说道:“不过咱们也得小心,前面都能看到还有很多人呢,别等会又跑出来抢踏星。” 豆点了点头黑黑笑道:“在来就在揍他们。” 身后众人也在讨论着刚才揍人的事迹。。 我们漫步在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地上,犹如踏入了一幅美轮美奂、色彩斑斓的画卷。草地上繁花盛放,红的似燃烧的烈火,粉的如天边绚丽的云霞,白的像冬日纯净的雪花,一朵朵、一簇簇,相互争艳,散发出迷人的芬芳。微风轻柔地拂过,花朵们宛如优雅的舞者,轻轻摇曳着妙曼的身姿,仿佛在热情地向我们点头示意,欢快地迎接我们的到来。 空气中弥漫着那醉人的芬芳,仿佛让人沉浸在一个无比甜蜜的梦境之中。微风里还裹挟着清新的草香,与花香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而迷人的味道,让人感到心旷神怡,深深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众多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它们的翅膀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如梦如幻。有的蝴蝶翅膀呈现出璀璨的金黄色,就像阳光倾洒在上面,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有的蝴蝶翅膀是深邃的蓝色,恰似辽阔的天空,给人带来宁静和神秘的感受;还有的蝴蝶翅膀上有着精美的花纹,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珍贵艺术品。 它们在花丛中自在地穿梭飞舞,时而停歇在花朵上,轻轻地扇动翅膀,吮吸着甜美的花蜜;时而在空中盘旋飞翔,展示着优雅动人的舞姿。蝴蝶们的身影在花丛中时隐时现,仿佛在与娇艳的花朵愉快地玩着捉迷藏的游戏。 几个母野人被这如诗如画的美景所吸引,情不自禁地去追逐蝴蝶。她们如同天真无邪的孩子,欢快地奔跑着,爽朗的笑声在草地上空久久回荡。其中一个母野人边跑边兴奋地大声呼喊:“别跑,小蝴蝶,快到我这里来!”她的脸上绽放着纯真灿烂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对蝴蝶的喜爱与渴望。 另一个母野人轻盈地跳跃着,试图用双手捕捉蝴蝶。她的动作敏捷灵活,然而总是在即将抓住蝴蝶的瞬间,让它们轻盈地飞走。但她毫不气馁,锲而不舍地继续追逐着,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哎呀,就差一点点,我一定要抓住你!” 还有一个母野人已经跑得气喘吁吁,却依然不肯放弃。她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头发也显得有些凌乱,但她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那五彩斑斓的蝴蝶,眼神中充满了执着和坚定。 她们的身影在花丛中穿梭,与美丽的花朵和灵动的蝴蝶共同构成了一幅充满生机与活力的迷人画面。 “哎呀,这蝴蝶飞得太快啦!”一个母野人一边奋力蹦跳着,一边大声喊道。她矫健的身姿在花丛间灵活穿梭,额头上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别跑别跑,乖乖到我这里来。”另一个母野人笑着说道。她的笑声如同清脆悦耳的银铃,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 “哈哈,我快要抓到啦!”又一个母野人兴奋地叫嚷着。她张开双臂,试图将那灵动的蝴蝶拢入怀中,却总是差那么一点儿。 她们欢快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为这宁静的草地增添了一曲美妙动听的乐章。 四周是郁郁葱葱的野树,高大而挺拔,枝叶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宛如绿色天幕的景象。那些野树枝干粗壮,树皮粗糙厚实,仿佛在默默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变迁。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倾洒而下,形成一片片斑驳迷离的光影。草地上还有许多自由自在奔跑的野马,它们身姿矫健,毛发在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泽。那些野马时而低头吃草,时而抬头高声嘶鸣,仿佛在与这美好的大自然亲密对话。它们的马蹄踏在草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仿佛是大地有力的心跳。 越来越多的野人好奇地围了过来,他们身上大多围着粗糙的树皮和兽皮,与我们的穿着截然不同。他们的皮肤黝黑发亮,肌肉结实健壮,身上独特的图案和纹身彰显着他们别具一格的文化。他们对着我们指指点点,嘴里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惊讶。 “看呐,他们的衣服好奇怪!”一个野人。“嘎巴…嘎巴说道”他的脸上涂着彩色的图案,眼神中满是疑惑不解。他凑近仔细观察着我们的衣物,手指轻轻触摸着布料,感受着那与他们所熟悉的材质截然不同的独特质感。 “还有那白色的高大野兽,我从来没见过!”另一个野人“嘎巴…嘎巴惊叹道”。他身材魁梧高大,手中拿着一根粗木棍。他瞪大了眼睛,紧紧注视着那高大的白色野兽,心中充满了敬畏和好奇。 我们的队伍继续向前行进,那些野人紧紧跟在旁边,不停地上下打量着我们。 “他们是不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一个身形瘦小的野人“嘎巴……嘎巴…好奇地询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向往和好奇。 “不知道,不过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一个年长些的野人“嘎巴……嘎巴回答道,”他的目光在我们的武器和行囊上停留。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眼神中却透露出睿智和谨慎。 野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声音此起彼伏。 这时,一只蝴蝶落在了巧儿的肩头,巧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它,却又怕惊飞了它。她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石笑着说:“巧儿,你这样子可真像个孩子。”他的眼中满是宠溺和温柔。 大家都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在这片美丽的草地上,我们的队伍与好奇的野人们形成了一道独特而奇妙的风景。远处,那个巨大的湖泊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仿佛在深情地召唤着我们。湖水的蓝色与天空的蓝色相互交融,形成了一幅美到极致的画卷。 我们加快了脚步,朝着湖泊走去。野人们也跟着我们,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吸引着。他们的脚步轻快而急切,眼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期待。 来到湖边,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凉爽惬意。湖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弋。湖底的石头和水草清晰可见,偶尔还有几只小虾在水草间灵活穿梭。那些鱼儿色彩斑斓,有的红如燃烧的火焰,有的金似灿烂的阳光,有的则银白如雪。它们在水中摆尾游动,泛起一圈圈涟漪。 “这地方真美啊!”福不禁感叹道。他望着湖水,眼神中充满了陶醉。他蹲下身子,用手轻轻触摸着湖水,感受着那清凉和柔软。 “是啊,如果能一直在这里就好了。”林说道。他蹲下身子,用手轻轻触摸着湖水。他的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笑容,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第76章 计中计一 我望着众人那欢快的模样,自己的心中也不禁泛起涟漪。这里的景色着实太美了,美得让人陶醉。就在这时,四周出来打猎的野人看到我们停下,纷纷围了过来,嘴里不停地嘎巴、嘎巴说着,我却是一句也听不懂。他们大多是被踏星和其余拖着货物的五匹马儿吸引而来。 我环顾四周,发现越来越多的野人围了过来,粗略估计应该都有一两百人。我眼睛发亮,心中暗想:要是能在这里就把这群男野人收服那该多好?而且全部都是成年男野人,这得增添多少劳动力啊。 于是,我果断下令道:“原地休息。彩,安排烧烤,我手指着四周围着我们的野人说道,必须给他们每人分到一块带盐的烤肉。” 我再度将头转向其余人,高声说道:“你们都去和他们打个招呼,看看有没有能明白咱们话语的。要是能听懂咱们的语言,就跟他们讲,稍后请他们吃烤肉。”说完,我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 众人得令后,迅速行动起来。彩指挥着一部分人开始准备烧烤的用具和食材,其他人则纷纷走向围在周围的野人,试图与他们交流。 众人应诺,纷纷把驮在马上面绫罗的物品取了下来,让马儿自由地吃草。旁边的野马听到这边的动静,也嘶鸣起来,似乎在与我们的马儿交流。一时间,各种嘶鸣声交接在一起,仿佛是一场独特的音乐会。 我们的马儿甩着尾巴,打着响鼻,与那些野马相互呼应。它们的叫声或高昂,或低沉,或急促,或悠长,交织成一片喧闹而富有活力的声音海洋。有的马仰头长啸,声音直冲向云霄;有的马则低头轻嘶,仿佛在与脚下的草地诉说着什么。 野人们被这壮观的场景所吸引,他们睁大眼睛,张着嘴巴,脸上满是惊奇和兴奋。在这此起彼伏的马鸣声中,整个草原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仿佛一幅动态的画卷。 很多野人的语言还是能够交流的,也能大概听懂彼此的意思,只是需要借助手指比划辅助。 一个野人一直抓着自己披散的头发问道:“你们怎么不披散着头发?头发是天神赐予取暖的。” 福立刻回道:“我们族长就是天神,他赐予我们麻衣,不需要头发来保暖。” 很多野人听了都嘎巴、嘎巴地说了一堆,似乎在气愤福说话口无遮拦,担心会惹怒天神。有的野人说:“怎么能这样说,天神会降罪的!”还有的野人着急地喊道:“这可不能乱说,会给我们带来灾难!” 福又大声说道:“族长说了,等会请你们吃烤肉。” 这下子,围着的野人都沸腾了。他们七嘴八舌地开始问各种问题,嘴里不停地嘎巴、嘎巴着。有的野人激动地挥舞着手臂问道:“烤肉?真的有烤肉吃吗?”有的野人眼睛放光,凑到福的面前说:“是那种香喷喷的烤肉吗?”还有的野人满怀期待地问:“每个人都能分到吗?”一时间,现场嘈杂无比,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锅煮沸的水。 有的野人来到五匹马身边,他们瞪大了眼睛,充满好奇地盯着马儿。这些野人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这些高大而健壮的生物,眼神中既有对陌生事物的警惕,又有难以抑制的好奇。 而马儿却显得淡定许多,它只是抬眼斜视了一下野人,那眼神仿佛在说:“小样的,看啥呢?”随后便不再理会,又低下头继续吃草。它的嘴巴不停地咀嚼着鲜嫩的青草,偶尔还会甩一下长长的尾巴,驱赶着周围的蚊虫。 野人们见马儿对他们并无敌意,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触摸一下马儿的毛发,但又在即将碰到的瞬间缩了回去。有一个野人甚至蹲下来,试图从马儿的蹄子处观察它的身体构造。 马儿依旧不紧不慢地吃着草,它的呼吸平稳而有力,每一次吸气和呼气都能看到它的腹部微微起伏。周围的青草在它的啃食下,渐渐形成了一小片空地。微风拂过,马鬃轻轻飘动,那柔顺的毛发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 野人们的目光始终没有从马儿身上离开,他们一边观察,一边嘴里还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似乎在互相交流着对这神奇生物的看法。 我则牵着踏星来到湖泊旁,让踏星自由喝水吃草,巧儿和石紧跟身后。 我指着湖泊里面游来游去的鱼说道:“可惜啊,没带渔网来,要不撒两网下去,说不定能拉到不少鱼呢!” 巧儿走上前来,说道:“少主啊,这个鱼刺多,又不好吃。” 石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丫头,你还没去过雨族呢,我们那里每天都在捕鱼,那鱼做出来可好吃了。” 巧儿睁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满是疑惑地说道:“真的吗?以前我也抓过这东西,一点都不好吃。” 我转过头看着巧儿,问道:“你以前是抓起来就吃?” 巧儿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少主,以前我都是抓到什么食物,就吃了,我没有火,只有在黑水部落时,才能吃烤肉。” 听到吃生肉,我嘴角一扯,脑海里又不由自主地想起第一次见小母野人草的画面,她拖着一块血淋淋的狼肉递给我,我拼命摇头拒绝,她却毫不犹豫地把那块血淋淋的狼肉喂进嘴里,唧唧地咀嚼起来,嘴唇两边还流出红色的血渍。想到这,我原地打了个冷颤,说道:“巧儿啊,你跟你石大哥学下生火技巧,以后自己生火。加入飞雨军第一条军规就是不得吃生肉,喝生血。” 巧儿木讷地点了点头,她的内心还是不太理解,为什么不能吃生肉,喝生血。 石则在一边咧着大嘴,笑嘻嘻地说道:“巧儿妹子,叫两声好听的石哥哥来听听,要不俺可不教你如何生火。” 两人身材都壮似小牛犊一样。巧儿听了石的话,小脸一扬,倔强地说道:“我就不叫,你能拿我怎么样?” 石见状,故意板起脸,作势要去抓巧儿:“你这丫头,不叫我可就不教你了。” 巧儿哼了一声,不但没跑,反而冲上去推了石一把,挑衅地说:“你能把我怎样?” 石被这一推,也来了脾气,伸手就去抓巧儿的胳膊。 巧儿灵活地一闪,躲开了石的手,顺势又踢了石一脚。 石这下急了,不再只是吓唬巧儿,而是真的想要抓住她好好教训一下。 巧儿也不甘示弱,和石扭打在了一起。只见石粗壮的手臂用力一挥,试图抓住巧儿,可巧儿像只敏捷的小鹿,轻松地避开了。巧儿的拳头虽然不大,但每一下都带着倔强和不服输的劲头,朝着石的身上招呼过去。 他们在湖泊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石嘴里喊着:“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这小丫头。”巧儿也不服输地回道:“你来呀,我才不怕你。”两人就这样扭打在一起,扬起阵阵尘土,他们的脸庞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汗水也不停地滴落。引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我现在旁边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这两个活宝。 很快,后勤连手脚麻利地架起了一个个火堆,熊熊的火焰欢快地跳跃着,映红了周围人的脸庞。 架在火堆上的烤肉滋滋作响,那诱人的声音仿佛是一曲美妙的旋律。烤肉的表面逐渐变得金黄酥脆,油脂一滴滴地落下,落入火中激起一阵细小的火花。呲呲呲呲的声音此起彼伏,浓郁的肉香味瞬间弥漫开来,那香味霸道地钻进每个人的鼻孔,让人垂涎欲滴。 这醉人的香气如同无形的手,把所有的野人都吸引了过去。他们不由自主地迈动脚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烤得喷香的肉,嘴里不停地吞咽着口水,脸上满是渴望和期待。那火焰的光芒和烤肉的香气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诱惑和温暖的画面,实在是太香了,仿佛能把人的魂都勾了去。 基本所有野人都经过飞雨军众人的讲述,知道有的烤肉吃,只要在附近追猎物的,都围了过来。嘎巴,嘎巴,飞雨军众野人也大半天没吃东西了,全都围了过来。 一时间,烤肉的火堆旁挤满了人,野人们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虽然语言不太通,但从他们急切的神情和不断比划的动作能看出,他们对即将到口的美食充满了渴望。飞雨军众人也顾不上疲惫,忙着翻动烤架上的肉,让它们受热更加均匀。 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气和人们的欢声笑语,每个人的眼睛都紧盯着那滋滋冒油的烤肉,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有的野人忍不住向前凑近,想要先尝一口,被飞雨军的人笑着拦了回去。大家都在焦急又兴奋地等待着,期待着能尽快品尝到这美味的烤肉,来慰藉自己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 我牵起踏星走回火堆,眼前的景象让我倍感无奈。只见那火堆被众野人围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简直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石见状,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嘎巴,嘎巴……”那些能听懂他意思的野人还算识趣,自动地让开了一条道。可仍有部分听不懂的野人,依旧不管不顾地围着火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正在烤制的美味。石见状,二话不说就走过去,他力大无穷,像提小鸡仔似的,把那些没动的野人一个一个地提了出来。被提出来的野人瞬间怒火中烧,他们愤怒地盯着石,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有的野人甚至挥舞起拳头,大有一副要和石一较高下的架势。 石却毫无惧色,他瞪着那铜铃大的牛眼,挑衅地看着眼前这群愤怒的野人,那神情好似在说:“你过来啊,你过来啊,看我不揍趴你。” 而我此时的注意力已经被火堆里金黄黄的烤肉吸引了过去,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我从地上捡了一根十公分左右的木棍递给彩,说道:“吩咐下去,把烤肉切成小块,小块的。跟这根木棍一样长。” 彩接过木棍,赶忙又从四周找寻了几根一样长的分发下去。 随后,我转头看着福说道:“等会你去分发给他们肉块,每个人只分发一块,跟他们说,只要带人来这里吃我们的肉块,带一个,就在给他们一块肉块,带两个给两块,三个给三块……让他们排好队,你才给他们发放烤肉。不排队的不要发。一人只发放一块烤肉,让族人看着。” 福一脸木讷地站在那里,不解地问道:“族长,为什么要这样啊?直接给他们一块大的不就行了,何必那么麻烦。” 我嘴角咧笑,拍了拍福的肩膀说道:“去办就行了。” 福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点头去拿肉块准备照做了。 巧儿也在后面很不理解的问道:少主啊,这是为什么啊? 我矫捷一笑说道:这叫推广,我们的盐是新物种, 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个盐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是咸的,而不知道是怎么吃我们让他带着这个肉块,去向更多的人展示,更多的人过来吃,他们就知道这个盐的效果了,这样我们可以省了很多事。不用一个人。一个人去解释。在者就是我们如果拿着盐去一个人,一个人推销的话,效果没有他自己知道盐的作用好。 巧儿口里轻轻念着推销这个词,眼睛又迷离了,很不解。又开口道:少主,可是你给他们吃烤肉,和盐有什么。关系呢? 我没理会这丫头,只是拍了拍她肩膀,便走上前去抓起一块烤肉就往嘴里放。 突然,所有野人都沸腾了。只听那嘎巴、嘎巴、嘎巴的声响此起彼伏,嘈杂纷乱。野人们你推我,我搡你,场面一片混乱。有的怒目圆睁,像是要打架一般,嘴里不停地嘎巴、嘎巴着,似乎在愤怒地咒骂对方;有的则试图揪起别人身上的兽皮,抢夺更好的位置。 人群中,两个身材壮硕的野人互不相让,都想挤到前面去,他们的手臂挥舞着,嘴里的嘎巴声愈发激烈,仿佛是在向对方发出威胁。还有一个瘦小的野人,被旁边的大块头挤得几乎站不稳,他嘴里急切地嘎巴着,脸上满是委屈和愤怒。 更有甚者,为了争抢位置,竟然伸手去拉扯别人的头发,被拉扯的野人也不甘示弱,反手就要去抓对方的脸,嘴里的嘎巴声已经变成了愤怒的咆哮。整个场面混乱不堪,充满了紧张和争斗的气息。 他们看到有人拿到烤肉,放在嘴里大口、大口地咀嚼,那咀嚼的声音在此时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世间最美妙的旋律。那些人的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这让周围还未拿到烤肉的野人们眼睛都绿了,那一双双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满是赤裸裸的渴望和急切。 终于,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指引,一个接着一个的野人开始有秩序地排好了队。他们的动作略显笨拙,但那股子想要获得烤肉的决心却无比坚定。 他们都伸着黑黢黢的双手,那双手因为长期的劳作而显得粗糙且布满伤痕。他们眼巴巴地盯着福,目光一刻也不敢移开,生怕错过了自己领取烤肉的时机。 福还在卖力地嘎巴、嘎巴、嘎巴,大声喊着:“这里肉块很多,每人都可以领取一块,不用着急!领取到的肉块的,你们可以回去叫更多的人来领取肉块,如果你回去带一个人过来,再给你一块肉块,带两个过来给你两块,带三个人过来就给三块。”他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但依然不停地呼喊着,努力维持着秩序,确保每个野人都能顺利领到烤肉。 福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着,那嘎巴、嘎巴的声音带着一种急切和坚定。他的每一次呼喊都用尽了全力,仿佛要把这些话语深深地刻在野人们的脑海中。他的声音原本洪亮,此刻却因为长时间的呼喊而变得沙哑,就像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抽动,然而其中蕴含的力量却丝毫未减。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不断滚落,划过他那因焦急而涨红的脸庞,一滴一滴地砸在脚下的土地上。可福顾不上擦拭,他的目光在野人们身上来回扫视,双手不停地比划着,努力让每一个野人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听懂福的话的野人全都嘎巴、嘎巴……这一连串密集而又充满力量的声音,犹如汹涌的浪涛,在幽静的山谷中激荡回响。那声音好似滚滚惊雷,又似万马奔腾,带着无尽的热情与兴奋,一波接着一波,不断冲击着山谷的每一个角落。 平静的湖面原本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此刻却被这震耳欲聋的声音所惊扰。湖面开始微微颤抖,紧接着泛起层层波光粼粼。那细碎的光芒如同繁星坠落,闪烁着梦幻般的色彩。每一道涟漪都是声音的杰作,它们相互碰撞、交融,不断向远处扩散,仿佛在诉说着野人们内心的澎湃与激动。 在这声音与波光的交织中,整个山谷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充满了一种原始而又神秘的活力。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野人们的期待与渴望,仿佛即将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要发生。 第77章 计中计二 当第一批拿到烤肉的野人,迫不及待地咬下那带着盐味的烤肉,眼睛瞬间都突了出来,那表情仿佛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他们从来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烤肉,那恰到好处的咸味刺激着他们的味蕾,让他们沉浸在前所未有的美食体验中。 又一阵嘎巴、嘎巴的声音响起,有的三口两口就把烤肉吞进肚里,然后就往临时住所跑去,;有的则只是咬了一小口,把大部分烤肉小心翼翼地抓在手中,也匆匆往临时住所跑去,生怕这来之不易的美味会不翼而飞。 瞬间,原本平躺的草地上都是野人们大声呼喊着嘎巴、嘎巴的声音,以及来回跑动带起的风声。围着火堆的野人瞬间跑没影了,他们都朝着同一个地方——临时住所飞奔而去。 直到最后一个野人领取到肉块,来帮忙的七十人忙得都快虚脱了。福几乎说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就像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喘息。 我看着草地这乱麻麻的场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混乱中又带着几分热闹的场面,让我既感到有些头疼,又不禁为这充满生机与渴望的一幕感到一丝欣慰。这些野人平日里过着简单而艰苦的生活,一块加了盐的烤肉就能让他们如此兴奋和满足。 巧儿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忧虑,说道:“少主。你说他们会带着其余人来吗?” 我嘿嘿笑道:“肯定会啊,你没看到他们疯了似的飞跑回去吗?那劲头,肯定是拉族人来领取烤肉。” 石在一旁皱着眉头问道:“族长,就这么给他们吃吗?” 我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说道:“我们盐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是好东西,平时不可替代,安排下去,开会。” 石木讷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困惑,显然不太明白我如此安排的深意。然后他转头大喊:“都过来开会。”巧儿在一旁若有所思,眼神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没多会,众人围坐过来,那一张张脸上写满了好奇和期待,眼神中闪烁着光芒,都紧紧地盯着我,仿佛在等待着一个重大的秘密被揭晓。 我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道:“等会肯定会有大群人过来,你们还得再辛苦一次,多烤肉。要让来这里交易的人都知道盐的存在,烤肉上放盐会更好吃,也要让他们知道,吃了盐人会更有力气。咱们这次不仅要让他们品尝到美味,更要让他们看到咱们拥有的好东西,为咱们的部落谋取更多的利益。”我的目光坚定地扫过众人,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信心。 然而,看到他们眼中只有迷茫、疑惑、不解。 豆还是挠了挠头,不解地问道:“族长,为什么要给他们分发食物?” 虫也点头,疑惑道:“是啊,族长,我们费这么大的力就为了让他们知道盐的存在吗?浪费这么多食物,值得吗?” 福接口道:“是啊族长,我觉得只用把食物分给他们首领,他们首领就会为我们传播盐的重要性啊!” 我微笑着看着众人,心中满是欣慰。这群曾经懵懂的野人如今终于开始学会思考问题了,这着实令人欣喜。于是,我决定将全盘的计中计计划详细地告诉他们。我缓缓说道:“好!现在我来一一解答你们心中的疑惑。首先,我们为何要把食物分发给每一个外族人呢?其一,是为了大力宣传盐。要让每个来到这里的外族族人都清楚地知道盐究竟是什么东西,以及该如何正确食用。其二,这才是我们此次行动的真正目的,那就是获取人口。我们通过少量的食物来赢得来自不同族群、不同部落的人的好感,让他们对我们心存善意,从而为接下来的行动奠定良好的基础。对于这些小族、小部落,若能成功收服那自然最好,倘若不能收服,我们也绝不能让其他大部落有机会联合小部落来攻打我们。我们的主要目标应放在那些人口众多的大部落、大族群上。我们要勇敢地去挑衅他们、羞辱他们,巧妙地把他们引诱到我们精心布置的埋伏圈。我们要在所有族群面前大方地显露大量的财物,因为只有这种大部落、大族群才有足够的能力起贪念之心来抢夺我们。” 顿了顿,我又接着说道:“如果我们直接抓人回去,那显然是不占理的。这样抓回去的人也只是为我们干活的奴隶罢了,根本无法收服他们的心。但是,如果他们主动来攻打我们,结果反被我们生擒,那就完全不同了。那时我们便占理了,生杀大权也将掌握在我们手中。只要他们敢选择进攻我们的人,我们就全部抓活的,然后将他们发配到军法部,宣判他们有罪。有罪之人就要付出劳动,为雨族干活以弥补他们的罪过。最后我们再去抓捕他们的族人,他们的族人会因为我们没有杀害他们的勇士而感激我们,这样才能真正收服他们族人的心。因为我们是正义之师,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如此一来,我们既能获得宝贵的劳动力,又能赢得大批人心。两全其美。” 众人听完这番话,先是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显然是被这大胆而又充满谋略的计划所震撼。但仅仅片刻之后,众人的脸上便绽放出兴奋的光彩,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激动与期待。很快,众人齐声高呼:“好!”那声音中充满了对这个计划的认可与信心,仿佛已经看到了部落美好的未来。他们为能参与这样一个宏大的计划而感到自豪,心中充满了斗志,准备全力以赴地投入到接下来的行动中。 “好!”字一出,那洪亮的声音仿佛带着强大的力量,瞬间吓得身后一群母野人。她们呆若木鸡地看着我们,眼神中满是惊愕与疑惑。仿佛我们正在谈论着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她们完全被我们集体的兴奋所震慑,那模样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惊讶于我们如此强烈的反应。 我又接着说道:“为避免意外情况发生,我们还得在使用一计,福、虫,你们两人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等会儿在去住所的过程中,一定要想尽办法打听清楚,此次举办联盟交易会的究竟是谁。然后,拿两个陶盆、十个陶碗,再加上三件麻衣送给她”。 福接口道:“族长,这里是蛮牛部落的领地。他们部落有巫,每次都是由巫祝来主持这种大型的联盟交易会。” 我听后,转头看着福,目光中带着询问:“那你知道她们部落有多少人口吗?” 福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歉意。 我摸索着下巴想了一会又道:“要不这样,等我们到达那住所,他们肯定会给我们安排最靠后的位置。你们还是把礼物送给他们,女人喜欢衣物,把麻衣送五套给她,再加一个盆,十个碗。如果她收下,就跟她单独谈,就说我们首领不喜欢靠边的位置,要求换位置。要是她答应,你们就说自己去找。记住,态度要恭敬,但也要不卑不亢。” 福和虫点了点头回道:“好的,族长。”。 石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地问道:“那族长!我们去哪里找呢?” 我白了这憨货一眼说道:“当然是去抢啊!到时候哪个部落你们看不顺眼就把他们赶走,多拉仇恨。咱们就是要挑起事端,引起他们的注意。。” 众人听了,震惊地看着我,显然被我的大胆计划所震撼。 石开口问道:“族长。这是为什么啊?” 福也接口道:“我们这样会被驱赶出去的。” 我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你们不是已经先送礼了吗?也问过她了?再说我们只拉大部落,大联盟的仇恨,一个一个拉,才有机会钓鱼。” 巧儿担忧地问道:“那他们会不会一起来打我们啊?” 我胸有成竹地摇了摇头说道:“只要不是在这里对我们动手,就没事,只要交易会结束,他们敢追出去树林,我们还求之不得呢!”众人才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了钦佩的神情。 福接口道:“这个办法估计可行,在蓝月峡谷里面是不能动手的。他们有所顾忌,咱们正好利用这一点。” 我又补充道:“多拉大部落,大族群的仇恨。开始该送给那个叫什么巫祝的礼物一件都不能少。咱们先礼后兵,让他们挑不出咱们的错处。咱们要展现出咱们的诚意,。” 众人点头领命,眼神中充满了决心。 我问道:“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众人都摇了摇头,显然已经做好了执行计划的准备。 我又接着说道:“都下去休息一会,等会肯定就会有大群人来领取肉块。养精蓄锐,” 众人又纷纷点头告退离去。 巧儿留在一边,依旧满脸担忧地说道:“少主,这计划可行吗?万一出了差错,咱们部落可就……”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巧儿,你放心,要是他们还有点血性,计划没什么问题,我们还要在他们面前显露大量的麻衣,陶器、盐这些好东西,他们没理由不动心。只要他们心动,就必然会有所行动,咱们就能掌握主动。这是一次冒险,但也是一次机遇,咱们不能总是畏首畏尾,要敢于拼搏。” 巧儿还是一脸担忧地点了点头,但眼神中也多了一丝坚定。 我望着那密密麻麻的黑点,嘴角不由一抽,心里暗暗叫苦,怎么来这么多人啊?开始还以为最多来三四百人,可如今这一眼望过去简直就是人山人海,最少都有七八百人。 只见那黑点越来越近,逐渐清晰,一个个身影如潮水般涌来。他们奔跑着、呼喊着,脚步声和嘈杂声交织在一起,让原本宁静的草地瞬间变得喧闹无比。 我瞪大了眼睛,望着这汹涌而来的人群,心中满是忧虑。这么多人,我们准备的烤肉能满足他们吗?他们身上的兽皮破旧,眼神中却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人群越来越近,那一张张陌生而急切的面孔让我感到一阵压力袭来。 福满脸无奈,他的脸上写满了疲于应付,但还是努力地嘎巴、嘎巴着和这些野人打着招呼。他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有些微弱,但他依然努力地维持着秩序,安排着众人排队领取烤肉。 当第一批野人拿到那带着盐味的烤肉时,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与渴望。一些有过上次品尝经验的野人,脸上带着期待的神情,而更多第一次接触的野人,则是好奇中夹杂着按捺不住的兴奋。 他们将烤肉送入口中,牙齿咬下的瞬间,那浓郁的香味和恰到好处的咸味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有经验的野人立刻露出陶醉的表情,加快了咀嚼的速度,还不时发出满足的“嗯嗯”声。 第一次品尝的野人则先是一愣,紧接着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美味。他们有的狼吞虎咽,几口就将手中的烤肉消灭干净,然后舔着手指,眼巴巴地望着还在分发的烤肉。 还有的野人吃得小心翼翼,每一口都细细咀嚼,试图将这美妙的味道深深印在记忆里。一个小孩模样的野人,吃完后开心地笑了起来,拉着旁边大人的衣角,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还要。还想去后面排队,都被飞雨军众人隔开。 一位老者模样的野人,边吃边不住地点头,脸上的皱纹仿佛都因为这美味而舒展开来。整个场面热闹非凡,野人们都沉浸在这带盐烤肉带来的幸福之中。 众多野人将福围在中间,嘴里不停地“嘎巴嘎巴”叫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与好奇。他们的眼睛紧紧盯着福,目光急切而炽热,仿佛想要从福的口中立刻得到答案。 福被围在当中,有些手忙脚乱,但还是努力地“嘎巴嘎巴”回应着。他一边大声说着,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他的双手在空中挥舞,试图通过动作来让野人们更清楚地理解他的意思。 他时而指向烤肉,时而做出撒盐的动作,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关于盐的描述。野人们则随着他的动作和话语,时而皱眉思考,时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又时而更加迷惑地继续追问。 福急得满头大汗,声音也越来越大,动作也更加夸张。但野人们依旧紧紧围着他,“嘎巴嘎巴”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一场奇特而热烈的讨论会正在进行。 直到最后一个野人领取完烤肉,所有野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我们这群头发竖着的异类,还想在分烤肉,那味道实在太美了。 我缓缓起身,望着眼前这黑压压的一片人群,笑眯眯地对福说道:“跟他们说,以后还有机会的,现在我们也要过去营地了,让他们带路。” 福听后,连忙“嘎巴,嘎巴”地向野人们传达着我的意思。话音刚落,所有野人都哈哈大笑着,显得格外热情与豪爽。他们纷纷走上前来,自告奋勇地在前方带路。 众多野人簇拥着,其中有很多依然好奇地围着那五匹骏马前行。他们的目光不时落在马背上,嘴里还在兴奋地交流着,仿佛这几匹马儿是无比新奇的宝贝。 我们在数百个野人的围绕下,一路欢声笑语地向前行进。那一张张充满喜悦与善意的脸庞,让我们仿佛置身于温暖的海洋之中。 阳光洒在草原上,微风轻拂,草浪翻涌。我们就像是被众星捧月般,成为了这片广袤草原的焦点。野人们的笑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如同欢快的乐章在耳边奏响。 我感受着这热烈的氛围,心中满是温暖。身旁的伙伴们也被这欢乐的气氛所感染,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直到山崖边缘。 第78章 蛮牛族巫祝 当我们逐渐走近崖壁边缘,怀着满心的好奇,脚步轻缓,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才惊异地发现这一排排刚刚搭建起来的简易临时住所。 它们由最最普通的树枝搭建而成,那些树枝粗细不均、长短各异。许多树枝还带着翠绿的枝叶,在微风的轻抚下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是在低声诉说着搭建时的匆忙与艰辛。然而,当我们凑近再看,便能清晰地看到不少小虫子在上面欢快地爬来爬去。这些小虫子或是甲虫,或是蚂蚁,亦或是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微小生物,它们似乎全然不知这是人类的居所,仿佛把这里当成了独属于它们的自由乐园,怡然自得地穿梭其中。 住所的四周可谓是混乱不堪,简直如同一片未经打理的荒野。地面上,随处可见被随意丢弃的树枝,有的还带着新鲜的断痕,有的已经开始干枯。杂草更是东一丛西一簇,毫无规律地散落着,像是被狂风粗暴地吹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为混杂的气味,那气味不仅有新木所特有的清新香气,还夹杂着动物粪便那令人难以忍受的刺鼻异味。这异味一阵阵地袭来,直往鼻腔里钻,让人忍不住想要掩住口鼻。目光随意所及之处,便能看到野人们随地大小便留下的痕迹,那一块块形状各异、大小不同的污渍,让原本就凌乱的地面显得更加污秽不堪,我不禁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我胯下的踏星,原本柔顺的鬃毛此刻因它的躁动显得有些凌乱。它健壮的身躯紧绷着,肌肉线条清晰可见,彰显着内心的抗拒。平日里骄傲而优雅的它,在这恶劣的环境中难以保持原有的姿态,不断地打着响鼻,似乎在向我抗议,不愿在此多停留一刻。 踏星不断地抬腿嘶鸣,两只前蹄高高扬起,眼睛瞪大,充满了抗拒和不安。它的头来回摆动,试图挣脱缰绳的束缚,离开这个污浊之地。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溅起些许尘土和杂物,仿佛在强烈表达着对这片混乱与污浊的不满。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焦躁,它的力量在身下涌动,急切地想要摆脱这令它不适的地方。 从那一排排简易的临时住所中,所有野人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他们来自不同的族群,不同的部落,一时间,各种陌生的语言交织在一起,“嘎巴嘎巴”的声音此起彼伏,犹如一场混乱却又充满生机的交响曲。有的野人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嘴里大声“嘎巴”着,眼睛瞪得滚圆,似乎在强调着自己族群的独特之处;有的野人则一边比划一边“嘎巴”,手指向我们的服饰和装备,满脸的疑惑与好奇。众人纷纷手指比划着,好似在诉说着彼此的不同。 我们梳着整齐的发髻,而他们的头发则随意地披着,像一团团杂乱的茅草。我们浑身穿着精心编织的藤甲,披着整张完整而华丽的兽皮,在阳光下闪耀着独特的光泽,显得威风凛凛,仿佛即将出征的勇士;他们大多光着膀子,黝黑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仅用简陋的兽皮遮挡着裆部,那树皮看上去粗糙且脆弱。我们脚下穿着结实的牛皮鞋,鞋面上的纹路精致而整齐,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当他们的目光落到我们的鞋子上时,嘴里不停地“嘎巴嘎巴”,脸上写满了惊讶和羡慕,显得与他们完全格格不入。 我骑在高大的白马上面,英姿飒爽,宛如一位从天而降的战神。他们望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惊奇,仿佛我骑在的不是一匹马,而是一头凶猛的野兽。他们交头接耳,“嘎巴”个不停,有人伸出手指,颤抖着指向我和白马,满脸的不可思议。他们从未见过人与野兽能如此和谐地相处,有人甚至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场幻觉,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后面大群野人围着 五匹驮着货物的骏马,好奇地指指点点。他们“嘎巴嘎巴”的声音愈发响亮,有人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触摸一下驮着的货物,又迅速缩了回去,嘴里还在紧张地“嘎巴”着。有人则围绕着骏马打转,眼睛紧紧盯着马背上的货物,嘴里不停地惊叹着“嘎巴”。他们将我们围得水泄不通,一张张充满好奇与探究的脸庞近在咫尺,喧闹的“嘎巴”声不绝于耳,那场景热闹非凡。 石和福一同走上前去,嘴里“嘎巴,嘎巴”地和野人们交流起来,意思是让他们走开,不要挡路。然而,众野人依旧没有让开,嘴里也“嘎巴,嘎巴”地比划着,似乎在表达着他们的想法。 我皱了皱眉,翻身下马,转头和巧儿交代:“巧儿,你牵着踏星,这里太臭了,踏星有点急躁,不愿意呆这里。”巧儿乖巧地点头,接过马缰绳。 随后,我急步走上前去,看着这群光着膀子的野人,对福说道:“问问他们,巫祝在什么地方?先过去送礼。”福点头应下,又和一群野人“嘎巴,嘎巴”地交流起来。 这时,一个来自蛮牛部落的野人走了出来,手指着边缘树林,嘴里不停地“嘎巴,嘎巴”着。 我朝着树林的方向望去,目光极力穿透那层层叠叠的枝叶。只见在树林边缘,大约八九百米远的地方,隐约能够看到很多用简易木材搭建出来的树屋。 那一排排树屋错落有致,远远看去,就像一群神秘的鸟巢依附在树林的边缘。又好似古老传说中精灵们的居所,隐藏在这片绿色的帷幕之后。有的树屋看起来像是巨大的鸟笼,粗糙的木材交织在一起,形成独特的框架;有的则像是悬挂在半空的木屋堡垒,给人一种坚固而又神秘的感觉。 福说道:“族长,他说在前面的树林。” 我点了点头,眉头紧皱,满脸嫌恶地说道:“走,去那边,这边没办法呆,这么多人,也不弄个厕所什么的,臭死了。”说完,我赶紧捂着鼻子,脚下生风,急步离去。 身后那些来自不同族群的野人紧紧跟着我们,如同甩不掉的尾巴。有大胆的野人已经按捺不住,开始用手触摸后面五匹拖着货物的马儿。马儿感受到陌生的触碰,也烦躁地打着响鼻,蹄子不断跺地,表示抗议。身后跟随的飞雨军战士们虽然极力阻止他们摸马儿,大声呵斥着,奋力推开那些伸过来的手,但是无奈野人数量众多,他们的阻拦根本无济于事,还是有许多双好奇的手不断伸向马儿。人群中嘈杂声、呼喊声、马儿的响鼻声交织在一起,混乱不堪。 一路看着这简陋的树屋,摇头叹息,暗想,如果下雨,这群野人不都成落汤鸡了?哪怕夜晚寒风大一点,估计都会把这木头吹走。 直到树林边缘,这里空气好多了,那些刺鼻臭味少了许多,周围只有少量的 污秽之物。眼前靠着崖壁搭建的木栅栏犹如一幅独特的画卷,让我挪不开眼。 这些木栅栏与崖壁完美融合,仿佛是从石壁中自然生长出来的一般。它们巧妙地借助了崖壁的走势和凹凸不平的表面,形成了一种独特的依托关系。房子的框架主要由粗壮且长短不一的树枝搭建而成,这些树枝纵横交错,看似杂乱无章,实则相互支撑,形成了稳固的结构。野人们凭借着智慧,用韧性极佳的藤蔓将树枝紧紧捆绑,那藤蔓犹如天然的绳索,交织出一种原始而坚韧的力量。 墙壁是由层层叠叠的大片树叶和干草混合编织而成,树叶的纹理和干草的纤细相互映衬。虽然编织得并不严密,仍有一些缝隙,但在抵御风雨方面也能发挥一定的作用。从远处看,墙壁仿佛是一幅由大自然绘制的粗糙壁画,充满了野性的美。 小房子的屋顶形状极不规则,是用大小不一的石块和厚实的树皮堆叠拼凑而成。有的石块还带着些许青苔,为屋顶增添了一抹绿意。树皮的纹理清晰可见,那看似摇摇欲坠的屋顶, 木栅栏的入口没有精致的门扉,只有一块简单的兽皮帘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帘子的边缘有些磨损,却依然散发着质朴的气息。从整体上看,这些木栅栏依托石壁构造出的小房子,虽然简陋粗糙,但在这片自然的怀抱中,却散发着一种与天地和谐共生的独特魅力,让我不禁对野人们的创造力和适应能力心生敬佩。 我转过头,目光扫过牵着马的巧儿,还有咧着大嘴、贼头贼脑四处东张西望的石,努了努嘴,开口说道:“就这里了,这里这个地方你看顺不顺眼?” 石一脸懵逼地看着我,愣了几秒后说道:“挺好的呀!这崖壁和他们搭建的木栅栏很好的呀。”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是问你有没有兴趣干那么一票?” 石还是摸了摸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巧儿在旁边看着石的憨样,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那清脆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我又转头看着豆豆,说道:“要不就选择这里。” 豆点了点头,嘴角勾起幅度笑了起来,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狡猾,说道:“好的族长,等一会我来安排。” 随后,我又带着众人前行,朝着前面的木屋走去。 前方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密林,一棵棵参天大树矗立其中,粗壮的枝干肆意伸展。在这些枝干之上,建有一座座别样的简陋房子。 那些房子由长短不一、形状各异的木头拼凑而成,木头的表面还带着粗糙的树皮。野人们发挥着他们的智慧,用强韧的藤蔓一圈又一圈地将木头紧紧缠绕捆绑。藤蔓或粗或细,有的嫩绿,有的已经略显枯黄,它们与木头相互交织,宛如古老的图腾。 有的房子仅仅依靠着一根粗壮的枝干支撑,看起来摇摇欲坠,却又顽强地立在那里;有的则依托着多根枝干,形成较为稳固的结构。房子的形状也毫无规则可言,有的像不规则的多边形,有的则近似于圆形。 站在这片树林下方仰望,那些建在枝干上的房子就像是大自然随意摆放的积木,却又充满了原始而质朴的魅力。偶尔有微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房子也随之轻轻摇曳,仿佛在低声诉说着野人们独特的生活故事。 在阳光的映照下,树屋的轮廓若隐若现,仿佛与树林融为一体,又时而凸显出来,展示着它们独特的存在。走进树屋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树屋也仿佛在轻轻摇曳,越发增添了几分梦幻般的色彩。 福走上前去,嘴里“嘎巴,嘎巴”地和站在前方的几个野人交流着,还时不时地手指向我。只见对面野人不停地点头附和着。 福小跑过来,说道:“族长,他说巫祝在里面,里面有很多客人,我们不能这么多人进去。” 我点头示意:“虫,福,石。巧儿,我们五个进去,其余人原地待命,听从豆的安排。” 众人应诺,巧儿把马缰绳递给了豆。 当我们走到刚才和福交谈的那个野人面前时,他又伸手拦住了我们,口中“嘎巴……嘎巴”个不停。 福翻译道:“族长,他说我们人太多了。” 我皱眉看着这野人,说道:“回去拿个碗给他。” 巧儿急忙小跑回去,不一会儿就拿了个碗过来。 福接过,递到拦路野人跟前,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 野人两眼瞬间冒光,犹如黑暗中突然见到璀璨的星辰,兴奋地接过碗,双手紧紧地将其握住,仿佛生怕这宝贝会突然消失一般。他小心翼翼地端着碗,眼睛一眨不眨地上下打量,口中“嘎巴嘎巴”地念叨着,那激动的神情仿佛是在赞美这碗的精美与珍贵,又似乎是在向神灵感恩赐予他如此宝贵的礼物。 福转头说道:“族长,我们可以进去了。” 我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得意的弧度,大步走向前面的树屋。巧儿急忙上前,伸手拉开了兽皮帘。 走进这个树屋,出乎意料的是,光线竟能毫无阻碍地照进来,使得屋内格外通透、明亮。长短不一的树干在光线的映照下,投射出形状各异的影子,把里面照得亮堂堂的。 环顾四周,只见墙壁上挂满了用藤蔓拴着的野兽肉,然而,一股难闻的腐肉味也随之弥漫在空气中。那些肉块有的已经干瘪,有的还在滴着血水,血水顺着墙壁缓缓流淌,留下一道道暗红的痕迹。 下面只见摆放着许多粗糙的木墩,上面坐着大概二十多个野人。为首的是一个母野人,他头发花白,头上插满了五颜六色的鸟毛,那些鸟毛在明亮的光线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脖子上戴着由不知名的兽牙和兽骨串成的项链,每一颗兽牙都带着岁月的痕迹,每一块兽骨都仿佛诉说着过往的故事。手上同样戴着兽骨项链,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他那花白的头发随意披散着,却丝毫不减威严。两眼炯炯有神,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紧紧地盯着我们进来的方向。手中拿着一根黑色的木棍,木棍的表面粗糙不平,似乎被岁月打磨了许久。 其余二十多个野人也紧跟着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们走进来。这群野人都惊讶地看着我们,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他们的目光在我们统一的束发和与他们截然不同的服饰上不断游走。我们身着麻衣藤甲,而他们则是用简易的兽皮围住前胸,露出坚实的臂膀,下体穿着整张兽皮围成的兽皮裙,严严实实的,并且全都光着脚,而我们穿着牛皮鞋。后面两个男人还端着不知名物体。他们对我们的装扮感到十分震惊,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好奇与疑惑,仿佛我们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奇异来客。 我微笑着和他们点头示意,试图传递出友好与善意。 福走上前,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他一边说着,一边手指着我,神情激动,接着又“嘎巴,嘎巴”个不停。 巫祝那张干巴巴的脸就像被风干的橘子皮,深深的皱纹纵横交错,眼睛突兀地鼓出来,仿佛要挣脱眼眶的束缚。她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指着我,嘴里“嘎巴,嘎巴”地叫嚷着,声音尖锐刺耳,犹如老旧的风箱在艰难地喘息。 福赶忙翻译道:“族长,她说你们是什么人?哪里来的?怎么头发是这样?穿的是什么?你们族群首领怎么这么年轻,像是刚成的孩子。” 我还是微笑着点头,暗想“我是来搞事的,哪里能让你知道我住哪里哦!”神色镇定自若。说道:“虫,石,把礼物送过去给她,跟她说尊敬的巫祝大人,我代表雨族前来参加交易会,为表示我们两族友好、和平,特意给巫祝大人送上天神赐予我族智慧的结晶。麻衣裙五套,陶锅一口,陶碗十个。已表诚意。” 第79章 豆碰瓷 福上前“嘎巴,嘎巴”地说着,身后虫和石抬着东西紧紧跟在后面。 本来坐在那里的老巫师开始还微笑着点头,可当听到石在说“天神赐予的结晶”时,她的脸色瞬间大变。原本松弛的脸皮猛地绷紧,眼睛瞪得更大,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掉出来。她的身体剧烈颤抖,干枯的双手紧紧抓住身旁的木墩,像是在努力支撑着自己。 紧接着,她猛地站了起来,动作之迅速与她的年纪完全不符。起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她身上破旧的兽皮微微晃动。她的双腿似乎因为激动而有些发软,但依然强撑着站直身子,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虫和石抬着的东西上,嘴巴大张,“嘎巴嘎巴”地发出一连串急促而又惊讶的声音,那震惊的模样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珍宝。 老女巫拿起麻衣,动作轻柔得仿若捧着易碎的雪花,手指缓缓移动,精心摸索每一寸,不曾有丝毫疏漏。她嘴里不停地“嘎巴,嘎巴”着,声音高低起伏、缓急交错,似在向麻衣倾诉内心秘密,又像为其吟唱古老神秘的歌谣,旁人虽不明其所言,却能从她专注虔诚的神情中,深切感受到她对麻衣的重视与珍视。 原本安静坐着的众人,在看到麻衣裙的瞬间,仿佛被无形力量驱使,集体猛然起身,嘴里“嘎巴,嘎巴”叫嚷着,声音里满是兴奋与急切。他们迫不及待地冲向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麻衣裙,伸出的手几乎就要碰到。 老女巫迅猛坚决地推开众人伸来的手,仿佛在守护无比珍贵的宝藏。她满脸严肃威严,口中“嘎巴嘎巴”说了一大通,语速极快,声音尖锐急促。她挥舞着干枯如树枝且皮肤松弛晃动的手臂,深陷的眼窝里目光凌厉,狠狠地瞪着那些企图触摸麻衣裙的人。她身体微微前倾,恰似愤怒护崽的老鹰。“嘎巴嘎巴”声在树屋内回荡,众人被其气势震慑,纷纷缩回手,脸上露出敬畏又略带委屈的神情,嘴里也小声“嘎巴嘎巴”回应,气势明显弱了,不敢再贸然上前。 老女巫小心翼翼地把麻衣裙收起,双手微微颤抖,犹如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她轻轻地将其放到刚才所坐之处,眼神中满是珍视,那模样就像对待自己最心爱的宝贝。接着,她转头看向陶锅,口中“嘎巴嘎巴”声又起,目光充满好奇与探究。众野人见到陶锅,按捺不住渴望,纷纷上前想要伸手触摸,眼神急切兴奋,脚步急促。然而,他们的手尚未伸到,就被老巫师一一拒绝。老巫师动作迅速,挥舞着黑色木棍,大声“嘎巴嘎巴”叫嚷着,神情严厉坚决。那些野人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乖乖缩回手,站在原地,眼睛却始终紧盯着陶锅,恋恋不舍。满眼都是羡慕。 只见老女巫,先是轻轻地摸摸陶锅,感受着其粗糙的表面,接着又拿起陶碗,将其凑近眼前仔细打量,目光专注而又好奇。随后,她低下头陷入沉思,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努力思索着这两样陌生物件的用途。想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看着福,手指着陶锅,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 福听后连连点头,也“嘎巴,嘎巴”地回应着。 老女巫听完福的回答,脸上的皱纹瞬间舒展开来,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笑了起来。她的笑声爽朗而纯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露出所剩不多的牙齿,那欢乐的模样仿佛得到了世间最珍贵的礼物。 看得我眼皮狂跳,急忙跟福说道:“福,告诉她陶锅可以炖肉,能把肉炖得很柔软,不用牙去使劲咀嚼。使用这个陶锅炖出来的汤肉,每天多吃还会使人长寿。” 福听后赶忙点头,随后又朝着老女巫“嘎巴,嘎巴”地传达起来。 老女巫听了福的话后,瞪着那圆滚滚的双目,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她嘴巴微张,结结巴巴地“嘎…巴嘎…巴”着,声音颤抖而又迟疑。能明显看出来她听了福的话后非常激动,那干瘪的脸颊瞬间涨红,双手紧紧地抓住衣角,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内心的激动已经难以抑制。 福转头向我翻译道:“她说是真的吗?可以长寿?现在可以试试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告诉她可以试,肉需要加水一起煮,还需要加我们天神赐予的盐才行,这样吃了可以长寿。” 福听后又“嘎巴,嘎巴”一通。 听完福的“嘎巴”,这次不仅仅是老女巫不淡定了,下面坐着的各个部落首领也都不淡定了,或许是听到了“长寿”这两个极具吸引力的字眼。 只听老女巫急忙“嘎巴,嘎巴”起来,声音急促而急切。屋外急忙走进两个超肥大汉。老女巫对着他们“嘎巴,嘎巴”地吩咐着,神色严肃且焦急。 两个大汉领命出去。 老女巫又转头对福“嘎巴,嘎巴”。 福转头看着我说道:“族长,他问天神赐予的盐是什么在哪里?可以给他们吗?” 我说道:“巧儿,出去拿一碗盐进来。” 巧儿点头,随后退了出去。 没多会,只见外面四五个母野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她们手抬着乌龟壳、野兽头骨壳和野牛角,每种容器里面都装满了水。 那些母野人的脚步显得有些踉跄,似乎这些装满水的容器对她们来说颇具重量。她们还时不时地把容器里面的水晃洒出来,水滴溅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湿漉的痕迹。 老女巫站在一旁,激动地“嘎巴,嘎巴”叫着,手舞足蹈,口水都喷出来了。 我看着这些容器,心中暗自思忖。感觉这个部落有点意思,他们居然还知道用各种野兽头骨壳和野牛角来装水,相比我那边住在山洞的野人,这个部落显然要有智慧很多。 我急忙跟福说道:“不用那么多水,让她把水放下,你去煮给她看。” 福转头看着我,摇了摇头,面露不好意思地嘀咕:“族长,我不会,没做过。” 我惊讶地看着福,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没做过饭?” 福摇头说道:“没加入飞雨军以前我只负责打猎,加入飞雨军后我还是负责打猎,还有训练。” 我无奈地一把捂住了额头。还没开口,就见巧儿端着一碗盐走了进来。 屋外也跟着走进来三个野人,一个端着兽骨,里面盛放着红通通的火炭,另外一个母野人抱着大小不一的干柴,最后一个则抱着四个大石块。他们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放在地上。 我无奈地说道:“你跟老巫婆说,让巧儿去煮。” 福对老巫婆“嘎巴,嘎巴”地说了一通。 老巫婆点点头。 我指着那柴火说道:“巧儿,你去煮。” 巧儿点头走了过去,隆起一个小火堆,用四块石块搭成灶台,端起陶锅就放了上去。拔出腰侧的骨刀,抬头“刷”的一声割断藤蔓,木屋上一块血迹未干的兽肉掉了下来。巧儿从地上捡起来,毫不犹豫地放入锅中,接过兽骨壳把里面的水倒进去,盖上盖子。 我在旁边看得眼皮狂跳,心中暗想:“以后不能让这丫头做饭,那块带血迹的肉掉地上,清楚地看到血迹和泥土混在一起,满地都是尘土,这么脏,她也不洗洗。” 巧儿快步走了回来,说道:“少主,煮上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又和福说道:“你跟她说,这个要煮很久的,先烤肉吃!” 福闻言,又和老巫婆“嘎巴,嘎巴”地交流起来。 老巫婆的眼睛一直呆呆地盯着陶锅,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咧嘴一笑,那嘴巴里所剩不多的牙齿便露了出来,还是黑黑的就几颗。接着,她伸手去摸那白色的盐,先是拿到鼻子前嗅了嗅,然后放进嘴里尝了尝,随后又“嘎巴,嘎巴”地叫了起来。 福转头翻译道:“族长,她说可以。” 我转头看着巧儿,说道:“你去烤。” 巧儿应了一声,又走了过去。只见他们抽出腰间的骨刀,“刷,刷”两声,两根藤蔓断开,两块带血迹的兽肉掉在地上,瞬间滚起一层泥灰。随后,他便开始分割兽肉,准备烤起来。 石在一边声音小声嘀咕着:“族长,为啥不让俺去烤?”。 我狠狠地撇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烤得能吃吗?你心里没点数吗?” 石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随后憨憨地摸了摸他那大大的脑袋,脸上露出一丝难为情又略带委屈的笑容,嘴里还小声嘟囔着:“俺觉得俺烤得还行啊。”他那副憨厚老实的模样,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其余野人首领集体围在了盐碗旁边,他们那一双双充满好奇与渴望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盐碗,一个个都学着老巫婆的动作,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摸一点盐,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到口气尝试。这次,老巫婆竟然没有阻拦他们,可能是心里在想这个盐不是送给她的,依旧还是属于我们的,所以便任由他们去了。 越来越多的首领像潮水一般蜂拥而上,刚开始的时候还算有些克制,大家只是用手轻轻地抓一点点盐尝尝味道,表情既紧张又兴奋。然而,到了后面,局面彻底失控,他们直接开始疯狂地争抢起来,嘴里“嘎巴,嘎巴”地喊着,谁也不肯退让。 混乱中,一个没拿稳,盐碗“啪啦”一声掉在地上。所有人都瞬间呆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白色的盐颗粒撒了一地,还混杂着一些尘土。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满是无奈。 只听那老巫婆指着众首领又“嘎巴。嘎巴”地咒骂起来,她那愤怒的声音尖锐而急促,脸上的表情极为严肃。 众首领顿时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一个个低垂着头,就好像做错事的孩子,被家长严厉教训一样,神情既惶恐又愧疚。 老巫婆走上前,一脸讨好地看着我说道:“嘎巴。嘎巴” 福赶忙翻译道:“族长。她说他们不是故意的,需要补偿吗?” 我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心中暗想这不是送上门来的好机会吗?于是说道:“跟她说不用,但是我们族人现在还在外面站着呢,我们需要一个驻地。” 福点头,又“嘎巴,嘎巴”地和老巫婆交流起来。 老女巫听后,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笑眯眯地“嘎巴,嘎巴”说着。 福翻译道:“她说现在就安排。” 我急忙说道:“别,别,别,跟她说我们自己去找合适的就行了,不用那么麻烦。”说完我转头看着石,又接着说道:“你去把盐放回碗里。” 福又过去和老巫婆“嘎巴。嘎巴” 老巫婆点了点头,“嘎巴,嘎巴”应和着。 石走到撒了一地盐的地方,用他那铜铃大的牛眼狠狠瞪了几眼众首领,拿过陶碗,就这么毫无顾忌地蹲在地上,双手开始搓起地面上的盐,连灰尘都不放过,一股脑地全都搓进了碗里面。 我看到这场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心都在忍不住抖动,暗暗发誓,等会坚决不吃他们烤的肉。 福走过来对我说道:“族长,她同意了。” 我点头说道:“石,你带虫出去让豆开始。” 石不明所以,还是点了点头,带着虫快步走了出去。 屋子里此刻烤肉的香味如同无形的烟雾一般弥漫开来,那浓郁的香气仿佛有了实质,丝丝缕缕地钻进每个人的鼻腔,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牢牢地吸引了过去。 只见巧儿用她那蒲扇般的大手,毫不犹豫地抓了一把石收集的带着尘土的盐。 那些盐在她的手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她洒脱地将盐撒向金黄的烤肉,盐粒如同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就在盐接触到烤肉的瞬间,奇妙的变化发生了,一股更为诱人的香气猛地迸发出来,霸道地充斥着整个屋子。那香气仿佛具有魔力,让人们的味蕾瞬间被唤醒,口水不由自主地开始分泌,身体也不自觉地朝着烤肉的方向前倾,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期待。 巧儿又迅速抽出腰间的骨刀,切割已经烤好的一块烤肉,那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她眼神专注,目光紧紧锁住眼前的烤肉,手中的骨刀在烤肉上熟练地游走,仿佛在进行一场精细的雕琢。只见她手起刀落,将烤肉一块一块精准地切割开来。 另一大半烤肉递给了旁边蹲着看得母野人,让她继续烤。 随后,她双手捧着切割好的烤肉,小心翼翼地一块一块地整齐放置在老巫师旁边的地上。然而,那地上满是泥土,尘土飞扬间。 众首领站在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烤肉,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出,他们眼巴巴地看着,那模样仿佛饿了许久的狼看到了肥美的羔羊。 老巫婆率先拿起一小块烤肉,一开始,她还只是用那所剩不多的牙齿小口小口地撕咬着,当带着盐的油脂进入口中的瞬间,她眼睛都眯了起来,嘴里“嘎巴,嘎巴”地叫着,一脸的满足。接着,她像是再也无法忍受美味的诱惑,开始大口大口地把烤肉直接胡乱吞咽,吃得满嘴流油,甚至还不忘舔食手指上的残渣,随后又迫不及待地拿另外一块烤肉。 巧儿又走回拿起另一半烤肉切块,小心翼翼的堆放在地上,这一放又是一阵尘土飞扬。可巧儿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对这尘土毫不在意。 这次众野人首领再也按捺不住了,他们口水吞了又吞,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终于,欲望战胜了理智,他们一窝蜂地冲了上去抢夺起来,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叫骂声、争抢声交织在一起。 屋外 石来到豆身边说道:族长说可以开始了。什么可以开始啊? 豆眼皮一挑说道:手痒不痒?连长? 石木讷的点了点头说道:痒 豆矫捷一笑搂着石的肩膀说道:痒就对了,走连长我们玩好玩的去。 两人就这么勾肩搭背地走出树林,虫和身后二十个飞雨军步伐整齐地跟着。石一路上按捺不住好奇心,一直追问:“到底去干嘛?” 豆只是回道:“族长都让你出来了,肯定是让你出来帮忙的,等会你就帮忙就好了,问那么多干嘛。” 快到崖壁旁时,豆停下,转头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等候指示。” 说完又搂着石走向崖壁。 身后二十男女纷纷议论着: “两位连长要干嘛?” “,那肯定是豆连长看中哪个族群的住地喽,等会咱们就要上去抢他们的住所喽。”虫说道 “不会,咱们飞雨军向来不随便抢别人的地方啊。” “你懂啥,不抢我们晚上住哪里啊?现在都没下令搭建临时营地,肯定不会自己搭建。” “可也不能这样啊,总得有个正当理由。” “哎呀,你别太天真,这世界弱肉强食,有好地方就得占。” “我还是觉得不妥,咱们不能仗着武力欺负别人。” “你就是太胆小,咱们飞雨军怕过谁?”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这样做不道义。” “道义能当饭吃?能让咱们族人过上好日子?” “但也不能违背良心啊。” “哼,你就等着瞧,肯定有好处。” 身后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聊着。 豆搂着石在栅栏门口慢悠悠地走了一圈,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试图寻找动手的时机,然而却一无所获,于是又搂着石走了回来,依旧没能发现任何可以挑事的机会。就在石渐渐变得不耐烦的时候,只见木栅栏口突然冒出一股浓烈的烟雾,好似有人在里面烧火,由于火烟太大,栅栏房里面顿时“嘎巴,嘎巴”的骂声四起。紧接着,几个野人被烟雾呛得冲了出来,随后越来越多的野人也跟着冲了出来。 豆眼睛一亮,口中兴奋地说道:“走,走,走,机会来了!”说完,便急忙搂着石冲了过去。 石转头看着豆,一脸懵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豆拉着往前跑。只听“哎哟”一声,前面一个瘦弱的野人躲闪不及,被石这大块头一下子撞飞了出去。 豆心里暗骂:“怎么不是我撞的啊,不管了!”随后便急忙躺倒在地,“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那声音听起来格外凄惨。 石则摸着刚才被撞疼的手臂,瞪大眼睛看着倒地的豆,整个人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这时,几个野人同时围了上来,“嘎巴,嘎巴”对着石大声喊叫,他们的表情愤怒而凶狠。 石瞪着牛眼,气鼓鼓地看着他们,由于语言不通,石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那几个野人还在“嘎巴,嘎巴”地骂着,声音愈发激烈。 豆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呻吟声愈发响亮,同时大喊道:“连长,他们打我,”接着举起那健壮的手臂,继续喊道:“连长,你看,我这小胳膊被他们都打折了。” 第80章 抢夺大河部落的驻地 对面野人乱成一团,叫嚷声、推搡声交织在一起。 石心急如焚,一时没听清豆在喊啥,就见豆狼狈倒地,举着手嘶喊:“他们打我,这群蛮不讲理的家伙!” 石脑袋“嗡”地一下,双眼瞬间瞪得像铜铃,眼珠子都快蹦出来,满腔怒火“腾”地燃起,仿若即将喷发的活火山。 他大喝一声:“敢动我的人,你们是活腻了!”声如洪钟,震得周围空气都嗡嗡作响,紧接着一记势大力沉的直冲拳呼啸而出,正中那叫得最嚣张的野人下巴,那野人直接像个破麻袋似的被击飞,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砰”地摔在地上,砸起一片尘土,疼得他鬼哭狼嚎:“哎呀,妈呀,疼就受不住啦!” 石毫不手软,趁着势头,飞起一脚踹向另一个扑来的野人,那野人被踹得像个皮球,骨碌碌滚出老远,狠狠撞上一块半人高的大石头,“嗷嗷”惨嚎不止。 虫在后面瞧得热血沸腾,扯着嗓子嗷呜嗷呜大叫:“小的们,上啊!对面敢欺负石连长,咱们跟他们拼了,往死里打!” 这一嗓子喊得那二十个兄弟热血上涌,如饿虎扑食般迅猛扑向野人。 俩飞雨军战士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人像铁钳般死死钳住野人的胳膊,另一人攥紧拳头,照着野人的肚子“砰砰砰”就是几记重拳,边打边恶狠狠地说:“让你张狂,看你还敢不敢!”野人被打得弯下腰,疼得直哼哼,却怎么也挣不脱。 还有个机灵的战士,身形一闪,轻松侧身躲过野人挥来的拳头,顺势一个漂亮的回旋踢,一脚踹在野人的后背上,野人“扑通”一声向前扑倒,战士立刻扑上去,双拳如疾风骤雨般落在野人的头上、背上,怒吼道:“敢惹我们,这就是下场!” “兄弟们,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飞雨军的厉害!” “敢挑衅,一定打得他们跪地求饶!” “冲啊,一个都别放过,杀光这些混蛋!” 众人个个摩拳擦掌,气势如虹,崖壁边缘刹那间硝烟四起,混战爆发。喊杀声、叫骂声、拳脚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飞雨军们的身影在混乱中快速穿梭,每一个动作都虎虎生威,饱含着力量与决绝。 十个飞雨军女战士更是巾帼不让须眉,英姿飒爽,勇猛异常。 瞧,那个短发女战士动作快如闪电,一下子揪住野人的长发,野人惊恐地瞪大双眼,拼命挣扎,她却不管不顾,双手使足力气,把野人的头往地上按,几下之后,野人的额头变得红通通的,有丝丝血迹渗出,瘫倒在地没了力气。 再看另一位高挑的女战士,飞身一脚,如展翅大鹏,踹向迎面冲来的野人,野人被踹得双脚离地,向后飞出数米,重重摔在地上。她箭步冲过去,骑在野人身上,左右开弓,粉拳轻轻落下,野人的鼻子受击后,微微渗出血来,整个人懵了一下。 还有个身手矫健的女战士,轻盈地躲过野人的攻击,顺势抓住野人的胳膊,一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把野人重重摔在地上,紧接着抬起脚,对着野人的肚子、胸口轻轻踩了几下,野人疼得在地上打滚,嗷嗷乱叫。 更有个眼神冷峻的女战士,双手轻轻卡住野人的脖子,野人面露痛苦之色,她持续发力,直到野人有些呼吸困难,才松开手,把他像扔垃圾一样扔在一旁。 她们的发丝在风中肆意飞扬,眼神坚定如钢,透出彻骨的狠厉,仿若下凡复仇的女神,在战场上纵横驰骋,喊叫声响彻云霄,与男战士们的怒吼声相互呼应,交织成一曲震慑人心的战歌,让那群野人毫无招架之力。 虫飞腿一脚踹翻一个野人,那力道仿佛能踹断树干,野人倒地的瞬间,他怒目圆睁,紧紧盯着野人,嘴里开始喊:“一只熊猫,两只熊猫……”边喊边挥舞着拳头,那拳头带着呼呼风声,从胸口砸向脸颊,野人脸上有了几块淤青,眼睛肿得眯成一条缝,虫才罢手。 野人们一个接一个倒下,状况凄惨。 有的双手紧紧抱住肚子,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仿佛肚子里钻进了毒蛇,疼得死去活来; 有的双手捂着脑袋,鲜血从指缝里缓缓渗出,染红了一小片土地,脑袋像要炸开一样,痛不欲生; 有的蜷缩成一团,身体瑟瑟发抖,眼神空洞绝望,仿佛在等待死神的降临。 木栅栏那儿,因为只有一个出口,里面的野人听到外面的动静,心急火燎地纷纷往外冲。 虫带着几个得力兄弟守在那儿,野人刚一露头,就被虫几脚踹得倒飞回去。虫顺势骑上去,双臂挥舞得如同风车,拳拳到肉,对野人展开狂风暴雨般的殴打,嘴里依旧喊着:“一只熊猫,两只熊猫……” 他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破皮流血,可他仿若未觉,完全沉浸在战斗的热情中。旁边的飞雨军战士们受到鼓舞,也纷纷向野人们发起猛烈攻击。 一时间,出口处鬼哭狼嚎,惨叫连连,野人们陷入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之中。其余野人吓得挤成一团,你推我搡,谁也不敢当出头鸟。 石一脚踢飞外面站着的最后一个野人,那野人惨叫着飞出去老远,“哗啦”一声撞倒了一排栅栏。 石紧接着大步上前,双手抓住木栅栏,双臂青筋暴起,大吼一声,硬生生把木栅栏拆了,那些木头在他的巨力之下,脆得像火柴棍,“噼里啪啦”四处飞溅。 他随后冲进凹凸不平的石槽,身形矫健,如入无人之境,抓到野人就打,不分男女老幼。 有个身材魁梧的野人试图反抗,他握紧拳头,大吼一声,朝石挥了过去,那拳头带着呼呼风声,气势汹汹。石眼神犀利,侧身一闪,轻松躲过,反手就是一记威力惊人的重拳,打得那野人踉跄后退几步,嘴里的几颗牙齿也松动了。 又有个狡猾的野人想从背后偷袭,石仿若背后长了眼睛,猛地转身,一脚将其踢翻在地,那野人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衣服被磨破,皮肉也被擦伤。 木栅栏内此时哭喊声、求饶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有的野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与坚硬的石头碰撞,“砰砰”作响,额头红肿,哀求:“饶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有的企图逃跑,但没跑多远就被飞雨军战士们抓了回来。 虫把他们一个个提过来,继续拳打脚踢,嘴里喊着:“一只熊猫,两只熊猫……”飞雨军们身上沾满了鲜血和尘土,汗水湿透了衣衫,可他们的眼神愈发坚定,毫无退缩之意。 就在众人与野人酣战之际,突然,一把短石斧“嗖”地从旁边的密林中飞来,直奔一名飞雨军战士而去。那战士正全神贯注地与野人搏斗,听到风声,本能地侧身一闪,可石斧还是擦过他的手臂,划出一道血痕。 战士吃痛,怒吼一声,眼中满是怒火,反手将手中的武器狠狠掷向石斧来的方向,却只听到密林深处传来一阵逃窜声。 “奶奶的,敢暗箭伤人!”受伤的战士咬牙切齿地骂道。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飞雨军们更加恼火,他们一方面要提防暗处的石斧,一方面还要继续与野人作战。 豆趴在地上,眼睛却像鹰隼一样锐利,紧紧盯着四周的战况。 这时,旁边有个野人满头满脸都是血,艰难地爬着,每向前挪动一寸都用尽全身力气,显然是要逃离这个血腥残暴的战场。 豆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狡黠,仿若暗夜中闪烁的磷火,他迅速爬过去,动作敏捷得像猎豹捕食,带起一阵尘土。 一把用力按住那个还在苦苦挣扎的野人,双手在野人的头上肆意摸索,贪婪地把那温热的鲜血抹到自己的脸上、手上,不一会儿,豆的脸上就沾满鲜血,一道道血痕顺着脸颊流淌,看起来极为可怖,仿若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然而,他却压低声音,急切地大喊:“所有飞雨军战士,把敌人的血擦到自己脸上、身上,咱们要假装是被他们欺负惨了,是受害者,好让别人相信是他们先动的手!” 他的声音虽在嘈杂的战场上如蚊蝇嗡嗡,不易被察觉,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蛊惑力。 战士们听到呼喊,心领神会。 有的战士一脚踹倒野人后,蹲下身子,装作不经意地将手伸进野人的伤口,手指在鲜血中搅动,然后把血涂抹在额头和脸颊,脸上顿时一片血红,还故意扭曲着脸,作出痛苦的表情,却还不忘偷偷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 有的抓住受伤野人的头发,看似粗暴地把他们的头往自己身上蹭,实则巧妙地控制着力道和角度,让鲜血恰到好处地染红自己的衣衫,眼神中透着冷静和狡黠,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为自己的机智而暗自高兴; 有的打倒野人后,悄悄躺在地上,在血泊中轻轻翻滚,动作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可知,让自己浑身沾满鲜血,制造出一副惨状,学着受伤的这群野人“哎哟哎哟”满地打滚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哼哼着,仿佛真的受到了重伤,声音凄惨无比; 还有的直接把受伤野人的衣服扯破,将鲜血涂抹在自己裸露的皮肤上,然后躺在地上装死,身体还时不时抽搐几下,让人真假难辨。 一时间,飞雨军战士们配合默契,整个场面看似混乱无序,实则暗藏玄机。他们浑身浴血,身上的鲜血滴滴答答地落下,在地面汇聚成一小片血泊,可他们的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仿若隐藏在血腥外表下的精明猎手,只等着后续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 此时,周围其他族群的野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投来震惊的目光。他们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仿若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些野人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警惕地看着两边的人,生怕被卷入这场混战之中; 有的开始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打得这么凶?” “谁知道呢,看起来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一些较为勇敢的野人向前走了几步,想要靠近战场查看情况,但又不敢太过靠近,生怕被误伤。“别过去,危险!” 旁边的野人赶紧拉紧他们。“可是,我们得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不知道这场战斗会如何发展,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插手其中。 “我看呐,这两边都不好惹。”一个年长的野人皱着部位,先看了看双方,然后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还是先看看再说。”旁边的年轻野人附和着。 “哎呀, 别光看着,得想想办法啊。”一个性急的人着急地跺着脚。 “能有什么办法,等他们做完再说。”另一个野人无奈地摇着头。 他们在原地焦急地徘徊着,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却始终拿不定主意。而战场上的打斗还在继续,飞雨军和那群野人依旧打得难解难分。 第81章 暴躁的大河部落首领 屋内 一众首领还在疯狂地抢夺着烤肉,场面一片混乱。他们吃得满嘴流油,毛发和手上都沾满了油脂,甚至手指头都被他们舔食得干干净净。 我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喧闹而又有些滑稽的场景。 这时,老女巫佝偻着身躯出现了。她右手紧紧杵着拐杖,左手托着一块巧儿切好的肉,步伐缓慢而吃力地朝我走来。她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那弯曲的脊背承载着岁月的重负。 终于,她走到了我的面前。然后,她缓缓抬起左手,将那块肉递向我。她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我急忙摇头摆手说道:“不,不,我不饿,你吃。” 老女巫一愣,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什么。 福说道:“族长,她说你吃,你一块都没吃。” 我转头跟福说:“吃个屁啊,没看到那肉都是灰尘吗?我哪里吃得下去,跟她说我不饿。让她自己吃。” 福尴尬了一会,又“嘎巴,嘎巴”地跟老女巫交流。 老女巫点了点头,把肉放在黑色拐杖上,伸出另一只干枯的手臂,手指头上全都是油渍,摸着我的头,“嘎巴,嘎巴”地吟唱起来。 我一脸懵逼,不过没有拒绝,这种歌谣我听陆巫也吟唱过,红女巫也吟唱过,是祝福语。 老女巫吟唱的声音时而低沉,时而高昂,仿佛穿越了岁月的沧桑。她那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脸上的皱纹随着吟唱微微颤动。 直到她吟唱结束,好似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那眼神中似乎包含着对我的期许和祝福。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急匆匆、惊慌失措地跑进了一个野人,是蛮牛族的。他神色惶恐,大口喘着粗气,径直跑进来后,“扑通”一声跪在老女巫面前,便开始“嘎巴嘎巴”地说一堆。他的语速极快,双手不停地比划着,脸上的表情因焦急而变得扭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老女巫震惊地看着跪着的这个来自蛮牛部落的族人,她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而那个跪着的族人则“嘎巴嘎巴嘎巴”地急切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拼命地点头,他的额头因为用力过猛而在地上磕碰出了声响。 老女巫嘎巴嘎巴摆了摆手,那个族人如蒙大赦,赶忙退了下去。但他退下的步伐仍显得有些仓促和慌乱,似乎还未从方才的紧张情绪中完全解脱。 老女巫转过头来,目光重新落在了我的身上,她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在思考着刚刚那族人带来的消息与眼前的状况之间的关联。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嘎巴,嘎巴说了起来…… 我满脸疑惑…… 福一边翻译道:尊贵的客人,真是抱歉了,可能外面出了一点点意外,你的族人在外面和其余族人打起来了,双方都受伤了。很抱歉,尊贵的客人。 我听完。心里窃喜,也为石他们担忧,受伤了?不会?难道那小崖壁住着很多野人?应该不至于,二十多米长的木栅栏,也住不了多少人?一脸凝重的说道:福,跟她说我出去看看。 福嘎巴,嘎巴… 女巫回道嘎巴嘎巴,说完朝着外面走去。 福说道:她说一起出去看看 我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其余首领也跟了出来。 我走出屋子,外面已是快下午了。阳光不再如正午那般热烈,变得柔和了许多。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爽。远处的天空中飘着几朵洁白的云朵,像是一般。 我一眼就看到这次前来相亲的四十个母野人。她们或坐或靠,各自分散在大树周围。两两三三地围在一起聊天,脸上洋溢着或期待或羞涩的神情。然而,我仔细搜寻,却没有看到一个飞羽军后勤连的身影。 只见几个蛮牛族的族人在老女巫耳边“嘎巴嘎巴嘎巴”地说着。他们神情急切,手还不停地比划着。老女巫听着听着,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老女巫准备抬腿就走,我急忙拦住她,暗想“打了人,得把你拉进我的阵营才行”说道:“福,跟她说骑野兽过去。” 福“嘎巴,嘎巴”地向老女巫传达着。 老女巫瞪大眼睛看着福,不可置信地“嘎巴,嘎巴”着,她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怀疑,眼神中透露出的震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紧紧盯着福,似乎想要从福的表情和动作中再次确认他所说的话。 我转头跟巧儿说:“巧儿,你去把你的马牵来,把马背上的货物卸下来,等一会你骑上马,带着巫祝,我们一起过去看一看,应该是计划成功了。踏星也牵过来”。 巧儿听了我的话,立刻行动起来,她动作麻利地跑向自己的马,熟练地卸下货物。 老女巫和其余首领震惊地看着巧儿,牵着她的马和踏星走了过来。他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张,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们纷纷“嘎巴嘎巴嘎巴”地说着,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有的人手指着巧儿,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有的人则不停地摇头,似乎在否认眼前所见的这一幕。 老女巫更是向前迈了一小步,目光紧紧锁定在巧儿和马的身上,嘴里不停地“嘎巴”着 巧儿来到我身边,把踏星的马缰绳递给我。我接过马缰绳,转头跟巧儿说:“你去带上老巫婆,我们骑马过去。” 巧儿一脸不情愿,嘟着个小嘴,眼神中满是抵触,但还是乖乖应道:“哦。” 只见她不情不愿地牵着她的马,脚步拖沓地走向老巫婆,嘴里还小声嘟囔着什么。那模样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可又不得不听从安排。 老巫婆站在原地,脸上带着几分疑惑和不安。巧儿走到她跟前,没好气地说了句:“上马!”然后不管老巫婆愿不愿意,用那大腿粗的手臂抱住老巫婆,双手一用力,就把老巫婆提上了马背。 老巫婆开始惊恐地看着巧儿,后面发现自己骑在马背上,兴奋得嘴里欢快地“嘎巴嘎巴”叫着,露出满嘴所剩不多的牙齿。在马儿没动以前她只有兴奋。 巧儿翻身上马,调转马头。我看着这一幕,心中虽无奈,但还是轻拍踏星,喊道:“出发!” 众野人首领跟在我们后面,呼哧呼哧地跑着。满眼都是羡慕能骑乘野兽的我们,只有一个老野人愤怒地看着我们。 他们气喘吁吁,脸上满是汗水,却不敢有丝毫懈怠。有的首领身材肥胖,跑起来肚子上的肉一颤一颤的;有的首领年纪稍大,步伐显得有些蹒跚,但依旧努力跟上队伍。 然而,当马儿跑起来,风在耳边呼啸,老巫婆又开始紧张了。她紧闭双眼,双手死死抓住巧儿的胳膊,身体紧绷,嘴里不停发出“啊啊”的叫声,也许是在祈求神灵保佑她的平安。巧儿则一脸淡定,驾驭着马匹,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他们边跑边喊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语。远远的,我就看到黑压压的人群。我们骑进近人群,老巫婆又嘎巴嘎巴地叫了两声,前面乌黑压压的人群立刻分散开来,他们恭敬地看着我们骑在马上,嘴里也都跟着嘎巴嘎巴地叫着。 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敬畏与尊崇,仿佛我们是从天而降的神明。人群自动让开的道路宽敞笔直,我们骑着马缓缓前行,耳边充斥着他们此起彼伏的嘎巴声。 前面的一幕让我震惊了,只见飞雨军众人东倒西歪地躺着,满脸都是血。 我急忙下马,跑过去把豆扶了起来。看见他满脸都是血,满身都是血,我小声问道:“豆,怎么回事?” 豆朝我眨了眨眼,小声跟我说:“族长,没事,我们都是装的。”我这时内心才放下心来。 巧儿翻身下马,把老女巫一把又提下了马背。老女巫猝不及防,狼狈地跌落在地,好半天才稳住身形。她眼神中满是恼怒,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老女巫下了马背还摇摇晃晃、头晕目眩的,看着前面的惨状,也是嘎巴嘎巴地说着一堆听不懂的话。她的声音颤抖着,双手也在不停地比划着,似乎想要努力表达自己的震惊和愤怒。 一个粗壮的野人来到老女巫面前,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同时指着躺在地下的豆,然后又指了指另外那群野人。他神情激动,手舞足蹈,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落下,粗壮的胳膊在空中挥舞,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全都宣泄出来。 老女巫时而点头,时而看向倒在地上的众人,时而又皱起眉头。她那干瘪的嘴唇紧紧抿着,深陷的眼窝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福走过来小声翻译道:他们说巫祝大人,“我们出来的时候只见那个新来的高大族人躺在地上,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地上哀嚎。另外那个高大的男人就直接把大和部落的人一脚踹飞了,后面他们的冲突就开始爆发了。但是我们在这里看到的好像只是大和部落的人被凄惨挨打,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们现在全都躺在地上面,满脸满身都是血迹。” 福一边翻译,一边紧张地观察着双方的反应,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豆突然小声说道,族长,我们的血都是他们的,我们族人没有一个受伤的。又把前因后果都小声的讲述了一遍。 我听完豆的话,嘴角一抽。内心为他们点赞。 大和部落首领看到他的族人如此凄惨的惨状,急忙从人群中跑出来,跑到他的族人面前,扶起一个躺在血泊中的族人嘎巴嘎巴嘎巴地问了起来。他的声音急切而焦虑,眼中满是关切和痛心。他的族人也虚弱地回答他,嘎巴嘎巴嘎巴。那虚弱的声音仿佛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他时不时地皱眉,时不时地点头,时不时地摇头,也不知道他们在嘎巴什么。 只见大和部落首领愤怒的走向老女巫,手指着我们的方向,眼睛瞪得浑圆,额头上青筋暴起,嘴巴大张着,唾沫星子飞溅,愤怒地嘎巴嘎巴嘎巴。他的脸涨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那凶狠的模样好似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掉。他身上的兽皮衣物随着他剧烈的动作而摆动,仿佛也在宣泄着他的怒火。 老女巫听得直皱眉,脸上的皱纹愈发深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和疑惑,她紧紧抿着嘴唇,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说道:福,“你跟他们说是他们先动的手,”他们没什么证据。 福点了点头,嘎巴,嘎巴, 大和部落首领听完却更加愤怒了,他挥舞着手臂,嘴里不停地嘎巴嘎巴着,仿佛在强烈抗议我们的说辞。他的脚步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老女巫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阴沉,她那浑浊的眼睛在我们身上来回扫视,似乎在判断谁在说谎。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胸前剧烈地起伏着。 而我们这边的族人也都一脸坚定,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大家挺直了腰板,目光毫不畏惧地迎向对方,准备随时应对可能爆发的冲突。 老女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嘎巴嘎巴。她那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无奈和疲惫,脸上的皱纹仿佛又深了几分。她缓缓地抬起手,试图平息众人的愤怒,声音低沉而沙哑地嘎巴嘎巴着,似乎在诉说着这场冲突带来的悲哀与不幸。 福小声翻译道:““各位远方来的朋友,实在对不起,如此糟糕的冲突在我的领地发生,我有很大的责任,向你们致以深深的歉意。现在,请大家先冷静下来,让受伤的族人先到我族修养。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照顾好他们,待他们恢复健康,我们再来心平气和地处理这件事情,还大家一个公道与安宁。” 大和部落首领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依旧恶狠狠地瞪着我们,双眼喷射出熊熊怒火,仿佛要将我们生吞活剥。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腮帮鼓得像要爆炸,那愤怒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他高大的身躯不停地颤抖,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仿佛下一秒就会忍不住冲过来与我们拼命。 老女巫步履蹒跚地来到我跟前,嘴里急切地说着一连串的“嘎巴嘎巴”。她的目光中满是愧疚和不安,脸上的皱纹仿佛都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焦虑。 福赶忙翻译道:“族长,她说尊贵的远方客人,真的万分对不起,这种冲突在我的地盘上演,实在是我的过错,向各位致以最深的歉意和慰问,你安排族人去我们那里休养!” 我果断地摇了摇头说道:“福跟她说,我的族人受伤比较严重,不方便移动,就在这里休养。” 福连忙把我的话传达给老女巫,嘴里“嘎巴嘎巴”个不停。 老女巫一脸愧疚地看了看受伤的豆,又瞧了瞧身边的几个飞雨军战士,无奈地点点头,嘴里还在“嘎巴嘎巴”地说着。 福说道:“族长,她说可以。还说尊贵的远方客人,再次抱歉惨剧的发生,你先安排受伤族人,安排好以后来我住所,我们还需要商谈流程。”说完,老女巫那干枯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我。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仿佛在等待着我的回应。那双眼眶深深地凹陷进去,眼珠浑浊却又透着一丝急切,眼角的皱纹如蛛网般蔓延,在她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显得格外深刻。那干枯的眼睛里仿佛承载着部落多年的沧桑,此刻正眼巴巴地望着我,希望能从我的表情和言语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我点了点头说道:福,跟她说安排好就马上过去。 福嘎巴。嘎巴 老女巫听完福的话,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迈着蹒跚的步伐走到我面前。她伸出那双干枯如树枝的手,轻轻地摸住我的额头,接着便开始嘎巴,嘎巴吟唱起来。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远古传来,带着一种神秘的韵律。她紧闭双眼,神情专注而虔诚,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那些我们听不懂的语句。从她那庄重的神情和投入的姿态来看。 我想应该是祝福我的族人早日康复。她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此时散发着一种慈爱的光芒,让人在这混乱的局面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就在这时,老女巫停止了吟唱,向我微微颔首示意后,转身走向了大河部落首领。只见她一脸谨慎,小心翼翼地“嘎巴嘎巴”说着什么。 大河部落首领瞬间暴跳如雷,他怒发冲冠,脸上的青筋根根凸起,脸气得发绿,嘴里大声地“嘎巴嘎巴”怒吼着。 老女巫“嘎巴嘎巴”地回应着,像是在答应大河部落首领的某些要求。随后,她脸色阴沉,充满怨恨地看向我们,那眼神仿佛在警告:“你们等着瞧,不会有好下场的!” 老女巫嘎巴,嘎巴 福翻译道:她说大家都散了,准备迎接今天晚上的狂欢。 听完福的翻译,我朝着巧儿使了个眼色示意道:“巧儿,你送她回去!在她那里等着我们。” 巧儿“哦又哦”了一声,脸上却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嘴里嘟囔着什么,大步走到老女巫跟前。只见他那粗壮有力、宽大的手臂一伸,双手一提,就像拎小鸡似的又把老女巫提到了马背之上。随后巧儿自己也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骏马长嘶一声,便带着他们二人扬长而去。老女巫刚被提起时还是“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不过很快她也就释然了。 等众人散去,喧嚣的场地逐渐安静下来,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些大河部落被殴打的人身上。他们彼此搀扶着,每个人的状况都惨不忍睹。满脸是血,血迹已经干涸,在脸上留下了暗红的痕迹。无一例外,每个人都是熊猫眼,眼眶周围淤青肿胀,黑紫一片。他们的脸也高高肿起,皮肉仿佛要被撑破,眼皮不受控制地一抽一跳,每一次抽动都伴随着痛苦的表情。我暗自想,这肯定是虫的杰作。他下手可真是够狠的,把这些人打得如此凄惨。望着他们痛苦的模样,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有对他们遭遇的同情,也有对这场冲突的无奈。我需要人口,我心里很清楚他们是无辜的。然而,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我别无选择。我不能仅仅因为同情他们的遭遇,就放弃我心中的大计。我的目光坚定地看着那些受伤的人,心中不断地告诫自己,我更需要我们的雨族能更快地发展。为了雨族的未来,为了族人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有时候必须要做出一些艰难的决定。哪怕这决定会让我的良心备受煎熬,哪怕这会让我在某些时刻感到无比的愧疚,但我依然要坚持下去。 我走到石的面前,只见这家伙,脸上不知从何处弄来了大片大片的血迹,胡乱涂抹在脸上、胳膊上,装出一副凄惨无比的模样。我忍不住踢了踢他,他却还在那里哼哼唧唧地呻吟着。我再次用脚碰了碰他,没好气地说道:“起来了,别演了,别装了,他们都走了。” 石这才咧着大嘴,笑呵呵的,一下子就一股脑地站了起来。接着便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说道:“族长,我演的不错?” 我嘴角一抽,无奈地转身对着其他躺在地上佯装呻吟的众人喊道:“都起来了,都起来了,赶快收拾一下新的驻地。” 新的驻地此刻一片狼藉,飞羽军先前的冲击致使木栅栏全都被砸毁、拆得支离破碎,地上四处散落着断裂的木块。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息,地面上布满了各种触目惊心的血迹,然而这些血都是敌人的。 “今天我们就住这里了,都赶紧收拾!”我大声说道。所有的飞雨军战士一听,顿时兴奋起来,嘴里嘎巴嘎巴地喊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瞬间充满了力量。他们迅速从地上一跃而起,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原来都是假装的。紧接着,他们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冲向那残破混乱的地方。有的弯腰捡起断裂的木块,有的拿着工具卖力地清理地上的血迹,还有的热火朝天地忙着重新搭建被毁坏的设施,现场瞬间变得热闹非凡。 原本寂静的战场上,飞雨军们才从下面呻吟着的状态中转变过来。他们兴奋地爬了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和满足。 林大笑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我那一脚踹出去,直接把那野人踹得飞出老远,他都没反应过来就倒地了。我接着又是几拳,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他边说边比划着,仿佛还沉浸在刚才激烈的打斗中。 虫也兴奋地凑过来,“我那几脚可是够狠的,每一脚都用足了力气,那野人被我踹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还有我骑在他身上打的那几拳,估计他现在还晕着呢。” 其他飞雨军战士也纷纷讲述着自己打人的情景。“我抓住那个野人的胳膊,一个过肩摔,把他摔得七荤八素的。”“我一拳打在野人的肚子上,他当时就疼得弯下了腰。”“我把两个野人撞在一起,他们俩都晕头转向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分享着战斗中的精彩瞬间,欢声笑语在这片刚刚经历过战斗的土地上回荡。 我牵着踏星走到豆的身边,严肃地吩咐道:“等会就在这里驻扎,打扫完后先安顿下来。千万别让族人随意外出,要防备着大河部落的人前来报复。一定要密切注意大河部落人的动向,不能给他们抓到单独外出族人的机会。” 豆神情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放心把,族长。 然后我转头看着一脸憨笑、憨头憨脑的石,他满脸仍是血迹,满手满身都是别人的血迹,说道:“走,福、石,我们过去老女巫那里看看他们在商议些什么。” 一行三人一骑渐行渐远地走向树林。他们的身影在蜿蜒的小路上逐渐拉长,脚下的草丛不时发出沙沙的声响。微风拂过,树叶轻轻摇曳,仿佛在为他们送行。 当我们重新回到老女巫驻地的小木屋时,只见巧儿正坐在木屋门口,嘴里嘀嘀咕咕地撕着树叶,不知在念叨些什么。她眉头微蹙,眼神迷离,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索。阳光倾洒在她身上,却未能带来多少温暖,反而让她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寂和落寞。 这时,巧儿看到我们三人走来,立刻站起身,飞一般地跑向我们,来到我身旁,满脸欣喜地说道:“少主,你们来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问巧儿:“巧儿,巫祝在里面不?” 巧儿点了点头回应我,说:“在的。”接着巧儿走上前把兽皮帘拉开,我们便走了进去。我一进去就看到他们一群人正围在陶锅旁,锅里是香喷喷的肉,他们嘴里还不停地嘎巴,嘎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完全没注意到我们的倒来。 第82章 聚会开始 我带着四人找了几个木墩坐下,努了努嘴,吩咐福:“你上去,教他们怎么打到陶碗里面吃。” 福应了一声,便起身向那群人走去,嘎巴。嘎巴… 一群人听到福的声音,纷纷退开。老女巫浑浊的眼光紧紧地盯着福,只见福从旁边拿了陶碗和勺子,动作熟练地开始为老女巫盛肉汤。此时,屋内安静极了,所有人都注视着福的一举一动,连呼吸都似乎变得小心翼翼,只有陶碗与勺子偶尔碰撞发出的轻微声响。 老女巫接过碗,轻轻地抿了两口肉汤,眼睛瞬间眯了起来,嘴里还嘎巴嘎巴地发出声响,脸上满是陶醉的神情。这带着盐的肉汤可是他们第一次品尝到,那味道就和喝兽血有点相似,都是咸的。然而,肉汤的浓郁香味却是兽血无法比拟的,让她感到无比新奇和满足。 二十来个各部落的首领,此时就像猫抓心般急切,眼巴巴地瞧着老女巫用所剩不多的几颗牙齿费力地咀嚼着炖肉,一口一口喝着肉汤。他们不停吞咽口水,馋得不行。见此情形,福拿起其余 九个陶碗依次给他们盛汤汁。但只有两个首领阴鸷地看着福,目光中透露出不善。这两个首领愤怒又阴狠地盯着福,眼神仿佛能喷火,双手紧握成拳,手臂上青筋暴起,强忍着怒火。 接到陶碗的人,迫不及待地把肉汤送到嘴边,大口大口地喝着,脸上满是满足和惊喜的神情。他们的喉咙不停地吞咽着,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那带着盐的鲜美滋味让他们陶醉其中,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美味世界。 而其余没拿到陶碗的人,只能可怜巴巴地望着锅里所剩无几的肉汤和炖肉,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无奈。他们不停地舔着嘴唇,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吞咽声,焦急地等待着轮到自己。 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抓炖肉,刚碰到肉就被烫得龇牙咧嘴。然而,他们对此毫不在意,抓到炖肉就迅速往嘴里塞,边塞边呼气,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仿佛在夸赞这难得的美味,那狼吞虎咽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由于众人太多,场面瞬间变得一片混乱不堪。他们如同饥饿许久的猛兽一般,七手八脚地朝着炖肉扑去。有人太过心急,疯狂地伸手抢夺,一不小心把陶锅打翻在了火里面。“刷”的一声,大火猛地蹿起,瞬间响起了滚滚白烟。 众首领见状,气得眼睛瞪得滚圆,嘴里嘎巴嘎巴地大声咒骂起来,脸色黑得如同锅底一般难看。嘎巴,嘎巴“你们这些蠢货,就不能小心点!” 老女巫也愤怒地把端着的陶碗重重放下,双手叉腰,同样嘎巴嘎巴地高声咒骂着:意思是“都给我规矩点,别乱了套!”脸上满是愤怒与威严。 混乱中,有几个倒霉的家伙只顾着争抢,一不小心被火烧到了毛发,“嗤啦”一声,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焦味。他们疼得嗷嗷乱叫:嘎巴嘎巴“哎呀,我的毛!”但即便如此,却也顾不上许多,依然还在奋力争抢着地上的食物。 一时间,咒骂声、呼喊声、争抢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场面乱成了一锅粥。嘎巴,嘎巴意思是“别抢我的,这是我的!”嘎巴嘎巴“滚开,这块是我先看到的!”嘎巴,嘎巴“都给我停下,不然谁也别想吃!”各种嘎巴嘎巴的叫嚷声响成一片,让人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老女巫气得满脸通红,双手紧紧握着拐杖,用力地跺着脚,嘴里嘎巴嘎巴地大声叫嚷着:意思是“都给我停下!谁再抢,我就把他扔出去!”她的声音尖锐而又充满威严,随着拐杖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击地面,发出“咚咚”的声响。 众人被老女巫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吓住了,吵闹声渐渐小了下去,最终安静下来。他们一个个低着头,不敢与老女巫愤怒的目光对视,现场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寂静。 老女巫余怒未消,她喘着粗气,转身大步朝着火塘边走去。来到火塘边,她也顾不得这个容器烫手,毫不犹豫地弯下腰,伸出双手轻轻地把打翻在火里面的陶锅端了起来,那珍视的模样仿佛端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这个陶锅可是雨族送给她的。她的眼神中满是疼惜,仔细地查看陶锅有没有破损的地方,嘴里还喃喃自语着嘎巴嘎巴的话语,或许是在抱怨众人的不小心,又或许是在庆幸陶锅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此刻,老女巫的额头因为紧张和急切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可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陶锅上,根本无暇顾及。 老女巫小心地捧着陶锅,缓缓直起身子,目光仍未从锅上移开。她轻轻地吹着被烫红的手指,嘴里依旧嘎巴嘎巴地念叨着,似乎在埋怨自己没有保护好这件珍贵的礼物。 这时,人群中一个年轻的首领走上前来,低着头,嗫嚅着向老女巫道歉。老女巫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手中的拐杖在地上用力地点了点,嘎巴了几句训斥的话。那年轻首领唯唯诺诺地应着,不敢有丝毫反驳。 随后,老女巫捧着陶锅,慢慢走回到众人面前,神色严肃地嘎巴嘎巴说了一大通。 众人都默默点头,不敢再有丝毫懈怠。 老女巫这才稍微缓和了表情,将陶锅轻轻放在一旁,重新整顿起这场混乱的场面。她嘎巴嘎巴地叫了几声,屋外随即走进几个母野人。他们小心翼翼地整理着,把打翻在火塘里面的火苗用工具小心拢起,又将那些未烧尽的木柴收集起来,放进兽骨盆里面带了出去。 这些母野人动作娴熟且谨慎,生怕再有什么闪失再度惹恼老女巫。他们的脸上带着敬畏与小心,全程几乎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只是默默地做着手中的活儿。等到火塘被整理妥当,她们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整理好火塘,老女巫重新坐下,神色渐趋平静。她环视众人,清了清嗓子,她目光严肃 嘎巴嘎巴地开口。她讲话时,语速时快时慢,众人都全神贯注地倾听,还不时点头表示同意。 福在一旁小声地为我翻译着老女巫的话:“烈风部落、巨石族群、苍狼部落、灵羽族群、炎火部落、青木族群、大河部落、涌泉族群、狂狮部落、繁星族群、雷霆部落,彩云族群、幻影部落、月光族群、疾风部落、暖阳族群、金鹏部落、雾霭族群、暴熊部落、飞鹰部落,雨族群。欢迎你们大小二十一个部落、族群参加我们蛮牛部落举办的大型交易会。” 交易会将持续五个日落的漫长时光。 每个部落和族群都需运用骨头、石头等材料精心制作出精美饰品,待到第五个日落之际拿出来相互比拼,唯有得到全部首领的一致认可,方能奖励一张完好无损的兽皮。 同时,还将开展打造石器工具的比赛,其中包括打造容器,同样也是在第五个日落时进行评比,只要能获得全部首领的认同,也能够得到一张完好的兽皮作为奖励。 在第一个日落,日落之前安排了一系列的节目,首先要用丰富的食物祭祀天神,以祈求护佑。日落前在指定的宽敞场地举行摔跤比赛,勇士们尽情展示自身的力量和娴熟技巧,让各族的女子能够观赏到强壮英勇的战士。当夜晚来临,天色变黑,众人围着熊熊燃烧的篝火欢快跳舞,让各族女子挑选出心仪的强壮勇士。每个族群女子只有一根树枝抽打心意勇士机会,断节树枝又勇士保存。待到第五个日落,两边树枝结合在一起,才算成功。 到了第二个日落,清晨,各族自行出发去猎杀野兽、寻找充足的食物。日落之前,全部部落族群需按时回到场地,通过模仿野兽吼叫,以此判断各个部落是否具备追踪猎物的出色能力,同时也让各族女子观看各族勇士的表现。夜晚依旧是围着温暖的篝火尽情跳舞,让各族女子有机会挑选。 第三个日落,早晨各族照旧出去猎杀野兽、寻找食物。日落前全部部落族群返回场地,举办爬树比赛,看哪个部落的勇士能够以最快速度爬到树顶,以此展现采集树枝上食物的卓越能力,同样让各族女子观看各族勇士的风采。夜晚依旧围着篝火载歌载舞,以供女子们挑选。 第四个日落,早晨各族依旧纷纷出去猎杀野兽、寻找食物。日落前全部部落族群回到场地,开展投石、投毛比赛,看勇士们谁能投得更远更准,充分展示保护部落的强大能力,并且让各族女子观看各族勇士的英勇表现。夜晚依旧围着篝火跳舞,让各族女子挑选。 第五个日落,整整一天的时间,清晨,众人来到指定的宽广广场,把自己部落的各类物品全部整齐地摆放出来。需要货物的族群、部落,可以用物品进行公平交易,但绝不允许抢夺,一旦发现有人违规抢夺,就会被严厉驱逐。记住每个女子只有一根树枝抽打机会,好好把握。第五个日落开始组合。 在这房间内,气氛热烈而紧张,众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第一个日落的节目做着最后的准备。 老女巫站在房间中央,嘎巴嘎巴地大声指挥着,她挥舞着手中的骨杖,神情严肃而庄重。她先是仔细查看了祭祀天神所用的食物,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向天神祈祷着此次活动的顺利。而后,她又嘎巴嘎巴地对众人叮嘱了一番,这才缓缓走出房间,去外面视察场地。 随着老女巫的离开。 我起身,转头跟巧儿石福说道:“走,咱们也出去安排安排,大体的都了解了。” 说罢,我目光坚定,步伐沉稳地向着门外走去,巧儿和石福紧跟其后,脸上同样带着跃跃欲试的神情,准备为即将开始的活动贡献一份力量。 蛮牛部落的人们更加忙碌起来。有的小心翼翼地仔细检查祭祀天神所用的食物,确保每一份都摆放得整齐而庄重,那虔诚的模样仿佛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有的则奋力为勇士们整理摔跤比赛的场地,他们弯着腰,认真清除可能存在的杂物,哪怕是一粒小小的石子也不放过,只为让比赛能够顺利进行。还有一些人在紧张地布置着周边的装饰,他们将彩色的羽毛和鲜艳的花朵精心摆放,希望能为活动增添更多的喜庆氛围。 其他部落和族群也在热火朝天地准备着。来自烈风部落的勇士们正相互切磋着摔跤的技巧,他们肌肉紧绷,眼神专注,口中喊着激昂的口号,为即将到来的比赛热身。巨石族群的人们在精心打磨着手中的石器,期望能在打造石器工具的比赛中拔得头筹。苍狼部落的女子们用彩色的颜料在脸上绘制着独特的图案,希望能在活动中展现出部落的魅力。灵羽族群的人们则在排练着舞蹈,他们轻盈的身姿如同飞鸟一般灵动。 我带着众人回到了山崖边缘,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映入眼帘的是那崭新而坚固的木栅栏房已然修建完毕,整整齐齐地矗立在那里。夕阳洒在木头上,泛出温暖而柔和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众人辛勤努力的成果。 我慢慢地走上前,站到了众人面前。清了清嗓子后,开始详细而清晰地叙述所有事项。前来参加的飞羽军男女们,个个英姿勃勃,他们身着沾染血雾且略显凌乱的服饰,腰间的骨刀在夕阳下闪着冷冽光芒。此刻,他们目光专注,眼神中满是坚定和决心,一张张年轻朝气的脸上写满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在飞雨军旁边,那其余的四十个相亲女人,同样是满脸期待,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她们身着朴素的麻衣,虽未刻意妆饰,内心的喜悦却难以遮掩。发间简单插着的几支野花,衬得她们的眼眸更加明亮,光芒中满是激动。 我声音洪亮,把活动的每一个细节,包括具体流程、任务分配以及需要特别注意的细微之处,无一遗漏地准确传达给众人。众人安静且专注地倾听着,只有偶尔拂过的微风轻轻吹动他们的衣角。 当我终于说完,现场先是一阵短暂的寂静,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随后,人群中发出“嘎巴,嘎巴,喔噢,喔噢……”的叫声。紧接着,大家便欢快欣喜地各自散开,迫不及待地忙碌起来。飞雨军的男人们步伐坚定有力,迅速奔向准备清洗整理的地方,他们要洗净脸上和身上的征尘,换上整洁衣物,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活动。他们互相呼喊着口号,声音响彻云霄,充满了昂扬的斗志与强大的力量。 女人们三两成群,手里拿着梳洗和装扮的物品,轻盈地走向梳洗区域。她们欢声笑语不断,如同春日绽放的花朵般明艳动人。一个女人摸着自己头发,问姐妹们插花位置是否好看,另一个女人凑过来表示她插哪里都美,还说自己头发乱蓬蓬得好好整理。还有女人边捋头发边说头发打结,理顺后肯定漂亮,旁边姐妹笑着说大家收拾后都会很美。有的女人匆忙清洗脸上尘土,有的仔细梳理头发,每个动作都充满热情和期待。 每个人的脚步都充满迫不及待的急切,仿佛有无尽的力量。她们的身影在夕阳余晖中穿梭,构成了一幅充满活力与希望的美妙画面。大家心中怀着相同的期待,只等那第一个日落,等待活动序幕盛大开启。 在太阳快要落山之际,广袤无垠的原野上逐渐热闹起来。密密麻麻的野人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他们来自不同的部落,有的身上披着粗糙的虎皮,有的围着色彩鲜艳的鸟羽,有的戴着用兽骨串成的项链,更有的只围了一圈树枝。 整个场面乱哄哄的,野人们嘴里不停地“嘎巴嘎巴”叫着,兴奋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他们互相用独特的语言交流着,手舞足蹈,表达着对这次聚会的期待。 “呜呜呜呜呜”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是一首独特的交响曲在整个草地上回响。有的野人高声呼喊,声音嘹亮而豪放;有的野人低声呢喃,似乎在和身边的伙伴分享着内心的喜悦;还有的野人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叫声,仿佛在讲述着部落里的新鲜事。 年轻的勇士们展示着自己强壮的体魄,互相较着劲,肌肉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光芒。女人们则围坐在一起,一边嘎巴嘎巴地说着话,一边整理着带来的物品。 那些只围了一圈树枝的野人,也毫不逊色,他们骄傲地展示着自己独特的装饰,用肢体语言表达着自己部落的荣耀。不同部落的野人虽然服饰各异,语言不同,但此刻都沉浸在这热闹而欢快的氛围中。他们的身影在草地上攒动,仿佛一片五彩斑斓的海洋,波涛汹涌,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粗犷而又充满原始魅力的画面。 当我们带着飞雨军众人来到这片热闹非凡的原野时,我们身披着整齐的藤甲,戴着与众不同的头饰,步伐坚定有序地踏入这片聚会之地。 野人们看到我们,眼中依旧充满好奇。那些之前见过我们的野人,正和同伴“嘎巴嘎巴”地说着话,似乎在向他们介绍我们的与众不同之处。周围的野人听着,目光紧紧地盯在我们身上,不住地点头。 我们面带微笑,热情地朝着他们走去,积极地融入这欢快的氛围当中。我兴奋地高声呼喊,向他们友好地打招呼,野人们也同样热情地回应着,虽然语言不通,但从彼此的神情和动作中,那友善的心意清晰可见。 飞雨军战士们跟在我身后,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好奇地观察着四周,不停地向周围的野人点头示意。 渐渐地,我们与野人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大家开始用各种手势和表情互相交流,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讲述着各自的故事和经历。原本那好奇的目光,此刻已经化作了亲切和接纳。 在这盛大的聚会中,我们成功地成为了其中欢乐的一份子, 在一片喧嚣声中,蛮牛部落的族人们正忙碌地穿梭着。他们一个个神情严肃,双手稳稳地端着大大小小的粗糙木墩。这些木墩做工简陋,却有着特殊的意义,因为只有首领和族老才有资格坐在上面。 只见他们迈着有力的步伐,在聚会的场地中,每一个区域都仔细地放置了几个木墩。放置的位置和数量似乎都有着严格的规定,显示出部落的秩序和传统。 蛮牛部落的族人热情地把我们领到了规划的区域,而我们的区域位于最后。尽管位置稍偏,但我们并未在意。这里同样摆放着几个木墩,虽然不如首领和族老们的那般精致,但也足以让我们安坐。 族人们在放置好木墩后,又匆匆忙忙地返回去继续忙碌其他的事务,准备着接下来的聚会活动。 我站在我们规划的区域,目光扫过左边一排排的木墩,心中的不满逐渐涌起。有多有少的木墩分布在各个区域,我附近的都只放了四五个木墩,而越靠前靠左的区域,木墩数量越多,有的甚至放置了三四十个。 我带着众人缓缓走向那四五个木墩,我率先坐在其中一个上面,面前是一小块空地。 我心里愤愤地想:“我靠,这不是歧视我们吗?凭什么给我们这么少的木墩?” 石 也粘头粘脑的看了一下四周,满脸疑惑地问我:“族长,为什么咱们的木墩这么少,位置还这么靠后?咱们人来的也不少啊!” 巧儿也凑上来说:“是啊,少主,咱们怎么坐这里呢?咱们还给他们炖肉吃,还送锅、送碗,真是白送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先坐下,你们看这些密密麻麻的人,有这么好的秩序已经不错了,说明这个老女巫带领族群很成功的。” 石皱着眉头,一脸不情愿地嘟囔道:“就算成功,也不能这么亏待咱们啊。” 巧儿也附和着:“就是就是,少主,咱们对他们可不薄。” 我抬手示意他们安静,说道:“先别抱怨了,看看接下来会怎样。” 他们听了,虽然还是有些愤愤不平,但也不再吭声,和我一起静静地看着场中的人群。 我们前方的木架上,很快熊熊大火开始一点点燃烧起来,炽热的火焰升腾跳跃,疯狂地舞动着,映红了半边天空,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在这一片炙热之中。 老女巫穿着那件标志性的豹纹兽皮,佝偻着腰,手持黑色的拐杖,缓缓地朝着准备好的祭祀物品走去。她那干瘪如枯树枝般的身躯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与神秘的力量。 她的头上插着五颜六色、绚丽夺目的羽毛,那些羽毛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脖子上挂着由各种奇形怪状的兽骨串成的沉重项链,每走一步,兽骨相互碰撞,发出沉闷而诡异的声响。她的手腕和脚踝处,同样缠绕着粗细不一的兽骨链,随着她的步伐摇晃,仿佛是来自远古的诅咒在低声吟唱。 她那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透露出无比的虔诚与狂热,让人不寒而栗却又被深深吸引。 她每迈出一步都显得庄重而神秘,周围的嘈杂声在她的出现后渐渐消失。老女巫嘴里“嘎巴嘎巴”地念叨着,让所有的人安静。此时,所有的族长和首领纷纷示意自己族群的人保持安静,一时间,现场所有的嘈杂声都戛然而止,整个场地陷入一片肃穆。 老女巫抬头望向天空,脸上的皱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深刻。她双手紧握拐杖,再次“嘎巴嘎巴”地向天祈祷,声音低沉而悠长,像是在与上天进行着一场古老而隐秘的对话。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将全部的精神都倾注在了这场祈祷之中。 福在一旁小声翻译道:“族长她说“伟大的天神啊,您高高在上,洞察世间万物。祈求您保佑我们的族群,让猎物繁多,每次狩猎都能满载而归。愿清澈的水源永远流淌,滋养我们的部落。让疾病和灾祸远离我们,让每一个孩子都能健康成长,让每一个新生的生命都充满活力。赐予我们力量和勇气,让我们在这荒野中顽强生存。让族人们多多繁衍后代,人口兴旺,让我们的族群不断壮大,部落的声望日益提高,变得更加强大。当夜幕降临,愿您的光辉照亮我们的归途。在您的庇护下,让我们的部落团结一心,不惧风雨,永远繁荣昌盛”嘎巴嘎巴……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巧儿在一旁气鼓鼓地指着祭祀台说道:“少主,您看呐,那可是我们的陶锅和碗,她居然都拿出来祭祀了,却连个好位置都不给我们,真不应该给她!”巧儿的脸上满是愤愤不平,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祭祀台。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这里也不错啊,没那么大味道,人多的地方臭烘烘的,咱们在这儿还清净些。” 巧儿听了,依旧憋着小嘴,眉头紧皱,小声嘟囔着:“哼,我就是不服气,咱们对他们这么好,却换来这样的待遇,真是太过分了。”她一边嘟囔,一边用脚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显然心里的气还没消。 老女巫祈求完上天后,整个场地瞬间陷入短暂的寂静。她突然“嘎巴嘎巴”地大喊,那声音尖锐而响亮,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瞬间打破了这片宁静。 紧接着,一群涂满彩色颜料、手持火把的勇士在天还未黑时,雄姿英发地围绕着熊熊大火奔跑起来。他们矫健的身影在火光中跳跃、穿梭,每一次跃动都充满了力量与激情,身上的彩色颜料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是古老神秘的图腾在他们身上活了过来。 同时,一群母野人每人抱着一捆树枝,步伐沉稳而有序,有条不紊地分发给每一个族群。她们神色庄重而专注,仿佛手中的树枝承载着重大的使命。而接到树枝的族群们,脸上流露出或期待或兴奋的神情,现场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很快,蛮牛部落的母野人抱着一捆一捆的树枝来到我们面前。她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一大堆话,表情急切又认真。我转头看着福,示意他上去交流。 福走上前,和她“嘎巴嘎巴”地交流起来。 过了一会儿,似乎交流清楚了,我们这边的女人开始依次走上前,十个飞雨军 女战士 四十 个来相亲的族人,巧儿和彩也纷纷走上前。从蛮牛部落的母野人手中一根一根地拿取树枝。每个女人接过树枝时,都会向她微微点头示意,而蛮牛部落的母野人则一直保持着严肃的神情,直到所有树枝都分发完毕。我们这边一共 五十二人,正好分到了 五十二根树枝。 我接过巧儿的树枝,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满心疑惑的我转头问向福:“这个树枝怎么用啊?” 福小声地跟我说:“这是部落的习俗,部落女子若是看中了其余部落的男子,就用这个树枝上去抽打。抽打得越厉害,就代表越看重。直到把这个树枝抽断,将断的一截给部落的勇士,女子则拿回手中剩余的树枝,等第五日拼接在一起就算成功了。” 听完福的解释,我恍然大悟,心中不禁对这独特的习俗感到新奇。 巧儿凑到我身旁说道:“少主,每个女人只有一次机会呢,这个树枝得好好保留,可不能随意对待。” 我听后,不禁开口问道:“那我们能不能在外面寻找一些同样的树枝,多安排几个女人上去抽打他们啊?这样不就能把所有男人都抽过来了?” 福听了,嘴角忍不住一抽,赶忙回到:“不可以啊,族长。第五日的交易会上,要用树枝重合一起的。而且一个女人只有领取一个男人的机会,女方需要给男方大量的礼物,只有男方部落族长点头示意以后,这才算成功呢。” 我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又不死心地说道:“那不抽同一个族的不就行了?咱们物品多的是,还怕不够?” 福黑着脸说道:“少主,树枝是一样长的,抽断的重合起来,长度也是一样的。这可做不了假呀!” 听完福的解释,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一阵失落。 当所有人都发完树枝,原本热闹的氛围稍有停歇。那些男野人依然围绕着熊熊燃烧的篝火不知疲倦地奔跑着,手中的火把将他们的身影映照得忽明忽暗,他们一边奔跑,嘴里还一边“嘎巴嘎巴”地呼喊着,那充满力量和节奏感的呼喊声在夜空中回荡,仿佛是在向天地宣告着他们的勇猛与无畏。 发放树枝的母野人一个接着一个地回到蛮牛部落的族长面前,她们微微弯腰,点头示意,神情恭敬而虔诚。每一个母野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对族长的敬畏与尊重。直到最后一个发放树枝的母野人完成这一动作后,蛮牛部落的族长这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兽皮,迈着沉稳且庄重的步伐走向老女巫。 族长来到老女巫跟前,微微低头,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什么,似乎在向老女巫汇报树枝发放的情况, 老女巫嘎巴嘎巴地说完以后,台下的每个族群每个部落瞬间像被点燃了一般,开始疯狂地“欧巴欧巴”叫起来。那声音此起彼伏,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撼动。人们的脸上洋溢着狂热的神情,挥舞着手中的树枝或火把,跳跃着,欢呼着,整个场地瞬间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福小声翻译道:族长,她说力量比试开始。 我点了点头 此时,各个部族的勇士们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们身上的彩色颜料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鲜艳夺目,宛如黑夜中璀璨的繁星。每一个族群的比赛都在其前方那一小块空地上展开,这方小小的天地成为了勇士们展现力量与技巧的舞台。 我左右两边是两个小的族群——暴熊族和飞鹰族。突然,从这两个部落中走出几十个野人。他们步伐匆匆地走到我前面的小的空地,然后围坐下来。只见其中一个族站出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的野人, 福跟我说:他们是来挑战我们的。 我转头看着十个小伙说道:谁上。 一个飞雨军小伙毫不畏惧地走了上去。口中大喊道:“族长,我先来”。两人瞬间在这小块空地上展开了激烈的摔跤比试。 与此同时,旁边每个族群前面的空地也都热闹非凡,很多人纷纷投入到比试当中。台下的人都在“嘎巴嘎巴”地呐喊,呼喊声、加油声此起彼伏,整个场地充满了紧张而又热烈的气氛。人们的脸上或是兴奋 而所有的女子都站在空地上,手中紧紧地握着树枝,目光专注地看着。她们身姿婀娜,在火光的映衬下,脸上的神情显得格外生动。有的女子眉头微蹙,眼神中流露出紧张与关切;有的女子嘴角上扬,满是期待和兴奋的神色;还有的女子面带羞涩,目光却时不时地落在某个心仪的勇士身上。她们交头接耳,“嘎巴嘎巴”地说着什么,似乎在讨论着哪位勇士更英勇强壮。 很快,这个身形壮硕如铁塔般的大汉就与飞羽军战士在空地中央对峙起来。大汉仅穿着简易的树皮围住了臀部,身上其余地方光溜溜的,未着寸缕。他那宽阔的胸膛和粗壮的臂膀上,用五颜六色的树叶汁液涂绘着神秘而独特的图案,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 大汉双臂肌肉隆起,犹如粗壮的树干,他双脚稳稳地扎在地上,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仿佛面前的对手不堪一击。 飞雨军战士则身姿矫健,目光敏锐而坚定。他灵活地移动着脚步,观察着大汉的一举一动,寻找着最佳的进攻时机。 比赛一开始,大汉率先发动攻击,他猛地向前扑去,试图用强大的力量将战士扑倒。然而,战士侧身一闪,巧妙地避开了这来势汹汹的一扑。大汉扑空,身体失去平衡,战士趁机抓住机会,一个转身,用肩膀抵住大汉的腰部,用力一推。大汉踉跄几步,但很快稳住身形,再次发起进攻。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大汉凭借着力量优势,不断发起强攻,而战士则依靠灵活的身法和巧妙的技巧与之周旋。他们的喘息声和肢体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周围的观众们也都紧张地握紧了拳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激烈的较量,不时为双方精彩的表现发出阵阵喝彩。 大汉的额头青筋暴起,口中喘着粗气,再次卯足了劲儿冲向飞羽军战士。这一次,他双手紧紧抱住战士的腰,试图将其举起来摔倒在地。飞羽军战士临危不乱,双腿用力蹬地,双手紧紧抓住大汉的手臂,不让他得逞。 两人僵持不下,大汉的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流淌,身上五颜六色的图案也被汗水浸湿,变得模糊起来。而飞羽军战士的眼神愈发坚定,他突然一个弯腰,挣脱了大汉的束缚,紧接着一个扫腿,大汉猝不及防,单膝跪地。 观众们的呼喊声愈发震耳欲聋,“嘎巴嘎巴”的加油声此起彼伏。大汉恼羞成怒,迅速起身,再次向战士扑去。战士灵活地向后一跳,躲开了大汉的猛扑。 第83章 野人们相亲方式 此时,大汉的体力明显有些下降,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飞羽军战士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抱住大汉的腿,用力一扭,大汉失去重心,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全场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飞雨军战士高举双手,庆祝着自己的胜利。大汉则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上虽有不甘,但也对战士的实力表示了认可。 赢的飞羽军战士站在我旁边,他身姿挺拔,神情骄傲,等待着被其他部落的母野人挑选。周围的母野人们目光炽热地打量着他,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有的女子羞涩地低下头,偶尔偷瞄一眼,嘴角含笑;有的则大胆地直视,目光中充满了欣赏。而飞雨军战士也毫不怯场,他自信地展示着自己的强壮体魄和胜利的荣耀,仿佛在向这些女子证明。 输的大汉无奈地站起身,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部落,闷声坐下。 紧接着,又有新的一组选手上场,这一次是飞雨军战士与另一位威猛的对手。 两人刚一交手,便展开了激烈的角逐。对手的力量丝毫不逊色于之前的大汉,且技巧更为娴熟。几个回合下来,飞雨军战士渐渐处于下风,他的步伐开始变得凌乱,防守也出现了破绽。 终于,在对手的一次猛烈冲击下,飞雨军战士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人群中发出一阵惋惜声,飞雨军战士咬着牙,满脸懊恼地站起身,默默地回到我的旁边坐了下来。 比赛继续进行着,赢的人骄傲地站在我旁边,等待着下一轮的挑战,输的人则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的部落,安静地坐下来。场地上的气氛愈发紧张激烈,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地关注着比赛的进展。 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我旁边站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都是在比试中胜出的勇士。此刻,骄傲地站在这儿的约有六人,而失败的也有四个垂头丧气的坐着。 场地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人们的呼吸仿佛都变得急促起来。获胜的勇士们彼此打量,暗暗估量着对手的实力。而失败的人虽神情落寞,但也在为自己部落的其他人加油助威。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定在空地上即将展开的新较量上,期待着更为精彩的对决。 周围其他族的母野人们目光纷纷放到这六位胜利者的面上,眼神中充满了好奇、赞赏和嫉妒等复杂的情绪。他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这六位胜利者的实力和表现。 就在这时,远远的过来了两群野人,他们分别是大和部落与巨石部落的人。每一个都鼻青脸肿,愤怒地瞪着我们这边站着的 六人。刚开始我还没注意,仍在兴致勃勃地看着其他族群的比赛。我们这边参加的人少,已经比赛完毕了。 那两群愤怒的野人越走越近,他们散发出来的敌意让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我这才察觉到不对劲,转过头看向他们。 只见他们个个横眉怒目,身上的伤痕更增添了几分凶悍之气。我满心疑惑,暗想着:我们这边的比试都已经完毕了,你们还过来干什么呢?刚才又不过来,还想再被挨打吗? 此时,身边的 六 位胜利者也不自觉地靠拢过来,严阵以待。周围原本热闹的人群也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们和新来的两群野人之间来回移动,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紧张的气氛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我皱起眉头,试图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中猜出他们的来意。 只见他们一个鼻青脸肿的野人指着我旁边六位胜利者,嘴里“嘎巴嘎巴”地叫着,然后走到场地中央站定。 福小声说道:“他说让我们胜利的出来和他继续。” 我转头疑惑地看着福,“我们不是比赛结束了吗?他们怎么还过来呢?” 福回道:“没有结束啊,他们还要继续挑战我们呢。” 我瞪大了眼睛,说道:还可以这样?车轮战挑战吗? 福疑惑地看着我,“什么叫车轮战?” 我一脸无语。 这时,那鼻青脸肿的野人又开始大声叫嚷起来,挥舞着拳头,显得更加急切和暴躁。 我转头看向旁边的六个胜利者,开口问道:“你们还能再战吗?” 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就被坚定所取代。其中一人咬着牙说道:“没问题,咱们可不能怕了他们!”其他人也纷纷点头,紧握拳头表示同意。 我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大声说道:“好!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此时,对面的野人们更加狂躁起来,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这场新的战斗。 两人在场地中激烈地搏斗着,拳风呼啸,身影交错。我方的胜利者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和坚韧的意志,每一招都凌厉而精准,不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而那野人尽管气势汹汹,但在技巧和体力上逐渐处于下风,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加,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终于,在一记沉重的击打之后,野人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地。我方胜利者高高举起双手,迎接众人的欢呼。 旁边的一群母野人也在嘎巴嘎巴地叫着。 我旁边所有人都在喊着:“打得好,揍他!” 福、石也在旁边兴奋地叫着:“揍他啊,揍他!” 巧儿在旁边不停地喊:“揍他揍他,给他打得起不来。” 倒地的野人在同伴的搀扶下,退到一边。这时又走上来了一个鼻青脸肿的野人,指着我们刚才胜利的飞雨军战士嘎巴嘎巴地骂了起来。飞雨军战士眉头一皱,又冲上去跟他打了起来。 然而这次,由于飞雨军战士已经连续打了两场,体力急剧下降。那野人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强劲的力量,飞雨军战士渐渐难以招架,只能不断地防守和躲避。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动作也开始变得迟缓。 周围的欢呼声渐渐小了下去,大家都为飞雨军战士捏了一把汗。我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暗暗为他加油鼓劲。福、石和乔也焦急地呼喊着:“坚持住!”但飞雨军战士的体力消耗过大,处境越发艰难,眼看就要支撑不住败下阵来。那野人的攻击愈发猛烈。飞雨军战士因体力急剧下降,动作愈发迟缓,终于,被野人一拳击倒在地。 巧儿用那蒲扇般的大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脸。“哎呀!”叫了一声,眼睛透过指缝说道:“少主,我们战士被他打倒了。” 豆在旁边骂道:“无耻!我们战士已经是第三轮了。” 愤怒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家的脸上都写满了愤慨。石紧紧握着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怒视着那些得意洋洋的野人。 “他们这分明是趁人之危!”有人喊道。 “就是,太不公平了!”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然而,野人们却对我们的指责充耳不闻,依旧张狂地笑着。 虫在旁边说道:族长,我上去收拾他。 我摇了摇头说:你们都不要动。 他们赢了那个野人,走了出去,身边的其余大和族和巨石部落的人围着赢的那个野人欢呼。又有一个野人走了上来,指着我们还剩的五个人。口中又嘎巴嘎巴地说了起来,又骂了起来。 我瞪着眼睛看着福说道:还能这样一直车轮战打我们? 福木讷的点头说道:还没结束啊,可以啊。 我咬牙切齿的转头看着站在我身后的五个人,又开口问道:“你们还行不行?” 五人还是没有犹豫:“族长,我来,我来,”抢着说道 我点了点头,指着场地上鼻青脸肿的野人,狠狠说道:“给我揍他,让他妈的不认识他。” 一个飞雨军战士昂首阔步走上前去,步伐坚定有力,眼神中充满了决然和无畏。站在场地中央狂人狂叫的野人,张牙舞爪,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吼叫,仿佛在展示自己的威风。 飞雨军战士瞬间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他的身体紧绷,肌肉线条凸显,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速度。只见他猛地挥出一记刚猛有力的直拳,拳头划破空气,带着呼呼的风声,直逼野人的面门。那野人慌乱中抬手抵挡,可飞雨军战士的这一拳势大力沉,野人只觉手臂一阵剧痛,仿佛被重锤击中,微微颤抖起来。 紧接着,飞雨军战士脚下步伐灵活变换,一个凌厉的侧踢骤然踢出。他的腿部肌肉瞬间绷紧,脚掌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地踹在野人的腹部。野人腹部遭受重击,痛苦地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但这野人也并非等闲之辈,他稳住身形后,双眼满是怒火,愈发疯狂地挥舞着粗壮如树干般的拳头,向飞雨军战士砸来。那拳头带着呼呼的风声,气势汹汹。飞雨军战士却不慌不忙,身姿轻盈地左躲右闪,如同在暴风雨中灵活穿梭的燕子。就在野人招式用老的瞬间,飞雨军战士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破绽,猛地一记迅猛的勾拳向上击打在野人下巴上。这一拳又快又准又狠,野人脑袋猛地向后一仰,几颗带血的牙齿伴着痛苦的嚎叫声从口中喷射而出。 野人被这重重一击彻底激怒,双眼变得通红,犹如发狂的野兽,不顾一切地朝飞雨军战士猛扑过去。飞雨军战士眼神沉着冷静,不紧不慢地侧身一闪,顺势用双手紧紧抓住野人的胳膊,腰部用力一扭,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将体重巨大的野人重重地摔倒在地。“砰”的一声巨响,地面似乎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还没等野人从这巨大的冲击中缓过神来,飞雨军战士已然骑在他身上,双手握拳,如流星般密集而迅速地落下。每一拳都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力量,打得野人脸上的皮肉不停颤抖,鲜血四溅。野人只能发出凄惨的叫声,毫无还手之力。他原本狰狞嚣张的脸此刻已经肿胀不堪,面目全非,眼睛被血水和肿胀的皮肉挤成了一条缝,再也没有了起初那不可一世的张狂气焰。 周围的人群看到这精彩绝伦的一幕,激动得热血沸腾。他们欢呼着,跳跃着,声浪一浪高过一浪:“飞雨军战士,好样的!”“打得好,狠狠教训他!”此起彼伏的喝彩声震耳欲聋,都在为飞雨军战士的勇猛无畏和高超技艺而疯狂欢呼助威。 巧儿兴奋地挥舞着小拳头,大声喊道:“揍他,就这样揍他。”她的小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石在旁边咧着嘴哈哈大笑,说道:“小崽子好样的!” 虫也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揍得好,就这样揍他。”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满是欣慰和赞赏。 福在旁边说道:“说,揍的好,就这样揍他。” 我急忙说道:“赶快下来,你赶快下来,换另外一个上去,看一下他们还有什么人出来。” 飞雨军战士听到我的呼喊,又狠狠给了野人几拳,然后站起身来,潇洒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踏步走回我们这边。 此时,对面野人的阵营里一阵骚乱,嘎巴,嘎巴……似乎在商量着接下来派谁出战。而我们这边,士气高昂,大家都摩拳擦掌,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就这样,我们这边又重新换了一个飞雨军战士上去,一轮接着一轮。但是对面的人数实在太多了,我们这边只剩 五人。一轮过后,他们还在那里嘎巴嘎巴地叫着。我转头看着这几个人,心想:这也不行啊,他们人数实在太多了,我们就这么几个人。 我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焦虑万分。望着对面那一群气势汹汹的野人,再看看身边略显疲惫和紧张的伙伴们,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这可怎么办?难道我们今天就要败在这里?”我喃喃自语道。 对面的野人又开始挑衅,他们的嘲笑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心烦意乱。 我转头看向福,问道:“福,我们能不能认输啊?” 福木讷地看着我,点了点头说:“我们可以认输。” 我急忙说:“认输认输,不打了。” 这句话一出口,伙伴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复杂的神情。巧儿的眼中满是不甘,石则重重地叹了口气,虫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面的野人听到我们认输,发出了一阵哄笑和嘲讽。他们那刺耳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让我们每个人都感到无比的屈辱。 对面野人听到我们认输,顿时爆发出一阵轰轰的嘲笑。他们嘴里嘎巴嘎巴地叫个不停,一直指着我们,那刺耳的声音仿佛是尖锐的利箭,直直地刺向我们的内心。 野人们笑得前仰后合,有的拍着大腿,有的捂着肚子,似乎看到了世间最滑稽的事情。他们那狰狞的面容在这一刻显得更加扭曲,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嘎巴嘎巴!”他们一边叫着,一边夸张地比划着动作,对我们肆意地羞辱。那一双双充满恶意的眼睛,如同燃烧的火焰,企图将我们最后的尊严焚烧殆尽。 终于,嘲笑够了的野人们大摇大摆地大步而去。他们迈着嚣张的步伐,肩膀一耸一耸的,仿佛在向我们炫耀着他们的胜利。 我放眼望去,发现身旁所有的飞羽军族人都已回到座位坐下,我的身边竟一个小伙都没了。再瞧瞧其余各族,他们周围都站着众多精壮的小伙,四周还围着一群母野人。 只见石憨头憨脑的家伙来到我身旁,满脸焦急地说道:“族长,那咱们不就没有其余部族的女人可供选择了吗?这可怎么办啊?” 巧儿也急切地说道:“是啊,少主,那怎么办?” 她秀眉紧蹙。 虫怒气冲冲地说道:“族长,要不我去他们阵营上面,狠狠揍他们一顿。”只见他紧紧握着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一脸的愤怒与决绝,那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和对方拼命。 福也附和说道:“族长,就是,我也跟虫山去揍他们一顿,太气人了。”他双目圆睁,满脸通红,愤怒的情绪溢于言表,一副迫不及待想要冲出去的样子。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要。他们竟然敢给我们耍幺蛾子,等一会,我想想怎么办。” 我眉头紧锁,目光深沉,大脑飞速运转着,思考着应对眼前困境的办法。 我望眼望去,看到大和部落和巨石部落,他们赢的人个个趾高气扬地站在他们首领旁边。我灵光一闪,想到了一计。 此时,我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兴奋,仿佛在黑暗中捕捉到了一线希望之光。 我问道:“福,女人用枝条抽打男人,男人可以还手打女人吗?” 福摇了摇头说道:不可以啊!打女人是会被驱逐的,也没有其他部落会接纳他。 我点头说道:那就好,又转头看向彩和巧儿,说道:“你把我们拿着树条的族人,拿着树条的女族人都叫过来。” 很快,五十个女族人都围了过来。 她们叽叽喳喳地交头接耳,脸上带着疑惑和期待,等待着我的下一步指示。 我接过巧儿的树枝,反过来指着大和部落和巨石部落站着的男野人们说道:“等一会你们上去这样把树枝调转过来,用根不给我使劲的抽,但是一定要控制力度,不能抽断,可以用手抵住根部,用手打也可以,抽也可以,给我使劲的抽。一定要记住,不能把树枝抽断。”我面色阴沉,语气严厉。 巧儿欢喜的说道:“好,少主,我一定一个一个的抽,绝对不会把树枝抽断,给他打的不成样子。”她的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情,双手紧紧握着树枝,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人被教训的惨状。 彩也说道:“好的,族长,我一定为兄弟们报仇。”他咬着牙,目光中充满了怒火,整个人散发着强烈的斗志。 其余的 十个飞雨战士个个摩拳擦掌,而那 四十个相亲女族人也都兴奋不已地拿起树枝比划着。他们齐声喊道:“族长您放心,等一会儿我们一定会好好抽打他们!” 豆和虫,还有福,听的脸皮一抽,和我小声的说道:“族长,这行不行啊?”他们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和疑虑,眼神中透露出不安。 石大咧咧地说道:“有什么不行的,只是抽打他们。”他双手叉腰,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转头看着福,说道:“你不是说可以用棍子抽吗?抽得越狠就越好?抽断了给男方,但是我们不抽断不就行了吗?” 福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好像是可以的。” 很快,令人瞩目的每个部落的摔跤比赛都圆满结束了。 在赛场旁,熊熊燃烧的大火热烈地跳动着、升腾着,橘红色的火焰如同热情奔放的舞者,尽情释放着它们狂热的能量。那炽热而耀眼的光芒映照在那些获胜者的身上,为他们勾勒出一道道璀璨夺目的金色轮廓,使得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和威严。 那些在激烈角逐中脱颖而出的胜利者,个个英姿挺拔地伫立在各自族群的最前端。他们昂首挺胸,犹如屹立不倒的山峰,宽阔的胸膛高高挺起,身姿笔直而坚定,仿佛能撑起整个天空。脸上洋溢着的骄傲与自豪,仿佛璀璨的光芒,那是胜利赋予他们的荣耀勋章。在大火的映照下,他们的神情更加生动鲜活,每一道线条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喜悦与自信被放大数倍,那明亮的眼神中闪烁着胜利的火花,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他们高昂的头颅、坚定的目光,在火光的烘托下,仿佛他们自身也成为了这团烈火的一部分,充满了无尽的力量和燃烧不尽的激情。他们目光炯炯,自信满满,那豪迈的气势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着自己的强大与不可战胜,让人不禁为之折服和赞叹。 在那熊熊燃烧的火堆前,老女巫再次开启了她的吟唱。她那独特的嗓音仿佛具有穿透时空的魔力,在辽阔的夜空中悠悠回荡。时而,那声音悠扬婉转,如潺潺溪流轻柔地流淌,让人沉醉其中;时而,又低沉神秘,似远古的钟声在深沉的夜色里敲响,仿佛在诉说着那些被岁月尘封的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跳跃的火焰在她身旁欢快地舞动,橘红色的光芒热烈地映照着她那专注而庄重的神情。她的脸庞在火光的映衬下,轮廓分明,每一道皱纹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沧桑。这熊熊燃烧的火焰,为整个场景增添了几分神圣而庄严的氛围,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秘的古老仪式之中。 吟唱结束,只听下面骤然响起了每个族群女子的欢呼声。那声音犹如汹涌澎湃的浪潮,瞬间打破了夜的宁静。她们兴奋异常,手指急切地指向自己心仪的对象,手中紧握着枝条,迫不及待地朝着心中的那个他奔去。每个族群中站在前面的胜利者们,此刻也难掩内心的紧张与期待。他们目光炽热地望着那些热情似火的女子,胸膛剧烈起伏,渴望自己能成为她们最终的选择。 现场气氛热烈到了极点,欢叫声、呼喊声相互交织,此起彼伏。那喧嚣的声音汇成一片,仿佛一场盛大无比的狂欢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人们的热情如同燃烧的篝火,越烧越旺,将整个夜晚都点亮,充满了无尽的生机与喜悦。 只见巧儿和彩带着 五十 个女人,一脸坏笑地走向大和部落和巨石部落站在前面的人群。 巧儿边走边挥舞着手中的树枝,兴奋地说道:“姐妹们,之前飞雨军的男战士们被这些家伙欺负得太惨了,今天咱们要为他们报仇!等会儿都给我狠狠的抽,让这些家伙也尝尝苦头!” 彩立马应和道:“巧儿,你放心,咱们一定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我一定会把他们抽得皮开肉绽,为飞雨军的兄弟们出口恶气!” 后面的 五十个女人也纷纷叫嚷起来。 “巧儿,你就瞧好!我们绝对不会心慈手软,要让他们知道欺负飞雨军战士的下场!” “对,要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再对飞雨军不敬!” “哼,咱们要把对他们的愤怒都通过这树枝发泄出来,好好教训这些坏蛋!” “他们胆敢伤害飞雨军的战士,咱们定要让他们后悔莫及!” “姐妹们,咱们齐心协力,一定要给飞雨军的男战士们讨回公道!” 她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充满了愤怒和坚定的复仇决心。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坚决,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仿佛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一心要给对方以沉重的打击。就这样,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朝着目标逼近,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充满正义感的气息,仿佛一场为正义而战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大和部落和巨石部落的男人们,在巧儿等人的猛烈攻击下,瞬间陷入了极度凄惨的境地。 巧儿手中的树枝毫不留情地抽打下去,每一下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仿佛携带着千钧之力,带着呼呼的风声,重重地落在敌人的身上。那树枝抽打在肉体上发出的沉闷声响,如同战鼓敲响,令人心惊胆战。 那些男人顿时发出痛苦至极的嚎叫声,“啊!”“呀!”“痛死我啦!”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尖锐而凄厉,仿佛能撕破这沉闷的夜空,直直冲向云霄,惊起了夜宿的飞鸟。 巧儿边抽边说:“别叫…别叫,这才刚开始,豆瓣丁,豆瓣丁!” 巧儿从第一个抽到第十五个,速度极快,下手又准又狠。被抽中的男人身上瞬间出现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皮开肉绽,血肉外翻,那场景让人看了不寒而栗。伤口处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们的衣衫,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形成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巧儿一边抽打,一边调皮地开喊道:“哼,让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家伙尝尝本姑娘的厉害!豆瓣丁,豆瓣丁!” 她手中的树枝挥舞得呼呼作响,每一下抽打都带着满满的愤怒和凌厉的气势。“以为能在这作威作福,现在知道怕了?可惜已经晚啦!”巧儿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那明亮的眸子里仿佛有火焰在跳动,炽热而灼人。她的额头因为用力和愤怒而布满汗珠,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光芒。 她的额头因为用力和愤怒而布满汗珠,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光芒。“我看你们平日里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今天落在本姑娘手里,看你们还怎么张狂! 豆瓣丁,豆瓣丁!”巧儿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这混乱的场景中格外清晰,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那些男人的心窝。“叫啊,接着叫啊,你们的惨嚎声对我来说就像美妙的乐章!”她的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容,那笑容里既有复仇的快意,又有对敌人的不屑,仿佛在欣赏一场由她主导的残酷戏剧。 彩也毫不手软,紧跟在巧儿身后,手中树枝疯狂挥舞,打得对方鬼哭狼嚎,只能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扭动。“救命啊!”“饶了我们!”可这样的求饶丝毫不起作用,树枝依旧无情地抽打在他们身上。彩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每一次抽打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要把心中的仇恨全部发泄出来。 后面的 五十 个女人同样勇猛凶悍,她们手中的树枝如密集的箭雨,疯狂地抽打在那些男人身上。被打的男人们惨叫连连,“啊!”“是啊!”“嘎巴嘎巴!”各种痛苦的呼喊声响彻云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他们的身体不停地抽搐颤抖,像是被狂风肆虐的落叶,想要躲避却又无处可藏。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痛苦,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巧儿又从第十五个抽到第三十个,再从第三十个抽到第四十个,她一个都不放过,誓要将他们全部狠狠教训一遍。她的眼神坚定而冷酷,手中的树枝没有丝毫的停歇,每一次抽打都带着呼呼的风声。彩也没有停歇,与巧儿配合默契,两人的树枝在空中挥舞,形成一道道令人胆寒的光影。 鲜血从男人们一道道深深的伤口中喷涌而出,像无数条蜿蜒的小溪在他们身上流淌,染红了大片土地。地上的尘土与鲜血混合成污浊的泥泞,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息。他们的衣衫被抽打得破烂不堪,破碎的布条挂在身上,裸露出的伤口血肉模糊,深可见骨。有些男人已经被打得意识模糊,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声,而有些则还在苦苦哀求,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止巧儿等人的怒火。 整个场景混乱至极,痛苦的嚎叫声、树枝的抽打声交织成一片震耳欲聋的嘈杂。然而,由于旁边的杂乱声音实在太多太响,其余族群根本听不到这边的动静,仿佛这片充斥着痛苦与惩罚的空间被完全隔绝,只有大和部落和巨石部落的男人在这地狱般的折磨中,不断发出绝望的惨叫。这片土地仿佛变成了人间炼狱,让人毛骨悚然。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大口喘着气,脸上满是疲惫却又透着满足。 彩和其他五十个女人也都结束了抽打,她们手中的木条竟然没有一个抽断的。此刻的她们也都打得精疲力竭。 “姐妹们,咱们走!”巧儿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众人拖着沉重的步伐,嘻嘻哈哈地转身,朝着飞雨军阵营走去。 一路上,她们虽然累得气喘吁吁,但仍在交流着刚才抽打敌人的细节。 “我抽的那个家伙,一开始还嘴硬,后来被我打得哭爹喊娘!”一个女人喘着粗气说道。 “哈哈,我也是,使了好大的劲,手都酸了。”另一个女人边揉着胳膊边说。 “巧儿,你打得太猛了,我看你都快累瘫了。”彩笑着看向巧儿。 巧儿喘着说:“哼,就算累,能教训他们也值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累得够呛,但笑声依旧在空气中回荡。她们相互搀扶着,脚步蹒跚,慢慢地回到了飞羽军阵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胜利后的骄傲和疲惫中的喜悦。 大河部落首领和巨石部落首领站在远处,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部落的勇士被巧儿等人抽打得凄惨无比,他们的双眼瞬间瞪得滚圆,眼珠子仿佛都要蹦出来,愤怒的火焰在眼中熊熊燃烧。 “嘎巴嘎巴!”大河部落首领气得咬牙切齿,腮帮子上的肌肉不停地颤抖着,他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巨石部落首领则是怒发冲冠,额头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蜿蜒的蚯蚓,“嘎巴!这群该死的女人!”他怒吼着,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沙哑。 “这简直是我们部落的耻辱!”大河部落首领咆哮着,脖子上的血管清晰可见,“我一定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巨石部落首领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不能放过她们,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他们的愤怒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去与巧儿等人拼命。 彩、巧儿带着那 五十 多个女人兴奋地回到我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我们可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一个女人手舞足蹈地描述着。 “对呀,那些家伙鬼哭狼嚎的,求饶都没用!”另一个女人满脸通红,激动地喊道。 巧儿大笑着说:“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嚣张,这次给他们长了个大教训!” 彩也凑过来,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我抽的那个,一开始还想反抗,被我几下就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兴奋的情绪充斥着整个空间。 我在旁边听着,嘴角一抽一抽的,暗想这丫头真够狠的。但同时,心里也有着一丝畅快,为这些女人们的勇敢和果断感到欣慰。 石在一边咧着大嘴听着,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福在这边时不时地点点头,脸上满是赞赏之意。 虫更是哈哈大笑,那笑声爽朗豪放。 身后的飞雨军众人也都跟着哈哈大笑,整个氛围充满了欢快和喜悦。 就在这时,远处的大和部落首领和巨石部落首领望着这边欢腾的场景,愤怒再次涌上心头。 “这群可恶的家伙,居然如此得意!”大和部落首领狠狠地跺了跺脚,脚下的土地被踏出一个深坑。 巨石部落首领握紧了手中的战斧,咬牙切齿地说道:“此仇不报,难消我心头之恨!” 然而,飞雨军这边的欢乐并未因此受到丝毫影响。大家继续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巧儿和彩开始互相交流着刚才战斗中的精彩瞬间,引得周围的人又是一阵欢笑。 直到所有抽打结束,每一个族群、每一个部落都有所收获。女人们收好了抽断的树枝,而其余男人们则小心翼翼地把断截的树枝保管起来。 虽然我们这边没有一个飞雨军有女人过来抽打,但是大家的心情却并不低落。只有欢声笑语! 女巫站在高处,双手高高举起,嘴里不停地“嘎巴嘎巴嘎巴”大声喊叫着。她的声音尖锐且充满力量,仿佛要刺破这沉沉的黑夜。她时而抬头望天,时而环顾四周,那神秘的“嘎巴”声在夜空中回荡。 终于,在一阵密集的“嘎巴”声之后,女巫大声宣布:“嘎巴,嘎巴!” 福小声翻译道:“今天晚上的聚会结束了,期待明天。” 我点了点头,然后大手一挥,说道:“走,咱们回临时驻地。” 我带着众人起身,迈着坚定的步伐往回走。大家跟在我身后,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月光洒在我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一路上,没有人说话,大家似乎都在回味着今晚的经历,思考着明天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最后其余部落族人也乱哄哄的开始行动起来。人们你推我搡,脚步声、交谈声交织在一起。有的在呼朋唤友,有的在收拾东西,一片嘈杂。大家纷纷朝着临时驻地的方向走去。 只有蛮牛部落留了下来,他们默默地开始打扫。男人们将还在燃烧的熊熊火焰用沙土掩盖,以免引发火灾。女人们则细心地收拾着地上散落的物品,把能用的工具和食物分类整理好。 在他们的努力下,原本混乱的场地逐渐变得整洁起来。当他们完成打扫工作时,夜已经很深了,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也朝着自己的驻地走去,身影慢慢融入了黑暗之中。 第84章 带领其余野人狩猎 清晨,阳光轻柔地洒在峡谷之中。在这峡谷边缘,沿着石缝和峡壁搭建的房子错落有致。 两边高耸入云的山峰,像是巨人般屹立着,陡峭的崖壁直插天际。远远望去,能看到那如宝石般湛蓝的湖泊,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了清新的气息。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仿佛在为新的一天欢呼。 峡谷中的雾气还未完全散去,给这景色增添了几分朦胧之美。 屋内,女人们还在叽叽哇哇地兴奋聊着昨天晚上抽打大河部落和巨石部落男人们的场景。 “你们是没看见,我那几下抽过去,那家伙的脸都扭曲了!”一个女人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 另一个女人接着说:“我抽的那个一开始还嘴硬,被我狠狠抽了几下后,就开始求饶啦!”她边说边哈哈大笑起来。 “哎呀,巧儿可真是厉害,那树枝在她手里就跟有了魔力似的,打得那些人哭爹喊娘!”又有女人插话道,眼睛里满是对巧儿的钦佩。 有的女人坐在石台边,双手不停地拍打着膝盖,笑得前仰后合;有的则站在屋子中间,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自己的英勇表现;还有的互相拉着手,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咱们这次可算出了口恶气,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嚣张!”一个稍微年长些的女人说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整个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女人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要把屋顶都掀翻了。 我在这一片叽叽喳喳的喧闹声中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得脑袋还有些昏沉。耳边女人们兴奋的话语像一群乱飞的麻雀,吵得我脑子嗡嗡作响。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屋内没有窗户,只有那透着缝隙的木栅栏。我透过木栅栏看出去,阳光斜斜地照在地上。 我下意识地抬手挡了挡那从木栅栏透进来的有些刺眼的光线,试图适应这光亮。 屋内弥漫着一股热烈的气息,女人们的笑声和话语声充斥着每个角落。我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看着她们眉飞色舞的样子,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这一大早的,也不让人睡个安稳觉。”我嘟囔着,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然而,看着她们如此兴高采烈,我那点小小的抱怨也很快消散在这欢快的氛围中。 巧儿看到我睡醒,眼睛一亮,小跑过来,“少主,你起来了,我去给你准备洗漱。”说完,便风风火火地转身去忙活了。 我点了点头,听着屋外整齐的晨练声,“一二一,一二一”。 那声音充满力量,节奏分明,仿佛能穿透墙壁,直击人心。我的思绪也被这声音牵引着,想象着外面战士们精神抖擞的模样。 不一会儿,她就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过来,盆边还搭着一块干净的布巾。“少主,快来洗漱。”巧儿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眼神中满是关切。 我起身走到她跟前,开始洗漱。巧儿在一旁看着,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少主,今天咱们还要去打猎,采集食物呢!都没多少存货了。” 我一边洗漱,一边应道:“嗯,我知道了”。 巧儿接着说:“这次得多弄些回来,不然大家又得省着吃了。” 我洗完脸,用布巾擦干,看着巧儿认真地说:“放心,我们会满载而归的。” 巧儿点了点头,眼神中多了几分期待:“那少主,您快收拾收拾,大家都等着出发呢。” 我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然后和巧儿一起走出了屋子。 外面的阳光有些耀眼,战士们的晨练还在继续,石 在前面跑着,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但步伐依然坚定有力。他那壮实的身躯在队伍前端格外显眼,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 林,豆也在后面指挥着战士们跑步,“保持节奏!注意呼吸!”他的声音嘹亮而富有激情,眼神中充满了认真与专注。 周边很多野人探头探脑地围了过来,对着我们指指点点。他们交头接耳,脸上带着好奇和惊讶的神情,嘴里不停地说着“嘎巴嘎巴嘎巴”。 “看呐,他们跑得可真带劲!”一个野人一边说着“嘎巴嘎巴”,一边比划着跑步的动作。 “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不过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另一个野人附和着,也是“嘎巴嘎巴”个不停。 更有很多野人都在旁边,学着他们有模有样地跑着,只是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和滑稽,嘴里还“嘎巴嘎巴”地喊着。 有的野人拉着身边的同伴,眼睛瞪得大大的,“嘎巴嘎巴”地说着,似乎在表达着自己的惊叹。 但飞雨军的战士们丝毫不受影响,依旧专注地跑着,整齐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气中,仿佛在向这些围观的野人展示着他们的纪律和力量。 福看到我站在门口,小跑过来。他的脸上带着欣喜的神情,额头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汗珠。 “族长,您起来啦!”福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 我微微点头,看着他问道:“这晨练情况如何?” 福赶忙回答:“一切都好,战士们劲头十足!” 他稍作停顿,又接着说:“只是这些围观的野人有些吵闹,不过倒也没影响咱们。 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今天我们怎么安排呢?等一会那老女巫还要过来吗?” 福摇了摇头说:“我们聚会只在下午,早上需要我们各自部落出去寻找食物。” 我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那得赶紧准备,让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争取多收获些。” 福应声道:“是,族长,我这就去通知大家。”说罢,他便转身匆匆离去,去安排部落的事宜。 巧儿也转头,把屋内叽叽喳喳的 四十 个母野人聚集了过来。 她双手叉腰,大声说道:“都安静点,听我说!” 那些母野人立刻止住了声音,睁大眼睛看着巧儿。 巧儿接着说:“今天咱们要和少主一起出去寻找食物,都给我机灵点,别拖后腿!” 母野人们纷纷点头,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 巧儿满意地看着他们,然后走到我身边说:“少主,都准备好了。” 我转头看着巧儿,问道:“你把他们聚集过来干什么?他们得留在临时住宿,看管货物,他们不能出去。” 巧儿脸上露出一丝慌乱,赶忙说道:“少主,我想着多些人一起能更快找到更多食物,一时心急,把这事儿给忘了。” 我皱了皱眉,拍着他的小脑袋说:“分出 十个出去挖寻野菜、寻找野果就可以了,其余的都留在组里面看管货物。” 巧儿听了,眼睛一亮,说道:“还是少主想得周到,我这就去安排。” 不一会儿,巧儿就挑出了 十 个手脚麻利的母野人,给他们交代了任务。 没多大一会,石 就带着众飞雨军小跑过来。 石 来到我面前,行了个礼,大声说道:“族长,飞雨军已准备妥当,随时听候您的指示!” 我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眼前精神抖擞的众人,说道:“好!此次行动,大家务必小心,既要获取足够的食物,又要保证自身安全。” 众飞雨军齐声回应:“是,族长!”声音洪亮,震彻云霄。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回去拿工具和武器,尤其是弓箭,准备出发。”转头看向巧儿:“巧儿,你去叫几个人把马全牵过来。” 巧儿应道:“好嘞,少主,我这就去。”说完匆匆跑去安排。 没多久,众人拿着工具、武器,背着弓箭回来了,巧儿也带人把马牵来。 我翻身上马,高喊:“分五个男战士,五个女战士留守驻地,其余人出发!” 一行人十七人浩浩荡荡朝山林进发,马蹄声和脚步声打破了山林的宁静。 很多野人都跟着我们走,一路上指指点点。 他们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语,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有的野人甚至想要靠近我们,却又有些胆怯,只敢远远地跟着。 我好奇地转头看向这些野人,问道:“福,他们跟着咱们是要做什么?” 福小声回答道:“少主,这儿都是自由打猎的,他们可能是想跟着咱们一起去打猎。” 我皱起眉头说:“咱们打到的猎物也不能分给他们啊?” 福点头应道:“少主,咱们先别管他们,专心打猎才是关键。” 我说道:“走,不管他们” 而那些野人依然紧紧跟在后面,似乎坚信能从我们这里得到些好处。 越走我越觉得不对劲了。 这些野人都是手拿木矛、石斧,乱糟糟的,有的乱糟糟地冲到我们前面,远远的猎物都被他们吓得四处乱奔。 只见这群野人毫无秩序可言,他们手中握着各式各样的木矛和石斧,有的人把武器高高举起,有的人则随意地拖在地上,队伍混乱得如同没头的苍蝇。一些性急的野人毫无顾忌地冲到了我们队伍的前方,他们横冲直撞,完全没有任何策略和配合。原本在远处安静觅食或休憩的猎物们,察觉到这边的骚乱,瞬间警觉起来,撒开蹄子拼命逃窜。 只见一个野人举着木矛,兴奋地大喊大叫,结果声音太大,把附近的兔子吓得一溜烟没了踪影。 那个野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他瞪大双眼,举着那根长长的木矛,嘴里发出一连串怪异且高亢的喊叫声,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的勇猛。然而,他的过度兴奋却起到了反作用,那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林子里回荡,惊得附近草丛中一只肥美的兔子瞬间竖起耳朵。兔子只愣了一瞬,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飞奔,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茂密的草丛深处,只留下那个野人站在原地,望着兔子消失的方向,一脸的茫然和失落。 另一个野人拿着石斧一通乱挥,惊起了一群飞鸟,扑棱棱地飞向远方。 这个野人身材较为瘦小,但劲头十足。他双手紧握着那把沉重的石斧,毫无目的地胡乱挥舞着,嘴里还念念有词。他的动作毫无规律可言,石斧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混乱的弧线。突然,石斧碰到了旁边的树枝,发出“咔嚓”一声响,这声响如同一个信号,惊起了栖息在不远处树枝上的一群飞鸟。鸟儿们受到惊吓,纷纷拍打着翅膀,“扑棱棱”地飞向高远的天空,只留下那野人望着空荡荡的枝头,不知所措。 还有几个野人你推我搡,争抢着往前冲,那场面混乱不堪,把原本可能出现的猎物都给吓跑了。 这几个野人互不相让,都想冲到最前面。他们推搡着彼此,嘴里不停地叫嚷着。一个壮实的野人用力把旁边的同伴往旁边一挤,自己向前跨了一大步;另一个较矮的野人则不甘心地拉住前面那人的衣角,试图阻止他前进。他们的争抢使得整个队伍更加混乱,原本悄悄靠近的一群鹿,被这喧闹的场景吓得掉头就跑,瞬间消失在了密林之中,只留下一地凌乱的蹄印和这群还在争执不休的野人。 我看着这群野人肆意胡闹,眉头皱得紧紧的,无奈地说道:“就这么跟着他们,有这些野人在这儿瞎折腾,咱们哪还有机会打到猎物啊?” 豆一脸急切地走上前来,说道:“没错,族长,跟着他们,咱们根本就没法捕获猎物,猎物全被他们吓跑啦!” 虫和福也赶忙表示赞同,不停地点着头。 我们无奈之下,只好调转方向,朝着另一片陌生的区域慢慢行进。心里充满了郁闷与失落,原本满怀的期望,被这群野人的毫无秩序的行为彻底破坏。大家的神情都十分凝重,谁也没吭声,只是闷头赶路。 走了一上午,我们依然没能走出这些喧闹的人群。四周充斥着野人们发出的各种嘈杂声音,“嘎巴嘎巴”“哦哦哦哦哦”“呜呼呜呼呼呼”,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那声音犹如杂乱无章的乐章,让人心烦意乱。阳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我们拖着沉重的步伐,汗水湿透了衣衫。每前进一步,都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野人们的呼喊声在山谷中回荡,让原本寂静的山林变得喧嚣不堪。树叶似乎也被这吵闹搅得失去了往日的宁静,在风中胡乱摇曳。 我望着前方似乎没有尽头的道路,心中的无奈愈发沉重。但为了摆脱这混乱,只能咬着牙,继续无奈地赶路。 我转头看着福,满脸无奈地说道:“怪不得他们每天饿肚子,就这么乱糟糟的还能打到猎物吗?” 福赶忙说道:“族长,每一次聚会打猎都是这样的呀。” 望着周围喧闹的野人,我深吸一口气说道:这里我们没办法打到猎物,只能出谷。 巧儿也凑上前来开口说道:“是啊,少主,咱们只能离开这一片山谷,要么往山林去,要么朝着咱们进来时经过的湖泊那个方向走。” 我思索了片刻后说道:“湖泊那边同样有众多野人在胡乱行事,咱们还是往山林这边走。” 众人听到我的决定,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随后,我们改变行进方向,向着山林的深处小心翼翼地走去。 我们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一路艰难前行,直到中午时分才终于进入山林。 此时的阳光愈发炽热,透过繁密的树叶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大家又累又饿,却不敢有丝毫懈怠,满心期待着在这片山林中能有所收获,弥补之前被耽误的时间和机会。 此时,后面依然有熙熙攘攘的野人跟着我们,不过数量已经少了许多。时不时还能看到有野人在我们身后不远处,他们或隐或现地穿梭在树林之间,紧紧地尾随着。 这些跟来的野人似乎仍不死心,还想看看我们能在这片山林中有何收获,又或许是单纯好奇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但不管怎样,他们的存在还是让我们心里有些不踏实,生怕他们又会突然闹出什么乱子,影响我们的狩猎进程。 我努了努嘴,向福吩咐道:“福,你去跟他们说一说,把他们都集中到一起。待会儿打到猎物了,给他们分一些。要是任由他们这么胡乱来,咱们今天很可能会一无所获,空手而回。” 福听后点了点头,然后朝着那些野人走去。我满是担忧地望着他的背影,只希望这次能妥善处理好野人的事情,让我们能够心无旁骛地进行打猎。 只见福走到那群野人面前,嘴里“嘎巴嘎巴”地说了一大通。他成功地把剩余的三四十个来自各个不同族群的野人全都聚集到了一块儿。这些野人语言不通,平时说话也是“嘎巴嘎巴”的各不相同。但奇怪的是,当他们聚到一起后,却没有再发出那种嘈杂纷乱的声音,只是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们,崇敬的看着骑在马上的我们。 我对福说道:“你跟他们讲,让他们安静地跟在咱们后面,千万别发出一点儿声音。 等会儿打到的猎物分给他们。”福又“嘎巴嘎巴”地跟他们交流起来。这一回,所有的野人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我骑在踏星背上,领着一群人一同踏上了路途。还真别说,这群野人倒真有他们的本事,他们爬树的功夫那叫一个厉害。 只听得“嘎巴,嘎巴”几声,一棵长满野果的大树出现在眼前。就那么几个呼吸的工夫,这些野人便身手敏捷地爬上了树。他们动作娴熟,犹如猴子般灵活,转眼间就将那树上的野果摘了个七七八八。 这一路上,多亏了他们,野果倒是让我们吃了个饱。可让人感到郁闷的是,走了这么久,连一只大型野兽的影子都没瞧见。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我们身上,众人垂头丧气的。 又走了一段距离,前方发现一条河流。 我疾驰踏星过去,也让野人们休息一会。 我到达河边后,翻身下马,让踏星去河边饮水。野人们也纷纷围了过来,有的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有的则迫不及待地冲向河边,掬起一捧清凉的河水泼在脸上,享受着这片刻的清凉与舒适。 河水潺潺流淌,波光粼粼,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一条银色的丝带。周围的树木倒映在水中,随着水波轻轻摇曳,构成一幅美丽的画卷。我望着疲惫的众人,心中既有对前路的担忧,也有对大家的一丝心疼。 就在这时,我惊喜地发现河流里面有鱼,这一发现让我眼睛一亮。那些鱼儿在清澈的河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弋着,它们灵动的身姿在光影中穿梭,鳞片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我的心情瞬间激动起来,仿佛看到了一顿丰盛的美餐在向我们招手。 我随手捡了一根差不多五十公分长的树枝,郑重地递给福,说道:“福,你把他们这四十多个人都聚拢起来,安排他们两两一组,顺着这条河流往下挖沟。每隔两百米就挖一个沟槽,每个沟槽不用挖得太深,五十公分的深度就足够了,长度大概二十米就行。” 福接过树枝,神情严肃地点头应道:“好的,族长,我明白了。” 紧接着,我又转过头看向石,目光坚定地说道:“石,你带着人把巧儿和福的马都带上,两人共骑一匹马出去寻找猎物。你们分散开来行动,若是遇到能射杀的猎物就果断出手,如果发现了大群的野兽群,千万不要冲动行事,赶紧回来向我报告。要知道,这半山谷看起来猎物的数量并不是很多。” 石听了,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问道:“族长,那您这里……” 我毫不犹豫地摆了摆手,说道:“放心去,巧儿和福留在这里,后勤连还能有几个人帮忙,你们只管出去寻找猎物。” 最终,石虽然心有顾虑,但还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这时,巧儿一脸疑惑地说道:“少主,那我们留在这里干什么呀?” 我轻轻敲了下她的小脑袋,说道:“傻丫头,指挥他们挖沟槽呀。” 没一会儿,石又气冲冲地跑了回来,着急地说道:“族长,他们五个根本不会骑马。” 我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们一连那么多匹马,他们竟然都没骑过吗?” 石面露尴尬,不好意思地说道:“有马的那些家伙把马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哪里会让他们摸马呀!” 就在这时,彩走了过来,说道:“族长,我们后勤连的人基本都会骑马,我们都是一起训练的。”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那分两个你们后勤连的人,骑巧儿和福的马,刚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带着他们一起去。” 彩领命后匆匆离开。 我再次转头看着石,严肃地说道:“看看人家后勤连,回头你们都必须要学会骑马。” 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大脑袋,憨憨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福带着野人们热火朝天地挖起了沟槽,巧儿则在一旁跑来跑去地指挥着。我站在河边,目光不时地望向石他们离去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着他们能有所收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我等得有些焦急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虫带着一个飞雨军战士回来了,马背上驮着一头刚被射杀的鹿,还在滴滴答答地流血。远远的,虫就兴奋地喊道:“族长,族长,我们发现了大群野牛!”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和喜悦,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我能清晰地看到他那因兴奋而涨红的脸庞。马到跟前,虫利落地翻身下马,急切地向我汇报:“族长,那野牛群数量众多,估摸得有上百头。” 我心中一喜,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但同时也保持着冷静,问道:“它们的位置和活动情况如何?” 虫喘着粗气,快速说道:“就在离这不远的一片开阔草地,看起来像是在休息吃草。” 我略作思索,说道:“大群野牛不好射杀,但是我们可以伏击想猎杀野牛的猎物。可曾看到狮子或猎狗之类的野兽?” 虫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只是在远远地看着野牛,就跑回来了。” “走,带我去看看。”我急切地说道。 巧儿牵着踏星过来,眼巴巴地看着我说道:“少主,我也想去。”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走。” 巧儿欢快地,用她那粗壮的手臂,双手一抬,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提到踏星背上,又翻身上马。 吓得我“啊”的一声大叫出来。等到了马背上,我说道:“巧儿啊,你这暴力丫头,能不能改改啊!” 巧儿在后面只是嘻嘻一笑。 我骑在踏星背上,指着虫马背上的野鹿说道:“福,安排下去,让后勤连烤个鹿腿给他们吃。” 福点头应道,随即便从马上把鹿拉了下来。 我跟着虫去看野牛。虫在前头带路,带着我们一路前行。我骑在踏星背上紧跟其后。 终于,我们来到了一处开阔的草地,只见 大群 多头野牛正悠闲地在那里吃草。它们庞大的身躯在草地上投下一片片阴影,粗壮的四肢稳稳地支撑着身体,嘴里不停地咀嚼着鲜嫩的青草。牛群中不时传来低沉的哞叫声,仿佛在彼此交流着。微风拂过,野牛们身上的毛发轻轻摆动,那壮观的场景让人不禁为之震撼。 我们来到了制高点,看着下面的野牛。我翻身下马,仔细地观察着。嘿,还真被我发现了狮群!它们正潜伏在不远处的草丛中,虎视眈眈地盯着野牛群,似乎在等待着最佳的进攻时机。 我指着那些犹如小黄点般的狮子对虫说道:“看到没有?我们射杀那些狮子还比较容易,野牛可不好对付,要射杀它们难度太大。” 虫点了点头,思索道:“确实如此,野牛体型巨大且力量强劲,要成功射杀它们不仅困难重重,还充满危险。相比之下,狮群目标相对较小,也更容易寻找攻击的时机和破绽。” 我对虫说道:“你回去看一下他们沟挖好了没有?如果挖好了,让他们按计划行事。在挖好的沟上面撒些从河边采的青草,要把整条沟都洒满。那里留下 五个人守着就行。 其余人全部带过来, 跟他们说清楚我们的位置,过来的时候一路上做好标记,让其余打猎的飞雨军回来能知道我们的方位。” 虫听后,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族长,我这就去办。”随后便转身骑马离去。 巧儿说道:“少主,我们直接射杀狮子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要等着它们攻击野牛群,等有狮子落单了,我们再找机会射杀。附近肯定还有其他食肉野兽。” 巧儿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我们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虫他们过来。 没多久,虫和豆、林骑着三匹马,身后一群野人呼哧呼哧地跑了过来。 我把作战计划又详细地描述了一遍说道:“你们或蹲或弯腰前进,用野草隐藏自己,找到离野牛三四百米的位置埋伏。狮子或其他猎物没有攻击野牛以前不允许射杀。等它们有行动了,狮群分散,才允许射杀狮子或其他食肉野兽。确保每个人都清楚行动流程。” 我又接着说道:“你们差不多有 九把弓,应该是够了。其余人都拿着长矛,守护在你们周围。应该是没问题的,你们差不多有 三十多个人,可以了,去,祝你们好运。” 豆点了点头带人离开 豆带领着众人悄悄地按照计划行动起来。他们或蹲或弯腰,利用野草巧妙地隐藏着自己的身形,缓缓地向预定的位置靠近。 豆压低声音说道:“大家都小心点,动作轻点,千万别惊动了狮群和野牛。” 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轻声回应:“知道了,豆哥,这也太紧张了,不知道还要等多久狮群才会攻击。” 林猫着腰,眼睛紧紧盯着前方,说道:“别着急,耐心等着,总会有动静的。狮群肯定也在寻找最佳的攻击时机。” 福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咱们可得沉住气。可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要是被发现了,咱们这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这时,一个野人小声嘀咕:“怎么还没攻击啊?急死人了。” 另一个野人赶忙嘘了一声:“别出声,小心坏事!” 豆转过头,眼神严厉地扫了一眼众人,再次压低声音警告:“都安静点,集中精神!” 虫忍不住又开口道:“豆哥,你说这狮群会不会发现咱们啊?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豆皱了皱眉,回道:“别瞎想,咱们隐藏得这么好,只要不出声,它们发现不了。” 林接着说:“就是,咱们动作轻点,别弄出声响。” 福也说道:“希望一切顺利,等狮群一攻击,咱们就能按计划行事了。” 又有一个野人小声嘟囔:“这等待的时间太难熬了。” 豆轻喝道:“都别啰嗦了,注意观察前方!” 虫还是有些担忧地说:“豆哥,万一狮群不攻击,咱们咋办?” 豆瞪了他一眼,说道:“少废话,狮群对野牛虎视眈眈,肯定会攻击的。” 林安慰道:“虫,别担心,豆哥经验丰富,听他的准没错。” 福也跟着说:“就是就是,咱们要相信豆哥的判断。” 这时,又有几个野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豆怒了,低吼道:“都给我闭嘴!谁再出声,回去重重惩罚!” 众人这才彻底安静下来,大气都不敢出,全神贯注又小心翼翼地继续向前移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地等待着狮群攻击野牛的那一刻。 就在众人紧张等待之时,狮群终于按捺不住,发起了攻击。只见一只雄壮的狮子率先冲向野牛群,其他狮子紧跟其后,瞬间场面陷入一片混乱。 野牛们受到惊吓,开始四处逃窜,有的野牛则奋起反抗,用尖锐的牛角抵御着狮子的进攻。那牛角与狮子的利齿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让人不禁为这激烈的对抗捏一把汗。飞扬的尘土弥漫在空中,仿佛给整个战场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豆连长见此情形,压低声音说道:“准备好,大家稳住!” 虫紧紧握着手中的弓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手心里已满是汗水,喃喃自语道:“终于开始了,可一定要成功啊。” 林低声说道:“等狮子落单,咱们就动手。千万别心急,瞅准时机。” 福紧张得呼吸都有些急促,但仍强自镇定,暗暗给自己鼓劲:“我不能害怕,一定要勇敢。” 一只狮子在与野牛的搏斗中被撞开,落了单。豆连长大声说道:“放箭!” 一时间,数支利箭朝着那只落单的狮子飞去。利箭带着风声,直直地插入狮子的身躯,狮子中箭,发出痛苦的吼叫,那声音在空旷的草原上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其他狮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惊扰,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这时,有个战士着急地喊道:“豆连长,接下来咋办?” 豆连长大声回应:“别慌,继续攻击,专门攻击落单的!” 巧儿拍着蒲扇般的大手指着下面说道:少主你看,他们射到狮子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继续看 众人纷纷射出利箭,又有几只狮子受伤。受伤的狮子更加疯狂地咆哮着,试图寻找攻击的目标。 这时,又有一只狮子在与野牛的角力中被撞开,脱离了狮群。虫眼疾手快,一箭射出,正中这只落单狮子的腿部。狮子吃痛,行动变得迟缓。林趁机冲上去,一矛刺向狮子的喉咙,狮子轰然倒地。 福紧张地关注着战场,发现一只受伤的狮子在往远处逃窜,他立刻喊道:“豆连长,这边有只落单的想跑!” 豆连长果断下令:“追上去,别让它跑了!” 几个战士迅速跟上,一阵乱箭将这只狮子射倒在地。 手持长矛的战士们看准时机,冲了出去,与受伤的狮子展开近身搏斗。 虫勇猛无比,一箭射中一只狮子的眼睛,那狮子疯狂地扑向他。虫敏捷地侧身躲开,旁边的林一矛刺中狮子的腹部。狮子的鲜血四溅,染红了草地。 福也不甘示弱,与一只狮子展开殊死搏斗。他紧紧握住长矛,与狮子周旋,瞅准机会,用力一刺,长矛深深地扎进了狮子的身体。 巧儿一直叽叽喳喳地叫着。“少主,你看,他们又射到了一只。” 我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战场,嘴角上扬,说道:“不错,他们配合得很好。” 巧儿兴奋得手舞足蹈:“这次咱们收获可大啦,回去能好好庆祝一番。” 我点点头,目光依旧紧紧盯着战场,说道:“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要安全回来才行,希望他们不会去碰野牛” 巧儿连忙应道:“少主,豆连长了不是石连长,他不会去射杀野牛的。” 我点了点头,对豆这一点还是放心的。 战场上杀声震天,战士们的呼喊声与狮子的怒吼声交织在一起。经过一番激烈又惊心动魄的战斗,狮群终于被击退。众人欢呼雀跃,兴奋地清点着战果,竟然猎杀了足足十五只狮子! 一个战士兴奋地说道:“豆连长,咱们这次大获全胜啊!” 豆连长笑着回答:“这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 众人带着胜利的喜悦,开始清理战场。他们把狮子的尸体聚拢在一起,脸上洋溢着自豪和满足的笑容。 这时,又有个战士说道:“豆连长,有了这些战利品,咱们回去能好好改善生活了!” 豆连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大家的辛苦没有白费,收拾好,准备回去!” 第85章 又发冲突 他们 三十多个人两两一组,抬着两三百斤的狮子往我在的方向走来。 豆走在最前面,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和自豪。虫和林一组,虽然累得气喘吁吁,但步伐依然坚定。福和另一个战士相互鼓劲,咬着牙坚持着。 巧儿激动地对我说:“少主,您看他们多英勇啊!” 我微笑着点头,大声喊道:“大家辛苦了!” 众人齐声回应:“不辛苦。” 豆走到我面前,敬了个礼,说道:“族长,幸不辱命,一共射杀了十五只狮子!” 我拍了拍豆连长的肩膀:“干得漂亮,今晚咱们要好好犒劳大家!” 我带着众人,抬着沉甸甸的狮子,一路上有说有笑,“嘿呦嘿呦”的号子声此起彼伏。野人们虽然身上担着重负,却丝毫不显疲态,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我们回到了挖河沟的地方,我急忙跑过去一看,只见河沟里面满是活蹦乱跳的鱼,这让我更加兴奋不已。我忍不住大声欢呼起来:“太好了!真是双喜临门啊!”众人也纷纷围拢过来,看到满沟的鱼,笑声更加响亮。 豆连长放下肩上的狮子,擦了一把汗说道:“族长,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虫也凑过来,兴奋地说:“有了这些鱼,咱们又能美餐好几顿啦!” 福笑着说:“今天真是运气爆棚,先是猎到这么多狮子,现在又有这么多鱼。” 巧儿在一旁欢快地跳着:“少主,咱们要兴旺发达啦!”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我急忙指挥众人下去抓鱼,“把水口堵上,动作都麻利点!”众人纷纷响应,迅速行动起来。 只见一个个野人迫不及待地冲向沟槽,有的跑得太快,一个踉跄直接滚下了沟槽,溅起一大片水花,引得大家哈哈大笑。有的刚走到沟槽边,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滑倒在沟槽里,变成了一只“落汤鸡”,样子十分滑稽。 虫刚跳进沟槽,就被一条大鱼撞了个满怀,他手忙脚乱地去抓,却扑了个空,整个人摔了个狗啃泥,逗得周围的人笑得直不起腰。 福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条大鱼,却被鱼尾巴甩了一脸水,眼睛都睁不开了。 尽管状况百出,但野人们丝毫不气馁,在沟槽里摸爬滚打,手忙脚乱地抓着鱼。 经过一番激烈又搞笑的“战斗”,四十多个沟槽总共抓到了 两百多条鱼。 豆连长看着大家的狼狈样,笑着对我说道:“族长,您瞧,这抓鱼抓得可真是热闹非凡啊!” 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是啊,大家都太拼了!” 野人们虽然浑身湿透,沾满泥巴,但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随后,我们用藤蔓将鱼一串一串地串起来。 等我们把所有的鱼都抓完了,正准备满载而归。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石带着另外一个飞雨军族人骑着马朝我们奔来。他们身上扛着两头豺,鲜血滴答滴答地往下流。 石远远就咧着大嘴大喊:“族长,快看看,我打到什么?我打到两头猎物。” 众人纷纷侧目,我走上前一看,原来是两头肥壮的豺。 豆笑着说:“好家伙,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石一脸骄傲地说道:“我追了它们好久,总算是拿下了。” 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真行!” 福也竖起大拇指:“厉害!厉害!” 我说道:“干得好,这下咱们的食物更充足了。” 直到石看到大群狮子的尸体和成串的鱼,兴奋劲就没了。苦着一张黑脸说道:“族长,俺还以为俺打的是最多的呢!” 我哈哈大笑说道:“你是打得最多的,这些狮子是他们众人合力打的,都没有你多。” 众人哈哈大笑。 石也咧着大嘴笑道:“俺就说嘛,还是俺打得最多。” 随后,我又叫众人去把挡住水口的障碍物挪开,让河水又流进草沟里面,等待着明天再来捕获。 最后,众人扛着今天收获满满的猎物,有说有笑的往临时驻地归去。一路上,大家谈论着今天的精彩经历。 就在我们即将踏入蓝月峡谷之时,前方赫然出现了三四十个来自大河部落和巨石部落的人。他们一个个鼻青脸肿,横在那里,嘴里不停地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不知在表达着什么。 他们看到我们抬着如此众多的猎物,眼睛都快瞪了出来,兴奋得在那里“嘎巴嘎巴”个不停。 福上前翻译道:“他说他在那里等了我们一天了,终于等到我们回来了,他叫我们放下猎物,赶快走。” 我皱眉看着福,说道:“不是说不能抢劫吗?怎么他们又来了呢?这些真是阴魂不散。” 福也说道:“是啊,是不能抢劫的呀。不知道他们在这里等着我们干什么?可能是想埋伏揍我们一顿。” 我心怀叵测地说道:“福,你去给后面那 四十多个外族人解释解释,就说这些人要来抢你们的食物,原本是打算分给你们的食物,要是他们胆敢上前抢夺,问问你们同不同意?要是不同意,那就跟我们一起对付他们。” 福转头和那 四十多个抬着各种猎物的野人又“嘎巴嘎巴”说了起来。刚开始几个外族人还显得颇为懦弱。可到后面福又“嘎巴嘎巴”说了一堆,这几个外族人越听越愤怒,越听越愤怒,都“嘎巴嘎巴”叫了起来。 福上前跟我说:“族长,他们说他们的食物不允许别人抢夺,而且蛮牛部落的规矩不允许抢夺其他族群或部落的食物,他们不同意。” 我点了点头说道:“豆,想办法找个理由,让他们先动手。毕竟这么多外族人在看着呢。” 豆点了点头,弯腰捡了一把小石子,然后搂着石就大胆地往前走。 石一脸茫然,看着豆说道:“豆连长,你这是干啥?” 豆嘿嘿一笑说道:“石连长啊,保护下我这弱小的身体。” 石依旧是一脸懵逼地看着豆。 我转头吩咐道:“飞雨军全体队友,做好战斗准备。” 啪啪啪几声,林、福、彩和五个飞雨军迅速把身上的猎物一丢。他们动作熟练地弯弓搭箭,瞄准前方。 福瞄着对面的野人,口中嘎巴嘎巴地说着什么。身后四十多个其余族的野人也纷纷丢下猎物,拿起长矛,严阵以待,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我说道:“只要他们敢动用武器,就给我射,射脚、手都行,非必要情况,不得杀人。” 众人点头应诺。 只见两人勾肩搭背地来到众野人对面。 豆一脚用力踢开脚下的木棍,顿时溅起一片尘土。他一口唾沫狠狠地吐到地上,然后擦了擦嘴,嚣张地说道:“舔了。” 对面一群野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豆,嘴里不停地嘎巴嘎巴,似乎完全听不懂豆在说什么。 石一脸无语地看着豆说道:“他们又听不懂我们的天神语。” 豆一脸坏笑地说道:“那石连长给翻译翻译?” 石想都没想,指着地上的唾液说道:“嘎巴,嘎巴……” 对面四十多个野人听了这话,顿时勃然大怒,青筋暴跳,口中愤怒地嘎巴嘎巴叫着。一个性子比较急的野人飞起一脚就踢向石。 石刚想还手,就被豆上前眼疾眼快地接住了踢来的野人脚,接着他轻轻在自己肚子那里点了一下,然后顺势倒了下去,大声喊道:“嘎巴,嘎巴。族长,他们打我。” 踢人的野人呆呆地看着豆,心里很是疑惑,感觉好像没踢到人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也懵逼地看着豆喊道:“又来?” 豆很快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将手中的小石子甩向对面野人群,拉起石就往飞雨军的方向边跑边大喊嘎巴嘎巴…… 对面野人很多被小石子砸到,一个个气鼓鼓的,嘴里嘎巴嘎巴地叫着,一窝蜂地冲了过来。 我站在远处看着这群野人都没拿武器,于是果断下令道:“他们都没拿武器,放下弓箭,冲上去揍他们。” 福嘎巴嘎巴喊了几句。 身后其余部落的野人纷纷放下手中武器,准备冲锋。 虫毫不犹豫地第一个冲了出去,福紧接着跟上,身后的野人也一个接着一个地冲了出去,大战一触即发。 两边的人就像火星撞地球一般,都是年轻力壮的野人,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展开。 只见双方瞬间就混战在了一起,拳来脚往,呼喊声、叫骂声交织成一片。虫如同一只敏捷的豹子,左冲右突,每一拳都带着十足的力量,打得对面的野人连连后退。 石在人群中也表现得十分勇猛,他大声吼叫着,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释放出来。豆则是一边战斗,一边观察着局势,时不时地给同伴们传递信号。 只见我方四十多个野人和对方三十多个野人瞬间混战在了一起,场面一片混乱。 福身形灵活,左躲右闪,瞅准时机一拳挥向对面的野人,却不料被旁边的野人偷袭,一记肘击撞在了他的腰侧,疼得他闷哼一声。但他迅速调整,飞起一脚踢中对方的肚子,将其击退。然而,还没等他喘息,又有两个野人一左一右夹击而来,福一个侧身,躲开了左边野人的拳头,却被右边野人的膝盖顶在了大腿上,福疼得呲牙咧嘴,口中嘎巴嘎巴地骂着。 飞雨军战士甲勇猛无比,和一个高大的野人正面交锋,她用力挥出一拳,却被对方轻松躲过,那野人趁机一脚踢在她的小腿上,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稳住身形,口中嘎巴嘎巴地怒吼着,猛地抱住野人的腰,将其狠狠摔倒在地。可还没等她起身,又有一个野人扑了过来,把她按在地上,飞羽军战士拼命挣扎,手脚并用,踢打对方。 飞雨军战士乙刚把一个野人摔倒在地,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另一个野人从背后抱住,他拼命挣扎,好不容易挣脱开来,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被抓伤了好几道血痕。飞雨军战士乙怒目圆睁,口中嘎巴嘎巴地叫骂着,挥拳朝着那野人打去,打得对方鼻血直流。这时,又有两个野人一起冲向飞雨军战士乙,勇毫不畏惧,与他们展开激烈搏斗。 飞雨军战士丙冲向一群野人,一阵拳打脚踢,打得他们连连后退,可一个狡猾的野人蹲下身子,猛撞他的膝盖,飞雨军战士丙疼得直吸冷气。猛咬着牙,一脚踹开那个野人,口中嘎巴嘎巴地吼着,又转身和其他野人厮打在一起。他的额头被打破,鲜血顺着脸颊流下,但他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飞雨军战士丁和一个体格健壮的野人扭打在一块,两人互不相让,强被野人压在身下,他拼命用手肘击打对方,口中嘎巴嘎巴地喊着,终于挣脱出来,却发现脸上被抓出了几道血痕。强愤怒不已,使出全力,将野人举起,重重地扔了出去。 飞雨军战士辛则被两个野人围攻,他左挡右防,显得有些吃力,一个不小心,肩膀被狠狠砸了一拳,疼得他脸色发白,口中嘎巴嘎巴地骂着。但他怒吼一声,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两个野人推开,继续投入战斗。 我方野人被一个对方野人抱住了腰,他用力后仰,将野人撞倒,然后骑在野人身上,拳头如雨点般落下。可这时,又有野人从侧面冲过来,把我方野人拽了下去。 我方其他野人也都在奋力拼杀,有的被打得鼻青脸肿,有的身上出现了淤青和擦伤,但大家都没有退缩,依然咬牙坚持战斗,口中不停地嘎巴嘎巴叫着。对方的野人也毫不示弱,一边攻击一边嘎巴嘎巴地怒吼着,双方打得难解难分。 我方渐渐地占了上风。虫大吼一声,如同猛虎出山般冲了上去,他力大无穷,瞬间就抓住了一个野人。一只熊猫、两只熊猫、三只熊猫……开始猛戳野人的眼睛。 那野人被打得痛苦嚎叫,想要挣脱却根本动弹不得。虫手下攻势凶猛,打得野人毫无招架之力。 与此同时,林也不甘示弱,他瞅准一个野人,飞身扑过去,将其紧紧抱住,然后用膝盖不停地撞击野人的腹部。野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痛苦扭曲,却挣脱不开林的束缚。 豆则如同灵活的猴子,在野人群中穿梭,时不时地出拳偷袭,每一拳都精准地落在野人的要害部位,让野人防不胜防。 石更是勇猛,他直接扛起一个野人,将其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后骑在野人身上,左右开弓,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打得那野人眼冒金星。 在他们的猛烈攻击下,野人们陷入了更加混乱和绝望的境地。有的野人已经开始四处逃窜,完全失去了战斗的意志。而我方战士则乘胜追击,不给野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战场上尘土漫天,嘶吼声和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我方战士们气势如虹,一步步将胜利牢牢握在手中。 我方的优势愈发明显,虫依旧紧紧控制着手中的野人,熊猫们的攻击愈发猛烈,野人的眼睛已经红肿不堪,视线模糊。 林在打倒眼前的野人后,又迅速冲向另一个,他高高跃起,一脚踹在野人的胸口,野人闷哼一声,向后倒去。 豆利用自己灵活的身形,在野人群中闪转腾挪,他趁一个野人不备,从背后猛击其腰部,野人吃痛,身体前倾,豆顺势抓住野人的头发,将其脑袋往地上撞去。 石愈发勇猛,他刚刚打倒的野人还没爬起来,又有两个野人朝他扑来,他毫无惧色,双手分别抓住两个野人的胳膊,用力一甩,两个野人便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其余野人看到这一幕,全都纷纷的跑了。他们惊慌失措,不顾一切地朝着远处逃窜。有的野人连兽皮裙都跑掉了,却也不敢停下脚步去捡;有的野人边跑边回头,眼中满是惊恐和后怕。 我方战士并没有轻易放过他们,在后面紧追不舍。虫,依旧气势汹汹,仿佛不把这些野人彻底打成熊猫誓不罢休。林、豆和十等人也如同猎豹一般,快速地穿梭在人群中,试图抓住那些逃跑的野人。 一时间,尘土飞扬,野人们的哭喊声和我方战士的追击声交织在一起。那些跑在后面的野人被我方战士一个接一个地扑倒在地,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然而,还是有一部分野人侥幸逃脱,但他们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远方。我方战士们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却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和自豪。 被抓到二十九个野人。又被虫一个一个地打眼,一只熊猫、两只熊猫、三只熊猫……一轮过后,三十只熊猫、四十只熊猫、五十只熊猫。 这些野人痛苦不堪,根本无力反抗,最后只能跪地求饶。 这次双方冲突,我方四十多个来自其余小部落的野人英勇作战,有一小半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双方各有损伤,福和几个飞雨军战士都各自带伤。 第86章 八将之五琳的出现 一群人围着福臃肿的脸都哈哈大笑。 巧儿调侃道:“福哥,你看,你现在脸形和体型多匹配啊?” 虫捂着肚子哈哈笑道:“就是,福,你这样子才更有咱们飞雨军威严。” 石用他那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福的肩膀说道:“比虫上次要好看很多,不用担心。” 豆只在一旁憋着笑,脸都憋得通红。 福越想越气,走到几个跪着的野人面前,每人狠狠踹了一脚,还不够解气,又一人打了一个耳光。这才觉得心里稍微疏松了一些。 跪着一排野人,被福这一顿踢打和耳光,发出“啊,啊,啊呀!”的哭喊,这一整哭喊回荡在山谷,显得格外凄惨。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让他们休息一会,福去感谢一下后面的其余族人,他们的食物靠他们团结保住了,回去就分发给他们。大河部落和巨石部落抢不走他们的食物。” 福点头领命而去,嘴里还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 这群野人是真抗揍,刚才还哭爹喊娘的,此刻休息片刻又生龙活虎了。你瞧他们,虽然身上还带着伤,脸上也有淤青和血迹,眼神中却满是恐惧和不安。他们低垂着头,身体不停地颤抖,双手紧紧抱在胸前,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感。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声音颤抖且微弱,大概是在为自己未知的命运而担忧。 那一张张黝黑的脸上,此刻毫无生气,充满了对未来的极度恐惧。他们清楚自己被抓到后的下场可能极为悲惨,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蛮横,有的只是如待宰羔羊般的怯懦和无助。 福听了我的话,走上前去,嘴里不停地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说着话。只见他眉头紧皱,表情严肃,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野人也同样“嘎巴嘎巴”地回应着,他们的声音里充满了小心翼翼和胆怯,身体还微微颤抖着。 一时间,四周都是“嘎巴”声,虽然我不明白他们具体交流的内容,但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能够判断出大概的意思。野人们似乎对福的指示还有些犹豫和困惑,动作迟缓。 福见状,更加不耐烦了,他提高了音量,再次“嘎巴嘎巴”地催促起来,同时还不停地挥动手臂,示意野人们加快速度。野人们这才如梦初醒般,赶紧行动起来,他们手忙脚乱地走向猎物,有的因为太过慌张还差点摔倒。 我们带着今天满满的收获兴高采烈地回到了临时营地。这一趟的成果简直超乎想象,竟然有 十五头威风凛凛、体型壮硕的狮子,每头狮子都估摸着能有 三百来斤重,那矫健的身姿和锋利的爪子,彰显着它们曾经的威猛。 除此之外,还有 两百 多条鱼,它们全都被结实的藤蔓整整齐齐地穿起来,安静有序地排列在那里。这些鱼大小不一,种类各异,鱼鳞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 当我走进营地,发现临时营地里面剩余的飞羽军和 四十个母野人也收获满满。他们拿着大把大把的野菜,兴高采烈地出门来欢迎我们,嘴里“嘎巴嘎巴”兴奋地大叫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和自豪。 羡慕得其余部落的野人们直流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们,那渴望的眼神仿佛在祈求能分给他们一些。我站在这丰富的战利品前,内心满是喜悦和自豪。 经过一番认真思索,最终决定分给其余那群野人 五头狮子。 我说道:“福,你去把野兽分发给这群外族人,并且告诉他们,回去之后要向各自的首领讲述今天大河部落和巨石部落抢夺他们食物这件事,让他们一定要清晰准确地描述给每个部落首领。” 福听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去分发野兽。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群野人居然不要鱼,这让我感到十分不理解。 石 说道:“族长,那这些大河部落和巨石部落的人该如何处置?”我瞧了瞧他们,一个个满脸鼻青脸肿的,显然被打得很惨,于是挥了挥手说道:“放了。” “迟早都要把他们抓回去的。现在把他们留在这也不好送到小树林去,还得给他们食物,太浪费了!放了,,放了!” 众人抬着猎物回来,本来就累得气喘吁吁的。此时听到我这话,脸上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石赶忙翻译着“嘎巴嘎巴”。那些野人才如获大赦,高兴得“嘎巴嘎巴”叫着,朝我弯腰点头,然后急急忙忙地跑开了。 我看着这 十只狮子,还有数量众多的鱼,不禁皱了皱眉,不及时处理也不行,吃不完会臭的也怕被偷于是转头问福:“我们都去参加聚会了,那我们的猎物怎么办?” 福说道:“我们可以去找蛮牛族帮忙,他们会派人帮我们看管猎物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好,那你去办。” 很快,福带了 十 个蛮牛族族人过来,守护我们的内部猎物。 晚饭后,我带着众人来到了昨天的比赛广场。蛮牛族部落把火烧得更旺了,熊熊的火焰照亮了整个广场,使得夜晚不再黑暗。 广场上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众多的野人,那场面混乱而喧闹,简直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他们一个个神情投入,拼尽全力地模仿着各种野兽的叫声,整个广场仿佛陷入了一片疯狂的嘶吼海洋,令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奇异的原始世界。 有的野人挺直了腰杆,高昂着头颅,嘴巴张得极大,从喉咙深处迸发出类似狮子的低沉咆哮,那声音犹如闷雷滚动,仿佛能让大地都为之颤抖。他们的胸膛随着吼声剧烈起伏,仿佛要将内心的狂野全部释放出来。有的紧闭双眼,脸部肌肉紧绷,脖子上青筋暴起,竭尽全力地学老虎的怒吼,“嗷呜——”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直达天际。他们的双手还不自觉地握成拳头,仿佛在与想象中的敌人搏斗。 还有的半蹲着身子,双手如同猴子的爪子一般不停地挥舞,嘴里发出尖锐刺耳的“吱吱”声,那声音急促而嘹亮,像是要穿透人们的耳膜。他们的眼睛灵活地转动着,模仿着猴子的机灵模样,身体也随之不停地跳动,仿佛真的变成了在林间穿梭的猴子。 更有一些野人,他们的嘴巴扭曲成奇怪的形状,喉咙里发出一些从未听过的奇异叫声,似狼非狼,似豹非豹,那声音诡异阴森,让人毛骨悚然。他们的表情时而痛苦,时而狰狞,仿佛在经历着某种神秘的仪式。 他们的表情丰富多样,有的狰狞恐怖,仿佛化身为凶猛的野兽,要将世间的一切都吞噬;有的专注认真,眉头紧锁,全身心地沉浸在模仿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觉;有的兴奋异常,手舞足蹈,为自己能够发出独特的叫声而欢呼雀跃,脸上洋溢着自豪的光芒。 整个广场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叫声,有低沉的、尖锐的、悠长的、短促的,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震人心魄的声浪,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人们的听觉。那声音不仅震得人的耳膜嗡嗡作响,脑袋都仿佛要被这嘈杂的声音给炸裂了,甚至让人感觉连周围的空气都在随着这疯狂的叫声而颤抖、扭曲。 我震惊地看着这群野人,被他们如此奇特的行为深深震撼。心中暗想,他们这种聚会方式还真是有些特别,充满了原始而狂野的气息。 巧儿走上前来,满脸疑惑地说道:“少主,他们这都是在练习什么呢?” 我回道:“他们这是在模仿各种野兽。今天他们大概是要通过分辨野兽的位置,学野兽叫,引野兽追踪野兽。只是不知道他们这个到底是怎么评判的。” 石也开始学着狼叫,“呜呜”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他神情专注,眉头微微皱起,嘴巴大张,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像狼。那“呜呜”声时而低沉压抑,仿佛在诉说着狼的孤独;时而高亢激昂,好似在展现狼的威严。他的身体随着叫声微微颤抖,仿佛已经化身为一匹在月夜下长啸的狼。 身后众野人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此起彼伏,在嘈杂的广场上显得格外突兀和响亮。今天,蛮牛部落还是那么小气,竟然依旧只给了我们 五个木墩。 我无奈又略带沮丧地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地朝着其中一个木墩走去。这个木墩看上去粗糙无比,表面还布满了凸起的木刺。当我小心翼翼地坐上去时,一阵强烈的咯痛感瞬间从臀部传来,但此时的我根本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些。我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迷茫地投向眼前这乱乱麻麻、毫无秩序可言的场景。 野人们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依然在热火朝天地学着野兽叫,似乎已经达到了忘我的境界。各种各样稀奇古怪、高低起伏的叫声混合在一起,如同一场混乱的交响乐,让我的耳朵备受折磨,内心也被这一片毫无头绪的混乱搅得烦闷不堪,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思考任何事情。 如此嘈杂的兽吼声充斥着整个广场,让我们彼此交流都成了奢望,完全听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 时间缓缓流逝,一群接一群赤裸着上身、手举火把的野人如潮水般涌了出来。他们一边跑,嘴里一边“嘎巴嘎巴”地嚷着一大串不知所谓的话语。可在这震耳欲聋的喧嚣中,那些声音就像被狂风吹散的落叶,根本无法听清。只见这些野人迈着有力的步伐,围绕着高大的火堆疾速奔跑,他们身上的汗水在熊熊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仿佛一颗颗璀璨的珍珠。 就在这热闹非凡的时刻,老女巫缓缓地走了出来。她依旧穿着昨天那套彰显着神秘与威严的豹纹兽皮,脸上涂绘的神秘图案在火光的摇曳下显得越发诡异。她高高地举起手中那根雕刻着奇异纹路的法杖,口中念念有词,那低沉而富有节奏的声音仿佛是来自远古的呼唤,充满了神秘的力量。周围的野人也跟随着她的节奏,兴奋地欢呼跳跃着。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狂热与虔诚,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牵引,沉浸在这神秘而热烈的祭祀氛围之中。 他们扭动着身躯,双手高高举着柳条,那柳条在火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她们的身体如同风中的芦苇,摇摆不定却又充满韧性。每一次扭动,都带着一种原始的韵律,仿佛在与大地和火焰共舞。手中的柳条随着她们的动作上下挥舞,像是在编织着神秘的图案,又像是在驱赶着未知的邪恶。她们的脸上洋溢着狂热的神情,眼神中透着一种坚定和执着,仿佛这场狂欢是一场神圣的仪式,而她们正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奉献着自己的力量与热情。 福来到我耳旁,大声地跟我说:“族长,巫祝说选举开始!让所有还没有被各族女人选中的男人都站起来,走到各位各族各部落首领身边。女人会过来自动选择。的男人们需要模仿各种野兽的叫声。” 我点了点头转身看着十个飞雨军战士大声喊道:雨族的勇士们,加油,都站过来。 由于广场声音太过嘈杂,他们根本听不到,只能无奈的踢了踢石,让他去传达命令。 我转头又和巧儿说:“巧儿,你带着他们去相亲,看一下,把他们每个族群最壮实的都给我抽回来。” 雀儿欢快地点了点头,应道:“好的,少主。”随后,她拿着手中的树枝,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兴高采烈地带着人转身离去,那轻松愉悦的样子仿佛这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任务。 一群一群的母野人朝我们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他们的眼睛里冒着幽幽的绿光,那模样甚是吓人。估计是今天回去他们族群的男人说我们这儿食物充足的缘故!刚到前面的路口,就被两大群母野人给拦住了,她们“嘎巴嘎巴”地说了一通,那些来自其他小族群的母野人便一哄而散。 我眼皮狂跳,心里暗叫不好,失算了。 果不其然,过来了四五十个女野人,都不怀好意地盯着那十个飞雨军战士。她们的嘴巴都咧到了耳根后面。 这十个飞雨军小伙倒是昂首挺胸的,还秀起了肌肉,貌似还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只见领头的一个母野人指着第一个飞雨军小伙,“嘎巴嘎巴”地说了些什么。这飞雨军小伙立马兴奋起来,学起野兽叫,“羊咩……咩……咩……”,学得绘声绘色。 可是那大河部落的母野人却摇了摇头,举起手中的树枝狠狠地抽了下来,一下又一下。抽得飞雨军小伙“啊……啊”地一声惨叫。 我在一旁捂着脸,石摸着自己的大脑袋,憨憨地说道:“学得挺像的啊?怎么还会挨打?” 虫也附和着点了点头:“蛮像的。” 豆一脸无语地回道:“那不是学得像不像的问题,她们是来找事的。” 只见另外一个母野人又走上前来,指着刚才被抽打的那个飞雨军战士,口中“嘎巴,嘎巴”。 飞雨军战士一头雾水,摸着刚被抽打的手臂,看着对面的母野人,想了想,换了种野兽的叫声。这次学布谷鸟叫,“布谷……布谷……”,这次学得活灵活现的。 可只见这个母野人还是摇了摇头,举起那树枝又狠狠地抽在飞雨军小伙身上,又是一声“啊……啊”。 第三个大河部落的母野人拿着木枝又走向刚才被抽的小伙,指着他“嘎巴,嘎巴”。 飞雨军小伙好像明白了什么,急忙摇了摇头,恐惧地看着对面母野人手中的树枝,身体瑟瑟发抖,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害怕。 这个母野人眉毛一挑,又“嘎巴,嘎巴”。 小伙还是摇头拒绝,不再学野兽叫了。 母野人最后还是举起手中的树枝,狠狠落在小伙受伤的手臂上,又是一声“啪”,小伙发出一声惨叫“啊”。 石缩了缩脖子,脸上那表情,左手摸着右手的臂膀,好似抽到他身上一样,说道:“族长,这群女人真狠啊。” 我点了点头说道:“福,可以弃权不让他们选吗?” 福摇了摇头说道:“不可以。” 我皱着眉头,不经意间朝远处瞟了一眼。只见大河部落和巨石部落的人正乐呵着站在那里观望。 看得我心里直冒火。 第四个、第五个……悲催的飞雨军小伙被抽打得手臂、后背、腰部鲜血淋漓。 豆皱着眉头说道:“族长,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已经抽打五个了。” 虫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有啥主意没?我们连一根树枝都没有。” 就在我想要说话的时候,右侧彩云族群走来了几个身材魁梧的母野人,二话不说,抬起粗壮的手臂,拿着树枝就朝着我们剩下的五个飞雨军抽打过来。 只听见“啪啪啪”,发出清脆的树枝抽打在肉上的声音。有的抽了三四下树枝就断了,有的六七下才断,母野人们高兴地把断枝递到飞雨军战士手中。 大河部落和巨石部落的母野人们呆呆地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后,气鼓鼓地瞪着彩云族的这几个母野人。 我大声喊道:“结束了,结束了,飞雨军都坐回来。” 众小伙赶忙领命跑回来坐下,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拿到树枝的乐呵呵的,没拿到树枝的五人苦着个脸,满手满背都是血痕。 大河部落和巨石部落的母野人们看到没男人可打了,嘴里“嘎巴,嘎巴”说了一通,转身就离开了。 我满怀感激地看了彩云族这群母野人一眼,其中一个差不多跟巧儿一样壮实的母野人走上前来,手指着虫,“嘎巴,嘎巴”…… 只见虫拼命地摇头。 福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族长,她说让虫学野兽叫。” 我皱着眉头看着这母野人说道:“他不是你们要换血液的。” 对面高大的母野人还是指着虫,“嘎巴,嘎巴”,伸手就要拿树枝抽过来。 我急忙喊道:“虫,学个野兽叫。” 虫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还是点头学了狼叫“呜…呜…呜…” 福在后面拍着肚皮哈哈大笑道:“虫,你还是学野猪叫。” 我嘴角一抽……太难听了。 对面的母野人却哈哈大笑起来,用尽全力一树枝刷向虫,虫被打得“哇呀”大叫一声,树枝尖头断了,母野人捡起强行塞到虫手上,嘴里“嘎巴,嘎巴”……说完带着其余母野人离开了。 虫一脸茫然地看着手中的小段树枝。 福笑得捂着肚子翻译道:“族长,她说她叫琳,还说虫学野兽叫真难听,她回去准备礼物给我们首领。” 我也被她这一系列的操作给弄迷糊了,说道:“这就把虫给嫁出去啦?” 福又哈哈大笑起来:“是啊,族长。” 石拍了拍虫的肩膀说道:“没事的,兄弟,嫁过去好好繁衍后代。” 虫黑着脸,气鼓鼓地把树枝塞到石手里说道:“连长,你去繁衍。” 身后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巧儿和彩也带着五十个母野人回来了,都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哪个族群的小伙壮实,哪个部落的小伙学野兽叫好听,叽叽喳喳个不停。 巧儿飞快地跑到我身边:“少主,我们抽了十五个。人太多了,都没时间仔细挑选。” 我点了点头。 彩看了看垂头丧气的五个受伤飞雨军,问道:“族长,兄弟们这是怎么了?” 豆接过话头,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巧儿和身后的所有母野人愤怒地看向大河部落的方向。 我摆了摆手说道:“会有机会收拾他们的,今天有收获,还好有十五个男人进账。” 福小声说道:“族长,一个男人得要好多礼物呢!” 我大手一挥:“要多少不多,随便他开。”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蛮牛族部落的野人们再次手举着火把现身了。他们又开始围绕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奔跑起来,那炽热的火光映照着他们充满野性的面庞。 此时,女巫佝偻着腰,身着那标志性的豹纹兽皮,走在队伍的前面。她嘴里“嘎巴嘎巴”地吟唱着古老的祭天语,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与天地神灵交流。 吟唱结束,女巫宣布今天的活动到此结束。她特意叮嘱那些拿到断树枝的男人们要好好保留树枝。那些男人们郑重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断树枝紧紧握住,仿佛那是无比珍贵的宝物。 我直直地看着大河部落和巨石部落的方向,与此同时,巨石部落和大河部落的首领也将目光投向了我这边。我们两边人的视线就这样在空中交汇,仿佛要碰撞出激烈的火花,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紧张起来。而其余部落的人则纷纷返回各自的临时营地,只留下我们双方在这无形的对峙之中。 最终,谁也没有率先采取行动,我带着族人转身回营地了。 第87章 抓小偷 我带着众人一路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地回到了临时营地。在崖壁旁边我们住所的附近,只见那 十个来自蛮牛部落、帮我们看管猎物的人正冻得浑身瑟瑟发抖。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问道:“福,他们怎么不知道进屋里坐着?非要在外面这样受冻等候。” 福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回答道:“咱们又没邀请他们进去,他们是不会擅自进去的。” 我想到他们为我们看守猎物的辛苦,于是大声说道:“明天我们的食物足够充足了,后天也没问题,大家不用着急出去打猎。把这十只狮子全都分割出来,用盐好好腌上,保存起来。今夜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族人们听到我的话,原本还有些疲惫的神情瞬间变得兴奋起来。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和喜悦,仿佛看到了未来几天安逸舒适的生活。 立马,大家就热火朝天地行动起来。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们毫不犹豫地走向那十只狮子,几个人一组,齐心协力地抬起沉重的狮子,他们的肌肉紧绷,额头渗出汗珠,但步伐坚定有力。 另一边,一些经验丰富的族人手脚麻利地准备着分割猎物所需的工具。在我们的营地前,很快,后勤燃起的篝火熊熊燃烧起来,照亮了四周。只见他们手中拿着锋利的石刀和粗壮的木棒,仔仔细细地检查着工具的锋利程度与坚固性,全神贯注,一丝不苟,只为确保接下来的分割工作能够顺利无误地进行。 有分割出来的狮子血,就那么流淌在地上。蛮牛部落那十个人看到这一幕,眼睛瞪得老大,嘴里不停地咕嘟咕嘟咽着口水,嘴里还“嘎巴嘎巴”地叫个不停。 福小声跟我说:“族长,他们说这血不能浪费啊。” 我看着那十个野人舔着舌头,饥渴难耐的神情说道:让他们排队去喝。 福点头走了过去嘎巴,嘎巴 由于我们这里点燃了火堆,在这漆黑的夜晚,温暖而明亮的火光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周围的野人陆陆续续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黑夜如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只有我们营地的火堆散发着橘黄色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着。野人从各个方向出现,他们的身影在火光的边缘逐渐清晰。 他们口中“嘎巴嘎巴”地叫着,脚步声杂沓,快速地围了过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对温暖的向往,那急切的步伐仿佛生怕这温暖的源头会突然消失一般。 我看得眼皮狂跳,尤其在这个寂静的黑夜,他们喝血的声音“咕咚咕咚”地响个不停。那声音在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和突兀,仿佛是这片黑暗中唯一的声响,让人心惊胆战。 几个飞雨军看到他们喝血的场景,都忍不住舔着嘴唇,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我努了努嘴,严肃地跟他们说:“不能喝生血,这是要记住的军规!”众人才依依不舍地移开目光,又转身忙碌去了。 由于我们这里点燃了火堆,在这沉沉的黑夜中,那跃动的火焰格外醒目。周围的野人纷纷从他们的临时住所走了出来。 黑夜宛如浓稠的墨汁,无边无际地蔓延着。只有我们营地的这堆火,努力地撕开黑暗的一角。野人从各自的临时住所快步而出,嘴里“嘎巴嘎巴”地叫着。看着蛮牛族部落的十个野人在那里趴着喝血,跃跃欲试。口中嘎巴,嘎巴,更欢了。 我无奈地看着这一切。仔细瞧了瞧这些野人,好像没有鼻青脸肿的,应该是没有巨石部落和大河部落的人。于是我跟石说:“让他们排好队,一个个去喝,不能保证每个人都能喝到。” 石嘿嘿咧着大嘴应道:“好!”说着,便大步走到那群野人旁边“嘎巴嘎巴”地叫起来。 那群野人听到后“嘎巴嘎巴”地更加兴奋了,迅速排成一字长蛇阵,有序地一个个去喝血。 突然,一个飞雨军的野人急匆匆地跑到我面前,压低声音说道:“族长,我刚才给你烤的肉被偷了。我回驻地去拿盐,回来就发现原本烤在架子上的烤肉不见了。我把周围的兄弟们都问了个遍,他们都说没拿。” 我皱起眉头说道:这样可恶的野人,给他们个血还偷我们的肉啊?丢就丢了,在去烧烤,分割好的肉,让兄弟们在住所守好。 母野人领命离开。 没多会,又有一个飞雨军的野人跑过来跟我说:“族长,我切好的肉,转身去拿藤蔓,打算绑起来挂进住所。还不等我拿藤蔓出来,肉就不见了。我问了一下旁边的兄弟们,他们都说没拿。”他喘着粗气,脸上写满了不解和恼怒。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接二连三的状况让我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我沉声道:“你也确定没记错放肉的位置?” 他用力地点点头,眼睛瞪得大大的:“族长,我怎么可能记错,我切好就放在那木头上的。” 巧儿凑过来气鼓鼓的说道:“这些该死的外族人,给他们喝血,他们还来偷我们的肉,太过分了!” 虫和豆也同时点了点头。“族长,不要给他们喝血了。” 石紧紧捏着拳头说道:“族长,他们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我转头看着还在排队的野人,那些喝到血的眼巴巴地望着,似乎还没满足。没喝到血的则跃跃欲试,嘴里还“嘎巴嘎巴”地叫着。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来不及了,现在不让他们喝,肯定会闹出更大的事。 我们的目标是大和部落和巨石部落,他们是两大大型部落。这些其余的小族群,他们也没什么羊毛可以让我们薅。” 我们得把这个小偷抓出来。 “虫、石、林、豆、彩,你们五人分散去驻地周边,这个小偷可能还会行动。”我话还没说完,又一个飞雨军战士急匆匆地跑来说道:“报告族长,我刚刚挂上去的肉不见了。”她一脸疑惑地说道。 我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这小偷也太猖狂了!“先别慌,你仔细想想,挂肉之前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常?”我问道。 那战士紧皱眉头,努力回忆着:“没有啊,族长,一切都和平常一样。”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心想:“肯定不是一个人偷的,应该是团伙作案。”驻地里面太黑,视线很不好。我对石说道:“石,你去负责驻地门口,只要不是我们族人,立马放倒。”接着又对豆、林、虫、彩说:“你们分散出去,密切关注驻地的状况。”然后对福说:“福,你带着那十个蛮牛部落的人管理好这些外族人,让他们可以老老实实喝血,但是不能闹事。” 众人听了我的安排,分头行动起来。 我转头看向巧儿说道:“我们走,过去看看。” 当我们来到挂肉的地方,众人纷纷向我打招呼。 我开口说道:“你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还是该怎么忙就怎么忙去。”众人纷纷点头,然后就散开,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我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痕迹,却怎么也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愈发烦躁。巧儿在一旁也是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族长,这可怎么办?难道就让他们这么得逞了?”巧儿着急地问道。 我咬了咬牙,说道:“不会,他们肯定还会露出马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和巧儿站在黑暗里,看着族人们来来回回地把猎物搬运进来。一开始我还耐心地数着进来的人数,可耐心却在一点一点地被消磨。 突然,巧儿手指着我右前方,在我耳旁小声说道:“族长,你看那边,那个人在干嘛?”我顺着巧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好家伙,居然是跟着这群搬肉的母野人进来的,胆子可真大!只见那人鬼鬼祟祟地在割藤蔓。 我小声说道:“先别惊动他。” 这时,虫小跑进来小声说道:“族长,我发现我们驻地后面有肉的血迹。刚才追了出去,是朝着后山的,他们是从山崖上下来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里就有一个小偷,你去通知飞雨军,进来的人就不要出去了,我再看看他还有多少同伙。” 虫蹑手蹑脚的走开 在这昏暗的屋子里,微弱的光线几乎难以穿透浓稠的黑暗。只见那个小黑点,蹲伏在角落里,刚刚割下的兽腿还在滴着鲜血。 他的双手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却仍坚定地将那血淋淋的兽腿往腰间绑去。他的动作很轻很缓,仿佛稍有不慎就会惊动四周。每一次的拉扯绑带,都带着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鲜血顺着兽腿流淌,在他的腰间留下一道道温热的痕迹。他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他的眼神充满了紧张与警惕,一边绑着兽腿,一边不停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终于,兽腿被牢牢地绑在了他的腰间。他微微喘着粗气,身体依旧保持着蹲伏的姿势,似乎在等待着一个最佳的时机,好混入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逃离此地。 随着进来的飞雨军都接到虫的命令,进来就守住出口。他们行动迅速且悄无声息,一个个身姿矫健地占据了各个关键位置,眼神锐利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而没接到命令的母野人们还在忙碌,进进出出。她们有的双手抱着沉重的猎物,有的用肩膀扛着,脚步匆匆,脸上满是专注和疲惫。她们对飞雨军的行动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一位身材壮实的母野人,额头上布满汗珠,嘴里喘着粗气,费力地拖着一只巨大的兽身,一步一步地朝着屋内走去。另一位较为瘦弱的母野人,双手紧紧抱着一堆兽皮,脚步踉跄,但依然坚持着前行。整个场面忙碌而又混乱,却无人知晓即将到来的风暴。 在这混乱的场景中,那个偷兽腿的小黑点依旧蹲伏在角落,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他的眼睛不时瞟向守住出口的飞雨军,心中暗自叫苦。 这时,一位母野人无意间靠近了小黑点的藏身之处,小黑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紧紧地贴在墙壁上,试图让自己完全隐匿在黑暗中。 幸运的是,那位母野人并未发现异常,抱着手中的东西匆匆离开了。小黑点长舒了一口气,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 然而,飞雨军们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他们的目光如鹰隼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迹象。小黑点深知自己处境危险,他开始思考如何才能在这严密的防守下逃脱。 我和巧儿站在黑暗之中,目光紧紧锁定那个小黑点,已经观察了很长时间。周围弥漫着沉闷的气息,只有偶尔传来的细微声响打破这片寂静。 我眉头紧锁,压低声音对巧儿说道:“看这样子,他应该是单独在里面作案,团伙估计都在外面等着接应。”巧儿轻轻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那咱们先把他拿下,不能让他跑了。” 我们屏气凝神,丝毫不敢放松对小黑点的监视。我心中暗自盘算着,等抓住这个小偷,一定要从他嘴里撬出他同伙的下落,将他们一网打尽。 黑暗中,我能感觉到巧儿的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我们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只为等待最佳的抓捕时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但我们的决心却愈发坚定,势必要让这个小偷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小黑点似乎有了动作,他缓缓站起身,猫着腰,准备朝着出口移动。我给巧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做好准备。 我们悄悄地跟在小黑点身后,脚步轻得如同飘落的树叶。眼看他就要接近出口,我猛地大喝一声:“站住!”小黑点身子一颤,瞬间僵在原地。 巧儿迅速冲上前,一把抓住了小黑点的胳膊,将他牢牢控制住。几乎在同一瞬间,飞雨军也集体冲了上来,把小黑点团团围住。 小黑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试图挣扎,但巧儿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钳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飞雨军们个个神情严肃,手中的武器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其中一个飞雨军士兵大声喝道:“老实点,别乱动!”小黑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汗水从他的额头不断滴落。 我走到小黑点跟前,压低声音向飞雨军说道:“大家都轻声一点!”众人听后纷纷点头,立马都把声音放得极低。 接着,我又下达指令:“仔细检查一下屋内还有没有其他人,外面很可能还有他的同伙。我们先把他控制在这儿,再想办法将外面的同伙一网打尽。” 飞雨军们立刻按照吩咐行动起来,他们分散到屋内各处,脚步轻得如同猫步,极其小心地搜索着每一个角落,此时屋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安静得仿佛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 很多母野人抬着猎物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脸上满是惊讶之色。我赶忙向他们示意,让他们继续搬运猎物,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母野人们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听从了我的指示,继续忙碌起来。 借着一点点微弱的火光和一点点透过缝隙穿透进来的月光,我仔细打量了这个小贼。只见她披头散发,头发是金黄色的,看着好像是个刚成年的小母野人,身上穿着简陋的兽皮裙,此刻正站在那里瑟瑟发抖,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嘎巴嘎巴”。 她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无助,身体因为紧张而不停地颤抖。那简陋的兽皮裙上还沾着些许血迹和泥土,显得狼狈不堪。 我皱了皱眉头 第88章 颖的出现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消息,又抓到了两个小偷。我暂时将目光从小母野人身上移开,准备出去看看情况。 当我来到外面,只见两个披头散发瘦小的野人被豆虫牢牢地控制着,头发也是金黄色的,石也跟了出来。 那两人奋力挣扎着,脸上满是不甘。我走上前,目光如炬地审视着这两人,说道:“问问他们,为什么要偷我们的猎物?” 豆“嘎巴,嘎巴”地说着,其中一人别过头去,倔强地默不作声。另一人则紧咬牙关,一脸愤恨。 我皱了皱眉,让福来问。 很快,福小跑过来。我努了努嘴说道:“问问他俩,为什么要来偷我们的猎物。” 福“嘎巴,嘎巴”地向他们发问。 我在旁边仔细观察着两个小贼,这两人眼神躲闪,浑身猛地震了一下,这次应该是听懂了福的问话,但是仍然紧闭着嘴,一声不吭。 虫一脚就踹在一个瘦弱野人的小腹上,疼得这野人“啊”地大叫一声。虫口中骂骂咧咧地“嘎巴,嘎巴”。抬腿又给另外这个野人小腹一脚,两人瞬间被踹趴在地,只能呜呜地呻吟着。 就在虫抬腿要上去继续揍这两个野人的时候,房间里面那小母野人哭喊着跑了出来,嘴里“嘎巴,嘎巴”,哭得稀里哗啦的,一下子跪在躺地上的两个族人前面。 我上前问道:“她说什么?谁能听懂?” 福接口说道:“族长,她说别打了,别打了,求你们了。” “你去问问她为什么要来偷我们的食物。”我说道。 只见那小母野转过头去,轻柔地抚摸着趴地上的两个族人。她低声啜泣,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哗啦啦地流。 福走过去“嘎巴,嘎巴”。小母野人怯懦地看着福,口中小声“嘎巴,嘎巴”,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福转头说道:族长,她说她们太饿了,晚上出来找食物,看到我们这里有火光,又看到我们这里有大量的猎物。就来拿一点点。 我刚想开口 这时前面十 个蛮牛族人听到这一边的动静,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步伐沉重有力,脸上带着急切与疑惑的神情。 口中“嘎巴嘎巴嘎巴”的说了一堆,那粗犷的嗓音在空气中回荡。他们的话语急促而混乱,手臂不停地比划着,似乎在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福上前指着跪在地上的小贼嘎巴,嘎巴。 为首的蛮牛族人瞪大了眼睛,目光在我们和被抓住的小偷之间来回扫视。他那粗壮的眉毛拧在一起,满脸的不解与愤怒。 其他蛮牛族人也跟着附和,“嘎巴嘎巴”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在表达着他们对这起偷盗事件的震惊和不满。 有人指着小偷大声叫嚷,有人则握紧了拳头,似乎想要立刻给这些小偷一点教训。 为首的蛮牛族人“嘎巴……嘎巴……”地说着。 福转头翻译道:“族长,他说这几个人是惯偷。他们是不祥之人,住在山崖上面的树洞里,是被天神遗弃的。他们和我们不一样,眼睛是蓝色的,头发是黄色的。” 我听到福的话,心里不由地吃了一惊。之前因为光线太暗,都没好好打量这三个小偷。此刻,我凑上前去,借着微弱的火光和洒下的月光,光线穿过那金色的头发,这才看清他们的眼瞳竟然带着淡淡的蓝色。我暗自诧异,这哪里像是不祥之人,这不就是洋妞嘛! 那三个人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不停地向我磕头,嘴里面还哭着呜咽着。 很多野人都围了过来,正是刚才排队喝血的那群野人。他们对着眼前的场景指指点点,口中“嘎巴嘎巴”个不停。 他们的脸上充满了好奇与疑惑,眼神在我们和被打倒在地的小偷之间来回移动。有的人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有的人挥舞着手臂,情绪激动地说着什么;还有的人一脸同情地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的小母野人。 整个场面喧闹而混乱,“嘎巴嘎巴”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我皱着眉说道:“不能让他们全都围在这里,等会防止他们还会再偷我们的食物。” 随后看向福,接着说:“福,跟他们讲,兽血也差不多让他们喝完了,让他们都回去。明天请他们吃喝鱼汤,让他们都早点回去休息。” 福听了我的话,赶忙走上前,对着围过来的野人们“嘎巴嘎巴”地大声说着。野人们听了福的话,一开始还有些不情愿,交头接耳地“嘎巴”着。但在福又解释了一番后,他们虽然脸上还带着些许不舍,但也慢慢地散去了,嘴里依然“嘎巴嘎巴”地嘟囔着。 我又转头跟福说:“福,拿一只兽腿给这十个兄弟,让他们也回去,接下来的事情我们自己处理就行。” 福点点头,立刻去取了一只兽腿,送到那十个蛮牛族人面前,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些感谢和告别的话。那十个蛮牛族人接过兽腿,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向我和福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开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后,四周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我才又走到跪着瑟瑟发抖,正在啜泣的三个野人面前,缓缓蹲了下来。 我轻轻撩开她的头发,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容,那精致的五官和麦色的皮肤,还真的是有洋妞的感觉。她的眼眸深邃如海,蓝色的瞳仁里此刻盈满了泪水,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如梦似幻的光芒。高挺的鼻梁,微翘的嘴唇,即使此刻满脸泪痕,也难掩其天生的美丽。 她的发丝如金色的瀑布般垂落在肩头,在微弱的火光中散发着迷人的光泽。我心中不禁感叹,在这荒蛮之地,竟能见到如此与众不同的面容。 我开口道:“福,问她叫什么名字?问问她,我们的猎物是我们很辛苦打来的,她们为什么要晚上出来偷找猎物?她们白天为什么不自己出去打猎?” 福闻言,立刻对着那小母野人“嘎巴嘎巴”地询问起来。小母野人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惊恐和无助,嗫嚅着回答了福的问题。 福听完后,转头对我说道:“族长,她说她叫颖。她们族人白天不能出来,要是被其他外族人看到他们族人,会被当做怪物一样殴打。” 我听完福的话,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问道:“为何会被当做怪物殴打?仔细问问” 福又向那叫颖的小母野人“嘎巴嘎巴”询问。 颖低垂着头,抽抽噎噎地回答着,声音颤抖而微弱,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诉说着她们族人的悲惨遭遇。嘎巴,嘎巴…… 福翻译道:她说那是一段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我们的部落,本应和其他部落一样,拥有平凡而宁静的生活。然而,就因为我们独特的外貌,一切都变得截然不同。 我们有着蓝色的眼睛,金色的头发,还有那独特的麦色皮肤,这与其他部落的人相差甚远。在那些外人眼中,我们仿佛是来自异域的怪物,是不可饶恕的异类。 他们的仇视如影随形,那充满恶意和恐惧的目光,像一把把锋利的刀,一次次无情地刺向我们。每一次与其他部落的相遇,都伴随着无尽的恐惧和紧张。 从最初的厌恶和排斥,逐渐演变成残酷的殴打和杀戮。我们的部落,曾经也是充满生机,族人众多,大家一起围着火堆欢笑,一起为了生存努力。可如今,只剩下我和另外三个族人,两男一女,在这世间艰难地挣扎。 那些美好的时光已不复存在,只剩下血腥的屠杀和无尽的哀伤。他们毫不留情地挥舞着武器,对我们的族人痛下杀手,无论男女老少,无一幸免。我们的亲人、朋友,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他们的暴行之下。 白天,我们只能瑟缩在黑暗的角落里,不敢迈出一步,害怕一旦暴露在阳光下,就会引来那些仇视的目光和致命的攻击。夜晚,当整个世界都被黑暗笼罩,我们才敢悄悄地探出头,怀着满心的恐惧,去寻找那少得可怜的食物,只为了能够多存活一天。 每当回忆起那些血腥的场景,那些逝去的族人的面容就会浮现在眼前,他们的呼喊和惨叫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我们与众不同的长相。但我知道,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我也要顽强地活下去,为了那些无辜死去的族人,为了我们部落那渺茫的希望继续繁衍下去,才夜晚来偷你们的食物。 听完福的翻译,我苦笑地摇了摇头。这哪里是什么不祥之人啊?这不就是长得不一样而已嘛。仅仅因为外貌不同就要将整个族群赶尽杀绝,这简直就是极端的种族歧视,太残忍、太不讲道理了! 心中满是无奈,也对她的遭遇充满同情。我开口道:“你们不是有四个人吗?还有一个呢?” 福嘎巴,嘎巴… 这次小母野人颖惊恐地拼命摇头,嘴中苦苦哀求着,“嘎巴嘎巴”个不停,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她不肯说,只是拼命地摇头。 身后跪着的两个人拼命磕头,嘴里“嘎巴嘎巴” 福转头眼巴巴地看着我,翻译道:“她说求你们了,不要去伤害她。” 我皱了皱眉,让我好奇了,说道:“,我没有想着去伤害她啊,在问问啥情况?” 福听了我的话,赶忙又朝着颖和另外两人“嘎巴嘎巴”地询问起来。 颖一边抽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回答着福的问题,那两个跪着的人也在一旁附和着,神色焦急又恐惧。 福仔细聆听着,时不时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他转过头看向我说道:族长,他们的另一个同伴是个怀有身孕的女族人,此刻正独自在树洞里,担惊受怕。他们请求咱们赶紧放了他们,好让他们回去。” 我对福说道:“你问问她们,他们白天不敢出来找食物,晚上才出来,可外面野兽纵横。要是那个怀孕的真生下孩子,他们能养得活吗?他们连自己都找不到吃的,连自己都养不活,这可怎么办?” 福“嘎巴嘎巴”地向母野人翻译着我的话。 跪着的三个人听完福的话,沉默了,眼泪啪嗒啪嗒地掉。颖低垂着头,肩膀不停地颤抖着,泪水浸湿了身前的土地。另外两个人也满脸悲戚,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却又显得那般无力。 过了一会儿,颖抬起头,目光中满是绝望和哀求,她又对着福“嘎巴嘎巴”地说了些什么。 福转头看向我,说道:“族长,她说他们也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但是他们不能放弃自己的同伴,那是她们族群未来的希望,她们也要回去守护着。” 我看着他们如此痛苦的样子,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怜悯说道:“问问她们愿不愿意加入我们雨族,以后有我们的族人来守护,再也不会受到别人的欺负。” 福听了我的话,赶忙向颖她们“嘎巴嘎巴”地传达。 三人一愣,随后露出惊喜和犹豫的神情。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惊喜的光芒在眼中闪烁,但很快又被犹豫所掩盖。她抿了抿嘴唇,随后眼中流露出惊喜和犹豫交织的复杂神情,彼此对视了几眼,小声地交流着。过了一会儿,颖看向福,说了一大段话。 福转头对我说道:“族长,她们说很感激您的好意,不怕她们像怪物吗?也担心自己的到来会给雨族带来麻烦,也怕雨族人不接受她们。” 我坚定地说道:“告诉她们,只要她们真心愿意加入,我们雨族会一视同仁,共同面对所有的困难。” 福连忙将我的话翻译给她们。 颖她们听后,眼中瞬间如决堤的洪流一般,感动的泪花哗啦哗啦地汹涌而出,整个人激动得浑身颤抖,说话时声音都在不停地哆嗦:“嘎巴嘎巴……”她们齐齐朝着我磕头,额头在草地上磕得“嘣嘣嘣”直响,那声响仿佛是重锤敲击大地,每一下都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与决心。 我急忙扶起他们三人,近距离才看到他们三人皆是皮包瘦骨。颖的蓝眼睛中带有泪花,此刻泪水不断滚落,更显得楚楚可怜。另外那两个男野人,满脸都是络腮胡,大胡子乱糟糟的。光着膀子的胸膛、手臂和背部全是毛茸茸的,仿佛披着一层粗糙的毛毯。他们披头散发,头发上沾满了泥土和杂草,看上去狼狈不堪。 我看着他们这般狼狈的模样,心中更是涌起一阵同情,说道:“福,虫,你俩带上两个族人,跟着他们两个去把另外那个怀孕的族人接回来。” 福成听了我的话,立刻应声道:“好的,族长!” 那两个男野人感激地看着我,连忙起身在前面带路。福成带着两名族人紧紧跟在后面,一行人匆匆向着山壁后方赶去。 巧儿上前问道:“那族长,她呢?她怎么办呢?” 我转过头看了颖一眼,说道:“你瞧瞧他瘦得不成样子,还得在这大晚上爬山。就在这儿给她弄点吃的,一起烤些东西来吃。你去跟族人们说一声,让大家今天放开肚皮吃,不过一定要把狮子肉分割妥当,全部用盐腌好才能去睡觉。明天不用出去采集和打猎了。” 巧儿听了我的话,忙不迭地点头,随后匆匆去通知族人。没多久,族人们就燃起了篝火,搭起架子,开始烤起狮子肉。阵阵香气飘散开来,众人围坐在一起,脸上满是满足的神情。 我坐在篝火旁,手中拿着亩叉,上面串着香喷喷的瘦肉,不断翻转着,让肉受热均匀,油脂滋滋地冒出来,香气愈发浓郁。那小母野人蹲在远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手中的烤肉,嘴里不停地咽着口水,眼巴巴的样子可怜极了。她那瘦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极力忍耐着饥饿带来的煎熬。我注意到她的目光。心中不禁一软,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一起享用。 那小母野人犹豫了,她看了看我,又低下头看看自己脏兮兮的手脚,似乎觉得自己不配靠近。她咬了咬嘴唇,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迟迟没有挪动一步。 我见状,拿起一块烤好的肉,走过去递给她,微笑着说道:“别害怕,快来尝尝。”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和感激,犹豫片刻后,终于伸出颤抖的手接过烤肉,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脸上洋溢出满足和幸福的神情。 看着她吃得如此急切,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慢点吃,别噎着,还有很多呢。” 她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向嘎巴嘎巴… 这时,其他族人也纷纷围了过来,大家看着她的样子,都露出了友善的笑容。巧儿递过来一碗水,有人又拿来一些烤熟的肉。在温暖的火光中,小母野人的眼中不再有恐惧和不安。 这小母野人真是能吃。我足足烤了四串烤肉都被她吃掉,她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只见她舔了舔嘴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烤架上剩余的肉,那眼神仿佛在说:“我还能再吃好多好多。”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鼓起,但那渴望的神情却丝毫未减。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又拿起几串肉开始烤,说道:“别急,马上就有更多的。”她虽然听不懂但还是兴奋地点点头,乖巧地在一旁等待着,那模样就像一个贪吃的孩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福和虫带着其余两个野人和那一个大肚子的母野人回来了。这三个野人刚一到,便同时跪在我身边,拼命地磕头,嘴里“嘎巴嘎巴”个不停。 他们的额头重重地撞击着地面,扬起一小片尘土。那急切的“嘎巴”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与敬畏。我连忙伸手去扶起他们,说道:“快起来,别这样。”可他们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依旧不停地磕着头,嘴里的话语愈发急促。 我再次用力,好不容易才将他们一一扶起。 福那肥胖的身子,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骂骂咧咧的:“哎呀,太难走了这路!”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手不停地扇着风,脸上的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 “我这一身肥肉,差点就把我给累瘫在路上了。”福嘟囔着,脸上满是抱怨的神情,“那崎岖的小道,还有那些横七竖八的树枝,差点没把我给绊倒几回。” 他抬起腿,看了看脚上被划破的地方,眉头紧皱:“这一趟可真是遭罪,要不是为了把人接回来,我才不受这罪呢!”说完,他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草地上。 只见虫慢悠悠地踱步到福的身旁,阴阳怪气地讥讽道:“福,瞅瞅你这一身肥膘,走这么几步路就瘫成一滩烂泥,真是白长这么大的块头,简直就是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福大口喘着气,愤怒地吼道:“虫,你别太过分!” 虫哈哈大笑,脸上满是轻蔑的神情说道:“福,你以为你吼我两句就能改变你这无能的事实吗?就你这副德行,也只能在这耍耍威风了。” 福被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说道:“虫,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虫双手抱胸,一脸不屑:“哼,我等着呢,只怕我等到头发都白了,也看不到你有啥出息。” 我转头说道:“别吵了别吵了。给他们三个烤点东西吃,看一下给怀孕的那个女人煲点鱼汤,把鱼拿出来。” 福又骂骂咧咧地起来,进去拿鱼。 虫则抽出他腰中的骨刀,切了两大块肉,抬过去给那两个野人,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指着火堆“嘎巴嘎巴”,意思是让他们自己去烤。 那两个野人愣了愣,随即明白了虫的意思,赶忙道谢,然后走到火堆旁开始动手烤起肉来。 福佑这时抱着鱼走了出来,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真是麻烦,净给我找事儿干。” 我望着众人,只见族人们忙碌地抬着瘦肉穿梭其间。驻地外,不时有路过的人过来蹲下,与我们一同享用烧烤和烤肉,欢笑声此起彼伏,在天际回荡。 夜晚悄然降临,明月高悬,清辉如水般流淌。树林深处不时传来野兽的嘶吼,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但我们丝毫不为所动,围坐在温暖的篝火旁,火光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温馨而祥和。 仰头看去,繁星密布,如同璀璨的明珠点缀在浩瀚的夜空。此刻,我们忘却了所有的烦恼与疲惫,沉浸在这片刻的欢愉之中,也许未来的道路充满坎坷,但此时此刻,我们心向光明,让这份温暖与欢乐永驻心间。 看到这里的小伙伴们,既然都已经读到这里啦,能不能给这本书一个好评呀?我知道自己只是个业余的,写作水平可能还有很多不足,但是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都倾注了心血。真心希望能得到你们的支持和鼓励,你们的好评对我来说无比重要,它会成为我继续创作的动力源泉。拜托各位小伙伴啦,期待能看到你们的好评,谢谢大家! 第89章 琳的打赌输了 我们在这温馨的氛围中沉沉睡去,当再次睁开眼,阳光已经热烈地洒在身上。 当我从睡梦中醒来,只听到外面传来一片嘈杂的声响。有人们压低声音嘀嘀咕咕的交谈声,那声音时高时低,仿佛在讨论着什么神秘的事情;还有那不知所以的“嘎巴嘎巴”声,时而短促,时而绵长,让人摸不着头脑。同时,众多族人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脚步声也不绝于耳,沉重的、轻快的,交织在一起,犹如一首节奏混乱的交响曲。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出营帐,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见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像是大地被打上了一块块明亮的补丁。微风轻轻拂过,带着清晨特有的清新和凉意,撩动着人们的发丝和衣角。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野人们一排一排整齐地排列着,嘴里“嘎巴嘎巴”地不知在说着什么,声音此起彼伏,乱哄哄的。但他们的队列却极为规整,一个紧挨着一个,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仿佛在等待着某个重要的指令。 看到我揉着眼睛出来,野人们两眼顿时放光,嘴里“嘎巴嘎巴”地大声呼喊着,同时兴奋地蹦跳起来。他们空手整齐地排着队,身体不停地扭动,脸上绽放着激动的神情。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填满。他们的手脚不受控制般地挥舞着,似乎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内心的喜悦。跳跃间,地面都仿佛在跟着他们的节奏微微颤动。 我一脸懵逼地望着眼前这混乱而又热闹的场景,脑子里满是问号,完全搞不懂这群野人为何看到我会如此激动。 就在这时,巧儿跑了过来,说道:“少主,你醒了。”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 昨天刚加入族人的那个叫颖的小母野人,此时正端着一盆水和毛巾,缓缓朝我走来。 我忍不住开口问道:“巧儿,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看到我跟看到食物似的?” 巧儿调皮地眨眨眼,笑着说:“少主,你忘了?昨天你答应他们今天请他们喝鱼汤的,他们早早地就来这里排队了。谁知道一直等到现在都快中午了,你才起来。” 我一把扶住自己的额头,满心无奈地说道:“我哪能想到他们这么多人都要来吃啊?这是所有没出去的野人都来了?”望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群,最少都有三四百人,是不是全部留在族群和部落的野人都来了?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我哪里来这么多鱼给他们吃啊?” 巧儿嘻嘻一笑,说道:“少主,那我就不知道了。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你一早上了,一早上的吵吵嚷嚷,都是被石大哥和福大哥他们极力阻拦在外面,没有能进去打扰你休息。” “巧儿,你去把彩叫过来。”巧儿听话地嗯了一声,转头蹦蹦跳跳地小跑出去叫彩儿了。 这边小野人颖战战兢兢地端着水还站在那里。我柔声地笑了一下,伸手接过盆水,开始洗漱起来。 没过多久,彩来到我身边,问道:“怎么了?族长。” 我努了努嘴,看向那排着整齐队伍、眼巴巴望着我的一大群男男女女的野人,说道:“去把所有的鱼抬出来,多放点水,每一锅只放半条鱼,整锅水,盐多放一点,煮鱼汤给他们吃。”说完,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彩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随后赶紧应声道:“好,我这就去安排。”说完便匆匆忙忙地跑去准备。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转头看向那些充满期待的野人。看着排队的野人,我突然一惊,怎么有好几个人都是鼻青脸肿的?我仔细瞧了瞧,心里不禁暗骂:“我去,这不是老对头大河部落和巨石部落的人吗?他们平日里老是跟我们作对,居然还好意思来这儿排队喝鱼汤!” 我迈步朝着他们走过去,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而他们的眼神则躲躲闪闪,不敢与我对视。 石和虫走了过来,伸手指着他们,“嘎巴嘎巴”地大骂起来。然而这几个野人只是摸着自己的肚子,里面“咕噜咕噜”响个不停,干脆就不理会石和虫。 石和虫见他们这般无视自己,更是气得暴跳如雷,骂得愈发大声和激烈。可那几个野人依旧不为所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即将出锅的鱼汤,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在祈求能快点喝到鱼汤来缓解腹中的饥饿。 我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眉头皱得更紧了,:“都安静点!” 石和虫这才停下了叫骂,气呼呼地站在一旁。那几个野人也暂时收敛了一些,只是肚子的咕噜声依旧此起彼伏。 我转头和石说:“石,你去叫彩儿,先不要发鱼汤。” 又转头和虫说:“虫,你去把福叫过来,等一会有些话要教一下这些野人。” 石和虫听了我的话,立刻行动起来。石快步去找彩儿,虫则朝着福所在的方向跑去。 我站在原地,再次看向那几个来自大河部落和巨石部落的野人,他们依旧是一副饥肠辘辘又有些忐忑不安的模样。 没过多久,石带着彩回来了,而虫和福也匆匆赶到。 彩说道:“怎么了族长? 我说道:“彩儿,你听着,每锅半条鱼在加一小块兽肉,水放满锅,盐可以多放一点。平均要分给 十五个人,拿出 十五个碗,一锅一锅地给他们盛,咱们可没那么多食物。” 彩连忙点头,回应道:“好的,族长,我马上就去准备。” 我又转头,跟福说道:“福,你去彩发食物的地方,每一个人接过碗,你都要明确地告诉他,你喝了这碗鱼汤,那今天就要为我们干一天的活。晚上等你们回来,我们又给你煲鱼汤。” 福点了点头,应道:“好的,族长,我明白了。”然后便快步朝着彩儿的方向走去。 此时,那些野人的目光都紧紧跟随着福的身影,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既有对鱼汤的渴望,又对接下来的要求感到一丝忧虑。 不一会儿,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开始分发鱼肉汤。福站在一旁,按照我的吩咐,认真地向每一个接过碗的野人传达着条件。 有的野人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鱼汤的诱惑,点头答应了下来。而那几个来自大河部落和巨石部落的野人,相互对视了几眼,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最终,那几个来自大河部落和巨石部落的野人经过一番犹豫和商量,也决定喝下鱼汤。他们接过碗,向福点了点头,表示愿意为我们干活。 鱼汤分发完毕,野人们都捧着碗,狼吞虎咽地喝了起来,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我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 我说道:“ 福、林、豆,你们 三人带 十 个飞羽军战士,五 男 五女,女的带上陶锅和碗,还有盐,去昨天我们挖沟捕鱼的那条河。昨天我们挖的沟里肯定还有鱼。你们带着这些野人,让后勤连在那里负责给他们煮鱼、煮鱼汤喝,烧鱼吃。让这三四百人两两一组,每人最少挖出来一个沟,把整条河都分流,一个个沟槽都挖出来。你们在附近能打猎物就打,打不了就原地休息,到日落再把所有收获到的鱼拿回来就可以了”。 福、林和豆听了我的安排,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迅速召集了 十名飞羽军战士,其中 五 名男子和 5五名女子,女子们带着陶锅、碗和盐等物品。 一行人带着那些野人浩浩荡荡地朝着那条河出发。 我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期待,希望这次能有满满的收获。 巧儿和石站在了我身后,巧儿开口道:“那少主,我们今天干嘛去呢?” 我瞥了巧儿和石一眼,说道:“我们当然是去玩啊!没瞧见吗?”我伸手指向对面的那个蓝月湖泊,“你看看,那里的景色多美!咱们当然是去那边游玩,干活这种事交给他们就行啦!” 巧儿一脸兴奋地说道:“少主,那太好了,我早就想好好玩一玩啦! 我喊道:“哎呀,快饿死我了,走,咱们一起去烤点肉来填填肚子。” 我带着石、巧儿、虫和颖。刚坐到火堆旁,拿出烤肉正打算烤,旁边就走过来一个健壮的母野人,正是昨天帮我们解围的琳。 只见她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我们的火堆旁,嘴里还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十分自来熟地从放置野兽肉的地方拿起一块肉,自顾自地烤了起来,同时嘴里还哼着欢快的小曲。 我眼巴巴地看着琳,转头向虫问道:“虫,你叫他来的吗?” 虫一脸懵逼地看着我,摇了摇头:“没有啊。” 我接着说道:“那你问问她,她为什么来?” 虫听了我的话,一脸疑惑地看向林,嘎巴,嘎巴… 琳嘿嘿一笑,嘴角高高扬起,从他那宽大的臀部抽出半截树枝,在我们面前晃了晃,嘴里嘎巴嘎巴地说了一通。 结果虫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巧儿在旁边哈哈大笑,说道:“少主,琳好像是说为了商谈虫的物品而来的。她说代表她们族群来的,虫已经是她的人了,询问我们需要些什么物品,所以才过来商谈的。 我听了,嘴角忍不住一抽。 我转头看着脸色阴沉发黑的虫,问道:“你是她的人了吗?哈哈” 虫黑着脸瞪了一眼琳,说道:“族长,你说怎么解决?” 听到虫的话,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肆意。 石也跟着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巧儿更是笑得花枝乱颤,双手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我们的笑声在这片空地上回荡,仿佛能将所有的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 琳一脸懵逼的看着我们众人 我说道:“巧儿,你跟她说,虫可不是她的人。不过我可以给她一个机会。如果她能打败虫,虫就是她的人。如果她打不过虫,那她就是虫的人,怎么样?” 巧儿还在捂着肚子捧腹大笑,听到我的话,这才止住笑声,嘎巴嘎巴地跟琳交谈起来,手指还不停地比划着。 琳好似听懂了巧儿的话,轻蔑地看着虫,摇了摇头,嘴里发出嘎巴,嘎巴…甚至还竖起个小拇指。 虫听完,顿时勃然大怒。 不用巧儿的翻译,我也知道琳是什么意思。我跟巧儿说:“巧儿,你问她同不同意,如果同意的话就可以比试,不同意的话就不用比试了。” 巧儿点了点头,又跟琳嘎巴嘎巴地交流起来。 琳听完,没有丝毫犹豫,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后极其轻蔑地看向虫,那眼神仿佛在说:“就凭你也敢跟我比?简直是不自量力!”他的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冷笑,眼神中充满了嘲讽和轻视,似乎觉得这场比试的结果早已注定,而虫在他眼中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我看着琳的这个表情,嘴角忍不住一抽,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我说道:“飞雨军这么多人,你不挑,你挑一个最能打的,你是真厉害!” 琳一脸懵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似乎不明白我话中的意思。 虫还是黑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说道:“真打啊?族长?”他那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此时显得更加愁苦,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情愿和担忧。 我点了点头,哈哈一笑道:“肯定真打啊,而且你还要赢,输了你就是上门女婿了。”说完,我笑得更加肆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场精彩比试的结果。 琳嘎巴嘎巴的说了几声。 巧儿翻译说道:“族长,琳大概是说,她把这小战士打坏了怎么办?” 我挑了挑眉,大声说道:“能打坏算他本事,只管放开手脚比试!” 琳听了巧儿的翻译,脸上的神情变得更加自信,还朝着虫扬了扬下巴,似乎在挑衅。 虫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怒声道:“谁把谁打坏还不一定呢!” 现场的气氛愈发紧张,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着这场一触即发的战斗。 只见虫和琳面对面站定,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虫双眼紧盯着琳,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斗志,他微微弓着身子,双手握拳,摆出了一副准备进攻的架势。琳则是一脸轻松,双手抱在胸前,嘴角挂着那丝轻蔑的笑容,似乎完全没把虫放在眼里。 “开始!”我一声令下,战斗瞬间打响。 虫率先发动攻击,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右拳带着呼呼的风声朝着琳的面门直击而去。这一拳速度极快,仿佛一道闪电划过。然而,琳却不慌不忙,身子微微一侧,轻松躲过了虫的这一记猛拳。 虫一击未中,并未气馁,紧接着左腿迅速横扫而出,直逼琳的下盘。琳双脚轻点地面,整个人向后跃起,再次避开了虫的攻击。 虫见连续两次攻击都被琳躲过,心中不免有些焦急。他大喝一声,双拳如雨点般朝着琳攻去。琳却如同闲庭信步一般,左躲右闪,虫的拳头始终无法碰到她分毫。 此时的琳,看准虫攻击中的一个破绽,突然出手,她的右手如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了虫的手腕,顺势一扭。虫吃痛,脸色瞬间变得痛苦起来,但他并未放弃,左手握拳朝着琳的腹部砸去。 琳反应极快,松开虫的手腕,向后退了几步,躲开了虫的反击。 经过这一轮激烈的交锋,虫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而琳却依旧气定神闲,仿佛刚刚的战斗对她来说只是热身。 虫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再次向琳冲了过去。这一次,他的攻击更加凌厉,每一招都带着十足的力量。 琳也不再只是躲避,她开始反击。只见她一个侧身,躲过虫的直拳,同时右拳快速出击,打在了虫的肩膀上。虫闷哼一声,脚步踉跄了一下,但很快就稳住了身形。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虫的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力量,而琳的防守和反击则是恰到好处,尽显其身手的敏捷。 场中的战斗越来越激烈,虫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他的眼神中却依然充满了不屈的斗志。琳的脸上也收起了之前的轻蔑,开始认真对待这场战斗。 突然,虫高高跃起,双脚朝着琳连环踢出。琳双手交叉,挡下了虫的这一连串攻击。但虫落地后,紧接着一个扫堂腿,琳一个不察,被扫倒在地。 虫见状,立刻扑了上去,想要趁机压制住琳。琳却在倒地的瞬间,一个翻滚,躲开了虫的扑击。 两人重新站起身来,琳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敬佩,她说道:嘎巴…嘎巴“意思是不错,有两下子。” 虫哼了一声,回道:“你也不赖。” 接下来,琳的攻击变得更加猛烈,她的速度快如鬼魅,力量大得惊人。虫一时间只能疲于防守,身上挨了好几下。 但虫咬紧牙关,硬是扛住了琳的攻击。他在防守的同时,寻找着琳的破绽。 终于,虫发现了琳的一个漏洞。他猛地一拳打出,琳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琳的胸口上,琳后退了几步。 虫趁胜追击,一连串的攻击打得琳有些手忙脚乱。 然而,琳毕竟实力强大,很快就稳住了阵脚。她再次发起反击,与虫展开了最后的激烈对决。 此时的两人都已经是伤痕累累,气喘吁吁,但谁也没有放弃的意思。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场战斗会难分胜负的时候,虫突然爆发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他大喝一声,双拳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朝着琳攻去。琳尽力抵挡,但还是被虫的这股力量击退了好几步。 虫不给琳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琳渐渐难以招架,最终被虫一拳打倒在地。 “好!”众人纷纷欢呼起来。 虫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却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琳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嘎巴,嘎巴。”<小看你了< 虫说道:“承让了。” 我走上前去开怀大笑,说道:“精彩,真是精彩!” 我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对这场激烈较量的赞赏和兴奋。 虫和琳此时都疲惫不堪,但听到我的称赞,虫的脸上洋溢出骄傲的神色,而琳则略显无奈地笑了笑。 我接着说道:“巧儿,问问她,看一下她们部族需要什么东西,马上准备送过去。” 巧儿点了点头,走到琳身旁,跟她交流起来。 琳听后,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眉头紧皱,嘴唇紧抿,眼神中透露出不情愿和些许耍赖的意味。 我看着琳的表情,心里咯噔一声,于是又跟巧儿说道:“巧儿,跟他说,你只要来到羽族,加入飞雨军,虫就是你的人了。” 虫在一边黑着脸开口道:“族长,这怎么可以?” 我瞪了一眼虫,说道:“给你找个这么能打的媳妇,你就偷着乐。” 虫撇了撇嘴,“我才不要,太暴力了。”小声嘀咕着。 巧儿听了,立刻把话翻译给琳。琳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眼中多了几分思索和犹豫。还时不时的偷瞄虫两眼。嘎巴,嘎巴… 巧儿翻译道:“族长,琳说如果她加入雨族,加入飞羽军,那她的族群就会被别人欺负,怎么办?” 我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巧儿,你告诉她,我们雨族会给予彩云族群相应的保护和支持,不会让他们被欺负。” 巧儿将我的话转达给琳,琳听后,脸上依然带着担忧的神色,犹豫着还点了点头。 我看到琳点头,开怀大笑,拍了拍虫的肩膀,说道:“好兄弟,好样的!你又给咱们飞雨军找了一员猛将!走,去他们彩云族谈谈他们需要什么物品。 我吩咐道:“石,虫、巧儿,去牵马!” 巧儿立刻跑去牵马,动作十分利落。 虫则一脸的不情愿,嘴里嘀嘀咕咕地小声抱怨着,不情不愿地去牵马。 我瞪了虫一眼,说道:“别磨蹭,赶紧的!” 虫这才加快了脚步,牵来了马。 我接着说道:“虫,你带着莲,巧儿带着影。” 虫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凭啥让我带她呀。”但还是按照我的吩咐上了马。 巧儿走到瘦得皮包骨的颖面前,像拎小鸡一样,一把就将她扔到了马背上。颖吓得哇哇大叫起来。巧儿却不以为意,一个利落的翻身上马,紧紧抱住了颖,安抚道:“别怕,小鬼!” 颖在巧儿怀里,惊魂未定,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琳则是骑在了虫的后背,十分不愿意,她嘎巴嘎巴地大叫起来。虫疑惑地转头看向他,只见琳指着巧儿和影的方向,嘎巴嘎巴地叫着。虫只能无奈地又下马,重新翻身上马,把她抱了起来。 琳这才安静下来,嘴角上扬,似乎带着一丝得逞后的小得意。虫却是一脸的郁闷,眉头紧紧皱着,嘴角向下撇,满脸的不情愿,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叫什么事啊?” 我则骑在踏心背上,看着他们这副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努力憋住笑。我大手一挥,高声说道:“走,前往彩云族,出发!” 第90章 贪心的彩云族首领 马蹄声起,飞扬的尘土中,我们一行人向着彩云族疾驰而去。 正值正午,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毫不留情地烘烤着大地。虫一路上都在小声抱怨着,豆大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滑落,很快就浸湿了他的衣衫,那衣衫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他眉头紧紧地皱着,双眉之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面色愁苦,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真是倒霉透顶,这算什么事儿啊!”那声音里充满了烦闷与无奈,仿佛遭受了极大的委屈,一张嘴都快撇到耳根子去了。 而琳在他怀里,这可是她第一次骑乘野兽,只见她眼睛瞪得圆圆的,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璀璨的星辰一般耀眼。她的身体像不安分的小蛇一样不停地扭动着,时而向前探,时而向后仰,那模样仿佛要把与野兽接触的每一丝感觉都深深印在心里。她的脸上绽放着如同春日花朵般灿烂的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似乎在表达着内心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喜悦,那欢快的模样仿佛要飞起来一般。 颖则被巧儿抱着,小脸蛋上满是激动的红晕,宛如熟透的苹果般可爱,那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她的双手像欢快的小鸟一样不停地上下挥舞着,手指还时不时地弯曲又伸直,嘴里“咿咿呀呀”叫个不停,偶尔也会蹦出几声“嘎巴嘎巴”。那充满好奇和兴奋的眼神,一刻也不停地四处张望,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新奇和向往,小小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要把这新奇的世界一口吞进去。 我骑在踏星背上,看着他们这截然不同的反应,心中暗自好笑。我抬头望向前方,目光坚定而充满期待。 道路两旁的树木飞速后退,树叶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耀眼的光芒。偶尔有几只飞鸟被我们的马蹄声惊起,扑棱着翅膀飞向远处的天空。 我们继续前行,这一路越发艰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臭气,熏得人几欲作呕。四处都能看到污浊的景象,道路两旁堆积着各种垃圾,污水横流。腐烂的食物散发着刺鼻的味道,破旧的杂物杂乱无章地散落一地。 地上布满了黑色的污渍,不知道是何种脏物留下的痕迹。苍蝇蚊虫成群结队地飞舞着,嗡嗡作响。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动物粪便的味道,令人胃里一阵翻涌。 路边的墙壁上也满是黑乎乎的污垢,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一些不知名的液体从墙壁上缓缓流淌而下,在地面形成一滩滩散发着恶臭的积水。 整个区域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闷气息,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腐朽和衰败成为了永恒的主题。 我皱了皱眉头,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些野人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究竟是怎样生活的?难道每天出门面对这般臭气熏天的景象都毫无感觉?”想着想着,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视线所及,到处是堆积如山的垃圾,几乎找不到一寸干净的地方可供落脚。污水毫无章法地肆意流淌,形成了一道道令人作呕的污浊溪流。那阵阵浓烈刺鼻的恶臭不断袭来,仿佛要将人彻底淹没。 骑行一小段距离后,琳看到前方,手指着前方嘎巴嘎巴叫起来。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是彩云族搭建的房子。几根木棍简单地拼接起来,上面盖着些杂草,边缘处还铺着些树枝叶。风一吹,那些树枝叶就哗啦哗啦地响,房子紧紧靠着悬崖壁,仿佛摇摇欲坠,让人不禁为住在里面的人捏一把汗。 我们一行六人骑着四匹马,很快来到了他们的门口。大家纷纷翻身下马,就在这时,从里面走出来几个身材健壮的母野人。她们一看到琳,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满脸欣喜地集体跑过来。兴奋地摸着虫的马,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还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琳也“嘎巴嘎巴”地和她们交流了一会儿。 忽然,其中一个母野人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巧儿听琳“嘎巴嘎巴”说了一通后,转头对我们翻译道:“族长,琳说她们已经派人去找她们的首领回来了,让咱们在这儿等着。” 我走进屋里,看到几块树皮整齐地叠放在地面上,大片的黄枯草紧紧钉在地上,这便是他们睡觉的所在。屋内空间虽然宽敞明亮,阳光透过木头栅栏的缝隙照射进来,但也正因如此,使得屋内的简陋一览无余。 抬头望去,墙壁上挂着一些猎物,有肥硕的兔子,毛色鲜艳的野鸡,还有蜿蜒的蛇。然而,除了这些猎物以及地上的树皮和枯草,便再无其他物件,整个屋子显得十分空旷。 琳牵引着我们走到枯黄的草地上,我找了一个相对靠近风口的木栅栏坐了下来。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吹散了刚才在屋内沾染的些许闷热。 我坐在那里,身边的伙伴们也各自找了地方歇息。大家都欢声笑语地聊着,脸上洋溢着轻松愉悦的神情,一改刚才的沉默和凝重。那木栅栏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也在应和着大家的欢乐。 琳从最里面的地方抱了三四个兽骨的头骨过来,又转身回去,不一会儿又抱了一个大葫芦过来,给我们倒水。我眼睛一亮,看到他手中的葫芦,说道:“这个族群还可以哦,还知道用葫芦盛水。” 巧儿点点头,说道:“是啊,少主,我们以前黑水族也有这样的葫芦啊,你们那里没有吗?” 我皱着眉头看向石,问道:“石,我们那里好像没有这个东西啊,我怎么没见过?” 石憨憨地摸了摸脑袋,说道:“我们那里没有这个,我们那里没有这样的葫芦。” 巧儿好奇地问道:“那少主,以前你们是怎么保留水?你们是用什么容器保留水的呀?” 听到巧儿的疑问,我又想起第一次看到那个小母野人草呼哧呼哧地抬着一个大石盆,里面装了一点点少得可怜的水,我就忍不住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以前都是用石盆,后面我们才烧制陶器的。” 巧儿还是一脸狐疑不解地看着我。 琳和虫两个人在那边“嘎巴嘎巴”地说着,声音此起彼伏,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神秘有趣的话题。只见他们眉飞色舞,肢体动作丰富极了。琳一会儿双手叉腰,高昂着头,像是在发表着什么重要言论,一会儿又挥舞着手臂,强调着自己的观点;虫则一会儿点头如捣蒜,满脸的顺从与认同,一会儿又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似乎在努力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看着两个人打情骂俏的样子,虫似乎很惧怕琳,时不时地缩一下脖子,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那笑容里充满了小心翼翼,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惹恼了琳,从而受到责罚一般。而琳则是一脸傲娇,微微仰着头,眼神中却又透着对虫的关切,那关切犹如隐藏在云层后的阳光,不经意间便会悄悄流露出来,虽然她极力想要维持自己的威严,但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却怎么也藏不住。 彩云族首领率先走进木栅栏门,他身上穿着简易的兽皮裙,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烁着独特的光泽,结实的肌肉线条犹如雕刻般清晰,轮廓分明,彰显着力量与威严。 他光着膀子,发达的胸肌和紧致的腹肌令人瞩目。头上披散着如瀑的黑发,那凌乱中却带着一种狂野的美。他的胡子很长,杂乱地生长着,仿佛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又为他增添了几分沧桑与豪迈。 脸上用不知名的树叶绘制着神秘的图案,这些图案色彩斑斓,蜿蜒曲折,仿佛诉说着彩云族的古老传说。脖子上戴着一圈兽骨链,那兽骨经过精心打磨,在阳光下散发着幽暗的光芒,用坚韧的藤蔓牢牢穿着,更显独特。 他光着赤脚,脚掌厚实有力,每一步都稳稳地踏在地上,仿佛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在他身后,还跟着 三个母野人,两个成年男野人,皆是身材壮硕的壮汉,他们个个目光炯炯,气势不凡。 彩云族首领一进屋就看到了我,激动地“嘎巴嘎巴”说着话走过来握着我的手。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个野人我在老女巫树屋上见过,他当时也参与了哄抢食物。 巧儿过来翻译道:“少主,他说尊贵的客人,欢迎你来到我们彩云族驻地。” 只见彩云族首领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那笑容里充满了真诚,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他握着我的手微微颤抖,似乎因为我的到来而感到无比兴奋。他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息,混合着泥土与汗水的味道,那是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生存的印记。 我微笑着向他点头示意,用眼神表达着我的友好和感激。此时,屋内的气氛因为他的热情而变得热烈起来,仿佛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不再有陌生和隔阂。 彩云族首领紧紧握着我的手,口中不停地“嘎巴嘎巴”说着,他那豪放的姿态让周围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诚挚欢迎。他对我们部族的期待和友好之情溢于言表。 巧儿在一旁认真地翻译着:少主,他说你真厉害,看你刚成年?就担任雨族首领。我们雨族容器最好。雨族人厉害,能打到大量野兽。不让族人挨饿。 我微笑点头示意友好 他身后的几个族人也都面带微笑,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和友善。 彩云族首领在我旁边一屁股大大咧咧地坐了下去,“嘎巴嘎巴”了两声。紧接着,又有两个母野人拿着大小不一的兽骨头壳放在他旁边,随后用那大葫芦给他盛水。只见首领随意地接过兽骨头壳里的水,仰头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尽显豪爽之气。他放下骨壳,用粗壮的手臂抹了一把嘴角的水渍,继续“嘎巴嘎巴”地跟我交流着,眼神中充满热切与期待。 我也不想再跟他“嘎巴嘎巴”浪费时间,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想直入正题。 我转头对巧儿说:“巧儿,你跟他说,琳嫁到我们雨族,她需要些什么物品?让她随便开口。” 巧儿点点头,随即转向彩云族首领,将我的话翻译给他听。 首领听后,急忙摇头,口中“嘎巴嘎巴”的说了一堆。 巧儿翻译道:“少主,他说琳是他们部落最强的勇士,不能去我们雨族。他说他不要物品,他还说琳抽的半截树枝在我们雨族的年轻小伙身上,应该是他们给礼物,我们把小伙送到他们彩云族。” 我急忙摇头摆手,又跟巧儿说道:“巧儿,你跟他说,我们愿意付出他意想不到的物品。你跟他说,我们愿意出 五 张完整兽皮,再加两个陶锅、两个陶盆 十个陶碗,我们两个族群联盟,外族只要敢来欺负你们,我代表雨族会为你们出头。” 巧儿听后,连忙向彩云族首领翻译 首领听后,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眼睛微眯,似乎在权衡利弊。 这时琳拉着虫过来,跪在彩云族首领面前,“嘎巴嘎巴”说了一堆。 彩云族首领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琳,小声“嘎巴嘎巴”地回应着。他的目光中既有不舍,又有无奈,还有一丝欣慰。琳的脸上满是坚定和期待,虫则显得有些紧张,紧紧握着琳的手。周围的族人也都安静下来,目光聚焦在他们三人身上,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巧儿:“少主,琳说她去到雨部落也是彩云部落的人,彩云部落有困难她还是会回来的。”然后又接着说道“彩云族首领说孩子,部落不能没有你啊。” 听到巧儿的翻译,我心中不禁涌起感动。只见琳抬头,眼神坚定地望着首领说着什么。首领长叹一口气,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陷入思索。 我说道:“石,要不把织麻衣的技术给他们?” 石一脸惊讶,又摇头说道:“这可是咱们雨族的重要技艺,不能给。” 我皱了皱眉:“那咱们能给他们啥技术呀?烧制陶锅的肯定不能给,制作弓箭武器也不行啊,除了制作麻衣,还能给啥?” 石挠着头:“族长,把编织草鞋的技术给他们呗。” 我摇了摇头:“那些他们以后慢慢也能发现,这算不得啥技术。” 石还是摇了摇头:“族长,不能给他们,那个可是比兽皮还要珍贵的。” 我也低头沉思起来,想着,于是说道:“把十张新鲜的狮子皮给他们。在给他们两套藤甲,再加两把骨刀,跟他说,这是我们最大程度的礼物了。” 巧儿接话道:“那把十张新鲜兽皮都给了他们,其余部落的族人拿什么给啊?我们雨族的族人怎么办呢?我们带来的陶器陶盆虽然很多,但是那个也经受不住这么换啊。” 我压了一下手:“巧儿,你就这么跟他说。” 巧儿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去翻译了。 彩云族首领听着巧儿的翻译,表情越发凝重。一脸的为难与挣扎。他打心底里不想拿族人去做交换啊,那可是同自己血脉相连的族人们呀,又是族群最厉害的勇士,怎忍心将他们置于这般境地。可我方开出的条件着实太诱人了,丰厚得让他的目光只要触及,心里就泛起难以抑制的波澜。他不停地来回踱步,嘴里“嘎巴嘎巴”念叨着,仿佛是在和自己内心的坚守做着激烈斗争,那一声接一声长长的叹息里,满是纠结与不舍。 后面那两个年轻的野人战士听到藤甲,骨刀,眼睛冒着绿光的盯着首领决定。 彩云族首领最终停下脚步,犹豫再三后,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那丰厚条件的诱惑。咬了咬牙开口“嘎巴,嘎巴”。答应了我们这边的条件,只是那答应之后,脸上仍残留着愧疚、无奈交织的复杂神情,内心也依旧被矛盾的情绪填满着。 跪着的琳也满脸欢喜,边“嘎巴”,边磕头。 巧儿一脸委屈的说道:“少主,他答应了,但是我们给出去这么多东西,可以换很多人口了。” 我回道:“无事。” 彩云族首领邪魅一笑,嘴角带着得意,嘴里又“嘎巴嘎巴”地说着。 巧儿翻译道:“少主,他说还有五个我们族的小勇士也收到他们的树枝。是不是也给这么多物品?” 我听完瞪大眼睛看着这野人头领,暗想道这次谈判好像失误了,这野人也知道“顺杆儿爬”?急忙摇头说道:“巧儿你告诉他,没有,另外那些战士只能选兽皮,或者麻衣裙,陶器也可以,只能选五件。” 彩云族首领听完巧儿的翻译,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双眼圆睁,目光中满是不悦。他的嘴唇紧紧抿着,嘴角微微向下耷拉,原本就粗糙的面庞此刻更是显得沟壑纵横。他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内心的愤怒即将喷涌而出。那紧绷的肌肉和僵硬的姿态,无一不显示着他对我们提出的条件的极度不满。摇了摇头嘎巴,嘎巴…… 巧儿转过头来对我说道:“少主,他说剩下那五个女人也是他们部族里最厉害的勇士。他还说这待遇差距咋这么大呢,并且表示一个人得要十件兽皮。” 石听到这话,竟一下子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满脸愤怒地紧盯着彩云族首领。 我听完这话,整个人都惊呆了,心里暗自想道:“这也太贪心啦!这野人到底在想啥呢?”接着便说道:“巧儿,你去告诉他,我拿天神赐予的盐跟他交换,一个女人就给两碗盐。” 这一次,彩云族首领一听到是天神赐予的物品,眼睛瞬间亮闪闪的。他上次在老女巫那里尝过盐的味道,当下就立马点头,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 看到他这副表情,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交易谈妥之后,这野人首领还一直“嘎巴嘎巴”地说了一堆,我一句也听不懂,心里想着不打算再留在这里了。 于是我对着首领抱了抱拳,说道:“首领,今日交易已定,我等就先告辞了,日后再会。”说完,便带着石和巧儿等人转身离开。 那首领也挥了挥手,“嘎巴嘎巴”地回应着。 我们众人翻身上马,“驾…驾…驾…”朝中间湖泊赶去。 琳恋恋不舍地靠在虫的怀里,回头望着彩云族首领。彩云族首领向她挥了挥手,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些什么。随后,虫便骑马带着琳向我们疾驰而来,很快便追上了我们。 第91章 不一样的颖 接着,我们一路前行在这大峡谷中。两侧的峭壁高耸入云,陡峭的山岩形态各异。 巧儿一直在马背上嘀嘀咕咕:“用这么多物品换了一个人,都不知道少主在想些什么。”我听到了她的抱怨,却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中午的太阳火辣辣的,像个大火球,烤得大地热气腾腾。我们迎着大峡谷中间的那个湖泊急行,被这炎热的天气折磨得汗流浃背,大家纷纷打算去湖泊里洗澡凉快凉快。 天空湛蓝如宝石,洁白的云朵像一样飘浮着。峡谷中偶有飞鸟掠过,发出清脆的啼鸣。脚下的草地顺着峡谷的走势绵延,草丛中点缀着不知名的野花,为这略显荒凉的峡谷增添了几分生机。 我们就这样在这独特的峡谷风景中继续前行,朝着那能带来清凉的湖泊靠近,心中充满了对凉爽和舒适的期待。 来到湖泊,看到这里有很多野人都在这里洗澡。他们有的在水中嬉戏打闹,有的则安静地泡在水中,享受着湖水带来的清凉。他们身上涂着彩色的图案,还有人在…… 看到我们的出现,野人们瞬间安静下来。对着我们又是一通指指点点。 我翻身下马,说道:“巧儿,他们不是出去打猎物了吗?怎么全都在这里游泳啊?” 巧儿摇了摇头,说道:“可能是天气太热了。” 石咧着个大嘴,哈哈笑道:“他们在偷懒呗。” 我说道:“走,我们也下去凉快凉快。太热了。” 于是,我们找了一个人比较少一点的位置。我、巧儿,颖和石迫不及待地踏入湖水,这里的湖水看上去更加清澈宁静,湖底的石子和水草都清晰可见。而琳和虫没下水,他俩留在了岸边的草地上。 踏入湖水的瞬间,清凉的感觉如电流般传遍全身。那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向头顶,仿佛是一股神奇的力量,瞬间驱散了所有的燥热。湖水温柔地包裹着我们的双腿,轻轻抚摸着肌肤,带来一种无比舒适的触感。 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像是无数颗细碎的宝石在闪耀。微风拂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那涟漪缓缓地向四周扩散,与我们的身体轻轻碰撞,仿佛是大自然温柔的拥抱。 周围的景色美不胜收,岸边的野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芬芳。不远处的树木郁郁葱葱,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而在湖水的更远处,有几只鸭子悠闲地游弋着,它们时而潜入水中,时而浮出水面,好不自在。 我们沉浸在这美妙的氛围中,感受着大自然的恩赐,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放松,仿佛世间的一切烦恼都离我们远去。 琳坐在草地上,轻轻摘下身旁的野花,仔细地编织成一个美丽的花环。她那纤细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花朵之间,神情专注而又宁静。不一会儿,一个精致的花环便出现在她的手中,她轻轻地将花环戴在头上,微微一笑,宛如花中的仙子。 虫则在一旁忙碌着,他从附近找来一些干燥的树枝和枯草,试图用石头打出火花来生火。只见他眉头紧皱,眼神坚定,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终于,火花溅出,点燃了枯草,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微弱的火苗,慢慢添加树枝,让火势逐渐旺盛起来。 这时二十多个满脸淤青的野人走了过来,一脚就把虫刚生起的火踢散。 虫眼神一凛,瞬间进入战斗状态,大喝一声:“来者不善,小心!”琳也是毫不畏惧,双手握拳,摆出迎敌的架势。 野人们不由分说地冲了上来,虫身形一闪,避开一个野人的扑击,同时一记重拳挥出,直接砸在另一个野人的脸上,那野人惨叫一声,倒地不起。琳则灵活地穿梭在野人之间,飞起一脚,踢中一个野人的膝盖,使其跪倒在地。她的动作敏捷如风,眼神中透着坚定和果敢。 然而,对方毕竟人多势众,几个野人同时围攻虫,虫左挡右闪,瞅准时机,一个肘击,又击倒一个。可他身上还是挨了好几拳,却哼都不哼一声,继续勇猛还击。琳也不甘示弱,她巧妙地利用身法,避开攻击,反手给了一个野人一巴掌,接着一个回旋踢,又踢倒一人。 但野人的攻击愈发猛烈,虫和琳渐渐难以招架。虫的脸上挨了重重一拳,嘴角溢出鲜血,他的眼睛因为愤怒而布满血丝,却依然咬紧牙关,奋力抵抗。琳也被一个强壮的野人猛地抱住,狠狠摔在地上,她刚要起身,又被另一个野人一脚踢中腹部。 尽管他们拼尽全力,可终究寡不敌众。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虫和琳都已伤痕累累,被揍得鼻青脸肿。虫的衣服破烂不堪,身上到处是淤青和伤口。琳原本美丽的脸庞也布满了血迹和尘土,头发凌乱不堪。 水中的我们听到动静,我们急忙上岸,准备支援。谁知后面有野人看到我们光着屁股从水里面跑出来,他们全都嘎巴嘎巴地兴奋叫着,全都一哄而散跑的比兔子还快。 我们急忙冲过去,迅速穿好自己的衣服,急切地问道:“有没有事?” 虫喘着粗气,艰难地说道:“没事,就是这群家伙来偷袭的!没发现他们怎么过来的。”他的脸上满是愤怒和不甘,身上的伤口还在渗着血。 琳强忍着疼痛,咬着牙回道:“嘎巴,嘎巴”她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原本秀丽的面容此刻布满了尘土和淤青。 望着野人逃窜的方向,我们怒火中烧,难得好好出来玩一会,却遭遇这等烦心事,实在是令人败兴。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满心的欢喜此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愤愤地说道:“唉,本想着能放松放松,享受这难得的时光,全被这些家伙给搅和了!” 巧儿一脸的沮丧,跺了跺脚:“真是倒霉透顶,好心情全没了!” 石也是满脸的不快,皱着眉头抱怨:“兴冲冲地出来,却遇到这档子事儿,真是大煞风景!”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本的兴奋和期待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冲突冲得烟消云散。风似乎也感受到了我们的低落,吹在身上都有了一丝凉意。虫和琳坐在地上,默默地擦拭着伤口,眼神中流露出的不甘和失落清晰可见。 我们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情慢慢平复了一些。我看了看虫和琳的伤势,说道:去洗一下!你俩,真是冤家,才出门就双双被揍。 两人点头离去 当我转头看向颖的时候,瞬间亮了。因为颖从水中出来洗完澡,跟昨天那黑黢黢的小黑妞完全不一样了。 她那一头金色的秀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她的肌肤呈现出健康的麦色,散发着活力与生机。 而最令人心动的,是她那如同蓝宝石一般的眼睛。那双眼眸清澈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和梦幻。当她望向我时,那蓝色的光芒犹如璀璨的星辰,能直直地照进人的心底。 她轻轻地眨动那双蓝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蒲扇一般。每一次眨眼,那浓密而卷翘的睫毛就像轻盈的蝴蝶翅膀,上下扇动,带来一种如梦如幻的美感。睫毛投下的阴影,在她麦色的皮肤上如同淡淡的水墨画,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迷人的韵味。当她目光流转,那睫毛的扇动仿佛带着微风,轻轻撩动着旁人的心弦,让我不禁沉醉在她那深邃如湖的眼眸之中。 她的鼻梁挺直,嘴唇如樱桃般娇艳欲滴,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整个世界都因她的笑容而变得明亮起来。 我痴痴地看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的身影。我的目光被她牢牢吸引,无法挪开半分,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我的心跳在这一刻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仿佛时间都为她而停止。 巧儿回头推了推我,说道:“少主,你看啥呢?” 她的声音将我从恍惚中拉回,可我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再次飘向影的方向。 我有些慌乱地掩饰道:“没,没看什么。” 但脸上泛起的红晕却出卖了我的心思。 巧儿撇撇嘴,一脸狐疑地看着我:“少主,您就别瞒着我了,您那眼神都快粘在人家身上了。” 我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转过头:“别胡说,我只是只是一时走神,去教他扎头发去,在给她弄套衣服” 。心里却在想,颖的美丽实在是让人难以抗拒。 巧儿白了我一眼说道:“少主,这里哪有衣服给她啊?驻地才有啊。” 我轻咳掩饰尴尬,说道:“那走走,回驻地,回驻地。在这里都给人看光了。” 石一脸不解的疑惑,挠挠头问道:“族长,这有啥好着急的?” 我又轻咳一声,眼神飘忽,“你这呆子,莫要多嘴,赶紧走!”说完,便加快脚步朝着踏星走去。 巧儿抿嘴一笑,拉着还在发愣的石,跟了上去。 我们来到马儿旁边。巧儿又打算像拎小鸡一样,把颖拎上马背。我急忙说道:巧儿,让颖和我一同骑马,你自己单独骑一匹。 巧儿听了撇了撇嘴,嘴里嘎巴嘎巴地跟颖说着,同时手指向我这边。 影红着脸走了过来,我伸出双手把她抱上马背,而后自己翻身上马。紧接着,一夹马腹,抱着她就疾驰回驻地。 巧儿和石也赶紧跟上,马蹄声在大地上回响。后面虫和琳气喘吁吁地跑来,边跑边大喊道:“族长,等等我们啊……” 他们的呼喊声被疾风吹散,但我们的马速却未减分毫。 一路上我都心潮澎湃,激动不已,心跳如鼓,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般。双手不自觉地紧了紧缰绳,双腿用力夹着马腹,只想快点回到驻地。 颖则静悄悄的红着脸靠在我的胸旁,她的呼吸轻轻浅浅,温热的气息透过衣衫传到我的胸膛,让我的心愈发躁动。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羞。 当我们到达驻地时,只见豆,福,林他们已经带着三四百号野人欢天喜地地走在回来的路上。远远望去,那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像一条充满活力的长龙,蜿蜒在道路之上。 每个人大大小小都扛着两串肥美的大鱼,那鱼在阳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鱼身肥硕饱满,鳞片闪烁着耀眼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这次捕鱼的丰硕成果。还有的四个人扛着四头豺,那豺还在滴滴答答流着血液。 他们一路嘎巴嘎巴地叫着、呼喊着,那声音此起彼伏,震耳欲聋。脸上洋溢着无比灿烂的笑容,那笑容里饱含着收获的喜悦和满足,仿佛要溢出来一般。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璀璨的繁星。 有的人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大鱼,向同伴展示着自己的丰硕成果,嘴里还不停地大声吆喝着,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们的胜利。有的人则大声交流着捕鱼时的趣事,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与鱼儿斗智斗勇的精彩瞬间,引得众人哄堂大笑,那笑声响彻云霄,惊起了林子里的飞鸟。 整个队伍充满了欢声笑语,热闹非凡。他们的脚步声、呼喊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将这片土地都点燃了热情的火焰,让这原本寂静的驻地瞬间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我在驻地翻身下马,将颖轻轻扶下马来,然后对巧儿说道:“带她去换套衣服。” 安排好颖之后,我便站在原地,等着福,林他们过来。此时,我的心情略微平复了一些,但脑海中还不时浮现出影那娇羞的模样。 没过多久,豆,福,林带着满脸的笑意朝我走来,他身后的野人们依旧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之中,热闹的氛围弥漫在整个驻地。 豆走到我跟前,兴奋地说道:“族长,这次可是大丰收啊!”我笑着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他身后那些扛着鱼和豺的人们,心中也涌起一股满足感。 我开口道:“福,去跟他们说,他们今天抓到的鱼一半他们可以带回自己的部落,一半留下,你去安排这个事。” 福应了一声,便转身朝着那些欢天喜地的野人们走去,大声地传达着我的意思。野人们听了,纷纷点头,对这样的安排表示满意,嘴里又开始嘎巴嘎巴地说着什么,大概是在称赞着我的慷慨。 在福的引导下,野人们纷纷放下了手中一半的鱼。此时,每个野人手里依旧还提着三四条鱼。他们都朝我走过来,向我点头示意,嘴里又是一阵嘎巴嘎巴地说着话。之后,便一哄而散,各自带着自己的收获,兴高采烈地返回自己的驻地。 我看着这群野人,心中感慨万千。他们那朴实的面容和真诚的眼神,让我深深感受到生活的简单与纯粹。他们为了生存而努力,为了一点点收获就满心欢喜,这种对生活最本真的热爱和满足,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中显得如此珍贵。我不禁在想,我们所追求的那些功名利禄,与他们此刻手中的几条鱼所带来的快乐相比,究竟哪个更有价值? 直到太阳西斜,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橙红。蛮牛部落帮我们看守食物的那 十个野人又来了。我热情地邀请他们一起吃完饭,随后便带着所有族人走向今天要比试爬树的场地。 一路上,族人们神色各异,有的兴奋不已,摩拳擦掌准备在比试中大展身手;有的则略显紧张,沉默不语,似乎在心里默默给自己鼓劲。我走在队伍的前列,目光坚定。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爽,也撩动着大家的衣角。 第92章 女野人的混战 终于,我们到达了比试爬树的场地。那是一片高大而茂密的树林,粗壮的树干直插云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大家围在树林边,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挑战。 大家安静下来,我站在族人面前,大声说道:“今日的爬树比试,是对我们技能和勇气的考验,大家要全力以赴,但也要注意安全!”族人们齐声回应,声音在树林中回荡。 我又转头看着巧儿说道:“等一会你们就盯准大和部落和巨石部落的男人,给我使劲地上去抽。” 巧儿听了,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重重地点了点头,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彩也带着其余母野人个个摩拳擦掌。 很快,老女巫又穿着那身豹纹兽皮,佝偻着背,杵着拐杖出现在我们前面。她满脸皱纹,身形枯瘦,步履蹒跚。 她抬起手指向天空,口中再次吟唱起那古老的语言,“嘎巴嘎巴嘎巴”,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穿越了漫长的岁月。 随后,她缓缓地跪在大树面前,低垂着头,双手合十,无比虔诚。她那弯曲的脊背在这一刻显得更加脆弱,却又充满了对天地的敬畏。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肃穆起来,仿佛时间都为这庄重的祭天仪式而停滞。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回应着老女巫的吟唱。 老女巫就这样跪在大树前,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那些神秘的词句,时间仿佛在她的祈祷中凝固。她身旁的我们也都屏息静气,不敢有丝毫的打扰。 过了好一会儿,老女巫终于停止了吟唱,缓缓抬起头来,那浑浊的双眼中似乎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她吃力地站起身来,手中的拐杖在地上轻点了几下,仿佛在传递着某种神秘的信号。转头面向我们嘎巴,嘎巴…… 巧儿翻译说:“尊贵的客人和亲爱的族人们,大家在爬树的时候务必要注意安全。每个部落都要选一棵树,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爬上去。现在,所有部落的女人们可以开始挑选了,比赛就此开始!” 她的话音刚落,现场立刻热闹起来。只见一个个族人如同敏捷的猴子一般,迫不及待地冲向自己部落选定的树木。 他们手脚并用,展现出惊人的敏捷和力量。有的族人一靠近树干,便迅速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低处的树枝,双脚用力一蹬,身体瞬间腾空而起,然后借助惯性和臂力,快速向上攀爬。他们的动作流畅而熟练,仿佛这攀爬的动作已经重复过无数次。很快,这些动作熟练的族人就爬到了高处,他们在树枝间灵活穿梭,向着树顶进发。 而有的族人可能技巧稍欠,但他们的毅力却丝毫不减。他们咬紧牙关,双手因为过度用力而青筋暴起,每向上移动一点都显得十分吃力。但他们没有丝毫放弃的念头,依旧坚定地一步步向上攀登。他们紧紧攀附着树枝,哪怕手臂酸痛、双腿发软,也依然坚持着,不断寻找着可以借力的地方,努力提升自己的高度。 我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心也随着他们的攀爬而高悬。看到动作熟练的族人快速上升,我忍不住大声喝彩:“好样的!加油!”而看到那些稍显吃力的族人,我则为他们鼓劲:“坚持住!别放弃!” 场地上气氛热烈非凡,呼喊声此起彼伏。族人们的加油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激昂的声浪。有人兴奋地高呼着部落的名字,有人则焦急地提醒着攀爬的族人注意安全。这热闹的场景让人充分感受到了大家的热情。 各个部落的女人们迅速行动起来,那些还没为部落挑选到心仪男子的女人们,手持树枝在各个部落间穿梭。她们神色专注而急切,目光紧紧盯着正在爬树的男人们,眼神中燃烧着渴望与期待,那目光仿佛能将人点燃。 巧儿和彩则带着三十五个母野人直奔大河部落和巨石部落。 只见有的女人看准了自己心仪的勇士成功跃上树又快速下树的瞬间,毫不犹豫地扬起手中的树枝就狠狠抽打过去。那树枝带着风的呼啸,猛地落在男人健壮的手臂、有力的腰臂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被抽中的男人忍不住“啊啊啊”地叫出声来,那叫声中既有疼痛,又带着几分无奈和纵容。女人们一心想要将树枝抽断,好把断枝递给心仪之人来表明心意,所以抽打起来格外用力。有的女人用力过猛,树枝抽断了,便满心欢喜地直接把断枝递给心仪的男人,眼神中充满期待与热情,仿佛在说:“看,这是我对你的选择。”而有的女人没抽断树枝,懊恼地哼了一声,眉头紧皱,小嘴嘟囔着,又赶忙换一个小伙用树枝去抽,那急切的模样仿佛生怕错过了自己的如意郎君。 一时间,场地上到处都是女人的抽打声和男人的叫声,乱成了一锅粥。有的男人被抽得左躲右闪,脸上满是尴尬和羞涩,却又因为女人炽热的目光而不好意思完全避开;有的男人则挺直了身子,故意迎向树枝,展现自己的勇敢和坚韧,以博得女人的青睐,还不忘朝女人投去一个自信的微笑。还有的男人被几个女人同时围住抽打,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在原地打转,嘴里不停地求饶,那模样既狼狈又好笑。老人们则坐在一旁,面带微笑,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回忆着自己年轻时的岁月,眼中满是感慨和欣慰。 这边,一个强壮的男人刚刚下树,就被三个女人同时盯上,三根树枝如雨点般落下,打得他嗷嗷直叫,却又强装镇定,试图展现自己的男子气概。他故作勇猛,大声说道:“来呀,使劲打,我可不怕!”那副硬撑的样子惹得女人们笑得更加花枝乱颤。女人们一听,打得愈发用力,树枝与他身体接触发出的“啪啪”声不绝于耳。男人额头汗珠滚落,却依然梗着脖子,站立得笔直,眼神坚定地看着女人们,仿佛在说:“这点抽打可难不倒我!”然而,随着抽打持续,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双腿也开始微微颤抖,但他仍然咬牙坚持,不肯露出丝毫退缩之意。 那边,一个机灵的男人巧妙地躲避着树枝的抽打,身姿灵活得如同山间的灵猴。他不仅能轻松避开树枝,还不时朝抽打他的女人扮个鬼脸,挤眉弄眼地说道:“就这点本事可打不着我哟!”引得女人又好气又好笑,手上的动作不停,打得更起劲了。女人娇嗔地喊道:“看你还能躲多久!”男人则嘻嘻哈哈地回应着:“那你可得加把劲啦!”他在躲避的过程中,还不忘偶尔朝女人靠近,故意让树枝轻轻碰到自己,然后装作受伤的样子,逗得女人又心疼又着急。现场气氛愈发欢快,周围的人们都被他的俏皮举动逗得哈哈大笑。 还有一个憨厚的男人,面对女人的抽打,只是憨憨地笑着,任由树枝落在身上。他的眼神温柔而坚定,仿佛在说:“只要能让你开心,随便打。”他宽厚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却始终没有躲避的意思。女人起初打得凶猛,可渐渐地,手上的力度减轻了,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柔情,似乎被男人的包容所打动。女人的抽打变得轻柔起来,如同抚摸一般,嘴里轻声说道:“你这傻家伙,就不知道躲一躲。”男人依旧憨憨地笑着回应:“能被你打着,也是我的福气。”此时,周围的人们看到这一幕,都不禁为他们的真挚情感所感动,纷纷鼓掌叫好。 这时,三四十个大和部落和巨石部落的母野人又拿着树枝围了过来。 我眼皮一跳,连忙扯着嗓子大喊:“你们 四个赶快上树,你们 五个在树上面千万别下来!”听到我的呼喊,原本在树下面观望的 四个小伙瞬间反应过来。只见他们如同敏捷的猴子一般,双腿猛地一蹬地面,身体腾空而起,双手迅速抓住树干上的凸起处。其中一个小伙左脚精准地踩在一处树节上,借势一用力,整个人就向上窜了一大截。另一个小伙则是双手交替攀爬,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已经高出地面不少。还有一个小伙利用身体的摆动,巧妙地避开一些树枝的阻碍,迅速向上攀升。最后一个小伙虽然动作稍显笨拙,但他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力量,也紧紧跟在同伴身后。转眼间,这 四个小伙就都窜到了树上,与原本就在树上的那个小伙汇合。 只见那五个小伙迅速往树上爬得更高了些,站在树枝上,对着下面的母野人挑衅道:“你们上来呀,有种上来呀!”而树下的母野人们被彻底激怒了,一个个张牙舞爪,嘴里“嘎巴嘎巴”地大声喊叫着,那愤怒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要将整个树林都震翻。 她们气得双脚不停地跺地,地面都似乎在微微颤抖,手中的树枝疯狂地挥舞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树上的小伙,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有的母野人冲到大树跟前,伸出粗壮的双臂,用尽全力地摇树,边摇边“嘎巴嘎巴”地怒吼着似乎在说:“你们这些胆小鬼,就知道躲在上面!”大树被摇得剧烈晃动,树叶如同雨点般纷纷飘落。 五个小伙却丝毫不惧,依然稳稳地站在树枝上,继续对着下面叫骂:“有本事你们上来,上来我们也不怕!”他们的脸上满是得意与挑衅,还对着下面做着鬼脸。而树下愤怒抓狂的母野人们更加暴跳如雷,“嘎巴嘎巴”的喊叫声愈发响亮,现场混乱不堪,叫骂声、摇树声还有树叶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气氛紧张到仿佛一点就着。 我咧着大嘴,满脸笑意地看着这群暴躁的母野人。 石也哈哈大笑说道:“族长,这次她们打不到了。” 福和豆望着这群抓狂的母野人,笑得趴伏在地,双手捂着肚子,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虫和琳则紧盯着这两群母野人,拳头捏得咯吱咯吱作响,眼神中充满怒火,誓要报今日被打之仇。 就在这时,巧儿和彩带着 三十五 个手拿树枝的母野人气冲冲地回来,大声说道:“少主,大和部落和巨石部落的男人都没有参加爬树,我们在那里等了半天,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她们个个柳眉倒竖,满脸的愤怒与不满,手中的树枝被攥得紧紧的。 我一脸黑线,无奈的摇了摇头。 巧儿风风火火地来到我身边,转眼看到大和部落和巨石部落的母野人们都在这里,瞬间愤怒到了极点。她狠狠地把树枝扔到地上,大声喊着:“姐妹们,把树枝都扔到地上,跟我一起上去揍他们!”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双颊通红,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随着巧儿的呼喊,那 三十五个母野人也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树枝纷纷扔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她们摩拳擦掌,咬牙切齿,嘴里发出“呜呜”的怒吼声,仿佛一群即将冲锋陷阵的战士,准备向敌人发起猛烈的攻击。 只见巧儿带领的这一方母野人和原本围在树下的母野人瞬间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巧儿率先冲了出去,她挥舞着拳头,朝着对方的一个母野人砸去。对方也不甘示弱,侧身躲开的同时,伸手抓住巧儿的胳膊,试图将她拉倒。 两边的母野人迅速混战在一起,有的相互揪着头发,有的抱成一团在地上翻滚,嘴里不停地发出“嘎巴嘎巴”的喊叫声。 其中一个身材壮硕的母野人猛地撞向对方的人群,如同蛮牛一般,一下子就撞倒了好几个人。而另一边,几个母野人联手,将一个对手死死地按在地上。 场面混乱不堪,尘土飞扬,树枝被踩断的“咔嚓”声,母野人相互厮打的闷哼声,交织成一片。有的母野人脸上被抓出了血痕,有的衣服被扯破,但她们谁也没有退缩的意思,依旧打得难解难分。 在这激烈的混战中,不时有母野人被打得摔倒在地,但又迅速爬起来重新加入战斗,每个人都仿佛有着用不完的力气和无尽的怒火。 虫推了推身边的琳说道:“嘎巴,嘎巴。”琳听完,眼神瞬间变得坚定而凶狠,二话不说直接冲了上去加入战团。 琳像一头勇猛的小狮子,一头扎进混乱的人群中。她挥舞着双臂,左冲右撞,所到之处引起一阵骚乱。她先是对着一个正与别人扭打的母野人猛地一撞,将其撞得一个趔趄,然后迅速抓住另一个母野人的胳膊,用力一甩,把对方甩出去老远。 琳的加入让原本就激烈的战局更加难以预测,她的呼喊声和打斗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为这场混战增添了更强烈的节奏。 我和石、福、豆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 石忍不住惊叹道:“族长,你看,没想到咱们的女族人比咱们飞羽军的男战士还能打!” 福也在一旁附和着,眼睛瞪得大大的:“是啊,族长,这也太厉害了!你瞧果子姐,直接把对方的头发抓起来打,这股狠劲,咱们都比不上!” 豆则是结结巴巴地说:“族长,你看彩,她那招式,又快又猛,对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啊!” 石又张大嘴巴说道:我以为族里就巧儿能打,没想到果子和其余女族人也这么凶。 颖站在我旁边,小脸紧绷,双眼瞪得圆圆的。小巧的鼻子微微皱起,嘴唇紧抿。她的手紧紧握着小拳头,因为用力,指关节都发白了。 我望着眼前激烈的场面,心中也是无比震惊。只见琳紧紧揪着一个母野人的头发,猛地将其按在地上,那母野人疼得“哇哇”乱叫。巧儿更是身手敏捷,左一拳右一脚,打得对手毫无招架之功。边打边小嘴还嘀嘀咕咕的。 我们几个大男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石摸着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平日里还真没看出来,这些女族人居然如此凶悍。” 福则是咽了咽口水,说道:“族长,以后咱们可不敢轻易招惹她们。” 豆在一旁不停地点头,眼睛始终没有从战场上移开。 看着女族人们英勇战斗的身影,我不禁感慨万分,谁说女子不如男,咱们部落的女子个个都彪悍。 琳和巧儿本来就很能打,在这混乱的战局中,她们更是勇猛无比。 琳在人群中穿梭,她的拳头带着呼呼的风声,每一击都准确而有力。巧儿也不甘示弱,她动作迅猛,招式凌厉,所到之处,对方的母野人纷纷避让。 两边的战斗愈发激烈,不少母野人都挂了彩,有的头发凌乱,有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但琳和巧儿却愈战愈勇,她们紧密配合,让对方难以招架。 终于,在她们的强势攻击下,对面的母野人开始节节败退。有的被打得鼻青脸肿,有的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琳和巧儿丝毫没有手软的意思,继续乘胜追击。 那些被揍得哭爹喊娘的母野人再也承受不住,“嘎巴嘎巴”地叫着,转身四散逃跑。她们跑得跌跌撞撞,丢盔弃甲,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嚣张气焰。 琳和巧儿看着她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双手叉腰,大口喘着粗气,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第93章 捉弄小母野人 在这繁茂的树林中,呈现出一幅疯狂而混乱的场景。一群母野人手持树枝,奋力地追打着男人们。 只见母野人们个个神情激昂,挥舞着手中的树枝,用尽全力抽打。有的母野人使足了劲儿,“咔嚓”一声,树枝应声而断,她们便欢快地将断截树枝递给身边的男人,脸上绽放出满足的笑容,仿佛这是一份珍贵的礼物。 那些没能打断树枝的母野人们,脸上满是懊恼和不甘,更加拼命地追着心仪的男人,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手中的树枝挥舞得更加猛烈,誓要将树枝打断。 整个树林中一片嘈杂,呼喊声、喘息声、树枝断裂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谁也听不清旁人具体在喊什么,只有那喧闹的声响充斥在空气中。 男人们在树林中左躲右闪,狼狈逃窜。有的不小心被石头绊倒,摔了个狗啃泥,引得母野人们哈哈大笑。有的则身手敏捷,在树木间穿梭,但依旧难以摆脱母野人的穷追不舍。 在这一片混乱与狂热之中,没有人留意到我们这边的战斗。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独特而疯狂的追逐游戏里,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激烈的“断枝之战”。树叶在他们的冲撞下沙沙作响,尘土在月光中若隐若现地飞扬,为这夜晚的场景增添了几分朦胧与神秘。 巧儿和琳双手叉腰,看着四处逃窜的大河部落和巨石部落的母野人们,哈哈大笑 彩和果也走了过来,拍了拍手说道:痛快。 部落的其余母野人们看到这一幕,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大家欢呼着,跳跃着,激动地相互拥抱,大声呼喊着:“咱们赢啦!”“果,彩,琳,巧儿,太厉害啦!” 人群中,一个母野人奋得满脸通红,她一边奋力地挥舞着粗壮的胳膊,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喊叫,声音都变得沙哑:“我们胜利啦!我们胜利啦!”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泪花,那是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得到释放的喜悦。 另外两个母野人紧紧相拥,她们又哭又笑,泪水肆意流淌。一个母野人激动地说:“看到果子、彩连长、琳和巧儿把那些可恶的外族人打得落荒而逃,我这心里别提多痛快了!”另一个母野人连连点头,声音颤抖着:“是啊,咱们部落终于扬眉吐气了!” 阿花直接把手中的树枝高高抛向空中,大声吼道:“咱们部落的女战士们比男人还勇猛!”树枝落下,险些砸到旁边的人,可此刻谁也不在意这些。 这时,一位族人又说道:“琳、巧儿,彩连长,还有果,你们为男人们争了光,以后咱们面对任何挑衅都不会怕了!” 旁边的另一位族人也跟着说道:“是啊,咱们部落的女人都这么勇猛,咱们部落一定会越来越强大!” 在树上的五个飞羽军男战士站在粗壮的树枝上,兴奋地朝着彩、琳、果和巧儿挥手呐喊着。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激动的轮廓。 边喊边有序地开始下树,其中一个战士大声说道:“彩连长,你们真是部落的女英雄!那拳头挥得虎虎生风,打得那些外族女人毫无招架之力!”他的声音在夜晚中格外响亮,充满了敬佩与兴奋。 另一个战士接着说:“就是啊,刚才在树上看着,巧儿一拳一个,把那些外族人头发都抓掉了,我都紧张得心跳加速,不停地为你们加油!”他的脸上满是激动的红晕,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接着下树的第三个战士高兴地说道:“琳也好厉害,不愧是虫排长看上的,打得那些外族人哭爹喊娘。” 最后一个下树的战士或许是因为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兴奋得过了头。他刚下树爬到一半,就急不可耐地叫嚷起来:“果子姐才厉害,我刚才看到她一个打两个,打得那些外族人找不到北…………”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只听得他“哎哟”一声惊呼,那声音里充满了惊恐和意外。只见他的眼睛瞬间瞪大,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试图抓住些什么来稳住自己的身体。然而,一切都无济于事,他像个失控的秤砣,直直地砸了下来。 “砰”的一声巨响,他结结实实地一屁股坐在了前面那人的头上。被压在下面的那个人猝不及防,只觉脑袋上像被一座小山砸中,“哎呀,我的妈呀!”他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脸瞬间涨得通红,眉头紧皱,嘴巴里骂骂咧咧:“狗子你这混蛋,瞎蹦跶啥,快给我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周围人先是一愣,一时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但仅仅是片刻的停顿之后,随即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哄堂大笑。 有的人笑得直不起腰,双手捂着肚子,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哎哟哎哟地叫着,仿佛肚子都要笑破了;有的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边用手擦着泪花,一边手指着他们,笑得连话都说不完整;还有的人笑得前仰后合,相互搀扶着才不至于因为笑得太厉害而摔倒在地。 这欢快的笑声在寂静的夜晚中传出去很远,仿佛要穿透这深沉的夜幕,直抵星辰。原本紧张的战斗氛围瞬间被这轻松与欢乐所取代,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由衷的笑容,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照着他们因为欢笑而微微颤抖的身躯。 巧儿看到树上下来的两个战士叠在一起,先是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捧腹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回应道:“这算什么,咱们雨族可不能让人随便欺负,只要她们敢来,就得让她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彩也豪迈地说道:“没错,咱们飞雨军的人可不是好惹的,这次只是给她们一个小小的教训!” 果拉着琳也挥舞着小拳头说道:“让她们再来。明天要是再来,还要揍她们。” 琳看着一群女人兴奋地呐喊,内心也充满了喜悦,战斗胜利的喜悦,融入新族群的喜悦,被新族群认可的喜悦。她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大声说道:“嘎巴,嘎巴起来仿佛在说 能和大家一起战斗,一起守护咱们的部落,我感到无比自豪! ” 这时,周围的族人们纷纷围了过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夸赞着彩、琳、果和巧儿的英勇表现。有人激动地说:“有你们在,咱们部落以后都不用怕外族女人了!” 还有人兴奋地喊:“你们就是咱们雨族的女性顶梁柱!” 在这一片欢乐与赞扬声中,月光似乎也变得更加柔和,照亮着每个人充满喜悦和希望的脸庞。大家的笑声和话语在夜空中回荡,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着部落的团结和强大。 石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眼神中充满了茫然。福则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热闹中回过神来。 我也为这群母野人们感到高兴,虽说打架赢了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在此刻这里还不是庆祝的时刻。四周充斥着乱哄哄的声音。于是我走上前,提高音量大声说道:“族人们,先安静安静,等会我们回驻地再庆祝,现在大家都安静下来听我说。刚才你们的战斗很精彩,但是这里是所有族群、部落的比赛场地,在这里打架是不对的。我们现在要保持安静地看着别人比赛,等结束回到驻地再为你们开庆功宴。” 我的话音刚落,人群中起初还有些嘈杂,但很快就渐渐安静了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脸上还带着胜利的喜悦和尚未消散的兴奋,但也都明白此时此地确实不是尽情庆祝的时候。 彩最先站出来说道:“大家听族长的,咱们先忍一忍,回去有的是时间高兴。” 琳和果、巧儿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人们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和树枝,重新恢复了秩序。大家的目光再次投向比赛场地,只是偶尔还会彼此交换一个兴奋的眼神,仿佛在回味刚才那场激烈的战斗。 我看着逐渐安静下来的族人,心中感到一丝欣慰。此时,比赛场地中的其他部落正在激烈角逐,而我们则在一旁默默观望着,等待着属于我们的真正庆祝时刻的到来。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打断树枝的母野人们都欢快地各自回到自己的部落。还没打断树枝的母野人们则垂头丧气,只能等待明天最后一天的投石比赛。 蛮牛族部落的野人们举着火把,又围着整个场地哇呜哇呜地叫着,奔跑着。他们手中的火把在夜色中舞动,形成一道道光影。 老女巫佝偻着腰,手持拐杖,还是穿着那一身豹皮出现在众人面前。她嘴里咕嘎巴嘎巴地说着一大堆,然后向天神祈祷跪伏。那干瘪的身躯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最后她站起来,又嘎巴嘎巴说了一堆。 巧儿附在我耳边说道:“族长,她说亲爱的族人们,远方的客人们,这个日落比赛到此为止。我们继续期待下个日落最后的投石比赛,下个日落再见。” 她的话音落下,人群开始缓缓散去。有的族人还在兴奋地讨论着今天的精彩瞬间,有的则默默盘算着明天比赛的策略。我带着族人们,也踏上了回驻地的路,心中既期待着明天的比赛,又回味着今天的胜利。月光洒在我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仿佛在诉说着这一天的不平凡。 回到驻地后,尽管大家身体都十分疲惫,可因为夜晚战斗胜利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女人们围坐在篝火边,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战斗中的细节,脸上满是激动的神情。 我坐在一旁,心里默默盘算着明天的投石比赛。我们部落还剩下 五个男人没有得到断树枝,还有 三十五个女人的树枝没有送出去。这意味着明天的比赛压力不小。 夜愈发深沉,如水的月光洒在宁静的营地。刚刚结束的庆功宴上,野人们尽情地歌舞狂欢,此刻的他们已然筋疲力尽。他们放开歌喉尽情欢唱,直到声音变得沙哑;他们纵情跳跃,直到双腿如同灌铅般沉重;他们兴奋地交谈,分享着战斗的惊险与胜利的喜悦,直到话语变得稀少。带着满满的满足与由衷的喜悦,一个接一个地缓缓走进临时驻地,拖着那虽疲惫却因胜利而充满欢愉的身躯,缓缓躺倒在各自的草铺上,进入了甜美的梦乡。营地逐渐安静下来,只有轻柔的风声轻轻拂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还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仿佛在为这宁静祥和的夜轻轻吟唱,陪伴着沉睡中的人们,共同编织着这个充满希望与美好的梦。 第二天清晨,在营地的临时驻地外,飞羽军晨练那响亮且整齐有力的口号声清晰传来:“一二,一二一!”与此同时,还有众多繁杂纷乱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唯有此起彼伏的“嘎巴嘎巴”声。 我在一片朦胧的睡梦中,渐渐地被这些不绝于耳的声响唤醒。温暖柔和的阳光透过木栅栏那狭窄的缝隙,如同一束束金色的丝线,轻轻地洒落在我的脸上。我缓缓地睁开还有些惺忪的双眼,在这明亮却并不刺眼的光线中,一点一点地慢慢清醒过来。然后,我慢悠悠地支撑着身体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仿佛仍被昨夜的美梦所萦绕。 当我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带着尚未完全消散的困倦走出临时驻地,入眼便是一排排整齐有序排列着的野人。他们身姿挺拔,安静而又专注地等候在那里。然而,他们的嘴巴一直不停地“嘎巴嘎巴”说着话,那声音急促而热烈,像煮沸的开水一般,让人难以分辨具体的内容。也不清楚他们到底在兴致勃勃、热火朝天地谈论着什么。但从他们那眉飞色舞、兴奋不已的神情和不停挥动。 看到这群野人,我眉头紧蹙,满心无奈地连连摇头,嘴里低声嘟囔着:“又来了一群的劳动力。” 就在这时,巧儿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般小跑过来,声音清脆地说道:“族长,你醒了。” 在她的身后,颖正款款走来,只见她今天身着崭新的灰褐色麻衣,那麻衣的布料细腻而柔软,剪裁极为合身,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她那如阳光般耀眼的金色长发被精心地绑在脑后,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金色的瀑布在流淌。她那湛蓝如宝石般的眼瞳扑闪扑闪的,眼神中透着灵动与温柔,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她那麦色的肌肤在清晨的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泽,犹如成熟的麦穗,散发着健康与活力的气息。 再看她的脚下,穿着一双做工精细的牛皮鞋,鞋面光滑平整,鞋边的缝线细密而整齐,每迈出一步,都显得那么轻盈而优雅。她的双手稳稳地端着一个陶盆,盆中的清水微微荡漾,泛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一条洁白的麻巾搭在盆沿上,随着她的移动轻轻摆动,仿佛在跳着一曲轻柔的舞蹈。 看到颖的这番模样,我一时间又看呆了,痴痴地站在原地。 巧儿见状,捂着嘴轻笑起来,打趣地说道:“族长,您这魂都被勾走啦,还不快过来洗漱!” 我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走向影,接过她手中的陶盆。 我将麻巾浸入水中,感受着那清凉的水温,心中的烦躁也消散了几分。我轻轻地拧干麻巾,擦拭着脸,清晨的困倦顿时一扫而空。 洗漱完毕,我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众人,说道:“巧儿,你去把石豆、彩、福他们叫过来,准备给这些野人再煮些鱼汤,然后带着他们出去继续打猎抓鱼。 巧儿应了一声,便转身跑去叫人。 颖则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低垂着头,金色的长发半遮住她的脸庞,却掩不住她那泛红的双颊。她双手紧紧揪着衣角,手指因为用力而显得有些发白,湛蓝的眼眸中透着一丝慌乱与羞涩,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我嘴角一翘,向她招了招手,故意做出各种夸张的表情和动作,一会儿挤眉弄眼,一会儿双手乱舞,嘴里还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可她只是睁着那双美丽的眼睛,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脸上满是迷茫和困惑。我越发觉得有趣,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她面前比划着,假装要攻击她,然后又突然收回树枝,哈哈大笑。她被我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更加不知所措,眉头微微皱起,“嘎巴嘎巴”的声音也变得急促起来。 我看着她那副又惊又懵的模样,笑得更加放肆了。我凑到她跟前,故意把脸凑得很近,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我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发,她像触电一般猛地抬起头,嘴里“嘎巴嘎巴”地叫着,眼神中既有几分恼怒又有几分害怕。 我却没有停下,又围着她转起圈来,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她也跟着我转动身体,眼睛一直紧紧盯着我,试图弄明白我到底在干什么。这时,我突然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她,她也跟着停了下来,喘着气,胸脯一起一伏的。 我从兜里掏出一块小石子,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后扔向远处,示意她去捡回来。她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还是“嘎巴嘎巴”地说了些什么,似乎在问我要做什么。我摆摆手,指了指石子掉落的方向,她这才慢慢地走过去捡石子。 不一会儿,石、豆、彩和福就匆匆赶来。他们刚刚结束飞雨军的跑步训练,汗水浸透了他们的衣衫。 豆身形瘦削,气喘吁吁。 彩一路小跑过来,发丝被汗水贴在脸上,显得有些凌乱。 福神情严肃,目光坚毅,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已经做好迎接任务的准备。 他们来到近前,石率先开口说道:“族长,我们来了,接下来怎么做?” 我看了看他们,然后指了指那些野人,说道:“先给他们弄点鱼汤,吃完准备好出发。跟昨天一样抓鱼,有空就去打猎。”彩和福应了一声,便开始行动起来。 此时,颖还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握着刚刚捡回来的小石子,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我招了招手,向颖示意。她咬着嘴唇,神情略显紧张,手里紧紧握着刚捡回来的小石子,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她先是微微一愣,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地朝我走来。 我说道:“走走,我带你去烤肉吃去。”我心里很清楚她听不懂,但还是坚定地牵起了她的手。她的手小巧而微凉,被我握住的瞬间,她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仿佛被电流击中。她的脸上瞬间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如同天边绚丽的晚霞,一直蔓延到耳根。她低垂着眼眸,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不敢与我对视,只是脚下的步伐顺从地跟着我移动。 我侧头看她,阳光温柔地洒在她的脸上,那金色的发丝仿佛被镀上了一层璀璨的光芒,每一根都闪耀着迷人的色泽。她那麦色的肌肤此刻显得更加细腻,犹如精心打磨过的琥珀,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她小巧的鼻翼轻轻翕动,呼吸略显急促,显示出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我们就这样走着,她偶尔抬起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我一眼,当目光与我相遇的瞬间,又像一只受惊的小兔般迅速低下头去,那模样可爱又让人心生怜惜,仿佛一个害羞到极致的孩子。 第94章 免费劳力出发 我牵着影的手,带她来到后勤做饭的地方。我轻轻地把她按在一个木墩上坐下,她乖乖地坐着,一直眨巴着那水蓝色的大眼睛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要知道,她平日里可是吃生肉、喝生血的野丫头,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她在这陌生的环境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此刻,她那纯真而充满渴望的眼神,却让人心生怜爱。 她的肚子里不时传来“咕咚咕咚”的声音,口水咽了又咽,那模样既让人心疼又觉得有些可爱。 我很用心地拿起一块块瘦肉,用签子一根一根小心地穿起来。我专注地做着这件事,手指灵活地摆弄着,确保每一块肉都穿得稳稳当当。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的双手,随着我的动作转动着脑袋,仿佛在研究这神奇的过程。 多个火堆上,好几口陶锅里煮着鲜美的鱼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那浓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垂涎欲滴。鱼汤翻滚的声音仿佛是一曲美妙的乐章,为这宁静的清晨增添了几分热闹。 我用心地串好肉串,把木枝烧成火炭后小心翼翼地扒出来放到一堆。然后,我将串好的肉串架在火炭上开始烤。火焰热烈地舔舐着肉串,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那香味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肆意地在空气中穿梭、蔓延。烤肉的滋滋声和鱼汤的翻滚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首独特的美食交响曲。偶尔还有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清新的气息,让这烟火气息中多了几分惬意。 颖的眼睛被火光映得更加明亮,宛如璀璨的星辰。她忍不住向前探了探身子,想要离那烤肉更近一些,鼻子还轻轻地抽动着,努力嗅着那逐渐浓郁的香味,那模样就像一只嗅到了美食却又不敢轻易靠近的小兽,充满了好奇与渴望。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目光紧紧地盯着烤肉,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她那金黄色的头发,在晨曦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那一头柔顺的金发,仿佛被阳光浸染过一般,璀璨夺目。每一根发丝都像是被精心雕琢的金丝,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晨曦的微光洒落在上面,形成一道道柔和的光晕,美丽而又独特。 我不时地翻动着肉串,确保它们受热均匀,烤得恰到好处。油滋滋地冒出来,滴落在火炭中,发出“滋滋”的声响。那声音仿佛是一场独特的音乐会,每一个音符都在撩拨着人们的心弦。颖的眼睛随着那声响眨动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一脸的渴望。她的喉咙不时地吞咽着,那迫不及待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伸手去抓。 而周围的人们,也被这香气和热闹的氛围所吸引,纷纷围拢过来。 我像驱赶蚊子一样,不耐烦地赶着石、虫、琳、豆他们几个,嘴里嚷嚷着:“你们自己不会去穿,不会去烤啊?不要来抢,不要来抢我和颖的。” 豆立刻瞪大了眼睛,说道:“哼,族长就你能,我们自己弄也不会比你差!!” 虫也跟着扯着嗓子嘟囔:“就是,不就烤个肉嘛,有啥了不起,你能弄我们也能!” 琳则在一旁急得嘎巴嘎巴地叫着,手疯狂地比划着,那模样仿佛在说他也绝不示弱。 彩却不死心,舔着哈喇子,又凑到我身边,可怜巴巴地说道:“族长,给一串呗。” 我没好气地再次把他像赶蚊子一样挥开,“自己去那边穿去!” 只见石他们几个围在一起,手忙脚乱地开始准备穿肉。他们纷纷抽出腰间的骨刀,那骨刀在晨曦中闪烁着寒芒。 石紧紧握着骨刀,朝着一大块肉狠狠切下去,然而由于心情太过急切,切下来的肉片有的薄如蝉翼,有的却厚得像块小砖头。虫见状,毫不留情地嘲笑道:“石,你这切的啥呀,这薄的风都能吹走,厚的能砸死人,能吃吗?” 石顿时火冒三丈,怒目圆睁地吼道:“有本事你来!别在这站着说话不腰疼,光会说风凉话。” 虫不甘示弱,大声回道:“我来就我来,瞧着!”他卯足了劲儿,用力过猛,那肉竟从手中飞出去,不偏不倚砸到了旁边的琳。 琳瞬间暴怒,疯狂地嘎巴嘎巴叫得更大声了,手舞足蹈,脸涨得通红,唾沫星子乱飞。 虫一脸尴尬,却还嘴硬地狡辩着:“这肉太滑了,根本抓不住,能怪我?” 琳气鼓鼓的冲了上去,嘴里:嘎巴嘎巴的,两个欢喜冤家冤家在草地上扭打起来。 豆小心翼翼地切着,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可速度实在太慢,急得他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你们倒是快点啊,再磨蹭下去,太阳都要落山了,我都要饿死了!” 石在一旁着急地跺脚,心急如焚地催促着:“都抓紧点,我肚子都快饿扁了,你们能不能行啊!” 这时,旁边围观的其她母野人们也开始起哄。 一个高个子母野人喊道:“连长你们行不行啊,不行让我来!” 另一个胖胖的母野人笑着说:“看他们笨手笨脚的,真是有趣,估计等他们弄好,我们都吃饱了。” 开始穿肉时,混乱的场面更是让人哭笑不得。豆眼睛紧紧盯着手中的肉和木签,紧张得双手直哆嗦,结果一个不小心,尖锐的木签直直地扎进了手上,瞬间鲜血涌出,他疼得“哎哟”大叫,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忍不住破口大骂:“这破木签子,故意跟我作对!” 虫一边笑得前仰后合,一边说:“豆,你这也太笨了!连个木签都搞不定,还想吃肉!” 豆怒火中烧,怒吼道:“你还笑,等会你也好不到哪去,看你能弄成啥样!” 虫一心想要快点穿好,手上的力气愈发大了起来,只听“咔嚓”一声,木签差点折断,反弹回来猛地戳到了手指,他疼得龇牙咧嘴,不停地甩手,嘴里骂骂咧咧:“这破木签,真晦气!今天真是倒霉透顶!” 琳着急地嘎巴嘎巴叫着,脚也不停地跺着地面,手不停地在空中挥舞。 这几个家伙的吵闹和狼狈样,惹得做饭的母野人们哈哈大笑,笑声像一阵欢乐的浪潮在空气中回荡。 小母野人颖也坐在木墩上,忘记了饥饿,捂着肚子跟着哈哈大笑,那银铃般的笑声格外清脆。 这时,石吼了一嗓子:“都别吵了,赶紧弄好,不然没得吃!”大家这才消停了些,继续手忙脚乱地与肉和木签“战斗”。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群野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以为他们打架时那般勇猛有力,对付这点烤肉的事儿应该是小菜一碟,没想到居然能搞成这副混乱不堪的样子。我就这么呆呆地望着他们,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手中的烤肉在火上继续烘烤着,全然被我抛在了脑后。 等我终于回过神来,才发现手中的烤肉早已烤焦,散发出阵阵刺鼻的焦糊味,黑乎乎的样子让人毫无食欲。我晦气地把这烤焦的肉丢到一边,嘴里忍不住嘟囔着:“这都什么事儿啊!” 就在这时,福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嘿嘿嘿地傻笑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我丢掉的烤焦的肉,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大口咀嚼起来,那模样仿佛这烤焦的肉是世间难得的美味。他一边吃,一边还含糊不清地说道:“别浪费,别浪费,能吃能吃。” 我无奈地看着福那狼吞虎咽的样子,摇了摇头,又好气又好笑。再转头看向石、虫、琳和豆他们,依旧是一片混乱,心中不禁感叹:这烤肉的过程可真是比打仗还艰难呐! 我转头看向福,问道:“那些外族人都安排好了吗?” 福咧着大嘴,还在继续吃那烤焦的肉,腮帮子鼓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回道:“安排好了族长,他们都在那一边排队等候打鱼汤吃了。飞雨军兄弟在看着呢。” 我皱了皱眉头,又问道:“没出什么乱子?” 福咽下嘴里的肉,赶忙说道:“族长放心,一切都妥妥当当的,没一点儿岔子。” 我点了点头,目光扫向远处外族人排队的方向。只见那群野人排成长龙,秩序还算井然。一个接一个地接过鱼汤和鱼,然后小心翼翼地慢慢品尝起来。 然而,尚未接到鱼汤的人,排在后面的嘴里不停地嘎巴嘎巴抱怨着。那急切又恼怒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人心生烦躁。 一些野人吃得太过豪放,弄得满脸都是鱼汤,模样十分滑稽。可倒霉的是,不少野人吃鱼时被鱼刺卡到。有的捂着喉咙,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痛苦地“啊啊”叫着;有的则拼命咳嗽,试图把鱼刺弄出来。 队伍中渐渐有了推搡,原本整齐的长龙开始变得歪歪扭扭。这时,负责分发鱼汤和鱼的飞雨军兄弟们赶紧努力维持秩序。他们大声呼喊,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 彩和巧儿更是着急,一边嘎巴嘎巴大声叫着指挥,一边用手比划,示意大家保持安静和有序。可人群中的混乱却难以遏制,有人因为争抢位置而大打出手,互不相让,拳脚相向。还有人趁机插队,引得众人愤怒指责。 这场面越来越失控,仿佛一个炸开的马蜂窝。原本安静的营地此时喧闹至极,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 尽管前面拿到食物的野人依旧在安静地享用,但后面的混乱让整个营地陷入一片嘈杂和无序之中,真是令人头疼不已。 我嘴角一抽,转头看着还在吃焦肉的福,说道:福,你看一下你,这就是你安排妥妥当当的,不会出一点岔子? 福满脸尴尬,停下咀嚼的动作,嘴里的焦肉还没咽下去,腮帮子鼓着。他艰难地咽下那口肉,着急地说道:“族长,我真的安排好了呀,谁能想到会这样!”说完,他站起身,骂骂咧咧地嘎巴嘎巴着,快步朝那群野人走去。 福快步走到混乱的人群中,一边嘎巴嘎巴地大声叫着,一边用力地挥舞着手臂,试图让喧闹的人群安静下来。那些原本还在争吵推搡的野人看到福愤怒的样子,稍微收敛了一些,但嘴里还是小声地嘟囔着。 福大声地训斥着几个插队和打架的野人,那几个人低着头,不敢正视福的目光。彩和巧儿也趁机更加卖力地指挥着,人群逐渐恢复了一些秩序。 福又转身回到我身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族 长,放心,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应该不会再乱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次可一定要看住了,别再出什么乱子。” 福连忙点头,又回到人群旁继续监督。 过了一会儿,队伍终于又有序地移动起来,抱怨声也渐渐小了下去,草地慢慢恢复了平静。 野人们享用完鱼汤和鱼后,便跟着福、豆、林,以及飞雨军的 五男 五女,再度前往昨天打猎抓鱼的地方。 福昂首阔步走在前方,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仿佛能洞悉这片森林中的一切秘密。豆和林则跟在其后,手中紧紧攥着烤焦的肉,边吃边急匆匆地赶路。他们咀嚼的动作略显匆忙,嘴里还时不时嘟囔着对这焦肉味道的评价。 豆咽下一口肉,说道:“这焦肉虽然糊了点,但也能填填肚子。” 林附和着:“是啊,先垫垫,等会儿有力气干活。” 飞雨军的 五男 五女步伐整齐,身姿矫健。男的个个肌肉紧绷,手臂上的青筋随着步伐微微跳动,女的也毫不逊色,眼神中透着果敢与坚毅。她们抱着黑黢黢的陶锅,陶碗,腰杆挺直,目光坚定的走着。 阳光斑驳地洒落在林间小道上,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众人的身影在光影中穿梭,带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豆嘴里塞满了肉,含糊不清地和林交流着上次打猎时的惊险瞬间。林听着,偶尔回应几句,同时眼睛不停地观察着路边的草丛,似乎在寻找着猎物留下的蛛丝马迹。 一路上,只听见众人的脚步声、咀嚼声以及偶尔的低声交谈,打破了森林原本的宁静。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在为他们送行。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草木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然而,大家都无暇欣赏这美景,心中只想着尽快到达目的地,期待今天能有更多的收获。 第95章 最后一天置换人口 看着他们一群人离开,心里面期待今天能有所收获。巧儿跑了过来问道:“少主,今天咱们去哪里呢?” 我心里还想着再给大河部落和巨石部落制造些仇恨,但又担忧地转头看向剩下的巧儿、石、虫和琳,暗自思忖:就我们这几个人,如果再去大湖泊,会不会被他们埋伏? 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巧儿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心思,开口道:“少主,您是不是还想去昨天的那个大湖泊玩耍?” 我点了下头。 巧儿满脸忧虑,说道:“少主,咱们还是别去了,万一有埋伏,那可就惨啦。” 就在这时,石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高声说道:“族长,您怕啥呀?就算他们有埋伏,咱们再跟他们干一场就是!” 虫也凑了过来,说道:“族长,您别怕!咱们几个骑马过去痛揍他们一顿,随后还能骑马安然返回。” 琳在一旁点头表示同意。 看着三人跃跃欲试的表情,我嘴角一抽,说道:“就咱们几个人能行吗?” 石抢先说道:“为啥不行呀,族长!只要他们还敢在外头露面,咱们就把他们引到树林里,直接让飞雨军兄弟把他们抓了,这多好!” 我摇了摇头,说道:“还不到时候。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出发,骑马!巧儿,你去把马牵来,咱们朝那边湖泊走。要是今天能碰上他们,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巧儿应了一声,便如一阵风般匆匆跑去牵马。不多时,几匹马就被乖乖地牵到了我们面前。 我朝着仍在无比欢快地吃着烤肉的颖使劲地招了招手。只见她左手紧紧握着一串香气四溢的肉,右手同样拿着一串滋滋冒油的肉,那腮帮子被塞得满满当当,鼓得像个圆滚滚的小皮球似的,让人忍俊不禁。他那一双湛蓝湛蓝的眼睛,犹如深邃夜空中闪烁的璀璨星星,灵动地朝我一眨一眨,透着一股天真无邪的光芒。我见他没有反应,再次急切地向他用力招手示意,他这才不慌不忙地手持着肉串,一步一步缓缓地朝我走来。他的脚步略显拖沓,似乎还沉浸在美味的烤肉之中,舍不得放下手中的美食。紧接着,我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一件稀世珍宝般将他抱上了马,然后自己一个干净利落的翻身,也稳稳地骑了上去。 虫和琳也同骑一匹马,只见那匹马高大健壮,毛色在阳光下闪耀着油亮的光泽。虫和琳两人在马背上相依相偎,脸上洋溢着期待与兴奋。 我们一行四马六人,马蹄飞扬,向着那宛如宝石般的大湖泊疾驰而去。风在耳边呼啸,带着草原特有的清新气息。 终于,我们抵达了大湖泊。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宛如一面巨大的银镜。周围是一望无际的草地,嫩绿的草儿随风摇曳,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泛起层层波浪。上午的时光,这里还没什么野人在此游玩,他们大多出去打猎了。 我们骑着马在湖边转来转去,目光不停地搜索着,希望能发现大河部落和巨石部落的人的踪迹,然而始终一无所获。放眼望去,只见稀稀疏疏的野人朝着远方渐行渐远。他们手持长矛、木棍,身姿矫健,充满了力量与活力。 有几个野人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目光中透着坚定和专注。只见他们步伐轻盈,悄悄地靠近一群正在吃草的野兔。其中一人猛地一挥手中的木棍,试图击中那只肥美的野兔。野兔瞬间受到惊吓,撒开四蹄拼命逃窜。野人们不甘示弱,嘴里发出“嗬嗬”的呼喊声,在草地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追逐。 还有一群野人,他们围成一个半圆形,慢慢地向着一只小巧的羚羊逼近。为首的野人高举长矛,眼神犀利,紧紧盯着那只羚羊的一举一动。羚羊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它紧张地四处张望,试图寻找突围的方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野人们突然发动攻击,长矛和木棍纷纷朝着羚羊投去。羚羊敏捷地跳跃躲闪,但最终还是没能逃脱野人们的围捕。 在更远的地方,几个年轻的野人正兴奋地追逐着一群飞鸟。他们一边奔跑,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工具,试图将飞鸟打落下来。尽管他们的动作略显生疏,但那份热情和勇气却让人感受到了他们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收获的渴望。 草地上还散落着一些刚刚被捕获的猎物,有野兔、野鸡和一些不知名的小型动物。鲜血染红了嫩绿的草地,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腥味。野人们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他们的汗水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那是辛勤劳动的见证。 湖边的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意。草丛中的野花五彩斑斓,散发出阵阵芬芳。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仿佛在为这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增添一抹灵动的色彩。 我们继续骑着马在这广袤无垠的草原上寻觅着,马蹄所到之处,尘土纷纷扬起。远处山峦层叠起伏,与蓝天白云相互映衬,显得格外迷人。天空中偶尔飘过几朵洁白的云彩,宛如轻盈的悠然飘动。 我凝望着这片辽阔的草原,内心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豪迈之感。在这片土地上,生命以最为原始和纯粹的形态彰显着自身的力量与美丽。而我们肩负的使命,便是在这个充满挑战与机遇的世界里,探寻属于我们的道路和目标。 这时,巧儿在一旁说道:“少主,似乎没看到巨石部落和大河部落的族人呢。” 石点头表示认同:“没错,族长。看来他们不在这片草地上狩猎,不晓得去了哪里。” 虫接着提议:“要不咱们再找找?” 我也点头回应:“那就接着找找。 巧儿,咱们就在这片湖泊周边找找看。” 此刻,我怀中抱着小母野人颖,骑在奔驰的马背上。她那一头金色的秀发随风飘动,撩得我的脸颊痒痒的。 她在我怀里兴奋不已,不停地扭动着身子。她那湛蓝的眼睛充满好奇,不停地四处张望着,嘴里还不时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 我指着远处的一朵形状奇特的云彩,对她说:“颖儿,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一只大兔子?” 她迷茫地看着我,嘴里“嘎巴嘎巴”着。 我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哎呀,你不懂呀。” 我又轻轻拍了拍马脖子,让马加快了一些速度,然后兴奋地喊道:“颖儿,感受这风,快不快?” 她似乎被这突然的加速吓到了,小手紧紧抓住我的衣服,嘴里“嘎巴嘎巴”叫得更响。 我安抚地摸摸她的头,说:“别怕别怕,有我在呢。”接着,我故意摇晃着身体,让她在我怀里晃来晃去,“哈哈,像不像荡秋千?”她瞪大眼睛,嘴里不停地“嘎巴嘎巴”抗议着。 那模样真是可爱极了,让我忍不住更想多逗逗她。 有路过的野人朝我们指指点点,他们脸上带着好奇和疑惑的神情,嘴里还嘟囔着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语。我无暇顾及他们的目光,心里还在想着大河部落和巨石部落的踪迹。 然而,找了许久,我们还是没有发现大河部落和巨石部落的人。无奈之下,只好返回湖泊。 到达湖泊边,我们纷纷下马。湖水清澈见底,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我把颖轻轻放下,她迫不及待地跑到湖边,用小手拨弄着湖水,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虫和琳也兴奋地跳进水里,打起了水仗,欢笑声在湖边回荡。巧儿则在一旁采摘着湖边的野花,编成一个美丽的花环。 我看着他们欢快的模样,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们在湖泊里尽情游玩,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快乐。不知道未来还会有怎样的挑战等待着我们,但此时此刻,就让我们沉醉在这美好的时光里。 玩闹了一会儿后,虫从水里冒出头来,朝着我喊道:“族长,咱们今天没找到那两个部落的人,接下来该咋办?”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回答道:“先不急,回去从长计议。” 石也凑过来,说道:“会不会他们换了狩猎的地方,咱们没猜到?” 巧儿拿着花环走过来,插话道:“也许是有什么特殊情况,让他们改了路线。” 我皱了皱眉头,思索着说:“不管怎样,回去多派些人手打听打听,总会有线索的。” 颖在一旁听着我们说话,嘴里不停地“嘎巴嘎巴”,小手胡乱挥舞着。 我们在湖边又待了一会儿,便决定打道回府。我重新抱起颖上了马,其他人也纷纷翻身上马。 回程的路上,颖依然兴奋地“嘎巴嘎巴”叫着,小手还时不时地指向路边的花草树木。 虫调侃道:“这小丫头,精力可真旺盛,这一路上都没消停。” 石应和道:“是啊,不过倒也给咱们这枯燥的路途增添了几分趣味。” 巧儿笑着说:“说不定她是被今天的经历给乐坏了。” 我看着怀中的颖,心中满是怜爱,说道:“不管怎样,她开心就好。” 夕阳的余晖洒在我们身上,把我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暖橙色的光芒如同轻柔的薄纱,覆盖着大地。道路两旁的树木像是沉默的守护者,它们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远处的山峦也被染成了金红色,轮廓显得更加雄伟而壮观。 颖在我怀中安静了没多久,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她扭动着小小的身躯,那温暖而柔软的触感让我心生怜爱。我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笑着说:“小母野人,别乱动,不然把你扔下去哦。” 她似乎听懂了我的威胁,小嘴一撇,“嘎巴嘎巴”地抗议着。我又用手指挠了挠她的痒痒,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如同清脆的银铃,在这静谧的黄昏中格外动听。 我一边逗着她,一边继续前行。她那湛蓝的眼睛在夕阳的映照下更加明亮动人,仿佛藏着无尽的天真和好奇。我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小母野人,以后可要乖乖听话哟。” 她眨了眨眼睛,小手紧紧抓住我的衣服,嘴里还是“嘎巴嘎巴”个不停。 当我们终于回到临时驻地时,只见福带着浩浩荡荡的外族野人队伍已经回来了。他们的队伍乱哄哄的,充满了喧闹和活力。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兴奋地“嘎巴嘎巴”叫着。 福走在队伍的前面,他的身上挂满了沉甸甸的鱼,那鱼还在不停地跳动,闪耀着银色的光芒。后面的外族人也都不逊色,一人最少都提了十多条鱼,还有不少人手里拎着野鸡和兔子。 这些外族野人们欢蹦乱跳,相互展示着自己的收获,嘴里的“嘎巴嘎巴”声此起彼伏。有的外族野人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猎物,有的则相互拥抱庆祝。 整个驻地瞬间变成了欢乐的海洋,空气中弥漫着鱼的腥味和猎物的血腥气,但更多的是丰收带来的喜悦和满足。我抱着颖下了马,走进这热闹的人群中。 一个年轻的外族野人跑过来,向我展示他手中肥美的兔子,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什么,大概是在讲述他捕捉兔子的精彩过程。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表示称赞。 颖在我怀中也被这热闹的氛围感染,她挣扎着想要下地去,小手伸向那些猎物。我紧紧抱住她,说道:“小母野人,别急,这个不能生吃,你以后不能在茹毛饮血了,等会儿做熟才能吃。” 颖不解的看着我嘟着小嘴嘎巴,嘎巴。 福、豆、林走了上来,福大笑着开口:“哈哈,族长,今天好多鱼呀!” 我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子,也笑着回应道:“干得不错,看来今天大家收获满满啊!” 福接着说道:“是啊,族长,这河里的鱼可真不少,我们没费多大劲儿就抓了这么多。” 豆在一旁插话道:“可不是嘛,而且还有不少肥美的兔子和野鸡呢。” 林也凑过来兴奋地说:“族长,今天咱们又可以好好饱餐一顿啦!”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大家都辛苦了,得好好犒劳一下。” 我接着说道:“跟昨天一样,把他们所得的一半食物留下,分出一半让他们带回他们的驻地,去安排。” 福领命离开,朝那群野人“嘎巴嘎巴”地传达我的旨意。那些野人听了福的话,纷纷朝飞雨军战士们围了过来。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自己的猎物,焦躁地“嘎巴嘎巴”叫着,排起的队伍歪歪扭扭。 几个飞羽军战士站在前方,沉着冷静地应对着这混乱的场面。一个战士大声“嘎巴嘎巴”地喊着,指挥野人们排好队,不要拥挤。另一个战士则仔细查看每个野人手中的猎物,按照种类和大小进行分类记录。 有的野人等得不耐烦,试图插队,被旁边的战士严厉制止,只能乖乖回到原来的位置,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嘎巴嘎巴”。还有的野人举着手中的猎物,不停地晃动,想要快点交上去。但在飞雨军战士的严格管理下,队伍虽然略显嘈杂,但也逐渐变得有序起来。 众飞雨军后勤连的母野人也忙碌起来。她们熟练地处理着猎物,有的在宰杀野鸡,有的在刮鱼鳞,还有的在清理兔子的内脏。血水顺着地面流淌,但他们的动作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专注和认真。 女人们则在一旁支起了锅灶,燃起了熊熊的篝火。火焰跳动着,映照着她们勤劳的身影。大家分工明确,各司其职,整个营地充满了有条不紊的忙碌气氛。 我抱着颖在一旁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心中感到无比的欣慰和满足。 对面的野人陆续交完了手中一半的猎物,场面乱哄哄的。他们一个个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手里提着剩余的猎物,你推我搡,互不相让。 有的野人脚步匆匆,仿佛生怕别人抢走了自己的成果,一边跑一边“嘎巴嘎巴”地大声喊叫着。他们身上背着鱼,手里拎着野鸡和兔子,跑动时猎物不停地晃荡,显得有些狼狈,但眼中满是喜悦。 还有的野人成群,勾肩搭背,一边嘻嘻哈哈地打闹着,一边往自己的驻地跑去。其中一个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一下,摔倒在地,手中的猎物散落一地,引得同伴们一阵哄笑。他迅速爬起来,胡乱地抓起地上的猎物,继续欢快地奔跑。 整个队伍如同一条喧闹的河流,在草原上流淌。他们的呼喊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夕阳的宁静,带着对收获的满足,逐渐消失在远方。 饭后,蛮牛族部落的 十个 个帮我们看守临时驻地的野人又过来了。他们围着火堆坐下,眼睛时不时地瞟向放置猎物的地方,神情中透着一丝警惕。 而我们这边,巧儿、石,颖、琳,豆和我,带着 三十五个手持树枝的母野人和 五个没有断树枝的飞雨军战士,朝着今天最后一天的投石比赛场地进发。一路上,夕阳的余晖洒在我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爽。大家步伐坚定,脚步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 巧儿走在我身旁,轻声说道:“不知道今天的比赛会不会很难。” 我笑了笑,鼓励道:“别担心,咱们做好准备,尽力而为。” 豆则显得信心满满,大声说道:“咱们肯定能赢!五个小伙都是射击高手”引得大家一阵笑声,紧张的气氛也随之缓解了不少。 其余女野人们默默走着,手中紧紧握着树枝,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专注。 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投石比赛场地。场地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喧闹声此起彼伏。我们深吸一口气,做好迎接大河部落和巨石部落的捣乱。 第96章 奇特的风俗置换方式 只见场地中已经明确划分好了比赛区域,远处竖着几个标靶。 我扭头看向其他部落,那些大部落依旧有着二三十个木墩,场面颇为壮观。而小族群和小部落还是只有五六个木墩,显得有些寒酸。 这时,蛮牛部落的维持人员引领着我们来到羽族规划的区域,果不其然,这里也只有五六个木墩。我毫不犹豫,直接就坐了上去。 巧儿在一旁小声抱怨着:“看看人家,都有那么多木墩,咱们却只有五个。” 豆很不服气地说道:“是啊,这蛮牛部落太欺负人了。” 我说道:“咱们才这么点人,有五个就不错了。” 巧儿还是小声嘀咕着:“不公平。” 石也开口说道:“咱们的人在外面埋伏着,要是都带进来,怕会吓到他们。” 虫点头附和。 我微笑着回应:“别去管别人怎么样,咱们把自己该做的做好就行。” 彼时已是日落时分,天边被染成了橙红色,余晖洒在空旷的场地上。一群蛮牛部落的男野人手持火把出现了。他们嘴里“嘎巴嘎巴”地喊着,身上仅穿着简陋的兽皮裙,露出健壮的身躯,奔跑着围绕场地转圈。 老女巫依旧穿着她那套豹纹兽皮裙,佝偻着腰,手持拐杖,缓缓地走上前来。她口中吟唱着古老的语言,“嘎巴嘎巴”之声在空气中回荡。那声音时而低沉,时而高亢,仿佛在诉说着部落久远的故事和对天神的祈求。 我们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老女巫的吟唱。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久之后,她终于吟唱完毕。只见她双腿一弯,跪在地上,双手高高举起拐杖,朝着天空再次“嘎巴嘎巴”地呼喊着,似乎在祈求天神的庇佑和恩赐。 周围的男野人们也跟着纷纷跪地,他们手中的火把在风中摇曳,火光映照着他们虔诚而坚定的脸庞。整个场景充满了神秘和庄严的气氛。 老女巫起身之后,嘴里又“嘎巴嘎巴”地说了一堆话。 福小声在我耳边说道:“族长,巫祝说,亲爱的族人们,还有尊贵的远方客人们,今天是我们置换血液的最后一天。手上还有树枝的姑娘们,一定要抓住今天勇士们比赛的机会,现在我宣布,比赛开始。” 话音刚落,场下瞬间喧闹起来,各种“嘎巴嘎巴”的声音此起彼伏。各个部族的首领也在“嘎巴嘎巴”地交代着自己部族的女人。今天是最后的机会,女人们都显得跃跃欲试,她们手持树枝,在各个族群之间来回穿梭。 每一个族群的参赛勇士都笔直地站在首领跟前,神情严肃而专注,准备在比赛中一展身手。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仿佛这场比赛不仅仅是为了个人的荣誉,更是为了整个族群的荣耀和未来。 人群中,女人们的笑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与勇士们紧张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在这一片热闹喧嚣之中,比赛的紧张氛围也在不断升温,一场激烈的角逐即将展开。 在我们面前,有一个用树干制作出来的靶子。每个部落每次只派一名男人上前,他们手里都拿着蛮牛部落发放的石块,整齐地站在我们前方 是十 米之外。周围的母野人们都手持树枝,神情专注,仔细地打量着每一轮上场的选手。 我点了点头,向石示意。 石大喊一声:“小崽子们,谁第一个上!” 我们这边还有五个没有树枝的飞羽军战士,他们踏步而出,抢着说道:“我,我,我” 石说道:“一个个按照顺序来。” 排在最左边的一个年轻野人迈着大步走了出来。 巧儿和彩则带着 三十五 个手持树枝的女人去其余部落挑选勇士。此时,现场气氛愈发凝重,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等待着比赛的开始。夕阳的余晖倾洒在人们身上,拉出一道道修长的影子。微风轻柔地拂过,却丝毫未能缓解这紧张的氛围。部落首领们表情严肃,目光紧紧锁定即将参赛的选手们。 随着蛮牛族首领大喝一声“嘎巴嘎巴”,一声令下,第一轮比赛开始了。 一时间,场地上各种呼喊声、加油声交织在一起,嘈杂无比。各部落派出的选手纷纷将手中的石块用力投向靶子,有的石块如同脱缰的野马,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目标,顿时引来一阵热烈的欢呼;而有的石块却像迷失方向的羔羊,偏离了方向,惹得人群中发出一阵无奈的叹息。母野人们则在一旁全神贯注地记录着每一位选手的表现,手中的树枝时而指指点点,时而在地上写写画画。 母野人们则在一旁全神贯注地记录着每一位选手的表现,手中的树枝忙碌地挥舞着。瞧准石块砸中树干的野人,她们便开始抽取。有的两个抽一个,有的三个抽一个,有的甚至一个就抽一个。这场景混乱极了,“嘎巴嘎巴”的声音不绝于耳。被抽中的年轻小伙伴有的呲牙咧嘴,满身都是红痕,却还嘿嘿嘿嘿地笑着。 石骂骂咧咧地说道:“咱们飞雨军这边的小伙,怎么连石块都砸不中靶子,你怎么那么笨呀!” 我在旁边说道:“哎,砸不中就砸不中,咱们不是还有 四 个嘛。” 福这时凑过来,皱着眉头说:“这可不行啊,咱们得加把劲,不能输给其他部落。” 豆也着急地插话道:“就是就是,后面的可得争点气!” 此时,周围的嘈杂声似乎更大了,人们的表情有的焦急,有的兴奋,而那个没砸中靶子的飞雨军战士则一脸羞愧和懊恼。 没砸中的小伙,还真的没有母野人过来抽他。我仔细看了一下,心中不禁好奇起来。暗自想着:“今天晚上,怎么没过来捣乱?” 就在我满心疑惑的时候,比赛依旧热火朝天地进行着。第一轮很快就结束了,那些在第一轮被抽完的小伙,有的拿着被抽断的树枝,满身红痕却兴高采烈地返回了自己的部落,笑声爽朗;而那些拿着没被抽断树枝的母野人还在跃跃欲试,满心期待着第二轮的开始。然而,那些没有砸中目标的小伙依然落寞地站在那里,无人问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失落和无奈,但依然强撑着等待着可能会有的转机。 场上的气氛愈发紧张,每个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即将开始的第二轮比赛。部落首领们表情凝重,心中暗自祈祷着自己部落的勇士能有出色的表现。 而那些还未上场的选手们,有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一显身手;有的则神情紧张,不断地深呼吸来调整自己的状态。 突然,第二轮比赛的号角吹响,新的一轮较量就此展开。 第二轮,我们这边的小伙砸中了靶子,兴奋地跑回我旁边喊道:“族长,我砸中了!” 可话音未落,四五个母野人就一拥而上将他围住,手中的树枝不停地抽打在他身上。 “啊啊啊啊!”小伙凄惨地叫着,却无法挣脱。只见那树枝如雨点般落下,打得他皮开肉绽。直到伤痕累累,才有一根枝条被抽断。那母野人低着头,把抽断的树枝递给了他,转身就跑。 我在旁边看的嘴角直抽。 虫也摇头叹道:“太惨了。” 石看了两眼,眼睛都瞪大了:“哎,被打成这样!” 此时,场上其他地方的比赛也在激烈进行着,呼喊声、抽打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场面热闹而又混乱。 我在人群中寻找巧儿他们的身影,发现他们玩得很开心。只见几个女人围着一个小伙一阵狂抽,那小伙被打得嗷嗷直叫。看到这场景,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周围的人们都沉浸在这疯狂而又独特的氛围中,欢笑声、叫喊声此起彼伏。我摇了摇头,继续关注着比赛的进展。 第三轮即将开始,我们这边剩余的三个小伙看到同伴被打成这样,都有点不敢上前了。他们站在原地,脸色发白,双腿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恐惧和犹豫。 我走上前,鼓励他们道:“别怕,拿出你们的勇气来,为了部落!” 石也在一旁大声喊道:“对,别丢了咱们的脸,冲!” 在我们的激励下,三个小伙相互对视一眼,咬了咬牙,终于前面小伙鼓起勇气向前走去。此时,我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 第三轮的这个小伙刚投掷出石块,并且准确地砸中了靶子,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四五个母野人围住。“啊啊啊!”凄惨的叫声传来,小伙被围在中间无处可逃。母野人们手中的树枝无情地抽打在他身上,一下又一下。 直到树枝被抽断,小伙才可怜兮兮、满身伤痕地拿着断截树枝,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委屈。 我实在不忍直视,用大手捂着眼睛,心里暗暗叫苦。 颖在旁边急得嘎巴嘎巴地抓着小手,小脸憋得通红。 石瞪大了眼睛,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也太狠了!” 豆则紧皱眉头,满脸的担忧。 周围的人群喧闹声不断,可我们这边的几个人却都沉浸在紧张和焦虑之中。 我又转头寻找巧儿他们的位置。经过仔细辨认,终于发现巧儿她们正围着一个野人直抽。我皱了皱眉头,暗自思忖着:“这样不行啊,你们一群人就围着一个人抽干什么?分开去抽啊。我们要的是投掷精准,还有力气大的野人?如果这些人都被别人挑走了,那我们挑选几个歪瓜裂枣有什么用?” 想到这,我不再犹豫,大步流星地朝着巧儿她们的方向走去。 我走到巧儿他们的跟前,只见那野人被六七个我们这边的女族人抽得身上惨不忍睹。一道道红痕交错纵横,破旧的兽皮也被抽得破烂不堪。直到树枝抽断,才把断树枝递给这个野人。 而巧儿她们全都玩得小脸红扑扑的,额头汗水涔涔,手都抽酸了,却还在那里兴奋地叽叽喳喳。 “哎呀,可算抽断了,这小子还挺耐抽!”一个女族人喘着粗气说道。 “就是就是,不过咱们可得多挑几个厉害的,不能输给其他部落。”另一个女族人附和着。 巧儿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笑着说:“大家加把劲,一定要选出最强的!” “放心,巧儿,有咱们在,不会让差的混进来。”又一个女族人喊道。 我看着她们这般热闹的场景,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你们别光围着这一个抽啊,分散开来,多留意其他有潜力的。” 巧儿听到我的话,点了点头,说道:“知道啦,这不是太兴奋了嘛,接下来我们会注意的。” 我把他们全都聚集起来,这才发现已经过去三轮了,她们竟然只抽了 五 个野人。我心急如焚,心想这样不行啊。 于是我跟他们小声说:“你们等一会都分开去,全都分开,站在每个部落的比赛族人后面。只要他们用石块砸中木砖,你们用手把树枝掰断,直接抽过去,第一个就要把人抢到属于我们这边。” 众女族人都兴奋地盯着我,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好族长,就按你说的办!” “哈哈,这下肯定能抢到厉害的!” “没错,咱们动作得快点!” 看着她们兴奋的样子,我心里也多了几分期待,希望这个办法能让我们部落选到满意的人选。 随着蛮牛部落首领的一次次号角,第四轮、第五轮一次又一次地进行着。我们这边,第一个小伙无人问津,孤零零地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失落和迷茫。而其余 四 个小伙被打得惨不忍睹,麻衣都抽破了,伤口咕咕咕地冒着血,有的小伙脖子上、身上、腿上、手臂上到处都是血痕,触目惊心。 “哎呀,疼死我啦!”一个小伙忍不住大声叫着。 “忍住啊,兄弟,这是咱们的考验!”另一个小伙咬着牙鼓励道。 “这也太狠了,我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又一个小伙虚弱地说道。 他们痛苦地呻吟着,却又强忍着不敢退缩。地上血迹斑斑,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周围的人群有的露出不忍的神色,有的则兴奋地欢呼着,仿佛这残酷的场景是一场狂欢。 我紧皱眉头,心中满是不忍和无奈,但在这激烈的竞争中,又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这可怎么办?再这样下去,他们都要撑不住了。”虫在我身边焦急地说道。 “没办法,这是部落的规矩,只能希望他们挺过去。”我沉重地回答。 “这些母野人也太狠了,简直不把人当人看。”福愤怒地握紧了拳头。 豆在一旁叹气道:“唉,可谁让这是为了部落的未来呢。” 此时,场上的气氛愈发紧张和残酷。我们这边已经没有小伙再投石块了,在其余部落的野人们还在投掷石块,我们只能站在一边静静地观看着这些“表演”。 石指着一个方向,大笑着说道:“族长,你看,你看那个小伙,哈哈哈哈,他被八九个女人围住了。”只听那个小伙发出“啊啊”的惨叫声。 虫和豆也纷纷指着,兴奋地喊道:“你看你看,那个小伙又被几个人围住了。” 他们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刚才我们这边小伙所遭受的痛苦已经被抛诸脑后。我无奈地看着他们,心中既有对他们这种幸灾乐祸的一丝不满,又觉得在这紧张的氛围中,这样的笑声多少能缓解一些压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巧儿带着最后一个母野人来到我旁边。她们 三十五 个女族人,加上巧儿和彩,一共又打断了 三七 根枝条。 我看着她们那一张张疲惫却又满是兴奋的面容,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巧儿喘着粗气说道:“少主,我们可算是完成任务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辛苦你们了。” 彩紧接着说道:“族长放心,我们心里有数,刚才抽的时候都留意着呢。还是族长厉害告诉我们分开去抽打那些精壮的小伙。我们一看到他们砸中目标,就把树枝用手掰断,抽过去,直接断枝就打在他们身上了。” 其他女族人也纷纷附和起来。 “就是就是,要不是族长的主意,咱们可没这么顺利。” “对啊,那些小伙都被咱们打懵了,哈哈。” “这下咱们部落能挑到厉害的人啦。” 大家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兴奋的神情溢于言表。 我也为这群女族人的高效和积极感到欣慰,笑着说道:“大家做得很好,接下来就看这些被挑中的人能给部落带来多大助力了。” 巧儿自信满满地回应:“少主,有咱们这么严格的测试,他们肯定不会差!” 彩也跟着点头:“没错,我感觉这次部落有希望变得更强大。” 女野人们继续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 “我觉得那个肌肉发达的小伙不错,反应挺快。” “我看好那个眼神犀利的,一看就很机灵。” “还有那个力气超大的,扔石块扔得最远。” 大家热烈地交流着,脸上洋溢着满足和期待的神情。 福和石一脸担忧地走上前来,符说道:“族长,女方部落给男方一个人的物品是要给很多很多好东西的,像兽皮、容器都要给好东西的。我们要给出去多少东西啊?” 我摆了摆手,说道:“这些都不是事。我们有盐,这个留到最后,到时候再说。” 所有人听到盐,才又静静地放松了下来,继续观看周围杂乱的场景。 石挠了挠头,说道:“族长,那接下来咋办?” 我看了看他,回答道:“先别着急,等这边结束,在看看明天巫祝是怎么安排交易会的?” 蛮牛族部落野人们举着火把,跟着老女巫出现在众人面前。老女巫叽里咕噜说了一通。福凑到我耳边小声说:“族长,她说尊贵的远方客人们,所有人口置换结束,等下个日落女方给男方物品置换完成就行。下个日落全天进行货物置换,不得抢夺。接下来大家移步去火弹盘,自由活动唱歌跳舞,没选到置换对象的女人可以挑自己喜欢的去滚小树林。” 我听到这话,瞪大眼睛看着福,心里面暗自嘀咕:“卧槽,还有这种待遇?”忍不住问道:“福,怎么会有这种情况呢?” 福神情郑重地解释:“这是每个部落的惯例,是给那些没礼物给男方的部落的选择,就这么一次机会,用来置换血液,就这一次!” 我在心里默默感慨:“哎,这野人可真是太幸福了。” 此时,周围的人们已经开始兴冲冲地朝着火弹盘奔去。喧闹的脚步声和欢快的呼喊声相互交织,让整个夜晚沉浸在热烈的气氛中。我被涌动的人群簇拥着向前,脑海里还在琢磨着福刚才所说的话,对这个部落的独特风俗感到既惊讶又好奇。巧儿和彩在我身旁,叽叽喳喳地谈论着哪个小伙更招人喜欢,脸上满是期待的神色。 第97章 野人风俗 我们来到篝火旁,欢快而激昂的乐声如奔腾的溪流,与人们纵情的欢笑相互交织,共同呈现出一幅热闹至极的画面。众人围绕着熊熊燃烧的篝火纵情舞动,身姿轻盈摇曳,仿佛是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灼热的火光跳跃着,把每个人兴奋得泛红的脸庞照得透亮,犹如被涂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辉。 巧儿兴奋不已地拉着我挤进跳舞的人群,刚开始我显得有些拘谨,手脚都不知该怎么动弹,像是被束缚住的木偶。但很快,就被这极度热烈的氛围所感染,那热情好似燃烧的烈焰,迅速点燃了我内心的激情,我也跟着大家的节奏欢快地蹦跳起来,仿佛所有的束缚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颖在一旁笑得如同绽放的娇艳花朵,那笑容璀璨夺目,能将黑夜照亮。她和身旁的女族人相互嬉闹玩耍,清脆的笑声在空气中悠悠飘荡,宛如灵动的音符,编织出一曲美妙的乐章。 这时,有几个性格大胆豪爽的女子已然选好了心仪的男子,她们手牵着手,脸上满是羞涩与期待的神情,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小树林方向走去,如同轻盈的彩蝶飞向甜蜜的花丛。而那些还在犹豫纠结的女子,则一边欢跳着舞蹈,一边用目光在人群里搜寻,眼神中饱含着好奇与渴盼,像是在寻找失落的珍宝。 整个篝火晚会宛如一片欢乐的汪洋,充满了激情与蓬勃的活力。仿佛所有的烦恼与忧愁都在这一刻被远远地抛到了九霄云外,每个人都深深沉浸在这无比愉悦欢快的氛围之中,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惬意时刻,如同沐浴在温暖的春风里。 夜更深了,人们依旧沉浸在欢快之中,仿佛这欢乐没有尽头。这时,老女巫走了出来,她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什么,声音神秘而悠远。 福在我旁边说道:“族长,老女巫说这个日落是所有部落的狂欢,大家的热情让神灵都感到喜悦,愿这份喜悦永久伴随着各部落。期待下个日落全天的交易会。这个日落的狂欢到此结束,愿大家带着这份美好进入梦乡,下个日落醒来又是充满希望的一天。” 随着老女巫的话音落下,大家发出一阵欢呼,那声音如同汹涌的波涛,在夜空中回荡。随后,人们开始陆续散去,带着满足的笑容和对下个日落的憧憬,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黎明,晨曦还未完全驱散黑夜的阴霾,整个峡谷就被野人们喧闹的声音所填满,仿佛是大地从沉睡中苏醒发出的低吟。大家纷纷从各自的驻地走出,每个部落那些羞涩的女子手里拿着树枝,身姿轻盈地穿梭在各个部落之间,像是灵动的仙子在人间漫步。而所有得到断树枝的男子则站在驻地门口,神情紧张又期待地核对女子树枝的完整度,双方开始商谈女方给男方的物品事宜,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期待的气息。 男人们有的挺直了腰板,试图展现出自己的威武,那模样好似即将出征的勇士,以争取更多的物品;女人们则红着脸,小心翼翼地与心仪的男子交流,眼中满是温柔与期待,仿佛藏着千言万语。 部落之间弥漫着一种既紧张又兴奋的气氛,野人的交谈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曲独特的乐章,奏响着生活的旋律。 阳光逐渐洒遍峡谷,晨曦的光芒透过临时驻地的木栅栏,一缕缕地照了进来,那光芒柔和而温暖,如同母亲的轻抚。那明亮而温暖的光线,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庞,将我包裹在其中,让我感到暖洋洋的,仿佛置身于一个温馨的怀抱。 然而,那刺眼的阳光也毫不留情地闯入我的眼帘,硬生生地把我从睡梦中拽了出来,如同一个调皮的孩子在捣乱。我揉了揉眼睛,试图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心中既有着被唤醒的些许无奈,又对新的一天充满了期待,仿佛即将开启一段奇妙的旅程。 巧儿欢快地跑了过来,说道:“少主,你醒了?” 身后依然跟随着颖,只见她双手端着陶盆走来。脸上还残留着昨晚聚会的痕迹,那尚未完全消散的笑容如同清晨花瓣上的露珠,晶莹而动人。她那犹如湛蓝湖水般的眼眸中,仍闪烁着昨夜狂欢所带来的兴奋光芒,仿佛那欢乐的场景还在眼前不断重现。 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问道:“巧儿,外面怎么这么吵?” 巧儿兴奋地说道:“少主,好多首领带着他们的礼物过来商谈我们战士到他们族的事宜呢!” 我皱着眉说道:“这不行,我们是要他们的女人,不是送我们的战士。” 我接过颖端着的水,急忙洗漱起来,边洗边说:“走,巧儿,随我出去和这些首领谈谈。” 洗漱完毕,我顾不得整理衣衫,便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巧儿紧跟其后。 我带着巧儿和颖来到门口,只见福在那里嘎巴嘎巴地坐在火沟旁,跟他们谈笑风生,还在烤着瘦肉给这些首领吃。 那四个首领们围坐在一起,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急切和期待。 福看到我来了,连忙站起身来,说道:“族长,您可算起来了。” 我微微点头,目光扫过诸位首领,对福说道:“跟他们说,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要的是女人,不是让我的战士去他们的部落。” 福听后嘎巴嘎巴地向众首领传达。四个首领听完福的话都激动地嘎巴嘎巴起来,震惊地看着福嘎巴嘎巴的。 福小声在我耳边说道:“族长,他们表示置换血液并非如此,应当是由他们献出丰厚的礼物,让我们族的勇士前往他们部落生活,从而为他们部落繁衍人口,实现强大。” 我皱了皱眉头,招了招手说道:“我们能够提供更为丰厚的物品,我们唯一的诉求就是女人和人口。物品任由他们挑选,这里面包含麻衣裙,还有各类容器,比如陶锅、陶盆,或者两个陶碗。” 说着,我又伸了伸手,让巧儿去把陶锅、陶盆、陶碗,还有麻衣裙都抬过来。 福赶忙把我的意思传达给首领们。首领们听完,表情变得十分复杂,有的眉头紧锁陷入沉思,有的则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过了片刻,一位看上去颇为年长的首领走上前来,对着福说了一大通。 福转头向我说道:“族长,他们说他们要先看一下东西。” 我点点头,说道:“行,让他们稍等。” 只见那四个首领们脸上露出急切又期待的神情,目光时不时地瞟向巧儿即将抬来的物品。福站在一旁。 不一会儿,巧儿带着几个族人,费力地将陶锅、陶盆、陶碗和麻衣裙一一搬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物品摆放整齐后,首领们纷纷围了上去,仔细地端详着,嘴里还不时地低声交流着。 四个首领的眼睛闪闪发光,流露出满心的欢喜。他们纷纷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触摸着陶锅、陶盆、陶碗,还有那麻衣裙。有的首领拿起麻衣裙在自己身上比量着,嘴里不停地嘎巴嘎巴说着什么。 福凑到我身旁,小声说道:“族长,他们讲一个女人得换两件物品。” 我斩钉截铁地说道:“一个女人只能换一件物品,可以换两个碗,其余的只能一件。 福赶紧把我的话传达给首领们,首领们听了之后,脸上露出失望和犹豫的神情,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 其中一位首领走上前,对着福说了一大通,福听后脸色有些为难地转向我说道:“族长,他说这条件太苛刻了,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我双手抱在胸前,目光坚定地说道:“告诉他们,没得商量,就这个条件,物以稀为贵。而且这些陶器,只要他们好好保护,一个就够他们用上很长时间。” 这些野人首领们依旧在那里讨价还价,试图让我改变主意。然而,我始终不为所动。 最后,还是一位野人首领咬了咬牙,答应了我们的条件。其余首领见此,也只好无奈地接下物品。 福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连忙向我说道:“族长,他们答应了。” 我微微颔首,说道:“嗯,你去交接!让他们尽快把女人送过来。” 福应声道:“是,族长,我这就去办。”说完,福便转身朝着首领们走去,身后还跟着 九个战士,他们手里拿着标记女人归属的树枝。随后,福开始与首领们商议交接的具体事宜。 巧儿和彩走上前来,巧儿说道:“族长,咱们也得带着物品去其余部族,按照这种交换方式送物品。” 我点了点头,说道:“还有彩云族那边,还需要去送物品,你先去准备和其余族群换男人的物品。再问问族里的女人,记住是要跟哪几个部落交换,还有是哪几个部落的勇士,待会带着她们,我们一起过去。” 巧儿应了一声,便转身匆匆去准备了。 很快福就完成了四个女人的交易,带着四个新成员回来交给了彩。 不多时,巧儿回来向我禀报:“族长,都已经问清楚了,物品也准备好了。这次要跟这几个部落交换的男人一共 52 个,其中河部落 10 个,涌泉族群 8 个,狂狮部落 12 个,繁星族群 8 个,雷霆部落 6 个,幻影部落 4 个,月光族群 4 个。” 我大手一挥:“那咱们即刻出发!” 族人们带着满满的物品,手中的树枝。在我的带领下,向着其他部落行进。一路上,大家都充满了期待,希望这次的交换能够顺利,为部落带来更多的发展和壮大的机会。 我们一路沿着峡谷前行,眼前呈现出的是一幅极度纷乱繁杂的景象。各个部落的族长们正热火朝天地商谈着交易物品的事宜。只见他们有的紧紧抱着大小不一、色泽各异的兽皮,有的费力地抬着用兽骨壳精心打造的容器,那些容器形状各异,有的粗犷,有的精致。还有的手里拿着用乌龟壳做成的独特器具,看上去别具一格。各种各样的野兽食物更是让人眼花缭乱,有大块的兽肉,有晾晒的肉干,有新鲜的野果,还有采集来的坚果,散落在各处。 只听他们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喧闹声充斥在整个峡谷中。一路迎着石壁过去,在每个部落族群的门口,都是这般乱乱麻麻的场景。有人在扯着嗓子大声吆喝,试图吸引更多的目光;有人在急切地比划着,为了一点点利益而讨价还价,争得面红耳赤;还有人在仔仔细细地检查着对方的物品,生怕有任何瑕疵。空气中弥漫着交易的紧张与期待的气息,仿佛这混乱中又有着某种独特的秩序,让这一切显得既嘈杂又充满生机。 第一站,我们来到了河部落。河部落的首领大大方方地迎了出来,只见他是个粗犷的大汉,身上穿着一身紧身兽皮,下面围着兽皮裙,露出健壮的臂膀和小腿,肌肉线条分明,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他一脸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那笑容让人感到既亲切又豪爽。他那宽厚的肩膀仿佛能够扛起整个部落的重担,而此刻,他正热情地向我们走来,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欢迎的话语,让人瞬间感受到了河部落的热情与友善。 和部落的首领在门口一屁股坐了下来,我也毫不拘束,同样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这样晒着清晨的阳光。 福和他嘎巴嘎巴地交流起来。我在一旁看着,只见和部落首领表情丰富,手舞足蹈。福则认真倾听,时不时回应几句,然后再转过头跟我翻译。 福说道:“族长,他对咱们的陶器很感兴趣,但是又觉得只能换一个女人有点少。” 我皱了皱眉,说道:“不行,就这个条件,没得商量。” 福又转向和部落首领,继续嘎巴嘎巴地跟他解释着。和部落首领和其余他们族群的族老们一听,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兴奋地围了过来挑选着物品。他们嘴里不停地嘎巴嘎巴说着,手也不停地在这些物品上指指点点。有的拿起陶盆,比划着大小,嘴里念叨着;有的摸着陶锅,感受着质地,兴奋地叫嚷着;还有的盯着陶碗,似乎在想象着用它来盛装食物的美好场景。 人群挤来挤去,喧闹声此起彼伏,现场一片混乱却又充满了期待和喜悦的氛围。 一番斟酌后,他们最终选定了 三个陶盆、三个陶锅和 八 个陶碗。 这时,巧儿招手示意,喊道:“把女人带上来。”随即, 十 个手持半截树枝的女人缓缓走来。与此同时,和部落那边走出 十 个男人,他们手里拿着半截树枝。双方将手中的半截树枝相互对接,严丝合缝,刚好能够重合。 又开始了福递过去一个盆,野人首领送过来一个人,福又递过去一个锅,野人首领又送过来一个人,福递了两个碗过去,野人首领送过来一个人……直到十个人口交换完毕。这意味着此次交易圆满完成。 那些男人有的神情羞涩,紧张,微微低头;有的则好奇地四处张望。我们女人们脸上绽放出满意的笑容,眼中充满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期待。我们这边的人也为交易成功而感到欣喜。 交易现场热闹非凡,充满欢声笑语。和部落的首领走上前,紧紧握住我的手,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我微笑着回应。 接着,我们开始整理行装,准备前往下一个部落。当我们转身离开时,和部落的人们仍站在原地,手中捧着新得到的陶器,似乎在畅想这些物品给生活带来的变化。而我们也怀揣着满满的期待,踏上新的旅途,坚信在后续的交易中,部落必将迎来更为昌盛的明天。 直到交易完毕,日头已高悬至中天。我们带着交换所得的新成员,踏上归程前往临时驻地。 一路上,抱怨声此起彼伏。 巧儿皱着眉头,嘴里不停念叨:“哎呀,这一上午累得我骨头都要散架了!” 福也一脸苦相,应和道:“谁说不是呢,走了这么远的路,脚底板都疼。” 石同样叫苦连天:“真希望能立马找个地方躺下来好好歇歇。” 而那新换来的 五十二 各来自不同族群的人,皆怯生生地跟在后面。他们大都是 十三 到 十五 岁之间的少年,个个光着膀子,下体仅围着树枝,不敢抬头,也不敢出声,只是默默地跟着我们前行。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陌生环境的恐惧和不安。 终于,我们回到了临时驻地。众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纷纷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巧儿用手扇着风,说道:“这一路可把我折腾惨了。” 福躺在地上,望着天空:“不过好歹把事情办妥了,也算是有所收获。” 石一边擦着汗,一边说:“是啊,还把这 五十二 个人带回来了,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尽快适应咱们这儿。” 我看着大家疲惫的模样,说道:“大家都辛苦了,先好好休息一阵,养足精神再做打算。对了,去把彩找来,让彩安排这 五十二 个刚加入的新成员。” 众人纷纷点头。 第98章 交易会 我话音刚落,没过多久,彩便急匆匆地赶来了。只见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地看向那 五十二 个只穿着树枝围着屁股的新成员。 “跟我来!”彩大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力量与关怀。那 五十二 个新成员怯生生地跟在彩的身后,眼中既有对陌生环境的不安,也有对未来生活的一丝期待。 彩带着他们有序地离开,准备去为他们安排穿衣和吃饭。她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告诉这些新成员,在这里,他们将会得到妥善的照顾。 彩云族首领笑眯眯地带着五个母野人走了过来。他一过来,我就知道,这老狐狸过来,又得大出血一笔,但我还是微笑着迎了上去。他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我微笑着点了点头。鬼知道他说些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琳在我身后小跑上去,嘎巴嘎巴拉着彩云族首领,也嘎巴嘎巴地说着。 我扭头看向巧儿,只见她毫无形象地累瘫在地上,四肢大大张开,就像一个歪歪扭扭的“大”字,那模样实在是有些不雅观。 我冲着巧儿喊道:“巧儿,回去把答应彩云族首领的物品都搬出来给他。” 巧儿听了,脸上写满了不情愿,依旧四仰八叉地躺在那儿,嘴里不停地哼哼着:“哎呀,我这才刚躺下喘口气,怎么又有活儿啦!”她就那么赖在地上,仿佛被粘住了一般,过了许久,才极不情愿地慢悠悠起身,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那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没过多久彩儿费力地搬着十张狮子皮,脸上满是汗水,脚步略显蹒跚。在她身后,有人拿着两把锋利的骨刀,刀刃闪着寒光。另外还有人扛着两套结实的藤甲,藤甲上的纹理清晰可见。紧接着,又有人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盆盐,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彩云族的这五个女人和琳是最贵的。本来盐我是打算一碗交易两个人。物以稀为贵,盐在这个野人时代可是高端货。 彩云族首领一看到那满满一盆盐,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哈喇子都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他全然不顾形象,急忙丢下原本端着的架子,像脱缰的野马一般,飞也似地跑到盐盆旁边。 他嘴里嘎巴嘎巴地兴奋呼喊着,双手不停地在盐盆上方挥舞,脸上的表情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变得扭曲。周围的人都被他这失态的模样惊得目瞪口呆,但他却丝毫不在意,完全沉浸在获得盐盆的喜悦之中。 只见彩云族首领大手猛地一挥,跟在他身后的那五个母野人便低垂着头,带着几分羞涩,缓缓走到福的身边。这五个母野人都光着膀子,下身仅用树枝围着。 福见状,不禁哈哈大笑,紧接着又干脆利落地把她们送过去给了彩。那五个母野人站在那里,显得十分局促与不安,双手紧紧揪着身上围着的树枝,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安排。而福和彩则在这你来我往之间完成了交接,周围的人们有的好奇地上下打量着这几个衣不蔽体的母野人,有的则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 我看着彩云族首领这贪婪的样子,心中顿生厌恶,已经没兴趣再去跟他打招呼。转头看着福说道:“你去跟他完成交接。” 说完,我转头带着颖和巧儿离开。身后传来彩云族首领那兴奋的呼喊声,我却连头也不想回。 直到每个部落物品和男人交换完毕。一场盛大空前的交易聚会在广阔的崖壁平原上拉开了帷幕。 来自二十多个不同族群、不同部落的上千野人纷纷走出他们临时驻地,手里面抬着各自部落剩余的物品,风风火火地朝着交易区域奔去。他们有的两人一组,合力抬着沉重的兽皮;有的独自一人抱着装满野果的大筐,步伐匆匆;还有的成群,小心翼翼地护着珍贵的草药。 一路上,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野人们嘎巴嘎巴地交流着,兴奋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他们的脸上充满期待,眼神中闪烁着对交易成功的渴望。 人群中,妇女们相互叮嘱着要看好带来的食物。有的部落派出了最有经验的交易者,他们昂首挺胸,自信满满,仿佛胜券在握;有的部落则是全体出动,声势浩大,展示着部落的团结和实力。 远处,尘土飞扬,脚步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热闹的景象。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到达交易区域,展示自己部落的物品,换取所需的东西。这片原本空旷的平原,因为野人们的到来,瞬间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我带领着颖和众飞雨军,步伐坚定地朝着熙熙攘攘的交易之地迈进。我们人人都使尽浑身解数,搬着那些沉重的物品。我双手牢牢抱紧装满陶器的大筐,筐子的重量压得我双臂微微发颤。颖在一旁费力地托着几个陶盆,额头上布满汗珠,却仍紧咬着牙关坚持。众飞雨军们有的两两一组,共同扛着用粗壮树枝串起的大块兽肉,肩膀被压得有些下沉;有的则背着装满陶器陶盆的大背篓,腰杆几乎被压弯,可眼神中依旧满是期待。 还未踏入集市,远远就听到了喧闹嘈杂的声响。那是无数人的声音相互交织,有兴奋至极的呼喊,那声音仿若要冲破云霄、直抵苍穹;有分毫不让的激烈讨价还价,双方争得面红耳赤,声音此起彼伏;还有充满愉悦的欢快交谈,笑声接连不断,仿佛是一首充满原始活力、震撼人心的交响曲。这声音恰似汹涌的波涛,一浪接着一浪地冲击着我们的耳膜,让人真切感受到了交易集会的热闹与狂热。 走进集市,眼前的景象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各个部落的人们纷纷竭尽所能展示着自己的物品,试图吸引更多人的关注和青睐。 这边,一个部落的几位身强力壮的大汉齐心协力,将色彩斑斓的兽皮高高挂起。那些兽皮在阳光下闪耀着独特的光泽,仿佛在骄傲地展示着他们狩猎时的英勇和丰硕成果,引得旁人阵阵惊叹。 那边,另一个部落的摊位上堆积如山的野果格外引人注目,红得似火,紫得如霞,绿得像玉,散发着诱人的果香,令人垂涎三尺。 再看各个摊位,有的是用树枝在底部垫着,上面放着新鲜的兽肉;有的是把大把的野草、杂草编织在一起垫在下面,然后将兽骨壳放置其上。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这样的景象,绿色的枝叶和杂草随意铺陈,虽然简陋,却也别有一番原始的风味。每一件物品,不管是这样粗糙的摆放方式,还是物品本身,都承载着他们的生存智慧和独特技艺,吸引着众多好奇与探寻的目光。 “少主,您瞧,这些新奇的兽骨可真是罕见呐!”巧儿兴奋地说道,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情。 我笑着点头,目光也被那些形状各异的兽骨所吸引。 这时,颖嘎巴嘎巴地比划着。巧儿忙给我解释:“少主,影说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奇特的兽骨,想要多换一些回去。” 彩背上拖着沉重的物件,却依然难掩激动:“族长,我感觉今天能有大收获。” 我点了点头一路带着众人前行。 我们的摊位刚刚布置妥当,瞬间就有一群人如潮水般围拢了过来。人群中,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格外显眼,他那壮硕的身躯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只见他双眼直勾勾地紧盯着我们的陶器、陶盆和麻衣,目光中透露出强烈的好奇,嘴里不停地嘎巴嘎巴说着一些含混不清的话语,同时双手急切地比划着,似乎在表达着他内心的想法。巧儿不愧是聪慧过人,瞬间心领神会,立刻与他展开了一场激烈而精彩的交流。巧儿面带微笑,言辞清晰却又不失礼貌,与那高大男子你来我往。 在不远处,虫和豆正忙得不亦乐乎,他们被一群充满好奇的人们团团围住。豆神情专注,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精美的陶盆,如同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他轻轻转动着陶盆,向众人展示着其光滑如镜的表面和优美流畅的线条,口中滔滔不绝地述说着它的种种优点,声音清脆而响亮。而虫则站在一旁,目光坚定,不时恰到好处地进行补充,将陶盆的优点阐述得更加详尽和全面。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默契十足,引得周围不少人频频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赏和认同的神情。 在这嘈杂喧闹的环境中,我走到最前面,跟福,虫、林,彩交代:“咱们所有的东西只交易人口。一个陶盆两个人口,一个陶锅两个人口,两个陶碗一个人口。一件麻布裙一个人口。” 他们都点了点头。 然后我内心抑制不住兴奋,转头对巧儿说道:“巧儿,带上颖、石,豆,咱们几个走,出去转一转。让其他人在这里看着交易。” 巧儿应声道:“好的,少主。”随后我们便离开了摊位,准备去外面转转。 我们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四周野人们嘎巴嘎巴的交流声此起彼伏,喧闹异常。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一曲独特的原始乐章。 我看到了繁多的草药,种类丰富,令人眼花缭乱。我忍不住走过去,拿起一株株草药仔细端详。这时,旁边的野人摊主对着我嘎巴嘎巴地说着什么。 我一脸茫然,身后的巧儿赶忙小声翻译道:“他说这草药是从深山里采来的,药效很好。” 我摇了摇头,把草药放下。没想到那野人摊主顿时急了,冲着我嘎巴嘎巴地咒骂起来,表情十分愤怒。 巧儿在一旁说道:“少主,他好像在说咱们不识货。” 不远处,还有一堆堆色泽鲜艳的野果,红的、紫的、黄的,宛如五彩斑斓的宝石。我好奇地走过去,将野果拿在手中,仔细观察着野果表面细微的纹理。这时又有野人摊主冲我嘎巴嘎巴地介绍,巧儿在一旁翻译着。 我拿起一个小的野果,放到嘴里尝了尝,甜甜的滋味瞬间在口中散开,很好吃。 我转头对巧儿说:“巧儿,拿几张小一点的兔子皮给摊主。” 巧儿依言照做,从包裹里取出几张兔子皮递给摊主。摊主乐呵呵地接下,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嘴里又对着我们嘎巴嘎巴地说了一通。 巧儿翻译道:“他在感谢我们。” 摊主热情地递来一片宽大的树叶,我都没瞧出这是啥树叶,他就手脚麻利地用树叶把那些野果一股脑地包起来给了我。这野果酸酸甜甜的,味道甚是美妙,我边吃着边继续悠然地逛着这个热闹非凡的集市。 身旁的巧儿像只欢快的小鸟,好奇地四处张望着,颖则在不远处专注地观察着一些新奇的物件。集市上人们的交谈声、物品的交换声以及各种奇特的气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充满原始活力的画面。 大大小小的兽骨更是引人注目,巧儿和影兴奋地跑过去,拿起兽骨对着摊主嘎巴嘎巴地讨价还价。摊主也毫不退让,大声地嘎巴嘎巴回应着,神情激动,手还不停地比划着。影在旁边着急地给巧儿说着什么,巧儿一边听一边给我翻译:“影说这兽骨打磨得很好,他想要。” 我走上前去,看了看那兽骨手链,小颗小颗的,也不知是来自什么野兽的骨头,不过打磨得还算光滑,用坚韧的藤蔓串着,别有一番原始的韵味。想到雨族还有两个小母野人,她们应该也喜欢这种首饰类的东西,于是说道:“巧儿,把所有的都包了,问他一张完整鹿皮够不够?” 巧儿瞪大眼睛看着我,还竖起一根手指说道:“少主,给这么多啊?一张完整鹿皮?”她的脸上满是惊讶和不解。 我点了点头说道:“送人的礼物值这个价。” 巧儿撇了撇嘴,嘟囔着嘎巴嘎巴,似乎在跟摊主传达我的意思,同时还在小声抱怨着我出手太过大方。 摊主听到后,高兴得满脸通红,急急忙忙地点头,嘴里不停地嘎巴嘎巴说着什么,像是在表达着自己的兴奋和感激。说完,他手忙脚乱地把大半部分兽骨链全都一股脑地塞到巧儿手上,那急切的样子仿佛生怕我们会反悔一般。他的双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喜悦和满足。 颖这个小母野人也凑了过来,兴奋地叽叽喳喳跟巧儿讨论哪件漂亮。她拿起一串兽骨链在手腕上比划着,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似乎在说这串最适合自己。 我们拿起这些东西继续往前逛,街道上热闹非凡,人挤人、人推人,嘈杂的声音充斥着每一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混杂的气味,有食物的香气,也有动物皮毛的腥味。 突然,前方出现了大河部落的摊位。我一看到那个摊位,眼睛瞬间眯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 我给豆努了努嘴,说:“豆,上去再添把火,再去找一下他们麻烦。” 豆缓过神来,也看到了大河部落的摊位,点了点头,应道:“好的,族长。”然后伸手从我抱着的野果中抓了两把野果,搂着石就走了过去。 石还憨头憨脑的问道:“怎么了?” 豆只是笑着朝大河部落的摊位,搂着石走过去,说道:“没怎么,我们去前面给他们找点事做做。” 石一脸迷茫,但还是跟着豆往前走。豆的步伐坚定有力,带着一种毫不畏惧的气势。他们很快就接近了大河部落的摊位,此时大河部落的人还没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麻烦。 豆搂着石来到大河部落的摊位。豆把一颗野果喂到嘴里面的野果咀嚼了几下,满脸坏笑,突然“呸”的一声,野果的汁液带着唾液直接吐到大河部落摊位上的兽皮上。 大河部落的族人立马起身,愤怒地挥舞着手臂,嘴里“嘎巴嘎巴嘎巴”直叫,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脸涨得通红,仿佛能喷出火来。 豆撇了撇嘴,说道:嘎巴,嘎巴“意思是你这兽皮太烂了。” 大河部落野人嘎巴,嘎巴 豆没理会他们,又喂了一颗野果放入嘴中咀嚼了几下,又连同唾液直接吐到大河部落的容器里面,说道:“嘎巴嘎巴。”意思是你这个容器太差劲了。 大河部落的人气得暴跳如雷,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冲上前,伸出粗壮的手臂,指着豆大声怒吼,他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 豆回复道:“嘎巴嘎巴。”意思是我来你们摊位换物品,你们还要打我吗? 此时,大河部落的众人更加愤怒了,他们纷纷围了上来,将豆和石困在中间,嘴里不停地叫骂着。豆却丝毫不惧,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挑衅地看着他们。石在一旁显得有些紧张,身体微微颤抖,但看到豆如此镇定,也强装出勇敢的样子。 接着,豆又挑衅地朝着大河部落的人群扬了扬头,嘴里还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大河部落首领过来了。首领大声地“嘎巴嘎巴嘎巴”说着,才制止了这场冲突的发生。只是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石和豆,目光中充满了警告和威慑。 豆毫不畏惧地与首领对视了几秒,然后冷哼一声,拉着石转身就走。石一边跟着走,一边忍不住回头看,豆却拽着他快步离开。 大河部落的众人个个面色铁青,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愤愤不平的神情仿佛能将豆和石生吞活剥了一般。 大河部落首领望着石和豆逐渐远去的背影,胸膛剧烈起伏着,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身旁的一个族人怒不可遏地说道:“首领,就这么让他们走了?这简直是对我们大河部落的奇耻大辱!我们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另一个族人也满脸通红,挥舞着拳头吼道:“他们太嚣张了!那轻蔑的眼神,那侮辱性的举动,这是在公然挑衅我们部落的尊严!首领,不能放过他们!” 首领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声音低沉而压抑:“都给我闭嘴!现在是交易会,不能乱来。但这笔账我记下了,等交易会一完,我一定要让他们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我要亲手拧断他们的脖子,让他们知道得罪我们大河部落的下场!” 周围的族人纷纷附和,眼中满是凶狠和复仇的渴望:“对,首领,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此时,豆和石已经走远,但大河部落的人依旧站在原地,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那愤怒和仇恨的眼神仿佛要穿透空气,将两人再次揪回来狠狠教训一番。 我看着豆回来,兴奋地拍着豆的肩膀,说道:“干得漂亮!”豆只是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石却还一脸惊恐地看着后面,身体微微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他……他们不会追上来?” 我又说道:“怕什么!走,再去找巨石部落,再去挑衅他们。” 豆听到这话,眼睛一亮,立马挺直了腰杆,应声道:“好嘞,族长,咱这就去!” 我们一路前行,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周围的喧闹声不绝于耳。突然,我看到前方有一堆石头,这石头很奇怪,上面有些疤痕。我急忙走过去,将其拿起来仔细打量,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 巧儿在后面问道:“怎么了?少主。” 我眼睛瞪大了,瞳孔因为激动而微微扩张,心里面暗暗激动,想着:“我操!这是铜矿,这是铜矿石的锈斑嘛。” 第99章 发现铜矿 我的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蹦出来一般。双手紧紧握住那块石头,手心都沁出了汗水。这可是铜矿啊,在这个原始时代,铜矿的发现意味着太多的可能性!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喉咙发干,兴奋的情绪如潮水般在身体里涌动。这意味着我们可以制造更强大的工具,意味着我们部落的实力将得到极大的提升,意味着我们能在这片充满未知和挑战的土地上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摊主们“嘎巴嘎巴嘎巴”的说了一堆,我都听不到巧儿翻译在说些什么。 我急忙颤抖着,对巧儿喊道:“巧…巧…巧儿,问…问一下他们,这个石头哪里来的!”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沙哑,双手紧紧攥着那块疑似铜矿的石头,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此时的我,满心满眼都是这块石头。 巧儿被我这急切的样子吓了一跳,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走上前去与摊主们交流。我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眼睛一刻也没有从那块石头上移开,心里不停地念叨着:“一定要问清楚,一定要问清楚。” 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钟对我来说都是煎熬。终于,巧儿转过身来,还没等她开口,我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快说快说!”巧儿喘了口气,说道:“摊主们说这石头是从他们部落的一处禁地带出来的。” 听到这话,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一座巨大的铜矿就在眼前。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说道:“让他们带我们去那禁地。” 巧儿又和摊主们嘎巴,嘎巴。 只见这八九个野人摊主吓得面色苍白,急忙摇头,嘴里“嘎巴嘎巴嘎巴”地说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缩,仿佛面前的我们是什么可怕的存在。他们双手挥舞着,试图阻止巧儿继续追问,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整群人显得极为狼狈和惊恐。 我皱着眉头看着这一群野人摊主,说道:“豆,把你的骨刀、狼皮、你穿的牛皮鞋也脱下来给他们,问他们要不要?只要他们带我们去,这东西都属于他们。” 豆懵逼地看着我,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我不耐烦的说道:“赶紧去!” 豆这才慢悠慢悠的,一脸不情愿地开始脱下来他的东西,嘴里还小声嘟囔着:“族长……”但看到我严厉的眼神,他也不敢再多说,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把东西放在了摊主们面前。 这一群野人摊主的眼睛先是一亮,像是被那摆在面前的诱人之物吸引,可转瞬之间,光芒就黯淡了下去。或许是忆起了那禁地之中的恐怖景象,他们的面容再次被恐惧占据,变得毫无血色。紧接着,他们不停地摇头,双手慌乱地摆动着,嘴里“嘎巴嘎巴”地叫着,坚决地表示拒绝。他们整群人抖如筛糠,眼神中流露出的恐惧仿佛能让人看到那禁地中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 看到摊主们如此坚决地拒绝,我满心的期待瞬间化作了恼怒和焦急。眉头紧紧皱起,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 我转头对巧儿说道:“巧儿跟他们说,只要他们带我们去他们说的那个禁地门口,他们不用进去,我们自己进去寻找就可以。”此刻我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眼神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光芒,势必要得到铜矿的决心展露无遗。 巧儿听到我的吩咐,立刻走上前去,面对着那惊慌失措的一群野人摊主,巧儿的脸上带着温和却又充满期待的神情,嘴里“嘎巴嘎巴”地跟他们交流着。 摊主们听着巧儿的话,脸上的恐惧之色稍有缓和,但依旧充满了犹豫和纠结,时不时回应巧儿几句“嘎巴嘎巴”,眼神不停地在我们和那堆物品之间游移。 摊主们和身后的几个人嘀嘀咕咕地开始商量,“嘎巴嘎巴”。他们的表情时而凝重,时而犹豫,声音低沉而急切,似乎在权衡着利弊。 摊主们的眉头紧紧皱着,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向我们,向同伴们描述着当前的情况。而他们的同伴们有的摇头,有的点头,还有的双手抱在胸前,陷入沉思。 他们的目光时不时投向我们放在地上的那些物品,眼中流露出渴望,但又被对禁地的恐惧所压制。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的讨论声才渐渐平息,摊主们转过身来,看向我们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年纪较大的那个野人皱着眉头,目光在我们和地上的物品之间来回扫视,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他的声音略显低沉,带着一丝犹豫和担忧,似乎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和权衡。 巧儿欣喜地看着我,说道:“少主,他说可以带我们去,但是他们不进去。问是不是他们带我们去,地上面的物品就属于他们?而且等交易会结束才能带我们去。” 我急忙点头,连声道:“是是是,跟他们说。”我的脸上满是急切和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铜矿近在咫尺。 巧儿赶忙转过身,对着那一群野人“嘎巴嘎巴”地传达我的意思。那些野人们听了,彼此对视了几眼,终于露出了些许下定决心的神情。 “巧儿,你去地上面把豆的狼皮捡起来给他,问他用一张完整狼皮换这堆石头,换不换?”我紧紧盯着野人摊主,目光中满是急切与期待。我说道 巧儿依言快步走到地上,捡起狼皮,然后走向摊主,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 摊主和他的几个同伴没有丝毫犹豫,很激动地接过蓝皮,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这可是完整的整张狼皮,平时他们狩猎打到的猎物往往都是青疮百孔的,像这样完整的狼皮他们基本上没有见过。他们满脸欣喜,眼睛里绽放着兴奋的光芒,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什么,随后很高兴地把一块块石头递给我和巧儿。 我接过摊主递来的一块块石头,仔细端详起来。这些疑似铜矿的石头,颜色暗沉,呈墨绿色,表面有着不规则的纹理,仿佛是大地的脉络在其上蜿蜒伸展。 石头的质地沉重而坚实,拿在手中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部分石头的边缘还带着一些尖锐的棱角,仿佛在诉说着它们形成过程中的艰难。 仔细观察,石头上分布着星星点点的金黄色斑点,那是铜元素的光芒在隐隐闪烁。有些地方,铜的色泽更为浓郁,形成了一片片不规则的斑块,仿佛是神秘的符号,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我轻轻抚摸着石头的表面,能感受到它的粗糙与坚硬,那是历经岁月沉淀和地质变迁的见证。每一道纹理,每一个斑点,都让我对这块铜矿充满了期待和遐想,仿佛它将开启一个全新的时代。 我心急火燎地赶忙叫石和豆过来抱起这八块铜块,这八块铜块加起来估摸有 40 来斤重。“石,豆,你们可得小心着点,万万不能出岔子!” 只见石大大咧咧地丢着这几个小石块,开口说道:“族长,这个石头有什么用啊?满地都是啊。”豆也一脸好奇地拿着石块仔细端详着,跟着说道:“是啊,族长,看不出特别来。” 我急忙说道:“不要丢不要丢,等会砸坏了!肯定有用啊,这个有很大用的,以后可是改变我们族群的利器。”我的声音急切而响亮,脸上满是紧张与严肃。石被我这突如其来的高声制止吓了一跳,手停在半空中,握着石块的手紧了紧。豆也一脸惊愕,原本好奇摆弄着石块的动作瞬间僵住。 “族长,真有这么厉害?”石瞪大了眼睛,疑惑中带着几分将信将疑。 “那当然!”我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们,“有了这些铜矿,咱们就能制造出更锋利的武器,更坚固的工具,咱们族群的生活就能大大改善。!” 石和豆听着我的话,眼神逐渐从疑惑变得明亮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族群美好的未来。 巧儿拉着颖也好奇地围了上来,仔细地拿着石块仔细端详,两个人都很好奇。 巧儿皱着眉头,手指轻轻摩挲着石块,嘴里嘟囔着:“这东西看着普普通通,真能有大用处?” 颖则把石块翻来覆去地看,眼睛里满是探究的神色。 我看着巧儿说道:“巧儿,你问一下他们是什么部落的,交易会后怎么联系?” 巧儿点了点头,走向那些野人,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我们的疑问。野人们听到巧儿的问话,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年长些的野人站出来,“呜哩哇啦”地回应着巧儿。 巧儿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然后转身回到我身边,说道:“少主,他们说他们是青木族群的,交易会后如果咱们要联系他们,下个日落就去他们驻地找他们。” 我沉思片刻,说道:“行,咱们先把这些铜矿带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于是,我们一行人带着珍贵的铜矿,继续朝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去。一路上,人们的喧闹声此起彼伏,各种交易的吆喝声不绝于耳。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了巨石部落那颇具特色的摊位。我连忙朝豆努了努嘴,压低声音说道:“豆,去挑衅一下巨石部落。” 豆一听,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他像之前挑衅大河部落那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我手里猛地抓走一把野果,然后用力地搂着石,迈着大步雄赳赳地走了过去。 石懵逼地看着豆,说道:“又来。” 豆浅浅一笑,说道:“闲着也没事嘛,一起过去挑衅一下。” 石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豆不管石的反应,拽着他就往巨石部落的摊位靠近。石一边被拖着走,一边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到了摊位跟前,豆随手拿起一个果子放进嘴里,唧唧地嚼了起来,随后“呸”的一声,一口痰径直吐在了巨石部落的货物上,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就这么差劲的东西也敢拿来交换?”他的声音异常响亮且充满挑衅,脸上尽是不屑一顾和鄙夷的神情。 石附和着点头:“是啊,这么垃圾的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交换物品?给狗都嫌弃。” 巨石部落的人气得脸色通红。 豆又用脚踢了踢摊位前草堆上面的兽肉,一脸嫌弃地说道:“你看看你们这兽肉,都变质了,让我们吃了拉肚子怎么办?”说完,他又大声地咋呼起来。周围野人们都好奇地围观上来。 巨石部落此时站着二三十个野人,他们听到豆的叫嚷,又看到周围野人们纷纷围过来,脸色愈发难看,心中既愤怒又紧张。他们没想到原本只是一场小小的挑衅,竟会发展到这般局面。 只见四周的野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嘎巴嘎巴”地说着:“这巨石部落平时就仗着人多欺负其他小族群,这次居然这么过分,用变质的兽肉来交换。” 就在这时,巨石部落出来一个大汉,他怒视着指着豆,刚想说什么,只见他手指刚指出来,嘴还“嘎巴嘎巴”地没来得及发声,豆就立马躺在地上,大声叫起来:“快看啊,巨石部落打人了!他们用变质的肉和我们交换,让我们拉肚子。快来看啊,大家快来看,巨石部落打人了!” 巨石部落的人听着这些指责,又羞又恼,那个冲出来的身材壮实的汉子,握紧了拳头,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众怒难犯的局面。 周围的野人们顿时炸开了锅,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巨石部落也太不像话了,居然卖变质的肉还想打人!”一个瘦弱的野人愤怒地喊道。 “就是,他们一向蛮横,这次可不能轻易放过他们!”另一个年长些的野人也跟着附和。 “这种部落就不该让他们在这里交易!”一个满脸胡须的野人挥舞着拳头。 野人们的辱骂声越来越大,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就在这混乱之中,蛮牛族部落的人听到动静赶了过来。蛮牛族部落的人身形高大,肌肉健壮。为首的蛮牛族人一脸严肃地询问情况,周围的野人七嘴八舌地向他诉说着事情的经过。 了解清楚后,蛮牛族的人一把抓住巨石部落那个打人的大汉,将他带走。 而豆还躺在地上,满脸挑衅地看着巨石部落的首领,嘴里还哼着小曲,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巨石部落的首领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愤怒和暴躁在他的脸上交织。他颤抖着手指,指着地上的豆就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卑鄙无耻的家伙,故意找茬,你自己倒下去的。”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沙哑,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身后的族人也是两眼冲火,纷纷跟着首领一起,朝着地上的豆大声咒骂。“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等着瞧,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的叫骂声此起彼伏,充满了威胁和愤怒。 而豆只是嘿嘿一笑,满不在乎地拍了拍屁股,咧着嘴笑了笑,那笑容里充满了得意和挑衅。 石见此,一把把他拉起来,两人又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回到我身边。 巨石部落的首领望着豆和石勾肩搭背远去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他咬牙切齿地吼道:“这两个混蛋,居然敢如此羞辱我们巨石部落,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身后的族人们同样怒火中烧,一个个眼睛瞪得滚圆,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首领,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一个身材魁梧的族人挥舞着粗壮的手臂,大声喊道。 “没错!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另一个族人附和道。 首领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恶狠狠地说道:“你,回去把族里面的男人全部叫过来,一定要等交易会结束,把这群外来人全都杀掉!” 被点名的族人狠狠地点了点头,转身飞奔而去,准备召集人手。 此时的巨石部落众人,满心都是复仇的念头,恨不得交易会立刻结束,好让他们实施这血腥的报复计划。 第100章 交换人口 豆和石勾肩搭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与我一同在嘈杂的人群中嘻嘻哈哈地往回走。 我笑着看向豆,说道:“你小子今天这一出闹得不错,咱们故意找茬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豆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兴奋地说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不把他们巨石部落气个半死,我都觉得对不起咱这番谋划。我瞅着那首领的脸都绿了,哈哈!” 石在一旁兴奋地挥舞着手臂,插话道:“就是,看他们那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真是太解气了!我当时心里都乐开了花。” 巧儿见我们回来,快步迎上来,眉头微皱,担忧地问道:“怎么样?没惹出太大麻烦?我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 我自信地扬了扬头,拍了拍巧儿的肩膀安慰道:“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咱们就是要挫挫他们的锐气,就等着看巨石部落接下来的反应。” 豆双手抱在胸前,得意洋洋地说:“哼,他们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只能干瞪眼。” 石也跟着点点头,笑着说:“没错,咱们这次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就这样,我们你一言我一语,有说有笑,在熙熙攘攘、嘈杂喧闹的人群中嘻嘻哈哈地回到了我们的摊位。 回到摊位,只见这里热闹非凡,许多人围在福的面前,七嘴八舌地“嘎巴嘎巴”说着,都在跟福讨价还价。 福也一直“嘎巴嘎巴”地回应着:“两个碗换一个人,一个陶盆换两个人口,一套麻衣裙一个人口。” 众多野人有的拿着兽皮,试图与福交换,说道:“用这上好的兽皮,换一个麻衣裙怎么样?” 福坚定地摇了摇头说:“不行,不要兽皮,也不要肉,只需要人口。”那些野人只能无奈地离开,把消息带回去给他们的首领或族长。 还有的野人指着摊位上的陶具,大声说道:“这陶锅能不能便宜点,用一个人口换?” 福依旧不为所动,摆手拒绝。 整个摊位前人头攒动,声音嘈杂,福忙得应接不暇,但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交换条件。 我带着众人刚回到摊位,还没站稳脚跟,彩就神色焦急地飞奔而来。我赶忙看向彩,眼神中充满关切和询问,急切地问道:“彩,人口换陶器的事儿怎么样了?” 彩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她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族长,情况实在是惨不忍睹。他们对咱们的陶器压根儿不感兴趣,到现在为止,就只换了 八个人口,而这八个人口还是用八件麻衣裙换的,并且统统都是大部落的族长来的。” 我一听,眉头紧紧锁在一起,满心的疑惑如同乱麻一般交织在心头,着急地问道:“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彩无奈地长吁一口气,双手无措地绞着衣角,苦着脸说道:“他们都觉得咱们的陶器太贵啦,还说一直以来他们用乌龟壳什么的也能对付,根本不需要咱们的陶器。” 我听后,整个人陷入了沉思,周围的喧闹仿佛都消失不见,脑海中各种念头飞速闪过。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像是终于拿定了主意,缓缓说道:“彩,你马上在这儿架起锅,赶紧煮肉。就用咱们的陶具煮,把肉炖得软烂些,然后分给他们尝尝。这一回,把咱们珍藏的盐也拿出来。他们当中很多人应该都尝过盐,盐的交易应该不会太困难。” 彩听了我的话,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嘞,族长,我这就去准备!”说完,便转身迅速地忙活去了。 彩手脚麻利地准备着,飞雨军的战士们迅速搬来了柴火,很快就将火生了起来。陶锅里的水开始翻滚,她将切好的肉块放进锅里,那鲜嫩的肉块在水中翻腾,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 与此同时,我在摊位前继续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心里琢磨着怎样才能让陶器的交易更加顺利。 不一会儿,锅里的肉炖得软烂喷香。彩按照我的吩咐,开始招呼周围的野人:“来来来,大家都尝尝,的!” 野人们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那诱人的香气实在难以抵挡,纷纷围了过来。 彩用勺子给每人盛了一点点加了盐的炖肉汤,还有一块炖肉。野人们将肉和汤放进嘴里,瞬间眼睛都亮了起来,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一个野人舔了舔嘴唇,说道:“这味道,真是太美妙了!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这汤也如此鲜美,还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另一个野人也跟着点头:“太神奇了,这加了什么呀?” 彩嘎巴嘎巴大声地说道:“盐,这是天神赐予我们的盐。” 里面有很多野人,吃过盐的烤肉,此时都嘎巴嘎巴地交流起来。 “这盐的味道好!” “是啊,比烤肉里的盐还香!” 众多野人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重新开始商讨陶器的交换方式。 “这盐要怎么交换?” 彩嘎巴嘎巴说道:“一碗盐两个人口。” 野人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两个人口,是不是太贵了?” “可是这盐的味道确实好啊。” “要不咱们拿些猎物来换?” “不行,人家就要人口。” 一时间,现场嘈杂不已,野人们为了这难得的盐和陶器,争执着,思考着。 众多部落的首领看到这边热闹非凡,纷纷从各自的摊位围了过来。他们都曾吃过盐,深知其珍贵,此刻都围在巧和彩身边,嘎巴嘎巴地讨价还价起来。 “能不能便宜点,一碗盐一个人口?” 彩嘎巴嘎巴地回应道:“不行,一碗盐,两个人口,不能再少了。” “这也太贵了,便宜点嘛!” “这可是天神赐予的宝贝,就这个价!” 这时,有大族的族长开始蠢蠢欲动,说道:“那陶锅陶盆怎么换?” 彩嘎巴嘎巴说道:“陶锅陶盆,两个人口一个。” 大族族长说道:一个人口,换一个陶锅,多了不换。 彩无奈的看着大雨族长 可对于陶碗,他们却连连摇头,说道:“两个陶碗就要一个人口,这也太贵了,我们平时都用别的东西代替陶碗了,不换不换。” 彩无奈地跑回来跟我翻译,我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先这样。换” 彩点头离去。 巨石部落的人看到这边热火朝天的场景,其中一个族人急匆匆地跑回去向首领禀报:“首领,那边羽族的在用陶锅、陶盆和盐换人口,场面热闹得很,咱们怎么办?” 首领皱着眉头,沉思了好一会儿,脸色阴沉地说道:“让他们先嚣张着,等这次交易会结束,咱们把他们全都拦截下来杀了,东西和人口都抢过来。” 这时,一个族老突然站了出来,拱手说道:“族长,依我看,咱们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咱们可以让部落里的勇士假装和他们换人口,然后跟着他们一起走。等到了偏僻的地方,走进丛林深处,咱们提前埋伏好,来个两面伏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如此一来,既能轻松得手,又能减少咱们的损失。” 巨石部落听完族老的计谋后,首领心中虽已有了定夺,但为求万无一失,还是决定去找大河部落首领探讨此事。 首领带着几个心腹,匆匆赶往大河部落的摊位。见到大河部落首领后,巨石部落首领开门见山地说道:“老兄,雨族那边用陶锅、陶盆和盐在换人口,我部已有应对之策,特来与你相商。” 大河部落首领微微眯起眼睛,问道:“哦?愿闻其详。” 巨石部落首领便将族老的主意详细地讲了一遍,说完后,目光紧紧盯着大河部落首领,期待着他的回应。 大河部落首领沉思片刻,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缓缓说道:“此计虽妙,但风险也不小。万一走漏了风声,或是伏击不成,可就麻烦了。” 巨石部落首领赶忙说道:“只要咱们两部联手,精心谋划,定能成功。到时候,所得之物,咱们两部平分,你意下如何?” 大河部落首领心里暗自盘算着其中的利弊,目光扫过自己摊位上的物品,又看了看周围热闹的交易场景,过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依你之计行事。” 两个部落的首领凑在一起,低声商议着具体的细节,准备对羽族展开一场阴谋。 交易会上依旧热闹非凡,野人们还在和彩、巧不停地讨价还价。 “这个陶盆能不能再便宜点,一个人口行不行?” 彩犹豫了一下说道:“一个人口已经行了,可以了。” “那陶碗呢,四个陶碗换一个人口怎么样?” “行,就这么定了。” “这陶锅不错,我用一个人口跟你们换。” “好嘞,成交!” “那给我来两个陶盆,一个人口,没问题?” “行,没问题!” “那盐呢?” “盐还是一碗换两个人口,不能变。” 与此同时,巨石部落和大河部落按照计划,安排了很多族人前去跟雨族交换。他们表面上装作正常交易的样子,与彩和巧周旋着。 就这样,在一片喧闹声中,交易会逐渐接近尾声。最终,羽族这次总共换得了 155 个人口。 带着众人回到临时驻地。结束了这一次交换人口的流程,也结束了这次交易会。 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或兴奋或疲惫的神情。彩和巧开始盘点着换来的人口和物品,忙得不亦乐乎。而我站在一旁,望着远处的山峦,心中却隐隐有着一丝不安。 这种不安来自于交易会上那些过于热切的目光,以及一些部落不寻常的举动。但看着大家满足的笑容,我又安慰自己也许是多想了。 夜幕降临,临时驻地的篝火燃起,人们围坐在一起,分享着食物,谈论着未来的计划。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祥和的氛围下,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第101章 识破野人的计划 第二天清晨,太阳尚未完全升起,柔和的光线透过树叶的缝隙,轻柔地洒落在地面。鸟儿欢快地啼鸣着,清新的空气在四周弥漫。 巧儿早早地将我唤醒,她端着洗漱的水走了进来。外面皆是族人晨练的身影,他们有的伸展肢体,有的练习搏斗技巧,充满了蓬勃的生机与活力。 巧儿叫醒我后说道:“少主,今天咱们是不是要回雨族了?” 我从睡梦中清醒,点头说道:“是啊。” 福在后面说道:“那族长,今天咱们得去向巫祝辞行。” 我说道:“巧儿,你去安排大家收拾行装。” 巧儿应声道:“是,少主。” 巧儿迅速展开行动,招呼着众人开始收拾。我则迅速洗漱完毕,对着巧儿和福问道:“新加入的族人都安排妥当了吗?” 巧儿回应道:“少主放心,都安排好了,也给他们简单讲述了咱们雨族的规矩。” 福接着说:“只是这么多人,路上可得仔细照看好。” 我点了点头,说道:“务必不能出任何差错,让彩多留意点。走,咱们去巫祝那里。” 巧儿点头,出去牵来了马匹。 我们骑着马朝着巫祝那里疾驰而去,没过多久,便抵达了巫祝的住所。 巫祝的住所门口,依旧站着两个野人守卫。巧儿上前与他们交流,嘎巴嘎巴一通翻译后,守卫同意让我们进去。 我们走进里面,看到巫祝和几个首领正围坐在火塘边商议着什么。我一眼就发现大河部落首领和巨石部落首领阴沉着脸看向我。 我们走进里面,巫祝看到我,笑眯眯地笑了起来,朝我点了点头。我也朝他左手放到胸前,点了个头表示友好。 巧儿上前,嘎巴嘎巴说道:“巫祝大人,我们雨族要返航回族了,特地来向您辞行。” 巫祝大人点了点头,嘴里说着些什么。巧儿又翻译道:“巫祝大人祝咱们一路顺风,回去之后也要多加小心。” 我连忙说道:“多谢巫祝大人关心。” 这时,我发现大河部落首领和巨石部落首领的脸色愈发阴沉,眼神中透着不善。 向巫祝辞行后,我们骑着马匆匆赶回临时驻地。一路上,马蹄飞扬,溅起阵阵尘土。风在耳边呼啸,仿佛在催促着我们加快归程的步伐。 巫祝冷冷地看着我们离开的背影,声音冰冷地响起:“哼,这些人身上带着不少好东西,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但记住,不能在蓝月谷动手,以免被其他族群部落看到。等他们出了蓝月谷的第一座山林再动手。跟随他们出去,把他们的盐和陶器全部留下。若他们乖乖留下,便放他们走;若不留下,直接杀了。”周围的首领们纷纷点头,眼神中露出凶狠之色。他们纷纷跟随出门。 终于,一行人抵达了临时驻地。放眼望去,只见族人们都已将物品收拾得井井有条。新加入的二百多个族人也都分到了各自的麻衣裙,并且穿戴整齐。他们不再像其他族群那般衣不蔽体,朴素的麻衣裙经过简单的裁剪和缝制,穿在身上倒也显得颇为规整。 石和豆急匆匆地跑过来,大声喊道:“族长,全军已集合完毕,新加入的族人也都准备妥当。” 我微微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石,大声说道:“ 我们要先去接上青木族族人,让他们带领我们去找寻铜矿位置, 石,你告诉飞雨军的每一个战士,全都给我大声呼喊。沿着崖壁开始喊,不管认不认识路过的人,直接喊‘我们走了,下次再见!’同时让所有族人把剩余的陶锅、陶盆、麻衣等物品全都拿出来。” 石一脸疑惑,问道:“族长,为何要如此呼喊和展示物品?” 巧儿也凑过来,不解地说:“是啊,少主,这是为何呀?” 采说道:“族长,我也不明白。” 我目光坚定,说道:“显示物品,看看他们是否有歹心,有歹心的自会跟着我们;引他们露出真面目。 石皱了皱眉,说道:“族长,这样做能行吗? “别的族群还不知道,大和部落和巨石部落肯定会上钩的。”我自信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还是听从了我的命令。飞雨军的战士们以及巧儿、采和豆他们纷纷放开嗓子大喊起来:“我们走了,下次再见!”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同时,族人们也纷纷拿出了剩余的陶锅、陶盆、麻衣。 随后,我一马当先,带着众人朝着青木族族人所在的方向赶去。马蹄声,呐喊声响如雷,扬起滚滚烟尘。 路过的众野人听到呼喊,纷纷走出临时驻地。他们只是站在驻地门口,对着我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很多野人首领看着我们炼出来的陶器麻衣,眼睛都红了,那贪婪的目光仿佛要将这些物品生吞下去,抢夺的想法在他们心中疯狂滋长。 众野人站在门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剩余的物品,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一个身形壮硕的首领瞪大了眼睛,说道:“瞧瞧这些精美的陶器和柔软的麻衣,这可都是宝贝啊,咱们要是能据为己有,部落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 另一个脸上有一道伤疤的首领跟着附和道:“没错,这么多好东西,就这么放过实在太可惜了。咱们部落一直缺这些,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一个较为谨慎的首领皱着眉头,摸着下巴沉思道:“但是你们看他们的样子,装备精良,而且人数也不少,恐怕不好对付啊。万一抢夺不成,反而惹来大祸。” 这时,一个脾气暴躁的首领猛地一挥手,大声说道:“怕什么!咱们这么多部落联合起来,还怕他们不成?咱们人多势众,就在这门口冲过去,肯定能把这些东西抢到手。” 又有一个首领提议道:“要不咱们先派人去试探一下他们的虚实,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强的实力。” 大家各抒己见,争论不休,一时间难以达成一致。有的主张立刻动手抢夺,有的则认为应该谨慎行事,场面混乱而嘈杂,充满了紧张和不安的气氛。 大和部落首领和巨石部落首领急匆匆地离开了巫祝的驻地,各自带着几个族人跑回他们崖壁的临时驻地。 巨石部落这边,首领一脸阴沉地回到驻地。 “都围过来!”他大声吼道,“这次的机会千载难逢,咱们一定要把雨族的东西抢到手!” “首领,能行吗?我心里有点没底。”一个族人怯生生地说。 “怕什么?”首领瞪大眼睛,“我们有大量族人混进了他们的队伍,到时候来一个前后夹击,打他们措手不及!他们绝对想不到!” “可是,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另一个族人担忧道。 “哼!发现又怎样?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只要时机一到,咱们立刻动手,让他们没有还手之力!”首领挥舞着粗壮的手臂,信心满满。 “听首领的,咱们肯定能成功!”有族人附和道。 “都给我准备好武器,随时待命!”首领咬着牙,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 另一边,大和部落的首领也是气急败坏地回到驻地。 “都给我精神点!”他怒吼着,“这次绝对不能放过雨族!” “首领,咱们真能成功吗?”有族人小心地问道。 “废话!”首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咱们那么多族人混进了他们内部,还怕收拾不了他们?等他们走出蓝月峡谷,进入山林,就是我们动手的时候!” “但是雨族的人看起来也不好对付啊。”一个族人犹豫着说。 “不好对付?我们两个部落联手,还怕他们?”首领蛮横地说道,“到时候一举冲杀过去,把他们的物品抢夺过来,一个也别放过,全都杀了!” “是,首领!”族人们齐声应道,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只等行动的那一刻。 直到来到青木族临时驻地,我们便见到了青木族的族人。 为首的是一位面容沧桑但目光坚定的老者,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可那眼神中却闪烁着智慧和坚毅的光芒。 我们翻身下马,福小跑着上前,与青木族首领交流起来。他说道:“尊敬的青木族首领,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您现在能带领我们去寻找铜矿的位置吗?”青木族首领嘴里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同时不停地用手比划着。 福皱了皱眉,说道:“不是说好一样一件吗?” 青木族首领却坐地加价,坚持说一样要两件。 福无奈,只能转身回来向我翻译道:“族长,青木族首领说可以带我们去,但他们需要先给他们两柄骨刀、两件狼皮、两双牛皮鞋。” 我皱了皱眉,思考片刻后说道:“好,给他。” 青木族首领得到了承诺的物品后,便带着他的二十多人跟上了我们的队伍。 一路上,大家的心情既兴奋又紧张。我和巧儿、石和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目光时不时扫过身后的人群。 走着走着,青木族首领突然靠近福说了些什么。福听完,脸色微变,赶忙来到我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族长,不好了,青木族首领说他们发现咱们新加入的族群里有大和族和巨石族的人。” 我心头一紧,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起来,迅速扫向新加入的族人队伍。 “此事非同小可,必须立刻弄清楚状况。”我低声对福说道。 福点点头,神色也十分凝重。 我转头看向石,压低声音吩咐道:“石,你悄悄带几个人去暗中排查,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石应了一声,带着几个身手敏捷的族人悄然离开。 我则尽量保持镇定,继续带着队伍前行,同时心里盘算着如果真有那两个部落的人混进来,该如何应对。 巧儿在一旁紧张地问道:“族长,会不会有麻烦?”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先别慌,等石他们的消息。” 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每一刻都让人感到煎熬。终于,石回来了,他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族长,确实发现了最少有七八十个形迹可疑的人。” 我咬了咬牙,眉头紧皱,心中暗想:“这么多人,这些都是生面孔,不是和我们打过几次架的大和族和巨石族的人。他们还真可以。那就给他们来个将计就计,引到我们埋伏地的地方。”于是我说道:“不用打草惊蛇,就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我们继续往前走,把他们带到我们的埋伏地,到时候全都通通拿下。” 石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族长,就按您说的办。” 我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大家都保持镇定,别露了破绽。” 队伍继续前行,我的心跳却愈发急促,表面上看似平静,心里却在不断盘算着后续的计划。 巧儿紧跟在我身旁,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 石则不动声色地留意着那些形迹可疑之人的动静。 一路上,大家都心照不宣,气氛紧张而压抑,只等着将敌人引入埋伏圈,给他们致命一击。 我表面镇定自若,心里却如同紧绷的弓弦。每走一步,都在计算着距离埋伏圈还有多远。 巧儿的额头渗出汗珠,紧紧跟在我身旁,目光时不时瞟向那些形迹可疑的人。 石则看似随意地走在队伍一侧,实则时刻留意着敌人的动静,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终于,我们渐渐接近了埋伏圈。我暗暗握紧拳头,给石使了个眼色。 石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让后面的人跟上。 石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让后面的人跟上。 就在这时,一个混进来的敌人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神色变得紧张起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要是被他们提前发现,计划可就功亏一篑了。 好在那人只是短暂的犹豫后,又继续跟着队伍前进。我长舒一口气,加快了步伐。 眼看着就要进入埋伏圈,我的心跳愈发剧烈,成败在此一举。 进入埋伏圈,我一眼就瞧见了矛,只见他迈着大步急匆匆地朝我跑来,身后紧跟着狼大、狼三、狼四。 狼大一看到我,立马“呜呜呜”地叫唤着,直往我怀里扑来,我赶忙一把将它抱住,无比亲昵地说道:“老伙伴,老伙伴,好久不见,真是想念啊!” 狼大亲热地在我脸庞上蹭来蹭去,这可把身后的颖吓得浑身发抖。 颖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瞧着我抱着狼大。 身后新加入的族人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这雨族首领和狼咋这么亲近?”有人压低声音悄悄嘀咕。 “可不是嘛,这狼看着这般凶猛,首领居然一点儿都不害怕。”另一个新族人也跟着小声说道。 这时,矛走上前来,左手放在胸前,弯腰低头,恭敬地说道:“族长,您回来了。” 我微微点头,压低声音跟矛交代:“矛,把咱们的兄弟们安排好,先把咱们带来的这些族人都控制住。等会儿你们悄悄地靠近新加入的那些族人,不动声色地把他们全都拿下,要知道这 两百 多人里面可藏着奸细呢。” 矛郑重地点头领命,转身离开。他压低声音向埋伏中的众飞雨军说道:“兄弟们,情况是这样的,这新加入的 两百多人里面藏有奸细,咱们要不动声色地靠近他们,然后出其不意将他们制服。大家千万要小心谨慎,不能露出破绽。” 一名飞雨军战士问道:“矛大哥,那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矛眼神坚定地回答:“若被发现,就立刻动手,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他们,绝不能让他们有反抗的机会。我们飞雨军可从来没怕过!” 众飞雨军齐声应道:“是!” 得到命令的飞雨军们开始小心翼翼地行动起来,他们悄悄地靠近我们这边,与原来的飞雨军有说有笑,伪装得毫无破绽,不动声色地接近了新加入的 两百 多人。 就在这时,埋伏圈的 两百多个飞雨军如猛虎出山般冲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将新加入的族人全部制服,让他们丝毫没有反抗的机会。 那些被制服的新族人惊恐万分,面如土色,其中一人颤抖着说道:“你们怎么敢……”话未说完,就被飞雨军战士严厉喝止:“闭嘴!” 我走上前来,看着这些被控制住的人,冷声道:“早就知道你们心怀不轨。” 矛向我抱拳说道:“族长,幸不辱命,所有人都已拿下。” 我微微点头,说道:“把他们都带下去,严加审问,一定要把所有的奸细都挖出来。” 矛得令,让几个飞雨军押着这些人走。 我又对矛说:“继续安排隐蔽,后面的大鱼马上要到了。” 矛神色严肃,回应道:“族长放心,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定不会让他们逃脱。” 随后,矛转身去安排后续事宜,我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 第102章 伏击两个大部落 山风拂过,轻轻撩起我的发丝。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那如波澜般翻涌的紧张与期待。此次行动意义非凡,关乎着部落的生死存亡,容不得半点差错与疏忽。 我放眼环顾四周,注意到多处有泥土翻动的迹象,显然是为这场战斗精心布置的陷阱。再瞧飞雨军众人,有的伏于前方的高地之上,身体微微前倾,手中紧攥武器,蓄势待发;有的身处两侧的树上,身姿矫健,宛如伺机而动的猛禽;还有的潜藏在茂密的杂草丛林里,人头轻轻晃动,完美地融入了周围环境。更有甚者藏在巨石之后,只露出武器的锋芒;也有的半蹲在低矮的灌木丛中,悄无声息。 周围的空气仿若凝固,寂静无声,令人心生惶恐。我紧紧地握住拳头,在心底默默为自己加油鼓劲。 巧儿小心翼翼地凑到我跟前,轻声讲:“少主,我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万一敌人比咱们预想的还厉害,那可怎么办呀?” 我目光坚定地直视前方,回应道:“巧儿,别害怕。咱们准备得十分周全,肯定能应付得了。” 石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道:“族长,要是他们使出咱们想不到的招数,那可如何是好?” 我拍了拍石的肩膀,宽慰道:“放心,就算那样,咱们随机应变,也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巧儿咬了咬嘴唇,接着讲:“少主,要是战况变得对咱们不利……” 我果断打断她,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会有这种假设,咱们必定会胜利!” 豆着急地插话进来:“族长,咱们可千万不能大意啊。” 我微微颔首,郑重地说道:“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这场战斗咱们必胜无疑!” 说完,我伸手指向四周,说道:“你们瞧瞧,咱们设下的埋伏毫无破绽,他们一旦进来,就别想出去。” 巧儿眼睛顿时一亮,欣喜地道:“少主,那真是太棒了。” 我接着讲:“而且他们恐怕还不知道安插在咱们族人里的奸细都已经被控制住了,咱们能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 石点了点头,附和道:“他们肯定不知道。” 豆兴奋不已地喊道:“族长,那这下他们插翅难逃了。” 我表情严肃地看着他们,说道:“不过大家还是不能麻痹大意,战斗中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出现。” 巧儿赶忙点头,应声道:“少主,我们清楚,一定会谨慎小心的。” 石握紧了拳头,坚决地说道:“没错,族长,必须让他们有来无回。”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我警觉地回头,却发现是矛回来了。他压低声音说道:“族长,兄弟们都已经各就各位,就等您的指示了。” 我点了点头,吩咐道:“让众兄弟能不杀人尽量不要杀人。如果可以,尽量射腿,让敌人失去战斗力就行。我们主要是需要劳动力。” 矛微微一愣,随即应道:“族长,这恐怕有些难度,万一兄弟们收不住手……” 我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说道:“提前跟兄弟们说好,尽量控制,我相信他们能做到。” 矛沉思片刻,说道:“好,族长,我这就去传达您的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就在我觉得自己的神经快要绷断的时候,远处终于出现了一些黑影。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看来,真正的较量要开始了。 我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压低声音向众人喊道:“先不要轻举乱动,等他们进了埋伏圈再说。” 众人屏气凝神,握紧手中的家伙,眼睛死死盯着逐渐靠近的黑影。 巧儿紧张地靠向我,声音略带颤抖:“少主,他们越来越近了。” 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保持安静。 石和豆也一脸严肃,身体紧绷,随时准备行动。 矛悄然回到我身边,低声道:“族长,差不多进入射程了。”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再等等,确保万无一失。” 黑影们毫无察觉,依旧一步步朝着我们设下的陷阱走来。 黑影们越来越近,当他们靠近到一定距离时,已经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这次一定要把他们追上,一个都别放过,把他们的东西都抢过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喊道。 “对,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敢跟咱们作对,简直是自寻死路!”另一个声音恶狠狠地回应。 我低声喝道:“准备!”飞雨军的战士们更加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心跳随着敌人的靠近而加速。 当巨石部落和大河部落踏入埋伏圈的瞬间,我大喊一声:“射箭!”刹那间,咻咻咻咻咻!两侧树上和前面高坡上飞出密密麻麻的箭矢,箭头带着破风之声,如闪电般朝着他们的腿部飞去。“噗噗噗!”箭头入肉的声音此起彼伏,不少巨石部落和大河部落的人瞬间中箭倒地,痛苦地哀嚎。 “啊,我的腿!”一个人惨叫着,他抱着受伤的大腿在地上翻滚,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该死,中计了!”另一个人惊慌失措地大喊,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他们这才发现中了埋伏,顿时乱作一团。但他们也很快反应过来,纷纷躲到树后,捡起地上的石斧和旁边的石头朝我们扔来。 “大家小心!”我大声喊道。 丛林中,埋伏着的飞雨军毫不手软,紧接着又一轮箭雨射了出来。咻咻咻!这些箭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准确地飞向巨石部落和大河部落的人。 石身处队伍前方,他勇猛无比,手中的石斧挥舞得虎虎生风。只见他一个箭步冲向敌人,石斧猛地一挥,直接砍倒了一个巨石部落的敌人,怒吼道:“来啊,你们这群胆小鬼!” 虫也不甘示弱,他身形灵活,在敌人之间穿梭自如。手中的长矛左刺右挑,每一次攻击都让敌人防不胜防,他大声喊道:“让你们尝尝飞雨军的厉害!” 巧儿更是巾帼不让须眉,她眼神坚定,手中的骨刀闪烁着寒光。面对冲上来的敌人,她丝毫不惧,一个侧身躲过攻击,反手一剑刺中敌人的腹部。 巨石部落和大河部落的首领气得哇哇大叫。 “这群卑鄙的家伙,居然敢埋伏我们!”巨石部落首领双眼通红,愤怒地咆哮着。 大河部落首领脸色阴沉,喊道:“都给我稳住,别乱了阵脚!我们的人数比他们多,怕什么!” “冲上去,杀了他们!”巨石部落首领挥舞着手中的巨斧,歇斯底里地吼道。 然而,飞雨军的箭雨不断袭来,让他们举步维艰。 “啊!”又有巨石部落和大河部落的人中箭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 “这可怎么办?首领!”有敌人满脸惊恐,声音颤抖地问道。 “怕什么!我们不能退缩,给我冲!”巨石部落首领怒目圆睁,大声吼道。 巨石部落和大河部落的人眼见形势不利,开始转身疯狂逃窜。他们如没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撞。有的人慌不择路,一脚踩空,掉入了事先挖好的陷阱里。“啊!”惨叫声此起彼伏,陷阱中空无一物,掉进去的人却也难以爬出。有的陷阱很深,人掉进去后根本爬不出来,只能绝望地呼喊着同伴的名字。“救救我!”但同伴们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救人。 此时,山林中的喊杀声震破山林,就连野兽都停止了怒吼,被这激烈的战斗所震慑。 飞雨军的战士们如汹涌的潮水一般,紧紧追击着四处逃窜的敌人。 “别跑,你们这群懦夫!”一个飞雨军战士怒吼着,朝着逃跑的敌人投掷出手中的石块。 “一个都别放过!”另一个战士喊道,他的脸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 敌人越打越混乱,完全失去了组织和抵抗的能力。有的被吓得瘫倒在地,有的则边跑边哭,哪里还有最初的嚣张气焰。 “追!”我大声喊道,带领着飞雨军的战士们不断向前推进。 矛在人群中奋勇杀敌,大声喊道:“兄弟们,为了部落,冲啊!” “杀啊!”战士们的喊杀声响彻云霄。 一个飞雨军战士被敌人的石斧砍中肩膀,他咬牙忍痛,反手一棒打在敌人头上,怒吼道:“来啊,你这杂种!” 另一个战士被敌人抱住,他用力挣脱,用长矛刺穿了敌人的胸膛,喊道:“想伤我,没门!” 此时,石正与大河部落首领展开激烈交锋。大河部落首领身材魁梧,手持巨大的狼牙棒,气势汹汹地朝着石扑来。石毫不畏惧,眼神中充满坚定,他灵活地侧身躲避着狼牙棒的攻击,手中的石斧伺机而动。趁着大河部落首领攻击的间隙,石猛地一挥石斧,砍向对方的手臂。大河部落首领吃痛,怒吼一声,更加疯狂地发起进攻。石沉着应对,与他周旋,寻找着致命的一击。 另一边,虫也和巨石部落首领打得难解难分。巨石部落首领力大无穷,每一次挥动石锤都带着呼呼风声。虫身形敏捷,不断跳跃躲闪。他瞅准时机,用长矛刺向巨石部落首领的腿部,却被对方一脚踢开。虫迅速起身,再次冲了上去。这一次,虫使出全力,用骨刀挑断了巨石部落首领的脚筋。巨石部落首领痛苦地捂着脚筋,跪在了地上,发出痛苦的嚎叫声。 战场上,飞雨军也并非毫发无损。一名飞雨军战士在与敌人的混战中,不慎被敌人从背后偷袭。那敌人举起沉重的木棒,狠狠地砸向战士的脑袋。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战士的脑袋瞬间鲜血四溅,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随着战斗的持续,巨石部落和大河部落的人逐渐支撑不住。一开始,只有一小部分敌人选择投降,他们跪地求饶,放下手中的武器,恐惧地看着飞雨军的战士们。 就在这时,三头狼突然从丛林中窜出,它们发出“呜呜”的声音,凶狠地扑向敌人。敌人惊恐地看着这三头狼,一时不知所措。狼大锋利的牙齿瞬间咬向敌人的身体,鲜血四溅。 但渐渐地,越来越多的敌人失去了斗志。先是几个,然后是十几个,最后成片成片的巨石部落和大河部落的人纷纷跪了下去,武器扔了一地。 飞雨军的战士们并没有立刻放松警惕,他们继续保持着战斗的姿态,紧紧盯着投降的敌人。 确认敌人不再有反抗之力后,战士们爆发出一阵欢呼。 “我们胜利了!” “为死去的战友报仇了!” 他们激动地拥抱在一起,眼中闪烁着喜悦和自豪的光芒。有人仰天大笑,有人则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杀啊!”战士们的喊杀声愈发激昂,响彻整个山林。但此刻,这声音不再是战斗的号角,而是胜利的欢呼。 在夕阳的余晖下,飞雨军的战士们站在战场上,他们的身影显得无比高大。这场激烈的战斗,最终以飞雨军的辉煌胜利告终。 战斗结束后,战场上弥漫着血腥与硝烟的味道。飞雨军的战士们开始清理战场,救助受伤的同伴。 石望着这一片狼藉的战场,大声喊道:“都给我老实跪着!” 虫走到石的旁边,说道:“石连长,我们胜利了。” 石点了点头说道:“把他们全都带过来,跪成一排。” 此时,青木族首领和他的二十多个族人在不远处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吓得瑟瑟发抖。他们原本只是来带路的,却未曾想这里会爆发如此激烈和残酷战斗,还是大河部落和巨石部落这种庞然大物,飞雨军的勇猛让他们深感震撼。雨族的强大让他们感到恐惧。 那些投降的巨石部落和大河部落的人,在飞雨军战士的呵斥下,战战兢兢地跪成一排,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飞雨军。 飞雨军的后勤连连长彩带着四连的战士们赶来支援,帮忙看押俘虏,处理战场后续事宜。 我站在后方,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这一切,沉重地长舒一口气,喟然叹道:“终于赢了。”然而,当我的目光扫过战场,却看到好几个飞雨军战士身躯倾倒,直直地躺卧在了血泊之中。我满心无奈,双唇轻颤,喃喃自语:“战争啊,又怎么可能会没有伤亡呢?”说着,我缓缓地摇了摇头,眼眶中盈满了沉痛与哀伤。 随后,我走了过去,走到跪在地上的巨石部落和大河部落的跟前,目光冷峻地审视着他们。 我走到跪着的他们跟前,目光审视着他们。巨石部落和大河部落的人看到我走过来,拼命地磕头,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什么。 石转头跟我说道:“族长,我们赢了,他们怎么办?” 虫在一边狠狠地盯着这些人,嘴里面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能放过他们。” 我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停下。 我开口问道:“伤亡统计出来了吗?” 虫回应道:“正在统计。” 我点了点头,吩咐说:“把敌人的尸体拖到一起,稍后把它们烧了。虽然他们是敌人,但也要妥善处理一下。” 虫恨恨地说道:“族长,他们杀了我们飞雨军的兄弟,为何不把他们抛尸荒野,让野兽吃掉?” 石也附和道:“是啊,族长,为什么我们还要把他们烧掉?”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虽然他们是敌人,可我们也要尊重死者。哪怕是敌人,在生命终结后,也应该给予起码的尊重。” 第103章 被蛮牛部落打劫 巧儿一脸愤怒地说道:“少主,不能放过这些家伙,他们害得我们损失惨重,就该杀了他们报仇!” 福也跟着喊道:“对,不能轻饶了他们,让他们血债血偿!” 豆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杀了他们,才能解我们心头之恨!” 我安慰他们说道:“大家稍安勿躁,他们自然会有我们成立的军法部审判。他们会为他们所犯下的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和惩罚。我们当前更重要的是,要收复他们的部落其余族人,那才是我们真正的目标。” 众人听到我的话后,虽然满心不甘,一个个脸上依旧写满了愤怒和不情愿,但想到是为了组长的大计,也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巧儿紧咬嘴唇,小声嘀咕着:“就这么放过他们,真是便宜他们了。” 福皱着眉头,暗自嘟囔:“唉,也不知道族长的打算到底行不行。” 豆则一脸不情愿地低声抱怨:“真希望军法部能好好惩治他们。” 尽管众人小声嘀咕着,可还是选择听从我的安排,毕竟他们相信族长的决策定有其深意。 这时 虫和石分别拖着巨石部落首领和大河部落首领,粗暴地将他们拖拽到一边。到了地方,二人飞起一脚踢在他们腿弯处,怒喝道:“跪下!” 那巨石部落首领被这股大力踢得一个踉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面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却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大河部落首领也未能幸免,重重地跪了下去,他眼神惶恐,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嘴里喃喃着一些听不清的求饶话语。 这两人单独跪在一旁,在周围喧嚣混乱的场景中显得格外狼狈和无助。 我定定地看着这两个人,突然咧嘴一笑。这一笑,让那巨石部落首领和大河部落首领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他们以为我这笑容背后隐藏着更加残酷的惩罚,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三头狼也浑身浴血,呜呜叫着冲到了我跟前。它们的嘴巴周围满是敌人的鲜血,模样看上去既凶悍又有些让人心疼。 我一把抱起狼大,满怀欣慰地说道:“狼大呀,这一回的伏击,你可真是厉害极了,英勇非凡!”说话间,我轻柔地抚摸着它那沾着血迹的蓝色毛发。 狼大像是明白了我的赞扬,欢快地摇动着尾巴,亲昵地用额头蹭着我。它的眼睛明亮而有神,里面仿佛还闪烁着战斗时的激昂,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鸣声,似乎在兴奋地向我讲述着战场上的惊心动魄。它那忠诚而热烈的回应,让我心中满是温暖与感动,越发觉得它就是我最值得信赖的战友。 就在这时,对面跪着的大河部落和巨石部落的人,看到这三头凶悍且浑身是血的狼冲过来时,脸上顿时充满了惊恐和畏惧。他们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慌失措。有的人甚至忍不住发出了短促的惊呼,拼命往一起挤,似乎这样能给他们带来些许安全感。他们看着狼大在我怀里享受着夸赞,眼神中除了恐惧,还流露出一丝对我们这边强大力量的敬畏和绝望。 彩沉重地迈着步伐走了过来,脸色凝重。他来到我的面前,声音低沉地说道:“报告,统计结果出来了。飞雨军受伤 21 人,死亡 5 人。大河部落和巨石部落受伤 78 人,死亡 50 人,完好的仅 46 人。”说完,他微微低下头,似乎不忍直视这惨痛的数字。 我听着他的报告,心头一紧,眉头紧锁,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石听到飞雨军阵亡 5 人、受伤 21 人的消息,瞬间瞪大了双眼,怒火中烧,大踏步地冲向跪着的那 46 人。他满脸通红,抬起脚就朝着其中一人狠狠踢去,怒吼道:“都是你们干的好事!”那一脚下去,被踢中的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向前扑去,栽倒在地上。 豆,福也紧跟其后,他的拳头紧握,咬着牙,每一脚都用尽了力气。他踢向一个身材较为壮实的俘虏,那俘虏吃痛,“嗷”的一声叫了出来,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恐惧。 巧儿更是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一边踢一边哭喊着:“你们还我战友的命来!”她踢向的那个人,疼得五官扭曲,嘴里不停地求饶:“饶了我们!饶了我们!” 这 46 个人被打得鬼哭狼嚎,有的抱着头,有的蜷缩着身体,惨叫声此起彼伏:“哎呀,别打了,求求你们了!”“我们知道错了,饶了我们!”他们的身体拼命往后缩,试图躲避着如雨点般落下的拳脚,现场一片混乱。 两位首领跪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族人被殴打,凄惨的场景令他们心如刀绞。 巨石部落首领的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血丝,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大河部落首领则是面如死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又不敢哭出声来,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只能痛苦地闭上双眼,却又忍不住时不时地偷瞄一眼,每看一眼,心中的悲愤和无奈就增添一分。 就在这时,身后又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一个飞雨军战士急忙上前说道:“报告族长,树林外面出现了一大批外族人,他们正朝着这边过来。”他的声音急促而紧张,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心头猛地一紧,眉头刹那间紧紧皱起,急切问道:“究竟看清楚有多少人了吗?”前来报信的飞雨军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实在看不清楚,只感觉人数众多。” 我急忙大声吩咐:“赶快安排所有女人和四连负责看押俘虏,要把受伤的和没受伤的区分开来,将那些跪着的全部绑结实。其余飞雨军做好准备,投入战斗!” 听到我的命令,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女人们和四连的战士迅速奔向俘虏所在之处,有条不紊地执行着看押和捆绑的任务。 而其余的飞雨军战士们则快速检查着武器装备,眼神坚定,严阵以待。我站在原地,目光紧紧盯着树林外的方向,心跳急速加快,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应对策略。 这时,石跑过来大声说道:“族长,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就等您下令!”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再观察一下,等敌人靠近,听我指令行动!” 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充满了紧张的气氛。终于,树林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我定睛一看,好像是蛮牛族和其余族群。这让我心生疑惑,但我还是吩咐道:“所有飞雨军原地待命,等待我的指令!” 随后,我带着石、巧儿、虫、福、豆,迎了上去。 我们小心翼翼地靠近树林边缘,脚步声和呼喊声愈发清晰。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以防万一。 当我们终于看清来者,发现蛮牛部落的人身形高大壮硕,气势汹汹,是他们部落的首领。而其他部落的人也是面露凶光。黑压压的一大片,数都数不过来。 我小声的和福说:“问问他们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福点点头,向前走了几步,大声问道嘎巴,嘎巴 蛮牛族中走出一个身形更为魁梧的大汉,他粗声粗气地说道:嘎巴“听闻此处有争斗,我们前来瞧瞧,顺便分一杯羹!” 福冷笑一声:嘎巴“哼,这里没你们的份儿,赶紧离开!” 那大汉却不为所动,挥舞着手中的大棒,威胁道:嘎巴“若不让我们参与,休怪我们不客气!” 我听完福的翻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愤懑不已说道:“这蛮牛部落身为此次交易会的主办方,明明主张不在蓝月峡谷里动手,如今却追到这树林外面,简直就是道貌岸然、阳奉阴违的无耻之徒!” 我强忍着怒火,面色阴沉地盯着对面的人群,心里急速盘算着应对之策。他们人多势众,若是硬拼,我方恐怕会损失惨重,但就此退缩,又实在憋屈。 我又愤愤地说道:“福,你问问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福向前几步,大声询问。 对面蛮牛族强壮的首领回道:“我们要你们所有的盐、陶器、麻衣,留下这些,你们可以走。” 我听完福的翻译,缓缓闭起眼睛,沉思了半晌。终于,我睁开眼睛,看着疲惫的众飞雨军,心有不甘却又无奈地恨恨说道:“福,答应他们。” 身后的石,林、豆,福、巧儿、虫,毛愤愤说道:“怎么可以族长?那是我们的。” 我摆了摆手,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不能再继续战斗下去了。我们刚刚结束了一场战斗,大家都已精疲力竭,再打下去,我们肯定还会有更大的伤亡。这些物品都是我们自己制造的,我们没了还可以再制造,但是这口气我们迟早会出,这个仇我们迟早会报回来的!” 说罢,我紧咬着牙关,目光中透着坚定和决绝。众人见我态度坚决,虽满心不情愿,但也只能暂时压下怒火。 福说道:“我们可以给你们物品,但是你们得在那边原地等待,我们抬过来给你们。希望你们 信守承诺 ” 对面蛮牛部落首领和其余部落首领听到后哈哈大笑,他们相互对视,眼神中满是贪婪与轻蔑。然后大声回复:“好,爽快!只要你们交出来物品,绝对不会为难你们。” 随后,他们就在原地等待,一个个双手抱在胸前,趾高气昂,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神情,仿佛已经笃定我们不敢反抗,那些物品即将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他们有的交头接耳,低声谈笑,有的则不耐烦地跺着脚,催促我们快些将东西送来。 飞雨军众人虽然满心不情愿,但还是按照我的指示,把盐、陶盆、陶锅、陶碗给他们抬了出去。 蛮牛部落首领和其他部落的人看到我们抬出的物品,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们一拥而上,开始抢夺分赃。 好在这次他们信守承诺,没有再次为难我们。 不一会儿,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拿起物品,逐渐离开了山林。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嘈杂的声音也慢慢消失在风中。 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我紧紧握住拳头,暗暗发誓:“今日之耻,来日必报!”飞雨军的众人也都一脸愤怒,大家咬着牙,目光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在心中憋着一股劲,只待时机到来,定要让这些家伙付出沉重的代价。 第104章 仇恨的种子 在通往蛮牛部落驻地的道路上,几个部落的人正兴高采烈地走着,他们携带着满满当当的陶器,还有一盆盆珍贵的盐。 飓风部落首领一边大步流星地走着,一边说道:“蛮牛首领,为啥不趁着他们雨族虚弱的时候把他们统统干掉?” 苍狼部落首领和其他几个部落首领也忙不迭地点头附和道:“就是呀,这么绝佳的时机,咋就不干掉他们,以绝后患?” 蛮牛部落首领缓缓摇了摇头,一脸严肃地说道:“巫祝说了,只要他们雨族交出物品,咱们就不得在蓝月峡谷范围内动手。避免其余族群发现,怕啥?他们跑不掉的。咱们有好多族人在他们雨族里面当内应,会沿途给咱们留下记号。” 众人听了,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啊,还是巫祝大人深谋远虑。” “没错,有内应在,他们想逃也逃不掉。” 他们瞅着抢来的陶器和盐,眼睛里直放光。 “这陶器可真是稀罕物件啊,精致又好用。” “还有这盐,有了它,咱们吃的食物能更有滋味了。” 这时,飓风部落首领又说道:“还有那大河部落和巨石部落,他们之前嚷着要当出头鸟,现在怎么没动静?” 蛮牛首领哼了一声:“谁知道呢,估计是怕了,跑回自己部落了。” 几个人一路上谈笑风生,欢天喜地地朝着蛮牛部落走去。 飞雨军临时营地 回到营地,每个人都被愤怒与悲伤紧紧包裹,气氛压抑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大家沉默不语,表情凝重且悲愤。 我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大声说道:“兄弟们,眼前的挫折绝不可能将我们打倒,它只会让我们变得更加团结,使我们愈发强大。当下我们首要的任务,是要平平安安地回到雨族。先把我们飞雨军牺牲的五位兄弟火化,将他们的骨灰好好收进剩余不多的陶盆里,带回去让他们魂归雨族,至于蛮牛部落这仇,我们迟早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这些道貌岸然的东西。” 我又看向一旁的石,说道:“石,你去准备一下。 石领命而去,他吩咐飞雨军开始准备。只见飞雨军们迅速行动起来,搬来干燥的木柴,搭起高高的架子,为火化做好充分准备。 豆集合了众飞雨军,大家整齐地排列着。在这悲伤肃穆的氛围中,我们送别最后 五 位英灵。 我站在人群最前面大声说道:“敬礼”。 全体飞雨军左手扶胸,弯腰低头,致以庄重的军礼。 我大声喊道:“亲爱的兄弟们,今天,我们怀着沉痛而又崇敬的心,在此送别你们的英灵。你们是飞雨军的勇士,是部落的骄傲,是无畏的英雄! 在那激烈的战斗中,你们毫不退缩,勇往直前,用自己的热血和生命扞卫了部落的尊严与荣耀。你们的勇气如烈烈长风,你们的信念似璀璨星辰。 如今,你们离开了我们,但你们的精神永远与我们同在。你们的英勇事迹将在部落中代代相传,激励着每一个飞雨军战士,激励着每一个族人。 愿你们的英灵在归途中一路平安,回到我们共同的故乡,在那片温暖的土地上安息。愿你们的灵魂得到永恒的宁静与解脱,不再有痛苦,不再有争斗。 兄弟们,请放心,我们会带着你们的遗志继续前行,我们会让部落变得更加强大。我们定会把你们的英灵带回雨族,让你们在故乡安息,让雨族的后人永远铭记你们的付出。你们的名字将永远铭刻在飞雨军的历史上,你们的功绩将永载部落的史册。一路走好,英勇的战士们,愿你们在另一个世界里,依然闪耀着光芒!” 石红着眼眶,声音哽咽:“兄弟们,一路走好! 豆紧咬着嘴唇,沉吟着应了声:“他们是为了部落而战,死得光荣。” 虫一脸愤怒地说:“这次抓到的大和部落和巨石部落的人,一定要让他们在军法庭上受到严格的审理,让死者安息!” 矛也跟着说道:“对,不能让兄弟们白白牺牲!”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点火!” 熊熊火焰瞬间燃起,仿佛要将这黑暗的不公焚烧殆尽。大家望着火焰,心中的悲伤与愤怒交织。 而后,我们又把大和部落和巨石部落那些战死之人也一同烧了。熊熊烈火燃烧着,黑烟袅袅升起。大家围在火堆旁,表情肃穆。 做完这一切 我急切地向众人说道: 此地离蛮牛部落太近。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反悔,重新倒杀回来?他们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我们必须得尽快离开这座山林。 石咬了咬牙,说道:“族长说得对,咱们不能在此久留,赶紧出发!” 大家纷纷点头,迅速行动起来。受伤的战士们强忍着疼痛,相互扶持着。豆一瘸一拐地走着,还不忘回头看一眼那燃烧过的痕迹。 林大声催促着:“动作都快点,别磨蹭!” 我们带着沉重的心情和未尽的使命,匆匆踏上了离开的道路。每一步都充满了紧张与不安,生怕蛮牛部落的人突然出现。 直到夜幕降临,我们才走出了第一座山林。 我下令全体战士扎营休息,将大和部落和巨石部落的人聚集在一起,安排战士们严加看管。很快,一个个临时营地搭建了起来,熊熊的篝火燃烧起来,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我吩咐众高层开会,顺便让人把巨石部落首领和大和部落首领带到临时营地。众人围坐在篝火旁,脸色被跳动的火焰映得忽明忽暗。 石率先开口说道:“这一路可真是艰辛,好在咱们总算走出来了。” 豆紧接着说:“接下来可得好好盘算盘算,怎么处置这些俘虏。” 我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压了压手,说道:“接下来是至关重要的一步,咱们得问清楚巨石部落和大和部落的驻地位置,以便后续行动。” 巧儿皱着眉头说道:“这两个部落的首领恐怕不会轻易吐露实情。” 矛紧接着说:“哼,由不得他们不说,咱们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开口。” 福豆想了想,道:“或许可以软硬兼施。” 石点点头,说:“对,先礼后兵,如果他们乖乖配合,咱们也不为难他们。” 林看向我,问道:“那要是他们死不开口呢?” 虫一脸坚决:“那就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不信撬不开他们的嘴!” 我努了努嘴,示意福上前去询问那两个正瑟瑟发抖跪在一旁的首领。 福走上前去,和声细语地问道:嘎巴“说,你们部落的位置究竟在哪里?”然而,那两个首领却像受惊的兔子一般,眼神惊恐,嘴里含糊不清,半天也没说出个有用的字来。 一旁的石和虫见状,终是耐不住性子,猛地冲了上去。石飞起一脚,踹在其中一个首领的身上,怒喝道:“快说!” 虫也不甘示弱,抬手就给了另一个首领几个响亮的耳光,吼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可即便如此,那两个首领尽管被打得脸颊红肿,嘴角渗血,却依旧紧咬牙关,眼神中透着愤怒,愣是一个字也不肯说。 我看着这倔强的两人,摇了摇头,说道:“这两个人还真是死倔,倒是挺有骨气的。罢了,带下去,把他们的族人再带两个进来。我就不信,他们的族人也能如此嘴硬。” 巧儿听了我的话,立刻转身吩咐下去。没过多久,又有两个族人被带了进来。 巧儿吩咐下去没多久,两个族人就被带了进来。他们刚一进来,眼神中就充满了恐惧,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面临的命运。 福走上前去,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语气却尽量温和地问道:“别害怕,只要你们老老实实说出部落的位置,就不会为难你们。” 其中一个族人哆哆嗦嗦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福,又迅速低下头,嘴唇颤抖着,却还是不敢开口。 另一个族人则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们说,求……求你们别杀我们。” 福连忙说道:“只要说实话,我们保证你们的安全。” 终于,在福的耐心询问和保证下,这两个族人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恐惧,竹筒倒豆子般说出了巨石部落和大和部落的位置所在。 福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他们说,巨石部落和大和部落的驻地在山林的深处,顺着一条溪流便能找到。而且这次两个部落基本上把所有的青壮年都抽调出来参战了,现在驻地只剩下女人、老人和孩子。” 我听了福的话,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众人也都安静下来,等待着我做出下一步的决策。 片刻之后,我抬起头,看着诸位高层,说道:“大家都说说,怎么抓人最有利?” 豆率先开口说:“我觉得咱们应该晚上连夜偷袭,趁他们不备一举拿下。” 石摇了摇头:“不妥,咱们对他们部落内部的情况一无所知,如此贸然行动,要是遇上陷阱,后果不堪设想。” 林接着说道:“石说得有道理,况且他们部落现在多是老弱妇孺,咱们得谨慎行事,不能造成无谓的伤害。” 巧儿思索着说:“要不咱们先派几个机灵点的人去侦察一番,了解清楚状况再动手?” 豆反驳道:“侦察也有风险,万一被发现,打草惊蛇,就错失良机了。” 众人各抒己见,讨论愈发激烈。 我静静地听着他们讨论。经过深思熟虑,还是接纳了豆的意见,决定连夜偷袭。 我神色严肃,大声说道:“夜晚丛林密布,野兽横行,大家务必小心。豆,我把所有骑兵都交付于你,你率领四十名飞雨军骑兵,再带上狼三、狼四,走最右侧的道路,一定要在黎明前抵达大河部落,将那里的人全部抓回来。如有强烈反抗,直接杀了,林,你随豆一同行动。而我会带领五十名飞雨军前往巨石部落。” 豆和林立刻起身,豆左手扶胸,昂首挺胸,低头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随后,我挥了挥手,说道:“好了,大家都下去安排准备!”众人齐声应道:“是!”便纷纷散去,各自忙碌起来,为即将到来的行动做着周全的准备。 夜色渐浓,营地中顿时热闹起来。大家匆忙地整理着装备,武器的碰撞声和低声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飞雨军们迅速集结,步伐整齐有力,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 豆带着他的队伍走在前面,月光洒在他刚毅的脸上,眼神坚定而果敢。他紧了紧手中的兵刃,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同伴,低声说道:“兄弟们,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众人低声回应着,士气高昂。 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此次行动能够顺利。片刻之后,我也转身,吩咐道:“矛,你继续留守。巧儿、石、福、虫,我们走。” 小母野人颖跑了过来,紧紧拉住我的手臂,嘴里“嘎巴嘎巴”地说着什么。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轻轻地摸着她的头,说道:“你在营地好好等着我回来。这次出去非常危险,不能带着你去。” 小母野人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却还是一个劲地摇头。 我只能叹了口气,转身吩咐道:“彩,你过来,带着她。” 彩闻声赶忙过来,拉住了颖。 就在这时,狼大冒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紧紧跟在我身后。它身姿矫健,毛发在月光下泛着微光,那警惕的模样仿佛在为我们保驾护航。 我心中稍感安定,有狼大在,或许这危机四伏的夜路能多一份保障。 我们迈着坚定的步伐,带着巨石部落的一个俘虏,向着巨石部落的方向前进。 夜晚的山林格外阴森,浓稠如墨的黑暗仿佛要将一切吞噬。我们一行人举着火把,那跳跃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只能勉强照亮前方狭窄的道路。四周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嘶吼,那声音此起彼伏,令人毛骨悚然。 虫有些不安地说道:“这地方也太吓人了,真不知道会突然冒出什么东西来。” 石赶忙安慰道:“别怕,咱们这么多人,还有狼大在,不会有事的。” 狼大紧紧跟在我身旁,它那矫健的身躯充满了力量,时不时低吟一声“呜”,那低沉的声音仿佛在警告那些隐藏在黑暗中跃跃欲试的野兽。 我看了一眼大家,说道:“都小心点,保持警惕。” 巧儿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点头应道:“嗯,知道了。” 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这片山林对我们这群不速之客的低语。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未知的危险在逼近,但我们的眼神始终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第105章 抓巨石部落 夜幕降临,众首领兴高采烈地走进巫祝的房间。 蛮牛族首领抢先开口:“巫祝大人,此次行动十分顺利!我们刚到树林就把飞雨族那群人给截住了,他们吓得不行,赶紧把剩下的陶器和盐都交出来了。”说完便大笑起来。 巫祝满意地点头。 其他首领也跟着笑起来。 巫祝接着问:“那巨石部落和大河部落的人见到了吗?” 蛮牛族首领和其他首领纷纷摇头,说道:“没瞧见,估计是被吓跑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巫祝又问:“安排的族人沿路都留下记号了吗?” 蛮牛族首领回到:“已经按照巫祝大人的吩咐,都留下了记号。” 巫祝沉默片刻,缓缓说道:“虽此次收获颇丰,但不可掉以轻心。等下个日落,派精锐之士追上去,务必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务必不能让其他的族群看到,出了蓝月峡谷,过了两座山林再动手。” 蛮牛族首领连忙应道:“谨遵巫祝大人之命,定让那飞雨族再无翻身之日。” 其他首领也纷纷表态:“愿为部落效力,彻底铲除飞雨族。” 巫祝微微合手,说道:“好,那就开始分发战利品。” 众首领顿时激动地站起身来,眼中满是贪婪与兴奋的光芒…… 此时,天蒙蒙亮,黎明前的微光努力穿透着黑暗。在被我们抓获的那个人的带领下,我们逐渐靠近了巨石部落。 只见眼前一排排依势搭建的木屋错落有致,宛如马蜂窝一般密集。这些木屋大多由粗壮的原木搭建而成,粗糙的树皮还未完全剥落,散发着原始的气息。屋顶覆盖着厚厚的茅草,有的已经略显破旧,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部落周围用简单的木栅栏围着,仿佛是在试图抵御未知的威胁。 部落中间有一片空旷的场地,零散地摆放着一些石制的工具和未完工的手工艺品。几缕淡淡的青烟从一些木屋的烟囱中袅袅升起,给这寂静的黎明增添了几分烟火气。不远处的一棵老树上,挂着一些风干的猎物,在晨风中轻轻晃动。整个部落沉浸在一种静谧而神秘的氛围中,然而我们的到来即将打破这份宁静。 我凝视着眼前的巨石部落,心中迅速盘算着作战计划。我压低声音说道: “福,听好了。你带领 10 名飞雨军从正面悄悄靠近。虽然此时大多数人还在睡觉,但门口可能会有一两个守卫在打瞌睡,你们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他们,动作必须轻之又轻,不能发出一点声响。等进入部落,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地进去,把人绑住后,找找里面的兽皮或者稻草,把他们的嘴全都堵起来。 “虫和琳,你们两个听着。你带 15 名飞雨军从左侧迂回包抄,注意观察四周,以防有隐藏在暗处的暗哨。同样是进屋绑人,堵嘴的动作要迅速且安静。 “石,你领着剩下的 25 名飞雨军,等福和虫得手后,就以雷霆之势一举冲入部落。记住,尽量不要伤害女人、老人和小孩,咱们的目标是控制住局面,把他们都抓起来。如果遇到强烈反抗,直接格杀。都明白了吗?” 石担忧地看着我说道:“族长,那我们都下去抓人了,您这里……” 我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巧儿和狼大在我身边就可以。” 巧儿挥动着她那蒲扇般的大手,拍着胸脯说道:“放心,石连长,少主交给我!” 狼大好似听懂了我的话,也呜呜呜低低吟着。 石左手扶胸,低头弯腰,其余两人也如他一般,左手扶胸,低头弯腰,领命而去。 此时,天色渐亮,群鸟开始欢鸣,福带着 10 名飞雨军,小心翼翼地朝着巨石部落的正面靠近。他们每一步都极为谨慎,脚下的杂草在他们的轻踏下只发出细微的声响。 虫和琳则领着 15 名飞雨军从左侧迂回,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石带领着剩下的 25 名飞雨军,紧握武器,屏气凝神,等待着前方的行动信号。 而我,站在原地,目光紧盯着他们的身影,心中默默祈祷着这次行动能够顺利,尽快达成目标。 不一会儿,福那边率先传来了成功解决守卫的手势。虫和琳带领的队伍也顺利就位,没有惊动任何敌人。 石见时机已到,大手一挥,带着 25 名飞雨军如猛虎下山般冲进了巨石部落。一时间,原本安静的部落变得嘈杂起来。 屋内的人们从睡梦中惊醒,惊慌失措。飞雨军按照计划迅速将他们捆绑起来,用事先准备好的兽皮和稻草堵住他们的嘴。 一些强壮的男子试图反抗,与飞雨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但飞雨军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很快就将反抗的人制服。妇女和孩子们则吓得瑟瑟发抖,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整个部落弥漫着紧张和恐惧的气氛,飞雨军动作迅速,有条不紊地控制着局面。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间屋子传来一阵呼喊声,原来是有个狡猾的家伙藏在了稻草堆里,企图趁乱逃跑。一名飞雨军战士敏锐地察觉到了动静,冲进去将他揪了出来。 没过多久,部落里的所有人都被牢牢控制住,飞雨军开始仔细搜查每一间屋子。 飞雨军在屋子里仔细搜寻,除了找到不少食物、工具,还发现了精美的兽皮以及各式的石头,都被石和虫仔细地收集了起来。 此次行动,总共抓获了 312 人,男女老少皆有,其中大部分都是女野人,约有 200 多个,还有几十个孩子。 成年人全都被藤蔓绑住了双手,孩子们则哭哭啼啼地被夹在队伍中间,嘴里一直“嘎巴嘎巴”。 那些母野人们满脸惊恐,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孩子们抽抽噎噎,小小的脸蛋上挂满了泪水。一些老人步履蹒跚,被飞雨军战士拉扯着往前走。队伍行进得很慢,孩子们的哭声和人们的抱怨声交织在一起。 我看着这混乱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转头跟福说道:“福,跟他们讲,是他们巨石部落的首领,带领部落所有男人攻打我们。成王败寇,他们失败了,就要为自己所犯的错误负责。” 福点了点头,向前大声喊道:嘎巴“你们听着,如今你们部落战败,只要你们乖乖听话,跟我们回雨族,就会被视为族人,不会受到虐待。我们雨族有吃不完的食物,穿不完的麻衣,再也不用过担惊受怕的日子。只要你们真心归顺,以后的生活定然比现在要好得多!” 那些俘虏们听了,脸上的恐惧之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眼中仍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我转头又和福说道:“你在和他们说我们雨族真心想接纳你们。只要你们好好干活,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以后跟着我们有好日子过!” 福嘎巴嘎巴说了一通。 这时,人群中的女人们开始窃窃私语,男人们和老人们也交头接耳。 渐渐地,俘虏们的议论声小了一些,但脸上还是充满了疑虑和不安。 就这样,我们带着这 312 名俘虏,踏上了返回临时驻地的路途。一路上,飞雨军战士们紧紧地围绕在队伍周围,警惕着四周可能出现的危险。 那些被俘虏的人们,有的沉默不语,有的低声抽泣,孩子们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啼哭。但总体来说,队伍还算安静有序。 第106章 抓大河部落 在深沉的黑夜中,豆和林带领 40 名飞雨军,骑着骏马,向着大河部落急行。夜空里繁星点点,却照不亮他们前行的道路,只有马蹄声在寂静中回响。 他们一路飞奔,丝毫不曾停歇。狼三狼四紧紧跟在队伍后面,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奔跑中溅起路边的泥水。 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流逝,终于,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出现。就在此时,他们抵达了大河部落,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但眼神中依然透着坚定与果敢。 豆和林勒住缰绳,望着眼前依山而建、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木屋,豆皱着眉头说:“这大河部落看着人口不会少啊,这么多木房子。” 林回应道:“是啊,这么多木房子,人应该不会少。” 豆紧接着说:“直接冲进去,看到有反抗的直接格杀,一个不剩。” 林担忧地说道:“族长不是说尽量不杀吗?” 豆决然说道:“只要敢反抗的,一律格杀。我们此次前来不能让族人有一丝一毫危险。” 林沉默片刻,随后应声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豆又说道:咱们定要速战速决,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必须以雷霆之势控制住局面,不能给他们任何喘息和反击的机会。 很快,林就调整好 40 骑兵队伍。士兵们个个手持利刃,神情严肃,跃跃欲试地看着豆。 豆大声说道:“兄弟们,今日一战,只要遇到反抗的,格杀勿论!我们要把大河部落的人都抓回去,为部落增添力量。冲进去后,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飞雨军们齐声高呼:“听从指挥,绝不退缩!” 豆手一挥,喊道:“冲!”刹那间,马蹄声如雷鸣般响起,40 名骑兵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向着大河部落席卷而去。 狼三狼四跑在最前面,凶狠地咆哮着。飞雨军们挥舞着武器。 当他们的马蹄声打破部落的宁静时,大多数人刚刚从睡梦中苏醒。女人们正准备生火做饭,男人们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然而,飞雨军的出现让他们瞬间陷入恐慌。 豆和林一声令下:“冲进去,一个都别放过!”冲在最前面的是狼三狼四,这两头凶猛的野兽露出尖锐的獠牙,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飞雨军们迅速冲进部落,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部落中的成年男人们试图反抗,他们拿起简陋的棍棒和石器,想要保卫自己的家园和亲人。就在这时,狼三狼四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猛地扑向那些反抗最激烈、最具敌意的人。 只见狼三飞身跃起,一下子扑倒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它锋利的爪子深深嵌入那人的肩膀,尖锐的牙齿狠狠咬住他的脖颈,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撕扯声,鲜血喷涌而出,那人发出痛苦的惨叫,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让在场的其他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那魁梧男子绝望地挣扎着,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救命!救救我!”他的同伴们看到这一幕,惊恐万分。其中一人颤抖着喊道:“这是什么怪物!” 狼四则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另一个企图攻击飞雨军的人,它一口咬住那人的小腿,用力一甩,那人就像一片落叶般被重重地摔到地上。紧接着,狼四扑上去,疯狂地撕咬着他的身体,那人的衣服瞬间被扯得粉碎,皮肉外翻,惨不忍睹。 “天啊!这怎么会这样!”大河部落的人群中传来阵阵惊恐的呼喊,“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有人试图组织反抗。 飞雨军士兵们则喊着:“放下武器!只要有敢反抗的都杀!”他们的声音冷酷而坚决,手中的武器挥舞得更加猛烈。 其他人看到这血腥残忍的一幕,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原本想要反抗的念头瞬间消散。女人们尖叫着,抱着孩子四处躲藏。“快跑啊!”一个女人边跑边喊,“保护好孩子!”孩子们被吓得哇哇大哭,小脸因为恐惧而变得苍白。“妈妈,我怕!”一个小男孩紧紧搂着母亲的脖子。 老人们则颤抖着身体,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这是老天要灭了我们部落啊!”一位老者瘫坐在地上,老泪纵横。 飞雨军迅速地在部落中搜索,将一个个成年男人制服。那些试图逃跑的,被飞雨军精准地一箭射中,倒在地上。“别跑!乖乖投降!”飞雨军的喊叫声此起彼伏。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一个被抓住的男子哀求着,但飞雨军毫不留情地将他捆绑起来。 “和他们拼了!”有个勇敢但鲁莽的青年怒吼着,拿起一根木棒冲向飞雨军。然而,他还没靠近,就被飞雨军一箭射中大腿,痛苦地倒在地上。 “别做无谓的反抗,否则只有死路一条!”飞雨军再次大声警告。 此时,部落里混乱不堪,哭喊声、求饶声、叫骂声交织在一起。但飞雨军丝毫没有手软,继续冷酷地执行着抓捕任务。 “大家快躲起来!”有人呼喊着,人们四处奔逃,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飞雨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一间间木屋被搜查,一个个藏起来的人被揪出。 “不!不要抓我!”一个孩子被飞雨军从柴堆后拖了出来,孩子的母亲冲过来想要抢夺,却被飞雨军推倒在地。 经过一番激烈的抓捕,大河部落的大部分人都被飞雨军控制住。地上满是鲜血和凌乱的脚印,空气中弥漫着恐惧和绝望的气息。 经过一番激烈的抓捕,飞雨军成功控制了局面。经过清点,一共抓获了 220 人,其中有 150 名女子,还有一些老人和小孩。 被抓到的人们聚集在一起,瑟瑟发抖。他们惊恐地看着豆和林和飞雨军,眼中满是对未知命运的恐惧。豆和林骑在马上,俯视着这些俘虏,大声说道:“只要你们乖乖听话,就不会有事。但如果谁敢违抗,这就是下场!”他指了指地上那些反抗而被杀死和撕咬得不成人形的尸体。 女人们低声抽泣,紧紧地搂着孩子。孩子们躲在母亲的怀里,不敢抬头。老人们则默默祈祷,希望能够保住大家的性命。 豆和林看着眼前这一片混乱和恐惧的场景,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他知道,为了自己的族人不受伤,必须要采取这样强硬的手段。 此时,太阳渐渐升高,阳光洒在这片血腥的土地上,却无法驱散人们心中的阴霾。飞雨军们押着俘虏,准备踏上回程,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冷酷和坚决。 第107章 将计就计 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仿佛要将这片荒野中的一切都燃尽。在这临时营地中,我心绪烦乱,焦躁地走来走去。 脚下的枯草被我踩得嘎吱作响,扬起的尘土在空气中弥漫,却丝毫不能减轻我内心的不安。我的眉头紧紧皱着,双眼布满了血丝,嘴唇因为焦虑而变得干裂。 巧儿和石,颖三人在一旁,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他们的脸上也写满了忧虑和疑惑。巧儿不时地咬着嘴唇,双手不安地摆弄着衣角,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似乎在犹豫。 石则是双臂抱在胸前,目光深邃而凝重,他那坚毅的脸庞此刻也蒙上了一层阴霾。身旁的另外一人,低垂着头,时不时地偷偷瞄我一眼,然后又迅速地移开目光,似乎害怕触碰到我那即将爆发的怒火。 营地中一片寂静,只有我踱步的声音在空旷中回响。远处,热浪扭曲了视线,让这片荒野显得更加荒芜和孤寂。没有一丝风,闷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停下脚步,狠狠地踢飞了一块石头,那石头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消失在远处的草丛中。 巧儿上前说道:“少主,别担心,豆连长他们一定会顺利回来的。” 石也在一边附和着:“是啊,族长,豆他们都骑着马,就算遇到蛮牛部落的人,他们也能逃跑的。” 我停下焦躁的脚步,看向他们,目光中却依然充满了忧虑:“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万一”话未说完,我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巧儿靠近我,轻声说道:“少主,豆连长向来机智勇敢,他们一定能察觉到危险并避开的。” 石接着说道:“没错,族长。 我望着远处,喃喃自语道:“希望他们能平安归来……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一丝难得的凉意,却吹不散我心中的阴霾。巧儿和石静静地站在我身旁,不再言语,只是眼神中依然充满着期待和希望,和我一起默默地等待着豆连长他们的归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越发炽热,烤得人愈发焦躁不安。但我们三人依旧站在营地中,翘首以盼,心中不断祈祷着他们能顺利归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我们三人瞬间精神一振,目光急切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豆连长他们骑着马,快速朝着营地奔来,马蹄扬起阵阵尘土。身后每个飞雨军马背上坨满了货物,兽肉,兽皮。在他们身后,还驱赶着一大群人,那些人一个个神色惶恐,双手被坚韧的藤蔓紧紧绑着,连成一串。 “是他们回来了!”巧儿兴奋地喊道。 豆连长等人顺利抵达营地,纷纷下马。 “豆连长,情况如何?”我急忙问道。 豆连长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说道:“族长,幸不辱命,事情已经办妥。不过回来的路上,我们总感觉有人在暗中跟踪,怕是蛮牛部落已经有所察觉。而且这些俘虏不太老实,一路上试图挣脱逃跑,费了我们不少力气才控制住局面。” 我盯着那些俘虏,沉声道:“先把他们看管好,加强营地周围的警戒,以防蛮牛部落突袭。” 豆点头应道:“是族长,。只是我们人手有限,要带着这六百多俘虏回去,怕是有些艰难。” 我略一沉思,大声说道:“高层都叫过来,我们得商谈一下回程事宜。” 青木族群的二十多个人战战兢兢地望着前方。飞雨军迈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走来,身后是黑压压的四五百个有男有女,孩子。他们双手被坚韧的藤蔓紧紧绑着,排成了长长的队伍。 一个青木族人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地说道:“首领,他们雨族好可怕,抓了这么多人,把大河部落和巨石部落的人全都抓了。” 青木族首领面色凝重,微微点了点头,叹气道:“唉,雨族此次实力强大,手段凌厉,确实让人惊叹。” 另一个青木族人面露恐惧,说道:“首领,咱们跟着他们不会有危险?” 首领皱了皱眉头,说道:“目前看来,雨族需要那石头,我们还需要负责带路,只能先跟着,见机行事。” 又有一个年轻的青木族人声音带着哭腔:“首领,我害怕,万一雨族对我们不利怎么办?” 首领强装镇定,呵斥道:“别瞎说,他们只需要我们带路,不会伤害我们。都给我稳住!” 很快,一众飞雨军高层全部到齐,陆续坐在我对面的石块上。石、豆、林、虫、福、果、彩、矛、吉、琳、岐、伯高,一个不落。我目光严肃地看着他们,说道:“都说说,怎么才能安全撤回?” 豆第一个站了出来,急切地说道:“族长,给我五十飞雨军,你们先走,我断后。” 虫紧接着说道:“族长,我只用三十。” 豆瞪着虫,大声说道:“虫排长,你想抢功?” 虫却毫不在意,回应道:“豆连长,断后让我来,你是连长,不能干这么危险的事。” 我压了压手,说道:“不是断后问题,现在这么多人,我们得防止大河部落和巨石部落中途逃跑。怎么才能安全带回雨族?后面又有追兵。我敢断定,蛮牛部落肯定会在我们离开蓝月峡谷动手。” 众人听了,都低头沉思起来。 我皱着眉头看着众人,说道:“吉,你交涉的那先加入的九十多人,能用得上吗?” 吉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族长,放心,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们已经认同我们雨族,已经把自己当做雨族的一份子。” 我点了点头,接着看向彩说道:“你们四连先把吉的人整合在一起。” 彩和吉连忙点了点头。 我又看向岐和伯高说道:“你两在四十个雨族女人里面挑选十个,跟随你两医治伤者,其余三十人安排做饭。” 岐和伯高立刻起身,左手扶胸领命。 我略一思索,说道:“将俘虏分成十队,每队五十人左右,福和彩带领所部混合看管。” 福和彩起身领命。 “豆,挑选出二十骑飞雨军作为先锋队,在前方探路。” 豆起身领命。 “虫和琳,带领四十名飞雨军断后。” 虫和琳起身领命。 “果,你组织雨族剩余的三十女族人,准备好充足的水和食物。只要队伍休息下来,就立马安排做饭。” 果起身领命。 “林,你带领三十骑负责打寻猎物,务必要保证我们一天最少能吃饱一顿。” 林起身回道:“族长放心,保证不会让每一个族人饿肚子。” “石,你带领剩余的七十多飞雨军跟随策应。前后只要发现敌人,能快速支援。” 石起身左手扶胸领命。 看着众人都明确了自己的任务,我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但依旧充满了担忧,毕竟这一路上危机四伏,能否顺利回到雨族还是个未知数。 众人领命之后,便迅速行动起来。营地中顿时一片繁忙,吆喝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福和彩开始有条不紊地对俘虏进行分组,他们目光严厉,让那些俘虏不敢有丝毫反抗。豆则精心挑选着先锋队的成员,个个都是身手矫健、经验丰富的战士。虫和琳也在紧张地筹备着断后的事宜,检查武器装备,给士兵们鼓舞士气。 果带着女族人忙碌地准备着水和食物,女人们虽然身形娇小,但动作利落。林带着他的三十骑已经朝着远方奔去,寻找猎物,为队伍提供充足的补给。 虫紧紧地抱着比他还要壮实的琳,两人一同骑在高大的马背上,马蹄声在密林中回响。 虫扭头看向怀中的琳,大声问道:“琳,你怕不怕?我把断后的差事抢了下来?” 琳仰头哈哈大笑,豪迈地回应:“我在以前彩云族就没有怕过,更何况现在跟了你,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虫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无畏与坚定。风吹动着他们的发丝,虫的目光变得坚毅而炽热,大声说道:“有你在我身边,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定能杀出一条血路!” 琳微微颔首,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依赖:“我信你,虫,咱们一起,定能应对任何艰险。” 虫点了点头,转头向身后的飞雨军大声喊道:“兄弟们,你们怕不怕?” 飞雨军众人齐声喊道:“虫排长,你俩都不怕,我们怕什么?” 其中一个年轻的战士紧接着喊道:“我们跟着排长,刀山敢上,火海敢闯!” 另一个战士也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没错!咱们飞雨军可没孬种!” 还有个战士大声吼道:“断后又怎样?咱们定能完成任务,凯旋而归!” 虫看着士气高昂的飞雨军众人,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好!兄弟们,只要他们敢来,那就让我们一起浴血奋战。” 众人的呼喊声响彻云霄 我站在营地中央,密切关注着各项工作的进展,心中不断思考着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以及应对之策。 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流逝,很快,一切准备就绪。我大手一挥,喊道:“出发!”队伍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回程之路。 一路上,大家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先锋队在前方小心地探查着路况,断后的战士们也时刻留意着身后的动静。 然而,就在我们行进了一段路程之后,突然身后一个断后的飞雨军族人前来汇报:“报告族长,我们虫排长发现,一路上都有断枝的痕迹,像是有人做了记号。” 我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是蛮牛部落的奸细留下的?”我紧皱眉头,思索着。 “石,你带几个人去查看一下这些断枝的走向,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端倪。” 石应了一声,带着几名精干的士兵沿着断枝的痕迹追踪而去。 此时,队伍陷入了一片紧张的气氛之中,大家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过了一会儿,石回来了,他的脸色十分严峻:“族长,这些断枝似乎是指向我们来时的路,给其他敌人传递消息。 我目光一凝,沉声道:“还是大意了。看来内奸不只是大河部落和巨石部落安排人进来,我们前面交换的人也有问题。” 众人闻言,神色愈发凝重。 巧儿咬牙切齿道:“族长,待揪出这些内奸,定要让他们好看!” 我摆了摆手说道:“先不管这些,那就给他们来个将计就计。石,你去看一下树枝他们是怎么留下的,以他们的记号方式,顺着反方向给他们安排一条路。我们走的这条路想办法隐藏起来。” 石领命而去 我点点头,说道:“好,大家继续前进,装作没有发现他们的诡计。 第108章 斗智 颖在我怀里,我们骑着踏星背上,狼大、狼 3、狼 4 紧紧跟在身后。 巧儿小脸紧绷地说道:“少主,要是被我抓到那几个内奸,我一定要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我扭头看向巧儿,说道:“巧儿,等把他们揪出来,自然会有相应的惩处。” 巧儿咬了咬嘴唇,愤愤地说:“少主,他们实在是太可恶了,敢出卖我们的行踪。” 我轻轻安抚她:“放心,巧儿,他们跑不掉的。” 巧儿气呼呼地哼了一声,说道:“哼,非得让他们尝尝我的厉害不可!” 我笑着说:“会有机会的,但现在最要紧的是确保能够顺利回到雨族。” 巧儿听了,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可那眼神里依然充满着愤怒和坚决。 颖在我怀里,安静地靠着我。我们继续前行,踏星的步伐稳健而有力。 队伍继续前进,风在耳边呼啸。巧儿的目光始终盯着前方,似乎在搜寻着内奸的踪迹。 突然,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众人瞬间紧张起来。只见林带着打寻猎物的队伍归来,他高声喊道:“族长,收获颇丰,足够大家饱餐一顿。” 我心中稍安,说道:“甚好,加快速度,找个合适的地方休整用餐。” 在一处平坦的草地,队伍停了下来。大家开始分发食物,补充体力。我看着忙碌的众人,心中默默祈祷着接下来的路程能够一帆风顺。 阳光炽热地洒在大地上,烤得大地仿佛都要冒烟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狂奔在山林中。直到下午时分,一名负责探路的族人满脸惊慌失措,匆匆跑回营地。他气喘吁吁,连说话都断断续续:“首领,找不到他们了。” 蛮牛部落首领那壮硕如山的身躯猛地一震,瞪大铜铃般的双眼,怒吼道:“什么?你再说一遍!我们追了一天,你说找不到了?” 探路的族人吓得身子一抖,赶紧说道:“首领,我们一路追踪,可到了一处分岔口,族人留下的标记就没有了,完全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飓风部落首领身形如风,快速踱步而来,眉头紧皱,思索着说道:“难道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追踪,故意隐藏了行迹?” 苍狼部落首领目光阴狠,咬牙切齿道:“不管怎样,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蛮牛部落首领双手紧握成拳,手臂上青筋暴起,愤怒地咆哮着:“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连一群人都找不到!”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勇士站了出来,他目光坚定,充满自信地说道:“首领,让我带领一队人,重新沿着分岔口的方向搜寻,我一定能找到他们的蛛丝马迹!” 蛮牛部落首领看了看这名勇士,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就给你一次机会,要是再找不到,提头来见!” 勇士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带领着一队精锐的族人出发了。他们沿着分岔口的小路仔细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经过几个小时的苦苦搜寻,勇士终于在一处隐蔽的树林、山崖中有所发现。他惊讶地发现,之前族人们留下的树枝标记被动过了,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且还将标记指向了山崖的方向。 勇士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深知,这很可能是敌人设下的陷阱。但他并没有退缩,而是决定继续追查下去。 勇士小心翼翼地沿着标记所指的方向前进,一路上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当他来到山崖边时,发现崖壁上有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划痕。 勇士仔细研究了这些符号和划痕,终于明白了敌人的意图。原来,敌人是想利用这些符号和划痕来迷惑他们,让他们误以为敌人已经逃到了山崖上。 勇士心中冷笑一声,他知道敌人的阴谋已经被识破。他决定带领族人绕到山崖的另一侧,寻找敌人的踪迹。 勇士急匆匆地带着人手回到营地,向三位首领报告了他的发现。 “什么?树枝标记被动了?这怎么可能!”蛮牛部落首领瞪大了眼睛,愤怒地咆哮道。 “一定是雨族的奸细干的!他们想把我们引入陷阱!”飓风部落首领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能让他们跑了!我们一定要抓住他们!”苍狼部落首领挥舞着拳头,大声说道。 三位首领决定连夜追击雨族,不能让他们逃脱。他们带领着所有的人,包括七八百个勇士,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在出发前,勇士向三位首领说道:“首领,我们要小心行事,雨族可能已经在山崖上设下了陷阱。” 蛮牛部落首领说道:“不用担心,我们有七八百个勇士,一定能够打败雨族!” 飓风部落首领说道:“我们要尽快追上雨族,不能让他们有时间布置陷阱。” 在走出第二个山谷的路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橙色,给人一种温暖而宁静的感觉。 我带领着队伍继续前进,脚下的土地变得有些崎岖不平,偶尔能听到脚下的石头滚动的声音。远处的山峦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壮观,轮廓清晰,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 队伍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期待的气氛。大家都知道,前方还有未知的挑战等待着我们,但每个人都充满了信心和勇气。 在这寂静的夜色中,巧儿那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少主,我们要连夜赶路吗?” 目光落在了那群扛着兽皮的大和部落俘虏身上。男女老少,个个面容憔悴,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助。 我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不能再赶夜路了。”看着他们那黯淡无光的眼神,仿佛能看到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不安。 他们的脚步虚浮,身形摇晃,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那一张张脸上写满了疲惫,孩子们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灵动,老人们更是弯着腰,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我深知,如果继续赶夜路,他们脆弱的身体很可能无法承受,明天的行程将会变得更加艰难,甚至可能会有人因此受到无法挽回的伤害。 他们就像风中的残烛,在这漫长的路途上已经耗尽了太多的精力。我不能不顾及他们的状况,只为了追求速度而让他们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 石走上前来,说道:“那族长,是要安排扎营吗?” 我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传令下去:“全军扎营。彩安排做饭,让虫带领他的部族四处警戒。” 石领命后,立刻转身去传达指令。不一会儿,整个队伍便有序地行动起来,开始搭建营帐。 虫听到指令后,迅速召集自己的部族成员,严肃地说道:“兄弟们,族长下令让咱们负责四处警戒,都打起精神来,不能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部族成员们齐声应道:“是!” 其中一名年轻的战士小声说道:“虫哥,这黑灯瞎火的,可不好盯啊。” 虫瞪了他一眼,说道:“不好盯也得盯,带着狼三,狼四,如果有危险,它俩第一时间就会觉察到。今夜轮流守夜,这是咱们的职责,关乎整个队伍的安全。” 另一边,石也在紧张地安排着扎营的各项事宜,他大声指挥着:“把营帐扎结实点,别偷懒!” 一名士兵擦了擦汗,说道:“石连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我在营地中央来回踱步,心中思考着接下来的行程。狼大就趴伏在地,摇着尾巴看我走来走去。这时,巧儿走了过来。后面紧跟着豆,林,巧儿,石,矛,吉,岐,伯高一行人走了进来! “少主,营地差不多都安排好了。”巧儿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好,让大家都抓紧时间吃完就休息,养精蓄锐。” 豆声音低沉而凝重:“诸位,虽说我们已离开蓝玉峡谷范围,但蛮牛部落随时可能发起进攻,不得不防。 众人点头认可。 我叹了口气说道:“也别太过悲观,还没到拼命那一步,上午我们将计就计把他们往反方向吸引走了,就算他们连夜追来,也没那么快。” “那族长怎么安排呢?”豆看着我问道。 “首先探查不到他们现在位置在哪,也不知道这次他们出动了多少人。我们又拖着这么多俘虏,搞不好俘虏会生变故。这是坏消息。” 我紧皱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豆眼前一亮说道:“那族长的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具体有多少能作战战力,丛林到处都是树木,我们阵型和弓箭都施展不开 ,我们必须要找个空旷的地方借助这一点打一个伏击,我们有马,机动性要强他们很多。”我说道。 林说道:“族长此计甚妙,那我们得赶紧找到合适的伏击地点。” 巧儿也点头道:“没错,而且要提前做好部署。” “岐,伯高,你俩一直在这一块地方生活,看看那里有合适伏击的地方?”我转头问道 两人对视一眼,嘀嘀咕咕商量起来,最后伯高开口道:族长,翻过这座山头,对面有一片河床草地。那里位置宽阔。 我看了众人一眼说道:明天要尽快的赶往伯高所说位置,我们还得再利用一次 潜伏在我们身边的这些内奸,豆你明天开始好好利用 内奸,让蛮牛部落掉入我们的伏击圈。 众人点头领命。 “矛,你去把青木族首领带过来”。我心里暗想“得仔细和他商量下,看看这次有没有机会取铜矿。” 矛领命而去 没过多久,青木族首领就被矛带了进来。只见他低垂着脑袋,身体微微颤抖着,脚步虚浮,仿佛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艰难。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四处游移,不敢与任何人对视。走进营地时,他的双腿似乎有些发软,双手不自觉地搓动着衣角。 第109章 大战开始 我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豆,告诉他,只要成为我们的盟友,我们绝不会伤害他们。那蛮牛部落虚情假意、表里不一,派人抢夺我们的物品不说,甚至还想要杀了我们。你想想,青木族首领,蛮牛部落没选择在蓝月谷动手,就是不想让其余族群看到他们黑暗凶残的一面。如果今天我们被杀了,以蛮牛部落的性子,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们吗?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对抗他们,才有一线生机。” 豆向青木族首领传达完我方的意思后,青木族首领陷入了沉思。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目光中透露出纠结与忧虑。内心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混乱而不安。 他暗自想着:“是啊,蛮牛部落向来凶残,苍狼部落也不是善茬。如今这局势,倘若眼前这些人被蛮牛部落击败,那自己的部族又怎能独善其身?可若是选择结盟,万一失败,又将面临怎样的后果?”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反复纠结着,难以做出决定。 看到青木族首领陷入这般纠结沉思的场景,我再次拍了拍青木族首领,说道:“豆,告诉他。蛮牛部落的威胁迫在眉睫,我们没有太多时间犹豫。此刻若不果断抉择,待到蛮牛部落打过来,一切都将为时已晚。我们真心期待能与您的部族结盟,共同抵御强敌,为族人谋得生存的希望。” 这一次,听完豆的一番话,青木族首领脸上的挣扎之色愈发明显。他的目光闪烁不定,内心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争斗。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咬了咬牙,艰难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与你们结盟。”然而,他的内心仍在暗暗想着:“但愿这次的决定是正确的,为了部族的存亡,也只能赌上这一把了。若是成功,便能摆脱蛮牛部落的阴影;若是失败……”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只是暗暗祈祷着一切能够顺利。 我点了点头,笑道:“好,现在又有你们青木族的加入,我们就又更有胜算一分。” 豆连忙将我的话翻译给青木族首领听。接着,豆又说道:“到时候还得劳烦首领带着我们去寻找铜矿。” 青木族首领听完豆的叙述,点了点头,嘎巴嘎巴说道:“好的,尊敬的族长。” 众人散去,纷纷回到了临时营地。夜幕笼罩着这片营地,深沉而静谧。月亮高悬于天际,洒下清冷的光辉,营地周围的树木在月光下投出阴森的影子。 营帐内,呼噜呼噜的鼾声此起彼伏,人们在疲惫中陷入沉睡。然而,空气中却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氛,仿佛在提醒着人们,危险并未远去。 飞雨军士兵们手持武器,在营地周围来回巡逻。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偶尔能听到他们压低声音的对话。 “小心点,别放过任何动静。” “知道了,都警醒着点。” 远处的树林中,不时传来布谷鸟“布谷布谷”的叫声,为这紧张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该换班了,困死老子了” “快去,快去。我们来” 清晨的阳光刚刚洒在营地,众人刚刚吃完早饭,正准备起程。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炊烟和食物的香气。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宁静。只见一名巡逻兵骑着马急匆匆地冲进营地,大声呼喊着:“族长!族长!发现大群不明身份的人!” 他的声音带着惊慌和急切,所有人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马匹因急速奔跑而喘着粗气,喷出的白气在清晨的冷空气中清晰可见。巡逻兵满脸通红,额头布满汗珠,眼神中满是紧张和不安。 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齐齐投向巡逻兵,营地瞬间陷入一片紧张的沉寂,仿佛连风都停滞了。 我急忙出来问道:“能看清有多少人吗?” 巡逻兵匆匆下马来到我身旁,神色紧张地说道:“族长,人数众多,比我们之前俘虏的还要多,根本看不清具体数目。还有个兄弟在那边盯着呢,我先回来报信,大概还有两柱香的功夫他们就能到这儿。” 听完巡逻兵的汇报,我仔细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周围都是大树,并没有适合埋伏的地方,我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暗想着:“这树下面敌人隐蔽太多了,我们弓箭实在发挥不出威力,战阵也施展不开。” 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虫、琳、石、巧儿、矛,带 30 骑同我一起留下。豆,你带其余人迅速赶往河滩草地。在那里,所有人四处挖坑设置陷阱,在坑上铺满杂草。找高地埋伏好,等待敌人进入圈套,定要给敌人致命一击!” 豆急切说道:“族长,让我留下,您带人先走!” 虫也大声喊道:“不行,族长,我留下,您和豆带人走!” 石挥舞着拳头嚷道:“都别争,我留下,你们走!” 巧儿满脸忧色地劝道:“少主,留下太危险了,您不能留啊。”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争着要把危险留给自己。我望着他们那一张张坚决的面庞,心中满是感动,大声说道:“都别吵了,听我安排!”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目光坚定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指令。 我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们,严肃地说道:“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这是命令,必须执行!豆,你带大家按计划行事,一定要布置好陷阱,这是我们取胜的关键。虫、琳、石、巧儿、矛,你们随我留下,我们要尽量拖延时间,为大家争取更多准备的机会。” 小母野人颖在我怀中,怎么都不肯下马,紧紧地反抱着我,仿佛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我心急如焚地说道:“颖,你跟着豆连长他们先走,这里太危险了!” 可她虽然听不懂我的话,却一个劲地拼命摇头,双臂紧紧箍着我,身子也在微微颤抖,好似感觉到了即将面临的凶险。 我无奈转头看向彩,彩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点了点头,然后下马和几个高大壮实的摩野人一同过来,她们毫不费力地像拎小鸡一样把影从我马背上直接拽了下去,颖不停地挣扎扭动,却还是被轻松提上了彩的马背。 彩翻身上马,目光坚定地看着我说道:“族长,您放心,我就算拼了命,也不会辜负您的嘱托!”说完,便带着颖和其她人疾驰而去。 望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身影,我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担忧、焦虑、无奈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豆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领命带着众人迅速向河滩草地赶去。 风呼呼地吹过,吹乱了我的头发,却吹不走我心中的牵挂。但我深知此刻责任重大,必须摒弃杂念,全神贯注地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 我带着留下的人以及三头战狼。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三头战狼中的狼大,伏低身子,锋利的牙齿呲出,从喉咙深处发出沉闷的低吼声。它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目光中满是警觉与凶狠。耳朵直立着,身上的每一根毛都紧绷着,鼻翼不断地扇动,仿佛在努力嗅探敌人的踪迹。它的表情无比严肃,好似在向我们宣告,它定会为了守护大家而奋勇战斗。 矛握紧了手中的长矛,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却眼神坚定。 虫紧了紧手中的弓箭,低声说道:“族长,等会敌人来了,我先射几箭,打乱他们的阵脚。” 石则双手握着石斧,喘着粗气说道:“族长,待会我冲在前面,定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得找一个高坡作为据点,占据有利地形才能更好地应对敌人。” 大家开始在丛林中仔细搜寻,终于找到了一处合适的高坡。这里地势较高,敌人若要进攻,必然会费力不少。而且视野开阔,进可攻退可守,是绝佳的防守之地。众人严阵以待,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蛮牛部落、苍狼部落和飓风部落的战士们已经追击了一天一夜。他们个个疲惫不堪,脚步沉重,但眼神中却依然燃烧着坚定的怒火和势在必得的决心。 在两里外,他们发现了大量一直延伸的脚印。蛮牛部落的首领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粗声粗气地说道:“看这脚印,定是他们没错!” 苍狼部落的首领目光锐利,紧握着手中的兽骨制成的狼牙棒,冷哼一声:“追了这么久,总算快要有个结果了。” 飓风部落的头领望着远方,大声喊道:“兄弟们,加把劲,别让他们跑了!” 这时,蛮牛部落的侦察勇士急匆匆地跑过来,喘着粗气说道:“首领,前方山林里发现了大量雨族的人!” 蛮牛部落首领站在队伍前方,他那魁梧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手中紧握着沉重的石斧,目光炯炯地看着身后的族人。族人们个个神情激昂。 有的高举着石斧,在空中挥舞,口中高喊:“为了部落!为了荣耀!” 有的紧紧握着长木棒,棒子上的尖刺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他们放声怒吼:“让雨族人见识我们的厉害!” 还有的手持长矛,矛尖直指前方,大声咆哮:“冲啊!杀了雨族人!” 而那些拥有远距离投掷石斧的勇士们,则将石斧别在腰间,目光坚定,随时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苍狼部落的首领身披兽皮,手持兽骨制成的狼牙棒,他的眼神中透着凶狠与决绝。苍狼部落的族人们也毫不示弱,他们有的双手紧握着狼牙棒,狼牙棒上的尖刺仿佛能撕裂一切,他们高呼:“苍狼部落,永不言败!” 有的握着兽骨制成的尖刺棍棒,棍棒上的尖刺锋利无比,他们大喊:“让雨族人成为我们的棒下亡魂!” 还有的拿着锋利的长矛,矛头闪烁着寒光,他们嘶喊着:“用雨族人的鲜血,祭奠我们的祖先!” 飓风部落的头领舞动着手中的石斧,斧刃寒光闪闪,他们怒吼着:“飓风来袭,无人能挡!” 有的手持粗大的木棒,木棒的一端镶嵌着尖锐的石头,他们大喊:“碾碎雨族人!” 还有的身背投枪,投枪的尖头锋利如针,他们咆哮着:“让投枪穿透雨族人的心脏!” 蛮牛部落首领望着士气高昂的族人,大声吼道:“勇士们,今日之战,关乎我们部落的生死存亡!我们要用雨族人的头颅,铸就我们的辉煌!” 苍狼部落首领跟着喊道:“兄弟们,我们是苍狼的后裔,让雨族人在我们的獠牙下颤抖!” 飓风部落头领高呼:“飓风部落的勇士们,释放你们的怒火,让雨族人在我们的风暴中毁灭!” “哇呜哇呜哇呜!”三个部落的呼喊声汇聚在一起,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震撼着整个山林。 随着一声声令下,战士们如潮水般向前涌去。蛮牛部落的战士们迈着坚实的步伐,石斧和长木棒在他们手中挥舞,仿佛要砸开一切阻碍。苍狼部落的战士们如同敏捷的狼群,狼牙棒和尖刺棍棒在他们手中闪烁,迅速穿梭在人群中。飓风部落的战士们则像一阵狂暴的飓风,战斧和投枪在他们手中飞掷,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他们的脚步声震得大地颤抖,呼喊声让山林中的飞鸟惊惶逃窜。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战胜雨族人。 就在三个部落的战士们如潮水般冲锋之际,我们这边也听到了敌人汹涌而来的动静。 我紧紧抽出腰中骨刀,心跳急速加快,但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用骨刀指着前方喊道:“兄弟们,稳住!我们不能和他们近战硬拼,只在这高坡上远距离射箭,跟他们打游击战,拖着敌人走。我们的目的是拖延时间,把他们引到河滩草地的埋伏圈!” 虫深深呼一口气,紧握手中的弓箭,说道:“好,族长放心!等一会我会奉上敌人的第一个人头。” 我扫视了一眼身边士气高昂的飞雨军,他们个个骑在马背上,身姿挺拔。这三十名飞雨军手持弓箭,眼神中充满了战斗的渴望。 我大声说道:“兄弟们,今日面对的是多个部落联合在一起的敌人,他们抢夺我们的物品不算,还要追杀我们,简直是欺人太甚!这一战,全看我们能否成功拖延他们,为大部队争取时间!咱们飞雨军可不能丢了面子!咱们要让他们知道,我们飞雨军不容侵犯,我们的尊严不容践踏!” 矛目光灼灼,紧咬牙关应声道:“放心,首领!哪怕他们人多势众,如恶狼一般凶狠,我们也绝不退缩!我们定会死死拖住他们,为了部落,为了亲人,拼了!” 石则奋力挥舞了下手中的战斧,怒吼道:“管他是多少部落联合,管他来了多少敌人,咱们都不怕!他们休想从我们这里讨到半点便宜!咱们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此时,飞雨军中士气高昂,那气势震得林中鸟儿四处乱飞,野兽都在巢穴中瑟瑟发抖。 就连那三头战狼也仿佛感受到了这激昂的氛围,仰头朝天长嚎,“呜呜呜”的呐喊声响彻山林。 一旁的小将甲双目圆睁,高声喊道:“我们飞雨军从来都是战无不胜,区区敌人,何足为惧!” 小将乙跟着振臂高呼:“对!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飞雨军们齐声高呼:“战!战!战!”那声音犹如滚滚惊雷,冲破云霄,仿佛能将敌人的胆魄瞬间击碎。 第110章 激烈战斗 敌人如潮水般从山下四面八方往山上冲来,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尽头。蛮牛部落的勇士们挥舞着沉重的石斧,口中发出怒吼;苍狼部落的战士紧握着狼牙棒,眼神中透着凶狠;飓风部落的人高举着战斧和投枪,气势汹汹,震天的呐喊声响彻云霄。 飞雨军们丝毫不惧,迅速拉弓放箭。“咻咻咻咻咻……”利箭如雨点般射向敌人,冲在前面的敌人纷纷中箭倒下。但敌人实在太多,倒下一批又涌上一批。 “继续放箭!”我大声喊道。 矛冷静地瞄准,一箭射穿了一名蛮牛部落战士的胸膛。“咻!”石则一边挥舞战斧,一边大声叫骂着:“来啊,你们这些杂种!” 飞雨军们且战且退,不断向敌人射箭。“咻咻咻……”敌人的怒吼声和我们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山林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一名敌人趁着箭雨的间隙冲了上来,小将甲眼疾手快,一箭将其射倒。“咻!”然而,更多的敌人逐渐逼近,我们的退路越来越窄。 “加快速度后退,保持射箭的节奏!”我再次下令。 飞雨军们有序地边射边退,敌人虽然凶猛,但在密集的箭雨中也难以迅速逼近。 蛮牛部落首领瞪大了眼睛,看着飞雨军射出的利箭,震惊地喊道:“这是什么武器,竟能远距离伤人!” 苍狼部落首领也一脸凝重,吼道:“大家找树隐蔽!” 飓风部落头领大声命令:“不要慌乱,稳住阵脚!” 一些蛮牛部落的勇士试图直接冲锋,但被飞雨军的箭雨逼得连连后退。“哎呀,这箭太厉害了!”有人惨叫着。 苍狼部落的战士们则迅速攀爬上树,像猿猴一般灵活地抓着一根又一根藤蔓,嗖嗖地向前移动,嘴里还喊着:“从侧面绕过去!” 飓风部落的人有的躲在大树后面,观察着局势,喊道:“等他们箭用完了再冲!” 蛮牛部落首领挥舞着石斧,吼道:“冲上去,干掉他们!” 但他自己也不得不找棵大树暂且躲避飞雨军密集的箭雨。 苍狼部落中有人喊道:“小心箭,别露头!” 整个战场一片混乱,而飞雨军依旧有条不紊地边射边退,死死地牵制着敌人。 就在这时,一名苍狼部落的战士顺着藤蔓迅速绕到了一名飞雨军战士的身后,趁其不备,猛地扑向他,将其从马背上拽了下来。 “啊!”那名飞雨军战士发出一声惊呼,瞬间陷入了危险之中。 “救他!”我大声喊道。 旁边的虫迅速射出一箭,朝着那名苍狼部落的战士飞去。然而,苍狼部落的战士极为敏捷,一个翻滚躲开了利箭。 其他飞雨军战士纷纷朝着这边靠拢,试图解救同伴。但敌人也趁机加强了攻势,局面变得更加紧张。 石则挥舞着战斧,朝着那名苍狼部落的战士冲了过去,大声吼道:“放开他!”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战况愈发激烈。 三个部落的敌人越来越近,双方的战斗已经接近白热化。此时,敌人距离我们仅有五六十米。 我越看形势越不对,心中暗叫不好。“调转马头,继续撤退!”我大声呼喊着。 飞雨军战士们闻言,迅速掉转马头,双腿夹紧马腹,驱动马匹向前奔去。 骏马嘶鸣,马蹄声响彻山林。我们利用马的速度优势,再度与敌人拉开了一些距离。但敌人穷追不舍,他们的呼喊声在身后此起彼伏。 “别让他们跑了!”蛮牛部落首领挥舞着石斧,奋力追赶。 苍狼部落的战士们在树上跳跃前行,如鬼魅一般紧追不舍。 飓风部落的人则迈开大步,拼命想要缩短与我们的距离。 “保持速度,边退边射!”我一边策马奔腾,一边指挥着飞雨军战士们。 “咻咻咻……”利箭再次射向敌人,延缓了他们的追击步伐。但敌人依旧像疯了一样,死死咬住我们不放。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汗水湿透了后背。身旁的虫不断地拉弓射箭,他的手臂因为频繁的动作而微微颤抖,但眼神依旧坚定。 石则挥舞着战斧,口中怒吼着:“这群该死的家伙,怎么甩都甩不掉!” 飞雨军的战士们个个神情紧张,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飞雨军战士被苍狼部落从树上跃下的敌人扑倒,两人一同滚落马下。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那名战士已惨遭毒手。 “可恶!”我怒目圆睁,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族长,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小将甲满脸焦急地喊道。 我咬牙切齿,大脑飞速运转,指着那匹马下令道:“射杀它!” 飞雨军战士们尽管满心不舍,可军令不可违,他们即刻射出利箭。“咻咻咻!”数支箭瞬间命中那匹马,它痛苦地哀鸣着倒下。 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愣,追击的步伐稍稍停顿。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一名飞雨军战士从马上跌落被杀,而飞雨军又射杀了自己的马匹,这让他们仿佛看到了希望。 蛮牛部落首领高举着石斧,大声吼道:“兄弟们,他们自乱阵脚,我们一鼓作气冲上去,把他们碾碎!” 苍狼部落首领目光阴狠,喊道:“树上的兄弟们,借助藤蔓迅速绕到他们后方,前后夹击!” 飓风部落首领也扯着嗓子叫着:“大家加快速度,不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苍狼部落的战士们闻言,纷纷从树上面借助藤蔓,像灵活的猴子一样朝着飞雨军的方向移动,嘴里还喊着:“冲啊,杀了他们!” 蛮牛部落的勇士们则迈着沉重的步伐,嘴里发出低沉的咆哮:“让他们见识我们的厉害!” 飓风部落的人也更加疯狂地挥舞着武器,喊着:“一个都别放过!” 但很快,他们犹如被彻底激怒的猛兽,愈发疯狂地冲了过来。 “大家稳住!”我高声呼喊,“继续射击,绝不能让他们轻易靠近!” 虫箭法精准,不断射出利箭,让敌人有所忌惮。石则挥舞着战斧,牢牢守在前方,不给敌人任何可乘之机。 我没让三头狼进攻,只让它们紧紧地跟在我身后。这三头狼浑身的毛发直立,呲着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显然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向敌人。 它们那锋利的爪子在地上不停地抓挠着,显示出内心的焦躁与急切。然而,当听到我的命令后,它们不得不停下脚步,紧紧跟在我身旁。 我能感受到它们那不甘心的眼神,那眼神中充满了对战斗的渴望和对敌人的愤怒。它们的眼睛里仿佛燃烧着火焰,死死地盯着前方的敌人,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其撕成碎片。 狼大时不时地转过头来看着我,似乎在祈求我改变主意,让它们去冲锋陷阵。它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委屈和不解,不明白为什么不让它们去尽情地厮杀。 狼三则不停地用鼻子喷气,那急促的呼吸声仿佛在表达着它内心的不满。它的目光中透着倔强,似乎在说它不惧怕敌人的数量,坚信自己能够战胜一切。 狼四的眼神最为凶狠,它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充满野性和不甘的目光仿佛要穿透敌人的防线。但它依旧强忍着冲动,服从我的指令,只是那紧绷的肌肉和微微颤抖的身躯显示出它内心的挣扎。 然而,敌人数量众多,我们边战边退,进入了一处下坡的树林,我们骑着马艰难前行。我大声喊道:“撤!我们得撤出离敌人近身的距离!” 飞雨军战士们闻言,射完最后一波箭雨,“咻咻咻”,前面又倒下三四个敌人。 “跟着我撤!”我一马当先,带领着众人往山下冲去。 “别让他们跑了!追!”蛮牛部落首领怒声咆哮。 “杀了他们,一个都别放过!”苍狼部落首领也疯狂地嘶吼着。 “追上去,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飓风部落首领挥舞着武器,带着众人紧紧追赶。 身后是敌人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我们不顾一切地策马狂奔,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我们在树林中疾驰,树枝和荆棘不断划过脸颊和手臂,带来阵阵刺痛,但此刻谁也顾不上这些。 突然,我的马被一根横出的树枝绊了一下,险些将我摔下马来。“少主,小心!”旁边的巧儿惊呼道。 我稳住身形,继续驱马前行。身后的敌人越来越近,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仿佛就在耳边。 “加快速度,不能被他们追上!”我大声喊道。 飞雨军的战士们咬紧牙关,拼命抽打马匹,希望能拉开与敌人的距离。 这时,矛的马似乎受了伤,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矛,快跟上!”我焦急地喊道。 “首领,你们先走,别管我!”矛则大声回应。 “不行,一个都不能少!”我掉转马头,向石则靠近。 就在这时,几个苍狼部落的战士趁机冲了上来,挥舞着武器向我们扑来。 “杀!”我挥舞着骨刀,虫冲上去敌人展开殊死搏斗。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我们终于摆脱了这几个敌人,矛则也重新跟上了队伍。 但敌人依旧紧追不舍,我们的处境依旧十分危险。 我们拼命地骑着马奔跑,风声在耳边呼啸。终于,我们跑到了山脚,前面出现了一段平坦的道路。 我大声喊道:“哈哈,下山了以后他们就追不上我们了。” 飞雨军的战士们跟随着我,马匹快速地奔向前方的平地。到达平地后,我们一字排开,严阵以待。 “兄弟们,今天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得壮烈!”我大声说道。 “少主,我们跟着您,绝不退缩!”巧儿喊道。 石挥舞着手中的石斧,大声说:“怕什么!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对,拼了!”其余战士们齐声高呼。 我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说道:“大家保持阵型,听我号令!” 巧儿喘着粗气说:“少主,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击退敌人!” 虫接着喊道:“让他们知道我们飞雨军的厉害!” 战士们纷纷附和,士气高昂。 对面的三个部落也追到了树林边缘,他们看到前面没有了树林的遮挡,也无法再借助藤蔓爬树突袭,一时间也停了下来,没有贸然冲出树林。 蛮牛部落首领喘着粗气,对苍狼部落首领和飓风部落首领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没了树林的掩护,直接冲出去我们恐怕会有不少伤亡。” 苍狼部落首领眼神阴冷,回道:“怕什么!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飓风部落首领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说道:“不可轻敌,但我们也不能就此退缩,否则回去如何交代?” 蛮牛部落首领咬了咬牙,说道:“不行,他们的武器太厉害了,这里没有树林,我们冲出去就会被他们射杀。” 苍狼部落首领皱着眉头反驳道:“难道我们就这样退缩?那回去之后如何面对族人?” 飓风部落首领沉思片刻,说道:“蛮牛首领说得不无道理,贸然冲出去确实风险极大。但如果不战而退,我们三个部落的名声也将扫地。” 蛮牛部落首领摸着下巴,说道:“要不我们先派一小部分人试探一下,看看他们的反应?” 苍狼部落首领冷哼一声:“这样太冒险,万一那小部分人有去无回,岂不是白白损失了兵力。” 飓风部落首领来回踱步,说道:“我看不如我们先观察一阵,寻找他们的破绽再行动。” 蛮牛部落首领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但愿能尽快找到机会。” 苍狼部落首领盯着前方,哼道:“我们分散开来,直接绕出去包抄。” 蛮牛部落首领面露犹豫:“这能行吗?万一被发现,分散的兵力可就危险了。” 苍狼部落首领一脸自信:“怕什么!他们现在注意力都在正面,我们动作迅速点,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飓风部落首领沉思片刻,点头道:“可以一试,不过要小心行事。” 苍狼部落首领立刻开始部署:“我带一队从左边绕,蛮牛首领你带一队从右边,飓风首领你留在正面牵制他们。” 说罢,苍狼部落首领一挥手,带着自己的一队人马悄悄向左边的树林隐去。蛮牛部落首领也不甘示弱,领着自己的人朝右边潜行。 而留在正面的飓风部落首领则不断地呼喊着,制造出要正面冲锋的假象,试图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此时,我们这边丝毫没有察觉到敌人的动向,依旧严阵以待,准备迎接正面可能到来的冲击。 第111章 冲出包围 我紧皱眉头,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前方,心中暗自思索着敌军的动向。石一脸肃穆,紧握着手中的缰绳,仿佛随时准备冲锋陷阵。 矛挺直了脊梁,目光中燃烧着战斗的火焰。 身后的 众 骑飞雨军,个个精神抖擞,他们的藤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战马不时打着响鼻,蹄子刨动着地面,等待着冲锋的命令。 巧儿说道:少主,他们不敢出来了? 虫哈哈说道:就是,族长,他们不敢出来了。 突然,一只雄鹰在头顶盘旋而过,尖锐的鸣叫仿佛在警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远处,滚滚沙尘逐渐逼近,那是敌军来袭的信号。 此时,负责左侧了望的矛突然发现了苍狼部落的踪迹,他大声示警:“左侧有敌袭!”这一喊,让我方阵营瞬间紧张起来。 我高喝一声:“全体戒备,准备迎敌!”众人纷纷握紧手中的弓箭,眼神坚定地望向沙尘弥漫的方向。 然而,右侧的蛮牛部落此时也趁机加快了速度,企图趁我方兵力集中在左侧时突破防线。狼大及时察觉,对着右侧的蛮牛部落龇牙咧嘴,呜呜呜的叫喊。 我看到右侧的小黑点,说道:“妈的,这些野人还知道包围合击啊,前面制造混乱拖住我们让左右来包抄。” 石听了,神色凝重地说道:“这可不好对付,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应对。” 虫着急地嚷道:“那咱们是先对付哪边?” 巧儿冷静地分析道:“左右两侧来势汹汹,咱们得分兵抵御。” 矛握紧了手中的长矛,大声说道:“怕什么!咱们跟他们拼了!” 我目光坚定,迅速做出决定:“石,你带 10 人去阻击蛮牛部落。 虫,琳你俩带 10 人去左侧应对苍狼部落,边打边撤,绝对不能给他们近身。记住,一定要尽量拖延时间,为后面的大部队争取时机! 我和巧儿、矛率剩余的人马继续在高地上面坚守,倘若不敌,咱们直接撤到河滩那边去。” 石眼神坚定,拱手应道:“得令!”随即带着 10 名骑士向着右侧疾驰而去。 虫也毫不迟疑,率领琳和 10 人冲向左侧。 我紧握缰绳,高声喊道:“其余众人,随我坚守高地!” 正面的敌军如汹涌的海浪般涌来,他们疯狂地吼叫着:“杀!给我冲啊!抓到雨族重重有赏!杀了他们!”那喊杀声震彻云霄。 飞雨军们个个神情肃穆,拉弓搭箭,严阵以待。 左侧,虫和琳带领着队伍且战且退。苍狼部落的人如汹涌的恶狼潮水般扑来,他们握着长矛和用兽骨制作的武器,眼神中透着凶狠与贪婪。苍狼部落的首领怒目圆睁,挥舞着手中的骨棒,声嘶力竭地怒喊:“给我追,一个都别放过!谁要是退缩,回去就把他丢进狼窝!” 虫神色严峻,一边拉弓射箭,一边对琳喊道:“琳,咱们得加快速度往后撤,不能让他们近身!” 琳咬着牙,迅速射出一箭,应道:“明白,可他们追得太紧了!” 虫又大声吼道:“保持箭雨不断,压制住他们的攻势!” 飞雨军们纷纷拉弓射箭,一支支利箭如流星般射向苍狼部落的人群。 一支箭射中了一个苍狼部落战士的大腿,他痛苦地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但他眼中透着一股疯狂的狠劲,竟然咬着牙,强忍着剧痛,又挣扎着站起来,挥舞着长矛继续往前冲,嘴里还在怒吼:“这点小伤算什么,为了部落的荣耀!” 后面的人看到同伴中箭,先是赶紧停下脚步,脸上露出惊恐之色。然而,在首领的威逼之下,有的则趴在地上,利用同伴的身体作掩护,继续向前爬行,同时嘴里也在胡乱叫嚷着:“冲啊,杀了他们!” 虫再次喊道:“大家别慌,有序后退,注意节省箭矢!” 琳也鼓励着众人:“坚持住,我们只用边打边退就行!” 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箭支破空声以及虫和琳的指挥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混乱而血腥。 右侧,石和他的 10 名手下奋力抵御着蛮牛部落的冲击。石手持粗壮的狼牙棒,双目圆睁,大声喊道:“放箭,阻止他们!”飞雨军们纷纷拉弓射箭,利箭如飞蝗般射向蛮牛部落。 蛮牛部落中,为首的大汉挥舞着石斧,狂吼:“冲啊,杀了羽族的众人,为部落争光!” 蛮牛部落的战士们如发狂的猛兽般,不顾一切地向前冲。有的高高跃起,试图避开箭雨;有的侧身奔跑,挥舞着武器拨开射来的箭;还有的直接用粗壮的手臂护住头部,勇往直前。 尽管飞雨军的箭雨密集,但蛮牛部落的人凭借着惊人的速度和悍不畏死的气势,很快就冲到了近前。一个身材魁梧的蛮牛部落战士猛地高高跃起,双手紧握着石斧,朝着一名飞雨军战士的马腿狠狠砍去。那马痛苦地嘶鸣一声,前腿瞬间折断,轰然倒地。马上的战士猝不及防,被狠狠地甩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 但这名战士极为英勇,他迅速丢掉手中的弓箭,将其跨在胸前,抽出脚下的骨刀,起身就与敌人展开搏斗。只见他身形矫健,一个侧身避开敌人的攻击,顺势一刀捅进了面前蛮牛族人的腹部。 就在这时,石挥舞着狼牙棒冲了过来,狼牙棒带着呼呼风声,瞬间扫翻了两三个蛮牛人,一把将这名飞雨军战士拉上马背后,大声说道:“兄弟,小心!” 随后,众人边射边退。飞雨军们不断地回身射箭,箭支“咻咻”地飞射而出。蛮牛部落的人依旧紧追不舍,其中一个蛮牛族人刚往前冲了几步,就被一支箭射中胸膛,惨叫着倒了下去。但这并没有让他们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追击。 蛮牛部落的首领挥舞着巨大的木棍,怒吼道:“都给我冲,谁要是退缩,老子第一个宰了他!” 一个勇猛的蛮牛勇士喘着粗气回应:“首领,他们的箭太厉害了,可俺们不怕!” 另一个蛮牛族人喊道:“冲啊,杀了他们!” 这时,又有几个蛮牛族人被飞射而来的箭射中腿部和胳膊,他们痛苦地吼叫着。 一个受伤的蛮牛族人喊道:“俺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另一个喊道:“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飞雨军们且战且退,与蛮牛部落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让敌人有机会近身。 我在高地之上,密切关注着战场的局势,心中焦急万分。 巧儿说道:“少主,战况如此胶着,咱们可要早做打算!” 矛紧握着长矛,神色凝重:“族长,左侧和右侧都面临巨大压力,正面的飓风部落敌军也来势汹汹啊!” 此时,飓风部落的敌军如潮水般涌来,口中高喊着:“杀啊!踏平此地!”他们挥舞着石斧、木棍和狼牙棒,疯狂地向着高地冲锋。 我皱着眉头,心里暗暗盘算:对面人太多,不能硬拼。于是大声喊道:“准备放箭,边射边退!” 飞雨军们纷纷搭弓射箭,箭雨朝着飓风部落倾泻而去。有不少敌军中箭倒地,但他们依然毫不退缩。 飓风部落的首领大声叫嚷:“冲上去,他们没多少箭了!” 一个士兵喊道:“首领,他们在高地,不好攻啊!” 首领怒喝:“胆小鬼,给我冲!” 尽管箭雨造成了一定的阻碍,飓风部落的人还是顺着高地奋力攀爬上来。 我们边射边退,我怒喝道:“加快速度,绝不能让这帮蛮贼追上!” 飓风部落的人如恶狼般紧逼不舍,那狰狞的面容仿佛要将我们生吞活剥。 另一边,虫的队伍被追得狼狈不堪。琳嘶声大喊:“虫,我们速速去与族长汇合,他们撤下来了!” 虫双目圆睁,青筋暴起,吼道:“众兄弟,跟我杀向族长那边!”只见虫手持骨刀,背着弓箭,双腿猛夹马腹,如一道闪电般冲向苍狼部落的防线。 在冲锋的过程中,一个苍狼部落的勇士挥舞着长矛刺向虫,虫侧身一闪,骨刀顺势一挥,直接划过对方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 旁边的一位兄弟骑马直冲,马蹄高高扬起,将一名敌人直接挑飞。 骑在马背上的众兄弟也都手持骨刀,背着弓箭,紧跟在虫的身后。他们一边策马疾驰,一边拉弓射箭,箭如飞蝗般射向苍狼部落的敌人。 苍狼部落的人试图阻拦,他们集体高喊:“拦住这些野兽!”但他们没有马匹,行动不够迅速,阵型也较为松散。 有个苍狼部落的士兵刚举起盾牌,就被飞奔而来的马匹撞飞出去。 另一个敌人正想挥刀,却被一支箭射穿了胸口。 终于,虫的队伍冲破重重阻碍,与我们成功会合。 我目光如炬,声若洪钟:“众将士,今日唯有拼死一战,才有生路!随我从右翼杀出一条血路,直奔河滩草地!” 石振臂高呼:“愿随族长赴汤蹈火,死战到底!” 虫咬牙切齿道:“老子跟他们拼了!” 随后,我们如同下山的猛虎,以雷霆万钧之势冲下高地,直扑右翼防线。 飞雨军战士们个个杀红了眼,手中武器挥舞得虎虎生风。 石身先士卒,狼牙棒所到之处,鲜血四溅,敌人纷纷倒下。 “杀啊!”战士们的怒吼震彻天地。 终于,我们硬生生地冲破了防线,朝着河滩草地方向疾驰而去。 身后,飓风部落的人仍在穷追不舍,但我们的战马如疾风般奔腾,逐渐将他们甩在身后。 而另外两个部落,蛮牛部落和苍狼部落的人见我们突破,也急得哇哇乱叫。 苍狼部落首领怒目圆瞪:“该死的,让他们跑了!” 蛮牛部落的将领跺脚大骂:“追,一定要追上!不能让他们跑了,一定要把他们这些杂碎全杀了!” 飓风部落中有人喊道:“他们跑不远的,加把劲追!” 我们骑在马背上,疾驰往河滩方向。 我大声说道:“大家再加把劲,只要到了河滩,把他们引诱到伏击点!” 矛回应道:“族长,放心,咱们一定能做到!” 巧儿喊道:“大家坚持住!” 虫喘着粗气说:“老子可不会让他们好过!” 我们拼命地抽打着马匹,马蹄翻飞,一刻也不敢停歇。 这时,后方又传来蛮牛部落首领的怒吼:“谁要是追不上,回去严惩不贷!” 苍狼部落里也有人叫着:“别让他们跑了 然而,我们的速度越来越快,与他们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终于,我们看到了前方的河滩,希望就在眼前。 第112章 伏击三大部落 远远的,豆看着我们疾驰而来,浑身是血,马匹上也沾满了血。豆率领着伏兵疾驰过来。 豆大声说道:“族长,我们已准备就绪,大部队已经让林和彩安排撤离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好,带我们过去埋伏地点!” 豆应声道:“是,族长!”说罢,他转身引领着我们朝着埋伏地点奔去。 我们紧跟其后,马蹄声在空旷的河滩上回响。 到达埋伏地点后,我深吸一口气,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目光死死盯着即将追来的敌人。 说道:“石,汇报一下刚才的战况。” 石率先开口道:“族长,损失了两匹马。” 虫说道:“族长,有三个兄弟受了伤。” 我点了点头,沉声道:“先不管这些,等解决了后面这群追兵,再好好照料受伤的兄弟。” 虫咬牙切齿:“族长,这次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我目光坚定:“那是自然,大家准备好,等敌人一进入伏击圈,就给我狠狠地打!” 众人齐声应道:“是!” 那三个部落的追兵如疯魔一般奔跑而来,沙尘滚滚,遮天蔽日。他们光着脚板,在满是石头的地面上狂奔,毫不在意被硌得生疼的脚掌,一个个气喘吁吁但仍红着眼,仿佛地狱中逃出的恶鬼。 当他们来到河滩前,远远地看着我们骑在马背上严阵以待,蛮牛部落的首领喘着粗气,怒喝道:“看你们还能往哪里逃!” 苍狼部落的将领挥舞着手中的木棒,叫嚷着:“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飓风部落的人群中也传来阵阵咆哮:“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这时,苍狼部落的将领喊道:“先别冲动,小心有诈!” 蛮牛部落的首领哼了一声:“能有什么诈?他们已经是穷途末路!” 苍狼部落将领说道:“不可大意,还是先观察一番。” 三个部落的人聚在一起,开始商量起来。 他们左瞧右看了半晌,什么都看不出来。 蛮牛部落的首领心里烦躁地说着:“看了这么久,啥也没有,直接冲上去干就是了,再磨蹭下去,啥都捞不着!” 苍狼部落的将领则暗自琢磨:“虽说眼下没发现什么,但这般平静,定有蹊跷,还是谨慎些好。” 飓风部落中有人嘀咕:“到底上不上啊,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儿。” 就在他们犹豫不决之时,蛮牛部落的首领终于按耐不住,大声吼道:“别磨蹭了,冲上去!” 苍狼部落的将领急忙劝道:“再等等,万一有埋伏,我们损失就大了!” 飓风部落的人也分成了两派,有的附和蛮牛部落首领,有的则支持苍狼部落将领。 蛮牛部落首领瞪大双眼,满不在乎地嚷道:“怕个啥?他们能有啥厉害的?不就那么几十号人,不过是骑着的野兽速度快些罢了!” 苍狼部落将领眉头紧锁,郑重说道:“即便这样,咱们也不能疏忽大意,谨慎点总没错。” 然而蛮牛部落首领根本不听劝,领着自己部落的人径直往前冲,同时大声呼喊:“冲啊,把他们都给灭了!” 苍狼部落和飓风部落的人受到影响,也纷纷加快脚步,跟着呼喊着冲杀过来。 我们站在高地之上,严阵以待。面前的阵容整齐有序,呈龟甲之阵。前方五人一组,共十组。每组一人持盾在前,那厚重的盾牌犹如坚固的堡垒,严严实实地守护着前方。盾手双脚稳稳地扎根在地上,身躯微微前倾,紧握着盾牌的手臂肌肉紧绷,眼神坚定而无畏。 在盾手两侧,各有一名矛手,他们紧握着锋利的长矛,矛尖闪烁着寒芒,透着致命的威胁。矛手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冲来的敌人,手臂蓄势待发,只等敌人靠近便给予致命一击。 另外两名则是弓手,他们手持强弓,弓弦拉满,箭头瞄准着来敌的方向。弓手的眼神专注而敏锐,时刻准备着将利箭射向敌人。 望着敌人如潮水般汹涌冲来,那阵势犹如一字长蛇,气势汹汹。他们口中发出狂野的呼喊,脚步扬起漫天的尘土,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然而,我们丝毫不为所动,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轰隆!”敌人大批量地冲了过来,瞬间,前排的敌人纷纷掉入了提前挖好的陷阱坑中。他们一阵惊呼,有的身体失衡,向前扑倒,被尖锐的石头划破脸颊和手臂,鲜血四溅;有的则被后面的同伴挤撞下去,重重地摔在坑底,发出痛苦的呻吟。场面混乱不堪,哭喊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果然有埋伏!”苍狼部落首领惊呼道,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慌。 “怕什么?冲啊,都来到这里了!”蛮牛部落首领毫无惧色,大声吼道,他粗壮的手臂挥舞着巨大的石斧,眼中燃烧着狂热的战意。 “不可莽撞,小心应对!”飓风部落首领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谨慎和忧虑。 尽管陷阱坑只是拖慢了他们的速度,并未给他们造成太大的实质性伤害,但敌人的冲锋势头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他们的步伐变得不再那么整齐,气势也有所减弱。 “放箭!”我大声喊道。 咻咻的箭雨瞬间从我们的阵营中疾驰而出,朝着敌人飞射而去。那一支支利箭如同黑暗中的闪电,迅猛而致命。 “大家稳住,继续前进!”蛮牛部落首领挥舞着手中的石斧,激励着士气。 “注意躲避!”苍狼部落首领提醒着部下。但仍有不少敌人被箭射中,有的被射中肩膀,箭头深深嵌入肉中,鲜血汩汩流出;有的被射中腿部,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被后面的人踩踏而过。 箭雨纷纷落下,敌人中不时传来惨叫,但他们依然没有退缩,继续朝着高地冲来。他们的眼中燃烧着怒火和杀意,仿佛已经忘却了恐惧。 “准备近战!”我再次下令。 矛手们紧紧握住手中的长矛,眼神坚定,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血腥厮杀。 “族长,这次一定能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石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勇气。 “没错,让他们有来无回!”虫附和道,他的脸上满是决绝。 敌人越来越近,喊杀声震耳欲聋。他们狰狞的面孔清晰可见,那是一种疯狂和贪婪的表情。 “杀!”我一声令下,战士们纷纷冲了下去,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持盾的战士顶在前面,抵挡住敌人的攻击。敌人的石斧、木棒如雨点般砸来,盾牌被击打得砰砰作响,火星四溅。但战士们依然坚守阵地,一步不退。 矛手趁机刺向敌人,长矛如毒蛇出洞,迅猛而精准。有的长矛直接刺穿敌人的腹部,敌人痛苦地捂着伤口,倒在地上抽搐;有的长矛刺中敌人的胸口,敌人当场毙命,鲜血染红了长矛。 弓箭手则在后方不断射击,给予敌人远程打击。利箭呼啸着飞向敌人,有的射中敌人的后背,敌人一个趔趄向前扑倒;有的射中敌人的头部,敌人瞬间倒地身亡。 战场上血肉横飞,双方都杀红了眼。有的敌人被长矛刺穿喉咙,鲜血喷射而出;有的被石斧砍中肩膀,手臂当场断裂。我们的战士也有伤亡,有的被敌人的石斧砍中头部,脑浆迸裂;有的被木棒击中胸口,口吐鲜血。 “兄弟们,拼了!”蛮牛部落首领亲自上阵,勇猛地冲向我们。他挥舞着巨大的石斧,势大力沉,一名我方的盾手被他一斧击中盾牌,巨大的冲击力将盾手震得后退几步。 “别让他过来!”豆大喝一声,带领一队人马迎了上去。他们与蛮牛部落首领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刀光剑影交错。 双方陷入了胶着的苦战,一时间难分胜负。汗水、血水混在一起,战士们的呼吸变得急促,动作也逐渐迟缓。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尽快突破!”苍狼部落将领喊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焦急。 “集中力量,攻击一点!”飓风部落首领指挥着部下。 敌人开始调整战术,试图集中兵力突破我们的防线。 “大家不要乱,坚守阵地!”我高声喊道。 战士们咬紧牙关,拼死抵抗着敌人的进攻。 就在这关键时刻,巧儿身骑一匹黑色骏马,手持长刀,英姿飒爽地带着一队奇兵从侧翼杀出。在她身旁,狼大、狼三、狼四如三道迅猛的闪电,率先扑向了敌人。 狼大身形矫健,它飞跃而起,直接扑向了一名蛮牛部落的战士,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那战士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惊恐的呼喊,就已命丧黄泉。旁边的同伴想要施救,却被冲过来的骑兵挥舞着骨刀拦住了去路。 狼三迅猛如风,朝着一群飓风部落的人扑去,精准地咬住了一个人的脑袋,瞬间将其头颅咬碎。其他人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尖叫:“快跑啊!这狼要吃人啦!” 狼四则更为凶悍,它直冲向苍狼部落的一名将领,猛地咬住其咽喉,那将领甚至来不及挣扎就已倒地身亡。周围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吓得面无血色,慌乱地喊道:“太可怕了!这狼是魔鬼!” 巧儿率领的骑兵们也毫不逊色,他们挥舞着骨刀,如一阵旋风般冲入敌阵。骨刀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花。有的骑兵直接将骨刀划过敌人的喉咙,瞬间结束了对方的性命;有的则用力砍向敌人的肩膀,让敌人失去战斗能力。 在这凶猛的冲击下,敌人阵脚大乱。原本还气势汹汹的三个部落联军,此刻变得混乱不堪,完全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太好了!”虫兴奋地喊道。 敌人阵脚大乱,我们趁机发起反攻,杀得敌人丢盔弃甲。 “撤!快撤!”眼见形势不利,苍狼部落首领率先喊出了撤退。苍狼部落的人听到命令,迅速转身,慌乱地朝着来时的方向奔逃。他们脚步踉跄,队形散乱,有人甚至丢盔弃甲,只求能尽快逃离战场。 蛮牛部落首领见状,怒吼道:“胆小鬼!不许撤!”但看着己方伤亡惨重,他也不得不咬咬牙,喊道:“撤!”蛮牛部落的人也开始跟着转身撤退,他们喘着粗气,脸上满是不甘和愤怒。 飓风部落的人见另外两个部落都撤了,也无心恋战,纷纷跟着撤退。一时间,三个部落的人如潮水般退去,战场上只留下一片狼藉。 我站在高地上,看着他们撤退的场景,石、虫大声下令追,我急忙阻止,说道:“不可,我们只坚守高地。我们下了高地他们人太多,我们没优势,不能追击。” 石和虫脸上露出急切的神情,说道:“族长,这是大好机会,怎能放过?” 我严肃地看着他们,说道:“莫要冲动,穷寇莫追。他们虽败,但实力尚存,一旦我们离开高地追击,陷入他们的包围,后果不堪设想。” 石和虫听了,冷静下来,点了点头。 我急忙下令撤回,继续坚守高地,说道:“全体撤回,坚守阵地,以防敌人杀个回马枪!”战士们纷纷听从命令,迅速回到高地,重新整备防御,警惕地注视着敌人撤退的方向。 我们就这样坚守在高地,夕阳如血,将天边染得通红。余晖洒在战士们疲惫但坚毅的脸上,映出明暗交错的光影。 在山脚下,三个部落首领聚在一起商讨。蛮牛部落首领愤怒地跺着脚,大声抱怨:“这一仗打得窝囊!就这么撤了,太丢脸!” 苍狼部落首领面色阴沉,说道:“形势所迫,若不撤,损失更大。” 飓风部落首领则一脸忧虑:“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只见巫祝那老女巫身着豹纹兽皮,脸上涂着奇怪的图案,眼神阴鸷。她坐在一个简陋的轿子上,那轿子是由两个野人用两根粗壮的木枝搭成座椅,扛在肩上缓缓走来。座椅上随意铺着一些杂草,看上去十分粗糙。 巫祝尖锐地吼道:“你们这群废物!这么多人追击那么点人,居然还能战败而归!”她的脸因为暴怒而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我赐予你们力量,给予你们神明的庇佑,你们却如此无能!”她一边叫骂着,一边挥舞着手中干枯如树枝般的法杖,“这是对神明的亵渎,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三个首领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应。蛮牛部落首领哼了一声:“什么神明的考验,分明是我们中了埋伏!”苍狼部落首领则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高地上,我们依然警惕地注视着下方的动静,准备应对可能到来的新的危机。 第113章 安排撤离 我静静地看着,只见一大群野人浩浩荡荡地走来,他们抬着一个轿子。那轿子仅是由两根简陋的木棒支撑着,上面随意搭着些破旧的兽皮,显得极为简陋。却因遮挡严实,让人难以看清里面究竟是何人。我心中暗惊:“这野人竟来了援军,这下可麻烦大了!” 我身后的众人也都瞧见了这一幕。 “少主,这可咋办呀?”巧儿声音颤抖地说道。 “看这阵仗,恐怕不好对付。”福紧皱眉头,满面愁容。 “我们能撑得住吗?”豆语气中满是忧虑。 大家都神色紧张地盯着那大群人在河滩低洼处逐渐集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大家先别慌,我们静观其变。”我说道,试图稳住众人的情绪。 “可是族长,他们人越来越多了。”巧儿着急地说。 “族长,得快点想办法,撤还是打”。豆说道。 就在这时,清点伤员的伯高和岐带着青木族首领走了过来。说道:“报告族长,伤亡人数已经统计出来了,飞雨军战亡 3 人,伤 36 人,青木族战亡 14 人,伤 5 人。” 我听着这个数字,心猛地揪疼起来,眼睛闭了起来,陷入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巧儿、石、福、虫、琳,带十骑跟我断后,豆,你带领其余人和伤员赶快去和大部队汇合,保证带着他们回雨族,我们引开他们。” 豆瞪大了眼睛,急切说道:“族长,这怎么行?要断后也是我来!” 矛一脸坚定:“族长,让我们一起留下!” 伯高紧紧握着拳头:“族长,我们不能让您独自涉险!” 我目光坚决:“这是命令!必须执行!快走!” 身后飞雨军众人眼中含泪,齐齐跪下,说道:“誓为雨族,宁愿战死,绝不撤退。” 豆跪在最前面大声喊道:“兄弟们,我们跟他拼了,让族长先走。” 我怒喝道:“都给我起来,执行命令!豆,你给我听好了,每一个兄弟你都要带回去,少一个,我回头找你算账!” 豆还想说什么,被我眼神制止。他只能咬着牙转身,安排众人准备撤离。 我又对福说:“福,跟青木族首领说一下,首领,烦请您带着您的族人同我们一族一同离开。铜矿之事以后再找寻时间挖掘,今日之事,雨族来日必当重谢。” 福赶忙跑过去传达。 青木族首领听完福的话,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陷入了沉思。他的目光先是扫过众飞雨军勇士坚定无畏的神情,又看向地上那些受伤的雨族战士,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心里暗自思忖着:这次与三大部落的战斗如此激烈,雨族遭受了不小的伤亡,自己的青木族也折损了十多个族人。如果答应带着雨族一同离开,途中或许还会遭遇更多的危险,自己所剩不多的族人可能会面临更大的危机。但雨族向来重情重义,今日若助他们脱离险境,日后雨族定会感恩戴德,给予青木族丰厚的回报。而且,看这雨族族长的气魄和这些勇士的英勇,将来必能崛起,此时结下善缘,对青木族的长远发展或许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然而,这毕竟是一场豪赌。若是赌输了,不仅无法得到回报,还可能让青木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如果拒绝,雨族此番恐怕凶多吉少,于心何忍? 一番权衡利弊之后,青木族首领最终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答应带着雨族走!” 石大声喊道:“小的们,不怕死的,有马的站出来 10 人!”唰的一声,所剩不多的 40 多个骑兵齐齐站了出来。 石说道:“族长只要十人。” 我看着众飞雨军骑兵接口道:“兄弟们,此次只留 10 人随我断后,你们其余人责任更大。你们要一路护送大群族人回雨族,还要沿途为他们打猎,保障族人的安全和温饱。这是艰巨的任务。” 最终在骑兵小队长虹的带领下,他指着九个骑兵站了出来。 我点了点头,说道:“好,豆,赶快安排撤离。” 随后,豆强忍着不舍与担忧,开始组织队伍:“兄弟们,动作快点,带着伤员,跟上青木族首领,出发!” 青木族首领也招呼着自己所剩不多的十多个族人,引领着大家迅速离开。 我们剩余的这些人,望着豆他们带着伤员,抬着战死的兄弟们疾驰而下高地。 石摸着大脑袋,说道:“族长,那我们在这里跟他们拼了吗?” 我转头斜睨了这憨货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就我们这十几个人,跟人家拼什么?上去送菜吗?” 石憨憨一笑,咧了咧嘴嘀咕着:“那不拼,我们在这里守着吗?” 巧儿上前轻声说道:“少主,那我们去哪里?” 我看着高地下蛮牛部三大部落的人越聚越多,他们好似在商议什么。我缓缓说道:“我们把他们引进福上次去的那个禁地里面。我们只要进去里面了,如果他们追着进来,或许能依托里面的野兽拦住他们,我们一定要把他们引进那里面。” 福听完都有点颤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以前在那禁地里的恐怖经历。然而,只是片刻的犹豫,他便咬了咬牙,强压下内心的恐惧。 石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紧张,但很快也坚定地点了点头。 巧儿和琳相互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决心,最终几人还是点头领命。 夕阳如血,将整片天空染得通红,余晖洒在那片河滩高地上,映照着我们一行 16 骑,三头战狼严阵以待的身影。 风,呼啸着掠过,扬起我们的衣袂和发丝。战马不安地踏着蹄子,鼻中喷出白气,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将来临的紧张气氛。 我骑在战马上,身姿挺拔,目光紧紧盯着前方蛮牛部三大部落的人群。身后的巧儿、石、福、虫、琳等人,个个神色凝重,紧握着手中简陋的武器,眼神中透着坚定和无畏。 阳光照射在我们披着的狼皮和里面的藤甲上,折射出别样的光芒。在这光芒中,我们的身影显得越发坚毅。 远处,蛮牛部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长长的,密密麻麻,如同一群黑压压的蚁群。他们的呼喊声、叫骂声随着风传来,充满了挑衅和威胁。 巫祝穿着兽皮豹纹勾勒着腰,手拿黑色法杖,缓缓地指着河滩高地,大声吼道:“进攻!” 随着他这声令下,蛮牛部、苍狼部、飓风部三大部落的人群密密麻麻地冲了上来,口中嘶喊着,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震破。 只见蛮牛部落的首领挥舞着粗壮的狼牙棒,大声咆哮:“儿郎们,冲上去杀光他们!” 苍狼部落的首领则手持锋利的骨刀,嘶喊道:“为了部落的荣耀,让敌人在我们的脚下颤抖!” 飓风部落的首领也不甘示弱,高举木棒喊道:“勇士们,展现我们的力量,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他们手持木棒、狼牙棍和骨刀,一个个面目狰狞,双眼喷射着怒火,好似要将我们生吞活剥。人群如汹涌的黑色潮水一般,疯狂地向前涌动,带着一种悍不畏死的决然。他们的脚步声犹如阵阵闷雷,沉重而密集,大地在他们的猛冲之下不住地颤抖,仿佛在发出痛苦的呻吟。扬起的尘土如同一层厚重的灰幕,遮天蔽日,让整个战场瞬间陷入一片混沌,好似末日来临。 蛮牛部落的战士们迈着如山岳般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仿佛能踏碎大地,他们粗壮的臂膀挥舞着狼牙棒,口中发出如野兽般的低沉咆哮,气势汹汹,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砸个粉碎。苍狼部落的战士们身形矫健,如狼一般敏捷地向前飞扑,口中尖锐的呼号此起彼伏,仿佛是在向敌人宣告死亡的降临。飓风部落的战士们则如狂风般迅猛,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向河滩高地,他们的呐喊声震耳欲聋,让人胆寒。 我一把将狼大抱上马背,神色严肃地吩咐道:“石,你抱着狼三!巧儿,你抱着狼四!” 我的动作干脆利落,狼大在我怀中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石听到我的命令,没有丝毫迟疑,快步上前,有力的双臂稳稳地抱住了狼三,将它护在身前。 巧儿也即刻行动,她身姿轻盈,迅速来到狼四身边,轻柔而坚定地将狼四抱上了马背。 此时,敌人的喊杀声越来越近。 我看着他们浩浩荡荡地冲来,下令道:“射箭!” 瞬间,十六根箭“咻咻咻咻咻”地飞射而出,如飞蝗般射向敌阵。冲在前面的敌人纷纷中箭倒下,但后面的人依旧毫不畏惧地继续冲锋。 “射完边射边退,我们要把他们引到禁地,福你带路!”我大声喊道。 福应了一声,率先掉转马头,向着禁地的方向奔去。我们其他人也一边射箭,一边策马后退。 敌人被我们的攻击激怒,更加疯狂地追赶着我们。他们的叫骂声和怒吼声在耳边回荡。 我抱紧狼大,一边策马疾驰,一边回身射箭,喊道:“边射边退,加快速度!”石和巧儿也纷纷效仿,羽箭不断飞射而出。 身后的敌人如潮水般涌来,他们挥舞着武器,口中发出愤怒的吼叫。 我们且战且退,马蹄扬起大片尘土。禁地还在远处,仿佛遥不可及,但我们没有丝毫放弃的念头。 福在前方引路,大声呼喊着方向。我回头看了一眼紧追不舍的敌人,再次射出一箭,正中一名敌人的胸口,他惨叫着倒下。 “别让他们跑了!”敌人的首领嘶声怒吼。 我们继续飞奔,箭壶中的箭越来越少,而敌人却越来越近。但我们的眼神依然坚定,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把他们引到禁地。 夜幕悄然降临,我们边射边退,敌人依旧穷追不舍。 月亮慢慢爬上树梢,微弱的月光洒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天上繁星点点,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四周不时传来野兽的嘶吼声,让人心惊胆战。 我们在黑暗中策马狂奔,马蹄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身后的敌人如幽灵般紧追不舍,他们的呼喊声在夜色中显得更加狰狞恐怖。 “别停下,继续前进!”我大声吼道,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 汗水湿透了我们的衣衫,疲惫几乎要将我们吞噬,但我们不敢有丝毫懈怠。风在耳边呼啸,仿佛在催促着我们加快速度。 终于,在这漫长的逃亡中,我们看到了禁地那三岔路口模糊的轮廓。然而,敌人依旧没有放弃的迹象,依旧死死咬着我们不放。 “冲!冲进禁地!”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 我们如同黑暗中的箭,向着禁地疾驰而去,身后是一片混乱与喧嚣。 第114章 进入禁地 巫祝和三大首领追到了三岔盆地路口,望着我们疾驰而去的方向,纷纷皱起了眉头。 巫祝那阴沉的脸上满是疑惑,他缓缓开口说道:“这地方可不简单,前方那条路通往的区域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苍狼部落首领一脸凝重,思索片刻后说道:“不可大意,这片地域向来神秘,里面据说有很多强大的野兽,进去的人很少能活着出来。” 巫祝皱起眉头,神色忧虑地说道:“确实如此,我曾听闻祖辈讲述,这禁地之中的野兽凶猛异常,且极具攻击性,哪怕是最勇猛的战士也难以与之抗衡。” 蛮牛部落首领哼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几只野兽?” 飓风部落首领摇了摇头,反驳道:“你莫要轻敌,若是普通野兽倒也罢了,可据说这里面有能瞬间将人撕裂的巨兽,还有行踪诡秘的毒兽,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 苍狼部落首领接着说道:“而且这禁地地形复杂,迷雾重重,很容易迷失方向。一旦迷失,就如同陷入绝境,难以脱身。” 巫祝点了点头,沉重地说道:“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陷阱和沼泽,稍有不慎便会深陷其中,万劫不复。” 蛮牛部落首领听了,心中虽有不甘,但也开始有了一丝犹豫,他紧握木棒的手微微松了松,说道:“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那我们之前的努力岂不白费?” 苍狼部落首领沉思片刻,说道:“我们不能因小失大,为了一时的意气用事,让整个部落陷入危险之中。” 飓风部落首领说道:“那依你们之见,我们该如何是好?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进禁地?” 此时,四人再次陷入了沉默,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夜风中仿佛都弥漫着他们的纠结与忧虑。 夜愈发深沉,如水般的月光轻柔地洒在地上。巫祝缓缓跪下,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孤独而庄重。 巫祝紧闭双眼,口中开始吟唱古老而神秘的语言,那声音低沉而婉转,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光。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与神灵进行着深度的交流。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随着他的吟唱而变得凝重起来,风悄然停止,连草丛中的虫鸣声都渐渐消失,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倾听他的祈求。 三大首领静静地站在一旁,神色肃穆,目光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巫祝的期待。 巫祝的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如同古老的乐章在夜空中奏响。他手中的黑色法杖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与清冷的月光相互交织。 随着吟唱的持续,巫祝的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表情愈发虔诚,仿佛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神秘的仪式上。 夜空中的星星似乎也眨着眼,注视着这一切。不知过了多久,巫祝的声音渐渐停歇,他缓缓睁开双眼,站起身来。 “神灵会指引我们的。”巫祝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 三大首领围了上来,急切地问道:“神灵如何指示?” 巫祝望着禁地的方向,沉默片刻后说道:“等待黎明,再做决定。” 之后,三大首领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听从。于是,他们决定就在附近安营扎寨。 我们十六骑如鬼魅般冲进禁地。夜晚的禁地一片阴森,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勉强看清前路。 马蹄疯狂地踏着地面,溅起无数细碎的石子。高大的树木像沉默的巨人,阴森地矗立在道路两旁,伸展的树枝好似要将我们拉扯住。 不时有夜枭凄厉的叫声划破夜空,令人毛骨悚然。草丛中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我们继续在这昏暗的道路上狂奔,冷冽的风刮在脸上,犹如刀割一般。 福一边策马疾驰,一边频频回头张望,大声说道:“族长,他们好像没有追着进来。” 我紧握着缰绳,大声回应:“不管他们,先往深处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再作打算!” 月光时隐时现,让眼前的景象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突然,一只体型如山、足有一吨多重的庞然大物——黑熊,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它直立起身子,挥舞着巨大的熊掌,愤怒地咆哮着,那震耳欲聋的吼声仿佛要将整个禁地都撼动。 身后众人纷纷搭弓射箭,利箭如流星般射向黑熊。“咻咻咻”,箭雨朝着黑熊飞去,可这黑熊皮糙肉厚,大多数箭支都被它坚硬的皮毛挡下。 “射它的眼睛!”我大声喊道。 众人调整目标,集中力量射向黑熊的眼睛。终于,有几支箭准确地射中了它的双眼,黑熊痛苦地吼叫起来,更加疯狂地挥舞着熊掌。 此时,三头战狼也毫不畏惧地冲了上去,死死咬住黑熊的腿部。 虫瞅准时机,用力将长矛刺向黑熊的胸口。黑熊吃痛,猛力一挥,将虫拍落马下。 众人惊呼:“虫!” 但虫迅速起身,再次冲向黑熊。 石和琳也不甘示弱,手持狼牙棒,猛力砸向黑熊。巧儿则在一旁不断射箭,试图分散黑熊的注意力。 福更是勇猛无比,他灵活地躲避着黑熊的攻击,找准空隙,用长矛刺向黑熊的腹部。 黑熊愤怒至极,它疯狂地嘶吼着,震得周围树叶簌簌掉落。它猛地站起身,庞大的身躯如同小山一般,向着众人猛扑过来。众人敏捷地侧身躲开,黑熊扑了个空,更加暴躁。 它又转身用粗壮的熊掌用力一挥,带起一阵劲风,幸好大家反应迅速,及时后退,才没被击中。 黑熊接着用巨大的身躯冲撞过来,所到之处尘土飞扬,然而众人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和默契的配合,一次次惊险地避开了黑熊的攻击。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黑熊终于力竭,倒在了血泊之中,大家也累得气喘吁吁。 福大声说道:“族长,他们好像没有追着进来。”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说道:“赶快分割猎物,全都驮上马,继续前进,此地不宜久留。” 众人听令,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熟练地用武器将黑熊分割,把能带走的部分驮在马上。尽管大家都疲惫不堪,但动作依然利落。 很快,我们收拾妥当,再次跨上战马,向着禁地深处疾驰而去。 夜色愈发浓重,月光似乎也变得更加朦胧,四周的景物越发显得阴森诡异。道路越发崎岖难行,马蹄不时陷入泥泞的地面,让前行的速度减缓了不少。 “大家小心!”我大声提醒着众人。 一阵阴森的风声从耳边掠过,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视着我们。众人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手中紧紧握着武器,不敢有丝毫松懈。 “族长,这地方透着一股邪乎劲儿。”福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颤抖。 “莫怕,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定能闯过去。”我大声说道,为大家鼓气。 我们在黑暗中不知奔驰了多久,终于来到一处山崖旁。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到山崖壁上有几个若隐若现的石洞。 “大家先停下!”我抬手示意众人。 众人勒住缰绳,战马喘着粗气,马蹄在地上不安地刨动。 我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那些石洞,心中揣测着里面是否安全。 “少主,这石洞看起来有些古怪,会不会有危险?”巧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现在我们也别无选择,先派人去查看一番。”我思索片刻说道。 虫自告奋勇:“我去!”说着便小心翼翼地朝着石洞走去。 我们在原地紧张地等待着,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过了一会儿,虫回来了,他脸色不太好,说道:“族长,里面有股难闻的腐尸味道,还有森森白骨。” 我咬咬牙:“先进去再说,大家小心点。” 众人牵着马,缓缓走进石洞。一进入洞内,那股刺鼻的腐臭味道便扑面而来,令人作呕。地上散落着森森白骨,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我们找了个相对干净的角落,点燃火堆,准备烧烤熊肉。跳动的火焰映照着每个人凝重的脸庞,也照亮了那些惨白的骨头。 “这地方不知道死过多少人。”福喃喃自语道。 “别管那么多了,填饱肚子要紧。”我说道。 火光照亮了整个石洞,我们围坐在火堆旁,气氛凝重而压抑。 周围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地面坑洼不平,泥土被踩踏得凌乱不堪。窝的边缘散落着一些断裂的树枝和破旧的兽皮,显得杂乱无章。 借着微弱的月光,能看到窝的旁边有一些森森白骨,在夜色中泛着惨白的光,令人不寒而栗。这些白骨有的已经残缺不全,有的还保持着完整的形状,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血腥与残酷。 那堆白骨在火光的摇曳下,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悲惨故事,让人不寒而栗。但饥饿和疲惫让我们顾不得许多,熊肉在火上滋滋作响,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但愿明天能走出这鬼地方。”石低声说道,眼睛盯着火苗,神情疲惫而忧虑。 虫抱紧了双臂,似乎在努力抵御着洞内的寒意和心中的恐惧:“我只希望别再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暗想着“不知道进了什么巢穴?又没看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只能深吸一口气,环顾着众人:“大家振作点,等休息好了,我们一定能找到出路。” 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像是风声,又像是某种野兽的低嚎。众人瞬间警觉起来,手中握紧了武器。 “不会又有什么东西来?”巧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别慌,先看看情况。”我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朝着洞口走去。 洞外,月光依旧朦胧,我带着狼大缓缓来到洞外,四周一片漆黑,我什么都看不到。但狼大却冒着绿油油的眼光,呜呜发出了低沉的警告,我心头一紧。 心头一紧,急忙吩咐道:“石,赶快用洞里面的石头拿出来堵住洞口,不知道外面有什么野兽。” 众人闻言,立刻行动起来。石迅速冲向洞内,搬起那些沉重的石块。其他人则奋力敲碎洞内的石乳柱,将其变成可用的石块。 更有其余飞雨军毫不犹豫地冲出洞口,两三人一组,吃力地将外面的大石块抱进来。他们在黑暗中摸索着,耳边回荡着不知名的声响,心中充满紧张与恐惧,但脚步却没有丝毫迟疑。 洞内,大家抱着沉甸甸的石头,匆忙地运往洞口。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与专注,额头上的汗珠在火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 终于,洞口被堵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口。 此时,十六匹马在洞里面愈发焦躁不安。它们不停地甩动着脑袋,鬃毛如波浪般飞舞,双眼圆睁,充满了恐惧。马蹄急促而凌乱地踏着地面,发出“哒哒哒”的声响,有些马甚至互相碰撞、嘶鸣,试图寻找一个安全的角落。它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在洞内回荡,让原本就紧张而压抑的气氛更加令人窒息。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步步逼近。 第115章 恐狼 那沉重的脚步声,每一下都似催命鼓点,狠狠敲击在众人脆弱的心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心脏震碎。洞内空气仿佛被冻住,沉重得让人难以呼吸,每个人都能清晰听到自己如鼓鸣般剧烈的心跳声,好似那心跳随时会冲破胸膛。借着洞口那如游丝般微弱的光线,众人惊恐地发现远处黑暗丛林中,有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在缓缓移动。那究竟是什么野兽的眼睛呢?在这墨汁般浓稠的漆黑夜晚里,就像暗夜中飘忽不定的鬼火,透着令人胆寒的诡异与恐怖。它们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靠近,仿佛一群从地狱爬出索命的恶鬼,携带着死亡的浓重阴影。尽管根本看不清它们的身形,但那点点阴森的绿光却像冰冷的毒箭直直刺进众人的灵魂,让人从头到脚瞬间毛骨悚然,仿佛一场血腥至极、惨绝人寰的灾难即将以排山倒海之势轰然降临。 众人紧紧盯着那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恐惧在心底疯狂蔓延,仿佛无数条冰冷的毒蛇在身体里肆意游走。 石颤抖着声音问道:“族长,这是什么?” 巧儿满脸惊恐地问道:“少主,这么多啊?这些眼睛像狼大它们。” 福瞪着眼睛,死死盯着洞外,紧握着手中的武器,一言不发。他的额头青筋暴起,牙关紧咬,仿佛在积攒着所有的勇气和力量。 狼大伏低身子,发出低吟的警告声,它的毛发竖起,喉咙里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咆哮,充满了紧张和戒备。 “这不是狼的眼睛,狼的眼睛是发光的,你看一下它们眼睛只是绿色的两个点,没有发光,这不是狼的眼睛。”我摇了摇头说道。 虫吞了吞口水问道:“那族长,这些小绿点是什么东西啊?” 我再次摇头:“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我们守住洞口,他们肯定是进不来的。” 身后众飞雨军丢下手中的烤肉,迅速守在石块后面,拿着古刀、长矛,严阵以待。 众人借助月光,从洞口的缝隙向外张望,看到一头、两头、三头……每一头都比小牛犊还大。月光洒在它们身上,勾勒出它们矫健而强壮的身躯轮廓,充满力量感。这些怪物的毛色在月光下显得斑驳暗沉,有的地方深黑,有的地方则是诡异的灰褐。它们宽阔的头部和长长的嘴吻中,尖锐的獠牙闪烁着寒芒,令人胆寒。那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如同燃烧的鬼火,阴森恐怖,直勾勾地盯着洞口,透露出极度的渴望和贪婪,仿佛众人就是它们垂涎已久的猎物。它们的爪子锋利如刀,在地上轻轻划动,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随着它们的靠近,众人甚至能闻到它们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与狂野气息,那是死亡的味道。 巧儿惊恐地叫道:“少主你看,是狼。” 石看了看狼大,又看了看外面的狼,说道:“族长,它们比狼大和狼 3、狼 4 要强壮好多。” 福在旁边点头说道:“族长,以前我们进来就见过这个东西。 我爆了一句粗口:“我操!这是恐狼啊!”我的声音因为惊恐而变得尖锐,额头上瞬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我们刚才进来就发现这个洞不对了,那是个狼窝,这下麻烦大了!” 众人听到我的话,顿时炸开了锅。 巧儿一脸茫然,颤抖着声音问道:“少主,什么是恐狼?” 石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说:“族长,这恐狼很厉害吗?” 虫也凑过来,满脸疑惑地追问:“就是啊,从来没听说过恐狼,到底是啥?” 福则皱着眉头,目光紧紧盯着洞外的恐狼,嘴里嘟囔着:“这东西看起来就不好惹。”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好奇中夹杂着深深的恐惧。 面对众人连珠炮似的发问,我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说道:“恐狼是一种凶猛的野兽,比普通的狼更加庞大和强壮,性情也更为残暴。它们通常群体行动,一旦盯上猎物,就会不死不休。我们现在面对这么多恐狼,处境十分危险。” 我话音刚落,众人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恐惧在每个人的眼中蔓延。巧儿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声音带着哭腔:“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石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咬着牙说:“不管怎样,我们都要拼一拼!” 我猛地转头看向石这憨货,没好气地说道:“拼什么拼?我们先牢牢守住洞口!他们要进来可没那么容易,只要敢靠近洞口,我们就来一只杀一只,来一头斩一头!” 此刻的我目光坚毅且果敢,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石被我这么一瞪,顿时缩了缩脖子,原本激昂的情绪也被压了下去,虽然不再吭声,但手中的武器却握得更紧了,双眼依旧不敢有丝毫松懈地紧盯着洞外的动静。 越来越多!黑暗的丛林中,只见密密麻麻的绿色小眼睛在移动。那一双双眼睛好似繁星般密集,却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它们缓缓靠近,宛如一片绿色的潮水在涌动,又仿佛是地狱的使者在逐步逼近。周围的树木在这诡异绿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扭曲的枝干犹如魔鬼的爪牙。草丛中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是这些神秘生物发出的威胁信号。恐惧如同沉重的阴霾,死死压在众人的心头。众人死死盯着那不断靠近的绿色眼睛,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心跳声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清晰可闻。 在这深邃黑暗的丛林中,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宛如鬼魅般在夜色中闪烁,它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呜呜”声,仿佛是地狱的恶鬼在咆哮。随着这恐怖的声音不断逼近,恐狼们如黑色的旋风般向洞口席卷而来。那庞大的身躯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我声嘶力竭地喊道:“所有人拿好长矛,顶住洞口!”只见洞口已经被封闭了一大半,只留下了一个人的出口。那只体型巨大的恐狼因为进不来,不断地撞击着石头,发出沉闷的声响。 所有人都奋力顶住石头,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而另一边,虫、福、琳拿着长矛,勇敢地戳向进攻的恐狼。每一次戳刺都精准有力,恐狼被戳得嗷嗷嗷地叫着,它们的鲜血如喷泉般直喷而出,染红了地面。洞内,马不断地嘶鸣着,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紧张的气氛。狼大、狼三、狼四也冲到了洞口,发出哇哦哇哦的声音,想要扑向恐狼。 我急忙抱住狼大,说道:“狼大,不要冲动,你跟他体型都不是一个档次的,你打不过他。” 狼大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说:“主人,我不怕它!” 福握着长矛,戳向恐狼。长矛精准地戳向恐狼的头颅,鲜血汩汩冒出。大声说道:“族长,这狼群也太多了!” 巧儿则有些害怕地说道:“对啊少主,它们太多了,这么多!” 我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感动,我知道,我们必须团结一致,才能战胜这些恐狼。 我声嘶力竭地喊道:“大家别怕,我们只要守住洞口,这些可怕的家伙就进不来!我的声音在山洞中回荡,仿佛给大家注入了一剂强心针。我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眼睛死死盯着洞口,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打湿了我的衣衫。 洞口外,恐狼的嚎叫声不断传来,让人毛骨悚然。但我知道,现在我们不能慌乱,必须保持冷静。 “大家听我的指挥,一起用力顶住洞口!”我大声喊道。 族人纷纷响应,大家齐心协力,用身体抵住洞口的石头。石头在我们的压力下微微颤动,但始终没有被推开。 “再加把劲!”我喊道。大家咬紧牙关,使出浑身解数。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幕渐渐褪去,黎明的曙光洒在大地上。经过一夜的激战,洞口外堆积了许多被我们长矛戳死的恐狼尸体,这些尸体不仅阻挡了其余恐狼的进攻,还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就在这时,恐狼王发出了愤怒而不甘的嘶吼声,它的眼睛闪着凶狠的光,死死地盯着我们的洞口。它仰起头,大声咆哮着,仿佛在向我们示威,又像是在给自己的手下下令撤退。呜呜呜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浓浓的不甘和无奈。大批恐狼听到了狼王的命令,开始缓缓地向后退去。它们一步三回头,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舍,但还是听从了狼王的指挥,逐渐消失在了森林的深处。 然而,仍有十几头恐狼留在了洞外,它们在洞口徘徊着,时不时地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它们似乎还没有完全放弃进攻的想法,也许是在等待着什么机会,也许是在为狼王的撤退感到愤怒和不甘。我们紧紧地盯着洞外的恐狼,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石透过缝隙看着外面的恐狼,大声激动地说道:“族长,他们撤退了!” 巧儿扬起那蒲扇般大的手掌,重重地拍着胸脯,说道:“少主,确实如此,它们已然撤退了。” 虫则在一边观看着,摇了摇头说道:“族长,没有,他们还在外面。” 石和巧儿听了虫的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他们再次看向洞外,只见那十几头恐狼依然在徘徊,并没有远去的迹象。“这……怎么可能?” 石喃喃自语道,“我明明看到它们转身离开了啊。” 巧儿也皱起了眉头,说道:“少主,会不会是他们在等待什么时机?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我沉思片刻,说道:“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 众人经过一夜的激战,疲惫不堪,肚子也饿得咕咕叫。我看着大家疲惫的面容,心中不忍,便说道:“大家先休息一下,轮流看守洞口,恢复体力。” 众人听了我的话,都松了一口气,纷纷找地方坐下,继续烤熊肉吃。我和石、福、巧儿、虫商量后决定,先让一部分人去休息,另一部分人继续看守洞口。我们把族人分成两组,一组去休息,另一组则留在洞口。 我对留下来的族人叮嘱道:“大家一定要保持警惕,不要让恐狼有可乘之机。”休息的族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守在洞口的族人则打起精神,密切关注着洞外的动静。我也找了个地方坐下,吃了点东西,恢复体力。 第116章 被困山洞 清晨,山林间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仿佛给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巫祝带着蛮牛部、飓风部和苍狼部的族人,再次来到昨夜追击雨族的三岔路口。她的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不甘和愤怒,望向右侧的禁地路口。 巫祝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山林间清新的空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她的目光扫过周围的树木,树叶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烁着光芒。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仿佛在为巫祝加油打气。 巫祝转过头,看向蛮牛部、飓风部和苍狼部的族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和困惑,但眼神中依然充满了坚定。巫祝知道,他们需要尽快找到雨族的踪迹,否则,雨族将会对他们的部落构成巨大的威胁。 巫祝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禁地危险重重,但为了彻底消灭雨族,我们必须冒险一试。” 这时,飓风部的首领向前一步,说道:“巫祝大人,我愿带领飓风部为先锋,为大家开路!” 巫祝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好,飓风部的勇士们,你们的勇气可嘉。但要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 苍狼部的首领也不甘示弱,说道:“巫祝大人,我们苍狼部也绝不会退缩,定当全力以赴!” 巫祝看着三大首领,眼中露出欣慰之色,说道:“很好,那我们就一起进入禁地,杀光他们,不能留下后患!” 说完,巫祝一挥手,带着三大首领和众多族人向着右侧的禁地路口缓缓走去。他们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充满了决心和勇气。 进入禁地后,四周的气氛变得愈发诡异。阴森的树木仿佛张牙舞爪的怪物,随时准备扑向他们。巫祝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说道:“大家小心,这里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蛮牛部的首领大声说道:“巫祝大人,有我在,别怕!” 飓风部的首领则说道:“大家不要分散,保持队形,互相照应。” 苍狼部的首领也提醒道:“注意观察周围的动静,一旦有危险,立刻发出信号。” 就在这时,突然从树林中窜出一只剑齿虎,它的体型犹如一辆小型坦克,肌肉紧绷,充满了力量。它的皮毛闪烁着幽暗的光泽,仿佛是黑夜中的幽灵。 剑齿虎的獠牙如同锋利的匕首,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它的眼睛瞪得滚圆,透露出凶狠和残暴,仿佛在寻找着下一个猎物。 它的步伐轻盈而敏捷,每一步都仿佛在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它的尾巴高高翘起,随时准备发动致命的一击。 “嗷呜——”剑齿虎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那声音仿佛能撕裂空气,让人的心脏都为之颤抖。 巫祝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剑齿虎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她们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野兽,心中充满了恐惧。 飓风部的首领声音颤抖地说道:“巫祝大人,这……这是什么怪物?我们该怎么办?” 苍狼部的首领也惊恐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太可怕了!” 巫祝强作镇定地说道:“大家别怕,这野兽虽然强壮,但我们也不是好惹的!我们一起上,一定能打败它!” 说完,蛮牛部落首领率先冲向剑齿虎,手中的木棒狠狠地砸向它的头部。剑齿虎吃痛,发出一声怒吼,转身向蛮牛首领扑了过去。直接压倒蛮牛部首领。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身上被锋利的爪子撕就四个爪印,瞬间鲜血汩汩往外冒。 飓风部的一个族人也不甘示弱,举起巨大的石斧,向剑齿虎砍去。剑齿虎灵活地躲开了飓风部族人的攻击,然后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飓风部族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苍狼部的首领也不甘示弱,他举起长矛,大声说道:“大家别怕!我们一起上,一定能打败它!” 说完,苍狼部的首领率先冲向剑齿虎,他的长矛狠狠地刺向剑齿虎的身体。剑齿虎敏捷地躲开了苍狼部首领的攻击,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向苍狼部首领扑了过去。 苍狼部的首领来不及躲闪,被剑齿虎一口咬住了肩膀。他痛苦地惨叫着,手中的长矛也掉落在地。 飓风部的首领看到苍狼部首领受伤,心中更加恐惧。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举起石斧,冲向剑齿虎。大喊道:跟着我冲。 随后密密麻麻的几百人冲向剑齿虎, 剑齿虎在野人们的围攻下,身上又增添了许多伤口,鲜血染红了它的皮毛。它的眼神中透露出愤怒和疲惫,但依然顽强地抵抗着。 蛮牛部落的首领被剑齿虎压倒在地,他的木棒也掉落在一旁。他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剑齿虎的爪子紧紧地扣住他的身体,让他无法动弹。 飓风部的那个族人倒在地上,他的手臂被咬得鲜血淋漓,他痛苦地呻吟着。他的同伴们看到他受伤,心中更加愤怒,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向剑齿虎冲了过去。 苍狼部的首领被剑齿虎咬着肩膀,他的鲜血不停地流淌着。他的同伴们看到他受伤,心中更加愤怒,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向剑齿虎冲了过去。 在剑齿虎的疯狂反扑下,野人们虽然勇猛,但也有不少人被它撕咬。其中,有一个年轻的苍狼族人,他刚刚加入部落不久,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斗。当剑齿虎向他扑来的时候,他吓得不知所措,只能本能地举起手中的石斧,试图抵挡剑齿虎的攻击。 剑齿虎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他的石斧也掉落在地。他痛苦地倒在地上,想要挣扎着站起来,但剑齿虎的爪子紧紧地扣住他的身体,让他无法动弹。 另一个飓风族野人看到同伴被剑齿虎咬伤,心中充满了愤怒。他举起长矛,向剑齿虎刺去。剑齿虎敏捷地躲开了他的攻击,然后一口咬在他的大腿上。他的鲜血不停地流淌着,他痛苦地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力气。 还有一个蛮牛部落野人,他是部落里的勇士。他看到同伴们一个个被剑齿虎咬伤,心中充满了勇气和决心。他拿起石斧,冲向剑齿虎。剑齿虎看到他冲过来,转身向他扑去。 在野人们的围攻下,剑齿虎渐渐体力不支,它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迟缓。终于,它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野人们欢呼雀跃起来,他们围着剑齿虎的尸体,庆祝着这场胜利。 巫祝沉着脸走上前,看着受伤的蛮牛族首领,关切地问道:“你没事?” 蛮牛族首领摇了摇头,说道:“巫祝大人,这里面太危险了。” 飓风族首领也点头附和道:“是啊,巫祝大人,太危险了,这里面。” 巫祝闭上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沉思良久,苦笑道:“这禁地里面野兽确实太过于危险,雨族人进来应该也逃不过这些野兽的伏击。” 说完,巫祝转身对族人说道:“带上猎物,我们回去,让大家都小心一点。” 众野人点点头,他们用木棒、石斧、长矛等武器,将剑齿虎的尸体分解成了许多块,然后带回了自己的部落。 太阳渐渐西斜,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斓的光影。森林中弥漫着神秘的气息,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 在山洞里,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石正盯着洞外,眼睛红红的。 我问道:“怎么回事?” 石回答道:“族长,它们还在外面守着。” 我走到洞口,透过缝隙向外望去,只见十多头比小牛犊还大的恐狼在徘徊。 我皱了皱眉,问道:“它们一直这样守着吗?” 石点了点头,说:“是啊,族长。怎么办呢?” 我低头沉思着,说:“惹了恐狼是不死不休的,得想个办法才行。” 就在这时,巧儿和虫走了过来。 巧儿对我说:“少主,你起来了?这里没有水给你洗漱。” 我摆了摆手,说:“不用了,外面这群恐狼还在,有点麻烦。” 虫也看着洞外的恐狼,说:“族长,要不我出去引开它们?我上树速度快。” 我摇了摇头,说:“现在出去不是时候,就算你引开了它们,晚上在丛林里我们还是很危险。要突围的话,还是等明天早上,先观察一下再说。” 虫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巧儿接着说:“那少主,我们没有水了,怎么办呢?” 我皱了皱眉,想了想,指着洞口的恐狼尸说:“我们还不知道还要在这里还要待多久。这样,石,下令,这次允许喝生血,虫,你去多弄点柴火进来。” 虫点了点头,下去安排了。 我又对巧儿说:“巧儿,你拿碗顺着石乳柱底部接点水,马匹、狼大、狼三、狼四,不能让它们喝生血。” 巧儿点点头,跑去马背取陶碗了。 石下令,让飞羽军可以通过喝生血来补充体力。众人纷纷走到洞口,围在了恐狼的尸体旁边。他们手持骨刀,熟练地割开了恐狼的喉咙,然后迫不及待地开始喝起了狼血。 恐狼血的味道确实有些腥,但对于这些长期在丛林中生存的野人来说,这却是一种珍贵的能量来源。他们喝得津津有味,喉咙里不时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仿佛在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味。 喝了生血之后,众人的体力逐渐恢复,脸上也重新洋溢起了生机。他们感受到了力量的回归,心中充满了信心和勇气。 众人费了很大的力气,终于把恐狼的尸体搬开了一点。 虫带着三个飞雨军,在恐狼尸体的缝隙中小心翼翼地爬行着。他们的动作非常轻柔,生怕惊动了远处的十几头恐狼。 爬出洞口后,他们立刻趴低身子,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确认安全后,虫才敢慢慢向前爬行。他们的目光在丛林中仔细搜寻着,终于发现了一些干燥的树枝和树叶。 虫兴奋地叫了一声:“嘿,兄弟们,看到那边的树枝没?动作轻点,别惊动了那些恐狼!” 飞雨军勇士们纷纷点头回应:“明白,排长!”“放心,我们会小心的!”“嘿嘿,这些树枝够我们烧好久了!” 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些树枝和树叶,如同猎豹一般轻盈而敏捷。每捡到一根合适的树枝,他们都轻轻将其抱起,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树枝和树叶在他们怀中堆积起来,逐渐形成了一小堆。 当他们觉得收集的柴火足够时,便再次趴低身子,开始往回爬。他们的动作轻柔而缓慢,生怕惊动了周围的一切。每前进一步,都要仔细观察四周的动静,确保没有危险。 终于,他们回到了洞穴。 第117章 脱困 我紧张地注视着洞口,只见虫他们抱着一堆堆的木头,艰难地爬进了洞里。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远方,那里有十几头恐狼。它们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没有任何动静。 恐狼的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它们时不时地看向洞口,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机会。我心中充满了恐惧,不知道这些凶猛的野兽什么时候会攻击我们。 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悄然流逝,洞外的恐狼越来越多。我透过山洞的缝隙,远远地看到一排又一排的恐狼出现了。它们的身影在黄昏的余晖中显得格外狰狞,呜呜的嘶吼声回荡在空气中,让人毛骨悚然。 随着时间的推移,恐狼的数量不断增加,它们在洞外徘徊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机会。我能感觉到它们的凶狠和贪婪,心中不禁充满了担忧。 巧儿左手端着一碗水,右手拿着一块烤肉递了过来说道:“少主,吃点烤肉。你都看了一下午了。” 我接过陶碗,看着里面半碗水,这半碗水是从洞里面的石乳柱上面一滴一滴的滴下来形成的。放在嘴边小喝了一口,那清凉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让我疲惫的身体得到了一丝慰藉。 我拍了拍狼大的头,让它也喝一点。三头狼两天都没喝水了,它们的眼睛里充满了渴望。狼大像饥渴的孩子,摇着尾巴,唧唧地舔食起来。后面的狼三、狼四见状也起身摇着尾巴走了过来。 狼大发出呜呜呜的低吟警告声,好似再说这是主人给它的,让它们两个走开。我摸着狼大的头,笑着说道:“一起喝,狼三,狼四是你的兄弟。”狼大这才不哼了。 很快,半碗水被三头狼分食得干干净净,狼四不停地用舌头舔食陶碗。狼大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知道它还想要水喝。 我摸着它的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狼大,你们不能喝生水,吃生肉。在坚持一天,明天等我们冲出去就有水喝了。” 狼大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它低下了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我知道它们也很渴望干净的水和食物,但在这个困境中,我们只能相互依靠,共同寻找生存的希望。 我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巧儿走过来,关切地问道:“少主,我们该怎么办?” 我看着她,坚定地说道:“别怕,巧儿,我们一定会找到出路的。明天,我们就冲出去!” 石趴在洞口的恐狼脖颈处。正贪婪地喝着饮料。他的喉咙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仿佛在享受着一场盛宴。喝完后,石打了个饱嗝,用毛茸茸的大手擦了擦嘴,半边脸都变得通红。他转过头,对我说道:“族长,你不喝点吗?” 我嘴角一抽,摆了摆手说道:“不了,你们喝!” 石咧着半边红着的脸说道:“族长,这群狼好似又要进攻了,它们在集结呢!” 听完石的话,我急忙走到洞口,又看到了恐怖的一幕。借助微弱的月光,我看到一双双冒着绿油油鬼火的眼睛在黑暗中跳动。 夜晚降临,洞外的气氛愈发诡异。我站在洞口,警惕地注视着那些集结的恐狼。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妖异的光芒,仿佛随时准备扑上来。 其他族人也纷纷围拢过来,大家的脸上都充满了紧张和不安。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准备战斗!”我厉声说道。 众人齐齐点头,手持长矛、木棒,一脸凝重地集合在洞口旁。 福骂骂咧咧地说道:“这些杂碎,竟敢再次进攻,一定让它们有来无回!” 虫附和着说道:“嗯,就等着它们来呢,杀一只,我们明天逃生的几率就越大。” 众飞雨军也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瞬间冲淡了恐惧。 只听恐狼王呜呜呜的朝天嘶吼,那声音仿佛能穿透灵魂,让人不寒而栗。狼群在它的带领下,开始慢慢地向洞口靠近。它们的脚步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带着坚定的决心。当它们靠近山洞时,这次竟让知道把同伴的尸体拖拽移开,露出了里面的洞口。随后,它们立刻开始分食同伴的尸体,锋利的牙齿和爪子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这一幕让人感到无比的残忍。 虫、石、福等兄弟们手持长矛,严阵以待。 石大声喊道:“小崽子们,别怕!这些狼不过是些畜生,我们一定能挡住它们!” 虫也喊道:“连长说得没错!我们要让它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福则紧紧地握着长矛,说道:“大家准备好了吗?当狼靠近时,我们就一起刺向它们的眼睛和脑袋!” 兄弟们齐声喊道:“准备好了!” 当恐狼靠近时,它们如潮水般涌来,发出低沉的咆哮声。每只狼都目露凶光,锋利的獠牙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它们的速度极快,瞬间就冲到了洞口。 虫、石、福等兄弟们毫不畏惧,他们紧紧地握着长矛,等待着狼的进攻。当狼靠近时,他们突然发力,将长矛刺向狼的眼睛和脑袋。 狼发出痛苦的嚎叫声,它们的眼睛被长矛刺中,但它们并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攻击我们。它们用锋利的爪子扑向我们,试图撕开我们的防线。 虫、石、福等兄弟们奋勇抵抗,他们用长矛和狼展开了殊死搏斗。他们的身上沾满了鲜血。 更有的恐狼开始撞击着石头,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在挑战我们的极限。我们的身体随着石头的滚动而颤抖,我们紧紧地顶住石头。每个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汗水湿透了衣衫。 石一边刺向恐狼,一边喊道:“大家加油!我们一定能战胜它们!” 虫也跟着呐喊道:“连长说得对!我们不能让它们攻破洞口!” 福则喊道:“兄弟们,坚持住!我们的胜利就在眼前!” 在洞外那片昏暗的区域,混乱的场景简直让人目瞪口呆。第一头恐狼倒下后,它的身体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而它的同伴们却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立刻冲上前去,开始疯狂地撕咬那具狼尸,它们的獠牙深深地陷入恐狼的皮肉中,…………这里不描述了,太血腥了。 与此同时,另一头被刺到眼睛的恐狼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悲鸣,那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它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试图用爪子拔掉插入眼睛的长矛,但却无济于事。它的身体在地上胡乱地撞击着,每一次撞击都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要将一切都撞得粉碎。 随着这两头恐狼的倒下,其他恐狼也变得更加疯狂和混乱。它们在洞外四处乱撞,撞倒了不少石头和树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绿油油的鬼火在它们中间跳跃着,仿佛是地狱中的恶魔在狂欢。 整个洞外都被这混乱的场景所笼罩,空气中弥漫着鲜血和恐惧的味道。 我站在洞口,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震撼和恐惧。 恐狼王威风凛凛地站在大石上,仰天怒吼呜呜呜。这声怒吼仿佛具有魔力,混乱的四周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它又组织起新的一轮冲锋,那股强大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身躯高大而威猛,肌肉紧绷,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锋利的爪子在石头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它的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随着它的怒吼,其他恐狼也受到了鼓舞,再次向你和你的同伴们发起了攻击。它们的速度极快,如同一阵狂风般席卷而来。 石手握狼牙棒,用力一挥,只听“咔嚓”一声,狼牙棒竟然断成了两截。石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中半截狼牙棒。 我一棍子甩到恐狼头上,大喊道:发什么呆?你不是还有骨刀么? 石才回神来,快速的抽出骨刀,扎在狼头上。 此时,越来越多的武器断裂,兄弟们的处境变得越来越艰难。 “怎么办?武器都快断完了!”有人喊道。 “别怕!我们还有骨刀!”石 大声回应道,“跟它们拼了!” 我声嘶力吼道:武器断的,去拿柴火棍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恐狼的进攻逐渐变得疯狂,但我们依然坚守着阵地。终于,在我们的顽强抵抗下,恐狼开始退缩,它们意识到无法攻破我们的防线,洞口太狭窄了。 恐狼王站在大石上,不甘心地看着你们。但它也明白,这场战斗已经没有意义了。它发出最后一声怒吼。全狼才不甘的离去。 然而,危险并未就此彻底消散,这一回呀,洞外还有五头恐狼留了下来负责看守,它们就像隐藏在暗处的幽灵一般,那闪烁着幽光、如同鬼火般的眼睛隐匿在茂密的林中,一刻都不曾松懈,紧紧地注视着山洞里的我们,仿佛只要我们稍有动静,它们就会立刻扑上来。 当那群狼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后,我们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可身体早已不堪重负,一个个疲惫不堪地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石强撑着身体,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族长,它们走了。” 巧儿在一旁赶忙附和着说:“是啊,少主,咱们这算是胜利了呀。” 可我却面色凝重,丝毫不敢大意,知道武器的短缺,人手的困乏,赶忙吩咐道:“还不能大意,石,你赶紧安排下去,让大家整理整理武器,然后轮流休息会儿,等天亮了咱们得想办法冲出去才行,可不能被困死在这洞里啊。” 石听后立刻点头,转身去按族长的吩咐进行安排了。 虫满脸忧虑地问道:“族长,咱们要怎么突围呢?外面好像还有狼盯着咱们呢。” 我缓缓朝洞外望去,眼神中透着冷静与沉稳,平静地说道:“先别急,等清晨再看看情况找机会,现在外面黑灯瞎火的,什么情况也看不清。” 众人听了我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随后便默默地围坐在那堆散发着微弱光亮和些许暖意的火堆旁,闭上眼睛,静下心来养精蓄锐,耐心地等待着明天的到来,好去寻找那突围而出的一线生机。 天色朦胧,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雾气之中。众人缓缓睁开眼睛,经过短暂的休息,体力稍有恢复。 我站起身来,再次望向洞外。此时,数了数外面还有五头恐狼,那五头恐狼依旧守在不远处,眼睛紧紧盯着山洞的方向。皱起眉头。思索着突围的办法。 “石,把大家召集过来,我们商量一下突围的策略。”我说道 石立刻行动起来,不一会儿,众人便围拢过来。 “外面的恐狼数量虽少,但依旧不可小觑。我们必须小心谨慎,寻找最佳的时机和路线突围出去。”我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虫开口道:“族长,还是让我去引开它们!外面都是树林,我可以借助树上的藤蔓前行。” 我低头沉思,实在是不想让虫去冒险呀,可当下的处境实在是艰难,武器严重短缺,那为数不多的弓箭,面对如此庞大且凶悍的野兽,很难造成有效的伤害,心里不禁想着要是此刻能有一台床弩该多好啊。 琳一脸担忧,紧紧拉着虫的衣角,眼里满是不舍与害怕。 巧儿见状,赶忙说道:“虫排长,我们或许还能有更好的办法的。” 虫却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现在就我们这点人手,也没什么好的武器,冲出去和那五头狼硬拼,根本就打不过呀。” 最终,我咬了咬牙,缓缓点了点头说道:“那虫,你一定要小心啊。” 虫重重地应了一声,语气坚定地说道:“不会让族长失望的。”说完,便起身准备朝洞外走去。 就在这时,琳一下子从背后紧紧抱住了虫,带着哭腔说道:“你小心些,我们在前面等你。” 虫心中一暖,转身轻轻抚摸着琳的脸颊,温柔地说道:“放心,就这几只野兽,它们要不了我的命。” 琳眼眶泛红,又一下扑入虫的怀里,带着哽咽重复道:“我等着你,一定要活着。” 虫满是怜惜,低头亲吻了一下琳的额头,又轻轻拍了拍琳的后背,说道:“好,在前方等我。” 说完,便迈着坚定的步伐大步离开洞口,身影渐渐没入那朦胧的树林之中。 虫离开后,山洞里的气氛更加紧张凝重。我望着虫离去的方向,心中满是担忧。 琳呆呆地看着洞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在心中默默祈祷虫能够平安归来。巧儿走到琳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予她一些安慰。 石则紧握着手中的武器,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众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不知道虫能否成功引开那些恐狼,为大家创造突围的机会。 第118章 炎的加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刻都显得格外漫长。朦胧的树林中,似乎隐藏着无数的未知与危险,而大家的命运,此刻就系在了虫的行动之上。 虫小心翼翼地穿梭在朦胧的树林中,借助着藤蔓灵活地移动着身形。他的心跳得很快,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使命。 虫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缓缓利用大树上的藤蔓,靠近那五头恐狼所在的位置。他观察着恐狼的动静,寻找着最佳的时机。当看到其中一头恐狼稍微放松警惕时,虫迅速捡起一块树皮,用力朝远处扔去。树皮落地的声响引起了恐狼的注意,几头恐狼纷纷朝着树皮落地的方向望去。 虫见此情形,心中一喜,他决定再加大力度引开恐狼。他突然大吼起来:“你们这些可恶的畜生!有本事来追我啊!你们这群只知道欺负弱小的家伙,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边吼着,虫边又撕下几块树皮,朝着不同的方向扔去,制造出更多的声响。 恐狼们被虫的吼声和动静彻底激怒,纷纷朝着虫的方向冲了过来。 虫爬伏在树上,趁机又制造出一些轻微的动静,成功地将恐狼的注意力逐渐引向远离山洞的方向。他一边小心地保持着距离,一边继续引导着恐狼前行。心中默默祈祷着山洞里的族长能够抓住这个机会突围。 当看到恐狼被成功引走,我急忙吩咐道:“快!石,赶紧牵马匹!我们马上离开山洞。”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十个飞雨军迅速牵来马匹。 一行十五骑,抱着三头狼,以最快的速度疾驰离开了山洞。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紧张与决绝,他们深知必须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尽快摆脱危险。马蹄声在山林中回荡,仿佛是他们奔向希望的节奏。大家不敢有丝毫懈怠,一心只想远离这片充满危险的区域。 我们一行人骑着马疾驰在山林间,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虫在树上看到我们疾驰的方向后,立刻行动起来。他灵活地在树枝间穿梭,借助藤蔓快速地向我们的方向移动过来。 虫的眼神坚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与伙伴们会合。他一边移动,一边留意着周围的情况,确保没有危险靠近。藤蔓在他手中如同有力的绳索,帮助他在树林中快速前行。每一次跳跃和摆动,都让他离我们更近一步。 我们一行十五骑一路疾驰,终于来到了一个溪边。渴了两天的马儿一看到水,顿时兴奋起来,欢快地嘶鸣着,迫不及待地冲向溪边。它们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喝着清凉的溪水,水花四溅,仿佛在尽情享受这久旱后的甘霖。 众人也都渴了两三天,看到溪水的那一刻,激动之情难以言表。大家纷纷跳下马背,急切地奔向溪边。有的人直接扑倒在溪边,双手捧起水就往嘴里送,清凉的溪水滋润着干渴的喉咙,带来了无比的舒畅。有的人则静静地坐在溪边,缓缓地喝着水,感受着这难得的惬意。 溪边的草地上,马儿在喝水之后,开始悠闲地吃起草来。它们咀嚼着鲜嫩的青草,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满足的模样,仿佛在告诉人们,这一刻是多么的美好。众人看着马儿吃草的场景,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在这溪边,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只有那喝水声和吃草声,交织成一幅宁静而美好的画面。 巧儿满脸忧虑地说道:“少主,虫他能安全地和我们会合吗?” 我望着远方,微微皱眉,语气中也带着担忧:“现在只能期望他能顺利摆脱恐狼,尽快找到我们。” 一旁的石也开口道:“是啊,族长,虫这次引开恐狼实在太危险了,真让人担心他的安危。” 福接着说道:“希望虫排长吉人自有天相,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我看着满脸担忧的众人,坚定地说道:“不会的,虫他很灵活,一定能平安回来。我们等一会,找个高地等待他。” 巧儿眼中仍有疑虑,轻声说道:“少主,虫排长虽然灵活,但那恐狼也十分凶猛,万一……” 我打断巧儿的话,语气沉稳地说:“没有万一,虫经历过那么多危险都安然无恙,这次也一定可以。我们要相信他。” 石微微点头,说道:“族长说得对,虫向来机智勇敢,我也相信他能平安归来。” 福接着说道:“希望虫排长快点和我们会合,这一路上没有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我望向远方,说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个高地,一边留意周围情况,一边等待虫。” 众人纷纷点头,怀着期待与担忧,准备前往高地等待虫的归来。 我们在高坡上焦急地等待着虫,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中午,虫依旧没有出现。然而,就在众人满心忧虑之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中。那是一个野人,疯狂地奔跑着,身后紧紧追着一头恐狼。 这个野人身上穿着兽皮,头发凌乱地披散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着:嘎巴噜嘎巴噜…他的脚步踉跄,似乎已经疲惫不堪,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不断向前奔跑。那头恐狼紧追不舍,它们的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口中发出阵阵低沉的咆哮。 巧儿指着那野人,急切地说道:“少主你看,那是不是虫?”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他衣服跟我们的不一样。” 石也点头说道:“是啊,族长,他不是虫。” 巧儿疑惑地说道:“那他是谁啊?” 我看着那野人的身影,心中的疑惑更甚。脑海里浮现出炎的身影,此时,我更加坚定要救下这个人,因为他很可能是焱。于是我大喊着:“嗨,兄弟,朝这边跑!” 身后众飞雨军拉弓搭箭,居高临下地瞄准着恐狼。 石听到这个名字,眉头紧皱地说道:“是啊,族长,好像是那个家伙。” 福也附和着点头,回想着炎那魁梧的身材说道:“嗯,族长,我看他像是炎,真猛,单挑恐狼。” 众人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个野人,心中既紧张又期待。一方面担心恐狼的威胁,另一方面又好奇这个疑似炎的人到底有着怎样的经历。大家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随时出手救援。 当炎听到我们的呼喊,眼中闪过一丝神采,立刻朝着我们这边疾驰飞奔上来。他身手敏捷,很快就冲上了高地。 此时,一头看似小山的恐狼紧追不舍地冲到了高地下方。狼大、狼三、狼四以及十个飞雨军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拉满弓弦,瞄准恐狼。箭矢如流星般射出,纷纷朝着恐狼飞去。其中一些箭矢射中了恐狼的身体,但这庞大的野兽皮糙肉厚,似乎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然而,众人没有丝毫退缩。福和巧儿也加入战斗,他们不断地射出箭矢,试图找到恐狼的弱点。在一轮轮的射击下,终于有一支箭射中了恐狼的眼睛,恐狼发出痛苦的咆哮。 但受伤的恐狼更加疯狂,它开始向高地冲来。十个飞雨军见状,毫不犹豫地拿起长矛和狼牙棒,冲了上去。狼大、狼三、狼四也迅速加入战斗。 狼大犹如无畏的勇士,双眼紧紧盯着恐狼,身上的毛发都似乎竖了起来。它猛地向前一冲,高高跃起,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咬住了恐狼的脖子。恐狼愤怒地吼叫着,剧烈地挣扎着,试图把狼大甩下来。狼大却死死咬住不松口,任凭恐狼如何晃动身体,它都如同钉在恐狼身上一般。 狼三、狼四在旁边不断地骚扰恐狼,时而扑上去咬一口恐狼的腿部,时而快速地闪开恐狼的攻击。它们与狼大配合默契,让恐狼顾此失彼。 与此同时,石也加入了战斗。他手持一把厚重的狼牙棒,眼神坚定而果敢。石看准时机,趁着恐狼被狼大牵制住的时候,迅速冲上前去,用力一木棒,砸在了恐狼的身上。恐狼吃痛,发出更加愤怒的咆哮。 飞雨军们也没有闲着,他们挥舞着长矛,不断地刺向恐狼的身体。狼牙棒狠狠地砸在恐狼的头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恐狼张牙舞爪,试图扑咬众人,但飞雨军们配合默契,不断地躲避着恐狼的攻击,并寻找机会反击。 在激烈的战斗中,众人展现出了顽强的勇气和无畏的精神。他们深知不能退缩,必须保护自己和同伴。炎也加入了战斗,他凭借着强壮的身体和勇敢的斗志,与飞雨军们一起对抗恐狼。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狼大再次用力,终于咬断了恐狼的喉咙。恐狼挣扎了几下,终于倒在了地上。 众人看着倒地的恐狼,心中的紧张终于渐渐消散。狼大从恐狼身上跳下来,口中还滴着恐狼的鲜血,它站在那里,威风凛凛,仿佛是这场战斗的英雄。 我走上前,抱住狼大说道:打扫战场,防止血腥味引开更多野兽。 福和巧儿也松了一口气,他们看着狼大,眼中满是敬佩。“狼大真是太厉害了,面对比它大一倍的恐狼都毫不畏惧。” 炎站在一旁,看到我的那刻,直接跪了起来,口中嘎巴嘎巴地说着什么。 福急忙在我耳边翻译道:“尊贵的雨族长,我又见到你们了,多谢相救,若不是你们,我恐怕难逃此劫。” 我急忙上前扶起炎,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对福说道:“问问他怎么在这里?” 福走到炎旁边,嘎巴嘎巴地交流起来。过了一会儿,福说道:“炎,你怎么在这里?” 炎回答道:“我来这里报仇,已经杀了很多野兽了,这次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被这头野兽追了一个日落。” 福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你真厉害,一个人就敢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瞎逛。” 炎一脸不好意思地追问道:“福排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弟弟妹妹呢?” 福回道:“他们都安好,跟随豆连长回雨族了。” 炎激动得满眼通红,说道:“多谢福排长,多谢雨族。” 福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谢我,你得谢族长。” 炎听完,又跪在我面前,嘎巴嘎巴地说着什么。 我听完福的翻译,又把炎拉扶起来,说道:“福,问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 福再次与炎交流起来,炎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他嘎巴嘎巴地说着,福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随后转头对我说道:“族长,炎说他如今心中怒气已除,杀了不少野兽,无以为报,唯有跟随我们一起行动,回雨族好好照顾弟弟妹妹,并且以后定会为雨族尽心尽力效力。” 我看着炎,心中满是高兴,双手扶住炎的肩膀激动地说道:“好,好,好!”我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炎,你的加入让雨族如虎添翼。你勇敢坚毅,定能成为雨族的一名大将。” 我环顾四周的众人,大声说道:“今日我们不仅战胜了恐狼,还迎来了炎的加入。这是雨族的幸运,也是我们共同奋斗的新。”众人纷纷点头,脸上也露出欣喜之色。 就在这时,众人正沉浸在炎加入的喜悦中,突然听到一阵轻快的哼曲声。大家纷纷转头望去,只见虫哼着小曲,像猿人一样从大树上面的藤蔓上一个接着一个地滑着过来。 虫的身影灵活地在藤蔓间穿梭,他的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愉快的冒险。随着他的靠近,众人的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当虫稳稳地落在地上时,大家立刻围了上去。“虫,你可算回来了!”“我们都担心死你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表达着对虫的关心和喜悦。 虫笑着摆摆手,说道:“放心,我没事。刚刚在森林里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耽误了点时间。” 我急忙走上前去,抱住虫,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辛苦你了,兄弟。” 虫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族长,我没事,我找到了上次你在交易会说的这个东西,你看。”说完从兽皮中掏出几块带锈的矿石。 这里废话几句,里面的人物和场景都是围绕着大提纲写的,每一个人物的设定和场景的设定都已经设置好了。这个丛林是第三个地图很大连接海洋。现在还在第一张地图上面,由于还没有铜器,不想过度的描述这张地图。剑齿虎- 猛犸象- 巨蟒- 棘龙- 短面熊- 恐鳄- 大地懒- 哈斯特鹰等大型猛兽。 里面描述着16匹马是托运铜矿的,只打造少量的武器和农具。炎是带路人。大家是想看主角继续受虐还是直接回家种田? 第119章 找到铜矿 我接过几块带锈的矿石,那沉甸甸的分量压在手心,格外实在。仔细瞧去,矿石表面粗糙不堪,满是锈迹,那暗沉的古铜褐色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故事,形状也是不规则的,有的地方近似圆形,有的又呈多边形,边缘处尖锐的棱角硌着手,摩挲时,粗糙质感传来,可在几处细微的地方,却能瞧见铜矿石特有的金属光泽若隐若现,我心底清楚,这可是价值不菲的铜矿啊。 正沉浸在对矿石的思索中,琳如一阵疾风般冲了过来,一下子扑进虫的怀抱。 虫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绽出温暖的笑容。 琳紧紧抱着虫,眼里满是激动:“虫,你总算回来了!可把我担心坏了。” 虫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地说道:“放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而且呀,还找到了矿石呢。” 琳松开怀抱,看着虫的眼睛,欣喜地问:“你真厉害呀!这矿石很重要?” 虫重重点了点头:“嗯,族长可重视了,我费了好大劲儿才寻到的。” 喜悦瞬间在我心中翻涌,如决堤的潮水般遏制不住,我不禁开怀大笑起来。众人都被我的笑声惊住了,呆愣在原地。 巧儿最先回过神,满脸疑惑地走上前,轻声问道:“少主,这是怎么了呀?” 说着,接过我手中的铜矿,翻来覆去地打量着,眉头微皱,似乎没瞧出什么特别之处。 这时,石也凑了过来,一把拿过铜矿,在手里随意丢弄着,嘴里嘟囔着:“这不就是上次族长在交易会上用兽皮换的那些石头嘛,有啥稀奇的呀。” 我赶忙把铜矿抢回来,小心翼翼地递给巧儿,神色郑重地吩咐:“巧儿,你可得好好收着呀。” 说完,不满地瞥了石一眼:“你懂什么呀。” 石撇了撇嘴,没再吭声。 巧儿则双手接过矿石,那模样就像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紧紧抱在怀里,仿佛在承诺一定会妥善保管。 看着巧儿将铜矿收好,我目光热切地投向虫,满是期待地说:“虫,快带我们去找铜矿。” 虫感受到我的目光,立马挺直了身子,郑重点头应道:“族长,您放心,我一定尽力带大家找到更多的铜矿。” 众人听闻,也纷纷把目光投向虫,眼神里满是期待与兴奋。 我微微颔首,大手一挥:“出发,跟着虫,去找铜矿咯!” 大家迅速骑上马匹,福带着炎,紧紧跟随着虫的脚步,踏上了寻矿之路。 我们骑着马,小心翼翼地穿梭在森林外围。这片黑森林犹如一个巨大的黑暗迷宫,处处透着未知与危险。时不时,震耳欲聋的野兽吼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直捣心底,让人忍不住打个寒颤,谁也不知道在那暗处,有怎样凶猛的野兽正虎视眈眈地窥视着我们。抬头望去,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阳光艰难地透过层层枝叶,只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像是给这阴森的森林点缀上了些许零碎的希望。那些古老而扭曲的树木,枝干好似怪异的魔爪,朝着各个方向肆意伸展,一些藤蔓从半空垂落,晃晃悠悠的,如同诡异的绳索,仿佛随时都会伸过来缠住过往的行人。脚下,厚厚的落叶和枯枝铺满了地面,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嘎吱嘎吱”令人不安的声响,仿佛是森林在发出警告,提醒着我们这里隐藏着数不清的危险。偶尔还能听到些奇怪的动静,或许是野兽在灌木丛中穿梭,又或许是不知名的生物发出的信号,大家都握紧手中的武器,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一刻也不敢放松,生怕哪个角落里会突然窜出一只张牙舞爪的野兽。 我皱着眉头,压低声音叮嘱大家:“都小心着点儿,这森林可不简单,处处是危险呐。” 巧儿紧紧握着缰绳,手心里都攥出了汗,眼中透着恐惧:“少主,这森林也太可怕了,光听那野兽吼叫,我这心就提到嗓子眼儿了。” 石一脸严肃,语气坚定地说:“族长,咱可得赶紧找到铜矿,早点离开这鬼地方呀。” 虫倒是很冷静,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安抚大家:“大家别怕,我记得发现铜矿的地方就在这附近了,只要咱们小心应对,肯定能安全抵达的。” 福也赶忙点头附和:“是啊,族长,咱们肯定能找到铜矿,然后平平安安回到雨族的。” 我微微点头,给大家鼓劲儿:“好,都打起精神来,跟着虫,继续往前走。” 三头狼紧紧跟在我左右,像是忠诚的护卫。 众人继续骑着马,小心翼翼地在森林外围前行,每一声野兽的吼叫,都像一道电流划过,让大家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我时刻留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不断提醒着:“都警醒着点儿啊,一旦有危险,马上做出反应。” 巧儿咬着嘴唇,紧张地说:“少主,我感觉这森林越来越阴森了,真不知道后面还会遇到啥危险呢。” 虫一边仔细观察着周边环境,一边说道:“大家放宽心,上午我就是从这儿出去的,没啥事儿,我会尽力带大家找到正确的路的。” 我转头看向福,问道:“上次你来过这儿吗?” 福赶忙摇头,急切地回答:“没有啊,族长,上次咱们走的是另外一条路呢。” 我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隐隐不安,又对福说:“你去问问炎,他来过这儿没?我总觉得这地方透着股古怪劲儿。” 福应了一声,嘴里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向炎询问起来。 没一会儿,炎回了话,福翻译道:“族长,炎说这儿是一头强大野兽的领地,不过那野兽夜里才出来活动,咱们现在还有时间。” 我一听,心里一紧,赶忙喊道:“那大家加快速度,赶紧通过这儿。” 众人听闻,纷纷夹紧马腹,催促着马匹加快步伐,一时间,马蹄声急促地响起,如密集的鼓点,打破了森林原有的寂静,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 跑了约莫半个小时,在虫的带领下,我们终于穿出了丛林的边缘,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死火山口出现在眼前。 那火山口就像一头沉睡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散发着古老而威严的气息,让人望之便心生敬畏。火山口的边缘参差不齐,黑色的岩石层层堆叠,它们粗糙而坚硬,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曾经那炽热与狂暴的过往。巨大的石块堆积在一起,形成了高低错落的壁垒,恰似大自然用巨石筑起的坚固城墙,守护着这片神秘之地。在一些岩石的缝隙间,竟顽强地生长着几株植物,那翠绿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与周围荒芜的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仿佛是生命在绝境中绽放出的不屈光彩,给这死寂之地增添了一抹难得的生机。 我看着眼前的火山口,心中满是震撼,转头看向虫,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虫,你确定这儿有我们要找的铜块吗?” 虫一脸笃定,用力地点点头:“族长,我之前就是在这儿发现了那几块石头呀,我估摸着这儿肯定还有更多呢。” 我听了,也跟着点了点头。 这时,炎皱着眉头,嘴里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福在一旁听后,转身向我翻译道:“族长,炎说这儿挺危险的,他建议咱们还是离开为好。” 我略作思索,翻身下马,对着福说道:“福,你和炎带着五个族人在四周警戒着,我们先进去找找铜矿。” 福听了,恭敬地点头听命。 我缓缓走近那参差不齐的火山口边缘,蹲下身子,伸手触摸着那些黑色的岩石,入手一片冰凉,粗糙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那坚硬的质地仿佛在向我展示着曾经火山喷发时的强大力量。我仔细端详着岩石的纹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纹路就像是岁月镌刻下的印记,手指轻轻划过,能清晰地感受到岩石表面的起伏与棱角。再看那巨大的石块堆积而成的壁垒,宛如一座天然的堡垒,静静地矗立在那儿,见证着时光的变迁。我微微俯身,更近距离地观察着岩石间的细节,发现一些细小的裂缝中还残留着些许曾经火山喷发时的灰烬,那是历史留下的痕迹呀。而在岩石的缝隙之间,几株翠绿的植物依旧生机勃勃地生长着,它们在这看似荒芜的环境里显得格外顽强,像是大自然赋予这片土地的希望之光,在绝境中倔强地绽放着生命的色彩。 正看着呢,突然,一抹别样的色泽吸引了我的目光,我定睛一看,在岩石的缝隙深处,竟隐隐露出了一块铜块的边缘。 我的心猛地一跳,一阵惊喜涌上心头,赶忙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触碰那铜块,那感觉就好像是触碰到了开启雨族美好未来的钥匙一般。 我兴奋得眼睛都亮了起来,急忙朝石和巧儿招手喊道:“石、巧儿,快过来呀!” 两人听到我的呼喊,赶忙跑了过来。 我激动地指着孔洞里的铜块,声音都提高了几分:“看呐!这里面有更多的铜块呢!把这里面带锈纹的石块全都搬出来呀。” 石看着孔洞里的东西,满脸疑惑地挠挠头:“族长,这看着就是些普通大石头呀,真有那么重要吗?”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手脚麻利地开始搬起石块来,用力地从孔洞中往外抠着。 巧儿也没闲着,一边忙着手上的活儿,一边轻声嘀咕着:“虽说我也不清楚这到底是啥玩意儿,不过少主既然说了要搬走,那肯定是有道理的呀。” 我又转身朝着周围的众人喊道:“大家都过来呀!这儿有重要的东西,都快来帮忙把这些石块抠出来啊!” 众人听到我的呼喊,纷纷围拢过来,看着孔洞里的东西,脸上都露出好奇又疑惑的神情。 不过,在我的催促下,大家也没多犹豫,纷纷蹲下身子,伸出双手,使出浑身力气抠着那些石块。有的人憋红了脸,用尽全力搬开大块的石头,额头上很快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有的人则小心翼翼地清理着孔洞周围的碎石,眼神专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损坏了里面可能藏着的宝贝。一时间,大家齐心协力,忙碌的身影在这死火山口旁构成了一幅充满活力又热火朝天的画面。 随着石块被一块一块地抠出来,越来越多的铜块渐渐显露了出来。那铜块上神秘的锈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独特的光芒,仿佛每一道光芒都在诉说着它们的珍贵与重要性,让人越发觉得这些看似普通的“石块”绝不简单。 众人一边忙碌地抠着石块,一边忍不住在心里暗自猜测着,这些铜块到底会给雨族带来怎样的变化呢?虽然大家都不清楚它们具体有啥用处,只是听族长说这是铜块,很有用,可这心里呀,还是像揣了只小兔子一样,既迷茫又带着几分期待。 我们小心翼翼地把这些“石块”,也就是铜块,逐一放到马背上的背篓里。随着铜块不断地被放置进去,背篓也一点点被填满了。没一会儿,十六匹马的背篓全都装满了铜块,那沉甸甸的背篓呀,仿佛承载着整个雨族的希望,压在马背上,也沉甸甸地压在了大家的心头。 此时,众人的心里不禁涌起一丝担忧,毕竟这回去的路还长着呢,谁也不知道途中会遭遇什么样的危险。可看着这些满载铜块的马匹,大家又充满了决心。毕竟这可是族长认定的重要之物呀,虽说还不太明白这些铜块具体能派上什么用场,但大家都打心底里相信族长的判断。这些勇敢的雨族子民心里都清楚,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都一定要把这些铜块安全地带回雨族,为雨族的繁荣贡献自己的力量呢。 我看着那些满载铜块、被压得有些吃力的马匹,微微皱起眉头,对石和巧儿说道:“不能再装了,背篓和马匹都快承受不住了。” 石一脸疑惑,挠挠头问道:“族长,这些石头真有那么重要吗?你看这马都累得够呛了呀。” 巧儿也在一旁附和着:“少主,这到底是啥呀?马儿都快走不动了呢。” 我看着他俩那满脸疑惑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这铜块的用处可大着呢,咱们把它们带回去提炼之后呀,可以打造出更厉害的武器,还能打造出好用的农具呢。有了厉害的武器,咱们就能更好地保护雨族,抵御外敌;有了好的农具,咱们就能开垦更多的土地,种出更多的粮食,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呀。” 石和巧儿听了我的话,眼中渐渐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对这些铜块也越发重视起来。 众人听了我的解释,也都彻底明白了这些铜块的重要性,一个个眼神变得更加坚定,都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铜块安全送回雨族呢。 第120章 驻地守望 我们牵着满载铜块的马匹,缓缓前行。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沉重的负担,步伐变得沉重而缓慢。 我转头看向福,说道:“福,问问炎,这片森林那边是什么地方。” 福点点头,嘴里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向炎询问。 炎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回应。福赶紧翻译给我听:“族长,炎说他也没有去过森林那边,他只敢在森林边缘活动。那边的森林太过危险,这片森林广袤无垠,一眼望不到头。” 我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不安。我们必须尽快走出这片森林。我紧了紧手中的缰绳,对众人说道:“大家加快脚步,趁着太阳还没落山,一定要走出这片黑森林的边缘。” 众人闻言,也都更加警惕起来,牵着马匹,小心翼翼地继续前行。森林中时不时传来的怪异声响,让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但大家心中都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尽快离开这里,把铜块安全地带回雨族。 众人紧紧跟着炎,在黑森林中艰难前行。炎迈着沉稳的步伐,敏锐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每走一段路,他都会停下来,仔细倾听周围的声音,确认没有危险后才继续前进。 我们小心翼翼地牵着马匹,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响,生怕惊动了森林中的未知危险。马匹似乎也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变得格外安静。 福紧紧跟在炎的身边,时刻准备着与炎交流并将重要信息传达给大家。 巧儿一边紧张地看着四周,一边小声对旁边的石说道:“也不知道这黑森林啥时候才能走出去,真让人心里发慌。” 石皱着眉头回应道:“别瞎嘀咕,跟着走就是了,肯定能出去。” 这时,福嘴里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向炎询问着什么。炎停下脚步,比划着回答。 福赶紧翻译给大家听:“族长,炎说前面的路可能会有一些奇怪的声响传来,但只要我们保持安静,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他还提醒大家一定要小心那些垂落的藤蔓,有些可能会突然晃动。” 我微微点头,示意大家注意。 巧儿担忧地说道:“少主,这可怎么办呀?万一被那些藤蔓缠住可就糟了。” 我安慰道:“别担心,我们小心点就是。炎对这里比较熟悉,会带我们走安全的路。” 石则嘟囔着:“哼,这破森林,赶紧走出去才好。” 又走了一段路,福再次与炎交流。福问道:“炎,你确定这条路是最安全的吗?” 炎坚定地点点头,嘴里发出一些声音。 福翻译道:“炎说他一直都是在森林边缘活动,这条路是他认为最安全的。虽然不能保证完全没有危险,但相对其他路来说要好很多。” 巧儿听到后,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希望能快点走出去。” 石也说道:“是啊,这鬼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渐渐西斜,森林中的光线也越来越暗。大家的心中都充满了焦虑,但看到炎坚定的身影,又多了几分信心。 炎不时回头看看我们,用眼神示意大家保持警惕。他带着我们避开那些看起来阴森恐怖的地方,选择相对较为安全的路径。 在炎的带领下,我们虽然走得缓慢,但却一步一步地朝着黑森林的边缘靠近。每个人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能尽快走出这片充满危险的森林,带着珍贵的铜块回到雨族。 我们紧紧跟随着炎,终于走出了黑森林。此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天边被染成一片橙红色,余晖洒在大地上,却无法驱散众人心中的疲惫与紧张。 我转头对福说道:“问问炎,我们这么多人去哪里过夜比较安全。” 福连忙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向炎询问。 炎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比划着回应。 福翻译道:“族长,炎说这附近有一处山谷,那里相对比较隐蔽,可以作为我们过夜的地方。但是我们要尽快赶过去,因为夜晚的野外很不安全。” 我微微点头,下令道:“大家加快脚步,跟着炎去山谷。” 众人虽然疲惫,但听到有安全的过夜之地,也都提起了精神。 我们再次踏上征程,跟着炎朝着山谷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大家都保持着警惕,生怕在这最后的时刻遭遇危险。随着太阳渐渐落下,天色也越来越暗,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对夜晚的不安和对安全之地的渴望。 终于,在夜幕完全降临之前,我们来到了山谷。这里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壁,确实如炎所说,十分隐蔽。大家松了一口气,开始准备过夜的事宜。有的人去寻找干柴生火,有的人则负责照顾马匹。 在这陌生的山谷中,我们虽然找到了暂时的庇护所,但心中依然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忧。 在众人的努力下,很快临时营地就搭建了起来,熊熊篝火也燃烧了起来。温暖的火光跳动着,照亮了周围的一片区域,也给大家带来了一丝安心。 有人从行囊中取出之前猎获的熊肉和狼肉,准备开始烤肉。大家忙碌起来,有的负责将肉切成小块,有的则用树枝串起肉串,架在篝火上烤。不一会儿,烤肉的香味便弥漫开来。 巧儿看着正在烤的肉,眼中露出期待:“一天没吃到烤肉了,闻着可真香。” 石舔了舔嘴唇,说道:“希望快点烤好,我都饿坏了。” 我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笑着说道:“大家别着急,烤好了一起吃。今天好好补充体力,明天继续赶路。” 福在一旁翻译给炎听,炎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抱着狼大围坐在篝火旁,狼三、狼四则在我一左一右,摇着尾巴,眼睛紧紧盯着烤肉,嘴里流着口水。我轻轻摸着狼大的头,笑着说道:“狼大呀,别这么馋,等会儿就有好吃的了。”狼大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呜呜叫了两声,脑袋在我怀里蹭了蹭。我看着篝火上滋滋冒油的烤肉,心中感慨万千。这一路走来,虽然充满了艰难险阻,但有这些忠诚的伙伴们陪伴。 随着烤肉逐渐熟透,大家围坐在篝火旁,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味。夜晚的山谷中,篝火的温暖和烤肉的香味交织在一起,让大家暂时忘却了一路上的疲惫和危险。尽管不知道前方还会有什么困难等待着我们,但此刻,在这个临时的营地中,大家的心紧紧地连在一起。 雨族 与此同时,在雨族驻地的房间里,草和蝶两个小母野人正围坐在篝火旁。篝火上,滋滋冒油的烤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那香味仿佛有魔力一般,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温暖而诱人的气息。 草一边盯着烤肉,一边用手托着下巴,眼睛里满是担忧:“蝶,峰哥都出去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回来呀?我真的好担心他们。” 蝶微微皱着眉头,同样望着烤肉,眼神中也流露出不安:“是啊,不知道峰哥哥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都过去好久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危险没有。” 草轻轻叹了口气,双手抱在胸前:“哎,要是我们能和他们一起去就好了。说不定还能帮上点忙呢。” 蝶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要是去了,说不定还会给峰哥哥他们添麻烦呢。” 草撅着嘴,有些不服气:“才不会呢,我们也很厉害的好不好。”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房间里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和烤肉散发的滋滋声。 这时,狼二和狼五跑了过来,它们盯着烤肉,嘴里流着口水。狼二凑得更近了些,鼻子不停地抽动着。狼五也不甘示弱,挤到前面。 草看到它们,笑着说:“你们两个馋鬼,这肉还没烤好呢。” 狼二和狼五哪听得进去,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烤肉。突然,狼二伸出爪子想去抓烤肉,狼五见状,立刻扑了上去,两只一下子扭打在一起。它们在地上翻滚着,毛发飞扬,发出呜呜的叫声。 蝶连忙喊道:“别打啦!都给我老实点。” 草也站起身来,试图分开它们:“哎呀,你们别抢,等会儿都有份。” 可狼二和狼五打得正欢,根本不理会。草有些生气了,跺脚说道:“再不听话,就不给你们肉吃了。” 这时,草和蝶不知因为什么突然也争吵起来。草指着蝶说:“你就知道说我,你也不怎么样。”蝶也不甘示弱:“明明是你不对。”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越来越大。 狼二和狼五听到她们的争吵声,竟然停下了打斗,呆呆地看着她们。然后,狼二走到草身边,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腿,仿佛在安慰她。狼五则跑到蝶旁边,也做出同样的动作。 草和蝶看到狼二和狼五的举动,一下子愣住了。接着,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草说道:“算了,不吵了。”蝶也点点头:“嗯,不吵了。” 这时,烤肉已经完全熟透了,香气扑鼻。草拿起一串烤肉,先递给狼二和狼五,说道:“给,别再打架了。”狼二和狼五欢快地接过烤肉,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蝶也拿起一串烤肉,慢慢品尝着:“嗯,真的很好吃。” 草看着蝶,笑着说:“以后我们可不能再吵架了。”蝶也笑了起来:“好,以后我们要一直好好的。” 就在这时,草突然站起身来,走到旁边的桌子前,拿起一个自己做的手工小篮子。小篮子是用干草和藤蔓编织而成的,虽然有些粗糙,但却充满了草的心意。 草得意地展示着自己的作品:“蝶,你看我做的这个小篮子,怎么样?” 蝶看了看,笑着说:“挺好看的呀,你可真厉害。” 草开心地笑了起来:“我还想等峰哥回来送给他呢。” 蝶也来了兴致,走到自己的床边,拿出一个用彩色石头和羽毛装饰的小挂件:“你看我这个,我也想送给峰哥哥。” 两人正说着,突然草把小篮子往蝶的头上一扣,笑着跑开了:“哈哈,看你变成了一个大蘑菇。” 蝶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追着草跑:“你别跑,看我不抓住你。” 两人在房间里嬉笑打闹起来,仿佛忘记了所有的烦恼。狼二和狼五也在一旁欢快地蹦跳着,仿佛在为她们加油。 跑了一会儿,草累得气喘吁吁,靠在墙上:“不跑了,不跑了,累死我了。” 蝶也停下脚步,笑着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调皮。” 草做了个鬼脸:“哼,我才不怕呢。” 两人又回到篝火旁坐下,继续看着烤肉。 草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蝶,我们下次不管峰哥去哪里,我都要跟着去。” 蝶眼睛一亮,说道:“我也去,不管谁说都不行。峰哥哥去哪里我都要跟着。” 草坚定地点点头:“对,我们不能再让峰哥一个人出去冒险了。我们要和他一起,保护他。” 蝶看着草,心中充满了感动:“嗯,我们一定要一起。”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仿佛在为彼此加油打气。 这时,烤肉已经完全熟透了,香气扑鼻。 草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串烤肉,吹了吹,然后咬了一口:“哇,好香啊。” 蝶也拿起一串,慢慢品尝着:“嗯,真的很好吃。” 两人一边吃着烤肉,一边想象着峰哥回来后的场景。 草说道:“等峰哥回来,我们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蝶好奇地问:“什么惊喜呀?” 草神秘地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蝶也笑了起来:“好期待呀。” 吃完烤肉,两人开始收拾房间。 草把吃剩的骨头扔到外面,蝶则把篝火熄灭,以免引起火灾。 收拾完后,两人坐在床上,继续谈论着峰哥。 草说道:“蝶,你说峰哥会不会给我们带礼物回来呀?” 蝶想了想,说道:“也许会,峰哥哥那么好,肯定会想着我们的。” 草开心地笑了起来:“要是有礼物就好了,我好期待呀。” 两人聊了很久,直到困意袭来。 草打了个哈欠,说道:“蝶,我困了,我们睡觉。” 蝶也点点头:“好,希望明天一睁眼就能看到峰哥哥回来。” 两人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们看到峰哥带着满满的收获回来了,大家一起开心地笑着,享受着美好的时光。 而在房间外,夜已经深了,宁静的雨族驻地被淡淡的月光笼罩着。星星在天空中闪烁着,仿佛也在为峰哥他们祈祷,希望他们能平安归来。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草和蝶期待着峰哥的归来,期待着未来的美好。 第121章 藻泽地 121 清晨,柔和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纱幔般缓缓洒进山谷,轻轻地唤醒了沉睡中的众人。大家悠悠转醒,缓缓地伸着懒腰,仿佛要将一夜的疲惫都从身体里驱赶出去。昨夜那深深的疲惫感,在这温暖而明亮的阳光中,如同冰雪遇到暖阳一般,渐渐地消散开来。那温暖的阳光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让每个人的身心都得到了舒缓和放松。 我们动作麻利地迅速整理好行囊,大家齐心协力,将各种物品仔细地摆放得整整齐齐。每一件物品都被妥善安置,仿佛在为接下来的旅程做好最充分的准备。 接着,我们开始给马匹喂些新鲜的草料。看着马匹津津有味地吃着草料,我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福,你觉得我们今天能出去吗?”我转头向福问道。 福微微思索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确定。他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然后说道:“族长,我也不太确定。不过我记得出去的路有些模糊了,我想问问炎,他可能知道。我以前进来的时候不是走这条路的,也许炎对这里的地形更熟悉。”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赶紧问问炎。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出去的路,把铜块安全地带回雨族。” 福连忙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向炎询问。 炎皱着眉头,陷入了片刻的沉思。随后,他缓缓开口回应。福一边听着炎的话,脸色却越来越白,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定了定神后,才开始翻译给我听。 “族长,炎说他确实不能确定我们今天能否走出去。不过,他会竭尽全力带领我们找到正确的路。这片区域他也并不熟悉。如果我们想在今天出去,就必须沿着丛林的边缘绕行,因为这样可以避开一些危险地带。但是,那里有巨兽……”福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那巨兽心有余悸。他接着说道:“族长,我们以前就是遇到了那只巨兽。它的身形如同小山一般巨大,力量更是惊人,随便一挥动爪子就能掀起一阵狂风。那巨兽实在是十分凶险,我们当时在它那里损失了好多族人。每每想起那惨烈的场景,我都胆战心惊。如今再次面临可能与它遭遇的情况,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福的话让众人陷入了沉默。 这时,巧儿满脸担忧地说道:“少主,这可怎么办呀?还有巨兽如此可怕?要是真遇上,我们岂不是凶多吉少?” 石却一扬头,粗声粗气地说道:“怕啥?巨兽有什么可怕的?我们这么多人,还怕斗不过它?” 巧儿皱着眉头反驳道:“你说得轻巧,没听福说他们损失了好多族人,这巨兽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石哼了一声:“那也不能因为害怕就不走了?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巧儿咬着嘴唇,忧心忡忡地说:“可要是真遇上了,那可怎么办呀?” 石不耐烦地说道:“到时候再说,现在担心有啥用?” “那少主,你觉得走哪条路回去呢?”巧儿一脸期待的问道 我陷入了沉思。这里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啊?怎么会有这些怪物般的巨兽存在? 我环顾四周,这片陌生的土地充满了未知和危险。那些高耸入云的树木、幽深的丛林以及神秘的沼泽,仿佛都在诉说着一个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但我们不能一直困在这里,必须尽快找到出路。虽然走炎所说的路线充满了风险,但这也许是我们目前唯一的选择。我咬了咬牙,下定决心。 “就按炎说的路线走。”我坚定地说道。众人虽然面露担忧,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我们小心翼翼地开始沿着丛林的边缘前进,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警惕着那只可能随时出现的巨兽。大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回到安全的雨族。 我们小心翼翼地沿着丛林的边缘前进,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仿佛脚下的土地随时会蹦出危险。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仿佛也在提醒着我们潜在的危险。我们的目光不断扫视着周围,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走着走着,巧儿小声嘀咕道:“这路可真难走,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走出去。” 石听到后立刻回道:“就你爱抱怨,赶紧走就是了。” 巧儿不服气地说:“我哪是抱怨,我这是担心。万一再遇到危险怎么办?” 石摆摆手说:“能有啥危险?咱这么多人还怕啥。” 巧儿皱着眉头说:“你可别小瞧了这地方,要是遇到福说的巨兽怎么办?” 石顿了一下,嘴硬道:“那也不能因为这个就不敢走了。” 此时,我们的眼前赫然出现了一片广袤的草泽沼泽地。那沼泽地宛如一张巨大的、散发着腐朽气息的魔毯,无边无际地铺展开来。黑褐色的淤泥仿佛黏稠的胶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刺鼻味道。无数野兽的骸骨散落在其中,有的骸骨半掩在淤泥里,只露出惨白的一角,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绝望挣扎;有的则七零八落、相互交错地堆在一处,在黯淡的光线下,泛着森冷的白光,好似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葬身于此的惨烈过往。 空中,一群浑身漆黑、羽毛油亮得透着诡异的怪鸟在不停地盘旋着。它们的羽毛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如墨般的光泽,仿佛是来自黑暗世界的使者。怪鸟们张开尖锐的喙,发出“嘎嘎嘎”的凄厉叫声,那声音如同尖锐的利箭,直直地刺破这压抑的空气,让人听了不禁头皮发麻、寒毛倒竖。每一声鸣叫都像是在警告着闯入这片禁地的人们,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危险与神秘。 炎一脸凝重地从旁边捡起一根还算结实的木棍,双手紧紧握住,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迈出脚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生死边缘。木棍轻轻地点触着前方的地面,试试虚实,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好似稍有差池,就会被这沼泽地瞬间吞噬。我们牵着马匹站在后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炎的背影。马匹似乎也感受到了周围的危险,不安地打着响鼻,蹄子在地上轻轻地刨动着。我们大气都不敢出,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成了实质。只有那怪鸟的凄厉叫声和木棍触碰地面发出的细微声响,在这死寂又凶险的沼泽地上空不断地回荡着,仿佛是奏响着一曲危险的哀乐。风轻轻地吹过,带起一丝腐朽的气息,让人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突然,我们的右侧,在距离我们大概八九百米的位置,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这声音在寂静的沼泽地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神秘的魔咒被悄然唤醒。我们顿时紧张起来,目光如炬,齐刷刷地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好似急切的鼓点,仿佛随时都要冲破胸腔。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时断时续,时而急促如骤雨,时而缓慢似微风,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奥秘。我们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缰绳,身体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无息地涌上心头。 只见那沼泽中传来重重的晃动,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即将苏醒。水波剧烈荡漾,泥浆四处飞溅,那动静越来越大,让人的心也跟着紧紧揪了起来。紧接着,我们惊恐地发现,有两个巨大的身影在沼泽中若隐若现。突然,两条巨大的蟒蛇在沼泽中疯狂地翻滚扭打在一起。它们的身躯如同无比粗壮的树干,每一次扭动都带起大片浑浊的泥水,仿佛掀起了一场小型的泥沼风暴。 那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而神秘的光芒,犹如一片片坚硬无比的金属甲片。一条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张开血盆大口,那张大的嘴巴仿佛能一口吞下一座小山,尖锐的毒牙如同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咬住另一条蟒蛇的身体。被咬住的部位瞬间渗出汩汩鲜血,那殷红的颜色迅速在周围的泥水中蔓延开来,如同在这片沼泽地上绽放出一朵恐怖的血花。 被咬住的蟒蛇发出令人胆寒的嘶嘶声,它疯狂地扭动着庞大的身体,如同一个失控的巨型机器。它那粗壮的尾巴如同一条巨大的鞭子,疯狂地甩动着,抽打着沼泽地。每一次抽打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泥水四处飞溅,如同暴雨般洒落。周围的骸骨在这强大的力量下被撞得七零八落,有的甚至被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 两条蟒蛇时而紧紧缠绕在一起,互相绞杀,它们的身体交织成一团巨大的、充满死亡气息的麻花。时而又突然分开,如同两个愤怒的巨人,再次发动猛烈的攻击。它们的攻击速度极快,让人眼花缭乱,只看到一道道模糊的影子在沼泽中穿梭。 我们站在后面,静静地观看着这惊心动魄的场景。 巧儿把嘴张得像 o 型,声音颤抖着说道:“少…少主,你看!…你看,那两条蛇在打架,太可怕了。” 我看得头皮发麻,暗想着“这简直太可怕了,就像在看一场恐怖的灾难电影。” 虫也急忙附和道:“族长,它们这是在干嘛呢?” 石同样震惊得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福结结巴巴的说道:“连长,要不你上去补两刀?” 石转头瞪着福说道:“你小子真坏,要不你上,我在后面给你助威。” 福黑黑一笑没有接话。 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呆立在原地,身体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无法移动分毫。此时,那两条巨蟒的战斗愈发激烈,泥水如同喷泉般不断涌起,又重重落下。它们的鳞片在激烈的碰撞中发出尖锐的摩擦声,仿佛金属在相互撞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扭曲,让人感觉呼吸困难。 巧儿紧紧地抓住我的衣角,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少主,这太吓人了,我们赶紧走。” 我心中也充满了恐惧,但我知道现在不能慌乱。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大家不要慌,等它们打完我们再走。” 石虽然脸上也露出恐惧之色,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对,怕啥,等它们打完我们就走。” 虫也点了点头,紧张地看着那两条巨蟒。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让人备受煎熬。终于,两条巨蟒的战斗渐渐平息下来,其中一条巨蟒似乎受了重伤,缓缓地沉入了沼泽之中。另一条巨蟒则高昂着头,仿佛在宣告着自己的胜利。我们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加快脚步,逃离了这片恐怖的沼泽地。 第122章 恐鳄 122 当我们正欲加速逃离此地时,一群飞鹰如黑色闪电般倏地从空中掠过,尖锐叫声似利箭般瞬间刺破本就令人窒息的紧张空气。地上铺满厚厚落叶与枯枝,散发着腐朽刺鼻气息,似在诉说岁月沧桑。 那突如其来的声响让我们拉扯的马匹瞬间受惊,所有马仿佛被恶魔附身,疯狂乱踢。马蹄扬起的泥土和草屑如绚烂烟花般向四周疯狂飞溅,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 其中一匹马完全失控,如脱缰猛兽般疯狂挣脱束缚。它高高扬起前蹄,眼睛瞪得滚圆,眼神中满是极致恐惧,仿佛瞧见世间最可怕怪物。马背上的行囊在剧烈晃动中砰然掉落,里面的铜矿哗啦啦散落一地,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那匹马犹如脱缰野马,朝着来路方向疾驰而去,疯狂拖拽着一名飞雨军族人。那族人满脸惊恐,眼睛睁得极大,嘴巴微微张开,却因恐惧发不出一丝声音。他紧紧抓住缰绳,双手青筋暴起,试图控制这匹疯狂的马,但马的力量实在太大,他被拖拽得在地上滑行,衣服被粗糙地面磨破,露出擦伤的皮肤,伤口处渗出丝丝鲜血,在泥土映衬下格外刺眼,如绽放的红色花朵。 失控的马依旧狂奔不止,很快冲到沼泽边缘。因速度太快,根本无法停下。马蹄踏入沼泽那一刻,泥浆如爆炸般飞溅起来,浑浊泥浆在空中散开,如同末日烟雾。那匹马的前蹄猛地陷了进去,它惊恐地嘶鸣着,声音充满绝望,仿佛在向世界发出最后求救。它试图挣扎出来,身体剧烈扭动,却越陷越深。它的身体不断下沉,泥浆不断没过它的身体,先是蹄子,然后是腿,接着是肚子。那名飞雨军族人绝望地看着伙伴陷入沼泽,想救援又不敢靠近,脸上写满痛苦与无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 我们眼睁睁看着那匹马在沼泽中挣扎,身体逐渐下沉。马的眼睛里充满恐惧和绝望,那眼神让人不忍直视,它的嘶鸣声也越来越微弱,仿佛生命正在一点点消逝。泥浆慢慢将它完全吞没,只留下一些气泡和涟漪,仿佛是它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痕迹。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悲惨一幕发生。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震惊和悲痛。 “快救人!”我大喊一声。 石和福立刻反应过来,朝着那名飞雨军勇士冲去。他们小心翼翼靠近,每一步都极为谨慎,仿佛在薄冰上行走,生怕自己也陷入沼泽。石一把抓住那名族人的胳膊,用力将他往回拉。他的脸上露出坚毅神色,额头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仿佛在与死神拔河。福在旁边帮忙,两人齐心协力,终于将那名族人从危险边缘拉了回来。 那名族人脸色苍白,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谢谢……谢谢。连长”他声音沙哑地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感激和后怕。 石粗声粗气地说:“没事了,以后小心点。” 福也点点头:“这地方太危险,大家都得小心。” 我皱着眉头:“先不管那么多了,赶紧离开这里。” 大家都沉默下来,心中充满对未来的担忧和不安。风轻轻吹过,带起一丝凉意,仿佛也在为这悲惨一幕叹息。 炎在前面拿着木棍小心翼翼探路,他每迈出一步都极为谨慎,木棍轻轻地点触着地面,仿佛在与这片未知土地进行一场紧张对话,试图探寻出一条安全道路。我们紧紧跟随着炎的步伐,不敢有丝毫懈怠。 在刚刚走过的沼泽地旁,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气息,周围草木都带着被水汽浸润后的颓败之感。疲惫不堪的巧儿牵着马儿,紧紧跟在我身后。她的脸上满是疲惫,发丝有些凌乱,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巧儿小声嘀咕着:“少主,你说刚才那两条蛇还会不会出来攻击我们?” 石牵着马走在后面,听到巧儿的话,接话道:“巧儿妹子。你打架那么厉害,怎么胆子那么小啊?” 巧儿撇了撇嘴,回道:“哪里小了?我那是担心你们。担心你们,懂?” 石哈哈一笑,说道:“明明就是心里害怕急了,死撑着。” 巧儿哼了一声,没再理会石。 此时,天空中乌云渐渐聚集,给人一种压抑之感,仿佛一块沉重黑布笼罩在心头。石看到巧儿没回话,便从沼泽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哗啦哗啦地翻涌着沼泽里的泥浆。突然,他大声喊道:“巧儿,你看你身后。大蛇来了。” 巧儿本来就提心吊胆地走着,听到这一喊,急忙转过头。只见那原本看似平静的沼泽地,此刻浑浊的泥浆在晃动,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即将从里面钻出来。巧儿吓得“啊”地惊叫一声,慌乱之中,她竟丢掉了手中的马缰绳。 巧儿那宽大的身躯带着一股强大的冲力,直接朝我扑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她一把扑倒在沼泽地上。我的嘴瞬间被按进青草里,满嘴都是青草的苦涩味道。而我的身上也沾满了泥浆,那湿漉漉、黏糊糊的感觉让我极为不适。我口中“呸呸呸……”的吐着泥草,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巧儿死死地压着,一时竟无法动弹。 “巧儿,快起来!”我艰难地吐出嘴里的青草,喊道。 巧儿这才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地爬起来,满脸通红,眼中还带着未散去的恐惧。 狼大快速跑了过来。舔舐着我脸上的泥土,然后转头对着巧儿龇牙咧嘴地发出低吟的呜呜呜……声。我拍了拍狼大的狼头,石急忙把我拉扯起身。我看着自己满身的泥浆,朝着石大喊道:“你没事吓唬她干什么?你个憨货。” 石看着我满嘴泥草,一脸憋着笑。 福在后面看着我满嘴杂草的模样,实在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瞬间,就像点燃了炸药桶一般,身后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巧儿则双手揪着衣角,红着脸说道:“少主,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少主,前面有一个水塘,去洗洗。”巧儿说完上前扶着我,缓缓走向水潭。 经过两三个小时的艰难路程,我们终于走出了这片沼泽地。此时,我们牵着的马匹也显得疲惫不堪,它们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惊恐的神色。马蹄在坚实的地面上踏得有些虚浮,仿佛还在回忆着刚才在沼泽地的惊险。 “终于出来了,这一路可太不容易了。”巧儿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福也感慨道:“是啊,真希望不要再遇到这么危险的地方了。” “是啊,我再也不想来这种地方了。”巧儿回道。 我看着大家疲惫的神情开口道:石,安排做饭,原地休息。 “好嘞!” 直到下午,下午的阳光不再那么炽热,多了几分柔和,轻轻地抚摸着大地。前方的视野渐渐开阔起来。突然,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袭来。我们停下脚步,远远地看到一只庞然大物爬伏在哪里,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汹涌。那只恐鳄静静地趴在大河边上,庞大的身躯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小山丘。它粗糙的皮肤似古老坚固的铠甲,上面布满神秘纹路与凸起,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即便静止,也似在警告任何敢于靠近的生物。 它的嘴巴微微张开一条缝隙,露出如刀刃般锋利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能轻易咬碎任何坚硬物体。仅仅看着那些牙齿,就让人想象到一旦它张开血盆大口,将会带来怎样的毁灭力量。 它的眼睛虽闭着,但那巨大的轮廓如同两个巨大灯笼,即使在黑暗中也能让人感受到它的威严。想象着当它睁开眼睛时,那冰冷的目光将会让任何生物都瞬间失去反抗的勇气。 我们站在远处,头皮发麻,身体仿佛被定住一般,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因为我们深知,只要稍有动静,就可能惊醒这只可怕的巨兽,引发一场无法想象的灾难。 这时,炎抬手指向那只恐鳄身后的大河,嘴里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 福连忙翻译道:“族长,炎说只要过了那条河,我们就能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啦。”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条大河,那波光粼粼的河面仿佛瞬间化作了希望的灯塔。 然而,福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就像被寒霜侵袭了一般。他颤抖着声音对我说道:“族长,我想起了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上次我们就是从这里经过的!您看那座山,山后面就是这个恐怖巨兽的巢穴。我们……我们当时还在那里拿了它好多蛋。” 众人一听,脸色越发苍白得吓人,恐惧如同沉重的乌云,又在每个人的心头压上了几分。我们心里都清楚,一旦这只凶兽发现福曾经动过它的蛋,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说不定会带来一场灭顶之灾。 我皱了皱眉,神色凝重地说道:“这是恐鳄,它可不是一般的鳄鱼。这种生物既能在水里畅游,又能在陆地上横行。我们绝不能去动它的蛋,那无疑是自找麻烦。现在,我们得赶紧想个办法穿过这条河。”说着,我指了指河水的下游,“我们顺着河流下去,看看哪里才能安全地过去。”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眼神中既有着对恐鳄的畏惧。 我们小心翼翼地顺着河流往下游走去,每个人都尽量放轻脚步,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生怕惊动了不远处的恐鳄。我们牵着马,马背上驮着铜矿。 “大家都小心点,眼睛时刻盯着河上游,那大家伙要是冲下来,咱们可就麻烦了。”我低声提醒道。 众人纷纷点头。 巧儿紧张地说:“少主,这可太吓人了,真希望能快点找到过河的地方。” 石握紧手中的武器,回道:“哼,怕啥,真来了咱就跟它拼了。” 我瞥了这憨货一眼,没开口。 巧儿也瞪了石一眼,“就你能,那恐鳄多厉害你知道不?看它的体型一口就把你撕碎。” 石咧着嘴嘿嘿一笑说道:“巧儿妹子,你就是太过于小心了。” 巧儿哼了一句:“哼!你懂什么?小心点总没错。” 两人一边拌着嘴,一边继续往前走。 狼大、狼三和狼四也显得格外警惕。狼大时不时地竖起耳朵,嗅着空气中的味道,仿佛在感知周围的危险。狼三和狼四则紧紧地跟在队伍旁边,眼睛也不时地望向河上游。 我们一边走一边时不时转头看着河上游,每走一段路,炎都会停下来观察一下河水的情况。炎低声说道:“这里河水流速有点快,不太安全,再往下走走看。”福赶紧把炎的话翻译给大家。 我们继续前进,心中的紧张感丝毫没有减少。我又说道:“都警惕着点,一旦有动静,立刻做好准备。”大家更加小心地走着,眼睛不断在河上游和脚下的路之间切换。 第123章 成功渡河 我们紧张地沿着河流继续往下游走,此时已近夕阳,余晖洒在大地上,给整个场景增添了一抹温暖而又紧张的色彩。河水潺潺流淌的声音此刻在我们耳中却如同危险的警报,时刻提醒着我们恐鳄可能带来的巨大威胁。 炎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他那坚毅的眼神不断在河水和周围的环境中来回扫视。福紧紧跟在炎的身后,随时准备将炎的发现传达给大家。巧儿紧紧拉着马缰绳,手心里全是汗水,她那紧张的神情写在脸上。石虽然嘴上说着不怕,但他紧握武器的手也微微颤抖着,显示出内心的紧张。狼大、狼三、狼四也越发不安,它们时不时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仿佛在催促大家尽快找到安全的过河方法。 突然,炎停下了脚步,他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众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炎。炎比划着一些动作,福小跑过来赶紧翻译道:“族长,炎说这里可以过河,游过去”。 我缓缓走到河边,放眼望去,能见度就这里最窄,其余河面都宽达十多米。河水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这条河的两岸距离大概有八九米,岸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茂密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河中心散乱地分布着几个大石头,有的石头露出水面一大截,如同沉默的卫士;有的则半掩在水中,只露出一个黑黝黝的轮廓。河水潺潺流淌,时而轻盈地绕过石头,时而用力地撞击在石头上,泛起白色的水花。 摇了摇头说道:游过去估计是不行,马匹不一定能听话。 石开口问道:那怎么过去呢?族长? 我指着河中间的那些大石块说道:看到没?那里有。很多露出来的石块。 石点了点头回道:看到了。 我接着说道:我们去找些树木,能接通两岸最好,再次一点的也得接通到大石块那里。 还得找些藤蔓,把树木?捆绑在一起。 大家面面相觑,都明白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巧儿皱着眉头说:“这么大的树可不好找啊,而且我们只有骨刀和石斧,想砍倒这样的大树根本不大可能。” 石不服气地回道:“那也得试试啊,总不能一直在这儿干等着。” 巧儿哼了一声:“就你能,你去砍砍看。” 我打断他们的争吵:“都别吵了,先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树,实在不行再想其他办法。” 于是我们小心翼翼地在树林中穿梭,眼睛不停地搜索着。每看到一棵大树,大家都会仔细评估它的长度和粗细是否符合要求。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紧张和焦虑笼罩着每个人。这片树林中时不时传来鸟兽的叫声,更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氛围。 找了好久,也没发现合适的大树。巧儿又开始抱怨:“这得找到什么时候啊,说不定根本就找不到。” 石不耐烦地说:“你就不能有点耐心,说不定下一棵就是呢。” 两人又开始拌嘴,我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带领大家寻找大树。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的心情越发焦躁。汗水湿透了衣衫,疲惫感也不断袭来。但我们不敢停下,因为我们知道,一旦停下,就可能永远被困在这里。 我看着大家疲惫又焦虑的样子,鼓励道:“大家别泄气,继续找,我们一定能找到办法过河。” 又走了一段路,炎突然停下,指了指前方。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棵巨大的树矗立在那里。大家兴奋地跑过去,然而走近一看,却发现这棵树虽然粗壮,但长度却不够。 巧儿失望地说:“唉,白高兴一场。” 虫也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才好。” 我们围着这棵树思考着办法。我皱着眉头说:“也许我们可以把几棵稍微小一点的树连接起来。” 片刻后,炎摇了摇头,比划着表示这样不牢固。我们又陷入了困境,继续在树林中漫无目的地寻找着。此时,恐鳄的威胁始终像一片乌云笼罩在我们心头,让我们不敢有丝毫懈怠。 眼睛不断在树林中搜寻着合适的大树。 突然,走在前面的炎停下了脚步,他对着一处地方比划着,嘴里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我们走近一看,只见一棵参天大树矗立在眼前,这棵大树仿佛是从远古时代就生长在此,粗壮的树干需要十几个人手拉手才能环抱过来。它的枝叶繁茂,犹如一把巨大的绿伞撑开在天空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星星点点,如梦如幻。 然而,吸引我们目光的不仅仅是这棵大树的雄伟,还有树干上那一个深邃的黑洞。这个黑洞仿佛是通往另一个神秘世界的入口,黑黝黝的,一眼望不到底。黑洞的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地撕开一般。从黑洞中散发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这个黑洞之大,足以容纳下好几个人同时进入,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洞穴隐藏在大树之中。我们站在黑洞前,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仿佛有一双双无形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我们。我们不知道这个黑洞中隐藏着什么未知的危险,但我们清楚,这绝对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涉足的地方。 巧儿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指着树洞说道:“少主你看,这么大的树洞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树,更别说这么大的树洞了。这树洞简直就像一个巨大的洞穴,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深呢。少主,你说这会是什么动物弄出来的树洞呀?会不会是特别大的那种野兽?” 我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担忧,回应道:“太危险了,都不知道这个是什么野兽的洞或者是他们的巢穴。我们不能仅凭猜测就冒险进入,必须要谨慎。” 福也一脸凝重地看着树洞,微微皱起眉头说道:“族长,是啊,这树洞也太大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们今天就在这个树洞里面休息?说不定里面很安全呢。万一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地方,我们总不能一直在外面?而且这树洞看起来很坚固,应该能抵挡一些小型的野兽。” 我再次摇头说道:“不行,福。在这未知的地方,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我们对这个树洞一无所知,不能贸然行动。” 石跃跃欲试地说道:“族长,我们要不进去看看?说不定里面什么都没有呢。” 我看着石这憨货说道:“,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巧儿接着说道:“少主说得对,石大哥。我们还是赶紧走,找其他安全的地方休息。这树洞看着就吓人,谁知道里面有什么呢。” 福也思考了一下说道:“族长,那我们接下来往哪个方向走呢?如果继续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休息,大家会越来越疲惫的。” 我沉吟片刻说道:“我们先远离这个树洞,再看看周围有没有其他可以利用的地方。大家都提高警惕,随时注意周围的情况。” 我们小心翼翼地离开神秘而令人胆寒的巨大树洞,走出几百米后正准备休整,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如闷雷般的咆哮声。那声音震得树叶簌簌作响,我们惊恐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树洞中缓缓走出一只体型巨大的洞熊。 这只洞熊站起来足有四五米高,如一座移动的小山。身躯粗壮无比,皮毛似粗糙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暗沉光泽。头部宽阔巨大,双眼如铜铃般凶光闪烁,锋利牙齿在大口中若隐若现,四肢粗壮有力,爪子如锋利匕首,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印痕。 洞熊的咆哮声吓得树林中的鸟儿纷纷飞起,松鼠惊慌地在枝干上乱窜。我们惊慌失措地爬上附近高地,牵着马匹远远看着这只恐怖的野兽,每个人脸上都写满恐惧和震惊。 巧儿声音颤抖:“少主,还好刚才我们没进去,这是什么怪物啊?太可怕了!” 石紧紧握着武器:“肯定是凶猛野兽。比以前我们杀的那熊要大很多” 福紧张道:“族长,这不好对付,咋办?” 我皱眉凝视洞熊:“这是洞熊,比平常熊厉害很多。” 众人惊愕。 巧儿惊讶:“洞熊?少主,它怎么这么大?” 我解释:“洞熊古老而强大,生活在这片神秘土地,力量和凶猛远超平常熊。” 石咬咬牙:“就算厉害,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攻击它?” 我摇头:“不行,太危险,先观察其行动,若向我们这边来就尽快撤离。” 洞熊在树洞周围徘徊,咆哮声让人胆战心惊。我们在高地上紧张注视,大气都不敢出。 巧儿拉紧马缰绳:“少主,洞熊会不会发现我们?躲起来?” 我轻声道:“先别动,躲起来可能会引起注意,观察它的行动。” 洞熊转了几圈,鲜红的眼睛远远的盯着这个方向,似乎在警告我们,不要靠近它的巢穴。随后朝着树林深处走去,身影逐渐消失。大家松了口气,但恐惧未消。 巧儿说:“少主,这洞熊好像走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洞熊攻击欲望不像黑熊和棕熊那么高。” 福点头:“族长刚才它盯着我们看呢!” 我回应道:“洞熊只要没受到威胁,我们不靠近它的洞穴,它就不会攻击我们,除非它很饿的时候,那就不一样了。” 巧儿:“少主,赶紧离开,不想再遇洞熊。” 我:“好,继续前进,保持警惕。” 我们牵着马离开高地,在充满危险的树林中寻找合适木头。 “少主,啥时候能找到合适的木材?我好累。等会洞熊来,我都跑不动了”巧儿说道。 我安慰道:“会找到的,保持信心。” 石赶忙说:“巧儿妹子,别怕,有我们在。” 巧儿白他一眼,回应道:“就你会说,刚才你也吓得不轻。” 石尴尬笑了笑,解释说:“我是担心大家安全,我也不是真怕。” 巧儿轻“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个飞雨军族人跑了过来说道:“报告族长,前面发现一根枯木。” 我急忙问道:“够长吗?” 飞雨军战士回道:“够长。” “走,带我们去看看。”我说道。 跟随族人来到枯木旁,只见一根极为粗壮的枯木横陈在眼前。这根枯木的直径差不多有十来米长,庞大的身躯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的伟岸。 仔细观察,枯木的表面已经腐朽不堪,岁月在它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那些斑驳的纹路和剥落的树皮,无不显示着它经历了无数个春夏秋冬。或许它曾在这片充满危险的树林中屹立了数十年甚至更久,见证了这片土地上的风风雨雨。如今,它静静地躺在那里,虽已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但却依旧散发着一种沧桑而神秘的气息。 我点了点头说道:“可以,大家一起把它抬到河边去。” 石如野兽般猛地一把抓起枯木树枝的根部。刹那间,他那敏锐的目光被一团白色的东西牢牢吸引。定睛一瞧,竟是许多白色的蚂蚁,每一只都有拇指那般大,圆滚滚、肉嘟嘟的,好似一个个肥美的小猎物。他毫不犹豫地伸出爪子,迅速抓了一只,直接塞进嘴里,那唧唧的咀嚼声在寂静的丛林中格外响亮。 其余几个飞雨军战士,也如同未开化的野人一般,有样学样。他们迅速地在枯木树枝间翻找着那些白色大蚂蚁。不一会儿,他们各自都抓着一只蚂蚁,毫不犹豫地放进嘴里大嚼起来。那模样,仿佛这白色蚂蚁是世间最美味的珍馐。 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我”,嘴角止不住地抽动。心中满是惊愕。 石用他那毛绒绒的大手抓起一只白色大蚂蚁,递到“我”面前,说道:“族长,挺好吃的。” 我看着那只蚂蚁,上面似乎还能看到细微的绒毛,再想到它那肉嘟嘟的模样,胃里一阵翻腾。这满满的高蛋白,实在让我难以接受。我摇了摇头,说:“不用,你自己吃。” 石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收回手,将蚂蚁再次塞进嘴里,继续唧唧地嚼起来。 这些野人们如饥饿的野兽般,不停地抓取着白色蚂蚁,不一会儿就把这些蚂蚁抓吃完了。他们似乎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唇,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对刚才美食的回味。 接着,众人开始合力拖动那十来米的枯木。第一根枯木沉重无比,战士们有的在前面拉,有的在后面推,个个涨红了脸,额头上青筋暴起。他们的脚步在地上艰难地挪动着,发出沉重的脚步声。每前进一小段距离,都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经过漫长而艰苦的努力,终于把第一根枯木拖到了河边。 他们没有停歇,又转身去拖第二根枯木。同样的沉重,同样的吃力,但战士们咬着牙坚持着。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他们却顾不上擦拭。一步一步,艰难地拖动着枯木,最终第二根枯木也被拖到了河边。 紧接着是第三根,战士们的体力已经消耗了很多,但他们依然没有放弃。鼓足干劲,再次投入到拖木的行动中。经过不懈努力,第三根十来米的枯木也成功被拖到了河边。此时,战士们都累得气喘吁吁,瘫坐在地上,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他们看着眼前的三根枯木和河流,眼神中既有完成任务后的欣慰。 时间已是日落,看着众人累瘫在地实在无奈的让说道:“”大家在辛苦一会,在这边过夜实在太危险了。我们得去河对岸。大家都去寻找坚韧的藤蔓。越多越好”。 众人齐声应命 很快大捆大捆的藤蔓被搬了过来。我安排众人开始绑扎枯木。没过多久,一个简易的架子就初步成形了。“我”认真检查架子的稳固程度,确保它能够承受马匹的重量。 接着,“我”开始思索怎样把架子弄到河对岸。“我”想到可以用长长的藤蔓,把一端绑在架子上,另一端扔到河对岸,再绑在对面的树上。于是,“我”立刻安排石、炎、福和三个飞雨军共六人带着三根藤蔓的一端,奋力游到河对岸。这边由虫带领十个飞雨军战士小心翼翼地推动架子靠近河边。巧儿负责在旁边观察河水的情况,随时向大家汇报。 当石、炎、福等六人到达河对岸后,他们在对岸的树林里找到一棵粗壮的大树,将藤蔓紧紧地绑在上面。 这边的战士们在“我”的指挥下找了根巨树绑紧藤蔓,在用力拉着藤蔓,确认绑牢固后,开始小心翼翼地把架子推到河边。 当架子靠近河边时,“我”指挥大家一起用力,借助藤蔓的拉力,缓缓地把架子向河对岸移动。河水的阻力很大,但是战士们在“我”的带领下齐心协力,一步一步地坚持着。架子在水中虽然有些摇晃,但在大家的努力下始终保持稳定。 最终,架子成功被拉到了河对岸。这时,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众人也明白,接下来让马匹安全过河才是关键。 然而,此时河水湍急,水流不断冲击着岸边,发出阵阵轰鸣声。“我”看着这情况,迅速安排道:“兄弟们,我们十五个男人全部下河,借助河中间那些凸出的大石头稳定身形,同时扶住架子,确保架子在水中的稳定。巧儿你负责一匹一匹地牵着马从架子上面过去。” 众人纷纷点头,立刻行动起来。 我们十五个男人毫不犹豫地跳入河中,河水的凉意瞬间袭来,强大的水流冲击着他们的身体。我们努力游向河中间的大石头,紧紧地抓住石头,以此为支撑点,然后伸手扶住架子。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坚毅,我们知道自己肩负着重要的任务。 巧儿紧张地牵着第一匹马来到架子边。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有些不安地打着响鼻。巧儿轻声安抚着马儿,小心翼翼地牵着它踏上架子。马蹄落在架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巧儿一步一步地缓慢前行,心中充满了担忧。 河中的我们紧紧地扶住架子,感受着架子的晃动。湍急的水流不断冲击着架子,我们不断调整着自己的位置和力量,确保架子始终保持稳定。每一步都充满了挑战,但我们没有丝毫退缩。 一匹匹马在巧儿的牵引下,依次安全地通过了架子桥。当最后一匹马也成功到达对岸时,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成功地完成了过河的任务。 此时,太阳渐渐西沉,天空被染成了橙红色。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幕降临,一轮明月缓缓升起,柔和的月光洒在众人身上。 大家看着成功过河的马匹和架子,心中满是喜悦。欢呼声此起彼伏,战士们互相拥抱,喜极而泣。 “少主我们终于成功了!”巧儿激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泪光。 石也大声说道:“是啊,这一路太不容易了,好在我们都挺过来了。” “我们走出了这可怕的地方,。”福满怀信心地说。 “我”看着大家,心中也充满感慨:“大家都很棒,我们一起克服了这么多困难。但我们不能松懈,现在我们要找一处高地扎营,同时留意周围的情况,以防有危险靠近。” 众人齐声应道:“是,族长!” 第124章 豆的回归 八天后 豆带着众人经过十多天的艰苦跋涉,他们终于踏入雨族的领地范围。期间回来的路上从套马山谷接上了受伤的族人,意外的是这群受伤的飞雨军战士竟然把山谷中十六头野牛全部驯化。一起踏上了回程…… 清晨,阳光柔和地洒在雨族驻地。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仿佛一道天然的屏障。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让人心情格外舒畅。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仿佛在欢迎众人的归来。 山带领着七八十个雨族族人,牵着十多头牛浩浩荡荡地来到规划好的土地旁。族人手中紧紧握着木锄,不远处还放着新制作出来的木犁,大家对这木犁的使用显然还有些生疏。 山站在队伍最前面,高大魁梧的身影如同一座坚实的山峰。他举起木锄,大声说道:“族人们,今天我们要努力劳作,为我们雨族的未来打下坚实的基础。这片土地是我们的希望,让我们用汗水和努力去浇灌它。” 大家纷纷点头,干劲十足地准备开始干活。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名叫勇,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牛和木犁,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只见他迅速地将木犁套在牛身上,手中扬起那用麻线制作出来的皮鞭,脸上满是兴奋与期待。“啪!”清脆的一声响,皮鞭重重地抽到了牛屁股上。牛吃痛,“哞”地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叫,接着就像一支离弦的箭一般猛地往前冲去。 勇根本毫无防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牛强大的冲力瞬间拖了出去。他惊慌失措地想要抓住点什么,却只能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双手。地上的尘土被牛蹄扬起,勇在尘土中被拖着跑,嘴里瞬间被满满的黄土塞满。他的模样狼狈极了,头发上、脸上全是泥土,嘴巴还张得大大的,里面全是黄土。 这一幕让其余的族人先是一愣,随后哄堂大笑起来。“哈哈,阿勇这是干啥呢!”“瞧他那傻样,太好笑了。”“哎呀呀,这小子也太心急了。”大家笑得前仰后合,有的捂着肚子,有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勇的内心此刻慌乱不已:“哎呀,我怎么这么倒霉,这下可丢大人了。”他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努力想办法挣脱。 一个年长的族人笑着喊道:“勇,快松手,别被牛拖远了。”可勇哪里听得进去,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惊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牛还在继续往前冲,勇就这么一路被拖着,扬起一路的尘土。 过了好一会儿,牛的速度才渐渐慢了下来。勇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松开了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看着自己满身的泥土,又看看还在笑个不停的族人们,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另一个胆大的族人强,看着勇的狼狈样,心中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他眼睛一眯,干脆大步流星地朝着牛走去,然后双手一撑,敏捷地爬到了牛背上。强威风凛凛地挥舞着鞭子,大声喊道:“走嘞!”那气势,仿佛自己是战场上的将军。 后面四五个族人赶紧扶住木犁,满脸期待地看着牛。然而,这头牛一开始还不太听话,不停地扭来扭去,似乎在抗议背上突然多出来的人。强可不会轻易放弃,他紧紧抓住牛背上的毛发,双腿用力夹住牛身,再次扬起鞭子,“啪”的一声在空中响起。 “嘿,快走!”强大声吆喝着。其他族人也纷纷跟着喊起来,“快走,快走!”在众人的吆喝下,牛终于不情愿地缓缓向前走去。随着牛的前进,木犁在土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那沟壑仿佛是雨族走向繁荣的希望之路。男人们则在前面,奋力地赶着牛,让木犁不断翻出新鲜的泥土。女人们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顺着沟,将蚕豆种子埋进土里。她们动作娴熟,充满期待地看着这片土地,仿佛看到了未来丰收的景象。 “嘿,这牛还挺有脾气。”一个族人笑着说道。 “小心点,强,别摔下来了。”另一个族人关切地提醒道。 大家一边干活一边说笑,气氛十分欢快。有人说起了以前狩猎的趣事,有人谈论着未来的收成,欢声笑语在田野上回荡。 “哈哈,还记得上次打猎,乘差点被野猪追得没地方跑。” “可不是嘛,那场面,太逗了。”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中一群鸟儿突然惊起,似乎受到了什么惊扰。族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望向鸟儿飞起的方向。只见山林对面来了一大群人,黑压压的一片,仿佛一片乌云正缓缓压来。雨族的族人们停下手中的活计,纷纷望向那个方向,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疑惑。 山皱起眉头,紧紧盯着那越来越近的人群。“大家小心,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他低声提醒着族人们。随着那群人的靠近,地面似乎都微微震动起来。族人们紧张地握紧手中的木锄和皮鞭,一些人不自觉地靠近了牛,仿佛这些温顺的动物能给他们带来一些安全感。 强也从牛背上跳了下来,和大家站在一起,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大家别慌,说不定不是敌人呢。”强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不免有些忐忑。 山皱着眉头,神情严肃,他知道此刻情况不明,必须小心应对。他转头对强说道:“强,你快去禀报寒排长,让他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强立刻点头,转身飞奔而去。 强一路狂奔,很快找到了寒排长。他气喘吁吁地把事情大概叙述了一遍。寒排长一听,面色凝重,立刻带着飞雨军众人朝着雨族族人干活的地方赶来。 寒排长一边走一边吩咐飞雨军去探查情况。几个飞雨军战士迅速行动,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黑压压的人群。他们紧张地观察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心里既期待又担忧,不知道来的究竟是不是自己的族人。 不一会儿,其中一个战士兴奋地跑回来报告寒排长:“排长,是我们的人!他们穿着飞雨军的服饰。”寒排长一听,脸上露出喜色,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快去通知族人,族长回来了!”寒排长果断下令。他知道族长的归来对于整个雨族来说是多么重大的事情。 飞雨军战士们边跑边喊:“族长回来了!族长回来了!”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喜悦和激动。他们的呼喊声仿佛有一种魔力,迅速传遍了整个雨族驻地。 整个雨族的人听到呼喊声,都停下了手中忙碌的工具。他们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这个消息如同春风一般,瞬间吹走了他们心中的疲惫和疑惑。大家纷纷从四面八方跑出来迎接。 就连帮忙干活的狒狒都放下了手中的土块,兴奋地爬起来,飞奔着跟着众人跑。它那毛茸茸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仿佛也被这喜悦的氛围所感染。 人们簇拥在一起,朝着族长归来的方向快步走去。大家的脸上洋溢着期待和兴奋,眼神中闪烁着光芒。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奔跑,欢笑声此起彼伏。大人们则互相交谈着。 突然,远处传来“族长回来了!族长回来了!”的呼喊声。 蝶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急忙放下手中的渔网,激动地喊道:“草,快点,峰哥哥回来了!” 草听到蝶的呼喊,手中的动作一顿,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她也顾不上手中未完成的编织物,站起身来,回应道:“好,我们赶紧去。” 蝶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她边跑边喊:“草,快点呀!” 草也赶紧跟上,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说:“别跑那么快,等等我。” 蝶却根本停不下来,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见到峰哥哥。她喊道:“不行,我要快点见到峰哥哥。” 跑着跑着,蝶的鞋子掉了一只,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草在后面看到了,喊道:“蝶,你的鞋子掉了。” 蝶头也不回地说:“不管了,先去见峰哥哥。” 她们在人群中奔跑着,成为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周围的人也被她们的热情所感染,纷纷加快了脚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众族人的心情愈发急切。他们紧紧地盯着远方,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陆巫、蝶、草、母、山、土、寒等众族人一同等待着族长的出现,他们相信,族长的归来将为他们带来新的希望和力量。 豆骑着马,带着八百多人在林中缓缓前行。 队伍中的大和部落与巨石部落的俘虏们满脸震惊,他们一边走一边窃窃私语。 “这雨族的驻地竟然如此庞大,实在是太惊人了。”一个俘虏瞪大了眼睛说道。 “是啊,看看我们,穿着破旧的兽皮,和他们相比简直天壤之别。”另一个俘虏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不知道我们以后会怎么样,未来一片迷茫啊。”又一个俘虏忧心忡忡。 跟在豆身后的雨族人和飞雨军们虽然疲惫不堪,但脸上洋溢着喜悦和自豪。他们兴奋地交谈着。 “终于回来了!这次出去可真是不容易啊。”一个雨族战士感慨道。 “但我们胜利了,还带回了这么多俘虏,雨族会更加强大。”另一个战士充满信心地说。 刚加入雨族的族人心中满是庆幸,他们也在互相交流。 “能加入这么强大的族群,真是我们的幸运。” “是啊,以后我们也有了依靠。” 随着队伍的前进,他们逐渐走出了树林。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四周是古怪却又坚固的房子,一些人在田间劳作,牵着牛,悠然自得。不远处,还有野兽在好奇地张望着这边。 俘虏们再次发出惊叹。 “他们竟然有这样的房子,还有野兽,这雨族真的太富裕了。” “我们的部落和他们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雨族人和飞雨军们则是满心的激动。 “看啊,这就是我们的家园,多么美好。” “我们一定要守护好雨族,让它更加繁荣昌盛。” 豆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满是感慨,随后快马加鞭来到陆巫和母等一群人近前,翻身下马,恭敬地说道:“陆巫大人,我们回来了。” 陆巫和母微微点头,他们身后的两个小母野人草和蝶则好奇地探头探脑、东张西望,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这时,陆巫脸上带着微笑,开口问道:“族长呢?” 豆的神情变得十分凝重,回答道:“族长……他没和我们一起回来。” 母赶忙接口追问:“为什么呢?他去哪里了呢?” 于是,豆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讲述了一遍,那两个小母野人听完后,双眼止不住地嗒嗒掉下了眼泪。 第125章 安排俘虏 陆巫看着众人,心中也是一片沉重。 母的眼眶微微泛红,她紧抿着嘴唇,似乎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母说道:“这可如何是好。” 山的双手紧紧握拳,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焦虑。山说道:“一定要找到族长。” 土来回踱步,满脸的不安。土说道:“这可怎么办才好。” 寒则静静地站着,眼神中满是担忧。寒说道:“希望族长平安无事。” 草和蝶的哭泣声越来越大,那悲伤的情绪仿佛能感染周围的一切。 陆巫轻叹一口气,接着说道:“当务之急,我们是要先安排好新加入的族人。这么多新族人加入,有很多事情需要妥善处理。” 陆巫转头跟母说:“母,我们得赶紧召集高层开会。” 母点了点头,随后吩咐山去安排开会事宜。母说道:“山,你快去安排。” 山领命后,立刻行动起来,去召集部落的高层们前来开会。山说道:“我这就去。” 众人缓缓走向女族驻地会议室。一路上,豆,陆巫、母、山、土和寒等人脸色凝重,沉默不语。他们的心思都在族长的下落上。 而周围的其余族人则在欢呼,他们为新族人的加入而感到高兴。 一人说道:“看呐,有了新族人,我们部落肯定会更强大。” 另一人说道:“这么多人,以后干活都更有劲儿了。”大家热烈地讨论着新族人的加入会给部落带来的变化。孩子们在人群中嬉笑玩耍,仿佛新族人的到来是一场盛大的庆典。与高层们的沉重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众人来到会议室。 豆清了清嗓子,说道:“陆巫大人、母,此次我们先加入了一百多个族人需要安培分配。还有我们抢来了大和部落与巨石部落的五百多人。其中大部分是女人、老人和孩子。对于他们,我们需要考虑如何安置,让他们能在我们部落安稳生活,不引起混乱。同时,那些曾经攻击过我们族长的首犯,也就是大和部落族长和巨石部落首领所率的一百多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必须好好看守,不能出任何差错。可以加派人手加强看守,等待族长回来军法审判他们。” 听完豆的话陆巫等人陷入沉思,众人交头接耳起来。商讨如何安排这群新人。 经过小半天的讨论才得出结果,新加入的一百多个族人全部给草,让他们加入捕鱼和采集。一百多男俘虏则给了土,负责农耕开荒地。另外那五百多大大小小俘虏则由陆巫教化…… 陆巫深知教化这五百多人并非易事,但他也明白这是为了雨族的未来必须要承担的重任。他稍作准备后,便头戴插着羽毛的头饰,庄重地走向那五百多名俘虏。俘虏们看到陆巫出现,心中涌起一股敬畏之情,纷纷跪下。他们开始交头接耳。 “这就是雨族的巫啊,看起来好威严,不知道我们以后会怎么样。” “听说雨族很强大,也许我们真的能在这里有个新的开始。” 陆巫站在众人面前,开始吟唱古老的语言。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时代,带着神秘的韵律和力量。俘虏们静静地聆听着,被这古老的吟唱所吸引。阳光洒在陆巫身上,他的羽毛头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带着神圣的光芒。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变得肃穆起来,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宁静。 陆巫停下吟唱,目光温和地看着俘虏们。他说道:“你们曾经来自不同的部落,但如今命运让你们来到了雨族。雨族有麻衣,有吃不完的食物。只要你们真心悔过,努力为这个新的家园付出,你们就会成为雨族的一份子,共同创造美好的未来。” 俘虏们面面相觑,心中开始动摇。一些人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他们感受到了陆巫话语中的真诚。渐渐地,有俘虏带头表态,表示愿意听从陆巫的教导,为雨族效力。 “我愿意试试,也许在这里我们能过上不一样的生活。” “对,我们以前的部落已经回不去了,不如在这里重新开始。” “只要能有吃的,能有衣服穿,我们就好好干。” “唉,以前在我们部落总是吃不饱,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有吃不完的食物。” “先看看,要是真能过上好日子,我们就好好为雨族做事。” 其他人也纷纷响应,承诺会改过自新,融入雨族。 陆巫满意地点点头,他知道,教化之路虽然漫长,但已经迈出了重要的一步。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将继续引导这些俘虏,让他们真正成为雨族的一员,为雨族的繁荣贡献自己的力量。 草看着新加入的一百多个族人,热情地说道:“大家别紧张,以后我们一起为雨族的繁荣努力。从现在起,你们就是雨族的一份子了。” 新族人们看着草部长的笑容,心中的紧张稍稍缓解。 草带着他们来到雨族日常进行捕鱼的河边区域,开始讲解捕鱼的技巧和工具的使用方法。“我们雨族一直以来都依靠这条河提供丰富的食物资源。捕鱼的时候,大家要注意方法,这样才能有更多的收获。”草一边说着,一边示范着如何撒网、如何判断鱼群的位置。新族人们聚精会神地看着,眼神中逐渐流露出对新技能的渴望。 在一旁,几个雨族的老族人也站在那里,他们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看着这些新加入的族人。其中一位老人笑着对旁边的同伴说道:“看看这些新面孔,想起了我们刚学捕鱼的时候,也是笨手笨脚的。”另一位老人点点头,“是啊,不过他们有草部长带着,肯定能很快学会。” 当他们实际操作起来时,状况却不断。一个年轻的新族人跃跃欲试,用力甩起拖网,想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 他大声说道:“看我的,我肯定能把网撒得又远又好。”可没想到,他用力过猛,拖网没有完全展开就落入了河中,溅起一大片水花。 旁边的新族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纷纷紧张地看着河里的渔网。 “哎呀,这可怎么办呀?”一个新族人焦急地说道。 “别慌,赶紧想办法捞回来。”另一个新族人回应道。 有个热心的新族人想赶紧把渔网捞回来,他急忙冲过去,结果没注意脚下,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倒下的瞬间,他的手胡乱挥舞,恰好抓住了另一个新族人正要撒出的拖网。那个新族人被这一拉,也失去了平衡,拖网再次脱手飞进河里。 “你干嘛呢?我的渔网!我的渔网飞下去了。”被拉的新族人抱怨道。 “我也不是故意的呀,这石头太滑了。”热心的新族人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时,又有新族人尝试撒网,由于太过紧张和不熟练,拖网的方向完全偏离,竟然朝着同伴们飞过去,一下子就把几个同伴罩在了网里。被罩住的新族人惊慌失措,在网里挣扎着,场面十分混乱。 “哎呀,这网怎么飞到我们这儿来了。”被罩住的新族人喊道。 “快把我们弄出去呀。”另一个被罩住的新族人说道。 新族人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草看到这混乱的场景,急忙大喊:“快下河去把渔网拿回来!” 新族人们纷纷跳进河里,原本清澈的河水瞬间变得浑浊起来。他们在水中手忙脚乱地摸索着渔网,有的人还没找到渔网,就被其他人搅起的水花弄得满脸都是。一些水性好的新族人看到这混乱的场面,突然灵机一动,几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便想着把渔网整理好重新撒出去。 “嘿,大家快来帮忙,把这渔网弄好。”一个新族人喊道。 “来了来了,这可不能再弄砸了。”另一个新族人回应道。 他们在水中费力地摆弄着渔网,试图将其展开。然而,渔网在水中变得异常沉重,他们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将其铺开一部分。几个人一起用力,准备将渔网撒出去,可由于配合不默契,渔网歪歪斜斜地落入水中,根本没有形成有效的捕捞范围。 “哎呀,这咋又没弄好呢。” “别着急,咱们再来一次。” 岸上的草看到这一幕,笑得肚子都痛了。她弯着腰,捂着肚子,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大声说道:“哈哈,你们这是在捕鱼还是在玩水呀!” 旁边的老族人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在河边回荡。 笑过之后,草直起身子,大声说道:“大家别慌,先把渔网整理好,找几个力气大的人站在合适的位置,一起用力把渔网撒出去。” 新族人们听到草部长的话,这才停下了混乱的行动,开始认真整理渔网。 他们分工合作,一些人负责把渔网铺开,一些人则站在岸边准备接应。经过一番努力,渔网终于被整理得差不多了。几个力气大的新族人站在合适的位置,一起用力将渔网高高扬起,然后迅速撒向河中。渔网在空中展开,如同一朵巨大的花朵绽放在水面上。 然而,等他们把渔网拉回来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一条鱼都没有。新族人们失望地看着渔网,脸上露出沮丧的神情。 “这咋一条鱼都没有呢?” “看来这捕鱼还真不容易啊。” 草看着他们,鼓励道:“别灰心,捕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要不断尝试和总结经验。” 老族人们也纷纷点头,开始给新族人们分享自己的捕鱼技巧。“撒网的时候要注意力度和角度,要根据河水的流向和鱼群的位置来调整。”“还有,撒完网后不要马上拉回来,要等一会儿,让鱼有时间游进网里。” 新族人们认真地听着老族人的建议,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他们再次整理好渔网,准备进行下一次尝试。这一次,他们更加沉稳,按照老族人的教导,仔细观察河水的流向和鱼群的位置,然后调整好力度和角度,将渔网撒了出去。撒完网后,他们耐心地等待着,心中充满了期待。 过了一会儿,他们小心翼翼地拉回渔网。这一次,渔网里终于有了几条小鱼在跳动。新族人们兴奋地欢呼起来,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哈哈,终于抓到鱼了。” “太棒了,咱们继续。” 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在渔网旁边还有一些鱼在游动。一些水性好的新族人立刻冲过去抓鱼,他们在水中快速游动,伸手去抓那些鱼。但是鱼非常灵活,轻易地就从他们的手边溜走了。 “哎呀,这鱼咋这么滑呢。” “快追,别让它跑了。” 新族人不甘心,继续在水中追逐着鱼。他们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努力地想要抓住那些滑溜溜的家伙。几个人围堵着一条大鱼,不断地缩小包围圈。可是鱼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拼命地游动着,试图逃脱。在追逐的过程中,新族人们越来越着急,动作也变得有些慌乱。 突然,两三个人不小心撞到了一起。他们在水中翻滚着,水花四溅。旁边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被撞到的新族人也有些尴尬,但他们很快就爬起来,继续加入到抓鱼的队伍中。 “哈哈,你们这也太着急了。”一个老族人笑着说道。 “小心点,别再撞着了。”另一个老族人提醒道。 “我们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新族人回应道。 尽管场面非常混乱,但新族人们并没有放弃。他们继续在水中努力地抓鱼,不断地尝试各种方法。有的人大声呼喊着,指挥着其他人的行动;有的人则默默地在水中寻找着机会,准备随时出手。 岸上的草看到这混乱的场面,心中满是感慨。她知道,这些新族人虽然一开始手忙脚乱,但他们有着不服输的精神和积极向上的态度。她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一定能成为雨族捕鱼的能手。老族人们也在一旁看着新族人们的努力,他们为雨族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经过一番激烈的追逐和围堵,新族人们终于又抓到了几条鱼。他们兴奋地举起手中的鱼,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虽然过程很艰难,但他们感受到了成功的喜悦。 在这个过程中,新老族人之间的关系更加融洽了。他们一起在河边度过了欢乐的时光。 第126章 恩怨分明 此时,那些俘虏们站在一旁,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不安。他们不知道自己在这个陌生的雨族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 土看着这些俘虏,心中明白必须尽快让他们投入到工作中,以稳定人心。他走上前,大声说道:“你们既然来到了雨族,就要为雨族的发展贡献力量。现在,跟我们一起去干活。” 俘虏们虽然不情愿,但在飞雨军的严密看管下,也不敢违抗。他们跟着土来到了已经开垦的土地旁。 土指着土地说道:“这里是我们雨族的希望之地,你们要和我们一起努力,把这片土地种好。” 一个俘虏小声嘀咕道:“我们又不是自愿来的,凭什么要干活。” 土听到了他的话,严肃地说道:“你们现在是雨族的一部分,只有努力干活,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 土开始分配任务,让一些俘虏去帮忙牵牛、扶犁,另一些则跟着女族人学习播种。飞雨军们则在周围时刻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一开始,俘虏们动作缓慢,心不在焉。他们有的故意拖拉,有的则敷衍了事。俘虏们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们不理解为什么要开垦这片土地。一个俘虏问道:“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地开垦土地呢?我们以前可从来没干过这种事。” 女族人耐心地解释道:“听族长说开垦土地是为了种出粮食,这样我们才能有足够的食物,让大家都能活下去。” 俘虏们还是半信半疑,但也只能继续干活。 当他们第一次接触到牛这种野兽时,心中既紧张又激动。一个俘虏小心翼翼地靠近牛,伸出手想去摸一下,却又害怕地缩了回来。 “这牛会不会突然发疯啊?”他担忧地说道。 另一个俘虏则大胆地拍了拍牛的背,说道:“看起来也没那么可怕嘛。” 在牵牛的过程中,俘虏们更是手忙脚乱。有的被牛拉着跑,有的则怎么也牵不动牛。 “这牛怎么这么不听话!”一个俘虏抱怨道。 “你要温柔点,不能太用力。”女族人指导道。 一个俘虏在牵牛的时候,不小心让牛挣脱了缰绳,牛在田野里乱跑起来。 “快抓住它!”土大喊道。 几个俘虏和雨族族人赶紧去追牛。在混乱中,大家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把牛重新抓住。 然而,混乱才刚刚开始。俘虏们在播种时,完全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他们有的把种子大把大把地撒出去,结果种子堆积在一起;有的则撒得太分散,根本无法保证出苗率。 “这可怎么办呀?完全不知道怎么弄。”一个俘虏焦急地说道。 这时,女族人走过来,耐心地示范给他们看。“种子不能撒得太多也不能太少,要均匀地撒在土里。”女族人一边说一边做着动作。 俘虏们虽然不太情愿,但也只能跟着学。可是,他们的动作依然很笨拙,不是撒得不均匀,就是把种子撒到了不该撒的地方。 “哎呀,我怎么总是弄不好。”一个俘虏抱怨道。 “别着急,慢慢来。”女族人安慰道。 在女族人的耐心指导下,俘虏们逐渐掌握了一些播种的技巧。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一些俘虏在播种的过程中,不小心踩到了已经播好种子的地方,把种子都踩进了土里。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另一个俘虏生气地说道。 “我不是故意的。”犯错的俘虏辩解道。 女族人赶紧过来调解。“大家都小心点,已经播好种子的地方不要再踩了。” 尽管有女族人的帮助,但俘虏们还是状况不断。有的俘虏在播种的时候,被虫子吓得跳了起来,把种子都撒飞了;有的则因为太累了,干脆坐在地上不愿意起来。 “这活也太累了,我干不动了。”一个俘虏说道。 “不行,必须坚持下去。”飞雨军严厉地说道。 还有一些俘虏不理解为什么要把蚕豆种子撒到地上面埋起来。 “这能长出东西来吗?”一个俘虏疑惑地问道。 女族人笑着解释道:“只要我们好好照顾,种子就会发芽长大,结出很多的蚕豆。” 俘虏们虽然不太相信,但也只能按照要求去做。 就在大家努力干活的时候,突然一只色彩斑斓的小鸟落在了不远处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俘虏们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看着那只小鸟。有个俘虏甚至想走过去抓小鸟,结果被飞雨军及时制止。 接着,又有一个俘虏在牵牛的时候,牛突然打了个响鼻,把这个俘虏吓了一跳,他一松手,牛又开始乱跑。大家赶紧又去追牛,一片混乱。 随着时间的推移,俘虏们逐渐找到了一些乐趣。他们开始互相比赛,看谁播种的速度更快、更均匀。这种竞争让他们忘记了自己曾经的不满和抵触,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然而,就在大家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雨。雨水瞬间打湿了大家的衣服和头发,让土地变得泥泞不堪。 “这可怎么办呀?我们还没干完活呢。”一个俘虏焦急地说道。 “先找个地方躲雨。”另一个俘虏建议道。 土看着混乱的场面,心中有些无奈。但他知道,这场雨也许是一个考验。他大声说道:“大家不要慌,先找个地方躲雨,等雨停了我们再继续干活。” 大家纷纷寻找可以躲雨的地方。一些人躲到了树下,一些人则跑进了附近的房子里。在躲雨的过程中,俘虏们和雨族族人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更加融洽。他们互相分享着自己的故事,谈论着未来的希望。 雨停后,大家又回到了田野里。虽然土地变得更加泥泞,但他们没有抱怨,而是继续努力工作。他们知道,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为雨族的未来打下坚实的基础。 豆和陆巫带着青木族首领以及他们所剩不多且有不少伤员的十来个族人缓缓走来。豆的脸上满是感激之情,陆巫则神色肃穆。 豆诚挚地说道:“青木族首领,你们的勇敢和帮助,我们雨族没齿难忘。” 青木族首领微微摆手,声音虽显疲惫却坚定:“雨族的朋友,在这艰难时刻,互相扶持是应该的。我们也只是做了我们认为正确的事。” 陆巫点头道:“青木族的勇士们,你们的大义之举,雨族必将永远铭记。你们安心在此休整,雨族会全力照顾你们和伤员。” 青木族首领感激道:“多谢陆巫大人。我们也期待着尽快恢复,日后若有机会,定当再次与雨族并肩作战。” 接着,豆和陆巫引领着青木族众人来到土基房。当他们踏入土基房的那一刻,青木族首领和族人们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这房子好坚固啊。”一个青木族族人忍不住说道。 豆解释道:“这是我们雨族为感谢你们特意准备的土基房,希望你们能住得舒适。” 青木族首领环顾四周,看着那厚实的墙壁和整齐的布局,感叹道:“雨族的这份心意,我们深感荣幸。” 在土基房中,青木族的族人们纷纷找地方坐下,一边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边轻声交谈着。 “没想到雨族如此感激我们。” “是啊,我们的付出是值得的。” 豆和陆巫看着青木族众人,心中满是感慨。他们知道,这份情谊将在未来的日子里,成为两族共同前进的动力。 寒面色阴沉地押着大河部落首领、巨石部落首领以及二十多个部落高层主犯有被查出来的内奸,缓缓走来。这些曾经威风凛凛的人物如今沦为阶下囚,个个垂头丧气。 他们被带到了土基房外,寒停下脚步,冷冷地说道:“这里就是你们暂时的关押之地,好好待着,等着族长回来审判。” 大河部落首领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哼,你们雨族凭什么关押我们?” 寒冷眼一瞥,怒声说道:“你们竟敢来抢夺我们雨族的东西!你们挑起战争,让我们雨族有损失。没有杀了你们,就是族长的仁慈。” 巨石部落首领也不服气地说道:“我们也只是为了自己部落的生存。” 寒怒喝道:“为了生存就可以肆意侵略他人吗?你们的行为必须受到惩罚。” 说着,寒推开土基房的门,将他们带了进去。这些人一进入房间,立刻露出震惊的神情。 “这是什么地方?从未见过如此建筑。”一个部落高层惊讶地说道。 “这房子好坚固,雨族竟有这样的地方。”另一个人也忍不住感叹。 寒看着他们的反应,心中没有一丝怜悯:“这是雨族的土基房,现在用来关押你们。周围都是飞雨军看守,别想逃跑。” 大河部落首领皱着眉头:“你们就不怕我们的部落盟友来救我们吗?” 寒冷笑道:“你们的部落都全部被抓来了,如果你们其余部落盟友敢来,也必将遭到雨族的迎头痛击。现在你们最好老实点,等待审判。”说完,寒转身离开,留下这些犯人在土基房中。 巨石部落首领叹了口气:“没想到我们会落到这般田地。” 其中一个部落高层小声说道:“也不知道雨族族长回来会怎么处置我们。” 另一个人回应道:“唉,听天由命。” 这时,大河部落首领压低声音说道:“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得想办法逃出去。” 巨石部落首领微微点头:“没错,我们得寻找机会。” 几个部落高层开始悄悄商议逃跑计划。 “等那些飞雨军放松警惕的时候,我们就冲出去。” “可是他们看守很严密,不容易找到机会。” “我们可以制造混乱,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然而,他们的谈话被飞雨军察觉到了。一个飞雨军士兵走过来,严厉地说道:“都安静点,别想耍什么花样。” 大河部落首领瞪了一眼飞雨军士兵:“你们别太嚣张,我们不会一直被关在这里。” 飞雨军士兵怒了,举起手中的武器警告道:“再乱说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大河部落首领毫不畏惧,继续挑衅:“有本事你就动手。” 飞雨军士兵被彻底激怒,大喊一声:“不知死活!”瞬间,七八个飞雨军士兵冲了过来。其中几个士兵挥舞着狼牙棒,拦住那些想要冲上来帮忙的俘虏。另外几个士兵对着大河部落首领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拳头如雨点般落下,大河部落首领很快就被打得鼻青脸肿。鼻血喷涌而出,一颗牙齿也被打飞了出去。他痛苦地呻吟着,在地上翻滚。 “啊!别打了!”大河部落首领哭喊着。 但飞雨军士兵们没有停手,继续攻击。旁边的巨石部落首领想要上前阻止,也被打倒在地。同样遭受着飞雨军的暴打。他们的眼睛被打肿,身上到处都是伤痕。 “求你们别打了!我们不敢了!”巨石部落首领跪地求饶。 其他俘虏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有的吓得瑟瑟发抖,有的则低声哭泣。那些被打的俘虏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满脸都是绝望。 飞雨军士兵们这才停下了手,警告道:“再敢有逃跑的念头,下次更惨。” 俘虏们虽然心中不服,但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他们知道,在这个时候与飞雨军对抗没有好处。他们只能暂时忍耐,等待更好的机会逃跑。 周围的飞雨军则严密地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些犯人有的沉默不语,有的则低声交谈,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但他们知道,在雨族族长回来之前,他们只能在这个陌生的土基房中度过漫长的等待时光。 第127章 泥石流 天空乌云密布,紧接着倾盆暴雨倾泻而下。雨水如瀑布般落下,瞬间打湿了众人的衣衫。大家急忙寻找可以避雨的地方,但周围都是空旷的荒野,无处可躲。 福指着前面最后两座山,大声说道:“族长,你看前面我们再翻越两座山就到雨族的境内了!” 众人听闻此言,眼中顿时燃起兴奋的光芒。 尤其是炎,他不停地和福“嘎巴嘎巴”交流着,脸上满是对雨族的渴望。 十个飞雨军战士也兴奋不已,仿佛已感受到了回家的温暖。 “少主,这雨太大了,咱们怎么办呀?”巧儿一边抹着脸上的雨水,一边焦急地问道。 我皱着眉头回应道:“先找个地方避雨,等雨小些再走。” 石咬着牙说:“这雨来得真不是时候,咱们的马也不好受啊。” 十五匹马在雨中显得有些不安,时不时地打着响鼻。 狼大、狼三、狼四不安地呜咽着,在雨中显得格外焦躁。突然,狼大一个没站稳,滑倒在泥泞里,模样十分滑稽,惹得众人一阵哄笑,紧张的气氛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大家别慌,看看周围有没有能挡雨的地方。”我大声喊道。 众人四处张望,却只看到茫茫的雨幕和空旷的荒野。 “这可怎么办呀?少主。”巧儿满脸担忧。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我无奈地说道。 大家牵着马,在雨中艰难地前行。马蹄在泥泞的道路上不时打滑,马儿们也显得很不情愿。 “这雨啥时候能停啊?”石抱怨道。 福回应道:“只能祈求老天快点放晴了。” 走了一段时间我指着前方丛林说道:“进去找个地方避雨”。 “好嘞”族长。 众人刚踏入第一座丛林,暴雨便如疯了般倾盆而下。树木在暴雨的猛击下,枝叶无力地耷拉着,地上积水没过脚踝,每走一步都溅起大片水花,行走艰难无比。树枝不断被雨水狠命打落,“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好几次擦着众人头皮飞过,吓得大家胆战心惊,只得加倍小心躲避。 我们牵着马匹,马匹也被这恶劣的天气吓得有些不安,不时发出低鸣,马蹄在积水中慌乱地踩踏。正走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沉闷如雷暴的轰鸣声。紧接着,地面剧烈颤抖,仿佛有远古巨兽在地下疯狂冲撞。与此同时,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天空,震耳欲聋的雷声紧随其后。狂风呼啸,雨丝被风裹挟着抽打在众人和马匹身上。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似在惊恐尖叫。 四周传来野兽的阵阵嚎叫,各种小动物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整个丛林陷入一片混乱。众人吓得脸色煞白,停下脚步,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恐。 “少主,这么大的雨?没地方避雨啊!”巧儿惊慌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雨也太大了……让兄弟们都小心点,注意马匹脚下打滑。” “小崽子们。都牵好你们的马。注意脚下打滑。”石大声的吼道。 福走上前说道:“族长,这么走下去不是办法,雨太大了。要不在这里搭建个营地?先烤火。” 我看了看四周,窸窸窣窣到处都是红泥水。点了点头说道:“好!先扎营,不能在冒雨赶路了”。 我的话音刚落,不远处隐隐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 那声音起初很微弱,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但渐渐地,它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开始变得凝重起来,一种不安的氛围悄然弥漫。大地仿佛微微颤动,山上的一些小石块也莫名其妙地滚落下来。树叶沙沙作响,似乎在向人们发出警告。远处的天空渐渐变得阴沉,乌云开始聚集,仿佛一场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我的心开始不安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 “不好!这是塌方?”我紧张地说道。 “少主,怎么办?”巧儿惊慌失措,紧紧拉住马缰绳。 此时,狼大、狼三、狼四不安地来回踱步,眼神中满是恐惧,它们朝天“呜呜”吼叫着。十五匹马也受到惊吓,马蹄慌乱地踏着地面,发出阵阵嘶鸣。马儿们躁动不安,不断挣扎着,仿佛想要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紧接着,可怕的一幕出现了。 在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种恐怖的氛围所笼罩。只见大量的泥土如同汹涌的海浪般,从山坡上奔腾而下。那些泥土中还夹杂着无数的石块,大小不一,有的如同拳头般大小,有的则如巨石般庞大。石块在滚落的过程中相互撞击,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仿佛是末日的战鼓在敲响。与此同时,还有一些木棒也夹杂在其中,它们随着泥土和石块一起翻滚,就像是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树枝。 这一切如洪水般从山坡上滚落下来,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那场景如同末日降临一般,让人胆战心惊。大地仿佛在颤抖,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气息,让人几乎无法呼吸。远处的山峦在这股强大的冲击力下也显得渺小而脆弱,仿佛随时都可能被这股可怕的力量所吞噬。 “快跑!”我大喊一声。 众人惊慌地转身想要逃离,可马儿们却因恐惧而不听使唤。混乱中。 走在最前面的我和踏星转头,打算跑开以躲避后方可能出现的危险。 我紧紧牵着踏星,然而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躲避不及。我眼睁睁地看着大量的土石如汹涌的潮水般滚落下来,红色的泥水混杂其中,还有木棒等杂物也伴随着一起朝我涌来。这一瞬间,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卧槽,难道我就这么要死了吗?不是?”恐惧如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我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临近,绝望在心中蔓延开来。我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只觉得命运此刻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随着土石一起滚落下去。土石中铜矿石滚落一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巧儿嘶力竭地“少主…少主…少主”喊着,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惊恐与慌乱。她的双眼瞬间盈满了泪水,那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簌簌地滚落下来,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痕迹。她整个人完全陷入了不知所措的状态,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冲去,手足无措地追了上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抓住那一丝渺茫的希望。 “不好!族长掉下去了!”福尖叫起来。 “快救族长!”石边冲下斜坡边大喊道 虫也跟在后面跳了下来 其余人立刻行动起来,急切地朝着塌方的地方奔去。冰冷的雨水如密集的子弹般狠狠地打在脸上,那强烈的冲击力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脚下的地面早已变得泥泞不堪,每迈出一步都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泥潭之中,需要费好大的力气才能把脚拔出来,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族长!你在哪里啊?”石大声呼喊着,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族长,听到请回答!”其他战士也纷纷加入呼喊的队伍,大家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族长…族长……,急切地希望能得到回应。 “族长,你在那里啊?”福焦急的喊道。 众人开始在土石堆中仔细寻找。有人小心地搬动石块,有人轻轻拨开泥土,大家分工合作,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 在汹涌的暗红色泥石流中,狼大在土石间奋力穿梭。它的眼神专注而急切,不断用鼻子在空气中嗅闻,努力捕捉着熟悉的气息。它时而停下脚步,用爪子轻轻扒开泥土和石块,寻找着可能被掩埋的身影。狼大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吼声,仿佛在给自己鼓劲,也像是在向这可怕的灾难抗议。 狼三沿着泥石流的边缘快速奔跑,目光如炬,仔细搜索着每一处可能藏人的地方。它的脚步轻盈而敏捷,尽管身上沾满了暗红色的泥浆,但丝毫没有影响它的行动。狼三时不时停下来侧耳倾听,希望能听到一丝动静。 狼四则守在较为安全的地带,焦急地来回踱步。它时不时仰头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仿佛在呼唤着失踪的伙伴。狼四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那暗红色的泥水从它身上滑落,它却浑然不觉。 被土石掩埋的那一刻,我的脑海中瞬间一片混乱。我下意识地想,难道我真的就这样完了吗?这里黑沉沉的,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难道这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又或者是传说中的地府?可紧接着,心底有个声音在大声呼喊:“不,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还活着呀!”那强烈的求生欲望就像一把火,在心中熊熊燃烧起来,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必须坚持住,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有等来救援的可能。 就在我心里不断给自己鼓劲儿的时候,沉重的土石猛地压在了我的身上,那力道仿佛要把我整个人都嵌进地里去。紧接着,阵阵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向我袭来,每一处被压着的地方都好似被尖针狠狠扎着,疼得我几乎要晕厥过去。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就好像有一只冰冷且无情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连大口喘气都成了奢望。我实在忍不住,痛苦地呻吟起来,那声音在这狭小又黑暗的土石空间里回荡着,而我的身体也仿佛随时会被这巨大的压力给碾碎一般。 然而,哪怕是处于这样极致的痛苦之中,我心中那希望的小火苗依旧倔强地燃烧着,没有丝毫熄灭的迹象。 这时,我听到旁边踏星惊恐地嘶鸣着。转头看去,它的身体也有一部分被土石掩埋住了,正无助地挣扎着。它那嘶鸣声里满是恐惧和不安,一声声就像是在朝着这无情的土石哀求、求救。它不停地摆动着身体,试图从土石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可每一次挣扎都显得那么无力,只是带起些许尘土又落下。我看着它那眼睛里闪烁着的惊恐光芒,心里就像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和它一样,我们都对这未知的命运充满了担忧。但同时,一股强烈的责任感也从心底涌起,我暗暗发誓,绝不能让踏星也陷入绝境。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开始思考如何才能脱离困境。我试着动了动身体的各个部位,虽然被土石压得很疼,但至少还能感觉到一些知觉。我想,只要还有知觉,就有希望。 此时,周围的泥石流如猛兽般咆哮着,巨大的轰鸣声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倾盆大雨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与泥石流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我心生恐惧。呼呼的风声也在耳边呼啸着,像是在无情地嘲笑我们的困境。 我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除了踏星的嘶鸣声,还有那震耳欲聋的泥石流声、噼里啪啦的雨声以及呼啸的风声。在这恐怖的自然灾害交响曲中,我的心充满了不安,但我告诉自己不能放弃。 我开始回忆起过去的美好时光。还记得刚来到这个原始世界时的情景,那神秘而充满未知的天地仿佛在向我张开怀抱。第一次见到那小母野人草的场景历历在目,她就那样站在那里,手中拿着血淋淋的狼肉,毫不犹豫地放到嘴边,唧唧地咀嚼着。狼血顺着她的嘴角缓缓往下流,在山洞的火光照射下闪烁着诡异又带着原始气息的光芒。还有温柔的小女巫蝶,她那灵动的眼眸和轻柔的话语仿佛能抚平一切不安。又想起憨头憨脑的石,总是带着那副懵懂的神情,让人忍俊不禁。还有喜欢斗嘴、膀大腰粗的巧儿,她那大嗓门和倔强的模样让人又爱又恼。每一个族人的身影都如此鲜活地在我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些充满欢笑和温暖的瞬间,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我心中的黑暗。这些回忆给了我力量,让我更加坚定了活下去的信念。 我再次看向踏星,它也在努力挣扎着。我对它说:“踏星,别害怕,我们一定会出去的。”虽然它可能听不懂我的话,但我相信它能感受到我的决心。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视线里原本高大威猛的白色踏星此刻已然变成了一匹浑身裹满红泥的“泥马”。它在这片混乱的泥石流中顽强地抗争着,每一次挣扎虽然看似无力,却又透露着不屈的意志。 第128章 泥石流之险与苏醒 周围的暴雨如注,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泥石流的轰鸣声震耳欲聋。踏星在这恶劣的环境中,努力地扭动着身体。它先是艰难地抬起一条腿,然后用尽全力将身体的重心移过去。腿上的泥土簌簌落下,但它没有丝毫停顿,继续挣扎着抬起另一条腿。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它终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踏星站稳后,立刻朝着我的方向走来。它的步伐缓慢而坚定,每一步都踏在泥泞的地上,溅起一片片泥水。它来到我身边,用头轻轻地拱了拱我,仿佛在呼唤我不要放弃。我能感觉到它的温暖和关切,但我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最终彻底陷入了昏迷。而此时,我的耳中依旧是那暴雨声、泥石流的轰鸣声和呼呼的风声,仿佛在为我的命运奏响一曲悲壮的乐章。 在这一片混乱的泥石流中,狼大焦急地四处寻找着。雨水不断落下,打在它的身上,却无法阻挡它的脚步。它的鼻子不停地嗅着,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气味。 终于,狼大凭借着对我独特的气味找到了被埋在土石下已经昏迷的我。它急忙冲过来,在我身边“呜呜呜”地低吟狂叫着,仿佛在呼唤着我醒来。它用爪子轻轻地刨着我身边的土石,试图把我解救出来,随后又不断地用舌头舔着我的脸颊,那温热的触感带着无尽的关切。 浑身是泥的踏星站在一旁,不停地打着响鼻,发出急切的叫声。它那原本高大威猛的身躯此刻满是泥泞,宛如一匹小泥马。踏星焦躁地来回走动着,时不时望向被埋的我,眼神中充满担忧。狼大守在我的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它时不时地看向四周,似乎在期盼着救援的到来。它用自己的身体为我遮挡着风雨。 虫正焦急地在泥石流和暴雨中穿梭着,四处寻找着我的踪迹。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族长! 虫听到狼大“呜呜呜”的声音,立刻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虫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族长,你在哪里?我一定要找到你!”突然,虫脚下一滑,摔倒在泥水中,瞬间浑身沾满泥浆。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爬起来,继续跑。 当虫看到狼大时,也发现了被土石掩埋的我。虫急忙冲到我身边,蹲下身子,开始用双手奋力刨开我身边的土石。狼大看到虫来了,更加用力地用爪子刨着土石,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呜呜呜”的低吟声。 浑身是泥的踏星站在一旁,不停地打着响鼻,眼神中充满担忧。虫一边刨土一边大声呼喊:“快来人啊!族长在这里!” 远处的石听到虫的呼喊声,立刻朝着这边赶来。他满脸焦急,大声喊道:“虫,族长怎么样了?” 虫眉头紧锁,急切地说:“情况不妙,昏迷了,石连长,赶紧帮忙把这些土石挪开。” 石用力点了点头,撸起袖子就开始搬动石块,嘴里大喊着:“快点,都过来把石块搬开……速度块点” 巧儿也匆匆赶来,她眼眶通红,带着哭腔说:“石,少主不会有事?” 石一边使劲搬着石块,一边安慰道:“巧儿,别慌,咱们一定能把少主救出来。” 福和飞雨军战士们也迅速加入救援。 一个战士喊道:“快,这边石块多,大家一起搬。” 另一个战士回应道:“好,赶紧的。”他们齐心协力,有的用工具挖掘泥土,有的搬动石块。 虫焦急地催促道:“大家动作快点,时间紧迫。” 石也大声吼道:“,加快速度,把族长给我挖出来”。 在大家的努力下,我终于被从土石中解救出来。石一像提小鸡一样,把我背在他宽厚的背上。大声吼道:走,赶快回雨族。 众人点头,急忙回去牵马。 巧儿跟在后面边哭边问道:石大哥,少主不会有事? 石回道:没事,只是昏迷了,得赶快回去。 福附和道:对,族长不能出事,赶快回族。 说完一行人急匆匆的行走在狂风暴雨林中,直到回到雨族。 我仿佛陷入了一个如同没有尽头的深邃梦境之中。在这个神秘的梦里,我竟然奇迹般地又回到了那熟悉的蓝色星球。曾经的生活场景如画卷般一一在眼前展开,我再次过上了那令人熟悉却又在不经意间让人感到无比疲惫的两点一线上班生活。 如同往常一般忙碌过后,我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走进了一家饭店。饭店里弥漫着诱人的香气,温暖的灯光洒下,营造出一种舒适的氛围。我坐在桌前,看着一道道美味的菜肴被端上餐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每一口食物都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让我暂时忘却了生活的疲惫与压力。 然而,当享受完美食带来的片刻愉悦之后,结账的时刻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我瞬间陷入了恐慌。我惊慌地翻找着自己的口袋和包包,却绝望地发现自己竟然身无分文。饭店老板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愤怒的火焰在他的眼中燃烧。他大声地指责着我:“还敢在劳资地盘上面吃霸王餐?” 那严厉的话语如同利箭一般刺痛着我的心。紧接着,饭店老板愤怒地追着我,我在街道上拼命逃窜,心脏急速跳动,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心中满是恐惧与尴尬,我一边跑一边懊悔自己的粗心大意,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各种可能的后果。街道上的行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让我更加无地自容。 就在我陷入绝望之际,突然,一阵奇特的声音传来。“咕噜嘎,巴拉咕,咕噜嘎嘎啦咕,咕噜咕噜咕噜……” 那是陆巫的吟唱声。这声音仿佛一道神秘的光芒,照亮了我黑暗的梦境。它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如同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将我从那个窘迫的梦境中缓缓拉了出来。 我渐渐从梦中苏醒,发现自己正躺在熟悉的虎皮大床上。意识还有些朦胧,但那神秘的吟唱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我微微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房间布置。陆巫在房间里又唱又跳,口中不断发出那些奇特的声音,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她的身影充满活力,声音时而低沉,时而高亢,仿佛在与某种神秘的力量交流。暗想着:“这是干嘛?跳大神吗?这么跳我就能醒来?真是老神棍。” 两个小母野人坐在一旁,眼睛红红的,脸上满是担忧。 母则一脸担忧地看着我,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慈爱。 石在右侧静静地站在床边,如同一位守护者,等待着我清醒。 房间一侧,巧儿和豆坐在凳子上,小声交谈着。 巧儿满脸焦虑,轻声说道:“豆哥,你说少主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清醒过来呀?这次可真是把我们吓坏了。” 豆微微皱着眉头,回应道:“别担心,少儿,族长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陆巫大人已经跳了一个日落了。” 巧儿叹了口气,说道:“看着少主这样,我心里难受极了。这次的灾难实在是太可怕了,要是少主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办呀。” 豆伸手拍了拍巧儿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巧儿。我们要相信族长,相信陆巫大人”。 我缓缓睁开眼,虚弱的说道:没事的,你们不要伤心。 两个小母野人听到我的声音,惊喜的光芒瞬间在眼中绽放。 草一下子扑到我怀里,带着哭腔说道:“峰哥,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 蝶也紧跟着扑过来,抽泣着说:“峰哥哥,你已经昏迷了一个日落了。” 她们两个的重量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此时,身后的众人也都围了过来。母满是疼惜地说:“孩子,你可把我们吓坏了。” 巧儿红着眼眶说道:“少主,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毛和豆也齐声说道:“族长,我们都盼着你恢复呢。” 陆巫此时停下了吟唱,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她已经又跳又唱了一天一夜了,微笑着看着我说道:族长,天神还是站在我们雨族这边保佑着你,让你 终于苏醒了过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表达着对我的关心和牵挂,让我内心一暖。 我轻轻拍了拍草和蝶的背,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别担心,我没事了。”然后看向众人,坚定地说:“放心,我没事的,谢谢大家了。” 就在大家围着我表达关切之时,岐端着煮好的草药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局促。小声说道:族长需要静休,你们人太多了。吵到族长休养了。 众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过来,没理会她的话。还是站在床旁吵吵然然。 蝶急忙上前接过草药,小心翼翼地端在手中。她轻轻地用勺子搅拌着草药,然后小口小口地吹着,试图让草药尽快凉下来。一边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我。“峰哥哥,来,喝一点草药,会好得快些。” 我看着这浓稠的药汁,也不知道是什么熬制出来的,又想到是岐熬制的,放心很多,张开嘴开始喝药。 石开怀大笑:族长醒了就好。这下心也踏实了。 虫大喊着:别挤我,让我看看。 福瞪着虫吼道:“你踩到我的脚了。” 虫回应道:“谁叫你长这么胖呢叫你少吃一点。”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踩了人不道歉还说风凉话。胖怎么了?胖也不是被你踩的理由。”福怒气冲冲的说道 两人就在这房间里吵了起来 岐的脸色有些苍白,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内心充满了恐惧。但他仿佛在心中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深吸一口气,努力鼓起勇气。她缓缓地站了出来,声音怯生生的,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大家都别吵了。族长他需要静养,你们赶快出去!你们不要打扰他了。” 陆巫好不容易才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提高音量向众人说道:“你们都出去!让族长好好静养,有蝶照顾族长就足够了。都出去,都出去!” 然而,众人依旧沉浸在刚才的争吵中,一时间难以平静下来。他们吵吵咧咧的,声音此起彼伏,充满了整个房间。有的人嘴里还嘟囔着不满的话语,有的人则担忧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我”,眼神中满是牵挂与不安。 尽管心中不情愿,但在岐和陆巫的一再催促下,众人还是缓缓地向房间外走去。他们的脚步拖沓,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有的人一步三回头,始终放心不下族长的状况。嘴里依旧骂骂咧咧的,发泄着心中的焦虑和担忧。 草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关切。“峰哥,蝶姐姐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我等会再来看你。”她轻声说道。 母微笑着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慈爱。“孩子,有蝶这孩子照顾你,我们就放心了。” 巧儿也点点头,说道:“少主,你就安心养病,大家都在等着你好起来呢。” 矛和豆也齐声说道:“族长,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直到最后一个人走出房间,那嘈杂的声音才渐渐远去,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紧张和担忧的气息。 蝶一边吹着草药,她轻轻地舀起一勺草药,送到我的嘴边。我看着蝶,心中满是感动。我微微张开嘴,喝下了那勺草药。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但我的心里却充满了温暖。蝶继续耐心地喂着我草药,每一勺都充满了她的关爱。 我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有这么一群人始终关心着我,为了我的健康而努力。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恢复,不辜负大家的期望,继续带领大家勇敢地面对未来的挑战。 第129章 规划驻地 众人缓缓走出房间后,脸上依然满是担忧之色。 巧儿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对石说:“石大哥,你说少主真的会没事吗?这次可把大家都吓坏了。” 石微微皱着眉头,坚定地回答:“放心,巧儿。族长福大命大,有蝶女巫细心照料,肯定会好起来的。而且我们也要相信陆巫大人的话,天神会保佑少主的。” 福在一旁也点点头,说道:“没错,我们要对族长有信心。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守好外面,别再让人打扰到族长休息。” 虫和豆站在一旁,小声议论着。 虫说:“这次真是太险了,还好族长被救了回来。” 豆回应道:“是啊,希望族长能快点恢复,现在我手头上积累了大量的事情,等着族人定夺呢!” 山跟着回道:“谁不是呢?我也有很多事情需要族长同意。” 虫说道:“这次一起出去的飞雨军战士奖励还没分发。” 石扭头说道:“别吵了,别吵了,族长不是醒了吗?他会全部解决的。” 而此时,狼大偷偷摸摸地摇着尾巴跑进了房间。它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我,眼神中满是关切。它用鼻子轻轻地碰了碰我的手,仿佛在确认我是否安好。 蝶被狼大的举动吓了一跳,但看到它眼中的担忧后,便温柔地笑了笑,说道:“狼大,你也放心,峰哥哥会好起来的。” 狼大似乎听懂了蝶的话,轻轻地呜咽了一声,然后趴在床边,静静地守着我。 众人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时不时地望向房间的方向,期盼着好消息的传来。 这时,一个族人匆匆跑来,神色焦急地对陆巫和众人说:“陆巫大人不好了,外面的暴雨还在持续,河水开始倒灌进我们外围的种植地和山地了。” 众人一听,顿时面露担忧之色。陆巫皱起眉头,说道:“走,我们赶紧去看看。” 众人急忙找来兽皮顶在头上,冲入雨中。他们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地奔跑着,雨水不断地打在兽皮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当他们来到外围的种植地和山地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呆立当场。 原本宁静的盆地此刻已被从山林中汹涌而下的洪水冲击得面目全非。浑浊的洪水如脱缰的猛兽一般奔腾而来,携带着大量的树枝、石块和泥土。刚刚耕好的土地瞬间被淹没,新播下的种子也被卷入其中,消失不见。洪水冲击着周围的山坡,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 洪水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原本整齐的种植地垄被冲垮,泥土被翻搅得乱七八糟。一些小的树木也被洪水连根拔起,随着水流漂浮着。远处的山林中,还不断有水流倾泻而下,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 草满脸焦急,声音颤抖着说:“这可怎么办呀?我们的地全完了,那些种子是我们的希望啊。” 陆巫神色凝重,紧紧盯着被洪水肆虐的土地,大声说:“大家不能慌,我们必须想办法阻止洪水继续破坏我们的种植地。” 土望着汹涌的洪水,担忧地说:“这洪水太可怕了,我们怎么才能挡住它啊?” 山看着不断上涨的水位,着急地说:“要是这雨不停,洪水会越来越严重,我们得赶紧想办法。” 众人站在雨中,望着被洪水冲击的盆地,心中满是焦虑和无奈,但也在努力思考着应对之策。 草说:“我们得回去通知峰哥。” 石说:“可是族长才刚醒来……这……” 草摇了摇头说:“峰哥说过,这种植地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生存。不得有失。” 众人沉默。 草又看向陆巫说:“陆巫大人,回去通知峰哥,让他来看看怎么办?我们以前都没在土地里种植过蚕豆,也不知道要怎么挽救。” 陆巫神色复杂地看着满地的洪水,最终点了点头。 房间内,我缓缓坐起身来,靠在床头,蝶坐在一旁,眼中满是关切。狼大趴在床边,尾巴轻轻摇动着。 岐站在不远处,惊恐地看着狼大,身体微微颤抖。 我轻轻抚摸着狼大的头,狼大舒服地闭上眼睛,发出轻微的呜咽声。蝶看着我,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思念和担忧。 蝶轻声说:“峰哥哥,你昏迷的这个日落,我好担心你。我一直在想,要是你醒不过来,我该怎么办。”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眶微微泛红。 我温柔地看着蝶,说:“蝶,别担心,我这不是没事了嘛。” 蝶微微摇头,说:“可是,峰哥哥,这次太危险了。听石连长他们说你被埋在土石下,我的心都要碎了。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 我握住蝶的手,安慰道:“蝶,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蝶眼中闪烁着泪光,说:“峰哥哥,我每天都在祈祷,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我想念你的笑容,想念你的声音。” 我微笑着说:“蝶,我也想你。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草和陆巫等人走了进来。 草急切地说:“峰哥,不好了,外面的暴雨还在持续,河水开始倒灌进我们外围的种植地和山地了。” 我一听,眉头紧锁,立刻起身准备出去查看情况。 蝶担忧地看着我,说:“峰哥哥,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要不别去了。” 岐也顾不得害怕狼大,冲了过来说道:“族长,不行,你不能出去,你才刚苏醒。” 我摇摇头,说:“不行,这关系到大家的生存,我必须去看看。” 我刚迈出几步,突然一阵剧烈咳嗽。 草和蝶对视一眼,蝶飞快地去找兽皮,草则扶着我走出房间。 岐在一旁不停地摇头阻拦,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狼大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关切。 在众人的陪同下,我们向被洪水淹没的种植地和山地走去。一路上,风雨交加,地面泥泞不堪,大家的脚步都有些沉重。路边的树木在狂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可能被折断。远处,洪水汹涌奔腾,发出阵阵轰鸣声。 当我们来到被洪水灌溉的地方,眼前的景象令我心惊。大片的盆地被洪水淹没,山地也成了一片泽国。 我紧皱着眉头,“咳咳咳……”突然一阵咳嗽。 草和蝶一左一右地扶着我。 石拿着宽大的兽皮顶在我的头上。此时,暴雨还在下着,雨水如注,让人视线都有些模糊。 草指着前面的盆地焦急地说:“峰哥你看,这可怎么办啊?” 蝶也小脸一垮,说:“峰哥哥,这怎么办啊?” 我摆了摆手,看着眼前的一片汪洋,心中思索着应对之策。 众人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陆巫面色凝重地说:“族长,这场洪水来势汹汹,我们得赶紧想办法。” 山也着急地说:“是啊,族长,再不想办法,我们的地都被毁了。” 石大在一旁沉默不语,但眼神中也透露出担忧。 草接着说:“峰哥,我们一定要尽快解决,不然大家的努力都白费了。” 蝶紧紧拉着我的胳膊,眼中满是不安。 我沉思片刻,找到一块还算干燥的地面,用兽皮挡住雨水,开始画起规划图,说道:“大家过来看,咱从住宅区开始挖壕沟。挖之前,咱得好好看看住宅区的地形,那些低的地方,咱得保证壕沟能通到那儿,让积水能顺顺当当地流进壕沟。这壕沟呢,宽按照地形决定,不能太窄了,不然水走不开;不能太深,防止孩子掉进去。 然后咱沿着土基墙十米距离挖护城河,挖成个弧形。为啥要这么干呢?弧形好啊,能顺着地形走,水在里面流得顺。而且上下都能连着河面,这样住宅区的积水就能流进壕沟,再流进护城河。 种植地这边也规划出排水沟流入护城河,以后河水还可以灌溉种植地。 山地那边的积水也不能不管。咱在山地低处弄个引流渠道。找好位置很重要,得看看山地的地形和坡度。要是有挡着的东西,咱就清理清理。引流渠道用石头或者藤蔓沙袋加固一下,免得被水冲坏了。山地的积水顺着引流渠道就能流进咱挖的壕沟,最后一起进护城河。 众人纷纷点头,开始思考具体的行动方案。 陆巫又开口道:“族长,挖河流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的人力够吗?” 土也担忧地说:“是啊,族长,这工程太大了。” 山皱着眉头说:“而且雨一直下,会给挖掘工作带来很大困难。” 陆巫也附和道:“族长,我们得好好计划一下。” 我皱着眉说道:“不管压力大不大都要去完成,现在雨季来了,我们在这盆地上,搞不好就会被水淹了驻地的。” 众人才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 我又接着说道:“山,你去组织族里所有男人的人加入挖掘队伍,把所有兽皮都拿出来,让他们披上。 土,你负责安排好工具的分配。 陆巫,你随时关注天气变化,以便我们调整计划。 “母你把所有女人和孩子都聚集起来,用藤蔓编织成袋子样式,方便装石沙,制作沙袋,在分出一部分族人烧热水,要保证他们随时有热水和食物”说完我又画了个沙袋图给母看。 伯高,你速速去准备大量的臭灵丹叶和青蒿叶水,随时供应给那些可能因受凉而身体不适的族人,以防他们感冒或患上其他病症。 山、土和陆巫及伯高立刻领命而去,开始各自安排任务。 众人也纷纷行动起来,准备投入到挖掘护城河的艰巨工作中。 我在草和蝶的搀扶下,继续观察着洪水的情况。此时,雨势似乎没有减弱的迹象,洪水依旧汹涌澎湃。我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但也坚定了一定要战胜洪水的决心。 不一会儿,山带着几百个头披兽皮手拿各种木锄的男人匆匆赶来。 只见大群俘虏头上披着兽皮,正嘀嘀咕咕着。一个俘虏小声抱怨道:“这都下雨了,还让我们出来干活,真是倒霉。” 另一个俘虏也附和道:“是啊,这雨下得让人心里烦躁,还得干活,真不想动。”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低声说着。 后面跟着的飞雨军战士听到了他们的抱怨,大声喝道:“闭嘴!山部长安排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再啰嗦小心我上去揍你们。” 俘虏们听到这话,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说话了。 山大声说:“族长,我们已经组织了很多人,随时可以开始挖掘。” 土也带着工具走了过来,说:“族长,工具都准备好了。” 陆巫则时刻关注着天空,说:“族长,目前雨还在下,不过风向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我点点头,说:“好,大家开始行动。一定要注意安全,互相配合。” 众人立刻投入到紧张的挖掘工作中。他们在泥泞的土地上奋力挖掘着,雨水不断地打在他们身上,但没有人退缩。 随着时间的推移,挖掘工作进展缓慢但稳步推进。然而,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洪水不断冲击着挖掘的地方,使得挖掘的难度加大。一些族人开始感到疲惫和沮丧。 草焦急地说:“峰哥,这洪水一直冲过来,我们的挖掘速度跟不上啊。” 蝶也担忧地看着我,说:“峰哥哥,大家都很辛苦,怎么办呢?” 我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大家不要慌,让他们可以先在挖掘的地方设置一些障碍物,减缓洪水的冲击。同时,让一些人去寻找更多的材料,加固我们的防线。” 众人听了我的话,又重新振作起来。他们开始寻找石头、树枝等材料,设置障碍物。一些族人则去附近的山林中寻找可以用来加固的树木和藤蔓。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挖掘工作逐渐有了起色。虽然洪水依旧凶猛,但我们的防线也在不断加固。我看着忙碌的族人,心中充满了感动和希望。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洪水的情况暂时得到了一定的控制。众人虽然疲惫不堪,但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此时,我的身体也越发虚弱,草和蝶见状,决定先扶我回到房间休息。 蝶温柔地说:“峰哥哥,你太累了,先回去休息,这里有大家看着呢。” 草也连忙点头道:“是啊,峰哥,你的身体要紧。” 石赶紧走上前来,蝶和草一起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往回走。他们的动作格外轻柔,生怕弄疼了我。 石则在一旁为我撑着兽皮,遮挡着依旧不停的雨水。一路上,我的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感觉十分吃力,但心中却牵挂着外面的抗洪情况。 终于回到了房间,狼大立刻迎了上来,眼中满是关切。 蝶轻轻地扶着我躺在床上,为我盖上温暖的兽皮。 草站在一旁,满脸担忧地说:“峰哥,你好好休息,我们一定会守好家园的。” 我微微点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心中默默祈祷着洪水能够早日退去。 第130章 关切 第二天,暴雨依旧无情地倾泻着。 岐端着药,轻轻推开了房门。 蝶正趴在床边,被开门声惊醒。看到岐端着药,蝶连忙起身。 蝶看向我,关切地问道:“峰哥哥,你感觉怎么样呀?” 我微微扯出一丝笑容,回应道:“我还行,就是身子还有些乏。” 蝶接过岐手中的药,试了试温度,轻轻吹了吹,递到我嘴边,温柔说道:“峰哥哥,快把药喝了,喝了药能好得快些呢。” 我喝下了药。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蝶皱起眉头,说道:“我去瞧瞧怎么回事。” 蝶快步走出房间,不多会儿又匆匆返回,焦急地说:“峰哥哥,外面那雨没停,山和土还带着族人们在挖护城河呢,可那洪水太猛了,一直在冲击挖掘的地方,大家都很艰难啊。” 我眉头紧锁,说道:“这可不行,不能让大家的辛苦白费,咱们必须得想办法加快进度。” 蝶担忧地看着我,劝道:“峰哥哥,可你的身体还没好利落呀,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呢。” 我握住蝶的手,坚定地说:“我知道你担心我,可现在关乎全族人的安危,搞不好洪水会蔓延到我们房子这边,我怎能安心躺着。你去把草和陆巫他们叫来,咱们一起商量商量下一步该咋办。” 蝶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转身出门去通知众人。 没一会儿,草和陆巫等人来到房间。 草急切地说道:“峰哥,这护城河的挖掘工作太难推进了,雨不停,洪水又一直捣乱,可大家都还在咬牙坚持着。” 陆巫也跟着说道:“族长,情况确实棘手啊,人力消耗得厉害,进度却慢得很。” 我看着他们,沉声道:“我明白大家都不容易,可咱们没有退路了。陆巫,你看看这天气还有没有转好的迹象呀?” 陆巫抬头望向窗外的雨幕,摇了摇头说:“族长,这雨一时半会儿怕是停不了,而且那风向也不利于咱们,还在朝着挖掘的地方灌风呢,让大家干活更吃力了。” 我思索片刻后说道:“不管怎样,咱们不能放弃。让山那边组织的人力不能少,在让土那边,工具要是有损坏的,得赶紧想办法补上。草,你多去给大家鼓鼓劲,我在这儿再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能加快挖掘,同时抵御住洪水的冲击。” 众人齐声应道:“是,族长!”便又赶忙出去,继续投入到紧张的抗洪挖掘工作当中。 陆巫留在房间,他欲言又止,神色间满是纠结。 我皱了皱眉看着这老女巫问道:“怎么了?陆巫,还有什么事吗?” 陆巫点了点头,脸色凝重地说道:“族长,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你带回来的那个金发蓝眼的女孩,她是不祥之人。” 我心中一震,疑惑道:“为何这么说?” 陆巫微微低头,缓缓说道:“族长,自从这女孩出现后,暴雨不停,洪水肆虐。在古老的传说中,金发蓝眼之人往往会带来灾难。如今族人中也有了不安的议论。” 我怒喝道:“狗屁的不祥之人!那是她的皮肤,她生出来就是那样,她的眼睛本来就有这个颜色,头发是黄色也很正常。” 陆巫急忙说道:“族长,可她跟我们不一样啊,她就像个怪物。在这危急时刻,族人本就人心惶惶,若不加以处置,恐怕会引起更大的混乱。” 我瞪着陆巫,坚决地说:“陆巫,不能因为她的外貌不同就认定她是怪物。她也是一个生命,我们不能如此草率地对待她。这场洪水或许只是巧合,不能将责任推到她的身上。” 陆巫皱着眉头,依旧不认同:“族长,此事不可不防。万一她真的带来更多灾难,我们将追悔莫及。” 我沉声道:“陆巫,她现在在哪里?” 陆巫微微一愣,随即说道:“族长,那女孩被安置在一处偏僻的屋子里,有族人看守着。” 我皱起眉头,喊道:“把她带来见我!” 陆巫面露难色:“族长,这……真的要把她带来吗?族人那边恐怕会有很大的反应。” 我严肃地看着陆巫:“立刻去把她带来,什么狗屁不祥之人。” 陆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族长。我这就去安排。” 蝶一脸担忧地说:“峰哥哥,这样做真的可以吗?族人都对那个女孩充满了恐惧,把她带来会不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我看着蝶,语气坚定地说:“蝶,我们不能仅凭传言就判定一个人。他天生就是他天生长相就是这样的,我们不能这样对待他。” 蝶眉头微蹙,说道:“峰哥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族人的恐惧也不是没有缘由的。现在洪水未退,大家都很不安,这个女孩的出现确实让很多人心里更加没底了。” 我握住蝶的手,说道:“蝶,恐惧会让人失去理智。我们不能被恐惧控制,而应该用理性去判断。这个女孩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们不能把洪水的责任强加在她身上。” 蝶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峰哥哥,我知道了。可如果族人一直反对,该怎么办呢?” 我沉思片刻,说道:“我们要让族人明白,不能因为外貌的不同就去排斥一个人。我们可以和他们好好沟通,让他们了解这个女孩的无辜。” 蝶眼中仍有担忧,说道:“希望大家能听进去。峰哥哥,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这些事情会不会让你太累了?” 我笑了笑,说道:“蝶,不用担心我。我必须要为大家负责,不能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岐看到我和蝶在讨论,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不敢插话。 山和土带领着众人在暴雨中奋力挖掘护城河。 山大声喊道:“兄弟们,加把劲!这场洪水我们一定能挡住!” 土也喊道:“大家别松懈,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亲人!” 族人们挥舞着工具,在泥泞的土地上艰难地劳作着。雨水不断地打在他们身上,狂风呼啸着,吹得人几乎站不稳。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片泥水。 一个年轻的族人喘着粗气说:“这雨啥时候能停啊?一直这么下,挖起来太费劲了。” 另一个族人回应道:“别抱怨了,赶紧干活。要是洪水冲垮了家园,我们就啥都没了。” 山听到他们的对话,走过来鼓励道:“大家坚持住!族长说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战胜洪水。” 土也说道:“没错,我们不能让族长失望。想想我们的家人还在等着我们保护他们呢。” 突然,一个族人脚下一滑,掉进了刚刚挖好的泥沟里。旁边的几个族人连忙扔下工具,七手八脚地把他拉了出来。 掉进泥沟的族人满脸是泥,惊魂未定地说:“吓死我了,这地太滑了。” 其他人纷纷说道:“小心点,这雨下得这么大,地都成泥潭了。” 山皱着眉头说:“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这暴雨让挖掘变得更加困难了。但我们不能退缩。” 土也点头道:“是啊,雨这么大,我们刚挖好一点,雨水又把泥土冲回去了。而且你看,那狂风把泥水都吹得四处飞溅,我们一边挖,泥水一边冲过来,这进度实在太难推进了。” 一个年长的族人说:“这可怎么办啊?感觉我们的努力都白费了。” 山坚定地说:“不能这么想,我们继续挖,多挖一点是一点。哪怕泥水不断冲过来,我们也不能放弃。” 土也鼓励大家:“对,我们不能被这困难吓倒。狂风暴雨又怎样?我们一定能挺过去。” 众人纷纷点头,又投入到紧张的挖掘工作中。尽管暴雨依旧倾盆而下,狂风肆虐,泥水不断冲刷过来,但他们心中充满了希望和勇气,誓要保卫自己的家园。 此时,一些激进的族人开始私下聚集在一起。其中一个满脸怒容的族人说道:“族长竟然要保护那个怪物,这简直是把我们整个部落推向危险。”另一个族人附和道:“是啊,我们不能任由族长这么做,必须想办法阻止他。”他们纷纷密谋着如何反抗族长的决定。 陆巫带着颖缓缓走进房间。颖那金色的头发在微弱的光线下依然耀眼,蓝色的眼睛如同深邃的湖水,此刻却布满了红血丝,显然是哭了很久。她身着麻衣,整个人显得格外柔弱无助。 当颖看到我的那一刻,眼泪再次如决堤的洪水般啪啦啪啦地掉了下来。她不顾一切地飞快跑到我怀里,紧紧地抱住我,身体微微颤抖着。 旁边的蝶蹙了蹙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看着紧紧相拥的我们,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片刻后,蝶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既有对影的同情,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我轻轻拍着颖的背,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颖在我怀里抽泣着,声音沙哑地说道:嘎巴,嘎巴……“我好害怕,他们都说我是不祥之人。” 我虽然听不懂颖在说什么,还是温柔地说道:“不要听他们的,你不是不祥之人,你只是一个无辜的女孩。” 蝶看着我们,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走上前来,轻声说道:“好了,别哭了。峰哥哥会保护你的。” 颖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蝶,眼中满是感激。 陆巫站在一旁,神色依旧凝重,他看着我们,欲言又止。我知道他心中的担忧,但此刻我只想让影感受到安全和温暖。 我看向陆巫,严肃地说道:“陆巫,我再次强调,这个女孩不是不祥之人。她只是在这场灾难中无辜被牵连的人。我们不能被无端的恐惧和迷信所左右。” 陆巫微微低头,说道:“族长,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族人的恐惧难以消除,我们该如何安抚他们呢?” 我思索片刻,说道:“我们要向族人说明,这场洪水是自然现象,与这个女孩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召集大家,把道理讲清楚,让大家明白不能因为外貌不同就去指责一个人。” 蝶点了点头,说道:“峰哥哥说得对,我们应该让大家理智看待这件事。” 颖紧紧抓着我的衣角,眼中满是不安。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这时,外面的暴雨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山和土带领着族人们在艰难地挖掘护城河,他们的身影在雨中显得格外坚定。尽管困难重重,但他们没有放弃,为了保护家园,他们拼尽了全力。 而洪水的破坏进一步加剧,不仅冲击着挖掘中的护城河,还开始淹没一些地势较低的房屋和刚内测的种植地。族人们陷入更深的绝望和恐慌之中。 房间里,气氛凝重。陆巫站在一旁,若有所思。我知道,要让族人接受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我必须坚持自己的信念,不能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第131章 抗洪 我看着窗外依旧肆虐的暴雨,心中忧虑更甚。我深吸一口气,看着陆巫说道:“看来我们得想个更有效的办法来解决这些问题。陆巫,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陆巫思索片刻,说道:“族长,或许我们可以举行一个仪式,向神灵祈求庇护,同时也让族人们看到我们对金发女孩的接纳并不是随意的决定,而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我考虑了一下暗想着“借助一下这个老神棍的狗屁神灵也可以,可以打消族人的恐惧,”于是我说道:“好,那就准备举行仪式。晚上举行,你去安排!” 陆巫再次领命而去。 我看着蝶和颖,说道:“等仪式举行后,希望族人们能真正放下对颖的偏见。别怕,我们会解决这一切的。” 颖紧紧依偎着我,眼中依然充满不安。 我又看向蝶,说道:“蝶,你陪着颖,安抚她的情绪。让她知道我们会保护她。” 蝶点了点头,拉着颖的手轻声安慰着。 蝶和颖都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期待。而此时,外面的暴雨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下午 山和豆带着三四百族人在驻地旁,围在刚刚挖掘好的浅浅河沟旁,只见那浅浅的河沟在众人的脚下蜿蜒着,虽然不宽也不深,但此刻却如同一条生命的通道。雨水顺着河沟潺潺流淌,发出轻微的声响。那水流清澈而急促,带着一丝不屈的力量,一路奔腾着向外面的护城河流去。 热烈地讨论着。众人的脸上既有疲惫又有兴奋,他们的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头发也被雨水打得凌乱不堪。 呈满脸疲惫但眼神中透着兴奋的说道:“嘿,你们看这河沟,虽然小,可确实把住宅区的积水排出去了,咱们的努力没白费啊!” 光皱着眉头,担忧地回应道:“可是万一以后还有更大的洪水呢?那个金发女孩会不会真的带来灾难?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呈撇着嘴接话道:“那都是族长他们的事,你干好你的事就行了,管那么多?” “我是为大家考虑。你没见过那怪物,她黄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跟狼大的一个样。”光红着脸吼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 豆站了出来,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声说道:“大家别吵了!族长的事不是你们能讨论的,在让我听到关于颖的事情,直接送入军法堂,审判定罪。那些俘虏接下来就会审判有罪。你们想跟他们一样吗?” 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噼里啪啦的雨声。那雨滴急促地砸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而有力的声响 山接话道:大家还是看看我们的成果,这条河沟是我们齐心协力挖出来的。那个金发女孩颖啥也没干,洪水怎么可能是她带来的呢?咱们不能被没有根据的传说误导。咱们可是团结的部落,不能因为一个陌生人就乱了阵脚。” 呈也用力地点点头,跟着说道:“没错,咱们一直以来都是团结的部落。这条河沟就是咱们力量的证明。咱们应该继续努力,想办法加固它,而不是在这里瞎担心。” 正在大家争论的时候,一群女族人背着刚用藤蔓编织好的口袋走了过来。她们的头发也湿漉漉的,脸上却带着坚毅的神情。果说道:“大家辛苦了,我们编了这些口袋,装上土和泥沙,可以用来挡沟。” 族人们纷纷露出感激的神色,立刻行动起来,将泥土和泥沙装进口袋,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河沟边,加固着这来之不易的成果。 在土基城墙下面,石带领着三四百名飞雨军,还有一百多名俘虏正在卖力地疏通水流。那浅浅的小沟已经成形,雨水正顺着沟道缓缓流淌,向着下流河域奔去。 石大声喊道:“兄弟们,加把劲!这城墙下的水流必须尽快加宽疏通,不然洪水会威胁到我们的驻地和种植地的。” 福喘息粗气回应道:“连长啊,这雨下得太大了,在这城墙下干活可真不容易。” 石严肃地说:“再不容易也得干,这是我们的责任。” 一个飞雨军战士说道:“连长,听说了没?很多族人都讨论颖是族长带回来的不祥怪物呢。” 另一个飞雨军战士接口道:“是啊,连长,他们还说这次洪水是那怪物引来的呢”! 石瞪着眼睛吼道:“谁说的?给劳资站出来。这群吃饱没事干的软蛋就知道嚼舌根,下次听到谁在议论族长的事。直接上去揍他,出啥事,我来担着。” 众飞雨军战士应诺 福也愤愤的说道:“族长的事,他们岂能有资格私下讨论?兄弟们,下次再听到直接抓起来。丢进野兽棚里,让他们和野兽同吃同睡! 众人哈哈大笑,纷纷回应。 旁边的俘虏们则有些不情愿,一个俘虏嘀咕道:“我们为啥要在这干活啊?” 另一个俘虏也小声说:“我们又不是他们的人。” 这时,一名飞雨军士兵听到了他们的话,大声说道:“都给我认真点!现在大家都在为了抵御洪水而努力,你们也不能偷懒。” 石看着俘虏们,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听着,这场洪水不是某一个人的灾难,而是我们所有人都要面对的挑战。如果我们不一起努力,谁也别想好过。等洪水退去了,你们如果表现好,也会有奖励。” 俘虏们听了,虽然心里还有些抵触,但也开始认真干活。 一个年轻的飞雨军士兵看着水流感慨道:“这小沟还挺管用,雨水终于能流出去了。” 另一个士兵说道:“是啊,希望这场雨赶紧停。” 石听到他们的话,鼓励道:“大家坚持住,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战胜洪水。” 尽管雨还在下,尽管他们的身上满是泥水,但在城墙下,他们的努力让雨水不断地流入下流河域。 在种植地外围,土带着三四百人正在奋力的疏通河沟,同时也在大声鼓励着族人:“大家加油!把种植地的排水沟挖好,可不能让咱们所有的蚕豆地被水淹了。族长说了这可是咱们未来的希望。” 二狗子不小心滑倒在泥水里,引得周围的人一阵哄笑。他爬起来,满脸通红地说:“哎呀,这地也太滑了。” 土笑着说:“小心点,赶紧干活。等把沟挖好了,咱们就能种出更多的蚕豆了。” 另一个族人说道:“部长啊!这雨一直下,蚕豆能长出来吗?” 土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一脸为难的说:“我也不知道啊,族长说下雨时期种植蚕豆,就等生根发芽!。” 一个年轻的族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苦着脸说:“土哥,这雨下得也太大了,挖起来真费劲啊。生根发芽是什么?” 山瞪了他一眼,说道:“别抱怨,赶紧干活。等把水排出去了,咱们就能好好休息了,我也不知道生根发芽是什么。等着看就行。” 另一个族人一边挥舞着工具一边说:“土哥,你说这金发女孩真不是不祥之人吗?我这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就是啊,部长,要不叫族长把那金发蓝眼的怪物赶出去! 土一脸黑线的看着众人,沉声道:族长做的事少打听,你们呀!不要在后面议论族长的决策。会惹祸上身。 众族人还是不服的嘀咕着:怪物引来洪水,怎么就不赶出去呢?………… 土呕吼喊道:都闭嘴,赶快干活。谁偷懒,今天没饭吃。 众人看到部长发怒。才低着头开始继续清理…… 经过大家的努力,驻地区的斜沟逐渐成形,积水顺着沟渠缓缓流入低洼处的护城河。护城河水已经顺着土基城墙一圈流淌,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而护城河的水又流入了种植区的河道,种植区的沟渠中的水再顺势流入下游河域,仿佛一条生命的脉络在大地上延伸,为这片土地带来了生机与希望。尽管暴雨依旧肆虐,但这有序的水流让人们看到了战胜洪水的曙光。 暴雨依旧不停地下着。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族人们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归来。他们的衣服上满是泥水的痕迹,头发也湿漉漉地贴在脸上,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他们的双手因长时间使用工具而布满血泡,双腿也仿佛灌了铅般沉重。然而,看着那顺畅流淌的水流和逐渐加固的河沟,他们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一个年轻的族人说道:“虽然累,但看到水排出去了,还有大家一起努力加固河沟,感觉一切都值得。” 另一个族人回应道:“是啊,希望这条河沟能一直发挥作用,保护我们的家园。” 陆巫神色严肃,带着彩和草来到后勤连。她大声吩咐道:“所有人听着,现在要让回来吃饭的族人分批在饭堂吃饭,每批大概两百人。务必安排好秩序,不能混乱。” 彩和草立刻行动起来,彩对着后勤连的众人说道:“大家赶紧准备,把饭堂布置好,划分好区域,确保每批族人都有地方坐。” 草也忙着指挥道:“把食物准备充足,不能让族人饿着肚子。” 后勤连的人们迅速忙碌起来,有的在摆放桌椅,有的在准备食物。不一会儿,饭堂就被整理得井井有条。 当第一批两百名族人走进饭堂,在安排他们坐下后,陆巫站在讲台前。她身着特殊的服饰,手中拿着黑色权杖,头上插着羽毛。只见他开始用晦涩难懂的语言吟唱起来:“嘎巴。咕噜嘛哈啰哩,咕噜嘛咕噜嘎咕噜嘎,哈啰哈,哈啰哈……”他的声音时而低沉,时而高昂,充满着神秘的韵律。 陆巫一边吟唱一边跳动着奇特的舞步,仿佛在与神灵沟通。族人们静静地看着,脸上露出敬畏的神情。随着吟唱的持续,陆巫的动作越发激烈,仿佛全身都沉浸在与神灵的交流之中。 草和彩在人群中忙来忙去,草一边快速地穿梭着给族人分发食物,一边小声抱怨道:“哎呀,这可真是累死人了。陆巫这又是唱又是跳的,我们却在这里忙得脚不沾地。”他的脸上满是疲惫,眉头微微皱起。 彩也附和着抱怨道:“就是啊,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这腿都快跑断了。”她的表情有些无奈,不停地用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最后,陆巫停下动作,大声说道:“神灵指引我们,金发蓝眼睛的女孩颖不是怪物,她是神灵庇佑的族人,和我们一样是雨族的一员。” 族人们面面相觑,但在陆巫这充满神圣威严的仪式氛围下,他们的心中渐渐涌起敬畏之情。陆巫仿佛真的在与神灵交谈,那神秘的吟唱和独特的舞蹈让众人感受到一种强大的力量。众族人微微低头,有的在为自己曾经诋毁金发蓝眼女孩而忏悔,他们意识到自己不应该仅凭外貌就去评判一个人。有的则在心中默默反思自己的偏见,认识到不应该轻易被恐惧所左右。 当第二批族人进来时,陆巫再次重复着同样的吟唱和舞蹈。她用尽全力向族人们传达着神灵的旨意,希望能消除大家对金发女孩的恐惧和偏见。第三批,第四批……每一波族人进来,陆巫都如此这般,不辞辛劳地为金发女孩正名,努力让整个族群团结起来 与此同时,一个外围巡视的飞雨军战士快速跑回驻地,满脸焦急与紧张,他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急切地找到石,和豆,声音颤抖地说道:“报告连长,前方树林发现大群不明身份的人群,正朝着我们这边行来。那些人黑压压一片,看不清具体模样,但从他们行动的态势来看,似乎来者不善。他们步伐匆忙,隐隐带着一股压迫感,不知道是敌是友。请指示!” 第132章 黎族之危 石听后,瞪着这名飞雨军:你说什么?下这么大的雨,天都快黑了,谁会来咱们这里? 豆责脸色瞬间凝重起来,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不安。他眉头紧锁,迅速思索着应对之策,心中暗自担忧:在这洪水肆虐的艰难时刻,又出现不明身份的人群,这无疑给本就艰难的局面增添了更多的不确定性和危险。如果是敌人,那么族人刚刚取得的抗洪成果可能会毁于一旦,甚至整个部落都将面临巨大的危机。想到这里,豆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一种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飞雨军战士急忙回答:看不清楚,连长。只看到很多,很多人。 石和豆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 石开口道:“走,赶紧通知族长,让他来定夺。” 豆却摇了摇头,拉住了石说道:“石连长,我们还是先去看一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毕竟现在情况不明,贸然通知族长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而且如果只是虚惊一场,也会打扰族长休息。” 石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话落,报信人急匆匆地带领石、豆和众人前往土基城墙边缘。他们的脚步匆忙而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紧张的鼓点上。雨水依旧无情地倾泻着,打在他们身上,却无法浇灭他们心中的担忧与警惕。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城墙边缘,那种紧张的气氛也愈发浓烈,仿佛一场未知的风暴即将来临。 众人站在土基城墙边缘,紧张地望向远方。暴雨如注,模糊了视线,只见在视线尽头的山林中,一大群人黑压压的,如同一片缓缓移动的乌云。他们离得很远,在这朦胧的雨幕中,根本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只能瞧见那仿佛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龙般的黑影在缓慢前行。那些小黑点若隐若现,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格外神秘。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这群不速之客究竟是谁,又带着怎样的目的而来。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城墙上,似乎也在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着不安的节奏。 石和豆紧盯着远方那模糊的人群,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石皱着眉头说道:“这情况不明,也不知道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豆面色凝重地回应道:“是啊,在这洪水未退的时候出现这么一群人,实在让人心里没底。” 这时,旁边的一个飞雨军战士说道:“连长,要不派几个人去探明情况。” 石思索片刻,点头道:“好,派一小队人去,注意安全。” 随后,豆挑选了六名飞雨军战士,严肃地嘱咐道:“你们小心前行,务必探明那群人的情况,但不可轻举妄动。遇到危险立刻回来报告。” 六名飞雨军战士齐声应道:“是,连长!”便迅速消失在雨幕中,朝着那黑压压的人群方向走去。 石和豆以及众人站在城墙边缘,紧张地等待着他们带回消息,心中充满了担忧与期待。 那六名飞雨军战士在雨中小心翼翼地朝着黑压压的人群方向前进。傍晚的天色本就昏暗,加上暴雨如注,视线变得极差。雨水噼里啪啦地砸落在地上,溅起一片片水花,模糊了战士们的视线。他们只能凭借着微弱的光线和模糊的轮廓,艰难地辨别着前方的情况。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生怕遭遇未知的危险。随着他们逐渐靠近,终于看清了来者的模样。 黎族女巫红和族长盘看到六名梳着发髻、穿着麻衣的飞雨军,急忙喊道:“飞雨军的兄弟们,我是黎族的盘。” 六名飞雨军中,其中有一名是来自以前黎族的人,他听到这喊声后,赶忙仔细辨认了一下,竖着耳朵听着那声音,随后又更加仔细地辨认了一番,接着向班长汇报:“班长,他真是以前我们的黎族族长盘。” 在这暴雨倾盆的傍晚,气氛愈发紧张。班长沉默片刻后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观察他们的动向,看看他们到底有何目的。”于是大喊道:你们来我们雨族有什么事吗?这么多人? 盘急忙回道:带我去见你们峰族长。我们全黎族的人都来了。 这时从黎族众人中走出来一群母野人,她们头发扎着马尾,穿着麻衣喊道:我们是夜连长带出去交易会的,我们被其余族群追杀。快带我们去见族长,和石连长。 班长一听,当下不再犹豫,高声喊道:“大家跟上,咱们这就往雨族驻地去!” 随后,飞雨军战士们迅速在前头带路,脚步匆匆又利落,眼神中虽仍残留着些许警惕,但更多的是要尽快带大家回驻地的急切。 黎族众人赶忙紧紧跟上,族长盘和女巫红一边组织着族人,一边加快步伐,老人们相互扶持着,小孩子也乖巧地跟着大人,不敢落下。那群母野人同样快步走着,目光中满是对能尽快抵达驻地、寻得庇护的渴望。 众人就在这暴雨里奋力前行,雨水肆意地打在每个人身上,可此时谁也顾不上被雨水浸湿的不适了,满心都是对到达驻地后的期待,只听得雨中满是大家急切又杂乱的脚步声。 石和豆站在土基城墙边缘,一直紧张地注视着远方。当他们看到黑压压的人群跟随着飞雨军战士缓缓走来时,两人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豆则微微眯起眼睛,试图在这朦胧的雨幕中看清来者的模样。 他们急忙迎上前去,雨水打在他们的身上,却丝毫没有减缓他们的步伐。石一边走一边思索着这群人的来意,心中暗自揣测着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豆则紧紧跟在石的身旁,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随着距离的拉近,他们逐渐看清了黎族众人的面容。老老少少,脸上都带着疲惫。 石停下脚步,目光紧紧地盯着黎族族长盘,哈哈大笑问道:“你们这是为何而来?” 盘急忙上前一步说道:“石连长,快带我去见峰族长,出大事了。” 石一听,脸上也跟着焦急起来,问道:“出啥大事了?” 盘回道:“边走边说。” 石点了点头,“走,走……这就带你们去。”随后,众人便急匆匆地往族长驻地走去。 盘说道:“石连长,我们居住地没了,被十多个族群联手攻占了。” 石和豆听完盘的第一句话就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 盘接着又道:“夜连长还在后面为我们挡住追击来的人。” 豆神色凝重地说道:“快走,这事得第一时间通知族长。” 石也点头说道:“只能族长来定夺了。”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只有那急促的脚步声在雨中回响。 黎族众人紧紧跟随着石,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急。 当他们推门进入房间时,小女巫蝶先是一愣,随后一眼就看到了女巫红。 她第一瞬间就扑了上去,扑到红的怀里,轻声地喊着:“红嘎嘎,你来了,红嘎嘎,你来了,你怎么来了呢?下这么大的雨。你是来看我的吗?” 红温柔地抚摸着蝶的头发,眼中满是疼惜,轻声说道:“蝶,我们遇到大麻烦了。” 两个女野人嘀嘀咕咕的聊着 我躺在床上,同时看到盘和石还有黎族女巫进来,心里一愣,急忙起身。 石快步过来扶住我说道:族长,出大事了。 我皱着眉说道:怎么了? “盘说他们被十多个部落围攻,夜带领三连还在后面拖着。”石说道 我满脸诧异说道:怎么会这样? 石摇了摇头 这时颖端着一碗草药过来,嘎巴,嘎巴…… 我伸手接过草药转头看着石说道:具体情况问问盘。 石看向盘问道:嘎巴,“详细说说什么情况?” 盘点了点头找了个位置坐下缓缓说道:“我们和夜连长还有木到达交易地后,事情正如计划般顺利进行。我们用很多物品换了很多其余部落的人口,夜连长也指挥着一百多名飞雨军,巧妙地伪装成三个不同的族群。这些飞雨军战士们放下头发,有的披上简易兽皮,有的光着膀子围着树枝,完美地融入了交易的场景之中。 在交易过程中,夜连长和木凭借着他们的领导才能和智慧,与其他族群进行着友好而高效的交流。我们各种物品顺利地完成了交换,你们雨族假装分成的三个部落的族人,男人们展示着自己的强壮和生存能力,引起其他族群女子的注意,每个都寻找到合适的女人,女人们也是如此,她们以自己的方式去挑选那些在她们看来优秀的男子。 那时候的我们都沉醉在交易之中,然而,这份喜悦并未持续太久。当交易地的活动结束,我们踏上返程之路时,意外却突然降临。黎族分支的四个部落竟然联合了其余大小部落,气势汹汹地抢夺我们的物品。他们仿佛一群饿狼,眼中满是贪婪与凶狠。 毫无防备的我们顿时陷入了极度的危险之中。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我们只能奋起反抗。在夜连长的带领下,我们边打边退,艰难地抵御着敌人的进攻。这场战斗异常惨烈,持续了三个日落。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我们不断地与敌人周旋,每一刻都充满了紧张与危险。 许多族人在战斗中倒下,他们有的是被敌人的武器击中,有的是在保护同伴时牺牲。每一个生命的消逝都让我们心如刀绞,但我们没有时间悲伤,只能继续战斗。同时,我们也杀了很多其他族人,这是一场残酷的生存之战。 我们一路艰难前行,终于退到了黎族的驻地。女巫红大人带领着我们全部黎族族人前往雨族。一同前来的还有你们雨族换来的人口和女人。然而,在人群中,我们却抓到了十多个奸细。 与此同时,夜连长带着七八十个飞雨军兄弟依旧在后面吸引着其余部落的追兵。他们身处险境。 第133章 雨族四面皆敌之策 我听完石的翻译后,依旧处于震惊之中。我的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黎族竟然来了这么多人,局势瞬间变得极为复杂。我看着石,再次确认道:“一定要问清楚盘,他们是否真的是全黎族的人都来到了这里。还有,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夜现在的位置在哪里?有多少人追击他们?这几个情况必须弄清楚。” 石点点头,神色严肃地将我的话再次翻译给盘。 盘摇了摇头,无奈地表示人数实在难以统计,他只知道雨族换来的以及从其余部落换来的人口中,男女就有两百多人,再加上他们黎族自己换来的人口和原本的族群族人,数量众多,夜连长的位置估计已经快退到以前黎族驻地。至于多少人追击?这个也不清楚,四个黎族分部,和大小十多个部落,都是为了抢夺盐,陶器,麻衣而来,黑压压的都是人,不知道有多少。那场景,仿佛一片汹涌的潮水,让人望而生畏。 听完石的翻译我低头沉思,心中忧虑重重:“玛德,这不是变成四面皆敌了?有点棘手,还好蛮牛部落不知道我们位置,现在也没时间打造武器,得先把夜接回来才行,洪水也是隐患,一下多了这么多人,食物也是问题,还是没有底蕴,毫无一点抗风险能力。”无奈的摇了摇头。 于是我接着下达命令:“石你去让寒先去盘查内奸,必须查出每一个内奸来自哪里?再去仔细盘查这次加入雨族的两百多人,什么族群来的?底细全部查清楚。只要和内奸来自一个族群全部控制起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另外,豆你去把所有雨族高层都叫进来开会。巧儿,你出去让果安排黎族众人吃住,再准备我这里热水和落座的凳子。” 听到我的命令后,石和豆转头出去通知众人,巧儿也赶紧去准备热水和落座的凳子,脚步匆忙。 此时,房间里的气氛紧张而凝重,仿佛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只有两个大小女巫嘀嘀咕咕的声音,如同神秘的咒语在空气中飘荡。 没过多久,雨族的高层一个接着一个地走了进来。陆巫第一个先到,他神色凝重,仿佛在思考着重大的问题。接着母、山、土、彩、草、石、豆、福、矛、树、虫、琳、伯高,炎,梁,吉等人也陆续进入。这群人有的知道夜连长和木的处境,脸上都满是担忧,仿佛被乌云笼罩;不知道的还在小声嘀咕:“这是出什么事了啊?”“族长怎么这么着急呢?”“外面难道又被洪水冲击了?”大家都尽量克制着不去随意低估这些事情的严重性。 巧儿则带着几个后勤连的母野人不断地来回搬运桌椅,抬着、端着热水。一下子,屋内就被挤得严严实实。众人站在屋内,气氛凝重,都在等待着族长发话,共同商讨应对当前局势的办法。 狼大看到众人进来,也跟着从门口跑了进来。只见它欢快地摇着尾巴,迈着轻快的步伐,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孩子。它的出现,给这紧张的气氛带来了一丝轻松。 这时,颖看到狼大,“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然后惊慌失措地扑到我怀里,身体瑟瑟发抖,眼睛紧紧盯着狼大,满是恐惧。她的反应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鸟。 草撇了撇嘴,走过来拉开颖,说道:“狼大又不咬你,你怕它做什么?” 颖一脸迷茫,显然还未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不安,仿佛迷失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 我轻轻把狼大叫过来,拉着颖的手放在狼大的头上,温柔地说:“别怕,它不会伤害你。” 看着颖害怕的样子,我心中满是怜惜,希望能尽快消除她对狼大的恐惧。 就在这时,石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族长,人已经全部来齐了。” 我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人。转头让石叙述了夜现在的情形。 众人听完石的叙述后,开始交头接耳地谈论起来。他们的声音如同嗡嗡的蜜蜂,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陆巫皱眉说道:“这下可麻烦了,四面皆敌,咱们雨族可怎么办啊?” 虫接着说道:“这么多人追击夜连长他们,能安全撤回来吗?” 陆巫又接着说道:“那些新加入的人底细得赶紧查清楚,万一有问题就糟了。” 我听着吵吵嚷嚷的房间,压了压手说道:“现在我们主要问题是要先把夜救回来,都说说怎么营救?都讨论一下怎么营救?” 陆巫率先开口:“族长,我觉得可以先派出一支精干的小队,悄悄摸近夜连长所在的大致区域,打探清楚他们的确切位置和敌人的分布情况,这样咱们营救时心里有底。” 豆紧接着说道:“没错,打探小队出发前,得给他们备足食物和水,万一遇上突发状况被耽搁了,也不至于挨饿受渴。” 虫皱着眉头思考后说:“这营救小队的成员得是咱们部落里最能打的,不怕敌人的阻拦,武力上绝对不能弱。” 福也发表看法:“咱们对周边地形熟悉,要好好利用这一点,规划出隐蔽又安全的路线接近夜连长他们。” 我摇了摇头说道:“出去这点人没用。一连和四连所有人再抽调一百族人跟随我出去。我们的目标是驱赶,和伏击敌人。让盘抽出他部族两百男勇士跟随。他们由豆,做总指挥,矛、福、盘做副手,你们只负责分两组人找最近的黎族分支围住,记住不要攻击。石翻译给他。” 石嘎巴,嘎巴…… 盘和女巫红听完石的翻译点了点头。 草和蝶起身反对道:峰哥,峰哥哥,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出去。她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岐也起身说道:族长,你不能在淋雨了,你不能出去。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次关系到我们雨族的存亡,不能不出去。 众人还是一脸担忧的表情。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焦虑,仿佛在为我的决定而担心。 蝶倔强的说道:出去可以,带着我或草和岐出去。 我想了想,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豆起身问道:“族长,为什么不攻击他们驻地呢?他们基本勇士都可能出来追击夜连长了。我们可以抓他们族人。用来挟他们投降……” 我摇了摇头解释道:“他们出来的部落太多,人数也不详。抓一两个族群起不了多大作用,我们对他们的情况了解有限,贸然攻击风险极大。而且我们这边厉害的武器还没打造出来,现在还不能形成碾压敌人的优势。如果我们抓了他们的族人,他们肯定会联合一起疯狂地来攻击我们雨族,那样就会有大批量的死伤。我们现在雨族还不想跟他们开战,毕竟我们的实力还不足以应对这么多部落的联合攻击。现在只需要他们退回部落,我们当务之急是把夜救出来,等我们的武器打造完成,实力足够强大,形成碾压之势的时候,再报这个仇也不迟。” 豆又问道:族长,那我们就只负责围住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给你十个骑兵,分为两队。你们的任务是四处探查敌人的行动轨迹,然后将敌人的部落围住,留出一个缺口。你们要时不时地进行骚扰,让他们的族人陷入恐慌。让他们族人有机会出去报信回防。这么做的目的不是与他们正面冲突,而是要让他们回防。你们围困部落的人得知被骚扰后,为了拯救自己的部落,很可能会联盟一起回来,这就给我们创造了埋伏他们的机会。我会带领一连在他们回来的路上埋伏,等他们大部队一过,我们就想办法吃掉他们的小部队。豆,你一定要记住,不能和敌人硬拼,军令你看现场行事,可自行安排。我们现在不能有大量的伤亡,看到他们就跑。你们的目的就是把他们大批量的人拖回防,伏击由我们来打,以此分化他们的联盟。” 众人听了我的解释,都纷纷点头。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理解和支持,仿佛在为我的决策而点赞。 豆,矛,福,盘起身左手扶胸,低头应诺。 我又开口问道:母,现在又来了黎族大群人,我们的食物是否充足? 母起身回道:小峰族长,目前食物库存充足,现在我们有了大量族人抓鱼,现在周边都是野菜,附近也没了食肉野兽的威胁,族人可以放心的采集。寒排长他们挖的陷阱坑,每个日落都能打到大量的猎物,我们食物充足。 我点了点头说道:好,食物充足就行,说说洪水情况。 土起身说道:族长,基本外面沟渠已经小片成型,住宅区都连通护城河,围绕着种植地排入下流河里。但是还需要加宽,加大量的藤蔓沙袋。 我点了点头说道:继续安排人员挖掘。雨后继续种植蚕豆,开荒地。 陆巫起身说道:“族长,你看新加入这么多族人怎么安排呢?” 我回道:“首先,把此次带回来的女人分配给我们出征立功的飞雨军战士以及相亲成功的族人,这是对他们的奖励。除此之外,立功的飞雨军战士和相亲成功的族人每人还可分得一间 20 平米的土基房。然后,把剩余所有刚加入的新族人,全部打散分开安置。将他们以个为一组,分散安排给老族人带领,尽快教会他们雨族语言。陆巫,等夜回来后,你和豆、山,土,夜等人一起去对接这个事,务必做到公平公正,让大家都能感受到雨族的关怀和激励。” 陆巫又说道:“那关着的二十多个重犯俘虏呢?” 我回道:“这些重犯俘虏等着寒那边一起审问出来。他们必须全部定罪,以后重活都由他们来做。林,现在任命你为军法部副部长。你要一一审判这些重犯,把他们的犯罪过程全部详细地告知他们,让他们清楚自己的罪行和应受的惩罚。要做到公正严明,让所有人都看到我们雨族对于违法犯罪行为的严肃态度,以维护雨族的秩序和稳定。” 林起身左右扶胸,低头领命道:绝对不会辜负族长的信任。 山起身说道:族长,族人很多都想参加飞雨军,都想为雨族出一份力,你看?…… 我想了想现在人口这么多,是该多扩充飞雨军打猎了,于是说道:“你来安排,那就征五百名族人进飞雨军,新加入的族人只要符合,这次都可以报名飞雨军,四百男人,一百女人,不够也没关系,到时候再做安排。” 山左手扶胸点头领命道:好的,族长,等把沟渠挖好,抵御洪水过后,我就安排此事。 巧儿则带着十多个后勤连的母野人在拥挤的房间里忙碌地穿来穿去。她们不断地为众人添热水。她们的动作迅速而熟练。 彩起身说道:族长,我们四连得扩充一个部门,伯高和岐懂得草药治病,这次很多受伤的族人都是他们俩救治的,你看…… 我点头说道:等征完一百女族人就扩充。 伯高和岐任命飞雨军后勤连医疗部正副部长。 伯高和岐起身左手扶胸领命道:不会辜负族长的信任,一定会带好医疗部救治每一个族人。 梁说道:族长,去往均部落的族人回来了,他们一共回来四十二个人,他们族长晨是个人物,打架也很厉害,辉班长也很不错。你看这次刚好出去要不要看看他们的武力? 我点头说道:可以,这次我一遍带上。 接着我又说道:“陆巫,你还需要在我们雨族的圣地山谷多加一个台,名为英烈台。这个台是为了纪念那些在征战中英勇牺牲的族人而设立。以后,凡是出征战死的族人,我们要将他们的事迹刻画在这个台上,并且把他们的骨灰埋在台周围,让他们的英勇和奉献永远被雨族铭记。” 陆巫起身,嘎巴嘎巴,又咕噜咕噜念叨了几句,接着郑重地说道:“族长,您设立英烈台之举,实乃大义。这不仅是对那些为雨族英勇战死的族人的敬重与缅怀,更是为了激励所有雨族人,让大家明白,为了雨族的荣耀与生存而战,虽死犹荣。您的决断,必将让雨族更加团结,更具凝聚力。” 树起身说道:族长,我们兽栏得大幅度扩充了,你出去这段时间,寒排长,和梁排长抓了很多活野兽,实在没地方关小野兽,现在又来了这么多马,你得给我些人扩建。 众人听完都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的笑声如同春天的阳光,温暖而明亮。 草笑着说:“树啊,你这小野兽官当得越来越有模有样了,都知道跟族长要人啦。”草的语气中充满了调侃和喜爱。 树红着脸说道:“草你比我还小呢,这不是没办法嘛,实在没地方关那些小野兽了,还有这么多马呢!” 石也凑过来调侃道:“树,你可得好好管着那些野兽,别让它们乱跑。” 树挠挠头说:“石大叔,我肯定会好好管的,可现在人手不够呀。” 母也哈哈大笑附和道:我们的小野兽官长大了,兽群也跟着变多了。 树把头埋得更低了说道:母嘎,你也取笑我…… 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我乐滋滋地看着众人,原本紧张的气氛此刻已然消散了许多。看着大家轻松的笑容和打趣声,我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意。在这艰难的时刻,大家还能如此团结一心,共同面对困境,让我对雨族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这时,山起身说道:“族长,我们打造的木船差不多快可以下水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好,等我们把夜接回来,再来看这个事。大家还有没有其他事情要说?”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我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神色郑重地说道:“此次营救夜的行动,是我们雨族当前面临的重大挑战。我们必须全力以赴,不能有丝毫懈怠。每一个人都要明确自己的职责,严格按照计划执行。让飞雨军的战士们,要在战斗中展现出无畏的勇气和顽强的斗志。 豆你一定要告诉负责打探消息的骑兵小队,一定要小心谨慎,确保自身安全的同时,为你带来准确的情报。你围困敌人的族群,要灵活应变,把握好时机,把敌人成功拖回防,给我们的伏击部队,在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雨族一路走来,历经这么多的困难和挑战,但我们从未退缩过。这一次,也不例外。我们要相信自己的力量,相信我们的团结和勇气能够战胜一切困难。在这个过程中,大家要相互扶持,相互帮助。如果遇到问题,及时沟通,共同寻找解决办法。我们是一个大家庭,只有团结一心,才能在这艰难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我看着众人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感动。“现在,夜已深了,大家各自去准备休息。让我们为了雨族的未来,共同努力!” 众人纷纷点头,神色坚定,随后有序地离开了房间。 第134章 夜的逃亡 众人纷纷离开房间后,房间瞬间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巧儿带着几个后勤连的母野人返回,手脚麻利地将房间里的桌椅一一搬走,又把热水壶等物品收拾妥当。很快,房间变得空荡荡的,只余一些淡淡的余温,仿佛在诉说着刚才的热闹与紧张。 房间的角落里,一个陶火盆静静燃烧着,红红的火炭散发着温暖的光芒。我呆呆地看着这空旷的房间以及那火盆中的火炭,蝶被女巫红拉走了,颖也被草这个小母野人带离,此刻,这里仿佛成了一个寂静的世界。只能苦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抱起狼大,靠在虎皮大床上,说道:“狼大啊,就只剩咱俩了。三个小母野人全都走了。”狼大温顺地趴在我身边,它的体温传递着温暖。我轻轻抚摸着狼大的头,思绪万千。 “狼大啊,这局势真是艰难。四面皆敌,我们雨族的未来究竟会怎样呢?”我轻声说道。狼大似乎听懂了我的话,轻轻摇了摇尾巴,眼睛明亮地看着我,仿佛在给予我鼓励。 “但看到大家如此团结一心,我又觉得我们雨族一定能度过这次难关。我们有勇敢的族人,有大家的智慧和力量,定能战胜困难。”我继续说着,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响。 狼大发出一声轻轻的呜咽,似在回应我。我靠在虎皮大床上,感受着此刻的宁静,同时也在为雨族的未来思索着方向。在这艰难时刻,我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责任,必须带领雨族走出困境,迈向更美好的未来。 此时,屋外暴雨依旧稀里哗啦地下着。雨滴猛烈地砸向地面,溅起一朵朵水花。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水帘笼罩,视线变得模糊不清。雨水顺着屋檐不断流淌下来,形成一道道小瀑布。远处的山峦和树林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如同水墨画中的朦胧景象。地面上的积水越来越多,缓缓地流淌着,带着一些落叶和杂物。风也在呼啸着,吹得树木摇晃不停,树叶沙沙作响。在这恶劣的天气下,整个世界显得格外冷清和孤寂。 另一边 夜和木、莉带着 80 多名飞雨军在黑夜中艰难前行。此时暴雨如注,哗哗哗地倾泻而下,打在树叶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让原本就昏暗的夜晚更加难以看清道路。雨水使得地面变得泥泞不堪,飞雨军的战士们不时滑倒,但他们迅速爬起,继续前进。 夜连长神色凝重,紧抿着嘴唇。他不时地回头观察着身后紧追不舍的大批敌人,心中盘算着应对之策。“大家坚持住,我们一定要把敌人引开,为盘族长和你们的女人争取时间。”夜大声说道。 木的脸上满是紧张,一只手紧紧握着武器,另一只手不时抹去脸上的雨水。“夜连长,我们这样能行吗?敌人太多了。” 莉则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眼神中闪烁着坚毅。“别担心,我们一定能行。只要我们不放弃,就有希望。”莉回应道。 一名飞雨军战士脸上带着倔强:“我们不会退缩,这样跑了几个日落了,太憋屈了,拼了!” 夜怒声喊道:“蠢货,现在不打不代表怕他们,我们只是拖住他们,等待族长前来救援。” 众人听到族长这个神一般的人物,都安心不少。 与此同时,在他们身后,四个黎族分支部落和十多个部落的人紧追不舍。其中,有几个大型部落的首领正在商议着。 炎豹部落首领皱着眉头:“雷虎部落首领,你看这雨族的人跑得还挺快,我们追了这么久都没追上。” 雷虎部落首领冷哼一声:“哼,他们跑不了多远。我们这么多人,还怕抓不住他们?” 黑狼部落首领目光凶狠:“对,一定要抓住他们。杀掉这个强大部落,不能留有后患” 苍鹰部落首领思索着,表情严肃:“我们不能一直这样追下去,得想个办法把他们围住。” 而在四个黎族分支部落这边,黎族分支一的首领满脸焦急:“我们不能让他们跑了,那些盐、陶器和麻衣可是我们急需的东西。” 黎族分支二的首领用力点头:“对,一定要抓住他们。我们四个分支联合起来,还怕对付不了他们?” 黎族分支三的首领微微皱眉:“可是他们跑得太快了,而且地形复杂,我们很难追上。” 黎族分支四的首领目光坚定:“我们可以分兵几路,从不同的方向包抄他们。” 黎族分支一的首领:“好,就这么办。我们赶紧行动。” 而在飞雨军这边,夜连长:“大家加快速度,不能让他们包围我们。我们把他们引上那座山,再找机会甩掉他们。” 众人点头,加快脚步朝着山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飞雨军的战士们在泥泞中艰难跋涉,不时有人滑倒,但都迅速爬起继续前进。当他们来到山脚下时,夜连长观察了一下山势,说道:“这座山地形复杂,我们可以利用山上的树林和岩石躲避敌人。” 大家开始往山上爬,雨水使得山路更加湿滑,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飞雨军的战士们穿着牛皮鞋,虽然也会打滑,但比起那些光脚追击的部落人来说,要好很多。那些追击的部落战士们在黑暗中奔跑,脚下不时传来疼痛。他们有的一脚踩在尖锐的石头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有的踩在带刺的树枝上,鲜血瞬间涌出。但他们没有时间处理伤口,只能咬着牙继续追。 一名追击的部落战士惨叫一声:“啊!我的脚!” 旁边的战士喊道:“别叫了,赶紧追!” 在这暴雨中的丛林,显得格外阴森恐怖。茂密的树林在风雨中摇曳,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黑暗中,偶尔传来一些奇怪的声响,让人毛骨悚然。飞雨军的战士们心中也有些害怕,但他们知道不能退缩。 一名飞雨军战士声音有些颤抖:“这地方好阴森啊。” 另一名战士说道:“别怕,我们这么多人呢。” 当他们爬到山腰时,听到了身后敌人的呼喊声。 炎豹部落的一名战士喊道:“他们在山上,快追!” 飞雨军的战士们加快了脚步,不断在山林中穿梭。夜连长不时地指挥大家改变方向,让敌人难以捉摸他们的行踪。 在山上绕了一圈后,夜连长又说道:“现在我们下山,把他们引到另一座山去。” 大家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走,下山的路同样艰难。有战士不小心滑倒,差点滚下山去,幸好被旁边的人拉住。 当他们来到山脚下时,又朝着另一座山跑去。身后的敌人紧追不舍,但是在这不断的引跑过程中,敌人也开始有些疲惫和混乱。 雷虎部落首领怒道:“这些雨族的人太狡猾了,总是跑来跑去。” 黑狼部落首领咬着牙:“不管他们跑到哪里,我们都要抓住他们。” 苍鹰部落首领皱着眉头:“这样追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想个更好的策略。” 飞雨军已经被追了好几个日落了。这几天里,战士们疲惫不堪,但没有一个人有放弃的念头。 一名飞雨军战士说道:“这都追了好几个日落了,他们还不放弃。” 另一名战士回应道:“我们也不能放弃,一定要坚持到最后。” 在这暴雨中,视线极差,飞雨军的战士们只能凭借着感觉和经验前进。雨水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但他们顾不上这些,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引开敌人。 突然,在奔跑的过程中,他们发现了一个野兽窝。里面有几只小野兽,似乎是某种小型的野猪。 一名飞雨军战士眼睛一亮:“夜连长,这里有野兽窝,我们可以打个牙祭。” 夜连长犹豫了一下,说道:“动作要快,不能让敌人发现。” 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捕杀了这些小野兽。他们直接用锋利的石刀划开野兽的身体,那生肉被粗暴地撕开,带着一股浓烈的腥味。战士们大口吞咽着,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兽血顺着嘴角流下,他们也顾不上擦拭。有的战士吃得太急,被噎得直咳嗽,但还是继续往嘴里塞着肉。 “这肉虽然生的,但能让我们有力气继续跑。”一名战士说道。 吃完后,他们继续前进。在这过程中,有的战士实在饿得不行,看到路边的树叶,直接抓起就往嘴里塞。那树叶粗糙苦涩,在嘴里嚼起来十分艰难,但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这样做。 “这树叶真难吃。”一名战士皱着眉头说道。 “没办法,总比饿着好。”另一名战士回应道。 而那些追击的部落战士们也同样疲惫不堪。他们在这恶劣的天气中长途跋涉,早已精疲力竭。但为了抢夺盐、陶器和麻衣,他们不得不继续坚持。 炎豹部落的一名战士抱怨道:“这雨下得没完没了,什么时候才能追上他们。” 雷虎部落首领吼道:“别抱怨了,赶紧追。” 黑狼部落首领说道:“我们不能让他们跑了,不然我们这几个日落就白追了。” 苍鹰部落首领则比较冷静:“大家小心,别中了他们的陷阱。” 在这艰难的时刻,双方都在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努力坚持着。谁也不知道这场战斗何时才能结束,但他们都没有放弃的念头。恶劣的天气和艰难的环境并没有让他们退缩,反而更加激发了他们的斗志。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渐渐亮了起来,雨势虽然有所减弱,但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飞雨军的战士们在疲惫中继续前行,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坚毅与顽强。 这时,一名原本是黎族的飞雨军战士指着前面的山头说道:“夜连长,我们翻过那个山头就是以前我们黎族的驻地了。” 夜连长想了想,问道:“你对那边地形熟悉吗?” 飞雨军族人回答道:“熟悉。” 夜连长又想了想,说道:“现在盘族长他们应该是带人撤离雨族了,我们去那一边。” 众人纷纷回应道:“好。” 然而,经过这几日的艰难跋涉和恶劣环境的折磨,有些战士的身体开始出现各种状况。有个战士突然脸色痛苦,捂着肚子,没走几步就实在忍不住,直接拉在了裤裆里。他满脸羞愧,却又无奈,旁边的战士们虽然有些嫌弃,但也理解他的难处。 “这可怎么办啊?”拉裤裆的战士尴尬地说道。 “没办法,先忍忍,等找到安全的地方再处理。”另一名战士说道。 飞雨军在艰难中继续朝着目标前进。雨水打在他们的身上,脚下的路依旧泥泞不堪。夜连长看着疲惫的战士们,心中涌起一股责任感。他知道,他们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大家休整一下。 随着他们靠近曾经的黎族驻地,心中也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这里曾经是他们生活的地方,如今却不知道会面临怎样的情况。 “大家小心,我们不知道那里现在是什么状况。”夜连长提醒道。 战士们握紧手中的武器,警惕地向前走去。他们在雨中艰难地攀爬着山头,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 当他们终于翻过山头,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熟悉又陌生的景象。曾经的驻地有些破败,被雨水冲刷后的痕迹清晰可见。 夜连长皱起眉头,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他们需要在这里找到一些可以利用的资源,同时也要警惕可能出现的危险。 在这个过程中,一些战士心中也有着各自的想法。有的战士想起了曾经在黎族的生活,心中感慨万千;有的战士则担心还会有敌人追来,时刻保持着警惕。 而那些追击他们的部落,此时也在不远处艰难地前行着。他们同样疲惫不堪,但为了抢夺资源,杀光这个强大的部落,依旧没有放弃。 雨族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那如丝如缕的细雨仿佛是大自然手中的画笔,轻轻地挥洒在天地之间。雨滴轻柔地飘落,像是无数个小精灵在空中翩翩起舞,然后缓缓地落在大地上。 远处的山峦在细雨的笼罩下,变得若隐若现,仿佛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山峦的轮廓在雨雾中变得模糊起来,给人一种神秘而悠远的感觉。山上的树木在雨水的滋润下,显得更加郁郁葱葱,那翠绿的叶子仿佛被洗过一般,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我正抱着狼大呼呼大睡,脸上满是惬意,眉头微微舒展,仿佛在梦中正享受着宁静的时光。 这时,小女巫蝶蹑手蹑脚地跑了进来。 小女巫蝶轻声说道:“峰哥哥起来了,峰哥哥起来了。” 我有些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看着蝶,眼神中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满和困倦。 我嘟囔着说:“怎么了?” 小女巫蝶急忙说道:“陆巫在外面等着你呢,所有人都在外面等着你呢,要去祭祀台祭祀出征呢。” 我转头看了看外面刚蒙蒙亮的天,心中涌起一股烦躁。 我骂道:“这老女巫是疯了吗?天都还没亮,祭什么祀?” 小女巫蝶一脸无辜地说道:“峰哥哥,出征都是要祭祀的,赶快起来。” 小女巫蝶说着便要来帮我穿衣服。我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她咯咯地笑着。 我无奈地说:“别闹。” 小女巫蝶不依不饶:“峰哥哥,快起来嘛。” 在她的软磨硬泡下,我终究还是起身,让她帮我穿衣服。 狼大被我放开后,慵懒地翻了个身,继续享受着房间里的温暖与宁静。细雨轻轻敲打着窗户,为这场景增添了一份静谧之美。 第135章 雨族出征 135 我在小女巫蝶的软磨硬泡下,不情不愿地起了身。 “峰哥哥,快起来嘛,大家都在等着呢。” 蝶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帮我穿衣服。 “哎呀,这大清早的,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这老巫婆真不干人事。” 我嘟囔着。 蝶嘻嘻一笑,说:“峰哥哥,这可是大事呢,可不能耽误了。” 她细心地为我整理着衣衫,边整理边说:“峰哥哥,陆巫大人那也是祝福族里的勇士们凯旋而归。”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知道啦,小丫头。又得去听她叽里咕噜的说一大堆。还得一个一个的去摸头。” 小女巫蝶只是笑嘻嘻的不断调整衣服。 穿好衣服后,我准备走出房间。这时,我看到还在呼呼大睡的狼大,便一把掀开虎皮兽皮被子,狠狠盯着狼大说道:“起来了,你还在睡,出去吹冷风。” 狼大抬头瞥了我一眼,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 我和蝶以及狼大一同走出房间。外面细雨依旧,陆巫和一众族人早已等候在会议室。 陆巫头上扎着几根鲜艳的羽毛,手中拿着权杖,身上穿着黑豹兽皮衣服,神色庄重而肃穆。他看到我出来,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族长,大家都已在此等候多时,就等您带领我们前往雨族圣地神庙祭祀,为出征祈求神灵庇佑。” 我往门口瞅了瞅,还在下雨,暗想着“这老巫婆真不干人事,外面还在下雨呢”。于是说道:“陆巫啊,你看外面还在下雨呢,我们仪式能不能在这里举行啊?” 陆巫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说道:“族长,仪式我们得去出征台才可以举行,需要得到神灵的庇佑。” 我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走!” 我们一行人头顶兽皮,在细雨中缓缓前行。雨丝如牛毛般细密,轻轻地打在兽皮上,发出细微的声响。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脚下的道路变得泥泞不堪,但大家的脚步依然坚定。我们仿佛一群无畏的勇士,怀揣着心中的信念,向着雨族圣地迈进。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艰难跋涉,我们终于抵达了峡谷圣地。此时,雨水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却丝毫没有减弱众人心中的期待与庄重。老女巫陆巫如往常一样,引领着我们走上出征台。她身着黑豹兽皮衣服,头上扎着几根鲜艳的羽毛,手中拿着权杖,神色肃穆。口中念念有词,那神秘的吟唱声在雨中回荡,仿佛来自远古的呼唤。她的声音时而低沉,时而高亢,如同一首古老的乐章。那叽里咕噜、嘎啦哈啦的吟唱,似乎在与神灵沟通,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神秘的力量。我们静静地站在台上,聆听着陆巫的吟唱。 随着吟唱声的持续,雨水仿佛也被这神秘的力量所感染,更加细密地落下。出征台上,水花溅起,如梦如幻。陆巫的眼神专注而坚定,她全身心地投入到与神灵的对话中,为即将出征的勇士们祈求着庇佑。 终于,吟唱声渐渐停止。陆巫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智慧。来到我们面前。按照惯例,她开始一个一个地为勇士们摸头祝福。 我站在一边,皱眉看着这一幕,心里想着这老神棍又开始了。我实在等得有些不耐烦,便开口说道:“陆巫啊,我们出征在即,时间紧迫,就不用一个个去祝福了,直接祝福我就可以了。” 陆巫听了我的话,微微一愣,随后想了想,又抬头看了看下雨的天空。雨丝依旧飘落,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故事。陆巫缓缓地说道:“好的,族长。” 于是,陆巫将手放在我的头上,口中再次念念有词。那神秘的音节如同一串串古老的咒语,在雨中交织回荡。只听叽里咕噜、哈啦咕噜、嘎巴嘎巴咕噜咕噜,声音虽有些怪异,却仿佛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这一次,她的祝福更加简短而有力,每一个音符都如同重锤敲击在心灵深处。片刻之后,祝福仪式草草完成。我们转身,准备回到雨族驻地。雨水打在我们的身上,仿佛在催促着我们加快脚步。我们在雨中渐行渐远。 我们头顶兽皮,在雨中回到雨族驻地。刚一抵达,石便着手整顿飞羽军。此时,盘带领着他的 200 勇士,整齐地伫立在一旁,他们身姿挺拔如松,神情肃穆。雨水不断落下,打湿了他们的衣衫,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威严之态。他们静静地等候着下一步的命令,仿佛一群蓄势待发的猎豹。 只听石大喊一声:“一连四连全体战友集合!” 顿时,身后一片动静,众人如潮水般迅速而有序地排列起来。一声声“一嘎、二嘎、三嘎……”的口号声中,队伍不断调整位置。战士们个个全神贯注,动作整齐划一,随着口号的节奏,快速而精准地找到自己的位置。经过一番调整,直到最后一个人也笔直地站立在队伍中。 虫第一个小跑上前,左手扶胸,大声报告:“报告连长,一连一排应到 118 人,实到 95 人,请指示。” 石微微点头,说道:“归队。” 接着,矛快步跑来,同样左手扶胸:“报告连长,一连二排应到 51 人,实到 45 人,请指示。” 石再次点头:“归队。” 随后,福也小跑上前,左手扶胸道:“报告连长,一连三排应到 51 人,实到 45 人,请指示。” 石点头示意:“归队。” 最后,彩匆匆跑来,左手扶胸汇报:“报告连长,四连应到 42 人,实到 30 人,请指示。” 石点头:“归队。” 石说完转头,面向我:“报告司令:飞雨军一连集合完毕,应到 260 人,实到 215 人,请指示。” 我点了点头说道:归队 此时,梁带领着炎,晨和两百刚征的族人,安静地伫立在一旁,他们身姿挺拔,眼神坚定,虽未参与集合汇报,但个个严阵以待,时刻保持着备战状态,仿佛随时准备听从命令,奔赴战场。 我缓缓地走上前,眼神如炬,扫视着面前整肃的军队。雨水不停落下,却丝毫不能浇灭众人心中的斗志。我挺直脊梁,沉稳地迈着步伐,一步步走向队伍前方。我的表情严肃而庄重,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彰显着作为族长的威严与担当。当我站定在众人面前时,我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众位兄弟!” 声音在雨中回荡,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今日,我们即将踏上征程,此次出征,是为营救我们被困的三连战友。他们是我们的手足同胞,我们不能坐视不管。你们都是雨族的勇士,是我们的骄傲!你们为了雨族的荣耀而战,为了我们的家园而拼搏。我向你们承诺过,有军功的兄弟们,你们的女人和个人的住房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就等待你们这次凯旋归来。而那些还没有军功的兄弟,也不要气馁,在这次战斗中,只要你们奋勇杀敌,同样能争取到军功,同样会有属于你们的女人和个人的住房。” 我的话语刚落,台下的众人眼中瞬间燃起了炽热的光芒,激动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开来。有人握紧了拳头,有人微微颤抖,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后的荣耀与幸福。此刻,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内心的渴望与决心,那是对荣耀的追求,对家园的守护,对未来的憧憬。每一个战士的眼神中都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他们准备好了迎接这场艰难的战斗,为了雨族的尊严和生存而战。 “兄弟们,勇敢地去战斗!为了我们被困的战友,为了我们的家人,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未来!让敌人在我们的勇气面前颤抖,让胜利的旗帜在我们的手中高高飘扬!” 我的声音激昂有力,充满了鼓舞人心的力量。台下的众人激动地哇哇叫起来,士气高昂,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奔赴战场,为雨族的荣耀而战。 “兄弟们,出发前检查好你们的武器,确保骨刀是否还锋利,检查弓箭是否充足。这一战,我们必须全力以赴!” 我大声说道。 此时,只见负责后勤的族人迅速将马匹牵至骑兵们面前。骑兵们动作利落,接过族人牵着的马,一个个翻身上马,英姿飒爽。 我也敏捷地翻身上了踏星的马背,高高举起手中的武器,大声喊道:“雷鼓扬旗!” 只听轰轰轰的声音响起,牛皮鼓的震动传遍整个雨族驻地。那激昂的鼓声仿佛在为勇士们助威,激励着每一个人奋勇向前。 高昂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那是象征着雨族的旗帜,上面分别写着“雨…峰…豆”几个大字。尽管雨水不断落下,但这面旗帜依然坚定地飘扬着,它代表着雨族的荣耀与尊严,是勇士们前进的方向。每一个看到这面旗帜的人,心中都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和自豪感。 雨水打在旗帜上,虽然使得旗帜变得沉重,但它却无法阻止旗帜的舞动。那鲜艳的颜色在雨中格外醒目,仿佛在向世界宣告着雨族的决心和勇气。勇士们望着飘扬的旗帜,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无畏,他们知道,这面旗帜将引领他们走向胜利,为了雨族的荣耀,他们将不惜一切代价。 只见五头战狼在狼大的带领下,犹如五座充满力量的小山。它们高大威猛,浑身的毛发在雨中依然显得油亮而顺滑。每一头战狼的眼睛都如同燃烧的火焰,透露出狂野与凶猛。它们的四肢粗壮有力,爪子仿佛能轻易地抓破坚硬的岩石。锋利的牙齿在张开嘴时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五头狼身上散发着一种原始的气息,仿佛是大自然中最强大的猎手。它们的耳朵高高竖起,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当它们微微走动时,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力量,仿佛能让大地为之颤抖。它们的尾巴高高翘起,如同胜利的旗帜,彰显着它们的骄傲与自信。 而此时,小女巫蝶和岐也迅速翻身上了追风和追影的马背。小女巫蝶眼神坚定,美丽的面庞在这一刻充满了勇气。她手握缰绳,身姿轻盈却又透着果敢。岐同样神情专注,与小女巫蝶一起,准备跟随队伍踏上征程。 在狼大的指挥下,这五头战狼和即将出征的众人严阵以待,准备为了雨族的荣耀而战,成为战场上让敌人胆寒的力量。整个画面充满了紧张与期待,仿佛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这个小母野人蝶。心中涌起一丝柔软,我缓缓说道:“出发。” 第136章 雨中追逐抗争 随着我的一声令下,头披兽皮的队伍缓缓移动。马蹄声与战狼的低吼声交织,打破雨中宁静。战士们眼神坚定,紧紧跟随旗帜,向着未知战场前进。雨丝飘落,却无法阻挡他们的步伐。五头战狼在狼大带领下,威风凛凛地走在队伍一侧,为队伍增添强大气势。小女巫蝶和岐骑在马背上,紧跟队伍,脸上满是对胜利的渴望和对雨族的忠诚。 我骑在踏星背上,看着充满斗志的队伍,心中使命感强烈。深知这场战斗关乎雨族未来和被困战友生命,我们必须全力以赴,为雨族荣耀而战。 梁,炎,晨带领新加入的 200 族人紧紧跟在队伍后面,他们同样渴望胜利,忠诚雨族。虽刚加入,却斗志满满,决心为雨族荣耀贡献力量。 盘带领的黎族 200 勇士殿后,身姿挺拔,神情肃穆,如钢铁长城,为队伍增添坚实后盾。在雨中,这支庞大队伍宛如巨龙,奋勇前行。 此时,陆巫走上前,带领所有族人在雨中缓缓跪下。他们身影庄重,雨水顺脸颊流下,却未冲淡眼中虔诚。陆巫口中吟唱着神秘祝福语,声音在雨中回荡。众人祝福语完毕后,陆巫大喊“凯旋!凯旋!”所有族人跪着呐喊:“凯旋!凯旋!”声音充满力量,在雨中传向远方。 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整个雨族驻地被雨幕笼罩,朦胧神秘。队伍渐行渐远,写着“雨…峰…豆”的旗帜在风中高高飘扬,鲜艳醒目,宣告着雨族决心和勇气,引领勇士前进方向。战士们的身影在雨中逐渐模糊,但步伐坚定。他们带着族人祝福和期望,迈向未知战场,准备用勇气和智慧书写雨族辉煌篇章。 另一边 中午时分,天空依旧被乌云笼罩,细雨连绵不绝地落下。那如丝的细雨仿佛一层薄薄的纱幕,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其中。 夜连长带领着飞雨军的战士们终于抵达了曾经的黎族驻地。每个人都疲惫不堪,脸上写满了倦意。 就在这时,负责断后的一名飞雨军兄弟匆匆跑来。 “连长,身后又有狗腿子追了上来了。” 夜皱起眉头问道:“有多少人?能看清吗?” 报信人说道:“大概有十多个人。” 木站在旁边,接口说道:“这是第三批了,连长,要不要先做掉他们?” 此时,一名原本是黎族的飞雨军战士站了出来。“夜连长,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藏身。先干掉他们在去也不迟。”他说道。 夜皱着眉看着下雨的天空,点了点头。“好,我们想个办法先干掉他们。记住还是老办法。两轮箭雨覆盖,冲上去厮杀,速战速决。不要给敌人有太多呐喊时间。” 众人点头应是 夜迅速观察周围环境,发现这里树木繁茂。他立刻下令:“大家听着,咱们现在武器有限,就地取材。一部分人去找合适的树枝,用骨刀削尖做成劲矢。另一部分人爬上树,占据高处,准备伏击。” 战士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纷纷在树林中寻找合适的树枝,然后用骨刀认真地削着。骨刀与树枝的摩擦声在雨中显得格外清晰。 一些战士像灵活的猴子,紧紧抓住藤蔓,快速爬上大树。他们找到合适位置后,静静趴在树枝上。 直到所有准备完毕后夜吩咐道:出去两个兄弟把敌人引过来。 两名飞雨军战士点头应诺,齐齐跑了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终于,远处传来“看,他们在那里” “好像就几个人” “追上去,杀了他们,玛德,害我们大下雨天追了这么久” “杀啊” 当敌人进入伏击圈后,夜一声令下,树上的战士们立刻行动。“咻咻咻咻咻……”三四十支削尖的木枝如飞箭般射出,穿过空气,带着风声飞向敌人。没箭羽和箭头的树枝准度和距离都差了太多太多,但是架不住箭矢之多,一轮,两轮过后。 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惨叫声此起彼伏。有的敌人中箭倒地,痛苦地翻滚着。 此时,树下隐藏的战士们也纷纷冲出来,呐喊着冲向敌人。有的战士手持长矛,有的拿着木棒猛力戳向敌人,长矛穿透敌人身体,鲜血飞溅。 在激烈的战斗中,战士们与敌人展开近身搏斗。他们毫不畏惧,长矛、骨刀,与受伤的敌人殊死搏斗。三四个打一个,战斗的喧嚣声在树林中回荡。 飞雨军战士们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默契的配合,终于将这一批敌人全部消灭。 战斗结束后,夜看着满地的敌人尸体,心中没有一丝喜悦。他们还要面对更多的危险和挑战。说道:打扫战场,拖到一起用树叶隐藏起来。莉,带领后勤连去给受伤的兄弟看看。速度撤离。 众人应诺纷纷分头行动起来。 安排好一切后夜转头看向原黎族部落的战士急忙问道:“你说的地方在哪里?快带我们去。” 在这名战士的带领下,众人搀扶着受伤队友开始朝着一个隐蔽的地方走去。一路上,大家都紧张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被敌人发现。山林中,雨水顺着树叶滑落,滴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地面变得泥泞不堪,战士们的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 木皱着眉头,担忧地说道:“夜连长,这地方真能安全吗?那些追兵越来越多了” 夜微微颔首,冷静地说道:“现在也只能赌一把了,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 莉也有些担忧,轻声说道:“希望我们不会被轻易发现。” 那名原黎族的战士连忙说道:“放心,我对这里很熟悉,一定能找到安全的地方。那个地方很隐蔽,一般人很难发现。” 夜看着他,严肃地问道:“那就好,我们赶紧走。你确定不会有其他危险?” 原黎族战士坚定地回答:“夜连长,我保证。那个地方我以前经常去,从来没遇到过危险。” 他们继续前进,脚步虽然疲惫,但却充满了坚定。山林中的树木在雨中显得更加郁郁葱葱,树叶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偶尔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水珠纷纷落下,仿佛一场小雨。 原黎族战士一边走一边小声介绍道:“那里有很多茂密的树林和岩石,可以很好地遮挡我们的身影。而且附近还有一条小溪,我们可以补充水源。” 木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那太好了,我们已经很久没好好喝过水了。” 莉也露出一丝欣慰,微笑着说道:“有了水,我们也能稍微恢复一下体力。” 夜提醒道:“不要掉以轻心,就算有水源,我们也得小心敌人的追踪。” 他们在雨中艰难地前行着,每一步都充满了谨慎。地面的泥泞让他们的脚步变得更加艰难,但他们依然坚持着。 原黎族战士突然停下脚步,指了指前方:“看,就是那里。我们快到了。” 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片茂密的树林若隐若现。那片树林在雨中显得格外神秘,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木松了一口气,说道:“终于要到了,希望真的如你所说那么安全。” 莉也说道:“希望我们能在这里好好休整一下。” 夜说道:“等我们到了那里,先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确保安全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他们加快了脚步,朝着那个隐蔽的地方走去。雨水打在他们的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但他们却毫不在意。 木还是不放心的说道:连长,我觉得还是得想办法甩掉他们。这样老被追着打,太被动了。 夜沉思片刻后说道:“只要我们小心谨慎,就有机会。那些追兵也不是无懈可击的。” 莉接着说道:“可是他们人多势众,我们这样一直逃也不是办法。” 夜回应道:“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养精蓄锐,再想办法反击。” 原黎族战士这时插话道:“夜连长说得对,我们不能一直处于被动。等我们恢复了体力,就可以找机会给他们一个教训。” 木点点头,坚定地说道:“希望我们能尽快摆脱困境。” 他们终于来到了那片隐蔽的树林。夜连长立刻安排战士们分散开来,观察周围的情况。树林中,雨水滴落在树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气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过了一会儿,一名战士回来报告:“夜连长,周围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 夜松了一口气,说道:“好,大家先休息一下,但是要保持警惕。” 战士们纷纷找地方坐下,有的靠着树干,有的躺在草地上。他们的脸上都露出疲惫之色,但眼神中依然充满警惕。雨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他们却毫不在意。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传来。众人瞬间紧张起来,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只见一只巨大的老虎从树林中缓缓走出,它的眼神凶狠,威风凛凛。 一名战士惊恐地说道:“是老虎!” 夜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慌,准备战斗。射击” 战士们纷纷举起武器,弓箭咻咻咻的射向老虎,这些弓箭只是树杆削出来的,已经没有了箭头,准头也大幅度下降,。老虎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胁,发出更加凶猛的咆哮。它的吼声在山林中回荡,让人胆战心惊。 夜大喊道:“一起上,不能让它跑了。” 七八十个战士一拥而上,勇敢地冲向老虎。老虎虽然凶猛,但在众人的围攻下,也渐渐招架不住。最终,老虎被射杀在地。 战士们看着老虎的尸体,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 一名战士说道:“夜连长,这下有吃的了。” 夜说道:“动作要快,都上去喝血吃肉。” 战士们立刻行动起来,用锋利的石刀剥开老虎的皮,直接生吃老虎的肉,喝老虎的血。那生肉被粗暴地撕开,带着一股浓烈的腥味。战士们大口吞咽着,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兽血顺着嘴角流下,他们也顾不上擦拭。有的战士吃得太急,被噎得直咳嗽,但还是继续往嘴里塞着肉。 “这肉虽然生的,但能让我们有力气继续跑。”一名战士说道。 他们吃完老虎肉后,在原黎族战士的带领下,找到了一个山洞。山洞里阴暗潮湿,但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他们迫切需要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休整。 莉决定尝试钻木取火。她找来合适的材料,开始专心致志地钻木。她的双手不停地忙碌着,然而因为材料有些潮湿,进展十分艰难。她的手很快就磨出了水泡,接着水泡破裂,双手被粗糙的材料磨得血肉模糊,鲜血不断滴落在地上,但她毫不在意。旁边的众人因为极度疲惫,渐渐都睡着了。莉咬着牙坚持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几个小时后,终于成功擦出了火花,火渐渐燃烧起来。瞬间,山洞里的温度升高了,带来了一丝温暖和安慰。那小小的火苗在黑暗的山洞中摇曳着,仿佛成为了他们生存下去的希望之光。他们知道,只要团结一致,就一定能够活下去,等待族长的救援。 追兵这边 雨滴轻轻地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树叶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更加翠绿。山林中的地面变得泥泞不堪,大大小小的水坑随处可见。 炎豹部落首领满脸怒容,大声吼道:“这雨族的人简直像泥鳅一样滑溜,追了这么久,连个影子都没逮着,真是气煞我也!分出去那么多部落追击也什么都没找到”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仿佛要把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却无法浇灭他心中的怒火。 雷虎部落首领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不耐烦的光芒,冷哼道:“哼,他们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我们这么多人,还怕抓不住他们那区区几十号人?简直是笑话。等待着其他部落好消息!”他站在泥泞的山路上,眼神坚定地望着前方。 黑狼部落首领目光凶狠如狼,恶狠狠地说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抓住他们。这个雨族太强大了,不除掉他们,我们以后永无宁日。” 苍鹰部落首领则较为冷静,他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着说道:“大家先别急躁,雨族的人很狡猾,说不定在前面设下了陷阱。这几个日落受了不少他们的陷阱,我们得小心行事,不能中了他们的圈套。” 黎族分支一的首领满脸焦急,他来回踱步,说道:“我们不能让他们跑了,那些盐、陶器和麻衣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一定要学会怎么制作”。 黎族分支二的首领用力点头,坚决地说道:“对,一定要抓住他们。我们四个分支必须团结起来,这次绝不能让他们逃脱。” 黎族分支三的首领微微皱眉,担忧地说道:“可是他们跑得太快了,而且这地形复杂得很,我们要追上他们可不容易啊。” 黎族分支四的首领却坚定地说:“怕什么?我们分兵几路,从不同方向包抄,就不信他们还能插翅飞走。我们先去黎族原来那个山洞看看,先杀了盘那小子,抢他们食物,等待其余部落的消息”。 众人点头同意。 他们在雨中艰难地前行,雨水打在他们的身上,让他们的脚步变得更加沉重。山林中的小路蜿蜒曲折,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滑倒。终于,他们来到了山洞前。只见洞口黑漆漆的,里面空无一人。黎族分支一的首领气得跺脚,恨恨地说道:“算他们跑得快!那个盘,等抓到他,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黎族分支二的首领也咬牙切齿:“没错,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他们这么多人,又都是孩子和女人,跑不快的,我们一定要把他们抓回来,” 炎豹部落首领走进山洞,四处查看了一番,骂道:“这些家伙,跑得还真快。这山洞里啥也没有,哪有肉吃?我饿了,我要吃肉。真是白费力气。” 雷虎部落首领站在洞口,望着外面的雨幕,说道:“他们肯定跑不远,我们继续追。不能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 黑狼部落首领凶狠地说:“追,一定要把他们抓住。我就不信他们能一直逃下去。” 苍鹰部落首领沉思片刻后说道:“我们不能盲目追,先派人在周围搜索一下,看看有没有线索。说不定能找到他们逃跑的方向。” 此时,上千名追兵涌入山洞。山洞瞬间被堵得严严实实,空气都变得有些沉闷。一些人因为被雨水淋得太久,忍不住打着喷嚏,“阿嚏!阿嚏!”的声音此起彼伏。 众人在山洞里四处张望,看到火坛已经熄灭,黎族分支一的首领愤怒地走过去,几脚就把火坛边的石块踢倒。“这些杂碎的人,跑得这么匆忙,连火都熄灭了。” 一些族人脱下兽皮,开始拧水。水哗啦啦地流在地上,很快就形成了一小滩水洼。“这雨下得真让人讨厌,衣服都湿透了。”一名族人抱怨道。 “哼,等抓到雨族的人,一定要让他们好看。”另一名族人附和道。 炎豹部落首领看着湿漉漉的众人,大声说道:“大家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雨小一点再继续追。” 雷虎部落首领却不同意:“不行,我们不能等。雨族和黎族这么多的人可能正在趁机逃跑,我们必须马上追上去。” 黑狼部落首领凶狠地说道:“我同意雷虎部落首领的说法,不能给他们任何机会。” 苍鹰部落首领思考了一下,说道:“这样,我们留下一部分人在这里休整,其他人继续追击。和另外几个部落回合。这样既能保证我们的追击速度,又能让大家有时间恢复体力。” 黎族分支一的首领点点头:“这个办法好。我们不能让他们两个族群人跑掉,同时也要照顾好我们自己的人。” 于是,一部分人留在山洞里,其他人则继续踏上追击的路程。 在山洞里,留下来的人围坐在火坛边,虽然火已经熄灭,但他们还是希望能从这里感受到一点温暖。“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啊?”一名族人望着洞外的雨幕,无奈地说道。 “不知道我们还要追多久才能抓到雨族的人。”另一名族人也叹了口气。 “不管追多久,我们都必须抓住他们。”黎族分支一的首领坚定地说道,“只要我们得到制作陶器,盐和衣服的办法,都是值得的。” 而在外面,继续追击的人在雨中艰难地前进着。雨水打在他们的脸上、身上,让他们的视线变得模糊,但他们依然坚定地朝着雨族逃跑的方向前进。山林中的树木在雨中显得更加郁郁葱葱,树叶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偶尔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水珠纷纷落下,仿佛一场小雨。 随着时间的推移,雨渐渐小了一些,但天空依然阴沉。追击的人越来越疲惫,但他们心中的怒火却没有丝毫减弱。 “我们一定要找到他们,让他们付出代价。”一名战士咬牙切齿地说道。 “对,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跑了。”其他战士也纷纷附和道。 在山洞里,留下来的人也在焦急地等待着消息。他们希望追击的人能尽快找到雨族的人,带回他们渴望的盐、陶器和麻衣制造技术。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一名族人说道。 “希望他们能快点找到雨族和黎族的人,我们也好早点回去。”另一名族人说道。 黎族分支一的首领则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如果追击的人没有找到雨族的人,他们该怎么办?他知道,他们不能一直这样追下去,必须想一个更好的办法。 就在这时,一名战士匆匆跑进山洞,报告说:“首领,我们在附近发现了一些脚印,可能是雨族的人留下的。” 黎族分支一的首领立刻站起来,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他们跟着战士来到发现脚印的地方,仔细地观察着。“没错,这肯定是雨族的人留下的。”黎族分支一的首领说道。 “那我们赶紧追。”一名族人说道。 “等一下。”黎族分支二部落首领说道,“这些脚印看起来很新,但也可能是他们故意留下的陷阱。我们要小心。” 黎族分支一的首领想了想,说道:“分支二部落首领说得有道理。我们不能盲目追,先派几个人去前面探探路。” 于是,几名战士小心翼翼地朝着脚印的方向走去。他们一边走,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他们回来了,报告说:“前面没有发现陷阱,但脚印越来越模糊了。” 黎族分支一的首领皱起眉头,说道:“这可怎么办?我们不能就这样失去他们的踪迹。” 炎豹部落首领说道:“我们可以沿着这个方向继续追,说不定能找到他们。” 雷虎部落首领思考了一下,说道:“我们可以分成几个小组,从不同的方向搜索。这样可以扩大搜索范围,提高找到他们的几率。” 黎族分支一的首领点点头:“这个办法好。我们立刻行动。” 于是,他们又分成几个小组,朝着不同的方向出发。在雨中,他们继续着艰难的追寻,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抓住雨族的人,抢夺各种物品的制造方法,和杀了两个族群的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追击的人依然没有找到雨族的人,但他们没有放弃。他们知道,在这黑暗的夜晚,两个族群人也很难逃脱。 第137章 巨鸟 由于下雨山路不好走,我们的队伍时走时停。雨水让道路变得泥泞不堪,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困难,大家的脚步缓慢而沉重。每迈出一步,都像是在与泥泞的大地进行一场艰难的拔河。 一路上,我们这支队伍可谓收获颇丰。虫带领着的骑兵们沿途打了很多大型猎物,那猎物的数量多到整个骑兵连的马背上都扛不下了。 只见飞雨军众人有的扛着,有的背着猎物艰难行走。队伍中的人们面露疲惫与无奈,雨水不断地从他们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就这样艰难地前行着,然而直到傍晚也没有走了多少路程,只走到我们采集盐矿的狒狒山洞。 “族长,这里自从狒狒被杀了大部分,终于平静了。”石感慨地说道。 “是啊,族长,我们不用再绕路,直接可以从这里穿梭出去了。”福接话应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它们老实多了,只要它们不捣乱,随它们在上面居住!” 我们一边走一边观察着狒狒们所在的区域,只见远远的就看到了大大小小的山洞。此时,一些狒狒出现在山洞上方,“唧唧的叫着,跳着”,已经不敢在攻击我们了。看着我们行走。这场景瞬间让我想起了第一次和狒狒交战的一幕幕。 “峰哥哥,这些狒狒不会又来找麻烦?”蝶忧心地问道。 我转头瞥了这小母野人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肯定会来抓你,一会那些狒狒就下来抓你了。” 蝶俏皮一笑道:“我才不怕呢,石大哥会保护我的,是?石大哥?” 石在一旁咧着大嘴嘿嘿嘿地笑着说道:“是啊,蝶妹子,不用怕,石大哥保护你,只要狒狒敢下来,绝对晚上又是一锅美味。” 我皱着眉头,看着石说道:“石,你可真是个十足的吃货呀!你瞅瞅,这些狒狒现在都吓得不敢下来了,你还在这儿惦记着晚上那锅美味呢。哈哈,你这脑子里除了吃还能有点别的不?” 蝶听了我的话,捂着嘴笑了起来,说道:“石大哥,你就知道吃,峰哥哥说得对呢。” 石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说道:“嘿嘿,这不是想着狒狒肉挺香嘛。不过,要是它们不下来捣乱,咱也不招惹它们。” 我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行了,都别贫了。还是得时刻留意着这些狒狒,万一它们又有啥动静呢。” 蝶点点头,说道:“峰哥哥说得对,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我会盯着它们的。要是有情况,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看着天越来越黑,我转头说道:“石,安排下去,今晚就在山洞休息。” 石点头咧着大嘴吼道:“原地解散,进山洞。后勤连生火做饭。” 传令兵骑着马边跑边喊:“原地解散,四周找寻干柴,把猎物卸下进山洞,后勤连生火做饭。……原地解散,四周找寻干柴,把猎物卸下进山洞,后勤连生火做饭。………” 大家拖着疲惫的身躯,听到这个命令后终于得到解脱。 众人议论纷纷。 “终于可以休息了,累死我了。” “是啊,下雨赶路真累。” “还不是为了救三连的兄弟们。” 矛大喊道:“都别磨蹭了,赶快帮忙卸马背上的食物。” 众人齐声喊道:“得令!”随后,大家便忙碌起来。有的人迅速跑到马匹旁边,小心地将马背上的刚猎到的野兽从马背上抬下来。那还带着余温的野兽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沉甸甸的分量让人切实感受到这一路的艰辛与收获。 “嘿,这头野猪可真够大的。”有人惊叹道。 “还有这几只野兔,够我们饱餐一顿了。”另一个人兴奋地说着。 “赶紧处理一下,大家都饿坏了。”有人催促道。 就当所有人抬着猎物跟随我身后准备进洞时。我看到洞里深处有一个黑糊糊的巨兽,那庞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着实吓人。吓得众人哇哇大叫起来。 巧儿指着山洞里面颤抖着嘴唇说道:“少……少主……你看,那是什么?”巧儿的脸色煞白,眼中满是惊恐,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 蝶把嘴张成 o 形,说道:“峰哥哥,这么大一只鸟啊?”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她紧紧地抓住我的衣角,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安全感。 石吞了吞口水说道:“族长,咋办?这鸟好像是上次夜伏击的那种。” 福也点头附和道:“是的,族长,这鸟就是上次夜连长打下来的那种鸟。” 我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愣住了,脑海里回忆着夜上次抬回去的巨兽,好像还真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仔细观察着那只巨大的鸟。它静静地卧在那里,仿佛一座小山,黑色的羽毛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它的眼睛如同两个巨大的灯笼,散发着威严的光芒。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大家先别慌,看看这只大鸟有没有动静。” 众人紧张地盯着那只大鸟,大气都不敢出。过了一会儿,那只大鸟依然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在沉睡一般。 “少主,它好像没动,是死了吗?”巧儿说道。 “没死啊,巧儿,你看,它还睁着眼睛呢!”蝶接口道。 我点了点头:“嘘!别说话,它没死,还活着。” 蝶和巧儿一左一右的紧紧拉着我的衣角,我脑海里努力思考着这是什么品种鸟类。恐鸟肯定不是,恐鸟和鸵鸟一样,路上跑的,象鸟,史氏驰鸟?这些都是庞然大物,肯定不是。这鸟和上面三种都要小一半。 这只巨鸟体型庞大,趴着都有两米来高,飞起来恐怕得六七米长。它头部硕大,眼睛如铜铃般炯炯有神,警惕地注视着前方。短而粗壮的脖子连接着身体。鸟喙又扁又粗,仿佛一把巨斧。身体趴伏着,犹如一座小山,羽毛厚实,颜色暗沉。粗壮的腿部有力地支撑着身体,即使趴着也能感受到它蕴含的强大力量。 它的眼神中透露出疲惫与痛苦,显然是受了伤。那巨大的眼眸如同两个深邃的湖泊,闪烁着智慧与警惕的光芒。当它看到我们众人进来时,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便是警惕与戒备。它微微抬起头,发出一声低沉的鸣叫,那声音如同闷雷在山洞中回荡,震得我们耳膜生疼。 在它的身下,传来微弱的小鸟叫声。“啾啾”,那是雏鸟们发出的稚嫩呼唤,它们在母亲的庇护下,不安地扭动着小小的身躯,对周围的陌生环境充满了恐惧。 巨鸟听到雏鸟的叫声,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起来,它再次发出一声轻缓的鸣叫,仿佛在安抚着雏鸟们。“啾啾”,雏鸟们回应着母亲,声音中充满了依赖。巨鸟微微低下头,用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孩子,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保护欲。尽管它自己身负重伤,但它依然用自己庞大的身躯为孩子们撑起一片安全的天地。 我急忙大喊:“退出去,退出去。” 众人听到我的呼喊,纷纷慌乱地往后退。 石紧张地问道:“族长,这可咋办?这畜生抢夺了我们的山洞,要不要干它?” 我转头瞥了这憨货一眼,皱着眉头沉思。 蝶一脸担忧,身体微微颤抖,带着几分害怕小声问:“石……石大哥,你真打算去打那只巨鸟啊?” 巧儿同样神色惶然,声音发颤:“石大哥,千万别冲动,那鸟体型那么大,咱们根本打不过呀!” 石双目圆睁,眼神透着决然与愤怒:“它占了咱们的山洞,里面有盐矿呢!不除掉它怎么行?绝不能认怂,必须干掉它!” 身后众人也集体说道:就是,里面可是有盐矿的,必须杀了它,杀了它。 众人眼神又集体转向我,等待下达命令。 我还在手摸下巴沉思着:上次打下狒狒山洞,开采盐矿时,没有这只巨鸟,显然不是在这里下蛋的,应该是搬家叼着雏鸟过来的,不知道这些雏鸟能不能养活?要是能养大,岂不是可以坐在它背上?幻想着骑在巨鸟的背上威风凛凛指挥三军的场景,岂不是美滋滋?想着想着口水都流了出来。 蝶推了推我小声说道:峰哥哥,你发啥呆呢?都等你下命令呢! 巧儿接话道:就是,少主你想啥呢?口水都就出来了。 我急忙擦了擦口水,转头就看到众人用期待的眼神盯着我。于是说道:下啥令啊?怎么了? 蝶翻了个小白眼说道:峰哥哥,石大哥说要进去杀了那巨鸟,它霸占了盐矿洞。 巧儿接话道:是啊,少主,都在等你下命令呢,你刚才一句话都听到吗? 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道:肯定是要干它的,它占据了我们的命脉,盐矿。只是不能直接这么冲进去和它拼命。 石憨憨的问道:族长,那怎么打呢? 我看着身后众人跃跃欲试的神情说道:不急,夜晚在动手。先安排兄弟们进其余山洞,生火做饭,吃饱肚子在动手。 石小声嘀咕着:“就一只怪鸟有啥好怕的?上次夜那小子都杀了俩。”嘀咕归嘀咕还是下令道:都进山洞休息。 我起身带着众人先进入其余山洞。 第138章 活捉巨鸟 众人踏入山洞,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破碎的石乳柱横七竖八地散落着,有的断成几截,尖锐的断面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激烈战斗;有的则被砸得粉碎,石屑满地,如同经历了一场残酷的风暴。地面上,那一根根长长的乌黑大羽毛,宛如神秘的暗夜使者,闪烁着幽微的光泽。每一根羽毛都有成年人手臂那般长,粗壮且坚韧,让人不难想象巨鸟那庞大而威严的身躯所蕴含的强大力量。 洞壁旁,一滩干涸的鲜血如暗红色的斑块,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仿佛在默默讲述着过往的惨烈。不远处,两只死狒狒静静地躺着,尸体早已腐烂发臭。它们的眼睛空洞无神,仿佛两个无尽的深渊;身体僵硬得如同石头,肌肉萎缩,皮毛上沾满了泥土与血迹,显得格外凄凉。 我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凝重,急忙下令:“快把这些死狒狒清理出去。”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有的拿着工具,小心翼翼地抬起死狒狒;有的四处寻找干草树枝,试图掩盖那令人作呕的臭味。 蝶用小手捂着鼻子,嘟囔道:“这里好臭啊!我们真的要在这里住吗?” 我微微点头,神色中带着一丝无奈。 巧儿接着问道:“我们吃的盐就是从这里挖出来的吗?” 我指着石壁边缘的几个坑,缓缓说道:“盐就是从那坑里挖出来再提炼的,你们去看看!” 两母野人闻声走过去,低声嘀咕着,声音在空旷的山洞中回荡。 随着死狒狒被清理出去,山洞中的空气稍微好了一些,但那些破碎的石乳柱和满地的羽毛,依然提醒着人们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后勤连的几个母野人动作迅速,不一会儿,山洞里的火便熊熊燃烧起来。火焰欢快地跳动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在演奏一曲激昂的乐章。众人纷纷脱去兽皮和牛皮鞋,用力拧着,水滴答滴答地落下,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个小水洼。母野人们也毫不顾忌地脱得光光的,用力拧着衣服,山洞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脚臭味。 “赶快,把衣服烤干,把兽皮烤干。”众人呼喊着,声音在山洞中此起彼伏。 我蹲在火塘边,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那些脱得光溜溜的母野人,心中暗自惊讶。这时,蝶抱着麻衣和兽皮走过来,她同样脱得光溜溜的,娇声说道:“你看啥呢?赶快脱衣服烤一下,我帮你烤。” 说完,轻轻推了推我。这一推,让我的思绪瞬间拉了回来。我红着脸,极力掩饰着尴尬,轻咳了几声后,站起身来,将湿漉漉的衣服递给蝶。 接着,我转头严肃地吩咐道:“都过来,咱们得商讨一下怎么把这巨鸟杀死。” 此时,后勤连的母野人们正光着屁股在忙碌着烤肉做饭。烤肉架上,火焰贪婪地舔舐着肉块,发出滋滋的诱人声响,油脂不断滴落,香气逐渐在山洞中弥漫开来。有的母野人熟练地翻转着肉块,确保受热均匀;有的则忙着添加柴火,让火势持续旺盛。尽管这场景让我有些不自在,但我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从她们身上移开,将心思集中在即将到来的重要商讨上。 很快,石、虫、矛、福、炎……等人都光着屁股围蹲在火沟旁,开始了第一次光屁股会议。 我严肃地说道:“等会吃完饭,大家准备好绳子。夜晚你们悄悄地摸进去。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等靠近巨鸟的窝后,用绳子迅速套住鸟头,同时把它窝下面的雏鸟拿了,然后借着绳子的力量把巨鸟勒死,或刺死。不要让它发出太大声音。” 石不解地问道:“这么麻烦干嘛?我们直接进去用弓箭射杀不就行了?” 众人也齐齐点头看着我。 我皱了皱眉,说道:“如果只要杀它,那还等夜晚干嘛?刚才就杀了,我要它窝里的雏鸟。如果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就按照我的办法来,先把雏鸟拿出来,防止受到伤害。” 众人点头应是。 蝶小声接话道:“这大鸟也可以养吗?” 我点了点头回道:“当然可以啊!” 蝶又说道:“你不是说睁眼的野兽养不熟吗?” 我摸了摸小巫女的额头,柔声说道:“鸟属于飞禽,狼大属于猛兽,它们不一样,狼睁眼是不能养的。” 小女巫茫然地点了点头。 众人暂时放下心中的疑虑,开始享用烤肉。烤肉的香气弥漫在山洞中,大家吃得津津有味。随后,众人开始穿衣穿鞋。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吃完烤肉,静静等待着深夜的到来。 终于,深夜降临。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雨滴轻轻地落下,仿佛为整个行动增添了几分神秘和紧张的氛围。虫、炎、石、豆、福、矛、晨带着十多名飞雨军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他们轻手轻脚地拿起准备好的绳子和工具,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他们悄悄地走出山洞,融入黑暗之中,如同幽灵一般朝着另外一个山洞口摸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动了巨鸟。雨水打在他们的身上,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决心。他们紧握着绳子,心中不断盘算着如何成功地套住鸟头,拿到雏鸟并杀死巨鸟。 来到山洞口,洞内如浓墨般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虫和炎心中紧张又忐忑,他们深知此次行动必须配合默契。两人在黑暗中微微点头,准备同时行动。 虫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未知的恐惧之上。他心里不断嘀咕着:这黑得啥也看不见,可得小心。炎也凭着感觉,缓缓靠近巨鸟。虫朝着雏鸟的位置摸去,当他的手触碰到热乎乎的雏鸟时,心中暗自惊讶这小东西的温度竟如此之高。 与此同时,炎靠近巨鸟,全神贯注地等待着最佳时机。当虫顺利地抱出两只毛茸茸雏鸟时,炎瞅准时机,猛地将绳子套向鸟头。巨鸟瞬间被激怒,发出公鸭子般的嗓音:“嘎嘎嘎!”那声音在山洞中回荡,震耳欲聋。 巨鸟疯狂挣扎,翅膀猛地一扇,只听“砰”的一声,把矛给扑倒在地。矛大喊:“哎呀,疼死我了!这破鸟力气咋这么大。” 众人慌乱起来,福叫起来:“谁踩我脚了!”洞内一片混乱,大家努力稳住身形应对巨鸟挣扎。 巨鸟不断撞击四周石乳柱,一根石乳柱被撞断,碎石飞溅。众人咒骂声此起彼伏。 石大声喊道:“都稳住,别乱!抓紧绳子!”然而,巨鸟的力量实在太大,不断地挣扎让众人难以控制。巨鸟一会儿往左冲,一会儿往右撞,仿佛一个无法控制的猛兽。它的巨大翅膀扇起的风,让洞内的空气都变得紊乱起来。绳子与石乳柱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虫抱着雏鸟快速朝着洞外跑去,心中满是紧张和担忧。而在洞内,众人依然在与巨鸟苦苦抗争。巨鸟被众人拖着,发出“嘎嘎嘎”的叫声。 炎紧紧抓着绳子,手上青筋暴起,他大喊道:“大家一起用力,不能让这鸟挣脱了。” 福也跟着喊道:“对,我们一定能制服它。”可是巨鸟根本不听他们的话,继续疯狂地挣扎着。 巨鸟的身体不断地撞击着洞壁,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有的石乳柱被撞得摇摇欲坠。 矛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加入到控制巨鸟的队伍中。他咬着牙说道:“我就不信制服不了这只鸟。”大家齐心协力,努力控制着巨鸟。然而,巨鸟的力量似乎无穷无尽,它的挣扎越来越激烈。 蝶和巧儿与我站在洞口,目瞪口呆地看着洞里面混乱的场景。 洞内一片漆黑,只能听到各种嘈杂的声音。巨鸟的嘎嘎叫声、人们的呼喊声、物体碰撞的声响交织在一起,让人胆战心惊。 蝶瞪大了眼睛,声音微微颤抖:“这……这也太吓人了。” 我皱着眉头,神色凝重:“没想到会这么混乱。” 巧儿紧张地拉着蝶的胳膊:“他们不会有事?” 蝶咬着嘴唇:“希望他们都能平平安安的。” 我们三人站在洞口,心情复杂地看着洞内的混乱场景,既担心又期待这场激烈的战斗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这时,晨和豆在混乱中不小心撞到了一起,只听“砰”的一声,两人两眼直冒金星。豆咒骂道:“谁这么不长眼啊!这都乱成啥样了。”晨也大喊道:“哎呀,疼死了,都小心点啊!” 巨鸟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它的嘎嘎叫声不断地在洞内回响。它一会儿冲向这边,一会儿冲向那边,让众人疲于应对。 巨鸟再次撞击洞壁,一块巨大的石头被撞落。众人纷纷躲避,又是一阵混乱。 随着时间的推移,巨鸟被众人拖着,此时的巨鸟已经血肉模糊,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众人费力地将巨鸟往洞口拖去。 终于,他们拖到了洞口。借助外面一点点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到巨鸟那残破的身躯。此时外面还在下雨,雨滴淅淅沥沥地落下,给整个场景增添了一份凝重。 炎冲上前去,一脚踢向巨鸟的鸟头,只听“砰”的一声,巨鸟被踢晕过去。众人看着被制服的巨鸟,心中既有疲惫,又有胜利的喜悦。 我走上前去,看着那被制服的巨鸟,皱了皱眉问道:“你们怎么搞的,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石摸着肿胀的额头嘀咕道:“族长,里面看不到啊,黑黝黝的,谁能想到这鸟这么猛。” 豆也跟着说道:“是啊,太黑了,根本看不清,这鸟力气大得吓人。” “把它抬进山洞”说完我朝着有火的山洞走去 众人费力的抬着巨鸟跟随 进洞后借助火光,我仔细地打量着这只巨鸟。巨鸟的嘴如锋利的弯钩,散发着金属般的光泽,仿佛能轻易地穿透坚硬的物体。它的爪子尖锐而粗壮,犹如弯曲的利刃,让人毫不怀疑其具有强大的攻击力。我试着抬了抬巨鸟,却发现它沉重无比,这巨鸟最少都有三百多斤。我又伸手去拉它的翅膀,巨鸟的翅膀宽大而有力,展开时仿佛能遮住一片天空。羽毛紧密而厚实,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神秘的色泽。看着这只巨鸟,我心中暗自庆幸众人在黑暗中还能成功将其制服,还好当时黑黢黢的啥都看不到,不然面对如此凶猛的巨鸟,众人恐怕会有死伤。 我看着被制服的巨鸟,思索片刻后说道:“把这只巨鸟绑起来,它受了伤,给它处理一下伤口。” 众人闻言,立刻行动起来,齐心协力将巨鸟绑了起来,接着开始为它处理那些破皮流血的地方。尽管巨鸟刚才还凶猛无比,但此刻在众人的控制下也只能乖乖就范。 这时,虫抱着两只雏鸟跑了过来。雏鸟大概八九天大,毛茸茸的,眼睛圆溜溜的,充满了好奇。它们的嘴巴嫩黄嫩黄的,时不时发出微弱的叽叽声。 蝶和巧儿一人接了一只抱过去,蝶满脸欢喜地说道:“哇,好可爱呀!” 巧儿也笑着附和:“真的好萌呢。” 蝶接着问道:峰哥哥,它们吃什么呢? 我皱眉想了想说道:“得明天看看,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鸟,如果它吃果实,或植物的根茎等,那就是食草性巨鸟,如果它吃生肉,那就有可能是某种雕类,凶猛且具有攻击性。如果它是吃腐肉,那咱们就不能养它了,腐食性的鸟类通常携带大量病菌,对我们来说太危险。” 蝶抱着肉嘟嘟的雏鸟仔细打量着说道:应该不是?它这么可爱。 我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也多了几分柔软,说道:“这雏鸟好好养着。”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石说道:“这小鸟看着就机灵,肯定能养得好。” 豆也插话道:“是啊,等它们长大了,肯定很厉害。 我打着哈欠,找了个角落靠了下去,说道:“我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随后,众人也纷纷找了个角落睡了下去。 山洞中,火光依旧噼里啪啦地跳动着,温暖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两个小母野人蝶和巧儿在不远处轻声交谈着,声音轻柔而舒缓。此时,雏鸟在她们的怀抱中时不时发出微弱的叽叽声,仿佛在回应着她们的温柔呵护。那叽叽声虽小,却在这安静的山洞中格外清晰,充满了生机与希望。 那只巨鸟被绑得像个粽子一般,两个宽大的羽翼被紧紧束缚着,无法伸展,粗壮的双腿也被牢牢绑住,动弹不得。它静静地躺在一旁,身上的伤口经过处理,不再那么让人胆战心惊。火光照耀下,巨鸟庞大的身躯显得有些无奈,却也为山洞增添了一份别样的安稳。 洞外,雨声淅淅沥沥,不断地敲打着大地。山洞内,渐渐地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有轻微的呼噜声,仿佛是疲惫的人们在梦中发出的呢喃;还有叽叽喳喳的磨牙声,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别样的生趣。整个山洞渐渐陷入了沉睡般的宁静,只余那火光持续地闪烁着,陪伴着众人和这些新生命,等待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第139章 小翼小羽 我被洞外嘈杂的晨练声吵醒,只觉脑袋下枕着的东西毛茸茸的,转头一看,原来是枕在狼大的背上。我微微靠着狼大,感受着它温暖而厚实的身躯。此时,山洞外飞雨军跑步的声音和那整齐的“一二一”口号声不断传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我揉了揉眼睛,便看到山洞中那堆火还在噼里啪啦地烧着,温暖的火光摇曳着。几个女野人们忙碌穿梭捣鼓做饭。目光转向角落,那只被绑得像粽子一样的巨鸟睁着眼睛,嘴里被绑着却还发出“咕咕”的叫声。转头一看,没发现蝶,巧儿和其余四头狼。 我拍了拍狼大的头,起身走到洞口,天才蒙蒙亮,外面已经不下雨了,地面也干了,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水汽。 正张望间,蝶抱着雏鸟小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道:“峰哥哥,你起这么早啊!”她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怀中的雏鸟也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张望着。蝶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整个人充满了活力。她怀中的雏鸟毛茸茸的,时不时动一动小脑袋,可爱极了。我看着蝶和雏鸟,心中涌起一股温暖。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大清早的就跑哪里去了?” 蝶回道:“石大哥说这小鸟是要吃虫子的,我和巧儿就出去给小鸟捉虫子去了。” 我皱了皱眉,说道:“它不一定只吃虫子啊,它还可以吃别的。等一会,割两块生肉给它吃,看看它吃不吃。 蝶一脸不解的问道:那为什么狼大不能吃生肉,这小鸟可以呢? 我解释道:狼大从小就吃熟食,这才养乖,你抱着的小雏鸟,它不吃熟食。 就在这时,巧儿和岐一人端盆,一人端药走了过来。 巧儿说道:少主,你起这么早,刚看到你出来,就给你打水过来了。 我点头接过水盆开始洗漱。很快洗漱完毕。 岐在身后轻声说道:族长,把这药喝了。 我皱眉看着这碗黑糊糊的草药还是喝了下去。说道:通知石安排吃饭,吃完出发。 巧儿接过盆迅速离开。 很快,众人匆匆用完早饭并集合完毕。 石小跑到我旁边说道:“族长,队伍已集合完毕,可以出发了。” 我点了点头。 这时,豆急匆匆地过来问道:“族长,我们昨天抓的那只巨鸟怎么办呢?” 我想了想说道:“安排一个飞雨军战士出来,再找五个族人,让他们把巨鸟抬回去。给山,让山打造一个囚笼关起来。这东西应该是吃肉的,每天喂两次。” 豆领命转身而去 “峰哥哥,这两只小鸟不一起带回去吗?”蝶和巧儿怀抱着雏鸟,满脸期待地过来问道。 我看着她们,轻轻摇了摇头,回道:“不用一起带回去,你俩抱着养,放回去给大鸟也没用,它不会养了,它会把雏鸟弄死。这两只雏鸟还很弱小,需要精心的照顾,你们好好养着它们,等它们长大一些,说不定还能成为我们的好帮手呢。就让它们在你的呵护下成长。” 蝶眨了眨眼睛,有些担忧地说:“峰哥哥,我能养好它们吗?要是养不好怎么办?” 我微笑着安慰她们:“别担心,你这么善良又细心,一定能把它们养得很好。如果遇到问题,可以随时来问我” 蝶和巧儿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神情,蝶说:“好,峰哥哥,我一定会好好养它们的。”接着又问道:“那你可以给它们起个名字吗?” 我想了想,说道:“这只颜色稍浅些的就叫小羽,那只颜色深点的就叫小翼。希望它们长大后能像鸟儿一样自由飞翔,勇敢无畏。” 蝶和巧儿开心地点点头,蝶说道:“小羽和小翼,这名字真好听,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它们的。” 蝶不停的摸摸这一只,又摸摸巧儿抱的那一只。兴奋地喊着:“小羽小翼,你们有名字了,哈哈,小羽小翼。” 巧儿也笑着看着怀中的雏鸟,温柔地说:“以后你们就叫小羽和小翼啦,要快快长大哦。” 蝶小心翼翼地把小羽抱在怀里,仿佛抱着一件珍贵的宝贝,轻声说:“小羽、小翼,你们要乖乖的,我们会一直陪着你们。等你们长大了,就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很多好玩的地方。” 巧儿也跟着点头,眼中满是期待:“对呀,你们一定会成为最厉害的小鸟。” 豆找了一个一连的飞雨军战士和五个族人。豆说道:“你带领他们五个把巨鸟抬回去,抬回族里,交到山部长的手上。让他打造一个囚笼关押,告诉山部长,这巨鸟很有可能是吃兽肉的,每天让他喂食两次。” 这名飞雨军战士点点头说道:“好的,连长。” 转身对五名族人说道:“你们五个跟我来。”六人朝着山洞走去。 安排妥当后,我一个利落翻身,稳稳跨上踏星的马背。它浑身腱子肉微微抖动,似乎也感受到即将出征的紧张。五头狼围绕在马旁,发出低沉的吼声,眼神中透着警觉与坚毅。 昨夜的雨刚停,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混杂着泥土的腥香和野花的甜香。山林间,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像是在议论着这支即将远行的队伍。阳光努力穿透层层枝叶,洒下一片片光斑,给湿漉漉的大地铺上一层金色碎钻。 眼前,队伍如一条望不到头的黑色长龙,密密麻麻的人影攒动,整装待发。我目光如炬,大手用力一挥,高声喊道:“出发!” 虫带领着四十多名骑兵走在队伍前方探路。他们身姿矫健,行动敏捷,如同一支训练有素的猎豹小队。 身后整齐的脚步声瞬间响起,踏碎了林间的宁静。我们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路旁的树木列队般向后退去。远处,能看到野牛群在草地上悠然吃草,偶尔抬起头注视我们,又继续埋头进食。 一路上,山林中时不时传来野兽追逐的声响,那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在悄然上演。但此刻,我们无暇顾及这些,拯救四连的紧迫感如鼓点般催促着众人加快脚步。每一个人都神情肃穆,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成功解救四连。 经过一段时间的艰难跋涉,队伍来到了一处转弯的河床处。 福骑着马走上前来,指着前方说道:“族长,过了这个河床就到以前黎族的活动范围了。” 我点了点头,翻身下马,大喊道:“原地解散,休息等待前方探路信息” 众人听到命令后,纷纷放松下来。 我站在河边,望着奔腾的河水,心中思索着未来的计划。蹲下身子,伸手在河床里仔细摸索。 石,豆,福,矛走了过来问道:族长,你在找啥呢? 我回道: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碰到河床锡矿。 石好奇的问道:就是跟上次我们带回来的铜矿一样? 我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但是河床锡矿没那么大,小石子大小,比石子要重很多。 四人点了点头开始一起帮忙找寻。 没一会儿,指尖触碰到一些细小颗粒,我将它们捧起,仔细打量着,里面掺有石英砂。 在正午阳光的直射下,手中的石英砂宛如细碎的星辰,每一颗都闪烁着耀眼光芒,将阳光朝四面八方反射出去,刺得人眼睛有些生疼。这些石英砂质地纯净,颗颗饱满,在光线的折射下呈现出一种梦幻般的透明质感,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奥秘。我知道,这石英砂是制作玻璃的优质材料,只可惜目前我们尚不具备熔炼的条件。即便如此,发现石英砂还是让我心中燃起一丝对未来的期待。 石、矛、豆、福等人原本是在帮忙找寻河床锡矿的。 石捧起一把沙子,大脑袋盯着手中的沙子仔细分辨,没看出有啥不同,骂骂咧咧的甩了出去。谁知这一把沙子竟甩在下游福的胖脸上。 福“呸呸呸…”往外吐着沙子,气鼓鼓的说道:“连长,你偷袭我”从地上捧起一大把沙子,坏笑着朝石扬去,大喊:“连长,接招!”沙子如一阵轻烟般朝石扑去。 石迅速侧身躲避,脚下一滑,差点摔个踉跄,他站稳后反击道:“你小子,竟敢偷袭劳资!”说着弯腰抓沙回击。两人在河边你追我赶,笑声不断。 “哈哈,你跑不掉的!”福边跑边喊,手中还不停地抓沙朝石扔去。 石一边躲避一边回应:“有本事你别光扔沙子,正面来较量!” 蝶和巧儿原本在一旁逗弄雏鸟,看到这边热闹的场景,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蝶把小羽递给后勤连的女战士,对巧儿喊道:“巧儿,咱们也去凑凑热闹!”两人急忙脱掉牛皮靴,露出白皙的脚丫,如两只欢快的小鹿般朝河边冲去。 蝶刚跑到近前,就被石扬起的沙子迷了眼,她一边揉眼睛一边佯装生气地说:“石大哥,你太过分啦!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双手快速在河边捧起一捧水,朝石泼去。水花在石的身上绽开,他瞬间成了落汤鸡。 “哼,让你欺负人!”蝶叉着腰,气鼓鼓地说。 石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笑着说:“哎呀,蝶妹子,我这不是闹着玩嘛。” 巧儿则加入了福这边的阵营,和福一起向石发动“攻击”。四人在河边玩得不亦乐乎,溅起的水花四处飞散,在阳光的映照下形成一道道绚丽的彩虹。 “巧儿,这边这边,快扔沙子!”福一边指挥着巧儿,一边向石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好嘞!”巧儿迅速抓起沙子朝石扔去。 他们欢快的打闹声回荡在整个河床边,惹得身后五六百人哈哈大笑。这笑声在河谷间不断回响,仿佛要将这宁静的天地都唤醒。 我在上游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群野人喊道:“你们不是帮我找锡矿的?”没人理会我,我的声音在他们欢闹中显得那么微弱无力。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他们尽情地在河边打闹,心中既有些恼怒又有些无奈。只能捞沙继续碰碰运气。 “嘿,连长,你可别跑。”矛在一旁喊道。 石边跑边说:“有本事你来追我呀。” 豆在一旁起哄:“连长,你就认输。” 福也笑着说:“对呀,连长,你跑不掉的。” “看我的超级沙弹。”石弯腰抓起一大把沙子,用力朝矛扔去。 矛灵活地一闪,沙子从他身边飞过。“哈哈,没打中。”矛得意地大笑。 石不服气地说:“再来!” 蝶和巧儿在一旁看着他们打闹,也笑得合不拢嘴。蝶说:“他们真像一群孩子。” 巧儿点头道:“是啊,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正午的太阳高悬于天空,像一个炽热的大火球,毫不留情地释放着它的热量。阳光直直地照射在大地上,烤得地面发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燥热的气息。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每一道波纹都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像是无数把细碎的镜子在水面上跳跃、闪烁。 盘、炎、晨带着身后黑压压的五六百人也被这欢快的氛围吸引过来。盘大笑着说:“哈哈,你们玩得这么开心,我们也来凑凑热闹!” 炎也兴奋地说:“好久没这么放松了,今天可得好好玩玩。” 晨则笑着和身边的人一起加入了这场欢乐的盛宴。 这时,炎也加入了战斗。他抓起一把沙子朝盘扔去,盘连忙躲避,笑着说:“炎,你也来捣乱。” 炎大笑道:“大家一起玩才热闹嘛。” 众人在河边尽情地玩耍着,河水被他们搅得水花四溅。 “哎呀,沙子进眼睛了。”豆叫了起来。 旁边的人连忙帮他吹眼睛,说:“小心点,别太用力了。” “哈哈,看我偷袭。”晨突然从后面扔出一把沙子,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众人纷纷反击,河边顿时一片混乱。 “停,停,停。”盘大喊道,“这样下去不行,我们来分组比赛。” 大家纷纷同意。于是,五六百人分成了两组,开始了激烈的沙子大战。 “我们这边肯定赢。”石信心满满地说。 “别吹牛,连长看我们怎么打败你们。”对面的人不甘示弱。 比赛开始了,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沙子在空中飞舞,笑声和呼喊声此起彼伏。 “快,攻击他们的弱点。”有人喊道。 “注意防守,别让他们得逞。”另一方回应道。 蝶和巧儿在一旁为大家加油助威。“加油,加油。”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给大家带来了更多的动力。 时间在欢乐中飞逝,太阳渐渐升高。但大家的热情丝毫没有减退,依然在激烈地战斗着。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几颗不一样的石子。这是河床锡矿,它是由长期河流在特定的地质条件下,将锡元素携带并沉积在这里而形成的。锡矿石在河床中经过长时间的冲刷和沉淀,呈现出独特的形态。它的表面有着粗糙的纹理,颜色呈银灰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我仔细观察着锡矿石,心中充满了喜悦。这正是可以和铜矿一起熔炼的重要材料,大笑道:哈哈,运气这么好?这里真能让我碰上河床锡矿了。可惜没人跟我分享,转头看着这群野人,他们玩得正起劲。几百人还分成两批人在对战…… 就在这时,十多个骑兵连的兄弟骑马飞奔而来。众人立刻停下打闹,安静下来,等待着消息。骑兵连的兄弟来到我面前,翻身下马,恭敬地说道:“族长,前方黎族原来驻地有情况发现大量外族人员……” 我心中一紧,连忙问道:“看清多少人了吗?虫呢?” 骑兵连的兄弟回答道:“排长还在前方,满山都是人,比我们估计还多,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们不敢贸然前进,特来请示族长。” 我沉思片刻,心中快速盘算着应对之策。此时,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刚刚还在欢快打闹的众人都神色凝重地看着我。我严肃地说道:“豆,矛,福,盘出列。” 四人急忙屁颠屁颠地从河里光着脚跑了上来,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他们站在我面前,湿漉漉的头发和衣服还在滴着水,脸上却满是紧张与严肃。 我看着这几货,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中既有着对他们刚才玩闹的无奈,又有着对当前局势的担忧。我说道:“集合三排和盘的两百族人,在给你们十个侦察骑兵,按原计划实施。” 四人同时左手扶胸,低头弯腰道:“遵命。”他们迅速转身,朝着人群跑去,大声呼喊着集合的命令。众人听到命令后,立刻行动起来,原本热闹的河边瞬间充满了紧张的气氛。大家快速整理装备,跟着盘前往黎族分支驻地。 我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这次行动能够顺利进行。 第140章 黎族分支一 当我思绪回过神来时,我正前方飞雨军和两百族人已然准备完毕,他们整齐地站立着,身姿挺拔如松,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即将迎接战斗的决心。 我沉声高喝道:“兄弟们,姐妹们!前方就是黎族驻地,我们已然发现大量的敌人,但我们绝不能退缩!四连的兄弟们正等待着我们去营救,他们是我们的战友,是我们的亲人!”我的声音在空气中激昂回荡,如同一阵阵战鼓,敲打着每个人的心灵。 众人的眼神中瞬间燃起了熊熊斗志,那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我,仿佛在等待着下一道战斗的指令。 “我们即将展开伏击,等待豆他们围困其余部落的好消息。这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但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我们一定能成功营救四连!”我继续鼓舞着大家,声音坚定而有力。 战士们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那紧绷的肌肉和坚定的神情,无不显示出他们的决心。 石向前一步,大声喊道:“今日之战,为救四连兄弟!我们定当奋勇向前,绝不退缩!”那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充满了豪迈之气。 梁紧接着附和道:“没错!四连的兄弟们等着我们,我们必能成功营救!” 身后众飞雨军齐声高呼:“救四连,战到底!”“救四连,战到底!”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气势磅礴如汹涌的浪潮,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斗志和决心,只待战斗打响的那一刻,如猛虎般冲向敌人。 我点了点头,看着这高昂的士气,心中甚是欣慰。军心可用,此乃取胜之关键。 于是,我转头看着骑兵连的兄弟吩咐道:“带路。” 骑兵连兄弟应道:“好的,族长。” 我利落翻身上马,身姿矫健,仿佛一位即将出征的将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石大声喊道:“出发!”众人立刻行动起来,跟随在骑兵连兄弟和我的身后,朝着目标地快速前进。大家的步伐坚定有力,眼神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四连兄弟们的牵挂。每一个人都知道,这场战斗至关重要,他们必须全力以赴,才能成功营救四连。 一路上,气氛紧张而凝重。大家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敌人。随着距离黎族驻地越来越近,众人的心跳也逐渐加快。但他们没有丝毫的畏惧,因为他们心中有着坚定的信念和勇气。 虫带着三十来个骑兵连的兄弟迎接上来,恭敬地说道:“族长,那边发现大量的敌人,我们怎么办?” 我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问道:“虫,有探查到四连的消息了吗?” 虫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说道:“没有,族长,敌人太多了,我不好冒进打探。” 我看着虫指的方向,由于太远,确实没看到什么人影。于是我又问道:“从这里去黎族分支有几条路?” 虫回道:“有两条路,族长。” 我接着问道:“哪一条路最好走?” 虫指着身后的一条路,说道:“族长,这条路比较宽阔,比起另一条路,走起来会更顺畅。如果敌人要迅速撤回,他们应该会选择走这条路,因为这条路让他们回防,行军速度会加快。” 我点了点头,再次问道:“有探查到合适伏击的地方吗?” 虫又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说道:“有,前面有个峡谷,峡谷两侧是高岭山坡,我们从两侧正面都可以伏击。” 我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去那里。” 众人立即朝着峡谷的方向快速前进。一路上,大家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五头战狼威风凛凛地跟在我身边,为我保驾护航。那矫健的身姿和锐利的眼神,让人望而生畏。 蝶和巧儿则骑在马背上,还在逗弄着两只小雏鸟。随着距离峡谷越来越近,紧张的气氛也愈发浓烈。我骑在马上,不断观察着周围的地形,脑海中反复推演着伏击的计划。 终于,我们来到了峡谷入口。这个峡谷就像是大地被巨斧劈开一般,两侧是高耸入云的峭壁,如同沉默的巨人守卫着这片神秘之地。峭壁上怪石嶙峋,有的如猛兽盘踞,有的似利剑直插云霄。峡谷底部较为宽阔,地面上铺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块和砂砾。一条浅浅的溪流在峡谷中间潺潺流淌,反射着微弱的阳光。 抬头望去,天空在峡谷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狭窄,仿佛一条蓝色的丝带。微风从峡谷中穿过,带来丝丝凉意,也让人更加清醒地感受到即将到来的战斗的紧张气氛。 我抬手示意众人停下,仔细观察着峡谷内的情况。两侧的高岭山坡陡峭险峻,坡度近乎垂直,攀爬起来极为困难,但也正因如此,这里成为了绝佳的伏击地点。从山坡上俯瞰峡谷,可以将整个峡谷的情况尽收眼底,敌人一旦进入,就如同进入了一个陷阱。 五头战狼威风凛凛地站在我身边,它们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和坚毅,仿佛在告诉我它们随时准备为了保护我和大家而战。 我看着峡谷的地形,心中已有了初步的作战计划。我转头对虫、石和梁说道:“这里地形险要,我们要好好利用。等敌人进入峡谷后,我们依计划行事。如果大批敌人进来,我们先放他们离开。我们这一次的目的不是为了在这里击杀敌人,而是为了营救四连。现在我们还没有形成可以碾压敌人的状况,没必要在这里和敌人硬拼,我们只需要伏击他们小部分人马就可以,到时候见机行事。” 虫点点头说道:“族长说得对,我们不能因小失大,四连的兄弟们才是关键。” 石握紧拳头说道:“放心族长,我们都明白。” 梁也附和道:“我们一定听从指挥,谨慎行动。”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我点了点头说道:“好。”随后,我指着左侧的山崖说道:“梁,你带领五十个飞雨军战士和一百个族人上左侧山崖顶,就地扎营,准备好大量的巨石,滚木,有多少就准备多少。其余人跟我上右侧山崖。” 梁立刻应道:“是,族长。”接着,他迅速开始召集人马,准备前往左侧山崖。 而我也带领着其余人朝着右侧山崖前进,大家的行动迅速而有序。 我们兵分两路,快速朝着各自的目标前进。梁带领着队伍登上左侧山崖顶后,立刻组织众人开始准备巨石和滚木。大家齐心协力,将能找到的所有可用之物都收集起来,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好充分准备。 我带领着另一部分人来到右侧山崖,同样紧张地忙碌着。我们仔细观察着峡谷的情况,寻找着最佳的伏击位置。战士们神色肃穆,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此时,峡谷中一片寂静,仿佛在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两日后。 两日后的清晨,豆、盘率领着二十名飞雨军和一百名黎族勇士趴在黎族分支驻地的山谷外。五名骑兵四处巡逻。气氛紧张而凝重,众人都在等待着行动的命令。 盘指着前面的山谷说道:“前面就是黎族分支居所。” 豆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 豆看着盘说道:“盘,你带领飞雨军和五十个族人前去挑衅,可以杀两个人,但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的目的是让他们有机会出去报信。” 盘,郑重地点头。他迅速召集人马,准备执行任务。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紧张与期待,深知此次行动的重要性。他们即将踏入危险之地,但为了营救四连,他们义无反顾。 盘带领着飞雨军和五十个族人气势汹汹地朝着黎族分支居所逼近。他们步伐坚定,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威严。 当他们来到居所附近时,负责守卫的几个黎族分支族人惊慌失措地喊叫起来。盘昂首挺胸,大步向前,怒声吼道:“你们这些叛徒,还认得我盘吗?我乃黎族正统族长!” 黎族分支的族人中有人颤抖着声音说道:“盘族长,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盘冷哼一声,眼神如利剑般扫视着众人:“没办法?背叛黎族就是你们的选择?你们跟随一个不知所谓的女巫,简直是黎族的耻辱!” 这时,分支的女巫慌张地走了出来,试图强装镇定:“盘,你不要太过分,我是黎族的女巫,我是为了黎族的未来。” 盘怒不可遏,指着女巫大声骂道:“狗屁!我们黎族已经有红女巫,你算什么东西?你这是在分裂黎族,罪不可赦!” 盘说着,突然冲向女巫旁边的一个护卫,手起棍落,护卫瞬间毙命。黎族分支的族人吓得尖叫起来,纷纷跪地求饶。 “盘族长,饶命啊!我们真的是被逼无奈。” 盘丝毫不为所动,又指向另一个想要反抗的人,那人吓得瘫倒在地。盘毫不犹豫地再次出手,将其击杀。 所有的黎族分支族人都哭喊着跪在地上,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流淌。“盘族长,求你放过我们,我们知道错了。” 盘怒目圆睁,大声说道:“你们这群废物,我会在谷外把你们全都围困而死,你们一个人都休想别出谷。” 黎族分支的族人听了这话,更加惊恐万分,有人哭喊道:“盘族长,不要啊,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们。” 盘却毫不留情,转身带着众人离去,只留下黎族分支的族人在恐惧中不知所措。他们深知盘的厉害,此刻心中满是慌乱与绝望。 族人们开始吵吵嚷嚷起来,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这可怎么办啊?盘族长真的要把我们围困死在这里。”“我们当初就不该听女巫的,现在惹来了大祸。”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女巫,希望她能想出办法。女巫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她努力保持着镇定,但眼神中的慌乱却难以掩饰。 “大家先安静下来。”女巫大声说道,试图稳住局面,“我们不能自乱阵脚。盘族长虽然厉害,但我们也不是没有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首领把大部分勇士都带出去了,我们现在根本没有力量对抗盘族长。”有族人哭喊着说道。 女巫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然后说道:“我们必须派人出去通知首领,让他尽快回来救援。只有首领带领勇士们回来,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可是盘族长他们肯定在外面严加防守,怎么可能让我们的人出去报信呢?”另一个族人担忧地说道。 女巫咬了咬牙,说道:“我们必须想办法,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把消息送出去。现在,挑选几个最机灵的人,趁着盘族长他们还没有完全封锁山谷,赶紧出去报信。” 族人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恐惧,但也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很快,几个年轻人被挑选了出来,他们眼神中虽然充满了恐惧,但为了整个分支的生存,还是鼓起勇气准备出发。 “你们一定要小心,想尽一切办法把消息送到首领那里。”女巫叮嘱道。 年轻人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朝着山谷外走去。而此时,黎族分支的命运就寄托在他们身上,每个人都在心中祈祷着他们能够成功。 盘带着众人回到豆的身边,大笑着说道:“哈哈,豆连长,已经处理妥当,爽快!我杀了两个那假乌的护卫,哼,要不是这次为了峰族长的计划,我恨不得把他们全宰了。” 豆上前拍了拍盘的肩膀说道:“以后会有机会的,以族长的计划行事,不要因小失大。” 盘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放心。” 众人静静地等待着,随着时间的推移,黎族分支的山谷处有了动静。只见黎族分支的人从山谷中探头探脑,一个接着一个的报信人小心翼翼地跑了出去。盘指着那些跑出去的报信人说道:“豆连长,你看,他们已经出去了。” 豆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他们知道,这些报信人将把消息带给黎族分支的首领,而他们的计划也将随着这些报信人的行动逐渐展开。此时,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每个人都在等待着下一步的发展,不知道这场营救四连的行动将会走向何方。但他们心中都有着坚定的信念,为了完成任务,他们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第141章 黎族分支二 当矛和福走近峡谷。 一个黎族族人,微微喘着粗气,手指着峡谷山洞,恭敬地对矛和福说道:“排长,里面就是黎族分支二的驻地了。” 福和矛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交汇间,似有某种默契流转。 福微微皱眉,略作思索后说道:“派两个骑兵连兄弟去侦查情况。” 两名骑兵得令后,如离弦之箭般迅速朝着山洞方向奔去。 没过多久,侦察骑兵快马加鞭地赶回,在矛和福身边勒住缰绳,气喘吁吁地报信:“两位排长,里面只发现了女人、孩子和一些老人,以及少量壮年。” 矛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算计,随后指着前面峡谷,大声喊道:“兄弟们,里面有食物和女人,跟我一起冲啊。” 身后众人顿时发出一阵哇哇的大叫,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充满了贪婪与躁动。 福和矛带领着 40 多个飞雨军战士、一百名黎族人以及 5 名侦察骑兵,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黎族分支二的峡谷冲去。 众人一边奔跑,一边疯狂地大喊着:“哇哦,哇哦,哇哦!”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仿佛一群恶狼正朝着猎物扑去。 矛口中不停地大喊着:“你们被包围了,跪地不杀,否则死。” 黎族分支二的人们远远地看到大群人黑压压地朝他们跑来,顿时陷入了极度的惊慌失措之中。 有人扯着嗓子大喊道:“不好啦,有外敌人进攻!” “不好了,有外敌进攻!” “快逃啊!” 众人慌乱地朝着山洞里涌去,脚步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一片混乱。 随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爬到洞口查看。 他们看到一群与他们截然不同的人呼喊着冲过来。这些人大多穿着麻衣,有的竖着发髻,有的则披着头发,与黎族分支二的人们打扮大不相同。众人顿时指指点点,惊恐地议论起来。 “这些人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一个老人满脸担忧地问道。 “看他们来势汹汹,肯定不怀好意。”一个年轻女子眼中满是恐惧。 “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一个孩子带着哭腔喊道。 有人绝望地哭喊道:“我们首领把勇士都带出去了,我们死定了。” 一些年轻气盛的黎族分支二的人不甘心就这样被围困,他们紧握着手中简陋的武器,脸上写满了决然。 其中一个年轻人挥舞着手中的木棒,大声喊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跟他们拼了!” 几个人立刻响应,跟着他一起朝着洞口冲去。 然而,他们刚冲出去,就被如饿虎般的飞雨军和黎族人迅速围住。 矛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不知死活。” 福大手一挥,那些反抗的年轻人瞬间就被揍得鼻青脸肿,一个个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此时,矛对着黎族分支二的众人,恶狠狠地说道:“马上派人去通知你们首领,要不,你们都得死。” 众人吓得浑身瑟瑟发抖,黎族分支二的人无奈之下,挑选出几个较为机灵的年轻人去通知首领。年轻人胆战心惊地从山洞悄悄溜出,一路上小心翼翼地躲避着矛他们的人,每走一步都提心吊胆,心中满是恐惧和焦急,只盼着能尽快找到首领,解救族人。 大家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不知道即将面临怎样的命运。而此时,矛带领的队伍越来越近,紧张的氛围愈发浓烈,仿佛空气都要凝固了。 矛带领着众人冲进山洞,只见里面果然只有老人、孩子和女人,一片慌乱无助的景象。 福哈哈大声笑道:“此地已经被我们占领,你们全都给爷跪下,趴下!” 所有黎族分支二的人惊恐万分,纷纷跪伏在地上,不敢有丝毫违抗。 福和矛对视一眼,那眼神中透露出得意与贪婪。 福大声喊道:“把你们的食物交出来,让爷们好好享用。让你们的女人都过来服侍爷们吃肉。” 黎族分支二的人们瑟瑟发抖,却不敢违抗。飞雨军和黎族族人开始在山洞里四处抢夺食物,一时间,山洞里混乱不堪,哭喊声、叫骂声此起彼伏。 有黎族分支二的老人颤抖着声音,带着一丝哀求说道:“你们不能这样,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啊。” 矛冷哼一声,不耐烦地说道:“现在由不得你们。赶快安排女人过来,一个都不许留。” 福则得意地笑着,看着手下的人抢夺食物,那副嘴脸尽显贪婪。一些黎族分支二的女人吓得哭泣起来,孩子也哇哇大哭,整个山洞沉浸在一片绝望之中。 女人们战战兢兢地走上前,眼中满是恐惧和屈辱,仿佛待宰的羔羊。 一个飞雨军战士一脸淫笑地说道:“哈哈,这下可爽了。过来给爷捏腿。” 另一个战士附和道:“这些人真是软弱,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福手拿兽腿,边啃边说道:“等我们完成任务,还有更多好处。” 矛也笑着说道:“没错,这次一定要让黎族分支二的首领返回,我们才能离开。” 众人看着黎族分支报信人渐行渐远,又发出一阵哈哈的大笑,那笑声在山洞里回荡,充满了嘲讽与嚣张。 山洞里弥漫着恐惧和混乱的气氛,黎族分支二的人们在绝望中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另一边 黎族分支首领气得双眼冒火,猛地一脚踢飞脚边的一块石头,石头滚落山谷,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怒吼道:“该死!追了这么久,竟然还是没找到雨族和盘他们!我们的族人不能白死!” 黎族分支首领二面色铁青,紧紧咬着牙关,说道:“我们已经付出了这么多努力,却连他们的影子都没看到。这口气我咽不下!” 雷虎部落首领紧握着拳头,关节被捏得咔咔作响,愤怒地说道:“哼!他们到底躲到哪里去了?找了这么久都没线索,真是让人火大。” 苍鹰部落首领眼神冰冷如霜,语气坚决地说道:“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为死去的族人报仇。” 黎族分支首领一咬着牙,脸上满是纠结与无奈,说道:“可是我们已经追了八九个日落,还是没有任何收获。有的部落已经开始动摇了,我们该怎么办?” 黎族分支首领二有些犹豫,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但我们有些族人已经想回部落了,而且族群那边也不知道情况如何,我担心……” 雷虎部落首领皱着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我们不能放弃,继续找!我就不信他们能一直躲着。只要抓到他们,得到陶器、盐、麻衣的制作方法,都是值得的!” 苍鹰部落首领打断黎族分支首领二的话,语气严肃:“现在不是担心的时候,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们。如果现在回去,我们的努力就白费了,族人的血也白流了。” 黎族分支首领一用力点头,眼神中重新燃起斗志:“对!继续找!一定要把他们揪出来,让他们付出代价!” 黎族分支首领二虽然心中也有诸多担忧,但在愤怒的驱使下,也坚定地点点头,决定继续追击。 埋伏地 我惬意地把头枕在狼大那毛茸茸的背上,微风轻柔地拂过脸颊,带来丝丝凉爽,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整个人都沉浸在这难得的惬意之中。 不经意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蝶、岐和巧儿身上。只见蝶、岐和巧儿正半蹲着,三人手里都拿着鲜嫩的肉块,温柔地喂着小翼和小羽。小家伙们毛茸茸的,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那可爱的模样,仿佛两个灵动的小精灵。 狼二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去,硕大的脑袋在小翼和小羽周围晃来晃去,鼻子不停地嗅着,长长的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 蝶连忙伸出手,轻轻却又带着几分着急地推开狼二的头,声音里满是疼惜:“狼二,你这家伙又想干啥!可别吓着小翼和小羽!” 巧儿也紧接着说:“就是呀,狼二,快走开。” 蝶赶忙说道:“狼二啊,你走开好不好,别吓着我的小宝贝们呀。” 巧儿也附和道:“对呀,狼二,别捣乱。” 狼二却像没听见似的,依旧紧紧地盯着小雏鸟,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说:“我就看看,我就看看……” 蝶真的有些生气了,这次用力地拍了下狼二的头,大声嗔怪道:“叫你走开,你怎么就是听不懂啊!” 狼二被拍得往后退了一小步,耷拉着脑袋,委屈地呜咽了几声,那模样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蝶和巧儿听到我的笑声,转头看了我一眼。 蝶无奈地说:“狼二这家伙,对小翼和小羽那可是好奇得不得了啊。” 巧儿笑着点头:“是呀,它就像个孩子。” 蝶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它呀,就知道吃,每次都这样,真怕把小宝贝们吓得不敢吃东西了。” 我微微坐起身,笑着说:“不过狼二这样,也给咱们添了不少乐子,不是吗?这日子啊,就因为有这些小家伙们才更有意思。” 蝶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点头,眼中满是温柔,又专注地喂起小翼和小羽,嘴里还轻声念叨着:“吃慢点,别噎着……” 巧儿也温柔地看着小雏鸟,继续喂着它们。 突然,几个侦察骑兵快马飞奔而来。一名骑兵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报告道:“族长,远方那边发现了几个外族人,他们正往这边奔来。”说着,他手指着山崖下面。 我急忙起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隐约看到个急匆匆的身影向这边跑来。我皱了皱眉,说道:“这些应该是他们族群的报信人。好,终于找到这里来了。继续远远地盯着,不用去惊动他们。” 侦察兵听到后应道:“是。”随后告退下去。我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些逐渐靠近的外族人,心中默默思索着。 那些外族人疾驰过了峡谷,身影渐行渐远。石、炎、晨三人快步走了过来。 石神色凝重,压低声音说道:“族长,那些应该就是他们的报信人了。” 我点点头:“嗯,应该是。” 石又说道:“那咱们怎么办?” 我目光望向远方,语气沉稳有力:“还是按原计划行动,在此等待他们大部队放过去,后续部队我们见机行事。” 石攥紧了手中的武器,眼神坚定:“好的,族长!” 炎突然上前一步,嘴里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我转头看向石,石快速翻译道:“族长,炎说他和晨想带几个人下去突袭敌人。” 我低头沉思着,也想看看炎和晨的指挥能力,于是说道:“给你俩十个飞雨军战士,和十个族人。去活捉散落山头搜索四连的敌人。” 两人高兴得“嘎巴,嘎巴”。随后,他们激动地跪了下去。炎和晨满脸兴奋,眼神中充满了斗志。他们知道,这是族长对他们的信任,也是一次展现自己能力的机会。他们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出色地完成任务,不辜负族长的期望。 我看着他们,微微点头,心中也期待着他们的表现。炎和晨站起身来,迅速挑选出合适的人手,准备出发。他们动作敏捷,眼神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随着他们的离去,我的目光再次投向远方,思考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况。 炎和晨带着二十人在林中穿梭,正午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光斑在他们身上跳动,仿佛在为他们即将到来的战斗加油鼓劲。 晨说道:“炎,族长给了我们二十个人,说说你的想法。” 炎边走边回应道:“族长的意思可能是想看看咱俩的能力,这次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 晨附和地点了点头。 炎接着说道:“族长要求是活捉,那我们就不能杀了敌人。想办法活捉,人多的地方我们不去,我们只选择对等,或者是说我们有把握活捉的敌人。” 晨接着点了点头。 炎又说道:“走,到时候见机行事,现在多说这些也无用。” 他们脚步轻快而又谨慎,不断留意着周围的动静。阳光在他们的藤甲上闪烁,仿佛在提醒他们肩负的重任。他们深知这次行动的重要性,不仅要展现自己的能力,更要为整个族群带来胜利的希望。随着他们的深入,森林越发寂静,紧张的气氛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第142章 炎初露锋芒 黎族分支的报信人一路狂奔,两天时间里,他们沿着首领留下的记号不断追寻。 山林中,斑驳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报信人在崎岖的山路上穿梭,汗水湿透了衣衫,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头,疲惫不堪。但每当想到族人们正处于危险之中,他们心中那坚定的信念便如火焰般燃烧,给予他们继续奋力前行的力量。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下,他们看到了首领队伍留下的最新记号。那记号如同希望的曙光,照亮了他们疲惫的脸庞。顺着记号的指引,他们加快了脚步,心中充满了期待,仿佛能听到族人的呼唤在耳边回响。 不久后,报信人远远地看到了黎族分支首领的队伍。他们激动不已,用尽最后的力气狂奔过去,脚下的落叶被踩得沙沙作响。 报信人跑到首领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首领,不好了!盘带领着飞雨军和族人围困了我们的驻地,女巫的两个护卫被盘所杀。盘还放言要将我们全都围困而死,一个人都别想走出山谷。我们沿着您留下的记号,一路追寻了两天才找到您。” 首领震惊地看着报信几人,大声吼道:“你说什么?盘在我们驻地?” 报信人哆哆嗦嗦地回道:“是啊,首领,女巫大人叫我来通知你。” 首领愤怒至极,“气煞我也,气煞我也!啊……”一脚踢倒对面的大树,愤怒地吼道:“你们去把所有族人集合起来,我先去通知各个部落的首领。”分支一族人们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惊慌与不安。 分支一首领脸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他急忙找到其他几个黎族分支部落首领以及追击部落的首领们。 分支一首领怒声吼道:“追个屁呀!飞雨军和盘,他们根本就不在这里!他们已经绕到我的驻地,还屠杀了我的族人,现在已经把我的族人围困了!” 炎豹部落首领皱起眉头,脸上的纹路如同岁月刻下的痕迹,他疑惑地说道:“什么?他们竟然绕到了你的驻地?这怎么可能?” 分支一首领怒目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这是事实!我们必须赶快去我的驻地,解救我的族人!” 雷虎部落首领握紧拳头,关节咔咔作响,仿佛在宣泄着心中的愤怒:“可恶!我们被他们耍了。” 黑狼部落首领面色凝重,如同乌云笼罩:“事不宜迟,赶紧出发。” 苍鹰部落首领眼神冰冷,如利剑般锐利:“走!不能让他们得逞。” 分支一首领心急如焚,带着众人迅速朝着自己的驻地赶去。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气氛紧张而愤怒。泥土和落叶在他们的脚下飞溅,仿佛也感受到了他们的急切。 期间,又遇到黎族分支二的报信人。 报信人气喘吁吁地跑到首领面前,满脸惊慌地说道:“首领,不好了!我们的驻地被一群陌生的人袭击了。他们大多穿着麻衣,有的竖着发髻,有的披着头发。他们有很多人,还有黎族人。他们冲进我们的山洞,里面只有女人、孩子、老人和少量壮年,根本无法抵抗。他们抢夺我们的食物,还让我们的女人去服侍他们,首领,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啊!我们是沿着您留下的记号,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的。” 黎族分支首领听后,脸色更加阴沉,愤怒之火在眼中燃烧。其他首领们也露出震惊和愤怒的神情。 黎族分支首领怒声说道:“这群可恶的家伙!我们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黎族分支首领怒目圆睁,眼中的愤怒仿佛要喷薄而出。他紧咬着牙关说道:“这些飞雨军和黎族人怎敢如此嚣张!竟然同时袭击我们两个驻地。” 炎豹部落首领皱着眉头说道:“他们这是有备而来,我们必须小心应对。” 黎族分支二的首领接着说道:“不管他们有多少人,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管。我们的族人正在受苦,我们必须回去杀了他们,为族人报仇!” 黎族分支一首领用力点头,大声吼道:“没错,管他们有多少人,回去杀了他们!不能让他们继续为所欲为。” 雷虎部落首领握紧拳头,关节咔咔作响,说道:“我们一起回去,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黑狼部落首领面色凝重地说道:“这将是一场恶战,但我们不能退缩。” 苍鹰部落首领眼神冰冷,说道:“走!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黎族分支首领们不再多言,带着众人加快脚步朝着驻地赶去,愤怒的情绪在队伍中弥漫,每个人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下午时分,阳光斜照在峡谷之上,给整个峡谷披上了一层暖黄色的光晕。黎族分支首领带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包括各个部落首领以及上千名勇士,怒气冲冲地朝着驻地赶去。他们的身影在峡谷中移动,脚步声、和偶尔的低声交谈交织在一起。 黎族分支首领走在队伍的前列,他的脸色阴沉,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紧握着手中的武器,仿佛随时准备投入战斗。在他身后,各个部落首领也都神色凝重,他们知道即将面临一场恶战,但为了族人,他们义无反顾。 上千人的队伍在峡谷中前行,犹如一条汹涌的河流。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投射出长长的影子,与峡谷的峭壁相互映衬。一些勇士们的脸上露出紧张和不安。 而在峡谷两侧的埋伏点,我们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看着这支庞大的队伍。我们隐藏在岩石和灌木丛后,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每个人的眼神都紧紧地盯着黎族分支首领和他的队伍。 我轻声说道:“让他们大部队先过去。” 石怒气冲冲地说道:“族长,他们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应该是知道了驻地被围了,我们真的不趁机攻击他们吗?我们所有的兄弟都埋伏好大量的石头滚木。”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如果在这里攻击他们,人太多了,你看一下,他们最少都得有上千人。只要我们杀不完,那就会给我们造成不小的损失。我们没必要在这里跟他们死拼,等我们打造好全新武器,有碾压他们的时候,那杀他们或者奴役他们,还不是一劳永逸?” 石听了我的话,皱着眉头说道:“可是族长,看着他们这样嚣张地过去,兄弟们心里都憋着一股气呢。” 我看着石,语气坚定地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我们必须忍耐,为了更大的胜利。等我们有了全新的武器,就不用再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到时候,我们可以轻松地击败他们,实现我们的目标。” 石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也明白我的决策是正确的,他微微点头说道:“好,族长,我这就去通知兄弟们,继续按兵不动。” 我看着石离去的背影,心中也在思考着接下来放走大部队,伏击小股队伍的战斗。 黎族分支首领带领的队伍逐渐远去,消失在峡谷的尽头。我们在埋伏点继续屏气凝神地观察着,确保没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 我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过了许久,确定他们已经走出了足够远的距离,不会察觉到我们的行动后,我转过身来,对众人说道:“这次我们放过了他们的大部队,但大家要时刻保持警惕。下次如果再发现有小股的敌人队伍经过,我们就立刻展开伏击,尽量抓活的。”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石站在一旁,眼神坚定地说道:“族长,我们一定会做好准备,等待最佳时机。抓活的不仅能削弱敌人力量,还能从他们口中获取更多有用情报。” 我微微点头,继续说道:“现在我们要重新检查我们的埋伏布置,确保石头滚木等武器都放置在最佳位置,以便在战斗时能够发挥最大的作用。行动要迅速且谨慎,确保自身安全的同时,尽可能地完成任务。石你先带五十人下谷在前面等待,只要他们往前冲,你就在前面活捉他们。” 石点头领命喊道“小的们,跟我来。” 大家立刻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埋伏点的每一个细节。此时,峡谷中一片寂静,只有微风吹过的声音。但我们心中都明白,一场激烈的战斗随时可能爆发,而我们必须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挑战。 另一边,炎和晨带着二十个族人穿梭在树林里。突然停下。 炎指着前面小股族人,压低声音对晨说道:“晨,看,前面山林那里有一伙人。” 晨点了点头,回应道:“但是他们人比我们多。” 晨皱起眉头,又接着说道:“那我们得商量个战术。人多也不怕,只要战术得当,照样能拿下他们。” 炎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们可以让一部分人拉弓上弦,慢慢靠近,等距离合适的时候,先用弓箭射他们腿脚,打乱他们阵脚。然后我带领另一部分人从另一侧围上去,前后夹击。” 晨眼睛一亮,说道:“好主意!就这么办。” 炎迅速吩咐 10 个飞雨军族人:“弓上弦,慢慢靠近,听我命令行动。”随后看向晨说道:“你带领 10 个族人从另一侧围上去,咱们前后夹击。” 两队人马小心地朝着目标靠近。当距离敌人只剩几十步时,炎举起手,示意大家停下。他眯着眼观察着敌人的动静,只见敌人正毫无防备地聚在一起,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炎猛地一挥手,飞雨军族人手中的弓箭瞬间射出,“嗖!嗖!嗖!”利箭划破空气,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直直地朝着敌人的腿脚飞去。惨叫声瞬间响起,几个敌人腿部中箭,纷纷倒地。 与此同时,晨带领的族人如猛虎般从另一侧冲了出来。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惊慌失措,顿时乱成一团。炎大喊一声:“冲!”便带领着众人如旋风般迅速杀向敌人。 林中瞬间陷入激烈的厮杀。棍棒相互碰撞,发出“砰砰砰”的闷响,长矛捅进外族人大腿,鲜血汩汩地往外冒,染红了地面的落叶。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令人胆寒。 一个身材高大的敌人怒目圆睁,破口大骂:“你们这群该死的家伙!竟敢偷袭我们,看我不砸死你们!”说着挥舞着木棍,带着呼呼风声朝炎砸来。 炎眼神一凛,侧身一闪,动作敏捷如豹,顺势一脚狠狠踢在敌人的膝盖上。 高大的敌人吃痛,惨叫一声:“啊!混蛋!”他怒视着炎,吼道:“你竟敢伤我,我要杀了你!” 炎毫不畏惧,回应道:“哼!你们作恶多端,今日就是你们的末日。”接着,炎没有丝毫犹豫,手中的短棍如闪电般落下,重重击打在敌人的后颈上,敌人瞬间瘫倒在地。 此时,另一个敌人见状,怒吼道:“妈的!你们这些混蛋!”举着长矛疯狂地朝着炎刺去。 旁边的飞雨军战士大喊:“小心!” 炎迅速转身,险险地避开这凌厉的一击。紧接着,他反手一棍打在敌人的手腕上,敌人吃痛,长矛落地。 另一边,一个敌人举着长矛,疯狂地朝着晨刺去,嘴里还骂着:“你们这些杂种,去死!” 晨目光冷静,脚下步伐灵活地一转,轻松躲开这凌厉的一击。晨怒喝道:“哼!就凭你们也想杀我们?做梦!”紧接着,他用手中的木棒猛地击打在敌人的手腕上,“啪”的一声,敌人吃痛,长矛脱手落地。 被打的敌人发出一声惨叫:“啊!” 晨乘胜追击,一个箭步上前,用肩膀狠狠撞向敌人的胸口,敌人向后踉跄几步,还没站稳,晨又是一脚,将敌人踹倒在地。身旁的族人迅速在周围寻找藤蔓,不一会儿便找来一些坚韧的藤蔓,用来捆绑敌人。 这时,又有几个敌人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大喊:“一起上,杀了他们!” 飞雨军战士们毫不畏惧,齐声回应:“来啊,谁怕谁!”双方再次陷入激烈的战斗。 战斗中,炎大声喊道:“尽量抓活的,不要下死手!” 一个飞雨军战士瞅准时机,用长矛精准地抵住一个敌人的胸口,大声喝道:“放下武器,不然死!” 被抵住的敌人惊恐地瞪大双眼,颤抖着说道:“别杀我,我投降,我投降。”说着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另一个战士则迅速上前,用找来的藤蔓熟练地将敌人捆绑起来。 晨那边也成功制服了几个敌人。他一边指挥着族人将受伤的敌人包扎好,防止他们因失血过多而死亡,一边留意着战场的情况,确保没有敌人逃脱。 林中的厮杀声逐渐平息,炎和晨带领着众人成功活捉了全部敌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被捆绑的敌人,他们有的痛苦呻吟,有的眼神中充满恐惧。炎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说道:“走,把他们带回去,向族长复命。” 晨点头道:“这次我们完成了任务,族长一定会很高兴。” 随后,他们带着活捉的三十多个敌人,步伐坚定地迅速离开山林,朝着族长所在的方向走去。 第143章 崖壁伏击 我带着众人伫立在山崖之上,身旁五头狼安静地趴伏着。大家都满心焦急地眺望远方,风在耳边“哗啦哗啦”地呼啸,发丝肆意飞舞,衣衫猎猎作响。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写满了期待与不安,每一秒都过得无比煎熬。 这时,一队骑兵疾驰而来。虫和琳利落翻身下马。 虫赶忙上前说道:“族长,前面发现敌人。” 我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急忙问道:“到哪里了?来了多少人?” 虫指向山谷后面的树林,说道:“在前面树林,正往这边过来呢。” 我追问:“大概多少人?” 虫回答:“大概七八十人。” 我点头道:“好!这群人尽量活捉。你下去和石一起埋伏。” 虫疑惑地问:“族长,不直接杀了吗?” 我摇摇头解释道:“抓了他们比杀了更有用,咱们现在急需大量劳动力。”说完,我摆了摆手,“下去,跟石一起抓活的。” 虫和琳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随后翻身上马离开。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众人的心都紧紧揪着。突然,巧儿指着崖壁下方大声喊道:“少主,看!那里有一小队人!”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投了过去,那一小队人在视线里逐渐清晰起来。大家心里涌起一阵激动。 我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小队人,缓缓说道:“好家伙,可算把你们等到了。” 蝶紧紧拉住我的衣服,声音带着一丝害怕:“峰哥哥,我们真要把原木和滚石滚下去砸死他们吗?” 我转头轻轻拍了拍蝶的小脑袋,说道:“丫头,这就是战争,不是他们杀了我们,就是我们制住他们,没有别的选择。不过这次咱们尽量等他们过去些,再滚木投石吓唬吓唬他们,好给石和虫创造机会。” 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脸依旧绷得紧紧的。 风依旧在耳边呼啸,看着崖壁下那越来越近的小队人,我的眼神变得愈发锐利。我深知,一旦发动攻击,便没有回头的余地。但此刻,容不得我有丝毫犹豫和心软。蝶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与不安,可她也明白战争的残酷,只能紧紧咬着嘴唇,不再言语。 我转过身,再次看向崖壁下的那队人,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最佳攻击时机。此时,风似乎刮得更猛了,好像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摇旗呐喊。看着敌人越来越近,巧儿激动地说道:“少主,他们已经进入我们滚石范围了。” 我双眼紧紧盯着崖下的野人,说道:“不急,再等等,等他们过了伏击范围,再把滚木放下去。只要他们不往回跑,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众飞雨军战士们都低头紧盯着下面行进的野人。 我仔细估算着距离,一心想着尽量别砸死下面的野人。终于,我觉得时机已到,大喊一声:“滚木,滚石!”两边崖壁上人头攒动,战士们开始奋力推动早已准备好的石块和滚木。 下方的小队人听到喊叫声,惊慌失措地抬起头。当看到从崖壁上滚落的巨大滚木和石块时,恐惧瞬间笼罩了他们的脸庞。他们瞪大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和惊恐。 “啊!这是什么?快躲!”一个人惊恐地大喊,脸上写满了慌乱,一边拼命奔跑,一边左顾右盼,试图找个地方躲避。 “该死!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另一个人满脸绝望,脚步踉跄,差点就被一块滚落的石块砸中。 滚木和石块如雨点般不断落下,砸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小队人在这混乱中四处逃窜,有的人被滚木擦过,吓得瘫倒在地;有的人被石块砸中肩膀,痛苦地呻吟着。整个场面混乱不堪,哭喊声、惊叫声交织在一起。然而,这些野人们只顾闷头往前冲,浑然不知前方早已是石和虫设下的埋伏圈。 石和虫带领的人马早已严阵以待,当这些人冲过来时,迅速将他们重重包围。 就在这时,石带领着众人如猛虎般冲了上去,大声喊道:“都跪下,不杀!”众人气势汹汹,对那些被包围的人拳打脚踢,逼迫他们就范。虫和琳则带着骑兵去追击那些逃跑的野人。 “跪下!快跪下!”石怒目圆睁,大声吼道。 此时,这群野人已经被山崖滚落的木石吓破了胆,满脸惊恐,在强大的压力下,纷纷无奈地跪地投降。接着,众飞雨军拿出藤蔓,迅速地将他们的手脚绑住。藤蔓紧紧缠绕,让这些人动弹不得。有的人试图挣扎,却被四五个飞雨军战士一拥而上,揍得爬不起来。有的人则低着头,满脸绝望,只能接受自己被俘虏的命运。 我站在崖壁之上,看着下方的战果,心中稍微松了口气。蝶依旧紧紧拉着我的衣服,眼中既有对战争残酷的不忍,又带着一丝庆幸。 “峰哥哥,这场仗好吓人。”蝶轻声说道。 我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丫头,这就是战争,可不是闹着玩的。” 风依旧吹着,像是在见证这场激烈的战斗。石、虫和琳来到崖壁下向我汇报: “族长,敌方六人死亡,十几人受伤,八十人被全部活捉。咱们这边无人伤亡,大获全胜!” 我微微点头,说道:“做得好。死的人找地方埋了,不管怎么说都是战士。受伤的交给彩处理,剩下的把他们带上来。尽快清理下面的石块和滚木,继续埋伏,等下一步指示。” 石、虫、琳领命而去。 这场战斗虽然激烈,但结果还算不错。我们成功活捉了这么多敌人,可战争的残酷还是让每个人的心情都沉甸甸的。未来的路还很漫长,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一个飞雨军战士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野人过来,野人浑身颤抖着跪在我脚下。 我皱了皱眉,说道:“巧儿,问问他,他们追的雨族人在哪里,他是哪个部落的,他们部落有多少人,有没有参与屠杀雨族和黎族人员。” 巧儿点头,蹲下身子和受惊的野人交谈起来。片刻后,巧儿回复道:“少主,他说他不知道那些雨族人在哪里,他们已经追了十天了,是奉族长命令单独寻找雨族人,想抢夺制作陶器、麻衣和盐的方法。他们部落是个联盟,由五个族群组成,叫苍鹰部落,大概八百多人,没有参与杀害雨族和黎族人。” 我听完后,摆了摆手,说道:“带下去,好好看押起来。” 飞雨军战士上前提起跪着的野人离开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加重我心头的失落。我带着这么多人出来,却只抓到了九十来个野人。此时,太阳渐渐向西边倾斜。就在这时,远远的丛林里出现了一行人,正不紧不慢地朝着峡谷走来。 原本有些失落的我,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等这些人走进峡谷,我才看清,原来是炎和晨他们。站在山崖上,大老远就能瞧见他们身后押着几十个体态粗犷的野人,这些野人身上裹着兽皮,头发乱蓬蓬的。 没一会儿,炎和晨迈着大步匆匆朝我走来,紧接着“扑通”一声单膝跪地。 不用巧儿翻译,我也完全能猜到他俩要说什么。我赶忙伸手将两人扶起,脸上洋溢着笑容,爽朗地大笑道:“干得太出色了!辛苦你们啦!” 两人站起身来,互相调侃地对视一眼,随后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外出探查的骑兵们陆续归来,一个接一个,可都没能打探到敌人在黎族驻地留下的任何踪迹。天色越来越暗,时间在无声无息中越来越晚。无奈之下,我只能下令让石他们回来休息。 夜晚的风轻轻吹起,带来丝丝凉意。我头枕在小女巫怀里,嘴里含着一根青草,静静地看着天空中一闪一闪的星星。趴在我腿上的狼大时不时动一下,仿佛也在享受这宁静的时刻。其余四头狼跟随巧儿和众人在篝火旁烤肉吃,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气。 蝶突然,轻声问道:“峰哥哥,你说夜大哥他们现在在干嘛呢?” 我微微眯起眼睛,想了想说道:也许他们也在某个地方休息,或者是在躲避敌人,又或许他们已经撤回雨族了。 蝶皱着眉头,有些不安地说:“峰哥哥,夜大哥他们回雨族了,那他们还能知道我们在努力解救他们吗? 我轻轻拍了拍蝶的小腿,安慰道:“丫头,放心。他们肯定能感受到我们的努力。说不定他们正在雨族想办法与我们取得联系呢。” 蝶眼神一亮,“真的吗?那他们会不会很快就回来呀?” 我微微摇头,“这不好说,但我相信他们一旦有机会,肯定会立刻行动。现在敌人的大部队也被我们吸引回族,虽然他们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我觉得他们肯定能察觉到局势的变化。” 蝶咬着嘴唇,“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我看着天空中闪烁的星星,缓缓说道:“明天让虫和琳带领骑兵连再出去寻找一天,我们继续在这里埋伏敌人。不管有没有找寻到,后天我们必须回驻地,还有太多事等着我们回去解决。” 这时,巧儿端着考好的肉缓缓走了过来。狼大十分麻利地从我腿上起身,摇着尾巴看向巧儿。蝶在一旁咯咯咯地笑道:“狼大啊!你就是个小馋猫。”狼大似乎听懂了蝶的话,呜呜地叫了两声,眼睛却紧紧盯着巧儿手中的烤肉。 巧儿笑着把肉递给蝶,蝶用手撕下一块肉,先喂给我,接着又喂给狼大,如此反复。我看着蝶温柔的动作,心中满是温暖。狼大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欢快地摇着尾巴。 夜越来越深,风依旧轻轻吹着。我们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心中却也在为未来的路而思索。但此刻,在这闪烁的星空下,有彼此的陪伴,便觉得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第144章 成功撤离 清晨我被临时营地外的嘈杂声吵醒。缓缓睁开眼睛,拍了拍身边不情不愿的狼大。狼大摇着尾巴走出临时营地。没一会儿,巧儿就端着水走了进来。 “少主,你醒了。”巧儿轻声说道。 “嗯” 我接过水,洗了把脸,思绪渐渐清晰起来。想起今天虫和琳他们还要带着骑兵连进山寻找夜,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我走出临时营地,看到蝶和岐正在逗弄着两只小雏鸟。 我深吸一口气,转头吩咐道:巧儿,去把虫,琳,梁和石喊过来。 巧儿“嗯”了一声,转头离开。 这时, 蝶抱着雏鸟小跑过来:“峰哥哥早!你看,小羽好像长大了一点点呢!” 我瞅着她怀里那只头顶只有稀稀拉拉白色茸毛的雏鸟,实在难以看出它有明显长大的迹象。 我微微摇头,对蝶说:“这小羽看着可不像是长大了呢。” 蝶撅起小嘴,不服气地说:“肯定又长大一点点啦,峰哥哥你再仔细看看。” 我无奈地笑了笑,正准备再说点什么,这时巧儿带着虫、琳、梁和石走了过来。 石爽朗大笑道:哈哈,族长,今咋起这么早? 我瞥了这憨货一眼说道:“都进去说。”说完我转身进去临时营地。 众人身后跟随,直到所有人都围着火堂坐下,我严肃地看着虫和琳,说道:“虫、琳,你俩还得继续寻找夜他们的下落。留下两骑给我警戒四周,其余骑兵连兄弟你俩带走。不管有没有找到夜他们,日落以前一定要回来。明天我们得返程回驻地,基本能战的力量都被我们带出来了,如果有敌人大批来袭,我们将毫无还手之力。” 虫和琳眼神坚定,齐声应道:“族长放心,我们定不辱使命。” 接着我又转头看向石和梁缓缓说道:你们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如发现敌人,能活捉就活捉。 两人点头应诺。 石接口道:族长,那我们还等豆他们吗? 我摇了摇头道:不用等了,他们出发前我就交代过了,只把敌人拖回去就撤离。 石回道:知道了,族长。 我微微颔首,继续说道:都下去。 众人领命离开 火堂中的火焰跳动着,仿佛在映衬着此刻紧张的气氛。我看着大家的背影,心中祈祷着这次虫和琳能够顺利找到夜他们,让所有人都能平安返回驻地。 中午时分,烈日高悬,大地被烤得滚烫。夜、木、莉带着众人在山林中艰难前行。他们个个披头散发,满脸疲惫之色。 木喘着粗气,打破沉默:“夜连长,好像这两个日落都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这实在是有点奇怪啊。” 夜微微点头,神色凝重:“确实蹊跷。按常理来说,敌人应该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追捕。但现在却毫无动静,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莉秀眉微蹙,满脸疑惑:“会不会是敌人放弃了?或者是我们把他们甩掉了?” 夜果断摇头:“不太可能,敌人既然追了这么久,不会轻易放弃。我们还是要保持警惕,不能掉以轻心。” 众人一边走着,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林中寂静无声,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一只飞鸟从头顶掠过,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众人心中一紧,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紧张地注视着飞鸟飞去的方向。 夜停下脚步,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他侧耳倾听了一会儿,随后轻叹一口气:“大家不要紧张,可能只是一只普通的飞鸟。我们继续前进。” 众人这才放松下来,继续艰难前行。 突然飞雨军战士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他慌乱中伸手一抓,竟然抓住了前面兄弟的裤子。只听“刺啦”一声,麻衣裤子直接被扯破。露出毛茸茸的两半屁股。 被扯破裤子的战士一脸惊愕,:“你干嘛呢!我的裤子!” 那个战士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大家看到这一幕,哄堂大笑起来。 被扯破裤子的战士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两半毛茸茸的屁股裸露在外,寒风吹过,顿感拔凉拔凉的。 他满脸尴尬地捂着屁股,不知道如何是好。此时,众人也意识到情况的窘迫,可大家在逃亡途中确实没有多余的衣物可以提供给他。无奈之下,他只能尽量夹紧双腿,别扭地走着,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再有什么意外让自己更加难堪。寒风不断吹过,那裸露的屁股感觉越发寒冷,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中暗暗祈祷着能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解决这尴尬的局面。而其他战士们看着他那滑稽的模样,虽然想笑却又努力忍住,毕竟现在还处于紧张的逃亡之中,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渐渐西斜。 一名士兵突然指着前方,大喊:“连长,你看,那是不是咱们的飞雨军?” 夜闻言,立刻扬起手定睛看去。 “还真是飞雨军!”夜难掩激动。 骑兵连的兄弟们见状,也兴奋地大声呼喊起来。 飞雨军的士兵们听到呼喊,立刻加快速度奔驰过来。 不一会儿,双方相遇。虫和琳跳下马,快步走到夜面前,左手扶胸道:“夜连长,终于找到你们了!” 夜回了一礼,难掩激动:“太好了,我们总算找到你们了。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逃亡,都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会再次追上来,心里一直不踏实。现在看到你们,感觉有了主心骨。” 虫连忙说道:“夜连长,我们也是一路寻找,好不容易才发现你们的踪迹。” 琳接着说:“夜连长不用担心,大部分敌人已经被族长用计骗走,小部分已经被抓了。 夜说道:族长也来了? 虫和琳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族长带着其余兄弟还在埋伏敌人,现在就在临时营地。” 夜急忙说道:“走,快带我们去见族长。” 众人整顿一番后,便朝着临时营地的方向赶去。一路上,夜的心情既激动又忐忑。他知道,族长亲自前来寻找他们,这让他们在困境中看到了希望。 直到傍晚,天空被夕阳染成了橙红色,余晖洒在大地上,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临时营地中,火光摇曳,照亮了周围的一片区域。火焰跳动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一路的艰难与坚持。 虫带着众人缓缓走近临时营地。 当夜看到我的那一刻,眼眶微微泛红。他快步走了过来,左手抚胸,弯腰低头行礼道:“族长,让您担心了。” 此时的夜,满脸疲惫却又带着一丝欣慰。在这即将被夜色笼罩的时刻,临时营地的火光仿佛是他们心中的希望之灯。周围的战士们也都露出了安心的神情,他们知道,终于找到了可以停歇的地方。 我看着夜和他身后的众人,都是披头散发,满脸疲惫,全然没有了往日飞雨军战士的飒爽英姿。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关切:“回来就好。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 晚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但临时营地的温暖却让大家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他们围坐在火边,分享着这一路的经历,共同期待着明天的归程。 另一边 中午时分,黎族分支一的黑山谷外的树林里,豆和盘带着众人围坐在篝火旁。阳光刺眼地洒下来,却没有给他们带来多少温暖。 盘皱着眉头,满脸不耐烦地说:“这都等了多久了?他们怎么还没回来?这大中午的,太阳这么毒,真是让人受不了。” 豆沉稳地看着黎族分支一的方向,缓缓说道:“稍安勿躁,我们在此必有深意,不可急躁。” 旁边一个士兵插话道:“不知道还要等多久,这太阳晒得人难受。” 盘气呼呼地说:“哼,一直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豆微微摇头,说道:“我们需听从族长安排,耐心等待时机。” 众人在盘的急躁和豆的沉稳中继续等待着,气氛紧张又不安。而那堆篝火,似乎也在这炎热的中午显得有些多余,只有偶尔被风吹起的火星,提醒着大家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突然,一个士兵指着山下喊道:“连长,你看,有大批人缓缓朝我们过来了。” 豆抹了一把嘴里面的肉末,果断说道:“好家伙,总算回来了,安排所有人撤,跟随我撤。”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迅速整理装备,跟随豆有序地撤离。 黎族分支二的山洞里烟雾缭绕,热闹非凡。矛和福率领着一百多名黎族人和十几个飞雨军围坐在一起,大口吃肉,肆意调侃。 矛一只胳膊搂着一个黎族女人,笑嘻嘻地用肉去喂她,嘴里还说着:“小美人,来,吃一口。”女人娇笑着,轻轻推了他一下。 福也不闲着,同样搂着两个女人,调侃道:“哈哈,这日子过得,有肉有美人,美哉美哉。” 众人一边吃喝,一边搂着女人哄笑着,气氛热烈而混乱。 有人骂骂咧咧地嘀咕着:“怎么没肉了呢?赶快去找肉来,大爷饿了。” 就在这时,一名飞雨军骑兵疾驰进山谷,翻身下马后急忙跑进山洞,喊道:“排长,排长,远方发现了大量敌人回来了,咱们怎么办?” 矛和福一听,顿时从石头上跳了起来,连忙推开怀里的女人。 矛瞪大了眼睛,急忙说道:“别吃了,大家别吃了,走走走,撤撤撤!” 福挥了挥手:“赶紧的,别磨蹭,敌人回来了,族长的计划成功了。” 众人听到指令,顿时慌乱起身。一些人嘴里还塞着没嚼完的肉,此刻也顾不上吞咽,忙不迭地吐出。大家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东西,有的胡乱抓起物品往包裹里塞,有的匆忙捡起地上的武器。脚步声杂乱,人们神色慌张,迅速朝着洞外撤离。 山洞里很快只留下一片狼藉,吃剩的骨头、杂乱的物品散落各处。片刻后,山洞中传出男人们无奈的叹息声和女人低低的抽泣声,在寂静的山洞中回荡,充满了不安与恐惧。 直到日落,黎族分支二的首领才带领众人,怒冲冲地回到山洞,入目便是一片混乱狼藉。地上满是食物残渣和杂乱物品,空气中弥漫着未散尽的肉味和不安的气息。首领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怒火在眼中熊熊燃烧。 “这是怎么回事!”首领怒吼道。 一位年迈的族老慌张地走上前,声音发颤:“首领,不好了。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群人,控制了我们的族群,中午撤离了,我们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首领瞪大了眼睛,怒问:“什么人能把你们吓成这样?” 旁边一个哭泣的女人抽噎着说:“首领,我们也不知道啊,他们是什么人,只看到他们慌慌张张地跑了。” 首领气得一拳砸在旁边的石壁上,咆哮道:“不管是谁,敢欺负到我们黎族人的头上,我绝不放过他们!” 年轻的勇士紧握武器,满脸愤怒:“首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应对。” 首领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怒火,说道:“先把大家集合起来,再商量对策。不管他们是谁,都要让他们死绝。” 众人在首领的命令下,慌乱地行动起来,山洞中充满了紧张和愤怒的气氛。 第145章 携手前行 众人终于踏上了回雨族的路,一路紧赶慢赶,很快便抵达了雨族。远远望去,土基城墙外一片繁忙景象。护城河沿着山地蜿蜒流淌,河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上游的河水奔腾而下,注入护城河,又缓缓流向下游。 田地里,男人们成群地驱赶着牛在翻地,牛儿们迈着沉稳的步伐,拉着犁铧翻开肥沃的土壤。母野人们则跟在后面,认真地播撒着蚕豆种子,草和颖也在其中,她们的脸上洋溢着对未来丰收的期盼。微风拂过,带来泥土的芬芳和人们辛勤劳作的气息。 突然,一个族人大喊着,手指着我们的方向,说道:“快看啊,族长回来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忙碌的活计,急忙转头看向我们这一边。他们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纷纷叫道:“族长回来了!族长回来了!” 接着,大家不约而同地放下工具,朝着我们围了过来。 草拉着颖疾驰跑了过来。 我翻身下马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小母野人说道:咋们的草大小姐今日这么悠闲?还干起农活了? 草回道:看到没?颖,让你别想他,你不听,他才回来就质问你干活呢! 颖眨了眨蓝色的大眼睛,一脸无辜的表情。 我上前抱住两个小母野人说道:“别误会,看到你们在这里干活,我很是惊喜呢。你们如此勤劳,让我深感欣慰。”说完,轻轻刮了一下颖的鼻子,又看向草,“草大小姐,今日这农活干得有模有样,以后可得多带着颖一起,让她也变得这般能干。” 草娇嗔地哼了一声,颖则红着脸低下头。 蝶则抱着小羽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扬了扬手中的雏鸟说道:“草,颖,你们看,多可爱的小家伙。”草和颖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两个小母野人看到这么萌的雏鸟,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紧接着,两人挣开了我的怀抱冲了上去。草迫不及待地凑到蝶的身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雏鸟那稀稀拉拉的白色茸毛,嘴里发出“哇”的惊叹声。 颖则满脸兴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雏鸟,仿佛被这小小的生命迷住了。 蝶看着她们的反应,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小羽,雏鸟似乎也感受到了大家的关注,发出一声微弱的鸣叫。三个小母野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雏鸟的可爱之处,画面温馨而又充满活力。 我看着其余热情的族人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夜和战士们也被眼前的景象所感染,疲惫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知道,这里是他们的家,是他们为之奋斗的地方。 众人加快脚步,向着雨族的还没制作好的城门走去。一路上,他们与劳作的族人们打着招呼,分享着归来的喜悦。族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用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迎接他们的英雄。 当他们走进驻地时,一种归属感油然而生。驻地里的大小巷子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孩子们在嬉戏玩耍,老野人们坐在门口晒太阳。这里的一切都让他们感到无比的安心和温暖。 我带领着众人来到议事厅,开始商讨接下来的发展计划。很快整个雨族的高层都陆续进入议事厅。黎族女巫红和青木族族长,也在其内,直到所有人落座。 我坐在主位上,扫视着下面众人缓缓说道:“这次族里的危机已暂时解除。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如今族人越来越多,我们以后会面临着更多的挑战。接下来,我们需从几个大方向着手,以确保族群的稳定发展。 其一,要加强资源的整理与管理,比如种植蚕豆,下河捕鱼,飞雨军出门捕猎。一定要确保食物充足,让族人无后续之忧。 其二,进一步完善驻地的防御措施。目前我们的土基城墙仅修筑了三分之一,城门也尚未修制完成。但我们必须加快进度,全力提高族群的安全保障。只有坚固的城墙和完善的防御体系,才能在危险来临时为族人提供可靠的庇护。 其三,我们要开启时间的记录,为我们的族群确定一个字号,让我们的族群在历史的长河中有清晰的印记。 以上是我们大方向明确的目标。 众人低头沉思。 接着我又说道:“接下来我们有几项重要的任务。首先,等豆他们回来后,我们前往忠烈台,将此次战死的族人骨灰妥善安放,并刻字铭记他们的功绩,让族人们永远铭记英雄,传承精神,激励后人勇敢面对困难,为族群的繁荣稳定而奋斗。 其次,我们要对雨族周边进行资源勘察。在前往黎族驻地的河床边,我们发现了河床锡矿,这条河床通往我们雨族,所以雨族附近很可能也有锡矿资源。同时,在周边的河流中,我们可以打捞到用于烧制青砖的优质黏土,这种黏土经过水流冲刷沉淀,颗粒细腻、质地均匀、杂质少,能制作出高质量的砖坯。此外,我们还找到了用于烧制瓷器的石英砂。这些资源都集中在河流区域,我们要安排人手进行合理的采集和利用。 再者,利用现有的铜矿和锡矿等资源,合成青铜,打造强力的武器和坚硬的农具,提升我们的战斗力和生产能力。同时大力扩展窑的建设,烧制陶器、瓷器和青砖,满足族人生活所需,为部落发展增添活力。有了青砖后,逐步建立驻地的砖房,用作办公、高层住宅以及飞雨军队住宅区域,改善居住和工作条件,为族群发展奠定基础。 最后就是尽快把飞雨军扩充起来!等人员其全了,在安排编制。” 陆巫起身问道:“族长,虽说我们明确了这些资源的获取方向,但目前族里人力有限,该如何合理分配人手,才能确保各项事务都能顺利推进呢?” 我思索片刻,缓缓说道:“陆巫,这确实是个关键问题。目前,我们将人力分为几个主要部分。首先,安排土带领一支队伍跟随我去勘察雨族周边区域,着重寻找河床锡矿,这关系到我们青铜武器和农具的制作,对提升族群实力至关重要,需挑选经验丰富、行动力强的族人。 其次,打捞黏土和采集石英砂的工作,可以组织一批较为年轻且体力充沛的族人。他们在河流区域作业,既能保证资源的获取,又能在实践中积累经验。 再者,烧制陶器、瓷器和青砖的窑厂,土和山基本都能建设了,会议结束后,我会带着他俩去选找,靠近材料黏土,和石英砂位置。我们依山而建,建个龙窑出来。一次性解决后续问题。 众人点头,知道了后续怎么发展方向纷纷起身离开。 安排好各项任务后,我看着众人各司其职地离去,心中满是对雨族未来的期待与憧憬。我深知,每一个决策、每一项任务都关乎着雨族的兴衰,我必须全力以赴,引领族人走向更好的未来。 我和土带着勘察队伍出发了,一路上仔细观察着周边的地形地貌,经过半小时路程,来到平时族人捞鱼的河床边。 我带着大量的族人来到了平时他们抓鱼的河床边。这里热闹非凡,族人们正热火朝天地捕鱼,看到我来了,大家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向我问好。 “大家继续忙,今天我们来这里还有重要的任务。”我大声说道。 族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有什么重要任务。草从人群中走出来,好奇地问道:“族长,有什么任务呀?” 我看着大家,郑重地说:“我们要在这附近寻找石英砂、黏土以及河床锡矿。这些东西对我们雨族的发展至关重要,但是很多人可能还不知道它们长什么样。来,大家先停下捕鱼,跟我过来。” 我带着众人来到河边一处地方,指着岸边的泥土说道:“大家看,这种比较柔软,可以塑形的泥土就有可能是黏土。现在我们开始在岸边和河里仔细寻找类似这样的泥土,把它们捞上来,好好观察。” 接着,我又说道:“至于石英砂和河床锡矿,我们需要在河里进行打捞,看看能不能找到白色或者透明的坚硬颗粒,那可能就是石英砂;还有颜色较暗的块状物,有可能是河床锡矿。大家行动起来。” 族人们纷纷点头,表示明白了任务的重要性。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找!”草积极地说道。 大家纷纷散开,一部分人在岸边寻找黏土并捞取上来,另一部分人则在河里进行打捞,寻找石英砂和河床锡矿。我和土也在四处查看,不时地给族人们一些指导。 过了一段时间,不断有族人找到一些疑似石英砂、黏土和河床锡矿的东西拿过来给我看。我仔细观察着这些东西,反复打量着每一样物品。惊喜的是,除了我们要找的石英砂、黏土和河床锡矿之外,还发现了少量的其余矿石以及少量铜矿。这意外之喜让我心中一阵激动,这些资源将为雨族的发展带来更多的可能性。 我大声说道:“大家都围过来,这些就是我们要找的石英砂、黏土和河床锡矿。大家好好看看,记住它们的样子。” 族人们纷纷围拢过来,仔细看着这些东西。 “族长,这些真的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吗?”土问道。 我肯定地说道:“没错,这些就是我们要找的。大家看,有了这些,我们就能建造龙窑,烧制陶器、瓷器和青砖,还能合成青铜,打造强力的武器和坚硬的农具。这对我们雨族的发展至关重要。而且,我们还意外地发现了少量其他矿石和铜矿,这更是为我们雨族的未来增添了新的希望。” 族人们听了,脸上都露出兴奋的神情。 “太好了,我们赶紧开始建造龙窑。”草激动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但是我们还要仔细规划一下龙窑的位置和建设方案。首先,我们要把这些找到的矿石和材料分类整理好。石英砂、黏土、河床锡矿还有铜矿等都要分开存放,这样我们在后续的使用中才能更加方便和高效。” 接着,我又说道:“为了更好地筛选这些材料,我们需要制作一些工具。大家可以利用藤蔓和一些竖条来编织筛子,用不同大小的筛子可以把不同颗粒大小的材料筛选出来,这样能确保我们使用的材料更加纯净和合适。” 族人们纷纷点头,开始行动起来。一些人负责将矿石和材料分类,一些人则去寻找藤蔓和竖条准备编织筛子。我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期待。我知道,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雨族的未来一定会更加美好。 我看着族人们热火朝天地将找到的矿石和材料分类整理,心中满是欣慰。我转头对土说道:“土,走,我们去规划龙窑的建造。”土点点头,跟在我身后。 我们沿着河边走着,一边观察着地形,一边讨论着龙窑的选址。土好奇地问道:“族长,这龙窑到底是啥样的呀?我以前都没听说过呢。”我耐心地解释道:“龙窑啊,是一种用来烧制陶器、瓷器和青砖的窑炉。它形状像一条长龙,所以叫龙窑。”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们要把它建在哪里呢?”我指着一处山坡下说道:“这里依山傍水,而且离黏土和石英砂的位置都不远,运输材料会比较方便,我们就把龙窑建在这里。” 土又问道:“族长,那这龙窑要建多大呢?”我思索片刻后回答道:“我们现在族人越来越多,对陶器、瓷器和青砖的需求肯定也会越来越大。所以可以建造一个比较大的龙窑,这样可以提高生产效率。”土挠挠头:“那大的龙窑得要多少人来建呀?会不会很难建呢?”我说道:“是会有一定难度,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建成。我们要合理安排人力,挑选有经验的族人来负责关键部分的建造。” 我们来到选定的位置,开始仔细测量和规划。我对土说:“我们可以利用山坡的坡度来建造龙窑,这样可以更好地利用自然通风。”土不解地问:“族长,为啥要利用自然通风呢?”我解释道:“这样可以让窑内的温度更加均匀,烧制出来的产品质量也会更好。”土又问:“那我们还要做些啥呢?”我接着说:“我们还可以在龙窑周围挖掘一些排水渠,防止雨水积水影响龙窑的使用。” 我继续说道:“在建造龙窑的过程中,我们要确保质量。选用坚固的材料,比如石头和黏土,把龙窑的结构建造得牢固可靠。”土问道:“族长,那这些材料要怎么用呢?”我回答道:“我们要用石头搭建窑体的框架,再用黏土填充缝隙,让窑体更加坚固。” “还有,龙窑的内部结构也很重要。”我说道,“我们要设计好通风口和火道,确保温度均匀分布,这样才能烧制出高质量的产品。”土一脸疑惑:“族长,通风口和火道要怎么设计呢?”我比划着说:“通风口要分布在窑体的两侧,火道要从窑头一直延伸到窑尾,这样可以让火焰在窑内均匀流动。” 我们一边讨论着,一边在地上画出龙窑的大致轮廓。我对土说:“土,建造龙窑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但也是我们雨族发展的关键一步。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把它建造好。”土坚定地说道:“族长,我明白了。我们一定会努力,让龙窑早日建成,为雨族的繁荣做出贡献。” 土带领着三十多个族人们开始了龙窑的建造工作。他们搬运石头、挖掘泥土、搭建窑体,每个人都充满了干劲。我在一边观看着,心里默默计算能二十天之内能否顺利完工。看着族人们齐心协力、热火朝天的景象,我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期待。我知道,这座龙窑将成为雨族发展的新,它将为我们带来更好的生活和更美好的未来。我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二十天内一定能够建成这座龙窑。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将目光从龙窑的建造现场移开,转身走向河边。那里,族人们正热火朝天地进行着打捞和编织工作。 太阳逐渐升高,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好似给河水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我来到河边,这里的热闹景象远超想象。 水中,族人们像一群欢快的鱼儿,在寻找着珍贵的资源。几个年轻力壮的族人扎进水里,不一会儿便带着满手的收获浮出水面,兴奋地展示着刚找到的疑似石英砂和河床锡矿。“嘿,你们看,我这块河床锡矿个头可不小!”一个族人高举着手中颜色暗沉的块状物,大声呼喊,脸上洋溢着自豪。 “别得意太早,我这一把石英砂才叫多呢!”另一个族人不甘示弱,手中白色透明的颗粒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 他们一边打捞,一边在水中嬉笑打闹。有人故意掀起水花,溅得旁人一身,惹来一阵笑骂。原本平静的河面,此刻被他们搅得热闹非凡,欢声笑语在河面上回荡。 岸边,草正带领着一群母野人编织筛子。草的双手如灵动的蝴蝶,熟练地穿梭在藤蔓与竖条之间,不一会儿,一个精巧的筛子便初见雏形。 “草,教教我,我这编得总是松松垮垮的。”一个年轻的母野人拿着自己编到一半的筛子,满脸无奈。 草停下手中的动作,耐心地指导起来:“你看,这里要交叉得紧密一些,然后把这根竖条压在下面,这样筛子才够结实。” 我走到草身边,笑着说:“草大小姐,今天这指导工作做得有模有样啊。” 草抬起头,俏皮地眨眨眼:“那当然,峰哥,你就瞧好,等这些筛子编好了,筛选材料肯定又快又好。” 说话间,颖也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刚采集的藤蔓,“草,这些够吗?” “够啦够啦,颖你真能干。”草夸赞道。 这时,颖看着草又咕噜咕噜说了几句。 我好奇地看着颖,然后也跟着咕噜咕噜起来。 颖瞪蓝色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似乎在说“你怎么也这样”。 我笑嘻嘻地继续咕噜咕噜,还模仿着颖的表情,歪着头,眨眨眼睛。 颖有些着急了,又咕噜咕噜地说了一大串,还挥舞着双手。 我也不甘示弱,同样咕噜咕噜地回应着,手舞足蹈。 草在一旁看着我们,笑得前仰后合。“峰哥,你别逗颖啦。” 我却玩得不亦乐乎,继续和颖咕噜咕噜地对话着。 颖又气又急,小脸涨得通红,最后无奈地跺跺脚,转身又去干活了。 我看着颖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草嗔怪地看了我一眼,“你呀,就知道欺负颖。” 我耸耸肩,“这多好玩呀。等颖学会了我们的话,肯定更有趣。”说完,我也开始帮忙整理起那些藤蔓来。 突然,水中传来一阵惊呼。我和草急忙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族人不小心被河底的石头绊倒,整个人向前扑去,手中刚捞起的石英砂撒了一地。周围的族人先是一愣,随即哄堂大笑起来。 “你这家伙,小心点啊,这可是宝贝!” “就是,再这么不小心,晚上没饭吃!” 被绊倒的族人狼狈地从水里站起来,挠挠头,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声还未停歇,另一边又传来惊喜的喊声:“快来看,这里有一大块河床锡矿!”众人纷纷围拢过去,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 此时的河边,既有为收获而产生的惊喜,又有族人之间亲密无间的打闹,处处洋溢着生机与活力。 在这热闹之中,我感受到了雨族强大的凝聚力和无限的希望。这些看似平凡的日常,正是雨族不断发展壮大的基石。太阳渐渐西斜,天边染上了绚丽的晚霞,将整个河面映照得如梦幻般美丽。族人们带着一天的收获,踏上了归程。一路上,大家依旧有说有笑,谈论着今天的趣事和对未来的憧憬。我和草走在队伍的最后,看着眼前这充满希望的场景,我深知,无论前方会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我们雨族上下一心,定能创造出更加美好的明天 。 第146章 分解沙子 三天后的雨族,依旧忙碌而充满活力。青木族首领带领着十多个康复的族人前来辞行,他们在雨族学到了诸多宝贵技能,无论是麻衣制作还是陶器烧制,都让他们收获颇丰。我大方地赠予他们许多麻衣和陶器,青木族众人满心欢喜地踏上归途。 在这三天里,雨族经过众人的激烈讨论和反复斟酌,确定了新的年号为“峰启元年”。“峰”代表着雨族的族长,他就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给予族人依靠和指引。“启”意味着开启,象征着在族长的带领下,雨族开启了全新的发展篇章。 然而,众人一直迟迟没有等到豆、盘、福、矛的回归。尽管心中焦急,但陆巫还是认真地准备好祭祀族人物品,怀着崇敬与悲痛,等待着他们归来后一同前往忠烈台,去祭奠那些为了雨族而英勇战死的族人。 此时已至三月底,雨族的族人们对“峰启元年”充满了期待,同时也在默默祈祷着豆等人能早日归来,共同开启雨族新的征程。 这一天阳光如金色的纱幔轻柔地覆盖在雨族的土地上。我惬意地躺在小女巫的怀里,头舒适地枕在她的腿上。狼大静地趴在一旁,尾巴偶尔轻轻摇动一下,眼睛依旧警惕地盯着山下。 草和颖在不远处专注地烧着烤肉,火焰欢快地跳跃着,烤肉的香气在空气中缓缓飘散。小女巫温柔地看着我,眼中满是宠溺,她轻轻地把烤好的肉撕成小块,然后小心翼翼地喂到我的嘴边。 “来,张嘴。”小女巫的声音如同天籁般动听。 我微微张开嘴,品尝着美味的烤肉,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这时,草一边翻动着烤肉,一边撇撇嘴说道:“哟呵,这躺着吃东西,可真会找舒服呢。” 颖也跟着咕噜咕噜道:“就是呀,蝶,你也太惯着他了。” 我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着小女巫喂到嘴边的烤肉,对这两个女野人的话充耳不闻。 蝶,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理会草的调侃,继续温柔地喂着我吃肉。 颖,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在和草交流着什么。草笑着回应颖,虽然我听不懂她们的对话,但从她们的表情和动作可以看出,她们正在愉快地讨论着眼前的场景。 我舒服地躺在小女巫怀里,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说道:“草,你的烤肉可得好好烤,别分心。” 草看着烤肉,露出一丝坏笑,对颖说:“嘿嘿,等会儿看他出丑。” 颖捂着嘴偷笑,咕噜咕噜地回应着。 草故意把肉烤得焦黑,然后和颖一起把烤肉抬到“我”面前。 草忍着笑说:“峰哥,来,尝尝这美味的烤肉。” “我”毫无察觉,咬了一口,瞬间呸呸呸地吐了出来。 草和颖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蝶也看到了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后也哈哈大笑起来。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说:“哈哈,让你这么悠闲,这下吃到苦头了。” 草调皮地说:“谁让你这么会享受呢,就该给你点教训。” 一旁的狼大看到“我”呸呸呸地吐出烤肉,却丝毫不嫌弃那被烧焦的烤肉。它凑上前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尾巴欢快地摇着,仿佛在说这烧焦的烤肉对它来说也是美味佳肴。草和颖看到狼大的模样,笑得更欢了,而蝶也看着狼大,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 我无奈地看着狼大,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这馋家伙,啥都不挑。” 就在我们沉浸在这温馨的氛围中时,石突然急匆匆地跑过来,大声说道:“族长,豆和盘他们回来了。” 我微微侧头,脸上露出一丝期待,问道:“在哪里?” 石大喘了口气,回答道:“已经到会议厅了” “走,过去见见他们”我说道缓缓站起身来,小女巫温柔地扶着我。草和颖则赶紧把烤肉放在一边,准备跟着一起去看看豆和盘他们。 我们一行人快步来到会议厅。只见豆、盘、福、矛四人站在那里,虽然略显疲惫,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兴奋。 我走上前,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哈哈,你们可算回来了,大家都很担心你们呢。” 豆笑着回应道:“族长,我们没事。这次可真是惊险又刺激。讲述了所有事情的经过。” 我哈哈大笑,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道:“干得好!你们为雨族立了大功。” 豆等人脸上露出自豪的笑容,他们知道自己的努力得到了我的认可。 就在这时,陆巫也赶了过来。看到豆他们回来,陆巫一脸欢喜。陆巫激动地说道:“你们可算回来了,大家都盼着你们呢。” 我看着陆巫和众人,说道:“明天,我们一同前往忠烈台。” 陆巫郑重地点点头,说道:“好,所有物品已经准备完毕了,是该去祭奠那些为雨族英勇献身的族人了。” 豆等人也神色肃穆。 我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下去休息。”豆等人起身,左手扶胸,弯腰低头,恭敬地退下。 这时,陆巫接着开口道:“族长,你要的石英沙和锡矿经过三天的打捞已经有一点点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走,去看看。” 随后,我带着众人前往存放石英沙和锡矿的地方。那个地方正是在河床旁,只见那里已经搭建起了土基房。 族人们热火朝天地忙碌着。大量的族人在河中拖着网抓鱼,他们齐心协力地拖着大网在河中缓缓前行,脸上满是专注与期待。有的在奋力捞沙,手中的工具不断地在河水中搅动,每一次抬起都带着满满的希望。还有的在继续搭建龙窑,他们搬运着石块和泥土,为雨族的未来建设挥洒着汗水。整个场景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当我走进房间望着眼前那一大堆沙子,眉头紧锁。缓缓走近,仔细打量着这堆混杂的沙子,心中满是无奈,叹了口气。这有硼砂也有石英砂,喃喃自语道:“还得给它分离,这可真是个棘手的难题。”脑海里瞬间浮现了三种分解硼砂和石英沙的办法,第一让野人们用扇子扇?借助风力吹走的就是硼砂,留下来的就是石英砂。要是野人们把控不住风力,那可不行。 第二种,把所有沙子放入陶盆中,漂浮起来的是硼砂,沉入水中的是石英沙。这个办法也只能完成百分之七八十石英沙分离。 第三种就是利用物理分解,把沙子放入陶锅里面煮。通过水煮混合的硼砂和石英砂,利用硼砂能溶于水而石英砂不能溶的特性来分离它们。 想了想还是选择第三种,需要百分之百的分离,才更好的溶解铜矿。 转头看着紧有一小盆河床锡矿,和其余不知名矿石,不禁又皱起了眉头,低声自语道:“三天时间,就只捞到这么点?” 小女巫蝶被吸引过来,走上前,拿起锡矿仔细端详。 这时,狼大也凑了过来,伸出嘴巴去咬石英砂,还舔了舔。 草赶紧推着狼大的头,说道:“狼大啊!这可不能吃。” 我看着那堆沙子,眉头紧皱,脑海中思绪万千,不禁喃喃自语道:“唉,这含有二氧化硅的石英砂,想要熔炼成玻璃,谈何容易。”我重重地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没有煤矿,要怎么才能让它达到那1700度的熔点呢?”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目前也只能用它来建房子、制造陶器和瓷器了。 然而,我又想到石英砂在其他方面的用途。比如在耐火材料的制作中,石英砂可以发挥重要作用,它的耐高温特性使得它成为制造耐火砖、耐火涂料等的关键成分,在高温环境下保护炉体结构,防止炉壁被高温熔体侵蚀。还有在一些涉及腐酸的工业领域,石英砂也可能有潜在的应用价值,虽然目前我还不清楚具体的方式,但它的多用途性让我对其充满期待。 可是,一想到石英砂本可以用于那么多地方,芯片之类的工业品也需要它,我的心中满是遗憾。我再次摇了摇头,看着这一小堆石英砂,就像看着被束缚住的宝藏,空有诸多可能,却暂时无法发挥它最大的价值。 我又转头拿起那小箩筐,看着里面的锡矿,咧着嘴笑道:“少是少了点,但是可以合成青铜了。”说着便哈哈大笑起来。 我心里清楚要让青铜熔点达到理想状态需硼砂来降低熔点,以便和锡矿一起合成青铜。 这时,蝶转头看到正在傻笑的我,好奇地问道:“峰哥哥,你笑啥呢?” 我摸了摸鼻子回应道:“没啥,接下来我带大家堆几个炉灶,很有意思哦!你们想不想玩啊?” 蝶和草同时点头回答:“好啊,峰哥,怎么玩呢?” 颖在一边静静看着。 我转头对土说道:“土,你找几个人和你一起制作,记住,这是最关键的地方,你们一定要好好学。” 土坚定地点点头说道:“好的,族长。” 第147章 合成青铜 我环顾众人说道:“接下来,我们需要搭建几个高温土炉。必须把铜融化了,大家听好了,这个土炉对于我们至关重要。首先,你们先出去找一些石头,和干草进来。同时再去派人挖一些河床下面的粘土进来,这种粘土的粘性比较好,合适用来建造土炉。在分出一部人,把这堆沙子放入陶锅中用水煮开。最后在派一个人回驻地拿五六个牛角过来。” 众人领命而去。没一会儿,便抬着石头,干草和粘土进来了。 我转头看向石说道:把你兽皮脱了,我有需要。 石立马脱下兽皮,递给我说道:族长,你很冷吗? 我瞥了这憨货一眼,没回话。 接着我和蝶、草、颖一起搭建土炉。我们正忙碌地摆放着石头,打算制作几个一米高的土炉。 蝶好奇地问道:“峰哥哥,为啥要把石头摆成这样呀?” 我边摆边回答:“我们要搭建牢固的框架,底部侧面而且要预留出添加材料的口,另外还要留出一些小口,方便后面多人一起通过这些小口用牛角向土炉内吹气,增强炉内的燃烧效果。这些小口还有个用处就是进风口” 众人面面相觑…… 接着,我开始用粘土仔细地敷在石头边上。一层粘土均匀地包裹住石头,让石头之间的缝隙被更好地填充,增强土炉的密封性。随后,我拿过石脱下来的兽皮,小心翼翼地拿着兽皮,围着石头一圈,将兽皮严丝合缝地贴合在石头上。兽皮的柔软质地与石头的坚硬形成鲜明对比,仿佛给石头穿上了一层特殊的“保护衣”。接着,我又在兽皮外面添加一层粘土,进一步加固土炉的结构,为后续的熔炼工作做好充分准备。 石瞪着牛眼问道:“族长,那是我的兽皮,你为啥要在石头边上面用粘土围起来呢?” 我解释道:“这是为了让土炉更密封,双层加厚,这样热量不容易跑出去,能让土炉内的温度更高。” 直到框架成型。 我继续忙碌着,,我在土炉下面弄了一层土,中间加进了很多干草,上面又铺上厚厚的黏土。 土则在一旁问道:“族长,你为什么要在这个土炉下面弄一层土中间加干草,上面铺黏土呢?” 我耐心地回答:“这是加厚隔热层,可以防止土炉的热量流入地面,也能让热量更好地留在土炉里。” 我又在黏土上面预留很小的沟槽,。 蝶好奇地看着问:“峰哥哥,这沟沟是干啥呀?” 我说道:“这是接铜水或锡水的过道。”接着,我又用黏土捏了一个土盆,对接沟槽。 蝶好奇的追着问道:干嘛不用我们的陶盆呢? 我回道:陶盆不行,陶器只需温度在700度就能烧成,而铜矿的熔点最少都需要1083度,陶器支撑不了这么热的温度。只有和高温一起烧制出来的土盆才能接住铜水。 直到所有步骤完成。 我开始封顶,根据土炉的尺寸,用黏土捏了一个大大的盖子,又在盖子上面做了两个小管子。 蝶又疑惑地问:“峰哥哥,你在上面做的这两个小耳朵是什么东西?” 我笑着说:“这是烟囱,能把土炉里的烟排出去。 一个可以烧制高温的土炉就这么完成了,我转头看向土和几个族人问道:都看清我刚才制作土炉的步奏过程了吗? 众人齐齐点头道:都看清楚了,族长。 我点头说道:“好,把你们煮的沙子拿过来。 几个野人急忙跑去端来陶盆。 我指着陶盆说道:大家看,这煮过的沙子里有石英砂和硼砂,我们现在要把它们分离出来。石英砂比较重,我们可以把沙子慢慢倒入一个浅盘里,然后轻轻晃动盘子,让沙子均匀铺开。接着,慢慢向一个方向倾斜盘子,较轻的硼砂会随着水流向低处流动,而较重的石英砂会留在原地。这样,我们就能把石英砂和硼砂初步分离。然后,我们可以再用细筛子对分离出的硼砂部分进行进一步筛选,确保得到较为纯净的硼砂。” 我接着说道:“大家注意,这些流出来的水也不要浪费,因为硼砂已经和水混合在一起了。我们可以把这些水收集起来再煮一次。就像我们提炼盐那样,把水慢慢蒸发干,随着水分的减少,最后剩余的就是纯净的硼砂了。这样我们就能得到更加纯净的硼砂,为熔炼铜矿做好充分准备。” 众人都提炼过盐,知道这个步骤,同时点了点头。 我看着众人,大声说道:“现在,我们开始熔炼铜矿。首先,把准备好的大量干柴整齐地堆放在土炉底部。确保干柴摆放得有一定的空隙,这样空气能够更好地流通,让燃烧更加充分。”众人急忙行动起来,小心地将干柴放置好。 “接着,点燃干柴。”随着火焰升腾而起,土炉内的温度开始逐渐升高。我密切关注着火势,时不时地用木棍调整干柴的位置,确保火焰均匀地燃烧。 “现在,把铜矿小心地放入土炉中。一定要轻拿轻放,避免铜矿洒出或者碰到土炉壁导致损坏土炉结构。”众人小心翼翼地将一块块铜矿放入土炉。几个野人立刻趴下身子,用力对着小口吹起牛角,我则拿着木棍不断调节风向,确保空气充分进入炉内。 随着干柴的持续燃烧,炉内温度越来越高。我时不时用木棍搅动铜矿,观察其变化。一开始,铜矿只是微微发热,表面颜色逐渐变深。随着温度的继续升高,铜矿开始变软,但仍然保持着固体的形状。 过了一会儿,我发现铜矿状态变化不大,便将铜矿夹出,撒入一些纯净硼砂。硼砂在高温下与铜矿发生反应,进一步降低铜矿的熔点。 蝶好奇地问:“峰哥哥,为什么要撒硼砂呀?” 我解释道:“硼砂可以降低铜矿的熔点,让铜矿更容易熔化。而且硼砂还能与铜矿中的一些杂质反应,使熔化后的铜水更加纯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土炉内的温度持续升高。干柴燃烧得越来越旺,野人用力吹着牛角,我不断调整风向和干柴的位置。几个小时过去,众人紧张地注视着土炉。我全神贯注地观察着炉内情况,随时准备调整。 终于,当土炉内的温度达到铜矿的熔点(1083 度左右)及以上时,铜矿开始逐渐从固体状态转变为液态,形成铜水。在这个过程中,干柴燃烧提供了足够的热量,牛角鼓风增加了氧气供应,使燃烧更加充分,再加上硼砂降低熔点的作用,共同促使铜矿熔化成为铜水。随着铜水的形成,土炉内呈现出一片通红的景象,炽热的铜水在土炉底部缓缓流动。 我指挥一部分族人迅速清理出一个位置,利用之前搭建土炉的经验,快速搭建一个较小但同样实用的土炉来熔炼锡矿石。“这个土炉不用太大,但要保证密封性和通风性,和之前的土炉原理一样。”我向大家强调道。 “大家要知道,锡矿石熔化所需的温度可比铜矿低得多,锡的熔点约是2319c,所以这个土炉产生的热量完全足够将其熔化。”我一边帮忙搭建一边补充道。 土炉搭建好后,“把干柴放进去,点火!”我一声令下,火焰迅速燃起。接着,族人将锡矿石小心地放入土炉中。几个野人立刻趴在土炉进风口旁,用力吹起牛角,为燃烧提供充足的氧气。 我时刻关注着土炉内的情况,时不时用木棍调整锡矿石的位置,让它受热更均匀。“大家注意看,随着温度升高,很快就会达到锡矿石的熔点。”我提醒众人。 没一会儿,温度达到了2319c左右,锡矿石开始逐渐软化、熔化。 当锡矿石完全熔化成锡水后,我大声喊道:“大家注意,接下来是关键步骤。”我拿起一个特制的长柄黏土勺,小心翼翼地将锡水舀起,缓慢倒入装有铜水的土盆中。与此同时,我另一只手拿着木棍,快速而均匀地搅拌,让铜水和锡水充分融合。 “大家看,这两种金属融合后,就能变成更坚硬、更实用的青铜。”我边搅拌边向众人解释。持续搅拌一会儿,确保合金成分均匀分布后,我指挥族人把混合好的青铜水通过沟槽引入承接的土盆。 “现在,我们只需等待青铜水冷却凝固,就大功告成了。” 我看着众人,眼中满是期待。 我看着土说道:“土,现在我们需要制作两样重要的工具,铁锤和柴刀。不过,咱们得先等盆里的青铜完全冷却。”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们并没有闲着。一部分人开始为第二波、第三波的铜矿熔炼做准备。他们先把准备好的大量干柴整齐地堆放在之前用过的土炉底部,确保干柴摆放得有一定空隙,让空气能够更好地流通,使燃烧更加充分。接着,点燃干柴,随着火焰升腾而起,土炉内的温度开始逐渐升高。几个野人立刻趴下身子,用力对着小口吹起牛角,增加炉内的氧气供应,让燃烧更加旺盛。 我时不时拿起一根木棍,轻轻地翻动盆里的青铜,希望能让它冷却得更加均匀。随着太阳逐渐西斜,天空中的颜色也变得越来越绚丽。 四五个小时过去了,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此时,天边被染成了橙红色,美丽的晚霞如同画卷一般。我再次拿起木棍,小心地翻动着青铜,然后伸出手,轻轻地触摸青铜的表面。青铜已经不再烫手,温度已经降了下来,完全冷却了。 我转头对土说道:“好了,土,现在可以开始制作工具了。首先来做铁锤,你去挑选一块较大且形状较为规整的青铜块。然后去找一块坚硬平坦的大石头作为砧子,把青铜块稳稳地放在上面。接着,用较大的石头工具开始对青铜块进行捶打。从青铜块的一端开始,慢慢地捶打出一个较厚的扁平形状,这个将作为铁锤的头部。捶打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力度均匀,千万不能打出裂缝或者出现不均匀的厚度。” 我一边看着土操作,一边继续说道:“在头部的另一端,逐渐捶打出一个细长的柄部形状。柄部的长度要适中,这样才能方便我们握持和使用。在捶打的过程中,要不时地转动青铜块,确保各个方向都能被均匀地捶打。当大致形状出来后,换用较小的石头工具,对头部和柄部进行细致的打磨。要把表面的不平整和毛刺都去除掉,让铁锤更加光滑。最后,一定要仔细检查铁锤的整体形状和光滑度,确保头部坚固且没有裂缝,柄部适合握持且不会割手。” “接下来做柴刀。你再挑选一块稍薄且较长的青铜块,同样放在砧子上。先把青铜块的一端捶打出一个较锋利的刃口形状。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反复捶打和打磨,一定要让刃口尽可能锋利。然后在另一端捶打出一个适合握持的刀柄部分,形状可以根据我们的手的大小和握感来调整。在制作过程中,要不断检查柴刀的锋利度和整体形状,确保柴刀能够满足我们砍树的需求。” 众人看着土打造出的铁锤和柴刀,眼中满是激动与兴奋。小女巫蝶开心地说道:“哇,我们真的做到了!有了这些工具,以后我们的生活会变得更加便利。” 草也兴奋地附和道:“没错,这可是我们努力的成果。” 我微笑着点头,心中满是成就感。 我们小心翼翼地拿起打好的铁锤和柴刀,踏上了回驻地的路。此时,夜已经很黑了,但我们仿佛没有丝毫疲惫。一路上,大家都在热烈地讨论着未来如何利用这些工具,为我们的部落创造更美好的生活。星星在夜空中闪烁,仿佛也在为我们的成就而喝彩,我们满怀期待地朝着驻地走去。 第148章 开启青铜时代 外面天还未亮,草推醒了我。我迷糊地睁开双眼,发现外面漆黑一片。“怎么了?”我问道。 草回应:“峰哥,你不是说今天要去祭奠烈士台吗?” “哦!” 我不情愿地从暖洋洋的虎皮大床上起身,草为我穿上正式的麻衣,束好头发,穿上牛皮鞋。 当我推开房门,外面黑压压的人群举着火把,所有野人已拭目以待。陆巫走上前说道:“族长,一切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前往后山圣地神庙了。” 我点了点头,看着庄重肃穆的人群,心中涌起一股敬意。在火把的映照下,我们开始朝着后山圣地神庙进发,脚步声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 跟随陆巫走到忠烈台前,只见三块高大的木牌竖立在那里。顶部有一个遮挡雨的简易棚顶,由树枝和大片的树叶搭建而成,虽略显简陋,却也能为木牌提供一定的保护,使其免受风雨侵蚀。 在木牌前方,摆放着三个供桌。供桌由粗粝的木头简单制成,虽然做工并不精细,但却承载着雨族众人对逝去族人的深深敬意。三个供桌依次排开,正对着三块高大的木牌,仿佛在默默诉说着生者对死者的怀念与祭奠。 中间那块高大的木牌上用骨刀刻画着:峰启元年英勇牺牲族人名字,最后以四月一日祭奠收尾。那一个个用骨刀刻出的名字,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壮烈与荣耀,每一道刻痕都承载着对逝去族人的深深缅怀与敬意。在晨光的映照下,高大的木牌上的刻字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提醒着活着的人们,要铭记那些为了雨族的未来而英勇献身的英雄们。 陆巫身着麻衣,外面披着精心鞣制的兽皮,头上插着三根羽毛,双手捧着祭品,神色肃穆。 小女巫蝶同样身着白色麻衣,外面套着柔软的兽皮,头上插着一根洁白的羽毛。她的小手紧紧握住权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显然第一次主持这样的仪式让她十分紧张。 黎族女巫红也身着庄重的服饰,麻衣色彩深沉,兽皮上装饰着古老的符号,头上戴着一顶由羽毛和宝石编织而成的头饰,散发着神秘的气息。她的手中也拿着祭品。三人一同站在众人之前,面对三张供桌。 小女巫蝶微微仰头,双目紧闭,努力平复着紧张的情绪,开始吟唱。她的声音清脆悠扬,仿佛来自远古的呼唤:“米里嘎哈啦古咕噜古西巴古……”那神秘的音符在山谷中回荡,带着一种神圣的力量,让人的心灵瞬间沉静下来。 当小女巫的吟唱完毕,环环转头看着我们。我深吸一口气,带着石,豆,夜,盘,福,矛,虫,琳,寒,梁,晨,炎和巧儿等人缓缓走上台,转身面对全部族人。 大声喊:“雨族和黎族的亲人们!今日,我们齐聚于此,在这神圣的忠烈台前,祭奠那些为了雨族和黎族的荣耀与未来而英勇牺牲的族人们。 他们用生命谱写了壮丽的篇章,他们的勇气和奉献将永远铭刻在我们心中。每一个刻在木牌上的名字,都是一座不朽的丰碑,提醒着我们珍惜当下,为了两族的繁荣而不懈努力。 让我们以崇敬之心,缅怀他们的功绩,传承他们的精神。愿他们的灵魂在天之灵安息,护佑我们两族永远昌盛。 愿两族的明天更加美好!那些牺牲的族人们,他们的血不能白流。敌人的恶行我们牢记在心,终有一日,我们会让敌人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四周传来阵阵呼应之声。看着众人激昂的模样,我压了压手,众人停歇。我缓缓转身,面对着木牌。“敬礼!”一声令下,所有人整齐地左手扶胸,弯腰低头。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众人低头的姿势保持着,庄严而肃穆。 黎族女巫红和陆巫庄重地将手中的祭品轻轻放在供桌上。小女巫蝶深吸一口气,再次微微仰头,双目紧闭,手中权杖微微抬起。随后,清脆悠扬的吟唱声又响起:“米里嘎哈啦古咕噜古西巴古……”那神秘的音符仿佛拥有神奇的力量,带着众人的思念与祝福,为逝去的亡灵送上最后一程。山谷中,这神圣的吟唱声久久回荡。 随着小女巫的吟唱声渐渐落下,祭奠仪式接近尾声。我缓缓抬起头,目光从木牌上移开,转身面向众人。 “两族的亲人们,烈士们的精神如同这灿烂的阳光,始终照耀着我们前行的道路。让我们带着对他们的敬意,回归我们的生活,继续为两族的未来拼搏奋斗。” 众人默默点头,在温暖的阳光中有序地开始返回。那忠烈台前的供桌和木牌,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仿佛在提醒着雨族的人们,永远不要忘记那些为了他们的幸福而付出生命的英雄们。 众人渐行渐远,忠烈台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英雄们的故事。而那三块高大的木牌,如同忠诚的卫士,继续守护着这片神圣之地,等待着下一次的祭奠,见证着雨族和黎族的传承与发展。 众人回到驻地后,蝶拍着小胸脯说:“峰哥哥,我好紧张啊。今天第一次主持这样的仪式,我真怕自己做得不好。” 我微笑着摸了摸蝶的头,说道:“你做得非常好。整个仪式充满了神圣的力量。” 草在一旁也笑着说:“是啊,蝶。你今天可棒了,大家都被你的吟唱深深打动呢。” 蝶红着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真的吗?我还以为自己出了很多错。” 我肯定地说:“没有,你表现得很出色。这次的祭奠仪式会成为大家心中难忘的记忆,而你的功劳可不小。” 蝶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以后我会更加努力,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巧儿这时也走过来,拉着蝶的手说:“蝶,你今天真的太厉害了。我都被你的勇气和镇定所折服。” 蝶看着巧儿,眼中闪烁着光芒:“巧儿姐姐,有你们在身边,我就有了勇气。” 众人哈哈大笑。 突然前方只见石手中紧握着铜锤,在前方奋力奔跑。土满脸怒容,在后面紧追不舍,大声呼喊:“停下!快把铜锤还给我!” 石跑到我的身旁,躲到我身后,笑咧咧地说:“族长,您也给我弄一个这样的铜锤呗。您看,我拿着它打什么东西都特别顺手。” 接着,石举起铜锤朝旁边的大石头用力砸去。他使尽全身力气,只听“砰”的一声,大石头被砸出裂缝。石兴奋地大喊:“这好使,这可太好使了!” 这时,土追赶上来,二话不说朝石猛扑过去。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哄抢铜锤。 我眉头紧锁,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两人停下了打斗,但他们的手依旧紧紧抓着铜锤不肯松开。 土瞪着石,怒喊道:“族长,他抢我的铜锤!” 石则黑着脸回应道:“哪里抢你铜锤了?我只是借来使使。” 我看着这两人,心中满是无奈,说道:“你个铁憨憨,你是战士,拿个铜锤干什么?这个铜锤只是基础工具之一。我们现在需要打造更多的基础工具,像铁砧、夹子、锉子,卡尺,角尺,青铜钻,熔炉,还有风箱这些才是我们最基础的工具。有了这些基础工具我们才能源源不断地打造青铜剑、铠甲,马蹄铁以及各种农具、厨具都需要这些东西。”说完,我伸手接过铜锤。 我看着手中的铜锤,心中已有了下一步的计划。“走,我们现在去制作更多的工具。”众人闻言,纷纷跟上。 来到河床边的熔炼房,看到五六个野人人趴在地上用力吹着牛角,那画面让我忍不住哈哈一笑。这原始的方法虽然充满了大家的努力,但效率确实不高。我心想,必须尽快制作出风箱来提升熔炼的效率。 我走上前去,对着野人们说道:“大家先停下。”野人们站起身来,好奇地看着我。 我扬了扬手中的铜锤和柴刀,“现在,我们有了更高效的办法。我们要用柴刀来加工木材,制作风箱。首先,大家去挑选一棵你们觉得很坚硬的大树抬进来。”我对着族人们说道。 野人们立刻行动起来,不一会儿,便抬着一棵粗壮的大树回来了。我走上前,用手抚摸着树干,感受着它的坚实。“很好,这棵树看起来很适合制作风箱。接下来,我们要用柴刀把这棵树砍成合适的木板。” 我举起柴刀用力劈向木头,没几下,手就酸得不行,而木头却几乎没什么变化。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哎,我这小身板真不行,以后得多锻炼了。”接着,我转头看向石,说道:“你来砍,石。” 石在我的指导下,挥舞着柴刀,一下又一下地砍在木头上。木屑飞溅中,不一会儿,两块适合做风箱的木板被砍了出来。石兴奋地大喊着,双眼紧盯着手中的柴刀,眼中冒着金光:“族长,把这柴刀给我!这柴刀可太锋利了,正适合我这样的。” 我回应:你拿柴刀干嘛?这个是制作其余材料的工具,以后给你打把顺手的武器。 石尽管满心不舍,但还是缓缓松开了紧握着柴刀的手。我将目光转向石,微微努嘴说道:“把你的兽皮脱下来。”石满脸惊恐地看着我,我又催促道:“动作麻利些。”石极不情愿地脱下了兽皮。 随后,我拿起一块木板,全神贯注地在上面仔细画出风箱的形状。一边画,我一边向族人们详细讲解:“大家瞧,这风箱就像一个神奇的盒子。它的外壳呢,是风箱的主体框架,就像房子的墙壁一样,必须足够结实,才能承受住我们拉动时产生的压力。我们用这些木板进行拼接,就如同搭建一座坚固的小屋一般。” 画完后,我对族人们说道:“按照这个轮廓,用柴刀小心谨慎地切割木板。”我亲自小心地挥动柴刀进行示范,没过多久,一块块形状规整的木板便准备就绪。 “现在,把这些木板拼接起来,制作风箱的外壳。”我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木板进行示范拼接,“大家一定要注意,木板之间的缝隙要尽可能小,用藤条和木楔紧紧固定,确保外壳严丝合缝。就像盖房子要把砖头砌得严严实实一样,这样风箱才不会漏风。”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风箱的外壳逐渐成型。 接着,我拿起柴刀,在风箱底部一端极其精准地开出一个边长约 15 厘米的方形进气口。每一刀都全神贯注,务必确保切口整齐,大小合适。随后,在顶部另一端,同样细致地开出一个边长约 10 厘米的出气口。 土问道:“族长,为什么要开这两个孔啊?” 我看向土,耐心解释道:“这两个孔至关重要哦。底部的进气口就像是风箱的嘴巴,当我们拉动把手的时候,风箱内部空间变大,气压降低,外界的空气就会从这个进气口被吸进来。而顶部的出气口呢,就像是风箱的嘴巴在吐气,把经过风箱压缩的空气输送到熔炉里去,让熔炉里的火焰烧得更旺。所以这两个孔的大小和位置都要合适,才能保证风箱正常工作。” 然后,我拿起兽皮进行切割以制作风箱的活动隔层。小心切割并保证兽皮边缘光滑、尺寸精准,是为了让隔层能更好地在风箱内部发挥作用。将兽皮放入风箱内部并调整位置,确保其能灵活移动且密封良好,这样当拉动把手时,隔层能像阀门一样保证空气单向流动,不会出现倒流情况。 土又问道:“族长,兽皮隔层是什么意思?” 我回应着:“活动隔层就像是风箱内部的一个‘活动阀门’。当你拉动风箱的把手,风箱内部空间变大,气压降低,外界空气就会从进气口被吸进来。此时活动隔层会向风箱内部移动,堵住出气口那一侧,防止空气从出气口被吸进来。就像一个小盖子把出气口盖住了。而当你推动把手,风箱内部空间变小,气压升高,活动隔层就会被空气挤压向进气口那一侧,使得空气只能从出气口出去,进入熔炉。这个隔层是用兽皮制作的,它很柔软有弹性,能够随着风箱内气压的变化灵活地移动,从而保证空气在风箱内按照正确的方向流动,单向地从进气口进入,再从出气口出去,达到为熔炉送风,让火焰更旺的目的。” 最后,我挑选了一根粗细合适的树枝,用柴刀精心削出适合握持的形状,制作成把手。然后将把手牢固地安装在风箱上。 “现在大家都过来看看,风箱已经做好了,要把风箱的出气口与熔炉的进风口连接好,看看效果如何。”我说道。 当我握住把手,开始一拉一推时,风箱内的空气被压缩,从出气口喷出,强大的气流涌入熔炉,原本有些微弱的火焰瞬间升腾得更高更旺。族人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神情。我心中也充满了成就感,这意味着我们成功打造出了一个能够助力生产的实用工具。以后,依靠风箱的帮助,我们能够打造出更多精良的工具和武器。 凭着制作好风箱,我们马不停蹄地投入到其他基础建设中。铁砧、夹子、锉子、卡尺、角尺、青铜钻等这些基础工具。 直到两个多月后,我都将待在熔炼房。这里有炽热的温度、燃烧的熔炼炉、四溅的火花和刺眼的光芒,唯独没有机器声。我将在这片独特的空间里,从清晨到夜晚,全心投入到熔炼的世界中。 第149章 两族冲突 在我带领众人在熔炼房打造青铜剑的这两个多月里,外面发生了不少变化。 一方面,内部出现矛盾。不同族群之间在一些问题上产生分歧,冲突不断升级,。 另一方面,还发生了蘑菇中毒事件。一些人误采误食了有毒的蘑菇,导致身体出现各种不适症状,甚至危及生命,。 与此同时,外界众部落得知青木族人习得编织、烧制技术后,瞬间各个部落拉开了抢夺。他们都渴望获得这些先进的技术,以提升自己部落的实力和生存能力。各个部落纷纷出动发动小规模的袭击,试图从青木族手中夺取这些宝贵的技术,局势变得异常紧张。 熔炼房周围,大大小小的土基房如雨后春笋般一个接着一个建起。而基本每天,飞雨军的高层们都围在熔炼房周围。里面不时传出各种声音: “族长,下一把剑轮到我了。” “我的,我先来的。” “我才是最新来的,族长我都等了两个月了,啥时候才轮到我啊?” “族长,我不要剑,我要斧。” 得到武器的人 “走开,别摸,” “哎,哎,你这是干嘛?” 两个月来,这样此起彼伏的声音不断。 雨族 驻地 黎族族人兴奋地讨论着飞雨军招人的消息,他们对雨族的强大以及丰富的食物资源充满向往,渴望加入飞雨军获得新的机遇。 几人结伴而行,满怀期待地来到负责报名的地方。 黎族芒率先开口:“嘿,兄弟,听说飞雨军在招人呢,我们几个都想加入。” 负责报名的雨族人吉皱了皱眉头,说道:“飞雨军名额有限,我们雨族自己人都不够分呢,你们黎族……” 黎族辣急忙说道:“我们黎族也很勇敢,也能为飞雨军贡献力量。” 就在这时,旁边几个负责维持报名秩序的雨族人开始吵吵嚷嚷起来。 雨族炽:“这些黎族的人来凑什么热闹,飞雨军可是我们雨族自己的队伍。” 雨族灼:“就是,他们黎族才来多久,哪有资格加入。” 黎族辣听到这些话,顿时火冒三丈:“你们说什么呢?大家都是为了部落,凭什么我们不能加入。” 雨族灼:“我们雨族的军队当然优先我们自己人。”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情绪越来越激动,冲突一触即发。双方争吵愈发激烈。 黎族辣怒目圆睁,向前跨出一步,指着灼说道:“你们不要太过分!” 雨族灼也不甘示弱,同样上前一步,两人几乎脸贴着脸。 突然,辣推了灼一把,灼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这一推仿佛点燃了火药桶,雨族人炽和灼立刻冲上前,黎族这边的芒也带着众人围拢过来。双方开始推推搡搡,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有人挥起拳头,有人拉扯着对方的衣服。 黎族的芒一拳打在雨族人炽的脸上,炽的嘴角立刻流出鲜血。 雨族人灼见状,一脚踹向芒,芒摔倒在地。其他人也混战在一起,叫骂声、打斗声此起彼伏。 吉在后面大喊着:“都住手,别打了,别打了!” 然而,前面的打斗声太过激烈,众人都沉浸在愤怒与冲突之中,根本没有听到吉的呼喊,依旧在继续打斗。叫骂声、拳打脚踢声交织在一起,场面一片混乱。 小女巫蝶和颖抱着雏鸟路过,听到这边的打斗声。 颖说道:“蝶,你看那里在打架呢。” 蝶皱皱眉,说道:“是啊,走,咱们快过去看看。” 快步来到打斗现场,只见双方打得不可开交,有人脸上挂了彩,甚至有人牙都被打掉了几颗。 蝶大喊一声:“都给我停下!” 黎族的芒、辣和雨族的炽、灼等人听到蝶的声音,立刻停下了手。他们纷纷围过来,开始相互告状。 黎族的芒急切地说:“女巫大人,是雨族人不让我们黎族加入飞雨军,还先挑衅我们。” 雨族的炽反驳道:“女巫大人,明明是黎族先动的手,我们只是自卫。” 雨族的灼也说道:“巫大人,他们黎族才来不久,没资格加入飞雨军。” 黎族的辣愤怒地说:“巫大人,大家都是为了部落,凭什么他们雨族的飞雨军就不能让我们加入。” 蝶被他们吵得头都大了,小雏鸟在怀里叽叽喳喳地叫着。她转身看着黎族的芒和辣,说道:“巫嘎嘎知道你们来这里参加飞雨军吗?” 芒和辣急忙摇头。 小女巫皱了皱眉,恼怒地说道:“巫嘎嘎都没发话,你们怎么就自己跑来参加飞雨军呢?” 芒和辣面露愧色。 小女巫又转头看向雨族的炽和灼,质问道:“是谁允许你们说不允许黎族人加入飞雨军的?” 炽和灼两人低着头,不敢说话。 蝶的眼神变得更加严厉,大声说道:“飞雨军是为了保卫部落而存在,不是让你们用来搞分裂的。不管是黎族还是雨族,都是部落的一份子,都有权利为部落贡献力量。你们如此狭隘自私,怎么对得起部落对你们的信任?”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压力。“从现在起,都给我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再敢有这种争斗,绝不轻饶。” 双方人低头不语 蝶又接着说:黎族的都回去,你们继续排队报名。 众人心有不甘,但又不敢违抗,只得默默转身离开。 片刻后,吉小跑上来,低着头说道:“女巫大人,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管理好。” 蝶摆了摆手说道:“你继续去,主持报名。” 吉领命而去。 颖对蝶说:“蝶,你要不要把这个事告诉峰哥啊?” 蝶想了想,摇摇头说道:“不用了,也没发生什么事,不用告诉峰哥哥了。” 颖哦了一声。 蝶接着道:“你想去?你去呗,那熔炼房热死了。” 颖咯咯笑着说:“我才不去呢,里面又热又臭。” 两人抱着雏鸟离去 一个排队的雨族人摸着刚被打掉的牙,漏风地说道:“炽哥,你看我的牙都被他们打掉了,这口气不能就这么算了。” 炽皱了皱眉,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不能算,找个机会,我们一定要干他们。” 雨族人满脸愤怒,眼里燃烧着怒火,“这群黎族人真是太过分了,竟敢打我们。” 峰启元年进入六月中旬。 山林郁郁葱葱,宛如一片绿色的海洋。一大群母野人在芣的带领下穿梭于山林之中。 山林里,各种野果挂满枝头。红彤彤的果子在绿叶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诱人。 不远处,一片嫩绿的野菜生机勃勃地生长着。 芣背着箩筐,说道:“今日定要多采些,为大家备足食物。” 苢也挎着箩筐回应:“是呀,这季节野果野菜不少,蘑菇可得仔细分辨。” 菼看到一棵树下有野果,兴奋地说:“看,那边有棵树,上面好多果子。” 大家纷纷走过去,将野果放进箩筐。 莪拿起一个野果说:“这野果看着不错,不知甜不甜。” 茳边放野果边说:“先收起来,回去再尝。” 接着,她们又开始寻找野菜。蓁看到一片野菜,急忙说:“这里有好多野菜,赶紧采。” 芃小心地采摘着野菜放进箩筐:“小心别弄坏了。” 这时,她们来到一片可能有蘑菇的地方。芣提醒大家:“大家找蘑菇可得小心,别采到有毒的。” 苢点头道:“对,那些颜色鲜艳的一般都有毒。” 菼指着一朵灰色的蘑菇问:“我看到一朵灰色的蘑菇,不知道能不能吃。” 莪谨慎地说:“先别采,等确认了再说。” 茳四处张望:“我们以前采过的那种白色蘑菇呢?找找看。” 大群母野人们嘀嘀咕咕的采集着。 与此同时在种植地,广袤的蚕豆田展现在眼前,绿油油的一大片,一眼望不到头。微风拂过,蚕豆叶沙沙作响,仿佛在演奏一首欢快的田园交响曲。 雨族人和黎族的人们在田中辛勤劳作。男人们用力挥舞锄头,汗水湿透衣衫。女人们细心整理蚕豆枝叶,满怀着对丰收的憧憬。孩子们在田间穿梭,传递着工具,不时传出欢快的笑声。 突然,意外发生了。黎族的人在提水浇灌蚕豆时,不小心将水洒到了路过的雨族的人身上。 雨族的人立刻面露怒色,大声说道:“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水都洒到我身上了。” 黎族的人也不甘示弱,回应道:“只是一点水而已,何必这么大动肝火。” 这时,周围劳作的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围拢过来。 雨族的炽站出来,怒目圆睁地说道:“上次在征兵处的事情还没解决,你们黎族又来惹事。” 黎族的辣毫不退缩,回击道:“明明是你们雨族一直排斥我们,怎么能怪我们。” 炽又大声说道:“你们黎族别以为我们雨族好欺负,上次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辣也不甘示弱:“你们雨族太过分了,凭什么不让我们加入飞雨军。” 争吵不断升级,双方的情绪越发激动。 随着冲突的加剧,双方决定再次一决高下。他们各自召集了更多的人,约定在后山进行一场大规模的战斗。 雨族人和黎族人气势汹汹地来到后山,双方对峙着,剑拔弩张。 雨族人这边,炽高喊着:“今天就让黎族的人知道我们雨族的厉害。雨族的兄弟们,冲啊!” 雨族 灼 也跟着喊道:“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实力。” 黎族那边,辣大声回应:“我们黎族也不是好惹的,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我们的实力。黎族的勇士们,上!” 芒也喊道:“绝不退缩。” 双方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敌意。 战斗一触即发,雨族人率先举起了棍棒,黎族人们也不甘示弱地进行反击。 双方混战在一起,场面十分混乱。棍棒挥舞声、叫骂声和痛苦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 远方,背着满满箩筐的母野人们有说有笑地从山上走下来。走在最前面的芣远远地就看到了前方混乱的人群。 芣惊讶地说道:“那前面是怎么回事?怎么如此混乱?” 苢眯着眼瞧了瞧,说道:“好像有人在打架呢。” 菼皱起眉头:“这打得也太凶了,是谁在打架呀?” 莪仔细看了看,说道:“好像是我们的人和黎族的人。” 茳叹了口气:“他们怎么又打起来了,不能好好相处吗?” 打架这边,雨族人挥舞着棍棒,脸上满是愤怒,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棍棒砸在黎族人们举起的手臂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黎族的人也不甘示弱,他们眼神坚定,口中发出怒吼,奋力抵抗着雨族人的攻击。有的人头发凌乱,衣服被扯破,露出身上的伤痕。地上的血迹触目惊心,有红色的鲜血从伤者的头上缓缓流下,在泥土中晕染开来。被打坏的武器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有的棍棒已经断成两截,有的斧头刃口出现了缺口。整个后山仿佛变成了一个战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血腥的味道。而那片原本充满生机的蚕豆田,此刻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所笼罩。蚕豆叶在微风中轻轻颤抖,仿佛在为这场冲突而叹息。 芣大喊道:“快,快下去把他们拉开!”她的声音响亮而急切,在空气中回荡。接着又对身边的苢说道:“苢,你赶快去找寒排长。” 芣的眼神紧紧盯着混乱的人群,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其他母野人纷纷行动起来,有的加快脚步向打斗的人群跑去,她们的脚步急促而有力,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有的则转身去找寒排长,身影在山林中快速穿梭,带起一阵微风。箩筐在她们背上一颠一颠的,里面的野果和野菜相互碰撞着。 芣也神色焦急地看着混乱的场面,心中担忧着这场冲突可能带来的后果。她紧紧咬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第150章 蘑菇中毒 母野人苢一路狂奔,她的呼吸急促,脚步飞快地踏在地上,扬起些许尘土。箩筐在她背上剧烈晃动着,但她顾不上这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找到寒排长。 终于,苢看到了寒排长的身影,她大声呼喊着:“寒排长,不好了,雨族和黎族的人在后山打起来了,打得可凶了,好多人都受伤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寒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他立刻召集护卫队,大声说道:“兄弟们,雨族和黎族又起冲突了,我们赶紧去后山制止他们,不能让他们再这么打下去。” 护卫队的成员们迅速集结,他们个个神情严肃,手中紧握着武器。 寒一马当先,带领着护卫队火速赶往后山。他们的脚步整齐而有力,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寒带领着护卫队风风火火地赶到后山,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愤怒地大吼:“都给我住手!”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空气中震荡开来。 只见两族的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的蜷缩着身体,痛苦地呻吟着;有的则一动不动,不知是昏迷了还是情况更加严重。他们头破血流,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一些人的脸上布满了伤口,血顺着脸颊流下来,滴落在泥土里。有的人胳膊扭曲着,显然是骨折了;还有的人腿部受伤,无法站立起来。 寒看着这惨烈的一幕,心中既愤怒又痛心。他怒视着还站着的两族人,厉声说道:“你们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为了一点小事就大打出手,值得吗?现在好了,这么多人受伤,你们满意了?”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仿佛要将这些冲动的人烧成灰烬。 护卫队的成员们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他们赶紧上前,将受伤的人小心地抬起来,准备送往治疗的地方。 寒站在中间,脸色阴沉得可怕。直到所有受伤人员都被护卫队抬走或搀扶着离开后,怒声喊道:“站着的都跟我走,去见族长!” 雨族的炽、灼和黎族的辣、芒互相对视着对方,眼中恨意未消,都恨恨地哼了一声。炽紧握着拳头,眼中依然冒着火光,仿佛随时准备再次冲上去与黎族的人战斗。灼则皱着眉头,脸上带着不甘,看着黎族的人充满了敌意。 辣咬着牙,眼神中满是倔强,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芒也怒目而视,心中的怒火还在燃烧。尽管心中充满了不情愿,但他们也知道此时不能违抗寒排长的命令,只能跟着寒排长向族长所在的地方走去。他们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带着愤怒与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母野人们看着两族人被带走,纷纷拍着小胸脯,心有余悸。 芣说道:“哎呀,可吓死我了,他们怎么这么冲动呢。”她下意识地紧了紧背上装着蘑菇的箩筐。 苢点点头:“幸好寒排长来得及时,不然还不知道会出多大的乱子。” 菼感慨道:“希望他们以后别再这么打了,大家好好相处不好吗?” 莪也说道:“是啊,总是打架,受伤的还是他们自己。” 茳叹了口气:“希望族长能好好解决这件事。” 母野人们都背着箩筐,脚步不自觉地跟上了前面的人群,准备一同回去看看事情的后续发展。 寒带着两族的人来到族长驻地,却发现族长不在,只有小女巫蝶和颖在那里。寒走上前,神色凝重地把事情的经过向蝶讲述了一遍。 蝶听完,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愤怒,紧紧地盯着面前这群刚刚还在打斗的人。她站起身来,怒声说道:“你们怎么又打起来了?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你们就不能好好相处,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吗?”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威严和责备。 雨族的炽、灼和黎族的辣、芒等人在蝶的怒视下,都低下了头,不敢与她对视。他们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自己这次又闯了大祸。 蝶看着他们,心中既愤怒又无奈。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说道:“你们都给我好好想想,这样的争斗到底能给你们带来什么?难道只有伤害和痛苦吗?等族长回来,看你们怎么交代。寒,全部关起来,我现在去找峰哥哥”说完,她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们,留给众人一个愤怒的背影。 颖在一旁也皱着眉头,看着这群人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寒听到蝶女巫的命令,立刻行动起来,指挥护卫队将雨族的炽、灼和黎族的辣、芒等人带下去关押起来。 蝶说完后,便匆匆离去,准备去找族长。颖紧跟其后。 母野人们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中也充满了不安。 芣紧了紧背上的箩筐,说道:“这可怎么办呀?希望族长能快点回来解决这件事。” 苢也点点头,说道:“是啊,再这样下去,部落可就乱了。” 菼皱着眉头说道:“唉,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总是这么冲动,就不能好好商量吗?” 莪接着说:“希望这次族长回来能让他们都冷静下来,别再打了。” 茳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先回去做饭。今天我们采的蘑菇一定很好吃,看着都很有食欲。” 芣应道:“嗯,也好,先回去。说不定等我们做好饭,族长就回来了。” 苢也说道:“走,把这些蘑菇好好做一顿,也让大家心情能好点。” 于是,母野人们背着箩筐,忧心忡忡地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还在讨论着这场冲突,盼望着部落能早日恢复往日的平静。 母野人们忧心忡忡地回到驻地后,便开始忙碌地准备做饭。芣将箩筐里的蘑菇小心地取出来,说道:“这些蘑菇看着真不错,应该能做一顿美味的饭菜。” 苢也点头表示同意:“是啊,大家忙了一天,正好可以好好吃一顿。” 菼帮忙清洗着蘑菇,说道:“希望这些蘑菇能让大家心情好点。” 莪则在一旁准备着其他食材,说道:“今天就用这些蘑菇做个汤。” 直到中午,蘑菇汤做好了。母野人们将做好的饭菜摆放在一起,香气四溢。 这时,辛勤劳作的族人们陆续回来。这一小队的一百多个人,有的扛着工具,有的满脸疲惫。看到有热乎的饭菜,大家都很高兴,纷纷围坐过来。 芣笑着说道:“大家快来吃饭,今天的蘑菇汤可鲜了。” 族人们一边聊天一边开始享用美食。然而,没过多久,一些人开始感觉身体不适。先是几个人觉得头晕、肚子疼,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哎呀,我这头怎么这么晕呢?”一个族人皱着眉头说道。 “我也不舒服,这肚子好疼。”另一个族人也捂着肚子。 很快,这一百多个人中大部分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中毒症状。有的人脸色苍白,有的人呕吐不止,整个场面陷入了混乱。 “不好,我们可能中毒了。”有人惊慌地喊道。 “这可怎么办?赶紧去找人帮忙。”大家都焦急万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蝶带着颖急匆匆地来到河床边的野练房。嘈杂声扑面而来,蝶一眼就看到我站在那里,专注地盯着土在青铜剑和铁针等物件上敲打,周围还有许多族人也在热火朝天地打铁,金属敲击声清脆有节奏。石、虫、豆等高级将领在后面看着,都淌着哈喇子怒喊着。 石喊扯着嗓子喊道:“,我要大砍刀霸气,不要小青铜剑。” 虫也大声说:“对,我也不要小青铜剑,我骑马冲锋,给我和琳打造像长矛一样的枪头。” 豆跟着说道:“族长,给我们大的武器,我们能在战场上更勇猛。这小青铜剑不要” 其余人则拿着已经打好的青铜剑爱不释手的抱在怀里。 蝶急忙走到我面前,喊道:“峰哥哥!不好了,不好了,雨族和黎族的人又打起来了,我让寒排长把他们关起来了。” 我皱着眉问道:“你说什么?” 蝶又在我耳边大声说道:“峰哥哥,我说雨族和黎族的人又打起来了。” 我才听清楚蝶说的话,惊讶地看着蝶问道:“为什么打起来啊?” 随后,我和蝶走出野练之地。石看到蝶神色慌张也跟了出来。 蝶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给我说了一遍。蝶的神情紧张,语速稍快,将雨族和黎族冲突的起因、经过以及现状一一道来。我一边听着,一边微微皱起眉头。 石听完怒喊:“这群小崽子真是长翅膀了!族长,我去教训教训他们。”石满脸怒容,双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紧握拳头。 我摆了摆手说道:“等一会,我去看看!刚好也在这里待了两个多月了,是该出去看看了。”接着我又走回去交代土他们继续打铁,然后我带着石、豆则跟着蝶、颖一起前往寒那里问寻情况。 当我们走回到驻地时,几个母野人神色慌张地跑过来。芣急切地说道:“族长,我们终于找到你了,不好了!有人中毒了。” 我皱着眉问:“怎么回事?” 苢喘着粗气说道:“我们做了蘑菇汤,大家吃完后就陆续出现不适症状。” “现在好多人都头晕、肚子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族长,快想想办法。” “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皱着眉头紧锁,立刻对众人吩咐道:“石,你去找伯高。豆,你则带人去查看一下那些蘑菇,看是不是有毒。蝶、颖,你们去通知四连,安抚族人,让他们不要惊慌。其余人跟我去中毒现场查看。”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石迅速出发去寻找伯高,豆带着人去检查蘑菇,蝶和颖则急忙去通知四连并安抚族人。我带着其余人快步走向中毒现场,心中充满担忧。 第151章 飞雨军与团的使命 我带着众人快步来到中毒现场,只见众多族人横七竖八地痛苦躺在地上。他们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生命力正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一点点抽走。有的族人不断呕吐,身体剧烈颤抖着,每一次呕吐都像是在经历一场酷刑。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助,口中不时发出微弱的呻吟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异味,那是呕吐物和绝望混杂在一起的味道。我看着这一幕,心中犹如被重石狠狠压住,焦急如焚。 我急忙转身大喊道:“赶快去准备大量的清水,给他们每人灌水,再去找筷子来给他们催吐!” 族人们立刻行动起来,匆忙的脚步声在四周响起。没多会儿,几个族人抬着一大筐一大筐的清水匆匆赶来。那些还有意识的族人,尽管身体虚弱,却也强撑着配合。他们颤抖着双手接过水碗,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着水,仿佛那清水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水顺着他们的嘴角流下,打湿了他们的衣衫,但他们毫不在意。 我在旁边焦急地看着,不停地催促着:“快,多喝点,把毒吐出来!”一些族人灌下几碗水后,便开始呕吐起来。他们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将胃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吐了出来。呕吐物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但没有人退缩。 我心急如焚地看着那些喝了大量水后肚子圆鼓鼓却仍未呕吐的族人。此时,我再也按捺不住焦急的情绪,声音急切地指着几个族人说道:“快,用筷子撬开他们的嘴,用你们的手指戳进去,催吐!”被点到的族人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神色紧张,手中紧紧握着筷子。小心翼翼地将筷子伸进族人的口中,轻轻撬开他们的嘴。接着,他们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将毛茸茸的手指缓缓伸进他们的喉咙,开始搅动。很快,这些族人终于有了反应,开始大量地呕吐起来,那场景让人既欣慰又心疼。 我看着昏迷的四五个人,眉头紧紧蹙起。“你们把他们轻轻侧过来。”我急切地说道。 【“在医学上,让昏迷的人侧卧可以防止他们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因呕吐而导致窒息。这是因为当人处于昏迷状态时,身体的各种反射机制减弱甚至消失,吞咽和咳嗽反射也可能无法正常发挥作用。如果此时处于仰卧位,一旦发生呕吐,呕吐物很容易反流进入气管,堵塞气道,进而引起窒息,这是极其危险的情况。而让昏迷的人侧卧,能使呕吐物更易从口腔流出,从而降低窒息的风险。”】 然而,族人们只是默默地按照我的指示行动。他们神色紧张,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族人轻轻翻转至侧卧姿势。 我急忙接过旁边的棍子,开始奋力刨土。我一边刨土一边向族人们喊道:“快,大家一起帮忙。”石和豆同时拔出他们的青铜匕首,跟我一起开始刨土。 石不解的问道:“族长,干嘛要刨土?” “制作地浆水,能解一部分毒,她们昏迷了。”我边刨边回应。 豆跟着问道:“族长,干嘛不和他们一样灌水啊?让她们也催吐?”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起身子说道:“她们已经昏迷,无法自主吞咽,强行灌水很可能会让水进入气管,导致窒息,风险太大。而地浆水能解一部分毒,现在只能试试,我们动作要快,争取多一些时间来救她们。”说完,我又继续用力刨土。 石和豆也更加卖力地跟着刨起来,野人们也纷纷加快了动作。土层渐渐被刨开,露出了下面湿润的泥土。我指挥着大家把这些土小心地收集到一个干净的大陶罐里,接着缓缓倒入清澈的水,边倒边用一根干净的木棍轻轻搅拌,让泥土充分与水融合。 随着不断搅拌,陶罐里的水逐渐变得浑浊,呈现出一种独特的土黄色。我们静静等待着,让泥土慢慢沉淀。终于,上层的水变得相对澄清,这就是我们期待的地浆水。 “快,把地浆水小心地舀出来,给中毒的族人喂下!”我大声喊道。 野人们迅速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地浆水送到昏迷族人的嘴边,一点点地喂下去。 就在这时,石带着伯高小跑进来。伯高气喘吁吁地说道:“族长,怎么这么多?”边说边把背着的小箩筐取下,往外一把一把地掏出草药。 我看着伯高掏出的草药仔细辨认着。那黑黑有异味的是臭灵丹,叶片细长且干枯蜷缩呈暗褐色的是蒲公英,花朵缩成一团呈黄褐色且带有淡淡清香的应该是金银花。 伯高招了招手,对面几个母野人急忙过来,思索片刻后说道:“找两个干净的掏锅,黑的这个单独煮,另外这两个放一起,,加入适量清水,以没过草药为宜。然后用大火煮开,再转小火慢慢熬煮,直至锅中的药水浓缩至一半左右。熬制过程中要时刻留意,防止药水溢出或煮干。熬好后,让药水稍微冷却,再分给中毒昏族人。” 几个母野人点头小跑离开 我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伯高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说道:“很多族人已经催吐过了,以你的医术,他们服下你调配的药,想来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这边就辛苦你多盯着些,我那边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就先走了。” 伯高微微点头,回应:“族长放心,我会守在这里,密切留意大家的状况。这些草药搭配合理,只要按剂量服用,定能助族人们尽快恢复。您去忙,有任何情况我会及时告知。” 我带着众人匆匆赶到关押打架两族人的地方,远远就瞧见那儿被密密麻麻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嘈杂的人声如潮水般涌来,愤怒的叫嚷、焦急的劝解交织在一起,现场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 人群中不断有人探头张望,有的踮起脚尖,试图看清里面的情况;有的则相互推搡,想要挤到更前面去。 草看到这边的我,大喊着:“峰哥,你来了。”小跑过来,狼大摇着尾巴紧跟后面。 众人听到草部长的呼喊,齐齐分开,恭敬地喊道:“族长!” 我微微点头示意,目光扫过众人,抬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嘈杂的人群迅速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缓缓说道:“族人们,听到打架的消息。我满是痛心,若咱们自己都搞不好团结,日后遇到天灾人祸,还有谁能帮衬我们?还有谁能与我们并肩? 我们同处一片天地,平日里相互往来,关系亲厚。这次的冲突,不管是因为什么缘由,都不该以打架这种粗暴的方式来解决。这不仅伤害了两族之间的情谊,也破坏了我们一直努力维护的和谐。都退下去。” 话落,众人纷纷沉默着,缓缓向后退去,脚步声拖沓而沉重。 我抬手轻轻推开房门,屋内温热的气息裹挟着众人交谈的声音扑面而来。定睛一看,陆巫、黎族女巫红、母以及蝶等人正围坐在一起,相谈甚欢。 众人的目光瞬间向我投来,见到是我,纷纷站起身来,动作整齐而恭敬,脸上带着敬重之色,向我行礼。我微微点头示意,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向主位,轻轻坐下。 我目光扫过众人,开口问道:“大家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话音落下,屋内陷入一片沉默,安静得能听见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我没有过多停留,转头看向女巫红,问道:“那红大人对于黎族加入飞雨军有什么看法呢?” 女巫红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说道:“峰族长,你可是答应过我的,要把我收复黎族分支,蝶女巫可以作证。当然,我的族人,不介意加入你的飞雨军,也让他们锻炼锻炼。” 听到这话,我嘴角不自觉扯了扯,心中暗自想道:“敢威胁我?”但脸上还是堆起笑容,嘿嘿笑道:“红大人这话说的,我既然答应了,自然会做到。”说完,我转头看向吉,问道:“现在招了多少人了?” 吉立刻挺直身子,恭敬回应:“族长,按照你的吩咐,招了男人四百,女人一百。不过还有很多人都想参加飞雨军。” 我又转头看向石问道:“现在你们一连还有多少人?”石回道:“还剩 185 人。” 接着我又问道:“二连呢?”豆接口:“回族长二连没损失,满员 70 人。” 我又接着问:“三连呢?”夜接口:“回族长,三连只剩 45 人了。” 我缓缓闭上眼,疼心,两次小规模战死了这么多,又接着问道:“四连呢?”彩起身:“报告族长,四连 30 人。” 我沉思片刻后说道: 我们迎来了新的力量加入。这五百人新人加原有 飞雨军将士合并成一个团。这是一个新的,也是我们迈向更辉煌未来的重要一步。 接着,转头看向石说道:“你从新兵里面抽 215 人,扩充到 400 人。”又转头向豆说道:“你从新兵里面抽 30 人,扩充到 100 人。”然后又转头向夜说道:“其余的185男新兵交给你。也有200人了 ,彩,最后一百女战士归入你们后勤。130人” 四人点头领命。 我扫视众人,接着说道:“此次新力量的加入,让我们的飞雨军如虎添翼。如今,我们将合并成一个全新的团——雨凌团。这个团的成立,意味着我们将拥有更强大的作战能力和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大家要明确,这不仅仅是人数的增加,更是责任的加重。我们必须以更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严格训练,提升战术素养,将雨凌团打造成一支无坚不摧的钢铁之师。现在,我宣布由石担任雨凌团第一团团长。 石起身,左手扶胸,弯腰低头,沉声道:“领命!” 我扫视众人,郑重说道:“如今雨凌团成立,各营职责重大,营长人选关乎团的兴衰。豆,我任命你为第二营营长。” 豆神情庄重,挺直身子,左手扶胸,弯腰低头道:“领命!” 我目光转向夜,“夜,第三营营长之职交由你。” 夜立刻起身,以同样姿势回应:“定不负所托!” 最后看向彩,“彩,第四营营长就由你来担当。” 彩起身,左手扶胸,深深弯腰:“必尽我所能!” 我神色凝重,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朗声道:“鉴于日后第一营肩负重要征战使命,为增强作战能力,现进一步细化兵种连队。任命虫为第一营骑兵连连长,琳为副连长,从老战士里面挑选 100 人组建骑兵连。这支部队要如利刃般,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撕开敌阵。 福,任命你为弓兵连连长,统领 200 弓兵。你们要练就精准的箭术,为友军提供强大的远程火力支援,让敌人在箭矢之下胆寒。 矛,你担任盾矛混合连连长。盾可守,矛能攻,你要带领手下100将士将攻防之势融会贯通,成为战场上坚不可摧又极具威慑力的力量。 福、矛、虫、琳等人同时起身,左手扶胸,神情肃穆,齐声应道:“坚决完成任务! 我微微颔首,接着说道:“雨凌团第二营同样肩负重任。任命寒为第一连连长,负责城防安全。 吉为第二连连长,负责城内治安与后勤保障。吉,你要确保城内秩序井然,族人生活安稳。一方面要加强巡逻,严厉打击违法犯罪行为,维护城内的安全稳定;另一方面要合理调配物资,保障守城将士的粮草供应和武器装备的维修补给。 辉为第三连连长,负责情报收集与特种作战。 寒、吉、辉三人同时起身,左手扶胸,弯腰低头,齐声应道:“领命!必不辱使命,为保卫家园全力以赴。” 我神色肃穆,目光坚定地看向众人,朗声道:“雨凌团第三营同样责任重大。任命炎为第一连连长,炎,你需带领手下将士,磨砺战斗技艺,在关键时刻冲锋在前,成为第三营的锋锐之矛。 任命梁为第二连连长,梁,你要确保连队纪律严明,训练有素,为第三营铸就坚实之盾。 任命晨为第三连连长,晨,你要发挥你的智慧与勇气,带领手下执行特殊任务,为第三营增添灵动之力。 各位连长,第三营的未来就交付在你们手中,望你们齐心协力,为雨凌团的荣耀,为守护家园而战。” 炎、梁、晨三人同时神情肃穆地起身,挺胸抬头,目光坚定地望向我,齐声说道:“末将等领命,必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我神色郑重,朗声道:“雨凌团后勤营责任重大。任命伯高为第一连连长,负责医疗救治。会议结束后,彩,你通知伯高。 任命果为第二连连长,负责物资储备。果,你需确保各类物资充足,妥善管理,为团里的作战提供坚实的物质基础。 任命莉为第三连连长,负责后勤保障协调。莉,你要统筹各方,确保后勤工作高效有序进行,为前线作战解除后顾之忧。 果、莉,你们肩负着后勤营的重任,务必全力以赴,为雨凌团的胜利贡献力量。” 果、莉二人同时起身,左手扶胸,低头齐声应道:“领命!必全力以赴,不负使命。” 接着我又说道:雨凌团总兵力不算你们将领共计830人,在没任务的情况下,分批出行打猎,确保全族食物供应。 最后我转向盘,郑重说道:“盘,任命你为飞雨军第二团团长。你从黎族挑选 200 勇士,这支队伍责任重大。你要精心训练,严格管理。连长人选由你自行任命。此团命名为‘黎耀团’,愿你们如黎族的光芒一般闪耀,为飞雨军增添新的辉煌。” 盘起身,左手扶胸,低头弯腰,慎重道:“末将定不辱使命,全力打造黎耀团,为飞雨军及两族的荣耀而战。” 我看着众人坚定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如今,我们的队伍日益壮大,各营连职责明确,将士们士气高昂。我坚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我们定能守护好家园,开创出更加辉煌的未来。 最后我转头问:“山,我们烧出来的青砖现在有多少了?” 山回道:“族长,已经有很多了。” 我点头说道:“那行,你去安排搭建小黑屋。找些黑布把小黑屋内部从上到下都仔细蒙上,让里面不见一丝光亮。这屋子大小就容一人躺下,放个马桶进去,只留一个通风口。” 山神情认真,应道:“族长放心,等会我就去办!”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石不解地问道:“族长,这小黑屋有啥用啊?”我哈哈一笑,神秘地说道:“到时候他们就知道了。这小黑屋会让那些打架的人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让他们明白冲动的后果。”我看着众人,眼神坚定,“我们必须让大家知道,团结才是我们生存的根本,任何破坏团结的行为都不能被容忍。” 与此同时,青木族带着从雨族学到的大量技术回到族里,满心欢喜地准备开启新的发展篇章。然而,他们却不知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蛮牛部落女巫率领着她的部众气势汹汹地杀向青木族。战场上喊杀声震天,蛮牛部落的军队如洪水般汹涌而来,青木族的人们惊恐万分。蛮牛部落的士兵们个个凶猛无比,刀光剑影之间,已有许多青木族的族人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 苍狼部落和飓风部落以及大小十多个部落得知青木族得到了雨族的土基房建造技术、麻衣建造技术和陶器建造技术后,都按捺不住行动起来。他们纷纷冲向青木族,十多个部落族群将青木族团团围住。青木族的人们被分割抓捕,由于分配人数不匹配,有的部落得到的多,有的部落得到的少,还有一些青木族人根本没有掌握那些技术。北边的各大族群部落陷入了混战,为抢夺青木族人。 很多小部落只能逃离这场纷争,他们远远地带着一两个抓到的青木族人迅速离开。大部落则趁机吞噬小部落,扩充自己的力量。至此,北方开始彻底陷入混乱之中。 第152章 四王之一森 夜幕笼罩,一座大山矗立在前方,山上的森林黑压压一片,神秘而静谧。青木族族长拖着受伤的身体,艰难地前行着,鲜血不断滴落在草地上。他喘着粗气,身后跟着仅余的二十多个青木族族人。 在此之前,青木族遭遇了惨烈的攻击。只因青木族从雨族学到了建造土基房、制作麻衣以及制作陶器的技术,这引起了其他大族部落的觊觎。他们围攻青木族,抢夺族人,杀害无辜。经过多天的浴血突围,他们终于在这个夜晚找到了突围口,一路狂奔至此。 族长停下脚步,靠在一棵大树上,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坚毅。年轻的森快步走到族长身边,满脸忧虑。森一向以聪明机智着称,此刻却也满脸愁容。 族长看着森,缓缓开口:“森,如今我们青木族处境艰难,族人死伤惨重。你聪慧过人,有勇有谋,我相信你能带领大家走出困境。我们从雨族学来的技术本是为了让族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却不想引来这场大祸。” 森眉头紧锁:“族长,我们该怎么办?” 族长叹了口气:“森,这块黑色石头是我们青木族的信物,从祖辈就一直传承下来。如今,我将它交给你,也把首领之位传给你。你一定要带领大家活下去,为了青木族的未来。我们愧对雨族族长,那些被带去学习技术的族人大多被抓走,技术也已流传出去。但你要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希望。” 森双手颤抖地接过黑色石头,悲痛欲绝:“族长,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族长缓缓闭上眼睛,死不瞑目,他的脑海中还在想着雨族的族长对他们的好。 森悲痛欲绝,口中大喊:“……啊……”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云走过来扶起森 此时,人群中一个族人站出来说:“他这么年轻,能行吗?我们可不想跟着一个没经验的首领送死。” 另一个族人也附和道:“就是,他凭什么当首领?” 万站出来,满脸不服:“这毛头小子凭什么当首领?没经验!” 居附和:“就是,带不了我们!” 云怒视着众人,大声说道:“现在是我们青木族生死存亡之际,你们还有心思质疑新首领?森是我看中的人,他有智慧有勇气,一定能带领大家走出困境。如果你们不想跟着他,现在就可以离开,但如果留下,就必须听从他的指挥。” 众人沉默不语。 森擦泪,坚定道:“我知道你们不服。现在最重要是埋葬族长,再说族长传位给我,是信任我。我们得团结对抗敌人。” 万不屑:“团结?你凭啥让我们团结?” 森握紧黑色石头:“这是青木族信物,代表传承。我会用行动证明。不服现在走,留下就得听我指挥!” 云站出支持:“我信森,他行。团结才有活路。” 多数人点头留下,万和居虽不情愿,但也站了过去。 草草安葬了族长,云问:“首领,去哪?去雨族吗?” 森摇头:“敌人太多,不能连累雨族。去苍狼部落,救族人。” 云担忧:“苍狼部落强,我们人少。” 万和居走来反对,万说:“太草率,送死!” 居附和道:“就是!去了就送死。” 森厉声道:“不参加可以,捣乱绝不轻饶!”转身高呼:“愿救族人的,站过来!” 云第一个站了过来,接着大部分也都走了过来。万和居虽不情愿,但也站了过去。 森看着众人,:“好!既然大家都决定了,那我们即刻出发前往苍狼部落。我们要小心谨慎,制定好策略,争取救出我们的族人。” 众人点头,在森的带领下,朝着苍狼部落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大家心情沉重,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三天后的夜晚,森带领着二十多个青木族人趴伏在苍狼部落周围。他们看到苍狼部落中一片木屋错落有致,前方火光摇曳。苍狼部落的人们正在唱歌跳舞,好不热闹。 “哈哈哈,今天又扫荡了一个部落,那些家伙根本不堪一击。”一个苍狼族人兴奋地说道。 “是啊,抓了不少人呢,这下我们苍狼部落更强大了。”另一个苍狼族人应和道。 女人和小孩的哭泣声在夜空中回荡,令人揪心。 森紧咬嘴唇,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双手紧紧握拳。 云看着森,担忧地问道:“首领,咱们什么时候进攻?” 森微微摇头,压低声音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们人多势众,而且都还没睡,贸然行动只会让我们陷入绝境。等他们睡了,我们再寻找机会动手。” 云点点头:“首领说得对,我们不能冲动。” 万和居在一旁嘀咕道:“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万一他们发现我们怎么办?” 云瞪了他们一眼:“闭嘴!听首领的安排。” 万和居虽心有不满,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众人静静地等待着,终于,苍狼部落的喧闹声渐渐平息,人们陆续进入了梦乡。 云指着前方火堆方向,轻声说道:“首领,看他们睡了。” 森点了点头,挥手说道:“走。” 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关押族人的地方。打开门后,竟发现里面不仅有青木族的人,还有很多其余部落的人。这些人一看到有人来救他们,纷纷跪地。 其中一个年长的人激动地说:“感谢你们来救我们,我们以为再也没有希望了。” 青木族的族人看到森,惊喜地喊道:“森,您怎么来了?” 小孩们则兴奋地叫着:“森大哥,大哥!” 森心中一软,说道:“大家别怕,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众人纷纷点头。 由于人多影杂,很快就被苍狼部落的守卫发现了。 守卫大喊:“有其余部落来袭!” 苍狼族人纷纷从睡梦中惊醒,四处冲了出来。 苍狼首领看到青木族人带着众多人逃跑,怒喊道:“抓!把他们抓回来,不可放走!放走他们,我们就没有制作陶器、住土基房的技术了!” 青木族人在森的带领下拼命逃窜,身后是紧追不舍的苍狼族人。青木族人带着众多被救的人在夜色中狂奔,但苍狼族人速度极快,很快就追了上来。 苍狼首领看到手下进展缓慢,大声斥责:“你们这群废物,这么多人还抓不住他们,都给我加把劲! 一个青木族人惊慌地喊道:“首领,他们追上来了!” 森面色凝重,大喊道:“大家不要慌,继续跑!” 然而,苍狼族人越来越近,很快就有一些跑得慢的人被抓住了。 “啊!”一个其他部落的人被苍狼族人扑倒在地,他惊恐地挣扎着。接着,又有几个小孩和老人被苍狼族人围住。 青木族的人想要回去救援,却被森拦住:“不能回去,我们要保住大部分人!” 苍狼族人一边抓捕,一边大喊:“别让他们跑了!”一个又一个的人被苍狼族人抓住,场面十分混乱。 森看着被抓的人,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但他知道现在不能停下,只有继续逃跑才有希望。 在苍狼族人的紧追不舍下,森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被抓,心中焦急万分。 云大声说道:“首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带着这些人根本跑不掉。” 森边跑边回应:“我带人回去和苍狼部落的人拼了,云,你带着其余的人继续跑,找地方躲起来。” 这次居和万也点头附和道:“对,森,好样的,我们同你一起留下。这样其余族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森点头大声喊道:“族人们,不怕死的跟我留下,给女人,孩子们先离开。” 森的话语刚落,立刻有十几个青木族和三四十个其余族群战士站了出来,他们眼神坚定,毫不畏惧。 森看着这些勇敢的族人,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好!今天我们就和苍狼部落拼个你死我活,为了我们的家人,为了我们的部落!” 云带着其余的人迅速离开,他们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向森他们。女人和孩子们眼中含着泪水,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感激。 森等人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快速追来的苍狼族人。 苍狼族人看到他们停下,也放慢了速度,谨慎地围了上来。 森高举手中的武器,大声喊道:“苍狼族的人,你们欺人太甚,今天我们就算死,也要拉你们垫背!” 苍狼族的首领冷笑道:“就凭你们?不自量力。把他们都抓起来,一个也别放过。” 双方瞬间陷入了激烈的战斗。四五个苍狼族战士围住一个青木族或其他族群的战士,苍狼族人挥舞着武器,凶狠地攻击着。被围的战士们毫不畏惧,顽强抵抗,有的用石矛刺向敌人,有的用棍棒格挡着攻击。但苍狼族人数量众多,力量也更强大,很快,一些战士就受伤倒地。 当看到万被七八个苍狼族人用石矛刺向万,身体并推着走时,森瞪大了双眼,大声喊道:“万……不要啊!” 万艰难地回过头,嘴角流着血,却露出一抹笑容,看着森说道:“首……首……领,活……下去。” 森看着族人们一个个陷入困境,心中焦急万分。他挥舞着石斧,奋力劈砍着敌人,一个倒在脚下,两个倒下,三个……口中怒喊:“来啊,你们这群杂碎。”每一击都带着愤怒。 然而,敌人源源不断地涌来,他们渐渐陷入了绝望。 苍狼首领咬着牙:“哼,青木族,你们这是在自寻死路。等抓住你们,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随着战斗的进行,越来越多的族人倒下或被抓。森看着这惨烈的场景,心中充满了绝望。 就在这时,居为他挡住了一个敌人的攻击,大喊道:“森首领,快走!”然后用力将森推了出去。 森看着居,被一蓝牙棒砸中了脑袋,哼都没哼出一句。眼中满是痛苦,泪水夺眶而出。大喊道:“居……啊……啊……” 越来越多的敌人围了过来,森不断地挥舞手中的石斧,口中大喊着:“来呀!今天跟你们拼了!”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强大的力量,一个又一个敌人在他的攻击下倒下。但敌人仿佛无穷无尽,源源不断地涌上来。 良久过后,森手中的石斧在激烈的战斗中破碎。敌人在身后紧追不舍,森只能朝着悬崖跑去。站在悬崖边上,森回头看了一眼被苍狼族人占据的战场,心中充满了悲愤。那曾经一起战斗的族人,有的已经倒下,有的被敌人俘虏,这片土地被苍狼族人践踏。他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跳下悬崖,身影在夜空中划过一道绝绝的弧线。 与此同时,云带着青木族老人、女人,小孩和其余族人在黑夜中不断前行。大大小小共计 140 多人,他们神色疲惫又惊恐。来到河边后,云果断安排大家躲在河中的芦苇旁。女人们忍不住哭泣,小孩也被这紧张的气氛吓得啼哭起来。 云大声说道:“都别哭了!苍狼族人马上要追来了。女人们,带好自己的孩子,不要让他们哭泣,全都趴伏在芦苇丛中。” 众人赶紧止住哭声,小心翼翼地趴在芦苇丛中。 许久过后,苍狼族人追了上来,来到河边。“玛德,让他们给跑了,这下怎么回去跟首领交代啊。”一个苍狼族人懊恼地说道。 另一个族人回应道:“不行,我们得追,他们那么多人肯定过不了河,我们沿着河追下去。” 于是,苍狼族人沿着河边快速追了下去。而躲在芦苇丛中的云等人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心中默默祈祷着能逃过这一劫。 第153章 噩梦的开始 天蒙蒙发亮,微弱的光线透过树林的缝隙洒下。苍狼族人看着前方依旧没有逃跑那群人的踪迹。 有人焦急地说道:“怎么办?找不到他们了。” 另一个人回应道:“没有也得追啊!首领说了,不找到他们我们都别想好过。” 众人纷纷点头,加快脚步继续向前追去。“如果追不到,我们回去没办法跟首领交代。” 河边,传来大批人急促的跑步声,林中的鸟被惊得四处奔逃。 苍狼族人沿着河边一路追去,追了整整一夜。天亮时分,他们依然没有发现云等人的踪迹,但他们没有放弃,继续向前搜索。 苍狼首领在部落中来回踱步,焦躁不安。“这群没用的东西,追了一夜还没消息。” 这时,一个浑身疲惫的苍狼族人跑回来报告:“首领,还是没找到他们,不知道他们跑哪儿去了。” 苍狼首领眼睛一瞪,大声骂道:“废物!他们跑了多少人?” 苍狼族人摇了摇头说道:“首领,不知道跑了多少人。大部分人已经被我们抓回来了,现在关着的还有六七百人。” 苍狼首领眉头紧锁:“继续找,不找到他们,你们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他们肯定跑不远,说不定就藏在附近的山林里。给我一寸一寸地搜。” 众苍狼族人不敢违抗,又转身投入到搜索之中。 而此时,云等人还静静地趴伏在芦苇丛中。 一个青木族人说道:“云哥,感觉苍狼族人好像已经追远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了。” 其余族人纷纷附和道:“是啊,一直没听到声音。” 一个老人也说道:“都这么久了,应该是追远了。” 云压了压手,说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出去看看。” 云小心翼翼地顺着河边跑了一段距离,仔细观察四周,确实没发现苍狼族人。他又赶紧回来,回到草丛边,对众人说道:“走,我们不能再等了,赶紧进入森林,准备绕过河去对岸。” 众人纷纷点头,跟着云疾驰进入丛林。 云带着140多人在林中疾驰着,经过大半天时间,终于翻越前方树林。众人虽疲惫不堪,但依旧不敢停下脚步。云时刻保持着警惕,一边留意着四周的情况,一边思索着接下来的去向。 一个青木族人问道:“云哥,我们现在去哪里呢?” 云定了定神,反问道:“你们当中有谁知道雨族的驻地?” 这时,一个青木族人站了出来,说道:“云哥,我知道。上次我跟老族长就是从那里回来的。” 云惊喜地看着他,问道:“你还能找到他们的位置吗?” 这个青木族人思索片刻,不太确定地说道:“应该还可以,只要我们朝着那个方向走,应该能找得到。” 云点了点头,说道:“带路,走。” 众人立刻振作精神,跟在这个青木族人身后,朝着他们心中充满希望的雨族驻地前进。 森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疼痛。他发现自己挂在大树的藤蔓上,心中一阵庆幸。他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那些惨烈的战斗场景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他咬着牙,忍着疼痛,试图从藤蔓上挣脱下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被困在这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他的族人还需要他。他环顾四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奋力挣扎着,一点一点从藤蔓上爬了下来。此时的他饥肠辘辘,在周围寻找着可以果腹的东西。他看到地上爬动的虫子,犹豫了一下后便抓起来塞进嘴里。那股酸涩苦涩的味道让他皱起了眉头,但为了活下去,他强忍着咽了下去。 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一上午,喉咙干渴得快要冒烟。终于,他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顺着声音找去,发现了一条清澈的溪流。他迫不及待地俯下身,大口大口地喝着水,清凉的溪水滋润着他干渴的喉咙和疲惫的身躯。 喝饱水后,森继续前行。不久,他看到了一个山洞。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山洞里阴暗潮湿,但却能为他提供一个暂时的栖身之所。森靠着洞壁坐下,这才感觉到脸上和身上传来阵阵疼痛。他满脸都是被树枝刮坏的伤痕,血已经凝固,伤口处火辣辣地疼。 紧握着拳头,双眼透露出强烈的恨意,声音低沉而有力:“苍狼部落,你们等着,你们今日的暴行,我会让你们百倍偿还。我会如幽灵一般潜伏在你们周围,让你们日夜不得安宁。你们加诸在我族人身上的痛苦,我会一一讨回,一个都别想逃脱,我定要让你们的部落血流成河。” 雨族 我舒适地靠在小女巫蝶的大腿上,嘴里嚼着野果,那滋味清甜可口。小女巫蝶轻柔地剥着野果皮,然后小心地递到我的嘴边。一旁的狼大眼巴巴地望着我吃野果的样子,眼神中满是渴望。 就在这时,山匆忙地跑了进来,大声说道:“族长,小黑屋已经全部建好了。”我微微颔首,小女巫蝶温柔地将我扶起。我带着小女巫蝶和狼大,跟随山来到小黑屋所在之处。 小黑屋的门很矮,我不得不低下头才能进入。里面的空间极为狭窄,四周都被树皮严密地覆盖着,光线昏暗。仅有的几个透风小孔透进丝丝微弱的光亮。当门关上后,整个小黑屋瞬间陷入一片漆黑,寂静无声的氛围让人心中升起一丝压抑之感。 我蹲在小黑屋里,心中思索着部落的未来。那些因冲动而打架的雨族人和黎族人,他们的行为让我深感忧虑。 想到雨族的那些战士,本应在关键时刻为部落的荣耀而战,却陷入了内部的争斗。而黎族的勇士们,加入部落本应共同为了更好的生活努力,却也被卷入这场冲突。 这个小黑屋,是对他们冲动行为的一种惩罚,更是一种让他们反思的契机。我要让他们明白,作为雨族的一份子,团结才是力量的源泉。 小女巫蝶站在门口,她的眼神中也充满了对部落和谐的期盼。她看着我,仿佛在等待我做出进一步的决定。狼大在一旁好奇地张望着,对这个小黑屋充满了好奇。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个小黑屋,会让他们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们雨族,要引领大家走向团结与繁荣。” 小女巫蝶轻轻点头 我转头看向山,吩咐道:“去把他们打架的人都带过来。”山心领神会,立刻快步如飞地朝着寒连长的住所奔去。 到了地方,山一个箭步冲进屋内,看到寒连长正专注地擦拭着手中的青铜剑。 山急忙说道:“寒连长,族长有令,让你即刻把那些打架的雨族和黎族的人,都押到小黑屋旁。” 寒听闻,迅速放下手中的青铜剑,神色一凛,大声应道:“明白!”他转身对着门外的士兵们高呼:“集合!执行任务!” 片刻间,士兵们整齐列队。寒连长目光如炬,扫视着众人,下令道:“出发,把那些闹事的家伙带到小黑屋!” 没过多久士兵们就押着雨族的炽、灼和黎族的辣、芒等一群参与打架的人,步伐整齐地往小黑屋行进。一路上,被押的众人或是低头不语,或是偶尔偷偷对视,眼神中满是忐忑。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小黑屋旁。寒身姿挺拔,上前一步,左手扶胸,弯腰低头,高声说道:“族长,人已全部带到!” 我微微颔首,指向那两排小黑屋,下令道:“把他们都关进去,每人一个屋子。”山看着小黑屋,眉头紧锁,说道:“族长,这关进去能有啥惩罚作用呢?”我笑着摇摇头,回应道:“小黑屋可没那么简单就能熬过去。关他们两天,再给他们送些杂草进去。” 那些打架的雨族和黎族之人,一开始听到要被关进小黑屋,心里还有些不安。可一看到小黑屋那小小的模样,顿时露出轻视之意。他们原以为族长会给予严厉的惩处,没想到只是这么个小地方。众人都觉得族长只是象征性地惩罚一下,很快就会放他们出去。于是,他们兴高采烈地挑选小黑屋,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雨族的人如炽和灼,大摇大摆地走进小黑屋,还相互说笑,觉得这惩罚根本不算什么。黎族的辣和芒也毫不在意,轻松地进入小黑屋,仿佛在进行一场游戏。他们完全不知道,在这小小的小黑屋里,未来的两天他们将面临怎样的挑战。 在蛮牛部落驻地,蛮牛首领与女巫,巫祝大人正在交谈。黑牛说道:“首领,这段时间,那个苍狼部落和飓风部落四处抢劫。苍狼部落和飓风部落这段时间更是吸收了很多人口,现在他们两个族群的人口比我们还多,这可怎么办?” 女巫皱了皱眉,陷入沉思,随后说道:“离我们最近的有巨熊部落,把他们打了,巨熊部落也有很多族人。” 蛮牛缓缓转身,准备出去执行命令。他的身影高大而坚定,每一步都带着决心。蛮牛首领心中明白,这是一场关乎部落生存的战斗,必须全力以赴。 女巫,巫祝则静静地看着蛮牛和黑牛的背影联渐行渐远” 第154章 噩梦的开始二 噩梦的开始:北方部落之乱 蛮牛首领带领着族人继续向巨熊部落逼近,他们的目标明确,就是要征服巨熊部落。 “兄弟们,巨熊部落仗着自己有点实力,竟敢抢夺我们的青木族人,妄图获取那些宝贵的技术。今天,我们就要让他们知道我们蛮牛部落不是好惹的。”蛮牛首领大声说道。 族人们齐声回应:“就是,他们算什么东西?青木族是我们先围困的!” 另一个族人说道:是啊,他们是抢夺了我们的果实,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当蛮牛部落众人来到巨熊部落驻地前,蛮牛首领再次高声喊话:“巨熊,你们抢夺了我们的青木族人,速速将他们交出来,否则我们必将踏平你们的部落。” 巨熊部落首领立于高处,毫无惧色地回应道:“蛮牛,你们切勿嚣张。青木族人的技术我们同样需要,此乃为了我们部落的生存。你们已然抢夺了众多之人,为何还要来抢夺我们?” 蛮牛首领怒目圆睁,说道:“你们这分明是在挑战我们蛮牛部落的底线。既然你们不肯交人,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巨熊回应:“蛮牛,莫要以为我们部落会惧怕你们。若发起战争,对你们部落也绝无好处。” 蛮牛冷笑,正欲下令进攻之时,黑牛上前说道:“首领,我们不可如此蛮干。这般直接拼杀,会致使大量族人伤亡。” 蛮牛瞪着黑牛问道:“那你说该如何打?” 黑牛思索片刻后说道:“首领,你拖住他们,我带领族人从后方绕过去,先行控制他们的女人和小孩,以此逼迫他们投降。” 蛮牛不解地问道:“何必如此麻烦?就他们?直接冲过去便可。” 铜牛接口道:“族长,听从黑牛哥的!我们拖住巨熊,让黑牛哥去抓人逼迫他们。” 蛮牛皱眉点头道:“那你们带人绕到后面去。” 说完,蛮牛首领一挥手,蛮牛部落的战士们纷纷举起武器,准备发动进攻。巨熊部落也不甘示弱,迅速组织起防御。战斗一触即发,双方的气氛紧张到了极致。 此时,蛮牛部落的战士们严阵以待,目光紧紧盯着巨熊部落的方向,只等首领一声令下便冲锋向前。而黑牛则带领着一部分族人悄悄地绕向巨熊部落驻地的后方,他们行动迅速而谨慎,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巨熊部落这边,首领密切关注着蛮牛部落的动向,心中也在盘算着应对之策。他们的防御工事已经准备就绪,战士们手握武器,神情紧张但坚定。 战斗瞬间爆发。蛮牛身强力壮,气势汹汹。一个巨熊部落的勇士冲过来,蛮牛丝毫不惧,抬脚猛地一踢,直接将对方踢飞出去老远。接着,蛮牛挥舞起狼牙棒,带着呼呼风声,重重砸向另一个冲过来的敌人。只听“砰”的一声,狼牙棒击中对方脑袋,脑浆四射,场面极其惨烈。 铜牛也勇猛无比,他挥舞着武器,灵活地在战场上穿梭。每当有敌人靠近,他便迅速出手,或砍或刺,招招凶狠。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果敢,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黑牛带领着族人绕到巨熊部落驻地后方,眼前是一群惊恐的女人、老人和小孩。孩子们吓得哇哇大哭,惊恐的眼神中满是无助。女人们则发出绝望的嘶叫,试图保护身边的孩子和老人。 黑牛大声喊道:“快把他们全都抓起来!”他的族人们立刻行动起来,向人群逼近。 一个女人哭喊着:“你们不能这样,勇士之间的战争,应该勇士解决!” 黑牛冷漠地回应:“这是战争,你们是巨熊部落的人,就得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孩子们的哭声更加响亮,恐惧弥漫在整个空气中。黑牛的族人们虽然有些不忍,但在战争的压力下,还是硬着心肠执行着命令。 黑牛等人押解着众多女人、小孩与老人来到前方激战之处。孩童的啼哭之声与女子的啜泣之声在战场上回响。 黑牛向着正在酣战的巨熊部落高声呼喊:“巨熊,瞧!你们部落的女人和小孩皆在此处。速速放下武器,立刻投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巨熊悲愤地大喊:“卑鄙,你们蛮牛族人真卑鄙,以女人、孩子、老人要挟。” 黑牛哈哈大笑道:“巨熊,你以为这是儿戏呢?这是战争。” 巨熊回道:“是勇士,你就放开女人和孩子,我们正面厮杀。” 黑牛摇了摇头说:“巨熊,你太天真了,立即投降,否则我杀人了。” 巨熊还在犹豫之际,黑牛手起刀落,一狼牙棒下去,一个老人瞬间脑浆四射。 巨熊含着泪,远远望着,嘴角止不住地颤抖。 黑牛却一脸狠厉,大声说道:“一!” 接着,他又一把揪过另一个老人,毫不犹豫地再次抡起狼牙棒,老人重重地倒在血泊之中。 巨熊悲痛欲绝,大声嘶喊:“不要啊!” 黑牛阴森地看着巨熊,喊道:“二,再不投降我还要继续杀!” 巨熊双眼通红,悲愤与无奈交织在脸上。他看着黑牛,声音颤抖地说:“你们如此残忍,就不怕遭天谴吗?” 黑牛却不为所动,冷酷地回应:“天谴?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胜利才是真理。” 巨熊握紧拳头,身体微微颤抖,但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黑牛再次伤害无辜的老人和孩子。而此时,蛮牛首领带领着族人继续步步紧逼,战场上的局势愈发紧张,巨熊部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黑牛看着巨熊,眼神中满是得意:“巨熊,现在知道我们蛮牛部落的厉害了?以后乖乖听话,或许还能让你们过上安稳日子。” 巨熊怒视着黑牛,却又无可奈何:“你们以如此卑劣的手段获胜,不会长久的。” 铜牛走上前来,厉声说道:“哼,现在你没有资格说这些。我们蛮牛部落才是强者,你们只能服从。” 巨熊咬着牙:“你们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蛮牛首领霸气地说道:“巨熊,从现在起,你们巨熊部落就是我们的附属,若有违抗,格杀勿论。” 巨熊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希望你们能遵守承诺,善待我们的族人。” 黑牛冷笑一声:“那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 铜牛也附和道:“只要你们听话,我们也不会太为难你们。” 蛮牛首领微微点头:“记住,你们没有别的选择。” 巨熊缓缓闭上眼,终于放下了武器,巨熊部落的人满脸愤恨。 黑牛见状,得意地大笑起来:“巨熊,识时务者为俊杰。从现在起,你们巨熊部落归我们蛮牛部落统治,若有违抗,绝不轻饶。” 巨熊紧咬嘴唇,沉默不语。 蛮牛首领走上前来,大声说道:“把他们都带下去,严加看管。这场战争,我们蛮牛部落胜了,以后这片土地上,我们才是霸主。” 随着蛮牛部落战士们的行动,巨熊部落的人被押送着离开战场,曾经辉煌的巨熊部落如今黯然失色,而蛮牛部落则在这场残酷的战争后,继续踏上了他们扩张的征程。 随着时间的流逝,峰启元年 8 月已至。在北方的荒野之地,混乱如影随形。蛮牛部落、飓风部落、苍狼部落这三个大部落好似饥饿的猛兽,疯狂地吞噬着一个又一个小部落。 战火在这片土地上肆意蔓延,曾经宁静的山林、草原和溪流都被战争的阴霾所笼罩。蛮牛部落的勇士们身着粗糙的兽皮,手持简易的武器,如蛮牛般气势汹汹地冲向小部落。飓风部落行动迅速,如同狂风一般席卷而来,抢夺食物、霸占水源、抓捕小部落的人,毫不手软。苍狼部落的战士们则如苍狼般狡诈而凶猛,他们悄悄逼近小部落,给予致命一击。 小部落的人们惊恐万状,四处逃窜,却发现已无容身之所。北方彻底陷入了混乱的深渊,秩序荡然无存。这三个大部落日益强大,不断扩张势力范围,疯狂争夺更多的资源。而小部落在这强大的压力下,生存空间被急剧压缩,几近消失。他们或无奈屈服,成为大部落的附属;或顽强抵抗,但往往面临着被灭族的悲惨命运。 在这黑暗的日子里,人们不知战争何时终结,也不知未来的命运究竟会怎样。然而,他们依旧在艰难地生存着,心中怀揣着对和平与安宁的一丝渴望。 黑夜如墨,一个身影悄然潜伏在苍狼部落的边缘。此人正是森,他披头散发,身穿厚厚的兽皮,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他的双眼闪烁着坚定而冷酷的光芒,紧紧盯着前方的苍狼部落。 森心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喃喃自语道:“苍狼部落,你们让我失去了一切,今日我定要让你们付出惨重的代价。”他如同幽灵一般,在苍狼部落中来回穿梭。手中锋利的骨刀在夜色中散发着森寒的光芒。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一个正在打瞌睡的苍狼部落守卫,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手起刀落,守卫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倒在了血泊之中。森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向部落深处潜行。 遇到第二个敌人时,他敏捷地躲在阴影中,等待着最佳时机。当敌人转身的瞬间,他如闪电般冲出去,骨刀精准地划过敌人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森的脸上溅满了鲜血,但他的眼神依旧冷酷无比。 他一个又一个地解决着苍狼部落的人,心中只有复仇的执念。每一次挥刀,都是对过去痛苦的宣泄。在这血腥的夜晚,森仿佛化身成了死神,让苍狼部落笼罩在恐惧之中。 深夜,苍狼部落被一片死寂笼罩,偶尔传来几声虫鸣。一个年轻族人慌慌张张地冲进首领的木屋,脚步踉跄,几乎摔倒。他声音带着惊恐,大喊道:“首领,不好了,有敌袭!” 苍狼首领原本在沉睡中,被这喊声猛地惊醒,从兽皮床上一跃而起。他双眼圆睁,目光如电,怒视着族人,厉声道:“来了多少人?” 族人喘着粗气,声音颤抖地回应:“不知道啊,首领。我们几个巡逻的兄弟刚刚发现有族人莫名其妙地死了,身上还有伤口,应该是被人偷袭了。” 苍狼首领怒不可遏,一脚踢翻旁边的木凳,吼道:“废物!快去,快去查!”说完,他披上兽皮披风,手持骨斧,带着众人匆匆走出木屋查看。 族人们举着火把,在部落里四处搜寻,神色紧张。不一会儿,他们在部落的角落发现了四五个族人的尸体,这些尸体被整齐地放在一起。苍狼首领大步上前,看着族人的尸体,脸上肌肉抽搐,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愤怒地咆哮:“是谁,出来!藏头露尾的鼠辈,有种就站出来!” 此时,森远远地融入在黑暗的大树后,他身上的兽皮与夜色融为一体,几乎难以分辨。森看着苍狼首领的愤怒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口中喃喃道:“苍狼部落的杂碎们,这才是开始。你们对我和我的族人犯下的罪孽,我会一笔一笔讨回来。今夜才是你们噩梦的开始,接下来,有你们好受的…… ” 第155章 野马来袭 峰启元年 8 月,在雨族的领地,一片绿油油的蚕豆地延展开来,仿佛一块巨大的绿色绒毯。阳光洒下,叶片闪烁着点点光芒,充满生机。 族人们穿梭在蚕豆地之间,辛勤地劳作着。他们有的弯着腰,仔细地检查着蚕豆的生长情况,轻柔地抚摸着那饱满的豆荚,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有的则提着篮子,小心翼翼地采摘着成熟的蚕豆。 族人们正闲适而专注地劳作着,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大群野马奔腾而来,冲进了蚕豆地。 “不好,野马来了!”一个族人惊慌地喊道。 “快,把它们赶出去!”另一个族人急忙回应。 大家纷纷拿起工具,试图驱赶野马。然而,野马们似乎并不惧怕,依旧在蚕豆地里肆意啃食着蚕豆枝叶和豆荚。 就在这时,又有族人喊道:“还有野猪!它们也来了!” 果然,一群野猪也闯进了蚕豆地,它们用鼻子拱着土地,寻找着蚕豆。 “这可怎么办?”有人焦急地说道。 “大家别慌,我们一起想办法。”一位年长的族人镇定地说道。 族人们开始齐心协力,有的挥舞着棍棒,有的大声呼喊,试图吓跑这些不速之客。但野马和野猪们却不为所动,继续破坏着蚕豆地。 “快去通知寒连长!”一个族人急切地喊道。 另一个族人立刻放下手中的工具,朝着寒连长居住的地方飞奔而去。此时,蚕豆地里的野马和野猪还在继续破坏着,蚕豆植株被践踏得东倒西歪,一些成熟的蚕豆也被野猪的蹄子踩破。 族人们焦急地等待着寒连长的到来,他们一边努力驱赶着野马和野猪,一边心疼地看着被破坏的蚕豆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寒连长带着一群强壮的族人匆匆赶来。 寒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眉头紧锁。他大声说道:“大家不要慌,我们分组行动。一部分人继续驱赶野马和野猪,另一部分人赶紧修复被破坏的蚕豆地。” 族人们立刻行动起来,按照寒连长的指示开始忙碌。寒连长自己也加入到驱赶的队伍中,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棍,发出阵阵怒吼,试图吓退这些捣乱的动物。 族人们奋力地从左边驱赶野马,一边挥舞着工具一边大喊:“快走!别在这里捣乱!”野马受了惊吓,纷纷朝着右边跑去。然而,没一会儿,野马又跑到右边开始啃食起蚕豆枝叶来。 “这些该死的野马,怎么又回来了!”一个族人懊恼地说道。 “赶紧再把它们赶走!”另一个族人急切地回应。 大家又急忙跑到右边去驱赶野马,可野马很快又跑到左边继续啃食蚕豆枝叶。族人们被折腾得气喘吁吁,却又无可奈何。 寒看着眼前这混乱不堪的场面,不禁紧紧地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与担忧。他当机立断,叫来了两个身强体壮的勇士,语气急促地说道:“你们两个,赶快去通知族长,就说蚕豆地这边遭到了野马和野猪的破坏,情况十分危急。然后再去通知飞雨军,让他们务必带着弓箭尽快赶到这里。这里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晚了恐怕蚕豆地就保不住了!” 两个勇士神情严肃,立刻领命,如离弦之箭般迅速朝着族长居住的地方飞奔而去,他们的身影在飞扬的尘土中逐渐远去。 寒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向族人们,大声喊道:“族人们,我们不能让这些野马和野猪毁了我们的蚕豆地,大家跟我一起,想办法把它们赶走!”说罢,他便带头冲向野马群,带领着族人们与野马展开了艰难的周旋。族人们有的手持长棍,试图驱赶野马;有的则大声呼喊,希望能吓退野猪。寒在人群中穿梭指挥,时刻关注着场上的局势,一心想要保护好族人们辛勤耕耘的蚕豆地。 只见两个族人飞奔而来,他们一眼瞧见我正在喂小羽。小羽那绚丽的羽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两人神色慌张,边跑边急切地喊道:“族长!不好了,外面来了大群野马,正在啃食我们的蚕豆地,还吃我们的蚕豆。” 我停下喂小羽的动作,小羽似乎也被这喊声惊扰,扑棱了一下翅膀。我皱起眉头,问道:“哪来的野马?” 他们连忙回答:“来了好多好多,寒连长带着大家驱赶,可情况越来越糟糕,所以让我们来请您过去看看。” 我立刻放下手中喂小羽的兽肉,果断喊道:“巧儿牵马,石,走,出去看看。”小羽被我的喊声惊得又扑棱了几下翅膀。我心中焦急万分,不知那蚕豆地被野马破坏成了什么模样。 很快,巧儿牵来了踏星和她自己的马。我动作敏捷地翻身上了踏星的马背,猛力一甩缰绳,踏星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蚕豆地飞速奔去。我回头大喊:“跟上!”随后便不断催促踏星加速。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我的心中满是对蚕豆地状况的忧虑。与此同时,身后五头狼也疾驰着紧紧跟随。 我骑着踏星赶到蚕豆地时,一眼便看到那大群野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兴奋之感。那野马的数量多得数都数不过来,粗略一看,最少都有一百多匹。它们在蚕豆地里肆意奔跑,时而啃食蚕豆,时而扬起阵阵尘土。族人们在一旁忙碌地追赶着,从左边赶到右边,又从右边追到左边,却始终无法完全控制住这些野马的行动。不远处,还有一群野猪也在捣乱,把蚕豆地弄得一片混乱。 此时,大量的飞雨军身背弓箭,气喘吁吁地赶到了蚕豆地。他们个个眼神坚定,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我看到他们,立刻指着远方的野猪,怒目圆睁,大声吼道:“把它们全都射杀了!敢吃我们的食物,它们也将成为我们的口粮。” 飞雨军们毫不犹豫,迅速散开,寻找有利位置,拉弓搭箭,瞄准野猪。弓弦声不断响起,利箭如雨点般朝着野猪飞去。 我翻身下马,轻轻拍了拍狼大的头,眼神中带着威严,轻声说道:“狼大,去把野猪围在蚕豆地中间,别让它们跑了。” 狼大似乎听懂了我的命令,威风凛凛地叫了一声,立刻带着四头狼沿着蚕豆地边缘疾驰而去。 我转身,再次大声喊道:“去把骑兵连全都调过来!” 飞雨军中有人立刻回应道:“是,族长!”随后,传令兵便朝着骑兵连驻地飞奔而去。 五头狼守在蚕豆地边缘,发出阵阵怒吼。野猪们被狼的气势震慑,虽有几头野猪试图冲出蚕豆地,却又在狼的怒吼声中吓得退了回去。 飞雨军们不断向野猪射箭,一只只野猪中箭倒地。 我看着混乱的场面逐渐得到控制,心中已有计划。 这时,虫带领着骑兵连赶到蚕豆地。 我立刻对虫大声说道:“今天你们只有一个任务,就是跟着它们,它们去哪里,你们跟到哪里,晚上派人回来通知,这群野马的位置,一个都不能少,全部要活捉。” 虫带领的骑兵连的战士们齐声应道:“是,族长!”随后便策马朝着野马群追去。 此时,在蚕豆地这边,飞雨军已经成功地将野猪全部射杀或驱赶出了领地。族人们开始清理战场,修复被破坏的蚕豆地。 寒站在一旁,神色凝重。他对旁边的族人说道:“都仔细检查检查,确保野猪都被赶跑了,可别再有漏网之鱼。” 族人纷纷点头,开始在蚕豆地四周仔细查看。 就在这时,五头狼突然发出一阵兴奋的叫声,朝着蚕豆地的一角奔去。寒和飞雨军立刻警觉起来,跟着狼跑过去。只见一头野猪正蜷缩在角落里,显然是在躲避追捕。 寒立刻指挥道:“小心,别让这野猪再跑了。”飞雨军们纷纷拿起弓箭,长矛,准备围捕野猪。 五头狼围着野猪,不断吼叫着,阻止野猪逃跑。野猪惊慌失措,试图突围,但在狼大的围困下无法得逞。 寒和飞雨军们趁机慢慢靠近,最终成功将野猪制服。 寒看着被制服的野猪,松了一口气,说道:“这下可以放心了,继续清理战场,等骑兵连的消息。” 族人们又投入到清理和修复工作中。 而我回到驻地,立刻召集飞雨军众人。很快,会议室里石、豆、夜等人疾步而来。 我看着众人,严肃地说道:“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一群野马闯入了我们的蚕豆地,虫已经带领一连部分人员去追赶野马了。今晚,我们有一项重要任务,那就是活捉这群野马。” 众人面面相觑,露出惊讶之色。 我接着说道:“现在虫带领的队伍正在跟踪野马,等待合适的时机进行抓捕。我们要做好充分的准备,随时支援他们。 “石,把一营,剩余人员全部集合起来,一部分人去准备足够的麻绳和绳索,一定要确保质量,不能在关键时刻出问题。 矛,你负责组织人员检查我们的武器装备,确保在行动中有足够的武力威慑,以防意外情况发生。 豆,你去安排后勤保障,准备充足的食物和水,今晚可能会是一场持久战。 夜,你带领三营去准备一些简易的围栏材料,等时机成熟,我们要迅速搭建围栏,将野马困住。今晚所有人在指定地点集合,不得有误,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众人齐声应道:“是,族长!”随后便迅速行动起来。 虫带领着骑兵连紧紧跟随着野马群,马蹄扬起的尘土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落下。野马群似乎也察觉到了身后的追踪者,时不时地加快速度,但骑兵连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紧不慢地尾随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轮明月缓缓升起。骑兵连的战士们依然坚守着岗位,他们的眼睛紧紧盯着野马群的动向,不敢有丝毫懈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晚的宁静笼罩着整个大地。骑兵连不断地派人回来报告野马群的位置,我则根据这些信息,有条不紊地部署着抓捕行动的每一个环节。 终于,当月亮高悬在天空中央的时候,抓捕行动正式开始。此时,一营的三百多名飞雨军和三营的两百多名飞雨军也悄然赶到…… 第156章 抓捕野马 我对众人说道:“虫,你带领骑兵连四十多人在外围巡逻,时刻留意野马群动向,一旦有野马逃窜,立即阻拦驱赶。” 虫回应:“是。” “福,矛,你俩带五十名弓兵在稍远位置待命,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放箭,以防惊吓野马。” 福:“明白。” “豆,你带一百五十名飞雨军,每人都准备好绳索,悄悄靠近野马群,瞅准机会直接套住马头进行抓捕。” 豆:“遵命。” “夜,你带领三营两百多人在外围巩固包围圈,炎、梁、晨三位连长分别负责不同区域,确保无漏洞,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夜:“保证完成任务。” 我站在一旁,密切关注着野马群。 这时,蝶担忧地问道:“峰哥哥,你说我们能抓到这群野马吗?你看这群野马,真是壮观呢。”我微微点头,摸了摸她的额头说道:“别担心,我们出动了这么多人,这么多飞雨军肯定能抓到他们。” 草也凑过来问道:“峰哥,要是他们不听话跑了怎么办?”我摇了摇头,回道:“只要大家很努力,我相信一定能抓到他们,放心。” 颖则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说:“峰哥哥,这些野马被抓住后,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帮助?”我回应道:“是啊,有了这群野马的助力,我们可以用于运输,还可以把骑兵连 100 人全都配齐了。” 在这月圆之夜,如水的月光倾洒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给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银白的光辉。微风轻轻拂过,草浪此起彼伏,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这场即将展开的抓捕行动。 虫带领着骑兵连在外围不断巡逻。月光下,骑兵们的身影随着骏马的起伏若隐若现。他们的脸庞被月光照亮,眼神中透着专注与警惕,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胯下的骏马似乎也感受到了紧张的氛围,每一步都迈得沉稳而有力,马蹄与地面接触,发出轻微而规律的声响,和着风声,交织成一首紧张的巡逻曲。 豆带着一百五十名飞雨军,手中紧紧握着绳索,小心翼翼地靠近野马群。他们的脚步极轻,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宛如一群潜行的夜猫。月光下,他们的身影被拉得修长,如同猎手一般,专注而又紧张。飞雨军们每走一步,都要留意着野马的动静,他们的眼睛紧紧盯着野马群,捕捉着每一匹马的细微动作。 一名飞雨军士兵轻声说:“大家都小心点,可别惊了这些野马。” 另一个士兵回应道:“是啊,这次一定要成功抓捕,可不能出岔子。” 豆压低声音说:“都安静,等靠近到最佳距离,听我命令行动。” 众人默默点头,继续缓慢前行。当靠近到一定距离时,他们停下脚步,等待着最佳的时机。此时,整个草原仿佛都屏住了呼吸,只有微风依旧在轻轻穿梭。 与此同时,夜带领的三营两百多人在外围紧紧守着包围圈。炎、梁、晨三位连长分别指挥着自己的区域。月光下,士兵们的身影整齐而坚定,如同坚固的城墙。他们手持武器,目光在各自负责的区域来回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让野马逃脱的缝隙。 而在稍远的地方,福和矛带领着五十名弓兵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切。他们藏身于草丛之中,弓箭搭在弦上,蓄势待发。只要有野马试图冲破包围圈,他们就会立刻射出威慑之箭,但他们也时刻牢记着不能伤害到野马。 在这明亮的月光下,一场紧张而又刺激的野马抓捕行动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突然,一匹野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动了动耳朵,蹄子轻轻刨了刨地面。它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警惕的光芒,随后发出一声轻微的嘶鸣。这一声嘶鸣如同一个信号,瞬间让整个野马群都紧张起来。几匹野马抬起头,四处张望,身体微微紧绷,原本安静吃草的场景瞬间被打破,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豆立刻打出手势,让大家稳住。他低声说:“都别动,稳住!” 飞雨军士兵们纷纷停下动作,大气都不敢出。每个人都紧紧握着手中的绳索,身体保持着静止,眼睛却一刻也不敢离开野马群。 片刻之后,野马群又恢复了平静。豆紧紧盯着野马群,眼睛一眨不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机。他的目光在野马群中来回穿梭,寻找着最佳的出手时机。终于,他看准时机,一声令下:“上!” 飞雨军士兵们迅速冲上前去,手中的绳索如同一道道闪电般抛出。绳索在空中飞舞,发出“嗖嗖”的声音,在月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快,套住那匹!” “这边,这边还有一匹!” 士兵们大声呼喊着,互相配合着。一些野马受惊,开始四处乱窜。它们扬起蹄子,奋力奔跑,试图挣脱绳索的束缚。受惊的野马们如同脱缰的炮弹,在草原上横冲直撞,搅得尘土飞扬。 “别让它们跑了!” “小心,别伤着马!” 但大部分野马还是被绳索套住。被套住的野马挣扎着,发出愤怒的嘶鸣。它们的身体剧烈扭动,试图摆脱绳索的禁锢,蹄子在地面上刨出深深的痕迹。士兵们紧紧拉住绳索,努力控制着野马的行动。 “稳住,别松手!” “慢慢把它们拉过来。” 就在飞雨军努力控制被套住的野马时,几匹格外强壮的野马突然发力,从人群的缝隙中冲了出来。它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着包围圈外狂奔而去,马蹄下的草地被踏出一个个小坑。 “不好,有马冲出来了!”一名飞雨军士兵大喊道。 当有野马冲出来时,负责外围包围圈的夜立刻反应过来。 “三营的,拦住冲出来的马!”夜大喊道。 炎、梁、晨三位连长迅速指挥各自的连队行动起来。 “堵住缺口,别让马跑了!”炎喊道。 “这边,快围过来!”梁大声叫着。 “小心别伤着马!”晨提醒道。 三营的士兵们迅速移动,试图重新形成严密的包围圈。而此时,冲出来的野马疯狂地奔跑着,它们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野性。在月光的照耀下,它们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草原上飞速掠过。 “快,用盾牌拦住!”一名士兵喊道。 “拿好绳索,准备套马!”另一个士兵回应道。 士兵们纷纷举起盾牌,组成一道屏障,试图阻挡野马的去路。同时,一些士兵抛出绳索,试图再次套住野马。盾牌在月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绳索在空中飞舞,与狂奔的野马形成了一幅紧张刺激的画面。 野马不断冲撞着盾牌组成的防线,但士兵们紧紧地守着。 只见两三匹野马如闪电般从包围圈中冲了出来。夜大喊:“快,拦住它们!” 负责外围的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但野马速度极快,瞬间就冲出去一段距离。 虫看到野马冲出来,立刻带领骑兵连追了上去。“兄弟们,跟紧了,绝不能让它们跑了!” 骑兵们骑着骏马,风驰电掣般追赶着野马。骏马的鬃毛在风中飞扬,马蹄下尘土飞扬。 琳喊道:“快点,别让它们跑远了!” 另一个骑兵回应:“放心,连长它们跑不了!” 野马在草原上狂奔,扬起阵阵尘土。它们时而向左,时而向右,试图摆脱骑兵的追捕。在月光的照耀下,野马的身影如同黑色的幽灵,在草原上不断变换着方向。 “散开,包抄它们!”虫下令道。 骑兵们迅速散开,从不同方向包抄野马。野马愈发惊慌,跑得更快了。它们的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恐惧和挣扎。 “准备好绳索,等靠近了套住它们!”虫再次喊道。 终于,在一番激烈的追逐后,骑兵们逐渐靠近了野马。 琳瞅准时机,抛出绳索,精准地套住了一匹野马。“套住了!”她兴奋地大喊。 其他骑兵也纷纷抛出绳索,很快,两三匹野马都被成功套住。 “拉回来,小心点!”虫说道。 骑兵们缓缓地将野马拉回包围圈,这场紧张的追逐战终于落下帷幕。 蝶兴奋地跑过来,拉住我的手又蹦又跳,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说道:“峰哥哥,你看呀,我们真的成功抓到这么多马啦!太好啦!” 草也快步赶到,咧着嘴笑得合不拢,大声说道:“峰哥,这次行动太顺利啦,这么多野马,以后咱们可有大用处!” 颖面带微笑,眼神中满是欣喜与期待,轻声说道:“峰哥哥,这些马能帮我们做很多事,未来肯定会越来越好。” 这时,巧儿一路小跑过来,激动得手舞足蹈,喊道:“哇,少主,这么多马,简直太棒啦!” 我看着她们开心的模样,欣慰地笑了,说道:“没错,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石则在一旁咧着大嘴傻笑。 豆很快统计完马的数量,迈着轻快的步伐,一脸喜色地跑来向我汇报。他立正站好,声音洪亮:“报告!此次行动大获成功,总共捕获了 154 匹马,大大小小都算上了。这个时候,咱们这片盆地环境优越,食物水源充足,看这情况,应该会有不少怀孕的母马呢。” 我心中深知,此刻正是八月,盆地上水草丰富,对于马群而言,这个季节极为有利。小马群会聚集在一起,合成大马群,上千匹合在一起都常见。等到冬季又分散开。 在 3 到 7 月这个繁殖旺季,马群里许多母马完成了交配。经过一段时间的孕育,到了八月,不少母马腹中已然怀着小马驹。 母马的孕期约 11 个月,那些在繁殖旺季较早时候受孕的母马,腹中的小马已经有了一定的成长,它们安静地待在母马温暖的腹中。而在繁殖旺季后期受孕的母马,肚子里的小马也在一天天发育。 丰富的水草为这些怀孕的母马提供了充足的营养,让它们能够更好地孕育小马。母马们悠然地在盆地上吃草,时不时甩动着尾巴,为即将到来的新生命积蓄能量。看着这些怀孕的母马,仿佛能预见不久后,这片盆地将迎来一群活泼可爱的小马驹,为马群增添新的生机与活力 。 我稳稳地牵着踏星,这匹浑身雪白、雄壮无比的公马,在月光下散发着令人瞩目的威严。它曾经统领过庞大的马群,身上的王者之气从未消散。 众人捕获的野马被带到了跟前,它们躁动不安,眼神中满是警惕与野性。我在这群野马中仔细观察,凭借着对马的熟悉和经验,很快便从它们的神态和行动中,判断出了那匹最具领袖气质的头马。 我走向那匹野马头马,它感受到我的靠近,不安地刨着蹄子。我轻轻拉住缰绳,慢慢将它牵到踏星身旁。踏星微微侧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与霸气,它高高地昂起头,鼻孔微微扩张,似乎在向野马头马示威。野马头马感受到踏星的气势,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但仍倔强地挺着脖子。踏星见状,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声音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空气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流动。 我想,接下来让踏星带领这群新加入的野马,用它的威严和气场去安抚它们,或许是让这些野马安静下来、融入群体的好办法。在马的本能里,跟随强大的领导者是一种天性,踏星无疑是最合适的首领。 踏星持续向野马头马施压,片刻后,野马头马似乎屈服于踏星的威严,不再那么倔强。我见时机成熟,便招呼众人牵着马群。众人会意,纷纷牵起野马的缰绳。 随后,我引领着踏星向前走去,踏星迈着沉稳的步伐,高昂着头,尽显王者风范。众人牵着马群紧紧跟随着踏星,野马们虽然还有些不安,但在踏星的带领下,也逐渐安静下来。我们就这样带着新捕获的马群,踏上了归族的路途。一路上,踏星始终保持着威严的姿态,引领着马群稳步前行,为我们的归程增添了一份安稳与信心。 第157章 丰收之际,石磨新启 众人带着马群回到族群后,热闹的氛围瞬间弥漫开来。野人们纷纷投来惊喜的目光,对新加入的马群充满好奇。 踏星高昂着头,带领着野马们缓缓走进新的区域。野马头马虽然还有些不安,但在踏星的威严下也逐渐安静下来。野人们小心地观察着这些野马,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夜幕降临,篝火燃起,野人们围坐在一起,谈论着这次的收获。 我转头吩咐道:“石,去把树找来。” 石点了点头,转身叫了个族人去找树。没过多长时间,树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他兴奋地看着这大群野马,大大小小,说道:“啊,族长,你又带回来这么多野兽啊。” 我点了点头,指着这群野马说道:“树,这些野马数量不少,咱现有的马厩要合理规划。绝对不能把它们和野牛、鹿还有羊混养在一起。你尽快安排人,把野马安置到专门的地方。先将场地打扫干净、整理宽敞,让它们能舒服些。 还有,这些新捕获的野马必须先进行隔离观察。在营地边缘找个合适的区域围起来,安排专人负责看守。要特别留意野马的粪便情况,如果粪便颜色不正常,比如过稀、带血或者出现其他异常颜色,那可能就有疾病的隐患。确定没有问题后,再把它们正式安置到合适的马厩。 另外,派人多收集些干草和树枝,给野马搭建更合适的住处。咱们得安排好轮班站岗的人,一刻都不能松懈,防止这些野马逃跑,更要警惕周边可能出现的危险。还有,随着马群数量增加,草料消耗会变大,你得组织孩子们开始储备足够的草料,应对马上要到来的冬季。” 树苦着小脸说道:“族长啊,我没有那么多人。” 我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去找你土大叔,让他给你人。” 树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立刻转身跑去看那些马去了。他一边跑一边回头喊道:“族长放心,我一定把这些野马安置好。” 我看着树和众人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欣慰。今天是充实的一天,新捕获的野马有了妥善的安置计划,而明天,又将迎来新的挑战与希望。我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我们的部落会越来越好。 此时,夜已深,整个部落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野马嘶鸣声和守夜人的脚步声,仿佛在诉说着部落的故事,而这个故事,还在继续书写着。 第二天 我还虎皮大床上睡着,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那是飞雨军晨练的声音,“一二一二一”,整齐而有力。缓缓睁开眼睛,蝶则微笑地看着我。 :“丫头,看啥呢?” 蝶浅浅一笑,:“峰哥哥,我看你好久了,你才起来。” 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快出去打水去。” “好嘞。” 蝶蹦蹦跳跳地出去后,我开始回想昨日的事情。昨日我们带回了一群野马,树正忙着安置它们。同时,我也想起了 3 月中旬种下的蚕豆,不知如今情况如何。 我起身走出屋子,只见草、母和颖在不远处热络地交谈着。我踱步过去,好奇地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草微微瞥了我一眼,打趣道:“峰哥,太阳都高高挂起了,你这才起来呀。” 颖也跟着附和:“没错,峰哥哥太懒啦。” 而母则满脸笑意,温和地说道:“这个时候,小峰族长算是起得很早了呢。” 我听了他们的话,哈哈一笑,说道:“你们几个,就知道打趣我。说,刚刚在聊什么呢?” 草挠挠头,一脸憨笑地凑过来:“峰哥,好多族人都在偷吃你之前说的蚕豆呢!他们都说那味道还不错,看样子是熟啦,咱是不是该大规模采摘了?” 母在一旁附和:“是呀,我瞅着那片蚕豆地,叶子都黄了不少,豆荚鼓鼓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走,一起去看看。 我带着众人一同来到蚕豆地边,只见许多族人正在忙碌着,有的在拔草,有的在清理周围的杂物。他们看到我走了过来,都恭敬地微微躬身,齐声说道:“族长。”我点了点头,目光投向那一片蚕豆田。只见蚕豆植株长得颇为茂盛,豆荚饱满地挂在枝上。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清新的气息。我仔细观察着这些蚕豆,心中满是欢喜。这是大家辛勤劳作的成果,如今终于迎来了丰收的时刻。 “开始采摘。”我一声令下。族人们纷纷拿起小背篓,兴奋地开始采摘蚕豆。 草动作敏捷,在蚕豆田里穿梭着,眼睛紧紧盯着那些饱满的豆荚,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摘下放入背篓中。不一会儿,他的背篓就装了小半筐。草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自言自语道:“这么好的蚕豆,大家肯定都很高兴。” 颖则显得沉稳许多,她仔细地挑选着成熟的蚕豆,每一个动作都很轻柔。她看着手中饱满的豆荚,嘴角微微上扬。 蝶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在蚕豆田里蹦蹦跳跳。她一边采摘着蚕豆,一边哼着小曲。突然,她发现了一个特别大的豆荚,兴奋地叫起来:“哇,你们看,这个豆荚好大呀!” 这时,草听到蝶的叫声,笑着回应道:“蝶,你可别光顾着玩,多摘点蚕豆。” 蝶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说:“知道啦,草。” 颖也温柔地说道:“大家都加把劲,早点摘完,我们就能一起庆祝丰收了。” 直到下午,阳光渐渐柔和。野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忙碌,他们背着装满蚕豆的小箩筐,从蚕豆田陆续归来。 一个又一个小箩筐,被稳稳地放在部落专门堆放食物的仓库里。仓库门口,大家排着队,脸上挂着汗珠,却难掩收获的喜悦。箩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和着野人们的欢声笑语,在空气中回荡。 我站在仓库门口,看着堆积如小山的蚕豆箩筐,心中满是欢喜与自豪。走上前去,抬起来一小筐,仔细掂量着,带皮大概有十一二斤左右。可以想象,去掉箩筐皮,净重应该有个十斤。我在里面不断地数着,“一、二、三……”一筐,十斤;十筐,一百斤;一百筐,一千斤。数到二百五十五筐时,就没有人抬进来了。 我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门口,问道:“没有了吗?” 所有野人都摇了摇头,回道:“族长,没有了。” 我不可思议地问道:“我们种了那么多蚕豆,就只有这么一点点?” 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地点点头。 我懵逼地看着堆积如山的蚕豆,心里面暗想:这产量也太低了。难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是种植的方法不对,还是在收获的过程中有遗漏?亦或是这片土地的肥力不够?种种疑问在脑海中盘旋。 母则担忧的看着我皱眉,说道:怎么了?小峰族长? 我摇了摇头,问道:“母,族人们是怎么种植蚕豆的啊?” 母回应道:“小峰族长,我都是安排族人们天一亮就去蚕豆田拔草。只要看到叶子上有小虫,就急忙动手除掉。每天也都按您的吩咐,早晚从护城河打水,小心翼翼地给每一棵蚕豆都浇灌到位。粪便有机肥也都用上了呀!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没什么。” 心中暗自思索,若真是按照我的吩咐,野人们这般勤快,毫无偷懒懈怠之处,为何这产量竟如此之低?是种子的问题,还是气候影响?亦或是这片土地另有隐情?无数疑惑在脑海中翻涌,却一时找不到答案 。 于是我把所有族人叫进来,告诉他们怎么剥皮,把种子留下,把皮翻到一堆,跟他们说:“这个皮我们可以晒干,磨成粉。这可是我们的宝贝。” 看着族人们疑惑的眼神,我接着解释道:“这蚕豆皮啊,富含膳食纤维,能帮助我们消化,让肚子更舒服。而且里面还有不少矿物质,像铁、锌这些,能让我们更有力气,身体更壮实。晒干磨粉后,能掺和在其他食物里,增加不少营养呢。” 由于族人众多,大家分工协作,剥皮的动作娴熟又迅速,很快,蚕豆和皮就被一一剥离开来。 我看着仅剩下的 235 筐光溜溜的蚕豆,心中满是失落,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便是我们一年努力的成果,实在少得可怜。我无奈地想着,这些蚕豆得留着做明年的种子。随后,我又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还是去年找的种子太少了。……” 我转头看着母说:“母,明天太阳一出来,你就安排族人把这些蚕豆种子拿出去铺在地面上晒,大概晒个十天左右。一定要确定把这些蚕豆种子全都晒干。 母点了点头,接着疑惑地问道:“小峰组长,我们不吃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母啊,我们只能吃一小部分,大部分我们还是得留着明年做种子。毕竟种子是我们未来的希望,只有有了足够的种子,明年我们才能种出更多的蚕豆,让大家都能吃饱。我们现在要忍住一时的口腹之欲,为了更长远的未来打算。” 一群野人听了我的话很失落,眼睛时不时偷瞄着那些小蚕豆种子。 我又哈哈一笑,说道:“大家别失落,我们不是还有蚕豆皮吗?这个才是好东西,我会做出来给大家吃,很好的。” 众人听了,才又亮起了希望的光芒。 我又拍了拍手说道:“嘿,大家听着。现在马上把这堆蚕豆皮都用陶盆好好清洗一下,把上面的杂物都清洗掉,然后马上拿出去晒,晒个两到三天,把蚕豆皮晒干后收集起来。”族人们纷纷行动起来,按照我的吩咐开始清洗蚕豆皮。 我快速离开,来到冶炼房找到土,说道:“土,带上铜锤和凿子,再叫五个人跟我走。” 土虽有些疑惑,但还是依言照做。 很快,我们来到河边,我不停地翻找着那些大石头。 土不解地问道:“族长,你这是在找啥呢?” 我一边继续寻找,一边回答:“我在找一块适合的石头,用来做磨盘的底部。有了磨盘,我们就能把蚕豆皮磨成粉,给大家增加新的食物。” 我找到了合适的大石块,拍了拍石头,转头看着一脸茫然的土和同行的五个族人,说道:“就它了。” 土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地问:“族长,这石头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要它干啥呀?磨盘又是啥东西?” 我耐心解释道:“这磨盘可是个好东西,能帮我们把蚕豆皮变成能吃的粉末。以后大家不用愁没东西吃啦,这石头就是做磨盘底部的关键材料。” “来几个人,把这块石头搬进冶炼房旁边的屋子。小心点,别磕着碰着!” 土点了点头,带着身后 5 个野人走向那块石头。到石头旁,他们纷纷弓下腰,双手牢牢扣住石头边缘。土喊起“1、2,1、2”的号子,众人涨红了脸,脚步沉重地拖动石头,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 石头实在是沉,他们的腿不住颤抖。好不容易挪到屋子门口,几人调整姿势,侧身用力,费了好大劲才把石头弄进屋内。 我站在一旁看着,嘴角忍不住抽动,心里直犯嘀咕:“是不是这石头选得太大了,搬起来这么费劲。早知道挑个小些的,也省得大家费这么大劲。” 等了很久,6 个野人才气喘吁吁地又跑到我面前。 土咧着嘴,胸脯剧烈起伏着说道:“族长,搬进去了。” 我点了点头,指着一旁找好的小的石头说道:“我们还需要一块小的石头,把这块也搬进去。” 土看着这块石头确实小了许多,点了点头,叫后面的四个族人过来。 这四个野人快步上前,抬起石头,稳稳地朝屋子走去。 我走进屋子,土和四个族人正把小石块放下。我走上前,拿起一根树枝,指着大石块对土说:“土,咱把这大石块当磨盘底座。用这树枝沿着小石块轮廓在大石块上比划一圈,照着这个形状,凿出一个槽。” 我蹲下身,用手在大石块上比画着深度,“槽不用太深,能让小石块稳稳坐进去就行。然后把槽里面打磨得平平滑滑的。” 我又摸摸小石块底面,说道:“这个小石块底面,要凿出一个个像小碗口那么大的坑。这些坑不用太规则,但尽量均匀分布。” 说完,我拿起一根粗细合适的木棍,“再找根这样的木棍,在小石块边缘凿个洞,把木棍插进去牢牢固定,这就是以后推磨用的把手。等都弄好了,把小石块放进大石块的槽里,就能用它磨东西啦。” 土目光专注地听着,不时点头,看样子是清楚了。 本集完 废话一句,有想知道原理的,可以私信问我。 可以这样理解。小石块底部的坑洼有两个重要作用。一是在小石块转动过程中,坑洼可以把物料聚集并挤压在里面,就像一个个小小的“物料陷阱”,通过挤压让物料初步破碎。 二是当小石块旋转时,坑洼边缘部分也会参与研磨,而且因为坑洼的存在,物料会在小石块和大石块之间的空间里不断地被搅动、重新分布,让它们能被更充分地研磨。整个研磨过程是小石块底部各个部分、坑洼与非坑洼区域,以及和大石块之间相互配合,从而把物料磨碎。 第158章 失败的木舟 【这里废话几句,不是正文,很多人问,为什么不用煤?解释一下。 煤作为黑科技能源,一旦有了煤,石英砂马上就可以提炼二氧化硅。用二氧化硅制作高温耐火布。可以制作热气球。有了煤,丙烷又可以提纯出来,要野人飞天吗?不符合小说情节。 而且青铜时代如果有了煤这种持续的高温能源,通过对青铜进一步熔炼和合金化,可以制造出高级青铜合金。蒸汽机都能打造出来了,能源煤的供应。社会会进入工业时代。后面找到铁的时候,高级合成金,航空领域都能制作,不符合野人时代。 另外,不能使用煤,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煤能够提供高温条件,一旦有了煤,就可能实现硅的提纯。而一旦能够提纯硅,便可以制造早期的电子元件,如晶体管等。同时,在这个过程中,二氧化硅也起着关键作用,它可以作为绝缘层等在电子元件制造中发挥重要作用。如果在小说世界中出现了这些电子元件,将会极大地改变故事的发展走向,使科技发展进程远超预期,完全脱离了野人或者低科技水平的设定,破坏了故事原本的背景和风格。 最重要的是我们都知道从黄铁矿“二硫化铁”提纯硫磺大约只需要115-600c之间。虽然现有了制作黑火药的条件,但是过早出现煤,会使一些原本难以实现的硫磺提纯过程成为可能。比如硫酸钙制取二氧化硫的反应、复杂硫化物矿石提炼硫磺,都需要 1400c以上高温,而煤能提供这样的高温条件,这会加快科技进程,不符合故事设定。 后面进入第三张地图,就是禁地那里,会制造黑火药,土雷对抗史前巨兽。 有了以上这些黑科技煤的出现,可以坐在热气球上扔炸弹和硫酸弹了,野人没得玩了啊。所以现在还不能出现煤这种黑科技能源。】废话已完,正文继续…… 我走出房间,听到野炼房传来石的大嗓门:“不行不行不行,还是太轻了,我要重的。” 紧接着,豆也在旁边说道:“可以了,团长,比我的这把刀还要长” 我皱了皱眉,心中疑惑这俩货在闹腾什么呢? 我走进野炼房,只见石正淌着哈喇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两个正在打铜的族人。那两个族人配合默契,一个拿着夹子,熟练地翻动着烧得通红的铜块,另一个则挥舞着大锤,有节奏地敲击着,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力量,火星四溅。 豆则拿着他那把已然成型的刀在旁边比划着,嘴里还时不时地说道:“团长啊,你看,我用我的刀跟你换行不行?” 石猛地扭过大脑袋,瞪着豆说道:“你小子想得美,我可是等了这么长时间。” 我走过去,故意提高音量说道:“你们在吵什么呢?老远就听到你们大嗓门的声音。” 石听到我的话,赶忙转头,咧着大嘴笑道:“嘿,族长,你来了,看我这个刀怎么样?”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那把半成品的刀上,这一看,眼睛都不由自主地凸了出来。只见那刀身宽厚,形状粗犷,在炭火的映照下泛着奇异的光泽。我忍不住惊叹道:“我的乖乖,你这是用了多少材料啊?” 豆则在一边撇着嘴,满脸不服气地说道:“族长,我也要这样的。” 石一听,猛地转过大脑袋,双眼圆睁,恶狠狠地瞪着豆,大声吼道:“你小子滚远点!可以了,你都已经有一把了。”那架势,仿佛只要豆再多说一句,就要冲上去理论一番。 我皱了皱眉,伸手接过豆的砍刀。这把刀长约一米二左右,入手即重,沉甸甸的感觉仿佛直接坠到了心底。我双臂下意识一沉,差点没能稳住。估摸着应该差不多 30 斤重,这分量,普通人拿起来挥舞怕是坚持不了几下。 借着火炉中不断跳动的火苗,还有四溅的火星,刀身的光泽如暗流涌动,透着一股冷峻的气息。刀身宽阔,厚度惊人,线条却流畅有力,从刀柄一直延伸到刀尖,宛如一条蓄势待发的蛟龙。 再看那刀口,在火光照耀下,锋刃处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寒光,恰似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那寒光锋利得似乎能将这打铁房里弥漫的热气都切割开来,让人只瞧上一眼,便感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仿佛轻轻一抹,就能割破空气。 我内心在滴血,只觉一阵肉疼。这两货到底是祸害了多少材料啊?哎,本来这次得到的铜矿材料就不是很多。结果呢,看看这俩家伙,打造的这两把刀,这么厚重,得耗费多少珍贵的铜矿材料啊。 想到这,我深深叹了口气,目光在石和豆身上来回扫了扫,说道:“其余人知道你们俩打造这两把刀吗?” 石和豆对视一眼,咧着大嘴笑起来。石挠挠头,抢先说道:“族长,他们不知道。” 豆也赶忙附和,忙不迭地点头,脸上带着一丝狡黠:“是啊,族长,哪里能让他们知道啊。要是那些小崽子知道了,还不来抢?没一个好东西,一个个眼馋得很呢。” 我无奈地摇摇头,看着石和豆这两货,严肃地说道:“都别张扬出去,不要让他们太早发现,否则我收了你们的刀,让他们天天来烦我可不行。咱们现在连马蹄铁和农具都还没开始打造呢,这些才是目前部落更急需的东西。你们俩也把心思多放在部落的整体需求上,别光想着自己的刀。 两人嘿嘿笑着同声说道:保证不早让他们知道。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少在这给我耍嘴皮子。豆,走,跟着我去看一下山那边制作出来的木船,看看行不行。” 豆一听,立马止住傻笑,脸上换上一副认真的神情,应道:“好嘞,族长,我这就跟您去。” 石也扯着嗓子大声喊了起来:“族长,要不要我一起去?” 我转头瞥了他一眼,说道:“你不要你的刀了吗?等一会他们来把它抢走了,你又给我找事。” 石嘿嘿笑着,挠挠头说:“那好,我在这盯着,我打完刀再去找你。” 我不再理会他,带着豆离开了房间。 当我和豆进入驻地,还没走到小黑屋旁,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鬼哭狼嚎。 “我们不敢了,能不能放我们出去啊?”那声音有气无力,透着深深的哀求。 “我们再也不打架了,真的不打了!” “外面有没有人啊?外面有没有人啊?” 我皱着眉头看向豆,说道:“不是只关那么两天吗?怎么还关着啊?” 豆一脸懵逼地看着小黑屋,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啊。”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他们放出来,关这么久了,人都关傻了。 豆急忙招了招手,周边站岗的飞宇军立刻跑了过来。豆努了努嘴,说道:“把他们全都放出来。” 飞宇军打开小黑屋的门后 炽刚走出小黑屋,便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他疯狂地用手拍打着地面,哭喊着:“这鬼地方,我再也不想待了!” 灼则是像个疯子一样又跳又叫,满脸泪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放我出去这一次,我再也不打架了!” 黎族的芒用颤抖的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歇斯底里地大喊:“这小黑屋要把人逼疯了!救命啊!” 辣也是满脸痛苦之色,一边跺脚一边哀嚎:“我要自由!我再也不敢了!” 一个个黎族和雨族的人陆续走出小黑屋,他们全都像发狂了一般。有的不停地跺脚,有的扯着自己的衣服,有的则是仰天大喊,场面混乱不堪。 越来越多的族人围了上来,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了?” 然而,这些刚从小黑屋出来的人好似什么都听不到,依旧在那里又喊又骂,尽情地发泄着心中的压抑和痛苦。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快走,快走。” 豆连忙跟上我的脚步,我们迅速离开了众多人群。 只听后面更多的人围了上去,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哎,这些人怎么啦?” “不知道啊,他们是从那个小房间里面出来的。” “这么恐怖的吗?”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对从小黑屋出来的那些人充满了疑惑和惊讶。 而我和豆头也不回地走着,豆忍不住问道:“族长,这小黑屋,这么恐怖的吗?” 我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道:“以后不听话的就直接送到小黑屋里面去,但是时间不能太长。” 豆听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脸害怕的神情。他时不时回头看着那群又蹦又跳、发狂的人,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似乎在想象着自己如果也被关进小黑屋会是怎样的可怕场景。 我带着豆来到制作工坊。只见山正在捣鼓着像车厢类的东西。他神情专注,手中的工具不停地摆弄着各个部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豆好奇地走上前,看着山的操作,眼中满是新奇。他忍不住问道:“山,这是啥?” 山回头瞥了豆一眼,手上的动作不停,说道:“族长说的车厢啊!” 我眯眼打量了一会,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走上前,围着这半成品车厢转了几圈,蹲下身子,指着车厢底部两侧的木板说道:“山,这里的尺寸好像不太对,比之前计划的窄了些。咱们原本计划这辆马车是用来运输和载人的,现在这宽度,装不了多少货物。而且,按照这样的尺寸,两侧的挡板高度也得调整,不然货物垒高了容易掉落。还有,车厢的长度也得适当增加一点,这样整体的载货空间或坐人才能满足我们的需求。” 山停下手中的动作,顺着我指的地方仔细看了看,又拿起一旁的量具量了量,挠挠头说:“哎呀,是我疏忽了,我马上调整。长度、宽度还有挡板高度,我都按照计划重新弄,保证不耽误事儿。” 我急忙摆手说道:“别,你什么时候再研究?先带我去看看你们做好的船。” 山嘿嘿一笑:“好嘞!”说罢,便带着我和豆前往工坊的另一处。 山带着我们来到了另外两个房间。一推开门,一股木屑的味道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艘极其简陋的木舟。那木舟像是匆忙拼接起来的,木板宽窄不一,有的地方还带着参差不齐的毛边,用粗细不均的藤条勉强绑在一起,连接处疙疙瘩瘩。 舟上所谓的小房子,不过是用几块破木板歪歪斜斜地搭着,没有一块是平整的,仿佛一阵大风就能把它吹垮。 大群野人正围在木舟旁,兴奋地比划着、叫嚷着,脸上洋溢着质朴又自豪的神情。他们有的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着自己想象中的木舟改进模样;有的则在讨论怎么把木舟弄得更结实。 山一脸自豪地说道:“这就是我们做好的木舟,族长,怎么样?” 我嘴角扯了扯,说道:“让他们抬着走,我们去河里面试一试。” 山马上转身,干劲十足地对那群野人喊道:“都听见族长的话了!来,咱们一起把这木舟抬到河边去!” 三十多个野人们齐声应和,一拥而上,几个人一组,分别抬着木舟的不同部位。 由于木舟并不规整,野人们抬起来有些吃力,走得歪歪扭扭,但他们一路上都喊着号子,充满热情。 我和豆跟在后面,豆一脸兴奋的小声说道:“族长,这就是木舟吗?能在水里面漂浮吗?等一会,我们就可以坐到上面吗?”我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可以。” 很快,我们来到了河边。野人们小心翼翼地将木舟放入水中,木舟晃晃悠悠地漂浮在水面上,暂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山站在一旁,自信满满地说:“族长,您看,这木舟能浮起来!” 我看着木舟,心中还是有些疑虑,不过还是决定先上去试试。我对豆说:“走,咱们上去。”豆兴奋得两眼放光,跟着我小心翼翼地踏上了木舟。 刚一上去,木舟就剧烈摇晃起来,豆吓得赶紧抓住我的胳膊。就在这时,那些野人看到我们上了木舟似乎没什么问题,便一个个兴奋地呼喊着,争先恐后地朝着木舟冲去。 我瞪大了眼睛急忙喊道:“不要这么多人上来,下去。” 野人们过于激动没听到我的喊话,他们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瞬间挤满了木舟周围,接着便纷纷跳上木舟。 木舟在这么多人的重压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然而,野人们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还在兴奋地叫嚷着、跳动着。突然,随着一声沉闷的破裂声,木舟不堪重负,开始迅速下沉。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木舟便完全沉没了,我们全都滚落至河边浅水区。河水浸湿了我们的衣衫,大家惊慌失措地挣扎着站起来。 我一边努力稳住自己,一边大声呼喊:“大家别慌!先离开这里!” 野人们也纷纷开始从浅水区往岸边走去。 我们一群人站在岸边,个个像落汤鸡似的,远远地看着漂浮起来的几块木板。 山叹了口气,惭愧地说道:“族长,这船怎么就散了呢。都怪我们没做好。” 我拍了拍山的肩膀,温和地说道:“别这么说,第一次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咱们吸取这次的教训,下次肯定能造出更好的木舟。” 山听了我的话,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说道:“族长说得对,我们下次一定做得更好。” 我看着大家,提高声音说道:“大家都别气馁,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能造出坚固耐用的木舟。走现在回去打造更坚固的木船。” 野人们纷纷点头,眼中满是坚定。跟着离开。 第159章 收获与纷争 十一天时间悄然流逝。转眼就进入到峰启元年九月 在这十一天里,我跟着陆巫、小女巫蝶以及女巫红去到了雨族圣地。我们抬着丰收的蚕豆,前往丰收台进行祭祀。这次祭祀由小女巫蝶主持,两个老巫婆和小女巫蝶在祭祀台上又唱又跳,小女巫嘴里还吟唱着许多古老的祭祀丰收的语言。直到祭祀完毕。 祭祀完成后,我命令草带领族人在二连的护送下前往板栗林收取板栗。随后,我带着巧儿则一头扎进了工坊,继续投入到制作当中。与山以及众多野人专心致志地研究打造木船和打造车厢结构。 首先是打造木船。确定船体长度 5 米,经过对比不同木材的特性,最终选定杉木为主材。接着进行断料、配料,精确确定尺寸后将圆木断料。破板工序中,用墨斗和划齿划线后架码拉锯破板,再用粗、细刨刨光,做成成品板材。拼板时放好铜钉眼,人力牵钻打眼后用掺铜钉拼接船帮、船底和隔舱板。之后进行投船、组装,连接中舱底板与前后隔舱板,用麻绳拉紧船头和船艄,与挡浪板连接,用铜钉和锔加固接合部。 然后是打造车厢。车厢长 4 米,用于载物和载人。根据需求规划大小和结构,选用坚固木材做框架,搭配柔韧性好的材料做围板以缓冲震动。制作框架时精确测量切割木材,通过榫卯结构和铜钉连接。底部增加横梁提高承载能力,还设计了便于装卸货物的开口和门。 接着是制作车轮轮毂。挑选最坚硬的橡木,锯成 60 厘米长的木条。先将木条两端削成斜面,用提炼的橡胶物质涂抹斜面后拼接成圆形框架,钻孔用藤条捆绑加固。在轮毂外边缘刻出 5 毫米深螺旋状纹路增加摩擦力,内边缘刻稍浅纹路便于与车轴接触。然后放在火上烘烤,控制温度在 150 摄氏度左右烘烤约 3 小时。在轮毂中心钻出直径 8 厘米的孔,钻孔过程中加水冷却确保孔光滑无毛刺。挑选铜条在轮毂边缘和中心孔周围凿出凹槽后缠绕铜条,增加承重能力,接口处敲平打磨光滑。最后对轮毂进行全面检查和打磨。 现在来说制作车轮胎。我们采用石英砂和泥土混合制作模具。族人们将石英砂和泥土按照特定比例调配好,加入适量水搅拌成均匀的泥料。接着把泥料填入预先准备好的模具形状中,小心地压实,确保模具的形状规整。然后将模具放入火中进行烧制,烧制过程中严格控制火候和时间,使模具变得坚固耐用。烧制完成后,从火中取出模具,让其慢慢冷却。 冷却后的模具就可以用来制作车轮胎了。我们准备了一些特殊的橡胶材料,将其加热软化后,倒入模具中。等待橡胶冷却凝固,从模具中取出,就得到了初步成型的车轮胎。接着对车轮胎进行进一步的加工和打磨,使其表面更加光滑,尺寸更加精准。同时,在轮胎的表面刻上一些纹路,增加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力,提高行驶的安全性。 雨族驻地外面 队伍在蜿蜒的小道上前行,一百多个身背小箩筐的母野人跟在草、蝶、颖和岐身后,福则带着五十个飞雨军紧紧相随。两旁五头威风凛凛的狼护佑着。 小女巫蝶笑嘻嘻地背着小箩筐,双眼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颖背着小箩筐,脚步有些沉重,抬头看着骑在追影背上的草,喊道:“草啊,你能不能下下马给我骑一会啊?我走得好累啊。” 草撇了撇嘴,低头瞅了眼颖,说道:“才走多远啊,你不是刚下马吗?怎么又要骑了?” 颖用手挡了挡额头,抱怨道:“这天太热了,我实在走不动啦!追风你们又不牵来。” 蝶回道:“追风有小宝宝了,不能骑。” 这时,福骑着马快步赶上来,手指着前面的山林,大声说道:“翻过前面那座山,就到板栗地了!” 众人来到板栗地,漫山遍野都是板栗树,树下杂草丛生。一百多个母野人分散开来,开始在板栗树下认真地捡拾板栗。 小女巫蝶笑嘻嘻地对颖说:“颖,你看这里好多板栗呢。” 颖温柔地回应:“是呀,这次肯定能收获不少。” 蝶又蹦蹦跳跳地跑到草身边,说道:“草,有狼大它们在,我们就放心多啦。” 草大大咧咧地说:“那是,有狼大它们守护,其他野兽不敢靠近。” 颖专注地将板栗放进小箩筐,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嘴里还念叨着:“这些板栗够大家吃好一阵子了。” 草听到后,大声说:“那我们可得多捡点。” 福带着飞雨军们也时刻保持着警惕,守护着正在忙碌捡板栗的人们。 福对着草喊道:“草部长,让大家都小心点,别乱跑。” 草回应道:“知道啦,你也让你的人盯紧点。” 这时,一只小松鼠从树上窜过,蝶兴奋地指着小松鼠说:“哇,好可爱的小松鼠。” 颖笑着说:“别分心,赶紧捡板栗。” 狼大带着四头狼在周围护佑着,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只要有其他野兽靠近,狼大它们就会发出低沉的吼声,将野兽驱赶开。 草看到这一幕,对着狼大竖起大拇指,说道:“狼大,干得好!” 大家在这片板栗地里忙碌着,充满了收获的喜悦。 雨族工坊 就在我们全神贯注地正准备试车是否能拉着走时。 石黑着脸和盘,夜、豆等人走了进来。 石黑着大脑袋说道:“ 族长,二团那一边出问题了。” 我皱起眉头,心中一紧,问道:“怎么回事?二团发生了什么事?” 石气呼呼地说:“族长,二团的人太过分了!他们跑来要和我们一团争马。” 盘立刻反驳:“石,话不能这么说。” 石接着说:“这些马可是我们一团兄弟们好不容易才抓到的。我们在野外奔波了好久,经历了各种艰难险阻才把马抓到。他们二团倒好,现在想来抢。” 盘回应道:“我们不是抢,只是觉得马应该合理分配。” 石又说:“哼!合理分配?这些马是我们抓的,你们没出力凭什么分?” 盘不甘示弱:“大家都是为了部落,不能你们一团独占。” 我听着两人的争吵,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这样,把一团一连的骑兵连人员全部配齐战马。将所有的公马都分配给他们,多余的马匹你们二团再进行分配,记住,怀孕的母马不要分。” 石首先说道:“族长这分配不公平,我们一团其他队伍也有紧急任务,没马怎么行?二团凭什么分走那些马?” 盘立刻反驳:“怎么不公平了?二团的任务也很重要,没有马根本完不成。你们一团一连都有那么多公马了,还不知足。” 石生气地说:“我们一团抓马付出那么多,你们啥也没干就想分,哪有这样的道理。” 盘也不甘示弱:“大家都是为部落做事,不能只考虑你们一团。” 听到他们两个又吵了起来,我头都大了,摆了摆手说道:“哎,你们出去外面吵去,出去外面吵去,不要在这里吵。都跟你们说了,具体的分配已经跟你们说了,你们自己去商量去。” 石气呼呼地瞪着盘,说道:“走,出去商量,看看怎么能让分配更合理些,反正不能让我们一团吃亏。” 盘也毫不退缩,回瞪过去:“行,出去就出去,也不能让二团的兄弟们没马可用。” 两人一边吵吵嚷嚷,一边大步往外走,那架势仿佛只要再争论几句,就要动手似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祈祷他们能心平气和地商量出个结果来 。 夜拿着青铜剑凑上前来,一脸渴望:“族长,我想要团长和豆手上的那种刀。” 我转头狠狠瞪了豆一眼。 豆缩了缩脖子,嘿嘿傻笑。 于是我说道:“夜啊,不是现在不给你打造,是铜矿材料太少了。你先用着你的青铜剑!等我们把车厢打造出来,利用牛车,马车,取回更多铜矿,再给你换一把。” 夜紧握着青铜剑,脸上满是不甘,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好,族长,你可是答应我了,以后先给我打造。 我微微颔首,转头瞪着豆说道,“净给我找事,另外那几个小子如果再 再来要刀,看我怎么收拾你,你又有啥事啊?” 豆点了点头,嬉皮笑脸的凑了上来说到,“放心族长,另外那些小子我去我去搞定,保证他们不来烦您。这不是,我想跟您商量个事呗。” 我皱了皱眉,说道,“啥事啊?” 豆挠了挠头,一脸无奈,“族长,我们捕获的那批野马中的头马被团长霸占了,我特别想要那匹黑色的头马。 我揉了揉眉头说道:这事你去跟石商量啊,找我有啥用? 豆苦着脸:他不给我,族长,您看能不能让团长把那头马还给我呀? “去,去,去石和盘就在外面呢,自己出去和他们商量”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豆可怜兮兮的看了看我,只能转身和夜一起离开。 巧儿说道:“少主啊,我们要不要跟出去看看”?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要先试车。你想看,自己出去看。” 巧儿欢快的“嗯”了一声。就偷偷摸摸的跟了出去。 豆和夜走出房间,只看到石和盘两人争得面红耳赤,最终谈成,石给二团10匹马。 豆大咧咧地走上前,说道:“团长,族长说了,把你那匹黑色的头马让给我。” 石一听双眼一瞪,往前跨了一步,几乎要贴到豆的脸上,大声喊道:“放屁,那匹马是我千辛万苦才从树那小子那里牵回来的,怎么可能让给你?族长说的不算,我得去问问他,为啥这匹马不可以给我?” 豆撇撇嘴,冷笑道:“哟,石团长,你这是要抗命啊?族长的话都不好使了?那你现在就去问,看看族长怎么说。到时候可别灰溜溜地回来马乖乖交出来,那可就丢人咯!” 石狠狠瞪了豆一眼,转身就走,嘴里还嘟囔着:“哼,我倒要看看族长凭啥非要这匹马给你,我牵回来的时候可没少费功夫,哪能说给就给。 豆眼神透露出慌张,急忙用手轻轻推了推身边的夜,努了努嘴。夜心领神会,赶忙快步追上石,伸手拉住石的衣袖,语气带着几分讨好与劝解:团长,您先消消气。豆年纪轻,性子急,说话难免冲了些,您别往心里去。 石皱着眉,看了看夜拉着自己衣袖的手,又瞥了一眼慌张的豆,沉声道:“哼,我就知道族长不会让我把马给你,,你小子骗我呢!要再有下次,绝不轻饶。”说完,石用力甩了甩衣袖,大步离开。 夜无奈地看了一眼豆,摇了摇头,也跟着石的方向走去。 豆站在原地,长舒一口气,心里暗自庆幸石没有继续追究。但想到那匹黑色头马,又不禁皱起了眉头。 盘走了过来,嘿嘿笑道:你小子不老实,石憨憨的东西不好糊弄的。 豆皱了皱眉:团长,我想要那匹黑马,想个办法弄过来。 盘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边走边说! 两人勾肩搭背,离去。 巧儿跑了进来和我说了外面的事,我苦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160章 牛车与板栗 我们一群人抬着刚制作好的车从工坊出来,来到一处空地。 我转头吩咐巧儿:“巧儿,去叫树那小子牵两头牛来。”巧儿应了一声,急忙跑去找树。 不一会儿,树火急火燎地牵着两头健壮的牛来到了我们面前。 树喘着粗气说道:“族长,牛牵来了。” 我微微点头,示意大家开始套车。 大家一起动手,小心翼翼地将车套到牛身上。牛一开始还有些不太适应,稍微动了动身子。 山兴奋地看着车,说道:“族长,咱这新鲜玩意儿可真让人期待。” 旁边的野人也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打量着车,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是啥呀?从来没见过呢。” “看着好厉害的样子。” 我们轻声鼓励着牛,牛终于缓缓迈开了步子。随着牛车的移动,车轮开始转动起来,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巧儿激动地喊着:“少主,动起来了!这可太神奇了。” 我们跟在牛车旁边,仔细观察着车的运行情况。车轮转动得比较平稳,车厢也没有出现明显的晃动。 山满意地说:“嘿,咱这做得真不错。”大家的脸上渐渐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这时,牛车的动静吸引了附近的野人纷纷跑过来。他们看着正在行驶的牛车,眼中满是惊讶和好奇。有人说道:“这是啥呀?从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东西。” “你们看,还有个小房子” “我们可以睡在里面吗?” 看着这辆成功运行的牛车,我心中充满了成就感。这不仅是一辆车,更是我们雨族不断发展进步的象征。 越来越多的野人围了上来,把牛和牛车围得水泄不通,都在好奇地用手触摸着牛车。 山在后面大喊着:“都让一让,别挡路啊!这是车,这个叫牛车。” 可野人们依然沉浸在对牛车的新奇感中,没有立刻散开。山无奈地摇摇头,上前费力地将野人们一个个拉开,给牛车让出一条路来。 我微微笑着,看着众多野人围着牛车兴奋不已。我转头对巧儿说道:“走,回房间。” 巧儿一脸疑惑地看着我,问道:“少主,我们不看牛车了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已经步入正轨了,让他们自己去研究。都这么多天了,我得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下。” 说完,我便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巧儿紧跟在我身后。 当我和巧儿往房间走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捡板栗的队伍归来。一百多个身背小箩筐的母野人在草、蝶、颖和岐的带领下,满脸喜悦地走着,福则带着五十个飞雨军紧紧相随。两盘五头威风凛凛的狼护佑在旁。小箩筐里装满了板栗,那饱满的果实仿佛在诉说着丰收的喜悦。 草远远看到我,兴奋地喊道:“峰哥,你看我们收获了好多板栗呢!”我微笑着点头:“做得好,大家都辛苦了。” 蝶也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峰哥哥,这次板栗可多啦。我以前都没见过呢,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吃吗?”我摸摸她的头:“当然好吃啦,等会儿做给你们尝尝。” 颖笑着说:“峰哥哥,我们好多人都是第一次见板栗,都很期待呢。”我回应道:“放心,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岐恭敬地说道:“族长,这次收获很丰盛,族人们都很高兴。大家对这没见过的板栗也充满了好奇。”我点头道:“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等处理好了板栗,让大家都尝尝这美味。” 看着这丰收的场景,我的心情也更加愉悦。 我拍了拍手说道:“走,大家都跟我来。”众人纷纷跟上我的脚步。 母看着大群人背着小箩筐走来,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 她迎上前来问道:“小峰族长,你怎么来了?” 我指了指后面的板栗说道:“母,安排人把这些板栗全都清洗一下,放到陶锅里面全都煮了。” 母立刻点头,招呼着周围的人过来帮忙。很快,大家就行动起来,把一筐筐的板栗倒出来,仔细清洗着。接着,板栗被陆续放入陶锅中,母开始生火煮板栗。随着火势渐旺,锅里的水渐渐升温,板栗在锅中翻滚着。 蝶看着锅里翻滚的板栗,眼中满是好奇,温柔地问道:“峰哥哥,这板栗煮出来会是什么味道呀?” 我微笑着回答:“等板栗煮好了,磨成粉可以做成煎饼给你们吃,味道很不错哦。” 草在一旁活泼地插话道:“峰哥,这板栗煮出来不能直接吃吗?我刚才捡的时候吃了几个,甜甜的可好吃啦!” 我耐心地解释道:“丫头,煮出来的板栗直接吃也可以,但是我们要把板栗磨成粉,再和蚕豆皮粉合成起来做煎饼,这样能做出更多的食物,让大家都能吃到。而且做成粉会更好保存,也可以作为以后的军粮呢。” 颖则沉稳地问道:“峰哥哥,这板栗粉做出来的煎饼能让大家吃饱吗?” 我认真地回答:“以我们现在的食物情况,板栗粉加上豆皮粉做的煎饼不能让大家吃饱,只能让大家先尝尝这个味道。我们还是得看明年,今年得大量再种植蚕豆。还有,我们得移植板栗树过来,还要把你们今天去的这条路彻底打通、修通,修复那座板栗山,以后不允许其余动物和我们抢夺食物。” 颖微微颔首,沉稳地说:“峰哥哥说得对,我们会努力做好这些事。” 巧儿在一旁挥舞着拳头,活泼地说道:“对,我们一定要把路修好,把板栗山守好。” 蝶温柔地看着我,轻声说:“峰哥哥,那我们明年一定能有更多的食物。” 我转头望向众人,他们脸上的欣喜让我心中也充满了冲劲。我开口问道:“今日你们捡到的板栗可还多?” 草用力地点点头,回应道:“峰哥,多着呢!好多大树上的板栗都还挂着。” 我略作思索后说道:“接下来这几日,你们去把那些板栗果实都捡回来。还有明日,我们一同去把那些板栗幼苗移植回来。” 巧儿满脸好奇地问道:“少主,什么是移植呀?” 颖的眼神中也流露出疑惑。 我解释道:“移植呢,就是把那些小的板栗树从它们生长的地方小心地挖出来,再种到我们部落周围。这样以后我们就能更方便地收获板栗了。” 草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听起来很有意思呢!” 蝶温柔地微笑着说:“峰哥哥,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就不用去那么远收集板栗了?” ” 我摇了摇头,轻轻摸着蝶的小脑袋说道:“肯定不是啦,板栗山那里都是大树,每年都会开花结果。而我们移植来的树苗需要经过很多年才会结果呢。” 听到这话,草原本兴奋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低落,嘟囔着:“啊,还要等这么久呀。” 蝶微微低下头,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 我看着他们失落的样子,鼓励道:“大家别灰心,虽然要等很久,但只要我们现在努力做好,未来就会有更多的板栗吃。而且我们现在把板栗果实都收集起来,也能让大家先尝尝板栗的美味。” 就在众人交谈之际,那几十个陶锅中的板栗已然煮熟。只见一颗颗板栗饱满圆润,在陶锅中翻滚着,色泽愈发深沉。随着锅盖被掀开,腾腾热气瞬间弥漫开来,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那是板栗独有的香甜气息。 我看着煮熟的板栗,转头吩咐族人:“去找些树叶子过来做垫子。”族人们立刻行动起来,不一会儿,便找来许多大片的树叶。大家小心翼翼地将几十个陶锅中的板栗逐一倒出,板栗如小山般堆积在树叶垫子上,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这时,草、蝶和颖,岐,巧儿五个小母野人突然冲了过来,每人都快速抓了一把板栗就往嘴里塞。 草一边嚼着板栗,眼睛发亮:“哇,这煮熟的板栗好甜呀!” 蝶也连连点头:“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颖咽下口中的板栗,沉稳地说:“确实很甜。” 我连忙喝止:“小馋猫们,少吃一点,这是我们要拿去磨成粉的。”她们一边嚼着板栗,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我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等磨成粉做成煎饼,有你们吃的。现在可不能多吃。”她们这才停下继续抓取板栗的动作,眼巴巴地看着板栗,似乎在回味刚才的美味。 五头狼流着哈喇子看着他们在吃板栗。 草吐出口中的板栗皮,说道:“狼大啊,你吃这个。” 狼大兴奋地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舔了舔板栗皮,似乎在分辨这是什么东西。它疑惑地抬头看了眼草,然后扭头离开。 我在旁边哈哈大笑,说道:“狼大,他们不吃素的,他们是要吃肉的。” 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颖也看着狼大的反应笑了起来。 五头狼虽然很馋板栗的香气,但也知道这不是它们的食物,只能继续流着哈喇子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 就在这时,蝶眼睛一转,又偷偷地抓了一把板栗。她左右看了看,不知道该把板栗放到哪里。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兽皮裙,想着是不是可以放在兽皮裙上面,可又担心会掉下来。她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把板栗放在了兽皮裙的褶皱处,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大家。 三四个小时后,板栗全都冷却了。我转头跟母说:“让族人们把这些板栗全都拿去磨成粉,用陶盆好好保存起来。下次我教大家做板栗饼。” 母点点头,立刻安排族人们行动起来。 我则带着五个小母野人和五头狼往房间方向走去,边走边吩咐道:“巧儿,我先回去洗个澡,你去把所有高层都找到会议室,让他们等着开会。” 等我和蝶来到房间,正准备洗澡时,蝶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小把板栗,笑嘻嘻地喂到我嘴里面,说道:“峰哥哥,你也吃,很好吃的,很甜的。”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好奇地问:“哪里变出来的呀?” 她嘻嘻笑着,开始为我宽衣洗澡。 第161章 偷马闹剧 与此同时,一名传令兵在石的驻地门口紧张地等待着。不一会儿,他看到团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传令兵紧紧跟随,直至团长消失在角落。接着,传令兵急忙跑到豆的房间。 传令兵报告:“营长,石团长已经出去了。” 豆起身问道:“真的出去了?” 传令兵回道:“是的,营长。” 豆说:“走,带我过去。” 随后,豆和盘跟随传令兵来到石的房间。 豆指着前方的房间说道:“盘团长,那就是咱们一团石团长的房间。” 盘四处看了看,说道:“没见骏马啊?” 豆回应道:“马拴在后面的马棚里。” 豆神色严肃地吩咐传令兵守在拐角处,密切留意石团长是否回来。随后,豆与盘一同前往马栏处。 他们急匆匆地赶到后,看到两匹马正亲密地在那里吃草,微风轻拂,马鬃微微飘动,画面宁静而祥和。 但这份宁静很快被打破,还没等他们去解马缰绳,突然另一个传令兵疾驰而来,焦急地问道:“营长呢?” 在拐角处等待的传令兵急忙回应:“营长在后面,快去通知营长,族长召集紧急会议。” 那名传令兵立刻调转方向,再次疾驰而去。 豆和盘站在马栏边,神色瞬间凝重起来。 豆微微皱眉,说道:“真不是时候。” 盘嘿嘿笑着:“走” 四人急步离去 等蝶帮我洗完澡,为我穿好衣服后!我在蝶的陪同下前往会议室。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嘈杂的议论声。 “也不知道族长把大家召集过来所为何事。” “确实摸不着头脑,我本来还忙着其他事情呢。” “会不会是要出去打其余部落了?” “我都闲得慌,要打,我一定要冲在最前面,带领队伍奋勇杀敌。” 我和蝶走进会议室,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议论声戛然而止。我大步迈向主位,微微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会议室里坐满了人,大家都静静地等待着我发言。 我看着雨族高层,唯独没见豆和盘,也没在意。清了清嗓子说道:“雨族再次迎来丰收,收获了板栗和蚕豆。这些蚕豆需留到明年播种,不可食用。此次会议有几个重点。 其一,冬季即将来临,我们必须准备好足够的食物,木材应对过冬之需。 其二,目前铜矿所剩无几,许多武器和工具都未能打造出来,尤其是两个团的武器基本只有少数人有,大部分人都未配备。 其三,移植板栗苗到我们驻地周边,以及保护原有板栗树至关重要。板栗山上有大量成熟板栗,我们要防止野兽采摘。 大家都探讨探讨! 下面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讨论起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就在这时,豆和盘喘着粗气跑到门口,报告:“族长,我们来晚了。” 我瞥了这两人一眼,点了点头,说道:“进来坐下。” 豆和盘赶紧走进屋内,找了个位置坐下,眼神躲闪。 陆巫率先发言:“族长,食物问题是关键,下雪季节没办法捕鱼,打野兽,我建议现在出动全部飞雨军打野兽。建房停工,捕鱼,找野菜,囤积木柴,准备雪季。” 我微微点头,示意其他人继续发言。 土皱着眉头说道:族长,我们烧制出的青砖已经很多,青砖房也在建设中,现在停工,恐怕…… 我低头沉思着…… 土又接着道:我留一百人建房,其余族人和俘虏分出来。 我轻点了下头,说道:“盘,让黎耀团全员出动。夜,你们一团三营调两个连配合,往南边去,最远不能走出原黎族活动范围,发现敌人,立马撤退。这个冬季专门负责打猎,能打多少算多少。现在天气冷,猎物可以用盐腌制成腊肉。土,多余的族人由你去和陆巫对接,俘虏预留出来修路,陆巫你负责收集木材。” 盘、土、夜、陆巫立刻起身领命。 草接口:峰哥,我还是带着大家继续收集板栗,今天收集了很多,但是树上更多呢! 林说道:族长,那我负责修路!让俘虏和族人们一起修,保证直通板栗山。 我点头下令道:草,你负责继续收集板栗,林,你对接俘虏负责修路,三营,晨连长负责安全,母你继续负责抓鱼。 草,林,晨,母起身领命。 我继续下令:红大人,蝶,颖,你们三个负责板栗苗移植。明天我会和你们一起前往板栗山,可以指导你们移植。 蝶,颖,女巫红起身领命。 我微微颌首,转而望向山说道:“你打造的车切勿停下。我正等着你的车尽快打造出来,以便运输铜矿。” 山起身领命 接着我说道:“虫、琳,你们的骑兵连在等待牛车箱的这段时间,全员必须驯服新的战马。同时要注意保护自己,用兽皮包住额头、手臂、腹部以及大腿、小腿等部位 。” 虫,琳,起身领命 我接着道:“石、矛、福、彩,你们分开带领其余飞雨军分别朝东、西、北三个方向去打猎。记住,最多不能走出离驻地两天路程的范围。” 石,矛,福,彩,起身领命。 最后我说道:“寒,吉,辉各司其职” 三人起身领命。 “好了,都散了,赶紧去干活,这个冬天可不好过,都加把劲。”我挥挥手说道。众人纷纷起身,鱼贯而出。 就在母正要踏出会议室门时,我突然问道:“母啊,那个板栗粉做好了吗?” 母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啊,已经安排族人去到河边石磨那里去磨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 随后,母走出房间。 “峰哥哥,我们要去拿板栗粉吗?”蝶问道。 “嗯,我们这就去拿板栗粉。草和颖,你俩去仓库取蜂蜜。” “峰哥,拿蜂蜜干嘛啊?”草不解地问道。 我神秘一笑:“嘿嘿,给你们做好吃的。”说完,我便带着蝶和巧儿向前走去,狼大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此时阳光西斜,金色的光芒洒在大地上,给我们的行动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我们的身影在阳光下被拉得长长的。 与此同时,豆和盘在一旁嘀嘀咕咕地商量着,神色中透露出一丝神秘。他们时而皱眉,时而露出狡黠的笑容,似乎在谋划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当我们来到石磨房时,一群母野人围坐在一起剥着板栗皮,可她们却时不时偷偷拿起板栗放入口中。 “这板栗真甜。” “是啊,好好吃哦。” “我以前从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男野人则把剥好的板栗放到石磨上,一边奋力推动着石磨转动,一边乐呵呵地看着母野人们。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他们脸上的汗水和轻松的神情。板栗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细腻的粉末,空气中弥漫着板栗的清香。 蝶嘟着小嘴说道:“峰哥哥,你看他们偷吃板栗呢。” 我轻轻拍了一下蝶的小脑袋说道:“你不是也偷吃吗?” 我们走进石磨房,几个母野人看到我们过来,慌乱不已,嘴巴鼓鼓的。 一个母野人含糊不清地说道:“族长,我们就吃了一点点。” 我摆了摆手说道:“食物本来就是给我们吃的,没事。” 望着那一陶盆又一陶盆的板栗粉,心中满是激动。这些可不仅仅是普通的食物,它们更是日后至关重要的军粮。看着这些板栗粉,我的眼神中流露出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我走到陶盆面前,伸手抬起来一个陶盆掂了掂,大概有五六斤的样子。转头看向呆立一旁的众野人们,说道:“你们继续忙,这一盆我带走了。记住,不能再偷吃了。” 几个母野人呵呵笑着回应:“知道了,族长。” 我们带着陶盆缓缓走向火房。来到火房,只见草和颖端着蜂蜜已经在那里等了很长时间。看到我们进来,草埋怨道:“峰哥,都等你这么久了,你才来。” 我笑道:“我们去的河边距离很远呢。” 放在陶碗上的蜂蜜经过很长时间,已经呈现出白色,如同蜡一般。那浓稠的质感,仿佛在诉说着时间的沉淀。我看着这些准备好的食材,心中充满了期待,想象着即将做出的美味烙饼。 我把陶盆放在一旁,准备开始做烙饼。我拿过一个空的陶盆,倒了一半板栗粉到新的陶盆上面,然后说道:“先去洗手。”大家纷纷去洗手。 回来后,我开始揉板栗粉,草、蝶、颖和巧儿这四个小母野人一开始还比较认真,可没一会儿就不老实了。 巧儿偷偷抓着板栗面往我脸上画,不一会儿就把我画成了花猫。 “哈哈,峰哥变成花猫啦。”草大笑着说。 “哎呀,巧儿你太调皮了。”蝶温柔地说道。 “就是,看把峰哥哥画的。”颖也跟着说道。 接着,她们又互相在脸上画起来,欢声笑语在火房中回荡。 揉好板栗粉后,我在旁边取来野猪油,涂抹在平底锅上。不一会儿,锅里就散发出阵阵香气,一张张金黄的板栗烙饼出锅了。 大家迫不及待地拿起烙饼品尝起来。“哇,这板栗烙饼好香啊,甜甜的”蝶开心地说道。 草一边大口吃着一边点头:“嗯嗯,真好吃,以前都没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 颖和巧儿也吃得津津有味。 这时,狼大跑了过来,淌着哈喇子,摇着尾巴,眼巴巴地看着大家手中的烙饼。我笑着掰下一块递给狼大,它立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另一边 夜幕深沉如墨,仿佛一块巨大的天鹅绒幕布笼罩着大地。豆和盘带着传令兵,像三只偷偷摸摸的小老鼠般,静静地蹲在石的住处门口。三人紧紧缩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动了石。时间缓缓流逝,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他们轻微的呼吸声。终于,石的房间里传出了阵阵响亮的呼噜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豆轻轻用手肘碰了碰盘,压低声音,说道:“团长,好像石憨憨睡着了。” 盘微微侧头,同样轻声回应:“嗯,听到打呼噜声了,走,咱们牵马去。” 可传令兵却在一边担忧地看着两个大人物,那小表情仿佛在说:“这俩家伙干这事我怎么觉得不靠谱?要被团长知道,肯定死啦,死啦滴。”但也没办法,只能跟着他们一起行动,那模样滑稽极了。 他们轻手轻脚地来到马厩。皎洁的月光如水银般洒在马厩里,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银纱。那匹黑色的头马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健壮威武,却也格外倔强。他们小心地解开马缰绳,然而,无论他们怎么用力拉扯,那匹黑马就是纹丝不动。黑马不安地躁动着,鼻孔里发出“呼呼”的喷气声,仿佛在抗议他们的行为。两只前蹄不停地刨着地,扬起阵阵灰尘,仿佛在向他们示威。 盘皱着眉头,满脸恼怒,大步走过去,用力拍打马头,嘴里嘟囔着:“这倔马,快走啊!” 就在这时,另一匹马突然发出“呜”的一声长叫。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仿佛一道惊雷划破夜空。 豆、盘和传令兵三人惊恐地看着马,面面相觑。 豆大喊道:“跑啊!”三人立刻分开跑,传令兵往左边跑边嘀咕:“死了死了,这次死了。” 豆和盘则往右跑 石翻身起来,远远地只看到两个黑影往左边跑。他二话不说,抄起木棍就追上去。 豆和盘惊慌失措地跑着,突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吓得脸色惨白。“别打,团长是我!别打,团长是我!” 可石哪里听得进去,木棍如雨点般落下,打得两人抱头鼠窜。不一会儿,豆和盘就被打得鼻青脸肿,模样十分狼狈。他们站在那里,满脸无奈,这场偷马行动最终以失败告终。 传令兵在一旁猫着头惊恐地看着两位大人物被打得在夜晚嚎叫。 第162章 征程开端 石怒目圆睁,手中木棍如同一柄即将出击的利剑,直直地指着两人,厉声道:“说,为啥偷马?不说清楚,今天定让你们吃尽苦头。” 两人手轻轻触碰着肿起的手臂,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又不自觉地摸了摸头上被石用棍子打出的大包,小心翼翼地回道:“团长,我们真不是偷马,是路过这里,看到马棚有些奇怪动静,就进来查看一下。” 石显然不信,冷哼道:“放屁!当我好糊弄呢?大半夜路过马棚,哪有这么巧的事。” 两人急忙辩解:“团长,千真万确啊。我们真没打算偷马。” 石脸色依旧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那你们说说,大半夜不睡觉在外面瞎逛啥?”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过了一会儿,豆支支吾吾地说:“团长,我们……我们是出来巡逻的,听到这边有动静才过来。” 石冷笑一声,“巡逻?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安排。再不说实话,有你们苦头吃。” 两人吓得浑身一抖,豆接着道:“不信你问问传令兵。”说完转身大喊道:“传令兵,过来。” 这传令兵在墙角如受惊的兔子般瑟瑟发抖呢!听到营长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小跑过去。传令兵来到跟前,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石怒视着传令兵,“他们说的可是真的?”传令兵支吾着,眼神飘忽不定。豆赶忙又给传令兵使眼色,传令兵一咬牙,说道:“团……团长,我……我们确实是在巡逻,我可以保证。” 石眉头紧锁,沉默片刻后说道:“哼,这次就暂且信你们,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都给我滚回去。” 豆和盘如蒙大赦,赶紧拉着传令兵匆匆离开,仿佛逃离虎口的羔羊。 石看着三人急匆匆的离开,撇了撇嘴,走到马栏旁边,轻柔地拍了拍马。他满脸喜爱地看着马,喃喃道:“好好吃草,好好睡觉,明天跟咱一起去驱打野兽。”说完,石转头回屋。 此时,豆和盘以及传令兵黑着脸往房间走去,传令兵大气都不敢吭一声,紧紧跟着豆。突然,豆停下脚步转身,眼神凌厉地盯着传令兵,厉声叮嘱道:“今天的事要是敢说出去,有你好果子吃。” 传令兵连忙点头,如受惊的鹌鹑般,声音颤抖着回应:“报告营长,保证不会传出去。” 豆满意地微微颔首,随后他们各自回驻地。 迷迷糊糊中,我又被蝶拉了起来。我眼睛勉强眯开一条缝,在温暖的房间里,火盆的火星还在闪烁映照下,看到蝶正式地穿着女巫服饰,头上已经竖立着一根羽毛,如同一朵盛开在黑夜中的神秘之花。她身上穿着麻衣,外披兽皮外套,脚蹬牛皮靴,推着我,急切道:“峰哥哥,起,快起床了,祭祀。”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小声地嘀咕着:“真是事多,天还没亮又要开始听你们咕咕咕的叫。” 所有族人又跟随陆巫、女巫红,蝶一起到雨族圣地的出征台上祭拜。豆和盘低头躲躲闪闪的跟在族人后面,如两只犯了错的小兽。进入圣地,直到三人又唱又跳地演唱完毕,我才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回到驻地,仿佛一个刚从睡梦中苏醒的懒猫。 此时,天已经大亮,阳光洒下,驻地被金色的光芒笼罩,如同一幅璀璨的画卷。温暖的阳光驱散了清晨的寒意,让人感到无比舒适,似一双温柔的手抚摸着每一个人。五头狼威风凛凛的站立一旁,如五座沉默的山峰。 夜,盘,点完各自旗下的飞雨军前来辞行。只见他们身姿挺拔,如一棵棵傲然屹立的青松,神色肃穆,仿佛即将踏上神圣征程的勇士。盘虽头上鼓起大包,手臂粗了一圈,脸上还有红色棒痕,但眼神中仍透着坚毅。夜则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嘿嘿地笑着。他们齐声报告:“报告族长,飞雨军黎耀团,飞雨军雨凌团三营全员到齐,请指示。” 我眉头一皱,看着盘那头鼓起一个大包,手臂也粗了一圈,脸上还印着红色的棒痕,仿佛一幅受伤的画卷。 我急忙问道:“盘,你这是怎么了?” 盘眼神躲闪,支支吾吾。“族长,我晚上不慎掉入野兽坑中,摔成了这般模样。” 夜在一边嘿嘿地笑着。 我拍了拍盘的肩膀,说道:“夜晚行动可得小心一点!这一次我在族里等待着你们狩猎成功,满载而归。如遇敌人,自行决策,我还是保留昨天的建议,武器还没配备齐全,以免开战。” 接着,我蹲下身子把狼三叫了过来。狼三犹如一阵欢快的风,摇头晃脑地奔来,毛茸茸的尾巴似灵动的旗帜摇曳着,那明亮的小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我,仿佛在询问有何吩咐。 我亲昵地摸了摸狼三的额头,对夜说道:“夜,此次你们出去把狼三带着。狼三温顺而聪慧,恰似狩猎场上的精灵,定是你们打猎的好帮手。你把它抱着走,要不它不会跟你走。”夜点头领命,小心翼翼地抱起狼三。 我起身大声喊道:“雷鼓!” 夜和盘两人大声同时喊道:“扬旗!”只见他们身后的飞雨军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将各自团队的旗帜高高扬起,向着南方缓缓行驶,如一条流动的长河。 狼三在夜的怀中探着头,那模样可怜兮兮的,如一个不舍伙伴的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其余四头伙伴,发出低吟的呜呜声,似在诉说着离别的愁绪。 接着,“石、矛、福、彩等人也纷纷前来辞行。我同样点头,将狼二给了石,狼三已随夜离开,狼四给了矛,狼五给了福。他们都一一抱着狼离开,望着他们从东,北,西三个方向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阳光洒在我身上,我喃喃自语:“希望大家都能满载而归。”。 转头看着树说道:走! “好嘞,族长”。 树在前面牵着牛车,我们则把所有的木锄木锹都放到车厢里,跟在树后面。很多族人都围了上来好奇的 树在前面稳稳地牵着牛车,这新奇的牛车一出现,立刻吸引了众多族人的目光。大家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从未见过的大家伙。 “这是啥呀?样子好怪。”一个族人惊讶地说道。 “这东西看着好结实,是用来干啥的呢?”另一个族人疑惑地问。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对牛车充满了好奇与探究。 蝶惊奇的看着牛车缓缓移动,开心地说道:“峰哥哥,这,这就是你们打造的牛车啊?好厉害哦。” 颖也在旁边顶着小脑袋说道:“是啊,峰哥哥,你看,树在前面牵着牛,它就走了嘞。” 女巫红则在一边暗暗点头,赞叹道:“这牛车确实方便不少,峰族长真是聪慧过人。” 我回应道:“是啊,有了牛车以后我们不管运输什么东西都方便了很多。以后我们做事也能更高效。” 直到 板栗山。一到此处,便瞧见草已带着一百多个母野人正欢快地收集板栗。她们有的直接往嘴里塞着生板栗,有的则专注地剥着壳。 我扛着木锄,暗想着“现在是九月,不太适合移植板栗苗。 正确的时间是春季2 - 3月是比较适合树苗移植,在这个时期,树木还处于休眠期,尚未萌动发芽。此时移植对树苗的损伤相对较小,因为在休眠状态下,树苗的新陈代谢缓慢,水分蒸发和养分消耗都比较少。而且,随着春季气温逐渐升高,土壤解冻,土壤的湿度和透气性也比较适宜,树苗移植后有足够的时间在新环境里生根发芽,适应新环境,能够更好地恢复生长,提高移植后的成活率。不过,不同的树种可能会有些差异,有些树种在秋季移植也比较合适。” 我来到一棵板栗树苗旁。这板栗树苗约莫半人高,树干细细的,透着股青涩的劲儿。叶片是长椭圆形的,边缘带着像小牙齿一样的锯齿,颜色翠绿翠绿的,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脉络清晰可见,就像叶片上布满了精巧的纹路。 我转过身,对着身后那一百来个野人扬了扬手,大声说道:“都过来看着,咱今天就把这板栗树苗移回去。 说完,我挥动木锄,在树苗左侧开始挖掘。“注意了,这坑要从这儿开始挖。”我一边用力锄着土,一边讲解,“坑的大小很关键,直径得是这树苗树干的两到三倍。”随着木锄的一起一落,褐色的泥土被翻了出来,堆在一旁。 挖了一会儿,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指着已经挖出一部分的坑说:“像这样,深度要足够,得能让树苗的根都安稳地待在里面,这样它才能在新地方好好扎根生长。” 继续深挖,不一会儿,一个大小合适的坑就出现在众人眼前。我把木锄靠在一旁,轻轻握住板栗树苗的树干,小心地将它从土里拔起,根系带着一些湿润的泥土。“看到没,这就是完整的根系,大家移植的时候千万不能伤到它们。” 蝶和颖带着身后众人开始学着挖树苗。狼大则在一边追着蝴蝶。 女巫红走了过来,笑眯眯地质问道:“峰族长,你不是说蝶有小宝宝了吗?” 我嘴角抽了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接着,女巫红笑眯眯地说:“骗我们黎族下一任女巫,该怎么补偿黎族呢?” 我一脸无语,暗想着:“老狐狸,用大义压我?看我不弄死你。”于是说道:“红大人啊!我答应过你,收复四个黎族分支,再答应替你建一座跟我们雨族一样的城,让你做城主,管理他们。你看可行?” 女巫红眼睛一亮,急忙说道:“可真?” 我坚定地回应:“前提条件就是你管理城池,负责内事,我安排军队负责保护你们,负责外事。” 女巫红低头沉思,好似在分析利弊。良久过后,说道:“那黎耀团呢?” “他们我借用两年时间。”我回道。 女巫红不解地看着我。 我又补充道:“黎耀团你带回去也没用,他们震不住黎族四个分支。” 女巫红问道:“你要他们做什么?” “我会选择夜去镇守你的城池,同时我还需要给夜补充勇士,借你的黎耀团,是为了打北方部落。”我回道。 女巫红接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收复四个分支?” “等他们最疲惫虚弱时期。”我自信道。 女巫红不解地看着我:“疲惫?虚弱?” 我狡黠一笑,说道:“现在他们肯定也储存了大量食物过冬,不适合开战,等雪快融化的时候,他们食物也差不多耗尽,正是我们攻打之时。” 女巫红又低头沉思,良久后还是点了点头,说道:“真能像你所说,那可以答应你。” 我脸上浮现出阴谋得逞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好!以后得叫红城主了。” 女巫红哈哈大笑。 第163章 勇驯烈马 清晨,天空中云朵轻柔。虫和琳站在连地中,面前是一百个英姿飒爽的骑兵连勇士,每人都牵着马匹,其中有五十多匹马尚未被驯服。 虫大声喊道:“还没有驯服马的人,想不想和其余战友一样,都能骑着马?” 没有驯服马的战士们眼睛顿时一亮,纷纷挺直了脊梁,他们的脸上满是渴望与兴奋,齐声高喊道:“想……想……想!……”声音激昂嘹亮,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 虫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些马儿已经跟随你们好几个日落了,你们应该也了解了它的习性。接下来,把给你们准备的兽皮都包住额头、护膝、膝盖以及大腿小腿。” 没有马的战士们很快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 良久,虫指着前方的训练场地,说道:“现在,我来教你们如何骑马。首先,要接近马的时候,步伐要轻缓,让马感受到你的善意。然后,轻轻地抚摸马的脖子,让它熟悉你的气息。”虫边说边示范,战士们聚精会神地看着。“接着,握住缰绳,脚踩马镫,轻轻一跃,跨上马背。但动作一定要稳,不能让马受惊。”虫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向战士们展示着正确的姿势。 “在马背上,要保持身体的平衡,用双腿轻轻夹住马腹,通过缰绳来控制马的方向和速度。”虫骑着马在训练场地中缓缓走动,让战士们更直观地感受骑马的技巧。“记住,要有耐心,和马建立起信任,这样才能真正驯服它。”虫的声音在林地中回荡,激励着战士们去勇敢地尝试驯服自己的马, 琳牵着那匹尚未被驯服的马,眼神紧紧盯着这匹高大且充满野性的马,心中涌起强烈的征服欲。她拍了拍马的脖子,轻声说道:“嘿,伙计,我们都相处了这么多个日落了,你让我骑上去,跟其余战友一样,好不好?”马喷着粗气,不安地踏着蹄子,脑袋不停地摇晃着,仿佛在警告她不要靠近。 琳并不退缩,她伸手轻轻抚摸马的鬃毛,马猛地一抖身子,试图甩开她的手。琳却更加坚定,她再次尝试,缓缓地顺着马的脖子往下摸。马的眼睛圆睁,露出警惕的神色,时不时地甩甩尾巴,发出低沉的嘶鸣。 琳轻声细语地说着:“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们可以一起奔跑,未来你就是我的伙伴。 说完,琳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一个翻身上马的动作干净利落。 然而,马瞬间感受到了背上的重量,立刻暴躁起来。它猛地抬起前蹄,高高地扬起,整个身体几乎直立起来,同时仰天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云霄,在空气中久久回荡,似乎在向琳示威。琳只感觉身体突然失去平衡,心脏猛地一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马用力地往后一仰,接着疯狂地左右晃动身体。马的眼睛圆睁,露出愤怒的神色,鼻孔张得大大的,喷着粗气,再次发出一声响亮的“嘶——”,似在怒吼:“休想驯服我!” 接着猛地一甩身。琳只觉天旋地转,下一秒便被重重地摔了出去。她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随后“砰”的一声落在地上。琳只觉得浑身剧痛,脑袋也有些发懵,但她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畏惧。她咬着牙,强忍着疼痛,缓缓地站起身来,再次坚定地看向那匹依旧暴躁的马,怒吼着:“我一定能驯服你。” 此时,虫一直紧紧盯着琳,当看到琳被马甩下来的那一刻,他的心猛地一紧,手中不自觉地冒出了汗,喃喃自语道:“小心点,小心点。” 而后面却传来有马的战士们哈哈哈的笑声,一个战士指着前面说:“你看,琳连长又从马上面滚下来了。” 另一个人应和道:“哈哈哈,是啊,跟我们以前一样。” 虫听到这些声音,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既为琳的倔强感到骄傲,又担心她受伤。他紧紧地握着拳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琳,准备在她需要的时候随时冲上去。 琳咬着牙,强忍着疼痛缓缓站起身来,眼神中那团不屈的火焰烧得更旺。她毫不犹豫,如离弦之箭般再次朝着那匹野马冲去。 马瞧见琳气势汹汹地冲来,眼中满是狂躁与愤怒,“嘶——”地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鸣,随后高高扬起前蹄。琳反应迅速,侧身一闪,巧妙躲过这凌厉一击,紧接着伸手去抓缰绳。 这头野性十足的马哪肯就范,脑袋猛地一甩,“嘶——”又一声尖厉嘶叫,张开血盆大口,恶狠狠地朝着琳咬去。琳躲避不及,手臂被马的牙齿剐蹭到,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 可琳一心只想着驯服眼前这匹马,全然不顾手臂伤口的剧痛。她瞅准马稍作停顿的间隙,再次发起冲锋,飞身一跃,试图跨上马背。 马察觉到琳的意图,“嘶——”愤怒地嘶鸣着,在琳跃起的刹那,突然一个猛烈转身,同时用力一甩。这股强大的力量直接将琳狠狠甩了出去。 “砰”的一声,琳重重地摔落在地,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每一处关节都在隐隐作痛,呼吸也变得急促而艰难。但她的眼神依旧坚定,倔强地盯着那匹马,大声喊道:“我……我就不信我驯服不了你!我每天都骑着虫的马,他的马是那么温顺,你怎么这么烈呢?” 她的怒吼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在向马宣告自己的决心。接着,琳再次冲向马儿,眼神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其他尚未驯服马匹的战士们都在与自己的马儿进行着激烈的较量。整个盆地中回荡着马的嘶鸣声,那一声声“嘶——”划破长空,仿佛在宣示着它们的桀骜不驯。战士们的呼喊声交织其中,“啊!”“嘿!”此起彼伏,充满着不服输的劲头。还有身体被甩落到在地的“砰砰”声,如同重锤敲击。 那些已经驯服了马的战士们看着同伴们的窘态,忍不住哈哈大笑。一个战士指着正在挣扎的大牛,扯着嗓子喊道:“嘿,大牛,你又被甩下来了呀!哈哈哈。” 另一个战士也跟着起哄:“哈哈,这场景跟以前一模一样。” “嘿,二牛,你怎么还搞不定啊!” 在这喧闹的盆地里,未驯服马匹的战士们顾不上旁人的嘲笑,咬着牙一次次冲向自己的马,眼神中满是坚定,誓要征服这些烈马 。 另一边 云带着 140 多个不同的族人艰难前行,队伍中大部分是女人、小孩和老人,只有少数几个壮年,他们神色疲惫。一路上,只要发现野菜野果,众人便会一拥而上,小心翼翼地采摘。由于壮年太少,他们不敢尝试围捕大型猎物,只能穿梭在山林间寻找小型猎物、野菜和野果。个个都饿的面黄肌瘦,脚步也有些虚浮。 这时,一个去过雨族的族人指着前面黑黝黝的大山说道: “我们再翻过两三座前面的山,就到雨族驻地了。” 云点了点头,看着那仿佛黑沉沉巨兽般的山口,叹了口气,说道: “那还得走好几个日落啊。这一路上大家都辛苦了,再坚持坚持,到了雨族驻地,我们或许就能过上安稳些的日子。” 那族人也面露希冀之色,说道: “是啊,上次我们去雨族,他很友善,应该会接纳我们。希望我们能快点到达,我可不想孩子们再这么挨饿受苦了。” 云坚定地说道: “我们一定能到达的,为了大家,我们必须坚持下去。” 众人听了,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坚定,继续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前走去。 夜幕笼罩下,森如同鬼魅一般再次摸到了苍狼部落。这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悄然潜入这个充满敌人的地方了。黑暗中,他的身影隐匿在阴影里,每一次的出现都如同一场噩梦降临在苍狼部落,给他们带来无尽的恐慌。 有时候,他寻到机会便杀一两个人,一旦觉得形势不妙,便毫不犹豫地立即撤走。而在运气好的时候,他能成功斩杀三四个甚至四五个苍狼部落的族人。此时,他愤怒地喃喃自语:“颤抖,你们这些杂碎。”月光洒在他的脸上,那是一张写满仇恨的面庞。 他又想起了老族长,心中默默祈祷:“族长,老族长,愿你在神面前保佑我青木族。”想到不知生死的族人,他的眼中热泪涌出,心中满是牵挂,不知道远方的族人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然而,森并非只有复仇之路一帆风顺。他也时常被苍狼部落和自己原青木族人追杀,那些曾经的族人如今站在了对立面。每每想到这里,森只能怒声喊道:“叛徒,我让你们一个都不会好过。”但他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顽强的意志,一次次地摆脱了追杀。 在这寂静的夜晚,他孤独的身影又再一次的潜入了苍狼族部落。经过漫长的等待,他终于发现前方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他仔细观察,确认附近没有其余人后,手拿锋利的古刃,悄悄摸上去。 他的脚步极轻,如同猫一般,每一步都小心地避开可能发出声响的地方。心跳在这一刻仿佛也慢了下来,只有眼中闪烁着冷酷的杀意。靠近那个正在嘘嘘的身影时,他如同捕猎的猛兽,瞬间暴起。一只手猛地捂住对方的嘴,防止其发出声音,另一只手则迅速挥动骨刃,精准地划过对方的喉咙。鲜血在夜色中喷溅而出,那个身影只来得及挣扎了几下,便软软地倒了下去。森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他迅速清理现场,然后再次隐匿在黑暗中。 许久后,他又注意到两个黑影。森的心猛地一紧,放缓呼吸,静静地观察着。 一个黑影说道:“嘿,我们抓回来的这个女族人真不错。” 另外一个黑影嘿嘿笑道:“是啊,很会伺候人,很会伺候我们呢。”他们的话语中满是得意。 森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眼中的杀意更浓了。他紧紧握着骨刀,慢慢的跟随了上去。他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靠近那两个黑影。在接近到合适的距离后,森突然暴起,左手如闪电般蒙住一个黑影的口鼻,右手同时划过黑影的喉咙,接着一脚踹了出去。黑影哼都没哼一句,直直倒了下去。 森立刻转头刺向另一个黑影。另一个黑影反应迅速,虽被森戳了一刀,但却没有立刻倒下。那人满脸惊恐,大喊着:“不好啦!那个野人又出现啦!不好啦!不好啦!” 瞬间,所有营地的人听到了这个大喊,纷纷冲了出来。苍狼部落首领冲在最前面,怒吼着:“给我抓住他!”所有人都红着眼。 朝着森所在地围了过来,一时间呐喊声震天。 森冷笑着,哼道:“就你们这群杂碎,今天到此为止。”说罢,他身形一闪,迅速消失在隐秘的黑暗中。 苍狼部落众人看到森消失的方向,愤怒又无奈。苍狼狠跺脚,怒吼道:“追,给我追,一定要把这野人找出来。”众人立刻行动起来,纷纷朝着森消失的方向追去。 然而,森早已消失在隐秘的黑暗中,踪迹难寻。 第164章 筹备与谋划 雨族: 在这两日里,我们成功地将板栗山上可移植的大小板栗树悉数挖回雨族。随后,我们便积极为板栗树苗的种植做准备,依照我的吩咐,把大大小小的树苗浸泡在水中。 雨族四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均有飞雨军的战士们牵着马不断往返。马背上驮着野猪、野狼、鹿等大型猎物,为族里带来了充裕的食物资源。这些战士充分利用各个团分到的马匹,极大地提高了运输猎物的效率。 经过两日的浸泡,板栗树苗已做好种植准备。清晨,蝶和颖迫不及待地将我唤醒。 一个小母野人手脚麻利地为我穿衣,另一个则匆匆跑去打水,准备为我洗脸。房间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嘈杂声。 我无奈地看着她们,说道:“大清早的,这么着急干嘛呢。” 蝶忽闪着大眼睛,急切地说:“峰哥哥,所有族人都已经出发干活了,我们今天要种板栗树呢!大家可期待了。” 颖也赶忙点头附和道:“是啊,峰哥哥,得早点起来准备呀。” 我无奈地摇摇头,对这两个活泼的小野人真是毫无办法。 我起身洗漱完毕,走到房门前,只听房外传来声音。“嘿,族长怎么还没起来呀?” 另一个声音回应道:“你就等着,族长哪有那么快起来,现在还早着呢。” “没看到族长每天都忙碌得很晚吗?” 轻轻推开门,阳光洒在我的脸上。众人看到我出来,瞬间,嘈杂的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只见一百多个族人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外面,他们手中拿着木锄、木锹等工具,个个精神饱满,眼神中充满期待。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和板栗树的清香,让人心情格外舒畅。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都各自抬上板栗树,我们出发种植板栗树。” 族人们立刻回应道:“好的,族长!” 我带领着众人疾驰在去往种植地的路上。走出一段距离后,我看到土正卖力地带着众人搬着青砖,他们喊着号子。“嘿,这砖房比我们那土房住着舒服多了。” “是啊,这砖房是给族长和飞雨军高层人准备的。” 土在后面喊道:“哎,都麻利一点,快点,我们就这么点人了,赶快把青砖搬进工地。” 我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不断穿梭其中,心中既欣慰又感慨。 当我们出了驻地,来到土基城墙外。只见那护城河波光粼粼,河水奔腾不息,一眼望去护城河穿梭向种植地的方向,河面上简易的木梯横跨两岸。孩子们背着比自己还高的草,在树的带领下不断地来回穿梭。他们小小的身影充满活力,为即将到来的冬季都在做着充分的准备。 几个孩子路过我身边时,都兴奋地喊道:“族长啊,族长。” 我微微点头,说道:“都小心一点,别伤到自己。” 孩子们听到我的话,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又匆匆忙忙地背着草继续穿梭在护城河上的木梯间。 我们来到蚕豆地周边。大片的蚕豆地曾在不久前还挂满了饱满的果实,如今果实已被采摘完毕,只剩下郁郁葱葱的蚕豆植株依旧挺立着。那绿色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丰收故事。 我接过蝶的木锄,开始挖坑。族人们围拢过来,目光中充满期待。 我一边用力挥动木锄,一边讲解道:“坑要挖得足够深,这样才能让板栗树的根扎得更稳。” 我将坑挖到合适的深度后,小心地拿起一棵板栗树苗,放入坑中。“树苗要扶正,让它笔直地站立着。” 接着,我用土将树苗根部覆盖好,轻轻压实。“填土的时候不能太用力,要让土自然地包裹住树根。” 族人们认真地看着我的每一个动作,不时点头。 随后,我又示范了如何浇水,让树苗有足够的水分生长。“浇水要适量,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 在我的示范下,族人们纷纷拿起工具,开始热火朝天地种植板栗树。他们学着我的样子,挖坑、放苗、填土、浇水,每一个步骤都做得格外认真。 蝶和颖两个小母野人都干劲十足地说:“大家加把劲,把坑挖好,让这些板栗树快快长大。” 颖笑着回应:“对呀,等板栗树结果了,我们就有更多好吃的了。” 众族人也纷纷应和着,手中的动作更加麻利。我在一边微笑着点头,看着他们充满活力的样子,心中满是欣慰。 我转头说道:“巧儿,我们走。” 巧儿一脸疑惑,赶忙追问:“少主,我们去哪儿呀?” 我回答道:“去看看那些俘虏。” 巧儿不解地问:“少主,我们去看他们干嘛吖?” “了解一下蛮牛部落和其余部落的信息,我们得准备充足。”我说道。接着,我又强调:“如果复仇,那就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败。” 巧儿欢快地说道:“好嘞,少主。” 我带着巧儿一路迎着热闹的修路场景向前走。修路的族人们看到我,都时不时过来打招呼。 “族长早啊!” “族长,今天怎么出来这么早啊?” 我微笑着点头说道:“大家干活都小心点,不要伤到自己。” 众人都笑呵呵地回应:放心!族长。 我们继续前行,族人们的问候声渐渐远去。 走了很远,林跑了过来,说道:“族长,你怎么来了?” 我回应道:“我来看看你们,你去把大和部落和巨石部落的首领叫来。” 林立刻领命而去。 我站在那里,看着忙碌的修路场景,心中感慨!“要是能有挖掘机该多好。”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我转过身,只见一群人小跑过来。看着大和部落和巨石部落的首领跑到我的面前。他们微微躬身,神色中带着敬重。 我微微点头,指着身后的石头:“都坐下。” 两人坐下,晨带着几个飞雨军在后面紧紧盯着两人。 我开口问道:“来此已有一段时间了,想必你们也应该适应了?” 两人神色略显局促,轻轻点了点头。 我接着又问:“你们被判了多长时间呢?” 大和部落首领面色阴沉,回应道:“族长,林部长说,我们是领头之人,给我们判了五年。” 我缓缓点头,说道:“五年时间并非很长。好好服从改造,待时间一到,便可以真正融入雨族。” 两人再次点头。 我接着发问:“今日找你们过来,主要是想问一下你们二位,苍狼部落和飓风部落大概有多少男性族人?有没有什么厉害的族人?各个首领性格什么样的?还有他们的分布之地在哪里?你们俩大概在地上画个图给我。”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蹲下身子,准备在地上勾画。 巨石部落首领率先说道:“苍狼部落男性族人大概有三百多人,他们首领苍狼性格暴躁,酷爱杀戮。族里强壮族人有雪狼、土狼、地狼三人,这三人都很厉害。他们主要分布在离我们原驻地过去四个日落路程的黑山谷一带,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部落中心处于山谷的最深处,周围有不少天然屏障。”说着,他在地上仔细画出山脉和山谷的轮廓,并用点标注出苍狼部落的位置。 大和部落首领接着补充:“飓风部落的男性族人数量比苍狼部落要多很多,具体不知有多少,他们部落以前是由很多小族群合并在一起的。飓风也是一个喜欢杀戮之人,每次聚会,他话不是很多。他们部落勇士很少出来,这个不清楚。”说着也蹲下身画起飓风部落的位置。 我凝视着地上简易的地图,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我抬起头,郑重地说道:“很好,这些信息对我们极其重要。他们两个部落前往蛮牛部落,大概要多长时间呢?” 巨石部落首领微微挠了挠头,陷入思索,片刻后说道:“族长,此事有些难以确定。苍狼部落所在的山谷与蛮牛部落之间的距离,我们也仅仅是大致知晓。以平日的情况来看,若他们正常赶路,大约需要三个日落的时间才能抵达。” 大河部落首领说道:族长,飓风部落需要五个日落能抵达蛮牛部落。 我点点头,心中对这些信息有了初步的判断,说道:“好,我明白了。你们先回去,继续好好改造,若有其他重要信息,及时向我汇报。” 两人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我独自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简易地图。 晨兴奋地走了过来:族长,要去攻打这三个部落吗? 我摇了摇头回应:还不是时候,只是先了解情况,提前部署。 晨失望地点点头。 我拍了拍晨的肩膀说道:以后有大把机会出去作战,先修好路,有机会多修远点,方便日后你们进攻。 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应:“族长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修路,为将来的战斗打好基础。” 我微微颔首,然后带着巧儿转身离开。 巧儿蹦蹦跳跳地跟在我身旁,脸上满是好奇,边走边问道:“少主,那我们先打哪个族群呢? “看看!如果有机会,飓风部落和苍狼部落同时拿下”我回道 巧儿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满脸疑惑地问道:“族长,你说同时打两个部落?刚才那两个俘虏说,他们部落人数可不少呢!” 我神秘一笑,说道:“我们为什么要和他们正面作战呢?” 巧儿好奇心更盛,连忙追问道:“那少主,你打算怎么打呀?” 我反问道:“那你说,他们什么时候会集体离开部落?” 巧儿歪着头,大手托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想明白,急得直跺脚,急切道:“少主,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跟我说嘛!” 我哈哈一笑,说道:“每年交易会,他们首领肯定会带领族人离开,前往蛮牛部落,那就是我们的机会。先把他们所有族人控制抓起来,再放走两个,让他们回去通知。让他们去蛮牛部落,告知他们族人的状况,而我们就在半路伏击。” 巧儿听完眼睛亮亮的说道:“怪不得少主刚才你要问他们两个部落的位置和人口。” 我微微点头,说道:“事事无绝对,现在我们只是初步的归纳作战计划。具体还得看实际情况的发展和变化,我们要随时做好调整的准备,不可掉以轻心。” 巧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们都沉默了下来。而此时,风轻轻吹过,仿佛在提醒着我们,不久远的将来,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第165章 荒野追踪 荒野追踪 与此同时,另一边,盘和夜来到了原黎族驻地的河床边。虽说失去这片驻地才小半年时间,但这期间的种种变故,让他们觉得岁月仿佛已经流失了很久。 曾几何时,这里是他们的欢乐之地。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盘与族人们一同在附近的山林中追逐猎物,矫健的身影在茂密的树林间穿梭,与狡猾的猎物展开激烈的角逐。而当野果成熟之际,他们又会来到这片河滩,弯下身子采摘那些饱满诱人的果实,欢声笑语在河畔久久回荡。 盘微微失神,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和伙伴们满载而归的场景,那是收获的喜悦,是与族人共度的美好时光。 夜悄然站在一旁,看着盘脸上那复杂的神情,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河水缓缓流淌,那些深刻的记忆却永远无法被岁月带走。 狼三则静静地爬伏在河床边。 盘缓缓转头说道:“夜营长,你说另外那几个分支族的混蛋,他们为什么要联合其余族来抢夺你们的淘气、麻衣和盐呢?” 夜嘿嘿一笑,回应:“麻衣能替代兽皮,能让族人不再受冻,谁不喜欢?陶器比以前我们用的龟壳、兽骨方便好用很多,是我们雨族现在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至于盐,那可是珍贵的东西,在这荒野之地,盐能让食物更有滋味,还能帮助保存食物,对族人的生活至关重要,他们自然会来抢夺。” 盘接着说:“这些分支族向来贪婪,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不惜联合外族来侵犯我们,真是混蛋。” 夜皱着眉头回应:“贪婪本来就是人性。但他们却任由贪婪驱使,做出这等不义之事,要让他们知道贪婪的后果是惨重的。” 两人静静地看着河边。 在远方的原黎族驻地森林里,几个蓬头垢面的野人正在奋力追寻着一头身姿矫健的麋鹿。突然,一个野人猛地停下脚步,抬手指向远方的河旁,惊呼道:“嘿,快瞧那里,那里竟然有一大群人。” 其他几个野人急忙翘首望去。“哇,他们的人数可真不少呢!而且他们身边还有野兽相随。 这时,一个野人压低声音说道:“你们说会不会是我们一直追踪的那个雨族部落的人呢?上次我们追杀雨族人追到这里,咱们损失惨重。之后首领一直不甘心,便让我们沿着之前追击的路线,不断寻找他们的踪迹,伺机报仇。没想到还真碰到了。” 另一个野人皱着眉头回应:“应该就是他们,可距离实在太远了,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服饰,也辨别不出他们的头发是不是竖着的。” 一个野人神色匆匆说道:“我跑得快,先回去通知首领和巫大人。你们在这里盯着,不管他们去哪里都沿途做上记号。” 几个野人同时点点头。 那个跑回去报信的野人在森林中全力奔跑,树叶和树枝在他身侧飞速掠过。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上次与雨族人冲突的场景,以及首领那愤怒的神情。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将消息传递回去,让部落做好应对的准备。 留在原地的几个野人隐藏在茂密的树林中,透过层层枝叶紧张地观察着远处河边的雨族人。他们小心翼翼地挪动着位置,确保既能监视对方又不被发现。偶尔有鸟儿飞过,发出清脆的叫声,让他们的神经更加紧绷。他们一边留意着雨族人的动向,一边等待着首领和巫大人的指示,心中充满了不安。 盘和夜正看着河边发呆时。 一个飞雨军战士兴奋地跑来,大声说道:“报告团长、营长,我们又猎到了很多猎物。” 夜微微颔首说道:“依旧如从那般,留下我们足够食用的量,其余的让人用马驮回去。” “好嘞,营长” 话落没多久 一个负责侦查的飞雨军战士匆匆赶来,神色紧张地说道:“团长、营长,我们在前面发现了一些陌生的脚印,似乎有外人在附近活动。” 盘和夜对视一眼,立刻警觉起来。 夜说道:“走,去看看。” 他们带着炎等几个飞雨军战士来到发现脚印的地方,仔细察看这些脚印的方向和大小。 夜分析道:“从脚印的形状和深度来看,时间不是很长,这些人数量不少,最少都是几十个。” 盘点了点头说道:依夜营长的来看,我们要找出他们吗? 夜微微皱着眉,缓缓抬头环顾四周。只见此处山林密布,高大的树木枝叶繁茂,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阳光只能艰难地透过缝隙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周围静谧得有些诡异,偶尔传来几声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叫声,在这幽深的山林中显得格外突兀。潮湿的空气弥漫着泥土和腐叶的气息,让人感觉沉闷压抑。 夜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沉声道:“此处山林密布,地形复杂,不知这群的人是敌还是其他什么人,我们不适合在这里停留。若有大批敌人来袭,我们很容易陷入被动。现在我们必须尽快收缩防线,保证猎物能持续运送回族里。” 顿了顿又接着道“还得找个制高点扎营,以便更好地观察周围的情况,做好防御准备。同时,派出侦查小队,去探查这些人的来历和目的。” 盘点头认可 炎走了上来说道:报告营长,我带领一连去侦查。 夜转头看着炎问道:一连还有多少人在这里? 炎想了想回道:还有四十五人,其余的都护送猎物回族了。 夜想了想还是点头道:沿途留下记号,把狼三带着,去。 炎:“领命”转身带着狼三大步离开 夜看着盘说道:事不宜迟,走,团长! 盘点了点头,一众人跟随离开。 而在不远处的森林中,那些野人正悄悄地窥视着雨族人的一举一动。他们看到雨族人开始退回山林。 一个野人小声说道:“看,雨族人退回去了,” 另一个野人回应:“是啊,我们怎么办呢?” 说话野人“我们不能出去,被发现只有死” 其余野人同时点头说道:现在跟上去肯定不行。被发现就完了。 一众野人远远的看着雨族人退出河滩,渐渐地消失在视野里。 炎弓着腰,目光如炬,带着 45 个一连战士在这片荒草丛生的丛林里搜寻着。狼三紧紧跟在炎的身边,时不时地耸动着鼻子,似乎在捕捉着空气中的气息。 战士们呈扇形散开,默契十足,眼睛紧紧盯着地面,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炎时不时蹲下,用手比对着脚印的大小、深度,眉头紧锁,试图从中推断出敌人的数量、行动方向和大概状态。 狼三突然停下脚步,朝着一个方向低吠了几声。炎立刻警觉起来,顺着狼三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地面上的脚印变得更加清晰,显然他们正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 一连战士们个个屏息凝神,眼神中透露出坚韧。他们轻手轻脚地穿梭在树林间,粗重的呼吸声都被刻意压制,唯有偶尔被踩断的枯枝发出“咔嚓”声,在这片静谧的丛林里格外突兀。 在炎的带领下,他们沿着脚印的方向,谨慎地深入丛林,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狼三在前面跑一段,又停下来等一等众人,仿佛在引领着他们前进。 一个擅长追踪猎物的战士“逸”说道:“连长,这边的脚印越来越深了,应该就是这两日留下的。” 炎快步过来,皱着眉躬下身比对着说道:“是,他们是同一伙人”。 逸边走边说:“连长,看,脚印是朝这个方向去了。” “走,我们朝这个方向追去。”炎一声令下,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沿着脚印前进,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每走一段路,炎都会停下来和擅长追踪的战士逸交流,分析脚印的变化,判断这群陌生人的走向,期间还发现了大量的树木划伤痕迹,断定是记号标记。 期间,时不时有鸟儿受惊飞起,野鸡扑棱着翅膀乱窜,野鸭嘎嘎叫着从草丛中飞出。但炎和战士们丝毫没有被这些干扰,他们专注地追踪着脚印。狼三也时不时地停下来,闻一闻周围的气味,然后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追逐,他们发现了一处水源地,和野兽皮毛。这些野兽分明是被生吞活剥的。 茹毛饮血的生活,他们太清楚了,没加入雨族时,基本出门都过着这种生活,水源边有大量清晰的脚印,显然是刚留下不久。 炎心中一喜,这更加坚定了他们追踪的方向。 果断的进入野人所在的密林。这里树木茂密,光线昏暗,给追踪带来了一定的难度。但炎和战士们没有丝毫退缩,他们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和丰富的经验,继续寻找着陌生人的踪迹。狼三在前面跑了一段路,又跑回来,似乎在给战士们指引方向。 炎知道,他们离这群陌生人越来越近了。于是说道:“都小心点,应该就在这附近。” 众人点头,小心翼翼地扒拉着满林子的尖刺藤蔓前行。时不时有战士被尖刺藤蔓扯住,用力一拉,藤蔓尖刺便发出“唰…唰……”的声音。野鸡扑扇着翅膀,“嘎…嘎嘎”地叫着,还有鸟儿也扑通扑通地往树林外面飞。灰尘大片大片的散落,眯得众人睁不开眼睛。 此时密林中的野人已经觉察到了异样。 一个野人紧张地说道:“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呢?” 另一个野人回道:“是啊,应该是什么野兽靠近我们了。” 众野人急忙拿起石矛、石斧、木棍、狼牙棒等武器,死死盯着密林深处,身体紧绷,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这边,炎他们看到了带湿泥的脚印,心中一动。这些脚印仿佛在诉说着陌生人的踪迹就在附近。 炎抬手示意大家放慢脚步,战士们立刻会意,纷纷停下动作,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他们知道,离目标已经很近了,必须更加小心谨慎。狼三也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着前方。 逸指着一根被折断的树枝,那树枝还在流着白浆,小声说道:“连长我爬上树看看,应该就这附近。” “小心点”炎回应。 逸深吸一口气,双腿微曲,猛地发力,如同敏捷的猿猴般迅速攀住树干。他双手交替用力,双脚紧紧夹住树干,快速向上攀爬。不一会儿,他就爬到了高处的树枝上。 逸小心地拨开树叶,向四周张望。很快,他就看到了离他们几百米的空地。那里,十几个披头散发的陌生人清晰可见。他们个个手拿木棒、石斧、石矛,眼神警惕。逸瞪大了眼睛,心中一惊。他急忙小心翼翼地缩回身子,慢慢爬下树。 回到地面后,逸赶紧凑到炎身边,小声说道:“连长,几百米外的空地上有十几个陌生人,他们都拿着武器。” 炎迅速思考着抓捕计划。他指着一个方向说道:“这边,十个长矛兵悄悄摸过去,占据有利位置,一旦动手,迅速冲上去,到位后发出‘咕噜咕噜’的猫头鹰叫声作为信号。” 接着又指向另一个方向:“这边,安排五个拿青铜剑的战士和五个弓箭手,注意隐蔽,等待信号,同样到位后发出‘咕噜咕噜’声。” 然后看向逸:“,你绕到他们后面去,务必小心,不要被发现,你到位后也发出‘咕噜咕噜’声作为信号。”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各自按照安排的方向悄然前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紧张而压抑。此时狼三跟随着炎,它虽无法完全理解人类复杂的语言,但长久以来和战士们的相处,让它熟悉这种紧张的战前氛围。炎时不时轻轻拍一下狼三的背,狼三便安静地跟在一旁,等待着指令。 终于,第一个方向传来了“咕噜咕噜”的猫头鹰叫声,紧接着,其他两个方向也陆续响起同样的声音。炎紧紧握住手中的青铜剑,心脏急速跳动。狼三似乎感受到了炎的情绪变化,全身的毛发都微微竖起,做好了随时冲锋的准备。 当最后一个方向也发出“咕噜咕噜”声后,炎大声喊道:“动手!” 所有飞雨军战士齐声高喊:“动手!” 他们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哪怕尖刺割破脸庞也毫不退缩。此时,灰尘大片大片地掉落,四处的野鸟和野兽被惊得四处奔腾,嘎嘎声、咕咕声响成一片。 狼三如离弦之箭般冲在战士们身前,凭借着它的凶悍和敏捷,直扑向野人群体。它锋利的爪子和尖锐的牙齿让野人阵脚大乱,不少野人被狼三的突然袭击吓得惊慌失措。有的野人试图用手中的武器攻击狼三,却被狼三灵活地躲开,还反遭狼三的扑咬。 战士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那十几个陌生人,野人们在狼三的冲击和飞雨军的包围下很快陷入困境。 第166章 陌生访客与过往谜团 炎和战士们成功擒获了这些野人。走上前来,目光如炬,冷冷地发问:“你们从何处而来?” 野人们面面相觑,吞吞吐吐,不肯作答,眼神闪烁不定,时不时惊恐地望向狼三。狼三在一旁威风凛凛地伫立着,锋利的牙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令野人们胆战心惊。 这时,逸怒不可遏,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其中一个野人的脸上,那野人脑袋猛地一歪,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通红的掌印。 紧接着,逸又挥出重重一拳,砸在野人的面庞上。只听“咔嚓”一声,野人的几颗牙齿被打得脱落下来,鼻血飞溅。其他野人见状,惊恐万状,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逸圆睁怒目,大声喝问:“快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被打的野人满嘴是血,痛苦地呻吟着,但在逸的威严震慑下,终于哆哆嗦嗦地开口:“我们……我们是黎族分支一的族人。” 逸又继续追问:“你们在此处有何目的?” 野人战战兢兢地回道:“我们受首领之命,在此监视黎族人,看他们何时归来。” 炎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逸接着问道:“你们在此处有多少人?” 野人连忙回答:“就我们几个了。” 炎挥了挥手,说道:“走,把他们带回去交给营长。” 战士们押着野人,在茂密的丛林中穿梭前行。狼三紧紧跟随在旁,时刻保持高度警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形成一道道璀璨的光斑。众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森林中格外清晰。野人们垂头丧气,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他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炎他们押着这几个野人,顺着飞雨军留下的记号,找到了夜营长。把野人交给夜营长后,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叙述了一遍。 夜听完,说道:“团长,你先安排一个排把这些黎族分支的人送回族里,交给族长,务必确保路上安全。” 接着又说道:“团长,炎,你们先坐下,咱们仔细商议一下后续对策。” 盘招了招手,身后一个黎耀团排长走上前来:“团长。” 盘指着十多个蓬头垢面的野人说道:“把他们送回族里,交给族长,告知他们是黎族分支一的人。” 排长领命带着人离去。 三人坐下后,夜营长开口道:“团长,你对黎族山洞那片区域较为熟悉,依你之见,那边还可能藏有敌人吗?” 盘皱着眉头思索片刻,说道:“不好说,我们以前的驻地环境优美,比他们分支出去的地域要好得多。” 炎接口道:“营长,要不我带一连继续去探查一番?” 夜皱眉沉思,最终还是点头道:“也行,还是带着狼三,确保它的安全,同时你们自身安全也要格外留意。都小心点,吃完饭就出发。” 另一边 石和彩带领着 60 多个男女混合编制的飞雨军在雨族往北的地段疾驰如飞。石骑着他那刚驯服的黑色头马,满面春风,豪迈地哈哈大笑着。此刻,他们正在追逐一群身姿矫健的麋鹿。 石眼神犀利,张弓搭箭,“嗖”的一声,利箭飞出,精准地射中了一头麋鹿。 其他人见状,兴奋地呼喊着:“咕噜呼噜哈喽!”声音在旷野中回荡。有马的战士们骑着马奋力追赶,马蹄扬起漫天尘土,没马的则靠着两条腿快速奔跑着四处追寻。众人一边呼喊一边不断射箭,试图再次命中那些惊慌逃窜的麋鹿。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追逐,收获颇丰,大大小小的猎物堆积如山。 彩兴奋地说道:“哈哈,团长,今天收获真不少。” 石咧着大嘴嘿嘿笑道:“是啊。” 正说着,石准备安排人把猎物送回去。就在这时,前方寻找猎物的哨兵疾驰而来,大声报告:“报告团长,前面发现了一大群陌生人。” 石瞪着眼睛说道:“什么人?” 报信人回应:“不清楚,一大群,目测小孩、女人、老人居多。” 石立马说道:“走,带我过去看看。” 随后,石带领着众人朝着陌生人出现的方向快速赶去。 石带领着众人朝着陌生人出现的方向快速赶去。他们穿过茂密的山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马蹄声在山林中回响,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远远地,石等人看到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 此时,云带领的各部落族人看到远远骑着野兽过来的石等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有族人慌乱地说道:“你看,云,那是什么人?他们好可怕。” 另一个族人声音颤抖着:“他们会不会伤害我们?我们要不要跑?” 云同样吓得身子微微颤抖。就在这时,一个以前来过雨族的人赶忙说道:“云大哥,不用怕,他们就是我们苦苦寻找的雨族人。” 于是,云定了定神,点点头,大声喊道:“雨族的大人们,救救我们!雨族的大人们,救救我们!”他们全都在那里呼喊。 石跑了过去,皱着眉看着这些面黄肌瘦的人,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人,他说道:“雨族的大人,我是青木族的族人,我们族被灭族了。这些是不同部落的人。” 彩好奇的问:“青木族?你们不是回去了吗?怎么会灭族呢?” 云含着泪说道:“大人,我们族长学到你们雨族的技术,回族就被十多个族群围攻,已经灭族了。” 石皱起眉头,沉声道:“竟有此事?那其他部落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云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这些都是被那些族群追杀的部落之人,我们一路逃亡至此,前来寻求庇护。” 彩看向石,说道:“团长,这可如何是好?” 石挠了挠自己肥壮的大脑袋,抓着头皮说道:“先把他们带回族里交给族长,谁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彩点了点头,说道:“也好,让族长定夺。” 随后,石吩咐彩继续负责打猎。石则带着猎物和这一群面黄肌瘦、只剩皮包骨的外族人返回雨族。这些外族人虽然疲惫不堪,但脸上都露出了一丝丝希望的神色。他们拖着沉重的脚步,紧紧跟随着石和雨族的队伍,仿佛看到了生存的曙光。 一天后雨族 蝶松开抱着的小翼。小翼懒洋洋地挪动着。蝶在后面着急地追着,喊道:“小翼,你快飞起来呀!你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你这小家伙,怎么就这么懒呢。你得赶紧学会飞呀,不然以后可怎么办。” 另一边,颖抱着胖胖的小羽。颖那蓝色的眼睛瞪着肥嘟嘟的小羽,眼神中既有无奈又有期待。犹豫片刻后,颖将小羽抛了出去。“啪”的一声,小羽肥重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发出“叽叽”的惊恐叫声。小羽像个小肉球一样在地上滚了滚,颖赶忙又跑过去将它抱起来。小羽在颖的怀里叽叽叽地叫着,仿佛在抗议被这样对待。颖嘟着嘴,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小羽的脑袋,说道:“小羽呀,你可不能再这么懒懒散散的啦,得振作起来呀,要勇敢地去尝试飞翔,不然以后怎么在这森林里生存呢?”小羽歪着脑袋,似乎在思考颖的话,可没过一会儿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模样。颖看着小羽,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盘算着得想个更好的办法让小羽学会飞翔。 我笑呵呵地靠在狼大背上。狼大两只眼睛圆溜溜的,张着嘴看着小翼和小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巧儿一脸疑惑,问道:“少主,你说这两只鸟为什么不飞呢?” 我微微摇头,笑着解释:“它们是巨型鸟,应该是时间不够,才五个多月。如果是普通鸟类,应该早就会飞了。而且它们吃的这么胖,谁叫你们把它们养的这么胖的。” 巧儿撇了撇嘴,无奈地说:“这也不能怪我们呀,它们太能吃了。每次给它们食物,他们都吃得狼吞虎咽的。” 我皱了皱眉头,认真说道:“以后可不能这么惯着它们了。得让它们多运动运动,不然永远也学不会飞。” 巧儿眼神中透着期待,说道:“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飞起来呢。” 我摊开双手,轻松地说:“那就只能慢慢等咯,说不定哪天它们突然就开窍了。” 这时,蝶追上小翼,气鼓鼓地抱着小翼来到面前,抱怨道:“峰哥哥,你瞧瞧小翼,简直懒得出奇。这么多天过去了,它怎么老是不飞呀?” 颖也抱着惊恐未定的小羽走过来,跟着说道:“是啊,峰哥哥,小羽也不飞呢,这到底是为啥呀?”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应道:“你们呀,少喂它们一些。瞧瞧把它俩喂成了啥样,这么胖怎么飞得起来呢?” 这时,狼大爬起身,慢悠悠地走上前,用舌头轻轻地舔着两个小家伙。那两个小家伙也不怕狼大,显然每天都在和狼大玩耍。它们甚至还凑上前去,用脑袋蹭着狼大,仿佛在和老朋友打招呼。狼大则温柔地看着它们,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呜声,像是在和它们交流。 我盯着这两个胖嘟嘟的小家伙,它们也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那模样简直滑稽极了。这两只巨形鸟羽毛丰满,通身是绚丽的紫色与金色交织,在阳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我仔细打量着这两个小家伙,喃喃自语道:“这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鸟?应该是雕类的,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奇特的雕。” 这两只鸟虽然只有五个多月大,却已经长得十分壮实。它们站在那里,差不多快有一米高了,圆滚滚的身体像两个小肉球。它们的翅膀偶尔扑腾一下,却因为太胖而飞不起来,那笨拙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蝶在一旁看着,哭笑不得地说:“这俩小家伙,整天就知道吃,现在可好,胖得都飞不动了。” 颖也点点头,说:“是啊,得想个办法让它们瘦下来,不然永远也学不会飞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说:“看来以后得严格控制它们的饮食了。” 就在这时,石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大大咧咧地嚷道:“哈哈,族长。” 我微微蹙起眉头,瞥了一眼这憨货:“啥事啊?” 石满脸喜色,兴奋地说道:“我们猎到了好多野兽啊!” 我嘴角上扬,露出欣慰的笑容:“不错,你们从四个方向出击,收获颇丰。看来这个冬季我们能安稳度过了。” 石挠了挠脑袋,神色略显迟疑:“哎,族长,还有一事。您还记得上次那个青木族吗?” 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正色问道:“怎么了?” 石神情严肃,缓缓说道:“我们打猎的时候遇到了青木族的人。他们说他们的族群被灭了。说是在咱们这儿学到了、土基房、麻衣以及陶器烧制等技术,回去后就被别的族群给灭了。” 我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难以置信地说道:“不会?那他们的人现在何处?” 石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道:“现在我把他们交给寒那小子审问呢!谁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沉思片刻,神色凝重地吩咐道:“你去把他们领头的带来。” 石挺直身子,干脆地应道:“好嘞!” 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去。 第167章 南北之困 石离开后,我坐在原地,心中思绪万千。 我懊悔地想:“当初真不应该让青木族人卷入这场纷争。他们本是无辜之人,又稀里糊涂地学到了技术,原以为能让族群过上更好的生活,却未曾料到竟因此招来了灭族之祸……唉……” 我不禁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想着如果当初没有传授技术给他们,或许青木族就不会遭遇如此悲惨的命运。可事已至此,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没过多久,石带着两个人来到我面前。 这两人头发如乱麻般披散着,面容憔悴,身形瘦骨嶙峋,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们吹倒。 一见到我,他们便“扑通”一声跪下,哭喊着:“雨族大人,我们对不起您啊!我们把在您这里学到的技术弄丢了。如今青木族遭了大难,族人有的被抓走,有的被杀害,族长也……也死了。” 我心中猛地一揪,急忙扶起两人,望向石。 石心领神会,立刻将两个野人的话翻译给我。 我皱着眉说道:“仔细问问。” 石点头,和云交流起来。 没过多久,石说道:“族长,他说他们首领回到青木族后,将在我们这里学到的所有技术在族中传开。他们建起了土基房,制作出麻衣,也开始烧制陶器。然而,先是蛮牛部落来袭,抢走了许多族人。接着,苍狼部落、飓风部落以及大大小小十几个部落纷纷涌来。青木族的族人死的死、被抓的被抓,所有技术也因此流传了出去。有的不会技术的族人被无情格杀,会技术的则被抓走。那些抢夺到青木族族人的部落因分配不均匀,这些部落之间开始互相攻击抢夺人口。苍狼部落作为大部落大量抓人,吞噬其他小部落和小族群。许多部落只能带着族人远走,没走的都被抓了,他们很多人都是从苍狼部落逃出来的。雨族首领,我们对不起你。” 我听完后陷入沉思。 心中想到:这下麻烦了。北方陷入混乱?如果苍狼部落如此抓人,那更强大的飓风部落和蛮牛部落岂不是也会到处抓人?若是他们把小部落全都统一了,那他们得有多少人口?一旦他们变得如此强大,以我们目前的力量想要将他们全部攻打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打一个都可能元气大伤,这几个部落都可能已经知道了我们位置,而且南边还有众多敌人虎视眈眈,而选择在家等待也并非长久之计,这会让自己处于被动防御状态,这让我更加头疼。如今局势如此复杂。 “石,再问问他,和他一起来的其余部落,还有没有族人隐藏在别的地方?” 石点头,和云交流起来。 很快,石摇头说道:“族长,他说不清楚,估计是没有了,都是从苍狼部落逃出来的,不过他可以回去再仔细问问其余族人。” 我点头说道:“你带他下去,好生安排吃住,给他们住一起。” 石点点头,带着两人离开。 我低头陷入了沉思。 蝶抱着小翼,快步走到我身旁,语气急切:“峰哥哥,我们怎么办呢?” 我抬头苦笑,捏了捏她的小脸:“总会有办法的。” 就在这时,草抬着一小筐野果,脚步匆匆地走进来,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气喘吁吁地说道:“峰哥啊,刚才我过来的时候,外面守着的族人没让黎耀团的人进来,黎耀团的人让我带句话给你。他们抓到了几个黎族分支的人,让你定夺。”说完,她把那筐野果轻轻放下。 我打眼一看,目光落在那小小的篮筐的野果上,眼睛瞬间瞪了出来,这不是豆梨吗?一颗颗饱满圆润,泛着诱人的光泽,在筐中堆叠着。这可是酿酒的好材料啊,它包含着丰富的果糖与葡萄糖,这些糖分是酿酒的基石,酵母在发酵过程中会将它们巧妙转化为酒精,赋予酒独特的度数与醇厚感。 我伸手过去拿起一个豆梨,咬了一口,汁水在口中四溢,酸甜的味道恰到好处。我边吃边说:“巧儿,去把他们带进来。”接着,我转过头问草:“你去哪里摘的这些野果啊?” 巧儿转身离开。 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回应:“峰哥,就是咱们去捡板栗的那片山谷发现的呀。” 我追问:“咱们去挖板栗苗时咋没瞧见?” 草咯咯笑着:“那是你没口福。那片林子野果可多啦,密密麻麻挂满枝头。” 我急忙吐出咀嚼的梨皮,含糊不清说道:“听着,现在给你们个任务,你们去把这些野果全都摘回来,我给你们酿酒喝!” 蝶抱着小翼,一脸好奇地问道:“峰哥哥,什么叫酒啊?” 草也满脸期待地凑过来,眼睛紧紧盯着我。 我不怀好意地嘿嘿笑着看着她俩,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三个小母野人喝醉酒后可以大被同眠的画面。傻笑着回道:“那可是好东西,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草狐疑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嘞,峰哥,我这就多带上一些人,在收集板栗的时候,顺便把那些野果都摘回来给你。”说完,他转身就准备去召集人手。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动静,巧儿带着黎耀团的一个士兵走了进来。 “少主,人带来了。” 我微微颔首,看着士兵问道:“你是黎耀团的?” 士兵回应:“报告族长,是的。” “说说详细情况。” 听完士兵的话,我微微合手,神色凝重:“如今北边已然混乱,此时又抓到这些黎族分支的人,看来等不到他们任何一方虚弱期了。只能任由北方扩张,提前解决南方,以免后患之忧,只有解决南方,才能专一的好好对抗北方。”于是说道:“蝶,通知下去,还在族里的高层都来开会!” 蝶转身而去。 不一会儿,族里的高层们陆续来到会议室。 我扫视一圈众人,缓缓开口道:“如今北方陷入混乱,出现了大部落蚕食小部落的情况,如果现在不制止继续让他们扩张,这只会让我们以后进攻北方更加困难。南方黎耀团抓到了几个黎族分支的人,他们还在守着黎族回归。大家说说,我们怎么办?”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陷入沉默。片刻后。 陆巫起身说道:“族长,马上下雪了,不适宜出征。” 我摇头说道:“下雪未必对我们是件坏事。我们现在有了足够的板栗粉和蚕豆粉可以制作干粮。” 豆接着起身道:“族长,那就先打北方,不能让他们继续做大。” 虫点头附和。 我微微皱眉,思索片刻,说道:“此时攻打北方并非明智之举。第一,我们尚缺武器,也没时间给我们再去拉铜块了。第二,我们去北方时间太长,战线拉得太长,损耗的食物维持不了那么长时间。如果是打南方,有个好处,他们的部落都比较分散,如果他们要联合,也需要大量的时间,我们得抓住这个时间段。” 众人听后,神色凝重,都在认真思考着我的话。此时,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大家都在权衡着攻打南方和北方的利弊。过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豆郑重地说道:“若攻打南方这些小部落,倒也可行。那我们何时动身呢?” 我缓缓扫视众人,沉声道:“若决定攻打他们,我们必须制造混乱。虫,你带领五十个骑兵连兄弟,去了解上次夜相亲换回来的族人,务必确认他们的原族驻地。抵达每一个部落之后,挑选两个精干的兄弟伪装成黎族分支四的人,分别告知他们黎族分支一和黎族分支二的人抓到了雨族人,并且获得了制作土房、麻衣、陶器等技术,以此给他们制造混乱。尤其要让炎豹、雷虎、苍鹰、黑狼这四个大部落知晓情况,只要有部落相信,必定会去找黎族分支的麻烦。 我们则带领人员直扑这四个大部落的驻地,力求一次性解决南方这些部落。” 虫起身领命。 我又转头看向母,说道:“母,将所有的板栗粉和蚕豆粉取出,今日安排族人全力制作成饼,用作干粮。” 母起身领命。 我接着道:“石、土,你二人商议,务必将武器、藤甲、箭枝全员配备齐全。等会议结束,立马安排人快马加鞭去通知彩、福、矛三个方向的人回来。” 石、土起身领命。 我再次缓缓扫视众人,郑重说道:“南方之地,我们最多仅有一个月时间便会大雪封山。我们必须在这一个月内拿下这四个族,若实在无法全部攻克,最少也得拿下两个族。至于北方,目前我们只能任由他们势力壮大。下雪期间,他们不太可能绕如此远的路来进攻我们,但我们也不可不防。” 众人神色凝重,都深知此次行动的紧迫性和艰巨性。大家纷纷在心中盘算着自己负责的任务,准备全力以赴。 我看着众人,神色愈发严肃,继续说道:“此次行动关乎我们族群的未来,大家务必齐心协力,不得有丝毫懈怠。 陆巫,你去安排祭祀,等会就先祭祀。今天晚上等人员到齐,务必做好各项检查和准备工作,明天清晨准时出发。散会。” 众人应诺,行色匆匆地鱼贯而出,各自忙各自事情去了。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一个野人慌慌张张地奔跑了两天,终于抵达黎族分支一的驻地。 他刚迈进洞穴,便惊慌失措地大喊:“巫大人,不妙了!首领,大事不好了!” 那野人气喘吁吁,满脸惶急之色。 洞内众人听到这急切的呼喊,纷纷投来惊愕的目光。 第168章 雨族出征之前夕 巫大人皱起眉头,急切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野人喘着粗气说:“我们在黎族驻地看到了竖着头发,骑着野兽那群人了。” 首领听闻此言,顿时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问道:“此事当真属实?他们大概有多少人?” 野人回应:距离太远,没看清。好像很多人。 首领暴跳如雷地吼道:“赶紧把族人都召集起来,跟我去灭了他们!这些混账东西,敢杀了我的族人!” 巫大人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后说道:“乾,此事非同小可,莫要冲动,如果你和上次一样,带着成年男人出去了,那群雨族人,再来袭击我们怎么办?” 乾瞪着眼睛说:诀大人,那你说怎么办? 诀巫杵着拐杖闭眼沉思,良久才缓缓说道:雨族人太狡猾,又快到雪季了,族群安全也要考虑,就算要进攻雨族人,我们也必须联合其余三个分支。 乾,紧紧攥着拳头:“联合其他分支?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们在跑了怎么办?” 诀巫愤怒的回应:“你就知道冲动,上次你们十几个部落追了人家那么久,结果呢?雨族人是那么好打的吗?” 乾,满脸不甘的瞪着诀巫。 诀巫看着乾满脸不甘的模样,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乾。联合其他分支虽费些时日,但能增加胜算。派人去通知,我们先稳住阵脚,等四方汇聚,再商讨对策,才能一击即中,为族人报仇的同时保障咱们的安全。你可明白? ” 乾咬了咬牙,虽心有不甘,但也知道诀巫所言在理,闷声:“好,这就派人去通知。 乾派人去通知其他三个分支后。 雨族这边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对南方部落的进攻。 我开始检查各项准备工作的进度,确保武器、藤甲和箭枝全员配备齐全,干粮也在加紧制作中。 而在等待彩、福、矛三个方向的人回来的过程中,我又一次跟着鹿巫、红巫、小女巫三个人到出征台。她们在出征台上又跳又唱了很长时间,诚心跪拜,祈求神灵保佑雨族。 经过紧张有序的准备,各项工作都已基本就绪。陆巫主持的祭祀仪式也顺利完成,仪式完毕后,我回到驻地, 彩、福、矛正好已在此等候,他们风尘仆仆却难掩心中的渴望,眼神中透露出对即将出征的期待与兴奋。 三人身上虽带着些许疲惫,但那股炽热的斗志早已将疲惫驱散。他们深知,明日的出征对于雨族意义非凡,是荣耀与希望的征程,是展现英勇与忠诚的时刻,为了族群的未来,他们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奔赴战场,挥洒热血,去实现心中的壮志豪情。 夜幕笼罩,我在房间里辗转难眠。这时,颖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入。 她有着一头耀眼的金发和迷人的蓝眼睛。 她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柔美。 我一抬眼,瞧见狼大正趴在角落里。我皱皱眉,冲狼大大喊道:“狼大,出去!” 狼大极不情愿地歪着头,用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瞥了我一眼,接着低声呜咽了两声,尾巴都懒得摇,夹着尾巴慢悠悠地往门外走去。路过门口时,它还恶狠狠地瞪了颖一眼。 颖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轻手轻脚地走到我身旁,依偎进我怀里 。 我轻轻抚摸着颖的金发,微笑着问道:“丫头,你怎么来了?” 颖脸颊绯红,低着头,小声回应:“是草姐姐让……让我来的。” 她微微抬眸,蓝色的眼睛如宝石般闪烁。我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心中满是温柔。颖羞涩地往我怀里靠了靠,我们静静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狼大在门外不甘心地哼哼着,似乎在抗议自己被赶了出来。 房间里弥漫着温馨的气息,仿佛外面的紧张筹备都与这里无关。 我们沉浸在彼此的温暖中,期待着明天,也担忧着未来。但此刻,有对方在身边,一切都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第二天清晨,颖端着水盆,早早地把我唤醒。“峰哥哥,快起床啦。”“峰哥哥,天亮了哟。” 我躺在虎皮大床上,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细缝,问道:“丫头,啥时辰了?” 颖赶忙回应:“峰哥哥,外面天已经亮了。你不是说今天要行动吗?所有飞雨军都在外面集合等着你呢。” 我缓缓起身接过水盆,经过一夜的折腾,脑海才逐渐清醒,回忆起昨日之事。 我摸了摸颖的小脑袋,微笑道:“你赶快多休息一会,不用起那么早。” 颖羞涩地低下头,声音如蚊子般细微:“我想陪着你。 我看着颖,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听话。” 刚颖还想说什么,我急忙把她抱起来放到虎皮大床上,为她盖好毛茸茸的虎皮。随后我草草洗漱完,在颖额头上亲了一下,便大步离开房间。 此时,整整齐齐的飞雨军和全部雨族人静静地等候在我房间外面。 草和蝶看到我出来,一脸幽怨地跑了过来。 草调侃道:“哟,这现在才出来啊,这一夜肯定一夜没睡?” 蝶也笑着调侃道:“是呀,峰哥哥,看你精神好像不是很饱满哦。” 两人咯咯笑了起来。 我黑着脸,瞪了草和蝶一眼,沉声道:“别胡说。” 草和蝶吐了吐舌头,不再调侃。 我转身面向整整齐齐的飞雨军和全体雨族人。 眼神坚定,大声说道:“今日,我们为了雨族的未来而战!大家准备好了吗?” 众人齐声高呼:“准备好了!”声音震天动地。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而望向陆巫和母,郑重说道:“陆巫、母,雨族内部事宜就托付给你们二位了。” 陆巫持权杖,沉稳地缓缓点头。 母的双眸微微泛红,轻声叮嘱道:“小峰族长,在外面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 我再次转头看向山和土,吩咐道:“车厢继续打造。砖房也要持续建设。” 两人点头应下。 随后,我将目光投向寒、吉、辉三人,神色郑重地吩咐道:“族里的安全就托付给你们三人了,无论发生何事,务必给我牢牢守住雨族。” 三人不约而同地左手扶胸,弯腰低头,齐声喊道:“定不辜负族长信任,我们誓以生命保卫雨族。”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最后我看向晨说道:“晨,你依旧负责打猎之事。前往雨族北边,走上一两天的路程。在北边打猎之际,严密监视,谨防蛮牛部落及其他部落来袭。一旦察觉,立即撤回,做好防御准备,派人通知我。我会沿途为你们留下记号。” 晨左手扶胸,恭敬地弯腰低头领命。 我看着两个小母野人,她们收起了刚才调侃我的言语,缓缓走了过来。 我上前把她们两个拥入怀中,小声说道:“好好的在族里面,好好的在家里面等着我凯旋回来。” 两个小母野人红着眼,“峰哥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小心一点。” 我点了点头说道:“出征在即,不能哭,不吉利,给爷笑一个。” 两人努力牵动嘴角,露出有些难看的笑容。我在她们额头上亲了一下,就要转身走了,可她们两个紧紧地抱着我。 我轻轻推开她们,转头说道:“巧儿,牵马过来。” 巧儿牵着踏星走了过来。 我翻身上马,大声喊道:“擂鼓!扬旗!” 瞬间,“嘣嘣嘣”的鼓声响起,旗帜高高飘扬。 我大喊道:“虫,去执行你的命令。” 虫左手扶胸,弯腰低头,回应道:“是,族长。” 接着虫翻身上马,带着 50 个飞雨军疾驰而去。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高呼道:“出发!” 四头狼威风凛凛地跟在两侧,巧儿与岐同乘一骑,石,彩,福,琳,矛,豆等飞雨军紧跟身后,缓缓地朝南方行进。 陆巫大喊道:“跪!”所有雨族人集体跪下。 陆巫喊道:“恭送族长!” 所有雨族人齐声高呼:“恭送族长!恭送族长凯旋而归!恭送族长凯旋而归!……” 第169章 各部落的决策 一天后,阳光倾洒在大地上。黎耀团的哨兵引领着我们穿梭于山林之间。 林中不时有飞鸟嘎嘎鸣叫着振翅飞起,惊落无数落叶与灰尘。 硕大的蜘蛛网在枝叶间隐约可见,大蜘蛛在网上缓缓爬动,欢快地寻觅着昆虫。 偶尔会有几只小野兽悄悄探出脑袋,好奇地凝视着我们。 狼四和狼 五顽皮地去追逐野兽,偶尔还能叼着两只回来,引得众人阵阵欢笑。 一路上,大家在这充满盎然生机的山林中前行,最终来到了山坡脚下。 哨兵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只见他左手迅速扶胸,接着弯腰低头,恭敬地报告道:“族长,团长和营长就在山顶,不知要不要去叫他们下来? 我站在山脚,仔细打量着这个地方。只见两侧皆是悬崖峭壁,周围山坡险峻,唯有一条狭窄的小路蜿蜒而上。这里确实是一个易守难攻的绝佳之地。 我暗暗点头,说道:‘去叫他们下来。” 哨兵听命,转身疾驰往山顶跑去。 巧儿则拿着一个羊皮水袋走了过来,轻声说:“少主,喝点水。” 我缓缓点头,接过水袋,轻抿一口,而后指着四周说道:“看这地势,真乃天选之地,是个易守难攻的绝佳之处,更是绝佳的退路之所。” 豆走了上来,回:“族长,这个位置确实易守难攻,是个好地方。但此地太过于隐蔽,而且太靠近悬崖,敌人不会轻易过来,就算有敌人来犯,也不会轻易走到这里。” 我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石在一侧,一边用他那蒲扇般的大手摸着脑袋,一边满脸憨态地东张西望,随后满脸疑惑地说道:“族长,我怎么看不出来,这里不是有一条路可以冲上去吗? 我瞥了这憨货一眼。重重的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只见盘、夜、炎、坤四人急冲冲地从山下冲了下来,脚步匆忙,带起一路尘土。 夜率先来到近前,急切地说:“族长,你怎么来了?” 我轻声笑着说道:“情况着实出乎意料呢。我们必须提前行动,准备向这边的部落发起进攻。” “怎么了,族长?”夜好奇的问 我摆了摆手,沉声道:“走,都过来,我给你们讲讲接下来的战术安排。” 等一众飞雨军高层围坐在石头上。 我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神色严肃地说道:“此次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首次发动战争,诸位将领务必严格按照我所制定的计划执行任务。 仅有一种情况可违背我的命令,即出现超出我所安排计划的状况,那时诸位将领可临时改变决策。” 众人微微点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我。 我接着说道:“这一战役,关乎我们雨族的存亡。若此战失利,我们将元气大伤。要知道,我们的敌人不单单是这几个部落,在强大的北方,还有虎视眈眈的势力在盯着我们。” 众人严肃 我弯腰捡起两个石头,说道:“黎耀团团长盘,雨连团炎听令!盘为主将,炎为参谋。坤为先锋。从你们现在的位置前往黎族分支一的驻地,大概需要两天时间。 在这两天里,要安排人员在沿途准备好食物和水,以便你们后续撤离到这个位置。这里易守难攻,行动前去山上准备好石头,滚木。 你们的主要任务是拖住黎族四个分支,在快到黎族分支一驻地时,选择在与他们驻地对面相望的有利地形埋伏。 再派一个连的人去驻地挑衅,但不要靠得太近,确保有撤离时间。 如果他们追出来少量的人,你们就直接射杀或活捉; 我相信他们看到你们,肯定会去联合其余部落,如果发现大量来人,你们就沿着来时的路撤回这里。 同时,一定要密切地把哨兵分散出去打探消息。有机会给我送信息过来,我会沿途留下记号。” 盘,炎,坤同时起身,左手抚胸,弯腰低头领命。 我点了点头,弯腰捡了几个石头,说道:“大家看,从这里到炎豹、雷虎、苍鹰、黑狼四个部落的位置,我们不清楚具体所需时间,从族人那里也只是大体得知大约需要六到八天。 但我们已知道这四个部落彼此距离差不多,大概需要二到三天时间。 只要盘能成功拖住黎族四部人口,我会先攻击苍鹰部落。” 众人点头 接着我继续发号施令:“雨凌团营长夜听令!你营负责攻打黑狼部落。 接着我又说道:“此前我已派出人员前往该部落散布谣言,若他们主力听信谣言离开部落,你们则全力拿下该部落;如黑狼主力在部落,你们则先探查好地形,伺机而动。” 夜起身左手扶胸,弯腰低头:领命。 我缓缓看向众人说道:我这里有两条计策,希望你们两边都用得上: “第一计为引蛇出洞,到达黎族分支一部落或黑狼部落驻地后,在他们必经之路上寻找有利地形埋伏起来,派少数人去驻地挑衅,务必注意保持距离,以便挑衅之人能顺利退至埋伏圈。 第二计至关重要,即围点打援。若黑狼部落或黎族分支部落只出现少量人,那很可能是他们去寻找援军,可放他们走。 待他们的援军进入你们的伏击圈后,再发动攻击。 期间要不断安排精明能干的哨兵前往探寻信息,如发现他们选择的路线,必须提前知晓,以便你们调整位置。” 以上两条计策牢记,希望能帮得上你们。 众人竖着耳朵,齐声领命 我缓缓看向众人,神情凝重道:“诸位,此战意义非凡,容不得任何一个环节出差错。 之前,我们飞雨军遭遇重创,众多兄弟牺牲。 那些来自十几个部落的敌人,他们的主脑策划了对我们的追杀。 如今,我们要让他们血债血偿,取下这些主脑的人头,告慰雨族圣地英烈台上那些逝去的战友。 他们在那里等着敌人的脑袋,等着我们为他们报仇雪恨!” 众人齐声高呼:“定当取下主脑头颅,为兄弟们报仇!” 他们神情坚定,眼神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彰显着他们的决心。 我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接着严肃地说道:“都做好准备,立即出发。”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整理军队。 黎族分支山洞 与此同时,黎族分之一驻地山洞内,四位分支首领齐聚一堂。 女巫诀坐立一旁。山洞中气氛凝重,四位首领神色各异。 乾不耐烦地喊道:“到底打不打?你们不去,老子一个人带族人去。” 黎族分支四首领卦说:“乾大哥,这不是打不打的问题,是马上要下雪了,雪季将至,我们若跑那么远,驻地的族人怎么办?” 黎族分支三首领八接着说:“是啊,我们出去又不是几个日落就能返回,雨族人那么狡猾,上次追他们追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消灭他们。” 乾怒视着三人,大声说道:“你们不敢打,我自己去。我就不信,我黎族儿郎会怕了雨族人。”说完,转身就要走。 卦急忙起身拦住他:“乾大哥,不可冲动。我们再商量商量,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办法。” 八也劝道:“是啊,乾大哥,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们一起想想怎么既能报仇,又能保障族人的安全。” 这时,女巫决缓缓开口:“乾,冷静。雨族人此次行动必有目的,我们需先弄清楚他们的意图,再做打算。” 乾停下脚步,沉思片刻后,说道:“好,那就再想想办法。但我警告你们,若雨族人再敢侵犯我黎族,我定不会放过他们。” 经过漫长的商议,众人最终达成一致决定,先行加强部落防御。各分支首领迅速行动起来,回族组织族人全力加固防御工事,精心布置警戒哨岗。 同时,他们紧密保持联系,随时传递重要消息。众人一同耐心等待雪季过去,待雪季结束之时,他们便一同踏上征程,回到原黎族驻地,全力搜寻雨族人的下落。话落,众人纷纷离去,各自返回所属分支驻地。 山洞中,乾急得来回走。 决静静地站着,想着事儿。 决说道:“乾,别慌。雪季要来了,得赶存储食物。” 乾停下脚步,一脸怒气:“决大人啊,我怕这次不打雨族人。让他们回去现在像乌龟一样躲起来,以后不好找。” 决轻轻摇头,说:“不会的。再说,你想想,现在其余三个分支的人都被卷进来了,咱干嘛要冲在最前面呢? 等雪季过后,让他们先去讨伐雨族,咱在后面捡现成的不是更好?” 乾转头看着决,摸了摸头,说:“决大人呀,这不像咱勇士的做法。 决呵呵一笑道:“咱要的是战利品。 抓到雨族人,就能有他们的陶器技术、麻衣技术,还能知道他们的盐从哪儿来。 再说,只要找到雨族驻地,消灭了他们,咱就能集体迁移到原黎族部落的山洞,那里可比咱这儿好得多。” 乾听完女巫决的建议,低头思索片刻,最终还是决定遵循决的指令。 他转过身,面向族人们,大声说道:“兄弟们,咱们现在就出山洞去寻找过冬的食物。雪季将至,我们必须为了生存全力以赴。” 族人们纷纷响应,拿起简陋的工具,跟着乾走出山洞,踏上寻找食物的征程。 在雨族的南边 苍鹰部落首领苍鹰正带领着族人在山林中追寻猎物。苍鹰身形矫健,眼神锐利如鹰隼,他穿梭在茂密的树林间,敏锐地捕捉着周围的动静。族人们紧跟其后,个个精神抖擞,手中拿着简陋的武器。 苍鹰突然停下脚步,抬手示意族人安静。他微微侧耳,眼神紧紧盯着前方不远处的草丛。只见草丛微微晃动,苍鹰断定有猎物在其中。他轻轻一挥手,族人们立刻分散开来,呈包围之势缓缓靠近草丛。 当包围圈逐渐缩小,一只肥硕的野鸡从草丛中扑棱着翅膀飞了出来。苍鹰眼神一凛,手中长矛迅速掷出,精准地命中野鸡。族人们欢呼起来,纷纷称赞首领的神勇。不一会儿,又有几只野兔从另一个方向逃窜而出,族人们立刻追赶上去,经过一番围捕,成功抓住了野兔。 男人们在围捕猎物的同时,女族人们则在附近的山林中寻找野菜和野果。她们仔细地搜寻着每一个角落,将找到的野菜和野果放入背篓中。 一位女族人笑着说:“这些野菜和野果足够我们过雪季了。” 另一位女族人回应道:“是啊,再加上男人们打到的猎物,这个雪季就不用愁了。” 苍鹰看着满满的收获,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大声说道:“大家再加把劲,多找些食物,为过冬做好充分准备。” 族人们齐声应和,继续投入到忙碌的劳作中。 第170章 飞雨军的伪装之战 三天后,虫带领十多名飞雨军在南方疾驰前行。他们通过族里的族人,大概得知了南方大大小小十几个部落的位置。 来时虫已将五十名战士分成四个排: 一排由排长“勇”带领,前往炎豹部落驻地; 二排由排长“猛”带领,前往雷虎部落驻地; 三排由排长“无”带领,前往苍鹰部落驻地; 四排由排长“比”带领,前往黑狼部落驻地。 沿途留下记号,让他们抵达各部落驻地附近,执行族长交代的伪装计划。 留五人看管马匹,其余人人脱下藤甲、麻衣和牛皮靴等能显示自身原本身份的装备,换上破旧不堪的兽皮。弄乱头发,还要求在泥地上打滚,伪装成黎族分支四族人。 让他们伪装好后,找到各自排对应的目标首领或女巫,告知自己是黎族分支四的人,现在自己的黎族分支四正和黎族分支一打仗。黎族分支一得到了雨族的土基房建设、陶器烧制和麻衣制作技术。 完成对四个大部落的任务后,继续前往更远的小部落,四个排约定在南方苍鹰部落的一处隐蔽山谷集合。沿途都会留有记号。 正午时分,烈日高悬。茂密的山林中,树木枝叶交错,阳光努力穿透层层枝叶,在铺满落叶的地面上洒下斑驳光影。时不时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打破这片寂静。 一群人骑着马在山林间疾驰,马蹄踏在落叶上发出“簌簌”声响。经过长途奔波,他们终于抵达炎豹部落附近,准备立刻执行伪装计划。 炎豹部落的驻地周围,这片山林一直是部落族人赖以生存的地方。 平日里,族人们在此采集野菜、挖掘野果、追逐打猎,维持着部落的生活。 这天,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几个炎豹部落的母野人正结伴在草丛中仔细地寻找着各种可食用的野菜,她们一边忙碌一边轻声交谈着。 不远处,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子正手持石斧,小心翼翼地在树林中寻找着可以猎捕的小动物,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在另一处,几小野人在树林边缘嬉戏玩耍,偶尔捡起地上掉落的野果,好奇地打量着。 虫眼神一凛,喝道:“留五人守马,其余人速速褪去藤甲、麻衣和牛皮靴,换上破旧兽皮。” 战士们动作麻利,转眼间,原本整齐的装备被换下。 接着,战士们双手插入头发,肆意揉搓,头发瞬间如乱草。 随后,他们毫不犹豫地冲入泥地,翻滚起来。泥土沾满全身,兽皮变得脏兮兮。 经过一番折腾,他们完全失去了曾经作为训练有素的飞雨军战士的模样,一个个如同荒野流浪者。 虫看着众人,微微点头:“不错,准备行动。” 此时,山林寂静,仿佛在等待着他们即将掀起的波澜。 虫带着十三个伪装好的人快步奔跑,脚下落叶被踩得沙沙响。他们披头散发,破旧兽皮在风中乱晃。 勇跑到虫身边,低声问:“连长,你看前面那些是不是炎豹部落的人?” 虫皱眉看了看,点头:“应该是。” 勇有些紧张,:“连长,那怎么办?” 虫微微颔首,回应:“我们假装若无其事,继续奔跑过去。” 虫带领着众人继续前行,然而,没走多远,就被一群炎豹部落的人发现了。 其中一个炎豹部落的人手持石斧,大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虫连忙停下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镇定,回应道:“我们是黎族部落分支四的人,长途跋涉来此,是想见见炎豹首领。 炎豹部落的人满脸狐疑,“为何这般模样?找我们首领做什么?” 虫不慌不忙地说:“我们族群正在和黎族分支一的人开战。需要告知炎豹首领一些信息。” 另一个人站出来说:“跟我们说也一样的。” 虫微微皱眉说道:“你们能做主吗?黎族分支一抢夺到了雨族的大量技术。” 炎豹部落的人互相看了看,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炎豹部落中一个看起来较为年长的人打量了虫等人一番后,微微皱眉,虽仍满脸警惕但还是开口道:“好,你们跟我来。” 虫向身后众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保持镇定,随后一行人便紧跟在这位老者身后。 一路上,炎豹部落的族人纷纷投来好奇又戒备的目光,低声交谈着。 带路人脚步匆匆,始终没有回头,仿佛生怕身后的这群陌生人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来到了一处山脚下,这里有七八个山洞。 带路人在一个较大的山洞前停下,转头严肃地说:“在这儿等着,我去通报首领。” 虫等人站在山洞外,心中忐忑不安。虫微微侧头,用余光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心里盘算着如果情况不对该从哪个方向突围。 其他众人也都神色紧张,暗暗握紧了手中简陋的武器。 没过多久,带路人从山洞中走出,身后跟着几个身材魁梧、面容严肃的炎豹部落战士。 他们警惕地看着虫等人,其中一个战士大声说道:“首领同意见你们,但你们必须保持恭敬,不得有任何冒犯之举。” 虫连忙点头,带着众人小心翼翼地跟着炎豹部落的人走进山洞。 山洞中比较昏暗,靠洞口的地方有几处燃烧着的火把,勉强能照亮周围的环境。 在山洞的深处,坐着一位面容威严的男子,想必就是炎豹部落的首领。 首领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虫等人,等待着他们说明来意。 虫恭敬地上前,弯腰低头说道:“炎豹大人,求您救救我们。我们是黎族分支四的人,黎族分支一正在和我们开战。 炎豹问道:“为何开战?” 虫回应:“他们得到了雨族的土基房建设、陶器烧制和麻衣制作技术后。” 炎豹瞪着眼睛,大声喝道:“你说什么?” 虫心里一紧,但还是强装镇定,又重新复述了一遍。 炎豹听后,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转身准备集合族人。 就在这时,一个身披黑色兽皮的母野人缓缓走了出来,她神色凝重,轻轻摇头说道:“首领,我们现在不能出征,我们不能参与此事。” 炎豹转头,面露疑惑地问:“为什么?” 黑衣女巫走上前几步,神色凝重,声音带着一丝焦急:“首领,马上就到雪季了,山林里的猎物本来就少。咱们部落的储备并不充足,要是此时您带领大量族人外出,剩下的老弱妇孺根本没办法在山林中获取足够的食物。一旦猎物匮乏,剩余的族群会饿死的。” 炎豹听后,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虫等人见状,心中不禁一沉,他们知道如果炎豹部落不出手相助,他们的任务将会变得更加艰难。 虫急忙开口道:“炎豹大人,我们黎族分支四的处境十分危急,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我们可能会被黎族分支一彻底消灭。我们愿意为炎豹部落提供一些物资作为回报,只要您能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 黑衣女巫轻哼一声,说道:“食物?如果你们现在送上食物,我们立刻出人。” 虫心中暗暗叫苦,他们此次前来执行伪装计划,并未携带任何食物。 可任务当前,不容退缩。他思索片刻,硬着头皮说道:“女巫大人,我们黎族分支四如今被黎族分支一围困,族中食物也所剩无几。但只要炎豹部落愿意出兵相助,等我们击退敌人,必定会将大量的食物和珍贵的兽皮,作为谢礼献给炎豹部落。” 黑衣女巫冷冷一笑,“凭什么空口相信你?”她一挥手 炎豹部落的战士们瞬间将虫等人团团围住,眼中闪烁着敌意。 虫心中暗叫不好,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我们带着诚意而来,你们怎能如此不讲道理!” 一名炎豹部落的战士上前推搡了虫一把,怒喝道:“少废话!跟我们走。” 虫和飞雨军众人无奈,只能跟随着他们走出山洞。 一出山洞,虫便开始暗暗观察周围的环境,思索着逃跑的时机和路线。 而炎豹部落的战士们则紧紧地盯着他们,生怕他们有任何异动。此时,山林中一片寂静,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就在众人要跟随着炎豹部落的人进入另外一个山洞时,虫已经看好了路线,突然大喊道:“动手!” 虫如猎豹一般敏捷地冲向离他最近的炎豹部落战士,侧身躲过对方挥来的棍棒,顺势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扭,那战士吃痛,手中的石斧掉落。 虫迅速捡起石斧,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高高举起石斧,带着呼呼风声猛地朝那战士砍去。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石斧重重地砸在战士的头上,脑浆瞬间四射。 那战士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勇则大喝一声,直接正面迎上一名高大的炎豹部落战士。 那战士举起狼牙棒砸来,勇不慌不忙,在狼牙棒即将落下的瞬间,灵活地往旁边一闪,接着一个箭步上前,用肩膀狠狠撞向对方,趁对方踉跄之际,勇一把夺过狼牙棒。 勇双手紧紧握住狼牙棒,高高扬起,然后以泰山压顶之势狠狠砸向另一个冲过来的敌人。 狼牙棒砸在那战士的头上,发出令人胆寒的“咔嚓”声,鲜血瞬间顺着头流了下来,那战士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缓缓倒下,又是“砰”的一声,扬起一阵尘土。 其他雨族战士们也纷纷与炎豹部落的人展开激烈搏斗,有的在扭打中抢夺武器,有的巧妙地利用地形躲避攻击后再进行反击。一时间,喊叫声、打斗声、武器碰撞声以及倒地声交织在一起,场面陷入一片混乱。 虫和勇知道不能久战,必须尽快撤离。虫大喊一声:“撤!” 飞雨军战士们边打边退,逐渐向山林深处移动。 虫挥舞着石斧,为众人开路,勇则手持狼牙棒断后,防止炎豹部落的人追击过猛。 飞雨军战士们在与炎豹部落的冲突中开始奔逃。 虫勇等人在前面狂奔,炎豹部落的战士们紧追不舍。 很快,虫发现身后追来的有二十多个人,情况十分危急。 虫一咬牙,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追来的敌人。他怒目圆睁,大喝一声,挥舞着石斧冲向敌人。 石斧在空气中划过,带着呼呼风声,逼退了冲在前面的几个战士。 但炎豹部落的人仗着人多,又迅速围了上来。 虫毫不畏惧,左劈右砍,一个人扛下了十多个人的攻击。 一边战斗,虫一边急喊:“快走!别管我!按照原定计划走,我会按照记号去找你们” 身后的飞雨军众人听到虫的呼喊,虽心中不忍,但也明白此时不能犹豫,他们继续向山林深处奔去。 首领和黑衣女巫在山洞中听到动静,急忙从山洞里面跑了出来。 他们身后还跟着十多个勇士。只见远处那群野人在前面狂奔,炎豹部落的战士们紧追不舍。 首领皱起眉头,怒目圆睁大声吼道“怎么回事? 一个气喘吁吁的战士赶忙跑到跟前,急切说道:“首领,刚刚我们正准备带他们进入山洞。他们突然就动手抢夺武器,还杀了咱们的族人后就跑。” 炎豹听闻,脸上的怒色更甚,暴喝一声:“不管他们是谁,竟敢在我们炎豹部落撒野,追!一个都别放过!” 说罢,他挥舞着狼牙棒,如一阵狂风般冲了出去。 黑衣女巫神色忧虑,望着前方逃窜的身影和紧追的族人,心中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此时也只能跟着众人一同追赶 。 第172章 第一战打响 另一边 盘带领黎耀团日夜兼程,严格按照计划推进。这三天里,战士们在沿途顺利完成了食物和水的储备工作,每一处补给点都布置得极为隐蔽。为确保物资安全,他们安排了专人留守看守物资,以保证在后续撤离时能够迅速获取物资。 终于,他们抵达了黎族分支一驻地对面的有利地形。这里居高临下,两侧悬崖,视野开阔,能将驻地内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望眼望去,远方的黎族分支一驻地如同一个梦幻的世界。 族人们分散在各处,有的专注地采集着各种野果和草药,他们小心翼翼地将珍贵的收获放入树叶上,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有的则手持石斧和长矛,在山林间穿梭,追逐着奔跑的猎物。 远处的几个山洞,不断有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在云雾的映衬下,仿佛是通往神秘仙境的入口。 云雾如轻纱般飘荡在山间,给整个画面增添了一份空灵之美。 仔细看去,那些在远方移动的小黑点,正是黎族分支一的人们在奋力追逐野鹿和羚羊。 野鹿身姿矫健,在山林间轻盈地跳跃着,而野人们则紧追不舍,他们的身影在山林中时隐时现。 羚羊则如闪电般在草地上飞驰,扬起阵阵尘土。这片土地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仿佛是一个世外桃源,让人陶醉其中。 众人停下,炎开口问:“盘团长,此地离黎族分支一驻地有多远?” 盘想了想回应:差不多应该小半天距离, 炎指着两侧山崖,对盘说道:“团长,你看,此地两边是悬崖峭壁,中间仅有一条小路,是绝佳的埋伏地点。 我们可以在悬崖上方安排弓箭手,等敌人进入小路,便万箭齐发。” 坤点头赞同:“炎连长说得对,这地形对我们极为有利。 盘想了想,点头道:“坤,让兄弟们先在这里搭建临时营地,。大家吃饱喝足,养精蓄锐之后,我们再按照计划进行埋伏,一定要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 坤回答道:“好的,团长。我这就安排兄弟们干活,保证让大家都能有力气打仗。” 一切准备就绪后 炎选派了一个连的战士,由坤带领,交代了只需把人吸引过来,不得在他们驻地交手。 坤点头带领一个连战士朝着黎族分支一驻地出发。 当坤他们经过最后一座山头时,看到前方有十多个采集野菜的母野人。 此时,山林中偶尔传来几声蝉鸣,虽已入九月底,但仍能听到那微弱的蝉声,“知了——知了——”,仿佛在诉说着夏日的余韵。 除此之外,山林中还隐隐传来一些不知是什么动物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坤一声令下,战士们上前把她们全都抓了起来。 随后,四十多个黎耀团的飞雨军冲了上去。 采集的母野人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群竖着头发,身披兽皮的战士朝她们冲来。 只听那些母野人惊恐地嘶吼着: “你们是什么人” “”敢来我们驻地?” “啊…别打我” 黎耀团战士回应道:“别废话,老实点。” 坤摆了摆手,说道:“把这些人送回去给团长和参谋。” 此时,前方采集野果的母野人和打猎的野人们听到这边的嘶吼,急急忙忙朝这边赶来。 看到一大群不一样的人后,他们掉头就往山洞里面跑去,边跑边喊:“不好啦,不好啦,有外敌入侵!” “不好啦,有外敌入侵!”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中回响。 坤带领战士们快速朝着母野人们逃跑的方向追去,脚步声在山林中显得格外急促。 坤一边跑一边对战士们喊道:“都小心点,注意周围情况。” 战士们回应道:“是,营长!” 此时,黎族分支一部落的众人听到呼喊声后,纷纷从不同的山洞中匆忙跑出,拿起武器,警惕地望向四周。 部落首领乾正在火塘边与女巫诀交谈,听到外面的喊叫声,他立刻站起身。 很快,一个族人慌慌张张地跑进山洞,大声喊道:“首领,不好了!前面山那边出现了一大群梳着发髻、披着兽皮的人。” 乾怒目圆睁,疑惑道:“是雨族人?” 报信的族人也不确定。 乾怒声吼道:“我没去找他们,他们竟敢来我们的驻地捣乱。走,跟我走!” 坤伫立在山头一侧,望着对面黎族分支一部落中,大批人如潮水般从不同山洞汹涌而出。 他双手叉腰,蓦地仰头大笑:“乾,你这个叛徒!” 那声音在山间激荡回响,远远地传向对面。 隔着半个山头,乾听到呼喊,停下了匆忙的脚步,微微眯起双眼,定眼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待看清来人后,他冷哼一声,声音同样远远地飘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坤你这条走狗。你何时投身雨族了?” 坤嘴角扬起一抹狠戾的笑容,大声咆哮道:“乾,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敢不敢出来一战?” 乾怒目圆睁,大声喊道:“有何不敢?你有种就给老子过来!” 坤闻言哈哈一笑:“你怎么不过来?你还号称黎族分支首领之一,就你这废物叛徒,有种你过来,你连男人都不算。” 乾暴怒得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眼睛鼓得溜圆,怒吼道:“你在那里等着,老子现在就冲过去宰了你!” 此时,女巫还没来得及阻止。 乾已经带领着大批黎族分支一部落的人,手拿石斧棍棒冲了出去,战士们高喊着:“冲啊!杀啊!” 女巫担忧地在后面喊道:“首领回来,首领回来!” 然而,乾的怒火已经到了极点,女巫的声音被黎族分支一部落战士们“冲啊!杀啊!”的呼喊声盖过。 女巫无奈地叹了口气,担忧地看着自己的族人远去的身影。 坤见状,掉头给黎耀团众人使了个眼色,挥了挥手,果断下令:“走,撤退!” 黎耀团众人迅速转身,跟随坤有序地撤离,只留下乾带领的黎族分支一部落众人在原地,愤怒的呼喊声在山间久久回荡。 黎族分支一部落的族人指着坤逃跑的方向说道:“首领,他们跑了。 乾眼睛通红,怒喝道:“给我追! 随后,乾一马当先,手提狼牙棒,带领着众人朝着坤逃跑的方向奋力追去。他们奔跑的脚步声在山间回响,扬起阵阵尘土。 女巫看着远去的众人,满脸忧虑,却又无可奈何。她深知这场追逐可能带来的危险,但此刻已无法阻止乾的怒火。 乾怒目圆睁,紧紧盯着前方,仿佛不追上坤誓不罢休。 随着他们的追逐,山间的气氛愈发紧张。风在耳边呼啸,仿佛也在为这场即将展开的激烈追逐战增添一份紧张的气息。 黎族分支一部落的众人个个神情坚定,他们紧紧跟随在乾的身后,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一场激烈的追逐战即将展开。 盘和炎远远地看着疾驰而来的坤。他站在山崖上面,哈哈兴奋地喊道:“兄弟们,准备战斗!等乾那小子进入埋伏圈,狠狠的给我射击!” 盘身后的人立刻进入战斗状态,紧紧握着武器,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与期待。 盘站在高处,紧紧盯着前方,只等乾等人踏入埋伏圈。此时,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肃杀之气,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随着乾带领的队伍逐渐靠近埋伏圈,盘的心跳愈发急促。 当乾等人完全进入埋伏范围时,炎猛地一挥手,大声吼道:“射击!”瞬间,无数箭矢如雨点般从山崖两侧倾泻而下,发出“咻咻咻”的声响。 只见利箭飞速划过空气,带着死亡的气息向乾的队伍射去。 黎族分支一部落的人们根本来不及反应,有的族人瞬间被箭矢射中,惨叫着倒下。中箭的族人痛苦地捂着伤口,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一些族人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却又被不断飞来的箭矢射中。 乾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乾怒吼道:“坤,你个卑鄙恶贼!” 黎族分支一部落的众人在石窑处躲避。 一族人对乾说道:“首领,我们好像中了埋伏,你看,很多族人都死了。” 乾怒目圆睁,只见他已被射中两箭,一箭在手臂,一箭在肩膀。他直接把箭头拔出,“啪”的一声,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乾咬着牙说道:“撤!” 此时,盘在山崖上哈哈大笑:“乾,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乾一边带领着众人撤退,一边大骂坤:“坤,你这无耻之徒,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团长他们跑了!”有人问道:“要不要追下去?” 盘看向炎询问 炎摇了摇头说道:“团长,族长只要求我们在这里伏击,现在族长的要求是让我们拖住他们最少两三个部落。我们得放他们出去求援,早晚收拾他们。” “再派几个机灵的兄弟去盯住他们,远离一点,不要靠太近,看他们求援人往哪一个方向去,我们好提前安排。”炎接着下令道。 随后,几个身形矫健的战士立刻领命而去,他们小心翼翼地跟在乾等人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时刻关注着乾他们的动向。 炎站在山崖上,望着乾他们离去的方向,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盘看到下方黎族分支一的族人中还有一些人在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发出微弱的哀嚎声。 盘皱了皱眉头,大声说道:“下去,把活着的都带上来,死了的直接就地挖个坑给他们埋了,再怎么说他们都是我的族人,虽然他们背叛了我。” 很快,一些战士便下去执行盘的命令。他们动作迅速,将受伤的黎族分支一的族人小心地抬上来,进行救治。 对于那些已经死去的族人,他们则在附近挖了几个大坑,将尸体一一放入坑中掩埋。 整个过程中,士兵们的表情都很严肃,他们知道这场战斗的残酷,也为这些死去的族人感到惋惜。 盘看着士兵们忙碌的身影,心中思绪万千。 他明白,这场争斗还远远没有结束,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他们。 经过一段路的奔波,乾带领着众人回到黎族分支一驻地山谷。驻地的人们看到一大群人狼狈归来,脸上露出震惊和担忧之色。 有人喊道:“首领,你们这是怎么了?” 乾面色阴沉,捂着受伤的手臂和肩膀,咬着牙说道:“我们中了坤和盘的埋伏。” 众人一听,顿时愤怒起来,纷纷叫嚷着要报仇。 乾摆了摆手,说道:“先别冲动,我们损失惨重,现在当务之急是处理伤者,回去找巫大人重新谋划对策。” 众人这才冷静下来,开始忙碌着照顾伤者。 第172章 计划顺利进行一 乾带领众人回到驻地后,女巫诀很快得知了消息,匆匆赶来。她看着受伤的族人和一片混乱的场景,眉头紧锁。 女巫诀走到乾的身边,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势,然后从腰间的布袋里取出一些草药,熟练地为乾包扎伤口。她一边包扎一边低吟着:哈哩噜,咕咕噜,布咕噜,哩咕噜…… 战局突变,前路迷茫。伤痛在肩,意志顽强。希望未泯,信念如光。重振家园,斗志昂扬。 女巫诀吟唱完毕,担忧地问道:“首领,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乾面色阴沉,讲述了他们中了盘和坤的埋伏,许多族人受伤甚至死亡。 女巫诀缓缓闭眼,喃喃自语:“如今中了埋伏,族人伤亡惨重,雪季将至,这可如何是好……” 乾焦急地问道:“诀大人,这可怎么办呢?” 女巫诀缓缓睁眼,对乾说道:“首领,当务之急是尽快通知其余三个部落,共同抵御外敌。雪季将至,我们必须速速派人前往,团结各方,方有生机。 如今我们中了埋伏,敌人随时可能再次来袭,把所有的族人全都召回,守在谷口,以巨石巨木在崖口做好防御工事。 另外,食物方面,我们的储存也不是很多,从现在起,每天只能吃一顿,立马安排族人把山谷里面能吃的全都挖回山洞,让女族人负责此事。 对于人员管理,族中的老弱病残安排至专门的安全区域,确保他们在战争期间能得到基本照顾,且不会成为战斗拖累。 根据族人特长进行分工,战斗人员负责守御谷口,部分族人负责收集食物,木柴。 还需有人负责制造石斧,狼牙棒,等武器,让整个部落运转有序。 同时,派出最敏捷机灵的族人秘密监视敌人动向,在山谷周围高地或隐蔽路径设置暗哨,用特定信号传递敌人人数、装备等信息。 尝试了解黎族此次埋伏的战略意图,是否为全面战争前奏。 我们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若黎族来势汹汹,援兵未到,我们需提前规划好撤退路线,确保族人生命安全。 在山谷中寻找隐蔽的藏身之处,准备好必要的物资,以便在紧急情况下能够迅速转移。” 乾立刻行动,挑选族人前往其余三个部落报信。 女巫诀则开始组织救治伤者,加强驻地防御,同时安排女族人去山谷中寻找可食用之物并带回山洞储存。 半日后 几个黎耀团的哨兵疾驰来到崖壁。 他们神色紧张,其中一人急忙向盘和炎报告:“团长、连长,黎族分支一部落的人已退回山谷,似乎正在商议对策。 而且我们观察到他们在山谷口加强了防御,搬运了更多的石头和巨木。 同时,我们发现有黎族分支一部落的人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跑去了。” 盘微微皱眉,与炎对视一眼后说道:“看来他们是去求援了。密切监视他们的动向,尤其是那三个方向,有任何情况随时汇报。” 哨兵领命而去,继续回丛林处观察黎族分支一部落的动向。 盘问道:“炎,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是进攻他们还是继续在这里守着?” 炎缓缓摇头,笑道:“不,团长,我们现在找找这附近还有没有地形类似这种伏击的地方。” 盘不解的问道:“这地方蛮好的啊,他们冲不上来。为何要离开?” 炎笑道:“我们不能再留守这里了,他们不会再上第二次当。我们得换个地方观察其余刚观察他们去求援的人到底来多少,如果太多,我们就依照族长的计划退回,如果少的话,我们就直接吃下。” 盘想了想,点头说道:有道理,这附近还有很多类似这种崖壁的地方。 炎两眼一亮,对盘说道:“团长,我们应尽快撤离到其他地方,同时要找好退路。” 盘点头同意,立刻带领黎耀团的战士们有序地撤离当前位置。众人带着从黎族分支一部落俘获的伤员,缓缓跟随队伍离开 。 一天后 雷虎部落 雷虎部落呈现出一片忙碌的景象。战士们紧张地检查着武器装备,反复确认其完好性,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充分准备,力求在战斗中做到万无一失。 部落中的妇女和老人也没闲着,他们忙碌地准备着食物和草药,这些物资将为出征的战士们提供坚实的后勤保障。 雷虎首领站在部落中央,神色严肃地注视着众人的忙碌身影。他深知这场战斗意义重大,关乎着部落的盐源、未来发展,甚至是整个部落的生死存亡。 这时,族老一走过来,向雷虎首领汇报防御工事的加固情况:“首领,防御工事已按计划加固完毕,巡逻的人手增加了一倍。 我们还与周边的石牛部落和青鹿部落取得了联系,他们表示会在关键时刻提供支援。”雷虎首领微微点头,露出满意的神情:“很好。” 接着,他又询问族老二:“物资筹备得怎么样了?” 族老二连忙回答:“首领,食物、武器和疗伤用品都已准备充足。祭典也在紧张筹备中,相信一定能鼓舞战士们的士气。” 随着祭典筹备工作的完成,雷虎部落的气氛变得热烈而庄重。 在祭典现场,熊熊烈火燃烧着,象征着雷虎部落的勇气和决心。 雷虎首领站在高处,大声说道:“勇士们,今天我们将为了部落的荣耀和未来而战!雷虎部落的勇士们从不畏惧困难,我们将用我们的勇气和力量,夺取属于我们的胜利!” 战士们齐声高呼,声音在部落中回荡,充满了激昂的斗志。随后,雷虎部落的战士们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出征,他们迈着坚定的步伐,带着对胜利的渴望,奔赴战场。 部落中的人们纷纷为他们送行,眼中满是期待和祝福。 在雷虎部落紧张筹备出征事宜之时,不远处的山头上,雨族飞雨军的战士们正远远地观察着雷虎部落的动向。 猛说道:“雷虎部落此番行动,定是冲着黎族分支一去了。我们必须赶紧回去向族长汇报此事。” 旁边的战士回应道:“排长说得对,我们得尽快让族长知晓雷虎部落的动向,以便族长做出应对之策。” 随后,飞雨军的战士们转身,快马加鞭往来时方向返回。 一路上,他们心急如焚,只想着尽快把消息传给族长,让雨族能够做好应对准备。 另一边 虫独自一人在丛林中艰难前行,他的目光不断搜寻着四周,心中满是对找到飞雨军族人留下记号的渴望。 走着走着,一只野兔突然从旁边的草丛中窜出。虫眼疾手快,迅速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野兔应声倒地。虫捡起野兔,找了个安全的地方生起火,不一会儿,烤野兔的香气弥漫开来。虫吃得津津有味,短暂的饱餐让他疲惫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 随后,虫再次踏上了征程。他不知道苍鹰部落的方向,只能在森林中摸索着前进。他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周围的环境,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此时,烤野兔带来的饱腹感让他有了更多的精力去应对未知的路途。 虫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能尽快找到苍鹰部落,汇合自己的部队。 三排排长“无”带领队伍来到苍鹰部落驻地后,向苍鹰部落首领和族老说明了黎族分支一抢到雨族技术之事。苍鹰部落首领和族老听闻后确实十分渴望得到这些技术,但考虑到大雪将至,食物保存不多,最终决定雪季过后再前往黎族分支一部落。 “无排长”无奈,只能带领队伍继续向其他小部落散布消息 四排排长“比”带领队伍抵达黑狼部落驻地,同样向黑狼部落首领和族老阐述了情况。 黑狼部落首领和族老也因大雪将至、食物不足的问题,未选择及时出兵。“比排长”也只能带领队伍继续前往其余小部落,努力传播消息。刚出部落山谷,就遭遇黑狼部落族人挑衅,众飞雨军兄弟气愤难平,一拥而上杀了七八个挑衅者,而后骑马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 本应阳光明媚的大白天,却因这场暴雨变得昏沉无光,原始丛林被一层雨雾笼罩。蒙蒙细雨如轻烟般飘落,雨滴打在茂密的枝叶上,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寂静的林间回荡,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芬芳。 此时,“夜”带领着雨凌团三营的 160 余人正准备行动。“夜”微微眯起眼睛,回顾着这支队伍。这些战士们个个精神饱满,他们身着兽皮衣物,手中紧握着武器,他们是雨族的勇士,肩负着重大的使命。 连长梁走到“夜”的身边,轻声说道:“营长,下雨了。我们是否先安排搭建临时营地?” “夜”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按照族人给的大致路线,这里前往黑狼部落还需要三四天时间。先安排搭建临时营地!” 梁边走边嘀咕:“该死的天气,这时间段下雨。”大喊道:“全军解散,搭建临时营地,后勤生火做饭。” 身后众人开始忙碌起来。 第173章 雨夜来客 雨越来越大,疯狂地砸向大地,夜带领雨凌团三营的战士们在泥泞中艰难搭建临时营地。 “把那根树枝架这儿,对,再高点!”夜一边指挥,一边动手帮忙固定。 战士们在风雨中穿梭,手忙脚乱地拼凑着框架。 “营长,这茅草一直被风刮跑咋办?”一名战士焦急喊道。 “都用藤蔓绑紧一点!”夜大声回应。 身旁的战士们急声说道:“放心营长,抓得很紧,已经抓得很紧了!” “是啊,营长,我们这边搭建的没什么问题。”众人七嘴八舌,手上动作不停。 “这鬼天气,风再大点,咱这简易玩意儿可顶不住!”连长梁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扯着嗓子喊道。 夜眯着眼睛说道:“别磨蹭,利落些。” 战士们闻言,手上动作更快了,赶忙在里面用兽皮围挡。狂风呼啸,帐篷被吹得呼呼作响,雨滴砸落,溅起满地泥泞。大家疲惫不堪,勉强搭出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后,一头扎进营帐。 战士们一头扎进营帐后,外面的雨依旧肆虐。 连长梁守在营帐口,望着黑沉沉、电闪雷鸣的天空,“砰”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 又一道闪电狠狠劈到不远处的大树上面,只听大树“咔嚓”一声,粗壮的枝干断裂倒下。 梁不禁打了个哆嗦,忧心忡忡地对夜说道:“营长,这地方太邪性,天雷这么猛,万一那火焰劈到我们营帐可咋整?” 夜也担忧地看着外面,眉头紧锁,摇了摇头:“雨太大了,我们现在根本没办法冒雨赶路,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山洞。” 梁犹豫了一下,又开口:“营长,要不我带几个兄弟出去看看,找找有没有更安全的地儿?” 夜抬头望向天空,浓重的雨云密不透风地压着,四周被遮天蔽日的大树笼罩,明明是大白天,却灰沉沉的,什么都看不清。 他皱着眉头想了想,点头说道:“可以,一定要注意安全,这鬼天气,大白天怎么灰沉沉的,什么都看不到?真担心你们出去遇到危险,可一直待在这儿,要是雨势再变大,营地也未必安全。” 梁神色凝重,应道:“营长放心,我们速去速回,一定小心。” 夜拍拍他的肩膀,叮嘱道:“有情况随时用信号联络。” 梁打了个手势,高喊:“兄弟们,披上兽皮,都跟我来!” 说罢,他带着九个飞雨军兄弟,身披兽皮冒雨冲出临时营地。 刚一出去,“啪嚓”一道刺目闪电如银蛇狂舞,瞬间将漆黑雨夜照得惨白。 紧接着“轰隆”一声炸雷在头顶爆开,雨水被狂风裹挟着,如密集的子弹般抽打在他们身上,但几人的身影迅速没入雨幕,义无反顾地向着未知前行。 他们在密林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跋涉,雨雾弥漫让前路混沌不清。 突然,一只野兔受惊逃窜,引得兄弟几个警觉起来。顺着野兔跑过的方向,他们发现一片异常茂盛的草丛,拨开草丛,竟有一条若隐若现的小道。 沿着小道前行许久,隐隐听到潺潺水声,心想着有水的地方或许能有发现,加快脚步后看到一个山洞。 此时,山洞里隐隐透出些光亮。 “连长,看那,那里有个洞,还有火光!”一名眼尖的战士兴奋地压低声音喊道。 梁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迅速压了压手,神色警惕地说道:“蹲下,里面有人。” 另一个战士自告奋勇:“连长,我过去看看。” 连长梁皱了皱眉,略作思索后点了点头:“小心点,千万别莽撞,有情况立刻发信号。” “放心,连长!”那战士猫着腰,缓缓朝山洞靠近,雨水顺着他的兽皮蓑衣滑落,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声音。 其余人屏气敛息,目光紧紧跟随,手中武器握紧,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这名战士悄无声息地摸到洞口,侧身紧贴岩壁,微微探头朝洞内望去。 只见洞中大概有三四十个野人,他们围坐在几处篝火旁,火烤着黑黢黢的不知名物体,,野人们一边用手撕扯着往嘴里塞,一边嘀嘀咕咕地聊天,声音在洞内乱撞。 战士不敢多耽搁,快速且轻手轻脚地退回。“连长,里面大概有三四十个人,多半是女人、小孩。”他喘着粗气汇报道。 连长梁听闻,微微一愣,绷紧的神经稍有放松,目光下意识扫向己方人员,心中暗自估量。己方这八九个人虽说身经百战,但在这恶劣天气下折腾许久,也已是强弩之末。 他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压低声线:“大家别慌。走,咱们先进去看看,慢慢进去,表明咱们没有恶意,要是能借个地儿避雨,自是再好不过。” 说罢,众人握紧手中武器,调整好状态,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山洞挪去。 进洞后,梁率先放下手中青铜剑,高高举起双手,用温和且尽量简单的手势示意己方没有敌意。 野人们顿时警惕起来,几个成年男子迅速拿起周围的棍棒石斧,挡在女人和小孩身前,看着进来这群竖着头发,身穿不明服饰,身披良好兽皮,紧张的他们,脸上写满戒备,目光紧紧锁住眼前这群不速之客,双手因用力而关节泛白,微微颤抖着,似是在恐惧,又似在积蓄力量应对未知危险 。 一个野人大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来到我们的驻地?” 梁温和地说道:“我们是雨族的飞雨军,途经此地遭遇恶劣天气,实在没办法才冒昧前来,只想借你们山洞避避雨,可行?我们给报酬。” 几个野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们这里多半是女人、孩子,你们人多,会吓到他们的。” 连长梁从怀中掏出一个陶碗递了过去,诚恳地说:“我们给你这一个,就当是借地儿的心意。” 野人凑过来,好奇地盯着陶碗,眼睛突然变大,惊呼:“这是容器!” 梁见状点点头,趁热打铁说道:“这可是好东西,能装水、盛食物,用处大着呢。我们真的只是暂避,雨一停就走,绝不打扰。” 野人首领犹豫片刻,伸手接过陶碗,与族人低语几句后,转过头来指了指山洞一角,算是应允。 梁心中大喜,急忙向兄弟们使了眼色,大家轻手轻脚地朝指定地方走去。 刚安置下来,梁接着说道:“首领,我们外面还有几个兄弟,他们正在被暴雨侵袭呢,可不可以让他们也一起进来?” 野人首领盯着梁,缓缓摇头说道:“除非你们再给一个这种容器。” 梁想了想,点头道:“好的,等一会他们过来,我们再给一个。” 野人首领这才点了点头,笑呵呵地跟身后众人观摩着容器。 梁努了努嘴,对三四个飞雨军战士说道:“出去把营长带过来。” “是!”战士们领命,迅速起身,重新披上兽皮,一头扎进风雨之中。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里跋涉,雨水模糊了视线。 梁转头仔细打量着这群野人。只见他们皮肤黑黢黢的,头发干涩杂乱,一缕缕地纠结在一起。身上围着的兽皮也是简陋粗糙,显然是经过简单处理便披挂上身。 此时,全部野人,包括年迈的老人,都围在陶碗周围,兴奋地指指点点,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他们之中,不少人嘴唇红肿得厉害,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蛰过,嘴角还带着白色的黏液,嘴巴微微翘着,看上去十分难受。有的小孩因为嘴唇肿胀,只能半张着嘴,口水顺着嘴角淌下,天真的脸上却依旧满是对陶碗的好奇。 梁忍不住开,轻声问道:“首领啊,你们部落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你们的嘴唇会是这个样子呢?” 野人的首领这才回过神说道:“我们是芋族,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 梁嘴角一扯,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很快,洞口传来一阵嘈杂声,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来到洞口。 夜第一个走进山洞,他身形矫健,动作敏捷,利落地脱下顶着的兽皮,兽皮上的雨水“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他简单拧了拧兽皮,随手将其挂在一旁,开始捣鼓着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衫。 野人们顿时紧张起来,眼睛瞪得老大,惊恐地看着这群不速之客。 野人首领满脸震惊,转头看向梁,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不是说只有几个兄弟吗?” 夜哈哈一笑,说道:“不用担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我们只是避一会雨。” 说完,他微微侧身,向身后的同伴们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大家保持安静,别吓着野人们。 野人首领依旧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们……你们人也太多了。” 夜连忙笑着回应:“没事的,您别慌!等会儿我们就动手制作美食,稍等片刻,咱们一起烤肉吃,管够!”话说到一半,夜的目光扫到野人们肿胀的嘴角。眼睛凸了起来。 身后众人迅速行动起来,一个个挽起袖子,精神抖擞。他们纷纷取出平日里随身携带的陶锅,快步走到山洞口,寻了几处合适的位置稳稳放下。此时,洞外雨水正顺着山势潺潺流下,汇聚成一道道“水帘”。 众人瞅准时机,将陶锅巧妙地放置在水帘下方,雨水滴答滴答地落入锅中,溅起朵朵晶莹的水花。 第174章 芋头与埋伏 夜转头问道:“首领,你们怎么是这样子啊?” 首领无奈地抬手,闷声说道:“我们也不知道” 很快,山洞里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飞雨军们熟练地忙碌起来。 有人利落地切着鹿肉,刀起刀落,鲜嫩的肉块被切成均匀薄片; 有人蹲在陶锅旁,不断往火里添柴,火苗欢快地舔舐着锅底,陶锅之上,煮着的瘦肉渐渐飘出诱人香气。 野人们起初还站在远处,此刻却不由自主地淌着口水,被香味勾得全都围了上来,眼中的惧怕已消散大半,满是看到食物的兴奋。 夜呵呵笑着,起身招呼:“没事,等会儿我们一起烧着吃。” 说着,他蹲下身子,靠近火盆,瞧见黑黢黢烧着的一个物件,伸手好奇地接过。 野人首领说道:这个是我们的食物。 夜闻言,仔细打量起来。只见那物件呈椭圆形状,表皮粗糙,带着星星点点的干泥土,像是刚从土里刨出来不久,颜色青褐混杂,有些部位还带着浅浅的绒毛,疙瘩不平的表面下似乎藏着饱满的质地。用手捏一捏,硬邦邦的,凑近去闻,有一股淡淡的生涩气息。 张口咬下,刹那间,一股淡淡的清香在舌尖散开,口感糯糯的,带着些许质朴的甘甜。 他咀嚼了一下,眼睛亮了起来,忍不住点头赞道:“嗯,还挺好吃的!” 野人首领听到夜的夸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满是质朴的欣喜。他赶忙转身,几步跑到山洞一角,那里堆积着他们平日里储存的食物。 只见首领弯腰,双臂使力,吭哧吭哧地抱起大堆大堆的疙瘩物件过来,黝黑的脸上洋溢着热情,向众人比划着说道:“大家都可以烤着这个吃,很好吃的。” 夜哈哈大笑,接过黑疙瘩,扭头吩咐众人围坐在一起。 一时间,山洞里热闹非凡,飞雨军战士和野人们打成一片,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夜热情地将烤好的鹿肉分给大家,又拿起处理后的黑疙瘩,示范着怎么吃,口中还不停夸赞:“这黑疙瘩,看着不起眼,吃着还真香,多亏了你们啊!” 野人首领咧嘴笑着,用生硬的语言回应:“你们人好,带来好吃的,这个……也给你们。” 众人欢声笑语,直至第二天天明,雨势渐渐减弱。 临别之际,夜走上前,郑重地递给野人首领两个陶碗,真诚说道:“首领,多谢收留,这两个陶碗给你们用。” 野人首领双手接过,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转身招呼族人,把山洞里存储的黑疙瘩都搬了出来,豪爽地说:“你们拿走,路上吃。” 夜也不推辞,让后勤人员将其全部带走。 队伍再次启程,走了一天后,有战士发现嘴角莫名红肿起来,夜见状满心疑惑,环顾四周,不明所以。但行程紧迫,他们只能继续向着黑狼部落前行。路上,夜和战士们猜测着嘴角红肿的原因。 有人小声嘀咕:“会不会是那黑疙瘩没处理好? 夜皱眉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野人们肿胀的嘴角。 他自己的嘴角也下意识地扯了扯,略作沉吟后说道:“应该就是这个黑疙瘩的问题,不过这黑疙瘩饱腹感强,眼下赶路正需要,都留着。估计是咱们处理的方法不对。” 说罢,他抬手拍了拍身旁战士的肩膀,给众人打气。战士们虽也心存疑虑,互相交换着担忧的眼神,但都明白任务为重,于是纷纷整理行囊,大家脚步不停,跟随着夜,一心奔往黑狼部落。 时间缓缓步入峰启元年。10月1日。 这天阳光洒在广袤大地上,我骑在踏星背上,在一片盆地上风驰电掣般疾驰。踏星四蹄生风,鬃毛飞扬,每一次落地都溅起细碎尘土。 身后,石,巧儿等人在紧紧跟随,英姿飒爽。再往后,大批飞雨军精神抖擞,整齐的队列、坚定的眼神,彰显着无畏的气势。五头狼在枯黄的草地上你追我赶、相互打闹。 正行间,前方哨兵突然快马加鞭,疾驰而来。那马扬起一路烟尘,还未停稳,哨兵便急切喊道:“族长,前面山头下发现了咱们飞雨军兄弟!他们骑着马飞速赶来,路途实在太远,暂时没看清是哪一支队伍。” 我微微皱眉,勒住缰绳,踏星前蹄高高扬起,嘶鸣一声后稳稳站定。 我说道:“去,把他们接过来。” 哨兵领命疾驰而去 我转头看向石:原地休息,看看是哪支队伍? 石点头喊道:原地解散,注意警戒。 传令兵得令,立刻驱马四散,洪亮的声音在队伍中传开:“原地解散,后勤做饭,注意警戒……” 众人迅速行动起来,或就地坐下擦拭兵器,或帮着后勤人员捡拾柴薪。 我望着远方的山林,眉头微皱,心中暗自估量着。 巧儿,轻轻递过水袋,柔声道:“少主,喝点水。” 我接过水袋,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润了润干涩的喉咙,随后看向身后众人,问道:“还有多久能到苍鹰部落?” 身后众人不敢耽搁,急忙叫来之前与夜交易回去的族人“泥”询问。 “泥”一路小跑过来,朝着远方的山林望了望,仔细想了想,而后回道:“族长,从这里去,要是赶路紧些,大概还需要一天多的距离就能到苍鹰部落的驻地了;要是行程放缓些,差不多两天的距离准能到。” 就在我们聊天之时,前方哨兵带着一支队伍疾驰而来。马蹄阵阵,踏起滚滚烟尘,眨眼间,队伍就冲到了面前。 为首的翻身下马,我定睛一看,竟是猛。 还没等我开口,猛就大步上前,神色匆匆地说道:“族长,雷虎部落中计了!已经前往黎族分支一驻地了。” 我双眸陡然一亮,上前一步,急切问道:“他们去了多少人?” 猛立刻应道:“族长,他们大部分成年人都去了,族里仅留了少部分人。” 我目光灼灼,紧接着追问:“知道族里大概留了多少人吗?” 猛一脸无奈,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不清楚,他们部落距离太远,我们没敢冒失进入。 ” 我沉吟片刻,目光落在猛身上,问道:“你们来了多少人? 猛迅速回应:“族长,连长把我们分成了 四队,我这队有 十三个人。” 我微微点头,眼神凌厉,开口下令:“琳,福,配合猛行动。福,你给猛调 三十 人;琳,你负责出十七骑。让他们两两同乘一骑,凑足六十人。即刻出发,去将他们全部拿下,谁敢反抗,当场格杀!抓到人后全部送回雨族。” 猛听闻指令,神色一凛,左手迅速扶胸,同时弯腰低头,朗声道:“领命,保证完成任务!”而后转身,大步流星地去召集人手,准备执行任务。 猛带队风风火火地离去,马蹄扬起的尘土久久不散。我伫立原地,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心中思绪万千。 片刻后,我转头看向石,沉声道:“整顿队伍,咱们继续向苍鹰部落进发。” 石清脆应下,不多时,队伍重新集结完毕,浩浩荡荡地朝着既定方向前行。一路上,骄阳似火,烤得大地干裂,众人虽汗流浃背,却未有丝毫懈怠。 另一边, 炎和盘带领着众人,经过整整两天马不停蹄地侦察,终于摸清了黎族分支二的行进方向。 眼见对方来势汹汹、人数众多,炎当机立断,指挥众人迅速变换位置,悄然潜伏至一处绝佳的伏击点。 此处两面山崖对峙,中间是一条狭长的通道,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众人屏气敛息,藏身于山崖两侧的巨石、灌木丛后,目光紧紧锁住通道入口。 盘跃跃欲试:“啥时候动手?” 炎手持青铜剑,眼神冷峻,压低声音对身旁的盘说道:“团长,不能打,放他们过去。” 盘面色疑惑,压着嗓子:“为什么不能打?” 炎手指小心翼翼地朝远处黑压压一片、正逐渐靠近的人群点了点,“你瞧,他们至少几百人,咱们现在动手暴露了,是可以杀一部分人,我们就得撤退了,族长交代是要拖住四个部落。” 盘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眼睁睁看着黎族分支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安静而有序地走过他们精心布置的埋伏区。那些人脚步匆匆,丝毫没有察觉到近在咫尺的危险。 盘的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任务当前,却不能出手,这种憋屈感让他胸口发闷。他紧咬下唇,眼中满是不甘与懊恼,最后恨恨地闭上了眼,仿佛这样就能暂时逃避这令人沮丧的场景。 时间在紧张与寂静中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不觉,天边已被夕阳染得通红。 直到傍晚时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片宁静。前方的哨兵快马加鞭,疾驰而来。 他猛地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跑到盘面前,急切喊道:“团长!”又看向一旁的炎,“连长,前方又发现了一小股队伍!” 炎神色一凛,急忙问道:“多少人?” 哨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回道:“看样子 100 多人。” 炎眼睛亮亮的,满是兴奋,看向盘说道:“团长,我们机会来了。 盘不解地问道:“100 多人,咱们一次性也杀不完,为什么说机会来了?” 炎抬手指了指天空,此时夕阳西下,天边只剩一抹残红,夜幕正缓缓降临。他目光坚定,说道:“现在是晚上,马上就全黑了。等他们过来,天色差不多就完全暗下来。黑夜就是咱们的掩护,咱们可以利用地形和夜色,把这些人全部吃掉。听我安排。” 炎迅速蹲下,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起了简易地形图,边说边道:“团长,你还是坐镇此处,不要轻动。就在这儿埋伏着,等他们一进入埋伏圈,你就下令射击。” 他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向盘,眼神中透着自信,接着说道:“我则带领 50 人去前面堵截他们,截断他们的去路。” 随后,炎将视线转向坤,果断吩咐:“坤,你带领 50 人绕到他们后方,悄悄潜伏。到时候,我们在这个狭窄的路口来一个瓮中捉鳖,把他们一网打尽!” 坤坚定地点点头,:“放心,炎连长,保证完成任务!” 盘也神情严肃地回应:“行,就按你说的办,大家务必小心,不可有丝毫大意!” 夜幕如墨,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悄然将大地紧紧笼罩。炎、盘等人仿若蛰伏在暗夜中的猎豹,敛息屏气,藏身于暗处,锐利的目光穿透夜色,静静等待猎物懵懂踏入致命的陷阱。 不多时,前方影影绰绰闪现出黎族分支 4 的队伍,他们仿若出游踏青般惬意,毫无防备,三三两两闲聊着,慢悠悠地朝着狭窄路口晃悠而来。 打头的几个还时不时漫不经心地用手中武器挑开挡路的杂草,那自在模样,浑然不知死亡的阴影正如同隐匿在夜色中的鬼魅一般,迅速而悄无声息地逼近。 盘仿若雕塑般,静静伏在草丛中,双眼犹如夜枭锁定猎物一般,紧盯着越来越近的敌人,手心沁出的细密汗珠顺着掌心的纹路滑落。 他手中的弓弦早已满满拉开,恰似一张蓄势待发的满月,就等一声令下,奏响夺命的乐章。 当敌人全部踏入埋伏圈的那一瞬间,他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霍然起身,声嘶力竭地嘶吼道:“射击!”这吼声恰似一道利剑,刹那间划破静谧的夜空。 刹那间,两边山崖上箭雨仿若汹涌的黑色潮水,呼啸着奔腾而下。那尖锐的破空声,如同暗夜中女鬼凄厉的尖啸,令人胆寒。 黎族分支 4 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瞬间乱作一团,仿若被惊扰的蚁巢,恐慌迅速蔓延。 有人惊恐至极,扯着嗓子大喊:“不好,我们中了伏击,大家快散!” 慌乱中,他们像没头的苍蝇般四处乱窜,手中武器疯狂挥舞,妄图抵挡这如蝗灾般铺天盖地的箭雨。 可黑暗仿若成了箭支的帮凶,让它们精准无误,无情地穿透他们的身体。“噗呲”“噗呲”,那中箭声接连不断,好似雨夜中漏雨的茅屋,滴滴答答的漏水声揪人心肺,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沉闷声响,一个个身影在痛苦哀嚎中倒下,仿若秋风中凋零的残叶。 “啊!这是怎么回事?哪来的埋伏!”黎族分支四头领“卦”仿若见了鬼一般,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一边手忙脚乱地左挡右闪,试图在这绝境中寻找反击的机会,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同伴稳住阵脚,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混乱与惨叫,仿若置身于阿鼻地狱,绝望与恐惧肆意蔓延。 炎趁势带领 50 名勇士仿若猛虎下山一般,从前方迅猛扑出,手中利刃寒光闪烁,恰似夜空中划过的闪电,所到之处血花飞溅,仿若在黑暗画布上绘出一朵朵惨烈的红梅。 坤也带着 50 人从后方快速包抄,仿若两条灵动的蛟龙合围,截断了敌人退路,将黎族分支 四的队伍死死困在这狭窄之地,一场血腥的厮杀在夜色下仿若一场盛大而惨烈的死亡狂欢,激烈地展开。 炎手持青铜剑,身姿矫健,如一道黑色闪电般英姿飒爽地冲入人群。 他剑眉倒竖,双目圆睁,声如洪钟,怒吼道:“放下武器,投降!放下武器,跪下不杀!”那声音仿若滚滚雷霆,震得周围空气都嗡嗡作响。 炎冲入敌阵,手中青铜剑瞬间化作夺命蛟龙。只见他手腕一抖,剑花闪烁,如繁星坠落,“刷刷刷”几下,面前几个妄图反抗的敌人咽喉处便现出血线,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遇上个高壮的敌手挥斧劈来,炎侧身一闪,轻松避开凌厉一击,随即矮身一个扫堂腿,绊倒对方,趁其倒地未稳,青铜剑直直刺入对方胸膛,剑身没入大半,那敌手瞪大双眼,口吐鲜血,一命呜呼。 第175章 各个部落大战前夕 坤带着五十人如鬼魅般从后方迅速包抄而至,他们身形矫健,脚步轻盈,仿若暗夜幽灵。 坤怒目圆睁,大吼道:“叛徒们都跪下,不跪的只有死路一条!”嗓音带着十足的威慑力,在山林间回响。 他手持青铜剑,身姿矫健,脚下步伐快速移动,径直冲向敌人。对面,一个野人满脸凶悍,握着石斧,迎着坤就冲了过来。 眨眼间,双方碰面,青铜剑与石斧狠狠撞在一起,“砰砰砰”,火花四溅。 几个回合下来,两人僵持不下,野人渐渐露出疲态,动作愈发迟缓。 坤瞅准时机,眼神一凛,手中青铜剑突然提速,一个侧身避开石斧横扫,紧接着猛地向前一刺,青铜剑直直刺入野人腹部,野人瞪大双眼,脸上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坤便迅速抽回剑,顺势横向一扫,剑刃划过叛徒脖颈,血花飞溅。 野人身体晃了晃,轰然倒地,再也没了动静。此时,唯有他们打斗扬起的尘土、弥漫的血腥味,以及坤剧烈的喘息声,在夜色里弥漫。 此时,黎族分支四首领卦瞧见炎如此勇猛,怒从心头起,挥舞着沉重的狼牙棒,大吼着冲了过来。那狼牙棒带着呼呼风声,势大力沉,直砸向炎的脑门。 炎目光一凛,不闪不避,双手紧握青铜剑,高高举起,大喝一声,迎着狼牙棒狠狠劈下。“咔嚓”一声巨响,仿若雷鸣震耳,炎竟凭借着雄浑的力道,几刀下去就把卦的狼牙棒劈飞。 卦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还来不及反应,炎一个箭步上前,用剑柄猛击他的腹部,卦疼得弯下腰,炎顺势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其活捉。这一下,黎族分支众人更是惊恐万分,纷纷丢掉武器,再无抵抗之心。 炎双手一甩,将黎族分支四首领卦狠狠摔在地上,高声吼道:“都给我老实点!” 卦瘫倒在地,脸色惨白,虚弱地问道:“你是雨族人?为什么伏击我?” 炎冷笑一声:“既然知道我是雨族人,还问为啥?你残杀我族人时,怎么不想想也有今天?” 卦心有不甘,吐了口血水:“卑鄙的,雨族人。” 炎冷哼一声。 盘带着众人从山崖两侧迅速围拢过来,手中弓箭紧绷,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此时,夜色愈发深沉,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敌人的尸体,伤者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当看到盘到来时,黎族残兵们纷纷跪了下来,低头不语。 炎扫视一圈战场,见大局已定,长舒一口气,对盘说道:“团长,速派人清理战场,救治咱们的伤员,另外,把这些俘虏看管好。” 盘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些哀嚎、受伤或是被擒的黎族分支四人,缓缓说道:“你们当初选择背叛黎族,可有想过会有今天?” 黎族残兵有的面露愤恨,却又因伤痛说不出话;有的低垂着头,似有懊悔之意。 卦挣扎着起身,怒目圆睁,手指着盘骂道:“盘,本是我们黎族之间的战争,没想到你竟投靠了雨族!你做了怎样的背叛!” 盘神色平静,目光冷冷地扫过卦,不屑道:“我投靠雨族?你也配说这话!你们为私利勾结外族,残杀同胞,早已背离正道。” 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卦,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与雨族合作,是为了守护黎族的尊严和血脉,让真正的后裔能生存下去。你们才是黎族的耻辱!” 卦涨红了脸,想要反驳,却因体力不支,咳嗽起来,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哼,狡辩!” 炎在一旁不耐烦地喝道:“住口!败军之将,还能嘴硬。” 盘摆摆手,示意炎稍安勿躁,又看向卦,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等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说罢,他转身对众人说道:“本是一族人,受伤的都好好医治。其余人带下去用藤蔓绑住手脚。” 众人领命,迅速散开。几个战士粗鲁地拽起地上哀号的黎族俘虏,往旁边拖去。另有一些人手持棍棒,在四周巡逻。 炎望着忙碌的众人,神色凝重,对盘说道:“团长,迅速清理战场,这里我们不能待了。” 盘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我们不是还可以在这里再伏击他们吗?” 炎摇头说道:“团长,刚才的喊杀声或许已经惊动了他们,就算没有惊动,另外的黎族分支三也不会经过这里,我们埋伏在这里没什么用,这是其一。其二,你看我们把黎族分支四的成年首领抓了,而且他们大批成年也被我们抓了,天赐良机,我们可以带人去把他们人全都抓了。” 盘眼睛一亮,点头说道:“是机会,我们可以带人去把他们族里剩下的人全都抓了。” 炎呵呵地笑着点头,是啊,还是团长聪明。 盘神色一凛,迅速说道:“事不宜迟,给你五十个人,速速去抓回来。” 炎摇头,神色凝重地说:“团长,现在已是黑夜,视线受阻,不便赶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去抓人您比较合适。” 盘一脸困惑,问道:“为何?” 炎神色认真地说:“您是黎族真正意义上的族长,现在又有挂在手里,您带着俘虏去,直接跟他们交涉。如果他们反抗,用挂他们威胁,他们一定会投降。” 盘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道:“好像是有道理。那我明日带上卦那小子。” 炎补充说道:“团长,您还得把所有俘虏一并带去,抓了黎族分支四族人后,直接回雨族。我在此拖住其余三个部落,助您完成族长的大计。” 盘一脸担忧地看着炎,说道:“留下你,会不会太过危险了?要不这样,伤员我都带走,给你留下 150 个黎耀团战士。之后我把所有俘虏押回族里,咱们再去指定的梅峰山汇合。你这边要是察觉情况不妙,千万要及时撤退,别硬撑。” 炎重重点头,:“放心,团长!我心里有数。 这时,一名黎耀团战士疾步奔来,身姿挺拔,立定后左手扶胸,声音洪亮:“报告团长、连长,战场清理完毕。我军伤 17 人,无死亡情况;叛徒活捉 68 人,受伤 19 人,击毙 50 人。请指示!” 盘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转身,目光掠过那一排排低垂着头、跪在地上的人,心中五味杂陈。视线再移向一旁,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毫无生气地横陈着,那些熟悉的面庞,曾经与他大口吃肉、共赴生死的兄弟,此刻却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盘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用力闭了闭眼,试图把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憋回去,可滚烫的泪珠还是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饱含着悲痛、无奈与决绝。良久,他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声音略带沙哑却不容置疑地说道:“死的都烧了,其余人都带走,安排全军撤离。” “是,团长” 此时的山谷,众人远去,清冷的月光如水银泻地,洒在这片刚刚经历惨烈厮杀的土地上。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地上的荒草,却无法吹散那浓重刺鼻的血腥味。血迹斑斑点点,干涸在岩石、泥土与草丛间,仿若一幅惨烈的血色涂鸦,又似无声的史官,默默记录着方才那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山谷深处,偶尔传来几声夜枭凄厉的鸣叫,似在为逝去的亡魂哀号,又仿若在控诉着战争的残酷。 第二天 晨雾尚未散尽,盘带领着五十名战士,望着眼前这支疲惫不堪的队伍,满心沉重。这五十人,个个衣衫褴褛、灰头土脸,伤员们相互搀扶,脚步踉跄,身上的血迹已干涸,混着尘土,显得狼狈不堪。 那些被俘虏的黎族分支的族人,也耷拉着脑袋,眼神空洞,口中不时嘀嘀咕咕,不知是在抱怨命运还是诅咒这场争斗。 卦则被绳索紧紧捆绑,押在队伍前列。 盘的目光掠过他们,看到的是伤痛与迷茫,不禁叹了口气。这些都是他的原族人啊,往昔一同狩猎、欢歌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在自相残杀中落得这般凄惨模样。他紧了紧手中的长矛,暗暗发誓,定要早日结束这混乱,重寻黎族的安宁。 前方的路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 炎带领战士们在山谷的隐蔽之处严阵以待。他们巧妙地利用树枝、石块伪装,身形隐匿于山林之间,每一双眼睛都如暗夜中的鹰眼,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时刻防备着黎族其他分支的一举一动。 炎不时望向盘离去的方向,心中暗自为战友们祈福,期盼一切顺遂。他手中紧握着那把青铜剑,剑身上残留的昨夜激战的血迹已然干涸,在熹微晨光的映照下,泛出一抹冷峻的暗红,仿佛在诉说着昨夜的惊心动魄。 “报——”一名哨兵如疾风般飞驰而来,打破了这短暂的静谧。哨兵单膝跪地,气息微喘,急切地禀报:“连长,前方有紧急情况!发现了黎族分支 三的人,同时还瞧见了黎族分支一的巡逻战士。” 炎剑眉一蹙,脱口问道:“哦?大约有多少人?” 哨兵迅速回应:“粗略估计有 200 多人,他们正从山崖右侧迅速逼近。”说着,抬手精准地指向右侧,“看这架势,是朝着黎族分支一的峡谷而去。” 一旁的坤神色凝重,望向炎问道:“连长,咱们该如何是好?” 炎微微颔首,目光深邃如渊,冷静地开口:“此刻万不可贸然出击,只能让他们进入峡谷,在想办法如何拖住他们。” 炎看向哨兵,语气坚定,“你,继续去严密监视,务必注意隐蔽,一有风吹草动,即刻回来禀报。” 哨兵领命,瞬间消失在茂密的山林之中。 炎转头对着坤低声叮嘱:“我们就在这个高地静候消息。” 言罢,两人并肩伫立在悬崖之上,极目远眺。远方山头上,隐隐约约能看见移动的小黑点,微风拂过,裹挟着黎族分支一的族人辛勤劳作、狩猎的声响。 这本是太平岁月里的温馨景象,如今在这剑拔弩张的局势下,却如同紧绷的弓弦,只等下一刻炸裂的声响,打破这看似平静的表象。 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黎族分支三首领“八”带领的队伍,宛如一条缓慢蜿蜒的长龙,缓缓踏入了黎族分支一峡谷。 在黎族分支一的山谷里,乾身形矫健,他穿着粗糙的兽皮,袒露的胸膛上肌肉紧实,彰显着野性力量。一头乱发肆意张扬,目光却如猎豹般锐利,死死盯着谷口。 女巫诀和分支首领二站在一旁,同样眼神专注。 不多时,八带领的队伍缓缓走进山谷。 乾顿时哈哈爽声大笑,大步迎上前去,笑道:“八老弟啊,你终于到了!” 八也咧嘴嘿嘿一笑,快走几步应和:“乾大哥,让你久等了,山路不是很好走,耽误了。” 诀适时走了过来,嗓音清冷:“进山谷再聊,让战士们都休息,吃饭,边走边聊。” 众人纷纷点头,跟着女巫走进山谷,鱼贯进入山洞。山洞内,火把摇曳,光影在洞壁上乱舞,众人围坐,气氛凝重又透着几分热络。 八一脸疑惑,率先问道:“乾大哥,卦他们还没到吗?” 乾神色凝重,缓缓摇头:“没有啊。” 黎族分支二首领满脸不解,喃喃说道:“不应该啊。卦他们离这儿可比老八你那边近多了,按说早该到了。” 乾无奈地摊开双手:“谁知道呢,也许路上出了变故。” 这时,一直沉默的女巫诀微微动了动手中的法杖,缓缓说道:“盘那小子,他加入了雨族,杀了我们很多族人,我们不能放过他。他现在就在谷外。” 八听闻,急切回应:“女巫大人,我们该如何做?” 女巫诀幽深的眼眸死死盯着跳动的火苗,沉吟片刻后说道:“我们派出去打探的人还没打探到他们确定的确切消息,在这之前,先按兵不动。毕竟他们行踪不定,咱们人虽多,也不可贸然行事,等确切消息一到,再制定方案。” 众人听后,皆点头表示赞同,山洞内一时陷入沉思,唯有火把的噼啪声和众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回荡。 另一边 雷虎部落的队伍浩浩荡荡,仿若一条蜿蜒的长龙,在山间小道上呼啸前行。 野人们迈着大步,神色间满是愉悦。许多人手中紧握着刚猎得的野生瘦肉,那肉块还带着丝丝热气,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他们却毫不在意,边走边大口撕咬着,嘴角沾满了兽血,猩红色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嬉笑交谈声此起彼伏,有人炫耀着刚刚狩猎时的勇猛表现,如何精准地捕杀猎物; 有人则调侃着同伴被猎物追得狼狈逃窜的模样。 他们身上穿着简陋却实用的兽皮衣物,肌肉随着动作起伏,散发着一股狂野的气息,全然不顾这是在前往黎族分支一领地的路上,仿佛即将展开的不是一场可能充满变数的会面,而是一场轻松的狂欢。 与此同时 夜率领着队伍,在崎岖蜿蜒的山间小道上艰难前行,终于登上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站在山巅远眺,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吹起众人的衣角。 极目望去,在云雾缭绕间,黑狼部落的山谷入口隐约可见,仿若一只蛰伏巨兽的大口。夜抬手遮挡阳光,眯着眼仔细打量,心中默默估量着距离与路线。 身旁的队员们个个神色凝重,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尽管长途跋涉让他们疲惫不堪,但此刻的他们依然精神抖擞,等待着夜的下一步指令。 夜微微转头,目光扫过队员,低声说道:“先在此扎营,派几个兄弟悄悄下山,近距离探探情况,切莫打草惊蛇。” 队员们闻言点头,随即四散开来,开始忙碌布置营地,一场悄无声息的侦察行动,就此在这远离黑狼部落的高山上悄然展开。 梁手握青铜剑剑柄,匆匆走到夜身旁,神色急切又带着几分亢奋,急切说道:“营长,咱们怎么打?兄弟们可都憋着一股劲呢!” 夜眯着眼,目光深邃地凝视远方,不紧不慢地说:“先探明黑狼部落族里是否中了族长的计,如果没有,咱们再观察附近地形。不急,打仗可不能仅凭一腔热血,得谋定而后动。” 梁微微点头,又皱着眉头追问:“营长,那要是他们识破了族长的计谋咋整?” 夜轻轻拍了拍良的肩膀,沉稳道:“若真如此,咱们就更得小心谨慎,重新布局。你看这山谷周围,易守难攻之处不少,关键得摸透他们的防守重点,找准破绽,方能一击即中。当下,派几个机灵的兄弟下山,探个虚实,你去安排。” 梁握紧剑柄,大声应道:“是,营长!”转身大步离去,召集人手去了。 夜则继续站在山巅,望着山谷陷入沉思,这场硬仗,才刚刚拉开序幕。 此时的黑狼部落的族人们还是一如既往地进行着日常的采集打猎活动,仿佛这片土地上从未有过潜在的危险,更不知道一场狂风暴雨正悄然逼近。 年轻力壮的男人们手持简陋却锋利的石斧、长矛,成群结队地朝着山林深处进发。他们步伐矫健,神情专注,一路上交流着前几日打猎的经验和趣事。一只野兔从草丛中窜出,眼尖的猎手迅速投出手中的长矛,动作一气呵成,其他族人纷纷围上去,发出欢快的呼喊。 女人们则背着藤编的箩筐,穿梭在山林边缘和溪边。她们细心地采摘着野果、野菜,偶尔停下脚步,用手中的石刀割下鲜嫩的草药,放进筐中。孩子们在部落附近嬉笑玩耍,模仿着大人们打猎的样子,相互追逐打闹。 在部落的空地上,几位老者围坐在一起,看着年轻人们忙碌,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他们一边用粗糙的双手打磨着石器,一边传授着古老的生存经验。 在黑狼部落那深邃的山洞之中,火把熊熊燃烧,不时发出“滋滋”的声响,映照着洞壁上神秘的图腾。 黑狼一屁股坐在兽皮上,大口撕咬着刚烤好的兽肉,吃得满脸是油,汁水直往下淌。 族老一慢悠悠晃过来,拄着根满是疙瘩的拐杖,瞅着雷虎说:“黑狼啊,那分支四的人,说黎族分支一搞到了雨族的麻衣、陶器手艺,还占了盐泉,这事儿闹得可不小,你咋想?” 黑狼一抹嘴,把骨头甩到一边,眼睛瞪得溜圆:“族老,陶器倒还好,我心心念念的是麻衣,雪季一来,没它族人得冻坏,还有盐,没盐吃大伙都没力气干活、打猎。” 族老一皱着眉头,捋捋白胡子:“话是这么说,可黎族分支一势头正猛,咱要硬抢,准得死伤不少族人。” 黑狼“噌”地站起来,在洞里来回转圈,边走边嘟囔:“我愁的不是这个,雪季快到了,出去抢东西太难,咱本来食物就不多,我带大伙出去,部落里老人孩子咋办?安全咋保证?” 族老一和族老二对了个眼神,都点了点头。 族老一咳了两声,用拐杖敲敲地:“黑狼啊,你想得周全,雪季出去,又冷又饿,路还不好走,保不准碰上猛兽。咱先在部落边上多挖野菜,多打猎物,多囤点食物。” 族老二弓着背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再挑几个机灵鬼,扮成流浪猎人,混到黎族分支一那儿,瞅瞅他们咋做麻衣、陶器,盐泉咋守的。摸清楚了,咱再合计下一步。” 黑狼眼睛一亮:“咋个混法?” 几人嘀嘀咕咕的聊天了起来……良久后 黑狼挠挠头,想了想点头:“行,就这么办!我这就去挑人。” 族老一扯着嗓子喊:“千万告诉他们,小心点,露了馅可就完蛋啦!” 黑狼拍拍胸脯:“放心,二位族老,我挑的肯定是聪明人。等有了信儿,咱再琢磨咋干。” 说完,他大步跨出山洞,找人去了,洞里留下一片紧张又期待的气氛。 另一边 虫拖着沉重又疲惫的步伐,在两山夹峙的盆地间踽踽独行。他那乱蓬蓬的头发,像是一丛被狂风肆虐过的野草,肆意地散落在肩头。身披的破烂兽皮,随着他的走动,不时被山间的荆棘勾扯,边缘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脚下自编的草鞋,也在这连日的跋涉中变得残破不堪,鞋底被尖锐的石子硌得千疮百孔。 山间的风呼啸而过,吹得四周的草木沙沙作响,却无法驱散他心头的迷茫。他的眼神空洞而无助,一次次环顾四周,试图从这千篇一律的山林景致中寻找到雨族战士留下的标记,然而,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层层叠叠、望不到尽头的树木。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走了多少天,每一次日出日落,都伴随着更深的绝望。 走着走着,他一脚踩进一个泥坑,溅起的泥水弄脏了他仅有的兽皮衣物,他却只是麻木地将脚拔出,继续前行。山谷中回荡着他孤独的脚步声,偶尔惊起几只飞鸟,扑棱棱地飞向远方。 此时的虫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脚下这条迷茫的路,正朝着南边最大的部落——黑水部落延伸而去。在这片未知的山林里,他的命运被笼罩在重重迷雾之中,不知前路等待他的是怎样的惊涛骇浪,亦或是意想不到的转机。 第176章 崖边战魂 晨曦初露,淡薄如轻纱的雾气悠悠然地从山谷间升腾而起,轻柔且细密地笼罩着广袤大地,仿若一层朦胧的、泛着微光的神秘面纱,悄然将山林的每一寸景致都隐匿其中。 我身着一袭麻衣,兽皮包裹。身姿挺拔如松,稳稳地骑跨在矫健的踏星背上,风过处,衣袂猎猎作响,尽显豪迈之气。 石与巧儿一左一右伴我身旁,二人同样昂首挺胸,意气风发,那眼神中的坚毅,仿佛能穿透这迷雾直抵飞鹰部落的腹地。 身后,五头威风八面的狼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紧紧相随,身姿矫健,皮毛在微光下闪烁着冷峻光泽,恰似一支锐不可当的护卫队,浩浩荡荡地向着飞鹰部落所在的峡谷稳步迈进。 不多时,我们踏入一片视野良好的高地,此地仿若一座天然的了望台,四周静谧得仿若时间都为之停滞,唯有微风拂过树梢,那沙沙的声响似在低语着山林的秘密。 我利落地翻身下马,动作一气呵成,落地无声,随即来到悬崖边,探头观望。 石、巧儿也跟着下马,二人脚步轻盈,悄声围拢过来,与我低语探讨进入峡谷后的策略,眼神中满是期待。 此时。远方山林中,一群垂头丧气的野人正拖沓地穿行其中。他们身形邋遢,头发杂乱地纠结在一起,兽皮衣物也破破烂烂,满是泥污与血迹。 这些野人已经在山林里苦苦搜寻了很长时间,从他们疲惫的神情与迟缓的步伐便能看出。为了找到雨族杀人的那几个肇事者,他们日夜不休,翻山越岭,可如今一无所获。手中原本锋利的武器,此刻也因不断砍伐荆棘、与野兽搏斗而变得钝挫不堪。 队伍中时不时传来抱怨声,一个年轻些的野人嘟囔着:“这都找了多久了,连根雨族人的毛都没见着,咱啥时候是个头啊!” 旁边年长的野人呵斥道:“闭嘴!找不到人,首领能饶得了咱?” 众人只能闷头继续赶路,就在他们满心沮丧之时,抬眼间,猛然发现了高地上的我们,瞬间惊愕得瞪大了眼睛。 队伍中有人惊呼:“看呐,那里有一大群人!” 另一人接道:“是啊,怎么如此多人?哪里来的?” “瞧,他们还骑着野兽,他们应该就是雨族人,快,速速回去报告给首领!” 说罢,这队野人匆匆掉转方向,疾驰而去,只留下一片被搅乱的静谧清晨。 我察觉到五头狼突然变得警觉,低声咆哮,目光警惕地看向某个方向。 我心中疑惑,对石和巧儿说:“你们去周围查看下,是不是有什么野兽靠近。” 石和巧儿迅速领命,各自带着一头狼,小心翼翼地朝着不同方向探寻。 过了一会儿,石回来了,神色紧张:“没发现野兽踪迹,但感觉好像有什么在窥视我们。” 几乎同时,巧儿也赶回,喘着粗气说:“周围安静得反常,总觉得不太对劲。” 我眉头紧皱,隐隐感到不安,急忙吩咐:“琳,把哨兵散开,出去四处探查!” 琳迅速点头领命,转身面向身后的骑兵,大声下令:“全体注意,分散开来,全方位仔细探查,不得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骑兵们立刻驱马散开,朝着各个方向疾驰而去。蹄声阵阵,惊起不少栖息在草丛中的飞鸟。 我站在悬崖边,山风呼啸着灌进衣领,衣袂被吹得肆意飞舞。目光追随着骑兵们远去的身影,直至他们消失在山林尽头,只闻那渐远渐弱的马蹄声。 身旁的石与巧儿,同样一脸凝重,手按腰间武器。 石手持一把一米六的大砍刀,刀身宽阔,在淡薄的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刀背厚实,靠近刀柄处微微上拱,光是静静伫立在那儿,便透出一股摄人心魄的气势; 巧儿则手握一把青铜剑,剑身狭长,剑柄缠绕着细密的兽皮,既增添了握持的摩擦力,又透着几分古朴质感,剑刃锋利无比,微微泛着青幽的光,好似轻轻一挥就能划破这山间的浓雾。 不多时,一名骑兵快马折返,还未勒住缰绳,便急切喊道:“族长,前方山林发现一些可疑脚印,看着像是刚留下不久。” 我心头一紧,刚要开口,又一名骑兵从西侧疾驰而来:“报告,前方峡谷入口周边发现大量人在山林中,情况不明!” 我暗想:“不会,我们才刚接近飞鹰部落,就被发现了?这些野人有点意思哦!”我转头看向石和巧儿,说道:“飞鹰部落应该是发现我们了。” 巧儿面露忧色,轻声问:“少主,那怎么办?” 我迅速环顾四周,脑海中快速思索,片刻后回道:“既然他们发现我们了,这里地形还算不错,可以适合扎营。先稳住脚跟,再谋对策。” 豆大步走了过来,急切接口:“族长,要不我带领一些兄弟过去看看?” 我果断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敌人情况不明,他们已发现我们,不能贸然深入。先等待其余骑兵的消息,大家按部就班,安排扎营!” 众人得令,迅速散开各司其职。石挥舞着一米五的大砍刀,寒光闪烁间,带领几个兄弟清理出一片平坦空地,砍倒的杂草与灌木很快堆成了垛,他每挥动一次砍刀,都带起一阵呼呼风声,似在向周围宣告主权。 巧儿手握青铜剑,剑身泛着冷光,在周边谨慎巡逻,目光扫过每一处灌木丛,不放过任何可疑迹象,剑尖挑开茂密枝叶,露水簌簌滚落,惊起几只栖息的小虫。 五头狼也没闲着,狼大紧紧跟在我身后,它的眼眸幽绿深邃,不时仰头望向远方,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似在帮我警戒周边。 另外两头狼穿梭于正在搭建营帐的人群中,偶尔用鼻子嗅嗅忙碌的人们,确保没有陌生人混入,引得众人侧目。 还有两头狼随着巧儿一同巡逻,它们呈扇形散开,耳朵高高竖起,一有动静,便会弓起身子、呲出獠牙,与巧儿相互呼应,为营地安全保驾护航。 我亲自监督营帐搭建,不时望向骑兵离去的方向,盼着他们带回新消息。不多时,几顶简易帐篷便错落有致地立了起来,篝火也熊熊燃起。 野人队伍在山林间一路狂奔,脚步凌乱,踩得地上的枯枝败叶沙沙作响。他们个个蓬头垢面,兽皮衣物破碎不堪,挂着泥污与干涸的血迹,疲惫不堪却又不敢停歇。 不多时,前方那片错落有致的山洞映入眼帘,正是苍鹰部落的所在之处。 打头的野人喘着粗气,扯着嗓子高喊:“快!务必找到苍鹰首领和女巫,有重大消息禀报!” 一行人匆忙奔入最大的山洞。 洞内,火把闪烁,映照出苍鹰首领威严的面庞,他端坐石台之上,目光冷冽如鹰。女巫立于一侧,口中念念有词,手中舞动着一根刻满神秘符号的骨棒。见野人慌张闯入,苍鹰首领眉头一皱,声音低沉有力:“何事这般惊慌?”野人“扑通” 一声单膝跪地,急不可耐地说道:“首领,我们在山谷外发现大批雨族人,他们骑着野兽,看模样来势汹汹,想必是冲着咱们部落来的!” 女巫一听,手中骨棒一跺,眼中划过一丝狡光,问道:“他们大概多少人? ”野人回道:“巫大人,不知道,很多。” 女巫急忙问道:“到哪里了?” 野人回道:“就在谷外,离山谷只有一小段距离,他们占据了高地。” 苍鹰皱了皱眉,甩了甩手,沉声道:“走,带我去看看。” 说罢,大步向洞外走去,身上的兽皮披风随风扬起。 野人们赶忙跟上,女巫也紧紧相随,手中的骨棒随着步伐有节奏地晃动,嘴里念念有词,似在施展某种神秘巫术,为即将面对的未知情况祈福或谋划着什么。 一行人匆匆出洞,向着山谷外疾行而去,紧张的氛围愈发浓烈,仿佛一场大战的硝烟已在这山林间悄然弥漫。 良久,山林间静谧得有些诡异。 我站在营地高处,目光紧锁山谷入口方向,狼大身姿矫健地守在一侧,不时机警地晃晃脑袋,耳朵高高竖起。 就在这时,一名骑兵快马从前方赶回,马蹄急切叩击地面,“族长,前方山谷现飞鹰部落踪迹,大批人马,正迅速朝咱这儿逼近!” 我顺着骑兵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方黑压压一片人影攒动。 石焦急问道:“族长,咱们怎么办?” 我皱着眉,略一思索,沉声道:“走,下去跟他们会会。” 豆急忙上前一步,神色紧张,大声阻拦:“族长,不可,我去!” 我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既然是对手,总得下去会会他们。” 巧儿面露担忧,小手紧紧拉着我的衣角,:“少主……” 我微微摇头,抬手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没事,走。” 说罢,我们一群人带着五头威风凛凛的狼,迈着大步,向着山谷下方疾步而去,周身气势如虹,毫不畏惧即将面对的未知状况。 几乎同一时刻,一公里外的山林小道上,苍鹰首领正率野人队伍和女巫疾行。 刚登上一处小坡,眼尖的野人探子便指向我们营地,喘着粗气惊呼:“首领,看那边!那些是什么?” 苍鹰首领浓眉一蹙,手中狼牙棒攥得更紧,目光如炬远眺,试图穿透树林看清这边详情。女巫则口中念念有词,骨棒轻摇,似在占卜吉凶、探听虚实。 苍鹰望向远方,问道:“女巫大人,那一片是什么?” 女巫瞧了会儿,回应:“像是用木头搭建的。” 苍鹰诧异道:“树还能这么搭?会是他们的驻地?” 女巫目光锐利,笃定地说:“高地上应该就是。” 苍鹰心头一紧,追问:“那现在怎么办?” 女巫平静地摇了摇头:“先别急,他们有人下来了,看看再说。” 语毕,女巫晃着骨棒念念有词,苍鹰握紧狼牙棒,警觉地审视周边。 我们带着五头狼,沿着蜿蜒山路朝着苍鹰首领他们的方位前行。山路崎岖,两旁杂草丛生,枯枝不时勾住衣角。行至半山腰,隔着半座山的距离停下,这里视野尚可,既能看清对方模糊身影,又有缓冲余地,不至于贸然陷入险地。 我转头看向石,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吩咐:“石,你嗓门大,替我向对面喊话。……” 石瓮声瓮气地点点头,大步跨到前面,双手拢成喇叭状,声嘶力竭地吼:“苍鹰首领,你们杀我族人,血债血偿!不想灭族,立马投降!” 苍鹰首领怒目圆睁,恶狠狠地回道:“就凭你们这点人,也敢上门叫板?做梦!杀了便杀了,能怎样?” 石气得眼眶欲裂,:“你这恶魔,犯下滔天罪行,还如此张狂,今日定要将你狗头斩下!” 苍鹰首领不屑一顾,嘴角挂着冷笑:“哼,大言不惭!有胆就冲过来,看看是你砍我头,还是我剁了你!” 石满脸涨红,声若雷霆般怒吼:“苍鹰,听闻你自诩勇士,今日我便来会会,看你如何剁我!” 苍鹰首领先是一愣,随即仰头狂笑,眼中充满蔑视,转身面向身后众人,大声喊道:“嘿,你们听听,这小子口气不小!谁去?谁上前去剁了他!”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魁梧的苍鹰部落大汉拨开人群,向前踏出一步,单膝跪地,高声说道:“首领,我前去杀了他!” 苍鹰首领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凶狠,说道:“去,让他知道,挑衅我们的下场!” 野人起身走下小坡 我听完石的喊话翻译,微微眯起双眼,缓缓点头,沉声道:“小心点。” 石咧着大嘴,露出一口白牙,嘿嘿一笑,满不在乎地回道:“族长放心!” 言罢,他双手紧握住那杆一米五的大砍刀,刀身寒光闪烁,大踏步朝着崖下疾驰而去,身姿矫健,毫无惧色,狂风呼啸,吹得他的衣衫猎猎作响,转瞬便奔出数丈之远。 那野人双手紧握着巨斧,斧刃在微光下闪烁着寒芒,伴随着一声怒吼,如蛮牛般沿着山坡朝着石猛冲下来。他奔跑时带起一路尘土,气势汹汹,显然是想凭借这股冲劲,一击就将石给压制住。 石见状,不慌不忙,双脚稳稳扎地,将手中近一米五长的砍刀一横,摆出防御姿态,眼神中透着坚毅,静静等待着野人的进攻。 待野人冲到近前,高举巨斧狠狠劈下之时,石侧身一闪,轻松避开这凌厉一击,巨斧“砰”地砍入地面,溅起一片土石碎屑。 石抓住时机,砍刀顺势一挥,朝着野人腰间砍去,速度快如闪电。 野人反应也不慢,迅速抽回巨斧抵挡,斧与刀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火花四溅。这一下交锋,两人各自后退几步,都暗暗估量着对方的实力。 石与野人僵持数回合后,瞅准野人一个横扫后力未续的空当,猛地大喝一声,双脚蹬地,如猎豹扑食般疾冲向野人。他将一米五的砍刀高高举过头顶,肌肉紧绷,汇聚全身之力,狠狠朝着野人脖颈处劈下。 野人察觉到危险,慌乱地举斧抵挡,可已然来不及。石的砍刀带着千钧之力呼啸而至,“咔嚓”一声脆响,直接斩断野人的防御,势如破竹般划过野人的脖颈。 刹那间,鲜血喷涌而出,野人瞪大双眼,满是惊恐与不甘,头颅瞬间飞落,“咕噜噜”滚向一旁。身体则像断了线的木偶,直挺挺地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石稳稳落地,砍刀上鲜血滴落,他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却透着胜利的坚毅,在一片死寂后,我方阵营爆发出一阵欢呼。 石喘着粗气,脸上满是不屑,冲着对面高声喊道:“苍鹰?你们就这点能耐?” 苍鹰首领顿时怒目圆睁,眼中的怒火似要将一切焚毁,他怒喝道:“该死的雨族人,还有谁愿上去取他人头?”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惊得飞鸟四散。 话音刚落,又一个高大威猛的野人从部落队伍中大步跨出,手提一根黑色狼牙棒,棒身闪烁着冷硬的光泽。他目光炯炯有神,透着股狠劲儿,上前单膝跪地,朗声道:“首领,我去斩了他的狗头!” 说罢,起身攥紧狼牙棒,扭头死死盯着石,周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战意,只等首领一声令下,便要冲上前去与石生死相搏。 女巫身形佝偻,脚步蹒跚地走上前来,枯瘦如柴的手缓缓抬起,轻轻摸着野人的额头。紧接着,她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发出一连串奇怪的声音:“滴咕噜咪咕噜哈咕噜哩咕噜……” 那声音仿佛从幽深的地穴传来,透着一股神秘而诡异的气息。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这怪异的咒语而变得沉重压抑,让人莫名心生寒意。 野人的眼神在咒语声中逐渐变得狂热,手中的黑色狼牙棒被攥得更紧,身上散发出一股狠厉的气势,仿佛即将被某种未知的力量完全掌控,准备不顾一切地冲向石展开厮杀。 女巫念完诡异咒语,那野人眼中狂热更甚,大吼一声,如黑色闪电般疾冲向石,手中狼牙棒高高抡起,带起呼呼风声,砸向石的脑袋。 石身形矫健,不慌不忙,侧身一闪,狼牙棒擦着他的衣角砸在地上,砸出一个浅坑,土石飞溅。石趁机欺身近前,一米五的砍刀横削而出,直逼野人的腹部。野人反应也快,急速后退,同时用狼牙棒格挡,“当”的一声,火星四溅。 几个回合下来,野人虽攻势凶猛,但石经验老到,屡屡巧妙化解。此时,石瞅准野人换气的间隙,猛地大喝一声,高高跃起,倾尽全身之力抡起砍刀,自上而下劈向野人脖颈。野人惊恐地瞪大双眼,抬手抵挡已然不及,只听“咔嚓”一声,砍刀势如破竹,斩断狼牙棒,继而划过野人的脖颈。 瞬间,鲜血如注喷射而出,野人的头颅滚落,身躯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石稳稳落地,砍刀上鲜血滴答落下,他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眼继而仰头冷笑道:“苍鹰,怎么,就这点本事?还是你自己滚下来,你的人太差劲了,根本不够我砍的!” 苍鹰双眼通红,怒视着石,猛地抄起狼牙棒就要朝石冲去,那架势仿佛要将石碎尸万段。 就在他迈出脚步的瞬间,女巫一个箭步上前,伸出枯瘦的双手死死拉住苍鹰的手臂,急切喊道:“首领不可!” 苍鹰愤怒地转头,冲着女巫怒吼:“你干什么!莫要阻拦我,我定要将那小子碎尸万段!” 女巫神色惊恐,手指着石手中的砍刀,声音颤抖:首领,那东西透着古怪!我虽不知它是啥玩意儿,但看它轻易就杀了咱们的人,定不是咱们平日里用的骨头棒、石头斧能比的。您贸然上去,恐有不测啊!” 苍鹰怒目圆睁,,他冲着女巫大声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女巫紧闭双眼,缓缓摇头,脸上皱纹更深,似在艰难抉择,随后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们先撤回去,再想其余办法。” 苍鹰满心不甘,恶狠狠地跺了跺脚,手中的狼牙棒朝着身旁的巨石砸去,“轰”的一声,巨石崩裂,碎石飞溅。可即便如此,也难消他心头之恨。但权衡之下,他只能无奈地一挥手,带着手下,在女巫的带领下,沿着山坡艰难地往回撤。 这边,我和众飞雨军看到野人队伍撤退,士气大振。飞雨军将士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兴奋得齐声高呼:“团长厉害!团长厉害!……” 欢呼声如雷般在山谷间回荡,震得树叶沙沙作响。 石伫立在两具冰冷的尸体面前,那长刀还淌着鲜血,顺着刀刃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他仰起头,对着苍鹰疾驰离开的方向,举刀长喊:“苍鹰!你个废物,怎么夹着尾巴跑了?你的勇气呢?有种别跑啊!” 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满是不屑。 此刻,石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愤怒。刚刚两场激战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闪回,敌人的凶悍、战斗的惊险,都让他此刻恨不得立刻追上苍鹰,将满腔怒火宣泄而出。 就在他热血上头,猛地踏步要追击出去的时候,脚下的土地都被蹬得扬起一片尘土。 我正在崖边,心脏猛地一紧,急忙声嘶力竭地喊道:“石,不可追击,回来!” 我焦急地望着石,深知这山谷地势错综复杂,野人熟悉地形,看似仓皇逃窜,极可能是诱敌之计。石若孤身追去,很可能陷入险境 石听到我的呼喊,身形猛地一滞,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扯住。 他双眼通红,胸膛剧烈起伏,不甘如同汹涌的浪涛在心中翻涌。 他狠狠跺脚,大地都为之一颤,嘴里低声咒骂:“就这么放过他们,真他妈憋屈……” 随后,他咧着嘴,一步三回头,脚步沉重得如同灌铅,极不情愿地转身返回。 四周的山林里,风声呜咽,仿佛也在为这场戛然而止的追逐发出不甘的叹息。树叶沙沙作响,好似在诉说着潜在的危险。 第177章 烽火硝烟 石带着满心不甘回到山坡,刚一露面,飞雨军将士们便如潮水般围拢过来。 大家眼中满是钦佩与激动,纷纷高声呼喊: “团长厉害啊,团长厉害!” “这两场战斗,团长简直神勇无敌!”欢呼声、赞叹声交织在一起,在山谷间久久回荡。 我穿过热情的人群,来到石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大声说道:“可以啊,好样的!第一仗就打出了咱们飞雨军的威风,让那些野人知道咱们的厉害。” 石微微抬起头,道:“可还是让苍鹰那家伙逃了,实在不甘心。” 这时,巧儿快步走上前,递来一碗水,关切地说道:“团长,别气啦,咱们初战告捷,士气正盛,后面机会多得是,一定能让苍鹰付出代价。” 石接过水,一饮而尽,长舒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郁闷都随着这口气吐出。 他环顾四周,看着士气高昂的飞雨军将士,握紧拳头大声说道:“对,这只是个开始,下次定要让苍鹰血债血偿!” 豆上前拍了拍石,说道:“团长,可以哦!那两人纷纷被你一刀砍掉脑袋。”紧接着,转向我问道:“族长,接下来怎么办呢?” 我微微颌首:“走,回临时营地,等骑兵打探的消息,我们再安排下一步计划。” 众人点头,在欢呼雀跃声中一一路跟随。 苍鹰首领带着众人灰头土脸地返回山谷,一路咒骂着,心中满是不甘。 苍鹰满心愤懑,走着走着,他忍不住凑近女巫,焦急问道:“女巫大人,如今这局面,咱们该如何是好? 女巫紧锁眉头,目光深沉,边走边缓缓开口:“首领,当下咱们士气低落,万不可莽撞行事。依我之见,有三条计策。其一,速派几位身手矫健、行事机灵的兄弟,前往黑狼,炎豹,雷虎以及黎族四个分支求援。 苍鹰不解道:女巫大人,可是黎族分支一得了雨族的各种制作技术,我们以后我怎么分? 女巫不满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雨族的东西?这里不是有那么多雨族人吗?抓住他们什么都有了。 苍鹰仔细琢磨了一会,微微点头问道:那其他办法呢? 女巫整理了思绪: 其二,您看这回去的路上,有一处两边峡谷高耸、中间小道狭长之地,咱们先派些身手矫健、善于隐匿的兄弟,带上足够的食物和水。提前悄悄埋伏到两侧悬崖的隐蔽之处,准备好巨石、粗木。 等那群雨族人途经此地,瞅准时机,将巨石推下、滚木砸落,让他们在毫无防备之下,杀掉他们。” 苍鹰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女巫继续说道:“其三,待咱们回峡谷后,得立刻在峡谷两边紧急设防。咱们这峡谷可是天然险地,两边悬崖峭壁,唯有中间一条小道可供进出。堵死这条小道。务必确保峡谷固若金汤,万无一失。那群雨族人即便有千般诡计,也难突破咱们的防线。” 苍鹰摇了摇头说道:最后一条不行,都没打,就躲在山谷里?我是部落最强勇士,怎可躲着不敢出门? 女巫闭眼喃喃:如果要打,那也得摸清这群雨族人到底有多少? 苍鹰点头说道:“好,那我现在立马安排下去。” 随即,他迅速挑选出族中最擅隐匿与奔袭之人,分别前往黑狼、炎豹、雷虎以及黎族四个分支求援。被选中的战士们神情凝重,二话不说,便如离弦之箭般消失在山林之中。 然后,苍鹰又从队伍里点出数十位身手最为矫健的勇士,低声吩咐他们执行伏击计划。这些勇士们眼神中透着狠厉,熟练地收拾好武器与食物,悄然向那处峡谷小道进发。抵达目的地后,他们如同鬼魅般分散开来,各自寻找最佳的隐匿位置,将巨石与粗木精心安置好,静静等待着雨族军队踏入陷阱。 而女巫则回到峡谷营地,指挥着剩余族人紧急设防。族人们在她的号令下,匆忙搬运着各种巨石与圆木,在峡谷唯一的通道上构建起层层障碍。有的族人拿着藤条,将一块块尖锐的石头捆绑在一起,;有的族人则爬上陡峭的崖壁,在高处设置了望哨,密切监视着周围的动静。 苍鹰看着忙碌的族人,不屑地撇了撇嘴,暗暗握紧手中的狼牙棒,目光坚定地望向雨族人的方向,仿佛已经看到了与雨族人下一场激战的场景。 风在峡谷呼啸而过,吹起他凌乱的头发,苍鹰纹丝不动,就这般伫立着,任风声在耳边肆虐,他的身影仿若铸就在这片山谷,透着孤高与决绝,只等与雨族一决高下,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勇士。 飞雨军 飞雨军山崖营地内,众人在短暂的寂静中养精蓄锐。 石带着几个亲信在营地四处查看,他不时停下脚步,帮战士们打磨刀刃,或是检查箭矢储备,每一个动作都沉稳有力,眼神透着坚毅,仿佛要用行动告诉大家,与苍鹰的战斗才刚开始,必须时刻准备着。 负责了望的士兵像苍鹰一样伫立在高处,目光紧紧锁住周边山林,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一旦有任何异常,他们便会迅速发出信号,那股专注劲儿,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片可能藏有危险的山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骑兵探子们快马加鞭赶回营地,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一进营地,为首的探子径直冲向主营帐,边跑边喊:“族长,有消息了!” 众人听闻,迅速聚拢到主营帐内。探子单膝跪地,左手扶胸,喘着粗气说道:“族长,我们发现苍鹰派了不少人外出,从山林中分散跑了,没办法追击。还有数十人带着、武器,爬上了西边那条峡谷小道,。” 我与豆对视一眼,心中一沉。 豆皱着眉头,握紧拳头砸向木墩:“哼,这苍鹰还不死心,想玩阴的。” 我微微思索开口道:走,带我们去看看。 说罢,我整了整衣衫,率先大步迈出营帐,身姿挺拔,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石和豆毫不犹豫地紧跟在我身后,顺手操起那把锋利的长刀,刀身寒光闪烁,映照出他一脸的决然。 巧儿见状,赶忙拿过一件兽皮,匆匆跑过来为我披上:“少主,您千万小心。” 我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此时,一众将士也迅速围拢过来,大家眼神炽热,纷纷按捺不住想要跟随前往。 我扫视一圈,挑选了几个最为精锐,一行人便朝着探子所指方向快步而去。 一路上,山林静谧,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却更衬得气氛凝重。我目光如炬,仔细观察着沿途的一草一木,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心中暗自盘算着应对之策。众人脚步匆匆,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声响,似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未知状况而紧张。 不多时,便来到了那条人头耸动的羊肠小道前。我抬眼望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两侧山崖高耸入云,陡峭得近乎垂直,怪石嶙峋,其间仅有这一条窄道蜿蜒而过,真可谓是天险之地。 “真不知道这群野人怎么爬上去的。”我喃喃自语道。 豆在旁附和:“这地势,飞鸟难过,他们却能来去自如,定是费了不少心思。” 将士们也都面露惊叹之色,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 我走近几步,定睛细看,吓了我一跳“我滴乖乖”山崖上隐约可见一些人在崖壁攀爬,还有几处长藤垂下,想必是苍鹰部落之人攀爬时所用。再看那小道之上,人来人往, 苍鹰部落的人正忙着搬运巨石、圆木,显然是在加紧布置防御与伏击。 他们身形矫健,行动敏捷,在这险地如履平地,全然不把艰险放在眼里。 此时,一阵山风呼啸而过,吹得人衣衫猎猎作响。我心中暗忖,这般险要之地,强攻绝非上策,必须另寻他法破局。 豆摸着下巴:“族长,有点棘手啊!” 矛也点头附和:“不好爬上去。” 石也仰着头:“族长,我们没带这么长的绳子,只能跟他们一样用藤蔓爬上去。” 我摇了摇头说道:“太危险了,就算爬上去,也不好过去,这是下策。” 豆眯着眼睛说:“族长,要不咱们现在安排人冲过去?趁他们还没完成全部防御工事。” 我指着山崖上的黑点说道:“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很多人在上面。现在过去,难免大量伤亡。” 巧儿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抬起,遮在眼前,仰头凝视着对面山崖,接口道:“少主,那我们咋办?” 我说道:“先别急着行动,咱们找个隐蔽处,好好观察一番,摸清楚他们的布置,等晚上再做打算。” 众人点头称是,悄然隐入周边山林,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条暗藏凶险的小道。山林间静谧幽深,繁茂的枝叶织就了一张天然的绿网,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似是这寂静空间的闯入者,突兀地打破平静。众人只能等待夜晚的降临…… 与此同时另一边 而在相隔甚远的西边,炎带领着一百多名战士在西边一片隐秘之地扎营,此地地势开阔,唯有周边稀稀疏疏地长着几棵歪脖子树,勉强能遮挡些许视线。营地中央,熊熊篝火正旺,木架上串着两头肥硕的野猪,那是战士们今日狩猎的丰硕成果。油脂不断滴入火中,“噼里啪啦”炸响,香气迅速弥漫开来。 “哇,这野猪看着就带劲,闻着味儿就知道烤出来差不了!” “那可不,咱费了好大劲儿才猎到的,保准香得能把咱肚子里的馋虫全勾出来。” “哎,啥时候能熟啊?我这肚子都开始敲鼓抗议了。” 众人哄笑,七嘴八舌地催促着负责烤肉的战友。 就在一片喧闹中,一阵急促且沉重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热闹。一名侦察兵骑着快马飞驰而来,快到营地时,猛地一勒缰绳,战马前蹄高高扬起,长嘶一声后稳稳停下。侦察兵迅速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气息急促地报告:“连长,前方黎族分支山谷出现大量人员,漫山遍野都是,瞧那动静,铁定是冲着咱们来的!” 炎猛地站起身,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神瞬间冷峻如冰,方才的轻松惬意荡然无存,急促问:“他们人员怎么分布的?” 骑兵战士,连忙回道:“报告,人太多了,好几个山头都是,密密麻麻的,根本数不过来!” 炎,摸着下巴,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过去拿上食物。再探!必须探查清楚他们哪一方人最少,咱们身后就是退路,不行就撤,绝不能硬拼。” 骑兵领命,眼睛一亮,忙不迭地掏出骨刀,手法娴熟地割下一块还滋滋冒油的猪耳朵,顺手塞进嘴里大嚼几口,含糊不清地嘟囔:“多谢连长!”说罢,将骨刀在兽皮上蹭了蹭,利索地别回腰间,翻身上马,一扬马鞭,疾驰而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炎转过身,大手一挥,大声喊道:“兄弟们,赶快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一会儿随我杀了这些兔崽子!” 坤拍着自己圆滚滚的大肚皮,咧着嘴笑道:“放心,连长!就凭咱这饭量,一会儿冲杀起来,保准让那帮家伙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旁边的战士也跟着起哄:“就是,咱可不能饿着肚子上阵,吃饱了揍得他们找不着北!” 众人哄堂大笑,先前的紧张气氛顿时消散不少,又兴高采烈地围到烤野猪旁,大口撕咬着滋滋冒油、香气四溢的烤肉,边吃边互相打趣,为即将到来的战斗积攒着力量。 山林间,众人脚步匆匆,气氛紧绷得似要炸裂。 乾的手臂上紧紧缠着染血的藤蔓,那是之前与雨族冲突时留下的伤口,虽已简单处理,可时不时的刺痛仍提醒着他复仇的决心。 “八”满脸怒容,边拨开挡路的枝叶,边破口大骂:“这雨族的兔崽子,滑溜得像泥鳅,咱这么多人在山上搜了个遍,连他们的毛都没瞧见!” 女巫诀,手中法杖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她目光幽深,缓缓开口:“雨族那些家伙诡计多端,既知晓我们在追寻,必定找了极为隐蔽之所藏身。咱们不可莽撞,还得从长计议。” 黎族分支二首领紧跟其后,又无奈:“可兄弟们都疲惫不堪了,再这么拖下去,还怎么和他们打?诀大人,您快拿个主意!” 诀眼神透着狠厉,说道:“别急,继续给搜!往那些隐秘的山坳、山洞里使劲儿找。我就不信抓不住盘和那群雨族人” “八”扬起石斧,在空中呼呼作响,应和道:“好!咱多派人手,各个方向都不放过,我就不信他们能飞上天去!” 分支二首领恼火地骂道:“卦那小子人影也不见,下次有好事,不叫他了。我部有事,他都不来帮忙。” 乾点头附和:“就是,下次有好事,绝不叫他。” 女巫诀微微皱眉,若有所思,随后轻声开口:“先莫论卦,当务之急是抓到盘。” 言罢,一行人吆喝着散开,朝着山林深处奔去,喊杀声再次响彻山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马蹄声再度急促响起,先前那骑兵又风驰电掣般回到营地。 他翻身下马,急声报告:“连长,前方峡谷下大概有三四十人,他们正朝着咱们这边赶来!” 炎双眼一亮,忙问:“离这儿有多远?” 骑兵回道:“还有三炷香的距离。” 炎紧接着追问:“前面可有伏击点?” 骑兵摇了摇头:“前面都是宽路。” 炎略一思索,点头说道:“兄弟们,准备!” 此时,大部分战士已吃得差不多,他大手一挥,喊道:“,跟我走!进前面的树林,上树伏击他们去!” 战士们迅速响应,抄起武器,抹了抹嘴,有的还拍拍圆滚滚的肚皮,跟着炎朝树林奔去。众人脚步匆匆,眼神中透着兴奋,很快隐入树林,爬上大树,各自寻找最佳的伏击位置,准备给来敌致命一击。 随着两边人越来越近,透过茂密枝叶的缝隙,隐隐约约能瞧见前方宽阔之地人头攒动。 炎抬眼,犀利目光扫向身旁树枝上的战士,压低声音下令:“你们两个下去,把那群人引过来,我们在此伏击。” 两名黎耀团战士毫不迟疑,迅速顺着树干滑下,如敏捷的猿猴,落地后拔腿疾驰而去。 不多时,便听见他们的挑衅呼喊声远远传来:“嘿,前方的几个杂碎,你们是不是在搜寻爷爷们呀,爷在这呢!”嗓音粗犷,在山谷间回荡,刻意拖长的尾音带着浓浓的嘲讽。 只见那二三十个敌人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怒喝着,挥舞着手中武器,发疯般朝着声音源头冲来。 他们队形散乱,却因怒火中烧而气势汹汹,全然没注意两旁树林里暗藏的危机。 随着两边人越来越近,透过茂密枝叶的缝隙,隐隐约约能瞧见前方宽阔之地人头攒动。 炎蹲踞在一根粗壮树枝上,身姿矫健,宛如隐伏的猎豹,目光透过枝叶锁定敌人,手中紧握着青铜剑,静静等待时机。 周围的战士们也都各就各位,他们像隐匿在林间的夜枭,弯弓搭箭,箭头寒光闪烁,锐利逼人,所有人都屏气敛息,蓄势待发。 去喊话的两名战士身手敏捷,如脱兔般朝树林飞奔而来,身后二三十个敌人紧追不舍。“别跑,小兔崽子,看我抓住你们不扒了你们的皮!”敌人叫嚷着。 眼看敌人即将踏入伏击圈,炎目光一凛,猛地挥下青铜剑,低声嘶吼:“射!”刹那间,弓弦齐鸣,利箭如雨点般呼啸而下。 同时,林中受惊的飞鸟“嘎嘎嘎”地拍翅飞走,几只走兽也在慌乱中逃窜,簌簌的树叶被震落。 下方顿时一片混乱,黎族分支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呼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啊,有埋伏!” “快躲起来!” 他们惊恐地大喊。有的试图用武器抵挡箭雨,有的慌乱地左顾右盼,寻找掩体。 炎紧接着大吼:“不要停,继续射!”战士们依令行事,一波又一波箭雨持续倾泻。 在这猛烈攻击下,大部分敌人纷纷倒下,更多的人被射成刺猬。惨嚎声不绝于耳。 仅有四五个腿脚快的瞅准空当,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射程,疾驰而去。 炎见状,双眼圆睁,大喊道:“下去把他们追回来,不能让他们跑了!” 所有黎耀团兄弟迅速滑下树干,如疾风般朝着那几人逃窜的方向追去,一路疾驰,越追越远,直追到一座山头上。 他们刚上山头,眼前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对方满山遍野都是人。 那几个黎族分支的人扯着嗓子大喊:“那些雨族人和盘他们在这里!那些雨族人和盘他们在这嘞!”声音在山间回荡。 山对面,山头对面的人听到呼喊,立刻如潮水般急忙追了过来。 炎脸色一变,大声喊道:“撤,赶快撤,我们撤!” 战士们听闻,毫不犹豫,转身朝着来路狂奔,陡峭山路上,碎石在他们脚下不断滚落,发出阵阵轰鸣,仿佛是危险在身后敲响的战鼓。 众人边跑边警惕地回望,眼神中满是紧张与急切,生怕敌人瞬间追至。 坤边跑边喘着粗气问:“连长,我们现在去哪里?” 炎同样气喘吁吁,声音带着几分无奈:“我们被发现了,他们跟得太近,没办法了,只能沿途撤回去梅峰山了。按照族长的命令,把他们拖住,已经没法再伏击他们了。” 坤满心不甘,涨红了脸喊道:“刚才都怪你们,谁让你们把他们放跑了!” 几人身后的黎耀团兄弟都耷拉着脑袋,闷声奔跑,愧疚之情溢于言表。 炎边跑边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怪他们,是我没有安排好,咱们只能退回梅峰山。兄弟们,都记住了,只要敌人不追了,我们就回头挑衅。一定要把全部都拖到梅峰山,完成族长大计。” 众人应诺 坤咬着牙,满脸不甘心,却也只能随着队伍一路疾驰,向后方奔去,扬起的尘土模糊了他们的背影,唯有急促的脚步声在山间回荡。 黎族这边,几位首领听到族人们高喊“发现了雨族人”的呼喊,顿时热血上涌,怒目圆睁,振臂高呼:“追,一定追住他们!” 言罢,他们一马当先,带着身后的族人朝着炎等人逃窜的方向狂奔而去,脚步声、喊杀声交织一片,似要踏平这山林。 女巫诀跟在队伍之中,看着众人冲动的模样,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她手中的法杖下意识地握紧,心中缓缓涌起不安,暗自思忖:这般莽撞追击,怕是要中了敌人的圈套,可眼下众人杀红了眼,又该如何劝阻才好?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只能随着队伍加速前行,眼神愈发凝重,时刻留意着四周动静,谨防意外发生。 与此同时,黎族分支众人一心追逐炎等人,浑然不知一场更大的危机正悄然逼近。 在距离他们三十公里以外的旷野上,雷虎部落的雷虎带着 200 多名剽悍的战士,如汹涌的黑色浪潮,朝着黎族分支一所在的方向浩荡前行,距离越来越近。 战士们身形魁梧,手持锋利石斧与长矛,兽皮衣物猎猎作响。 雷虎仿若冷峻的狼王,眼神透着饿狼扑食般的凶光。此刻,他脑海里尽是雨族麻衣制作与盐。 他深知,雨族的麻衣制作精巧,族人披上,好似裹上一层保暖的厚皮毛,能在雪季凛冽寒风中不再受冻,安然度过寒冬。 盐,更是部落生存的关键之物,有盐,食物滋味更佳,族人吃后更有力气,无论是捕猎还是劳作,都不在话下。 念及这些好处,雷虎脚下生风,催促着队伍加速前行。 山林间,飞鸟惊惶四散,似风中残絮;走兽奔逃踩踏,落叶沙沙奏响慌乱之曲。黎族众人只顾追逐炎等人,喊杀声不断,浑然不知危机将近。女巫诀满心忧虑,频频回望,脚步沉重,汗湿手心,却无力阻拦将至的混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静谧的夜空突然划过一道诡异的闪电,刹那间照亮了整片山林,也映照出各方紧绷的脸庞。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在山谷间炸开,仿若上天发出的怒吼,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脚步不自觉地停顿了一瞬。这突如其来的天象,是警示,还是预示着更大的变数?飞雨军隐匿之处,石与我对视一眼,心中涌起不祥预感;炎等人在奔逃途中,同样面露惊疑之色;而黎族分支与雷虎部落,也被这超自然现象扰得心神不宁。此刻,局势愈发扑朔迷离,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这惊雷过后,命运的骰子将如何落下,故事的下一幕又将在这混乱中如何开启…… 第178章 疲敌之策 178 疲敌之策 夜色仿若一块密不透风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山林之上,我抱着狼大,与飞雨军将士潜伏在小道旁的灌木丛中,周围静谧得只剩下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狼大乖巧地窝在我怀里,唯有那双绿莹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警惕地望向对面山崖。 巧儿猫着腰,慢慢蹭到我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少主,这苍鹰部落防守得滴水不漏,跟铜墙铁壁似的,咋办啊?” 我微微点头,目光如隼般紧盯着山崖上敌人的一举一动,轻声应道:“嗯,先沉住气,等时机。” 豆这时也悄悄靠过来,神色间透着几分焦急,凑近我耳朵说:“我刚瞧见小道上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伙来回巡逻,那身形,看着就特别难缠,咱们咋突破才好? 我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狼大,它像是听懂了我们的话,亲昵地蹭了蹭我的掌心。 我略一思忖,开口道:“别急,这崖顶小道,一处动便处处动,稍有差池咱们就全暴露了。先观察着,看看这苍鹰部落还有啥动静。” 正说着,惊雷毫无征兆地在夜空中炸响,震得人耳鼓生疼。紧接着,几头饿狼从山林深处窜出,它们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诡异的幽绿光芒,直扑向对面山崖上的苍鹰部落。 或许是白日捕猎无果,饥饿驱使它们铤而走险,向着火把聚集处悄然靠近。 苍鹰部落瞬间陷入混乱,喊杀声、狼嚎声交织在一起。 “野兽!哪来的野兽?”一个苍鹰部落的年轻勇士惊恐地大喊。 “别慌,围成圈,把野兽挡在外面!”一位年长些的勇士试图稳住局面。 部落小头目苍狗也冲了过来,手中的狼牙棒高高扬起,怒吼道:“都给我打起精神,几只狼而已,杀了便是!”但他的声音里,也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 豆指着山崖上人头耸动:“族长,你看他们在干什么?怎么有狼的叫声?” 我紧皱眉头,也死死地盯着对面山崖,怀中狼大冒着绿油油的眼睛,兴奋地呜呜低吼,前爪不停地在我怀里扒拉,似是被同类的气息撩拨得躁动不安。它那毛茸茸的脖颈微微扬起,耳朵尖尖竖起,全神贯注地望向对面混乱之处,身子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显然是被山崖上的动静刺激到了本能。 巧儿猫着腰凑过来,目光在黑暗中极力搜寻,低声道:“少主,这黑灯瞎火的,隔得又远,顶多瞧见些模糊影子晃悠,哪能知晓他们到底咋回事。不过听这动静,指定是乱套了。” 我微微点头,轻声回应:“嗯,虽看不真切,可这狼嚎、呼喊交杂,他们肯定是被狼攻击了。” 豆接口道:族长,好机会,冲过去杀了他们小道上面的人?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用,只要崖上面的人没死完,我们冲过去就会出现伤亡,杀几个蹲守下面的人,没起什么作用。 豆问道:那族长,咱们怎么办? 石在一旁小声嘀咕:进攻别人部落,哪有不死人的? 我瞥了这憨货一眼说道:我们还有强大的北方敌人,就这么点家底,一个都死不起,再说今天有狼群攻击,明天未必没有其余野兽攻击,急什么? 众人又安静的注视着山崖 不多时,苍鹰部落那边的打斗声愈发激烈。那几只饿狼像是发了狂,左冲右突,全然不顾苍鹰部落战士的反击。苍狗虽勇猛,可狼的动作太过敏捷,一时间竟也难以将它们迅速制服。 苍鹰部落瞬间混乱,喊杀声、狼嚎交织。苍狗高呼:“持矛的,列阵!石斧准备!” 持矛勇士赶忙聚拢,将长矛如林般指向饿狼,试图阻挡其攻势。 一头饿狼瞅准缝隙,猛扑向一名持矛勇士,勇士脸色煞白,却咬牙挺矛抵挡。 说时迟那时快,一旁石斧勇士大喝一声,奋力掷出石斧,石斧带着风声砸向饿狼,虽未命中要害,却让饿狼吃痛,改变扑击方向。 苍狗挥舞狼牙棒,冲向另一头狼,棒影重重,狼难以近身。“别慌,听令行事!” 苍狗边战边喊。 然而,饿狼凶悍,不断冲击防线,又有持矛勇士被狼撞倒。 “一起上,逼退它们!” 苍狗吼道。 众勇士在他指挥下,相互配合,持矛的戳刺,掷斧的找准时机攻击,一时间,饿狼攻势受阻。 随着战斗持续,饿狼渐渐体力不支,几头狼率先逃窜,其余的也无心恋战,四散奔逃。 苍鹰部落勇士们欢呼起来。 “别放松,检查伤员,加固防备!” 苍狗喘着粗气,大声下令。 苍鹰部落的勇士们立刻忙碌起来,有的搀扶起伤者,有的匆忙修补简易的栅栏。篝火在混乱中摇曳闪烁,光影在他们疲惫且紧张的脸上晃荡。 巧儿指着前方崖壁说道:“少主,你看他们好像没动静了。” 我点了点头,沉声道:“走,大体也了解了,今天有狼来攻击他们,明天肯定还有其余野兽。咱们先回营,今晚好好商议,制定个周全的计划,下次攻其不备。” 众人悄然转身,沿着来时的路返程。一路上,月色透过枝叶洒下斑驳光影,狼大跟在我身旁,时不时蹭蹭我的腿,偶尔仰头望向夜空,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 豆忍不住开口:“族长,这次虽没动手,不过瞧着那山崖,也不是很安全之地。” 我边走边思索着回应:“没错,但不可大意。回营后,让飞雨军将领我营帐,咱们商讨如何利用他们如今的困境,一举拿下。” 豆儿接着说:“是得好好谋划,虽说他们遭狼袭,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得小心行事。” 很快,我们回到营地,营帐内篝火熊熊,映照着众人疲惫却又带着几分兴奋的面庞。 我刚坐下,飞雨军的将领们便一个接着一个走了进来,围坐于篝火旁。 空气中弥漫着烤鹿肉的香气,巧儿熟练地翻转着架子上的鹿肉,油脂“滋滋”作响,滴入火中,蹿起一阵火苗。 石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族长,今日那苍鹰部落被狼群搅得人仰马翻,可真是大快人心。依我看,下次咱们趁势强攻,必能一举拿下。” 一旁的豆摇摇头,反驳道:“团长,没那么简单,虽说他们受了狼袭,没看到吗?狼群被他们很快击退了。” 巧儿将烤好的鹿肉割下一块,递给我,边递边说:“少主, 营长说得在理,苍鹰部落经营多年,营地防御定有精妙之处。他们将士也很勇猛。” 石接口道:“我觉着,咱们还是得设法引开主力,再突袭后方,就像今日狼群那样,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我问道:还是原来问题,怎么上去山崖? 福说道:爬上去。只能这样了。 巧儿递了块烧好的鹿肉过来:“少主,吃点。” 我接过鹿肉,咬了一口,皱眉沉思。 众人眼巴巴的看着我,等待答案。 片刻后,我微微皱眉,开口说道:“诸位,今日所见,那苍鹰部落的伏击点依崖而建,地势险要。福说爬崖,大家也都清楚,这崖壁陡峭得很,光溜溜的没处借力。虽说几个身手拔尖的,或许能在前面上去的人放下藤蔓协助时,勉强攀爬上去,可要是大部队都靠这法子,根本不现实,还极易暴露。所以,咱们得另寻良策。” 将领们纷纷点头,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有的建议派细作潜入摸清情况,有的提出多设疑兵分散注意力。 我静静听着,心中逐渐勾勒出一个新的作战计划,“疲敌战术”。 这场围绕如何应对苍鹰部落的讨论,在温暖又热烈的营帐内持续升温。 我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神色严肃地说:“我有一想法,或许我们可以用疲敌战术。苍鹰部落刚经历狼群攻击,如今已是惊弓之鸟。我们不必急于强攻,可先派人轮番在通道周边骚扰。比如,等会石带领少量人叫阵,其余人睡觉,石回来后,把豆叫起来,豆再带领少量的人继续叫阵,反复骚扰,你们等会自行安排轮流叫阵,我要求全天都有人骚扰。” 将领们听了,眼睛一亮。 豆点头说道:“此计甚好,持续几天,他们必定疲惫不堪,届时我们再发动总攻,他们的抵抗之力会大大减弱。” 巧儿也附和道:“而且这样一来,他们摸不清我们到底何时进攻。 我摇头说道:“我们没必要攻击他们,爬崖乃下策,只需叫阵三两天,他们夜晚肯定会有疲惫不堪时期。我们只需借助夜晚,从过道边缘,趁着夜色掩护,石,豆,琳,福,矛,你们再挑选几个身手好的组成一队、脚步轻盈,一个个沿着崖壁侧身排开缓缓前行。这过道狭窄,这里需要注意,大家务必沉住气,用藤蔓裹住兵器,避免碰撞发出声响。先干掉过道堵路的那群人,力求悄无声息,绝不能让上面的人惊醒就可以。如此,我们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过这危险地带,直入他们山谷,给他们打个措手不及。” 众人眼睛亮亮的开始商讨计划,安排人员。 商议既定,石毫不犹豫,即刻挑选一队勇猛无畏的兄弟,趁着浓稠的夜色,如鬼魅般迅速向苍鹰部落通道潜行。 抵达目的地后,石大手一挥,众人瞬间散开,齐声高呼:“兔崽子们,爷爷在此,有种下来!”那声音如滚滚闷雷,在山谷间回荡,瞬间打破了夜的寂静。 苍鹰部落的士兵们从睡梦中惊醒,匆忙披兽皮上阵,来到崖边查看。只见下方黑影绰绰,却又瞧不真切。 苍狗急忙大喊:全体准备,都来崖边,准备推动巨石,木桩。 所有苍鹰部落的勇士集结一起,死死盯着崖下黑点。 苍狗接着朝崖底喊道:“下面的勇士们,加大柴火,注意警戒,防止雨族人偷袭!” 崖底的勇士们听到呼喊,齐声应和,随即忙碌开来。负责添柴的迅速抱起一捆捆干燥的木柴,朝着那几堆篝火扔去,一时间火星四溅,火焰“噼里啪啦”地蹿升而起,将周围照得亮如白昼,驱散了寒夜的湿气与黑暗。 石见状,更是加大了叫骂的力度:“你们这群缩头乌龟,白天耀武扬威,夜里就成了软脚虾!” 苍狗被这挑衅的话语激怒,纷纷朝着下方叫骂回应,可又忌惮于不知虚实,不敢轻易下山。 就这样,石等人持续叫阵,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期间,他们还故意点燃火把,影影绰绰地晃动,佯装出大部队即将进攻的假象。 敌军被这突如其来的骚扰搞得阵脚大乱,在崖上紧张地来回奔走。 几个时辰后,石见目的已达到,敌军被成功激怒且疲惫不堪,便大手一挥,带着兄弟们悄然撤离。 此时,营地内的豆早已迫不及待,见石等人归来,立刻带领自己挑选的一队人,以同样的方式,朝着通道的另一处奔去,继续展开新一轮的叫阵骚扰……直到天明。 如此循环往复,飞雨军这一疲敌战术让苍鹰部落上下不得安宁。 次日清晨,豆刚结束一夜的折腾,拖着疲惫却亢奋的身躯回到营地。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目光炯炯地望向众人,大喊道:“兄弟们,咱这轮番上阵可把苍鹰部落折腾得够呛,哈哈。” 说罢,他灌下一大口水,继续说道:“全体回去睡觉。” 众将士领命回营 而此时,福领了七八个飞雨军,天刚擦亮就直奔苍鹰部落通道。 他们扯着嗓子大骂:“苍鹰部落的孬种,昨日被狼群吓得屁滚尿流,现在还躲在崖上装死呢!”这声音尖锐刺耳,在山谷间横冲直撞 恰逢苍鹰带着七八十个手下前来巡视,还有那神秘的女巫跟在一旁。 女巫黑豹皮加身,脸上涂满诡异的纹路,眼神透着冷冽。 苍鹰一听这骂声,顿时怒目圆睁,吼道:“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在这儿撒野?” 福哈哈大笑:“乌龟头出来了?爷爷在此,你奈我何?” 苍鹰红着眼吼道:“你个肥猪,在那里等着,马上取你人头。 ”说罢,一马当先冲下甬道,身后的勇士们如潮水般紧随其后。 福肥胖小眼瞪了出来,心里“咯噔”一下,却还是硬着头皮边骂边跑:“苍鹰,你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带着这群乌合之众,也敢来追爷爷,有本事单挑啊!”可脚下步子一刻也不敢停,带着兄弟们夺命狂奔。 苍鹰边追边怒道:“来啊,别跑,来啊,是部落的勇士你就停下。” 女巫在后面紧追不舍,说道:“你们五人上去把首领拦住。”接着大喊道:“停下,苍鹰,命令你停下,雨族人狡猾,如果前方埋伏,你就是苍鹰部落的罪人。” 身后五个女巫信徒直接追上苍鹰,五人合力把部落最强壮的男人按倒在地。 苍鹰扯着嗓子怒喊道:“你们想死吗?放开我。放开我。” 女巫缓缓走上前,恨恨的看着苍蝇说道:他们就几个人,你追出去,要前方有埋伏,你怎么办? 福带着兄弟们玩命地跑,七拐八拐,仗着对周边地形的熟悉,总算拉开了些距离。他们钻进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屏气敛息,看着苍鹰一行人被女巫阻拦在后面。 那苍鹰气得直跺脚,奋力挣扎,怒吼不停:“放开我,今日若不将这几个狂徒碎尸万段,我怎咽得下这口气!” 可那五个女巫信徒仿若未闻,死死摁住他。 女巫,眼神冰冷,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首领,您冷静些。这群雨族人这般挑衅,定有图谋,贸然追去,万一中了埋伏,咱们苍鹰部落可就危险了。” 苍鹰怒目圆睁,胸脯剧烈起伏,喘着粗气瞪向福他们逃窜的方向,咬牙切齿道:“哼,一群鼠胆之辈。” 此时,福等人在灌木丛中缓了好一会儿,确认危险暂时解除,才悄悄起身,猫着腰,沿着一条隐秘小路往营地撤。一路上。 福嘀嘀咕咕的骂道:苍鹰,你个莽夫,要不是族长不让我现在砍了你,你岂能还活着。你们说是不是啊? 众人急忙附和“是,是,是,连长神勇无比。” 福才满意的点点头 但想起苍鹰被气到抓狂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又觉这一趟跑得值了。 待福等人回营,匆忙入帐,满脸疲惫与兴奋,将经过急切道出。 我听完,先是一怔,旋即仰头大笑:“哈哈,原来是和石一样的莽夫!”笑声戛然而止,我眼中闪过自信光芒,看向营帐外,心中已然有了新的盘算。 “传令下去,众将士这两日抓紧休整,养精蓄锐。 飞雨军此番搅扰已初见成效,苍鹰部落看似强硬,实则已露疲态。 接下来,咱们就按既定方略,步步为营。” 我转头看向福等人,微微点头,“今日你们辛苦了,先下去好好歇着。” 福等人领命退下,营帐内恢复了平静,而我深知,一场决胜之战即将拉开帷幕,只待最佳时机,给予苍鹰部落致命一击,届时,这一片天地都将为我等改写。 正当我们在苍鹰部落巧用疲敌之策,战局渐趋明朗之际,远在另一方战场,“夜”带着兄弟们夜晚探查,成功摸清黑狼部落的地形。 第179章 智袭黑狼部落 与此同时,夜正带着兄弟们潜伏在黑狼部落外的山林中,这里静谧得有些诡异,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历经两日的摸查,他们对黑狼部落的地形已了如指掌。部落位于一道幽深峡谷之内,此时,峡谷中满山都是黑狼部落的族人,有的在忙着采集果实、野菜,身影穿梭于林间; 有的成群结队追逐猎物,呼喊声此起彼伏,整个部落沉浸在一片嘻嘻哈哈的欢闹氛围之中,全然不知危险将至。 而峡谷入口处却仅有几个守卫,歪歪斜斜地靠在山石旁,眼皮直打架,手中的狼牙棒都快掉落到地,对周边的动静毫无察觉。 就在这时,一片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梁大喊道:“营长,你看我抓到了些什么人?” 夜微微皱眉转身,瞧见梁嘴唇上一片臃肿,不禁皱了皱眉问道:“你嘴怎么了?” 梁嘿嘿一笑,不在意地说道:“营长,就是吃那个黑疙瘩啊,那黑疙瘩是好吃,但吃了嘴不舒服,又麻又痒。”说着,他指了指押着的五个黑狼部落的族人,继续道,“营长,你看我抓到了几个人,他们说是黑狼部落的人。” 此时,那几个黑狼族人跪在地上,眼神里满是惊恐,他们身上穿着简陋的兽皮衣物。 夜看着他们问道:“这是什么人?” 梁一脚踹倒前方一个野人骂道:“营长问你们话呢!” 被踢倒的野人急忙回道:“大人,我都说了,我们是黑狼部落的人,这次首领派我们混入黎族分支一,偷学麻衣、陶器制作技术,再打探盐的来源。” 夜哈哈大笑:“你们还想得真美,有个事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们族长得知黎族分支一的人得了雨族那么多好东西,不去抢夺呢?” 野人低头跪着回:“首领和族老们商议说雪季将至,食物太少,不出去抢,让我们混进去偷学。” 夜“皱眉思索这黑狼还算有点脑子”,于是问道:“你们部落有多少成年男人?平时都在哪里?” 这时身后跪着的四个黑狼族人集体喊道:“不能说,首领会杀你的!” 梁急步上前,猛地抽出青铜剑,寒光一闪,手起刀落,直接一刀就劈下一个野人的头,人头“咕噜噜”滚落一旁。 他又用脚踹了其余三个黑狼族人,怒喝道:“营长跟他说话,要你们三个什么事?再敢废话,老子把你们三个一起宰了!” 三个黑狼族人吓得瑟瑟发抖,瞬间蜷缩在一起,眼神里满是惊恐,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牙齿也“咯咯”作响,大气都不敢出。 跪着的野人看着同伴的尸体,惊恐回应:“我…我…我们有三百多个成年男人,现在部落成年男人都出去打猎了,要到日落才回来。” 夜接着问道:“现在你们驻地有多少成年男人?” 野人想了想回应:“大概四五十个。” 夜又问:有什么小路可以直接抵达你们山谷吗? 野人低头不语 夜皱眉说道:你放心,我保证你安全,你叫什么名字? 野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身边的同伴,咬了咬牙就要开口时,跪着的一个黑狼部落族人哭喊着:大人,我知道,我带你们去,求你们放过我”说完泣不成声。 夜皱眉说道:梁,把他带一边问清楚,怎么走。 梁领命把说话的黑狼族人像提小鸡一样的提到一边。 夜接着问:说! 野人才开口:大人,我叫粤。说完在地上用树枝画起地形图。 夜看完地形图,不是很复杂,和自己这两天摸索出来的地形完全符合。 这时梁问好了小路位置,把黑狼族人提了过来,仔细看了看野人画的图说道:营长,差不多,根据我们这两日观察的地形,他俩画的一致。 夜哈哈一笑,拍了拍野人脑袋:“给他俩肉吃,等会带上。”转头吩咐道:“排长以上,都进营地开会。” 身后,梁扯着嗓子应了一声:“好的!” 随后,众人迅速行动起来,排长们快步跟随着夜向临时营地。 阳光斑驳地洒在营地,夜手持树枝,在地上仔细地完善着黑狼部落的地形图,山谷、路径、哨位一目了然。画完后,他起身,目光冷峻地看向面前的几位部下,所有人都紧握着青铜剑,剑身在微光下闪烁着寒芒。 一排排长披,身形矫健,手中的青铜剑微微扬起,透着一股果敢之气; 二排排长荆,面容冷峻坚毅,青铜剑紧贴小臂,仿佛随时准备出击; 三排排长斩,站姿沉稳,手指轻轻抚过青铜剑的剑身,箭术高超的他近战实力同样不容小觑; 四排排长棘,身形灵活,耳朵轻动,手中的青铜剑剑柄处已被他握出了汗渍,尽显机敏。 连长梁最为魁梧壮硕,他的青铜剑宽厚沉重,彰显着不凡的威力,眼神中满是久经狩猎的沉稳。 营地中,气氛剑拔弩张,夜表情严肃,他目光如炬,凝视着地图片刻后,终于开口:“梁,带上披和荆两个排,务必凑齐100精壮兄弟。” “咱们擒住的那个黑狼族人,已经吐露了关键情报,山谷里此刻大概只藏着五六十男人,且据他所言,大部分青壮年今日外出打猎,正是咱们下手的绝佳时机。但咱们不能强攻,得用智谋取胜。所有人,即刻脱掉外衣,仅着兽皮,把头发弄散乱,用泥巴涂身,戴藤蔓配饰,画图腾纹,学他们走路、呼喊,务必伪装得毫无破绽,像足了他们部落的人。” 梁起身左手扶胸:“领命” 夜看向披,眼神锐利如鹰:“披,你率一排在前打头阵,务必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一旦碰上零散的小股敌人,迅速出击,不动声色地解决掉,千万别暴露目标。” 披身姿挺拔,“唰”地站直,手中紧握佩剑,左手扶胸,低声应道:“营长放心,我定保前路无虞!” 夜又望向荆:“荆,你带二排断后,肩负重任,保护好队伍的侧翼与后方。沿途多留意周边环境,谨防敌人从后面偷袭,若有突发状况,及时反应,确保咱们这一路顺风顺水。进入山谷后,你们与梁紧密配合,观察黑狼的踪迹与防守布局,寻找最佳时机,一举活捉黑狼。” 荆起身左手扶胸,沉稳地点头:“营长,有我在,后防固若金汤,定不辱使命!” 夜指着地形图,目光沿着小道上方的山崖移动,接着下令道:“斩,你挑选四十个箭法精湛的兄弟,跟我火速前往山谷口两旁的山崖处策应。” 夜的手指在地图上的关键点位重重一点,眼神冷峻!“到达后,立即收集周边的石头、砍伐滚木,咱们居高临下,在这筑起一道防线。一旦梁他们在山谷中有任何风吹草动,或是遭遇敌方的猛烈反扑,咱们就是他们最坚实的后盾。” 斩轻抚手中长弓,起身左手扶胸:“营长,有我这三排神箭手在,管他来多少援兵,都得乖乖停步!” 夜微微点头接着道:“棘,你带剩下 二十人的四排,充当游动哨。” 夜的手指在营地周边及梁他们前行路线的侧翼快速点画,“分散隐蔽好,耳朵竖起来,眼睛瞪大些,任何风吹草动都别放过,一旦发现敌情,立即学狼叫,就地阻击,绝不能让敌人干扰大部队行动。” 棘左手扶胸,笑嘻嘻地保证:“营长,四排定不让您失望!” 夜满意地点点头,眼神中满是必胜的决心:“好,各就各位,马上行动!等此战告捷,咱们痛痛快快地庆功!” 言毕,众人齐声应和,各自率队奔赴战场,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即将打响。 第一连的战士们在梁、披、荆的带领下,迅速按计划完成伪装。他们仿若脱胎换骨,活脱脱成了黑狼部落的一员,接着小心翼翼地朝着山谷进发。 披带着一排,与粤一同小心翼翼地走小路朝山谷进发。刚进入小路没多远,就看到对面半山腰上正在采集野果的黑狼族人。 其中一人老远就大声喊道:“嗨,粤,你们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出去完成族长的任务了吗?” 披瞬间警觉,不动声色地将青铜剑暗暗抵住粤的后腰。粤心头一紧,强装镇定,声音略带颤抖地回应道:“没……没有啊,我带着这几个兄弟回来取点东西。” 这时,旁边几个正在采集野菜的黑狼族女人好奇地围了过来,其中一个问道:“取啥东西呀?” 粤急忙赔笑道:“嗨,就一些用得上的物件,不耽误你们,你们继续忙。” 一个母野人两眼放光的说道:“粤,你带着这些兄弟是哪个洞的啊?这么强壮,任务回来找我哦! 粤呵呵笑着。 另一个女人笑着说:“哈哈,就是,他们我都没见过呢,好强壮,等你们回来,夜晚来我们山洞。” 粤急忙回应好的:任务回来就带着他们去你们山洞。 话落几个母野人笑呵呵的走了。 等她们转身离开,披才慢慢收起剑,和粤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明白形势严峻。 随后,披带领队伍更加谨慎地深入山谷。 梁看着前方披的方向,急忙小声喊道:都进入旁边草丛。 身后六十多人急忙进入草丛。 前面那群母野人滴滴咕咕的 “刚才那群族里的勇士真强壮。” “是啊看他们那强壮的身体,我心砰砰的跳个不停” “哈哈,那让他们回来就去找你。”直到一群母野人离开。 众人才从杂草中钻出来。小心翼翼翼的前行。 披带四十人领队伍愈发谨慎地往山谷深入,梁等人紧紧相随,六十多人的队伍如一条潜伏的蟒蛇,在山林间悄无声息地蜿蜒前行。 粤走在前面,凭借记忆带着众人绕过几处隐蔽的陷阱和暗哨。 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远远的只见山谷之中,十多个山洞错落分布在山壁之上,洞口或掩于藤蔓之后,或隐在巨石侧边。洞口站着七八个守卫。周围怪石嶙峋,有的如猛兽蹲伏,有的似巨人矗立,潺潺溪流从山谷深处蜿蜒而出,溪边偶尔有小鹿低头饮水。 梁目光冷峻,打了个暂停的手势,而后指着山洞那七八个守卫,压低声音,吩咐道:“披,挑上 12 个身手矫健的兄弟,跟我来。等会咱们两两一组,务必悄无声息地解决掉这些守卫。” 披立刻心领神会,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迅速在队伍里点出 12 个精壮汉子。 梁带着十几人和粤,装作若无其事地朝目标洞口靠近。 刚一靠近,守卫笑呵呵,的上来说道:“粤,你怎么回来啦?” 粤镇定回应:“我回来找首领有点事。” 此时,梁等人已经围住守卫,战士们心领神会,手持青铜匕首、骨刀的瞬间行动,他们左手猛地捂住守卫嘴巴,右手在其脖子上狠狠一抹,只听“咔咔”几声,鲜血汩汩涌出,守卫瞪大双眼,身体剧烈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眨眼间,七八个守卫全被解决,众人迅速把尸体拖到旁边草丛藏好,动作利落且悄无声息。山谷表面依旧平静,唯有溪水潺潺流淌,见证这场惊心动魄的开场。 身后众人看到,才急步跑来。 梁小声问道:“黑狼在那个” 粤,指着其中一个洞口低声道:“那个……就是黑狼的山洞,首领平日就在里面。” 梁微微点头,眼神冷峻,他先是安排荆带二排三十人守住山谷入口,以防敌人援兵回援,将众人退路截断。 又令披的一排二十人散开,呈扇形隐蔽在黑狼山洞周围,监视洞内动静,一旦有敌人涌出,便能第一时间牵制。 一切部署妥当,梁带着粤以及五十名飞雨军,小心翼翼地朝着黑狼山洞挪步。 山洞周围静谧得可怕,唯有众人轻微的呼吸声和脚步声,梁的手心已满是汗水,却紧紧握住剑柄,眼神愈发冷峻坚定”。 刚靠近洞口,便听到里面传出嘈杂的人声,似在商议着什么。梁侧耳倾听,隐隐约约听到“雨族物资”“冬季储备”等字眼。 洞内,火把摇曳,光影闪烁在洞壁之上,映出黑狼部落众人的身影。他们围坐在一起,正讨论着下一步的狩猎与抢夺计划。洞中的武器、兽皮杂乱堆放,散发着一股野性的气息。 梁回头,与身后兄弟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握紧手中青铜剑,给众人使了个眼色,准备瞅准时机, 梁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山洞里面窥探,只见里头零散坐着七八个人,正围着火堆低声交谈着什么。他们身上披着破旧却保暖的兽皮,手中紧握着打磨粗糙的石器,有的还拿着未啃完的兽骨,不时比划几下,似乎在商讨部落的事务。 洞壁上挂着几张风干的兽皮,角落堆积着一些野果、谷物,散发着混杂的气味。梁心中估量,此刻洞内兵力薄弱,正是突袭的绝佳时机。他回头,以极低的声音向兄弟们悄声说道:“你们 10 个跟着我一起进去,等会儿我第一时间制住黑狼,你们分别第一时间制住其余人。剩余的人看好其余洞口,出来的人都赶回山洞。” 四十人领命 随后,他跟着粤进了山洞。粤一进山洞,黑狼正啃着一块瘦肉,被火光熏得不断弹眼泪,抬眼看到粤,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粤急忙跪地,说道:“首领啊,我回来找你有点事啊。” 粤这话一出口,梁便借着洞内光影交错和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粤身上的时机,放轻脚步,缓慢且悄无声息地向黑狼靠近,每一步都沉稳又谨慎,生怕弄出一丝声响惊了黑狼。 粤接着说道:“黑狼首领,我回来是要拿点东西。” 黑狼问:“什么东西?” 粤支支吾吾说道:“我有个东西放到洞里面了,我回来拿东西。” 黑狼怒道:“那你拿东西来这里干什么?” 就在黑狼发怒,注意力全在粤身上之时,梁已悄然逼近到黑狼身后,猛地拔出腰间的青铜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顶住黑狼的脖颈。黑狼察觉不妙,刚想反击,手中兽骨“啪”地掉落,梁眼疾手快,一刀刺入他的大腿,黑狼大叫起来。梁一把薅住黑狼的脖子,低声吼道:“再动老子宰了你!”黑狼双眼圆睁,仍拼死挣扎,梁又毫不留情地一刀割掉了黑狼的手指,黑狼痛得嗷嗷直叫。 与此同时,跟进来的 十名战士见机行事,迅速出击,将洞内黑狼部落的其他人瞬间制住。 就在梁制住黑狼,洞内一片混乱之际,其余山洞里也喧闹起来。先是传出阵阵嘈杂声。 有人大声呼喊:“怎么是首领的声音啊?” 另一人回应道:“对呀,是首领的声音!走,我们赶快出去看看。” 紧接着,三四十个黑狼部落族人手持简陋武器,从山洞中蜂拥而出。 守在洞外的飞雨军早有防备,战士们如猛虎般迎敌而上,瞬间与敌人短兵相接。 一名飞雨军战士大喝一声,挺剑直刺,瞬间将冲在最前的黑狼族人刺倒在地。 旁边的战友紧跟其后,挥刀猛砍,一时间寒光闪烁,又有四五个敌人接连倒下。黑狼部落的人被这凶猛的攻势吓得胆寒,脚步慌乱地往后退。 飞雨军趁势大喊:“退回去!”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山谷嗡嗡作响。 黑狼部落族人不敢再战,只能退回山洞,洞口处留下几具尸体,鲜血在地上缓缓流淌,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儿。而洞内,一双狠毒的眼睛死死盯着洞外的飞雨军,咬牙切齿地说道:“该死的雨族人。”原来是黑狼部落的二长老,他带领着撤回来的 三十 多人,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随后轻声吩咐道:“走,你们跟我走。” 众人虽心有余悸,却也不敢违抗,低头应:“好。” 二长老转身,向着洞的深处走去,那里有一条小道,连通着其余山洞…… 洞外已经被飞雨军牢牢的控制住了局势。 第180章 崖谷争雄:飞雨与黑狼 而洞内,梁这边彻底掌控局面,黑狼部落众人纷纷缴械投降。 此时,被砍掉一根手指的黑狼,疼得面容扭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用另一只手死死捂住鲜血淋漓的断指处,声嘶力竭地冲着梁喊道:“你们要干嘛?二族老让你们这么干的?” 梁手持还未收起的刀,冷冷地看着他,说道:“少废话,二族老?什么二族老?” 黑狼却猛地一甩头,继续嘶吼:“我平日待你们不薄,为何要背叛我?二族老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粤上前,对着黑狼说道:“首领,莫要再挣扎了,咱们部落大势已去。” 黑狼瞪大双眼,像只受伤的猛兽般怒视粤:“你这叛徒,竟敢背叛我!” 粤低下头,不敢直视,嗫嚅道:“首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黑狼怒吼:“叛徒!” 一旁被飞雨军擒住的大族老吹胡子瞪眼:“粤,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怎么能做出这种背叛首领的事?” 粤头低得更低了…… 梁不耐烦地打断:“粤,他说什么二族老?” 粤听到梁的话,茫然地抬起头,说道:“二族老是我们部落最有智慧的族老。” 梁指着被擒获的七个老人问道:“是谁?” 粤应了一声,走上前去,指着地上被绑之人依次说道:“这个是首领黑狼,这个是大族老,这个三族老,这个四族老,这个五族老,这俩是老药师。”粤数完,总共8个人,他眉头紧锁,神色慌张地看向梁,说道:“梁大人,不对啊,二族老没在这里。” 梁皱眉问:“那他在哪里?” 粤摇了摇头。 黑狼听完两人对话,更怒了:“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画着我们族的图腾?” 梁转头瞥了黑狼一眼问道:“二族老是谁?” 黑狼却紧咬牙关,脸上肌肉因愤怒而不停抽搐,死活不肯再吐露半个字。 梁心中暗忖,这二族老怕是个关键人物,如今不见踪影,恐怕会再生事端。 他面色一沉,大步流星地走到黑狼面前,二话不说,抬腿兜头就给黑狼一脚。只听黑狼“啊”的一声惨叫,本就捂着受伤断指的手因这一脚的冲击力剧烈颤抖,整个人像被狂风扫中的破布般向后仰倒。“哇”的一口鲜血从黑狼口中喷出,伴随着两颗牙齿“噗噗”落地,他的头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 黑狼疼得眼前发黑,刚缓过一口气,就听见梁恶狠狠地逼问:“二族老在哪里?” 见黑狼紧抿双唇,毫无回应的意思,他怒不可遏,大步跨到黑狼断手的手指前,猛地一脚踩了下去,还恶狠狠地扭动。 只听黑狼发出一声响彻山洞、震得洞壁嗡嗡作响的惨叫“啊——”,瞬间山洞里满是“啊”的回声。那声音层层叠叠,在山洞内四处撞击,似有无数冤魂在哭喊。 黑狼疼得身体剧烈抽搐,他死死咬着下唇,直至渗出血丝,瞪大的双眼满是恨意,直勾勾地盯着梁,硬是没让二族老的藏身之处从牙缝中蹦出半个字。 梁皱了皱眉,说道:“还像个真正的勇士,不错。”接着,他转头看向一旁的飞雨军,下令道:“去问出二族老是谁?他现在在哪里?” 这名飞雨军兄弟立刻走到五族老面前,冷冷问道:“二族老是谁?现在在哪里?” 五族老闭着眼睛,仿若未闻,嘴唇紧抿,一声不吭。飞雨军见此,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狼牙棒,兜头狠狠砸下,“砰”的一声闷响,五族老瞬间毙命,缓缓倒下。 飞雨军面无表情,又走到四族老面前,再次喝问:“二族老是谁?现在在哪里?” 四族老身体微微抖动,浑浊的双眼狠狠瞪着来人,满是倔强。飞雨军二话不说,提起狼牙棒,又是兜头一击,“啪”的一声,四族老也直挺挺地倒下,没了气息。 最后,飞雨军走到三族老面前,三族老吓得瑟瑟发抖,双腿发软,竟小便失禁,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他围着的兽皮裙里流出。他结结巴巴地求饶:“别杀我,我说,二族老在隔壁的第三个山洞。” 飞雨军战士快步走到梁面前,汇报道:“连长,他说二族老在外面的第三个山洞。” 梁点了点头,下令道:“出去把二族老带过来。” 飞雨军战士领命,转身迅速朝洞外走去。 然而,二族老却并非如三族老所说在隔壁第三个山洞。此时画面回转,之前那二族老带着撤回来的三十多人,通过洞内一条通道,进入了洞中之洞。 他们来到最靠边的山洞,一群人小心翼翼地探头往洞外瞧,只见很多山洞都已被人控制,外面到处是陌生的身影。二族老眼神一凛,压低声音指挥众人猫着身子,趴在地上,借助洞外枯黄的杂草作掩护,缓缓向外匍匐移动。 他们动作极轻,生怕弄出一点声响,一个接一个,像幽灵般从杂草丛中蜿蜒而出。 待爬出一段距离,确认未被发现后,才迅速起身,朝着山谷边的坡上狂奔而去,而后顺着陡坡一直攀爬,朝着树林上方奋力奔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山林之间,只留下被踩踏的杂草在风中摇曳,似在诉说着他们的仓皇逃离。 过了一会儿,前去搜寻的飞雨军急急忙忙跑进来说道:“连长,不好了,那个洞里面还有其余的洞,相互连通,错综复杂得很!咱们的人在搜索时,发现好几条小道,有的还七拐八弯不知通向哪儿,估摸着二族老他们就是顺着这些洞道跑了,现在外面山林子又密,想再寻人,可太难了!” 梁听到这话,脸色瞬间阴沉起来,他紧紧握着拳头,一步跨到黑狼跟前,扬起手臂,一拳狠狠砸在黑狼脸上。只见黑狼“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不受控制地仰面倒地,嘴角溢血。 梁怒目圆睁,嘶吼道:“出去给我追!再去通知营长,就说咱们得手了,让他速来支援,绝不能让二族老跑了!”言罢,他一甩头,带着一众飞雨军如疾风般朝洞外冲去,誓要将二族老等人重新擒获。 在山谷口两旁的山崖处,夜正带着斩和四十名箭法精湛的兄弟严阵以待。 他们已收集了大量的石头、砍伐了粗壮的滚木,筑起一道坚固防线。听到山谷中传来的阵阵喊杀声,夜心中一紧,目光如隼般紧紧盯着下方。 他知道,战斗的局势瞬息万变,虽然目前大方向朝着己方有利的方向发展,但任何一个小的疏忽都可能导致功亏一篑。 不多时,只见一名飞雨军疾驰而来,他跑上山崖,大喊道:“营长,山洞已经被我们控制了。” 夜听闻此言,微微点头,吩咐道:“走,进入山谷。” 一群人来到山谷,夜看着崖边一个个山洞,皱眉问道:“这么多山洞啊?” 斩也点头附和:“好多山洞啊,营长,这个黑狼族,看来他们的人不少。” 夜点了点头轻声:“嗯” 一名飞雨军跑过来,左手抚胸,报告道:“营长,山洞里面的人有人跑了,但是大部分的女人、小孩都在里面。” 夜走进山洞,看着瑟瑟发抖的众多女人、孩子还有老人,心中虽有战事的紧张,但也泛起一丝怜悯。他缓缓点头说道:“把他们全都带到外面的空地,好好看起来。”这些妇孺虽然是敌方部落的,但在战争中也是无辜的,不能随意伤害。言罢,便跟随带路的飞雨军,走进黑狼驻地的山洞。 夜走进山洞,看到几句老人的尸体,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话,大马金刀地坐在黑狼的位置上。此时的黑狼被两个飞雨军战士按压在地,他开口问道:“你们连长呢?” 一名飞雨军报告:“营长,连长去追二族老了。”接着,这名飞雨军把详情叙述给夜。 夜听完微微点头,看向被两名飞雨军按着的壮汉,问:“这个就是黑狼吗?” 黑狼怒吼道:“你是谁?” 夜呵呵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被我们擒获了。” 黑狼吐出血水,啐道:“你不像个真正的勇士。” 夜哈哈大笑:“族长说过,这是战争,你以为和你玩呢?” 黑狼不屑地撇嘴:“勇士就应该面对面的单挑,你敢吗?” 夜摇了摇头,哂笑道:“族长也说过,单挑?那是蛮夫的行为。战场上,讲的是智谋与策略,靠单挑决胜,你这部落也不会有今日局面。” 言罢,夜站起身,在洞内踱步,目光扫过四周堆积的物资、杂乱摆放的武器。他心里清楚,虽暂时控制此地,但他们还有大量的族人出去狩猎,还没有回来,族里目前擒获的只是很少一部分,这才只是个开始,尤其还有最有智慧的二族老逃脱,隐患尚存。 紧接着,外面飞雨军一个接着一个跑进来。“报告营长,在谷外看到一群女人用树叶包着食物走回来了。” 夜还没来得及开口,又一个飞雨军跑了进来:“报告营长,谷外又发现了几个黑狼部落的族人,他们抬着猎物回来了。” 夜皱了皱眉,当机立断下令:“装作若无其事,他们一进山谷,立马全部拿下。” 飞雨军们领命迅速散开,隐匿身形,准备瓮中捉鳖。 不多时,外出狩猎的队伍哼着不知名的调子,满载而归。女人们抱着食物,男人们抬着猎物,有说有笑地步入山谷。刚踏入谷口,四下里突然冲出飞雨军,瞬间将他们团团围住,黑洞洞的狼牙棒和明晃晃的骨刀对准了这些惊愕的黑狼部落族人。他们惊恐地瞪大双眼,手中的食物、猎物散落一地,未及反抗就被悉数制服…… 与此同时,二族老一行在山林中已精疲力竭,危机四伏。他们沿着出谷的小道拼命奔逃,刚跑到一处视野稍开阔之地,就望见远方一群群人抬着猎物回来,还有三三两两采集野果的族人,正不紧不慢地往山谷方向走着。二族老心中大惊,深知若这些人贸然回去,只会落入敌手,当下也顾不上疲惫,扯着嗓子大喊:“山洞被人入侵了,大家都过来!山洞被人入侵了,大家都过来……” 他的声音在山林间回荡,透着焦急与紧迫。 那些族人听到呼喊,先是一愣,继而脸上浮现出惊恐之色,彼此间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怎么回事?咱们的家怎么被入侵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 众人虽满心惶恐,但出于对二族老的信任,还是匆匆聚拢过来。二族老看着围拢的人群,目光快速扫过,粗略估计有六七十人,心中稍定,压低声音说道:“敌人趁咱们大部外出狩猎,突袭了山洞,此刻咱们必须团结一心,想办法夺回咱们的家园,否则所有人都要命丧敌手。” 众人听闻,纷纷握紧手中的简陋武器,眼中燃起怒火,只等二族老一声令下,便要冲回山谷,与那未知的敌人殊死一搏,山林间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一场大战似乎在所难免。 二族老目光深沉,环顾四周后,高声吩咐:“咱们不能坐以待毙!那边,靠近溪流处常有人采集野果、捕鱼,去那边的兄弟,沿途呼喊,把人都聚拢过来; 这边那片荆棘林,打猎的族人不少,往那儿去的,仔细寻查,莫要漏过一个。 一旦找到,就领他们前往山谷口外那座高崖处汇合。”说罢,他抬手遥指远处,众人顺着望去,只见一座险峻高崖耸立,崖壁间隐匿着两三个山洞,正是天然的藏身之所。 “好的,二族老!”众人齐声应和,旋即四散而开,身影迅速隐没在山林之中。他们小心翼翼地穿梭于灌木丛与巨石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下午,陆续有族人带着零散人员归来。高崖下,人群渐渐汇聚,大家相互交流着所遇情况,眼中虽有惊惶,却也透着一股绝不屈服的劲头。 二族老站在高崖之上,望着聚拢而来的族人,心中默默盘算。此刻,他手下已有两百余人,虽装备简陋,但人人抱着必死决心,只要谋划得当,未必不能与敌人一搏,夺回属于他们的家园。 接下来,便是要借助这高崖的险要地形,给那些不速之客致命一击…… 在山谷内,飞雨军刚把新擒获的黑狼部落狩猎归来者集中看守起来。夜望着那些俘虏,心中满是疑虑。 这时,梁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喘着粗气嚷道:“营长,二族老没影了,我追了半天都没追到!” 披附和:“营长,还有个事啊,刚才明明看见一大群黑狼部落的人,在远方打猎,采集,怎么现在一个都没有了呢?” 荆摸着下巴思索道:“可能他们离得远,还没回来。” 斩附和:“应该是。” 夜眯了眯眼,望着谷口方向,缓缓说道:“应该不是,应该是有人把他们聚集起来了。” 夜思索片刻,旋即果断下令:“斩”,“你带上你的 三十 人回到刚才咱们埋伏的山崖上面,守住山口入口。要是瞧见大批黑狼部落的人手持武器、气势汹汹地冲回来,不必犹豫,直接射杀;但如果只是女人采集了食物归来,或是他们抬着猎物回来,别惊扰他们,放他们进入山谷。” “披”,你领你的排四处巡查,范围别太远,盯紧黑狼族人有无动静,谨防他们耍诡计; “荆”,你去溪流附看看,那里是他们每天捕鱼的地方。 其他人,原地生火做饭,保持警惕。” 众人齐声领命:“遵命!”旋即四散,各就各位。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山谷,飞雨军匆忙啃完鹿腿后,迅速各就各位。斩率三十人守在山崖口。 此时,二族老带着一百多名黑狼勇士,如鬼魅般潜至山谷外。 寒风似刀,割得众人面庞生疼,他们赶忙藏身于巨石与荒草之后,抬眼紧盯着崖壁上影影绰绰的身影。 一名族人指着崖壁上面的人影,满脸疑惑与愤懑,小声问道:“二族老,他们是什么人呀?为什么要来抢我们的家园?” 另一个族人也接话道:“是啊,二族老,咱们向来本分,在这山谷里好好过日子,他们这些人怎么那么坏,这是为什么呀?” 一名年轻的勇士眼中燃着怒火,低吼道:“二族老,冲,救兄弟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咱地盘撒野。咱可不怕死,和他们拼了!” 二族老神色凝重,目光深邃地望着崖壁,缓缓开口:“大家先冷静。他们应该是雨族人,听闻是远方一支凶悍的队伍,咱现在冲,就送死,得等时机,利用咱们对山谷的熟悉,给他们致命一击,才能救回兄弟们,守住家园。” 众人听了,虽心急如焚,但也明白二族老说得有理,只能强压怒火,在寒风中静静蛰伏,等待反击时刻。 夜色如墨,寒风呼啸。二族老带着百名黑狼勇士蛰伏在山谷外,紧盯崖壁上的飞雨军。 一名年轻勇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咬牙低声道:“二族老,动手,快冻死了!” 二族老目光冷峻,低声呵斥:“急啥!听我指挥。” 寒风仿若发狂的野兽,在山谷间嘶吼咆哮,夜色浓稠得似化不开的黑泥。 崖壁上,斩带着三十多名清一色的弓箭手,他们被冻得缩成一团,牙齿“咯咯”打战,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这鬼天气,冷得邪乎,再待下去非冻僵不可,撤,回山谷!”斩瓮声瓮气地嘟囔着。 众人早就不堪这寒夜的折磨,忙不迭点头,拖着麻木的双腿,小心翼翼地跟随着他往山下腾挪。 山谷外,二族老宛如隐在暗处的幽灵,目光如炬,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身旁一位年轻气盛的勇士心急如焚,压低声音问道:“二族老,瞧,他们下来了,咱们啥时候动手?” 二族老目光深邃,凝视着山谷下来的众人,小声说道:“好,咱们分成三队,你借助野草过去,带三十人从谷口包回来。” 说完又指着另外一个高大野人说道:“你带五十人,从林中走,绕出来包抄他们。” 顿了顿又继续说:“剩余的八十人跟我走,我们借助夜晚,直接冲过去,能抓就抓,换首领,不能抓的直接杀了。” 三队人马依令行事,趁着夜色迅速展开行动。 年轻勇士带着三十人如敏捷的猎豹,借野草掩护飞速冲向谷口。 高大野人领五十人似林中鬼魅,在树木间穿梭,悄然绕向敌人后方。 二族老亲率八十人,仿若汹涌潮水,直扑而下。 斩等人刚踏下山到崖低,还未及反应,喊杀声骤起。打头阵的黑狼勇士与斩的队伍前锋瞬间碰撞,棍棒交击、拳脚相加。谷口包抄的队伍及时赶到,截断退路,林中五十人也现身合围。 斩心中大惊,瞬间警醒,扯着嗓子高喊:“稳住,快放箭!” 同时,“刷”地抽出腰间那把锋利的青铜剑,剑身于夜色中闪过一道冰冷的光。 “咻咻咻……咻咻咻咻”,瞬间,箭雨飞驰而去。羽箭带着凌厉的劲道,直扑向黑狼部落众人。正面冲锋的黑狼勇士们躲避不及,刹那间,十多人中箭倒地,痛苦地惨嚎起来,“啊啊啊……”此起彼伏的叫声在山谷回荡。 但黑狼部落的人也绝非等闲之辈,他们并未被这波箭雨吓退,反而借着夜色掩护,冲得更猛烈了。 身旁一名年轻弓箭手惊恐万分,声音颤抖地喊道:“排长,他们人太多了,咱们这弓箭顶不住啊!” 斩双眼圆睁,怒喝道:“别慌!听我指挥,先给我狠狠射!” 弓箭手们匆忙张弓搭箭,一时间,箭雨“嗖嗖”地飞向黑狼勇士。但黑狼勇士们借着夜色掩护,左冲右突,快速逼近。也有一部分倒地哀嚎…… 眨眼间,一个黑狼勇士冲破箭雨,抡起粗壮的木棒,狠狠砸向一名弓箭手。那弓箭手躲避不及,木棒重重地砸在他的肩头,“咔嚓”一声,肩胛骨碎裂,惨叫着瘫倒在地。 斩睚眦欲裂,如猎豹般迅猛扑去,青铜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直接将那勇士从胸膛至腹部劈开,内脏“哗啦”一声散落一地,血腥气瞬间弥漫开来。 黑狼勇士们毫不畏惧,攻势愈发猛烈,如排山倒海般一波接着一波。 斩这边的弓箭手们,近战武器匮乏,箭支一旦射光,仅凭手中的弓难以招架。 一个黑狼勇士瞅准空当,一棒砸向另一名弓箭手的脑袋,那弓箭手甚至来不及呼喊,头骨瞬间被砸得粉碎,脑浆迸溅。 斩目眦尽裂,挥剑疯狂砍杀,又有几个黑狼勇士倒下,但他自己也多处负伤,鲜血染红了衣衫。 此时,黑狼勇士越聚越多,将他们重重包围。斩且战且退,体力渐渐不支。 七八个黑狼勇士瞅准时机,饿虎扑食般猛扑上来。斩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挥剑抵挡,砍倒一人后,终因寡不敌众,被众人死死摁在地上,仍挣扎不休。 混战中,黑狼勇士与手无寸铁只能用弓勉强抵挡的弓箭手们近身肉搏。尽管有些弓箭手瞅准机会夺过敌人的棍棒反击,可终究难挽颓势,不多时,便已有十几人倒下。 二族老见局势已定,大步走到被摁住的斩面前,斩还在使尽全身力气挣扎,却动弹不得。二族老居高临下,冷冷道:“你们这些外来的家伙,敢闯咱的地盘,今日就是这般下场。” 斩啐了一口血水,恶狠狠地回道:“有本事就杀了我,少废话!” 二族老冷哼一声:“哼,留你性命还有用,让个人进谷带话给你们首领,想要这些残兵败将活命,就拿我们首领来换,不然,全杀光!” 言罢,二族老一挥手,黑狼勇士们押着斩等二十多名飞雨军,迅速撤离战场,隐入山林。 只留下了一个飞雨军战士回去报线。 此时崖壁下,一片死寂,寒风呼啸着卷过,似在为逝去的生命哀号。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个人,他们永远地失去了生命,鲜血在冰冷的地面上缓缓蔓延、凝结。有飞雨军战士,手中还紧握着狼牙棒,有的紧只有手握箭枝,双眼圆睁,似在怒视着敌人,至死都保持着战斗的姿态。 旁边是黑狼族人,兽皮衣物被利刃划开,伤口处血肉模糊,有的脸上还残留着搏斗时的愤怒与决绝。断箭、棍棒散落四周,见证着这场惨烈的厮杀,而呼啸的风声,仿佛依旧在诉说着刚刚那惊心动魄的激战,久久不散。 二族老带着黑狼部落其余人回到崖壁,手中拿着斩的青铜剑和青铜匕首,爱不释手。喃喃自语:“这到底是什么武器啊?这么锋利?比石斧要锋利多了…… ” 夜色依旧深沉,山谷恢复了暂时的平静,只是这平静之下,暗流涌动,只有风刮过的呼呼声,新的争斗仿佛已在酝酿之中。 第181章 山谷暗影 夜色浓稠如墨,山谷间寒风呼啸,似鬼哭狼嚎。一众飞雨军战士被黑狼族人殴打,已打得满脸是血,面目全非,趴伏在地奄奄一息。不远处,夜色仿若墨染的重锤,沉沉压下,更添几分肃杀。 黑狼部落残余人马在二族老的带领下,矗立在崖边之巅。 四周峭壁环绕,仅一条狭窄小道进出,宛如天然牢笼。在此处交易,进可攻退可守,对方若有异动,人质随时性命不保。二族老遣散众人隐藏周边,早已准备巨石,滚木,只等飞雨军来人。 一个野人抱着弓臂,手拿弓箭,走了过来,说道:“二族老,这便是雨族人的武器,他们用这玩意儿,射杀了我们好多族人!” 二族老原本凝望着远方,听到这话,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在那弓箭之上。 他沉默片刻,缓缓放下手中沾染着鲜血的青铜剑,接过弓臂,仔细地打量起来。 眼神中满是疑惑,喃喃自语道:“这……这到底是什么武器?”说罢,他的手还不自觉地不断拉动弓弦,发出“嘣嘣”的声响,每一声都仿佛敲在众人的心坎上。 野人说道:二族老,这武器很厉害,雨族人都是这样的武器。 二族老像是遭受了极大的冲击,缓缓闭上双眼,无力地跪在地上,双手朝天,不住祈求:“天神呀,天神呀,我们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黑狼,你到底招惹了何等洪水猛兽?竟因一时贪念,抢夺雨族的物品,还杀害他们族人,终酿今日大祸。面对如此强大的雨族人,黑狼部落危……” 寒风在崖底呼呼地吹,那声音好似锋利的刀刃。 山林中,传来狼的各种,“呜呜……”的叫声此起彼伏,仿佛是在诉说着黑狼部落此刻的困境与不甘,又似是在向这残酷的命运发出最后的咆哮。 另一边 那名飞雨军战士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跌跌撞撞地冲进山洞。 他整个人狼狈不堪,脸上血迹斑斑,干涸的血渍糊住了眉眼,肿起的脸颊让原本的五官都有些变形,嘴角开裂,鲜血仍在丝丝外渗,身上的衣物破碎成条状,淤青和伤口遍布,裸露的皮肤上还挂着泥土与草屑,显然刚经历一场惨烈厮杀。 刚踏入“扑通”一声,他重重跪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喊道:“连长!…连长我们遭遇黑狼部落埋伏,死伤惨重啊!兄弟们一个个倒下,剩余的人和斩排长都被抓走了,他们放我回来,让我通知营长,快去救大伙啊!” 梁听闻,双眼瞬间布满血丝,怒火“噌”地一下从心底燃起,上前一把扶住战士,吼 道:“什么人伏击了你们?” 战士低着脑袋回应:黑狼部落的人,很多,很多人。 梁追着问:“在哪里?斩被他们抓走了?” 战士哭着说道:“是的,连长,快去救他们。” 一旁的夜赶过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迅速扫视一圈众人,冷静下令:“先别乱,跟我说说什么情况?” 战士把经过叙说了一遍 梁听完气得转身跑了出去。 夜皱眉问:“有说在哪里交换人吗?” 战士摇头:“没有,营长。” 夜皱眉沉思……良久后。说道:“应该是他们所说的二族老,他逃出去集结到其余族人。” 夜话音刚落,只见梁像一头发怒的公牛般,提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冲进山洞,重重地将其摔在地上。众人定睛一看,竟是黑狼部落的首领。 梁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地说:“快说,斩排长他们被关在哪里?还有你们的交换地点在哪?” 黑狼嘴巴淌血,一脸懵逼地看着梁说道:“你个废物,我早就被你们抓了,我哪里知道在哪里换人?” 梁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啪”地一个耳光狠狠扇了上去,“他妈的,还敢嘴硬?” 黑狼被这一巴掌打得脑袋“嗡”地一响,整个人趔趄了一下,嘴角鲜血飞溅。但他很快稳住身形,脸上挂着血迹,竟咧嘴癫狂地哈哈大笑起来,“来呀,有本事杀了我,你们这些该死的雨族人,我迟早要把你们一个个杀了。我要把你头扭下来!” 梁双眼通红,一把揪住黑狼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起来,怒吼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给我那些死去的兄弟陪葬!” 就在梁的拳头即将再次挥出时,夜急忙上前,一把拉住梁,急切道:“放开他!” 随即转头看向黑狼,问道:“应该是你们二族老抓了我们的人,说,他选择在哪里交易? 黑狼起身笑道:“给我吃的,我饿了。” 夜眯了眯眼,缓缓说道:“给他。” 很快,一名飞雨军拿来一块半生不熟的肉,“啪”地丢地上,黑狼饿极了,捡起就往嘴里塞,边吃边打饱嗝。 夜趁势追问:“你们二族老抓了我们的人,准备在哪交易?他可是有不少鬼主意。” 黑狼一抹嘴,含糊不清地回应:“哼,那老东西一贯谨慎,虽说我被你们抓了,他也不会不管。谷外大道挨着崖壁那块高地,视野开阔、易守难攻,用来交易,既能保自身安全,又能显摆他的能耐,给你们来个下马威,他准选那儿。” 夜静静地看着黑狼 终于黑狼咽下最后一口肉,一抹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油渍,他冲夜扬了扬下巴:“走,我带你们去。” 于是,夜迅速点齐人马,带上梁,和披、荆两位排长,率领一百名飞雨军手持火把,跟随黑狼前往谷外。 棘则带三十飞雨军留守山洞看管黑狼族人。 夜刚出山谷,看到山谷下十五名飞雨军惨死的样子,红着眼睛缓缓走上前,带着身后众人集体左手扶胸,弯腰低头敬了个军礼。之后夜吩咐族人把兄弟们的尸体抬回山谷,随后跟着黑狼离去。 快到黑狼所说的峡谷,黑狼突然停住脚步,抬起手指向前方幽深的峡谷,说道:“雨族人,二族老应该,就在前面。” 夜听闻,微微眯了眯眼,转头下令:“披,带 十 个兄弟过去,探探路。” 披立刻领着 十名飞雨军,沿着两崖中间狭窄的小道疾驰而去。 行至前方,只见一块巨石之上,赫然站着一群黑狼部落的人。二族老从人群中缓缓走出,语气冰冷:“等了你们半夜,才来。” 披高声喊道:“我们的人呢?” 二族老反问道:“我们的首领呢?” 披指了指身后:“在后面呢。” 二族老眯起眼睛,语气强硬:“把我们首领带过来。” 披坚决地摇了摇头:“看不到我们的兄弟安然无恙,不可能放你们首领。” 二族老眼中怒火一闪,猛地眯眼,“唰”地抽出青铜剑,手起刀落,瞬间砍下一个飞雨军战士的头颅,嘶吼道:“本来我们黑狼部落不想与你们雨族为敌,你们抢夺我们家园,可恨,赶快放了我们族长,否则这个日落便全部杀光!” 披和身后的十个飞雨军怒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披更是满脸通红,青筋暴起,声嘶力竭地大喊着:“不要啊! 二族老将剑抵在另一个飞雨军战士脖颈上,喝道:“放了我们首领!不然他就是下一个!” 披怒喝:“你敢!你若再伤我兄弟,你们首领也别想活命!” 夜听到前方披的怒喊,急忙从后面跑过来,气喘吁吁地看着这一幕说道:“二族老,有话好说,先把刀放下。” 二族老盯着夜说道:“你就是雨族人的首领?”夜回应:“是的。” 二族老接着说:“把我们首领和三首领带过来,再带三十个男人、三十个女人过来,我就放了你们的人。否则,我一个个杀完。” 夜恨恨地看着二族老,点了点头说道:“你稍等,我现在安排去。” 这时,披大声喊:“营长……” 夜瞪着披,厉声道:“快去!” 披只能咬咬牙,满脸不甘地恨恨离开。 夜看着二长老,继续说道:“部落勇士不杀俘虏。” 二长老冷笑说道:“我可不是勇士,我老了。年轻人,勇士是属于你们。” 夜看着二长老,缓缓开口:“过往恩怨无需多言,此后各凭本事,定让你知晓雨族手段。” 二族老眯了眯眼,盯着夜说道:“年轻人,你很不错,我知道你们的武器厉害,我黑狼部落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此地是我们从小生活的地方,怎么都能拖死你们。” 夜双眼一眯,冷冷开口:“哼,别以为能唬住我!今日既已至此,我雨族能走到今日,岂会怕你这困兽之斗。这主场虽凶险,我族也定能杀出一条血路,你若还敢玩火,就别怪我雨族让你黑狼部落彻底除名!” 山崖上,石头旁的众黑狼族人顿时群情激愤,怒吼声响彻山谷:“谁怕你们这群雨族杂碎!要不是你们偷袭了我们首领,就凭你们这几个杂碎,也想闯进我们山谷?” 二族老压了压手,冷冷开口:“年轻人,我记住你了,我们还会再见的。”说罢,他目光如炬,扫视一圈雨族众人,眼中透着不甘。 夜微微皱眉,暗自思索:“这老东西是啥意思?话里有话,难道还憋着什么坏招?此地他们占尽地利,莫不是还想着设伏,等我们放松警惕再动手?”于是低声说道:“梁,带上五十兄弟迎着崖壁搜索看看,是否有埋伏?” 梁领命离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至披带着大族老、三族老,以及六十个黑狼族男女匆匆赶来。 夜看着静静走过来的披,大声喊道:“把他们首领黑狼也一起带过来!” 很快,披带着黑狼、大族老、三族老以及六十个黑狼族男女走了过来。 就在这时,梁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小声说道:“营长,前面两边山崖都是他们的人,有埋伏。” 夜微微点头,压了压手,看向二族老,说道:“你要的人,我都带来了,我们的人呢?” 二族老眯着眼睛,看向一众黑狼族族人,说道:“我没让你把大族老带来,你把他杀了,你的人马上还给你。” 夜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二族老,说道:“他可是你们的大族老,你为啥要杀他?” 二族老愤怒地吼道:“就是因为这个废物,才导致我黑狼部落有今日的灭族之危。” 大族老回怼,言辞激烈:“你个废物!分明是你自己心怀鬼胎,想借雨族之手杀我,何必拐弯抹角!”说罢,大族老缓缓闭上双眼,决然道:“雨族人,杀!” 夜眉头紧皱,看着眼前针锋相对的两人,摆了摆手,压低声音说道:“把大族老带下去,不能杀。” 披应了一声,,一把提起大族老,拖着他走出了甬道。 二族老见状,愤怒地伸出手指,质问道:“为何不杀他?” 夜面不改色地回应:“出去外面杀,这里风景不好。话说回来,我们的人呢?” 二族老冷笑一声,招了招手。只见三四十个黑狼族人如拖死狗一般,将一众飞雨军拖了上来。飞雨军战士们满头满脸都是干涸的血迹,身上也满是血污,早已奄奄一息。看到这一幕,夜身后的众人忍不住愤怒地嘶吼起来。 夜双眼通红,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强压着怒火说道:“你打算怎么换?” 二族老呵呵一笑,慢悠悠地说道:“让你们的人带两个我们的族人过来,再拖一个你们的人回去。” 夜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好。” 人质交换在山谷紧张进行,飞雨军与黑狼部落相互对峙。过程艰难推进,临近尾声,剩最后 十五 人时,二族老提出让飞雨军派 五人背回剩余人质,同时黑狼部落剩余族人一并交接。 夜略作思索点头,战士们迅速行动,最终最后一个飞雨军被安全背回,双方完成交换。 夜急忙摆手,大喊:“撤!” 披和荆怒目圆睁,吼道:“营长,咱们不杀过去吗?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夜转头看向梁,夜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解释。 梁眼眶发红,咬着牙说道:“两侧崖边都是他们的人,早埋伏好了,又是黑夜咱们贸然追击,只会中圈套,兄弟们死伤不起了,现在必须赶快撤!” 飞雨军战士们虽满心不甘,攥紧了拳头,但听了这话,也知晓利害。众人相互掩护,迅速且有序地向来路撤离,一路警惕着周边动静…… 黑狼回到二族老这一边,怒喊道:“老东西,把人给我,我带人去杀了他们!” 二族老瞥了黑狼一眼,骂道:“蠢货,就是因为你的贪婪,才导致部落有灭族之危,他们武器精良,拿什么跟他们打?” 黑狼怒道:“我是丛林最强的勇士,我能怕他们?” 三族老劝道:“首领,不要再吵了,我们听二族老的。” 二族老这才缓缓说道:“现在我们只有离开这里,前往别处。” 黑狼怒目圆睁,嘶吼道:“老东西,那我们被他们抓的族人怎么办?我们所有的家当都在这儿!” 二族老怒吼道:“黑狼,你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我们带那么多族人,能走得了吗?山崖上面还有 两百多人,现在最多只能带上 六十人,哪能带得了那么多人撤离?我们只有这一夜的时间撤离,那群雨族人,你以为是很好对付的吗?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在两边悬崖的埋伏,才不敢贸然追击。” 黑狼渐渐冷静了下来,皱眉思索:“那你说怎么办,老东西?” 二族老缓缓闭眼:“走,赶快离开这里。” 黑狼部落与飞雨军冲突落幕,二族老率残部趁夜出逃,随身带着一把青铜剑、十余把匕首,还有缴获的雨族弓箭。黑狼手持青铜剑,带队朝着东面大陆奔逃。一路上,他们为求生存,不断研习雨族的弓箭技术,并传授给族人。 抵达东面大陆后,部落渐渐安定下来,弓箭技术也随之流传开来。就在黑狼部落逐渐崛起,于东面大陆站稳脚跟时,西边却风云突变。一支来自西边神秘食人族部落的队伍,足有一千多人,浩浩荡荡来到东面大陆,与黑狼部落发生激烈冲突。 黑狼部落凭借精湛的箭术,在部落周边设下重重埋伏。战斗一打响,利箭如雨般射向食人族,一时间,食人族队伍大乱,伤亡惨重。最终,仅有两百多名食人族侥幸逃脱,而他们在逃窜前,拼死抓住了几名黑狼部落成员,并将这些俘虏带回西边,从他们口中挖出弓箭的制作与使用技艺。 此后,这两片大陆各处不时出现神秘而凌厉的弓箭身影,那是黑狼部落崛起的标志。而在西边,随着被俘族人被迫传授技艺,食人族也渐渐掌握了弓箭之道,一场因弓箭而起的更大规模的风云,正在东西两面大陆的广袤土地上悄然酝酿,似将改写各方势力的格局…… 山谷中 夜带着众人以及二十多名重伤的飞雨军,匆匆撤离,退回黑狼部落山谷。众人满腔怒火,纷纷请战,要求回击黑狼部落,却被夜强行拦下。后勤人员迅速行动,彻夜照顾伤员直至天明。 随后,夜点齐人手四处搜寻黑狼部落的踪迹,整整追寻了两天两夜,最终一无所获,只得无奈折返黑狼族山谷驻地。经与大族老一番商谈,黑狼族上下 三百多名族人可以存活,但需要全部沦为俘虏。 夜安排斩带十四名受伤的飞雨军战士,与棘带领的七十六名飞雨军汇合,凑足九十人的队伍押送俘虏回雨族,九十人还需带着 十六个死去兄弟的骨灰,置于陶锅之上,护送回雨族交给陆巫,放入雨族圣地烈士台。 而他自己,则带着梁、披、荆及六十名飞雨军,马不停蹄地直扑苍鹰部落,一场新的战端,即将拉开帷幕…… 与此同时,短短两天时间,南方各大部落发生惊天巨变。 峰启元年,十月三日 盘率领五十名黎耀团族人,押着黎族分支四的大批族人,以及黎族分支四首领卦,抵达黎族分支四的山洞。盘本就是黎族族长,洞中的人见是他前来,又见己方首领卦被活捉,众多分支四的勇士也都被擒,自知无力抵抗,便全部投降。事毕,盘押解着这三百多名黎族分支四的族人,朝着雨族方向缓缓前行,前路漫漫,各方势力的平衡就此打破,新的动荡一触即发。黎族分支四灭亡…… 另一边 乾和女巫诀统领着黎族分支一、二、三部落,总共 600 余人,气势汹汹地紧追在炎率领的 150 人黎耀团之后。 黎耀团显然早有筹谋,提前备好了水与食物,靠着物资充足,不紧不慢地与后方追兵保持距离,稳稳牵制着三个部落。 一旦三个部落有撤退迹象,炎便果断率黎耀团出击,期间小规模战斗频发,双方均有折损,不过黎耀村总能巧妙应对,仅有伤者,无人丧命,反观其余三个部落,死伤不断。 而当三个部落全力追赶时,炎带着黎耀团仿若敏捷的兔子,迅速遁走。三个部落的追击之路异常艰辛,众人时常被迫停下脚步,猎杀猎物以补充体力。猎杀到猎物只能茹毛饮血,生吞活剥猎物,强撑着疲惫身躯,咬牙继续追赶,誓要一决高下。 双方你追我赶,战线一路拉长,直到梅峰山脚下,局势愈发紧张。 与此同时 雷虎率领部落的两百多名勇士已然抵达黎族分支一山洞,并迅速全面控制了此地。大量成年男子反抗,都遭受到雷虎的屠杀。 掌控山洞期间,雷虎未从黎族分支一处得到雨族的任何技术以及盐的信息,顿时暴跳如雷,在山洞内大肆破坏。他纵容手下勇士肆意享用黎族分支一储存的瘦肉、干果等信息,夜里还强占黎族分支一的女人寻欢作乐。 不巧的是,黎族分支一外出打猎归来的人,目睹山洞被占,心急如焚,顾不上许多,径直朝着乾与女巫诀的大部队飞奔而去,只为尽快报信,期盼能扭转这危急局面…… 另一边 在开阔的河滩旁,猛率领着三十骑兵六十人,两两共乘于三十匹马经过两天赶路,已悄然逼近雷虎族驻地的山谷。他们暂时停驻,一边烧火烧烤野兽充饥,一边稍作整顿。此刻,众人目光坚定,只待一声令下,便直捣雷虎族山谷的驻地,拿下那空虚的雷虎族驻地,改写战局。 虫孤身走着,落寞背影在夕阳余晖里被拉得老长。此刻它似断了线的风筝,彻底迷失方向,本要往族群方向去,却糊里糊涂朝着南边越走越远,离黑水部落越来越近。 脚下道路蜿蜒,周围景色不断变换,它与雨族的距离越来越远,直至那熟悉的雨族领地消失在视线尽头。最终,它的身影隐没在山林深处,只余一片寂静…… 第182章 部落的血与泪 日晒三竿,暖烘烘的阳光倾洒在河滩边。猛一手攥着个硕大的野猪腿,大口撕咬,油脂顺着嘴角淌下,另一只手还不忘揽着个备用的,吃得满脸油光。 身旁五十多名飞雨军也个个水足饭饱,打着饱嗝,有的趴在河边大口灌着河水,有的惬意地晒着太阳。 正这时,马蹄声疾,两名侦察兵飞驰而回,径直冲到猛身前,利落下马:“报告排长,前方雷虎部落的族人都分散出去寻找食物了!” 猛双眼瞬间精光大盛,“腾”地一下站起身,随手甩飞手中残剩的猪腿,一抹嘴,高声吼道:“兄弟们,集合,上马!” 二十九名骑兵迅速翻身上马,身姿矫健。 猛又下令:“第一队二十九人跟我冲锋,直接杀进他们山谷!听好了,族长说了,不择手段,若遇反抗,直接格杀。都准备好藤蔓。 第二队由季班长带领,拿好准备好的藤蔓,紧随我后,准备捆人。” “噢噢噢!”众飞雨军齐声呐喊,声震四野。 第一队骑兵在猛的带领下,如离弦之箭率先冲了出去,猛手持青铜剑冲在最前,剑身闪耀着冷峻的光。 其余 二十九骑个个凶神恶煞,有的挥舞着粗糙却锋利的石斧,每一下挥动都似能开山裂石;有的高举狼牙棒,棒上尖刺寒光闪烁,令人胆寒; 只有少量人拿着青铜剑,与猛相互呼应,还有几人身背弓箭,眼神锐利如鹰,紧紧跟在猛后面冲锋。 马蹄声如雷轰鸣,滚滚冲向雷虎族山谷。与远方山林里,正在搜寻食物的雷虎部落的族人听到动静,惊愕地转过头。 当雷虎族人看到这一幕,他们有人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喊道: “看,那是什么?” “他们怎,他们怎么骑在野兽上面呢?” 片刻的呆滞后,恐慌瞬间蔓延,有人声嘶力竭地大叫:“不好了,有外敌来了,不好了,有外敌来了!” 边跑边喊,慌乱地朝着山谷中心奔去,试图集结力量抵抗,却因事发突然,脚步踉跄,队形大乱。 而猛的骑兵队伍,愈发逼近,带着一往无前的杀伐之气。 十多个雷虎部落的族人拿着长矛,满脸惊恐却又故作凶狠地朝着猛冲来。 猛见状,双眼圆睁,大吼道:“前方这些雷虎族的杂碎们,识相的就赶紧跪下求饶,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身后的骑兵们齐齐怒吼,“放下武器,跪地投降!”的呼喊声响彻四周,他们催动战马,如汹涌的黑色浪潮般朝着敌人席卷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更添几分雄浑气势。 前方几个雷虎部落的族人,看着如狼似虎般冲来的猛等人,惊恐之余,“外族人,你们是什么人? “停下,这里是我们雷虎部落的领地!” 猛听闻,仰头哈哈大笑“打的就是你们!”言罢,他双腿一夹马腹,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手中青铜剑瞬间出鞘,高高扬起,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只见他瞄准喊得最凶的那个雷虎族人,手臂猛地挥下,青铜剑裹挟着呼呼风声,“唰”的一声直劈而去。 那雷虎族人瞪大双眼,想要躲避却已然不及,身体被锋利的剑刃轻易劈开,惨叫还未出口,便已血溅当场,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这一下,如同捅了马蜂窝,双方瞬间短兵相接。猛身后的骑兵们见排长如此勇猛,士气大振,齐声怒吼着催马向前。 马蹄疯狂地践踏地面,发出沉闷而震撼的声响,仿若密集的战鼓。 手持石斧的骑兵大力抡起武器,斧刃砍入雷虎族人身体,缓缓倒下。 挥舞狼牙棒的,每一记挥击都让敌人连连后退、痛苦哀嚎。 背弓的骑兵瞅准时机放箭,利箭呼啸着贯穿敌人咽喉、胸膛。刹那间,喊杀声、惨叫声交织,不过转瞬,这十几名雷虎族人便全都倒地不起,没了反抗之力。 “排长,反抗的全都杀了!”一个骑兵高喊道。 猛仰头哈哈大笑,眼中满是凶悍:“冲,只要遇到反抗的,都杀了,这是族长的命令!” 众人催动战马,向着山谷深处飞驰而去,马蹄声如雷轰鸣,踏碎了山谷原有的宁静。刚冲进山谷,里面顿时乱作一团。 “你们是什么人?” “外敌入侵了!” 老人们惊恐地呼喊着,声音颤抖而沙哑; 孩子们吓得哇哇大哭,尖锐的哭声刺人心肺; 女人们发出绝望的尖叫,划破长空。 反应快的雷虎族男人们,瞅见族人正被骑野兽的外族人残忍杀伐,瞬间睚眦欲裂,抓起就近的木棍、石块,扯着嗓子怒吼,疯了般朝着骑兵冲过去。 骑兵们瞬间拉紧缰绳,战马扬蹄嘶鸣,他们稳稳立在马上,手中武器高高扬起,迎着冲来的雷虎族人狠狠劈下,砸下。“噗”“噗”几声,前头的几个雷虎族勇士已然倒下,可后面的人哪肯罢休,咬着牙继续前冲,却无一例外被骑兵的剑阵无情拦下,纷纷倒地。 再看周围,剩余的雷虎族人吓得脸都没了血色,母野人们抖如筛糠,把孩子死命护在怀里;年轻人紧攥双拳,眼眶通红,满心悲戚与愤怒,却只能呆立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都给我老实点!跪下。”猛扯着嗓子大吼。 骑兵们迅速下马,如狼似虎般将雷虎部落的族人聚拢,用藤蔓狠狠捆绑,齐声高呼:“都老实跪着,敢动一下试试!” 几个山洞里的族老们听闻动静,匆忙带着大批族人涌出。族老见此惨状,双眼圆睁,身后的族人怒目欲冲,却被族老一声断喝:“退下!” 猛抬眼看向洞口的族老,咧嘴一笑:“老东西,好久不见。” 大族老眯起眼,冷冷道:“原来是你,离族分支的人。” 猛哈哈一笑,高声回应:“我可不是离族分支的人,我是雨族人,飞雨军骑兵连第二排排长猛。” 大族老瞬间明白过来,怒喝道:“好狠的计策!你们把我们的首领引走,就为了来屠戮我们这些老弱族人!” 猛恶狠狠的回,“你们抢夺我们物品,屠杀我们族人时怎么没想过有今天?” 族老气得浑身发抖,“你们这群卑鄙之徒,就不怕遭报应?” 猛不屑地撇嘴,“少废话,不想你全族死绝,就跪下。” 大族老看着族人受苦,双眼通红,“你们会付出代价的,我雷虎部落不会善罢甘休。” 就在这时,季带领着二十九名飞雨军,押着一群雷虎部落外出采集的女族人走进来。 季小跑到猛身前,:“报告排长,外面采集食物的女人们,都抓到了。” 猛点了点头 只见那群女族人哭哭啼啼,惊恐万分,双手被藤蔓紧紧绑着,相互簇拥着被驱赶进来。 大族老看着这一群族人被雨族人紧紧捆着双手,眼神中满是悲怒:“卑鄙的雨族人,天神会惩罚你们的。” 猛阴沉着脸,大步迈向那群跪着的雷虎族人,伸手狠狠揪出一个瑟瑟发抖的青年。看向大族老,寒声逼问:“你跪不跪?”族老怒目而视,紧咬牙关。 猛见状,手起刀落,血光一闪,那青年瞬间没了气息,软软倒地。 猛毫不停歇,转身又拖出一个族人,再次面向族老,嘶吼道:“你跪不跪?”大族老绝望地闭上双眼,泪水夺眶而出,仰天悲呼:“天神啊,这都是些什么恶魔,你们定会遭报应!”话落,第二个人也在猛的刀下毙命。 当猛第三次走向人群,雷虎族人吓得惊慌失措,拼命往后缩,“不要啊,我不想死!”地哭喊声不绝于耳。 猛却不管不顾,猛地伸手一把拎出个小孩。那小孩满脸惊恐,随即放声大哭,两条小腿拼命地在空中乱蹬挣扎。 族老定睛一看,这孩子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心瞬间像被紧紧揪住,终于承受不住这般刺激,缓缓闭上双眼,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双腿一软,缓缓屈膝跪了下去。 身后的族人见状,个个义愤填膺,也跟着怒目而视,纷纷跪了下来。 猛一脸狠厉,朝着身后招了招手,恶狠狠地说道:“都上去,用藤蔓把他们一个个绑了!” 话音刚落,身后那一众训练有素的飞雨军得令,个个面露凶光,仿若饿狼扑食,急速迈动步伐,“噌噌”几步就冲上前去。迅速从腰间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坚韧藤蔓,如编织罗网般,将雷虎部落众人的双手双脚一一缚住。 期间,有人试图反抗,刚一挣扎,便被飞雨军眼疾手快地用藤蔓勒紧,疼得闷哼出声,只能无奈放弃抵抗,任由摆布。 猛大步流星地带着族老走进山洞,阴暗潮湿的山洞内,水滴“滴答滴答”落下,气氛凝重压抑。 族老脚步迟缓,心中满是忐忑,缓缓开口问道:“雨族人,你不会杀我们这些老弱?” 猛微微皱眉,随即摇了摇头,回应道:“放心,咱们虽然是仇敌,但我还不屑于屠杀你们。” 族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仍好奇追问道:“那你是要抓我们来要挟我们首领?” 猛嘴角上扬,嘿嘿一笑,说道:“这个呢,就得看族长的安排了,我的任务只是擒住你们。” 族老听闻,缓缓闭眼,重重地叹了口气:“哎,雷虎族威……”话未说完,满是落寞。 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冲着几个飞雨军吆喝:“带他们下去。” 众飞雨军应了一声,推搡着族老向其余山洞走去。 接着,猛又指向前面二十个飞雨军,神色冷峻,下令道:“你们几个,去山谷两侧埋伏起来,如有雷虎族人回来,放他们进山谷,等他们深入后,你们再迅速上去活捉,用藤蔓绑住手脚,千万别放走一个。” 众飞雨军齐声领命,身姿矫健地迅速离去,眨眼间就消失在洞口,奔赴埋伏点。 日头渐沉,雷虎部落外出狩猎的族人,一路欢声笑语,陆续抬着猎物归来。他们满心沉浸于丰收喜悦,丝毫未察觉山谷已被飞雨军悄然占领。 猛早已部署完毕,在谷口设下埋伏,雷虎族人进来一个,便被飞雨军迅速擒获,用藤蔓紧紧缚住双手,押往山洞。山谷之中共有七个山洞,众多被抓的族人被分别带了进去。 季带着十二个手下看守最靠边的一个山洞。洞内,族老和最后抓进来的八十余名雷虎部落族人挤作一团。 到了后半夜,季沉沉睡去,负责守夜的三个飞雨军战士围着火塘而坐。借着火光,可见几个母野人般膀大腰圆的雷虎族女人,她们在哭泣中疲惫睡去,孩子们也受了惊吓,早已酣然入梦。 “嘿,兄弟,瞧瞧这些女人,可比咱们部落的带劲多了!”一个飞雨军战士悄声说道,眼中满是贪婪。 “是啊,尤其那个,水灵灵的。”另一个附和着,三人相视,邪念顿生。他们凑到一起,鬼鬼祟祟地朝那些女人靠近,伸手就去拉扯。女人们被惊醒,刚要尖叫,便被他们粗暴地捂住嘴巴。惊恐、羞愤在眼中交织,可手被缚、力难敌,最终只能含泪忍辱臣服。 就在这混乱中,女人无意间摸到飞雨军的青铜匕首,含着泪等三人离开,悄悄把匕首递给旁边绑着的雷虎族人。雷虎族人眼睛一亮,接过匕首迅速割开藤蔓,又帮其他人解开束缚。 重获自由的雷虎族人怒吼着冲向飞雨军,有人振臂高呼:“冲啊!杀了这些杂碎,为我们的族人报仇!”众人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满腔怒火地扑向敌人。 飞雨军们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乱了阵脚,一边招架一边呼救:“快来人啊,我们顶不住了!” 隔壁山洞的飞雨军听到呼喊,急忙赶来查看,只见里面乱作一团,立刻跑去通知其余飞雨军。 大批飞雨军赶到后,见自家兄弟被打得节节败退,其中一个站在高处,挥舞着手臂大喊:“都停手啊!这样你们会全都死的!” 可雷虎族人已被怒火蒙蔽双眼,哪管他的威胁,不顾一切地继续冲锋。 飞雨军们见劝不住,一个战士焦急喊道:“怎么办?他们不听。” 另一个战士红着眼,咬牙切齿回道:“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一定要报仇。” 还有一个战士满脸怒容,附和道:“就是,杀了这些杂碎,冲进去,走。” 言罢,他们挥舞着武器,挥舞着武器冲进人群,见人就杀,不管是老人、小孩,还是女人、男人,雷虎部落的族人无一幸免。 屠杀结束后,山洞内一片死寂,只剩血腥气弥漫。飞雨军们在血泊中,这才发现奄奄一息的季和另一名战士。 这时,猛姗姗来迟,看到山洞内的惨状,震惊与愤怒瞬间涌上脸庞,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一切,却已无力回天。 猛怒吼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个飞雨军抬着奄奄一息的季和另一名战士匆匆出山洞。季气息微弱,脸上满是痛苦与愧疚,哽咽着哭诉:“排长……我对不起兄弟们,是我没看好兄弟们……把山洞里面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抽气。 猛气得额上青筋暴起,指着季吼道:“你就是这么带兵的?兄弟们出现这么大伤亡,你让我怎么向族长交代,怎么向连长交代!” 季泪如雨下,哭着反复呢喃:“对不起排长,我没用……” 猛满心悲愤,无奈地摆了摆手,咬着牙下令:“先带他们下去治伤。”说罢,闭眼,强压下怒火,又沉声道:“把兄弟们的遗体都整理出来。” 很快,十一具飞雨军的遗体被整齐排列在山洞门口。猛缓缓走上前,一一抚摸过兄弟们已然冰冷的面庞,往昔一同训练、骑马、参战的场景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浮现。他眼眶泛红,滚烫的泪水悄然滑落,最后,他朝着遗体深深鞠了一躬,长叹一口气。 “把兄弟们烧了,让他们体面地走。”猛哑着嗓子下令。他又看向剩余的众人,目光冷峻:“用石头把整个山洞封死,绝不能让雷虎部落的人知晓洞内发生的一切。” 众人应诺,赶忙着手准备。他们怀着悲痛,小心翼翼地火化了飞雨军的遗体,将骨灰轻轻放入陶盆。 直到第二天天明,晨曦微露,猛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悲愤,带领着 四十九名飞雨军,押解着雷虎部落大大小小 一百八十 余人,向着雨族方向缓缓前行。 一路上,气氛凝重压抑,飞雨军们个个面色冷峻,眼中透着悲愤。他们不时看向那些被押解的雷虎族人,手紧握着武器,似在防备任何可能的变故。 猛骑在马上,眉头紧锁,满心忧虑。他瞧了瞧身旁剩下的兄弟,又瞅了瞅被押解的雷虎族人,脑海中不停翻腾:一下子折了这么多兄弟,回去咋跟族长交代?可事已至此,唯有硬着头皮,不管咋样都得把这些雷虎族的人安全押回雨族。 队伍中,雷虎族人也是神色各异,有惊恐万状、默默垂泪的老人,有满眼愤恨、咬牙切齿的青壮年,还有懵懂无知、哭哭啼啼的孩童。他们相互依偎,脚步踉跄地跟着队伍前行,对未知的命运充满恐惧………… 时光回流另一边 在梅峰山脚下,炎率领的 150 人黎耀团与乾和女巫诀统领的黎族分支一、二、三部落共 600 余人陷入惨烈混战。 此前,双方一路追逐到此,已然多次交手,黎族分支一、二、三部落损伤众多。战场上,一片凌乱景象,血迹斑斑,随处可见打斗过的痕迹,受伤战士的痛呼与其他人的呐喊交织回荡。 半山腰上,炎满脸尘土与血污,却仍目光如炬,他挥舞着手中青铜剑,大声呼喊:“弟兄们,拼死守住!不能让他们再前进一步!”黎耀团成员们个个杀红了眼,凭借地势,用巨石、圆木一次次击退山下的进攻。 山下,乾满脸怒容,心急如焚,女巫诀黑袍上沾满尘土,神色冷峻。 乾不断催促着疲惫不堪的战士们:“都给我往上冲!今日必须拿下他们!”然而,士兵们早已精疲力竭,脚步虚浮,面对黎耀团的顽强抵抗,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此时,新一轮冲锋开启,黎族分支的战士们强打精神,呐喊着向山上冲去。山上石块、木头纷纷滚落,有人躲避不及摔倒受伤,后面的队伍出现慌乱。 炎瞅准时机,率领原本的 一百来个兄弟,经过此前几番苦战,如今仅剩 七十多名勇士,却依旧士气高昂,如猛虎下山般再度冲了下去。炎手持锋利的青铜剑,一马当先,身姿矫健,那青铜剑在日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 身旁的兄弟各展其能,有的紧握着沉甸甸的狼牙棒,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千钧之力,虎虎生风,有的将长矛攥得笔直,矛尖寒光凛冽,锐利逼人,众人结成紧密阵型,呐喊着向前扑去。 这战术他们早已驾轻就熟,此番施展更是毫不畏惧。 而在队伍后方,五十 多名弓箭手弯弓搭箭,蓄势待发。炎等人冲入敌军阵营的瞬间,前方顿时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 炎手中青铜剑高高扬起,迅猛挥下,“唰”的一声,直接砍向冲在最前面敌人的脖颈,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便直挺挺地倒下。 坤紧跟其后,手中青铜剑寒光一闪,瞅准时机刺向侧面敌人的胸口,那敌人身体一僵,瞬间倒地不起。 混战中,炎的兄弟们个个奋勇厮杀,狼牙棒砸落,敌军被砸得东倒西歪、非死即伤,长矛刺出,精准命中,敌人纷纷倒下,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 可敌军毕竟人多势众,一番激战后,炎见冲在最前面的敌人成片倒下,已达到作战目的,当机立断,大喊一声:“撤!”后方弓箭手立刻会意,“咻咻咻”利箭齐发,密如雨丝,在空中织就一道火力掩护网,为炎等人拼尽全力争取到撤退回山顶的时间。众人且战且退,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迅速摆脱了敌军追击,退回山顶。 眼见炎等人撤退回山顶,女巫诀这边愁云密布。 乾坤满脸怒容,望着族人又一次冲山失败,急得直跺脚,朝女巫诀吼道:“巫大人,这可咋办?根本冲不上去啊!” 女巫诀眯着眼,目光阴鸷,咬牙道:“山上怕是没多少食物和水源了,不能再硬拼,死伤太重,已折损两百多族人。” 八焦急地问道:“诀大人,怎么办?” 女巫诀闭目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围困他们,他们没了水源和食物,只能被困死在山上,不能再盲目冲了,不然咱们族人伤亡会更大。” 此时,几个黎族分支的人跌跌撞撞跑来,其中一人哭哭啼啼、结结巴巴地说:“首领,不好了……” 乾,他向来急躁冲动,脑袋“嗡”地一下,猛地转头,瞪大了眼睛,怒喝道:“何事惊慌?” 报信人抽噎着汇报:“首领,咱们山洞被雷虎部落占了,族人全被抓了!” “你说什么?”乾瞪大双眼,厉声怒喊。 八也惊得跳起来,怒喝:“雷虎部落?他们怎么会攻击我们?”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报信人仍颤抖不止,带着哭腔又说道:“首领,诀大人,八大人,是真的啊,我亲眼看见的!雷虎族人在咱们山洞里,大肆搞破坏,抢东西,把族里的女人都……”他边说边抹着眼泪,身体因恐惧和愤怒抖得更厉害了。 乾怒目圆睁,飞起一脚将报信人踢翻在地,而后急切地望向女巫,高声问道:“诀大人,眼下咱们该如何是好?” 女巫诀缓缓闭上眼睛,泪水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道:“此番折损了这般多的族人,就这么放过雨族人,我实在是心有不甘。可现今族群危在旦夕,后方山洞被雷虎部落抢占,族人们也惨遭掳掠,若继续强攻,只会让族群陷入绝境。罢了,撤。” 众人脸上皆露出不甘之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紧握成拳。但他们深知族群的安危最为要紧,虽满心愤懑,也只能依令行事,匆匆忙忙开始撤退。一路上,大家的神情悲愤又无奈,脚步却不敢有丝毫停歇,只想尽快赶回部落挽救危局。 在梅峰山巅,坤指着黎族分支撤退的方向,激动地说道:“炎连长,你瞧,他们撤了!” 炎微微眯起眼睛,紧盯着众人匆忙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他们都围困咱们好几个日落了,怎么就这般急急忙忙地撤走了?” 坤在一旁猜测道:“会不会是族长那边打到他们部落了?” 炎摇了摇头,否定道:“不太可能,族长此刻应该还在苍鹰部落那边。” 坤又追问:“那怎么办?” 炎闭目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走,咱们跟上,但要保持距离。” 先前黎族分支追来时,似饿虎下山,人人神情凶悍,步伐急切,高呼喊杀,潮水般向炎等人涌来,那股子嚣张气焰,仿佛要将一切碾碎。 如今,他们却如丧家之犬,面色惊惶,脚步踉跄,毫无秩序地匆忙撤退。 反观炎带领着存余一百二位兄弟,恰似暗夜中的黑豹,行动悄无声息,小心翼翼地紧紧跟随。他们眼神专注,时刻留意着黎族分支的一举一动,与黎族之前的张狂和此刻的狼狈形成强烈反差………… 此刻被一层莫名的薄雾笼罩,雾气仿若有了生命,在微风中诡谲地扭动、变幻,似在掩盖着什么不可名状的危险。山林间寂静得可怕,听不到一声鸟鸣,偶尔从远处山谷传来几声兽吼,在这空旷之地久久回荡,更添阴森之感…… 与此同时,画面回转 苍鹰部落峡谷外,我惬意地靠在狼大毛茸茸的背上,手轻轻搭在它的狼头。 巧儿蹲在一旁,专注地翻转着架子上滋滋冒油的烤肉,香气四溢………… 第183章 雨族破苍鹰一 183 暖橙色的余晖轻柔地洒在苍鹰部落所在的峡谷,给这片即将陷入混战的土地蒙上一层别样的静谧。 我静坐在一块巨石旁,身旁的狼大乖巧地趴着,目光却紧紧锁住苍鹰部落的方向,时不时从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吼声,仿佛在向那处示威。 巧儿蹲在一旁,专注地翻转着架子上滋滋冒油的烤肉,其余四头狼流着哈喇子紧紧盯着烤肉。 不多时,她便挑出烤好的瘦肉,轻声说道:“少主,吃一点。” 我微微摇头,满心都在筹谋即将到来的决战,哪有心思顾及烤肉。 见我不动,巧儿也不勉强,转而将肉细心地撕成小块,喂向狼大。狼大欢快地张嘴接住,吃得摇头摆尾,喉咙里不时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一旁的狼二、狼三、狼四和狼五早已按捺不住,先是狼二站起身来,两只前爪不安地交替刨着地面,鼻子使劲嗅着空气中的肉香,发出急切的呜呜声; 狼三则直接凑到巧儿脚边,脑袋蹭着她的小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手中的肉,嘴里还时不时轻咬一下巧儿的裙摆,似在撒娇催促; 狼四蹲在原地,昂着头,眼睛瞪得溜圆,紧紧盯着狼大进食的动作,时不时短促地叫上几声,仿佛在抗议自己还没吃到; 狼五最为心急,瞅准时机,一个箭步蹿了过去,试图从巧儿手中叼走一块肉,却被巧儿笑着轻轻拍了下脑袋,无奈退了回来,和其他三只狼挤作一团,眼巴巴地望着,直到巧儿一块块喂过去,它们才欢欢喜喜地大快朵颐起来。 这三日来,战局风云变幻。“无”的骑兵队率先赶回,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人还未到近前,激昂的呼喊声已传入耳中。紧接着,“比”的骑兵队也风驰电掣般赶来,他们个个英姿飒爽,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两支队伍陆续来到苍鹰部落与我汇合,看到麾下兵力愈发雄厚,我哈哈大笑,心中畅快不已。 此时,苍鹰部落内,三日的疲敌战术已然奏效,混乱与疲惫刻在每一个野人的脸上。我半眯着眼,遥望着那片山崖,心中暗自掂量着下一步的行动。 福满脸狡黠地又挑选了几十号精壮兄弟,再次朝着苍鹰部落的通道悄然潜行。 临近崖下,他大手一挥,众人扯着嗓子嘶吼: “苍鹰崽子们,爷爷又来啦!” “今儿个准备好受死没?”声音仿若锐利的长枪,直直刺向崖上那些疲惫困倦的耳膜。 崖上顿时炸开了锅,野人们手忙脚乱地爬起身,慌乱地操起武器。 苍鹰拖着沉重似铁的双腿冲到崖边,瞪着一双布满血丝、黑乎乎的眼睛,怒吼道:“,他们又来了!这该死的雨族人,怎么每日每夜都搞这么一出,又不进攻,到底想干什么!” 苍狗同样一脸憔悴,强撑着精神握紧长矛,回应道:“首领,稳住!别中了他们的圈套,定是想把咱们耗死。” 苍鹰咬牙切齿,冲着崖下叫骂:“该死的雨族人,有本事真刀真枪干一场,这般折腾算什么真正的勇士?” 福哈哈大笑,声音响彻山谷:“你们这群缩头乌龟,白天都蔫了唧,夜里还能蹦跶几下?有种下来啊!”边骂边示意兄弟们佯装进攻,青铜剑出鞘,让身后众人晃出一片影影绰绰,营造出大军压境的磅礴假象。 崖上野人们又气又急,却因女巫大人严令不敢擅动。苍鹰无奈摇头,声嘶力竭地给众人打气:“大家都打起精神,守住崖,使尽全力守住崖壁!这是咱们最后的防线,绝不能让雨族人得逞!”可他自己的声音都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无力。 福见目的达到,闹了一阵后,大手一挥带人撤了回去。 而此刻,山崖上的我听闻回报,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心中暗忖:“时机,已然越来越近。这些野人已经疲惫不堪,随便都可以拿捏。” 接下来,就等今夜,给苍鹰部落致命一击,让他们为这几日的顽强付出惨痛代价…… 就在这时,前方一阵马蹄声急促响起,勇带着十多个骑兵营的兄弟汇合了过来。到我跟前,他翻身下马,说道:“族长,我们已完成任务!如今外面到处都在传黎族分支一得到咱们黎族技术的消息,不少小部落听闻,也动身前往黎族分支了。” 我哈哈一笑,问道:“你们连长呢?” 勇顿时黑脸黑了下来,神色悲戚,说道:“连长为掩护我们离开,在炎豹部落……”他声音微微颤抖,详细叙述起当时的惊险场景。 原来,他们在炎豹部落遭遇了这么多事情,炎豹女巫这么狡猾?看清了我的战术,敌众我寡,形势万分危急。连长虫当机立断,单独拖住敌人,让勇带着关键情报先行突围。 我听完,心中不禁为虫捏了一把冷汗,连忙问道:“那虫现在在哪里呢?” 勇无奈地回应:“不知道啊,连长说他会跟我们汇合,在苍鹰部落。” 我缓缓点头,抬眼望向远方,心中隐隐担忧。如今各方势力犬牙交错,局势瞬息万变,虫身处险地,着实让人放心不下。 但此刻,苍鹰部落这边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必须先集中精力拿下眼前这关键一战。待此件事了,再全力寻找虫的下落,定不能让这位忠勇的兄弟陷入困境…… 转头看向苍鹰部落那混乱不堪的山崖,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次将思绪拉回到即将到来的夜袭之上,开始默默盘算着每一个细节,确保万无一失。 身旁的狼大似是感受到我的决心,也站起身来,昂首望向山崖,发出低沉有力的吼声,仿佛在为即将打响的战斗助威。 我缓缓转头,说道:“石,把排长以上将领全都找到我临时营地。” 石心领神会,重重点头后转身离去。 我弯腰抱起狼大,大步走进营地,巧儿则拿着还冒着热气的烤肉,安静地跟在身后。四头狼最后进入。 不多时,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陆续走进我的临时营地,有憨头憨脑的石、足智多谋的豆、擅长突袭的矛,还有刚赶来的福,琳,勇等……人。 众人的面庞或坚毅、或疲惫,却都透着对即将到来一战的专注。待众人齐聚,我轻轻放下狼大,它乖巧地趴在一旁,绿莹莹的眼睛注视着众人。 我走到营地中央,俯身拿起一根树枝,站定在这三日精心制作的沙盘旁。沙盘虽简陋,却细致入微,其上清晰地标记着苍鹰部落的甬道,蜿蜒曲折如蛇行,连通着各个要害之处;山谷的地势高低起伏一目了然,哪里易于隐蔽、何处便于冲锋都有暗记; 还有那些精心探寻出来,最适宜伏击的点位,皆插着短小的木签示意。当然,苍鹰部落的哨岗位置也准确呈现,星罗棋布于关键路径,这几日我们观察到的敌军分布变化更是用不同颜色的细沙仔细区分标注。 我拿起树枝,指向沙盘,爽朗笑道:“兄弟们,苍鹰部落这群野人,经咱们这三日轮番折腾,已然疲惫不堪,就是强弩之末。今夜,便是绝佳战机!” 众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兴奋与期待。 我继续说道:“兄弟们,今夜是咱们和苍鹰部落的生死对决,我在营地统筹全局,你们全军出动,按计行事,只许胜不许败!一举踏平苍鹰部落!”” 众人皆目光炯炯,屏气敛息听我部署。 我沿着沙盘上的甬道边比划边说:“石、琳,你俩带着狼三,狼四,它两比较温顺,能在你们找寻敌人时提供帮助,在率一百名精锐打头阵,用坚韧的藤蔓裹紧青铜剑,绝不能有丝毫光亮和响动,悄悄摸向甬道。 那儿有十多个苍鹰部落的守卫,务必迅速且悄无声息地解决掉,这一步不容有失,是咱们能否突袭成功的关键。 解决守卫后,继续向山谷口进发,山谷上方约二十来个守卫,同样要一击即中,不能打草惊蛇。 若途中遭遇更强抵抗,石,你立马发出猫头鹰叫三声的信号,琳,你带一半兄弟就地隐蔽,寻机从侧翼包抄支援; 我这边收到信号,会即刻让豆提前佯攻,分散敌人火力。” 石、琳霍然起身,左手扶胸,齐声应道:“族长放心,定不辱使命!” “豆,你带狼二和四十人紧紧跟随先锋之后,待石、琳解决上方守卫,你们就借助山谷地势隐蔽身形,分散潜伏在两侧。一旦他们对山洞外守卫动手,你立刻围拢,编织出一道严密防线,不管山洞里的人是想冲出来通风报信,还是往外逃窜,一律射杀,狼二嗅觉灵敏,应该会帮忙看住洞口。” 豆起身左手扶胸,沉声道:“明白,绝不让他们得逞!” “福,挑三十个熟悉山洞环境的兄弟,带上绳索,等石、琳控制住洞口,你们分组进洞。洞里若遇反抗的族人,在确保自身安全前提下,尽量生擒,若对方反抗激烈、只因兄弟性命,不要犹豫,当即击杀,多抓活口,后续大有用处。 倘若遭遇敌人埋伏,福,你以连续吹响骨哨两声为号,洞外的石、琳迅速进洞支援,豆的人则一半守住洞口,一半在外围巡逻,防止敌人里外勾结突围。” 福起身左手扶胸咧嘴一笑,自信满满:“族长,瞧好!” 比,我命你率一支二十人的轻骑小队,带着狼五,它嗅觉好,能为你提供帮助,作为游动哨出击。” 我看向他,目光凝重:“你们要分散于苍鹰部落周边,凭借夜色与地形隐蔽自身,从各个角度紧盯部落内敌军动态。不管是大规模换防、增兵,还是新部队集结,只要察觉异常,立马学猫头鹰叫三声,且要叫得响亮、清晰,让我在营地这边也能听到,这关系到突袭成败,万不可大意!” 比迅速起身,左手握拳扶胸:“遵命,族长!” 我接着说道:“勇,无,你们两人带着骑兵连剩下的兄弟,在甬道外围来回巡逻,瞪大双眼,只要发现有敌人逃出山谷,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拦截,一个都别放过,彻底断了他们的后路。” 二人唰地站直,左手扶胸大声领命:“遵命!” “矛,你领五十名弓箭手,潜伏在甬道下方,紧盯山崖上的敌人。一旦他们察觉石等人的行动,立即放箭,吸引山崖上敌人的注意力,为突袭部队创造机会。” 矛起身左手扶胸:“得令!” 我接着吩咐:“岐,伯高,战斗难免有伤亡,你们要准备好草药、简易包扎工具在后方待命,随时准备救治伤员。” 岐,伯高两人同时起身左手扶胸:“领命”。 随后我转头看向彩说道:“后勤现在去准备食物,武器装备,必须让战士们吃饱,确保大家夜晚行动前温饱无忧,再去执行任务。” 彩起身领命 最后我继续说道:把敌人驻地所有人控制好以后,接来下,豆,由你指挥,带领众人回头把山崖上的敌人解决。 豆又一次起身:“领命” 安排妥当,我扫视众人,心中满是信任与决绝:“兄弟们,成败在此一举,为了雨族的未来,为了死去的兄弟,至今,定要让苍鹰部落血债血偿!出去准备!” 众人高呼,士气如虹,鱼贯而出,只等夜幕彻底笼罩,便向着苍鹰部落发起致命一击。身旁的狼大也站起身来,昂首望向山谷方向,发出低沉有力的吼声,仿佛在日前出征的勇士们助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众人准备完毕。 夜色仿若一块密不透风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峡谷之上,唯有风在谷中穿梭、呼啸,发出“呜呜”的声响,似是在为这即将拉开帷幕的血腥厮杀提前悲歌。 甬道上的崖壁边,几簇用树叶随意搭成的简易临时营地中,传出阵阵呼呼打鼾声。寒冽的风在山谷间横冲直撞,呼啸而过,吹得崖壁边的火堆熊熊燃烧,火苗一个劲儿地往崖下蹿,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三个面露疲态、显然睡眠不足的野人,正围坐在这堆火旁。其中一个眼眶黑得仿若深陷的黑洞,眼睛紧闭,满是厌烦地咕哝:“哎,这些雨族人,这个日落终于消停了。” 旁边的野人被引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有气无力地接话:“是啊,困死了。” 最后一个野人眼皮沉重得似挂了铅块,强睁着一条缝:“哎,期待天赶快亮,换我们进去睡觉。” 与此同时在不远的地方 “比”率领着二十人的轻骑小队,仿若一群隐匿在暗夜的幽灵,悄然蛰伏于苍鹰部落周边的荒野。他们与石、琳的先头部队默契配合,始终维持着精准的距离,远了怕情报传递不及,近了又恐马蹄声暴露行迹。 马蹄上精心裹缠着厚厚的藤蔓,每一次踏落,都只发出微不可闻的闷响,旋即被凛冽风声裹挟而去。 骑士们个个身姿挺拔矫健,俯身紧贴马鬃,仿若与座下骏马融为一体。他们目光冷峻如隼,透过朦胧夜色,死死锁住部落内的风吹草动。 狼五宛如灵动的黑色闪电,跑在小队最前头,凭借那超乎寻常的嗅觉,机敏地引领着队伍前行。 当石、琳率部朝着甬道稳步进发时,他们于远处迂回周旋。一旦察觉部落内有大规模换防、增兵,或是新部队集结的异象,必会毫不犹豫,当即模仿猫头鹰叫三声,传入统筹全局我的耳中。 此刻,整个小队仿若凝固在深沉夜色里,所有人屏气敛息,静静等候。 矛率领着五十名精锐弓箭手,在崖下潜伏,所有人的目光如鹰隼般紧紧锁住崖顶。他们蓄势待发,只要敌人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立刻张弓搭箭,为其他队伍提供火力支援。 不远处豆抱着狼二和福两支队伍紧紧盯着石,琳一行人。 石引领着琳以及身后一百多名战士,抱着狼三,狼四,宛如一群融入暗夜的幽灵,沿着陡峭的崖壁,蹑足潜踪地向前挪动。他们身上的兽皮与麻衣,在和石壁轻轻摩擦时,愣是未发出一星半点的动静,脚步轻得好似踏在云端,唯有那若有若无、被风声偶尔扯碎的微弱喘息声,泄露了他们的紧张。 众人的眼睛犹如暗夜中的饿狼,死死地锁定在远处那一点跃动的火光上。 石见状,轻轻抬手,刹那间,整个队伍仿若被施了定身咒,瞬间静止。借着那星星点点的火光,能模糊瞧见几个苍鹰族人正围坐在火堆旁,他们松弛的坐姿、倦怠的神情,无不透露出对这夜色下潜藏危险的毫无察觉。 石把嘴唇凑到琳耳边,用气声悄声道:你来安排。 琳点了点头:“好的,团长。来两人把狼三、狼四抱住,你们几个两人一组,挑选目标。跟着我上去。” 石一听,眼睛瞬间瞪大,:那我呢? 琳:额… 石拔出青铜匕首吩咐道:“听琳的,来两人抱住狼三,狼四,你们几个自行挑选目标。” 石随即打头阵,率先沿着崖壁缓缓前移,琳紧跟身后。三十多名战士在最后,每人紧握着寒光凛冽的匕首,在夜色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贴着石壁,一寸一寸地向着目标逼近。 那冰冷刺骨的石壁,寒意直透掌心,可此刻没人有闲暇顾及,他们满心满眼只有前方那几个即将成为刀下亡魂的苍鹰族人。 随着距离逐渐拉近,苍鹰族人含混不清的交谈声断断续续地飘来,他们正抱怨着这日子被折腾得疲惫不堪,压根儿想不到死亡的阴影已将他们笼罩。待终于靠近到能确保一击必杀的距离。 石再次迅速抬手,而后猛地向下一挥,仿若一道无声的战令。 刹那间,战士们如猎豹扑食,迅猛而出。石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冲向最左边的苍鹰族人,此时他心中默念:“成败在此一举,绝不能有失。”手中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致命的弧线,精准无误地刺向对方咽喉,那苍鹰族人瞪大双眼,刚要张嘴呼喊,却被咽喉处涌出的鲜血呛住,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咯咯”声,便轰然倒地。 与此同时,琳带着其他人,两两一组,默契配合,同步行动。 负责右边的恩,身姿矫健灵活,仿若鬼魅般悄然欺近自己的目标,他先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捂住苍鹰族人嘴巴,紧接着手中匕首从对方肋下狠狠刺入,苍鹰族人的身体剧烈颤抖几下,便软绵绵地没了响声。 其余战士亦是这般,或割喉,或捅心,出手果断决绝,动作配合得严丝合缝。 短短须臾,几个苍鹰族人便悄无声息地倒下,篝火依旧熊熊燃烧,只是周围已没了那些鲜活的身影。 石快速收刀,目光冷峻地扫视众人,食指竖于唇边,做了个噤声手势,而后带领队伍继续沿着崖壁,向着下一个目标,如鬼魅般隐匿进发,不多时,他们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这深沉的夜色之中………… 第184章 雨族破苍鹰二 远处,豆队和福队的队员们看到团长发出的信号,心领神会,他们趁着夜色的掩护,沿着崖壁,小心翼翼地缓缓跟进,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暴露行踪。 石带领队伍继续沿着崖壁悄无声息地潜行,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风刮过崖壁的呼啸声和众人轻微的呼吸声。狼三、狼四在战士怀中,偶尔低声呜咽,似在提醒众人保持警惕。 不多时,他们便靠近了山谷上方的苍鹰族人驻守区域。借着月光,能看到大约二十来个苍鹰族人正或坐或站,虽看似松散,但也带着几分戒备。石转头看向琳,眼神示意接下来的行动。 琳心领神会,凑到石耳边,用气声说道:“团长,这次咱们分四路。您带一队从正面悄摸过去,“恩”带一队从左侧迂回,再留一队从右侧绕后,等差不多靠近时,你们同时发动攻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我则带二十个兄弟进入山谷,先打干掉山洞的哨兵,给福他们进攻山洞。” 石微微点头,轻声下令,队伍迅速分成四路,按照琳的部署开始行动。 石带领的一路,脚步轻缓,每一步落下都仔细感受着脚下的石块是否稳固,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琳带着二十个飞雨军尖锐朝山洞奔去。 当石他们三路队伍逐渐靠近苍鹰族人时,能清晰地听到他们交谈的声音。“这雨族人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天天来骚扰,弄得人不得安生。”一个苍鹰族人抱怨道。 “哼,管他们呢,反正女巫大人说了,守好这里就行。”另一个苍鹰族人回应道。 石双手紧握着那把褪去藤蔓、寒芒闪烁的砍刀,眼中满是决然。待各路人马就位,他身形如电,率先朝着正面的苍鹰族人疾冲而去。脚步轻点,如履薄冰,却又快若疾风。 一个苍鹰族人听到动静,悚然一惊,慌乱抬手欲拿武器。石转瞬即至,砍刀裹挟着呼呼劲风,势大力沉地劈下,“咔嚓”一声,武器应声断裂,刀身顺势没入对方肩头,鲜血四溅。这血腥一幕如一道惊雷,瞬间打破寂静,周围苍鹰族人吓得脸色惨白。部分人刚要惊喊,潜伏的战士们立刻围上去,手中青铜剑寒光闪烁,乱剑齐下,将他们当场砍杀。 与此同时,“恩”率左侧队伍如鬼魅穿梭,青铜剑挥舞间,敌人纷纷倒下,未及发出呼喊。 几乎是同时,右侧绕后的队伍借助地形,如暗夜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快速逼近。瞬间,他们呈扇形散开,队员们两两一组、三三为伍,凭借着长久练就的默契,直扑落单的敌人。待接近目标,一人如猎豹出击,用粗壮有力的手臂迅速捂住敌人的嘴巴,使其无法呼喊;另一人眼疾手快,手中匕首寒光一闪,精准划过敌人咽喉,动作干脆利落,整套配合行云流水,未给敌人丝毫挣扎、呼救的机会。 察觉到危险,少数几个苍鹰族人惊恐万分,他们颤抖着双手捂住嘴巴,借着夜色掩护,拼命往草丛、石壁下躲藏。 狼三、狼四在阵前凭借敏锐嗅觉,仔细搜寻每个角落。狼三体型比普通狼稍大,且长期与战士们训练,极为机敏。它忽然耳朵一竖,鼻子抽动,快速冲向一堆枯草。对着藏在里面的苍鹰族人一阵猛咬,那人吃痛,忍不住发出闷哼,战士们迅速赶到将其擒住。 飞雨军战士眼神冷峻,手上的匕首紧抵着俘虏脖颈,压低嗓音重复:“别出声,敢叫就宰了你。” 俘虏拼命点头,冷汗簌簌滚落,渗进泥土,他哪敢违抗。 狼四也不示弱,在一块巨石旁停下,围着打转、低嗅,不多时,用爪子刨地并发出低吼声。战士们心领神会,迅速围拢,揪出两个猫着腰、藏在暗处、满脸惊恐的敌人。 “雨族人,别杀我们。” “求你们了,别杀我们” 飞雨军战士说道:“别出声,就不会死。” 两个苍鹰族人急忙跪地爬伏,大气都不敢喘。 福,豆,两支队看到团长动手,疾驰而进山谷,选择各自任务奔去。 战场上,石所率的这一方很快就掌控了全局,局势平定得近乎诡异,整个山谷入口竟没掀起多大动静。唯有寒风在谷口肆虐呼啸而过,那声音时而尖利,仿若冤魂凄厉的哭嚎;时而低沉,恰似恶鬼阴森的咆哮,让人毛骨悚然。 而远方墨黑的树林,在风中沙沙作响,似有无数隐匿的暗影在低语。 不远处,偶尔传来布谷鸟“布谷、布谷”的叫声,在这肃杀战后的死寂里,显得格外突兀,每一声都撞击着紧绷的心弦, 琳带着二十名手持青铜剑的精锐,宛如暗夜中的利箭,朝着山洞疾驰而去。他们身姿矫健,脚步轻盈,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山石的隐蔽之处,借着夜色与山岩的阴影隐匿身形。 靠近山洞时,只见洞口有六七名苍鹰族的守卫,或慵懒倚靠,或来回踱步,虽看似散漫,却暗藏警惕。琳眼神一凛,抬手示意身后众人停下,短暂观察:轻声说道:“还是两两一组,各自寻找目标。我一动立马跟上。” 众人点头 她率先而动。身形仿若鬼魅,眨眼间便欺近一名守卫身后,手中青铜剑如毒蛇吐信,寒光一闪,精准抹过那人咽喉,对方未及出声,便已瘫倒在地。 与此同时,其他战士两两一组,默契配合。一组战士瞅准时机,趁着守卫转身瞬间,一人飞扑而上,用手臂死死勒住守卫脖颈,令其无法呼喊,另一人则迅速挥剑刺向其腹部,瞬间解决战斗。 还有的战士佯装夜行动物弄出声响,吸引守卫注意力,待其靠近查看,从旁侧突袭,青铜剑在月色下划过致命弧线。短短片刻,六七名守卫接连倒下,鲜血在山洞前洇出一片暗色,琳一行未给敌人任何示警机会,顺利完成突袭,为后续行动清障开路。 福看到守卫被兄弟们干掉,福带着兄弟们猫着腰钻进山洞。 豆迅速将队伍分散在7个山洞口,眨眼间完成合围。战士们高举青铜剑、狼牙棒与长矛,严阵以待,目光如炬紧盯着洞口,只等福队抓人。若有敌人敢出山洞,即刻格杀。 狼二蹲坐在豆的身旁,身姿矫健、毛发倒竖,不时地抽动鼻子,眼睛警觉地扫视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为众人预警。一旦有敌人企图冲出山洞,无论是惊慌失措的逃窜,还是孤注一掷的突围,迎接他们的都将是豆队毫不留情的致命一击。战士们脚底生根,严阵以待,誓要将苍鹰族人彻底困于洞内,让福队毫无后顾之忧地完成抓捕任务,静候这场突袭行动大获全胜的那一刻。 福带着 30 多个兄弟,手持锋利的青铜匕首,腰缠柔韧藤蔓,敏捷地钻进山洞。 甫一进入,一股浓重的气息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汗水的酸臭、烟火的熏烤味。洞内漆黑一片,唯有火塘中尚有几星炭火散发着微弱的暗红色余光,在这黑暗中摇曳不定,勉强映照出一片朦胧的区域。 细细看去,大约三十来个苍鹰族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酣睡正浓,呼噜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福眼神示意,兄弟们心领神会,两两一组,悄无声息地朝着熟睡的敌人摸去。 他们脚步轻盈,落脚无声,手中紧握着青铜匕首,慢慢靠近目标。 第一组战士接近一个身形壮硕的苍鹰族男子,一人迅速用手捂住他的口鼻,另一人将冰冷的匕首抵住他的咽喉,男子从睡梦中惊醒,刚要挣扎,匕首稍稍用力,一丝血痕渗出,他瞬间不敢动弹,惊恐地瞪大双眼。 紧接着,整个山洞内此起彼伏地响起细微的动静,飞雨军战士们动作麻利,不断制伏着熟睡的苍鹰族人。 就在大家以为行动即将顺利结束时,一个孩童被身旁的动静惊醒,哇哇大哭起来。孩子的哭声瞬间打破了平静,一名飞雨军战士眼疾手快,立刻捂住孩童的嘴,同时,目光如炬地盯着不远处的女人,压低声音,冷酷地说道:“她,她再发出声音,全都得死。” 那女人早已吓得瑟瑟发抖,见此情形,更是惊恐万分,小便失禁,她慌不迭地急忙捂住孩子的嘴,满眼畏惧地盯着眼前这一群梳着头发、穿着麻衣、裹着兽皮、凶狠的外族人,大气都不敢出。 福迅速扫视一圈,确认再无意外后,低声下令,兄弟们用提前准备好的藤蔓将俘虏们一个个捆绑结实,整个过程,山洞里除了偶尔的低喘和孩童的抽噎声,再无其他声响。不一会儿,他们便成功活捉了第一个山洞所有苍鹰族人。 福吩咐道:“留下三人,看好他们,把他们聚在一起,如有发出声响,直接格杀。 ”身后 三 名飞雨军兄弟领命。 福则带着余下 二十七人急忙走出山洞,前往第二个山洞。出洞口时,他跟豆打了声招呼:“营长,第一个山洞全员控制。” 豆点了点头。 福又带着剩余 二十七 人急促地跑进第二个山洞,过程基本没发出声响。 可到第三个山洞时,意外突生。一个起夜尿尿的苍鹰部落族人,睡眼惺忪地扶着洞壁,趿拉着赤脚,刚要走出山洞。福带着兄弟们,脚步悄无声息,正猫着腰往里摸。双方瞬间打了个照面,几人大眼瞪小眼,空气仿若凝固了一瞬。 那苍鹰族人吓得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看清眼前这群陌生且透着凶悍之气的人后,扯着嗓子急忙大喊:“你们是什么人?哪里来的?”这喊声在山洞内嗡嗡回响。 福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就去捂他的嘴,低声吼道:“闭嘴!”可还是迟了一步,那人的喊声已如脱缰野马般传出山洞。 紧接着,里面顿时炸开了锅,有苍鹰部落族人惊醒,带着浓浓的睡意与惊恐,大喊:“你们是什么人?有敌人入侵!” “快起来,有外敌!” “保护孩子!”女人们的尖叫声也此起彼伏。 福暗叫不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咬牙低语:“这下麻烦了。”身旁的兄弟握紧武器,眼神中透着决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混战。 豆听到山洞内传出的嘈杂动静,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他一个箭步跨到队伍前方,高声大喊:“兄弟们全体注意,敌人警觉了!都给我打起精神,守住每个洞口,绝不能放一个敌人跑出来!” 战士们齐声应和,迅速散开,如临大敌般将各个洞口围得水泄不通。 刹那间,四五个洞口处,在女巫声嘶力竭的呼喊下,苍鹰族人仿若被激怒的蜂群,汹涌而出。打头的那高壮男子,身形魁梧得像座小山,古铜色肌肤在夜色中泛着微光,双手紧攥一根粗壮木棒,木棒上的纹理仿若择人而噬的獠牙,他边疯狂挥舞,边瞪大铜铃般的眼睛,满脸惊怒与疑惑,扯着嗓子吼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你们是雨族人?”那声音震得洞壁簌簌落土。 可他们哪知,洞外早已埋伏好大量飞雨军。 说时迟那时快,狼二宛如一道黑色闪电,从暗处飞身而出,身姿矫健,目标明确——直扑高壮男子脖颈。刹那间,狼牙刺入肌肤,鲜血如烟花般四溅,男子甚至来不及发出完整的惨叫,喉咙里便只剩“咯咯”的可怖声响,双眼圆睁,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至死都带着无尽的惊愕。 飞雨军们见此,士气大振,挥舞青铜剑奋勇向前。冲在前面的班长杀红了眼,怒吼道:“兄弟们,杀!出来一个杀一个。” 飞雨军战士们呈扇形散开,将洞口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个个身姿矫健,眼神冷峻如鹰,手中的青铜剑在微光下闪烁着嗜血的寒芒。 又冲出来的是个苍鹰族的彪形大汉,满脸横肉,手持一根狼牙棒,嘴里嗷嗷叫着给自己壮胆。刚一露头,守候在旁豆瞅准时机,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近,手中长刀迅猛挥出,一道寒光闪过,精准划过那人咽喉,鲜血喷涌而出,大汉“扑通”一声倒地,眼睛还瞪得滚圆,至死都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又有几个苍鹰族人结伴冲出,试图反抗。飞雨军战士们两两一组,配合默契。一人矮身躲过攻击,用手中长剑格开敌人武器,另一人趁机从侧方突袭,青铜剑狠狠刺入敌人腹部,伴随着痛苦的哀嚎,敌人捂着伤口倒下。 山洞前,战况激烈,喊杀声震得洞壁簌簌抖落尘土。 苍鹰族的女巫披头散发,脸上涂着诡异的纹路,身上裹着散发着腥膻味的破旧兽皮,手中紧攥那根刻满神秘符号、顶端挂着兽牙的木棍,癫狂地跳着,嘴里嘶吼:“滴咕噜,弯咕噜,哈咕噜,咪咕噜,伟大的天神赐予我族力量,伟大的天神赐予我族胆量,伟大的天神赐予我族杀光眼前雨族人,伟大的天神赐予我族无穷的力量冲!”随着诡异的吟唱,她周身似有股无形的邪力在翻涌。 眼见族人不断倒下,女巫猛地睁开双眼,目露凶光,挥舞着木棍,率先朝着洞口冲去。几个苍鹰族大汉被她的疯狂所感染,也跟着嗷嗷叫着一同往外冲。 洞外喊杀声、兵器碰撞声震耳欲聋,飞雨军毫不留情,见一个杀一个,不多时,七八十人便横七竖八地惨死在洞口。 豆此刻更是满脸冷峻,眼神似能穿透人心。死死盯着正在吟唱的女巫,他手提一把一米五的砍刀,刀身宽厚,在微光下泛着冷冽的光,那寒光仿佛在宣告着死亡。见女巫张牙舞爪,豆冷哼一声,双腿发力,如猎豹扑食般迅猛冲向女巫。 女巫察觉危险,刚要转身逃跑,可豆已高高跃起,双手抡起砍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巨大且凌厉的弧线,“唰”的一声,势大力沉地朝着女巫脖颈劈去。 女巫歌声戛然而止,头颅滚落,鲜血涌出。这位曾在族中呼风唤雨、足智多谋,以诡异巫术和狠辣手段让众人敬畏的女巫,此刻没了往日的威风,双眼圆睁,满是惊恐与不甘,身体如同被抽去了支柱,缓缓向后倒去。随着她的倒下,周围苍鹰族人最后的心理防线也轰然崩塌,恐慌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周围苍鹰族人惊恐瞪大双眼,有人颤抖着呼喊:“女巫大人……出事了!” “女巫大人被杀了” “呜呜呜……天神会降临惩罚你们的”。 众人慌作一团,不知所措,继而纷纷双腿发软,“扑通扑通”跪地,手中武器散落一地,哆嗦着求饶:“饶了我们,我们投降”。 豆矗立洞口,眼神愈发冰冷,寒声下令:“都给我老老实实待在里面,谁敢露头,跟他们一个下场!”边说边用刀尖挑起一块石头,“嗖”地掷入洞内,吓得众人抱头蜷缩,只剩微弱的抽噎声。 洞内,仅有从洞口透进的几缕微弱月光,勉强照亮这一方狭小空间。女人的哭泣声交织着孩子哇哇的叫嚷,在洞壁间不断回响,愈发显得凄惨。借那朦胧光亮,可见一颗颗低垂的脑袋,女人们抱着孩子,跪趴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泪水肆意流淌,满心的恐惧让她们只能以哭声宣泄,期盼着这场灾难快快过去。 洞外的厮杀声渐息,豆见大局已定,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洞口,目光冷峻地望向洞内,沉声道:“里面山洞的人听着,如有违抗,全都格杀!”那声音如洪钟般在山洞间回荡,震得洞壁簌簌落土,让人心生畏惧。 言罢,他转头看向身后的飞雨军,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简短有力地吩咐:“进去,用藤蔓把他们全都捆起来。” 飞雨军齐声领命,迅速有序地涌入洞中。 一时间,洞内哭声、叫嚷声愈发响亮。女人们惊恐地抱紧孩子,试图往后退缩,可身后就是洞壁,已无路可逃。孩子们被这阵仗吓得哭得更大声,小脸憋得通红。飞雨军们却毫不留情,熟练地用坚韧的藤蔓将众人一个个捆绑起来,动作利落。 不一会儿,七个山洞内的人就全部被控制住。他们瑟缩在一处,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眼见所有人都被牢牢控制,豆立刻高声下令:“福,每个山洞留下五人看管他们,你也留下统筹,挑 十个俘虏跟我走,其余人跟我来!咱们去山崖解决苍鹰那帮家伙。” 众将士齐声应诺,行动迅速。 福得令后,即刻点出 十个俘虏,用绳索串成一串,驱使其在前头领路。 恰在此时,石带着人匆匆赶至,目光扫过现场,忙问:“怎么样了,小豆?” 豆咧嘴一笑,露出自信的神情:“团长,都被控制住了。” 石微微点头,又问:“接下来怎么办?” 豆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走,团长,我们一起去,把崖壁上那群崽子全都解决掉!” 话落,豆一马当先,率领着 一百多名精锐,押着十个俘虏如疾风般疾驰出谷。月光下,他们的身影矫健而决绝,狼二,狼三,狼四紧紧跟随,向着崖壁奔去。 一场新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山谷中唯余被捆绑者的微弱啜泣,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第185章 雨族破苍鹰三 石、豆两队人马迅速朝着崖壁奔去,月光洒在他们冷峻的面庞上,透着一往无前的坚毅。狼二、狼三、狼四在队伍旁机敏地穿梭,宛如灵动的黑色闪电。 靠近崖壁,众人放缓脚步,悄然隐匿身形。 借着月色,石抬头瞪着眼睛看了半晌,只有寒风呼呼地刮过,月光洒在枯黄的杂草上,草儿被吹得摇来摇去。周边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嘶吼与夜莺“咕咕…”的啼叫。 石转头问:“豆啊!好像这帮家伙没什么反应呢。” 豆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四周,微微点头说着:“是啊,刚才山谷里面那么大的动静,他们为什么没有反应呢?” 琳上来接话道:“可能是这边风太大了,听不到山谷里面的动静。” 众人缓缓点头。 石转头又问:“那现在咋办?” 豆咧嘴一笑喊道:“把俘虏都带过来。” 身后众人押着十个俘虏上前。豆一把揪过一个俘虏,将刀架在他脖子上,冲着崖壁大吼:“上面的人听好了!你们的所有族人在我手里,识相的赶紧投降,不然我一刀一个,让你们尝尝失去族人的滋味!” 俘虏吓得双腿发软,声音颤抖地哭喊:“别…别…杀我,求你们了。” 借着月色,只见崖上三个正在烤火的苍鹰族人听到下方的喊叫,猫着头看向崖壁,借着月光看到一群雨族人在下面喊,原本瞌睡惺忪的眼睛瞬间瞪大,其中一个跌跌撞撞地跑向他们简易的临时驻地,大喊着:“不好了,首领!不好了,二首领!” 苍鹰听闻“唰”的一声从里面冲出来,问道:“怎么回事?” 报信人喘着气说:“雨族人,下面……崖下……” 苍鹰瞬间睡意全消,二首领苍狗也迅速跟来,齐声喝问。 报信人颤抖着补充:“他们说抓住了我们的族人!” 苍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吼道:“怎么可能?” 苍狗也附和:“怎么可能?他们怎么过去通道的?你们这群废物。” 这时,下方传来豆的怒吼:“上面的人听着,你们族人在我手里,识相的赶快投降,要不我一刀一个全杀了!”飞雨军的战士们也跟着齐声呐喊:“投降不杀!”吼声在山谷间回荡,震得崖壁都似微微颤抖。 苍鹰怒目圆睁,疾步走到崖壁定睛一看,心顿时拔凉拔凉的说道:“雨族人,你们岂敢?” 豆脸上扯出一抹狰狞的笑,手中长刀寒光一闪,猛地提手挥刀狠狠劈下。那跪着的俘虏惊恐万状,瞪大双眼,绝望地嘶吼,刹那间鲜血四溅,身躯无力地缓缓倒下。 豆仿若无事发生,面无表情地又伸手拽过一个俘虏,冲着崖上扯着嗓子高喊:“怎么样,苍鹰,要不要再试一个?” 苍鹰怒目圆睁,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冲着崖下怒吼:“你们这些雨族人,也配称作勇士?用族人威胁我?” 他身后的一众族人也个个满脸愤怒,双眼似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崖下的飞雨军,双手握拳,浑身紧绷,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下去与敌人拼命。 豆在崖下听到苍鹰的怒吼,扯着嗓子回应:“少废话,不想让他死,赶快投降!” 苍鹰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崖下雨族人,嘴唇颤抖,身体也止不住发颤,心中满是悲愤与无奈。 苍狗急忙上前,忧心忡忡地说道:“首领,这些雨族人,就算我们投降,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族人。毕竟,我们先抢了他们的物品,又杀了他们那么多族人。” 苍鹰转头,眼中的怒火喷向苍狗,怒吼道:“那你说怎么办?我们族人都在他们手里,我作为苍鹰首领,这山林中的雄鹰,天神赐予的雄鹰,怎能弃族人于不顾!” 苍狗低下头,面露挣扎之色,说道:“首领,你赶快走,我带几个兄弟下去投降,让他们放了我们的族人。” 苍鹰闭眼,两行眼泪缓缓流下,他惨然一笑:“他们要的是我,不是你。”说罢摆了摆手,“你带……你带兄弟们走!我下去。” 苍狗泪流满面,哽咽着:“首领……” 苍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又悲凉:“我们所有的族人在他们手里,我没得选择。”言毕,他整了整兽皮,迈步就要向崖下爬去,那背影孤独却透着一股决然,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准备独自去面对雨族的怒火,只为换得族人一线生机。 身后众苍鹰族人听闻,顿时群情激昂,齐声高呼:“不可!首领,你死我们一起死,你活我们一起活,我们是部落的勇士,绝不独活!”那声音震得崖壁簌簌作响,每个人脸上都写满坚毅,眼中透着赴死的决心。 苍鹰流着泪,目光缓缓扫过昔日这些同生共死的族人,心中满是感动与不舍,他缓缓摇头,声音略带哽咽却无比坚定:“苍狗,保住苍鹰族的火种,赶快带他们走,这是我作为首领,最后一次命令你。” 苍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身后众苍鹰族人见状,也纷纷屈膝跪地,眼中含泪望着苍鹰。 苍狗带着哭腔喊道:“首领,我怎能抛下你独活,要走一起走,要战一起战!” 众族人也跟着附和,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苍鹰见状,眼眶泛红,提高音量:“都别傻了!若都死在这里,苍鹰族就彻底没了!听我命令,苍狗,带他们走,找个地方,重新开始!”说罢,他决然转身,缓缓爬下崖壁,用自己的命换族人的生机,哪怕前路是死,也绝不退缩。 身后众人噙着泪,朝着苍鹰齐齐磕了三个响头,额头触地,发出沉闷声响,似是将满心的敬意与不舍都倾注其中。苍狗泪流满面,嘴唇颤抖着,良久,他咬咬牙起身,转头看向族人们,带着哭腔说道:“我们走,首领说的对,不能让苍鹰部落灭族,我们得为部落繁衍。雨族人,我记住你们了。” 说罢,苍狗一挥手,带着八十多名兄弟,脚步沉重却又决绝,转身疾奔向黑夜深处。夜色如墨,迅速将他们的身影吞没,只有风声呼呼刮过,草木沙沙作响,鸟兽偶尔发出低鸣,似在为这被迫离散的苍鹰部落悲叹,诉说着从此他们将各奔东西、前路茫茫,一个部落的传奇在此刻被改写,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向未知。 苍鹰抓着崖壁上的藤蔓,身姿矫健地迅速向下攀爬,不一会儿便稳稳落地。他松开藤蔓,拍了拍手,抖落身上的尘土,傲然而立。 豆紧盯着从崖上飞掠而下的苍鹰,待其落地,上前几步,高声问道:“你就是苍鹰族首领苍鹰?” 苍鹰微微仰头,目光如炬,大声回应:“我乃苍鹰部落首领苍鹰,是天神赐予的雄鹰!”那语气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仿佛即便沦为阶下囚,尊严仍不可侵犯。 石听到这话,咧嘴笑道:“哈哈,还雄鹰呢,看你就是只病鹰!” 苍鹰瞥了石一眼,冷哼道:“要不是你们以我族人要挟我,我岂会怕你们?”说罢,他双手握拳,骨骼捏得咯咯作响,“就凭我这一只手,就能把你捏死!” 石本就火爆脾气,一听这话,怒从心头起,当下长刀一横,吼道:“有种就来,勇士一对一对决!”说着,持长刀直直指向苍鹰,作势就要冲过去。 豆见状,急忙伸手拉住石,劝道:“团长,你这是干嘛啊?咱们目的已经完成了,把他带回去给族长就行,他活不了!” 苍鹰见石被拉住,又是一阵大笑:“哈哈,雨族人都是孬种!” 石眼睛瞪得仿若铜铃,眼眶似要喷出火来,挣扎着喊道:“别拉我,豆,我宰了他!” 豆赶忙呼喊:“上来几个人,抱住团长,又转头看向琳:“琳,把他绑起来押走!” 五六个人急急上前,七手八脚却又小心翼翼地把石抱了起来,嘴里不停念叨:“团长冷静,团长冷静。”石虽满心怒火,仍被众人合力制住,只能喘着粗气,狠狠瞪着苍鹰。 琳带着藤蔓快步走到苍鹰身前,拿着藤蔓,动作利落地把苍鹰捆了个结实。 月光下,寒风呼啸而过,吹起众人的衣角,发丝也在风中肆意飞舞,似在为这紧张的气氛添乱。 一群人押着苍鹰,朝着族长所在的山崖走去。 众人的脚步在寂静中缓缓前行,走着走着,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晨曦初露,柔和的光线慢慢驱散了夜的阴霾。寒风也渐渐停歇,空气中弥漫着破晓前的静谧。 当他们走出甬道“无、比、勇”三个排长以及“虫”连长像是终于卸下了千斤重担,重重地松了口气。压抑许久的情绪瞬间爆发,他们带头欢呼起来:“嘎巴……胜利了!嘎巴……,胜利了!”欢呼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在山谷间回荡。 战士们也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脸上洋溢着喜悦,彼此拥抱、击掌,庆贺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豆高声喊道:“大伙别光顾着高兴,加快脚步,咱们得赶紧回去报告给族长”。 众人听闻,连忙整理行装,迎着朝阳,大步向目的地赶去。而那即将破晓的天空,似乎也预示着新的挑战与精彩即将拉开帷幕。 此时,山崖上,狼大和巧儿同时听到山谷传来飞雨军的呼喊。黎明将至,夜色正缓缓褪去,天边隐隐泛起微光。狼大瞬间竖起耳朵,警觉起来。 巧儿心急如焚,急忙冲出临时营帐,准备一探究竟。她抬眼望去,只见几个飞雨军正凑在一起,小声地交头接耳。其中一个压着嗓子兴奋说道:“好像是咱们胜利了!”另一个赶忙附和:“是啊,听这动静,准没错!” 巧儿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几步上前,急切地问道:“你们说什么?是咱们胜利了吗?” 两个飞雨军守卫看到巧儿,连忙行礼,激动地应道:“是啊,巧儿姐,好像是咱们飞雨军的声音,我听着就是在欢呼胜利呢,他们在下面喊得可响了!” 巧儿顿时像只欢快的小兔子,转身飞奔进临时营地,跑到床边,双手推着还在迷糊的我,连声呼喊:“少主,快醒醒,少主快醒醒,咱们胜利了,少主快醒醒!” 我迷迷糊糊地听到巧儿的叫嚷,睡眼惺忪地问道:“怎么了,巧儿?” “少主,咱们胜利了!”巧儿声音又尖又亮。 我一听到“胜利”二字,瞬间睡意全无,急忙睁开眼睛,噌地一下坐了起来,忙问:“你说什么?巧儿,咱们胜利了?在哪里?” “他们人还没回来呢,但是能听到他们在山崖那边呼喊。”巧儿快速回答。 我赶忙起身,手忙脚乱地穿起牛皮鞋,大步冲出临时营地。巧儿则顺手拿起兽皮大衣,紧紧追在后面,在我跨出营帐的瞬间,为我披上。 营地外,两个守夜的飞雨军守卫看到我冲出来,立刻弯腰行礼,齐声喊道:“族长!” 我脚步未停,急切问道:“发生啥事?” 两个守卫难掩兴奋,抢着回话:“回族长,刚才,刚才崖壁那边传来咱们人的声音,他们都在呼喊胜利了!” 听闻此言,我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我快步走到崖边,此时,晨曦初露,柔和的光线轻轻洒在我的身上,微风吹起我的兽皮大衣,猎猎作响。狼大身姿挺拔地站在我的左侧,巧儿乖巧地立在右边,我们一同望向山谷,静候众人归来,眼中满是期待与喜悦。 不多时,豆一行人押着苍鹰朝着山崖走来。人还没到近前,石那大嗓门就先炸开了:“族长,我把苍鹰那小子给你带来了,哈哈!”话语里满是得意,身后的众飞雨军也跟着哈哈大笑。 我听闻,急忙快步上前,目光扫过一众兄弟,脸上满是欣慰,说道:“好样的,兄弟们!” 众人见到我走来,立刻停下脚步,整齐划一地左手扶胸,弯腰行礼,口中高呼:“见过族长!”我哈哈一笑,抬手示意大家起身,目光随即落在队伍前方那引人注目的身影上。 那是一位身形魁梧的男子,足有一米九的高大个头,如同一座巍峨耸立的小山,给人极强的压迫感。他身着紧身兽皮,兽皮紧紧贴合着身体线条,将那一身健硕如钢铁般的肌肉毫无保留地勾勒出来,每一块肌肉都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隆起、起伏,彰显着他的勇猛无畏。 可此刻,即便他身形依旧雄伟,却也失了几分自由。他的双手被坚韧的藤蔓紧紧捆缚在身后,那藤蔓深深嵌入兽皮衣袖,勒出几道痕迹,似在诉说着他挣扎无果的境遇。他一头长发肆意披散在肩头,犹如狂野的鬃毛,为他增添了几分不羁的野性。满脸的胡须浓密而杂乱,如同荆棘一般,随着他下巴的抖动,那脸上的横肉也跟着微微颤动,愈发衬得他面容冷峻、粗犷。此刻,他正圆睁双目,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透着审视,像是要用目光将我看穿,那股子倔强与桀骜不驯即便在被绑捆着,也未有半分削减。 这时,豆上前一步,开口把战斗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我缓缓点头,看向苍鹰说道:“苍鹰,咱们又见面了。” 石在一旁翻译 苍鹰撇了撇嘴,恶狠狠地吐出一句:“卑鄙的雨族人,我不服!” 我微微仰头,挑了挑眉,不急不缓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一名真正的勇士,为了你的族人安全,你一人下崖投降,可你的同伙却跑了。” 石翻译后,苍鹰瞪大了了眼睛,怒声回道:“要不是你抓了我的族人,你岂能抓住我?我不服!” 听完石的翻译,我哈哈一笑,双手抱胸,目光直视苍鹰:“成王败寇,输就是输,看你倒还像个真正的勇士。不过,你杀了我那么多飞雨军,今日你肯定是活不了的。但念在你这份忠义,我给你个体面的死法,说说你最后的诉求是什么?” 苍鹰听完,撇了撇嘴,眼中满是不屑,大声叫嚷:“放过我的族人,你们雨族都是孬种,在丛林里只有真正的勇士才配存活!我要和你们雨族最能打的单挑!” 石听完怒火“歘”地蹿了起来,暗暗骂道:“兔崽子,爷爷宰了你!”豆急忙拉住石,把苍鹰的话翻译给我。 我听完豆的翻译,转头看向石,目光带着询问:“有没有把握打过他?” 石满脸不屑,“呸”地吐了口唾沫在苍鹰脸上,恶狠狠说道:“就他,老子一只手就给他捏死!” 我见状,微微点了点头,对豆说道:“答应他。不会在杀他的族人,赢了他可以走,输了把命留下。” 苍鹰听完,原本满是轻蔑的眼神,竟带了点赞赏之意,说道:“你倒像个首领人物,记住你说的话,放过我的族人。再给我拿只鹿腿过来,我吃完再打,饿了。” 我摆了摆手,吩咐道:“巧儿,给他。”巧儿嘟着嘴,一脸不情愿地转身离开。 没一会儿,她单手提着一只烤熟的鹿腿回来,“啪”的一下丢在苍鹰脚下。苍鹰见状,哈哈大笑,捡起鹿腿就开始大口啃咬。 此时,狼大双眼死死地盯着苍鹰,嘴里发出低沉“呜呜”的声音,仿佛在怒吼:“你个该死的东西,敢抢夺我的食物。”那眼神中满是凶狠与不甘,四肢微微伏地,似随时准备扑上去。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个飞雨军骑着跨马,边疾驰边大喊着:“报告族长!”人还未到,声音先传了过来。 我定眼望去,只见那这名战士翻身下马,动作利落,而后单膝跪地,高声说道:“族长,夜营长带着六十多个兄弟,正朝我们这边赶过来了!” 我听后哈哈一笑,赶忙吩咐道:“快去迎接他们!” 当我带着众人来到崖坡时,只见夜带着一群人风尘仆仆地走过来。 我哈哈笑道:“夜,怎么这么快又赶过来了?” 夜也哈哈大笑回应,急忙引领身后六十多位飞雨军兄弟,快步跑到我跟前。他们整齐划一地左手扶胸,弯腰低头,夜朗声道:“族长,我们已灭了黑狼部落,只是部分人逃脱,搜了两天仍未找全。我安排斩和棘将所有剩余的黑狼族人押回里了。” 我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欣慰,拍了拍夜的肩膀说:“干得不错,兄弟们辛苦了,这一路着实不易。” 众人脸上虽带着疲惫,却难掩自豪。经此连番苦战,胜利曙光愈发耀眼。 我微皱眉,目光落到夜身后几个飞雨军身上,顿时一怔,他们的嘴巴肿得像熟透的香肠,高高地翘着。我满心好奇,赶忙伸手指着他们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夜赶忙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黑黢黢的东西,递向我说道:“族长,您看看这个。” 我接过来一看,瞬间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手中之物——芋头。 那一刻,我的脑海中像是有一群飞鸟惊起,各种念头纷至沓来:这可是好东西啊,正常情况下亩产个“三千多斤”肯定没问题!要是精心侍弄,说不定能突破“四五千斤呢!”这和红薯一样,都是能让野人们安稳度日的主食啊! 我双手紧紧地抓着芋头,像抓住了珍贵的宝贝,把芋头凑到眼前,眼睛一眨不眨地仔细看着,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没错,是芋头,真的是芋头!没错,真是芋头!” 我急忙结结巴巴地问道:“夜…夜……这……这芋头你从哪里得来的?” 众人也是一脸茫然,不明所以。 夜一脸好奇地盯着我,开口说道:“我们在攻打黑虎部落时,偶遇一个芋族的小族群,他们那儿有好多这样的黑东西啊!吃着还挺好吃的,也挺饱腹,就是吃了之后嘴会肿,会疼。” 我哈哈笑道:“那是因为你们没有做熟。”顿了顿,我又接着说道,“这芋头要是没做熟,吃起来可就糟了。口感硬得很,,难以下咽不说,还会刺激口腔和肠胃。芋头中含有草酸钙针晶,没做熟时,草酸钙针晶没有被破坏,吃进肚里,肠胃根本消化不了,准得闹胃疼、胃胀。而且,那些没被破坏的小刺儿一样的东西,还会扎得嘴巴、嗓子眼儿又肿又疼,滋味可不好受。” 众人一脸懵逼地听着我解释,眼神中满是困惑与茫然。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暗自腹诽:跟这群野人解释这些有什么用呢?他们哪知道什么草酸钙针晶 ,估计连听都没听过,说了也是白说。 我拍了拍夜的肩膀,说道:“走,看好戏去。”众人这才嘻嘻哈哈地与兄弟们聊起战斗的事。 夜一边走一边点头,跟着我讲述着。听完夜的讲述,我缓缓叹了口气:“又死了十多个兄弟,哎,不过战争哪有不死人的。” 不知不觉,我们来到临时营地旁。苍鹰已把整只鹿腿吃完,正打着饱嗝,他轻蔑地盯着我们,说道:“可以开始了。” 即便不用其余人翻译,我也知道他的意思,便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石,问道:“有没有把握?” 石哈哈一笑,自信满满:“放心,族长,看我几刀就把他劈了。” 我点点头,也不介意石用青铜刀,有武器也是实力的一部分,示意众人把空地留给他们俩。 晨风轻拂,凉意丝丝,枝头鸟儿叽叽喳喳,似在为这场激战奏响序曲,全然不知树下即将展开的生死较量。 石拖着一米五的大砍刀,刀身寒光凛冽,仿若能割裂破晓的晨光,一步步沉稳迈向场地中央,每一步都踏得尘土飞扬,尽显决心。 一旁的飞雨军迅速解开苍鹰束缚,苍鹰舒展臂膀,肌肉紧绷、青筋暴起,接过飞雨军递来的粗重狼牙棒,掂量几下,咧出一抹狰狞笑意:“这武器,够劲!” 狼大、狼二、狼三、狼四、狼五这几只狼蹲坐在一旁,眼睛瞪得铜铃大,紧张得前蹄不停地刨着土面,地面溅起尘土,口水不断地淌着哈喇子。 周围的飞雨军围成紧密人墙,扯着嗓子嘶吼:“团长加油!团长加油!杀了他!杀了他!”声浪滚滚,震得空气都嗡嗡作响。 石率先发难,大砍刀高高抡起,如雷霆万钧之势劈下,苍鹰毫不畏惧,狼牙棒一横,“当”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震得众人耳鼓生疼。苍鹰趁势反击,狼牙棒带着呼呼风声,直捣石的腹部,石侧身一闪,大刀顺势横砍,苍鹰高高跃起,躲过一劫。落地后,苍鹰抡起狼牙棒,从侧面扫向石的双腿,石猛地跳起,刀光闪烁,在空中与狼牙棒碰撞,迸发出一串火花。 紧接着,石一个箭步上前,大砍刀连续挥舞,砍出一片刀光,试图压制苍鹰。苍鹰左挡右突,以狼牙棒为轴心,快速旋转,棒影重重,将石的攻势一一化解。石见招拆招,突然变招,刀身一转,从下方撩起,直逼苍鹰下巴,苍鹰仰头躲避,同时用狼牙棒猛击石的手腕,石赶忙抽手回撤。 两人你来我往,又斗了数十回合,汗水湿透了衣衫,石喘着粗气,大吼一声,抡起大砍刀,以泰山压顶之势劈向苍鹰。苍鹰不退反进,狼牙棒迎头而上,“哐”的一声,两人均被震得后退几步。石借力一个转身,大砍刀从身后划出一道弧线,偷袭苍鹰后背,苍鹰仿若背后长眼,狼牙棒反手一挥,挡下这一击。 几个回合下来,双方体力渐耗,却都杀红了眼。石瞅准苍鹰一个防守空当,大吼一声,倾尽全身力气,大砍刀带着呼啸风声,自上而下朝着苍鹰脖颈狠狠斩落。苍鹰躲避不及,狼牙棒仓促抵挡,却难敌这必杀一击。刀芒闪过,血光迸现,石的大砍刀从苍鹰脖颈一路劈下,直至贯穿整个身子,鲜血四溅。 苍鹰晃了晃,缓缓倒下,嘴角溢血,却仍硬气说道:“你……很不错,能死在你这雨族……孬种族群里还有你这么一号人物手里,也不枉我丛林雄鹰的名号。” 言罢,这位曾纵横丛林的一代王者,就此缓缓倒地,没了气息,随着他的倒下,苍鹰部落灭亡的命运也被彻底敲定,只留下一片血腥与死寂,见证这场残酷争斗的落幕………… 第186章 战后安抚 苍鹰倒下,四周一片死寂,唯有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石喘着粗气,拄着染血的大砍刀,望向苍鹰的尸首,眼中的怒火渐熄,取而代之的是胜利后的复杂神情。 不知是谁喊出了第一句“团长厉害”身后众人齐声呐喊声,欢呼声响彻山谷。 “团长厉害” “团长威武” 我走上前,拍了拍石的肩膀问道:“怎样?感觉如何?” 石咧嘴苦笑,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与血水,“族长,这小子确实够硬。是个真正的勇士。” 我看着苍鹰的尸体,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他沾了我们飞雨军的血,飞雨军的仇,必须报。以后,不管谁伤害到我们族人,都必须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夜走了过来,说道:“族长,我看到他,就想起了黑狼,黑狼也是和他一样,但是他跑了,以后可能还很麻烦。” 我摇了摇头说:“跑就跑了,我们不怕敌人,只有敌人强大了,我们才会更强大。好了,苍鹰也算个真正的勇士,接下来,安排几个族人,把他烧了,让他回归他喜欢的天神,投入天神怀抱。” 众人点头。 我又转头说道:“今天自由休息一天,大家都累了。明天,有的人要前往炎虎部落,有的人要押解苍鹰族人回族,都好好休息。走,咱们去苍鹰部落的驻地看一下。” 说罢,我大步朝前走去。 一行人紧跟在我身后,狼大带着四只狼在前方欢快地奔跑嬉闹,时不时还互相扑咬,逗得众人笑声不断。 众人一路欢声笑语,兴致勃勃地聊着这几日的战事,回想那些激烈交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嘻嘻哈哈好不热闹。 当走过曾挡住我们三天的甬道时,我不禁抬头凝望山崖,那陡峭的崖壁高耸入云,怪石嶙峋,心中喃喃自语道:“真是一块易守难攻的天险之地呀,若不采用疲敌之法,还真不知道怎样才能轻松攻破。”目光一转,看到甬道上面苍鹰族人的尸体,我停下脚步,指着那些尸首说道:“安排飞雨军,把他们也烧了。” 众人点头领命。 接着,我们一行人来到山谷,山谷口两边的崖壁巍峨耸立。 石指着崖壁说道:“族长,昨天夜里我们就是在这里和苍鹰族的族人激烈战斗的。” 我点了点头,抬眼望去,崖壁上还残留着一道道暗红色的血迹,天空中秃鹫在盘旋,发出“呱呱”的叫声,似在宣告着这场战斗的惨烈。 我缓缓摇头,对众人说:“这些也记得一并处理了。” 大家纷纷点头应和。 当我们走进山谷,来到六七个山洞门口时,福笑咧咧地从山口迎了出来,上前报告:“族长,苍鹰族的族人都在这几个洞里面呢,成年男人 45 人,成年女人 160 人,小孩 17 人,老人 14 人。” 我心下迅速一算,总共 236 人,缓缓点头后说道:“走,带我进去看看。” 福领命,快步在前头带路。 当我们走进山洞,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透着清晨阳光,能看到四五十个人围坐在一起。男男女女,他们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迷茫,孩子们瑟缩在角落里,小小的身子止不住地发抖,女人们大多眼眶通红,泪水肆意流淌,低低的哭声、压抑的哽咽在山洞里交织回荡,她们不知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样的命运。 我心头微微一紧,提高声音说道:“把他们全都带到外面的空地去。” 飞雨军战士们立刻领命,小心翼翼地将这些老老少少带出山洞。男人们脚步拖沓,满是疲惫;女人们紧紧搂着孩子,哭声愈发悲戚;老人们拄着拐杖,身形佝偻,在搀扶下蹒跚前行。 很快六七个山洞大大小小两百多人围坐在一起。 待众人都坐在空地上,我走上前,目光缓缓扫过他们,尽量放缓语气,诚恳地开口:“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雨族人,和你们一样,同是这片土地上的部落。战争爆发,生灵涂炭,我知道,它给你们部落带来了伤痛,可我们又何尝不是受害者?你们苍鹰族的首领率先抢夺我们的物品,残忍杀害我们的族人,我们必须给自己的族人一个交代。” 石把我的话翻译完后 我顿了顿,看着他们惶恐的双眼,接着说道,“如今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你们不必再担惊受怕,不会牵连无辜。但接下来,你们得跟着我回雨族。在雨族,我们会给你们安排住所、提供食物,让你们活下去。这一路或许艰辛,但总好过留在这满目疮痍、无法生存的地方。等日子安稳些,若你们想离开,我们也绝不强求。” 石把我的话接着翻译了过去 人群中开始有了些轻微的骚动,有人面露犹豫,有人仍是满眼戒备。我朝豆使了个眼色,豆会意,立刻带着战士们上前,帮着分发一些兽肉和水,安抚众人的情绪。 苍鹰部落的族人们开始不敢接,后面看着孩子们伸着小手接过食物,全都上来围住了飞雨军,伸手索要食物。 我看着这混乱的场景,心中满是酸涩与无奈。这些人本不该如此狼狈,战争像一双无情的大手,将他们原本平静的生活撕扯得粉碎,让他们在饥饿与恐惧中挣扎。如今,不过是些许兽肉和水,就引得众人这般争抢,在温饱面前,曾经的部落恩怨、戒备之心似乎都被暂时搁置。 过了一会儿,见他们的情绪稍缓,几个胆大的族老相互搀扶着,脚步蹒跚地走上前。 他们浑浊的双眼满是哀求,浑浊的泪水簌簌滚落,“扑通”一声,齐刷刷地跪在我面前,为首的那位老者颤抖着开口:“雨族的首领,您真的不会杀我们吗?我们还能存活吗?我们只想活下去,求您给条活路啊。” 豆赶忙上前,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首领不会杀你们,只要你们老老实实跟我们回雨族,首领说了,等在雨族安定下来以后,你们想选择离开,都可以。” 一位族老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身后那些瑟缩的女人、孩子,带着哭腔说道:“首领啊,您看,我们这些女人、孩子,还有族人,能不能都跟您走?至于我们实在禁不起折腾了。只是我们这十多个老家伙也走不动了,就不给您添麻烦了,我们想留在山洞生活就行,也给不了你们部落啥价值,只盼着别连累大伙。” 我静静地听着豆的翻译,心中五味杂陈。闭上眼睛,内心悄然响起:“这些野人,在绝境之中,最先顾及的竟是不拖累旁人,多质朴的重情重义,与那些为逐利挑起战端、践踏生命的侵略者相比,高下立判。同是天地所养,战争却让彼此敌对、饱经苦难。” 缓缓睁开眼睛,我微微点头,沉声道:“罢了,就依你们所言,多位老人若想留下,我不强求,给你们留下些物资。其余人等,必须随我们回雨族。” 苍鹰部落的所有族人们闻言,又是一阵感激涕零,哭声与道谢声交织,久久回荡在这片山林上空。 我看着他们脸上终于放下戒备,知晓自己逃过一劫,心中也松了口气。转头向福吩咐道:“福,你即刻去挑选 50 名休息好的飞雨军,带上夜带回来的 5 名飞雨军,速去发现芋头之地。那儿有个小族群叫芋族,你们去跟他们交涉。要让他们知道,咱们雨族可是强大的族群,有吃不完的食物,不会让族人受冻挨饿。若他们同意跟随咱们回雨族,就把他们一并带回去;要是不同意,就用咱们的兽皮、麻衣、陶锅、陶碗去跟他们换芋头,务必让他们带你们把地下的种芋全都挖出来,只挖饱满无病害的,一颗都不许遗漏,全数带回雨族。” 顿了顿我又接着说道:等你们回雨族后,将芋头交给陆巫。让她带着人从咱们后山的溪流两岸开始种植。先仔细查看两岸的土壤,挑出那些土质松软、湿润且富含有机质的地块。接着把土地细细翻整一番,按照每株间隔两掌宽、每行间隔三步距的标准挖坑,将种芋种下后,培上松软的土,浇足水,务必让这些芋头在咱们雨族的土地上生根发芽。” 福上前左手扶胸领命而去。 我转头看向众人说道:“走,集体休息一天,明天清晨准时拔营进攻炎虎部落。” 语毕,众人紧紧跟随,队伍有序地移动起来。 此时,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大片大片地洒落在我们身上,为每个人都勾勒出一道暖烘烘的金边,仿佛为即将踏上的征程镀上了一层希望之光。 五头狼欢快地跟在我一左一右,呜呜地开始打闹,它们蓬松的毛发在日光下闪烁着,时不时亲昵地蹭蹭我的腿,似是知晓即将有一场大战,此刻正尽情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第187章 山谷的恩仇较量 两日两夜,星辰轮转 黎族这支仅存的 300 多人马,终于赶回了山谷。他们个个赤着双脚,脚底沾满泥土与干涸的血迹,却顾不上疼痛,满心满眼只有山谷中的惨状。 山谷之中,黎族分支的族人们耷拉着脑袋,被雷虎部落的人驱赶出山洞,像一群无助的羔羊, 浑身散发着愤怒的气息。他们双手攥拳,骨节泛白,双眼通红地瞪着山洞,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孩子们瘦小的身躯紧紧贴在男人腿边,脸上满是恐惧,有的孩子吓得嘴唇颤抖,小声抽噎着。 空地上不见一个女人,所有女人都在山洞里。此刻,山洞内传出雷虎部落人的哄笑与叫骂声,女人的哭喊声和求救声却越来越微弱。雷虎部落的人像发了疯的野兽,肆意践踏、凌辱着黎族女人。黎族女人已无力反抗,一个接一个在暴行中死去,血水在山洞内蔓延,她们想守护尊严,却被无情碾碎,只留下山洞中逐渐消逝的生命气息与令人作呕的罪恶场景。 女巫诀站在人群一角,身着破旧兽袍,上面神秘符文在微光中隐现。她目光如炬,手中紧握着缠绕黑色法杖,嘴里念念有词,“滴咕噜,弯咕噜,哈咕噜,咪咕噜……”似在召唤着远古的力量,为族人复仇加持。 首领乾,高大魁梧的身形挺得笔直,如同一座怒目的战神,他额头上汗珠滚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牙缝里挤出一句:“今日必让这些狗杂种血债血偿!” 身旁的分支二首领,身形矫健,眼神透着凛冽杀意,手中长矛紧握,矛尖朝下,地上被他戳出一个个小坑,低吼道:“绝不能放过他们!” 分支三首领八,虽长得五大三粗,此刻却心思细腻地检查着众人的武器,边查边说:“兄弟们,家伙都握紧了,待会儿杀进去,一个不留! 所有女人都在山洞里面。雷虎部落的人在山洞里肆意狂笑,那声音如同魔鬼的咆哮,伴随着女人惊恐的哭喊声、绝望的求救声传出,声声割在众人的心尖上。 女巫诀突然高举法杖,大声呼喊:“神灵在上,佑我黎族分支,复仇之战,此刻开启!” 言罢,首领乾一马当先,挥舞着石斧,如猛虎扑食般冲向山洞,怒吼道:“儿郎们,跟我杀!” 众人齐声呐喊,三百多 多黎族勇士如汹涌潮水,带着满腔怒火,向着山洞奔涌而去,誓要将雷虎部落的人碎尸万段,夺回属于他们的尊严与家园。 山谷中,雷虎部落的恶行正肆无忌惮地进行着。几个小喽啰突然慌慌张张冲进山洞,脸色煞白,声音带着哭腔喊道:“雷虎首领,不好了!黎族分支的人回来了!” 正肆意欺辱着黎族女人的雷虎,脸色骤变,猛地一把推开身旁的女人,嚯地站起身来,双眼圆睁,怒喝道:“什么?!” 报信人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说:“他们……他们就在外面!” 雷虎环顾四周,大声吼道:“兄弟们,抄起家伙,跟我冲出去!” 然而,当他们跌跌撞撞地冲出山洞,那模样狼狈至极。雷虎部落的这些人,在过去两日两夜的淫乐放纵中,早已将体力消耗殆尽。 此刻,他们双腿发软,每迈出一步,膝盖都好似要弯折,脚底像是踩在棉花上,摇摇晃晃。有的家伙手软得连武器都差点握不住,平日里在战场上耀武扬威的狼牙棒,此刻成了沉重的负担,拖拉在地上,发出“哐哐”的声响。 他们面色惨白,眼神惊恐,强撑着一股虚劲,跟着雷虎往洞外冲,妄图做最后的挣扎。 当他们跌跌撞撞地冲出山洞,看到黎族那黑压压的人群带着滔天怒火,如汹涌潮水般杀来,不少雷虎部落的人瞬间腿软脚瘫。 黎族这边,首领乾高举石斧,怒吼道:“兄弟们,为了我们的女人和孩子,杀!”声音如同洪钟,响彻山谷。 身旁的分支二首领,手持长矛,身形如电,率先冲向敌人,嘴里喊着:“血债血偿!” 分支三首领八则带领着一群精壮汉子,挥舞着狼牙棒,气势汹汹地呐喊:“让他们有来无回!” 雷虎强装镇定,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叫嚷着鼓舞士气:“别怕!他们就一群乌合之众!”可他手下的人,有的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脚步踉跄地朝黎族冲去;有的眼神中满是恐惧,手中的武器都拿得歪歪斜斜。 双方瞬间混战在一起,乾的石斧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劈向雷虎部落的一个族人,那人连抵挡都来不及,便被砍倒在地。 分支二首领的长矛如毒蛇出洞,精准地刺向敌人的咽喉,鲜血飞溅而出。雷虎部落的人虽人数不少,但气势已弱,被黎族的猛烈攻击打得节节败退。 山谷中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血雾弥漫,一场惨烈的拼杀在这片土地上激烈上演。 另一边 炎带领着黎耀团一百二十位兄弟,悄然隐匿在高处,目光直直地投向山谷中那场突如其来的混战,众人面露惊愕,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坤猫着腰,凑到炎身旁,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山下山谷,眼睛瞪得极大,嘴巴开合了好几次,才磕磕绊绊地吐出话来:“炎……炎连长,你……你看他们在和什么人交战?” 炎眉头紧锁,同样一脸难以置信,死死地盯着前方,过了片刻,摇了摇头,缓缓回道:“我也不清楚啊,这……这局势变得太离奇了。” 坤先是一愣,仿若突然回过神来,随即仰头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在山间回荡,他边笑边用力地拍着大腿,脸上的兴奋劲儿都要溢出来了:“哈哈!这可真是天神眷顾咱们雨族啊!眼下这绝佳的时机,咱……咱们要不要也冲进去,杀光他们,好好出口恶气?” 此话一出,身后的众黎耀团兄弟顿时像炸开了锅。 “是啊,连长!快下令,他们之前在梅峰山上把咱们围了那么长时间,这仇必须报!” “咱现在杀进去,肯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连长,别犹豫啦!” 炎紧咬下唇,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山谷,沉思良久后,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咱们先按兵不动,等这两伙人拼个你死我活再说。冒贸然加入,说不定会陷入什么圈套,大家稳住。” 众人虽心有不甘,可也深知连长考虑周全,便强压下冲动,又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山谷,时刻关注战局的动向。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山谷中的厮杀愈发惨烈。 坤目不转睛地盯着下方,突然抬手一指,急切地对炎连长说道:“连长,您瞧!这不像是圈套,看呐,好多人都倒下了,死了一片!” 炎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微微点头:“嗯,确实不像。” 旋即,坤满脸疑惑地挠挠头,问道:“那为啥他们会在这儿干起来了?之前可没见有啥动静啊。” 炎下意识地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恍然:“怪不得他们之前急急忙忙地撤回去,原来是老家被人给端了,哈哈,这下有好戏看了。” 周围的兄弟们听到这话,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有人高声喊道:“连长,咱们啥时候冲?” 炎不紧不慢地环顾众人,沉稳地说道:“兄弟们,别急。咱们先悄悄摸到山谷两侧,占住高地,把他们先围起来。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咱们再出手,到时候一网打尽!” 众人听闻,纷纷点头,眼神中透着兴奋,齐声低喝:“走!”说罢,一行人猫着腰,借着山势掩护,迅速向山谷两侧奔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山谷之中,战况愈发惨烈。雷虎部落的人本就被两日两夜的淫行掏空了身子,此刻面对黎族勇士如猛虎般的进攻,更是节节败退。他们脚步虚浮,挥出的武器绵软无力,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 雷虎见势不妙,大吼一声“撤”,便带着残兵败将,跌跌撞撞地往山谷外冲。 炎带着黎耀团在山谷两侧高地潜伏已久,全员绷紧神经,蓄势待发。 忽然,下方传来阵阵嘈杂,只见雷虎部落的人在黎族的凶猛攻势下兵败如山倒,慌不择路地往山谷外逃窜。 坤眼神犀利,瞬间捕捉到动静,抬手一指,急促喊道:“连长,他们冲出来了,瞧,正往咱们这边跑呢!” 炎面容冷峻,目光紧紧锁住逃窜的敌人,点头后立刻高声部署:“兄弟们听令!上面留 50 人,备好弓箭,居高临下,守住咱们的阵地,随时准备火力支援。 其余人迅速准备好藤蔓,没藤蔓的,拿旁边的杂草也行。坤,你带 30 人从左翼迂回包抄,利用那块巨石隐蔽; 我带 30 人从右翼突进,藏在那片灌木丛后。咱们上下联动,务必将这些家伙围得水泄不通,只要他们露面,就别想逃脱!” 命令下达,众人齐声应和。炎率先冲下,身姿矫健,如猛虎下山;坤带着队员紧随其后,动作敏捷。 两队人马迅速散开,按计划奔向指定地点,悄无声息地设下包围圈,只等雷虎部落的人自投罗网。 炎率领右翼 30 人,仿若猎豹潜伏,悄无声息地抵达灌木丛后。他单膝跪地,身姿矫健,透过枝叶间隙,目光如炬地紧盯前方,手中青铜剑紧贴小臂,寒芒闪烁,身旁战士们也都屏气敛息,蓄势待发。 坤带着左翼 30 人,同样迅速地在巨石旁就位,侧身隐蔽,仅露半张脸观察动静。不多时,雷虎部落的残兵败将仓皇逃出,眼看就要踏入精心布置的伏击圈。 炎抬手示意山上的 50 名弓箭手,让他们严阵以待,只待关键时刻给予威慑。 随即,他大吼一声:“上!”率先如猛虎扑食般从灌木丛后跃出,青铜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弧线,直刺向敌人。坤也率队从巨石后迅猛冲出,两面夹击。 战士们与敌人短兵相接,身手矫健地躲避攻击、夺下武器,顺势用早已备好的坚韧藤蔓捆住敌人。一番激战,大部分敌人被制伏,只剩雷虎带着几个亲信妄图突围。 见雷虎妄图突围逃窜,炎手提青铜剑,如疾风般迅猛追了上去。雷虎察觉到背后的威胁,猛地转身,目露凶光,双手紧握住那根粗壮且布满尖刺的狼牙棒,嘶吼着高高抡起,带着呼呼风声,朝着炎狠狠砸来。 炎眼神冷峻,身姿矫健如豹,侧身一闪,轻松避开这凌厉一击。雷虎一击落空,借势横扫,狼牙棒带着千钧之力,逼得炎连连后退。炎趁机观察雷虎的招式,寻找破绽。 雷虎攻势不减,再次双手举棒,自上而下狠狠劈来,炎一个箭步侧身,同时挥出青铜剑,“唰”的一声,剑刃划过雷虎的手臂,鲜血瞬间涌出。雷虎吃痛,却愈发疯狂,嘶吼着再度进攻,手中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左右开弓,攻势密如雨点。 炎沉稳应对,脚步灵活移动,或左或右,巧妙闪躲。几招过后,雷虎体力渐不支,动作稍显迟缓,炎瞅准这一瞬的破绽,青铜剑高高扬起,汇聚全身之力,一剑迅猛劈下,精准刺中雷虎脖颈。雷虎瞪大双眼,脸上写满惊愕与不甘,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伤口,却也无力回天,缓缓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与此同时,黎族分支在首领乾与分支首领八和女巫带领下,一路追着雷虎族从山谷中出来。当他们追到山谷外,却猛地刹住脚步,被眼前的一幕惊住。 只见雨族不知何时出现,已然与雷虎族混战在一起。雷虎族本就被黎族追得慌乱,又遭雨族突袭,阵脚大乱,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雨族战士们身手矫健,配合默契,手中利刃上下翻飞,每一次挥动都带出一片血花,雷虎族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乾一脸惊愕,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低声自语:“这雨族从何而来?” 身旁的八同样满脸诧异,握紧手中的武器,恨声道:“管他什么雨族,定不能让雷虎族好过!” 女巫诀,目光在战场上扫视一圈后,沉声道:“你们看山崖上面,都是他们弓箭手,先别急着动手,看看这雨族人与雷虎族厮杀的局势,若能借他们之手削弱雷虎族,咱们再出手,便可坐收渔利,彻底解决这心腹大患。” 于是,乾和八带领着黎族战士们,悄悄隐身在一旁的巨石与草丛之后,密切关注着战场局势,伺机而动。 画面回转 随着时间的推移,山谷之外,硝烟渐散,喊杀声逐渐止息,仿若一场狂暴的风暴终于归于平静。 炎手提染血的青铜剑,身姿挺拔地伫立在原地,冷峻的目光扫过战场,确认着胜利的战果。在他身旁,黎耀团的战士们个个精神抖擞,正忙着捆绑俘虏、救治伤员,虽有四五人伤亡,但成功擒获 80 多名雷虎族人,战果斐然。 不远处,雷虎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双眼圆睁,满是惊愕与不甘,那曾不可一世挥舞狼牙棒的双手,此刻无力地散落在身旁,鲜血在身下洇出一片暗红色的血泊,宣告着他的覆灭。 山谷出口处,气氛剑拔弩张。黎族分支的众人从隐匿处缓缓走出,在山谷出口形成对峙之势。乾和八紧紧跟在女巫诀身后,目光警惕又充满敌意地盯着炎等人。 女巫诀神色复杂,望向炎,缓缓开口:“雨族人,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炎听闻,哈哈一笑,眼神带着几分戏谑:“女巫大人,没想到你在梅峰山上,没杀死我们,倒是让我们看了这么一场好戏。” 女巫诀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如今两边都有各自伤亡,是否能罢手?” 炎略作思索,想到族长交代的大计,这么多天过去,想必已经成功,况且他们人数众多。于是,他缓缓点头:“只要你们不再围杀,我们可以退。”接着他又看向女巫诀,“把你们擒获的雷虎族人交给我们。” 乾一听,顿时愤怒地在后面喊道:“休想!你们这群该死的雨族人。要战便战!” 八也立刻附和道:“早晚杀光你们!” 女巫诀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示意他们稍安勿躁,而后语气平和地开口对炎说道:“雨族人,他们杀了我们很多族人,我们不能交给你。” 炎皱了皱眉,目光依次扫过身后的80多个雷虎族俘虏,又看了看躺在地上那五六具雨族兄弟的尸首,最后将视线落在对面黑压压的大群黎族分支的人身上。权衡片刻后,他点了点头,沉声道:“好,我们撤走。” 女巫缓缓点头,只有乾和八愤怒得像两只咆哮的狮子,眼睛都快瞪了出来。 炎大手一挥,吩咐道:“把所有俘虏都带走。”众黎耀团兄弟这才从山谷高地撤了下来,背上五六具兄弟的尸首,押着 80 多个俘虏渐行渐远………… 乾紧握着狼牙棒,手指发僵,冲女巫诀喊道:“诀大人,我们就这么看他们走了?” 八也附和道:“诀大人,我们不追上去杀光他们?他们好像没多少人!” 女巫诀缓缓闭上眼,说道:“我们都追了这么多天了,他们本来就这么些人,你看我们死伤多少。而且,现在家园残破,族人受苦,我们得先安抚族人,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再打下去我们四个部落都会灭亡。” 乾恨恨地说道:“那黎族分支的老四,到现在都没出现。” 女巫诀缓缓闭眼摇了摇头,说道:“他们分支应该是出事了。” 夕阳的余晖如破碎的金纱,洋洋洒洒地铺落在大峡谷之上,给这片刚经历惨烈厮杀的土地镀上了一层悲怆的色彩。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发出“唰唰”的声响,似是在为逝去的生命哀嚎。 山谷中,满地狼藉,受伤的战士痛苦呻吟,血腥之气弥漫不散,远方的丛林深处,隐隐传来野兽的悲鸣,偶尔还有乌鸦“嘎嘎”的叫声划破长空,为这死寂添上几分阴森。 女巫诀带着一群满心不甘的族人,拖着沉重的步伐,开始在山谷中收拾残局。他们默默地搬运着尸首,救治伤员,眼神中满是哀伤与迷茫。有人望着天边那如血的残阳,泪水悄然滑落,心中暗自祈祷这场残酷的纷争早日结束,让部落重归安宁,可风依旧在吹,山谷的哀嚎也一时难消,未来的路,依旧布满阴霾。 随着战斗的落幕雷虎族灭亡………… 第188章 炎豹之战 六日奔途尘未消,山川迢递路迢迢。 五狼逐影嬉前后,暖日披身照俊髦。 我骑着踏星,一路疾驰在队伍前方,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踏星身姿矫健,四蹄生风,每一次腾跃都扬起一片尘土。身后,战士们步伐整齐,紧紧跟随。 五头狼在队伍侧翼奔行,绿莹莹的眼睛在日光下闪烁,如同暗夜幽灵,震慑着周边蠢蠢欲动的野兽。 偶尔碰到惊慌失措的鸟雀噗噗振翅,飞向山林更深处寻找安全之所,还有胆小的獐狍在草丛中狂奔逃窜,瞬间没了踪影。 行至一处溪边,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水底的石子圆润光滑,在日光的折射下闪烁着微光。战士们纷纷上前,有的蹲下用双手掬起一捧凉水,洒在布满灰尘的脸,有的牵着马儿让它们饮水解渴。 就在此时,前方哨兵快马加鞭赶回,马蹄踏起一路烟尘。哨兵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急促道:“报告族长,从这儿骑马到炎豹部落仅余半天路程。但是他们发现了我们行程。” 我勒住踏星的缰绳,抬眼眺望,远处黑石嶙峋,仿若巨兽蛰伏,山林茂密幽深,死寂中暗藏玄机。 夜骑着马迅速上前,问道:“能看到他们大概有多少人吗?” 哨兵无奈摇头,回道:“他们山林,河滩都是找寻猎物的人,在很远的地方就发现了咱们,人数实在难以看清。” 夜轻点了点头,掉转马头看向我,征询道:“族长,怎么办?” 我微微合手,目光扫视一圈周边,:“继续盯着他们动向,注意安全。”随后我接着说道:“安排下去,就地扎营,此处环境尚可,稍后我们寻一处高地,再做谋划。” 夜应了一声,转身叫来传令兵。 传令兵立刻高声呼喊:“就地扎营!后勤生火做饭!”一时间,队伍忙碌起来,战士们有条不紊地开始行动,有的去溪边打水,有的卸下行囊整理物资,有的牵马到一旁安顿,袅袅炊烟渐渐升起。 与此同时,在炎豹部落的山谷四周以及河滩附近,负责放哨的族人远远瞧见一群陌生身影出现,心中大惊,立马张开喉咙,声嘶力竭地呼喊起来:“有外敌!大家快回部落!”这呼喊声如同滚滚惊雷,瞬间打破了周遭的平静。在外狩猎、劳作的族人们听到示警,纷纷丢下手头的事务,神色慌张地朝着部落所在的山谷方向狂奔,一时间,尘土飞扬,脚步杂乱。 山洞之中,炎豹和女巫正围坐在篝火旁,肆意地吃着滋滋冒油的烤肉,油脂滴落,溅起的火星在黑暗中闪烁。突然,一个炎豹部落的族人神色慌张地冲进山洞,连行礼都顾不上,急切地禀报:“首领,我们发现了一群骑着野兽的外族人,看着来势汹汹,离咱们这儿不远了!” 炎豹“唰”的一声站起身来,双眼圆瞪,手中的石斧因用力而指节泛白,他怒吼道:“什么?竟敢闯到咱们的地盘!”几个护卫也迅速围拢过来,等待首领的指令。 年轻的女巫则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烤肉,用帕子优雅地擦了擦嘴,缓缓说道:“哼,之前苍鹰部落来求助,咱们可没出手。如今看来,这些应该是雨族人,他们为何会找上咱们?” 炎豹一手抓起旁边的石斧,作势就要往外冲,满脸的凶悍之气,吼道:“管他是谁,敢犯我炎豹部落,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女巫见状,连忙抬手阻拦,神色镇定地说道:“莫急,先看看他们这群雨族人来了多少人,摸清底细再动手不迟,咱们一起出去会会他们。”说罢,她率先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那绣着神秘符文的兽袍,又正了正头顶的兽骨头饰,仪态威严地向着洞外走去。 炎豹虽心急如焚,胸口剧烈起伏,但也强忍着性子,紧紧跟在女巫身后。 一时间,一众炎豹族人在首领和女巫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朝着山谷口涌去,准备直面这群不速之客,山谷中弥漫着紧张且肃杀的气息。 在我方阵营,我带着夜、石、巧儿等众将领登上一块高地,放眼望去,下方炎豹部落族人如热锅上的蚂蚁,乱哄哄地朝着山谷内奔逃,呼喊声、嘶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此处高地,周围群山环抱,峰峦叠嶂,犹如天然的屏障守护着这片区域。山峰陡峭险峻,怪石嶙峋,有的仿若鹰嘴倒钩,有的恰似仙人指路,形态各异,令人望而生畏。山间云雾缭绕,阳光艰难穿透云层,洒下几缕微光,更添几分神秘色彩。山风呼啸而过,吹得人衣衫猎猎作响,似是在提前奏响战歌。 夜指着前方山谷,目光炯炯,沉声道:“族长,那个山谷里面应该就是炎豹部落的驻地了。” 我迎着凛冽山风,微微点头,凝视山谷陷入沉思,试图从这山川地形中寻出破敌之策。 石性子急躁,“唰”地抽出长刀,横于胸前,满脸涨红,高声嚷道:“族长,咱们冲,冲下去,把这些杂碎全都杀了!” 我轻轻摇头,耐心解释:“既然他们发现了我们,定已有所防备,贸然冲锋,只会损兵折将,我们且在这儿等着,看他们如何出招。”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见一大群人从山谷里面气势汹汹地鱼贯而出。 我眼中燃起斗志,抬手一指前方,果断下令:“走,咱们过去会会他们!” 同时,炎豹也在山谷内望见我们的身影,迅速整顿队伍,准备迎敌,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双方队伍在山谷前的开阔地缓缓停下,一时间、脚步声都归于寂静,唯有山风呼啸,吹起众人的发丝与衣角,气氛凝重得仿若实质化。 炎豹部落为首的炎豹首领,跨前一步,手中石斧重重一顿,砸得地面尘土飞扬,他双目圆睁,声如洪钟般怒喝:“你们就是雨族人?哼,上次被我们追得屁滚尿流,还敢跑这儿来送死,居然不知死活,不在你们那老巢里好好待着。”那声音裹挟着山风,在山谷间回荡。 我方阵前,夜驱马向前,神色冷峻,仰头发出一阵冷笑,笑声中透着肃杀。他目光如电,直视炎豹,高声发问:“你就是炎豹首领?” 炎豹下巴微微扬起,点头应道:“正是!” 夜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大声怒斥:“炎豹,你抢夺我雨族财物,屠杀我族同胞,累累血债,今日定要你血债血偿!” 炎豹听闻,不屑地撇了撇嘴,满脸嘲讽道:“就你们这些残弱的雨族人,还想跟我血债血偿?哈哈哈哈!” 他身后的炎豹族人也跟着哄堂大笑,那笑声在山谷间嗡嗡作响,仿佛是对雨族的公然挑衅。 石本就性如烈火,此刻见状,更是怒从心头起,“嗷”的一声怒吼,猛地提刀向前踏出一大步,手中长刀寒光闪烁,直直指向炎豹,脸上青筋暴起,高声喝道:“炎豹小子,过来,爷爷一刀劈了你!” 炎豹听闻,顿时火冒三丈,想都没想,猛地提起石斧就朝石冲去。 年轻的女巫原本在一旁观察局势,见此情形,心急如焚,飞一般冲上前,伸手死死拉住炎豹的手臂,大声疾呼:“炎豹,停下!别冲动。” 但炎豹此刻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些他认为弱小的雨族人,怒火早已将理智焚烧殆尽,根本听不进女巫的劝阻。他用力一甩,挣脱女巫的手,挥舞着石斧,不顾一切地冲向石。 石毫不畏惧,迎着炎豹的来势,长刀一横,侧身摆出防御架势,紧接着手腕翻转,刀光霍霍,如闪电般朝着炎豹劈砍而去。炎豹凭借着对石斧的娴熟掌控,侧身一闪,轻松避开这凌厉一击,同时抡起石斧,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石的头顶砸下。石见状,迅速后退一步,长刀上扬,“铛”的一声巨响,硬生生挡下这威猛一斧,火星四溅。 这时,两边族人大喊起来。炎豹族人大叫:“首领,杀了他!” “首领杀了这些弱小的雨族人!” 雨族这边也呐喊着:“团长,杀了他!” “团长好样的!” “团长加油!” 石与炎豹的打斗愈发白热化,两人周围尘土飞扬,刀光斧影闪烁交织,让人目不暇接。石瞅准炎豹一记力劈华山后的收斧空当,那是炎豹旧力已竭、新力未生的瞬间破绽,他瞅准时机,双腿骤然发力,如猎豹扑食一般高高跃起,手中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银亮的弧线,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劈下。 炎豹察觉到危险,想要回防,却已然来不及,只能仓促间将石斧一横,妄图硬挡这凌厉一击。只听“咔嚓”一声巨响,仿若晴天霹雳在众人耳畔炸开,石的长刀精准无误地砍在石斧的木棍之上。那木棍本就承受不住这般猛力撞击,瞬间木屑飞溅,从中间应声断裂。 炎豹只觉手中猛地一轻,紧接着一股大力传来,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踉跄着往后急退数步,脸上满是惊愕与不甘,双眼仿若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石手中那依旧寒光闪烁的长刀。 几个强壮炎豹族人立马手持各种武器围住首领,愤怒的瞪着石。 石杀得兴起,哪肯放过这大好战机,提灯就要向前猛追,誓要将炎豹斩于刀下。 此时我见势不妙,高声呼喊:“回来,石,他们人多!” 石脚步硬生生止住,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恨恨地瞪着炎豹,怒喝道:“你这炎豹小儿,平日里吹嘘什么神怒之威,丛林之王?我呸,如今真刀真枪干起来,还没分出个高低,你怎么就当起了缩头乌龟,退回去了? 炎豹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推开围住自己的族人,接过狼牙棒就要往前冲,女巫却抢先一步,伸手指向石,尖声说道:“你拿着精良武器与我们首领打,本就不公平。” 石一听,哈哈大笑,吼道:“你们也可以用厉害的家伙事儿,少在这儿装模作样、婆婆妈妈!炎豹小儿,你要是真有胆,是那自诩的丛林勇士,就立马站出来,和爷一对一单挑,别靠个女人在这儿挡着!” 女巫眼疾手快,脸色一沉,当即大喝:“把首领拦住!”几个炎豹族的勇士闻言,就赶忙冲上前,死死抱住炎豹的胳膊,不让他冲动行事。 炎豹奋力挣扎,怒吼道:“放开我,今日我定要与他拼个死活!” 但女巫目光坚定,凑近炎豹低声劝道:“首领,他的武器有问题,杀了他一人也没多大意义,要么杀光他们,咱们从长计议。” 夜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高声嘲讽道:“怎么?这就怕了?靠个膀大腰粗的巫女出头?炎豹小儿,回去抱着女巫好好睡觉生个小崽子!” 这激将法使得炎豹又一次握紧了武器,女巫连忙再次安抚,同时向身后使了个眼色,炎豹族人缓缓变换阵型,摆出防御姿态,严阵以待。 而我方这边,将士们也纷纷握紧手中兵器,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随时准备听从号令冲锋陷阵,双方陷入僵持,一场恶战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一触即发。 在这僵持不下的紧张时刻,山风似乎也感受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愈发呼啸肆虐起来,吹得众人衣角狂舞,发丝凌乱地抽打在脸颊上。 我骑着踏星,缓缓上前几步,目光冷峻地扫视着炎豹部落众人,高声说道:“炎豹,今日之事,并非我们蓄意挑起。我们是复仇而来,洗好你们的脑袋,等着我一个一个地砍了。” 夜迅速把我的话翻译过去,那话语如同利箭,直直地射向炎豹部落众人,引得他们一阵骚动,有人面露惧色,有人则是满脸愤怒,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女巫听完,也上前一步,她目光阴鸷地看着我,冷冷开口:“雨族族长,战争只会给族人带来伤害,马上雪季来临,可否退回去?” 夜赶忙在我耳边翻译着她的话。 我听完夜的翻译,缓缓摇头,看着这个膀大腰圆,脸上涂满不知什么涂料地年轻女巫说道:“不,不可能,这一次,要么你死,要么我亡,我是要报杀族人之仇。” 夜又将我的回应精准地传达给女巫。 年轻女巫缓缓闭起眼,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良久,她再次睁开双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说道:“既然你诚心要开战,那我们约个时间,寻个空旷的空地,真枪真刀地决战。” 我哈哈一笑,笑声在山谷间回荡,带着几分豪迈与不羁,缓缓点头应道:“好!” 当下,两边人带着各自的队伍就撤离了。炎豹部落的人退回山谷,身影逐渐消失在山林深处,而我们雨族众人也沿着来时的路,向着暂居地进发。 夜骑着马,驱马快速靠近我,脸上带着几分疑惑,上前问道:“族长,真要和他们找个空地拼杀吗?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我哈哈一笑,笑声中带着几分深意,拍了拍夜的肩膀,说道:“怎么可能呢?我刚才看了一下他们的地形,总体来说不难攻,比苍鹰部落要好打多了。但是咱们也不能盲目进攻。先回营地,找大家商讨作战计划。” 回到营地后,我立即召集众将领,商讨决战应敌之策。看着众将领一一落座,我拿起一根木棒,在地上沙沙地画着刚才我看到的沙盘,也就是炎豹部落周边的地形。 众人围拢过来,目光随着木棒的移动而游走,脸上满是不解。 豆率先开口道:“族长,我们还是跟打苍鹰部落一样,用疲敌战术吗?” 我边画边回道:“疲敌战术是好,但是那时间太长了,又快下雪了,这一次,我们要双管齐下。” 夜赶忙凑近些,问道:“怎么个双管齐下呢?” 我手中木棒不停,边画边答:“这次我教给你们一招,示敌以弱。 夜接着问:“族长,什么叫示敌以弱?” 我停下手中的木棍,哈哈一笑,说道:“刚才你们注意了没有,炎豹那人性子急躁、冲动易怒,咱们就抓住这点,我会带人埋伏在这山谷两旁。” 顿了顿我又说道:“先派石上前挑衅,你把提前准备好的破旧、易折断的狼牙棒,去和炎豹再打一场。石,你记住,要装作不敌,佯装慌乱地逃回来。就比如,交手几招后,故意脚步踉跄,脸上露出惊恐之色,手中兵器也渐拿捏不稳,被炎豹一击震得那狼牙棒出现破损迹象,破绽百出,而后掉转身形,朝着咱们预设的方向狂奔,嘴里还得喊着‘兄弟们,顶不住了,快跑’,营造出咱们完全不是对手的假象。” 石一听,瞪大了眼睛,挠挠头质疑道:“族长,怎么可以呢?咱雨族的勇士可从来不怂,这么装,兄弟们心里不得憋屈坏了?” 我停下手中动作,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扫过众人,说道:“这是策略,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越是示弱,他们就越会掉以轻心。等决战打响,咱们再出其不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巧儿轻轻点了点头,细声细语地补充道:“少主,我明白了,就好比狩猎的时候,咱们先隐藏好自己,等猎物靠近,再猛然出击。可是,咱们具体要怎么做呢?” 我微微一笑,重新蹲下,继续用木棒在沙地上勾勒,说道:“咱们可以这样,除了石佯装败退,还要安排几个嗓门大、擅长表演的战士跟着一起呼喊‘我们不行啦,快跑啊’,他们要分散跑向不同方向,做出四下逃窜的样子,但实际上是朝着预定埋伏点迂回,引导炎豹追击。” 我边说边用木棒指着刚才回来的山崖,“我会在这里提前设下埋伏,等石引着炎豹追回来的时候,咱们的弓箭手在暗处,瞅准时机,万箭齐发,直接把他们一网打尽。” 夜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问道:“如果他们不上当呢?” 我微微摇了摇头,神色笃定地说:“这就得看石是怎么激怒他的了,以炎豹那火爆脾气,被咱们这般挑衅,定按捺不住。他一心想在族人面前彰显威风,看到咱们示弱逃窜,大概率会被虚荣冲昏头脑,不顾一切地追来,放心,他上钩是迟早的事。” 石听后,满脸兴奋,拍着胸脯保证:“族长放心,我定把这戏演得逼真,让那炎豹乖乖钻进咱们的圈套!” 我拿起树枝,用力顶在沙盘上代表山谷入口对面山林的位置,转头看向豆:“豆,你带领一百人埋伏在这里。这山谷对面山林视野极佳,既方便观察山谷内动静,又能在关键时刻给予支援。你们藏好身形,等我信号,一旦炎豹追入,咱们前后夹击,让他插翅难逃。” 豆仔细端详着地形,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坚毅,表示已将任务牢记于心。 我微微点头,目光坚定地扫视众人,说道:“这才是我们第一步计划。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炎豹,他们部落便会群龙无首。若是他们见势不妙,不反抗乖乖投降,那自然再好不过;要是负隅顽抗,咱们也有后招。” 说着,我继续下令:“矛,你带 一百名弓箭人在这个树林里面埋伏。这片林子植被茂盛,易于隐蔽,你们的任务是看好山谷里面的炎豹部落族人,伺机而动。” 矛,看了看地形起身左手扶胸领命。 我将树枝指向山谷入口外一条蜿蜒曲折的小道,目光落在琳,勇,无,比四人身上,大声下令:“你们四人,带五十名骑兵在此待命。一旦炎豹部落冲出山谷你们就顺着这条小道直冲过去,利用骑兵的机动性,直接杀了他们。但但切记,不可贸然冲进山谷,以免陷入敌方包围。” 琳、勇、无、比四人“唰”地起身,左手扶胸,身姿挺拔,齐声领命:“是!”那声音在营帐内回荡,震得篝火都微微摇曳,透着一股决然之气。 最后我看向夜说道:“夜,你准备好 两百精锐,带上狼二,狼三,狼四,狼五。等琳他们厮杀起来,把敌人杀回山谷里面,你们务必第一时间冲过去和矛配合占领山谷高地两侧,居高临下,把他们全都围到谷里面,来一个瓮中捉鳖。咱们此番布局,务必要环环相扣,让炎豹部落插翅难逃。” 夜,眼中放光,左手扶胸:“族长放心,我定不辱使命!就等着看那炎豹部落被咱们围得团团转,哭爹喊娘的狼狈样儿。” 我环顾营帐,神色凝重,目光最终落在岐、伯高二人身上,接着下令道:“岐、伯高,此番决战生死攸关,兄弟们在战场上浴血厮杀,难免负伤。你俩带领的后勤依旧肩负重任,准备好大量的草药、绷带,一刻也不容懈怠,蓄势待命,全力救助伤员。战场上,你们的及时救治就是战士们的后盾,关乎着每一位雨族勇士的生死,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岐、伯高二人听闻,迅速起身,双手握拳放于左胸,身姿挺拔,齐声领命:“遵命,族长!”声音沉稳有力,回荡在营帐之中。 我又转头看向彩,,郑重说道:“彩,大战在即,后勤保障至关重要。你即刻安排人手做饭,让兄弟们吃饱喝足。饭后,大伙抓紧时间休息半日,养精蓄锐。待各部休整完毕,务必准时发起进攻,绝不能给炎豹部落太多喘息时间。我们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以雷霆之势赢下这场关键之战。” 彩连忙点头应道:“族长放心,我定当全力做好后勤,让兄弟们无后顾之忧!” 说罢,便匆匆转身,大步迈向炊事区域,准备为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们准备一顿饱餐。 我环视众人沉声说道:“不仅如此,我们还得考虑周全些,假设炎豹没有亲自追击,而是派了部分手下,石要随机应变,不能一股脑往回跑。可以带着这小股敌人兜圈子,尽量把他们引到远离炎豹主力且靠近己方埋伏点的地方,同时派人与主力部队快速联络,调整埋伏计划,集中力量先歼灭这股追兵。 要是女巫提前察觉到异样,让炎豹部落提前变换阵型或撤退,此时要准备信号学猫头鹰咕咕的叫。让埋伏部队能尽快知晓情况,一部分人按原计划追击,截断他们的退路;另一部分人直接冲向炎豹部落营地,趁他们后方空虚,打乱他们的部署。” 众人领命之后,营帐内顿时忙碌起来。战士们或是仔细擦拭着手中的兵器,眼神中透着冷峻与决然,仿佛已经看到了战场上敌人倒下的身影;或是认真检查着箭矢,确保每一支都锋利无比,能在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还有的在给战马刷毛、喂料,让这些忠诚的伙伴保持最佳状态,随时准备冲锋陷阵………… 第189章 巫火耀炎 与此同时,炎豹部落众人如潮水般退回山谷。刚踏入谷口,一股潮湿且带着泥土腥味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抬眼望去,两侧高耸的山崖如同巨人的臂膀,将山谷紧紧环抱,崖壁之上,七八个山洞犬牙交错地分布着,宛如一双双隐匿在黑暗中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这片山谷。 走进山谷,地上满是凌乱的脚印与被踩踏过的杂草,显示出部落日常活动的繁忙景象。 最中间的那个山洞仿若一头蛰伏的巨兽之口,宽敞幽深,洞口周围散落着各种简陋却致命的武器——石斧、狼牙棒、骨矛。 石斧的斧刃在微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那是经过反复打磨才有的锋锐; 狼牙棒上的尖牙尖锐狰狞,每一根都仿佛在诉说着狩猎时的勇猛; 骨矛的矛尖锋利无比,由坚硬的兽骨精心打磨而成,握柄处缠着的兽皮,带着部落勇士手心摩挲出的油光。 炎豹部落的战士们此刻虽略显疲惫,但眼神中仍透着部落勇士的坚毅。 他们有序地穿梭在山谷间,几个年轻族人正将洞口堆积的巨石往边上挪,练习着在紧急时刻迅速封住洞口的操作,以备不时之需。 巫医在一旁整理着草药,这些草药是他们平日里应对伤病的依仗。 步入山洞,中央的火塘正噼里啪啦地烧着,橘红色的火焰欢快地跳跃着,不时有火星溅出。 年轻女巫盘腿坐在山洞一角,身前的地面上用石块与兽骨摆出简易的山谷地形示意,虽粗糙却将关键地势勾勒分明。 摇曳的火光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使得她原本冷峻的面容更添几分神秘与威严。 她目光冷峻,扫视一圈后,开口:“雨族人狡诈,他们此次长途跋涉来攻打我们,肯定疲惫,他们也不熟悉地形,听我部署。”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 “大族老,你把武器洞打开,把狼牙棒、石斧,不管是大的小的,还有骨矛,所有库存都拿出来,保证每个战士手里都有家伙,一个都不能落下! 大族老微微点头 女巫接着说道:“二族老,食物库存都搬出来,让战士们都随意吃饱。” 二族老问道:“那其余人呢?” 女巫回应:“部落不参战的人,每个日落吃一顿,只能吃山中树根,果子,野菜。兽肉全部给战士吃,等打败了雨族人,再大口吃肉。 二族老缓缓点头 女巫继续下令“熊、罴,你们各带一百个兄弟,守在山谷崖壁两边的小道口。这地儿窄,是咱山谷的要害,雨族要是想冲进来,肯定得从这儿过。你们多搬些大石头、粗木头堆好。等看到雨族人靠近了,就把石头、木头一股脑儿推下去,砸死他们。 熊、罴,两人木讷地点头 女巫又开口道:“隼、骜,你们俩领五十个兄弟,提前藏到山谷入口处的林子里 ,都准备好小石斧,爬上树,眼睛盯紧雨族人。要是瞧见他们大队人马往咱这儿来,别乱动,先派个人赶紧跑回来报信。 隼、骜点头回应 炎豹开口问道:“女巫大人,那我呢?” 女巫回应:“首领,我们吃完食物就带领三百人勇士直接冲出去。” 炎豹不解的问道:“女巫大人,刚才不是说约到空地再开打吗?” 女巫向首领解释道:“首领,这群雨族人长途跋涉,肯定疲惫不堪。他们本需要歇上几个日落,可咱绝不能给他们这机会。而且他们不熟悉这儿的地形,咱们先派人打听清楚他们多少人?在冲出去,仗着我们对地形的熟悉,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要是万一打不过,咱们还能退回山谷,熊和罴两人已经在山谷崖上埋伏好了呢!” 炎豹缓缓点头 女巫缓缓起身,手中紧握着那根雕刻着神秘纹路的黑色木棍,它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幽冷的光。女巫迈着沉稳的步伐,目光如炬,手中木棍缓缓扫过众人。 “大家各司其职去。”她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山洞中回荡。 炎豹首领听闻,立刻挺直了脊梁,眼神中满是坚毅,大步走到女巫身旁。大族老、二族老也赶忙跟上,众人鱼贯而起,朝着山洞外走去。 一路上,女巫神色凝重,口中轻声呢喃:“此战关乎部落存亡,定要稳住人心。” 众人跟随着女巫和首领从山洞鱼贯而出,刚踏入山洞外的空地,喧闹声便如潮水般涌来。黑压压的炎豹部族人正乱麻麻地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 “嘿,那雨族人骑的野兽真带劲啊!” “是啊,要是我们能抢过来就好了。” “那肯定了,他们敢来咱们炎豹部落的地盘上闹事,我们肯定要杀了他们,抢夺他们的野兽。” “小声点,小声点,看,女巫大人和首领出来了。” 一瞬间,嘈杂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自觉地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女巫和首领身上。 年轻女巫身着一袭黑袍,脸上涂着神秘的符文,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更衬出她的威严。 她右手紧握着那根象征着部落权力与智慧的黑色木棍,木棍上雕刻的奇异图案,仿若藏着古老的秘密。 女巫稳步向前,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似带着千钧之力。当她站定在族人面前时,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眼神里既有慈爱,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毅。 良久,她开口了,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族人们,今日,我们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雨族人的来犯,让这片土地蒙上了战争的阴霾。”她微微停顿,目光望向远方,仿佛能穿透山林,看到雨族人的大军正在逼近。 “但我们炎豹部落,从不是懦弱之辈!我们在这片山谷扎根,历经无数风雨,每一次困境都让我们愈发强大。”女巫边说,边用手中的木棍轻轻敲击地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如同战鼓,一下一下地敲在众人的心坎上。 “你们看,这周围的山谷、山洞,是祖先留给我们的庇护所;我们手中的武器,是先辈们用鲜血和勇气铸就。如今,轮到我们拿起它们,扞卫部落的尊严!”说着,女巫举起木棍。 炎豹一步踏出,高高举起石斧,口中大喝:“守卫祖先领地!守卫家园!杀光雨族人!” 众人紧跟高呼:“守卫领地!杀光雨族人!守卫领地!杀光雨族人!……”那呐喊震得山谷嗡嗡作响,周围鸟兽似乎也被这股气势所震慑,山林间飞鸟惊起,叽叽喳喳慌乱逃窜。 女巫看着誓死保卫家园的族人继续大声喊道:安静,安静,战士们,当你们踏上战场,要记住,你们的身后是亲人、是家园。每一滴汗水,血水,都浇灌着部落的希望;每一道伤口,都铭刻着荣耀的印记。带着无畏的心,冲向敌人,让雨族见识我们炎豹的怒火!”女巫的声音愈发激昂,她的目光在战士们身上一一停留,给予他们力量与鼓舞。 “而留守的族人,你们的任务同样艰巨。守护好山洞,照顾好伤者,收集草药,保障后勤。你们的付出,如同坚实的地基,支撑着整个部落前行。”女巫看向那些没有参战的族人。 “此刻,在这大战前夕,让我们向祖先祈祷。愿他们在天之灵,赐予我们力量,指引我们战胜强敌,守护这片生养我们的土地。”女巫说完,缓缓闭上眼睛,将木棍横放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开始了神秘的祝词吟诵:“呜噜,哇噜,嘶咕噜,呀咕噜, 狂野天地,睁眼瞧咱炎豹心愿。今火焰要烧家园,雨族恶狼扑来,咱的地儿染血,亲人喊险。 可咱炎豹子民,血脉里藏着雷与电,不弯脊梁,不往后窜。 天神在上,借您的锐眼, 点亮咱手中棍棒,敲碎雨族脑瓜;用您的蛮劲,填满咱战士的腿和胳膊,让咱跑起来跟风赛,力气能搬山。” 随着女巫的吟诵,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所有人都低下头,跟着默默祈祷。 片刻后,女巫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她提高嗓音,大声说道:“族人们,大战在即,生死存亡一线间!此刻,先都去到各小统领那儿,把肚子填饱,吃饱了才有力气挥舞武器,杀光雨族,守护咱们的家园!待吃饱喝足,就跟着首领们,整军备战,向雨族亮出咱们炎豹部落的獠牙!” 女巫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众人闻令,齐声应和,而后迅速有序地朝着各小统领所在之处奔去,空气中弥漫着战前紧张又激昂的气息,一场血雨腥风即将拉开帷幕…… 第190章 远古部落的争雄 时光匆匆流逝,烈日高悬,毫无保留地倾洒着光芒,将山谷烘烤得热气腾腾,大战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发酵。 雨族阵营的战士们,在经过半日休整后,已然精神焕发,此刻他们已如离弦之箭般奔赴各自的战位。 我稳稳地站在伏击点的山崖边,山风呼呼地灌进衣领,吹得衣袂猎猎作响,几缕发丝挣脱了束缚,肆意地在风中狂舞。极目远眺,山谷仿若一幅徐徐展开的淡彩丹青,远处连绵的山峦恰似质朴的画框,将这方天地温柔圈定。 谷中,繁茂的树木遮天蔽日,葱郁的枝桠你缠我绕,阳光费力地穿透枝叶的缝隙,投下一片片零碎的、仿若碎金般的光影。 身侧,狼大安静地趴伏着,暖金色的皮毛被山风拂动,泛起层层细微的涟漪,它的耳朵尖尖竖起,不时机警地左右转动,不放过一丝微风携来的异样声响。 巧儿仿若一座敦实的小山,稳稳扎根在此处,壮硕的臂膀有力地托着兽皮大衣,大衣的毛在风中轻轻摇曳,似在低语。 豆所率的百人精英队伍,如同隐匿在暗处的猎豹,蛰伏在山谷对面视野绝佳的山林。这里地势优越,既能将山谷内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又能在战局瞬息万变之际,如神兵天降般迅速切入战场。 他们趴在茂密的草丛里,任由蚊虫肆意叮咬,肌肤上传来的刺痛全然被心中的斗志压制。此时,山谷中任何一丝细微的风声、草动,都如同敲响在耳边的警钟,让他们愈发警觉。 夜率领的两百精锐,犹如暗夜中的狼群,安静却暗藏锋芒,在山谷后方的隐蔽之处严阵以待。他们个个身姿矫健,眼神冷峻,手中的武器在阴影中闪烁着幽光,仿佛在积蓄着力量,只等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夜穿梭在队伍之中,低声传达着族长的指令“抢夺山谷高地”,确保每一个战士都清楚自己的任务,他们的存在,如同一张隐藏在暗处的王牌,随时准备改写战局。 琳、勇、无、比四人带领的五十名骑兵,各个手持青铜剑,在蜿蜒曲折的小道旁列阵待命。人和马宛如凝固的雕塑,唯有战马偶尔喷出的响鼻,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与此同时,炎豹部落所在的山谷内,同样是一片如火如荼的忙碌景象。 熊、罴二人带领的两百名壮士,在山谷崖壁两边狭窄的小道口筑起了一道“死亡防线”。 他们袒露着古铜色的胸膛,豆大的汗珠在肌肉的沟壑间滚落,青筋暴起的臂膀彰显着无穷的力量,一块块沉重的大石头与粗壮的木头在他们身前堆积如山,只等雨族踏入,便会将这些“灭顶之灾”轰然推下,让敌人感受来自高空的致命打击。 隼、骜领着的五十名投射技艺最为精湛的兄弟,宛如山林间的鬼魅,轻巧又隐秘地藏身于山谷入口处树林子中。 他们个个身背十多把锋利的小石斧,腰间还挂着精心打造的兽夹,目光透过枝叶的缝隙,仿若探照灯一般扫视着远方。哪怕一片树叶的飘落、一只飞鸟的惊起,都会瞬间绷紧他们的神经,让他们如临大敌。 这些小石斧,斧刃在透过树叶洒下的光斑中闪烁着寒芒,是他们克敌制胜的利器。他们平日里反复操练投射之术,能在瞬息间精准判断距离、角度,将小石斧以迅猛之势投掷出去,直击目标要害。 此时,他们安静蛰伏,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用手中的石斧和腰间的兽夹,给来犯的雨族人致命一击,拉开这场生死较量的序幕。 雨族阵营 矛领着一百多名飞雨军弓箭手,一路有说有笑,脚步散漫地朝着密林冲去。 队伍里,几个年轻小伙凑得很近,脸上带着些轻佻的笑意,话语间满是对战后“福利”的遐想。 “你说这次要是把炎豹部落那帮家伙收拾了,族长会不会再给咱多弄几个女人来?” 一个小伙挠挠头,咧着嘴笑:“我看行!咱们这次要是立大功,族长肯定得犒劳咱们。到时候啊,咱就挑几个膀大腰圆的,天天快活似神仙。”说着,他还色眯眯地挑了挑眉毛,顺手紧了紧背上的弓箭。 矛走在最前头,听到后面这番喧闹,顿时皱起眉头,扭头怒喝:“都给我消停点!这还没到地方呢,要是把敌人惊着了,有你们好受的!” 众人被这一吼,嘴上虽收敛了些,可心里依旧惦记着,脚步也没停,不多时便踏入了那片危机四伏的密林。阳光依旧斑驳,矛神色变得凝重,抬手示意:“都散开,注意隐蔽,别暴露了行踪。” 此刻,隐匿在山谷入口树林中的隼、骜,带着五十名投射技艺精湛的兄弟,仿若隐于暗处的猎豹,早已透过枝叶缝隙,将雨族弓箭手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隼微微眯起眼睛,偏头看向骜,压低声音:“兄弟,你看雨族人来了,还离咱这儿有点远,要不要再等等,放近些?” 骜目光冷峻,紧紧锁住下方的目标,微微点头:“嗯,再等等,等他们走到前面那片开阔地,咱们的石斧就能发挥最大威力,让他们有来无回。” 雨族这边,又前行一小段距离,矛正准备张口叮嘱手下,刹那间,几道寒芒猝然闪过,紧接着“嗖!嗖!”数把小石斧裹挟着凌厉劲风,从四面八方如闪电般朝着他们呼啸袭来。眨眼间,队伍前列便有六七个士兵倒下,场面瞬间惨不忍睹。 “啊!”一名高个子士兵,额头被石斧擦过,一道深深的血口瞬间迸裂,鲜血如注般喷涌而出。他双手下意识死死捂住伤口,痛苦地嘶吼着,那声音尖锐且凄厉,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生生撕裂。随后,他踉跄着迈出几步,“扑通”一声重重栽倒在地,溅起一片尘土。 身旁的小个子士兵,手臂不幸中招,骨头似被直接砸断,小臂无力地耷拉着。他疼得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冷汗“唰”地一下冒满额头,嘴里忍不住发出“嘶嘶”的抽气声,因疼痛而扭曲的脸上,满是不甘,手中的弓箭也“哐当”一声坠落在地,在寂静的丛林中发出格外刺耳的声响。 还有一名身形壮硕的士兵,胸膛被石斧狠狠击中,整个人像遭受重锤猛击,“嗷”地发出一声惨叫,向后飞出半米多远,重重摔落在地,发出沉闷的“砰”声。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艰难声音,只能在地上无助地翻滚扭动,嘴里不停发出痛苦的呻吟。 “有埋伏!快找掩护!”矛声嘶力竭地大声吼叫,声音在丛林中不断回荡。他敏捷地闪身躲到一棵大树后,慌乱之中迅速抽出弓箭,动作间衣物摩擦发出“沙沙”声响。 其他弓箭手们也纷纷惊慌失措地四处找寻遮蔽物,一时间,脚步声、惊呼声、交织在一起,整个丛林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另一边,炎豹部落的隼和骜瞅准时机,大声呼喊道:“兄弟们,接着上,别停!”指挥着五十名擅长投掷小石斧的兄弟发起第二轮攻击。小石斧如密集的雨点般持续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呼呼”作响,威势惊人。 在后续激烈的混战中,局势愈发惨烈。雨族弓箭手起初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很快凭借着人数上的优势与精湛的箭术,逐渐稳住阵脚并展开反击。他们射出的箭雨如同飞蝗一般,朝着炎豹部落的埋伏者迅猛射去。 而雨族这边同样损失惨重,已有二十多个鲜活的生命永远消逝在这片土地上。 他们或是被石斧击中要害,当场毙命;或是躲避不及被石斧砍伤后,因失血过多而不幸死去。 另外还有三十多人受伤,有的腿部中斧,一瘸一拐却仍在咬牙坚持战斗;有的肩膀被石斧砍伤,鲜血顺着手臂汩汩流淌,却依旧紧紧握着弓箭,眼神坚定。 炎豹部落这边,尽管依靠突袭成功占据先机,可雨族弓箭手在矛的带领下拼死抵抗,展开疯狂反扑。 随着战斗的持续推进,炎豹部落不断有人倒下,不过仍有十几个人在拼死抵抗。但雨族弓箭手的箭雨太过凶猛,他们渐渐难以招架,包围圈越缩越小,最终这十几个人被雨族军团团团围住。 此时,一个雨族士兵愤怒地喊道:“连长,这些炎豹部落的还活着,咱们怎么办?” 矛血红的眼睛看着周围众兄弟的尸首,脑海里走马灯似的浮现出往昔与兄弟们一起狩猎、一起分享猎物、一起在篝火边畅谈的画面,心中满是悲愤。他双目喷火,嘶吼道:“一个不留,全部格杀!他们让我们这么多兄弟丢了性命,绝不能放过!” 那十几个炎豹部落的人听到这话,脸上露出惊恐与绝望。其中一人喊道:“我们投降,求你们放过我们!” “别杀我们啊!放过我们!” 但矛不为所动,抬手就是一箭,那人应声倒下。其他雨族士兵见连长如此决绝,也纷纷张弓搭箭,十几支箭带着仇恨的火焰,朝着剩下的炎豹部落之人射去。 雨族与炎豹部落的激战过后,战场上硝烟弥漫,血腥气刺鼻。矛双眼布满血丝,通红通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他硬是憋着没让眼泪掉下来。他心里清楚,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 “二排长出列!” 矛竭尽全力大吼一声,声音沙哑且透着疲惫。 只见二排长快步上前大声回应:“到!” 矛看着义,强忍着悲痛,说道:“义,咱这场仗打得太惨了,兄弟们死伤不少。现在交给你个重要任务,你带上十个兄弟,赶紧把受伤的兄弟们送回部落,找医师伯高,他们的伤可耽搁不得,越快越好!” 义瞧了瞧周围横七竖八躺着的死伤弟兄,眼眶瞬间红了,咬着牙狠狠点头:“连长,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义迅速点齐十个弟兄,大家小心翼翼地抬起、搀扶着受伤的战友,向着部落的方向快步奔去。一路上,谁也不敢多言语,脚步匆匆,只想着能快点把伤者送回去救治。 此时的树林,渐渐恢复了平静,原本呼啸穿梭的利箭和石斧都没了踪影,只剩下微风拂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仿佛在轻声叹息这场惨烈战斗的落幕。 偶尔有几只受惊的鸟儿扑棱棱飞起,叽叽喳喳叫着,似是在向远方传递着战争结束的消息………… 与此同时,另一边 石带着二十多个雨族战士,风风火火地奔赴炎豹部落的聚集地。众人围成半圆,将山谷入口堵了个严实,一个个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坏笑,就等着看这场“好戏”。 石率先发难,扯着嗓子吼道:“炎豹,你这家伙,是不是不敢出来见人啦?我看你啊,准是在里头抱着女巫,琢磨着怎么生崽子呢!你还配当首领?” 旁边一个精瘦的战士跟着起哄:“就是,炎豹,你现在整个一软蛋,天天赖在女巫身边,部落的事儿都不管了,咱看你是被那女巫迷得找不着北咯!” 又有个高个子战士跳出来,双手做喇叭状,大声叫嚷:“听说你为了讨好女巫,连抢来的好肉都先给她,你咋这么没出息啊?还不如带着女巫躲深山里,别出来丢人现眼,省得玷污了你这‘英勇’的名声!” 熊、罴二人带领的两百名壮士,紧紧趴在山谷入口那狭窄通道旁的陡峭崖壁上。下方雨族战士骂声不断。 熊冷笑一声,低声道:“看那群雨族人,跟疯狗似的骂咱首领。” 罴双眼冒火,咬牙切齿:“这群混蛋,真想下去杀了他们!” 熊赶忙拉住他:“冷静!女巫让咱伏击雨族大部队,下面就几个小喽啰,别暴露了。” 罴怒目圆睁,虽满心不甘,还是缓缓点头,继续盯着下方雨族,眼中怒火未消。 山谷里,炎豹听到这一阵接一阵的叫骂,气得浑身发抖,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睛瞪得像铜铃。他“嗖”地站起身,右手顺势握住身旁那把锋利且沉重的石斧,作势就要往外冲,嘴里怒吼道:“你们这该死的雨族人,看我不把你们撕成碎片!” 年轻女巫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见炎豹已然失控,急忙伸手死死拽住他的胳膊,整个人都快贴到炎豹身上,苦劝道:“首领,千万别冲动,这摆明了是他们的圈套,出去准吃亏。” 炎豹却一把甩开女巫的手,那股蛮劲差点把女巫带倒。咆哮道:“我岂能咽下这口气?他们如此羞辱我,我非出去给他们宰了他们!”话落,提着石斧就冲了出去。 女巫在后面急得跺脚,高声呼喊:“跟上首领,走,跟上首领!” 部落的勇士们听到呼喊,赶忙握紧武器,紧跟在炎豹身后,气势汹汹地往外冲。 石看到炎豹从山谷里面冲出来,脸上瞬间涌起一抹得意,扯着嗓子喊道:“哟,瞧瞧,这不是炎豹吗?终于舍得从女巫的肚皮上爬起来啦?我还以为你要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呢!” 炎豹越听越怒,大吼一声,“去死,雨族人”挥舞着石斧朝着石一伙人径直冲了过去, “石”也不示弱,手持破旧狼牙棒,迎着炎豹冲了上去。嘴里还叫嚷着:“炎豹,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炎豹见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双手紧握住石斧,高高扬起,大吼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看我不劈了你!” 随即,带着一股劲风,抡起石斧朝着石狠狠砸下。 石侧身一闪,狼牙棒顺势格挡,“铛”的一声,火星四溅。虽说石这一挡看似有模有样,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手上故意卸了几分力,让狼牙棒与石斧碰撞时显得有些勉强,身子也跟着微微一晃。 两人你来我往,又过了几招。石瞅准炎豹使尽全力横扫一斧之后、新力未生的瞬间,他猛地跳将起来,手中狼牙棒带着呼呼风声,朝着炎豹的脑袋直劈而下。 炎豹反应也不慢,匆忙将石斧一横,挡在头顶。这一下撞击,石手中的狼牙棒发出“咔嚓”一声,竟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石心中暗喜,面上却装作大惊失色,喊道:“这炎豹怎如此厉害!” 紧接着,他咬咬牙,再次抡起狼牙棒,朝着炎豹的腹部戳去。炎豹侧身躲开,飞起一脚踢在石的手腕上,狼牙棒差点脱手而出。石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惊恐与不甘交织的神情。 此时,周围的雨族战士和炎豹部落的勇士们也都呐喊助威,喊叫声震得山谷都微微颤抖,双方的士气都被这激烈的打斗激发到了顶点。 石稳住身形,又勉强招架十几招,故意让炎豹的石斧在狼牙棒上砍出更多的破损痕迹。眼看时机差不多了,石突然大喝一声:“兄弟们,这炎豹太猛,顶不住了,快跑!” 说着,他将手中那已经伤痕累累的狼牙棒朝着炎豹奋力一扔,转身朝着预设的方向狂奔而去。 跟在石后面的几个战士心领神会,也纷纷呼喊:“炎豹首领真厉害啊!快跑啊!” 他们一边叫嚷,一边看似慌乱地四散逃窜,实则朝着预定埋伏点迂回。 炎豹此刻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哪里肯放过这个在他看来已经狼狈逃窜的对手,大吼一声:“给我追,别让他们跑了!” 提着石斧,带头朝着雨族众人逃窜的方向追去。 女巫在后面急得直跺脚,高声呼喊:“首领,别追,小心有诈!” 可炎豹此刻满心满眼都是要抓住石,在族人面前立威,哪里还听得进去半句劝言。 女巫只能无奈说道:“你们都上去跟着首领。” 话音刚落,“唰”的跟出来了一百多名炎豹部落族人,急匆匆地追着首领,跟着炎豹一起追了上去。 女巫在后面担忧地看着众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第191章 苍穹之下:炎雨争雄史 炎豹带着族人一路狂奔,紧追石等人不放,眼中的怒火仿佛能将前方的道路点燃。 石边跑边回头观望,看到炎豹等人被远远甩在后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笑意,扯着嗓子喊道:“你看你炎豹小子,是不是在女巫肚皮上趴久了,脚软了,都追不上啊?别磨蹭,有本事快点来啊!” 石身旁的几个雨族战士也跟着起哄,发出一阵哄笑,笑声在山谷间回荡,愈发显得刺耳。 炎豹听到这羞辱的话语,气得浑身发抖,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睛瞪得像铜铃,怒吼道:“你这该死的雨族杂种,有胆量别跑,看我不把你撕成碎片!”他手中紧紧握着石斧,作势就要将其抡圆了扔向石,可又怕误了这追逐的时机,只能强忍着怒火,脚下步子愈发急促,仿佛脚下生风一般。 眼看离预设的埋伏地越来越近,石心中暗喜,嘴上却不停,又骂道:“炎豹,你个蠢货,被我几句话就激得丢了魂,连自己部落的人都不管不顾了,只想着追我出口气,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就等着受死!” 此时,我们正位于埋伏地的山崖上,狼大威风凛凛的站在一旁!巧儿一脸兴奋,指着前方对我说道:“少主,你看团长把那炎豹首领引过来了!” 我目光冷峻,紧紧盯着逐渐靠近的炎豹等人,缓缓点头,而后摇了摇手,低声下令:“准备,按计划行事。” 飞雨军的战士们听到我的命令,瞬间精神抖擞,纷纷迅速拉弓搭箭,一些战士冲向巨石、滚木,双手发力。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奔跑的石团长,以及石团长身后那一大群穷追不舍、气势汹汹的炎豹部落的人, 而另一边 豆率领的百人飞雨军,迈着有力步伐,悄然跟在炎豹部落身后。一声令下,他们迅速散开,堵住炎豹部落退路。战士们握紧兵器,目光冷峻,严阵以待。 远方一角 而琳、勇、无、比四人带领的五十名骑兵,此时正潜伏在旷野边缘,他们个个身姿矫健,骑在高头大马上纹丝不动。 勇上前一步,开口问道:“连长,咱们现在怎么办?” 琳目光从炎豹部落的人身上收回,沉声道:“走,我们去前面堵住山谷,要是他们再冲出来人,直接杀掉,一个不留。”说罢,她一夹马腹,率先向前奔去,众人也纷纷催动战马,缓缓朝着山谷前行,马蹄声在旷野上沉闷地回响,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弥漫,一场大战即将在山谷拉开帷幕。 追基地 炎豹丝毫未觉危险临近,满心被怒火充斥,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抓住石,狠狠撕碎他,好挽回自己身为部落首领丢尽的颜面。他双眼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身后一百多人紧紧跟随。 当他们不顾一切地冲入弯道时,已然全体陷入了我们精心布置的埋伏圈。 我站在高处,见时机已到,猛地高高举起手,大声吼道:“放箭!推石!滚木!” 刹那间,飞雨军的战士们闻令而动,利箭如疾风暴雨般从山林间呼啸而出,密密麻麻地朝着炎豹部落射去; 同时,山坡上的巨石、滚木被奋力推下,轰隆隆地朝着敌人滚落,一路势不可挡,所经之处草木皆折。 山谷中顿时响起一片惨叫,炎豹的族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有人瞬间被利箭射穿胸膛,有人被巨石砸断了腿,哭喊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炎豹自己也躲避不及,一支箭“嗖”地射中他的肩头,箭头深深嵌入肉里,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兽皮衣。 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仍强撑着怒吼:“雨族人,你们真卑鄙,设下这等埋伏!” “首…首领我们中埋……”一个战士说未说完,晃晃倒地。 一支冷箭又直直飞来,旁边另一个战士见状,心急如焚,飞身扑过来,用自己的身体为炎豹挡住了又一支致命的箭矢,只听“歘”的一声,箭镞洞穿肉体,那战士闷哼一声,鲜血从口中涌出,瞬间染红了他身前的土地。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却仍凭借着顽强的意志,死死盯着炎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首…首领,你快走……”说完,他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双腿一软,缓缓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小片尘土。 炎豹望着为自己舍生的战士,眼中满是悲愤与自责,他怒吼一声,想要伸手去扶住那战士,可冷箭与攻击源源不断,他只能暂且放下悲痛,挥舞石斧,爆发出惊人的勇力。 只见他身形矫健,在箭雨纷飞中辗转腾挪,手中石斧挥舞得虎虎生风,“刷刷刷”,斧刃碰撞箭镞,溅起串串火花,竟硬生生地挡住了四方射来的弓箭。 然而,山坡上滚落的巨石、滚木却让他防不胜防,一块巨石呼啸而下,他虽惊险躲过,却被飞起的碎石擦伤了手臂; 紧接着一根滚木带着千钧之势冲来,擦着他的后背而过,将他身后的几个族人直接撞飞,口喷鲜血。 炎豹的族人们于绝境中苦苦挣扎。山谷之下,他们左突右闪,不断有人倒下,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将脚下的土地渐渐浸染。 这里仿若被抽离了所有生机,唯有那箭雨密密麻麻,如飞蝗过境,从灰暗的天空呼啸而下,带着死亡的凛冽气息,无情地扎进炎豹部落战士的身体,更有甚者,已被扎得如刺猬一般。 四周巨石滚落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响,每一下都似重锤砸在人心上。有巨石砸落地面,刹那间,扬起漫天尘土,只看到尘土如汹涌的雾浪,滚滚翻腾,遮天蔽日,将这一方天地搅得混沌不堪。 炎豹的族人们在这绝境之中,惊恐与绝望写在每个人的脸上,他们的哭喊撕心裂肺,声音在两侧山崖间来回激荡,越传越远………… 年轻的女巫伫立在山谷口,手持黑色木棍,当听到远方传来撕心裂肺的呼喊回音,心瞬间揪了起来,眼睛发红。她怒吼道:“炎豹,你这个废物,叫你不要追击,你是炎豹部落的罪人!”话落,她还是转头吩咐:“快……快上前去救首领!” “好的,女巫大人!”两百四十多名炎豹部落战士齐声高呼,紧接着直直地奋勇向前冲去,口中发出“呜呜”的呼喊,似要以声威吓退一切阻碍。 年轻女巫立于后方,双眼紧闭,脸上涂抹的神秘颜料,随着她轻微的颤抖一抖一抖,似在呼应着某种古老的韵律,口中念念有词,“嘀哩咕哈哩咕咪哩咕”地吟唱着祝福语,神秘的咒语在空气中盘旋回荡。 当去营救首领的炎豹族人,转过一道狭窄的峡谷,刹那间,所有人脚步骤停,一股绝望感如潮水般将他们淹没。 只见前方,一群雨族人骑在高大威猛的骏马上,身着藤甲,手持寒光闪闪的青铜剑,周身散发冷峻气场,那一双双冰冷的眼睛死死盯着炎豹部落众人。 琳处在雨族骑兵队伍前列,身姿矫健,长发随风舞动,气场逼人。 她敏锐捕捉到炎豹部落众人的惊恐,嘴角勾起冷酷弧度,眼中闪过嗜血光芒,反手拔出青铜剑,举向天空,厉声喝道:“杀!一个不留!”随着怒吼,剑身嗡嗡作响。 刹那间,雨族的五十名精锐飞雨军动了起来。战马嘶鸣,马蹄扬起滚滚烟尘,如黑色潮水般向炎豹部落人群涌去。飞雨军手中青铜剑寒光闪烁,每次挥动都带起血雾,刺鼻血腥味迅速弥漫。 一名炎豹部落战士虽双腿发软,仍咬着牙举起破旧石斧抵挡。琳手持青铜剑,骑在战马上疾驰而来,马蹄扬起阵阵尘土,青铜剑裹挟风声狠狠劈下,“咔嚓”一声,石斧断为两截,剑顺势刺入战士胸膛,战士瞪大双眼,嘴角瞬间溢出血丝,紧接着大口大口鲜血喷涌而出,轰然倒地。 勇一脸凶悍,挥舞青铜剑,咆哮着冲入敌阵。大喊着:“杀!”他力大无穷,青铜剑每次挥舞都带千钧之力,一剑下去,将一名炎豹部落战士连人带妻子器劈开,鲜血溅到他脸上,他浑然不顾,继续疯狂砍杀,所过之处,尸横遍野。 无身形灵活,在飞雨军与炎豹部落战士混战中穿梭自如。他手中青铜剑如灵动毒蛇,不断寻找破绽。只见他身形一闪,避开攻击,双剑如电刺出,精准刺入对方咽喉,战士未发出声音便已倒下。 其余的飞雨军仿若汹涌恶浪,呼啸着向炎豹部落众人席卷而去,口中喊道:“杀,杀光这群炎豹族人冲。”展开了一场残酷至极的单方面屠杀。他们呈扇形散开,马蹄疯狂践踏大地,溅起滚滚烟尘,如驱赶羔羊一般,把炎豹部落的人们逼得四处乱窜。 有的飞雨军骑手从侧翼闪电般切入,手中青铜剑裹挟着劲风狠狠刺出,精准地扎进逃跑者的后心,那人身体猛地一僵,瞬间扑倒在地,没了动静,鲜血在身后洇出一大片暗红色的血迹; 有的纵马高高跃起,借着下落的冲势,青铜剑势大力沉地劈向跪地求饶之人“别杀我,别杀我!。”只听到无情的“咔嚓”一声,求饶者的颅骨被劈开,红白之物混杂着喷涌而出,溅了骑手一身,可他脸上毫无怜悯,只是一抹狰狞闪过,继续挥剑冲向其他人。 年轻女巫站在后方,惊恐地,惊恐地看着族人被飞雨军无情追杀,瞪大双眼,眼中满是恐惧喃喃:“天神啊!这是什么?我看到了什么?”手中黑色木棍不自觉颤抖。急忙转身急匆匆的走进山谷。 熊、罴二人带领的两百名壮士,在山谷崖壁上目瞪口呆地看着雨族人屠杀自己族人。凛冽的山风呼啸而过,却吹不散这浓重的血腥与绝望。他们从没见过原来骑着野兽是这么可怕,一个个瑟瑟发抖,双腿发软。 熊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伸出颤抖的手指向前面那惨绝人寰的场景,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他们骑这……这也太可怕了!” 罴狠狠吞了吞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带着几分惊恐的颤抖:“是…是啊,他们骑着野兽,太可怕了。咱们可从没遇见过这般阵仗。” 熊,焦急地问道:“那咱们怎么办?” 罴转过头,望向女巫疾驰远去、渐渐消失在山谷深处的背影,犹豫了一下,咬着牙低声说:“可是女巫大人让我们死守在这里。” 熊无奈地耷拉下脑袋,忧心忡忡地问:“那要是他们冲过来怎么办?” 此话一出,两人瞬间沉默了。 身后 两百多名炎豹族人也都低着头,刚刚还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望向战场,此刻却只能跟着低下头,一片死寂。 他们满心觉得雨族人太可怕了,而这绝境之中,到底该何去何从,谁也没有答案,唯有山谷中的惨叫与血腥,愈发浓烈地弥漫在空气中。 山崖底部 夜猫着腰,谨慎地探出头望向崖上。此刻,崖上雨族骑兵连正疯狂砍杀炎豹族人,惨叫与嘶吼交织,血腥气弥漫。 夜扭头,压低嗓音对披,荆说道:“瞅准时机,咱悄摸上去,宰了这群炎豹部落战士。 披,荆两位排长同时点头领命。抽出青铜剑,示意身后两百名飞雨军战士跟上。战士们握紧手中狼牙棒、石斧,脚步放轻,如鬼魅般沿着小道向崖上潜行。 临近崖顶炎豹部落的所有人都没有察觉,还在目瞪口呆的看着雨族人屠戮自己的族人。 终于所有飞雨军悄悄全部爬上崖壁。 夜眼中凶光毕露,“刷”地抽出青铜剑,大吼一声:“杀!” 仿若一道黑色闪电,直扑向炎豹族人。披、荆二人紧紧跟上,手中青铜剑寒光凛冽,森然刺骨。 一个炎豹族人听到身后呼喊,急忙转身举起狼牙棒就朝夜砸来。 夜身形鬼魅般一闪,轻松躲过一名炎豹族人挥来的狼牙棒,反手一剑狠狠扎进其心口,那炎豹族人“嗷”的一声惨嚎,轰然倒地。 披瞅准时机,手持青铜剑刺向炎豹族人,青铜剑与石斧瞬间碰撞,“当”的一声巨响,披借力挑开石斧,顺势一剑迅猛刺进对方腹部,炎豹族人当即倒下,再没了动静。 飞雨军战士们呐喊着:“杀。”一拥而上。持狼牙棒的战士高高举起武器,朝着炎豹族人脑袋狠狠砸去,“砰”的一声闷响,炎豹族人脑袋瞬间被砸得粉碎; 持石斧的飞雨军战士勇猛无畏,斧刃砍入炎豹族人身体,带出一片血肉模糊。 炎豹族人在少许混乱后终于反应了过来。 熊、罴带领下疯狂反扑,熊双手紧攥狼牙棒,嘶吼着往前冲,:“都别乱,三两个组在一起,杀光雨族人……” 罴手提锋利石斧,快步跟在熊身后:“兄弟们,跟我杀出去,杀!” 飞雨军毫无惧色,呐喊声响彻云霄。眨眼间,双方混战在一块儿。 一名炎豹族的高壮大汉,满脸狰狞,抡起狼牙棒朝着飞雨军战士狠狠砸去,“咔嚓”一声,飞雨军战士匆忙举起抵挡的石斧,斧柄竟被直接砸断,狼牙棒去势不减,重重砸在战士肩头,战士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还没等他缓过劲儿来,旁边另一名炎豹族人瞅准时机,高高举起狼牙棒,带着呼呼风声,照着战士脑袋狠狠抡下,“砰”的一声闷响,战士脑袋一歪,直挺挺地缓缓倒下,当场没了气息。 飞雨军见战友惨死,眼睛瞬间通红,杀念顿起。披瞧见熊疯狂进攻时露出的破绽,脚下生风,瞬间欺近,手中青铜剑如一道闪电,直刺熊的咽喉。 熊反应倒也不慢,侧身一闪,青铜剑擦着他脖颈划过,带出一道血口子。熊又惊又怒,大吼一声,挥舞着狼牙棒,与披激烈拼斗起来。 另一边,荆和罴杀得难解难分。罴瞅准空当,双手猛地将石斧高高抡起,斧刃划破空气,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朝着荆劈去。荆身形矫健,侧身轻盈避开,那斧刃只差一点就划到他的脖子。 荆顺势一个箭步欺近罴,手中青铜剑狠狠刺向罴的腹部,罴躲闪不及,腹部被剑尖刺入,疼得他“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石斧险些脱手,可他咬着牙,强撑着继续战斗。 混战正酣,几个机灵的飞雨军战士瞅准时机,飞速俯身抓起一把沙子,口中呐喊:“兄弟们,都让开。”朝着炎豹族人猛地撒过去。 这一下,熊等一众人双眼瞬间被迷,顿时方寸大乱,“卑鄙的雨族人?卑鄙的雨族人。”手中狼牙棒、石斧盲目地四处乱挥舞。 飞雨军们瞅准炎豹族人被沙子迷眼、阵脚大乱的时机,齐声呐喊着:“杀!”如猛虎下山般扑上去。 夜如黑色的闪电直冲向熊,熊因双眼刺痛,正挥舞狼牙棒盲目抵挡,夜瞅准其咽喉,猛地一剑刺去,鲜血飞溅,熊庞大的身躯摇晃几下,轰然倒地。熊阵亡…… 混战之中,双方死伤惨重。炎豹族有个年轻族人,躲闪不及,被飞雨军战士抡圆了的狼牙棒砸中脑袋,头骨瞬间凹陷,身体一软,像滩泥一样倒了下去。 而飞雨军这边,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兵,为了保护身旁的新兵,独自面对三名炎豹族人的围攻。老兵毫无惧色,拼尽全力挥动石斧,砍倒了其中一人,可自己身上也多处受伤,最终被一名炎豹族人抡起的狼牙棒贯穿胸膛,壮烈牺牲。 战场上,鲜血汇聚成一条条小血溪,残肢断臂四处散落,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死亡的阴霾沉甸甸地笼罩着每一个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飞雨军在战斗中逐渐稳住了阵脚,开始展现出更强的战斗力。刀光剑影交织,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可飞雨军的身影却愈发坚毅,如同一堵无法逾越的铜墙铁壁,将敌人的攻势一次次狠狠挡回。 直到荆一剑划过罴的脖颈,罴瞪着眼睛,满是不甘,身躯晃晃倒下,扬起一片尘土。那一瞬间,战场上似乎有片刻的寂静,紧接着,便是飞雨军如雷的怒吼。 夜,站在阵前高坡之上,看着混乱的场景已经被飞雨军们牢牢把持住,他扬起手中青铜剑,向着敌军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呐喊道:“跪下不杀,跪下不杀,否则全死!”这声音如同滚滚惊雷,瞬间传遍整个战场。 周围的飞雨军们也受到感染,齐声呐喊,声浪一层叠着一层:“跪下不杀,跪下不杀,否则全都要死!” 对面炎豹部落的人,本就被飞雨军这股不要命的拼杀劲震得士气低落,此刻听到这震耳欲聋的威胁,更是胆寒。 有人手开始颤抖,武器“哐当”一声掉落在地,紧接着,像是引发了连锁反应,越来越多的人丢掉武器,双腿一软,纷纷跪下投降。 夜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的战场,硝烟还未完全散尽,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断肢随处可见,土地被鲜血浸染,呈现出一片片暗红色的斑驳。 不远处,两名族人的尸体横陈在地,他们双眼圆睁,似是死不瞑目,身上的伤口狰狞可怖,兽皮也破碎不堪。 夜的心猛地一揪,心中五味杂陈,片刻后,他咬了咬牙,大声下令道:“俘虏都带到空地,把受伤的兄弟都带回营,都扶回营地,死了的,都给我清理出来。” 身后众人应诺………… 另一边,画面回转。 原本炎豹带着一百三十多人的队伍,在这一番猛烈冲击下,等拼死闯出那片死亡区域时,现在跟随炎豹冲出峡谷的就只剩下二十多人,个个伤痕累累、疲惫不堪。 可他们刚松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庆幸逃脱,就见弯道尽头,豆率领着一百名飞雨军已然严阵以待。 豆身扛一米五的长刀,那长刀在寒光下闪闪发光,刀刃上似还残留着之前战斗的血迹,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他看到炎豹等人出现,仰头哈哈一笑,声震四野:“炎豹,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炎豹虽浑身是伤,却双目圆睁,怒视着豆,骂道:“你他妈的卑鄙雨族人,老子杀了你!”说罢,他强提一口气,双手紧握着石斧,不顾一切地朝着豆冲去。 豆毫无惧色,迎着炎豹冲上前,手中长刀一挥,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炎豹嘶吼着:“该死的雨族人,我杀了你,去死!”石斧与长刀碰撞,溅起一串火花。 两人你来我往,拼斗得异常激烈。炎豹虽勇猛,但因先前受伤,体力渐渐不支。豆瞅准时机,大喝一声,长刀高高举起,以雷霆万钧之势劈下。 炎豹躲避不及,被长刀从头顶直直劈成两半。他瞪大双眼,似乎还带着无尽的不甘,随后缓缓倒地,鲜血在他身下蔓延开来。 炎豹身后那二十几个部落的人,看到首领惨死,都哭喊着:“首领!首领!” 便要不顾一切冲上前。 这时,飞雨军们集体呐喊:“跪下!不杀!” 一百多名飞雨军迅速将他们团团围住。 炎豹部落的人被围在中间,阵脚大乱,有人小声慌张询问:“怎么办?” 紧接着就有人颤抖着回应:“快跪下,我不想死……” 随着一代丛林王者,炎豹部落首领炎豹就此倒下,随着他的死去,仿佛抽走了炎豹部落的脊梁,这个曾经在丛林中纵横驰骋、令各方忌惮的部落,自此走向了衰落与灭亡的边缘。 此时,山谷中空旷寂寥,唯有风声簌簌作响,那风声穿过山谷,似是在诉说着往昔的战事,又仿若为炎豹部落奏响一曲悲凉的挽歌。 旁边,几只乌鸦在高空盘旋,时不时发出嘎嘎嘎的叫声,它们那锐利的眼睛紧盯着下方,似乎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在耐心等待着时机。 而一旁的秃鹫更是等得不耐烦,时而舒展双翅,时而低空徘徊,只盼着下面活着的猎物散尽,好俯身冲下啄食那些死去的躯体,让这片山谷成为它们的饕餮盛宴。 山谷之中,残兵败将们心灰意冷,飞雨军则傲然挺立,生与死、胜与败,在这一刻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被永远定格在了这片血腥的土地上………… 与此同时 炎豹部落山谷里,已然乱作一团。年轻的女巫神色慌张地疾步走进山洞,洞外的景象让她揪心不已。 山谷之中,男人女人惊恐万分,失了方向般哭喊着跑来跑去,声嘶力竭地大喊:“雨族人杀来了,雨族人杀进谷了!”孩子们被这骇人的阵仗吓得哇哇大哭,女人们只能紧紧抱住自家小孩,试图给予一丝慰藉,可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她们内心的恐惧。 年轻的女巫望着这混乱不堪的场景,缓缓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满是悲凉,她喃喃自语道:“都是你,炎豹,你是部落的罪人。”语毕,她转身快步走进山洞深处。 一进山洞,她便匆忙动手伪装起来。先是抬手将头上那象征着女巫身份的羽毛逐一取下,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仿佛在与过去的荣耀和责任告别; 接着,又用衣袖使劲擦拭脸上精心绘制的符文,那些曾被视作神秘力量源泉的符号,此刻却成了她急于摆脱的累赘。 她胡乱地抓了抓头发,让原本整齐的发丝变得蓬乱不堪,再一把扯下身上黑色的兽皮披风,在角落里翻找出几件平日里普通族人穿戴的兽皮衣物,急急忙忙套在身上。 不一会儿,她就彻底改头换面,变得蓬头垢面,从南方一带最负盛名、睿智非凡的女巫,瞬间隐匿了身份,摇身一变成了毫不起眼的普通族人“香”。 曾经那个以神秘莫测的智慧引领部落、备受尊崇的她仿若就此消逝于世间。现在只有普通炎豹族人“香”。 谁能料到,在很久很久以后,她竟成为了石的第二任夫人,还在后续漫长岁月里,一次次为石出谋划策,凭借着往昔积累的智慧,帮他挡过一场又一场的浩劫。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眼下,随着她融入普通族人之中,这一集的故事,也该缓缓落下帷幕………… 第192章 雨炎争雄二 我站在崖谷边,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割过脸颊,带来尖锐的刺痛感。 身旁的巧儿,身形壮硕宛如铁塔,那结实的臂膀一看便知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可她却生得一张小巧精致的脸,此刻,小脸被冻得通红,手中拖着一件狼皮大衣,眼中满是对下方战场的悲悯。 而在我脚下,静静趴着的正是狼大。它身形矫健,身姿犹如猎豹般流畅,一身油亮的皮毛在雪光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光泽,那碧绿的眼眸仿若寒夜中的幽光,深邃而警觉。此刻,它乖顺地趴在我的脚边,不时抬头望向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似在向我传达它的关切,又仿若在等待我的指令。 再往后看,有个身形极为高大的身影卓然而立,那便是石。他足有一米九的个头,往那儿一站,宛如一棵苍松,挺拔而坚毅。 满脸的络腮胡肆意生长,根根分明,像是岁月留下的沧桑印记,又似他不羁性格的外在彰显。 他身着一套略显粗糙的麻衣,质朴的布料贴合着他壮硕的身躯,勾勒出紧实的肌肉线条。肩头扛着一把令人胆寒的一米五的大砍刀,刀身宽阔厚重,在这阴沉的天色下,隐隐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寒光,仿佛刚从血河中淬炼而出。 外面披着的整张灰色狼皮披风,随着寒风烈烈舞动,每一次翻卷都似裹挟着山林的呼啸,为他增添了几分野性与豪迈之气。脚下蹬着的牛皮鞋,厚重且结实,踏在这崖谷边的冻土上,发出沉闷有力的声响,仿若在向这天地宣告他的勇猛无畏。 此时,铅灰色的天空阴沉沉地压下来,像是承载了太多哀伤,沉甸甸地,让人喘不过气。起初,只是几点细微的冰晶簌簌飘落,仿若上天悄然洒落的悲戚泪滴,在灯下打着旋儿。 不一会儿,雪势渐大,雪花纷纷扬扬,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挥洒。我微微仰头,任由雪花扑养在脸上,凉意瞬间沁入心底,这雪仿佛是为这片血腥之地披上的一层哀伤的素缟。 “少主,下雪了……”巧儿边说边为我披上狼皮大衣。 我轻点下头,目光依旧紧锁战场。寒风裹挟着雪花呼啸而过,下方的惨烈之景如同一把锐利的钩子,狠狠扯动着我的心肺。 飞雨军的战士们正艰难地穿梭在尸骸与血污之间,忙碌地打扫着战场,每搬运一具尸体,那沾染鲜血的地面便又被翻开,露出触目惊心的红土,与洁白的新雪形成惨烈的对比。 寒风呼啸间,隐隐约约从山谷深处传来炎豹部落存活之人的惨嚎声,那声音破碎、绝望,似是被扯碎的破布在狂风中飘荡,有伤者在呼唤着同伴,有濒死之人在向天神哭诉,声音交织在一起,成了这血腥战场的诡异配乐。 捷报一个接着一个的传来。 “报告族长,矛连长率领的弓兵遭遇埋伏,死 24 人,受伤 34 人,全歼敌人。” 听闻此言,我缓缓闭眼,心在绞痛。脑海中浮现出那些熟悉的面容,他们曾在篝火边欢笑,在狩猎场上意气风发,如今却倒在了这片冰冷的土地上,再也无法起身。我紧攥双拳,指节泛白,良久,才深吸一口气,极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接着,“报告族长,琳连长率领的骑兵,我方无人伤亡。俘获敌人 130 人。” 一丝欣慰悄然爬上心头,琳的果敢和骑兵们的骁勇善战,在这残酷的战局中如同一束强光,穿透阴霾。我微微颔首,眼中满是赞赏,望向琳带队凯旋的方向,心中默默为他们喝彩。 “报告族长,夜营长已经占领山谷口,我方死十二人,伤十五人,俘获敌人一百二十人,包含五十六人伤员。现在山谷里,炎豹部落族人乱做一团,请指示他们下一步行动。” 我眼中闪过一抹决然,毫不犹豫地下令:“进山谷,活捉里面所有人。不能再让这场战火肆意蔓延,要尽快结束这一切。”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在寒风中传得很远。 “报告族长,崖谷下敌人还存活 24 人,都是伤员。” 我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战争的残酷就在于,即使是敌人,在这一刻,他们的痛苦与凄惨也如此真切。但我深知,这是部落生存之战,容不得半点心软,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妥善处理,避免更多无谓的伤亡。 “报告族长,豆营长堵截到炎豹,已经斩杀,俘获敌人 27 人,我方无人伤亡。” 炎豹的陨落,意味着这场大战即将落幕。这个曾经在丛林中耀武扬威、终于倒下。 我抬头望向铅灰色的天空,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似是上天在为这场惨烈的战争默哀。 良久,我开口道:“传令下去,打扫干净战场,带兄弟们回营,受伤的一定要全力救治,他们是我们部落最宝贵的财富。” 言罢,我转身,大步迈向临时营地,去看望双方的伤员。每一步都沉重无比,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是这片大地在诉说着战争的创伤。 巧儿,石,狼大随后跟上。 一路上,寒风依旧凛冽,雪越下越大,似要将这世间的一切苦难与血腥统统掩埋。 当我们来到临时营地,刚踏入营地范围,便听见一阵嘈杂喧嚣。 “快点,那边又过来伤员了!”彩扯着嗓子大声呼喊。 她是母野人后勤连的营长,此刻虽满脸疲惫,却目光坚定,指挥。 只见一群母野人后勤连的战士们迅速集结,迈着匆忙的脚步向伤员奔去,她们的身影在雪地里穿梭,如同忙碌的陀螺,片刻不停。 彩在大声叫嚷:“这边,赶紧给他们搭架子!”原来是要搭建简易的医疗棚,为伤员遮风挡雪。 岐,伯高带着飞雨军后勤的医师们正全神贯注地忙碌着,他们手中紧握着草药,眉头紧锁,眼神专注。由于伤员众多,草药消耗极快。 岐焦急地喊道:“怎么办?我们的草药没多少了!” 伯高无奈地回应:“是啊,带来的草药没多少了,炎豹部落受伤的人太多了。” 一个后勤医师大喊着:“快,你看这里又出血了,赶紧用草药止血!”说着,便将手中撕碎的麻衣迅速绑在伤员伤口处,暂作止血之用。 整个营地一片混乱,哭喊声、叫嚷声交织在一起。可当众人看到我进来时,瞬间有了片刻的安静。伤兵们原本正哭喊着,此刻都纷纷强忍着伤痛站了起来,打算给我行礼。 我急忙抬手,大声说道:“大家都别动,好好养伤才是要紧事!” 我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位伤员,心中满是悲悯,接着说道:“这场战斗,大家都付出了惨重代价,你们都是部落的英雄,无论敌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们都要全力救治。愿天神护佑,让伤痛早日离去,让我们的部落重归安宁。” 众人听了我的话,眼中泛起感动的泪花,又纷纷坐下,继续接受治疗。 而我心急如焚地穿梭在伤兵之间,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周围的喊叫声、呻吟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把把锐利的钩子,狠狠撕扯着我的心。 当走到一名飞雨军兄弟面前时,我顿住了脚步。他的伤口狰狞可怖,皮肉外翻,鲜血还在汩汩地往外渗,草药随意地敷在上面,却根本无法阻止血水的涌出。我眉头紧锁,心中暗忖:“这般简易的处理方式,伤口肯定会感染,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一旦感染恶化,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他因疼痛而扭曲的面容,我眼眶泛红,蹲下身子,轻轻握住他的手,低声问道:“兄弟,你一定要挺住。” 他虚弱地睁开双眼,眼神中满是痛苦,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发出了几声微弱的气音。 我霍然转身,冲着石大喊:“石,拿出你的匕首!”石迅速解下腰间匕首递来,我一把接过,快步走到营地中央熊熊燃烧的篝火旁。火焰舔舐着匕首,不多时,匕首刃尖便被烧红,仿若浴火而生的凶兽獠牙。 我又顺手拾起一根粗壮的木棒,疾步回到伤者身前,将木棒递到他嘴边,沉声道:“兄弟,咬住,挺住这一阵!”他听话地张嘴咬住木棒,目光中满是信任。 此时,周围的空气仿若都凝固了,所有人都屏气敛息,注视着我手中那烧红的青铜匕首。 我深吸一口气,稳住颤抖的手,缓缓将匕首靠近那狰狞的伤口。当滚烫的刀刃触碰到血肉的瞬间,“嘶——”一声惨烈的喊叫撕破空气,他的身体剧烈颤抖,双手死死攥住身旁枯草,指节泛白。 我额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不敢有丝毫分神,沿着伤口边缘,小心翼翼地灼烧,每一下都似在与死神争夺生机。 一旁,巧儿眼眶通红,紧咬下唇,双手紧握成拳,几次欲上前帮忙又怕添乱; 石则面色凝重,所在我身后,高大的身影宛如坚实后盾,为我挡住些许寒风; 狼大蹲坐在不远处,碧绿的眼眸中满是关切,喉咙里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呜咽,似在为伤者加油鼓劲。 随着最后一处出血点被成功灼烧封住,伤者的喊叫声渐弱,身体也慢慢松弛下来,双眼紧闭,昏死过去。 我长舒一口气,手中的匕首“哐当”落地,这才发觉自己衣衫已被汗水浸透。 我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望向岐,伯高,声音略带沙哑:“快,看看他情况如何,一定要保住他的命。” 伯高赶忙上前,细细查看一番后,微微点头:“族长放心,性命暂时无忧,后续还需精心调养。” 我这才稍稍安心,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看着满营的伤兵,大声开口道:“伤口太大的,都用刚才我的那个办法,一定要止住血。” 众医师们集体点头。 看着众人我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走出临时营地边走,我边喃喃自语:“不能让他们再这样了……回去我得先把青霉素给弄出来。”声音虽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伤员们那痛苦扭曲的面容,鲜血淋漓的伤口,还有他们望向我时眼中的信任与求生欲,这一切都如同一把把锐利的钩子,狠狠撕扯着我的心。 巧儿急步追了上来,石和狼大也紧跟其后。巧儿率先开口道:“少主,我们去哪里?” 我边走边回:“去他们山谷里面看看。” 石一听,咧着大嘴,伸手摸着满脸的络腮胡,瓮声瓮气地说:“再去杀两个那些小崽子,给咱们里面的兄弟报仇!” 我瞥了他一眼,语气坚定:“那些只要是不反抗的都不能杀。” 石嘿嘿咧嘴一笑,又挠了挠他的络腮胡。 一路上,寒风呼啸,吹起的雪粒扑打在脸上,生疼。但我们四人一兽的脚步未曾停歇朝着山谷前行…… 与此同时 夜双手背负身后,身姿挺拔地屹立在山谷口,冷峻的目光仿若寒星,扫视着谷内混乱的场景。 炎豹部落的族人恰似没头的苍蝇一般,疯狂地四处奔逃,有人拼了命地试图往山上攀爬,可陡峭的山势让他们一次次狼狈滑落,绝望与恐惧如阴霾般笼罩在每个人的脸上。 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给这慌乱的画面添上了几分凄冷色调。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快马加鞭,疾驰而来,在夜营长身旁勒住缰绳,气喘吁吁地说道:“夜营长,族长有令,让您率人进山谷,把炎豹部落的人全都活捉。” 夜听闻,眼神瞬间锐利如鹰,毫不犹豫地大手一挥,高声下令:“兄弟们,听令!随我进谷,务必完成族长交代的任务,一个都不许放走!” 披与荆的两人齐声应和,士气高昂,率先迅速呈扇形散开,朝着谷内推进。 “所有人听着,都别跑!乖乖束手就擒!”披扯着嗓子大吼,雄浑的声音在山谷间激荡回响。 战士们两两一组,训练有素地穿梭在人群中,大喊着:“都跪下,敢站着的一律隔杀”途中遇到反抗的,便迅拔出青铜剑,手起刀落,人头分离。 有个年轻力壮的炎豹部落男子,满脸通红,挥舞着手中简陋的木棒,妄图冲开一条逃跑的路。 披见状,一个箭步如猎豹捕食般迅猛冲上前,侧身轻盈地避开木棒的挥击,紧接着飞起一脚,精准踢在男子手腕处,“咔嚓”一声,木棒应声而落。 男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荆已经一个箭步跟上,与披一同将他反手擒拿,狠狠按倒在地:“在动宰了你。” 妇女们紧紧搂着孩子,惊恐地哭喊着:“别杀我们,我们跪,我们跪。” 一个小女孩被慌乱的人群冲倒在地,眼看就要被踩踏,一名飞雨军战士眼疾手快,飞身扑过去,将小女孩抱在怀中,轻轻安抚着她的情绪,随后带着她稳步朝集合的空地走去。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混乱与周旋,在飞雨军战士们的不懈努力下,炎豹部落的男女老少终于都被驱赶到了山谷中的一片空地上。人群聚集在一起,瑟瑟发抖,眼神中满是不安与惶恐。 而另一边,我带着巧儿、石和狼大,顶着凛冽的寒风与漫天飞雪,也朝着谷内赶来。 一路上,石时不时嘟囔几句要给兄弟们报仇,都被我眼神制止。 当我们踏入山谷,看到夜营长已经顺利完成任务,将炎豹部落众人控制住,我微微点头,表示对战士们的赞许。 空地上,炎豹部落的人们看着我们走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我走上前,目光缓缓扫过众人,高声说道:“我们无意赶尽杀绝,只要你们不再反抗,乖乖投降,往后便不会再受战火侵袭。” 巧儿大声翻译了过去。声音沉稳,在山谷中回响,试图安抚这些受惊的灵魂。 雪花依旧不停飘落,落在每个人肩头,仿佛在见证着这场战争的尾声,也预示着部落即将面临的新挑战——如何安置这些俘虏。 我深知,当务之急是先稳定这些俘虏的情绪,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于是,我转头看向巧儿,低声吩咐:“巧儿,你去和他们沟通一下,告诉他们只要老实配合,我们不会伤害他们,还会提供食物和住所。” 巧儿领命而去,眼神中透着友善,与炎豹部落的人沟通起来。炎豹部落中一个膀大腰圆的母野人跪着对巧儿说道:“雨族的大人,我们都是女人和孩子,部落勇士间的战争,不应牵连到我们。” 巧儿点头回应:“放心,族长说了,只要你们不反抗,就不会伤害你们。” 母野人抬起头:“真的吗?我们都能活命?那太好了。” 巧儿又点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母野人回答:“大人,我叫香。” 巧儿接着说:“香,你好好安抚你们族人。” 香急忙点头。渐渐地,俘虏们眼中的恐惧稍有缓和,一些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石在一旁依旧气鼓鼓的,嘟囔着:“就这么放过他们,咱兄弟的仇怎么算?” 我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仇恨只会带来更多伤痛,如今我们要着眼未来,这么多女人,都是将士们的战利品。” 石依旧气鼓鼓的,吹动着嘴边的络腮胡。 我转头看一下石,见他还摸着那络腮胡,气就不打一处来,厉声说道:“石,别在那儿嘟囔了,赶快行动!让这些俘虏们去收集干草,现在下雪了,得在山洞里给伤员们搭建出一个干燥暖和的地方,把地面全都垫起来,一点潮湿都不能有,务必让伤员们能好好静养。再派咱们的人紧紧盯着,别出乱子,另外,让他们顺便收集大量的柴火,一定要保证山洞里的温度。” 石虽满心不情愿,可也知晓此刻事态紧急,闷声应下,大步朝着俘虏走去,嘴里还念叨着:“哼,便宜这些家伙了。” 我紧接着转头,神色凝重地对夜吩咐道:“夜,带领你的人,出去打猎。眼下伤员众多,又添了这许多俘虏,食物消耗巨大,急需大量的猎物。” 夜立刻挺直腰背,利落地应道:“是,族长!” 说罢,迅速召集手下的战士,迎着风雪,朝着山林深处奔去。 众人领命四散开来,便开始忙碌。我望着纷飞的大雪,心中忧虑难安,这雪天打猎本就艰难,也不知夜他们能有几分收获。 石一脸严肃地走到跪着的俘虏面前,扯着嗓子大声吼道:“都给我起来!男的,统统去收集柴火,谁要是敢趁机逃跑,老子可绝不留情,一个个都得宰了!” 俘虏们被这吼声吓得浑身一颤,赶忙起身。 香也赶忙站起身来,她急忙招呼着众族人,随后抬起头,带着几分哀求的神色看向石:“大人,这天寒地冻的,孩子们实在受不了,能不能先让他们进山洞啊?” 石瞥了香一眼,只见她身材膀大腰圆,脸上被寒风吹得黑黢黢的,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行,让几个人先把孩子带进山洞,其他人都麻溜地去收东西!” 香赶忙点头,感激道:“好的,大人,多谢您!” 香在路过石跟前时,不知是脚下打滑还是有意为之,突然一个踉跄,“哎呦”一声,整个人直直地朝着石的脚背倒去。石下意识地伸手一扶,稳稳地将香扶住。 刹那间,石只感觉一股异样的电流传遍全身。他已经出来一个多月了,在这艰苦的征战环境中,早已许久未与女人有过这般近距离接触。这不经意的触碰,让他精神猛地一振,竟有些恍惚。 香站稳后,一脸感激地看着石,轻声说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石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松开手,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小心一点啊。” 香微微点头,转身匆匆离去。 石望着香离去的背影,眼神中不自觉地泛起一丝异样的光芒,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继续去监督俘虏们干活。 随着时间推移,石带着俘虏们干得热火朝天,六七个山洞在忙碌中逐渐被整理妥当。山洞内,干草铺得厚实平整,柴堆高高垒起,火焰熊熊燃烧,驱散了洞中的寒湿之气,暖意融融。 我带领着飞雨军的战士们不顾风雪,穿梭在临时营地与山洞之间。我们或用坚实的后背背起伤员,或两人一组,小心翼翼地用简易木架抬着重伤员,在雪地里踏出一条艰难的“生命之路”,陆续将大量伤员送进温暖的山洞。 一时间,山洞里人影攒动,篝火映照着众人疲惫却坚定的面庞,暖意渐渐驱散了伤员们脸上的痛苦与恐惧。 与此同时,我安排战士们把所有牺牲兄弟的遗体集中到山谷的一处开阔地。 我神情凝重地走到遗体旁,轻轻合上一位战士未瞑的双眼,低声说道:“兄弟们,你们安心走,我们会送你们回家。” 战士们围在四周,纷纷单膝跪地,向逝去的战友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随后,我们在纷飞的大雪中,举行了一场简易却饱含敬意的火葬仪式。 我亲自点燃了柴堆,火焰腾空而起,跳跃在银白的雪幕之下,似是在为这些英勇捐躯的战士奏响最后的战歌。 我带领着众人,眼含热泪,默默祈祷,待火势渐息,我轻轻收集起战友们的骨灰,用事先准备好的兽皮仔细包裹,对身旁的战士说:“一定要保管好,这是我们的兄弟,一定要带他们回族里。” 直至日落,黑夜悄然降临,忙碌才稍稍停歇。山谷间最大的山洞里,我与石、巧儿、夜等人围坐在篝火旁,火焰映照出大家凝重的面容。 地上摆满了战士们打来的猎物,经过简单烤制,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但众人却无心品尝。 夜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族长,现在下雪了,我们要不要立刻回族?”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望向洞外依旧不停飘落的大雪。 我缓缓摇头:“不要,太多伤员了,我们得等他们把伤养好再回去。”话语落地,山洞内一片寂静,只有篝火的噼啪声。 过了片刻,豆忧心忡忡地说道:“那族长,再过几天,雪越下越大,封路了怎么办?”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凝视着火堆:“这没办法,伤员我们不能丢下,一个也不能丢。大家再辛苦辛苦,等雪停了,咱们一起安全回族。” 众人听后,虽面露难色,但还是纷纷点头。 石拍了拍胸脯,瓮声瓮气地说:“族长说得对,有俺们在,不会让兄弟们有事!”说罢,他拿起一块烤肉,大口吃了起来,试图用行动鼓舞士气。 其他人见状,也默默拿起食物,在这冰天雪地的寒夜,积蓄着力量,准备迎接后续未知的挑战,守护着每一个生命,等待雪霁天晴、回归部落的那一刻………… 第193章 黑水部落一 与此同时 虫艰难地在这密密麻麻、仿若无尽迷宫的黑森林中徒步穿行已有二十来天。 每一步落下,积雪都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时不时停下,凭借着对星辰、风向以及树木苔藓生长方位的判断,不断调整前行方向,可却感觉与雨族的距离愈发遥远。 往昔的画面不由自主地在他脑海中浮现,那是一场惊心动魄的逃亡。刚被炎豹部落追杀之际,形势危如累卵,战友们面露惊惶,队伍乱作一团。 虫却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手中紧握着简陋却锋利的石斧,独自冲向那一群如恶狼般扑来的追兵。他身形矫健,在敌群中左劈右砍,怒吼声响遏行云,以一己之力为战友们拼出一条血路,看着同伴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方,他才转身,没入这茫茫荒野。 此后,他便开始了他开始了孤独的漂泊,狂风呼啸,吹乱他的头发,使之肆意纠缠,满头垢面。身上的兽皮裹得严严实全,那是他抵御严寒的唯一屏障。 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冰冷的雪花落在他的肩头,转瞬即逝,却又源源不断。他仿若不知疲倦,机械地迈动双腿,在这银白世界里留下一串孤独的脚印。 这日,大雪依旧纷纷扬扬,将山林装点得一片银白。一群黑水部落的母野人,身裹着粗制的兽皮衣裳,挎着藤编的篮子,正沿着山林的缓坡小心翼翼地采集着可食用的根茎与坚果。她们口中呼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寒冷的空气中。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从山林深处传来,惊得树枝上的积雪簌簌而落。 “啊!野兽啊!”一个年轻些的母野人率先发出惊恐的尖叫,手中的篮子“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里面的食物撒了一地。 “这么大的野兽,野兽吃人啦!快来人啊,小女巫大人在这里呢!”一位年长的母野人扯着嗓子呼喊,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焦急,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虫已经二十来天没听到人的声音了,此刻这声声呼喊宛如利箭般穿透风雪,直刺他的耳膜。他瞬间精神一振,来不及多想,拔腿就朝着山林中声音的来源处狂奔而去。 待他拨开层层积雪与交错的树枝,眼前出现了一幕惨烈至极的场景。 只见一只斑斓猛虎,足有一人多高,浑身的皮毛在雪光映照下闪烁着冷峻的光泽,血盆大口里獠牙交错,正蹲伏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不远处。 地上赫然躺着三四个母野人血肉模糊的躯体,那破碎的兽皮衣物、凌乱散落的采集篮,无不昭示着刚刚发生的悲剧,而老虎嘴边还沾染着斑斑血迹,显然正在大快朵颐。 再看另一边,六七个幸存的母野人全都惊恐地缩在一棵大树下,她们紧紧相拥,瑟瑟发抖,口中发出绝望的呜咽。 人群中央,一位身着黑豹兽皮、面容姣好却满脸惊恐的女子格外引人注目,她眼神中满是恐惧,想必就是她们口中的小女巫大人。 此刻,她的黑豹兽皮也略显凌乱,发丝在风中飘散,和周围惊慌失措的众人一样,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屠戮吓得六神无主。 虫毫不犹豫,“嗖”地一声拔出别在腰间的青铜匕首,那匕首在微光下闪烁着冷冽的锋芒。 他身形压低,脚步沉稳地朝着老虎缓缓逼近,双眼紧紧锁住老虎的一举一动,口中发出一声嘹亮的:“嘿,大家好,这边!”试图吸引老虎的注意力,为众人解围。 老虎似乎察觉到了新的威胁,猛地扭过头,铜铃般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虫,发出一声充满威慑力的咆哮,接着前爪刨地,扬起一片雪雾,作势就要向虫扑来。 说时迟那时快,虫瞅准时机,在老虎扑来的瞬间,侧身一闪,锋利的匕首如闪电般划过老虎的侧身,带起一道血痕。老虎吃痛,愤怒地甩动尾巴,横扫而来,力道之大,足以将一棵小树拦腰折断。 虫见状,一个箭步跃起,在空中翻越而过,稳稳地落在老虎身后,趁着老虎转身的间隙,他再次挥起匕首,直刺老虎的后背。 老虎愈发狂暴,张开血盆大口,朝着虫的脖颈咬来,虫临危不惧,双手紧握住匕首,用力抵住老虎的下颚,双脚蹬地,借力往后一推,与老虎拉开距离。此时的他,汗水早已湿透衣衫,却不敢有丝毫懈怠,目光愈发坚毅。 在又一次激烈交锋后,虫瞅准老虎前扑的动作,双腿屈膝蓄力,紧接着猛地向前一顶,借着这股冲劲,他上身后仰,头朝天,双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将全身力气汇聚于手中紧握的青铜匕首之上,狠狠朝着老虎的心脏刺去。 匕首精准地没入老虎胸膛,刹那间,老虎瞪大了铜铃般的双眼,发出一声愤怒至极的嘶吼,那声音震得周围树枝上的积雪簌簌而落。 虫知道,此时绝不能有半分松懈,他紧握住匕首,借着老虎因剧痛而疯狂甩动身体的力量,顺势将匕首沿着老虎身体一侧,拼尽全力从胸部快速划向尾部。锋利的匕首划开坚韧的皮毛、肌肉,瞬间拉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老虎的内脏“哗啦”一声掉落一地,热气腾腾地散落在雪地上,血腥之气弥漫开来。 但虫并未罢手,他双眼通红,如同被点燃的复仇火焰,提刀高高扬起,紧接着一刀接着一刀,带着无尽的决绝,重重剁在老虎的脑袋上。 每一刀落下,都伴随着四溅的血水,溅得他满脸都是,温热的血液与冰冷的雪花交融,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在虫这一连串疯狂且致命的攻击下,老虎庞大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先是前腿一软,跪地颤抖了几下,随后轰然倒地,扬起一片雪尘。 它的四肢最后无力地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动静,唯有那双曾经凶狠的眼睛,此刻空洞地望着天空,宣告着这场生死较量以虫的胜利告终。 虫大口喘着粗气,手中的匕首还在滴血,他缓缓抬起头,望向那群惊魂未定的母野人,眼中满是疲惫却又带着一丝欣慰。:“你们没事?” 而那位小女巫,此刻正眼含热泪,目不转睛地盯着虫。摇了摇头:“多谢你救了我们。” 虫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得有些发黄的牙齿,:“没事,没事就好,你们怎么下这么大的雪还在这里呢,你们是什么人?” 小女巫盯着这个邋遢得不成样子的男人,他满头缠着凌乱的枯草,仿若刚从蛛网密织的洞穴中爬出,兽皮胡乱地裹在身上,满脸胡茬像是许久未曾打理。良久,她才开口回应:“我们是这附近的黑水部落族人,你呢?” 一个母野人按捺不住好奇心,上前一步问道:“你是一个人生活的?生活在山林中的野人吗?这么厉害?” 另一个母野人调侃道:“是啊,你那么强壮,要我们族人该多好,晚上可以来我们山洞。”话落,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小女巫瞪了两个说话的族人一眼,低声呵斥:“闭嘴,他刚救了我们。” 虫摆摆手,手上的血迹随着动作甩出几点,溅落在雪地上,洇出几朵红梅:“不是的,我与族人走散了,误入到这里,请问你们知道黎族在哪里吗?” 小女巫与一众母野人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地议论了好一会儿,最后纷纷摇了摇头,小女巫面露歉意:“不知道啊,黎族应该是小部落,我们这里没听说过有这个部落啊。” 虫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他微微苦笑,轻声说道:“罢了,多谢你们告知。你们保重,我走了。”说着,便抬脚欲走。 小女巫急忙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下这么大的雪,你一个人去哪里呢?” 虫停住了迈出的脚步,他抬头望向铅灰色的天空,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落在他满是沧桑的脸上,转瞬即逝,化为冰冷的水珠。他的声音里透着迷茫:“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要回我的族群。” 小女巫低头沉思了一下,片刻后,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虫:“要不你先跟我们回黑水部落!等雪季过了你再离开?” 她的话音刚落,几个母野人便同时围了上来,叽叽咕咕地议论开了。其中一个面露难色,小声说道:“小女巫大人,可是,可是女巫和族长不允许外族人去我们那里啊。” 小女巫瞪着这几个人,喝道:“他刚才救了我们的生命,如果没有这位丛林勇士,我们刚才就已经被那野兽吃了。” 几个母野人低着头,不敢再吭声。 虫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暗自思量,如今自己确实没地方去,这冰天雪地的,若是继续漂泊,只怕凶多吉少。要不先去他们部落,等不下雪了再找回去的路。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好。” 众人稍作整顿,便开始处理后续事宜。他们怀着悲痛,把死了的三个族人草草掩埋。接着,又七手八脚地拖着老虎,那老虎足有 300 来斤,几个母野人累得气喘吁吁,小脸涨得通红,却也只是让老虎挪动了一点点。 虫哈哈一笑,笑声在雪林间回荡,驱散了些许阴霾。他大步走上前,对众人说道:“你们都让开,我来。”说着,他俯下身,双手稳稳地抓住老虎的后腿,大吼一声,猛地发力,竟将这 300 来斤的庞然大物一下子扛到了肩上。 在众人惊讶与钦佩的目光中,虫扛着老虎,迈着沉稳的步伐,跟在这些人身后往黑水部落走去。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深深的脚印。 风卷着雪花在空中肆虐,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场大雪掩埋。 虫扛着沉重的老虎,艰难地在雪地里跋涉,身后跟着小女巫阿瑶以及一众母野人,他们呼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远处,怪石嶙峋的山峦连绵起伏,山腰处隐隐约约分布着十多个山洞,那便是黑水部落的栖息之所。随着一步步靠近,能看到部落的轮廓逐渐清晰,不时有身形矫健的黑水部落勇士穿梭其间。 小女巫忍不住侧头看向身旁这个邋遢却又无比英勇的男人,带着几分感激问道:“还没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虫微微喘着粗气,腾出一只手抹了把脸上的雪水,咧嘴笑道:“我叫虫,你呢?” 女巫轻声回应:“我叫瑶。” 虫喃喃自语:“瑶?真好听” 瑶只是微微一笑。 交谈间,他们已然来到了黑水部落的山洞前。 “看那是谁?怎么那么厉害?” “是啊!他一个人就扛着那种大野兽” “那种吃了我们好多族人呢!” 还没等虫等众人缓过神来,一群黑水部落的勇士如鬼魅般迅速围了上来,他们手持长矛,眼神冷峻,警惕地打量着虫这个陌生面孔。 虫下意识地将手放在腰间的青铜匕首上,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瑶见状,赶忙上前解释:“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这个日落若不是他,我们都要命丧野兽口。” 勇士们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为首的一位勇士开口道:“小女巫大人,即便如此,外族人未经允许也不能擅自进入部落,必须带回去见族长。 于是,虫被众人团团围住。 准备押着往山洞里面走去,虫扔下老虎,并没有反抗。他想问清楚黎族或炎豹部落的位置,只有知道两个族的位置,他才能回雨族。 瑶愧疚的跟在后面 一路上,看到山洞内部空间广阔,洞壁上挂着兽皮、干肉,地上铺着厚厚的干草,部落里男女老少都投来好奇目光,看着这个从深山老林出来的男人,指指点点。 待来到一处较大的洞厅,只见 黑水部落,大巫“幽”身披黑豹兽皮端坐于洞厅首位。岁月的刻痕难掩她眼中深邃,头顶黑豹之首宛如王冠,獠牙冷冽。兽皮纹路如墨,裹身而下,古铜双臂符文神秘,腰间黑石子腰带微光隐现,兽皮裙摆动似尾,脚腕黑豹爪脚链脆响,尽显野性威严,仿若远古神秘使者。 下首黑水部落首领“岩”,身形高大挺拔,如巍峨山峦矗立。他生得一张国字脸,脸庞宽阔,犹如被岁月的巨斧拓宽夯实,配上那满脸浓密的络腮胡,根根毛发粗壮,肆意生长,仿佛是荒野上未经修剪的荆棘丛,尽显彪形大汉的粗犷豪迈。他赤着双脚,脚掌宽厚,踩在地面仿佛与大地相融,透着一股质朴且坚实的力量。 岩微微眯起双眼,说道:“外族人,虽说你今日救了我族之人,可这冰天雪地的,你孤身一人出现在此,实在蹊跷。你来自何处? 虫叹了一口气:“我和族人失散了,我想回去,但是找不到回族的路,请问首领和女巫大人,认识黎族和炎豹部落吗?” 幽听到“黎族”,浑浊的双眼瞬间闪过一道精光,紧紧盯着虫,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洞穿一切隐秘。 岩则眯着眼说道:“你是黎族的?” 虫看着两人的表情,心中“咯噔”一下,暗道“难道和黎族有仇?”他赶忙深吸一口气,极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急忙开口道:“首领,我是炎豹部落的,我叫虫。” 幽大巫一直沉默不语,此时却突然开口,声音冷冽如冰:“你在撒谎。” 虫心头一紧,急忙摇头摆手,:“没有啊,没有啊!” 他话音未落,旁边站着的几个黑水部落守卫大喊着,如饿狼扑食般急忙冲了上来围住了虫。 “小子,在我们大巫面前你还敢撒谎,还不老老实实说你是哪里来的奸细?”为首的守卫满脸横肉抖动,手中长矛直逼虫的咽喉。 虫眼神瞬间锐利如鹰,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就在守卫长矛刺来的瞬间,他侧身一闪,快如鬼魅,同时飞起一脚,狠狠踹在那守卫的腹部。那守卫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撞倒了身后两个同伴。 另一个守卫见状,挥舞着狼牙棒从侧面攻来,棒风呼啸。虫不慌不忙,矮身躲过凌厉一击,紧接着一记重拳,带着呼呼风声,砸在对方下巴上。那守卫的脑袋猛地后仰,牙齿都被打掉几颗,“扑通”一声瘫倒在地,痛苦地呻吟着。 还有几个守卫企图前后夹击,虫却身形灵动,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他瞅准时机,抓住一个守卫的手臂,借力一个过肩摔,将对方重重摔在地上,震得周围尘土飞扬。紧接着,他又以肘为刃,快速击向靠近的两人脖颈处,那两人顿时眼冒金星,捂着脖子痛苦地蹲了下去。 眨眼间,七八个大汉便被虫撂倒在地,痛苦的呼喊声在洞厅内回荡。虫喘着粗气,眼睛却紧紧盯着幽大巫和首领岩。 幽霍地站起身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眼睛死死地盯着虫。 在这一瞬,他们的思绪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飘回到了往昔岁月。曾几何时,黑水部落也有一位如虫这般身手矫健、勇猛无畏的族人,她叫巧儿!可惜了,可惜了。 同时,洞外冲进来一百多个黑水部落勇士,将洞厅围得密不透风。 幽摆了摆手:“把受伤的族人带下去,你们也退下。” 众人应声,搀扶伤者离开。 幽看向虫,冷冷开口:“外族人,你胆子不小,竟敢在黑水部落打伤我族人。” 虫挺直腰杆,不卑不亢:“女巫大人,得讲理。我救了小女巫,他们却对我出手。若不欢迎,我走便是。” 岩哈哈大笑:“小子,打伤我族人,你还想走?” 虫皱眉:“那你啥意思?” 岩鄙夷地盯着虫,冷酷开口:“双手留下!”虫双眼微微眯起,毫不示弱:“上来试试。” 岩正要拿武器动手,小女巫瑶疾步冲来,一下子挡在虫身前,大声喊道:“巫嘎嘎,首领,他救了我的命,你们不能伤害他!” 幽见平日温顺的瑶竟为了一个外族人忤逆首领决定,怒喝道:“退下,瑶!” 瑶吸了吸鼻子,泪水不受控制地哗哗滚落,她拼命摇头,带着哭腔喊道:“不,我不让你们伤害他!” 幽见状,声音愈发低沉且带着威严:“再不退下,把你绑在石柱上!” 瑶依旧边哭泣边摇头,不肯挪动半步。 幽彻底怒了,高声喊:“来人!”刹那间,那一百多个勇士再度涌入,迅速将虫团团围住。 幽手指着下方两人,怒声下令:“把这小子给我抓起来,再把小女巫绑到石柱上!” 瞬间,战斗爆发。虫虽勇猛,可对方人实在太多,他奋力拼杀,拳脚并用,打伤了十几个人,但终究寡不敌众,最后被众人合力制住,强行拖了出去。 瑶也被几个勇士拽着,一路哭喊着往石柱方向而去。 两人被拖下去后,岩看向女巫,面露担忧:“大人,这小子会不会是其余族的奸细?” 女巫轻轻摇了摇头,目光笃定:“他应该不是周边部落的,听他之前所言,大概率是黎族的。” 岩握紧拳头,眼神狠厉:“那我去杀了他,以绝后患。” 女巫再次摇头,神色冷静:“先把他关着,说不定以后还有用。” 岩点了点头,目光随着离去的众人,直至他们消失在洞口。 虫被众人一路推搡,带到了部落边缘一个隐蔽之所。一座用粗木搭建的小囚牢出现在眼前,透着几分阴森与孤寂,仿佛是被部落遗弃的角落。 这囚牢呈规整的方形,四周木栅栏均由成人手臂般粗细的圆木紧密排列而成。 每根圆木外皮粗糙,带着岁月摩挲的痕迹,残留的树皮干裂斑驳,其上天然的纹路仿若神秘的咒文,似在低语着曾经的禁锢过往。栅栏约有两人多高,顶端被削成尖锐状,仿若一排森冷的矛头,警示着囚牢内的人莫要妄图攀爬逃脱。 囚牢仅设一扇狭小且厚重的木门,乃是几块厚实木板拼合而成,门的开合处用坚韧的兽皮绳索反复缠绕加固,以防被轻易撞开。开门时,门轴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囚牢不甘的嘶吼。 踏入囚牢内部,地面是夯实的泥土,散发着潮湿的霉味,角落里堆积着杂乱无章的枯草,应是前人留下,如今已腐朽破碎。四周墙壁上隐隐有一些刻痕,或是往昔囚徒在绝望中的宣泄,或是挣扎时无意留下的挣扎印记。 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命运轮回,一年前,黑水部落那位威名赫赫的巧儿,在一场变故中也曾被困于这个笼子之内。 彼时,她同样深陷绝境,却凭借着过人的智谋与无畏的勇气,绝境求生。 如今,虫也被禁锢于此,他能否如巧儿一般,冲破牢笼,寻得一线生机?答案隐匿在这昏暗的囚牢之中,等待揭晓…… 第194章 黑水部落二 虫被粗暴地扔进囚牢,门在身后重重关上,“嘎吱”声似是囚牢得意的嘲笑。他环顾四周,地面是夯实的泥土,散发着潮湿的霉味,角落里堆积着杂乱无章的枯草,应是前人留下,如今已腐朽破碎。 囚牢四周由成人手臂般粗细的圆木紧密排列而成栅栏,每根圆木外皮粗糙,带着岁月摩挲的痕迹,残留的树皮干裂斑驳,其上天然的纹路仿若神秘的咒文,似在低语着曾经的禁锢过往。 栅栏约有两人多高,顶端被削成尖锐状,仿若一排森冷的矛头,警示着囚牢内的人莫要妄图攀爬逃脱。 不知过了多久,囚牢外不远处的草丛传来细微动静。虫警觉起身,只见两个瘦小身影从阴影中钻出,是个八九岁模样的男孩和女孩,眼神怯生生却透着机灵劲儿。他俩隔着栅栏,好奇又有些害怕地看着虫。 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率先开口:“大哥哥,你是山中的野人吗?” 虫笑着摇了摇头,温和地回应:“不是啊,我也和你们一样,有部落,有族人。” 小女孩歪着头,又问道:“那你是哪里来的?” 虫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轻声说道:“我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我也不知道具体在哪了。” 小男孩挠挠头,想了想,接着问:“大哥哥,你迷路了吗?” 虫苦笑着点头:“是啊。” 小男孩看了看手中攥着的半个野果,犹豫了一下,递向虫:“大哥哥,你吃。” 虫心中一暖,摆手示意他们过来。 两个孩子慢慢靠近栅栏,小男孩说道:“大哥哥,你肯定饿坏了,这是我偷偷藏起来的,本来想和巧凤一起吃,你先吃点。” 一旁的小女孩,也就是巧凤,也跟着点头:“对,大哥哥你快吃。” 虫推辞不过,接过野果,轻轻掰下一小点放入口中,慢慢嚼着,又酸又涩,此刻却似有别样的滋味。 “你们叫什么名字呀?”虫问道。 小男孩挺了挺胸膛:“我叫巧虎,这是我妹妹巧凤。” 巧凤眨眨眼睛,补充道:“大哥哥,你可别告诉别人我们来过这儿哦,要是被发现了,女巫大人会打死我们的。” 巧虎也面露担忧:“是啊,部落里的人都不喜欢我们。经常欺负我们。” 虫摸摸他们的头,承诺道:“放心,大哥哥不会说的。你两的母嘎呢?” 一提到母嘎,两个孩子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巧虎低下头,闷声说道:“母嘎……母嘎没了,姐姐也没了,好久之前就没了。” 巧凤的眼眶也红了,小声嘟囔:“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部落里的人也不管我们。” 虫心中一阵酸涩,他想起自己离散的族人,感同身受。“那你们平时住哪儿?”虫又问。 小虎指了指囚牢不远处一个最靠边的山洞:“我们就住在那边。”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有人大喊:“女巫大人说了,这个外族人要看好,放跑了,有你们感受的。” “是,是,…小统领…” 巧虎和巧凤吓得脸色惨白,虫赶紧低声催促:“你们快躲起来,别让人发现了。” 两个孩子慌乱地点点头,迅速躲进囚牢外不远处草丛的阴影之中。 几个黑水部落的守卫走近囚牢,往里面张望着,嘴里骂骂咧咧:“这该死的外族人,敢打我们。兄弟们,教训他!”话落,一群黑水族人抄起长长的木棍,透过木栅栏就开始打虫。 虫只能在里面抱着头,左右腾挪躲避,可狭小的空间让他避无可避,身上、胸口还是不断被木棍砸到。 “哼,你刚才不是很能耐吗?”一个守卫边打边恶狠狠地嘲讽。 “是啊,有本事你再起来打我们呀!”另一个也跟着起哄,手中的木棍挥得虎虎生风,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劲道,狠狠砸在虫身上。 “要不是女巫说你还有用,早就杀了你,他妈的……”又一个守卫满脸狰狞,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手中的动作丝毫不停。 噼里啪啦的殴打声不绝于耳,虫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承受着。直到他们打累了,才骂骂咧咧地离开。 待守卫们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确定周围没了动静,巧虎和巧凤才小心翼翼地钻出来。 巧凤眼眶里含着泪,小跑着到栅栏边,哽咽着说:“大哥哥,你疼不疼啊?” 巧虎也一脸关切:“大哥哥,我们族人就是这样子的,以前很多人都是被他们这么打死的。” 虫挣扎着坐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挤出一丝笑容安慰他们:“没事儿,哥哥不疼,你们别担心。”可他身上淤青遍布,每动一下,都扯得伤口生疼,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显然伤得不轻。 巧凤说道:“哥,走我们去给大哥哥找草药去。” 巧虎点头:“好,大大哥哥你等着,我和妹妹去给你找草药。”话落两人离开。 虫心中暗忖,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得尽快想办法逃出这里,还得带着这两个孩子脱离苦海,只是这黑水部落守卫森严,女巫和首领又对自己虎视眈眈,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危险重重…… 与此同时,洞外石柱旁,小女巫瑶被粗绳紧紧绑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肆意钻进她的领口、袖口,冰冷刺骨,不多时,她的发丝便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雪霜,在寒风中凌乱地飞舞。 黑水部落的女巫幽踱步而来,看着瑶,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你这傻孩子,为何要护着那外族人?” 瑶倔强仰头:“他救了我,我不能眼睁睁看他送死。” 幽长叹一声,想起瑶自幼乖巧,如今却为个外人忤逆部落规矩,愤怒地吼道:“你知道你是什么人吗?你是黑水部落下一任女巫,女巫是不能有情的,会触犯天神。” 瑶低头不语。 幽瞪着眼睛,愤怒到极点:“你自己好好想想,那外族人很可能是黎族的,从我们祖先逃离到这块栖息地,他们抢夺了我们多少东西?杀害了多少我们族人?等你想清楚了再和我说。”话落,愤怒地边走边吼道:“看好她,不准给她食物。” 几名黑水族人立马回应:“是,女巫大人。” 只留下瑶被绑着流泪:“对不起,勇士,我不该带你回部落……” 几个黑水族人上前劝道:“小女巫大人,你就听女巫大人的!” “是啊,和女巫大人承认错误,请求她放了你。” “一个外族人和女巫大人对着,不值得。” 瑶倔强地说道:“他救了我们八个族人。” 那几个黑水族人听了,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再劝。 此时,天色渐暗,铅灰色的天空中,大片大片的雪花肆意翻涌,如盐粒般簌簌砸落,夜幕仿若一块被雪浸透的巨大黑布,沉甸甸地压在部落上方。 凛冽寒风裹挟着雪花,呼啸着横冲直撞,似要穿透瑶单薄的衣衫,凶狠地把雪粒子拍在她肌肤上,冻得人彻骨生寒。 可瑶心中的信念,如同黑暗中倔强燃烧的烛火,未曾熄灭,那簇火苗在她胸腔里跳跃,暖着心窝,让她在这冰天雪地中依然顽强挺立…… 第二日清晨,雪势稍歇,天地间一片银白,静谧中透着几分冷峻。 两个探头探脑的小脑袋偷偷进囚牢。 “大哥哥,大哥哥。”巧凤压低声音,急切地呼唤着。 虫心中一喜,赶忙靠近栅栏。只见巧虎和巧凤站在外面,神色焦急。 “大哥哥,我们听说小女巫姐姐被绑了一夜,还不给饭吃,太可怜了。”巧凤眼眶泛红,边说边递给虫两个野果。 巧虎则皱着眉头,小声说道:“大哥哥,我们想帮你救小女巫姐姐,她人可好了。你有什么办法吗?” 虫接过野果,看着两个孩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深知形势严峻。他思索片刻后,轻声说:“巧虎、巧凤,你们去留意一下看守的换岗时间,这囚牢困不住我的,只是他们人太多了,我需要知道他们换岗时间,然后咱们找个机会一起行动。” 两个孩子坚定地点点头,转身悄悄离开…… 黑水部落的族人们按照往常的作息,陆续走出山洞,开始新一天的劳作。 几个负责采集的族人路过石柱,看到被绑了一夜的小女巫瑶,不禁停下了脚步。 一夜风雪的侵袭,让瑶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发丝凌乱地冻在脸颊旁,身体也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一位年长些的族人面露不忍,轻轻叹了口气,上前用粗糙的手掌为她扫去头上堆积的厚雪,那雪簌簌而落,仿佛也带着几分叹息。 旁边的年轻族人赶忙跑回山洞,不一会儿,抱来一张厚厚的兽皮,小心翼翼地披在瑶的肩头,试图给她些许温暖。兽皮的毛茸蹭着瑶冰冷的脖颈,带来短暂的暖意,却驱不散她内心的寒意。 陆续又有一些准备外出采集的族人围拢过来,大家看着瑶这般模样,眼中满是怜惜。 “小女巫大人,您就承认错误。”一位母野人轻声劝道,声音里带着关切。 “您这样硬扛着,受苦的还是您自个儿呀。女巫大人的脾性您也知道,只要您低个头,认个错,立马就能回暖和的山洞,吃上热乎的食物。” 众人纷纷附和:“是啊,小女巫大人,犯不着为了一个外族人遭这么大罪。” “您还年轻,往后的日子长着呢,可别因为一时意气误了自己。” 瑶虚弱地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眼神中透着疲惫却依然坚定。她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想要开口说话,却因干渴和虚弱,一时发不出声。缓了缓,她才轻声说道:“我没错……他救了我们那么多族人,我不能恩将仇报……”声音虽轻,却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众人的心坎上,让他们一时语塞。 众人面面相觑,既敬佩瑶的坚守,又为她的处境担忧。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呼喊,催促着他们赶紧出发采集,众人只得带着满心的无奈与牵挂,一步三回头地渐渐散去,只留下瑶依旧被缚在石柱上。 女巫幽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又见瑶被绑在石柱上一夜,又冷又饿、虚弱不堪,心中虽恼她违抗命令,但毕竟多年看着瑶长大,心底的怜爱逐渐占了上风。 于是,幽借口说要让瑶冷静反省,命人将她押回山洞,实则是不忍她在外继续受冻,派人送了些吃食和水,让她恢复体力,不过洞口仍有守卫看守。 白天,瑶虽被关在山洞,可身为小女巫,她平日里帮族人处理伤病,积攒了不少人缘。 一些族人偷偷给她送来水和食物,让她恢复了些许体力,也让她更坚定了救虫的决心。她利用在山洞独处的时间,仔细观察守卫的换岗规律…… 与此同时,雨族。 就在瑶在山洞中谋划着救虫之时。 天上纷纷扬扬地飘着雪,整个雨族驻地被一片银白覆盖。驻地内,族人们正忙得焦头烂额,不断有俘虏被押送回来,原本宽敞的驻地如今显得拥挤不堪。 期间盘押着大批黎族分支四族人,大小共计三百六十人,以及他们首领卦回到雨族。 随后猛率领四十九名飞雨军,押着雷虎部落大大小小俘虏一百八十于人回到雨族。 接着斩,棘率领九十名飞雨军押着黑狼部落大大小小共计三百四十人。 最后炎率领一百多黎耀团押着雷虎部落八十于人回雨族。 陆巫,和草,蝶等人穿梭在人群中,指挥着族人安置俘虏。 寒率领的城防军一丝都不敢放松,每日紧张的巡逻,生怕这些俘虏闹事。 山则继续打造牛马车,期间有两个族人研究出来了手推车。 土则停下了手中所有活,埋头指挥族人建关押俘虏的土基房。 颖因为生得蓝眼睛,金色头发,很自卑,怕别人说她是不祥之人,平日没峰哥哥在族里,她基本很少出门。每天跟小 翼,小羽两只怪鸟玩,两只怪鸟已经一米多高了。 晨一如既往,率其余飞雨军为族人狩猎,以源源不断之猎物供给部落。 福的身影在漫天大雪中逐渐清晰,他矮胖的身形稳稳地坐在马背上,那肥嘟嘟的脸已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像熟透的果子。身上的衣物虽有些破旧,却也裹得严实,只是一路的奔波让他身姿略显佝偻,可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中依旧透着完成任务后的自豪光芒。他轻轻扯了扯缰绳,带领着队伍,缓缓朝雨族聚居地行进。 队伍前方,是三百四十名飞鹰族俘虏。他们仅靠几块破旧兽皮勉强遮体,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每个俘虏都吃力地抬着装满芋头的箩筐,沉重的负担使他们脚步踉跄,在雪地里艰难前行。飞雨军在队伍两侧和后方警惕押送,他们身着兽皮蓑衣,目光如炬,时刻留意着俘虏们的动向。 队伍末尾,是芋族的三四十名成年人,他们同样扛着或背着装满芋头的箩筐。芋族人身着简单兽皮衣物,虽历经长途跋涉,仍相互扶持,眼神中带着对融入雨族新生活的期待。 在队伍后方不远处,一群孩子在雪地里嬉笑奔跑。其中有飞鹰族俘虏的孩子,也有芋族的孩子,他们身上裹着小小的兽皮,天真地在雪中玩耍,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寒冷的空气中。 终于,他们缓缓进入了雨族驻地,经过护城河,穿过那半开合的土基城门。一时间,驻地内像炸开了锅,雨族的小孩们呼啦啦全跑了出来围观。 “福大叔,你又带回来这么多俘虏吗?”一个小男孩扯着嗓子喊道。 “福连长,福连长,真厉害!”一个年轻人满脸钦佩,眼中放光。 “族长什么时候回来啊?”有人关切地询问。 “福大哥,你终于回来了,今天晚上来我们房间哦!姐妹们为你接风”几个女人嘻嘻哈哈笑着邀请。 福的眼睛瞬间一亮,肥胖的小脸跟着抖动了几下,嘴角不自觉上扬,眼睛也眯成了缝,乐呵呵地应道:“哈哈,好,等会就来。”说罢,他利落地翻身下马,动作间透着归家的急切与喜悦,落地时还微微踉跄了一下,逗得周围人一阵轻笑。 喊道:“你们把俘虏送去给女巫大人。芋头也交给她” 飞雨军们接令,继续押送俘虏前往指定区域,芋族众人则在专人带领下,将芋头搬运至储存之处。 孩子们跟在后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好奇地打量着新面孔与满箩筐的芋头。 此时,陆巫眉头紧皱,看着又一批俘虏被押过来:“怎么又送回来这么多呢?” “峰哥怎么还没回来呢?”草也是一脸愁容。 蝶苦着小脸回应:“是啊,峰哥哥还没回来,这么多俘虏,关押的房子都不够了。” 尽管如此,两人还是抖擞精神,继续带着族人忙碌起来。 福哈哈笑着,脚步轻快地跟随那几个女人走了。一路上,女人们叽叽喳喳地分享着族里近来的趣事,福时不时插科打诨,逗得众人笑声不断,全然忘却了一路的疲惫。 进了房间,女人们又是端水,又是递上烤得喷香的兽肉,福吃得满嘴流油,和她们天南海北地闲聊,时间仿若被施了魔法,过得飞快。 直到夜幕深沉,繁星点点,福才意犹未尽地从房间里出来。刚一出门,冷风一吹,他打了个激灵,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件大事——还没跟大伙说芋头种植的事儿呢!他一拍脑袋,暗叫不好,赶忙朝商议的地方赶去。 此时,商议之地篝火通明,陆巫、草、蝶等人围坐一圈,正对着地上用树枝画的图讨论着。 篝火在房间熊熊燃烧,火星四溅,映照着众人严肃的脸庞。众人看到矮胖的福进门。都眉头皱了皱。 陆巫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埋怨,恨恨地瞪着他:“福连长,族长让你回来,特意交代,让你教我们种植芋头,你倒好,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见你人影!” 小胖子福一下子涨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肥胖的脸,结结巴巴地说道:“陆巫大人,实在对不住,我……我给忘了。” 草没好气地白了福一眼,冷哼一声:“就知道围着女人转,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就不说呢?还好,其余飞雨军兄弟靠谱,不然误了种植,可怎么向峰哥交代?峰哥要是知道了,指定得狠狠训你一顿!” 蝶也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指责道:“福大哥,你这次也太不靠谱了!这关乎全族生计的大事,你怎能如此不上心?” 福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脚尖不停点着地,嗫嚅道:“我错了,我错了,大伙别生气,是我糊涂了。我这就将我知道的种植要点再跟大伙细说一遍。 众人见他态度诚恳,虽仍有怨言,但脸色也缓和了些。 陆巫挥挥手,示意福坐下,说道:“罢了罢了,你就讲讲,族长是怎么说的?咱们得确保这芋头能茁壮成长,让族人都能吃饱肚子。” 福如获大赦,忙不迭地坐下,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起怎么种植芋头:“族长,说了,让陆巫迎着后山的溪边两侧种植。不能被水泡。 挑选无病虫害、无损伤、芽眼饱满的芋头作种芋,以保证出芽率和幼苗的健壮。 种植前需深翻土地,施足腐熟的落叶、有机肥等作基肥。” 蝶好奇问道:“什么叫有机肥啊?” 福摸了摸后脑勺说道:“就是野兽粪便,和我们的粪便。” 草接道:“这个我知道,就是和我们种植蚕豆一样。” 众人点头,又看着福,似在询问。 福想了想又摸出来几个字:“族长好像还说种植时,种芋芽眼要朝上,芋头生长需充足水分,但不能积水,要根据天气和土壤湿度适时灌溉排水,还要及时中耕除草,防止杂草与芋头争夺养分。” 众人还是继续盯着福,示意他继续说。 福双手一趟:“没了” 陆巫咪了咪眼:“没别的了?” 小胖子福木讷的点了点头,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他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记忆的碎片,过了片刻,眼睛突然一亮,说道:“哎呀,我差点忘了!族长提到,在芋头生长的中后期,要增施磷钾肥,像骨粉,草木灰这些,能让芋头长得更大更壮实。还有啊,为了让芋头多长芋头,得适时培土,一般长到一定阶段,要给芋头根部周围多培些土,让它能扎根更深,结出的芋头又多又好。” 草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插话道:“这培土的时机可得拿捏准咯,福大哥,你快细细讲讲。” 胖子福清了清嗓子,接着说:“依我看,等芋头苗长到膝盖那么高的时候,就差不多可以开始第一次培土了。每次培土别太厚,三四指宽就行,太厚重了怕压坏苗子,分个两三次慢慢培,让芋头有个适应的过程。” 草接着问道:“还有呢?” 胖子福摇了摇头:“这次真没了。” 蝶幽怨的看着福:“福大哥,靠谱一点。” 陆巫微微点头,神色稍缓,说道:“福连长,这次说得倒还全面。咱们雨族能不能熬过这艰难时日,这芋头可承载着大伙的希望,往后大家可得上点心,多帮着照管照管。” 众人又就着一些种植细节讨论了一番,直到夜色愈发深沉,才各自散去,准备迎接新一天的劳作。福又鬼鬼祟祟地东绕绕,西绕绕,最后绕进了那几个母野人的住所…… 第195章 温馨雨族与虫 195 清晨,雨族驻地一片喧闹,雪花簌簌飘落,却未能阻挡大家忙碌的脚步。 陆巫站在营地中央,洪亮的声音穿透寒冷的空气:“大伙听令!今日便要开启芋头种植大业,这可是族长的重任,关乎全族温饱,都别磨蹭,动起来!” 一时间,族人们纷纷响应。男人们扛着锋利的木锄,大步流星地走向堆放工具的角落; 母野人们手脚麻利地将挑选好的芋头轻轻放入箩筐,眼神中满是对丰收的期盼。 孩子们也穿梭其中,帮着手头传递小型物件,嘴里叽叽喳喳,仿佛已经看到漫山遍野成熟的芋头。 不远处,土正领着一群俘虏和部分族人热火朝天地修建房屋。俘虏们虽身形疲惫,但在土的指挥下,搬运石块、夯实泥土,不敢有丝毫懈怠。雪花落在他们肩头,瞬间融化,冒起丝丝热气。 土一边劳作,一边高声吆喝:“都加把劲!这房子早点建好,大家冬日里就能少受些冻。” 另一边,在加工坊里,山带着几个心灵手巧的族人专注于打造工具。只见他们双手翻飞,木屑四溅,一台崭新的手推车渐渐成型。众人围拢过来,眼中满是惊叹与羡慕。 “看呐,山部长和兄弟们做出的手推车,这要是族长回来,肯定得奖励他们房子、女人!”一个族人咋舌道。 “是啊,你瞅瞅,这手艺,太绝了!”另一个附和着,眼中满是艳羡,“人家往后肯定有单独的房子住,还有女人相伴,哪像咱们,啥都没有。” 山听到议论,停下手中活计,咧嘴笑道:“大伙别灰心,只要肯动手,制作出实用的东西,一样能得奖赏。这手推车造好了,往后搬运重物可就方便多了。”众人听了,哄堂大笑,干劲愈发高涨。 就在大家各司其职、干劲十足之际,一群芋族人匆匆赶来。芋族首领身姿挺拔,目光如炬,一眼扫见雨族众人的阵仗,赶忙抬手高呼:“且慢,雨族的朋友们!这芋头万万不能此刻种植!” 雨族众人闻声,动作戛然而止,面露疑惑。 陆巫上前,眉头紧锁:“这是为何?我们万事俱备,就等播种,错过今日,误了农时可如何是好?” 芋族首领神色凝重,弯腰抓起一把雪下的泥土,轻轻一捻,展示给众人:“你们瞧,眼下 大雪纷飞,土地湿冷刺骨。此时种下芋头,种芋不消几日便会被冻坏,即便勉强发芽,后续的寒霜也会将幼苗尽数冻死,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雨族众人听闻,脸上的兴奋瞬间转为惊愕,继而满是忧虑。 草焦急地挠挠头:“这可咋整?咱们还指望着这些芋头过冬呢。” 芋族首领身旁一位经验老到的老者上前,和声细语:“大伙莫想慌,我们芋族与芋头打了很久很久地交道了,熟悉它的秉性。当下,需寻一处干燥、通风的所在,将芋头妥善存放。先铺一层干草在地上,再将芋头码放整齐,再盖一层干草,定期查看,剔除坏的。等来年开春,冰雪消融,阳气回升,那时再种,保准能有好收成。” 陆巫沉思片刻,拱手致谢:“多谢芋族朋友及时提醒,若非你们,今日这一忙活,怕是要闯大祸。还望你们不吝赐教这储存之法。” 芋族首领豪声一笑,说道:“都是在这荒野求生的族群,互帮互助理所应当。今日,我们更是带着诚意而来,我们想加入雨族,往后咱们就是一个族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此语一出,雨族众人先是一愣,继而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陆巫眼中满是惊喜,快步上前握住芋族首领的手:“这真是太好了!欢迎你们加入,往后咱们携手共进,定能让雨族群越发兴旺!” 芋族人纷纷上前,与雨族众人热情相拥。随后,他们手把手教雨族众人如何储存芋头,众人围拢,学得认真,原本因种植受阻而生出的低落情绪,也慢慢消散,化为对未来共同生活的憧憬。 此时,雪地里几只狒狒红着屁股来回奔跑,引得孩子们嬉笑追逐,为这忙碌又紧张的清晨添了一抹别样的生机。 胖子福昨晚在几个母野人的房间里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直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地晃了出来,腿还有些发软。刚一出门,就听见外面一片喧闹,他睡眼惺忪地嘟囔着:“咋回事啊,这大清早的,比我昨晚还热闹。” 身后,一个母野人娇嗔地喊道:“连长啊,你这么快就走啦?”另一个母野人见状,酸溜溜地接话:“哼,一晚上都陪着你,这会子倒急着出去。” “就是连长啊,你今天都没参加训练” 身后七八个女野人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胖子福挠挠头,满脸尴尬,正想开口打圆场,就见一群芋族人正和雨族众人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他一脸茫然,快步走上前去,扯着嗓子问:“咋啦这是?我就睡个觉的功夫,发生啥大事了?” 草不满地瞥了一眼福,又瞅了瞅他身后咯咯直笑的几个女族人,眉头皱成了个“川”字,大声骂道:“福大哥,你今天都不参加训练了?咱们族群的安危可都系在大伙身上,你倒好,整天就知道围着女人转!” 蝶也酸溜溜地跟着附和:“福大哥呀,你每天心里就想着这事,也太没个正形了。” 福咧着嘴,挠了挠自己肥胖的脸,一脸委屈地辩解道:“我都出去那么长时间了,回来休息一日还不行吗?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我也累得够呛。” “哼,就你累?”草双手抱胸,气鼓鼓地说,“大伙谁不是起早贪黑,为了族群拼命干活。你倒好,偷懒不说,还耽误正事,昨晚要是你提前跟大伙把芋头的事儿掰扯清楚,能闹出这一场乌龙?” 蝶也气鼓鼓的附和:“就是,福大哥,峰哥哥肯定告诉过你,雪季不能种芋头。我们还很多事呢。” 胖子福的脸涨得通红,像个熟透的番茄,嗫嚅着:“我这不是……一时疏忽了嘛,我也知道错了。” 陆巫摇了摇头,无奈的转身离开。 草恨恨地拉起蝶的手,气鼓鼓道:“走,咱们去看看还有没有野果野菜,这么多俘虏,得多储备些食物。” 蝶撅着小嘴,又瞪了福一眼,“福大哥,你呀!”说完,两人转身离开。 这时,一阵大笑声传来,盘带着斩和寒走了过来。盘咧嘴冲福笑道:“你小子,竟睡到现在!” 寒也跟着打趣:“福连长,休息几日倒也无妨嘛。” 斩咧嘴笑道:“连长,你睡就睡呗,跑出来干啥,不然谁知道你没训练。” 猛笑着拍拍福的肩膀,递了个男人都懂,心照不宣的眼神:“连长,别管他们,走,烤肉去。” 众人哄笑,勾肩搭背朝烤肉处走去。福一脸无奈,却也被这氛围感染,随他们一同去了,暂且忘却烦恼。 后面一群光屁股的小孩追着上去,嘴里大喊着:“我也要吃,我们也要吃烤肉”。只见这群孩子像一群欢快的小兽,撒丫子狂奔而来,小脸跑得红扑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烤肉的方向,嘴角亮晶晶的,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 白天,雨族营地里热闹非凡。福与盘、斩等人围在房间篝火旁,一边翻动着烤架上的肉,一边讨论着部落里的事儿。 几个孩子早早地就围在了烤肉架旁,眼巴巴地瞅着滋滋冒油的烤肉,那小眼神,仿佛烤肉已经进了肚一般。 其中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鼻子使劲地嗅着香气,嘴里嘟囔着:“咋还不熟呢,我都快饿死啦。” 旁边一个稍瘦些的孩子不干了,伸手推了他一把,嚷嚷道:“就你饿,我都等半天了,第一块肉得是我的。” 这一推可不得了,两个孩子瞬间较上了劲,你扯我一下衣服,我踩你一脚,不一会儿就扭打成了一团,其他孩子也纷纷加入“战局”,为了能抢到第一块肉,全然不顾形象,在地上滚来滚去,小手、小脸沾满了尘土,可眼睛还是紧紧盯着烤肉。 盘烧好了肉,故意板起脸,冲孩子们喊道:“去去去,都给我滚蛋,这肉可不是给你们的。” 可孩子们哪肯罢休,依旧围在旁边,眼巴巴地望着。 这时,身为城防军统领的寒无奈地摇了摇头,拔出青铜匕首,动作娴熟地割下一块块烤肉,力求分得均匀。他一边分,一边说道:“都别抢了,人人有份,拿到就乖乖一边玩去。”分好后,还挨个拍了拍孩子们的头。 孩子们一拿到烤肉,立马停止了打闹,脸上笑开了花,小手紧紧攥着肉,像捧着稀世珍宝,欢天喜地地跑开了,边跑还边往嘴里塞肉,吃得满嘴流油,不一会儿,就只剩几个小背影在远处晃悠。 这边,福、盘和斩等人乐呵呵地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福笑着打趣:“这些小鬼头,为了口吃的,跟打仗似的。” 盘也跟着笑道:“就是,不过看着他们吃得香,咱这烤肉也算没白忙活。” 斩则点了点头,目光中透着些宠溺:“咱们可得多打点猎物,不然都不够这些小家伙塞牙缝的。”说完,几人又继续围着火堆。 盘转头看向福,手里还拿着根树枝,随意拨弄着篝火,火星四溅问道:“族长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胖子福正盯着烤肉,被这一问,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腮帮子随着动作微微抖动,说道:“族长现在应该在攻打炎豹部落。” 寒担忧的说道:“下雪了,族长那边食物会不会短缺?这冰天雪地的,打猎可不容易。” 炎坐在一旁,他左眼到嘴角那道狰狞的刀疤在火光映照下愈发显得可怖,仿若一条蜿蜒的蜈蚣趴在脸上。他伸手撕下一块肉,放进嘴里大力咀嚼,肌肉牵动,使得那刀疤也跟着微微扭曲,含糊不清地开口:“要不,团长,给我 一百兄弟,我带出去接应族长。” 盘听了,手上动作一顿,陷入沉思。片刻后,他摇了摇头“族长那边带着那么多人攻打炎豹部落,以族长的才能,不会出什么问题。我琢磨着,他们应该是在回族的路上了。” 福点头附和“咱们现在贸然出去,这雪下得太大,路给封住了,添乱不说,还得让族长分心。” 众人点头。 晨苦着脸问道:“”团长,打北方时,我们连能不能去啊?我不想再族里打猎,打猎是寒,吉,和辉他们城防军的事。” 寒,吉,辉,哈哈大笑,回应:“有你在,我们才轻松” 盘撇了晨一眼问道:“为啥?” 晨回应:“兄弟们都追着我抱怨呢,就我们连没参战,没房子和女人分。” 盘听后哈哈大笑,猛地站起身来,手中树枝“啪”地折断,笑声震得篝火火星乱溅,他大步走到晨面前,伸出手指用力点着晨的胸口,眼中满是戏谑与豪迈,调侃道:“你小子,下面的几个兔崽子你都压不住?仗有得你们打的!”顿了顿,捡起一根树枝,拨弄着篝火,火星四溅,接着说道,“不过听说族长打北方的时候,咱们团全部都要上” 福接口道:“应该没那么快,上次族长的计划是要先建新城,先收复黎族四个分支。” 刀疤炎接口道:“他们没多少人了,被我拖死了不少,分支四又被盘团长全抓,身下的三个分支,没多少人了,等雪停,给我两百人就够,灭了他们。” 盘咬着牙恨恨说道:“想起这些叛徒我就火大。” 随着盘那充满恨意的话语,营地里的气氛陡然变得凝重,众人的脸色也愈发阴沉。 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卷得篝火剧烈摇晃,火星如流萤般四散飞溅。福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当他放下手时,画面像是被这阵狂风席卷到了另一个场景——黑水部落的囚牢。 黑水部落的囚牢外,冰雪肆虐,天地间一片苍茫。囚牢内,虫靠着木栅栏,手中紧握着那把青铜匕首,匕首的寒光在昏暗中闪烁,映照出他坚毅的面庞。 这两日,巧虎和巧凤为了摸清守卫换岗规律,也联系上了小女巫瑶,在冰天雪地中吃尽了苦头。他们像两只机警的小兽,藏身于各个隐蔽角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守卫的一举一动。 每次寒风灌进衣领,冻得他们瑟瑟发抖,可依旧强忍着,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此刻,巧虎和巧凤怀里揣着好不容易搜罗来的食物,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囚牢赶来。 巧虎用破旧的兽皮裹着一些被冻得邦硬的根茎,这是他从积雪下刨出来的,手指都磨破了皮;巧凤则把裙摆扎起来,兜着几颗干瘪的野果,小脸被冻得通红。 两人来到囚牢边,巧凤先警惕地探出头,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确认没什么动静后,才压低声音喊道:“大哥哥,我们来了。” 虫闻声立刻起身,走到栅栏旁,眼中满是心疼:“孩子们,这么冷的天,难为你们了。” 巧虎把兽皮裹着的根茎从栅栏缝隙递进去,一脸兴奋地悄声道:“大哥哥,这两天我们可没闲着,一直盯着那些守卫。他们每天夜里,等月亮移到那棵最高的松树梢顶,再稍微偏一点的时候,就会换岗,那时候守卫最松懈,咱们就能跑啦!”边说边抬手,指向囚牢不远处一棵在风雪中傲然挺立的巨松。 虫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心中暗自记下,接过根茎,感激地拍了拍巧虎的肩膀:“好样的,孩子们,多亏了你们,等他们人少了,我们就一起冲出去。” 巧凤也踮起脚尖,把野果递进囚牢,笑嘻嘻地说:“大哥哥,快吃点,这果子虽然不咋甜,可顶饿呢。” 正说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巧虎和巧凤脸色骤变,虫眼疾手快,一把将食物藏到身后的阴影里,同时迅速做出噤声的手势。 两人赶忙矮身,躲到旁边的雪堆后面,身子紧紧贴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出。 待脚步声远去,四周重归寂静,他们才缓缓探出头来。彼此对视一眼,眼中的紧张逐渐被坚定取代,仿佛在无声地宣告:就等着今晚,趁那最佳时机,带着大哥哥冲破牢笼,奔向自由。 而此刻,铅灰色的天空愈发阴沉,一场惊心动魄的越狱行动,已然在这冰天雪地中悄然酝酿…… 与此同时,在黑水部落的山洞里,小女巫瑶已乖乖待了两天。这两天,外面冰天雪地,族人见她安静,逐渐放松警惕,女巫幽也以为她不再管外族人,不再多管。 瑶坐在山洞角落,身旁堆着准备好的食物。其中有她好不容易从族人分配的食物中省下的干肉,肉干因风干变得硬邦邦,表面还有些因烟熏留下的黑斑,但这是极为珍贵的能量来源。 这两天,瑶借送水、查看之机,留意洞外守卫换岗规律。她发现,每晚月色最盛,月光铺满营地时,守卫会换岗。换岗交接那几分钟,营地防备最松懈。 瑶深知,这是救虫的绝佳时机。她裹紧破旧兽皮,透过山洞缝隙,望向囚牢方向,眼神坚定。她默默盘算,今晚趁此时机,带上食物救走虫。 洞外寒风呼啸,却吹不散她心中的希望,一场营救行动,即将在夜色笼罩的黑水部落拉开帷幕…… 天色愈发暗沉,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下来,仿佛要将这冰天雪地的世界彻底吞噬。狂风裹挟着暴雪,呼啸着横冲直撞,雪片如同密集的箭矢,打得人睁不开眼。 在黑水部落的山洞里,小女巫瑶紧了紧身上破旧的兽皮衣物,她望了望洞外肆虐的风雪,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身旁那堆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干肉,被她用一片宽大的树叶仔细包裹好,系在腰间。 瑶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出山洞,狂风瞬间灌进她的衣领,冰冷刺骨,可她顾不上这些,身形在风雪中略显单薄却又无比坚定地朝着囚牢的方向前行。 每一步都踏得艰难,雪没过脚踝,让她举步维艰,好几次险些摔倒,但心中救虫的信念支撑着她。 一路上,她凭借着对部落营地的熟悉,巧妙地避开了几处巡逻点。有一回,一队守卫刚巧从她藏身的巨石旁经过,脚步声和呼喊声被风雪掩盖了些许,瑶紧紧贴在石后,大气都不敢出,直到那队守卫远去,她才继续赶路。 离囚牢越来越近,瑶的心跳也愈发急促。此时,巧虎和巧凤正蜷缩在囚牢不远处的雪堆后,焦急地等待着。巧虎时不时探出头,望向虫所在的囚牢,眼神中满是担忧;巧凤则紧紧抱着怀里剩余的几颗野果,小脸被冻得青紫。 突然,巧虎眼睛一亮,透过雪幕看到了瑶的身影,他赶忙轻轻推了推巧凤,两人小心翼翼地从雪堆后起身,朝瑶挥了挥手。 瑶加快脚步赶过去,三人汇合,还没等开口说话,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吹得他们几乎站立不稳。 瑶稳住身形,压低声音说道:“就趁这个日落,等族人换岗,咱们一起救大哥哥出去。”巧虎和巧凤重重点头,眼中满是期待。 囚牢中的虫,仿若一只潜伏在暗夜中的猎豹,一直屏气敛息,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透过栅栏缝隙洒下的月光。 当那清冷的月光缓缓移到那棵最高松树梢顶,再稍稍偏移一点的时候,他心中一凛,知道期盼已久的换岗时机终于降临。 他猛地握紧手中那柄青铜匕首,刃尖在微光下闪烁着寒芒,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突围蓄势。紧接着,他侧身,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两日来悄悄割磨的木栅栏踹去,“咔嚓”一声巨响,木栅栏应声松动,他侧身敏捷地钻出囚牢。 瑶在前头带路,四人仿若四缕在狂风中穿梭的轻烟,在漫天风雪中疾行。 没走多远,前方影影绰绰出现二十多个巡逻守卫。他们赶忙闪身躲在一块巨石之后,狂风卷着暴雪呼啸而过,吹得人几乎站立不稳,只见那些守卫们个个身形佝偻,艰难地逆风前行,脚步踉跄得如同醉汉,被这暴虐的风雪折磨得狼狈不堪。 四人趴在石后,大气都不敢出,直到守卫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风雪的漩涡之中,他们才小心翼翼地直起身,继续朝着山谷口奔去。 山谷口,四个守卫正围在简易棚下避风。虫示意众人藏好,独自悄然靠近。一守卫似有所觉,刚要抬头,虫已如闪电般扑出,匕首直刺其咽喉,守卫倒地毙命,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 其余守卫大惊失色,瞬间慌乱地分散开来。其中一人慌不择路,一脚踩在雪窝里,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虫顺势飞起一脚,踢在他的后腰,那守卫整个人向前扑去,摔了个狗啃泥,手中的武器也甩飞出去老远。 此时,巧虎、巧凤见状,迅速行动。巧虎抄起两块尖锐石头,大吼一声,将一块狠狠砸向正手忙脚乱爬起身的那个守卫的脑袋。守卫惊恐万分,抬手抵挡,石头“砰”地砸在他小臂上,疼得他“嗷”的一声惨叫,手臂瞬间红肿起来,无力地垂在身侧。 巧凤瞅准时机,双手快速捧雪捏成雪球,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另一个守卫的眼睛狠狠砸去。 雪球击中目标,守卫下意识地捂住眼睛,“啊”地大喊一声,手中的长矛胡乱挥舞,在身前划出一道道危险的弧线,试图以此抵挡未知的攻击,脚步也慌乱地往后退,雪地被他踩得嘎吱嘎吱响。 小女巫瑶也不甘示弱,她一把抄起地上的木棍,加入战团。木棍在空中呼呼作响,她边挥舞边喊道:“今日便要救他出去,谁也别想阻拦!”冲向那个被雪球击中眼睛的守卫,趁着他视力受阻,瑶一棍狠狠打在他的膝盖侧面,守卫吃痛,单膝跪地,手中长矛也差点脱手。 一守卫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喊道:“你们是谁?小女巫大人,你怎么能放了外族人呢?” 虫冷哼一声,身形一闪,瞬间绕过挥舞长矛的守卫,从背后突袭,匕首寒光一闪,划过他的脖颈,那守卫身体一僵,缓缓倒下。 只剩最后一守卫,他吓得腿软,仍朝瑶叫嚷:“小女巫大人,你放了这外族人,必遭杀身之祸,死不瞑目啊!” 瑶决绝挥动木棍:“我不会让你们伤害他!” 虫趁其分神,箭步上前,一脚踢开他手中的武器,紧接着匕首刺进他的胸膛,守卫临死嘶喊:“不好了,外族人跑了,不好了,外族人跑了!”声音旋即被风雪吞没。 一番激烈搏斗后,四人皆是气喘吁吁,瑶看着倒下的族人,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双手也微微颤抖。 虫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难过,我们必须走。” 瑶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强忍着悲痛,把用树叶包好的干肉递给虫:“勇士,你走,这点吃的,路上应应急。” 虫目光坚定地看着瑶,他伸手紧紧拉住瑶微微颤抖的手,不容置疑地说道:“跟我们一起走,我不能把你留在这送死。” 瑶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与不舍,她眷恋地望向部落的方向,喃喃自语:“我是部落的女巫,这里有我的根,有我的责任……” 巧虎急得直跺脚,眼眶通红,大声劝道:“瑶姐姐,你回去他们肯定会杀了你的,你为大哥哥做了这么多,他们不会饶了你!” 远处山洞旁,巡逻守卫听到那声嘶力竭的呼喊,瞬间警觉,急忙冲了出来,边跑边喊:“有敌入侵!” “有敌人入侵!”声音在风雪中回荡,透着紧张与慌乱。 虫心中一紧,知道必须争分夺秒了。他身形高大,足有一米八,眼神中透着决绝,猛地一步上前,不顾瑶的挣扎,双手一用力,将她稳稳地背在了背上。 瑶先是惊愕,没想到虫会如此果断,随后开始奋力挣扎,双手不停地捶打着虫的后背,嘴里喊着:“放我下来,我不能走!” 巧虎和巧凤此时也心急如焚,巧凤眼眶通红,哭着拉扯瑶的胳膊,哽咽着说:“瑶姐姐,你不能回去啊,首领和女巫会杀了你的,你跟我们一起去找新的生活。” 巧虎则握紧手中的木棍,警惕地看向四周,为虫和瑶断后,防止守卫突然追来。 虫咬着牙,眉头紧皱,任由肩头被瑶咬出了血印,也不吭一声,他深知此刻不能有丝毫犹豫。背着瑶,他撒开腿,大步向着山谷外踏雪狂奔。 巧虎紧跟其后,时不时回头张望,手中木棍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巧凤抹了一把眼泪,也快步跟上,小小的身影在风雪中显得有些单薄,却透着倔强。 瑶趴在虫的背上,泪水决堤,目光缓缓投向部落的方向,那熟悉的山洞、图腾在风雪中渐渐模糊,往昔的回忆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这里承载着她成长的每一步,从幼年时在篝火旁听老人们讲述部落的传说,到第一次跟着女巫幽嘎嘎学习辨认草药,学习祝福语,学习各种技能,每一寸土地都印刻着她的欢笑与泪水。 部落是她的根,是她生命的依托,如今真要离去,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攥紧了她的心,她害怕踏入那全然陌生的世界,害怕失去自己的身份与归属。 想起刚才两个孩子的哭喊,回去他们肯定会杀了自己,自己为大哥哥做了这么多,他们不会饶了自己!如同一把重锤敲在她心上。 她看向巧虎、巧凤,还有身后背着她、身形高大却微微颤抖的外族人,这些日子他们一起经历的艰辛瞬间浮现。“巫嘎嘎真会杀了我吗?巫嘎嘎,你真会杀了我吗?” 瑶的嘴唇微微颤抖,泪水决堤而出,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她知道,从决定帮助这个外族人的那一刻起,就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此刻,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部落割舍不下的眷恋,又有对未知前路的忐忑,更有被同伴珍视的感动。 但最终,身边同伴急促的呼吸声和坚定的脚步,让她渐渐明晰,这是一条必须前行的路,她只能带着这复杂得如同乱麻般的心情,任由外族人背着她,在这冰天雪地中与过去告别,向着未知的方向奔逃,将所有的情绪都融入这纷飞的大雪之中。 狂风依旧呼啸,暴雪依旧肆虐,他们的身影在白茫茫的雪野中越来越小,身后是逐渐被甩开的追兵呼喊声,而前路等待他们的,是吉凶未卜的命运…… 第196章 回归雨族于北方“森” 在虫背着瑶,巧虎、巧凤紧跟其后,于雪野中艰难奔逃之际,四人的身影逐渐被茫茫白雪吞没。狂风呼啸,暴雪肆虐,每一步都充满艰辛。 此时,黑水部落内已乱成一团。“不好了,外族人跑了!”这声呼喊如炸雷般,打破了夜的宁静。 “怎么回事?”一名黑水族人急切地抓住报信人问。 报信人喘着粗气:“是小女巫瑶,她和外族人一起,杀了守卫跑了!” “瑶背叛了部落?还杀了守卫?”另一名黑水族人满脸震惊。 众人不敢耽搁,急忙冲向女巫幽的山洞。 “女巫大人,大事不好!”黑水族人冲进山洞单膝跪地。 女巫幽正在进行晚祷,不悦地皱起眉头:“何事如此惊慌?” 一名黑水族人硬着头皮说:“瑶……瑶背叛了部落,她放走了外族人,还杀了看谷的守卫!” “什么!”女巫幽手中的骨制器具掉落,怒喝道。 她怒气冲冲地走出山洞,站在营地中央,对着集结的族人高声吼道:“瑶背叛了我们,与外族人勾结,杀了我们的兄弟!这是对部落的公然挑衅,不可饶恕!神灵会降下处罚,你们,立刻出发,把他们抓回来,一个都不许放过!” “是!”族人们齐声回应。 三四百黑水族人迅速出发,消失在茫茫雪夜中。然而,暴风雪愈发猛烈,没多久,逃亡者的脚印就被掩埋。 带头的黑水族人焦急地说:“这鬼天气,脚印都没了,怎么追?” 旁边一名黑水族人无奈道:“这可咋办?” 带头的黑水族人咬咬牙:“继续找!哪怕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众人在风雪中艰难搜寻。 “头儿,这么大的雪,他们能躲到哪去?”一名黑水族人问。 带头的黑水族人瞪了他一眼:“别废话,女巫大人下了死命令,抓不到人,我们都别想好过!” 与此同时,虫等人在雪地里拼命赶路。巧虎警惕地说:“大哥哥,后面好像有声音,是不是追兵?” 瑶脸色苍白:“虫,要是被追上,我们该怎么办?” 虫冷静地说:“别慌,先找地方藏起来。” 四人加快脚步,找到一处隐蔽的山壁凹陷。 “快,躲进去!”虫低声说。 不一会儿,追兵的声音由远及近。 “他们应该就在附近,仔细搜!” “这么大的雪,他们能躲哪儿去?” 过了许久,追兵声音渐远。 瑶小声问:“他们走了吗?” 虫探出头看了看:“暂时走了,我们继续赶路。” 四人从凹陷处出来,继续在雪野中逃亡。 虫背着瑶,脚步匆匆。 小女巫瑶紧紧靠着虫,神色焦急地说:“虫,我们不能走这一边,这一边是供火族的地界,他们和巫嘎嘎是很好的联盟。” 虫猛地顿住脚步,风雪在他身旁呼啸,他转头问道:“那我们往哪里走呢?” 小女巫瑶抬手,指了指右后方,说道:“我们走这一边,这边只有小的族群。只有跑到更深的山林,我们才能躲开族人的追捕。” 虫微微点头,没有丝毫犹豫,转身朝着小女巫所指的山谷上方奔去。 巧虎和巧凤相互看了一眼,握紧了彼此的手,急忙跟上,他们的身影很快便隐没在纷飞的大雪之中 。 黑夜中,虫背着瑶,巧虎、巧凤紧跟其后,在雪野中艰难奔逃。狂风裹挟着暴雪,无情地抽打在他们身上,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四人的身影渐渐被茫茫白雪吞没。 虫喘着粗气,牙关紧咬,体力已近透支,可脚下不敢有丝毫停歇。瑶趴在虫的背上,瑟瑟发抖,她紧紧揪着虫的衣角,眼中满是惊惶,小声呢喃:“虫,我怕……” 虫低声安慰:“别怕,有我在。” 巧虎和巧凤相互拉扯着,稚嫩的脸庞被冻得通红,却努力跟上步伐,他们深知一旦停下,就会被身后不知何时会追来的黑水部落吞没。…… 画面渐渐模糊,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切换到了另一番景象。 晨光熹微,第一缕阳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山洞,却没能驱散我心头的阴霾。我刚从睡梦中惊醒,脑袋还有些昏沉,可一睁眼,满脑子都是当下的困境。 石大步走来,他那满脸络腮胡被晨光照亮,根根分明,带着几分粗犷豪迈之气,瓮声瓮气地说道:“族长,醒了?兄弟们都准备好了,物资也大致清点完毕,可这回去的路,变数太多。” 我揉了揉太阳穴,强打精神,目光投向正在指挥众人整理物资的巧儿。 巧儿铁塔般的身躯在忙碌中显得孔武有力,小巧的脸蛋上挂着汗珠,眼神专注而坚定。“巧儿,物资情况到底如何?详细说说。” 巧儿停下手中动作,直起身子回应:“少主,食物还能维持三天,只是草药所剩无几,伤员们的伤势耽搁不得,得尽快返程。” 我点了点头 琳红着眼眶走进来,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族长,还是没有虫的消息,我派人四处寻找好多天了,一点踪迹都没有……” 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仍强装镇定,伸出微微颤抖的手,重重地拍了拍琳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放心。说不定虫已经回到驻地了。” 琳眼眶通红,泪水在打转,她带着哭腔又问:“族长,你说虫会不会……” 我急忙打断她,提高了声调:“不会的!虫那么厉害,又是咱们飞雨军最能打的,谁能打得过他?” 琳微微点头,情绪似有缓和。 我接着说:“别胡思乱想了,虫这会儿肯定已经回到族里,正大口吃肉,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大觉呢。” 琳被我这话逗得“噗嗤”一笑,抹了把眼泪说:“那族长,我下去忙了。” 我冲她点了点头,轻声道:“去。” 这时,豆匆匆跑来,嘴角两片小胡子随着他的动作一翘一翘的,滑稽中透着焦急,“族长,俘虏那边有几个闹着要喝水,已经安抚住了,可咱的水储备也不多了。” 夜沉稳地走来,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苍松,给人以安心之感,“族长,我刚带人在周边侦察了一圈,发现东边山谷有飞鸟惊起,不像是正常现象,怕是有其他部落活动。” 我紧锁眉头,“夜,你带几个兄弟去探探,要是那些小族群敢有什么小动作,直接动手,别留情面。” 夜左手扶胸,神情肃穆,领命后转身快步出去。 我望着夜离去的方向,心中满是忧虑。转头看向众人,“石,你带着几个兄弟去附近找找水源,动作要快,务必赶在水荒之前带些回来。” 石应了一声,大手一挥,挑了几个精壮汉子匆匆出发。 我又对巧儿说:“你再仔细翻翻物资,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得上的东西,能制作简易担架的也好,伤员们这样赶路太遭罪。” 巧儿点头,转身继续埋头翻找。 此时,俘虏中又传来几声嘟囔,豆刚要发作,我抬手制止,“给他们点水喝,眼下大家都不容易,只要他们不闹事,别太为难。” 豆虽不情愿,还是照做了。可水越来越少,这点水根本撑不了多久,我心中暗忖,必须得想别的法子。 正发愁间,我瞥见营地角落里堆着的陶锅陶盆,灵机一动,看向俘虏,“你们想活命,就得出力。现在,每人拿个陶锅陶盆,去外面给我端雪回来,动作快点!听好了,只准取那些干净、没有一点污渍和土质的雪,要是敢弄些脏东西回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豆把我的话翻译了过去 俘虏们面面相觑,有几个面露不甘,但在豆虎视眈眈的注视下,还是乖乖起身,拿上器具,在战士们的押送下,一趟趟往外走去。 外面冰天雪地,寒风呼啸,俘虏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入厚雪中,小心翼翼地用盆铲起洁白无瑕、纯净无比的雪,再艰难地端回山洞。雪一运回来,我便让巧儿组织人手,将雪放进大锅里,架在临时搭起的简易灶台上慢慢融化。 接着,石捡来干燥的树枝、枯草,熟练地用打火石点燃引火物,不一会儿,熊熊烈火就在简易炉灶下燃烧起来,舔舐着锅底。 大家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势,让雪水均匀受热,慢慢融化。随着火势的持续,锅里的雪水逐渐沸腾,气泡不断翻滚冒出,我知道,这沸腾的雪水此刻就是大家生存的希望。 我大声喊道:“让雪水多煮一会儿,一定要把里面的脏东西都杀光!” 众人点头,守在一旁,耐心等待。 不多时,夜带着兄弟们拖着几十只肥硕的野鹿匆匆归来。原来是他们发现东边山谷有一群野鹿后,当机立断,迅速出手猎杀了几十只。众人欢呼,巧儿迅速处理猎物,收集鹿血解了饮水之急,鹿肉也被烤得滋滋冒油。 饱餐一顿后,众人士气大振。虽说有这几只野鹿暂时缓解了饥饿,但毕竟队伍有几百人之众,仅靠这些猎物远远不够,当务之急是必须尽快返程。我目光清澈而坚定,扫视众人,思索片刻后下令:“大家听好,我们把所有的食物都收集起来,全部带上。此刻剩余的每一口吃食,都可能是我们在归途中撑下去的关键,一点都不能遗漏。石,你带一队人在前方探路,清除障碍;夜,你带一队人殿后,警惕后方动静;彩,照顾好伤员,确保他们安全上路。” 众人领命,迅速行动起来,收拾行囊,搀扶伤员,踏上归途。 一路上,风雪渐小,阳光偶尔穿透云层洒下。这本是令人欣喜的变化,可几百人的队伍行进速度依旧缓慢,加上道路积雪深厚,每一步都好似有千钧重,大家的脚印在雪地上踏出一条蜿蜒曲折的“归家路”。 行至一处山谷,前方道路被大雪掩埋得严严实实,石急匆匆地回来报告:“族长,路被封了,得另寻出路。” 我停下脚步,抬眼望向四周连绵起伏的山峦,略作沉吟后说:“沿着山谷往南走,或许能找到绕行的路。” 队伍没有丝毫犹豫,即刻调整方向,继续艰难前行。 又走了许久,众人疲惫不堪,水源再次告急。就在大家体力快要透支的时候,侦察的兄弟一路飞奔而来,脸上带着难掩的兴奋:“族长,前方发现一条溪流,溪水没有完全结冰!”我心中一喜,高声喊道:“赶紧过去,补充水源,休整一下。” 到达溪边,众人纷纷俯下身去,用双手捧起那冰冷刺骨却又无比珍贵的溪水大口饮用,干涸的身体瞬间得到滋润,萎靡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我看着眼前这些或疲惫、或带伤,却始终坚毅的族人,心中明白,归乡之路依旧漫长,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一定能回到部落。 走着走着,天色渐暗,暮色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落下。我深知在这冰天雪地的野外,夜晚的危险系数极高,必须尽快找个使地方宿营。 环顾四周,发现一处背风的山坳,“我们今晚就在那儿扎营。”我指着山坳对众人说。 石带着人迅速清理积雪,用树枝和兽皮搭建简易临时营地; 夜则安排人手在营地周围布置陷阱,防范野兽偷袭; 巧儿忙着照顾伤员,为他们换药、包扎。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虽然条件艰苦,但大家毫无怨言,只为了能熬过这艰难的一夜,离部落更近一步。 当夜幕完全笼罩大地,寒风在山谷间呼啸穿梭,临时营地里却透着融融暖意。大家围坐在一起,分享着仅有的食物,互相鼓励着。 我望着跳跃的篝火,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明天的路途能顺遂一些,让我们早日平安回到部落……画面越来越模糊…… 与此同时,画面回溯 在遥远的北方,森本已独自历经两个多月的时光。这段日子里,他如同暗夜中的鬼魅,每至夜幕降临,便不断寻觅机会,对苍狼部落的族人展开猎杀。他的行动,让苍狼部落的族人整日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此时,遥远的北方大地上,混战已接近尾声。所有部落几乎都被三大部落征服,三大部落的势力如滚雪球般越扩越大。 仅有少数小部落的族人,在战火中四散逃离,曾经宁静的家园被无情摧毁。 在纷飞的战火里,苍狼部落、飓风部落与蛮牛部落,成为了最终的赢家。 战火平息后,他们将贪婪的目光投向了那些被征服部落的技艺。青木族人曾学到雨族精湛的土基房建造、麻衣纺织、陶器烧制等技术,如今,这些原本能带来生机与希望的技艺,却沦为了三大部落扩张的工具。 三大部落的首领们毫不怜惜俘虏的生命,为了尽快让部落改头换面,他们丧心病狂地日夜驱赶着俘虏劳作。 在那片空旷的土地上,每日每夜都回响着皮鞭的抽打声、俘虏们痛苦的呻吟声。 俘虏们被迫搬运沉重的土石,堆砌成土基房的墙壁,手指被磨得鲜血淋漓,却不敢停歇片刻; 他们在简陋的工坊里,精疲力竭地捏造陶坯,烧制出精美的陶器,稍有瑕疵,便会招来一顿毒打; 还有那麻衣的编织,粗糙的麻线在俘虏们满是伤痕的手中穿梭,他们眼中满是绝望,却又无力反抗。 终于,一间间坚固的土基房在各个族群的聚居地拔地而起,错落有致地取代了从前简陋的木栅栏房子。 可这看似繁荣的背后,付出的代价是惨重的,大量的俘虏因过度劳累、营养不良倒下,还有许多人不堪忍受殴打,含恨死去。 他们的鲜血与汗水,浸透了这片土地,成为三大部落“进步”的奠基石,也为这片刚刚结束战乱的大地,埋下了更深的仇恨种子,只等一个时机,再度掀起波澜。 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森一心只为青木族复仇。每到夜晚,他便如幽灵般潜伏在苍狼部落的驻地周围,悄然发动袭击,给苍狼部落的族人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苍狼部落的人,最怕听到那个如鬼魅般潜伏的“野人”又出现的消息。 在这场残酷的纷争中,所有部落的小孩和老人,都被那三个强势的部落无情格杀。 而森,在这混乱的局势下,凭借一己之力,从苍狼部落的魔爪中救出了一百三十多人,这些人如今都藏在一个隐秘的山洞里,正在暗暗蓄谋着下一步行动。 他身形精瘦,仿佛是被苦难与仇恨锤炼而成。一头蓬乱的长发,如荒草般肆意张扬,夹杂着些许枯叶与草屑,似在诉说着他漂泊无定的复仇之路。 森缓缓起身,身姿笔挺却带着无尽的疲惫,那是两个多月来日夜奔袭、复仇留下的烙印。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洞口,望着洞外呼呼飘过的雪,纷飞的雪花似要将这世间的罪恶与苦难一并掩盖,却又如何能遮住他心底燃烧的仇恨之火。 众人围坐在跳跃的火光旁,火焰欢快地舔舐着架上的猎物,油脂滴落,在火中炸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这本该是温馨的画面,如今却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氛围之下。 森微微眯起双眸,目光透过雪幕,仿若已看到苍狼部落的营地,良久,他开口说道:“今夜我还要去苍狼部落。”声音低沉,却如同洪钟般在山洞内回响,一字一句砸进众人的心间。 刹那间,洞内原本有些嘈杂的低语声戛然而止,一百三十余人几乎同时起身,他们的脸上满是悲愤,想起苍狼部落对自己每个族群犯下的滔天罪孽,双眼仿若冒着绿火,那是被仇恨点燃的怒火,足以焚毁一切阻挡在面前的东西,其中一人眼神躲闪。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胡茬的大汉上前一步,紧握着拳头,脖子上青筋暴起,高声喊道:“森首领,我,我们同去!那苍狼部落的崽子们害我全族惨死,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对,我们同去!”众人纷纷响应,激昂的呼喊声震得洞壁都微微颤抖,可这股热血在森的一个眼神下,稍稍平复了些。 森缓缓转过头,眼神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微微皱眉,抬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都别冲动,咱们不是去拼命,是去偷袭,得靠脑子。” 众人面面相觑,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依言落座。 森走回火堆旁,蹲下身子,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迅速画出苍狼部落营地的简易草图,边画边说:“苍狼部落如今必定加强了戒备,咱们这点人要是正面冲上去,那就是送死。我去,是为了探探情况,顺便再给他们添点乱。你们去,只会打草惊蛇。” 这时,一个身姿矫健、目光如炬的年轻人,名叫同,插话道:“首领,我速度快,擅长隐匿,可跟您一起去,帮您解决暗哨,给您打掩护。” 森抬头看了同一眼,眼中满是赞许:“好,同,有你帮忙自然好,但一切得听我指挥。” 同重重点头,脸上满是自信与兴奋。 又有一个身形挺拔、神情坚毅的年轻人,名叫仇,站出来小声说道:“首领,我可以在营地外的树林里设些简单陷阱,万一有追兵,能拖延下时间。” 森沉思片刻,点头道:“仇,这个主意不错,不过动作得轻点,别暴露了自己。” 再看那边,一个体格强壮、满脸怒容的年轻人,名叫敌,攥紧拳头说道:“首领,我熟悉制作简易武器,我来帮大家多准备些趁手家伙,让兄弟们打起仗来更有底气。” 森看了敌一眼,微微点头:“敌,好样的,抓紧时间弄,武器精良咱们胜算才大。” 还有一个热血满腔、目光炯炯的年轻人,名叫忾,也站出来表态:“首领,我虽不擅长打斗,但我能在后方照顾受伤的兄弟,保证大家无后顾之忧。” 森看向忾,眼神里满是感激:“忾,辛苦你了,你的后勤保障至关重要。” 森站起身来,再次望向洞外的风雪,握紧了腰间的骨刃,寒芒一闪:“今夜,咱们按计划行事,给苍狼部落一个下马威。出发!” 随着森的一声令下,挑选出的五十名精壮勇士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身姿矫健,脚步轻盈,很快便融入了茫茫雪夜之中,向着苍狼部落的方向悄然潜行。 然而,队伍中有一个勇士,在临行前,微微低头的瞬间,眼中骤然闪过一道寒芒,快得如同雪夜划过天际的流星,稍纵即逝,无人察觉。此人便是内奸——塔尔。 而山洞内,余下的八十人围坐在余烬未消的篝火旁,篝火在呼啸的风雪中闪烁着微弱的光,仿佛也在和众人一起,满心忐忑又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勇士们凯旋而归,期盼着他们能平安带回胜利的消息,为族人的血海深仇添上一笔复仇的浓墨…… 第197章 森的逃亡 此时在苍狼部落这边,景象已与往昔大不相同。曾经环绕部落、用以防御的木栅栏房,正逐渐被一间间崭新的土基房取代。 这些土基房整齐地排列着,厚实的墙壁在日光下泛着质朴的土黄色光芒,屋顶铺着的茅草虽不华丽,却能有效抵御风雪。 新的布局让部落看起来更规整有序,彰显着三大部落统治这片土地后的“发展成果”,可这背后,是无数俘虏的血泪,他们日夜劳作,稍有懈怠便遭毒打,多少鲜活生命消逝,才筑起这看似繁荣的一角。 苍狼部落首领苍狼此刻正在部落中央的议事厅内,厅内火把熊熊燃烧,映照着他冷峻且带着几分恼怒的面庞。他高大的身形在光影中显得格外威严,来回踱步的声响让厅内众人噤若寒蝉。 “废物!都是废物!”苍狼突然怒喝出声,声震屋瓦,“那野人三番四次来屠杀我们族人,还带走了那么多俘虏,到现在都还没抓回来,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众人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苍虎壮着胆子上前一步,说道:“首领,那个青木族人太狡猾了,我们往往追出去他就跑了,而且他都是夜晚来偷袭。” 苍军跟着附和:“对呀,首领,这几个日落,我每夜都在防守着他,他都没出现。” “废物!”苍狼再次怒喝,“不管你们有什么办法,只要他再来,必定给他留下!” 苍虎与苍军对视一眼,连忙保证:“首领放心,下次他若再来,我们定布下天罗地网,绝不让他逃掉!他青木族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我们已经加派人手在各个要道巡逻,还设置了一些暗哨,专等他上钩。” 苍狼眉头紧锁,眼中满是阴霾:“哼,最好如此。还有,那内奸的事儿查得怎么样了?别让我揪出是谁,否则,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苍虎面露难色:“首领,目前还毫无头绪,那内奸隐藏得太深了,每次留下的记号都很隐晦,我们虽然能及时发现并清除,但就是找不出到底是谁。不过我们已经安排了几个信得过的兄弟,暗中留意部落里行为异常的人,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 苍军也补充道:“首领,我觉得我们可以从那些新近归顺的族人入手,他们的嫌疑最大。” 苍狼微微点头:“有道理,你们加紧去办。这内奸一日不除,部落就一日不得安宁,我们的计划也随时可能被泄露,务必给我揪出来!” 众人齐声应诺,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面对这重重困境,想要彻底解决问题,绝非易事,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仍在这冰天雪地中持续发酵……画面慢慢模糊…… 在这片被无尽冰雪统治的极北之地,狂风呼啸,暴雪纷飞,天地间一片苍茫。森领着五十名精悍决绝的各族勇士,仿若五十道隐匿于风雪的暗影,悄然逼近苍狼部落。 森深知,此次行动不仅是为族人复仇,更重要的是解救被苍狼部落囚禁的其他部落俘虏。那些俘虏在苍狼部落的残酷统治下,日夜劳作,受尽折磨,他们的哀号与绝望,如同这冰原上的寒风,刺痛着每一个复仇者的心。 早在行动之前,仇就带着另外十名擅长隐匿、身手矫健的兄弟,趁着夜色掩护,先行摸到苍狼部落后方的树林。 他们深知这片树林将是众人逃生的关键退路,因而不敢有丝毫懈怠。 仇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丰富的经验,指挥众人在必经之路和隐蔽之处精心布置陷阱。他们用坚韧的藤蔓、削尖的木棍以及从雪下挖出的石块,巧妙组合,打造出一个个暗藏杀机的机关。 有的陷阱被雪巧妙掩盖,只露出些许不易察觉的痕迹;有的设置在灌木丛后,一旦触发,尖刺和绳索便会让敌人瞬间陷入困境。 一切准备妥当,仇与同留下,带着那十名兄弟潜伏在陷阱周边,隐藏在树影和雪堆之后,静静等待着信号。 森这边,剩余的勇士们蛰伏在营地外雪洼,积雪透骨冰寒,众人却纹丝不动。森紧攥骨刀,寒芒在飞雪中闪烁,他凝视部落,身旁的一位兄弟压低声音:“首领,这防备,够严实。” 森微微点头,目光冷峻似冰:“哼,再密的网也有破绽,按计行事。” 敌和几个兄弟精心擦拭武器,敌将狼牙棒的尖刺磨得寒光逼人,低语:“咱这棒子,将来定能助咱们突围。” 旁人轻声应和:“那可不,大家齐心协力,定能成功。” 森环顾众人,神色凝重如山:“兄弟们,今夜是复仇良机。等夜深,先除暗哨,最重要的是救出咱们的族人。报仇,非拼命,用脑子,莫冲动。为族人,拼了!” 众人热血上涌,眼中怒火灼灼,握拳低呼:“拼了!” 夜色仿若一层厚重的黑纱,被冽冽寒风裹挟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肆意翻卷,搅得天地间浓稠得似浓墨浸透苍穹。 营地内,白日的喧闹如同退潮的海水,缓缓地、无可挽回地渐渐平息,只剩下五六支火把还在有气无力地摇曳着,光影在地面晃荡,仿若垂死之人最后的挣扎,勾勒出一片死寂。 火把的微光中,可见大片雪花簌簌而落,刚一触及地面便融成一滩水渍,徒留下星星点点的湿痕,仿佛是这场寒夜悲剧的无声注脚。 众人宛如暗夜鬼魅,脚步轻盈且缓慢地朝着目标靠近。 森迅速地打了个停止的手势,压低声音:“看,前面有六个人,你们都分成两到三人一组,干掉他们,务必一击致命,要是暴露,我们只能提前撤退。” 众人神色凝重地点头,两两分开,如潜伏的猎豹般悄无声息地前行。 森身形矫健,移动起来快如闪电。在雪花的狂舞掩护下,眨眼间便闪至一名暗哨身后,左手仿若精铁铸就的钳子般捂住暗哨的嘴,使其无法发出半点动静,右手紧握着的锋利骨刀随即在空中划过一道寒芒,利落干脆地划过暗哨脖颈。 那暗哨瞪大双眼,眼眸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却连一丝微弱的呼喊都来不及逸出,便软塌塌地瘫倒在地,瞬间隐没于黑暗与纷飞的大雪之中。 几乎同时,其余众人也如暗夜幽灵般慢慢靠近,身形如电,刹那间闪至暗哨身后,皆是一人双手捂嘴,一人手持骨刀利落捅进敌人的心脏,五个暗哨甚至来不及发出一丝声响便瘫倒在地,鲜血汩汩地渗入雪地,旋即被新雪覆盖。 森看着四十来个兄弟都摸了上来,再次压低声音开口:“都没事?” 众人纷纷摇头,轻声回应:“没事,首领。” 森目光如炬,快速扫过众人,继续说道:“前方转角最后几间房子就是关押你们族人的地方。走,去那边。”说完,他猫着腰,脚步急促却又轻盈地急步前行。 众人紧紧跟随,仿若一条灵动的游蛇在雪夜中穿梭。 不多时,一座用粗大圆木搭建的坚固屋子出现在眼前,门口有两名守卫,正来回踱步,口中呵出的白气在冰冷空气中迅速消散,仿若他们此刻飘摇不定的命运。 “好冷啊……” “是啊,这鬼天气,他们可好,抱着女人在里面睡觉。咱两兄弟还得守着这群俘虏。” “别抱怨了,等天亮了,咋们拖两个女俘虏去耍耍……” “嘿嘿…这个好” 森听着两个守卫聊天,眼中寒芒一闪,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兄弟说:“准备动手,我干一个,你们干一个,其余人观察好四周,速战速决。” 身后四十名兄弟微微点头,全身紧绷,仿若拉满的弓弦。 紧接着森如鬼魅般闪出。速度奇快,眨眼间便捂住了一名守卫的嘴,那守卫惊恐地瞪大双眼,刚要挣扎,骨刀就从他脖颈上无情地越过,鲜血喷涌而出,瞪着眼睛缓缓倒地。 几乎同时,另一个守卫也是惨死当场,十多人同时涌上,捂嘴的捂嘴,捅骨刀的捅骨刀……动作娴熟,配合默契。 森打了个手势,沉稳而果断。 众人涌入屋内,只见里面密密麻麻挤着一百多号人,他们个个面容憔悴、破旧兽皮紧贴身躯,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仿若待宰的羔羊。 看到森等人进来,起初众人吓得瑟缩后退,仿若受惊的小鹿。 森见状,压低声,声音中带着安抚的力量:“大家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身后众人中也有这群人的族人,急忙说道:“都别出声,跟我们走。” 认识森身后的人,都小声和其余俘虏交流:“没错,他们是以前我们族人,” “我们跟他们走,我们得救了…” 众人满脸欣喜的跟在身后鱼贯而出,那脸上的欣喜仿若穿透阴霾的阳光,照亮了这寒夜。 众人出了门,森迅速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说道:“你把他们全都带出去,找个安全的隐蔽处藏好,我们再继续去前面救人。” 被点到的那人郑重点头,随即转身,对身后一群面露欣喜却又疲惫不堪的族人轻声招呼:“你们都跟我来。”言罢,他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在前面探路,所有人都依样弓着日子,脚步轻盈地紧紧跟随其后。 与此同时,森带着剩余的弟兄,眼神坚定地朝着更深的暗处前行,顺路朝着第二个房间奔去。就在他们快要抵达第二个房间时,塔尔,这个叛徒,趁众人专注看着前方的房子,他偷偷开始学起狼叫“呜呜…”。 瞬间,营地微乱,巡逻路线骤变。 “有野兽入侵…” “哪里发出叫声?” “前面,都跟我来” 一队队苍狼族人从四方合围了上来。 森心头一紧,低喝:“不好,有埋伏,小心!” 同恨恨地问道:“刚才谁学野兽叫?妈的”。 三十多人面面相觑。 “不知道啊,就是从我们这里传出来的,不知道是谁。” 森咬牙:“撤”。 刹那,火把齐耀,杀声震碎寒夜。苍狼部落武士潮水般扑来,将他们团团围困。 苍狼部落苍军手持狼牙棒,满脸狰狞,冲锋在前,嘶吼:“哈哈,青木族的野人,送死来了!今晚灭了!”苍虎挥舞长矛,紧跟其后:“兄弟们,杀光这些复仇者,让他们晓得和苍狼作对下场!” 森怒目圆睁,大吼:“兄弟们,稳住!突围!”言罢,挥舞骨刀,如猛虎扑入敌群。 “同”紧护森侧,狼牙棒翻飞,如银蛇乱舞,挡开一次次偷袭。 “敌”也抡起狼牙棒,呼呼生风,每一击砸下,有敌人发出痛呼,身体踉跄后退;其余勇士们也不甘示弱,手中骨刀在敌群中穿梭,寒光闪烁,带起股股寒气,长矛或刺或挑,专挑敌人要害,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战斗气氛激烈异常。 混战正酣之际,塔尔佯装不敌,节节败退,边打边退间,巧妙地引着森追至一处偏僻角落。他突然停下,高声喊道:“首领,跟我走!” “同”与众人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围拢过来,将森护在中间,紧紧跟随在塔尔身后。 怎料,森跟得太近了,塔尔瞅准时机,猛地一个转身,原本佯装怯懦的脸瞬间变得狰狞可怖,手中紧握的短骨刀带着一股狠劲,直直地朝着森的左眼狠狠刺去。 紧接着,他飞起一脚,狠狠踹在森的左眼下方的脸颊上,森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般,瞬间被踹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同”见状,心急如焚,急忙冲过去扶起森。 此刻的森,左手捂住左眼,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染红了他身前的雪地。 “同”怒目圆睁,仰头朝着塔尔的方向怒吼道:“塔尔,你个叛徒!”那怒吼声仿佛要冲破这混沌的夜色,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 在这一瞬间,“森”只觉天旋地转,眼中所见,皆是一片血海,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涌出的鲜血所浸染,而身后,众人还在拼死抵挡着如潮水般涌来的追兵,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让这场雪夜的危机愈发深重。 “首领!”同伴惊呼,欲拼死相救。 “别管我,冲出去!”森忍痛嘶咳。 此时,苍狼族人攻势愈狂,勇士们寡不敌众,相继倒下。混乱中,三四个忠勇士扑向森,以身为盾,喊着:“首领快走!” 森捂着汩汩冒血的左眼,右手紧紧压在伤口之上,殷红的鲜血依旧从指缝间渗流而出,在洁白的雪地上洇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他睚眦欲裂,眼睁睁看着身旁的兄弟一个个倒下,胸膛之中恨意填膺,那恨意仿佛要将这冰寒的雪夜点燃。 “同”与“敌”几人,心急如焚,不顾森的挣扎反抗,强行架起他的胳膊,连拖带拽地往后撤。 可命运并未眷顾他们,苍军如鬼魅般瞬间追了上来,满脸狰狞,手中那根粗壮且布满尖刺的狼牙棒高高举起,直指森的脑门,恶狠狠地吼道:“青木族野人,今夜就是你的死期!”话音刚落,狼牙棒裹挟着呼呼风声,朝着森的头顶迅猛砸来。 生死一线之际,森身后三名视死如归的勇士,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飞身扑向那苍军将领。他们用自己的身躯,像筑起一道人肉盾牌,死死抱住了对方,口中声嘶力竭地大喊:“走啊,首领,走啊!” 森悲愤交加,仰天怒喊:“不,兄弟——” 然而,形势紧迫,容不得半分犹豫,“同”二话不说,一个箭步跨到森的前额,蹲下身子,背起森拔腿就跑。边跑边冲着身后还在苦战的兄弟喊道:“你们在后面顶住,我带首领走!” “敌”也不甘示弱,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红着眼眶,边冲边嘶吼:“快撤,快撤!” 剩余不多的兄弟们,且战且退,可敌人却越来越多,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又有十几个勇士,眼中毫无惧色,齐声呐喊,朝着敌人最密集的地方再次冲了上去,用他们的血肉之躯,为森等人硬生生造出了一条逃生的通道。 苍军和苍虎已然红了眼,在后面嘶吼道:“围住他们!别让一个喘 气的跑了,跑了直接砍了你们脑袋!”那一句句嘶吼被狂风裹挟着,更添几分凛冽杀意。 “同”咬着牙,背起森,在及膝深的积雪中艰难跋涉,每一步都扬起大片雪雾,“敌”紧紧跟在身后,脸色惨白如纸,汗水混着雪水在脸上肆意横流,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们不敢停歇,朝着前方那暗藏生机、埋伏重重的树林急行而去,身后是战友们的惨烈惨叫,声声入耳,仿若利刃刺心。 回首望去,只有他们六个人的身影在雪夜中拼命狂奔,其余三十多人,全部永远地倒在了那片冰冷的战场上,热血洒尽,空余悲凉,那皑皑白雪都被染成了刺目的鲜红。 唯有叛徒塔尔跪在雪地,眼泪啪啪往下掉,低吼道:“首领,我对不起你,”边哭边摸眼泪“我也没办法,我的族人全都在苍狼手里,不把你杀了,我的族人都会死。” 苍狼族追兵见他们边战边退,哪肯罢休,如恶狼般紧紧咬住不放,一路追杀而来。 他们满心愤恨,眼睛里只看得见前方青木族逃窜的身影,脚步如飞地朝着树林狂奔,全然没注意脚下的异样。 刚一靠近树林边缘,“咔嚓”“咔嚓”,一连串令人胆寒的脆响打破了夜的寂静。 有人不慎触发了陷阱,只听得一声惊呼,随后便是痛苦的呻吟。 只见那人脚步慌乱,似是在雪地里被什么东西缠住,挣扎着想要站稳脚跟。 紧接着,又有人触发了另一个陷阱,纵使勇猛的追兵也不禁发出惨叫,身体向前倾倒,手中的武器也掉落在地。 一时间,队伍前方乱作一团,后面的追兵吓得紧急止步,面露惊恐之色,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易再往前冲。 “仇”带着刚解救出来的一百多人,早在远处听到厮杀声,便绷紧了每一根神经,手握武器,屏息以待。 见森被“同”背着一路败退而来,他们强忍着冲出去救援的冲动,紧紧盯着追兵,手中的武器攥得更紧,静静潜伏,等待最佳时机。 此刻,眼见追兵踏入陷阱,“仇”眼中寒芒一闪,振臂高呼:“兄弟们,动手!”刹那间,一百名兄弟如猛虎出闸,从藏身之处鱼贯而出。 他们或挥舞着木棒、长矛、石块,迅猛冲向敌人,手起刀落,补上致命一击;或巧妙操控陷阱的后续机关,进一步扰乱、牵制追兵。 追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晕头转向,顿时死伤惨重,残余的势力纷纷抱头鼠窜,试图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同”背着森,见“仇”等人已经出手,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呼喊:“撤,撤,兄弟们!”向着远处山洞夺命狂奔。 “仇”听到“同”的喊声,心急如焚,也赶忙下令:“撤,兄弟们,快跟上!” 众人亡命地狂奔。 就在这时,苍虎和苍军解决掉最后一敌人,心急如焚地冲了过来,看到队伍狼狈不堪的样子。 苍军怒目圆睁,扯着嗓子大吼:“废物,追呀!都傻站这儿干什么!” 一名族人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喊道:“虎哥,军哥,您们看一下呀,这到处都是陷阱,天又太黑了,我们啥都看不到啊!您瞧瞧,好多族人都已经被绊倒、缠住,这可咋整啊。” 苍狼这时才双腿发软的急促而来、迟迟到场,他高大魁梧的身材在雪夜中仿若一座黑塔,手中紧握着那根令人胆寒的狼牙棒,棒上的尖刺在微弱雪光下闪烁着冷光。 一到跟前,他便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怒吼道:“那些青木族的野人都跑哪儿去了?” 吼声惊落了周围树枝上的积雪。 可回应他的,只有风声、雪声、族人的慌乱呼喊与低低啜泣,眼前唯有一片狼藉,陷阱周边横七竖八地散落着受伤的同伴,而敌人早已遁入茫茫雪夜,消失在这错综复杂的树林深处。 苍狼见迟迟没人回复他,吼道:“都死了吗?” 一个族人才小心翼翼回应:“首领,他们跑了…跑了,剩余的人全都在后面被我们杀了。” 苍狼额头上青筋暴起,嘶吼道:“跑了多少人?” 一个族人颤抖着声音,畏畏缩缩地说:“首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只跑了几个。” 苍狼怒不可遏,手中的狼牙棒重重地往地上一跺,怒吼着:“快去把塔尔抓过来,他知道这群野人在哪里,让他带我们去,今夜要一锅端了他们!” 众人应诺,匆匆转身回去找塔尔。 “同”背着森,森气若游丝,恨恨低语:“咱们出了叛徒塔尔,真他娘的晦气。眼下得赶紧回山洞,把所有人都转移。” “同”边跑边焦急问道:“首领,转移去哪儿?” 森略一沉吟,应道:“往飓风部落那边走,道儿相对好走些。” “同”郑重点头,脚下步伐愈发急促。 待他们这一百多号人火急火燎地冲至山洞,洞内众人听闻动静匆忙涌出,七嘴八舌地问道: “怎么啦?怎么啦? “同,首领咋回事?” “同”无暇多言,扯着嗓子吼:“啥都别问,赶紧收拾,把武器和吃食一股脑儿全带上,立马走人,别的物件一概不要了!” 众人围拢过来,见森左眼血肉模糊,满脸关切又焦急地问:“首领这是怎么了?首领怎么受伤了呀?” 队伍里懂医术的乌卡迅速上前,他已从随身的兽皮袋里掏出几株草药,急切说道:“首领,我先给您处理下伤口。” 森虚弱地摆了摆手,喘着粗气说:“现在先不用治,我们先到安全的地方再为我治伤,苍狼族的追兵随时可能追来,不能耽搁。” 乌卡虽满心担忧,但也深知事态紧急,只能重重点头,把草药小心收好。 众人手忙脚乱地收拾妥当,便跟着“同”拔腿就走。 一路上,寒风似钢刀般刮过脸颊,割得人生疼,鹅毛大雪漫天狂舞,几乎瞬间便能将他们前行的脚印吞噬得无影无踪。 森趴在“同”的背上,不时发出几声压抑的轻咳,每一下都引得伤口处如针芒穿刺般剧痛,他紧咬下唇,额上冷汗直冒。众人消失在茫茫黑夜…… 苍狼带着塔尔,在冰原上循着若有若无的踪迹一路追寻。 塔尔心中满是惶恐,脚步虚浮,却又不敢有半分懈怠,他深知自己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两边都难以讨好。 良久过后,塔尔带着苍狼他们来到了此前森他们居住的山洞前。 塔尔边跑边喊:“苍狼首领,就在前面,他们之前就在这儿聚集。” 苍狼目光如炬,恶狠狠地吼道:“快,把他们全都围起来,把山洞全都围起来!” 一众追兵如恶狼扑食,迅速散开,将山洞围了个水泄不通。山洞内,火还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映照着洞壁,光影摇曳,可就是不见一个人影。 苍狼大步踏入山洞,环顾四周,见空无一人,咆哮道:“人呢?人呢?塔尔!” 塔尔吓得瑟瑟发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首领,他们就在这里,他们之前就是聚集在这里啊,现在……我不知道啊。” 苍狼怒目圆睁,他一个箭步上前,大手像铁钳一般将塔尔狠狠提了起来,咬牙切齿道:“你个废物!他们去哪里了?” 塔尔涕泪横流,急忙哭着摇头:“我……我真不知道啊,首领。” 苍狼气得浑身发抖,一把将塔尔狠狠丢下,塔尔狼狈地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苍狼随即高高举起手中那根令人胆寒的狼牙棒,棒上的尖刺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狰狞的光,他怒吼一声,朝着塔尔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塔尔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抬手抵挡,却已然来不及,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塔尔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他双眼圆睁,脸上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惊恐与绝望,至死都没能闭上双眼。 苍狼愤怒地转身,对着众人大吼:“追!给我追!他们肯定没跑远,我不信他们能凭空消失!”追兵们哪敢违抗,应诺一声,又朝着洞外奔去………… 第198章 冰原上的猎魂与守护 冰原上,暴雪如注,肆虐的狂风似要将天地间的一切都卷入无尽的混沌。苍狼带着一众追兵,在茫茫雪野中疯狂搜寻森等人的踪迹。他那高大的身躯在风雪中显得有些狼狈,却依旧透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 “都给我仔细找,他们肯定就在附近,哪怕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苍狼声嘶力竭地吼着,声音很快被狂风吞噬。手下的族人在风雪中艰难前行,个个心中忐忑,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像塔尔那样丢了性命。 苍虎紧跟在苍狼身旁,他壮硕的身躯似小山一般,为了在风雪中视物,他不时抬手抹一把脸上凝结的冰霜,嘴里嘟囔着:“这鬼天气,真他娘的碍事!”手中的长矛却始终紧握,矛尖在雪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芒,仿佛迫不及待地要饮血。 苍军则眉头紧锁,一边赶路,一边留意着周围战士们的状态。他深知,经过昨夜的惨败,部落士气低落,战士们体力透支,再这样高强度地追击下去,队伍迟早要垮。“首领,”苍军顶着风雪,大声喊道,“兄弟们快撑不住了,咱们得歇一歇,重新整顿!” 苍狼猛地转头,眼中满是怒火:“歇?现在停下,青木族野人他们就跑远了!等抓住他们,有的是时间休息!”说罢,他不顾众人的疲惫,继续向前冲去。 队伍又在风雪中前行了一段,可依旧毫无森等人的踪迹。风雪愈发肆虐,如白色的幕布将天地遮蔽,视线受阻严重。一名年轻的战士体力不支,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雪地里,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双腿像被灌了铅一般沉重。 苍军见状,赶忙跑过去,将他扶起:“怎么样,还行吗?” 战士虚弱地摇了摇头:“军哥,我实在走不动了……” 苍军环顾四周,发现不少战士都露出了同样疲惫不堪的神情,他心中一紧,再次向苍狼求情:“首领,再这样下去,兄弟们非倒下不可,咱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风,恢复一下体力!” 苍狼看着眼前狼狈的队伍,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明白苍军所言属实。他咬咬牙,大手一挥:“去那边的山谷!”众人如蒙大赦,朝着山谷蹒跚而去。 山谷中,狂风的呼啸声稍小了些,但依旧寒冷刺骨。战士们纷纷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有的从怀里掏出冻硬的干粮,艰难地啃食着,试图恢复些许体力。 苍狼却无心休息,他在山谷中来回踱步,心中焦虑万分。昨夜一战,部落损失惨重,不仅死伤众多战士,还让森等人救走了大批俘虏,如今更是让他们在眼皮子底下逃脱,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苍军,你说,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苍狼停下脚步,看向苍军。 苍军迎着风雪,大声对苍狼说:“首领,青木族的人不能再追了!咱们得赶紧回部落安抚族人和俘虏,不然内部肯定乱套!” 苍虎双眼圆睁,大声反驳:“这怎么行?必须把那些青木族的混蛋抓回来,给死去的兄弟报仇!” 苍军眉头紧皱,盯着苍虎怒道:“蛮夫!昨天死伤太多兄弟,我们得回去安抚族人。” 苍虎脖子一梗:“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揍得你满地找牙!” 苍狼脸色阴沉,魁梧的身躯向前一站,大手一挥:“都住口!” 苍军和苍虎虽停下争吵,却依旧互相怒视。 苍狼深吸一口气:“苍军,你说的在理,部落如今确实得先安抚人心。” 又看向苍虎,“但苍虎,青木族那伙人屡屡挑衅,不把他们收拾了,咱们部落以后还怎么立足?” 苍虎急切道:“首领,那还等啥,赶紧追呀!” 苍狼揉了揉额头:“别冲动。苍虎,你和我带一队三百人精锐继续追踪他们行踪,” 苍狼又看向苍军:“部落的事就交给你,清理战场、安顿伤员、稳住俘虏,别再出叛徒。” 苍军抱拳道:“首领放心!” 苍狼点点头,摆手:“去” 苍军领命后,带着剩余的族人匆匆返回部落。一路上,寒风似钢刀般割在众人脸上,可大家的脚步却不敢有丝毫停歇。 另一边,苍狼和苍虎领着三百精锐,在冰原上循着若有若无的踪迹继续前行。风雪依旧凶猛,他们的身影在茫茫雪幕中时隐时现,每一步都充满艰辛。 苍虎满脸怒容,一边走一边挥舞着长矛,嘴里嘟囔着:“青木族野人们,别让我逮到,不然定将他碎尸万段!”他的身上散发着腾腾杀气,身旁的战士们都能感受到他的怒火。 苍狼则目光冷峻,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行至一处冰湖,他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冰湖在狂风的肆虐下,冰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湖面的积雪被吹得漫天飞舞,让人看不清虚实………… 与此同时 狂风卷着暴雪,如疯狂的猛兽在冰原上肆虐,森等人在绝境中拼命奔逃。 “同,我拖累大家了……”森气息微弱,脸色惨白,左眼一片血肉模糊 。 “首领,您千万别这么说!”同背着森,脚步踉跄却坚定,汗水混着雪水从额头淌下,咬着牙道,“只要咱们在一起,就有活路,您安心歇着。” “敌”紧跟在后,紧攥长矛,艰难地在雪中开路,大声喊:“兄弟们,加把劲!这鬼天气,追兵难行,进林子就安全了。” 一进林子,风雪稍缓,可众人依旧狼狈,积雪下暗藏树根石块,不时有人摔倒。 “哎呀!”一人被树根绊倒,疼得直叫。 “都警醒着点!”“仇”赶忙过来搀扶,“快,朝那边走,我记得有个山洞能避风雪。” 众人好不容易找到山洞,进去便瘫倒在地,大口喘气。 “先数数人。”森强撑着说。 清点后,“仇”汇报:“首领,带出的200来人都在,不少兄弟受伤了。” 乌卡立刻来到森身旁,迅速且轻柔地拨开森左眼周围那凌乱、被血水黏连的发丝,查看那惨不忍睹的伤口,眉头紧锁,嘴里念叨:“首领,得受点罪了,我尽量轻点。” 他快速从兽皮袋里翻找出几株草药,这些草药是他平日里悉心采集、精心晾晒保存下来的,叶片上还挂着冰碴。乌卡将草药置于掌心,双手熟练地揉搓,不多时,草药渗出青涩汁液,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 “同,搭把手,扶稳首领。”乌卡低声唤道。同赶忙凑近,稳稳扶住森的头。乌卡小心翼翼地把草药汁液滴在伤口上,每一滴落下,森虽疼得眉心紧蹙、身体轻颤,却硬是一声不吭。 “首领,这草药能止疼,防感染,条件差,您多担待。”乌卡边忙活边轻声安慰。 草药敷好,乌卡拿起石片割下一条兽皮,又找来坚韧藤蔓,手法娴熟又轻柔地为森包扎左眼。 “好了,首领,暂时先这样,等安稳了,我再给您细瞧。”乌卡长舒一口气,满脸疲惫。 森微微点头,刚要开口,“敌”从洞口快步走来,神色透着几分欣喜:“首领,外面风雪小了,我刚探了探,周边暂时没发现追兵踪迹,咱们趁现在赶紧撤,往飓风部落去,路也好走些。” 森闻言,眼中燃起希望之光,强撑着起身:“好,大伙收拾下,立刻动身。” 众人不敢耽搁,迅速整理为数不多的武器、吃食。乌卡将草药仔细包好,背紧药篓,走到森身旁:“首领,我扶着您。” 一行人鱼贯走出山洞,外面寒风依旧刺骨,雪粒抽打在脸上生疼,好在风雪势头减弱,视野稍开阔些。“同”在前头开路,用长矛挑开积雪下暗藏的树根、石块;“敌”和“仇”断后,警惕环顾四周。 乌卡扶着森,小声叮嘱:“首领,您慢些,伤口别再碰着。” 森点头,脚步虽虚浮,却透着坚定的朝更远地方走去……画面渐渐模糊…… 与此同时 冰原上,暴雪似要将天地间的一切都吞噬,狂风呼啸着,如千万把利刃割在脸上。虫背着瑶,巧凤和巧虎跟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及膝厚的积雪中挣扎前行。 “虫大哥,我快走不动啦,还有多远啊?”巧凤带着哭腔,小脸被冻得通红。 虫咬着牙,闷声说:“再撑撑,瑶姐姐说前面就有个能收留咱们的地方。” 瑶趴在虫的背上,大声喊道:“大家加把劲,朝着前面走,快到啦!” 巧虎裹紧身上破旧的兽皮,哆哆嗦嗦地说:“这风刮得,我骨头都快冻透了,希望真能使找到落脚处。” 又艰难地跋涉了一阵,一个隐在山坳处、冒着几缕青烟的山洞出现在眼前,众人眼里瞬间有了光,脚步也快了起来。 进了山洞,一位面容沧桑、眼神坚毅的母野人,名叫鲁卡,正守着一小堆篝火,身旁围坐着三四十个兽皮破旧却面容和善的男女老少。 母野人鲁卡见有陌生人闯入,警惕地起身,握紧木棍:“你们是什么人?来这儿干啥?” 瑶拍了拍虫的肩膀,示意他放下,自己走上前。鲁卡一见到瑶,眼睛瞪大,满是惊讶,脱口而出:“小女巫大人,你怎么来这儿了呢?” 瑶温和地说道:“鲁卡,你收留我们,雪太大了,等雪停了我们就走。” 鲁卡点了点头,连忙说道:“小女巫大人,赶快坐下。” 旁边的众人一听,急忙围拢过来,纷纷给瑶磕头,口中念叨着:“小女巫大人,小女巫大人。” 瑶走上前,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哈不鲁尼古鲁,哈鲁鲁里古鲁,愿天神保佑你们度过寒冬,安稳度过寒冬,不再有疾病,不再饿死。” 众人听完祝福语,兴奋地连连点头。 鲁卡忙说:“把所有的食物都拿出来,让小女巫大人他们挑选。” 瑶却摆了摆手,微笑着说:“这是你们的食物,我们不能为吃。” 虫点了点头说:“瑶,你在这里待着,我出去打些野兽回来。”转头看向巧虎,“巧虎,跟我走。” 鲁卡急忙说道:“去两个勇士跟着,这位勇士不熟悉周边,带他们去打猎。” 于是,虫、巧虎和两个部落勇士匆匆出了山洞。 刚出山洞,凛冽的寒风裹挟着暴雪,如冰刀般割在脸上,让人难以睁眼。虫却毫不畏惧,他紧了紧手中那把一直伴随自己、无比锋利的青铜匕首,眼神坚毅。陪伴他历经无数狩猎与战斗,早已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虫、巧虎以及两个部落勇士在冰天雪地中艰难前行,狂风呼啸,暴雪肆虐,每走一步都好似用尽全身力气。 行进间,虫敏锐地发现雪地里有几处深色的痕迹,凑近一看,是新鲜的野猪粪便,旁边还散落着几根粗硬的猪毛。虫眼睛一亮,赶忙示意同伴停下,压低声音兴奋地说:“这附近应该有猎物,看这粪便,没多长时间。” 一个部落勇士眉头紧皱,用:“这粪便是大型野兽的,就咱们几个?” 另一个附和:“是啊!勇士,别到时候猎物没到手,还把命搭进去。” 虫微微一笑:“把你们长矛给我。” 说话勇士递给虫手中的长矛 虫接过长矛,双手紧握住这两件武器,眼神瞬间锐利如隼,开始在四周仔细搜寻起来。他凭借着多年在冰原狩猎练就的敏锐直觉,顺着雪地里若隐若现的痕迹,一步步向前探去。 追了一段路后,一阵“哼哼”的声音传来,虫示意众人停下,缓缓拨开灌木丛。 只见一头浑身黑毛、獠牙外露的巨型野猪正在前方不远处拱食着积雪下的草根,每拱一下,周围的积雪就像炸开一样飞溅开来,显露出它惊人的蛮力。 虫深知,面对这样的猛兽,危险重重,但他毫无退缩之意。他压低身子,如同潜伏的猎豹,一步一步缓慢且悄无声息地向野猪靠近。 此时,他将青铜匕首咬在口中,双手稳稳地握住长矛,矛尖微微向下,调整到最佳攻击角度。 当距离野猪仅有几步之遥时,野猪像是察觉到了危险,它猛地抬起头,两只小而凶狠的眼睛瞬间锁定虫,嘴里发出愤怒的嘶吼,前蹄不停地刨着雪地,激起大片雪雾。 虫毫不慌乱,瞅准时机,大喝一声,双腿如弹簧般发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向野猪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将口中的青铜匕首取下,反握在左手中,刀刃紧贴小臂,右手则高高扬起长矛,借助奔跑的冲力,狠狠刺向野猪的咽喉。 这一下,精准无比,长矛深深刺入,野猪吃痛,疯狂地扭动身体,试图用獠牙挑开虫。 虫身手敏捷,侧身一闪,避开了野猪的致命反击,手中的长矛却始终没有松开,他借着侧身的力量,再次调整矛头方向,这次瞄准野猪的心脏部位,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刺入。 鲜血瞬间从野猪身上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雪地。野猪愈发狂暴,横冲直撞地朝着虫扑来。 虫双脚稳稳落地,用力一撑,高高跃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避开野猪的冲撞,手中的青铜匕首在空中挥舞出一道寒光,在落地瞬间,又一次精准地刺中野猪咽喉下方与心脏之间的要害处,彻底切断了野猪挣扎的可能。 这一连串迅猛且精准的攻击,让野猪轰然倒地,彻底没了动静。 虫喘着粗气,拔出长矛和匕首,擦了擦上面的血迹,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巧虎兴奋地跑过来,眼中满是崇拜:“虫大哥,你太厉害了!这么大的野兽都被你拿下了” 两个部落勇士也围拢过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虫:“这……这位勇士,你也…太厉害了。” 另外一个对虫竖起大拇指:“勇士,平时这种野兽,我们族群都不敢攻击,我们这附近太多这种野兽了” 虫拍拍他的肩,指着野猪:“这大家伙不好惹,今天运气好。先喝血,补体力,等会儿还得靠你们抬回去。” 巧虎和两个勇士急忙上前,大口喝着热乎乎的野猪血。 虫看着他们,哈哈一笑,摇摇头,稍作犹豫后,也上前喝了起来。 喝罢野猪血,众人稍作休整,便着手准备将野猪运回部落。虫抽出锋利的青铜刀,砍倒一根粗壮的树枝,接着用刀削去旁枝,将其修整得平滑顺手。他又示意两个勇士,用随身携带的石斧割来坚韧的藤蔓。随后,大家一同用藤蔓将野猪的前后腿分别牢牢绑在树枝上。 两个勇士分别抬起树枝的两端,虫在一旁帮忙调整平衡,确保搬运过程平稳。巧虎虽力气小些,但也在一旁帮忙稳住野猪的身体,防止滑落。 一路上,寒风凛冽,暴雪不止,可众人心情高涨。虫一边走,一边和两个勇士用简单的通用语交流狩猎技巧,还不时比划动作,两个勇士认真倾听,频频点头,眼神满是敬佩。 众人带着野猪回到山洞部落,刚一进洞,部落里的人瞬间被吸引,纷纷围了过来。 有人咋舌道:“这大野兽,咱们平日里见得多了,可哪敢招惹啊!每次碰到都提心吊胆,只能远远绕开。” “是啊,这东西凶得很,獠牙一露,看着就胆寒,没想到今天你们居然把它猎回来了!”旁人附和着。 鲁卡也挤在人群中,看到肥硕的野猪,眼睛放光,扯着嗓子喊道:“小女巫大人带来的朋友,就是不一样!这平日里让咱们望而却步的大野兽,居然被拿下了,这下大家都能好好吃一顿了!” 虫听到大家的惊叹,笑着指了指野猪,大声招呼道:“大家赶快先喝血,补充补充体力,忙活这一趟,都累坏了。” 一听这话,部落里年轻力壮的几个男子最先反应过来,咕咕咕地跑上去,学着虫他们之前的样子,大口大口喝起野猪血来。 瑶也从人群中快步走出,眼神里满是关切与赞许,还没等虫反应过来,她就一把抱住了虫,激动地说道:“虫,辛苦你了!” 虫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笑着回应:“瑶,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巧虎和那两个勇士也出了大力,大家齐心协力才把这野兽拿下的。” 瑶松开虫,微笑着看向巧虎和两个勇士,用部落的语言向他们表达感谢,两个勇士虽然不太懂,但能感受到这份善意,咧着脸憨厚地笑了。 巧虎回应:“才不是呢!都是大哥哥一个人就把野兽杀了。” 瑶摸了摸巧虎的脑袋:“是啊,大哥哥真厉害。” 瑶又转身扑进了虫的怀里,双手紧紧环抱住他,带着哭腔说道:“你知不知道刚才我有多担心,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 说到这儿,瑶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她微微仰头,眼睛里闪着泪花,“我真不敢想。” 虫心中一暖,轻轻拍抚着瑶的后背,闻着她的秀发,轻声安慰:“好啦,好啦,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嘛。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以后我一定多注意。” 瑶却倔强地摇了摇头,认真地看着虫:“这种野兽太危险了,下次不允许你一人再去打了,非得好多人一起才可以,你一个人绝对不行,听到没?” 虫看着瑶满脸的认真与担忧,憨憨地点了点头:“好的,下次我一定注意。不过听说他们这附近全都是这种野兽,接下来我们应该不会缺食物。” 瑶也点了点头:“是啊,刚才和鲁卡聊了,他们这附近全都是这种,就说他们族人不敢去打。” 随后,部落众人齐心协力处理好野猪,架起火堆开始烤肉。不多时,山洞里弥漫着诱人的肉香,大家围坐在一起,大口吃着烤肉,尽情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食物。 饱腹之后,困意渐渐涌上众人的心头。有人就地裹上兽皮,挨着篝火,很快便沉沉睡去。小女巫瑶盘坐在一旁,轻声吟唱着古老而神秘的歌谣,那悠扬的曲调仿佛具有安抚人心的魔力,让大家愈发放松,更多人在这温柔的歌声中进入了梦乡。 虫静静地坐在洞口,怀里抱着瑶,两人依偎在一起,望着洞外呼啸的寒风、纷飞的暴雪。尽管外面冰天雪地,寒气逼人,但他们的内心却被此刻洞内的温暖与安宁填满。火光照耀下,他们的身影紧紧相依,仿若一幅永恒的画,定格在这冰原的寒夜之中。慢慢地,困意袭来,两人也缓缓闭上眼睛,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在这冰原绝境,寻得了短暂却珍贵的休憩,也为明日未知的挑战积蓄着力量………… 第199章 百废待兴 十天后,进入峰启元年11月中旬,冰原上暴雪如注,狂风似要将天地搅碎。 我稳稳骑在踏星马背上,身上的皮毛披风猎猎作响。巧儿和岐则在一旁。 狼大在旁撒开四蹄奔跑,身姿矫健,那身灰毛在雪幕中时隐时现,幽绿的双眼警惕地扫视四方。 狼二、狼三、狼四、狼五紧跟其后,它们同样是狼族的矫健之辈。 石,夜等将领骑着马,神情专注地守护在后方。身后的飞雨军整齐有序,环绕着三百来个炎豹部落的族人。这些族人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对未知的惶恐。 漫长而艰难的跋涉后,雨族驻地终于映入眼帘。远远望去,土基墙有四分之一被厚雪掩埋,只露出白茫茫一片,恰似一条沉睡在雪中的巨兽。环绕的护城河已然冰封,冰面如镜,倒映着阴沉的天空。 “快看,是族长他们!族长回来啦!”眼尖的族人激动大喊,声音瞬间在驻地炸开。 “族长回来啦!大家快出来!”欢呼声此起彼伏,眨眼间,驻地内黑压压的人群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男女老少不顾风雪,急切地奔向我们,眼中满是久别重逢的欣喜与激动,不少人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孩子们兴奋地在雪地里蹦蹦跳跳,一边挥舞着小手,一边高喊着“族长回来咯”; 年轻的勇士们步伐矫健,脸上洋溢着自豪与欣慰; 老人们则相互搀扶着,嘴里念叨着感恩的话语。一时间,驻地外满是欢声笑语与热烈的呼喊,似乎要将这冰原的寒意都驱散殆尽。 而在驻地的一角,蝶、草、颖三个小母野人正在屋内躲避风雪。突然,外面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族长回来了!”这声音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冲破屋子的宁静。 蝶耳朵尖,最先捕捉到动静,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兴奋地大喊:“快走啊,峰哥哥回来了!”喊完,人已经像脱缰的野马般冲了出去,慌乱中连鞋子都没顾得上穿,就这么赤着脚踩在冰冷坚硬的冰面上,每一步都好似踩在刀尖上,可她心急如焚,哪还管得了这些。 草紧跟其后,瞧见蝶的莽撞样,又好气又好笑,赶忙弯腰捡起蝶的鞋子,边跑边喊:“蝶,你鞋都没穿,跑啥呀!”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嗔怪,又透着满满的关切。 颖落在最后,看着前面两人的窘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声在风中飘散。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调侃着:“你们俩,一个比一个急,也不怕冻着脚。”嘴上虽这么说,脚下的步子却一点也不慢,朝着喧闹的人群奔去。 待三人赶到时,只见族人早已将我围得水泄不通。她们仨娇小的身影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小手不停地拨开众人,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渴望。 终于,她们奋力挤到近前,同时扑入我的怀里。 我一把抱住她们,又惊又喜:“你们这几个小鬼,跑这么急干嘛,冻着了没?” 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哭腔说:“峰哥哥,我们可担心你了,天天盼着你回来。” 草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峰哥,你不在的日子可没意思了。” 颖则轻轻拍着胸口,故作镇定:“还好你平安回来了,不然我们得急死。” 这时,陆巫和其余飞雨军将领,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一边高喊着:“让开,让开,让开!”他们身上带着冰原的凛冽气息,藤甲上落满雪花,威风凛凛地为我和三个小家伙开辟出一条通道。 白发苍苍的陆巫手持黑色权杖走到近前,左手扶胸行礼:“族长,您终于平安归来,我等日夜牵挂,你终于回来了” 身后众人齐齐单膝跪地:“族长,族长……” 我微微点头,欣慰地说:“辛苦你们了,起来。” 众人起身,周围的族人也纷纷围拢过来,一时间,欢声笑语在冰原的驻地上空回荡,驱散了些许寒意,仿佛这冰天雪地也变得温暖了几分。 在众人的簇拥下,我们缓缓朝着土基城墙走去。靠近些便能看到,城墙已修建了差不多一半,绵延的墙体一眼望不到尽头,只瞧见那白茫茫一片,如山岭般横卧在驻地周边。 土憨憨地一笑,挠挠头说道:“族长,再修个一年估计能修完了。” 我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期许,说道:“嗯,差不多一年,大家辛苦了。” 接着,我们顺着雪地一路来到东边,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土基房,它们错落有致地排列着,虽不华丽,但透着质朴与实用,每一间都承载着族人生活的烟火气息。 随后,山引着我们往南走,来到一片全新的区域,这里的景象让人眼前一亮。 只见一排排整齐的砖房矗立在此,像是接受检阅的士兵。砖房的墙壁由精心烧制的砖块砌成,坚固而厚实,上面铺着青灰色的瓦片,在雪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仿佛给房子戴上了一顶顶漂亮的帽子。 凑近细看,砖房上开有窗户,只是此刻暂时用兽皮遮挡着,既能抵御寒风,又透进些许光亮。我微微摇头,心中暗自想着:若有玻璃该多好,可当下实在没有那么高的熔点去制作。 再看西边,是专门关野兽的兽栏,粗大的木桩紧密排列,围成一个个宽敞的空间,兽栏的门用铁链牢牢锁住,确保里面的野兽无法逃脱,为族人的安全提供保障。 而北边,则是一大片空地,空旷且平整,仿佛一张等待描绘蓝图的白纸,未来这里有着无限的发展可能,或许能建成练武场,让勇士们磨炼技艺; 又或许能开辟成农田,种植耐寒的作物,保障族人生存所需的食物。我一边走着,一边在心中默默规划着未来的布局,深知雨族的振兴之路,才刚刚起步。 山引领着我们来到了驻地中一座最大的砖房跟前,推门而入,屋内宽敞明亮,与外面冰天雪地的凛冽截然不同。 几个族人正蹲在屋子一角的火塘旁,往里面添着干燥的柴木,火苗欢快地跳跃着,不断舔舐着架在上面的铜壶,壶里的水已经微微冒起热气,使得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暖意。 我缓缓走进屋内,环视一圈后,笑着点头称赞:“嗯,这也可以。” 随即转头,神色变得严肃而坚定,对身旁的石吩咐道:“去,通知所有管理人员,还有高级将领,立刻到这儿来开会。其余人等,妥善安排一下,把俘虏带下去看管好了,飞雨军全都就地解散,让他们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这段日子大家都辛苦了。” 众人齐声领命,迅速各司其职去了。 此时,蝶、草、颖三个小母野人也跟了进来。 蝶就像我的小尾巴一样,一刻也舍不得离开,我刚一坐下,她便一下子蹦到了我的大腿上,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胳膊,小脑袋亲昵地靠在我的肩头。 不一会儿,她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伸手从旁边桌上拿起几个野果,用她那稚嫩的小手认真地剥起皮来,边剥边嘟囔着:“峰哥哥,你尝尝这个,可甜啦。” 草在一旁看着,撇了撇嘴,佯装吃醋地说道:“蝶,你就光顾着你峰哥哥,都不理我们啦。” 颖则在旁边“咯咯”笑着,走过来轻轻拉了拉草的胳膊,小声说:“好啦,别闹,峰哥哥刚回来,让他们多亲近亲近。” 我看着这三个小母野人,心中满是宠溺,抬手轻轻摸了摸蝶的头,又看向草和颖,语气温和地说道:“你们也别闲着,上次交代你们把梨都收集起来,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草一听,微微撇了撇嘴,带着几分小得意回应道:“收集起来了,满满两大屋子呢!” 颖在一旁“咯咯咯”地笑着,眼睛亮晶晶的,凑上前来问道:“峰哥哥,你要吃梨吗?我去给你拿。” 我不禁眼睛一亮,满是惊讶:“这么多啊!” 蝶一边继续往我嘴里喂野果,一边奶声奶气地说:“是啊,峰哥哥,你不是说要很多嘛。” 我笑着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期许:“是啊,有了这些梨,以后我给你们酿酒喝。” 三个小家伙一听,眼中满是兴奋与好奇,叽叽喳喳地开始问关于酿酒的事儿,正热闹着。 巧儿和彩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几个后勤连的战士,他们的身影在门口一出现,屋内便多了几分忙碌的气息。 战士们两两一组,有的肩膀上扛着厚重的实木桌子,那桌子看着就敦实,上面的木纹在火光映照下仿若神秘的纹路;有的双手稳稳地抱着凳子,凳子腿不时磕碰一下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巧儿一边指挥着众人摆放,一边细心地用手拂去桌上的浮尘,嘴里念叨着:“轻点,放这边儿。” 不一会儿,原本空旷的屋子中央便整齐地排列好了桌椅,众人擦了擦汗,退到一旁待命。 随着时间缓缓推移,屋外的喧嚣声渐近,陆巫带着石、夜等一众将领陆续走了进来。 他们刚从外面的冰天雪地踏入这温暖的屋内,身上还裹挟着丝丝寒气,发梢眉梢都凝着些微霜花。 一进屋,便能瞧见他们有的手里拿着刚烤好的瘦腿,那肉被火烤得滋滋冒油,香气四溢,此刻正被他们大口咬着,嘴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吃得好不惬意。 众人来到屋子中央,我无奈地看着他们这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笑了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众人嘴里塞着肉,含糊不清地喊道:“族长,我们来了。” 石大大咧咧地径直走到我旁边,一屁股坐下,那动作随性得很。 陆巫瞥了他一眼,带着几分嗔怪说道:“没点规矩。” 石却仿若未闻,只是冲着陆巫咧嘴一笑,毫不在意地拍了拍大腿。 屋内的炉火正旺,映照着众人满是风霜却又活力满满的面容,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分享着归途中的点滴,欢声笑语在屋内回荡。 我看着眼下齐聚一堂、热热闹闹的众人,满心高兴,脸上也不自觉地洋溢起笑容。待看到所有人都已各就各位,我轻轻清了清嗓子,原本喧闹的屋子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我神色变得凝重,开口说道:“这一次我们挥师南下,历经诸多艰难险阻,好在成果斐然,南方那些大部落基本上都被我们拿下了。但如今,新的挑战接踵而至,大家一路跟来,对部落里的情况最是清楚,畅所欲言,说说你们现在碰到的问题,咱们一起讨论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部落又该朝着哪个方向走,这关乎雨族的未来,大家务必慎重。” 话音刚落,石第一个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肉,用手背抹了抹嘴,坐直身子,抢先说道:“族长,我觉着,咋们应该继续打北方,上次他们追着我们打,想想就来气。” 好战的一边将领集体起身附和“是啊,族长,打他们,报仇,上次北方死了那么多兄弟。” 陆巫则皱了皱眉,神色凝重,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与严肃,说道:“你们就知道打打杀杀,现在咱们最要紧的,是处理族里堆积如山的事儿。瞧瞧,这么多俘虏,这得耗费多少食物去养活,又得花多大精力去管理?再者,雪季后雪一停,就是种植蚕豆和芋头的好时机,这关系到部落未来一年的生计。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这些内部事务处理妥当,而不是一门心思琢磨着报仇。” 石挠了挠头,有些不服气地嘟囔道:“话是这么说,可那些部落之前对咱们也太狠了,就这么算了? 陆巫瞪了石一眼,继续说道:“不是说算了,而是要分清轻重缓急。当下,保障族人们的生活,稳定部落的局势才是重中之重。咱们得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把实力养起来,到时候再算账也不迟。” 草在一旁点头附和:“陆巫说得对,咱们得先把内部安定下来。种植的事儿可得提前筹备,种子、人手都得安排妥当,不然错过农时,这一年可就难了。” 土也跟着点头附和:“没错没错,陆巫说得在理。咱得先顾好自己的族人,把部落建设好,不然就算报了仇,族里人日子过不好,那又有啥意义?” 我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热烈讨论,心中渐渐明晰了部落如今面临的复杂局势,于是轻轻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众人这才停下争论,屋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望向我,等待着下一步指示。 我先转头看向寒身上,开口问道:“那些部落的俘虏,有没有不老实、意图反抗的?” 寒神色一凛,连忙点头应道:“有几个刺头,刚开始闹得挺凶,不过都被我们关到小黑屋里了,关个一两天,就都老实下来,现在基本上没再出乱子。” 我微微点头,认可了他们的处理方式,接着看向土,语气关切:“俘虏住的地方都安排妥当了吗?这冰天雪地的,可不能冻死一个人。” 土忙不迭地点头,解释道:“放心,族长,他们都住在以前的土基房里,一个房间挤了差不多 四十 多个人,相互挨着,还算暖和,冻不死人。” 处理完俘虏的问题,我又将视线转向陆巫,神色凝重地问道:“食物储备情况怎么样了?” 陆巫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叹了口气说道:“族长,咱们现有的食物储备,应该只能勉强熬过这么多人的寒冬。如今族里人口激增,大概有 6000 来人。” 我不禁皱起眉头,心中一惊,脱口而出:“哪里来这么多?” 陆巫连忙解释:“族长,在您外出这段时间,抓了这么多俘虏,加以前咱们的人,现在雨族的名声渐渐传开了,这附近所有单独生活的人群,还有那些活不下去的小族群,听闻咱们这儿安稳,便纷纷加入了咱们。” 我缓缓点头,深知这既是机遇也是挑战,目光坚定地环视众人,看向石与盘,郑重说道:“石、盘,你们俩肩负重任,那些在团战中牺牲的族人,他们的英勇不能被遗忘,将他们的骨灰全部安放到咱们雨族的忠烈台,让他们永远接受族人的敬仰与缅怀。” 稍作停顿,我语气果断,继续安排:“一团雨凌团补充至1500人,二团黎耀团补充到500人,如今族里人数大幅增加,现有食物储备紧张,仅靠原班人马打猎远远不够,必须大规模组织起来寻找食物,这个寒冬,务必将各团人员配备齐全,后续还要持续外出打猎物,不能仅依赖以前留存的物资。” 石和盘神情严肃,齐声回应:“是,族长!保证完成任务!” 我又转头看向草,语重心长地说道:“草,接下来你也有重要任务。你要跟土和山对接好,把储备的兽皮,麻衣整理出来,寒冬虽冷,可食物不能断,得让女人们也出去找找食物,看看附近有没有野果、野菜之类能吃的。咱们不能干等着,多一份搜寻就多一份生机。” 顿了顿,我目光扫向福,接着对草补充道:“让福从他们营里抽出人手护送,安全是重中之重,务必不能让一个族人受到野兽的攻击。咱们如今人多,更要周全考虑,女人们外出寻找食物不容易,一定要保证她们的安全,让大家安心为部落出力。” 草认真地点点头,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峰哥放心,我一定安排妥当!” 我微微挺直身子,目光再次缓缓扫过屋内每一个人,从将领们坚毅的面庞,到负责后勤的族人略显疲惫却依然专注的神情,心中满是感慨与期望。 “好了,今日大家畅所欲言,提出的问题和困难咱们都心里有数了,接下来就是齐心协力解决的时候。各团按照安排尽快补充兵员,后勤全力筹备物资、组织人员搜寻食物,女人们也辛苦些,多为部落生计出份力。陆巫、石、盘,还有各位负责人,务必盯紧自己手头的事儿,遇到难题随时沟通。” 说罢,我微微抬手,语气坚定地吐出两个字:“散会!” 众人闻声而起,先是一阵短暂的桌椅挪动声,紧接着,将领们纷纷抱拳行礼,齐声高呼:“遵命,族长!”随后鱼贯而出。他们的背影或挺拔、或壮硕,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已将这会议中的重任扛在了肩头。 唯有琳还坐在座位那儿,一动不动。我皱了皱眉,心头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开口问道:“怎么了?” 琳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族长,虫还没回来。” 我心里猛地“咯噔”一声,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是?” 我的心瞬间揪了起来。琳见状,哭得更厉害了,哽咽着说:“族长,你说虫会不会……” 我急忙打断她,既是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不可能,虫是我雨族最能打的一个将领。”可我的声音却忍不住微微颤抖,心里已是七上八下。我强自镇定,分析道:“可能虫他碰到下雪封山了,找了个部位暂避,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蝶、草、颖三个小母野人赶忙过去扶住琳,轻声安慰着:“放心,琳姐姐,虫连长肯定没事的。” 颖歪着脑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虫连长,他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 草也在一旁附和:“是啊,琳姐姐,虫可是我们部落最强的勇士之一,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肯定能平安归来。” 尽管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着,可琳依旧止不住地流泪,担忧如同阴霾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我暗暗握紧了拳头,在心底默默祈祷虫能早日平安归来,同时也开始思索,若虫真的遭遇困境,得加快人手出去搜寻…… 屋内的炉火依旧熊熊燃烧,跳跃的火苗似在为这场关乎部落命运的会议做着最后的见证。而我知道,未来的日子里,雨族将在这冰原之上,迎着风雪,向着希望,一步一个脚印地踏出属于自己的生存之路,每一个族人,都将是这条路上最坚实的力量。 另一边,豆才跨出门槛,就被小胖子福一个箭步冲上来搂了个满怀。 福那胖脸上堆满了笑容,扯着嗓子喊道:“营长,可算把你盼回来了,等了你这么长时间,你咋才回来啊?” 豆嘴角那两片标志性的小胡子抖了抖,似笑非笑地瞥了福一眼,调侃道:“你小子,提前回来了这么多天,在外头玩得够舒坦的?” 福松开手,挠挠头,嘿嘿一笑,脸上带着些孩童般的狡黠:“这不是惦记着你快回来了,专门候着嘛。再说了,哪有啥好玩的,就盼着跟你聚聚。” 豆抬手拍了拍福的肩膀,假意嗔怪:“瞅瞅你这没正形的样儿,这还大白天呢,注意点影响。” 福却满不在乎:“那营长还去不去啊?” 豆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也忍不住上扬:“去啊,怎么不去?” 福哈哈一笑,搂着豆,就朝母野人住所走去…… 第200章 香与石的风云暗涌 与此同时,在俘虏营里,香——一个极其聪明而心思缜密的女巫,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她精心乔装打扮成普通族人的模样,身上裹着略显粗糙的生族破布兽皮,头发杂乱地散着,几缕发丝垂在脸颊边,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眼中偶尔闪过的狡黠光芒,任谁看了都只当她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弱女子。 自从被俘虏的那一刻起,她便深知必须为自己谋一条出路,否则,等待她的将是黯淡无光甚至性命不保的未来。 香本就知晓石在雨族中极具威望,今日刚踏入雨族驻地,一路上不动声色地观察,愈发笃定了这一点。她心里清楚,想要在这陌生且充满变数的环境里寻得生机,接近石是重中之重。 这时,负责看守俘虏的一个小战士走了进来,例行检查。 香看准时机,突然高高跃起,佯装不小心撞向身旁一个体格壮硕的男性俘虏,手中还故意使力推搡了一下。那俘虏被撞得一个踉跄,瞬间瞪大了眼睛,怒目而视,嘴里骂骂咧咧地就要动手。 香却抢先一步,身贴过去,挑衅地喊道:“怎么啦?” 那俘虏刚扬起拳头,香瞅准时机,自己猛地往后一倒,“啊”的一声躺在地上,脸上满是惊恐与委屈,嘴里叫嚷着:“你怎么打人啊!” 这一番动静瞬间吸引了小战士的注意,他赶忙跑过来,皱着眉头呵斥道:“都消停点!怎么回事?” 香躺在地上,泪汪汪地看向小战士,带着哭腔说道:“小哥,我今日才刚到这儿,实在住不习惯,跟这么多人挤在一块儿,又闷又难受。之前听闻石团长答应过,要是有困难可以找他,我刚刚不过是想挪个地儿,不小心碰到这位大哥,他就动手打人,小哥您可得给我做主啊,能不能帮我通禀一声石团长?” 小战士犹豫了一下,他确实记得石团长有过这样的交代,而且看香柔柔弱弱的样子,哭得梨花带雨,不像是会耍心眼的人,便应道:“我去问问。” 小战士急急忙忙地朝着石的驻地奔去,一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积雪里,寒风呼啸着灌进他的衣领,他却顾不上这些,满心焦急。 东拐西拐之后,终于来到一座土基房的院落前,这院子看起来朴实无华,却透着一股威严之气。 小战士站在院门口,大声喊道:“石团长,石团长!” 房间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呀?”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在这冰天雪地中显得格外突兀。 小战士听了,忍不住瑟瑟发抖,心里暗叫糟糕。果不其然,从屋内走出一个身形矫健的女子,正是果排长。 果目光犀利地扫向小战士,问道:“怎么了?找你们团长,有什么事吗?” 小战士赶忙立定,左手扶胸行礼,说道:“果排长,果排长好,我想找一下石团长,俘虏营那边出了点问题。” 香一听,急忙向后面呼喊:“老石,快出来,老石!” 片刻后,石一脸络腮胡,黑着脸从屋内走了出来,嘴里还哼哼唧唧的,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喊扰了清静。他看向小战士,粗声粗气地问道:“怎么了?” 小战士眨了眨眼。 石被他这看着搞得莫名其妙。 小战士又眨了眨眼。 果在旁边眉头紧皱,“你俩在干些什么?怎么了?” 小战士缩了缩脖子,凑到石耳边才说:“团长,就是上次您留意的那个女人,她在俘虏营被打了。” 石脸一下黑了下来,络腮胡都气得根根竖起,眉头紧皱,说道:“走,带我过去。别让果排长知道。” 小战士赶忙点头。 果在后面看着两人急匆匆离去的背影,一脸莫名其妙,口中喃喃:“真是莫名其妙。”摇了摇头,她又转身回屋了。 小战士和石并肩快步走着,石眉头紧皱,余怒未消,开口问道:“你这小子,挺机灵,叫什么名字?” 小战士忙挺直腰杆,应道:“团长,我叫虎子。” 石微微点头,说道:“虎子,你接着说,那女人到底啥情况?” 虎子赶忙开口:“团长,那女人她说人太多了,她住不习惯,而且呢,她还被打了,真的,还在那儿哭了好一阵子。” 石一听,怒火“歘”地一下蹿了上来,脸上的络腮胡都跟着抖动,瞪大了眼睛怒喝道:“谁打她的?” 虎子赶忙应道:“打人的就是跟她关在一起的一个壮家伙,看着五大三粗的。” 石伸手重重地拍了拍虎子的肩膀,脸上的怒容稍缓,带着几分赏识,边走边低声说:“你干得好,虎子!你这小子挺机灵的,往后就跟着我好好干,有你的好处。” 虎子闻言,眼睛亮了起来,胸膛微微挺起,忙不迭点头:“多谢团长赏识,我一定尽心竭力!” 寒风呼啸,却吹不散两人身上的热乎劲儿,脚步匆匆间,他们离俘虏营越来越近。 两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俘虏营,石一进去,就仿若一阵黑旋风,眼睛瞪得像铜铃,那目光好似能穿透一切,带着怒火迅速环顾四周,扯开嗓子怒吼道:“谁,谁打的?” 虎子机灵得很,立马一个箭步跨上前,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那五大三粗的肇事者。 那肇事者本还想佯装镇定,梗着脖子,一脸蛮横。可被虎子这么一指,又迎上石如狼似虎的眼神,瞬间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吓得面色惨白,双腿直打哆嗦,差点瘫倒在地,嘴里哆哆嗦嗦地叫嚷着:“大人,我没打人,大人,我没打人!”声音里满是惊恐与委屈,仿佛他才是那个受尽欺负的人。 香在一旁,用手轻轻掩着面,看似哭得梨花带雨,柔弱无助,可藏在指缝间的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众人,偶尔闪过的那一丝寒光,透着她的心计。 石见肇事者这副孬样,怒火更旺,一个箭步冲上去,抡起沙包大的拳头,照着肇事者的面门就是一顿猛揍。“砰砰”几声闷响。 那肇事者躲避不及,被打得满脸鼻血飞溅,眼眶瞬间乌青,整个人摇摇欲坠。 可石的怒火未消,拳头像雨点般落下,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劲道,肇事者疼得“嗷嗷”乱叫,再也没了刚才的蛮横劲儿,身子一软,“扑通”一声跪地求饶:“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真的没打人啊!” 石却不管不顾,继续挥拳,直到打得手臂发酸,才停了下来,胸膛还因愤怒剧烈起伏着。他粗喘几口气,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转身大步迈向香。 此时的香,眼中含泪,楚楚可怜,石走到她身边,声音因愤怒和疲惫有些沙哑,问道:“姑娘,到底咋回事?” 香抽抽搭搭地哭诉:“大人,他欺负我,我不过是想换个地方坐,就被欺负,呜呜……” 石看着香娇弱的模样,心疼不已,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别怕,有我在,没人再敢动你一根汗毛。” 虎子在一旁,看着石为香大打出手,心里暗自咂舌,越发觉得这事儿不简单,不过他也清楚,此刻自家团长满心满眼都是这姑娘,只能默默站在一旁,静候吩咐,顺便留意着周围人的动静,以防再生事端。 香还是在那里抽泣着哭着,带着哭腔说道:“大人,我不想住这里。” 石眉头一皱,看向眼前这个膀大腰圆的姑娘,脑海中瞬间回想起在炎豹族和这姑娘的相处点滴,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他不假思索地说道:“那走,跟我走。” 小战士虎子突然快步上前,在石耳边悄声说道:“团长,果排长还在你家里呢。” 石微微一愣,如梦初醒般说道:“是哦,那咋办?” 虎子眼睛一转,凑到石耳边低声说:“要不先给她挪个地,藏起来。” 石思索了一下,问道:“那挪哪里呢?” 虎子急急忙忙说:“我给她安排一个单独的住所,单独关押。” 石点了点头,“好,你去办。” 虎子领命,立刻在前头带路,三人出了俘虏营。外面寒风呼啸,如冰刀般割着人脸,石却顾不上这些,满心都在为香的事儿盘算,既有些忐忑,又带着几分莫名的期待。 一路上,香仍旧抽抽搭搭地假哭着,时不时用手抹一把根本没多少的眼泪,眼睛却贼溜溜地偷瞄石的反应。 石不时瞧她一眼,见她那可怜模样,心里软得跟刚化的雪水似的。 不多会儿,虎子引着他们到了营地一个犄角旮旯的屋子,这屋子原先是堆猎物皮毛和骨头的地方,刚拾掇出来,有股子冲鼻子的腥膻味儿。 石瞅着屋子,冲香瓮声瓮气地说:“姑娘,你先在这儿窝着,要有啥事,喊虎子,要不就寻我。” 香微微点了下头,带着哭腔哼哼:“多谢大人,大人这般照应,俺可记着大人的好。”说完,还故意蹭到石跟前,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大人,这儿黑灯瞎火的,俺一个女人,心里直发慌……” 石刚要张嘴,虎子赶忙凑到他耳边,压着嗓子说:“团长,果排长那儿要是问起来,我来说。这事儿您就放心交给我,我指定给您圆得妥妥当当,绝不让果排长起疑。” 石皱起眉头,闷头想了会儿,眼睛忽然一亮,哈哈笑道:“好,那到时候你去跟果排长说。你这小子机灵,我信得过你。” 安排妥当,虎子麻溜儿地退出去,轻轻合上房门。香见虎子走远,立马收了哭声,眼睛里闪过一道精明的光。 她一步一步朝石挪过去,走路带风,到了跟前,双手“啪”地搭在石的膀子上,浪声浪气地说:“大人,您今日可给俺撑腰了,俺香儿心里头,可把您当大英雄嘞。” 石让这突然的亲近给弄懵了,脸涨得通红,跟刚煮熟的兽肝似的。 香把嘴凑到石耳边,哈出的热气喷在石耳朵上,悄声说:“大人,在炎豹族见着您第一眼,俺就稀罕上您了,今儿个又蒙您搭救,指定是神在帮俺。”边说,手指还在石脸上划拉了一下。 石的心让她搅得没了谱,瞅着跟前这个泼辣又勾人的香,脑袋里那点理智“嗖”地飞没影了。 香瞅准时机,往石怀里一偎,娇滴滴地央求:“大人,今晚上您就陪陪俺,行不?” 石哪还扛得住,胳膊一伸,把香紧紧搂在怀里。 屋外,虎子守在门口,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死死盯着外面,大气都不敢出,心里一个劲儿祷告千万别出乱子,可别让果排长瞅见。 寒风吹过,冻得他一哆嗦,可他还跟根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儿,屋里的热乎和屋外的冰寒反差老大了。 就在石与香在屋内温情渐浓之时,屋外的寒夜愈发深沉。虎子坚守在门口,冻得手脚冰凉,却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时不时搓搓手、跺跺脚,哈出几口热气来暖和一下。 屋内,石沉醉在香的柔情里,早已将外面的世界抛诸脑后。香依偎在他怀中,手指轻轻在他胸口画着圈,嘴里呢喃着在炎豹族时听闻的关于石的英勇事迹,把石捧得愈发飘飘然。 然而,好景不长,果这边起了疑心。她在屋内等了许久,不见大老石回来,又想起那小战士和石离去时鬼鬼祟祟的模样,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她披上兽皮披风,决定出门一探究竟。 果脚步匆匆,朝着俘虏营的方向走去,沿途遇到几个巡逻的战士,询问一番后,得知大老石他们带着一个女俘虏离开了,这让她更加笃定其中有猫腻。 当果排长的身影出现在关押香的屋子附近时,虎子远远就瞧见了,顿时吓得亡魂大冒。他心里暗叫不好,急中生智,赶忙从旁边捡起一块石头,朝着远处扔去,发出“哗啦”一声响,企图引开果排长的注意力。 果排长果然被这动静吸引,停下脚步,警惕地望向声响处,手不自觉地握住了腰间的短刀。虎子趁着这个间隙,飞速跑到果排长跟前,佯装气喘吁吁地说道:“果排长,您怎么在这儿?我刚瞧见有个可疑身影往那边跑去了,我正准备追呢!” 果目光如炬,审视着虎子,冷冷问道:“石呢?还有那个女俘虏,去哪儿了?” 虎子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强装镇定,挠挠头回道:“团长说那女俘虏身份特殊,得找个更安全的地方安置,他亲自带去了,让我在这儿守着,防止有人捣乱。我这不,刚看到有情况,正想办法处理呢。” 果皱起眉头,显然不太相信,但一时也找不到破绽,她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要是让我发现你们瞒着我搞什么小动作,有你们好看的!”说完,她又环顾了一圈四周,这才转身离去,脚步却依旧带着几分疑虑。 虎子望着果排长远去的背影,长舒一口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暗自庆幸暂时糊弄过去了,赶忙回到屋子门口继续站岗。 屋内,石和香对外面的这场惊险毫不知情,依旧沉浸在二人世界里…… 第201章 酿酒 在这宽敞的青砖房里,火塘中熊熊燃烧的火焰欢快地跳跃着,将屋内烘得暖融融的,驱散了冰原上彻骨的寒意。我坐在靠近火塘的一张厚实木凳上,怀中抱着狼大,它慵懒地眯着眼,偶尔动动耳朵,沉浸在这温暖之中。 蝶坐在我身侧,手中稳稳握着一把青铜匕首,专注地削着梨皮。她低垂着眼眸,长睫在火光的映照下投下扇形的阴影,纤细的手指灵动地转动着梨子,果皮便如一条蜿蜒的丝带般缓缓落下。削好一小片,她便轻轻递到我嘴边,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道:“峰哥哥,尝尝这个,可甜啦。” 我啊的张口:“嗯,还是蝶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草则大大咧咧地坐在一旁的地上,双腿伸直,身前堆满了梨子。她嘴里塞着一大块梨肉,汁水顺着嘴角直往下淌,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这野果可真好吃,”正说着,她瞥见颖和巧儿的举动,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腮帮子里的梨肉都忘了嚼。 只见颖和巧儿分别坐在火塘的两侧,怀里紧紧抱着小翼和小羽,这两只胖嘟嘟、足有一米来高的怪鸟此刻正仰着脖子,眼巴巴地望着主人手中的肉块。 颖一脸疼惜,手中拿着一块精心切好的兽肉,不断往小羽嘴里塞,嘴里还念叨着:“小羽乖,多吃点,快快长大。”巧儿那边也不示弱,同样把小翼喂得满嘴流油。 草见状,“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气鼓鼓地喊道:“你们俩别喂那么多啦!看看它们,都这么大了还不会飞,就是被你们喂得太胖了。”她脸颊绯红,额前的发丝因激动而有些凌乱,一双大眼睛里满是焦急与不满。 颖一听,立马抱紧小羽,像护着宝贝似的,仰起头反驳道:“才不是呢!小羽还小,它需要多吃点才能有力气飞。你懂什么呀,草!”她皱着眉头,小嘴撅得老高,怀里的小羽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咕咕”叫了两声。 巧儿看着草着急的模样,轻轻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草,你别生气啦。我和颖也是心疼它们,想着让它们吃得饱饱的。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们是该注意点。”可手中的肉块却还是下意识地又往小翼嘴边送了送。 草气得直跺脚,大步走过去,伸手就要去抢颖手中的肉块:“不行,不能再喂了,得让它们锻炼锻炼。” 颖灵活地一闪身,避开了草的手,两人围着火塘你追我赶起来,一时间,屋内鸡飞狗跳。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这混乱又温馨的一幕,笑着开口:“好啦,别吵啦。草说得对,小翼和小羽是该锻炼锻炼,不然太胖了飞不起来。颖、巧儿,咱们以后少喂点,多带它们出去活动活动。” 颖和巧儿听了我的话,这才停了下来,虽然还有些不服气,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草则双手抱胸,气哼哼地走回自己的位置,一屁股坐下,又拿起一个梨啃了起来,不过眼神还是时不时地瞟向小翼和小羽,满是关切。 蝶在一旁看着这一切,捂嘴轻轻笑了笑,又继续低头削梨,轻声说道:“大家别闹啦,咱们还得帮峰哥哥酿酒呢。” 一听这话,众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酿酒上。火塘里的火焰依旧热烈,屋内的气氛在短暂的吵闹后愈发温馨,而雨族酿酒的筹备事宜,就在这有笑有闹中继续推进着,承载着大家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一步步向前迈进。 我起身轻轻拍了拍狼大,它立刻乖巧地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毛,迈着稳健的步伐跟在我身后。 众人也跟着我来到屋子一角,那儿摆放着酿酒要用的各类器具,几个大陶缸擦得锃亮,在火光下泛着质朴的光泽,旁边是些粗细适中的木棍,还有一个用坚韧藤蔓精心编织的筛子。 我拿起一个梨,向大家展示:“瞧瞧这梨,多喜人,表皮光滑,色泽金黄,咬上一口,那汁水丰盈得很,甜度也是恰到好处。” 蝶眼睛亮晶晶的,凑过来问:“峰哥哥,这么好的梨,怎么就能变成酒呢?” 我笑着解释:“这其中的奥秘可不少。这梨本身含有丰富的糖分,是酿酒的关键。在发酵的时候啊,有一些咱们肉眼看不见的小生物在起作用,就当它们是‘酒精灵’,其实啊,这些就是野生酵母菌。它们到处都有,就像咱们这梨,从树上摘下来的时候,表皮上就附着了不少野生酵母菌。这些小家伙会慢慢把梨里的糖分转化成酒精,再加上梨本身的果香,就能变出美味的酒液啦。” 草在一旁挠挠头,一脸疑惑:“啥是‘酒精灵’,哦不,啥是野生酵母菌啊?咋看不见呢?” 我耐心地说:“这野生酵母菌太小啦,咱们自然看不到。但它们的本事可大着呢,只要条件合适,就能帮咱们酿出好酒。”说着,我把梨放入盛满清水的木盆,挽起袖子,“来,咱们先把梨洗干净。” 蝶和我一起动手清洗,她纤细的手指轻柔地揉搓着梨子,边洗边说:“峰哥哥,我一定把它们洗得干干净净,让野生酵母菌住得舒舒服服的。” 洗净沥干后,我对草说:“要酿酒,咱们还得把梨捣碎。草,去把石臼搬来。” 草应了一声,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双手抱住石臼,哼哧哼哧地搬到中央。 我拿起一个梨放入石臼,抄起粗木棍用力捣起来,一下又一下,梨肉渐渐被捣烂,香甜的汁水四溢,浓郁果香瞬间弥漫全屋。 颖和巧儿围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时不时发出惊叹。 颖好奇地问:“峰哥哥,为啥要捣得这么碎呀?” 我边捣边答:“这捣碎可是重中之重,得捣得尽可能细碎。因为细碎的梨肉能让那些野生酵母菌更快更好地工作,把糖分充分转化。要是捣得不够碎,有些部位的糖分就转化不了,酒的味道和劲头可就差远了。” 捣了好一会儿,看着石臼里已经变成糊状的梨肉,我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接下来,要用藤蔓筛子过滤,把残渣去掉,只留下最细腻的梨汁。” 蝶赶忙递过藤蔓筛子,我将梨糊一勺一勺舀进筛子,双手稳稳地握住筛子边缘,轻轻晃动,形成的梨汁淅淅沥沥地落入下方的陶盆中,宛如一场细密的雨。 过滤完后,我把梨汁倒进准备好的大陶缸里,又拿来准备好的蜂蜜,这蜂蜜可是咱们部落的宝贝。 我按照每升梨汁加入 100 克蜂蜜的比例,小心翼翼地倒入缸中,边倒边说:“这蜂蜜既能让咱们的酒变得更甜,口感醇厚,又能帮着提高酒精度,还会带来独特的风味。” 草瞪大了眼睛:“峰哥,这蜂蜜还有这么大作用啊!” 我神色专注地调配着,解释道:“那可不,它可重要着呢。” 接着,我用一块干净的兽皮封住缸口,再用绳子紧紧扎牢,确保密封性良好。“之后啊,咱们要把这缸搬到温暖且避光的地方,让它静静地发酵。这期间,每天都得去看看,留意温度、气味的变化,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得及时调整。因为这些变化就像酒在跟咱们‘说话’,告诉咱们它好不好,需需要帮忙。”我一边说着,一边指挥众人把陶缸搬到指定位置。 狼大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们忙碌,时不时嗅嗅空气中香甜的味道,似乎也对这酿酒的过程充满好奇。此时,屋内的火焰依旧跳跃,大家的脸上都带着期待与兴奋,围绕着这酿酒的大事齐心协力,仿佛已经看到了日后品尝美味梨酒的精品。 酒的欢乐场景,而雨族的这段酿酒故事,也在这温馨与忙碌中,缓缓续写着新的篇章…… 第202章 西边群狼出现 第二日,雪依旧呼呼地刮着,狂风裹挟着暴雪,似要将这天地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屋内,虎皮大床上,我正呼呼大睡,怀里紧紧抱着蝶,嘴角挂着哈喇子,那模样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狼大安静地趴伏在床边一角,时不时抬头看看我两眼,见我没醒,它又低下头去,继续假寐,似乎生怕惊扰了这难得的宁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嘈杂的声响渐渐大了起来,隐隐约约传入屋内。 我下意识地动了动,怀中的蝶却先醒了,她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见我还睡着,便轻轻挪动身子,想要不吵醒我,慢慢地下床。 可她这细微的动静还是让我彻底清醒了过来,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瞧见蝶已经站在床边,正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发丝。 “蝶,这么早醒啦?”我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伸手拉住她的衣角。 蝶转过身,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峰哥哥,外面好像有点吵,我去看看咋回事,你再睡会儿。” 我坐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个哈欠说:“不睡了,这外面一闹腾,哪还睡得着。” 蝶见我醒了,便走到一旁拿起水盆,说道:“峰哥哥,我去打点热水,给你擦擦脸,醒醒神。”说完,就轻快地走出了屋子。 我下了床,走到窗边,轻轻拨开兽皮帘子向外望去,只见雪势丝毫未减,狂风呼呼地卷着地上的积雪,形成一阵阵白色的迷雾。 而此时,草带着一大群女人正缓缓踏入冰原去寻找食物,她们身着麻衣,脚蹬牛皮靴,身上披着宽大的兽皮,在这冰天雪地中艰难却又坚定地前行。 黑压压的,一眼看不到尽头,女人们手中紧握着木铲、骨制小刀等各式各样自制的工具,眼神中透着为部落寻生计的决然。 再看一旁,胖子福和晨带着 一百多个战士紧紧跟随,战士们身姿矫健,奔跑在雪地中,呼出的白气瞬间被狂风卷散。他们一边大步奔跑,一边利用这路途锻炼暖身,嘴里还热热闹闹地聊着天。 “嘿,昨天睡得可真舒服啊!”一个年轻战士咧着嘴,脸上洋溢着满足。 “是啊,这冰天雪地的,能睡个好觉可不容易,也多亏了咱这暖和的屋子。”另一个战士附和道,边说边紧了紧身上的兽皮披风。 “咱可得加把劲,保护好女人们,这次出去要是能找到不少食物,部落就能熬过这阵难关了。”胖子福高声喊道,声音穿透风雪,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毅。他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前方的队伍,手中的青铜剑在雪光映照下闪烁着寒光,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盘,石,夜,炎等人骑在高大的马背上,带着各自团里的飞雨军跑步前行,寻找猎物……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我心中既感动又有些担忧。这冰原危机四伏,食物难寻,可他们为了部落,毫不退缩。我默默为他们祈祷能平安归来,随后转身,看向屋内正冒着热气的水盆,知道还有许多事儿等着我去做,得为部落的未来好好谋划。 冰原上,狂风裹挟着暴雪,天地间一片白茫茫。 一支队伍在雪地里艰难前行,队伍中,五六百女人身着麻衣、脚蹬牛皮靴,身上披着宽大的兽皮,背着用藤蔓编织的小背篓,她们的身影在这冰天雪地中略显单薄,却又透着一股坚毅。 女人们手中紧握着木铲、骨制小刀等工具,身旁跟着福和晨带领的一百多个战士。 福那肥胖的小身子在队伍中格外显眼,他迈着大步,努力跟上众人的节奏,嘴里时不时呼出一团团白气。 晨身姿矫健,目光敏锐,手中紧握着青铜剑,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抵达山谷,草冻得脸颊通红,大声招呼:“姐妹们,这儿瞅着有戏,咱加把劲挖,多寻些吃食!” “对,草部长,就盼着能挖着,让大伙都吃饱。”一女人附和。 众人散开,山谷里顿时“乒乒乓乓”响成一片。 福见状,扯着嗓子大喊:“小崽子们,都给我四周守起来,不能让任何一个女人受伤!” 战士们齐声回应:“好嘞好嘞,连长,绝不会让部落一个女人受伤!您就放心!” 一位年轻战士还笑嘻嘻地接了句:“福连长,有您指挥,还有晨连长带着我们,啥危险咱都不怕!” 福笑骂道:“少贫嘴,都机灵着点!” 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有的手持弓箭,箭已搭在弦上,警惕地扫视着山谷上方,防备可能突然出现的雪豹等猛兽。 其中一个弓箭手小声嘟囔着:“这鬼天气,希望别碰上啥大家伙,不然可有得折腾了。” 旁边的战友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别怕,咱们这么多人呢。” 晨紧握青铜剑,目光如隼:“都警醒着,这冰原啥危险都藏得住。” 挖掘正酣,一女人惊呼:“快看,这像不像野葱根?” 旁边有人凑过去:“哟,还真有点像,闻着味儿也对,这能给肉汤添鲜味啦!” 福乐了:“嘿,好兆头啊,大伙抓紧,指不定还有啥宝贝。” 没一会儿,又有人喊:“这儿有蕨菜根,量不少呢!” “咱部落有口福咯!”战士们也跟着兴奋。 正热闹着,野兔蹿出,福眼疾手快掷刀:“小兔崽子,哪里跑!”刀擦兔尾而过。 晨瞅准时机,大喝一声甩出青铜匕首,野兔哀鸣倒地。 “晨连长厉害!”战士们喝彩。 就在众人沉浸在这小小的收获喜悦中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阴森的嗥叫,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传来,穿透呼啸的风雪,直直钻进每个人的心里。福和晨对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们太熟悉这声音了,是狼,而且从这嗥叫声的此起彼伏、连绵不绝来看,绝不是一两只。 “大家小心,有狼群!”晨大声呼喊,声音中带着几分紧张。战士们迅速围成一个圈,将女人们护在中间,手中的武器纷纷指向四周。女人们也停下手中的挖掘,惊恐地聚拢在一起,眼神中满是不安。 雪雾中,一双双幽绿的眼睛若隐若现,好似暗夜中的鬼火,越来越近。随着狼群的逼近,一股浓烈的腥膻味弥漫开来。当先一只头狼体型巨大,足有小牛犊般大小,它站在狼群前列,龇着獠牙,口中不断滴下涎水,发出阵阵威慑性的低嗥。 福咽了口唾沫,低声对晨说:“这次麻烦大了,数量太多,咱们得想个法子。”晨紧了紧手中的青铜剑,微微点头,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狼群:“先稳住,别乱了阵脚。” 福深吸一口气,肥胖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向前踏出几步,而后声如洪钟般大吼:“接战,摆阵——龟甲阵!” 声音在风雪中传开,百名战士立刻行动。前排两列手持长矛的战士迅速就位,他们身姿挺拔,双脚稳稳扎根雪地,长矛斜向前方,矛尖寒光闪烁,似在宣告扞卫之决心。 队伍正前方,一名身着藤甲的战士挺立在前,他手中的藤甲盾牌约有一米来宽,这盾牌以坚韧藤蔓精心编织,经过特殊处理,质地紧实,虽不厚重,却能有效抵挡冲击。盾牌表面有着战斗留下的浅浅划痕,此刻,它被战士高高举起,护住身前要害部位,战士透过盾牌边缘,目光冷峻地注视着狼群动向。 藤甲盾牌两侧,各有一列弓箭手呈扇形散开,同样身着藤甲,他们搭箭上弦,弓弦紧绷如满月,目光穿透雪幕,紧盯狼群。 龟甲阵徐徐推进,如移动的堡垒。对面,狼群受激,上百只狼从四面八方围拢,幽绿眼睛闪烁,腥膻味在风中弥漫。 晨擦了把汗,满心疑惑:“这附近的狼都被我们杀完了呀,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么多呢?” 女人们花容失色,在后方紧紧相依,草强自镇定喊道:“大家聚在一起,别慌,有福连长和晨连长在前面护着咱们!”女人们点头,紧攥手中简陋工具,似寻慰藉。 福扯着嗓子指挥:“弓箭手,听我口令,先射头狼!其他人稳住,别轻举妄动!” 弓箭手们点头,箭头随头狼转动。 头狼嗥叫一声,狼群躁动,一群狼如黑色闪电扑来。 “放箭!”福嘶吼。 弓弦齐鸣,四十多支箭“咻咻咻——”射向群狼, 利箭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地扎入狼群,冲在最前的几只狼瞬间倒下,发出一片哀嚎。 头狼见状,在后面愤怒嘶吼,幽绿的眼眸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紧接着,大群狼不顾死活地疯狂冲来。 福又接着喊道:“射!”话音刚落,又一轮 四十多支箭咻咻咻飞了出去,如骤雨般扑向狼群。 随后,福扯着嗓子大吼:“盾兵顶,顶到前面,千万别让狼群冲破龟甲阵!” “好的,连长!”盾兵们齐声应和,唰的一下,紧密地合在一起,将 全部人的方阵护得严严实实。 狼群踏着同伴的尸体,悍不畏死地继续冲锋。矛兵们眼神坚毅,双手紧握长矛,瞅准时机,狠狠刺向扑来的恶狼。 长矛刺入狼身的瞬间,温热的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雪地,可狼的攻势却丝毫不减。 弓箭兵们也在飞速搭箭、拉弓、放箭,弓弦声不绝于耳,一支支利箭带着他们守护同伴的决心,射向那些张牙舞爪的畜生。 头狼在后方持续嘶吼,声波震得雪花簌簌而落,似乎在给群狼鼓劲儿。 群狼愈发疯狂,直接扑咬上来,有的狼用强壮的身躯狠狠撞向盾牌,巨大的冲击力竟将盾牌直接冲倒。 一只狼瞅准空隙,猛地一口咬在战士的大腿上,那战士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仍死撑着,手中长矛乱舞,试图逼退狼群。 另有几个战士的手臂也被狼牙咬住,鲜血淋漓,可他们牙关紧咬,拼尽全力将手中的矛狠狠刺向狼身。 头狼瞅准一名战士防守的破绽,发出一声尖锐的嗥叫,随即带头猛扑过去,一只身形矫健的狼高高跃起,一口咬在那战士的脖子上,战士瞬间毙命,鲜血汩汩涌出,在冰天雪地中冒着热气。 周围的战友目眦欲裂,呐喊着冲向狼群,复仇的火焰在每个人心中熊熊燃烧,他们深知,此刻退一步,身后的女人、整个部落都将陷入绝境。 福挥舞着手中的青铜剑,左劈右砍,大声呼喊着鼓舞士气:“兄弟们,杀!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守住咱们的女人!” 晨也身姿矫健地穿梭在阵前,手中长剑寒光闪烁,所到之处,必有狼血飞溅,两人相互配合,试图稳住摇摇欲坠的防线…… 随着战斗的白热化,飞羽军的伤亡数字不断攀升,这一次惨烈的遭遇战下来,已有 五人永远地倒下,他们的身躯冰冷地躺在雪地里,鲜血将周边的积雪融出一个个殷红的坑洼。 另有二十几人不同程度受伤,有的伤口深可见骨,在寒风中颤抖着,却仍强忍着剧痛,握紧武器坚守阵地;有的被狼牙抓伤,皮肉外翻,鲜血浸透了衣衫,却只是简单包扎一下,便又投入战斗。 战场上,喊杀声、狼嗥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混乱不堪。 福的双眼布满血丝,他肥胖的身躯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青铜剑在空中挥舞出道道寒光,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狼血飞溅。 晨紧跟其后,身姿矫健如猎豹,手中长剑精准地刺向那些妄图突破防线的恶狼,为受伤的战友提供掩护。 矛兵们虽伤痕累累,但毫不退缩,他们紧密排列,长矛如林,一次次刺向汹涌而来的狼群,每一次刺击都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不少矛兵的长矛在激烈对抗中折断,他们便抽出腰间短刀,与狼近身肉搏。弓箭兵们强忍着手指被弓弦勒破的疼痛,快速搭箭、放箭,箭壶里的箭越来越少,可他们眼中的坚毅从未消散。 狼群也付出了惨重代价,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六七十具狼尸,有些还没死透,发出阵阵悲鸣,内脏从破裂的肚皮中流出,温热的气息在冰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头狼见大势已去,眼中满是不甘,它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带着残余的狼群,转身消失在茫茫雪雾之中。 直到狼群彻底远去,战士们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福和晨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疲惫。“清点人数,救治伤员!” 福大声喊道,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幸存的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有的扶起受伤的同伴,有的帮忙包扎伤口,草带着女人们也匆匆赶来,她们眼中噙着泪,手中拿着简易的绷带和草药,为战士们处理伤口。 山谷里弥漫着血腥与悲伤的气息,但每个人心中都清楚,这场与狼群的生死较量,他们虽伤亡惨重,却守住了部落的希望,只要人还在,部落就有未来…… 直到狼群彻底远去,战士们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福和晨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疲惫。福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手中还紧握着那把染血的青铜剑,剑身的鲜血在低温下已经开始凝结,一滴一滴地落在雪面上,洇出一朵朵红梅。 晨也缓缓蹲下身子,用满是血污的手抹了一把脸,将脸上溅到的狼血擦去,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说道:“福连长,今天这仗,太险了,差点就折在这儿。” 福重重地叹了口气,回应道:“是啊,我原以为咱们周边的狼都清理得差不多了,哪晓得冒出这么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伙,比咱们以往碰上的狼要凶猛太多了,这攻势,一波接着一波,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草带着女人们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惨状,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几步走到福和晨的身边,焦急地问道:“福连长、晨连长,大伙咋样了?咱们的人伤得多不多?” 福抬起头,看着草,脸上挤出一丝苦笑:“伤了不少,死了 五个兄弟,还有二十几个受伤的,好在狼群被咱们打退了,不然……”说着,福的声音哽咽了一下。 草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地落了下来,她哽咽着说:“这可怎么是好,咱们部落本来就艰难,这下又折了这么些人手。” 晨站起身,拍了拍草的肩膀,安慰道:“草部长,别灰心,虽然咱们伤亡惨重,可只要人还在,部落就有希望。你看,咱们不也把狼群打得丢盔弃甲,它们丢下六七十具尸体跑了,咱这口气不能松,得赶紧救治伤员,把死去的兄弟带回去好好安葬。” 福也挣扎着站起身,大声喊道:“清点人数,救治伤员!”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幸存的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有的扶起受伤的同伴,嘴里念叨着:“兄弟,挺住,咱马上给你包扎。” 有的则是一边帮忙包扎伤口,一边和受伤的战友打趣:“你这家伙,命硬着呢,被狼咬了这几口还不倒。” 受伤战士哈哈大笑:“几只畜生,怎能要我性命?” 草赶忙招呼女人们:“姐妹们,快,把咱们带来的藤蔓条和草药拿出来,动作快点,别让兄弟们遭罪。” 女人们应了一声,纷纷围到受伤的战士身边,轻柔地为他们处理伤口,眼中满是心疼。 一位年轻的女子边包扎边小声抽泣着说:“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咱们今天都得喂狼了。” 受伤的战士咧着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妹子,别哭,咱们就是干这个的,保护部落,保护你们,值了。” 福看着忙碌的众人,又望了望四周的狼尸和血迹斑斑的雪地,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这群狼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这驻地往后怕是更不太平了,咱们得想法子加强防备。” 晨在一旁点头表示赞同:“福连长,回去得跟族长好好商量商量,多派些巡逻队,再把大伙的捕猎技巧、作战本事都练一练,下次再碰上这种情况,咱可不能这么被动了。” 山谷里弥漫着血腥与悲伤的气息,但在这一片惨状之中,人与人之间的关怀、对部落的坚守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渐渐驱散了些许阴霾,每个人心中都清楚,这场与狼群的生死较量,他们虽伤亡惨重,却守住了部落的希望,只要人还在,部落就有未来…… 第203章 西边食人族 与此同时,大胡子石这边战斗的硝烟刚刚散去,带着两百多飞雨军战士们开始打扫战场。呼啸的寒风卷着雪粒,肆意抽打在众人身上,可战士们仿若未觉,每个人都干劲十足。 石迈着大步穿梭在战场中,他高大的身形在一片雪白里格外显眼,身上的兽皮披风随风鼓动。“大伙都麻利点儿,赶紧收拾完,这天寒地冻的,别磨蹭!”扯着嗓子喊道,声音穿透寒风,传向四周。 矛小跑着来到石跟前,脸上带着胜利后的兴奋与潮红:“团长,清点完啦,咱们一共干掉了 五十多头狼,这下部落可有口福咯!” 石一听,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冰原上回荡,惊得枝头积雪簌簌而落:“好家伙,真没想到,这冰天雪地的,跑出这么多狼来给咱们送肉,可解了部落的燃眉之急。” 矛脸上的笑容却瞬间收了几分,面露忧色,凑近石小声说:“团长,我仔细瞧了,这些狼好像不是咱们附近的,您看这体格,比狼大强壮得太多了。 石皱了皱眉:“族长说过,狼大还在成长。不算成年狼。” 矛回应:“团长”咱们周边的狼,早前不是被二 营的弟们清理得差不多了吗?这些家伙到底打哪冒出来的?” 石微微皱眉,蹲下身子,端详着一匹狼尸,手指顺着狼的脊背划过,嘴里喃喃:“确实,看这体型、这肌肉线条,绝不是咱们熟悉的那些狼。也不是禁地的恐狼。” 虎子这时也凑过来,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满不在乎地笑道:“管他呢,团长。有这么多狼肉,够部落吃上好一阵子了,这可是大好事儿啊。” 矛却不依不饶,神色凝重地望着石团长:“团长得把这事儿告诉族长,我心里总觉着不对劲,驻地附近发现这么多奇怪的狼。” 石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积雪,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矛,你说得对,是得跟族长汇报。咱们不能光顾着高兴。” 说罢,石转头看向忙碌的兄弟们,再次提高音量:“大伙加快速度,把狼肉都绑结实咯,咱们赶紧回部落,还有要事跟族长商量!” 战士们齐声应和,手上的动作更快了。有的战士用坚韧的藤蔓熟练地捆绑狼尸,边绑边和同伴打趣:“今天这仗打得痛快,回去能让大伙敞开肚皮吃肉啦!” 另一位战士接了句:“可别光想着吃,刚听矛哥说,这些狼来路不明,怕是后面还有事儿呢。” “怕啥,有咱们飞雨军在,再厉害的狼也能收拾!”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不多时,狼肉捆绑完毕,战士们扛起战利品,迎着寒风,大步向部落走去。雪花一落画面渐渐模糊…… 此时陆巫 陆巫身形佝偻地立在土基城门口,狂风裹挟着暴雪,如同一头暴怒的巨兽在肆虐,吹得他那破旧不堪的兽皮长袍猎猎作响。 她枯瘦如柴的双手,死死地握住一根黑色木杖。这根木杖,因岁月的洗礼与频繁的使用,已然泛出一种陈旧而深沉的光泽。 上面刻画着时间的痕迹,一条条横线清晰可见,那是陆巫每月每日记录时光留下的印记,仿佛一部无声的史书,诉说着部落走过的漫长岁月。 天空如同被撕裂了一道大口子,大片大片的雪花铺天盖地地倾泻而下,不过眨眼间,地上的积雪便已厚得惊人,一脚踩下去,小腿瞬间就深陷其中。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树木不堪重负,“哗哗”地抖落大片积雪,砸落在地,溅起高高的雪雾。 陆巫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双眼浑浊却透着深深的忧虑,死死地盯着不远处荒草地上那些正在艰难挖掘树根、草根的族人们。 她喃喃自语,声音被风扯得断断续续:“咋这次雪……这么大?打我有记忆起,就没见过这么凶的雪啊……”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仿佛预感到一场巨大的灾难正悄然降临。 她极力透过层层雪幕,望向远方那片混沌的白色世界,试图捕捉到这场暴雪背后隐藏的危机。 就在这时,身后两三个族人赶忙围了上来,他们动作轻柔又迅速地为陆巫撑起兽皮,想要替他挡住这如刀割般的风雪,随后又小心翼翼地给他披上一件厚实的兽皮披风。 一位年轻的女族人,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轻声劝说道:“陆巫大人,雪太大啦,您身子骨不好,咱们还是回去,再在这儿久站,真的会冻坏的呀。” 然而,陆巫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依旧像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手中的木杖一下又一下用力地戳着雪地,留下一个个深深的坑洞。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这场雪,绝非寻常啊……我实在担心,还有其他的灾祸借着这风雪的势头,暗暗朝着咱们来了。咱们得赶紧想办法……” 这时母走了过来,拍了拍陆巫的肩头,轻声劝道:“陆巫大人,走,回去。这冰天雪地的,您在这儿站久了,身子骨可吃不消。” 陆巫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满是忧虑,对母说道:“这场雪怎么下这么大。” 母也神色凝重地望着那些在雪地里挖草根的族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是啊,雪太大了,从未见过这般。” 两人缓缓转身,便朝着城门一步步艰难地走去。 一路上,寒风裹挟着雪花直往领口、袖口灌,冻得人瑟瑟发抖。进了城,城内也是一片忙乱景象,房屋被积雪压得咯吱作响,孩子们躲在屋内一角小声抽泣,大人们则手忙脚乱地加固着屋子,试图抵御风雪的侵袭。 母跟在陆巫身后,看着眼前的乱象,忧心忡忡地开口:“陆巫大人,这雪再不停,咱们部落可就危险了。” 陆巫没有立刻回应,她拄着木杖,缓缓穿行在街巷中。 母接着说道:“人太多了,存粮也不知道够不够,如今为了取暖,柴火也耗费得厉害,接下来可咋整啊?” 这次陆巫停下脚步:“食物得控制,一天吃一顿,柴火派人四边收集,夜晚统一取暖,睡在一个房间。” 母点头记下 陆巫接着道:“走,我们找族长去,雪太大了,防止出什么意外。”说完,加快脚步。 母和三个照顾陆巫族人紧跟而上。一只雪鹰天边飞过,画面渐渐模糊…… 与此同时 与此同时,西边这片广袤无垠的平原此刻也被茫茫大雪所覆盖,往昔那丰茂的水草早已不见踪迹,唯余一片银白世界。此地地域辽阔,面积足有南边的五倍有余,本是各类猛兽的栖息乐土,如今在酷寒之下,倒成了危机四伏的白色荒原。 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卷着雪粒肆意抽打在大地上,竟似要将这天地间的最后一丝温热也彻底抹去。就在这片冰原的尽头,一群庞然大物正朝着东方缓缓移动——那是《猛犸象》的族群,足有数十头之多。 这些史前巨兽犹如一座座移动的小山,每一头成年猛犸象肩高都超过 4 米,身形壮硕无比,全身披覆着厚达一米有余的长毛,在狂风中肆意飞舞,仿佛能抵御世间一切的严寒。 它们那弯曲粗壮的象牙,长度惊人,有的甚至超过 5 米,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似能轻易洞穿一切阻挡之物。此刻,它们迈着沉重却坚定的步伐,每一步落下,都能让大地微微颤抖,巨大的脚掌踏碎冰层,发出沉闷的声响,向着眼前那条五六十米宽、已然冰封的大河走来。 跟随着猛犸象的脚步,《大地懒》也在艰难地前行。这些体型庞大的家伙,体长可达 6 米,宛如远古的巨人。 它们用强壮有力的四肢支撑着沉重的身躯,爪子在冰面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大地懒行动虽缓慢,却透露出一种坚韧,饥饿迫使它们离开熟悉的领地,去寻找新的食物来源。 在不远处,《板齿犀》庞大的身影在雪雾中若隐若现。板齿犀生堪称是史前的“重装坦克”。它肩高约 2 米,体长 5 米至 6 米,全身覆盖着一层厚实坚硬的外皮,犹如披上了一身天然铠甲,足以抵御大多数的攻击。 最为醒目的是,它头上长有巨大的独角,犀角粗壮笔直,从额头前端高高耸起,长度可达 2 米左右,在这冰天雪地中闪烁着冷峻的光,仿佛是大自然锻造的巨型战戟。 板齿犀凭借着这威猛的独角,在雪地里开辟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所到之处,积雪被纷纷拱向两旁。 在这群野兽身后,一个小部落,六七百余名气势汹汹的食人族紧紧追赶。他们身形矫健,身上裹着粗糙的兽皮,手中紧握着长矛与投掷石斧,口中发出阵阵呼啸。长矛的矛头在冰雪反射下寒光闪闪,石斧被打磨得锋利无比,他们熟练地挥舞着武器,瞅准时机便向猎物掷去。 一旦有野兽因伤病或疲惫稍稍落后,食人族的攻击便如疾风暴雨般袭来。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他们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顽强的斗志,竟也不时收获猎物,猎物的鲜血洒在洁白的雪地上,殷红刺目,瞬间又被低温凝结。 六七百食人族如影随形,个个眼神凶狠,手持长矛石斧。队伍前端,一名年轻食人族成员眼睛放光,急促地对首领布鲁喊道:“首领,快看呐!那些大家伙正朝南边去了,平日里咱们望而却步的大河,这会儿都给冻得严严实实的。”他边说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满是贪婪与兴奋。 布鲁身形高大,肌肉紧绷,身上裹着粗糙兽皮,眼神透着狡黠与凶狠,扫视一眼前方,咧嘴笑道:“是啊,我早听祖辈提过,河对岸住着好多人呢,虽说地儿贫瘠,可人口众多,那就是天神赐予咱们的‘食物仓库’。小的们,都给我卯足劲儿冲过去,到了对岸,吃喝不愁!” 众食人族听闻,顿时热血沸腾,齐声呐喊:“冲过去,有食物!冲过去,有食物!”喊罢,如饿狼扑食般向前冲去。 哪晓得这冰面看着结实,实则暗藏夺命陷阱。一只巨齿犀像是从冰窟窿里突然冒出来似的,慌里慌张地在冰面上狂奔,没跑几步,“咔嚓”一声巨响,前脚猛地踩破薄冰,瞬间半个身子就陷进冰河里,河水“咕噜咕噜”往上冒,冰窟窿四周裂纹像蜘蛛网似的迅速蔓延。 巨齿犀惊恐万分,拼命甩动粗壮的尾巴,“噼里啪啦”地抽打冰面,溅起大片冰碴,发出的嘶吼声“哞——吼”!凄惨得能把人耳膜震破。 食人族里有人吓得脸都白了,扯着嗓子惊呼:“别在这儿瞎折腾,这冰面眼瞅着要塌,咱再动手,都得跟着掉进河里喂鱼!赶紧走,到对岸稳稳当当再收拾它们!” 众人虽说心里头跟猫抓似的不乐意,可也都明白小命要紧,只能骂骂咧咧地绕过那片危险区域,脚下却不敢有半分停歇,生怕晚一步,对岸的“肥肉”就飞了。 布鲁在前面挥舞着粗壮的胳膊,声嘶力竭地呼喊,指挥众人别乱了阵脚,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猎物,还有对岸那模模糊糊、却承载着“饱食美梦”的方向,他们奔去的,正是“黎族分支一”山谷的方向。 众食人族脚步愈发急促,雪雾在身后“呼呼”地被卷起来,一场血腥残酷、生死一线的生存之战,在这冰原上缓缓拉开了大幕…… 第204章 打井 此时,我惬意地躺在虎皮大床上,怀里抱着狼大。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枕在我的臂弯,时不时发出满足的呼噜声,暖烘烘的身子紧紧贴着我,让我倍感温暖。 我轻轻挠着它的下巴,目光温柔地看着这憨态可掬的家伙,窗外狂风怒号,暴雪肆虐,可这屋内却满是温馨。 蝶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青铜匕首,正细心地削着梨,白皙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梨子,果皮如一条薄带般缓缓落下。她削下一块梨肉,递到我嘴边,嗔怪道:“峰哥哥,你把狼大抱在那上面干什么嘛?床上全都是毛。” 我笑着看了看床上,说道:“哪有毛呀,狼大不掉毛的。” 蝶撅着小嘴,模样可爱极了,她伸手指向床尾,说道:“怎么没有?你看看后面,就在那儿。” 就在这时,房门“咚咚咚咚”被敲响,急促的敲门声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突兀。“族长,你在里面吗?” 门外传来陆巫带着焦急的呼喊。 蝶看向我,我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去开门。 蝶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嘎吱”一声,门开了,只见陆巫杵着拐杖,佝偻着腰,和母一起走进来。 母看到我看到还在床上躺着,打趣道:“哟,小峰族长,这都大白天了,还在床上赖着,外面雪下得好大呢!”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说道:“蝶,给母和陆巫倒热水。” 蝶轻声应了“嗯”,便起身去倒水。 陆巫和母相互搀扶坐在对面的凳子上。 我瞧着他俩忧心忡忡的表情,不禁问道:“怎么啦?是不是有啥事儿?” 陆巫回担忧的回应:“族长,外面的雪下得不太对劲。” 我眉头紧皱。 陆巫继续说道:“打从我记事起,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我微微点头,思忖着说:“雪大?冬天下雪本是平常事啊。” 陆巫神色忧虑,摇了摇头:“雪再这么下个不停,咱们的水和柴火,很难供给六千多人用。” 母紧接着说道:“小峰族长,食物方面也会短缺。” 我听闻后,眉头紧蹙,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良久后 我清了清嗓子,看向陆巫和母,神色认真地说道:“二位别急,水源的事儿有办法,咱打井就行。为啥要打井呢?你们看,这大河虽在旁边,可如今冰天雪地,河面冰封,从这河里取水,不仅得破冰,麻烦得很,而且天再这么冷下去,河水说不定就断流了,到时候用水咋办?但地下水就不一样,它水温稳定,不受这地面冰雪影响,能给咱六千多人稳稳供水。 还有啊,这雪下这么大,河水里不知道落了多少脏东西,水质肯定不好了。地下水经过地下层层过滤,要干净得多,喝着也放心,不容易生病。 再从取水方便来说,咱在附近打井,取水就方便多了,不用像从河里取水那样,跑老远还得费劲运回来。以后要是还有啥恶劣天气,有了井,咱就不怕没水用,水源有保障。” 陆巫和母对视一眼,急忙问道:“族长,什么叫水井?” 我耐心地解释道:“陆巫、母,水井啊,就是我们在地上挖一个深洞,一直挖到地下有水的地方。咱们这周围都是河流,河水会慢慢渗透到地下,在地下形成一个稳定的水源,这就是地下水。我们打井,就是为了把地下水引到地面上来,这样我们就有稳定的水可以用了。 打井的时候呢,我们得用工具一点点地把土挖开,挖到一定深度,地下水就会涌到井里。然后我们可以用橡胶桶或者其他工具,把井里的水提上来,供应给族人。 水井就像是我们自己在地上开的一个取水口,比去结冰的河里取水方便多了,也更安全可靠。” 母又问道:“小峰族长,食物有办法解决吗?” 我一边摸着狼大毛茸茸的脑袋,一边思索片刻后说道:“食物这事儿,也不是没辙,就是有点危险。咱去河边,在冰封的河面上开个口子抓鱼。” 陆巫和母瞪大眼睛看着我,同时说道:“这怎么可以呢?” 我看向陆巫和母,认真解释道:“怎么不可以啊?你们想啊,这河面一结冰,水里的氧气就少了。鱼得靠氧气活呀,咱在冰面上开个口,空气就能进到水里,氧气多了,鱼就会往这儿凑,因为它们要吸氧,这开口的地方就成了它们的‘氧气站’,咱们就能趁机抓鱼。 而且啊,冰不容易传热,河底水温本来就高些。咱把冰面破开,上面的冷空气和下面的热水一接触,就会有温度变化,鱼喜欢待在舒服的水温里,就会往开口附近游。 还有,冰面透光没那么好,开口的地方能让更多光透进去,鱼有趋光性,看到亮堂的地方就爱游过去。这么一来,开口周围的鱼就多了,咱们抓鱼的机会也就大了。但这冰面情况复杂,万一不小心,冰裂了,人掉进水里,在这冰天雪地的,可就危险了。” 两人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疑惑,直勾勾地看着我,仿佛试图从我的表情中寻找答案。 过了好一会儿,陆巫率先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这……这真的可行吗?” 母也跟着附和,眼神里透着担忧:“是啊,小峰族长,这法子能成吗?” 我笃定地点了点头,说道:“肯定可以啊!” 说罢,下意识地又拍了拍狼大的头。 狼大像是领会到了什么,“呼”地一下起身,浑身的毛随着动作炸开,随即它前腿向前伸展,后腿用力蹬地,将身子拉得老长,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紧接着,它抖擞了一番身上的毛,原本炸起的毛发瞬间顺滑,而后轻巧地跳下虎皮床。 蝶赶忙拿起狼皮披风,迅速为我披上。 我缓缓点头,说道:“走,出去,先打井。”话落,大步走出房门。 雪依旧纷纷扬扬地洒落,天地间仿佛被一层厚厚的白色绒毯所覆盖,狂风裹挟着雪粒,肆意横飞,打得人脸生疼。 我们一行四人一狼在这茫茫雪海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深陷及踝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是雪地发出的沉重叹息。 就在这时,我瞧见土在不远处,双手紧握着一辆崭新的手推车把手,正涨红了脸、憋足了劲儿往前推。 那手推车看着虽有些简陋,却也扎实,车身用粗木精心打造而成,连接处严丝合缝,看得出费了不少心思。 “嘿。”我忍不住呵呵一笑,出声喊道,“这小东西不错啊。” 土听到我的声音,立马咧着嘴,乐颠颠地跑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自豪,大声说道:“族长,这是我们那边两个兄弟打造出来的。他俩费了大功,又是砍木头,又是打磨,试了好多回才成呢!” 我缓缓点头,眼中满是赞许:“嗯,能想出这种手推车,帮了大忙,可以,两个都把名字记着,到时候给他们分房分女人。” 土眼睛一亮,连忙应道:“好的族长。”说罢,便打算转身离开。 “土,等等。”我急忙叫住他,“去找上五六个族人,带上青铜铁锹、木锄,再拿上几个大箩筐,咱们去我以前住的那个院落里面挖井。” 土一下子愣在那儿,抬手挠了挠头,脸上满是好奇与疑惑,问道:“什么是井?” 我看着他懵懂的模样,呵呵一笑,心中知晓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便摆了摆手说:“去把人找来就可以了。” 土虽满心困惑,却仍不再多问,快步跑开去召集人手。不一会儿,他带着五六个身强力壮的族人匆匆赶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我指定的工具,还推着那辆手推车,车上放着几个大箩筐。 众人围在我身边,眼神里既有对未知任务的彷徨。 “跟我走。”我大手一挥,带着他们迎着风雪,朝着我以前住的那个院落走去。一路上,寒风如刀割般刮在脸上,冻得人耳朵生疼。 我边走边给他们简单介绍:“咱们挖的井,就是往地下挖个很深很深的洞,一直挖到有水冒出来。这样,以后咱们用水就不用光指望那条结冰的河了,有了井,水源就稳当了。” 众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跟着我来到选定的院落。我拿起一把青铜铁锹,率先插入雪地,用力一铲,冻土被撬起一大块,“就从这儿开始挖,大家加把劲。”说句心里话,我心里也没底,这冰天雪地的,挖井难度肯定不小,但为了全族的生计,必须得使尽全力一试。 族人们见状,也纷纷拿起工具,跟着我干了起来。一锹一锄下去,冻土飞溅,可挖了没多深,问题就接踵而至,冻土太过坚硬,每作一下都要费好大的劲,有人的虎口已经被震得发麻,还有人的锄头不小心磕在石头上,崩出了缺口。 狼大在一旁摇着尾巴,不明白我再干嘛?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蝶在一旁忙前忙后,一会儿递上热水,让大家暖暖身子,一会儿又帮着清理挖出来的冻土。 陆巫和母则站在面对,眼神里满是担忧,不时地为大家祈祷着。 眼见着大家士气有些低落,我站直身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喊道:“族人们,坚持住!咱们这是在为全族开辟一条活路,让我们的族人再也不用担心没水喝,有了水井,以后大家都方便。” 我的话仿佛给大家注入了一剂强心针,族人们咬着牙,重新振作精神,继续埋头苦干。 随着深度的增加,挖掘的难度愈发巨大,但众人的决心却愈发坚定。 挖了两米深后,冻土越发坚硬,每挖一锹都要使出全身力气,只容下两人,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在这冰天雪地中瞬间结成冰碴。 雪依旧纷纷扬扬地飘落,整个院落银装素裹,我们一行在这冰天雪地中全力挖井。 当挖到约两米五深时,我看着逐渐加深的坑洞,转头对土说道:“土,这深度取土开始费劲了,你去拿几个箩筐来,再找根又长又结实的麻绳。” 土虽满脸疑惑,但还是立刻小跑着去准备。 没一会儿,土抱着箩筐,拿着麻绳。 我指挥众人把箩筐放进井里,对井下的两人说:“把土都铲进箩筐,上面的人用绳子拉上去。” 于是,两人开始一锹锹地将土铲进箩筐,井口的人则齐心协力,喊着号子把装满土的箩筐往上吊。 与此同时,我把麻线一端系在大石头上,缓缓将其放入井中。等石头触底,我小心地把麻线拉上来,用双臂丈量,两臂尽力伸展,反复比对后大声说道:“现在刚好两米五深,大家加把劲,继续挖!” 随着深度不断增加,挖掘愈发艰难。当挖到4米5深时,井下空间变得极为狭窄,作业难度大增。一人抬头冲井口喊道:“族长,这都这么深了,咋还不见水呢?” 我沉思片刻,坚定地回应:“继续挖,咱们一定要挖出水源,大家再坚持坚持!” 众人在冰天雪地中继续奋力挖掘,每一次挥动工具都仿佛耗尽全身力气。随着深度不断加深,井内空间愈发狭小,在井下作业的两人动作愈发艰难,却依旧咬牙坚持着。 当又挖了一段距离,井下的两人已经累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喘息。突然,只听“扑通”一声,紧接着井下传来兴奋的大喊:“族长,出水了!” 我心中一喜,赶忙凑到井口向下望去。只见井底已有一小洼清泉,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粼粼波光。 我咧嘴一笑,喊道:“大伙先别急!”随后,急忙把系着石头的绳子再次放下去。等石头触底,我小心翼翼地将绳子拉上来,用双臂仔细丈量,两臂尽力伸展,反复比对后大声说道:“6米5深!” 虽然已经出水,但为了让井水水量更充足,也为了保证井的稳定性,我思索片刻后,大声喊道:“兄弟们,再挖一段距离!把井再拓宽加深些!” 井下的两人听闻,没有丝毫犹豫,再次挥动手中的工具,继续挖掘起来。 井口的众人也不敢懈怠,密切配合着,将挖出来的土一筐筐吊运上来。尽管挖掘的难度达到了极点,可大家都被这出水的希望所鼓舞,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决心为全族挖出这可靠的水源。 看着井水汩汩涌出,我心中满是欣慰,转头对土说道:“土,咱得赶紧把井壁加固好,你带几个人去搬些石头来,要挑那种质地坚硬、形状规整的,用它们把井壁好好砌起来。顺便在弄些稀泥来。” 土立刻领会,吆喝着几个族人就去忙活。不一会儿,一堆大小合适的石头和稀泥就被运到了井边。 我站在井口,紧盯着井下的一举一动,朝井下喊道:“兄弟们,就像咱们建造龙窑时那般精细用心,用石头沿着井壁四周严严实实地砌起来,每一块石头都得放稳喽,中间的缝隙用稀泥仔仔细细地敷上,一定要保证牢固得很,要是瞧见石头有凸出来的地儿,就用铁锹把它敲平整,千万不能给石头有脱落的风险,这井壁要是塌了,可就前功尽弃啦!” 井下的两人齐声回应:“好的,族长,没问题!”声音虽然带着疲惫,却透着十足的干劲。 我又转头看向土,神色急切地吩咐:“土,赶紧组织人手,把石头和稀泥稳稳当当地吊下去给他们,都小心点,别打到两人了。” 土立刻吆喝着几个族人行动起来,不一会儿,便用绳索将大小合适的石头和装满稀泥的容器依次缓缓放入井中。 井下的两人接过材料,立马开工。一人专注地挑选着石头,按照我的要求,将质地坚硬、形状规整的石头沿着井壁一块一块仔细码放,每放一块,还会用手轻轻推一推,试试是否稳固。 另一人则拿着铁锹,随时准备将凸出来的石头边角敲平,确保井壁平整光滑。等石头砌好一层,便用手捧起稀泥,均匀地涂抹在石头缝隙间,边涂边用手指压实,不让一丝缝隙有空隙可钻。 陆巫和母虽帮不上太多实际的忙,但眼神始终紧紧盯着井口,嘴里念念有词,不时地为大家祈祷着,希望一切顺利。 我看向土叮嘱道:“土,留意着大伙,累了就换班,别硬撑。” 土提高音量,对着周围的族人喊道:“兄弟们,都干了好一会儿,累不累?累了就出声,咱赶紧换换人,别强忍着。” 一个族人放下手中工具,揉着胳膊说道:“土部长,我这胳膊酸得快抬不起来,能歇会儿不?” 土回应:“行啊,兄弟,你先去歇着。还有谁想换,井下得一直有人,还得保证把活儿干好。” 这时,一个族人站出来:“土部长,我还能行,我下去替换。” 另一个壮实的族人也说道:“算我一个,我也下去,咱加把劲!” 土点头:“好嘞,就你俩。下去注意安全,工具都拿稳了。” 新换的两人在井口活动活动筋骨,搓搓冻得通红的手,顺着绳索慢慢下到井底。 原来井下的两人被拉上来时,双腿直打颤,蝶赶忙递上热水,让他们靠着墙根坐下休息。 土一把抓起麻绳一端,趴在井口朝井下喊:“兄弟们,接住麻绳绑腰上,我们上面吊着,你们就能砌高处了,有情况立马喊停!”说着便把麻绳递下去。 上面几个族人一起使劲,缓缓拉起麻绳,井下两人身体升高,开始砌高处井壁。一人挑出好石头递过去,另一人稳稳接住,嵌入井壁、敲平凸石、填好稀泥,动作利落。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争分夺秒递材料,在大家齐心协力下,井壁快速砌好。 我满意地点点头,看着眼前大功告成的井,族人们都咧着嘴哈哈大笑,目光热切地盯着井底涌出的清泉。 “快,去找橡胶桶来,试试这井水!”我高声吩咐道。 不一会儿,有人拿来橡胶桶,用绳子牢牢拴住桶把,小心翼翼地把桶丢入井中,再缓缓提上来,一桶桶清澈的井水被打了上来,众人看着,乐得合不拢嘴。 “族长,这下可好啦,以后咱都不用去破冰取水咯!”有人兴奋地喊道。 我也呵呵一笑,转头对土说道:“土,像这样的井,咱得再打 十个,去寻 十 个合适的院落,不过位置一定要远离孩子玩耍的地方,安全第一。” 土急忙回应:“好的,族长。” 正说着,石和矛一起走了进来。 石咧着大嘴哈哈笑道:“族长,原来你在这儿呢,你在这儿干嘛呢?” 我瞥了这憨货一眼,看他那一脸的络腮胡看着格外粗犷。“怎么了?”我问道。 石笑着回兴:“族长,我们打了好多狼啊!” 一旁的矛也跟着接话:“族长,那些狼有问题,不是咱们这儿的,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不禁皱了皱眉,“管它哪儿来的,只要能吃,就是咱们的食物。” 石也在旁边咧着嘴附和:“就是,管它是哪里的,进了咱的地盘,那就是食物。” 这时福和晨也神色匆匆走了进来说道:“族长,我们遭遇了狼群!” 我眉头一皱,“哪里来的狼群?石他们也遭遇狼群了,你们也碰上了?” 晨点了点头,忧心忡忡地说:“族长,那些狼不是咱们这边的,比狼大还壮实得多。” 我心里“咯噔”一声,脑海中闪过“恐狼”,忙问:“是恐狼吗?” 福摇了摇头,“族长,不是恐狼,个头没恐狼大,您去看看,我们这次打了八十多头,可……咱们死了五个兄弟,还伤了二十多个。” 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你说什么?死了五个?” 福和晨低下头,不敢言语。 我眼中泛红,极力平复气息,再次问道:“怎么回事?” 福摇动着他那肥胖的身体,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把经过一五一十地说给我听。 我听着听着,缓缓闭上眼睛,心里一阵绞痛,良久,缓缓说道:“陆巫,安排祭祀,他们是部落的英雄,为部落寻找食物而死,让他们魂归忠烈台。” 陆巫回应:“好的,族长。” 我心头满是疑惑与忧虑,转头问道:“其余人都回来了吗?” 石和福对视一眼,双双摇了摇头。 我继续开口问道:“这些狼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咱们部落周围早就该没有狼了,之前不是都清理干净了嘛。” 晨也接话附和:“是啊,族长,这附近应该没什么狼了才对。” 我满心烦闷,抬手揉了揉额头,一言不发地转身,大步打算朝外面河边走去。临迈步子前,我又转头望向土,神色凝重地叮嘱:“土,水井的事儿得抓紧,尽快挖 十个出来,关乎全族生计,千万不能马虎。” 土立即左手扶胸,弯腰行了个礼,语气坚定地领命:“放心,族长,一定保证完成任务!” 我再次缓缓点头,随后加快步伐,向着河边匆匆而去。 一路上,脑海中不断翻涌着狼群出现的蹊跷、死去兄弟的惨状,以及尚未解决的诸多难题,在这冰天雪地中,族人这么出去打猎太危险,还是得从河中寻找食物。脚步愈发沉重,只觉肩头的责任如山般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第205章 冰面抓鱼 狂风呼啸,大雪纷飞,我带着蝶、陆巫、石、矛、福、晨等一众族人,率先奔赴工坊。工坊内,炉火在暴雪的肆虐下明明暗暗,似在艰难喘息。 我大声说道:“今日这冰原抓鱼,冰坚如铁,咱们得靠铜锤破开冰面寻生机,大伙都挑把称手的。还有,抓鱼不能少了渔网,等拿了铜锤,咱们再去仓库取渔网。” 众人闻令而动,穿梭在工坊间,仔细挑选着铜锤。那铜锤入手冰冷且沉重,却也给大家添了几分战天斗地的勇气。 这时,巧儿和颖手牵着手,匆匆走了过来。颖身姿轻盈,像一只灵动的小鹿,她几步跨到我面前,一把抱住我的手臂,娇嗔道:“峰哥哥,你去哪里了?我和巧儿找你很久啦。”她那一头蓬松的金色头发在雪光映照下愈发耀眼,蓝眼睛如同澄澈的湖水,波光闪闪,满是依赖与牵挂。 我心底一暖,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温柔说道:“走,我们一起抓鱼去。” 巧儿在一旁眨着大眼睛,一脸不解地问:“少主,下这么大雪,去哪里抓鱼呀?” 我哈哈一笑,脸上的自信驱散了些许寒意,冲她眨眨眼道:“等一会儿就知道了,跟着来便是。” 待每人都握紧铜锤,装备妥当,我们转身向部落仓库走去。仓库里,一排排工具摆放得整整齐齐,福很快就找到了渔网,他用力抖落上面的灰尘,将几张大渔网扛在肩上,喊道:“族长,渔网找到了!” 我点点头,带着族人再次出发。 步伐坚定地出了城墙,小心翼翼地绕过那结着厚冰的护城河。凛冽的寒风如尖锐的冰刀般割在脸上,大家纷纷裹紧兽皮衣物,彼此紧紧依靠、相互簇拥着艰难前行。 一路上,积雪深厚,早已没过脚踝,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要耗尽全身力气,可即便如此,没有一个人发出怨言,大家眼中闪烁着对生存的炽热渴望。 经过漫长又艰辛的半个小时跋涉,我们终于抵达了离部落最近的那条大河。此刻,河面被坚冰封印,茫茫一片银白,在惨白的月阳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目。众人望着这宽阔而又冰冷的冰面,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心里都清楚,接下来的破冰抓鱼任务困难重重,可每一个人又都怀揣着为部落获取食物、助大家安然度过寒冬的坚定决心。 众人望着这宽阔而又冰冷的冰面,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心里都清楚,接下来的破冰抓鱼任务困难重重,可每一个人又都怀揣着为部落获取食物、助大家安然度过寒冬的坚定决心。 “族长,这天寒地冻的,这冰得有多厚啊,咱真能破开抓着鱼?”晨搓着手,哈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冰冷空气中,忧心忡忡地开口。 我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冰面,片刻后目光坚定地回道:“能!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咱先找找冰面相对薄弱的地儿,下手才有准头。蝶、福,你们俩沿着左边河岸去瞅瞅;石、矛,你们往右边,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众人领命迅速散开。 不多时,陆巫在远处兴奋大喊:“族长,这边水流急,冰面颜色有点不一样,感觉会薄些!” 我快步赶过去,抽出腰间的青铜匕首,朝着冰面轻轻戳了几下,感受着冰层的硬度,又仔细瞧了瞧匕首扎入的深度,心中大致估量一番后,点了点头,说道:“嗯,就这里,石,你过来砸。” 石听闻,立刻大步走上前。他那一米九的大个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满脸络腮胡根根竖起,配上那紧实的兽皮袄,活脱脱一副铁塔模样。他双手紧握着铜锤,铜锤在雪光映照下泛着冷光。 “好的,族长!”石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高高抡起铜锤,狠狠砸下。“嘣”的一声闷响,铜锤与冰面撞击,冰面瞬间出现几道细微裂纹,像破碎的蜘蛛网向四周蔓延。 我赶忙叮嘱:“石,这冰硬得很,小心点,别伤着自己。” 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回道:“族长放心,我心里有数!”说罢,他再次发力,又高高抡起铜锤,大吼一声:“看这下!”,“boo”,随着又一声闷响,冰面裂纹增多,破碎范围扩大。 我急忙喊道:“等等等……,慢慢的扩大,别这么用力,一锤一锤砸。晨,你也在旁边看着,学着点,往后这种活儿少不了你们三营。” 晨在一旁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石的动作,手中紧紧握着自己的铜锤,仿佛已经在心里默默演练起来。 石接连几锤下去,冰面上的小坑逐渐成型,每一下砸击都震得周围积雪簌簌而落。我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抬手示意石停一停,转而对众人说:“兄弟们,加把劲儿,把这坑再砸深、砸大些,得让鱼儿有个能游进来的通道。” 众人齐声应和,纷纷抡起铜锤,一时间,“嘣嘣”的砸击声在冰原上此起彼伏,冰屑四溅。随着大家的努力,小坑慢慢扩大、加深,冰冷的河水开始从裂缝中渗出来。 “族长,有动静!”矛眼尖,指着冰坑喊道。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冰坑之下,隐隐有黑影晃动,鱼儿似乎被这阵动静吸引,正试探着往这边游来。 “别慌,稳住!”我高声喊道,“福,把渔网准备好,瞅准时机就撒下去。”福连忙应了一声,迅速将手中早已备好的大渔网展开,紧紧攥在手中,眼睛死死盯着冰坑下的动静。 石他们也放缓了砸冰的速度,改为轻轻敲击,生怕动静太大把鱼儿惊跑。冰坑周围一片安静,只有寒风呼啸和偶尔的冰锤轻击声。 突然,一群鱼儿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猛地朝冰坑涌来。“就是现在!”我大喊一声。福闻声而动,双手猛地一扬,渔网如同张开的巨大羽翼,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入冰坑之中。福迅速收网,只觉手中沉甸甸的,鱼儿在网中扑腾挣扎,溅起阵阵水花。 “抓到了!抓到了!”众人欢呼雀跃,脸上的疲惫瞬间被喜悦取代。 蝶兴奋地跳起来,拍手叫道:“峰哥哥真厉害,下这么大的雪,也能有鱼吃啦!” 巧儿也跟着附和:“是啊,少主。我也要抓鱼。” 我转头看向众人,目光中满是期许,大声吩咐道:“兄弟们,这法子可行!你们几个分开,去多砸些这种坑出来,每隔两三百米就选个地儿,咱们多开几个‘鱼口’,多抓些鱼。” 众人轰然应诺,迅速分成几个小组,各自带着铜锤奔赴选定地点。一时间,冰原上响起错落有致的砸冰声,打破了之前的寂静。 母站在一旁,眼神中透着几分急切,急切喊道:“丫头,快去,快…快…快回去把族人们都叫出来,多些人手帮忙,咱们这次能大获丰收!” 那被唤作丫头的正是蝶,她机灵地点点小脑袋,应了一声“好的”,便转身如敏捷的小鹿般,向着部落方向飞奔而去。 我望着蝶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希望。转头看向正在砸冰的兄弟们,高声鼓劲:“大伙加把劲!寒冬虽冷,可咱们齐心协力,就不愁没活路。” 不多时,远处的冰面上陆续传来欢呼声,显然有小组已经成功砸出冰坑并捕到了鱼。 这边,石、矛等人也丝毫不敢懈怠,一锤又一锤稳稳落下,冰坑在他们手下愈发宽大深邃,冰下黑影攒动,鱼儿似是知晓此处有生机,纷纷聚拢。 福紧紧盯着冰坑,手中渔网时刻准备着,嘴里念叨:“鱼儿鱼儿,多来些,入网入网。” 晨在一旁帮忙,时不时用铜锤轻轻敲敲冰沿,调整着冰坑的形状,让它更利于鱼儿游入。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声由远及近,原来是蝶带着大批族人赶来了。族人们手持各种简易工具,脸上满是兴奋与期待。 孩子们跟在大人身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张望着冰面。 “峰哥哥,我们来啦!”蝶蹦蹦跳跳地跑到我身边,手里还拿着个小竹篓,准备装鱼。 我笑着摸摸她的头:“好,一会儿跟着哥哥,别乱跑。” 众人迅速融入各个小组,帮忙砸冰、撒网。冰原上热火朝天,欢呼声、砸冰声、鱼儿的扑腾声交织在一起。 每成功捕到一网鱼,孩子们就会兴奋地尖叫,大人们则满脸欣慰,眼中的疲惫被丰收的喜悦一扫而空…… 就在这时,夜骑着马,如一道黑色的疾风,带着三营的战士们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夜率先下马,身姿矫健,行动间带着军人特有的利落,几步跨到我面前,神色慌张地说道:“族长,我们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怪物!” 我转头看向他,目光中带着询问,忙问:“什么怪物?” 炎也翻身下马,他高大的身形落地有声,脸上那道从右眼延伸至嘴皮的醒目刀疤,在雪地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狰狞。 炎平日里话不多,但此时却结结巴巴地说道:“族长,那怪兽老大了,在冰面上不断奔跑,数量还不少……” “在哪里?”我追问。 他们指向远处,说道:“离咱们部落差不多小半天路程,离驻地也一样。” 我眉头紧皱,猜测道:“什么样子,是野牛吗?” 两人赶忙摇头,齐声说:“不是。” 我当机立断:“走,带我去看看。”说完便翻身上马,巧儿和蝶影也迅速跟上。 夜反应极快,立刻翻身上马,同时向身后的战士们喊道:“三营的,跟上保护族长!”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战士们齐声应和,马蹄声踏碎冰原的寂静。 才疾驰出 10 多分钟,我们便看到一群猛犸象。 我瞬间瞪大了眼睛,心脏仿佛被重锤击中,整个人都呆住了。只见这些猛犸象身形如山岳般巨大,身上的长毛在狂风中肆意飞舞,每迈出一步,都让冰面为之震颤,发出沉闷的声响。巨大的象牙犹如利刃,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森冷的光,仿佛能轻易撕裂世间万物。我脑海中一片混乱,完全无法理解为何这里会出现猛犸象。 夜勒住缰绳,靠近我身边,低声说道:“族长,我们刚发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实在是太震撼了。”他的眼神中依旧残留着初见时的惊愕,但更多的是对未知危险的警惕。 炎则手持青铜剑,驱马向前几步,仔细观察着猛犸象的动静,片刻后回来报告:“族长,这是什么怪物?你知道吗?”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震惊,说道:“这是猛犸象。” 众人被眼前这从未见过的庞然大物惊得呆立当场,蝶更是瞪大了双眼,小嘴张成了“o”型,满脸都是震惊与新奇,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半晌都合不拢嘴。 巧儿最先回过神来,她几步蹦到我身边,急切地扯着我的衣袖,眼中闪烁着光芒,急忙问道:“少主,这猛犸象一头有这么大,够我们吃好久了哦!”声音里难掩激动与兴奋。 我同样难抑内心的喜悦,兴奋地点了点头,目光紧紧锁住那群猛犸象,脑海中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猎杀它们,让部落顺利度过寒冬。 这时,夜上前一步,神色略显懊恼,他挠了挠头说道:“族长,不行啊,我们刚才用箭射了,可我们的箭射不动它们,这可如何是好?” 我哈哈一笑,笑声在冰原上回荡,驱散了些许众人的紧张,自信满满地说道:“箭肯定不行了,我们得回去打造床弩,只有这大家伙才能破开猛犸象的厚皮。” 我边说边环顾四周,看着族人和战士们,眼神中透着坚毅“兄弟们,虽然困难重重,但这是上天给咱们部落的生机,咱们齐心协力,定能拿下这些猛犸象!” 众人听我这般鼓舞,眼中渐渐燃起斗志,纷纷摩拳擦掌,准备为部落的生存奋力一搏。 夜握紧了拳头,重重点头应和:“族长说得对,咱们这就回去准备!” 说罢,我们掉转马头,朝着部落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雪雾在身后弥漫,一场关乎部落存亡的狩猎行动,即将拉开新的序幕…… 第206章 制作床弩 我急急忙忙带着众人,兴奋地冲回驻地,径直来到工房。 山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挠挠头问:“族长,这么着急把我们叫来工房,是要做啥呀?” 我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大伙听好了,我们发现了一群猛犸象,那家伙个头巨大,咱们普通的弓箭根本伤不了它们。所以,我们得打造一种厉害的武器,叫床弩。”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迷茫。山忍不住又问:“族长,啥叫床弩啊?我们从来没听说过。” 我思索片刻,用手比划着解释道:“床弩是一种大型的弩,比咱们平时用的弓都大得多。它得有一个像床一样结实的架子,这架子就用特别坚硬的木材来做,得粗一些、长一些,用来支撑和固定整个武器。” 我边说边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画起草图,“看到没,就像这样,底部要要稳固。” 接着,我指着青铜块说道:“还得用青铜打造一些关键的小部件,比如像牙齿一样的东西,能卡住弓弦,还有一个类似扳机的玩意儿,一扣就能把箭射出去。” 我又拿起一段麻绳,“这麻绳,搓成又粗又结实的绳子,用来做弓弦,另外也要多搓一些备用,用来绑扎床弩的各个部件,让它稳稳当当的。橡胶呢,把它捏成小块,放在弩身和弓弦接触的地方,这样能让弓弦弹起来更有力,也能减少发射时的震动。” 说完,我顿了顿,神色更加凝重地补充道:“还有,弩箭可得大量制作啊!弩箭要用又直又硬的树枝来做,像部落东边那片老林子里头就有不少合适的。箭头部分得用锋利的兽骨或者咱们现有的青铜来打造,务必保证尖锐、坚固,只有这样,射出去才能给猛犸象致命一击。尾翼用长长的羽毛。” 说完,我看着山,郑重地交代:“山,你去安排。” 山听后,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转身对着众人喊道:“都听到族长的话了,赶紧动起来! 骨头,你带几个人去找最硬的木材; 阿铁,你负责收集青铜; 二蛋,把麻绳都收拢起来,开始搓绳子; 小花,去把橡胶都拿过来。” 接着土又对毛头喊道:“毛头,你带一伙人去东边林子挑树枝,削直了做好弩箭的杆,再找些长羽毛。 阿强,你领着几个兄弟专门负责用石头和青铜打造箭头,咱们时间紧迫,可不能含糊。大家做的时候一定要认真。 众人领命后,迅速四散开来,各自忙碌去准备材料。 接下来这三日,工房内仿若一座被点燃斗志的战场,我与山等一百多位部落成员全身心地投入到床弩的打造大业之中。 从熹微晨光初绽,直至夜幕深沉如墨,我一刻不停地在工房之中来回穿梭,眼神急切又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个环节。 山带领着一群身强力壮、手脚麻利的族人,奔赴山林寻觅最为坚韧、纹理笔直的木材,他们如同与时间赛跑的勇士,肩扛手拖,将一根根粗壮的原木迅速运回工房。 负责青铜部件锻造的兄弟们,围着熊熊燃烧的炭火,抡动铁锤,火星四溅,在炽热与汗水交织中,精心雕琢着每一个卡弦用的精密部件以及控制发射的扳机,每一次锤击都饱含着对成功的渴望。 女们也没闲着,她们纤细却灵巧的双手飞速舞动,将一束束麻纤维搓捻成紧实、耐用的麻绳,那麻绳在她们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快速地延长、盘绕。 还有些经验老到的猎手,专注于弩箭的制作,精心挑选笔直的树枝,削刮打磨,让其成为光滑锐利的箭杆,又将精心打造的锋利箭头稳稳安装,最后粘上轻盈却能掌控方向的羽毛。 而我,在各个小组间奔走协调,不断比对、调整。 终于,在这高强度劳作的三天之后,我们心心念念的第一台床弩渐渐有了雏形。 此刻,大家围聚在它身旁,小心翼翼地为它安装那珍贵的橡胶轮子,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自豪之光,似是看到了部落未来射杀强大野兽、不缺食物来源,守护家园的希望。 这台凝聚着全族人智慧与汗水的床弩,即将在部落的历史上书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画面渐渐模糊…… 这日,在那宽阔的大河冰面之上,一场热火朝天的捕鱼行动正在展开,足有上千人散布在各处忙碌着,只为给部落几千张嘴寻得足够的食物。 石又一次高高扬起手中的铜锤,那铜锤在夕阳余晖下泛着冷硬的光,他大吼一声,狠狠砸向冰面,“嘣”的一声闷响,冰面瞬间迸裂出几道细纹,冰屑四溅。 石身旁的几个年轻后生见状,也纷纷效仿,跟着抡起铜锤,一时间,“嘣嘣”声此起彼伏,冰面的裂纹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 巧儿穿梭在人群中,她手中紧握着一张大渔网,眼神灵动地观察着各个冰坑的动静。“大家加把劲呀!鱼群快来啦!”她清脆的呼喊声在冰原上回荡,给忙碌的众人添了几分活力。 只见一处冰坑下黑影攒动,巧儿眼疾手快,飞奔过去,将渔网如兜天巨幕般撒下,快速收网,刹那间,网里鱼儿欢蹦乱跳,鱼尾扑腾,溅起大片晶莹水花,周围人见状发出一阵欢呼。 草带领着一小队人,在冰面稍远些的地方,用铜锤和石斧拓宽加深冰洞。 寒风吹过,她呼出的白气瞬间模糊了视线,可他手下动作不停,还不时转头叮嘱同伴:“洞口再大些,鱼才进得多!” 众人齐心协力,不一会儿,新拓宽的冰洞周围便聚集了密密麻麻的鱼群,引得旁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母和陆巫在岸边统筹指挥着,她俩身边堆满了用兽皮、陶盆一个个放在一边,里面已经装满了刚从河边打捞上的鱼。 母乐呵呵的说道:“陆巫大人,还是小峰族长厉害,这冰天雪地中,还能在河里获取食物。” 陆巫勾拉着腰,炯炯有神地看着陶盆里面一盆一盆的鱼,笑呵呵地咧着嘴回应:“是啊,族长厉害,有了这些食物,这个雪季就不会饿死族人了。” 母接着说道:“是啊,你看,—那边几个洞口又抓上来了。” 陆巫急忙喊道:“慢点,慢点,往这边拖,慢点。” 那边几个洞口的族人急忙应道:“好的,陆巫大人,没事的,这么多天了。” 陆巫还是叮嘱道:“一定要小心,慢慢的拖上来,千万别把冰面弄破了,千万不能有人员伤亡。这冰天雪地的,冰面状况复杂,要是一个不小心,冰裂了,掉进冰窟窿里,那可就糟了。” 几个壮实的小伙嘿呦嘿呦地拖着渔网上来,又是四五十斤的鱼被放入了陶盆里,活蹦乱跳的鱼儿溅起不少水花,在冬日的微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仿佛是上天赐予部落的珍贵礼物,让大家对度过这个雪季更有底气了。 随着太阳渐渐西沉,天边被染成绚丽的橙红色,洒在冰面上,映照出一幅既壮观又充满希望的画面。 各个冰坑、冰洞不断传来喜讯,一网又一网肥美的鱼被打捞上岸,几百个陶盆被渐渐装满收获。 那些刚打捞上来的鱼活蹦乱跳,鳞片在余晖下闪烁着细碎光芒,鱼尾奋力拍打着盆壁,溅起一串串晶莹水珠,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似是在奏响一曲生命的欢歌。 孩子们围在一旁,眼睛瞪得溜圆,嘴里不时发出惊叹,小手兴奋地指着盆里的鱼,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女人们则忙碌而有序地穿梭其中,将鱼按大小分类,大的用柳条串起准备晾晒,小的直接放入盛满雪水的大陶盆保鲜,她们偶尔抬头望向天边的晚霞,眼中满是对未来日子的憧憬,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手中的活儿却未曾停歇半分。 男人们一边吆喝着号子,一边继续操控渔网,向着冰下鱼儿的藏身之处精准探去,每一次起网,都伴随着一阵欢呼…… “今天收获好像比昨天还多呢!。” “是啊!这几天终于不用一天吃一顿了。” “可不是?天神保佑,每天我们都能和这几日一样,每天满满的收获。” 石直起身子,抹了一把额头上混合着汗水与冰碴的水珠,看着眼前忙碌而有序的场景,高声喊道:“今天又一次收获太丰啦!天也黑透了,咱们赶紧回驻地,让大伙都尝尝鲜!” 几个族人一起回应:“好嘞,石团长。” 众人欢呼雀跃,扛起装满鱼的陶盆,在璀璨的夕阳余晖中,浩浩荡荡朝着部落走去。 一路上,笑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驱散了冰原的严寒,也为部落带回了生存的希望。 石用柳枝条提着三条肥美的鱼,满心欢喜,边走还边哼着小曲:“小美人,我来了。”一摇三晃地来到单独关押香的驻地门口。 虎子正站岗呢,瞧见石团长过来,大步流星地迎上去。 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笑呵呵地问道:“那小美人在里面不?” 虎子急忙点头,脑袋点得跟捣蒜似的:“在的,我这几日都好好看管着呢,寸步不离。” 石又接着问:“有没有饿到她?” 虎子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连忙说道:“放心团长,我做事您还不放心吗?” 石满意地拍了拍虎子的肩膀:“干得好,小子,不错。” 说着,石在门口咚咚咚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进来。” 虎子瞅了瞅石。 石摸了摸鼻子,黑着脸推门而入,又急急忙忙把门关起来,那模样跟做贼似的。 “嘿,小美人,看我给你带来什么。”石刚一开口。 香原本看到他提着鱼进来时眼睛亮晶晶的,可转瞬之间,那光芒又黯淡了下去,小嘴一撅,嗔怪道:“团长啊,这几个日落你都去哪儿了,都不过来看人家。” 石咧着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嘿嘿笑道:“这几日不是忙嘛,我就带着族人在河边抓鱼呢。” 香一听“河边”,眼睛瞪大了些,满是疑惑:“现在这么大的雪,你们怎么会在河边抓鱼呢?” 石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憨笑着解释:“河面都被冰封了呀,我们在河上面开出个冰窟窿,用渔网抓鱼。 香一听“冰封河面”四字,眼睛眨了眨,立马追问:“你们驻地周围的河都被冰封了?” 石木讷地点点头:“是啊。” 香又急忙问道:“那离西边的那条大河也被冰封了吗?” 石再次点头,挠挠头说道:“是啊,不过那条河离咱们这儿远着呢,我带战士们去瞧的时候,已经被冰封了,还从那边过来了好多强壮的野兽,那些家伙个头老大了,咱们这儿从来没见过。” 香听后,皱眉沉思良久,缓缓地叹出一口气,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石:“团长,你们部落要做好防御准备了。” 石一脸懵懂,摸了摸自己满脸的络腮胡,不解地看着香,问道:“怎么了?” 香神色一凛,郑重说道:“你知道河对面有些什么人吗?” 石像个呆头鹅似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香又缓缓叹了口气,语气凝重地说道:“那边可是住着数不清的食人部落。他们生性勇猛好斗,如今河面冰封,他们要想过来抢夺资源,那可易如反掌。他们就会组队向外征伐,你们部落可得提前谋划,不能掉以轻心。” 石听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他紧了紧手中的柳枝条,仿佛那是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喃喃自语道:“这可咋整,刚想着抓了鱼能过几天安稳日子,这麻烦咋又找上门了……” 香神色凝重地说道:“团长,现在赶快去找你们的族长,你们族长是有大智慧的人,他应该会想办法解决这类似问题。” 石急忙把鱼递给香,点了点头,应道:“好的,我这就去通知族长。”说罢,转身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香看到石转身就跑,急忙在后面叮嘱道:“团长,你千万不能说,是我说的啊!” 也不知石有没有听到,只见他急匆匆的往外面跑,一路上,寒风如刀,割得人脸生疼,可石心急如焚,脚步未有半分停歇,雪在脚下被踩得“嘎吱嘎吱”响…… 第207章 制作床弩二 与此同时,在工房里,我带着山还有一百多位族人,正全神贯注地安装床弩的最后一个轮子。大家围在这台即将竣工的庞然大物旁,眼中满是惊叹与期待。 这床弩主体的木质框架,由数根粗壮如成年人腰身的硬木拼接而成,木纹犹如岁月的脉络,清晰而坚韧,稳稳地支撑着整个结构,散发着古朴而厚重的气息。 青铜打造的关键部件,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那卡弦的装置犹如猛兽獠牙,尖锐且精巧,扳机部分则设计得恰到好处,仿佛只需轻轻一扣,就能释放出无尽的力量。弓弦是由多股紧实搓捻的麻绳构成,粗如儿臂,泛着暗暗的光泽,紧绷在弩身上,蓄势待发。 “嘿,族长,这大家伙可真威风啊!”一位族人忍不住赞叹道。 另一个接口说道:“是啊,这家伙看着射杀那些巨兽应该没问题!” 我也咧着嘴回应:“是啊,有了这东西,还怕咱们没食物吗?”说着,我上前转了转橡胶轮子,轮子顺滑地转动起来,发出轻微的“咕噜”声,我呵呵笑着:“来,大家推起来试试。” 众人齐心协力,刚要推动床弩,女巫红和盘急匆匆地推门进来。 才进工房,女巫红就急忙说道:“峰族长,你还有心思在这里捣鼓这些玩意呢!” 我转头看向他,疑惑道:“怎么了?” 女巫红神色凝重地说道:“我这几日观察,咱们驻地这附近大河都被冰封,之前战士们汇报,西边的那一条大河也被冰封了。” 我急忙点头回应:“是啊,那条大河也被冰封了,这有什么关系吗?还从那边过来很多猛犸象和板齿犀呢。” 女巫红眯了眯眼盯着我说道:“那峰族长可知对面住着些什么人?” 我急忙摇头:“不知道啊。” 女巫红缓缓闭眼,片刻后睁开,说道:“峰族长,还记得以前我给你说的我们黎族是怎么来的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以前跟我说过,是被食人族和什么驯兽部落追赶出来的。” 女巫红缓缓睁开眼睛说道:“他们就是住在西边。” 我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会从冰封的大河上面过来?” 女巫红点了点头:“族长聪明。”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忧心忡忡地说:“不会,这冰天雪地的,他们不好好的待在部落,不会跑出来抢夺我们?” 女巫红笃定地说道:“这么多年,那条大河从来就没有被冰封过,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我闭目沉思良久,开口道:“那如果是他们过来的话,那还有点麻烦。” 就在这时,石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我瞥了这憨货一眼,见他满脸络腮胡上还沾满了冰雪,头发凌乱,大口喘着粗气,显然是一路飞奔而来,问道:“怎么了?” 石喘着粗气回应:“族长,麻烦了!这次……”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你们抓鱼出了什么问题吗?” 石急忙摇头说道:“不是抓鱼出问题,是你还记得咱们西边那条大河吗?” 我点点头:“知道啊,那条大河怎么了?” 石说道:“那条大河被冰封了,对面住着食人族和驯兽族,他们可能会过来抢夺我们!” 我和女巫红对视一眼后,又看向石追问道:“你怎么知道大河对面住着食人部落?” 石摸了摸他络腮胡回应:“族长,是我的一个女人告诉我的。” 我盯着石良久后才开口:“那女人能有如此先见之明,这可是我们全族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女巫红接口道:“那女人是谁?” 石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女人是我从炎豹部落带回来的。” 我和女巫红又对视一眼,说道:“现在去会议室,石,你去把她带来,我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 石点了点头:“好的,族长。”转身就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我转头吩咐山:“你们继续打造床弩,有了第一个的经验,后面就快了。” 山急忙点头:“好的,族长。” 我带着女巫红和盘急急忙忙地往那个会议室去,边走边吩咐身边的小战士说道:“去通知全族的高层到会议室开会。” 此时,天已经渐渐暗黑了,但还没黑尽,天边残留着几缕微光,却被呼啸而来的风雪迅速吞噬。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风声在耳边呼啸,吹起的雪粒打在脸上生疼。 好不容易赶到会议室,只见几个陶盆上面火光缭绕,跳跃的火苗映照着屋内众人凝重的面容,也稍稍驱散了些许寒意…… 石急急忙忙回到关押香的地方,刚到门口,便大声喊道:“小美人,我们族长要见你,先放下手中的烤鱼。” 屋内,香正坐在火盆旁,专心致志地烤着鱼,鱼身滋滋冒油,香气四溢。听闻石的呼喊,她手中动作一顿,抬起头,眼中满是担忧,说道:“团长,你怎么能把我的事告诉族长呢?我……” 石挠了挠头,略显尴尬地解释:“这事儿关乎咱们全族安危,族长聪慧过人,肯定能从你这儿问出些关键信息,说不定能帮咱们化解这场危机。快别耽搁了,跟我走。” 香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回应道:“团长,我可是你们俘虏来的人啊。” 石不解地问:“这有什么关系吗?你是我的女人。” 香眼神躲闪地回应:“可是团长,我怕……” 石上前一步,轻轻抱住香的手,柔声道:“不要怕,咱们族长人很好的。” 香还是担忧地说道:“可是……” 石拉着香的手就要往外面走,边回应:“没什么可是,没什么好可是的,咱们族长他又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他就想问你,你是怎么知道对面食人族的事。” 香咬了咬牙,好似在下定什么决心,最终整理了一下衣服,任由石拉着,边走边说:“团长,那你可得保护我哦,我是你的女人。” 石嘿嘿一笑,摸了摸满脸夹杂着雪渣的络腮胡,说道:“没事的,你是我的女人,我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怎么当这个团长。咱们族长不会骂你的,待会他问你什么,你老实回答他就可以了。” 香担忧地点了点头,低着头跟着石风风火火地往会议室赶。 此时的会议室,一个个雨族的高层陆续进来,我看着众人进来,神色忧虑。见大家都差不多来齐了,屋内大大小小挤了五六十个人,他们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哎,族长怎么了?” “是啊,族长这么晚了,把我们都聚过来,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好事做了?” 我担忧地看向众人,抬手示意:“都坐下,都坐下。”转头又对女巫红说道:“红大人,你来说。” 女巫红缓缓地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开口:“大家静静,我说几句,现在对面大河被冰封了,对面住着数不清的食人族,他们可能会过来抢夺我们。” 人群中,刀疤炎从左眼到左脸有一道醒目的疤痕,他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那怕什么,赶过来,食人族都是我们的口粮,他们还吃人呢,我们不吃了他们就算好。” 福也摸了摸他肥胖的肚皮,跟着起哄:“就是,咱雨族勇士可不怕他们,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夜和豆对视一眼,夜说道:“族长,那你的意思是?” 我站起身,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说道:“首先,食物万万不可流失,当下在河面上抓鱼,这是保障咱们这六千多人存活的关键,必须持续进行,不能有片刻懈怠;第二,立即暂停所有飞羽军外出打猎,全部在驻地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袭状况。” 夜也点了点头回应:“族长,说的有理,我们不能把军队分出去。” 我看着山,语气坚定地说道:“山,你要赶快多打造床弩出来。” 山点头应道:“好的,族长。” 我又看向土,吩咐道:“土,像武器,弓箭啊这些东西全部制作出来,如果食人族敢过来,我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土点头,大声回道:“好的,族长,没问题。” 接着我又看向母,说道:“母,咱们现在食物不缺了,有好几吨鱼都在外面,但是要注意保存,一定要把鱼内脏全部掏空,然后用盐腌起来,这样能存放更久,避免变质腐坏,保障后续的食物供给。” 母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应道:“好的,小峰族长。” 就在这时,石风风火火地拉着香进来,石说道:“族长,这个就是我的女人。” 果在一边愤怒地盯着石大喊道:“大老石,你说什么呢!”听到果的声音,石缩了缩他那黝黑的脖子,摸了摸他那络腮胡,低着头。 我急忙压了压手,示意先听石说完。 石又抬头说道:“是她先跟我说对面有食人族的。”香低着头,站在一旁,身体微微颤抖。 女巫红眯了眯眼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对面有食人族的?还知道冰封大河以后,食人族会过来?” 香低着头回应:“各位大人,我是炎豹部落的族人,我打小就听族里面的人说,对面河对面住着的是石人部落。他们极为凶悍,部落里不论男女老少,个个都是战斗的好手,他们吃人的,想到河面冰封,他们肯定会过来……”说到此处,香的声音微微哽咽。 女巫红紧紧盯着低着头的香,追问道:“普通族人?你抬起头,普通族人怎么可能知道,河面冰封,会有石人部落过来?那条河这么多年从来就没被冰封过。” 香微微颤抖着身子,抬起头,急忙颤着颤抖的身体跪了下去,带着哭腔说道:“大人,我真是炎豹部落的族人,我真是炎豹部落的族人。” 女巫红看向我,说道:“峰族长,一个普通的族人不可能知道这么多,也不可能有这么先见之明。” 我也缓缓点头,眯了眯眼盯着跪着的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香急忙回应:“大人,我叫香。” 我接着问香:“你说你从小就知道对面住着食人族,是吗?” 香点头,急切地应道:“是的,大人。” 我微微眯起眼,眼神陡然锐利如鹰,声音也冷了几分:“香,既如此,那你倒是说说,炎豹部落与这食人部落可有往来?莫不是在为食人部落充当内应?” 香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摇头,泪水夺眶而出:“大人,冤枉啊!炎豹部落与食人部落也是世仇。” 顿了顿香又接着说道:“直到这个日落,才听到石团长说大河被冰封,我担心食人部落会过来,危及到你们部落,这才鼓起勇气告诉了石团长。” 女巫红微微皱眉,审视着香,语气依然带着怀疑:“哼,巧言令色,谁能证明你所言属实?” 香慌乱地擦了擦眼泪,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索片刻后说道:“大人,我说的全是真的,全都是真的。” 我与女巫红对视一眼,沉吟片刻后,我对寒说道:“寒,带下去,问清楚来路。” 寒起身,左手扶胸,点头领命:“好的,族长。”说罢,看向跪着的香,和声说道:“姑娘,走。” 香楚楚可怜地看着石。 石黑着脸开口道:“族长,这……” 我压了压手,示意他噤声:“先带下去。” 香急忙对石喊道:“团长……” 石摆了摆手,粗声粗气地说:“你先跟寒连长出去。” 香只能跟着寒,一步一回头,满心委屈地走出会议室。 石担忧地看着果,果积压的怒火瞬间爆发了出来,冲着石大声质问:“大老石,跟我说她是谁?” 石黑着脸回应道:“咋了?我多一个女人咋的了?” 果愤怒地吼道:“是老娘没有满足你吗?” 我看着两人吵嘴,无奈地挠了挠头,急忙开口:“哎,不要在这里吵,要吵等一会你俩回房间吵。”又看向石,安抚道:“没事的,就让寒带着她去问一下话,也不会怎么为难她。” 石摸了摸络腮胡,瓮声瓮气地应道:“好的,族长。”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接着又看向众人,神色凝重地说道:“就按刚才我们说的那个计划,食物还是得从河面捕鱼上来,这是当下重中之重,不容有失,其余的,等食人部落过来,咱们再伺机而动。” 众人纷纷点头,随后又经过小半个小时的讨论,也没再商议出什么新的关键内容,见暂时无事,我便宣布散会。 石急急忙忙地冲了出去,果在后面紧追不舍,嘴里还喊着:“大老石,你给我等着,你不要跑。” 石一路奔回自己的居所,果也气喘吁吁地跟了进去,“砰”地关上房门,两人的争吵声透过门板隐隐约约传出来…… 第208章 霜雪之下,生存拼图 夜越来越深,寒风如刀割般刮过雨族驻地。寒带着香来到了一间单独的屋子,开始仔细询问她关于炎豹部落以及她所知道的食人族的各种细节,香虽然满心委屈,但还是努力地回忆着,尽可能详细地回答着寒的每一个问题。 而在工房里,山带着族人们正加班加点地打造床弩,火光映照着他们满是汗水的脸庞,没有人喊累,大家都知道,即将到来的可能是一场生死之战。 第二天清晨,雪势毫无收敛之意,大片大片地从铅灰色的苍穹倾泻而下,仿若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裹进它的冰冷怀抱。 雨族驻地内,茅草屋顶像是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绵软的白色绒毯,被积雪压得微微下沉,几处边缘不堪重负,偶尔有细碎的雪粒簌簌滑落,宛如簌簌而下的梨花。 而那瓦片顶的房屋,积雪沿着瓦片的沟槽层层堆积,仿若一道道蜿蜒的白色脊梁,在微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偶尔有瓦片不堪重负,发出“嘎吱”的细微声响,惊落一片雪雾。 此时,土带着清扫屋顶积雪的族人们大声喊道:“都把雪扫下来,一定要注意屋顶,不要压塌了!” 大批族人连忙附和:“放心土部长。”“放心,土部长,我们会小心翼翼的。” 大家赶忙拿起工具,七手八脚地清理着屋顶的积雪,一时间,雪沫纷飞。 飞雨军的晨练号子在这冰天雪地中格外响亮。 领在最前面的石,眼眶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络腮胡像是经历了一场苦战,凌乱不堪,甚至有几根被生生拔掉,突兀地翘着。他口中喊着“一二一”的号子,脚下步伐不停,可那疲惫还是从周身散发出来。 身后跟着跑步的众人却嘻嘻哈哈,没个正形。 夜扯着嗓子调侃:“团长,你昨晚这是咋了?” 豆也跟着凑趣,他那两片标志性的小胡子随着嘴巴开合抖动,附和道:“是啊,团长,你昨天回去还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众人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石气呼呼地瞪着他们,嚷道:“好好,跑步,管那么多!” 肥胖的福一路喘着粗气,从后面赶超上来,打趣道:“团长,说说呗,你不说,等一会我们去问果果去。” 果远远地落在最后,几个女战士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彩好奇地转头问向果:“昨天怎么,怎么看到团长胡子都被你抓掉了几根?” 果气呼呼地一甩手,说道:“不知道他去哪里搞了一个俘虏,女人!问了她一宿,她都没说实话。” 莉边跑边拍了拍果的肩膀,劝道:“哎,女人嘛!部落里的男人不都是这样的?现在总比以前好了,可以一对一的在一起,以前咱们都是集体来的,集体那个呢。” 众女战士听了,也都嘻嘻哈哈起来。 “是啊,果排长,你管的太宽了。”一个女战士笑着打趣。 “就是啊,果排长,石团长的人很好的,哪像咱们,咱都得和众人挤在一起睡呢。”另一个女战士也跟着回应。 “就是啊,果排长,你条件比我们好多了。我很讨厌那些战士,每一次都很粗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让这清冷的晨练多了几分烟火气,而石则无奈地摇摇头,带着队伍继续奔跑在雪地里,前路的危机与这片刻的喧闹。 天色渐亮,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席卷过大地,草和岐领着一千多名族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冰封的河面行进。 队伍中,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合力扛着巨大的渔网,那网线粗实坚韧,在风中微微晃动,似是迫不及待要在河面上一展身手;有人紧握着沉甸甸的铜锤,锤柄被摩挲得发亮;还有人稳稳抱着陶盆,只等满载鲜鱼而归。 走在前列的岐,身形灵活,此刻却像只好奇的小兽,脖子伸得老长,脑袋左探右望,一双耳朵高高竖起,全神贯注地偷听不远处飞雨军的交谈。听着听着,她那张小嘴就忍不住“咕咕”地偷笑起来,笑声起初还压抑着,后来实在憋不住,“咯咯咯”地笑出了声,肩膀也跟着一抖一抖,连手中用来赶鱼的木棍都跟着晃悠。 身旁的草见状,眉头一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低声嗔怪道:“有啥好听的,赶紧赶路,这天寒地冻的,晚了鱼都躲深了。” 岐却仿若未闻,沉浸在偷听的乐趣里,直到被草这么一怼,才回过神,脸上带着几分羞赧,挠挠头小声说道:“你没听到他们在讲石团长的事儿嘛。” 草嘴角上扬,点了点头应道:“我听到啦,听说胡子都被拔了几根,哈哈哈。”话落,她率先笑出了声,那爽朗的笑声极具感染力,身后一千多名族人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声浪在冰原上回荡。 在这一片欢笑声中,众人脚步不停,继续朝着那片蕴含希望的捕鱼地大步走去,冰面在晨光下闪烁着冷峻的光,似是在迎接这群勤劳又欢乐的人们…… 此时的我,正毫无形象地在虎皮大床上四仰八叉地躺着,睡得酣畅淋漓,嘴角还挂着亮晶晶的口水,时不时咂咂嘴,显然正沉浸在美美的梦乡之中。 火塘里,火苗欢快地跳跃着,噼里啪啦作响,为这冰天雪地中的屋子增添了几分暖意。 蝶和颖双双围坐在火塘边,颖眨巴着眼睛,轻声说道:“哎,峰哥哥要啥时候才起来呀?” 蝶双手托着下巴,回应道:“还早呢,要不你去把他弄醒?寒排长都来了两次了,他还没起。” 颖撇了撇嘴:“我可不敢,要去你去,我才不去呢。” 睡在床上的我迷迷糊糊听到两人在说话,眼睛眯开一条缝,含含糊糊问道:“怎么了?” 蝶一下子跳了起来,惊喜道:“峰哥哥,你醒了!” 颖也赶忙起身:“我去给你打水,寒排长都来了两次了。” 我瞬间坐了起来,使劲甩了甩头,让脑海清醒了一点,紧接着问道:“那个炎豹族香问出什么事了?” 蝶摇了摇头:“不知道啊,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急急忙忙起身,没一会儿,颖就抬着热水进来,伺候我洗漱完毕后,我便急忙出门。 蝶伸手拿过一件狼皮披风为我披上。 我心急火燎地赶到寒的住所,还未及迈步进屋,目光便被屋内的场景牢牢吸引。 只见香被寒用粗麻绳结结实实地五花大绑在角落里,她身姿瑟缩,原本柔顺的发丝此刻凌乱地散落,大半张脸都隐匿其中,看不清究竟是怎样的神情,只能瞧见她微微颤抖的双肩,想来正满心委屈与惊惶。 寒察觉到我的到来,“嗖”地一下站起身来,他身旁那几个飞雨军族人也条件反射般迅速站直,扯着嗓子喊道:“族长!” 我神色凝重,抬手往下轻轻一压,问道:“怎么了?问出什么情况没有?” 寒听闻我的话,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无奈:“族长,她铁了心的,只说要和您单独谈。” 我微微皱起眉头,心里暗自思忖着这其中的古怪,片刻后,神色稍缓,冲寒说道:“那你们先出去。” 寒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向前跨了一步,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劝道:“族长,您一个人在这儿,万一有个闪失……”话未说完,我便摆了摆手。:“没事,你们出去。” 见我心意已决,寒不再多言,转身带着众人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我和角落里的香。我深吸一口气,稳步走到香的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低沉却透着威严:“说。” 香似乎被我的气势吓到,身子微微一颤,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恨恨地盯着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是奸细,我和食人部落也有世仇。” 我冷哼一声,目光紧紧锁住她,回应道:“我问的,你只要说实话,我不会伤害你。” 香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眼眶瞬间红了,带着哭腔继续说:“那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就是炎豹部落的族人呢?” 我微微眯起眼睛,带着审视的意味瞥了她一眼,不急不缓地说道:“一个普通的族人能有你这么大的见识?” 香听到这话,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满脸怒容:“都是石那憨货。已经叮嘱过他了,不能说我的存在,让他告知你有危险,还把我撤了进来。” 我皱眉问道:“我抓了你们全族,为啥帮我们?” 屋内瞬间安静,只有火塘火苗‘噼啪’作响。 香沉默良久,像泄了气的皮球,肩膀颤抖,垂着头,双手不安绞着,带着哭腔说:‘在炎豹部落,我不能和男人亲密,开始想利用石活下去,后来……’话没说完,泪水已簌簌落下。” 我心中似乎猜到了几分,轻声问道:“你喜欢上了石?” 香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僵,她微微点了点头,声音小得如同蚊蝇哼鸣:“是的,都是我的错,在炎豹部落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我微微眯起眼睛,又问道:“你,你是什么身份?” 香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看着我说:“我是女巫。” 我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震惊之色,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说什么?你是女巫香?” 香连忙点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的。杀了我!” 我不自觉地摸着下巴,脑海中瞬间闪过过往与炎豹部落交战的种种,心中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和我打了那么长时间的仗,是你在后面策划的!” 香低下头,不敢直视我的目光,嗫嚅道:“如果不是炎豹那蠢货,就你们这点人也能攻得下我们的峡谷?” 我仰头哈哈大笑,带着几分嘲讽:“打你们峡谷用的疲敌战术,你们那点人也没用,迟早都要被我们拖垮。” 香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喃喃道:“原来那叫疲敌战术,怪不得你们老是不分昼夜地在挑衅我们。” 我顿了顿,继续追问:“说说食人族。” 香微微皱眉,说道:“你听说过供火部落吗?” 我点头回应:“听说过,听我身边巧儿提过,是我们这片最大部落之一。” 香咬着嘴唇说道:“他们就是一群恶魔。” 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香愤怒地说:“供火部落就是食人族在这一边的爪牙,他们经常俘虏其余小族群,送去给对面真正的食人族。” 我瞪大眼睛,满脸震惊地问道:“你是说,供火部落是为食人族办事的? 香点了点头,语气笃定:“是的。炎豹部落女巫口口相传。” 我眯着眼睛问道:“他们附近不是还有一个黑水部落吗?” 香神色冷淡,哼了一声说道:“哼,黑水部落他们族长死了,是女巫为了扶持相好的人,亲手害死的。如今部落内部四处混乱,自顾不暇,哪有空去管供火族?况且他们两个族群关系向来不错。” 我目光紧盯着她,追问道:“那黑水部落也是食人族这边的爪牙吗?” 香微微皱眉,摇了摇头:“这就不清楚了。” 我思索片刻,继续问:“别的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香低头沉思良久,缓缓抬起头,摇了摇头:“没有了。你是要杀了我吗?” 我大笑一声,摆了摆手:“你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我杀了你岂不是可惜?既然你对石动了真情,我就把你赐给他。” 香眼中闪过惊喜,瞪大了眼睛:“真的?你不杀我?” 我点头应道:“只要你对石是真心的,同时不会伤害到雨族,我可以把你赐给石。” 香急忙点头回应:“放心,族长大人,炎豹部落已经覆灭了,以后没有女巫,只有香,一个普通的雨族族人。”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忘记过去,活在未来。”便转身朝门口走去,同时开口说道:“跟我走。” 香先是一愣,眼中满是诧异,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反应过来,眼眶微微泛红,忙不迭地起身,脚步还有些踉跄,跟在我身后…… 第209章 南方的噩梦 推开门,寒等人正在不远处候着,见我出来,立刻围拢过来。寒忍不住轻声问道:“族长,这女子……” 我微微一笑,打断他:“她以后就是咱们雨族的人了,去把石叫来。” 寒虽满心不解,却也领命而去。 雪花依旧纷纷扬扬地飘落,蝶急忙拿着披风为我披上,香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一路上,族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却无人敢多嘴。 回到宽敞的青砖房,屋内暖烘烘的。颖正往火塘里添着木头,与外面的冰寒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蝶打了个哆嗦,感叹道:“屋里好暖和啊!峰哥哥,你把她带回来做什么?” 颖好奇地凑过来,问:“峰哥哥,她是谁呀?” 我看了香一眼,说道:“她以后就是我们的新族人了,不再是俘虏。” 就在我们说话时,石匆匆赶来,头发依旧凌乱,黑眼圈浓重,看见香跟在我身后,先是一愣,随即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族……族长,这是……” 我哈哈一笑:“石,这香姑娘以后就归你了,她对你一片真心,可莫要辜负。” 石瞪大了眼睛,看向香,香则羞涩地低下头,脸颊绯红。 石挠挠头,憨笑道:“族长,这……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炎豹部落已灭,过去的恩怨就随风而去,往后好好过日子。果那边我来说服” 石重重点头,眼里满是感激。 我背着手来到窗外,狼大偷偷地从屋外溜了进来,安静地趴伏在我身边。这时,蝶和颖轻盈地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地依偎在我身旁,石和香站在一旁聊着天,我看着屋外族人们不断抬着鱼进进出出的场景,心中满是欣慰。恰在此时,一只雪雁鸣叫着从天空飞过,其身影逐渐远去。眼前的画面也随着雪雁的离去,渐渐模糊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转眼一个月过去。 时间缓缓进入了《峰启二年一月》 在这冰天雪地的时节,我们把精力都聚焦在了河面上,每日都能猎到大量的鱼类,这段时间并未安排族人外出捕杀其他猎物,一心扑在捕鱼这件事上。 《期间琳带着五十名骑兵,四处搜寻虫的踪迹,一个多月,毫无进展,每天以泪洗面,浑浑噩噩的准备返回雨族驻地……》 在工房那边,山带着族人们每天加班加点地赶制船弩,木屑纷飞间,一台台崭新的船弩和一支支锋利的弩箭逐渐成型,摆满了工坊。看着那些颇具杀伤力的武器,大家心里都多了几分底气。 而在这一个半月的时间里,虫依旧带着小女巫瑶,巧凤和巧虎一直呆在鲁卡的山洞里,每天带着这些土着早出晚归地在周边打猎,为部落补充食物。 另一边,森带着他那汇聚而来的 两百多名来自各个部落的族人,在离飓风部落 五十公里外的山洞里落脚扎根,艰难地熬过苦寒。 不曾想,南边局势愈发严峻,有五六百食人族肆虐,他们所过之处,只要发现小部落、小族群,便将其视作口粮,毫不留情地屠戮,整个南边的小部落瞬间人心惶惶,人们在冰天雪地中四处奔逃,只为寻得一丝生机。 食人族部落分了两批人出来,一批前往供火部落。 另外一批由小首领布鲁率领三百多人继续寻找其余小部落。 这一日,布鲁率领的三百多名食人族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黎族驻地前的山谷,他们身着兽皮,手持简陋武器,眼神中透着几分凶狠与探寻,打破了这片山谷原有的平静。 一个食人族人脚步匆匆,神色略显慌张地跑回来,冲布鲁急切说道:“首领,这儿发现人类生活的脚印,有人类生活的踪迹。” 布鲁眼睛一亮,咧开嘴哈哈大笑,他猛地揪住报信人的衣领,粗声问道:“在哪里?” 报信人忙抬手向前指去,连忙回应:“在前方。” 布鲁扬起手中那把巨大的石斧,对着身后三百多人嘶吼道:“小的们,前方有食物了,都给我打起精神,冲过去!” 食人族众人顿时群情激昂,呼喊着:“冲!奋战!冲,有食物了,冲!”边喊边如汹涌潮水般向前奔去。 此时的乾和女巫诀正带着大批族人在山洞里烤火,洞中的火焰烧得正旺,噼里啪啦地跳跃着,将众人的面庞映得通红。乾时不时地起身,走到洞口张望一番,眉头紧锁,外面冰天雪地,寒风呼啸,这恶劣的天气让出行变得极为困难,也让他对在外的其他族人忧心忡忡。 女巫诀坐在火边,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摆弄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件,像是在占卜着什么。 周围的族人或低声交谈,或默默添柴,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疲惫。 突然,一个年轻的族人急匆匆地冲进山洞,大声喊道:“首领,山谷外面好像有动静,听起来乱糟糟的,不像是风声!” 乾猛地站起身来,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快步走到洞口,侧耳倾听。 片刻后,他脸色凝重地转过头来,对女巫诀说:“诀大人,你占卜一下,是不是有危险靠近。” 诀点了点头,神色专注地重新开始仪式,手中的物件舞动得更快了。 而此时,山谷外的嘈杂声愈发清晰,隐隐约约传来喊杀声。 黎族分支驻地,一个族人慌慌张张地冲进山洞,身上的积雪簌簌而落,怀里还紧紧抱着好不容易从冻土中挖出的根茎。他一路踉跄,边跑边呼喊:“不好啦,有外敌入侵!” 紧接着,大批黎族分支的族人也急急忙忙地朝着山谷奔回,人人脸上写满惊恐,口中不停叫嚷。 “快跑啊,有外族入侵。” “都回山谷。” 又一个族人好不容易跑回山洞,“扑通”一声跪地,带着哭腔喊道:“首领,不好啦,有外族人!” 女巫诀闻言,赶忙放下手中正摆弄的神秘物件,起身急切追问:“是雨族的吗?雨族人又杀来了吗?” 那族人拼命摇头,声音颤抖:“不是雨族的,他们……他们比雨族人还可怕!” 乾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步喝问:“他们是什么人?” 报信人满脸惊恐,牙齿都在打颤:“不知道啊,我看到我们的族人被他们杀了,他们……他们直接就开始吃,还喝我们族人的血……” “你说什么?”女巫诀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们还吃人?还喝人血?” 报信人带着哭腔回应:“是啊,诀大人!” 诀转头看向乾,语气急促:“赶快组织人手,随我去山谷看看!”言罢,乾大声呼喊:“黎族的战士们都起来,有外敌入侵!都把武器拿起来保护部落。” 刹那间,山洞里噼里啪啦一阵响动,战士们纷纷抄起木枪、石斧、狼牙棒,急急忙忙地跟随着身着破旧兽皮的女巫诀涌向山谷。 刚出山谷,女巫诀便远远瞧见黑压压一片人影如潮水般从山林那边汹涌冲来。她目瞪口呆,喃喃自语:“他们是什么人?” 乾同样死死盯着来敌,咬牙切齿地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黎族人回应:“首领,诀大人,他们抓到我们就开始…开始吃了。” 女巫诀闭眼沉思片刻,“吃人?吃人?”而后猛地睁眼,惊呼道:“难道……难道他们是河对面的那群人?” “是什么人?”乾再次追问。 女巫诀缓缓吐出三个字:“食人族。” 身后众人听闻,吓得双腿发软,哆嗦着齐声问道:“诀大人,那…那我们怎么办?” 女巫诀紧闭双眼,片刻后睁眼,心急如焚地大喊:“快,现在他们人太多了,你看这黑压压的一片,根本数不清,比雨族人还要凶残,赶快聚集所有族人,咱们先逃出这里!” 乾却愤怒地大吼:“这是我们的祖地,怎么能逃?” 女巫诀气得大骂:“我们要保住性命!他们是食人族,我们拿什么去打?” 乾梗着脖子,满脸涨红:“我是黎族的勇士,怎么可以舍弃驻地?这是祖辈给我们留下来的!” 女巫诀怒不可遏,冲旁边喊道:“来几个人,带着首领赶快走!” 可战士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女巫诀见状,心急如焚,冲着几个体格健壮的族人怒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首领架走!”那几个族人如梦初醒,一拥而上,不顾乾的挣扎与怒吼,硬生生将他架了起来。 “放开我,我要与族人共存亡!”乾拼命扭动着身子,涨红了脸大声咆哮。 “首领,只要人活着,不怕没机会回来,眼下保命要紧!”女巫诀边跑边回头冲他喊道。 众人急急忙忙冲回山洞,女巫诀环顾四周,看着惊慌失措的族人,扯着嗓子吩咐道:“快点,我们赶快离开,有大批食人部落的人来了!” 山洞里的 两百 多名族人听闻,顿时炸开了锅,孩童吓得哇哇大哭,女人们紧紧抱住孩子,男人们则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眼中满是不甘。 “可我们能往哪儿逃啊?”一个老者颤抖着声音问道。 女巫诀咬了咬牙,:“他们离山谷还有一段距离,我们去黎族分支二驻地那里,大家跟上,千万别掉队!”说罢,她率先冲在前面,为族人开路。 乾虽被架着,却依旧挣扎着回头望向山谷,眼中泪光闪烁:“我的族人啊,我对不起你们……” 当女巫诀带着两百多人奋力冲出黎族山谷,远处山林间,食人部落如潮水般汹涌冲下,“杀!杀!食物们别跑!”的叫嚣声,已清晰可闻。 那声音如同恶鬼的咆哮,瞬间将恐惧的阴霾,重重地压在每个人心头,众人顿时吓得哇哇大叫。 女巫诀色骤变,急忙指向右边出谷的山路,大声疾呼:“走,往那边跑,快!”众人如梦初醒,立刻朝着她所指方向狂奔。 可就在这时,六个老者像是心有灵犀般,同时停下脚步。一位老者身形佝偻,却挺直脊梁,大声喊道:“我们老了,跑不动啦!就留在这儿拖住他们,你们赶紧走!诀大人、首领,别管我们了,快逃命!” 另一位老者也跟着应和:“首领,快走啊!你们一定要活下去!我们一会把那些恶魔引回山洞,死也要死在山洞。” 六个老者同时应喝:“死也要死在山洞……死也要死在山洞。”只见他们各自手持一根狼牙棒,毅然朝着山洞走回去。 乾被四个族人架着,满脸是泪,哭喊道:“你们一起走啊,一起走!”然而老者们只是坚定摇头。 女巫诀眼眶泛红,强忍着悲痛,喝道:“快走!”在众人催促下,女巫诀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随大部队离去。 那几位老者的身影,在愈发清晰的喊杀声中,孤独而坚毅地伫立,仿佛在与命运进行最后的抗衡…… 第210章 冰原血刃 一 女巫诀带着两百多名族人,在冰天雪地中向着黎族分支二驻地的山谷一路狂奔,他们已经不眠不休地跑了一天一夜。 寒风如刀,割在每一个人脸上,双脚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但恐惧驱使着他们不敢停歇。 队伍里,不少女人背上还背着年幼的孩子,孩子被冻得小脸通红,偶尔发出几声虚弱的抽泣,为这绝境更添几分悲凉。 可身后,一小股食人族部落的人如鬼魅般追了上来,四五十人的队伍,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那一双双嗜血的眼睛,在雪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狰狞的光。 眼看敌人越来越近,女巫诀猛地停下脚步,转头望向身后疲惫不堪的族人,她的眼神中透着决然:“族人们,跑不掉了,我们必须战斗,为了活下去!” 乾双眼圆睁,血丝密布,那因疲惫而沙哑的嗓音在冰寒的空气中嘶吼:“拿起你们的武器,跟我去阻击敌人!” 身后,四五十个族人听闻号召,脚步踉跄却又坚定地站了出来。他们手中紧握着各式各样简陋却承载着希望的武器,有人紧攥着石斧,有人扛着木枪,更多人则是拿着狼牙棒。齐声回应:“首领,下任务,一起杀了这群恶魔。” 乾猛地转头,扯着嗓子怒吼:“诀大人,赶快带族人走!” 女巫诀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你们怎么办?” 乾又大声喊道:“别管我们,快撤,敌人马上追上来了!” 女巫诀冲着乾喊道:“乾,我带着其他人先走,你们撑住,一定要活着!咱们黎族不能就这么没了!” 乾眼神中满是决然,握紧手中石斧,大声回应:“诀大人,你只管带着他们跑,能跑一个是一个!我和兄弟们定要拖住这些恶鬼!” 女巫诀紧咬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深知此刻形势危急,不容半点犹豫。狠狠心,她一挥手,带着剩余的族人继续向前奔逃,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频频回望那即将陷入恶战的勇士们。 乾看着诀带人远去的背影,转过头,眼神中满是坚毅,他握紧手中的石斧,那斧柄上已布满了汗水与冰霜。 身旁四五十个族人也纷纷调整站位,尽管他们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可手中的武器却稳稳地指着前方。 食人族的队伍越来越近,他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口中叫嚷着听不懂的语言,似乎在嘲笑这些即将成为口中餐的猎物。当先一个身形高大的食人者,挥舞着一个粗大的木棒,棒上还挂着干涸的血迹,嗷嗷叫着冲了过来。 乾大吼一声:“杀!”率先冲了出去,他高高跃起,手中石斧带着呼呼风声,狠狠劈向那食人者,族人也紧随其后,呐喊着扑向敌人。 一时间,冰天雪地的山谷中,喊杀声、武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这时,一个年轻的黎族战士,手中木枪被食人者一棒击飞,他却毫不畏惧,合身扑向对方,双手死死抱住食人者的腰,张嘴就咬了下去。 那食人者吃痛,发出一声惨叫,拼命挣扎。旁边的黎族大叔见状,抡起狼牙棒,照着食人者的脑袋狠狠砸下,“砰”的一声闷响,食人者瘫倒在地。 战斗愈发惨烈,黎族战士们虽个个奋勇,但食人族仗着人多势众,渐渐占了上风,已有数位黎族人受伤倒下。 乾身上也挂了彩,鲜血染红了他破旧的兽皮衣裳,可他仍像一头暴怒的雄狮,左冲右突。此时,他看到一个食人者突破防线,朝着后方的女人追去,眼睛瞬间瞪大,嘶吼道:“休想伤我族人!”发疯般地冲过去。 布鲁身形壮硕,浑身的肌肉仿若铸铁一般坚硬,溅满鲜血的脸上透着无尽凶残。他瞧见乾冲来,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血迹,眼中凶光毕露,扬起那把巨大石斧,嘶吼道:“食物,别反抗,我慢慢吃了你!”言罢,如狂奔的蛮牛直撞向乾。 乾怒吼一声,侧身一闪,石斧带着劲风呼啸而过,险险避开布鲁的攻击。紧接着,他借着这股冲劲高高跃起,手中石斧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狠狠朝着布鲁的脖颈劈去。 布鲁反应不慢,双手猛抬巨斧横挡,“当”的一声巨响,震得两人手臂发麻,斧刃碰撞溅出几点火星。这一击未得逞,乾落地瞬间,布鲁已抡起石斧疯狂横扫,斧风呼啸,似能撕裂空气,大有将乾拦腰斩断之势。乾赶忙矮身一蹲,石斧贴着头皮飞过,他瞅准布鲁腹部的空当,合身一扑,用头顶向布鲁,手中石斧顺势在布鲁腰间划开一道浅浅血口。 布鲁吃痛,怒吼着抬腿猛踢,乾灵活地一个翻滚躲开,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雪地上尘土飞扬、血迹斑斑,战斗陷入白热化,生死胜负悬于一线。 在激战的间隙,一个黎族勇士喘着粗气,对乾喊道:“首领,咱们怕是顶不住了,你快想想法子啊!” 乾心中一凛,目光快速扫过战场,只见己方已有数位族人倒下,鲜血在雪地上洇出刺目的红。食人族却依旧攻势如潮,他咬咬牙,正要开口,布鲁却瞅准时机,抡起石斧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劈来。 乾不及多想,双手紧攥石斧迎上,“嘣”的一声巨响,两斧狠狠撞在一起,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乾手臂发麻,虎口欲裂,身体也不禁后退两步。但他瞬间稳住身形,瞅准布鲁下盘不稳,飞起一脚踹在布鲁腹部,布鲁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乾转头望去,心瞬间揪紧,战场上惨状入目,己方只剩下三十来人,而食人族依旧攻势不减。 他双眼通红,怒吼一声,挥舞着石斧发疯般地冲向敌群,边冲边喊:“杀退他们,绝不能让他们伤到咱们的女人和孩子!” 黎族战士们齐声响应,跟着乾奋勇拼杀,一时间竟也将食人族的攻势压了回去。乾见机大喊:“走!我们往不同方向走,别让他们追到女人和孩子!” 一个黎族战士高声回应:“好的,首领,我们往山上面跑!” 乾嘶吼道:“赶快走,我来拖住他们!” 布鲁此时已从地上爬起,满脸狰狞,再次压了过来,嘴里叫嚷着:“分二十人去追那些逃跑的食物,剩余人跟我杀了这些该死的食物,还敢反抗!” 身后一个食人族小队长喊道:“你们跟我来。”话落身后十九个族人跟了上去。 其他食人族跟着布鲁呜嗷乱叫,如恶狼般紧追乾等人。 乾带着少数几个族人且战且退,步步朝着山坡挪去。他们的脚步踉跄却坚定,每一步都踏出决绝。食人族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乾他们终于踏上山坡,占据了高地。 乾喘着粗气,大喊:“快,用石头砸!” 众人立刻俯身搬起石头,朝着山下的食人族狠狠砸去。一时间,巨石滚滚,带着呼啸声冲向敌人。 布鲁见状,气得哇哇大叫:“往上冲,别让他们得逞!” 食人族顶着石头雨,试图攀爬山坡。 有个黎族战士边砸石头边喊:“首领,这能挡一阵,可咱们石头不多啊!” 乾目光冷峻,回道:“撑住!只要女人和孩子安全,咱们黎族就有希望不会灭绝。” 下方食人族被砸得东倒西歪,可依旧不死心,布鲁挥舞着石斧驱赶着手下:“都给我上,抓住他们今晚有大餐!” 山上的乾鼓舞着士气:“兄弟们,守住!咱们的命在这儿,黎族的根也在这儿!” 众人咬着牙,手中的石头如雨点般不停砸下,双方就这样僵持着,一方拼死要守住高地,一方疯狂想冲破防线,战斗的惨烈在冰天雪地中不断升级。 双方在山坡上僵持不下,黎族战士们拼死用石头抵挡着食人族一波又一波的进攻,体力渐渐不支,食人族却依旧攻势凶猛,似乎笃定要将他们生吞活剥。 另一边,食人族小队长领着 十九 名族人,终于追上了诀女巫带领的一百五名女人和孩子。 女人迅速将孩子们紧紧护在中间,她们闭目垂泪,诀女巫声音颤抖却竭力镇定:“族人们,咱们跑不掉了,围起来,拿起你们的武器,准备战斗。” 食人族小队长咧嘴大笑,舌头贪婪地舔着嘴唇:“食物啊,别跑啦,乖乖就范。” 一名食人族成员两眼放光:“队长,这些女人细皮嫩肉的,俺喜欢。” 另一个附和:“队长,一会儿给我留两个。” 食人族小队长点头,冷酷下令:“孩子就别留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山林马蹄声起,琳带着五十名飞雨军在冰原上策马狂奔,马蹄踏破积雪,溅起纷纷扬扬的雪沫,他们刚结束一场艰辛的搜寻任务,一个多月都没找到虫连长,正心急如焚地赶回雨族驻地。 突然,走在队伍前列的披手指向前方,高声喊道:“连长,你看前面!” 荆闻言,眯起双眼,目光如隼般穿透风雪,紧接着神色凝重地说:“连长,好像前面有战斗。”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青铜剑,肌肉紧绷,做好了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琳立刻抬手挡在额前,顺着他们所指方向张望,只见远处山坡上人影攒动,厮杀声隐隐传来。风撩起她的发丝,肆意飞舞,她微微点头,沉声道:“嗯,他们才几个人,怎么会围着那么多人呢?” 披满脸不解,挠挠头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荆也皱着眉头回应:“不知道啊,连长要不要过去看一下?”他转头望向琳,眼神中既有询问,也有对未知危险的担忧。 琳眉头紧锁,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走过去看看。这山林近来不太平,到处都是强壮野兽,不管是哪路人起了冲突,没准会波及咱们,必须搞清楚状况。” 说罢,她一夹马腹,手握青铜剑,当先朝着事发地奔去,身后的飞雨军紧紧跟随…… 第211章 冰原血刃 二 披和荆他们个个手握青铜剑,剑身寒光闪烁,透着冷冽杀意。 琳同样紧握着青铜剑,策马前行,身姿挺拔如松,目光透过纷纷扬扬的雪花,竭力穿透前方被风雪模糊的景象,心中满是对远处混乱情况的疑惑:那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诀看到琳的瞬间,吓得瑟瑟发抖,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缩。她这一反应,让身后黎族分支的众人更加慌乱,恐惧如疫病般迅速蔓延。 “雨族人!诀大人,雨族人来了!”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嗓子,诀缓缓闭上眼睛,泪水夺眶而出,顺着她那满是风霜的脸颊滑落,声音悲戚:“真是天神要亡我黎族分支啊!两边都是可怕的敌人。” 琳眯着眼睛凝视前方,纷飞雪花模糊了视线,却挡不住她眼中的锐利光芒。只见对面两拨人,一拨是穷凶极恶的壮汉,一拨是惊恐万分的黎族分支之人。 食人族小队长舔了舔嘴唇,眼中贪婪光芒被疑惑短暂掩盖,看着来人各个骑在野兽上,竖着头发,穿着藤甲,手里的武器寒光闪闪,嘟囔着:“这里怎么会有驯兽部呢?他们穿的和拿的武器是什么?” 身旁一个食人族成员也附和:“是啊,队长,他们怎么会训野兽呢?” 食人族小队长恨恨地盯着琳她们,扯着嗓子吼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也是从河那边过来的?” 琳皱了皱眉,这口音晦涩难懂,仿佛来自荒蛮之地。她转头看向身后几人,询问:“他说什么?” 披和荆对视一眼,身后众人茫然,集体摇了摇头,回应道:“不知道啊,连长。” 这时,女巫诀嘶声大喊:“他们是河对面的食人族部落,他们吃人的!雨族人,你们赶快杀了他们!” 琳听闻瞪大了眼睛,心中震惊不已,身后众飞雨军也是吓得一哆嗦,目光惊恐地看着这些穿着兽皮、散发着野蛮气息的陌生人。 荆手指颤抖地指着那群人,声音带着颤音:“连…连长,她说什么?他们是食人族?” 琳丹凤眼微微眯起,说道:“我听说过这个族,在河对面,他们吃人的。” 荆问道:“连长,咋办?” 琳抽出青铜剑,高高举起,下令道:“杀啊!兄弟们,把他们全都杀了,他们吃人呢!”说罢,五十铁骑如汹涌潮水般,裹挟着腾腾杀气,朝着食人族冲了过去。 食人族见状,也嗷嗷叫着迎敌。他们挥舞着简陋却锋利的武器,挥舞着简陋却锋利的武器,眼中闪烁着疯狂嗜血的光芒。双方瞬间碰撞在一起。 琳一马当先,如疾风般冲入敌阵,手中青铜剑上下翻飞,每一剑挥出都带着凌厉劲风,所到之处血花飞溅。她座下骏马嘶鸣,马蹄刨起阵阵雪雾,为她的冲锋更添几分气势。 披和荆紧跟其后,二人控马与琳呈三角之势,互为犄角。 披手中青铜剑大开大合,借助马速的冲击力,剑出如长虹贯日,将一名食人族从肩部直劈至腰部,内脏与鲜血喷溅而出。 荆则灵活走位,青铜剑如灵蛇穿梭,专挑食人族的咽喉、眼睛等要害刺击,转瞬之间,已有数名食人族捂着致命伤倒下。 五十铁骑呈扇形散开,他们个个训练有素,挥舞着青铜剑,在马背上或劈或刺,喊杀声震得周围树枝上的积雪簌簌而落。 一名飞雨军战士纵马跃过一名食人族的头顶,在空中时反手一剑,将身后偷袭的食人族头颅削落,动作一气呵成,尽显精锐风范。 食人族虽凶狠,但在这如潮水般的冲击下,阵脚大乱。可他们毕竟野性十足,短暂慌乱后,竟有几个悍不畏死的家伙,抓住马腿,试图将骑士拽下马来。 琳见状,眼神一寒,回马一剑,斩断那几只罪恶之手,同时大声呼喊:“稳住阵型,不要乱!” 披和荆闻声,迅速调整位置,将琳护在中间,二人挥剑斩断靠近的一切威胁,为琳创造出安全的输出环境。 琳则抓住时机,瞅准食人族的指挥者——那名小队长,双腿一夹马腹,如离弦之箭般射出,青铜剑直指其咽喉。小队长惊恐地瞪大双眼,匆忙举刀抵挡,却被琳的剑势震飞武器,紧接着,咽喉处一凉,便轰然倒地。 没了指挥,食人族彻底崩溃,四散奔逃。 琳却不打算放过这些恶魔,她高举青铜剑,大声喊道:“一个不留,追!”五十铁骑齐声响应,马蹄声如雷轰鸣,踏雪而去,将逃窜的食人族屠戮, 只有一个大喊着:“首领,快跑,这些会走的食物有厉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披一剑斩下头颅。 正在山下围攻乾等人的食人部落小首领布鲁听闻,转头看到族人被骑着野兽的陌生人屠戮。 布鲁双眼瞪得滚圆,满脸惊怒,咆哮道:“这些家伙什么来头,竟敢动我族人!”看到山坡上黎族正奋力滚下巨石,又瞥见骑野兽的陌生人,意识到情况危急,他挥舞巨斧,大声下令:“往山上跑,回山洞!” 食人族们虽不情愿,还是叫嚷着随他逃窜,边跑边回头叫骂:“有种追上来,骑野兽的!” 琳见此,眼神一凛,果断举剑高呼:“追!” 五十铁骑即刻策马奔腾,如疾风般追去。 然而,前方山势陡峭,积雪深厚,马匹难以继续前行。披和荆赶忙来到琳身旁,荆焦急说道:“连长,马没法走,他们跑了!” 披一脸不甘,紧攥拳头。 大雪漫天飞舞,如鹅毛般纷纷扬扬,迅速掩埋了战场上的血腥与狼藉。寒风似刀,割在众人脸上,发出尖锐的呼啸。黎族众人神色疲惫,兽皮褴褛,缓缓围拢过来。 女巫诀眉头紧锁,脑海里想起和雨族人的恩怨…眼神复杂,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琳和一众飞雨军。 她望着琳,眼中满是感激与纠结,开口道:“多谢雨族人前来帮忙。” 琳骑在马上,身姿挺拔,目光扫过黎族众人,又看向远处食人族逃窜的方向,转头问女巫诀:“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乾满脸怒容,涨红了脸,几步冲到前面,对着飞雨军大声吼道:“雨族人,我可没叫你们来帮忙!” 披见状,脸色一沉,“唰”地抽出青铜剑,催马向前,剑尖直指乾,冷冷说道:“小子,再敢多言,我就宰了你!” 乾正要反驳,诀急忙上前拦住。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无奈地看向琳,眼中满是无助:“我们的家园已被占,如今打算去分支二的驻地。” 琳眉头紧皱,眼神忧虑,看了看远处食人族消失的方向,又转头看向黎族众人,严肃地说:“这群食人族战斗力很强,你们去分支二那里,恐怕凶多吉少。” 女巫诀闭目沉思许久,缓缓点头,叹道:“确实,他们人数众多,占据了我们的山洞。即便逃到分支二,我们也难以抗衡。” 乾坤梗着脖子,焦急地问女巫诀:“诀大人,那该如何是好?” 女巫诀抬手压了压,看向琳,眼中闪过一丝期待:“雨族人,你们族群能否收留我们?” 琳刚要开口回应,身后的众飞雨军们顿时炸开了锅。 “连长,万万不可!”雨军们齐声高呼。 一名飞雨军策马向前,情绪激动地说道:“连长,黎族分支杀了我们不少族人,这笔血债怎能轻易忘记!” 披也站出来,附和道:“没错,连长,他们害死了我们那么多兄弟,不能收留他们!” 琳神色凝重,缓缓摇头,目光坚定地说:“族长的意思并非赶尽杀绝,而是要收复黎族四个分支。如今食人族为患,若我们不能放下恩怨,携手抗敌,只会被逐一消灭。过往的仇恨,暂且搁置。”琳的声音沉稳有力,在风雪中回荡。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一时无言。只有风雪依旧肆虐,仿佛也在为这艰难的抉择而叹息。 冰原的转机 琳转头看向女巫诀,神色坚定地说道:“我可带你们回雨族,我们的目的并非杀光你们,而是让你们四个分支回归黎族的正统。” 女巫诀听到这话,身形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有一瞬间的茫然失措。往昔与雨族的恩恩怨怨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那些冲突、流血,让仇恨的种子在心底扎得很深。而如今,望着身边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族人,再看看不远处食人族逃窜的方向,她深知,仅凭他们自己,未来只有死路一条。 她缓缓闭上眼睛,内心开始了激烈的挣扎。 一方面,向曾经的敌人低头,就意味着要咽下过往的屈辱,违背当年黎族这四个分支叛出黎族正统的誓言,她害怕被其余三个分支的人唾弃,更怕辜负了那些战死的族人,他们曾为了所谓的“独立”与尊严,不惜与本族拔刀相向,浴血奋战,可如今这一切都要化为泡影吗?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另一方面,若不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她眼睁睁看着的就是全族覆灭的惨剧,那些鲜活的生命,女人、孩童、青壮年,都将沦为食人族的腹中餐。 良久,一行清泪从她紧闭的双眼滑落,她喃喃自语道:“可以,只要能保存我剩余的这一百多人,我同意回归。” 乾却愤怒地吼道:“诀大人,怎么可以!” 女巫诀猛地睁开眼,瞪着乾骂道:“你个蠢货,如果不是刚才雨族人救我们,全族都死在这里了!” 身后众黎族分支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是啊,这次是雨族人救了我们。” “没错,要不是他们,咱们都得葬身食人族之口。” 接着,人群中有人高声呼喊:“我们同意回归黎族!”这一声呼喊如同星火燎原,瞬间点燃了众人的热情,身后众人都集体呐喊着:“我们同意回归黎族!” 琳微微点头,接着说道:“诀大人,你现在带我们去黎族分支 二和黎族分支三的驻地,我们把他们一起带回雨族,不想让他们死在食人族手里,沦为食人族部落的口粮。” 女巫诀缓缓点头,应道:“好的。” 众人听闻,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仿佛看到了生存的希望。女人们紧紧抱着孩子,都跟在后面缓缓朝黎族分支 二的驻地进发。 一路上,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却再也掩不住这队伍中涌动的生机与希望,他们相互扶持着,向着未知却又充满可能的未来前行…… 第212章 冰原血刃三 食人族在布鲁的带领下,骂骂咧咧地朝着黎族分支一山洞逃窜。一路上,积雪被他们慌乱的脚步踩得嘎吱作响,寒风呼啸着灌进他们的兽皮衣,却也吹不散心中的惊怒与憋屈。 “那骑野兽的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坏咱们好事,还杀了咱们那么多兄弟!”一个食人族喽啰喘着粗气,满脸愤恨地叫嚷着。 布鲁紧攥着巨斧,斧刃上还残留着血迹,此时那血已被冻成暗红色,他咬着牙嘶吼道:“哼,等咱们回去山洞,召集所有人手,定要把那些会跑的食物全都抓起来,让他们知道招惹咱们食人族的下场!” 众人跌跌撞撞地回到山洞,洞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臭的气息。剩余的两百多号食人族听闻动静,纷纷围拢过来,个个目露凶光,透着被惊扰的烦躁与即将爆发的怒火。 布鲁把巨斧往地上一跺,激起一片尘土,大声咆哮:“咱们碰上硬茬子了!一群骑野兽、拿亮闪闪武器的家伙,突袭咱们,兄弟们死伤惨重!” 众人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炸开了锅,叫骂声此起彼伏。 “这还了得!咱可不能咽下这口气!” “必须报仇,杀光他们!” 布鲁扫视一圈,见士气被鼓动起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抬手一挥:“都别嚷嚷了!拿上家伙,跟我出去,他们肯定还没走远,咱们这次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说罢,食人族们迅速行动起来,有的抓起石斧,有的操起木棒,在布鲁的带领下,又气势汹汹地涌出山洞。一只雪鹰飞过,画面渐渐模糊…… 两天后,琳带着飞雨军和黎族众人,在冰天雪地中艰难跋涉许久,终于来到了黎族分支二 的山谷门口。 众人裹挟着一身风雪,径直朝着山谷内行去,不多时,便来到了山洞跟前。 洞外值守的黎族战士见有大批人马靠近,立刻警觉起来,迅速转身进洞禀告:“首领,外面来了一大群人,有乾首领和女巫大人,不过骑着野兽的雨族人,人数众多,不知是何来意。” 黎族分支 二的首领听闻,猛地站起身来,眼中满是疑惑:“哦?竟有此事,快,随我出去看看。” 一行人快步走出山洞,分支二首领一眼就瞧见了人群中的乾和女巫诀,不禁哈哈笑道:“哎呀,没想到乾大哥,和诀大人,这么大的雪,还带着大伙来看我们,可真是稀客啊!” 女巫诀面露苦笑,还没来得及开口,乾就抢着说道:“兄弟,这次可不是来串门的,咱们遭大难了!” 分支二 首领笑容一僵,脸上瞬间布满担忧:“怎么?出什么事了?是这群该死的雨族人抓了你们吗?” 女巫诀见状,上前一步道:“二首领,我们在路上遭遇了食人族,分支 一损失惨重,家园也被占了,若不是雨族人及时相助,只怕…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分支 二首领听闻“食人族”三个字,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哪里来的食人族?怎么会?” 女巫诀接着说道:“如今,食人族被暂时击退,但想必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可能很快又会追来。我们来此,是想与你们一同投降雨族,回归黎族。” 分支二首领一听,顿时愤怒地喊道:“这怎么可以呢?你背叛,你背叛了我们,你忘记了我们的誓言!”他气得双眼圆睁,胸膛剧烈起伏,脖子上青筋暴起。 女巫诀闭眼喊道:“我是为了所有族人,就凭我们这四个分支怎么抵抗食人族!” 分支二首领怒吼道:“不可能,我就战死,也不会回归黎族,也不会投降这群该死的雨族人!” 披和荆策拔出腰间青铜剑,冷冷说道:“小子,你说什么?” 乾的目光紧紧盯着分支二首领,说道:“老二,投降,为了族人!” 分支二首领愤怒地说道:“你个叛徒,你个败类,没资格叫我老二!” 乾瞬间火气上涌,一个箭步冲上前,挥起拳头吼道:“我就是为了所有族人!” 分支二首领也不甘示弱,抬手招架,两人就在雪地里扭打起来。雪还在下着,地面湿滑不堪,两人的脚步踉跄,每一次移动都扬起一片雪雾。 乾心急如焚,下手愈发没了分寸,几拳下去,竟把分支二首领打得嘴角出血。分支二首领愤怒至极,拼命还手,却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身体向后仰去。乾下意识地伸手去拉,却只抓到一把空气。 分支二首领的后脑勺重重地栽到身后的一块大石头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他的双眼瞬间瞪大,脸上写满了惊愕与痛苦,随后缓缓闭上。 这一下变故太过突然,所有黎族分支二的族人都一股脑地涌了出来,三百多号人全都拿着武器,红着眼要拼命。 分支二首领躺在雪地里,气息奄奄,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虚弱地说:“都住手……”他的手在空中无力地挥动着,试图阻拦族人。 乾见状,急忙扑到他身边,死死地抱着他,哭喊着:“老二,老二,大哥不是故意的!” 分支二首领摇了摇头,艰难地说:“大哥,你先别说,听我说完,我不行了……我知道你们的决定是对的,可是…可是我习惯了首领生活,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气若游丝,两行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顿了顿又接着道:“大哥,等我死后,你带着整个分支二的族人回归黎族……别让大家都死在食人族手里……” 乾泪如雨下,不停地点头:“老二,你不能死…” 分支二首领的手缓缓垂落,眼神渐渐黯淡,没了气息。 乾看着分支二首领没了气息,猛地仰头,对着漫天飞雪大吼:“老二啊!老二……大哥对不起你啊!这冰原的天,怎么就这么冷啊!”吼声在山谷间回荡,似要冲破这寒天冻地,又带着无尽的悲怆与懊悔,令闻者落泪。 在黎族分支二的山洞中,众人怀着悲痛,草草将首领安葬妥当。 随后,琳带着众飞雨军骑马先行开路,乾与女巫诀则领着黎族分支二的三百多人,紧跟其后。 这支混合的队伍,总计一行五六百人,在茫茫风雪中艰难跋涉,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狂风呼啸,暴雪纷飞,如利刃般割在众人脸上、身上,可大家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尽快抵达黎族分支三驻地,再去雨族,寻求庇护。 一路上,马匹嘶鸣,人们相互扶持,抵御着严寒与风雪的侵袭。老弱妇幼被青壮年护在中间,众人齐心协力,在冰天雪地中踏出一条前行的路。 历经两日艰辛,他们终于望见了黎族分支三驻地的轮廓。此地山洞错落于险峻山壁之间,周围简易的防御栅栏在风雪中若隐若现。 琳、乾与女巫诀不及休整,径直走向分支三首领所在山洞。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向其详尽讲述了食人族的血腥残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致使分支一几近覆灭;还有分支二首领的惨烈牺牲,以及此刻食人族仍在穷追不舍的危急状况。言辞恳切,眼中满是焦虑与期盼。 分支三首领“八”听闻,眉头紧锁,在山洞内来回踱步,权衡利弊许久。最终,他停下脚步,凝视着众人疲惫不堪却又透着坚毅的眼神,缓缓点头,同意回归黎族,携手雨族共抗外敌。 众人得了这一答复,精神为之一振。紧接着,他们带着分支三的二百多人融入大部队,一行七八百人浩浩荡荡地朝着雨族驻地进发。 此时,队伍愈发壮大,蜿蜒在冰原之上,犹如一条在绝境中奋力挣扎、顽强求生的巨龙,虽伤痕累累,却依旧向着希望奋勇前行。 另一边,在这两天时间里,食人族首领布鲁带着二百多食人族在冰原上疯狂追赶。 奈何暴雪漫天,让他们彻底迷失方向,不知不觉偏离了原先的路线,朝着其他小部落、小族群的方向行去。一路上,但凡遇到这些弱小的群体,食人族便如饿狼扑食般一拥而上,将部落成员残忍杀害,沦为饱腹的食物。 即便如此,布鲁心中对那群“骑野兽之人”的仇恨丝毫未减,每到一处,他都紧抓幸存者严刑拷打,急切地打听对方的来历,发誓定要将他们找出来,以泄心头之恨…… 与此同时 虫带着十几个鲁卡族的男族人穿梭在冰原与丛林交界的地带打猎。寒风呼啸,吹得众人的衣衫猎猎作响,却丝毫没有削减他们狩猎的热情。 一个鲁卡族族人眼神锐利,像是发现了什么,兴奋地压低声音喊道:“勇士,你看那边,雪地上的痕迹杂乱,可能有大家伙出没!” 虫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瞧见一些可疑踪迹,坚定地点了点头,大手一挥:“走,去那边!” 众人兴致高昂,脚步匆匆地朝着目标赶去。“这猎物肯定是大家伙是啊!” 另一个族人搓着手,眼中满是期待。“是啊,咱们又可以饱饱吃一顿了。” 旁边的族人咧着嘴,开心地笑出声,还不忘夸赞,“多亏了勇士呢,只有像勇士这么强壮的丛林之王才能打这么多猎物。” 众人嘻嘻哈哈,在冰天雪地中,这欢快的氛围仿佛驱散了些许寒意。 他们行走了一段时间后,虫凭借着多年在野外练就的警觉,敏锐察觉到异样。他远远望见一群披头散发的人,脚步踉跄却又十分急促地朝他们奔来。虫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青铜匕首,抬手摆了摆手,低声警示:“注意,有人过来了。” 那群人转眼冲到他们面前,一百多个男男女女,个个面容惊恐、兽皮褴褛。 为首的一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后面的人也纷纷效仿,急急忙忙地哀求:“求求你们,打听一下,你们知道黑水部落在哪里吗?” 虫微微皱眉,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们,反问道:“你们找黑水部落干什么?” 那个像是首领的人眼眶泛红,声音颤抖:“我们是各个部落的,大群食人族把我们的家园……”话未说完,后面一个人忍不住哭出声:“都把我们的全族杀了当做食物吃!” 紧接着又有人接话:“是啊,能跑的都跑了,可伶的孩子和老人都被吃了,就我们几个逃了出来,汇集成一起,我们要找最大的部落黑水部落投靠。” 虫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什么?食人族?” 众人忙不迭地点头,再次急切追问:“你们知道黑水部落在哪里吗?” 虫缓缓摇了摇头,内心急速思索:他和瑶就是从黑水部落逃出来,一心想着杀掉黑水部落的首领和女巫,让瑶掌控黑水部落。绝不能让这些人去黑水部落,万一打乱我的复仇计划,阻碍瑶掌控部落可就糟了。 于是虫急忙开口:“黑水部落去不得,他们和食人族是一伙的。之前就有不少无辜的人去投奔,结果都被他们联合食人族给害了。” 鲁卡族的勇士们听闻此言,脸上纷纷露出诧异之色,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 其中一名勇士刚要开口:“勇士,这……”话还没说完,虫便朝他压了压手,同时快速眨了眨眼,示意他配合。 那名勇士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虫的意思,赶忙闭上了嘴。 那群逃亡者面露绝望,慌乱叫嚷:“那我们怎么办?还有老弱妇幼,能去哪儿?” 虫沉稳压手,安抚道:“别慌,我知道个安全地方,跟我走。”众人犹豫无助,最终点头,跟着虫朝布鲁的山洞走去…… 第213章 命运的烽火点燃 四日狂风暴雪休,云开金缕暖光投。 峰启岁初寒未尽,元月将阑景自留。 雨族驻地披银氅,山川素裹韵难收。 劫波度罢添新喜,静赏乾坤意韵悠。 四天后,风势渐缓,天空慢慢放晴,阳光努力地穿透云层,洒下丝丝缕缕的暖意,宣告着这场暴风雪的暂歇。 此刻,正值峰启二年一月底,雨族的驻地仿若一幅银装素裹的水墨画,静谧中透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 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在冰天雪地中蜿蜒前行了整整四天,终于,身着麻衣兽皮装的琳骑在高头大马上,引领着身后黎族分支的众多族人,抵达了雨族驻地门口。望着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家园。 琳的嘴角不由自主地耷拉下来,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她喃喃低语:“虫,你究竟身在何方?” 身旁,披快马加鞭赶上前,恳切地劝慰:“连长,您莫要太过忧心,虫连长那般厉害,定能平安无事。” 荆也驱马紧跟,附和道:“就是,虫连长可是咱们骑兵连的中流砥柱,肯定不会有事。” 琳抬眸瞥了他们二人一眼,丹凤眼微微蹙起,忧虑尽显。 对面,正在清扫积雪的雨族族人乍一瞧见这黑压压一片涌动的人群,先是一愣,随即有人抬手惊呼:“快看呐,那不是……”手指颤抖地指向远方,“是咱们的飞雨军回来了!” 另一个族人面露疑惑,接话道:“咦?怎么还带着这么多人?” 又有人应和:“是啊,这情况不对劲,赶紧去通报寒连长。” 言罢,几人匆匆转身,向着城门内飞奔而去。 不多时,寒大布领着城防军匆匆赶到,一眼望见琳,当即哈哈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在冰寒空气中回荡:“连长,你可算回来了!”言罢,他手指向琳身后那黑压压一片人群,眼中满是疑惑,“你这是怎么回事,咋带了这么大群人回来呢?” 琳见状,翻身下马,披,荆也迅速下马快步走到琳身旁,女巫诀和乾,八紧随其后。 琳走上前,开口解释道:“寒连长,这些都是黎族分支的族人,这位是女巫诀大人,另外两位是分支部落的首领。” 女巫诀微微欠身,仪态优雅地上前打招呼:“韩连长。” 寒见状,急忙左手抚胸,:“原来是黎族分支的女巫大人,失敬失敬!今日这般阵仗,想必是有大事发生,快,都别在这冰天雪地里站着了,咱们先进去详说。”说着,侧身做出请的手势,引领众人往城内走去。 琳微微点头,带着身后众人跟随着寒的指引前行,一路上,她神色凝重地低声与寒交谈:“回程时,遇到黎族分支一,他们被食人族围困,救下了他们。” 寒瞪大了眼睛问道:“什么食人族?” 琳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是的,还和食人族交手了,杀了他们十几个人。 寒面色一凛,压低声音道:“食人族棘手得很,之前就听闻他们过了河,没想到竟真撞上了。这事得赶快告诉族长。” 琳点了点头,说道:“好,那现在就带女巫诀和其余两位首领去见族长。其余黎族众人有劳寒连长了。” 寒郑重地点头回应:“行,你放心去,安置族人这边你不用担心。” 说罢,两人便分头行动,寒吆喝着城防军,引领黎族普通族人向安置区走去;琳则带着几位关键人物,大步迈向族长所在之地。 此时的东城 ,土基房很多房檐上挂着长长的冰凌,在日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宛如一把把剔透的短剑。族人们纷纷走出屋子,开始忙碌地清理积雪。 土站在一块大石上,看着空空稀稀落落的雪花,扯着嗓子喊道:“大伙都动起来,这雪势用不了几天就停了,赶紧把屋顶、道路上的雪清理干净,可别让积雪给咱们生活添乱子。” “好嘞,土部长。” “雪季马上就要过去了,都听部长的,快动起来。” 年轻的族人们身手矫健,他们迅速将木梯架在房屋边,手持特制的雪铲,三两下就爬上了屋顶。每一下铲雪的动作都轻盈又精准,既要铲掉厚重的积雪,又不能损伤木质的屋顶分毫。 此时,工坊里,炉火熊熊燃烧,火星四溅,山正带领着 一百多位族人全身心投入打造更多床弩的工作中。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金属与烟火混合的味道。 一位年轻的族人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小声地嘀咕道:“部长,族长不是说今天要去打野兽吗?怎么还没来呢?” 旁边一位经验稍丰富些的族人也附和着回应:“是啊,部长,族长还没来呢,咱们可都没偷懒,为了这次出征,这些床弩咱们都试了又试,各部件运转灵活,已经没问题了,可以推着走了,就等族长一声令下。”说罢,他还用力拍了拍身旁一架崭新的床弩,床弩发出沉闷的声响,似是在呼应他的话。 山停下手中的活儿,抬起头,目光透过窗户看了看屋外,随后摆了摆手,沉稳地说道:“大家继续忙,族长哪有那么早起来的,估计还有些事儿耽搁了,咱们把准备事情都做好,等族长来了,随时都能出发。” 众人听了,虽仍有些嘀嘀咕咕地小声议论着,但也都纷纷点头,继续忙碌着手中的活计。有人专注地打磨着弩箭的箭头,让其更加锋利; 有人仔细检查床弩的绳索,确保其坚韧耐用;还有人调整着床弩的支架,使其在移动和发射时更加稳固。整个工坊里,忙碌而有序,大家都盼着族长快点到来,开启这场狩猎之旅…… 这边的南城,只见巧儿也和其余族人一样登上了一间最大的青砖房顶,里面的我还在呼呼大睡… 巧儿蒲扇般的大手紧紧握住长条木板,将其当作雪铲,她使出浑身力气猛地向前一推,口中大喝一声:“嘿!”只见大片积雪顺着木板滑落,簌簌作响,在雪地上砸出一个个雪坑,溅起层层雪雾。 蝶,颖和一群族人正仰着头,只见大片雪雾扑面而来,她俩赶忙眯起双眼,抬手挡在身前。 蝶带着几分娇嗔埋怨道:“巧儿,你别那么用力呀,这雪都砸到咱们身上了。” 一旁的影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巧儿,你这一推,扫下的积雪直往我们这儿落呢。” 听到这话,顶上的众人忍不住哈哈大笑,有人还高声喊道:“女巫大人,你们可别在下面站着啦,扫下去的积雪肯定会砸到你们的。” 蝶无奈的喊道:“都小心一点,别掉下来了哦!” 众人嘻嘻哈哈的回应:“放心!”齐心协力清扫积雪的时候,意外突然发生。 巧儿正干得兴起,脚下的积雪突然松动,她一个踉跄,整个人顺着屋顶的斜坡快速滚落。 颖瞪大了蓝色眼瞳,嘴巴张成“o”型,惊恐地看着巧儿即将滚落的身形。 蝶则大声喊道:“巧儿,巧儿,小心啊!”同时,她心急如焚地朝着旁边两个族人招手,“快,快过去接住巧儿!”那两个族人反应迅速,拔腿就往巧儿滚落的方向冲去。 巧儿魁梧的身躯顺着房顶斜坡势不可挡地滚落,“噼里啪啦”带落大片积雪。底下接应的两人刚站稳脚步,巧儿就重重砸了下来。只听“扑通”一声闷响,两人被巧儿庞大的体重压得趴倒在地,在雪地上不受控制地翻滚了两圈,嘴里“呸呸”吐着血渣,显然受伤不轻。 巧儿自己也吓得不轻,用蒲扇般的大手拍着胸脯,连声道:“哎,吓死我了!” 蝶和颖赶忙急急忙忙跑过去扶起巧儿,异口同声地问:“你没事,巧儿?” 巧儿摇了摇头,强装镇定:“没事。”接着,她急忙起身,走到刚才舍身救她的族人面前,满是感激地说道:“谢谢你,两位大哥。” 那两位憨厚的雨族族人咧着嘴傻笑,摇了摇头,表示不碍事。 就在这时,琳带着众人缓缓走来,目光扫向众人,开口问蝶:“女巫大人,族长在里面吗?” 蝶转头瞥向身后那一大群人,点了点头,应道:“在啊,峰哥哥还在里面睡觉呢。” 琳撇了撇嘴,略带调侃地说:“族长可真懒,都中午了还在睡。” 颖在一旁哈哈大笑,接话道:“峰哥哥没那么快起来的,有什么事吗?” 琳神色凝重,低声道:“发现了食人族部落,情况危急,得赶紧和族长商议对策。” 蝶听了,下意识地捂着小嘴,面露惊惶,轻声问道:“在哪里?” 琳摇了摇头,沉声道:“进去找族长说。” 颖眨巴着蓝色眼瞳说道:“我去叫峰哥哥。”话落,她转身急忙往屋里跑去,一头金色发丝随风飘动。 蝶带着几分急切,微微蹙着眉头说道:“走,一起进去。”说罢,她眼神中透着焦虑,率先抬步向屋内走去,脚步匆匆,裙摆都随之飘动起来。 琳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带着众人急步向房间内走去。 此时的我正四仰八叉地躺在虎皮大床上,怀里紧紧抱着狼大。 颖急急忙忙地跑进房间,狼大微微抬头,瞥了颖一眼,又耷拉下眼皮。 颖跑到床边,双手推着我,声音带着焦急,大声喊道:“峰哥哥,快醒醒,峰哥哥,快醒醒。” 狼大则用舌头舔着我的脸,温热潮湿的触感让我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眯起一条缝,手摸索着触碰到颖那因为奔跑而通红的脸颊,含糊不清地问道:“怎么了?” 颖急得眼眶都红了,大声回道:“峰哥哥,琳说他们发现了食人族。” 瞬间,我就像被一道电流击中,整个人从床上跳起来,动作太猛,把狼大吓得舌头都僵在半空,它原本正伸着舌头舔我的动作戛然而止。 我瞪大了眼睛急忙问道:“在哪里?” 颖结结巴巴地说:“就……就在屋外。” 我一听,甩开被子,鞋都来不及穿,一边大声喊着:“快去!”一边就往屋外冲。 这时,蝶带着众人刚好走了进来,看到我这狼狈又急切的模样,众人皆是一愣…… 第214章 雨族聚义 屋内暖烘烘的,炉中的炭火正旺,不时发出“噼啪”的轻微爆鸣声。 蝶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蹦跳着进来,清脆的嗓音瞬间打破屋内稍显凝重的静谧:“峰哥哥,我把他们带进来了。” 我缓缓点头,目光如炬,微微眯起双眸,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琳身后那几位身形各异的陌生人。这一看,心中不禁微微一震,来人的模样实在有些凄惨。 女巫诀原本那身标志性的黑色兽袍此刻已破破烂烂,像是被荆棘反复撕扯过,大片的布条随风晃荡,仅能勉强蔽体,几处露出的肌肤上还有着尚未愈合的细小伤口,发丝凌乱地披散着,夹杂着枯草与灰尘,一张脸蜡黄消瘦,深陷的眼眶中,眼眸却依旧透着股倔强,她拖着疲惫的身躯上前一步,微微欠身,声音沙哑却努力保持着镇定:“见过雨族首领。” 在她身后,那两位分支首领也好不到哪儿去,上身都裹着的破旧兽皮满是血污与泥渍,有的地方甚至用细细的藤条胡乱捆绑着,以防兽皮彻底散开,下身的裤子也是千疮百孔,两条腿瘦得像麻秆,膝盖处的骨头突兀地顶起,显得格外扎眼。 他俩身形摇晃了一下,才站稳脚跟,目光平视,强撑着精神,同时左手扶胸,弯腰低头,低沉嗓音带着几分虚弱:“见过雨族首领。” 我并未立刻搭话,只是静静地审视着他们。 颖端着热水,脚步轻盈地走进来,柔声道:“峰哥哥,洗漱了。” 我微微点头,伸手接过毛巾,开始不紧不慢地洗漱起来。 琳见状,上前一步,翻译了他们的话,又将遇到黎族分支的经过跟我叙述了一遍。 我听完放下毛巾,指了指对面凳子:“让他们坐。”转头又吩咐道:“巧儿,去给他们倒热水。” 巧儿应了一声,乖巧地转身。 我看着琳,问道:“大概有多少食人族?” 琳摇了摇头,回应,“族长,食人族具体有多少不清楚,不过杀他们十多个人,大部分都逃走了。” 我皱了皱眉,“你问问女巫诀。” 于是,琳转头便和女巫诀交流起来,两人一阵“嘎巴嘎巴”地交谈。 良久后,琳开口道:“族长,女巫诀说食人族人数众多,抢走了他们的山洞。那些没能逃离出来的老人,为了拖住食人族,都被残忍杀害了。” 我听完,紧接着问道:“那他们是什么意思?为何要来我们雨族?” 琳赶忙回应:“族长,他们投降,想要归附雨族,回归正统黎族。” 我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追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琳忙不迭点头。 我接着转头看向蝶,说道:“蝶,去把你红嘎嘎和盘叫过来。” 蝶欢快地应了一声“嗯”,像只敏捷的小兔子般蹦跳着跑出去,嘴里还甜甜喊道:“好的,峰哥哥!”刚跑到门口,差点就和端着热水走进来的巧儿撞个满怀。 巧儿身形一晃,惊呼道:“哎呀,小主母,你慢点儿!” 蝶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说:“不好意思啦,巧儿,我太着急了。” 巧儿白了她一眼,稳了稳手中的水壶,袅袅婷婷地走向那几位身形凄惨的黎族分支众人。 我微微摇了摇头,继而看向琳,神色凝重地开口:“食人族大批涌来,周边那些小族群怕是在劫难逃了。” 琳重重地点了点头,应和道:“是啊,族长,他们迟早会找到咱们雨族驻地。” 我皱了皱眉,满是担忧地望向屋外。 没过多久,蝶带着女巫红和盘走了进来。 女巫红一眼瞧见“诀,乾,八,”三人,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双眼瞬间燃起怒火,怒喝道:“你们三个叛徒,终于被峰族长擒住了?” 盘本就火爆的脾气,此刻更是按捺不住,作势就要往前冲,嘴里也骂骂咧咧:“好哇,你们这几个混账东西!” 我见状,急忙对巧儿喊道:“巧儿,拦住他!” 巧儿心领神会,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挡住盘的去路,轻声劝道:“先别冲动,听少主吩咐。” 盘虽满脸不甘,却也只能强忍着站住不动,只是胸膛还在剧烈起伏,显然怒火未消。 女巫诀神色极为复杂地看向女巫红,眼中交织着愧疚、无奈与一丝期许,嗫嚅着说道:“女巫大人,族长,我们真的错了。”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这句话说出口。 乾则是双眼圆睁,大声喊道:“我们没有错,我们没有背叛,我们只是想为族群更好的生活!” 八同样怒目圆睁,大声附和道:“大哥说的对,我们没有背叛!是你带人杀了族里很多人。” 盘听闻此言,更是怒火中烧,像一头发怒的公牛,猛地用力一甩,竟挣脱了巧儿的阻拦。他一个箭步冲上前,飞起一脚,直接将秦乾踹翻在地。紧接着,他骑在秦乾身上,对着其头部猛踹,嘴里不停地怒吼着:“叛徒!叛徒!叛徒!” 我见状大惊失色,急忙喊道:“住手!盘!” 此时的乾被盘打得满脸满嘴都是血,可他毫不示弱,双眼通红,如恶狼般死死地盯着盘。 盘怒不可遏,一口又一口唾沫狠狠地吐在他脸上,手指几乎戳到乾的鼻尖,骂道:“叛徒!等会儿老子非弄死你不可!” 言罢,盘恨恨地瞪了乾一眼,这才不甘地起身离开。 我看向女巫红,郑重说道:“你不能虐待他们,他们既然归附雨族,回归正统黎族,日后便由你管理。” 女巫红微微点头,目光陷入思索,片刻后才道:“好的,峰族长。” 我接着说道:“你们本就同属一族,不过因理念不合产生了分歧,如今既然重归一处,往后定要团结一心。” 女巫红听闻,赶忙弯腰,她手中杵着黑色拐杖,吃力地行了个大礼,眼中含泪说道:“多谢峰族长,将黎族的四个分支重新收拢,您的大恩,我们没齿难忘!” 我刚摆了摆手,正要开口说话,就听到一阵嘈杂声由远及近。 果拖着石大步流星地往屋里走来,石的络腮胡被扯着,嘴里不停地叫嚷:“哎呀,痛痛痛,你慢一点,跟你进去找族长还不行吗?” 果愤怒地回应:“赶快走!” 听到他俩这动静,我无奈地摸着额头,暗自叹道:“哎,这两个冤家又闹到这儿来了。” 两人很快迈进屋内。一进门,果便抢先开口,气呼呼地说道:“族长,您给评评理。您说把香赐给大老石,可他都一个月没回屋了。” 石缩着脖子,黑着脸,一声不吭地站到一旁。 我眉头拧成了麻花,说道:“哎……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也得雨露均沾些嘛!一天陪一个。” 石结结巴巴地解释:“族长,我,我……” 果怒不可遏,抬手一巴掌扇到石的脸上,愤怒地吼道:“你什么你,是老娘不够好吗?” 我赶忙摆摆手,大声说道:“别吵了,别吵了。这样,石,给你安排个任务,你今天回自己房间陪果睡,明天就去陪香。以后你们俩的事儿,别再闹到这儿来了。” 石满脸通红,又羞又恼,狠狠地瞪了果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却又在触及我的目光时,瞬间泄了气,只能把满肚子的委屈憋了回去,像只斗败了的公鸡般缩在一旁。 果则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挑衅似的瞥了石一眼。 旁边巧儿和众人都捂着嘴,不敢笑出声。 蝶憋得满脸通红,最终还是 “咯咯咯…” 笑了出来,引得其她人也忍不住,纷纷低声笑了起来。 我也被这只闹剧闹得没心情再管黎族的事,摆了摆手说道:“女巫红大人,黎族四个分支已为你收复,现在人就交给你了,你们自己带下去安置,但是要记住,不能让盘去虐待他们。” 女巫红轻声应道:“好的,峰族长。”说罢,也是嘿嘿嘿笑着看向石和果,转身吩咐黎族众人:“走,你们跟我走。” 盘嘿嘿笑着走上前,拍了拍石的肩膀,“团长啊,保重。” 言毕,哈哈一笑,大步跟了出去。 我看着黎族众人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转身看向果,说道:“你先回去,今天石肯定会去你那儿。不过现在还有重要的事,得组织人出去试床弩。” 石一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下意识地摸着络腮胡,满脸兴奋地问道:“族长,这是要出去打野兽了吗?” 我点点头,回应:“出去集合雨凌团。” 石忙不迭地回应一声:“好嘞好嘞。”话音刚落,他便转身就跑,那速度比受惊的兔子跑得还快,脚下生风,好似这屋子是个令他惧怕万分的龙潭虎穴,迫不及待地要逃离此地。 果在一旁见状,气得直跺脚,嘴里小声嘟囔着:“哼,跑得倒快,看你晚上回不回来。” 我瞧着这两人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能暗自摇头,想着等忙完这阵,还得找个时机好好给他们调解调解这三人间的矛盾。 果紧咬着嘴唇,片刻后才说道:“多谢族长了。” 我憋着笑,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 果这才转身,带着几分不甘与期待,缓缓走出了屋子。 等众人都离开了,颖、蝶、巧儿三个小母野人再也憋不住,“咯咯咯……”地放声大笑起来。 蝶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容易才喘匀气说道:“峰哥哥,你看到了没有,石团长左边的胡子都被揪没了!”说着,又忍不住捧腹大笑。 颖也跟着附和,一边笑一边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是啊,峰哥哥,我看到石团长两脚都在发抖呢!” 巧儿也笑着说:“是啊,少主,平日里石团长杀敌人和杀野兽都勇猛得很,怎么就这么怕果排长呢?” 我也被她们逗得呵呵直笑,说道:“这是人家的家事,咱们管那么多作甚。收拾一下准备出去打野兽去,今天给你们打两头猛犸象回来打打牙祭。” 三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忙不迭地转头,七手八脚地忙碌着穿戴衣服,嘴里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我望着她们欢快的模样,心情也跟着舒缓、轻松了不少。我静静地凝视着窗外已停的风雪,心中思绪翻涌,不禁喃喃自语道:“食人族吗?要是碰到你们,非得让我见识见识,到底是何方神圣,有什么三头六臂。”狼大无声地爬伏在我脚下,它铜铃般的眼睛也望向窗外,像是在和我一起思考着未知的前路…… 第215章 黎族曙光 阳光已然高挂,暖融融地洒在雨族驻地,积雪在日光的轻抚下渐渐消融,化作一洼洼雪水,反照着湛蓝天空,熠熠生辉。 驻地内,族人们往来忙碌,脚步匆匆却又秩序井然,处处透着一股紧张筹备的气息。 我刚带着三个小母野人,迈出房门,就瞧见石,夜,豆领着雨凌团一千五百名战士整齐列阵于外。 一千来个新加入飞雨军战士身姿矫健,藤甲在日光下闪烁着冷硬光芒,他们身上的武器配备各异,却无一不散发着凛凛杀气。 老兵们有一部分手持青铜剑,剑刃在日光下折射出冷峻的光。 新兵们手握标枪的,枪杆笔直修长,选用的是坚韧的硬木,枪头为尖锐的青铜。 长矛手们则高高挺起长矛,矛尖寒光闪烁。 还有挥舞着狼牙棒的战士,那棒身布满尖锐的铁钉,犹如狰狞的獠牙,每一次挥动,都带起呼呼风声,仿佛能将空气撕裂,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到它砸在敌人身上时的那种血腥与残暴。 石瞧见我出门,眼睛瞬间一亮,疾步向前,左手扶胸,胸膛因激动而微微起伏,洪亮嗓音在空气中回荡:“族长,雨凌团全员集合完毕,请指示!” 我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人,眼神中透着期许与威严,缓缓说道:“兄弟们,今日出行意义重大,既是为了获取猎物,更是借机锤炼队伍、磨合战术。咱们是一个整体,内部团结如铁,才能抵御外敌。” 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任何小差错、小摩擦,在战时都可能成为致命弱点,新加入飞雨军的你们,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战士们齐声响应,声若洪钟,一张张年轻而坚毅的脸庞上写满了斗志。 我压了压手继续道:“雨凌团二营长豆出列,连长寒,吉辉,出列!” 四人小跑上前,身姿挺拔,左手扶胸,同时应:“到!”他们目光炯炯地直视前方,等待指令。 我看着四人,神色凝重地说道:“二营四百人留守雨族驻地,如遇到敌人,哪怕拼死,都不得让敌人进来,伤害到我们雨族任何一个族人。” 四人同时弯腰,动作利落,齐声高呼“领命!”脸上是不容置疑的坚毅。 我点头继续说道:“骑兵连,琳,忠,勇,无,比,出列!” 五人小跑上前立正,身姿矫健,昂首挺胸。 我缓缓说道:“分五个位置带领你们骑兵连一百人寻找从河对面过来的野兽,如发现食人族,不得硬拼,派人报信。” 五人同时左手扶胸,弯腰低头,神色专注:“领命!” 我转头看向山,眼神带着询问,说道:“现在床弩大概能推出去作战的有多少?” 山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回应道:“族长,有三十台床弩可以推出去。” 我缓缓点头,目光转向夜,神色沉稳地说道:“你带领三营四百人,和后勤一百人,在带上十五台床弩及三十名工匠走北方。” 夜上前一步,左手扶胸,弯腰低头,眼神坚定:“领命!” 我看着剩余的五百人和六十多个工匠,目光中燃起斗志,说道:“其余人都跟我走。”话落,巧儿牵着踏星英姿飒爽地过来,身后五头狼紧紧跟随。 我翻身上马,身姿矫健,一拉缰绳,“走,朝南边出发!”大手一挥,踏马前行。 队伍浩浩荡荡地向着驻地外进发,一路上,洁白的雪在阳光照耀下刺得人睁不开眼,族人们看到我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指指点点。 “哇,看,咱们飞雨军又出去打猎了。”一个年轻小伙满眼羡慕地说道。 “是啊,这次不知道族长能打回什么样的猎物。”旁边一位老者接话,眼中满是期待。 我们沿着蜿蜒的小路前行,路两旁的土基房错落有致,屋顶上残余的积雪正慢慢滑落,滴答滴答地掉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行至东城土基城墙处,视野豁然开朗,远处的河面波光粼粼,草正带着几个人在河面上用渔网捞鱼。寒风凛冽,她们冷得瑟瑟发抖,却依旧专注于手中的活儿。 草一抬头看见我们出来,立马丢开渔网,极快地跑了过来。我瞧见他光着脚丫,踩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心中一紧,急忙下马。走到她跟前,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心疼地问道:“你这丫头,怎么光着脚呢?这天寒地冻的,冻坏了可咋整?” 蝶和颖骑在马上看着,五头狼也跑了过来,把草围住。 草嘿嘿笑着,挠了挠头说:“抓鱼嘛,穿着那牛皮鞋不舒服,不方便活动。” 我眉头皱了皱,佯装生气道:“那也不行,万一冻出个好歹,生病了咋办?” 草满不在乎地笑道:“没事,我皮糙肉厚着呢。”说着,她好奇地看向整装待发的队伍,问道:“峰哥,你要出去了吗?” 我缓缓点头,眼神坚定地说:“出去打些大型猎物回来给你们,让大家都能吃得饱饱的。” 草在我怀中挣扎了一会儿,喊着:“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还得去捞鱼呢。” 我轻轻把他放下,又叮嘱道:“捞完鱼赶紧回家,把鞋穿上,别贪玩。” 草用力地点点头,应了一声:“知道啦,峰哥!”说完,转身又朝河边跑去,边跑边挥手:“祝峰哥满载而归!” 我翻身上马,看着身后精神抖擞的战士们,暗想着:“得给捕鱼队也弄出雨靴才行?”于是大手一挥:“出发!”马蹄扬起阵阵雪尘,我们向着南边的冰原深处奔去,前路虽险,但为了族人,每个人心中都充满斗志,无所畏惧…远处一只黑豹路过画面渐渐模糊…… 这边,女巫红带着黎族分支众人急匆匆地往南城黎耀团驻地赶去。一路上,众人脚步匆匆,神色焦虑,深知雨族族人知道肯定会闹事。 刚到南城,大批黎族分支人的出现,瞬间吸引了众多雨族人的目光。 “嘿,这些是什么人啊?”一个雨族青年好奇地问道。 另一个人皱着眉头打量着,回应道:“不知道啊,你瞧他们穿得破破烂烂的,狼狈不堪。” 这时,一个原黎族人脸色阴沉地说道:“他们是黎族分支的,以前可没少和咱们起冲突,还杀了咱们不少族人呢!”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炸开了锅。 “他们杀了我们雨族人,凭什么还让他们留在这儿?把他们赶出去!” “对,赶出去!”众人附和着,群情激愤。 黎族分支这一千来号人被吓得瑟瑟发抖,孩子们惊恐地哭喊着。 乾愤怒地瞪着众人,双手紧紧握拳,怒喝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食人族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你们难道想看着大家都死在食人族手里吗?”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女巫红赶忙摆了摆手,大声说道:“都冷静冷静!过去的恩怨暂且放下,如今他们已经归附雨族,也回归了黎族正统,大家不要为难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团结起来,抵御食人族。” “红大人,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族人,这仇怎能不报?”有人不甘心地说道。 众人又开始七嘴八舌地吵起来。盘在一旁抱着双臂,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幕。 女巫红狠狠地瞪了盘一眼,急忙说道:“把他们都挡住,我先带黎族分支的人去黎耀团驻地,别给峰族长惹麻烦。” 盘眼睛瞪了瞪,最终还是缓缓点头,对身边的人说道:“兄弟们,开路,大家都让一让。” 众黎耀团战士急忙上前吆喝道:“族人们,都让让,都让让……” 黎族分支众人在黎耀团战士的护送下,艰难地朝着黎耀团驻地前进。一路上,那些充满敌意的目光与低声的咒骂,像针一样刺在他们心上,但为了生存,众人只能选择隐忍。 终于,他们来到了离耀团驻地。女巫红带着他们走进宽大的土基房里,一进屋,暖烘烘的气息便扑面而来,炉火烧得正旺。黎族众人都好奇地张望着,这是他们第一次进这种土基房,彼此间小声地交流着。 “这比我们山洞要好多了。” “是啊,在这里住着肯定舒服。” 女巫红猛地攥紧手中那根乌黑发亮、刻满神秘符文的黑色权杖,“嚯”地一下站起身来,双脚重重一跺地面,震得周围尘土飞扬。她瞪大双眼,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吼道:“族人们,都竖起耳朵给我听好了!” 下面嘈杂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 “想想以前,咱黎族上下一心,那可是五指捏在一起成拳,干啥都麻溜的,日子别提多畅快!可后来呢?就为了那点吃食,巴掌大的地儿,咱们自己人和自己打得死去活来,好好的一个族,就这么稀里哗啦打散了,像被风一吹就跑的沙子!”女巫红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黑色权杖用力杵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些年,饿死的、病死的,自家人打得头破血流,横尸遍野,我这心呐,就跟被猛兽撕咬过一样,疼得没法说!我这个女巫当得窝囊,没能拦住你们,只能在夜里对着祖先,哭天喊地,觉得自个儿就是个十足的罪人!”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脏兮兮的袖口,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纵横交错的泪水与汗水。 “但这个日落起,咱们又能聚在一块儿了!这是天神开眼,给咱黎族一条活路,让咱重新找回精气神!瞅着你们,我就知道,咱黎族的魂又回来了!”女巫红挥舞着手中的黑色权杖,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下面众人把头低得更低了…… 女巫红握紧手中的黑色权杖,站起身,目光冷峻地扫过众人,沉声道:“族人们,今日起,过去仇怨都放下。咱既已臣服雨族,就别让峰族长难做。雨族此前帮过咱,往后他们有疑虑,咱们忍着。用行动换他们原谅,都记住了!”说罢,她将权杖一顿,以示决心。 屋内的黎族青壮年们率先反应过来,“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置于胸前;女人们也拉着孩子,缓缓屈膝,裙摆铺散在地面。紧接着,屋外值守的黎族战士们听到声响,纷纷转身,面朝屋内方向,毫不犹豫地跪下。一时间,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的闷响连成一片。 孩子们虽不太懂其中深意,却也学着大人的模样,奶声奶气地跟着高呼:“女巫大人记住了!女巫大人,咱们记住了!……”稚嫩的童声和大人们交织在粗犷的呼喊声中…… 女巫红缓缓扫过众人,眼中的满意,微微扬起下巴,沉稳开口:“族人们,都起来,如今大家能平安归来,实属不易。” 众人闻声,陆续从地上起身,嘈杂声渐起。女巫红提高了音量,喊道:“黎族四守护,乾坤,八,卦,出列!” 话音刚落,人群中四位身形矫健、气质不凡的男子快步走出,整齐划一地站定,齐声应道:“在!” 女巫红目光冷峻地看着他们,郑重说道:“以后,咱们黎族只有一个族长,那便是盘!他乃黎族正统血脉。” 四人微微侧身,面向盘,恭敬地低头行礼。 盘站在原地,神色威严,他瞥了四人一眼,摆了摆手,算是回应。 女巫红继而转向诀,眼神中带着几分期许:“诀,从即日起,你做我的副手,往后需全心臣服于女巫蝶大人,助我一同打理族中诸事。” 女巫诀身形高挑,面容冷峻,听闻此言,她缓缓抬起眼眸,目光坚定地看向女巫红,轻声应道:“好的,红大人。” 女巫红脸上终于绽放出欣慰的笑容,眼中甚至泛起了激动的泪花,她挥舞着权杖,高声呼喊:“大家都下去先吃食物,这些日子,大家都受苦了。” 此言一出,众人欢呼雀跃,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纷纷结伴朝食物存放处走去。一时间,黎耀团驻地内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不断。 然而,就在这看似融洽的氛围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暗流。 盘迈着大步,脸色阴沉地走到乾旁边,眼中的恨意仿佛要溢出来,他恨恨地盯向乾,咬牙切齿道:“小子,你给我出来,我记得你打过我,就上一次你们人多,你还打了我一顿……” 第216章 冰原狩猎 然而,就在这看似融洽的氛围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暗流。 盘迈着大步,脸色阴沉地走到乾旁边,眼中的恨意仿佛要溢出来,他恨恨地盯向乾,咬牙切齿道:“小子,你给我出来,我记得你打过我,就上一次你们人多,你还打了我一顿。” 乾本就性子刚烈,一听这话,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他瞪着盘,毫不示弱地回应:“好的,族长。”说罢,两人心照不宣地大步迈向屋外,周围的族人投来疑惑与担忧的目光,却无人敢轻易阻拦。 一到外面,寒风呼啸,吹得人兽皮衣猎猎作响,可这二人全然不顾,瞬间剑拔弩张起来。盘怒吼一声,身形如猎豹般敏捷,率先挥出一记重拳,裹挟着呼呼风声,直逼乾的面门。 乾反应极快,脑袋猛地一偏,轻松躲过这凌厉一击,紧接着,他飞起一脚,踹向盘的腹部,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盘见状,双手迅速交叉格挡,“砰”的一声闷响,化解了乾这一脚的劲道。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相加,一时间尘土飞扬,围观的族人越来越多,却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大气都不敢出。 “这可咋整啊?刚安定下来,他俩又打起来了。” “唉,这么下去可不行,刚安稳没一会儿啊。” 屋内的女巫红听到外面的动静,心头一紧,暗叫不好,她匆忙抓起权杖,快步冲了出来。只见盘和乾打得难解难分,她气得将手中权杖重重一顿,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怒喝,仿若惊雷,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盘和乾身形一顿,下意识地停了下来,喘着粗气,怒目而视。 女巫红大步走到两人中间,眼神冰冷地扫过他们:“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刚刚回归又打了起来?” 盘咬了咬牙,闷声道:“他之前那般对我,这口气我咽不下。” 乾也红着眼眶吼道:“你当时又何尝不是咄咄逼人!” 女巫红气得浑身发抖:“够了!从现在起,过去的事不许再提。咱们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团结一心,把力气都用在对抗外敌上。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们内斗,绝不轻饶!” 盘和乾听了这话,心中虽还有不甘,但也知晓女巫红所言极是。他们垂下头,沉默不语。 女巫红见状,语气缓和了些:“都回去,吃饱喝足,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咱们的日子还长,只有齐心协力,黎族才有希望。” 众人默默散去,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让每个人心中都沉甸甸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在雨族驻地,自黎族分支加入的消息传出后,就像一颗重磅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接下来一段时间。 男人们满脸怒容,谈及黎族分支时,眼中的恨意仿佛能化为实质利刃。他们聚在一起,口中咒骂着过去与黎族分支的冲突,那些战场上失去的兄弟、被抢夺的物品,桩桩件件都成了仇恨的导火索,让他们对黎族分支的加入难以释怀。 女人们也没了平日里的温婉,对着路过的黎族分支肆意辱骂。她们的声音尖锐而刻薄,手指戳向空中,仿佛这样就能将满心的怨愤一股脑儿发泄干净,全然不顾一旁孩子懵懂的眼神。 孩子们受了大人们的影响,更是有样学样。只要看到黎族分支的小孩,便如好斗的小兽,攥紧小拳头,满脸通红地冲上去就要揍一顿。稚嫩的叫骂声和哭喊声时常在驻地内回荡,让本就紧张的气氛愈发剑拔弩张。 黎族众人初来乍到,面对这般敌意,满心委屈却又无从辩解。他们只能默默咽下苦水,每次外出,只要远远瞧见雨族人的身影,便赶紧绕道而行,生怕一不小心又招来麻烦。走路时都低着头,脚步匆匆,像受惊的小鹿。 就这样,在漫长的磨合之后,这场风波才总算平息了下去……》不过这都会后话了…… 在黎族分支那边的矛盾暂时被女巫红压制下去后,整个黎耀团驻地的氛围依旧有些凝重。 而我,此时正带着雨凌团一众兄弟,推着沉重的床弩,浩浩荡荡地朝着南方进发。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光芒,战士们的身影在这冰原之上拉得长长的。 “大家都警醒着,虽说咱们这次主要是为狩猎大型猎物,可保不准会碰上什么意外状况。”我高声呼喊,声音在空旷的冰原回荡。战士们齐声应和,士气高昂。 行至一处开阔地,前方一名骑兵连的报信兵疾驰而来,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说道:“族长,前面发现了大型野兽,连长正在带人盯着呢!” 我眼睛一亮,急切问道:“在哪里?离咱们有多远?” 报信人回道:“就在前方,大概一里地的路程。” 石摸着满脸络腮胡,催马上前,咧着大嘴笑道:“族长,看来咱们运气不错。” 我点了点头,大手一挥:“走,咱们去。”众人跟随报信兵快步向前。 行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果真看到一里地外的大群板齿犀。 此时正值 1 月底,这片开阔地背风,积雪较薄,稀稀疏疏地露出些枯黄中带着些许绿意的冻草,板齿犀们正用它们宽厚的嘴唇卷食着这些勉强能果腹的草料,偶尔还用鼻子拱开积雪,寻找下面隐藏的草根。 它们身躯庞大,皮糙肉厚,每一头都像是一座移动的小山,周身散发着雄浑的气息,那坚硬的犀角在灯下闪烁着冷冽的光。 “峰哥哥,这么多野兽啊,可得小心行事。”蝶一脸紧张,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 我微微点头,迅速观察周边地形,发现不远处有一处高地,心中有了老意,高声下令:“兄弟们,将床弩推上那边高地,列阵!”战士们得令,迅速行动起来,喊着号子,齐心协力把沉重的床弩推上高地。 颖也凑过来,小声道:“峰哥哥,这些家伙看着好凶猛,咱们能应付得来吗?” 我转头看向她,目光坚定:“放心,有咱们的兄弟,还有这床弩,定能拿下。” 待床弩在高地一字排开,众人迅速各就各位。 福那圆滚滚却不失矫健的身影出现在我身旁,他目光炯炯地望着下方七八百米处正悠然吃着滚落青草的板齿犀,开口问道:“族长,咱们该怎么打?” 我微微眯起双眼,仔细观察着板齿犀群的动静,片刻后沉声道:“福,你带长矛手和标枪手从侧面下去,找个隐蔽之处藏好,等上面床弩命中目标,引发板齿犀群骚乱,你们瞅准时机再投掷标枪,给它们致命一击。” 福神色一凛,立刻左手扶胸,低头应道:“好的,族长,保证完成任务!”说罢,他迅速带着标枪手和长矛手,猫着腰,敏捷地朝预定地点奔去。 我又转头看向矛,此时的矛早已指挥着弓箭手们张弓搭箭,蓄势待发,目光紧紧锁住下方的板齿犀群。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矛,你带领弓箭连就守在这高地之上,进行火力压制。虽说这板齿犀皮糙肉厚,弓箭不一定能直接射穿它们,但只要命中,也能让它们吃痛受惊,待一会儿下面局势混乱起来,你们的箭雨可就是关键威慑。” 矛左手扶胸,身姿挺拔,大声回应:“好的,族长,您放心!”紧接着,他转身有条不紊地安排弓箭手们调整站位,严阵以待。 安排完他们,我又看向石,石正一脸兴奋地摩挲着他那络腮胡,我神色凝重地叮嘱道:“石,等一会儿,你带领 两百飞雨军从正面下去,伺机而动。注意观察战场形势,切不可莽撞,要与福他们相互配合,咱们这次务必拿下这群板齿犀。” 石闻言,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左手抚胸,低头领命:“好的,族长,我定不辱使命!” 五头狼紧紧跟随着我们,在一旁眈眈地盯着那些巨大的野兽,喉咙里不时发出低沉的吼声,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助威。一切准备就绪,大战一触即发,每个人都屏气敛息,等待着我发出总攻的指令……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目光冷峻地扫视四周,看到所有人员都已到达指定位置,心中既紧张又充满斗志。我握紧手中的青铜剑,高高扬起,大声喊道:“床弩手,准备射击!听我口令!” 此时,高地上一字排开的 15 架床弩格外引人注目,这些床弩构造坚实,每一架都足有一米五高,床弩上搭载的弩箭更是粗如儿臂、长逾两米,箭头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择人而噬的獠牙。 床弩手们个个神情专注,他们或半蹲、或站立,双手稳稳地操控着弩机,纷纷迅速调整角度,粗壮的弩弦在他们奋力拉扯下,被拉得紧绷如满月,发出令人心悸的“嘎吱”声响,巨大的弩箭精准地瞄准了下方七八百米处,正在埋头进食那稀稀疏疏冻草的板齿犀群。 “放!”随着我一声令下,刹那间,十五架床弩齐声怒吼,数支弩箭裹挟着呼呼风声,如黑色的闪电般呼啸着射向板齿犀。“噗噗”几声闷响,几支弩箭狠狠射中了目标,有一头板齿犀的腿部被一支弩箭贯穿,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它痛苦地嘶吼着,庞大的身躯摇晃了几下,扬起一片雪尘。 “快,床弩兵,迅速装填弩箭,准备再次射击!”我紧接着大声吼道。床弩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分工明确,有的负责搬运沉重的弩箭,有的熟练地将弩箭嵌入弩槽,还有的用力绞动弩机,重新拉紧弩弦。整个过程虽然紧张忙碌,但却井然有序,丝毫不乱。 很快,第二轮射击准备就绪。“放!”我再次下达指令,床弩又一次齐发,弩箭再次如雨点般砸向板齿犀群。这一轮攻击又让几头板齿犀挂了彩,它们愈发惊慌失措,开始四处乱窜,相互撞击,原本平静的雪地顿时一片混乱。 “别停,继续装填,再来一轮!”我目光如炬,紧盯战场,丝毫不敢放松。床弩兵们不顾汗水湿透衣衫,第三次迅速完成装填,随着指令发出,弩箭第三次呼啸而出。 三轮攻击过后,只见下方三头板齿犀已经被稳稳地钉在那快融化的积雪与枯黄冻草交织的地面上,它们挣扎着,却再也无力起身。板齿犀群彻底被激怒,也被恐惧笼罩,场面愈发混乱不堪…… 三轮攻击过后,只见下方三头板齿犀已经被稳稳地钉在那快融化的积雪与枯黄冻草交织的地面上,它们挣扎着,却再也无力起身。板齿犀群彻底被激怒,也被恐惧笼罩,场面愈发混乱不堪。 我站在高地上,目光如炬,紧盯战场,大声喊道:“矛,带领弓箭手全力压制,别让那些逃窜的板齿犀跑远了,注意射它们的腿部和腹部,减缓它们的速度!” 矛得令后,立刻高声呼喊:“兄弟们,听我指挥,集中火力,射!”刹那间,箭雨如飞蝗般“嗖嗖”地射向四处奔逃的板齿犀,迫使它们的逃窜路线变得歪歪斜斜,速度也慢了下来。 紧接着,我又朝着下方的福喊道:“福,带领长枪兵和标枪兵,迅速去刺杀倒地的板齿犀,但要记住,在确定它们彻底死亡之前,千万别靠得太近,这些家伙皮糙肉厚,临死前的反扑也不容小觑!” 福神色坚毅,左手扶胸,大声回应:“遵命,族长!” 随后,他大手一挥,带着长枪兵和标枪兵,呈扇形散开,小心翼翼却又敏捷地朝着倒地的板齿犀靠近。福冲在最前面,手中长枪紧握,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猎物,同时大声提醒身后的兄弟:“大家稳住,保持间距,听我口令行事!” 标枪兵们跟在后面,他们身姿矫健,手臂上的肌肉紧绷,在奔跑中将手中的标枪奋力掷出。一支支标枪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精准地飞向那些受伤倒地、还在挣扎的板齿犀。有的标枪深深刺入板齿犀的脖颈,有的扎进背部,引得它们发出痛苦的嘶吼。 而此时,石也没有闲着,他按照之前的指令,带领两百飞雨军从正面迅速逼近,他们呐喊着,手中的武器在阳光下闪烁寒光,既为福他们提供支援,又随时准备应对那些可能反扑的板齿犀。 五头狼也加入了战斗,它们穿梭在混乱的战场中,凭借着敏捷的身形,专挑板齿犀的腿部、腹部等薄弱部位撕咬,让板齿犀们防不胜防,进一步加剧了兽群的慌乱。 琳带着骑兵连精锐,如疾风般绕着战场边缘游走。他们个个身姿矫健,目光锐利如鹰,时刻警惕着战场动态。此时,五十个骑兵连精锐同时拔出青铜剑,寒芒闪烁,剑刃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峻的光。 “兄弟们,咱们的任务是驱赶板齿犀,别让它们冲乱了咱们的阵脚,注意自身安全!”琳高声呼喊,声音清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正当他们沿着战场边缘策马疾驰时,一头板齿犀突然发了狂,径直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琳见状,眼神一凛,大声吼道:“散开,别硬抗!” 忠、勇、无、比四人迅速响应,忠大吼一声:“我带 十人往左边,把它引开!”说着,忠一马当先,带领 十 人小队,灵活地操控着马匹,侧身避让着板齿犀的冲击,同时大声呼喊:“大家跟紧我,别慌乱,把这大家伙引到远处!”队员们齐声应和,手中的青铜剑在空中挥舞,发出呼呼的风声,试图用剑的寒光和声响吓退板齿犀。 勇也不含糊,高声喊道:“我带 十人从右边包抄,截断它的后路!”他带着自己的小队,如猎豹般敏捷,从右侧迅速迂回。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喊:“瞅准时机,给它来几下,别让它再折返!”小队成员们个个奋勇向前,手中剑随时准备出击。 无则沉稳地指挥着:“剩下的人和我一起,正面牵制,缓缓后退,别刺激它太狠!”他目光冷峻,留意着板齿犀的一举一动,和队员们一起,小心地控制着马匹,以缓慢的速度向后退,手中的剑有节奏地挥舞,既不让板齿犀靠近,又不至于彻底激怒它。 比年轻气盛,看到有队员被板齿犀追得稍显狼狈时,他立刻策马赶过去,手青铜剑狠狠刺向板齿犀的背部,高声喊道:“别怕,我来帮忙!”这一刺让板齿犀吃痛,它愤怒地晃动着脑袋,改变了方向,朝着另一个方向奔去。 在忠、勇、无、比四人带领各自小队的协作下,板齿犀群的冲击被一次次瓦解,它们的逃窜路线愈发混乱,无法再对主力部队造成有效的威胁。 蝶兴奋地指着下方混乱却又充满热血的战场,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扯着我的衣袖喊道:“峰哥哥,你看,那头大家伙被福连长的人刺倒了!” 颖也在一旁欢快地蹦跳着,附和道:“是啊,峰哥哥,你看,还有一头被石团长带人杀了呢!”她蓝色眼瞳,目光紧紧追随着战士们英勇的身影,一头金发随风飘扬。 我微微点头,心中满是欣慰。看着族人们如此奋勇,这些平日里或嬉笑打闹、或沉稳内敛的同伴,此刻都成了无畏的勇士,为了族群的生存与富足,在冰原之上与凶猛的板齿犀殊死搏斗。 巧儿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战场,接着说道:“少主,你看,骑兵连在围追那些板齿犀呢!” 我抬眼望去,只见骑兵连的战士们身姿矫健,他们骑着骏马,在战场上纵横驰骋,青铜剑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所到之处,板齿犀或受伤、或慌乱逃窜。整个战场硝烟弥漫,喊杀声、嘶吼声交织在一起,而胜利的天平,已然缓缓向我们倾斜。 我深吸一口气,感受到胸腔内涌动的豪情,高声下令:“嗯,差不多了,走,我们下去。”说罢,我一拉缰绳,踏星嘶鸣一声,率先向着战场奔去,身后蝶、颖、巧儿等人也迅速跟上。 战士们累得气喘吁吁,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但看着满地的战利品,脸上都洋溢着自豪的笑容。“哈哈,这下族人们可有口福了!”石大笑着,抹去脸上的血迹。 我环顾四周,看着疲惫却坚毅的战士们,心中满是欣慰:“兄弟们,今日之战,大家英勇无畏,回去后,人人都有重赏!咱们速速将猎物带回,与族人共享!” 战斗的硝烟渐渐散去,战场上一片狼藉,六头板齿犀的庞大身躯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我望着这些战利品,心中既喜悦又犯愁,喜的是这足够全族享用许久,愁的是如何将它们搬运回去。 石大步走来,他那一米五的大砍刀扛在肩头,刀刃上还挂着丝丝血迹,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族长,这大家伙太沉,咱得想法子拆解了带回去。” 我微微点头,高声喊道:“大伙听好了,用手头的家伙,有青铜剑的、有石斧的,齐心协力把这些板齿犀分开,方便运输!” 号令一下,众人纷纷行动起来。石首当其冲,双手紧握住大砍刀的刀柄,高高举起,大吼一声,朝着板齿犀厚实的皮肉砍去,“咔嚓”一声,砍刀深深嵌入肉中,溅起一片血花。他咬着他咬着牙,一下又一下地用力劈砍,每一下都使出浑身解数,仿佛在和这坚硬的猎物较量。 手持青铜剑的战士们也不甘示弱,他们两两一组,一人用剑固定住板齿犀的部位,另一人则沿着骨骼缝隙,小心翼翼又果断地切割着,金属与骨头碰撞,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还有的族人挥舞着石斧,虽然石斧看起来笨拙,但在他们有力的臂膀挥动下,也发挥出巨大威力。一斧下去,虽不能像砍刀那般深深切入,却也能让板齿犀的皮肉绽开,为后续的拆解打开缺口。 不多时,板齿犀的身上已布满了大小不一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在雪地上汇聚成暗红色的溪流。 我见众人累得气喘吁吁,高声喊道:“今日大伙都拼尽了全力,这一次例外,允许大家喝生血,补充体力!” 这话宛如一道火焰点燃了众人的热情,六百来名飞雨军瞬间欢呼起来,他们纷纷涌向板齿犀,小心翼翼地割开血管,然后疯狂地趴上去,“咕嘟咕嘟”地大口喝着还温热的鲜血。那场面,既带着几分原始的野性,又饱含着战后收获的喜悦。 待众人恢复了些许体力,我们便开始着手搬运。 我先指挥着大家把床弩清理干净,准备用来装载肉块。这 15 架床弩,每一架都构造结实,能承受不小的重量。我们试着往一架床弩上放置肉块,发现它最多能稳稳承载大约 800 公斤的重量,于是大家分工,小心翼翼地将分割好的板齿犀肉块码放在床弩上,用冰藤蔓牢牢固定,确保在运输途中不会滑落。 骑兵连的马儿也被牵了过来,每匹马都经过简单的装扮,配上了厚实的驮鞍。根据马匹的体力和体型,大致估算每匹马能驮运 150 公斤左右的重物。战士们轻柔地将肉块搭在马背上,再仔细地系紧绳索,马儿们似乎也知晓这些是珍贵的食物,温顺地站着,偶尔甩动一下尾巴。 剩余的近 600 人,也都各自扛起了份量不一的肉块。青壮年们身强力壮,扛起的肉块多在 50 - 100 公斤之间,他们挺直腰杆,大步向前;年纪稍长或体力稍弱的,也努力背起 30 - 50 公斤的肉块,一步步紧跟队伍。虽说大家都累得大汗淋漓,但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嘴里还不时地互相打气:“再加把劲,族人们还等着咱们呢!” 我看着这浩浩荡荡的搬运队伍,心中满是感慨。一台台装满肉块的床弩,在众人的推拉下缓缓前进;一匹匹驮着重物的马匹,迈着稳健的步伐;一个个扛着肉块的族人,汗流浃背却步伐坚定。我们向着营地的方向进发,虽然头皮发麻,深知这一路的艰辛,但一想到族人们即将迎来的丰盛食物,所有的疲惫都化作了前行的动力,满心期待着回到雨族驻地与大家分享这份喜悦…… 有喜欢看修仙的吗?搜《你家在哪?指个方向》不一样的修仙哦! 第217章 冰原猛犸象 当我们这边沉浸在战后搬运的忙碌与对未来的期待中时,镜头切换至夜带领的队伍那边。 夜带着三营四百人以及后勤一百人母野人,在北方的冰原上稳步前行,他们身后的十五台床弩在雪地上拖出深深的痕迹,三十名工匠紧紧跟随着,手中紧握着各类工具,眼神中透着谨慎与专注。 此时,夜正站在一处小坡上,目光远眺,寒风呼啸着吹过,撩动他的衣角。他心中惦记着族长在南边的狩猎情况,默默祈祷一切顺利。虽说他们此行肩负着不同的任务,但同样深知每一次行动都关乎着雨族的兴衰。 就在夜他们继续向北推进时,前方的侦查兵匆匆跑回,单膝跪地,急促地报告:“夜营长,前方发现一些异常迹象,雪地上有大型野兽活动过的踪迹,而且看起来数量不少。” 夜听闻,眼神一凛,立刻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这北方的冰原,向来是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绝境。 他迅速转身,面向身后的队伍,高声喊道:“兄弟们,提高警惕!咱们可能遇上麻烦了,准备好武器,随时应对突发状况。工匠们,把床弩再检查一遍,确保关键时刻不出差错。” 众人齐声应和,声音在冰原上回荡,打破了片刻之前的寂静。 夜带着披荆斩棘四将——披、荆、斩、棘,以及传令兵匆匆赶到山头。众人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向下望去,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山谷之中,一大群猛犸象仿若移动的小山丘,每一头都足有四五吨重,甚至更大。它们那粗壮如石柱的四肢稳稳地踏在雪地上,踩出一个个深深的雪坑; 长长的獠牙从嘴角探出,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仿佛两把巨型弯刀;蒲扇般的大耳朵不时扇动,驱赶着周围的蚊虫,带起呼呼的风声。它们正悠闲地用鼻子卷起地上的植被,大把大把地往嘴里塞,进食时发出的沙沙声响,在这冰原山谷间回荡。 披瞪大眼睛,伸手指着前方,声音因震惊而有些颤抖:“营长,那是什么?” 荆也紧握着青铜剑,上前一步,同样瞪大了眼睛,惊呼道:“营长,这怪物,这野兽怎么如此庞大?” 夜眉头紧锁,摇了摇头说:“我也未曾见识过,不过以族长过往的狩猎经历,碰到这种棘手家伙,都是靠挖陷阱把它们引过来制服,咱们要不也试试?”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虽有犹豫,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夜当机立断,开始部署:“披,你带一百人,从东边开始挖,动作要快,尽量挖深、挖宽,注意隐蔽,别让这些大家伙察觉。挖好后,用树枝和雪把陷阱伪装好,引它们朝那边去。” 披得令后,大手一挥,带着一百个精壮汉子迅速向东边潜去,他们拿出随身的石铲、骨锹,二话不说就开始奋力挖掘。冻土坚硬,每一下挖掘都扬起一片冰碴,但众人齐心协力,吭哧吭哧地干着,不一会儿,一个大坑的雏形就初见端倪。 “荆,你领一百五十人,去西边布置一条驱赶通道,用冰藤蔓和石块垒起矮墙,让这些大家伙只能朝着陷阱的方向走。要是遇到反抗,就用长矛威慑,但千万别贸然攻击,激怒了它们可就糟了。”夜接着吩咐。 荆应了一声,带着队伍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搬运着冰藤蔓和石块,手脚麻利地垒起矮墙,蜿蜒曲折地通向披负责的陷阱方向。 期间,有几头猛犸象似乎察觉到异样,晃了晃脑袋,朝他们这边望来,荆立刻示意大家停下动作,噤若寒蝉,直到大象重新埋头进食,才继续忙碌。 “斩,你带着剩下的一百五十人,在南边找个隐蔽位置,架起咱们带来的床弩,一旦这些大家伙进入陷阱,就用床弩给它们致命一击,尽量瞄准要害部位,别浪费弩箭。”夜目光冷峻,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斩领命后,迅速带领队伍奔赴南边,他们熟练地组装床弩,调整角度,将一支支巨大的弩箭搭在弦上,严阵以待。为了不暴露目标,他们还利用周围的积雪和冰块筑起了简易的掩体,只露出弩箭的尖端,蓄势待发。 “棘,你带剩下的五十人,作为机动小队,随时准备支援其他三组。要是这些大家伙突破防线,往别处逃窜,你必须第一时间堵住它们,用你们标枪和箭枝驱赶,守护住大家的劳动成果。”夜最后看向棘,目光中充满信任。 棘挺直胸膛,大声应道:“营长放心,有我棘在,这些大家伙肯定能打到!”说罢,他带着小队在周边巡逻,密切关注着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就这样,在夜的指挥下,披,荆,斩,棘四将各司其职,带领着各自的队伍,有条不紊地为这场与猛犸象的战斗做着精心准备,只等时机成熟,便要向这些庞然大物发起挑战。 夜心急如焚地跨上马背,风驰电掣般朝着各个分工地点奔去,亲自协调指挥,确保万无一失。 眨眼间,他已赶到披负责的东边陷阱挖掘地。战士们正干得热火朝天,冻土虽硬,却也挡不住他们的干劲,一个又深又宽的大坑已初见成效。 夜猛地勒住缰绳,骏马长嘶一声,他大声吼道:“情况紧急,大伙加把劲!听好了,等会儿引这些庞然大物时,你挑几个最机灵的兄弟,带上火把,偷偷绕到上风处的灌木丛。看到我的信号,立马点火,烟火一冒,这些大家伙受惊肯定会往咱们这儿跑。记住,点着就撤,千万别磨蹭,保住小命才能接着战斗,陷阱伪装好,绝不能让它们看出破绽。” 披一抹额头的汗水,仰头高声回应:“营长,您放心,兄弟们心里有数,保证完成任务!” 夜目光中满是信任,双腿一夹马腹,扬尘而去,直奔荆负责的西部驱赶通道。 荆这边,战士们忙忙碌碌,冰藤蔓和石块在他们手中迅速垒成蜿蜒曲折的矮墙。 夜飞驰而至,翻身下马,疾步走到荆面前,神色凝重地叮嘱:“荆,成败在此一举,这些大家伙一旦被烟火惊着开始移动,你这边的驱赶通道就是重中之重。用长矛轻轻敲打矮墙引导时,得拿捏好分寸,既要让它们乖乖朝着陷阱走,又不能把它们吓毛了,往回冲。要是遇上几头脾气暴躁、不怎么听话的,千万别莽撞,稳住阵脚,发信号等支援。” 荆紧握着青铜剑,眼神坚毅:“营长,我明白,我一定牵住这些大家伙的‘鼻子’,让它们在咱们的计划走。” 夜拍了拍荆的肩膀,翻身上马,向着南边床弩阵地绝尘而去。 斩带领的队伍在南边隐蔽处,早已将床弩架设得稳稳当当。那床弩堪称部落的重器,每一架都由坚固的木材与兽筋精心打造,巨大的弩臂足有两人合抱粗细,绷得紧紧的弩弦在日光下泛着幽光,仿佛蓄势待发的猎豹肌腱。弩箭更是吓人,长如标枪,粗若儿臂,箭头由锋利的青铜铸就,寒光闪烁,一旦射出,势如破竹。 战士们早已将一支支这样的巨型弩箭搭在弦上,严阵以待,只等猎物入网。 夜赶到后,跳下马,目光如炬地扫视一圈,高声下令:“斩,这可是咱们的‘撒手锏’,千万不能掉链子。等大半这些庞然大物掉进陷阱,我一声令下,你就把所有弩箭一股脑射出去,瞄准要害,给它们致命一击。要是第一轮打完还有漏网之鱼,别停,也不要慌,接着装填射击,绝不能让它们缓过劲来。” 斩左手扶胸,领命道:“营长,遵命!保证让这些庞然大物有来无回!” 夜再次上马,风一般奔向棘负责的机动小队巡逻区域。 棘正带着五十人全神贯注,如临大敌,时刻警惕着四周动静。 夜来到近前,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们:“棘,你们是咱们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旦有这些庞然大物突破防线,不管从哪个方向冒出来,你们都要第一时间冲上去堵截。拿出你们的胆量和热血,守住大家的劳动成果,必要的时候,就算拼了命也不能让它们跑了。” 棘胸膛一挺,大声应道:“营长放心,有我棘在,决不让一头这些庞然大物跑了!” 一切安排妥当,夜回到山头制高点,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山谷中的猛犸象。此刻,披已带着人手悄悄潜伏到上风处的灌木丛旁,万事俱备,只等那关键一刻。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当披他们刚要点火时,一只眼尖的猛犸象似乎察觉到了异样,它扬起长鼻,发出一声沉闷的吼叫,原本安静进食的几只猛犸象瞬间开始躁动。 披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不能再等,他当机立断,大喊一声:“点火!” 几名战士迅速将火把凑近灌木丛,干燥的枝叶瞬间被点燃,滚滚浓烟腾空而起。 可象群并没有如预期般整齐地朝着陷阱方向逃窜,有几头年轻气盛的猛犸象被烟火激怒,反而朝着披他们藏身的方向冲了过来。 披见状,大喊:“兄弟们,撤!”众人拔腿就跑,边跑边按照计划向荆那边发出求救信号。 荆听到信号,脸色一变,他认为情况危急,立刻对身边的战士喊道:“大家稳住,用长矛组成防线,挡住这几头疯象,别让它们冲过去!” 战士们迅速响应,将长矛的一端深深插入雪地,矛尖对准冲来的猛犸象,同时大声呼喊,试图用声音震慑它们。 夜在山头看到这一幕,心急如焚,他立刻策马奔向荆那边,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荆,坚持住!我来了!” 就在这混乱之际,山谷的风向突然改变,浓烟不再朝着猛犸象群飘去,而是开始向荆他们的驱赶通道弥漫。 这一下,原本有序的驱赶计划全套打乱,更多的猛犸象变得迷茫而躁动,四处乱窜。 斩在南边隐蔽处看到形势不妙,心急如焚,但他牢记夜的命令,没有慌乱,大声对战友们说:“大家别慌,坚守岗位,等营长指示!” 棘带领的机动小队也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朝着烟雾中乱窜的猛犸象冲去,试图用标枪和弓箭牵制住它们,不让它们跑出控制范围。 弓箭兵们迅速张弓搭箭,他们的弓虽比不上床弩那般威力巨大,但也都是用坚韧的木材与动物筋腱制成,弓身弯曲如满月,箭镞锋利。 战士们瞄准乱窜的猛犸象,一箭箭射出去,虽不能像床弩那般给猛犸象造成致命伤,但也能让它们有所忌惮,减缓其行动速度。 标枪兵们则紧握标枪,瞅准时机,将标枪狠狠掷向靠近的猛犸象,标枪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战士们的力量与决心,扎进猛犸象的皮肉,引得猛犸象阵阵嘶吼。 夜赶到荆身边时,看到眼前混乱的场景,他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策略,大声喊道:“大家听我指挥!荆,你带一部分人,往东边移动,利用冰原上那块凸起的冰块,重新引导象群走向陷阱!披,你带着你的人从侧面迂回,吸引那些发疯的猛犸象注意力,别让它们冲击主力队伍!斩,看准时机,等象群再次靠近陷阱,不管风向如何,立即发射床弩!棘,机动小队全力配合,哪里有危险就去哪里!” 众人齐声应和,在这冰原绝境之中,尽管遭遇重重困难,雨族勇士们依旧没有放弃,他们迅速按照夜的新指示行动起来,与猛犸象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生死攸关的较量。 在夜的重新指挥下,各小队迅速行动起来,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在冰原上激烈展开。 荆带着一部分战士,猫着腰,敏捷地朝着东边那块凸起的冰块奔去。寒风呼啸,吹起地上的积雪,他们的身影在风雪中时隐时现。一抵达冰块处,荆立刻示意大家分散开来,利用冰块的掩护,用长矛有节奏地敲击着冰面,发出清脆而富有韵律的声响,试图将迷茫乱窜的象群重新吸引过来。 披领着他的手下,从侧面迂回穿梭。他们故意弄出较大的动静,呼喊着、挥舞着手中的青铜剑,成功吸引了几头发疯猛犸象的注意。这些庞然大物被挑衅激怒,咆哮着向他们冲来,披等人则且战且退,巧妙地与它们周旋,始终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确保不被象牙挑中、不被象蹄踩踏,为荆那边争取引导象群的时间。 斩在南边隐蔽处,眼睛紧紧盯着混乱的战场,双手因紧张而微微出汗,却始终稳稳地握住指挥床弩发射的令旗。他身旁的战士们,个个绷紧神经,蓄势待发,巨大的弩箭在阳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终于,在荆的努力下,象群开始慢慢朝着陷阱方向聚拢,尽管还有些零散、步伐犹豫,但趋势已然形成。 斩见时机成熟,猛地挥动令旗,大吼一声:“放箭!”刹那间,十五架床弩齐声轰鸣,震得周围的积雪簌簌掉落。巨型弩箭如闪电般呼啸而出,带着破竹之势,狠狠射向靠近陷阱的猛犸象。 有的弩箭精准地扎进猛犸象粗壮的脖颈,动脉瞬间被撕裂,鲜血喷涌而出,如红色的喷泉;有的贯穿厚实的背部,深入脏腑,猛犸象痛苦地嘶吼着,庞大的身躯摇摇欲坠,在雪地上踏出一个个慌乱的脚印。 这一轮凶猛的床弩齐射,让象群更加惊恐混乱。但猛犸象毕竟生命力顽强,仍有几头虽身负重伤却还在负隅顽抗,有的试图用獠牙撞破矮墙突围,有的扬起鼻子,向着床弩方向发出愤怒的咆哮,妄图做最后的挣扎。 棘带领的机动小队此时发挥了关键作用。弓箭兵们不断调整站位,在奔跑中快速张弓搭箭,瞄准那些挣扎逃窜的猛犸象,箭镞带着呼啸声纷纷射出,虽不能给予致命一击,但接连射中猛犸象的眼睛、腿部关节等部位,使其行动愈发迟缓,痛苦倍增。 标枪兵们则瞅准时机,在靠近猛犸象二三十步的距离时,大吼一声,将全身力气汇聚于臂膀,奋力掷出标枪。标枪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凌厉的弧线,深深扎进猛犸象的皮肉,引得它们阵阵嘶吼。 在众人齐心协力的奋战下,混乱的战场局势逐渐明朗。一头头猛犸象在多重攻击下轰然倒下,鲜血将周围的雪地染得通红。 最终,他们成功猎杀了八头猛犸象,其余的大群猛犸象还是冲出了陷阱,疯狂的朝四面狂奔,也有被弩箭射穿,还在继续狂奔,估计活不了多久了。 随着最后一头受伤的猛犸象在远方嘶鸣着倒地,战场上的喊杀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雨族勇士们的欢呼与呐喊。 年轻战士甲满脸通红,眼睛睁得溜圆,一路小跑到夜面前,兴奋喊道:“营长,咱赢啦!这些大家伙看着吓人,还不是被咱们拿下了!” 夜笑着点头:“是啊,大伙都厉害!” 披提着剑走来,拍拍甲的肩:“小家伙,刚瞧见它们时,怕了?这下知道咱的厉害了。” 甲挺挺胸脯:“才不怕呢,跟着营长和大伙,啥都不怕!” 荆喘着粗气跟上:“营长,刚才那阵仗,太险了!要不是您指挥,咱可悬乎。” 夜看向荆:“你也不差,带着兄弟们稳住驱赶通道,功不可没。” 眼尖的棘指向远处:“营长,快看,又倒一头!”众人望去,果见一头猛犸象轰然倒下。 斩跳起来欢呼:“哈哈,九头啦!这战绩,回部落能吹上天!” 众人哄笑。 笑声未歇,负责后勤的莉皱着眉开口:“营长,咋运回去?这太重,人力够呛。” 披挠头附和:“是啊,怎么弄回去啊!,路还滑。” 彩环顾四周,建议道:“要不咱把猛犸象分割了,分批抬回去?就是费些功夫。” 夜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大伙先动手分割,动作快点,天寒别冻坏了肉。” 众人应了一声,立刻忙碌起来。 可刚一开始动手,新的问题又出现了,猛犸象的皮实在太厚,普通的石斧砍上去,只能划出浅浅的口子,只有青铜剑才能劈开,进展极为缓慢。 斩凑近夜:“营长,这皮太难弄,工具不行,天黑都弄不完。” 夜果断下令:“用床弩弩箭试试,箭头锋利。” 按夜的指示,战士们用弩箭切割,效率大增。 负责搬运的小伙子嘟囔:“营长,肉咋抬?一块比一块沉。” 披边割边答:“别发牢骚,大家一起抬。” 这时,彩看着周围的冰原和树林,灵机一动:“营长,咱用藤蔓编些大网兜咋样?把肉放网兜里,几个人拉着走,总比直接抬省力。” 夜眼睛一亮:“这主意不错,彩,你带后勤去收集藤蔓,动作快点。” 彩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带着几个战士抱回一大捆藤蔓。大家七手八脚地开始编织,好在后勤连这群母野人经常编织小物件,这手艺还没生疏,没多久,几个结实的大网兜就编成了。 把分割好的猛犸象肉装进网兜,一试,果然轻松了些。 夜看着众人忙碌的神情,喃喃自语道:“这一路回去太远,天又冷,咱们是不是得找个地方扎营?而且,这冰原上万一再碰上别的猛兽咋办?咱们拉着这么重的东西,可跑不快啊。”环顾四周,看着天色渐暗。 于是吩咐道:“兄弟咱们今晚就在这儿扎营。挑些身强力壮的兄弟在周边巡逻,防止猛兽袭击。” 荆自告奋勇:“营长,我带一队人负责巡逻,有情况随时向您汇报。” 夜同意:“好,就辛苦你了。”转头看向莉吩咐道:“你带后勤连,赶紧生火取暖,把肉烤一烤,吃点热乎的,恢复下体力。” 莉点头领命离开 众人忙碌起来,有的去找干柴生火,有的继续整理网兜和肉,不一会儿,营地就热闹起来。篝火熊熊燃烧,驱散了冰原的寒气,战士们围坐在火边,烤着猛犸象肉,香气四溢。 夜看着忙碌的众人,高声喊道:“兄弟们,今天这一仗,咱们打赢了,可后面的路还长。咱们要把这些战利品安全带回去,大家吃饱喝足,养足精神,明天接着赶路!” 战士们齐声响应,边吃边应和,士气高涨。都嘻嘻哈哈的聊着刚才发生事件……此时一头猫头鹰飞过,画面渐渐模糊…… 第218章 冲突 当我们这支满载着板齿犀肉的队伍,一步步朝着雨族城外靠近,虽说胜利的喜悦在心头翻涌,可疲惫也如影随形,大家的脚步愈发沉重却又坚定,归心似箭。 远远地,雨族城那熟悉的轮廓映入眼帘,城墙门口的守卫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正伸长脖子向我们这边眺望。 我转头看向身旁同样满脸尘土却难掩兴奋的战友们,大声喊道:“兄弟们,咱们就要到家了,加把劲!” 颖骑着马靠近我,她那一头耀眼的金发在风中肆意飞舞,衬得她白皙的脸庞愈发明艳动人,一双幽蓝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前方的城门,转头对身后的蝶说:“蝶姐姐,你看,马上就到咱们雨族驻地了,想到等会儿大家看到这么多猎物的惊喜模样,就激动。” 蝶眼睛亮晶晶的,策马跟了上来,应道:“是啊,颖,这次狩猎虽然辛苦又危险,但看到这么丰硕的成果,感觉一切都值啦。峰哥哥太厉害了,指挥得那么好,才能让咱们满载而归。” 颖笑着点头,目光中满是对我的钦佩:“没错,峰哥哥一直都很有谋略,跟着他心里特别踏实。” 石咧嘴一笑,摸了摸标志性的络腮胡,拍了拍马背驮着的肉块,回应道:“哈哈,咱族人们可有口福咯,盼着咱们的就不少!” 此时,城门的守卫终于看清了我们,立刻吹响号角:“族长回来了…族长回来了……”那悠长的号声在空气中回荡,瞬间打破了城内外的平静。 不一会儿,土基城门内,一群人从里面蜂拥而出。 走在最前面的是陆巫和母,豆带领寒等四百城防军随后,最后黑压压的雨族人出来。 陆巫拄着那根刻满神秘符文的法杖,脚步虽有些蹒跚却尽量加快速度,眼中满是欣慰,率先开口喊道:“族长,可算把你们盼回来了,看这阵仗,定是大获全胜啊!” 我连忙翻身下马,迎上前去,说道:“陆巫,此番收获颇丰,够族人们好好吃上一阵了。” 母也快步走来,眼睛笑得眯成了缝,看者满是血污的我们和那堆积如山的板齿犀肉,说道:“哎呀,可苦了你们了,这程路得多累啊,快快进城歇着。” 这时,豆走上前,朗声道:“族长,城防军已准备就绪,听候您的吩咐,搬运这些猎物。” 他身后的寒等一众城防军战士们个个身姿挺拔,目光坚定,齐声高呼:“愿为族长效力!” 我点头致谢,高声喊道:“大伙听好了,床弩上的肉块沉重,搬运时千万小心,别伤着自己。马儿驮的,也不轻,先把它们牵到一旁卸了重负。其余人跟着城防军,分组协作,务必将这些猎物安稳地搬进城。” 众人齐声应和,迅速行动起来。可刚一开始搬运,问题就来了,虽说雪已经停了,但路面被之前的积雪一泡,泥泞湿滑得厉害。一位年轻战士刚迈出步子想去抬床弩上的肉块,脚下“哧溜”一声,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重重地朝后仰倒下去。 旁边的战友眼疾手快,一把扔掉手中的绳索,侧身扑过去,在他倒地前堪堪扶住,焦急地喊道:“嘿,兄弟!小心点啊!这地太滑了,千万别摔着,要是受伤了可咋整。” 那摔倒的战士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地回道:“哎呀,多谢兄弟,差点就摔个半死,这路可真要命,我这脚都差点崴了。” 大家小心翼翼地继续,战士们两人一组,费了好大劲才稳住脚步,将床弩上用冰藤蔓牢牢捆绑的肉块解下。 其中一个高个子战士喊着号子:“一二,抬!一二,走嘞!”,可刚走没几步,他旁边的小个子战士脚下一滑,打了个趔趄,手上一松,引得旁人一阵惊呼。 “稳住,稳住啊!”有人高声喊道。 高个子战士赶紧用力拽住小个子,大声吼道:“咋回事呢,集中注意力啊!这肉要是砸了,咱可都白忙活了。” 小个子战士满脸通红,赶忙重新抓紧肉块,回应道:“对不住,对不住,我这脚不听使唤了,放心,不会再出差错了。” “大家互相照应着点,慢点儿没关系,安全第一!”蝶看到这一幕,着急地大声提醒。 众人回应:“好的,蝶大人。” 孩子们也在一旁蹦蹦跳跳地帮忙,小手拿着些轻便的肉块,跟在大人身后,嘴里还不停嚷嚷着:“咱们有肉吃啦,好多好多肉!”有个小男孩跑得急了,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立马“哇”地哭了出来。 颖赶忙跑过去,扶起小男孩,温柔地帮他拍掉身上的泥土,轻声哄道:“不哭不哭,小男子汉可不能哭鼻子哦,摔一下没关系的,咱们慢慢来,你看大家都在努力呢。”小男孩抽噎着点了点头。 陆巫站在一旁,看着忙碌却有序的场景,微微点头,对我说道:“少主,此次狩猎成功,不仅为族人带来了食物,更凝聚了人心,日后咱们雨族定当愈发昌盛。” 我心中满是感慨,应道:“是啊,陆巫,全靠大家团结一心。这一路艰辛,也让我深知,只要咱们在一起,没什么困难过不去。” 寒指挥着城防军,有条不紊地调度着:“这边再过来几个人,抬这大块的。轻点,别磕碰了。”他额头上满是汗珠,却眼神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搬运过程中,偶尔有肉块险些滑落,引得周围一阵惊呼,好在旁边的人眼疾手快,及时稳住。众人在紧张忙碌中,又不时爆发出阵阵笑声,那是收获的喜悦与归家的温馨交织在一起的声音。 不多时,原本堆积如山的猎物很快就被全部搬进城。城门口,还回荡着人们的欢声笑语,那是胜利与收获带来的喜悦,也是雨族团结一心、共克时艰的生动写照。 回到城中,广场上早已燃起了篝火,火焰熊熊,驱散了冬日的严寒。女人们忙着切割肉块,准备丰盛的晚宴;孩子们在一旁嬉笑玩耍,手中拿着些小骨头,模拟着狩猎的场景;战士们围坐在一起,擦拭着武器,谈论着今日狩猎的惊险瞬间。 巧儿拿着一大块烤好的板齿犀肉,走到我面前,递过来,笑道:“少主,尝尝,这可是大伙的心血。今日一战,您指挥有方,大伙都在夸您呢!” 我接过肉,咬了一口,鲜嫩多汁,香味四溢,点头笑道:“这是大伙共同的功劳,咱们雨族只要团结,往后的日子肯定越过越好!” 颖也凑过来,手里拿着些野果,分发给大家:“来,使点果子,解解腻。今天可把我吓坏了,不过看到咱们赢了,还带回这么多肉,值了!” 蝶在一旁拍手笑道:“就是,峰哥哥最厉害了!下次狩猎,我还要跟着去!” 广场一侧,后勤连的族人们忙得不可开交,他们穿梭在人群中,不停地搬着凳子。为了能让几千名族人同时坐下庆祝这场盛大的收获,他们从仓库到篝火场地来回奔波,手臂上的肌肉紧绷,额头上挂满汗珠,却没人有怨言,嘴里还不时吆喝着:“大家搭把手,把凳子摆整齐咯!” 就在众人忙碌之际,女巫红带领着黎族众人缓缓走来。 黎族分支族人身形略显拘谨,他们的目光在周围的雨族人群中小心翼翼地游走。这一幕很快引起了一些雨族族人的注意,人群中开始有了窃窃私语。 “看,这些黎族分支的又来了,他们又来混吃我们的肉。”一个雨族大汉皱着眉头,撇了撇嘴,眼神中满是嫌弃,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身旁几个人听到。 “他们是俘虏,俘虏就应该和其余部落一样,每日干活。” “就是啊,不能让他们和我们一起分配食物,他们应该做俘虏该做的事。”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雨族女子赶忙拉了拉他的衣角,神色慌张地小声提醒:“嘘,小声点,别让族长听到。” 可他们的动静还是没能逃过孩子们的耳朵。 一个雨族的小男孩,涨红了脸,像只被激怒的小兽,突然冲上去,对着黎族的几个小孩挥舞着小拳头,叫嚷道:“你们为什么要来吃我们的肉?俺娘说,俺爹就是被你们杀了!”那小男孩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黎族的小孩们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眼中满是惊恐与委屈。他们紧紧靠在一起,怯生生地看着眼前这个愤怒的雨族小男孩,其中一个稍大些的黎族女孩,咬着嘴唇,小声辩解道:“我们……我们没有……” 这突如其来的冲突,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一些大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望向这边,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此时,周围的雨族族人越聚越多,他们围成一团,情绪愈发激动,几个性急的壮汉已经撸起袖子,嘴里骂骂咧咧:“你们这些黎族分支的算什么东西?凭啥来分我们的食物!” 另一个年长些的族人也附和着:“就是啊,红大人,为啥要收留他们,这不是平白添乱嘛!” 女巫红见状,赶忙抬手示意,试图安抚众人,她提高嗓音说道:“族人们,大家冷静冷静,他们同样是我们黎族的一员啊,咱们本就是同根生。”她一边说着,一边焦急地向众人解释着收留黎族分支的缘由,可愤怒的人群哪里肯轻易听进去,依旧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着。 我原本正美滋滋地吃着烤肉,享受着这难得的胜利果实,突然听到对面传来一阵喧闹,抬眼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群人围在一起,其间还夹杂着高声叫骂。 我心中一紧,急忙对身旁的巧儿说道:“巧儿,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巧儿向来机灵,听到这话,二话不说,撒腿就朝着人群跑去。没一会儿,巧儿又急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小脸跑得红扑扑的,额头上挂满汗珠,神色慌张不已。:“少主,你快过去看看,好像是咱们雨族小孩动手打了黎族的孩子,现在咱们雨族人都在骂黎族分支的人呢,场面快控制不住了!” 我急忙起身,将手中还没吃完的烤肉随手搁在一旁说道:“走过去,看看。”话落,大步走向人群。 蝶和颖对视一眼,二人一同快步跟上。 狼大也机警地站起身来,紧紧跟在我们身后,狼大那蓬松的大尾巴随着脚步一摇一摇的…… 第219章 酒 密密麻麻的人群将中间的空地围得水泄不通,我和蝶、颖、石、狼大每前进一步都颇为艰难,人潮涌动间,几乎都要挪不动脚步。 石见状,猛地提高音量,声如洪钟般吼道:“都让开,都让开,让族长进去!”他这一嗓子,犹如在喧闹的集市上敲响了一记铜锣,瞬间穿透嘈杂,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来。 听到石的呼喊,众人纷纷转头,瞧见我在后面,便都微微躬身,左手整齐划一地抚胸,口中恭敬地喊道:“族长!族长!” 我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加快步伐向里走去,目光扫过众人,试图探寻事情的究竟:“怎么了?怎么还要自己人打自己人呢?” 众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都不说话了,面面相觑,而后又像是犯错的孩子,纷纷低着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石摸着他那标志性的络腮胡,眼中怒火未消,再次大喊道:“都哑巴了?族长问话呢!”那架势,仿佛要靠这股气势把事情的真相给硬生生“震”出来。 女巫红则满脸愧疚地走了过来,她脚步略显沉重,来到我面前,微微欠身,轻声说道:“峰族长,都是我们分支回归惹的祸。上次他们抢了雨族物品,杀了雨族人,这仇怨就这么结下了,如今才引得大家这般……”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满是无奈与自责。 我缓缓点头,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语气坚定而沉稳地冲着众人说道:“以前的事已然过去了,不管曾经有多少血雨腥风、恩恩怨怨,此刻起,他们既然选择回归,那就是我们的族人。我们雨族能有今日的壮大,靠的是齐心协力,怎能因过去的纠葛就拒人于千里之外?如今狩猎大胜,本是同享喜悦之时,若内部都不能和睦,日后外敌环伺,我们又该如何自保?大家都把心胸放宽些,放下成见,一起为雨族的未来拼搏,让那些过往都化作云烟消散,不好吗?” 众人听了我的话,有的微微抬起头,眼中露出思索之色;有的依旧紧咬下唇,似是还在纠结过去的仇恨,但也不再言语反驳。 我趁热打铁,看向那几个雨族的孩子,和声说道:“你们几个小家伙,莫要再冲动行事,大家以后都是兄弟姐妹,要相互照顾、相互帮衬。” 几个孩子红着眼眶,轻轻点了点头。 一个小男孩却仍满心疑惑,他仰起头,睁着那双清澈又带着委屈的眼睛,怯生生地问道:“族长,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和其余俘虏一样呢?” 小男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解与不甘,在空气中轻轻回荡,周围的大人听闻这话,也都安静下来,似乎也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微微弯下腰,伸出手轻柔地拍了拍小男孩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他们和普通俘虏不一样啊。他们是黎族分支,以前犯的错,往后会用真心和行动来弥补。咱们雨族向来是恩怨分明的,普通俘虏里,那些年轻力壮的,自然要为雨族干活,以此赎回他们曾经犯下的过错。但俘虏中的孩子,就如同你们一样,都是无辜的,他们渴望有个安稳的家,渴望融入咱们这个大家庭,咱们又怎能狠心将他们拒之门外呢?你们一定要记住,大家如今都是一家人,以后可不许再去欺负那些小孩,知道吗?” 几个小孩听了我的话,相互对视一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齐声回应:“知道了,族长。”小男孩虽然眼中还有一丝懵懂,但也不再纠结,小手拉着身旁的伙伴,默默退到了一旁。 女巫红见状,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对众人说道:“多谢族长明察,咱们黎族定当与雨族肝胆相照,绝不再生事端。” 我微微点头,抬手示意:“都散了,各自忙活去,今晚这场篝火盛宴,咱们一个都不能少,把俘虏们都带上。定要欢欢喜喜、热热闹闹的!” 众人渐渐散去,风波平息,我带着蝶、颖、石、狼大等人回到主位。此时,广场上的篝火越烧越旺,欢快跳跃的火苗映照着每一张脸庞,驱散了冬日的最后一丝寒意。 族人们都已平复心情,嘻嘻哈哈地围坐在篝火旁,大口吃着香气四溢的烤肉,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仿佛刚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 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嬉戏,手中拿着啃剩下的骨头,佯装成勇士挥舞着“武器”,你追我赶,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女人们则聚在一起,一边分享着烤制猎物的心得,一边细心照料着年幼的孩子,确保他们不会被篝火烫伤;男人们互相拍着肩膀,畅快地谈论着狩猎时的惊险瞬间,豪迈的笑声不时响起。 此时,俘虏们也缓缓从房间走出,他们先是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对那喷香烤肉的渴望。犹豫了一会儿后,上千个俘虏慢慢围坐在一起,平日里吃肉机会寥寥,多是靠着肉汤、鱼汤果腹,此刻饥饿难耐,便顾不上许多,开始大口大口地抢着肉,只想尽快慰藉那辘辘饥肠。 我刚一落座,就瞧见一群俘虏的小孩,像葫芦娃模样从人群里冒了出来,他们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张望着周围的热闹场景,小手还紧紧拽着彼此的衣角,模样憨态可掬。 看到此番情景,我心头一热,急忙唤道:“巧儿,带人去把我酿的梨酒搬十坛出来,今日大伙高兴,定要喝个痛快!” 巧儿正在一旁帮着分发烤肉,听到我的话,眼睛瞬间一亮,几步蹦到我跟前,兴奋地问道:“少主,你说的那个是您之前念叨好久,说特别好喝的东西吗?” 我看着巧儿那满是期待的模样,缓缓点了点头,笑着说:“正是,今日是咱们雨族的大日子,狩猎满载而归,又化解了内部矛盾,这梨酒藏了许久,也该拿出来让大伙尝尝鲜,一起乐呵乐呵。” 巧儿得到肯定答复,欢呼一声,转身招呼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走,咱们快去搬酒,让大伙都品品少主的手艺!”几人快步朝着储物仓库跑去,脚步轻快,仿佛带着风。 不一会儿,巧儿带着几个族人,哼哧哼哧地抬着十大坛梨酒回来了。他们脚步匆匆,脸上挂着汗珠,却难掩兴奋之色,稳稳地将酒坛放在我前面的桌面上。 刹那间,酒香四溢,仿若一只无形的手,将所有雨族高层都吸引了过来。 石摸着他那标志性的络腮胡,凑近酒坛使劲嗅了嗅,开口问道:“族长,这是什么?” 福也跟着拍了拍自己肥胖的肚皮,附和道:“族长,这东西好香哦。” 草蹦蹦跳跳地凑过来,小鼻子轻轻一嗅,眼睛发亮,撒娇般地喊着:“峰哥,我想喝。” 蝶惊叹道:“哇,好香哦,峰哥哥,我想喝。”边说边眼巴巴地看着酒坛,那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伸手去抢了。 我嘿嘿一笑,看着他们这副馋样,心里满是得意,跟他们解释道:“这可是酒,好东西哦,不过酒劲可不小,每人只能喝一点点,知道吗?” 巧儿机灵得很,适时递了一个勺子给我。 我接过勺子,轻轻舀起一小勺酒,缓缓倒入酒碗之中。刹那间,那股馥郁的酒香愈发浓郁地飘散开来,我不禁凑近深吸一口气,心中满是感慨:“哎呀,久违了。”作为一个穿越者,来到这异世界后,每日为了生存、为了部落殚精竭虑,已然许久未曾品尝过这般熟悉滋味的美酒了,这熟悉的香气,仿若一条无形的纽带,瞬间将我与往昔的记忆相连。 没再多做犹豫,我端起酒碗,“咕嘟”一口将那金黄色的酒液饮下,辛辣与甘甜交织的口感在口腔中散开,随后暖意一路向下,传遍四肢百骸,我忍不住叹道:“舒服啊!”估摸着这梨和蜂蜜酿出来的酒,度数大概在 15 度左右,在这异世界,这般酒精度数已然算是佳酿了。我缓缓点了点头,暗自评价:“还行。” 说罢,我又拿起勺子,再次舀起一勺酒,目光扫过周围眼巴巴望着的众人,笑着开口问道:“你们谁先来?” 那酒液在勺中轻轻晃动,倒映着火光,仿佛也在期待着第一个勇敢的品尝者。 话音刚落,人群顿时像炸开了锅,大家纷纷叫嚷起来:“我来我来!” 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手中的勺子,争着要当第一个尝鲜的人。 石扯着嗓子吼道:“我是团长,我来!”那声音震得人耳朵嗡嗡响,仿佛在向众人宣告他的优先权。 盘也不甘示弱,鼓着牛眼,大声说道:“石团长,我也是团长,我也得先来!” 我哈哈一笑,看着石和盘争得面红耳赤,摆了摆手说道:“行啦,你俩别争了,一人先试一勺。”说罢,我分别舀起一勺酒,稳稳地递到二人面前。 石接过勺子,先是放在鼻下轻轻一嗅,那馥郁的酒香让他眼睛微微眯起,似是在享受这美妙的前奏。 接着,他一仰头,将那勺酒猛地灌入口中,刹那间,他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像是熟透的番茄。酒液入喉,辛辣之感猛地袭来,他第一次喝酒,显然没料到这酒劲如此之大,一下子被呛到,止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身子都跟着微微颤抖,手中的碗差点拿捏不住。 盘在一旁看着石的反应,先是一愣,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略带狡黠的笑意,似乎在嘲笑石的“狼狈”。 可当他也学着石的样子,一口闷下那勺酒时,瞬间,他的眼睛瞪得溜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嘴巴大张,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酒劲冲击得一时语塞,只能在嘴里回味着那股又辣又甜的复杂滋味。 众人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两个,眼睛一眨不眨,嘴里不自觉地流着口水,满心好奇。见二人缓过劲来,纷纷迫不及待地问道:“两位团长,啥味道啊?” “是啊,团长,什么味道啊?” 石咳了咳,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把碗又递给了我,说道:“族长,再来一碗。”他这话一出,草和蝶、颖不干了,草撅着嘴嚷道:“石团长,你怎么能这样呢?说好一人一勺啊。” 身后众飞雨军高层也跟着附和:“是啊,团长,怎么能这样呢?” 豆两片小胡子一抖一抖的,满脸嗔怒地骂道:“团长太过分了!” 石和盘一听,瞪着牛眼,同时粗声粗气地吼道:“闭嘴,我们是团长,我还不能多喝点?” 一时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吵嚷嚷,都围绕着这初尝的美酒,气氛愈发喧闹炽热,而那梨酒的香气,依旧悠悠飘散在空气中,撩拨着每一个人的心弦。 我见众人争得不可开交,急忙又压了压手,提高音量说道:“大家都安静会儿,听我说。这是酒哦,可不是普通的水,劲儿可不小,喝多了是会醉的,咱们每人只能喝一点点,可别贪杯,误了事。” 可众人哪里听得进去,一个个眼巴巴地望着酒坛,扯着嗓子呼喊:“族长啊,快点啊!” “是啊,峰哥哥,快点!”那急切的声音此起彼伏,汇聚成一片喧闹声浪。 我无奈地摇摇头,只得拿起勺子,依次给他们每人打了一勺,二十个陶碗摆在一起,快速地在每个陶碗里都舀上一勺酒。酒刚一落碗,众人便迫不及待地拿起碗,二话不说,仰头一口闷了下去。 刹那间,场面变得有些混乱。 我看到草,小脸涨得通红,刚喝第一口就被呛到,捂着胸口“咔咔”地剧烈咳嗽起来。 我急忙快步走到她身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她咳得眼眶里都泛起了泪花,可嘴里却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峰哥,我还要。” 再看其他人,反应也是各不相同。有的喝得太急,被酒劲猛地一冲,也跟着咳嗽不止,弯着腰,手在空中乱挥,试图缓解那股辛辣带来的刺激;有的强忍着不适,紧闭双眼,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显然是在努力适应这从未体验过的滋味。 而蝶和颖,她们虽然也被酒劲呛到了几下,但相较而言还算镇定。 我看着草、蝶和影,脑海中突然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大被同眠”的念头,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发笑,“哈哈哈……”。于是,我又给她们三人一人打了一勺,她们三人接过碗,毫不犹豫,又一口闷了下去。 颖舔了舔嘴唇,蓝色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几分醉意说道:“峰哥哥,好好喝哦,我还要!” 蝶也眯着红红的眼睛,脸上满是陶醉,跟着附和:“峰哥哥,我还要。”看着她们这娇憨的模样,我乐呵呵的,又给她们一人打了一勺,满足她们这小小的贪杯之心。 再看看其余人,场面瞬间失控。 只见石突然一把搂住了一个酒坛,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嘿嘿笑道:“族长,这…这坛归我了!” 我瞪大了眼睛,赶忙呵斥道:“不可以,喝太多了,喝了会醉的!” 盘哪肯示弱,一个箭步冲上前,同样一把抱住了一坛,大声说道:“族长,石团长能拿一坛,这坛也归我了!” 此言一出,仿佛是个信号,福也迅速抱了一坛,豆不甘落后,伸手就抓住了一坛。 就连琳,虽是女子,也毫不退让,伸手揽住了一坛。忠,勇,无,比,四将见状,急匆匆地要冲过去争抢。这时琳喊了句:“你们不用过去抢,等一会咱们一起喝这坛。” 我看着这群如土匪般哄抢的人,顿时目瞪口呆,急忙吩咐:“巧儿…巧儿,快把酒收过来,不准抢了!” 巧儿听后,反应那叫一个迅速,身形一闪就到了酒坛旁边。她那一双大手,真就如同蒲扇一般,孔武有力。此刻,她满脸的急切与专注,使出浑身解数,三两下就把剩余的四坛酒聚拢到一起。 接着,就像一只护犊的母鸡,小心翼翼又稳稳当当地用她那双大手,将这四坛珍贵的酒牢牢地拉到我跟前,仿佛这四坛酒是世间最宝贵的东西,容不得有半点闪失,而她身后,是一众眼巴巴望着的族人,喧闹声依旧在四周此起彼伏地回荡着。 那些还没抢到酒的飞雨军高层,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群已经抢到酒的人,眼神里满是懊恼,只恨自己没有眼疾手快,错失了美酒。 寒、吉、晨,还有炎忍不住“呕吼”叫道:“族长你看看他们,自己上去抢啊?” 炎尤为激动,他因为没抢到酒,气得满脸通红。左眼到嘴角那道如蜈蚣般的刀疤,随着他愤怒的神情,剧烈地抖动着,仿佛这条“蜈蚣”也被激怒,要择人而噬。只见他向前一步,大声说道:“族长,要不我和团长们比试,看谁才是真正的勇士,谁赢谁得酒!”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和抢到酒的人一决高下。 我一听到炎的这个建议,眼睛顿时一亮,提高音量说道:“好!这个主意妙极。不过不是你们比,要你们和所有俘虏和飞雨军比,我要看看他们的实力。” 石不解的问道:“族长,那怎么算赢啊?那些小崽子随便打啊!” 我微微摇头说道:“按人头积分算,只要有五个挑选,打赢五个,就得一坛酒。” 众人没什么意见,点头应下。 我又接着说道:“现在就再给你们一人两勺,先把这两勺酒喝了,再上去比试。赢的人最少要赢五人,便可领走一坛美酒,输的可就没这福分了。而且,不管下面还有谁,只要有胆挑战,都可以上台一试身手!” 说罢,我拿起勺子,依次给炎以及其他几位跃跃欲试的人,每人舀了两勺酒。他们接过酒,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决绝,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燃起了他们心中的斗志,一个个摩拳擦掌,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抱得美酒归的胜利画面…… 第220章 寒夜武风 寒夜笼罩,漆黑的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将天地间的一切都包裹其中,唯有广场中央那团熊熊燃烧的篝火,宛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竭力驱散着逼人的寒冷。跳跃的火苗映红了周围人们的脸庞,也让大家眼底的兴奋与期待愈发清晰可见。 呼啸的寒风不时刮过,带着冬夜特有的凛冽,吹得篝火烈烈作响,火星肆意飞舞,好似一场狂欢的前奏。 我深吸一口这寒冷却又弥漫着烟火气息的空气,稳步朝着平日里热闹非凡的比武台走去,身后跟着众飞雨军高层。 我大步跨上比武台,这台能同时容三人战斗,目光威严地环视台下一周,原本嘈杂的人声渐渐平息,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站到台中间,大声喊道:“安静!安静!现在开始比试,不准用武器,只能拳脚相向。所有族人还有俘虏听好,俘虏上台打赢我身后几位,就能获得自由;飞雨军战士打赢,直接升一级!” 我这一番话落地,台下顿时炸开了锅。 “哇哦,有比武看啦!”一个年轻小伙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瞬间点燃了大家心底的热情。 俘虏们先是面露惊愕,仿若大梦初醒般不敢置信,不过眨眼间,惊喜便如潮水般涌上脸庞,他们彼此推搡着,叫嚷道:“真的吗?打赢了就能脱离这俘虏身份?”声音颤抖,满是对自由的炽热向往。 这边俘虏们激动难抑,那边飞雨军战士们更是摩拳擦掌,斗志昂扬。 “好,俺挑战福连长!”一名战士率先高呼,这一声如同冲锋号角,刹那间,众多声音纷纷响应:“俺也挑战福!连长” “还有俺!” 福原本带着几分悠然的胖脸瞬间僵住,嘴角微微下撇,瞪大了眼睛,带着些委屈又恼怒地吼道:“俺很弱吗?咋都冲着俺来?”那滑稽模样逗得台下众人哄堂大笑,原本紧张的气氛也添了几分诙谐。 见此情景,我赶忙挥了挥手,大声宣告:“好,比武开始!”刹那间,喧闹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目光如炬,死死地锁定比武台,准备迎接即将开场的热血激战,瞧瞧究竟谁能在这场龙争虎斗中拔得头筹,实现逆袭。 我转头看向台下乌泱泱的众人,提高嗓音喊道:“上三个!” 福第一个有了动作,他那厚实的手掌猛地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发出“砰砰”的闷响,接着迈开大步跨上比武台,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哼,这些个小崽子,敢挑战俺,俺先来会会。” 炎也迅速反应过来,丝毫不甘示弱,身姿矫健地几步就跃到台上,稳稳站定后,目光灼灼地望向台下,似乎在向众人宣告他的斗志。 我努了努嘴,示意台上还缺一人。 石心领神会,脸上带着几分不羁的笑意,大步流星地走上台去,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站定后双手抱胸,高声冲台下喊:“看这些小崽子敢不敢来挑战!” 他们三人往台上这么一站,瞬间让台下炸开了锅,众人都跃跃欲试。俘虏们激动地呐喊着,好些人按捺不住,一窝蜂地往前冲。 我心下一急,大声喊道:“寒,带领城防军维持治安,让他们三个三个地上来。” 寒连忙点头应道:“好的,族长。”说罢,他大手一挥,身后那一百多号城防军赶忙放下正啃着的兽腿,急急忙忙地奔赴比武台四周,维持起秩序来。 很快三个俘虏依次走上台,开始比试。可惜这三个俘虏许是久未锻炼,又或是被囚禁太久没了锐气,没几个回合,就被台上经验老到的三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纷纷落败。 这可没打消大家的热情,尤其是飞雨军,他们排着整齐的队伍,一个个眼睛放光,叫嚷着要挑战福。一轮又一轮,转眼就过了五轮,竟没人能把福给拿下。 福越打越起劲儿,脸上的得意劲儿都快溢出来了,他一边挥舞着拳头,一边冲台下吼道:“来啊,有本事就来俺这里啊,过来啊!” 炎站在台上,心急如焚,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这寒夜点燃。他本就脾气火爆,此刻更是按捺不住,刚刚撂翻两个人,结果台下却突然没了动静,无人再敢上台挑战。他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冲着台下喝道:“你们怎么不来俺这里呀?快过来呀,快到俺这儿来!要五个人。”那声音如同滚滚雷鸣,震得人耳鼓生疼。 台下众人望向他,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被他左眼到嘴角那道狰狞的蜈蚣疤痕吸引。在跳跃的火光映照下,那疤痕仿若一条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恶虫,透着丝丝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见状,暗暗摇了摇头,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打了个冷战。回想起刚刚看到银连长的两场比赛,那般勇猛与凌厉,再瞧瞧炎这暴脾气和吓人的模样,他们心中的恐惧瞬间被放大,纷纷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哪里还敢上台应战。 石在一旁又一次成功撂翻了第五个挑战者后,他仰头哈哈大笑,那笑声中满是得意与畅快,大步走到台前,朝着我喊道:“族长,我得了一坛酒!” 福在一旁看到这场景,也跟着哈哈大笑,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同样高声说道:“族长,俺也得了一坛!” 我坐在台上,看着他们的样子,缓缓点了点头说道:“赢的下去,没打的上去。” 琳大步流星地走了上去,她身姿挺拔,步伐沉稳,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顶替石的位置。 豆两片小胡子一翘一翘的,也跟着走了上去,顶替福的位置。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林吸引,眼睛一亮,尤其是那些俘虏们,像是看到了新的希望。 “女的?我上。” “我来,别抢。” “都让开,我来。” 飞雨军们知道琳的凶猛,这可是骑兵连尖锐连长,和整个飞雨军最能打的虫连长都能打得不分胜负,哪里还敢上去挑战。都缩着脖子看着跃跃欲试的俘虏们。 “那些俘虏是不是傻啊?” “就是!敢挑战这个女人,不想活了。” “这可是虫连长的女人啊!估计石团长都打不过她。” “咱们还是挑战豆营长靠谱一点,炎连长太彪悍了。” 众飞雨军好似默契一样。只排在豆的那条战线上。 琳大步跨上比武台,身姿矫健,宛如一只敏捷的猎豹。她站定后,目光如炬,冷冷地扫过台下众人,那眼神仿若寒夜中的利刃,让人不寒而栗。 台下的俘虏们虽被她的气势所慑,但重获自由的渴望还是驱使着几个胆大的相继冲上台。第一个俘虏刚一露头,琳二话不说,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近。只见她高高跃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而后一脚裹挟着呼呼风声,如雷霆万钧之势,狠狠踹向俘虏的胸膛。那俘虏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接被踹飞出台,重重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半天都爬不起来。 这一幕让台下瞬间安静了一瞬,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可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第二个俘虏大吼着给自己壮胆,挥舞着粗壮的双臂冲了上去。琳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不闪不避,待对方冲到近前,她猛地一个侧身,避开那双蒲扇般的大手,同时左腿如钢鞭般横扫而出,“砰”的一声闷响,精准地踢在俘虏的膝盖侧面。只听一声惨叫,那俘虏膝盖一弯,整个人扑通一声跪地,疼得脸色惨白,冷汗直冒。 紧接着,第三个俘虏瞅准机会,企图从背后偷袭琳。琳仿若脑后长眼,就在俘虏扑来之际,她一个利落的后空翻,不仅躲开攻击,还在空中顺势扭转身体,借着下落的势头,右脚后跟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向俘虏的后背。那俘虏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整个人瞬间趴倒在地,五脏六腑都好似移了位,趴在那儿大口喘气,动弹不得。 琳三两下就解决了几个挑战者,她发丝飞扬,脸颊因激战微微泛红,但眼神愈发冷峻,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霸气。她站在台上,朝着台下高声喊道:“还有谁?有胆的就上来,别浪费我时间!”声音清脆响亮,在寒夜的空气中回荡,震得众人耳鼓生疼。 俘虏们面面相觑,有几个原本跃跃欲试的,此刻也被吓得退缩回去,眼中满是惊恐。 飞雨军那边,众人在豆的挑战线上却挤得更紧了,他们摩拳擦掌,互相打气,只盼着能在这场比试中崭露头角。 豆站在台上,两片小胡子随着他的呼吸抖动,看着台下这群斗志昂扬的战士,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心中暗自思量:“哼,今日倒要看看,谁能从俺这儿讨得便宜。” 炎在一旁瞧着这激烈战况,心中的急躁慢慢褪去。他摸了摸左眼到嘴角那道狰狞的疤痕,眼中闪过一丝钦佩:“这娘们,够厉害!等这场打完,定要让所有人知道我炎的本事!” 我坐在台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满是欣慰。这场比试,就像一把火,点燃了众人心中的热血与斗志,不知又将改写多少人的命运。 “继续,莫要停!今日定要分出个胜负!”我站起身来,高声喊道。 寒夜的比武场,被熊熊篝火与众人的热情彻底点亮,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兴奋交织的气息。 琳在台上仿若战神附体,身姿轻盈又矫健,拳脚舞动间虎虎生风。她目光冷峻,锁定对手,不过片刻,就将 五名挑战者干脆利落地解决。此时的她,发丝凌乱却尽显豪迈,仰头发出一阵爽朗大笑:“族长,一坛酒可归在下喽!” 我微微点头,眼中满是赞赏:“好,不错。” 另一边,炎在台上急得直跺脚,瞪大了眼睛冲我叫嚷:“族长,他们都不来挑战俺啊,那俺不是没酒了?”那模样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孩子,逗得台下众人忍俊不禁。 我笑着安抚他:“别急,还有呢。”接着提高音量,大声喊道:“没打的,快上一展身手!” 就在众人目光聚焦之处,豆稳稳站在台上,两片标志性的小胡子随着他的呼吸和动作一抖一抖,仿佛也在为这场战斗摇旗呐喊。他已经成功挑战了五名对手,每一场都赢得惊心动魄。急忙喊道:“族长,一坛酒可归俺可哦!” 我缓缓点头,喊道:“继续。” 在比武场的一侧,忠,勇、无比、晨,吉等人个个摩拳擦掌,排着整齐的队伍,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的光芒,满心期待着上台一展身手,去争夺那荣誉、美酒的机会。 在比武场的一侧,忠、勇、无比、晨、吉等人个个摩拳擦掌,排着整齐的队伍,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的光芒,满心期待着上台一展身手,去争夺那荣誉、美酒的机会。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另一边,蝶、草、颖、岐这四个小母野人,却偷偷在喝酒。 草手持勺子,身子晃晃悠悠,脸上带着醉意的笑容,依次给大家的碗里添酒,嘴里嘟囔着:“比武有啥好看的,咱喝峰哥说的这酒,多舒服啊。” 颖的蓝眼睛已泛红,眼神迷离,端起碗轻抿一口,满足地叹道:“是啊,草姐姐,这酒喝起来可真香。” 蝶也跟着点头,脑袋一点一点的,含糊说道:“是啊,这酒太香了。”说着,又给自己倒酒,结果洒了一些在地上,她却浑然不觉,傻笑着用脚踩了踩那滩酒渍,嘟囔道:“哎呀,这酒还跟我玩捉迷藏呢。” 岐皱着眉头,手抚额头,嘟囔:“可是我怎么觉得头好晕啊,这地好像都在转。” 蝶拍了拍岐的肩膀,自己都站不稳,差点一个踉跄栽倒,舌头打结地安慰:“怎么会呢,我只觉得天上星星我都要碰到了,你就是还没喝到位,再喝点就好啦。” 草看着她们哈哈一笑,“你们都在干啥呢,来,快喝!”说罢,举起酒碗一口闷下,随即摇摇晃晃地差点摔倒,幸亏旁边的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两人笑作一团。 蝶见状,也跟着起哄,举着半满的酒碗,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扯着嗓子喊:“咱们喝咱们的,让他们在台上打个痛快,等他们打完了,咱们酒也喝美了,再去看他们笑话,哈哈。” 颖红着脸,醉眼朦胧地应和:“对对,蝶姐姐说得对,他们打来打去,还没峰哥哥说的这个酒好喝。” 草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又拿起勺子去舀酒,边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这酒啊,就是咱的宝贝,管他们谁赢谁输,下次要多…多…酿一点。” 岐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我……我不行了,喝…不下去了。” 蝶大着胆子,伸手过去捏了捏岐的脸蛋,笑嘻嘻地说:“怕啥,继续喝……甜甜的。” 就在她们嬉笑打闹之际,比武场那边的呐喊声、打斗声依旧此起彼伏,可这四个小母野人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对外面的喧嚣全然不顾,尽情享受着这寒夜中的微醺时光…… 第221章 寒夜醉暖情 寒夜比武场,气氛炽热。 飞雨军这边,两人分别冲向忠与勇。 一人身形如电,直逼忠,拳脚凌厉,忠沉稳接招,双方拳拳生风。 另一人则与勇酣战,勇攻势刚猛,此人灵活闪避并伺机反击,一时间,两对打得难解难分。 我看向石,说道:“这两人可以。” 石点头回应:“嗯,这俩小子不错。” 我点头,喊道:“让他们停手。” 石大喊道:“你们停手。” 四人急忙看向石,勇问道:“团长,怎么了?还没分胜负呢!” 石说道:“族长说了,他们两可以晋级,让他们两个过来,你们继续比试。” 台上两个飞雨军族人同时跳下台,步伐匆匆地朝我走来。此刻,身后的台上新一轮的比武已然热闹开场,呐喊声、助威声交织在一起。 两人迅速来到我跟前,“扑通”一声急忙跪下,齐声喊道:“族长!” 我微微点头,和声说道:“起来,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其中一人赶忙回应:“族长,俺叫速。” 另一人紧接着说道:“族长,俺叫劲。” 我再次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赞许:“好。你们是哪一个团的呀?”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又赶忙齐声回应:“族长,俺们是雨凌团一团骑兵连的。” 我缓缓点头,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琳,说道:“给他们两个提为班长。” 琳立刻点头领命:“好的,族长。” 速和劲听闻,眼中满是惊喜与感激,再次向我叩拜:“多谢族长栽培!” 而后站起身来,退到一旁,目光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注视着台上正激烈进行的新一轮比武。 随着时间的推移,俘虏阵营中,也出现了四个能和众飞雨军高层打得有来有回的人,“气”“冲”“霄”“汉”,四人崭露头角。 众俘虏都沸腾了,纷纷羡慕地看着这四人。 “哎,你看他们脱离俘虏身份了哎。”一个俘虏眼中满是羡慕,忍不住出声。 “是啊,他们以后就是真正的雨族人了,还能加入飞雨军。”旁边的俘虏附和着,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向往,“太羡慕了,可是俺打不过他们。”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气”“冲”“霄”“汉”四人在俘虏人群中,脸上洋溢着自豪与期待,他们知道,新的命运正等待着自己。 寒夜,比武场的篝火熊熊燃烧,噼里啪啦地爆响,火星四溅。族人们围坐在篝火旁,美滋滋地啃着烤得冒油的板齿犀肉,全神贯注地盯着台上,嘴里不时大喊:“打他!打他!好样的!” 我看着这场面,摆了摆手,提高音量说道:“走,打完的就回去给你们发酒。没打完的继续在台上接着打。” 石、琳、豆等已经打完的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满是对美酒的期待。 而炎还在台上焦急地挥舞着手臂,扯着嗓子喊:“快来俺这里呀!快来俺这儿了!俺还差两个,还差两个人!” 听到炎那急切的呼喊,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热闹的比武场上空回荡。 我带着众人往回走,刚回到座位前,眼前的场景让我瞬间目瞪口呆。 蝶脚步踉跄,晃晃悠悠地就朝我扑了过来,嘴里含糊地喊着:“峰哥哥,你…你回来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草也一下子冲过来,紧紧抱住我的手臂,脸上带着醉醺醺的傻笑:“峰哥,我刚才抓到星星了。” 我看着这四个小母野人,无奈地摇了摇头,问道:“你们偷喝酒了吗?” 颖扑闪着那双泛着醉意的蓝色眼瞳,拼命摇头:“没…没有啊,峰哥哥,我……我们没喝。” 我忍不住苦笑,心想“没喝能醉成这个样子?”转头吩咐一旁的巧儿:“巧儿,把这三位夫人送回我的屋里。” 巧儿脆生生地应道:“好的。少主” 说完便走上前去,费力地搀扶起蝶、草和颖。可这三人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峰哥哥,我们还要喝,峰哥哥,我们还要喝。” 我又把目光投向岐,示意了伯高。 伯高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岐,无奈地说:“妹妹,怎么喝这么多?”说着,便把岐背了起来。 岐趴在伯高背上,还口齿不清地喊着:“族长,我还要喝,我还能喝。” 我看着这一幕,真是满心无奈。脑海里都是已三位娇妻大被同眠的画面,已经没有喝酒的欲望了。 急忙想给自己倒满酒喝醉一点,看到她们四个小母野人已经整整喝了大半坛,心里不禁暗暗咋舌,想着:“乖乖,喝了这么多。”我也顾不上许多,急忙给自己倒了两碗,一口气喝了下去,还打了个饱嗝说道:“你们哪几个人赢了,自己拿酒。” 石、琳、福,豆、盘、晨、忠、勇几人听到我的话,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胜利后的得意与畅快。 石大步上前,粗壮的手臂一把揽过一坛酒,爽朗地大笑起来:“哈哈,今日这酒,可是咱凭真本事赢来的,喝着得有多痛快!”说着,还用力拍了拍酒坛,发出“砰砰”的闷响,仿佛在向众人宣告他的喜悦。 琳也不甘示弱,身形灵巧地穿梭到酒堆旁,像挑选宝贝一般,仔细端详了一番,才伸出手稳稳地拿起一坛,抱在怀里,眼睛亮晶晶的:“这可是在台上费了好大劲儿挣来的,等着虫回来,跟他一起喝,” 转头看向勇说道:“把你的分出来,一起喝。” 勇抱着赢来的酒,瞥了一眼琳,转身就跑,眨眼就没了。只听远远传来“连长,你想多了。” 豆两片标志性的小胡子随着笑声一抖一抖的,大手一挥拍了拍琳的肩膀,爽朗地笑道:“来,咱们一起喝。” 琳本来还狠狠盯着勇逃跑的方向,眼神里透着股子嗔怒,咬牙切齿地低声嘟囔:“看!明天不收拾你。”可被豆这么一招呼,瞬间回过神来,转头和豆哈哈笑道:“还是豆营长好。” 众人抱着酒坛,围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分享着刚才比武场上的精彩瞬间。 石涨红了脸,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你们是没瞧见,我那最后一记猛拳,差点就把对手直接给揍趴下了,那家伙,脸都绿了!”说罢,仰头猛灌一大口酒,畅快淋漓地抹了抹嘴。 琳在一旁笑嘻嘻地接话:“还是我机灵,眼看对手攻势凶猛,我左闪右躲,瞅准空当,一个扫堂腿就把他给撂倒了,那场面,啧啧啧。” 她一边说,一边还模仿着当时的动作,逗得周围人哄堂大笑。 而我,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屋内三位美人,哪有心情跟他们喝酒。猛地抬起酒坛,“咕咚咕咚”,几大口就把里面的酒瞬间喝完,打了个响亮的饱嗝,随后站起身来,大声说道:“你们继续喝,我走了,等一会他们比试完了,就说酒没有了。” 众人一愣,豆最先反应过来,着急地嚷道:“族长,那…那他们来抢咱们的酒咋办?” 我带着几分醉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脚步都有些虚浮了,含糊不清地回道:“那是你们的事。”说罢,便缓缓地朝我的住所走去,心里头一直在喃喃自语道:“小美人,我来了,你们三个敢偷喝我的酒?” 一路上,寒夜的冷风一吹,酒意愈发上头,我晃晃悠悠地走着,脑海中浮现出蝶、草和颖那三张娇俏醉人的脸蛋,脚步不自觉地又加快了几分…… 寒夜的风愈发刺骨,我晃晃悠悠地朝着住所走去,满心惦记着屋内那三个偷喝酒的小美人。脚下的步子虚浮,几次差点被凸起的石块绊倒,可心里的那股急切劲儿却半分未减。 待我好不容易推开房门,屋内的景象却让我又好气又好笑。蝶、草和颖像三只慵懒的小猫,横七竖八地瘫在床上,睡得正香。嘴角边挂着晶亮的口水,顺着脸颊淌下,浸湿了一小片枕头。 狼大可怜兮兮地趴在门口,耷拉着脑袋,眼睛里满是委屈,见我进来,呜咽了几声,像是在向我告状。 我轻手轻脚地走近床边,俯身看着她们酣睡的模样,原本的些许嗔怒也消散了几分。伸手轻轻捏了捏蝶的脸蛋,软乎乎的,她却只是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无奈,只能把她们三人抱在一起,理顺了睡姿,免得互相压着胳膊腿儿。 转头对着狼大喊道:“狼大,出去。” 狼大可怜巴巴地看着我,那眼神就像一只被主人无端斥责的小狗,满是委屈与不解。只能摇着尾巴出门。 我转身关好门,满心都是床上这三个流着哈喇子的“小麻烦精”。 看着她们毫无防备、憨态可掬的睡颜,我又好气又好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心脏不知怎的,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像是有只小鹿在乱撞。也许是酒意作祟,也许是这寒夜中独有的温馨氛围,让我不由自主地就跳上了虎皮大床…… 屋内暖意融融,炭火盆里的火苗欢快地跳跃着,与外面寒风刺骨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第222章 美酒与雨族的疯狂夜 屋外,寒夜如墨,沉甸甸地压在聚居地上空,冷风似尖针,无孔不入地穿透众人衣衫,带来阵阵寒意。 雨族驻地中央,篝火熊熊燃烧,像一座在黑暗中坚守的堡垒。火焰在风中肆意跳跃,“噼里啪啦”地迸溅出无数火星,宛如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烤架上的板齿犀肉嗞嗞冒油,油脂滴落在炭火上,燃起簇簇绚烂的小火苗,浓郁的肉香混合着酒香,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垂涎。 石、豆等人围坐在篝火旁的木桌四周。 石敞开胸怀,胸膛上油渍斑斑,一只手紧紧握着酒碗,另一只手用力撕扯着烤得金黄的犀肉,大笑着将肉塞进嘴里,酒水顺着嘴角流淌,滴落在满是络腮胡的下巴上。 豆斜靠在木椅上,脸颊被火光照得红扑扑的,眼神带着微醺的迷离,嘴角两片小胡子上下抖动,手中酒碗轻轻晃动,偶尔与旁人碰杯,发出清脆声响。 此时,比武台在不远处,炎孤零零地站在台上,急得满脸通红,声嘶力竭地大喊:“快点,还差两个人头,求求你们了!”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单薄。 台下众飞雨军和俘虏看着炎那蜈蚣刀疤,都急忙摇头“炎连长,俺们打不过你。” “上去只是被你揍。” 炎只能无奈的看着众人。 此时梁、晨、无、比、寒五人快步走向篝火旁的石等人。梁一脸兴奋,眼中闪烁着光芒,大声说道:“团长,我们赢啦!” 石坐在桌下,醉眼朦胧,微微点头,舌头打结地说:“嗯,好样的,小崽子们。” 五人脸上满是期待,齐声问:“团长,族长不是说赢了有酒吗?酒呢?” 石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打了个响亮酒嗝,笑嘻嘻地说:“酒在俺肚子里呢。” 福也在一旁醉醺醺地附和:“是啊,都在俺们肚子里咯。” 盘摇着空酒坛,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慢悠悠地说:“有本事上来拿。” 五人瞬间怒目圆睁,脸涨得通红,好似燃烧的炭火,齐声怒吼:“团长,你们咋能这样!”吼罢,仿若被激怒的公牛,气势汹汹地朝着石、盘等人冲过去。 此时的石、福、盘、琳等人,早已被美酒灌得脚步虚浮,如同踩在棉花上。酒坛里仅剩浅浅的一点酒,在火光下泛着微弱的光。 梁冲在最前面,如一道黑色闪电,双手猛地一推,石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歪歪斜斜朝一旁栽倒,“扑通”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石摔倒瞬间,脸上写满惊愕,双眼圆瞪,嘴巴大张,双手徒劳地在空中乱抓,试图稳住身形。 晨看准福手中的酒坛,箭步如飞,伸手猛地一夺。福肥胖的身体下意识地想护住酒坛,却因醉酒反应迟钝,被晨轻松得手,晨夺了酒坛,福向前扑了个空,差点摔个狗啃泥。 琳见势不妙,机灵得像只受惊的兔子,瞬间清醒,瞪大双眸,抱起唯一一坛没开封的酒,这是就给虫的,撒腿就跑,嘴里喃喃:“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眨眼间消失在人群中。 无、比、寒三人对视一眼,寒说道:“琳连长太凶猛,不能追。” 比点头回应:“抢其余人的。” 三人迅速行动,配合默契,左右开弓,将其他人推到一边。 寒身手敏捷,冲到酒坛旁,高高举起酒坛,大喊:“抢啊,兄弟们!”梁、晨、无、比四人立刻围上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酒坛,眼神中满是对酒的渴望。 石,盘等人在一旁气得吹胡子瞪眼,挣扎着想起身夺回酒坛,却双腿发软,根本站不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五人为了酒争抢成一团,嘴里嘟囔着:“反了你们了……” 寒抢到酒坛后,心急如焚,大喊:“都跑啊!还愣着干什么?”梁、晨、无、比四人抱着酒坛,撒腿就跑,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旁边众族人在火光的照耀下,目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他们在抢什么啊?” “好像是一种叫酒的东西。” “酒是什么?”众人议论纷纷,脸上满是惊愕。 陆巫手持黑色拐杖,站在篝火旁,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山走上前问道:“陆巫大人,这……怎么办?” 陆巫浑浊的眼睛看着抢夺的众人,缓缓说道:“随他们,真不像话。” 土也点头:“族长搞出来这酒是啥东西啊?惹得他们这么疯狂?” 山摇了一下头:“谁知道呢!咱们也没得喝。” 盘跌跌撞撞地走向摔倒在地的石,伸手去扶,嘴里嘟囔着:“团长,您这……唉。” 石吐出嘴里的泥草,“呸”了一声:“这帮小崽子,明…明天看怎么收拾他们。”说话间,舌头都捋不直,字音含糊不清。 香见状,急忙跑过来扶住石,问道:“团长,没摔伤?” 石摇了摇头:“继续喝。” 盘看着石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香,带…带你男人回去,他太差劲了。”说罢,摆了摆手,甩甩头,跌跌撞撞地离开。 石瞪大如牛眼般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盘,大声说道:“你小子别…别走,继续喝!” 香扶住身形摇晃的石,劝道:“团长,您的酒坛都被抢了,回去!” 就在这时,果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冲着石喊道:“大老石,你干什么?” 石像是被惊到了一个激灵。 果看向稳稳扶住石的香,大声吼道:“放开手,放开你的手!” 香摇了摇头,解释说:“团长喝多了。” 果怒视着香,愤怒地大声说道:“喝多了也要我扶回去,你放开。” 香也火了起来,质问道:“为什么要你扶回去?” 果听到香竟敢反驳,顿时气血上涌,脸上肌肉微微颤动,二话不说,将全身的力气汇聚于右拳之上,高高扬起,那拳头裹挟着呼呼风声,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直直朝着香的面门恶狠狠地砸去。 香目光一凛,丝毫不畏惧,果断松开原本扶着石的手,脑袋以极快的速度往右侧一偏,果的拳头带着强劲的拳风擦着她的脸颊呼啸而过,发丝被瞬间扯得凌乱飞扬。 几乎在同一瞬间,香左腿朝后大跨一步,稳稳踏住地面,借这一撤步之力稳住身形,右掌迅速并拢,手指紧绷,化作一把锋利无比的手刀,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朝着果的脖颈处迅猛劈下,下手又准又狠,毫不拖泥带水。 果察觉到脖颈处袭来的危险劲风,脖子下意识地一缩,整个身体如泥鳅般灵活地向左侧一闪,惊险万分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但她怎肯罢休,紧接着,她腰部猛地一弯,躬身向前,好似一头被彻底激怒的蛮牛,将全身的蛮力都集中到宽厚的肩膀上,朝着香的腹部狠狠撞去,那架势仿佛要把香直接撞飞出去。 就在这激烈的缠斗间,一旁原本醉意朦胧的石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动静惊得瞬间清醒,眼珠子瞪得溜圆,酒意全无,他瞧准时机,二话不说,撒腿就跑,脚步慌乱地踏过草丛,发出簌簌声响,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留下香和果在原地继续酣斗,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而另一边,豆和福嘿嘿笑着看果和香打架。 豆嘴角那两片小胡子随着他咧开嘴的动作一颤一颤的,眼中满是看热闹的兴奋劲儿,火光在他脸上跳跃,映得那微醺的红愈发明显。 福庞大的身躯摇摇晃晃,活像一座行走不稳的小山,每笑一声,他那肥硕的肚皮就跟着抖动几下,像层层海浪在翻滚。 福大着舌头,含糊不清地说道:“营长,有女人就是好。” 豆微微点头,眼神带着几分迷离与赞同,回应道:“嗯,还能打架。” 福一听,兴致更高了,咧开嘴,露出一口被酒渍染黄的牙齿,接口道:“营长,咱俩也找女人去。”说着,他伸手用力搂了搂豆的肩膀,差点把豆带得一个踉跄。 两人脚步乱蹦,完全不顾形象,你撞我一下,我推你一把,朝着他们经常去的地方走去。 他们勾肩搭背,福的胳膊像根粗壮的树干搭在豆的肩头,大着舌头继续嘟囔:“咱再去看看那几个妮子,说不定比她们还要厉害。” 豆也跟着起哄,脚步虚浮地往前迈,脸上笑开了花:“对…对,比她俩厉害。” 寒夜的冷风吹过,撩起他们的衣角,可他俩仿若未觉,满心沉浸在即将寻乐的期待里,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路歪歪斜斜的脚印与那尚未消散的酒气。 寒夜中的雨族驻地,依旧回荡着他们的欢声笑语和偶尔的叫骂声,这混乱又热闹的一夜,怕是要成为众人日后酒后的谈资了。 寒夜中,除了呼啸的风声,便是他们的叫嚷声、打闹声,这场因为酒引发的“混战”,让原本就热闹非凡的夜晚,又增添了几分荒诞与疯狂…… 第223章 松枝酒韵,部落新生 日晒三竿,温暖的阳光仿若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拨开寒夜的阴霾,透过窗户的缝隙,丝丝缕缕地洒进屋内。外面的雪已然停歇,银白的世界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我悠悠转醒,脑袋还有些昏沉,宿醉的后劲仍在。 蝶在虎皮大床上窸窸窣窣地动着,不小心碰到了床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这动静将我从混沌的睡梦中彻底唤醒。 我缓缓眯起一条缝,眼睛一时还不太适应屋内的光亮。 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思绪慢慢回笼。作为一个穿越者,许久未曾这般肆意畅饮,昨夜的酒劲可真够大的。 我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残留的晕眩,目光扫向屋内,看到三个小母野人还躲在虎皮床上,像三只受惊的小兽,各自分开。 她们都用虎皮被子闷着头,谁也没说话,脸蛋却都是红扑扑的,我猜想着,她们的心肯定在扑通扑通地跳着。 看着她们这副模样,我“扑通”一下笑了出来:“哈哈,都几点了,你们三个怎么还在床上睡着?” 三人依旧沉默不语,蝶子在我的腰上悄悄捏了一把,恨恨说道:“峰哥哥太过分了。” 我哈哈一笑,顺势把她搂入怀中:“怎么了,蝶?” 草恨恨地从被子里面传出几声嘟囔:“峰哥,你也太过分了,你昨天给我们喝的那是什么东西,怎么头还是晕乎乎的?” 颖也跟着附和:“是啊,峰哥哥,那东西怎么头现在还是晕乎乎的?” 我哈哈一笑,解释道:“那是酒啊,快起来,起来去刷牙洗脸,看外面太阳都那么大了。” 可三人还是没动,我无奈地摊了摊手,只能自己起来穿好衣服。 推开门,一股阳光立刻刺射下来,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放眼望去,外面众人都在忙碌地穿梭着。 有的人在清扫昨夜狂欢后留下的残迹,酒碗、兽骨被一一拾起,放入竹篓;有的人在修补被风雪损坏的房屋,他们爬上屋顶,熟练地将茅草重新铺好,手中的茅草在阳光下闪烁着金黄的光泽; 还有的人在准备着今日的食物,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远方,还能听到飞雨军战士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巧儿和狼大看到我出门,急忙小跑着过来应道:“少主,你起来了。”说话间,脑袋还像只好奇的小雀儿,时不时往屋里面瞧,偷偷瞄上几眼,嘴里发出咯咯咯咯的笑声。 狼大摇着尾巴,脚步轻快地奔到我跟前,旋即依偎在我脚边,脑袋轻柔地蹭着我的脚,那小眼睛圆溜溜直勾勾地瞪着我,眼神里满是委屈,好似在嘟囔:“昨天为啥把我赶出房间,不让我在里面睡觉呀。” 我瞥了巧儿一眼,佯作嗔怒地说道:“快去打水去。” 巧儿应了一声,迈着轻快的步子,咯咯咯咯地离开了。 我看着巧儿离开,伸手拍了拍它的狼头,说道:“狼大啊,以后你可不准再去我房间睡觉了!房间以后人多了。” 狼大像是听懂了我的话,两只眼睛气鼓鼓地瞪着我,模样既可爱又带着些委屈。 没过多会儿,刀疤炎快步跑了过来,一脸恨恨地说:“族长,昨天俺没得喝酒。” 我有些疑惑,看向他,问道:“为啥?” 炎嘿嘿一笑,脸上那蜈蚣般的刀疤随着脸部肌肉的牵动,显得有些狰狞,他挠挠头说道:“等俺打完了,他们都把酒喝完了。” 我哈哈一笑,抬手拍了拍炎的肩膀,安抚道:“没事,还有下次呢。” 炎却不依不饶,往前凑了凑,眼巴巴地说:“族长,就给俺喝一碗。” 我无奈地看着这家伙,思索片刻后说道:“行,等草起床,让她去给你倒一碗。” 炎一听,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夜明珠,高兴地应道:“好嘞。”说罢,就跟在我身后,一步也不肯挪开,活像个怕被大人甩掉的小孩子。 这时,巧儿抬着水过来,脆生生地喊道:“少主,水来了。” 我接过,洗完脸,刷完牙,一抬眼,瞥见炎还站在那儿,便问道:“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呢?” 炎摸着他的刀疤,又嘿嘿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憨傻:“族长答应俺的酒呢。” 我无奈地进房间,看到屋内三个小母野人还是用虎皮被子蒙住头,无奈地又摇了摇头,只能亲自找了个大碗,满满地倒了一碗酒,抬出来递给炎。 炎接过碗,仰头咕咚咕咚,几口就将一碗酒喝了个底儿朝天,喝完后,一抹嘴,“爽…舒服”满足地咂咂嘴。 刚要开口时,只见一匹快马加鞭的战士疾驰而来,“族长,族长”人未到,声音先传了过来。 炎反应迅速,瞬间一个箭步挡在我身前,神色警惕,右手已然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大有一夫当关之势。我轻轻拍了拍炎的肩膀,示意他放松,而后摆了摆手。 那战士很快到了我们跟前,他急忙单膝跪地,喘着粗气说道:“族长,俺是夜营长的护卫!夜营长叫俺来告诉族长,安排族人去把猎物抬回来。” 我瞪大了眼睛,既惊又喜地问道:“你们也打了很多猎物吗?” 报信人回应:“是啊,族长,打了好多好多那些大型野兽呢!这次狩猎可太顺利了,不过就是搬运成了难题,所以才赶忙回来报信。” 我急忙看向一旁的炎,说道:“你去召集人,看看他们需要多少人手,赶紧去办,把猎物抬回来。” 炎点头应下,立刻跟随这个报信人去了。 我笑呵呵地走进房间,看着虎皮大床上的三个小母野人,没好气地说道:“起床了。” 蝶偷偷地露出个小脑袋,怯生生地叫了声:“峰哥哥,我们……我们不好意思起来。” 我撇了撇嘴,故意逗她们:“以后你们三人都得睡这儿。” 三人一听,脸“唰”地红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草撅着嘴,娇嗔道:“才不要呢。” 我嘿嘿笑道:“快起床了,今天带你们做一件好东西。” 颖一个箭步跳了起来,眨着蓝色的大眼睛,金色头发披落脸颊,追问道:“啥好东西啊?峰哥哥?” 我嘿嘿一笑,卖着关子说道:“酒精,这可是关系到以后咱们族人受伤的哦。有了它,再加上青霉素,这可是能救命的组合,是咱们族人以后受伤时的关键依仗。” 看着她们一脸懵懂,我继续解释:“你们想想,之前族里有人受伤,伤口动不动就化脓、溃烂,好多人就因为这个熬不过去。有了酒精,咱们就能给伤口消毒,把那些坏东西都杀光,让伤口好得快。而青霉素呢,更是厉害,要是伤口感染得厉害,它能像个英勇的战士一样,把那些让咱们生病的坏病菌统统打败。” 蝶眼睛亮晶晶的,拉着我的胳膊晃悠:“峰哥哥,那咱们快做,我可不想看到族人再受苦了。” 草和颖也纷纷点头,从床上爬了起来,开始利索地穿衣洗漱。 待她们收拾妥当,就在我们准备踏出房门时,蝶一个箭步跳上我的背,嘴里面小声嘟囔着:“峰哥哥,惩罚你,昨天晚上……” 草和颖瞪大了眼睛看着蝶,随后也跟着起哄:“峰哥,我们也要背,我们也要背。” 我摇摇头,笑道:“一个个来,先让蝶下来,不然我这小身板可吃不消。” 蝶却紧紧搂住我的脖子,撒娇道:“不要,就不下来。” 我只能叹了口气说道:“那每人背一百步。”说罢,便背着蝶往山后的工坊走去。 巧儿和狼大在屋外等候。一路上巧儿都咯咯咯地笑着,那清脆的笑声仿佛能驱散清晨的寒气。 狼大眼睛恨恨地瞪着蝶,时不时还呜呜低鸣两声。 草和颖在后面默默地数着步子,只等着轮到她们。 此时,温暖的阳光穿透云层,丝丝缕缕地洒向大地。昨夜的积雪在日光的轻抚下,正慢慢融化,屋檐上的冰棱时不时滴下晶莹的水珠,“滴答滴答”,奏出清脆的乐章。沿途的树木褪去了些许雪的外衣,枝桠上挂着的残雪宛如簌簌而落的梨花,给这山野增添了几分灵动之美。 一路上族人们看到我背上的蝶,都纷纷弯腰低头打招呼:“族长,女巫大人。” 我黑着脸背着蝶继续走,心里暗自无奈这三个小母野人的调皮。 蝶却在背上轻轻摆了摆手,脆生生说道:“你们去忙去。”那语气竟有几分小大人的模样。 行至一处缓坡,阳光愈发耀眼,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我微微眯起双眸,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咯吱”作响,每一步都伴随着雪水的溅起。 蝶在背上不安分地动了动,小声说:“峰哥哥,我重不重呀?” 我没好气地回应:“重得很,等会儿到干活,你可得多干点活儿补偿我。”蝶嘻嘻一笑,不再言语。 不多时,身后的草高声喊道:“峰哥哥,已经一百步啦,该轮到我啦!” 我停下脚步,轻轻把蝶放下,蝶撅着嘴,满脸不情愿。 还没等我喘口气,草就一下子蹦到我背上,催促道:“快走快走,都等不及啦。” 我无奈地摇摇头,再次启程,向着工坊稳步迈进,身后留下一串或深或浅的脚印,还有那回荡在山间族人们的欢声笑语。 终于背着颖来到了工坊,我微微弯下腰,颖从我的背上轻盈地跳了下来,一下地,她就忽闪着那双迷人的蓝色大眼睛,咯咯咯笑着说道:“峰哥哥,在你背上真温暖。” 山一看到我们这副模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族长,怎么了?这么早来这里干啥呢?” 我没好气地瞥了山一眼,一边拍了拍身上的雪渍,一边说道:“你去,把那些胶皮管拿出来,就是以前你们做的胶皮管。” 山挠挠头,满脸疑惑地问道:“族长,那有啥用呢?” 我耐心解释道:“咱们今天要制作酒精,这胶皮管可是关键家伙事儿。还有,你得赶紧把所有的工匠都找来,让他们打造些密封用的橡胶皮物件,咱们没玻璃,得想法子用别的材料把酒精好好装起来,可不能让它轻易挥发了。” 山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几分,应道:“好嘞,族长,这就去办。”说罢,转身匆匆离开。 我环顾工坊四周,阳光透过屋顶的缝隙洒下,照亮了屋内摆放着的各种工具和材料。 地上堆积着一些尚未加工完成的兽骨制品、打磨了一半的石器,还有几捆粗细不一的工具。 蝶和草也围了过来,好奇地打量着工坊里的一切。 蝶伸手轻轻触摸着一件造型奇特的骨制器具,问道:“峰哥哥,这是什么呀?” 我笑着回答:“这是之前工匠们尝试制作的一种捕猎工具,不过还没完全弄好,有些地方还得改进。” 正说着,山带着几个工匠匆匆赶了回来,每个人怀里都抱着一堆东西。 山把胶皮管放下,说道:“族长,胶皮管都在这儿了,工匠们也来了,您吩咐。” 我蹲下身子,拿起一根胶皮管,仔细查看,管子有些发硬,但还算柔韧,应该能满足基本需求。我对工匠们说道:“咱们要做酒精,手头现有的就只有陶锅可用,所以得想法子用好它。首先,咱们得改造一下蒸馏装置,这可是成败的关键。这陶锅作为蒸馏容器,锅口得密封好,绝不能漏气,不然蒸汽全跑了,酒精可就提炼不出来了。咱们得用你们打造的密封橡胶皮物件,把它裁剪成合适的大小,沿着锅口边缘严严实实地贴上去,再用藤条紧紧扎牢,多绕几圈,确保万无一失。 还有,这胶皮管得连接在陶锅的出汽口,用来引导汽化的酒精流到收集容器里。你们瞧,陶锅侧面这儿有个预先留出的小孔,就是为插蒸馏管准备的。插的时候,得先把胶皮管一端在热水里泡软一点,这样更容易套进小孔,套进去之后,再在接口处涂抹一些橡胶,进一步密封加固,防止蒸汽泄漏。另外,大家再仔细检查一下陶锅,看看有没有裂缝,哪怕是细微的裂缝,都可能让咱们这一番辛苦白费,要是漏了气,这酒精可就提炼不好了。” 工匠们纷纷点头,开始忙碌起来。有的拿起工具检查陶锅,叮叮当当敲打着;有的则聚在一起,对着胶皮管和一些兽皮、树脂,橡胶等材料,商讨着如何制作出最佳的密封配件,现场一片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 我则转头说道:“走,咱们还要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众人面露不解之色,蝶、草、颖、巧儿更是一头雾水,狼大也屁颠屁颠地跟在我们身后。 刚出门,蝶又一个箭步跳到我背上,笑嘻嘻地嚷道:“嘿嘿,还要背。”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背着她朝着对面的松树山走去。 一路上,阳光愈发炽热,积雪消融得更快了,道路变得有些泥泞,每走一步,鞋底都发出“唧唧”的声响。 蝶在背上不安分地晃悠着,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我佯装生气地说道:“你再乱动,我可把你扔这儿啦。”蝶赶忙紧紧搂住我的脖子,安静了片刻。 终于来到了后山,皑皑白雪覆盖着大地,这里的雪还没全部融化。在一片银白之中,我瞧见了雪下的松枝!轻轻拨开积雪,踩着厚实的雪地,俯身采起松枝来。 蝶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好奇地问道:“峰哥哥,你采这个树枝有什么用呢?” 我嘿嘿一笑,神秘地回应:“做个温度计。” 草一听,脑袋里更是冒出无数个问号,好奇地问道:“什么叫温度计啊?” 我一边继续采集松枝,一边耐心解释道:“咱们等会儿不是要把果酒提纯成酒精嘛,这过程中温度相当关键,蒸馏是利用酒精与水沸点的差异来分离它们,而不同的温度区间对于酒精的汽化、收集以及纯度保障起着决定性作用,所以得有个东西精准反映温度情况,这就是温度计的用处。” 蝶歪着头,追着问:“那,那这个做出来有什么用呢?” 我直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雪,一脸专业地说道:“果酒提纯酒精,靠的是蒸馏。从原理上讲,酒精沸点是 783c,水沸点是 100c,咱们要把果酒加热到合适温度,让酒精优先汽化并收集。温度如果低了,达不到酒精沸点,酒精就难以大量汽化蒸出;温度要是高了,一方面酒精汽化速度过快,收集难度增大,容易造成损失,另一方面,过高温度会促使酒精发生化学反应,比如氧化、脱水等,使其变质,还可能因为局部过热等问题引发蒸馏装置故障甚至危险。 这个用松枝做的简易温度计,就能帮咱们判断蒸馏时的温度。松枝里含有叶绿素,它是一种卟啉类化合物,对温度较为敏感,温度升高时,其化学结构会逐渐遭到破坏分解,颜色随之改变。同时,松枝里还有松脂,松脂由多种萜类化合物组成,像单萜、倍半萜等,温度变化会干扰松脂内化学键的稳定性,引发一系列化学变化,促使其与周围物质发生不同的相互作用。当把浸过松枝液的布条绑在树枝上放入蒸馏环境中,随着温度升降,松枝中的这些成分会使布条呈现出不同颜色,我们依据颜色变化,就能知晓温度大概处于什么区间,进而精准控制火候,如此才能顺顺当当把酒精提纯出来。” 最后废话几句【 松香:是一种重要的化工原料,广泛应用于造纸工业,可提高纸张的抗水性和强度;在涂料工业中,能增加涂料的黏性和光泽度;也是油墨的重要成分,有助于提高油墨的附着性和干燥性。 - 松节油:是一种优良的有机溶剂,常用于油漆、涂料、胶粘剂等行业,可溶解树脂、蜡等物质,还可用于香料、医药等领域,是合成樟脑、冰片等的重要原料。 用于胶粘剂- 松脂可作为增粘剂添加到胶粘剂中,能提高胶粘剂的粘性和粘接强度,使其广泛应用于木材加工、包装等行业,用于粘接木材、纸张、皮革等材料。 制作绝缘材料- 经过特殊处理的松脂可以用于制作绝缘材料,具有良好的绝缘性能,可用于电气设备的绝缘保护,如电线电缆的绝缘层、绝缘漆等。 医药领域- 松脂在传统医药中也有一定的应用,具有祛风燥湿、生肌止痛等功效,可用于治疗疥癣、湿疮、外伤出血等病症。松脂中的一些成分还具有抗炎、抗菌、抗氧化等生物活性,为开发新型药物提供了一定的研究基础。 制作香料和化妆品- 松脂中的一些挥发性成分具有独特的气味,可用于调配香料,为香水、空气清新剂、洗涤剂等产品增添自然的香味。此外,在化妆品中,松脂提取物也可作为添加剂,具有保湿、滋润等作用。 】 有喜欢看修仙的吗?搜《你家在哪?指个方向》不一样的修仙哦! 第224章 酒精 我们带着满满一捆松枝回到工坊,工匠们正围着陶锅和材料忙碌,锤子敲打声与藤条缠绕声交织。 山见我们回来,停下手中活,擦了擦汗迎上来问:“族长,这树枝咋用啊?” 我把松枝放一旁木桌,招呼大家围过来:“大伙都过来。咱今儿要用这松枝做个看温度的物件,蒸馏咱那15度的果酒,靠它掌握火候。”说着,我指了指旁边装满 15 度果酒的大陶瓮,果香与酒香混合飘散。 众人一脸疑惑,巧儿歪头问:“少主,温度是啥呀?咋做?” 我拿起一根松枝笑着解释:“温度就是热和冷的程度。把松枝放石臼里捣碎,会渗出绿色汁液。”边说边动手将松枝折断放入石臼,用力捣出绿色带清香的松汁。 “把松枝汁浸到这些布条里,多浸几条,再均匀绑在这根长树枝上。”我边捣边交代。 蝶、草、颖她们赶忙上手帮忙。蝶不小心把松枝汁溅到脸上,像个小花猫,草打趣道:“蝶,你成绿脸小怪物啦!”蝶嘟着嘴:“还笑,都不来帮忙。”佯装生气跑去旁边洗脸。 不多时,布条浸好汁液。我挑根笔直适中的树枝,仔细把布条一条条绑上去,调好间距。做好后,将简易温度指示工具递给山说道:“山,蒸馏时把这放陶锅旁。盯着布条颜色,要是变得很深快接近黑色,说明温度太高,赶紧撤火;要是还是浅绿,就再加把火。” 山郑重接过,点头道:“好嘞,族长,俺一定盯紧。” 此时,工匠们已将密封好的陶锅架在火塘上,火塘里木柴堆得像小山,只等点火。胶皮管一端连陶锅,另一端接大陶瓮,用于收集蒸馏出的酒精,接口处用橡胶液涂抹并裹上薄橡胶皮,确保密封不漏气。 一切就绪,我亲自点火,火焰“噌”地蹿起舔着陶锅底部。众人围在旁边,紧盯着陶锅和绑布条的树枝。 起初,布条颜色浅绿,陶锅里15度的果酒慢慢升温,泛起轻微沸腾,气泡“咕噜咕噜”往上冒。 随着时间推移,布条颜色微微发黄,我赶忙对添柴的族人喊道:“火小点,不用加那么多柴!”族人立刻调整火势。 过了一会儿,透明液体从胶皮管缓缓滴入陶瓮,发出清脆“滴答”声。工匠们欢呼:“族长!成了,成了!” 我看着激动的众人,说道:“先别激动,继续观察。等蒸馏出足够酒精,再熄火。这酒精对咱族用处大,得好好保存。” 山点头应道:“好嘞,族长。” 随着时间流逝,陶锅里果酒在火焰持续加热下翻滚更剧烈,大量白色雾气状蒸汽顺着胶皮管涌去。蒸汽在管内遇冷,管壁出现细密水珠,水珠汇聚成滴,顺着内壁缓缓落入陶瓮,每一声“滴答”都扣在众人的心弦上,大家目不转睛,满心期待。 我急忙喊道:“快,把准备好的小陶罐拿出来!” 山迅速从杂物堆放处抱出两个小陶罐,小跑着递给我。 我接过陶罐放稳,小心翼翼地将胶皮管滴下的透明酒精导入小陶罐。眼看快装满,我冲旁边工匠喊道:“递橡胶来!” 工匠迅速递上备好的软橡胶块。我扯下一小团,仔细涂在小陶罐口,留下中间一个小通道,蒸汽仍丝丝缕缕冒出。 接着,我向一旁族人伸手:“拿块干燥柔韧的兽皮来!”很快,一块合适兽皮递到,我将其轻轻盖在橡胶上,恰好堵住小通道。随后,我拿起备好的细藤条,沿兽皮与罐口边缘一圈圈缠绕,每缠一圈都用力勒紧,确保密封严实。随着最后一圈藤条系紧,密封的小陶罐完成。 一旁众人一直屏气敛息,盯着我的动作,此刻才纷纷松了口气,脸上满是欣慰。 我转头看向众人,目光炯炯地问道:“都看清楚了吗?都记清楚刚才的操作了?” 山和其余工匠都点了点头,山拍着胸脯,一脸自信地起身回应:“清楚了,族长。”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好,那你们就按照这个方法再去仓库里搬五坛果酒过来,继续提取酒精。” 这时,蝶跑着过来,歪着头,一脸好奇地说道:“那峰哥哥,咱们现在去哪里呢?” 我嘿嘿一笑,眨了眨眼睛说道:“咱们现在去搞青霉素。” 草扑闪着大眼睛,满脸疑惑地问道:“峰哥,啥叫青霉素啊?” 我说:“青霉素,那就有点复杂。对了,你知道哪里有发霉的东西吗?” 众人震惊地看着我,眼睛里满是不解,不知道用发霉的东西干嘛? 草歪着头想了想,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峰哥,好像酿酒的那些剩余的梨有发霉的。” 我眼睛一亮,激动地急忙问道:“在哪里?带我去。” 草点了点头,:“好的,峰哥,就在咱们酿酒的地方。” 我急忙转头看向山,神色凝重地说道:“山,你先把提纯酒精的事安排好,然后带上 五个人跟我走。” 山立刻领会我的意思,他转身面向身后一众工匠,提高了音量,有条不紊地安排起来:“你们 五个,跟咱和族长走,剩余的继续留在这儿,按刚才的方法精心提炼酒精,一丝差错都不能有,这可关系着咱们全族往后的诸多用处,都警醒着点儿!” 身后众工匠急忙点头应是,眼神中透着认真与坚定,迅速各司其职地忙碌起来。 那被选中的 五个工匠,脸上则浮现出几分兴奋与期待,脚步轻快地站到了我身旁。 草带着我们一行人,缓缓出了工坊。 草、蝶和颖像三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带着我们进入库房。一推开门,一股混杂着果香与陈腐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库房里有些昏暗,阳光透过高处狭小的通风口,艰难地洒下几缕光线,照亮了角落里还丢着的一堆梨,以及旁边正在制作酒剩下的材料。 山和他带的 五个人紧紧跟在后面,一进库房,几人便好奇地张望着。 我皱了皱眉,径直朝那堆梨走去,心里琢磨着说不定能从这儿发现青霉菌的影子。 草眼尖,最先凑到梨堆前,随手捡起一个梨,那梨表皮已有了不少褶皱,显然搁这儿有些时日了。 蝶也不甘示弱,一下子蹦跶过来,歪着脑袋问道:“峰哥哥,你是要找这发了霉的玩意儿吗?” 我刚要点头,颖在一旁小声接话:“可这些霉看着都怪怪的,会不会有毒呀?” 我接过草手中的梨,指着上面一块黑色的菌斑说道:“你们看,像这种黑色的东西就不是青霉菌,这个咱们可不能要,它大概率是曲霉形成的,曲霉能产生曲霉毒素,尤其是黄曲霉毒素,那可是出了名的毒物,毒性强得很。要是不小心吃进去一点,肝脏可就遭了殃,时间一长,肝癌说不定就找上门了。而且除了曲霉,还有别的有害霉菌呢!” 我放下这个梨,又翻出一个长着暗褐色菌斑的,继续解释:“瞧瞧这个暗褐色的菌斑,它有可能是链格孢霉,这玩意儿产生的链格孢毒素,会让您的身体不舒服。轻的话,可能就是咳嗽几声、喘喘气,像得了小感冒似的;重的话,连肺都得受连累,喘气都费劲。” 说着,我弯腰在梨堆里仔细翻找。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一个梨的底部,发现了一小点呈现蓝绿色、绒毛状的菌斑,看起来极有可能是青霉菌。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这个梨,对她们说道:“看,找到啦!其实只要找到这么一点点青霉菌就够了,这东西是可以培养的。咱们把它带回去,用一些简单的办法,就能让它繁殖生长。” 我将梨举到众人个眼前,用手指轻轻点着上面的霉斑说道:“你们瞧,真正的青霉菌菌斑就是这个样子的。它的颜色大多是这种清新的绿色,或是透着一点蓝绿色、灰色,和之前那些黑的、暗褐色的截然不同。来,摸摸看。” 我引导着她们众人伸出手指触碰,“感觉到了吗?它的质地是绒毛状的,就好像一小团毛茸茸的东西附着在梨上,凑近仔细观察,那些细细的绒毛一样的菌丝清晰可见。这就是青霉菌的典型特征,只要利用好这点青霉菌,咱们就能提取出急需的青霉素,帮族人对抗伤病。所以,以后见到发霉的东西,千万得仔细甄别,别瞎用。” 众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神中却透着认真。 蝶抢先说道:“峰哥哥,我记住啦,以后找东西我肯定瞪大眼,绝不马虎。” 草也跟着附和:“对,我也帮忙,不能让坏霉混进来。” 颖则轻轻拉着我的衣袖:“峰哥哥,那咱们赶紧把它带回去培养。” 我欣慰地笑了笑,拍拍她们的肩膀:“好,咱们这就回去,准备培养青霉菌。” 说罢,我们一行人带着这承载着希望的梨,匆匆离开库房,满心期待着能借助这一点点青霉菌,为部落开启抵御伤病的新大门…… 第225章 培植青霉素 回到工坊后,我立刻召集山、蝶、草、颖等一众工匠,郑重地说道:“咱们今日得了这青霉菌,可是部落的大幸事,接下来得齐心协力把它培育好,往后或许能救好多人性命。” 转头看向山继续说道:“你去腾一间干净通风的屋子出来,墙壁用火把烤一下,杀菌!这可是青霉菌的‘安乐窝’,培育室,马虎不得。” 山拍着胸脯应下,不多时便收拾出一间合用的屋子,桌椅擦得锃亮,墙壁用火烤过,杀菌妥妥当当。 众人围聚在屋内,我轻轻将那个带有青霉菌菌斑的梨放在一个干净陶盘中央,开口道:“瞧好了,这陶盘就是青霉菌的‘小天地’,一定要保证没别的杂菌混进来,要不它可活不好。” 蝶睁大眼睛,满是好奇,刚要伸手触碰,我赶忙拦住:“蝶,可使不得,咱们手上有好多眼睛看不见的小细菌,要是沾到青霉菌上,它就遭殃了。” 蝶吓得赶紧缩回手,吐了吐舌头。 草挠挠头问:“那这青霉菌咋长大呀?” 我笑着解释:“这就需要咱们给它备点‘口粮’。除了糖水,青霉菌还需要氮源才能更好地生长。氮源对它来说就像咱们吃的肉一样重要,能帮助它合成身体需要的各种东西。像咱们常见的蚕豆,把它们磨成粉,溶在水里,就是很好的氮源。你们去把上次熬制果脯剩下的糖水拿来,再兑上从后山取来的泉水,记住,两份糖水兑一份泉水,搅和匀了。这糖水不能太稠,不然它‘咽’不下去,也不能太稀,没营养,它就长不动。然后再加入一些磨好的豆粉,搅拌均匀,这样‘口粮’就更齐全了。” 草点头应道:“好的,峰哥!”带着蝶,颖匆匆跑开。 这时,一个传令兵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说道:“族长,夜营长他们回来了,他们拉了好多,好多野兽啊!” 我缓缓点头,呵呵笑着,说道:“叫他们交给母,让母来安排。” 传令兵点头应道:“好的,族长。”转身出门。 处理完这事儿,我又转身面向正在培育青霉菌的众人,继续叮嘱:“这青霉菌培育的事儿可千万不能分心,咱们刚说到提取青霉素,每一步都得盯紧咯。 不一会儿,蝶等几人兑好的糖水就端来了,笑嘻嘻地喊道:“峰哥哥,给,这是你要的甜甜的水。” 我接过水,微微一笑说道:“你是不是偷吃了?偷喝了?你怎么知道是甜甜的呢?” 蝶一听,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吐了吐小舌头,红着脸,两只手不停地揪着衣角,小声嘟囔道:“峰哥哥,我……我就尝了一小口,就一小口。” 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道:“回头给你们弄更好吃的。” 众人的眼睛亮亮的盯着我,眼中满是期待与好奇。 草率先开口:“峰哥,真的吗?啥好吃的呀,快给我们讲讲呗。” 我笑着卖起关子:“你们就等着瞧,到时候保证让你们吃得停不下来。不过现在,咱们可得专心把青霉菌培育好,这可是头等大事。” 继续拿起一根干净的细木棍,一端裹上布条,蘸取糖水,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青霉菌菌斑周围,边涂边说:“看,这就好比给它送饭,青霉菌得靠这些糖分壮大,繁殖后代。但千万别涂多了,太湿的环境容易招来别的坏细菌,咱们的青霉菌可打不过它们。除了糖分,别忘了咱们加进去的氮源,它也在默默助力青霉菌成长呢。” 颖在一旁扑闪着蓝色大眼睛问道:“峰哥哥,他就在这里就能长大吗?” 我点点头,指向屋子角落:“来,咱们在这儿放几个装满水的陶盆,水慢慢蒸发,空气就湿润了,青霉菌就爱这湿润劲儿。再在屋子中间生个小火堆,上面架个带孔的陶盖,这样既能散热又能保温,温度差不多二十多度,就跟咱们春末的时候晒太阳感觉差不多,正适合它生长。温度、湿度合适,还有充足的‘口粮’,包括氮源,青霉菌就能茁壮成长啦。” 众人忙不迭地按照我说的做,很快,屋内的温湿度就调节好了。 山等众工匠围了过来,不解地问道:“族长,这就可以了吗?” 我缓缓点头,说:“可以了呀,接下来的日子,你们就要观察它的变化了。这青霉菌看着不起眼,实则娇贵得很,温度、湿度、食物供给,哪一项出了差错,都可能影响它的生长。特别是氮源的供给,如果豆粉加少了,青霉菌可能会缺乏营养,长得不好;加多了,又可能影响其他条件的平衡。” 我轻轻拿起陶盘,指着上面的青霉菌菌斑,继续说道:“你们瞧,现在咱们给它安置在了这干净通风的屋子里,又喂了调配好的糖水和氮源,基础条件算是备齐了。接下来,每天都得有人定时进屋查看,看看菌斑有没有扩大,颜色是否正常,要是发现长出了奇怪的杂色,或者菌斑不再生长,甚至缩小了,那可得赶紧来报信。” 蝶眨着大眼睛,有些担忧地问:“峰哥,要是它不长了,咱们该咋办呀?” 可以在回应中加入以下关于添加盐水的内容: 我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回应:“若是出现那种情况,首先得检查环境,看看是不是温度降得太低,或者湿度过高导致水汽凝结成水滴,‘淹’了青霉菌;又或是糖水没给够,它饿着了。还有可能是氮源的比例不合适,太少不能满足生长,太多又抑制了它。当然,除了这些,还有可能是缺少一些关键的无机盐。这时候咱们可以考虑适量加一点盐水。” 山挠着头,不解的问道,族长,为什么要加盐水呢? 我继续解释道:“盐的主要成分是氯化钠,它能提供青霉菌生长所需要的钠和氯两种重要元素。钠元素有助于维持青霉菌细胞的渗透压平衡,让细胞能够正常地吸收营养物质和排出代谢废物;氯元素则在青霉菌的一些酶促反应中起着重要作用,能帮助青霉菌更好地进行新陈代谢。适量添加盐水,能为青霉菌的生长提供更全面的营养支持,让它重回正轨。不过加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量,不能太多,太多会适得其反。” 山又挠挠头问:“族长,这观察青霉菌,每次进来多久合适啊?怕待久了,身上的气味啥的影响它。” 我不禁笑了,拍拍山的肩膀:“你能想到这点,很不错。每次进来查看,动作要快,最好别超过一盏茶的工夫。而且进去前,务必把手洗净,别对着青霉菌呼气,尽量减少自身对它的影响。氮源等营养物质好不容易调配好,可不能因为这些小疏忽影响了青霉菌的生长。” 山挺直腰杆,保证道:“族长放心,咱们一定按您说的做,把这青霉菌伺候得好好的,盼着它快快长大,好提取青霉素,给咱们部落带来希望。” 我缓缓点头,带着众人离开培育室。 关上屋门后,我站在门前,神色凝重,再次语重心长地叮嘱众人:“大家务必把培育青霉菌这事牢牢记在心上,这关乎咱们部落的未来,绝不容许有半分疏忽。尤其是氮源的调配与使用,相关的注意要点,千万得记住了。” 我表面上镇定地看着大家,内心却暗自思量,“倘若这大批量的培育尝试以失败告终,那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先从小批量做起。到时候,非得让这群野人们打造些简易密封箱不可,再设法寻来鸟蛋壳,碾碎了加入培养基中,给青霉菌多添一份滋养,也好增加些成功的把握。” 众人齐声应下,眼神中满是认真。 远处不断有族人抬着肉进驻地。 颖瞪着蓝色大眼睛,看着来回穿梭忙碌抬肉的族人,拉着我的胳膊说:“峰哥哥,你看他们抬回来好多肉啊。” 我点头回应:“走,过去看看。” 刚走近,就瞧见两个人吃力地抬着一根长长的、弯弯的白色大家伙。 蝶满脸好奇,先开口问道:“峰哥哥,这是什么呀?” 我也微微皱眉,仔细打量一番后,喃喃自语道:“这是猛犸象象牙。” 蝶一听,眼睛睁得更大了,惊叹道:“峰哥哥,这么大、这么奇怪的东西,能用来做什么呢?” 这时,夜走了过来,左手扶胸,弯腰低头说道:“见过族长,这次打猎运气好,碰到这些没见过的大怪物。” 我点了点头,回应:“辛苦了。这可不是什么怪物,这是猛犸象。” 夜起身,面色稍显赧然,看向我说道:“族长,有…有个事。” 我投去好奇目光,问道:“啥事?” 夜摸了摸后脑勺,腼腆道:“炎那小子一路上都在吹嘘您酿的酒,说那滋味美到没法形容。” 我听后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夜的肩膀,“好,奖励你一坛,走,跟我回屋。” 夜一听,眼睛瞬间亮得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咧开嘴,畅快地哈哈大笑起来:“好嘞!” 此时,陆巫急匆匆地杵着拐杖赶了过来,恭敬地低头弯腰,说道:“见过族长,夜营长。” 我点头示意,询问:“怎么了?” 陆巫兴奋得满脸通红,连眉头都因激动拧成了一团,她赶忙直起身子说道:“族长,这两次打猎收获颇丰,猎到这么多野兽,依老规矩,是不是该去祭奠丰收台了?” 我暗自思忖,这老巫婆又惦记上这事儿了,心里虽有些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好,那你去安排,我先带夜去拿酒。” 陆巫笑着点头,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着手安排祭奠事宜。 一只雄鹰在天空中翱翔,有力的翅膀扇动着气流,发出呼呼声响,画面渐渐模糊。 与此同时,虫这一边,在冰天雪地历经两个多月的雪季封山后,食人族的残暴行径变本加厉。 他们如同一群恶狼,疯狂地寻觅着各个小族群的驻地。 一旦发现,便展开血腥掠夺。抓到的小孩和老人,会被无情吃掉;男人若不听话,同样沦为食人族的盘中餐,唯有顺从的,才会被吸纳进他们的队伍。而女人,则被强行留下,为他们繁衍后代。更为糟糕的是,食人族竟与拱火族勾结在一起,两股邪恶势力相互串联,在这片区域四处搜寻、追打其他小部落。 随着时间推移,从四面八方因躲避追杀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如今已达两百多人,小孩和老人的数量极少…… 他们纷纷涌入鲁卡族的山洞寻求虫的庇护,山洞内!不同部落、不同族群的人们挤在一起,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这日,寒风呼啸,枯枝在狂风中痛苦地呻吟,似在为即将到来的灾难预警。 一队由一百多个食人族组成的队伍,正朝着鲁卡族的山洞步步逼近。 他们人手一件令人胆寒的武器,有的挥舞着布满尖刺的狼牙棒,那尖锐的刺在寒风中闪烁着寒光,仿佛择人而噬的獠牙;有的紧握着长矛,矛身修长笔直,矛尖被打磨得锋利无比,能轻易洞穿猎物的身体;还有的手持标枪,轻便且易于投掷,在高速飞行中可给予敌人致命一击;更有人拎着厚重的石斧,斧刃宽阔,一旦抡起,势大力沉,开山劈石不在话下。 这些食人族个个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山洞内众人沦为他们食物的场景,唾液都似乎要在嘴角淌下。 他们脚步急切却又悄无声息,在皑皑白雪上留下一串通往血腥的脚印。 而山洞中的人们尚未察觉危险临近,依旧在山洞里有滋有味的吃着烤肉,全然不知一场血腥的危机即将降临…… 第226章 山洞惊变一 傍晚时分,风依旧呼呼地吹着,肆虐了两个多月的暴雪终于停歇,铅灰色的云层被寒风吹得支离破碎,几缕微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银装素裹的大地上。山谷间,积雪厚得能没过脚踝,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是大地痛苦的呻吟。 一支食人族队伍正朝着鲁卡族的山洞行进,队伍前方一个供火族族人跟随,他身形瘦小、眼神却透着狡黠的家伙,正谄媚地对着前方高大威猛、手持一把宽大石斧的统领说着:“戈克统领,前面那山谷里,就是鲁卡族的驻地山洞了。 小头目戈克,身材高大,满脸凶相,他转头看向瘦个子,问道:“乌克,你确定?咱们可是赶了好几个日落了。” 乌克赶忙点头:“确定确定,戈克统领,俺们之前来过这里,绝对错不了。” 戈克又大声问:“大概有多少人?” 乌克思索了下回应:“有三四十人。” 戈克嘴角泛起残忍的笑,转头看向后面的众族人,高高举起石斧,那石斧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冽的光,仿佛迫不及待要饮血。 他声嘶力竭地大喊道:“小的们,冲啊!食物就在前面,老规矩,小孩老人都吃了,听话的男人加入,我们的队伍会更壮大,女人谁抢到就是谁的!” 身后众人眼中瞬间燃起贪婪与残暴的火焰,兴奋地高呼:“好,好!戈克统领!”便叫嚷着朝山洞冲去。 他们手持着令人胆寒的武器,有的挥舞着布满尖刺的狼牙棒,那尖刺在寒风中仿若择人而噬的獠牙,呼啸着划过空气,发出“呜呜”的声响; 有的紧握着轻便却致命的标枪,手臂高高扬起,枪尖在余晖下闪烁,似乎已经瞄准了猎物的要害; 还有人拎着厚重的石斧,与戈克手中的如出一辙,每迈一步,便将积雪踩得“嘎吱嘎吱”作响,好似奏响一曲死亡的前奏。 凛冽的寒风被这疯狂的队伍搅得更加肆虐,吹过山谷,吹过树梢,发出“吱吱”的尖啸,似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血腥屠戮呐喊助威!他们在雪地上狂奔,口中呼喊着“食物,食物”。 雪沫随着他们的脚步飞扬而起,模糊了他们的身影,却让那一双双散发着兽性光芒的眼睛愈发清晰,好似来自地狱的恶鬼,朝着鲁卡族的山洞汹涌扑来,誓要将洞内之人吞噬殆尽。 此时山洞内,虫带着女巫瑶、巧凤、巧虎以及各个部落汇聚的人,正围聚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旁。 几日来辛苦打猎收获的猎物,此刻正架在火上,被烤得滋滋冒油,香气四溢,弥漫在整个山洞之中。经过漫长雪季的艰难,终于迎来这片刻的安宁,两百多人有说有笑,欢声笑语几乎要将山洞的穹顶掀翻。 忽然,山谷外传来一阵隐隐约约、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喊:“食物,食物”,那声音被风裹挟着,断断续续地钻进山洞。 虫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一蹙,显然听不懂对方说话,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他霍然起身,低声问道:“什么人?” 一个鲁卡族的年轻勇士挺身而出,拍着胸脯说道:“不知道啊,勇士,俺出去看看。” 虫凝视着他,开口说道:“烈风”,你领着“奔雷”和“疾电”出去探探,你们速度快,反应也机灵,要是碰上麻烦,别恋战,麻溜回来报信。” 烈风眼神一凛,抄起长矛,冲身旁体格同样矫健的奔雷与疾电微微点头示意。三人弓着腰,脚步急促又轻盈地朝洞口奔去。 刚一出洞,凛冽寒风裹挟着细碎冰碴,如暗器般直扑人面,烈风抬手遮挡,眯着眼极力远眺,这一望,惊得他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只见,一群人仿若从地狱涌出的恶鬼,手持狼牙棒、标枪、石斧等凶器,气势汹汹地朝着山洞狂奔而来。狼牙棒上尖刺森冷,标枪枪尖寒光闪烁,石斧每次挥动都带起一片雪雾,他们每踏一步,雪地便“嘎吱嘎吱”哀鸣,口中高呼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那嘶吼声被狂风撕碎,又在山谷间凄厉回荡,直叫人心惊胆寒。 烈风脸色惨白,他扭头与奔雷,疾电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奔雷咬牙切齿的回应:“他们就是食人族…咱们族群就是被他们杀害的。” 疾电流着泪附和道:“是啊,俺们部落女人被他们抢走了,男人都吃了。” 烈风听完二人的话,当下也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拼命往山洞里跑,边跑边声嘶力竭大喊:“虫首领,是食人族!多得像潮水一样,正往这边涌呢!” 虫听闻,丢掉手中的烤肉,脸色阴沉如水,“噌”地起身,环顾四周,高声喊道:“大伙别怕!听我指挥!” 女巫瑶也即刻起身,抱住虫的胳膊小声道:“虫,怎么办?” 虫急忙说道:“烈风,带一百人拿上武器跟我来!” 说罢,顺手拔出青铜匕首,右手紧紧握住狼牙棒,带着烈风以及先前的三人迅速来到洞口。 虫刚到洞口,便看到洞外密密麻麻的食人族。对面的食人族首领戈克,舔了舔嘴唇,看着虫等人,哈哈笑道:“食物,你们别反抗了!” 虫微微皱眉,转头问道:“他说什么?” 身后众人都摇了摇头。 虫扫了一眼,骂道:“狗崽子们,你们就是食人族?” 戈克微微一愣,听不懂虫在说什么,转头看向一旁的乌克,说道:“这小子说啥呢?” 乌克愤怒的说道:“戈克统领,他骂咱们是狗崽子。” 戈克听完,眼睛瞪得像铜铃,怒喝道:“食物,你找死!”说罢,大举石斧,率先朝着山洞冲来,身后一百多人如潮水般汹涌跟上。 虫见状,快速地扫了一眼外面如饿狼般汹涌扑来的食人族,脑海中瞬间闪现出曾经在禁地的惊险一幕。那时,他们同样被绝境所困,密密麻麻的恐狼将他们包围在山洞之中,四周回荡着狼嚎,死亡的阴影笼罩每一个人。 关键时刻,峰族长沉着冷静,指挥大家用石头封住洞口,仅留一个狭小通道,让恐狼只能一只一只地进入,众人凭借此计,硬是在狼牙下守住了生机。 此刻,虫仿若得到了峰族长的指引,他目光坚定,急忙吩咐道:“烈风,把山里面能搬动的石头全都搬过来,堵住洞口,只放他们一个人能进来,再安排所有族人准备好长矛,进来一个,咱们杀一个!” 烈风立刻响应,高声呼喊族人行动。男人们四处寻觅石头,或独自搬挪,或数人合力抬起巨石,吭哧吭哧地往洞口运。女人们也忙着传递石块、整理长矛,分发到战士手中。 不多时,洞口筑起一道严实的石墙,仅留一道侧身可过的缝隙。虫手持青铜匕,紧握狼牙棒,站在石墙后严阵以待。 食人族队伍中,乌克惊慌地跑到戈克身旁,指着山洞急切说道:“小统领,你瞧,他们退回去了!” 戈克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狐疑,寒声逼问:“洞里面还有其他出口吗?”乌克忙不迭摇头,声音颤抖:“没……没有啊,小统领,上次来探过,这山洞没别的出口。” 戈克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狂笑道:“哈哈,没出口?那他们插翅难逃,都是咱们的盘中餐!小的们,冲啊!” 食人族众人得令,呐喊着朝山洞猛冲。可刚到洞口,就被鲁卡族勇士用长矛抵住,从石缝中刺出的长矛如毒蛇吐信,让靠近的食人族纷纷中招。 食人族中几个悍不畏死的家伙,挥舞着狼牙棒与石斧,像发了疯的野兽般冲向洞口。其中一个光头大汉怒吼着:“冲进去,把他们都宰了!” 紧接着,他仗着粗壮的身形,率先往那狭窄缝隙挤去。 与此同时,虫手持长矛,眼神如鹰般锐利,盯着洞口。待光头大汉刚露头,虫猛地发力,长矛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唰”地刺进光头大汉的胸口。大汉双眼圆睁,一口鲜血喷出,“啊”的一声惨叫,身体摇晃着往后倒去。 “妈的,这洞口太窄,不好进!”一个脸上有疤的食人族边躲着长矛边喊道。但在戈克的大声呵斥下,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冲。 烈风也不甘示弱,瞅准一个试图用狼牙棒拨开长矛的食人族,操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去,正中对方脑袋,那食人族闷哼一声,瘫倒在地。 “兄弟们,别怕,一起上,冲垮他们!”戈克挥舞着石斧,疯狂咆哮。又有几个食人族咬着牙,不顾危险地往洞里挤。 虫目光如炬,迅速洞察到战局关键,大声指挥道:“大伙听好了!先别贸然攻击,稳住阵脚。把咱们周围的石头都往洞口这儿搬,沿着洞口一路往洞里码,堆成个只留侧面一条窄缝的通道,让食人族只能一个一个从侧面挤进来,绝不能让他们一股脑儿冲进来!” 鲁卡族战士们闻令而动,齐声呐喊应和。大家齐心协力,男人们纷纷弯下腰,抱起身边大大小小的石头,一趟又一趟地往洞口搬运。女人们也没闲着,帮忙传递较小的石块,或是用手、用树枝把石头拨弄到合适的位置。 此时,洞外食人族中有人着急大喊:“快点啊,你们这些废物,推石头干什么,直接从那里冲进去啊!”话落一个光头冲了进来。 虫一长矛刺向刚冲进来山洞的食人族光头,一脚把光头踹了出去。洞外几个食人族 “啊” 的一声滚落下去。虫转头急忙问道:“还需要多久才能搭好?” 负责指挥搭建的奔雷快速回应:“首领,快了!再有片刻,这防线就能大功告成!” 只见众人正全力将石头沿着洞口往洞内码放,石头层层叠叠,已逐渐成型。底部的石头又大又稳,上面的石头错落有致地堆叠,侧面那条仅供一人通过的缝隙也越发清晰。 洞外食人族首领戈克愤怒地大喊:“你们这群废物,磨磨蹭蹭干什么!赶紧从那缝里冲进去!” 部分食人族听令,不顾危险又朝洞口缝隙涌来。 随着时间推移,洞口的防御工事大功告成。只见石头沿着洞口向洞内蜿蜒堆叠,层层叠叠,错落有致,犹如一条石质巨龙盘踞于此。 防线整体较为平整,高度与成年人相当,刚好便于战士们隐蔽且迅速攻击。侧面仅留出一条窄缝,宽度只容一人侧身通过。 虫见状,立刻吩咐烈风:“你带二十个人爬到石头上面,趴低身子,等一会我把食人族放进来,你们再起身,都听我指挥。” 烈风回应:“好的!” 随即迅速挑选二十名战士,他们身手矫健,眨眼间就爬上石头,趴在石头后,与石头完美融合,从洞口外难以察觉异样,只等食人族自投罗网…… 第227章 山洞惊变二 随着时间缓缓推移,山洞入口处那狭窄的过道一片狼藉。食人族的伤者、死者横七竖八地散落各处,有的被长矛擦伤,虚弱地呻吟着;有的被石块击中,倒地不起,痛苦地扭动身躯。鲜血星星点点地洒在冰冷的石面上,触目惊心,刺鼻的血腥味儿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 虫单枪匹马守在通道口,身姿挺拔如松,手中长矛寒光凛冽,他身上散发的威严气势,让洞外的食人族不敢轻易冒进。此时,他转头望向埋伏在高处石头上的烈风,目光坚定,开口问道:“都埋伏好了吗?” 烈风沉稳地点了点头,低声回应:“首领,埋伏好了!” 虫抿了抿嘴,眼中透着果敢:“好,现在我就把他们放进来,等他们一个个冲到最里面了,人多扎堆的时候,你们再起来杀,一次性给他们全都解决掉!” 趴在石头上的众人闻言,皆神情肃穆地点头,眼神中满是斗志。 虫猛地转身,对着洞外高声喝道:“狗杂碎,进来!” 那声音带着豪迈的挑衅,在山洞中嗡嗡回荡。喊罢,他转身大步往山洞深处跑去。 洞外的食人族看到刚才那个如煞神般的虫疾步离开,顿时喧闹起来,有人挥舞着武器,叫嚷道:“冲啊!食物跑了,他一个人顶不住我们这么多人的冲杀!” 五六十个食人族在这煽动下,呼喊着,从那仅容一人侧身的缝隙鱼贯而入。他们满心以为能轻松获胜,却浑然不知,危险正在前方悄然潜伏。 待食人族大部分涌入山洞内侧,虫一声令下:“动手!” 刹那间,埋伏在上方的烈风双目圆睁,暴喝一声:“杀!” 手中长矛如闪电般狠狠刺向下方一个食人族的胸口。伴随着一声惨叫,鲜血飞溅,那食人族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瘫倒在地。 与此同时,奔雷也锁定目标,手中长矛直直插入一个高壮食人族的心窝。高壮食人族瞪大双眼,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重重地向前扑倒。 其余二十多名埋伏者也纷纷发力,手中长矛如雨点般朝着下方的食人族刺去。食人族们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晕头转向,惨叫连连。 此时,食人族才惊觉大事不妙,想要后退。口中大喊:“退出去…” “退出去,别拥挤” “往后退,别往前了,有埋伏。” 然而,他们身后已堆满同伴的尸体,将退路死死挡住。那些尸体横七竖八地堆叠着,血水在地面蔓延,仿佛一道道无形的枷锁。 一个食人族慌了神,拼命想从尸体堆上爬过去,却不慎滑倒,被旁边埋伏者的长矛刺中后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另一个食人族试图搬开尸体清出通道,可还没等他动手,就被烈风居高临下,又一矛刺中胸膛,整个人直接栽倒在尸体堆上。 山洞内,食人族在这绝境中乱作一团,他们挤在一起,既无法前进突破鲁卡族的防线,又无法后退逃离这死亡之地,只能在绝望与恐惧中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洞外,食人族乱作一团。从山洞内不断传来同伴的惨叫,寒风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山洞内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四五十具食人族尸体,鲜血从洞口蔓延而出,在洞外的土地上洇出大片暗色。幸存的食人族们面色惨白,眼神中满是惊恐。 乌克瘫坐在地,望着山洞,声音颤抖:“戈克首领,这下可怎么办,死了这么多人……” 戈克双眼通红,像一头发怒的野兽,一脚踢开身旁的石块,咆哮道:“都怪你们这群废物,连个山洞都攻不进去!” 一个食人族壮着胆子说:“首领,这鲁卡族太狡猾,里面肯定有陷阱,咱们还是先撤……” 戈克转头,恶狠狠地盯着他,石斧举起作势要砍:“敢说撤的,就地斩杀!我们食人族何时怕过!” 众人噤若寒蝉,可眼神里的恐惧却无法掩饰。他们深知,继续进攻,可能面临更多伤亡;但撤退,又怕首领的怒火。 乌克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劝道:“首领,兄弟们士气低落,就算再冲进去,也难有胜算,不如先回去从长计议……” 这时拥入山洞的食人族人已经没有的动静!全部死亡。 虫拔出青铜匕首,如入无人之境,大声呼喊着:“杀!杀出去!别让他们跑了!”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在山洞内震得人耳鼓生疼,却也极大地鼓舞了己方士气。 各族勇士们个个奋勇争先,手中武器虎虎生风。食人族被这股气势彻底压制,开始四散奔逃。 那食人族的小首领戈克,原本还妄图组织抵抗,却被虫盯上,虫几个箭步冲上前,手中青铜匕首带着千钧之力刺出,“噗”的一声,戈克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惊恐与不甘,轰然倒地,气绝身亡。 乌克,见势不妙,转身就想往洞外逃窜。他身形矫健,左冲右突,接连避开了几名鲁卡族战士的拦截。 但烈风眼疾手快,瞅准他的逃跑路线,从一块石头上高高跃起,如苍鹰扑兔般扑向乌克,将他狠狠扑倒在地。 乌克拼命挣扎,嘴里还叫嚷着:“放开我,你们这些野蛮人!” 烈风哪肯理会,三两下就将他制住,牢牢捆绑起来。 虽说大部分食人族被歼灭或俘获,但仍有少数几个极为狡猾、动作敏捷的家伙,趁着混乱,在同伴的掩护下,朝树林深处逃离。消失在了茫茫黄昏之中。 虫带着众人望着满地的战利品——食人族的武器、饰品,以及被活捉的乌克,欢呼声响彻山洞。 烈风兴奋得满脸通红,几步跨到虫面前,手中长矛上的鲜血一滴滴落下,他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首领,咱们竟把这么强大的食人族部落都杀退了!” 一旁的奔雷眼中泪光闪烁,“扑通”一声径直给虫跪了下去,连着磕了几个响头,泣不成声地说道:“首领,俺这条命是您给的,想当初俺被食人族追杀,若不是您出手相救,俺早成了他们的腹中餐。今日,您又带着咱们把这些恶魔杀得片甲不留,为俺和众多兄弟报了仇,俺奔雷这辈子跟定您了!” 在他的带动下,身后许多来自不同部落、兽皮褴褛却满脸坚毅的族人也纷纷跪了下去,朝着虫磕头,口中呼喊着:“首领,您为咱们这么多部落报仇了!” 瑶拉着巧凤、巧虎匆匆跑到虫身边,三人紧紧握住虫的手,瑶眼眶泛红, 虫缓缓扫视着这一幕,眼中有胜利的喜悦,亦有凝重之色,过了片刻,他沉声道:“把能听懂咱们话的俘虏带过来。” 乌克被烈风像拎小鸡似的提了过来,“扑通”一声扔在地上。乌克吓得浑身发抖,哭喊着说道:“这位首领,求你了不要杀我,求你了!” 虫冷冷地俯视着他,眼中毫无怜悯,开口问道:“你是谁?” 乌克哆哆嗦嗦地回应:“我是供火族的族人。” 虫皱了皱眉,继续问道:“你怎么会和食人族搅和在一起呢?” 乌克抬手擦了擦鼻涕,又抹了抹眼泪,眼珠子一转,带着哭腔说道:“我是被他们俘虏的。” 虫眯着眼睛,“唰”的一声拔出青铜匕首,一把抓住乌克的手,寒光一闪,瞬间切掉了他两个手指头。乌克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捂着鲜血淋漓的手,疼得在地上打滚。 虫面无表情,声音冷硬得如同寒冬的冰碴:“再不说,老子把你十指全剁了。” 乌克惊恐地瞪大双眼,泪涕横飞,忙不迭地喊道:“我说我说,首领!我说,我们供火族原本就是食人族的盟友。” 虫依旧冷冷地盯着他,追问道:“你们还有多少人?” 乌克哭喊道:“这段时间以来,食人族扩大了不少,女人抓了一千多人,男人们被他们俘虏的也有七八百人,再加上他们原本的三四百人。” 虫眉头紧锁,又问:“那你们供火族有多少人?” 乌克急忙说道:“咱们供火族有六七百人,。” 虫缓缓闭上眼,心中暗叫不妙,嘴里喃喃道:“那糟了。” 瑶在一旁,轻声又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虫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众人,果断说道:“咱们得离开这里了。” 瑶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虫转头看向各部落的人,高声问道:“你们谁知道黎族?苍鹰部落?炎草部落?” 几个族人一听,纷纷抢着回道:“俺知道俺知道,俺知道黎族。” 虫眼睛一亮,急切说道:“你带路,咱们连夜走。” 众人满心疑惑,忍不住问道:“怎么了,首领?” 虫焦急地摆手,大声说道:“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咱们得一起回雨族,得通知族长这边发生的事情。” 众人虽没敢多问,但见虫神色凝重,也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忙收拾起战利品,带上伤员,回山洞把所有兽皮,食物都带上,在夜色的掩护下,匆匆朝着黎族的方向奔去。一路上,虫牵着瑶的手,走在最前面,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他深知,这场与食人族的纠葛,恐怕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228章 猎捕巨兽一 虫带着 两百多名各部落族人,开启了这场艰难万分的长途跋涉,他们的目标是赶往黎族所在之处,众人并不知晓雨族的存在,只认得黎族驻地,只有找到黎族驻地才能回归雨族…… 在这决定部落命运转折的五天里,局势愈发波谲云诡。 此前与虫等人交锋后侥幸逃脱的食人族,一路狂奔,片刻不敢停歇地回到了拱火部落。一进部落,他们便扑倒在首领“布鲁脚”下,泣不成声,用极尽夸张的语调描述着虫等人的抵抗。说虫如何勇猛,带领族人如战神附体,杀得他们胆寒,让那参与行动的一百多号人几乎全军覆没。 拱火部落首领和布鲁听着这些,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紫。布鲁双手握拳,关节捏得“咔咔”作响,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好似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哼!”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哼,紧接着咆哮道:“把这些废物统统清理掉!”刹那间,部落里的食人族们蜂拥而上,夹着逃回来的食人族出去烹饪。 待这阵血腥的喧嚣过去,布鲁和拱火部落首领阴沉着脸,凑到一起开始密谋。 布鲁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让那些家伙付出代价!” 拱火部落首领亦是满脸狰狞,重重地点头应和:“对,他们敢如此折损我们的人,定要把他们连根拔起!” 两人商议一番后,布鲁大手一挥,面向整个部落高声吼道:“全体听令!放下手头一切,带上你们最锋利的武器,给我把那些逃跑的各族人都找出来,一个都不许放过!” 拱火部落首领也跟着咆哮:“这次我们倾巢而出,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刹那间,食人族们如被点燃的火药桶,轰然炸开,他们以极快的速度集结成浩浩荡荡的队伍,然后如汹涌的黑色潮水一般,朝着各个方向奔涌而去,四处追寻逃离的各族族人…… 此时,在雨族驻地,五天后,正值峰起二年二月初。 这一日清晨,天色还黑沉沉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天际,仿佛要将这天地间的最后一丝光亮也吞噬殆尽。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吹得四周的树木沙沙作响,树枝疯狂地摇曳,似是在痛苦挣扎。远方山林中,野兽此起彼伏的吼声传来,那声音呜呜——作响,透着野性与不安,在这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让人毛骨悚然。 时不时,天边还有回响的炸雷,轰鸣声震得大地都似在微微颤抖,一道道闪电如利剑般劈开夜空,短暂地照亮这混沌世界。 屋外,陆巫,石、夜等人率领着雨族高层,神色匆匆地朝着“我”住的屋子赶来。 陆巫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虑,手持拐杖,脚步急切又沉重,边走边压低声音说道:“现在族长还在睡觉呢。” 一旁的石抬手摸了摸满脸的络腮胡,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族长不到中午哪里能起来?可眼下这情形,由不得族长多睡了。” 夜则满脸担忧,抬头望了望那乌云密布,又看了看四周蠢蠢欲动的山林,焦急地说道:“不行,得把族长叫起来,聚过来太多大型巨兽了,得让族长拿注意,要不要出击。” 陆巫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巧儿,神色凝重地叮嘱:“巧儿,你去叫族长起来,务必快些。” 巧儿小脸紧绷,用力地点了点头,快步走到房门前,抬手“嘣嘣嘣”叩响房门,急切地喊道:“少主,快起来了,少主快起来了!” 屋内,虎皮大床上,四人毫无形象地沉浸在梦乡之中。 我呈大字型四仰八叉地躺着,左手紧紧环抱着蝶,像是生怕她溜走一般,右手则随意地搭在一旁,掌心轻柔地托着草的小脑袋,仿佛这样便能给予她们足够的安全感。嘴角还不受控制地淌着哈喇子,在枕头上洇出一小片湿痕,鼻息间发出均匀且响亮的呼噜声,睡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蝶耳朵尖,率先捕捉到门外的动静,她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小手轻轻推了推身旁的我,小声嘟囔:“峰哥哥…峰哥哥外面好像很吵,巧儿在叫你呢!”见“我”没反应,她又加大了力气,再次催促:“峰哥哥,起床啦,巧儿叫你呢!” 我被扰了清梦,眼睛不情愿地睁开一条缝,迷迷糊糊地望向漆黑的窗外,瓮声瓮气地问:“啥事啊?你去看看” 蝶利落起身,窸窸窣窣地穿着衣服,准备去开门!我则顺手捏了捏还在酣睡的草和颖的小脸蛋,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去。 只见蝶披着兽皮打开了房门,眼前的景象吓了她一跳,屋外全是人,她急忙问道:“怎么啦巧儿,怎么这么多人呢?” 巧儿急忙说道:“不好啦,少夫人,赶快把族长叫起来,出大事了。” 蝶看到众人,赶忙转身跑回来,边跑边叫:“峰哥哥,峰哥哥,快起来,出大事了。” 我又被她吵醒,睁开眼睛,不情不愿地坐起身,嘟囔着:“啥事啊,一惊一乍的。” 蝶说道:“外面所有飞雨军高层都来了,你出去看看。” 我顿时一个激灵,急忙起身穿好衣物,走到门口,看着众人问道:“出啥事了?” 夜率先说道:“族长,好多好多巨形野兽都朝咱们这个方向来了!” 我急忙问道:“都朝咱们这个方向来了?在城墙在吗?” 夜摇了摇头回应:“没在墙外,路过咱们驻地,都急着往那片大河那边跑。” 我瞪着眼睛问:“什么情况啊?” 众人纷纷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 我看向巧儿吩咐:“巧儿,快去牵马。咱们出去瞧个究竟。” 很快众人几个完毕,巧儿也牵来了踏星。 我翻身上马,骑在踏星雪白的马背上疾驰而出!五头狼紧紧跟随…… 此时,天边才泛起一丝丝晨曦,微弱的亮光如轻纱般笼罩着大地,勉强驱散了些许黑暗,却也让眼前的景象更添几分朦胧与神秘。 带着众人,马蹄声得得,迅速朝着城外奔去。刚绕过南城,还未真正抵达城墙边,那震耳欲聋的声响便已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野兽奔跑嘶吼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仿若千军万马奔腾呼啸,让人胆战心惊。 我的心瞬间揪了起来,一种强烈的不安预感涌上心头。不及多想,我一咬牙,顾不得一切,冲着队伍高喊:“加速前进!”随后,猛抽马鞭,率先朝着城外冲去。 当冲出城门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我彻底惊呆了。只见一大群猛犸象如移动的小山般,迈着沉重而有力的步伐,每一步都踏得大地颤抖。它们那长长的獠牙在晨曦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仿佛一片黄褐色的迷雾。紧跟其后的是身形巨大的大地懒,它们虽然看似动作迟缓,可一旦奔跑起来,竟也如狂风过境,带起一片片草浪。这些史前巨兽们目标明确,朝着西边的那条大河疾驰奔去,所过之处,草木皆被踏平,仿若一条被蛮力开辟出的通路。 身旁的巧儿瞪大了眼睛,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少主,它们都在干嘛?这些巨兽怎么突然都朝着大河去了?” 我紧锁眉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兽群,沉声道:“不管什么原因,咱们得赶紧弄清楚。” 我们一众人跟随着兽群一路奔驰,天色也越来越亮,马蹄扬起的尘土在晨光的映照下,如同细碎的金芒。足足奔行了一个多小时,终于,那连接西边宽阔的四五十米大河映入眼帘。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呆了,诸多野兽聚集在河边,发出阵阵悲鸣。 尤其是那些身形庞大的猛犸象,它们足有七八米高的身躯在晨曦中显得格外震撼,十几吨重的身体每一次挪动都似能让大地颤抖。 只见一头头猛犸象用它们粗壮的鼻子卷起河边的树枝、石块,奋力朝着河中扔去,随后便顶着那长长的象牙,发了疯似的往河里冲。 可河水湍急,冰冷刺骨,它们刚踏入河中没多深,便又被水流冲得立足不稳,只能无奈转头跑回岸上,仰天嘶吼,那声音里满是绝望与不甘。 石脸上满是惊愕,问道:“族长,他们在干嘛?他们在自杀吗?” 巧儿也面露惊惶,附和道:“少主,他们这是怎么了?” 我定定地看着这一幕,脑海里仿若掀起了惊涛骇浪,各种念头不断翻涌。随着对周边环境的仔细观察,一点点迷雾在我心中渐渐清晰起来。我喃喃自语道:“这些野兽本就是从河对面过来的,前两个月大雪纷飞,河面被厚厚的冰层覆盖,宛如一条天然的通途,它们得以顺利地从那边跨越而来。可如今,气候回暖,积雪快速消融,那曾经坚实的冰面已不复存在,化作湍急的水流。它们想要回到熟悉的栖息地,却被这突然变化的河水无情阻拦,回不去了。” 夜眼睛一亮,问道:“族长,这是好事啊!这些野兽能为咱们提供大量的食物。” 福也拍着肥胖的肚皮,咧着大嘴笑道:“是啊,族长,有这么多肉,咱们哪里还用跑那么远去寻找猎物啊?” 我缓缓地摇头,说道:“猛犸象它是需要寒冷的地方,如果它长期待在我们这边,很容易就会生病死亡的。至于板齿犀和大地懒,它们虽然看起来能为我们提供大量食物,可一旦留在此地,后患无穷。板齿犀食量惊人,每天需要啃食大量的树枝、嫩叶,大地懒同样如此,它们对草类的消耗速度超乎想象,长此以往,定会将周边的植被破坏殆尽。咱们这片土地上的食草野兽本就靠着这些植被生存,植被被破坏,它们就会陷入食物短缺的困境,大量食草野兽濒临死亡,整个生态平衡就会被彻底打破。到时候,咱们部落周围的环境恶化,猎物锐减,遭殃的还是咱们自己。” 众人听了我的话,脸上的兴奋之色渐渐褪去,陷入沉思。 豆挠挠头,小声嘟囔:“族长说得也有道理,可看着这么多肉在眼前,不动心实在太难了。” 我转头看向豆那猥琐的小胡子,微微眯起眼睛,说道:“我可没说不猎杀他们呀,这送上门的食物,哪有不心动的道理。” 众人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饥饿许久的野狼看到了猎物,急忙应和道:“那族长还等啥呢?” 石更是按捺不住,一个箭步上前,拍着胸脯大声说:“俺回去搬床弩过来!” 我凝视着远处那一大群令人震撼的巨兽,脑海里瞬间划过“抓捕”有了主意,开口下令:“好,你现在立刻带人回去搬床弩,把所有普通族人还是俘虏,全都给我组织到一块,咱们一团二团全体飞雨军更是要全员出动,一个都不能少。” 众人面露不解之色,夜眉头紧蹙,问道:“族长,你聚集这么多人干嘛? 我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悠悠说道:“看看能不能抓活的,要是树那小子能驯服这些巨兽,那咱们在这片土地上,还愁啥呢?有了这些大家伙帮忙,往后不管是应对外敌,还是外出狩猎,咱们雨族的实力必将大增。” 巧儿眼睛一下子睁得溜圆,满是惊喜,忙不迭地追问:“少主,你是说,跟驯服咱们这些马一样?” 我胸有成竹地点点头。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像是被点燃的篝火,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大家兴奋地交头接耳。 我急忙又说道:“石,你速度要快!去把部落里所有能用得上的麻绳,不管是库存的还是散落各处的,统统收集起来,还有那些坚韧的藤蔓,漫山遍野地去找,一根都别放过。另外,铜锹,木锄之类但凡能用来挖坑洞的工具,全部带上,绝不能落下任何一件。这次,咱们要齐心协力干一票大的,试试能不能把这些巨兽给拿下!” 石得令后,立刻翻身上马,他那矫健的身姿在晨光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紧接着,一声呼哨,一群身强力壮的飞雨军战士纷纷效仿,动作整齐划一,如久经训练的精锐之师。 他们稳稳地坐在马背上,双腿夹紧马腹,缰绳在手中紧握,那一双双有力的大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 随着石再次扬鞭,骏马嘶鸣,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一行人风风火火地朝着部落驻地赶去。 他们的身影在清晨的微光中快速移动,骏马奔腾的身姿与骑手们矫健的身影交相辉映,脚步急促而有力——不,是马蹄声急骤如雷,仿佛肩负着整个部落的命运,踏碎晨曦,向着希望疾驰而去…… 第229章 猎捕巨兽二 我则带领着剩下的人,继续留在河边,密切观察着兽群的一举一动。 此时,兽群的躁动愈发剧烈,猛犸象的嘶吼声、大地懒的咆哮声交织在一起,震得人耳膜生疼。它们不断地在河边徘徊,试图寻找过河的方法,可湍急的河水让它们一次次无功而返。 就在我们紧张监视的时候,随着时间缓缓推移,晨光渐渐铺洒得更为明亮,一只身形巨大的板齿犀打破了这看似平静的画面。 只见它身高足有六米,仿若一座移动的小山丘,体重超出 八吨,每一步踏在大地上,都震得周边的土地微微颤抖,扬起一片尘土。那根粗壮的犀角在晨曦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寒光,仿佛是宣告着它的赫赫凶威。 此刻,它像是彻底失去了理智,双眼通红,仿若燃烧的炭火,嘴里喷着粗气,巨大的身躯如同一辆失控的重型战车,蛮横地撞开一切阻挡之物,所到之处,草木被纷纷无情地撞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巧儿吓得花容失色,小手紧紧捂住小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惊呼道:“少主,巨兽朝我们来了!” 我眼神瞬间锐利如鹰,毫不犹豫地一个箭步,飞身跳上踏星马的马背。稳稳坐定后,我高声吩咐道:“大家散开,不要慌乱!不可与它硬拼!”言罢,我一抖缰绳,踏星领会我的意图,长嘶一声,扬起前蹄,迅速朝着一侧奔去。 身后的众人也纷纷依令行事,骑手们熟练地操控着缰绳,驱使马匹向四面八方散开,尽量拉开与板齿犀的距离。 五头狼身形矫健,如鬼魅般穿梭在马匹之间,它们机警地压低身子,耳朵紧贴脑袋,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紧紧跟随着马匹的行动轨迹,时刻留意着板齿犀的动向,伺机而动。 我心急如焚地望着那头发狂的板齿犀,它如同一辆横冲直撞的钢铁巨兽,紧追在我们身后,每一次沉重的踏步都让大地为之震颤!心里清楚,此刻与它正面硬撼,无疑是以卵击石,床弩还未搬来,仅凭我们手头的武器,根本难以对它造成致命伤害。虽说弓箭能勉强射入它的皮肉,可也只是杯水车薪,顶多稍稍减缓它的速度。 “矛,找个有利的地方阻击它!”我当机立断,大声向矛下达命令。 矛迅速应了一声:“好的,族长!”迅速调转马头,目光扫向那五六个弓箭兵,抬手朝着山上方向用力一挥,示意他们跟上。随后,双腿一夹马腹,率先朝着山上奔去。 五六个弓箭兵见此,立刻一抖缰绳,催动马匹紧跟其后。他们稳稳地坐在马背上,手中紧握着弓箭,随着马蹄声起,一同向着山上疾驰而去。 福骑着马风风火火地追了上来,满脸急切地喊道:“族长,要不俺带几个兄弟用标枪去射击它?” 我急忙摇头,语气坚定地拒绝:“不要,如今床弩没搬过来,咱们这点攻击对它来说不过是挠痒痒,贸然行动只会徒增伤亡。” 福面露不甘,仍不死心地追问:“那咋办?难不成就这样被它撵着跑?” 我抬头望向远方的山头,大声说道:“我们先上山,找个高地。它那庞大的身体,行动本就不便,这陡峭的山坡它肯定上不了,只要我们占据了高地,就能掌握主动。”说罢,我夹紧马腹,加快速度朝着山上冲去,身后的众人也紧紧跟随。 马蹄声在山间回响,扬起一路尘土。我们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疾驰,不时有碎石滚落。好在马儿训练有素,并未受惊。 而此时,那只板齿犀仍在山脚下,它似乎并未察觉我们的意图,依旧朝着我们刚才的方向狂奔,庞大的身躯撞断了几棵小树,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不多时,我们登上了半山腰的一处开阔高地,这里视野极佳,既能俯瞰山脚下板齿犀的一举一动,又有巨石作为天然屏障,可供我们隐蔽身形。 我勒住缰绳,翻身下马,长舒一口气,说道:“这里安全了,待在这儿!” 众人纷纷点头,利落地下马,一个个猫着腰、探着头,小心翼翼地朝山下张望,目光紧紧锁定那只仍在山下徘徊的板齿犀。 巧儿抬起蒲扇般的大手,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脸上还有些未散尽的惊恐,说道:“少主,刚才吓死了。” 福也附和道:“是啊,族长,这大家伙跑起来,地动山摇的,震得耳朵都疼,那股子劲头,要是被它撞到,非死即伤啊。” 我神色凝重地点点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板齿犀,接着说道:“看它这体型,最少都有七八吨,咱们手头的家伙事儿,在床弩没来之前,还真对付不了它。刚刚真是险象环生,好在大家反应快,没出什么大乱子。” 夜心有余悸地说道:“族长,咱们上次打的那些可完全不是这种巨兽啊!是前面长牙的那种怪物,看着虽然也庞大,可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这一种是叫板齿犀,你瞧,它鼻子上面有个尖尖的角,十分锐利,攻击性极强。你们上次打的那个是猛犸象,它那两根长长的象牙最为显眼。” 巧儿眨着大眼睛,满是好奇与疑惑,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呀,少主?同样都是巨兽,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我耐心地解释道:“板齿犀生性暴躁,领地意识极强,一旦它觉得自己的领地受到侵犯,或者受到什么刺激,就会立刻发狂,像刚才那样不顾一切地冲过来。而且它皮糙肉厚,力量惊人,普通的攻击很难对它造成致命伤。猛犸象呢,它们通常群居生活,更注重群体的协作与生存,只要咱们没有威胁到它们的幼崽或者群体的安危,它们是不太愿意挑起争斗的。所以啊,面对这两种巨兽,咱们得采取不同的策略。” 正说着,山下的板齿犀像是不甘心被我们躲在山上,它庞大的身躯在原地转了几圈,鼻子高高扬起,使劲嗅着空气中我们残留的气息,时不时还发出沉闷的吼声,震得周围的树木簌簌发抖。 巧儿小脸煞白,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山下,声音带着几分惊恐喊道:“少主,它又撞过来了!” 我微微摇头,镇定自若地说道:“没事,巧儿,你看这山坡陡峭,它上不来的。咱们别慌,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它在下面干着急,不断地撞击那山石,白白耗费力气。” 众人听我这么一说,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都猫着腰,探着头,紧紧盯着山下那只发狂的板齿犀。 只见它庞大的身躯一次次狠狠撞向山坡边凸起的岩石,每撞击一次,便有碎石簌簌滚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可它却好似不知疼痛,依旧锲而不舍地冲击着,妄图冲上山来。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远方的地平线上终于——扬起大片尘土,我定睛一看,心头一喜,原来是石带着两个团,和雨族所有男性族人。 浩浩荡荡地出现在赶来的路上。他们的身影在日光的映照下逐渐清晰,队伍整齐有序,马蹄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如汹涌的浪潮般滚滚而来。 我急忙吩咐道:“走,下去跟他们汇合!” 众人闻言,纷纷利落翻身上马。我带着五头狼,一马当先冲下山坡,马蹄扬起阵阵尘土,狂风在耳边呼啸。大约跑了二十来分钟,对面的队伍远远瞧见我们疾驰而来,石快马加鞭迎了上来,大声禀报道:“族长,都按您的吩咐,把所有人都带来了!” 我坐在马上,微微点头,目光扫视一圈黑压压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众人,开始下达命令:“山,土,你两带族人和俘虏 两千多人,沿着这条路去挖坑,坑最少要有两个人那么高,宽度最少得有 五米,每隔 五百米的距离就挖一个,动作要快!” 山,土,上面左手扶胸领命:“保证完成任务。”话落转身吩咐族人和俘虏抬着工具四散开始挖掘… 接着,我转头看向琳,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琳,你带领骑兵连的 一百人,迅速前往族人前方。眼下这形势危急,那些巨兽随时可能朝我们冲来,你们的任务至关重要。在陷阱坑还没挖好之前,务必死死盯住它们,要是它们有异动,朝族人这边冲过来,你们要想尽一切办法,运用战术、速度优势,把它们引向别的地方,绝不能让它们威胁到族人的安全。” 琳骑听到我的命令,她左手庄重地抚胸,行了一礼,大声领命:“遵命,族长!”紧接着,她利落地抽出腰间寒光闪闪的青铜剑,振臂高呼:“骑兵连,跟我来!”言罢,她身姿矫健地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那 一百名骑兵也训练有素,迅速列阵,跟随琳的马蹄声,如一阵疾风般,向着前方奔去,很快就消失在滚滚尘土之中,只留下渐行渐远的马蹄印记。 我站在原地,目光凝重地望着众骑兵离去的背影,片刻后,我转头看向矛,吩咐道:“矛,此刻就轮到你发挥关键作用了。你带领一团中的 五百名弓箭兵,迅速将五十 架床弩推出来,在四周的高地之上一字排开。”说着,我抬起手臂,指向周围那些地势险要、视野开阔的高地,加重语气强调,“一定要找最好的地形,这既能让你们的攻击发挥最大威力,又能保障自身安全。其余的弓箭手,你合理调配,让他们也在高地周边寻得有利位置,与床弩相互配合,形成严密的火力网。只要它们逃离陷阱坑,你们必须利用好地形优势,给那些巨兽来个迎头痛击。” 矛听闻,他毫不犹豫地用左手抚胸,行了一个庄重的军礼,大声领命:“好的,族长!”话落,他立刻转身,行动如风。不一会儿,就迅速召集齐了 两百名精壮战士,众人齐心协力,很快便将 五十架沉重的床弩从隐蔽处推了出来。紧接着,矛又指挥着 三百名弓箭手,井然有序地朝着选定的高地进发。他们或推着床弩,或背着弓箭,脚步匆匆却又沉稳有力,不多时,身影便渐渐消失在去往高地的山径上,只留下一路扬起的尘土。 我又望向石,提高音量:“石,你带飞雨军一团剩余的一千人,奔赴周围各个树林,用藤蔓或者一切能用得上的绳索,编织成又粗又结实的大网,要能禁得住野兽的冲撞,咱们得给这些大家伙准备些‘惊喜’。 石用力点头领命,他摸了摸那浓密的络腮胡,瓮声瓮气地应道:“好的,族长!”话落,他迅速转头,大声吩咐道:“夜、豆、彩,带上你们各营的战士,都跟俺来!” 夜、豆、彩三人齐声应和,各自转身,朝着自己所属营队高声传令。不一会儿,一千人的队伍迅速集结完毕,整齐有序地跟在石身后,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树林进发。 最后,我转头看盘,眼神坚定:“盘你带 二团人五百人, 最后,我转头看向盘,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盘,此刻局势严峻,每一环都不容有失。你带领二团 五百人,务必带好标枪、长矛,这些可都是咱们克敌制胜的利器。接下来,你们要时刻保持警惕,密切关注各方战况,一旦发现哪一边战事吃紧、需要支援,不要有丝毫犹豫,迅速赶过去,给予最有力的协助,咱们齐心协力,定要闯过这难关。” 盘身姿挺拔地站在马旁,听到命令后,他神情肃穆,左手握拳重重地捶打在胸口,朗声道:“遵命,族长!”言毕,他利落地翻身上马,缰绳一抖,向着身后不远处的二团战士们高声呼喊:“炎,晨,坤带上你们的战士,跟我来!” 刹那间,五百名战士迅速整队,他们身姿矫健,步伐整齐,手中紧握着标枪与长矛,矛头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随着盘的一声令下,这支队伍如同离弦之箭般,向着预定区域奔去,随时准备奔赴最需要他们的战场,为部落获取食物挥洒热血…… 第230章 捕获巨兽三 众人各自领命而去,我站在原地,望着各方人马行动,心中默默祈祷一切顺利。 山和土带领着两千多人紧张地挖掘陷阱,汗水湿透了他们的兽皮衣衫,但没有一人喊累,大家都知道这是关乎部落命运的大事。 山一边奋力挥动铜锹,一边扯着嗓子喊道:“大伙加把劲啊!这陷阱可是咱们的保命符,挖深点、挖宽点,别让那些巨兽轻易跑了!” 土附和着,手中动作不停,高声道:“对,山部长说得没错!咱们要是挖不好,不光自己性命难保,都使出吃奶的劲来!” 有个年轻族人累得气喘吁吁,抹了把汗,嘟囔道:“这活儿太累了,啥时候是个头啊。” 山几步跨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小伙子,坚持住!等抓住这些巨兽,咱们往后的日子就好过了,现在辛苦点值了!” 年轻族人听了,咬咬牙,又埋头苦干起来。 琳带领着骑兵连在前方与兽群周旋,他们灵活地驾驭着马匹,不断变换着阵型,利用速度优势一次次将试图靠近的巨兽引开,扬起的尘土中,他们的身影如同英勇的舞者,与危险共舞。 琳目光如炬,扫视着兽群,拔剑出鞘,振臂高呼:“骑兵连的兄弟们,兽群来了,咱们就是部落的第一道防线,跟我上!绝不能让它们冲破防线威胁到后面挖陷阱的族人。” 忠面露担忧,喊道:“连长,这兽群看着太凶猛了,咱们能挡得住吗?” 琳回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大声回应:“咱们不挡它们,往河滩那边引去!那里地势开阔,方便咱们施展机动性,把它们引离陷阱区,绝不能让它们靠近正在挖掘的兄弟们!” 勇回应:“遵命,连长!”转头喊道:“你们二十个跟我来,咱们从左翼包抄,动作要快,别给巨兽可乘之机!”那二十名骑兵齐声应和,迅速调整马头,跟随着勇,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向着兽群的左翼疾驰而去。 琳看着勇的背影,转头下令道:“无,比,你俩带领 二十人走右翼,把那些巨兽引去另外一方,记住,要利用好地形,别和它们硬拼,咱们的目的是分散兽群!” 无,比和身旁的同伴对视一眼,齐声应道:“遵命,连长!”随即率领挑选出的 二十名骑兵,迅速拨转马头,向着右翼飞驰而去,马蹄声急促,溅起一路尘土。 无、比两人领命疾驰而去,他们一马当先,冲向兽群边缘,手中的青铜剑在空中挥舞,发出呼呼的声响,口中大声呼喊:“嘿,大家伙,往这边来啊!”试图吸引巨兽的注意,引导它们改变方向。 琳拔出青铜剑,目光扫视一圈周围的骑兵,喊道:“其他人跟随俺,把剩余的野兽引到山坡那里。山坡地势陡峭,能限制巨兽的行动,咱们在那儿和它们周旋,为后方争取更多时间!”说完,话落,中等一群骑兵连兄弟跟随着琳往山上冲去。 骑兵们依令行事,如离弦之箭般迅速分开,散落在山坡、河滩以及空旷的草地上,一场惊心动魄的“捉迷藏”就此拉开帷幕。 在山坡上,几名骑兵藏身在巨石之后,待兽群靠近,猛地现身,挥舞着手中的青铜剑,齐声高呼:“嘿,这里,大家伙好!”那呼喊声在山谷间回荡,引得一群猛犸象瞬间调转庞大的身躯,朝着他们奔来。可还没等巨兽靠近,骑兵们又敏捷地跃上马背,从另一边策马冲出,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只留下一脸懵的兽群在原地咆哮。 河滩边,同样上演着激烈的追逐戏码。骑兵们利用河滩开阔的地势,与兽群玩起了迂回战术。他们一会儿沿着河岸飞驰,溅起大片水花,嘴里大喊着:“嘿,大家伙,往这里来!”吸引着几头大地懒的注意,让它们偏离了原本冲向陷阱的路线;一会儿又突然折回,凭借精湛的骑术穿梭在兽群间隙,把兽群搅得晕头转向。 空旷的草地上,更是一片混乱景象。骑兵们三两成群,分散开来,从各个方向对兽群进行骚扰。这边刚有骑兵冒出头来呼喊几声,那边又有几人从兽群身后策马狂奔而出,抽打着马鞭,制造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让兽群惊慌失措,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见那些猛犸象被激怒得仰天长啸,发出“哦哦”的怒吼,大地懒也暴躁地挥舞着爪子,嘶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交织成一曲震耳欲聋的混乱乐章。 而琳则如同这场混乱战局中的定海神针,她骑着高头大马,立于高处,目光如炬,时刻关注着全局动态。她敏锐地捕捉着每一个细微变化,预判着兽群的下一步行动,随时准备下达新的指令,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只为确保兽群不会冲破防线,威胁到部落的大后方。每一次兽群有冲向关键区域的迹象,她总能及时调配兵力,将危机化解于无形,让这场与巨兽的周旋在混乱中又透着有序。 此时,矛站在高地上,俯瞰着下方那一片混乱不堪的场景。兽群在琳带领的骑兵连的牵扯下,四处奔突,尘土漫天飞扬,嘶吼声震得人耳鼓生疼。他目光冷锐如鹰隼,猛地提高音量,大声下令:“全体注意!床弩装填,弩箭手、弓箭手准备,都给我盯紧了,听我指挥,千万别乱了阵脚!” “是,连长!”床弩手们齐声应和,随即便迅速忙碌起来。沉重的弩箭被众人齐心协力地架上弩床,粗壮的弓弦也被拉得紧绷,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好似绷紧的战弦,蓄势待发。 一名床弩手手指着前方的混乱战局道:“连长,您瞧,那些巨兽被骑兵连的兄弟们扰得一时半会儿过不来,咱们还有时间准备。” 矛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哈哈笑道:“骑兵连的兄弟,干得漂亮!这下咱们能准备得更充分些。” 另一名弓箭手站在一旁,身姿挺拔,眼睛死死地盯着远方兽群的一举一动,嘴里喃喃自语:“可别小瞧了这些大家伙,虽说看着乱,保不准啥时候就冲过来了。” 旁边的同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怕啥,咱们占着高地优势呢,还有这厉害的床弩助威,只要稳住,它们来再多也不怕。” 矛听到他们的对话,微微点头,再次高声强调:“大家稳住,听俺指挥,咱们今日定要让这些巨兽尝尝咱们雨族的厉害!”说罢,他握紧手中的武器,目光如炬地注视着战场,准备随时下达攻击指令,那冷峻的模样仿佛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给周围的战士们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石带领着一团剩余,一千人浩浩荡荡地进驻树林,这一千人又被精细划分成了多个个小队,分别由夜、彩、豆,福,披,荆,斩,棘等得力干将统领,大家各司其职,争分夺秒地忙碌着。 石大步流星地走到夜旁边,环顾着这片忙碌的树林,开口问道:“夜,族长让咱们来这儿,到底是啥目的啊?” 夜嘿嘿一笑,脸上带着几分胸有成竹,解释道:“团长,族长英明啊!您瞧,那些巨兽被骑兵连的兄弟们扰得四处乱窜,要是它们不走陷阱坑那边,保不准就会瞅见咱们这片树林,当成个逃窜的通道。咱可得提前把路给堵严实咯!” 石恍然大悟,抬手摸了摸自己那一缕络腮胡,哈哈笑道:“那咱们得好好给这群狂野巨兽准备点‘惊喜’。” 夜也跟着哈哈大笑,眼中透着自信的光芒,说道:“团长放心,只要那些大家伙敢进咱们这树林,保证让它们插翅难逃!”说罢,夜转过身,面向正在忙碌的战士们,大声吩咐道:“兄弟们,听好了!把这些藤蔓在每根大树之间交叉着拦起来,织得密实点儿,就像咱们围猎小兽时设下的那些个精巧绊索一样,让巨兽们一进来就被困住,动弹不得!” 战士们齐声应和:“好的,营长!”随即手脚麻利地行动起来。有的战士迅速爬上大树,把藤蔓的一端牢牢系在粗壮的树枝上;有的在树下,两人一组,拉着藤蔓穿梭在树木之间,再用骨制的尖锥紧紧固定,嘴里还喊着号子:“一二,一二……” 此时,豆正带着福、斩、棘等一众战士在不远处忙碌。他们收集了大量粗壮的麻绳和藤蔓,准备依大树编织成巨型网状陷阱。 豆瞧着夜那边干得热火朝天,高声喊道:“斩、棘,你们瞧瞧夜他们那边,动作快得很!咱这伙儿可不能落后,得加把劲了。这麻绳和藤蔓,得利用大树搭出个像抓大鱼用的大网一样的玩意儿,让巨兽一钻进来就被缠住,越挣扎越紧。” 斩挠挠头,面露疑惑,问道:“营长,这具体咋弄啊?俺这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 豆捡起一根麻绳,比划着解说:“咱先把麻绳的一头系在这棵大树的树干上,绕上几圈绑紧咯,然后拉着麻绳到旁边那棵树,横着绕过去,再交叉回来,就像咱编渔网一样,一层一层地编,把藤蔓也穿插着编进去,增加韧性。福,你带着几个兄弟去那边,把那几棵大树之间的麻绳先拉起来,咱同步进行,速度能快点。” 福应了一声,立即招呼几个兄弟:“兄弟们,跟俺来!”他们迅速散开,奔向指定大树。 福一边干活,一边嘟囔:“这活儿看着就不轻松,也不知道能不能拦住那些巨兽。看那些巨兽皮糙肉厚,力气大得很,万一冲破了咱这网……” 豆听到,大声回应:“福胖子,别灰心!只要编得够结实,再加上夜他们那边配合,那些巨兽绝对跑不了!” 旁边一个年轻战士也附和道:“就是,福连长,咱齐心协力,肯定没问题!俺看这网织好后,那些巨兽一冲进来,准得被困得死死的。” 福听了,精神一振,手上的动作更快了:“好,兄弟们,加把劲!” 就在众人忙碌之际,负责了望的战士突然喊道:“团长,营长,兽群好像有往咱这边移动的迹象!” 夜和石对视一眼,脸色骤变,夜立刻吼道:“兄弟们,加快速度!” 豆也焦急地大喊:“大家别慌,按计划来,加快编织!咱一定能守住!咱雨族勇士什么时候怕过,今天就把这网织成咱的制胜法宝!” 一时间,树林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都憋着一股劲,争分夺秒地忙碌,要为部落筑起一道抵御巨兽的铜墙铁壁。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太阳逐渐西斜,洒下的余晖给雪地披上了一层橙红色的薄纱。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席卷而过,吹起地上残留的积雪,如粉末般四散飞扬。部落勇士和俘虏们却无暇顾及这彻骨的寒冷,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战斗正在紧张筹备。 山和土带领着两千多名族人,经过连续数小时的奋战,终于在雪地上挖出了一个个巨大的坑洞。这些坑洞呈规则分布,每个都有两人多高,直径达五米开外,坑壁被修整得陡峭而坚固,宛如大地张大的巨口,静静蛰伏,准备吞噬那些肆虐的巨兽。 山直起酸痛的腰背,抹了一把额头上混合着汗水与雪水的水珠,望向这壮观又充满希望的劳动成果,脸上露出疲惫却欣慰的笑容。 “兄弟们,加把劲!把这最后的边边角角再修整下,咱们可不能功亏一篑。”山大声呼喊着,声音在空旷的雪野中回荡。 土在一旁应和道:“山部长说得对,这可是咱们部落的救命稻草,多一分仔细,部落就能多抓一头巨兽。” 众人虽已疲惫不堪,但听闻此言,纷纷咬紧牙关,再度挥动手中的铜锹,清理坑洞周围的残雪与松土。不多时,这片雪地已被改造成一片暗藏杀机的狩猎场。 此时,远处马蹄声疾,踏星如一道黑色闪电般疾驰而来,背上驮着“我”。踏星身姿矫健,四蹄踏雪溅起朵朵白花,它那黑色的鬃毛在风中肆意飞扬,与周身的白雪形成鲜明对比,更显威风凛凛。紧跟其后的是巧儿,她骑着一匹棕色骏马,身姿轻盈,驾驭自如。巧儿目光坚定,透着与男子无异神情,手中紧紧握着缰绳,五头威风凛凛的狼在马侧飞奔,它们身姿矫健,绿眸闪烁,宛如雪地中的幽灵卫士。 看到这一切,我心中既感欣慰,为族人的坚韧与付出而动容,又深知大战在即,局势瞬息万变,不容有丝毫懈怠。 我深吸一口气,挺直脊梁,大声下令:“都隐蔽,立刻撤到高地隐蔽起来!”声音如同洪钟,在雪野上空回荡,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紧接着,我转头看向身边几个年轻敏捷的族人,目光坚定地说道:“你们几个,立刻派人通知琳,让她们利用骑兵的优势拖树枝点火过来。火势一起,既能扰乱兽群视线,又能借助浓烟驱赶,吸引野兽进陷阱坑。再安排人去通知矛,让他做好战斗准备,这是逃出陷阱的,都给我射杀!” 命令一下,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族人和俘虏们迅速收拾工具,猫着腰,借助雪堆与灌木丛的掩护,向后方的高地奔去。几个年轻敏捷的族人领命而去,向着不同方向飞奔,传递着关键指令。 琳带领的骑兵连此时还在远方与兽群迂回。雪地上,战马嘶鸣,骑士们挥舞着青铜剑与长矛,灵活地穿梭在兽群之间,利用速度优势一次次扰乱兽群的进攻节奏。 “骑兵连的兄弟们,族长有令,咱们拖树枝点火,冲!”琳接到指令后,毫不犹豫地振臂高呼,声音穿透凛冽寒风,在空旷雪野上回荡。 骑兵们齐声响应,迅速分成几个小队,向着周边树林奔去。忠一马当先,他目光如炬,手中缰绳一紧,战马嘶鸣着冲向一片茂密灌木丛。到达后,他翻身下马,双手如疾风般挥舞青铜剑,斩断坚韧树枝,不一会儿便捆扎出一大束。其他战士见状,纷纷效仿,不多时,每人都拖拽着数量可观的树枝返回集合地。 琳见众人准备就绪,再次下令:“点火,出发!”刹那间,骑兵们纷纷掏出火石,火星四溅,干燥的树枝瞬间被点燃,浓烟滚滚升腾而起。他们骑着战马,拉着燃烧的树枝,如一条蜿蜒的火龙,向着兽群疾驰而去。 兽群似乎察觉到危险临近,变得愈发躁动不安。猛犸象扬起长鼻,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大地懒们也停止缓慢移动,在原地挪动着笨重的身躯,警惕地望向四周;板齿犀则晃动着脑袋,犀角在雪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发出沉闷的低吼声,随时准备发起冲击。 琳瞅准时机,骑着战马直冲入兽群核心,手中青铜剑高高扬起,借着火光闪耀寒光。她大声呼喊:“兄弟们,把兽群往陷阱方向赶,冲啊!”战马在她驾驭下左冲右突,巧妙避开兽群攻击,同时利用燃烧树枝的浓烟,让兽群晕头转向。 忠紧紧跟随琳,手中长矛不断刺向靠近的野兽,为琳保驾护航。当一头猛犸象挥动着粗壮的长鼻,试图扫向琳时,忠眼疾手快,用力将长矛掷出,矛尖精准刺入猛犸象的长鼻,疼得它疯狂甩动鼻子,在雪地上乱蹦乱跳,发出痛苦的嘶吼。 在队伍左翼,勇带着二十名骑兵,他们排成紧密的一字纵队,拉着燃烧的树枝,快速沿着兽群边缘奔驰。每当有巨兽试图脱离队伍,向外侧逃窜时,他们就猛地将燃烧的树枝往那边一甩,炽热的火焰和滚滚浓烟让巨兽惊恐万分,只能被迫转身,重新回到大部队中,跟随着骑兵们预设的路线前行。 右翼的比,率领着另外十五名骑兵,采用了更为激进的策略。他们瞅准那些体型庞大、行动稍显迟缓的巨兽,如猛犸象和板齿犀,直接策马冲至其身后,用长矛狠狠刺击它们的臀部。巨兽吃痛,愤怒地转身追击,骑兵们却不慌不忙,掉转马头,朝着陷阱方向奔去,巧妙地利用巨兽的愤怒,牵引着它们一步步迈向死亡陷阱。 队伍中间,琳时刻关注着全局,她高声指挥:“大家稳住,保持队形,让兽群分散!” 随着骑兵连的奋力驱赶,兽群逐渐靠近陷阱区。浓烟弥漫中,兽群愈发慌乱,脚步踉跄,相互碰撞。一头体型巨大的板齿犀被浓烟呛得迷失方向,径直朝着陷阱边缘奔去,前脚刚踏上,地面瞬间塌陷,它庞大身躯轰然坠入,发出惊天地球的嘶吼…… 在树林中,石、夜、豆等人也在争分夺秒地做着最后的准备。夜负责的区域,坚韧的藤蔓已在大树之间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他沿着网线来回穿梭,仔细检查每一个节点,双手被藤蔓磨得鲜血淋漓,却浑然不顾。 “兄弟们,这可是关乎部落存亡的关键防线,再加固一遍。”夜高声吼道。 战士们齐声应和,加快手中动作,用骨制的尖锥将藤蔓与树干绑得更紧,有的战士甚至用身体拉扯藤蔓,测试其牢固程度。 豆这边,巨型网状陷阱也已基本完工。 福带着兄弟们将最后几根麻绳拉紧固定,累得气喘吁吁。“这下妥了,”豆满意地说,“这网,就是巨兽的噩梦。” 旁边,斩和棘带着两百人飞雨军持手持长矛,标枪守在陷阱边缘,警惕地注视着四周,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负责了望的战士时刻关注着兽群的动向,突然喊道:“营长,团长,兽群开始往陷阱区这边移动了,速度很快!” 石闻言,立刻登上高处,眺望远方,只见兽群裹挟着尘土,如汹涌的黑色浪潮般奔涌而来。他大声传令:“全体戒备!按计划行事,准备迎接巨兽!” 一时间,整个河滩的防御阵地都紧张起来。挖陷阱的族人在高地上隐蔽好,拉弓搭箭,瞄准陷阱区域。 琳毫不犹豫地大声喊道:“骑兵连的兄弟们,都把野兽往陷阱坑那边引!成败在此一举,绝不能让咱们之前的辛苦白费!” “好的,连长!”瞬间,一百名骑兵齐声应和,声音响彻雪野。 忠骑着一匹枣红马,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他身姿矫健,手中紧握着一根特制的长矛,矛尖闪烁着寒芒。瞅准一头体型硕大、正横冲直撞的猛犸象,忠双腿夹紧马腹,加速向前,待到距离合适之时,他猛地将长矛狠狠掷出。长矛如一道黑色闪电,“嗖”地一声划过空气,精准地刺中猛犸象的后腿。 猛犸象吃痛,愤怒地扬起长鼻,发出一声震天怒吼,转头朝着忠冲了过来。 忠却不慌不忙,勒转马头,朝着陷阱方向疾驰而去,还不时回头,用长矛挑动几下,挑衅着猛犸象,嘴里高喊:“来啊,大家伙,有本事就跟过来!” 当兽群踏入陷阱区的那一刻,地面突然塌陷,为首的几头巨兽瞬间掉进深深的坑洞,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吼。 率先遭殃的是一头体型庞大的猛犸象,它那如山般巍峨的身躯原本正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前推进,突然脚下一空,前腿瞬间陷入坑中。它庞大的体重使得地面进一步坍塌,整个身体失去平衡,轰然向着坑洞栽倒下去。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激起大片尘土,它的长鼻在空中无助地挥舞,试图抓住些什么来稳住身形,却只是徒劳。那对粗壮弯曲的象牙狠狠撞在坑壁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咔嚓声,有一根竟生生折断,尖锐的断口处鲜血汩汩涌出,将坑洞底部的泥土染成暗红色。它在坑中拼命挣扎,每一次挪动都引发周围土石松动,扬起的灰尘呛得人睁不开眼。可它越挣扎,下陷得就越深,后腿也逐渐被坑中的土石掩埋,只能发出震耳欲聋的痛苦嘶吼,那声音仿佛要撕裂这冰寒的空气。 紧跟其后的是一头板齿犀,它虽然体型稍小,却也重达数吨。眼见前方猛犸象突然消失,它本能地想要止步,然而身后兽群汹涌的推力让它身不由己地向前冲去。慌乱之中,它一脚踩在坑洞边缘,脆弱的边缘瞬间崩塌,它庞大的身躯直直坠入。板齿犀背部厚实的装甲在坠落过程中与坑壁剧烈摩擦,刮下大片角质鳞片,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入洞后,它疯狂地转动身体,四蹄乱蹬,企图寻找着力点爬出。可坑洞四壁陡峭光滑,它的努力只是让自己越陷越深。更糟糕的是,上方不断有土石掉落,有一块巨石正中它的脊背,它惨嚎一声,瘫倒在地,四肢抽搐着,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大地懒们此时也陷入了绝境。这些身形巨大、行动迟缓的家伙们原本就不擅长应对突发状况,此刻更是乱成一团。一头大地懒前半身刚踏入一个坑洞,后半身还在洞外,便被后面冲上来的同伴狠狠撞了进去。它在坑底惊恐地呜咽着,试图用爪子攀抓坑壁爬出去,但那坑壁对于它来说实在是太陡峭了。就在它挣扎之际,又有一头大地懒失足从上方掉落,直接砸在它身上。只听一声沉闷的“噗”声,下方的大地懒四肢一软,没了动静,被活活压死。而上方的大地懒也好不到哪去,它的一条后腿被卡在坑壁的缝隙中,无论怎么用力拉扯,都动弹不得,只能在那里痛苦地哀号。 此时,陷阱区一片混乱,尘土飞扬,兽吼声、哀号声交织在一起,震得人耳鼓生疼。后面的巨兽受惊,慌乱地四处逃窜,却又被骑兵连和树林里的陷阱、防线一次次阻拦。 坑壁头上不断的有庞然大物掠过,在洞在坑内的众野兽悲剧被踏成肉泥。 我带领着 五头狼静静地伫立在崖壁之上,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吹起我的发丝与衣角,却吹不散我眼中的凝重。 河滩边便是那片混乱不堪、仿若阿鼻地狱的战场,兽吼、哀号震得人耳鼓生疼。 五头狼身姿矫健,威风凛凛,它们那绿莹莹的眼眸在雪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峻的光,紧紧低吟着注视下方,仿佛随时准备扑入战局,择人而噬。狼毛随风起伏,透出一股蓄势待发的野性力量。 巧儿站在我身旁,她兴奋地拍了拍胸膛,眼中满是激动之色,大声说道:“少主,你看,那些巨兽都掉进洞里面了!” 我缓缓点头回应,目光始终未曾离开那片惨烈之地,口中喃喃道:“是啊,这就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我们需要食物” 巧儿接着问道:“那他们都被后面的踩死了呢!” 我缓缓摇头,目光中透着笃定:“不会,总有没死的,还怕咱们没没得抓吗?你看下面有几百个坑洞,那些掉进洞里的巨兽,有的或许只是受了伤,暂时被困。等这阵混乱过去,咱们下去,把那些尚有生机的巨兽捕获。” 另一边,矛站在悬崖高处,凛冽的寒风如刀般割过他的脸颊,他却仿若未觉,双眼紧紧盯着下方混乱不堪的战场。眼见着越来越多的巨兽冲破陷阱区的重重阻拦,在雪地上四散奔逃,疯狂地顺着道路朝各个方向涌去,局势瞬间变得万分危急。 他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仍强作镇定,大声吼道:“床弩手准备!弓箭准备!绝不能让这些家伙跑了。” 床弩手们齐声应和,迅速奔赴各自的岗位,他们双手紧握绞盘,每一块肌肉都紧绷起来,使出浑身解数转动,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响,将粗壮得如同巨蟒般的弩弦一点点拉至紧绷。那巨大的床弩稳稳矗立,好似威风凛凛的战神,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强大威慑力。 “连长,床弩已就绪!”一名床弩手高声呼喊。 矛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坚毅,再次下令:“听我指挥,瞄准兽群逃窜方向的前方,先给它们来一轮威慑!放!” 刹那间,一阵震耳欲聋的“咻咻咻”声响彻云霄,数支粗壮如成年树干的弩箭仿若闪电撕裂苍穹,带着千钧之力呼啸而出。 弩箭划破寒冷而凝重的空气,发出尖锐得足以刺破耳膜的呼啸,所到之处,狂风被生生劈开,雪雾被激荡而起。 一头体型硕大的猛犸象正埋头狂奔,躲闪不及,被一支弩箭狠狠射中侧身,那弩箭巨大的冲击力直接让它庞大的身躯失去平衡,向一旁歪倒,在雪地上滑出一道深深的沟壑,扬起漫天雪尘,猛犸象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嘶吼,痛苦地挣扎着,鲜血汩汩涌出,将洁白的雪地瞬间染成刺目的暗红色。 紧接着,其他床弩手也纷纷扣动扳机,弩箭仿若密集的雨点接连不断地射向兽群。 一时间,战场上硝烟弥漫,刺鼻的血腥味儿与弩箭飞行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惨烈而悲壮的死亡乐章。 与此同时,弓箭手们也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列成整齐而紧密的队列,双脚稳稳站定,弯弓搭箭,箭头在微弱的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放箭!”随着各班长一声令下,无数支箭仿若铺天盖地的飞蝗,朝着兽群倾泻而去。 箭雨密密麻麻,遮天蔽日,仿佛要将这一方天空彻底遮蔽。然而,巨兽们皮糙肉厚,普通的箭矢射中它们,大多只是嵌入厚厚的皮毛,溅起一朵朵微小的血花,仅能稍稍迟缓它们的行动,却并不能造成致命一击,不少巨兽只是摇晃了几下庞大的身躯,便继续发足狂奔。 “连长,弓箭好像不太顶用啊!”一名年轻的弓箭手焦急地大喊,声音中带着几分沮丧。 矛眉头紧锁,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大声回应:“别慌!继续射击,牵制住它们,床弩才是关键,咱们要配合床弩,给它们创造绝佳的射击机会!” 在床弩与弓箭的交替攻击下,兽群四散奔逃的势头终于稍稍受阻。一头板齿犀被数支弩箭射中腿部,轰然倒地,它奋力挣扎着想重新爬起来,却又被后续如暴雨般的箭雨覆盖,只能无助地哀号着。但仍有部分生命力顽强、已然陷入疯狂的巨兽,不顾一切地朝着远处冲去,试图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矛见状,再次登上更高处的了望点,亲自指挥床弩手精细调整射击角度:“集中火力,射击那几头带头逃窜的!别让它们跑出去。” 床弩手们闻令而动,迅速重新校准目标,又是一轮威力惊人的齐射。这一次,弩箭精准无误地射中了几头冲在最前面、妄图突围的巨兽的要害部位,它们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重重地砸在雪地上,激起大片雪浪,成为了阻挡身后兽群的坚实屏障。 在这场惊心动魄、生死一线的战斗中,床弩与弓箭相互配合,虽过程艰难无比。 不远处,另一处坑洞之上,一头猛犸象幼崽惊恐地尖叫着,被兽群裹挟着冲向陷阱边缘。它身形虽较成年猛犸象小了许多,但在这狭小坑洞上方,依旧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 此时,树林里,石,夜、豆等人守护的防线此刻宛如惊涛骇浪中的孤舟,承受着超乎想象的巨大压力。凛冽的寒风呼啸着穿梭在林间,吹得树枝瑟瑟发抖,发出“沙沙”的哀鸣,仿佛也在为这惨烈的战局悲叹。 几头巨兽,仿若从地狱深渊爬出的洪荒猛兽,双眼通红,疯狂地朝着藤蔓编织的巨网撞来。每一次撞击,都好似雷霆万钧之力落下,震得大地颤抖,巨网被撞得剧烈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痛苦呻吟。 夜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被寒风吹得冰凉,他声嘶力竭地大喊:“加固防线!别让它们冲破!”声音在树林间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战士们毫不犹豫地响应,纷纷冲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抵住巨网。有的战士满脸坚毅,后背紧紧靠在网上,双脚用力蹬地,试图凭借身体的力量稳住这摇摇欲坠的防线。 有的战士双手紧握着长矛,从网内狠狠刺向巨兽,每一次刺出,都伴随着巨兽愤怒的嘶吼和鲜血的飞溅,那温热的鲜血瞬间在冰冷的雪地上晕染开来,触目惊心。 福站在一旁,目光敏锐地观察着战场局势。突然,他看到一头如山般巍峨的猛犸象裹挟着千钧之力,朝着众人直冲而来,那粗壮的象牙好似两把利刃,在微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所到之处,树枝被纷纷折断。 福惊恐地瞪大双眼,扯着嗓子高喊:“大家伙过来了,都闪开,不要跟它们硬扛!” 就在众人匆忙躲避之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欢呼。原来是有几头巨兽不慎陷入了之前设下的辅助陷阱,被困在其中,动弹不得。 福见状,精神一振,连忙喊道:“那大家伙被困住了,不用管它,看一下别的,跑的都用长矛、标枪射击!” 话音刚落,身后一百来人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身姿矫健,手臂肌肉紧绷,纷纷扬起手中的标枪,伴随着“咻咻咻”的破风声,标枪如雨点般朝着逃窜的巨兽掷去。标枪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带着部落勇士们的决绝与希望,狠狠刺向目标。然而,巨兽皮糙肉厚,部分标枪只是扎入皮毛,未能造成致命伤,被激怒的巨兽愈发疯狂地逃窜。 此时,战场局势愈发混乱不堪。一头体型巨大的板齿犀,仿若失控的战车,发了疯似的在树林里横冲直撞。它那沉重的身躯所到之处,碗口粗的大树被连根撞倒,发出“啵啵啵啵啵”的巨响,树枝断裂、树叶纷飞,仿若下了一场绿色的雪。有几名躲避不及的战士,瞬间被大树砸倒在地,痛苦地呻吟着,有的甚至当场没了气息,鲜血从他们身体下方缓缓渗出,染红了洁白的雪地。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惨状,战友们悲痛欲绝,却来不及哀伤,因为防线依旧危在旦夕。 夜红着眼眶,再次大声呼喊:“大家稳住!不要乱!继续攻击,为死去的兄弟报仇!”言罢,他抄起一根长矛,朝着一头逼近的巨兽冲了过去,眼神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豆也强忍着泪水,指挥着众人:“把受伤的兄弟拖到后面,其余人继续坚守! 足足三小时后…战斗已然落幕,凛冽的寒风在雪野上呼啸而过,吹起地上的积雪,似要将这片血腥之地掩盖。目光所及之处,两三百个坑洞张着大口,仿若吞噬一切的深渊。 坑洞内,是一片惨烈至极的景象。八成的巨兽已然逃脱,只留下两成在这绝望的困境之中挣扎。那些被困住的巨兽,脚下踩着的是同伴们的尸体,层层叠叠,早已没了生机。猛犸象巨大的身躯歪歪斜斜地倚靠在坑壁,身上满是伤口,鲜血汩汩流出,在坑底汇聚成暗红色的血泊,此刻,血液大多已凝固,像给大地铺上了一层诡异的红毯。板齿犀趴在地上,眼睛圆睁,透露出无尽的不甘,它坚硬的外皮被撕裂出一道道口子,内脏隐约可见,周围是一片暗红色的血污。大地懒们相互挤压着,有的肢体残缺,有的脖颈扭曲,痛苦地呜咽着,叫声在这死寂的坑洞中回荡,愈发显得悲凉。 坑洞之外,雪野同样满目疮痍。雪地上布满了凌乱的脚印、洒落的血迹以及被撞断的树枝。巨大的脚印深陷雪地,如同一个个血红色的印章,见证了巨兽们的狂暴与挣扎。血迹星星点点地散布在洁白的雪地上,在寒风中逐渐干涸,凝结成暗红色的斑点。被撞断的树枝散落各处,有的还挂着巨兽的毛发或血肉,在风中瑟瑟发抖。远处,逃走的巨兽们的嘶吼声渐渐远去,只留下这一片狼藉的战场,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第231章 捕获巨兽四 战后的寒风,愈发刺骨,似要将这场惨烈战斗的余温彻底吹散。我带着五头狼从崖壁缓缓而下,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脚下的积雪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也在为逝去的生命默哀。巧儿紧跟在旁,神色间没了先前的兴奋,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哀伤,手中缰绳也不自觉地攥得更紧,那匹棕色骏马似也感受到了压抑氛围,步伐变得迟缓而沉重。 顺着路极目远眺,只见雪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被床弩箭和弓箭射杀的巨兽,有身形庞大的猛犸象、动作迟缓的大地懒,还有皮糙肉厚的板齿犀。它们有的身中数箭,鲜血在身下洇出大片暗红色的血泊,肢体还在微微抽搐;有的被利箭贯穿要害,已然没了动静,却仍睁着不甘的双眼;还有的虽受伤较轻,正试图挣扎起身,发出阵阵痛苦的哀嚎,那声音交织在一起,为这片冰寒雪地添了几分凄厉与悲凉。 我转头看向山和土,心中虽满是不忍,为了让族人活下去,只能如此抉择。我沉声道:“没死的给他们个痛快,一定要注意安全!死了的直接安排族人分割。” 山和土听闻,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异样的兴奋,他们重重地点头应道:“好的,族长!”随后迅速转身,扯着嗓子高喊:“族人们,俘虏们,跟我冲啊,这么多肉!” 刹那间,两千多名族人和俘虏像是被点燃了斗志,齐声呐喊,那声音震得周围树枝上的积雪簌簌而落。他们脚步急切,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向着那些被困的野兽狂奔而去。寒风在耳边呼啸,吹起地上的积雪,在空中肆意飞舞,仿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躁动裹挟,却再也掩盖不住这残酷又现实的一幕。 我带着五头狼和巧儿继续前行,靠近那两三百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坑洞,刺鼻血腥扑面而来,混合着雪的冷冽,呛得人几欲作呕。 坑洞内,景象惨烈至极。有的坑洞囚禁着一两头巨兽,猛犸象庞大的身躯歪歪斜斜,身上伤口纵横交错,鲜血早已干涸,凝结成暗红色的痂,在黯淡月光下透着诡异的光。它们脚下,是同伴破碎的躯体,层层叠叠,被踩踏得面目全非。猛犸象徒劳地晃动着长鼻,试图抓住坑壁凸起借力攀爬,每一次挣扎,都引发土石簌簌滚落,却只是让自己陷得更深,只能发出无助而悲怆的嘶吼,那声音在空旷的雪野回荡,震得人心尖发颤。大地懒们也在绝境中呜咽,残缺的肢体无力地抽搐着,圆睁的双眼满是恐惧与绝望,在同伴尸骸间瑟缩着,偶尔发出微弱的求救声,瞬间被寒风卷走。 巧儿紧挨着我,伸手指向坑洞里面那些被困的巨兽,小脸满是不忍,轻声说道:“少主,你看他们真够惨的。” 我缓缓点头,眼神里透着无奈,低声回应:“没办法,咱们也是为了生存。” 巧儿绷着小脸,再次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是啊,少主,有了它们,咱们食物危机可以全部解决。” 话落只见,矛带着五百弓箭手,个个满脸兴奋,从崖顶一路疾冲而下,脚步踏得积雪飞溅,如同一股汹涌的白色浪潮。冲到我跟前,矛难掩激动,眼睛亮得仿若寒夜星辰,高声说道:“族长,杀了这么多啊!还抓到这么多活的呀!”他一边说着,一边伸长脖子,目光热切地探向那满是巨兽的坑洞,眼中满是惊叹。 我微微点头,神色凝重中透着几分期许,开口吩咐:“赶快带着你的人去搭建临时营地,就在这附近。” 矛听闻,脸上露出些许不解,挠了挠头,指了指坑洞里那些巨兽,问道:“族长,不把它们杀了带回去吗?” 我皱着眉头,目光扫过坑中被活着的巨兽踩踏得面目全非的同类尸体,缓缓说道:“那些得先把外面的处理好,再想办法弄回族里。你看,还有这么多活的,咱们得守着它们,想办法驯服,带活的回去用处更大。” 巧儿接话道:“你笨啊,矛大哥,少主的意思是要把它们驯服成像咱们马儿一样,骑着它跑,骑着它多威风呀!” 矛听闻更兴奋了,不再多问,左手扶胸行礼,大声应道:“好的,族长,那俺现在去搭建临时营地。” 我再次点头,神色关切地看着他:“去,动作快点,天寒地冻的,大家都需要尽快安顿下来。” 矛得令后,迅速转身,大手一挥,带着五百弓箭手向不远处的开阔地奔去。 片刻后,琳骑着满身血污的战马奔来,未及下马,身姿已有些摇晃,待翻身落地,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站稳后便急切喊道:“族长,骑兵连虽尽力驱兽,然伤亡在所难免,数位兄弟为护部落,血洒雪原……”话语间,她眼眶泛红,泪花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刚毅的面容此刻被哀伤笼罩,那是大战之后的疲惫与失去战友的悲痛交织而成的沉重。 我快步上前,双手稳稳扶住她颤抖的身躯,目光掠过她,望向身后同样精疲力竭、伤痕累累的骑兵们,心中一阵酸涩。这些战士们,不久前还在雪地上策马驰骋,意气风发地与巨兽周旋,此刻却个个衣衫褴褛、血染征袍,有的人甚至靠着战马才能勉强站立。我声音微微发颤,满是疼惜与敬意:“你们皆是部落英雄,回头好好休息,部落不会忘记你们今日的付出,每一位勇士的血都不会白流。” 琳低着头,双肩不停抖动,抽噎道:“可是族长,死了六个兄弟啊……他们,他们有的昨天还跟我一起说笑,今天就……” 我仰头望向铅灰色的天空,心中揪痛,沉沉地叹了口气:他们的英勇,将永远刻在部落的历史里,我们唯有带着他们的期望,变得更强,才对得起这份牺牲。” 琳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虽还有悲戚,她狠狠擦去泪水,用力点头:“族长,我明白了,我们定不会让兄弟们白白牺牲!” 身后的骑兵们听闻,也挺直了脊梁,齐声高呼:“为部落!为兄弟!”呼声在寒风中回荡,久久不散,似要冲破这阴霾,为部落带来新的曙光。 我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声音因疲惫而略显沙哑,却依旧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骑兵连的兄弟们,今日之战,你们个个奋勇当先,为部落立下赫赫战功,我都看在眼里。此刻,咱们有几件要事需即刻操办。” 我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眼中满是沉痛与敬意:“先将所有战死的兄弟都仔细地聚拢一处,咱们绝不能让他们散落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他们为部落付出了生命,要用最庄重的方式送他们最后一程。待回到部落,交由陆巫安排进忠烈堂,让他们在那里永远受族人敬仰。” 众人听闻,神色哀伤,纷纷点头。 琳眼眶通红,刚欲开口,我又接着说道:“你们每一位都是部落的英雄,活下来的兄弟,每人回去找陆巫领取一个女人,这是你们应得的,也是部落对你们的犒劳,望你们日后能为部落繁衍更多英勇的后代。” 众人兴奋地回应:“好嘞族长!好嘞族长!” 琳却嘟着嘴,带着哭腔说道:“族长,这……俺不需要女人。” 身后众骑兵一听,先是一愣,继而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披笑嘻嘻地凑过来,打趣道:“连长,你有虫连长了,肯定不需要了,可咱们大伙需要很多女人啊!” 斩接话道:“是啊,连长,你不需要,咱们需要!把你的那份给俺好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气氛在这哀伤中短暂地缓和了些许。 琳瞪了几人一眼,佯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打趣!” 就在这时,盘率领的黎耀团众人纵马疾驰而来,马蹄扬起大片积雪,如同一股旋风般迅速靠近。 盘身手矫健,一个利落翻身下马,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哈哈大笑道:“族长,这一次收获可真是不小啊!” 炎紧跟其后,也翻身下马。脸上带着刀疤,从左眼延伸至嘴角的刀疤此刻因兴奋而微微颤抖,他指着坑洞中活着的巨兽,激动地说道:“族长,这些家伙……能骑吗?” 我缓缓点头,应道:“可以啊,活捉它们正是咱们的目的。” 炎一听,兴致勃勃地继续问道:“那族长,现在俺上去试着驯服一个咋样?” 我急忙摆手制止,神情严肃:“不可,现在它们野性正烈,难以驯服。” 炎一脸不解,挠挠头问:“那族长,该怎么办呢?” 我目光扫过众人,郑重吩咐道:“在我下令开始驯服野兽之前,任何人都不许私自行动。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回应:“是,族长!” 我接着说道:“你们黎耀团的人,分成若干小组,去找绳索、长矛和木棍。用绳索套住腿脚,想办法把那些死了的野兽拖上来,能拖多少是多少。” 盘点头,齐声应道:“好嘞,族长!” 说罢,盘带着黎耀团众人迅速散开,各自忙碌去执行任务,身影很快消失在这冰天雪地的战场之中。 夜、石、豆、福等人快马疾驰而来,马蹄扬起的雪雾在他们身后弥漫。他们翻身下马,神色哀伤,脚步沉重地朝我走来。 石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悲痛:“族长,一团战死8人,伤110人。” 我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大声质问:“怎么回事?怎么死这么多?” 夜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着接口道:“族长,那些巨兽在林中异常凶猛,动作又快,很多战士躲避不及,就……”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喉咙像是被悲伤哽住。 我只感觉心像被重锤狠狠击中,揪痛得厉害,喃喃说道:“把死去的战士都聚拢在一起,骑兵连也牺牲了6位兄弟,都聚在一起,我们不能让他们孤单地留在这冰天雪地。” 夜微微点头。 福挠了挠头,问道:“族长,咱们抓的那些野兽咋整呢?” 我转头看向福,目光扫过他壮硕的身躯,问道:“抓了多少?” 福摸了摸下巴,回应道:“抓了26头,杀掉40多头。” 我缓缓点头,迅速思索后,神色凝重地吩咐:“抓住的继续看好,确保安全的前提下,把它们的腿脚都牢牢绑在树上。要是有快挣脱的,直接宰杀,绝不能再让族人们受伤。” 众人齐声应道:“是,族长!” 领命后,他们转身迅速投入各自任务。 夜和石带领几人去收拢牺牲战士的遗体,豆与福则带着其他人去查看那些被捕获的巨兽,身影在雪地中渐行渐远,只留下串串脚印,记录着这场残酷战斗的伤痛与坚持…… 我静立在这片冰雪皑皑的战场,巧儿和五头狼安静的看着前方!耳边是此起彼伏的野兽哀嚎,那声音仿佛要穿透灵魂,揪扯着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猛犸象雄浑的悲鸣、板齿犀痛苦的嘶吼、大地懒绝望的低吟,交织成一曲惨烈的悲歌,久久回荡在山谷之间,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残酷。 放眼望去,族人们忙碌的身影在雪地里穿梭不停。矛带领的五百弓箭手,已迅速在不远处清理出一片空地,正熟练地搭建临时营地,他们分工明确,有的砍伐树木,有的捆绑枝干,动作麻利而有序,力求在这冰天雪地中为大家撑起一方温暖的庇护所。 另一边,手持锋利石斧与青铜剑的族人,正围绕着巨兽的尸体挥汗如雨。每一次斧头落下,每一剑挥出,都伴随着血水飞溅,巨型猛犸象如山般的身躯逐渐被拆解,板齿犀坚硬的外皮也被划开,大地懒庞大的肢体被分割成块。 还有三三两两的族人,他们用粗绳捆住巨大的肉块,喊着号子,齐心协力地往驻地抬去,雪地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拖痕,见证着他们的艰辛。 目睹这一切,我的心中满是复杂的感触。每一个人都在用自己的力量扞卫着部落的希望;可又难掩心底深深的悲痛与自责,看着那满地巨兽的鲜血,想着战斗中逝去的族人,我忍不住问自己:“这一切的牺牲是否值得?是不是我的决策,将他们推向了生死边缘?”这些疑问如毒蛇般噬咬着我的内心,让我在这寒冷雪地中,冷汗浸湿了后背。但我深知,一切都是为了生存,此刻没有退路,我必须打起精神,带领族人从这血与痛中走出,走向重生,不负每一个逝去生命的托付。 众人散后,琳带着披,荆,斩,棘四将与 九十名骑兵,静静伫立在逝去的 六人跟前。 琳眼眶泛红,抬手抹了抹泪,满心悲戚自责,喃喃自语:“兄弟们,是我没本事,没能把你们都安全带回来,如今却天人永隔……” 披一脸沉痛,嘴唇抖动着,伸手搭在琳的肩头:“连长,别太自责,兄弟们为了部落,死得英勇。咱这些活下来的,得把他们那份也好好活下去,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 斩死死盯着牺牲战友的遗体,眼眶欲裂,一字一顿地说:““没错,族长说了,他们六人可以进忠烈堂,这也是咱们作为飞雨军最荣耀的归属地。” 身后九十六名骑兵闻言,纷纷神情肃穆地起立,胸膛因激动微微泛红,齐声回道:“斩排长说的没错,咱们作为飞雨军,部落最强精锐,忠烈堂就是咱们最后的归属地。” 琳双眼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她目光扫过面前的众人,脑海中如幻灯片般不断闪过与战友们共度的每个日夜:晨曦中,他们一同在寒风里挥汗训练;夜幕下,围坐篝火旁分享干粮的温暖场景……那些画面如此鲜活,却又刺痛心扉。 她缓缓摇了摇头,声音带着无尽的悲痛与疲惫,说道:“把他们的遗体都收起来,集体搬到临时营地那一边。”话一出口,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几近泣不成声。 众人神情悲戚,眼眶含泪,齐声应道:“是!”那声音虽低沉,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向逝去的战友承诺,会给予他们最后的尊严。随后,众人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牺牲的战友,动作轻柔而庄重,小心翼翼地将遗体收拢,朝着临时营地的方向缓缓挪动。 在丛林的另一边,相同的悲伤场景也在上演。石、豆、夜、福等多位将领满脸悲戚地站在那里,眼前是一片惨烈景象,战友们的遗体已被一群不知名的巨兽踩踏得不成样子,肢体扭曲、血肉模糊,令人痛心疾首。 在他们视野尽头,能看到几十只巨兽被困的模糊轮廓,巨兽们此起彼伏的嘶吼声隐隐传来,然而此刻,众人满心都沉浸在失去战友的哀痛之中,对那些被困巨兽无暇多顾。 石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紧咬下唇,憋回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声音沙哑又艰难地开口:“把……把战友们的遗体都,都搬到临时营地那边。”脑海中不停闪现与战友们一同训练、并肩作战的往昔,那些画面如今如针般刺扎着他的心。 豆说话时,嘴角上下的小胡子剧烈抖动,他低垂着头,泪水簌簌地直往下落,抬手抹了一把脸,带着哭腔喃喃:“兄弟们,咱们送你们去忠烈堂回归天神的怀抱!” 福身形肥胖,脸颊上的肉因激动微微颤抖说道:“2营3连的战士们,连长带你们回家。” 夜迅速转身,对着一千来个飞雨军战士大声呼喊:“大伙动作快点,都带回临时营地。” 话落众飞雨军们迅速行动,靠左直行下坡,将领们也一同上手,小心翼翼地抬起战友们的遗体,缓缓向着临时营地方向搬去,每一步都承载着对战友的不舍与敬重,脚步沉重而缓慢。 两三个小时后,天色愈发暗沉,夜幕悄然降临。 只见族人们与几百名飞雨军齐心协力,喊着响亮号子,拖着一头头巨兽往临时营地周边堆放。此时,临时营地已搭建完毕,族人们有的已返回营地,有的还在忙碌。熊熊篝火燃烧起来,照亮了众人的脸庞。 大家围坐在篝火旁,火上架着烤得滋滋冒油的猛犸象肉,散发出诱人香气。 五头狼在旁边欢快地打闹,时不时停下,眼巴巴望着烤肉。 石伸手摸了摸杂乱的络腮胡,一脸凝重地看向我,问道:“族长,兄弟们啥时候带回去?” 我缓缓摇头,目光在石和林脸上停留,语气沉重:“明天,明天早上再火化。带骨灰回去,让陆巫主持祈祷,送入忠烈堂。” 两人听后,神色肃穆地点了点头。 夜开口问道:“族长,那咱们是不是也得像以前你抓野牛一样守夜啊?” 我缓缓点头应道:“是啊,刚积雪融化,野兽们饿了很久,闻到血腥味儿,得防着它们夜里来抢夺猎物。” 福拍着圆滚滚的肚皮,大声说道:“族长放心,俺带一百人守夜!”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几个连长分开守,咱们估计要在这儿待很长时间。” 石一脸不解,问道:“族长,野牛咱们就待了四五天就驯服了呀。” 我缓缓摇头,说道:“这些巨兽不一样。” 石满脸疑惑,追问道:“为啥?” 我解释道:“这些巨兽可不比野牛那般好驯服,我估算着,要彻底降伏它们,没几个月时间根本办不到。而且它们食量大得惊人,好在现在刚 2 月初,外头有大量的树枝、嫩芽和草料,能暂时满足供应,可即便如此,这驯化的过程也得费不少周折。” 豆满脸疑惑,忍不住问道:“族长,那咋驯服这些巨兽啊?” 我嘴角微微上扬,说道:“眼下这些巨兽都被困在坑里面,这就是咱们的一个契机。明天你们回去后,把族里所有的牛皮鼓和号角都搬来。” 石瞪大了眼睛,满脸不解地追问:“族长,搬牛皮鼓和号角干嘛?” 一旁的其他人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显然都对我的这个要求摸不着头脑。 我嘿嘿一笑,低声说道:“从早到晚安排人轮流敲鼓,吹号角,绝不能让这些野兽睡踏实了,要搅得它们日夜颠倒、疲惫不堪。同时,你们还要去搜罗些会发光的石头,等到晚上,守夜的人就拿着火把,再带上那些发光石头,时不时地凑近坑洞,去刺激它们、吓唬它们,这样它们的精神防线奔溃,就更容易被咱们突破,后续驯化起来也就方便多了。” 众人听了我的话,一时间都目瞪口呆,巧儿更是捂着小嘴,眼中满是不忍,轻声嗔怪道:“少主,你这也太残忍了。” 我缓缓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这可不叫残忍,咱们时间紧迫,这是不得已而为之,为的就是要节约驯化时间。不但不能让野兽睡安稳觉,对于那些不听话、暴躁难驯的,直接不给它们投喂食物,就晾着它们,直到它们饿得没了脾气,乖乖就范。它们如今只有两种下场,要么饿死,要么被咱们成功驯服。” 夜皱着眉头,抬手扶了扶额头,欲言又止…… 我看出他的心思,直接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地说道:“咱们现在没有别的路可走,我也知道这么做可能会让它们狂暴,甚至在这狭小局促的坑洞里,因为应激、饥饿和疲惫,会出现疫病,导致大量野兽死亡,但咱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耗。就按照我这策略办,明天回去,把族里所有能发出声响的物件,像牛皮鼓、号角啥的都全部搬开,再把树那小子的驯兽队也全都给我带过来,让他负责训话。” 众人听了我的话,虽面露犹豫,但思索片刻后还是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我顿了顿,又接着补充道:“一定要记住,在这事儿上咱们不能心软,这些野兽,宁愿饿死也不能半途而废,一旦松劲,咱们之前所有的努力、牺牲就都付诸东流了。” 福咧着嘴说道:“族长,现在俺就带兄弟们去点燃火把,不让它们睡觉。” 我摇了摇头说道:“今天不用,他们他们刚掉入陷阱坑,也不会睡的!今天你们就轮流看好周围的食食肉野兽就可以。” 福点头应到:“好的,那等一会和俺就和其余连长商量守夜事宜。” 我又转头看向山和土,说道:“你俩明天回去,把族里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得为这些野兽建造住所。” “是不是建兽棚?”土开口问道。 我缓缓摇头,解释道:“这些猛犸象来自极寒之地,习性特殊,它们的驻地和别的兽棚不一样。” 山追问道:“那要怎么建呢?” 我思索片刻,认真说道:“你们得用青砖建房,这青砖保暖性好,适合猛犸象这种喜寒的巨兽。而且,房子上下都得留好通风口,保证空气流通 ,不然里面会憋闷。另外,青砖下还得给它挖水塘,就选在护城河边上找一块空地建兽棚。水潭的水要从护城河分流出来,形成不断循环的水流,这样既能保证水源清洁,又能让猛犸象随时有充足的水降温。” 土张着嘴,一脸惊讶地说道:“族长,那得建多大的房子啊?” 我接口说道:“最少也得有10米高。” 土听了,连忙摇头,说道:“族长,不行啊!这么高的房子,很容易倒掉的。” 我缓缓开口,眉头微皱,神色透着几分凝重:“大伙听好了,咱们要给这些巨兽建个半封闭的安稳窝。这底部啊,得用从山谷找来的大石块打地基,每一块都得摆得严丝合缝,接着狠狠夯实,这可是房子的根基,马虎不得,只有地基牢实,往后才能抗住巨兽的折腾。 墙壁就用咱们亲手烧制的青砖,记住,一定要交错着垒砌,让它们相互咬合得紧紧的,这样墙体的结实程度能大大提高。每隔一段距离,就得砌一道加固的石墩,这石墩得选最厚实、最坚硬的石料,稳稳地立在那儿,给墙体再加一层保障。 承重柱是关键中的关键,得派人进森林深处,费些心思挑选那些粗壮得几个人合抱都抱不过来的巨木。这些巨木得足够坚韧、足够硬实,才能扛得住巨兽的重量,不至于被轻易压垮。房梁也不能含糊,同样用粗壮实木,多安排几根支撑,和巨木承重柱相互配合,让整个架构稳稳当当 。 再说说这高度,猛犸象那体型,咱们都清楚,太矮了它连转身、抬头都费劲,哪怕过程艰难,这房子的高度也绝不能低于8米。之所以建半封闭的,是因为这样既能让巨兽感受些外面的自然气息,又能在刮风下雨、天寒地冻的时候,有个遮风挡雨、保暖的地方。咱们在敞开的那一面,用粗藤编织得密密实实的栅栏,既能拦住巨兽乱跑,又不影响它们看外面。沿着栅栏,多设几个喂食的口子和水槽,方便咱们日常照料。” 土震惊得合不拢嘴,瞪大了眼睛说道:“族长,这可比咱们修城墙还要繁琐呐!” 我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回应道:“是啊,修城墙相对简单,把土基一块块垒上去,再用泥浆焊实就行。可给这些巨兽修房子,哪怕只是修个半封闭的顶棚房子,难度也大得多。你就是带500人,估计没个个月,都拿不下来。这房子不仅得结实,能扛住巨兽折腾,还得考虑它们的习性,方方面面都得顾到,工程可不小。” 山和土神色凝重地点头应道:“好的,族长,咱们明天回去就尝试建造房子。” 夜渐深,寒风呼啸依旧,吹得篝火烈烈作响。我站起身,目光扫过营地,看到受伤的战士正在被后勤连的母野人们悉心照料,巧儿也再帮忙熬煮草药、包扎伤口,守夜的战士们已各就各位,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黑暗!一切安心,带着狼大进入临时营地…… 围坐在篝火旁的众人陆续回临时营地睡觉。只留下福和他的兄弟们守夜!寒风簌簌野兽嘶鸣…… 第232章 狼与巨兽和人之争 夜幕沉沉,繁星在漆黑夜空闪烁,仿若细碎的冰晶。凛冽寒风穿梭在山谷间,呼啸着,引得四周野兽阵阵狼嚎,为这冰冷融化的雪地添了几分悚然。 临时营地中央,上百头猛犸象、板齿犀与大地懒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堆叠着。巨兽庞大的身躯在雪地投下浓重暗影,散发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经久不散。 营地四周,福率领飞雨军二营三连的两百名士兵,和四头狼正分批执行巡逻任务。他们以十多人为一组,如忠诚的卫士,将营地严密守护。篝火熊熊燃烧,暖橙色的火光欢快跳跃,映照出士兵们疲惫却坚毅的脸庞。 远处的坑洞里,幸存的巨兽时不时发出愤怒的咆哮,那声音在寒夜中回荡,仿佛是对人类夺走同伴生命的示威。 营地四周,盾牌、弓箭与长矛整齐排列,矛头寒光闪烁,蓄势待发。 飞雨军战士们蹲在火堆前,翻烤着一块板齿犀的肉,油脂滴落,火苗蹿起,发出“滋滋”声响。 一个战士抬头望向四周,眼中透着些紧张,开口问道:“连长,这四周这么多野兽,时不时嗷嗷叫,看着怪吓人的,它们啥时候才冲过来啊?” 福皱着眉头,把一块烤好的肉喂向狼二,说道:“别慌,它们虽多,但咱飞雨军也不是吃素的。咱有火,有武器,只要抱团不乱,它们轻易不敢近身。”狼三,狼四,狼五流着哈喇子,摇着尾巴,呆萌地看着福。 旁边一位老兵接过话茬:“就是,小崽子,咱跟着连长经历过多少硬仗了,这点阵仗算啥。这些野兽也就是闻着血腥味,想捡点便宜,真要硬碰硬,让它们有来无回。”老兵边说边紧了紧手中长矛,矛杆上的纹理在火光下清晰可见。 又有个声音从另一堆火旁传来:“可别小瞧了这些野兽,听那咆哮声,应该是大群狼群,和以前打的那些差不多!” 福扫视四周说道:“黎耀团找的这个营地不错,扎在这高地,它们进攻路线有限。只有两个路口,而且咱们的弓箭手在高处视野好,能提前预警、阻击,长矛、盾牌,标枪配合,来多少咱挡多少。” 正说着,一阵寒风吹过,篝火摇曳,火星四溅。 福提高音量喊道:“兄弟们,今晚都警醒着点,轮班休息,武器不离手。咱们不仅要守住营地,明天还有更艰巨的任务等着,绝不能在这节骨眼上,给周围野兽有机会偷咱们战利品!” 众人齐声应和,驱散了些许寒意。 寒夜在紧张的氛围中缓缓流逝,士兵们虽疲惫,却始终坚守岗位,轮岗休息的人也只是和衣而卧,武器紧紧攥在手中,直到下半夜。 “这鬼天气,黑得跟锅底似的,风刮得人骨头缝都疼。”一个战士裹紧身上的兽皮披风,嘴里嘟囔着,往篝火里又添了根柴。 “可不是嘛,这风嗷嗷叫,跟野狼嚎似的,听得人心里直发毛。”另一个战士接话道,眼睛不自觉地瞟向营地外漆黑一片的夜色。 就在这时,一阵此起彼伏的狼嗥声远远传来,悠长而阴森,在山谷间回荡。 狼二、狼三、狼四、狼五早已警觉,颈毛直竖,狼二率先仰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呜——”,那声音带着几分凶狠与警告,仿佛在向野狼宣告:“这是我们的地盘,你们别想轻易踏足!”紧接着,狼三、狼四、狼五也跟着齐声嗥叫,它们的叫声或雄浑、或尖利,“呜嗷——呜嗷——”,交织在一起,与野狼群的嗥叫激烈对撞。 外面的野狼哪肯示弱,回应的嗥叫声愈发凶猛,一时间,山谷间被这你来我往的狼嚎充斥。 狼二听着外面的挑衅,再次仰起头,脖颈上的肌肉紧绷,发出一声更高亢的“呜——”,似是在说:“有胆就放马过来!”狼三、狼四也在一旁助威,低沉地吼着“呜呜”,狼五则围着营地快速小跑,时不时亮出獠牙,朝着野狼的方向发出尖锐的“嗷呜”,仿佛在向对方展示己方的斗志。 “哎呀妈呀,这狼叫咋离咱这么近了!”一个年轻战士吓得声音都变了调,手里的长矛差点没握住。 “慌啥!咱飞雨军啥大风大浪没见过?以前不知跟族长杀了多少狼了。”旁边的老兵拍了下他肩膀,可眼神也透着几分紧张,望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听这动静,怕是有不少狼。” “瞅着,怕不下百只。它们都和咱们得狼一样”一个眼尖的战士探着头,声音带着颤音,“你们瞧,那蓝绿色的眼睛,跟鬼火似的,密密麻麻一片。” 福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块足有成人腰间那般粗壮的猛犸象肉,稳稳地握住青铜匕首,手起刀落,“唰唰”几下,将肉块分成几大块,丢给四狼!不慌不忙说道:盾牌兵准备封路前后两个路口。弓箭兵带上你们的烤肉爬伏在高处,只要它们开始冲锋,每一头都是咱们的食物。” 福将肉块丢出的瞬间,狼二、狼三、狼四便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出。狼二凭借着矫捷的身姿率先跃至半空,精准地一口叼住最大的那块肉,落地后它并未急着吞咽,而是警惕地环顾四周,耳朵高高竖起,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仿佛在向周围宣告这块肉已归它所有。那双幽绿的眼睛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野性的光芒,片刻后,它才将肉甩至雪地上,用前爪按住,撕扯下一大块,狼吞虎咽起来,嘴角的肉末和血水在寒夜中冒着热气。 狼 三、狼 四、狼 五,也分到了各自的肉块,发出一声更高亢的“呜——”,震慑四周…后又美滋滋的大口大口吞咽起来。 飞雨军的战士们见野狼群暂时被四狼的气势所震慑,也抓紧这短暂的间隙调整状态。盾牌兵们十人一组,相互检查着藤盾的连接与稳固,顶住前后两个通道。 而那些手持长矛和标枪的战士们,紧紧握住长矛的杆部,紧紧跟随盾兵后面。 弓箭兵们则手脚麻利地整理着自己的汗箭囊,将备用的箭一支支仔细检查,确保羽箭完好无损、箭头锋利。他们爬上高处的岩石,寻找着最佳的射击位置,一边观察着狼群的动向,一边小声交流着射击策略,寒风吹动他们的衣衫,却吹不散他们眼中的冷峻。 营地中越来越多的飞雨军和将领们都纷纷听到狼叫,从暖和的兽皮中钻了出来。 石黑着脸努了努嘴说道:“巧儿,把族长叫醒。” 夜打了个哈欠,回应:“团长叫族长干嘛?就几头狼,福他们就能搞定了。”说完,翻身继续钻进兽皮窝。 琳也跟着点头附和:“就是,团长,大惊小怪的,族长他不会醒的。” 巧儿虽心里犯嘀咕,但还是快步来到我身边,伸手轻轻推搡着我,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少主,快醒醒,少主快醒醒,有狼群。” 我抱着狼大迷迷糊糊的眼睛眯开一条缝问“怎么了?巧儿?” 巧儿揉着眼睛说道:“少主,有狼群。” 我拉了拉兽皮被抱紧狼大回应:“哎!就几只小狼崽,让福子他们自行解决就可以了。”说罢,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豆原本正悠闲地闭目养神,听到巧儿惊慌的呼喊,他慢悠悠地睁开眼睛,看着巧儿急得小脸涨得通红的模样。 豆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两片小胡子抖了抖说道:“多大点事啊!瞧把你急得,巧儿妹子。 他一边大笑着,一边利落地站起身,顺手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喊道:“忠勇无比位排长,跟俺出去瞅瞅,看是哪路不长眼的野狼,敢来咱们这儿撒野!”提起一米五的砍刀转身离开。 话音刚落,四道黑影鬼魅般闪现,正是忠勇无比四将。他们瞬间抽青铜剑,寒光一闪,便紧跟豆大步迈向营地外。 豆带着四人走出营地,顿时被黑黝黝的远方吓了一跳,只见一双双幽绿的眼睛正朝着那些坑洞靠近。 豆皱了皱眉问道:“怎么来这么多狼呢?” 福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说道:“营长啊,血腥味太重了,来了还不少。” 豆点了点头,“它们奔着那些巨兽去,那不是找死啊。” 福咧着嘴回应:“是啊,两边来了不少。” 豆点了点头,“坑洞那边的巨兽不用去管,看一下两边的,哪边更多?” 福瞅着左边绿幽幽的眼睛更多一点,说道:“营长,俺守左边,左边看着狼群要多一点。” 豆点了点头回应:“小心点。” 福带着几人迅速奔赴左边,刚就位不久,就见那群野狼在狼王一声悠长而阴森的嗥叫指挥下,那嗥叫声如同一把锐利的冰刀,划破寂静寒夜,“嗷呜——”,声音拖得长长的,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感,引得周围的树木似乎都簌簌发抖,紧接着,群狼如黑色的潮水般朝着坑洞涌去。 起初,坑洞里的猛犸象、板齿犀和大地懒感受到狼群靠近,发出愤怒又警惕的吼声,那吼声仿若从远古战场传来的战鼓轰鸣,“哞吼——”,低沉、雄浑且极具穿透力,仿佛能震碎空气,向周围传递着它们的怒火与威严,似是在向狼群宣告:这是它们的领地,不容侵犯。 板齿犀晃动着头上锋利的犀角,只要有野狼试图靠近,便狠狠顶去,瞬间就将几只野狼挑飞,野狼被甩到一旁的土石上,发出“噗通”一声闷响,紧接着是痛苦的哀号,那声音尖锐得如同划破夜空的利箭,“嗷——”,在寒夜中传得老远,饱含着恐惧与绝望。 大地懒则挥舞着粗壮有力且带着尖锐爪子的前肢,每一次挥动都虎虎生风,带起“呼呼”的风声,好似烈烈旌旗作响,让靠近的野狼不敢轻易近身。 猛犸象更是扬起长鼻,将扑上来的野狼抽得飞出去老远,长鼻挥动时发出“嗖”的一声呼啸,它庞大的身躯在坑洞内挪动,沉重的脚步踩踏地面,发出“咚咚咚”如同雷鸣般的声响,仿佛大地都在跟着颤抖,每一步都彰显着它的力量。 紧接着,一幕令人胆寒的场景出现了。有些野狼被血腥味刺激得失去理智,不顾一切地扑下坑洞,这下可捅了大娄子。 猛犸象见状,庞大的身躯在坑洞里快速移动,粗壮的四肢高高扬起又重重踏下,那些扑进坑洞的野狼瞬间被踩成肉泥,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短促的惨叫,“叽叽”两声便没了动静;侥幸没被踩住的,也被撞得七荤八素,在坑洞角落里惊恐地呜咽,发出绝望的嘶吼,那嘶吼声颤抖着,像是被寒风撕扯的破布条,“呜——”,充满了恐惧与无助,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福和身边的士兵们看得目瞪口呆,手中的武器不自觉地握紧,他们既惊叹于巨兽的勇猛反抗,又为这场奇特而激烈的战斗捏一把汗。 狼王见此情形,愤怒地朝天呜呜嘶吼,那声音仿佛要将夜空撕裂,“嗷呜——”,宣泄着不甘的狂怒。 紧接着,它身形一转,猛地将矛头转向飞雨军的临时营地这一边,双眸在夜色中闪烁着凶狠的幽光,它压低身子,喉咙里不时发出阵阵低吼声,似乎在向身后的群狼传达着新的进攻指令,一场新的危机朝着飞雨军扑面而来…… 第233章 着手驯猛犸象 福一见狼王转头扑向营地,心下一惊,忙冲身旁的忠、勇喝道:“忠、勇,随我守左边,招呼弟兄们准备!” 忠、勇二人眼中闪过决然,抄起家伙便与福一同面向如潮水般涌来的狼群。 营地之中,气氛瞬间冷凝。盾牌兵们十人为一组,把藤盾紧紧咬合,似一堵坚实的壁垒。他们双脚狠命蹬进雪地,膝盖微弯,肌肉紧绷,将全身力气灌注双臂,死死抵住盾牌;后排长矛兵把长矛攥得铁紧,锋利矛尖从盾牌缝隙探出,在夜色里闪烁着冰冷寒光,正对着狼群冲锋的方向。弓箭兵们早已敏捷地爬上高处,利箭“唰”地搭上弓弦,眼睛瞪得滚圆,死死锁住狼群动向,寒风吹得脸颊生疼,却分毫不能动摇他们的专注。 狼王仰头,发出一声尖锐悠长的嗥叫,似是给群狼下达总攻指令。刹那间,群狼如黑色的汹涌浪涛,“嗷呜”叫着朝营地猛扑过来。“放箭!” 福扯着嗓子,声若雷霆。转瞬间,羽箭如密集的骤雨,“嗖嗖嗖”破风而出,几只野狼闷哼着中箭,在雪地里挣扎哀嚎。但后头的狼像发了疯,红着眼,踏着同伴的尸首,不顾一切地继续猛冲。 狼群势头迅猛,狠狠撞上盾牌防线。“长矛,给我顶住!” 福的吼声几乎要将寒风撕裂。 豆带着无、比二人,疾如星火般赶到营地左侧。豆双手紧攥那把一米五的砍刀,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疯狂扑来的狼群。无、比二人手持青铜剑,神色冷峻,呈扇形散开,与豆默契配合,严阵以待。 此刻,营地防线前,狼群如汹涌的黑色潮水,疯狂冲击着盾牌兵组成的防御壁垒。盾牌兵们两两相依,用尽全力将藤盾抵在身前,双脚深深嵌入雪地,身体因巨大的冲击力而微微颤抖。后排的长矛兵瞅准时机,从盾牌的缝隙中迅猛刺出长矛,矛头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每一次刺出都伴随着野狼的惨叫和飞溅的鲜血。 一只体型壮硕的野狼,在连续的冲击中,被周围同伴的鲜血与死亡刺激得愈发疯狂。它不顾其他野狼的冲击节奏,凭借着本能和凶悍的性情,认准了盾牌防线一处因士兵们长时间高强度抵挡而略显松散的区域。它后腿猛蹬,如黑色的炮弹般直直冲去,目标正是盾牌后方的一名长矛兵。 豆敏锐地察觉到这头野狼的动向,大吼一声:“小心左侧!” 同时,如猛虎下山般朝着野狼冲去,手中砍刀高高举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凛冽的弧线,裹挟着千钧之力狠狠劈下。野狼察觉到上方的危险,却因冲势太猛无法完全避开,只能稍稍偏头,砍刀砍在它的肩膀上,顿时鲜血飞溅。 无、比二人迅速包抄过来,无手中青铜剑如毒蛇出洞,直刺野狼咽喉。 野狼吃痛之下,侧身躲避,“比”抓住机会,一剑刺中野狼的腹部。 野狼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身体摇晃几下,却仍未倒下,试图继续挣扎反击。 豆瞅准时机,又是一刀,砍在野狼的脖颈处,这头野狼终于轰然倒地,抽搐几下后没了动静。 只见两头发了疯的野狼,高高跃起,越过了严阵以待的盾牌兵,径直冲入营地之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闯入营地的两头野狼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狼 二、狼 三、狼 四、狼 五 便如闪电般扑了上去。 狼 二 瞅准时机,飞身一跃,一口狠狠咬向其中一头野狼的脖子,锋利的狼牙瞬间刺破皮毛,鲜血喷涌而出。那野狼吃痛,拼命挣扎,发出凄厉的嚎叫。 狼 三 也不示弱,从侧面突袭,直扑另一头野狼的咽喉,它前爪死死按住对方,使其动弹不得,后爪在地上刨出一道道沟壑,借力发力,全力撕扯。狼 四和狼 五则围着受伤的野狼不断周旋、撕咬,干扰它们的反抗。 一时间,营地内尘土漫天,血腥味儿弥漫,嘶吼声、咆哮声震耳欲聋。没过多会儿,那两头来犯的野狼渐渐没了动静,瘫倒在地, 随着战斗的持续,狼群的攻势愈发猛烈,仿佛不知疲倦。盾牌兵们的手臂早已酸痛麻木,虎口震裂,鲜血顺着手臂不断流淌,染红了藤盾和雪地,但他们依然死死坚守,用身体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长矛兵们也杀得双眼通红,每一次出矛都用尽全身力气,喊杀声与狼嚎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营地。 狼王在后方目睹着狼群的惨重伤亡,却始终无法突破营地防线,它愤怒地仰天咆哮,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不甘。 最终,在几声悠长而低沉的嗥叫声后,群狼缓缓向后退去,它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之中,只留下一片寂静与血腥的战场。 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飞雨军成功抵御住了群狼的疯狂进攻,令人惊叹的是,以零伤亡完美收官,仅有少数战士受了些皮肉伤。 硝烟渐散,福抬手擦去青铜剑上的血水,汗水混着血水从他脸颊滑落,他喘着粗气,望向不远处的豆,关切问道:“营长,您没事?” 豆咧嘴笑道:“你小子都好好的,俺能有啥事!” 此时,忠勇无比“四将”也迈着略显疲惫却依旧稳健的步伐,稀稀落落地走了过来。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旋即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紧绷的情绪在这笑声中彻底消散。 豆抬手摸了摸嘴角那两片标志性的小胡子,扯着嗓子喊道:“都过去篝火旁待着,这鬼天气!冷的很。” 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驱散了战后的寒意与血腥。众人围坐一圈,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你一言我一语又开始热热闹闹地聊了起来,欢声笑语不断,四周的环境却并不安宁,巨厚的河滩边,传来一阵又一阵震耳欲聋的嘶吼声。“嗷呜——嗷呜——”那是被囚困的巨兽发出的怒吼,声浪滚滚,如同炸雷在天地间接连炸响,每一声都冲击着人的耳膜,让整个河滩边的空气都跟着震颤。 不知不觉,东方天空泛起了一抹淡淡的鱼肚白,新的一天,悄然来临。 天刚破晓,晨光熹微,飞雨军的将士们已然开启了新一天的晨练。 营地四周,两百来个巨大的坑洞星罗棋布,里头囚禁着昨夜捕获的各类巨兽。 那些巨兽仿若感知到了即将到来的命运,彻夜嘶吼咆哮,声浪滚滚,震得空气都为之颤抖,硬生生让飞雨军的将士们在这喧嚣中辗转难眠。可即便如此,坚毅的将士们依旧毫无怨言,一招一式,认认真真地操练着。 晨练正酣之际,将士们的目光被远方的动静吸引。极目远眺,只见尘土漫天飞扬,仿若一条雄浑壮阔的土龙奔腾而来。 原来是大批雨族的族人,正浩浩荡荡朝着临时营地赶来。 他们目标明确,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拖运这些巨兽的肉。 队伍前列,是一群孔武有力的雨族大汉,身旁还有几百名身形狼狈却目光倔强的俘虏。他们手中紧握着的,是用几十根坚韧藤蔓,经几千名雨族族人昨夜齐心协力,紧密缠绕编织而成的粗壮绳索。这些藤蔓皆是精心挑选,兼具柔韧与承重。绳索另一端,连接着巨大且锋利的铜钩。 再往后看,雨族的男女老少各司其职。有的驱赶着牛车,牛车中是用来切割巨兽肉的锋利刀具以及捆绑肉块的绳索,牛皮鼓,牛角号之类物品。 有的扬着马鞭,驾驭着矫健的骏马,马车上满载着大木桶。 还有的推着各式各样的手推车。 更有“树”这个孩子王带领孩童们牵着羚羊、鹿等温顺的食草兽,准搬运巨兽。 这支队伍人喊兽嘶,车轮滚滚,黑压压一片,向着营地汹涌而来,场面蔚为壮观,仿佛一幅波澜壮阔的远古迁徙图,透着无尽的原始力量,让人不禁为之一振。 树带着三十多个刚成年的男女族人,和十只狒狒,步伐缓慢地朝着临时营地走去。 石看到树一行人,摸着一脸络腮胡咧着嘴打趣道:“你小子来的还挺早的嘛。” 树也咧着嘴回应:“团长,是族长叫俺早点过来的,都没睡够呢。对了,族长呢?” 石黑着脸,抬手朝临时营地里面指了指,说道:“族长还在睡觉呢。” 树撇了撇嘴,应道:“是啊,族长哪有这么早起来。话说族长叫俺过来干啥呢?” 石手指向前方那两百多个坑洞,说道:“看到没有,那些巨兽。” 树顺着石指的方向看过去,一脸震惊地说道:“抓了这么多啊!” 石连连点头,说道:“族长的意思就是让你去驯服这些巨兽。” 树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转头看向身后跟着的众人,急切地说道:“走,咱们走,过去驯服它们。” 石急忙上前挡在前面,说道:“族长说了,现在还不是驯服的时候。得先饿它们一段时间,还要从早到晚敲牛皮鼓,鼓吹号角,让它们疲惫,精神崩溃。” 树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地问道:“啥叫精神崩溃?” 石黑着脸回应道:“俺哪里知道啊,你自己去问族长去。” 树无奈地咂咂嘴,心里却犯起了嘀咕。他瞧了瞧那两百多个坑洞,里面的巨兽时不时发出沉闷的嘶吼,仿佛是来自远古的警告。 树转头看向跟他一起来的三十多个年轻男女,他们脸上同样写满了好奇与忐忑。 其中一个叫萱的姑娘,眨着大眼睛小声说道:“树哥,这活儿看着可不好干,咱真能行么?” 树勉强挤出个笑容,安慰道:“别怕,族长既然交代了,肯定有他的道理,咱先把事儿弄明白再说。” 众人纷纷点头,跟着树小心翼翼地朝着坑洞的方向走去,远远地观察着那些被囚的巨兽。 萱眼尖,突然扯了扯树的衣角,小声说道:“树哥,看那里,有一头小的!” 树定睛一看,果真是一头未成年的猛犸象,只是身形稍小一些。它那毛茸茸的身躯在晨曦中微微颤抖,眼睛里透着懵懂与恐惧,和周围那些狂暴嘶吼的成年巨兽相比,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他兴奋地一挥手臂,说道:“走,咱们过去看看有没有办法驯服它。”说罢,便当先朝着小巨兽走去,众人也紧跟其后。 在他们身后,石提高了嗓门大声喊道:“小崽子们,都小心一点,那些巨兽可不是好惹的!”树头也不回,只是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回应:“知道了,团长。”此刻,他满心都在思索着怎么驯服眼前这头小巨兽,脚步愈发急促。 待到走近,众人这才看清小巨兽的全貌。它的獠牙虽已初露锋芒,但还带着稚嫩之气,身上的长毛因为在坑洞里挣扎而有些凌乱。 “树”围着它缓缓踱步,眼睛紧紧盯着小巨兽的一举一动,试图从它的行为举止中找到驯服的突破口。 10只金黄色狒狒,像一群机灵的小跟班,它们红通通的屁股格外醒目,此时尾巴全都竖了起来,屁股高高翘着,好奇地将脑袋探向坑洞,目光紧紧盯着里面的巨兽, 其他人也都屏气敛息,不敢发出太大声响,生怕惊扰了它。 萱悄悄捡起地上的树枝,试探性地伸过去,想看看小巨兽的反应;有的则蹲在一旁,仔细观察它的眼神变化。只见那小巨兽先是警觉地往后缩了缩,鼻子里喷出粗气,耳朵也竖了起来,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异物”充满防备。但它并没有立刻发起攻击,眼中的好奇似乎压过了恐惧。 萱看到小巨兽没有发狂,胆子大了些,轻轻晃动树枝,嘴里发出轻柔的“嘘嘘”声,像是在安抚。 小猛犸象歪着头,看着树枝,犹豫了一会儿,竟慢慢向前探出鼻子,轻轻嗅了嗅。这细微的举动让众人心中一喜,看来这小家伙并非完全抵触交流。 萱小声说道:“树哥,你看它的眼睛,虽然透着害怕,但好像也盼着有人靠近,它是不是太孤单了?” 树微微点头,心中有了主意说道:“你们去找着野果和清草来。” 几个族人听到树的吩咐,二话不说,立马撒腿跑开。没多会儿,就见他们抱着大捆大捆还带着清晨露珠的青草匆匆赶来。 其中一人喘着粗气说道:“树哥,附近实在找不到野果啦。” 树沉稳地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别着急,随后上前一步,接过那一大捆青草,使足了劲儿,“砰”的一下将青草丢入了坑洞里面。 青草带着一股清新的气息散落开来,引得坑洞里的小猛犸象鼻子抽动了几下,它先是警惕地往后退了退,耳朵快速扇动,似乎在判断这是不是什么新的“陷阱”,但那股子青草的香气又实在诱人,让它有些按捺不住好奇与饥饿。 猛犸象盯着地上的青草,喉结动了动,显然是有些心动。它又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危险后,才缓缓伸出前蹄,轻轻拨弄了一下青草,接着快速缩回。如此反复几次,它终于小心翼翼地张开嘴,叼起一捆青草,囫囵吞下。 看到这一幕,众人忍不住低声欢呼起来,可又立马捂住嘴巴,生怕破坏了这难得的“和谐”氛围。 树知道,这只是驯服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此刻,至少他们找到了和这头小巨兽沟通的契机,只要把握好,驯服小巨兽或许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第234章 驯兽与虫的回归 在临时营地的坑洞旁,树继续带领着他手下的 三十多人,正忙得不可开交。他们每人手里都捧着或扛着一大捆鲜嫩的枝叶、清草,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些被围困在坑洞里的巨兽,有体型庞大的猛犸象、皮糙肉厚的板齿犀,还有行动略显迟缓的大地懒。 树率先走到一只庞大的猛犸象跟前,将手中的一大把树叶递过去,轻声说道:“大家伙,吃点,你看你都饿了一天了。” 那只成年猛犸象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它全身的毛发因愤怒而根根直立,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那声音如汹涌的浪涛,滚滚冲向四周,惊得树上的鸟儿四散纷飞。它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树,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树瞬间点燃,嘴里不断呼出粗气,化作一团团白色的雾气。 四蹄疯狂地乱蹬,每一下都重重地踏在坑洞的地面上,扬起大片的尘土,整个坑洞都仿佛随着它的动作而微微颤抖。它巨大的身躯一次次撞向坑壁,试图冲破这禁锢它自由的牢笼,可惜坑洞四周堆砌得颇为牢固,它虽拼尽全力,却依旧被困在其中,无法前进一步。 树站在距离坑洞几步远的地方,身体紧绷。 身后的一个年轻小伙儿着急地嚷嚷起来:“树哥,这可咋整啊?它们要是一直不吃,不会饿死?” 萱同样在各个坑洞遭遇了棘手难题,只见那些巨兽面对投喂的食物,不是视而不见,就是闻一闻便没了下文。 萱心急如焚,一路小跑着来到树的身边,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她喘着粗气说道:“树哥,好多巨兽都不吃食物,这可咋整啊?咱们总不能干等着它们饿死。” 树望着那些倔强的巨兽,无奈地摇了摇头,沉稳地开口:“没那么快,得像族长说的一样,要白天晚上不间断地骚扰它们,把它们的作息打乱,可能得耗费好些时日,才能让它们乖乖就范吃食物。” 正说着,旁边 10 只金黄色狒狒吸引了树的注意。这些狒狒不知何时围聚过来,此刻正愤怒地盯着坑洞里面的巨兽,嘴里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像是在发泄不满。 其中大一,突然弯腰抓起一块石头,朝着坑洞里的巨兽用力扔去,其他狒狒见状,也纷纷效仿,一时间石头噼里啪啦地砸向巨兽。 树眼睛一亮,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主意。他急忙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子,面对着 10 只狒狒,开始用手比画起来。他先指了指巨兽,又假装合上双眼,脑袋一歪,做出睡觉的模样,接着用手指了指石头,反复地做着这个动作,嘴里还念念有词:“大一,你带领大二,大三……大十,你们一定要盯紧这些野兽,一旦发现它们睡觉,就用石头扔它们,千万别让它们舒舒服服地睡着,记住了哈。”树说得口干舌燥,一遍又一遍地耐心演示,直到他确信狒狒们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果不其然,10 只金黄色狒狒像是得到了重大使命,兴奋地嘎嘎嘎嘎叫着,蹦蹦跳跳地朝着各个坑洞分散而去,眼睛瞪得溜圆,四处搜寻那些可能打盹睡觉的巨兽。 树站起身来,望着狒狒们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对萱说:“有这些小家伙帮忙,说不定能加快点进度,咱们也不能闲着,继续给巨兽投食去。”说罢,树和萱又拿起食物,重新投入到驯服巨兽的忙碌中…… 另一边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福、豆、石、夜等人一路有说有笑,脚步轻快地朝着树林那边走去,他们满心期待着去查看昨日捕获的野兽。 可刚踏入树林深处,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瞬间笑容僵在脸上,欢声笑语戛然而止。只见昨日精心捕获、捆绑在原地的野兽,竟有好几头惨遭毒手,被咬噬得血肉模糊,现场一片狼藉。 福瞪大了双眼,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猛地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前面树林,怒吼道:“团长,你看,咱们的野兽被吃了!” 石也紧握着拳头,额上青筋暴起,恨恨地说道:“是啊,昨天晚上这里没人留守,到底是什么东西干的!” 夜扶额看向石:“团长,还用说吗?这里食肉野兽那么多。” 豆,面色凝重,他快速地扫视一圈四周,试图从这凌乱中寻出些蛛丝马迹。片刻后,小胡子豆泽摇了摇头,:“赶快回去通知族长,这边也得派人看守,以防再有变故。”说罢,几人带着满心的忧虑,急匆匆地转身往临时营地赶去,脚步急促,踩得地上的落叶沙沙作响,只留下那血腥的现场在树林中弥漫着不祥的气息…… 此时的我正在临时营地里,抱着狼大睡得正酣,全然不知外面发生了诸多变故。福、石、夜等人急匆匆地走进来,脚步声和压低的交谈声还是打破了这份宁静。我迷迷糊糊地动了动,皱了皱眉,不满被人吵醒。 石走上前,清了清嗓子说道:“族长,出大事了,咱们昨天抓的野兽,在树林那儿被吃了好几头,现场一片狼藉。” 我猛地睁开眼睛,瞬间睡意全无,:“什么?怎么回事?” 夜在一旁紧握着拳头:“族长,都怪咱们大意了,昨天晚上那儿没人留守树林。” 豆一旁接口“:族长,那树林也不好留守。” 我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眉头越皱越紧,沉默片刻后,转头对福说:“去,叫盘进来。” 福领命而去…… 没多久,盘匆匆走进来,身姿挺拔,眼神透着干练。 我看向盘,神色凝重地说道:“昨天晚上是我们的失误,树林后面不能再没人守了。盘,你们离耀团得安排好人手,务必守住那片区域,绝不能再让野兽得逞。” 盘神情严肃,左手扶胸:“族长放心交给俺!”话落毫不犹豫地领命而去。 我看着众人,目光中满是坚定:“这事儿给咱们敲了个警钟,从现在起,各团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巡逻、防守、驯兽,哪一项都不能落下,绝不能让这些努力白费。” 众人点头领命。 正说着,一头金发蓝眼睛的颖,像只好奇的小兽,偷偷摸摸地探着小脑袋从临时营地门口往里面张望。 我眼角余光一扫,佯作嗔怪道:“你怎么来了?” 颖撇着小嘴,脸上挂着俏皮的笑容,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跑了进来,抱住我的胳膊:“是草姐姐让我过来的呀,说…说要照顾你。” 我看着他那可爱的模样,忍不住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道:“出去打水去。” 颖眼睛亮晶晶的,用力点了点头,脆声道:“好的,峰哥哥。”说完便如离弦之箭般欢快地跑了出去。 石摸着他那浓密的络腮胡,冲着我调侃道:“族长,你是打算在这里造小人吗?” 此言一出,周围的空气瞬间轻松了几分,众人先是一愣,接着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我瞪了石一眼,笑骂道:“憨货,出去干活去!” 石却丝毫不以为意,依旧哈哈大笑,左手扶胸,大声应道:“好嘞!”说罢,急忙带着众人转身离开,那大步流星的背影透着几分豪迈。 待他们都走后,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还挂着一抹笑意。 很快,我接过颖的水盆,简单洗漱完毕,便带着狼大和颖踏出临时营地。 刚一出去,眼前便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只见几千人散布在开阔之地,正齐心协力地分解着庞大的巨兽。 有体格健壮的族人吆喝着牛车,马车,手推车……车上堆满了切割好的象肉,缓缓驶雨族驻地;有人用宽厚的肩膀扛起大块的骨头,步伐沉稳地往驻地方向走去;还有的巧妙利用坚韧的藤蔓拴着铜钩,拖拽着沉重的肉块,那藤蔓被绷得紧紧的,在地面拖出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痕迹。 更有一群8 - 13 岁的未成年孩子们,他们如同春日里生机勃勃的幼芽,满是朝气与活力。每个孩子都手持自己亲手制作的木棍,那木棍被打磨得光滑顺手,此刻在他们手中成了“指挥棒”。 他们分散在各处,小心翼翼又干劲十足地驱赶着饲养的鹿和羚羊。这些温顺的动物们背上都驮着大筐大筐的巨兽肉,沉甸甸的分量压得它们步伐略显沉重,却依旧稳步向前。金晃晃的阳光洒在孩子们和动物们身上,映照着他们额头的汗珠,宛如细碎的金子。 看着这一切,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满是欣慰!所有的东事物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巧儿和颖安静地站在我旁边,巧儿眼神中透着对眼前场景的赞叹,颖则像个小大人一般,双手背在身后,学着我的模样微微仰头,若有所思…… 7天转瞬即逝,临时营地像是被注入了一股蓬勃的生命力,变得愈发井然有序。原本抗拒进食的巨兽们,在众人昼夜不停的“骚扰”与耐心投喂下,态度逐渐软化。几头大地懒已经完全适应了营地生活,每天悠然自得地嚼着投喂的食物,偶尔还会慢悠悠地晃到坑洞边缘,好奇地张望着营地的一切。 板齿犀虽然依旧警惕,但也不再对食物全然抗拒,开始小心翼翼地尝试着吃几口。而那只曾经暴怒的成年猛犸象,也不再疯狂撞击坑壁,只是偶尔发出低沉的吼声,像是在宣告自己的存在。 当然,在驯服巨兽的艰难过程中,并非一切都顺遂如意。期间,还是有几头年老体弱或是伤病过重的巨兽,没能扛过饥饿与疾病的侵袭,饿死病死在了坑洞里。 每有一头巨兽倒下,树带领的三十个伴们的脸上便会浮现出一抹哀伤,毕竟大家为了驯服它们付出了诸多心血。 但生活还得继续,为了不浪费资源,死去的巨兽很快被族人小心地分解!运回雨族驻地…… 这一日清晨,阳光轻柔地透过临时营地隙洒进来,颖像只俏皮的小猫,趴在我旁边,见我还未睡醒,竟用她那一头柔软的金色头发来挠我的痒痒。 我睡眼惺忪,下意识地抓住她的小手,佯嗔道:“你又作怪了。” 她嘿嘿笑着,蓝色眼瞳亮晶晶的,催促道:“峰哥哥起来了,看,别人都忙了一早上了,你还在睡。”说着,还伸手轻轻晃了晃我的胳膊。 我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道:“好,起来了。” 颖一听,欢快地蓝色眼瞳一亮,一下子从草地上蹦起来,拉住我的手就往外拽,兴奋地说:“走,峰哥哥咱们今天再去看那头小猛犸象,昨天我喂它吃青草,它可高兴了。” 我缓缓点头,牙没刷,脸没洗的,看着她那雀跃的模样,满心宠溺,又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说道:“走。” 此时,坑洞边十只金黄色狒狒在大一的带领下,已然成了临时营地中最尽责的“监工”。它们身形矫健,在各个坑洞之间来回穿梭,一刻不停歇地巡视着坑洞里面的情况。只要发现有巨兽眼睛一闭,像是要陷入沉睡,大一便立刻机警地“叽叽叽叽叫叫起来”,那叫声在坑洞间回荡,瞬间打破平静。紧接着,它有条不紊地安排其余狒狒展开“行动”,众狒狒迅速捡起地上的石头,瞅准巨兽紧闭的眼皮,毫不留情地捶打下去。 被惊扰的巨兽们自是愤怒不已,它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庞大的身躯在坑洞中来回折腾,试图以此威慑这些“捣乱分子”。有的猛犸象扬起鼻子,在空中挥舞,喷吐出粗气;有的板齿犀用蹄子猛跺地面,溅起大片尘土。然而,这 十只狒狄却似是找到了新奇的乐子,在大一的指挥下玩得不亦乐乎。它们一边灵活地躲避着巨兽的攻击动作,一边继续手中的“恶作剧”,还时不时相互交流几声,像是在为彼此的“英勇表现”喝彩…… 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小猛犸象所在的坑洞边。小猛犸象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到来,耳朵轻轻动了动,抬起头,鼻子在空中嗅了嗅。颖迫不及待地跑到坑洞边缘,蹲下身子,从旁边的草丛里揪出一把青草,伸到小猛犸象面前,笑着说:“小家伙,快吃呀,今天我又来看你了。”小猛犸象像是认出了颖,温顺地伸出鼻子,卷起青草,慢悠悠地嚼了起来,还时不时用鼻子蹭蹭影的手,逗得颖咯咯直笑。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满是感慨。这七天里,族人们为了驯服巨兽、保障营地安全,付出了太多的心血。 正在这时,树走了过来,看到我们,笑着说:“族长,很多巨兽这几天进步可大了,昨天我们试着给它套上绳索,它们虽然一开始有点抗拒,但后来很多也慢慢配合了。” 我微微点头,欣慰地说:“太好了,大家辛苦了,继续努力,争取早日让它完全融入咱们的生活。” 树领命而去,我和颖则继续逗留在坑洞边,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馨…… 就在这时,离我们临时营地驯兽区不远的另一个山头后,虫带领着两百多名来自各个小族群的族人,脚步匆忙地赶路。他们神色慌张,时不时转头往后看,警惕着食人族会不会又一次追上来。 虫一边快步走着,一边扶了扶额,大声说道:“快,咱们离雨族驻地不远了,这条路俺熟悉,过了这个山头,再走个半日路程便到了。” 瑶则紧紧抓住虫的胳膊,不安地说:“后面的食人族好像没什么动静了。” 虫摇了摇头,故作镇定地安慰道:“没事,他们要是再上来,咱们就再组织力量对付他们。” 说着,众人艰难地跨入山头。刚一登上山头,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震惊不已,只见前方树林中,捆绑着一只只巨兽。 虫一眼看到前方飞雨军的身影,急忙朝着那边跑过去。 此时,盘正在树林中巡视那些被捆绑的巨兽。 虫一看到盘,又惊又喜,急忙说道:“团长,你们怎么在这里?” 盘眼睛一亮开口问道“虫?你怎么会在这里?族长找了你几个月了。”几步上前紧紧抱住虫,用力拍着他的肩膀。 虫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开始和盘讲述他这三个月的经过。 盘听后,点了点头,说道:“走,赶快,我带你去见族长。” 虫却担忧地说道:“团长,还有食人族在追赶我们呢。” 盘自信地拍了拍虫的肩膀,说:“放心,咱黎耀团五百人人全在这里呢,他们只要敢过来,全都得留在这里。” 虫眼睛一亮,顿时安心不少,带着众人便跟随盘朝着临时营地走去。 很快,他们来到了巨兽坑洞,虫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些坑洞。远远的,他就看到了我,急忙兴奋地跑过来,大声呼喊着:“族长,族长,俺回来了!” 当我听到那声熟悉又带着几分急切的呼喊“族长,族长,俺回来了”,手中正欲丢向猛犸象的青草瞬间滑落。我猛地转过头,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直到看见虫的身影,我的眼眶瞬间湿润,双腿不受控制地飞奔过去。 几个月来,无数次我都在心底默默担忧,都害怕再也见不到这个飞雨军最强兄弟。可此刻,他就真切地站在我面前,活生生的。 我狠狠一把抱住虫,双臂像钳子一般紧紧箍住他,似是要确认这不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我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又透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喜悦喊道:“我就知道你没有死,你不会死的!这几个月,我天天盼着你能归来,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着,我的拳头不自觉地轻轻捶打着他的后背,宣泄着这些日子积攒的担忧与思念。 我松开他些许,双手仍紧紧抓着他的臂膀,上上下下打量,目光扫过他略显疲惫却依旧坚毅的面容,眼中的关切溢于言表,嘴里还不停念叨:“你小子,到底去哪儿了?有没有受伤?快跟我讲讲。” 虫则擦着眼泪,讲述了这三个月来的经历。 听完,我哈哈大笑,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时,瑶和其他200多个族人跟了过来,他们看着眼前的场景,与自己所熟悉的一切截然不同。我们族人都是竖着发,而且还困住了这么多的大型巨兽。他们不禁小声窃语起来。 一位族人瞪大眼睛,惊叹道:“首领的这个雨族真强大。” 另一个族人附和道:“是啊,太强大了,你看,那些巨兽都在坑洞里面,他们在干嘛?” 又有一人回答:“不知道啊,他们好像在给那些巨兽喂食物。” 人群中一阵疑惑的低语,在他们的理解范围内,这些巨兽都是食物,本应被猎杀食用,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给它们喂养。 虫满脸带笑,把瑶拉到我身边,神色间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开口说道:“族长,她就是俺刚才跟您说的,黑水族的小女巫。” 我看着瑶,不禁哈哈大笑,又一次重重地拍了拍虫的肩膀,打趣道:“你小子可真行啊,出去这一趟,给我拐了个这么大的惊喜回来。” 虫有些腼腆地摸了摸头,脸上带着一丝憨笑,说道:“就是……我这不是不知道该咋在琳面前解释!” 我豪爽地一挥手,呵呵笑着宽慰他:“没事,有我呢,到时候一并跟她说清楚,直接赐予给你,她也不敢说什么。” 虫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的担忧瞬间消散,哈哈哈笑着说道:“多谢族长!” 我见状,急忙拉住虫的手,大声招呼道:“走,回临时营地给你们庆功去!”话落,众人便跟随着我往临时营地走去,颖和狼大也跟了上来。 巧儿正从临时营地抬着一盆水过来给我洗漱,原本脚步轻快,可当她的目光扫到巧凤和巧虎的时候,像是突然被定住了一般,手中盆里的水哐当一下掉落在地,溅起一片水花。她的眼眶瞬间红了,眼泪簌簌而落,毫不犹豫地急忙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两个孩子。 巧凤和巧虎先是微微一愣,待看清是姐姐后,脸上满是惊喜。 巧凤眨着大眼睛,带着哭腔问道:“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啊?” 巧虎更是激动,直接一把抱住巧儿,哭喊着:“姐姐,俺们以为你死了呢!” 巧儿紧紧地抱着弟弟妹妹,通红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哽咽着问道:“你们怎么来这里的?” 巧凤和巧虎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跟巧儿说了一遍。 我在一旁微微一愣,看着巧儿的表现,心中猜到了几分,急忙走过去问道:“巧儿,他们是谁呀?” 巧儿这才抹了抹眼泪,声音带着些颤抖说道:“少主,他们就是俺的弟弟妹妹,在黑水部落……”接着,她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 我听完,不禁咬牙切齿地说道:“又是黑水部落!”说罢,带着众人快步走回临时营地,心中暗自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接二连三的状况,以及黑水部落和食人族带来的潜在麻烦…… 第235章 巨兽时代的部落恩仇 回到临时营地后,众人围坐在一起,虫详细地讲述着他和瑶是怎么逃出黑水部落,以及其他族人汇聚在一起!如何在鲁卡山洞带着“烈风,奔雷,疾电”等人反杀食人族人,以及这三个月来惊心动魄的经历。 在逃亡的日子里,他们风餐露宿,白天要时刻警惕食人族,与供火部落的人的追击,夜晚则在恐惧与不安中度过。一路上,小规模伏击战已经打了十多战的经过…… 听完虫的讲述,我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食人族和供火族的恶行令人发指。 良久,我转头看向虫继续询问:“你知道追杀你们的这两拨人,大概有多少人吗?” 虫摇了摇头,说道:“族长,比俺带的人都还要多很多。” 我皱眉想了想,又开口道:“刚才你说带了两百多人,那这两个联盟的人到底来了多少?这食人族哪里来这么多人?难道他们从河那边过来很多?” 虫挠了挠头,努力回忆着一路上的见闻,过了片刻才回道:“这就不太清楚,只知道一路上,他们一直追着。” 我环顾众人,目光中带着几分探寻问道:“都来说说,你们是怎么想的? 石一个箭步跨出,摸着满脸络腮胡,眼神中闪烁着好战的光芒,率先高声应道:“族长,一团请战。” 盘在一旁,顿时怒目圆睁地瞪着石,大声质问道:“凭啥是你们一团去打?” 石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回怼道:“为啥不能是咱们一团?你们二团不是有任务,要看守野兽吗?” 盘不屑地撇嘴,哼了一声:“就几只野兽,哪里用得着咱们二团那么多人?” 石脖子一梗,提高音量:“那也不行,你们既然有任务在身,咱们团可还闲着呢。这次,咱们一团全上!” 盘脸色一沉,厉声道:“放屁!你们一团全员出动,那咱们二团干什么?喝西北风去?” 我皱起眉头,无奈地看着两人,争得脸红脖子粗,谁也不肯让谁…… 就在我们在临时营地商议对策之时,在距离营地两公里开外的茂密丛林深处,一场阴霾却正悄然聚集。 食人族与供火部落纠集而成的联军,约摸四百余人,如隐匿在暗处的饿狼,正虎视眈眈地朝着营地逼近。食人族成员身形彪悍,他们袒露着胸膛,皮肤上绘满了诡异而又神秘的图腾,手中紧握着用兽骨精心打磨而成的锋利长矛,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要择人而噬。 供火部落的众人则身披粗制的兽皮,上面沾染着斑驳的烟火痕迹,他们步伐沉稳且迅速,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股凶狠劲儿,腰间悬挂的骨刀在透过枝叶的细碎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两族人无声无息地穿梭在树林间,踩在落叶上的脚步声被刻意压低,唯有偶尔惊起的飞鸟,才透露出这片丛林暗藏的不平静,一场危机即将如暴风雨般即将到来,打破这短暂的祥和。 供火族壮汉喘着粗气,指着地上脚印,急切地对猛卡说:“猛卡小统领,你瞅瞅,这脚印刚踩不久!” 猛卡蹲下身子,仔细打量一番后,回应:“华尔,快追,这些食物应该太狡猾了,别让他们跑了。”话落就要追出去! 华尔急忙拉住猛卡说道:“别着急,小统领,这么多个日落的战斗,都让他们跳脱!那个带头人太厉害了。” 猛卡眉头紧皱,转头急切地望向华尔,再次追问道:“那眼下到底咋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溜了!” 华尔沉思片刻后回应:“咱们肯定得追,但小统领,之前那好几个日落的激战,咱可都吃了大亏,每次都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跳脱。那带头的家伙实在太狡猾,鬼点子多得很,指不定沿路给咱布下啥埋伏、陷阱,咱要是贸然往前冲,非得再栽跟头不可。” 猛卡听着华尔的分析,咬咬牙,狠狠捶了下身旁的树干,不甘道:“哼,可不能再让他们得逞!行,华尔,既然你想得周全,这事儿你来安排,务必拿下他们!” 华尔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小统领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这一回,定要让他们死在这里!”话落,迅速挑出几个耳聪目明的族人,说道:“你们沿周边迂回侦察,留意有无埋伏与陷阱,每隔片刻便以鸟鸣为号联络。” 几人领命,如狸猫般敏捷地消失在丛林中。 接着,华尔看向剩下的族人,“大伙拉开间距,保持警觉,行进时切勿发出声响。若发现任何异样,立刻停下。”随后,带领众人循着脚印悄然追去。 前去探路侦察的 五个供火族人在山林中穿梭前行,不知不觉竟爬上了雨族的困兽山,他们 五人同时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 其中一个供火族人,手指着前方,嘴唇止不住地颤抖,惊叫道:“那是什么?” 另一个瘦小族人赶忙回应:“就是这种巨兽,俺见过!就是这个雪季,它从大河对岸过来的。” 其余 三人纷纷点头,附和道:“没错,就是这种野兽,体型巨大无比。可它们怎么会被困在这里呢?” 瘦小族人又指着前方,低声说道:“你们看,那边那些是什么人?” 为首的供火族人见状,神色一凛,迅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嗓音道:“都趴下,别给他们看到了。” 其余几人赶忙矮身,趴在草丛之中,连大气都不敢出。他们透过茂密的草丛缝隙,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远处那些神秘人的一举一动。 瘦小族人说道:“他们好多人啊。” 为首的供火族人微微点头回应:“快学夜莺叫,得给小统领和战争首领知道这一边的情况。” 说罢,为首的族人深吸一口气,“咕咕咕咕”,率先发出几声清脆且富有节奏的夜莺啼鸣,声音在山林间悠悠回荡,仿若真有夜莺栖息于此。 这一边,华尔正带着猛卡和其人疾驰在山林间,突然听到“咕咕咕”的夜莺啼叫声。 华尔急忙停住身形,侧耳倾听片刻后,对猛卡说道:“猛卡小统领,是咱们的人发出的声音,看来他们有发现。” 猛卡点了点头,目光如炬地望向声音传来的前方山林,沉声道:“走,过去看看,想必是前方有重要情况。” 众人立刻加快脚步,朝着声音源头奔去。 很快,华尔带着众人沿着崎岖山路,悄无声息地爬上山林。 前方探路的 五人瞧见战争首领华尔和食人族小统领猛卡到来,赶忙猫着腰迎了过去。 为首的族人神色紧张,指着前方的飞雨军说道:“首领,小统领,你们看前方。” 华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定睛望去,瞬间愣了一下,只见一群只如山岳般巍峨的巨兽被困五花大绑在各个树林之间,一群身着奇异羽衣、身形矫健的飞雨军士战士或忙碌穿梭、或有说有笑。他们手中拿着各式各样闪烁着寒光的器械。急忙问道:“哪些是什么人?” 众人摇头,猛卡说道:“那些巨兽是咱们那边的,每一头都巨大无比,” 华尔点了点头:“那些陌生人好厉害。” 猛卡舔着嘴唇,眼神中透着嗜血的光芒,“好长时间没尝人的滋味了,走,过去把那些食物抓来。” 华尔急忙说道:“小统领,他们人多啊。” 猛卡却哈哈大笑,“怕什么,咱们食人族啥时候怕过?”说罢,高高举起手中骨刀,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呜…呜…食物就在前面,小的们上。”话落,往前冲了出去。身后的食人族战士们瞬间如饿狼般从藏身之处窜出,发出阵阵疯狂的“呜呜……食物,食物别跑……”地嘶吼,朝着飞雨军冲去。 华尔焦急地想去拉猛卡,可已然来不及了。猛卡如同一头发狂的蛮兽,高举着骨刀,带领食人族战士汹涌地朝着飞雨军扑了过去。 一队黎耀团兄弟正警惕地巡逻,突然,他神色一凛,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有敌人入侵!有敌人入侵!”那声音瞬间划破了山林的宁静,如同锐利的警报,惊得众人打了个激灵。 原本沉浸在忙碌后短暂休憩中的飞雨军们,欢声笑语戛然而止。刹那间,气氛紧绷到了极点,仿佛一张拉满的弓。黎耀团的战士们反应迅速,几乎是本能地纷纷抓起搁在一旁的武器。 坤如一阵旋风般,带着一队人马火速冲了过来,他目光如炬,大声喝问:“咋回事啊?” 几乎同一时刻,乾和八,卦也各自领着麾下的队伍匆匆奔至。 刚才扯着嗓子喊话的那几位兄弟,正拼尽全力朝着众人跑来,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呼喊:“营长有敌人入侵,营长有敌人入侵!……” 坤 抬眼望去只见食人族战士们饿狼扑食般冲来,他们袒露的胸膛上绘着的诡异图腾,在光影交错下仿佛散发着狰狞的气息大喊道:“准备迎敌。” 刹那间,山林仿若被点燃的战场。五百余名黎耀团战士如被唤醒的猛虎,齐声怒吼,气势震天。 前排手持长矛,狼牙棒的战士们,身姿矫健,如苍松挺立,他们眼神冷峻,死死锁定冲来的食人族。 而弓箭手们早已在后方列阵,他们弯弓搭箭,动作娴熟流畅,“咻咻咻”,利箭如疾风暴雨般呼啸而出,带着死亡的气息,精准地射向敌群。食人族阵中不断有人中箭倒下,发出痛苦的哀嚎,慌乱地躲避着箭雨。 冲来的食人族小首领猛卡眼看一支箭如闪电般远远向他飞了过来,他反应奇快,身子迅速一矮,侧身一闪,像只敏捷的猎豹般躲到旁边一棵大树后面。紧接着“嘣”的一声,箭狠狠钉在树干上。 食人族小首领猛卡心有余悸,他睁大眼睛,满脸震惊地盯着那飞来的箭矢,扯着嗓子吼道:“这是什么?” 此时,供火部落战争首领华尔匆忙赶到。他看着前方食人族战士纷纷倒下,心急如焚,大声呼喊:“都躲到树后,这是他们的武器!”食人族们如梦初醒,赶忙奔向大树躲避。 猛卡躲在树后,紧咬牙关,手中的骨刀握得咯咯作响,吼道:“华尔,这是他们的武器?这些食物是什么人?” 华尔在一旁,喘着粗气回应:“不知道啊!没见过这群人。” 猛卡圆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严阵以待的飞雨军,那眼神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此时,飞雨军这边的坤等人看着那些前来的陌生人迅速躲到树干后面,不禁咧着嘴笑了起来,调侃道:“这群人还不傻,还知道躲避箭矢。” 这时,乾抽出腰间那根粗壮的狼牙棒,脸上满是迫不及待的神情,大声嚷嚷着:“坤,给给俺下个命令,俺上去把他们全都宰了!” 那狼牙棒在他手中挥舞了两下,虎虎生风。 坤看着乾,缓缓摇了摇头,神色严肃地说道:“不行,咱们在这里按部推进,只要他们露头就射死,等他们跑了再追。” 乾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愤怒地盯着坤,大声骂道:“你个懦夫!哪有勇士像你这么打仗的!” 坤皱起眉头,回怼道:“你个匹夫!只知道逞匹夫之勇,不懂战术谋略,胡乱冲锋只会徒增伤亡!”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就在气氛愈发紧张之时。 “八”赶忙站到两人中间,满脸焦急地打圆场:“别吵了,营长!别吵了,大哥!咱们现在首要的是对付敌人,要是自己先乱了阵脚,那可就麻烦了!” 就在“八”的劝解下,乾和坤的争吵暂时停歇,可两人心底的芥蒂仍未消除,彼此对视一眼,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气息。 战场那头,食人族在猛卡和华尔的带领下,藏身树后,伺机而动。 猛卡紧攥骨刀,刀身因用力而微微颤抖,他凑近华尔,低声道:“不能干耗,得撕开个口子冲出去。” 华尔目光如炬,扫向四周,寻找着突围契机。 飞雨军这边,坤强压怒火,冷静下令:“弓箭手,盯紧树后,露头就射。其他人,分组向两侧迂回,包抄他们。” 军令既出,战士们迅速行动。 乾虽满心不忿,见兄弟们依令行事,也只能咽下怨言,率小队向右迂回。一路上,他紧握狼牙棒,如猎豹潜行,眼中凶光毕露,只等与敌交锋。 食人族察觉飞雨军动向,猛卡当机立断,高呼:“兄弟们,冲左翼,冲出去!”言罢,他身先士卒,舞着骨刀冲在最前。华尔率众人呐喊相随。 只见食人族那边刚有几个身影从树干后露头,企图窥探飞雨军的动静,飞雨军这边,在坤的果断指挥下,弓箭手们立刻张弓搭箭。“咻咻咻咻咻”,利箭如疾风般呼啸而出,精准地朝着目标射去。 那几个食人族战士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便被利箭射中,或眉心开花,或咽喉中箭,纷纷栽倒在地,又被干掉了一部分。 然而,食人族并未因此退缩,他们在猛卡和华尔的嘶吼鼓动下,眼中满是疯狂与决绝。更多的食人族战士仿若发了疯的野兽,从树后、从草丛中一跃而出,不顾箭雨的威胁,呐喊着、挥舞着武器,朝着飞雨军包抄过来。他们身形矫健,奔跑起来带起阵阵尘土,疾驰扑向飞雨军。 瞬间山林之中杀声震天,此刻的战场上,喊杀声、武器的碰撞声此起彼伏,更有四面八方传来野兽的怒吼声交织在一起。 巨兽猛犸象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好似来自远古洪荒的沉闷雷鸣,“哞——呜——”,那声音低沉、雄浑且极具穿透力!仿若滚滚惊雷在山谷间炸裂,每一声都带着千钧之力,能让大地为之震颤,空气也似乎被这股力量震得嗡嗡作响,仿佛真的具备踏碎大地的雄浑气势; 身形庞大的大地懒,发出的低沉嘶吼,“嗷——嘶——”的声音,嗓音沙哑粗糙,犹如从地底深处涌起的闷雷,虽不及猛犸象那般声浪滔天,却透着一股穿透灵魂的原始威慑力,让人的心底不自觉地泛起寒意; 板齿犀则用它那如洪钟般的叫声,“咚——哐——”,声若金石,清脆又震耳欲聋!声波一圈圈向外扩散,宣告着自己的强大存在,与其他声音相互碰撞、融合,让整个战场的喧嚣愈发浓烈。 对面乾见敌来袭,亢奋大吼:“正合俺意!” 紧接着,他如同一头发狂的猛虎,浑身肌肉紧绷,青筋暴起,脚下发力,带着千钧之势朝着食人族汹涌的人潮猛冲过去,一边冲锋,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嘴里不停呼喊:“冲啊兄弟们!” 那根狼牙棒在他手中仿若有了生命,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动,都带起呼呼风声,尖锐的狼牙在日光下闪烁着寒芒,似能撕裂空气。 乾的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死死锁定食人族首领猛卡,眼中的战意熊熊燃烧,仿佛要将对方吞噬。 猛卡见乾如鬼魅般直扑而来,也毫不畏惧,他身为食人族首领,久经沙场,自有一股凶悍之气。手中那把骨刀是用猛犸象骨打磨的出来的,早已不知杀了多少人,此刻迎着乾的来势,他大喝一声,声如洪钟,震得周围空气都嗡嗡作响,提着骨刀便迎了上去。 眨眼间,两人短兵相接。乾高高跃起,双手抡圆了狼牙棒,自上而下,朝着猛卡的天灵盖狠狠砸去,这一棒若是砸实,怕是能直接将人脑袋砸开花。 猛卡却不慌不忙,侧身一闪,轻松避开这凌厉一击,同时骨刀顺势一挥,直逼乾的咽喉。 乾反应亦是极快,赶忙用狼牙棒横档,“铛”的一声巨响,两人各退三步。 乾抖了抖发麻的手臂喊道:“不错,陌生人。”话落狼牙棒带着呼啸的劲风,朝着猛卡的腰部扫去。 猛卡见状,纵身一跃,跳至半空,躲过这一横扫。但乾哪肯罢休,趁着猛卡还在空中,他猛地将狼牙棒朝天上一掷,狼牙棒如旋转的飞轮,带着致命的杀伤力飞向猛卡。猛卡在空中无处借力,危急时刻,他凭借着精湛的技艺,用骨刀奋力一挡,狼牙棒被磕飞出去,“哐当”一声落在不远处。 此时,战场局势愈发紧张,食人族战士们嗷嗷叫着,伴随巨兽的嘶吼,不顾一切地想要冲破飞雨军防线,飞雨军将士们则拼死抵抗,双方杀得难解难分。 坤看到乾与猛卡这番激烈拼斗,心急如焚,暗自咒骂:“乾,这莽夫,今日若死在此处,俺如何像团长交代?”想着,他再也按捺不住,手持青铜剑,如一道黑色闪电般疾冲向二人。 坤刚一靠近,就见猛卡稳住身形,准备再度挥刀攻向乾。坤毫不犹豫,大喝一声:“休得伤我兄弟!”声如洪钟,震得周围空气都嗡嗡作响。紧接着,他侧身一闪,巧妙地插入乾与猛卡之间,手中青铜剑一横,正好挡住猛卡顺势而下的骨刀,金属碰撞发出刺耳的“铛”一声,火花四溅。 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挡惊到,转头看向坤,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坤瞪了他一眼,怒吼道:“还愣着做什么,拿起你的武器,一起宰了这群家伙!他很强。” 乾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几步跑过去捡起自己的狼牙棒。 猛卡这边,见坤横插一杠,心中怒火更盛,他双目通红怒吼“你不配称作丛林勇士,卑鄙,一对一单挑,你多管闲事,那就先拿你开刀!”猛卡嘶吼着,挥舞着骨刀,以更快的速度、更凌厉的攻势朝坤扑来。 坤毫无惧意,他身形矫健,脚步灵活地移动着,手中青铜剑或挑或刺,每一剑都精准地应对着猛卡的攻击,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听不懂你说话。” 猛卡也听不懂对手再说什么,看神情估计是在骂自己,更愤怒了,提起骨刀,一刀横劈。 坤轻轻一跃,跳过刀身,同时反手一剑刺向猛卡咽喉,猛卡赶忙用骨刀抵挡,二人你来我往,一时间,这片战场上的战斗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周围的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首惨烈的战歌。 坤边打边抽空瞥向乾,见他还傻站在一旁,不禁怒喝道:“愣着干什么,一起上来宰了他!”那声音因焦急与愤怒而微微颤抖,在激烈的喊杀声中依旧清晰可闻。 坤边打边抽空瞥向乾,见他还傻站在一旁,不禁怒喝道:“愣着干什么,一起上来干掉他,一起上来宰了他!”那声音因焦急与愤怒而微微颤抖,在激烈的喊杀声中依旧清晰可闻。 乾撇了撇嘴,脸上满是不情愿,心里暗自嘀咕:“勇士就该一对一单挑,哪有两人打一个的道理,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可目光扫到坤在猛卡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虽奋力抵挡却渐显吃力,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心中又猛地一紧。 虽说嘴里还嘟囔着那些关于“勇士规矩”的话,但脚步却不听使唤地动了起来。他紧了紧手中的狼牙棒,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罢了罢了,今日就破一回例!”那吼声仿佛给自己壮胆一般,紧接着,他如猎豹扑食,提着狼牙棒飞速冲了进去。 此时的猛卡,正全神贯注地与坤激战,手中骨刀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试图突破坤的防御,将其斩杀。冷不防乾从旁杀到,他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黑影携着呼呼风声袭来,心中暗叫不好。 乾一加入战团,便挥起狼牙棒,朝着猛卡的后背狠狠砸去。猛卡察觉到危险,来不及转身,只能侧身一闪,用骨刀去挡。“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震得猛卡手臂发麻。坤见机行事,趁着猛卡这一分神,手中青铜剑如毒蛇吐信,直刺猛卡腹部。猛卡慌忙用骨刀抵挡,脚步踉跄后退几步。 这一下,两人联手,倒是让猛卡陷入了苦战。乾与坤对视一眼,彼此眼中有了默契,虽说过程有些波折,但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先合力拿下这个食人族首领,结束这场残酷的战斗。于是,两人一左一右,再次朝着猛卡攻去,兵器碰撞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愈发响亮。 战场上,猛卡与乾、坤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猛卡身上伤口渐多,体力渐渐不支,脚步也有些虚浮起来。食人族战士们见状,心急如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十一二个身形魁梧壮硕的食人族勇士大吼着冲了过来,为首的大汉声嘶力竭地喊道:“小统领,快走,咱们来挡住他们!” 打头的勇士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精心磨出来的长牙骨刀,一冲上来,二话不说,对着乾兜头就是一刀,刀光霍霍,气势惊人。乾眼神一凝,反应极快,侧身一闪,轻松避开这夺命一击,同时手中狼牙棒顺势抡起,带着呼呼风声,直砸向对方的后背。勇士察觉到危险,一个前滚翻躲开,顺势挥刀砍向乾的腿部。乾身形骤矮,如猎豹般后缩脚掌,敏捷躲过。借势腰部一拧,鲤鱼打挺起身,双手青筋暴起握紧狼牙棒,大吼着高高跃起,一棒狠狠砸向敌人头颅。“砰”一声,血花四溅,他稳稳落地,眼神冷峻,准备再战。 此时,又有几个食人族战士从不同方向攻向乾,他们配合紧密,试图扰乱乾的心神,为猛卡争取更多逃脱时间。乾却毫无惧色,在人群中灵活穿梭,狼牙棒虎虎生威,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一声惨叫。 另一边,坤也陷入了数名食人族战士的围攻。他们手持长矛、短斧,交替进攻,攻势一波接着一波。坤手持青铜剑,剑招凌厉,或挑或刺,将敌人的攻击一一化解。他一边抵挡,一边高声呼喊:“乾,别恋战,尽快解决他们!别让刚才那小子跑了。” 乾听到呼喊,大吼一声,使出浑身解数。他瞅准时机,一棒狠狠砸向那长矛勇士的脑袋,“咔嚓”一声,头骨应声而裂,勇士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解决了眼前的大敌,乾又转身扑向其他敌人。 这十一,二个食人族勇士虽拼死抵抗,但终究敌不过乾和坤的勇猛。随着战斗的推进,他们一个个倒下,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然而,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趁着乾和坤被缠住的空当,猛卡咬着牙,在几个亲信的护送下,踉跄着向后撤去。 华尔心急如焚,冲着身旁的食人族战士们大喊:“快,拦住后面追来的人,别让他们伤了小统领!” 此时,乾和坤正全力追击猛卡,突然被一群如疯狼般涌来的食人族挡住去路。乾双眼通红,怒吼着:“都给我滚开!”手中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朝着食人族砸去,瞬间就有几个食人族战士被砸倒在地。坤手持青铜剑,冷静地应对着四面八方的攻击,剑花闪烁,剑剑致命。 飞雨军与食人族的激战进入白热化,山谷内仿若修罗场,喊杀声与巨兽们的嘶吼震得山林都嗡嗡作响……画面渐渐模糊。 画面来到雨族临时营地。 在飞雨军临时营地中,石和盘正脸红脖子粗地争执不下,两人互不相让,争执着到底该哪一团出战。 我坐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着他们的吵闹,心中满是无奈,正烦闷间,突然,从山林那边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嘶吼声,仿若洪荒巨兽发出的咆哮,那声音穿透密林,直直撞入众人耳中。 我瞬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满心警觉,大声喝问:“咋回事?” 石和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瞬间停止争吵,两人面面相觑,都一脸茫然地摇头:“不知道啊,族长。”显然他们也不清楚状况。 我高声下令:“走,全都出去,可能是有巨兽脱困了!” 话毕,我率先冲了出去,众人不敢耽搁,纷纷抄起武器,紧紧跟随着我涌出临时营地,向着山林的方向狂奔而去…… 第236章 与食人族的宿命对决 食人族和供火部落的防线在飞雨军的猛烈冲击下逐渐崩溃。 最后一群试图阻拦乾和坤的供火部落和食人族勇士,尽管他们如猛虎般疯狂扑击,可面对飞雨军前排战士坚如磐石的盾阵、后排弓箭手密如雨下的箭矢,以及乾和坤等人的骁勇善战,终究寡不敌众。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鲜血汩汩地从伤口涌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飞雨军的攻势愈发凌厉,凭借着人数优势与精良武器,对食人族和供火部落展开了全方位的围剿。食人族战士们惊恐地发现,他们手中简陋的兽骨长矛、粗制骨刀,在飞雨军远程弓箭,锋利的青铜剑、沉重的狼牙棒以及精准的羽箭面前,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刺目的太阳高悬于苍穹之上,光芒如炙,直直地倾洒在山林之间。喊杀声与兵器碰撞声相互交织,更有身形如山岳般的巨兽仰天长啸,那咆哮声仿若能撕裂苍穹,震得人耳鼓生疼,灵魂都跟着颤抖,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正在这片山林中如火如荼地展开。 华尔见食人族联军渐落下风,心急如焚,一心只想护猛卡周全。他双手紧攥粗壮的狼牙棒,高高扬起,在空中快速划过弧线,每挥动一下,都带出呼呼风声,同时伴随着他声嘶力竭的怒吼:“滚开…”一条条飞雨军战士的生命就此倒下。 乾在混战人群里一眼盯上华尔,眼中燃起斗志,大喝:“狗杂碎,刚杀我族人!拿命来” 提着狼牙棒,如猎豹般迅猛冲向华尔。 两人瞬间短兵相接,乾抡起狼牙棒,带着千钧之力朝着华尔天灵盖狠狠砸下,这一棒势大力沉。华尔毫无惧色,侧身一闪,动作敏捷如狸猫,轻松避开,顺势横扫狼牙棒,直逼乾腰部,棒上尖齿寒光闪烁。 乾反应极快,忙将狼牙棒竖于身前抵挡。“铛”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两人各退三步,手臂被震得发麻。 华尔趁这空当环顾,见猛卡处形势危急,心急之下,再次主动攻击。他高高跃起,狼牙棒在空中划过一道黑影,带着呼呼风声砸向乾胸口。乾眼神一凝,不躲不闪,双手握紧狼牙棒全力上挑。两根狼牙棒狠狠相撞,发出震耳欲聋声响,周围战士被震得踉跄后退。 乾深知必须速战速决,瞅准华尔招式用老的瞬间,一个箭步近身,手中狼牙棒专攻其下盘与侧翼,如蛟龙出海,砸、扫并用。华尔顿时措手不及,脚步慌乱,只能勉强招架。 眼看华尔破绽频出,乾大喝一声,使出浑身力气将狼牙棒高高抡起,朝着华尔脖颈处奋力砸去。华尔避无可避,只能横档,“咔嚓”一声,他的狼牙棒被乾砸断,断成两截飞了出去。 乾顺势飞起一脚踹在华尔胸口,华尔向后倒去。乾箭步上前,用半截狼牙棒抵住华尔咽喉,怒目圆睁:“狗杂碎,老子宰了你,杀了我们那么多族人。” 言罢,他高高扬起手中的半截狼牙棒,作势就要砸下。 一旁的坤见状,神色大惊,急忙一个箭步跨过来,用手中的青铜剑横挡在乾的狼牙棒前,焦急说道:“不能杀,留着他还有大用!” 乾此刻杀红了眼,满心的仇恨让他理智全无,抬脚猛地将坤踢到一旁,怒吼道:“你是不是眼瞎了?这狗东西带着那群杂碎族残害了我们多少兄弟,今日我非让他血债血偿不可!” 说罢,乾再次举起狼牙棒,朝着华尔的脑袋狠狠砸去。 坤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拍打身上的尘土,在后面大喊:“不要杀啊!” 然而,乾根本不听劝阻,一棍接着一棍地朝着华尔砸去,每一下都带着无尽的恨意。华尔惊恐地瞪大双眼,拼命扭动身子想要躲避,却根本无路可逃…… 坤看着眼前疯狂的一幕,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此战,食人族联军原本四百余人,在这场惨烈的战斗中,超过一百多人永远地倒在了山林中,两百四十人被活捉。只剩不足三十人,在猛卡亲信的拼死护卫下,簇拥着受伤的猛卡,如丧家之犬般朝着丛林深处仓皇逃窜。 猛卡回望一眼战场,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恨,他咬着牙怒吼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给我等着,待我回去整顿人马,一定要把你们这些不听话的食物全宰了…啊…啊……”声音在林中回荡…几个亲信急忙搀扶起他,一步一踉跄地消失在丛林深处。 飞雨军这边,虽大获全胜,可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七十余名战士挂彩,二十余人永远留在了这里……,乾和坤身上也伤痕累累,乾的左臂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坤的后背也有几处被骨刀刺伤的痕迹。 战后,飞雨军营地一片忙碌,救治伤员、清理战场的工作紧张有序地进行着。 乾和坤满身血污,疲惫地坐在一棵大树下,喘着粗气。 这时八和卦押着240名被活捉的俘虏,他们双手被藤蔓绑着,被飞雨军们一脚一脚踹着过来,在坤面前一排一排地跪着。 乾猛地起身,怒视俘虏,举着狼牙棒吼道:“你们这群混蛋,杀我兄弟,今天非让你们血债血偿!” 坤赶忙拦住乾:“乾,别急,留着他们问出背后主使,这些人得交给族长。” 乾听闻怒火中烧,胸膛剧烈起伏,双目仿若燃着两簇汹汹烈火,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蒲扇般的大脚带着呼呼风声,朝着前排俘虏们的胸腹处狠狠踹去。“砰!砰!砰!”一连串沉闷声响,俘虏们如断了线的木偶般,接连栽倒在地,摔了个七荤八素,痛苦的哀嚎声顿时此起彼伏。 “你们这群杂碎,都给老子等着!”乾额头上青筋暴起,宛如一条条狰狞的小蛇,他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嘶吼道,“等把你们交到族长手里,老子定要将你们千刀万剐,一个一个慢慢收拾,让你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那充满怨毒与暴戾的声音,在四周回荡,让人心惊胆寒,前排的俘虏们躺在地上,捂着伤口,疼得冷汗直冒,口中的哀嚎愈发凄惨绝望。 坤蹲下打量俘虏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俘虏们面面相觑,低头不语。供火部落的能听懂坤的问话,瑟瑟发抖,食人族听不懂,莫名其妙。 八挠了挠头:“营长,问一路了,他们根本不配合。” 卦一脚踢向一个俘虏的脑袋,说道:“他们应该是追杀虫来的,回营地的时虫跟团长说有食人族在追杀他们。他们应该是食人族。” 众人听闻此言,不禁面面相觑,脸上皆露出惊愕之色!就在乾又一次抬脚踹向那跪着的俘虏之时,我心急如焚,带着石,盘等人一路疾奔而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不堪的战场,仿若修罗炼狱一般。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有敌人狰狞扭曲的躯壳,也有黎耀团兄弟们熟悉且令人痛心的面容,鲜血早已干涸,在土地上凝结成暗红色的斑块,散发着刺鼻的腥味。 我瞬间惊得目瞪口呆,满心的不可置信化作一声怒喝:“怎么回事?”声音在空气中震荡开来。 坤见我到来,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一路小跑迎上前来。他左手扶胸,随即弯腰,毕恭毕敬地回应道:“族长,咱们也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这群人,事先毫无征兆,一露面便如发疯的恶兽一般,直冲着咱们的困兽地汹涌杀来,兄弟们拼死抵抗,可这伤亡……”说到此处,坤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悲愤与无奈,望向那片尸骸遍地之处,眼眶也不禁微微泛红。 盘喘着粗气,红着眼眶,抱住黎耀团战士的遗体,哽咽道:“兄弟们,俺对不住你们,刚团长没在这儿。” 我望着惨状,看向地上黑压压的俘虏:“问出啥了没?” 坤摇了摇头回应:“族长,他们听不懂咱们说话。” 虫走上前,打量着俘虏说道:“族长,他们听得懂,你看—穿着兽皮的是供火部落的,露上身、胸上画着乱七八糟的是食人族。” 我微微颔首,沉声道:“你上去,问问他们。” “是!”虫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刷地抽出别在腰间的匕首,大步闯入俘虏群中。他眼神犀利,迅速锁定一个熟悉的供火族瘦子,如老鹰抓小鸡一般,一把将那人从人群中揪了出来,提在半空。 “嘿,小子,还记得俺吗?”虫盯着对方,目光似要穿透他一般。 那瘦子抬眼,与虫的目光相接,刹那间,脑海中纷涌而出的皆是此前他们追杀虫时的画面,惊恐瞬间布满他的整张脸,他忙不迭地点点头,声音颤抖:“勇士,您说,俺配合……” 虫见状,满意地勾了勾嘴角,提着此人快步走到我面前。 我目光冷峻,紧紧盯着那人,厉声问道:“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虫迅速站到一旁,全神贯注地听着那俘虏的讲述,待对方说完,立刻向我转述道:“族长,情况是这样的。他透露,他们供火族和食人族联合出动,总共来了四百多人,追杀我们,不过刚才战斗过程中已经有人逃走。他们的战争首领华尔已被斩杀,食人族的小统领猛卡却趁乱逃脱,他不清楚小统领猛卡带走了多少手下。眼下,供火部落还剩下五百多人,至于食人族的具体人数,他也不太清楚。另外,周边的小族群、小部落都已被他们剿灭,抓了许多人,粗略估计,女人有一千以上,男人有六七百。现在外面那条大河,之前冰封着,如今冰融水动,他们回不去了。全部都在集中在供火族。” 我缓缓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量着对策。 此时,夜大步走上前来,进言道:“族长,眼下这冰雪才刚融化,大河解冻,他们回不去,正是咱们出击的绝佳时机啊!机不可失。” 夜的话音刚落,豆也匆匆赶至,两片嘴角小胡子一抖一抖的附和道:“是啊,族长!咱们如今食物储备充足,前些日子猎杀的巨兽,肉都能烤干制成干粮,足以支撑大军长途奔袭。咱们直接朝着供火族杀过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我再次微微颔首,目光扫视众人一圈,沉声道:“受伤的兄弟全部送去临时营地,战死的就地火花,带回去交给陆巫祈祷送入忠烈台。我们先回临时营地,把所有飞雨军将领召集到那儿,仔细商讨下一步的作战方案。” 众人齐声领命,迅速整队,井然有序地朝着临时营地的方向进发,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斗志,只待一场大战拉开序幕。 众人抵达临时营地后,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忙碌的气息。伤员们被小心地安置在营地内,伯高带着后勤连女战士们穿梭其中,额头上满是汗珠,手中拿着草药和酒精,正争分夺秒地为伤者处理伤口。他们手法娴熟,嘴里还不时念叨着安抚的话语,让伤员们在伤痛中稍感慰藉。 我坐在临时营地主位上,抱着狼大!眉头紧锁,下方火盆里的炭火正烧得噼里啪啦,火星时不时地跳跃出来,为这凝重的氛围添了几分躁动不安。 颖在一旁忙碌着,她那一头金发飘飘,蓝色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此时,她正带着后勤连的众人,在营地中来回穿梭。她们一趟又一趟地搬运着木墩, 热水也在不断地被运送进来,腾腾热气弥漫在空气中。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飞雨军的将领们一个接着一个走进营地,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开来,营帐内的气氛愈发热烈。 琳跟在众人身后步入营帐,目光在人群中一扫,一眼就看见了虫。那一刻,她的心猛地跳动了几下,双手下意识地握紧,强忍着此刻就飞奔扑入虫怀中的冲动。她微微咬着下唇,贝齿轻陷,心中暗自告诫自己,眼下族长正要召开至关重要的会议,绝不能因儿女情长乱了分寸。 虫本正专注地听着众人讨论作战计划,不经意间抬眼,目光扫向前方时,恰好与琳的眼神交汇。一瞬间,他的眼睛亮了起来,那眸中的光亮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满是藏不住的欣喜。他的嘴唇微微上扬,似是想要露出一个笑容,可还没等这笑容完全绽放,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站在一旁的瑶。 瑶就像一道无形的屏障,让虫的喜悦瞬间僵在了脸上。他的眼神慌乱地躲闪开来,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匆忙低下头,假装在整理自己腰间的匕首,手指却微微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那原本挺直的脊背,此刻也微微弓了起来,仿佛想将自己藏进这小小的营帐角落,避开那有些尴尬又复杂的局面。 琳将虫的这一系列反应尽收眼底,心中一阵酸涩。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把目光从虫身上移开,重新投向正在说话的众人,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即将开启的大战筹备之上,可思绪却怎么也拉不回,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虫的身上。 我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见解沉声道:“安静!安静!一个一个说。” 夜率先开口,神色坚定地说道:“族长,就依刚才所谋划的,咱们应当即刻集结兵力,径直杀过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言罢,他眼中闪烁着灼灼战意,环顾四周,其余将领纷纷点头应和,一时间,营帐内群情激昂。 “对,夜营长说的对” “这些食人族罪恶滔天,多少小部落,小族群被他们所杀。” “就是,一群外来人员,敢在咱们地盘上肆虐屠杀,不能放过他们。” 我微微颔首,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继而沉声道:“既然你们一致同意杀过去,那就杀过去。两个问题!谁留守雨族驻地,和这里临时驯兽营地”说罢,我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营帐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皆低头不语,陷入沉思。 片刻,我轻轻一笑,打破了僵局:“你们啊,可不能一门心思只想着出去冲锋陷阵,不顾咱们的家园,都需要有人留下防守。若咱们倾巢而出,后方空虚,被敌人钻了空子,岂不是得不偿失?” 众人闻言,纷纷抬起头来,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开始交头接耳,低声商讨起留守人选与布防事宜。 石摸着络腮胡朗声道:“族长英明!留下黎耀团驻守,两边都能兼顾。” 盘一听满脸怒容,额头上青筋暴起,愤怒地吼道:“黑脸石,为啥不是你们一团留守?” 石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不屑。 夜急忙接口解释:“盘团长,你们二团人员太少,很难打下供火部落和食人族两个部族联军。” 盘一听这话,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刚要开口反驳,我抬起手,轻轻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随后说道:“行了,都别争了,就依石所言,你带领黎耀团留守雨族驻地和这里。” 盘身后的乾,坤,八,卦几人一听,顿时急了,急忙高声喊道:“不可,族长,咱们也想上阵杀敌,为兄弟们报仇啊!怎能留在后方?”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急切,拳头紧紧攥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去与敌人拼命。 我缓缓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看着他们,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咱们的敌人不止南方的供火族和食人族,北方还有强大的对手虎视眈眈。咱们必须得有长远的打算,分批留守是为了保住咱们的根基。你们最少得分 两百人回到雨族驻地,和寒一起留守驻地。至于具体人员怎么安排,你们自行商议,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众人听了我的话,虽心有不甘,但也知晓其中利害,都默默低下头。 此时的乾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战场上食人族残忍杀戮的场景,族人们一个个倒下,小声嘀咕道:“不行,等会议结束,一定要找族长理论,说什么都要去手刃了这群杂种,为我黎族的勇士们报仇!” 我环顾着众人,见大家都沉默不语,思索着作战计划的细节,便微微展颜,轻声说道:“具体的事情,你们自行商量安排,务必周全妥当。另外,盘,你派人回去通知陆巫,如今已然 2 月中旬,蚕豆地和芋头的种植可耽误不得,得抓紧时间了。” 盘虽心有不甘,满心还想着上阵杀敌、为族人复仇,但也知晓此时诸事繁杂,轻重缓急需分清,只得咬咬牙,点了点头应道:“好的,族长,回头俺就安排人回去通知陆巫。” 我见状,微微颔首,目光转向一团的众人,神色一凛,高声下令:“一团所有人听令!” 一团飞雨军将领齐刷刷地站起身来,左手庄重地抚胸,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军人的坚毅与服从。 “虫,琳你俩带领骑兵连 一百人先行探路,查探前方敌情、路况,随时回报。” 虫与骑兵连众人琳,忠,勇,猛,无,比等人立刻左手扶胸,低头齐声领命。 随即我看向夜吩咐道:“夜,你整合三营 五百人人,再带上几个供火部落的俘虏,明日先行出发。记住,利用俘虏多探听些敌军的情报,莫要错失良机。” 三营夜,炎,晨,披,荆,斩棘等将表情严肃,郑重地点头应命道:“是,族长。” 随即看向彩,传递指令:“彩,食物和武器务必在明天三营出发以前,全部配全,不得有误。这可是大军前行的保障,切不可掉链子。” 彩不敢有丝毫懈怠,忙弯腰点头应道:“好的,族长。” 安排完这些,我又看向 石,目光中带着期许与叮嘱:“后勤营准备这么多人的食物,武器需要时间,咱们后天再率领大军开拔前往供火部落。此次出征,咱们目标不仅是打下供火部落,黑水部落也一并收拾了。” 众人听闻,眼中光芒闪烁,满是激动与斗志,纷纷摩拳擦掌,齐声附和起来。 巧儿在一旁心急如焚,眼瞅着大战在即,她哪能甘居人后,急忙上前拉住我的手臂说道:“少主,打黑水部落这一次俺也要参战!夺回属于俺族长的位置。” 我看着她坚定的模样,缓缓点头:“好!这次就让你带着瑶一起把黑水部落的族长,女巫位置一并夺回。” 巧儿闪着泪花高兴的点了点头:“谢谢少主。” 我摆了摆手下令道:“各自准备去!” 众人点头领命! 营帐内气氛热烈而凝重,众人各司其职,为即将到来的大战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每一个决定、每一道指令都关乎着部落的兴衰成败,而大家齐心协力,向着胜利奋勇进发…… 第237章 琳,虫,瑶情感交织 等众人离开临时营地,颖扑闪着蓝色大眼睛问道:“峰哥哥,那咱们一起去吗?” 我微笑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说道:“要不把你送回去?” 颖嘟着嘴,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才不要呢,我要和你一起去,草姐姐说了,让我来好好照顾你。” 我轻轻揉了揉她的额头,语重心长地说:“打仗是有危险的,你要想清楚了。” 颖点了点小脑袋,眼眶微微泛红:“峰哥哥,没遇到你以前,我和两个哥哥都被别人当做怪物呢,整个日落,都被打骂。” 我伸手把她揽入怀中,抚摸着她金色的发丝说道:“以后不会了。” 颖则紧紧地抱着我,像是要把这些年所受的委屈、恐惧都在这一刻宣泄出来。她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我能感受到她内心深处的波澜。 就在我刚要开口的时,巧儿急匆匆地拉着巧凤、巧虎走进临时营地,径直走到我跟前跪了下来。 巧儿大声说道:“小凤、小虎,快给少主磕头。” 两个小孩乖巧地磕起头来,口中念念有词:“多谢族长!多谢族长!” 我急忙拉起他们,说道:“巧儿,你这是干嘛呢?” 巧儿擦了擦眼泪,又擦了擦,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少主,要是没有虫连长把他们带回来,俺真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他们。” 我拍了拍巧儿的肩膀,说道:“这都是虫的功劳,你是得感谢一下他。你先起来。” 巧儿站起身,仍有些抽噎,眼眶红红的,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着情绪:“少主,原以为他们……以为再也见不着了,是虫连长给了我们一家团圆的希望。” 我看着巧儿,心中满是感慨,又望向小凤和小虎,两个孩子虽说兽皮破旧,脸上还带着些奔波后的尘土,但眼神里透着机灵劲儿!蹲下身,和蔼地问:“小凤、小虎,这些天在外面吃苦了?” 巧凤抢先开口,脆生生地答道:“不苦,虫叔叔可照顾俺们了,俺们可喜欢他啦。” 巧虎在一旁也跟着点头,补充道:“对,俺们还跟着骑兵连的叔叔们学了骑马的样子,可威风啦。” 听着孩子们天真的话语,我不禁笑了,站起身对巧儿说:“巧儿,你放心,咱们飞雨军都是一家人,虫他做这些,也是职责所在,更是出于本心。如今孩子们平安归来,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咱们当下的头等大事,便是这场与供火部落和食人族的恶战。巧儿,两个孩子你不能带去,得送回雨族驻地。” 巧儿连连点头:“好的,少主,那俺出去找盘团长,让他带回族”话落,带着巧凤和巧虎走出临时营地。 我望着她们的背影,暗暗握紧了拳头,这场战斗只许胜不许败,为了这些好不容容易聚集起来的野人,是要给他们一份安宁,必须全力以赴。 正思索间,乾身上还带着未处理干净的血迹与尘土,匆匆走了进来,单膝跪地道:“族长,俺想跟着你们去。” 我微微皱眉:“为啥?” 乾双目通红的说道:“族长,那食人族统领杀了俺的几个族人,那几个族人是和俺一起长大的。要为他们报仇!” 我伸手将乾扶起,目光直视他的双眼,说道:“乾,我知晓你心里的怒火,可战争不是仅凭一腔热血就能取胜。你的族人也是我的族人,他们的血不能白流。我答应你,仇一定会报,但当下,队伍的纪律和战术安排至关重要。你若真心想参战,就得服从调配,把仇恨化作力量,好好的给我守住后方,而非盲目冲锋,你可明白?” 乾还是不死心地恳求:“族长,你就让俺去,俺想手刃了那食人族小统领!” 我微微摇头,神色严肃说道:“乾,我理解你的心情,可军有军纪。如果今日为你破了例,往后盘团长还怎么管理黎耀团?咱们是军人,服从上级安排是铁则,这是为了保证整个军队的战斗力,确保每一次行动都能精准、高效,让大家都能活着打赢这场仗,平安回家。” 乾低头紧咬着下唇,双手握拳,身子微微颤抖,看得出他内心正在做着激烈的挣扎。 我看着乾,放缓了语气,继续劝道:“你放心,如果有机会,那些杀害咱们雨族人的仇人,我定会一个个生擒活捉,带回雨族,交由军法堂审判。他们犯下的滔天罪孽,绝不可能轻易饶恕,军法森严,定能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处。倘若最终判决是死刑,我可以通融,让你来执行这关键的一击,让你手刃仇人,以告慰你逝去族人的在天之灵!如何?” 乾听到这话,眼睛有了些许神采,重重地点了点头,又屈腿跪下说道:“好的,族长,俺会拼尽全力守好和雨族驻地,你放心。” 我微微点头,看着乾身上还带着未处理干净的血迹与尘土,满是怜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下去,好好休息,好好去处理一下伤口。咱们雨族的未来,还得靠你们这些热血儿郎,只有养足了精神,才能在关键时刻顶上去。” 乾应了一声,缓缓起身,挺直腰杆,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营帐…… 与此同时,临时营地外,琳一脸幽怨地说道:“哟…咱们的虫连长,这出去了几个月,还带了个美人回来呀。”那语气里满是调侃与酸意,眼睛却不住地在瑶身上打量。 虫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瑶上前一步,带着几分好奇问道:“虫大哥,她是谁呀?”目光又转向琳,眼中满是疑惑。 琳紧紧盯着瑶,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说道:“刚才听族长称呼你为小女巫,是黑水部落的小女巫吗?” 瑶点了点头,脆生生地应道:“是啊,你是谁呀?” 琳努了努嘴:“你问问虫,俺是谁?” 虫把头低得更低了,双手揪着衣角,活像个犯错的孩子,嗫嚅着:“琳,你别闹了……”那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瑶见虫这般模样,愈发好奇,伸手轻轻推了推虫,催促道:“虫大哥,你倒是说话呀,他到底是谁?” 虫这才抬起头,偷偷瞄了林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一旁胖子福搂着小胡子豆哈哈大笑,福调侃道:“虫啊,女人多了也不一定是好事啊,往后可有得头疼咯。” 豆也附和着,脸上堆满了促狭的笑:“是啊,小子,你这一趟出去,艳福不浅,打算怎么收场啊?” 虫看到两人,眼睛瞬间一亮,急忙朝福、豆挤眼睛,那眼神仿佛在急切地求助。 福和豆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的默默点了点头。 福拍了拍豆的肩膀,嗲声嗲气道:“豆营长,你羡慕吗?你有女人吗?” 豆听闻更乐了,嘴角两片小胡子一开一合,也学着那嗲气的模样回应:“福小子,俺可不敢有这么多女人,她们要是打起来怎么办呢?俺可应付不来,你看!石团长哪天有好日子过?”说完,哈哈大笑…… 福也跟着哈哈大笑道:“就是,哪像虫啊,这魅力大得!出去一趟,带个小女巫回来,说不定啊…以后还有更多姑娘眼巴巴地跟着他呢。”说罢,还朝着虫挤眉弄眼。 虫被他们这一顿调侃,脸涨得通红,挠挠头道:“你们别乱说,瑶可不是一般人,她是真心想帮咱们,这次行动多亏了她呢!” 小胡子豆撇撇嘴:“哟,还护上了,看来这小女巫在你心里地位不低啊。” 福也在一旁起哄:“就是就是!琳连长,你看虫小子被美人迷了心智了。” 琳刚要说什么,虫就佯装愤怒地说道:“肥尔多福,你说什么,信不信老子揍死你!”一边喊着,一边作势要冲上去。 福则假装慌张地拉着豆说道:“营长,快跑啊,那小子咱俩加起来都打不过他!” 豆也嘿嘿笑着,跟着喊:“快跑,快跑!”虫急步追了出去。 琳瞪大了眼睛看着三人离开的方向,愤怒地跺了跺脚,在后面喊道:“虫,你回来,你给老娘回来!” 瑶也不可思议地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喊道:“虫大哥,你去哪里呀,你回来呀!” 琳哪里还能不清楚那三人的心思啊,恨恨地咬着牙骂道:“你能保证永远都躲着老娘吗?” 说罢,她转头看向瑶,神色复杂,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过往的一幕幕:在蓝月峡谷初遇时的惊心动魄,那些相依为命的日子里彼此的温暖慰藉,再到后来虫毫无征兆地消失,只留自己每日每夜为他牵肠挂肚、以泪洗面,满心担忧他的安危。可如今,他却带着个小女巫回来了。 琳满心无奈,重重地叹了口气!对瑶说道:“你跟俺走,以后你得叫俺姐姐。” 瑶小心翼翼地看着琳,问:“为什么?要叫你姐姐?” 琳扬了扬沙包大的拳头,恶狠狠地说道:“哼,因为俺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往后你跟着俺,要是不听话,敢惹出什么乱子,或是敢跟虫眉来眼去的,俺这拳头可不认人,揍得你服服帖帖的,所以你最好乖乖叫我姐姐,懂了没?”说罢,还示威似的在空中挥了两下拳头,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瑶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双手死死地揪着兽皮衣,眼睛只敢盯着脚尖。她心里委屈极了。 她看着瑶那怯生生的模样,心里又泛起一丝不忍,暗暗叹了口气,心想着“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是气虫,怎么冲这小姑娘发起火来了。”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过去拉起瑶的手离开…… 另一边,虫和福、豆假装追着,一路跑到后山谷,豆喘着粗气,哈哈大笑道:“哎,你这,你打算怎么解决呢?” 虫追了上来,叹了口气:“俺也不知道。” 豆拍了拍虫的肩膀:“往后你可能得像石团长一样了,经常夜晚都不敢回驻地。” 虫一脸黑线地看着两人,求助地说:“兄弟,支支招呗。” 豆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说:“依俺看,你得找个机会,跟琳还有瑶姑娘把事儿说清楚!你就坦诚点儿,最多就被淋爆打一顿。” 虫面露难色,想到琳的恐怖,浑身不自在的打了个冷颤,急忙摇头说道:“不行,绝对不行。” 豆白了他一眼:“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总比你现在这样躲着强。再说了,咱们马上要进攻食人族了,内部可不能乱。你要是因为这点事儿影响了骑兵连的士气,那可就罪过了。” 虫面露难色,牙齿咬得咯嘣响,低头沉思,他知道这件事得快速处理好,不能耽误了骑兵连的作战计划…… 福咧着嘴,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虫的肩膀,说道:“哎,别想了,还是去找族长帮你解决,你这脑袋也想不出什么主意来。” 虫抬头看着两人,一脸无奈与求助,应道:“好,还是得找族长帮忙。” 说罢,三人便小心翼翼地朝着临时营地走去。 此时正值晌午,烈日高悬,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将山谷口烤得炽热!周围的沙石泛着刺目的光。 来到山谷口时,虫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抬手遮挡住那过于耀眼的阳光,眯着眼探着脑袋张望。瞧见临时营地旁没看到琳的身影,他才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一口气,挺直腰杆,大步流星地朝着临时营地走去。 在临时营地里,颖正专心地往杯中倒水,动作娴熟又优雅。倒完水后,她抬起头,满是期待望向我问道:“峰哥哥,你说巧儿她当真能成为族长?能执掌黑水族黑水部落的大权吗?”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满满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应道:“那是自然,定要让巧儿坐上族长之位,再让虫带回来的女子担当部落女巫一职。” 颖眨动着她那幽蓝深邃、愈发不解,追问道:“如此一来,黑水部落岂不是直接并入咱们雨族了?” 我昂首挺胸,脸上洋溢着满满的自信,目光深邃地凝视着颖,掷地有声地说道:“没错,这正是咱们开疆拓土的第一步妙棋。” 颖轻盈地走上前来,双手捧着水杯,眼中满是求知欲:“可是,峰哥哥,我听闻黑水部落与咱们雨族相距那么远,怎么办呢?” 我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头,负手而立,望向远方的眼光中仿佛容纳了山川湖海,雄浑有力地说道:“待日后咱们雨翼渐丰、人马壮大,便沿着这广袤大地一路南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筑起座座雄城。要让雨族的大旗,在这天地间每一寸有人类踏足的土地上猎猎作响,成为雨族领土。”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虫他们大步走了进来。 豆哈哈大笑,说道:“不错,族长志向远大,老远就听到你在营地里豪言壮语。以后咱们兄弟一定为你冲锋陷阵,赴汤蹈火!” 我微微一愣,脸上满是不解之色,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一一扫过,开口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福赶忙凑上前,那肥嘟嘟的脸几乎要贴到我跟前,还挤眉弄眼地说道:“族长,还不是虫带回来那个小女巫的事呗,和琳干起来了。” 虫在一旁听着,脸上顿时黑线密布,狠狠地瞪了福一眼。 我抬手一拍额头,懊恼不已:“哎呀,怎么把这个事给忘了呢?现在琳去哪儿了?” 三人纷纷摇头,表示并不知晓。 我转头看向颖说道:“你去把巧儿找来。” 颖甜甜一笑,清脆地回应道:“好的,峰哥哥。”说罢,转身快步跑去,一头金色的头发在风中肆意舞动,宛如流动的金色绸缎,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虫黑着脸满脸无奈地说道:“族长,咋整呀?” 我走上前,重重地拍了拍虫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安抚道:“多大点事啊,你看看你,怎么就被这两个女人的事儿难住了?” 福接口道:“就是,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自吹飞雨军第一人,呸——” 我瞪了福一眼继续说道:“咱们可是有着鸿鹄之志的人,往后咱们雨族开疆拓土,把族旗插遍这广袤天地,到时候莫说两个,十个八个女人,只要你心仪,族长我都给你赐予。现在不过是点小波折,怕什么,等她来了,我来跟她说。” 豆一听,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口水都流出来了,接口道:“族长,那给俺先赐个十个八个呗。” 我瞥了一眼他那略显猥琐的小胡子,故意调侃:“你那腰子受得了,你那肾受得了吗?” 豆下意识地摸了摸嘴角,那两撇小胡子跟着一抖,咧着嘴乐道:“族长放心,只要你赐予,多少俺都能承受。” 我嘴角上扬,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缓缓点头,说道:“到时候把巧儿赐给你。” 豆一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急忙摆手:“族长,不,不,那俺还是不要了。”这说着,颖带着巧儿从临时营地外轻盈地走了进来,她俩的身影在日光的映照下,勾勒出一圈淡淡的光晕。 巧儿一脸欢喜地蹦跳着进来,眼睛亮晶晶的,好奇问道:“少主,你们在聊啥呢?刚刚俺怎么听到你在说俺的名字呢?” 我嘿嘿一笑,开口问道:“巧儿,你弟弟妹妹都安排好了吗?” 巧儿重重地点了点头,脆生生地回应:“安排好了。” 我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地说道:“这猥琐的小胡子豆他说看上你了,巧儿,要不要把你赐给他?” 巧儿一听,瞬间像被点燃的火药桶,几步冲上前去,伸出她那蒲扇般的大手,仿若老鹰捉小鸡一般,直接把豆拎了起来,怒目圆睁瞪着豆,大声质问道:“是不是你跟族长提的这个要求?” 豆在半空吓得腿直晃悠,委屈巴巴地叫嚷:“巧儿妹子,别冲动,俺没说这句话,是族长诬赖的。” 巧儿听罢,这才将手一松,把豆放了下来,嗔怒地看向我,跺了跺脚说道:“少主,你又打趣巧儿了。”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罢,神色一正,说道:“巧儿,有个事啊!你去把琳找来,还有,你一定要把瑶护住,别让琳去欺负瑶。” 巧儿扑闪着大眼睛,满是不解地问道:“少主,琳姐姐为什么会欺负那个小女巫呢?”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说:“你不懂,你去办。” 巧儿歪着脑袋想了想应道:“好的,少主。”转身离开。 福看着巧儿的消失的背影哈哈大笑起来,重重地拍了拍豆的肩膀,调侃道:“营长,俺觉得巧儿妹子还是不错的,你就将就跟她过。” 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瞪着福喝道:“你小子就是这么不怀好意,你怎么不跟巧儿妹子过?族长,福他说他看上巧儿了。” 福那肥胖的脸瞬间僵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嘴里呜呜呜地叫着,着急地辩解:“族长,俺可没说,俺现在觉得挺好的,整个雨族的女人都通用,俺觉得挺好的。” 我满脸无奈地看着这几个活宝,找了个位置坐下,挥了挥手说:“自己倒水,等着琳进来再说。”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营地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巧儿带着琳和瑶走进了营地。 巧儿昂首挺胸,走在前面,琳则是一脸冰霜,目光冷冽,瑶跟在后面,怯生生的,眼睛时不时地看向虫,三人一进来,营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复杂微妙起来。 虫一直低着头,脑袋都快埋到胸膛里去了,根本不敢直视琳和瑶的眼睛。 我无奈地指了指座椅,说道:“你们坐下,巧儿,给他们倒水。”巧儿爽利地应了一声,转身麻利地去倒水。 两人依言坐下后,我看着他们,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说道:“琳啊,你也知道,以前咱们族里都是集体群居的,现在虫只是多了一个瑶在身边,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琳毫不退缩,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大声说道:“族长,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虫他只属于俺一个人。” 一旁的女巫瑶此刻也不再胆怯,愤愤地看向琳,辩解道:“怎么可能呢,虫大哥说了,他要一辈子陪着我。” 琳一听,扬起那沙包大的拳头,恶狠狠地看向瑶,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再说一句试试?” 瑶委屈地低下头,嘟囔着:“琳姐姐,你太过分了。” 我见状,语重心长地劝道:“男人嘛,在外出征,多几个女人来帮你照顾虫,不是挺好的吗?” 琳一听,更加愤愤不平,立刻反驳道:“族长,那俺也在外面出征啊,是不是也可以多找两个男人来,帮着虫分担照顾俺?” 我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叫苦不迭! 虫急忙抬头,慌张地说道:“不可以,这怎么可以呢!” 琳看向虫,眼神里仿佛要喷出火来,质问道:“为啥你可以,俺就不可以?” 我轻咳一声,打断两人的争吵,一边揉着额头,心想“这琳可不像果那么好忽悠啊?平日里瞧着琳虽说有些泼辣,但总体还算温顺,可眼下这情形,明显是我低估了她的执拗。她可不是那种能轻易被几句场面话忽悠过去的主儿,这可如何是好?眼瞅着局面愈发僵持,若是处理不当,伤了琳的心不说,还极有可能在族里埋下不和的隐患,影响大家的团结一心向前。” 我偷偷瞥了一眼虫,指望他能再作用,可这小子此刻也是一脸苦相,眼巴巴地望着我。 我无奈的摇头和声细语地说:“琳,我知道你心里委屈,这么长时间你为虫、为族群付出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里。你俩一路相互扶持走到现在,那情谊比山还重,比海还深,这是谁也抹不掉的。虫这次带瑶回来,虽说事出突然,但咱也得给他个解释的机会,你说是不是?” 接着看向虫,给他使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表态。 虫心领神会,马上接着说:“琳,俺真的错了,是俺考虑不周全,没顾及你的感受。可你想想,当初咱们一起面对那么多艰难困苦都没怕过,现在咱也不能因为这点事儿就散了呀。瑶她救了俺,俺不能辜负了她,伤你的心,你要是气不过,打俺骂俺都行,只求你别不理俺。” 我急忙接口看向向瑶,温和地说:“瑶,你初来乍到,可能不太了解琳和虫的过往,琳她是个直性子,心里有啥就说啥。但她心地善良,你俩要是相处久了,肯定能成为好姐妹,咱们这个族群最看重的就是团结,你也不想看到大家因为这点事儿闹别扭。” 琳和瑶都低下了头,默默地思索着我说的话…… 最后我面向三人,语重心长地说道:“咱们现在族群发展正处在紧要关头,外面还有强敌环伺,内部必须得团结一心。琳、虫、瑶,你们都是咱们雨族的希望,互相体谅一下,把这事儿翻篇儿,咱们一起携手把雨族壮大,让所有人都不敢小瞧咱们,好不好?” 琳抬起满是不甘的眼神,紧咬下唇,微微扬起下巴,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说道:“族长,俺知道了,您放心!这次去攻打食人族和拱火族,一定会全力以赴,不会让个人事情去影响……影响咱们雨族的大业。” 我微微点头,看向瑶,语气温和地说道:“瑶,你也慢慢和琳相处,她人很不错的。这一次你还有一个重要的使命,就是重夺黑水部落女巫大权,巧儿来夺回族长之位,你来担任黑水部落女巫一职。这对咱们雨族往后的发展至关重要。” 瑶轻轻点了点小脑袋,怯生生地说道:“好的,族长,我知道了,我会尝试跟琳姐姐好好相处的,不会让你和虫大哥为难的。” 听到这里,我一直紧绷的心瞬间放松了些许,抬手扶了扶额头,转头对巧儿说道:“巧儿,你带着瑶去准备!” 又转头看向福、豆、虫、琳等人,神色严肃地叮嘱:“明天骑兵连和夜就要先行出发了,你们也快下去准备了,检查好武器、肉干,莫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众人纷纷点头,齐声应命,鱼贯而出。 等众人走后,颖轻轻拉着我的手臂,晃了晃,嘿嘿笑道:“峰哥哥,你说琳姐姐能和瑶和睦相处吗?”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说道:“应该不会,得给她们时间。这俩姑娘性子都倔,一时半会儿怕是磨不平,只盼着出征在外,她们能多些相互照应,少些意气之争。” 营帐内篝火摇曳,光影在地上晃荡,我抱起颖,缓缓在椅子上坐下,脑子里在想着“出征在即,内部矛盾虽稍有缓和,可前路依旧布满荆棘,食人族与拱火族绝非善茬,期待明日先锋军开拔一切顺利……” 第238章 飞雨军破晓伐恶 天色依旧昏沉,墨蓝色的夜幕沉甸甸地压着,仿佛给大地蒙上一层厚重的纱幔。我睡得正香,就被颖硬生生地拽出了临时营地,此刻坐在营地外,我抱着狼大,被冷风一吹,彻底清醒了,边烤火边小声嘀咕:“啊!这么早,他们都还没集合呢。” 颖扑闪着那双蓝得透亮的大眼睛,笑嘻嘻地凑到我跟前,:“峰哥哥,今天夜营长他们都快出征了,你就不能早点起来等他们一次吗? 我无奈地看着颖,伸手在还冒着火星的木柴上烤了烤,呵出一口白气:“昨晚被你折腾得…这才眯了没多久,就被你薅了起来。” 颖眨眨眼,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星噼里啪啦地溅起来:“峰哥哥,你太懒了,大家都在为出征拼命呢!” 狼大像是听懂了,呜呜叫了两声,蹭蹭我的腿。我低头看看它,又瞅瞅一脸期待的颖,心头微微一暖,正准备说话时,就见巧儿笑呵呵地抬着水过来,她那五大三粗的身板走起路来却带着一股憨实劲儿。“少主,还是颖妹妹有办法,俺可不敢这么拖拽你。” 我瞥了这五大三粗好似母野人的巧儿一眼,伸手接过水,随口问道:“瑶,你已经安排好了吗?” 巧儿忙不迭地点头,回应道:“回少主,已经安排好了,刚才还带着瑶去帮后勤营准备肉干等食物呢。” 我边洗漱,边开口问:“不知道瑶会不会来几句出征的祝福语啊?” 巧儿歪着脑袋想了想,应道:“应该会,她可俺以前部落的小女巫啊!” 我手上的动作不停,接着说道:“她以前就没有祝福过你们?” 巧儿点了点头回应“有啊,以前族人受伤都是小女巫祝福的呀!她在黑水部落人缘可好了。” 我猛地抬起头,瞪了这丫头一眼,嗔怪地说:“那不就是会祝福了吗?你去把她找来。” 巧儿点头回应:“好嘞,少主!俺这就去把瑶找来。”说罢,她迈着大步,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颖望着巧儿离开的背影,眨巴着那双蓝色的大眼睛,带着些疑惑开口道:“峰哥哥,你干嘛不把蝶姐姐叫来祝福呢?她可会了,我经常看到她祝福小翼和小羽呢!” 我抬手轻轻刮了刮影的小鼻子,笑着回应:“把蝶叫来你就得回雨族驻地了,你愿意吗?” 颖一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急忙摆手道:“不愿意,峰哥哥,那还是不要叫来了。”说罢,自己先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正当我们这边说着话,夜那边已经传来急促的集合声:“三营全体队友,集合!”声音如洪钟般响彻营地,瞬间,原本还零散分布在各处的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朝着集合点奔去,脚步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出征的前奏。 我神色一凛,整理了下衣衫,对颖说:“走,咱们过去看看。” 颖乖巧地点点头,和狼大跟在我身后一同向着集合地快步走去。 天色未明,营地被墨蓝色的夜幕紧紧包裹,静谧中暗藏着大战前夕的紧张。 突然,一声清脆的“一嘎”划破夜空,打破了这份寂静。一排排战士整齐列队,声音洪亮地依次报数:“二嘎”“三嘎”“四嘎”……声音坚定有力,在夜空中回荡。 夜身姿笔挺地站在前方,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地扫视着集合的队伍。炎、梁、晨,莉四位连长及披、荆、斩、棘四位排长,各自站在所属队列前,神情专注,督促着战士们迅速集结。 “99 嘎”“100 嘎”,随着最后两声报数落下,一排报数完毕。紧接着下一排战士毫不犹豫地接上:“一嘎”“二嘎”……就这样,整个三营的战士们以整齐划一的节奏报数,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震撼人心的声浪。 最终,报数声戛然而止,炎快步上前,左手抚胸,身姿端正,大声报告:“报告夜营长,雨凌团三营应到 507 人,实到 507 人,集合完毕,请指示!” 夜营长微微点头,沉稳下令:“归队。”炎迅速转身,小跑到队伍中归位。 后勤营的莉小跑上前,在夜面前站定,左手抚胸,高声汇报:“报告夜营长,雨凌团一团 四营后勤营,应到 一百人,实到 一百人,集合完毕,请指示。 夜神色平静,点头示意:“归队。”莉立刻转身,小跑着回到后勤队伍之中。 天色渐亮,晨曦的微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集结完毕的队伍上,映照着战士们冷峻坚毅的面庞。 夜目光如炬,缓缓扫过眼前整齐列队的众人,那眼神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能穿透灵魂,让每一个被注视的战士都挺直了脊梁。 “武器,食物都准备好了吗?”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洪钟在营地回响。 “都准备好啦!”众人齐声呐喊,声浪滚滚,震得枝头的晨鸟惊飞而起,这呐喊声中饱含着他们的自信,数月来的筹备,只为今朝这一刻。 夜微微点头,向前跨出一步,身姿挺拔如松,继续说道:“今日,大家都知道,族长已下了命令,攻打供火部落以及食人族。这些恶徒,他们的罪行滔滔,罄竹难书!他们在这片土地上横行无忌,丧心病狂地将周围的小部族、小族群残忍杀害,变为他们口中的食物,如此暴行,天神都难容!”夜说到此处,眼中怒火燃烧,那愤怒仿佛能将这清晨的寒意驱散,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显示着他内心的激荡。 战士们听着这些,一个个义愤填膺,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刀疤炎高举青铜剑大喊道:“杀,杀,把这些猪狗不如的玩意全杀了!” 瞬间点燃了众人的热血,呐喊声此起彼伏,“杀,杀,把这些猪狗不如的玩意全杀了!”汇聚成一股汹涌澎湃、不可阻挡的洪流,直冲云霄。这呐喊,是他们的宣战,是对邪恶的唾弃。 就在这时,丛林深处传来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奔雷滚滚。虫带着众将琳,忠,勇,猛,无,比以及骑兵连 一百人,宛如钢铁洪流般,从林中缓缓驶出。他们个个身姿矫健,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身上的藤甲在微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手中全部紧握青铜剑,利刃直指苍穹。众人翻身下马,动作整齐划一,落地有声,瞬间融入这激昂的氛围之中,也跟着呐喊起来,声浪愈发汹涌澎湃。 巧儿带着瑶匆匆赶来,一路小跑至我身边,喘着粗气说道:“少主,瑶带来了。” 我转头,目光温和地看向瑶,带着期许问道:“你会出征祝福语吗?” 瑶轻轻点头,神色庄重,回应道:“会的族长!” 我抬手,指着前方那整装待发、热血沸腾的战士们说道:“你去给他们祝福。”说罢,我带着瑶稳步走向集合完毕的众人。 夜远远瞧见我走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急忙左手抚胸,弯腰行礼,恭敬地说道:“族长,您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呢?” 我微微一笑,上前拍了拍夜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为你们饯行。” 众人看到我走过来,都下意识地停止了呐喊,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我转头看向巧儿,和颖说道:“你俩去把咱们的酒和碗抱出来。” 巧儿一听,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小嘴微微一撇,小声嘟囔道:“可是少主,就只有一坛啊,那是您平常喝的……” 我眼睛一瞪,目光中带着几分威严,提高音量说道:“快去!” 巧儿撇了撇嘴,虽满心不情不愿,却也不敢违抗我的命令,两人只能迈着拖沓的步子,一步三回头地跑回临时营地。 我神情严肃,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随后提高音量,大声说道:“这一次出征,咱们是为南方驻地一战。食人族的恶行你们都了解了,他们残暴不仁,手段狠辣,周围多少部族都惨遭毒手。我希望出去多少人,你们就回来多少人。你们在战场上,只能依靠战友,战友就是你们的一切。” 战士们听闻此言,眼中瞬间燃起熊熊斗志之火。 虫率先振臂高呼:“族长放心!食人族欠下的血债,定要他们加倍偿还!咱们兄弟同生共死,绝不落下一个!” 话音刚落,周围的战士们纷纷响应,“对!同生共死!” “有战友在,啥都不怕!” “定要让食人族知道咱们飞雨军的厉害!”呐喊声此起彼伏,汇聚成一股磅礴的力量,震得营地周围的树枝簌簌作响。战士们个个挺直胸膛,握紧手中的兵器,脸上写满坚毅,仿佛此刻已置身战场,正向着敌人奋勇冲锋,那股子热血与豪迈之气,让清晨的营地都沸腾了起来。 巧儿抱着那唯一一坛酒气喘吁吁地回来了。颖则抱着几个陶碗。 我双手稳稳地捧起酒坛,轻轻晃了晃,酒液在坛中发出轻微的晃动声。凑近闻了闻,醇厚浓烈的酒香瞬间扑鼻而来,我不禁露出一丝笑意,高声说道:“兄弟们,这是酒,相信你们很多人都没有喝过!没办法,临时营地就带来了这么一坛,但是,今年我会想办法让大家都喝到!” 众人直勾勾的盯着我手中的酒坛,小声议论着。喝过酒的夜等几位将领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都按捺不住打算上前一抢酒碗的冲动。 我把目光投向众人,眼神中满是鼓励,接着道:“现在,你们排着队上来,每人只能尝一口,毕竟就只有这么一坛酒,我要求你们所有人都能喝一口。咱们是战友,同甘共苦是咱们的本分!战场上,共患难不难,可平日里的这点甘甜,咱们也要一起分享。” 战士们听闻,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他们迅速而有序地排成一列长队,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感动。打头阵的战士大步上前,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我递过去的碗,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脸上瞬间泛起红晕,还不忘咂咂嘴回味一番,然后才将酒坛郑重地递给下一位战友,口中念叨着:“兄弟,尝尝,这滋味,够劲!” 队伍里不时传出低低的交谈声,“快点啊!” “别推我,前面的少喝一点。” 我满意地看着酒碗在战士们手中传递,当一碗酒供四十来个人喝过,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战士们都很克制,有的只敢舔舔嘴皮,抿上极其细微的一口,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多喝一点,战友就喝不到了。 众战士依次上前,小心翼翼地抿着酒,那股珍惜劲儿溢于言表。待所有人都尝过,酒坛里还剩约莫五分之一 。 我见状,不禁哈哈大笑,越发满意地点点头,高声喊道:“夜,你们过来!” 此时,夜等众将领早就按捺不住,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听到招呼,迫不及待地急急忙忙冲上前。夜手脚麻利地拿起酒碗,把酒坛里剩下的酒分成了几碗。 其他将领围拢过来,眼神里满是期待,纷纷伸手接过夜递来的酒碗。他们高举酒碗,彼此对视,眼神中传递着只有他们才懂的豪情壮志与默契。 等所有人喝过了酒后,我转头看向瑶,抬手一指,说道:“你去给他们祝福。” 瑶轻快地点点头,脆生生地回应:“好的,族长。”紧接着,她快步上前,站定身姿后,又唱又跳起来!:米里古…哈里古…迪里古…嘟噜古……愿天神护佑此次雨族出征顺利,愿天神护佑此次出征战士们伤病全无,愿天神护佑此次出征食物充足无虞,愿天神护佑此次出征能速战速决凯旋,嘟噜古……” 瑶那悠扬的声音如同山间灵动的清泉,带着神秘的力量,传遍整个山谷。她口中念念有词,在众人面前又唱又跳。 我看着瑶那专注虔诚的模样,嘴角不经意间微微一扯,暗自思忖:“这黑水族的女巫有点意思哦!瞧她这又蹦又跳的,好似比陆巫她们还要活泼。虽说她嘴里嘀嘀咕咕的那些话,我一个字都听不懂,但听着那语调抑扬顿挫的,还挺好听。” 许久之后,才缓缓收势,完成了这场庄重的祝福仪式。接着,瑶朝我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笃定,似是已将满满的护佑之力赋予了出征的队伍。 我见状,神色威严,款步上前,站定之后,我高高举起手中的青铜剑,剑身闪耀着冷峻的寒光,映照出我坚毅的面庞。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雷鼓扬旗,吹号出发!”那声音如滚滚雷霆,在山谷间回荡,惊起一群飞鸟。 “出发!”战士们齐声响应,声浪滚滚,直冲云霄。刹那间,雷鼓被重重敲响,那鼓槌每一次落下,都好似雷神挥下巨斧,“嘣嘣”之声震得大地颤抖。沉闷又极具爆发力的响声,一波接着一波,如同汹涌的海浪冲击着礁石,让人心跳加速,血脉贲张。 与此同时,号角声划破长空,“呜——”的一声长鸣,悠长且嘹亮,宛如远古巨兽的嘶吼,在山谷间悠悠回荡。这尖锐的声响穿透云层,能传出数里之遥,仿佛是向天地宣告出征的决心,又似在召集四方神灵为战士们助威。雷鼓声与号角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激昂的战歌,催促着将士们奋勇向前。 沉闷而有力的鼓声震得人心潮澎湃,仿佛是天神在为我们击鼓助威;军旗烈烈作响,随风舒展,那鲜艳的旗帜上绣着的雨族各个将领的名,宛如一只咆哮的猛兽,在风中彰显着威严。战士们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向着山谷之外进发,尘土飞扬间…… 第239章 北地风云:相亲与盐途 我静静地看着夜带领着三营离去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他们的身影融入远方的朦胧之中。 此时,虫带着骑兵连,一众将领大步走上前,身姿挺拔如松,他们左手整齐地扶于胸前,异口同声地说道:“族长,咱们出发了。” 我神色凝重,目光缓缓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眼中满是关切与嘱托,沉声道:“你们只负责侦查,不要冒险。此次行动,情报至关重要,但你们的安危更是重中之重,切不可冲动行事。” 虫一脸自信,上前一步,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满不在乎地说道:“族长放心,就几个小杂鱼啊,根本不放在心上。” 我眉头一皱,瞪着他呵斥道:“不可大意!战场上瞬息万变,你眼中的小杂鱼,是食人族。稍有不慎,就会付出惨痛代价,不但危及自身,还会连累整个任务失败。” 虫被我这一瞪,脸上的散漫瞬间褪去,连忙低头认错:“族长教训得是,俺定当谨慎行事。” 其他将领也纷纷点头,齐声高呼:“谨遵族长令!” 紧接着,他们集体动作娴熟地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丝毫拖沓。随着一声清脆的马鞭声响,骏马扬蹄,踏起滚滚尘土,如离弦之箭般向着既定方向飞驰而去。 我伫立原地,久久凝视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却也怀揣着对他们顺利完成任务的期望。直到那飞扬的尘土彻底消散,我才缓缓转身,去筹备后续事宜…… 一一只雪鹰展开宽大的羽翼,呼啸着从空中飞过,画面渐渐模糊,场景也随之切换至雨族后山神庙的——出征台。 今日大家都知道,是族长出征的重要日子,雨族上下一片忙碌。女巫蝶身着黑色豹皮,头带羽毛,站在出征台上,口中念念有词,身形灵动地又蹦又跳,双手不时挥舞出奇异的手势,进行着庄重的祝福仪式,周身似有神秘的气息在涌动。 一旁的陆巫,红等女巫,皆双目紧闭、双手合十,面容虔诚,口中低声吟诵着古老的咒语,与蝶共同祈愿出征的勇士能平安顺遂、战无不胜,待祝福完毕,众人才回到雨族驻地会议室。 陆巫作为后勤保障的核心指挥,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各项事务。她目光坚定地看向山,神色凝重地说道:“山,雪季刚过,土地刚刚解冻,正是播种蚕豆的绝佳时机,你带领 一千名族人以及俘虏,启用咱们族里那些强壮的犁牛,前往城门口那块最为肥沃的土地,和去年一样,先烧杂草,在仔仔细细地犁地,为后续种植蚕豆打下坚实基础。” 山立刻挺直腰杆,左手扶胸,郑重其事地回应:“陆巫大人放心,俺定当倾尽心力,严格按照要求执行,绝不辜负您的信任!” 陆巫微微点头,思索片刻后接着说:“草,当下食物储备虽说充足,你还是得带 一千人前往河边,一方面捕鱼,另一方面仔细搜寻周边的野菜等可食用植物。” 草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明白,陆巫大人,您放心,我会时刻留意,确保大家的安全,圆满完成任务!” 陆巫看向辉,语气郑重地说道:“辉连长,此次出巡,负责找寻食物的族人众多,他们的安全可就全落在你肩上了。野外危机四伏,你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护得大家周全。” 辉挺直腰杆,神情肃穆,郑重地点头回应:“好的,陆巫大人,俺定当竭尽全力,不让一人有失!” 交代完辉,陆巫又将视线转向寒,言辞恳切:“寒连长,如今族长大军出征在外,咱们后方的驻地安全就交给你了,还是得劳烦你多费心。” 寒微微欠身,左手扶胸行礼,朗声道:“陆巫放心,寒某定守好驻地,绝不让外敌有可乘之机!也不会让任何一个族人闹事,闹事的都还再小黑屋里面关着呢!” 陆巫缓缓点头,又看向芋族扑,目光中满是期许,温和地说道:“扑,溪边那块规划好的区域土质松软、水源便利,族长说非常适宜种植芋头。咱们一起去那儿种植芋头!” 扑,眼中满是自豪回应:“听从陆巫大人安排,愿为族群效力!” 说罢,众人迅速按照陆巫的指示,各自带领人马奔赴相应的任务地点,忙碌的身影穿梭在雨族驻地各处,为雨族的未来与生计全力以赴。 在雨族驻地的忙碌喧嚣渐渐被抛在身后,画面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向着遥远的北方徐徐展开。 在遥远的北方,历经小半年的混战,局势终于尘埃落定。各方小部落、族群无力招架,纷纷逃亡,或是加入他们部落。这片冰天雪地的广袤大地,如今已被蛮牛部落、飓风部落、苍狼部落这三大部落彻底掌控。 混战期间,他们各施手段,从青木族人手里习得了雨族精湛的土基建设技艺以及制作麻衣的技术!可惜没有盐的制作方法。 雨族的土基建筑,坚固耐用,足以抵御北方的凛冽寒风与狂暴暴雪;而那麻衣的制作工艺,更是能让部落子民在冰寒中寻得一丝温暖。三大部落得到这些技术后,如获至宝,迅速在族内推广开来。 往常,每至特定时日,三大部落便会依照惯例相聚,进行一年一度的物资与技艺交换,互通有无。可今年,雪下得格外地大,狂风呼啸,暴雪肆虐,恶劣的天气阻断了诸多道路,使得这场传统的相聚交换时间不得不往后拖延。 这一日,在各方的翘首以盼下,暴雪终于有了停歇的迹象齐聚一堂。 蛮牛部落的土基房内,气氛凝重而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变得黏稠。 女巫祝稳稳坐在主位之上,她身披的花纹豹皮散发着野性气息,那豹纹仿若神秘的咒文,在微光中时隐时现。岁月毫不留情地在她脸上刻下纵横交错的皱纹,每一道沟壑都藏着部落的往昔记忆。头顶那几根艳丽的羽毛,红得夺目、蓝得深邃,彰显着她的特殊地位。手中紧握着的黑色拐杖,不时轻叩地面,笃笃声似敲在众人的心坎上。 下列蛮牛稳稳地坐在石墩之上,他身着一席粗布麻衣,那布料虽粗糙简陋,却干净整洁,隐隐散发着质朴的气息。麻衣上精心缝制的蛮牛图案栩栩如生。 石墩一侧,飓风部落族长飓风大马金刀地坐着,他身形魁梧,如山岳般给人以压迫感。身上披着的厚重熊皮披风,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起伏,那毛茸质感仿佛能隔绝这世间一切寒冷。 紧邻着飓风的,是苍狼部落首领苍狼,他坐姿端正,却难掩周身散发的凌厉之气。一袭灰色的狼皮长袍紧紧裹身,领口处用狼牙精心镶嵌出独特的图案,仿佛一只随时准备仰天长啸的苍狼。他的双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锋利无比,仿若利刃,让人不敢小觑。 女巫祝目光深邃地注视着房间众人,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这雪总算是小了些,日落时分,开始咱们的相亲仪式。” 蛮牛咧着大嘴笑道:“祝大人,去年可热闹了,今年咱们各部落都把其余小部落收复了,如今只有咱们三个部落咯。” 苍狼也哈哈大笑回应:“是啊,往常时间多热闹,如今只剩咱们仨了。” 飓风接着回应:“剩咱们三家,难道这样不好吗?你看现在咱们都住的是什么房子,和以前那些木栅栏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女巫祝看着众人缓缓说道:“这还不够,咱们现在都没有盐了,虽说从青木族人手里得到了雨族人的土基房,陶器和麻衣建设技术,但这远远不够,还有他们的盐,这才是我们需要的。” 蛮牛大喊着说道:“朱大人,要不俺带 一千人去进攻雨族,把他们盐的制作方法抢了。” 苍狼一听,心里想着“这要是都被蛮牛部落抢了,那自己部落吃什么?”于是开口道:“女巫大人,还是让俺苍狼部落去。” 飓风部落的首领不干了,说道:“为啥是你们去啊,为啥不是俺部落去啊,俺部落人口比你们两个部落还要多。” 女巫祝在主位上听着他们的争吵,摆了摆手说道:“这样,每个部落抽出 五百人,看看由谁统领着去。” 蛮牛指了指旁边的铜牛和黑牛说道:“女巫大人,俺觉得铜牛和黑牛可以。” 苍狼也反驳道:“女巫大人,苍狼部落大有人可以带勇士前往!” 女巫祝眉头微微一蹙,手中的黑色拐杖重重地在地上顿了一下,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瞬间让喧闹的场面安静了几分。她目光冷峻地扫过众人,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都别争了!这事儿关乎咱们三大部落往后的生计,不是逞一时意气的时候。” 蛮牛见女巫祝动了怒,挠了挠头,脸上的横肉抖动了一下,赶忙收起刚才的急切,陪着笑脸说道:“祝大人,您消消气,俺这不是心急嘛,想着早点把盐的事儿给解决咯,让部落里的老老少少都能吃得舒坦。您看俺推荐的铜牛和黑牛,那可都是俺们部落里一等一的勇士,打起仗来勇猛得很,带着 五百人准能行。”说着,蛮牛还朝旁边的铜牛和黑牛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挺直胸膛,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豪迈。 苍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冷哼一声道:“哼,勇猛可不光是靠一身蛮劲。俺苍狼部落的勇士个个身手敏捷,擅长隐匿追踪,在雪地里来去自如,要是派俺们的人去,悄无声息就能接近雨族,探清虚实,把盐的制作法子带回来,可比一味强攻稳妥多了。” 飓风听不下去了,“啪”地一声猛拍大腿,霍然起身,他高大的身形在屋内更显压迫感,熊皮披风随着他的动作猎猎作响。“你们俩可别在这瞎吹嘘了,论人数,俺们飓风部落最多;论装备,俺们打造的兵器那也是锋利无比;真要打起来,俺们部落的优势可大了去了,凭啥不能是俺们去?”飓风涨红了脸,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显然是被两人气到了。 女巫祝静静地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等他们稍微消停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都有道理,可这不是单靠哪一个部落就能成事的。咱们如今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得齐心协力。每个部落出 500 人,先各自挑选出带队的人选,再一起商议个周全的计划。这一仗,只许胜不许败。” 蛮牛虽然心里还是觉得自己部落的人最靠谱,但也明白女巫祝说得在理,只能闷声闷气地应道:“行,祝大人,俺听您的。” 苍狼也微微点头,低声嘟囔道:“好,就先这么着。” 飓风重新坐了下来,气呼呼地整理了一下披风,嘴里念叨:“哼,到时候看谁的本事大。” 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石墩旁的夏烈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各位大人,俺觉得,在这之前,咱们是不是得先把相亲仪式给办好咯?这可是关乎部落延续的大事,要是为了盐的事儿把这个耽搁了,来年咱们可就少了许多新丁,部落发展也得受限呐。” 众人一听,顿时觉得有理。 女巫祝的脸色也缓和了些,微微点头道:“夏烈说得对,这两件事都耽搁不得。相亲仪式按原计划日落时分准时开始,各部落都把适龄的男女青年带来,好好操办一番。盐的事儿,这两个日落大家抓紧选人、定计划,尽快出发。” 众人纷纷应和,屋内的气氛这才稍微轻松了些,大家开始商量起相亲仪式的具体细节,暂时把对盐的争夺搁在了一边,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一场大战即将在这冰天雪地的北方拉开帷幕,为了部落的生存与发展,他们必须全力以赴…… 第240章 苍原逐鹿·初起纷争 残阳如血,给这片银白的冰原镀上一层暖金,蛮牛部落的营地中央,巨大的篝火熊熊燃烧,火舌舔舐着夜空,似要将那无尽的寒意驱散。 三大部落的数千人围聚于此,欢声笑语与木柴的噼啪声交织,奏响这冰原上难得的热闹乐章。 女巫祝身披花纹兽皮,头戴高耸的羽毛,翎羽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奇异光芒,她手持一根雕花骨杖,伫立在篝火台旁。面前的石桌上摆满了祭品,有刚猎杀的肥硕驯鹿、晶莹剔透的冰块雕,各种陶器盛着的雪水,还有一捧捧采集自冰原深处、象征坚韧的蓝色浆果。女巫祝口中念念有词,古老神秘的咒语随着烟火飘散在空中,她绕着篝火踱步,手中骨杖不时轻点地面,似在与天地神灵沟通,祈求部落的繁衍昌盛、狩猎丰收,以及,那即将开启的夺盐之战顺遂。 随着祭天仪式完毕,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各部落的女族人莲步轻移上前,手中握着细长的柳枝,眼中闪烁着羞涩与期待。 刹那间,营地仿若炸开的油锅,女人们嬉笑呼喊着冲向男人们,柳枝挥舞,带起呼呼风声。有的男子故意袒胸露怀,展示强壮的肌肉,引得姑娘们娇嗔着抽打,柳枝落在肌肤上,虽疼却笑意满面;有的男子身形矫健,左躲右闪,逗得女人们咯咯直笑,手中柳枝抽得愈发急切。 人群中,蛮牛部落的大力,身材魁梧如熊,满脸憨笑地站在那儿,任由心仪的姑娘用柳枝抽打,背上瞬间出现一道道红印,他却只是挠挠头,眼中满是宠溺。姑娘见他不躲,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下手轻了许多,末了,柳枝抽断,大力咧嘴大笑,一把将姑娘抱起,扛在肩头,大步迈向营地边那片昏暗的小树林,姑娘的惊呼与众人的哄笑声在身后回荡,开启温馨时刻…… 一旁,苍狼部落的羽身姿敏捷,在女人们的“围攻”下灵活穿梭,引得好几个姑娘同时追逐,他一边躲避,一边偷偷观察,看准时机,找到心仪姑娘后站立,让姑娘用柳枝直抽自己,钻心疼痛袭来,但他毫不在乎,满满都是心仪女子的抽打,心里面只想着赶快抽断赶快抽断。直到柳枝被抽断,他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在众人的口哨声中,二人携手隐入树林,借助月光开始温馨…… 没被抽中的男人眼巴巴地望着,有的咂咂嘴,有的咽着口水,眼神中满是羡慕与不甘。他们扎堆站在一起,互相打趣、调侃,目光却始终追随着一对对离去的背影,幻想着自己的好运。 直至夜幕深沉,繁星点点,仿若细碎的钻石撒在天鹅绒般的夜空,第一日的聚会结束。 女巫祝清了清嗓子,声音虽不洪亮,却如洪钟般穿透喧闹,传入众人耳中:“各首领,带元老随我回住所议事。”瞬间,营地的喧嚣如潮水般退去,三大部落的首领——蛮牛、飓风、苍狼,神色一凛,整顿衣衫,带着各族元老,迈着沉稳步伐,跟随女巫祝向营地深处走去。 众人围坐在女巫祝的土基房,地上铺着厚厚的熊皮,土基房中央的火盆散发着温暖。 女巫祝目光威严地扫过众人,率先打破沉默:“今日相亲,部落新血有望,乃大幸。但盐事紧迫,不可懈怠。” 蛮牛挠挠头,瓮声瓮气地说:“祝大人,俺们部落的勇士可都憋足了劲,就等您一声令下,冲过去把盐抢来。” 苍狼冷哼一声,看向苍军,示意开口。 苍军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蛮力可不行,得用脑子,俺们没去过雨族,建议!先派出探子去探查雨族驻地,还有他们的人员部署。” 飓风部落的首领一拍大腿,大声道:“俺们人多,打听情况让俺们来就行。” 苍狼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你们人多又能起什么用?上次和雨族那些人交手,怎么没见你们把他们留住?” 飓风一听,顿时瞪大了双眼,怒喝道:“那还不是你们苍狼部落这群废物没有把他们围住,让他们逃进了禁地!” 就在两人要争吵起来时,女巫祝大声制止:“别吵了!” 两人被这一喝,瞬间闭嘴,脸上都带着悻悻之色。 女巫祝扫视众人,神色严肃:“内部先乱了阵脚,能成何事?咱们要想从雨族夺得盐的制作方法,必须齐心。” 众人点头,眼巴巴地看着女巫祝。 女巫祝浑浊的双眼看向苍狼部落的苍军,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开口:“具体说说你的想法。” 苍军不卑不亢,站起身来,恭敬地行礼道:“女巫大人,各位首领,各族勇士们,俺的意思是,咱们三个部落新派各出 十名探子,带几个知道雨族驻地的青木族人!由飓风部落带领前去,把雨族的驻地以及人员部署摸清楚,再来讨论接下来的战术安排。咱们这儿去雨族驻地路途遥远,也不知道要耗费多长时间,而且咱们的相亲换血仪式,按规矩也需要 七个日落时间才能完成。咱们得利用这段时间,把情报工作做扎实咯。”说罢,他又微微躬身,等待众人回应。 苍狼急忙上前不解的小声说道:苍军,为啥要飓风部落带队? 苍军急忙拍了拍苍狼手臂,小声回应:“首领听俺安排就是,探路而已!” 苍狼听罢才坐回座位。 女巫祝看着两人嘀咕,缓缓点头,手中的骨杖轻轻在地上点了几下,似在思索“狡猾的苍狼族人,肯定没好事。”片刻后,她开口道:“此举有些道理,不过这探子人选,得精挑细选,既要身手敏捷,又要擅长隐匿踪迹,不可让雨族人发现!飓风,你那边可有合适的人选?” 飓风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应道:“俺们部落倒是有一批擅长追踪捕猎的好手,不过这要带三个部落的人一起行动,还得磨合磨合。俺回去就着手选人,尽快把这事儿给办了。”他拍了拍胸脯,眼神中透着几分自信。 苍狼这时插话道:“哼,可别光嘴上说得好听,到时候要是因为你选人不力,耽误了大事,可别怪俺不客气。” 飓风一听,立马火冒三丈,刚要起身反驳,女巫祝猛地一敲骨杖,呵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斗嘴!当下齐心协力才是关键。探子的事儿就这么定了,飓风尽快选人组队出发。其他人也别闲着,各部落抓紧训练自家勇士,准备出征物资,等探子回报后,咱们便依情报拟定详细作战计划。” 众人见巫祝动了怒,都不敢再吭声,纷纷点头应下。 女巫满意地看向众人,见大家纷纷点头,便微微抬起木杖,缓缓说道:“这个日落,议事就到此为止,都下去安排。”语毕,飓风部落众人和苍狼部落众人陆续起身,鱼贯离开房间。 此时,屋内光线渐暗,只剩下蛮牛部落众人及女巫。 蛮牛粗壮的身躯向前挪动了一步,满脸不解,瓮声瓮气地问道:“女巫大人,为何不让咱们部落自己带队呢?” 女巫缓缓闭上双眼,沉默了片刻,好似在斟酌言辞。许久,她才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以苍狼部落那狡猾的参军行径来看,此事定有蹊跷。” 蛮牛听闻,愈发迷惑,他挠了挠头,问道:“俺还是不明白,那苍军看着挺机灵,出的主意也在理,咋就有问题了?” 女巫轻轻叹了口气,睁开双眼,缓缓解释道:“就是因为他的机灵,所以咱们才不得不防!”随即转头看向黑牛,继续吩咐道“黑牛,你挑选 一百族人,带上熟悉雨族驻地的青木族人,走不同的方向,咱们自己去探雨族驻地。” 黑牛“唰”地一下站起身,神情肃穆,双手抱拳,朗声道:“是!女巫大人,俺马上去安排人。” 蛮牛拍了拍黑牛厚实的肩膀,以示鼓励。 女巫微微摆了摆手,声音透着疲惫,说道:“都下去休息!” 众人这才纷纷起身,有序地离开房间。女巫祝缓缓起身,目光紧紧盯着众人离开的背影,脑海里一直在思索苍狼部落苍军为啥会这么安排。她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警惕与疑惑,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映着跳动的篝火,忽明忽暗。 此时的屋外,月光皎白如霜,给大地披上一层银纱。苍狼带着苍军、苍虎等一众族人,在月色下款步前行。 四周,风声“呼呼”作响,像是大自然奏响的低沉乐章,时不时还夹杂着野兽遥远的咆哮声,为这寂静的夜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危险。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他们或挺拔或矫健的身形,影子在地上被拉得长长的,随着他们的步伐,在草地上缓缓移动。 苍狼快走几步,来到苍军面前,小声问道:“苍军,为啥你要让飓风部落的人带队呢?不让俺们族人带队呢?” 苍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嘿嘿”一笑后,压低声音回应道:“首领,这些人只是用来迷惑他们两个部落的引子,而且他们也未必能到达雨族。” 苍狼一脸不解,眉头拧成了麻花,赶忙问道:“为什么?” 苍虎那火爆脾气瞬间爆发,像被点燃的火炮,猛地抬腿朝苍军的屁股踢去,怒声吼道:“别卖关子,赶紧说!” 苍军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他赶忙伸手揉了揉被踢的屁股,没好气地抱怨:“莽夫,你急什么!你想想,那些青木族存活的家伙,如今还在四处骚扰咱们,说不定此刻正暗中盯着呢!咱们安排的这十人,加上其他部落的二十人,这些探子不过是虚晃一枪,根本到不了雨族驻地。” 苍虎双眼瞪得滚圆,脸涨得通红,急得直跺脚:“你小子别磨蹭,快说啊,急死俺了!” 苍军抹了抹嘴,眼中闪过一抹阴鸷,看向苍狼说道:“首领,我们得这么干,这三十人只是幌子,给其他两个部落一起知道等交易会完了再去探路,咱们还需要暗中挑选一千勇士,下个日出就进攻雨族!由苍虎带队,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根本无需提前探路。” 苍狼瞪大双眼,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迟疑道:“为啥不是我带队?还有,你的意思是,让咱们苍狼族独占雨族的制盐技术?” 苍军用力点头,脸上满是志在必得,压低声音:“首领你不能去,你还需要就在这里迷惑他们两族,只能苍虎去,咱们只有牢牢掌握雨族的制盐技术,咱们才能彻底压过蛮牛部落和飓风部落,称霸这地界!” 苍狼和苍虎对视一眼,旋即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 苍狼伸手重重地拍了拍苍军的肩膀,咧嘴笑道:“嗯,你小子不错,咱们就得这么干!” 苍虎也快步上前,一把搂住苍军的肩膀,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军哥,刚才实在是太着急了,真不是有意踢你屁股的。” 苍军佯装生气地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去去去,苍虎啊!俺看上你的女人了,等会儿回临时营地,把她送到俺住的地方。” 苍虎听闻,先是一愣,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满不在乎地大手一挥:“好!回到临时驻地,马上给你送过去!”说罢,三人一边肆意大笑着,一边摇摇晃晃地朝着临时驻地走去。 月光洒下,几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一阵寒风吹过,四周的树枝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充满阴谋的计划而瑟瑟发抖。苍狼部落众人,在野心的驱使下,决意背弃联盟,私自开启这场足以改变部落格局的冒险,而蛮牛部落与飓风部落,对此浑然不知…… 第241章 部落逆战·宿仇新程 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相似的场景在距飓风部落五十公里的山洞中悄然上演。数月前,在暴雪纷飞、狂风怒号的绝境中,森、同、仇、敌、忾五人,怀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带领五十余位各族勇士,毅然决然地前往苍狼族部落,只为营救被囚禁的族人,最终只救出来一百二余人。 那场战斗,犹如一场惨烈的噩梦。皑皑白雪被鲜血染红,凛冽寒风中回荡着痛苦的嘶吼。他们本就处于劣势,而叛徒塔尔的临阵倒戈,更是让局势雪上加霜。塔尔为了一己私利,向苍狼族出卖了他们的作战计划,致使这场营救行动陷入绝境。 激战过后,三十八名族人永远地倒在了苍狼族的领地,他们的生命消逝在那片冰冷的土地上。 森、同、仇、敌、忾五人各个身负重伤,森更是失去了一只眼睛,却依旧拼尽全力,带着剩下的两百四十余人突出重围。他们在冰天雪地中一路奔逃,身后是苍狼族紧追不舍的身影。 终于,他们找到了这个山洞作为暂时的庇护所。时光荏苒,一晃三个多月过去了。他们在这狭小的山洞里熬过了冰天雪地、寒风刺骨的寒冬。饥饿如影随形,寒冷侵蚀着每一寸肌肤,又有不少族人没能扛过这艰难的日子,如今只剩下210余名幸存者,在山洞中相互依偎,寻求着生的希望。 此刻,山洞里篝火熊熊燃烧,旺盛的火苗噼里啪啦地跳跃着,勉强驱散了些许寒意。 众人围坐在篝火旁,目光紧紧盯着火上烤着的鹿腿。鹿腿被烤得滋滋作响,油脂滴落在火中,溅起一串串火星,诱人的香气弥漫在山洞里。几个孩子眼巴巴地望着鹿腿,小手紧紧攥着衣角,不住地咽着口水。 年轻的独眼森坐在人群的边缘,他身姿笔挺,仿若一柄历经风雨却依然坚韧的长枪。破旧的兽皮在肩头随风微微颤动,那只独眼中透射出的光芒,如同穿透乌云的月光,冷峻又带着几分悲悯,缓缓开口道:“这个日落黑狼部落、飓风部落以及蛮牛部落,正在筹备一场重大的集会,说说你们的看法?” 同率先打破沉默,说道:“首领,俺觉得咱们应该去搅和搅和,给他们添点乱子。” 仇紧握着拳头,眼中满是怒火,恨恨道:“首领,依俺看,咱们得杀回苍狼部落驻地,说不定还能解救出其余各部落的族人。” 森听着,轻轻摇了摇头,那只独眼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思索的光芒,面向众人说道:“我同意“同”的想法,咱们可以去蛮牛部落那儿闹出点动静。” 敌满脸疑惑,不禁问道:“为什么呢?” 森站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洞口,望着洞外闪烁的寒星,解释道:“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各部落被抓的族人,那些能存活下来的,恐怕大多都已变了心,而没变心的,肯定早就惨遭毒手,性命不保了。” 山洞内顿时响起一片叹息声,众人心中满是悲凉与无奈。 “同”哼了一声,愤怒地说道:“首领,下令,下个日落咱们就去蛮牛部落探探情况。” 森缓缓点头,略作思忖后又摇了摇头,说道:“不能等到下个日落,咱们即刻抽 一百名精壮男子出来,等吃完这烤肉,连夜就出发。” 同,仇,敌,忾四人对视一眼点头,齐声点头应道:“好的,首领。” 森又看向忾,语重心长地叮嘱:“剩余的这 一百多人就交给你了。” “忾”一听,面露不甘,他一心想跟着森去冲锋陷阵、杀敌报仇,着急地说道:“首领,俺……” 森抬手打断忾的话,神色凝重地说道:“咱们拉扯这点队伍不容易,外面到处是危险,苍狼族时刻在找咱们位置,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这留下的一百多人,要负责守护山洞,照顾老弱,还得想法子找食物、觅水源,事事都关乎大家的生死存亡。所以你得守好后方,一切从长计议,千万别莽撞行事。” 忾虽满心不甘,可也知晓首领所言极是,咬咬牙应道:“首领,俺…俺记下了。” 同、仇、敌、忾四人彼此交换眼神后,齐声点头:“好的,首领。” 紧接着,众人围坐篝火,匆匆吃完鹿肉,为即将开启的行动补充体力。 待吃饱喝足,森站起身,简短有力地召:“出发!” 一百名精壮汉子利落起身,抄起家伙,举起火把,在山洞前迅速整队。 森走到队伍前头,独眼扫过众人,沉声道:“兄弟们,此去凶多吉少,咱们活着就是为报仇雪恨,咱们必须得闯一闯!” 众人振臂高呼:“闯一闯!”声音冲破山洞,在夜色中传递前… 而在赶路的队伍里,同和仇并肩前行,同一脸愁容,压低声音说:“仇,这次去蛮牛部落,俺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就怕他们和苍狼族暗中勾结,给咱设套。” 仇双眼圆睁,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要是敢算计咱们,管他什么牛族狼族,俺定让他们付出代价!这一路,咱们多留个心眼儿,跟紧首领,听他指挥。” 同微微点头,一行人举着火把趁着夜色,如离弦之箭朝着蛮牛部落奔去,月光下,他们的身影快速穿梭,逐渐融入黑暗,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拉开帷幕……一只猎豹出行把画面带回雨族狩猎山谷,临时营地… 临时驻地内,石正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他那浓密的络腮胡随着粗重的呼吸微微颤动。 突然,他双眼圆睁,一只手条件反射般地摸向自己圆滚滚的肚皮,顿觉一股强烈的尿意汹涌袭来,憋得他难受至极,当下也顾不上什么形象,急忙翻身而起,脚步拖沓、稀稀拉拉地就往临时营地外走去。 营地里,守夜的战士们围聚在篝火盆旁,熊熊燃烧的篝火噼里啪啦地作响,火星欢快地跳跃着,驱散了些许深夜的寒意。 战士们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烤着滋滋冒油的肉块,那诱人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一边天南海北地闲聊着,时不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让这略显紧张的营地有了几分难得的轻松氛围。 远处,两百多个坑洞在夜色笼罩下影影绰绰,时不时传出巨兽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嘶鸣声,仿若从地狱深渊传来的咆哮,时刻提醒着众人这片区域的危险。 石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大步走到一旁,解开裤腰带就开始嘘嘘,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整个人惬意又放松。 然而,他全然没察觉到,在他身后不远处,一双眼睛正似笑非笑地紧紧盯着他。待他解决完“人生大事”,转身迷迷糊糊地朝着临时营地晃悠回去,刚走到营地入口,不经意间抬眼瞥了一下站在那儿的战士,这一眼可不得了,他瞬间瞪大了眼珠子,满脸的不可置信,抬手就急忙揉了揉眼睛,脱口惊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话一出口,他又先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似乎想掩饰自己的失态。 接着赶忙伸手拉住那战士的胳膊,同时压低声音急促说道:“团长,小声一点!” 一只小手急忙捂住石的大嘴巴“嘘!团长,你小声点”说着,香还贼兮兮地探着头往四周瞅了瞅,生怕刚才石那大嗓门惊动守夜众人,还好四周野兽嘶鸣,没有惊动任何人。 石被捂住嘴巴,此刻眉头紧皱,瞪着眼前的人支支吾吾… 香急忙拉着石走入黑暗…才停下,石就斥责道:“胡闹,你怎么来了这儿?” 香闻言,不慌不忙地先摘掉头上那有些闷热的藤盔,双手熟练地把一头乱发重新拢了起来,利落地扎成一个马尾,这才笑嘻嘻地开口:“哎,这藤盔戴着可热死了,团长,俺要和你一起去。” 石一听,不耐烦地摆摆手,开口:“少啰嗦,赶紧回雨族驻地去,别在这儿添乱。” 香听完,猛地伸出小手,死死揪住石的络腮胡,带着几分决然说道:“你听好了,俺一定要去报仇,你们去攻打黑水部落,还有拱火族和食人部落,他们都跟俺有仇。” 石面露难色,那粗犷的脸上满是焦急,他匆忙抓住香的手,急得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姑奶奶,可俺咋带你去啊?族长要是知道俺带着女人出征,非得扒了俺的皮不可。” 香不屑地撇了撇嘴,轻哼一声道:“哼,族长他自己都明目张胆带着女人,为啥你就不能带?” 石像根木头桩子似的,呆愣地看着香,呐呐地解释:“他立的军规就是咱们不能带女人,这要是犯了,可不得了。” 香眼珠子一转,嘿嘿笑了两声,狡黠地开口:“那你们后勤营不全是女人吗?咋就不行?” 石瞪大了眼睛,着急地辩解:“那哪能一样啊?她们是负责生火做饭、照料杂事的。我带着你,这算咋回事嘛,让人瞧见了咋整?” 香脑袋一歪,又嘿嘿一笑,出起主意来:“这有啥难的,咱可以装啊,就像这样,你对外就说俺是你的护卫,让俺跟在你身边,保管不露馅。” 石皱着眉头,将信将疑地瞅着香,迟疑着问:“真……真行?” 香郑重点头,拍着胸脯保证:“放心,俺自有法子,绝对不会让其他人察觉分毫。” 石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一琢磨,好像是有点道理,脸上瞬间绽出笑容,咧着大嘴,一把将香轻柔地抱了起来,满心欢喜道:“小美人,这段时日可把俺想死了。”香被他这举动逗得咯咯咯笑个不停。石抱着香,趁着那如水的月色,脚步匆匆地向着小树林深处奔去,温馨而旖旎的一幕就此缓缓拉开序幕…… 第242章 雨族按部就班 黎明的曙光尚未完全穿透夜幕,临时营地被一层朦胧的静谧所笼罩。清冷的空气中,树、豆、福、矛,彩等战士已早早聚在营地外,他们的身影在黯淡的光线里影影绰绰。 胖子福来回踱步,时不时搓着双手哈气取暖,嘟囔道:“这天咋还不亮透,族长不是说今儿出征么,这眼瞅着时辰快到了,咋没个动静。” 豆蹲在一旁,拨弄着地上的石子,接口道:“就是说啊,俺昨晚就把武器都收拾好了,就等出发,可别误了大事。” 彩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双臂抱胸,眉头微皱:“食物方面都准备好了,树,你去把族长叫醒,可以出发了。” 树急忙摇头说道:“俺不敢去,要去你们自己去。” 福瞪眼道:“嘿!你这小子不听话了?” 树撇了撇嘴:“你们就会欺负俺!福大哥,你自己去。” 就在他们说话之时,巧儿哼着小曲,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 彩见状,急忙迎上前去:“巧儿妹子,去把族长叫起来,大家都等着呢。” 巧儿看着众人,眼中满是诧异:“这么早就要出发了吗?少主他哪有这么早起来?” 福一听,脸上顿时黑线密布,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脸,带着几分无奈说道:“巧儿啊,战士兄弟们可全都起来了,就等族长一声令下出征,你快去叫叫。” 巧儿微微歪着头思索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福大哥,俺这就去把族长叫醒。” 巧儿转身朝着族长休息的营帐走去,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而去,一时间营地外安静了下来,只有清晨的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众人的衣角。 巧儿轻手轻脚地进了临时营地,此时,四下寂静,唯有石那震天响的呼噜声……她径直来到我跟前,先是看了狼大一眼,狼大正抬头用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她,她才小声唤着:“少主,起来啦。”见我毫无反应,巧儿又轻轻推了推我,稍微提高音量:“少主,起来啦!大伙都在外面等着你出发呢。” 我迷迷糊糊地眯开一条缝,瞧了瞧她,睡眼惺忪地问:“咋了,巧儿?” 巧儿忙回道:“少主,大伙们都在外面等着你出发呢。” 我勉强抬起头,往临时营地外面瞅了一眼,外面漆黑一片,不由嘟囔:“这么早啊,这天都还没亮呢,这么早就出发?” 巧儿点了点头,应道:“大伙都在外面呢。” 我无奈地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对巧儿吩咐道:“巧儿,去打水。” 巧儿欢快地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我转身拍了拍狼大说道:“起来了。”狼大瞬间跳下草堆,抖了抖毛。 经过还在一旁呼呼大睡的石时,只见他毫无形象地四仰八叉躺着,满脸络腮胡像是杂乱无章的野草,随着他粗重的呼吸微微颤动,嘴角还淌着一道晶亮的口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潮湿的痕迹。我瞧着他这邋遢模样,刚要抬脚踢他,就听到他在小声地梦语:“小美人,俺会好好的把你藏起来的,放心……俺保证不会让族长他知道的……” 我蹲下身子,仔细一听,眼睛瞬间瞪大,照着石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 石“哎呦”一声,猛地坐起身,怒瞪着我。我同样怒瞪着他,质问道:“你把谁带来了?” 石摸了摸他的络腮胡,先是一阵摇头,矢口否认:“没有啊!族长,俺啥都没带。” 我冷哼一声:“我刚才都听到你说梦话了,你把谁带来了?老实说!” 石黑着脸,小声嘀咕着:“俺把香……呃……俺把香……”犹豫再三,他才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 我无奈地扶了一下额头,长叹一声:“来了就来了,但是你不能让别人知道,就好好的把他安排在你护卫队里。” 石急忙点头,连声应道:“好的,族长。” 我又神色凝重地看向他,再次叮嘱:“克制一点,出征这段时间,不允许跟她打桩……” 石咧着嘴,憨笑着保证:“好嘞,族长。” 我瞥了这憨货一眼,起身整了整衣衫:“走,外面的人都等着呢。”说罢,大步朝营地外走去,石赶忙跟上,营地外,战士们早已整装待发,晨曦微光中,透着一股肃杀之气,即将开启新一天的征程。 看着精神抖擞的众人,福咧着肥胖的身体跑了过来说道:“族长,一切都准备好了。” 彩也走了过来说道:“族长,食物,武器全都准备好了。” 我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众人,说道:“今日我们就要开始进攻供火部落和食人部落以及黑水部落,他们三大部落的罪行你们已清楚了,昨天夜和骑兵连的兄弟们已经先行出发,今日我们大军压境。” 对面众将士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我面色冷峻,微微点头,目光扫向石,沉声道:“半个时辰洗漱和整理队伍,然后出发。” 石疾步上前,左手庄重地抚于胸前,低头领命:“领命,族长。” 我径直走向树,眼神中满是关切,焦急问道:“这些巨兽究竟还需多久才能驯服?” 树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族长,此事棘手,恐怕还得耗费不少时间。依俺看,目前也就只有几头小的,勉强有把握带回雨族。”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转向盘,神情严肃地说道:“盘,你带领黎耀团负责此地,确保驯兽地与雨族驻地的安全,这至关重要,不容有失。” 盘立刻左手抚胸,恭敬低头,坚定回应:“领命,定保驻地无恙。”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人员调配你自行安排。”随即轻轻摆手:“下去准备。”言毕,众人迅速散去。 清晨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营地,驱散了些许寒意。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我翻身跨上那匹威风凛凛的踏星,它通体雪白,宛如用最纯净的初雪雕琢而成,四蹄矫健有力,鬃毛在晨风中肆意飞扬,仿佛带着不羁的烈性。 我稳稳坐于马背,高举青铜剑,昂首大喊:“雷鼓扬起!”刹那间,战鼓轰鸣,如雷霆乍响,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不仅战士们闻声而动,四周的丛林也被这磅礴气势所惊扰,鸟兽惊惶呼喊。就连坑洞里的巨兽,如猛犸象、板齿犀、大地懒,以及山林那一边被困的巨兽,都纷纷仰天震天嘶吼,那吼声似是与战鼓共鸣,又仿若在为我们践行。 狼大,狼二、狼三、狼四、狼五身姿矫健,如忠诚的卫士围在我身旁两侧,护佑着我。 我左侧的颖,眼眸仿若幽蓝深邃的宝石,金发在风中肆意飘动;右侧的石骑在马上,手握着一米五的长刀,刀身寒光闪烁,藤甲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紧紧跟在身后。再看那一行雨凌团战士,作为飞雨军的精锐力量,雨凌团一团原本满编 一千五百人,此番出征剩余整整 八百人,他们队列整齐,步伐沉稳,个个眼神坚毅,随着激昂的鼓点,缓步向着供火部落前行…… 一只雪雁飞过,洁白的身影划过晨曦的天空,仿若一道灵动的闪电,直飞了两天两夜,把时间带入到峰启二年三月一日,画面切换到雨族驻地。 在雨族驻地,有一项艰巨的工程——修筑高达五米的土基城墙。原本按计划需要两年多的时间才能完工,然而过程中出现了转机,抓获了大量俘虏。这些俘虏投入到修筑工作后,人力得到极大补充,使得工程进度突飞猛进,最终仅仅历经一年半就大功告成。 此刻,族长出征在外,族中的大小事务暂由陆巫,蝶,草代为管理。虽说按规矩应等族长凯旋归来再举行盛大庆祝,可陆巫,蝶,草等人深知这城墙提前完工意义非凡,是全族上下齐心协力、众多族人辛苦劳作的成果,尤其是土部长带领的筑城队伍,日夜奋战,功不可没。看着疲惫却自豪的众人,草心一横,私自做主,吩咐从仓库搬了五 坛果酒出来犒劳大家。 当酒坛被抬出时,参与筑城的人们爆发出热烈欢呼,他们围聚在酒坛旁。那醇厚的果酒香飘散在空中,混合着众人的欢声笑语,让整个驻地都沉浸在喜悦的氛围里。 一旁,那些没参与城墙修建的人只能羡慕地看着,山也在其中。他看着别人有酒有肉,自己虽只有兽肉,却也为土基城墙竣工而高兴。毕竟土基城墙的顺利完工,意味着雨族的驻地更加安全稳固,日后抵御外敌、守护家园便多了一份坚实保障。 等狂欢结束,蝶,陆巫及女巫红已然带领所有族人来到了雨族圣地。圣地之中,气氛庄严肃穆又不失热烈。族人们身着盛装,围绕着圣地中的丰收台,又唱又跳。蝶身着一袭黑豹袍,头戴华丽的羽毛,手中挥舞着象征祈福的权杖,口中念念有词,向神灵虔诚祷告,祈求族人兴盛,食物充盈,驻地在新筑成的土基城墙护佑下永享安宁。孩童们在人群中穿梭嬉戏,模仿着大人的舞姿,为这场祭祀增添了几分灵动与活泼。路过的祭祀队伍,同样身着整齐的服饰,他们手捧着各种祭品,有序地加入到祭祀行列,一时间,圣地内鼓乐喧天,祝福的歌声传向远方,预示着雨族将开启一个全新的、充满希望的篇章。 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这一日,寒站在高达五米的土基城墙上极目四眺。经过昨夜的狂欢,族人们稍作休憩,又精神饱满地投入到今日的辛勤劳作之中。 寒放眼望去,只见山带领着大批族人放火烧杂草,他们手持工具,小心翼翼地清理着种植地的杂草。他们弯着腰,眼神专注,动作轻柔,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让火势波及到种植地边缘那一排嫩绿的板栗树苗,那可是未来的希望,承载着收获的期盼。 另一边,草领着众多族人,队伍犹如蜿蜒长龙。他们有的扛着各式渔网,有的背着大小不一的背篓,步伐稳健地向河边进发。春日已至,正是抓鱼、找寻野菜的好时节,大家都满怀期待,想要为族里的餐桌添上鲜美的食材,补充春日里成长所需的能量。 陆巫则带着众人,背着芋头,缓缓走向雨族后山的溪流边,继续种植芋头。他们沿着溪边,蹲下身子,将芋头种子一颗一颗埋进湿润的泥土里,眼中满是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秋日里芋头丰收的盛景。 再看那一群孩子,虽然身形稚嫩,但力气不小,个个都扛着比他们身子还大的草堆,小脸憋得通红,一步步艰难地朝着野兽棚走去,只为给圈养的野兽投喂青草,让它们吃得饱饱的,健康成长。 一支由辉,乾等将领带领的负责狩猎的飞雨军,也有序地冲出城门,熟练地布网、设伏。他们身形矫健,眼神锐利,穿梭在山林之间,为雨族寻觅更多的狩猎食物,以保障全族的温饱。 土着实是雨族中的中流砥柱,刚带领众人成功修筑完城墙,还未及好好休整,便马不停蹄地继续投身到新的工程之中。他领着大伙开始修建一座规模宏大的兽棚,专门用以安置那些体型惊人的猛犸象与大地懒及板齿犀!力求给这些巨兽打造出一个既坚固又舒适的栖息之所。 寒望着这一幕幕场景,心中满是感慨。微风吹过,带来泥土的芬芳、青草的香气,还有族人们劳作时的欢声笑语。他的目光落在那波光粼粼的护城河上,只见河水悠悠流淌,穿入种植地的边缘,滋养着这片土地,为万物生长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动力。 寒深知,在族长出征在外的日子里,自己要守住雨族驻地,大家齐心协力、各司其职,雨族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蓬勃发展,这是全体族人共同努力的结果,只要团结一心,雨族必将迎来更加美好的明天…… 第243章 蓝月峡谷偷袭 就在雨族按部就班,有序的发展时,在相对遥远的北方,也同样发生了一件大事。 森带领着同,仇,敌以及 100 各族族人经过三天的奔袭,抵达蛮牛部落,苍狼部落、以及飓风部落的大型交易盛宴举办地。 经过一日休整,虽说已至峰启二年三月初,可此地纬度颇高,寒风依旧呼啸,吹得人脸生疼。放眼望去,周边景象与冰原已大不相同,积雪大多消融,裸露出斑驳的土地,湿漉漉的。 独眼森,身姿矫健如猎豹,却又带着几分历经沧桑后的沉稳,他带领着众人,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爬伏在熟悉得如同自家后院的蓝月峡谷中。蓝月湖水一如既往地清澈见底,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清冷的蓝光,仿若一块巨大的、梦幻的蓝宝石。 峡谷两侧的峭壁怪石嶙峋,像是沉默的巨兽守护着这片天地,微风拂过,带起阵阵草木的清香。若是往昔,这般美景定能引得众人驻足赞叹,孩童们会在湖边嬉笑玩闹,年长者也会悠闲地坐在一旁,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与美好。 可此刻,众人哪还有半分欣赏风景的心思,胸膛之中,满是复仇的怒火在熊熊燃烧。想想以往,每年都有他们的族群参与这盛大的会市,那是一场汇聚了周边各族群的狂欢盛宴。 每年崖壁边木栅栏营地错落有致地排列着,里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物资,手工骨制艺品精美绝伦,各种的食物香气更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之中。 还有那盛大的宴会,夜幕降临时,篝火熊熊燃起,族人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女人们则拿着各自分到的柳枝,开始挑选自己心仪的男人,嬉笑追逐抽打,直到柳枝抽断,男人们才抱着女人们欢快地走进树林,开始了一年的换血繁衍!欢声笑语直冲云霄。 可惜今年,风云突变,那如同噩梦降临的三大恶魔——蛮牛部落、飓风部落以及苍狼部落,如饿狼扑食般汹涌袭来。他们凭借着蛮横的武力、狡诈的计谋,对各族展开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戮!好好的一个族群,就这样被无情地吞噬,变得四分五裂,家园沦为废墟,亲人们的惨叫犹在耳畔。 幸存下来的众人,眼中满是悲愤,他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粗糙的掌心被磨得生疼,可这点疼痛与心中的仇恨相比,根本不值一提。此刻,他们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复仇,要用敌人的血,来祭奠逝去的亲人。 独眼森身姿矫健地趴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那只独眼透着冷峻与犀利,紧紧盯着两公里外热闹喧嚣的部落营地,仿若一只潜伏的猎豹在等待最佳时机。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狗尾巴草,许久,他偏过头,看向身旁同样匍匐在地、满脸急切的仇,压着嗓子开口道: “咱们等晚上再动手。” “仇”闻言,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满是疑惑,凑近低声问:“首领,咱们怎么动手?是直接等晚上混乱杀他们吗?” 森摇了摇头,脑袋旁的狗尾巴草跟着晃了晃,他沉稳地说:“咱们人数太少,不能硬拼。” 一旁的“同”挠了挠头,一脸不解地插话进来:“那首领咋办呢?” 森眯起那只独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低声道:“等晚上他们女人抽打各族男人之时,有机会杀男人,没机会咱们这一次专抢他们的女人。” 众人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眼睛一亮。 “仇”兴奋地拍了下手,却又赶忙捂住嘴巴,悄声道:“首领,对,咱们现在女人太少,得抓一点他们的女人。” 身后众人纷纷点头赞同,眼中燃起别样的希望之光。 时间在众人紧张又期待的等待中一分一秒过去,寒风呼啸着掠过草地,撩动他们的发丝,却吹不散他们心中复仇的热火。 终于,日落时分,离他们前方两公里的地方,熊熊大火燃烧起来。 画面切换到女巫祝带着三大部落几千人在部落的篝火台前,女巫祝身着奇异服饰,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又开始向天祈祷一年的三大部落平安。 只是这一次,三大部落每个人心底都暗藏着与雨族抢夺盐的想法。 直到女巫祝祭天完毕,男人女人们又开始载歌载舞,女人们还没有抽到心仪的男人,又开始了这一日的追逐抽打。 森见此情景,再次压低声音鼓舞众人:“兄弟们,成败在此一举,按计划行事,有机会杀男人,没机会抓了女人就撤,绝不要恋战,听到没?” 仇狠狠地点点头,握紧手中的长刀:“首领放心,我打头阵,一定把人带出来。” 同也不甘示弱:“我断后,保证不让他们追上来。” “敌”则检查了一遍身上的藤蔓,为捆绑俘虏做准备:“我负责绑人,一个都跑不了。” 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好,出发!”说罢,他率先猫着腰,向着火光冲天的营地奔去,众人紧随其后,如鬼魅般隐没在夜色之中。 夜色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严严实实地将蓝月峡谷笼罩,唯有峡谷中央那熊熊燃烧的篝火,如一头狂暴的巨兽,奋力挣破黑暗的束缚,将四周映照得光影摇曳、恍若梦幻。森带领着众人仿若暗夜幽灵,悄无声息地蛰伏在峡谷边缘,此刻,峡谷内已然乱成了一锅沸粥。 女人们手持柳枝,脸颊绯红,眼中闪烁着兴奋与羞涩交织的光芒,嬉笑打闹着追逐男人,嘴里喊着:“别跑啊,俺看上你了,你别跑啊!”那柳枝在空中挥舞,带起“呼呼”的风声,仿若灵动的马鞭。男人们则佯装惊恐,边跑边喊:“俺看不上你,你不要抽了,俺疼!”偶尔,会有柳枝抽断时那清脆而又带着几分暧昧的声响,紧接着便是男人得逞的大笑:“哈哈,这个日落,你可属于俺的!”随后,男人便会一个箭步上前,有力地抱起女人,向着峡谷边的小树林奔去,惹得周围人一阵哄笑与起哄。 森目光冷峻如鹰隼,犀利地扫视一圈后,压低声音下令:“动手!” 仇身形一闪,仿若猎豹扑食,迅猛地冲向一个在火光边缘晃悠的落单男人。那男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仇用狼牙棒狠狠敲晕,仇冲着一旁的同伴喊道:“拖进树林!” 同守在一侧,眼睛警惕地盯着四周,仿若一只警觉的猎犬。看到有几个男人似乎察觉到异样,脚步慌乱地想要往人群密集处靠拢,他大喝一声:“想跑?没门!”几步跨上前,挥起骨刀便砍,瞬间身后二十多个各族勇士冲上,把几个男人砍死拖进树林,扔下山谷,成为野兽腹中餐。 敌则带着几个身手敏捷的兄弟,专盯着那些被女人追得晕头转向的男人,瞅准时机,甩出早已准备好的藤蔓,精准地缠住男人的脚踝,用力一拉,男人摔倒在地,他们迅速扑上去,把人绑得结结实实,嘴里嘟囔着:“老实点!”要是遇到反抗激烈的,直接狼牙棒下去,让其乖乖就范,手段干脆利落,拖往林深处处置,抛入山谷喂兽。 篝火熊熊燃烧,欢声笑语与暧昧的氛围交织弥漫。男人们在柳枝抽断的那一刻,心花怒放,依照传统,兴高采烈地抱起各自心仪的女人,大步迈向峡谷边那片幽秘的树林,满心期待着属于二人的亲密时光。 一位身材高大、肌肉结实的男子,脸上洋溢着得逞后的得意笑容,紧紧抱着怀中娇柔的女子,女子脸颊绯红,羞涩地将头埋进男子怀里。两人脚步急切,刚踏入树林,寻得一处隐蔽角落,男子便迫不及待地松开手,伸手去解自己上衣的系带,嘴里还念叨着:“美人儿,今夜你可是俺的咯。”女子半推半就,娇嗔地轻捶了男子一下。 就在这时,森带领的众人如鬼魅般悄然现身。 仇身形一闪,最先冲至男子身前,飞起一脚将男子踹翻在地。 强壮男子愤怒地盯着来人,眼睛瞪得像铜铃,嘶吼道:“谁不想活了,敢碰俺的好事?” 独眼森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戏谑的弧度,悠悠开口:“干嘛?你还想在这里表演给我们大伙看吗?”此话一出,身后众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都爆发出哈哈大笑。 男子被这嘲笑彻底激怒,他涨红了脸,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作势要扑向森。 仇见状,毫不犹豫,上前一步,抡圆了胳膊,结结实实地一个直充拳。“嘣”的一声脆响,男子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向一旁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牙齿瞬间崩落几根,鲜血从嘴角汩汩流出。 男子却仍不死心,躺在地上,愤怒地挣扎着,含糊不清地叫嚷:“你们是谁?什么人?可知俺是蛮牛部落的。” 仇听了这话,非但没被唬住,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嘲讽:“打的就是你们蛮牛部落的!”说着,又像一头发怒的公牛般冲上前,对着男子一顿胖揍,拳脚如雨点般落下,男子只能在地上蜷缩着,徒劳地抵挡。 女人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双腿发软,小声问道:“你们是谁呀?不要杀俺行吗?” 森见状,放缓了语气,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肩,温声说道:“不会杀你,只要你老实听话。” 女人如获大赦,急忙点头,眼神里满是惊恐与求生的欲望。 而此时,仇已经停下了殴打,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子,啐了一口:“哼,自不量力。”说罢,他与几个兄弟合力,像拖死狗一样把男子拖向峡谷边,毫不留情地将其扔下峡谷。只听谷底传来一声沉闷的回响,男子的身影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在这片树林出现过。 相同的画面在这片树林里不断的发生,都是男人们嘻嘻哈哈抱着女人进树林,同样的发生了悲催的一幕。 此时,峡谷中心的喧闹声依旧,可森他们这边已然战果累累。仇又抓住一个女人,扭头问森:“首领,这边差不多了,咱撤?” 森看着四处逃窜的人群,沉声道:“再抓几个女人,动作快点!” 众人又迅速散开,隐入混乱之中。没一会儿,他们带着一群俘虏,趁着夜色,向着蓝月峡谷深处奔去,身后留下一片狼藉与尚未平息的混乱,唯有那篝火还在孤独地燃烧,见证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森带着众人如鬼魅般穿出蓝月峡谷,又疾速奔出树林,直到一处隐蔽的山谷才停下脚步稍作喘息。 此时,夜色依旧深沉,唯有月光洒下惨白的光,勾勒出众人略显狼狈却难掩亢奋的身影。 仇兴奋地拍了下森的肩膀,咧嘴笑道:“首领,这次可太顺利了!咱这一通突袭,他们毫不知情!” 森微微点头,独眼透着冷峻,低声问:“清点下人数,看看抓了多少。” 片刻后,同跑过来汇报:“首领,咱粗略一数,抓了有 30 来个女人,男的嘛,有 10 多个,不过回来的路上他们反抗太激烈,杀了差不多五个。” 敌在一旁插话,脸上带着些得意:“在蓝月峡谷那里也杀了很多呢,都忍下山谷了。” 森皱了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虽说抓了些人,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这 30 多个女人,得看好了,别让她们跑了,往后说不定就是咱们族群繁衍的希望。那些男的,要是老实,就留着干活,要是不安分,直接处理掉。” 仇应和道:“首领说得对,咱缺的就是人,尤其是女人。有了她们,咱们复兴就有指望了。” 森扫视一圈众人,又叮嘱道:“大家都累了,但今晚还不能松懈,派几个兄弟轮流站岗,看好俘虏,其他人抓紧时间休息,明天再继续抓人。” 众人纷纷点头,各自领命而去,在这山谷中,俘虏们可不老实,一个俘虏大喊着:“俺是黑狼部落的,你们这是找死。” 仇戏谑地看着叫嚷的人,微微歪着头开口道:“这小子俺认识,他,刚才就是他和那个女人在树林里正打算办事时被俺抓来的。” 男人刚张嘴,“你们…”二字还没出口,仇箭步上前,抡起右臂,一记直拳捣在男人面门。“砰”一声,男人鼻血喷溅,牙齿掉落,整个人向后踉跄几步。站稳后,他抹了把脸,怒目圆睁,死死盯着仇。 同兴奋地一拍大腿,咧开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像这种人俺刚才抓了好几个呢!” 身后的族人都附和道:“就是,这些女人都是咱们的,跟他们毫无关系。”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此起彼伏,语气中满是对这场“战果”的认同与自豪…… 另一边,此时的蓝月峡谷中,篝火依旧熊熊燃烧,跃动的火苗似要将夜空烧出个窟窿,女人们还沉浸在兴奋之中,手中的柳枝挥舞得虎虎生风,娇嗔地抽打着男人,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她们对已然发生的那场突袭浑然不知。 月光洒在峡谷,为这狂欢镀上一层银边。女巫祝再次身着花纹豹皮、绣满神秘符号的长袍,迈着庄重的步伐走上篝火旁的高台,面朝苍穹,双膝跪地,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虔诚地向天祈福。她那悠长的祈愿声在峡谷间回荡,良久之后,才结束祷告,缓缓起身,又蹦又跳了几下,似是在以这种独特的方式向天神传递着更强烈的讯息,祈求部落昌盛、族人平安。 随着她的这一系列仪式完成,也代表着这个日落相亲的结束,那些还没有找到心仪男人的女人们,虽有些失落,却也只能怀揣着期待,盼着下一个日落能有好运降临,众人这才依依不舍地散开,各自回临时营地。 一时间,峡谷中的欢闹声渐渐沉寂,唯有远方野兽不断的嘶吼打破夜的静谧。 今夜,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那是森等人突袭留下的痕迹。野兽们嗅觉灵敏,循着味儿便汹涌而来,冲进了蓝月峡谷旁边的树林山崖里,它们绿莹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不一会儿便传来撕扯肉块、咀嚼骨头的声音,这些残忍的家伙们正享受着这场血腥的美餐,全然不顾曾在这里发生过怎样的人间故事,只是一味地遵循着本能,在这夜色笼罩的荒野中,为生存与欲望忙碌着…… 第244章 第二城驻地 历经数日的艰苦跋涉,我们终于穿出了那片茂密幽深、荆棘丛生的山林。当眼前豁然开朗之际,一片广袤无垠、望不到尽头的盆地平原呈现在众人眼前,粗略估算,方圆至少有 二十公里。 踏入这片平原,仿佛置身于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色海洋。嫩绿的草尖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欢快地舞蹈,向我们诉说着春日的美好。 目光所及之处,成群的牛马羊悠然自得地低头啃食着青草,它们的皮毛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光泽,时不时甩动尾巴驱赶着蚊虫,惬意无比。 不远处,几只身姿矫健的鹿轻盈地穿梭于草丛间,它们灵动的大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耳朵不时转动,稍有动静便准备拔腿飞奔。 更令人惊奇的是,偶尔还能瞧见几只身形庞大、略显笨拙的大地懒,别看它们平时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此刻却在森林边缘上蹿下跳,粗壮的四肢有力地蹬踏着地面,带起阵阵尘土,想必是受到了什么惊扰。 战士们本已疲惫不堪的脸上瞬间被这充满生机的景象点亮,眼中满是惊叹。 颖眼眨着蓝色眼瞳,忍不住欢呼出声:“峰哥哥,快看呐!这里好漂亮啊!” 我心中同样满是感慨,轻轻点头,目光却依旧敏锐地扫视着四周。这片草原看似宁静祥和,毕竟地处陌生之地,谁也说不准何时会遭遇突发状况。“大家莫要掉以轻心,先在此处安营扎寨,派些人手去周边巡查一番。”我高声下令道。 众人领命,迅速忙碌起来。 我翻身下马,狼大立刻亲昵地跑了过来,紧紧跟在我身旁。我大步走到颖的坐骑旁,抬手轻轻将颖从马背上抱了下来,她那幽蓝的眼眸如同深邃的湖水,望向我时满是依赖。 颖落地后微微仰头,轻声问道:“峰哥哥,这里这么多野兽,会有危险吗?” 我微微俯身,伸出手指轻轻刮了刮她娇俏的小鼻子,笑着回应:“会啊,你瞧,这大片的平原上到处都是食草动物,有它们的地方,肯定少不了猛兽出没。” 巧儿这时走上前来,神色间有些踌躇,小声说道:“少主,那咱们还在这儿扎营吗?” 我没有立刻作答,而是缓缓抬起头,目光深沉地环顾四周这片广袤无垠的平原,过了片刻,才点了点头说道:“这里,咱们得好好考察一下。” 巧儿面露不解之色,微微皱起眉头,追问道:“为什么呢,少主?” 我抬手指向四周一望无际的平原,耐心解释道:“你看,咱们雨族驻地那边如今人越来越多,资源分配渐显压力,搞不好往后得分摊一批族人来这边定居,所以必须提前摸透此地的情况。” 石摸着他那杂乱的络腮胡,黑着脸,满脸疑惑地插话道:“族长,你的意思是……咱们真要大老远搬到这儿来?这能行吗?” 一旁的胖子福和胡子豆也凑了过来,同样一脸茫然地望着我,显然大家对这个想法都心存疑虑。 我继续耐心地向众人解释道:“为啥不行呢?你们瞧,这儿水草丰盛,放眼望去,四周尽是肥美的草地,食物资源根本不缺。再者!咱们完全可以把蚕豆种植和芋头种植迁移到这片土地上来,日后的生计也就不愁了。” 巧儿听了我的话,眉头依旧紧锁,她小声地嗫嚅道:“少主,那要是有野兽来袭可咋办?” 颖抢搭道:“峰哥哥,肯定也要建土基墙呗!” 我神色凝重,缓缓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是啊,这里筑城是肯定要建城墙的呀,要是不建,晚上野兽来袭,咱们如何抵御?族人的安危又该如何保障?” 豆在一旁摸了摸他那两片稀疏的小胡子,犹豫了一下,接话道:“族长,那可得耗费不少人力物力,咱们雨族之前的城墙都修了那么长时间,到现在还没彻底完工呢,这新的……能行吗?”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说道:“不管有多艰难,这城墙必须得建。咱们雨族想要发展壮大,开辟新的家园,就不能被眼前的困难吓倒。” 正说着,彩一路小跑着过来,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他来到我面前,微微躬身行礼,而后说道:“族长,临时营地已经搭建好了。” 我微微点头,环视一圈众人,高声下令道:“石,巧儿、福、豆,上马跟我去巡查一番,看看有没有机会抓住哪些马儿!其余人整顿休息。” 众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齐声领命! “族长,俺们也要马儿!” “族长,让俺们也去抓马!” 我看着众人幽幽说道:“别急,先侦查好在看有没有机会。” 听完我的吩咐,众人只好退下休息。 我转身走到颖的身旁,看着她那灵动的模样,心中满是温柔,再次轻轻将她抱上她的坐骑。随后,我利落地翻身上了踏星马背,五头威风凛凛的狼如同忠诚的护卫,迈着矫健的步伐紧跟在后,马蹄扬起,我们一行人向着盆地深处扬长而去。 一路上,微风轻拂,带着泥土的芬芳与青草的香气扑面而来。放眼望去,这片方圆 二十公里的盆地仿若一个巨大的绿色摇篮,地势平缓开阔,四周群山环抱,犹如天然的屏障。盆地之中,嫩绿的草甸如茵,连绵起伏,草丛间,五彩斑斓的野花肆意绽放,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它们星星点点地散布着,为这片单调的绿色增添了几分活泼与艳丽。 成群的飞鸟在天空翱翔,它们排成整齐的队列,时而盘旋,时而俯冲,发出清脆的鸣叫声,仿佛在为这美丽的盆地演奏着一曲自然的乐章。 远处,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而过,溪水潺潺流淌,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点点银光,溪边饮水的鹿群被我们的动静惊扰,它们抬起头,鹿角如树枝般分叉,身姿挺拔,用那温柔而警觉的目光注视着我们片刻后,才缓缓向盆地深处奔去。 偶尔还能瞧见几只身姿矫健的狐狸,它们迈着优雅的步伐,火红的尾巴在身后摇曳,宛如燃烧的火焰,一双狡黠的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发现我们靠近,便迅速隐入灌木丛中,再选处都是成群牛,马,等食草动物。 巧儿双目放光,兴奋地伸出手指向前方那一大群奔腾的马群,大声嚷嚷道:“少主,你瞧,那边的马群!咱们快去把它们抓住!” 我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沉稳地说道:“现在可不好动手,那些马都跑得飞快,咱们都骑在马上也难以追上。” 石骑着马儿快速赶了过来,接话道:“族长,咱们还是挖陷阱抓马吗?” 我忍不住瞥了这憨货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看看这盆地,地域如此宽广,你说说这陷阱怎么挖?” 石前挠了挠头,咧嘴嘿嘿傻笑着。 豆看着野马奔腾说道:“族长,要不咱们跟第一次抓马的时候一样,找个峡谷,把马群赶进去?” 我再次摇了摇头,无奈地继续说道:“这也不行啊,咱们初来乍到,对这里的地形人生路不熟的,根本不知道哪里有峡谷。” 一旁的颖扑闪着她那如宝石般湛蓝的大眼睛,一脸着急地问道:“那峰哥哥,咱们到底该怎么抓马儿呢?” 我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吹号角,或烧火是可以改变马儿的方向,可是太空旷了,不好抓!溪边等马儿饮水时,设置陷阱?这样也只能抓少量”急忙摇头,良久之后,缓缓说道:“看来也只能在这块平地上想办法了,让战士们先悄悄跟随着马群,等到夜晚,马群休息放松警惕的时候,咱们或许才有机会捉到它们。” 众人听完都纷纷点头。 我目光扫过众人,大家都一脸期待地等着我的安排,我看向豆说道:“马的事情就交给你负责了。” 豆听闻,立刻左手庄重地抚在胸口,大声应道:“好的,族长!等会儿俺一回临时营地,就立马着手安排。” 我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道:“行,咱们走。回去之前,再四处转一转,琢磨琢磨以后在这儿要怎么规划。” 话音刚落,我双腿轻夹马腹,骑乘着踏星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身后,众人赶忙策马跟上,那五头狼也身姿矫健,紧紧相随,一时间马蹄声、狼的奔跑声交织在一起,在这片土地上渐行渐远…… 湛蓝的天空中,云朵悠悠飘荡,仿若一双无形的手,将这画面缓缓牵引向遥远的北方,同一时刻,在蛮牛族的驻地内,土基房错落有致地排列着。 一间土基房外,几位族人正围坐闲聊。其中一人率先挑起话头,皱着眉头说道:“嘿,你们发现没,昨夜大壮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呢。” 旁边的族人立马接话:“是啊,我昨夜亲眼瞧见他和一个女人进了树林,之后就没再见到人影。” 这话音刚落,另一个族人咧着嘴,脸上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哈哈笑道:“哎,大壮这家伙可真是有福气啊,他身边那女人长得贼漂亮,怪不得这小子被迷得晕头转向,到现在都不见归巢咯。” 无独有偶,在蛮牛部落、飓风部落,还有苍狼部落,都不约而同地传出类似的谈资。一时间,“雌鸡牝狐”之声此起彼伏,许多族人沉迷其中,一夜未归,甚至连不少女人也同样彻夜未返,仿若有一股莫名的风潮,悄然席卷了这些部落。 土基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女巫祝身着一袭花纹繁复的豹皮,威风凛凛又透着几分神秘,她站在炉灶前,手中紧握着一把陶勺,正不紧不慢地翻转着陶锅里面滋滋冒油的肉快,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肉香。 “这几个日落,有没有察觉到苍狼部落的人有何异动?”女巫祝头也不抬,声音低沉而威严,率先打破屋内的静谧。 下首处,黑牛身形壮硕,闻言立刻挺直腰板,恭敬地回话:“女巫大人,他们派了好多人回族里去了,至于为何,眼下还不清楚。” 巫祝轻轻“哦”了一声,这才抬眸,目光如炬地看了黑牛一眼,示意他接着说。 黑牛无奈地摇了摇头,补充道:“具体情况俺也不太知晓,俺派出去盯梢的人还没回来复命呢!应该差不多也是这个日落到。” 巫祝微微皱眉,紧接着又问道:“那他们有没有提及啥时候每个族出 十人出去探寻雨族驻地这事呢?” 黑牛依旧摇头,瓮声瓮气地回答:“没提,估计是要等这次什么交易会结束!” 巫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屋内短暂的平静。几个族人神色慌张,急匆匆地想从外面冲进来,却被土基房外的守卫伸手拦住。 “什么人?站住!”守卫高声呵斥。 “俺是黑牛部的,有急事要向女巫大人和蛮牛首领报告!”冲在前面的族人焦急地喊道。 守卫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在外面等着,俺进去通报。”说罢,转身快步进入房间。 蛮牛听闻汇报!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抬手示意带进来。 片刻后,守卫带着那个族人走了进来,那人一进房间,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单膝跪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神色惊恐地说道:“女巫大人,首领,不好了!” 巫祝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紧绷,双目圆睁,瞪着眼睛问道:“出了啥事?快说!” 那人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地说道:“苍狼部落出动了大群人,可…可不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俺提前回来报信,其余兄弟还在盯梢。” 蛮牛“唰”的一下,猛地从石墩上站起身来,他双目圆睁,盯着报信人,急切地问道:“他们大概出了多少人?” 报信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声质问吓得一哆嗦,赶忙连连摇头回应:“首领,不知道啊,人太多了,密密麻麻的,俺根本就数不过来。” 蛮牛听闻,气得破口大骂:“苍狼,你他娘的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还真敢派人来进攻俺蛮牛部?” 这时,巫祝眉头微皱,冷冷地瞥了蛮牛一眼,吐出两个字:“坐下。” 蛮牛虽心有不甘,但在祝的威慑下,还是愤愤地坐了下去,嘴里依旧嘟囔着:“女巫大人,俺这就下去整顿族人,得提前做好应对苍狼族进攻的准备。” 巫祝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蛮牛,语气中满是不屑,说道:“苍狼,苍军,苍虎他们现在都在咱们这儿,你觉得他们会傻到派人来进攻咱们吗?” 蛮牛听闻女巫柱的话,不禁低下头,带着几分疑惑,急切问道:“那女巫大人,您说他们这到底是去干嘛呀?” 巫祝闭上双眼,陷入了沉思。一时间,屋内安静得只能听见众人轻微的呼吸声。 良久之后,祝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如炬,一字一句地说道:“他们是要提前去进攻雨族,抢夺制作盐的方法,妄图独吞这制盐之法。” 房间内众人听完这话,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嘿”的一声,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蛮牛更是气得瞪圆了眼睛,大声骂道:“苍狼,你竟敢如此!” 黑牛则缓缓摇了摇头,一脸不解地问道:“女巫大人,就他们一个族,能打得下雨族吗?” 巫祝同样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说道:“谁知道他们这一次到底吞并了多少小族群、小部落,如今究竟有多少人,咱们都不清楚。” 黑牛听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您说得在理。要是他们一下子出动大量人,估计还真有机会打得下雨族。雨族虽说咱们没去过,但就看他们上一次来的人数,似乎也不算多。” 巫祝微微颔首,对黑牛的分析表示认同。 黑牛眉头轻皱,思忖片刻后,又接着问道:“女巫大人,那咱们接下来咋安排?之前派出去的那 100 个人要不要赶紧追回来?” 巫柱那双浑浊却透着精明的双眼缓缓眯了起来,像是在权衡利弊,片刻后,她开口:“不用追!黑牛,你现在去整顿族人,从中挑选出 1000 名蛮牛勇士,下个日落前出发,跟着之前留下的记号一路追踪。务必搞清楚苍狼部落到底想干什么,要是他们真朝着雨族去了,咱们绝不能坐视不管。” 顿了顿,女巫柱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补充道:“还有,如果发现苍狼部落当真得到了雨族的制盐技术,那咱们绝不能让他们轻易得逞。在他们返程的路上,必须找机会将他们截杀,把制盐技术夺回来。这制盐之法关乎咱们部落的未来,绝不容有失。” 说罢,女巫柱的目光在屋内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众人皆心领神会,知道一场潜在的部落纷争即将拉开帷幕,气氛也随之凝重起来…… 第245章 蛮牛之殇:雨林惊变一 随着时间如细沙般缓缓流逝,橙红色的余晖渐渐染透了天边,直至日落时分,蓝月峡谷中心,一堆熊熊篝火再度猛烈地燃烧起来,噼里啪啦的声响打破了傍晚的静谧,跳跃的火苗照亮了峡谷内一大片区域。 巫祝身着豹纹兽皮,步伐庄重,又一次登上那座用巨石堆砌而成的祭台前。她双手高举,口中念念有词,开始虔诚地祈祷祭天,古老的咒语在峡谷间悠悠回荡。仪式完毕,台下那些来自三大族、尚未找到心仪男人的女人们,依照传统,手持柔软的柳条,怀揣着对换置血液的憧憬,再次穿梭于人群间,寻找心仪的男子,期望能开启一段美好的姻缘。 而在不远处的阴影里,森带领着一群同,仇,敌等族人,目光冷峻,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尤其是将焦点锁定在女巫祝身上。 巫祝款步走到苍狼面前,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看似友善却又透着几分狡黠的笑容,慢悠悠地说道:“哟,苍狼首领,这个日落过得可舒坦?我瞧您这红光满面的,莫不是近日又得了什么好处,独个儿藏着掖着,都不跟大伙分享分享?” 苍狼本就是个直性子,说话向来直来直去,一时间没听出巫祝的弦外之音,刚要张嘴回应,身旁的苍军却心思细腻,敏锐地捕捉到了巫祝话语中的深意,赶忙抢在苍狼之前开口,赔着笑脸说道:“女巫大人,您这可就说笑了,咱们首领向来光明磊落,哪有什么藏私的事儿。这不,正想跟您唠唠,看看怎么能让各族都过得更好呢!” 巫祝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不知苍虎这个战争首领为何不在这里呢?” 苍军急忙陪笑回应:“苍虎那小子也去找寻心仪女子了呢!不知女巫大人找苍虎有啥事呢?” 女巫柱轻哼一声,说道:“咱们也别装糊涂了,不止苍军,还有苍狼首领,你们打算啥时候组织人手前往雨族呢?” 苍军眼中精光一闪,赶忙赔着笑说道:“女巫大人,咱们打算等交流会结束,七日之后就出发。” 巫祝轻轻“哦”了一声,接着转头看向飓风,目光带着几分审视,说道:“飓风首领,可安排好带队的人手了?” 飓风连忙点头,一脸恭敬地回应:“女巫大人,已经安排妥当。” 巫祝缓缓点头,脸上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说道:“好,那就祝大家玩得开心,有个美好的日落。”说罢,她带着护卫转身离去, 飓风一脸茫然的看着巫祝背影,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巫祝这一番话究竟是何意。 苍军见状,赶忙拉着苍狼走到一旁,压低声音说道:“首领,这老巫婆似乎有点不对劲。” 苍狼一脸不解,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苍军眯了眯眼眸,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小声说道:“他们好像知道咱们安排人去雨族的事儿了。” 苍狼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紧紧盯着苍军,说道:“这怎么可能呢?” 苍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可不防啊。” 苍狼急切地追问道:“那怎么办?” 苍军也是一脸愁容,说道:“俺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苍虎能不能应付得过来。” 苍狼气得狠狠瞪了苍军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本来没出发前我就跟你说了,让我带人去,你非要让苍虎的人独自带队。要是蛮牛部的人跟着去,苍虎的人能应付得过来吗?” 苍军也是一脸担忧地看着女巫柱离开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首领,你留在这里是拖住蛮牛部和飓风部的!苍虎虽说性子急了点,但是做事还是挺沉稳的,只能希望他一切顺利了。” 在苍狼与苍军忧心忡忡地讨论着女巫祝的意图和苍虎的行动时,蓝月峡谷阴影中的森带着同、仇、敌等人藏在暗处,周围充斥着女人追逐男人的喧闹声。森的独眼紧紧盯着他们,脑海里盘算着如何能更高效地杀人、抢女人,壮大族群力量。 仇满脸急切地凑到森身旁,压低声音说:“首领,兄弟们都憋足了劲儿,今晚再干一票,多抢些女人回来!” 森微微眯起独眼,冷冷地扫视着营地,思索片刻后说道:“先别急,看今晚巫祝和那些首领们凑在一起,神色紧张,肯定有事,贸然行动,恐怕会吃亏!” 仇不解的问:“他们能有什么事?” 森摇摇头:“不知道啊,咱们离得太远,又听不到他们在交谈什么。” 这时,“敌”从后方悄然潜行过来,低声汇报:“首领,俺趁夜引护在峡谷中绕着转了一圈,发现蛮牛部落的几个头目正在集合族人!” 仇心有余悸地问道:“他们是发现咱们了吗?” 森想了想,分析道:“不可能!如果他们发现咱们在这里,早就动手合围过来了。” 众人纷纷点头,显然大家想的也是这么个意思。 “同”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小声嘟囔:“吓死俺了,还以为这次要栽在这儿。” 森眉头紧皱,略作思考后说道:“仇,你挑几个最机灵的兄弟,悄悄靠近蛮牛部落那群人,想办法听听他们到底在商量啥。记住,千万不能暴露,咱们来这儿就是为了抢女人、报仇,可别因小失大。” “仇”点头示意,带着几个族人,像幽灵般朝苍狼部落头目聚集处摸去。 森又招了招手,独眼中透着冷峻,压低声音说道:“开始,今夜咱们不要贸然进入他们戒备森严的核心地带,只等那些男人抱着女人进树林,咱们再动手抓捕!那时候他们心思都在别处。 众人听闻,咧着嘴嘿嘿笑道:“好的,首领。” 那笑容里满是兴奋与跃跃欲试,仿佛已经看到了丰硕的战果在向他们招手。 “同”更是摩拳擦掌,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狼牙棒,低声嘟囔:“这次可得多抓几个,给咱们族群每人都分一个女人。” “敌”也跟着点头,悄声道:“首领放心,咱们都准备好了,保管行动顺利。”他边说边检查了一遍腰间的骨刀,又紧了紧绑腿,确保行动时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此时,远处的营地篝火熊熊燃烧,喧闹声、嬉笑声随着夜风断断续续地传来。女人们手持柳枝,脸颊绯红,正热情洋溢地追逐着心仪的男人,男人则佯装惊恐又带着几分期待地躲避着,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哄笑。月光洒在这片充满原始野性的场景之上,却不知阴影处。 在这片静谧幽深的丛林深处,森等人正屏气凝神地静静埋伏着。四周的树木枝繁叶茂,将他们的身形完美地隐匿其中。 没过多久,只听得一阵喧闹声由远及近。只见第一队男人抱着女人,兴致勃勃地冲进了丛林。那男人一边奋力奔跑,一边咧着嘴大声叫嚷:“哈哈,你选了俺,肯定是正确的,俺可是蛮牛部强壮的勇士!” 怀里的女人则面带笑意,娇声回应:“俺也是巨峰族群强壮的女战士哦!” 男人听闻,哈哈大笑:“是不是真的哦?” 女人白了他一眼,娇嗔道:“等会!等会,试试你不就知道了吗?” 可就在他们交谈正欢时,“嘿嘿,是不是哦?”一声冷笑传来,“同”一招手,十多个人瞬间如鬼魅般围了上来。这些人二话不说,朝着这对男女就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 蛮牛部的勇士一边奋力抵抗,一边大声喊道:“你们是谁?”回应他的,只有无情的拳脚。 紧接着,同一狼牙棒狠狠砸到男人肚子上,伴随着一句恶狠狠的“俺是你祖宗,跪下!”两人终究不敌,被打倒在地,被迫跪在地上。随后,同一招手,族人们便将两人捆绑起来。 蛮牛战士被捆绑着,心中怒火熊熊燃烧,怎肯就此乖乖就范,刚要挣扎起身反抗。“啪!”一声脆响,“同”猛地扬起手,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蛮牛战士脸上。 同双目圆睁,脸上满是凶狠,怒喝道:“再敢乱动一下,信不信老子立马宰了你!” 蛮牛战士被这一巴掌打得脑袋偏向一侧,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缓缓转过头,怒目圆睁,死死瞪着同,大声吼道:“你到底是谁?这里可是俺们蛮牛部的地盘,容不得你撒野!” 同听闻,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满是轻蔑地说道:“蛮牛部?哼,昨晚俺们不知道杀了多少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杂碎。” 一旁的男女听到这话,瞬间瞪大了双眼,彼此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与绝望。刹那间,他们脑海中如闪电般划过那些昨夜未归的族人,心中顿时明白他们去了哪里。恐惧如潮水般将他们淹没,两人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又有一队队男女嘻嘻哈哈地冲进树林,浑然不知等待他们的是怎样的厄运。同和他的手下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恶狼,瞅准时机,无情地将这些人一一活捉…… 第246章 盐与火之歌 夜幕如墨,蛮牛部落里篝火熊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仇领着三个最为机灵的族人,猫着腰,似暗夜中潜行的猎手,在阴影里小心翼翼地移动。四周,女人们的呼喊声、男人们的嬉闹声交织在一起,还有篝火噼里啪啦的爆鸣声,共同构成了一曲原始而热烈的乐章。 “嘿,别跑,俺看上你了!” “你可别想逃出俺的手心!” 女人们拿着柳枝热情奔放的呼喊在夜空中回荡。 “哈哈,抽不到俺呀,看你能不能抽到!” “他跑就好了,你来打俺行吗?俺保证不动!” 男人们的回应带着戏谑与调侃。 摇曳的火光照在树干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给这场景增添了几分神秘。仇等人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人察觉。 终于,他们悄悄靠近了蛮牛部落几个统领聚集之处。几位统领围坐在篝火旁,火光映红了他们的脸庞。 身材魁梧的统领沉声说道:“战争首领下令,下个日落,咱们多带人手,进攻雨族!” “一个小小雨族,用得着出动一千勇士?”另一个统领撇了撇嘴,满脸不屑。 魁梧统领眉头紧皱,严肃道:“不可大意,上次让他们溜了,实力不容小觑。” 一旁胖子统领附和:“就是,女巫大人还说了,必须得到雨族的制盐技术,咱们必须重视起来。” 魁梧统领咬牙切齿回应:“还听说苍狼部落那些杂碎已经出动了很多人前往雨族,打算独吞制盐技术……”话未说完,只听身后响起一声“谁?你们是什么人?”一队蛮牛部落巡逻勇士急忙跑了过来。 仇等三位族人听得太投入了,忘了周围的警戒,此刻!吓得丝丝发抖。 一个族人小声说:“糟糕,被发现了。” 另一个准备拔出腰间骨刀,小声说道:“跟这群杂碎拼了。” 仇急忙小声制止:“别!你们别动。”话落急忙小跑上前,看着巡逻勇士陪笑说道:“大哥,俺们是飓风部落的族人,来这里是为了找四个蛮牛部落的女勇士。” 巡逻勇士狐疑的看着仇,上下打量着,看对方还算恭敬,手指着前方热闹的火堆:“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那边才是相亲地。” 魁梧统领借着火光,紧盯着仇以及他身后的三人,那三人也身形壮硕。 统领先是哈哈大笑,:飓风部落嘛!俺和你们部落几个统领还算熟悉,小子你且说说你叫啥名字? 仇急忙恭敬回应:“大人,俺…俺叫随风。” 魁梧统领微微一楞,口中喃喃:“随风?随风?不错,不错”随即大手一挥吩咐道:“牛统,把这四个小子带过去,扔给部落的女人抽打,让他们加入咱们蛮牛部落,俺瞧这几个小子还算顺眼。” “好嘞,统领。”被称作牛统的应了一声,转身朝向仇,“你们四个,跟着俺走。” 仇忙向身后三人递了个眼色,点头哈腰地应道:“好的,大哥。”四人快步跟上。 魁梧统领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哈哈大笑道:“这四个小子看着还算壮硕,顺眼。” 胖子统领也咧着嘴附和:“嗯,是不错,又能为咱们蛮牛部落增加新鲜血液,未来还得靠他们。” 话落众人哈哈大笑,又围着熊熊篝火探讨起下个日出进攻雨族抢夺盐制造之事。 另一边,走在欢声笑语的人群中,前方的牛统扭头,眼中满是狐疑,问道:“你们且说说,飓风族最近有啥行动啊?” 仇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懵了,结结巴巴急忙回道:“回……回这位大哥,没……没啥行动,日落前都忙着打猎,日落后都忙着相亲啊!哪有闲工夫搞别的。” 牛统撇了撇嘴,又道:“打猎?俺可听说你们飓风族的猎物一直不缺,别蒙我。说说,族里的长老们最近都在忙啥?是不是在筹划着抢夺雨族盐的事啊?” 仇额头冒出细汗,强装镇定道:“长老们的事,小弟哪里能知道!只知道他们在族里分一分猎物啥的。” 牛统眉头皱了皱,似乎不太满意这个回答,继续追问:“那你们族里的勇士们呢,也都跟着打猎?俺记得你们族里有几个厉害的勇士,他们也没去别的地方?” 仇咬了咬牙,说道:“勇士们都在族里训练,随时准备保护部落呢。” 牛统回忆最近“没看到他们勇士训练啊?肯定是也出去抢夺盐去了。”于是冷笑一声,突然停下脚步,盯着仇的眼睛,问道:“你们现在营地在哪儿?俺咋没看到你们在训练?” 仇这下彻底慌了神,手乱指了一个方向,恰巧指向苍狼部落临时驻地,说道:“在那边!” 牛统顺着仇手指的方向看去,冷声开口:“小子那是苍狼部落!你是苍狼部落的奸细?”话落,摆手大喊道:“拿下他们。” 仇的双眸瞬间锐利如鹰,一抹狠厉之色划过眼底,他以极快的速度向身后三人递去一个凌厉的眼色,那目光仿若一道无声的军令。紧接着,四人几乎在同一瞬间“嗖”地抽出腰间寒光闪烁的骨刃,杀意顿起。 仇仿若一只迅猛的猎豹,身形率先如箭般朝着牛统疾射而去,脚步踏地悄然无声,唯有带起的风声昭示着他的速度。与此同时,他身后那三名族人也如出笼猛虎,各自精准地锁定一名巡逻勇士,咆哮着扑了上去,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杀伐之气。 牛统察觉到危险来袭,瞳孔骤缩,刚要张开大嘴发出呼喊,仇却如鬼魅般欺身而上,眼疾手快地伸出右手,一把死死捂住牛统的嘴巴,让他的呼救声憋闷在喉咙里。左手紧握的骨刃在空中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唰”地一声,精准又狠辣地划过牛统的脖颈,鲜血瞬间如喷泉般汩汩涌出,牛统瞪大了双眼,脸上还残留着未及消散的惊恐,身体便缓缓软倒在地,没了动静。 那边,仇的三名族人也与各自的对手陷入了激烈的生死搏杀。刀与骨的碰撞声不绝于耳,火花四溅,有人怒吼,有人惨叫,血花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映照下肆意绽放,仿若一朵朵惨烈的暗夜之花。 仇巡逻队都被干掉,压低嗓音:“撤!” 那三名族人闻声,身形一闪,如灵活的泥鳅般迅速跟上仇的脚步,四人很快隐没在慌乱奔逃、惊声尖叫的人群之中。 刹那间,整个部落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人群彻底炸开了锅,“杀人啦!杀人啦!”的凄厉喊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恐慌如同汹涌的潮水般蔓延开来,将原本喧闹的部落拖入一片混乱的深渊,火焰在风中摇曳,映照着这失控的一幕。 仇带着三名族人,在拥挤嘈杂、混乱无序的人群中一路奔逃。人群推搡间,仇脚步踉跄,一个没稳住身形,慌乱之中直直撞向了前方。 巧的是,一名飓风部落的勇士正抱着个蛮牛族部落的女人,脚步急促地往树林方向赶。 仇这一撞,力量不小,瞬间让两人摔得人仰马翻。只听勇士“哎呦”一声惨叫,怀里的女人也跟着发出高分贝的尖叫。 仇被撞得七荤八素,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刚想开口说话,那勇士却像被点着的火药桶,从地上暴跳而起,怒骂道:“你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坏老子好事!”说着,挥拳就朝仇砸来。 仇身旁的三名族人见状,瞬间红了眼,一人箭步上前,伸手死死捂住勇士的嘴,不让他再发出声响;另一人顺势抽出腰间骨刀,寒光一闪,狠狠划过勇士的脖子,那勇士瞪大了双眼,还来不及挣扎,就没了动静。 那女人目睹这血腥一幕,吓得花容失色,扯着嗓子拼命尖叫:“快来人啊,他杀人了,他们人在这里,快来人啊!”尖锐的喊声瞬间划破长空,周围不少人纷纷侧目。 仇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此刻情况危急万分,他当机立断,给族人使了个眼色,四人迅速朝着树林方向疾步跑去,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一头扎进树林,眨眼间消失在茂密的枝叶之后,只留下身后那片喧嚣与混乱,以及女人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在空气中回荡。 刚踏入树林深处,森便一个箭步冲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外面怎么那么吵?” 仇大口喘着粗气,神色慌张地回应:“首领,咱们暴露踪迹了,刚解决了几个蛮牛族的巡逻人,得赶紧撤!” 森眼神一凛,迅速颔首,紧接着高声下令撤退。 同,仇,敌,不敢有丝毫耽搁,立马召集队伍,只见队伍里押着今夜掳来的 52 名女子、36 名男子,一伙人神色匆匆,向着蓝月峡谷之外拼命奔逃,慌乱的脚步踩得落叶沙沙作响。 身后,混乱如涟漪般迅速扩散开来。蛮牛部落的巡逻队闻风而动,迅速围拢上来。一个蛮牛统领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厉声问道:“杀人的人在哪里?”那名刚才发出尖叫的女人,此刻仍惊魂未定,她颤抖着手指向树林,声音带着哭腔说道:“他们从那个方向跑了!”蛮牛护卫队统领面色一沉,大手一挥,果断下令:“走,去把他们抓出来!”话音刚落,身后三四十个护卫迈着匆匆的脚步,如猛虎下山般冲进了树林。 此时,巫祝、蛮牛、飓风、苍狼等三大部落的首领以及战争首领齐聚在营地中央的篝火旁,熊熊燃烧的烈火跳跃闪烁,映照出他们或粗犷或冷峻的脸庞,他们围坐一团,嘻嘻哈哈地谈论着下方女人们挥舞树枝不断抽打男人的场景。 嘈杂的混乱声,如同汹涌的潮水,迅速从远处蔓延开来,很快便传到了几位首领和巫祝的耳中。 巫祝微微皱眉,转头问道:“怎么回事?” 身旁的黑牛摇了摇头,一脸疑惑地说道:“女巫大人,俺也不知道啊!俺去看看。” 巫祝轻轻点了点头,黑牛立刻带着人,大步流星地冲进了骚乱的人群中。 右侧人群中一片混乱,有人慌不择路地奔跑,有人声嘶力竭地呼喊:“杀人了,杀人了,他们从树林那边跑了!”黑牛心急如焚,快速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与此同时,几位刚才聊天的蛮牛统领也匆匆赶来!当他们看到那具牛统尸体时,眼中顿时燃起了熊熊怒火。 魁梧统领咬牙切齿地说道:“是随风,刚才那四个小子,是飓风部落的人干的!” 黑牛听到声音,心急如焚,急忙扯着嗓子问道:“怎么回事?” 一旁的魁梧统领赶忙回应:“战争首领,是飓风部落的随风干的。” 黑牛听闻,满脸狐疑地低语:“飓风部落?他们首领刚才还跟俺在一起。” 魁梧首领急得直跺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说道:“就在刚才,来了他们部落 4 个小子,其中有一个自称叫随风的,说看上俺们蛮牛族的女子,俺就让牛统带着他们过来,谁知道他们竟胆大包天,把牛统给杀了!” 黑牛眼中怒火“噌”地一下冒了出来,怒瞪着魁梧首领,大手一挥,吼道:“走,跟俺去找他们首领!”说罢,黑牛抬腿就大步向前走去,魁梧首领紧跟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黑牛跑回广场中央。 当黑牛带着魁梧首领等人怒气冲冲地跑回广场中央时,篝火依旧熊熊燃烧,可原本热闹嬉笑的氛围却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众人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和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气息。 黑牛一踏入广场,双眼瞬间锁定飓风部落首领,疾步上前,伸出粗壮的手指,直直地指着飓风,怒吼道:“飓风,你们族人杀了俺们一个统领和三个族人!” 飓风部落首领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惊得目瞪口呆,瞪大了眼睛看着黑牛,满脸不可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 黑牛转头看向魁梧统领,喝道:“你来说!” 魁梧首领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把刚才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从仇等人自称是飓风部落的,到牛统好心带路却惨遭杀害,说得绘声绘色,周围众人听了皆是面露惊色。 众人在一旁窃窃私语,齐刷刷的看着飓风首领。 飓风部落首领听完,眉头紧锁,转头问向几个小部落的统领,目光中满是探寻:“随风是你们哪一个族群的?” 那七八个小部落的统领一听,急忙纷纷摇头。 一个抢先说道:“首领,咱们族群没有随风这人啊!” 另一个统领也接口道:“首领,咱族群也没有这么一号人。” 一个胖统领接着神色凝重地说道:“首领,这事有古怪。” 飓风皱着眉看向黑牛,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带着几分恼怒:“放屁,老子问了,咱们飓风部落行得正坐得端,要是真杀了人就是杀了,可根本没有随风这个人!” 这边话音未落,蛮牛火爆脾气也上来,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飓风吼道:“你说没有就没有啊,赶快把人交出来,要不让你们全都留在蛮牛部落!” 飓风一听,火爆的脾气也瞬间被点燃,他“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怒目而视:“蛮牛,你试一试!别以为飓风部落的勇士就是好欺负的!” 话落,飓风身后几个统领也全都跟着站起来,怒喝道:“蛮牛部落这是要在这里把咱们全都杀了?” 一时间,广场上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将这紧绷的局势瞬间点燃。 巫祝见势不妙,急忙站起身来,大声制止:“都闭嘴坐下!” 众人虽满心愤懑,但慑于巫祝的威望,还是缓缓坐了下来,可眼神中的敌意却丝毫不减,彼此怒目而视。 巫祝缓缓站起身来,她身形佝偻,兽纹豹皮裹身,手中紧握着黑色骨杖。“都别吵了!”巫祝大声喝道,声音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今事儿已闹大,互相指责、吵闹能顶啥用?咱们同生共息多年,难道要为这点不明不白的事儿让部落情谊毁于一旦?飓风,你说没‘随风’这人,我信你几分,可蛮牛部落的祸事摆在眼前,那些行凶者自称飓风族人,你得给大伙个说法。黑牛,你也别冲动,没查清就指责飓风族人,只会让矛盾激化。” 黑牛愤愤说道:“女巫大人,那你说咋办?咱蛮牛部落今儿个可憋屈坏了,莫名其妙被人杀了族人,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飓风也咬牙切齿地哼道:“俺族人说没杀就是没杀!俺们飓风部落也是清清白白,哪能背这黑锅。” 巫祝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动,刚要开口,就在这时,几个飓风部落的人抬着一具尸体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边跑边喊道:“首领,不好了,首领不好了!” 众人循声望去,飓风看到是自己的族人,脸一黑嗔怒道:“又发生什么事了?” 几个族人赶忙把尸体抬到众人跟前,一个族人单膝跪地,神色悲戚:“首领,咱们的二小组统领大欢被杀了!” 飓风眯了眯眼,死死盯着二小组大欢统领的尸体,怒声问道:“谁干的?” 一个族人怯生生地开口:“首领,他们说行凶者逃入树林。” 飓风愤怒地吼道:“废物,那怎么还不去追!” 此时巫祝接口道:“看来是有人来挑唆咱们三大族群啊。”她微微皱眉,喃喃自语,“嗯,到底会是谁呢?” 苍狼部落的苍军拉着苍狼,压低声音说道:“首领,依俺看,肯定就是那个青木族余孽干的。” 苍狼点了点头,认同苍军的说法,小声回应:“应该是!他们就在暗处盯着咱们呢,都小心点。”接着,苍狼又咬牙切齿地说:“苍军,你去安排一下,把他们全都找出来。” 苍军摇了摇头回应:“不用,首领咱们不管这事!让这些青木族人为咱们多拖他们一些时间,好让苍虎能快速进攻雨族,夺得制盐技术。” 苍狼听闻才脸色稍缓,微微颔首。 巫祝重重地用骨杖敲了敲地面,发出沉闷声响,吸引众人注意力:“都先冷静冷静!如今这事儿愈发复杂,蛮牛部落遇袭、飓风部落有人遇害,这背后定有黑手蓄意谋划,想让咱们自相残杀。咱们要是乱了阵脚,可就中了敌人圈套。” 蛮牛仍是满脸怒容,气哼哼地说:“不乱阵脚?俺们兄弟的血都流了,咋冷静?女巫大人,您可得给个准话,到底咋查这事儿?” 巫祝扫视一圈众人,沉稳开口:“咱们三方得即刻组建联合追查小组。飓风部落,多派些擅长追踪的能手,沿着凶手逃窜路径仔仔细细搜寻,哪怕是一根毛发、一点血迹,都别放过;蛮牛部落,守好营地周边,严防再有变故,同时留意有没有可疑人员进出;苍狼部落,你们心思缜密,居中协调各方线索,把收集来的零碎信息汇总起来分析。” 飓风首领微微点头,应道:“行,就照巫祝大人说的办,俺这就去挑人。” 蛮牛也瓮声瓮气地说:“俺没啥意见,可要是抓到那凶手,不管是谁,定要把他脑袋拧下来!” 巫祝摆了摆手说道:“这个日落就到此为止,带上各族的族人先回临时营地,等待调查务必要把这个叫随风的人抓出来。” 众人的首领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随后转身迈步离开。 可就在首领的呼喊声传来的瞬间,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混乱的局面开始逐渐平息。各族的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脸上露出敬畏之色。他们不再相互推搡、争吵,而是乖乖地听从首领的召唤,开始有序地集合起来。 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跟随着首领的方向,朝着临时营地走去。 巫祝活捉的双眼眯了起来看着远去的各族人,说道:“黑牛,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黑牛急忙回应:“女巫大人,已经全部准备好了,下个日出前可以出发。” 巫祝满意的点头说道:“黑牛,你辛苦了,下去休息!下个日出你带队去,务必要得到雨族制盐方法。” 黑牛领命转身离开。 巫祝站在原地,良久未动,身旁的蛮牛也静静陪着,他们一同凝视着那逐渐空荡的广场,以及广场上余烬未灭、仍在噼里啪啦作响的篝火。火焰在风中摇曳,光影飘忽不定,恰似这瞬息万变、波谲云诡的局势把画面带到了遥远的雨族临时营地…… 第247章 飞雨军的夜袭捕马记 此时的飞雨军临时营地,经过豆的安排,几个骑兵早已跟随那群而去。 我带着众人在临时营地内来回踱步,心急如焚,唯有那烤肉的滋滋声时不时打破这凝重的寂静。大家的目光时不时投向营地外,盼着寻马队伍能快点带回好消息。 很快,一名骑兵如夜色中的疾风般飞驰而回,还未勒住缰绳,兴奋的呼喊便已脱口而出:“族长,找到了!俺们一路跟随,已经摸清马群的位置啦!” 我猛停住脚步,一个箭步冲到骑兵身前:“他们现在何处?快带我去!” 报信人喘着粗气,手指向营地外:“就在前面,不远处的盆地树林里。” 我急忙转头,冲着豆喊道:“去,集结人手,动作要快!” 豆得令,立刻飞奔而去。 我转头看向临时营地众人,那一双双眼睛在黯淡的火光映照下,闪烁着热切的光!深吸一口气,胸膛中涌动着豪情,高声喝道:“走,出去!”说罢,我猛地一甩披风,大步迈出营地,身后,众人紧紧跟随。 夜色深沉得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整个世界包裹其中,密不透风。寒风呼呼地吹着,如冰刀般划过脸颊,刺得人生疼,它肆意地穿梭在人群之间,撩动着衣角与发丝,似乎想要吹散我们的决心。 时不时,远方传来野兽的嘶吼声,那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上回荡,带着原始的野性与威慑,让人脊背发凉。 没一会儿,飞雨军们纷纷汇聚而来,火把的光亮映照着他们一张张坚毅又充满期待的面庞。 我扫视众人,大声喊道:“兄弟们,咱们一直盼着能有自己的战马,这次机会就在眼前,想不想干一票大的,把那些马都带回来?” “想!”众人齐声高呼,声浪滚滚,震得营地周围的树枝都簌簌作响。 我看着群情激昂的飞雨军,满意地点点头:“留下后勤连,其余人跟随我出发。” 众人点头领命:“好的,族长。” 巧儿赶忙牵过踏星,我快步走到颖身旁,轻轻将她抱上踏星,而后自己翻身上马!大手一挥:“出发!” 四五百人迅速行动起来,有的翻身上马,有的跑步紧跟其后,浩浩荡荡朝着报信人所指的方向奔去。 五头狼跟了过来,它们身形矫健,绿莹莹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犹如幽灵一般,紧紧跟在队伍后面。 颖靠在我怀里,轻声问道:“峰哥哥,咱们今晚能抓到马吗?” 我低头,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笑着回应:“肯定能呀,咱们都抓了这么多次了,放心。” 颖听了,脸上绽出笑容,转过身紧紧抱住我,说道:“峰哥哥就是厉害。” 一行人在夜色中疾驰,寒风呼啸着从耳边刮过,吹得人脸生疼,可大家都顾不上这些,满心都是即将到手的骏马。经过半小时的急程赶路,我们终于来到一个盆地的边缘树林中。 借着朦胧的夜光,只见马儿们或站或卧,白色、黄色的皮毛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它们悠闲地在树林中打盹,全然不知危险将至。 几个跟随马群而来的骑兵兄弟见我们赶到,急忙策马迎上,为首的喊道:“族长,你们来了!” 我点点头,问道:“都在这里吗?” 几个人同时回应:“是的,族长,都在这里。” 石骑着马兴冲冲地过来,他摸着络腮胡,眼睛亮晶晶的:“族长,这么多马,要是全抓了,咱们实力可大增啊!” 我缓缓点头,说道:“下去安排。” 石应了一声,转身面向众人,低声说:“小的们!眼睛都放亮一点,那些马就是你们的战马,谁抓到就是谁的。” 众飞雨军一听,眼睛亮得如同夜空中的星辰,纷纷应道:“好的,团长,没问题!” “俺们一定能把它们抓住!” 石满意的点了点头,大手一挥:“你们去抓,记住,要把它们层层围起来。” 众人点头,飞雨军战士们弓着腰,借助夜色的掩护,小心翼翼地朝着马群靠近。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早已准备好的坚韧藤蔓。 刚开始,马群还未察觉异样,依旧悠闲地或站或卧在树林间,偶尔甩动一下尾巴驱赶蚊虫,有的还微微闭着眼睛打盹儿。 待飞雨军们悄无声息地靠近到一定范围,他们放慢脚步,放轻呼吸,个个眼神专注,手中紧握着早已准备好的坚韧藤蔓。 “都慢点!” “你们几个去那边” 最前面的几个战士瞅准时机,身形敏捷地一跃而起,小心翼翼地将藤蔓套向马的脖颈。马群受惊,惊恐地打着响鼻,喷出的气息瞬间化作一道道白烟,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块过来帮忙!” “这边也抓到了。” 众飞雨军急忙前来帮忙。 有一匹矫健的黑马最先反应过来,它扬起前蹄,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试图挣脱那突然缠上脖颈的束缚。它的眼睛瞪得溜圆,满是惊慌与愤怒,拼命地甩着过头颅,四蹄在地板上胡乱踩踏,激起一片尘土。 可那战士紧紧拽住藤蔓,双脚如同生了根一般扎在地上,咬紧牙关与黑马较着劲。旁边的战友见状,赶忙轻手轻脚地冲上来帮忙,几个人齐心协力,一边用眼神示意彼此配合,一边慢慢收紧藤蔓,试图让黑马平静下来。 另一边,一匹棕色的母马护着一匹小马驹,它警惕地看着周围,只要有人靠近,就用后蹄猛踢。几个战士试图从侧面迂回,母马却灵活地转动身体,始终将小马驹护在身后。 僵持了一会儿,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想出了主意:“你们几个去吸引母马,俺抓小的。” 身后三人回应:“好。” 老兵绕到后面,瞧准小马驹的位置,飞扑过去,一把抱住小马驹,藤蔓迅速套住小马驹的头,小马驹惊恐地嘶鸣。母马见状发了疯地冲过来,老兵边拉着小马驹跑边喊:“拦住它!” 身后三人急忙用藤蔓套住母马的脖子,不断拉扯,母马被拉得呜吱——吁吁的叫,最后没了力气。 与此同时,其他战士的抓捕行动也在紧张进行着。一匹匹骏马在挣扎、嘶鸣,有的试图凭借速度突围,箭一般地冲向外围;有的则尥蹶子、踢咬靠近的人,做着最后的反抗。但飞雨军们训练有素,他们相互配合,有人负责吸引马的注意力,有人瞅准时机抛出藤蔓,有人在一旁随时准备支援。 在这混乱之中,不少马还是被温顺地抓了起来。那些被成功套住脖颈的马,起初还奋力挣扎,可随着战士们轻柔却坚定的拉扯,以及偶尔发出的轻声安抚,它们渐渐没了反抗的力气,眼中的惊恐也慢慢褪去,只是偶尔还不安地刨着蹄子。 然而,那匹嘶鸣着打破沉寂的马仍在疯狂反抗,它引来了周围几匹马的呼应,一时间,这片树林里马嘶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原本的宁静。但飞羽军们没有慌乱,他们知道,只要稳住阵脚,这场抓捕就一定能成功。 此时,我看着混乱的树林,上前拍了拍踏星说道“踏星,上去带领它们回树林。”踏星它可是马王,灵性非凡,仿佛知晓我的意图,长嘶一声后,朝着那些四散奔逃的马冲了过去,试图引领它们归队。 石也依样拍了拍他的踏月,那匹棕色的骏马同样是马王,接到指令后,与踏星默契配合,向着不同方向奔去,阻拦那些慌不择路的马儿。 我又迅速吩咐:“狼大你们去守住树林各个出口,但凡有逃出来的马,务必都给我赶回去!” 狼大瞪着绿油油的眼睛,好似听懂了我的命令,带着四头狼在树林周围来回穿梭、驱赶,让企图逃跑的马又被逼回抓捕范围。 踏星和踏月,两头马王威风凛凛,它们利用自身的威严与对马群的号召力,逐渐将乱跑的马群重新带入树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个多小时后,马一匹都没放过,连小马都被飞雨军们抓住。月色如水,洒在这片盆地边缘的树林,给大地铺上银霜,将混乱场景映照得分外清晰。 此时,众人身处丛林深处,月色的光晕只能照亮周边一小块地方,再往里,便是黑沉沉一片,仿若无尽深渊。 丛林深处时不时传来奇异喊叫,像猛兽潜伏其中的咆哮,又似树枝在夜风中挣扎的呜咽,令人胆寒。 被捕获的马群在树林间躁动不安,马蹄刨地,尘土飞扬。马儿们眼中满是愤怒、惊恐与不安,鬃毛竖起,瞪大双眼,鼻翼急扇,喷着粗气,还有的尥蹶子想挣脱,却被战士拽住藤蔓,发出凄厉嘶鸣。 踏星,那匹通体雪白的马王,在月光下白得晃眼,宛如圣洁的精灵。它昂首挺胸,身姿矫健,雄浑嘶鸣穿透夜空,向马群传递“安全”信号。 踏月,棕色骏马不甘示弱,皮毛泛光,小跑着亲昵蹭蹭受惊马匹,温柔低鸣安抚。二者默契配合,在前方不停安抚马群。在它们努力下,马群情绪稍见平复,虽仍有几匹马惊惶未退,还在甩头挣扎。 战士们也没闲着,轻声细语安抚马匹,紧拽藤蔓却尽量放轻力度,生怕刺激到它们。有的战士掏出干草喂马,有的轻抚马颈,喃喃低语,似与马儿说悄悄话。 我安排几个经验丰富的战士在马群周围巡逻,他们目光如炬,紧握武器,警惕扫视,不放过丝毫危险,随时准备控制过激的马匹。 一番折腾后,马群终于彻底安稳。看着战利品,战士们疲惫脸上露出欣慰笑容。 我高喊:“兄弟们,咱们成功了!现在,带着马儿回营地!” 石摸着络腮胡,看着战士们抓的马,忍不住大笑道:“哈哈,族长,这次可真是大丰收啊!抓了这么多,往后咱们飞雨军要是骑着这些骏马冲锋陷阵,那场面,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 豆也凑了过来,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马群,一脸兴奋地说道:“族长,抓了多少匹啊?俺粗略瞅了瞅,这数量可不少, 福胖子笑嘻嘻地接话:“管它多少匹呢,反正这么多马以后赶路、巡逻、打仗,可都方便多啦! 又有个老兵拍了拍年轻战士的肩膀,点头赞同:“是啊,这些马可都是咱们的宝贝,这次能顺利抓到,多亏了族长指挥有方,还有踏星和踏月那两头马王帮忙镇场子,不然哪能这么顺利。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正说得热闹,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哈哈哈哈……”,这笑声就像被点燃的鞭炮,瞬间在人群中炸开。 刹那间,四五百名飞雨军战士一同仰头,向着夜空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那笑声汇聚在一起,仿若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四周的山林。 山林像是不堪重负,簌簌发抖,周围黑沉沉的幽洞里面,原本此起彼伏的野兽嘶吼声竟瞬间被这磅礴的声浪淹没,戛然而止,仿佛被这股气势给硬生生吓住了。 夜空中,一群夜鹰被惊得“刷刷刷”地拍打着翅膀,慌乱地飞散开来,它们黑色的身影在月光下一闪而过,好似鬼魅。再看狼大,它带着其余 4 头狼,也欢快地“呜嘶鸣”着,那叫声里透着股子高兴劲儿,它们在树林边来回奔跑跳跃,像是在为这场胜利欢呼雀跃。 我看着这群斗志昂扬的兄弟,心中满是欣慰,再次大声催促:“好了,大伙别光顾着高兴了,赶紧带着马儿回营地,咱们好好庆祝一番!” “好嘞,族长!”众人轰然应诺,浩浩荡荡地牵着马群,迎着月色,向着临时营地凯旋而归。 一路上,马蹄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的寂静,为这趟冒险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待回到营地,篝火熊熊燃烧,照亮了每的面庞,大家围着火堆分享着这次抓马的惊险与喜悦,憧憬着未来有了这些战马助力,飞雨军定能在这片土地上书写更辉煌的篇章…… 在飞雨军的营地中,尘土随着马蹄扬起,战士们呼喊着,奋力牵住那些刚缴获的战马。突然,画面仿若被一只超自然的巨手硬生生撕裂,转瞬之间,来到了蓝月峡谷。 在蓝月峡谷那片幽森茂密的树林中,层层枝叶相互交错,仿若一块严实的黑色幕布,将外界的大部分光线都挡了回去,仅有几缕如碎银般清冷的月色,透过叶隙稀稀疏疏地洒落在地面,映出一片斑驳陆离的光影。 森,这位瞎了一只眼的勇猛头领,身影在这明暗交错间显得格外冷峻。他那只独眼在月色下闪烁着犀利的光,宛如猎豹锁定猎物时的目光,虽缺失了一半视野,可长期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峡谷穿梭,让他的其他感官变得无比敏锐。脚下是堆积的落叶与交错的树根,稍有不慎就可能绊倒,但森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如履平地般带着族人和俘虏在林中狂奔。 新掳来的 52 名女子,她们来自三大部落,容貌各异,但此刻脸上都写满了惊恐。有的泪水决堤般涌出,沿着脏兮兮的脸颊淌下,浸湿了领口;有的瞪大双眼,嘴唇颤抖,却因过度害怕而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无声地抽泣被驱赶往前奔跑。 36 名男子同样狼狈,虽然有几个身材高大壮硕,平日里或许是部落里的勇士,但此刻被粗糙的藤蔓捆绑,行动受限,也只能满心不甘地被押解奔跑。有人额头青筋暴起,奋力挣扎,却换来身旁“仇”等人的毒打和呵斥;有人低垂着头,眼神中透着绝望,似乎已经预见到了悲惨的命运,只要发出大大声音就会被无情的毒打。 身后幽暗的树林中,仅有几缕微弱的月光艰难地穿透枝叶缝隙洒落,使得林间仿若蒙着一层神秘的轻纱。就在这静谧又透着几分诡异的氛围里,蛮牛部落巡逻队追来的动静打破了平静。 “追,好像看到他们了,他们在前面呢!”一个急切的声音骤然划破夜空,在树林间回荡,惊起几只栖息的飞鸟。紧接着,又有一个粗犷的嗓音大声呼喊起来:“统领,俺也看到他们了,他们就在前面!” 蛮牛统领心急如焚,额头上青筋暴起,扯着嗓子高喊:“追!绝不能让他们任何一个人跑了,给俺追!” 身后的众人齐声应道:“是!统领。”仿若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像着了魔、打着鸡血一般,“啊呜呜啊啊”地嘶吼着,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朝着前面众人追去。 “同”身形矫健,一路飞奔跑在队伍前列,却突然刹住脚步,转头朝着森大声喊道:“首领,他们追来了,俺带二十个兄弟去拦住他们!” 森一个急停,脚下的落叶被带起一片,他微微喘息着说:“不行,要留也是我留下。” “同”急忙说道:不行,首领。” “仇”也附和道“不行,首领,如如果没有了你!咱们就散了。” 森独眼怒瞪几人急道:“都什么时候了?听令行事。” 就在仇刚要开口,森摆了摆手继续说说道:“我们没有机会再抢他们的女人了,这次得先保住咱们的家底儿。” 同一个箭步上前,抱住森的手臂,流泪说道:“首领,你让俺留下行吗!” 森微微摇头看着“同”说道:“你马上挑选十个族人前往雨族报线,把蛮牛部落准备一千人进攻他们以及苍狼部落已经出发的事情告知他们,务必要保证在他们大部队到达以前,提前告知雨族!” “同”只能松开抓住森的手,重重点头领命道:“保证在他们前到达雨族,哪怕俺这条腿跑断也会造成任务。” 森满意的拍了拍同的肩膀,看向,敌,仇,二人继续吩咐道:“你们二人带上剩余的人去前方汇合等待的兄弟,在带上昨日抓获的俘虏,带领所有人回飓风部落附近的山洞。” 仇看着森,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首领,俺的命是你救的,你在哪里?俺就在哪里。”嘴里却回应:“好的,首领。” 森摆了摆手,你们快去。 众人集体跪下给森磕头,眼中满是不舍,他们深知此刻的分别,或许关乎整个族群的生死存亡。磕完头后,他们迅速起身,按照森的指令各自奔赴自己的任务。 “同”带着挑选出的十个族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向着雨族的方向狂奔而去,他们脚步匆匆,眼神坚定,尽管前路未知,但为了完成首领的任务,他们义无反顾。 仇和敌则领着余下的族人,加快脚步朝着前方与兄弟汇合的地点赶去,才走出不到三分钟路程。 仇转头小声说道:“敌,你自己带队去汇合!俺留下和首领一起战斗。” 谁知敌也有这种想法,说道:“你带人回去,俺留下,刚才俺就想好了。” 仇听闻急忙说道:“不行,你带人回去。”话落,直接跑进树林,眨眼就不见了踪迹。 敌目瞪口呆的看着仇消失的方向,跺了跺脚骂道:“你们都要给老子活着回来!”话落继续对身后族人喊道:“咱们速度快点,继续走,别让首领他们难以脱身。” 身后众族人点头应道:“对!咱们的押着这些人赶快走”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押送着俘虏,不敢有丝毫懈怠。 而森带着二十人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独眼之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大声喊道:“走,去引开追来的杂碎们。” 众人毫不畏惧的跟随首领冲向追兵。 森带领着二十名视死如归的勇士,仿若一群隐匿在暗夜中的幽灵,悄然潜伏在树林的一侧。他们个个气息粗重却极力压抑,胸膛剧烈起伏,心跳声如同密集的鼓点,每个人都紧攥着手中或锋利、或粗钝的武器,目光如炬,死死锁定着身后追兵即将出现的方向。 “蛮牛族的杂碎们,俺们在这里!”二十人仿若事先约定好了一般,陡然间齐声爆发出一声怒吼,那声音恰似平地惊雷,在这寂静的峡谷中轰然炸响。 “蛮牛族人,爷爷们等着劈碎你们,抢夺你们所有女人!”一位身材魁梧的勇士,声如洪钟,抡起手中的石斧猛劈向身旁的树干,“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树枝应声而断,木屑飞溅,好似在向蛮牛族示威他的蛮力…… 第248章 部落风云盐途争雄一 夜幕笼罩下的蓝月峡谷,繁星闪烁,宛如细碎的钻石洒落在天鹅绒般的夜空,与地面上影影绰绰的树影相互映衬,营造出一种既神秘又略带诡异的氛围。 蛮牛统领听到这挑衅的怒吼,气得七窍生烟,满脸通红地咆哮道:“给俺把他们全都找出来,杀光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一个不留!”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蛮牛部落的追兵们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森等人冲了过来。他们密密麻麻地涌动着,挥舞着狼牙棒、标枪,口中喊着粗野的战吼,气势汹汹。此时,头顶的繁星洒下清冷的光辉,照亮了他们狰狞的面容和手中闪烁寒光的电子设备。 森见状,独眼眯了眯,大喊道:“兄弟们,撤!”众人迅速且有序地朝着树林深处退去,脚步急促却尽量不发出声响,以免暴露行踪。 没一会儿,他们就退到了一片树木更为茂密的区域,森带着众人正匆忙奔逃,看到仇气喘吁吁跑来,微微一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仇挠挠头,嘿嘿笑道:“首领,俺来和你一起。” 森怒喝道:“那些族人谁带?” 仇忙说:“敌带回去了,没事的,咱们只要把蛮牛族人拖在这里,他们就安全。” 这时,一阵嘈杂的呼喊声传来,森面色一紧,低声道:“蛮牛部落的人追来了,快撤!”话落,众人继续撒腿狂奔。 森与仇在林间一路狂奔,风声在耳边呼啸,身后不时传来蛮牛部落追兵的叫嚷声,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仇边跑边抬头,看着头顶那如巨伞般茂密、藤蔓纵横交错的大树,眼睛突然一亮,喊道:“首领,俺有一计!” 森脚步不停,急切地招手:“快说,啥计?” 仇喘着粗气,紧跟而上:“首领,咱们得先看看后面这 20 个兄弟,谁擅长利用藤蔓跳跃、爬树厉害的。” 森脚步一顿,疑惑地看着仇:“为啥先问这个?” 仇急得直跺脚,语速飞快地解释:“首领啊,您想想,咱们总共就 22个人,要是跟蛮牛部落硬拼,那肯定吃亏。但咱这林子里到处都是大树和藤蔓,这可是咱们的天然屏障。只要挑出那些爬树、用藤的高手,等蛮牛族人追上来,咱们的人攀着藤蔓分散到林子各处,藏在枝叶最茂密的地方。到时候咱们居高临下,用石头砸他们,保管把他们耍得团团转,还摸不着头脑!” 森目光一闪,恍然大悟,连拍大腿:“好主意!把蛮牛部落的人分散,到时候去蓝月峡谷外汇合,问问大家谁会这些?” 仇一边脚步不停地在前面奔跑着,一边迅速转头,大声问道:“你们谁擅长爬树和在藤蔓间跳跃?会的吱个声!” 身后的二十个人急忙大声回应,“俺会。”“俺也可以”声音此起彼伏。 仇快速地数了数一共十四人,包括他自己在内,一共有十五个人。 森当机立断:“行,就这么办!仇,这十四个人交给你指挥,分三队!我带剩下的兄弟去把蛮牛引开。你们趁机上树,藏好身形,多捡些石头,方便随时砸。” 仇点头应道:“首领放心,俺一定不辱使命!” 森带着剩下的 7 个兄弟,猫着腰,在黑暗的丛林间穿梭。仅有月光洒进来,形成一片片斑驳光点,四周不时传来野兽嘶吼,令人胆寒。眼见蛮牛部落的追兵渐近,森直起身,冲着身后大喊道:“蛮牛族的小崽子们,爷爷在这边呢!” 身旁的兄弟们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也跟着振臂高呼: “有胆的就来追啊,爷爷们可不怕你们!” “蛮牛族的,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众人的呼喊声在丛林中回荡,彻底打破了夜的寂静。 身后传来蛮牛族战士怒吼声,此起彼伏:“你们这些杂碎。” “在那边,别让他们跑了!” “追,快追!” 仇带着挑选出的十四个人,迅速分成三组,低声吩咐:“兄弟们,都把石头攥稳了,别出声,等他们一到,听俺指挥。”众人纷纷点头,各自找好隐蔽位置,怀里紧紧抱着十多块石头,眼睛透过枝叶缝隙,紧盯着下方。 此时,森带着剩下的 7 个兄弟,故意弄出些动静,引着蛮牛部落的追兵在丛林里左拐右绕。 一个兄弟边跑边喘着粗气问:“首领,咱这要兜到啥时候啊?” 森目光坚定,低声回应:“再坚持会儿,等仇他们给这些蛮牛狠狠一击,咱们就往峡谷外撤。” 蛮牛统领挥舞着手中的大斧,在队伍后面咆哮:“都给我跑快点!别让他们溜了!”追兵们加快脚步,朝着森他们的方向狂奔,一路上撞得树枝乱晃,野草倒伏。 很快,他们就追到了仇等人藏身的大树下。打头的蛮牛族人停住脚步,狐疑地四处张望,粗声粗气地说:“奇怪,人怎么又没影了?刚还听到声响。”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仇瞅准时机,手臂一挥,低声喝道:“砸!”刹那间,石头如雨点般从树上飞落,精准地砸向蛮牛族人的脑袋。 “哎呀妈呀!”一个蛮牛族人被砸中额头,鲜血瞬间涌出,他捂着脑袋惨叫起来,手中的狼牙棒也掉落在地。 “哪来的石头,上面有人!”其他蛮牛族人惊慌失措,纷纷抬头。 仇见状,大喊:“兄弟们,别停,狠狠砸!”树上众人齐声响应,一时间石头纷飞。 蛮牛族人乱成一团,有的抱头鼠窜,有的试图举起武器抵挡,却根本无从招架。一个蛮牛战士刚想挥舞标枪反击,就被一块石头砸中肩膀,疼得他“嗷”的一声,标枪也甩飞了出去。 蛮牛统领气得暴跳如雷:“给俺把这些树砍了,把他们揪出来!”可树林茂密,他们的武器施展不开,刚举起石斧,没砍几下,又被接连砸来的石头打得抱头逃窜。 “统领,这咋整啊,咱都找不着他们人,还一直挨打!”一个蛮牛族人哭丧着脸喊道。 蛮牛统领吼道:“闭嘴!都给俺分散开找,俺就不信他们能一直躲着。” 但他们一分散,就正中仇的下怀。三组人从不同方位攻击,让蛮牛族人顾此失彼。这边刚躲开左边树上砸来的石头,右边又飞来几块,砸得他们晕头转向。 而另一边,森听到石头砸落的动静和蛮牛族人的惨叫,知道仇他们得手了,笑着对兄弟们说:“走,咱再引着剩下的这些绕远点,给仇他们争取更多时间。”他们又加快脚步,穿梭在树林中,身后的蛮牛追兵被折腾得苦不堪言,士气全无,在黑暗的丛林里完全没了方向,只能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人数也在这一次次的攻击中不断减少。眼看这场追逐战,胜利的天平已逐渐向森他们倾斜。 时光匆匆,转眼天渐渐亮了,晨光像一层轻纱,慢慢揭开了峡谷神秘的面纱。在峡谷高高的顶上,一伙人正聚在一块儿,有说有笑,他们就是昨晚把蛮牛部落族人耍得团团转的那群机灵鬼。 为首的是个独眼神气少年,他站在那,身姿挺拔得像棵苍松,虽然只有一只眼睛,可那眼里透着的光,比星星还亮,满满的都是得意劲儿。风一吹,他的头发乱糟糟地飞舞着,倒更添了几分不羁。 旁边的伙伴们,一个个累得东倒西歪。有的直接一屁股坐在大石头上,大口喘着粗气;有的相互靠着,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开了。 “上个日落可太好玩了!”一个瘦高个男孩先开了腔,边说边笑个不停,“咱这一通折腾,那些蛮牛部落的人啊,在林中乱窜,被石头砸得东倒西歪,还傻愣愣地到处找咱们,那模样太逗了!” “就是就是!”一个魁梧男子跟着应和“还得是咱们首领和仇点子多,那些蛮牛部落的人太惨了。” 正说着,只见仇带着十四人沿着蜿蜒崎岖的小道朝崖上飞奔而来,他们身形矫健,脚步匆匆,虽有些许狼狈,却个个透着劫后余生的精气神。 森见状,纵声大笑,疾步迎上前去,张开双臂,给当先跑来的仇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熊抱,用力拍着对方的后背:“哈哈,兄弟,没事!可把我揪心坏了。” 仇喘着粗气,脸上挂着汗珠,却咧嘴笑道:“首领,没事!就是有两个兄弟不小心从树上滚落,受了点伤。” 说话间,众人闪开一条道,露出身后两个伤痕累累的精壮小伙。一个小伙胳膊擦破了大片皮,鲜血渗红了衣衫一角;另一个膝盖淤青,走路一瘸一拐,脸上却满是倔强。 森大步走到他们跟前,细细打量一番,继而哈哈大笑道:“都是精壮小伙,这点皮外伤算啥!养一段时间又活蹦乱跳了。” 众人听闻,也都嘻嘻哈哈起来,气氛瞬间轻松愉悦。 有个小个子调侃道:“就是,咱这皮肉硬得很,哪能被这点小伤给撂倒。”众人纷纷附和,笑声此起彼伏。 “走,咱们撤退!”森大手一挥,果断下令。 众人齐声应和:“好的,首领!” 随即整理简陋的武器,转身朝着飓风部落的方向大步奔去。他们脚步轻快,一路谈笑着昨夜的惊险与趣事,豪迈的身影渐渐远去,融入那片金色的晨曦之中,只留下一串爽朗的笑声在峡谷间悠悠回荡。 与此同时,在蛮牛部落深处,女巫祝的住所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下水来。土基房内光线昏暗,墙壁上挂着的兽骨与草药在幽暗中摇晃,散发出一股陈旧而神秘的气息。 昨夜带队追击青木族余孽的统领,此刻正狼狈地跪在地上,头低垂着,几乎要埋进尘土里,他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女巫坐在主位之上,身姿僵硬,豹纹兽皮下的双手紧紧攥着黑色权杖,听完统领那支离破碎的汇报,她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厉声大骂:“废物,废物!” 蛮牛首领本就暴躁的性子瞬间被点燃,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只见他猛地抬起腿,一脚狠狠踹向统领。 统领“哎呦”一声,捂着小腹,整个人向后倒去,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在地上溅出一片刺目的鲜红。 黑牛,见状急忙扑上前,双手死死抱住蛮牛,焦急地喊道:“首领,这是干啥呢?” 蛮牛却仿若未闻,他怒目圆睁,死死瞪着跪地的统领,大声喝问:“伤了四五十个人,你怎么带队的?那一群青木族余孽能有多少人?” 统领吓得头更低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脚下一小片尘土,喉咙像是被堵住,愣是不敢回话。 片刻后,统领似乎想给自己找点借口,声音带着颤抖与夸张:“哦……他们太多人了,都在幽暗的树上下手,密密麻麻的石块朝俺们飞来。” 蛮牛哪肯罢休,挣脱黑牛的束缚,上前又是一脚,重重踢在统领脑袋上,“咔嚓”一声,统领两颗门牙应声而裂,鲜血顺着嘴角淌下。 女巫祝,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蛮牛,住手!让人把它带下去关十个日落。” 蛮牛仍恨恨地瞪着统领,再次怒吼:“滚出去!” 统领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挪向屋外,一路上留下一道歪歪斜斜的血迹,模样凄惨至极,屋外的冷风灌进土基房内,却吹不散这一室的阴霾。 巫祝环视众人,说道,“黑牛,食物,武器都准备齐全了吗?” 黑牛躬身应道:“女巫大人,所有物品都备齐了,人都在外面等着你下令!” 巫祝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好,这就出去为你们饯行。” 黑牛担忧的问:“那青木族的这群人怎么办?” 巫祝指向蛮牛,“说道,你作为蛮牛族首领,去把这些人揪出来。” 蛮牛点了点头:“好的,女巫大人。” 巫祝继续说道:“走,出去给与天神祝福!”话落大步走出房门,身后众统领急步跟上。 众统领跟随巫祝站立门前,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外面的空地上密密麻麻地站着整整 1000 名蛮牛族勇士,他们个个身形魁梧壮硕,如山岳般矗立,身上的肌肉紧绷,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在晨光的映照下,古铜色的肌肤泛着油亮的光泽。他们手持锋利的狼牙棒、坚实的石斧以及尖锐的标枪,武器在光线下闪烁着寒芒,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巫祝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勇士们阵前,她豹纹兽袍猎猎作响,手中那根刻满神秘符文的黑色权杖在日光下闪烁着幽光。她微微仰头,面向苍穹,口中念念有词,开始吟诵古老的祈愿咒文:“哈哩咕,噜噜咕,嘀哩咕,咪哩咕…… 随着巫祝的吟诵,空气仿佛都变得凝重起来,原本轻拂的微风也渐渐停歇,似是天地都在聆听这庄重的诉求。片刻后,她睁开双眼,眼中满是神秘的光芒,大声宣告: “伟大的天神在上,这个日出我蛮牛族勇士即将踏上征程,去讨伐那雨族,他们有我们族群不可缺少的制盐技术,愿天神庇佑我族勇士,让他们在战场上如猛虎添翼,刀枪不入;愿您用智慧之光点亮他们前行的道路,识破敌人的一切诡计;愿您赐福于每一位勇士的臂膀,使他们挥舞武器时劲道十足,直进敌人的心脏。” 巫祝一边说着,一边用权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神秘的弧线,仿佛在与天神沟通,传递着部落的祈愿。 “勇士们,你们承载着蛮牛族的荣耀和希望,天神定会与你们同在,护佑你们凯旋而归!此刻,带着天神的祝福,出发!”巫祝的声音激昂高亢,如洪钟般响彻云霄,激荡着每一位勇士的心。 千名勇士听闻,顿时热血沸腾,他们齐刷刷地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捶打胸膛,齐声高呼:“承蒙天神庇佑,必当凯旋!” “承蒙天神庇佑,必当凯旋!” “承蒙天神庇佑,必当凯旋!” 呼声此起彼伏,汇聚成一股震撼天地的黑牛带队朝着雨族驻地缓缓出发。 巫祝与蛮牛等少数留守部落的统领,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紧锁那渐行渐远的队伍。千名蛮牛族勇士组成的行军阵列,宛如一条蜿蜒盘旋的黑色长龙,秩序井然地朝着南方雨族驻地进发。他们的脚步声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在场众人的心尖上,扬起的尘土在阳光的映照下,仿若一条朦胧的纱幔,慢慢遮蔽了勇士们远去的身影。 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巫祝的发丝,她眼神锐利得仿若能穿透这几百里的山川阻隔,脑海中已然浮现出雨族营地内的惨烈景象:蛮牛族勇士们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入,喊杀声震天,羽族族人在惊慌失措中四处奔逃,无力抵挡这凶猛的攻势。而他们梦寐以求的制盐技术,即将被成功抢夺到手。巫祝仿佛看到,从今往后,所有蛮牛族部落的族人再也不必为盐的短缺而发愁,每餐都能安心地享用加盐调味的食物,孩童们不再因缺盐而体弱,猎手们也因充足的盐分补充体力,捕猎愈发勇猛。 不仅如此,巫祝的思绪继续飘远,仿佛已然见证了在遥远的北方,蛮牛族凭借着这关键的制盐技术以及强大的武力,成功统一了三大部族。各部族的勇士们汇聚在蛮牛族的麾下,听从指挥,一同开疆拓土,建立起一个庞大而昌盛的部落。到那时,蛮牛族的名号将威震四方,无人敢敌…… 第249章 部落风云盐途争雄二 时光匆匆,转眼半日已过,飓风部落的几个族人正在山林中悠然打猎。暖烘烘的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一地光斑,他们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追逐着野兔的踪迹。突然,远处山林边一阵嘈杂,一大群人快步朝这边赶来。那急促的脚步声和晃动的身影,吓得他们一哆嗦,几人迅速聚拢,警惕地望向那边。 “那是什么人?”一个年轻族人瞪大了眼睛,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俺看看,”一个经验稍丰富些的高个族人眯着眼,仔细打量,“看他们的穿着,好像是蛮牛部落的。” 旁边一个瘦小族人也跟着点头:“没错,是他们。” 高个族人急忙提起手中刚猎到的野兔,神色慌张:“走,回去禀告首领,这事儿不对劲。”众人忙不迭点头,快步朝着飓风部落临时住所奔去。 他们一路狂奔,脚下的枯枝败叶被踩得“嘎吱”作响,汗水湿透了后背。足足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跋涉,才终于抵达飓风部落所居住的临时营地——一排简易的土坯房。 此时,屋内的飓风正和几个统领围坐在一起,肆意地吃着烤肉,油脂顺着嘴角滴落,屋内弥漫着诱人的香气。报信人顾不上擦汗,一头扎进屋里,大喊:“不好了!” 飓风抬眼望去,见众人一脸惊恐,放下手中的烤肉,问道:“怎么了?” 报信人急急忙忙地说道:“首领,俺们打猎之时,看到数不清的蛮牛族人朝着蓝月峡谷口出去了。” 飓风愣了一下,眉头微皱:“他们出去干嘛,是去打猎?” 报信人连忙回应:“不是,他们都带着武器,还扛着很多猎物,肯定不是去打猎。” 这话一出,屋内飓风部落的各个族群小首领顿时炸开了锅。 脾气火爆的烈风“蹭”地一下站起来,脸涨得通红:“这蛮牛部落搞什么名堂?带武器又带猎物,莫不是要去偷袭哪家?” 沉稳老练的狂风双手抱胸,微微皱眉:“别急,先看看情况,说不定他们另有打算。” 飓风听着众人的议论,眼神微眯说道:“不对,现在这附近的土地上,已经没有他们部落能攻打的族群了,这里的族群和部落都被咱们三家大部落分完了。” 烈风性子急,当下就瞪着眼睛,扯着大嗓门吼道:“首领,你说咋办?咱们现在跑过去问一下巫祝那老巫婆?” 狂风闻言,立刻瞪了烈风一眼,斥道:“蠢货,巫祝他能告诉你吗?” 飓风见状,看向狂风,沉稳问道:“以你的分析,他们应该出去干嘛?” 狂风紧皱眉头,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以俺的分析,他们带这么多人,肯定是去灭哪一个族群的,又带着这么多猎物去的,距离不会太近。”说着说着,他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咯噔”一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急急说道:“首领,咱们被蛮牛部落和苍狼部落欺骗了!之前说咱们三方各出 10 人,由咱们带领去探查雨族驻地,但是现在的还没有行动,他们两个部落肯定是背着咱们去攻打雨族驻地,抢夺制盐技术了。”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皆是一惊,面面相觑,原本喧闹的屋子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篝火“噼里啪啦”地响着,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下水来。 飓风“唰”地从座位上站起,脸上满是震惊与愤怒,瞪大了眼睛质问道:“你说什么?蛮牛部落和苍狼部落他们敢!” 烈风也被这消息气得暴跳如雷,怒吼道:“首领,俺回去召集人手,把他们全都宰了!” 狂风看着烈风,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蠢货,动点脑子,他们两个部落出了多少人你都不知道?而且呢,他们也还没得到制盐技术,冲动什么!” 飓风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看向狂风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狂风缓缓说道:“首领,现在俺的建议是,回飓风部落把所有的族群召集起来,整顿人手,咱们也朝雨族进攻。” 飓风微微点头:“好,就这么办!马上回部落去召集人手。” 狂风微微摇头,连忙劝阻道:“首领,你不能走,你还得在这里陪着蛮牛和苍狼那两个老东西把这场戏演好。” 飓风想了想,面露担忧地问道:“你一个人回去行吗?” 狂风看向烈风,无奈地说道:“俺带着这蠢货回去。” 烈风怒瞪狂风:“你才是蠢货,信不信老子把你头拧下来!” 飓风轻咳一声,点头道:“好,那你们赶快回去整顿人手,朝雨族进攻,务必一定要抢到制盐技术。” 狂风和烈风齐声应道:“好的,首领,你放心。”说罢,两人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屋子,他们深知,此去责任重大,部落的未来、制盐技术的归属,全系在他们这一趟奔波之上,脚步愈发急促坚定。而飓风则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座位,脸上挂起一副若无其事的笑容,准备继续与蛮牛、苍狼部落虚与委蛇,一场部落间惊心动魄的明争暗斗,正式拉开帷幕…… 蓝月峡谷外,突然毫无征兆地刮起一阵猛烈的龙卷风,狂风呼啸着,似要将天地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那风柱仿若一条连接天地的黑色巨龙,肆意翻腾,所到之处,飞沙走石,树枝被连根拔起,在空中胡乱飞舞。待风势稍歇,画面陡然一转,来到了南边——飞雨军临时营地。 经过昨夜那场惊心动魄又充满戏剧性的抓马行动,战士们齐心协力,大大小小一共捕获了 200 多匹马。为飞雨军的战力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极大地扩充了骑兵队伍的规模,意味着日后冲锋陷阵、长途奔袭都有了更强有力的依仗。 此时,临时营地里一片忙碌又热闹的景象。战士们累了一夜,却毫无倦意,有的实在困极了,便牵着马缰绳,靠着马身就那么沉沉睡去;有的战士则兴高采烈,屁颠屁颠地跑出去割来鲜嫩的青草,悉心喂着新捕获的马儿,嘴里还念叨着各种亲昵的话语,仿佛这些马儿已是相伴多年的亲密战友。 不知不觉,日头已悄然移至中天,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这片营地之上,将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黄。 我站在营地内,环顾四周,看着众将士这一夜未睡却依旧激动难抑的样子,不禁微微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意:“以他们这种情形,没办法赶路啊。” 巧儿在一旁,眉头轻蹙,满是担忧地说道:“少主,那咱们要是去攻打拱火部落,这不又少了一天行军路程?” 石摸着络腮胡的大汉,瓮声瓮气地接话道:“族长,俺也觉着是,这可咋整?” 我无奈地看向这憨货,打趣道:“你看看这些人,怎么继续行军呢?” 豆站在一旁,黑着脸看着兴奋过头的众飞雨军,也叹了口气,点头附和:“族长说的对,以他们现在的状态,赶不了路。” 我略作思量,看向众人,高声宣布:“那就在这里休息一天。走,咱们还是去看看利用这块盆地未来怎么好好地规划。” 众人应和着四散开来,各自忙碌。 石大步回到临时营地,脚跟还没站稳,亲卫小兵就像只敏捷的小兽般蹿了过来,一把拽住他,双手紧抱着石那把一米五的巨型砍刀,眼巴巴地喊:“团长,给俺弄匹马呗!” 石急忙挡掉香的手臂说道,:“哎,注意点形象,这么多人呢。” 香柳眉倒竖,吼道:“大老石,给俺弄匹马骑。” 石瞅她一眼,撇撇嘴:“你会骑马?” 香脑袋一摇:“不会,您教俺呀!” 说着,小手揪住石的络腮胡,带着几分娇蛮劲儿来回晃了晃,催促道:“您就应了俺呗!” 石被香揪着络腮胡,疼得直咧嘴,心里那叫一个无奈,赶忙连声应道:“好好好好好,姑奶奶,俺现在就去牵踏月,带着你去没人的地方骑。 香一听,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满是兴奋,立马松开手,撒腿就往踏月所在的马栏跑,边跑还边喊:“俺去牵踏月,俺去牵踏月。”那劲头,仿佛踏月是她失散多年的亲密伙伴。 石揉了揉被揪疼的下巴,苦笑着摇摇头,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待他走到马栏,香已经站在高大的踏月身旁,又是踮脚又是蹦跶,试图去摸踏月的棕色鬃毛,可踏月像个高傲的战士,微微扬起头,躲开她的手,鼻孔里轻轻喷出粗气,显然不太乐意被这个陌生的小个子亲近。 石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踏月的脖颈,低声安抚几句,才转头对香说:“来,俺抱你上去,这马性子烈,你可得坐稳咯。”说着,一把抱起香,稳稳地放在踏月背上。 香刚一落座,踏月就像是受了刺激,突然前蹄扬起,长嘶一声,撒开蹄子狂奔起来。 香第一次一人骑马,吓得脸色惨白,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嘴里“啊啊”乱叫,没一会儿就重心不稳,“咕噜噜”从马背上滚了下来,摔了个四仰八叉。 踏月跑出去几步,灵性地转过头,打着响鼻看着香,那模样仿佛在嘲笑她的狼狈。石赶忙跑过去扶起香,只见她满身尘土,头发凌乱,脸上却还是倔强地写着“不服气”。 “咋样,还骑不?”石憋着笑问。 “骑!为啥不骑!”香一抹脸上的灰,梗着脖子回道。 石又一次把香抱上马背,这次他紧紧拉住缰绳,带着踏月慢慢走,嘴里还不停给香传授骑马的窍门:“脚要踩稳蹬子,手抓紧缰绳,身子随着马动……”香学得倒也认真,可踏月时不时还是会尥蹶子,把香颠得七荤八素,她却死活不肯放弃,每一次滚落又迅速爬起,重新上马,缓缓朝着没人地方走去…… 在营地不远处的隐蔽角落,石正费力地帮香再次爬上踏月的背,两人折腾得热火朝天,压根没察觉到身后有两双眼睛正目瞪口呆地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颖最先回过神来,脑袋一偏,那双湛蓝如湖水的眼眸眨了眨,胳膊肘轻轻怼了怼身旁的岐,带着满肚子的好奇轻声问道:“你瞧,石团长抱着的那个亲卫究竟是谁呀?” 岐也是一脸懵,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满脸疑惑地嘟囔:“俺还真不知道,这可奇了怪了,团长啥时候好这口了,咋还喜欢男人呢?”一想到这儿,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仿佛被自己这话惊到了一般。 颖一听,蓝眼睛眨了眨接茬道:“是啊,谁能想到呢!团长居然还有这样的癖好,喜欢男人?这事儿要是传出去……” 岐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咯咯咯咯”地笑出了声,兴致勃勃地提议:“走,咱们得赶紧把这事儿告诉给族长,这可太劲爆了!” 颖同样来了精神,眼睛亮晶晶的,跟着嘻嘻一笑,眨了眨那双迷人的蓝色眼瞳,忙不迭地应和:“对,一定得让峰哥哥知道,说不定能把他惊个好歹呢!”说罢,两人如同脚下生风一般,心急火燎地朝着临时营地主站奔去,只想着尽快把这个“惊天大瓜”分享出去。 两人火急火燎地朝着临时营地主站奔去,一路上脚步匆匆,带起的尘土在身后飞扬。颖跑得气喘吁吁,却不忘和岐你一言我一语地八卦着。 “你说峰哥哥知道了会啥表情?峰哥哥平时那么严肃,肯定得大发雷霆,石团长这次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咯!”颖边跑边说,眼中闪烁着既兴奋又有些幸灾乐祸的光。 岐点头如捣蒜:“那可不,咱部落里可从没出过这档子事儿,石团长平时看着挺正经,没想到……嘿嘿。” 不多时,她们就冲进了主战营帐,此时的我正和福,豆等将领在商谈着如何在这块盆地筑城之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热烈而专注。 突然,看到颖和岐两人冒冒失失地冲了进来,我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坐直身子,目光带着询问,开口问道:“怎么了?” 豆最先反应过来,他身形壮硕,留着两片颇具喜感的小胡子,此刻忙不迭站起身回应:“族长,夫人来了,那俺们先告退了。”说罢,还朝我挤眉弄眼,一脸促狭。 福胖子也嘿嘿咧着嘴笑道,他那圆滚滚的肚皮随着笑声一抖一抖:“族长,你好好的玩哦,俺们先走了。” 众人跟着哄堂大笑,纷纷起身,鱼贯而出,营帐内瞬间只剩下我和颖、岐三人。 颖被他们这样一调侃,你跺了跺脚,娇嗔道:“峰哥哥,他们真坏,老逗俺。” 我无奈地刮了刮你的小鼻子,再次问道:“怎么了?” 颖眨着那双蓝色的眼瞳,像是怀揣着什么惊天秘密,先是警惕地瞥了瞥四周,确定没人后,才凑近我,小声说道:“峰哥哥,俺告诉你个事啊,石团长喜欢男人,刚才俺和岐看到他抱着个亲卫又亲又抱的在骑马玩呢。” 我黑着脸看向她们二人,无奈地说:“就这事?” 岐走上前来,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激动与疑惑,开口道:“族长,您不震惊吗?俺们亲眼看到石团长和那亲卫举止亲密,以为出了大事呢!” 颖则一脸眼巴巴地望着我问:“峰哥哥,没吓到你吗?你好像知道这事哦?”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郑重地强调:“你们别说出去啊。石带着的那个亲卫是香偷偷溜出来的,没办法,只能让她扮作亲卫跟着。” 颖和岐对视一眼,脸上瞬间露出尴尬又恍然的神情。 颖率先开口,带着歉意说道:“哎呀,原来是这样!是没弄清楚,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呢,真是闹了个笑话。” 岐也挠挠头,憨笑着说:“族长,您放心,保证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不会给香姑娘和石团长添麻烦的。” 颖跟着点头,脸上满是诚恳:“对,峰哥哥,俺们记住教训啦。” 经过他们这么一闹腾,众人都离开了这营帐,临时营地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我只能起身拍了拍颖的肩膀,说道:“你俩去把巧儿和狼大找来,咱们一起骑马出去游玩一天。” 颖和岐眼睛瞬间一亮,那股子兴奋劲儿瞬间又回来了,仿佛刚刚的尴尬从未存在过,急忙应道:“好的。”说罢,转身冒冒失失的又冲了出去。 我也缓缓走出临时营地,抬眼望去,依旧看到众多飞雨军们,他们三两成群,很多人还在亲密地拉着昨夜捕获的马,轻轻抚摸着马鬃,低语交谈,脸上洋溢着收获后的满足与喜悦。 微风轻轻拂过,撩动发丝,吹得营帐上的旗帜猎猎作响,望向天空,只见几只雄鹰舒展着宽大的翅膀自在翱翔,时不时发出“吱吱吱”的啼叫,划破长空,那声音仿佛是来自苍穹的乐章,为这略显忙碌的营地添了几分悠然与惬意。 我深吸一口气,心中的烦闷渐渐消散,满心期待着即将开始的游玩之旅,准备好好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让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也让部落生活中的小插曲就此翻篇,向着新的美好继续前行…… 第250章 雨族虫破局一 时光匆匆,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带入了峰启二年三月中旬。 雨族驻地一片繁忙景象,城门口种植地,人们忙着种植蚕豆,嫩绿的幼苗在土地里争先恐后地冒头,仿佛在比赛谁能更早地探知这世界的奇妙,为雨族的土地添一抹生机盎然的新绿。 雨族的后山溪流,人影不断地穿梭,大量的芋头已被种植在溪流两旁,一垄垄规整排列,芋头圆润的芽尖刚刚顶破泥土,带着新生的懵懂与朝气,在潺潺溪水的滋养下,静静积蓄力量,似是知晓肩负着未来雨族餐桌上的重任,要为部落的饱食之需奋力生长。 而外出寻猎的队伍每日晨曦初露时出发,日暮西山时满载而归,一切都按部就班,井然有序。 北方三大部落——蛮牛部落、飓风部落、苍狼部落,各怀鬼胎,纷纷派出精锐勇士,朝着雨族驻地星夜兼程,这一场关于制盐技术的明争暗夺即将在雨族的土地上拉开帷幕。 蓝月峡谷中,大型交流会仍在热热闹闹地进行着,三方首领每日都保持着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进行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明争暗斗!而在这暗流涌动之下,他们也并未忘记此次前来的初衷——为新族人置换健康的血液以增强部落人口,通过与外族通婚繁衍人口,还有交换各类稀缺的物品,让部落得以持续繁荣。 一晃五日后,虫,琳带领的骑兵连 一百人,历经十日的长途跋涉、风餐露宿,马蹄扬起的沙尘在身后铺成一条蜿蜒长龙,终于抵达了供火部落的势力范围。 望着远处供火部落若隐若现的炊烟袅袅升起,轻柔地融入天际,部落中稀稀拉拉的人群在丛林中河畔各自忙碌。有人手持简陋却锋利的武器,敏捷地追赶着猎物,他们身形矫健,脚步轻盈,在树林间时隐时现,惊起一片片飞鸟;还有人蹲在河边潮湿的泥地旁,仔细地采集春日里冒出来的各种野菜根茎,那些嫩绿的野菜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生机,根茎则深埋泥土,需小心翼翼地挖掘,方能完整取出。 战士们望着这看似宁静祥和的画面,手中的缰绳却攥得更紧了,他们深知,一场大战的阴霾已然悄然笼罩,眼前的平和即将被打破,而自己肩负着部落的使命,即将给这片土地带来血与火的洗礼,这一战,关乎生死,关乎荣耀,不容有失。 琳驱马上前,望向虫问道:“虫,这可咋打?” 虫眯了眯眼,目光深沉地扫过周围这一百来号兄弟,沉声道:“咱们就一百多人,想一股脑儿把他们几千人的部落全给拿下,根本不可能。” 一旁的猛满脸不屑,扯着嗓子嚷道:“连长,怕啥!咱们可是雨族最精锐的勇士,要不直接来个冲锋,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虫顿时瞪了他一眼,吼道:“闭嘴!就咱们这点人,能把他们几千人全都宰了?” 猛,嘿嘿笑着缩了缩头,虽被训了,可那股子勇猛劲儿依旧不减,眼神里透着不甘。 这时,忠,勇,无,比,烈风与奔雷几人一同驱马向前,异口同声道:“连长,那你说咋办?总不能干耗着。” 虫抬手摆了摆手,神色镇定下来,冷静地布置道:“先安排两个兄弟去看看夜营长到哪里了?其余兄弟们在这高地扎营,等待夜营长的到来。” 琳接口道:“咱们还得再看看,看看他们有没有分流出来的小股队伍出来,有的话直接吃掉。” 虫听后,手摩挲着下巴,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觉得琳所言极是,便点了点头:“好,就按琳说的办。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各自忙碌去,记住,一切行动听指挥,别贸然行事。” 众人领命后,迅速散开各司其职。两个身形矫健、动作敏捷的兄弟如鬼魅般朝着既定方向奔去,探寻夜营长的踪迹,其余人则在高地忙碌扎营,他们熟练地砍树扎营、堆砌简易防御工事,眼睛却不时扫向四周,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 午后,阳光逐渐变得炽热,炙烤着大地,战士们刚忙完手头的活儿,正有说有笑的架火烤肉,稍作歇息。 负责了望的哨兵驱马而来喊道:“连长,后方有情况!”众人瞬间警觉,纷纷起身,顺着哨兵指示的方向望去。只见远方山林小黑点影影绰绰,一支队伍正朝着供火部落缓缓逼近,人数看上去颇为可观。 虫紧皱眉头,目光死死地盯着东边那逐渐清晰的队伍,扭头向身旁的报信人问道:“大概多少人?是打猎的吗?” 报信人神色慌张,赶忙回应:“人数不详,绝不是打猎队伍,他们抓了……用藤蔓绑着好多人,一路拖行着。” 虫心头一紧,转头看向众将,急声吩咐:“无,比,你俩带领 二十兄弟留守营地,务必守好咱们的物资与扎营之地,以防有变故。其余人,跟随俺过去看看。” 众将士齐声应诺,刹那间,剩余的八十人“唰”地拔出腰间青铜剑,剑身寒光闪烁,映照出他们坚毅决绝的面庞。 虫一马当先,众人紧跟其后,朝着东边疾驰而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好似一条黄龙在原野上蜿蜒奔腾。 沿途,春芽野草在风中瑟瑟发抖,似是知晓即将有一场风暴来临;偶有几只惊鸟从草丛中扑腾而起,发出凄厉的叫声,为这紧张的氛围更添几分凝重。 经过十多分钟的狂奔,他们终于冲进了东边的树林。一入林中,光线瞬间黯淡下来,茂密的枝叶层层叠叠,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仅有几缕细碎的阳光艰难地穿透下来,洒在满是落叶与腐殖质的地面上。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混合着众人紧张的汗味,让人呼吸都有些不畅。马蹄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好不容易穿过丛林,到了边缘的崖壁,众人勒马驻足。 琳眯了眯眼,望向远处的队伍,沉声道:“虫,这群人和上次咱们在雨族附近杀的食人部落一模一样。瞧他们光着膀子,只穿着兽皮裙,那股子野蛮劲儿错不了。” 虫神色凝重地点头回应:“是的,这些就是食人族,上次被他们追赶了十多天,可真是惊险。” 忠紧盯着下方,眉头微皱,说道:“连长,人数好像不少。” 勇摇了摇头,目光在队伍上快速扫过:“他们人数倒是不算多,看着也就两百来人,经不起咱们几轮冲锋。” 琳却再次摇头,指着前方面色冷峻:“他们这点人虽不多,正面冲锋肯定会有死伤,主要还是他们抓了很多人。” 众人的目光顺着琳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被抓的人群中,男女皆有,一个个面露惊恐,脚步踉跄,被食人族粗暴地推搡着前行。偶尔有人摔倒,便会招来食人族的一顿毒打。 虫微微点头:“他们抓的这群人,咱们得救下来。” 琳微微点头:“要想救人,得把他们主力引诱出来。” 虫紧锁眉头,陷入沉思,脑海中不断翻腾着过往的战斗经验。他想起曾经随族长参与的那些伏击战,在幽深的山林间,巧妙地利用地形,以逸待劳。先派出少量诱饵佯装溃败,引得敌人深入,待时机成熟,箭矢、滚石齐发,瞬间扭转战局。 可如今,现实的难题摆在眼前,他扫视一圈身边的兄弟,心底泛起一阵无奈。己方不过区区八十余人,面对食人族两三百号人,正面冲锋肯定会有大量兄弟死伤。常规战术根本行不通,还会连累那些被俘虏的无辜之人。 虫深吸一口气,将思绪拉回,看向琳开口道:“琳,你说得在理,继续说。” 琳皱了皱眉,稍作思考后,神色变得凝重说道:“虫,你挑 30 个身手矫健的兄弟,从正面直接朝食人族逼近,你要带头大声吆喝、挑衅,目的就是把他们的主力给引出来,只要达到这个效果就行,千万别冲动恋战,懂了吗?” 虫微微点了点头。 琳继续有条不紊地安排:“忠,你带 15 个机灵的兄弟,想法子悄悄绕到食人族的后方去。到了那儿,就地取材,多寻些粗壮的树枝,牢牢地绑在马尾巴上。接着,你们就在后方宽阔地带策马狂奔,务必要扬起滚滚烟尘,同时扯着嗓子大声呼喊,营造出有大股部队来袭的假象。记住,千万别让食人族瞧出你们究竟有多少人,关键就在于虚张声势,把他们的注意力分散开。” 虫再次点头,认可了这个计划。 琳的目光又扫向勇,沉稳说道:“勇,轮到你了,你带上 15 名兄弟,从侧面迂回,绕到食人族的侧翼潜伏好。一旦瞧见他们的主力被虫这边吸引过去,你们就瞅准机会,看看能不能趁机解救那些被俘虏的人。要是形势不妙,没有合适的机会,千万别贸然行动,先稳住,等待进一步指示。” 勇重重地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青铜剑。 虫转头,神色带着几分忧虑,望向琳问道:“要是他们有援军呢?这可不好对付。” 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轻松回应道:“有援军怕啥,咱们大不了跑就是了。” 虫听了,微微点头,眼中的担忧褪去几分,抬手示意:“你继续说。” 琳垂眸沉思片刻,接着开口道:“就在这个位置,”说着,手指着一旁崖高地:“安排两个兄弟,机灵点的。让他们把周边能找到的干柴野草统统收集起来,扎成大捆。一旦发现其余地方有部队赶来支援,别犹豫,立马点燃。这浓烟一起,咱们在各处奋战的兄弟都能瞧见,就以咱们临时营地为准方向撤,到那儿集合,重新整顿。” 虫紧蹙着眉头,关切问道:“那你呢?你打算往哪里冲呢?” 琳含情脉脉地迎上虫的视线,轻声回应:“俺当然带着其余人策应你了,你打头阵把他们主力引出来,俺看一下有没有机会从侧翼冲杀,要有的话,咱们两面夹击。” 虫满心担忧,情不自禁地伸手把琳揽入怀中,手臂微微收紧,眼神里满是眷恋与不舍,低声说道:“要是没机会,你千万不要冲出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琳的脸颊轻轻贴在虫的肩上,心中满是暖意,同样小声叮嘱道:“你也要注意正面,不可和他们硬拼,咱们都得平安归来。” 他俩这旁若无人的亲密模样,让身后众人面面相觑,几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忍不住撇了撇嘴,猛胆子稍大些的,小声嘟囔道:“两位连长,你俩能晚上再搞这些吗?这都啥时候了,还在这卿卿我我。” 虫听到这话,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尴尬,轻咳了两声,松开了抱着琳的手。 琳则柳眉倒竖,怒瞪着说话的几人,杏眼圆睁,喝道:“就你事多!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瞎起哄。” 虫见状,赶忙收起情绪,恢复了平日里作为连长的威严,大声吩咐道:“烈风、奔雷,跟随俺出发,咱们按计划行事,成败在此一举!” 虫一声令下,带着烈风、奔雷等三十余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食人族正面冲了过去,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他挥舞着青铜剑,放声吆喝:“食人族的蛮子们,有胆就来与我一战!”那声音在山林间回荡,惊起一群飞鸟。身后的兄弟们也纷纷呐喊助威,“食人族的恶魔们,俺们代表天神来收你了……”气势如虹。 琳看着虫他们远去的背影,转头看向身边剩下的人,除了要去后方制造声势的忠所带的 十五人,以及潜伏在侧翼的勇那 十五人,自己这边还剩下二十余人,其中就有猛。 她目光冷峻,扫视众人一圈,低声道:“兄弟们,咱们也不能闲着,按计划行事,务必小心。”说罢,她一夹马腹,带领众人朝着侧翼的预定地点奔去,准备伺机而动。 第251章 雨族破局二 黑压压的食人族正驱赶着七八十个女人和二十来个男人,人群中没有一个小孩和老人。这些女人,在食人族眼里不过是繁衍人口的工具,而那些不听话的男人,早已经沦为他们的腹中食。 队伍中,一个身形肥硕、满脸横肉的食人族,正挥舞着一根粗壮的棍子,猛地甩向前方,大喝道:“快走!”只听“扑通”一声,一个女人被打倒在地,痛苦地呻吟着。 身后几个食人族见状,不仅没有同情,反而肆意哈哈大笑,其中一人调笑道:“鲁戈,你打她干嘛,晚上还要靠她泄火呢。” 鲁戈转头撇了撇嘴,满脸嫌弃:“一把骨头,俺没兴趣。” 就在这时,远处虫那一方传来此起彼伏的喊杀声,食人族们纷纷转头,面露惊惶,嘴里嚷嚷着:“什么人?什么人?” 食人族的统领,他身材高大魁梧,满脸的络腮胡子犹如钢针一般,手中紧握着一根锋利的狼牙棒,威风凛凛地站在队伍前列。此刻,望着那尘土飞扬处滚滚而来的人马,见对方骑着高头大马,心中暗自思忖:“难道也是和我们一样,从河对面过来驯兽族吗?同样回不去了?” 众食人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一个食人族面露不安地说:“他们在说什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另一个食人族微微皱眉,视线紧紧盯着远处逐渐逼近的队伍,低声回应道:“统领,不像驯兽族的服侍啊?” 几个拱火族人上前,对统领说道:“巴特尔统领,不对,他们在骂你们呢!” 巴特尔听闻,眉头紧皱:“他们说什么?” 拱火族人快速翻译:“太远了,听不清,只是隐隐约约中能听到,他们要宰了食人族的兄弟们。” 巴特尔听闻,怒目圆睁,手中的狼牙棒重重地往地上一顿,激起一片尘土,怒吼道:“哼,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我巴特尔的地盘上撒野。” 鲁戈一脸不耐烦,挥舞着棍子又在人群中虚晃几下,吼道:“都给我麻溜点,别磨蹭!”女人们吓得哭声都小了下去,男人们则紧咬着牙关,眼中满是怒火却又敢怒不敢言。 巴特尔站在高处,目光冷峻地扫视着四周,大声对众食人族喊道:“咱们在这荒蛮之地闯荡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管他是哪路来的,只要敢犯我族威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这时,又有一个食人族小声嘀咕道:“统领,看他们这架势,好像训练有素啊,咱是不是得小心点?” 巴特尔瞪了他一眼,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平日里白养你们了!咱们的勇猛可是出了名的,还怕他们不成?” 拱火族人中一个叫阿蛮的,眼珠子滴溜一转,凑到巴特尔身边,谄媚地说:“统领,要不咱先派几个兄弟去探探虚实?也好提前有个防备。” 巴特尔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思索片刻后点头道:“嗯,阿蛮,你带五个人,从侧翼悄悄摸过去,看清楚了立马回来禀报,要是敢误事,你知道下场!” 阿蛮吓得一哆嗦,连忙点头称是,带着挑选出的五个食人族,猫着腰、握着武器,小心翼翼地朝着虫他们的方向迂回而去。 而此时,虫带领的正面冲锋队伍愈发逼近,马蹄声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喊杀声此起彼伏。琳带领的侧翼队伍也在悄悄逼近,他们隐匿身形,利用树木、巨石作掩护,试图寻找食人族的破绽。忠在后方制造的滚滚烟尘和呐喊声,让食人族的后队人心惶惶。 被驱赶的人群中,一个年轻女人趁乱挣脱了绳索,朝着旁边的树林奔去。一个食人族眼尖,立刻大叫:“有人跑了!” 鲁戈一听,怒从心头起,撒腿就追,边追边骂:“臭娘们,看我不抓住你扒了你的皮!” 巴特尔见状,大声咆哮:“都给我稳住!别乱了阵脚!”可食人族们看着越来越近的敌人,还有这突发的状况,心里愈发慌乱。 随着前方的队伍越来越近,滚滚浓烟渐渐散去。巴特尔眯了眯那双透着凶狠的眼睛,终于看清了来者模样,只见仅有几十个身着不知名服饰的人稳稳骑在高大的野兽上。 他先是一愣,随即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转头看向身旁的鲁戈,开口道:“就这么几个人,鲁戈,你瞧瞧,他们是来干什么的?难道是来逗咱们的吗?” 鲁戈也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跟着叫嚷起来:“统领,就这么点子人,敢朝着咱们这么一大帮子人冲来?这不是自不量力嘛!” 巴特尔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山谷间回荡,震得周围的俘虏们瑟瑟发抖。笑罢,他一抹脸上的得意,大手一挥,对着身后的食人族们高声下令:“去 五十个人,把他们全都给我杀了,别让他们有机会跑回去吹嘘,敢挑衅咱们食人族,就得付出代价。” 鲁戈到命令后,快速挑选出五十个食人族嗷嗷叫着冲了出去,他们手持简陋却锋利的武器,有的挥舞着棍棒,有的举着石斧,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迈着大步朝着虫他们奔去。 打头阵的几个食人族身形壮硕,满脸狰狞,一边跑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嘴里发出令人胆寒的吼叫,似乎想用这股气势就把对面那几十人给吓退。其中一个高个子食人族,手中的石斧足有半人高,斧刃在日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他将石斧扛在肩头,迈着大步,每一步都震得地面微微颤抖,仿佛在向虫他们示威:这便是我食人族的力量,你们今日算是撞上铁板了。 中间的一群食人族也不甘示弱,他们相互推搡着,争抢着往前冲,都想第一个冲到敌人面前立下战功。有个矮胖的食人族,跑得气喘吁吁,可手中的短棍依旧紧紧握着,还不时地用棍子抽打旁边的同伴,催促他们加快脚步,嘴里嘟囔着:“都给我快点,别让那些瘦皮猴抢了先,功劳都是咱们的。” 队伍末尾的食人族们,虽然脚步稍慢,但也被前方的气氛所感染,个个涨红了脸,嘶吼着一些听不懂的语言,拼命往前赶。一个年轻些的食人族,眼神中透着初上战场的兴奋与紧张,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骨制匕首,跟着大部队一路狂奔,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头绊倒,摔了个狗吃屎,引得周围同伴一阵哄笑,可他也顾不上疼痛,爬起来继续追赶。 虫骑在高大的马上,手持青铜剑,看着冲来的只有这一小伙人,眼睛瞬间一亮,向后 三十位兄弟大声喊道:“他们就来了这么点人?没有全部冲出来?” 奔雷驱马跟上!:“连长,咋办?” 虫大喊着“杀,一个不留!” 说罢,虫一马当先,手中长剑一挥,带出一道凌厉的剑气,率先朝着那五十个食人族冲了过去。他座下的骏马嘶鸣一声,撒开四蹄,风驰电掣般飞奔,马蹄扬起阵阵尘土。身后的兄弟们见状,也纷纷高呼着,驱马紧紧跟随,一时间,喊杀声震彻云霄。 琳看着虫冲出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但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同样的果敢。她迅速组织身边的兄弟,准备从侧翼包抄过去,给这五十个食人族来个致命一击。 虫一马当先,如黑色闪电般直冲向那一百个食人族,手中青铜剑在烈日下闪烁着森寒光芒,伴随着骏马的奔腾,瞬间冲入敌阵。他身姿矫健,侧身一闪,轻松避开打头阵高个子食人族挥来的石斧,紧接着反手一挥,青铜剑裹挟着呼啸风声,精准划过对方咽喉,血箭喷射而出,那高个子食人族瞪大双眼,未及惨叫,便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虫丝毫不停歇,纵马向前,手中长剑左劈右砍,所到之处,食人族的棍棒、石斧纷纷被斩断。每一次出击都迅猛有力,剑刃切入敌人身体,带起一片片血花。身后的奔雷、烈风等兄弟清一色手持青铜剑,紧跟其后,喊杀声震得天地变色。奔雷目光如炬,手中青铜剑寒光闪烁,瞅准一个挥舞短棍冲来的矮胖食人族,大喝一声,猛地将青铜剑刺出,剑刃直接穿透对方胸膛,矮胖食人族双手死死抓住剑刃,脸上满是惊恐与不甘,奔雷用力一抽,带起一串血珠,将他的尸体甩飞出去,撞倒旁边几个食人族。 烈风也不甘示弱,手中青铜剑舞得虎虎生风,冲入敌群后,专攻食人族的颈部与腰部,剑起剑落间,已有数名食人族倒下。他们的马匹极为神勇,马蹄高高扬起,狠狠地踩踏在那些倒地的食人族身上,骨骼碎裂的声音伴随着食人族的哀嚎,交织成一曲血腥的乐章。 虫一边杀敌,一边大声呼喊:“兄弟们,保持冲锋阵型,不要乱!”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混乱的战场上清晰可闻,让兄弟们稳住了心神。此时,食人族虽人多,但在虫他们训练有素的攻击下,渐渐陷入慌乱。打头的几个食人族死伤惨重,后面的开始畏缩不前,有的甚至转身想往回跑,却被自己人堵住了退路。 琳策马赶到,眼神冷峻如冰,手中同样紧握着一把青铜剑,看到战场局势,她毫不犹豫地率领侧翼队伍如猛虎出闸般冲了出来。从食人族的侧面迅速切入,手中的青铜剑带着致命的杀伤力。 琳挥剑一劈,将一个试图阻拦的食人族的手臂齐肩斩断,那食人族捧着断臂,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侧翼队伍的加入,让食人族腹背受敌,彻底陷入绝境。 琳与虫等人相互呼应,配合默契,众人在战场上来回冲杀,青铜剑所到之处,食人族非死即伤。短短片刻,这五十个冲出来的食人族便被迅速屠戮殆尽,战场上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大地,只剩食人族后方的队伍还在惊愕中,尚未回过神来…… 第252章 雨族虫破局三 巴特尔眼睁睁看着派出去的五十人被屠戮殆尽,双眼充血,额头上青筋暴起,好似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猛兽。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手中狼牙棒狠狠一挥,朝着前方怒吼:“留下十人看管这些会跑的食物,其余人听令,跟我一起冲,今日定要将这些家伙碎尸万段!” 两百多号食人族在他的带领下,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虫这边反扑而来。他们个个面露狰狞,口中呼喊着“乌鲁乌鲁!乌鲁……” “杀啊!都是食物!” “别人让他们跑了。” “乌鲁乌鲁!乌鲁……” 嘶吼声,让人胆寒的战吼,手中简陋却锋利的武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光,似是要将眼前的敌人统统吞噬。 烈日高悬,虫和琳带领的骑兵们紧紧盯着那如汹涌潮水般冲来的大群食人族。 虫迅速扭过身子,眼睛扫向身后的骑兵兄弟们。这些平日里勇猛无畏的汉子们,此刻看上去颇为狼狈,身上的藤甲有破损,麻衣上血迹斑斑,也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变成一片片暗褐色的斑渍。 他们骑在马上,身形不稳,随着马匹的颠簸微微晃动,显然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只能大口喘着粗气,胯下的马匹也在不断的嘶鸣,口中都喷发出白色沫子。 战士们手中的青铜剑还沾染着血迹,剑刃在阳光中闪烁着暗沉的光,偶尔有几滴尚未干涸的鲜血顺着剑尖滑落,在地上溅起微小的血花。一双双眼睛布满血丝,却依旧死死地瞪着不远处不断逼近的食人族,那眼神里燃烧着怒火,仿佛只要还有一丝力气,就绝不退缩。 琳快马加鞭赶到虫的身旁,她的头发蓬乱,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脸上溅了不少血迹,看起来有些可怖!急切地说:“虫,撤!兄弟们和战马体力都透支了。” 虫咬着下唇,重重地点了点头:“俺知道,只是还没杀够!” 琳面色柔和,眼中带笑,温柔地说道:“咱们还有那么多机会,怕啥?他们回供火部落还需半日时间,有的是机会让你杀。” 虫听了,原本紧蹙的眉头松开,眼神中不再有犹豫之色,随即高声下令道:“撤!” 身后众骑兵听到命令,迅速调转马头,向着山林中奔去。马蹄声急促,踏起阵阵尘土。 对面食人族见状,顿时喧闹起来!巴特尔,挥舞着手中粗壮的狼牙棒,大声嘶吼道:“追!不能让他们跑了,杀了咱们这么多人,绝不能放过!” 旁边一个精瘦却透着凶悍劲儿的食人族,边甩着小石斧边跟着起哄:“对,一个都别放走,抓住他们,今晚就有大餐吃啦!” 说罢,他借助前冲的臂力,将手中的小石斧狠狠朝着奔逃的骑兵们扔了过去,石斧在空中呼啸而过。其他食人族见状,也纷纷效仿,一时间,数把石斧带着呼呼风声,朝着骑兵们的后背袭去。 骑兵们虽满心悲愤,却也不敢停歇,只能拼命催动马匹,向山林深处疾驰,尽快甩开身后穷追不舍的食人族。 眼见食人族快追到树林边缘,忠带着十五个骑兵赶忙行动起来。每个骑兵马后拖起一大把树枝叶,在地上来回猛拽,刹那间,滚滚烟尘腾空而起,仿若一条愤怒咆哮的乌龙,张牙舞爪地向四周弥漫开来,瞬间便模糊了一小片天际。 鹿身材魁梧壮实,此刻累得大汗淋漓,他双手死死拽着树枝,边剧烈喘气边扯着嗓子喊:“排长,咱这招肯定能把那些食人族吓破胆,您瞅瞅这漫天的烟尘,跟下雾似的,保准他们找不着北!”说着,被烟尘呛了一口,“咳咳咳……”他忙抬手捂住鼻子,眼睛被熏得泪水直淌。 忠骑在马上,也被这扑面而来的烟尘刺激得一阵猛咳,“咳咳……”他一边用袖子捂着口鼻,一边大声回应:“大家加把劲,这可是咱眼下唯一能拖住他们的法子,多弄出些烟尘,吓死他们” 队伍里那个年纪最小的骑兵,小脸憋得通红,手臂都被树枝磨得生疼,他带着哭腔嘟囔:“排长,这树枝咋这么沉啊,我胳膊都快断了,咳咳咳……”话还没说完,又被烟尘呛得弯下了腰。 忠见状,心急如焚却不忘鼓舞士气:“小家伙,再坚持坚持!想想兄弟们的命可都攥在咱手里呢,现在累这一阵,能救下大伙。等回了雨族,俺找个女族人,让你开开荤” 身后众人哈哈大笑,又拖着树枝叶,骑在马上,来回奔跑…树枝叶持续制造滚滚烟尘。一时间,烟尘弥漫,他们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食人族们纷纷惊恐地回望,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队伍中一个身形瘦小的食人族惊恐地喊道:“统领,后面怎么回事?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巴特尔心中一紧,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是他们的援军,快撤快撤” 瘦小族人问道:“统领,那群食物怎么办?” 巴特尔瞥了瘦小族人一眼,冷哼道:“现在重要的是先回供火部落,那些食物跑就跑了,没了他们,咱们以后还可以再抓。”说罢,他一甩狼牙棒,速度极快的朝着树林跑去,那高大挺拔的背影在余晖的映照下,透着几分孤勇。瘦小族人诺诺应了一声,赶紧跟在巴特尔身后,其他食人族见状,也纷纷收起了继续追赶的架势,跟着巴特尔着身后。 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穿透层层枝叶,洒落在树林间。虫和琳一行人在树林中勒马停下,四周除了那此起彼伏“知了知了”的蝉鸣声,一片静谧。 琳迅速转头回望,眼中闪过惊喜,赶忙说道:“虫,食人族没跟着来,看样子是跑了!他们先前还在后面张牙舞爪、鬼哭狼嚎地猛追呢。” 虫同样面露诧异,猛地一夹马腹,驱马向前赶了几步。这时,急性子的猛“嗖”地一下从马背上站起,扯着大嗓门喊道:“连长,俺去瞅瞅!” 虫神色镇定,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不,先别慌。”说完,微微眯起双眸,稍作思量后轻点了下头。 猛哪耐得住性子,双腿使劲一夹马腹,胯下骏马在树林中飞奔而出,马蹄声在树林中格外清晰,与蝉鸣声交织在一起。不多时,猛骑着马折返,扯着嗓子叫嚷:“连长,他们跑了!” 琳满是疑惑地蹙起眉头,轻声探问:“他们为啥跑了?” 猛兴奋得满脸通红,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是忠,忠那小子弄出的大动静!那阵仗,可吓人了,俺刚才在树林边缘,瞅见那边浓烟滚滚,准把那些食人族吓得够呛!” 虫嘴角微微上扬,大手豪迈地一挥,下令道:“走,回去追上他们,哪里能让他们轻易逃跑?”话落,一马当先的冲回来时的原路,身后琳,猛等骑兵迅速跟上。 与此同时,勇骑在马上,在林子边缘紧盯着食人族的动向。只见食人族大队人马匆忙撤离,只留下十来人看守那些被抓的俘虏。这几个看守,身材高大壮实,手里拿着粗笨的石斧和狼牙棒,在俘虏周围来回踱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勇向身旁同样骑在马上的十五个兄弟使了个眼色,随后大手一挥,低声而有力地喝道:“兄弟们,冲!”十五个骑兵立刻齐声呐喊着“杀”,迅速抽出腰间的青铜剑,催马如离弦之箭般从林子中猛地冲出,向着那十余个食人族看守杀去。 勇一马当先,他双腿用力夹紧马腹,战马嘶鸣着飞奔向前。勇手中的青铜剑寒光闪烁,直刺向最前方的一个食人族。那食人族听到声响,刚转过头,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勇的剑已经精准地刺中了他的咽喉,食人族瞪大双眼,喉咙里发出“咕噜”几声,便一头栽倒在地。 其他骑兵也不甘示弱,他们驱马冲进食人族看守的队伍中,与敌人展开了激烈拼杀。一名年轻骑兵,首次经历战斗,脸上虽有紧张,但更多的是无畏的勇气。他挥舞着青铜剑,迎上一个手持狼牙棒的食人族。那食人族怪叫着,抡起狼牙棒狠狠砸来,年轻骑兵巧妙地侧身一闪,同时挥剑砍向食人族的手臂。食人族吃痛,狼牙棒险些脱手,年轻骑兵趁机又是一剑,刺中了对方的胸口。 还有两个食人族试图背靠背防御,抵抗骑兵们的进攻。然而,骑兵们配合默契,从两侧包抄过去。其中两名骑兵瞅准时机,同时出手,手中的青铜剑如闪电般划过,两颗食人族的头颅几乎同时被斩下。 在骑兵们迅猛的攻击下,食人族的抵抗逐渐减弱。没过多久,剩下的食人族全部被消灭,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鲜血在地面蔓延开来。 俘虏中的女人们,此刻仿若惊弓之鸟。这些时日以来,她们被食人族囚禁,每日每夜都遭受着非人的折磨。食人族那狰狞的面容、粗暴的行径,如同噩梦一般,深深刻在了她们的心底,让她们生活在无尽的恐惧之中。 此刻,她们亲眼看到那群如恶魔般的食人族,被一群身着不知名服饰、骑在高大野兽上的人屠杀。 一时间,女人们吓得瑟瑟发抖,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尖锐的嘶叫声,仿佛要把这些天所受的惊恐全都宣泄出来。 其中一个胆子稍大些的女人,强忍着内心的惧意,用颤抖的声音喊道:“你们是谁?”紧接着,另一个女人也鼓足了勇气,带着哭腔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勇勒住缰绳,微微喘着粗气,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危险后高声喊道:“大家都安全了!”俘虏们眼中满是感激,纷纷向勇和骑兵们跪拜道谢。 勇摆了摆手,说道:“先别忙着谢,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以免食人族折返。” 众人迅速行动起来,骑兵们护送着俘虏,向着安全的方向疾驰而去。林子边缘,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和渐渐消散的血腥味。 大太阳明晃晃地挂在高空,烤得大地滚烫,林子里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树叶都被晒得蔫蔫的。虫和琳带着一众兄弟,纵马疾驰在林间小道上,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他们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前方食人族逃窜的方向。 “虫,你打算怎么安排?”琳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声音盖过了呼啸的风声和马蹄声。 虫微微侧头,同样高声回应:“可惜没带弓箭,要是带了,咱们这会儿就能死死咬住他们,让他们没法轻易脱身!” 琳撇了撇嘴,满是不以为意:“没弓箭,找些石头也行啊!咱们骑着马,速度这么快,想咬住他们还不容易?” 虫闻言一拍额头,眼中满是恍然:“还是你想得周全!得,你来安排。” 琳点了点头,勒住缰绳,待众人马速稍缓,她大声下令:“所有人听令!先全部下马,能捡多少石头就捡多少,往袋子里、怀里揣,务必装满,咱们马上要死死咬住前方那群食人族。俺带二十人从左侧冲击他们,猛,你带 二十 人从右侧冲,给他们来个两面夹击。虫,你带剩下的 十人从后面追击,只要食人族一跑,咱们就追上去用石头砸,要是他们返身回击,咱们就迅速撤退,别恋战,保持机动性,听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高呼:“听明白了!”随后纷纷利落下马,一时间,树林里到处是众人匆忙捡石头的身影,“噼里啪啦”的碰撞声不绝于耳,不一会儿,每个人都尽可能多地装满了石头,再次翻身上马。 琳一马当先,左手紧握缰绳,右手持着一块锋利的石头,高声呼喊:“左侧的兄弟,跟俺冲!”二十匹马嘶鸣着,如汹涌的浪潮般向左前方的食人族扑去,马蹄声震得大地颤抖。 与此同时,身材魁梧的猛也大吼一声:“右侧的兄弟,别掉队,杀!”他率领的 二十人队伍如猛虎出闸,裹挟着滚滚烟尘,从右侧迅猛冲向食人族,手中的石头在日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 虫看着两队人马出击,也不怠慢,对着身后仅有的 十人喊道:“兄弟们,咱们肩负重任,从后面追,瞅准时机下手,出发!”说罢,他一马当先,向着食人族撤离的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后 十人紧紧相随。 食人族本就逃窜得慌张,突遭三面夹击,更是乱了阵脚。 琳这边一靠近,便瞅准时机,扬手将石头狠狠掷出,“嗖”的一声,石头精准地砸中一个食人族的后背,那食人族惨叫一声,向前扑倒在地。她身旁的兄弟见状,也纷纷效仿,一时间,石头如雨点般飞向食人族,打得他们抱头鼠窜。 右侧的猛攻势同样猛烈,他凭借着强壮的体魄,将石头掷得又远又狠,食人族被砸得东倒西歪,根本无暇组织有效抵抗。 虫率领的后方队伍也没闲着,他们紧紧咬住食人族的尾巴,一旦有人掉队,便毫不留情地用石头招呼。有个食人族跑得慢了,虫眼疾手快,一块石头呼啸而去,正中其脑袋,那食人族当即倒地不起。 巴特尔愤怒地大喊:“冲回去杀了他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个食人族面露怯意,嗫嚅道:“首领,他们的野兽跑得太快了,咱们追不上啊。” 巴特尔一听,更是怒不可遏,吼道:“跑的快也要追!难道就任他们用石头追着咱打?咱还能怕了不成!” 那食人族被骂得闭了嘴,不敢再言语。 两百多食人族在巴特尔的驱赶下,又嗷嗷叫着掉头向虫他们追来。 眼见食人族又反扑回来,琳提高音量喊道:“兄弟们,别慌!边打边往那片密林子撤,进去后他们人多的优势就没啦!” 众人点头,琳带着 二十人往右侧林子撤回。 猛看到琳他们撤了,也高高声喊道:“撤!”话落,猛带领的 二十人也往左侧撤去。 虫骑在马上,用力的扔了一个石头,只听“啪——”的一声,砸中了一个食人族的脑袋,瞬间鲜血横流。虫咧着嘴笑道:“撤。”身后十人扔了石头,跟随撤退。 巴特尔见他们要撤,怒目圆睁,大吼道:“想跑?没那么容易!都给我追,今天非得把他们撕成碎片!” 一个食人族面露惧色,嗫嚅着:“统领,他们野兽跑太快,怕是追不上啊。” 巴特尔一听,眼睛瞪得几乎要弹出眼眶,挥舞着狼牙棒咆哮:“少废话!追不上也得追,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 众食人族又“呜呼呜呼——”喊着冲入树林。 第253章 雨族虫破局四 经过两小时的折腾,树林里一片杂乱,地上铺满了断枝残叶,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影斑驳的图案,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疲惫交织的气息。 食人族们此时已被遛得气喘吁吁,脚步踉跄。他们的脸上满是汗水与尘土,混合成一道道脏兮兮的污痕,眼中的凶悍也被疲惫冲淡,手中的武器无力地低垂着。巴特尔虽然还在咬牙坚持,通红的双眼瞪得极大,声嘶力竭地喊着:“都给我跟上,别停下!”众人拖着沉重的步伐,跟随巴特尔冲了回去。 虫和琳带领的骑兵们同样疲惫不堪地坐在马背上,身子随着马匹的颠簸微微晃动。但他们的眼神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虫咧着干裂的嘴唇,扭头看向琳,声音透着股按捺不住的激动:“琳,瞧见没?他们快不行了,咱这次可真把他们遛惨了,这可是一举歼灭的大好时机!” 琳眼中也满是神采,用力地点点头,回应道:“是啊,虫!咱加把劲,多绕几圈,等他们彻底散了架,就轮到咱们反击了。看他们好多人都已经跑不动,武器都快拿不稳了。”说着,她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脸颊上。 一旁的猛听到两人的对话,顿时来了精神,大声喊道:“连长,咱啥时候动手?都迫不及待想给这些家伙致命一击了,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厉害!” 虫看着士气高涨的兄弟们,心中满是欣慰,高声下令:“大伙稳住,听俺指挥!咱们再引着他们在这林子里转两圈,把他们的体力耗尽,等时机成熟,就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此时忠带领的十五骑兵赶到。 虫大声喊道:“来得好,一起在溜这些恶魔两圈。” 忠率领的十五名骑兵迅速汇入队伍,齐声高呼:“遵命!”众人抖擞精神,吆喝着马匹,再次朝着树林深处奔去,马蹄声踏碎了林间的寂静,惊起一群飞鸟。 食人族们望着远去的背影,满心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拖着沉重的脚步继续追赶。又两圈下来,他们彻底没了抵抗之力,一个个瘫倒在地,武器散落一旁,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绝望。 虫见时机已到,猛地抽出腰间青铜剑,振臂高呼:“兄弟们,反击的时候到了!杀!”刹那间,骑兵们如猛虎下山,向着食人族冲了过去。 琳一马当先,手中青铜剑挥舞得虎虎生风,剑之所向,食人族惨叫连连。猛更是勇猛无比,双手紧握着青铜剑,高高扬起,狠狠劈下,直接将一个妄图反抗的食人族劈成两半。忠和他的十五名骑兵紧密配合,或用青铜剑挑刺,或用青铜剑砍杀,所过之处,血花四溅。 虫则在人群中纵横驰骋,手中青铜剑寒光闪烁,专挑那些还想负隅顽抗的食人族头目下手。不一会儿,食人族的哀嚎声便此起彼伏,两百多人被六十多个骑兵杀得溃不成军,死伤大半。 眼见手下死伤惨重,巴特尔红了眼,他不顾死活地冲开人群,挥舞着狼牙棒,朝着虫大声咆哮:“来啊,和我单挑!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虫骑在马上,皱着眉问道:“他说什么?” 琳在一边轻声回应:“应该是找你单挑了”。 虫哈哈一笑,翻身下马:“管他说什么呢!”提着青铜剑就朝巴特迎了上去。 巴特尔见虫主动迎了上来,眼中凶光更甚,他双手紧攥狼牙棒,将其高高举过头顶,怒吼道:“今日定要拿你这不知死活的家伙祭我死去的族人!”那声音仿佛要震破这林间的寂静,惊得四周飞鸟簌簌乱飞。 虫嘴角噙着一抹无畏的笑,稳步靠近,手中青铜剑斜指地面,剑刃在余晖下闪烁着冷峻的光,回应道:“你这废物在那嘀咕什么?说人话。” 说时迟那时快,巴特尔率先发难,他大跨一步向前,手中狼牙棒裹挟着千钧之力,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虫狠狠砸下。这一棒带起呼呼风声,吹得虫的发丝猎猎飞舞,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这凌厉一击给劈开。 虫却不慌不忙,眼神陡然锐利如鹰,脚下轻点,侧身一闪,轻松避开这致命一击。与此同时,他手中青铜剑顺着狼牙棒的杆身迅速上滑,试图削向巴特尔握棒的手指。巴特尔反应也极为机敏,他猛地撤棒回防,横在身前,只听“铛”的一声清脆巨响,青铜剑与狼牙棒重重相撞,溅起一溜火花,震得两人手臂发麻。 第一回合刚过,两人未作丝毫停歇,立刻又进入胶着状态。巴特尔挥舞着狼牙棒,攻势越发猛烈,一招一式皆带着拼死的决绝,每一次挥动都仿佛要将虫所在的空间全部碾碎。虫身形灵动,在狼牙棒的狂风暴雨下左躲右闪,时不时瞅准间隙,用青铜剑刺出凌厉的反击。 一旁的琳和众骑兵们都屏气敛息,紧张地注视着这场生死对决。他们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武器,掌心满是汗水,只要虫稍有不敌,众人便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 战至酣处,巴特尔体力渐渐不支,他的攻击速度慢了些许,动作也略显迟缓,只见他双手高高举起狼牙棒,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虫的头狠狠砸了下去,虫眼神一凛,侧身如飞燕般敏捷翻身躲避,与此同时,手中青铜剑裹挟着寒光,如闪电般瞬间划过巴特尔袒露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他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手中狼牙棒“哐当”落地,身体缓缓向后倒去。 随着巴特尔倒下,剩余的食人族彻底没了斗志,纷纷跪地求饶。 虫收起青铜剑,长舒一口气,环顾四周,看着满地的尸首和疲惫却兴奋的兄弟们,大声喊道:“今日!咱们胜了!这些恶魔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众人欢呼雀跃,“连长威武!” “连长勇猛!” 虫看着呼喊的众人,摇了摇手,说道:“猛,去把这些恶魔全都用藤蔓绑起来。” 猛得令,吩咐众人找藤蔓。 琳也同步赶到,关切问道:“有没有伤到啊?” 虫一把将琳揽入怀中,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你男人厉害?就凭那小子,怎么能伤到俺呢?” 琳翻了个白眼,语气带着些嗔怪:“是是是,你厉害。” 身后众人哈哈大笑。 不一会儿,猛上前禀报:“连长,没受伤的食人族抓了 56 人,受重伤的一共 110 人。” 虫摆了摆手,神色平静又带着几分果决:“没受伤的,带走。受伤的,他们也算勇士,咱们这里又没带药,也医治不了他们,送他们最后一程。” 猛点了点头,应道:“好的,连长。”接着,带着十几个骑兵,转身走向正在哀嚎的众食人族。 待他们出了林子,便瞧见勇带领的十五人。勇正护卫着一大群人缓缓走来,人群中有七八十个女人,还有十多个模样狼狈不堪的男人。 虫看到这一幕,心中一喜,高声喊道:“勇,你们可算来了,情况如何?” 勇驱马向前,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大声回道:“连长,幸不辱命!俺们趁乱救下了这些族人。” 虫微微点头,目光扫过那群惊魂未定的男女,眼中满是怜惜,朗声道:“大伙别怕,如今食人族已被咱们杀了,你们安全了!” 那些被救的族人听闻,纷纷跪地:“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有的甚至泣不成声。 琳走上前,轻声安抚着女人们,柔声道:“你们都起来,咱们先回营地,有吃的、有喝的,好好歇一歇。” 众人整顿一番,朝着临时营地缓缓行去。 虫把琳抱上马背,自己翻身上马,嗅着琳那夹杂汗味的头发打趣道:“你臭死了。” 琳听了,杏目圆睁,伸手在虫的腰上使劲捏了一把,反唇相讥:“难道你的腰就很香吗?” 虫疼得龇牙咧嘴,却又抱紧了琳,吆喝着驱马向前。 琳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道:“虽说这次重创了这一小股食人族,可他们的主力,还有拱火族的族人,那才是最大的难题。” 虫点了点头,轻声回应:“是啊,咱们还得等待夜营长他们的到来。” 琳微微侧身,把头埋在虫的胸口,抬眼望向他,眼中满是问询:“那接下来你打算咋办呢?” 虫垂眸,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温声道:“只能在营地那儿等待了,看看还有没有机会再扫动他们的小股势力。” 琳扑闪着大眼睛,似笑非笑:“你倒变聪明了。” 虫一听,佯装怒目圆睁,冷哼一声:“哼,俺很蠢吗?” 琳被逗得咯咯直笑,可没一会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笑容瞬间敛去,脸色微变,又伸手拧了一把虫腰间的软肉。 虫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龇牙咧嘴地问道:“怎么了,又怎么了?” 琳柳眉倒竖,愤愤地说:“那小女巫瑶,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虫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自知理亏,急忙闭嘴,扬起马鞭大喝一声:“驾!”驱马向前奔去,两人的争吵声渐行渐远,只留下马蹄扬起的阵阵尘土…… 残阳渐渐西沉,余晖无力地洒在这片刚刚经历过生死搏杀的土地上。战场上,食人族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散落着,已然成为野兽口中食,风呼啸而过,似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与无情。 知了的叫声在寂静中显得愈发刺耳,夜鹰在空中盘旋几圈后,飞向远方,隐没于暮色之中。丛林深处,偶尔传来野兽饱食后的低吼声,那声音渐渐消散,一切又重归平静。 这片土地见证了太多的血腥,如今,随着夜幕即将笼罩,所有的喧嚣、恐惧与死亡的气息,都慢慢被黑暗吞噬。或许明日,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此处,新的生机将会萌发,再不见今日这般惨烈模样,徒留后人在传说中想象曾经发生的惊心动魄…… 第254章 准备夜袭供火部落 众人回到临时营地时,已是黄昏时分,天边被夕阳染得通红,宛如被鲜血浸透。营地中篝火渐次燃起,驱散着战后弥漫的寒意与疲惫。虫和琳下马后,立刻安排众人救治伤员、安置俘虏,忙碌的身影在营地中穿梭不停。 被救回的族人们围坐在篝火旁,眼神中仍残留着恐惧,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女人们相互依偎,低声啜泣,男人们则默默擦拭着伤口,偶尔抬头望向忙碌的虫等人,目光中满是感激。 虫走到勇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们及时救下这些族人,还不知道会怎样。” 勇挠挠头,憨厚一笑:“连长,这都是大伙一起的功劳,俺们看到机会就上了,哪能眼睁睁看着各族人受苦。” 琳则在一旁帮着分发烤肉和水,她温柔的话语如同春日暖阳,抚慰着众人受惊的心:“大家都吃点东西,补充下体力,今晚好好休息,有咱们飞雨军守着,不会再有危险了。” 夜幕悄然降临,繁星点点,宛如细碎的钻石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之上。虫和琳坐在营地边缘,望着夜空,思绪万千。 琳轻声打破沉默:“你说夜营长他们什么时候能到?这食人族和拱火族的主力要是联合起来反扑,咱们这点人手可顶不住。” 虫紧了紧身上的狼皮披风,将琳搂得更近一些,安慰道:“别太担心,夜营长他们行军迅速,估计明后天就能到了。咱们这几日也不能闲着,加固营地防御,多派些哨探出去,有情况也好提前应对。” 就在这时,负责巡逻的哨兵匆匆跑来,神色慌张:“连长,不好了,俘虏那边有动静!好像有人想逃跑。” 虫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敢在俺眼皮子底下逃跑,走,去看看!” 两人匆匆赶到关押俘虏的临时营地,还未靠近,便听见里面传来阵阵惨叫。入目之处,只见八九个俘虏已被猛带领的飞羽军打翻在地,个个浑身是血,狼狈不堪。 猛涨红着脸,额上青筋暴起,正奋力嘶吼:“跑啊,再给老子跑啊!”边喊边挥舞着拳头,作势又要砸向地上的俘虏。 身旁的飞雨军将士们也满脸怒容,拳脚如雨般交替落在俘虏身上,俘虏们疼得嗷嗷乱叫,在尘土中蜷缩挣扎。 虫面色一沉,快步走了过去,高声喝问:“咋回事啊?” 猛听到声音,转头见是虫,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了那股狠劲,飞起一脚踢在俘虏头上,闷声回应道:“连长,他们几个刚才趁咱们换岗,偷偷解开绳索想跑,幸好被我们及时发现,给抓回来了。” “哦?被俺们抓回来了?”虫微微皱眉,目光扫过那些在地上打滚的俘虏。 猛问道:“咋办?杀了吗?” 此时,一旁的俘虏们嘴里叽里咕噜个不停,眼中满是恐惧与哀求,可他们说的食人族语言,虫等人一句也听不懂。 琳跟在虫身后走进来,看到这混乱血腥的场景,不禁皱起了眉头,她走上前,目光冷峻地指着那些被打的食人族,向旁边唯唯诺诺站着的几个供火族人问道:“他们说什么?” 那几个供火族人吓得浑身一颤,相互推搡了几下,最后一个年纪稍长些的连滚带爬地跪到琳面前,哆哆嗦嗦地开口:“大人,他们说……他们不敢跑了,求你们放过他们……” 琳听后,沉默片刻,目光在俘虏们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转头看向虫,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忍:“虽说这些食人族作恶多端,但眼下留着他们还有用,不如先把他们看管得更严实些,等夜营长来了,大家再一起商议如何处置。” 虫微微点头,认可了琳的话,他转头看向猛,眼神中带着几分责备:“猛,控制好你的脾气,别把人给打死了,现在每一个俘虏都可能是咱们制胜的关键,去,把他们重新绑好,加派人手看守!” 猛虽心有不甘,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怒火,但军令如山,他咬咬牙,应了一声“是”,便带着飞雨军去收拾残局。 琳望着远去的猛等人,轻声叹了口气:“这仗,越打越揪心,只盼着能早日结束,让大家都过上太平日子。” 虫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琳的肩膀,安慰道:“会的,有夜营长带来的主力军,咱们的胜算又多了几分,再坚持坚持。”说罢,两人并肩走出临时营地, 处理完俘虏的事,虫和琳回到篝火旁,却没了先前的闲适心情。 琳靠在虫的肩头,喃喃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天天提心吊胆的。” 虫轻抚着她的长发,目光坚定:“总会结束的,等族长带领咱们彻底打败这些食人族,咱们就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说不定以后咱们还能有自己的孩子,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琳脸颊微微泛红,嗔怪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也泛起一丝甜蜜。 第二日清晨,阳光穿透薄雾,洒在营地。虫早早起身,组织士兵们开始加固防御工事,砍来粗壮的木头,筑起高高的栅栏,又在营地周围挖掘壕沟,撒上尖刺。士兵们虽疲惫不堪,但毫无怨言,干得热火朝天。 琳则带着一些被解救的女人,照顾伤员、准备饭菜。她看着忙碌的营地,心中感慨万千,昨日的血腥厮杀仿佛还在眼前,可生活总得继续,为了活下去,为了守护族人,每个人都在拼尽全力。 临近下午,派出去的哨探匆匆赶回,兴奋地喊道:“连长,夜营长的队伍出现了!在东边树林下,正朝着咱们赶来!” 虫听闻,大喜过望,扔下手中工具,高声喊道:“兄弟们,夜营长来了,咱们走,去迎接!” 众人欢呼雀跃,纷纷放下手中活计,骑着马朝着东边树林奔去。 半小时路程,便看到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旗帜飘扬,上面正是写着《雨》《夜》,正是夜营长率领的援军。 夜骑着高头大马,身姿挺拔,看到虫等人前来,连忙下马,大步走来,哈哈大笑道:“虫你小子不错,一路上听闻你们与食人族激战,辛苦了!” 虫激动地握住夜的手:“营长,您来了就好!正盼着您呢,有了您这生力军,咱们定能把那些杂碎彻底剿灭!” 众人寒暄一番后,一同回到营地。 夜营长环顾四周,看着忙碌的场景和疲惫但坚毅的士兵们,心中满是赞许:“你们这段时间做得很好,在这艰难处境下还能守住阵地,重创敌军。接下来,咱们好好商议下,如何给食人族和拱火族致命一击。” 众人围坐在临时搭建的议事帐中,气氛凝重而热烈。虫率先开口,将之前的战斗经过、俘虏情况以及周边敌军动向详细说了一遍。 夜沉思片刻,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目前来看,敌军主力尚未摸清咱们的具体位置,但他们迟早会发现,要利用这短暂的时间差,主动出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琳提出疑问:“可是咱们兵力虽有所增加,但与敌军主力相比,仍有差距,正面强攻怕是不妥。” 夜微微点头:“琳连长说得对,所以不能硬拼。咱们还得按族长平时的打法,找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可以设法将敌军引至此处,设伏围歼。” 炎大步上前,左眼到嘴角那道蜿蜒的刀疤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显得愈发狰狞,扯着嗓子吼道:“营长,俺带 一百人去!你们只管找好地方埋伏,俺带兄弟们打头阵,杀他个措手不及。” 琳在一旁听了,却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分析道:“不妥,炎,咱们得算计好进攻的时间,得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依俺看,夜晚进攻或许会好一点,黑灯瞎火的,他们摸不清咱们的虚实,咱们还能占些先机。” 夜听着两人的话,没有立刻表态,而是转头看向虫,目光带着询问:“你的意见呢?” 虫微微皱眉,低头沉思片刻,随后抬起头,神色凝重地开口:“营长,他们人太多了,若是按照组长之前设定的疲敌战术,如今形势复杂,估计很难奏效。俺觉得琳说得有几分道理,咱们还是直接找好伏击点,让炎连长带 一百人在夜晚发起冲锋,故意弄出些声响,佯装强攻。他们若追出来,咱们在伏击点给他们来个迎头痛击。不过,这 一百人可得精挑细选,个个都得是能以一当十的好手,否则,一旦陷入重围,可就危险了。” 夜听完,微微点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不疾不徐,似在脑海中精密地权衡着每一项利弊得失。片刻的沉吟之后,他站起身来,目光沉稳且坚定地扫视着众人,开口说道: “此番行事,需细细谋划。我寻思着,伏击点得寻两处。那第一处,要找个两边山壁高耸入云,中间仅容数人穿行的窄道。只要咱们筹划得当,定能让食人族与拱火族的主力吃尽苦头。只是这战场风云变幻,倘若在首个伏击点没能重创他们主力,万不可贪恋厮杀,速速撤离便是。” 夜顿了顿,继续说道:“撤下之后,便往咱这临时营地靠。诸位,此地地势颇高,可以俯看四方,进退自如,用作第二辅助伏击点再合适不过。待敌军追来,咱们借这地势之利,再加上预先备好的手段,定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众人纷纷点头应和。 夜高声吩咐:“炎,带上披,荆,两位排长在挑选一百勇猛、身手矫健之士,组出先锋小队,夜晚进攻!别恋战,尔等性命皆与战局相连,务必小心谨慎,全力以赴!” 炎,披,荆,三人闻令,双脚一并,左手扶胸敬了个军礼,同时回应:“营长放心,定不负所托,保证完成任务!” 夜又看向晨,不容置疑:“晨,给你留 一百人人,你带领他们,还有咱们解救出来的各族女人,去准备大量的石头、弓箭,还有滚木,在后方筑起第二防线。这可是咱们的第二条生命线,至关重要,务必守好。那些女人虽说手无缚鸡之力,但也能帮着搬运物资、传递箭矢,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咱这一仗,变数太多,有这第二防线保底,大伙心里也能踏实些。你经验丰富,俺信得过你,要是前面战事吃紧,这防线可就是咱们最后的依仗,千万不能出岔子。” 晨神色凝重,“啪”地立正,左手扶胸大声应道:“营长放心,定当全力以赴,人在防线在!有晨在,绝不许敌人跨过这道防线半步!” 夜看向虫和琳,语气稍缓:“虫、琳,你们骑兵连跟俺走,去寻第一伏击点。这周边山林得仔细搜,专找那种两边险峻、中间小道狭长的地儿。要是找到了,埋伏好,重创得了食人族和拱火族,你们就伺机冲出去;没重创,千万别冲动,稳住等指令,务必谨慎。” 虫、琳对视一眼,应道:“营长放心,俺们明白!” 夜看向剩余的梁,斩,棘众将,大手一挥,声若洪钟:“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得出去找第一伏击点,走!” 众人闻言,纷纷应声,脸上满是坚毅之色,迅速整理好装备,紧跟在夜身后。他们飞身上马,马蹄扬起尘土,在夕阳的余晖中疾驰而出,身影被拉得修长。 一路上,众人皆保持着高度警惕,目光如鹰般扫视着四周的地形,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的伏击之地。山间的风吹过,吹动着他们的衣角,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奏响前奏。 行了数里,前方出现一条狭窄的山谷。山谷两侧,山壁陡峭如削,怪石嶙峋,中间仅容两匹马并行通过。谷中灌木丛生,藤蔓交错,正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 夜抬手示意众人停下,低声说道:“此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敌人一旦进入,插翅难逃,就这儿了!” 虫点了点头,看着四周怪石嶙峋,接口道:“营长,瞧这地势,藏咱们这些人绰绰有余,敌人很难察觉。” 炎驱马上前接话道:“营长,那第一伏击点就定这儿了?” 夜点头回应:“没错,就这儿。你们先锋队一旦遭遇敌人,要是占上风,能杀就杀,多削减些他们的锐气;可要是势头不对,千万别恋战,想尽办法把敌人引到这里,届时咱们依托地形,加上兄弟们提前布置好的陷阱、埋伏,定能给他们致命一击。记住,你们的每一步行动都关乎全局,万不可冲动行事。” 炎拍着胸脯保证:“营长放心,咱心里有数!一定按照您的吩咐,把敌人乖乖引过来,绝不让兄弟们的心血白费。” 夜摆了摆手,神情沉稳而坚定:“都去安排去。时间紧迫,每一项任务都容不得半点马虎,务必在天黑之前准备妥当。大伙都打起精神来,这场仗关乎咱们所有人的生死存亡。” 众人齐声应道:“是!”随即迅速散开,各自忙碌起来。炎、披、荆三人立刻开始挑选先锋小队的成员,他们在士兵中来回巡视,目光如炬,仔细考量着每个人的体力、身手和战斗经验。被选中的士兵们脸上洋溢着自豪与兴奋,同时也带着一丝紧张,他们明白此次任务的艰巨,但都已做好了舍生忘死的准备。 晨则有条不紊地组织着后方防线的搭建工作。他指挥着一百名士兵和那些被解救的各族女人,将沉重的石头搬运到合适的位置,制作出坚固的石墙;又将一根根滚木精心放置在高处,以便在关键时刻能够顺势推下,给敌人造成巨大的伤害。女人们虽然力气较小,但也都尽心尽力地帮忙传递工具、整理弓箭,她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和平的渴望和对战士们的信任。 虫和琳带着骑兵连,在山谷中来回穿梭,进一步完善着伏击点的布置。他们仔细检查着每一处陷阱,确保其能够发挥最大的作用;又安排士兵们隐藏在茂密的灌木和岩石之后,等待着敌人的到来。骑兵连的战士们紧紧握住手中的缰绳,战马也似乎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不时地刨着蹄子,发出阵阵嘶鸣。 夜站在山谷的高处,看着梁,斩,棘三将带领三营剩余的三百人在忙碌准备弓箭,巨石,滚木的场景!心中默默祈祷着此次行动能够顺利成功。他深知,这一战不仅是为了保卫自己的部落,更是为了这片土地上所有饱受战乱之苦的人们。随着时间的推移,夕阳渐渐西沉,天边的晚霞如同燃烧的火焰,映红了整个天空。而山谷中的战士们,也都已做好了最后的准备,只等敌人踏入这精心布置的死亡陷阱。 当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严严实实地将山谷笼罩,唯有几点寒星闪烁,似是这死寂战场的冷眼旁观者。炎带领的先锋小队仿若暗夜幽灵,在山林间飞速穿梭,向着食人族与拱火族的营地悄然逼近。 临近敌军营地,炎抬手示意众人停下,身影隐匿在一丛灌木之后。此时,众人正伏在一条火沟旁,沟里的余烬还冒着丝丝青烟,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披压低声音,带着些颤抖与愤怒,轻声问道:“连长,他们在干嘛?”他的目光越过炎,紧紧盯着敌军营地,眼睛瞪得极大,里面满是惊惶与不可置信。 荆紧握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咬着牙恨恨地说:“连长,他们好像在吃人!” 炎面色阴沉如水,在黯淡的月光下,他左眼到嘴角那道蜿蜒的刀疤显得越发狰狞。他微微点头,眼中怒火熊熊燃烧:“这群畜生!咱们今夜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披咬着下唇,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低声咒骂道:“连长,咱不能就这么干看着,得赶紧动手,多拖一刻,就可能多一条人命没了。” 炎转头,目光冷峻地看向披,压低声音呵斥道:“冲动啥!现在冲进去,咱们这一百号兄弟都得搭进去,冷静点!” 荆也附和道:“披,连长说得对,咱得按计划来。可这场景,真让人憋屈啊,眼睁睁看着那些无辜的人……”他狠狠地捶了一下地面,扬起一小阵尘土。 炎微微皱眉,沉吟片刻说道:“他们都这样了,能救咱们肯定要救,不要忘记咱们的的任务,咱们是来突袭的。这营地看着守卫森严,咱们要是贸然行动,非但救不了人,还会把自己的命赔进去。咱们的当务之急是引敌,把他们引出营地,往山谷方向追,到时候再跟山谷里的兄弟们前后夹击,才能一举歼灭这些杂碎,为那些受苦的人讨回公道。” 披虽满心不甘,还是点头应道:“是,连长!” 荆在一旁着急地问:“连长下令!” 炎微微皱眉,沉声说道:“再等等,现在是夜晚,等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咱们再行动。”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敌军营地,似乎想要看穿那些残忍的行径。 转头看向披,语气严肃且坚定:“你带三十人绕到后面的灌木丛里,只要他们有人出来方便,趁着夜色把他们干掉,记住,动作要轻,别暴露了。” 披眼神一凛,认真地点头:“是,连长!”刚要转身招呼人,这时荆急切地问道:“那俺呢?连长。” 炎看向荆,说道:“你也带三十人去右侧,找好隐蔽位置,等听到动静或者看到我这边信号,就配合行动,牵制住敌人。明白吗?” 荆用力点头,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明白,连长!”随后他大声招呼道:“兄弟们,跟俺来!” 说完,便带着挑选出的三十人迅速朝着右侧潜行而去。 披也不甘示弱,同样喊道:“兄弟们,跟俺走!”带着自己的小队,朝着后面的灌木丛小心翼翼地摸去。 炎看着两队人马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心中默默祈祷行动顺利,他握紧手中的青铜剑,目光再次投向敌军营地,静静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 第255章 夜袭供火部落二 漆黑的夜空,繁星闪烁如钻,凛冽的风仿若灵动的游蛇,穿梭在幽深的峡谷之中,携着丝丝侵肌透骨的凉意,轻柔地拂动洞口悬挂的兽皮帘子。在山谷间错落分布、仿若繁星般的众多山洞里,此刻唯有最大的那个山洞亮如白昼,喧闹声震得洞壁都似在微微颤抖。 拱火族首领以及数位族老,各个袒胸露臂,古铜色的胸膛在火光映照下泛着油亮的光,每人怀里都紧紧搂着从周边各族掳掠来的娇弱女子,仿若炫耀战利品一般。他们正大口大口撕咬着手中尚滴着鲜血的兽肉,那血顺着嘴角淌下,吃得满嘴油腻,狰狞又贪婪。 布鲁,这位食人族的战争头领也置身其中,他仿若恶狼擒羊,左手如铁箍般紧紧箍着一个吓得簌簌发抖、花容失色的女人,右手猛地扯下一块肉,边嚼边含混不清地嘟囔:“烈火首领,这周遭已经荒无人烟,没啥人可抓啦,往后还能去哪儿抓人呢?”说罢,还恶狠狠地掐了一把怀里女人的胳膊,引得那女人眼眶泛红,低声抽搭起来,孱弱的身躯颤抖得愈发剧烈。 烈火皱了皱眉头,似被这煞风景的问题扰了兴致,身旁一个同样哆哆嗦嗦、仿若惊弓之鸟的女人赶忙将一块切好的肉递到他嘴边,他张嘴吞下,这才搭话道:“抓什么人呀,如今抓了这么多,你还不知足?” 布鲁不满地顶嘴,声音因愤懑而拔高:“咱们族里那么多血气方刚的年轻小崽子,好多人都还没个女人呢!” 烈火放声大笑,声震山洞:“让你的族人先凑合凑合。” 布鲁把嘴里的骨头啐出去,那骨头“嗖”地飞落远处,随手抹了抹嘴:“哼,就这点乐子,还得匀着来,这日子过得真窝囊。” 烈火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你窝囊?西边那条河冰雪消融,你们回不了自家老巢,窝在咱们拱火部落,分食猎物,咱们才叫憋屈!” 一个食人族的战争小头目,仿若被点燃的炮仗,一把搡开怀里的女人,那女人狼狈倒地,他怒声吼道:“烈火首领,没有咱们食人族四处掳人,你们能有这般多的人口?能有这些女人?” 拱火部落几个战争头领“唰”地一下推开身边女人,站起身来,仿若林立的怒松,喝道:“你想怎样?没你们,咱们照样能把周边的部落、族群给抢了。” 此时,山洞内的气氛恰似暴风雨将至那般压抑,空气仿若都黏稠得难以流动。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跳跃的火光映照着女人惊恐万状的面容,那瞪大的双眼、惨白的脸色,满是绝望。被推开的女人们无助地瘫倒在地,恐惧如汹涌的潮水将她们淹没,令她们泣不成声。有的双手紧捂嘴巴,身躯簌簌颤抖,发出压抑的哽咽,仿若受伤的小兽;有的抱头蜷缩成一团,任由泪水肆意流淌,那细微的哭声在剑拔弩张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悲戚,却又无人理会。 布鲁眯着眼瞧着这一幕,念及还在拱火部落老巢,无奈开口道:“骨巴,坐下。” 骨巴虽满心不情愿,依言坐下,嘴里依旧嘟囔着:“首领,他们欺人太甚,咱们给他们抓了那么多女人。” 烈火笑着摆摆手,试图缓和气氛:“布鲁首领,这不是还有那群骑野兽的雨族吗?” 一提到这骑野兽的族群,布鲁仿若被毒蛇盯上,不由打了个哆嗦,恨恨地说道:“那你们去把他们抓来呀!” 烈火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一抹狡黠,伸手摸了摸身旁女人的屁股,还恶狠狠地掐了一把,女人疼得嗷嗷大叫!这叫声仿若一道利箭,直直地穿出洞外。 山洞内的争吵还在继续,仿若煮沸的油锅,此时洞外,篝火熊熊燃烧,火势仿若要将夜空点燃,四周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仿若血腥的修罗场。 猛卡自从上次追击雨族的飞雨军,深入到雨族境内,却被乾打败之后,仿若霜打的茄子,一蹶不振,他便失去了统领参与行动商讨的资格,只能带着一群食人族战士围坐在篝火旁,大口啃食着刚刚捕获的“猎物”,他们脸上、身上沾满了鲜血,仿若刚从血池里捞出一般,狰狞的模样宛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让人望而生畏。 猛卡将手中还带着血丝的骨头随手一扔,仿若丢弃无用之物,砸到旁边一个正在添柴的年轻食人族身上,骂骂咧咧道:“动作快点,火要是灭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那年轻食人族吓得一哆嗦,仿若受惊的兔子,连忙点头,往火里又扔了几根粗木。 这时,另一名食人族战士凑过来,满嘴是油地说道:“统领,这段时间抓回来的女人,有几个细皮嫩肉的女人,啥时候轮到咱们尝尝鲜啊?” 猛卡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啐道:“就你惦记着女人,老子都没有,你急什么!” 那战士挠挠头,一脸憨笑,刚想再开口,肚子却突然“咕噜噜”叫了起来。他尴尬地捂着肚子,瞅了瞅猛卡,小声嘟囔:“统领,我这肚子不争气,得去方便一下。”说着,他一手提着兽皮裙,站起身,弓着腰,小心翼翼地往山洞边一处隐蔽的灌木丛挪去。 猛卡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快去快回,别整出什么幺蛾子,这节骨眼儿上,指不定啥时候就有事儿。” “放心,统领。”那战士应了一声,加快脚步钻进灌木丛,那战士钻进灌木丛后刚蹲下,还悠哉游哉地哼着小曲。 一个眼尖的飞雨军战士,手指前方,压低嗓音:“排长,你看!” 荆闻声望去,只见灌木丛中那模糊晃动的身影,同样压低声音:“你们别动,俺过去宰了他。”说罢,荆仿若暗夜鬼魅,脚尖轻点地面,悄无声息地朝着灌木丛滑去,靠近灌木丛时,那战士哼曲的声音愈发清晰,待距离足够近,荆如闪电般暴起,身形快得只剩一道残影。他左手猛地捂住食人族战士的嘴,右手匕首寒光一闪,精准地抹过咽喉,动作一气呵成。那食人族战士瞪大双眼,眼中的惊恐还来不及蔓延,就已没了气息,哼曲声戛然而止,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荆轻轻将尸体放倒,没有发出半点声响,随后猫着腰迅速退回队伍。 炎在远方静静地看着赞许地点点头,低声道:“干得漂亮。” 众飞雨军继续在敌军营地潜伏,周围的食人族与拱火族战士或围坐喝酒,或肆意大笑,全然不知死亡的阴影已然逼近。 没过多久,披那边也有了动静。只见三个食人族战士哼着小曲,慢悠悠地晃进后面的灌木丛,刚解开兽皮裙,还没来得及蹲下,三把匕首就从不同方向刺来,瞬间结果了他的性命,整个过程悄无声息。披的队员们迅速将尸体拖到更隐蔽处,继续潜伏。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猛卡皱了皱眉,他抬眼望向那战士离去的方向,黑漆漆的灌木丛静谧得有些诡异,只有风雨呼啸声不断灌入耳中。 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那战士的踪影,猛卡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不耐烦地对旁边一个食人族战士说道:“过去看看,怎么这小子还没回来呢?磨蹭啥呢!” 那食人族战士应了一声,站起身,嘴里嘟囔着:“该不会是掉坑里了。”边说边朝着灌木丛大步走去。他拨开一丛枝叶,刚要张嘴呼喊,突然,一道黑影从旁闪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强有力的手就捂住了他的嘴,紧接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刺进他的腹部,他瞪大双眼,惊恐地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出手的正是荆,他迅速将尸体拖进灌木丛深处藏好。 良久后,猛卡皱了皱眉,看到那去查看的战士也迟迟未归,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他眯着眼看着黑黢黢的灌木丛,总觉得心里面有点不对劲,伸手提起狼牙棒,朝着刚才那两个食人族战士消失的地方走去。他小心翼翼的,每一步都走得很轻,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警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妈的,不会真出啥事了?”猛卡低声嘟囔着,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狼牙棒。 此时,荆和他手下的战士们就隐匿在灌木丛中,紧紧盯着猛卡的一举一动。 荆的眼神冰冷如霜,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队员们不要轻举妄动。 “排长,这食人族自己送上门来了,干他!”一个飞雨军战士压低声音,在荆耳边说道。 荆微微摇头,小声回道:“别冲动,等他多靠近点,再等等。” 猛卡慢慢靠近,心里一直不安,停下脚步,大声喊道:“喂!你们两个死哪去了?别他娘的跟老子躲猫猫!” 没人回应他,只有风雨的呼啸声。猛卡咽了口唾沫,心里有些发虚,但还是强装镇定,继续往前走去。 荆瞅准时机,如暗夜猎豹般迅猛出击,匕首带着寒光直划过去。但猛卡身为小统领,实战经验何其丰富,反应何等敏锐,察觉危险瞬间,侧身一闪。那匕首险险擦着他脖颈下方划过,只在他胸口划开一道浅浅口子,衣衫破裂,皮肉渗出血丝。 荆一击未得手,猛卡瞪着眼睛,惊恐又愤怒地大喊道:“你是谁?”可荆哪管他叫嚷,听不懂对方的话,也毫无交流之意,反手抽出青铜剑,二话不说就和猛卡叮叮当当激烈拼杀起来。 青铜剑与狼牙棒碰撞,火花四溅,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荆身手矫健,剑招凌厉,每一剑都刺向猛卡要害;猛卡也不甘示弱,挥舞着狼牙棒,呼呼生风,凭借武器优势,竭力抵挡。 炎看到这边意外暴露了,眼神一凛,当机立断,大手一招,高呼:“上,兄弟们!”他们这先锋小队的四十人早就憋着一股劲。 先锋小队的战士们如离弦之箭,直扑向食人族群与拱火族群守夜的那七八个火堆。 炎一马当先,青铜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寒芒,率先冲向距离最近的一堆篝火。那篝火旁围坐着六七个还没反应过来的敌人,炎身形一闪,剑已刺出,瞬间刺穿一名食人族战士的咽喉,那战士瞪大双眼,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呼喊,就已轰然倒地。 旁边的飞雨军战士们也不甘示弱,纷纷挥起武器,杀向各自的目标。有的战士手持骨刀,一个箭步冲上前,对着一名拱火族战士当头劈下,那拱火族战士惊恐地抬手抵挡,却怎奈对方力量极大,长刀直接斩断他的手臂,接着顺势一抹,血光飞溅,敌人脖颈处一道血口乍现,扑通一声栽倒在篝火里,瞬间带起一阵火星。 披带领的三十人也同样冲了上去,他们呈扇形散开,朝着另一处篝火区域奔袭。 披身先士卒,手中的青铜剑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寒光,他大吼一声:“杀!”猛地将青铜剑刺向一名正慌乱起身的食人族小头目。 那小头目匆忙用手中的短斧抵挡,却被“披”的力道震得后退几步,披趁机一个横扫,长剑带起呼呼风声,直逼小头目咽喉。小头目惊恐万分,忙矮身躲避,手中短斧慌乱地向上格挡。 披见状,手腕一转,改削为刺,长剑如毒蛇吐信,精准地刺向小头目袒露的腹部。小头目瞪大双眼,发出一声惨叫,想要用手捂住伤口,却止不住鲜血汩汩涌出。他脚步踉跄,身体摇晃几下,最终还是无力地瘫倒在地,眼神中满是绝望。 他手下的战士们紧跟其后,与敌人短兵相接。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叮叮当当响个不停。飞雨军战士们个个奋勇杀敌,不给敌人丝毫喘息的机会。 一处篝火旁,三名飞雨军战士配合默契,将两名拱火族战士和一名食人族战士逼到角落。其中一名战士佯攻,吸引敌人注意力,另外两名战士从两侧迅速包抄。 当敌人慌乱地应对佯攻时,两侧的战士同时出手,一把狼牙棒砸断一名拱火族战士的腿,使其惨叫着摔倒在地,另一把匕首则精准地刺入那食人族战士的心脏,那食人族战士瞬间没了气息。 最后剩下的拱火族战士惊恐地看着同伴倒下,还没等他求饶,就被一记重拳击倒,随后补上一刀,结束了性命。 此时的荆和猛卡越战越勇,荆的青铜剑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剑都带着必杀的决心,可那猛卡身为食人族的悍将,更是凶悍无比!他手中的狼牙棒在夜色与火光交织下,虎虎生风,每次挥舞都震得空气嗡嗡作响。 荆一个箭步向前,挺剑直刺猛卡咽喉,猛卡不避不让,大喝一声,抡起狼牙棒,用棒身狠狠一挡,“当”的一声巨响,震得荆手臂发麻,剑身险些脱手。荆心中暗惊,“这猛卡力气竟如此之大!” 两人你来我往,荆瞅准猛卡一个横扫的间隙,矮身从棒下穿过,反手一剑刺向他肋部,猛卡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同时反手一棒砸向荆背部。荆听得背后劲风袭来,躲避不及,只听“啪”的一声,被砸飞出去,整个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摔落在地,一口鲜血瞬间从他口中喷涌而出,在地面溅起一片血花。他只觉后背一阵剧痛,好似骨头都要断了,想要挣扎着起身,却发现手臂一阵酸软,一时难以支撑身体。 一旁的飞雨军战士见状,有人焦急大喊:“排长,俺来助你!”荆却高声回应:“别过去,他很厉害。”但热血上头的两名战士哪还顾得上,大吼一声,提着骨刀就朝着猛卡冲了上去。 猛卡咧着嘴大笑道:“你们这些会动的食物,来!”说罢,他提着狼牙棒,身形如鬼魅般快速闪动。左边的战士刚冲到近前,抡起骨刀朝着猛卡劈去,猛卡不躲不避,待到骨刀将至,他猛地将狼牙棒高高举起,迎着骨刀狠狠砸下,“咔嚓”一声,骨刀竟被直接砸断,那战士惊恐地瞪大双眼,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猛卡的狼牙棒已带着千钧之力横扫过来,正砸在他的脖颈处,战士的脑袋瞬间耷拉下来,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右边的战士见同伴瞬间毙命,心中虽惧,却咬着牙继续进攻,他瞅准猛卡转身的空当,一个箭步窜上前,将骨刀狠狠刺向猛卡的后背。猛卡仿若背后长了眼睛,侧身一闪,同时反手一棒,棒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击战士的腹部。战士只觉腹中一阵剧痛,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搅碎,整个人向后飞出,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眨眼间,两名战友就命丧猛卡之手,这血腥的一幕让其他战士们又惊又怒。五六个体格壮硕的战士红了眼,他们抄起家伙,有的高高举起狼牙棒,有的紧握着石斧,嘶吼着朝着猛卡又冲了过去,那气势仿佛要将猛卡生吞活剥。 荆见状,心急如焚,声嘶力竭地大喊着:“不要啊,回来!都回来!”可热血上头的他们哪能听得进去,脚步未有半分停顿。 荆急忙转头,朝着远处大喊:“连长,这里有一个很厉害的人,已经杀了咱们好几位兄弟了!”声音带着几分绝望,在混乱的战场上回荡。 炎听闻,脸色瞬间煞白。他猛地转头,只见猛卡又一狼牙棒狠狠劈到一名飞雨军的脑袋上,鲜血飞溅,战士当即毙命。 炎双眼通红,怒吼:“畜生!”他紧攥青铜剑,奋力朝着猛卡冲去。“飞雨军战士都退下,让俺来!” 剩余四个飞雨军战士急忙退下:“连长,这食人族好厉害,杀了他,为兄弟们报仇。” 猛卡见炎气势汹汹,却咧嘴狂笑:“来啊!会跑的食物。” 炎冲到近前,挥剑直刺猛卡咽喉,剑风凌厉。猛卡忙举狼牙棒格挡,“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炎剑势受阻,却不慌乱,手腕翻转,剑刃改刺为削,直逼猛卡脖颈动脉。 猛卡察觉到危险,脑袋猛地一偏,那锋利的剑刃擦着他的脖颈划过,带出一道血痕。他恼羞成怒,大吼一声,抡起狼牙棒,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炎的头顶狠狠砸下,狼牙棒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呼啸声。炎不敢硬接,侧身一闪,狼牙棒重重地砸在地上,砸出一个浅坑,泥土碎石飞溅。 炎趁着猛卡收棒的间隙,矮身一个扫堂腿,直踢猛卡的下盘。猛卡高高跃起,避开这一击,在空中还不忘挥舞狼牙棒,试图给炎来个出其不意。 炎向后一个翻滚,拉开距离,再次握紧青铜剑,眼神中满是狠劲。猛卡落地后,再度主动出击,他将狼牙棒在身前快速旋转砸向炎,只听“当”的一声,青铜剑被弹开,炎快速退后退,握剑手臂颤抖,暗惊“此人如此勇猛!” 猛卡咧着嘴喘着粗气,眼中却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你这食物不错,是个真正的勇士。” 炎同样喘着粗气,他左眼到嘴角那道狰狞的刀疤,此刻像一条暴怒的蜈蚣般殷红夺目。“你在说什么鸟语?再来…”话音未落,他便强撑着疲惫身躯,如离弦之箭般疾冲向猛卡。 猛卡见炎不顾一切地冲来,也瞬间收起脸上那丝玩味,眼中寒光一闪,握紧手中染血的狼牙棒,迎着炎大步跨出。 两人瞬间又战斗在一起,画面被带入了山洞内。 此时的山洞里!烈火和布鲁依旧争得面红耳赤。 “布鲁,再这么下去,咱们都能玩完!”烈火怒喝道。 “哼,少拿这话吓唬我,没我们食人族,你拱火族能有今天?”布鲁不甘示弱地回击。 就在这时,洞外的打斗声隐约传入洞内,一个拱火族战士匆忙跑进来,神色慌张地大喊:“首领,不好了,外面有敌袭,杀了咱们很多人!” 烈火和布鲁脸色骤变,对视一眼后,同时起身,大吼道:“什么人?” 报线人摇了摇头:“不知道。” 布鲁一脚把报信人踢倒,怒骂:“废物!”报信人摔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出声。 烈火满脸怒容,不满地呵斥:“他是我的族人。” 布鲁瞥了烈火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的族人?那你留着这种废物干嘛?连谁打来的都不知道。” 烈火狠狠瞪了布鲁一眼,憋着一口气,转身大声呼喊:“你们去把所有山洞的族人都叫起来,咱们出去看看。” 众人得令,迅速散开行动,一个个脚步匆匆,朝着各个山洞奔去,一时间,山洞里只剩下急促的脚步声在回响。 此时,山洞外,披手持青铜剑,眼神锐利如鹰。只见他一个箭步冲向一名供火部落的族人,青铜剑寒光一闪,瞬间便结果了对方。他转头,瞥见山洞里密密麻麻的人群如潮水般汹涌冲出来,心中一紧,急忙扯着嗓子大声呼喊:“飞雨军的兄弟们,撤!” 那喊声在夜色中传得很远,飞雨军们听到号令,立刻行动起来。有的战士迅速搀扶起受伤的同伴,有的则背起牺牲战友的遗体,大家脚步匆匆,朝着外面伏击点奔去。 荆大喊一声:“连长,快走!他们人出来了!” 此时的炎正与猛卡打得难解难分,听到荆的呼喊,炎眼神瞬间一凛,扫向正在撤退的众飞雨军。 飞雨军们边撤边急切大喊:“连长,快走!他们人冲出来了。 “连长快撤,撤和他打了!” 炎眼中闪过不甘,趁着与猛卡交锋的间隙,青铜剑一挑,巧妙地挡开了猛卡的攻击。他啐了一口,怒喝道:“狗杂碎,有种你追着来!” 说罢,炎没再做丝毫停留,转身朝着飞雨军撤退的方向飞奔而去,脚下生风,眨眼间便拉开了与猛卡的距离。 猛卡见状,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挥舞着狼牙棒叫嚣:“想跑?没那么容易!” 众人光着脚丫,从还在燃烧的篝火堆旁大步踏过,通红的炭火被他们的脚掌踩得四溅,火星纷纷扬扬地飞起,有的直接落在他们的脚背上、小腿上,烫出一个个黑红的印记,可他们却似浑然不觉,眼中只有前方逃窜的飞雨军,脚下的步伐愈发急促,向着黑暗中狂奔而去。 风依旧沙沙地吹,四周野兽的嚎叫此起彼伏,更为这紧张的局势添上了一抹惊悚的色彩,只留下混乱的山谷,回荡着声声喊杀:“杀——杀——”,那声音被夜风吹散,又聚拢,久久不散,仿佛是这片山谷发出的绝望嘶吼…… 第256章 崖顶烽火 猛卡率领着食人族与拱火族组成的庞大联军,如汹涌的黑色怒潮,在夜色中奔腾呼啸而来。喊杀声震得山林颤抖,火把明灭,惊飞无数飞鸟。 炎奔在最前,边跑边留意敌军,拿捏距离,给兄弟鼓劲:“兄弟们,加把劲!把这些杂碎引到伏击点!” 飞雨军战士虽气喘吁吁,却脚步不停,只想引敌入伏。 此时,虫和琳带着 一百人的骑兵连,已在峡谷尽头严阵以待。众人跨坐在高大的战马上,个个手持锋利的青铜剑,剑身在夜色中泛着幽冷的光。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战前的紧张,不安地刨着蹄子,鼻孔喷出粗气。 琳看着视野尽头黑压压的火光微微皱眉,转头看向虫,低声道:“这么多人?有点麻烦了。” 虫轻轻点头回应:“待会定是一场恶战了,也不知夜营长他们能否重创他们主力。” 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虫,等会别冲动!行事不对还是得退到地二防线。” 虫没有回应任何话语,只是目光深邃地投向崖顶与崖壁的方向。 此时崖壁上,夜凝眸挺立在崖顶,寒风呼啸着灌进他的衣衫,他仿若雕塑般纹丝不动,冷眼死死锁住下方山谷中如蝼蚁般奔逃的人群。 炎带着飞雨军在夜色中拼命奔逃,脚步急促,踏得地面沙沙作响,身影在火把在夜晚微弱的光亮下显得慌乱又顽强。 身后,猛卡率领的联军呐喊声震得人耳鼓生疼 “再加把劲,就要追上他们了!” “杀!一个都别放过!”那上千人的齐声嘶吼,仿佛要冲破这浓稠如墨的夜色,将山谷彻底撕裂。 夜冷眼估算着双方的距离。“听我命令,准备动手!”声音刚落,梁、斩、棘三人迅速响应,穿梭在士兵之间,指挥若定。 巨石被悄然推至崖边,庞大的阴影隐匿在黑暗中,仿若沉睡的上古巨兽,蓄势待发;弓箭手们弯弓搭箭,弦已拉满,寒芒闪烁的箭头在微弱的星光下隐约可见,如同潜伏在夜幕里的夺命幽灵,瞄准着下方混乱的敌群,一触即发。 “放!”夜眯眼一声令下,刹那间,崖顶巨石滚滚而下,仿若夜空被撕开一道口子,带着万钧雷霆之势。巨石咆哮着砸向联军后方,瞬间大地颤抖,烟尘在夜色中滚滚翻腾,好似狰狞的黑色巨兽张牙舞爪。 食人族与拱火族的队伍后部瞬间人仰铺地,哭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有人被巨石直接砸成肉饼,鲜血在黑暗中四溅,散发着刺鼻的腥味;有人被断肢残骸绊倒,惊恐地在地上挣扎求救,声音凄厉而绝望,未被波及的也吓得肝胆俱裂,疯狂四散奔逃,原本整齐的阵形瞬间土崩瓦解。 “弓箭手,射击!”夜凝眸再次下令,利箭仿若夜枭的尖啸,咻咻咻地射向敌军。 一支利箭朝着猛卡飞来,猛卡寒眸一凝,在夜色中反应神速,手中狼牙棒猛地一横,“当”的一声脆响,利箭被硬生生挡下,断成两截,跌落于地,溅起些许尘土。 旁边的食人族战士却已乱了阵脚,在黑暗中大喊着:“统领,他们有埋伏!” 另一个惊恐地嘶叫:“统领,快撤,咱们死了好多人!” “统领,快撤,快撤…” 猛卡眼神中透露出惊人的勇猛,大声咆哮:“慌什么!分散冲上山崖,不可乱!分散贴住崖壁!” 联军在猛卡的指挥下,开始慌乱地调整队形。一部分人试图朝着山崖攀爬,可陡峭的山崖在夜色下仿若不可逾越的天堑,让他们举步维艰,不少人刚抓住岩石,就被滚落的小石块砸中,惨叫着跌落,那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更添几分惊悚,经过不断地冲击,已经有一小股食人族摸了上去。 更多人紧紧贴住崖壁,身旁不断有巨石,巨木滚落,吓得他们瑟瑟发抖。 猛卡,手持狼牙棒,将那些砸向他的小石块、树枝纷纷击开怒喊道“会跑的食物,你们这群狗杂碎,有种下来单挑。” 夜凝眸矗立在崖顶,冷笑回应:“莽夫,这里就是尔等埋藏之地。” “营长,他们上来了!”梁突然高声喊道,同时手指向崖壁一侧。 夜顺着他所指方向望去,只见一群食人族正手脚并用,沿着陡峭崖壁攀爬而上,他们身形矫健,在夜色笼罩下犹如一群鬼魅,口中还不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喊,试图冲破这最后的防线。 夜凝眸神色未变,只是微微点头,寒声下令:“把他们全都砍了。” “兄弟们,上!冲啊!”梁振臂高呼,眼中满是决然。刹那间,三四十个飞雨军战士迅速响应,他们手持狼牙棒、标枪、石斧等武器,如猛虎下山般冲向那些爬上来的食人族。一时间,兵器碰撞声、嘶吼声在崖顶炸开,双方瞬间战作一团。 起初,飞雨军凭借着居高临下的地势和先发制人的冲劲,将食人族的进攻势头稍稍压制。 战士们手中的狼牙棒狠狠砸下,带起一片血花;标枪呼啸而出,精准地刺入敌人胸膛;石斧挥舞,斩断敌人攀爬的手臂。 可随着时间缓缓推移,爬上来的食人族却越来越多,仿佛无穷无尽。他们不顾生死,前赴后继,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上强攻。 夜站在高处,眉头紧锁,死死盯着那已然失去作用的伏击。 食人族与拱火族联军不知何时学乖了,此刻全都紧紧贴靠崖壁而行,如此一来,原本准备好的巨石攻击全然没了准头。 夜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忖:“这食人族统领虽是个未开化的蛮夫,脑子倒也转得挺快,能想出这般躲避之法,倒真算得上是个棘手的良将。” 正思忖间,炎带着先锋队疾驰赶来。只见那原本一百人的队伍,此刻个个衣衫褴褛、狼狈不堪,受伤的竟高达四十余人,还有十二人永远地倒在偷袭或回来的路上,被战友们背着回来,他们的身躯早已冰冷,鲜血在身上干涸凝结。 炎单膝跪地,满脸愧疚:“营长,让你失望了。”他左眼到嘴角那道狰狞的刀疤,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动,显得愈发可怖。 夜望着这位铁骨铮铮的汉子,轻轻摇了摇头,沉声道:“不是你们的错,是这食人族太过强悍,攻势太过汹涌。起来,去,把他们上来的人全宰了!” 炎听闻此言,眼中瞬间燃起熊熊怒火,他“蹭”地起身,双手紧握着那柄染血的青铜剑,死死盯着那些还在沿着崖壁继续攀爬的敌人,怒吼一声:“杀!” 这一声暴喝仿若洪钟,响彻崖顶。先锋队的队员们听闻号令,瞬间热血上涌,他们不顾身上的伤痛,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再次冲入战团。刚上来的生力军加入战斗,让局势瞬间变得更加胶着。 食人族见飞雨军援兵已至,攻势不但不减,反而愈发疯狂。他们口中嘶吼着不知名的战号,手中利刃疯狂挥舞,全然不顾生死,似是要与飞雨军同归于尽。 一名身材高大的食人族战士,挥舞着一把巨大的石斧,朝着飞雨军战士们劈头盖脸地砍来,那石斧带起呼呼风声,威力惊人。 飞雨军战士侧身一闪,石斧重重地砍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战士趁势一个翻滚,贴近食人族,手中骨刀狠狠刺入其腹部,那食人族瞪大双眼,还来不及发出惨叫,便轰然倒地。 炎也冲入敌阵核心,他手中青铜剑上下翻飞,剑招凌厉无比,所到之处,敌人血肉横飞。但食人族仗着人多势众,竟渐渐将炎等人围在中心。 炎却毫无惧意,他背靠着背与战友们组成防御圈,手中剑不断格挡、反击,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千钧之力,将靠近的敌人逼退。 此时,夜见炎等人陷入苦战,迅速调整,大喊道“斩,棘,你二人带领剩余两百兄弟从两翼包抄,给我把他们全部杀退。” 斩,棘,二将得令,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如一群暗夜猎豹,悄无声息地朝着食人族两翼奔袭而去。 斩,棘带领的两百飞雨军的加入让战局再次出现转机。他们从侧翼发动突袭,打了食人族一个措手不及。食人族的包围圈瞬间被撕开一道口子,炎趁机带领先锋队突围而出,与斩,棘队会合,两面夹击之下,食人族渐渐不敌,开始出现溃败之势。 第257章 铁骑救危 此时山崖下,烈火和布鲁一路奔赶而来,刚踏入这片血腥之地,刺鼻的血腥味便直灌鼻腔,混合着尘土与硝烟的气息,令人作呕。 烈火瞪大了眼睛,望着小道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族人,他们有的肢体残缺,伤口处血肉模糊,暗红色的血在地上蜿蜒流淌,汇聚成一滩滩可怖的血洼;有的虽还有一口气在,却也只能躺在那里发出微弱的哀嚎,求救声此起彼伏,在山谷间回荡。 烈火只觉怒火“噌”地一下从心底蹿起,大喝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死了这么多人?”那声音震得四周空气都似在颤抖,惊飞了几只原本停在枝头观望的寒鸦,它们扑棱着翅膀,发出呱呱的叫声,为这惨烈场景更添几分凄凉。 布鲁同样满脸怒容,他抬手指向崖顶,那里正有食人族被飞雨军打得节节败退,一脚一脚、一剑!一狼牙棒地被打飞下崖,重重摔落到崖底,扬起一片尘土。 布鲁怒吼道:“他们是什么人?” 猛卡听到呼喊,匆匆忙忙从一旁赶来,低头道:““首领,他们就是雨族的飞雨军。” 烈火听闻,咆哮道:“又是雨族!雨族人!俺和你没完!” 布鲁冷笑:“在这里狂吠能有啥用?” 烈火转头瞪着布鲁吼道,“那你说咋办?” 布鲁缓缓摇了摇头,目光中透着几分忧虑,说道:“烈火首领,这群雨族还有骑野兽的人,他们还没出现呢,咱们得小心一点!” 烈火不耐烦地吼道:“说你的办法?别在那放屁。” 布鲁抬手指向山崖上,提高音量道,“就这么冲,咱们能有多少人冲得上去? 猛卡听闻,心中一紧,忙问道:“那首领你的意思是?” 布鲁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紧接着说道:“去,把咱们抓来的男人女人都带过来!” 烈火和猛卡皆是一愣,猛卡满脸不解地率先发问:“带他们过来干啥?” 布鲁不耐烦地瞥了猛卡一眼,回应道:“雨族骑野兽的人,肯定就在那里埋伏着!一来,咱们带着这群人给他们冲击。 二来,看看他们还会不会扔石头和木头从崖上砸落,咱们用俘虏在前面挡着。 三来嘛!要是他们不扔石头,咱们可以借助这群人的掩护,偷偷通过崖底,想办法围困这群雨族人。只要咱们能绕到他们后方,来个前后夹击,必能反败为胜。” 烈火听后,脸上露出犹豫之色,那都是女人啊!能繁衍族群!可为今之计,似乎也别无他法,他咬了咬牙,狠狠道:“行,就这么办!”随即转身吩咐道:“二族老,你去把人带来。” 二族老听闻转身而去。 不多时,一群衣衫褴褛、面露惊恐的男女被驱赶至阵前。她们有的相互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有的泪流满面,口中喃喃求饶。看到这一幕,烈火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被复仇的欲望掩盖。 布鲁高声下令:“听着,你们这些俘虏,乖乖给我往前面冲,要是敢不听话,就地格杀!”说着,他挥了挥手中的石斧,示威似的砍向旁边的一棵小树,“咔嚓”一声,小树应声而断。 女人们吓得惊声尖叫,却又不敢违抗,只能战战兢兢地朝着山崖挪动脚步。 山上,夜等人看到这一幕,顿时皱起了眉头。 炎怒不可遏:“这帮畜生,竟然用俘虏当挡箭牌!” 梁在一旁焦急地说道:“营长,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过去啊,可要是攻击,那些俘虏…… 披紧握着武器,牙关咬得咯咯作响,问道:“营长,他们就只是要过这崖道吗?” 夜眉头紧锁,目光深沉如渊,凝视着下方许久,缓缓摇了摇头,回应道:“他们肯定还有别的想法。” 此时,月光如水,洒在众人身上, 炎左眼到嘴角那道狰狞的刀疤仿若一条暴怒的蜈蚣,恨狠地开口:“营长,他们肯定是想进攻咱们的营地,或者是探查咱们后续的力量。一旦让他们过了这崖道,咱们的防线可就危险了。” 夜再次点头,满脸无奈,叹了口气回应:“现在也不能用石头再砸他们了,撤!”话语中透着深深的无力感。 一听这话,周围的战士们顿时炸开了锅,大家心有不甘,脸上写满了愤懑。 有的战士紧攥着拳头,骨节泛白,手背上青筋凸起,仿佛要把满腔的怒火都凝聚在这拳头上;有的战士嘴唇颤抖,欲言又止,眼中闪烁着泪花,一想到崖下那些被当作“人肉盾牌”的俘虏都是各族同胞,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他们就心如刀绞。 可眼下,众人虽满心不情愿,却也深知营长的无奈,只能恨恨地咬了咬牙,跟随着夜凝眸撤退而去,向着后方的驻地撤去,准备防守第二防线。 一路上,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和偶尔的武器碰撞声。战士们个个低垂着头,心情沉重,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崖下那些惊恐万分的俘虏面孔,以及敌人那嚣张的嘴脸。 山崖尽头,虫和琳率领着一百余骑静静伫立,仿若雕塑。月光如水,倾洒而下,照亮了他们冷峻的面庞,也映照着手中青铜剑的寒芒。众人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大批俘虏被驱赶而来的方向,那一双双眼睛里,有愤怒,更有揪心。 琳望着眼前令人揪心的场景,微微叹了口气,满心不甘地说道:“撤!虫,没机会在杀了。” 虫点了点头,沉声道:“刚才看到崖顶火光移动,想必营长他们已经撤往第二防线了。”说着,他转头望向琳,目光中带着一丝期许:“有没有办法救一批?这些俘虏都是各族同胞,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 琳眯起眼睛,沉思片刻,缓缓开口:“也不是没有,只是有点危险。” 虫眼睛一亮,急切问道:“快说!” 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解释道:“咱们利用骑兵的速度突袭,确实有可能抢出一批人,但这风险极大,稍有不慎,就会把兄弟们带入危险境地。” 身后的一百骑兵听闻此言,却毫不退缩喊道:“连长,说,咱们不怕危险!”众人纷纷响应,一时间,激昂的情绪在队伍中蔓延。 琳环视众将士,心中满是感动!高声说道:“好,那俺来安排一下作战计划。”众人闻言,迅速驱马围了上来,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琳压低声音,详细说道:“他们肯定在那些族人身边暗藏了人手,等他们超过来,咱们只有一次机会。咱们兵分两路,从两翼冲出去,每人只可以带两名女子走。记住,不可以带男人。” 忠满脸不解,当即问道:“这是为啥?” 琳白了忠一眼,耐心解释:“只有女人是相对安全的,能确定是俘虏身份,其余男人咱们都不清楚底细,万一混杂了敌人,为了防止有人员伤亡,绝不可带其余人。”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琳紧接着分配任务:“左翼由俺带队,右翼虫你负责,咱们以最快的速度切入,抢出人后不要恋战,直接撤回第二防线与营长会合。” “是!”众人轰然领命,握紧缰绳,调整坐姿,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战前的紧张,不安地刨着蹄子,鼻孔喷出粗气,白色的雾气在冷空气中迅速消散。 虫伸手轻轻抚过琳的秀发,小声说道:“冲锋的时候小心一点。” 琳微微一怔,随即便白了虫一眼,佯装生气地说道:“俺很弱吗?”那眼神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蜜。 虫嘿嘿地笑了起来,挠了挠头,说道:“嘿嘿,瞧俺这记性,忘记了你可是一只猛虎。” 琳听了,佯装嗔怒,伸出手狠狠捏了虫腰间的赘肉一把,恶狠狠地说道:“再说一句试试!” “啊!”虫吃痛,忍不住大叫起来,脸上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身后的众骑兵们原本都紧绷着神经,严阵以待,此刻见此情景,不禁纷纷哈哈大笑起来。一个骑兵打趣道:“琳连长,咱们还在大战呢,你俩能不能不要在这里辣咱们的眼睛啊。” 另一个骑兵也跟着附和:“就是啊,两位连长,你俩要怎么秀恩爱,也等打完这一战回房间关起门,慢慢搞。” 琳一听,顿时羞红了脸,转头怒瞪着说话的两人,嗔怒道:“再说一句试试?” 两人见状,急忙闭嘴,缩了缩脖子,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而身后的众人却笑得更欢了,一时间,紧张的气氛也因为这小小的插曲而得到了些许缓解。 就在这时,远处敌人的呼喊声隐隐传来,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纷纷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重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随着俘虏队伍越逼越近,空气中的紧张氛围愈发浓烈,仿佛一点即燃的火药桶。 虫深吸一口气,高高举起手中的青铜剑,猛地一挥:“冲!” 刹那间,身后忠,勇,猛三将跟随,马蹄声如雷轰鸣,打破了夜的寂静。骑兵们仿若两支离弦之箭,从两翼迅猛冲出。月光下,他们的身影快如鬼魅,向着俘虏群飞驰而去。 押送俘虏的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顿时慌乱起来。有的匆忙拔刀,却因惊慌而手忙脚乱;有的转身欲逃,却被同伴撞得东倒西歪。 骑兵们在混乱的战场上奋勇突围,月光下,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惨叫声交织一片。 虫一马当先,手中青铜剑寒光霍霍,所到之处,只要看到身着完好兽皮或是坦胸露背之人,便毫不留情地挥剑劈砍,敌人纷纷倒下,血花飞溅。 他一边杀敌,一边大声呼喊:“各族女人们,不要怕,跟俺走!”顺势拉起两个女人,将她们护在身后,继续向前冲。 右翼的琳同样勇猛无畏,“无”“比”二将紧紧跟随,琳精准地挑开敌人的阻拦,目光如炬,迅速搜寻着目标。不一会儿,他便带着几名女子脱离了战团,朝着第二防线疾驰而去。 骑兵们牢记命令,每人带着两名女子,奋力突围。他们相互配合默契,有人负责开路,斩断敌人的攻势,有人负责断后,谨防敌人追击,硬是在重重包围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然而,敌人很快回过神来,开始组织反击。 布鲁见状,怒目圆睁,怒吼道:“别让他们跑了,给我追!” 蒙卡也挥舞着狼牙棒,大声呼喊:“一个都别放过,追上去!” 一时间,食人族与拱火族联军在布鲁和蒙卡的驱赶下,如汹涌的黑色潮水,再次朝着骑兵们奔涌而去。 他们野蛮地推开路上的一切阻碍,见女人挡路,便粗暴地伸手将她们推倒在一边。 女人们惊恐地尖叫着,摔倒在冰冷的地面,有的手慌乱地摸索,不小心摸到自家族人的尸体,那满手的鲜血与冰冷触感让她们吓得啊啊大叫,声音凄厉而绝望,仿佛要穿透这浓稠的夜色。 远处望去,联军举着的火把连成一条蜿蜒的长龙,仿若一条燃烧的火龙,朝着虫、琳率领的骑兵追击而去。马蹄声、脚步声、喊杀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惊起了山林间无数飞鸟,它们慌乱地扑棱着翅膀,飞向夜空,似乎也在躲避这突如其来的灾祸。 虫回头望了一眼紧追不舍的敌人,眉头紧皱,高声喊道:“加快速度,别恋战,回第二防线!”骑兵们闻言,纷纷催动战马,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琳也喊道:“保护好女俘,别让她们受伤!” 月色如水,银辉铺满大地,骑兵们骑着矫健的战马,风在耳边呼啸。每人身前小心翼翼地护着两位各族女人,女人们发丝凌乱,眼中满是惊惶与不安,紧紧抓着骑兵的衣角。马蹄哒哒,踏碎一地月光,他们向着第二防线全速疾驰,慌乱中,骑兵们大喝“驾驾”,声音划破寂静夜色,惊起林边几只宿鸟。 布鲁一边追,一边恶狠狠地咒骂:“这些该死的雨族骑野兽人,今天非把他们撕成碎片不可!” 蒙卡喘着粗气,附和道:“首领放心,他们跑不掉的!” 放眼望去,一条犹如蜿蜒游龙的火把长队在夜色中疾速穿梭,那跳跃闪烁的火光连成一片,恰似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紧追着虫等人不放。马蹄声、喊杀声交织,“杀杀”的呼喊声如利刃般划破夜空,打破了原本宁静如水的夜晚。山林被这突如其来的喧嚣惊扰,四周野兽受了刺激,此起彼伏的虎叫声、狼嚎声也随之响起,与这追逃的动静相互呼应。月光洒在这片混乱的土地上,仿若一层冰冷的纱,给这血腥又疯狂的场景添了几分凄清,似在无声诉说着这场残酷战争的惨烈,又预示着未知的凶险仍在暗处蛰伏,等待着众人…… 第258章 原始战歌 夜身披狼皮大氅,身姿挺拔地矗立在第二防线的山顶之上。山风呼啸而过,好似一头猛兽在咆哮,狠狠撕扯着他身上的大氅,发出烈烈声响。 在他身侧,两杆旗杆高高竖起,杆顶的“夜”“雨”大旗迎风舒展,旗面上的徽记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似在无声诉说着飞雨军的荣耀与坚守,那两面大旗被狂风拍打得猎猎作响。 身边的战士们匆匆来去,忙碌而有序,晨带着留守营地的一百飞雨军,如同穿梭在山林间的敏捷猎手,搬运着堆积如山的鬼木、沉重的石块以及粗壮得需几人合抱的木头。这些防御物资散发着一股冷硬的气息,是阻挡敌人的坚实壁垒,承载着众人守护营地的希望。 此前虫抓的五十六个食人族俘虏瑟缩在一角,眼神闪躲,满是惊惶,周围持狼牙棒的战士身姿笔挺,目光警惕,严密看守着,以防有任何变故。 此前被琳救的各族族人虽面带疲惫,却难掩劫后余生的庆幸,他们相互扶持,用仅存的力气帮忙传递小型物件,为防线的构建贡献着自己微薄却真挚的力量。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仿若滚滚惊雷,打破了夜的寂静。 夜猛地转头,只见虫、琳率领着骑兵风驰电掣般朝着第二防线奔来,他们身后,敌人的火把连成一片,犹如一条蜿蜒的、吐着信子的火舌,那跳跃的火光将黑暗撕扯得支离破碎,滚滚烟尘在火光映照下肆意翻腾,喊杀声随着风势隐隐传来,一场生死较量,正朝着第二防线汹涌逼近。 炎提着青铜剑,几步跨前大声说道:“营长,他们追上来了!” 梁,晨,二位连长听到呼喊,迅速围了过来,晨调侃道:“炎连长,这次像不像上一次你被乾那小子围困的场景?” 炎闻听此言,仰头大笑起来,豪迈尽显,他一边笑一边朗声道:“像极了,不过今日,定也要让他们有来无回!”说罢,炎手臂一扬,手中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唰”的一声,仿佛在为这豪言壮语助威,身后的将士们见此情景,也纷纷被这股气势感染,个个摩拳擦掌,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 紧接着,披、斩、棘三位将领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彼此交换一个眼神后,齐声高呼:“炎连长,上次只有你独自带领兄弟们厮杀,这次有俺们陪着你,看谁还敢放肆!” 炎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感动与斗志,还未及开口。 夜已转过头来,目光关切地看着众人问道:“荆的伤势怎么样了?” 披微微皱眉,神色略显凝重,轻声说:“营长,那小子的伤势有点重,不过好在他意志顽强,并无大碍。” 梁接口道:“就那点伤,算什么?堂堂雨族男儿!” 此话一出,身后众人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笑声里满是对战友的信任与对敌人的蔑视,纷纷附和:“就是,荆排长肯定能挺过来!” 夜缓缓点头,目光如炬,远眺向山脚方向,凝视片刻后,他微微扬起下巴,高声下令:“整备!兄弟们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尾巴,今日便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手段,把家伙都亮出来,给兄弟们接应,绝不能让他们吃亏!” 言罢,众人轰然领命,迅速奔赴各自岗位,一时间,这第二防线内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剑拔弩张。 琳率先一马当先,如一道黑色闪电般率领骑兵连朝着山顶猛冲,身后众骑兵紧紧相随,马蹄声震得大地颤抖。 他们个个身姿矫健,骑行间威风凛凛,人人怀中小心翼翼地抱着两名各族女族人,那些女族人惊魂未定,脸色惨白,紧紧抓着骑兵的衣角。 而虫、忠、勇、猛、无、比六人断后,目光冷峻如鹰,时刻警惕着后方追击之敌,确保队伍安全。 待众人全部冲上山坡,已然能看到后方紧追不舍的敌人,恰似一条蜿蜒涌动的黑色洪流,火把闪烁,喊杀声震耳欲聋。 夜见状,目光如炬,猛地一声大吼:“攻击!”刹那间,早已准备好的巨石、滚木裹挟着千钧之势,轰然朝着山下冲锋的食人族与篝火部落联军滚落而去,一路碾碎草木,发出雷鸣般的巨响。 与此同时,羽箭如疾风骤雨般“唰唰唰”射向敌群,利箭划破空气,带着尖锐的呼啸声。联军顿时人仰倒翻,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打得措手不及,伤者的悲鸣、混乱不堪,原本嚣张的冲锋之势瞬间瓦解。 布鲁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油光,他怒目圆睁,手中紧握着一把石斧,斧刃在混乱碰撞中已有些崩缺,上面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冲着周围的人大喊:“都给我稳住!不准后退!” 猛卡一狼牙棒劈开滚落石块,吼道:“这些雨族崽子,居然还有这一手,真他娘的可恶!” 一旁的食人族小统领龇着满嘴黑黄的牙齿,面露狰狞,恶狠狠地啐了一口:“俺们这么多人,还怕攻不下这破山头?继续冲,把他们杀光,抢回那些女人!”他身形佝偻却透着股凶狠劲儿,身上挂着用骨头和兽皮制成的配饰,随着动作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手中攥着一根顶端带刺的骨矛,矛尖闪烁着寒光。 烈火紧攥着双拳,眼睁睁看着供火族人在石块与鬼木的肆虐下不断倒下。 一块巨石轰然滚落,直接将一名年轻的族人砸得血肉模糊,旁边的同伴惊恐地呼喊着,试图将他从废墟中拖出,却被接踵而至的鬼木枝干扫倒在地。 烈火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他的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道:“值得吗?咱们供火部落历经多年先辈们打拼,千辛万苦才在这片土地上站稳脚跟,可这一个日落下来,勇士死伤无数,元气大伤,往后还拿什么去和黑水部落争雄啊?” 他痛苦地闭上双眼,实在不忍直视族人接二连三的惨状。可片刻之后,他又猛地睁开,眼中满是决然之色。他深知,此刻退缩,不仅战死的族人无法安息,愧对祖辈!部落也将永无宁日。 唯有冲上去,将这些雨族人杀个片甲不留,才能为死去的拱火族勇士讨回公道,让供火部落重拾尊严,哪怕代价是付出更多的鲜血……想到这儿,他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兄弟们,为了部落!杀光他们”。 瞬间,山坡下密密麻麻的食人族和篝火部落的强壮汉子们进入战斗状态。他们人手一件狼牙棒、石斧之类的武器,此时,皎洁的月光洒下,照亮这片战场。 战斗伊始,部分人选择趴伏在地,试图隐匿身形或躲避危险;一些倒霉的家伙被从高处滚落的巨石砸中,瞬间丧失行动能力;另有不少人闪躲不及,被呼啸而来的箭支射中,痛苦倒地。但更多的人毫不畏惧,一边趁着月光看清周遭环境,灵活避开滚落的巨石,一边嘴里“嘎巴嘎巴”呼喊着,给自己和同伴壮胆,就这样,他们奋勇地朝着半山腰快速冲锋,气势汹汹,一往无前。 炎双眼如鹰般锐利,紧盯着快冲到山腰的食人族与供火族联军。他脸上那道从左眼至嘴角的狰狞刀疤,在月光下像条蛰伏的蜈蚣!热血沸腾,猛地转身,大声喊道:“营长,俺请战!” 虫、琳等将领见状,热血瞬间被点燃,齐声呐喊:“营长,俺们也请战! 身后的战士们更是群情激昂,呼声如雷:“营长,俺们请战!”这呐喊汇聚成一股磅礴力量,似要将整座山掀翻。 夜目光扫过块冲到山顶的两族联军,沉声道:“好!你们只可退敌,不可恋战,把快冲到山顶的这些杀了就可以!其余人继续弓箭,滚石阻止山脚之人。”言罢,他猛地转头,大喝一声:“搬牛皮鼓出来,俺亲自擂鼓!” 几个战士听闻,没多久抬出一面巨大的牛皮鼓,稳稳置于阵前。 夜大步上前,双手紧握鼓槌,高高扬起,而后重重落下。“嘣嘣嘣嘣嘣嘣”,沉闷而有力的鼓声瞬间响彻山谷,如战魂的咆哮,催促着战士们奋勇向前。 众将士闻听鼓声,个个如同下山猛虎,手持青铜剑,高呼着冲向敌人。一时间,喊杀声、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惨烈的战歌。 炎在队伍中格外引人注目,他浑身散发着一股炽热的气息,宛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冲锋途中,他一眼瞥见猛卡,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充满了战斗的渴望。 猛卡同样也看到了炎,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会跑的食物,你终于没地方跑了?下来送死来了?”挥舞着狼牙棒朝炎冲来。 炎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手持重剑,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朝着猛卡冲去,同时哈哈一笑:“小子,又是你!这次宰了你。” 说罢,二人如同火星撞地球般,瞬间战在了一起,重剑与狼牙棒猛烈碰撞,火花四溅,每一次交锋都震得周围空气嗡嗡作响,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尘土飞扬。炎的重剑挥舞起来虎虎生风,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千钧之力,而猛卡也不甘示弱,凭借着狼牙棒的灵活和自身的蛮力,与炎打得难解难分。旁人纷纷避让,生怕被这股力量波及。 随着时间缓缓推移,墨黑的夜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撕开一道口子,几缕微光迫不及待地透了出来,渐渐显露出鱼肚白。紧接着,第一缕晨光仿若金色的丝线,穿过山林茂密的枝叶间隙,轻柔地洒落在这片饱经战火洗礼的山地上。 刹那间,整个山头都被这柔和又充满希望的光线所笼罩。然而,与这静谧的晨曦形成鲜明反差的,是漫山遍野震耳欲聋的呼喊声。 “杀!杀!” “宰了他们!” 战士们声嘶力竭的竭力嘶吼声和“嘣嘣嘣”的鼓声交织在一起,在山谷间来回激荡,久久不散。 在这喊杀声、鼓声与晨光的辉映下,第一波凶猛地冲上山头的三百多食人族与供火族联军,很快陷入了绝境。飞雨军众连长、排长们个个身先士卒,他们挥舞着青铜剑,在敌群中穿梭自如,带起一片片血花。联军被杀得节节败退,六成人倒在了山坡上,剩余的残兵败将被这惨烈的景象吓得瑟瑟发抖,连滚带爬地退了回去。 此时,唯有炎和猛卡的战斗还在激烈持续。他们越打越远,朝着山腰逼近。 炎身形矫健,手中长剑舞得虎虎生风,剑影闪烁间,每一招都直逼猛卡要害。猛卡也不甘示弱,他手中粗壮的狼牙棒高高扬起,带着呼呼风声,奋力抵挡银的攻势。 虫半山紧盯着猛卡,眼中的战意已然沸腾,双脚不自觉地向前挪动,刚想冲上前去加入战团,琳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你要干嘛?山腰下面都是他们的人。” 虫撇了撇嘴说道:“这小子看起来不错,俺去会会他。” 琳白了虫一眼,低声呵斥:“营长还在上面看着呢!只让咱们杀退涌上来的敌人,速退!” 虫心急如焚地转头,声音却带着一丝不甘地说着:“现在退,那不是要放了这小子?” 琳没好气地回应:“你看这人的武力,炎连长都打不过他,你瞧瞧,炎连长现在喘着粗气,明显落入下风了,根本打不过他。” 虫舔了舔嘴,眼中透着战意:“就是,炎都打不过这小子,所以俺才想上。” 琳没好气地又呵斥:“知道你行,是咱们飞雨军最能打的,但现在不是时候。” 虫恨恨地点了点头,大声喊道:“那也得把炎救上去啊!” 琳盯着两人打斗的战场,也点了点头,道:“呃,走,一起去把炎连长解困出来。” 话落,五六个人手提青铜剑,气势汹汹地朝着猛卡劈去。 猛卡抬头,一眼瞥见六七人抬着青铜剑朝他汹涌而来,他急忙挥舞起狼牙棒,“哐当”一声,把炎刺来的剑挡开,而后敏捷跑下坡,大声怒斥:“真正的勇士是一对一的单挑,你们过来这么多人算什么?不算真正的勇士!” 炎喘着粗气,满脸疑惑:“这小子在说什么?” 虫和琳对视一眼,均摇了摇头,虫喃喃道:“不知道呢,鬼知道他在说什么。” 猛卡见状,又愤怒大吼道,挥起狼牙棒,咆哮着:“有种你们下来,一对一的单挑!” 虫手持青铜剑指着猛卡,眉头紧皱:“你…你在说什么?说点咱们能听懂的人话!” 就在这时,山顶的夜大喊道:“都退回来!” 众人听到营长的命令,虽都愤愤地啐了一口,极不情愿,但也只能放过猛卡。 虫转身大喊道:“把受伤和战死的兄弟们都带上山顶。 众将士听令,急急忙忙或背或扶着战友们跑回山上。 猛卡心有余悸地看着满地的尸体,愤怒地抬着狼牙棒就愤怒大喊道:“雨族的杂碎们,你们等着,等爷爷回去先填饱肚子,再来找你们决一死战!”说罢,提着狼牙棒,一股脑儿地往山下跑去了。 布鲁满脸怒容,看着退回来的联军,双眼通红,破口大骂:“都是废物,废物,回来干什么?”说着,他猛地抬起石斧,恶狠狠地劈向一个拱火部落的族人。只听那族人发出一声惨叫,被一斧劈成了两半。 烈火见状,愤怒地大喝道:“布鲁,你干什么?是我们拱火部落的族人!” 布鲁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不屑地说道:“废物,败兵之将,留着有什么用?” 烈火气得满脸通红,愤愤地盯着布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就在这时,猛卡提着狼牙棒,气喘吁吁地从山上冲了下来,脸上还带着心有余悸的神情,说道:“首领,不行啊,这些雨族人有好几个都很厉害。” 布鲁狠狠瞪了猛卡一眼,吼道:“你也是废物!号称咱们食人族部落第二勇士,连他们都解决不了!” 猛卡尴尬地低下头,嗫嚅着回应:“首领,他们有好几人,武力和俺持平,不过要是长期打下去,俺肯定能杀了他们。” 布鲁眯着眼睛,扫视着狼狈回来的众人,冷冷地说道:“再组织人手,继续冲锋!” 猛卡一听,急忙摇头劝阻:“首领,不行了,都打了一夜了,再冲锋也是徒增伤亡啊。” 布鲁愤怒地盯着猛卡:“再去把那些俘虏都拉出来,让她们冲。” 烈火在旁边大吼道:“布鲁首领,那些女人是俺们部落繁衍人口的希望,要打你们食人族部落打,俺们拱火族要撤了!”说罢,他转身大声喊道:“拱火族的勇士们,撤!” 拱火族的战士们像是得到了解脱,急匆匆地跟着烈火朝着他们的驻地走去。 布鲁望着拱火族撤退的背影,咬了咬牙,恨恨地怒吼道:“真是一群软脚虾,哪有战争不死人的?没有女人再去抢不就行了?”最终,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山顶的雨族人,大声喊道:“雨族的杂碎们,你们等着!”说罢,转身追赶烈火。 猛卡松了一口气,大声说道:“把受伤的族人都抬回去医治。” 食人族剩余的残兵败将,灰溜溜地搀扶着受伤的勇士们,朝着供火部落驻地蹒跚走去。 此时,飞雨军所在的山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营长,咱们胜利了!他们食人族夹着尾巴跑了!” “营长,咱们胜利啦!”更有甚者,扯着嗓子大声呼喊:“呸,食人族的龟孙子们,你们继续来呀!”“是啊!”另一人跟着起哄,“食人族的龟孙子,你们跑什么呀?”众人哈哈大笑,那笑声在山谷间回荡,驱散了一夜激战的阴霾,尽显胜利的畅快。 夜站在高处,冷峻的面容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欣慰,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待欢呼声渐歇,高声说道:“兄弟们,这场胜利是咱们用鲜血和勇气换来的!但敌人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切不可掉以轻心。” 战士们纷纷点头。 炎一瘸一拐地走上前,身上的伤口还渗着血,可眼神依旧炽热:“营长,俺就知道咱们能赢!不过那食人族勇士是真厉害啊!” 虫在一旁说道:“营长,下次再碰到那食人族小子,让俺来。” 夜微微皱眉:“不可大意!那人很厉害,现在咱们耽误之急是照顾受伤将士。”转头吩咐道:“莉,务必带领后勤连招呼好受伤的兄弟。” 莉连忙领命,带领后勤连忙碌起来。 而在供火族的山洞,布鲁黑着脸走进山洞,猛卡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布鲁一脚踢翻凳子,怒喝道:“这个日出这一仗,丢人现眼!咱食人族何时吃过这般大亏?” 猛卡低着头,小声嘟囔:“首领,那雨族的防御太厉害,还有那些巨石、飞来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咱们根本没防备……” 布鲁瞪了他一眼,打断道:“哼,别找借口!你这号称第二勇士的,下次若还拿不下,直接处死!” 猛卡依旧低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布鲁看着猛卡认怂,继续咆哮道:“给你两个日落准备时间,飞来的那不知名物体可以制作盾牌,两个日落从新组织人手,打不下雨族人,你也别活了。” 正说着,烈火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布鲁,你今日杀我族人,这笔账怎么算?” 布鲁不耐烦地回道:“战场上哪有不死人的?还你十个女人。” 烈火听闻给十个女人补偿,点了点头说道:“马上给,送到俺山洞去!火气太大了。”话落转身就想离开。 布鲁急忙说道:“烈火首领,这个日落一战,死伤太多族人,不报仇怎么给族人交代?” 烈火眯着眼睛说道:“布鲁首领,俺们供火部落为你们已经牺牲太多了,那群雨族人还强大的武器,怎么打?” 布鲁像吃了死苍蝇一样难受,陪笑道:“烈火首领,雨族飞来的那种武器,我有办法克制。” 烈火追问:“怎么克制?” 布鲁面色阴沉,开口说道:“他们那些投掷过来的武器,跟咱们的飞石、飞石斧没啥两样,只要咱们制作出木盾牌,理应都能抵挡得住。” 烈火听后,沉思片刻,觉得此法似乎可行,便应声道:“这一战伤亡太大了,俺需要找族老们商议!现在首先得为战死族人祈福,让他们回归天神的怀抱。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进攻?” 布鲁微微眯起双眼,缓缓道:“先处理受伤的族人,整顿两个日落,等把所有的工具都配齐了,立刻发动进攻。” 烈火颔首表示赞同,接着便转身欲走!刚走没几步,又出声喊道:“还有,别忘了把那 10 个女人赶快送到俺山洞里去!”这才大步离去。 布鲁望着烈火的背影,冷哼一声,转头对猛卡道:“你下去重新整顿,把受伤族人都安抚好!下次定要踏平那雨族营地。召集各小统领,商讨进攻计划。” 猛卡连忙应下,出去传令。 雨族这边,为了庆祝胜利,战士们在山顶宰杀了几头缴获来的野猪,架起篝火烤肉。油脂滴落在火上,滋滋作响,香气四溢。战士们围坐在一起,一边大口吃肉,一边分享着战斗中的趣事。 “你们知道吗?俺看到那食人族被巨石砸得抱头鼠窜,那狼狈样,太解气了!”一个年轻战士眉飞色舞地说道。 “哈哈,俺还看到有个家伙被羽箭射中屁股,疼得哇哇大叫。”另一位战士跟着笑道。 战士们的欢声笑语,那声音如同汹涌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在山谷间激荡回响。此刻,阳光穿透淡薄的云层,丝丝缕缕地洒落在营地,给这片刚经历战火洗礼的地方添上了几分暖意。 听着战士们的欢谈笑语走回山边营地,可刚踏入营地,那股喜悦便被眼前的景象冲得烟消云散。受伤的战士们躺在地上痛苦呻吟,旁边一具具飞雨军的尸体整齐排列,痛心不已。 他快步走到后勤莉身旁,急切地皱眉问道:“莉排长,伤了多少?死了多少?” 莉眼中含泪,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伤了总共 80 人,死了 30 人。这还只是目前初步清点的,有些重伤员能不能熬过今晚还难说……” 夜的拳头紧握,指关节泛白,他扫视着营地战士,闭眼流泪道:“伤的好生照顾,死了的火化,带回雨族,送入忠烈堂。” 莉点头领命。 夜独自走到营地边缘,望着远方,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虽然这场战斗取得了胜利,可物资损耗巨大,箭矢所剩无几,食物储备也不多了,只期盼族长的大军赶快到来…… 第259章 山谷暗流 在随后的两日,飞雨军与拱火联军之间的战场陷入了一片奇异的静谧,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仅有双方派出的探子像幽灵般在其间穿梭,时不时扰动这死寂的空气。 飞雨军依傍着山坡安营扎寨,营帐布局严谨,防护的木栅栏被加固得密不透风。士兵们一刻不敢停歇,日夜忙碌着强化防御工事,他们深知对手的狡猾,即便占得地形之利,握有主动出击的契机,也强行按捺住内心的冲动,坚守营地,不敢贸然行动。拱火族一方同样谨慎,牢牢守住进谷的咽喉要道,凭借着险要地形,一双双警惕的眼睛藏在暗处,死死盯着飞雨军的一举一动。 直至这日,我骑在踏星背上,它兴奋地打着响鼻,蹄子不停地刨着地。 五头威风凛凛的狼分居两侧守护,颖扑闪着那独特般的蓝色大眼睛,金发在风中肆意飞扬,跟在身后。 回首望去,雨凌团一团剩余 八百余飞雨军,军容严整跟随。 带路骑兵快马加鞭赶到近前,抬手用力指向前方山谷,激动高呼:“族长,越过这个山谷就到俺们驻扎营地处了。” 我微微点头,目光深邃地眺望远方,说道:“石,全军加速。” 石摸了摸满脸络腮胡,转头大喊:“小的们,全速前进!” 他身后,几个传令兵骑着马,迅速朝着一眼望不见头的队伍冲过去,边跑边扯着嗓子喊:“团长有令,加速前进!” “团长有令,加速前进!” 刹那间,马蹄声仿若滚滚雷霆,震碎了山谷的寂静,漫天的烟尘随之而起。 直到跑上第二个山头,又一路疾行至山脚,夜,虫等人早已骑着马翘首等候,远远望见他们的身影, 我心中涌起一阵暖意。待靠近些,我瞧见几人脸上洋溢着欣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随即急忙翻身下马,快步向前,开口问道:“听说你们跟食人族和拱火族交手了?” 几人翻身下马迅速跑过来,动作整齐划一,左手扶胸,弯腰低头,以示敬重。 夜眼神透露着深深的哀伤,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开始把两日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经过详细地讲述了大部分。说到最后,他单膝跪地,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哽咽说道:“当日兄弟们当场战死30人,伤80余人,后因药材不足,近两日已有15人在伤痛中死去,族长是俺没带好兄弟们!你惩罚俺! ” 我静静听完,急忙扶起夜说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保住了这么多兄弟,没继续贪功冒进。”重重的拍了拍夜的肩膀又继续道:“伤员好生安置,等会和彩交接,俘虏不可随意杀害,你们所救下来的各族女人,赐予你们三营战士。” 夜微微点头,沙哑着嗓子应道:“好的,族长,俺知道了。” 披,荆,斩,棘等将领欣喜地喊道:“族长,那俺们都可以分到女人吗?” 我缓缓点头。 琳在一旁撇了撇嘴:“族长,俺不需要女人。” 我看着琳打趣道:“要不赐予你两个健壮勇士?” 琳眼睛一亮,急忙点头:“好呀!族长。” 虫看着琳呵斥道:“你好什么好啊?”随即转头,可怜兮兮地看向我:“族长,这怎么可以?” 琳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我哈哈大笑,拍了拍虫的肩膀:“跟你俩开玩笑呢。走,行军了这么长时间,让一团的战士们好好休息一日!你们带我去看一下你们这两日了解的地形。” 众人应了一声,便引着我朝周边走去。夜在前头领路,每到一处关键地形,都详细解说。 “族长,您瞧这儿。”夜带着众人来到一处山坡,两侧山壁陡峭,“这就是两日前敌军多次试图突破的地方,咱们依托山壁,用巨石、滚木往下一砸,敌军根本近不了身。不过,这几日敌军似乎也有了防备,再想用同样的法子,怕是得加点变数。而且,这豁口通风厉害,山风呼啸时,站这儿连声音都听不太真切,要是有敌军悄悄摸上来,不易察觉,所以咱们在周边布置了暗哨。” 我抬眼望去,山坡上干涸的血迹在阳光下形成暗红暗红的斑点。地上散落着些被砸坏的敌军武器,心中估量着此地的攻守优劣。 炎一脸凝重,大步跨上前开口说道:“族长,那食人族里有一个极为厉害的角色。” 我听闻此言,不禁微微转头,目光落在炎这左眼带着刀疤的男子身上,问道:“哦?是谁啊?” 炎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些许迷茫之色,紧接着回答:“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他说话俺们听不懂,但是俺觉得俺打不过他。” 我心中一惊,脸上满是惊讶之色:“竟有此人?” 虫在一旁连连点头,急切地附和道:“是啊,族长,俺…俺很想上去会会他,可惜琳拦着不让俺去。”说着,他还略带委屈地瞥了琳一眼,那神情仿佛在埋怨琳坏了他的“好事”。 我缓缓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要是太厉害,没必要上去跟他单挑。咱们可以组织众人围攻他一个。” 此言一出,众人皆面露惊讶之色,仿佛我说出了什么离经叛道的话语。 炎连连摇头,瞪大了眼睛反驳道:“族长,这怎么可以呢?丛林勇士都是一对一的单挑战斗。” 我瞥了一眼刀疤炎,掷地有声地说道:“勇士是什么?勇士是要带着兄弟们打赢战斗,带出来多少人,带回去多少人!那才叫勇士。不管战场上如何尔虞我诈,只有把敌人全都杀了,活着的才叫勇士。” 众人听闻这番话,皆是低头沉思,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气息,仿佛每个人都在重新审视自己心中对于“勇士”的定义。 良久,没有人率先打破这份寂静,大家都沉浸在思索之中,试图消化这与过往认知有所冲突的理念。 再往前走,便是山坡尽头,一片相对开阔之地映入眼帘,这儿就是飞雨军们临时驻扎营地的地方。我抬眼环顾四周,平整的山头之上,唯有寥寥几根高大挺拔的树木矗立其间,像是几位忠实的卫士。我心中暗自估量,缓缓点头,轻声道:“这位置还不错!既有着开阔的视野便于了望,又依托山势形成天然的防御屏障,可进可退。” 夜带着我来到山崖边,众人紧随其后。抵达崖边,夜俯身捡起一根树枝,就在脚下的土地上熟练地画起地形图来。他手中的树枝仿若灵动的画笔,不一会儿,一幅简易却清晰的周边地形图便呈现在眼前。 夜用手指着那画好的地形图,神色专注,开口说道:“族长,这两日他们联军都没有组织进攻,估计是在想法子破咱们的滚石、滚木防御。” 我微微点头,目光顺着他所指方向望向远方,西南方方能隐约可见几个小黑点在微微颤动,想必是联军的岗哨在来回巡逻!略作思索,转头问道:“从这里过去他们驻地要多长时间?” 夜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起身来,语气笃定地回答:“以骑兵全力奔袭,需要半天时间。” 我缓缓点头,心中盘算着这一过程所蕴含的战机与风险。 夜接着说道:“如果是要带着部队直插下面那条路过去,就要经过他们的伏击点,他们在两侧山崖上,用滚石巨木严阵以待,咱们贸然前行,定会损失惨重。” 我不禁皱了皱眉,深知此路不可行,追问道:“那还有其余的路吗?” 夜点了点头,再次指向地形图,目光沿着图上的线条移动:“族长,你看这边。”他边说边将那处的地形勾勒得更为细致,“从这里可以绕到他们的后方,但是需要两日时间,那里的山路崎岖难行,而且四周都是野兽出没,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会陷入困境。” 我双手抱臂,凝视着地上的地形图,心中反复斟酌着这条迂回之路的可行性,片刻后,我微微皱眉,继续追问道:“这条路有派兄弟们探过路吗?” 夜立刻挺直了身子,神色笃定地点了点头回应:“战斗打完当日就派兄弟探过了,族长!只是这一路着实艰难,过去需要两日时间,那边也有几处暗哨!不过一旦成功穿越,便可直插到拱火部落山谷内的驻地,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绕道的可行办法。 我抬手轻轻摆了摆,终止了众人热烈的讨论,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向我投来。我微微垂首,脑海中快速梳理着刚刚成型的计划,沉默片刻后,神色逐渐舒缓,轻点了点头。 环顾四周,眼见飞雨军战士们越围越多,他们的眼神里满是期待,仿佛在急切盼望着一场必胜之战的指令。 我平和地开口说道:“大伙都坐下。”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闻声,迅速有序地席地而坐,一时间,周围安静得只剩下山风拂过营地的沙沙声。 我俯身捡起地上那根夜用来绘制地形图的树枝,抬高音量说道:“现在,咱们初步定下战术,此战,咱们用“声东击西之法”!” 话音刚落,战士们中间便泛起一阵轻微的涟漪,大家面面相觑,小声议论开来,目光纷纷聚焦于我,眼中闪烁着对未知战事的兴奋与探究,静静等候着后续更为详尽的部署。 我目光冷峻,扫视着眼前这群满腔热血的将士,开口下达指令:“此次行动,成败在此一举,咱们就用《声东击西之计。》” 夜,明日清晨你率三营这 400 将士出击,你们是此战关键,沿着那条隐秘且艰难的小路向敌军后方迂回。出发前,炎、晨、梁,你们三位连长各带数名精明干练的排长,兵分三路,提前一个时辰去探路。晨,你这一路着重留意有无沼泽泥地、松动山体这些地质隐患,若碰到能发出声响的枯枝败叶,尽量清理,避免行军时暴露踪迹; 炎,你带着狼四,狼四温顺,会帮你把潜藏的敌人找出来,你们负责有机会就拔除敌人,没机会就标记出敌军可能潜藏的隐蔽据点,以防途中遭遇伏击,另外,观察周边有没有野兽的巢穴,要是能引些野兽扰乱敌军后方,那是再好不过; 梁,你带着狼五,狼五调皮捣蛋,但是探寻周边水源它可是一把好手,以备不时之需,同时每隔一段距离,设置隐蔽且不易被破坏的信号标记,方便大部队跟进联络,夜,你直达供火族驻地,一切顺利,点燃一堆火和吹响牛角号一声传递信号,要是陷入苦战,分开点燃两堆火传递信号!牛角号断续吹响,我再想办法救援你们。” 夜等三位连长身姿挺拔,左手扶胸领命:“族长放心,三营必当竭尽全力!” 我微微点头,继而看向一团长石:“先派出由虫率领的一百精锐骑兵,分成五组,每组二十人,在山坡下策马奔驰,马尾绑树枝叶,来回穿梭,故意扬起漫天尘土,佯装要冲锋陷阵,同时大声叫骂、挑衅,最大限度地吸引敌军目光,让他们误以为咱们孤注一掷要正面突破。但你们心里要有数,绝不可贸然深入敌境,一旦敌军有所行动,即刻回撤。 虫,琳起身左手扶点头领命道“族长,一定完成任务。” 我缓缓点头继续说道:“要是回撤时敌兵追击,矛,你安排一组弓箭手在后方设伏,用弓箭,迟滞他们的追击速度。” 矛起身左手扶胸:“放心?族长,不会让骑兵兄弟们有任何伤亡。” 我又看向豆:“豆,给你留两百人,配合所救的一百多各族女人,在山坡上指挥调度各类防御如床弩,巨石,滚木,箭支都给我大量备齐,如发现敌人追击而来,这里还是咱们最后退守的地方。 豆左手扶胸,那两片极具个性的小胡子随着他的动作上下一颠朗声道:“族长放心!俺定不负您的信任,俺一定会守住这儿,把退路安排得妥妥当当,绝不让兄弟们有后顾之忧!” 我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石,福二人,神色凝重地说道:“石,福,如今这战局胜负在此一举,一团剩余的这些兄弟可就全交到你两人手上了,大概还有 五百余人。你两得带着大伙跟虫紧密配合,他带着骑兵在前面不断挑衅、制造动静,你们就在后面随时策应,把声势给我造得越大越好,务必让敌军深信咱们要从这儿全力突破。咱们的重中之重,是要给夜他们争取足足两日的安全行军时间,让三营能顺利绕到敌后,直捣拱火部落的老巢,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石,此战关乎咱们所有人的生死存亡,可千万不能掉链子,你有信心吗?” 石和福听闻,胸膛一挺,双手握拳,大声回应:“族长放心!俺们定当拼尽全力,绝不让兄弟们失望,定要给夜他们铺出一条顺畅的路,把这两日时间稳稳拿下!” 我缓缓点头,目光如炬地看向彩,神情严肃地说道:“彩,三营的兄弟们马上要深入敌后,这一路危机四伏。你们后勤营今日务必将三营兄弟们的食物全部准备齐全,保证每人有四天的食物量,水囊也要装满。这不仅是食物和水,更是兄弟们的底气,不能有丝毫差错!” 彩眼神坚毅,用力地点头,大声回应:“好的,族长!俺这就去安排,保证完成任务!”说完,彩迅速转身,一边小跑一边大声呼喊着后勤营的成员,匆忙朝着储备物资的地方赶去,后勤营顿时忙碌起来,物资搬运和分配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又将目光投向伯高,郑重地说道:“伯高,带上你的后勤医疗队,今天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把这山上能用的草药全挖回来,战场上伤员急需,这是救命的东西,至关重要!” 伯高立刻站起身,抱拳领命,声音铿锵有力:“好的,族长!俺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定会把山林里的草药尽数收集!” 我缓缓点头,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一众待命的飞雨军,沉声道:“都下去准备。”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呼啸的寒风中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众人闻令,纷纷挺直脊背,齐声应和,随后迅速转身,动作利落,一时间,脚步声、武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很快又消散在风中。 第260章 声东击西 我站在山崖之巅,颖和巧儿一左一右伴我身旁,巧儿抬着水囊,颖手捧着披风,狼大乖巧地趴伏在我脚下。凛冽的寒风如冰刀般割过肌肤,吹得众人衣衫猎猎作响,却吹不散我心中坚定的信念。我望着远方连绵起伏、仿若巨兽蛰伏的山脉,缓缓说道:“南方只要把拱火族啃下,再把黑水部落打完,这边还要建城。” 颖扑闪着蓝色大眼睛,不解地问道:“峰哥哥,这里离咱们雨族那么远,还要在这里建城吗?” 我转过头,轻轻搂住她,手指温柔地抚摸着她金色秀发,说道:“肯定要啊,这边虽然已被食人族把大小部落都杀完了,但是也有不少人逃了出去呀!” 巧儿接话道:“是呀,少主说的对,人家逃出去的人,如果长期不能和族群生活,他们是活不下去的。” 我赞许地点了点头,目光中透着悲悯,说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咱们得在这里铸造一个城池,把所有周围无家可归的野人们都收集进城池,在这乱世中寻得一处安稳之地,如此方能壮大,抵御外敌。” 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小脑袋,依偎在我身边,小手紧紧拽着我的衣角,仿佛这样便能汲取更多力量。寒风依旧呼呼地,唯有狼大它时不时呜咽一声,死命扞卫着这里属于它的领地。 狼大的这声嘶吼可不得了,直接把画面嘶吼到了雨族驯兽山地。 在雨族的驯兽山地,快一个月的驯兽时光已过。两百余个坑洞中,曾关着许多威猛巨兽,像身躯如山的猛犸象、头顶利角的板齿犀,还有行动迟缓却力大无穷的大地懒。那些没能熬过艰难环境与伤病折磨的,已然倒毙在坑洞之中,令人叹息,而剩余的大部分野兽,在悉心照料下,基本都还算健康。 经过这大半个月到一个月的驯化过程,成效初显,已有诸多野兽渐渐放下了对人类的抵触,不再激烈反抗。 这时,树领着萱以及他那五十多个驯兽小伙伴,怀抱一捆捆大大小小的草料,树枝,又一次来到了驯兽坑洞旁。 金黄色毛发的狒狒大一,带着大二、大三直至大大十,一共十只狒狒,正在忙碌着。它们手里拿着简陋的铲子,费力地铲起坑洞里巨型野兽的粪便,然后哼哧哼哧地往外面拖拽。这滑稽又辛苦的一幕,逗得一旁的树等人哈哈大笑。 “大一,快点!”树高声催促着。 大狸子模样的大一本来干得就不情不愿,一听这话,更是跳来跳去,气呼呼地转过身,朝着树亮出自己那红通通的猴屁股,嘴里“吱吱吱吱”叫个不停,仿佛是在强烈抗议这又脏又累的打扫粪便行为。 萱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她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大一,咯咯笑着说道:“大一呀!这些野兽的坑洞,只有你们敢下去铲粪便呀,俺们可不敢下去,你们可是立了大功啦!” 大一像是听懂了萱的夸赞,小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伸出毛茸茸的小手摸了摸萱的额头,又“吱吱吱吱”叫了几声,转头对着其余九只正埋头苦干的狒狒大声呼喊。受到鼓舞,其余的九只狒狒干得更卖力了,不一会儿,坑洞附近的粪便就清理得差不多了,空气中那股刺鼻的味道也淡了许多。 树他们将草料纷纷投进坑洞,饥饿的野兽们立刻围拢过来,开始大嚼起来。看着这些渐渐被驯服的巨兽。 树心中满是憧憬,地说道:“不用多长时间就可以牵回雨族了。” 萱扑闪着那双犹如清澈湖水般的大眼睛,眼眸里透着一丝无奈,说道:“树哥,俺看还不行,有好多头,那个大长鼻子野兽还是不听话。”说着,她抬手遥指了指不远处坑洞里正甩着长鼻、不时发出闷响的几头猛犸象。 树微微扬起下巴,尾轮轻轻摆动说道:“不听话就不要给它吃叶子和草料啊。” 萱一听,撇了撇嘴,小脸上满是委屈,嘟囔着:“不给它吃,它整天都在那里嘶吼,听得咱们都很烦恼呢。” 树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还是得饿着它们,要不其余的都可以牵回去了,单独留几头那算怎么回事嘛!” 萱歪着脑袋,小巧的耳朵随着动作一动一动的,回应道:“那好,那这得饿上一段时间了。”话语里虽带着不甘,却也知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盘骑着马,“咯噔咯噔”地快速跑了过来。他身姿矫健,稳稳地坐在马背上,便居高临下地高声开口道:“两个小鬼,这里还需要守多长时间啊?”那声音带着几分威严,在山间回荡。 树见状,急忙躬身,腰背弯成一道恭敬的弧线,答道:“团长,可能还需要个半个月!” 盘一听,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满:“怎么还要那么久啊,你看你们不快一点吗?” 萱本就气鼓鼓的,这下更是像只被激怒的小兽,腮帮子鼓鼓的,回应道:“团长,这些野兽不像野牛那么好驯服啊。”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那些野性未驯的巨兽,强调着任务的艰巨。 树也赶忙附和道:“是啊,团长,哪有那么好驯服的呀,你看咱们,我们驯服了快一个月了,现在能牵回家的估计只有几十头。” 盘又抬手指了指山林那边,目光中透着询问:“那边被困着的那些呢?” 萱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一丝希望,连忙回应:“那一些基本上可以拉回去了,那一些都比较健康,因为他们基本上没什么活动范围,很多都是要张嘴才能给他们喂草。” 盘听后,点了点头,知道了两人的辛苦与不易,语气也缓和了些:“你们两个小鬼加紧速度。”说完,他迅速调转马头,马蹄扬起一片尘土,疾驰而去。 盘扬尘而去后,萱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眼珠子滴溜一转,接着俏皮地伸出小舌头,舌尖在唇间轻轻一勾,嘴里“啦啦啦啦”脸上满是古灵精怪的劲儿。 没一会儿,她撇了撇嘴,朝远去的背影做了个大大的鬼脸,双手拢成喇叭状,放在嘴边扯着嗓子喊:“哼,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不来训呢?就知道在那儿整天叫叫叫叫叫,说得轻巧!”喊完,还示威似的跺了跺脚,那小模样仿佛在和空气理论。 她转头看向树,大眼睛扑闪扑闪,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树呢,则一脸无奈地盯着那两百多个坑洞,眉头皱得紧紧的,嘴里嘟囔着:“走,咱们还得去标记哪些差不多可以牵回族里的野兽,把全都标记出来,牵不回去的,还得再饿那么一段时间。” 正走着,只见远远飞来一坨黑糊糊的东西,正巧砸在树的脑袋上,抬手使劲地摸了摸头上黏糊糊的东西,凑近鼻尖一嗅,那股刺鼻的野兽粪便味儿直钻脑门,瞬间让他五官扭曲,眼睛瞪得像铜铃,愤怒地咆哮起来:“大一,你又调皮,看这次抓到你,不打得你起不了身。” 对面,大一上蹿下跳,“吱吱吱吱”叫得那叫一个欢,身后九只金黄色狒狒也跟打了鸡血似的,叽叽叽叽叫个不停,一边叫还一边手舞足蹈,拍打着地面,仿佛在给大一呐喊助威,那场面,热闹得好似炸开了锅。 萱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双手紧紧捂着肚子,咯咯咯咯的笑声就没停止过,边笑还边断断续续地喊:“树…树哥,你头上…你头上是粪便,哈哈哈……” 树本来就被驯兽这事儿折腾得焦头烂额,此刻见大一捣乱,更是火冒三丈,弯腰抄起一块石头,作势就朝大一追去,嘴里骂骂咧咧:“你这臭猴子,看俺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可那大一机灵得很,左蹦右跳,树追了老半天,连根猴毛都没碰到,反倒累得自己气喘吁吁,借助前冲势头,一石头朝着大一扔了出去,带起一阵呼呼风声,自己则扶着膝盖直喘气。 这一石头可不得了,带着呼呼风声朝着远方飞去,直接把画面带到了飞雨军临时营地。 日落时分,夜幕悄然笼罩大地,飞雨军临时营地——那山坡上的岩石林地间,熊熊篝火相继燃起,跳跃的火苗将四周映照得通明。 一千多人分散围坐在几十个火堆旁,火堆上架着今日众人狩猎而归的丰硕战果,有重达几百公斤、鬃毛粗硬的野猪,也有身姿矫健、体型庞大的鹿,油脂在火焰的舔舐下滋滋作响,香气四溢,弥漫在整个营地。 被解救出来的一百多个各族女野人也没闲着,她们知道下个日出雨族的勇士们就要踏入战场,与那食人族恶魔拼杀,都围坐在一起,纤细的手指熟练地摆弄着甘草,精心编织着各种小物件!送给即将踏入战场的勇士。 一位眼眸灵动的狐族女子抬起头,看着身旁专注编着草环的熊族姑娘,笑着打趣道:“嘿,你这手够巧的,这草环编得这么好看,怕是要把那位英勇的飞雨军小哥的心都给勾走咯!” 熊族姑娘脸颊微红,轻轻拍了下狐族女子的胳膊,嗔怪道:“就你嘴贫,俺不过是想感谢他们救了咱们,让咱们有个安稳地方。” 另一边,几个年纪稍小的女子凑在一块儿,对着一只刚编好的小兽偶评头论足。“你瞧这小兔子,耳朵咋一长一短的,像被啥咬了一口似的。” 一个圆脸女孩笑着嚷嚷,拿着兽偶的女孩不服气地反驳:“哎呀,俺这是故意的,有特点才好认嘛,就盼着那位帮俺们赶走食人族的大哥哥能喜欢。” 我坐在最大的一个篝火旁,身边围坐着排长以上的飞雨军将领们。 我拿起一根木棍,拨了拨篝火,火星四溅,看着众人说道:“明日这一仗,咱们谋划已定,兄弟们可有信心?” 石摸着满脸络腮胡接话:“族长,那还用说,就等着看咱咋把拱火族那老巢给端了,兄弟们早就摩拳擦掌,憋足了劲!” 虫也跟着点头,眼中满是兴奋:“是啊,族长,明儿我带着骑兵冲出去,保管把那些家伙唬得一愣一愣的,他们准以为咱们疯了要正面强攻。” 炎摸了摸脸上的刀疤,沉声道:“要让俺在遇到食物族那小子,定斩了他。” 我微微点头:“大家都警醒着,咱们各尽其责,互相照应,定能冲破难关。这一战不仅为咱们自己,还为那些流离失所的族人,咱们要打出个未来,让大家都能有安稳日子过。” 将领们齐声应和,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此时,各族女子陆续起身,将编好的小物件送到将士们手中,或羞涩微笑,或轻声叮嘱,营地中满是温暖与战前的激昂氛围,仿佛这凛冽寒风也被众人的热情驱散…… 第261章 血火苍穹一 夜深了,篝火渐熄,只剩一堆堆暗红炭火,散发着微弱热量。将士们裹紧兽皮毯子,在营地各处寻得平整之地和衣而卧,没多久,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便在夜色里响起。 我却毫无睡意,起身踱步到山崖边,望着远处黑沉沉的山谷,心中反复推演明日战局。狼大抖抖身上的毛,绿油油的眼睛跟了上来,安静地趴在我脚下。 颖悄无声息地走来,将一件厚实的狼皮披风轻轻披在我肩上,柔声道:“峰哥哥,夜深了,你也歇会儿。” 我握住她的手,微微摇头:“大战将至,我怎能睡得着。这一战,关乎太多人的生死,关乎部落存亡,不容有失。” 颖依偎在我身旁,不再言语,只是静静陪着我,让我心中多了几分慰藉。 此时,在临时营地里,石四仰八叉地躺着,酣睡中粗重的呼噜声一阵接着一阵。他嘴巴微微张开,偶尔有口水顺着嘴角流下,胸膛随着呼吸大幅度起伏。 一只小手轻轻推了推石,轻声唤道:“团长,团长!” 石只是哼唧了两声,翻个身侧过身去,呼噜声依旧不停。小手的主人剑眉一挑,面露不悦,紧接着伸手揪住石的络腮胡,凑近小声说道:“大老石,起来了!” 石被揪得“哎呀”一声,费力睁开一条眼缝,看清是自己的警卫,没好气地嘟囔:“你干嘛啊?” 香气鼓鼓地回应:“叫你起来了!” 石满脸不情愿,眼皮半睁半闭,直起身子,揉了揉眼睛,问道:“怎么了,小姑奶奶?” 香眼中满是好奇,急切问道:“今天你们商定的计划是什么?明天你负责哪一块?” 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你打听这个干什么?明儿你就好好待在营地,不许乱跑。” 香赶忙摇头,眼神坚定:“不行,俺得跟着你。” 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俺可是去佯攻吸引食人族的,你跟着俺能做啥?” 香皱着眉追问:“你明天的任务就是去吸引食人族?” 石憨憨地点点头,“是啊。” 香皱眉问道:“就你这个憨憨,族长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石愤怒地盯着香:“你才是憨憨!” 香噗嗤一笑。 石无奈地说道:“小姑奶奶,你跟着俺去干嘛?是去打仗,又不是去玩!” 香扑闪着大眼睛回应:“俺去给你出主意呀!俺在跟你以前,那可是管着几百人的大女巫呢。” 石看着她,无奈地说道:“好好!赶快睡觉。” 香又抓了石的络腮胡一把,努了努嘴说道:“族长都还在外面呢。” 石侧头一看,果然看到族长在外面,急忙起身,小跑出去。 香望着石的背影,嘴角猛地一扬,眼中闪过狡黠,透着股得逞的劲儿。 石来到我旁边,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族长,你还没歇呢?” 我微微转头,瞥了这憨货一眼,问道:“你出来干嘛?” “是香喊俺出来的。”石木讷地看着我。 我打量着这个伪装成石护卫的母野人,皱眉问:“你叫她出来干嘛?” 香低着头说:“族长,明儿俺也要跟石去,去佯攻,去引诱食人族。” 我不解地问道:“你一个女人,又没什么武力,你不怕吗?” 香摇了摇头,恨恨地说道:“咋不怕?可俺跟供火部落有仇!在俺小时,弟弟、妹妹都被他们抓了,送给食人族,再也没见过他们!”香的眼眶泛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如今有这机会,哪怕只有一丝,俺也要攥在手里,族长,您就让俺去!” 我听完她的话,不解地追问:“你的意思是说供火部落一直给食人族抓人?送过去?” 香摇了摇头说道:“抓的人送不过去,中间那条大河很少人能活着游过去!是那边人水性好的游过来。”说完“扑通”一声跪下,仰头望着我,恳求:“族长,你就让俺跟着石去!俺也能为部落出出主意。” 我长叹一声,弯腰扶起香:“快起来,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拦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一切行动得听石和福的指挥,要是不听话,误了大事,军法处置。” 香一抹眼泪,眼睛亮晶晶的,忙不迭地点头:“行,族长,俺保证听石大哥的,绝不出乱子!” 石拍了拍香的肩膀,咧嘴笑道:“有俺在,保管你安全,咱明儿个就给那些食人族好好上一课。” 我摆了摆手:“都进去休息!” 两人低头告退。 颖担忧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问道:“峰哥哥,你真的放心让香去吗?她毕竟是个女子,万一出了什么事……” 我轻轻揽过颖的肩膀苦笑着说:“她哪是普通女人?她是个女巫!石那憨样,指定被她撺掇来的,借助我们的力量,帮她报仇。” 颖扑闪着蓝眼瞳,不解地问道:“那峰哥哥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她呢?” 我摇了摇头,神色带着几分考量,缓缓说道:“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巫,如今做了石的女人,往后能帮石不少忙!如今卖她个人情,日后石行事,她也能给石一些助力,于咱们部落也是好事。” 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轻轻靠在我身边,唯有夜色深沉,默默笼罩着我们,似在聆听这一番对话,又似在隐藏未卜的前路。 月光如水,洒在山谷间,勾勒出山峰冷峻的轮廓。我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明日的太阳升起时,带给我们的是胜利的曙光。时间一晃而过,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来临了。 营地中渐渐有了动静,彩带着后勤营的女战士们早早地忙碌起来,煮着热气腾腾的肉汤,烤肉,为大家补充体力。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营地中央。此时,天色微亮,晨雾如轻纱般弥漫在临时营地周围。各路人马陆续起身,当他们看到我的那一刻,原本有些松散的动作瞬间变得迅速而利落。身着藤甲、外披狼皮披风大衣的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迅速向我聚拢而来。 我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缓缓扫过眼前的人群。他们动作虽轻缓,却透着一股井然有序的默契,不紧不慢地调整着位置,渐渐排列整齐。 不多时,石带着浓重的黑眼圈迈步走了过来。 他站定后,便开始听着队伍报数。“一嘎!”“二嘎!”“三嘎!”“四嘎!”声音此起彼伏,干脆利落。 炎快步跑到夜的跟前,身姿挺拔,左手扶胸,声音洪亮地报告道:“报告营长!三营应到五百人,实到四百人!请指示!” 夜微微点头,轻声吐出两个字:“归队。” 福胖子小跑到石跟前,左手扶胸,声音响起:“报告团长!雨凌团应到一千五百人,实到八百人,请指示!” 石同样点了点头,说道:“归队。”福胖子快速转身归队。 石和夜、豆三人便步伐稳健地走到了我的身后,安静伫立。 我身姿挺拔地站在队伍前列,目光如炬,缓缓扫过眼前每一张坚毅的面庞,缓缓说道:“这些日子,咱都过得不容易。食人族与供火部落那帮杂碎,在这片土地上肆意横行,周边的小族群、小部落被他们屠戮殆尽,多少无辜之人惨遭毒手,生灵涂炭啊!咱们飞雨军,也有众多兄弟折损在他们手里,如今还有大把兄弟正躺在伤兵营中,痛苦呻吟!你们说怎么办?”说到此处,我拳头紧握,指节泛白,眼中怒火燃烧。 虫、琳、福等几位连长宛如战神附体,他们身姿矫健,高高擎起手中的青铜剑,剑刃在微光中闪烁着寒芒,齐声怒吼:“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在他们身后,一千多名热血战士群情激奋,一个个眼睛通红,如同被激怒的猛虎,跟着连长们高呼:“杀了他们!为咱们兄弟报仇!杀了他们,为咱们兄弟报仇……”呐喊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仿佛要将这山谷震塌。 我看着这激昂的一幕,缓缓点了点头,抬手轻轻压了压,待众人的呼喊声稍歇,神色凝重地说道:“兄弟们,我知晓你们心中的仇恨,今日,咱们就并肩作战,让那些刽子手血债血偿!但战场凶险,大家务必稳住心神,按计划行事,咱们既要报仇,更要活着凯旋!” “活着凯旋!” “活着凯旋!” 我再次抬起手“安静!安静!”随后,我转头望向瑶,目光中带着期许,轻声说道:“你来祝福。” 瑶微微颔首,身姿轻盈地走上前。今日的她,身着一袭灰扑扑却不失质感的狼皮,紧紧贴合着她的身形,将她纤细却矫健的曲线勾勒得一览无余。她的头顶斜插着三根色彩斑斓的羽毛,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更添几分神秘韵味。 瑶深吸一口气,双手高高举起那根古朴的木杖,木杖顶端雕刻着奇异的纹路,在微光下仿若有灵。紧接着,她朱唇轻启,念起神秘的咒语:“嘀哩咕,咪哩咕,哈哩咕,哩哩咕……天神,愿您一路庇佑,让我们的脚步踏碎敌人的防线;天神,求您一路指引,助我们在迷雾中寻得胜利之光;天神,望您一路守护,保我将士平安归来……”随着她的吟诵,一股神秘的气息仿佛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战士们原本紧绷的心弦,竟也悄然舒缓了些许,眼中燃起更炽热的斗志,静静等待着出征的那一刻。 待瑶祈福完毕,她轻盈地退至一旁。 我上前一步,从巧儿手中接过那柄闪耀着寒光的青铜剑,高高举起,剑身迎着晨曦,折射出锐利的光芒,大声喊道:“扬旗,擂鼓,出发!” 话音刚落,军旗手奋力扬起雨族旗帜,军旗在空中猎猎作响,似要撕裂苍穹;鼓手们抡起鼓槌,狠狠砸向元气雷鼓,“咚!咚!咚!”,沉闷鼓点震得大地颤抖,催促着战士们。 虫一马当先,率领着一百精锐骑兵如疾风般冲下山坡,马尾上绑着的树枝叶扬起漫天尘土,朝着预定位置奔去。 石和福带着一团四百余人紧随其后,他们呐喊助威,声势浩大,缓缓跟随骑兵奔去。矛则带着一组弓箭手先隐匿在山坡之上。 夜带着三营四百将士踏上了那条隐秘且艰难的小路。炎、晨、梁三位连长各带数名精明干练的排长,以及狼四、狼五先前探路。 矛带着两百弓箭手消失在山坡尽头。 我转过头,目光锁定在那个一脸猥琐的小胡子豆身上,随后快步走到他跟前,抬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道:“临时营地这边可就全靠你了!” 小胡子豆立马咧开嘴,笑嘻嘻地应道:“族长放心!有俺在,后方绝对安全。” 我缓缓点头说道:“巧儿,把马牵过来。” 巧儿清脆地应了一声“是”,便牵着踏星不紧不慢地朝我走来,狼大、狼二、狼三见势,急忙跟上。 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身边,扯着衣角,带着哭腔问:“峰哥哥,你也要去吗?” 我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她那头柔顺的金色头发,和声细语地安抚道:“你乖乖在临时营地跟着豆营长,千万别乱跑,还有,把狼二抱着,它之前受过伤,可不能再让它上战场厮杀了。” 颖的眼眶瞬间红了,她咬着嘴唇,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俯身抱起狼二。 我又捏了捏她的小脸,转身翻身上马,猛地一扯缰绳,扯着嗓子高喊:“走!”喊完,便策马扬鞭,踏星风驰电掣般朝着“矛”的伏击点疾驰而去。 巧儿也迅速翻身上马,身姿矫健地紧跟。 狼大、狼三瞧了瞧狼二,嘴里呜呜呜地低鸣了两声,像是在相互叮嘱,随后也跟了上去。 只剩下颖抱着狼二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狼二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眼巴巴地望着远去的伙伴,满心的委屈好似在抗议不让它一同出征战场厮杀。 经过半小时的狂奔,虫一马当先,立于阵前,胯下战马躁动不安,蹄子急促地刨着地面,溅起团团尘土,鼻孔喷张,呼出的粗气瞬间在冷空气中化作白雾。他上身袒露,紧实的肌肉块块隆起,古铜色的肌肤在微光下泛着野性的光泽,腰间简单地围着一块兽皮,一把锋利短刀插在侧旁,随着他的动作不时碰撞发出声响。 在他身后,一百名精锐骑兵呈扇形散开,个个目光如炬,透着凶狠劲儿。他们身上的兽皮衣物破旧却沾满征尘,马尾上拖曳着的树枝,随着战马奔腾扬起滚滚黄尘,让这片区域仿若被沙暴笼罩。 虫圆睁双眼,紧盯山谷深处,那里是供火部落的藏身之所,也是他们此番要搅乱的敌营。他扯开嗓子,对着山谷方向嘶吼:“供火部落和食人族的胆小鬼们!你们这些只会偷袭、残害无辜的杂碎!有本事滚出来,和爷爷我正面较量较量,躲在暗处算什么好汉!”声音如同炸雷,在山谷间轰然回荡,惊得山壁上的碎石簌簌滚落。 身后的骑兵们也跟着齐声呐喊,手中长剑挥舞,口中叫骂声不绝: “你们这群窝囊废,是不是怕了,不敢出来见人啊!” “烧杀掳掠的时候挺能耐,现在怎么成缩头乌龟啦!”他们一边骂,一边催动战马,在山谷下方的开阔地来回奔驰,马蹄声震得大地颤抖。 但看似疯狂冲锋,实则暗藏玄机,每次接近山谷入口,虫便会猛勒缰绳,战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队伍又迅速折返。 这时,忠大声喊道:“连长,咱这么骂,他们要是还不出来咋办?” 虫扭头,眼神透着狡黠,吼道:“继续骂,把动静搞大点,他们肯定沉不住气!咱得把他们的主力都引到这边,给夜营长他们争取时间。”说罢,他再次扬起长剑,带头冲向山谷,口中喊道:“来啊,你们这些懦夫,不是自吹是丛林勇士吗?爷爷就在这儿等着你们!” 崖上的食人族小首领猛卡听闻下方传来的阵阵叫骂声,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问道:“那群雨族人说什么?难不成他们是要在这里决战了?” 一旁的供火部落统领赶忙侧耳细听,片刻后,神色凝重地回应:“猛卡小首领,他们在骂咱们呢,瞧这嚣张劲儿,摆明了是挑衅咱们,想引咱们下去!” 猛卡一听,顿时怒发冲冠,脖子上青筋暴起,宛如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扭动。他粗壮的大手猛地提起狼牙棒,冲着身后黑压压一片的食人族放声大吼:“狗杂碎!小的们专挑壮的宰!给俺冲下去,把这群会跑的食物都拿下来!” 食人族和供火部落的族人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沸腾起来,一个个红着双眼,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扯着嗓子高呼: “冲下去,把这些会跑的食物都宰了!” “冲下去,把这些会跑的食物都宰了!”那声音汇聚在一起,仿若汹涌澎湃的海啸,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供火族小统领见状,刚欲开口劝阻,却见猛卡已然提着狼牙棒,如同一头发狂的蛮牛,不顾一切地往山下面冲了下去。 无奈之下,他只能高声呼喊:“供火部落的族人们,都回来!” 一部分供火族人听闻扎飞小统领的话,转身就往回跑,更多的族人没听到统领的话,嘎巴,嘎巴…的跟随食人族一起冲。 猛卡见状啐了一口:“孬种的供火族!小的们,把盾牌竖起,做好抵挡雨族人会飞的武器。” 两天时日的准备,食人族们迅速列成粗糙却实用的冲锋队形,前排的人高高抬起厚重的木盾,那些木盾虽是用粗木仓促制成,却也能勉强抵挡飞雨军弓箭的射击。后排的食人族们则手举各式各样的凶器,有狼牙棒、石斧、标枪,甚至还有些特制的远程小石斧,密密麻麻,寒光闪烁,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向着山下汹涌冲去,所到之处,飞沙走石,气势骇人。 供火小首领目睹猛卡如发疯的蛮牛般直冲向山下,心中大惊,急忙转身,冲着身后两名族人急促吩咐道:“快去部落里面通知食人族首领和咱们的首领,快!”话落,那两名供火族人听闻,忙不迭地点头,而后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快速往部落深处飞奔而去。 供火族小统领定了定神,看着跑回来的族人,声嘶力竭地大喊:“族人们,俺们不能动!为了部落,一定要守住这里,这里是他们唯一进山谷的崖壁!” 身后众供火族人听闻,虽个个面露焦急之色,眼中满是对山下食人族兄弟的担忧,但还是强按捺住了在冲下去帮忙的冲动。 众人齐声大喊道:“对,扎飞统领说的对,俺们不能下去!” 这时,一个身形壮硕的族人接话道:“是了,扎飞,咱们都听你的。要是咱们冲动下去了,万一让他们钻了空子,有人进入咱们部落,伤害女人和孩子,那可咋整?” 另一人也连忙附和:“那群该死的食人族,真是没脑子!只知道一股脑往前冲,也不想想后果。” 众人就这样在崖壁上呐喊助威,目光紧紧盯着那如黑色潮水般汹涌而下的食人族,手中的武器因用力攥握而微微颤抖,既为山下兄弟捏一把汗,又坚守着自己的阵地,不敢有丝毫懈怠,只为护住部落的安危。 飞雨军这边“琳”远远瞧见那黑压压的人群仿若汹涌的潮水般倾泻而下,眼皮不受控制地一跳,可是看到一部分人又跑回崖顶眉头一皱“他们怎么又跑回去了?” 虫咧着嘴,扬起青铜剑豪迈道:“俺过去宰了他们。” 琳见状,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斥道:“你忘记了你的任务了吗?” 虫眯眼打量着冲下来的食人族说道:“他们没来多少人啊?为什不杀了?” 琳指着前面冲下来的几百人愤怒地吼道:“这叫没多少?咱们冲过去肯定会有死伤,你想干嘛?族长的计划是把他们主力拖在这里!现在马上撤退,把他们引到矛连长伏击点。” 虫嘿嘿一笑,挠挠头道:“你别生气,俺撤就是了。”说罢,他转身高喊:“兄弟们,撤,把这群人引到别处!”心中烦闷想着“就这么几百人,撤退真丢人!身后的龟儿子们,最好追着爷爷们来,否则掉头让你们立马死。” 忠,勇,猛五将快马上前,不解的同时问道:“连长,跑什么啊?咱们都是精锐,他们没多少人啊!” 虫无奈的看了琳一眼,摆了摆手说道:盯着后面的这群杂碎,只要他们不追了,立马掉头宰了他们。”说罢,掉头撤退。 五人对视一眼,恨恨的咬了咬牙,憋屈的跟着撤退。 就在此时,石带着福、香等将领以及四百飞雨军恰好赶到。 福胖子抬眼望去,瞅见只有几百人从山头上冲下来的人群,肥嘟嘟的脸上笑开了花:“团长,上吗?他们没多少人。” 石也是眉头紧锁,手中紧握着砍刀疑惑道:“虫他们撤什么?怎么不冲锋?软蛋。” 香微微皱了皱眉,一脸凝重,说道:“不,咱们得按计划把他们引入矛连长的伏击点。族长不是跟你们说了吗?咱们的任务是佯攻他们,把他们所有的主力都拖在这边,让夜营长那边突袭他们的后方。” 就在石刚想说什么时,只见虫和琳风驰电掣般带着一百飞雨军疾驰而来,马蹄扬起漫天尘土。 琳身姿矫健,她一马当先,在马上高声呼喊:“团长,先撤!把他们引到矛连长的伏击点那边去!” 石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甘,紧咬着牙关,却也深知此时不可意气用事!他微微点了点头,迅速策马调转马头,大声吼道:“小的们,撤!把这群龟孙子引到矛小子的伏击地去!” 众人得令,纷纷勒转马头,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般迅速撤离。 而身后,那黑压压的食人族正疯狂地叫嚣着、追赶着, “会跑的雨族食物,站住!” “雨族食物,站住!” 此时,我与矛并肩站在那高耸入云的崖壁之上,脚下的狼大、狼三双耳如削竹般竖起,全身毛发根根直立,似在感知着远方的异动。远处,尘土滚滚而来,密密麻麻的食人族举着木盾,正疯狂地追赶着先前佯攻的队伍。 我微微眯起双眼,饶有兴致地说道:“这食人族倒是有点意思,居然懂得打造木盾来抵御咱们的箭雨。” 矛神色凝重,微微点头,面露担忧地问道:“族长,这可如何是好?他们有了盾牌,咱们的箭雨怕是难以伤到他们啊。” 我哈哈一笑,摆了摆手,神色从容:“无妨,咱们的任务并非在此处将他们赶尽杀绝,待会儿只需用弓箭,巨石拖住他们的步伐,别让他们追上前方佯攻的兄弟便成。” 巧儿在一旁秀眉微蹙,满脸担忧地说道:“少主,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我朗笑一声,自信满满地说道:“等咱们的人过了这个崖壁,你们便全力射击,尽力拖住他们。要是他们还穷追不舍,咱们再另想办法将他们一举歼灭。” 矛转头,目光如炬,洪钟般的声音响彻四周:“兄弟们,等咱们兄弟过了崖谷,听俺号令!” 在他身后,两百名飞雨军将士仿若严阵以待的狩猎者,齐声应和:“好的,营长!” 其中一部分人迅速弯弓搭箭,手臂上的肌肉紧绷如铁索,青筋暴起,手指紧扣弓弦,将弓拉至满月,箭尖瞄准谷口,蓄势待发,寒芒闪烁的箭镞仿佛迫不及待要洞穿敌人的胸膛; 另一部分人则三两成群,咬着牙、涨红了脸,合力推动巨石、滚木至崖边,巨石表面粗糙,在移动过程中摩擦出簌簌声响,滚木上的纹理仿若狰狞的兽纹,它们静静等待着,一旦指令下达,便要如汹涌的怒涛般砸向敌人,给来犯之敌以致命一击。整个队伍弥漫着紧张又肃杀的气息,只等那关键一刻,与敌人展开生死较量。 第262章 血火苍穹二 骄阳似火,高悬于空,闷热的气息如黏稠的胶水,将山谷间的紧张与燥热死死黏合。 崖壁上,我和矛密切注视着下方战局,弓箭手们和壮汉准备推石块的人早已严阵以待,随着飞雨军大部队逐渐靠近崖壁。 巧儿也紧张地握紧了拳头,目光在我和战场间来回游移。 食人族与飞雨军的这场追逐战,在山谷间持续升温。烈日高悬,光芒刺目,闷热的空气仿佛都被喊杀声震得颤抖。食人族们如黑色潮水般汹涌追赶,前排举盾者步伐匆匆却又透着凶悍,后排挥着凶器的喽啰们嘴里叫嚷不停,似要将飞雨军生吞活剥。 “这群雨族人,跑得真快,等抓住了,定要把他们骨头都嚼碎!”一名食人族大汉喘着粗气,边跑边恶狠狠地咒骂。 “哼,他们就是群胆小鬼,只敢引着咱们兜圈子!”旁边的人接话道,手中狼牙棒挥舞得呼呼作响,似在发泄怒火。 供火部落统领扎飞在崖壁上心急如焚,望着猛卡带着大部队越冲越远,额头汗珠滚落,他冲着身边人喊:“快,再去催催首领,让他们速来支援,这局势要失控了!” 一名供火族小兵领命,匆匆向部落奔去。 飞雨军这边,众人憋屈的策马飞驰,时不时扭头瞅一眼追兵,只要看到食人族还追着来,心里好受一些。 虫,目光如隼,低声提醒:“快到伏击点了,加快速度,过了伏击点,在宰了他们。” 身后众人跟随着虫冲进山谷窄道。 待最后一名飞雨军战士惊险地越过窄道,食人族追击进伏击圈一部分! 我在高处猛地挥手下令:“射击!放石!”刹那间,弩箭仿若疾风骤雨,呼啸着扑向食人族;巨石、滚木也如失控的怒兽,轰隆隆地朝着下方滚落。 前排食人族见状,慌慌张张地举起木盾抵挡。猛卡血红着眼,声嘶力竭地高喊:“挡住那些飞来的玩意儿!” “小首领,这飞来的东西太多啦!”一名食人族刚张嘴喊了半句,一块磨盘大的石头裹挟着千钧之力,从天而降,“砰”地砸在他脑袋上,脑浆迸裂,鲜血四溅,他哼都没哼一声,便缓缓倒地。 旁边一人吓得脸色惨白,声音颤抖着叫:“首领,怎么办啊?” 猛卡怒发冲冠,抡起狼牙棒,“砰”地一棒劈向一块滚落的石头,嘶吼道:“前面冲过去的兄弟继续往前冲,没冲过去的,贴着墙往后退!” 可混乱之中,哪能事事如意,冲在前面的被箭雨、石块打得抱头鼠窜,往后退的又和后面的人撞成一团,惨叫连连。 食人族虽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晕头转向,但仗着人多势众,稍作整顿,又嗷嗷叫着往前冲。 我伫立在高耸的崖壁之上,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俯瞰着下方惨烈的战局。只见食人族在箭雨与巨石的双重打击下,不断有人倒下,哀嚎声响彻山谷,那场景仿若阿鼻地狱现于人间。 我满心狐疑,侧身转向身旁的矛,皱了皱眉问道:“我瞧着也没多少人呀,就追来了几百人啊,他们大部队难道没来?” 矛神情凝重,目光紧紧盯着下方,微微点头回应:“是啊,族长。刚才他们黑压压一片地冲过来,气势汹汹,可真冲进咱们这峡谷伏击圈的,却远没想象中多。” 我略作思忖,对着身后的巧儿高声下令:“让他们吹牛角号,快!让石他们掉头回来,他们都没多少活人了,咱们今日就把这群人全都围歼于此,绝不能放跑一个。” 巧儿领命翠声声的喊道:“”族长有令!吹牛角号,让石团长他们回来杀敌。” 传令兵得令,立刻将粗壮的牛角号凑到嘴边,鼓足了腮帮子,奋力吹奏起来。“呜——呜——”雄浑激昂的号声仿若一道无形的军令,瞬间穿透了山谷间的嘈杂,远远传了开去。 石和虫等人,此时正带着兄弟们憋屈的佯装溃败,引着食人族且战且退。 听到这急切的牛角号声,众人心头一震,知晓计划有变,忙勒住缰绳,战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 琳回首望去,见食人族被拖得阵型散乱,大声喊道:“团长,族长下令,冲回去。” 石微微点头,挥舞着砍刀,大声吼道:“兄弟们,跑了这么久,真丢人,现在族长有令,咱们杀回去,今日要将这些杂碎一网打尽!” 飞雨军战士们齐声高呼,士气如虹,纷纷调转马头,如汹涌的黑色潮水般朝着食人族反扑而去。 马蹄声震得大地颤抖,溅起漫天尘土,手中的利刃在烈日下闪烁着寒芒,仿若死神的镰刀,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虫一马当先的,如一道黑色闪电般冲到最前面,手中紧握着青铜剑,喊道:“前面那小子就是食人族最厉害的那个勇士了,俺上去会会他!” 琳在一旁策马疾驰,见状心急如焚,边冲边喊:“你别冲动,他很厉害!” 虫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抹不屑吼道:“厉害个屁,俺今天一定要斩了他!” 琳深知虫的脾性,咬了咬牙,大声喊道:“忠,勇,无,比猛,你们五个跟上虫,不管虫说什么,你们 五个人都一起去围攻那个食人族统领!”她的声音清脆而果断,在这混乱的战场上如同洪钟,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身后忠勇无比猛五人得令,齐声高呼:“好的!连长”他们身姿挺拔,手中的青铜剑同样闪耀着寒芒,提着剑就跟着虫如疾风般冲了过去。马蹄扬起漫天尘土,他们的身影迅速融入到这惨烈的战局之中。 食人族本就被飞雨军的伏击打得晕头转向,此刻见对方竟又杀了个回马枪,顿时惊恐万分。 猛卡虽试图稳住阵脚,挥舞着狼牙棒,声嘶力竭地呼喊:“都别怕,给我顶住!” 虫仿若杀神附体,手起刀落,所遇食人族皆是一剑毙命,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猛卡,扯着嗓子怒吼:“前面那食人族的窝囊废,有种出来跟爷爷单挑!” 说话间,一个不知死活的食人族莽莽撞撞地冲上前,虫眼疾手快,手中青铜剑寒光一闪,精准划过对方脖颈,那食人族瞬间瘫倒在地,鲜血如注般喷涌而出。 猛卡见状,怒目圆睁,眼中一片血红,嘶吼道:“给我拦住他们!” 刹那间,身后十几个食人族壮汉嗷嗷狂叫,挥舞着狼牙棒,杀气腾腾地朝着他们飞奔而来。 忠,勇,猛,无,比等几位猛将挥舞着青铜剑,迎面砍去。 此时,石骑着踏月,一米五长刀高举,向着食人族的防线猛冲过去。 福胖子在后面挥舞着青铜剑也跟着大声呼喊,“杀光他们,杀啊!” 在他们身后,五百余名飞雨军仿若汹涌的钢铁洪流,有马的战士跨坐在战马上,身姿矫健,马蹄扬起滚滚黄尘;没马的将士也毫不示弱,双腿如飞,在崖壁间急速穿梭。他们手中紧握着各式各样的武器,长矛、石斧、标枪等武器在日光下闪烁着夺命的锋芒。 “杀!杀光这些恶魔!” 不知是谁率先怒吼出声,刹那间,呐喊声汇聚成震天的声浪。飞雨军们个个热血沸腾,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如饿狼扑食一般,朝着食人族已然慌乱的最后阵地发起了决死冲锋,誓要将敌人彻底碾碎。 猛卡眼见飞雨军来势汹汹,顿时慌了神,急忙扯开嗓子大声呼喊:“盾牌挡住,标枪,投射,石斧手,给我狠狠投击!” 刹那间,咻咻咻咻,密密麻麻的标枪和石斧裹挟着劲风,朝着飞雨军呼啸而去。 飞雨军这边毫不畏惧,石等人挥舞着长刀,刀光霍霍,如银色的闪电在日光下闪耀。面对飞来的石斧,他们反应迅速,手中长刀精准挥动,“当当当”,将那些小石斧一一劈开。 正激战间,一根长矛如黑色的毒蛇,朝着石的胸膛迅猛飞来,石眼神一凛,侧身一闪,那长矛擦着他的臂膀飞过,“噗”的一声闷响,直直插到地上。 石顺势大喝一声,双腿猛夹马腹,胯下战马踏月仿佛听懂了主人的指令,长嘶一声,四蹄生风,速度陡然加快,直冲向食人族的盾牌阵。 踏月气势汹汹,全然不顾前方的阻碍,一头撞进敌阵,将一面盾牌狠狠踏倒,持盾的食人族战士惊恐地瞪大双眼,被撞得飞了出去。 石趁势高高举起长刀,杀入敌群,刀起刀落间,鲜血飞溅,惨叫连连。 福双手紧攥青铜剑,目光坚毅,寸步不离地紧跟在石的身后。胯下战马似乎也感知到了这热血沸腾的战斗氛围,嘶鸣着高高跃起,前蹄在空中奋力一刨,带着千钧之力,轰然踏下,直接将挡在前方食人族的盾牌踏倒。 福借此良机,大吼一声:“杀!” 如猛虎扑食般冲入敌营。 战马落地瞬间,福借着马身的冲劲,手中青铜剑闪电般挥出。 此时,一名食人族战士正惊恐地抬手,欲将标枪掷向飞雨军,福的剑精准地划过他的脖颈,动作快如鬼魅!那食人族战士的脖颈处瞬间绽出一道血口,鲜血如喷泉般飙射而出,他瞪大双眼,还来不及发出惨叫,便已轰然倒地。 福毫不停歇,挥舞着青铜剑,与周围不断涌来的食人族继续展开殊死搏斗,身旁石的长刀也在疯狂劈砍,二人并肩作战,所到之处,血光四溅,令食人族胆寒。 另一边,虫刚利落地解决掉一个食人族,随即猛地调转马头,死死锁定远处的猛卡,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小子,拿命来!” 一个食人族大喊道:“统领,咱们人都快被杀完了。” 另一个食人族喊道:“统领,你快走,俺上去拖住他们。”话落,挥舞着半人高石斧朝着虫冲了过去。 猛卡瞪大了充血的双眼,望着眼前如潮水般汹涌的敌军,虽说听不懂虫那如雷贯耳的怒吼究竟在传达何种指令,可对方浑身散发的腾腾杀气却如实质般扑面而来,让他心底一寒。 他的目光匆匆扫过四周,满地都是食人族同胞的尸体,伤者的哀嚎声不绝于耳,死者都是被巨石,滚木活活砸死!他心中暗忖:“又中计了,这些雨族的混蛋,平日里咱们食人族把他们当会跑的食物猎杀,没想到这次又被他们算计!决不能坐以待毙,一定得想法子冲出去。” 想着,他双手紧握,高高扬起,“嗖”的一声将手中那根象征着力量的狼牙棒狠狠丢向一旁,紧接着,他用尽全身力气,扯开嗓子大吼道:“所有人听令!立刻缩小阵型,木盾在外,都给俺迅速围过来,紧紧靠在一起!俺这就杀上崖去,宰了他们的主将,让这些雨族杂种知道咱们食人族的厉害!” 瞬间,窄道内残存的160余名食人族迅速围拢,边拼力抵抗边往后退。 飞雨军的攻势如潮,利箭不断射出,食人族成员一个接一个倒下。 一时间,林中的鸟儿被这震天的喊杀声惊得扑噜扑噜乱飞,整个峡谷都被沸腾的喊杀声填满。 混乱的人群中,猛卡目光狠厉,瞅准时机,转身扑向崖壁。他先是伸手牢牢攥住一条粗壮的藤蔓,借着摆动之势,精准地踏在横斜而出的树干上。紧接着,他的双脚快速探寻着崖壁上微小的落脚点,像壁虎般紧紧贴附其上,手脚配合着不断攀升。周围厮杀声、喊叫声此起彼伏,箭镞不时呼啸而过,他却丝毫未受干扰,一心只向着崖顶攀爬,速度快得让人咋舌 。 猛卡拼尽全力,最后一搏,手脚并用攀上了崖顶,身形未稳便直朝着我猛扑过来。 我心下仿若遭了一记重锤,瞬间紧绷起来,双眼圆睁,满是惊恐与错愕地凝视着正朝着我狂奔而来的强壮野人。此刻,时间仿佛都为这惊悚的一幕而凝滞,我的心跳声在耳旁擂鼓般轰响,脑海中一片空白,唯有一个念头如狰狞的恶魔般张牙舞爪地闪现:“完了,彻底完了!怎么就如此大意!今日莫非要把这条小命交代在这儿了?” 第263章 血火苍穹三 正在我脑海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微微后退之时,那食人族野人猛卡离我只有几步距离,他浑身散发的血腥与凶悍之气扑面而来,让我几乎窒息。 就在这命悬一线之时,一旁的狼大、狼三浑身紧绷,瞬间察觉危险。它们喉间发出低沉呜吼,如黑色闪电般直扑猛卡而。狼三速度最快,腾空而起,目标锁定猛卡咽喉。猛卡反应极快,侧身一闪,顺势飞起一脚,狠狠踹在狼三腹部。狼三呜咽着,像被狂风卷走一般,瞬间被踢飞数米远。几乎同一时刻,狼大瞅准猛卡抬腿破绽,一口狠狠咬住他大腿,猛地一撕,一块血肉被撕下。猛卡疼得嘶吼:“啊——”,可他全然不顾,双眼通红,发疯似的继续朝我冲来。 一旁的巧儿反应过来,那铁塔般壮硕的身躯瞬间绷紧,毫不犹豫地拔出青铜剑,娇喝一声:“矛连长,保护少主!”,声震四周。紧接着,她迈开大步,迎着猛卡冲了上去,青铜剑寒光一闪,直刺猛卡咽喉。 同时,矛惊恐的大喊道:“保护族长!”刹那间,200名战士迅速压上,他们果断丢掉手中的石头、木棍,身形矫健地全都朝我奔来,转瞬间便把我围得水泄不通。 矛一脸焦急,匆忙奔至我身旁,低头急切问道:“族长,您没事?” 我强压下心头的慌乱,摇了摇头,伸手指向正与巧儿激烈缠斗的那个野人,问道:“这个人是谁?怎会如此凶猛!” 矛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回应:“他应该就是炎说的那个食人族战士了,听闻极为强悍。” 我缓缓点头,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死死地盯在猛卡与巧儿的战场上。 此时,巧儿铁塔般的壮硕身躯稳稳伫立,右手紧握着青铜剑,目光冷峻,死死锁住猛卡,刚才那一剑被猛卡侧身惊险躲过。 巧儿快步而上,反手一个横斩,剑风呼啸,直逼猛卡腰腹。猛卡却不慌不忙,尽管右腿被狼大撕下一块血肉,此刻血淋淋一片,行动稍显不便,可他那如猎豹般的敏捷仍在。只见他身形一矮,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这凌厉一击,紧接着,他大喝一声,右拳裹挟着呼呼风声,如炮弹般砸向巧儿。 巧儿连忙用青铜剑格挡,“铛”的一声巨响,震得她虎口发麻,手臂上的肌肉瞬间绷紧,双脚在地面犁出一道浅浅的沟壑,才勉强稳住身形。 猛卡得势不饶人,乘胜而上,一连串快如闪电的拳脚组合朝着巧儿周身要害攻去。 巧儿咬紧牙关,手中青铜剑舞得密不透风,好似一道银色光幕,竭力抵挡。 但每一下碰撞,都让她身躯剧震,脚步不断后退,铁塔般的身形竟也有些踉跄。 未等巧儿站稳脚跟,猛卡再度如鬼魅般欺身而上,身形腾空而起,双脚连环踢出,拳脚快如雨点般朝着巧儿周身要害攻去。 巧儿咬紧牙关,双手紧握住青铜剑,将剑身横于胸前,拼尽全力格挡。猛卡左脚裹挟着劲风,率先踢中巧儿格挡的剑身,“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巧儿手臂发麻,剑身也嗡嗡颤鸣。紧接着,他右脚高高扬起,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扫向巧儿腹部。巧儿躲避不及,被这一脚狠狠击中,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出数米,重重地摔在地上。 “噗”的一声,巧儿口吐鲜血,单膝跪地,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望着远去的猛卡,眼神中既有不甘又有钦佩,喃喃自语道:“这人好强啊……” 狼大、狼三怒目圆睁,嗷呜几声,迅猛扑向猛卡。狼大直扑其咽喉,狼三攻向腿部。猛卡反应神速,侧身接连躲过狼大、狼三的扑击,狼大不死心,转身再度跃起抓向猛卡后背,猛卡顺势后空翻稳稳落地,紧盯二者,蓄势待发。 我见状急忙扯开嗓子大喊:“上去帮助巧儿!” 矛立刻响应,“噌”的一声抽出腰间重剑,振臂高呼:“兄弟们上!”刹那间,三四十个飞雨军战士如猛虎下山,呐喊着向猛卡冲了过去,转瞬间便将猛卡合围起来,巧儿一模嘴角血迹提剑冲了过去。 猛卡心头一凛,眼皮急剧跳动,目光扫过周围这些气势汹汹的飞雨军战士,暗自思忖:“这雨族的人果真棘手,一个个人高马大,连个女人都如此能打。”但他毕竟是身经百战的食人族勇士,哪肯轻易就范。 只见他身形一转,猛地踢出一脚,那劲道十足的大脚带着呼呼风声,直接将冲在最前面的两个飞雨军战士踢翻在地,二人惨叫着摔倒,摔出数米远。 紧接着,猛卡一个侧身大吼一声,如发狂的公牛般硬生生撞开一条血路,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不顾身后追赶的脚步,发足狂奔,狼大,狼三飞奔跟上,很快便消失在了山林深处。 我在后方声嘶力竭的吼道:“狼大,狼三回来。狼大回来……” 狼大、狼三听到我的呼喊,耳朵猛地一竖,眼神中还透着些许不甘。狼大仰头朝天,“呜——”地长嘶一声,那声音响彻四周,仿佛在宣泄着心中的不满与愤怒。随后,它和狼三调转身形,步伐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朝着我的方向飞奔而来。 不一会儿,它们便来到我跟前,狼大吐着舌头,尾巴左右摇晃着,时不时蹭蹭我的腿。我伸手轻轻拍了拍狼大的头,眼神中满是安抚,说道:“不能追,那人太厉害了。”狼大似乎听懂了我的话,低低地呜咽了几声,垂下头去,而狼三也安静地蹲在一旁,不再有刚才的凶戾之气。 巧儿拖着受伤的身躯,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忙不迭问道:“少主,你没事?” 我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关切地问道:“你的伤怎么样?” 巧儿咧嘴露出一抹笑容,说道:“少主,俺没事,就点小伤。”说着,她还用手随意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仿佛那伤痛不值一提。 我看着她这副逞强的模样,心中一阵心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好好休息。” 巧儿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没事的,少主。” 我款走到悬崖边,俯瞰崖下!只见一群食人族已被众多飞雨军战士团团围住。他们紧密地用盾牌组成了一个坚固的圆形防御阵,将自己牢牢守护在其中。 飞雨军战士们则将他们围在中央,目光如鹰,紧紧盯着阵中的食人族,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情况,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息。 而在另一边的供火部落伏击点,食人族首领布鲁满脸怒容,他身旁是拱火部落首领烈火,两人正带着几百人抵达埋伏之处。 布鲁暴跳如雷,愤怒地吼道:“雨族人呢?那些雨族的杂碎呢?” 烈火也面色阴沉,跟着吼道:“他们人呢?不是说他们来进攻了吗?怎么一个人影都不见?” 扎飞见状,脸上满是无奈,对着烈火解释道:“首领,猛卡带着他的部族和咱们一部分人冲了下去。” 烈火闻言,眉头紧皱,不解地问道:“他为什么要冲下去?咱们埋伏在这里,守住这要道不是更好吗?” 扎飞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将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地叙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烈火气得浑身颤抖,口中咆哮道:“愚蠢,真是愚蠢的食人族!这一冲动,坏了咱们的大事!” 布鲁的脸色也涨得通红,像一头发怒的野兽般跟着愤怒地咆哮:“猛卡,你个蠢货!坏了老子的计划,等老子回去,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周围的众人都被这两人的怒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原本就紧张的氛围变得愈发压抑。 烈火脸色阴沉,猛地转头看向布鲁,急切问道:“现在怎么办?猛卡那蠢货把事搞砸了!” 布鲁怒容满面,吼道:“我怎么知道,不冲下去,猛卡他们肯定覆灭!” 烈火紧皱眉头,摇头说道:“现在冲下去,雨族必有防备,咱得死更多人!” 布鲁更怒:“猛卡带的都是我的族人,你去不去救他们?” 烈火也火了:“我得为拱火族考虑,两场仗下来死伤太多,不能冲,守住要道!” 布鲁怒视烈火,额上青筋暴起,可他也清楚自己族人所剩不多,只能强压怒火。 僵持片刻,空气中紧绷的气氛仿佛能被点燃。 布鲁咬着牙,腮帮上的肌肉不停抖动,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那也不能就这么干看着,得想个法子。” 烈火眉头紧锁,目光在周围的山林间来回扫视,开口:“派几个身手敏捷的兄弟,悄悄摸下山崖,探探虚实,看看猛卡他们还有没有活路,顺便瞅瞅雨族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布鲁虽满脸不情愿,却也知道这是当下较为稳妥的办法,冷哼一声算是默许。 扎飞立刻领命,转身挑了几个精壮的汉子,低声叮嘱几句后,他们身形矫健地隐入山林,朝着崖下奔去。 与此同时,崖下的战局越发胶着。飞雨军战士们在石、琳、虫的指挥下,将食人族围得水泄不通,食人族只能手持盾牌,围城一圈。 战士们一边捡着石块,一边相互打趣。 忠捡起块棱角分明的石头,故意扯着嗓子喊道:“嘿,兄弟们,瞧瞧这‘硬家伙’,等会儿砸到那些食人族脑袋上,保准让他们眼冒金星。” 勇笑嘻嘻地接话:“你可拉倒,就你那准头,别到时候砸到自己人,看这石头啊,还是俺来发挥威力。”说罢,两人憋着坏笑,卯足劲把石块朝着食人族扔去,只听砰砰砰砰砰,石头撞击盾牌的声音此起彼伏。 猛边扔边嘟囔:“这些个食人族,平日里吃人肉,这下碰到咱们飞雨军,算是倒了霉咯,吃石头您嘞!” 无,比两人也跟着起哄:“就是,咱们这石头饭,管够!他们要是识趣,赶紧投降,说不定还能少吃几块。”众人哄堂大笑,手上的动作却不停,石块依旧如雨点般飞向食人族。 食人族被困在中间,虽听不懂飞雨军的叫骂,却也被这阵仗激怒,时不时有几个身形魁梧的家伙挥舞着骨刀,嗷嗷叫着往外冲。 石见状,立刻大声呼喊:“都别光顾着乐呵了,使劲用石头狠狠砸!”手中长刀一挥,迎向冲在最前面的食人族。 飞雨军战士们的石块如雨点般持续砸向食人族,盾牌碰撞声不绝于耳。食人族被困在盾牌阵中,虽暂时安全,但也憋闷得慌,时不时有几个忍不住从盾牌缝隙中露出头来,想要喘口气,却被飞雨军眼疾手快地用石块砸得头破血流。 我伫立在崖壁之上,山风呼啸着撩动我的衣角,眉头紧锁,眼神凝重地俯瞰着下方那片宛如修罗场的战地。 林中飞鸟被惊起,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它们惊慌失措地在树枝间扑腾、闪躲,震落的树叶簌簌飘落,似是也在为这残酷的争斗而颤栗。 远处,不时传来阵阵野兽的嘶吼声,悠长且带着几分威慑,在山谷间悠悠回荡。狼大在身侧仰天发出“呜——呜”嘶嘶吼,那声音雄浑而有力,宣告自己的领地主权。 崖下,石块如雨点般带着飞雨军战士们的愤怒与戏谑,乒乒乓乓地朝着食人族砸去,撞击声在山谷内不断回响。飞雨军的战士们一边奋力投掷,一边爆发出阵阵哄笑,肆意地逗弄着被困的食人族。一旦发现有人从盾牌防护后露头,石、虫、福等人便会眼疾手快地出手,将其一个一个斩杀…… 第264章 血火苍穹四 飞雨军的石块如雨点般持续砸向食人族的盾牌阵,盾牌上坑洼密布,裂痕纵横。食人族战士们满脸疲惫与恐惧,被困其中,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突然,一名食人族战士怒吼着抛开盾牌,挥舞骨刀发疯似的冲向飞雨军,他双眼通红,吼道:“我跟你们拼了!” 石目光如炬,大喝一声:“自寻死路!”手中长刀如闪电般劈出,“咔嚓”一声,骨刀应声而断,紧接着,长刀顺势而下,精准地砍在那名战士的脖颈处,头颅瞬间滚落。石一把提起那血淋淋的头颅,猛地朝食人族盾牌阵扔去,头颅在盾牌上翻滚,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个食人族小统领脸色煞白,惊恐地喊道:“猛卡统领都跑了,咱们还拼什么!” 另一个食人族战士眼神绝望,颤抖着声音附和:“是啊,猛卡统领抛弃咱们了!” 食人族战士们听到这话,瞬间骚动起来,相互对视,脸上满是惊慌。 石手提还滴着鲜血的长刀,扯着嗓子大喊:“跪下不杀!”那声音犹如洪钟,响彻四周。 几个能听懂石话语的供火部落族人,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扑通”几声急忙跪倒在地,身体颤抖个不停,头也不敢抬。 一旁的食人族战士们满脸疑惑,其中一个扯了扯身旁篝火部落人的衣角,焦急问道:“他说什么?” 那名供火部落人忙不迭地翻译:“那雨族人说,跪下不杀!” “赶快跪下!”另一个供火部落人也跟着附和,“外面那雨族的人说了,咱们只要跪下,他们就不杀。”边说还边用手指了指石以及周围虎视眈眈的飞雨军战士们。 石见状,再次扬起长刀,刀尖指向天空,大声吼道:“还等什么!不想死就赶紧跪下!” 食人族的勇士们听到这句话,面面相觑,犹豫之色在眼中蔓延。 有人怯生生的,双腿不自觉地开始弯曲,随着“扑通”一声,那人连带着手中的盾牌一并倒在地上,盾牌“啪啦”作响,将身后一群食人族战士的身影毫无保留地暴露了出来。 有了第一个人的示弱,就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其他人心中的防线彻底崩塌,一个接一个地,双腿发软,缓缓屈膝跪地,手中的武器也无力地散落一旁,片刻间,这片战场上食人族战士们跪成了一片。 崖下的众飞雨军看到食人族纷纷跪地投降,刹那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胜了胜了,耶,胜了!”那呼喊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似要冲破云霄,宣泄着他们心中的喜悦与激动。 我站在崖上,俯瞰着崖下欢呼雀跃的飞雨军,心中满是欣慰,大声喊道:“伤了多少?咱们有没有死伤?” 石仰头望向我,神色一凛,随即转头问向虫和琳:“有没有死伤?” 虫和琳对视一眼,皆是摇了摇头,虫面露难色,嗫嚅道:“不知道啊。” 石眉头紧皱,低吼道:“后勤连,赶紧去给俺查清楚!” 一个后勤连女战士被这吼声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应道:“好嘞,团长。”说罢,拔腿就跑,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良久,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她喘着粗气说道:“团长,伤了 六个兄弟,没有死的,敌人抓了120人,有几个活不了多久!” 听到汇报,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再次大声在崖上喊道:“把他们投降的人处理一下,抓两个供火族的人上来,其余的人全都送回去给豆。” 石听闻,立刻点头,转身有条不紊地吩咐下去。飞雨军战士们领命而动,迅速开始执行命令,原本喧闹的战场渐渐恢复了些许秩序。 很快,石押着两个供火族人快步来到我跟前,他一把将两人搡得跪在地上,上前一步禀报道:“族长,人带来了。” 我微微点头,目光如炬般扫向那两个瑟瑟发抖的供火族人说道:“你问问他们具体人数,和埋伏人数。” 石点头,一脚踹向一个拱火族人,呵道:“听好了,俺现在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老老实实交代,你们供火部落和食人族到底有多少人?还有多少人在附近埋伏?把所有的情况,一五一十全都说出来,要是敢有半句假话,死!” 两个供火族人听闻,吓得浑身一颤,还跪着的那个说道: “雨族大人,俺们供火部落还有 六百多个勇士,都在山崖那边埋伏着呢,族里剩下的基本都是女人、孩子和老人了。 食人族那边,虽说这次被你们抓了不少,具体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不会比俺们多!但是食人族抓的俘虏老多了,具体数俺也不太清楚。” 我听完石的翻译,微微皱眉,脑海中迅速盘算着对策。片刻后说道:“矛,你还是在这里埋伏着!”随即看向彩说道:“安排做饭,吃完饭后,过去见见他们埋伏的族长,探探虚实,看看有没有办法把他们再吸引过来这里,直接杀掉。” 彩领命而去,不多时,山崖埋伏地便升起袅袅炊烟。飞雨军战士们虽刚经历一场恶战,此刻却也有序地忙碌起来,有的帮忙搬运食材,有的添柴生火,一时间,饭菜的香气缓缓飘散开来。 待众人吃饱喝足,我站起身来,活动了下筋骨,目光扫视一圈,高声道:“兄弟们,今日之战,咱们打出了威风,但危险尚未解除。接下来,咱们要主动出击,会一会那供火部落的族长!大家务必打起精神。” 战士们齐声响应,呼声震得山林簌簌作响:“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随即,我带着石、巧儿、狼大和狼三,以及骑兵连 100 兄弟,如疾风般朝着供火部落的埋伏点疾驰奔去。 马蹄声震得大地颤抖,扬起滚滚烟尘。 半个小时的路程转瞬即逝,虫带着我们一路疾驰,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峡谷口。 抬眼望去,两岸皆是高耸入云的悬崖,崖壁陡峭,怪石嶙峋,仿若天然的屏障,将这狭长的过道夹在其中,形成了一处绝佳的伏击之地。 虫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我身旁,抬手一指前方,说道:“族长,就这里了!” 我坐在马上,努了努嘴:“把他们族长叫出来!” 虫深吸一口气,而后鼓足了劲儿大喊道:“供火部落的杂碎们,你们听好了,俺们族长要见你们首领,叫他滚出来,滚,叫他滚出来回话!” 身后 100 个骑兵兄弟也齐声扯着嗓子嘶吼起来,声浪滚滚,在峡谷间来回激荡,震得崖壁上的碎石簌簌滚落:“供火部落的杂碎们,俺们族长要见你们首领,叫他滚出来,滚,叫他滚出来回话!” 一时间,整个峡谷被这喧嚣的呼喊声填满。 对面山崖烈火微微眯起双眼,喃喃自语:“雨族族长?这是什么人?” 布鲁疑惑:“那些会跑的食物在说什么?” 烈火微微侧头,沉声道:“他们族长要见我!” 布鲁听闻,猛地挥起手中那柄巨大的石斧,高声吼道:“走,咱们冲上去,宰了他们族长!” 烈火瞥了布鲁一眼,缓缓说道:“就这么冲下去,那不是去送死吗?” 布鲁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怒吼道:“你个软蛋,别人都指名要见你了,你居然不敢下去?” 烈火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指着下方,没好气地说道:“那你下去啊。” 布鲁愤怒地瞪着烈火,他大声吼道:“我又听不懂他们说话,要是能听懂,还会叫你下去吗?”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着,周围的供火部落战士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而此时,峡谷口外的我们,正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回应,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气氛愈发紧张起来。 烈火和布鲁的争吵仍在继续,烈火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着应对之策:“咱们不能冲动,雨族此次来势汹汹,必定有备而来。咱们只要守住这里,就是安全的!” 布鲁依旧满脸怒容,却也不得不承认烈火的话有几分道理,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干等着,被他们小瞧?” 烈火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这样,我先下去会会他们,你带些人在后面接应我。如果情况不对,你就带人冲出来,咱们再拼了。” 布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你小心点。要是他们敢对你动手,我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烈火整理了一下兽皮衣衫,深吸一口气,大步朝着峡谷口走去。 扎飞带着两百供火部落的勇士紧紧跟随。 烈火一步步朝着峡谷口靠近,每一步都似有千钧之重,他的眼神中透着谨慎。身后,扎飞带着两百名供火部落的战士紧紧相随,他们身形矫健,却也难掩此刻内心的紧张,手中的武器不自觉地握紧,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我坐在踏星背上,注视着逐渐走近的烈火,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身旁的石轻轻拍了拍马颈,低声道:“族长,这烈火看着倒是有几分胆识,不过今日他可讨不了好去。” 我微微点头说道:“有机会就把他们引过去伏击圈,没机会就把他们所有人拖在这里,只用两天时间,给夜他们创造机会。” 石点了点头。 待烈火走到距我们百步距离地一块巨石上停下,声音洪亮却也带着几分试探:“雨族族长,今日找俺何事?” 听完石的翻译,我朗声道:“烈火,你与食人族勾结,残杀了周围多少族群?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把食人族教出来,可免一死!” 烈火听闻石的翻译,哈哈大笑:“在这荒野之地,本就是弱肉强食,俺们做了些啥事,心里清楚!不用挑拨了。” 石在一边翻译…… 我皱眉喊道:“烈火,你以为与食人族勾结能保你部落长久?他们贪婪无度,迟早连你这盟友都吞了。” 烈火想了想,冷哼回应:“哼,雨族长,你说轻巧!供火部落若不寻强援,弱小时!凭这贫瘠之地,早就被其余部落吃得骨头都不剩。你们雨族又何尝不是靠抢夺资源壮大,再说就算把食人族交给你们,供火部落瞬间就会被你灭族!” 我继续蛊惑道:“你看看身后那些被抓的食人族,他们如今毫无反抗之力。你若继续执迷不悟,下场一样。我已从你们族人口中知晓你们只有六百人的部署,你没胜算!” 烈火愤怒的吼道:“放了俺的族人,你也莫要吓唬俺,食人族追出去的猛卡就是个蠢货!只要咱们守住这峡谷天险,你们想强攻,也得掂量掂量死伤。” 我指着身后的骑兵继续说道“看看我身后这精锐骑兵,个个以一当十!你峡谷虽险,我若真想强攻,这点阻碍算不得什么。” 烈火哈哈大笑:“你雨族骑野兽族人是厉害,可俺身后这六百勇士也不是好惹的,熟悉地形,擅长山地作战,真打起来,你未必能全身而退。” 听完石的翻译,我狡黠一笑道:“哦?那便试试!我劝你想好,一旦动手,这片土地再无供火部落之名!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下午,我会准时进攻。”说罢,调转马头飞奔回去,众人跟上。 烈火脸色一沉,眼睁睁看着我们扬尘而去的背影,心底恨意翻涌:“该死的雨族人!”他紧攥双拳,指节泛白,心中暗自权衡利弊,食人族这个烫手山芋,交出去,怕雨族立马翻脸将供火部落吞并;不交,以雨族如今展现出的实力,强攻之下,自己族人又知道要死伤多少?” 风依旧呼呼地吹着,卷起地上的尘土,在众人脚边盘旋。远处,野兽的嘶吼声隐隐传来,仿佛是这片荒野在为这场部落纷争画上句号而发出的长叹。 烈火心急火燎地回到山崖,布鲁——食人族首领,正满脸焦躁地在原地打转,一见烈火回来,立刻大步迎上前,扯着嗓子吼道:“咋样?那雨族崽子们到底啥意思?” 烈火脸色凝重,把与雨族族长碰面的经过详细道来:“那雨族族长放狠话了,给咱们一天时间考虑,明天下午准时强攻。让咱们交出你们的人,说这样能免一死,简直荒谬!” 布鲁一听,眼睛瞬间瞪得通红,手中那柄粗糙却极具杀伤力的石斧狠狠往地上一跺,“砰”的一声闷响,激起一片尘土,怒吼道:“啥?敢跟俺们这么叫板!俺们食人族什么时候怕过,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烈火连连摆手,眉头紧锁地在布鲁面前来回踱步,劝说道:“你先别冲动,布鲁。那雨族的骑野兽的战士,你也瞧见了,来势汹汹,战斗力极强。咱们要是正面硬刚,就算有这峡谷天险,也得折损大半族人,这不划算。” 布鲁腮帮子一鼓,不服气地回道:“那依你说,咋整?总不能真被他们拿捏,把俺的族人拱手送出去?俺可丢不起这人!” 烈火停下脚步,目光深沉地看着布鲁,压低声音道:“我寻思着,咱们来个夜袭。他们白日刚打完一场恶战,抓了你们那么多族人,此刻肯定松懈得很,笃定咱们不敢回击,今晚正是突袭的好时机。” 布鲁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面露疑虑:“可夜里啥都看不到,咱能摸准道儿?别到时候自个儿先乱了阵脚。” 烈火拍了拍布鲁的肩膀,自信满满地说:“放心,俺们供火部落的兄弟对周边地形熟得很,就跟自家后院似的。咱先挑几个身手矫健、动作敏捷的,偷偷潜到他们营地附近,探探他们的防守情况。” 布鲁眯着眼继续问道:“具体说说,怎么安排!” 烈火仔细想了想,眼神透着狠厉说道:“去的人不能太多,你找一个勇猛统领,带上一百勇士,我这边给你五人,了解地形的,你们夜晚直接突袭他们山崖驻地,活捉雨族族长。” 布鲁一听,恨恨地说道:“猛卡那小子是最合适的,可他到现在都不知生死。俺看蛮古就挺合适,让蛮古这小子去,准成!” 烈火微微颔首,补充道:“蛮古是个勇士,不过这次行动得谨慎,让他嘱咐兄弟们,千万别弄出声响,一旦被发现,咱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布鲁微微颔首,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道:“那你去安排你们族老开始祭祀。这关乎着此战的成败,容不得半点马虎。” 烈火微微皱眉,陷入短暂的思索,而后眼神坚定,沉声道:“好!这个日落就去杀一头野兽,以表咱们的诚意。待会让二族老祈祷天神,开始战前祭祀。这一战,咱们需要天神的庇佑。你也先下去准备,务必将一切安排妥当。” 布鲁大大咧咧地应道:“俺晓得,这就去叫蛮古,让他赶紧挑人准备。”说罢,转身就要走。 烈火一把拉住他,神色凝重:“等等,布鲁。咱们虽然计划夜袭,但你也得想想后续。即便今晚突袭成功了,你也得带着兄弟们及时接应。可不能让冲在前面的勇士们杀了雨族首领后,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没个退路。咱们既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也要保障兄弟们的安危,留好后路,懂吗?” 布鲁一拍额头,连忙应道:“是,咋就没想到这茬!总不能让兄弟们把雨族首领杀了,自己反倒没地方跑了。俺知道了,这就去安排,一定带着人好好接应。” 烈火眼神犀利,紧盯着布鲁离开的方向,布鲁大步向前,身影在昏黄的夕阳光映照下显得有些莽撞。 片刻,烈火嘴角微微下撇,喃喃道:“该死的食人族,最好给我成功。若是办砸了,你们便都葬身于此,到时候,我也好拿你们的命去向雨族首领交差!”那声音轻得仿若被夜风吹散,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冷硬。言罢,他仍站在那儿,目光追随着布鲁,直至那背影彻底没入群之中…… 画面来到雨族,马蹄声急促,仿若密集的鼓点,敲打着大地,我们一行人骑着快马朝着临时营地飞奔而去。一路上,狂风呼啸着灌进衣领,带着尚未散尽的硝烟味,混合着众人身上的汗水,刺鼻又醒脑。 踏入营地,那股熟悉的混杂气息扑面而来,汗臭、血腥、烟火,各种味道搅在一起,这是战争留下的独特“烙印”。 进入临时营地,一道小小的身影就如脱兔般飞奔而来,“峰哥哥,峰哥哥,你回来了!”颖边跑边喊,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欣喜。 我翻身下马,笑着伸出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怎么了?”我开口问道。 颖微微喘着粗气,说道:“刚才俺在上面听到飞雨军战士们的厮杀声,可把俺急坏了,好为你们担心呢!” 我心头一暖,安慰道:“没事,这不都平安回来了。”话刚落音,虫迈着大步走了过来,问:“族长,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安排呢?” 我微微仰头,望向远方,缓缓说道:“按计划行事,都安排休息!咱们先把敌人的主力拖在这边耗上两日,给夜争取足够的时间,待时机成熟,让夜趁机直扑他们的驻地。” 豆摸着下巴上八字胡,咧嘴笑道:“族长的意思是,让夜那小子抓他们的族人,要挟他们?” 我嘿嘿一笑,没有回答,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琳快步上前,目光在我和虫之间扫视一圈,说道:“族长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我微微点头笑道,“都下去,让兄弟们养精蓄锐,明天继续佯攻,只要他们敢追,还是让矛射杀他们。”” 众人应了一声,各自散去。 颖眨着大眼睛,拉着我的手不放,又问道:“峰哥哥,那些食人族和供火部落的人真有那么厉害吗?咱们飞雨军会不会有危险呀?”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耐心解释:“他们是有些棘手,不过咱们飞雨军也不差,今天不就打了胜仗,还抓了不少俘虏。只要咱们按计划来,就不会有事。” 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像想起什么,跑去一旁拿了个水囊递给我:“峰哥哥,你渴了,喝点水。” 我接过水囊,大口灌了几下,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驱散了些许疲惫。 看着颖天真无邪的模样,我心中满是柔情,暗暗发誓一定要护好族人和这片营地。此时,夕阳的余晖洒在营地,给忙碌的众人披上一层暖光,为这紧张的战前氛围添了一抹温馨。大家各司其职,或擦拭兵器,或照料马匹,都在为明日之战做准备。 此时另一边,在这片荒蛮血腥的战场上,硝烟仍未散尽,残阳如血,猛卡,这个曾经威风凛凛的食人族勇士统领,此刻正如同一只受伤濒死的野兽,拖着千疮百孔的身躯,在荒野中踉跄奔逃。他的左脚踝处,一大块皮肉可怖地缺失着,那是被雨族驯养的凶猛战狼——狼大,残忍撕咬留下的狰狞创口,暗红色的血痂凝结在周边,每迈一步,都牵扯出钻心的剧痛。 他的上身,原本坚韧的兽皮衣被利刃划得破烂不堪,裸露出的肌肤上,密密麻麻布满了或深或浅的伤口,皆是被雨族那锋利无比的青铜剑所刺。干涸的血迹糊在伤口四周,混合着泥土与汗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猛卡身形摇晃,脚步虚浮,嘴里不停喃喃自语,声音沙哑破碎:“俺带出的那么多食人族兄弟啊,各个都是部落里的精锐,如今却……只剩一人独活。”他眼中满是绝望与自责,空洞地望向远方,“这般惨败而归,布鲁定不会饶我,回去只有死路一条。可这天地茫茫,俺又能去往何处?” 他伫立原地,良久,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眼神却在一瞬间闪过一丝决绝。“罢了罢了,只能一直往前走了,走一步算一步。” 他咬紧牙关,拖着伤腿,一步一挪地向着未知的地方蹒跚而去。 谁也未曾料到,这一走,竟是整整一个多月。 而命运的齿轮在悄然转动,在遥远的东方大陆,一次机缘巧合下,他与同样从南方大陆那片血腥战场逃亡至此的黑狼相遇。二人同病相怜,凭借着在生死边缘练就的坚韧与勇悍,在东方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从籍籍无名的逃亡者逐步崛起,并肩作战,招揽势力,最终一同统治了东方那片广袤而富饶的大陆,开启了属于他们的传奇篇章……这都是后话了。 第265章 供火部落祭祀 随着时间的推移,烈火带着布鲁以及一众族人,沿着蜿蜒曲折的山间小道,回到了供火部落所在的峡谷。 刚踏入峡谷,烈火便扯着嗓子大喊:“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搭建祭天台,耽搁不得!”他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惊起一群飞鸟。 部落里的男女老少闻声而动,青壮年们迅速奔向山林,挑选粗壮笔直的木材;妇女们则聚在一起,编织着用于装饰祭台的藤条与彩带;孩子们也没闲着,帮忙搬运一些轻便的物件,小小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忙碌。 烈火站在峡谷中央,眼神冷峻地环顾四周,指挥若定,深知此次祭天对于鼓舞士气、祈求庇佑的重要性,容不得半点马虎。 不多时,一座高大巍峨的木头祭台在峡谷中央拔地而起。它以数根两人合抱的巨木为支柱,稳稳扎根于大地;台面宽阔平整,由精心打磨过的木板拼接而成,四周装饰着色彩斑斓的藤条与兽骨,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神秘而庄重的气息。 烈火正指挥着众人有条不紊地进行最后的祭天准备,兽骨、鲜果、盛满清水的乌龟壳或野兽头骨一一摆放整齐。 布鲁围着祭台转了几圈,时不时用手捶捶这儿、敲敲那儿,检查是否稳固,嘴里嘟囔着:“嗯,看着还行,天神瞅见了,想必也会满意。”说罢,他转头看向烈火,眼神中满是期待:“烈火,祭品都准备好了,咱啥时候开始?俺这心里,早就憋足了劲儿,就等向天神祈福,要了雨族首领的脑袋。” 烈火闻言转头看向二族老询问:“二族老,你看?可以开始了吗?” 二族老抬头看着繁星点点的天空,缓缓说道:“可以了!首领!” 烈火走上前,对着二族老恭敬地行了一礼,低声道:“族老,此次对战雨族,生死攸关,还望您在天神面前,诚心祈愿,为部落求得生机。” 二族老微微颔首,目光深邃:“放心,孩子,天神定不会辜负咱们族的赤诚。” 烈火满脸敬重,身姿郑重地单膝下跪,扯着嗓子大喊道:“有请二长老祭天!”声音刚落,他身后的拱火族和食人族众人瞬间齐刷刷地双腿跪地,紧接着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整齐且响亮的呼喊声:“有请二长老祭天!有请二长老祭天!”呼喊声响彻四周,空气中弥漫着肃穆的氛围。 二族老缓缓点头,身着一袭黑豹袍,上面用血迹画着古老的符文,头上三根染血羽毛随风飘动,手持一根黑色木杖,缓缓走上祭台,口中大喊:“开始祈求天神!” 话落!只见一群拱火部落的女族人迈着整齐的步伐缓缓走来。她们面容庄重,身上穿着用柔软兽皮、缀满五彩斑斓鸟羽的服饰,这些羽毛在微风中轻轻颤动。裸露在外的的肌肤,透着一种古朴的美感。 为首的女族者轻轻晃动手中的骨铃,清脆的铃声瞬间打破了祭台前的寂静,仿若一道开启神秘仪式的指令。其他女族人闻声而动,迅速围成一个圈,将祭天台环绕其中。她们的双脚开始有节奏地踏地,扬起一小片尘土,每一次踩踏都仿佛是在向大地传递着部落的祈愿。 随着铃声愈发急促,女族人的舞姿愈发狂野奔放。她们高高跃起,双臂舒展,像是要拥抱天空;紧接着又俯身向下,双手在地面轻柔抚过,似在与大地沟通。身体如灵动的火焰般扭动,五彩的羽毛和飞扬的尘土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如梦如幻的画面。她们口中哼唱着古老而晦涩的歌谣,那歌谣穿越时空,回荡在山谷之间,诉说着对天神的敬畏与对胜利的渴望。 二族老站在祭台中央,闭目凝神,口中念念有词,开始吟诵起古老而晦涩的祭文。那声音低沉而悠长,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部落千百年的祈愿,在峡谷中悠悠回荡:“伟大的天神啊!您俯看大地,庇佑苍生……今吾族面临雨族威胁,战火将燃,生灵涂炭……望您赐予我们力量,护佑我们战无不胜,保我族平安昌盛……” 台下,烈火单膝跪地,双手握拳置于胸前,眼神炽热地望着祭台,心中默念:“天神啊!祈求你为了部落,您要是开眼,就赐我们一场大胜,让雨族那帮家伙知道咱们的厉害!” 跪地的供火部落和食人族,齐声高呼:“愿为部落效命,求天神庇佑!” “愿为部落效命,求天神庇佑!”呼声此起彼伏,在峡谷中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声浪,直冲云霄。 此时,十多个壮汉野人,抬着一头瘦小的野牛缓缓走来。 这野牛头上长着一对锋利的犄角,皮毛油亮,被壮汉们用藤蔓死死拉住,在挣扎中发出阵阵——莽莽,低沉的吼叫。 二族老拿起祭台上一把锋利的骨刀,走到野牛身旁,轻抚其背,似在安抚,又似在致歉:“牲灵啊,今日借你之躯,向天神献祭,望你莫怪,待战后,必厚葬你。”说罢,他手起刀落,精准地刺入野牛脖颈,鲜血喷涌而出,洒落在祭台上,洇红了大片木板。 口中加快了吟诵“迪里古哈鲁古米里古。迪里古哈鲁古米里古……”的速度,手中带血的骨刀挥舞,潵向天空,引领着众人的祈愿与天神相通。 随着祭文的吟诵进入高潮,只听二族老高声大喊:“天神已认可我族!护佑我族,勇士们上前接受天神祝福。” 烈火身姿矫健地站起身来,一边迈步前行,一边扯着嗓子高声呼喊:“即将出征的勇士们,都上前随我一同接受天神的赐福!”说罢,他大步流星地朝着二族老所在的方向走去。话音刚落,他身后各个部落的男勇士们纷纷站起身来,井然有序地排着队,迈着坚定的步伐跟在烈火身后,向着二族老靠近。 众人来到二族老身边,只见二族老神色庄重,左手迅速伸进一头野牛的脖子处,用力一抹,手上沾满殷红的鲜血,随后抬手将血抹在了烈火的脸上,口中念念有词,发出“嘀哩咕咪哩咕哈噜咕”的声音,似是在虔诚地祝福。 待二族老祝福完毕,烈火向前走去,紧接着布鲁走上前来。二族老依旧保持着刚才庄重的姿态,又一次伸手抹了一把牛血,依次为勇士们进行赐福。就这样,二族老一直持续着这神圣的赐福仪式,直到为即将出征的食人族一百名勇士和拱火族五名勇士都完成了祝福才停下。 整个过程庄重肃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神圣而又紧张的气息。 烈火看到最后一个族人也被二族老赐予了祝福,高声喊道:“天神已闻吾族祈愿,虽前路有雨族战士,但我们有天神庇佑,有勇气傍身,定能冲破雨族防线!活捉雨族首领。此刻,拿起武器,随食人族统领蛮骨勇士出征!” 夜色沉沉,食人族统领蛮骨顿时发出嘶吼:“小的们,跟俺去活捉雨族族长,拧下其余人的脑袋!” 他身后,100 名刚接受天神赐福、气势汹汹的食人族勇士,以及 5 名熟悉路径的拱火族带路者,扯着嗓子高声响应,“活捉雨族族长,拧下其余人的脑袋!” “活捉雨族族长,拧下其余人的脑袋!”声浪滚滚,直破夜空。 布鲁大步跨上前,厚实的手掌“啪”地拍在蛮骨肩头:“这次可得成功!” 蛮骨胸膛一挺,重重捶了下自己结实的胸膛,眼中凶光毕露:“首领放心,俺定提着那雨族族长来见您!” 布鲁微微点头,神色凝重:“我们会在雨族山坡下接应你们,赶紧去。” 蛮骨转身,大吼一声“出发”,随即带着众人仿若融入夜色的鬼魅,眨眼间消失在祭天台旁。 拱火族的女人们满脸崇敬,齐齐跪地,带着哭腔高喊:“勇士归途,定杀雨族来犯之人!” “勇士归途,定杀雨族来犯之人!” 而烈火独自静立,微微眯起双眸,眼底寒芒闪烁,心中暗自低语:“食人族这群家伙,最好别搞砸了,不然我拿你们的脑袋去向雨族谢罪。”语气冷硬,透着几分狠厉。此刻,他满心期盼着突袭凯旋,又不得不为食人族可能的失利提心吊胆,夜色之下,一场未知的风云悄然涌动。 第266章 食人族夜袭雨族营地 蛮骨带着这 105 人,一头扎进了那片如墨般浓稠的黑森林。脚下的腐叶堆积如山,每一步踩下去都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仿佛有无数只手从地底伸出来,想要拽住行人的脚踝。头顶的树枝相互缠绕,仿若一张密不透风的黑色巨网,将仅有的月光切割得支离破碎,只漏下几缕黯淡的银光。 “呜——”一声悠长的野兽嘶吼从密林深处传来,紧接着,夜鹰发出凄厉的啼哭,“咕咕”声划破夜空,惊得众人头皮发麻。身旁的灌木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簌簌作响,引得众人紧张地握紧武器。 “怕啥!咱刚受了天神赐福,这些畜生敢来,一刀一个!”一名食人族勇士挥舞着手中的骨刀,大声给自己壮胆。 蛮骨冷哼一声:“哼,就这点动静就慌了神?都给俺稳住!这黑森林虽险,却也是咱突袭雨族的最佳掩护。”他一边压低声音说话,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脚步不停,带着队伍在错综复杂的林间小道上穿梭。 “咕噜咕噜”,猫头鹰在头顶的树枝上低叫着,仿佛在发出不祥的预警。又有野狼在不远处嘶吼,“呜——”那声音越来越近,让队伍里的几个拱火族带路者也不禁脸色发白。 “这鬼地方,平日里可没人敢轻易进来,咱不刚出来就死在这里?”一个拱火族小声嘟囔着。 蛮骨猛地回头,瞪了他一眼:“闭上你的鸟嘴!再敢乱说话,影响了士气,俺先割了你的舌头!”那拱火族吓得一哆嗦,连忙闭嘴。 此时,队伍前方突然出现一条湍急的溪流,月光下,溪水泛着冰冷的光。 蛮骨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水流,又望向对岸模糊的地形,咬咬牙道:“趟过去!动作快,别磨蹭。” 众人虽心有畏惧,但还是依言踏入水中。冰冷的溪水瞬间没过膝盖,冻得他们牙关紧咬。 刚走到溪流中间,“哗啦”一声,一条黑影从水中窜出,溅起大片水花。 原来是一条水蟒,它粗壮的身躯在水中扭动,吐着信子,直扑离它最近的一名食人族勇士。 “妈呀!”那勇士惊恐地大叫,慌乱地挥舞着狼牙棒抵挡。 可水蟒来势汹汹,巨大的力量撞得他接连后退,险些跌倒在水中。 周围的人见状,哪还顾得上害怕,纷纷呼喊着冲过去帮忙。一时间,溪水中水花四溅,喊叫声、武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食人族勇士们高举着骨刀、石斧,朝着水蟒狠狠劈砍,每一下都带着刚猛的力道,溅起一片腥红的血水。 水蟒吃痛,疯狂地甩动身体,尾巴扫过之处,众人纷纷避让,可还是有几个躲闪不及,直接被抽飞出去,重重的砸落进冰冷刺骨的河水中。 但众人杀红了眼,没有一个退缩,瞬间石块,标枪,石斧,狼牙棒等武器砸向水蟒。 在一阵激烈的拼斗后,水蟒的动作渐渐迟缓,身上布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将周围的溪水都染得通红。 蛮骨挥舞着骨刀,一个箭步冲向水蟒,刀光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狠狠劈向水蟒的头颅。水蟒灵活地一甩脖颈,避开锋芒,却不料蛮骨顺势一个侧身,反手一刀扎进它的侧身,鲜血喷涌而出,溅了蛮骨一脸。” 只见蛮骨翻身一跃,稳稳骑在水蟒身上,又一刀狠狠扎进水蟒的七寸。 身后一个食人族人高高跳跃,狠狠一狼牙棒砸向水蟒蛇头! 这重达 200 多斤的庞然大物彻底没了动静。 “哈哈,死了!这畜生终于死了!”众人欢呼起来。 紧接着,他们齐心协力,将水蟒庞大的身躯拖上了岸。 还没等缓过神,蛮骨大吼一声:“天神赐福,这野兽的血就是给咱补充力量的!”说罢,他率先扑了上去,张嘴咬向水蟒还温热的脖颈,大口大口吞咽着鲜血。 其他食人族见状,纷纷效仿,一个个如饿狼扑食般,疯狂地撕咬着水蟒的身体,任由那腥热的鲜血溅满脸庞、浸湿兽皮。 拱火族的几人稍显犹豫,可在这狂热的氛围下,也硬着头皮加入其中。刹那间,岸边一片血腥景象,每个人都沉浸在这原始而野性的疯狂里,仿佛在饮下鲜血的瞬间,他们真的汲取到了来自天神与这丛林巨兽的力量,为即将到来的战斗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也让这阴森的黑森林愈发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息。 月色如水,洒在这群犹如从地狱爬出的人身上。每个人喝水蟒血液时,把自己弄得满脸、满身是未干的血迹,肌肉紧绷,散发着浓烈的野性与杀气。 此刻,他们悄然潜行至雨族临时营地旁。 一个拱火族人抑制不住声音的颤抖,轻声说道:“蛮骨统领,你看!前方就是雨族的临时营地了。” 蛮骨微微颔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那片被木栅栏圈起的营地,下令:“你们去把雨族首领给俺找出来。” 一个拱火族战士吓得双腿发软,声音哆嗦着回应:“蛮骨统领,俺们怕……” 蛮骨瞬间瞪大了铜铃般的牛眼,怒喝道:“怕啥?又不是让你们去拼命,只是让你们去瞅瞅,看看哪个木栅栏房最大,雨族首领肯定窝在最大的那间里头!” 几个拱火族人唯唯诺诺,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然后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着雨族临时营地挪去。 他们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没走出多远,就瞧见前方一排排的木栅栏营地旁,几个雨族战士稀稀落落地围坐在篝火边,正大口大口地烤着瘦肉,油脂滴落在火中,发出“滋滋”的声响。 他们吓得赶忙停下脚步,把身体压得更低,其中一人用气声说道:“不能再往前了,再往前,被他们发现,咱们小命可就没了。”其他人纷纷点头应和,随后迅速转身,像受惊的兔子般跑回蛮骨身边。 “蛮骨统领,”一个拱火族人喘着粗气,手指前方,“那儿…那儿就是他们最大的营帐了。” 蛮骨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低声道:“拿起你们的武器,咱们先去把雨族首领活捉了,其余人的脑袋都拧下来!” 身后众人轻和:“好!”紧接着,他们跟随着蛮骨,借着夜色的掩护,一步使他们跟随着蛮骨,借着夜色的掩护,一步一步朝着营地摸了过去。 四周微风拂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以及远处野兽时不时传来的嘶吼,还有夜鹰“咕咕咕”的啼哭声,仿佛在为这场即将爆发的血腥杀戮奏响前奏。他们逐渐靠近营地,月光下,能清晰看到木栅栏上的纹理,以及营地内若隐若现的帐篷轮廓。 此时的飞雨军临时营地内,我正四仰八叉地躺着,打着呼噜,嘴角淌着哈喇子。 狼大耳朵忽然微微一动,它机警地竖起狼头,悄无声息地轻轻跃下,落地后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营地外奔去。 借着月光,它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那股愈发浓郁、正在逼近的血腥味。狼大心觉不妙,仰天“呜——”咽一声,这声响如同警报。 狼二、狼三听闻,瞬间从各处窜出,齐聚到狼大身旁。 三头狼静静地伫立,鼻子不停地翕动,仔细分辨着那血腥气味的来源。 营地中几个正在烧烤肉的飞雨军瞧见三头狼这异常的举动。 福挠了挠胖嘟嘟的脸,满不在乎地说道:“哎!你们看那狼大跑过去干啥?” 另一人瞥了一眼,嬉笑着接话:“连长,可能去尿尿。”可还没等他们笑完,就见三头狼身上的毛根根竖起,血腥味越来越重,朝天发出低沉的“呜呜呜——嘶吼,”显然是在示警。 福察觉到不对劲,肥胖的身体“刷”的站直,神色一凛:“不对,你们看狼大它们好像发现什么了?在那里警示,走过去看看!” 众飞雨军不敢怠慢,十几个战士急忙抄起手中的武器,朝着三头狼在的位置奔去。 狼大绿幽幽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不断地抬头,发出“呜呜——”的嘶吼。 蛮骨等人此刻正趴在地上,借着夜色和草丛的掩护,死死盯着前面三头狼。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野兽?” “别说话”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爬伏在草丛堆里。 只见十多个飞雨军战士跑到三头正在朝天嘶吼的狼面前。 福拍了拍狼三的头问道:“狼三你们发现什么了?” 狼三转头绿油油的看了福一眼,又朝天呜呜呜——嘶吼。 狼大看到飞雨军来到跟前,率先朝着前方扑了过去,狼二、狼三紧随其后,直扑向趴在地上的食人族。 狼大奔至一个食人族身前,一口狠狠咬向他的脖子,那食人族顿时疼得“啊”的一声大叫。 狼二,狼三分别也找上了其余人的脖子,只听到“啊…啊……”的声音此起彼伏。 身后的飞雨军们见此情景,立刻反应过来,一个飞雨军战士喊道“什么人?什么人在那里?” 福扯着嗓子大喊:“有敌袭,有敌袭!”肥胖的身体提着青铜剑就冲了上去。 瞬间,整个营地稀稀疏疏的人头耸动,警报声此起彼伏。战士们从营帐中鱼贯而出,迅速集结,朝着事发地点赶来。 蛮骨见行踪已然暴露,心中暗叫不好,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下令:“兄弟们,冲!”食人族勇士们纷纷从地上跃起,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迎着飞雨军疯狂冲了上去。 双方瞬间短兵相接,喊杀声、武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飞雨军营地内,警报声瞬间打破了夜的寂静。“敌袭!”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从营帐外传进来,惊得众人瞬间从睡梦中惊醒。 虫抓起身边的青铜剑,整个人如一道黑色闪电般朝着食人族奔去。月光下,青铜剑寒光闪烁。 身后,忠,勇,无,比等将领,也纷纷手握青铜剑,身姿矫健地跟随而上。 就连石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憨憨的家伙,此刻也被惊醒,眼睛扫过还在呼呼大睡的我,撇了撇嘴说道:“巧儿,你保护族长,俺出去看看什么人敢来偷袭咱们。” 巧儿手握青铜剑,铁塔般的身体站在一侧,回应:“石团长去!俺一定把少主保护好的!” 石点可点头,抓起身边那把明晃晃、足有一米五的砍刀,疾驰出去。 此刻的我,却还在呼呼大睡,对外面这场生死厮杀浑然不知。 一道小小的身影“咻”地从临时营地跑进来,月光下,那金色头发摇曳,蓝银瞳闪烁,来人匆匆赶到我身旁,急切地轻推着我,嘴里念叨:“巧儿,峰哥哥还没醒吗?” 一旁的巧儿苦笑着摇头:“少主还在睡觉呢!” 来人鼓鼓地嘟着嘴,蓝眼瞳一眨一眨,埋怨道:“峰哥哥也真是的,食人族都打过来了,他还能睡。”说着,急忙推醒我:“峰哥哥,起来了,起来了,敌人打来了。” 迷迷糊糊的我撑开眼皮,问道:“怎么了?颖!” 颖嘟着小嘴说:“峰哥,外面敌人都打来了,你还在睡觉啊!” 我瞬间一个激灵坐起身,只听外面喊杀声阵阵。“快出去看看,”一边念叨,一边急急忙忙冲出去。 颖手拿起狼皮披风,巧儿提着青铜剑紧跟在后。 来到外面,就听见虫的大吼:“把他们全都围住,忠,勇,无,比,你们五个看住外面,那个食人族统领,俺宰了他!”言罢,虫手提青铜剑,奋勇冲上前。 蛮骨眯着眼,提着古刀就与虫战在一处。 此时,食人族那边战况惨烈,狼大、狼二、狼三凶狠地扑上去撕咬着剩余的食人族。 石挥舞着一米五的长刀,威风凛凛,一刀斩杀一个食人族,还大声咒骂:“狗杂碎,还敢来偷袭咱们!”说着,一脚踹飞一个食人族,反手又劈倒一个。 琳巾帼不让须眉,提着青铜剑精准地一刀划过一个食人族的脖子,啐了一口:“呸,就你们这点人,还敢来偷袭!” 越来越多的食人族被砍倒在地,飞雨军 一千多人把他们团团围了起来。 众食人族瑟瑟发抖,手中的狼牙棒纷纷掉落,更有胆小的直接跪到地上磕头,嘴里哭喊着:“俺不想死,不想死,放了俺!”士气一下低落!战场之上,满目疮痍,只剩 六十来个食人族还在负隅顽抗,四周皆是伤者的哀嚎。 此时,唯有虫和蛮骨的打斗还在激烈进行。 虫身形矫健,瞬间闪至蛮骨跟前,手中青铜剑一抖,寒芒一闪,直刺蛮骨咽喉。 蛮骨铁塔般的身躯稳如泰山,见剑刺来,古刀一横,“当”的一声脆响,挡下这一剑。 虫一个翻身,青铜剑朝着蛮骨右臂刺来,蛮骨甩身侧身躲过,反手一刀劈向虫的脚踝。 虫急步后退,瞬间拉开距离,蛮骨趁势追上,一刀劈向虫脑袋。 虫侧身躲过,反手青铜剑直刺蛮骨右肩,只听蛮骨“啊”的一声,右臂近肩头处被刺出一个血洞,他退后三步。 虫飞身而上,青铜剑直刺蛮骨面门。蛮骨侧身避开,飞起一脚踢向虫腹部。 虫用剑挡住,借力后跃。蛮骨不顾伤口,双手攥刀,大吼着扑上,抡刀劈向虫。 虫闪到一旁,蛮骨刀劈在地上。虫绕到其身后,剑刺后背。蛮骨弯腰躲开,还是被剑划出血痕。 蛮骨愤怒转身,挥刀横扫。虫矮身翻滚避开,鲤鱼打挺站起,挺剑再攻。 几个回合下来,蛮骨体力渐渐不支,动作也迟缓起来,伤口处不断有鲜血渗出,染红了他身侧的土地。 虫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青铜剑在空中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引得蛮骨视线一花,紧接着,虫飞起一脚踢在蛮骨受伤的右臂上,蛮骨吃痛,“啊”的一声,古刀差点脱手。 趁此机会,虫快速绕到蛮骨身后,用青铜剑抵住他的脖颈,大喝一声:“别动!”蛮骨还欲挣扎! 虫怒目圆睁,右手高高举起青铜剑,狠狠一剑劈了下去,只见寒光一闪,蛮骨整只右臂齐根斩断,鲜血如喷泉般汩汩而出。 蛮骨发出“啊”的一声嘶吼,撕心裂肺,他左手慌乱地捂住断臂,双眼死死地盯着虫,眼中满是仇恨的怒火。 虫冷哼一声,抬腿一脚踢向蛮骨,嘴里骂骂咧咧道:“叫你别动,是不会听人话吗?你们这些吃人的恶魔。” 蛮骨受此一脚,身体一个踉跄,“啪”的一声倒在地上。他虽倒地,却仍挣扎着扭动身躯,嘴里含糊不清地怒吼着:“雨族的杂碎,再来大战……” 虫满脸厌恶地转身,摆了摆手,冲一旁喊道:“拿下!”几个飞雨军战士立刻拿着绳索一拥而上,将蛮骨死死捆住。此时蛮骨右臂上的鲜血还在不断涌出,染红了他身旁的土地,他却依旧在拼命挣扎,那狰狞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虫皱着眉头,看向不断嘶吼的蛮骨,不耐烦地问:“他说什么?” 众飞雨军纷纷摇头,面露鄙夷之色:“谁知道呢,这些狗杂碎说话一句也听不懂。” 剩余的 五十余名食人族,眼见蛮骨被擒,顿时没了反抗的勇气,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扑通扑通”跪地磕头,口中哀求饶命。 石见状,大吼一声:“全部拿下!”众飞雨军得令,如饿狼扑食般迅速围拢过去,将这些食人族一个个五花大绑起来。 我心中挂念着兄弟们的安危,缓步走了过去,高声问道:“看一下有没有兄弟受伤。”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无人作答。 这时,福扭动着他肥胖的身躯,匆匆跑了过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喘着粗气说道:“族长,有四个兄弟伤了,所幸没有性命之忧,不过是重伤。” 听闻此言,我心急如焚,急忙喊道:“伯高呢?”话音刚落,伯高和岐便快步走来,齐声喊道:“族长!” 我冲他们努了努嘴,说道:“去看一下受伤的兄弟。” 两人二话不说,急急忙忙地朝着受伤兄弟们所在的方向跑了过去。 我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暗暗祈祷兄弟们都能平安无事,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总算是暂时落下帷幕…… 第267章 残阳血煞 随着天色越来越亮,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洒落下来。外面的战场已打扫完毕。 虫提着那个断了一只手的食人族小统领蛮骨,大步走进临时营地。 我正坐在篝火旁,紧蹙眉头思索着后续的对策,火光照耀下,面容愈发冷峻。 虫一脚踹在蛮骨的膝弯处,怒喝道:“跪下!” 蛮骨一个踉跄,单膝跪地,却又猛地直起身来,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虫,用他们那难懂的语言嘶吼道:“老子是食人族勇士,你们这些会跑的食物凭什么让老子跪下?” 虫见状,眼中怒火更盛,再次飞起一脚踹过去,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蛮骨重重地双膝跪地,疼得闷哼了一声,但嘴里依旧骂骂咧咧个不停。周围的兄弟们都围拢过来,眼神中满是厌恶。 这时,石提着一个拱火族人进来说道:“族长,翻译的找来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问问他!我想知道他们是怎么过来的?矛那边不可能不发现他们过来夜袭。” 只见拱火族人和食人族小统领蛮骨叽叽歪歪地说了一堆,蛮骨满脸愤怒,情绪激动。 拱火族人低头说道:“雨族大人,咱们是通过小密林子直穿过来的。” 虫微微眯起眼睛,“这里还有小密林子?” 拱火族人急忙点头,“是啊,是啊!” 虫指着食人族问道:“他是谁?” 拱火族人回应:“他叫蛮骨,是食人族中的一个统领,他们来自对面的大河。” 虫紧紧地盯着拱火族人,喝道:“说点俺们想知道的东西!” 拱火族人急忙趴伏在地回应:“雨族大人,俺知道的不多,只是负责带路的!不过听说食人族首领上个日落也过来了,只是不知道在哪里。” 虫把所有的话翻译后,我努了努嘴,“让这个食人族统领说出他们首领的位置。” 虫冷笑一声,“族长,看俺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他将手中的烧火棍重新捅进篝火堆里,不一会儿,棍尖便被烧得通红,滋滋冒油。 他一把揪住蛮骨的头发,迫使蛮骨仰起头来,然后转头看向拱火族人,用眼神示意他翻译。 拱火族人吓得一个哆嗦,赶忙结结巴巴地对蛮骨说道:“他……他让你说出你们首领布鲁在哪儿,要是不说,可有你好受的!” 蛮骨紧咬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虫,嘴里仍是骂骂咧咧:“雨族的懦夫,就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拱火族人忙不迭地翻译给虫听。 虫冷哼一声,手上猛地一用力,将烧红的棍尖直接戳在了蛮骨断臂处“嗞啦”一声,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一股焦糊味。蛮骨疼得浑身一颤,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可紧接着又强忍着剧痛,硬是把后面的叫声憋了回去。 拱火族人在一旁看得脸色发白,声音都有些颤抖地翻译着蛮骨的反应。 “怎么样,现在想说了?”虫微微扬起下巴,眼神里满是威慑,拱火族人赶紧将这话传过去。 蛮骨大口喘着粗气,脸上的肌肉因为疼痛而扭曲,用自己的族语说道:“俺……俺不会背叛……族人……”拱火族人小声地翻译着。 虫的耐心彻底被消磨殆尽,他正准备再给蛮骨一些苦头吃时,我抬手制止了他:“罢了,虫,看来硬的不行,得换种法子。” 虫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依言退下,那烧红的棍尖在蛮骨眼前晃过最后一次,才被他狠狠掷入火中。 蛮骨瘫倒在地,眼神却依旧透着不屈。 我看向虫,说道:“不是还抓了很多食人族吗?去把前面抓的那些拱火族人单独带过去,询问关于食人族的情况,重点是把他们首领的位置问出来。” 虫摩挲着下巴,微微点头回应:“好的,族长。”话落,他便大步离去。 此时,在雨族临时营地后方一座黑山的边缘,布鲁正带着众多食人族成员伏低身子,紧紧盯着远处的雨族临时营地。 一个食人族小统领面露疑惑,开口问道:“首领,蛮骨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布鲁微微眯起眼睛,悲声道:“应该是行动失败了。” 那食人族小统领点了点头,附和道:“看来咱们夜袭抓雨族首领计划没有成功。” 布鲁脸色一沉,急忙摆了摆手,低声下令:“走,撤回去!”话音刚落,一行人便迅速而安静地跟随着布鲁,小心翼翼地撤离了此处,在山林中穿梭,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脚步声和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而在雨族临时营地这边,直到中午,太阳渐渐升高,强烈的光线照亮了整个营地,可此时的营地中却没有一丝安宁的气息,一切都充满了即将爆发战火的味道。 虫通过对那些被抓的食人族成员严刑拷打,又威逼利诱几个胆小的拱火族人,好不容易才从他们口中撬出了食人族首领布鲁现在的藏身位置。 虫快步提着一个瑟瑟发抖的拱火族人来到临时营地中军大帐。 此时我正和几位飞雨军高层围坐在一起,商讨着下一步的计划。 虫将那拱火族人狠狠一推,那家伙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吓得脸色煞白。 “族长,问出来了!”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布鲁那家伙现在藏在离咱们不远的黑树林里。 我急忙起身,问道:“具体地点知道吗?” 虫回应:“只有两个食人族的人知道,他们说他们首领布鲁就在离咱们这里一个来小时路程的右前方黑树林等着接应蛮骨。” 我转身看向石吩咐道:“赶快整顿人马,我们一起出去,务必把这个食人族一网打尽!” 石点了点头“好的,族长。”,大步离开去安排。 当我们一行人迅速赶到食人族所说的那片黑树林时,眼前的景象让大家都愣住了。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一片狼藉。地上到处是断枝,杂乱无章地铺着,还有被生吞活剥的野兽皮毛,血迹已经干涸,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那些皮毛上还残留着一些肉丝,显然是食人族在这里停留时猎杀野兽进食后留下的痕迹。 我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地上的痕迹,眉头紧紧皱起。 琳走了过来,开口说道:“族长,看来他们已经提前得知俺们要来,所以匆忙撤离了。” 我站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这个布鲁果然狡猾,不过他们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 琳眨着大眼睛,担忧地问道:“族长,那接下下咱们该怎么办?” 我摸索着下巴,良久过后回应:“吩咐下去,继续追击,就算追不到,今天也要把他们主力全部拖在供火族的埋伏地,夜他们要是不出意外,应该下午就直接抵达他们的驻地。” 众人听了我的话,微微点头,随即传达了追击的命令。 一支枪 千人的队伍,如出鞘利剑般迅速朝着既定方向奔去,一路上个个绷紧神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山林间唯有我们前行时发出的沙沙脚步声,偶尔惊起中午休憩的飞鸟,“扑扑棱棱”地四散而去,还有远处野兽的嘶吼声轰隆不绝,似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预警。 直到我们来到供火族的伏击峡谷,眼前的景象让大家都警觉起来。 这一次,无论我们如何叫骂侮辱,供火族与食人族联军竟似铁了心一般,全都闭牙不出。 崖壁上,食人族首领布鲁,谁听不懂下面雨族人在叫骂什么?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此刻他脖间青筋暴起,汗水顺着他那如铁塔般壮硕的身躯滑落,手中紧握着一根粗粝的狼牙棒,棒上的尖刺在夕阳余晖下闪烁着冷光,领着食人族与供火族剩余的勇士,借助峡谷崖壁天险,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死死守住要道,摆明了要跟雨族人耗下去。 而在不远处,供火族首领烈火双手握拳,怨毒地看着布鲁的背影,牙缝里挤出低沉的声音,小声说道:“扎飞,食人族这次刺杀雨族首领又失败了?” 扎飞身形微微一缩,面露忧色,点头回应:“是啊,首领,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烈火眉头紧锁,来回踱了几步,猛地顿住,说道:“咱们不能再和雨族人这样打下去了,那雨族首领在上个日落交谈中要求,只要食人族和他们首领布鲁!咱们得想办法把他们绑了,交出去。” 扎飞面露难色,忧心忡忡地向前一步,劝阻:“可是,首领,食人族本来就强悍,再说还有这么多人在这里,咱们要是贸然动手,胜算也不是很大啊!” 烈火听闻,猛地闭上双眼,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深吸一口气后,喃喃自语道:“那怎么办?如果再和雨族这样打下去,咱们供火部落能有多少人死?咱们的族人,好多都已经倒在这片战场上了!难道还要继续这么无谓地牺牲下去?”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眼中甚至泛起了些许泪光,“我身为首领,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族人走向覆灭!”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他的情绪而凝重起来,扎飞和其他几个亲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也都没了主意,只能沉默地站在一旁,望着那僵持不下的战场,心中满是对未知前路的迷茫与恐惧。 一阵微风拂过,把画面带到了飞雨军夜这一边。 第268章 突袭供火部落 而另一边,夜、炎、晨,梁带着狼四、狼五以及 四百名三营的飞雨军,历经两日艰难绕路跋涉,通过蓝山时,凭借着狼四那如猎犬般敏锐的嗅觉,将潜藏在通往供火族部落的暗哨一个一个都嗅了出来。 炎挥舞着青铜剑,率人迅猛出击,动作干脆利落,那些暗哨毫无还手之力,竟没有一人得以逃走。 随着一步步深入,他们悄然摸进供火族部落的驻地峡谷范围。 炎满脸兴奋,那道从左眼延伸至嘴角的狰狞刀疤,此刻因激动而微微扭曲,他压低声音却难掩亢奋地说道:“营长,看,前方就是供火族的驻地了!” 夜微微点头,目光如炬,压低声音下令:“全速前进,咱们辛苦了两日,成败在此一举,只要有人抵抗,一律格杀!” 炎高举着青铜剑,声嘶力竭地喊道:“冲啊!冲啊!凡遇反抗的隔杀。”话落,晨、梁、狼四、狼五,带着 400 名飞雨军“冲,冲啊!”喊声响彻山谷,众人如汹涌潮水般朝着供火族部落冲了进去。 狼四、狼五此刻它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行动间尽显猛兽的凌厉,一心只想冲进敌人撕咬。 冲进山谷,众人眼前的景象令人心生诧异,这才瞧见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正围坐在一个高架的木架台——跪着祈福! 许多女人正不断地往那祭台上添着柴火,熊熊火焰舔舐着夕阳余晖下的山谷,滚滚浓烟直冲云霄。 在那高高的祭台上,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头尤为引人注目,他身穿黑色豹纹皮衣,手中紧握着一根黑色木杖,头上插着醒目的羽毛,此刻正闭目端坐。听到纷扰的动静,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目光中透着几分惊惶与警惕。 刹那间,峡谷内陷入一阵混乱。密密麻麻的女人和孩子们惊恐地嘶吼起来:“什么人?那是雨族人吗?” “雨族人杀进来了,大家快跑啊!”四处奔逃的人群乱成一锅粥,有的人慌不择路,甚至从燃烧的火堆上直接跳过去,头发瞬间被火苗舔到,“咻”的一下烧了起来,可他们也全然不顾,像个火人一般啊啊啊地嘶吼着。旁边的族人瞧见,急忙七手八脚地将火扑灭,而后又架起伤者继续奔逃,小孩们的哭声此起彼伏,响彻山谷。 众飞雨军将士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炎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面露疑惑,转头对夜问道:“营长,他们在干什么?” 晨也上前一步,望着混乱的众人,同样满心不解:“营长,他们这儿怎么不见青壮男人呢?” 夜眯了眯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沉声道:“不管他们,冲上去!把他们全都抓了。 如有反抗,格杀”说罢,他一马当先,高举青铜剑,向着混乱的人群冲了过去,身后的飞雨军将士们也迅速反应过来,紧紧跟随其后,一场混乱中的抓捕行动,就此拉开帷幕…… 冲入人群,夜挥动青铜剑,用剑背将几个试图逃窜的女人拍倒在地,大声吼道:“都不许动!全部趴在地上。” 飞雨军将士口中大喊:“都蹲下,在跑就杀了你们!都蹲下。”战士们迅速散开,呈扇形包抄过去。 这些女人和孩子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吓得哭喊声更大了,脚步慌乱地四处奔逃,却又无路可走。 炎和晨身形矫健,几步就追上几个跑得快的女人,一把抓住她们的胳膊,将其拖回人群。 狼四、狼五如同敏捷的猎豹,在混乱中穿梭自如,专挑那些企图反抗的人下手。 有个身形壮硕的女人,不知从哪捡起一根木棍,朝着靠近的飞雨军挥舞起来,狼四一个箭步冲上前,狠狠一口咬住女人的脖子,女人挣扎,没一会就一动不动。 随着抓捕行动的推进,山谷中的女人和孩子渐渐被聚拢在一起,密密麻麻足有一千多人,放眼望去,全是惊恐万分的面容,没有一个能镇定自若。 此时,梁匆匆跑来报告:“营长,抓到一个疑似首领的老巫师,就是之前在祭台上闭目端坐的那个,从他身上搜出一块刻有神秘符号的兽皮,你看看是啥?” 夜接过兽皮,仔细端详,只见兽皮上,一横一横的!用鲜血画出的横线已成了暗黑色,干涸的血迹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夜又皱了皱眉,环视一圈,提高音量问道:“谁知道这是啥玩意啊?” 众人面面相觑,皆摇了摇头。 夜随即几步走到被俘虏的供火族二族老面前,用剑指着他,再次问道:“这是啥东西?” 二族老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浑浊的双眼透着惊恐,先是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进攻咱们供火部落?” 夜不耐烦地瞪着这老人喝道:“在问你话,这是什么东西?” 二族老瞅了瞅夜手上的兽皮,犹豫片刻后回应:“这是俺们部落记录日落日出的规律。” 夜皱眉思索,好似在哪里见过这东西!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炎在一旁若有所思,片刻后,说道:“营长,这不就跟俺们部落陆巫的那根黑色木杖刻画的时间线一样吗?用这个记录每月每日的时间变化啥的。” 夜听后,又仔细对比了一下脑海中自家陆巫木杖上的刻痕,点了点头,道:“嗯!就是这个东西,记录时间的。” 炎看着二族老,脸上满是疑惑,不解地问道:“你们供火族的勇士呢?怎么一个都没有?” 二族老低垂着头,身子微微颤抖,似乎在犹豫该如何回答。 梁一个箭步冲上前,一脚狠狠踹到二族老的肩上。这一脚力道极大,二族老被踹得一个踉跄,“啊”的一声惨叫,重重地摔倒在地!骂骂咧咧地吼道:“问你话呢,老东西!没听到问你话吗?” 夜见状,沉着脸摆了摆手,示意连梁退下!缓步走到二族老身旁,问:“你是供火部落首领烈火?” 二族老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身来,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虚弱地回应:“不是,我是供火族的先知。” 夜双目一瞪,高声喝问:“你们供火部落首领呢?” 二族老低头不语,双唇紧闭。 一旁的梁见状刚抬腿欲踹,就在脚尖快要触碰到二长老的瞬间,二长老猛地抬头,颤声道:“首领带着族里所有男人和食人族,在外山埋伏,要将你们就地格杀!” 夜点了点头,继续问:“大概带了多少族人?” 二族老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就不知道了。” 就在这时,晨大步走来,满脸愤怒地说:“营长,在最靠右的两个山洞发现大量没有穿衣物的女人,还有大量被捆绑的男人。” 夜转头,一脸疑惑地问道:“那是什么人?” 二族老颤颤巍巍地回应:“那是食人族首领布鲁抓的各族女人和各族男人。” 夜转头看向晨,命令:“去,把他们全都带出来。” 晨领命离开。 过了一会儿,一群衣不蔽体的女人,大概有七八百人,和三四百个手脚被藤蔓捆成一排的男人,一个个从山洞里陆续走了出来。 所有飞雨军都对这群人指指点点。“哎,看一下他们是什么人啊?”一个飞雨军好奇地低声说道。 另一个撇撇嘴回应:“能是什么人,瞧这副衣不蔽体的样子,估计是被食人族抓来折磨的。” 直到这大群人被带到夜身边,众人清晰地看到,这些人几乎完全赤裸,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遮体布料,皮肤因长期被囚禁和虐待而显得粗糙且布满伤痕。 与食人族那带着兽骨、兽牙等饰品的装扮截然不同,他们的模样尽显狼狈与凄惨。 再看飞雨军们身上坚固的藤甲、宽大整齐的蓝皮披风、厚实的牛皮鞋,以及束得整齐的头发,双方的差距不言而喻。 这些俘虏们惊恐万分,小声地瑟瑟发抖,身体在寒风中不受控制地颤动。女人们压抑着啜泣,无助地用手臂遮挡着身体,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她快步上前,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外搭的狼皮披风,将它轻轻披在了一个年纪较小、抖得厉害的女子身上,柔声道:“孩子,别怕,你们安全了” 那女子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愕与感激,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人群中一个身形高大却瘦骨嶙峋的女子,强忍着恐惧跪地开口:“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吗? 夜微微点头回应:“是的!你是哪个部落的?” 女子还是不敢相信,只连连磕头。夜又把她扶起,她才缓过神来,颤颤巍巍地开口:“ 俺们是岩溪部落的!食人族突然闯入的领地,烧杀抢掠,男人们拼死抵抗,全都被杀!还有……还有孩子和老人也全部被吃或被杀……”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哽咽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夜的脸色阴沉下来,紧咬着牙关,一字一顿地说:“食人族如此恶行,定不会轻饶!你们放心,从现在开始,你们都安全了。” 那上千名刚刚获救、衣不蔽体的俘虏听闻夜的这番保证,先是愣了一瞬,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等来了解救之人。紧接着,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哗啦啦”地全体跪地,他们的膝盖砸在地面,扬起一小片尘土。 有人带着哭腔高喊:“多谢大人,多谢天神赐予,大人来救咱们!” “多谢大人,多谢天神赐予,大人来救咱们!”这一声呼喊,如同导火索,瞬间引爆了众人压抑已久的情绪,此起彼伏的感恩声交织在一起,在山谷间回荡。 夜看着眼前这震撼又令人心酸的一幕,眼眶微微泛红,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飞起一脚踹在二族老的腿弯处,大声呵斥道:“让你…让你们的族人去把兽皮衣物全都给他们穿上,凡有一个没穿衣物的,你马上得死!” 二族老吓得一个哆嗦,脸色惨白,连忙颤颤巍巍地应道:“好的,大人!好的,大人!”随后连滚带爬地跑下去安排。 飞雨军们见状,也纷纷动了起来,有的帮忙维持秩序,有的跑去协助搬运衣物。 不一会儿,一堆堆兽皮被抱了过来,战士们手脚麻利地为俘虏们披上、穿上。 那些俘虏们穿上衣物后,似乎找回了些许尊严,身体也不再抖得那么厉害,她们望着忙碌的飞雨军,眼中满是感激。 而此时,在外山的战场上,残阳如血,倾洒在这片饱经战火洗礼的土地上,将峡谷染成一片诡异的橙红色。食人族与供火族联军和雨族的主力部队依旧僵持不下,双方的战士们宛如一尊尊凝固的雕像,散落在峡谷各处,严阵以待。 峡谷中,怪石嶙峋,陡峭的崖壁上偶尔有几株顽强生长的枯草,在风中瑟瑟发抖。四周野兽嘶吼,那此起彼伏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传来的哀嚎,为这紧张的局势更添几分惊悚色彩。时不时有几只秃鹫在空中盘旋,它们宽大的翅膀扇动着,投下一片片阴影,似乎在耐心等待着一场血腥盛宴的开场。 风——呼啸着穿过峡谷,带着刺鼻的血腥味儿和呛人的尘土,吹得战士们的衣衫猎猎作响。尽管喊杀声暂未响起,但紧张的氛围却如一张绷紧的弓,一触即发。 每一个战士都紧握着手中的武器,手心满是汗水,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敌人的一举一动,他们知道,下一秒,这片寂静就可能被瞬间打破,化作一片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修罗场。 第269章 暗夜奇兵雨族破局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供火族驻地内,祭台旁的熊熊大火烧得愈发猛烈,火舌肆意舞动,将夜空映照得通红。 那跳跃的火光,不仅驱散了周边的黑暗,却也让眼前这混乱又充满苦难的场景愈发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供火族的男女老少,足有上千人,此刻正被驱赶到一侧。他们紧紧地簇拥在一起,眼中满是惊恐与迷茫,在火光无情的映照下,一个个身影瑟瑟发抖,仿佛是狂风中无助的残叶。 老人紧紧护住年幼的孩子,妇女们则将惊恐的目光投向四周,试图在这绝境中寻得一丝安宁,可那颤抖的双唇,泄露了她们内心深处的不安。 而在火堆的另一边,被解救出来的俘虏们正经历着另一番“热闹”。 她们穿上了派发的兽皮,这些兽皮带着些许粗粝,却也为他们抵御了夜晚的寒意。 此刻,他们正哽咽着享受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次温饱的食物,全然顾不上形象,狼吞虎咽地吃着烤肉、野菜,还有各类根茎。长久的饥饿让他们的肠胃早已迫不及待,双手捧着食物,拼命往嘴里塞,只想尽快填饱肚子,填补那无尽的空虚。 夜身姿矫健,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穿梭在忙碌的人群中,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确保一切尽在掌控。 这时,炎匆匆走来,脚步急切,带起一阵轻微的尘土。他身形魁梧,那道从左眼直至嘴角的刀疤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夜看到他,微微点头示意,两人目光交汇,短暂的交流中,传递着战友间的默契。 炎哈哈大笑起来,:“营长,这一仗打得漂亮,咱们没伤一人,就轻轻松松控制了供火族!兄弟们都立了大功!” 梁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接口:“是啊营长!这一次咱们三营可算打出了威风,控制了偌大的供火族不说,还解救了这么多各族女族人,这一次每个兄弟都能分到好几个女族人了。” 身后众飞雨军听闻,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一个皮肤黝黑的战士,拍着胸脯大声嚷道:“这次俺要三个!俺要让家里热热闹闹的!” 另一个稍显年轻的战士也不甘示弱,接口说道:“俺要四个!族长说了,女人越多越好,膀大腰圆的女人更能生。” 夜听到这话,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阴沉下来,他瞪着这几个口无遮拦的家伙,怒声呵斥:“你们都没个正经!看看她们,”说着,他指向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各族女子。只见她们骨瘦如柴,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眼神中满是惊恐,身上还有或深或浅被食人族折磨留下的伤痕,有的女子手腕上还留着被绳索捆绑过的淤青,“她们都被折磨成啥样了,你们倒好,仗还没打完,就开始盘算着怎么分她们,哼!” 晨在一旁附和:“就是,咱们是雨族战士,可不是食人族!”他的话音虽落,但是众解救出来的女人们却相互对视一眼。 随后,一个身形娇小、面容憔悴的女子率先开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大声说道:“俺愿意跟随众勇士们!是你们救了俺,没有你们,俺这条命早就没了,跟了你们,往后的日子才有盼头。” 有了她的带头,其他女子也纷纷鼓起勇气,七嘴八舌地响应起来:“俺也愿意跟!”“俺这条命是勇士们给的,跟定你们了!”她们的声音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有着对未来的渴望。 莉看着这一幕,眼眶微微泛红,她走上前去,对着那些女子左手扶胸,行了一个庄重的军礼:“姐妹们,咱们都是雨族的飞雨军,你们放心,从现在起,咱们就是一家人,谁要是敢欺负你们,俺们飞雨军绝不答应!” 被解救的各族女人们的情绪愈发激动,声音一个高过一个地嘶喊着,脸上满是期盼:“俺们愿意,俺们愿意!” “俺们愿意跟随你们这些强壮的勇士,只要不被打,能给口吃的就行,啥苦都能吃,啥活都能干!”她们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那是对安稳生活的渴望,也是在这残酷世界里抓住救命稻草的急切。 有的女子双手紧握,关节泛白,似乎生怕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会从指缝间溜走; 有的则微微颤抖着身躯,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是历经苦难后终于看到曙光的激动。 听到这些话语,飞雨军的战士们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食人族暴行的愤怒,也有对这些女子遭遇的同情。 夜看着混乱的人群,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他扬起头,洪亮的声音瞬间穿透嘈杂,响彻在众人耳畔:“各族的女人们,你们如果选择跟随咱们飞雨军,是正确的选择!你们现在已没地方可去,这附近的大小部落,都被食人族一一屠戮,或是被逼迫得流离失所,如果想加入雨族,定会护你们周全,想离开的,咱们也不阻拦。” 夜的声音刚落,只见所有被解救出来的各族人,无论男女,都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女人们高声喊着:“俺们不走!俺们要跟着,跟随着你们!” 男人们则喊道:“俺们要加入雨族!”那呼喊声汇聚在一起,如同汹涌的浪潮,冲破了黑暗。 夜看着众人激动的场面,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沉声说道:“好!我代表雨族,欢迎你们的加入。大家先起来,先吃饱肚子,再好好睡一觉。明儿,我带领你们去见族长!” 众人听闻,这才缓缓起身,原本喧闹的场面渐渐安静下来,随后又开始大口大口地享用着食物。 等安抚好众人,夜才大声喊道:“雨凌团一团三营排长以上,全都围过来开会!” 不多会儿,炎、梁、晨、莉披、荆、斩、棘等几位排长以上的军官匆匆赶来,众人围坐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旁,那跳跃的火苗映照着他们满是尘土与汗水的脸庞。 篝火上,滋滋冒油的鹿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可此刻众人却无心沉醉在这美味之中。 夜见众人来齐,率先拿起腰间的匕首,割下一块鲜嫩的鹿肉,递到嘴边咬了一口,边嚼边说:“都说说,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炎向前探了探身子,伸手割下一块瘦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着,待咽下后才道:“族长交代,如发现情况危急,发生激烈战斗,就吹响三声号角,点燃三堆篝火。但眼下咱们已经控制了拱火族,没有发生战斗,依俺看,吹响一声号角就行。” 夜听后,却摇了摇头,手中的匕首无意识地在地上划着,沉声道:“族长的意思可不单纯是控制好他们的族人。咱们此次行动,族长设计的是《声东击西的计划》,已有成效,是他们拖住拱火部落与食人族的大军,咱们绕小路来抓这些拱火族的族人!大家都想想,族长后面的意思会是什么呢?”说罢,他微微皱眉,目光扫过众人。 众人对视一眼,晨小声回应:“会不会是要咱们抓这些人去要挟拱火族?”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点头附和,觉得很有道理。 夜依旧皱眉沉思良久,片刻后,神色愈发严峻,缓缓说道:“可别忘,那里还有食人族!他们与拱火族勾结在一起,咱们稍有不慎,就可能白忙活一场,必须得想好周全之策。” 炎大口嚼着鹿肉,含糊不清地说:“营长,要不咱们想想上次族长用过的计谋?以往打其他部落的时候,族长总有不少高招。” 梁接话道:“营长,还记得不?族长之前让虫那小子到处派人去制造《舆论战术》把雷虎部落忽悠得去攻打黎族分支。咱们这次也可以试试,从拱火族和食人族的关系里找找破绽,说不定能让他们窝里斗。” 众人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示意梁继续说。 梁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俺带领 五十人,押着十个供火族的人去和他们的首领谈谈,让他们首领投降,否则就宰了这些俘虏。” 众人听闻,倒吸了一口凉气,目瞪口呆。 炎撇了撇嘴,满脸不服气地率先开口:“要去也得是俺去,凭啥你打头阵,这事儿俺也在行!” 梁满脸不服气地反驳道:“俺想的办法,凭啥你去?” 夜眯了眯眼睛,仔细思索着这个办法的可行性,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说:“我觉得可行,你们呢?” 炎一听叶这话,像是找到了撑腰的,急切地说道:“营长,你可得评评理,俺这一身的本事,哪回打斗不是冲在前头,这种关键任务交给俺,那肯定万无一失。” 梁见状,也赶紧抢着对叶说:“营长,你别听他瞎咧咧,这计划从构思到现在,心里都有底,俺带着兄弟们去,把握才最大,可不能让他给搅黄了。” 夜看着两人争得面红耳赤,抬手制止道:“都先别吵,这事儿不是谁想去就能去,得从长计议。炎,你有你的勇猛;梁,你有你的谋略,可此去风险不小,不能光作意气之争。” 炎和梁听了夜的话,各自闷哼一声,气鼓鼓地坐了下来。 夜思索片刻后开口:“法子是可行!只是带五十人,押十个俘虏去,目标太大!咱们三营又没这么多战马,万一途中遭遇变故,人多不好跑!”顿了顿夜又继续说:“不如换成六骑,押解两人去,谈不成直接杀了,方便撤退!” 众人听了,皆点头称是“营长说得在理!” 夜的目光在炎和梁两人身上扫过,沉稳开口道:“你俩有马,带上披、荆、斩、棘四人,你们六人押解两个俘虏去。” 六人对视一眼,当即站起身来,左手扶胸,弯腰低头,齐声低头领命:“是,营长!” 夜微微点头,神色稍缓,继而转向晨吩咐:“你去安排,吹号角一声,再去山顶点燃篝火,把篝火烧旺一点,要确保族长能看到。” 晨迅速起身,同样左手扶胸应道:“领命!” 夜上前,手中匕首利落一挥,切下一块鹿肉,大声说道:“都下去安排!” 众人听闻,忙不迭点头。在离去前,目光瞥见架子上还冒着香气的鹿肉,顿时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争抢起来。眨眼间,原本摆放着鹿肉的地方就被哄抢一空。 夜站在原地,看着众人这般哄抢鹿肉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轻声呢喃:“这群家伙……” 随后,他也转身,大步朝着俘虏中心走去。 只见一名飞雨军战士迅速拿出牛角号,深吸一口气,用力地吹响。那悠长而雄浑的号声瞬间划破夜空,传向远方,仿佛是在向雨族传递着胜利的喜悦。 与此同时,在供火族驻地的山顶最高处,早已准备好的干柴被点燃,熊熊烈火冲天而起,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那明亮的光芒,如同希望的火种,驱散了四周的黑暗,也让附近潜伏的猛兽们惊恐地嘶吼着逃离。 而在营地内,新加入的各族人们一边吃着食物,一边不时地抬头望向山顶那耀眼的火光,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在另一边 供火族的埋伏地,夜幕沉沉地压下来,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 四周只有狂风呼啸,风刮过树梢,发出“唰唰”的声响,像是无数只鬼手在抓挠着黑夜。野兽的嘶吼声不时从远处传来,令人毛骨悚然,更增添了几分紧张与恐怖的气息。 此刻的我正带着石,福、巧儿等将领围坐在一堆篝火旁,火焰噼里啪啦地跳跃着,映照着众人坚毅的脸庞。 那个留着八字胡子的“豆”已经声嘶力竭地呼喊了一个下午了,可上面的联军丝毫没有动静。 他涨红了脸,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气得那从嘴上到下巴的小胡子都根根直立,对着供火族所在的崖壁又一次大声吼道:“食人族的龟孙子们,供火族的龟儿子们,快下来跟爷爷们打一仗,老躲在上面算什丛林王者?” 身后 二十 多名飞雨军也跟着大吼:“食人族的小崽子们,滚下来!”那喊声在山谷间回荡,震得树叶都微微颤动。 就在他们骂得正酣的时候,远方一声嘹亮的牛角号声传来,那声音悠长而激昂,众人纷纷定眼望去,只见一个山头上熊熊烈火燃烧了起来,火光照亮了半边天。 豆眼睛一亮,急忙朝我这边跑来,边跑边喊道:“族长,快看,应该是夜那小子他们得手了!” 此时的我,同样听到了这号角声,心中一阵欣喜,急忙起身回应:“嗯!应该是夜他们控制住了供火部落,这次定要好好收拾这些龟缩在上面的家伙。” 石摸着满脸络腮胡,问道:“族长,咱们现在咋办?” 我环顾四周,看着麾下这些英勇的战士们,高声下令:“全军听令,全都上前给我嘶吼起来!拱火族的杂碎们,你们的族人已被我军全部抓获,放下武器,立即投降,否则把你族人屠个不剩!” 一声令下,仿若点燃了火药桶。 上千名战士齐声呐喊,他们个个涨红了脸,脖子上青筋暴起,扯着嗓子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拱火族的杂碎们,你们的族人已被我军全部抓伙,放下武器,立即投降,否则把你族人屠个不剩!” 这排山倒海的呼喊让夜晚的大地为之震颤。附近丛林里,惊鸟簌簌乱飞,野兽嘶吼戛然而止,整个山谷回荡着上千人呐喊的回声。 对面崖谷上,布鲁身形一紧,立马警觉,侧耳听了听那穿透夜色的呼喊,忙看向烈火问:“雨族人又在挑衅?他们说啥?” 烈火迎着夜风,眯着眼望雨族人方向,心中满是纠结“到底要不要把布鲁这蠢货抓起来平息雨族人的怒火?如果抓了食人族,消息传入河对面,他们的酋长肯定会灭了供火部落!如果现在自己不投降,也不抓布鲁平息雨族人怒火,自己的族人马上得死,自己身为首领该怎么选择呢?” 就在这时烈火纠结,扎飞匆匆拉他到一旁,小声嘀咕:“首领,雨族人讲的会不会是真的?” 烈火无奈叹气!点头后走向崖边望向族里,只见那处火光熊熊,眼眶微湿,涩声说:“自己看!族里估计出事了。” 扎飞紧咬唇,望着火光,狠厉道:“首领,下令!抓了这群该死的食人族,就是因为他们,族人才死伤了那么多,现在驻地族人全都雨族人被抓了,得想办法救他们。” 烈火流泪,压低声说:“两边都得罪不起,现在也只有一法了,等会儿设法抓住布鲁,再抓食人族,你们两人一组,备好藤蔓,趁其不备就动手,你快下去安排。” 扎飞点头领命离开。 烈火看着扎飞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希望能用食人族来平息雨族的怒火,天神啊!请睁开眼睛,拯救你的子民!” 布鲁察觉到气氛的异样,狐疑地打量着烈火等人,刚要开口询问,却见烈火猛地转身,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布鲁首势,先别慌,雨族人不过是在虚张声势,想吓唬咱们罢了。” 布鲁冷哼一声,满脸的不信任:“虚张声势?那你部落那边大火和号角声怎么解释?俺看你这首领是被吓破了胆,不敢跟雨族正面交锋了!” 烈火心中暗恼,面上却不动声色:“布鲁兄弟,你这话说得就难听了,咱们可是盟友,我怎么会怕?只是现在情况不明,贸然行动只会中了雨族人的圈套。你且放心,我自有安排,定不会让咱们吃亏。” 布鲁将信将疑,又往崖边凑了凑,试图听清雨族那边的动静。 烈火见状,给身旁的亲信使了个眼色,那亲信心领神会,悄悄往后退去,准备按计划行事。 扎飞领命后,迅速召集供火族近 五百多名青壮。他们佯装无事,三两成群,散漫地分布在各个角落,看似随意,实则暗暗朝着食人族所在之处挪动脚步。 有人扛着简陋的武器,谈笑风生的靠近勇猛的食人族;有人抱着干柴,仿若只是去添火,一步步,悄无声息地靠近目标。 烈火站在高处,目光冷峻地瞧着族中勇士们逐渐向食人族贴近,他暗暗咬了咬牙,心中清楚,今日这场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一旦失手,供火族必将在食人族与雨族的夹缝中覆灭。 狂风吹过,撩动他身上的兽皮,发出猎猎声响,仿若奏响战前的序曲。 此时,一声野兽的咆哮划破夜空,打破了片刻的寂静。 画面一转,炎、梁带着披、荆、斩、棘四人,押解着两名供火族俘虏,骑着快马呼啸而至。马蹄声如雷,在空旷的原野上激荡。 六人在距离食人族与供火族联军稍远的地方勒住缰绳,炎率先扯着嗓子高喊:“供火族的听着,瞧瞧你们眼前被俘的族人,若还想保住他们的性命,立刻让你们的首领出来说话!” 梁紧接着大声道:“烈火,你带领族群作恶多端,乖乖束手就擒,饶你们一条狗命!” 身后的披、荆、斩、棘四人呈扇形散开,胯下战马躁动不安地刨着蹄子,齐声呐喊。 两名被押解在马前的俘虏哪见过这等阵仗,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牙齿也在嘴里“咯咯”打战, 喊罢,他们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前方联军的动静。 只见联军阵中一阵骚乱,食人族与供火族交头接耳,有人匆忙跑向后方,显然是去通报首领了。 片刻后,烈火和布鲁在一群护卫的簇拥下现身。他强装镇定,高声回应:“雨族小儿,莫要嚣张,你们以为抓几个族人就能吓倒我们?” 炎冷笑一声,左眼那道如蜈蚣般的刀疤在夜色下显得愈发狰狞:“几人?哈哈!你全族人都在俺们手中!” 梁驱马上前劝说:“烈火,你忍心让全族人因你的固执送命?放下与食人族的勾结,这是你们唯一的生机!” 炎大声怒喝:“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现在投降!雨族尚可接纳,否则全族屠灭。” 供火族人们听闻雨族所言,得知族人尽皆被擒,心中愈发惶恐不安,人群瞬间如炸开的锅,窃窃私语变成了大声的躁动与嘈杂。“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咱们的女人、孩子全都被抓了?这可如何是好啊?”恐慌的情绪如疫病般迅速蔓延。 布鲁满心狐疑,上前一步,紧盯着烈火质问道:“这些雨族的杂碎在叫嚷什么呢?” 烈火神色复杂地瞥了布鲁一眼,又瞧了瞧四周已准备就绪的供火族勇士,咧着嘴强装镇定地笑道:“没说什么,他们不过是抓了咱们两个族人,说是过来和谈的。” 布鲁一听,顿时怒目圆睁,破口大骂:“你放屁!和谈哪有抓着族人过来的道理?” 烈火脸色一寒,不动声色地给周边亲信使了个眼色,四名亲卫立刻悄无声息地向布鲁身后的食人族靠近,其余亲信也佯装无事,慢慢围拢过去。 烈火仍对着布鲁笑道:“他们真就说了这些,他们知道过不了咱们所守的天险,只能这般虚张声势,妄图和谈了事。” 布鲁却根本不信,全身警备,双眼警惕地在烈火和雨族众人身上来回扫视,双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武器,脚步微微后移,试图靠近自己的食人族同伴寻求庇护。 当烈火看到亲信们已然靠近食人族,瞅准时机,猛地瞪大双眼,扯开嗓子大吼一声:“动手!” 刹那间,供火族勇士们如蛰伏已久、一朝惊醒的猎豹,纷纷亮出武器,向毫无防备的食人族扑杀过去。 原本还心存疑惑的食人族顿时陷入慌乱,布鲁惊恐地瞪大双眼,刚欲呼喊示警,四名供火族勇士如鬼魅般从两侧闪出,手中长矛带着凛冽的寒光,以泰山压顶之势直刺向他咽喉。 布鲁毕竟久经沙场,反应极为敏捷,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侧身,同时右手以闪电般的提起石斧,“当”的一声巨响,震得周围人耳中嗡嗡作响,石斧精准地挡开了最前面那根长矛。 他借着这股格挡之力,身体顺势一转,石斧在空中划过一道致命弧线,狠狠砍向身旁一名勇士的脖颈,那勇士躲避不及,鲜血喷涌而出,瞬间倒地身亡。 布鲁怒目圆睁,状若疯虎,嘴里大骂着:“烈火,你这无耻小人,敢背叛咱们食人族,要让酋长知道,你可知你全族是什么下场?”一边骂,一边挥舞着石斧,与剩下的三名勇士激烈拼杀。他身形矫健,每一次挥动石斧都带起呼呼风声,又一名勇士躲闪不及,被砍中胸膛,惨叫着倒下。 烈火则紧闭双眼,心中一横,怒喝道:“把食人族都抓了,给雨族人一个交代!” 在不远处的扎飞听到前方混乱的喊杀声,鼓足了全身的力气大吼道:“动手!”那吼声仿若一道惊雷,瞬间划破夜空,穿透嘈杂,直抵每一个供火族勇士的耳畔。 话落,分散在各处已然悄悄贴近食人族的供火族青壮年们,瞬间如同被触发的捕猎机关,直接迅猛扑出。 他们两两并肩、成组,几乎是眨眼间就将身旁毫无防备的食人族死死摁住。那些食人族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身体就被重重扑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瞬间,漆黑的夜晚,打破了沉静,只有喊杀声、混乱声。夜空中仿佛回荡着食人族的惊呼和供火族的怒吼。 炎、梁等人骑在马上,当看到整个供火族伏击点瞬间陷入混乱,嘈杂的喊杀声和此起彼伏的惨叫传入耳中,他们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 炎眉头紧锁,手指着前方那片嘈杂混乱的区域,大声说道:“他们在干嘛?怎么突然打成这样了!” 梁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不会?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他们就窝里斗了?这也太突然了,其中肯定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隐情。” 烈火看到最后一名亲信被布鲁一石斧劈下脑袋,他大吼道:“雨族人,还不动手?拿下这个食人族首领! 炎听闻才反应过来,率先发难,翻身下马,手中长剑如蛟龙出海,直刺布鲁后背,布鲁察觉到背后危机,回身用石斧奋力一挡。 梁大喊一声:“杀!帮助供火族人杀了那些食人族!”话落,提着青铜剑,策马冲了上去。 身后,披荆斩棘四将同样热血沸腾,齐声高呼,骑着高头大马,风驰电掣般紧跟其后。他们五人呈扇形散开,如同一把锐利的钢刀切入敌阵。 炎一个箭步前冲,长剑直刺布鲁腿部。 布鲁侧身一闪,石斧下劈挡开。 炎矮身从斧下穿过绕后,布鲁察觉,转身举斧劈向炎额头,炎侧身躲过。 炎绕至其后,长剑刺背,布鲁反手挥斧挡开,顺势抡斧砸炎头顶,炎再侧身避开,矮身又刺布鲁下盘,布鲁跃起,落地后挥斧横扫,炎举剑格挡。 炎趁着格挡后剑斧相交的冲击力,借力一个后翻,与布鲁拉开数步距离。 此时,黑色夜空,战场上喊杀声震耳欲聋,双方混战一团,刀光剑影闪烁不停。 炎眼神一凛,深知不能给布鲁喘息之机,再次疾冲向前。他改变战术,手中长剑不再一味强攻,而是剑走游龙,时而出其不意地刺向布鲁的咽喉、腋窝等要害,时而以剑身巧妙地磕开布鲁迅猛劈来的石斧。 布鲁虽经验丰富、力大无穷,但在炎这般灵活多变的攻击下,渐渐有些应接不暇。他的呼吸愈发急促,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溅起脚下的尘土。 炎瞅准布鲁一次抡斧用力过猛、身形微晃的瞬间,脚下猛地发力,如鬼魅般闪至布鲁身侧,长剑狠狠刺入布鲁的肋部。布鲁惨叫一声,石斧脱手落地,双手捂住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涌出。 炎不给布鲁丝毫喘息机会,飞起一脚踢向布鲁腹部,布鲁整个人向后飞出,重重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炎紧接着一个箭步上前,用长剑抵住布鲁咽喉,怒目而视,喝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布鲁眼中满是不甘,却也无力回天,只能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周围食人族见首领被擒,顿时乱了阵脚,纷纷四散奔逃,而供火族士气大振,喊杀声愈发响亮,响亮地打破了沉静的夜空,天空繁星点点,好似在观看着这一场部落间的生死混战。 第270章 大海 战场上,喊杀声渐渐散去,食人族死的死、逃的逃,被抓的抓,残余的势力如丧家之犬般朝着山下奔命。夜色深沉,繁星点点,洒下清冷光辉,仿若冷眼旁观着这场血腥厮杀后的残局。 供火族的勇士们虽个个带伤,疲惫不堪,却难掩胜利的喜悦,正忙着收拾残局,捆绑俘虏。 炎提着布鲁走了过来,大喝一声:“跪下!” 布鲁双眼血丝密布,冲着炎嘶吼:“雨族的杂碎,最好乖乖地放了俺,要不等酋长从河对岸杀过来,定让你族群覆灭!” 炎不解地看向烈火,问道:“他说什么?” 烈火急忙把布鲁的话翻译给炎。 炎哈哈大笑,左眼至嘴角那道如蜈蚣般的刀疤显得格外狰狞,抬腿就是给布鲁头上狠狠一脚,“啪”的一声,布鲁几颗牙都被踢飞了,呸了一口,骂道:“让你们那个狗屁酋长过来看一下,老子的剑快还是他的嘴硬!” 布鲁躺在地下,愤怒地盯着烈火:“烈火首领,你这日落背叛咱们食人族,你可有想过后果?” 烈火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哎,事已至此,你还说这些干嘛呢?” 布鲁血红着双眼咆哮:“你个无耻小人,现在你还有机会,放了食人族勇士,杀了这几个雨族杂碎,咱们一起守住这里的峡谷!” 烈火摇了摇头,苦笑道:“太迟了。” 说着摆了摆手,指着布鲁说道:“把他绑起来。” 布鲁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愤怒地嘶吼道:“拱火族,你们这群叛徒!老子发誓,定要让你全族覆灭,把你们一个个全都吞了,啃得骨头都不剩,等着瞧!”那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沙哑扭曲,在夜色笼罩的战场上回荡。 几个亲卫迅速上前,合力制住正拼命挣扎呼喊的布鲁,用坚韧的藤蔓将他的手脚一圈又一圈地紧紧缠住,结结实实捆成一团,随后又薅了一把杂草,狠狠塞进他嘴里。布鲁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再也没办法发出清晰的喊叫。 此时,梁、披、荆、斩、棘五人快马加鞭,哈哈大笑着奔来,梁高声嚷道:“爽快,这把这些食人族杀得跟孙子一样!” 披也在后面附和:“是啊,连长,太痛快了!” 几人手持青铜剑,风驰电掣般赶到近前。 梁翻身下马,微微眯起双眼,看着烈火质问:“烈火首领,你这是何意?” 烈火急忙微微躬身,解释道:“雨族的大人,我把食人族全部交给你们处置,从今往后,供火族与食人族恩断义绝。” 炎冷笑一声,从鼻腔里哼出:“哼!烈火首领,你和食人族这些年残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岂能就这么算了?” 梁见状,急忙伸手扯了扯炎的衣袖,脸上堆着笑,打圆场道:“烈火首领,这事儿太大,俺们确实做不了主,咱们族长就在山崖下候着,你待会直接跟他说。” 烈火听闻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他心里明白,雨族自然不会轻易饶恕自己过往的罪孽。可转念一想,倘若能以此保住拱火族全族人的性命,就算要他赔上这条命,又有何妨?于是,他低头应道:“好的,我一定会全力配合雨族,把所有的食人族都送下山去,绝不含糊。” 此时,山崖上的硝烟已渐渐散去,微风轻轻拂过,却吹不散这凝重的气氛。三十多个食人族惊恐万分地朝着山崖下奔逃,嘴里不断呼喊着:“快跑!这拱火族叛变了。” 其中一人慌慌张张地回应:是啊!那咱们现在去哪里呢?刚才俺看到布鲁首领都被他们抓了。” “咱们一定要活着回到河对面,告诉酋长。”另一个人带着哭腔问道 他们一路跌跌撞撞,夺命狂奔。 而崖下的飞雨军们依旧在声嘶力竭地呼喊。 石稳稳地坐在踏月背上,拖着一米五的长刀,突然看到前方隐约出现了几个小黑点,兴奋地朝火堆喊道:““族长,你看!他们已经按捺不住了,有人下来了。” 我急忙从一旁篝火堆跑了过来,隐约看到几个小黑点冲了下来,心里面还在嘀咕着,“怎么就跑下来这么几个人啊!” 这时,虫驱马上前,说道:“族长,俺带上先过去看看?” 我点了点头说:“小心一点。” 虫哈哈大笑,回应:“族长放心!骑兵连,杀”话落,提着青铜剑就杀了过去。 身后 一百骑兵在琳的带领下,毫不犹豫地跟随成冲了出去,马蹄扬起尘土,如汹涌潮水一般朝着跑上来的那三十人多人席卷而去。 食人族远远瞧见一大群的飞雨军战士如虎狼般杀过来,吓得两腿发软,手中武器“哐当”落地,纷纷双膝跪地,不断磕头,嘴里凄惨地呼喊着:“饶命啊,饶命啊!” 虫面色冷峻,如黑色闪电般疾冲向那几个食人族,眨眼间便到了近前。他勒住缰绳,战马嘶鸣,前蹄刨地。紧接着,一把抓住一个食人族的肩膀,低声喝问:“你们跪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那食人族吓得脸色惨白,嘴里呜噜呜噜说着听不懂的话。 虫眉头一皱,不耐烦道:“说的什么玩意儿,听不明白!赶紧解释清楚,不然有你好看!”边说边晃了晃手中佩剑,剑身在微光中闪过寒芒。 恰在此时,琳带着一百名骑兵风驰电掣般赶到,瞬间将食人族团团围住!骑兵们个个神情冷峻,兵器一致对外,宛如铜墙铁壁。 琳高声下令:“都老实点!敢乱动,格杀勿论!” 食人族们惊恐地跪挤作一团,嘴里不停嘟囔,拼命磕头求饶,可那求饶声依旧没人能懂。 虫皱了皱眉,目光扫向四周,开口道:“俺还以为过来要有一场恶战呢。” 琳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撇撇嘴说:“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把这些家伙带回去给族长。” 虫点了点头高声下令:“兄弟们,上前都给捆起来,每人带上一个回去!” 身后一百名骑兵齐声应和:“是!”接着纵马向前,动作利落,一人提起一个食人族,绑在马前,疾驰而去。 三十多个食人族瑟瑟发抖,他们从未骑过这等“野兽”,狂风呼啸着拂上他们的脸,满心惊恐却又不敢反抗,只能任由骑兵们带着,朝着我的方向奔去。 很快,我便瞧见虫带着一行人驱马疾驰而来,待靠近了,虫翻身下马,急声喊道:“族长,抓了几个食人族,可听不懂他们在说啥!” 我微微皱眉,目光扫向骑兵们马前扛着的食人族,刚要开口,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黑夜中由远及近。 石跨步上前,大声喊道:“保护族长!” 刹那间,飞雨军迅速行动,层层叠叠地将我围在中央,众人都屏气敛息,死死地盯着黑暗中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两个模糊的人影轮廓逐渐显现,待他们又骑行一段距离,这才看清是披,荆二人。 虫大喊道:“是咱们的兄弟,放松警戒!”说着,驱马向前,焦急地问道:“怎么了?你俩怎么跑回来了?是不是夜营长那边出什么事了?” 披喘着粗气,哈哈笑道:“报告连长!是俺们把供火族策反了,食人族也都被他们一网打尽啦!” 虫一听,眼睛陡然一亮,急切地追问:“你说真的?” 披重重地点了点头,应道:“是的,连长,族长在哪里?俺要去见他!” 虫微微点了点头,抬手示意道:“在后面,去。” 披策马疾驰至我跟前,利落翻身下马,脸上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扯着嗓子大喊:“族长,咱们大获全胜!不光把供火驻地给拿下了,还成功策反了崖上的供火族战士,食人族如今也全都被控制住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飞雨军战士们顿时一片哗然。 我拨开人群,疾步走到他身前,急切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披重重点头,哈哈大笑:“千真万确,族长!走,上去看看?” 我眼中闪过一抹欣喜,当机立断道:“不必上崖了,如此兴师动众,直接奔赴供火族驻地即可。披,你现在就骑马上去通知所有人,把食人族都押解到供火族驻地会合。” “领命!”披左手扶胸,迅速弯腰低头,行了个利落的军礼后,翻身上马,向着崖顶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形成一道烟幕。 我微微转头,看向身旁的石,沉稳下令:“安排几个兄弟,分别前往矛伏击点以及咱们的临时营地,传令给豆,让他把所有人马都带到供火族驻地,不得有误。” 石立刻领命,转身去召集人手执行命令。 巧儿笑呵呵地牵着踏星上前说道:“少主,上马!” 我微微点头,翻身跨上踏星,在月光的映照下,踏雪那洁白的鬃毛仿若泛着银辉,宛如一匹来自月宫的神驹!高声下令:“全体前往供火族驻地,出发!” 言罢,纵马朝前冲去。 只见狼大、狼二、狼三,这三头威风凛凛的狼,身姿矫健,毛色在月光下泛着幽光,紧紧跟随在我身后。近千名飞雨军战士呼喊着,策马扬鞭,如汹涌的浪潮一般奔腾相随。 马蹄翻踏,扬起的尘土在如水月光下仿若一条腾空而起、怒舞苍穹的巨龙,裹挟着千军万马之势,磅礴四溢。 夜的寂静被马蹄声、兵器碰撞声和战士们的呼吸声打破。马蹄有节奏地叩击着地面,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声响,在空旷的原野上传播开去,惊起了一群栖息在草丛中的飞鸟,它们扑棱着翅膀,发出嘈杂的鸣叫,向着夜空飞去,仿若为队伍指引方向!不多时,便来到了供火族驻地。 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撼,祭台旁的大火依旧熊熊燃烧,只是此刻它不再象征着混乱与恐惧,反倒像是胜利的欢庆之火。 供火族的男女老少,上千人聚集在一侧,眼中的惊恐已渐渐褪去,老人们紧紧抱着孩子,轻声安抚,妇女们则相互依偎,低声交谈,偶尔望向我们,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另一边,被解救的俘虏们也已恢复了些许生气,他们身着兽皮,虽破旧却保暖,正有序地帮忙整理着营地。 夜快步迎了上来,身姿挺拔,左手扶胸,朗声道:“族长,幸不辱命,咱们成功了!” 我翻身下马,拍了拍他的肩膀,环顾四周,高声说道:“兄弟们,今日之战,你们个个都是英雄!不仅为我族除去了食人族这个大患,还拯救了这么多无辜之人,雨族的荣耀,因你们而闪耀!” 战士们听闻,齐声欢呼, “飞雨军必胜!” “飞雨军必胜!”声震云霄,那豪迈的气势仿佛能冲破夜幕,直达天际。 看着眼前这几千人热烈涌动的场景,石快步走到近前,满脸急切,抬手摸着胡须道:“族长,接下来咋安排呀?这还有三路人马没到呢!” 我微微仰头,目光沉稳地望向远方,高声说道:“大伙先莫急,咱们在此静候其余兄弟归来。此番大战,人人都拼尽了全力,待全员到齐,咱们再一同庆功,论功行赏!飞雨军的勇士们,今日之功绩,已刻在咱们雨族的历史上,待来日,定让所有人都知晓你们的英勇!此刻,先原地休整,恢复元气,迎接兄弟们的会师!” 话落,人群中响起一阵低低的应和声,大家虽仍有期待,却也按捺住急切,或就地坐下,或开始整理兵器行囊,整个山谷逐渐恢复了有序,只等那最后几路人马归队,共庆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柔和的光亮一点一点地驱散着黑夜的浓稠。 供火族驻地中,众人在经历了一夜的喧嚣与忙碌后,此刻气氛却愈发凝重而又满怀期待,大家都清楚,这场大战的最终收尾即将来临。 率先打破平静的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梁,炎带着拱火族族长烈火大步走来。 烈火身后,是五百多名拱火族族人,他们虽然面带倦容,却个个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历经大战后的坚毅。 队伍之中,几百名食人族俘虏被押解着,他们拖沓着脚步,满脸的颓丧与恐惧,像是被抽去了脊梁的困兽。 在俘虏群的中间,食人族首领布鲁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杂草,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那一双充血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周围的一切,似是要将这份屈辱铭记,又仿若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反抗。 紧接着,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跑步声传来,矛率领的 两百多弓箭兵全速奔至。 他们身着轻便藤甲,背着的弓箭在晨曦微光中闪烁着冷冽光芒,尽管一路奔来疲惫不堪,但步伐依旧坚定有力,队列保持得严整有序,彰显着顽强的斗志与严明的纪律。他们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没有一个人放慢脚步,径直朝着营地中心跑来。 最后,豆率领的队伍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缓缓映入眼帘。最前方,两百飞雨军迈着矫健有力的步伐,身姿挺拔如松,手中各种武器在初光映照下寒光凛凛,气势磅礴地开道。 他们身后,两百多名此前被解救的各族族人相互依偎着前行,这些人虽兽皮褴褛、形容憔悴,但眼中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光芒,透着对新生活的渴望。队伍末尾,一百多名食人族俘虏在严密押送下,低垂着头,不敢有丝毫妄动,脚步虚浮地被裹挟着在飞雨军的护送下进入供火族驻地。 随着这最后几路人马会师,整个山谷瞬间被点燃,欢呼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冲破云霄。 飞雨军们激动地拥抱,拍打着彼此的肩膀,分享着战斗的惊险与胜利的喜悦;各族被解救的族人,有的四处寻找失散亲人,有的跪地感恩,喜极而泣的场景处处皆是。 我站在高处,望着这波澜壮阔的一幕,眼眶不禁湿润,这场苦战,凝聚了无数心血,牺牲诸多,却也换来了此刻的尊重与安宁。 就在众人目光汇聚之处,一个满头金发的女子极为惹眼,她如一道金色疾风,冲在弓箭兵队伍前端,直向我奔来。 山谷中刚被解救的各族族人与俘虏们见状,顿时炸开了锅,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他们面露惊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女孩。 “哎!瞧她这头发颜色,咋回事啊?” “就是啊,跟咱们的截然不同,以前部落巫师可讲过,这种发色的是不祥之人。” 飞雨军战士们闻听此言,立刻怒目而视,高声呵斥:“闭嘴!再乱说,小心脑袋!” 金发女孩仿若未闻周遭喧嚣,不顾一切地奔至我身旁,一把将我抱住,泪水决堤,哽咽着唤道:“峰哥哥。” 我抬手轻柔地抚了抚她的头顶,刚要温声慰藉,狼二和狼三便抢先有了动作。 只见狼二“嗖”的一下蹿到近前,狼三也迅速跟上,它俩小爪子一抬,精准地抱住女孩的衣角,身子欢快地扭动着,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嘴里还不住地发出呜呜的低吟,像是在热情欢迎,又似在温柔安抚。 我看着这一幕,嘴角不禁泛起微笑,轻声开口:“别哭,咱们赢了。” 颖被它们的举动逗得微微破涕,吸了吸小鼻子,蹲下来拍拍狼二的头,带着哭腔说道:“别闹!” 众飞雨军军官们一路有说有笑,结伴走到我面前,纷纷整齐划一地左手扶胸,弯腰低头,向我行礼:“族长。” 我看着他们略显疲惫却难掩兴奋的面容,开口说道:“大家都奔袭了一夜,着实累了。先挑些兄弟去山洞里休息,养精蓄锐。把食人族俘虏都给我好好捆起来,扔到一个山洞,安排一个排的兄弟守住,千万别出岔子,在把供火族首领带过来。” 军官们齐声应和:“是,族长!”随后,他们便迅速行动起来,各自分工,有条不紊地去传达命令、安排人手,一时间,山谷内忙碌而有序。 没一会儿,梁带着拱火族首领烈火以及几个战士匆匆赶来,食人族首领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稻草,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响,徒劳地挣扎着,眼神中满是怨愤。 他们来到我身边站定,烈火刚一抬头与我对视,便似是被什么击中,身子猛地一颤,不敢直视,急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口中喊道:“雨族族长,拜见雨族族长。” 我转头看向梁,梁心领神会,立刻将烈火的话翻译给我听。 我缓缓点了点头,目光深沉地看着烈火,开口道:“起来。” 待他起身,我接着说道:“问问他,当初为何与食人族勾结,一同烧杀抢掠,犯下诸多罪孽?如今又为何选择背叛,他所求的到底是什么?还有,他可知道,即便他今日反水,那些无辜丧命之人的血债,该如何偿还?” 梁立刻将我的话翻译给烈火听,烈火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稍稍稳了稳心神,开口说道:“雨族族长,当初拱火部落与食人族勾结,是上几辈祖先传下来的事儿。传到俺这一代,实在无奈,只求雨族族长放过拱火族的所有族人,至于在下的性命,任由族长处置。” 我听闻他所言,缓缓点了点头,说道:“还算有点血性!至于你们,带头参与屠杀周边部落族人的这一批,必须全都交出来,让他们接受应有的惩处,我雨族守护这片大陆,秉持正义,不会滥杀无辜,其余族人,我可网开一面。” 烈火领听完梁的翻译,急忙跪地,感恩道:“多谢雨族族长!俺一定会把参与过屠杀周围部落的族人,一个不落地全交出来。” 我听完梁的翻译,再次缓缓点头,接着问道:“说说,你们是怎么跟食人族交易的?” 烈火通过梁翻译,开口说道:“每一次,都是俺下的命令,派人去周围抓捕各部落的零散族人。 之后,食人族会从对岸游过来,他们当中水性极好的,能顺着水流游过来,把抓到的人带走。 他们每次出现的地方,是在那条河的下游,那河的尽头,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大水潭,每次交接,他们拿走人,作为交换,有时会给武器武器,他们承诺会保证拱火族在这片陆地安全!咱们也实在无奈。” 我听闻梁的翻译,脑袋一时有些发懵,不禁脱口而出:“望不到尽头的大水潭?那离这儿有多远?” 烈火听了梁的翻译后,抬手一指前方几个山谷,说道:“过了那两座山,后面便是那个大水潭了。” 我听完梁的翻译,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急忙转身喊道:“巧儿,牵马来,让他带咱们去瞅瞅!” 巧儿闻声迅速转身离去,没一会儿,便牵着踏星英姿飒爽地赶了过来。 我几步跨到踏星身旁,一把将颖轻柔地抱上它的后背,随后自己利落翻身上马,揽住颖的纤腰,让她稳稳坐于身前。 接着,我向烈火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在前方带路。 刹那间,一行人,足有百余人之众,如离弦之箭般沿着崎岖蜿蜒的山间小路策马奔驰起来。马蹄声急促而有力,每一下都重重踏在地面,好似要将这山间长久的宁静彻底踏破。而狼大、狼二、狼三仿若忠诚的卫士,身姿矫健,紧紧跟随着马队,它们的身影在飞扬的尘土中时隐时现,与这奔涌向前的队伍融为一体 山路崎岖难行,比预想中耗费了更多时间,整整六个小时的奔波之后,耳畔渐渐传来了若有若无的海浪声,那声音起初细微得如同蚊虫嗡嗡,随着前行愈发清晰。 终于,视野豁然开朗。当那片浩瀚无垠的蔚蓝映入眼帘时,我瞪大了双眼,满心震撼,脱口而出:“这哪里是什么大水潭,分明是大海啊!” 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海浪层层叠叠地拍打着岸边礁石,发出雷鸣般的声响,洁白的海鸥在空中盘旋鸣叫,眼前的一切如梦如幻。 这还是穿越过来后,第一次亲眼见到如此壮阔的大海,内心的兴奋难以言表。 颖扑闪着蓝色大眼睛,拉着我的胳膊,惊喜道:“峰哥哥,这是什么啊?好美啊!” 巧儿驱马赶上,眼中满是疑惑:“少主,这个水潭怎么这么大啊?” 我哈哈大笑,指着前方:“这哪里是什么水潭,这是大海。” 石摸着络腮胡,面露茫然:“族长,啥叫大海?” 我耐心解释,再次指向大海:“你们看,这广袤无垠、海水滔滔的就是大海。” 石依旧不解,挠挠头:“那族长,这大海有啥用啊?” 我兴致高昂,指着大海:“用处大了去了!能给我们提供数不清的食物。” 豆驱马向前,摸着嘴角小胡子问:“那族长,你的意思是说在这里还要建个城?” 我坚定点头回应:“不错,这里肯定是要建城的!一来呢,这片海就是食物的来源,二来呢,要把周边还活着的野人们距离在一起。” 夜面露忧色说道:“可是族长,这里离咱们雨族驻地太远了,需要差不多 二十天时间。” 我摇了摇头头,眼中有光:“上次我也看了一个地方,那里也要建造一座城,到时候,两城建起来,再修好路,距离就不会太远。” 颖仰头追问:“峰哥哥,那个大海里面有什么呢?” 我笑着回应:“那可多着呢!走,下马去看去那边看看。” 身后那一百多人听闻,顿时热血沸腾,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好奇的光芒,“嗷”的一嗓子后,全都利落地翻身下马。 一时间,呼喊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他们如同脱缰的野马,“呜呜哈哈哈哈呜呜”地呼喊着,撒开脚丫子朝着前面那片浩瀚无垠、神秘诱人的大海狂奔而去。 第271章 野人临沧海 众人满怀期待地奔向海边,海风裹挟着大海特有的咸湿气息扑面而来,海浪轻柔地拍打着沙滩,发出悦耳的“哗哗”声,仿佛在奏响一曲欢迎的乐章。 颖兴奋得脸颊绯红,像只灵动的小雀儿,一下子蹦到最前头,边跑边呼喊:“峰哥哥,快来呀!” 我笑着大步跟上,只见她蹲在沙滩上,小手在沙砾间快速翻找,不一会儿就捏起一个精致的贝壳,举得高高的,眼中闪烁着光芒:“峰哥哥,你看这个,多好看呐!” 巧儿也不示弱,她目光锐利,瞅见一块礁石旁似乎有动静,猫着腰、小心翼翼地伸手过去,竟掏出一只肥嘟嘟的海胆。可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这浑身是刺的家伙棘手得很,扎得她手臂一疼,“呀”地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把海胆扔回沙滩,引得周围人一阵哄笑。 颖兴奋地跑过去,用手戳了戳黑色海胆,看着巧儿一脸好奇地问:“你怎么了?” 巧儿面露惊恐,眼睛紧盯着黑色海胆,声音发颤地说:“这小东西会扎人。”她指着海胆毛绒绒的刺。 颖眨巴着蓝色眼瞳说:“你看它浑身都是刺,你怎么能用手去抓它呢?” 巧儿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俺从没见过这东西,好奇嘛!” 颖拉起巧儿的手,指着前方沙滩说道:“走,咱们去捡其他东西去。”说完,两人手牵着手,欢快地朝着海边跑去。 另一边,海风轻柔地吹拂着,带着大海独有的咸湿气息,撩动着众人的发丝与衣角。 虫兴致高昂,“嗖”地一下甩掉自己的牛皮鞋,还不忘扭头朝琳嚷道:“琳,快把鞋脱咯,咱撒欢儿去!” 琳抿嘴一笑,弯腰解着鞋带,应道:“就你急。”不一会儿,两人都光了脚丫。 虫瞧着琳手里拎着的两双鞋,一把抢过,长臂一伸,将琳打横抱起,笑嘻嘻地说:“俺抱着你,可别把脚划伤咯。” 琳的脸颊瞬间飞起两片红晕,伸手轻捶了下虫的胸膛,嗔怪道:“哎呀,这么多人呢,快放俺下来。” 虫却满不在乎,抱着琳大步就往海边走,嘴里还嘟囔:“怕啥,咱开心最重要。” 此时,瑶像只灵动的小鹿,在前面蹦蹦跳跳地引路,麻衣裙随风飘舞,她边跑边扯着嗓子喊:“虫大哥,快点,快点!这海边好玩的可多啦,再磨蹭大鸟都飞远咯!”那清脆的嗓音在海风里传得老远。 虫听了,抱着琳加快脚步,脚下的沙子绵软,差点一个踉跄,吓得琳惊呼:“哎呀,你慢点,别滑到脚了!” 虫却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使劲颠了颠怀里的琳,乐道:“有俺在,摔不着你,放心!” 琳被他这一弄,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到了海边,一群海鸥在低空盘旋,时而俯冲向海面,时而振翅高飞。瑶兴奋得眼睛放光,指着海鸥喊:“虫大哥,琳姐姐,看那些大鸟,多自在呀!咱们追追看!”说着,撒腿就跑了出去,麻衣裙的裙摆像朵盛开的喇叭花,随着她的奔跑肆意飞扬。 虫抱着琳,也跟着跑了几步,海风呼呼地灌进耳朵,吹乱了他们的头发。 琳伸手捋了捋发丝,笑着对虫说:“放俺下来,咱也去凑凑热闹。” 虫依言放下琳,牵起她的手,两人手牵着手,朝着瑶和海鸥群奔去。 身后,忠,勇,无,比等几个排长站在那儿,瞧着虫、琳和瑶在海边嬉笑玩耍的模样。 忠率先撇了撇嘴,开口说道:“看到了,咱们连长可真会玩。”说罢,还略带酸意地咂了咂嘴。 勇在一旁跟着哈哈一笑,用胳膊肘捅了捅忠,调侃道:“谁叫你没有连长这么好的福缘呢?” 忠不屑冷笑道:“俺的女人多的是,只要一回雨族驻地,那日子可比他们仨滋润多了,保准幸福得冒泡。” 猛听着他俩的话,心里有些不耐烦,一个急步上前,皱着眉头嚷嚷:“走,咱们玩咱们的去,看着他们三人在这儿闹腾,心里就闹心。”说着,还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脚下已经迈开步子,准备往别处去寻乐子,显然是不想再在这儿吃这“狗粮”,眼不见为净。 我和夜不紧不慢地跟在狼大、狼二、狼三身后,那三头狼在不远处的沙滩上互相追逐嬉闹,偶尔扬起一片沙尘。 我瞧着它们的欢快模样,努了努嘴,看向夜,问道:“你不下去玩玩?” 夜坚定地摇了摇头回应:“族长,俺不喜欢玩这些东西。” 我哈哈一笑,转头望向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海,眼中满是憧憬,开口说道:“你瞧这大海,它可了不得,日后能为族群提供源源不断的食物。” 夜听闻,不禁好奇地追问:“那族长你的意思,是要在这个地方建城吗?” 就在我刚要开口作答的时候,只见胡胖子和八字胡豆这对难兄难弟勾肩搭背地朝我们走了过来。 我微微一愣,目光在他们身上打量了一番,出声问道:“你俩怎么不去海边玩呢?” 胡胖子撇了撇嘴,带着些懊恼的语气说道:“族长,俺们没带女人来,没啥好玩的!” 豆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族长,可气死俺了,下次俺也要带两个女人来,哼!”说着,还抬手摸了摸嘴角上那撮小胡子! 我被他们这副模样逗得哈哈大笑,抬手招呼道:“坐,建城这事啊,可不能在这里,还是得在供火族驻地那边。” 说着,我蹲下身,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就在沙地上边画边解说起来,“今天我看到那里还挺不错,两边都是高耸入云的山峰,中间有差不多方圆五六公里的草地。 咱们要是在这儿建城,只用在山谷口守住,建造一道城墙,再加个城门,里面就安全得很,而且里面还有好多山洞,刚开始都不用建造临时营地,直接就能在山洞里施工。” 夜皱着眉头,仔细端详着我画的地形图,有些担忧地开口:“那从山谷到这边,距离可不近啊。” 我摇了摇头,耐心解释:“刚才过来的路,我仔细瞧过了,很多地方都能修成直道!咱们骑马赶来这边足足用了 6 个小时,要是开通了直道,到时候族人们赶着牛车马车过来捕鱼啥的,就不用耗费这么长时间了。” 三人同时点了点头。 我接着说道:“建城的同时,咱们还有一件事要办!” 福胖子抬起头,目光疑惑地问道:“族长,还有啥事啊?” 我眯了眯眼,缓缓回应:“咱们还得把黑水部落拿下。” “建城的同时,再拿下黑水部落?”众人纷纷皱眉。 豆摸着他那两片猥琐的小胡子说道,“族长,俺听闻黑水部落可是个大部落,估计比拱火部落还要难啃呢。” 夜微微摇头,开口道:“要不俺带着三营的兄弟们,直接来个偷袭?” 我望着旁边的大海,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没必要直接跟他们正面开战。” 说着,我转头看向夜,吩咐道:“回头你去跟拱火部落的族长聊聊,我听说他和黑水部落的女巫以及首领都很熟悉!看看有没有办法把他们部落的重要人物全部骗出来,然后全部活捉。之后再安排巧儿和瑶去掌控黑水部落。” 三人听闻我的计划后,彼此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认同的神色,接着纷纷竖起大拇指。 夜开口说道:“俺觉得可行,这办法既能避免战士们的伤亡!又能一举拿下黑水部落,实在妙啊!” 福胖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兴奋地说道:“族长,俺也觉得这法子可行!有烈火那小子去周旋,再加上咱们的安排,拿下黑水部落不在话下!” 我抬眼望向天际边那几只海鸥,面无表情地开口:“烈火要是办不成此事,直接杀了。” 众人齐齐点头,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吹过,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大家顺势又围拢在沙盘旁,继续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建城的诸多事宜,全然不顾那海风愈发强劲。 另一边,石被他身边的一个小护卫拉着,大步迈向浅海区域。 石一脸无奈,开口说道:“有什么好玩的嘛?这大海和咱们部落附近的河滩能有啥区别?” 小护卫一听,立马伸手揪住石的络腮胡,压低声音道:“老大石,你到底跟不跟俺去玩?” 石疼得直咧嘴,急忙说道:“别,姑奶奶,跟你去!俺跟你去还不行嘛!” 香这才把手轻轻放下,说了声:“走!”,接着便拽着石继续朝着浅海走去。 两人走到礁石旁,眼见一条身形奇特的鱼,身上有着奇异的斑纹,香兴奋地嚷嚷:“嘿,这啥鱼啊,没见过!” 石瞪大了眼睛,满是好奇地打量着眼前那模样古怪的家伙,心想着这东西看着稀奇,伸手就直直地抓了过去。哪晓得,这竟是一条潜藏着巨大危险的电鳐!石的手指刚一触碰到它滑溜溜的身子,刹那间,一道强劲的电流“噼里啪啦”地顺着手臂直窜而上,石只觉全身像是被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整个人瞬间僵住,动弹不得。 那电流的冲击力实在惊人,直接让他的头发根根直立,好似被施了诡异的魔法,就连平日里那浓密杂乱的络腮胡都根根倒竖而起,仿佛怒发冲冠一般。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疯狂颤抖,好似筛糠,紧接着“啪”的一声,双腿一软,脚下一滑,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扑通”一声栽进水里,激起的大片水花如同一朵巨型的白色莲花瞬间绽放。 香脸色发白,惊恐地大喊:“大老石!大老石!”她眼睁睁看着石被电鳗电得一头栽进海水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顾一切地朝着石倒下去的地方奔去,慌乱地把石的头捧起来,焦急地呼喊着。 等了一会儿,石才清醒过来,“呸呸”吐出海水,摇了摇头说道:“俺没事,不要惊慌。”唧唧嘴,疑惑道:“这海水怎么是咸的呢?” 香看到石根根竖立的头发,扑哧一笑,忙问道:“你真没事?” 石点了点头,说:“没事,你尝尝,这海水是咸的。” 香也蹲下,伸手捧着海水尝了一口,“啪哒”吐了出来,说道:“是咸的。” 两人对视一眼,石急忙说道:“得赶快把海水是咸的告诉族长。” 香点了点头,应道:“走,告诉族长去。”说罢,扶着石站起身来。 石起身之后,脑海里才浮现出刚才被那怪鱼电到的场景,顿时气得满脸发黑,愤怒地转身看向刚才那块礁石,此时,借着清澈的海水,那条肇事的怪鱼正优哉游哉地游弋其中。他急忙扯着嗓子大喊:“警卫!警卫!” 不远处,五名飞雨军听到呼喊,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石指着那条电鳗,瞪大了眼睛大吼道:“虎子,去把它活捉了!” 虎子胸脯一挺,干脆利落地回应:“团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言罢,带着身后四位兄弟们箭步冲向目标。 靠近礁石浅水区,电鳗冒了出来,周身闪烁着危险的蓝光,噼里啪啦的电流声清晰可闻。电流乱窜。 一小伙子慌了神,抽出青铜剑就砍,喊着:“砍死它,太吓人!” 虎子眼疾手快拦住:“兄弟,团长要活的,你动脑子!” 那小伙见虎子阻拦,慌乱中急忙收手,可还是慢了半拍,青铜剑的剑尖“唰”地一下触碰到了电鳗。 刹那间,电鳗周身涌动的蓝色电光像是找到了一条新的宣泄路径,“嗖”地一下顺着青铜剑的剑身飞速蔓延开来,一道道幽蓝的光带在剑身上闪烁跳跃,发出“滋滋”的细微声响,仿佛剑被赋予了某种诡异的生命力。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电流顺着剑身直击小伙的手臂,小伙只觉手臂一阵剧痛,仿佛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整个人“啊”的一声惨叫,被电得向后倒进海水中,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双眼圆睁,满是惊恐与痛苦。 旁人目睹这一幕,都吓得脸色惨白,呆立当场,一时不知所措。 虎子率先清醒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把扶住倒在海水里的战友,焦急地问道:“你没事?” 那小伙嘴唇颤抖着,摇了摇头,挤出两个字:“没事。”此时,他的头发根根竖立,活像一只炸了毛的刺猬。 其他队员见状,先是一愣,紧接着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紧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一些。 虎子狠狠瞪了几人一眼,大声喝道:“别笑了!都想想怎么抓这怪鱼!再这样嘻嘻哈哈的,还怎么完成任务?” 众人被虎子一吼,笑声戛然而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没了主意。 虎子眉头紧皱,心急如焚,突然抬头瞥见漂浮在海边的几根木棍,大喊道:“去把那些木棍拿过来。” 队员们如饿狼扑食般冲向海边的木棍,眨眼间,人手一根粗壮的木棍折返回来。 “都听好了!”虎子瞪大眼睛,嘶吼道,“用木棍狠狠抵住这鬼东西,把它往岸边弄!” 说罢,虎子首当其冲,双手紧攥木棍一端,大踏步迈向电鳗。那电鳗察觉到危险,周身蓝光爆闪,电流“滋滋”乱窜,好似在发出挑衅。 虎子哪管这些,瞅准电鳗头部下方,大吼一声,使出浑身力气,将木棍狠狠一挑。电鳗庞大的身躯竟被硬生生挑起半截,在空中扭动挣扎,水花四溅。 “快跟上!”虎子边喊边追着电鳗落点,又是猛地一挑,电鳗再次腾空而起,向岸边飞去了一小段距离。 众人你一棍我一棍,七手八脚,电鳗虽不断放电反抗,可在这一番“暴力输出”下,也渐渐没了招架之力。它的身子被木棍一次次挑起、抵住、撬动,一点点地向岸边挪去。 上岸后的电鳗还在拼命挣扎,石十分恼怒,就要上前去抓电鳗。 虎子急忙伸手挡住,焦急地说道:“团长,这东西会伤人!” 石收回了手,脑海中不禁想起刚才被这怪鱼电击的惊险场景,恨恨地说道:“把它给老子拖到族长那边去!” 虎子点了点头,转身对战友们喊道:“哥几个,继续用木棍挑着它走,动作麻利点!” 此时,我正和夜等人在认真地商谈着建城事宜,还在沙盘上比划着路线。 突然,一旁传来石那大嗓门呼喊:“族长!族长!” 我抬头瞥了一眼来人,看到他头发根根竖立,浑身湿漉漉的,不禁皱了皱眉头,问道:“喊啥呢?出什么事了?” 石咧着大嘴,一屁股就坐在了我绘制的沙盘上。 夜急忙把石往旁边推,着急地说:“团长,你把族长画的沙盘弄坏了!” 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络腮胡,撇了撇嘴说道:“族长,你猜俺发现了啥?” 我无奈地问道:“你发现啥了?” 石依旧咧着嘴笑道:“俺发现那海水是咸的!” 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海水本来就是咸的呀,这还用你说?” 石微微一愣,脸上满是惊讶,问道:“族长,你竟然知道海水是咸的?” 我看着这憨货,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你去一边玩!你瞧这沙盘都被你坐坏了。” 就在这时,虎子带着几名飞雨军挑着那条足有四米长的电鳗走了过来。 石眼睛一亮,赶忙指着电鳗说道:“族长,你看这条怪鱼,可凶险着呢,刚才差点把俺给弄死了!” 我顺着石指的方向,朝那几个飞雨军挑着的“鱼”看去,目光触及的瞬间,眼睛猛地瞪大了。只见那电鳗浑身泛着诡异的蓝光,身体还在“丝丝”地蠕动着。 我心中一惊,急忙大声喊道:“都赶紧让开!那是电鳗,会放电,小心被伤到!” 虎子咧着大嘴回应“没事的,族长!” 众人听了虎子的话,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纷纷朝着那怪鱼围了上去。有的伸长脖子仔细观察电鳗泛着蓝光的身体,有的则小声嘀咕着刚才抓捕时的惊险瞬间。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围在电鳗旁兴奋议论的这群野人,心里暗自琢磨起来。“利用电鳗发电,理论上确实可行,首先得捕获数量可观的电鳗。 假设真能集齐一定数量!电鳗在鱼池里安顿好后,最为关键的就是如何将它们产生的电流收集并转化!这就需要借助高精度的传感器,捕捉电流进蓄电池!”想想还是算了,太复杂了,二氧化硅我都还没办法提炼出来,就想着发电!还得找到煤矿才行。 这时!颖和巧儿抱着一大堆贝壳海螺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峰哥哥,别聊了,咱们去捡这些东西,可有意思了!” 我微笑看着两个人说道:“你俩都捡到什么好东西啊?” 颖拿起出一个大海螺,放在耳边听了听,神秘兮兮地说:“峰哥哥,你听,这里面有声音呢!” 我嘴角一扯,努力稳住心神,笑着摸摸她的头:“颖,这是大海送给你的礼物,带着它,就好像把大海装进口袋一样。” 巧儿走到我身边,轻声说:“少主,今天可真是开心的一天,好久没见大家这么放松了。” 我缓缓点了点头,接着转过头,望向远处的海边!只见一百多名飞雨军战士散布在那片狭长的海岸线,气氛热烈而欢快。 有的相互嬉笑打闹,爽朗的笑声被海风裹挟着,传出去老远; 有的猫着腰,全神贯注地在沙滩上搜寻,不时捡起一枚漂亮的贝壳或是一只鲜活的海蟹; 还有的早已按捺不住,一头扎进浅滩之中,溅起的水花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他们尽情舒展着身姿,与大海亲密相拥! 更有的把兽皮衣、狼皮披风都脱下来,光着膀子小心翼翼地包裹着这些珍贵的收获,准备打道回营。 众人兴致愈发高昂,完全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中,压根没注意时间的流逝。 直到夕阳西斜,天边被染成一片绚丽的橙红色,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众人才依依不舍的启程回营。 我们这边才刚启程回营,视线投向远方,上千公里以外的雨族驻地已然被阴云笼罩。北方的蛮牛部、苍狼部以及飓风部,虽平日里各自为政,此刻却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几乎同时盯上了雨族,即将先后对雨族驻地发起凶猛攻势。 幸运的是,有一小队身手矫健的人,宛如荒野上的脱兔,沿着茂密丛林,翻山越岭,不顾一切地朝着雨族驻地疾奔而去。 第272章 雨落危城 橙红色的夕阳余晖如细密的纱幔,轻柔地铺洒在一座崭新的土城周遭。土城的墙体还散发着新土特有的质朴气息,在霞光映照下,仿若被镀上了一层暖金。城外的护城河,河水悠悠流淌,水面平展如镜,将那漫天绚丽的霞光、土城的倒影尽皆收纳其中,偶有微风拂过,才泛起细碎的金色波光,粼粼而动。 护城河上横跨着一座的木桥,此刻,桥上满是孩子们嬉笑奔跑的身影。 他们身形瘦小,却个个背着比人还高的青草捆,那些青草鲜嫩翠绿,随着孩子们的脚步晃动摇摆,像是一片会移动的草丛。 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为这即将步入夜色的天地增添了几分灵动与生机。 而在护城河之外,是望不到尽头的蚕豆林。 时处 3 月中旬,蚕豆植株正值繁茂生长之际,嫩绿的叶片层层叠叠,在余晖中闪烁着微光,似一片涌动的绿浪,每一片叶子都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鲜嫩欲滴。 大群大群的雨族人在蚕豆林间忙碌地穿梭着,他们身着色扑实的麻衣,身影矫健,手中或拿着出版工具,或捧着装满蚕豆叶片的藤篓,动作娴熟而利落,似是在与即将西沉的落日争分夺秒,赶在天黑前完成这一日的劳作。 同带着十名青木族人,一路奔波,靠着双脚硬是在这崎岖道路上疾驰了 18 天。 只有几人兽皮破损,很多人则是臀部围着树枝,披头散发,满面尘土!唯有眼中的光芒依旧锐利。 此刻,当那雨族的驻地映入眼帘,众人皆瞪大了双眸。 “同大哥,你看那是什么?”队伍中一个年轻后生忍不住指着土城,瞪大了眼睛问道。 同皱着眉头,仔细端详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满脸疑惑:“不知道啊!”随即转身,目光落在队伍里那个曾来过雨族驻地的青木族人身上问道:“卢,你确定没带错路?” 卢一听,用力拍着胸脯保证:“同大哥,确定没带错路啊!以前俺和老族长来这里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雨族的族人还在吭哧吭哧地用土基建城墙呢,不是这个样子。” 同微微点了点头,心中稍安,大手一挥:“走,咱们过去问一下那些人。”说罢,一行人朝着土城大步走去。 当靠近蚕豆地,雨族人看到“同”他们这十个不速之客,脸上纷纷露出惊愕的神情。他们有的身上裹着破碎兽皮,勉强蔽体;有的腰间还围着几圈树枝,当作简易的围裙,模样看上去颇为寒酸。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其中一个雨族背着箩筐的女人问。 而其余雨族人则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讨论开了。 “哎呀,你们看这些人,从哪儿冒出来的呀?” “不知道呀,瞧他们这打扮,肯定是从哪个偏远山头跑下来的!” 同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俺们是青木族人,想求见一下你们雨族的族长,有人要来进攻你们部落。” 雨族人听闻此言,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 其中一个女人急切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同急忙点头,眼神笃定:“是啊,他们是蛮牛部,飓风部和苍狼部,他们在下个日落估计就要到达你们驻地了,你们能带俺去见你们族长吗?” 雨族人这边瞬间炸开了锅,众人议论纷纷。 “不可能呀,这附近都没有啥部落啊!”一个年轻小伙满脸狐疑地嚷道。 另一个人神色慌张,急声说道:“要他说的是真的呢?赶快…赶快去通知寒连长!”言罢,转身就往土城方向拔腿狂奔。 刚才问话的女人眼眸微眯,目光如炬般紧紧盯着同,审视了片刻后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俺们有人去通知寒连长了。” 同忙不迭地点头应:“好的!”紧接着,指了指女人背上的背篓,带着几分好奇问道:“你能告诉俺这是什么吗?” 女人撇了撇嘴,抖了抖肩上类似的背篓,神色间透着些自豪,说道:“这叫蚕豆叶,很好吃的食物。” 同瞪大了眼睛,指着眼前那满满一片绿油油的蚕豆地,满脸惊讶地说道:“这……这一大片都是你们的食物?” 女人鄙夷地瞅了同一眼,下巴微微扬起,回应:“是啊,这些都是俺们雨族的食物呀!” 同和身后十人对视一眼,皆不可置信地说道:“这这东西也能吃吗?” 卢好奇心作祟,撒腿就往蚕豆地里跑,瞬间弯腰拔下了一颗蚕豆。 这一举动可捅了马蜂窝,众雨族人立马涨红了脸,愤怒地指着他吼道:“你干什么?住手!” 卢正拿着蚕豆树研究着,被这阵吼声吓得一哆嗦,手忙脚乱地把树枝不知所措地扔掉,结结巴巴地解释:“只…只是好奇,看看你们吃的食物是啥样的,俺……俺想尝尝。” 刚才说话的女族人更是气得柳眉倒竖,大步跨到那族人跟前,愤怒地说道:“蚕豆还没成熟,你把它拔出来它就死了,那俺们还吃什么?” 卢挠挠头,一脸憨态可掬的模样,小声嘟囔:“俺…俺真不知道啊!就想尝尝你们的食物,没忍住……” 旁边一个雨族小孩双手叉腰,气鼓鼓地帮腔:“你们这些外来人,咋这么不懂事儿呢!这蚕豆得长好长时间才能吃,就俺一样,长大就被你们抓走,能行吗?” 身后众雨族听闻孩子的话,瞬间哈哈大笑。 一个女人款步上前,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头,脸上带着几分嗔怪,柔声说道:“狗娃,怎么能这么说呢?” 狗娃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小脸上满是疑惑问:“不能这么说吗?” 女人被逗得咯咯地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能这么说。” 同赶紧上前,陪着笑脸打圆场:“对不住啊,大伙,俺们真不知道,俺这兄弟就是个愣头青,大家别往心里去。” 经孩子这一番话,羽雨族众人的气已然消了大半。 说话女人白了同一眼,语气稍稍缓和了些:“哼!等会儿见了连长,可别再瞎闹了,这蚕豆可是俺们族里重要吃食呢!” 就在这时,寒带着 30 多个飞雨军匆匆赶来,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女人赶忙上前,将刚才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解释了一遍。 寒听完微微点头,看向同,目光带着审视:“你说的是真的?” 同急忙点头,又忙不迭地行礼:“拜见雨族族长……” 话未说完,寒连忙摇摇手打断:“我不是雨族族长,我是守城的飞雨军,雨凌团,一团二营连长寒。” 同听得脑袋直发懵,这么一长串,哪里记得住,只能憨笑着点头,改口道:“寒营长,那能带俺去见你们族长吗?” 寒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不能,咱们族长没在驻地!要是你所言属实,不过我可以带你去见陆巫大人。” 同一听,立刻挺直身板,信誓旦旦地保证:“确定是真的,他们下个日落肯定到达你们驻地。” 寒冲他们招了招手,说道:“走,跟我去见陆巫大人”说罢,众人便向雨族驻地走去,进了城。 城内,土基房错落有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还有他们从未见过的牛车马车,拉着货物缓缓前行。 青木族人不禁惊叹连连,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看这是什么啊?这野兽居然和他们在一起?” 而城里的雨族人看到这群不速之客,衣服都没有,也都好奇地瞧着,嘻嘻哈哈地指指点点。 不多时,寒就带着同以及青木族人来到了陆巫住所。 那是一处略显幽静的青砖庭院,中央燃着一堆篝火,火苗欢快地跳跃着,驱散着空气中的丝丝凉意。 陆巫正与草、蝶、土等人围坐在篝火旁,神色凝重地商议着族中事务,她们的面庞在火光的映照下明暗交错,气氛严肃而压抑。 寒脚步匆匆,一踏入庭院便急忙走近,左手扶胸,微微低头,毕恭毕敬地说道:“陆巫大人,蝶女巫大人,有几个青木族人有事求见。” 陆巫缓缓抬起头,浑浊的双眼看向寒,眼中满是疑惑问道:“青木族?俺记得他们族早就被屠杀完了呀。” 寒一听,顿时警觉起来,大喊道:“把他们拿下!” 身后30 多个飞雨军迅速行动,如狼似虎地冲上前,急急忙忙把同他们这 11 个人全都按倒在地,牢牢扣了下来。 寒转过身,俯视着被按在地上的众人,厉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同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脸颊紧贴着地面,声音带着颤抖说道:“俺们就是青木族人啊!” 寒看着众人,忍不住又吼道:“放屁,陆巫说你们族都被灭了,哪里来青木族?再不老实全部杀了!” 这时,卢惊恐地开口,话语中带着急切的辩解:“寒连长,俺们真是青木族人,以前,俺和老族长还来过你们雨族,还有俺们青木族的云大哥带领着族人先过来了你们这里,你可以找把他找出来问问。” 陆巫听闻,微微皱眉,与身旁的蝶、草、土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站起身来,缓缓走了出来。 她们看着被按在地上的 11 个青木族人,陆巫轻轻摆了摆手,沉稳地说道:“把他们放了。”又对着身旁一个飞雨军族人吩咐道:“顺便下去把云叫过来问问。” 那飞雨军族人连忙点头应道:“好的,陆大人,俺去找云。”说罢,快步离开庭院,去寻人去了。 而被放开的同等人,一个个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陆巫转身看着蝶,目光中满是疑惑,开口问道:“俺记得族长说过,青木族早就被灭了呀。” 蝶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轻声应和:“峰哥哥是说过青木族被灭了。” 草也赶忙接口道:“我也听峰哥说,青木族被灭了呀。上次峰哥从交易会回来,还特意提了这事呢!” 陆巫再次点了点头,浑浊的双眼紧紧盯着同,眼神里带着审视,就像要穿透他的内心,开口道:“你且说说,你们既然自称青木族,这一路过来,又是为何而来?” 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俺原本不是青木族人,是彩云族的。俺们彩云族惨遭苍狼部落屠杀,被俘,是青木族现任首领森救出来的!在这次蓝月峡谷的交易会上,森首领带着咱们,一心复仇,打听到蛮牛部、苍狼部和飓风部都出动了很多勇士,要来进攻你们雨族,是森首领安排俺们过来告知你们雨族族长的!他们的人下个日落就到你们驻地。” 众人听闻此言,脸上皆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目光齐刷刷地盯着同。 陆巫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你说的是真的?” 同急忙点头,眼神诚恳:“是的,雨族大人。” 陆巫浑浊的双眼紧紧盯着同,似是要将他看穿。 蝶面露担忧之色,轻声问道:“陆大人,怎么办?要是他说的是真的怎么办?峰哥哥又不在族里。” 草快步上前,轻轻拍了拍蝶的肩膀,安抚道:“别担心,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等云过来,他们两个一对质,才能分辨出他们到底是不是青木族人。” 一时间,院子里陷入了沉默,只有篝火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众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云的到来。 直到那名飞雨军把云带了过来,云一进院子,看到卢微微一愣,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的神情,激动地说道:“你还活着?” 卢眼中闪烁着光芒,急切地走上前,一把抓住云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是啊,云大哥。俺们都被森首领救了下来。” 云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卢:“你说什么?森还活着?” 卢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眶微微泛红:“是啊,森首领还活着的。” 云高兴得眼睛都亮了起来,重重地拍了拍卢的肩膀:“太好了。现在他在哪里呢?怎么没见到他呢?” 卢脸上浮现出一抹凝重的神情,说:“森首领还在飓风部落附近,那里还有很多各族族人。” 这时,寒大步走了过来,眼神犀利,指着卢问道:“云,他是你们以前青木族人吗?” 云急忙点头,恭敬地弯腰低头,说道:“见过寒连长。是的,他是俺们以前的青木族人。” 寒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陆巫。 陆巫缓缓走了过来,脑海里回想起刚才同所说的话,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急忙开口说道:“寒连长,你赶快派人去通知盘团长回来,再把出去打猎的乾营长也找回来,有人要来进攻咱们雨族驻地了。” 寒立刻神情一凛,坚定地点了点头:“好的,陆巫大人。” 说罢,便转身迅速安排人手去传达命令了。 蝶慌了神,眼睛睁得大大的,急切地问道:“陆大人,这可怎么办呀?要不要派人去通知峰哥哥回来?” 草白了蝶一眼,微微蹙着眉,抢着回答:“峰哥在攻打食人族和供火部落呢!离这儿远得很,怎么通知?” 蝶急得直跺脚,带着哭腔反驳:“可那些部落要是打过来,咱们人手不够怎么办?” 草双手抱胸,不耐烦地说:“咱们雨族的城防又不是摆设,兄弟们也都不是吃素的,别自己吓自己!” 陆巫缓缓地摇了摇头,看向蝶,温和地说:“蝶,草说得在理,现在贸然派人去通知族长,不仅路途危险,时间上也来不及。” 蝶咬着嘴唇,满脸担忧:“可是陆大人,万一……” 陆巫抬手打断了她,继续说道:“别担心,等盘团长回来,咱们再商讨一下,看看究竟怎么应对!整个黎团都在驻地!还怕他们来进攻?” 蝶听了,微微点头,脸上仍有不安。 陆巫摆了摆手,看向云,目光中满是感激,语重心长地说道:“云,你带着同他们下去好好的休息!每个勇士都给他们安排两个女族人,俺在这里先谢过他们前来报信,一定要把他们都招待好了,食物、女族人,一件都不能少。咱雨族最是重情重义,可不能亏待了这些恩人。” 云听闻,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没料到会有如此安排,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应道:“陆巫大人放心,我一定照办,定会让同他们舒舒服服地歇着。”说罢,云带着同等人稳步退下,一路上还不时低声与同交谈几句,似是在安抚他们不必担忧,既已来到雨族,一切便都安稳了。 陆巫、蝶、草等人则在房间里面,在这个院落焦急地等待着。 夜色渐浓,繁星点点,月光如水般洒在庭院里,四周静谧得只剩下偶尔传来的虫鸣声。 所有的族人都睡去了,唯有这院落中的篝火还亮着,映照着她们焦虑的面庞。 期间女巫红、女巫绝,乾、寒,吉、辉,林等人陆续到来,众人面色凝重,一言不发地围坐在篝火旁,焦虑的目光时不时投向院门口,焦急等待着盘。 夜愈发深沉,四周静谧得只剩篝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偶尔有火星溅起,转瞬即逝,就如同他们此刻稍纵即逝的平静。 直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雷鸣般打破了夜的寂静。 盘带着黎耀团 200 多人风驰电掣般疾驰赶了回来。 一进院落,只见盘身披坚韧的藤甲,在夜色与火光交织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威风凛凛仿若战神降临。 他身后紧紧跟着坤、八,卦三位营长,众人一路疾驰,皆是一脸的风尘仆仆,汗水浸湿了衣衫,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可那一双双眼睛里却透着一股决然之气,显然是得知消息后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应对危机,准备与即将来袭的敌人誓死一搏。 陆巫见众人来齐,待旁边一个族人给盘团长他们倒完水,其他人都退下后,才清了清嗓子,神色凝重地开口说道:“庞团长,如今情况紧急,北方的蛮牛部、苍狼部和飓风部正集结兵力,要来进攻咱们雨族驻地,据报信的青木族人说,他们下个日落就要杀到。” 盘皱了皱眉,眼中满是豪迈,大声道:“怕他们干什么?我黎耀团这次带回来了 450 名兄弟,全员已回到城中,只留下了 50 名兄弟给树那小子,还在训那些巨兽。咱们回到城中的,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勇士,来犯之敌,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寒面色忧愁,微微摇头,插话道:“庞团长,咱们不可轻敌,主要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这仗可就难打了,咱们得从长计议。” 乾满脸不屑,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嚷道:“管他们多少人,来 10 个杀 10 个,来 100 个杀 100 个!咱们飞雨军的勇士什么时候怕过?” 陆巫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女巫红,恭敬地问道:“红大人,您见多识广,有什么高见呢?” 女巫红缓缓踱步,思索片刻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族长建的这个城墙,当初修建就是为了抵御外敌的。依我之见,咱们当务之急,第一是要把外面所有的族人都召回,不可让他们留在城外,以免被敌军各个击破,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再者,城内的食物、武器,都得尽快清点,看看够不够支撑这场苦战。还有,得安排人手在城墙上日夜值守,密切观察敌军动向,一旦发现他们的踪迹,即刻吹牛角号。最后还得排出骑兵出去侦查他们的动向。” 陆巫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蝶,语气温和地询问:“蝶,你觉得红大人说的是否可行?” 蝶微微低下头,可怜兮兮地看向陆巫,嗫嚅道:“陆大人,你问我……我又不懂这些。” 众人见状,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盘打趣地插话道:“蝶,你可是族长的二夫人,还有草,你是大夫人,这关键时刻,应该是你俩拿主意呢。” 草闻言,白了盘一眼,娇嗔道:“盘大哥,别打趣咱俩了,咱俩只是来旁听的。” 陆巫也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摆了摆手说道:“好,那就依红大人的安排。” 接着,陆巫看向寒,神色关切地问:“寒,你现在还有多少人?” 寒急忙上前一步,恭敬回应:“陆大人,现在城中还有 150 名兄弟。” 陆巫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叮嘱:“那你们明日再城中在召集一千名男人,负责日夜轮番在城墙上值守,把所有的床弩、弓箭都搬到城墙上,务必严阵以待,不能有丝毫懈怠。” 寒连忙点头领命。 陆巫又转向盘,目光中满是信任:“盘团长,这次你带了 450 名黎耀团兄弟,那就由你自己来安排作战计划,侦查方面我也不懂。” 盘闻言,立刻起身,左手扶胸,神色庄重地低头领命:“好的,陆巫大人。” 陆巫看向母,询问道:“母,食物方面可有充足?” 母微微合十双手,点头说道:“食物方面,够族人吃两个月都没问题。” 陆巫转而看向吉,语气坚定地吩咐:“吉,散落在外面狩猎的族人还没回来的,你想办法通知他们,明天务必都通知到位。” 吉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陆巫最后转头看向果,语重心长地说道:“果,打仗肯定会有伤亡,这后勤医疗之事可就全都交给你了。战场上兄弟们的生死安危,有很大一部分就攥在你的手里,一定要想尽办法,救治每一位伤员,备足草药、包扎用品,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果听闻,急忙站起身来,朗声道:“陆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哪怕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会让受伤的兄弟们得到妥善救治,为咱们雨族保留有生力量。” 待安排妥当后,众人神情紧绷如弦。大战将至,尽管已各司其职完成部署,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未来的战斗必将异常惨烈,雨族的命运如今悬于一线。 夜更深沉,浓稠如墨的夜色将整个雨族驻地紧紧包裹。乌云遮蔽了星月,使得四周愈发漆黑压抑。 第273章 雨族的热血抗争与新生之路一 第273章 雨族的热血抗争与新生之路一 随着时间悄然推移,天际缓缓拉开帷幕,熹微的晨光宛如轻纱,轻轻披拂在雨族驻地之上,为南城的土基房勾勒出朦胧的轮廓,茅草屋仿若被大自然温柔地涂抹上一层暖融的金漆。 东城的青砖瓦房也在晨曦映照下,闪耀出古朴而坚韧的光泽。 院落的火堆旁,跳跃的火苗映照着陆巫、蝶、草等人满是疲惫的面庞,她们的眼眸里血丝密布,宛如细密的蛛网。 整整一夜,她们都围坐在火堆边,全神贯注地商谈着组织祭祀仪式的各个重要细节。 随着天边渐渐泛起微光,这场至关重要的商讨终于接近尾声。 陆巫强撑着疲惫,缓缓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各自散去,各司其职,众人才有序的离开。 寒带着 150 名飞雨军,如疾风般在雨族南城数百座土基房之间匆忙穿梭。每至一处,他们便迅速分散,一间一间仔细排查,眼神锐利得如同觅食的苍鹰,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一心要从这些屋舍中甄别出年轻力壮、精壮善战的男勇士,以扩充守城力量。 战士们扯着嗓子呼喊,或呼唤同伴,或召集民众,此起彼伏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彻底打破了清晨原有的宁静。 不仅如此,他们还频繁出入于各族俘虏营。 这几个月来,雨族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则对待每一位俘虏,给予他们充足的食物、干净的住所,还悉心照料伤病之人。 在这样温暖的关怀下,各族俘虏的内心渐渐被融化,早已将自己视为雨族的一份子,全然没了俘虏该有的疏离与对抗。 寒深知这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于是带着飞雨军穿梭其中,耐心地与他们交谈,细致观察每一个人的神情、态度,逐一排查、筛选那些真心认同雨族的人,只为想尽办法凑够 1000 名守城勇士。尽管过程繁琐,但寒和将士们没有丝毫懈怠,因为他们清楚,每多一名勇士,雨族在即将到来的危机面前就多一分胜算,这场关乎雨族存亡的战前筹备,容不得半点马虎。 盘同样脚步不停,在城中稠密的人流里指挥若定。他一边安排着出城探哨的队伍,细细叮嘱路线、暗号以及侦察重点,确保情报准确及时。 吉也没闲着,为了找回那些打猎迟迟未归的族人,他带着部下急匆匆地冲出城,四处寻找。 土山领着族人急匆匆地冲向城中木材堆,他们脚步急切,彼此间熙熙攘攘小声交流着,双手不停,麻利地搬运着那些最粗实、最耐烧的木材。 因不清楚敌人的动向,他们放弃前往雨族圣地祭祀,转而在城中寻了块空旷之地搭建祭祀台。 蝶,草二人同样一刻不停歇,她们身形矫健地穿梭在雨族的街巷屋舍之间,将分散各处的几千名女人、小孩、老人召集起来,引领着众人往城中广场聚集。 待人群齐聚广场。 高台上,蝶身着华丽黑豹袍,头戴三根洁白羽毛,脚蹬精致牛皮靴,手握象征威严的黑色权杖,只是此刻,她小手心里全是汗水,权杖都被濡湿了几分,紧张地看向身旁同样紧绷着脸的草,嗫嚅道:“草姐姐,我该说些什么呀?我从没面对过这么多人讲话,心里慌得厉害。” 草身着银白色麻衣裙,利落的马尾随着她微微颤抖的身形轻轻晃动,晨风撩起她的裙摆。她紧咬下唇,目光扫过台下喧闹的人群,小声回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哪经历过这阵仗。” 蝶皱了皱眉,额头虚汗嘘嘘落下,说道:“要不,咱们把陆巫请过来?让她来说。” 草小脸紧绷,白了蝶一眼,回应“你可是巫王,这种时候怎么能退缩,怎能让别人代劳呢?” 蝶嘟着小嘴,满脸委屈,眼眸里透着无助:“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此时,台下众人的议论声愈发响亮。不知情的人满脸疑惑,交头接耳:“到底怎么了?蝶女巫大人和草部长为啥把咱们都召集到这儿啊?” 知情者则压低声音回应:“听说北方的部落集结大军,要来进攻咱们雨族驻地了。” 另一人接口道:“俺也知道,天不亮寒连长就在到处组织男人了,听说要打仗了。” 这话宛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人群瞬间哗然。 有几个膀大腰圆、披散着头发的好战女人,“噌”地一下站了出来,满脸激愤:“怕他什么!咱们这儿可有好几千人呢,他们来多少,咱们杀多少!” 这一声呼喊,引得众人纷纷附和:“是啊,来多少杀多少!咱没加入雨族以前,在各个部落那可都是响当当的女勇士,他们敢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越来越多膀大腰圆的女人都站了起来。:“对,只要他们敢来,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台上,蝶和草听着台下沸反盈天的议论,愈发紧张。蝶的手攥紧了权杖,指节都泛白了,她求助地看向草:“草姐姐,这可咋整啊?她们越来越激动,万一乱起来……” 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握住蝶的手,悄声道:“别怕!咱们先稳住大家,你就把陆巫交代的跟大家说清楚,让大家明白咱们现在要齐心协力。我在旁边帮你看着,要是有人捣乱,我就出面制止。” 蝶微微点头,她紧咬下唇,脸颊因紧张而微微泛红,猛然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大声喊:“安静!安静!” 众人听到蝶女巫的呼喊,嘈杂声渐渐止息,都安静了下来。 蝶看着众人安静,又深吸了口气,胸脯微微起伏,说道:“族…族人们,已经证实,昨天已有青木族人来给我们报信,有北方的蛮牛部落、苍狼部落以及飓风部落,他们出动了大群人,不知道具体多少,要来进攻咱们雨族。 请大家不要慌张,一切都由寒连长和盘团长他们去应付,不会让敌人侵犯咱…咱们的驻地。”她小脸紧绷,话语间还有些结结巴巴,说完便看向草,眼神里满是询问:“草姐姐,我说的可以吗?” 草同样小脸紧绷,目光冷峻地扫视着下面的人,见众人都在静静地听蝶讲话,微微点头应道:“应该可以,你继续说。” 蝶小声嘀咕道:“那…那草姐姐,我还要说啥?” 草也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坚定:“要不我来说几句。” 蝶赶忙侧身让到一边,轻声道:“好,草姐姐,你来说。” 草看着台下众人,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她提高音量大声说道:“族人们,你们想想,咱们好不容易建起来的雨族驻地、雨族城,别人要来进攻,咱们该怎么办?” 话音刚落,台下几千个女人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开了。 她们同时站了起来,涨红了脸,挥舞着手臂,齐声高喊:“杀!只要他们敢来,杀!”那气势仿佛要将天地震破,小孩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哇”地大哭起来,可女人们此刻已全然不顾,眼中只有熊熊燃烧的斗志。 老人们也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紧紧握着手中的拐杖,或是顺手操起身边诸如棍棒之类的物件,同样扯着沙哑的嗓子高喊:“杀!”整个广场上,喊杀声、孩童的哭声、物品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仿佛在向即将来袭的敌人宣告:雨族虽面临危机,却绝不畏惧,定要与来犯之敌血战到底。 看到台下众人情绪高涨,喊杀声此起彼伏,蝶不禁有些慌了神,她拽了拽草的衣角,小声说:“草姐姐,这下咋办呀?” 草也是一脸焦急,紧咬下唇,犹豫了一下才回道:“我也没主意了,可不能让大伙就这么乱哄哄地冲出去。要不,咱先让大伙冷静冷静?” 蝶忙不迭地点头,深吸一口气,再次鼓足勇气对着台下喊道:“大……大家先别喊啦,静一静好不好?”可她的声音被淹没在喧闹声中,几乎没人听见。 草见状,急得直跺脚,提高音量嘶吼道:“姐妹们、老人们,快停下,听我们说几句!”这一嗓子总算起了点作用,人群的呼喊声渐渐弱了些。 蝶赶紧接上话:“咱……咱们知道大伙都不怕打仗,可也不能没个章法。寒连长和盘团长他们有安排,咱们在后面不能添乱。” 草也附和道:“就是就是,蝶说得对。咱先把族里能用上的东西都找出来,都归置归置。” 众人听闻此言顿时哗然。一个膀大腰圆的女人大步上前,扯着嗓子大喊道:“蝶女巫大人,草部长,你们也给俺们分发武器!俺们可不能干等着,得冲上前去,把那些来犯之人杀全杀了!” 话音刚落,又有几百名女人蜂拥上前,七嘴八舌地叫嚷着:“是啊,女巫大人,部长,给俺们分发武器!俺们不想在这儿干巴巴地等着他们打进来,咱个个以前在各个部落那可都是能征善战的勇士,杀过人、立过功,哪能怕了这帮家伙!”她们个个眼神中透着凶狠与急切,手中紧紧攥着衣角。 台上,蝶和草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措手不及。 蝶瞪大了眼睛,看着台下群情激奋的众人,求助地望向草,嘴唇微微颤抖:“草姐姐,这……这可咋整啊?武器哪能随便发,可要是不答应,她们肯定更闹腾。” 草也是一脸焦急,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她凑近蝶,刚想开口,只听远远地大声传来:“让开,让开!你们都在闹什么?” 伴随着这威严的呼喊,寒带着召集起来的 1000 多名男勇士和 150 名飞雨军大步地跑了过来,人群在他们的呼喝声中熙熙攘攘地让出一条路。 寒一边喊着“都让开,都让开”,一边阔步走上高台,到了台上,左手扶胸,弯腰低头行礼:“蝶女巫大人!草部长!” 草和蝶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忙同时说道:“寒连长,你总算来了,你来跟他们说说!” 寒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俺也是听到这边有动静,才带着人赶过来的。这是咋回事啊?” 草又说道:“寒…寒连长,你赶快跟他们说说,让他们在后面好好的待着,不能冲上前,要是峰哥知道,会骂死我们的。” 寒哈哈一笑,点了点头,转身面向台下众人,神色一凛,声如洪钟:“大伙都静一静!听俺说!”待台下逐渐安静,他才接着开口,“大家都憋足了劲儿,想跟那些来犯的蛮子干一场,守护咱们的家园,这份心意,寒某领了,咱雨族个个都是好样的!”说着,他目光威严地扫过众人,眼中满是赞赏。 “可是,打仗不是闹着玩的,咱不能凭着一股热血就往前冲。俺和盘团长在前线那是有周密部署的,每一步都关乎咱们雨族的生死存亡。”寒微微扬起下巴,展示着作为将领的自信,“你们在后方,也有至关重要的任务!女人们,照顾好老人孩子,要是有伤员,及时配合后勤连帮忙救助!咱们雨族是一个整体,每个人都出份力,这场仗才能赢!” 台下众人听着寒的话,虽还有些不甘,但也纷纷点头。 有个年轻女人还是忍不住问道:“寒连长,那我们啥时候才能真刀真枪上战场啊?总不能光在后面干等着。” 寒眼神坚定地看向她,鼓励道:“妹子,别着急!等时机成熟,咱们一起冲出去,把那些蛮子打得屁滚尿流!但现在,听指挥,这就是对雨族最大的贡献,大伙说是不是?” “是!”台下众人齐声高呼,声音震得高台都似微微颤动。 寒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蝶和草小声说:“女巫大人,你就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蝶和草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如释重负,连连摇头。 寒看着两人如此窘迫的表情,哈哈一笑,转头看向台下的众人,神色陡然变得严肃,大声说道:“现在你们都不要混乱,按部就班的,该在城中干嘛就干嘛,都散了!”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众人听了,虽仍有些意犹未尽,但也知晓此刻纪律的重要性,这才陆陆续续散去。 寒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转头恭敬地对蝶和草说道:“女巫大人,草部长,俺也去布设城防了。” 草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的!那有劳寒连长了。” 寒哈哈一笑,豪爽地摆了摆手,说道:“这都是寒某人份内该做的事情。”说罢,他转身利落地离开,带着手下一众将士奔赴城防要地。 脚步匆匆间,寒一个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头,那石子受力蹦飞出去,竟仿若带着无尽的冲劲,划过一道弧线后,直直地朝着千里之外的供火族驻地飞去。 画面被带到了供火族 而此时,火族驻地也在上演着同样紧张的场景。被解救的各个族人如潮水般聚集在一起, 供火部落残余上千人围坐一方。 食人族几百俘虏被一千多名飞雨军战士围在中间,让他们也烤着太阳,驱散寒冷。 石巧儿以及飞雨军的一众高层面色地竖立在一旁! 五头威风凛凛的狼昂首立于一侧,幽绿的眼睛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光,仿佛能洞悉一切危机。 它们时不时低低咆哮一声。 我看向众人清了清嗓子,说道:“咱们雨族要在这里建一个城,往后,大伙都在这城里生活。不管是被战乱冲散,还是独自在周边苦撑、至今仍幸存的各族同胞,都把他们召集到咱们这座城里来。 咱们一起在此安家,共筑繁荣。这城,是咱们避风的港湾,是抵御外敌的堡垒。不管曾经来自哪族,经历过什么,从现在起,咱们就是一家人。让我们携手并肩,为这城的未来而努力,让它成为一片充满希望的乐土。” 石大嗓门把我的话翻译了出去。 众人听完哗然了,都在小声议论: “城是什么啊?” “不知道啊,可能雨族族长要让咱们继续住山洞!” 那些被解救出来的族人,和供火族人还有些懵懂,交头接耳猜测着。 我看着下面的情形,面色一沉,大声喊道:“都给我听好了!你们只需服从命令!无需多问!现在,立刻行动起来,准备建造新城。接下来会有人安排具体事务,谁要是敢违抗,绝不轻饶!” 石迅速把我的话翻译过去,众人听后,脸上露出敬畏之色,顿时安静下来,不再窃窃私语。 我扫视了一圈众人,继续说道:“这新城是我们共同的未来,你们的任务就是好好干活,等城建好,都有好日子过。要是偷奸耍滑,别怪我不客气!” 石立刻将我的话高声翻译出去,这一回,台下众人噤若寒蝉,只是瞪大了双眼,满是敬畏与忐忑地望向我。 我微微抬了抬下巴,不紧不慢地缓缓点头,随后沉稳开口:“石,你去挑几个精通建造房屋,还有懂得制作土基墙的飞雨军将士,让他们即刻着手,把这些食人族俘虏和供火族人统统教会。按照昨日商定计划建城!咱们要想早日建成新城,就得靠大伙齐心协力掌握这些手艺,不得有半分耽搁。” “是!”石利落地立正,神色坚定地点头应道,“好的,族长。”言毕,他转身快步离去,身姿矫健,藤甲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瞬间没入人群之中。 我继而转头看向豆,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下令:“去把供火族首领烈火,以及他们那些主要战犯全都带上来。” 豆同样恭敬地左手扶胸行礼,大声回应:“领命,好的!族长。”随后,他也转身迅速离开,脚步匆匆,带起一阵微风。 夜脚步略显踌躇地凑了上来,平日里冷峻坚毅的面庞此刻透着几分罕见的忸怩,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摸着鼻子,似乎内心正在做着激烈的挣扎,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不禁侧目,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向来沉稳内敛的得力助手,挑眉问道:“怎么了?” 夜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族长,有个事儿,俺着实拿捏不准,不知道该不该向您汇报。” 我愈发好奇,目光紧紧锁住他,催促道:“你说!” 夜微微垂首,缓缓道来:“族长,咱们三次解救出来的各族女族人加起来,大概有 1270 人,眼下,她们都纷纷表示要跟随咱们的飞雨军战士。” 我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皱眉思忖片刻,问道:“都是那些母野人自己要求的?” 夜急忙点头,应道:“是的,族长。若只是她们自发的意愿,倒也算好事一桩,毕竟她们跟随咱们飞雨军,往后可为雨族繁衍大量人口,壮大咱们的族群。”说到这儿,他微微一顿,神色间又浮现出一丝忧虑。 我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异样,追问道:“可我看你还有话没说完,到底怎么了?” 夜小心翼翼地抬眼瞅了我一下,低声说道:“可是族长,咱们如今还没回到雨族驻地,在这儿就分发战利品,这……”他话未说完,我便抬手止住了他的话语,略一思索后,哈哈大笑道:“这是好事啊!你去安排一下,到晚上,给所有飞雨军来一次集体相亲,只要不强迫那些母野人,让她们自个挑心仪的对象。咱们既要尊重她们的意愿,也得为飞雨军兄弟们谋福祉,一举两得嘛!” 夜听闻此言,紧绷的神色稍稍舒缓,点头应道:“族长英明,俺这就去准备。” 我急忙说道:“这么多人凑在一块儿相亲,可不能太随便,总得想些有意思、更有意义的法子。” 一旁的颖眨着她那蓝色大眼睛,满是好奇地探过头来,问道:“哦?峰哥哥,你玩玩什么呀?” 话音刚落,巧儿那铁塔般壮实的身形也大步走了过来,跟着附和:“是啊,少主,您这是要安排些啥新鲜玩意儿啊?” 我嘿嘿一笑,冲他们招了招手:“你们都坐下,我给你们好好讲讲好玩的。” 众人听闻,也没了什么形象,嘻嘻哈哈地围坐成一圈。 我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等会儿啊,夜,你去通知大伙的同时,多找点那些粗壮的藤蔓回来。咱们搞两个项目,让这些母野人和飞雨军能有个互相挑选、熟悉的机会。 第一个项目是拔河比赛,每次呢,让母野人那边出 40个人,咱们飞雨军这边样派 20个战士上场。在场地中间拉上一根木棒,这木棒得用藤蔓牢牢捆住,两边的人抓紧藤蔓两端, 赢的这一方,可以先挑战人。” 颖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接着问道:“”那第二个呢,峰哥哥?” 我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说道:“第二个项目是同心搬运。咱们先准备好几根又粗又长、还比较光滑好抓握的圆木,就放在场地边上。 每次啊,让母野人和飞雨军搭配组队,每组必须得是一男一女。两人分站圆木的一端,双手稳稳地扣住圆木,听我一声令下,就齐心协力把圆木从给抬起来,朝着前方跑。 这一段路可不短,得跑个 500 米呢,而且过程中,圆木千万不能落地。要是落地了,那可不光是挑战失败,这意味着啥呢?意味着在关键时刻,男人没能护好女人,两人默契欠佳,不太合适。” 琳一脸担忧轻声说道:“族长,要是有些兄弟们挑不到女人可咋整啊?” 我听了这话,不禁也皱起了眉头,说道:这都给安排了两场活动了,咋还能挑不到呢? 琳摇了摇头还是担忧说:“这人数也不少,情况复杂,保不准就有落单的。” 我手托着下巴,沉思片刻后,再次开口:“行,既然如此,那就再给他们添个机会。等晚上,咱们燃起那堆大火,把场地照得通明。那些到现在还没挑到人的战士,就给他们男女搭配分组,每组给一个小时的时间去准备一段舞蹈。 这舞蹈可得跳出他们的默契来,一个小时一到,依次展示。 咱们所有飞雨军军官都坐到前面去当评委投票,每组必须要得到五票以上的认可,这才能说明他们配合得够默契,两个人在一起合适,算是通过考验,往后就能顺顺当当在一块儿。 要是得不到这五票,那可就只能遗憾了,暂时没女人的份儿,只能等下次机会。” 众人听完我的安排,原本紧绷的神情稍稍舒缓,集体点头齐声回应:“族长这主意好,既给了大伙机会,又能看出真本事。”说罢,众人嘻嘻哈哈的转身快步离开,去忙碌筹备后续事宜。 第274章 雨族的热血抗争与新生之路二 第274章 雨族的热血抗争与新生之路二 我依旧在台上,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 颖凑了过来说“峰哥哥,你说的这几个项目,俺也想去玩。” 我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问:“要是你被其他飞雨军的战士抱走了怎么办?” 颖嘻嘻一笑,“怎么会呢?俺只是去玩,又不是跟他们去相亲。” 巧儿也扑闪着大眼睛,“少主,俺也想去。” 我哈哈一笑,说:“好,你俩可以组成一组去玩,不过可别耽误战士们的事儿。” 两人听完,嘻嘻地笑了起来。颖则搂住我的左手,“峰哥哥,你真好!” 巧儿抱住我的右手,“少主…少主,俺一定带着颖跑得比兄弟们还快。” 就在我们说话之时,豆压着 三十 多个拱火族高层缓缓过来。 我神色一凛,瞬间敛起了方才的神采,目光如炬般扫向那些拱火族之人。 豆上前一步,左手扶胸道:“族长,这些便是拱火族高层,按您的吩咐,都带来了。” 我微微点头,踱步走向他们,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尖上,让那些拱火族高层的神色愈发紧绷,开口说道:“你们可知道,挑起纷争,勾结食人族,周边多少部落都被你们屠杀殆尽?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要是你们能完成,便可免死。” 豆赶忙把我的话翻译了过去。 众拱火族人才像泄了气的皮球,急忙问道:“雨族族长,有什么事您说,只要不杀咱们,您说什么都行,让俺们做什么都行。” 我听完豆的翻译,缓缓说道:“我听闻你们与黑水部落关系很好?” 拱火族首领烈火听完豆的翻译,急忙点头回应:“是的,雨族族长,俺与黑水部落的女巫和首领关系都很好,您需要俺们做什么?” 我听完豆的翻译,点头说道:“我需要你们想办法把黑水部落的女巫、首领以及其余高层,能诱骗多少就骗多少,把他们骗出住地。” 烈火听完豆的翻译,急忙点头:“好的,雨族族长,这个不难!俺们和先知一起去,肯定能把他们骗出来。” 我听完豆的翻译,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此次你们能成功,就免一死,如若不能成功,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说罢,我目光冷峻地扫视众人,他们皆面露惧色,大气都不敢出。 待他们被带下去后,我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向颖和巧儿,又恢复了那副温和模样:“好了,你们且去玩,记得莫要闯祸。” 颖和巧儿重重点头,蹦蹦跳跳地朝着游乐之处奔去。 我望着她俩离开的背影!此时烈日高悬,刺眼的阳光洒了下来,眯了眯眼,心中的烦闷被这酷热又撩拨得更盛几分,开口问道:“虫,食人族那边,昨日刺杀我的那小子找到了吗?” 虫一脸无奈,摇了摇头,闷声回应:“没有,族长。” 我眉头紧皱,转头不解地盯着他,追问:“为啥?咱们这么多人手,怎么会连个影子都抓不着!” 虫急忙躬身,解释道:“族长,咱们基本上把所有食人族俘虏都问了一遍,还杀了 4 个人立威,可依旧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只知道那小子叫猛卡,昨日偷袭了你以后,就没有回过族群。” 听到“蒙卡”这个名字,我心猛地咯噔一声,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昨日遇袭的一幕幕,还有他如鬼魅般敏捷的身影,身体不禁打了个摆子,说道:“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揪出来,这个叫猛卡的太危险了!留着他,迟早是个祸害。” 虫重重地点了点头,咬牙切齿地说:“俺一直想和他痛痛快快打一架,只是每一次看到他,他溜得比谁都快。” 就在我还要说什么时! “族长,会建房的兄弟们都安排出去了,正在教俘虏们开始制作土基。”石大嗓门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转头望去,只见石阔步走来,身后几十名战士拖着一根又粗又长、由藤蔓编织而成的绳子。 虫皱了皱眉,问道:“团长,这就是等会儿兄弟们用来拉绳比赛的绳子?” 石笑着回应:“是啊。” 我走上前,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根拔河用的绳子,缓缓点头,说道:“还行,走,咱们先下去试试。” 众人来到空旷的场地,我站在这片即将展开新奇较量的场地中央,环顾四周后,转头看向石,说道:“你去弄根木炭过来。” 石一脸不解,挠挠头问道:“族长,弄那干啥?” 我瞪了他一眼,说:“让你去你就去,别多问,快去!” 石见我这般,咧着嘴,憨憨地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跑开了。 接着,我又看向虫,有条不紊地指挥道:“虫,你带 十九个骑兵连的兄弟,去左边把绳子拉直、拉紧,听明白了没?” 虫挺直腰板,大声回道:“明白,族长!”说罢,带着人利落地行动起来。 随后,我把目光投向福,开口吩咐:“福,你带上你手下 十九个兄弟,去右边把这绳子同样拉起来,拉直。” 福行礼,应声道:“遵命,族长。”便也带着兄弟们懵懵懂懂地转身忙活去了。 没一会儿,石抱着一根烧过的木炭匆匆跑了回来,我迎上前,接过木炭,蹲下身,用脚把木炭踩碎,沿着场地中间仔仔细细地潵了一条笔直的黑线。 弄完后,我拍了拍手,看着众人说道:“大伙都听好了,今天咱们要玩个新鲜玩意儿,叫拔河。这根绳子就是咱们较量的家伙,两边人拽紧绳子,听我口令,一块儿往自己这边使猛劲儿,谁要是能把对方拉过这条黑线,谁就赢, 石忍不住又问:“族长,这咋玩啊?咱们可从没干过这事儿。” 我耐心解释:“等会儿两边听我喊口令,你们就一起发力往后拉。就像平时大家一起搬重物似的,只不过这次是和对面拉绳子。” 福肥胖的身躯往地上一蹲,大踏马步,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拉住绳子,慢悠悠的开始拉动绳子,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兄弟们,族长说的这个玩法挺有意思的,你们听明白了没?咱们今儿个一定要加油,把虫那小子他们拉过来!” 身后的 十九 名一营战士受到鼓舞,个个精神抖擞,齐声呐喊:“放心,连长,俺们听明白了!” “是啊,连长,一定把他们拉过来!” 对面的虫见绳子慢慢的开始朝福那边拉去,瞪着眼珠子冲福喊道:“都没开始呢,你怎么就叫他们拉上了?” 福嘿嘿一笑,脸上的肉跟着抖了几下,挠挠头狡辩道:“俺这不是先热热身,哪能算耍赖呢,没忍住,没忍住!你拉回去就是了。” 我无奈地看着这俩货在那儿斗嘴,真是哭笑不得。 四周,大群飞雨军战士身着整齐的服饰,身姿矫健,眼神里既有对这新奇比赛的期待,纷纷围拢过来。 而另一边,大群被解救出来的各族女族人,正叽叽喳喳地聚集过来。 她们身形消瘦,虽说个个都是皮包骨,身上穿着松垮垮的兽皮裙,可眼神里已透露出几分生气。 经过一夜的休整,又有了充足的食物补给,这些野人们明显有了精神头。 她们头上都插着各种绚丽的羽毛,时不时交头接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看,这就是雨族族长为俺们准备的比赛。”一位女族人眼睛亮晶晶地说道。 “是啊,你没看到,雨族的勇士们都在那里拉着藤蔓呢。”另一个女族人接话,目光望向场地中央,那里飞雨军的战士们正如火如荼地做着赛前准备,她们的眼神里满是新奇与期待,看着战士们的一举一动。 我转头看着黑压压一片人群迅速围拢过来,也咧嘴笑道:“准备好了没?” 只听虫和福两边的人大声齐声喊道:“准备好了,族长!”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扯着嗓子喊道:“3——2—还没喊完,只听左边福大喊:“快拉!”他身后 十九人迅速发力拉扯。而右边虫他们都还没准备好,就被福他们一个踉跄,拉过了黑线。 周边那 两千余人看到这戏剧性的一幕,先是一愣,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哈—哈哈”的哄笑声。 有几个年轻战士笑得前仰后合,直拍大腿;姑娘们也纷纷用手掩着嘴,眼中满是笑意,肩膀止不住地抖动。 虫瞪着眼睛怒吼道:“福胖子,族长都还没数到一呢!” 福咧着嘴笑道:“族长他又没说他要数到一才开始拉?”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人小声嘀咕:“忘记说了…” 虫气呼呼地转头看向我,质问道:“族长,福这明显是耍赖,你说怎么办?” 福挠挠头,依旧嬉皮笑脸:“族长,这可不叫耍赖,这叫抓住时机,虫他自己准备不充分,可不能怪俺们。” 我目瞪口呆的听着福辩解,摆了摆手:“好了好了,这次不算,下一局都给我听清楚指令,数完一,才可以拉,谁再乱提前动手,就取消比赛资格。” 虫虽然还是一脸不服气,闷声闷气地回道:“行,这次就依族长说的。”说罢,转身走向自己的队伍,边走边跟队员们低声说道:“防着福胖子在使诈。”众人集体点头,眼神死死盯着对面。 福见我这般裁决,倒也没再争辩,招呼着自己的队员:“兄弟们,都听到族长的话啦,下把咱光明正大地赢!”队员们轰然应和,各个抖擞精神,重新调整站姿,紧紧握住绳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对面。 我再次站到场地中央,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喊道:“两边都听好了,各就各位,这次可得瞅准我的口令!” 虫和福齐声回应:“知道了,族长!”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两边严阵以待的众人,缓缓举起手,拖长了音调:“3——2——1,拉!”随着这一声令下,两边瞬间发力,绳子“嗖”地绷紧,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福这边,依旧是他那如洪钟般的喊声打头阵:“兄弟们,使劲儿啊!”他肥胖的身躯此刻却展现出惊人的爆发力,双脚如同生了根一般扎在地里,每往后挪动一步,都带起一小片尘土,双手死死拽着绳子,胳膊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好似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身后的十九人也齐声呐喊,跟着福的节奏,身体拼命后仰,使出浑身解数,那股子劲头,仿佛要把对面直接拽到自己阵营里来。 虫那边也毫不示弱,他一改之前的懊恼,眼神中透着坚毅,大声吼道:“都稳住,别慌,咱们慢慢拉!把福胖子拉过来!”队员们齐声响应,他们的口号虽然没有福那边响亮整齐,但每个人都咬紧牙关,憋着一股劲儿,双脚蹬地,双手紧拉绳索,一点一点地往后拽,试图抗衡福这边的猛冲之势。 一时间,场上气氛剑拔弩张,绳子在中线附近剧烈颤抖。 琳大声喊道:“虫!加油!”此话一出,她身后 八十余名骑兵连兄弟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集体呐喊着:“骑兵连!骑兵连!连长加油!”一张张年轻坚毅的脸庞涨得通红,喊叫声震得人耳鼓生疼,他们身体前倾,作势就要如猛虎扑食般冲向前方。 矛听闻也扯着嗓子大喊:“一营的战士们!都为福连长加油!” 这一嗓子下去,五百多名一营的战士们瞬间被激起了斗志,他们齐声呐喊:“福连长加油!福连长加油!把他们骑兵连的拽过来!”声音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层层叠叠,汇聚在一起,竟一下子盖过了骑兵连那边的的声音。 双方僵持不下,绳子在中线处绷得笔直,好似下一秒就要断裂。两边的人群扯着嗓子呐喊助威,声浪一阵高过一阵,气氛热烈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拔河正僵持着,福突然凑近身旁战士,低声快速说:“传下去,数到三一起拉!” 福这边的翼人战士们本就涨红着脸,青筋暴起,听到指令,眼神一亮,悄悄调整姿势。 福大喊:“一、二、三,拉!”他率先发力,身体后仰,双脚蹬地,双手紧拽绳子。战士们齐声怒吼,跟着猛拉。 虫那边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绳子已被福队拉过了中线。 围观人群先是一静,接着爆发出哄笑和欢呼。 福队队员们欢呼雀跃,又蹦又跳,相拥庆祝:“赢啦!”欢呼声在场内久久回荡。 虫咬牙道:“福胖子,你又耍诈!” 福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满地回应道:“哪里耍诈了? 虫刚要开口反驳,我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大声说道:“好了,好了!别争了,这一局一营福连长他们胜!” 福嘿嘿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说:“族长,那有啥奖励啊?” 我没好气地瞪了福一眼,说道:“等一会,你们优先排第一队,让各族胜出的女人优先挑选。 福听闻眼睛一亮,兴奋地跟身后十九名战士雀跃呼喊:“好嘞,族长!” 我指了指一边,说:“你们过去那边。” 虫眼巴巴地看着我,问道:“那族长,俺们呢?” 我瞥了虫一眼,满脸黑线,没好气地说:“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给我们谁机会?”虫疑惑地追问。 我转头看向夜,说道:“你现在就去安排。按照今天上午定的计划,安排女人进场。每一组飞雨军战士出二十人,女人们出四十人。” 夜领命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人群之中。 我望着拔河场地,心中暗自思量着接下来的布局,既要让大家玩得尽兴,又得借着这些活动进一步凝聚各个族群的人心。 不一会儿,各族的女人们在夜的安排下,有序地步入场地一侧,巧儿和颖也在其中。 此时,虫带着骑兵连的兄弟们,眼中燃烧着斗志,他猛地一挥手,大声喊道:“兄弟们,想不想要女人?” 身后那 十九名骑兵连的战士们齐声高呼:“想!” 虫满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凸起,怒吼道:“想,就等会把吃奶的劲全都使出来!输了,你们可就没机会站前面供女人挑选了!” 战士们被这一番战前动员激得热血沸腾,咧着嘴满足地喊道:“虫连长,放心!这一场,咱们拼了!” 这时,巧儿和颖站到最前面,拉紧绳子,巧儿嘻嘻笑道:“少主,看俺的,一定会把虫连长他们拉过来。” 颖则扑闪着蓝色大眼瞳附和:“就是,峰哥哥,别小看俺们女人。” 身后的 三十八个女人也齐声喊道:“一定要把他们拉过来,一定要把飞雨军的勇士拉过来。” 虫见此情景,嘴角上扬,,大声喊道:“口气不小啊?等会儿可别被拉得哭鼻子。” 巧儿双手叉腰,脑袋一扬,回道:“虫连长,你就等着瞧,俺们女人可不像你们想的那般柔弱。”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你来我往,觉得有趣,高声喊道:“两边都听好了,这一局不论输赢,大家都要尽情尽兴,可不许伤了和气,听到没?” 众人齐声回应:“听到了,族长!” 我再次清了清嗓子,举起手,喊道:“3——2——1,拉!” 刹那间,绳子再度绷紧,发出沉闷的声响。 巧儿这边,女人们虽鼓足了劲头,可毕竟之前长期被食人族囚禁于山洞,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身体底子薄弱得很。 刚一开始发力,不少人就已气喘吁吁,脚步虚浮。 尽管如此,她们眼中仍透着倔强,咬牙坚持着,双手被粗糙的绳子磨得通红破皮,也未曾松劲片刻,一心想着为自己争口气,向众人证明女人也有不输男子的力量。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随着虫那边的骑兵连齐声呐喊,一步步稳稳后退,巧儿这边的女人们渐渐力不从心。 脚下的土地像是被施了咒,让她们站立不稳,身体不受控制地被一点点向前拖动。 围观的人群起初还在高声呐喊助威,此刻看到这般情景,也都渐渐没了声响,面露不忍之色。 颖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焦急,大声呼喊着:“姐妹们,别放弃,再加把劲!” 最终,女人们还是抵挡不住骑兵连的强大力量,被一点点拉了过去。 绳子过了中线,虫的骑兵连爆发出一阵欢呼,可这欢呼声在此时听来,竟也有些许沉闷。 女人们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我见状,哈哈大笑,高声宣布:“骑兵连胜!” 接着,手指向一边,冲虫喊道:“你们过去!” 虫兴奋极了,立马带着兄弟们大步跨到福后面站定。 我又转头看向巧儿她们,说道:“巧儿,你带着这 三十八个女人开始挑人,只要挑到了,就把准备好的羽毛撕一半给飞雨军兄弟。” 巧儿急忙应道:“好嘞!” 转身跟身后姐妹们大喊:“姐妹们,看前面两排,相中了就把头上戴的羽毛掰一半给飞雨军兄弟!” 众女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欢叫着跑过去。有的脚步急切,眼睛直勾勾地搜寻目标;有的稍显羞涩,低着脑袋,手指绞着衣角,时不时偷瞄几眼。 靠近队伍后,女人们红着脸抬手掰下羽毛递向心仪的战士。战士们反应各异,有的咧嘴憨笑,手忙脚乱接过;有的佯装镇定,耳根却红透了。 只见六七个女人,一下子围到虫的身边。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透着相同的倾慕,接着纷纷抬手,小心翼翼地掰下自己头上那漂亮羽毛的一部分,争着要递给虫。 琳和瑶站在一旁,瞧见这阵仗,先是对视一眼,随即心领神会,毫不犹豫地快步冲进人群。两人身手敏捷,一下子就揪住了虫的耳朵。 “哎哟,疼疼疼!”虫疼得大叫起来,双脚乱蹬,却也不敢反抗,只能任由琳和瑶拽着他,狼狈地离开人群。 周围的众女人见此情景,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她们笑得前仰后合,花枝招展,彼此间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像虫这样身为飞雨军的高层,在这种场合下,可不是她们能够随意挑选的对象。 场地中,众人的欢呼声、欢笑声交织回荡,一轮又一轮的飞雨军战士们雄赳赳气昂昂地迈向拔河赛场,与四十 人一组的各族女人们两两对峙,那根粗壮的拔河绳在中央绷得笔直。 一组二十个飞雨军战士,各个身姿矫健、肌肉紧绷。随着开始的大喊,他们齐声呐喊发力,双脚蹬地,身体后仰,奋力将绳子往己方拽。 对面的女人们也不甘示弱,咬着牙、涨红脸抵抗。 大部分飞雨军凭借力量与默契,成功把女人们拉过线,获胜瞬间,战士们欢呼雀跃、相拥庆祝,脸上洋溢自豪。 可有些队伍运气不佳,不少组的飞雨军败下阵来,望着远去的胜利黑线,眼中满是懊恼不甘,有人低垂着头,有人冲队友抱怨,只能期待第二轮节目。 赢了的飞雨军高高兴兴站到挑选场地的高台之上,身姿挺拔,满心期待。 台下的女人们手持象征青睐的羽毛,三两成群穿梭其中,目光在战士们身上打量甄别。 随着时间推移,已有 六百多名各族女人找到了心仪的飞雨军,她们笑逐颜开,把一半羽毛交到男人们手中,静静等待。 拔河失利的飞雨军在台下眼巴巴望着,暗下决心下次定要赢。 直至太阳渐渐西沉,这第一轮拔河与挑选才草草结束。没被挑中的飞雨军战士们摩拳擦掌,满心期待着第二个项目的来临。 欢笑声似要冲破云霄,在四周的山谷中不断回荡,那股雄浑的劲儿,仿若带着某种神奇的魔力,瞬间就将画面拉扯到了千里之外的雨族驻地。 雨族驻地 此时,夕阳西沉,余晖给雨族驻地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金纱!雨族驻地城外五里的一座山上,尘土飞扬。 苍虎,这位苍狼族的悍将,奉命率领着一千名苍狼族勇士,一路疾驰了多日,此刻已然抵达目的地。 队伍刚一停下,一个眼尖的族人就指着前方,扯着嗓子大喊:“统领!快看!” 苍虎听闻,眯了眯眼,顺着所指方向望去!只见山脚矗立着一座样式奇特的建筑,与他们熟悉的土基房截然不同。 另一个族人满脸疑惑,挠挠头回应道:“这是啥?咱可从没见过这般模样的屋子。” 众人也都纷纷摇头,眼中满是好奇与诧异。 苍虎不禁爆了句粗口,低声咒骂道:“他娘的,他们竟住在这样的大房子里?还有盐!族人们,杀下去,抢夺雨族人的房子和盐………” “冲啊!冲啊!”一千名苍狼族勇士齐声嘶吼,那声音如同滚滚惊雷,在山谷间来回激荡。 惊得刚飞落回巢、还未站稳脚跟的鸟儿们再度慌乱地拍打着翅膀,急速冲向天空,叽叽喳喳的惊鸣声瞬间被淹没在喊杀声里。 四周丛林中的野兽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喧闹吓得不轻。原本隐匿在暗处、准备趁着夜色觅食的猛兽,此刻纷纷发出阵阵嘶吼,有几头胆小的麂子从灌木丛中狂奔而出,慌不择路地逃窜向更深处…… 第275章 雨族的热血抗争与新生之路三 第275章 雨族的热血抗争与新生之路三 雨族驻地城内,太阳西斜,余晖洒下。小女巫蝶站在族人前头,格外惹眼。她头顶五根艳丽羽毛,随风轻晃,身着黑豹皮缝制的摆裙,豹纹神秘,脚踏牛皮靴,手持刻满符文的黑色木杖,汗水从额头渗出,滚落脸颊,眼神满是紧张。 身后,陆巫、女巫红、女巫绝等一众女巫相随。她们皆头戴三根羽毛,手持黑色木杖,身着类似服饰,静静候着。 再看身后,盘,乾,坤,八,吉,辉等飞雨军将领赤裸上身肃穆而立。 最后几千族人站立注视前方,中央篝火熊熊,火光照亮四周。 一头野牛被牵至旁,牛角绑着藤蔓丝带,一场庄重祭祀,即将开启,现场气氛热烈又祥和。 陆巫上前轻轻拍了拍蝶的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安抚道:“你别太紧张啊,就跟平时祭祀一样举行就行。” 蝶忙不迭地转过小脸,脸上的紧张清晰可见,她微微咬着下唇,带着几分怯意回应:“可…可是陆巫大人,我…我只要一想到敌人马上要来攻打咱们部落,这心里就直发慌。” 女巫红也上前轻叹道:“孩子,越是这种时候,你越不能紧张,你可是未来的巫王!祭祀是咱们与神灵沟通、祈求庇佑的神圣时刻,可不能乱了心神。”她边说边用手轻轻抚平蝶肩头有些凌乱的发丝。 蝶咬了咬牙,努力压下内心的慌乱,低声回应:“知道了,巫嘎嘎。” 女巫红面带微笑,轻轻点了点头,随即目光投向陆巫,两人眼神交汇,默契地微微颔首。 蝶深吸一口气,双手高高举起那根布满神秘符文的黑色木杖,大声喊道:“准备祭天!”她的声音清脆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驻地内回荡开来。” 身后,众位女巫听闻指令,整齐划一地举起手中木杖,身姿挺拔,神情肃穆,和蝶一同面向苍穹,准备开启这场与天神沟通的神圣仪式。 只听草大声喊道:“跪!”就见几千名族人双膝集体跪下。 只见盘、吉,辉等一众得力干将,赤裸上身,喊着号子“嘿呦嘿呦”,齐心协力地将一头小牛犊稳稳抬了过来,一直抬到女巫们的近前。 盘上前一步,左手扶胸,恭敬地说道:“蝶大人,可以了!”说着,便递一把青铜匕首。 蝶见状,微微一愣,急忙摇头回应:“盘团长,还是…还是你来!” 盘咧着大嘴哈哈一笑,爽朗地应道:“好!”随后转身大声吩咐:“把接受血的陶盆都抬过来,” 几个年轻力壮的族人立刻闻声而动,不一会儿就抬着几个陶盆匆匆赶到。 场地中央,篝火依旧熊熊燃烧,火舌欢快地跳跃着,映照着众人凝重的面庞。 只见盘蹲下身来,粗糙的大手轻轻摸了摸小牛犊的脸,眼神中透着几分不舍,却又无比坚定地说道:“等一会让你去见天神,让你回归天神的怀抱。”说罢,他猛地站起身,手中利刃寒光一闪,径直刺向小牛犊。 乾,坤、八,吉,辉等人死死按住正在挣扎、哞哞哀鸣的小牛犊。 一时间,现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只有小牛犊的叫声、众人的呼喊声与篝火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 直到几个陶盆接满了献祭的血液,盘这才停手,端起一盆,稳步走到蝶的身边。 蝶深吸一口气,缓缓接过兽盆,开始吟唱:“滴哩咕尼哩咕比哩滴哩咕……”唱着唱着,她突然停口了,脸上浮现出懊恼的神色,只因太过紧张,竟忘记了祝词。 女巫红和陆巫对视一眼,心领神会,急忙大声跟随着吟唱起来:“迪力古,米力古哈力古,愿天神保佑雨族杀退来敌!愿天神保佑雨族力量加深!愿天神保佑雨族无人伤亡!”二人的声音在场地中回荡,其他族人也纷纷跟着附和,声音越来越洪亮,仿佛要冲破云霄,直达天神的耳畔。 吟唱结束,陆巫大声喊道:“盘团长,把即将出征的勇士都让他们上来!已和天神沟通完毕,他会保佑咱们。” 盘郑重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声如洪钟地喊道:“黎耀团的兄弟们上前接受祝福!” 话音刚落,一个个勇士挺胸抬头,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上前来。 几位女巫同时拿起蘸着兽血的枝条,在这些人的胸前、脸上开始一刻画,嘴中还念念有词,念着祝福语:“愿天神赐予你无畏的勇气,护佑你冲锋陷阵,平安归来……”兽血在勇士们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醒目的痕迹,他们目光炽热,心中满是对部落的忠诚、对胜利的渴望,仿佛此刻已被天神注入了无穷的力量,即将奔赴战场,为雨族的荣耀而战。 而在雨族的土基城墙上,寒带着 1000 多名新近加入的各族雨族人忙碌着。 这些新人眼神中透着紧张与新奇,手中虽紧握着武器,却还带着几分生疏。 忽然,一个眼尖的族人指着前方,大声喊道:“寒连长,你看那边!” 寒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远的山林之上,借着夕阳的余晖,一大群人如乌云压境般黑压压地冲了下来。 “准备迎敌!有敌人来了!”寒瞪大了眼睛,急忙呼喊,“都打起精神来,北方的那些蛮子杀过来了!” 一听这话,没参过战的新人瞬间紧张起来,脸色发白,握着武器的手都微微颤抖,眼睛死死地盯着冲来的人群。 而那些身经百战的飞雨军老兵们,则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脸上带着几分不屑。 “哼,就这点阵仗。”一个老兵拍了拍身旁新人的肩膀,“别慌,小子,跟着俺们,保准没事。” 那新人咽了口唾沫,强自镇定地点点头。 “连长,俺去通知女巫大人。”一个年轻些的战士焦急地说道。 “慌什么?”寒转头看着他,沉稳吩咐,“按捺住,先别急着去惊扰祭祀,密切留意敌人动向,等我命令。” 说话间,那汹涌而来的人群愈发逼近,喊杀声隐隐传来,城墙上的气氛瞬间如拉满的弓弦,紧绷到了极点。 上次经过酒的风波,俘虏中脱颖而出降将气,冲,霄,汉四人大步走了上来。 霄皱眉说道:“连长,怎么黎耀团的兄弟们没有侦察到敌人呢?” 汉在一旁附和:“是啊,连长,敌人都到跟前了,都没人回来报信。” 寒摇了摇头说:“不知道盘团长让谁负责侦查?敌人都到门口了,也没见来个信。” 气接口道:“连长,怎么打?是让俺带人冲出去宰了他们吗?” 寒眯了眯眼,神色冷峻,沉稳说道:“咱们在城墙上面,占据地利,没必要冲出去,等着他们过来!” 汉伸出粗壮的手指,指向墙外绿油油的蚕豆田,焦急开口:“连长,要是那些莽子把咱们的食物都抢抢走了咋办?” 寒再次眯起眼,目光透着笃定,回应道:“他们应该没有见过蚕豆,应该不会去拿,如果他们敢抢咱们的蚕豆,咱们再冲出去把他们全宰了。” 冲依旧满心担忧,眉头紧锁:“连长,俺看他们来的人可不少哦!” 寒点了点头,脸色凝重:“没有命令不许冲出城,我去检查一下各处的弓箭和床弩。”说罢,寒转身大步沿着城墙走去,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每一处防御工事,只见城墙上,一架架床弩整齐摆放。 寒边走边高声喊道:“兄弟们,都给我精神着点儿!眼睛瞪大了,别放走一个敌人。咱们身后就是家园,就是咱们的族人,今日必须守住!” 战士们齐声呐喊回应,声震云霄:“遵命,连长!”声音中透着决绝与勇气,在城墙上空久久回荡。 雨族驻地城外,苍虎率领的一千名苍狼族勇士如汹涌的黑色浪潮,朝着雨族驻地滚滚袭来。 他们一路狂奔,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山林间的飞鸟被惊得四散逃窜,野兽也纷纷蛰伏,不敢露头。 当他们冲进那片绿油油的蚕豆林时,队伍中顿时一阵骚乱。 一个族人指着脚下茂密的蚕豆植株,满脸疑惑地向苍虎问道:“统领,这是啥?” 苍虎皱着眉头,粗粝的大手摩挲着下巴,不耐烦地道:“不知道,可能是什么野草。”说罢,他大手一挥,示意队伍继续前进,众人也没再多想,只想尽快杀到雨族驻地,抢夺财物。 不多时,他们冲到了城墙下,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波光粼粼的护城河,足有近三米宽,河水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宛如一条沉睡的巨龙,横卧在城墙与他们之间,阻挡着他们的去路。苍虎的队伍戛然而止,众人瞪大眼睛,望着这意料之外的阻碍,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 “统领,你看他们屋子旁还有一条这么宽的大河,咱们怎么过去啊?”一个族人焦急地喊道。 另一个眼尖的家伙,指着河面上仅有的两座木桥,叫嚷道:“那看那里不是可以过去吗?往那里冲过去!” 苍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高举手中狼牙棒,大声嘶吼:“冲!从桥上杀过去,一个不留!” “等等,统领!”苍水指着城墙上面的雨族人,满脸担忧地说道:“统领,他们雨族人有那种会飞来的武器啊!” 苍火则不屑地撇嘴,回应道:“哼,怕啥?咱们不是打造了那么多木盾吗?专门就为了对付他们这飞来的玩意儿,还怕他们不成?” 苍水急忙开口说道:“统领,不可,咱们如果全都冲到那个怪房子下,后面又是大河!就算木盾能挡住雨族飞来的那武器,如果他们用石头从那怪房子上扔咱们,咱们都没地方跑!” 苍虎盯着城墙上的飞雨军点头回应:“苍水说的有道理,依你看怎么办呢?” 苍水皱了皱眉,指着苍火说道:“让他带 200 名族人过去,看看他们到底是用何种武器。” 苍虎低头沉思,良久回应:“要是他们集体冲出来,苍火带的 200 人岂不是送死?” 苍火紧盯着雨族那高大的城墙,目光锁定在唯一的黑洞处,大声道:“统领,他们那儿就一个洞,出来的人应该不会多,让俺带 500 名族人过去探探?” 苍虎皱眉思索几秒,点头应道:“好,你带 500 人从那两座木桥上过去。” 苍火得令,高呼:“兄弟们,跟俺走!”率先朝木桥大步迈去,500 名族人迅速跟上。 此时,城墙上的寒正咧着嘴,眼神中透着几分冷峻与期待,紧紧盯着远方。 只见敌人朝着城墙方向奔跑而来,待到他们在护城河边上停下,围成一团交头接耳,不再前进时,寒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中暗忖:“快点过来呀,在那儿磨蹭什么?那儿不是有两座桥吗?直接冲过来便是!” 当瞧见仅有一位统领率领着大概几百人小心翼翼地朝着桥这边挪动时,寒的眉头微微一皱,大骂道:“这些北方的蛮族人倒还有几分脑子,没有一股脑儿全冲过来。” 身旁的霄哈哈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怕啥,连长,就算他们站到护城河外,也在咱们的弓箭射程范围。” 话刚落音,汉接口道:“连长,但是您看,他们有木盾呀。” 寒听后,不慌不忙地摆了摆手,沉声道:“他们有木盾,咱们有床弩,只要破了他们的木盾,弓箭不就可以直接射杀他们了?” 瞬间,苍狼族勇士们顶着木盾呐喊着朝木桥涌去,喊杀声震得河水都泛起层层涟漪。 他们陆续冲到城墙下,仰头望着土基墙上正严阵以待的雨族人,扯着嗓子高喊:“雨族人赶快投降,不投降!咱们苍狼部落拧下你们的脑袋!” 城墙上,飞雨军老兵们听着这嚣张的呼喊,顿时怒目圆睁,气得脸颊通红。 “呸!”一个老兵狠狠地啐了一口,双手紧紧握住武器,手臂上青筋暴起,怒吼道:“这些蛮子,太嚣张了,连长,咱冲下去宰了他们!” 旁边的战友们也纷纷附和,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是啊连长,出去宰了他们。” 寒目睹此景,不但没有丝毫慌乱,嘴角反而微微上扬,放声大笑起来:“咱们出去干什么?他们没破坏蚕豆地,如今都冲到咱们弓箭的最佳射击范围了,不必着急,慢慢等着。”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现在首要是得想个办法!把他们在护城河站着的那群人骗过河来,让他们没退路,咱们再万箭齐发,定要让他们一个不留!”说罢,寒握紧手中中青铜剑,眼神愈发坚定,静静等待着最佳战机的到来。 城墙下,苍火率 500 族人前行,前排木盾高举,后排躬身潜藏,他挥舞着狼牙棒,大声嘶吼:“木遁挡住!都给我在藏好了。” 寒听到呼喊,微微低头,高声喊道:“墙下何人?你今日带着这群乌合之众前来,可真是自不量力,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苍火听闻,不禁微微一愣,旋即仰头,大声喊道:“雨族人?你就是他们的族长吗?你给老子听好了,俺是苍狼部落苍火!快快滚下来,还可以饶你一命!”言罢,他肆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城墙上,寒没理会墙下之人,手指向护城河外密密麻麻的人群,高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你为何不敢过来呢?” 河对岸,苍虎瞧见雨族人竟公然指着自己叫嚷,顿时怒火中烧,扯着嗓子怒喊:“俺是苍狼部落战争首领苍虎,你还不赶快滚下来!” 寒嘴角一撇,满脸不屑,嘲讽道:“你都不敢过河来与我正面交锋,只敢在那边瞎叫嚣,算什么丛林勇士?” 苍水在一旁哈哈大笑,跟着帮腔:“雨族人,就你那点花花肠子,是想把咱们骗过去,再用石头从你那怪房子里砸咱们?” 寒眉头一皱,继而哈哈大笑,冲着河对面苍虎大声喊道:“用石头砸你们?笑话! 苍虎,让你见识见识,你那木盾根本毫无用处!”紧接着,猛地转身,大喝一声:“床弩手,准备!” 刹那间,城墙上的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六十多台床弩在他们的齐心协力下缓缓调整位置,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动。 这些床弩好似一头头即将发威的钢铁巨兽,每一台都装配着令人胆寒的巨型弩箭,那弩箭足有两米多长,箭杆粗壮笔直!黑洞洞的弩口齐刷刷对准苍狼族的木盾阵。 寒再次看向苍虎,目光冷峻,高声道:“苍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数到三,你若不投降,就一个不留!”说罢,寒微微仰头,开始倒数:“一……” 河对面的苍虎不屑地撇了撇嘴,喊道:“我倒是要看看,你拿什么来射穿我们的木盾?再说我们还距离这么远,你们那会飞的物品,岂能飞这么远?” 寒冷峻的面庞紧绷如弦,当那声“3”字脱口而出,仿若一道开启杀伐的魔咒。 刹那间,城墙上的气氛被点燃至沸点。 寒眼神冷峻,扫视着城墙下和河对岸的敌人,大声发令:“床弩手,先破木盾!一半对准墙下,一半对准河对岸!” 城墙上,六十多台床弩迅速调整角度,分为两组,一组瞄准墙下那些高举木盾、蠢蠢欲动的苍狼族人,另一组则将弩口指向河对岸同样用木盾防护的敌人。 “嘣!嘣!”床弩发出沉闷而又震撼的声响,粗壮的弩臂狠狠回弹,巨型弩箭带着呼啸声飞射而出。 墙下的木盾在床弩的强力冲击下,瞬间四分五裂,木屑飞溅;河对岸的木盾也未能幸免,有的被弩箭直接贯穿,有的被冲击力撞得粉碎。 看到木盾已破,寒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高声吼道:“弓箭手准备!放箭!一半射墙下,一半射河对岸!别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 150 多名飞雨军战士整齐划一地搭弓引箭,弓弦被拉得如满月一般。随着令下,箭尖闪烁着寒光,如黑色的暴雨般倾泄而下。 墙下的苍狼族人顿时乱作一团,他们失去了木盾的保护,在箭雨中无处可躲,不断有人中箭惨叫着倒下;河对岸的敌人也惊慌失措,原本嚣张的气焰荡然无存,他们四处奔逃,却难以逃脱箭雨的覆盖,不少人被利箭射中,痛苦地挣扎着。 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苍狼族的勇士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同伴一个个在箭雨下倒下,有的被利箭直接射中咽喉,瞬间没了声息; 有的腹部中箭,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双手徒劳地捂着伤口,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此时,残阳如血,给大地铺上了一层惨烈的红绸。 苍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与愤怒,扯着嗓子喊道:“苍火,快撤…这是什么鬼东西?能飞这么远?”话落转身就跑。 那轮残阳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映在满是尘土与鲜血的地面上,显得格外狼狈。 河对面剩下的 400 多人见状,顿时没了主心骨,慌乱间纷纷丢掉木盾,急急忙忙地跟随着苍虎逃窜。 他们在这血色残阳下,脚步踉跄,满心惊恐,只想尽快逃离这片夺命之地。 然而,身后的箭雨却并未对他们留情,“嗖嗖”声不绝于耳,一支支利箭如索命的无常,不断向他们袭来。 有人后背中箭,惨叫着扑倒在地;有人腿部受伤,趔趄几步后再也无力支撑,只能绝望地倒下。 眨眼间,这逃亡的队伍里不断有人倒地,哀嚎声此起彼伏,血腥之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与这如血的残阳相互交融,仿若一幅描绘战争残酷的惨烈画卷,正在这天地间徐徐展开。 苍火仿若陷入绝境的困兽,嘶吼着,双手紧攥狼牙棒,使其在空中抡出一道道呼啸的劲风,妄图格挡那如蝗虫过境般疯狂袭来的箭雨。 “当当当……”箭镞与狼牙棒的猛烈碰撞声不绝于耳,每一下撞击都迸溅出刺目的火星。然而,敌众我寡,箭雨实在太过密集,他虽拼尽全力,终究难以抵挡。 一个恍惚间,四五支利箭如毒蛇出洞,狠狠扎进他的胸部与腿部,一阵钻心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他身体猛地一僵,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更多的箭接踵而至,转瞬间,他的身上便插满了箭枝,仿若一只刺猬。 鲜血从他口中狂喷而出,染红了身前的土地,他的双腿一软,缓缓向后倒去。可即便生命垂危,他仍心系族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声嘶力竭地呼喊:“快……跳入河里……” 话未说完,又是一大口鲜血涌出,他双眼圆睁,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目光中的神采渐渐消散,最终失去了生机,轰然倒地,唯有那染血的狼牙棒还静静躺在一旁,诉说着这场惨烈的战斗。 “跳!快跳入旁边这条大河!”剩余苍狼族人声嘶力竭的呼喊。 欲望让他们不顾一切,纷纷纵身跃入河中。 冰冷的河水瞬间将他们淹没,他们在水中挣扎、扑腾,拼命地朝着对岸游去。 三米宽的护城河被鲜血染红,漂浮着一些尸体和破碎的木盾、武器。 城墙上,飞雨军战士们并没有因为敌人的逃窜而放松,他们继续搭弓射箭。 而此时,城内的氛围庄严肃穆又透着几分紧张。 盘与乾,坤,八,吉,辉等将领,已然在之前的祭祀仪式上接受完了天神的祝福,那象征着力量与庇佑的兽血印记醒目地印在他们胸前,让他们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神圣而坚毅的气息。 此刻,听闻城墙外震耳欲聋的嘶喊声、喊杀声,盘心急如焚,立即率领着 450 余名黎耀团战士,如疾风般朝着城墙跑步而来。 盘骑在马上,大声呼喊:“快,加速前进,前面敌人已经开始进攻!” 不多时,他们赶到了城墙之下。 盘抬头望向城墙上的寒问道:“寒小子,外面啥情况?” 寒听闻,转头望去,只见盘率领着一众勇士飞奔而至,微微一愣,随即大声说道:“团长,他们苍狼族那些蛮子有一部分冲到咱们土基墙下,死伤惨重,现在正跳入护城河,妄图逃命,我正要下令出去追击呢! 盘听闻此言,眼中瞬间闪过一道亮光,急切地高声问道:“哦?那你的意思是可以冲出去了?” 寒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沉稳应道:“可以了,团长!” 听闻寒的汇报后,盘眼中精芒一闪,大声喊道:“打开城门,冲出去!”随着他一声令下,那扇崭新的木门在几名飞雨军战士的奋力推动下,发出“嘎吱”声响,缓缓敞开。 盘一马当先,身姿矫健地跨坐在高头大马上,手提锋利的青铜剑,如离弦之箭般率先冲了出去。 乾,坤、八、辉、吉等几位将领也毫不示弱,同样骑着高大健壮的骏马,手持各式兵器,紧随其后,口中高呼:“冲啊!杀!”一时间,马蹄声疾,喊杀声震得城门口尘土飞扬。 城墙上,寒看到这一幕,急得跳脚,高声大喊:“团长,你们怎么可以抢我的功劳?”喊罢,也顾不上许多,急急忙忙顺着城墙阶梯冲了下来,翻身上马,嘴里念叨着求个胜利的祝福,便也扬鞭朝着城外冲去,加入这场激烈的厮杀之中… 仿若苍穹被一只无形的巨手野蛮地撕开一道狰狞大口,浓稠的血色光芒如洪流般倾泄而下,将雨族驻地的每一寸土地都浸染在一片惨烈的红芒之中。 城门外,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随着风断断续续地传入城内。 小女巫蝶心急如焚,她头顶的五根艳丽羽毛在风中狂乱地舞动,手中刻满符文的黑色木杖紧紧攥着,掌心已沁出冷汗。她带着其余女巫,脚步匆匆,衣袂翻飞,一路从祭祀台朝着城门口奔来,身后扬起淡淡的尘土。 城中,族里的女人们满脸忧色,眼睛死死地盯着城门口方向,手中紧握着为族人们准备的衣物或简单的肉干,仿佛这样就能给战场上的勇士们传递力量。 孩子们睁着惊恐的大眼睛,躲在母亲身后,偶尔探出头来,小声地询问着族里男勇士们何时归来。 残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笔直而狭长,投射在地面上,宛如一道道孤独无助的剪影。 而小女巫蝶和一众女巫赶到城门口附近后,停了下来,看着不断冲出去的飞雨军,她们围成一圈,面朝城外她们口中念念有词,开始施展祈福的仪式。 木杖上的符文在残阳下闪烁着神秘的微光,似是在与天地、神灵沟通,祈求庇佑雨族的勇士们能平安凯旋,驱散这笼罩部落的战争阴霾。 此刻,城内的每一个人、每一道身影,都被这残阳勾勒出悲壮的轮廓,共同谱写出一曲关乎生存、守护与希望的战歌…… 第276章 雨族的热血抗争与新生之路四 第276章 雨族的热血抗争与新生之路四 盘一马当先,手提青铜剑冲出城门口,大声喊道:“在护城河里的人先不用管,先冲出去追杀河对面那些逃跑的!” 身后众人齐声回应:“是,团长!” 马蹄踏过敌人的尸体,如疾风般从桥上飞驰而出。 “统领,不行啊!他们那些四条腿的野兽跑得太快了,咱们分开跑!”苍水一边玩命狂奔,一边朝着身旁同样夺命飞奔的苍虎嘶吼,他声音带着颤抖,眼里满是惊惶,脚下步伐慌乱却不敢有丝毫停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命。 苍虎额上青筋暴起,汗水、尘土糊了一脸,眼神中满是绝境中的疯狂,听了苍水的话,虽满心不甘,可形势迫人,他咬着牙大吼道:“好,分开跑,往山林里钻,他们野兽在那林子里准施展不开!” 盘带众人一同追击。 坤望着前方逃窜的敌人,心急如焚地开口:“团长,前面是大片蚕豆林地,咱们的战马可不能踩上去,那是族人们的心血啊。” 盘眉头紧锁,勒住缰绳,振臂高呼:“所有人听令,绕开蚕豆林地,不准损坏分毫!违令者全关小黑屋!” 那食人族的残兵败将哪管这些,为了保命,发了疯似的分成两拨,分别朝着蚕豆林不同方向冲了进去,大片大片嫩绿的蚕豆被无情践踏,原本齐整的田地瞬间变得一片狼藉,豆苗折断,泥土翻涌。 “这些天杀的!”八目眦欲裂,气得双手握拳,指甲都嵌入掌心。 盘亦是满脸怒容:“先别管这些蚕豆,等追上他们,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此时,乾策马奔来,急切问道:“团长,他们分成了好几拨往山上跑,咱们要不要分散追击?” 盘略一沉吟,目光如炬地扫视一圈,随即指着右边大声吩咐:“乾,你带着你营的兄弟追右边那群,其余人跟俺来。” 乾得令,立即扯着嗓子嘶吼:“一营的兄弟,跟俺走!” 刹那间,雨族战士们如离弦之箭般行动起来,有马的战士们策马奔腾,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在夕阳下仿若一条奔腾的土龙;没马的战士们也毫不示弱,在后面拼命狂奔,他们身姿矫健,汗水湿透衣衫,却咬紧牙关,紧盯前方逃窜的敌人。 盘带着雨族战士在后面紧追不舍,不断有苍狼部落的族人被擒获,雨族战士们大声喝道:“跪下,不许动!”那些被追得丢了魂的苍狼族人,惊恐地哭喊着求饶,却又被无情地押解到一旁。 眼见形势不妙,苍虎带着残余的一百三十人朝着那片密密麻麻的丛林亡命奔去。 那丛林里荆棘丛生,到处是尖锐的尖刺,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众人一冲进丛林,混乱瞬间爆发。 苍狼部落的人身上的兽皮被荆棘无情地割开,大片大片的皮肉外翻,鲜血瞬间染红了兽皮;有的甚至整件兽皮衣都被撕扯割下,赤裸裸地暴露在荆棘丛中,只顾拼命地跑。 他们每拉扯一下挡路的蔓藤,便有大片大片的灰尘扬起,混合着春日里缤纷的野花簌簌落下,一时间,他们满头满脸都是白色的粉尘与艳丽的花瓣,模样狼狈至极。 “跑,快,都给我玩命地跑!”苍虎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林中的飞鸟被这突如其来的喧闹惊起,一群群鸟儿从各个鸟窝扑棱棱地飞了起来,叽叽喳喳地鸣叫着,在林冠上方慌乱地盘旋。 丛林里的野兽也被惊扰,野鹿、山猪等四处奔窜,与逃命的人群混在一起,更是乱成一锅粥。 越往丛林深处走,光线愈发昏暗,那黑森林遮天蔽日,脚下根本没有像样的路,全靠苍虎等人用身体硬生生地闯出一条血路。 他们不断地踩踏、冲击着茂密的植被,有人体力不支,不断地倒下,可身后就是死亡的威胁,只能又挣扎着爬起来,继续玩命奔跑。 而雨族战士们并没有被这险恶的丛林吓退,他们相互照应,相互照应, 一些光着脚习惯追赶猎物的战士,脱下牛皮鞋,在后面拼命乱追,一个箭步冲上前,又擒住了几个落单的苍狼族人,将他们五花大绑起来。 但大部分苍狼残部还是在苍虎的带领下,消失在了丛林深处,只留下一路的血迹、凌乱的脚印,以及被践踏得不成样子的植被,昭示着这场惊心动魄的逃亡。 而另一边,苍水带着分出的一百多人在山林间疯狂逃窜,雨族战士的喊杀声似芒在背,紧紧咬在身后。 这山林仿若一座巨大的迷宫,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众人奔逃间,荆刺无情地扎入他们毛茸茸的脚掌里面,可这些剽悍的战士哼都没哼一声,只是单腿一跳,抬手迅速拔掉荆刺,鲜血汩汩冒出,瞬间染红了脚下的土地,他们却仿若未觉,咬着牙继续奔跑,好似没事一样。 为了摆脱追兵,他们不顾一切地穿越山林。 树枝抽打在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藤蔓缠住脚踝,险些将人绊倒,可脚步一刻也不敢停歇。 好不容易闯出山林,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又横亘在眼前。望着那陡峭得近乎垂直的山坡,众人心中一紧,但身后紧迫的危机迫使他们咬着牙,手脚并用开始攀爬。 攀爬过程中,有人因体力不支,手指抠不住岩石的缝隙,险些滑落,旁边的同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大吼一声:“撑住!”大家相互扶持,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终于越过这座高山。 当一条宽阔且水流轻快的大河映入眼帘,苍水眼睛一亮,大声嘶吼道:“兄弟们,跳河,顺着水流走,这是咱们唯一的活路!” 众人听闻,看着身后步步紧逼的雨族战士,来不及犹豫,纷纷像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地从四五十米高崖跳入河中,运气差的族人直接跳到石头上,当场砸死。 存活的苍狼族人跳进河水中,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间没过他们的全身,众人手忙脚乱地挣扎着,试图抓住一切能漂浮的东西,以稳住身形,而后任由湍急的水流带着他们一路向下游漂去。 雨族战士们追到高山顶上,望着那一百多个黑点在河面上起伏、渐行渐远,只能恨恨地咬了咬牙。 一位年轻气盛的战士,作势就要跳下河继续追击,却被身旁经验丰富的老兵一把拉住:“莫冲动,这河水湍急,水下暗流涌动,贸然跳下去,咱们自己人也要折损不少,让他们去,今日这胜仗,咱们已然打得漂亮!” 带队的乾望着远去的敌人,微微点头,目光中虽有不甘,却也透着几分无奈:“哼,今日暂且放他们一马,日后若再敢来犯,定叫他们有来无回!都回去仔细检查,有没有躲藏在树上,或山林中?不要放过一人。” 战士们齐声领命,迅速四散开来,呈扇形朝着山林深处小心翼翼地搜索前进。他们两两一组,互相照应,锐利的目光穿透茂密的枝叶,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 乾狠狠地吐了口唾沫,这口唾沫仿佛带着某种神秘魔力,画面瞬间被拉扯至一千多里外的供火族驻地山谷之中。 供火驻地山谷。 此时,山谷内热闹非凡,熊熊大火冲天而起,将整个夜空都映照得通红透亮。 几千名族人围聚在火光周围,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响彻山谷。 她们刚刚结束了一天激烈又欢乐的拔河比赛,没有分配到女人的飞雨军们,满心期待地准备进入第二个环节——同心接力。 一场盛大的同心原木一千米接力赛如火如荼地展开。 整整一百组选手整齐列于起跑线,只等一声令下。 赛道两旁,密密麻麻围聚着几千名观众,大家扯着嗓子,“石团长加油,团长加油!” 骑兵连的战士不屑道:“咱们两位连长都在场地,别人还能赢?” “就是!第一肯定是咱们骑兵连的。” 此起彼伏的声浪在山谷间来回激荡,似要将这山谷掀翻。 我站在热闹非凡的赛场旁,手指轻轻抚着狼大的头,脸上带着笑呵呵的神情,静静地看着眼前即将开始比赛的场景。 此时,夜快步走到我身边,侧过脑袋,恭敬地开口:“族长,这些小子都准备好了,可不可以开始了?” 我微微颔首,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字:“开始!” 夜得到我的答复,立刻转身,面向众人,深吸一口气,而后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准备…” 准备两字才出,福胖子就急吼吼地肩扛原木,冲身后女伴大喊:“快走快走!”两人脚步慌乱,“嘟嘟嘟”地往前冲。 其他人还在待命,见状都目瞪口呆。 夜又气又无奈,摇头喊道:“福胖子,还没开始呢!” 福胖子却充耳不闻,女伴被拽得踉跄。 夜急忙大声喊道:“开始跑…” 石大骂:“福小子老搞这事。”香在后面肩扛原木咯咯咯地笑着:“大老石,你这速度,蜗牛都比你快啦,再不跑第一可就没咯!” 刚跑没几步,石一脚踩进一个土坑,踉跄往前一扑,原木晃了晃,香立马瞪圆了眼睛,扯着嗓子大骂:“石,你个大老粗,长个络腮胡充什么好汉!抬个原木都不利索,能不能用点心,咱这组还想不想赢了?” 石被骂得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可又不敢顶嘴,只能诺诺地应着:“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嚷嚷,稳着点。” 香还在气头上,不依不饶地继续数落:“平时看你吹牛皮挺在行,一到正事上就掉链子。” 石苦着脸,委屈巴巴地嘟囔:“这不是没注意嘛,俺保证不再出错。” 由于在狭窄场地中,100队同时进行活动,场面混乱。 虫和琳从后面冲上来,虫不小心把石撞到一边。 石被撞得火冒三丈,还没来得及发作,他们扛的原木就失去平衡,“咕噜咕噜”直接滚落到地上 。 石指着虫和琳,气冲冲地骂道:“臭小子,瞧你们干的好事!” 香这下彻底没了脾气,无奈地叹口气:“得,咱这组算是没指望咯,你呀,就是我的‘灾星’!” 石气鼓鼓的看着混乱的场景,破口大骂“是他们来撞俺的,这能怪俺吗?” 此时周围的观众们都爆发出哈哈大笑。 我也在台上面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边呢,狼二、狼三、狼四和狼五围着颖上蹿下跳,把比赛搅得不得安宁。 颖身形瘦小,一头金色的头发随风舞动,她涨红了脸,蓝眼睛瞪得溜圆,朝着狼二大声叫嚷:“狼二,走开!你再这么皮,小心我拿原木敲你脑袋!” 狼二却跟没听见似的,咧着嘴,围着颖的脚不停地打转,还冷不丁往上一蹿,试图把颖绊倒,狼三也在一旁跟着瞎起哄,嘴里嗷嗷乱叫。 巧儿在前面抬着原木中间,累得气喘吁吁,脸蛋红扑扑的,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滚落,浸湿了衣衫。 这原木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了她柔弱的肩头,她艰难地一步步往前挪,瞧见狼二、狼三这么胡来,又气又无奈。 颖瞅了瞅巧儿,扯着嗓子喊道:“巧儿,咱可不能任由这几个家伙胡闹,得想个招儿。” 巧儿咬着牙,费力地回应:“我晓得,可它们太烦人了,咋整啊?” 颖眼珠子滴溜一转,有了主意,小声跟巧儿嘀咕:“咱用原木赶它们,听我口令。” 说罢,颖和巧儿心有灵犀般对视一眼。 颖故意把原木一端稍稍抬高,巧儿立刻会意,跟着一起使劲,两人齐声大吼,朝着狼二踹了过去。 原木带着呼呼的风声,狼二吓得一哆嗦,往旁边一闪,“嗷呜”叫了一声。“叫你捣乱!”巧儿边喘粗气边骂道。 可狼三还不死心,又扑了上来,颖乐了,笑着调侃:“哟,狼三,你还挺有干劲,看来刚才没挨够揍是。” 巧儿也跟着笑起来,手上动作却不停,两人再次抡起原木,佯装要砸。 狼三见状,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开了,边跑边回头张望,似乎在等下一次捣乱的机会。 狼四和狼五见势不妙,也不敢再造次,远远地蹲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 颖和巧儿相视大笑,巧儿抹了一把汗,说:“这下总算能安心比赛了,咱加把劲,争取别输太惨。” 颖挑了挑眉,自信满满地说:“快点,巧儿…咱们跟上”说罢,两人重新调整好姿势,抬着原木,向着终点奋力奔去。 赛场上,虫和琳这一组仿若离弦之箭,势头迅猛,越冲越前,眼瞅着已经跑出去七八百米了,一千米的终点线就在前方不远处,仿佛已经在向他们招手。 虫兴奋得满脸通红,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一边大步流星地往前迈,一边扯着嗓子高喊:“嘿嘿,琳,咱们肯定是第一啦!第一简直就是咱兜里的东西,跑不了咯!” 琳累得气喘吁吁,白皙的脸蛋此刻涨得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听到虫这嚣张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回应:“你可消停会儿,注意看你脚下,别待会儿摔个大马趴,把到手的第一给弄丢了。” 虫却依旧满不在乎,不慌不忙地迈着步子,还故意晃了晃肩膀,大言不惭地说道:“俺的本事你还不信?就凭咱这默契,这速度,他们哪能追得上!哪怕是让他们先跑个几十米,咱也能稳稳地超回来。你就放一百个心,跟着俺,吃香喝辣……哦不,拿第一!” 琳被他这副模样逗乐了,边跑边笑骂:“你这家伙,吹牛的本事倒是不小。行,我今儿个就信你一回,要是输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虫一听,拍着胸脯保证:“输?那是不可能的事儿!冲啊!”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脚下的步子愈发急促,向着终点全力冲刺。 此时,赛场上其他组的选手也各显神通。 有一组的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步伐轻盈且节奏一致,原木在他们肩头稳稳当当,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丝毫不见晃动,一路疾驰,引得周围观众阵阵喝彩,大喊着:“这组有肯定第二了!” 再看另一组,两人的实力却有些参差不齐,前面的男人个头高、力气大,迈的步子大又急,后面那位女子稍矮,脚步慌乱地追赶着,嘴里不停念叨:“慢点慢点,我跟不上啦!”原木也跟着左摇右晃,险象环生,看得旁人直揪心,纷纷摇头叹息。 还有一组的选手特别有意思,两人一边跑一边斗嘴。 男的喊:“你使点劲啊,别偷懒!” 女的立马回怼:“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看看你跑的路线,歪成啥样了,差点把我带沟里!” 原木在他们的争吵声中,也跟着忽上忽下,可神奇的是,速度倒也不慢,在人群中穿梭而过,惹得大家笑声不断。 赛场边,负责维持秩序的后勤连战士们瞪大了眼睛,密切关注着各处动态,一旦发现有人摔倒,就立刻冲上前处理。 而观众们呢,除了扯着嗓子为自己支持的队伍加油助威,还时不时交头接耳,议论着赛场上的趣事。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虫和琳这一组凭借着出色的表现和默契的配合,稳稳当当地拿下了第一。 飞雨军战士们只要跑完了终点的,都陆陆续续地站到了一边。 女人们则像是约定好了一般,再次默契地摘下头上的羽毛,羞涩又大胆地递给了自己心仪的飞雨军们。 紧接着,飞雨军战士们的比赛又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一轮接着一轮,从第二轮一直到第三轮。等到第三轮比赛结束,赛场上已经满满当当站满了飞雨军战士。 女人们纷纷大方地把自己头上一半的羽毛摘下来,递向那些令她们心动的战士。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热闹又有些混乱的场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夜和石快步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笑:“族长,你看他们,一个个乐呵呵的。” 我微微皱眉,叹了口气说:“夜啊,你瞧瞧这些个战士们,有的都手牵手了,想约着去小树林呢,可又不好意思,一个个扭扭捏捏的。” 夜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也笑了起来:“哈哈哈,年轻人们嘛,都这样。” 我无奈地摆了摆手:“石,你去把排长以上的人都聚集起来叫走。” 石一脸疑惑,挠了挠头问道:“族长,为啥呀?他们不是还有那么多战士还没比赛完呢吗?” 我白了石这憨货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在这里杵着,他们能放得开吗?得给他们点自由空间。” 夜一听,恍然大悟,哈哈笑道:“族长,你的意思是……” 我急忙打断了夜的话:“我可啥都没说啊。” 这时,豆摸着那两撇猥琐的小胡子,接口道:“可是族长,咱们的军规是不允许出征时期他们去滚小树林的呀!” 我瞪了豆一眼,严肃地说:“我有说过让他们干嘛吗?破坏军规吗?咱们只是让排长以上的人集体去烤肉吃,别想歪了。” 夜和豆听了,相视大笑起来,石还是不解的挠了挠头。 豆接口说道:“好嘞,族长,俺这就去办!”说罢,便转身去召集那些排长以上的人员了。 排长以上的人都被召集走后,赛场上的氛围愈发活跃,却也透着几分小狡黠。 战士们眼神交汇间,似有默契悄然滋生。 只见一个身形矫健的战士,目光佯装不经意地扫向四周,见那些平日里威严的排长们果真一个不见踪影,只剩班长们还全神贯注地指挥着跑步项目,便悄悄凑近身旁同样心领神会的同伴,压低声道:“哎,瞅瞅周围,排长们都哪儿去了?” 那同伴亦是机灵,眼珠子滴溜一转,同样小声回应:“不知道啊,好像一下子都蒸发了似的。” 话音刚落,一位眼睛亮晶晶的年轻战士,按捺不住心中的雀跃,一把拉住身旁羞红了脸的女伴,脚步急促地就往小树林方向奔去,边跑边回头张望,生怕有人阻拦。 这举动引得旁人侧目,有个较为谨慎的战士见状,神色慌张地低喝:“哎,你找死啊!要是被族长他们晓得,准得扒了你的皮,关你小黑屋。” 那冒进的战士却不屑地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回道:“哪里就知道了?你眼拙啊,没瞧见这会儿一个排长都没在嘛!”说罢,脚下步子更快了,拉着女伴隐入了月光笼罩下、影影绰绰的小树林。 有了这一对打头阵,其他战士们心下也都松动了。 一对对男女战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的羞涩与期待愈发浓烈。 不多时,又有几个大胆些的战士,趁着班长们专注赛场、无暇他顾,偷偷牵起女伴的手,猫着腰,脚步匆匆地朝着小树林挪去,嘴里还念叨着:“快走,这会儿不抓紧,可就没机会咯。” 小树林里,月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光斑点点。钻进林子的战士们和女伴们,有的寻了块相对隐蔽的草地坐下,互诉衷肠,欢声笑语在林间轻轻回荡;有的手牵着手漫步其间,偶尔停下脚步,采下一朵野花,轻轻别在对方发间。 赛场这边,比赛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没了排长们的“高压管控”,战士们跑起来似乎更带劲了,步伐愈发轻快,原木扛得稳稳当当,呼喊声、加油声此起彼伏,与小树林那边偶尔传出的轻声笑语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独特而又充满生机的画面。 而那轮高悬的明月,静静俯瞰着这一切,似是这场青春与热血、羞涩与勇敢交织盛宴的无声见证者。 第277章 部落余晖:夜战之后 第277章 部落余晖:夜战之后 随着夜色渐深,赛场上的喧嚣终于慢慢平息,最后一组选手冲过终点线,赢得了属于他们的欢呼与掌声。 战士们虽然疲惫,但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喜悦,女人们也带着羞涩的笑容,纷纷围拢在自己心仪的战士身旁。 我们围坐在山洞里的篝火旁,正低声交谈着。 这时,虎子和普子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普子去夜耳边汇报外面情况,而虎子快步走到石跟前,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团长,好多战士都跑去小树林了。” 石听后,眯起眼睛看着虎子,满脸疑惑:“啥意思?” 虎子欲言又止,憋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吐出几个字:“就是……就是他们违反军规了。” 石“唰”地一下站了起来,气得络腮胡都跟着抖动,怒喝道:“这些小兔崽子,胆子也太大了!” 我瞥了石一眼,开口问:“咋回事啊??” 石这才面向我,急切地说:“族长,这些家伙违反军规了!” 我无奈的摆了摆手说道:“违反什么军规了?你好好在这儿待着。”接着,我转身看向夜,问道:“还有多少人到现在被挑中?” 夜皱眉听完普子的汇报说道:“族长,还有一百多个战士没完成同心接力,没被挑选。” 我听完哈哈一笑,说道:“这都没跑完?” 夜点头回应:“是啊,就是场地太小,同时一起跑,人数太多了。” 我微微点了点头,略作思忖后开口:“让他们明天继续两人跳舞!到时候你们去评审,权当是给大伙添个乐子。” 众人听闻,嘴角都泛起笑意。 刚处理完这事儿,我神色忽然凝重起来,说道:“还有个更为紧要的任务亟待安排。” 豆似乎心有灵犀,急忙问道:“是是安排烈火他们去黑水部落吗?” 我凝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明天早上,豆你和虫来负责!骑兵过去相对速度要快很多。” 豆,虫、琳三人急忙起身,左手扶胸,点头应道:“好的,族长。” 我点了点头,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向洞口,边走边叮嘱:“伏击点务必选好些,这可是成败的关键。倘若没有在第一时间成功把黑水部落的女巫、首领一众高层引诱出来,你们千万不要恋战,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急忙撤回来。回来期间,仔细勘察好地形,咱们再重新做周全的安排。记住,你们不可冲动行事。” 目光深远望向洞外,四处篝火熊熊燃烧,山间树林中不断传来飞雨军战士们和女人们的嬉笑打闹声。温馨的月光洒下,勾勒出这般温馨的场景。 一颗流星划过天际,仿若带着无穷的力量,瞬间将画面拖向了千里之外的雨族驻地。 雨族驻地 此时的雨族驻地则是一片忙碌,众人都围在熊熊篝火旁,欢呼雀跃,庆祝今日的大胜。他们抓到了四百多个苍狼部落的族人,那些家伙正是前来攻打雨族驻地的。 蝶、母,红女巫、女巫绝,路巫等人端坐在高台下,目光平静地注视着眼前欢庆的场景。 台下,一群雨族的女人们正围着篝火尽情跳舞,她们手腕、脚踝上佩戴的牙骨链相互碰撞,伴随着灵动的舞步,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在闪亮的夜空下交织成一曲独特的乐章。 盘,寒、乾,坤、八,等将领们大大咧咧地围坐一处。 草笑嘻嘻地指挥着,特意让人抬出两坛果酒,准备庆祝今日的大胜。 众将领们眼睛放光,人手一只大碗,眼巴巴地瞅着草,扯着嗓子大喊: “草部长,给俺多倒点啊。” “今天俺可抓了九个俘虏!” 草刚把酒坛拿起,准备给众人分酒。 乾就一个箭步跨上前,用碗重重地敲了敲桌子,大声道:“草部长,论今日战功,我可不能屈居人后,单枪匹马冲入敌群,那苍狼部落的崽子们见了我都胆寒,足足杀了十六人,这酒可得先紧着我!” 盘冷哼一声,把碗往乾的碗边重重一撞,喊道:“你还十六个?俺看你是数错了!今天带着兄弟们追击那些苍狼杂碎,杀得那叫一个痛快,整整二十个脑袋落地,还抓了四十多个俘虏,俺不多喝点,怎么对得起那些受伤的弟兄?” 坤撇了撇嘴说道:“团长,兄弟们受伤,这跟你喝酒有啥关系啊?” 盘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怒目而视道:“咋没关系?咱今日在战场上拼死拼活,流了多少血、出了多少汗,不就盼着打赢了能痛痛快快喝顿酒庆祝庆祝?” 寒一口把碗中的酒咕噜咕噜喝完,抹了抹嘴,大声嚷道道:“团长,论杀敌,咱们城防军兄弟比你们杀得多了,咱们最少杀敌两百多,还活捉两百多人。” 气、冲、霄、汉四人一同将碗中酒饮尽。 冲率先开口,话语中满是愤懑:“团长,你们可不能这样,净抢俺们的功劳!” 汉也跟着附和,气冲冲地说道:“就是,团长,那些战功明明该是俺们的!” 盘听闻老脸一黑,怒喝道:“放屁!哪抢你们功劳了?谁让你们在城墙上不追击的? 草咯咯咯地笑个不停,一边安抚众人:“别急别急,今日特地带了两坛,你们每人都能倒一碗。” 乾一听这话不干了,蹭地一下站起身来,大步跨到草跟前,急赤白脸地嚷道:“部长啊,你就不能多搬几坛出来?每人才一碗,这点酒塞牙缝都不够啊!咱今儿个打了这么大一场胜仗,哪能就这么草草了事?兄弟们都还没尽兴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晃着手中的空碗,眼神里满是渴望。 草还是呵呵地笑着,不过这笑容里多少带了些无奈,抬手轻轻拍了拍乾的肩膀,安抚道:“乾啊,你也得体谅体谅咱目前的难处,这酒可都是平日里积攒下来的,眼下存货真心不多。你看,这样成不?等你们喝完这两坛,我再想法子搬一坛出来,总行了。而且啊,咱们新酿的酒再过几日就能开封,到时候管够,让大伙痛痛快快地喝个够!” 周围的将领们听到这话,先是一阵欢呼,而后又纷纷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还是草部长想得周到,再过几日又有好酒喝咯!” “是啊,这新酿的酒可得好好尝尝。” 此刻听到有后续的酒供应,也暂且放下了争执,几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期待。 寒撇了撇嘴,调侃道:“行,看在后面还有酒的份上,这第一轮就先按草部长说的办,不过乾啊,到时候你可别抢不过我们。” 乾一听,乐了:“就你们城防军?我还怕抢不过?等着瞧!” 一旁的飞雨军将士们看着大佬们这般热闹,只能无奈地咽下口水,眼巴巴地望着那两坛美酒。 他们心里清楚,眼下酒的存量不多,能让将领们尽兴就不错了,自己这些人只能先忍着。 虽说有些眼馋,但将士们心中更多的还是为今日的胜利而感到自豪,毕竟这场胜仗是大家齐心协力拼来的,每个人都付出了汗水与鲜血。 他们相互打趣、吃着手中烤肉,谈笑着,目光不时扫向跳舞的女人们,孩子嬉闹,穿梭在人群中跑来跑去,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欢愉。 而另一边,在雨族的后勤营方向,氛围与前方的热闹喧嚣截然不同,宛如冰火两重天。 此处只有篝火在夜色中噼啪作响,女战士们的身影在火光摇曳下匆忙来去。 一名女战士满脸恨意,脚步匆匆间还不忘冲着果怨:“果连长啊,这些苍狼部落的人是来攻打咱们的,为啥咱们还要管他们,给他们包扎治疗?这不是犯傻嘛!”话语间,手中拿着的草药都被她丢在地上。 旁边另一位女战士也赶忙附和,眼中满是不解与愤懑:“是啊,连长,咱们犯不着为敌人心软,让他们自生自灭算了,何必浪费咱们的药材和精力!” 果抬眼望向情绪激动的女战士们,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他们虽是敌人,可也是人啊!族长说过不能漠视生命,救他们以后也能多些劳力” 就在这时,又有两人抬着木架进来,上面躺着的苍狼部落俘虏腿部重伤,血肉模糊。 一个女战士走上前去,看都没看那俘虏一眼,上去就踢了一脚,冷哼道:“这人救不了了,其余战士都在前面吃肉跳舞,就咱们后勤营的还要照顾他们。” 那俘虏本就疼得意识模糊,挨了这一脚,顿时“啊”的一声惨叫,他的双腿从膝盖下方被齐齐斩断,碎骨渣子都隐约可见,汩汩往外冒血。 旁边的女战士们对此毫无怜悯,另一个女战士拿着蘸满酒精的麻布,“啪”的一声直接拍在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上,粗声粗气地喊道:“叫什么叫,你算个屁的丛林勇士,连这点疼痛都忍受不了?” 那酒精一接触伤口,就像无数钢针在扎,俘虏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双手死死抠住担架边缘,指关节都泛白了。 果见状,微微皱了皱眉,再次开口劝道:“姐妹们,大家都用点心,把他们的伤口包扎好。等会儿俺去找草部长,给咱们要一坛酒来,让大伙尝尝鲜。” 众女战士听闻,瞬间眼睛放光,耳朵都竖了起来。一人迫不及待地问道:“连长,你说的是真的吗?” 果无奈地点点头,回应道:“是呀,你们只要好好把这些俘虏照顾好。” 一听这话,女战士们立马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听说那酒味道可美了。”一个女战士兴奋地说。 “是呀,我听那些排长、连长以上的人讲,那酒可好喝了。”另一个女战士赶忙附和。 在对美酒的期待中,她们总算不再抵触,纷纷忙碌起来,认真地为俘虏处理伤口,嘴里还时不时闲聊几句,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消散了不少。 就在这时,雨族驻地之外,如水的皎白月光倾洒而下,照亮了一行十二骑疾驰而来的身影。 马蹄声急促,踏碎了夜的静谧,眨眼间,他们已风驰电掣至羽族城外的护城河旁,猛地勒住缰绳,骏马扬蹄嘶鸣。 为首一人仰头,扯着嗓子大喊:“兄弟们,快开下城门!俺是黎耀团四营营长卦,有紧急报告要报告!” 此时,土基城墙上的战士们正围坐在篝火旁,美滋滋地翻烤着滋滋冒油的肉块,兴高采烈地讨论着白日里的赫赫战绩,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几人神色一凛,急忙起身,顺手操起一旁的火把,快步探出头去,借着火光打量着城外那十二骑人马,眼中满是警惕。 土基城墙上,班长眉头紧皱,他高高举起火把,借着火光努力辨认着城外之人,随后努了努嘴,冲身旁的战士下令:“下去一个人,看看他是不是卦营长!” 一名战士立刻领命,将火把紧紧夹在手中,熟练地拽过一条垂在墙边的绳索,利落地顺着绳索速降到城墙下。 待他一路小跑着来到护城河对面,借着火把的微光仔细打量那十二骑人马,看清为首之人面容后,忙不迭地点头,接着仰头,扯着嗓子向城墙上的班长喊道:“班长,他是卦营长,没错!” 班长得到确切消息,当即大声呼喊:“开门!”城门口,几个值守的士兵赶忙合力推动厚重的崭新木门,随着“嘎吱”一声闷响,大门缓缓敞开。 卦见状,微微点头,高声说道:“兄弟们辛苦了,俺先进去汇报事宜了。” 言罢,他一马当先,一抖缰绳,带着身后十一人如疾风般朝着城中央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月光下肆意飞舞,转瞬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卦一路策马狂奔,冲进雨族驻地,马蹄踏地扬起滚滚烟尘。此刻,城中热闹非凡,蝶、母、红女巫等人端坐台下,看着人们欢庆胜利,盘、寒、乾、坤、八等将领围坐一处,正眼巴巴地等着草分酒,为多争一口而吵吵嚷嚷。 卦翻身下马,疾步走向众人,还没等站稳脚跟,乾就跳将起来,扯着嗓子吼道:“卦,你咋回事啊?今天苍狼部落打过来,你们咋一点信儿都没给咱透,害兄弟们迎敌时手忙脚乱!” 卦满脸尘土,汗水在沟壑纵横的脸颊上肆意流淌,急切地辩解:“乾哥,您先别上火!已经有人进攻咱们驻地了?” 乾跳脚大骂道:“是啊!你们都跑哪里偷懒睡觉去了?这么大的事都没侦查到?” 卦摇了摇头说道:“不对啊!我们一路咬着那帮家伙的尾巴,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马不停蹄地跟了许久!那帮人黑压压一片,数都数不清,瞅那阵仗,少说也有上千人。他们一路奔到深山里头,寻了几个隐秘的山洞,还哐哐当当搭起了木栅栏。咱不敢贸然靠近,怕打草惊蛇,这不,一瞅准机会就拼命赶回来报信了。” “啥?上千人?还扎营了?”盘“噌”地站起身,把手中酒碗重重一撂,酒水洒了一桌,“他们又来了这么多人?” 寒皱着眉,神情严峻地说道:“情况不妙,应该是其余两个族的人也到了。” 蝶和众女巫一听,脸上皆是大惊之色,急急忙忙走了下来。 蝶小脸紧绷,满是焦虑地问:“那怎么办呢?盘团长,寒连长。” 盘哈哈大笑,眼中带着狠劲,大声说道:“怕什么?让他们来!把他们再引到咱们城下,继续用弓箭和弩箭射他们,咱这城墙就是他们过不去的坎儿!” 寒摇了摇头,担忧的说道:“如果被今天逃出去的苍狼族人报信,他们应该不会那么蠢,直接来进攻。人家也知道咱们城防的厉害,不会白白送死。” 陆巫点了点头,附和道:“是的!他们只要知道了攻城的厉害,就不会选择这样硬攻。咱们得另想他法,不能光指望这城墙和弓箭弩箭了。” 乾不屑地撇了撇嘴,脸上满是轻蔑之色,说道:“哼,就他们那些北蛮子,能掀起多大风浪?来多少,老子杀多少!” 女巫红狠狠瞪了乾一眼,喝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把你这暴躁又轻敌的脾气改一改?大敌当前,容不得你这般狂妄!”说罢,她转头看向草,神色严肃地说:“草部长,眼下外敌来犯,形势严峻,不能再给大家喝酒了。等咱们击退外敌,大获全胜之时,再让大家痛痛快快喝个够!” 草连连点头,脸上露出凝重之色,大声吩咐道:“都听到了!把酒都收起来!”然而,众将领们却不乐意了,刚刚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美酒当前,哪肯轻易罢手。他们急急忙忙地捂住了酒碗,其中还有半坛未分完的酒,将领们怒目圆睁,纷纷叫嚷起来。 “不可以!就这么点酒,能耽误什么事儿?” “就是,外敌来了又怎样,咱们有本事打胜仗,还怕这几碗酒坏事儿?”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情绪激动,都不想放下手中的美酒。 女巫红看着这帮将领,眉头紧皱,心中明白他们的想法,但也深知此事必须严肃,不能因小失大。 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再次开口劝说……就被陆巫拉住手臂,摇了摇头说道:“哎!随他们,也没多少酒了。” 女巫红听闻,又看看了酒坛的半小坛酒,才叹了口气说道:“喝可以,寒连长,你城防军一定要安排好,昼夜巡逻。” 寒举起手中的酒碗,一饮而尽后说道:“放心,女巫大人,人员已经全都安排好了。” 女巫红还想说话… 陆巫上前摇了摇头,拉着女巫红的手,轻声说道:“走,看着他们就闹心,回去休息去。” 女巫红抬眼望了望依旧喧闹的人群,微微点头,附和道:“走。” 话落,几位女巫、母,还有许多老人与孩子,便匆匆离开了聚会的篝火地。 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略显单薄,脚步匆匆又带着几分无奈。老人们佝偻着背,手中紧紧拽着孩子,生怕这动荡时局中的一点疏忽,就让孩子陷入危险;孩子们则恋恋不舍地回望,那熊熊燃烧的篝火、嬉笑的人群,眼中满是纯真的渴望,可也只能被长辈们带着,一步步远离欢乐。 篝火依旧熊熊燃烧,照亮了雨族驻地里面小半个南城的夜空。 此时,只剩下一众飞雨军的粗汉子和年轻的女人们还在嘻嘻哈哈地聊着天、吃肉。 飞雨军的汉子们大多敞着怀,露出古铜色结实的胸膛,或是互相推搡着,比拼谁在战场上杀敌更多,讲到激动处,唾沫星子横飞,手中的兽肉也跟着晃荡。 或是大笑着炫耀自己今日缴获的战利品,将一把造型奇特的骨刀和苍狼部落特有的配饰拿出来展示,引得周围人一阵惊叹与哄抢。 年轻的女人们则成群地围坐在一起,她们的发丝在火光下闪烁着光泽,脸庞被映得红扑扑的。一边捂嘴轻笑,看着男人们的憨态,一边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撕扯着手中的烤肉,偶尔递一块到身旁姐妹嘴边,分享这份美味。 她们的笑声清脆悦耳,如银铃般不时穿透喧闹的人声,为这战后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旖旎与生机。 而那篝火,像是这场狂欢的守护者,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时不时蹿起高高的火苗,被微风拂过,一点红彤彤的火星顺着雨族上空飘扬,仿若一串神秘的信号,将画面悠悠地带到了离雨族驻地足有 60 里以外的一条宽阔的河面。 此时,河面上,苍水带着仅剩的七八十个苍狼族人正费力地从水里往岸边游。 冰冷的河水浸透了他们的兽皮衣裙,让他们的动作显得愈发笨拙。 一上岸,众人便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疲惫、惊恐与愤怒在他们脸上交织。 “这仗打得憋屈啊!”一个年轻的苍狼族战士一拳砸在地上,溅起一片水花,眼中满是不甘,“咱们上千名勇士,本想着日落时分给雨族人来个措手不及,怎么就败得这么惨!” 苍水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恨恨地说道:“都怪那雨族的那怪房子,还有他们的会飞来的那种武器,咱们兄弟冲上去一批倒下一批,根本近不了身!” 旁边一位年长些的族人抹了把脸上的河水,长叹一声:“唉,也怪咱们情报没摸准,还绕了那么远的路进攻雨族驻地,原以为雨族人毫无防备,必定松懈,哪晓得他们警惕性那么高,” “这下可好,族里的精锐折损大半。”一个小个子战士带着哭腔,“咱们回去怎么交代啊?那些死去兄弟的家人,该怎么办?” 众人听了,一时都沉默下来,唯有河水依旧哗哗流淌,像是在为这些落魄的勇士奏响一曲悲歌。 许久,苍水强打起精神,站起身,环顾四周,目光中透着一丝决绝:“哭有什么用!咱们得赶紧找到蛮牛部落的人,把这边的情况禀报给他们统领,借助他们报仇。这仇,咱们一定要报!” 一人问道:“水哥,可是他们在哪里呢?” 苍水眯了眯眼,寒芒在眸中一闪而过,咬着牙恨恨说道:“肯定是沿着咱们没走的那条路来的。 众人听闻,强打起精神,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来。他们个个兽皮褴褛,狼狈不堪,有的身上还挂着未干的水草,仿若一群落败的水鬼。 可即便如此,眼中的仇恨依旧熊熊燃烧,跟着苍水,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夜色中走去,身形晃悠,活像一群被激怒的牛猴子,莽撞却又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然。 月光如水,洒在他们前行的道路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仿佛在见证着这支残兵败将队伍的不甘与执着。 他们一路蹒跚,嘴里不时低声咒骂着,脑海中不断复盘着白日里那场惨败,只盼着能寻得蛮牛部落族人,重新找回场子,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第278章 建设第二城池 第278章 建设第二城池 而另一边,月光如水,倾洒在起伏的山峦之间,勾勒出一幅惨烈至极的画面。 苍虎带着苍狼族另一半,仅存的 一百五十余人,正狼狈地伫立在山头上。 他们仿佛是从地狱归来的落魄者,每个人的头顶都杂乱地粘着原始丛林里的白沫,那是一路奔逃时溅起的泥水花干涸后留下的痕迹,其间还夹杂着几朵被揉碎的野花,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远远望去,这一群人就像是顶着一头诡异的“霜花”。 他们身上的兽皮衣服早已破烂不堪,被荆棘划破的大口子肆意敞开,布条在夜风中无力地飘动。 小部分人甚至衣不蔽体,浑身赤裸,袒露的肌肤上,血迹早已干涸,结成一道道暗红色的痂,那是战斗与奔逃途中留下的残酷印记。 有人肩头一道深深的伤口,皮肉外翻,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还有人腿部被利刃砍伤,走路一瘸一拐,每一步都伴随着痛苦的闷哼。 众人累得瘫倒在地,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 “这一路跑下来,咱真是丢尽了脸!”一个年轻的战士一拳砸在身旁的石头上,手背顿时破皮渗血,他眼中满是悲愤,“本想着能给雨族致命一击,谁知道反倒折了全部兄弟,现在这副德行,咋回去见族人啊!” 苍虎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跳,恨恨地说道:“都怪雨族人太狡猾,还有那要命的高土基房!” 一位年轻族人紧了紧身上残破不堪的兽皮,忧心忡忡地开口说道:“统领,你说苍火统领他们能跑出来吗?”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苍虎,眼中满是期盼与不安。 苍虎仰头望向夜空,许久,才缓缓叹了口气,沉重地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回应:“他们应该是跑不出来了,我亲眼瞧见,他们身后还有条大河,雨族的追兵又穷追不舍,……”说到这儿,他顿了顿,仿佛不忍再说下去。 众人听闻,脸上瞬间没了血色,都垂头丧气地低下头,有的甚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满心的希望如泡沫般瞬间破碎。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照着那一张张绝望的面庞,曾经的意气风发早已被疲惫与失落取代。 “唉,这一仗,怎就败得这么惨!”一位族人一拳砸在地上,溅起些许尘土,眼中泪光闪烁,“苍火统领带着那 500 勇士啊,都是咱们族里的精锐,这下……”他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此时,另一位年长的族人强打起精神,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苍虎身上,问道:“统领,那苍水统领他们总能跑?” 这一问,让众人又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大家纷纷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苍虎。 苍虎微微点头,眼中透着一丝笃定:“他们应该能逃脱,苍水那小子机灵,咱们现在不能干等着,得想办法去找他们汇合,只有聚在一起,才有力量重新跟雨族算账!” 众人听了,虽依旧满面悲戚,但眼神中渐渐有了几分坚定。大家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借着月光,开始仔细查看周围的地形,谋划着接下来的行程。 夜色深沉,月光洒在崎岖的山路上,仿若一层冰冷的薄纱。苍狼族的残兵败将们相互扶持,拖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躯,在山林间蹒跚前行,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凄凉与落魄。 而在距离他们 30 里开外的一处隐蔽山谷中,蛮牛部落的黑牛正带着 1000 多名勇士蛰伏于此。山谷四周怪石嶙峋,十几个山洞错落分布,洞口被简易的木栅栏遮挡了一部分,既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又不易引人察觉。 此时,木栅栏旁篝火熊熊,火舌舔舐着架在上面的猎物,油脂“滋滋”作响,滴入火中,蹿起阵阵火苗。 勇士们围坐一团,大口大口地撕扯着烤肉,吃得满嘴流油,欢声笑语在山谷间回荡,与苍狼族残兵的死寂落寞形成鲜明对比。 黑牛坐在一块巨石之上,宛如一尊威严的雕像,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的骨刀,目光时不时扫向雨族驻地。 身旁几个得力干将凑了过来,脸上带着贪婪与期待。 一个满脸横肉的亲信率先开口,嗓门粗大:“首领,苍狼部落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去攻打雨族,您说他们此番制作盐技术能得手不?” 黑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透着狡黠:“哼,铜牛,苍狼族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雨族人那会飞的武器岂是苍虎那小子能对付的?” 铜牛一脸不解,凑到黑牛跟前问:“统领,飞来的那武器,咱们不是有木盾吗?苍狼族也有木盾啊。” 黑牛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地回道:“雨族人还有那些四脚野兽,苍狼族的胜算不大。” 另一个精瘦的亲信挠了挠头,面露担忧之色:“要是真抢到了,咱可不能眼巴巴看着,得想法子从他们嘴里抠出点来。” 黑牛目光一凛,沉声道:“不管他们成没成,只要他们从雨族地界撤回来,必定会经过咱们这附近,毕竟这是回他们老巢的必经之路。” 又一个亲信凑过来,小声说道:“首领,可咱们在这儿干等,万一雨族察觉到咱们的动静,追着苍狼族的屁股撵过来,咱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到时候腹背受敌,可就糟了。” 黑牛猛地一拍大腿,站起身来,自信满满地说道:“怕什么!咱们这驻地选得如此隐蔽,族人也都布置周全了,雨族哪能那么轻易发现。” 先前那个精瘦的亲信还是有些担心,嗫嚅着:“可……” 黑牛打断他,继续说道:“再说了,苍狼族就算没抢到制盐,他们这一路溃败,身上的兽皮、武器啥的,肯定也不少,咱们来个顺手牵羊,也不算白忙活一场。” 众人听了,眼睛顿时放光,纷纷点头称是,脸上的担忧瞬间被贪婪所取代。 黑牛见此,心中甚是满意,再次高声下令:“都给我警醒着点,把耳朵竖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别让苍狼族那些家伙从咱们眼皮子底下溜走,更别让雨族察觉咱们的埋伏。等拿下苍狼族或者雨族的好东西,回去都重重有赏!” 勇士们轰然应和,声音震得山谷都微微颤抖。 随后,他们继续大快朵颐,吃饱喝足后,便按照黑牛的吩咐,各自散去,有的潜伏在山洞暗处,有的隐藏在周边灌木丛中,静静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山谷又恢复了表面的平静,只有那燃烧的篝火还在噼里啪啦地作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一场混战预热。 最后出动的飓风部落此时在离蛮牛部落驻地50里以外的一座山谷中,熊熊大火肆意燃烧,火舌不断舔舐着夜空,滚滚浓烟升腾而起。 飓风部落的各部首领们围坐在最大的篝火旁,身上粗糙的兽皮沾染着征战的气息,在跳跃的火光下,投出诡异的影子。 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肌肉如岩石般隆起,手中紧紧握着一根粗大的狼牙棒,狠狠往地上一杵,瓮声瓮气道:“真搞不懂,为啥非得等蛮牛部落和苍狼族先动手,咱直接杀过去,把雨族的制盐技术抢来不就得了!” 身旁一个精瘦且眼神锐利的将领冷笑一声,说道:“爆熊首领,你就知道蛮干,那雨族实力不弱,加上苍狼族和蛮牛部落搅和,咱们贸然出手,指不定折里头。现在等他们先拼个你死我活,咱们在这里等待,才是上策。” 此人正是狂风。 被唤作暴熊的大汉涨红了脸,气冲冲道:“哼,等他们得手了,技术不就被抢走了?到时候咱们还能捞着啥!” 这时,另一位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将领烈风不耐烦地吼道:“暴熊,别瞎嚷嚷!狂风说的有道理,咱们得沉住气。现在首要的是摸清他们的动向,不能冲动!” 狂风微微点头,目光深邃地看向远方,缓缓说道:“烈风说得对。咱们的族人已经在附近埋伏好了,一旦有情况,会立刻回报。而且这山谷易守难攻,就算他们察觉咱们,一时半会儿也攻不上来。” 一个身形矫健、眼神透着机灵的年轻将领开口道:“战争首领,那咱们也不能光等着,得提前把伏击的事儿安排好。山谷入口那儿,得布置些陷阱,让他们有来无回!” 众人都叫他飞鹰。 “飞鹰首领说得在理。”狂风赞同道,“不仅是入口,两侧的山坡也要安排人手,等敌人进入伏击圈,直接用石,木砸他们。” 烈风一拍大腿,站起身来:“好!就这么干!每个部落的人都打起精神,等抢到制盐技术,回去都有重赏!” 首领们纷纷应和,随后便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更细致的伏击计划,有人提议如何伪装陷阱,有人商量怎样分配兵力,现场气氛热烈而紧张。 在熊熊燃烧的火光中,飓风部落的战士们忙碌地准备着武器和物资,坚毅的脸上满是对胜利的渴望。 峰启二年四月 清晨,淡薄的阳光竭力穿透山谷间的霭霭雾气,我在供火族驻地的山洞里睡得正香,怀里抱着狼大。狼大的身躯温暖而紧实,它均匀的呼吸声在静谧的山洞里微微回响,让我格外安心。 突然,一道灵动的身影闪了进来,她身姿轻盈,仿若一只灵动的小鹿,几步就蹦到了我跟前,狼大只是抬头瞥了来人一眼,又耷拉下脑袋。 还没等我完全睁开眼,她就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我的鼻尖,笑语嫣然地说道:“峰哥哥,快醒醒啦,太阳都快爬到头顶咯,豆大哥和虫大哥他们在外面候着,眼巴巴盼着你呢。” 我睡眼惺忪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颖那蓝色眼瞳,金发飞扬,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颖,这么早,啥事呀?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我边说边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触感柔软,就像捏住了一朵清晨带着露水的花瓣。 颖微微偏头,躲开我的手,佯装嗔怒:“哼,还睡呢,今天可是豆大哥和虫大哥他们去黑水部落的日子,你这个当族长的倒好,睡得呼呼的。” 我瞬间清醒过来,赶忙坐起身,颖急忙拿起身边衣物为我穿戴,整理好后!大步向洞口走去。 洞外,豆,虫,琳身姿挺拔如松,浑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硬朗之气。 他们身着质地坚韧的藤甲,外加一张完整狼皮披风,在晨光轻风中随风飘扬,腰间悬挂的青铜剑,透出一股一往无前的刚猛。见到我出来,三人“唰”地一下挺直腰杆,左手扶胸,齐声行礼:“族长!” 在他们身后,一百名骑兵整齐列队,个个精神抖擞,座下的战马也都已装备齐整,马鬃随风舞动,不时打响鼻,蹄子有节奏地轻轻刨着地面,仿佛在急切诉说它们对驰骋沙场的渴望。 旁边,来自供火族的二十多名高层身着绣有神秘图纹的长袍,那些图纹仿若古老传说的的封印,透着几分肃穆与尊崇,他们神色间带着凝重与期待,身旁的侍从们背着各类行囊,鼓鼓囊囊里装满了盐,陶器物品。 我微微点头,目光扫过众人,开口问道:“都准备好了?” 豆上前一步,雄浑的嗓音仿若洪钟鸣响:“族长,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只等您一声令下!” 虫连长也紧接着说道:“是啊!族长,昨晚咱们又仔细和烈火族长商量了,怎么引诱黑水部落的高层出来,您大可放心。” 我看向那二十多名供火族高层,问道:“你们呢,可还有什么顾虑?此去黑水部落,路途艰险,若有难处,现在但说无妨。” 豆急忙把我的话翻译了过去。 供火族先知听闻豆的话,上前一步,微微拱手道:“族长,吾,既已决定同行,便做好了周全准备,一定要利用盐,陶器等物品把黑水部落女巫和首领蛊惑出来,只是族长说过,抓住黑水部落众人,就放吾等自由,可还算话?” 听完豆的翻译,我神色一凛,目光坚定地直视供火族先知,朗声道:“我既已承诺,自然言出必行。此次行动,你们全力协助,事成之后,我定当着全族之面,还你们自由,绝不食言!” 豆忙不迭地翻译过去,先知目光闪动,沉吟片刻后,忧心忡忡地开口,豆紧接着翻译:“族长,吾信您,黑水部落周边常有其他部落的游猎小队出没,万一遭遇,他们人多势众,咱们这一行人,坐在四脚兽身上,目标显眼,怕是凶多吉少。” 我微微颔首说道:“不必太过担忧,我早有考量。豆、虫,你们各率一支小队,呈护卫之势,把供火族的诸位护在中间。一旦遭遇小规模骚扰,直接冲杀。若是碰上大队人马,你们自行安排,不敌就跑。” 先知听完,与同伴们低语几句,众人跪下齐声道:“愿听雨族族长差遣,保证完成任务。” 我再次环顾众人,提高音量:“此次任务关乎部落兴衰存亡,大家务必齐心协力。我在后方静候大家凯旋,记住,引蛇出洞为主,切不可贸然强攻,保全自身为首要!”言罢,我大手一挥:“出发!” 刹那间,马蹄声如雷轰鸣,骑兵们个个仿若狂暴的猛士,如饿狼扑食般冲向供火族高层。 忠大踏步上前,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抓住先知胳膊,像拎小鸡崽似的,野蛮地将其一把甩到马后,那先知还没来得及惊呼,身体就已腾空而起,“砰”地落在马背上,双手慌乱地抱住忠的腰,以防被颠落下去。 其他骑兵见状,纷纷效仿每人提起一个供火族高层上马背,一时间,呼喊声、马蹄声、惊呼声交织在一起。 这边,虫迈着大步,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瑶走去。 瑶身姿婀娜,一袭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头上三根羽毛轻盈飞舞,手中紧握着一根黑色木杖,那木杖上神秘的纹路仿若藏着古老的咒语,她眼神冷冽,犹如寒夜中的星辰,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隐秘,此番行动她可是关键人物。 虫几步就跨到瑶跟前,毫不犹豫地双手一伸,直接将瑶拦腰抱起。 瑶显然没料到虫会如此莽撞,下意识地惊呼一声,随即抬手轻轻捶了虫一下,娇嗔道:“你轻点,莽夫!” 虫却嘿嘿一笑,那笑容里透着几分憨傻与得意,抱着瑶就往自己的马边走。 这一幕正巧落入“琳”的眼中,琳本就生得明艳动人,此刻却柳眉倒竖,美目圆睁,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狠狠瞪了虫一眼,接着几步跨上前,双手叉腰,宛如一只被激怒的雌豹,大声嚷道:“虫,出征这么严肃的事儿,你还带她去干嘛?她一个黑水部落的人,能安什么好心!” 虫把瑶轻轻放在马背上,转头看向琳,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嬉笑的模样,挠挠头解释道:“琳,你别生气,这是族长的命令。瑶知晓黑水部落的底细,带着她才能更好地引出那些高层,咱这可是为了雨族,为了大家以后能过上安稳日子。” 琳却不依不饶,胸脯剧烈起伏,显示着她内心的愤怒,小嘴一撇,讽刺道:“哼,我看你就是被她迷了心窍,到时候别被她算计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虫急得直跺脚,连连摆手,急于表明自己的真心:“哪能呢,琳,俺心里有数,你还不相信俺?俺对你的心天地可鉴啊!” 瑶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们的争吵,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轻声道:“哟,这还没出发呢,就为我吵起来啦?”此时的瑶,内心宛如汹涌的潮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一方面,她深知自己背叛了黑水部落,好在雨族族长曾找她深谈过,承诺只要控制好黑水部落的局势,不伤害巫嘎嘎和其他族人,就能保他们周全。而且如今的黑水部落早已不复往昔的团结,各个族群明争暗斗,一盘散沙,她也期望借助这次机会,重新统一部落,让族人免受伤害。另一方面,她清楚自己的心已悄然给了虫大哥,看着琳这般嚣张地质问虫,心里难免有些气不过,便故意逗弄琳。 琳一听这话,矛头立刻转向瑶,怒喝道:“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黑水部落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的鬼把戏!” 瑶也不示弱,微微抬起下巴,冷笑道:“我可没那闲工夫,要不是看在族长有几分诚意,我才懒得跟你们走这一趟。倒是你,别在这儿无理取闹,坏了大事!” 琳气得满脸通红,冲虫喊道:“你听听,她这是什么态度!你还真打算带着她?” 虫一脸无奈,夹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他求助似的看向我。 我双手一摊,微微摇头,示意他赶紧出发。 虫不敢再耽搁,翻身上马,将瑶紧紧护在身前,冲琳喊道:“琳,快走啦,兄弟们都走啦,你就别再生气啦!”话落,驱马“驾驾”,像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 琳恨恨地瞪了虫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将虫灼烧一般,接着她柳眉倒竖,朱唇轻启,大骂道:“你俩等着,这个小妖精,今天竟敢当着这么多人忤逆我,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她银牙紧咬,莲步急移至自己的马前,双手抓住缰绳,借力一跃,身手矫健地翻身上马。座下战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不安地刨了刨蹄子,琳轻拍马颈安抚一番后,一抖缰绳,双腿夹紧马腹,驱使着战马向前奔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很快便跟了上去,融入那渐渐远去的出征队伍之中。 我伫立在洞口,凝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颖“”咯咯咯——”地笑着,过来挽住我的右手,说:“峰哥哥,你看琳姐姐和虫大哥还有瑶他们三个人多好玩啊!” 我转身,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回应:“什么叫好玩?虫正头疼着呢。” 巧儿嘟着小嘴走过来,抓住我的左手,问:“少主,你为啥不让俺去黑水部落呢?” 我叹了口气说道:“巧儿,等他们拿下黑水部落,你再去接管族长,他们那些都是风餐露宿的战士,晚上睡的地方都没有,你跟着去干嘛呢?” 巧儿听完,眼睛一亮,笑道:“还是少主对巧儿最好了!” 我站在一旁,眼睛紧盯着这两母野人人,随后缓缓摇了摇头,又将目光直直地投向下方。 只听石扯着嗓子,大声叫嚷道:“怎么?俺瞧雨族驻地的土基房可不是这么个建法呀!” 这一嗓子,仿若洪钟鸣响,惊得几个食人族俘虏身子猛地一抖。他们本就胆战心惊,此刻更是被吓得瑟瑟发抖,就连手中端着土基都跟着颤抖。 一个曾在雨族参与过土基房建设的战士,赶忙跨步上前,急切地说道:“团长,真就是这样建的呀!以前还没参加飞雨军的时候,俺们跟着土部长,一贯都是这么个建房路数,错不了。”一边说着,他的双手还在空中不停地比划,试图还原当时建房的场景,可由于紧张,双手微微颤抖。 石抬手摸着满脸络腮胡,眼睛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地盯着施工现场,过了片刻,他偏过头,望向福,开口问道:“福胖子,你去瞅瞅那土基和石脚去,俺怎么觉得不一样?” 福挠了挠头,肥胖的脸上露出些许迷茫:“团长啊,我这成天跟着你东奔西跑、到处打仗,哪有闲工夫去捣鼓房子啊?建房这事儿,啥都不懂,怎么看?你觉得那里出问题了?” 石摸着络腮胡的手停在半空,瞪着眼睛回应:“俺就觉着,那地基挖得有点浅,放基石的地儿也不太平整,可具体咋弄妥帖,俺也说不太清,反正跟咱雨族以前的不太一样。” 一众飞雨军里,那些个稍微懂点建房门道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面露无奈之色,静静地看着这两个大佬不懂在这里瞎指挥。 一个护卫模样的假小子!正是香,一把拉住石的手,带着埋怨的口吻说道:“大老石,您不懂就别在这儿瞎搅和、瞎指挥了,赶紧走,也不嫌丢人现眼。” 福胖子跟在后面,咧着嘴,肥胖的脸上挤出几道深深的褶子,笑嘻嘻地帮腔道:“就是,团长您不懂,您又没干过建房这精细活儿,还在这儿瞎指挥啥呢?” 石被说得脸上滚烫,他猛地甩开香的手,气呼呼地走到一旁,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哼,俺这不也是为了把房子建好嘛……” 放眼望去,整个山谷宛如一个充满生机与忙碌的巨大工地,三千多人汇聚于此,为建房大业齐心协力。 场地之中,飞雨军的战士们无疑是主力军,他们个个孔武有力,挥汗如雨。 有的紧握木锹,深挖地基,每一锹下去都扬起大片泥土,坚实的臂膀随着动作起伏,展现出十足的力量感; 有的两人一组,配合默契,用绳索捆缚巨大的石块,喊着响亮的号子,一步步艰难却又坚定地将石块挪向地基位置,那粗重的喘息声仿佛是奋进的战鼓。 食人族俘虏们在严密监管下,低垂着头,满脸惶恐地忙碌着。他们有的搬运着从周边山林砍伐来的粗细树枝,一趟又一趟,脚步匆匆,不敢有丝毫懈怠;有的蹲在一旁,按照吩咐搅拌着砌墙要用的泥土,眼神中满是不安与顺从。 而各族被解救出来的女人们也巾帼不让须眉,纷纷加入其中。 她们心灵手巧,有的负责将树枝整理归类,去除多余的枝丫,使其能更好地用于搭建框架;有的细心编织着用来捆绑的藤条,手指灵动,藤条在她们手中穿梭交织,化作牢固的绳索。 拱火族的孩子们把这儿当成了欢乐的游乐场,在泥坑边嬉笑玩闹。只见几个孩子正围着制作“土基”的大坑,他们虽不懂得建房的专业门道,但也兴致勃勃地帮忙。 按照工序,大人们先挖好一个大坑,倒入清水,随后孩子们便跟着大人们一起,赤着脚丫跳进坑里,用力踩踏泥土,将其踏成细腻黏稠的“土古尼”,接着大人们抓来一把把杂草扔进去,孩子们就用小手帮忙搅拌均匀,最后大人们用特制的模具将这混合好的材料制作成型,一个个抬出来摆放在一旁,等待太阳晒干。这独特的“土基”,可是建房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材料。 只见远处,矛一马当先,带领着两百多名飞雨军骑手风驰电掣般冲出山谷。 他们个个身姿矫健,端坐于马背之上,身姿随着骏马的奔腾起伏而律动。 人人腰背强弓,利箭在箭囊中闪烁着寒芒,显然是为了保障这几千人建房劳作期间的食物供给,毅然奔赴山林,开启一场狩猎之旅。 马蹄扬起的滚滚烟尘,在阳光的映照下仿若一条奔腾的巨龙,向着远方的山林呼啸而去,只留下一串渐行渐远、豪迈激昂的马蹄声,久久回荡在山谷之间。 第279章 烽火与欢歌 与此同时的雨族驻地 当晨曦的阳光,如细碎的金子般,穿过淡薄的云层,轻柔地洒落在雨族驻地之上,那本该有的宁静祥和却被昨日残酷激战的余韵彻底打破。 雨族城土基城墙外,那条 3 米宽的护城河,此刻仿若一条狰狞的血蟒蜿蜒盘踞,浓稠的殷红血迹在初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出刺目且诡异的光。一夜过去,鲜血未曾被水流冲淡丝毫,固执地凝在河面,似是无声地哭诉着战事的惨烈。 城下的土地,同样被鲜血浸透,呈现出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微风拂动,刺鼻的血腥味悠悠飘散,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土基城墙上,飞雨军的排长们以及城防军,一刻不停地来回踱步巡视。 他们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却透着如鹰隼般的警惕,死死地锁住前方,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潜藏危机的动静。 此时,在后勤营那边,果正忙得晕头转向。 一夜未眠的女战士们,眼眶深陷、发黑,脚步虚浮无力,两腿止不住地轻轻颤抖。 她们忙碌了整整一夜,悉心照料那些受伤的苍狼族人,本就身心俱疲,加之内心对敌人燃起的愤恨之火,情绪愈发焦躁,火气也越来越大。 一位女战士一边略显粗鲁地给伤员换药,一边忍不住低声嘟囔:“这些个苍狼蛮子,打伤了咱们那么多兄弟,可倒好,咱还得在这儿伺候他们,凭啥呀!” 说话间,她满心的愤懑正没处发泄,手上的动作越发重了起来,粗粝的手指狠狠拧着那苍狼族人受伤的手臂,全然不顾对方疼得倒吸凉气。 那苍狼族人哪受得了这般折腾,当即嘶声裂吼地“啊——疼——疼”大叫起来。女战士心头火起,一巴掌“啪”地扇了过去,不偏不倚,正扇在那人的伤口上,怒喝道:“叫什么叫?不会忍着点吗!” 身旁的女战士也跟着附和:“就是,我这眼皮直打架,累得要命,他们却舒舒服服地躺着,让咱们忙前忙后。” 见同伴动了手,她也来了劲,待众人抬着受伤的苍狼族人进门的时,她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夺过旁边人手里的药碗,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苍狼族人跟前。 那苍狼族人惊恐地瞪大双眼,刚想张嘴说话,她便粗暴地用手捏住对方的下巴,硬生生把嘴巴给撑开了,嘴里还嘟囔着:“哼,别想耍花样!”紧接着,她把药碗一倾,滚烫的草药汁就直往苍狼族人嘴里灌。“喝喝,喝死你,赶快给我喝下去!”她恶狠狠地叫着,全然不顾苍狼族人被烫得还是呛得“哦咕咕咕咕咕”地不断咳嗽,药汁喷溅得到处都是。 灌完后,她随手拿过一碗水,“哗啦”一声泼在苍狼族人脸上,把空碗往旁边一摔,双手抱胸,站在一旁,脸上满是解气的凶狠神情,嘴里还不停念叨着:“烫吗?这下凉快了?让你们这些蛮子张狂,这下知道厉害了!” 果无奈地看着这一切,混乱与疲惫在后勤营里如阴霾般笼罩。 女战士们眼眶深陷、脚步虚浮,却仍要强撑着精神照料伤员,可满腔的怒火又难以遏制,动作愈发粗暴,让本就血腥的氛围愈发凝重。 受伤的苍狼族人疼得扭动身躯、发出阵阵惨叫,更是刺激得女战士们肝火大盛。 果满心忧虑,匆忙赶往草那里,待寻到草,一番恳切言语后,终是和同伴合力抬回一坛酒。 酒坛刚在后勤营安置妥当,醇厚的酒香便悠悠飘散开来,为每位女战士斟上一碗酒。 女战士们接过碗,仰头猛灌,辛辣的酒水入喉,呛得她们眼眶泛红,却也似一道暖流,缓缓驱散了积聚在心头的愤懑。随着一碗碗酒下肚,紧绷的身躯渐渐放松,紧握的双拳悄然松开,女战士们粗重的呼吸趋于平缓,这场因疲惫、愤恨而起的风波,终在酒意的浸润下,慢慢平复。 而在东城会议室,陆巫,女巫红,盘、寒等将领围坐在一起,他们的脸色凝重,不复昨夜争酒时的喧闹。 陆巫紧锁眉头,率先打破沉默:“大伙都说说,这上千人的敌人,咱们到底该咋应对?硬拼肯定不行,得想个周全之策。” 盘挠了挠头,一脸憨直地说道:“陆巫大人,咱们守在这土基城墙上好好的,出去干啥?他们来多少人也攻不破咱这城墙,出去不是自找麻烦嘛。” 旁边有人跟着点头附和:“就是啊,陆大人,咱依托城墙防守,稳稳当当的。” 陆巫皱了皱眉,沉声道:“可要是他们长期把咱们围困在城里,食物供应不上,咱们又该咋办?到时候不用他们攻,咱自个儿就先饿死了。” 众人一听,顿时陷入沉默。 女巫红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开口:“我看可以这样,他们大老远跑来,对周边地形肯定不熟,咱们不妨先组织一次偷袭。” 盘转头看向女巫红,急切地问:“红大人,怎么个偷袭法?” 女巫红目光闪烁说道:“卦说他们临时营的位置,恰是咱们平日里经常狩猎的那一片区域。他们大老远地过来攻打咱们,自身携带的食物必然有限,如今肯定短缺食物,急需外出狩猎觅食。咱们就趁他们狩猎队伍分散之时动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陆巫忧心忡忡地说道:“虽说如此,但出去和他们硬拼,兄弟们肯定会有死伤,这代价咱们也得掂量掂量。” 乾不屑地撇了撇嘴,大声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陆大人,您多心了。” 盘也跟着点头附和:“是啊,陆大人,族长又不在这儿,咱也没那么多鬼点子,要么冲出去跟他们干,要么就守在城里,您说咋办?” 女巫红白了盘一眼,说道:“别瞎嚷嚷,大家都讨论一下,偷袭他们的成功率大不大?” 寒摸着下巴,思索良久后说道:“这法子可行,只不过,咱们得提前想好一条撤退的路线,要是有大批敌人追来,看看能不能再打一个伏击,把追兵解决掉,这样兄弟们也能安全撤回。” 乾猛地一拍大腿,接话道:“寒连长这主意好!俺提议,咱们先派些兄弟,提前潜伏到他们山洞附近,摸清他们狩猎人数,地点。” 坤点头表示赞同:“乾这话说得在理,顺势把伏击点也找出来。” 陆巫微微颔首,看向众人:“大家说得都不错,这样,盘团长,你具体安排详细计划。” 盘点了点头,看着众人,高声下令:“乾,你带领你营 两百黎耀团战士先行出发。” 乾起身,左手扶胸领命道:“好的,团长。” 盘又转头看向坤,说道:“坤,你带领你营 一百战士策应前军。” 坤起身,左手抚胸领命道:“好的,团长。” 盘看着两人继续道:“记住,你俩如遇大批敌人,不可硬拼,撤退回来,俺会带领剩余人员伏击接应你们。” 两人对视一眼,点头应道:“明白,团长。” 最后,盘看向寒,神色郑重地说道:“寒连长,驻地的城防就交给你了。” 寒哈哈大笑,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团长!有寒某人在,绝不可能让敌人踏入雨族城半步。” 盘点了点头,环顾四周,视线扫过众人,见大家都一脸坚毅,神色中满是对即将到来战斗的决然。 陆巫与女巫红对视一眼,微微颔首,陆巫高声喊道:“散会!” 众人轰然应诺,各自起身,脚步匆匆,奔赴属于自己的任务岗位,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将至的紧张气息。 而此时,在雨族驻地外,一只猎豹急速冲向离雨族城外 30里外的山谷,画面也随之切换到了这个山谷。 此时,几个蛮牛部落的小股狩猎队伍正在兴高采烈地追逐猎物。他们手持狼牙棒、标枪、石斧,身形矫健地穿梭在山林间。 “追着它,快!这里的猎物好多,都不要放跑了!”为首的一人高声呼喊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在他身后,一群猎手扛着已经捕获的猎物,边跑边发出爽朗的笑声:“这雨族人的地盘,猎物就是多啊!”说话间,一名猎手瞅准时机,猛地将手中标枪掷出,“biu”的一声,精准射中一只奔跑的野鹿,引得周围人一阵欢呼。 正当他们沉浸在狩猎的喜悦中时,队伍前方一人眼睛突然瞪大,指着前方大喊:“你们看那是什么?” 旁边一个胖猎手眯了眯眼,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一群人正跌跌撞撞地跑来,他们身上的兽皮滑落,衣不蔽体,模样十分狼狈。 “那里怎么跑出来这么一群家伙?很多人都没穿衣服,到底是什么人?”瘦子疑惑地开口。 众人顿时警惕起来,小心翼翼地摸了上去。待看清来人,都瞪大了眼睛,瘦子惊讶地说道:“小统领,他们好像是苍狼族的。” 铜牛,眯着眼睛定眼看着说道:“是苍虎,他们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瘦子撇了撇嘴,接话道:“看他们这狼狈样,估计是吃了败仗,被人撵得满山跑。” 铜牛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胸脯,一脸得意:“管他们呢!走,冲下去把他们全都抓起来,带回去给战争首领瞧瞧,说不定还能从他们嘴里打听出点有用的消息,这可是大功一件呐!” 旁边一个年轻猎手有些犹豫,拉了拉胖子的衣角小声说:“小统领,万一他们还有同伙咋办?咱这人手也不多。” 胖子一摆手,满不在乎地回道:“怕啥!你看他们都快散架了,能有啥威胁?咱们这几也一百多人,还收拾不了这几个苍虎那几人?” 说罢,铜牛大手一挥,带着这一百多号扛着猎物的蛮牛部落众人急匆匆地冲了过去。 苍狼部落的苍虎正带着一百多人狼狈逃窜,一人指着前方问:“首领,看那是什么?” 苍虎眯了眯眼,大惊失色道:“不好,是雨族人,快跑!” 另一人看清来人后,大声喊道:“统领,他们不是雨族人,他们是蛮牛部的!” 苍虎听闻一愣,待看清来人,是铜牛,眼睛一亮,急急忙忙冲了过去还未开口。 只听铜牛大声下令:“把他们全部围起来!”这一百多人迅速行动,将苍狼部落的人群围了个严实。 苍虎瞪着眼睛问道:“铜牛,啥意思?” 铜牛哈哈大笑:“苍虎,你也有今日啊,咋回事啊?你们这搞的这个狼狈模样。” 苍虎撇了撇嘴说道:“咱们攻打雨族人的驻地失败了。” 铜牛呸了一口,哈哈大笑:“就你们苍狼族那点花花肠子,还想独吞雨族人的制盐技术?怎么?雨族的制盐技术抢到了吗?” 苍虎摇了摇头:“没有,咱们哎!咱们连他们那个怪房子都没进去。” 铜牛不解地问:“什么怪房子?” 苍虎便把他们进攻雨族人怎么失败的大致讲述了出来。 铜牛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问:“你说是真的?” 苍虎点了点头。 铜牛内心犯嘀咕,“谁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在说真的还是假的?”想了想,又大声说道:“都抓起来,全都带回去给首领看看!” 苍虎狠狠地盯着铁牛,但也没反抗,跟着铜牛往山谷走去。 没多会,铜牛急急忙忙地带着众人来到黑牛跟前,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黑牛瞪大了眼睛看着苍虎,问道:“你说那怪房子是土基垒得高高的?” 苍虎点了点头,接着又沮丧地说:“咱们这儿折损了很多族人。” 黑牛皱起眉头,来回踱步思索着,片刻后开口:“这雨族人看来不简单呐,能把苍狼族打得这么惨。那怪房子估计就是他们的防御工事,咱可得小心点。” 旁边一个蛮牛部落铁牛,附和道:“是啊,战争首领,上次雨族的飞雨军个个勇猛善战,这次苍狼族吃了亏。” 黑牛皱着眉头,继续踱步思索,又问苍虎:“你们攻打雨族驻地,除了那怪房子,他们还有啥特别的防御手段没?” 苍虎叹了口气,心有余悸地说:“那群雨族人太厉害了,他们那种会飞的武器,又快又准,好多兄弟还没靠近,就被飞来的东西射死了。而且他们那怪房子上还架着一些奇怪的东西,像那种会飞的长矛,直接能破了咱们的木盾!根本抵挡不住,好多人当场就倒下了。” 铁牛在一旁听得咋舌,忍不住问道:“啥?还有这等厉害玩意儿?这咋可能?” 苍虎苦笑着摇摇头:“俺也不知道那是啥长矛,总之威力巨大。” 黑牛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后看向身边的长老:“依你看,咱们该咋办?雨族明显不好对付,可他们的制盐技术,咱又不能轻易放过。” 长老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战争首领,雨族实力不容小觑,咱不能贸然进攻。依我看,不如先派些精明的探子,混入雨族周边,打探清楚他们的虚实,特别是那怪房子和会飞长矛的底细,再做打算。” 黑牛点了点头,觉得长老所言有理。 这时,一直沉默的苍虎突然开口:“黑牛,你要是愿意帮我报仇,我苍狼部落愿与你们蛮牛部落永远结盟,日后有好处,咱们一起分享。” 黑牛听到苍虎的结盟请求,脸上先是闪过一丝不屑的冷笑,在心里暗自腹诽:哼,苍虎,就你们苍狼部落那些杂碎,还能有真话?早知道当初,你们要是能料到有今日的落败,当初何必自行其是,单独想着把雨族的制盐技术抢到手里,全然不顾后果,现在倒好,吃了败仗才想起找帮手,当我蛮牛部落是冤大头呢?不过,这雨族的制盐技术女巫大人下了死命令拿下,虽说苍狼部落刚吃了败仗,但他们的勇士也还有几分勇猛,若是利用得当,倒也是股助力。” 但表面上,黑牛还是嘴角含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好好好,苍虎,你这提议俺记下了。你且先在这儿住下,等俺消息。”说罢,黑牛还别有深意地看了苍虎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别耍花样,我可不是好糊弄的。 苍虎心中虽有些恼火,但此刻寄人篱下,也只能强压怒火,闷闷地点了点头。他心里清楚,黑牛对他存有疑虑,可如今苍狼部落元气大伤,若不抱紧蛮牛部落这根大腿,这次抢夺制盐技术就泡汤了。 黑牛转而看向铁牛,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铁牛,你去挑几个机灵的兄弟,按照长老说的,先去雨族周边打探清楚。记住,千万别打鲁莽,要是误了大事,俺唯你是问!” 铁牛连忙挺直身子,左手扶胸,大声领命:“是,战争首领!我这就去安排,定不辱使命。”说罢,转身快步离去。 待众人散去,黑牛独自坐在营帐中,眉头紧锁,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随着时间的推移,直至日落黄昏,微风轻轻拂过野兽嘶吼的丛林,一股雄浑的劲风仿若带着使命一般,猛地将画面拉扯到了千里之外的供火族驻地。 此时,在那供火族驻地山谷之中,两三千人已经为进城的土基修建事宜忙碌了整整一天。 食人族的俘虏们累得气喘吁吁,东倒西歪地靠在草地上。 一人重重地叹了口气,满面愁容地低语:“哎,不知道咱们还能不能回到河对面的食人族部落。” 另一人听了,苦笑着摇头回应:“呵呵,想都别想了,咱们没那个机会了。” 几人中突然有一人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事儿,手指直直地指向前方的熊熊篝火,大声说道:“你看这些雨族人这些会跑的事物,他们又在干些什么幺蛾子了?”话还没落地,布鲁就愤怒地扬起巴掌,“啪”地拍到说话人身上,低吼道:“现在咱们是俘虏,他们不是食物了,下次你们再敢称呼他们为食物,小心老子剥了你的皮!咱们先在这里老老实实地帮他们干活,等时机成熟,俺会带着你们逃离这里。” 此时,熊熊大火旁。 颖扑闪着蓝色大眼睛兴奋地喊道:“峰哥哥,峰哥哥,你说,咱们今天玩啥呢?” 我正抱着狼大,伸手满是宠溺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道:“等一会儿,让那些还没选中女伴的战士们在火堆旁跳舞,咱们来做裁判。” 巧儿在一旁接话道:“少主,那咱们怎么评判呢?” 我又一次哈哈大笑起来,解释道:“看哪一队跳得好,就给哪一队加分呗。” 众人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皆是一片茫然,显然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石摸着自己杂乱的腮胡,瓮声瓮气地问道:“族长,就他们跳的能好看吗?那些小兔崽子平日里追追猎物或上战场厮杀还行,哪会跳舞啊?” 我却依旧自信满满,嘴角上扬,笑道:“肯定好看,到时候再看看就知道了。” 福胖子咧着嘴笑道:“族长,还有 140 个兄弟没有找到合适的女人呢!” 我皱了皱眉,略带惊讶地说:“怎么还有这么多啊?” 福依旧咧着嘴笑着解释道:“很多从各族救下来的女人都去挑选更强壮的战士了,那些看着比较瘦弱的,她们都不愿意选。” 我扶了扶额头,心中暗自琢磨:这些母野人还知道挑选强壮的男人作伴?于是接着问道:“像你们这些排长以上的,还有谁没有女人呢?” 福摸着他那肥胖的脸,思索了一会儿回应道:“族长,还有炎连长,俺从来没见过他和哪个女人走在一起。” 石也附和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族长,俺也没见过炎那小子和哪个女人亲近过。” 我眯了眯眼,看向站在一旁的炎,开口问道:“你喜欢男人?” 炎急忙起身,用力地摇头:“俺…俺不喜欢男人!” 我不解地看向他,,问道:“那你为啥不找女人呢?” 炎摸了摸他那从左眼到嘴角的刀疤,脸上露出自卑的神情,喃喃说:“俺…俺…俺” 我摆了摆手,制止了他支支吾吾的话语,大声说道:“今天你最少挑两个女人,等一会儿你第一个上去跟那些女人跳舞。” 炎瞪大了眼睛,急忙摇头拒绝:“不,族长,不……” 我加大了语气,严肃地说道:“这是命令!” 炎脸上露出无奈和紧张的神色,但也只能低下头,默认了这个命令。 此时,周围的战士们都投来同情的目光,不过也有一些人在偷偷窃笑。 就在这时,篝火旁的一百四十多个瘦弱的战士们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准备起来,他们整理着自己的兽皮,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和威武。 而一旁剩余的两三百个被解救的女人们,眼神中带着些许犹豫和期待,看着篝火旁这些瘦弱却努力的战士们。 这些女人们心里清楚,她们也只有选择这些战士,于是都手拉着手,脚上绑着兽骨链,围着熊熊大火开始转圈,兽骨链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声响。 我大声下令:“炎,上去!最少挑两个女人!” 炎脸上满是不情愿,身体微微颤抖,唯唯诺诺地向前挪动着脚步。 他的眼神躲闪,不敢直视那些女人,最终,他走向了两个看起来比较瘦小、怯弱的女人。那两个女人看到炎走来,眼中闪过一丝紧张和不安。 炎挠了挠头,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个,咱们……咱们一起跳舞。” 其中一个女人咬了咬嘴唇,小声说道:“炎连长,俺……俺不太会跳,怕……怕跳不好。” 炎连忙摆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却显得格外僵硬:“没事没事,俺……俺也不太会,咱们……一起试试就好。” 这时,有人吹响了树叶,那美妙的音律悠悠地飘荡在空气中,与敲牛皮鼓发出的“咚咚咚”声,以及吹牛角的低沉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独特而热烈的氛围。 另一个女人抬起头,看了看炎脸上的刀疤,又迅速低下了头,轻声说:“炎连长,你脸上的伤……一定很疼。” 炎的身体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自卑,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刀疤,苦笑着说:“都过去了,不打紧。只是这道疤,吓着你们了。” 两个女人同时摇了摇头,其中一个女人鼓起勇气,伸手轻轻拉了拉炎的衣角,说:“没有,炎连长,你是战士,这是勇敢的象征。” 炎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身子,随着音乐的节奏,笨拙地舞动起来。那两个女人也跟随着炎的动作,小心翼翼地跳着,一开始动作有些生涩,但渐渐的,她们也融入到了这热烈的氛围中。 篝火熊熊燃烧,火星欢快地跳跃着,冲向夜空,似要与繁星争辉。 一群人,男女野人们手拉手围成一个大大的圆圈,将温暖的火堆紧紧环绕在中央。 悠扬的树叶吹奏声宛如一条灵动的丝带,在空中悠悠飘荡,引领着众人的舞步。 只见他们左脚轻轻踢出,带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紧接着,后面的右脚迅速跟上,稳稳踏地。 身体随着节奏轻盈地转动,一圈又一圈,手中紧紧牵着彼此,传递着温暖与力量。 女人们的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与男人们坚毅的面庞相互映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对当下欢乐时光的沉醉。 他们的笑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在山谷间不断回荡,让这原本静谧的夜晚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在一旁观看的颖兴奋地拉着我的衣角,指着炎和那两个女人,大声说:“峰哥哥,你看,俺也想去。” 巧儿一脸急切,双手紧紧拉住我的右手,不停地摇晃着,撒娇道:“少主,俺也想去嘛。”说罢,还嘟着小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满是期待。 我瞧着她俩这副模样,又无奈摆了摆手,轻声说道:“去,去。” 颖和巧儿拉着手,像两只欢快的小鹿般蹦蹦跳跳地加入了跳舞的人群。篝火熊熊燃烧,火星四溅,映照着众人的脸庞。 炎左脚一跳,试图跟上音乐节奏,结果“啪”的一下,不小心踩到了前面一个女孩的脚,那女孩“哦”的一声轻呼,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炎顿时慌了神,急忙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那女孩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炎连长,没事,俺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话虽如此,她还是忍不住微微皱眉,轻轻活动了下被踩的脚。 炎愈发窘迫,挠了挠头,结结巴巴地说:“俺……俺太笨了,老是踩错。” 旁边另一个和炎一起跳舞的女人赶忙安慰道:“炎连长,别慌,咱们慢慢来。” 颖和巧儿在一旁嘻嘻哈哈,颖一边跳还一边时不时地转头看向炎,调皮地做着鬼脸。可她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脚下慌乱,不停地踩到别人的脚,惹得周围人一阵轻笑。 巧儿则是手忙脚乱地挥舞着双手,试图模仿别人优美的舞姿,却总是差了那么几分韵味,看上去有些滑稽。 这时,福瞪大了眼睛坐在评委台上,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大声说道:“族长,俺给炎连长零分!这跳得也太乱啦。” 石也摸着络腮胡,哈哈大笑起来:“是啊,族长,俺也给炎这小子零分,太逗了。” 我无奈地瞥了他们两人一眼,佯装生气地说:“都给十分,给什么零分!你们没看到他们多努力吗?” 福在评委台上笑得前仰后合,手指着炎,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大声叫嚷道:“族长,你看,他又踩到那女人的脚了,哈哈哈!”他笑得身子直颤,双手紧紧捂着肚子,差点从台上栽下来。 周围的人也被福这夸张的模样逗得哄堂大笑,原本专注于跳舞的一些人都纷纷侧目,笑声在山谷间回荡,掀起一阵欢乐的声浪。 我瞪了福一眼,提高音量说道:“好了,炎这一组通过,十分,你们继续看别的。” 战士们和女人们听到我的话,又重新将注意力放回舞蹈上,音乐声、欢笑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愈发响亮。 炎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而后更加专注地投入到舞蹈中,他身旁的两个女人也面带微笑,脸颊绯红,跟着节奏轻盈地摆动身体。 颖和巧儿在人群中跳得不亦乐乎,她们一会儿拉着这个战士的手转圈,一会儿又学着别人的舞姿比划,俏皮可爱的模样引得周围人阵阵夸赞。 此时,山谷中的篝火熊熊燃烧,火星飞扬,似要将这欢乐的氛围传递到远方。 第280章 食人族逃亡发现温泉 随着舞蹈的持续,炎逐渐找到了些许感觉,动作虽仍显笨拙,却多了几分自信。他不再频繁地低头看脚,而是偶尔抬起头,迎着篝火的光芒,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彩。 身旁的两个女人也越发投入,她们似乎忘却了起初的羞涩与不安,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与炎一同旋转、跳跃,配合愈发默契。每当炎不小心踩错步子,她们只是抿嘴轻笑,而后用眼神给予鼓励,那份包容让炎心中满是温暖。 “炎连长,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啊!”一个战士高声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 另一个战士哈哈大笑:“连长,平时你都不见女人。今天一下两个,受得住吗?” 此言一出,周围跳舞的飞雨军们和女人们都哈哈大笑。 炎闻言,脸上泛起红晕,腼腆地笑了笑,没有回应。两个女人更加大胆起来,一人牵着炎的左手,一人牵着炎的右手,左脚跳完右脚跳,欢快非常。 “炎连长,你能跟俺们说说你们平时是怎么打食人族的吗?”左边的女子眨着大眼睛,满是好奇。另一个也跟着附和:“是啊,炎连长,你们都是咱们的恩人,跟咱们讲讲你们平日里面的生活,你们飞雨军的生活呗。” 炎哈哈大笑,随着两个女人跳舞的脚步,他嘴角那道狰狞的伤疤微微颤动,兴致勃勃地讲述起他在飞雨军中每日的训练,还有与食人族交锋的诸多细节…… 另一边,颖和巧儿彻底成了舞场中的精灵。 颖灵动的身姿犹如随风舞动的花瓣,轻盈而优雅,她时不时地穿梭在人群中,拉着战士们变换队形,笑声如银铃般清脆,一双蓝色眼瞳在火光映照下仿若闪烁的星辰,更添几分俏皮。 巧儿正笑着,目光扫到不远处的炎,噗嗤一笑,指着炎说道:“颖,快看,炎连长好像学得很快呢!” 颖眨巴着那双蓝色大眼睛,也跟着噗嗤一笑:“是啊,巧儿,你说炎连长他们在聊啥呢?” 巧儿摇了摇头,佯装好奇:“不知道啊,要不咱们过去听听他们说什么?” 颖急忙点头,像只欢快的小鹿:“好好好,走!”这两人边跳边往炎那边挪去,脚步轻盈,似是带着风,迫不及待地想要探个究竟,加入那热闹之中,让这欢快的氛围愈发浓烈。 此时的评委台下,福挺着他那圆滚滚的肚子,短粗的手指朝着一组正聊得火热的飞雨军男女用力一点,扯着嗓子大声嚷道:“你俩这是跳的啥玩意儿啊?光顾着在那儿瞎聊,也不跟着大伙的节奏走。麻溜儿的,赶紧跟上,别瞎磨蹭!否则给零分。” 那对男女舞者听到福连长这一嗓子,就像两只受惊的小鹿,瞬间慌了神,匆忙止住交谈,略带羞赧地对视一眼,手忙脚乱地重新牵起手,脚步慌乱地随着音乐蹦跳起来,极力跟上大家的步伐。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热闹非凡的场景,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满心都为这些飞雨军和女人们感到高兴。身处这乱世之中,能有如此片刻的欢愉时光,实在是难能可贵,大家尽情释放着压力,享受着相聚的欢乐。 就在我们沉浸于这份喜悦的同时,另一边,被俘虏的食人族们分散在各个山洞里,暗潮涌动。 夜色深沉,山洞中阴暗潮湿,仅有几缕月光艰难地从洞顶缝隙透入,映照出他们眼中闪烁的野性光芒之意。 有人压低声线,语气中透着焦急:“今晚必须动手,再等下去,咱们肯定都死在这里。” 另一个人颤巍巍地伸出满是血泡的手,在空中用力地攥了攥拳头,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对,库克说得对!想想咱们以前自由自在的日子,再看看现在,被抓来这才两个日落,从日出到日落给他们建那什么鬼土基房,累得腰都直不起来,这过的是什么苦日子!趁着他们这会儿都在那边跳舞狂欢,必须逃出去,再这么下去,迟早得把命丢在这儿。” 角落里一个一直没吭声的食人族,怯生生地开口:“亚姆,可布鲁统领都没动静,咱们这么干,会不会……” 亚姆猛地转头,恶狠狠地瞪着说话之人:“布鲁?他就是个懦夫!被抓了之后就吓得屁滚尿流,只想着讨好雨族人苟活,指望他,咱们都得死在这儿。” 一个身形高大、满脸狰狞伤疤的家伙凑了上来“兄弟们,不能在等了,现在是唯一的机会,洞外就四个雨族人,布鲁那懦夫不配在做咱们的首领。” 库克冷哼一声:“对,现在正是机会,他们都被歌舞迷了心智,放松了警惕。咱们直接冲出去,洞口就四人,他们没办抓咱们这么多人,能不能跑掉看自己的命,从山边那片阴影处跑出去。” 一人凑上前,神色紧张又带着几分犹豫,悄声说道:“那旁边山洞也有咱们好多兄弟,被雨族人看守着,要不咱冒险去把他们救出来?多些人手,逃出去也更有把握。” 库克眉头紧皱,摇了摇头,压低嗓音回应:“不,咱们这个山洞在最靠右的位置,形势紧迫,咱们这五十来号人直接冲出去,尚有一线生机。要是再去救其他人,一旦耽搁,他们人全部围上来,谁都跑不了。” 亚姆点头附和:“是,咱们根本没机会去救他们,族人们都被分散关押,每个山洞都有四五名雨族人严防死守,只能各顾各的了,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紧。” 众人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求生的欲望占了上风。 只听库克大声喊道:“跑!”话音刚落,五十来个食人族俘虏如同脱缰的野马般疯狂地朝洞外冲去。 此时,洞外天空繁星点点,一轮明月高悬于顶,洒下清冷光辉!山谷那头的喧嚣声、跳舞声,还有雨族人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如汹涌的浪潮般滚滚而来,将这一隅可能发出的细微动静彻底淹没。 偶尔,远方的丛林中还会传来阵阵兽“呜——呜”地吼声,那雄浑的声响仿若来自地底深渊,穿过茂密枝叶,为这看似静谧实则暗流涌动的夜,添上一抹野性又神秘的色彩。 四名飞雨军听到声音,立刻警惕起来,转头怒喝道:“站住!别跑!” 乐满脸怒容,一狼牙棒砸中了一个食人族,大声吼道:“你们这群该死家伙,还想跑?今天一个都别想逃!” 只听到食人族在地上面,“啊啊啊——”满脸是血,不断的哀嚎,打滚。 另一人喊道:“快来人啊!快来人啊,食人族俘虏跑了”话落,提着石斧冲向一群四处奔逃的俘虏。 亚姆眼中闪烁着凶光,大喊道:“宰了这个叫喊的食物。”说罢,趁着夜色掩护,带着三个精壮的食人族,冲向飞雨军战士。 那战士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拉近了与他们的距离。 亚姆大吼一声:“拼了!”张开蒲扇般的大手,迎着狼牙棒就扑了上去,企图先发制人,一把抓住战士的手腕,让那致命的武器偏离方向,口中咆哮:“想拦住我们,没那么容易!” 旁边一个食人族瞅准机会,饿虎扑羊般从侧面扑来,双手死死抱住战士的一条腿,想让他动弹不得。 战士单腿站立不稳,身体摇晃了一下,却借力飞起一脚,踢向食人族的脑袋,那食人族躲闪不及,被踢得脑袋嗡嗡作响,眼冒金星,双手却仍死死箍着战士的腿不放。 另一个食人族见状,高高跃起,双手握拳,狠狠砸向战士的胸膛,战士抬手一挡,小臂被砸得生疼,可他也借着这股冲击力,猛地将被抱住的腿挣脱出来。 混乱中,第三个食人族慌乱地冲在前头,却不小心一头撞在同伴身上,两人双双倒地,摔得七荤八素。 飞雨军战士趁机大喝:“你们这些疯狗,活得不耐烦了!”他挥舞着石斧,虎虎生威,棒风呼啸,逼得亚姆几人连连后退。 可还没等他喘口气,亚姆又带着剩下两人卷土重来,三人如狂风暴雨般的拳脚相加,打得战士渐渐难以招架。 最终,战士体力不支,被他们按倒在地,手中石斧也被硬生生夺走。 亚姆高高举起石斧,朝战士脑袋上砍下,“卡擦”一声响,飞雨军战士……亚姆抹掉脸上的血迹,狂笑着大喊:“快走,雨族人来了。”话落带领众人朝着山林深处奔逃。 另一个食人族气喘吁吁地说:“往林子深处跑,他们人少,追不上咱们这么多人! 乐提着狼牙棒,不顾一切地冲向躺在地上的飞雨军战士,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喊:“兄弟,兄弟!”眨眼间就奔至战友身旁,“哐当”一声扔下狼牙棒,双膝跪地,双手颤抖着摇晃对方,眼中满是惊恐。 周围山洞值守的飞雨军听闻了同伴的惨叫,顿时警觉,急忙一窝蜂地冲了过来。 此时,斩正好带着 20 多人前来巡逻,刚踏入这片区域,便撞见眼前的混乱场面。 他浓眉紧皱,厉声大喊:“都不要跑!都不要乱动!各自守好自己的山洞口,不要让其余山洞口里面的俘虏跑了出来!分出一个人去通知族长。”言罢,手提锋利的青铜剑,带着身后 20 多名飞雨军,朝着四处乱逃的食人族迅猛追去。 那名年轻战士心急如焚,冲着同伴大喊:“你们留在这儿守着,俺得立刻去给族长报信,食人族造反了。”喊罢,他顺手操起一根粗木棍当作武器,撒腿就往山谷地飞奔,一路扯着嗓子叫嚷:“族长,出大事了!食人族跑出来了,食人族跑了。” 同时,在一个山洞前,大群拱火族壮汉围住了值守的飞雨军战士。 一个高个子络腮胡的壮汉说:“雨族大人,我们帮您守洞口,绝不让食人族他们跑掉。” 一个精瘦的汉子附和:“我们熟悉这一带,让我们帮忙,肯定行!” 飞雨军战士们相互看了看,一个班长犹豫了一下说道:“行,都听俺指挥,要是不听命令,出了事绝不轻饶!”接着分配任务:“你们都出来,每个洞口分二十人和咱们兄弟看住洞口,你们不可以追出去。” 众人领命,一窝蜂的从山洞涌了出来,迅速散开,把附近七八个山洞围了起来。 与此同时, 在布鲁所处的山洞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众人皆屏气敛息,唯有洞外的喧嚣声浪一阵阵地灌进来。 一名食人族小心翼翼地靠近布鲁,声音压得极低:“首领,您听,外面这阵仗,怕是咱们的族人在逃跑,动静不小啊!” 布鲁原本暗沉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光亮。 身旁另一个食人族更是按捺不住激动,急切应和道:“是啊,首领!这可是天神赐与咱们机会啊!赶紧冲出去,和他们会合,重获自由!” 布鲁微微皱眉,侧耳凝神细听洞外嘈乱的喊杀声、脚步声,混杂着器物碰撞的声响。片刻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重重点头,低声喝道:“好,咱们准备!抄起家伙,冲出去!” 一时间,山洞内四五十个食人族迅速行动起来,握紧手中简陋的木锄,和土基模具等武器!眼中闪烁着的光芒,朝着洞口缓缓移动。 可就在他们即将鱼贯而出之际,洞外的光亮被一片黑影骤然遮蔽——大群拱火族人如铜墙铁壁般现身,将洞口牢牢堵住。 布鲁见状,双眼瞬间瞪得滚圆,愤怒嘶吼道:“你们干嘛?大家同是被抓之人,为何要拦住洞口?莫不是想一辈子被困在这儿?” 对面,一个浓眉大眼、体格壮硕的拱火族大汉上前一步,满脸怒容,冲着布鲁喊道:“哼!之前虽说咱们是盟友,可你们食人族坏事做尽,雨族人怒了,把咱们一股脑儿都抓来。咱在这儿受苦,还不都怪你们!现在倒好,你们想跑,没门儿,别连累我们!” 另一个拱火族人也恶狠狠地瞪着布鲁,咬牙切齿地大骂:“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家伙,看看把咱们的部落祸害成啥样了?你们跑了谁替雨族人建那什么破土基房?你们就在这儿为雨族人干活直到死,向天神赎罪。” 布鲁心中一凛,他知道,此刻双方积怨已深,言语恐难化解这剑拔弩张的对峙。但他仍试图稳住局面,高声喊道:“大家都冷静!如今雨族人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若我们自相残杀,只会让他们看笑话!不如联手,一起冲破困境?” 然而,拱火族人却不为所动,他们拳头捏得嘎吱响,眼神不善的死死盯着前方,显然已在心底将食人族视作不可饶恕的仇敌,决意要将他们困死在山洞之中。 布鲁无奈地看着这一切,叹了口气说道:“都退回去!” 一个族人紧握木锄,急得额头上青筋直冒,上前一步道:“首领,这是咱们唯一的机会啊!” 另一个人紧握着土鸡模具,涨红了脸附和:“是啊,首领,咱们出去跟他们拼了!” 布鲁转头怒目圆睁,大喝道:“都滚回去,没看到外面有多少人吗?” 众人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重新坐回到昏暗的山洞里,有人愤恨地把木锄往地上一摔,有人紧攥着拳头,指甲都掐进了掌心,可眼下这形势,却也只能在这压抑的山洞中继续等待,期盼着下一个转机的降临。 洞外,喊杀声愈发猛烈,飞雨军与逃跑的食人族战况胶着,而这山洞内的僵局,又为这场夜战添上了一抹更为沉重、复杂的色彩。 此时在山谷这边,巨大的篝火仿若一轮燃烧的金日,将周围照得通明,火星肆意飞舞,似要与夜空繁星争辉。 飞雨军和女人们围聚在篝火旁,欢声笑语与激昂的音乐交织回荡。 我坐在评委台上,怀中抱着狼大,它那幽绿的眼睛在火光映照下,仿若深邃的寒潭,时不时警觉地扫视一圈四周,喉咙里偶尔发出“呜——”地嘶吼。 石和福,夜等人分坐我两侧, 石漫不经心地捋着他那杂乱的络腮胡,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过舞场,福则用他短粗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肥肚皮,跟着音乐轻轻摇晃。 颖那一头金色的发丝在火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灵动的身姿仿若随风舞动的花瓣,一双蓝色眼瞳仿若澄澈的湖水,所到之处,引得众人目光追随。 “瞧这俩丫头,真是越跳越欢实,把这气氛都带得更热乎了。”石瓮声瓮气地开口。 福咧着嘴,笑着调侃:“那可不,有她俩在,这场子就冷不下来。我看呐,今晚大伙都将被她俩的劲头感染,跳到天亮咯。” 我微微点头,眼中满是笑意:“难得大伙能如此尽兴,放松放松也好,平日里可没这般轻松时光。” 正说着,狼二、狼三、狼四、狼五似乎也被这欢快的氛围感染,从暗处小跑着出来,狼二打头,步伐轻盈,绿幽幽的眼睛在火光下闪烁着好奇与兴奋。 颖一眼瞧见,大声招呼着:“狼二、狼三、狼四、狼五,快来呀,一起跳舞!”巧儿也跟着拍手,脸上满是期待。 狼二它们先是围着颖和巧儿转了几圈,嗅了嗅,确认是熟悉的气息后,便加入到跳舞的人群中。 周围一些女人吓得花容失色,瑟瑟发抖,下意识地往后退。 颖见状,赶忙大声安抚:“大家都不要怕,这是狼二,它不会伤害你们的。”边说边轻轻拍了拍狼二厚实的脊背,狼二似乎听懂了,还乖巧地蹭了蹭颖的老对手。 飞雨军男战士们相互安抚女伴,见此情形,女人们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重新鼓起勇气,手拉手跟着音乐舞动起来。 一时间,人与狼共舞的奇特场景在篝火旁热烈上演,战士们也更加起劲,吆喝声、欢笑声此起彼伏,音乐声愈发激昂,整个山谷仿若沸腾的热锅。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和谐,那名年轻战士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从山谷边缘直冲着我们奔来,眼神中满是焦急。 “族长,出大事了!”他还未跑到跟前,便扯着使性子叫嚷起来,声音因为慌张而变得尖锐刺耳。 这突如其来的喊声让周围的欢笑声瞬间戛然而止,跳舞的人们也都纷纷停下脚步,面露惊愕之色,转头望向这边。 石“噌”地一下从石头上站起身来,手本能地按在了腰间的青铜短刃大喝:“什么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来人方向; 福,夜等人也瞪大了眼睛,盯着来人。 待看清来人,我心头一紧,迅速站起身,目光紧锁在那年轻战士身上,大声问道:“何事惊慌?快说!” 那战士一路狂奔到我们面前,“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大声汇报道:“族长,大事不好!食人族造反了,他们瞅准咱们跳舞欢庆、从山洞里冲了出来。兄弟们正跟他们激战呢,斩连长已经带着二十多人去追那些逃窜的食人族了,可他们人多势众,四处奔逃,局面有些混乱,怕咱们应付不过来啊!现在各个山洞的值守也使也都加强了,还多亏了拱火族的兄弟们帮忙看守。” 听完这话,我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猛地站起身来,高声喝道:“石、夜,组织人马,立刻把他们全都追回来,如有反抗,立即格杀!” 石和夜闻言,神色一凛,左手扶胸,弯腰低头,领命道:“遵命,族长!”与此同时,石转头,洪钟般的声音响彻四周:“小的们,快,食人族跑了!”刹那间,原本还沉浸在欢乐氛围中的上千名飞雨军,瞬间如被点燃的火药桶,呐喊声响彻云霄,他们从舞台上潮水般冲了下来,人手一支火把,熊熊燃烧的火焰在夜色中跳跃舞动,映照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孔。 夜率先翻身上马,手中马鞭一挥,在空中甩出一道脆响。“三营兄弟们,跟我来!”他大声呼喊着,带领一众骑手风驰电掣般朝着山林奔去。 一时间,马蹄声哒哒作响,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身后的飞雨军们,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高举火把,宛如一条蜿蜒盘旋的巨大火龙,向着四面八方的山林蔓延而去。那火把连成的长龙,在黑暗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将夜空都照亮了半边,火星随风飘散,恰似繁星点点。 颖和巧儿两人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地跑到我身边。 颖伸出小手,紧紧拉住我的衣角,蓝色的大眼睛里满是焦急,仰头问:“峰哥哥,那些食人族跑了吗?”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安慰道:“没事,跑不掉的。大晚上的,他们能跑去哪儿?” 巧儿眉头紧锁,担忧之色溢于言表,轻声说道:“少主,他们对这附近地形也蛮熟悉的。” 我微微摇头,神色镇定,目光望向那片被火把照亮的山林,回应:“咱们飞雨军这么多人,他们才跑了那么点人。放心,他们插翅难逃。” 此时,山林间已是一片通明,火把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光影晃动,仿佛将整个黑夜都撕开了一道口子。 飞雨军们呈扇形散开,步步紧逼,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仿佛要将这山林翻个底朝天,定要把逃窜的食人族一网打尽。 第281章 温泉 夜色黑沉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唯有火把散发着炽热的光芒,恰似一条蜿蜒曲折的长龙,在山林间穿梭游动。飞雨军们高举着火把,脚步杂沓,吼声如雷。 “别让那些食人族跑了,一个都不许放过!”为首的石声如洪钟,振臂高呼,手中长刀在火把映照下寒芒闪烁。 狼二、狼三、也加入了追捕的队伍。狼二冲在最前面,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光,锁定目标后,便猛地加速,朝着逃窜的食人族扑去。它的速度极快,食人族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它扑倒在地。 狼三、从不同方向对食人族进行包抄,它俩配合默契,将那些试图逃跑的食人族逼入绝境。 再看夜这边,骑在一匹高大矫健的战马上,冷峻的面庞在火把的微光下更显坚毅。 他身后,大批同样骑着骏马的飞雨军宛如汹涌的黑色浪潮,在狼四、狼五的带领下,风驰电掣般直扑向四散奔逃的食人族。 “再跑,抓住一律打断腿!”夜,怒吼声响彻山林,惊得栖息的飞鸟扑簌簌地飞向夜空。 飞雨军们齐声响应,“在跑全部宰了,” “再跑全部宰了” 喊杀声震得树叶簌簌颤抖。 许多食人族吓得双腿发软,纷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们双手合十,哀求连连:“雨族大人们,不跑了,不跑了!” 那声音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在夜色中回荡。 然而,仍有几个心存侥幸的食人族,咬着牙不顾一切地狂奔。 飞雨军们见状,毫不留情地催马向前。 只见福胖子骑在马背上,圆滚滚的身材在晃动间显得格外有“分量”,满脸横肉因愤怒而抖动,一双铜铃大眼中满是凶狠的光。 那把青铜剑被他紧紧攥在手中,剑身微微颤动!前方,一个食人族正拼了命地逃窜,慌乱的脚步在枯枝败叶上踉跄,福胖子见状,怒目圆睁,大吼一声:“再跑啊,再给老子跑一个试试!”那吼声如炸雷般在山林间爆开,惊得周围的飞鸟再度慌乱起飞。 高高扬起手中青铜剑,肌肉紧绷,手臂上青筋暴起,迅猛劈下,“咔嚓”一声,精准地砍断了那人的脚踝。 那食人族发出一声凄厉的“啊——啊——你们这群该死的雨族人”地惨叫,轰然倒地,鲜血汩汩涌出,如失控的红色溪流,在黑日前,痛得在地上打滚翻叫,双手死死捂住断脚处,脸上涕泪横飞,模样凄惨至极。 不仅如此,他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你们这些该死的雨族人,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福胖子骑在马上,听到这食人族的叫骂,脸上的横肉抖得更厉害了,大吼道:“还敢嘴硬,看俺不把你舌头割了!”说罢,作势就要拔剑再刺,旁边的一名飞雨军赶忙拉住他,劝道:“连长,犯不着跟这将死之人置气,咱先把他带回去交差。” 福胖子这才冷哼一声,强压下怒火,看着地上打滚的食人族,脸上毫无怜悯之色,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珠,冲着周围的飞雨军大喊一声:“绑回去给族长!” 飞雨军们齐声应和,迅速围拢过来,用粗绳将那食人族捆了个结实,像拖死狗一般往回拽。 而福胖子则提剑环顾四周,继续搜寻着下一个目标,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让余下逃窜的食人族胆战心惊,跑得更加慌乱无章了。 亚姆和库克带着六七个食人族在前面拼命逃窜,他们的呼吸急促,脚步慌乱,树枝划破了他们的皮肤,鲜血直流,但他们顾不上疼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赶紧逃! “亚姆,谁叫你杀了雨族人?看,把他们都惹火了,后面的族人都被抓住了!”库克惊恐地回过头看了一眼,喊道。 亚姆喘着粗气,手提着抢来的石斧说:“别废话,不杀了那看守,咱们能跑出来吗?” 库克愤怒的大喊:“你个蠢货,不杀人,他们不会像疯了一样追咱们。” 亚姆抹了一脸汗水说道:“继续跑!都杀了还能怎么办?只要我们能翻过前面那座山,就能摆脱他们!” 几人一路狂奔,来到一块山顶裂缝。 亚姆眼前一亮,喊道:“快,进去里面躲躲!” 众人战战兢兢地靠近裂缝,入口处参差不齐的岩石仿佛张牙舞爪的巨兽,透着股让人胆寒的气息。他们侧身挤入,刚一进去,一股温热潮湿的风便裹挟着淡淡浓雾扑面而来。 借着微弱光线,能瞧见洞顶悬垂着形态各异的钟乳石,有的如倒挂的利剑,寒光闪烁;有的似蜿蜒的蟒蛇,随时可能扑下。 脚下的路崎岖难行,众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着,时不时有人被凸起的石块绊倒,发出沉闷的声响,惊得大家心跳都漏了一拍。 再往深处走,一片朦胧的水汽映入眼帘。 那是洞穴深处有三个隐秘的水潭,潭水呈现出一种神秘的幽蓝色,仿若幽深夜空被封印在此。 水面不断有气泡汩汩冒出,好似神秘的眼眸在眨动,发出轻微的“噗噗”声,随后化作丝丝缕缕的白烟袅袅升腾,在水潭上方萦绕不散,宛如给这方天地披上了一层缥缈的仙纱。 库克吓得声音都变了调:“这、这是什么鬼地方?水里咋一直冒泡泡,还有这烟,不会是有什么恶魔藏在里面?” 亚姆虽也满心恐惧,却强装镇定,低声道:“别嚷嚷,眼下先躲这儿,总比被雨族人抓住强。” 他们大气都不敢出,紧贴着洞壁蜷缩在角落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冒着气泡的水潭,身体因紧张和寒冷而微微颤抖。 而此时的身后,不断有食人族被抓住,飞雨军们的拍杀声在山林间回荡:“把他们捆结实咯!”“敢杀我们的人,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那些被抓住的食人族,的满脸绝望,有的还在徒劳地挣扎,但都无法逃脱飞雨军的掌控。 石,夜等人率领着飞雨军,在山林间四处搜寻漏网之鱼,狼二、狼三、狼四、狼五如四把利剑,凭借着敏锐的嗅觉在前方探路。 不多时,狼二发出低沉“呜呜呜——”地吼声,示意众人跟上。 众人随着狼二来到那处山顶裂缝前,石摸着络腮胡皱眉道:“这地方看着邪性,大家小心。” 福胖子晃了晃手中染血的青铜剑,满脸不在乎:“怕啥,团长,有咱这大军,还能被这洞里的玩意儿吓住?” 夜却一言不发,目光冷峻地盯着洞口,率先走了进去。 进洞后,潮湿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洞中的景致透着股诡异劲儿。 狼四、狼五在前面引路,绕过钟乳石,向着洞穴深处进发。走着走着,狼二突然停下,冲着一处黑暗角落“呜呜——”叫了起来。 石声警惕地握紧长刀,喊道:“谁在那儿?出来!” 福胖子眯了眯眼,提起青铜剑,拿着火把走了过去。 黑暗中,亚姆紧攥石斧,大吼一声“拼了!兄弟们”,抡起斧子就朝福胖子砍去。 福胖子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当”的一声,青铜剑精准抵住石斧,火星四溅。 福胖子怒喝:“不知死活!”,反手一剑刺向亚姆腰间。 亚姆惊恐瞪大眼,扭腰用斧挡开,斧刃被划出道深痕。福胖子攻势不停,剑影霍霍,亚姆边挡边退,脚步踉跄。慌乱中他一斧子抡空,向前扑去。福胖子瞅准时机,高高跃起,青铜剑带着呼呼风声劈下。 “咔嚓”,亚姆脑袋滚落,鲜血喷溅。 剩余的四五个食人族目睹这惨烈一幕,吓得大小便失禁,双腿发软,“扑通”一声纷纷跪地求饶,口中哭号着:“饶命啊,雨族大人!” 狼二、狼三、狼四、狼五如黑色的闪电迅猛扑出,瞬间将他们扑倒在地。尖锐的爪子深深嵌入他们的胸口兽皮,森冷的獠牙外露,在火把的微光下闪烁着寒光,嘴角淌着黏腻的哈喇子,喉咙里发出低沉“呜呜——”地吼声,仿佛随时准备将这些人撕成碎片。 库克也跟着哀求:“雨族大人,饶了我们,是亚姆杀了看守,和我们没关系啊!” 福胖子提着带血的青铜剑,剑尖指着库克,怒声吼道:“你说什么?说俺能听得懂的!” 库克吓得瘫倒在地,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利索:“大人,人真不是我们杀的……” 石声黑着脸上前,说道:“福胖子,你又听不懂他们嘀咕些什么?看把他们全都捆起来带回去,再审问。” 夜皱着眉打量着四周,目光落在那些滚滚冒气的湖水上,心中满是疑惑,不禁开口问石声:“团长,这是什么东西,这个水怎么还能冒泡呢?” 石绕着这冒着诡异热气的湖水,伸手摸了摸周边的岩石,又仔细瞧了瞧湖水的色泽,眉头皱得更紧了,摇着头说道:“不知道啊,这地方诡异,赶快走!” 说罢,众人押着六七个食人族,快步走出了崖壁,朝着驻地奔去。 此时的我,正在驻地中焦急地来回踱步。 颖扑闪着蓝色眼瞳,凑到我跟前,问道:“峰哥哥,你说石大哥他们能不能把所有食人族抓回来啊?” 巧儿铁塔般的身体迈着大步走了过来,附和道:“是啊,少主,你说团长和营长他们能不能抓回来啊?” 我听闻,顿了顿,弯腰拍了拍跟在脚下的狼大,神色笃定地说道:“肯定会的,有狼二、狼三、狼四、狼五他们帮忙,那些食人族根本就跑不了。” 没多会儿,就见石他们回来了。 还未靠近,便能听见食人族发出的阵阵惨叫。走近一看,他们抓回来了 30 多个食人族,那些食人族兽皮褴褛,满脸惊恐,不少人身上还带着伤,血迹斑斑。而在抓捕过程中,直接杀了十几个负隅顽抗的家伙,他们的尸体就横七竖八地躺在一旁,死状惨烈。 石大步走到我面前,开口说道:“族长,幸不辱命,最靠边的山洞里有五十多个食人族,都在这里了!可这次的事儿邪门得很,咱们追到一个崖壁处,里面有个山洞,洞中的景象前所未见。” 福胖子把带血的青铜剑往地上一插,接着石声的话茬说道:“是啊,族长,那山洞里有三个水潭,水潭里的水冒着泡,跟煮开了似的,还泛着股子蓝光,看着就瘆人。周围的石头也奇形怪状,被雾气笼罩着,就像进了鬼门关一样。” 夜也走上前来,补充道:“族长,俺觉得那里很怪异。” 我听着他们的陈述,脑海中瞬间闪过诸多念头,满心疑惑地脱口而出:“什么玩意啊?水潭中还在冒泡,冒泡不会是有火山?”我心里清楚,若是火山,那这附近可就潜藏着巨大危机,想到这儿,我急忙问道:“你们去摸了那湖水了吗?” 石下意识地摸了摸络腮胡,点头回应道:“摸了呀,族长,那水还是热乎乎的。” 一听这话,我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喜,高声说道:“那是温泉,那是温泉啊!在哪里?” 石声抬手朝着黑黝黝的山林一指,说道:“在前面。” 此时我的脑海里面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有温泉的地方就有诸多机遇,就应该是能找到硫磺矿,或许还能找到石膏、碳酸钙、锂、铷、铯等稀有金属、硅藻土、硼砂,以及一些含有甲酸的物质和铜矿。 转头看向夜,神色冷峻地吩咐道:“夜,把抓回来的食人族都关起来,明天白天,挑个开阔显眼的地方,当着他们全族的面,把杀害我们兄弟的首脑处决掉,咱们这是要以儆效尤,让其余食人族彻底断了逃跑、反抗的心思。” 夜微微躬身,领命道:“是,族长,我这就去安排。”说罢,他转身快步离去,身影迅速融入夜色之中。 我急忙转头看向石,说道:“带路。” 石点了点头,巧儿赶忙把那匹洁白如雪的踏星牵了过来,恭敬地说道:“少主骑马。” 我点了点头,走到颖的身边,轻轻将她抱上马背,随后跟着石他们离去。 一行人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前行,夜色愈发深沉,唯有火把的光芒在林间跳跃闪烁,宛如灵动的精灵。 待我们赶到刚才那处地方,我率先下马,快步朝着洞口走去。 刚踏入洞口,一股温热潮湿的气息裹挟着淡淡的雾气扑面而来,我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心中既紧张又期待。映入眼帘的第一幕,便是那形态各异的钟乳石,它们在火把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有的如尖锐的长矛倒悬,有的似蜿蜒的巨龙蛰伏,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神秘。 再往里走,便是那三个冒着气泡的幽蓝色水潭,潭水咕咕作响,气泡不断冒出,化作缕缕白烟升腾而起,仿若仙境与尘世交织之处。 只听颖“啊呀!”的一声大叫,颤颤抖抖地伸出手指,哆哆嗦嗦地说:“峰哥,峰哥哥,你看那儿!” 我顺着颖的目光看去,只见角落里一个无头尸体残落在那儿,血腥之气在温热潮湿的洞穴中弥漫开来,令人作呕!眉头微皱,摆了摆手说道:“拖出去。” 福胖子骂骂咧咧地走上前,说道:“哎,族长,是刚才俺砍的,就是这小子杀了咱们一个飞雨军。”说罢,像拖死狗一样把那个无头尸拖了出去,在洞穴地面上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我站在那三个冒着气泡的幽蓝色水潭前,目光紧紧盯着不断翻滚的水面,心中思索着其中的奥秘。石和巧儿等人站在我身后,满脸好奇又带着一丝紧张。 颖凑到我身边,小声问道:“峰哥哥,这水到底是咋回事啊?咋就一直冒泡呢,不会突然喷出来啥东西?” 我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这是因为地下有热水源,热水里溶解了不少气体,像二氧化碳、硫化氢之类的。当热水上升到水面,压力变小,气体就跑出来形成了这些气泡,只要没有特殊的地质变动,是不会发生的。” 石摸着络腮胡,看着洞顶的钟乳石,又问道:“那这些奇怪的石头呢,看着怪吓人的,会不会掉下来啊?” 我抬头看了看钟乳石,说道:“这些钟乳石是经过很长很长时间才形成的。地下水中的矿物质,比如碳酸钙,随着水滴不断沉积,慢慢就长成了现在的样子。它们和洞顶连接得很牢固,一般情况下不会掉落,除非受到强烈的撞击或者发生地震。所以,咱们只要小心别去碰它们就行。” 众人听了我的解释,脸上的紧张之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我还沉浸在寻找硫磺矿和各类矿物的兴头之中,狼大,狼 2、狼 3、狼 4、狼 5 仿佛被什么神秘力量吸引,突然像好奇宝宝一样伸出毛绒绒的爪子,试探性地伸向第一个水潭。 紧接着,它们竟一头扎进了那冒着气泡的温泉里,在水中扑腾着,嘴里还不停发出“呜呜”声,眼睛瞪得溜圆。 颖见状,先是一惊,随即反应过来,冲着它们大喊:“狼大,狼二快回来!” 巧儿也急忙冲上前,试图抓住狼大,可这五头狼就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在温泉中游来游去,玩得不亦乐乎。 看着它们欢快的模样,我哈哈大笑,转头对身旁眨着蓝色眼瞳的颖说道:“你们要是感兴趣,也可以把衣服脱了进去玩泡泡,进去玩玩水,这对你们身体可有不少好处。” 颖一脸好奇地看着我,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峰哥哥,能有啥好处啊?” 我笑着解释:“这温泉啊,是地下热水涌出形成的,里面含有多种矿物质,它有杀菌消炎的作用,在里面泡一泡,身上一些小伤口能好得更快,还能预防皮肤病;还有钙、镁等矿物质,能舒缓肌肉疲劳,让咱们忙碌一天后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而且适度泡温泉,能促进血液循环,就好像给身体里的血液开了条顺畅的小道,让咱们整个身子都暖洋洋、舒舒服服的,可比普通的水洗浴强多了。” 颖听了,眼中满是跃跃欲试,不过还是有些犹豫:“可是,峰哥哥,看起来水很热呢,会不会烫伤呀?” 我耐心地回答:“这确实得注意,下水前先用手或者脚试试水温,要是觉得烫,就慢慢往水浅的地方挪,找到合适自己的温度区域。一般来说,身体慢慢适应了,就能享受温泉的妙处啦。千万别一股脑直接扎进深水里,要是烫伤了,可就适得其反咯。” 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旁的石也凑过来,摸了摸络腮胡说道:“族长,听您这么一说,这温泉还真是个宝贝疙瘩,咱们以后可得常来泡泡。不过,这狼咋对温泉这么着迷,它们可不懂您说的这些好处?” 话音未落,石二话不说,三两下就把身上的藤甲、狼皮披风、牛皮鞋一股脑儿全脱了,“扑通”一声扎进温泉水里,一边惬意地搓着身上,一边大声嚷嚷:“哎,族长,好像……哎,族长,好舒服啊!” 他身旁的一个护卫瞪大了眼睛,满脸焦急地大喊:“大老石,快出来!” 石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回道:“你就站那儿,不准下来。” 香只能恨恨的看着石在水中游来游去。 见此情形,福胖子哪还按捺得住,他如法炮制,手忙脚乱地把自己扒个精光,跳进温泉。 披,荆,斩,棘四将也急急忙忙地效仿,脱得光溜溜的,一个接着一个跳进水里,和狼二它们追逐嬉戏,玩得不亦乐乎。 颖和巧儿对视一眼,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温泉的诱惑,也急急忙忙地脱得光光的跳了下去。 我刚要开口,无奈地摇了摇头,暗忖:“哎,这群家伙,真是野人,都不知道害羞。”随即也不管他们了,转身继续全神贯注地在周边寻找想要的矿石,蹲在地上,仔细翻找着每一块石头,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可找了很久,却始终没找到硫磺矿的踪迹。 飞雨军们一个接着一个,把身上都扒得光光的,后勤连的母野人们,也一个接着一个跳入温泉中,转眼间三个水潭便瞬间被占满了,那场面热闹非凡。 我无奈地看着他们这一幕,不禁叹了口气,心中想着这些家伙也不害臊!烦躁之下,我一脚踢向一个石头,那石头骨碌碌地滚了出去。 谁能想到,这看似平常的一脚,却好似触发了什么神秘的力量,这石头竟像有魔力一般,瞬间让我的眼前光芒一闪,画面竟带到了千里之外的蛮牛族驻地山谷。 此时的蛮牛族驻地,天色阴沉,山谷中黑压压的一片。那并不是乌云,而是一大片茂密的树林,枝叶繁茂得几乎遮天蔽日,让人看不清树林深处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偶尔有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是这片树林在低声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在树林边缘,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大群飞雨军在林间急速奔跑,他们身姿矫健,步伐有力,带起阵阵尘土。 每一个战士都身着坚韧藤甲,脚蹬牛皮靴,外披厚实保暖的狼皮大氅,在风中衣角猎猎作响,手中紧握着寒光闪烁的石斧,狼牙棒等武器,那冷峻仿佛能斩断这林间的阴霾。 领头的乾目光如炬,身姿挺拔地矗立在队伍前列,他同样攥着青铜剑,高高抬起手臂,有力地指着前方,小声喊道:“兄弟们,前方那几个山洞,应该就是北边的那些蛮子的所在地。 第282章 夜袭蛮牛族山谷熬斗 我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一脚踢出的石头竟引发这般奇异景象,仿若神启,让我得以窥探远方飞雨军的行动。当下,我无暇顾及温泉中的众人,屏气敛息,全神贯注于眼前这千里外的画面。 夜色如墨,浓稠地涂抹在山谷之中,月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下清冷破碎的光斑,在地上勾勒出一片片暗影,仿佛隐匿着无数危险。狂风在山谷呼啸,树枝被吹得嘎吱嘎吱作响,似在痛苦呻吟,偶尔还有食肉野兽的咆哮声从密林深处传来,震得人心惊。 此时,乾带着 200 名黎耀团一营战士,宛如一群融入夜色的幽灵,趁着这朦胧月色悄然登高,一步步逼近第一座蛮牛族的山谷。 他们的脚步轻盈得如同夜猫捕食,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枯枝败叶,生怕惊起一丝声响,惊扰了这山谷中潜在的“猛兽”。 众人刚在一处隐蔽的山坳停下脚步,只听一人压低声音,手指前方急促地说道:“营长,看那里有几个蛮子,他们在…在树上呢!” 乾闻言,迅速蹲下身子,顺着士兵所指方向眯了眯眼。借着那微弱得好似风中残烛的月光,果真瞧见几团黑影在树枝间晃动。偶尔传来几声蛮族特有的低沉呼噜声,那是他们值守时特有的放松状态,却没料到危险已然如影随形,悄然临近。 乾略一沉吟,转头看向身边的卦,压低嗓音问:“这几个蛮子得先解决掉,你们上次探查到什么位置?” 卦眯着眼,目光透过斑驳树影,指着前方说道:“上次咱们过了这个山谷,前方就是几个山洞了,他们的临时住地就在那一片。” 乾听闻点点头,眼神冷峻,小声说:“你们在这里等着,俺带 10 个人过去把他们干掉。” 卦小声嘟囔:“要不俺去,俺这身手也不差!” 乾嘿嘿笑道:“你在这里看着,如有发现他们的援军,赶快带着兄弟们撤,这地形俺熟,你就放心。” 卦还是不放心,拉着乾的胳膊,一脸担忧地嘱咐:“那你小心点啊,蛮子可狡猾着呢,别中了他们的埋伏。” 乾拍了拍卦的肩膀,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心里有数。”说罢,他迅速跳出 10 个身手最好的战士,猫着腰,手持青铜匕首,向着树上的蛮牛族人摸去。 为了不暴露行踪,他们学着猫头鹰叫,“咕咕——咕咕”,两声短一声长,互相传递着信号。 月光下,他们的身影仿若鬼魅,在灌木丛与巨石间穿梭。 接近树下时,乾停下脚步,压低声音给身边人布置任务:“咱分成三组,俺带一组从正面上,你们两组从侧面迂回,动作要快,下手要狠,千万别弄出大动静。” 战士们纷纷点头,眼神中透着紧张。 此时,树上的蛮牛族人似乎有所察觉,一个蛮牛族人用蛮族语嘟囔了一句:“这下面咋有动静,是不是有啥野兽?”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格外远,惊得众人心脏猛地一缩。 另一个蛮牛族人打了个哈欠,满不在乎地回道:“能有啥,这深山老林的,野兽多了去了,别自己吓自己。” 前面说话之人抬手拍了拍自己宽厚的胸膛,嘴里不停嘟囔着:“哎,这都啥事啊,大半夜的让咱们还守在这里。” 另一个人同样一脸疲惫,听到同伴的抱怨,深有同感地回应:“是啊,自从跑了这么远来攻打雨族人,也不知道黑牛统领怎么想的,都不进攻,老憋在这山谷里。”说罢,他抬起头,望向山谷深处山洞方向,那里火光摇曳,隐约能听见族人们围着火堆,大肆吃肉、畅快大笑。 树下,乾等人趁着风声掩护,嘴里叼着寒光闪烁的青铜匕首,双臂抱紧树干,借助风摇树枝发出的嘎吱嘎吱声响作掩护,小心翼翼地开始攀爬。 就在乾快要接近目标时,一个蛮牛族人突然坐起身,警惕地朝四周张望。 乾的心猛地一紧,他停在原地,紧贴树干,大气都不敢出。 好在那蛮牛族人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嘴里嘀咕着:“哎!这鬼地方,一个女人都没。”又躺了下去,还没等他畅想完,身旁同伴不屑说道:“还想女人呢!咱们都还饿着肚……”话还未说完,只见一只手从背后闪电般伸出,精准地蒙住他的嘴巴,紧接着,一道寒光闪过,锋利的匕首划过他的脖子,只发出“噗”的一声闷响,他瞪大双眼,刚要挣扎,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微弱声音,瞬间没了动静。 刚躺下的那蛮子还眯着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嘴里嘟囔着:“哎!那你们说说咱们啥时候才能进攻雨族啊?劳资要多抢几个他们的女人,再好好地……”话音未落,同样遭遇突袭,一只手猛地捂住他的嘴巴,匕首毫不留情地直接划过脖颈,鲜血汩汩涌出,他的身体剧烈抽搐几下,便瘫软下去。 另外两个蛮牛族人听到这边的动静,一个急忙问道:“下面怎么回事?” 另一个人正欲大声呵斥:“怎么了?说话啊你们!”可话音未落,两只手分别从两侧鬼魅般伸出,死死捂住他们的脖子,锋利匕首紧随其后,瞬间结果了二人。 眨眼间,树上的蛮牛族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全部被悄无声息地干掉了。 乾长舒一口气,问道:“都死了吗?” 一名战士重重的点头回应:“营长,都死了,没留一个活口。” 乾紧绷着脸,目光地扫视着漆黑如墨的四周,寒声下令:“你们在四周看看,特别是周围树上再找找,看看还有没有残余的蛮子,千万别漏了。” 战士们齐声应和,迅速分成几拨,分别敏捷地滑下树,如暗夜幽灵般散向不同方向。 一人抬手遥指前方,那里火光摇曳,正是蛮牛族营地所在,他压低声线,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营长,就是蛮族人,待的地方了。” 乾微微眯起双眼,眼中杀意涌动,点点头:“他们就在那里了。今晚,咱们一定要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众人疾步跑回到卦那边,脚步踏在地上沙沙作响,打破了夜的寂静。 卦远远瞧见乾的身影,目光急切地迎上去,低声问道:“都解决了?” 乾重重地点了点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手指着前方的山谷说道:“嗯,都解决了。刚才在树上看到他们还没睡,都在那里围着篝火呢!俺带人过去,直接趁夜伏击他们,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卦却皱起眉头,摇了摇头说:“不行,咱们得先安排好撤退路线。这荒山野岭的,万一跑散了,被他们包围,咱这 200 号兄弟可就全折里头了。” 乾一听,愣了一下,随即挠挠头,应道:“嗯,有点道理。这条路咱们又这么熟悉,坤那小子带着的人应该也到他们埋伏地了,咱不能拖后腿。” 卦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指着来时的一条小道说道:“如果等会发现势头不对,咱们就顺着这条小道跑到坤那边去,和他们会合,再从长计议。” 乾深吸一口气,扫视了一圈身边的兄弟,低声下令:“都听清楚了没?按卦说的办,如果被打散了,都各自顺着这条路跑回去,务必小心谨慎。” 众人纷纷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 随后,他们借着夜色掩护,朝着蛮牛族人驻地的山谷潜行而去。 山林间蚊虫肆虐,嗡嗡声不绝于耳,不断往众人脸上、脖子上扑,可战士们都强忍着,只是偶尔抬手挥一挥,生怕动作大了惊到敌人。他们猫着腰,穿梭在树林中,脚下的枯枝败叶被小心地避开,每一步都走得悄无声息。 靠近山谷后,只见山崖边上,在山洞前一块宽阔的地方,蛮牛族的人围坐在一起,一排一排的木栅栏环绕四周,他们大口大口地撕咬着肉,油脂顺着嘴角淌下,在火光映照下泛着亮光。 众人隐匿在旁边树林里,旁的战士嘀咕:“怎么这些人还不睡呀?” 卦小声回应:“别急,等他们睡了再动手。” 乾紧握着腰中的青铜剑,指着篝火中最大的几个石墩上的众人,说道:“那几个就应该就是他们的首领了!” 卦眯眼盯着远处几个小黑点,点了点头,“嗯。如果能把他们抓住,这仗咱们就轻松了。” 乾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低声应和:“对!可怎么抓是个难题,他们身边那么多护卫,直接冲上去肯定不行。” 卦目光来回扫视着木栅栏,沉思片刻,说:“再等等看他们的具体动向,之后再做决定。”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悄无声息地趴伏在潮湿且散发着腐草气息的草地上,唯有蚊虫嗡嗡嗡的声音如同一股恼人的暗流,持续不断。 有几个身形壮硕的战士实在不堪蚊虫叮咬,直接伸手一把抓住那小拇指大的蚊子,带着股子蛮劲就往嘴里面塞,边塞边嘴里面喃喃自语:“还敢来咬俺,看俺不吃了你!”那语气仿佛在和蚊虫斗气,又透着几分无奈之下的豁达。 这边有人借着惨白的月光,聚精会神地翻找着地上的蚂蚁,一旦瞅见,便迅速捏起,毫不犹豫地直接往嘴里面塞。 此时,蛮牛族的黑牛、铜牛,还有苍狼族的战争首领苍虎正坐在最中间,火光跳跃在他们脸上,映出或粗犷或狡黠的神情。 苍虎扯下一大块肉,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黑牛首领,啥时候才进攻雨族啊?” 黑牛一口咬下手中的肉,含糊不清地回应:“飓风部落的人都还没见到呢,让他们先攻击雨族。” 铜牛附和道:“是啊,得让飓风部落那些族群先攻击雨族,咱们才在后面抢夺。” 苍虎眯了眯眼,暗暗啐了一口“狡猾的蛮牛人”撇嘴说道:“黑牛,你们带来了这么多勇士,直接发力,把雨族人都围着,不让他们出来狩猎,这不是更好吗?” 黑牛咂巴咂巴手指哈哈笑道:“那你带来的人还少吗?为啥你们被打得屁滚尿流,来找咱们帮忙?” 苍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上的肉被捏得汁水四溢,却强忍着怒意,皮笑肉不笑地说:“黑牛首领,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苍狼族只是一时大意才着了道,再说了,咱们现在是盟友,应该齐心协力,共同对付雨族才是,怎么能在这互相指责呢?” 心里却暗骂:这黑牛,竟敢如此羞辱我苍狼族,等我报了仇,定要让你好看。 黑牛不屑地哼了一声,心里想着:少在这装模作样,你苍狼族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想借我们的力报仇,没那么容易。嘴上却说道:“哼,齐心协力?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好办法能尽快拿下雨族?” 铜牛在一旁附和黑牛,闷声闷气地说:“就是,光说大话可不行。” 此时气氛陷入僵局,几人都阴沉着脸不说话。 过了会儿,黑牛打破沉默,粗声粗气地说:“行了,都别僵着了,等飓风部落那边有信儿,咱们再合计,这雨族也不是好啃的骨头,都回山洞休息!” 苍虎虽然心里不情愿,但也知道此刻不宜再挑起争端,便闷头又扯下一块肉,嚼了起来。 众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气氛愈发沉闷压抑,便都起身,往山洞走去。 在一旁树林里埋伏的乾、卦等人,眼巴巴地看着这些首领进了山洞,身边护卫众多,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夜更深了,山谷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风声和野兽嘶吼声。 终于,蛮牛族的人大多回到了山洞或木栅栏里的营地休息,只留下十多个看守四周巡逻。 乾压低声对卦说:“咱先解决巡逻的,卦,你带 100 人从左包抄,俺带其余人从右突袭,速战速决。” 卦拉住乾,压了压手,低声回应:“别着急,等他们都睡熟了咱们再动手,现在还不是时候。” 乾按捺住冲动,点了点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小时过去了,只有风声轻柔拂过,以及从山洞和木栅栏方向传来的呼噜声,那呼噜声有如山鸣,在夜色中回荡。 月亮高悬于头顶,洒下清冷的光辉,将大地照得影影绰绰。 卦终于小声说道:“可以动手了。” 乾眯着眼,缓缓抽出青铜剑,转身看向身后,压低嗓音喊道:“一营二排、三排跟俺来!” 卦也立马举手示意:“四排、五排跟俺走!” 刹那间,200 人如暗夜幽灵,朝着那十几个巡逻的蛮子悄悄摸去。战士们脚步轻盈,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起一丝动静,踩在地上的枯枝败叶都好似被施了静音咒。月光下,他们的身影快速穿梭,逐渐靠近目标。 接近巡逻队时,众人分散开来,形成合围之势。乾这边的战士从右侧的巨石、灌木丛后悄然现身,卦带领的人则从左侧的阴影中无声逼近。就在他们快要触及蛮子的瞬间,乾手势一挥,众人如猎豹捕食,迅猛出手。有的战士从背后精准捂住蛮子的嘴巴,有的则用青铜匕首朝着要害部位狠狠刺去。 眨眼间,十多个巡逻蛮子已悄无声息地倒下。 只剩一个蛮子有所察觉,刚要张嘴大叫,只见乾眼疾手快,手中的青铜匕首如一道寒光飞出,直直插入他的咽喉,那蛮子瞪大双眼,喉咙里只能发出“咯咯”的微弱声响,便软倒在地。 解决完巡逻队,乾和卦对视一眼,带着众人朝着木栅栏摸去。 战士们轻轻拨开一处看似松动的木栅栏,侧身鱼贯而入。一进入营地,他们立刻化身为夺命修罗,手持利刃朝着就近沉睡的蛮子狠狠刺去。 一开始,蛮子们毫无防备,在睡梦中就惨遭屠戮,营地内一片死寂,只有刀刃刺入肉体的闷响。但很快,有个蛮子在剧痛中惊醒,扯着嗓子大喊:“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来偷袭咱们!”这一声喊,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 刹那间,整个营地乱作一团,蛮牛族人从山洞、木栅栏各处冲了出来,有的睡眼惺忪,却都满脸狰狞,抄起武器就朝着乾等人扑来。 卦大骂一声,挥起青铜剑,狠狠砍向那个叫喊人的脖子,血浆喷涌而出。见势不妙,知道偷袭已彻底转为正面交锋,己方寡不敌众,当机立断大喊:“撤!” 只见山洞口铜牛和黑牛提着石斧,狼牙棒,如两尊怒目金刚般从混乱的人群中杀出。 黑牛力沉势猛,一棒抡下,直接将一名战士砸翻在地,血浆四溅; 乾看到黑牛杀了自己一个兄弟,满脸都是狰狞的战意,心中一凛,他知道此刻局面已然失控,己方寡不敌众,若再迟疑,所有人都将陷入绝境。刹那间,他将生死置之度外,冲着身后的卦大喊:“卦,带着兄弟们撤,别把命丢这儿!”话落,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青铜剑,双腿发力,如离弦之箭般直直冲向黑牛。 卦听到乾的呼喊,整个人都懵了一下,他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乾的身影向着那危险的中心疾冲而去,心急如焚地大喊:“回来!”可此时乾已经如猛虎扑食般冲向黑牛,哪里还来得及劝阻。 卦又气又急,眼眶泛红,痛骂道:“你小子啥时候才能改了这种冲动?”可骂归骂,他心里明白,眼下必须做出决断。 他急忙转头,目光在一众兄弟身上扫过,大声吩咐:“留下十人保护营长,其余人跟俺走!”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混乱的喊杀声中格外响亮。 被选中留下的十名战士迅速站了出来,相互对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快步朝着乾的方向奔去,手中的狼牙棒,石斧紧握,准备与营长一同面对汹涌而来的强敌。 而乾这边,他几个箭步就冲到了黑牛近前。 黑牛见乾主动送死,发出一阵狂笑,手中那根碗口粗的狼牙棒高高举起,带着呼呼的风声,朝着乾的头顶狠狠砸下。 乾侧身一闪,狼牙棒擦着他的肩膀砸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泥土飞溅。乾趁势一个翻滚,绕到黑牛身侧,手中青铜剑狠狠刺向黑牛的软肋,黑牛反应也快,用狼牙棒的柄部猛地一挡,“铛”的一声巨响,各退一步。 黑牛双手紧握着狼牙棒,恶狠狠地朝乾吼道:“你们这群杂种也敢来送死,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说罢,猛地将狼牙棒朝着乾又砸去。 乾侧身左闪,黑牛的狼牙棒重重砸在地上。乾趁机挺剑刺向黑牛,大声喊道:“谁死还不一定,狗杂碎” 黑牛用狼牙棒挡开,“铛”的一声,震得两人手臂发麻。 这时,铜牛提着石斧冲过来,大声叫嚷:“大哥,我来!你让开。”随即一斧砍向乾。乾往前一蹿躲开,铜牛的石斧砍空。黑牛瞪了铜牛一眼,怒骂:“蠢货,小心点!” 苍虎提着石斧,满脸狰狞地吼道:“雨族人害我族那么多兄弟,今日定要你们尸骨无存!”边喊边挥斧劈向一名战士。 那战士举狼牙棒抵挡,“铛”的一声,棒斧相碰。 苍虎大喝:“给我倒下!”紧接着反手一斧砍中战士腿部,战士惨叫着倒在地上,继续冲上去一斧结果了战士生机。 飞雨军这边众人且战且退,敌人却越围越多。 又一名战士为护乾,被黑牛一棒击中胸膛。战士口吐鲜血,虚弱地喊:“营长……快走……”随后便没了气息。 此时,十一名战士仅剩下七人还在咬牙苦撑,浑身是血,伤口处的皮肉翻卷,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破碎的藤甲。体力严重透支的他们,每挥动一次武器,手臂都好似有千钧重,脚步也虚浮踉跄。 乾望着周围不断倒下的兄弟,双眼布满血丝,猛地举起青铜剑,怒吼道:“我定要为兄弟们报仇!” 吼声震得周围树枝簌簌作响,言罢,便不顾一切地要朝着敌群冲去。 七名战士见状,大惊失色,他们心急如焚,深知营长若此时冲动赴死,所有人的牺牲都将白费。 三人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齐声大吼:“营长,快走!俺们为你挡住他们。” 声音中透着决然,随后,他们如同奔赴战场的勇士,挥舞着狼牙棒,义无反顾地冲向那密密麻麻、如潮水般汹涌的敌人。 另外四人则迅速围到乾的身边,两人架起乾的一条胳膊,不顾乾的挣扎,强行拖着他往树林深处狂奔。乾满心不甘,一边被众人架着拼命扭动身体,试图挣脱束缚,一边怒喊:“放开俺,劳资要杀了他们。” 但四人哪管这些,他们紧闭双唇,只管埋头架着乾一路疾驰,脚下的枯枝败叶被踩得沙沙作响。夜愈发深沉,月光也似被浓重的乌云所吞噬,四周一片昏暗。 蛮族追兵的呼喊声如狼嚎般在身后不断传来,越来越近,四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脚步也愈发急促。 四人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乾架到树林边缘,坤和卦带着余下的兄弟早已焦急等候在此。 坤一见乾等人这副惨状,眼睛瞬间红了,疾步上前:“到底咋回事!” 乾面色惨白,咬牙切齿道:“兄弟们折了六人!你伏击都安排好了吗?” 坤重重地点头:“都埋伏好了放心。走,先上崖,等会伏击他们”说着,卦也赶忙过来,几人合力搀扶着乾往山崖上走。 此时,远处蛮族追兵的呼喊声越来越近,火把摇曳,影影绰绰。 铜牛眯着眼,看着地上的血迹,瓮声瓮气地说:“他们肯定顺着这血迹逃到这儿了,瞧,这崖边杂草上都染着血。” 黑牛抬眼望向那高耸的山崖,眉头紧皱,沉吟片刻后道:“不能再追了,这天黑路险,万一他们在崖上设伏,用石头砸咱们,咱可都得折在这儿。” 苍虎在一旁听了,心中暗自不满,觉得黑牛胆小怕事,上前一步,冷冷道:“黑牛,你这是怕了?你们蛮牛部落的人何时这般胆小如鼠了?就这么放过他们,你们的脸面往哪儿搁,死去的兄弟能瞑目吗?” 黑牛瞪了苍虎一眼,心中暗骂:好你个苍虎,为了报你们部落的仇就不顾大家的死活。但表面上,他还是强忍着怒气,说道:“苍虎,要追你自己带你苍狼部的人追,别扯那些没用的。” 苍虎被说的老脸一黑,暗暗腹诽:“蛮牛部的都是孬种,又考虑到自己只有 100 多名族人,也不敢追。”于是说道:“那总不能就把他们这样放了。” 黑牛啐了一口说道:“没种的家伙,滚到一边去。”说完他看向四周,大喊道:“雨族人你们这些杂碎,俺知道你们就躲在这山崖中,是丛林勇士就出来搭话,竟敢偷袭俺蛮牛部,迟早拧下你们脑袋。” 黑牛的怒吼在山谷间回荡,惊起一群栖息的飞鸟,扑棱棱地飞向夜空。 苍虎被黑牛这么一怼,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心中虽恼恨,却也不敢真的独自带人去追。他撇了撇嘴,走到一旁,闷声不吭,心里盘算着等会地再找机会给黑牛使绊子。 乾等人在山崖上听得真切,每个人心中都燃起怒火,握紧武器的手关节泛白。 卦摇了摇头,苦笑:“这蛮子倒有几分脑子。” 坤也点了点头:“哎!怎么就不像某些人呢?要像某些人一样,肯定急急忙忙地带着人冲了过来。” 乾瞪着坤说道:“拐弯抹角的骂干啥?俺真有那么蠢吗?” 坤咧嘴一笑,拍了拍乾的肩膀:“你还知道自己蠢啊?” 卦上前一步说道:“别吵了,现在怎么办?他们不来!” 坤摆了摆手,大声回应起来:“嘿,蛮子们,有种你们冲过来!你们这群孬种,只敢在下面咆哮,早点回你们北方抱女人生孩子去。” 黑牛在山下听到坤的叫骂,气得暴跳如雷,怒目圆睁地朝着山崖方向吼道:“小兔崽子,别以为躲在上面就了不起,有种你下来!老子今天非把你脑袋拧下来不可!” 苍虎在一旁见状,心中暗喜,觉得这是个挑拨的好机会,便阴阳怪气地说道:“黑牛首领,人家都这么骂你回家抱女人么,你们要是不冲过去拧下雨族人的脑袋,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你们蛮牛部怕了他们雨族人呢。” 黑牛转头瞪了苍虎一眼,冷哼一声:“你少在那儿煽风点火,我自有主张。他们在上面占尽地利,咱们贸然冲上去,吃亏的是咱们,要不你来挑战他们?” 苍虎一听闻,哈哈大笑,提着石斧上前说道:“黑牛,瞪大眼睛看看我是怎么拧下他们统领脑袋的!”说罢,朝着山崖大喊:“雨族的杂碎们,有种下来!我是苍狼部苍虎,是丛林勇士的就下来一对一单挑!” 话传到坤的耳里,坤哈哈大笑起来:“苍虎,你这个败军之将,逃亡的一只野狗也敢出来!你敢走过来吗?走过来,俺下去拧了你的脑袋!” 苍虎哪受得了这般羞辱,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提着石斧就朝着山崖边大步走去,边走边叫骂:“今儿个不把你打得跪地求饶,我就不叫苍虎!” 坤见苍虎真敢过来,也是个硬茬,把手中青铜剑一紧,对乾等人说道:“哥几个,给我掠阵,看我今日如何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乾不放心的说道:“坤,要不让俺去!你不行。” 坤摆了摆手说:“我是打不过你,可你现在受伤了,还是我去,打不过他,我还不会跑吗?”说罢,身形矫健地迎着苍虎走去。 两人在距离山崖边几步之遥的地方对峙着,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气氛剑拔弩张。 苍虎率先发难,抡起石斧,带着呼呼风声,朝着坤的脑袋横劈过去,嘴里喊道:“受死!” 坤不慌不忙,侧身一闪,轻松避开这凌厉一击,手中青铜剑顺势朝着苍虎的肋下刺去,速度快如闪电。苍虎反应也不慢,连忙用石斧柄一挡,“铛”的一声,火星四溅。 两人你来我往,瞬间交手十几个回合。苍虎一斧比一斧猛,每一斧都带着千钧之力,似乎要将坤劈成两半;坤则身形灵动,仗着手中长剑的灵活,专挑苍虎的破绽攻击,时不时在苍虎身上划出几道血口子。 打着打着,苍虎渐渐落了下风,心中愈发急躁,招式也越发凌乱。 他猛地跳开几步,大口喘着粗气,怒视着坤:“你这小子,有点门道,不过别得意,看我绝招!”说罢,他双手握住石斧,高高举过头顶,周身肌肉紧绷,仿佛凝聚了全身的力气,朝着坤狠狠劈下,这一斧竟带起一阵小型的旋风。 坤见状,眼神一凝,不敢硬接,脚尖轻点,往后急速跃开。苍虎这一斧重重地劈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泥土碎石飞溅。趁苍虎还未收势,坤瞅准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前,手中青铜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朝着苍虎的脖颈刺去。千钧一发之际,苍虎用石斧勉强一挡,剑斧相交,发出刺耳的声响,苍虎只觉手臂一阵发麻,差点拿捏不住石斧。 两人又缠斗了一会儿,此时都已气喘吁吁,体力渐渐不支。坤的衣衫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几处地方被石斧划破,露出渗血的伤口;苍虎也好不到哪儿去,头发凌乱,脸上一道血痕,眼神中虽仍有不甘,但也知晓今日讨不了好。 黑牛在一旁看着,心中暗忖:这雨族人果然棘手,幸好昨夜没冲动强攻。 此时,第一缕阳光淅淅沥沥地窜了出来,照亮了整个山谷。黑牛抬头望去,只见山崖上站着几百名雨族人,个个目光冷峻,手持利刃,心有余悸之下,暗自庆幸昨夜的谨慎。 乾在山崖上看着下方,摇了摇头说道:“坤这小子还是没什么进步,一个蛮子都宰不了。” 卦无奈的回应:“大哥,是那蛮子厉害,不是二哥不行。” 随着阳光逐渐变强,山谷中的气氛也渐渐从剑拔弩张变得缓和。 黑牛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苍虎回来,今日暂且罢手!” 此时,战场上两人打了小半夜,都气喘吁吁,相互瞪了对方一眼,转头走回自己的阵营。 苍虎回来,蛮牛部和苍狼部的人缓缓退去。 乾等人站在山崖上,望着远去的敌人,心情沉重。 坤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回,乾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以后还得多练练。” 众人稍作整顿,便准备带着受伤的兄弟返回营地,一路上,大家都默默不语,脑海中回荡着昨夜的惨烈厮杀。 第283章 温泉发现宝贝 黎耀团一营的战士们虽带着满身的伤与深深的疲惫,却在二营战友们的搀扶下,强打起精神,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忆着昨夜夜袭蛮牛部落的惊险场景,时不时还爆发出阵阵笑声。他们相互扶持着,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缓缓前行。 山林仿若还沉浸在昨夜的激战余韵之中,狂风呼呼地穿梭在林间,吹得树枝肆意摇晃、嘎吱作响,似在与战士们一同回味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受了惊的鸟儿在枝头慌乱扑腾,发出阵阵凄厉鸣叫,划破山林的嘈杂;草丛里、树干上,各类虫子也被惊得躁动不安,嘶鸣声、振翅声交织一片。 乾拖着受伤的腿,在坤的搀扶下,脚步踉跄地往前挪动。每一步落下,他都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一旁的卦撇了撇嘴,满脸无奈开口说道:“大哥,你这冲动的脾气到底啥时候才能改一改啊?昨夜要不是你不管不顾地冲上去,也不至于让兄弟们陷入那般绝境。” 乾一听,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应:“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呢?有这闲工夫,好好走你的路,照顾好伤员。” 坤扶着乾,眉头紧锁,边走边抱怨:“好好的一场夜袭,本是占尽先机,全被你们弄成这乱七八糟的模样。等会儿回营地,怎么和团长交代啊?” 卦在一旁接话道:“哼,等会儿俺来交代,大不了挨顿骂,总不能让大哥一人扛着。” 坤抬头,目光注定般地望着远方山林,缓缓说道:“这些蛮族人滑溜得很,昨日没能伏击到他们的主力,彻底打乱了咱们的计划,受伤了这么多兄弟,还死了几个,这仇不报,咱咽不下这口气。” 卦也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扫过昨夜偷袭受伤的战士们,又想起那几名战死沙场、如今连尸体都没拿回来的兄弟,眼眶不禁泛红,咬着牙恨恨地说:“肯定得想办法把他们的尸体带回族里,去他们该去的忠烈堂,不能让兄弟们的尸身喂野兽。” 乾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对,兄弟不能白死,尸体必须带回来,定要让蛮族人付出加倍的代价。” 山林间依旧风声呼啸,似在为众人的悲愤应和,树枝被吹得东摇西晃,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逝去的生命默哀。 直到来到黎耀团临时营地。临时营地中,盘阴沉着脸听着众人的汇报,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末了,他猛地一拍桌子,大骂道:“乾,你小子可真行!带出去 两百名兄弟,如今伤了差不多六十多人,还死了九人,你看看这损失!回雨族驻地,给我关 十天小黑屋,好好反省反省!” 乾低着脑袋没有回话。 卦急忙起身,说道:“团长,也不能全怪乾大哥,他带最后那十个兄弟也是为了拖住蛮族人!我们原本计划得好好的,可谁能料到变数这么多。” 坤也起身,点头应和:“是啊,团长,咱们在那儿埋伏了一夜,眼瞅着他们追出来,就是没踏入咱们的埋伏地,蛮族人太狡猾了。” 盘怒目圆睁,瞪着他们:“我让你们去伏击他们出来狩猎的小队,逐步消耗他们,不是让你们去偷袭他们营地!你们可好,擅作主张,这下倒好,把局面搅得一团糟,这要怎么回去和陆巫,女巫红大人交代?” 众人听了,都低下头,默不作声。营地中一时安静得只剩下外面山林的风声,那风声呼啸而过,仿佛也在为他们此次行动的失利而叹息。 许久,乾抬起头,目光坚定:“团长,是俺的错,领罚!但兄弟们的尸体总得拿回来,也不能让他们白死,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卦接着道:“团长,虽说这次虽计划失败,可也不是一无所获咱,咱们也重创了蛮人,而且苍狼族那逃亡的首领蛮子也在他们阵型。” 盘的脸色依旧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盯着乾等人,眼神中满是失望与愤怒。但听到乾和卦提及要夺回兄弟们的尸体以及重创了蛮族人的情况,他的眼神还是微微一动。 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开口:“乾,你这次的错不可原谅,禁闭十天必须执行。但你能想着把兄弟们的尸体带回来,还算有点担当。”他顿了顿,目光扫向卦和坤,“卦、坤,我知道蛮牛族如今人多势众,直接去抢尸体风险太大,不能去。” 乾抬头喊道:“那团长,兄弟们的尸体总不能就丢在那里啊!” 盘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无奈反驳道:“我有说不去夺回来吗?”说罢,他看向卦问:“你小子一向都精明,有没有啥好主意啊?” 卦低眸沉思片刻,缓缓开口:“他们应该会把咱们兄弟们的尸体扔在一边喂野兽,就是不知道他们会扔到哪里。要想夺回兄弟们的尸体,可能只有两个办法……”说到这,抬起陶碗大大的灌了一口水。 “快说啊,老四,快说啊!哪两种方法?”坤急切地催促道,眼里满是焦虑。 卦喝下水后,撇了撇嘴说道:“第一就是用食物或盐去换,先假装和谈,兴许能换回兄弟们的遗体。” 众人听了,皆是面露难色,可眼神中又透着一丝希望,只要有法子,就还有一线生机。 卦顿了顿,接着说:“第二就是想办法远远地看着他们,摸清他们处理尸体的地方,在他们营地周边的隐蔽高处轮流蹲守,用不了多长时间,应该就能发现丢哪里?只是这过程得万分小心,一旦暴露,不仅前功尽弃,还可能把兄弟们的命又搭进去。” 盘摸着下巴,来回踱步,权衡着两种方法的利弊。良久,他开口道:“用食物和盐去换,那不是低头了?要是他们索要制盐技术咋办?先试试第二种,派几个得力的人手去盯梢,务必把兄弟们的遗体下落搞清楚。” 乾、卦和坤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明白这任务的艰巨。 乾开口道:“团长,让俺去,俺对那片区域熟悉,而且好几个兄弟都是为了俺才死的。” 盘刚要开口拒绝,卦也急忙说道:“团长,我和乾一起去,相互有个照应,一定能完成任务。” 坤摇了摇头,忧心忡忡地说道:“乾身上有伤,行动不便,不能让他去涉险。对了,老三现在到哪儿了?” 盘无奈地摆了摆手,回应道:“老三派去探查另一伙人的动向了,事先没安排他过来这边。之前青木族的报信人传来消息,说还有一个部落打算进犯咱们,所以就让老三去摸清那伙人的位置了。” 坤咂巴咂巴嘴,满脸担忧,坚定地开口:“乾伤还没好,不能去。我看这样,我从二营挑选五十名精锐,和卦走这一趟!人多些不仅能更好地完成任务,遇到突发情况也能应对自如。” 盘坤沉思片刻,微微点头应许:“行,就按你说的办,这次我会亲自带领剩余的兄弟先赶过去山崖埋伏,提前把周边安排好,你们得手后,如果被蛮子察觉,就想办法把他们引到伏击点;要是没被发现,那就再好不过,咱们按原计划伏击他们外出狩猎的队伍,务必将其一举围困、歼灭。” 坤和卦同时左手扶胸,弯腰点头:“领命!”” 乾却在一旁,嘴里小声嘟囔着,满脸的不甘:“为啥就不让俺去呢?” 盘见状,怒目圆睁,大声喝道:“赶快给老子滚去养伤!再把受伤的族人一并带回雨族驻地!” 听到命令,众人才勾肩搭背地缓缓离开。 狂风呼啸着,如一头愤怒的巨兽,在山林间横冲直撞,树枝被吹得东倒西歪,发出痛苦的嘎吱嘎吱声,树叶漫天飞舞,似是山林在这狂风肆虐下无助的挣扎。 就在这风势愈演愈烈之时,一阵仿若裹挟着千钧之力的狂风,裹挟着飞沙走石,悍然袭来,那气势仿佛要将天地间的一切都统统卷入无尽的混沌之中。 神奇的是,这狂暴的力量竟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一把抓住众人的视线,刹那间,场景如同梦幻泡影般“瞬移”到了千里之外的温泉洞。 此时,静谧的温泉洞内,我领着夜等人,在这里翻了整整晚上的矿石,随着不断翻找,我越发兴奋。 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不远处的三个温泉内,水花四溅,欢声笑语不断。 众人早已光溜溜的,尽情在温暖的泉水中嬉戏打闹。 石那粗犷的笑声:“哈哈…这水一直热乎乎的,真是太有意思了。”双手大力地捧起水,朝着身旁的两个警卫用力泼去,一边泼还一边大笑。 其中一个女扮男装的警卫满脸愤恨,心里暗骂:“老娘我要是能下水,肯定把你的络腮胡一根一根给拔了!”瞪着石吼道:“团长,你等着。”手不停地在身前挡水,试图躲避泼来的水花。 另一边,虎子连跑带叫:“团长,你别泼了!团长,你别泼了!你自己在里面好好玩不行吗?” 福胖子圆滚滚的身躯在水中若隐若现,他惬意地泡着,偶尔还会捞起一把温泉泥涂抹在身上,嘴里嘟囔着:“哎!小胡子豆没在,少了点乐趣,要他在,那乐子就大了。” 在相邻的另一个温泉潭内,颖和巧儿带着后勤营 四十多个女人正在水中嬉戏。 温热的水汽袅袅升腾,姑娘们的脸颊都被热气蒸得红扑扑的,彼此互相撩着水,欢声笑语不断,清脆悦耳宛如银铃。 颖眨巴着那双灵动的蓝眼瞳,忽然停了手,歪着头看向巧儿,好奇地问道:“巧儿,你说峰哥哥在那边翻些啥呢?他都翻了整整一夜啦,那些石头到底有啥用啊?” 巧儿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看着还在兴奋翻找石头的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俺也不太清楚,不过少主肯定是又发现啥好东西了。俺记得少主对石头感兴趣,还是以前发现铜块的时候呢。”说着,巧儿弯腰捧起一捧水,朝颖这边洒去,溅起的水花弄湿了颖的发丝。 颖笑嘻嘻地躲了一下,佯装嗔怒:“哎呀,你就会欺负我,快别闹了,咱还是接着玩水,不过等会儿咱得去瞅瞅峰哥哥到底寻到啥宝贝了。” 巧儿连连点头,应和道:“那可不,少主向来聪明,每次捣鼓这些石头准能有新发现。咱后勤营以后得多帮着少主收集石头,指不定哪天就派上大用场咯。” 颖眼睛一亮,兴奋地拍了下手:“对呀对呀,到时候咱也跟着沾光,说不定还能用上新物件呢。”说完,两个姑娘又咯咯笑着,再次融入到欢快的嬉闹之中,而那清脆的笑声,依旧在温泉洞内悠悠回荡。 整个温泉区域弥漫着轻松愉悦的氛围,与我这边满是尘土、全神贯注的探索场景截然不同。 几个身手矫健的飞雨军紧紧跟随在我身后,他们怀中稳稳抱着大小各异的晶体,足有几十块。 这时,夜一路小跑赶来,怀里同样抱着几块晶莹剔透的晶体,脸上洋溢着兴奋:“族长,您瞧,这儿又寻得几块!” 我闻声转身,目光落在那些晶体上,从中拿起一块湛蓝透亮、呈规则柱状的晶体,向众人介绍:“看,这块漂亮的蓝色晶体,它叫五水硫酸铜,也叫重金属盐,有毒不能吃。这可是宝贝哦!如今咱们打造青铜剑,这五水硫酸铜可派上大用场了。咱们知晓打造青铜剑需铜锡合金,在冶炼铜的时候,往里头加入适量的五水硫酸铜,它受热分解出的铜离子能与矿石中的杂质发生反应,使得炼出的铜更加纯净,打造出的青铜剑质地也就更为精良,可以升级武器了。” 顿了顿我又接着说道:“而且,咱们部落种的蚕豆和芋头,土壤如果肥力不足,把这五水硫酸铜碾碎了,少量均匀地撒在地里,它能为土壤补充铜元素,改善土壤结构,让咱们种出的蚕豆和芋头长得更加茁壮。” 众人纷纷点头,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 我又指向一块四方晶系、外观呈白色且带有一定光泽的晶体:“再看这一块,它叫石膏,用处可大了,这个没毒!要是咱们有战士在战斗中或是狩猎时不小心脚断了或者手断了,咱们就可以利用石膏来帮忙。先把骨折的部位尽量复位到正常的位置,这一步得小心又谨慎,然后迅速将石膏碾碎,加上适量的水,快速搅拌成糊状,接着把这石膏糊均匀且轻柔地涂抹在受伤的肢体周围,注意要把骨折的部位完完整整包裹起来,待石膏慢慢凝固,它就像给受伤的部位穿上了一层坚固的‘铠甲’,稳稳地固定住骨折处,让断骨能在相对稳定的环境下慢慢愈合,这可是好东西。” 夜挠挠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大声喊道:“兄弟们,族长说的这些石块都要全部带走。” 众人听了,围拢过来,细细端详这些神奇的晶体。 这时,一个飞雨军又抱着一大堆五六种颜色的石头,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大声说道:“族长,您看,俺又找到了这么多!” 我定睛一看,微微皱了皱眉,仔细打量着他怀中的石头。 “这些呢,是萤石,作用呢,没有前面那些晶体大,”我开口说道,目光在那些颜色各异的石头上扫过,“不过,也不是完全没用。咱们可以把它们加工一下,做成涂料,不同颜色的涂料,就像天上雨后天晴,彩虹一样绚丽多彩。” 我皱眉盯着他手中最后一块石头,那是一块带有斑色的铜块,心中猛地一动,急切地伸手拿过来翻转查看。看清之后,急忙问道:“这个你在哪里找到的?” 那名战士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急切模样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随后赶紧指着身后说道:“在那里。” 我顾不上多做解释,急急忙忙地喊上夜:“走,过去看看!” 我把那块铜块递给夜,夜翻来覆去地打量了好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随后眼睛一亮,说道:“族长,这不就是上次咱们在禁地里面发现的那个铜块吗?” 我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说道:“是啊,这可是咱们发现最好的东西了,把这个地方的石头全都翻出来,说不定还有更多的发现!” 说罢,众人纷纷行动起来,开始在那片区域仔细翻找,希望能有更多的收获,为部落的发展增添更多的助力。 众人忙了整整一夜,又接着奋战一上午,个个双眼布满黑眼圈,疲惫之色尽显。 飞雨军们小心翼翼地将挖出来的大大小小石块用他们的狼皮披风包裹起来,那些形状各异、有人因为石块太重,累得龇牙咧嘴,却依旧紧紧抱着怀中的“宝贝”,生怕有一丝闪失。 我转身看向温泉那边,只见石他们还在水中嬉笑玩闹,兴致丝毫不减。 福胖子圆滚滚的肚皮随着他的动作在水面上一起一伏,身上的泥被水冲得七零八落,可他仿若未觉,依旧乐在其中。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暗自骂道:“这些野人,玩了一夜还不尽兴,真是拿他们没办法。” 于是,我提高音量喊道:“走了,别玩了,福胖子,把你屁股上面的那些泥全都带上,那些可是好东西。” 众人听到我的呼喊,纷纷侧目,脸上带着疑惑。 我接着解释道:“这温泉泥可不一般,里面富含多种矿物质和微量元素,如钙、镁、铁、硫等,有着奇妙功效。涂抹在皮肤上,能帮助清洁毛孔深处的污垢,让皮肤畅快呼吸,可比咱们平日里简单擦拭干净得多;而且这些矿物质还能滋养肌肤,长时间下来,皮肤会变得更加光滑紧致。 要是身上有一些小擦伤、小炎症,这泥敷上去,还能起到一定的消炎舒缓作用,加速伤口愈合,可比咱们干等着它自己好快得多。” 福胖子一听,眼睛瞪得溜圆,连忙用手去扒拉身上还残留的泥,嘴里嘟囔着:“哎呀,早说呀!我还当这就是普通的烂泥巴呢。” 石也从水中站起身来,水顺着他壮硕的身躯流淌而下,他哈哈笑着:“这下可好,玩着还能捡到宝,这趟温泉来得值!” 众人七手八脚地开始收集温泉底下的温泉泥。 颖和巧儿也带着后勤营的姑娘们从温泉中走出,她们一边擦拭着身子,一边好奇地围拢过来,看着那些被包裹严实的石块和收集起来的温泉泥,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峰哥哥,这些石头和泥真有那么神奇?”颖眨着大眼睛问道。 我笑着点头:“那当然,等咱们回去好好研究利用,部落定会有大变化。”说罢,我环顾四周,看着这群一夜未睡,玩得兴致勃勃的野人,在看看夜和几个干活的飞雨军战士满眼黑眼圈,无奈的摇了摇头,大手一挥:“走,咱们回驻地!” 众人应和一声,收拾妥当,沿着蜿蜒的山路,向着驻地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这些新发现,欢声笑语在山林间回荡,驱散了一夜未眠的困倦,也为部落的未来添上一抹希望的亮色。 刚回到供火族驻地所在的山谷,入目便是一片忙碌景象。几千名俘虏在飞雨军的严密监督之下,开启了新一天的劳作——建造土基房。 山谷间尘土飞扬,俘虏们或两人一组,或成群,分工协作。 我皱着眉头,目光在人群中逡巡片刻,开口说道:“把矿石都找个山洞放起来。夜,你去把昨晚抓回来的那几个食人族主谋的脑袋,当着所有食人族的面,把他们脑袋全砍了,以儆效尤。” 夜闻言,立刻左手扶胸,躬身应道:“遵命,族长!” 夜迅速点齐一队精兵,快步朝着关押俘虏的地方而去。 没过多长时间,夜也行动起来,他那洪亮的嗓音瞬间打破山谷的嘈杂,在各个角落回响:“所有食人族,都到这边集合!” 他高大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不断催促着、引导着,不多时,便将所有食人族聚集到了山谷中央的一片空地上。这些食人族成员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恐,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脚步却不敢挪动分。 库克等 三名食人策划首脑被五花大绑地提了过来。他们一路挣扎,嘴里不停地哀嚎:“雨族的大人们,俺不敢了,饶了俺们!”那凄惨的叫声在山谷间回荡,却未能换来一丝怜悯。 飞雨军们面色冷峻,只是淡淡地瞥了这几个哭嚎的人一眼,也听不懂他们在叫嚷什么,也没心思理会,径直将他们提到夜的身旁,又叫来一个供火族的人充当翻译。 夜指着这几个食人族,眼中怒火燃烧,大声喝道:“昨日就是因为这几个败类策划了逃跑,还斩杀了咱们一名飞雨军兄弟,打伤了两人,今日他们要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血债血偿!” 四周所有的飞雨军兄弟齐声呐喊:“宰了他,宰了他报仇!”声浪滚滚,手中的武器纷纷扬起,寒光闪烁。 供火族人快速把夜的话翻译了下去,几百名食人族俘虏吓得瑟瑟发抖。 夜抬手压了压,示意众人先冷静,随后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空旷处聚集的上几百名食人族俘虏,声音低沉而威严:“今日我告诉你们所有食人族,若发现下次你们再跑,那就不是杀一人这么简单,把你们全都杀了!”说完,夜看向那个翻译的供火族人,让他把话准确无误地翻译出去。 下面的食人族俘虏听完,顿时瑟瑟发抖,人群中议论纷纷。 布鲁,这位食人族中的一个小头目,摇了摇头,暗自庆幸。 一个食人族小声说道:“首领,还好咱们上个日落没有跟随他们逃跑。” 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本以为他们已经逃走了,没想到全都被抓回来。” 另一个食人族则小声嘀咕:“是啊,看来咱们逃跑还得另想办法。” 众人神色凝重,目光畏惧地看着上面。 夜见威慑的目的已达到,便不再多言,朝身旁的精兵使了个眼色。 精兵们会意,立刻将那几个食人族首领拖至一旁的行刑之地。 那几个首领吓得大小便失禁,拼命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却只是徒劳。 随着夜一声令下,利刃出鞘,寒光一闪,四颗人头滚落尘埃。鲜血喷涌而出,在土地上蜿蜒流淌,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周围的食人族俘虏们惊恐地闭上了眼睛,有的甚至瘫倒在地。 而飞雨军们则挺直了胸膛,目光坚毅,他们要用这鲜血扞卫部落的威严,让这些食人族彻底断了逃跑、反抗的念想。 自此,山谷中的劳作声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食人族俘虏们干活更加卖力,再不敢有丝毫的异心。 第284章 风雨中的战歌 而在另一边,与此同时,坤从黎耀团里抽了五十个战士,与卦一同朝着蛮牛族营地的方向悄然潜行。 才行至到第一个山谷,天空中阴云密布,沉甸甸地压下来,狂风呼啸,把树林吹得东倒西歪。 山林间的空气愈发沉闷,闷热得让人透不过气,就连平日里聒噪的虫鸣声都销声匿迹,似乎万物都在屏息等待着暴雨的降临。 坤抬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打量着这乌云密布的天气说道:“快下雨了,咱们得赶快加快脚步!” 卦点头附和道:“是啊,不过下雨对咱们也是个好处,可以更好地让咱们隐藏。” 坤认同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向身后的 50 名战士吩咐:“都加快脚步,咱们必须在下雨之前找到适合观察蛮族驻地——蛮族山谷一举一动的地方,今天必须把兄弟们的遗骨带出来!” 身后战士紧了紧身上的狼皮披风,同声回应:“好的,营长!” 众人便加速地往前,向着第二个山谷跑去。 风越刮越大,许久后,他们跑到了第二个山谷上。借助视野的开阔,卦大声吩咐:“赶快砍木枝搭建避雨营地!” 众人七手八脚地应诺,开始搭建那个避雨的临时棚。 此时,在蛮牛部的临时驻地——一个最大的山洞里,黑牛愤怒地说道:“那些该死的羽族人,昨夜的袭击,经过清点,杀了咱们差不多 200 多人!” 铜牛也恨恨地接话:“咱们得想个办法,不能老是待在这里呀,要是他们再来一次偷袭可怎么办?” 苍虎眼珠子滴溜一转,蹭到黑牛跟前说:“黑牛,咱可不能就这么干等着!他们战士都在这里了,要不,你给俺两百人,俺带着上去冲那雨族人的老窝一趟,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黑牛一听,怒目而视,冲着苍虎吼道:“苍虎,你咋净出些歪主意!咱们对他们的地形一无所知,怎么冲?这要是带着兄弟们瞎冲,不得白白送死?” 铜牛眼珠子一转,跟着接话道:“苍虎首领,你们苍狼部不是一门心思要报仇嘛,要不你们先去探探路,把雨族人那的地形仔仔细细侦查一遍,等摸清楚了,咱们再一起动手,帮你们把仇报得漂漂亮亮的,咋样?” 苍虎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暗啐一口,暗骂道:“好你个狡猾的蛮牛部,还想让老子去给你们打头阵,做你们的美梦去,想都别想!”可嘴上还是连忙接话,脸上堆着几分假笑:“这可不行啊,铜牛小统领,你瞧咱们苍狼部如今就剩 100 来号人了,要是在雨族人的老窝附近撞见他们大批的战士,咱们这点人手,那可真讨不了什么好,没准儿全得折里头。” 黑牛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一听这话,冲着苍虎吼道:“哼,那你也知道讨不了好,那之前你还张口找俺们要 200 号人,让你带着去冲,你这不是明摆着让兄弟们去送死吗?你安的啥心眼儿!” 苍虎被黑牛这么一吼,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撇了撇嘴,还想再辩解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良久,铜牛再次开口说道:“二哥,咱们在这儿干耗着可不是个事儿啊,搞不好这些雨族人还会来偷袭咱们。虽说已经加派人手加强防御了,可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再来一轮。”说着,铜牛撕下一口肉,嚼得含糊不清,“也不知道派出去找飓风部落那些族群的兄弟咋样了,到现在都没个信儿,要是能找到他们,事情可就好办多了。” 黑牛咽下一块肉,粗声粗气地回应:“哼,就算找到他们,也只是第一步,关键得想法子让他们心甘情愿先带头去冲雨族人的老窝才行,咱可不能在折损兄弟了。再等两个日落看看,说不定派出去的人就有消息了。” 这时,下方一个统领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话道:“战争首领,有个事儿得问问您,那……那几个雨族人的尸体怎么办呢?总不能就这么搁着。” 黑牛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甩掉手上的油乎乎的肉,站起身,恨恨地、咬牙切齿地说道:“把他们都剁碎了,拖出去,扔到崖壁下喂野兽!敢来招惹咱们,这就是下场!”一想到昨夜族里兄弟的伤亡,他的胸口就像有一团怒火在燃烧,眼里满是仇恨的光芒。 旁边的战士们听了,有的微微点头,脸上同样带着愤恨;有的则面露不忍之色,但在黑牛的气势下,也不敢吭声。 苍虎坐在角落里,冷眼旁观这一切,心中暗自庆幸没在昨夜的冲突中折损自己苍狼部的人。 小统领接到命令,急忙起身,左手捶胸说道:“好的,首领!”说罢,大步转身走出山洞。 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他身上,他全然不顾,径直走到外面的木栅栏旁。看着眼前一片狼藉,自己的族人大多已魂归天神,心中悲痛又愤怒。地上躺着九具身披藤甲和狼皮披风的雨族战士尸体,他大声下令:“把他们的兽皮和藤蔓甲都剥下来,然后把光溜溜的尸体剁碎,扔到山崖下去!” 身后几个蛮牛族人领命,脸上带着狰狞的表情,朝着那九具尸体冲了上去。 他们动作迅速,很快便剥下了狼皮披风。 这时,有人从尸体身上发现了六把青铜匕首,赶忙递到小统领面前。 小统领接过六把匕首,仔细端详着,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喃喃自语:“这玩意到底是啥?怎么比咱们的骨刀锋利这么多?”说着,他轻轻在手上一撮黑毛上一划,那一小撮毛咻的顺着雨水就划断了。他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急忙收起了一把,把剩余的五把拿起来,径直往山洞里面跑去,边跑边喊:“首领,首领,你看!” 黑牛见他又跑回来,微微一愣,问他:“怎么回事?”小统领气喘吁吁地跑到黑牛身边,把五把青铜匕首递过去,说道:“首领,你看,这就是那雨族人战士的武器。” 黑牛接过五把匕首,眼眸微微一眯,抓起一把,对着旁边挂着的一块瘦肉一刀割去。只听咔嚓一下,那肉轻易地就被割开了,切口平滑整齐。众人包括铜牛都围了上来,两人面面相觑,铜牛不禁惊叹:“这么锋利吗?” 苍虎则撇了撇嘴,抱着双臂,满不在乎地说道:“俺这里还有两把呢,他们的战士可都是用这种武器。还有,你们又没看到他们那些飞来飞去的武器吗?那些可都是用这种玩意打造的东西,厉害着呢!” 黑牛拿着匕首翻来覆去地看,像是得了什么稀世珍宝,咂咂嘴道:“这雨族人还真有些门道,能造出这般锋利的物件。咱要是能搞清楚咋做的,以后打起仗来,咱兄弟也能多几分胜算。” 铜牛挠挠头,附和道:“首领说得是,不过这东西看着就不简单,要搞明白制作法子,怕是不容易。” 众人嘀哩咕噜的又在围在一起,在讨论着这五把青铜匕首的锋利,到底是用什么东西制作的。 洞外,雨幕重重,密匝匝的雨丝狠狠抽打在山林间,溅起泥点水花。 小统领带着几个蛮牛族人,哼哧哼哧地拖着剁碎的羽族战士尸体,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山谷崖边走去。 那被剁碎的尸块在泥地上拖出一道道怵目惊心的血痕,雨水一冲,血水肆意漫流,与泥泞混为一体。 “都给我使点劲,这鬼天气,路怎么那么滑!”小统领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大声吆喝,雨水灌进他嘴里,他呸呸两口吐出来,满脸的横肉因用力而扭曲着。 几个蛮牛族人面色惨白,有个年轻点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把隔夜食物都吐出来,可看着小统领凶神恶煞的模样,又强行憋了回去。 “磨蹭啥!”小统领眼一瞪,吼道,“这是首领的命令,敢违抗,你们也想试试雨族人的下场?”众人忙不迭地加快步伐,溅起的泥水溅到身上,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而此时,在不远处的隐秘山崖上,坤和卦正透过雨幕死死盯着这边。 坤的双手因愤怒而紧握成拳,青筋暴起,眼眶泛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兄弟们,绝不能让他们如此亵渎我们的同胞,一定要把尸体抢回来!” 战士们也个个面露悲愤,紧握武器,雨水顺着他们的额头淌下,模糊了双眼,却冲不淡他们心中的怒火。 卦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沉声道:“咱们不能硬抢,看他们丢哪里?” 众人屏气敛息,目光紧紧锁住小统领等人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们一路艰难地拖拽着,来到一处陡峭的崖边,那崖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仿若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小统领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声吆喝:“就这儿了,扔下去,让这些雨族崽子们死无全尸,去给他们的天神哭诉去!” 众人一抬手,尸块纷纷坠入山谷,随后便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待他们身影消失,坤双眼通红,咬牙道:“走,下去找兄弟们!”战士们迅速跟上,沿着湿滑山路下到谷底。谷底一片狼藉,雨水混着血水肆意横流,可众人顾不上许多,焦急地四处翻找。 但无奈雨水太过凶猛,大部分尸块已被冲散不见踪迹。 眼见找寻艰难,坤满心悲戚,只能强压怒火,低声道:“先把能找到的收着。” 战士们匆匆用狼皮披风裹起寥寥几块找到的遗骸,大家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坤抬头望天,握紧双拳,恨恨说道:“蛮牛部,你们今日造下这孽,定要你们加倍偿还!咱们走!”说罢,他带着战士们,背着裹好的尸骸,步履沉重地往回走,那背影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每个人心中都默念着复仇二字,只等来日踏平蛮牛部,讨回这血海深仇。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同样是狂风暴雨肆虐。 黎耀团的八,带着 20 余骑兵,在历经两日艰苦卓绝的侦查后,终于发现了飓风部落大群人的踪迹。 他们此时来到一个山谷口,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打得人生疼。 一名眼尖的骑兵,浑身湿透,抬手一指前方,压低声音说道:“营长,你看,那里应该就是了!瞧,那一片密密麻麻的木栅栏小房子,错不了,飓风部落铁定在那儿!” 八神色凝重,目光顺着手指方向望去,微微点头,同样小声回应:“别出声,千万别让他们发现了。这一趟不容易,大家都警醒着点儿,咱们得把情况全部探查清楚,一丝一毫都不能漏。”说着,他翻身下马,轻轻拍了拍马脖子,示意马儿安静,其他骑兵见状,也纷纷下马,将缰绳熟练地拴到树林边上。 众人猫着腰,慢慢朝山谷靠近,暴雨如注,打在树叶上沙沙作响,为他们的行动提供了些许掩护,却也让前行变得愈发艰难。八走在最前面,时不时抬手示意停下,侧耳倾听周围动静。 一名年轻骑兵有些紧张,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旁边的老兵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低声呵斥:“别急,慢慢走,这要是弄出大动静,咱可就全暴露了!” 年轻骑兵红着脸,连连点头,小声回道:“知道了,大哥,我一定小心。” 靠近木栅栏一些后,八蹲下身,仔细观察着那些房屋的布局,转头问身旁的副营长:“你看这布局,像不像有什么讲究?他们的防御重点会不会在这边?” 副营长皱着眉头,同样蹲下身,目光在那些木栅栏间穿梭,沉思片刻后说:“不好说,看这规模,里面的人肯定不少,咱得再靠近点儿,瞅瞅他们的人员走动情况。” 八急忙制止,神色严肃地说道:“不行,这风险太大了,要是被发现,咱们可不好脱身。虽说咱们有马,但下这么大的雨,道路泥泞不堪。” 就在这时,一人急急忙忙地从侧面跑了过来,雨水顺着他的脸颊直往下淌,他跑到八面前,喘着粗气汇报:“营长,在那边发现了一群只穿着树皮树枝裙的人,好像是那天进攻咱们雨族城的那些蛮族人。” 八猛地转过头,看向报信人,急切地问道:“在哪里?”报信人抬手一指前方的一个山谷后方,说道:“在那一边!” 八顺着他指的方向努了努嘴,:“走,带俺过去看看。” 与此同时,在山谷的另一头,蛮牛部的苍水正带着八十余人,艰难地在风雨中跋涉。 他们大多身上只穿着简陋的用树枝树叶编织的衣物,在狂风暴雨的侵袭下,显得狼狈不堪。 雨水不断地灌进他们的嘴里、衣领里,有人边抹脸上的雨水边骂骂咧咧地说:“这鬼天气,真要命!也不知道统领他们在哪里,咱们这一路找得好辛苦。” 苍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声回应道:“都别嚷嚷,咱们得赶紧找到大部队,不管是蛮牛部的主力,还是飓风部的人,只要能碰上,咱们就有依靠了。也得找找咱们打散的苍狼族兄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旁边一个身形稍显瘦弱的族人担忧地问道:“苍水大哥,可这雨这么大,万一咱们错过了,一直在这山里瞎转怎么办?咱们的食物也不多了,撑不了太久啊。” 苍水皱了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食物省着点吃,实在不行,这山林里虽然危险,但也有吃的,总不能饿着肚子找人。大家打起精神,眼睛放亮些,说不定大部队就在前面某个地方等着咱们呢。” 众人听了,虽心中仍有忐忑,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再说八这边,他带着二十身手矫健的骑兵,朝着报信人所指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潜行过去。 透过雨幕,他们果然看到了那一群狼狈的蛮族人。 八低声说道:“这些家伙就是前日攻打咱们的那群蛮子,今日可不能放过他们。” 副营长微微侧身靠近,眼神中既有兴奋,低声问道:“那营长咋办?咱们是冲吗?” 八目光冷峻地扫视一圈身后的兄弟们,提高音量,话语中带着鼓舞:“他们只有几十个人,而且好多都没武器,咱们冲!走,回去牵马!” 众人听闻,眼中燃起炽热的斗志,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纷纷握紧手中的青铜剑、狼牙棒、石斧等各式武器,那武器在雨水中闪烁着冷冽的光。他们猫着腰,脚步迅速而又轻盈地朝着拴马之处奔去,溅起的泥水打湿了裤脚,却无人在意。 不多时,众人翻身上马,八一马当先,高举青铜剑,大吼一声:“兄弟们,冲啊!宰了这群蛮族人!”声音穿透雨幕,在空中回荡。 马蹄声如雷轰鸣,二十余骑兵如猛虎下山般朝着那八十人冲了过去。 当先的几匹马,马蹄高高扬起,踏在泥水之中,溅起大片浑浊的水花,仿若汹涌的浪涛扑向敌人。 那几十人听到动静,惊恐地转过头,脸上瞬间布满了与恐惧,大喊:“那是什么?” “是雨族人,快跑。” “苍水大哥,快跑。” 有人慌乱地想要找地方躲藏,却发现四周无处可逃;有人哆哆嗦嗦地从地上捡起树枝,妄图做最后的抵抗。 八骑着马,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转瞬即至怒喊道:“去死!蛮族人。”他手中长剑一挥,寒光闪过,一名苍狼人便惨叫着倒下,鲜血瞬间与雨水混为一体,在泥地上蜿蜒流淌。 紧跟其后的骑兵们也纷纷挥舞着武器,大开杀戒。 手持青铜剑的战士,剑法凌厉,每一剑刺出,都能精准地刺入敌人要害;拿着狼牙棒的勇士,用力一挥,狼牙嵌入敌人身体,带出一蓬蓬血雾;使石斧的大汉,斧头高高扬起,重重落下,砸得敌人头骨碎裂,脑浆迸溅。 一时间,这片山谷中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震得人耳膜生疼。雨水、血水、泥水相互交融,地面变得一片狼藉。 那几十人被杀得哭天喊娘,毫无还手之力。他们四处奔逃,却被骑兵们一次次追上,斩杀于马下。 有的蛮族人跪地求饶,哭声凄惨,可沉浸在复仇怒火中的骑兵们哪肯罢手,手起刀落,结束了他们的性命。 苍水心急如焚,脸上满是惊恐,大声呼喊:“跑,兄弟们跑,都往山上面跑,他们的野兽没办法往上面追!” 众人惊慌失措,纷纷附和着,不顾一切地四散往山上面奔逃。他们脚步踉跄,在泥泞的山坡上艰难攀爬,有的人摔倒了又迅速爬起,继续逃命。 骑兵们在山下勒住马匹,看着他们往山上逃窜,因地形限制无法追击,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副营长大声问道:“营长,咋办?咱们是下去追!” 八目光冷峻,凝视着苍水等人逃窜的方向,山高林密、坡陡路滑,雨水正一个劲儿地往山下冲,他深知此时追击太过冒险,果断摇了摇头回应:“不要,赶快撤,这里战斗的喊杀声估计已经惊动了那一群蛮族人,咱们回撤!”说罢,众人迅速翻身上马,马蹄在泥水里奋力刨动,溅起大片浑浊的水花,“撤,撤了回去!”他们吆喝着,马蹄声急促,一行人匆匆忙忙向着来时的方向奔去。 与此同时,山谷里面,飓风部落的人听到了外面的厮杀声,顿时警觉起来,急急忙忙地汇聚到一起。 战争首领狂风心急如焚,怒喝道:“怎么回事?” 烈风在一旁摇了摇头,同样一脸茫然:“不知道,要不出去看看?” 狂风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当机立断:“集合所有部落首领,出去看看。” 不多时,各个部落的首领匆匆赶来,他们有的身披兽皮,有的手持独特的骨质武器,神色间满是疑惑与警觉。“首领,这动静不小啊,莫不是有外敌入侵?”一位名叫奔雷的首领率先开口,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试图寻找答案。 狂风神色凝重地点点头:“不管怎样,咱们得出去探个究竟。大伙都警醒着点儿,别中了敌人的埋伏。” 众人领命,鱼贯而出,朝着厮杀声传来的方向快步走去。一路上,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打湿了他们的头发和兽皮衣物,脚下的泥泞让前行变得越发艰难。 第285章 四方抗洪 当飓风部落众人赶到事发山谷时,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血腥狼藉。雨水不断冲刷着血水,在泥地上冲出一道道暗红色的沟壑,横七竖八的尸体散落各处。 狂风眉头紧锁,目光冷峻地扫视着四周,心中暗自估量着局势。“看来方才的战斗十分惨烈,究竟是哪路人在此厮杀?”低声自语道。 一旁的烈风俯身查看了几具只穿有树枝叶的尸体,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汇报:“狂风,从这些尸体穿着来看,是苍狼部的人无疑了,” 飞鹰紧了紧手中的骨质长枪,指着山崖上凌乱的脚印说道:“有一部分人从山崖上逃走了,奇怪,这些人怎么死的?怎么只有苍狼部的人?” 烈风摇了摇头,接道:“应该是苍狼部和蛮牛部发生了冲突。难道苍狼部得到了雨族的制盐技术?” 狂风抬手制止了众人的议论,沉声道:“先别妄下定论,当务之急是搞清楚状况,加强周边的防御,以防再有变故。再派人去四周仔细探查,看看还有没有残余的敌人或者其他线索。” 众人领命,迅速分散开来。 飞鹰带领着一部分人沿着山谷边缘搜寻,暴熊带领另一部分则朝着山上方向追去。 呼啸的山风在山崖间横冲直撞,冰冷的雨滴如密集的箭镞般抽打而下。苍水等十来个苍狼族人在这狂风骤雨中拼命奔逃,他们身上仅裹着简陋的树枝叶,被雨水浸透后沉甸甸地贴在肌肤上。 他们神色慌张,脚步急促,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泞湿滑的山路上,却不敢有丝毫停歇。豆大的雨点砸得人睁不开眼,偶尔一个趔趄,旁边的人赶忙伸手搀扶一把,就这么相互拉扯着,在风雨中艰难前行。 此时,一个苍狼族人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瞪大双眼,指着崖下,扯着嗓子喊道:“苍水大哥,你快看呐!崖下,崖下有一大群人!” 满脸胡茬的苍水,雨水在他脸上肆意横流,他用力眨了眨眼,眯起双眸,迎着风雨极目远眺。 旁边年轻些的族人,头发湿漉漉地耷拉着,边喘粗气边接话道:“苍水大哥,那些是什么人?都是雨族人吗?刚才好险啊!” 苍水紧锁眉头,目光在崖下的人群中仔细搜寻,片刻后沉声道:“不对劲,他们好像不是雨族人。你们瞅瞅,他们身边没有野兽。” 刚才说话之人眼神渐渐明晰,语气笃定地说道:“苍水大哥,我看清了,我看清了,他们是巨峰部落的!” 苍水用力地点点头,雨水从他发梢簌簌而落,大声说道:“没错,他们就是巨峰部落的,走下去会合他们。” 言罢,苍水率先冲下山崖方向,其他人相互对视一眼,眼中燃起希望之光,纷纷跟上。 苍水他们刚狼狈的跑到山崖中,就遇上暴熊带着大群族人搜寻队,提着狼牙棒大喊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苍水看清对方面孔,赶忙大声回应:“暴熊,是我,苍狼族苍水!” 暴熊盯了盯,眯了眯眼,看清来人是苍水,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你啊,苍水!你们咋搞成这个样子?怎么都穿这些树杈子,啥玩意啊?” 苍水走到暴熊面前,叹了口气,把所有的事情都讲了一遍,然后问道:“你们谁带队的?” 暴熊指着下面大群人说道:“是狂风小首领带队。” 苍水急忙说道:“走,带我下去找他。” 暴熊点点头,收起狼牙棒,转身在前带路。 很快,两人带着苍狼的族人已经接近了山下的大部队。 狂风看到苍水等人,微微皱眉,走上前来问道:“苍水,你们怎么在这里?” 苍水再次把所有事情的经过详述了一遍,怎么攻打雨族老窝失败,和逃离到这里。 狂风听完,沉思片刻后说道:“你们一千人全都打没了?雨族人这么强大的吗?” 苍水仰头望着铅灰色的天空,任由冰冷的雨水灌进嘴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要被风雨吹散,却又透着无尽的悲凉:“强不强大,看看咱们现在这惨样儿就知道了。刚才路过这里时咱们还有 八十来号人呐,可这会儿呢,就只剩这 十多个了。那些雨族人,骑着凶猛的野兽,一个冲锋下来,咱们根本招架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兄弟们倒下……” 烈风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几分不羁:“哼,俺见过他们的野兽,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不过是看着唬人罢了。” 苍水没好气地说道:“不厉害?那你以为,为啥我们会在这儿碰上雨族人?真当是巧合吗?” 烈风直勾勾地盯着苍水,大声质问:“为啥?你倒是给俺讲讲!” 苍水瞥了眼烈风,摇了摇头,张口就骂:“烈风啊,你这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蠢!这些雨族人肯定是来监视你们的,咱们不过是倒霉,正好撞上,替你们挡了这一刀子。”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紧接着倒吸一口凉气,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暴熊双手紧握着狼牙棒,满脸的不可置信问:“苍水,你说的可是真的?” 苍水翻了个白眼,雨水从他的睫毛上簌簌而落,不耐烦地回应:“你以为他们下这么大的雨跑这儿来闲逛呢?肯定是监视你们的,搞不好啊,今夜就会偷袭你们。” 狂风一直站在旁边,静静地听着,此时他眯着眼,目光像两把锐利的小箭,紧紧地盯着苍水,脑海里把苍水刚才说的话细细过了一遍,觉得确实有几分道理。苍狼部落如今只剩下这十几个残兵败将,看来他们应该是没有抢到制盐技术,不然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想到这儿,狂风开口说道:“下这么大的雨,别在这儿啰嗦了,走,回山谷,有啥事儿回去再说。” 苍水点了点头,神色疲惫的说:“狂风,给我点时间。”说罢,转头看向身后剩余的十几人,眼眶泛红,声音微微颤抖着吩咐道:“兄弟们,都去把……”他伸手指着前方横七竖八、泡在雨水中的尸体,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兄弟们,都去挖几个坑,咱们不能让这些兄弟就这么暴尸荒野。” 身后那十来个苍狼族人早已泣不成声,他们咬着嘴唇,用力地点头:“好的,苍水大哥。”话落,众人便四散开来,各自找地方挖坑去了。 狂风望着苍水,心中五味杂陈,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都去帮忙。” 飓风部落的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朝着苍狼族人挖坑的地方走去。 雨水依旧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混合着血水与泥土,大家齐心协力,或用简陋的木棒,或直接徒手,在泥地里奋力挖掘着。 苍水看着这一幕,眼眶中的泪水止不住地流,和着雨水淌了满脸说道:“狂风,多谢你。咱苍狼族这次算是栽了,回去都不知道怎么和首领交代了。” 狂风拍了拍苍水的肩膀,神色凝重:“雨族人那会飞的武器还有那怪房子,你具体再说说。” 苍水又把他见到的雨族怪房子和会飞的武器,他们用木盾顶挡抵挡以及苍火是怎么死的又说了一遍。 直到众人埋众人把苍狼族人埋好,他们才回答了他就他们往山谷走去。 雨水模糊了他们的双眼,等抬手抹过满脸的雨水,睁眼时已是十几里外的场景。此时的雨族骑兵们,骑着健硕的马匹,在这片刚刚结束厮杀的土地上狂奔,马蹄溅起浑浊的泥水与血水混合物。 队伍前头,八一马当先,勒住缰绳,猛地扬起马鞭指向身后的战场,纵声大笑:“兄弟们,瞅瞅咱今儿这战果!这蛮子简直不堪一击,哈哈哈!” 旁边副营长也跟着停住马,脸上同样挂着张狂的笑,大声道:“营长,这次行动太漂亮啦!就说刚才那冲锋,俺瞅准一个蛮族的小子,好家伙,他拿着木盾想挡,俺一剑下去,直接把他木盾给劈成两半,顺势就结果了他,这可是俺亲手宰的第三个啦!” 后面的骑兵们纷纷围拢过来,一个年轻些、眼神透着股狠劲的战士嚷道:“副营长厉害啊!俺也没含糊,刚冲进去的时候,那些蛮族人围成个圈想抵抗,俺直接驱马直入,提着石斧就砍倒俩人呢,那血溅我一脸,可真痛快!” 还有战士不甘示弱,提高音量喊道:“这次可没让他们跑几个,绝大多数都折在咱们手里了。” 八再次扬起马鞭,在空中甩出个脆响:“都别啰嗦了,把这大胜的消息传回去,让所有人都乐呵乐呵,顺便也让团长看看咱的能耐!” 众人轰然应和,纷纷催动马匹,马蹄声如雷,在雨中向着雨族部落的方向奔腾而去,他们的笑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在空旷的天地间久久回荡。 马蹄疯狂地践踏在泥水中,溅起大片浑浊的水花,那水花飞溅而起,仿佛瞬间模糊了整个世界。当一切再度清晰时,画面已然切换到了八十里外的雨族城。 此时的雨族城被笼罩在一片雨幕之中,土基城墙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愈发斑驳。 城墙上,寒正带着千余名新加入的雨族人正忙碌地穿梭着,他们手持兽皮、麻布等一切能用来遮挡雨幕的东西,争分夺秒地想要盖住城墙,不让过多的雨水侵蚀。 寒正扯着嗓子大喊:“都加快速度!别让这鬼天气把咱们的城墙冲毁了!” 飞雨军们一个个神情紧张,在风雨中艰难地行动着。 城墙之外,大片绿油油的蚕豆在狂风暴雨的肆虐下,无助地呼吱呼吱摇摆着,像是一群受惊的孩子,在风雨中瑟瑟发抖。 旁边那条三米宽的护城河,此刻水位急剧上升,浑浊的河水汹涌奔腾,哗哗的流淌声震耳欲聋,土带着两百多名雨族人,在护城河边争分夺秒。 雨水顺着土的脸颊不住流淌,他扯着嗓子喊道:“大伙加把劲!这河道要是堵了,雨水倒灌进城里,咱们都得遭殃!”说罢,他双手紧握木锄,狠狠刨向淤积的泥块。 身旁的雨族人也不甘落后,两人一组配合默契。 一人用力挖开河旁的沟泥,另一人迅速将挖出的杂物铲到河岸。 河水冰冷刺骨,不断冲击着他们的双腿,可没人有一丝退缩。有的族人脚下一滑差点栽倒,身旁同伴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两人相视点头,又立刻投入劳作。 与此同时,雨族城的南城街巷里,家家户户的雨族人倾巢而出。 女人们挥舞着木锄,在自家土基房前奋力清理着堵塞的沟渠,好让积水尽快流入外城的护城河。 老人们虽体力不济,但也拿着小铲子,颤颤巍巍地清理着沟渠边缘的碎石与杂草,嘴里还不住念叨:“可得把这水引出去,不然房子根基都得被泡坏咯。”孩子们则拎着木桶,一趟趟搬运着杂物,为这场紧张的抗洪添了几分活力。 整个南城,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忙碌的身影,大家齐心协力,一心要战胜这场暴雨,守护自己的家园 。 雨幕仿若无尽的水帘,将整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在雨族后山的溪流两旁,场面一片忙碌而紧张。三千余名雨族人手持木锄,正在与肆虐的洪水顽强抗争。 放眼望去,大片的芋头在浑浊的泥水中若隐若现,这些芋头可是雨族未来一段时间的主粮,关乎着全族的生计。此刻,它们被倒灌的溪水浸泡,情况岌岌可危。 湍急的溪水因暴雨已然泛滥,疯狂地倒灌进芋头田,平日里规整的沟渠此刻被杂物与淤泥堵塞得严严实实,溪水四处横流。 雨族人们两两一组、成群,默契协作,男人们挥舞着木锄争分夺秒的挖沟渠排水,女人们将挖出来的淤泥和杂物迅速装入箩筐,一趟趟艰难地搬运到远离溪流的地方。 草小脸紧绷,双手不停歇地挥舞着木锄,边劳作边说道:“峰哥说过,这芋头可是咱们未来的主粮啊,绝不能让雨水给泡了,大家加把劲!” 身后众男人齐声回应:“放心!部长。” 蝶抹了一把满脸的雨水,附和道:“是啊,峰哥哥早就叮嘱过,一定得保住。” 草抬头望着如注的大雨,满心担忧地问:“也不知道峰哥那边情况咋样了?这鬼天气,真让人揪心。” 蝶停下手中动作,无奈地摇了摇头:“谁知道呢,到现在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真希望他一切平安。” 草咬咬牙,猛地一锄扒开一大团淤泥,又急切地问:“盘团长他们有消息传回来吗?” 蝶双手一摊,摇头回应:“没有,一点音信都没有。” 而在不远处,陆巫和女巫红,女巫诀等人身着黑色豹皮,在雨中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发出“滴哩咕,噜哩咕,哈哩咕”的神秘咒语。她们双眼紧闭,神情虔诚,全身心地投入到祈祷之中,一遍又一遍地向天神诉求:“愿天神赶快把雨停了,保佑咱们雨族的食物不受灾害,别再让这雨水祸害咱们啦!”周围的雨族人虽忙于抢险,但偶尔望向她们的眼神中,也透着一丝期许,希望天神真能听到这急切的呼唤,拯救雨族于这场暴雨危机之中。整个后山,雨水、汗水、泥水交织,每个人都在为守护雨族的希望而拼尽全力。 当一滴汗水混合着雨水洒落,豆大的水珠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却被肆虐的狂风不由分说地裹挟着,瞬间便刮到了离雨族驻地二十里之外的驯兽山谷。 此时,驯兽山谷内一片喧嚣,将近两个月的驯兽仍在持续中,野兽们的嘶嚎声此起彼伏。 巨大的猛犸象、身形壮硕的大地狼以及长着奇特板齿的板齿犀,它们的嘶嚎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山谷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萱的小脸紧紧绷着,扯着嗓子大喊道:“树哥,雨太大了,这几头小猛犸象,得赶快牵回去呀!” 树微微摇头,沉声道:“这几头小猛犸象让飞雨军的大哥们牵,咱们得赶快去看看深坑里面那些还没驯服的猛犸象。”话落,朝着数百个大小不一的坑洞跑去。 在他们身后,五十多个飞雨军战士和三十多个驯兽师正忙得不可开交。 这些战士紧紧牵着那些体型如小山一般庞大的板齿犀、大地狼和猛犸象。 驯兽师们则在一旁安抚着这些巨兽,确保它们不会因为情绪失控而造成混乱。 此时,这十只金色狒狒不再调皮捣蛋。在“大一”的引领下,它们穿梭于各个坑洞之间,嘴里不停地吱吱叫着。它们有些跳到猛犸象鼻子上,奋力地从坑洞中挖水,有的则跃上板齿犀角,用手从水里往外泼水。而坑洞里的那些巨兽则不时发出“哞—哞”的声响。 在狂风骤雨中,树和萱匆忙跑到一处大型坑洞前,只见坑洞里的水已经快要漫溢出来。那些体型庞大的成年猛犸象,在齐腰深的水中显得焦躁不安,它们不断地甩动着长鼻,发出沉闷的吼声,硕大的耳朵也在不停扇动,溅起大片水花。 树心急如焚,手指着坑洞,大喊:“萱,快,咱们得赶紧挖斜坡把水放出来!” 萱眉头紧锁,看着坑内的情况,满脸担忧地回应:“树哥,可是还有四五头野兽,咱们可能没办法及时把它们牵回驻地啊!” 树咬咬牙,说道:“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水放了,不然这些猛犸象都得被淹死!”转头看向后面忙碌的飞雨军战士大喊道“宫连长,先来帮忙把坑里面的水排出来。” 宫连长听闻树的呼喊点点头,随即安排了二十个飞雨军战士迅速赶来支援。 他们手持木锄,二话不说就跳进泥水中,开始奋力挖掘斜坡。 与此同时,大一带着其余九只只机灵的金色狒狒也出现在了现场。 它们浑身金毛在雨幕中闪烁着微光。 只见它们迅速地靠近躁动的猛犸象,嘴里发出“吱吱吱吱”的叫声,仿佛在和猛犸象交流着什么。紧接着,它们伸出小巧的爪子,轻轻地抚摸着猛犸象的头和鼻子,一下又一下。 在金色狒狒的安抚下,猛犸象们的情绪似乎得到了些许缓和,原本剧烈甩动的长鼻渐渐平稳了些,震耳欲聋的吼声也低沉了下去。 树穿梭在坑洞边缘,一边指挥着飞雨军战士,一边留意着金色狒狒和猛犸象的互动,轻声地说道:大家伙,别害怕,马上水就排出去了,你们很安全的。”说罢,开始轻轻抚摸着猛犸象的长鼻,慢慢靠近它们,试图让它们平静下来。 有一头猛犸象情绪特别激动,不断地用象蹄刨着地面,溅起的泥水溅了树一身,大一看见,急忙跳了过去,学着树一样伸出小爪子抚摸猛犸象的长鼻,经过大一这只金狒狒的安抚,猛犸象不再那么躁动。 萱竖的竖大拇指,说道:“树哥你真棒!还有大一大二,你们也太厉害了。” 大一,大二好似听懂了一样,突然冲着萱“吱吱吱吱”地叫着,还转过身,亮出了它们那红通通的猴屁股。 树边安抚猛犸象,边哈哈大笑说道:“萱,你看,大一都朝你露屁股了。” 萱气鼓鼓地指着大一,大二,说道:“今天不给你吃好吃的了!” 大一突然“吱吱吱”又叫了起来,似乎在抗议。 在众人的努力下,斜坡终于挖好了。浑浊的水流顺着斜坡快速流出,坑洞里的水位逐渐下降。猛犸象们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在慢慢解除,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树转头看向萱说道:“你去拿些绳子来,再拿些嫩草和青树叶来。” 萱好奇地问道:“树哥,你是想把这几头猛犸象都牵到兽棚那边去吗?” 树点了点头回应:“是的,不能让它们再在坑洞里面了,水位虽然降了些,可这里终究不安全,万一再涨水,它们就危险了。” 萱担忧地皱起眉头,说道:“可是树哥,这几头猛犸象不怎么听话,刚才我看它们躁得厉害,万一伤到咱们可咋整。” 树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应:“没办法,也只能去试试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 萱咬咬牙,转身快步跑去拿东西。不一会儿,她抱着一大捆粗绳,身后还跟着五六个小伙伴,每人怀里都抱着大把大把的清草和内树叶。 树接过绳子,仔细地在一端挽了个结实的套索,然后朝着一头较为温顺些的猛犸象慢慢走去,金色狒狒大一抱着一小捆清草喂猛犸象。 树小心翼翼地靠近猛犸象,嘴里轻声嘟囔着:“大家伙,别慌,咱这就带你去安全的地儿。”他抬手轻轻抚摸着猛犸象粗糙的皮肤,试图让它放松警惕。 那猛犸象起初还有些抗拒,鼻子一甩,吓得旁边的萱“哎呀”一声往后退了几步。 树继续耐心安抚,趁着猛犸象稍微安静的间隙,将套索轻轻朝它的脖颈抛去。 猛犸象猛地晃了晃脑袋,想要挣脱,树赶忙拉紧绳子,同时喊道:“萱把青草递过来。” 萱赶紧跑上前,将一捆青草伸到猛犸象嘴边。 闻到青草的香气,猛犸象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低下头,开始咀嚼起来。 树见状,轻轻拽了拽绳子,柔声说道:“走嘞,大家伙,咱去舒服的地方。” 在青草的诱惑和大一的安抚下,这头猛犸象缓缓迈开步子,跟随着树的牵引,向着兽棚方向走去。 有了第一头的经验,后面几头虽说也费了些周折,但在众人与金色狒狒的齐心协力下,也都陆续被套上绳索,被牵着向兽棚进发。 一路上,猛犸象们偶尔发出几声低鸣,金色狒狒在旁“吱吱”回应,倒也热热闹闹。 经过一番努力,他们终于成功地将所有的猛犸象都牵到了临时兽棚。 此时,所有人都已经疲惫不堪,身上沾满了泥水,但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第286章 二次来到黑水部落 再看,距离蛮牛部落临时山洞,只有十多里地的埋伏山谷,风越来越大,雨势也越来越凶猛。 一群得胜的飞雨军骑兵在泥泞不堪的道路上艰难跋涉至临时营地,马蹄溅起大片浑浊的水花,每一次落下都似陷入无尽泥沼,行进愈发迟缓。 众人抵达山崖时,盘与乾,坤卦,等黎耀团高级将领早已在木栅栏营帐内等候。 营帐被狂风拍打得“哗哗”作响,篝火摇曳不定,光影在众人脸上晃来晃去,几人都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身旁用狼皮包裹着大大小小尸块,还在滴滴答答渗透出来殷红的鲜血。 八一入内,先是恭敬地行了个礼,雨水从他的发梢、眉间簌簌而落,溅湿了脚下一片地面。 “团长,俺们回来了!”八的声音透着疲惫却难掩兴奋,“此番探查到了另一伙蛮族人,人数不详。还有,咱们还伏击了另一伙从雨族城外逃跑的蛮族人。” 副营长在一旁帮衬着,高声道:“可不是嘛,咱们的骑兵一冲锋,他们就吓得四处逃窜,跟见了鬼似的。” 营地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本该听闻八大胜而高兴热闹的地方,此刻!却寂静得可怕,没有一个人露出丝毫高兴的神情,唯有一声声沉重的叹息在空气中回荡。 八满脸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团长?” 团长盘摆了摆手,脸上满是悲痛,微微颤抖着手,指着一堆被狼皮包裹着的物品,那狼皮上隐隐渗透出殷红的鲜血。“你自己看看。” 八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走近几步,当他颤抖着伸手扒开狼皮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一阵作呕!只见里面的物品血腥而惨烈,。 八的双眼瞬间通红,他猛地转头看向乾,愤怒的吼道:“大哥,这是谁干的?” 乾重重地叹了口气:“哎!是山谷里那群蛮族人做的,咱们的兄弟,被他们分尸了。” 八一听,“唰”地一下抽出腰间的青铜剑,眼中闪烁着怒火,大声吼道:“大哥,团长,俺现在就去宰了他们,为兄弟们报仇!” 这时,卦在一旁忍不住接口道:“三哥,你先冷静点。外面雨下得太大了,如果能冒雨行动,咱们早就进攻了,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八满脸怒容,紧握着拳头,大声吼道:“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兄弟们的仇不报了?” 卦双眼布满血丝,神情激动地回应:“这雨实在太大了!咱们的优势在于依靠这里的地形,用弓箭从远距离攻击敌人,可现在这大雨一下,对咱们极为不利啊!” 盘微微点头,神情凝重地附和:“老四说得在理。而且,咱们剩余的食物也不多了,这也是个大问题。” 卦连忙接口说道:“团长,食物方面倒还不算最要紧的。关键是这雨势太大了,不管是行军进攻,还是在战场上拼杀,兄弟们的体力消耗都会远超平时。况且,咱们对这一带地形如此熟悉都难以找到足够的食物,我就不信那群蛮族人能比咱们强到哪儿去,他们那么多人,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盘沉思片刻,缓缓点头道:“老四说得有道理,大家都说说,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卦。 卦咂巴了几下嘴,又清了清嗓子说道:“团长,大哥,二哥,三哥,依我看呐,咱们现在只能先撤回雨族城里。先把战士们的遗体妥善安置在忠烈堂,等这雨停了,咱们再找机会来报仇雪恨。” 乾双眼通红,情绪激动地反驳道:“那怎么行?难道咱们就要这么灰溜溜地跑回去,白白放弃为兄弟们报仇的机会吗?” 坤在一旁撇了撇嘴,略带不满地说道:“乾,现在不回去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眼见两人又要争执起来,盘急忙抬手制止,严肃地说道:“都别吵了!就听老四的,咱们先撤回去,以后有的是机会报仇!” 众人虽满心不甘,可团长盘既然已下了决定,也只能强压怒火,开始着手准备撤离事宜。 八紧握着青铜剑,指节泛白,他狠狠将剑插回鞘中,闷声闷气地走向一旁。 卦也没闲着,他冒雨穿梭在营地各处,指挥着众人收拾行囊,将重要的物资、武器规整好,嘴里还不时念叨着:“动作都麻利些,这鬼天气,拖久了更麻烦。” 乾站在木栅栏门口,望着如注的大雨,眉头紧锁,雨水溅到脸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兄弟们惨遭分尸的惨状,双手握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这仇,必报!”他咬牙切齿地低语。 身旁的坤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叹一声:“走!咱先回城,等不下雨了,再来伏击他们。” 不多时,队伍在风雨中集结完毕,士兵们个个面色凝重,士气低落却又透着一丝坚毅。他们扶着受伤的同伴,背着牺牲兄弟的遗体,一步一滑地朝着雨族城的方向迈进。 一路上,狂风呼啸,大雨倾盆,泥泞的道路不断吞噬着他们的脚步。 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流逝,转瞬之间,五天已然过去,时间悄然迈入“峰启二年四月中旬。” 雨族城内,雨水依旧如注,毫无停歇之势,不过好在经过多日艰苦卓绝的排水作业,城中积水已能自然排入护城河,暂时缓解了内涝的危机,大街小巷虽依旧满是积水,却也不至于让民众彻底陷入困境。 而在不远处的蛮牛部山谷临时驻地,此刻深陷绝境。食物匮乏的阴云沉重笼罩,部落里每日都不得不安排大批人手外出四处搜寻猎物,可在这恶劣的暴雨天气下,野兽们纷纷隐匿踪迹,收获寥寥无几。许多战士长时间暴露在寒湿的环境中,身体不堪重负,纷纷病倒,虚弱地躺在山洞之中,痛苦的咳嗽声此起彼伏,为部落的前景更添一抹阴霾。 同样备受煎熬的还有飓风部落,他们距离雨族城更为遥远,大军长期在外,本就面临着诸多物资补给难题,如今暴雨倾盆,想要打到猎物更是难如登天。木栅栏修了又修,战士们饥肠辘辘,士气低落,望着帐外的茫茫雨幕,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无助。 与雨族城相隔千里之外的拱火族驻地这边,却仿若世外桃源,与周边被暴雨肆虐的景象截然不同,阳光明媚而温暖,洒在忙碌的土地上。每日,建设土基房的工作都在如火如荼地持续推进着。 天刚蒙蒙亮,食人族俘虏和拱火族俘虏便被飞雨军战士们早早叫醒。俘虏们睡眼惺忪,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在飞雨军的监督下迅速起身,投入劳作。只见有的俘虏负责搬运沉重的土坯,他们裸露的臂膀肌肉紧绷,豆大的汗珠滚落,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每一步都迈得坚实有力,将土坯稳稳地运送到建房地点。 在遥远的南方,黑水部落附近却悄然出现了转机。持续许久的雨势终于渐缓,偶尔还能透出几缕微弱的阳光,给这片饱经风雨的大地带来了一丝久违的希望。 经过八日的赶路,虫带着麾下 100 骑兵连的兄弟们,押解着拱火族的先知和首领烈火等一众高层,在马上缓缓前行。 马蹄踏过潮湿的地面,溅起细微的水花,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不多时,他们来到一片山崖前,烈火指着前方说道:“翻过这座山,就是黑水部落的驻地了。” 虫抱着瑶骑在马上,看着前面的山林,思绪复杂,脑海里不断回忆起:“带着瑶和巧凤,巧虎,逃离黑水部落的,当时可还下着茫茫大雪。” 瑶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往昔,靠在虫的怀里,眼中满是回忆的波光,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在黑水部落从小长大的点点滴滴——那熟悉的山洞、篝火旁族人的欢声笑语、长辈们传授技艺的场景……可如今,她却要走上一条背叛之路,背叛那个从小把她带到大的“巫嘎嘎,”内心的复杂情感如汹涌潮水,几乎将她淹没。 她抬起头,望向虫,目光中满是担忧,轻声说道:“虫大哥,我……如果,要是巫嘎嘎被你们活捉,你们真的不会伤害他吗?” 虫轻轻低头,温柔地吻了吻瑶的额头,说道:“肯定不会的,族长说过,只要能想办法控制住局面,就绝对不会伤害她们,之后你来掌管女巫,族长让巧儿来掌管。” 一旁,琳骑在马上,看到两人亲密的举动,打趣道:“哟,大白天的,你们两个就亲热起来了。” 虫连顿时有些窘迫,赶忙把瑶放开,翻身下马,看向琳解释道:“没有啊,你肯定看错了。” 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对着琳说道:“琳姐姐,都这么多天了,你有完没完啊。” 琳佯装生气地撇了撇嘴,说道:“这是以后告诉你,见到俺要尊重,知道吗,小脑袋。” 瑶乖巧地点点头,应:“知道了琳姐姐,以后你说啥就是啥,我听你的就是了。” 琳这才扬起高傲的脑袋,满意地说道:“好,以后啥事都是俺说的算,虫你听到了没?” 虫微微抬头,看了看两位女人,低头回应:“好的,好的!都听你的。” 琳满意的点了点头,神色转为认真,问道:“虫,你打算怎么把他们吸引出来呢?” 虫面色冷峻,看向烈火和先知,沉声道:“说说,你们的部署。” 烈火和先知对视一眼,先知缓缓开口:“虫连长,本巫,带着盐、麻衣和陶器,直接去跟他们的女巫交谈,就说你们雨族人已被吾拱火部落抓获…让他们前往拱火部落,借此把他们诱骗出来。” 烈火在一旁附和道:“是的,虫连长,这就是咱们的法子,一定能成!毕竟我和他们的女巫交情深厚,就凭这点,准能成功。况且我们拱火族和他们黑水部落向来是很好的盟友。” 虫紧紧盯着两人,眼睛微微眯起,冷声道:“最好别耍什么心眼,你们可要清楚,要是敢乱来,拱火族全族都得人头落地。” 烈火和先知闻言,急忙点头,先知说道:“不会,不会!吾,全族人都在您们手里,峰首领也答应过本巫,只要能把黑水部落的高层诱骗出来,就还吾自由。” 虫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此时,琳骑在马上,眯着眼,同样紧紧盯着两人,开口问道:“要是他们识破了你们的计划,不跟着出来,那可咋办?” 先知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琳将军,您大可不必担心,他们要是瞧出什么端倪,咱们定会先下手,把他们拿下,进了他们的山洞,高层不会太多人。” 烈火也在旁边帮腔:“是啊,琳将军,这一点咱们早就谋划好了,您尽管放心。” 琳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随后,看向虫,说道:“让我带上忠、勇、猛三将跟随,你带着其余人找个高地埋伏起来。” 虫听后,略一思索,满脸担忧地看着琳,大声说道:“俺不放心让你去,你不能去!” 琳听了虫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撇着嘴说道:“如果不进去,我担心烈火首领他们擒不住里面的众人。” 烈火在一旁听闻,赶忙点头附和:“琳将军,要是有您出手相助,那把握可就大多了,十有八九能成事。” 虫的神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他凝视着琳,许久之后,才缓缓走上前,一把将琳紧紧抱在怀里,轻声叮嘱道:“一切都小心点儿。” 琳也反手抱住虫,嘴角上扬,带着几分醋意没好气地调侃:“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不许再跟那个小女巫搞七搞八的,哼!” 虫被逗得哈哈大笑,轻轻拍了拍琳的后背,安抚道:“放心,一切注意安全。”说罢,虫转身看向忠、勇、猛三将,神色冷峻,语气严厉:“好好保护琳长,要是琳长有任何闪失,你们三个提头来见。” 忠、勇、猛三将闻言,左手扶胸,恭敬地低头,齐声应道:“放心,连长,如果琳连长有任何闪失,咱们三个自愿赴死。” 虫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松开了琳,朗声道:“那俺就在这山崖上等着你们凯旋。” 琳看向众人,有条不紊地安排起来:“忠,安排 10 人跟随,人数绝不能多。武器方面,把青铜剑都留下,只带上狼牙棒、石斧,青铜匕首一定要藏好,!还有,所有人都脱掉牛皮鞋,换上草鞋,并且脱掉身上的藤甲,换上兽皮,务必隐藏好行迹。” 众人得令,立刻忙碌起来,检查装备、更换衣物,为即将开始的行动做着最后的准备。 当琳要走的时候,瑶跑上去一把抱住了琳,眼中满是担忧,轻声说道:“琳姐姐,小心一点,巫嘎嘎她们这一脉估计不会反抗,但是黑水首领那一脉,他们很强,你千万要多留意。” 琳感受到瑶真挚的关切,心中一暖,抬手轻轻拍了拍瑶的小脑袋,嘴角上扬,安慰道:“放心,小丫头,我心里有数,你好好照顾虫,这边我不会有事的。” 瑶匆忙从她那件狼皮衣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兽骨制成的小物件,放到琳的手上,说道:“琳姐姐,这物件跟了从小陪着我长大,是巫嘎嘎初次带我祈求天神时,天神赐予的,你拿着,定能保你平安。” 琳垂眸,瞧着掌心那截被岁月磨得莹润光亮、精致小巧的白色兽骨,浅浅一笑,轻声应道:“好,快回去。” 瑶点了点头,闭眼,虔诚吟唱起来:“滴哩咕,咪哩咕,哈哩咕,愿天神护佑你们,愿天神保佑你们平安归来……”待瑶唱罢,琳便带着众人转身,稳步迈向树林。 一小时后,琳等人跟随在烈火与先知身后,步伐匆匆,直至来到黑水部落。 黑水部落的山崖上,一个族人大声喊道:“什么人?” 先知开口道:“你等速速通传,幽女巫,吾,拱火部落先知前来探望!” 黑水族人一看到来人是拱火族的先知和首领烈火,赶忙跟旁边的人说道:“赶快去通知幽女巫和岩族长,有客人来了。” 不一会儿,岩族长带着几个族人迎了出来,脸上虽挂着笑容问“烈火首领、先知,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黑水部落来了?” 烈火上前几步,笑着说道:“岩族长,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所以今日特来拜访。” 岩哈哈大笑起来:“烈火啊烈火!你的脾气我还能不清楚?没事你哪会大老远跑到我黑水部落来?快说,到底所为何事?” 幽女巫身着黑袍,手持一根黑色木杖,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接口道:“别在这儿干站着了,走,进山洞里面聊。” 烈火和琳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缓缓点头。 烈火随即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优雅姿势。 众人跟随着幽女巫鱼贯进入一个最大的山洞。 一进山洞,便觉眼前豁然开朗。洞顶颇高,几缕光线从洞顶的缝隙中透入,洒在地面,仿若为这山洞铺上了一层细碎的金纱,中间一堆篝火熊熊燃烧。 幽女巫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落座上首主位,她的黑袍铺散开来,更衬得她神秘莫测。 烈火,先知,琳等人落座左侧石凳上,对面则是岩和一众黑水部落各族首领。 山洞中,气氛凝重又透着几分微妙的热络。幽女巫端坐在主位之上,手中的黑色木杖轻轻点地,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她清了清嗓子,声音缓缓在洞中回荡:“来人,给客人奉上最好的果肉,再抓几头野兽进来犒劳远方的客人。” 话音刚落,从洞口鱼贯走进几个女人,脚步轻盈却又透着几分拘谨,来到洞中央后,缓缓双膝跪地,齐声应道:“是,幽女巫。”随后便起身,转身快步走出山洞。 幽女巫这才看向烈火,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烈火首领,好长时间你都没到咱们黑水部落了,此番何事?” 烈火哈哈笑道,试图驱散空气中的紧张:“幽女巫真是快人快语。”说罢,他拍了拍手。 随着拍手声,下面的几个拱火族高层急忙上前,他们两人一组,小心翼翼地抬着藤蔓编织的陶罐,还有麻衣、陶器等物,叮叮当当摆放了一地。 幽女巫和银众人看到这些物品,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 一位黑水部落的首领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伸出颤抖的手指向那些物品,对身旁的人小声说道:“这不是雨族人的东西吗?” 旁边一个年轻的首领也凑过来,:“是啊,这都是雨族人的东西啊,怎么会有这么多在这里呢?” 烈火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暗自得意,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哈哈笑道:“没错,这些都是雨族人的物品,咱们拱火族已经拿下了他们雨族驻地,现在雨族人都被关到咱们部落呢,这一次是把这些物品送给你们黑水部落,然后有请幽女巫和岩族长你们等人去观赏,看一下咱们怎么屠杀他们雨族人的首领。” 山洞内,众人的目光齐聚在那一地来自雨族的稀罕物件上,气氛凝重又暗流涌动。 先知新之见势,微微欠身,附和道:“是的,幽女巫。天神眷恋吾,“拱火族部落”,这段时日降下诸多福缘,让吾等得以全力拿下了雨族驻地。那雨族人平日里嚣张跋扈,屡屡冒犯天神威严,如今是时候让他们付出代价,接受天神的审判了。”说罢,他还煞有事事地抬头望天,双手合十,似在虔诚祈祷,眼中闪烁着狂热之光。 黑水部落众人听闻,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岩在一旁眯了眯眼,暗暗觉得有些不对,咂了咂嘴,问:“烈火,你说的是真的?” 而女巫幽则眼睛亮亮的盯着烈火,急忙跟着问:“烈火,你说的可是真的?” 烈火哈哈大笑了起来,试图打消众人疑虑:“当然是真的,要不我族去哪里搞这么多物品啊?” 幽女巫微微眯起双眸,手中那根黑色拐杖有节奏地轻点地面,脑海中飞速盘算着,以前与烈火打交道,虽说各部落间难免有些利益纠葛,但总体上彼此的盟友关系还算稳固,他应该不至于在这种大事上公然说谎。 这般想着,她哈哈笑着点了点头,:“既然烈火首领和先知有请,我岂能有拒绝的道理?去见识见识也好。” 岩族长坐在一旁沉默不语,他心中暗自思忖,“哼,烈火,你既然得了雨族这么多好东西,为何这么远地要给我们送来呢?真像你所说的那样,仅仅是看重咱们两族的交情吗?得先派人去他们族打探一下才行。”他可不这么天真,在这弱肉强食的部落世界里,哪有的午餐。 他缓缓摇了摇头,脸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烈火首领,依我看,咱们等几日再出发,现在咱们这里可有不少好东西呢!”说罢转头大声喊道:“给客人准备的食物呢?怎么还不送上来?” 第287章 控制住所有黑水部落高层 就在岩族长说话间,几个黑水族女人抬着几大盘食物匆匆走进山洞,有烤得滋滋冒油、香气四溢的兽肉,油脂顺着肉块的纹理缓缓滴落,在石盘上溅起微小的油花,还有一些五颜六色、新鲜饱满的野果,以及带着泥土气息、根茎粗壮的植物根茎类食物堆积其中。 食物的香气瞬间在山洞内弥漫开来,可众人却各怀心思,无心品尝。 琳心中一紧,她敏锐地察觉到岩族长这是在故意拖延,不动声色地暗自评估着对方十多人的实力,目光从那些黑水族人结实的臂膀、警觉的眼神一一扫过,心里深知眼下只有一次机会,若不尽快打破僵局,精心筹备许久的计划恐将败露!转头看向烈火,眼神中满是急切。 烈火接收到琳的目光,看着她的眼睛,眨了眨眼,微微点头,继而看向先知,不动声色地努了努嘴。 先知心领神会,起身大步走到那堆雨族物品旁,弯腰拿起一个陶罐,双手高高举起,大声说道:“岩族长,幽女巫,你们瞧这里面是啥?” 黑水部落众人在右侧并没有起身,只是各个歪着脑袋、伸长脖子,像好奇的山猫探头张望着先知手中的陶器。 先知暗啐一口,心中腹诽:“该死的黑水族人,这般傲慢,不过来围观。”脸上却堆起笑容,扬着声调说道:“这里面可是雨族的盐。” 众人听闻都不淡定了,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嘈杂的议论声瞬间打破了山洞内原有的沉闷。 幽女巫原本慵懒地靠在兽皮垫上,此刻霍然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先知手上的陶罐,急切地问道:“先知,你可说的是真的?真是雨族的盐?” 先知点了点头,咧开嘴笑道:“是啊,这正是雨族的盐。”说罢,他转头看向琳,给了一个肯定的点头示意。 琳急忙点头回应,转身对忠、勇、猛三将以及其余 10 个飞雨军低声吩咐道:“你们几个把雨族的物品抬过去,给几位黑水族的大人们看看,务必小心。” 几人闻言,一同上前抬起盐、麻衣等物,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黑水族的中高层走去。 黑水族的那些头目们看到这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珍贵物品,眼中瞬间闪过震惊之色,有几个甚至情不自禁地伸出粗糙的大手,轻轻摸了摸那洁白如雪、细腻晶莹的盐粒,嘴里喃喃道:“许久未见这般好物了。” “是啊!这可是好东西,”言语中满是对这些物品的贪恋。 烈火见时机已到,神色一凛,朝十多个拱火族高层使了个眼色,几人仿若暗夜幽灵,悄无声息地迅速靠近了黑水部落众人。 幽女巫颤抖的手接过盐,迫不及待地将一小撮盐放入口中,轻轻抿着,眯起眼睛,脸上露出回味的神情,仿佛沉浸在往昔品尝雨族盐调味美食的美好回忆中,说道:“嗯,是雨族的盐,这味道我还记得,放在肉上,那滋味……” 话音未落,忠瞅准这稍纵即逝的时机,如同猎豹捕食,一个箭步上前,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闪,稳稳抵住了幽女巫纤细却充满力量的脖颈,同时大喝一声:“动手!”声音在山洞内回荡,震得洞壁似乎都微微颤抖。 其余飞雨军训练有素,听到指令,立刻如猛虎扑食般纷纷将匕首抵住了岩族长以及其余黑水部落高层的咽喉要害,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黑水族众人顿时慌乱地叫嚷起来:“你们疯了吗?”“放开我们,否则你们都得死!” 幽女巫眯着眼睛,冷冷地盯着脖颈上那泛着寒光的匕首,眉头紧紧皱起,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与疑惑,开口问道:“烈火首领,这是何意?” 烈火哈哈一笑,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无奈,说道:“女巫大人,我也是形势所逼。” 岩族长顿时愤怒地喊道:“烈火,我奉劝你一句,赶快放开我,不然让你死无全尸!” “啪”的一声脆响,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在了岩的脸上。只见猛大声吼道:“老实点,再说话,老子马上宰了你!” 岩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颤抖的指着猛,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幽女巫恨恨地看向烈火,咬牙说道:“烈火首领,咱们两个部落深交了这么长时间,你这是打算开战?” 烈火摇了摇头,伸出手指着一旁的琳,说道:“这是雨族的琳大人。” 众人听闻,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一个个不可置信地看着琳,“雨族人?” “他们是雨族人?” 一个统领扯着嗓子嘶吼:“烈火!老子杀了你!” 然而,他话音未落,身后的勇闪电般出手,青铜匕首“刷”地一挥,干脆利落地割掉了他两根手指头。 “啊!”统领惨叫出声,双手捂住伤口,鲜血汩汩涌出,他又惊又怒地瞪着勇,满脸的不可置信。勇啐了一口,寒声斥道:“让你别说话,当我们飞雨军不存在?” 就在这时,山洞外听到里面的动静,匆匆忙忙冲进几个人来,嘴里大喊着:“女巫大人,岩首领,发生了何事?” 琳眼神一凛,一个箭步冲上前,手中匕首寒光一闪,瞬间划过,那三人甚至来不及反应,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琳大声喝道:“把他们全都控制起来!” 就在这时,山洞外不断有人听到里面的动静,喊叫声、声引得更多黑水族的人朝着山洞冲来。 只见几个身形矫健的黑水族勇士已经冲到了山洞口,刚要迈腿进入,琳眼疾手快,带着几个飞雨军瞬间堵住了山洞入口。 琳手持利刃,目光如鹰般锐利,大声喝道:“都别进来!谁敢再往前一步,休怪我不客气!” 山洞外的黑水族人顿时停下脚步,为首的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怒目圆睁,大声吼道:“你们这群混蛋,竟敢挟持我们的女巫和首领,今日若不把人放了,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琳毫不畏惧,冷笑一声回应道:“那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若不想你们的女巫和族长出事,就给我乖乖听话!退出去。” “呸!就你们那几个人,我们黑水部落何时怕过谁!识相的就赶紧放了他们,不然等我们族人都来了,你们一个都别想逃。”另一个黑水族的年轻人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咬牙切齿地叫嚷着。 忠一把提起幽女巫,像拎起一只小鸡般轻松,脸上满是狠厉,大声说道:“让他们都滚,再堵在洞口,老子现在就宰了你,留你们族长也是一样!” 幽女巫颤抖着看向洞口那死去的三人,身体止不住地哆嗦,哆哆嗦嗦地喊道:“你…你们都退下!” 霎时间,洞口瞬间围满了黑水部落的人,足有几百人,众人都在激烈地讨论着里面发生了何事。 一个小统领满脸愤怒,大声叫嚷道:“女巫大人,俺们可是来救你们的!” 幽女巫声嘶力竭地大喊:“退下!没听到吗!” 这小统领有些犹豫,看向一旁的岩族长。 岩族长眯了眯眼,沉声道:“先按他们说的做,退出去。” 琳看着这一幕,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大步走到岩族长旁边,一把提起他,不屑地说道:“原来你们内部有这么多不合,看来还是你这个老东西说了算啊?” 岩族长愤怒地瞪着琳,嘶吼道:“你打算怎样?” 琳手中紧握着匕首,将那冰冷的刃尖轻轻贴在岩族长的脸颊上缓缓滑动,回应:“你让他们都散开,给我们让出一条路,你若还想活命,就乖乖跟着我们离开。” 岩族长已经气得满脸通红,怒目圆睁,扯着嗓子喊道:“不可能,有本事你就在这儿把老子宰了,你们也休想活着离开这儿!” 猛在一旁听着,顿时怒从心头起,哈哈大笑几声后,猛地出手,手中的青铜匕首如闪电般划过,精准地扎在了岩族长的右手小臂上。 岩族长当即发出一声:“啊——啊”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剧烈颤抖,试图挣扎却被忠死死按住。 然而,猛并未罢手,还残忍地将匕首在伤口处拧动了一下,恶狠狠地说:“你再给老子说一句试试!”岩族长疼得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嘴唇颤抖着却再也不敢吭声。 琳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微微摆了摆手,对猛说道:“别弄死了。” 猛听闻琳的话,脸上闪过一丝狰狞,毫不留情地扬起一巴掌,“啪”的一声重重甩到岩族长额头,力道之大,打得岩族长脑袋猛地一偏,随后他骂骂咧咧地站起身,眯着眼睛,问:“你是想死?” 岩族长此时疼得面容扭曲,双手紧紧捂住受伤的手臂,忙不迭地摇头,声音颤抖地回应:“不想……” 琳努了努嘴,大声吼道:“那就让他们全都让开一条路,你们还有一线生机!” 岩族长无奈地叹了口气,强忍着疼痛,看向洞外,扯着嗓子沉声道:“没听到吗?叫你们让开!” 洞外众人一阵骚乱,正僵持间,只见众人自动分开,围着一个身着黑豹纹皮的女人缓缓走来,众人纷纷弯腰低头,神色间满是敬畏。 那小女巫径直走到洞口,冷眼扫视着洞内的一切,微微眯眼,目光落在琳等人身上,开口说道:“你们是雨族人?” 琳见状,大步上前,刚要开口询问,烈火急忙抢先解释:“琳大人,她是黑水部落的贞者。” 琳面露疑惑,不解地问:“什么叫贞者?” 先知赶忙上前一步,解释道:“贞者跟本巫类似,只是他们部落叫法不同。” 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指着幽女巫,更加不解地问:“黑水部落的女巫不是瑶吗?怎么她会是女巫呢?” 烈火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黑水部落族群众多,内部结构很复杂,这女巫之位也时有更迭,外人很难摸清门道。” 小女巫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们的交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说道:“众族人听令,不许放跑他们任何一人。” 小女巫身后的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幽女巫的这一派系人马见状,默不作声地缓缓退到了山洞一角,岩族长的拥护者们也跟着退到了另一边,似是不想在这混乱局势下贸然出头。 唯有其余部落的一些首领以及小女巫的直属力量,依旧把洞口围得水泄不通,个个神色冷峻,手持武器,严阵以待。 幽女巫微微眯起双眼,高声质问:“倩儿,你这是何意?” 岩族长也强忍着手臂的伤痛,愤怒地大喊:“倩贞者,你这是不顾我们里面所有首领的死活了?” 被称作倩儿的小女巫微微躬身,看似恭敬,可语气却冷硬无比:“女巫大人,岩族长,雨族人不能放。倘若你们被他们劫持出去,那咱们黑水部落就会四分五裂,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岩族长捂着受伤流血的手臂,气得浑身发抖,怒不可遏地吼道:“那你就这么让我们所有人死在这里?” 倩儿听了,竟哈哈笑道:“岂会如此。”随即她又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说道:“我是想让所有的雨族人都死在这里,而不是你们。只要除掉这些外来者,咱们部落的危机自然解除,权力依旧稳固,牺牲在所难免,你们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她这番话一出,洞内外一片哗然。洞内,琳等人心中一凛,意识到形势远比想象中更加严峻,原本寄希望于黑水部落内部矛盾能为己方争取生机,没想到这小女巫如此决绝,一心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洞外,那些原本对小女巫心存敬畏的普通族人,有的面露犹豫之色,似是不忍见首领们送死;有的却被她的话语煽动,重新握紧武器,高呼着要为部落除害。 一时间,“杀了雨族人,杀了供火部落的叛徒……”喊杀声、叫嚷声交织在一起,让这山洞内外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斩捡起地上的狼牙棒,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转头问琳:“连长,要不要冲出去?” 琳目光冷峻,凝视着洞口外蠢蠢欲动的黑水部落众人,摇了摇头,说道:“不,只要他们进来多少杀多少。这个洞不大,控制好他们这里的高层,他们冲进来一次,咱们杀一个。”说着,她抬手指向一个满脸横肉、肥硕壮实的黑水部落高层,“就先从他开始。” 斩闻令而动,大步流星地走到这人跟前,一把像拎小鸡似的提住了他。那人吓得双腿发软,哆哆嗦嗦地喊道:“雨族大人,雨族大人,俺不想死,俺配合!” 斩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质问:“你怎么配合?” 被提的这人赶忙回道:“俺是黑水部落下面馆生族的首领,俺可以让俺的族群配合你们押解岩族长和幽女巫大人。” 琳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说道:“你们族人在哪里?” 馆生族长立刻朝着洞口大声吩咐:“馆生族的勇士都退下去!”瞬间,洞口又有三十几个人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 琳转头看向其余黑水部落的高层,眼神中透着威严,指着他们说道:“你们呢?” 众人见状,都七嘴八舌地磕头求饶:“雨族大人,俺们都配合,俺们都配合!”随后,他们冲着洞口大喊,让各自的族人都撤下去。 一时间,洞口的黑水部落人群疏散了不少,只剩下那个倩小女巫的两百多名追随者还站在洞口。 他们看到己方阵营这般变故,都有些慌了神,眼神中流露出不安与犹豫,手中的武器也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脚步微微挪动,似乎在权衡是进是退。 倩高举黑色木杖,大声喊道:“黑水部落的众族人们,如果你们今天退缩,那咱们部落就四分五裂了!咱们只有团结一心,把雨族人杀了,各部各族的首领才能解救出来!” 洞内,岩族长愤怒地喊道:“倩贞者,你在放屁!众族人不要听她的蛊惑,她是黑水部落的罪人,完全不顾咱们众多首领的性命!她为了自己的野心,不惜让我们都陷入危险之中,她只想独揽大权,根本不是为了部落!你们仔细想想,若是贸然进攻,我们这些首领必然性命不保,到时候部落才是真的完了!” 洞内其余的首领也一个接着一个喊道:“馆生族的不准上前!” “安住族的不准上前!” 各族首领都在喊自己族人都不准上前!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带着急切与惶恐。 倩小女巫见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狠狠瞪着洞内那些喊话的首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再次挥舞手中的黑色木杖,大声叫嚷道:“你们这些胆小怕事的懦夫!竟被雨族人吓破了胆,他们不过是一群外族人,咱们黑水部落人数众多,还怕他们不成?都给我冲进去,杀了他们!” 瞬间,追随倩小女巫的 200 多人中,有二十多人被煽动起了斗志,他们双眼通红,嘶吼着,提着狼牙棒和石斧,不顾一切地从洞口冲了进来。 琳反应极为迅速,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大声吼道:“列队!” 10 多个飞雨军训练有素,闻令而动,脚步迅速交错移动,刹那间便结成一道紧密且有序的防线。 紧接着,琳转头看向烈火和先知,高声命令:“你们带供火族人看好那些黑水部落的高层,绝不能让他们有机会逃脱或捣乱,其余人跟我列阵迎敌!” 烈火和先知深知责任重大,神情严肃地点头应和:“好的,琳大人!”果断下令:“快,把他们全都捆到一起!” 十几个供火族人立刻冲上前,挥舞着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绳索,粗暴地将那些高层驱赶到一块儿,手脚麻利地捆绑结实,以防他们在混战中制造变数。 众飞雨军得令,毫不畏惧,个个手提锋利的狼牙棒和沉重的石斧,如猎豹出击般迅猛冲向最前方。 忠、勇、猛三将更是气势如虹,一马当先地站在队伍最前列,宛如三座巍峨的山峰,挡住敌人的攻势。 琳身姿挺拔,手持匕首,傲然站在队伍的最前端,直面汹涌而来的敌人,那冷峻的面容仿佛在向敌人宣告:“今日之战,有进无退!” 冲进来的几十人见琳等人如此严阵以待,却并未退缩,反而在疯狂的驱使下愈发凶狠,嚎叫着挥舞武器,如潮水般扑了上来。 忠率先发难,他大喝一声,抡起粗壮的狼牙棒,裹挟着呼呼劲风,朝着最前面的敌人狠狠砸去,那劲道仿佛能将巨石击碎。敌人惊恐万分,匆忙举起石斧抵挡,“咔嚓”一声巨响,狼牙棒与石斧猛烈碰撞,火星四溅,敌人被这股巨大的力量震得手臂发麻,踉跄后退几步。 勇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如鬼魅般闪身上前,侧身灵活躲过旁边袭来的一击,手中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寒芒,如闪电般精准刺向另一个敌人的腹部。敌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感觉腹部一阵剧痛,惨叫一声,双手捂着伤口轰然倒下。 猛则双手舞动沉重的石斧,大开大合,以横扫千军之势,将企图从侧翼包抄的几个敌人逼得连连后退,石斧挥舞之处,风声呼啸,敌人胆寒心惊,根本不敢贸然靠近。 琳身形灵动,宛如鬼魅穿梭于敌群之中,手中匕首寒光闪烁,不时挑开敌人攻来的武器,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精准地预判敌人的攻击,一旦发现破绽,便毫不犹豫地割破敌人的咽喉。 飞雨军其他人紧密配合,他们或用狼牙棒格挡敌人的攻击,或用石斧找准时机狠狠劈砍,彼此间配合默契,宛如一个紧密咬合的战斗齿轮组。 仅仅坚持了十多分钟,从洞口冲进来的那二十多人便横七竖八地全都倒在了山洞之内。 倩满是不可置信,死死地盯着众雨族人,嘴唇颤抖,声音带着几分惊惶:“你们……你们怎么这么强?” 他们身后那原本气势汹汹、追随倩小女巫的二百余人,此刻目睹这般惨状,心中惧意顿生,纷纷开始不自觉地往后退缩,竟没有一个人再敢往前迈出一步。 此时,山洞里面那些被挟持的黑水部落高层,也被琳他们展现出的强大武力深深震慑住了,一个个噤若寒蝉。 琳抬手抹了一把脸上溅到的血,扫视一圈后,冲着洞口大声喝道:“你们再进来试试?还有人敢再进来吗?” 洞内,众飞雨军们拄着武器,大口喘着粗气,彼此互相对视,眼神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带着几分战友间的关切。 有人小声询问身旁的伙伴:“受伤了没有?”众人纷纷摇头。 猛弯腰一把提起一个还没死透、正躺在地上呻吟的敌人,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凶狠,猛地一脚踢向洞口。那人惨叫一声,像个破布袋般直接从洞口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洞外的空地上。 猛怒目圆睁,冲着洞外吼道:“来啊,你们都进来啊!” 这一番威慑之下,洞外的黑水部落众人彻底没了动静,唯有紧张压抑的气氛依旧笼罩着山洞内外。 第288章 瑶的回归 猛的这番举动,惹得洞外的黑水部落众人彻底没了动静,唯有紧张压抑的气氛依旧笼罩着山洞内外。 琳深知,此时必须彻底击垮黑水部落的反抗意志,她转头看向被挟持的幽女巫和岩族长,目光冰冷:“你们也看到了,反抗没有出路!如今,你们想活就乖乖跟我们这走,想死的,立马送你们回归天神的怀抱。” 洞内,几个被捆绑住手脚的黑水族高层望着洞外族人的慌乱,又看看琳那冷峻的面庞,心中的恐惧如野草般疯长。 终于,其中一个首领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带着哭腔喊道:“雨族大人,俺们不想这么早去见天神,俺们不想死啊,俺们都愿意配合!” 其他几个首领见状,也纷纷效仿,一时间,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在山洞内回响。 唯有岩族长和两个战争首领还直直地站着,岩族长胸膛剧烈起伏,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琳,那目光仿佛要将她洞穿,嘴唇颤抖着,却倔强地不肯开口求饶。 两个战争首领亦是满脸悲愤,双手紧握成拳,身子紧绷,似是准备随时拼个鱼死网破。 幽女巫神色复杂地蹲坐在一旁,她抬眼看向琳,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刚才听你们提到了瑶,瑶那丫头现在跟你们在一起?” 琳缓缓点头,回应:“是的,瑶妹子现在就在黑水部落山崖下。” 幽女巫闻言,缓缓闭起眼,脑海中浮现出瑶从小到大的模样。那小小的身影总是跟在她身后,“巫嘎嘎”“巫嘎嘎”地叫着,奶声奶气又充满依赖。往昔的温馨与如今的落魄形成鲜明对比,幽女巫的眼角缓缓渗出泪水,她喃喃道:“孩子,嘎嘎不是存心的,希望你能不记恨嘎嘎,能给众族人,能给你从小生存的族人有一条生路。” 许久,幽女巫睁开眼眸,看向琳,轻轻点头说道:“雨族人,我同意跟随你走。”这一声,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又像是给这混乱的局面定下了一个无奈的基调。 琳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岩族长和那两个战争首领身上流转,声音冷硬如冰:“你们呢?是要继续顽抗,让你们族人血流成河,还是像个真正的首领,为他们谋条活路?” 岩族长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的目光在洞外族人身上停留片刻,又回到琳身上,眼中的怒火虽未熄灭,但那坚定却开始有了一丝动摇。 一个战争首领忍不住怒吼:“族长,咱们不能就这么屈服!黑水部落的荣耀怎么办?” 岩族长猛地转头,眼神凌厉:“荣耀?现在每个族群的首领都在这里,哪还有什么荣耀?若我们不低头,今日就是全族分裂,覆灭之时!” 另一个战争首领还想争辩,岩族长抬手制止,他长叹一声:“罢了,现在还不知道雨族人到底来了多少?咱们先跟他们回供火部落。” 战争首领不解地小声追问:“那咱们去到供火部落,还能出得来么?” 岩小声回应:“现在不低头那咋办?死在这里?再说供火部落和雨族人合作,肯定是为了利益,等到了供火族想办法买通看守,在逃走。”说罢,他假意双腿一弯,缓缓跪下。 两个战争首领面面相觑,只能咬牙认可族长的决定,先活下去,再想办法逃离,满心不甘地屈膝跪地。 洞外,倩贞者看到里面的场景,额上冷汗直冒,她急忙凑近旁边几个心腹统领,声音压得极低说道:“黑水部完了,咱们快走!先去把和岩、幽他们两派不合的人全都聚集出来,到时候再想办法控制住黑水部落。” 身后两名统领心领神会,匆忙点头应和。 其中一人迅速转身,抬手示意众人跟上,一行人脚步匆匆,尽量不引起旁人注意,如鬼魅般悄然隐没在混乱的人群边缘。 在部落的小道与山洞间穿梭,凭借着平日里对部落内部势力分布的熟悉,朝着那些潜藏在暗处、因两派争斗而被边缘化的族群聚居地奔去。 倩贞者一边疾行,一边在心中快速盘算着。她深知此刻黑水部落正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巨大危机,高层被俘,让部落的权力架构瞬间崩塌,人心惶惶。但她也明白,这混乱之中恰恰隐藏着机会,只要能将那些不满现状、渴望改变的力量聚集起来,或许就能在雨族的强势威压下,为黑水部落争得一线生机,甚至重新掌控部落大权。 洞内,琳注视着跪伏一地的黑水部黑水部落高层,神色平静,缓缓开口道:“你们无需担忧,只要乖乖跟我走,我便能保你们安全!但前提是,你们的族人不许轻举妄动,一旦发现有任何异常,最先掉脑袋的,必定是你们。” 众黑水族首领忙不迭地点头回应:“不会,不会……”七嘴八舌间,尽是惶恐与顺从。 琳转而看向烈火以及钟勇猛三将,下令道:“把他们都押下去,好生看管,咱们准备撤离。” 众人领命,迅速将十几个黑水部落高层五花大绑。 琳跟随着先知,稳步向外走去。 洞外,黑水部落的数百人望着这一幕,不禁小声议论起来。 “这可怎么办?首领和女巫大人都被抓走了。”一人面露忧色,低声说道。 “不知道啊,要不,咱们跟着上去瞧瞧?”另一人犹豫片刻,提议道。 众人商议一番,终究还是决定在后面一路跟随。 琳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高声宣告:“黑水部落的族人们,我们雨族人不是坏人,只想带着你们首领去见瑶女巫,你们也可以跟着来见见小女巫瑶大人,若有人阻挡,绝不留情!” 琳话音刚落,黑水部落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真的吗?小女巫瑶大人还活着?”一个年轻后生满脸惊喜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同伴,急切地求证,“之前不是说小女巫死了吗?” 同伴亦是一脸震惊,接过话茬:“是啊,都传小女巫瑶大人遭遇了大难,难不成竟是假消息?想想以前瑶大人对咱们每个族群都很照顾呢!” 人群中,几位老者交头接耳。 一位胡须花白的老人微微皱眉,思忖片刻后说道:“这雨族人的话,能信几分?虽说咱也盼着瑶大人安好,可万一……” 旁边的老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咱也没别的法子,若真能见着瑶大人,倒也算有个盼头,想想瑶大人还在黑水部落时,咱们日子还是很好过的。” 几个身强力壮的大汉凑到一块儿,其中一个瓮声瓮气地嘟囔:“不管咋样,先跟着去看看,要是瑶大人真在,咱们也好护着点,她以前可没少帮咱部落。” 而在远处山崖下,虫和瑶翘首以盼。 瑶心急如焚,不停地念叨:“也不知道巫嘎嘎她们怎么样了,琳姐姐能不能成功。” 虫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放心,琳有勇有谋,定能成功。”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瑶抱着虫的手臂一直伫立在山崖下,远远望见那一大群人缓缓走来,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她的目光直直地锁定在队伍中的幽女巫身上,神色复杂至极,往昔的亲昵与后来的疏离、误解,种种情绪在心头翻涌。 待众人走近,身后的族人们纷纷指着前方的瑶,惊讶与欣喜溢于言表:“雨族人说的没错,小女巫大人还活着,是瑶大人!”话语间满是庆幸和尊崇,紧接着,许多族群的族人都自发地跪了下去,他们的脸上写满敬畏,以这种最质朴的方式表达着对小女巫回归的敬重,唯有岩族长一脉的人依旧挺立着。 瑶见状,急忙高声呼喊:“族人们都起来,都起来!”她快步穿梭在人群中,声音温柔,安抚着每一个族人。直到众人都站起身,她才稳步走到幽女巫面前,双腿缓缓弯曲,重重地跪下,额头磕在地上,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愧疚:“巫嘎嘎,我错了,我不该跟着虫大哥跑,丢下族人。” 幽看着这个她日夜想念的孩子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眼前,嘴巴在颤抖,眼泪夺眶而出,一言不发。 瑶抬头,泪眼朦胧地望着幽女巫流泪的双眼,满心的愧疚,跪着挪步到幽女巫身前,双手紧紧抱住幽女巫的大腿,声泪俱下:“巫嘎嘎,你打我,你骂我,你不要不理我行吗?虫大哥答应我了,他不会伤害你的!峰族长也答应我了,雨族不会伤害我们黑水部落族人的。” 幽女巫听着这些话,脸上的悲痛瞬间化作愤怒,一脚狠狠把瑶踢开,怒喝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投靠了雨族?” 随后,她转头死死地盯着虫,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道:“早就知道你上次撒谎,你是雨族人?当初就应该杀了你。” 瑶摔倒在地,手掌擦破了皮,可她顾不上疼痛,急于辩解:“巫嘎嘎,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救大家,雨族真的是来帮忙的,咱们黑水部落现在你看看?成什么样了?族群四分五裂。” 幽恨恨的盯着瑶。 虫仰头哈哈大笑,点了点头,应道:“嗯,你说的没错,我就是雨族人,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老女人,当初是我救了瑶和其余几个族人,你恩将仇报,把我关起来,想置我于死地。” 众骑兵连兄弟听闻连长差点就死在这位老女巫手上,毫不犹豫地迅速拔出青铜剑,寒光闪烁间,剑身纷纷指向黑水部落众人,局势瞬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琳大惊失色,急忙扯开嗓子大声喝道:“住手!”声音响彻四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那些冲动的骑兵们动作猛地一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女巫瑶如同一道敏捷的光影,疾步挡到了幽女巫面前。她泪流满面,哽咽着说道:“虫大哥,你答应过我,不伤害巫嘎嘎的。” 虫站在一旁,神色复杂地凝视着瑶,心中似有千般情绪在翻涌。良久之后,他才缓缓摆了摆手,继而转头面向幽女巫,说道:“幽女巫,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马上善让,把女巫之位让给瑶,你一的派人都能存活,否则你们都得死。” 幽女巫死死地盯着虫,嘴角勾起一抹倔强的笑,冷笑道:“不可能,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岩族长这时怒目圆睁,上前一步,大声吼道:“你们雨族欺人太甚!想要夺走我们的女巫,还要屠戮我们的族人,今日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们也绝不屈服!” 琳翻了个白眼凑到虫耳边说道,“你现在激怒他干什么?他身后还有那么多族人。” 虫撇了撇嘴,小声回应,“要是不当机立断让他让位,瑶怎么接管女巫?” 琳捏了虫一把软肋的软肉,使劲捏了一下,说道,“你还是这么不动脑子。让她让位有很多办法啊,你把女巫和岩带走,我带瑶留下,总有办法让瑶掌控他们的。” 虫疼得龇牙咧嘴,小声回应,“这怎么行?要是你们出了啥问题,俺怎么办?不行!” 琳瞪着虫,语气强硬道,“忘记了?咱们三个的规定?所有的事情都听我的!” 虫撇了撇嘴,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不能听你的!” 琳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火,一字一顿地说:“虫,你给我听好了,你赶把他们带走,要不他们族人群起反抗,可能会有死伤。到时候更不好收拾局面了。” 虫还是一脸的不放心,正欲再开口,琳却不容置疑地打断他:“别再废话了,时间紧迫!你要是再耽误,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虫咬了咬牙,终于点了点头:“好,俺听你的。”随即转身看向忠,勇,猛,无,比,奔雷,六人说道:“给你们留五十个兄弟,务必给俺保护好连长和瑶。” 六人对视一眼,忠急切的说道:“那连长你…”话还没说完,虫打断了他们的话,说道:“俺带着疾风和其余四十余兄弟先把黑水部落高层押回去给族长。” 忠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连长放心,我们誓死保护琳连长和瑶姑娘的安全!” 虫转身看向四十多名骑兵兄弟,大声命令道:“每人带一个,全部带走!” 四十多名骑兵立刻策马上前。供火族众人之前都骑过马,动作熟练,他们快步走到飞雨军面前。 飞雨军战士只是轻轻一拉,就将供火族众人拉到了马前。 而那十几个黑水部落的俘虏,他们从未坐过马,此刻被五花大绑着,毫无反抗之力。 飞雨军的战士们如提小鸡一般,强行将他们提到马前。安置好俘虏后,飞雨军战士们才翻身上马。 虫一扬马鞭,骏马嘶鸣,他带着押送黑水部落高层的队伍如疾风般疾驰往来时方向奔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眨眼间便奔出老远。 身后,黑水部落的族人们见状顿时炸开了锅,几个年轻气盛的后生呼喊着就要追出去,满脸都是愤怒。 瑶心急如焚,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张开双臂,大声阻拦道:“族人们,请相信我,雨族人不会伤害巫嘎嘎的,也不会伤害咱们黑水部落族人!” 众人脚步一顿,神色复杂地望向瑶!瑶这边的支持者们反应最快,百余个人迅速围拢过来,将瑶紧紧护在中间。 几个女人眼眶泛红,激动地拉着瑶的胳膊,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小女巫大人,你还活着太好了!” “是啊,小女巫大人,之前都听说你遭遇不测,可把我们急坏了。” “哎!岩族长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把大伙愁坏了。” 瑶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满是忧虑,看向身旁的统领,问道:“现在族里面是什么样的情况?” 统领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禀报道:“女巫大人,现在族里的形势愈发糟糕了,诸多族群首领分裂成了好多个派系,其中岩族长和倩贞者这两边拉拢的族群最多。” 瑶听闻,心里咯噔一下,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倩儿她也参与了这场争斗吗?” 统领急忙回应:“是的,女巫大人。她这段时间动作频频,四处拉拢人心,似是有不小的野心。” 瑶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痛心,她深知这场内斗给部落带来的创伤有多深。她深吸一口气,看向围在身边的族人们说道:“族人们,我们不能再这样乱下去了,如今部落面临着食物不足,很多人都陷入困境,再加上这无休止的内斗,只会让我们走向覆灭。我们必须团结起来,放下成见,与雨族合作,共同寻找出路。” 众人听着瑶的话,脸上露出思索之色,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一些人点头表示认同,可也有部分人依旧心存疑虑。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老者站了出来,缓缓说道:“小女巫大人,我们知道您是为了部落好,可这雨族毕竟是外人,合作一事,还需考虑啊。” 瑶微微点头,耐心解释道:“二族老,我理解您的顾虑,相信我,我见过雨族的强大,他们不住在山洞里,而是住在土基房间里,相信雨族人会为咱们也提供那样的大房子,麻衣,和狩猎武器,不会让咱们任何一个族人冻死,饿死。” 瑶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了一片喧闹嘈杂之声。 那二族老微微皱眉,满是疑惑地问道:“小女巫大人,土基房是什么?这雨族的麻衣!俺倒是见着了。”话音刚落,另一人也赶忙接话道:“是啊,瑶大人,土基房到底啥模样?”其余众人,尤其是那些族中孩子饿得面黄肌瘦、老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更是扯着嗓子急切追问:“瑶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吗?雨族人真的能让我们不再受饿?” 瑶缓缓点头,侧身凑到琳耳边,轻声说道:“琳姐姐,先安抚住族人,以后再谈合并到雨族的事儿。” 琳微微点头,带着几分赞许轻轻拍了拍瑶的小脑袋,柔声道:“你做的很好。”随后,她转头面向大家,神色坚定,高声说道:“大家放心,瑶说的,都是真的!我们雨族一定会让你们住进暖和的土基房,不会让任何一个族人受冻。往后,还会传授你们制作精良的弓箭用于打猎,让大家都能满载而归,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族人饿到。不仅如此,我们还有种植蚕豆、种植芋头的技术,保证土地里能长出丰硕的粮食,让大家的肚子都吃得饱饱的。” 众人听了琳的这番话,眼中渐渐有了光亮,交头接耳间,满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先前质疑的声音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期待。 大族者颤巍巍地走上前,眼中含着泪,说道:“雨族人,若真能如此,你们可就是我们黑水部落的大恩人呐!这些时日子,部落里都是各个族群的争斗,也没勇士去打猎,大家都快没活路了。” 琳连忙上前扶住大族老,诚恳地说道:“老人家,您放心,我们雨族既已承诺,就定会做到。” 瑶也走上前,握住老者的手,说道:“大族老,您还记得我小时候,您常给我烤的野兔吗?那时候部落多欢乐,这次你能支持我吗?把整个黑水部落统一了?” 老者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追忆的笑容:“记得,记得,瑶丫头,那时候你总跟在咱们几个老东西身后,小小的一团,惹人怜爱。” 二族老插话道:“丫头啊,俺们支持你,只是倩丫头那边有很多族群支持,恐怕又要族人相残了。” 大族老怒喝道:“二族老,倩丫头那边,俺从来就没认可她过!俺也会带着其余人支持瑶大人!”随即转头大声喊道,“你们呢?想想瑶大人以前怎么对你们的?” 他身后的几百名黑水族人都齐声呐喊着:“咱们都支持瑶大人,咱们都支持瑶大人!” 这时,原本支持岩族长那一部分的人都开始缓缓动摇了。 众人齐刷刷地看着三族老,三族老审时度势地叹了口气说道:“哎,大家都支持。其实瑶大人还活着,那也是对咱们大家都好。” 瑶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想到,自己的回归能在部落中引起如此大的波澜,更没想到,曾经的族人会因为权力和利益而产生如此深的裂痕。但此刻,她知道自己不能被这些情绪左右,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瑶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离开部落的这段时间,让大家受苦了。但现在,我回来了,我会尽我所能,让黑水部落重新回到以前的团结。” 人群中响起了一阵掌声,虽然掌声中还带着一些犹豫和不安,但瑶能感受到,大家对未来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族人匆匆跑了过来,他气喘吁吁地说道:“瑶大人,不好了!倩贞者带着她的人去了部落的食物了。” 瑶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她转头看向大族老和三族老,说道:“两位族老,我们得赶紧去山洞,不能让倩贞者得逞。否则,部落的情况会变得更糟。” 大族老点了点头,说道:“瑶大人说得对,咱们现在就去。” 众人急急忙忙地朝着山洞赶去,一路上唯有风声在耳边呼啸,沙沙作响。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下来,为他们前行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却无人有暇欣赏这片刻的光影。 琳带着忠、勇、猛等几员战将,牵着马紧紧跟随在瑶身后,大步流星。 马蹄偶尔踏在石块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与众人急促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第289章 黑水战火一 众人火急火燎地赶到山洞,眼前的景象让每个人都心头一沉。 原本用来储存食物的地方一片狼藉,储存的瘦肉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一些零散的骨头,上面还带着被撕扯的痕迹。野果散落一地,大多都已经被踩得稀烂,汁水干涸在地面,与泥土混在一起。草根植物更是被胡乱地丢弃在四周,显然是被人匆忙抢夺时所致。 瑶的脸色变得惨白,眼中满是痛心:“怎么会这样……这可是全族的食物啊!” 二族老皱着眉头,目光冷峻地扫视着四周,低声咒骂道:“倩这丫头太过分了,为了一己私利,全然不顾族人死活。” 大族老气得浑身发抖接话:“作孽啊!她这是要把咱们黑水部落往绝路上逼,,没了这些食物,大家可怎么活?” 三族老亦是一脸愁苦,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摇着头:“唉,都怪咱们之前没能看住,让这丫头钻了空子。如今可如何是好?” 瑶强忍着内心的慌乱,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看向琳:“琳姐姐,能…能帮我们打些猎物吗?咱们得赶紧想办法补充食物,不能让大家挨饿。” 琳毫不犹豫地点头回应:“放心,这是自然,现在首要的是你要把支持你的所有族人都都召集起来,看看有多少?让忠他们带着出去狩猎,采集。” 瑶听闻,心中明白必须对部落情况有个清晰底数,转头看向三位族老,神色凝重地询问道:“大族老、二族老、三族老,你们能把所有的族人都召集过来吗?咱们得仔细盘一盘,到底还有多少族人。如今食物被抢,局势混乱,得分配好人员安排。” 三位族老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忧虑,大族老率先点头,急切说道:“瑶丫头放心,这事儿包在我们身上。”言罢,三位族老便匆匆离去,各自朝着熟悉的族群聚居地赶去,他们一路呼喊,声音在部落小道间回荡,不一会儿,各个角落便陆续有族人闻声赶来。 琳见此,神色依旧紧绷,她深知危机不止于食物短缺,潜在的敌对势力随时可能趁虚而入。她靠近瑶,低声叮嘱道:“瑶,光有食物储备还不够,还得准备出一批战士,做好防御,随时防止另外那个女巫他们的进攻,难保不会有后续动作,咱们不可不防。” 瑶心头一凛,急忙点头应道:“好的,琳姐姐,我知道了,一切听从你的安排。” 琳微微点头,看向忠、勇、猛等几员战将,说道:“等一会他们人过来,让瑶安排,你们每人最少 挑 30 个精壮的族人,编入你们各排里,自行安排狩猎、采集和防御任务,尽量多弄着食物回来。” 众将左手抚胸,整齐划一地行礼,齐声领命:“是,连长!”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群的黑水族人在三位族老的吆喝下,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三位族老不敢有丝毫懈怠,一遍又一遍仔细清点着人数。经过多次反复确认,总共差不多 500 来人,其中老人、女人和孩子占了大部分,青壮年男子数量稀少,稀稀落落地分散在人群中。 琳看着眼前这一群老弱妇孺居多的族人,神色复杂,转头说道:“瑶,情况有点不乐观啊!都是些老人、女人和孩子,青壮太少,这防御、狩猎、采集,样样都难办。” 瑶缓缓点头,眼中满是担忧,轻声问道:“琳姐姐,那怎么办?” 琳眯了眯眼,沉吟片刻后说道:“女人和八岁以上的孩子也全都要组织起来,交给我来带,成年男人全部编入飞雨军。” 瑶眼睛一亮,连连点头:“琳姐姐,这个主意好。我这就去安排。”说着,快步走到族人面前,提高音量喊道:“各位族人,如今形势危急,咱们得齐心协力共渡难关。成年男人,都跟随忠,勇,猛等排长,他们会安排狩猎和护卫。 女人和八岁以上的孩子,都到我这里来,剩余的老人和孩子听从大族老的安排。” 黑水部落剩余的人听闻,都在这里窃窃私语了起来。很多人到现在才知道,族里已经没有食物了。 “哎!听说了没?咱们部落里面食物都被抢走了。” “是啊,俺听说都是倩贞者干的,那该死的女人!” “都别吵了,咱们听瑶大人的,都好好的站着,女人们都把能采集的孩子带过去。” 众人立刻忙碌起来,整个部落如今尚未逃离的成年男子仅余一百多人。忠、勇等诸位将领目光如炬,在这群成年男子中精挑细选、仔细分配,不多时,每个排长麾下便聚集了二十多个成年男人。 忠微微眯起双眼,沉声道:“勇、猛、无、比,你们四个排领导的人,专门负责猎杀野兽,还有搜罗周边一切能吃的食物,想尽办法让大家都能吃饱肚子。” 四人闻言,同时点头领命,旋即带着各自人马迅速奔赴荒野。 忠微微点头,继而转向奔雷,下令道:“奔雷,你带上分给你的人手,轮流值守那两处高地负责警戒,一旦有空余时间,也别闲着,把周边能吃能用的东西一并收集起来,多做储备。” 奔雷拱手应诺,大步迈向刚分拨到的人手,带着他们快步离去。 忠的目光扫向剩下的人,神色凝重,抬手遥指那险要的崖口小路,说道:“咱们如今还剩下这 四十号人,你们务必牢记,只要咱们尚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能让敌人踏足山崖半步,咱们身后,可是黑水部全族的老人、女人和孩子,他们的安危全系于咱们身上!” 十位飞雨军战士和三十位黑水部落族人听闻此言,眼中皆燃起熊熊斗志,齐声高呼:“遵命!誓死守护!”那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久久不散。 忠满意的点了点头,大手一挥,说道:“走,咱们都去准备石头、滚木。”话落,众人跟随的忠大步离去。 另一边,琳看着两百多女人和孩子,大声问:“你们还有没有打架特别厉害的?力气大的也行。” 众女人们又一阵窃窃私语,最终又走出来四十来个膀大腰圆的女人。 琳看着走出来的众人,微微点头说道:“你们不用干活,负责护卫队采集的人,但是你们从今日开始就要参加男人们的训练,大声告诉我,你们能不能做到?” 四十多个女人齐声回应:“能做到!能做到!” 琳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其余还剩不足 200 个女人和 40 个孩子说道:“你们都跟我走,咱们现在去收集藤蔓,越多越好,我教你们编织渔网。接下来的食物,鱼就是咱们的主要口粮。” 女人们和孩子们闻言,纷纷拿起身边简陋的工具,跟在琳的身后。一路上,琳边走边讲解:“这藤蔓可得挑粗壮些的,韧劲足,编出来的网才结实。 瑶指挥着女人们分成几个小组,一部分女人负责收集藤蔓,编织渔网;另一部分则带着孩子,在护卫男子的保护下前往河边和山林中采摘食物。 就在瑶与琳带领大家分散忙碌之时,在距离黑水部落十里开外的地方,倩贞者正率领着一大群支持她的族人和各个小族群分支的人,耀武扬威地抢占了几个山洞。 只见他们的洞穴之中堆满了从黑水部落劫掠而来的食物,个个脸上都洋溢着贪婪又得意的神情。 一个小头领谄媚地凑到倩贞者跟前,嘿嘿笑着说道:“倩大人,这次咱们可抢了个够,部落里那些老家伙知道了,肯定气的直跳脚,嗷嗷叫!” 旁边一个黑脸头领也跟着附和,:“就是,谁让大族老和二族老平日里总压着咱们,分食物的时候,咱们啥都捞不着。这次可出了口恶气!” 倩微微眯起双眼,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点头说道:“哼!这才刚开始。咱们先把这些吃的藏在这儿,等那帮老家伙饿的没力气了,咱们再杀回去,让他们都服服帖帖的,到时候整个黑水部落都归我管。” 这时,一个叛变的小首领瞅了瞅旁边吓得直哆嗦的三四十个黑水部落黑分支的族人,面露犹豫,指着他们向倩贞者问:“那他们咋办?” 倩贞者不耐烦地瞥了一眼那些可怜人,恶声说道:“都给我赶出去,别给他们吃的,这山洞咱们要用,让他们自己找地方去。” 那些被驱赶的女人、孩子和老人眼里满是怒火和不甘,他们咬着牙,恨恨地瞪着这群叛徒。可没办法,族里的男人都还在部落的其他分支,他们孤立无援,只能满心难过,一步一步朝着黑水部落的山崖走去。 一路上,老人们唉声叹气,嘴里嘟囔着:“部落咋变成这样了,都是一个部落的,咋这么狠心。” 女人们搂着孩子,轻声哄着,可自己的眼眶也红了,心里发愁回到部落可咋过这没吃没喝的日子。孩子还小,总不能跟着挨饿啊。但她们的脚步没停,因为她们知道,部落是她们的家,再难也得回去一起扛。 就在这时,几个神色慌张的族人火急火燎地冲了过来,慌乱之中将一位老人撞倒在地,他们却头也不回,径直朝着洞内狂奔而去。一进洞,便扯着嗓子叫嚷起来:“倩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倩贞者正和几个叛变统领交谈着接下来安排,听闻呼喊,眼中透着一丝不悦,寒声问:“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报信的族人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说道:“雨…雨族人带着支持瑶的那帮人,他们坐在野兽上,正在四处狩猎呢!” 倩贞者一听,满脸的不可置信,怒声质问:“怎么可能?他们都饿得没食物吃了,哪有力气追野兽?” 报信人急忙不停点头,急声道:“千真万确啊,倩大人,他们打了很多,很多野兽,他们有会飞的武器,不知道是啥?您要是不信,跟随俺去看看。” 周围众统领听闻,也都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嚷道:“倩大人,怎么办?要不咱们现在就去把他们的食物抢了?” “对,倩大人,咱们这么多男人,去把他们野兽抢了。” 倩贞者皱了皱眉头,沉吟片刻,随后缓缓从兽皮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龟壳,双手紧紧握住,紧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发出一些让人听不懂的“叽里咕噜声”,像是在与天神交流。 许久之后,她才缓缓睁开眼睛,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狰狞的笑,咧着嘴笑道:“哈哈,天神保佑咱们了,走,咱们这就出去把他们给抢了!” 说罢,她大手一挥,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手下,杀气腾腾地朝着洞外走去。 且说猛与勇这边,他们两队人正在山林间穿梭狩猎。 身后是十个骑兵连战士,个个身强体壮,手上稳稳地拿着弓。。 他们所骑的马匹高大矫健,马蹄踏地,扬起阵阵尘土。 在他们身后,跟着差不多 50 多个黑水族人,这些族人虽装备简陋,但个个热情高涨,肩上扛着大大小小刚猎得的野兽,鲜血顺着兽皮滴滴答答地落下,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勇看着这满载而归的场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嘿,这黑水部落的猎物怎么这么多啊?” 猛亦是满脸笑容,点头应和道:“是啊,到处都是野兽,照这势头,用不了多长时间,整个族群哪里还能缺吃的?” 他们身后的众人听闻,也都纷纷交头接耳,言语中满是对雨族人的钦佩。 一个族人小声说道:“这些雨族人好厉害啊!看,小小半个日落时间就打了这么多野兽。” 另一个族人紧接着回应:“是啊,咱们跟着他们,这族群肯定不会饿肚子了。” 一只梅花鹿从丛林中越过,猛眼疾手快,迅速拉弓搭箭,“咻”的一声,利箭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直地插向梅花鹿的脖颈。那梅花鹿吃痛,猛地挣扎了几下,便缓缓地倒在了地上。猛高声大喊道:“过去把它捡过来。” 他身后的众人兴奋地“哇呜哇呜”叫嚷着,纷纷朝着梅花鹿倒下的方向跑上前去。 正当众人沉浸在狩猎的喜悦与对未来的憧憬之中时,勇无意间抬眼,瞥见远处山林中似乎有异动,他警觉地勒住缰绳,示意众人安静。 定睛一看,只见一群凶神恶煞之人正朝着他们这边快速逼近,为首的正是倩贞者。 勇心中一凛,低声对身旁的猛说道:“不好,是黑水部那帮叛徒,来者不善,准备迎敌!” 猛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迅速握紧手中武器,大声呼喊身后众人:“你们黑水部的人先把猎物抬走,其余飞雨军准备战斗!” 黑水部落的族人们听到命令,急忙抬着大大小小的猎物跑回山崖,只留下猛,勇,和十个骑兵连战士。 勇紧握手中青铜剑,盯着快速逼近的那伙凶神恶煞之人,对身旁的飞雨军战士们喊道:“兄弟们,准备战斗!尽量拖一段时间在动手。” 飞雨军战士们默契地迅速摆好战斗阵型,搭弓上箭,严阵以待。 此时,那伙凶神恶煞之人已经冲到了近前,为首的是个面容凶狠的女人。 猛大声喊道:“你们来此为何?” 倩咧着嘴,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大声叫嚷:“雨族人,咱们谈谈。” 猛紧了紧手中的青铜剑回:“谈啥?” 倩指着正抬着猎物往崖壁跑的黑水族人说道:“把他们都交给我,这是我们内部的事,你们不应该插手,只要你们不插手,给你们五十个女人,做为补偿。” 猛和勇迅速地对视了一眼,直面着倩贞者,朗声道:“这位女巫大人,俺们身为飞雨军,职责所在,只是奉命行事,可没有权力擅自撤离,还望您能理解。”话一出口,他表面上神色镇定,不卑不亢地与倩贞者对视着,可心底却在暗自盘算,此刻每多拖延一秒,黑水部落族人们就能多一分安全撤离的希望,一定要想尽办法稳住这个女人。 勇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微微侧身,用余光留意着周围敌人的动向,随时准备配合猛一同应对突发状况。 倩听闻,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狰狞恼怒,恶狠狠地说道:“你们当真要搅和这事?这黑水部落的事儿,从来都是我们自家人关起门来解决,你们雨族人非要横插一杠,是想挑起两族的战火吗?” 猛丝毫不惧,手中青铜剑一横,高声回应:“我们无意挑起事端,只是受黑水部落所托,护他们族人周全。你既已做出这等背叛同族之事,又有何脸面说这种话?” 倩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仰头大笑起来,透着几分疯狂:“背叛?哼,我不过是拿回本就该属于我的东西!那些老东西,平日里偏袒这个,照顾那个,什么时候正眼看过我和我身后这些兄弟?如今,这部落的资源就该重新分配,而你们,识相的就赶紧滚蛋!” 勇在一旁冷笑一声:“拿?你这分明是抢!部落里的老人、女人和孩子都快饿死了,你们却把食物都抢走了,还妄图赶走我们,为部落打猎,你会收到天神的惩罚的!” 倩贞者被这话激怒得双眼通红,她猛地一挥手,身后的手下纷纷亮出武器,吼道:“好啊,既然你们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今日,你们要么把猎物和黑水部落的人乖乖交出来,要么就都别想活着离开这片山林!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所谓的雨族人,到底有多大能耐!” 十个飞雨军战士们见状,收起弓箭,全部刷的擦出青铜剑,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倩贞者微微眯起眼睛,扫视着眼前这些严阵以待的敌人,心中暗自思量:雨族人坐在野兽上,他们拿的这武器从未见过,硬拼必定损失惨重,得想个法子智取。于是,她又换上一副看似诚恳的面容,放缓语气说道:“咱们也没必要非得拼个你死我活,这样,你们若是现在离开,除了之前承诺的五十个女人,我再加五十个女人,如何?” 猛和勇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他们齐声回应:“休要再费口舌,我们绝不会抛下黑水部落的族人!” 倩彻底撕破脸皮,尖叫道:“那你们就都去见天神!给我上!”说罢,一挥手,她身后那三百来号人如饿狼扑食般汹涌而上。 勇和猛迅速对视一眼,转头望向身后正匆忙撤离的黑水部落族人。 勇猛地一转身,声嘶力竭地大喊:“兄弟们,挡住他们!绝不能让他们去追那些黑水部落的族人!”言罢,他双腿一夹马腹,手中青铜剑高高扬起,率先朝着敌人冲了过去。 战马嘶鸣,四蹄扬起阵阵尘土,勇的身影在飞扬的尘土中显得格外坚毅。 猛亦是大吼一声:“兄弟们,杀!”随后紧跟勇的步伐,驱马向前。十位飞雨军战士齐声高呼,士气如虹,毫不犹豫地迎着潮水般的敌人冲了上去。 一时间,山林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得树叶簌簌直落。 叛族者们挥舞着各式武器,有的拿着粗制的棍棒,有的举起精心打磨出来的石斧,疯狂地朝着勇、猛等人扑来。 一位身形壮硕的叛族者,双手抡起一根碗口粗的狼牙棒棍,带着呼呼风声,狠狠砸向勇的马头。 勇眼神一凛,拉住马头,那木棍擦着马鬃而过,他顺势挥出青铜剑,一道寒光闪过,“咔嚓”一声,木棍被斩断,紧接着勇反手一剑刺向那人胸口,那人惨叫一声,捂着胸口倒下。 猛这边,敌人三把石斧同时从三个方向砍来,他不慌不忙,手中长剑快速旋转,形成一道剑幕,“叮叮当当”几声脆响,将三把石斧尽数挡开,随后他大喝一声,长剑直刺,一名叛族者咽喉中剑,当场毙命。 飞雨军战士们人数不多,可个个都是从一场场硬仗中拼杀出来的,相互间的配合默契十足。他们一踢马肚子,胯下战马嘶鸣着飞奔向前,像一支支离弦之箭,直扑叛族者。 战士们稳稳地坐在马背上,手中青铜剑冷光闪烁,冲入敌阵的瞬间,他们齐声怒吼,声音震得山林都晃了几晃。紧接着,青铜剑带着呼呼的风声,迅猛地劈砍下去。 有个战士眼神犀利,盯着一名叛族者,待战马与那人擦肩而过时,他猛地一挥剑,青铜剑精准地划过对方的脖子,那叛族者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鲜血汩汩地往外冒。 另一个战士借着马的冲劲,侧身将剑刺进敌人的肚子里,热血溅到他身上,他眼皮都没眨一下,抽回剑后。 他们骑着马在敌阵里来回穿梭,战马的速度让他们占尽上风,每次挥剑都能让敌人倒下一片。 倩贞者见自己这边越来越被动,急得直跺脚,大喊道:“标枪,石斧,给我狠狠地砸!”听到命令,叛族者们赶紧从四周捡起标枪、石斧,使出全身力气朝飞雨军扔过去。 一时间,空中标枪乱飞,石斧呼啸。 飞雨军战士们躲避不及,一个战士的肩膀被标枪擦了一下,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可他只是咬咬牙,忍着疼继续战斗。 还有一个战士,一块石斧“砰”地砸在了他的马背上,战马受惊,扬起前蹄嘶鸣,差点把他甩下来,他却迅速稳住自己,安抚好战马,又投入到战斗中。 一支标枪裹挟着劲风,朝着猛直飞而去,猛眼神锐利如鹰,反应瞬间爆发,抬手间青铜剑疾挥而出,“当”的一声巨响,精准地将标枪抽击落地,标枪“哐当”反弹几下,插入泥土之中。 “把他们带到林子上面绕,多给黑水部落争取点时间!”猛扯着嗓子大吼。 众人听闻,轰然应诺,纷纷点头示意。 “排长,老七伤势不轻!”一名战士焦急喊道。 老七听闻,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排长,没事,俺还能坚持!”双腿夹紧战马,跟上众人,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叛族者们在倩贞者的驱赶下,如恶狼扑食般汹涌而上,攻势愈发猛烈。 勇见状,大声呼喊:“兄弟们,边打边往开阔地撤,别被他们包了!” 有的战士在马背上弯弓搭箭,利箭“嗖”“嗖”射出,朝着包抄的敌人精准打击,吓得那些迂回的叛族者匆忙躲闪,不敢贸然前进。 第290章 黑水战火二 飞雨军战士们骑着马在山林里拼命跑,马蹄扬起好多尘土。猛大声喊:“兄弟们,往那边的林子深处冲!” 后面叛族者们追得紧,嘴里喊着:“别让雨族人跑掉,抓住他们!”标枪和石斧不停地朝着飞雨军飞过来。 勇在后面挡着,他挥着刀把靠近的攻击都打回去。一支标枪“嗖”地飞过来,差点打到他,他大声骂:“想抓我们?见鬼去,有种就追上来!” 一个飞雨军战士的马突然受惊跳起来,原来是一把石斧擦着马肚子过去。战士赶紧拉住缰绳,抽出刀刺向追来的叛族者,喊道:“排长,你们先走,俺断后!” 猛掉转马头,冲向说话之人,横剑一刺,砍翻一个叛族者,大喊道:“不行,一起走,你先控制好马!”说着和旁边几个战士一起把叛族者逼退,让受伤战士能重新稳住马。 倩贞者在远方山林大喊:“都快点追,我要他们的野兽,抓到一只野兽奖励两个女人。” 前方正在追击的众人听闻,有女人见励,更加疯狂的追击飞雨军。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山林中,无与比这两队人同样收获颇丰。他们巧妙地设下陷阱,捕获了好几头肥壮的野猪,还采摘到了不少野果。 正当他们满心欢喜,准备返回山崖时,一阵嘈杂的呼喊声从不远处传来。 无警觉地停下脚步,示意众人安静,然后侧耳细听。 比也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目光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很快,他们便看到一群骑着马的人朝着这边狂奔而来。 猛骑在马上边跑边喊:“无,比,快让黑水族人带猎物先离开,骑兵连的战士都上马,准备挡住敌人。” 无听闻,转头喊道:“黑水族人,你们赶快带着猎物离开。骑兵连的兄弟上马!”说罢,身后十个飞雨军战士迅速抽出腰间青铜剑,翻身上马,列阵以待,准备与猛、勇等人汇合。 山林上当突然冲出来一群野人,原来是倩贞者派出的一群叛族中的亡命之徒,他们常年在山林讨生活,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奔跑速度极快,虽没有马匹,但凭借着对地形的精通,抄近路、钻小道,硬是在山林中拉近了与飞雨军的距离。 他们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叫嚷:“绝不能让雨族人跑了,倩大人说了,抓住一只野兽,奖励两个女人。” “冲啊,追上他们,兄弟们。”手中的标枪、石斧带着呼呼风声,不断朝着飞雨军掷去,有几支标枪险险擦过飞雨军战士的马背,惊得马匹长嘶。 此刻,后方普通叛族者的呼喊也越来越近,炽热的阳光照射在丛林中,只见人潮涌动,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妄图将飞雨军彻底吞没。 无见状,眉头紧皱,高声喊道:“兄弟们,冲上去接应他们。”说罢,他一马当先,迎着那群亡命之徒冲了上去,手中青铜剑寒光闪烁。 比也不甘示弱,大声呼喊:“跟我来,从右翼包抄,冲散他们!”随即带着一半骑兵,如疾风般向右翼疾驰而去,马蹄踏得地面震颤,溅起阵阵尘土。 此时,猛和勇带着身后一众兄弟,边抵挡着后方叛族者的攻击,边朝着无、比这边赶来。 猛大声呼喊:“无,注意他们的标枪,别硬冲!” 无回应道:“知道了,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勇喊道:“俺让黑水族人都回驻地了,叛族者人数太多了,一时半会儿甩不掉!” 猛大声说:“咱们先会合,再想办法把他们引到平地上,这里都是丛林,发挥不了咱们骑兵的优势。” 飞雨军战士们奋力拼杀,逐渐二十四骑汇聚到了一起。 勇环顾四周,看到黑水族人还未完全撤离,心急如焚,大声喊道:“这些人黑水族人太饿了,速度太慢,这样不行,还得再冲击敌人一次。” 猛狠狠吐了一口唾沫,高举手中青铜剑,大喊喊道:“我上去宰了那指挥的女巫!”话落,他双腿一夹马腹,如离弦之箭般驱马朝着倩贞者疯狂冲去。 勇在后面大惊失色,扯着嗓子大喊:“猛,回来!”喊罢,他也毫不犹豫地驱马扬鞭,向着猛疾驰而去。 剩余的 二十二骑飞雨军战士,彼此对视一眼,眼中瞬间燃起熊熊斗志,没有丝毫犹豫,齐声呐喊着,“杀…杀。”跟随着猛和勇的身影,如汹涌的钢铁洪流一般,朝着追来的叛族者砍杀过去。马蹄声震得大地颤抖,青铜剑挥舞之处,血花飞溅。 猛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冲向叛族者阵营,只见他一剑迅猛无比地砍翻了一个叛军, 倩贞者吓得花容失色,她哪曾料到这雨族战士如此勇猛无畏。惊慌之下,她急忙朝着树林深处狂奔而去,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呼喊:“挡住他,快挡住这个雨族人,别让他靠近我,挡住他们的野兽!” 随着她的呼喊,身后四五个体格魁梧的壮汉立刻挺身而出,个个手持长矛,矛头在日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迎着猛冲了过来。 猛却毫无惧色,眼中燃烧着怒火,他紧盯着最前方的敌人,待对方长矛刺来之时,猛一勒缰绳,战马嘶鸣着扬起前蹄,巧妙避开锋芒。 同时,猛借着战马腾跃之势,手中青铜剑高高挥起,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劈下,“咔嚓”一声,直接将为首壮汉的长矛斩断,余力未消,顺势划过那人胸膛,鲜血喷涌而出,壮汉惨叫着倒地。 旁边一人见势不妙,妄图从侧面偷袭,猛余光瞥见,侧身一闪,反手一剑刺出,精准地扎进偷袭者腹部,那人瞬间没了声息。 剩下的几个叛族壮汉心中大骇,但倩大人的话又不能不听,硬着头皮继续围攻。 身后,只见勇带着二十二骑已然杀了过来,剩余两个叛族者瞬间人头落地。 然而此时,倩贞者早已在混乱中逃得没了踪影,只留下林间扬起的尘土表明她逃窜的方向。 勇在后面大声喊道:“猛,快回来,有两个兄弟受伤了,赶快撤离,他们人太多了。” 猛恨恨地啐了一口,知道今日已错失斩杀这罪魁祸首的良机。他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当下果断调转马头,向着己方兄弟的方向疾驰而去。 勇见猛朝着自己跑来,急忙说道:“兄弟们,跟我来,往那边空旷地撤!”身后二十二 骑飞雨军战士迅速响应,紧紧跟随着他,如一阵旋风般朝着远方开阔之处奔去。 马蹄声、喊杀声渐渐远去,只留下身后那片浸染鲜血的战场,见证着刚刚发生的惨烈厮杀。 一个黑脸的叛族统领,双眼冒火地瞪着飞雨军骑马消失在丛林里,转头恶狠狠地问:“追不追?倩贞者都没影了!” 旁边一个胖得像头熊似的统领,吓得一哆嗦,声音发颤地说:“可别追了!这些雨族人凶得很,跟疯了一样。出了这林子,到前面那片空旷地儿,他们野兽跑得贼快,咱们两条腿咋追得上?去了就是找死!” 黑脸统领看了眼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三十来具尸体,又听着旁边族人哭爹喊娘的声音,狠狠啐了一口,咬牙切齿地说:“算他们雨族人狠!先把死了的抬回去,伤员也都带上!” 身后剩余的 300 余名叛族者顿时忙碌起来。他们慌慌张张地朝着受伤的族人涌去,那些受伤较轻的,被人半搀半扶着,一瘸一拐地勉强跟上队伍;伤势重些的,则由两人一组,小心翼翼地抬起,尽量平稳着步伐,生怕弄疼了伤者,可即便如此,伤者还是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至于那些已然没了气息的族人,同样是两人一具,抬着他们的臂膀与双腿,尸体随着步伐微微晃动,让人看了心生悲凉。 众人就这样,在丛林中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来时的山洞蹒跚而去,一路上再无先前追击时的嚣张气焰,只有满脸的狼狈,来时的雄心壮志早已被飞雨军的勇,猛等人冲得七零八落,此刻满心只想着赶快回到山洞,舔舐伤口。 飞雨军众人一路疾驰,冲到了开阔的空地之上。 猛使劲一拽缰绳,眼神直直地望向远方树林,大声喊道:“兄弟们,都停下,瞅瞅后面,叛族者好像没追上来。” 勇听闻,也顺着来路望去,接话道:“这会儿是瞧不见他们的影子,可咱千万不能大意。” 说罢,他转头看向队伍,提高嗓音说道:受伤的兄弟还能坚持回山崖吗?” 战士们赶忙自查,不一会儿,就有个战士高声通报:“排长,有四个兄弟受伤了,伤口还在流血!” 勇拧紧眉头,驱马靠近伤者,查看伤势。 猛也跟了过去,瞧着受伤的弟兄,低声说道:“先简单包一下,别让血止不住。” 众人七手八脚地翻出备用的草药和麻布,给伤员处理伤口。处理完,大伙依旧骑在马上,肩挂长弓,手握着青铜剑,死死盯着叛族者可能现身的方向。 时间悄然流逝,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山林中只有风拂过,吹着树叶的唰唰声,和远方、四周丛林中野兽的嘶吼声此起彼伏,连片尘土都不见扬起。之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仿佛只是一场虚幻的惊梦,此刻全然没了动静,显然叛族者是不敢追来了。 猛微微松了口气,直起身子,高声下令:“看样子他们是被咱杀怕了,一时半会儿不敢露头。兄弟们,咱们往黑水部落的山崖赶,那儿安全,先去休整休整。” “是,排长!”众人齐声应和,驱赶着马匹,列成整齐的队列,向着黑水部落的山崖徐徐前行。马蹄声在空旷的大地上回响,好似在讲述这场刚结束的惊险厮杀,他们心里明白,这不过是暂时的平静,往后的挑战说不定更难对付。 黑水部落河流边,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泛起细碎的金色光芒。 此时,琳和瑶光着脚丫,站在浅滩处,正和 一百多个黑水部落的母野人们一起,教她们生疏地操控着用藤蔓精心编织的渔网捕捞鱼。 只见那些会水性的母野人们,她们两两一组,抬着长长的棍子,踏入河中,一边吆喝,一边不断地朝着下游挥舞棍子,将鱼群往设置好的渔网方向驱赶。 那一张张渔网呈半圆状依次排开,从河中央缓缓往回收拢,就像是一张张大网,将鱼群的生路截断。大把大把的鱼被兜进网中,活蹦乱跳地挣扎着,小鱼机灵地顺着渔网的缝口溜走,留在粗糙鱼网上的皆是些肥美的大鱼。 在不远处的河岸上,另有一大群黑水部落的母野人们,带着 8 岁以上的孩子们,弯着腰,仔细翻找着野菜、草根之类一切能当作食物的东西。 整个部落都面临着食物短缺的困境,如今大家齐心协力,不放过任何一点可以果腹的资源。 琳直起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看着满网的收获,说道说:“瑶,这一次可真不错,又抓到这么多鱼。” 瑶也笑着回应:“是啊,琳姐姐。多亏了大家一起动手,要是光靠咱俩,可没这本事。”她边说边将一缕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 琳的目光望向岸边忙碌的人群,轻声道:“希望猛,勇他们也能有很大的收获,这样才能保证食物充裕,不至于饿肚子。” 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神情变得凝重,说道:“这该死的倩,迟早天神会收拾她,一点食物都不给族人留,这个仇必须要报。” 琳微微皱眉,轻声接话道:“是啊,倩贞者这一闹,黑水部落的日子愈发艰难了,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瑶轻声问道:“琳姐姐,你说就凭咱们这点人,能不能守住黑水部落啊?” 琳微微一笑,用手把秀发扶到耳旁,说道:“你放心,黑水部落山崖上只有一个入口,只要守住那个入口,他们基本上不来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其余小路?” 瑶轻轻摇头回应:“没有呢,琳姐姐。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山崖就只有那么一个入口,很少有族人能从山崖下爬上来,这样太危险了。” 琳听完,咯咯笑道:“那就放心!如果没其余小路,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上崖,咱们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食物的储备。” 瑶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两人光着脚丫,又开始忙碌起来,抓起一旁的藤蔓渔网,“嘿”的一声撒入河中。 随着渔网沉入河底,溅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片刻后,两人默契地开始收网,手臂上的肌肉紧绷,藤蔓在手中勒出一道道红印,当!渔网破水而出时,画面转瞬切换到叛族者临时山洞。 此时倩贞者心有余悸地在山洞中央,洞中熊熊篝火正在燃烧,她拍着胸脯说道:“这雨族人战斗力太强了,他们只有少量的几十人,坐在那四蹄野兽上,杀了咱们那么多人,大家说说怎么办?” 黑脸统领皱着眉头,上前一步:“倩贞者,依俺看,他们虽勇猛,但人数少是硬伤,咱们不能强攻,得想计策把他们引出黑水部落的山崖,在山林地围歼。” 胖统领连忙点头附和:“对对,这次咱们就吃亏在不了解那四蹄野兽速度太快了,不能在空旷地儿和他们交战,还有他们那武器,太过锋利了。” 倩贞者听着,眼中凶光闪烁,微微点头:“问题怎么引出来呢?我从小就在部落长大,太熟悉上面的路了,只有崖口唯一山崖通道。” 众人面面相觑,都点了点头。 叛族统领皱着眉说道:“倩贞者,俺倒是有一个法子能上崖,就是实在太危险了,从侧方的林子里攀爬上去,以前咱们追猎物的时候也这么干过。” 黑脸统领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得想办法把他们引出来才行!你说的从崖壁攀爬上去,只有少数人能做到。” 倩贞者眼睛一亮,说道:“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夜里从山崖的两边找那些手脚灵活的兄弟攀爬上去,把守在崖口的雨族人杀掉,然后咱们再从正面冲进去。” 几个统领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露出惊喜之色。 黑脸统领竖起大拇指,说道:“还是倩贞者厉害,这招高啊!夜晚他们肯定都呼呼大睡了,肯定想不到咱们能进攻。” 倩贞者听了黑脸统领的夸赞,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统领们,缓缓开口道:“既然大家都觉得此计可行,那咱们就好好谋划谋划,务必一击成功。” 胖统领搓了搓手,接着说:“那俺现在去挑人去?” 倩贞者点了点头轻声道:“去多挑选些身手好的勇士。” 胖统领匆匆转头离开山洞,去召集人手。 倩贞者又看向众人,神色冷峻,大声说道:“赶快让所有族人现在就吃饱,等待晚上咱们一起拿下雨族人!” 众人立刻忙碌起来,有的从山洞角落里翻出储存的干肉、野菜,分发给大家;有的则忙着给篝火添柴加薪,让火势烧得更旺,以便快速烤熟食物。一时间,山洞里弥漫着紧张又忙碌的气息。 而在黑水部落这边,白日里飞雨军的勇士们帮忙外出狩猎,收获颇丰。当黑水族人三三两两抬着满载而归的猎物时,已是黄昏时分。 落日的余晖如同一层薄纱,轻柔地洒落在黑水部落所在的山崖顶上,给整个崖顶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 那光芒并不刺眼,反而带着几分慵懒与温柔,像是天神轻轻抚摸着这片土地,抚慰着人们疲惫的心灵。山崖边的几株野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像是在跳着一场无声的舞蹈。 风,悠悠地吹过,它穿过丛林,带来了四周此起彼伏的野兽嘶吼声!那声音时而低沉,时而高亢,奏响着这片山林的野性与生机。 风声呼啸,撩动着人们的发丝,也吹旺了部落中央早已架起的篝火。火焰在风中跳跃,火星四溅,与那金色的余晖相互映衬,让整个部落沉浸在一片如梦似幻的氛围之中。 女野人们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木架上堆积如山的猎物,手中紧握着骨刀,准备瑶大人祭祀天神后,处理这些新鲜的猎物。 小野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围在猎物旁叽叽喳喳地议论着,时不时伸手去触摸那些还带着温热的兽皮。 瑶赤诚地跪伏在熊熊篝火旁,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迪里古,米古,米里古,哈利古……”她深信天神能听到她的祈愿,感谢天神赐予黑水部落如此多的猎物,也感恩飞雨军战士们的英勇付出。念罢,她拿起一把锋利的骨刀,小心翼翼地割开一只鹿的脖颈,让鹿血汩汩流出,用陶碗泼洒向天空,嘴里依旧呢喃着神秘的咒语,仿佛在与天神进行一场私密的对话。 和天神沟通完毕,瑶郑重地端起接满兽血的陶盆,她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无比的虔诚,高声说道:“现在,开始为黑水族和飞雨军战士祈福!”那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仿佛要将这份祈愿直送云霄,传入天神的耳中。 话落,只见忠,勇、无,比等将领率先而动,步伐沉稳,一步步朝着瑶走去。 在他们身后,一百多名黑水族人井然有序地排着队,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庄重和期待。 第一个走上前的是忠,他微微低头,瑶便用手指蘸取兽血,轻轻在他的脸上勾画出一个c形符号,随后沿着脸颊向两侧绘出几道神秘的血痕,口中念念有词:“地咕噜…弯咕噜,愿天神护佑你战无不胜,每一次出击都能平安归来,为部落带来荣耀……” 忠紧闭双眼,似在用心感受这天神的赐福,片刻后,他抬起头,目光中满是感谢,向瑶微微点头致谢,而后退至一旁。 紧接着,猛上前,瑶以同样娴熟而庄重的手法,为他涂抹兽血、祈福。 猛身形高大,在这神圣的仪式下,却也显得格外肃穆,他双手握拳,待祈福完毕,轻声回应:“定不负天神庇佑,守护部落。” 一个又一个黑水族人依次上前,瑶全神贯注,每一次蘸血、涂抹、念咒都一丝不苟。四周,几百个黑水部落野人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她们或蹲或站,眼睛一眨不眨,篝火的光芒映照在他们脸上,闪烁着敬畏与希望的光。整个部落仿佛被一种神秘而庄重的力量笼罩,唯有风声轻轻吹过,撩动着人们的发丝,以及篝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打破这凝重的寂静。 待所有人都接受完祈福,瑶将陶盆轻轻放下,她的脸上满是疲惫,却又洋溢着欣慰。此时,琳走上前,轻轻握住瑶的手,说道:“辛苦你了,瑶,有你的祈福,咱们的战士定会勇猛无畏,部落定能安然无恙。” 瑶微微摇头,轻声说:“琳姐姐,这是我该做的,多谢谢飞雨军大哥们的帮助,盼天神护佑黑水部落度过此劫。” 琳轻轻摇了摇头,带着几分亲昵与宠溺,伸出手指点了一下瑶的小脑袋,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说道:“你说啥呢?咱俩都是一家人,以后你可都要啥都听我的哦,以后要是我不让你和虫眉来眼去,你就不许和他眉来眼去的,知道不?” 瑶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颊微微泛红,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带着些嗔怪的语气回道:“知道了,琳姐姐,上次我也只是……哎呀,知道了,琳姐姐,以后一切都听你的。”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晃着林的胳膊,模样娇俏可爱。 琳这才哈哈笑道,眼中满是满意,抬手将瑶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轻声道:“这就对了,咱们姐妹齐心,定能护得部落周全。” 说罢,两人携手望向人群,此刻,欢快的歌声再度响起,人们似乎想用这欢乐驱散即将到来的阴霾,手拉手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可每个人心中都清楚,危险依旧潜伏在暗处,随时可能打破这份祥和。 第291章 黑水战火三 夜色仿若浓稠的墨汁,悄无声息地在黑水部落四周晕染开来,将整座山崖都裹进了它的怀抱。 山崖之上,欢庆的篝火熊熊燃烧,犹如一轮轮跃动在大地上的烈日,把部落照得通明。部落里的男女老少围成紧密的圆圈,手臂相挽,歌声与笑声交织回荡,他们身着各种兽皮,伴随激昂的兽牙制作出来的手链,脚链,尽情地跺脚、摇摆、旋转,口中吟唱着世代相传、饱含对天地感恩的歌谣,一旁的飞雨军们都各自拿着树叶吹奏,为这场盛会添加色彩。 而在山崖之下,叛族者们猫在漆黑幽深的丛林暗处,仰头死死盯着山崖上的烈烈火光。 “哼,瞅瞅他们,在上面乐呵得找不着北。”胖统领说道。 黑脸统领接口道:“跳!跳,现在让他们先高兴一阵子,等会儿杀了雨族人,在让他们哭。” 倩贞者站在队伍前头,目光像利箭一般穿透夜色,紧盯着山崖上的火光。她的一只手缓缓探入怀中,掏出那个平日里视作珍宝的白色小乌龟壳,手指轻轻摩挲着龟壳上的纹路,嘴里念念有词:“米里古,哈利古……”她神情专注,似是陷入了一场与天神跨越时空的对话。良久过后,她嘴角微微上扬,压低声笑道:“天神已认这是良相,天神已护佑咱们这个日落的行动成功。” 众人听闻,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都涌起亢奋之色。 黑脸统领压低嗓音却难掩兴奋地说道:“天神都站在咱这边了,那这次肯定是胜券在握啊!” 胖统领两睛放光,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有天神庇佑,现在他们再怎么蹦跶也得乖乖投降,俺现在就带上偷偷从山崖两侧爬上去。” 倩贞者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目光依次扫过众人,郑重说道:“好,那你们都小心一点。尤其是爬到快接近崖顶的时候,千万得沉住气,一定要等他们睡熟了才能动手,得手后学野兽叫,通知咱们。” 胖统领应了一声,带着挑选出来的五十个人全族攀爬最厉害的勇士,分成两队,迅速朝山崖两侧摸去。 众人手脚并用,小心翼翼地攀爬着陡峭的崖壁,尽量不发出声响。 夜色中,他们的身影在怪石间若隐若现,朝着崖顶慢慢靠近。 而在崖上,瑶和琳她们并不知道危险悄然降临,还在兴致勃勃地和众人手拉着手,围着篝火不断地旋转跳跃。 瑶轻声开口道:“琳姐姐,咱们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 琳边跳边回应:“是啊,很久都没有这么热热闹闹地玩乐了。” 瑶瑶扑闪着大眼睛说:“要是虫大哥在就好了,那样咱们三个就可以好好生活在一起。” 琳摇了摇头回应:“他还有他的任务呢,他得先把你们部落的首领和女巫带回去给族长。” 瑶轻轻点了点头。 一旁的忠,勇等飞雨军们都在拿着树叶吹奏着,那悠悠的曲调随着晚风飘散开来。 奔雷则带着由 飞雨军和黑水族族人组成的四十余人巡逻队伍,在山崖两边来回穿梭。 一个高个的飞羽军战士小声说道:“排长,您说那些叛族者,他们会不会选择夜晚来偷袭咱们?” 奔雷紧了紧腰中的青铜剑,微微皱眉,沉声道:“不好说,如果我是他们的话,肯定会选择夜晚动手。毕竟白日里咱们的防备森严,他们没什么机会,可这夜里,啥都看不清,要是他们摸上来,咱们稍有不慎就容易吃亏。” 高个战士面露忧色,接着问:“那咱们该咋办?就这么一直巡逻下去?兄弟们可都累了一天了。” 奔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累也得挺着,这是咱们的职责。多派些暗哨在关键位置,巡逻的路线也别固定,让他们摸不清咱们的套路。再叮嘱兄弟们,警醒着点,一旦发现异常,以最快的速度喊出来,绝不能让叛族者得逞。” 战士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长矛:“明白,排长,我这就去跟兄弟们传达。”说罢,快步跑向其他巡逻的队员。 奔雷则继续带队,沿着山崖边缘,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危险的角落,守护着这一方欢乐却又危机四伏的天地。 就在奔雷与战士们低声交流、密切戒备之时,山崖一侧的黑影正悄然向上攀爬。 月光偶尔从云层缝隙中透出,洒在他们满是汗水的脸上,映出紧张神情。 爬在最前面的一个瘦高个,手指刚抠住一块凸起的石头,突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向下坠去,他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呼。“嘘!”胖统领眼疾手快,一把捂住瘦高个的嘴,低声怒喝道,“想死啊,弄出这么大动静,都给我小心点!要是把雨族人引来了,咱们谁都别想活!”好在身旁的同伴反应迅速,一把抓住瘦高个的胳膊,将他重新拉回崖壁。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僵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后背紧紧贴在崖壁上,竖起耳朵听着崖顶的动静,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过了好一会儿,确认崖顶并无异样,叛统领才微微松了口气,打了个手势,低声说道:“继续爬,上面有几根大树,咱们在那里休息等待。”示意队伍继续攀爬。 又艰难地攀爬了一程,他们终于靠近了几棵大树。繁茂的枝叶在夜色中肆意舒展,仿若一把把天然的保护伞,本以为能就此寻得一处隐蔽的喘息之所,却未料到遭遇了一群“山林主人”的驱赶。 月光如水,倾洒而下,将树影斑驳地印在众人身上,只见一群猴子在树枝间上蹿下跳,警觉地发现了这群不速之客后,瞬间躁动起来。 一只体型硕大、毛色油亮的猴王率先发出尖锐的叫声,似是在向同伴们发出警报,又仿若在向这群外来者示威。紧接着,猴子们纷纷行动,它们灵活地折断树枝,毫不留情地朝着树下的叛族者砸去。树枝噼里啪啦地落下,打得叛族者们措手不及。 “哎呀,这些个畜生,怎么专挑这个时候来捣乱!”一个叛族者抬手挡开一根飞来的树枝,低声咒骂道。 胖脸统领也皱紧眉头,边闪躲边恨恨地说:“别管它们,先别弄出大动静,万一把崖顶的雨族人引来就糟了。” 众人虽满心恼火,却也不敢肆意还击,生怕暴露行踪。只能一边用手臂护住头脸,一边尽量压低身子,往树干更密集的地方挪动,试图避开这突如其来的“树枝雨”。 叛统领率先攀附过去,几十个人紧跟其后,一个个像敏捷的猿猴——此刻却远没有真正的猿猴那般潇洒自如,在树枝、月影与猴群的骚扰下,他们手忙脚乱地在大树上落脚。好不容易站稳脚跟,他们背靠着大树,身体紧紧相贴,屏气敛息,静静等待着时机,唯有此起彼伏的细微呼吸声,在这静谧的山林夜色中轻轻回荡,每个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崖顶,心中暗自祈祷这场恼人的骚乱赶紧平息。 随着时间缓缓推移,夜色愈发深沉,仿佛一层厚重的黑纱,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中。山崖上,起初那激昂欢快的吹树叶声和人们的欢闹声,如同潮水一般,渐渐褪去,只留下偶尔几声余韵,在夜风中轻轻飘散。 瑶拉着琳的手,蹦蹦跳跳地走到篝火旁,小脸因兴奋而红扑扑的。她清了清嗓子,脆生生地大声说道:“黑水部落的家人们,飞雨军的勇士们,今天的欢庆就要接近尾声啦!” 众人听到瑶的声音,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望向她。 琳笑着轻轻捏了捏瑶的小脸蛋,悄声道:“你这小鬼,大家玩得正高兴呢!” 瑶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回应道:“琳姐姐,不能在玩了,已经很晚了,明天还需要继续早起寻找食物呢” 说罢,她又转向众人,眼神中透着认真,“咱们今天尽情欢乐,可别忘了是天神庇佑着咱们,让咱们有安稳的日子,有丰盛的食物,还有这温暖的篝火。现在,就让我们一起再次向天神祈福,感恩这份恩赐。” 瑶边说边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兽血陶盆,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步一步庄重地走向崖边。 琳和几个族人紧跟其后,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摔倒。 到了崖边,瑶高高举起容器,仰头望向夜空,口中念念有词:“伟大的天神啊,您见证了我们今日的欢乐,知晓我们对您的感恩。愿您继续护佑黑水部落,让我们免受疾病、饥饿与战乱之苦,让孩子们健康成长,让勇士们强壮无畏……” 念罢,她用力将兽血朝着夜空泼洒出去,那暗红的血滴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道弧线,仿若连接天地的神秘纽带。 随后,瑶转身,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对众人喊道:“好啦,大家都回山洞休息,养足精神,明天还得继续寻找食物。” 族人们和飞雨军战士们闻言,纷纷点头,开始有序地收拾东西,往山洞走去。 忠和勇看着人群渐渐散去,两人对视一眼,勇小声说道:“忠哥,俺心里总有点不踏实,今晚这夜色太沉了,我眼皮直跳,生怕那些叛族者趁机搞事。” 忠微微皱眉,拍了拍勇的肩膀,沉声道:“我也有同感,奔雷带着巡逻队一直在外面守着,咱们还是得去找他合计合计,多做点防备总没错。” 勇点了点头,两人快步朝着奔雷巡逻的方向走去。 奔雷此时正带着巡逻队在山崖西侧仔细巡查,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阴影。 见忠和勇匆匆赶来,他神色一凛,问道:“怎么了,兄弟们,可是发现了什么异常?” 忠摇了摇头,说道:“目前还没发现啥不对劲的,就是咱俩这心里不踏实,总觉得今晚叛族者不会消停,所以来跟您商量商量,看看要不要再调整下巡逻部署。” 勇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排长,瑶姑娘他们刚宣布结束欢庆,大家都回山洞了,这时候要是叛族者摸上来,那些老人孩子可就危险了。” 就在这时,随着众人嬉闹的声音渐渐远去,四下里愈发静谧,唯有风声呼呼作响,如同一头无形的巨兽在山林间穿梭、呼啸。 崖下不时传来猴子吱吱吱吱的叫声,那尖锐的声响在空荡的山谷中来回碰撞、回响。 忠隐约听到山崖有动静,侧耳倾听:“别说话,你们听听啥声音?” 众人都竖起耳朵,在那个静谧的夜空侧耳倾听。 勇听了一会说道:“这些野兽怎么会这个时候闹腾呢?” 忠紧了紧腰中的青铜剑,满脸疑惑地开口说道,“是啊,这野兽的声音,怎么听着好像是咱们攻打盐矿山洞时遇到的那种。它们平日里可不会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瞎叫唤啊。” 奔雷猛地一转头,眼神中闪过一抹警惕,小声对众人说道:“不对劲,走,咱们过去看看。” 众人听闻,立刻随着奔雷的脚步来到山崖边。 几个人猫着腰,放轻脚步,一步一步地缓缓挪到崖边,小心翼翼地探头朝崖下探去。 紧紧追随着那猴子吱吱叫声传来的方向,眼睛则借助天边皎白的月光,使劲儿睁大眼睛瞧着。几棵大树那高大而模糊的轮廓,像是从墨汁里一点点浮现出来。再定睛细看,繁茂的枝叶间,几个小黑点正欢快地跳来跳去,树枝被它们折腾得晃个不停,月光洒在上面,光斑闪烁摇曳,让人愈发看不清小黑点究竟是什么,唯有那持续不断的动静表明,那里正有“不速之客”活动着。 众人眉头紧蹙,望着下方这一幕,心里都犯起了嘀咕。“这些野兽在那儿蹦跶啥呢?” 奔雷摇了摇头,目光深邃如渊,低声回应,“不对劲,下面肯定是有情况,俺估摸着,叛族者八成是摸上来了。” 勇也在一旁附和着点头,神色紧张地追问:“那怎么办?” 忠环顾四周,目光迅速锁定在勇的身上,说道:“你赶快去把连长叫来。” 勇应了一声,二话不说,拔腿就朝着部落的山洞方向飞奔而去。 忠则和其他人守在山崖边,眼睛死死地盯着下方,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 没过多久,琳和瑶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忠见两人赶到,赶忙伸手一指崖下,焦急地说道:“连长,你看一下,下面不对劲。” 琳快走几步,来到崖边,探头朝崖底仔细瞧去,只见隐隐约约间,大树之上许多猴子依旧在蹦来蹦去,毫无停歇之势。她眯了眯眼睛,神色凝重,嘴里喃喃自语道:“是不对劲,这种野兽习性向来白天,捕食、嬉闹大多在黄昏后不久,极少会在这大半夜还如此活跃。” 瑶站在一旁,眼睛睁得大大的,小手不自觉地拽紧了琳的衣角,轻声问道:“琳姐姐,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呀?会不会很危险?” 琳轻轻拍了拍瑶的手,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转头看向奔雷、忠等人,说道:“咱们先离开这里,安排兄弟们远远看着,下面肯定不对劲。” 众人依照琳的安排,迅速且悄无声息地转移到一个隐秘的小山洞。此时,连长琳、忠、勇猛,无,比,奔雷,以及部落中的大族老、二族老等人齐聚于此。 山洞中央,一堆篝火熊熊燃烧,跳跃的火苗映照着众人凝重的面庞。 忠率先开口,神情急切:“连长,依俺看,崖下那情况太蹊跷了,那野兽大半夜反常闹腾,下面准是有叛族者在搞鬼。” 勇紧接着附和:“是啊,咱可不能掉以轻心,俺估摸着,他们说不定已经谋划好了,就等着突袭咱们呢。” 二族老微微皱眉,目光深邃地盯着篝火,沉声道:“要是他们要是从崖下攀爬,绝不会很多人,俺们应该只有一部分族人能爬上来。” 大族老轻轻捋着胡须,缓缓点头:“嗯,二族说得在理,俺年轻时候,也能从山崖下爬上来,那时族里只有几十人能跟随俺攀爬。” 二族老点头附和:“对,刚才你们看到的那几棵大树上面是住着很多野兽,它们能在树上灵活的跳跃。” 忠听完两个族老的话,说道:“照你这么说,那已然可以确定下面肯定是叛族者在搞鬼了,得想个周全之策。” 琳一直静静听着众人的发言,此时她微微抬起下巴说道:“如果大族老和二族老所说当真,那当下之计,我寻思咱们与其在崖边严防死守,倒不如先佯装不知,放他们全部从崖下爬上来,咱们在附近埋伏好,全部拿下。” 猛点头附和道:“连长的这个主意不错,你们觉得呢?” 忠往篝火中听加了一根柴,说道:“俺觉得也行,不过你们去埋伏抓人,俺还是继续带着其余人守住崖口唯一的道路。” 琳听闻忠的意见点头下令道:“行,就这么安排,忠你继续带领一排人员负责山谷入口。” 忠起身左手扶胸领命 琳又看向其余人说道:“奔雷你继续负责巡逻,猛,勇,无,比你们几人快速出去安排,记住弓箭,武器要备齐。” 众人急忙起身左手扶胸,弯腰领命。迅速按照商议的计划散开,各自投入到紧张的备战之中。 奔雷带着暗哨人员,趁着夜色的掩护,继续巡逻。 琳,勇,猛等人则带着三十个飞雨军,和一百个黑水部落族人悄无声息地前往预定的埋伏地点。他们巧妙地利用崖壁上的巨石和凸起的地势隐藏身形,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忠则带着剩余人,在崖山唯一路口继续埋伏,他们藏身于阴影之中,确保既能清晰地观察到崖下的动静,又不会被叛族者发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色愈发深沉。 此时,琳带着忠、勇猛等众人,手握着弓箭,埋伏在暗处,死死盯着崖边。 叛族者们终于陆陆续续爬上了崖顶。 叛统领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小声说道:“都小心一点,兄弟们,都上来了吗?” 一个叛族人急忙回应道:“都上来了,两边崖壁加起来一共五十人,一个不少!” 胖统领微微点头,刚准备示意众人前进,突然,琳一声令下:“动手!” 霎时间,琳等人举着火把从埋伏处冲了出来,脚步迅速却没有发出过多声响。他们呈扇形将叛族者们紧紧包围,火把的光芒照亮了众人冷峻的脸庞。 叛族者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脸色骤变,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摆出防御的姿态。 胖统领瞪大了眼睛,怒喝道:“该死,中了他们的埋伏!” 琳微笑的看着众人,低声说道:“叛族者们,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放下武器投降,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叛族者们面面相觑,有的露出了犹豫之色,但也有几个死硬分子依旧紧握着武器,不肯就范。 “哼,别做梦了,雨族人,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个叛族者恶狠狠地吼道,率先挥舞着手中的骨刀朝着身边的飞雨军砍去。 只见猛精准的一箭直射到这人的胸口,叛族者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便重重地倒地。猛迅速拔出青铜剑,毫不犹豫地跨步上前,手起剑落,“啪”的一声,那叛族者的人头应声落地。 猛抬起血淋淋的青铜剑,剑尖指着其余叛族者,厉声喝道:“跪下!” 这 49 个叛族者顿时都慌了神,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满是恐惧之色。紧接着,“扑通、扑通”几声,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纷纷跪下。 琳急忙上前,目光如电扫视着众人,开口问道:“你们谁是统领?” 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胖统领,那胖统领身体一哆嗦,双腿止不住地打颤,颤颤巍巍地说道:“雨族大人,俺是,雨族大人,俺是,别杀俺。” 琳似笑非笑地盯着叛统领,缓缓说道:“说说你们的计划。” 胖统领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说道:“俺们是倩贞者的人,倩贞者让俺们从崖上面爬上来,把守住崖口的你们全都杀掉,然后她们再从正面冲上来。” 琳眉头紧皱,追问道:“那你们怎么联系呢?” 胖统领急忙解释道:“要是俺们把你们全都杀了,俺们用学野兽叫的方式通知崖下的人。” 琳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满意地笑了笑,点了点头,看向勇说道:“把其余人全都绑了,这个统领,咱们带过去让他通知其余叛军上来,这次要将计就计,把他们全都引上来,一网打尽。” 勇领命后,立刻指挥着众人将叛族者们捆绑起来。 这时,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拉了拉琳的衣角,担忧地问道:“琳姐姐,他们会不会还有别的诡计呀?” 琳摸了摸瑶的头,安抚道:“放心,瑶。咱们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计划,只要做好防备,他们翻不起什么浪花。而且,有这么多勇敢的战士在,一定能保护好部落的。” 一旁的奔雷也走上前来,神情严肃地说:“连长,俺觉得还是得继续巡逻,不能给他们有机会包抄咱们。” 琳微微点头,赞许地看了奔雷一眼,说道:“好,那你继续安排人巡逻”说罢,转头看向众人说道:“走,去崖口伏击他们。” 奔雷应了一声,迅速转身去安排加强巡逻的事宜。 众人则跟随着琳,来到崖口。 第292章 暗影与曙光 众人隐匿在崖口,夜色仿若密织的黑袍,将一切紧张与肃杀裹藏。唯有崖口呼啸的风声,似在预告即将爆发的风暴。 忠带着四十多混合战士如鬼魅般潜伏于巨石后,看到琳她们过来,急忙小跑上面:“连长,刚才听到你们那边有动静,伏击成功了?” 琳笑呵呵的点头回应:“很顺利,你这边呢?可有发现叛族者的行动?” 忠摇了摇头说道:“回连长,没发现任何行动。” 琳听闻,微微颔首,继而转身,面向身后众人,沉声道:“都按计划安排埋伏。”语落,勇,猛等数位排长齐声领命,各自带着四十余名混合战士,手持弓箭、长矛,迅速且有序地分散开来,悄然隐蔽到崖口各处绝佳的隐匿之地。 琳目光冷峻,逐一检视,直至确认众人已然埋伏妥当,这才将视线转向叛族者统领,神色冷厉:“你——现在可以学野兽叫了,把倩贞者她们引骗上来。” 叛族者统领身形一抖,颤颤巍巍地点头应道:“好的,雨族大人。” 忠在一旁眯起双眼,警告道:“最好别给老子耍什么心眼,要是发现他们不上来,立马斩了你的头。” 叛族者统领惊恐地望向忠,双手慌乱地摆动,急声辩解:“不敢不敢,雨族大人,俺一定听从你们的命令。”言罢,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拢在嘴边,模仿起猫头鹰的叫声,“咕咕咕咕咕”,那声音在夜色笼罩的山谷间回荡。 崖下,倩贞者一伙人正隐匿在暗处,按捺着即将有所斩获的躁动之心。众人屏气敛息,只等崖顶信号。 随着,那悠长且带着几分诡异的野兽叫鸣声划破夜空,清晰地传入他们耳中。 黑脸统领一直紧绷的脸上瞬间绽出兴奋之色,激动地说道:“贞者,胖统领他们成功了!” 倩贞者眼眸陡然一亮,毫不犹豫地沉声道:“冲啊,兄弟们!” 话落,只见黑脸统领一马当先,手一挥,带着三四百名同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叛族者,如汹涌潮水一般,急急忙忙朝着崖口上面疾驰而去。他们脚步匆忙,手中的武器在月光下闪烁着寒芒,满心以为即将给雨族致命一击,却浑然不知自己正一头扎进精心布置的死亡圈套。 当叛族者们如潮水般涌入伏击点,踏入了雨族精心布置的半月形包围圈时,局势瞬间急转直下。 “放箭!”琳一声令下,刹那间,几十支弓箭如离弦之箭,“咻咻咻”地呼啸着划破漆黑的夜空,带着凌厉的气势和死亡的威胁,射向叛族者。 火把熊熊燃烧,照亮了崖口,也将叛族者们惊恐的面容映照得格外清晰。 “不好,有埋伏!”黑脸统领大喊一声,声音中满是惊慌。 但已经来不及了,密集的箭雨倾盆而下,叛族者们纷纷中箭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紧接着,石块和标枪也从高处不断地砸向他们。 巨大的石块翻滚着,带着不可阻挡的力量,砸在叛族者的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啊!”一名叛族者躲避不及,被标枪贯穿身体,痛苦地惨叫着倒在地上。 阴沉的天幕下,战场仿若修罗炼狱,箭雨呼啸着撕裂空气,尖锐的标枪如夺命黑芒,裹挟着呼呼风声疾射而出,硕大的石块仿若陨落的流星,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落。 转瞬之间,七八十名叛族者已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之中,痛苦的哀嚎声交织回荡。 剩余的叛族者望着这惨烈一幕,惊恐让他们双腿发软,浑身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琳手中紧握着那柄在微光中闪烁寒芒的青铜剑,振臂高呼:“杀,兄弟们!”话落,冲向叛族者黑脸统领。 在她身后,忠,勇,猛,无比,也手持青铜剑跟随冲了上去,大声怒吼:“叛贼们,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刹那间,五十多名飞雨军手握青铜剑,当先冲锋,寒芒闪耀间,尽显锐不可当之势。 在他们身后,100 多名黑水部落勇士呼啸跟上,这些勇士有手持狼牙棒,;也有手擎标枪、长矛,锋锐逼人。 两队人马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如猛虎扑食般冲向叛族者人群,喊杀声四起。 战场上,猛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直直扎进混乱的人群。目光一扫,瞬间锁定了倩贞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正此时,一个叛族者提着狼牙棒冲来,猛双手紧握住青铜剑,高高扬起,“唰”的一声,剑刃裹挟着劲风劈下,精准地砍中那人的脖颈,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那人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倒地不起。 猛不及喘息,一个侧身,反手将青铜剑刺向另一个扑来之人的胸口,剑身没入大半,那人瞪大双眼,口吐鲜血,轰然倒下。 视线一转,那个他一心想抓的女人正在慌乱逃窜,猛怒目圆睁,大吼道:“昨天让你跑了,今天可没那么容易!”言罢,飞起一脚踢开试图阻拦的喽啰。 倩贞者瞧着这血腥场景,吓得亡魂皆冒,声嘶力竭地尖叫道:“挡住他,挡住他!”喊完便不顾一切地转身,玩命地朝着崖下狂奔。 猛怎会放过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紧紧锁住倩贞者的背影,双腿发力,整个人如猎豹捕食前的冲刺一般,借着前冲的迅猛劲儿,单手猛地握住青铜剑,将其高高举至脑后,如同最娴熟的标枪手,肌肉紧绷,大吼一声:“死!该死的女人。”用尽全身的爆发力狠狠掷出。 青铜剑在空中呼啸而过,发出“呜呜”的锐响,划出一道寒光凛冽的致命弧线,“嗖”的单直插入倩贞者的后背。 倩贞者奔跑的脚步瞬间僵住,身子一挺,满脸惊愕与绝望地缓缓转过头,嘴巴微张,似有什么话要说,却终究没能发出半点声音,便“扑通”一声向前倒下,溅起一片尘土。 琳发了疯似的直冲向叛族黑脸统领,此刻她满心只有一个念头:斩杀敌首!黑脸统领也察觉到大祸临头,慌慌张张举起手中石斧,企图负隅顽抗。 琳看到他抬手的瞬间,脚下步伐陡然加快,侧身一闪,轻松避开那仓促劈来的一斧。 紧接着,琳毫不犹豫地反手握住青铜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挥出,青铜剑直直切向黑脸统领握斧的右臂。“噗”的一声闷响,剑刃深深没入肉中,黑脸统领顿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石斧脱手而出,“哐当”砸落在地,右臂鲜血如喷泉般汩汩涌出。 琳哪肯罢休,趁势高高跃起,青铜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夺命弧线,裹挟着呼呼风声,带着必杀的决心劈向黑脸统领脑袋。 黑脸统领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躲避却已然来不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剑刃深深嵌入他脑门,黑脸统领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当场毙命。 琳稳稳落地,站在尸首旁边,扯着嗓子大吼道:“你们统领已经阵亡,全都跪下投降!”这一嗓子,如同炸雷在黑夜中回荡。 刹那间,四周的飞雨军和黑水部落族人受到鼓舞,跟着齐声高喊:“投降!跪下!跪下!”喊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如汹涌澎湃的浪潮席卷整个战场。 战场上剩下的一百多叛族者们,本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凶猛攻势打得晕头转向,此刻见统领已死,倩贞者也死!又被这震耳欲聋的喊声一吓,纷纷扔掉手中武器,双腿一软,“扑通扑通”跪了一地,眼神里满是绝望,只求能保住性命。 琳环顾四周,看着那跪伏一地、吓得瑟瑟发抖甚至有人疼得满地打滚的叛族者,扯着嗓子喊道:“忠,看一下有没有兄弟受伤,有的话赶快救治!” “好的,连长”忠大声吼道,随即转身面向众人,“兄弟们有没有受伤?”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良久,才有四个黑水部落的族人,满手满脸都是血地走上前,说道:“雨族大人们,俺们没事,就点轻伤。” 琳微微点头,神色冷峻,下令道:“把跪着的还有满地哀嚎的人全都绑起来。” 众人领命,正忙碌间,瑶带着黑水部落的两三百女人以及族大族老和二等族老们缓缓走来, 她们看着满地的尸体,面露不忍之色,没有丝毫欢喜,女人们迅速去翻找自己的熟人。 瑶更是“扑通”一声跪伏到地,眼泪簌簌而下,悲戚地哭诉:“这些都是我的族人啊。” 琳快步走上前,拉起瑶,叹了口气说道:“他们是叛族,他们已经背叛了你们的族群。” 瑶眼泪还是止,指着旁边死的几个人,哽咽着说:“可是琳姐姐,这几个我还有印象,他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 琳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别哭了,会过去的,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要看一下他们还有没有逃离出去的人,要一次性解决。” 瑶在琳怀中不断抽泣,带着哭腔说道:“琳姐姐,我心已经大乱,你来安排。” 琳缓缓点头,大声说道:“,都四处查看一下,有没有逃跑的。”顿了顿又叹气道:“哎!受伤的都带下去治疗!” 忠、猛、勇等人立刻四散开来,四处探查,笨雷也带着巡逻队在周边仔细搜寻。 不一会儿,还真被他们发现了五六个装死的人,他们像拎小鸡似的把人一一提了过来。 忠皱着眉头,怒骂道:“哼,想装死蒙混过关,没那么容易!” 其中一个装死的人吓得哆哆嗦嗦,哀求道:“雨大人,饶命啊,俺们也是被逼的。” 勇一脚踢在那人腿上,喝道:“被逼的?那你们刚才冲得可起劲!” 琳走过来,目光冷厉地扫过这些人,说道:“带回去,严加审问,看看还有没有同伙没来?” 这时,猛手提一具尸首,大步流星地缓缓走来,“哐当”一声,将那被刺死的女子丢在琳的脚下,瓮声瓮气地说道:“连长,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他们所谓的倩贞者了。” 瑶听闻,神色一紧,急忙小跑过去,蹲下身子,颤抖着手翻看着尸首,待看清面容,眼中神色瞬间复杂起来,她抬头看向琳,点头说道:“琳姐姐,她是…她是倩妹妹。” 大族老和二族老相互对视一眼,也蹒跚着上前探查,看过之后,都沉重地点头回应:“雨族大人,她是倩儿。” 琳看向瑶,轻声说道:“那你自己处理,都死了,总归要有个了结。” 瑶听闻,又看向大族老,眼中满是迷茫与哀伤,问道:“族老你说咋办?” 大族老仰头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倩儿也曾为部落出过不少力,把她烧了,让他回归天神的怀抱。” 二族老也在一旁点头附和:“是啊,再怎么说倩儿也帮部落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劫难,这一次是她走错了路,就给她回归天神的拥抱。” 瑶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轻轻抚摸着倩儿冰冷的面庞,喃喃自语:“倩妹妹,你为何要走到这一步……”良久,她才缓缓起身,对身旁的族人说道:“去准备些干柴,按族老说的办。” 晨微的曦光穿透血雾,艰难地洒落在这片仿若修罗地狱的山崖之上,满地的鲜血在微光中泛着刺目的红,浓稠的血雾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瑶强忍着悲痛,亲手抱起倩的尸首,每一个动作都轻柔无比,似是怕惊扰了这位曾经的亲人。 她缓缓走到那巨大的、已然准备好的木架旁,将倩的尸首轻轻放置其上。 紧接着,族人们也默默上前,把那一百多具叛族者的尸首一一搬到另一个同样巨大的木架上,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衣物摩擦的声响。 琳手持火把,神色凝重地走到瑶身边,将火把递给她,低声说道:“让他们都安心去。” 瑶接过火把,手微微颤抖着,她先是对着倩的尸首深深鞠了一躬,而后将火把凑近木架。刹那间,火焰“噼里啪啦”地蹿了起来,迅速蔓延开来,逐渐将倩的身影吞没。 瑶紧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愿你们都能回归天神怀抱,愿黑水部落从此不再有纷争,愿天神庇佑,让族人们不再受饥饿之苦,岁岁平安,狩猎满载,孩童康健,家园安宁……”周围的族人也纷纷跟着跪地,双手合十,一同祈祷。火焰越烧越旺,滚滚浓烟冲向云霄,似是带着众人的祈愿飘向天神所在的远方,为这场惨烈的战争画上了一个带着悲怆与希望的句号。 随着那木架处“噼里啪啦”的炸裂声响彻山崖,一根闪烁的火星被呼啸而过的狂风猛地一刮,仿若裹挟着神秘莫测的魔力,飘飘摇摇,一路穿越山川河流、密林荒野,径直朝着千里之外的雨族驻地飞去。 刹那间,画面陡然一转,来到了雨族驻地——雨族城。 此刻,瓢泼大雨如注,仿若天河决堤,已然连下了十余天,却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雨族众人被困在屋内,一间间土基屋里弥漫着压抑与不安。他们整日整夜地跪地祈祷,口中念念有词,恳请天神让这恼人的降雨快快过去。 长时间的暴雨使得食物匮乏到了极点,为了活下去,很多族人不得不冒雨冲向山林。 山林中,他们四处搜寻,但凡发现一点可食用的东西,便如获至宝。雨族城外那大片原本绿油油的蚕豆林,一部分也早已被他们连根拔起,匆匆抱回,煮成稀汤勉强果腹。 饮食从一日三餐骤减为一日一顿,人人都在节食苦撑。 而在离雨族城几十里外的蛮牛族部落驻地——蛮牛族山洞,情况更是惨烈至极。 暴雨同样肆虐了十余天,他们外出狩猎,却完全寻不到猎物的踪迹。饥饿难耐之下,族人们开始啃食周围的树皮树叶,那苦涩的滋味,难以下咽却又不得不咽。 可即便生存如此艰难,蛮牛族竟还大老远地组织力量,朝着雨族城发起进攻,战争的残酷与生存的绝境交织在一起,让这片土地被鲜血与苦难浸染。 在离蛮牛部落更远处的飓风部落山谷,众人的日子同样凄惨到了极点。 山谷中,上千人四处寻觅食物,周围能吃的杂草早已被他们生吞殆尽,可饥饿依旧如影随形。他们不顾一切地冒雨前行,哪怕身体虚弱,也要在这绝境中寻找一线生机,仿佛下一秒就要陷入人相食的绝境。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虫等人正带着 四十 名骑兵,风驰电掣般策马狂奔。 队伍中,拱火族首领烈火和先知神色冷峻,被他们俘获的黑水部落女巫幽女、黑水部落岩族长也被押在马上,一路向着雨族族长所在的山谷赶去。 而此时,拱火部落的山谷里,新的雨族城正悄然崛起,一座座土基房拔地而起,与外界的苦难形成鲜明对比。 此时的雨族新城,石咧着嘴大笑道:“族长,看,又建好了一栋房子!” 我抱着狼大,缓缓点头说道:“是啊,这都不容易。” 夜又一次带三营战士出谷狩猎,这次回来拖着大量的猎物进了山谷,哈哈笑道:“族长,看,又打了这么多猎物,这附近食物太充足了。” 我缓缓点头,问道:“采铜矿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夜急忙回应:“还在采集啊,大量的铜块都搬运过来了。” 这时颖和巧儿带着四头狼,跑了过来,狼大只是抬头看瞥了四狼一眼,狼二,狼三它们就像乖巧的孩子围在狼大面前,低声“呜呜”着。 颖玩得红扑扑的小脸透着兴奋,说道:“峰哥哥,峰哥哥,你又不跟咱们去温泉里面玩。看,咱们在温泉里面又找到了这些漂亮的石头,这里是什么石?” 我接过颖手中的石头,定眼一看,说道:“这个呢,就是可以染色的呀,就跟你们上次找回来那些一样的呀。” 颖嘟着小嘴说:“那不是没用吗?” 我捏了捏她的小脸说道:“肯定有用啊,可以让你变成小花猫。” 巧儿噗嗤地笑道:“少主,现在温泉那边可热闹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我摆了摆手说道:“不去,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福胖子摸着肥胖的肚子问道:“族长,还有啥事要做啊?” 我指着通往海边的道路说道:“接着咱们就要修从这里到海边的路了,只有把这条路修通,咱们才能源源不断的获取海上的资源。” 颖扑闪着蓝色眼瞳接话道:“峰哥哥,你是说上次咱们去的那个大海吗?那里好怀念去那里抓那个大海螺啊。” 巧儿也欢快地附和:“是啊,少主,俺捡的那些亮晶晶的贝壳可有意思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是啊,大海里可不止这些东西,里面有丰富的鱼。而且呢,咱们只要打通了这条路,就可以在这边源源不断地制造海盐了。” 众人一听,露出惊讶的神色,夜听闻,惊讶地问道:“族长,咱们不是有盐矿山吗?为啥还要去海里制造盐?” 我无奈地看着眼前这群野人,心里暗叹一口气,解释道:“你们想想,雨族城离咱们这儿有多远啊?需要差不多二十天路程,这一路跋山涉水的,运盐多费劲。眼下咱们这儿就有现成的海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何苦要跑那么老远的路去运盐过来呢?” 众人听了我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先是一愣,随后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缓缓点了点头。 见大家明白了,我摆了摆手,语气坚定地说道:“走,咱们现在就去规划一下修这条路的路径。这路要是修成了,往后的日子可就大不一样了。” 巧儿眼珠子一转,急忙开口问道:“少主,要不要去请踏星牵过来呀?” 我摆了摆手说道:“先从这儿慢慢规划出去,一天也走不了多少路。”说罢,我深吸一口气,昂首阔步地朝着谷外走去。 谷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繁茂的枝叶层层叠叠,像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绿毯。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仿若通往神秘仙境的光路。山间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似在低语欢迎我的到来。 我站在山林边缘,抬手遥指前方蜿蜒起伏的山林地势,对着身后跟来的众人介绍道:“看,咱们就要顺着这些山林开辟道路。虽说过程不会轻松,但这山林里物产丰富,一边开路,咱们还能一边搜集些可用的资源,等路修通了,海上的资源也能源源不断地运进来,咱们这里居住的人好日子可就指日可待了。” 第293章 发现苔藓 很快,山谷口的土基城墙边,上千人的队伍整装待发,场面颇为壮观。 队伍中,飞雨军身姿挺拔,手持锋利的青铜锯和斧,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尽显威武之气。 食人族俘虏们身材高大健壮,虽穿着简陋,却也精神抖擞,手中紧握着简易的木锄,透着一股蛮劲。 拱火族人则灵活地穿梭在队伍之中,他们拿着做工粗糙但实用的工具,脸上满是期待。 随着石一声令下,众人开始行动起来。 飞雨军一马当先,迅速冲向那片密密麻麻的森林。他们挥动着青铜锯,“嘎吱嘎吱”地锯着粗壮的树干,青铜斧也不时落下,将一些较小的树木砍倒。 食人族俘虏们则跟在后面,用木锄奋力地铲除树根和碎石,为后续的工作清理障碍。 拱火族人手脚灵活,爬上树干,用工具清理着树枝,配合得十分默契。 一时间,森林中回荡着各种工具的碰撞声和人们的呼喊声,尘土飞扬,树枝横飞。 我带着狼大,石、颖,等一众二十余人,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中,手中的测量工具不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打破这一方宁静。 就在大家专注于手中之事时,一阵轻微的响动从灌木丛后传来。 紧接着,狼二和狼三矫健的身姿闪现而出,嘴里各自叼着一只鲜血淋漓、显然已经断气的野兔朝我们奔来。 颖见状,小跑上前,伸手亲昵地拍了拍狼二毛茸茸的脑袋,赞赏道:“狼二,你这家伙,干得漂亮!”说着,接过野兔,冲狼二扬了扬下巴,再次开口:“狼二,这点可不够大伙吃的,你麻溜儿地再去林子里找找,多弄些猎物回来。” 狼二,狼三像是听懂了颖的每一个字,喉咙里发出两声低低的“呜呜”回应,随即身形一闪,再度一头扎进了那片幽深茂密、仿若绿色迷宫的丛林之中。 我微微摇头,说道:“颖,狼二它们可有不小的能耐,怎么就只让它们抓这些小猎物呢?凭它们的本事,合力捕杀些更凶猛厉害的大家伙都没问题!” 颖俏皮地吐了吐小舌头,笑嘻嘻地回应道:“峰哥哥,俺就觉着这种小猎物好,烤起来那叫一个香,俺可馋这口啦。” 巧儿也在一旁附和,提着狼三抓来的野兔,晃了晃说道:“是啊,少主,这小猎物肉质鲜嫩,烤着才最对味儿,嘻嘻。” 我见状,无奈地笑了笑,大手一挥:“行行,那你们去一边烤猎物去,我们还得在这边专心勘察地形呢。” 众人刚散开没多会儿,山林就被一阵喧闹打破。 离我们大概不到 500 米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呼喊声。 只见几个食人族俘虏,此刻正慌慌张张地站在一处,其中一个伸手指向一个方向,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喊道:“快看,这是什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能瞧见一个若隐若现、散发着绿色光芒的洞口。 旁边另一个食人族俘虏更是吓得丢掉了手中的木锄,声音都变了调:“赶快跑,这里有怪兽!” 一时间,四五个人全都丢了工具,作鸟兽散,脚步踉跄地往回奔。 他们这一跑,可把飞雨军排长急坏了,只听那排长扯着嗓子大吼:“跑什么?都给我回来!” 可食人族俘虏们哪顾得上,边跑还边喊:“雨族大人,那里有怪物,您听听那声音,还有那个洞里面会发出绿色光呢!” 这阵动静瞬间惊动了夜,他身形一闪,几个箭步就冲了过去,大声质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那几个食人族俘虏哆哆嗦嗦地挤在一起,手指一个劲儿地朝着那个洞的方向比划。 夜眉头紧锁,眯着眼仔细瞧着,耳边传来一阵“嗞嗞嗞”仿佛什么东西在腐蚀的声音,那洞口闪烁的光映入眼帘,他下意识地喃喃自语:“这是啥?”紧接着,他一刻也不敢耽搁,拔腿就朝我这边飞奔而来。 此时的我们,正全神贯注地测量着前行的路线,各种工具在手中不停变换,记录的数据也越来越多。 夜一路狂奔到我跟前,大口喘着粗气,神色慌张地说道:“族长,快过去那边看一下,那边出现了个绿色的东西。” 我微微皱眉,停下手中的活儿,疑惑地问:“什么绿色的东西?” 夜伸手指朝着前方的山林尽头说道:“在前面,您快快过去看!” 我带着众人匆匆忙忙跟着夜来到了那个地穴前。 只见眼前的地穴幽深黑暗,直直地往地下延伸,深不见底,仿佛是大地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从地穴之中,隐隐透出幽绿的光芒,这光芒摇曳闪烁,好似在黑暗中舞动的鬼火,给人一种神秘又阴森的感觉。 耳边不断传来丝丝缕缕、窸窸窣窣的声响,从地穴深处传来,那声音连绵不绝,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不停穿梭移动,让人听着心里直发毛。 夜的眼神中透着警惕,抽出青铜剑,对着地穴口缠绕的藤蔓用力割去,随着藤蔓不断被割掉,那地穴的洞口逐渐显露得更大了,一眼望去,深不可测,里面满是那幽幽的绿光,仿佛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狼大紧紧地盯着洞穴深处,嘴里不时发出呜呜的声响,向我们发出危险的警示。 我见状,弯腰轻轻拍了拍它毛茸茸的脑袋,开口问道:“狼大,里面有危险吗?” 狼大依旧呲着毛,喉咙里呜呜有声,像是在努力向我传达它的不安。 我迅速转头看向石,吩咐道:“赶快生火,弄些个火把出来,里面应该是有什么矿石在散发绿光,情况不明,有了火把才好行事。” 石连忙点头,手脚麻利地在一旁蹲下,快速摆弄起工具钻木取火,不一会儿,就传出“呲呲”的摩擦声。 紧接着,我又把目光投向福胖子,说道:“你去调 100 名飞雨军过来,以防万一。” 福神情一凛,大声应道:“好的,族长。”说完,便转身利落地去召集人手了。 颖有些害怕,拽着我的胳膊,小声嗫嚅道:“峰哥哥,咱们真要进去里面吗?这洞里看起来阴森森的,怪吓人。” 巧儿也怯生生地拉住我的右手,跟着附和:“少主,咱们还是别进去了。” 我微微摇了摇头,笑着安抚她们:“你们忘了之前发现温泉啦?这洞里啊,说不定也埋藏着像那样好玩的东西呢。” 两人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颖立马来了精神,急忙说道:“那好啊,峰哥哥,俺要进去,俺要进去找找有没有漂亮的石头,指不定还能泡上温泉呢。” 巧儿也雀跃起来:“是啊,少主,要是有好玩的,俺也要去。” 我被她们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再次摇了摇头,目光投向那黝黑深邃的地穴,心里暗自思忖:“这会是什么呢?难道是传说中的水晶矿?要是真有这玩意儿,那可不得了,能打造出好多新奇独特的东西。”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石那边终于燃起了熊熊大火,不多时几人就弄出了几块简易却实用的火把。 我伸手接过石递来的火把,刚要抬脚向前,夜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急忙拉住我,说道:“族长,俺来。” 我微微点头,将火把递到他手中,嘱咐:“小心点。” 夜咧嘴一笑,自信满满地回应:“放心。”说罢,他猛地转过头,大声下令:“警卫,跟俺一起进去。” 身后夜的四个警卫迅速行动起来,急忙接过其他人手中备用的火把,抽出青铜剑,紧紧跟随在夜的身后,一行人迈着大步朝着那幽暗深邃的山口走去。 夜等人手持火把踏入地穴,还未深入多远,周围就充斥着各种诡异声响。 尖锐的鸣叫和扑腾翅膀声,以及那丝丝缕缕、似有若无的爬行声交织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一阵“噼里啪啦”震耳欲聋的声响爆发开来,比之前的声音更加刺耳,仿佛要穿透耳膜。 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声嘶力竭地大吼:“撤出去!撤出去!”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在这狭窄的地穴中回荡。 其余几人也被吓得不轻,慌了手脚,纷纷转身,脚步踉跄地朝着洞口奔去,手中的火把剧烈晃动,映着他们惊慌失措的脸。 紧接着,洞内“噼里啪啦”一阵乱响,紧接着,尖锐的“叽叽”声撕破黑暗。那叫声凄厉异常,似饱含着濒死的绝望,在洞壁间疯狂回荡,每一声都透着死亡的气息,令人毛骨悚然。每一声都带着蚀骨的寒意,在洞壁之间来回碰撞、反弹,回音层层叠叠,如鬼魅的哭嚎萦绕不散。 与此同时,一大群黑影裹挟着呼呼的风声,从地穴深处汹涌而出,原来是密密麻麻的红眼蝙蝠,它们受惊扰后,疯狂地拍打着翅膀,如黑色的洪流般向着洞口涌出。 “啊——啊—峰哥哥”颖一下窜进我怀里,喊道:“这是什么?”边叫边用手慌乱地驱赶头上黑压压的蝙蝠。 我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心脏狂跳,急忙抱住她蹲了下去,扯着嗓子大喊:“大家都快蹲下,快蹲下,这是蝙蝠!” 众人蹲在地上,紧紧抱成一团,头顶的蝙蝠群如同黑色的汹涌浪潮,尖锐的叫声此起彼伏。颖整个人几乎贴在我身上,身体不住地颤抖,她带着哭腔喊道:“峰哥哥,这些蝙蝠什么时候才会走啊,我好害怕!” 我抱紧她,眼睛警惕地盯着四周,扯着嗓子喊:“大家都抱紧头,千万别乱动!” 石就蹲在我旁边,嘴里咒骂着:“这鬼地方怎么净出些邪门玩意儿!”一边努力挥舞着火把,试图驱散靠近的黑影。 直到大群黑压压的蝙蝠飞走,里面还不断传出嘶吼尖叫的声音。 我吞了吞口水,问夜:“你们刚才进去看到了什么?” 夜一脸凝重地说道:“族长,啥都没看到,才刚进去一小段距离,这些鬼东西就冲了出来。” 我满心疑惑,又问:“那里面究竟是什么?这声音,听起来好像是蝙蝠被屠杀时的惨叫啊!” 石重新点燃了火把,向我请示:“族长,还要不要进去?” 我眯着眼,仔细打量着山洞,说道:“等福胖子把人都带过来,咱们再集体进去,眼下人太少了,谁知道洞里藏着什么鬼东西。” 半小时后,福胖子才带着一百名飞雨军赶来,众人手持火把,严阵以待。 我看着眼前这整齐的队伍,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大家都小心点,咱们进去一探究竟,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颖拉着我的左手,小声嘀咕道:“峰哥哥,俺害怕。”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安慰道:“你和巧儿在外面等着,千万别乱跑,知道不?” 颖犹豫了一下,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应道:“好。” 我又蹲下身,重重地拍了拍狼大的头,说道:“狼大,走!”狼大似乎听懂了我的指令,摇着尾巴,紧紧跟着我,大步向地穴内走去。 一行人缓缓走进洞穴。手中的火把轻轻摇晃,暗淡的光芒努力穿透黑暗,却只是徒劳。 在这昏暗之中,洞壁和地面上泛着幽幽的微光,那光呈诡异的绿色,极其微弱,好似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众人的火把照亮了脚下崎岖的道路,地穴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混合着潮湿的泥土味和不知名的腐臭气息,狼大时不时低呜几声,提醒着我潜在的危险。 越往里走,温度越低,寒意顺着脚底往上蔓延,那诡异的绿光愈发强烈。 夜举着火把走在前头,神色疑惑问道:“族长,这是什么光啊,咋是绿色的?” 我下意识地抬手摸索着下巴,思索片刻后回应:“我也不清楚,普通矿石若无外界强光照射,很难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穴发光,因它们多靠折射或反射外界光。水晶呢,常态下也基本不发光,除非含特殊杂质,像稀土元素之类,又恰遇如地热、放射性物质这类能提供能量激发的条件,才可能产生荧光。眼下这绿光,定不是普通成因,得小心留意,再细探究竟。” 众野人听得一头雾水,满脸茫然地望着我。 我无奈地一扶额头,叹气道:“都小心点继续进行,给你们解释这么多,也白搭,你们又听不懂。” 再往前挪动一小段距离,夜像是突然见了鬼一般,惊声尖叫:“族长,你看,这儿咋会有这么多树叶子?” 我听闻,眼睛瞬间瞪大,死死地盯着前方。可不是嘛,只见整个洞壁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绿油油、闪烁着微光的树叶,那光幽绿幽绿的,仿若鬼火般明明灭灭,在火把的映照下,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异劲儿。 石咧着大嘴,一脸兴奋,抬手就要往上摘树叶,我眼疾手快,急忙一把拉住他,神色凝重地说道:“等一下,不对劲。” 石转过头,满脸疑惑地问:“怎么了?族长,俺去给你摘过来看看。” 我微微摇头说:“先等等,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发光植物?”说罢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靠近!待凑近了才看清,那些哪里是什么树叶,分明是一层厚厚的、湿漉漉的东西附着在洞壁之上,它们呈暗绿色,表面有着细密的绒毛,一丛丛、一簇簇地紧挨在一起,像极了某种神秘的绒毯。 我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忍不住“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随着我的笑声在洞穴中回荡,层层回音在黑暗的角落里来回乱窜!地面突然传来传来一阵“簌簌”的响动,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移动。 狼大,猛的张开血盆大口“呜—呜…”试图驱赶靠近的危险物种。 石一把将我拉到身后,神情警惕地盯着地面,说道:“小心!族长,有东西。” 众人立刻抽出青铜剑戒备起来,手中的火把举得更高。 紧接着,只见地面上的沙土开始微微颤动,几条身形巨大的蟒蛇从地下缓缓探出身子。 那蟒蛇身躯粗壮,足有一人环抱那么粗,长度更是难以估量,它们如同一根根黝黑的巨柱,扭曲着、斜着朝我们游了过来。 这些蟒蛇的鳞片在绿色的光线下泛着冰冷的幽光,吐着信子的模样,充满了威慑力。 我只觉头皮一阵发麻,急切地喊道:“快撤出去!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巨型蟒蛇?”说罢,我们便慌慌张张地朝着洞外拼命冲去。 只见一那条幽绿泛光、身躯粗壮如黄色巨柱的蟒蛇,扭动着它那骇人的身躯,从洞穴深处汹涌追出,所经之处,碎石飞溅。 眼瞅着就要冲到洞口,人群愈发拥挤不堪,我被裹挟在其中,左右的人推搡着,慌乱中石喊道:“别挤,别挤!”可哪还顾得上,生死一线间,大家只有一个念头——冲出去!然而,进去一百多人实在太多,混乱中,两个战士眼看就要踏出洞口,却被疯狂逃窜的人流猛地一撞,倒在地上,等他俩起来时!那巨蛇眨眼便至,血盆大口张开,森冷的獠牙闪烁寒光,它粗壮的身子狠狠一扫,如同一把利刃,直接将那几个战士拦腰斩断。 凄厉的惨叫声划山洞,喷洒而出的鲜血溅落在洞壁与地面。 我们冲出洞外的人,心还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耳边就被洞里传来的惨叫声狠狠揪住。 福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吼道:“不——不…有兄弟还在里面。”他话音刚落,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簌簌”声便从洞里传来,紧接着,那条黄色巨蟒如一道迅猛的闪电,轰然闯出。 它身躯粗壮得惊人,足有一人环抱粗细,蜿蜒的身体起码十余米长,浑身鳞片闪烁着冷冽的光,仿佛是用青铜铸就,每一片都透着森寒的杀气。 见此恶兽,我双眼瞬间通红,仰头怒喝:“妈的,敢杀我们兄弟!都分散开,管它是龙是蛇,利用大树的隐蔽,今天非宰了它不可!” 飞雨军们闻令而动,迅速隐入周围的大树之间。 巨蛇被众人的举动彻底激怒,它那三角形的头颅高高昂起,血盆大口张开,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嘶”声,口中吐出的信子如红色的闪电般快速抖动。紧接着,它那粗壮得如同石柱的尾巴猛地横扫而出,空气中瞬间响起“呼呼”的风声。 “咔嚓!咔嚓!”伴随着一声声巨响,周围那些碗口粗的大树在这股强大的力量下纷纷被扫断,树干拦腰折断,枝叶四散飞溅,断裂的木屑如雨点般洒落。 众人看到这恐怖的一幕,纷纷做出反应躲避。 有的飞雨军战士反应极快,双腿用力一蹬,像离弦之箭般朝着旁边飞速窜出,在巨蛇尾巴扫到之前躲到了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身体紧紧贴着岩石,大气都不敢出; 有的则迅速弯下腰,以极快的速度就地一滚,巧妙地避开了那致命的扫击,然后躲进了旁边的灌木丛中,借着枝叶的掩护观察着巨蛇的动向; 我在远处看得头皮发麻,大声喊道:“把它引到前方那更大的树木那里!” 飞雨军们听闻,立刻行动起来,急急忙忙地从藏身之处探头,猫着腰、迈着小步,迅速向更远处那几人合抱的巨木奔去。 巨蛇被众人的动静吸引,血红的眼睛里满是狂暴,它扭动着身体,真的上当了,径直朝着那巨木的方向追去,尾巴依旧不停地扫动。 当它追到那几十个人合抱的大树跟前,再次抡起尾巴,狠狠扫向树干。“砰”的一声巨响,那大树却纹丝不动,巨蛇的尾巴反倒被震得生疼,它疼得仰头发出“呜”的一声惨叫。 我见状,眼中燃起希望的火光,大声嘶吼道:“好机会,射死它!都不准冲过去。” 石、夜、福等人迅速反应,纷纷从背后取下强弓,稳稳地搭箭上弦。与此同时,一百多飞雨军战士也整齐划一地做出相同动作,刹那间,战场一片肃杀之气。 “咻咻咻”,第一波箭雨率先从四面八方朝着巨蛇疾射而去。 有的箭矢直插巨蛇的头颅,箭头在日光下闪烁着寒光,刚一触及它的鳞片便发出“叮叮”的撞击声,虽未能即刻洞穿,却也让巨蛇惊颤不已; 有的射中它粗壮的身躯,箭杆因巨大的冲击力而微微颤抖,部分深深没入鳞片缝隙之中。巨蛇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激怒,它疯狂地摇摆着蛇尾,那尾巴如同一根失控的钢鞭,更加用力地抽打着身旁几十个人合抱的巨树,“砰砰”声不绝于耳,每一下抽打都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 夜深吸一口气,将弓弦拉至极限,箭头稳稳锁定巨蛇的左眼。“咻”的一声,利箭离弦,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裹挟着破风之势,直逼巨蛇的左眼。 巨蛇似乎察觉到致命危险,头颅猛地摆动,可那箭速度太快,“噗”的一声闷响,利箭不偏不倚,正中巨蛇的左眼。 巨蛇吃痛,瞬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声音响彻山林,连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它那庞大的身躯疯狂地扭动起来,鳞片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急忙大喊道:“射他的腹部,不要射它的鳞甲!” 众人听闻,迅速调整策略。 飞雨军们听闻,调整了角度,紧接着,第二波箭雨又呼啸而至!瞄准巨蛇较为柔软的腹部与颈部下方。 密密麻麻的箭矢仿若一群夺命的蜂群,狠狠扎进它的身体。 巨蛇痛苦地翻滚着,试图躲避,可箭雨太过密集,根本无处可逃。它的腹部瞬间插满了箭矢,墨绿色的血液从伤口处缓缓渗出,将周围的土地染得斑驳。 第294章 深探地穴 巨蛇在箭雨的猛烈攻击下,痛苦地翻滚扭曲,墨绿色的血液在地上蔓延开来,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它血红的独眼满是狂暴与不甘,仍挥舞着粗壮的尾巴,作最后的挣扎。 “继续射!别停!”我嘶吼着,声音因紧张而沙哑。 飞雨军们绷紧了神经,机械地重复着搭箭、拉弓、射击的动作,一波又一波的箭雨如死神的镰刀,不断削减着巨蛇的生机。 随着箭矢不断没入巨蛇身体,它的动作渐渐迟缓,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震得周围的树木都瑟瑟发抖。 但即便如此,它的蛇尾仍偶尔无力地抽动一下,显示着它顽强的生命力。 “它还没死透,小心!”我大声提醒着众人。 飞雨军们小心翼翼地围拢过去,手中的青铜剑紧握,剑尖对准巨蛇,谨防它的临死反扑。 石探着头问道:“族长,这条蛇好像死了。” 我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死了也不能大意。看到没有,它流出的那些墨绿色血液应该是有毒的,不能碰。” 福胖子凑上前,愤怒地说道:“那族长,咋办?它还杀了咱们两名兄弟呢,不能就这么放过它,一定要吃了它!” 他身后众人都叫嚷起来:“吃了它!吃了它!” 我微微摇头说道:“等一会,再看看,首先得确定它是否真的死了?再瞧瞧有没有蚂蚁或者别的野兽来吃它的血液。要是有的话,那就说明没毒。要是没有,那这条蛇的尸体,咱们可不能碰。” 夜凑上来好奇地问:“族长,你刚才在山洞里面看到了什么东西?你的笑声把蛇都引了出来。” 我有些尴尬地撇了撇嘴回应道:“刚才我在山洞里看到了苔藓,而且还是光藓,是特别亮的那种。” 夜不解地问:“族长,啥叫光藓啊?” 我嘿嘿笑道:“光藓就是一种植物,它能发光。咱们只要把它挖回去,栽到潮湿的地方,以后去哪里都可以带着它照明,或者放到房间里面,它也会亮亮的。” 众人若有所思地脑补着画面, 颖扑闪着蓝眼瞳,好奇地问:“峰哥哥,那是不是跟那些夜晚飞来飞去的小虫子屁股上,一闪一闪的光一样呀?” 我摇了摇头说道:“那是萤火虫,跟光藓不一样,光藓的亮度可比萤火虫好多了,只是光藓发出的是绿光,晚上看着有点吓人。” 颖激动的说道:“那峰哥哥,咱们赶快去把它挖出来呀!” 我摇了摇头,凝重地看向洞穴口说道:“里面还有很多这么粗的蛇,咱们得想办法把它们引出来并杀掉,才可以摘取那些光藓。” 石摸着癞腮胡,满脸疑惑地问道:“那族长,咱们用啥办法把那些蛇引出来呢?在洞里战斗,实在太危险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咱们现在绝不能贸然进洞。” 说罢,我转头看向福胖子,吩咐道:“你带上兄弟们去砍些木头,搭建一个上次咱们捕捉野牛用的那种牢笼,长度最少得有 5 米,跟洞口一样宽,但是木架得绑得密集,就安置在洞口正前方,只要蛇一出来,就能直接掉进牢笼里。” 福胖子听后,伸手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脸,还是有些不解:“族长,那咱们把这牢笼放那儿,蛇就能乖乖出来?” 我忍不住哈哈一笑,摇着头解释道:“那肯定不可能。咱们还得在洞口放上大量的湿草,最好带腐蚀叶的,用毒浓烟把它们熏出来!蛇这东西怕烟,被熏得受不了了,自然就会往外逃窜,一头扎进咱们备好的牢笼里,到时候,再想办法宰了它们。” 福胖子挠挠头,嘿嘿一笑:“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这就去办!”说完,他迅速召集了几个兄弟,快步朝着树林走去。 我转头看向夜,说道:“你去带人收集湿润的杂草,越带腐蚀性质的越好。顺便看看有没有大树叶,编几把扇子过来。” 夜小声嘀咕着:“扇子有啥用啊?” 我不想和他多做解释,摆了摆手,说道:“赶快去!腐蚀的草越多越好。” 夜应了一声,带着人转身离开。 我站在原地,目光紧紧盯着那洞穴,正思索着后续计划。 巧儿指着巨蛇的尸首说道:“少主,你看好多蚂蚁啊!它们在喝那绿色的血液呢。” 颖拿起一根棍子去戳那些蚂蚁,附和:“峰哥哥,你看,这里有好多蚂蚁在喝这蛇血呀!” 我急步走上去,把两个女人拉了回来说道:“都小心点,这蛇没那么容易死的,刚才不敢动它,是因为不知道这血有没有毒。现在我们在这儿观察一下,看看蚂蚁死不死。如果蚂蚁死了,那就代表血有毒;要是蚂蚁没死,咱们再处置这条蛇。” 几人屏息敛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些蚂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蚂蚁们依旧在巨蛇的血液旁忙碌穿梭,丝毫不见有中毒倒下的迹象。 “看来这蛇血没毒。”我微微松了口气,转头看石继续说道,“带几个人上去把蛇头砍了丢掉,都小心点。” 石点了点头,提着一米五的长刀,眼神凝重地说道:“你们几个跟俺上去把蛇头给剁了。”说罢,就提着长刀径直走向那巨蛇的尸体。 跟在身后的几个兄弟握紧青铜剑,紧跟其后。 来到巨蛇身旁,石深吸一口气,双手高高举起长刀,大喝一声,猛地朝着蛇头砍去,手起刀落,一下便将其斩断,墨绿色的血喷涌而出。 没等众人反应,那蛇身竟像被注入邪力一般,剧烈抖动起来,紧接着,从它腹部的阴影里,一条条小蛇如黑色闪电般窜出。 石眼疾手快,立刻挥刀横斩,将冲在最前的一条小蛇剁成两段,口中喊道:“兄弟们,别慌,见一条剁一条!” 其他身后的战士听闻,立刻持青铜剑上前。 小蛇刚从母体钻出一条,就被眼疾手快的战士挥剑砍成两段,紧接着又一条钻出,另一位战士迅速跟上,剑起剑落,小蛇再次被斩成两截。 石望向我问道:“族长,这蛇咋这么古怪?小蛇咋从大蛇肚子里冒出来,蛇不是蛋里出来的吗?” 我神色凝重,开口解释:“蛇分蛋生和卵胎生两种繁衍方式,咱们今日所遇这条便是卵胎生的!蛋生蛇产卵后靠外界温度孵化幼蛇,成活率不是很高。 而卵胎生的蛇,是在母蛇肚子里,蛇蛋就完成孵化,小蛇直接从母体产出,成活率非常高。这就使得它们刚一出生就有一定活动能力,生命力格外顽强,即便母体身亡,身体也可能因本能触发些异象,像咱们刚瞧见的,母体死后小蛇还往外涌、蛇头乱扭。往后再遇到,务必多留个心眼,不可莽撞行事。” 石等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时,颖拉了拉我的手臂,一脸期待地问道:“峰哥哥,那现在这条蛇能吃了吗?”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嗔怪道:“就知道吃,行!你和巧儿安排人把它拖到一边,可以煮蛇羹汤吃了。” 两人一听,眼睛顿时一亮,立刻精神抖擞地迅速安排人手,众人七手八脚地将那条巨蛇拖到一旁,准备大快朵颐一番。 福胖子这边带着六十多个飞雨军,没多久就砍来了不少粗壮的木头,大家齐心协力,按照我的吩咐搭建起牢笼。 他们将一根根木头紧密地排列着,用坚韧的藤蔓仔细捆绑,那架势,仿佛在构筑一道坚固的防线。 很快,一个长约 5 米、与洞口同宽且木架密集的牢笼正在搭建。 与此同时,夜也带人收集了大量湿润且带有腐蚀性质的杂草,那些杂草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在看夜身后,众人还找来一些宽大的树叶,也有抬着已经精心编好地大扇子。 斩抬着扇子,一脸疑惑地问道:“族长,这个扇子用来干啥?” 我边把那些腐蚀的杂草往洞里放,边解释道:“等一会我点燃了火,你就在那里开始扇烟,把烟雾扇到洞里。” 斩点了点头,虽然眼中仍有不解,但还是乖乖站到了一旁待命。 不断有人抱着湿漉漉的枯枝叶进来,我指挥着他们将枝叶一一码到洞口,直到福胖子他们把巨大的牢笼架子搬了过来。 我才钻出洞口,指着洞口对他们说:“对,就把这个架子对准洞口。” 福胖子他们立刻行动,齐心协力将牢笼精准地对准洞口安置好。 一切准备就绪,我拿起一根长长的火把,毫不犹豫地丢进那堆杂草之中。瞬间,“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响起,滚滚浓烟迅速升腾而起。 我指着浓烟,大声喊道:“你们几个赶快扇,把浓烟全都往洞里面扇!” 斩等人立刻挥动手中的扇子,用力地扇了起来。 恰好此时,一阵风也来帮忙,风助火势,烟借风威,滚滚浓烟如汹涌的潮水一般,不断地朝着洞穴里面冲了进去。 我也没闲着,不停地拿起草往火里丢,火势越来越旺,浓烟也愈发浓烈,向着洞穴深处奔腾而去。看着浓烟毫无阻碍地灌进洞中,我不禁哈哈大笑,随后喃喃自语道:“哈哈,这洞要么是个死洞,里面没风倒灌出来;要么就是深得很,风根本倒灌不进来,所以烟才能这般顺利地往里钻。” 石不解的挠了挠头,问:“族长,你说的是啥意思啊?” 我摆了摆手,冲大伙喊道:“没事,你们赶快再去收集些腐蚀的杂草来,越多越好。” 随着浓烟不断涌入洞穴,里面隐隐传来了嘶嘶的声响,似乎那些蛇已经被这刺鼻的浓烟惊扰到了。 一小时后,浓烟如翻腾的墨浪般疯狂地往洞穴里倒灌,洞口的熊熊烈火将四周照得通红。一条七八米长,浑身黝黑发亮的大蛇,像离弦之箭般“嗖”地从洞里蹿出,凭借着动物对光亮和空气流动的敏锐本能,直直地朝着木栅牢笼中冲去,进入牢笼后,它被外面的热气一激,身子猛地一缩,但求生的本能让它继续扭动着撞击牢笼。 紧接着,一群最短的也有三四米长,暗黄色的蛇也纷纷从洞中鱼贯而出,它们不顾洞口火焰的炙烤,拼了命地朝有光的地方冲!都纷纷钻进牢笼,试图逃离这片危险区域。 “快,使劲扇,别让烟断了!”我大声喊着,一边迅速地将更多的干草丢进火堆里,火势瞬间更旺,浓烟滚滚。 随着洞口源源不断地涌出蛇群,众人惊得合不拢嘴,目光死死地钉在那巨大的牢笼上。只见里面黑影攒动,密密麻麻的蛇相互缠绕、翻滚,鳞片闪烁着冷光,看得人头皮发麻,心底发怵。 颖抱住我的手,颤抖地说道:“峰……峰哥哥,怎…么怎么这么多蛇啊!” 巧儿急忙抱住我的右手,也惊呼道:“少主,这个也太多了!” 看得我也是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越来越多的蛇在牢笼里疯狂扭动,黑的、黄的,相互交叉爬寻,它们试图寻找出路,却怎么也转不出牢笼。后方是熊熊烈火,一旦靠近牢笼口,被火焰燎到,动物的本能驱使它们又窜了回来,发出“嘶嘶”的凄惨惨叫。 夜皱皱眉,面露难色地问:“族长,怎么杀它们?” 我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回应:“等一会再处理,看看还有没有其余的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浓烟又持续熏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再也没有蛇从洞里钻出来,我才看向胡胖子,神色凝重地说道:“福胖子,想办法把洞口的那个牢笼给它关起来。” 福胖子应了一声,带着几个飞雨军风急急忙忙地行动起来。他们把准备好的木栅栏板小心翼翼地用藤蔓捆绑,众人围成一圈,只要蛇一靠近,便用青铜剑远远地给它来上一剑,蛇吃痛,自然就离开了。 就这样,他们七手八脚地把木栅栏安装完毕,彻底将牢笼封闭。 此时,一百多人围在牢笼四周,望着里面混乱扭动的蛇群,议论纷纷。 斩紧了紧手中的剑柄,上前一步,问道:“族长,要不俺把它们全都刺死算了,这些蛇看起来也没啥用啊!” 我凝视着牢笼里疯狂扭动的蛇群,沉吟片刻后幽幽说:“你可别小瞧了这些蛇,它们用处大着呢,医疗上,蛇毒能制做镇痛剂!对敌上,能涂抹在武器上,用来对付猛兽或敌人。” 说到这儿,我微微叹了口气,环顾四周,接着道:“只可惜啊,咱们现在还没弄出能保存蛇毒的玻璃瓶,哎!都杀了!小心点,割蛇头,或蛇七寸部位。” 斩得令后,立刻带着几十个飞雨军,呈扇形将牢笼团团围住, 随着斩一声令下,众人齐刷刷地举起剑,朝着牢笼内疯狂扭动的蛇群刺去。 没过多久,牢笼内原本密密麻麻、疯狂挣扎的蛇群渐渐没了动静,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墨绿色、暗黄色的血液在笼底汇聚成一滩滩散发着腥味的“血池”。 看着满地的蛇尸,我皱了皱眉头,说道:“把蛇头全都挖个坑埋了,毒性都很重,万一不小心碰到,可不是闹着玩的。其余的蛇身可以拖回去包蛇羹汤。” 众人应了一声,飞雨军战士开始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挖坑, 其他人则用树枝、藤蔓编织成简易的绳索,将蛇身捆绑起来,准备拖回新城。 夜举着火把,疾步走到近前问道:“族长,现在要进去不?” 我微微点头,俯身拍了拍狼大的脑袋,转头叮嘱:“走,进去。这回别进太多人,就咱们十几个,上午人多反倒折了两个兄弟,不能再犯。”言罢,我高擎火把,领着狼大稳步朝洞口迈去,夜、石等人紧紧相随。 不多时,我们便踏入了上午来到的地方。山洞内湿气弥漫,阴暗的角落里仿佛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 我凝视着那片泛着幽光的苔藓,开口道:“看见没,这就是光藓,可得小心着,全都移植到咱们新城去。回头在山洞里寻个潮湿地,把它们栽起来,只要良好培植,往后不管白天黑夜,新城都犹如白昼。” 众人面露疑惑,脑海中稍作想象后,顿时来了精神,忙不迭地动手挖起苔藓来。 水珠“滴答滴答…”地顺着苔藓缓缓滑落,那声音在死寂的山洞里回荡。 四周的幽绿光芒愈发浓烈,映照在众人脸上,呈现出一片诡异的绿色。 每个人的神情都变得扭曲而阴森,脸色泛着青气,嘴唇微微颤抖。 我看着身旁的同伴,他的双眼在绿光下空洞无神,宛如行尸走肉,一股寒意顺着我的脊梁骨直往上窜,头皮发麻,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 尽管内心恐惧蔓延,但大家都明白这光藓的重要性,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敢停歇,在这阴森压抑的氛围中,小心翼翼地进行着移植工作。 我举着火把,再度带着石、夜他们继续前进。这条洞穴一路朝下延展,空间越来越大,丝丝冷风直往骨头缝里钻。 两边洞壁上的光藓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绿油油的光,光影摇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伺机而动。 越往里走,越发阴暗潮湿,洞顶的水滴“滴答滴答”落下。 直到前方一个拐角映入眼帘,那拐角处黑黢黢的,仿佛一个张大嘴巴的巨兽,要将一切光亮吞噬。 狼大越来越急躁,低吟“呜呜——呜”它的吼声在洞穴里回荡,震得人耳朵发麻,狼二和狼三也跟着“呜呜——”绿油油的眼睛紧紧盯着黑暗之处。 刹那间,一阵尖锐急促的声音打破洞穴的死寂,只听得“噼里啪啦”声响从前方拐角的黑暗处传来,在这寂静阴森的洞穴之中,那声音被无限放大。 我心下大惊,急忙扯开嗓子大喊:“都蹲下,把火把熄灭!又是这声音,准是蝙蝠群被惊着了。” 众人听闻,手忙脚乱地将火把弄灭,一时间,周遭陷入了近乎绝对的幽暗,唯有两侧洞壁上绿色苔藓散发着的诡异亮光,影影绰绰地勾勒出众人绿色脸庞。 借由那黯淡的绿光,我们看到一大群黑压压的蝙蝠如汹涌的黑色潮水般,从前方拐角处疯狂涌出,“噼噼啪啪”的振翅声震耳欲聋,它们乌压压地朝着洞外方向疾冲而去,带起的气流拂过脸颊,让人不寒而栗。 我抱着狼大瑟瑟发抖蜷缩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紧紧盯着蝙蝠群离去的方向,直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渐渐远去,才稍稍松了口气。急忙问道:“狼大,你感觉到了什么?” 狼大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询问,脑袋微微抬起,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脸,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两声低鸣。 我擦了擦脸上狼大留下的口水,转头问道:“还要不要继续探?里面可能还有危险。” 石紧握着刀,咽了口唾沫,回应:“族长,听你的。” 夜一脸凝重,沉吟片刻后回应:“族长,依俺估计,里面估计还有蛇群。” 我缓缓点头,心内也是矛盾重重,说道:“都来到这里了,不看看里面还有啥宝贝,还真的有点不甘心。” 夜轻声说道:“那如果要探的话,咱们还得出去取火把。” 我即刻点头表示赞同:“取火把还不够。这样,夜,你带几人出去,抱大量的柴火进来,咱们就在那个拐角那里烧起来。这里面的氧气不会很多,烧不了多长时间,速度一定要快,看清这个洞里面的情况再做,在考虑要不要深入。” 夜应了一声,迅速点了几个人,转身朝着洞口飞奔而去。 石、荆、斩默契地抽出武器,将我和狼大、狼二、狼三围在了中间,形成一道严密的防护圈。 石压低声音问:“族长,你说这洞里面会有些什么东西?” 我轻轻抚摸着狼大顺滑的皮毛,摇了摇头回应:“不知道,按理说,这地穴有多的巨蛇,不可能还有其余危险之物,拐角的一侧应该就是它们的蛇窝。但里面又有点微风,说明这个洞应该不是一个死洞,最起码有点空气流通。” 斩紧握着青铜剑,剑身的寒光在幽绿的光藓映照下闪烁不定,开口说道:“族长,等一会点燃火,你在外面不用进去,俺和荆进去就行。” 我缓缓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等会看清楚了,咱们再考虑是否进去!” 此刻,四下里一片死寂,唯有洞壁上光藓散发的幽绿光芒如鬼火般闪烁。 我们四人就静静地伫立在这诡异的绿光旁,等待夜他们抱着柴火进来。 周围安静得能听见彼此剧烈的心跳声,那“砰砰”声仿佛是战鼓,一下下敲打着紧绷的神经;还有粗重的呼吸声,彼此交织,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狼大、狼二、狼三依旧呲着毛,瞪着绿油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转角那处幽暗之地,它们的身体紧绷如弦,随时准备扑向可能出现的危险,仿佛只要稍有异动,这片死寂就会被瞬间打破,被无尽的凶险吞噬。 时间仿若凝固,每一秒的流逝都伴随着未知带来的煎熬。 第295章 石灰石 随着时间的推移,十来分钟转瞬即逝,地穴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嘈杂声。 紧接着,“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这寂静幽森的洞穴之中显得格外清晰。 只见夜带着二十多个飞雨军匆匆赶回,他们鱼贯而入,有的人怀里紧紧抱着大捆干燥的柴火,脚步急切,踩在洞底的水渍上溅起轻微的水花,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有的人高高举着火把,摇曳的火光在四周诡谲的绿光中不断闪烁,驱散着逼仄空间里的黑暗与寒意。 “族长,柴火取来了。”夜喘着粗气说道。 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手指向拐角黑暗处,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你们都去,从那儿开始,一堆一堆地生火往里推进,千万别集中在一块儿点,这里面氧气稀缺,撑不住。” 夜立刻点头,迅速转身,有条不紊地吩咐道:“斩,你带三个兄弟从第一堆起开始点火。” 斩应了一声,带着三名同伴,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指定之处。第一堆火“腾”地燃起,跳跃的火苗瞬间驱散了拐角处浓稠如墨的黑暗。 火光照亮的区域内,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片斑驳、层层叠叠的蛇皮,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令人不寒而栗。蛇皮旁边,横七竖八地散落着些人骨头,白森森的,无声诉说着往昔的惨烈。 “再往里点!”我咬着牙,再次催促道。 石提着砍刀,满脸疑惑:“族长,咋这么多人骨?” 我神色凝重,指着白骨解释:“这是蛇吐出的。蛇靠胃酸与消化酶消化猎物,人骨含羟基磷灰石,质地坚硬,酶对其分解有限。加上蛇消化周期短,即便胃酸强,也难彻底消化。骨头在胃里积累,影响消化,蛇就会吐出。瞧这骨头表面蚀痕、断口不整,便是证据。” 石狠狠啐了一口,满脸怒色,咬牙切齿地骂道:“这该死蛇!瞧瞧这白森森的人骨头,也不知道这些遭千刀的蛇究竟吞了多少人!” 随着一堆又一堆的火相继燃起,大家一步步朝着洞穴深处探去,每前进一步,我的头皮就越发发麻。 终于,洞室深处的景象完整地呈现在眼前。 洞穴尽头,一根粗壮如巨蟒盘踞的大树根矗立着,其底部蔓延出众多树须。这些树须形态各异,有的细长柔韧,有的粗壮虬结,表面覆着一层湿润的青苔。 就在这纵横交错的树须之上,密密麻麻爬满了粗细的小蛇,它们不断扭动身躯,鳞片摩擦发出“沙沙”声。 在树根底部,一条通体发黄、两人合抱不过来粗的大蛇昂着头,三角头颅上冰冷的竖瞳注视着我们,不时吞吐分叉信子示威。 它身下是密密麻麻的蛇蛋,还有刚破壳、带着黏液虚弱蠕动的小蛇。 我喃喃自语道:“刚才被烟熏出去的那些大蛇是因为这树根提供的氧气不足才被迫逃离出去,而这些小蛇是通过树根的一点点养分才存留了下来。 众人见状,纷纷拔出青铜剑。 狼大、狼二、狼三、紧紧盯着那条蛇,眼神中透着警,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吟,全身肌肉紧绷,毛发根根竖立。 我抬手摆了摆手,目光扫过地上那凌乱的骸骨,有人类的,也有一些辨认不出种类的,心中恨意顿生,咬着牙恨恨说道:“真不知道这些蛇害了多少性命,今日,定不能放过它们!” 夜皱着眉,紧盯着蛇,说道:“族长,从这儿冲过去太危险了,一看这条蛇力量不小。” 石一脸凝重,接话:“是啊,族长,要是想把它们全都杀掉,得想个办法。” 我皱着眉,思索片刻后开口:“再安排人出去,多收集些干柴拿进来,注意这次不要杂草,全都要干柴,别弄出太多烟。把盾牌、弓箭手、长矛手都调进来,咱们在这儿摆好阵势,直接朝蛇射击,防备它们冲撞,只要蛇群冲过来,长矛手就用长矛直接戳刺,把它们弄死。” 夜听完连忙点头,看向一旁的人吩咐道:“赶快去办。” 那人二话不说,扭头就走,没过多久,就带着人手回来了。 很快,山洞之中,烈焰在两旁熊熊燃烧,火舌肆意翻卷,将每一处角落的黑暗都撕扯开来,整个空间被映照得通红透亮。 福胖子带着前排三名大汉双手高高擎起藤盾牌,每一藤块盾牌都紧密贴合,没有丝毫缝隙,如同一道钢铁铸就的长城。 斩带领着六名手持长矛的战士稳稳踏在后方,他们半蹲在地,手中的锋利的矛尖从盾牌间探出,在火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 再往后,石,夜等八九名弓箭手呈扇形散开,他们稳稳握住弓身,搭箭上弦,弓弦紧绷如满月,箭头瞄准前方。 视线尽头,那条巨蛇蜿蜒盘踞,鳞片在火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巨蛇后方,一堆堆蛇卵堆积如山,小蛇在其间扭动穿梭。 我看到众人已经拉开了架势,也觉得蛇应该冲不过来了,才大喊道:“射!” 随着射字一处,箭雨“嗖”地射出,利箭如流星般冲向蛇群,却纷纷被蛇坚硬的鳞片弹开,只在撞击处发出“噔噔”的闷响。 只见这条巨蛇,三角头高高扬起,“嘶嘶嘶”,它愤怒地吐着信子,死死盯着众人。可当它扭头,看向身后的众小蛇时,按耐住了冲过来的冲动。 我眯着眼说道:“不行,光射鳞片白费力气,得瞅准眼睛和肚子射!” 就在众人紧张万分之际,一支利箭“嗖”地破空而出,精准射中了巨蛇的腹部。 刹那间,一股浓稠得近乎墨色的血液喷溅而出,四下飞溅,蛇身剧烈颤抖,痛苦地扭曲着。那“嘶嘶”的怒吼声愈发凄厉,震得人耳鼓生疼,它身后密密麻麻的小蛇开始躁动。 巨蛇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庞大的身躯如黑色闪电般迅猛冲来,带着一股腥风,狠狠撞在藤甲盾上。“砰”的一声巨响,好似惊雷在洞穴内炸开,藤甲盾被撞得剧烈摇晃,前排几名大汉双脚蹬地,使出全身力气,才勉强稳住身形。 只听福大喊道:“顶住,斩,快刺死它。” 斩听闻呼喊,身形瞬间绷紧,手中那杆威风凛凛的长矛借着全身的冲劲狠狠刺入巨蛇腹部。矛头破鳞而入的瞬间,一股黑血如喷泉般激涌而出,溅落在藤盾上。 与此同时,身后五名飞雨军战士齐声怒吼,手中长矛如同五条出海蛟龙,齐刷刷刺向巨蛇。矛尖闪烁寒光,伴随着利刃入肉的闷响,深深没入巨蛇身体。 巨蛇吃痛,庞大身躯疯狂扭动,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那三角头颅高高扬起,对着洞顶“嘶嘶”狂叫,试图甩开身上这些让它剧痛难忍的“刺”又一次疯狂地撞向藤盾。 一旁石,夜等六七名弓箭手距离巨蛇不过几米之遥,手中的弓弦被拉至极限,随着一声怒吼,利箭离弦而出。 箭支如闪电般划过空气,直直冲向巨蛇,瞬间没入它的腹部、嘴部,有的甚至擦着鳞片的缝隙狠狠钉入其体内。 巨蛇痛苦地翻滚、嘶吼,石势迅速丢掉弓箭,毫不犹豫地抽出一米五的砍刀,高高举起,刀光在火光映照下闪烁寒芒,对着巨蛇扬起的头颅狠狠劈下,“啪”的一声巨响,砍刀重重砍在蛇头上,溅起一片火花,却也震得石虎口发麻。 与此同时,其余人纷纷抽出青铜剑,一拥而上,狠狠刺入巨蛇高扬的头颅。“刷刷刷”,剑起剑落,每一下都伴随着黑血喷涌而出,那浓稠的血液如雨点般噼里啪啦地洒落,在藤盾上汇聚成一片“血雨”,顺着盾面流淌而下,滴在地上,很快积成暗红色的血洼。 巨蛇遭受着这一连串致命攻击,愈发疯狂地挣扎扭动,可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疼痛逐渐让它失去抵抗之力。 直到最后,青铜剑和长矛在它身上捅出密密麻麻如同马蜂窝般的孔洞,它庞大的身躯缓缓倒下,“嘣”的一声闷响,重重压住了藤盾,福等四五人躲避不及,被压在下面,只露出上半身,满脸惊恐,拼命呼喊挣扎。 “快把他们拉出来!”我心急如焚,大声呼喊。 众人立刻七手八脚地冲上去,有的拽着藤盾边缘,试图将其抬起,有的拉住福等人的胳膊,使劲往外拖。 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终于把他们拉了出来。 看着他们一脸惊恐的模样,我赶忙上前询问:“没事?没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劫后余生的庆幸溢于言表,纷纷回应:“没事,族长,没事。” 尽管嘴上这么说,可每个人的双手还在止不住地颤抖,眼中的惊悸一时半会儿难以消散。 我看着那群密密麻麻的小蛇,眼神一凛,下令道:“这些就好办了,直接拿火去烧它们。举着盾牌的先上,靠近点!” 福立即回应:“是,族长!”随后招呼着另外三名盾牌手,四人举着藤盾呈扇形散开,缓缓朝着小蛇群逼近。盾牌相接,形成一道坚固的防护屏障。 当靠近小蛇群时,我大喊:“把火扔进去!”几名战士迅速将手中的火把和干柴扔向蛇群。 火苗瞬间蹿起,顺着蛇脱落的皮“噼啪”作响,小蛇们被突如其来的火焰吓得疯狂扭动,发出尖锐的“嘶嘶”声。 然而,仍有一些小蛇不顾火焰,拼命往外逃窜。 石,夜,等人抽出青铜剑,挥舞着青铜剑,寒光闪烁,“刷刷”几下,将试图突破防线的小蛇斩成数段,黑血四溅。 火焰越烧越旺,在那盘根错节、犹如巨蟒盘踞的树根下肆虐开来,宛如一片汹涌的小火海。 蛇群被困其中,疯狂地扭动着纤细的身躯,“嗖嗖嗖”地乱叫,徒劳地挣扎着想要逃离这片炼狱。 而那些蛇蛋,更是不堪高温的炙烤。“嘟嘟嘟”,一连串沉闷的炸裂声响起,破碎的蛋壳裹挟着未成形的蛋液四处飞溅,溅落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被烤干、碳化。 见此情景,我双眼通红,嘶吼道:“把柴全都丢过去,把这些该死的畜生全都杀了!” 众人闻声而动,纷纷抱起身边的干柴,卯足了劲朝火中扔去。随着一捆又一捆的柴薪不断投入火海,火势愈发汹涌澎湃,浓烟滚滚翻腾而起,如黑色的巨龙蜿蜒扭动,迅速将整个山洞吞噬。 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开来,那是蛇肉被烧焦的独特气味,熏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大家纷纷呸呸地吐着唾沫,试图驱散这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可即便被呛得咳嗽连连、泪水横飞,众人眼中杀意却未曾有半分消减,手中的武器依旧紧紧握着,死死盯着那片熊熊燃烧的“蛇狱”,防备着任何可能出现的意外。 直至半小时后火焰渐渐熄灭,洞中再无一丝动静,大家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浓烟渐渐散去,刺鼻的焦糊味却仍在洞穴中弥漫不散。 此刻,四周熊熊燃烧的火堆将这片区域照得通明,。 我蹲下身子,用手中的剑轻轻拨弄着灰烬与残骨,期望能发现些不同。突然,一块灰白色的石头显露出来,表面粗糙,带着被火烧灼后的痕迹,我凑近仔细端详,用手指摩挲着,心中一动,喃喃自语“这可不就是石灰石嘛!”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一脸懵地看着我。 夜急忙拉着我的手臂说道:“族长,上一次你这么大笑引出大群蛇,这一次可别笑了,等会儿要是再引出更大的危险可咋整。” 我却全然不顾,继续哈哈大笑,拍了拍夜的肩膀说道:“看,咱们这次发现宝贝了,这些都是石灰石。再瞅瞅洞的四周,要是我没看错,全都是石灰石。” 石一脸不解地问:“族长,这石灰石有啥用啊?” 我摇了摇头,懒得和这群“野人”解释,说道:“这可是有大用。这个洞以后要重点清理,绝不能再有蛇群。这些石灰石能为咱们以后的部落发展做出大贡献。有了石灰石,水泥可以制造出来了,往后咱们就能铺上水泥路。”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满是不解,一时间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纷纷:“啥叫水泥路啊?咱可从没见过。” “谁知道呢,族长见识广,他说啥就啥呗。” 石见状,扯着嗓子吼道:“都别议论了,赶快清理!这些蛇都是没毒的,能吃的都收集出去。”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七手八脚地忙碌起来。有的用藤条捆绑蛇尸,有的翻找着可能遗漏的角落,整个山洞里一片嘈杂。 我望着这满洞的石灰石,又瞅瞅洞外,直到我们一步步走出山洞,脑海里依旧全是那些石灰石的影子,还有那在幽暗中闪烁微光的苔藓。 想着想着,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喃喃自语道:“以后建房还愁啥呀?有了这些石灰石,还怕弄不出水泥?等把房子建得结结实实,再用上这发光苔藓,房间里晚上都不用发明电,亮如白昼。”一想到日后我要创办的野人城那繁华盛景,心中满是憧憬,仿佛已经看到坚固的水泥房屋错落有致,夜里城中被苔藓的光芒温柔笼罩,野人们安居乐业,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 身旁的夜听到我的低语,好奇地捅了捅我:“族长,您又在谋划啥大事呢,笑得这么开心,也跟咱兄弟们分享分享呗。” 我回过神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咱们这次收获可太大了,这些石灰石和发光苔藓,能给咱们部落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又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仿若携带着某种神秘魔力,悠悠荡荡,层层穿透虚空,刹那间,画面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拉扯,转瞬跨越千里,定格在了雨族驻地。 此刻的雨族城,雨幕如瀑,天地间一片混沌,狂风裹挟着暴雨肆意抽打城中的屋舍、树木。雨水汇聚成湍急的溪流,在街巷间汹涌奔腾,发出雷鸣般的咆哮。 蝶、草、陆巫,盘等雨族高层,神色凝重,全汇聚在东城族长的会议厅。 厅内篝火摇曳,光影在众人脸上晃荡,映出他们紧锁的眉头与忧心忡忡的眼眸。 陆巫缓缓开口:“下了十多天雨了,那些蛮子夜晚还会来抢蚕豆林,咱们族中储备的物资已经没了,大家说说怎么办?” 寒紧接着接口道:“是啊,那些蛮子都是在夜晚趁着暴雨来偷蚕豆树,咱们根本就没办法追击,下这么大的雨,路面滑,马也出动不了。” 蝶一脸担忧地说:“草姐姐,你想想办法呗!” 草沉思片刻,回应道:“要不咱们把所有的蚕豆树都砍了,拉回来给族人先吃。” 陆巫缓缓摇头说道:“现在只是四月中旬,蚕豆才结小果,要是现在全都砍回来,明年怎么办?” 众人陷入沉默。 母缓缓说道:“先不说蚕豆的问题,现在部落里面基本上已经没有食物了,这才是最根本的要解决的问题。” 盘皱了皱眉,说道:“要不先去兽棚那里,把野牛、还有鹿群都杀了,先解决应急。” 陆巫摇头否决道:“不行,这些都是族长好不容易抓来的,咱们不能吃这些东西。” 蝶担忧地看向陆巫,说道:“那怎么办?” 陆巫低头思索。 女巫红眼睛一亮,说道:“要不先去树那小子训练的猛犸象那里,杀几头猛犸象和板齿犀,让族人先度过难关。” 众人听闻虽有些舍不得,盘咬了咬牙回应:“好,就听红大人的,等一会俺带三千族人冒雨去驯兽山谷,杀几头那种庞大的野兽,先让族人应急。” 众人都缓缓点头。 陆巫转向寒说道:“寒连长,看一下咱们有没有办法守住这些蚕豆地。” 寒皱眉思索道:“这雨实在太大了,而且他们都是晚上来抢。如果要把他们全都歼灭,只有一个办法,咱们把所有的兽皮都拿出来让战士们披上兽皮埋伏在蚕豆林里面,趁着夜色他们来偷取的时候,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后勤连果担忧地说道:“可是这样很容易让兄弟们都生病啊。” 寒摇了摇头,回应:“没有其余办法了。” 卦也点头附和:“我觉得韩连长的办法不错。虽然有风险,但现在也只能冒险一试了,不然蚕豆林保不住,咱们食物就更没着落了。” 乾站起身说道:“既然已制定了作战计划,现在俺先出去召集黎耀团的兄弟,做好准备。” 猛也起身附和:“好,我也去召集众人,让大家提前做些准备,熟悉一下任务。” 陆巫缓缓点头看向母说道:“母,你把库存的所有兽皮和麻衣都给飞雨军们拿出来,尽量不要让他们淋雨生病。” 母缓缓点头 陆巫接着说道:“众人行动起来,时间紧迫,今晚就要行动!大家务必小心谨慎。” 众人纷纷应诺,各自忙碌起来。 盘大踏步迈向城南城召集三千族人,组成猎杀猛犸象小队,一路上,雨水如注,狠狠砸在地面,溅起大片水花,转瞬又汇成湍急水流,漫过他的脚背。 东城的屋舍在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不时有瓦片被风卷落,“噼里啪啦”地摔碎在泥水中。 乾和坤一头扎进雨中,朝着西城军营奔去。刚迈出几步,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地砸在他们身上,打得人生疼,仿佛是暴雨在给他们这趟艰难的行程一个下马威。 母和草带着几十个人,急匆匆地往仓库赶,母急促地交代:“草,你去把仓库里所有御寒草药搬出来。” 草点头应下:“知道了。” 众人一头扎进仓库,按照吩咐翻找出所有御寒草药,一袋袋整齐码放在角落。 待诸事安排妥当,二人走出仓库,望着外面依旧肆虐的风雨,长舒一口气。 此时,暴雨如瀑,无情地扑洒在雨族的土基城墙上,雨水顺着墙体蜿蜒而下,又汇聚到了护城河。南城的住宅区里,野人们为了抵御内涝,自发在街巷间挖出大小沟壑,浑浊的雨水裹挟着泥沙,顺着这些临时水道汩汩排入护城河,水面因此不断升高,泛起层层涟漪。 第296章 食物短缺 盘带着精挑细选的 3000 个男女,在暴雨中艰难前行。狂风裹挟着雨丝,如无数钢针抽打在众人身上,每一步都似陷入泥沼的挣扎。 他们用宽大的树叶、坚韧的稻草勉强拼凑成简陋的雨具顶在头上,雨水仍顺着脖颈、袖口灌进衣衫,冻得人瑟瑟发抖。 那些兽皮和麻衣都优先供给了飞雨军,此刻他们只能凭借这微薄的防护与恶劣天气抗衡。 足足行走了六个小时,用的时间比平时多出了一半时间,这支疲惫不堪的队伍终于抵达驯兽山谷。 山谷入口,临时驻地错落的木栅栏房在风雨中飘摇,雨滴不间断地砸落,发出单调而沉闷的声响。 盘刚还未进临时驻地,就扯着已经沙哑的嗓子喊起来:“树小子,树小子在哪里?”声音穿透雨幕,在山谷间回荡。 树和萱带着驯兽组 三十余人、留守的 五十余飞雨军,还有 十只威风凛凛的金色狒狒,就在众人各自忙碌,或安抚躁动的野兽,或整理着有些凌乱的物资时,盘那声穿透雨幕的呼喊传来。 树和萱对视一眼,神情一振,赶忙带着众人从木栅栏内探头张望。 只见密密麻麻、浑身湿透的族人如潮水般朝着他们涌来,急忙奔出去打开木栅栏,将众人迎进屋内。 众人一进临时驻地,纷纷抖落身上的雨水,长舒一口气,屋内瞬间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树看向萱说道:“赶快去给团长他们烧热水。” 萱点头离开,树接着向盘说道:“团长,你们下这么大的雨,过来这里干啥?” 盘急切地问道:“小子,族里食物欠缺得厉害,眼下得杀两头你们训的野兽应急,它们状态咋样?” 树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回道:“团长,这雨下得太久,山谷里积水很深,野兽们本就有些躁动不安。板齿犀有几头像是受了寒,精神不太好;猛犸象倒是还算凶猛,可这雨天要捕杀,难度不小。” 盘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咬咬牙说道:“那行,去杀两头你说的精神不好的野兽。多拖一刻,族里就多一分挨饿的风险。” 树一听,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小声嘀咕道:“团长,咱们都在这里训了一个多月了,这些家伙基本上都能牵回族里了,只是下雨耽误了牵回去的时间。”他微微低下头,眼神里满是惋惜。 盘一听,眼睛瞬间瞪大,提高音量说道:“都什么时候了?现在族人都还饿着肚子呢!咱们要是不赶紧解决温饱,还谈什么以后?眼下保住大家的命最重要!” 树委屈巴巴地嘀咕着:“好好,那就杀三头板齿犀。你们带来了多少人啊?能抬得回去吗?” 盘哈哈一笑,拍了拍树的肩头道:“肯定抬得回去啊,俺带了 3000 个族人过来,还怕弄不走几头野兽?” 树无奈地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道:“好,走,那要是斩杀的话,得重新把它们引到坑洞里面才能斩杀!在外面这么大的野兽,你们也没办法斩杀。” 盘不解的问道:“怎么引呢?让俺们去牵进去吗?” 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团长,你们可能去牵那些板齿犀?” 盘不耐烦地喝道:“别啰嗦,小子,快说说你的办法。” 树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外面下那么大的雨,洞里面都是积水,就这么直接赶过去,那野兽又不傻,肯定不会进去的。团长,你现在得安排人去,用树枝把坑洞好好伪装起来,伪装成陷阱,千万别露出坑里面的水,然后在伪装的树枝上面多放一些青草。等一会儿,我会牵着要宰杀的板齿犀过去。”说着,他还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 盘听着,觉得树这话确实有些道理,便回应道:“好,那我现在去安排。” 树见状,急忙阻拦:“团长,你急什么嘛!只是把板齿犀引到了坑里面还不够,你还得推着床弩去射杀它们呀!要不你们怎么杀?” 盘又好气又好笑,瞪着树道:“你小子不会把话一起说完?” 树咧嘴一笑,回应道:“是你太心急了。”说罢,还摆了摆手。 盘无奈地转身,冲身后几个警卫喊道:“听到没有,都按这小子的说法去做。” 那几个警卫不敢耽搁,一头扎进了狂风暴雨的外面,瞬间被风雨吞没,身影消失在茫茫雨幕之中。 树目光迅速扫向那 10 只威风凛凛的狒狒,眼神中透着平日里相处才有的默契。大声喊道:“大一,大二,大三,你们几个跟我来,咱们去把老是不听话、在雨里面到处乱跑的那三头野兽引回坑洞里面。” 话音刚落,那只叫大一的金色狒狒就像听懂了话一样,“咻”的一下高高跃起,稳稳地跳到了树的肩上。 它蹲坐在树的肩头,两只小爪子轻轻摸着树的头,嘴里“吱吱吱”地叫个不停,黑豆似的眼睛滴溜溜转,仿佛在跟树交流着什么。 树抬手轻轻拍了拍大一的爪子,嘴角微微上扬,:别闹了,大一,快去把板齿犀引回坑洞。”说罢,转身便带着十只狒狒和十多个驯兽师,一头扎进了风雨之中。 盘大手一挥,说道:“大伙都跟上,动作快点!”说罢,他毫不犹豫地迈着大步,迎着风雨朝着树等人的方向赶去。 众人在狂风的呼啸声中艰难前行,雨水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他们身上。他们一路疾行,终于冒着雨来到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巨大的兽棚。 一进兽棚,便能看到大大小小的野兽。有的板齿犀庞大的身躯在角落里蜷缩着,偶尔甩动一下尾巴驱赶蚊虫;几只大地懒慢悠悠地挪动着步子,伸出长长的舌头卷食着地上的嫩叶;还有几头猛犸象,身姿巍峨,正用鼻子卷起大把大把新鲜的树叶往嘴里送,那咀嚼的声音在风雨声的间隙中若隐若现。 可以明显看出,留下的驯兽师和飞雨军,为了照顾这些野兽下了多大的功夫,即便外面风雨交加,几个驯兽师依旧身披蓑衣,在兽棚里来回穿梭,耐心地给每一头野兽喂着草,眼神里满是关切与专注,生怕它们饿着、冻着。 盘震惊地瞪大双眼,伸手指着眼前这些巨兽,声音都有些哆嗦:“小子,这里面到底有多少头巨兽啊,怎么会这么多?” 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应:“92 头啊,不过之前死了好多头了,现在就只剩这 92 头了。” 盘没好气地问:“那死了的那些肉都放哪儿了?” 萱抢先说道:“团长,我们都挂在临时营地呢,都用盐腌起来了。” 盘一听,立马瞪着树说:“那你们干嘛不把那些肉给咱们带回去啊?” 树一脸鄙夷,说道:“团长,你们自己宰杀不是更好吗?你们那么多人。” 盘无奈地叹了口气,急促地说道:“快点,快点,把你说的那几头引出去。” 树这才乐呵呵地拍了拍大一,嘴里念叨着:“大一,走。”大一在树背上“吱吱吱吱”地叫着。 众人来到那三头板齿犀面前,树刚凑近一头板齿犀,大一和大二就极为敏捷地跳到板齿犀的犀角上,两只小爪子轻轻摸着板齿犀,说来也神奇,板齿犀原本有些躁动的情绪瞬间就被平息了下来。 树牵着这一头缓缓往坑洞的方向走去。 盘见状,满脸不解地问:“为何不一起把三头牵出去啊?” 萱在旁边小声嘀咕着:“团长啊,要是被其余野兽看到你们在射杀它们,它们不就乱了吗?只能一头一头的杀。” 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走,去看看床弩都准备好了没?” 众人来到坑洞前,只见那坑洞里面已经铺好了杂草,伪装得严严实实,一个看似天然的陷阱已然布置妥当。 树小心翼翼地牵着板齿犀靠近陷阱,板齿犀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咀嚼着地上的青草,竟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想来是大一和大二在一旁的安抚起了作用。 就这样,板齿犀径直冲着陷阱走了过去。就在它一脚踏入陷阱坑的瞬间,大一和大二“嗖”的一下就跳开了,嘴里还“吱吱吱吱”叫着,红通通的屁股一颠一颠的,仿佛在为自己的机灵得意。 紧接着,那板齿犀庞大的身躯瞬间掉入了水坑里,伴随着“哞——哞”撕心裂肺的嘶吼,水花大片大片地溅起,浑浊的泥水四处飞溅。 它奋力挣扎着,粗壮的四肢在水中徒劳地划动,原本温顺的眼神此刻充满了恐惧与愤怒,“哞——哞”一声声吼叫在这风雨交织的空间里回荡, 树在一旁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团长,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安排他们射床弩啊!” 盘此刻看得目瞪口呆,嘴里喃喃道:“乖乖,这比俺杀敌人还要刺激。”听闻呼喊,他才回过神来,指着坑洞,大声吼道:“都愣着干什么,用床弩箭射它!” 听到命令,推着床弩的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刷刷刷——”四五根弩箭直直地朝着板齿犀的头部射了进去,根根弩箭精准无误地扎入板齿犀的头颅。 板齿犀遭此重创,“哦哦——哦”地猛地大喊着,挣扎了几下,不一会儿,坑洞里面就被血水染红,板齿犀庞大的身躯慢慢沉了下去。 树大手一挥,轻松地说:“团长,它死了,你们自己安排后续。” 盘一脸为难地看着坑洞,发愁道:“这要怎么才能把这大家伙拖出来啊?” 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解释道:“挖斜坑呀,先把水放了,要不你们怎么带回去?” 盘脸色阴沉,一脸黑线,没好气地发令道:“都没听到吗?就按这小子说的去做!” 身后众人听到命令,立刻七手八脚地忙碌起来,开始挖斜坑。 众人齐心协力,直到斜坑挖好,把坑内的水放了出来。差不多三千多人随后手持石斧、青铜刀等各种武器,开始分割这头重达一万多斤的巨大史前猎兽——板齿犀。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三头板齿犀,总计三万多斤的重量,在众人的努力下逐渐被猎杀。 一直到了晚上,三头庞大的板齿犀才彻底被猎杀并分割完毕,这些肉块被一一放置到了临时营地。 此时众人脸上洋溢着欢声笑语,完全没有一丝疲惫感。毕竟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好好吃过一顿饱饭了,这次可算是美餐了一顿。饱餐之后,三千来人又安排起来搬运这些肉,三万多斤的肉量巨大,够雨族城里的族人每日一顿度过难关。 就在这时,狂风呼啸,仿佛将画面也一同卷入了雨族城。 此时的,在雨族城外的蚕豆林里,乾,坤,八,卦等四将带领着三百多名黎耀团的战士,每个人都头顶着兽皮蓑衣,静静地埋伏在蚕豆林地里,他们屏住呼吸,眼神专注,只等着蛮族人进入他们设下的圈套。 漆黑的夜,大雨如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乾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皱着眉头,疑惑地说道:“这群蛮族人,今天难不成不来偷抢咱们的蚕豆树了?” 坤一屁股坐在湿漉漉的蚕豆地里,裤子上沾满了黄泥,他一边捏着泥巴,一边满不在乎地回应:“怎么可能不来抢呢?他们的食物可比咱们还紧缺,估计他们山谷周围的杂草都早被吃光了。” 卦紧了紧手中的金铜剑,附和道:“是啊,大哥,咱们耐心等着就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越来越暗,雨幕好似瀑布一般,倾盆而下。 突然,对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卦的耳朵猛地一凛,低声说道:“听这声音,他们来了!大家做好战斗准备!” 话音刚落,三百多名战士迅速从泥泞的蚕豆地里起身,拍了拍满是泥土的裤子,纷纷抽出手中的狼牙棒和长毛,静静地潜伏着,全神贯注地等候着敌人的到来。 在蚕豆林的对面,蛮牛部落的一百多人组成的偷蚕豆林小队正在悄然行动。 一个统领指着前方,压低声音急促地说道:“大家动作快点,千万不要让雨族人发现了!” 这时,队伍里有一人忍不住开口问道:“统领,咱们和雨族人都打了这么长时间了,他们那高大坚固的土基房,咱们怎么都打不进去,还得在这儿耗多久啊?” 另一个人也跟着抱怨起来:“是啊,统领,咱们可是堂堂的蛮牛族部落,每天却只能吃这些东西,连一口像样的肉都吃不上,这日子过的是什么劲啊?” 铁牛瞪了那几个说话的人一眼,厉声喝道:“都给我闭嘴!现在下着这么大的雨,咱们怎么回部落?如今只有两条路,要么把雨族土基房的人全宰了,抢夺他们的东西;要么就把这种像树一样的食物,统统抢过来!”说罢,带着众人一头扎进蚕豆林。 雨幕如瀑,蚕豆林在风雨中沙沙作响。 一个蛮族人瞅见已经结果的蚕豆荚,兴奋地压低声音喊道:“嘿,这次可算能捞着点好东西。”说着,他粗鲁地伸手抓住一棵蚕豆树,使劲一拔,连根带泥扯出。 旁边有人应和:“就是,天天啃那点野菜草根,嘴里都淡出鸟了,咱赶紧多弄点。” 他们全然不知,危险正在悄然逼近。 蚕豆林里,卦,向身边的战士们摆摆手,众人会意,悄无声息地呈扇形散开,脚步轻缓,生怕惊起一点动静。 雨水“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掩盖了他们的行动声,黑暗与雨幕交织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此时,蛮牛小队的统领铁牛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停下手中动作,警惕地竖起耳朵,低声问:“你们有没有听到啥动静?” 旁边的一人满不在乎地回道:“统领,雨声这么大,能有啥动静,估计是你听错了,咱抓紧干活儿。” 铁牛皱了皱眉,还是不太放心,但看着手下人都忙着采摘蚕豆树,犹豫片刻后又加入其中。 没一会儿,扇形包围圈已然合拢。 卦见时机成熟,猛地大喝一声:“动手!”刹那间,雨族战士们从黑暗中跃出,手持狼牙棒、长毛站在雨夜中。 蛮牛小队顿时乱作一团,有人惊恐地大叫:“我们被包围了!”迅速抽出腰间骨刀,怒目圆睁:“跟他们拼了!”他挥舞着骨刀冲向卦。 卦侧身躲过,反手用青铜剑刺向铁牛的后背,冷哼道:“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还敢来偷我们的食物!” 乾提着青铜剑冲了过来,大声喊道:“老四走开,你不是他的对手,俺来宰了他。” 卦听闻,收起青铜剑,说道:“大哥,你千万这千万要小心啊!这蛮这蛮子力气可不小。” 乾紧了紧手中的青铜剑,死死盯着眼前这个蛮牛部落的统领铁牛,雨水顺着他的剑刃淌下,在夜色中闪烁着寒芒。“哼,力气大又如何,今日便要让你知道,敢犯我雨族,绝没有好下场!”说罢,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身而上,手中长剑裹挟着风雨,直刺铁牛咽喉。 铁牛也绝非等闲之辈,见乾来势汹汹,大吼一声,侧身猛地一躲,手中骨刀顺势上扬,“当”的一声巨响,两件兵器狠狠碰撞在一起,溅起大片火星,震得两人手臂发麻。 铁牛借机一个箭步后退,与乾拉开距离,脸上满是狰狞:“雨族人,你们别嚣张,今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此时,周围的战斗已然进入白热化。 坤手中的青铜剑舞动得虎虎生风,所到之处,蛮牛族人纷纷避让。 但蛮牛部落之人皆民风彪悍,虽武器简陋,却凭借着一股蛮力和悍不畏死的劲头,与雨族战士们杀得难解难分。蚕豆林里泥水飞溅,喊杀声、武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混乱不堪,早已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血水。 乾趁着铁牛后退喘息之机,再度合身扑上,剑招凌厉多变,一时间竟将铁牛逼得连连败退。 铁牛心中暗惊:“这雨族头领的功夫远在他之上,再这般下去,自己今日必败无疑。”正焦急间,他瞥见不远处己方的力牛被几个雨族战士围攻,形势危急,力牛虽力大无穷,可双拳难敌四手,身上已多处挂彩。 铁牛心急如焚,猛地大喝一声,拼着硬接乾一剑的代价,合身朝着力牛处扑去。 乾的长剑狠狠刺入他的肩胛,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的兽皮,可铁牛仿若未觉,挥舞着骨刀杀开一条血路,冲向力牛。“兄弟,你和这个雨族人,我打不过他。” 力牛听到呼喊,挥舞着狼牙棒,使出全身蛮力,“呼”地一声横扫出去,直接扫退了几个雨族战士。他稳住身形,看向奔来的铁牛,高声应道:“统领,好!”提着狼牙棒就朝着乾冲了过去,狼牙棒与乾的长剑瞬间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一连串刺耳的声响。 力牛仗着自己身强体壮、力气极大,每一棒挥出都虎虎生风,带起一片雨幕水花,直朝着乾的要害部位砸去。 乾身形灵活,往右一闪,轻松避开了狼牙棒的锋芒,顺势一个转身,反手直直刺向力牛。 力牛反应也不慢,抬手间,用狼牙棒“铛”的一声狠狠顶开剑尖,紧接着借着这股劲道,将狼牙棒横扫向前,直逼乾的腹部。 乾眼神一凛,一个侧身敏捷闪过,同时伸手猛地一摊开狼牙棒,让其偏离攻击轨道,紧接着飞起一脚,狠狠踢到力牛脚上。 力牛吃痛,脚下一个踉跄,身体重心不稳。 乾瞅准时机,又狠狠一脚踹在了力牛嘴上,这一脚力道十足,力牛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接被踹飞出去,重重摔在泥泞之中,溅起大片泥水,嘴里还喷出几口血水与雨水混合的液体,狼狈不堪。 力牛躺在地上,一把抓起周边的蚕豆树叶就往嘴里塞,边塞边喊:“雨族人,要不是爷爷太饿了,就凭你?早死了。” 乾哈哈一笑,指着旁边的蚕豆树说:“你?不过还算个勇士,赶快吃,让你多吃点这些蚕豆树,等你吃饱了再打。” 力牛也不含糊,直接大把大把地抓起蚕豆叶往嘴里塞,边嚼边说:“好,你等着,等俺吃饱了再和你打,你还算个雨族的人物!” 卦一边心急如焚地喊道:“大哥,他这么虚弱,你赶快趁他病要他命啊,你怎么还给他吃食物的时机呢?” 乾在一旁摆了摆手回应:“咱们丛林勇士,单挑就得有单挑的规矩,让他吃饱了再杀他也不迟。” 与此同时,战场另一边,坤和八正与铁牛陷入苦战。 铁牛虽肩胛受伤,但仍勇猛无比,手中骨刀挥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刀劈出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面前的刺空气都撕裂开来。 坤手中紧握着青铜剑,剑在他手中仿若灵动的蛟龙,不断穿梭在铁牛的刀光之中,寻找着进攻的契机。 铁牛一次大力挥刀后的破绽,坤猛地将青铜剑刺出,直逼铁牛咽喉。 铁牛反应极快,侧身一闪,用骨刀挡开这致命一击,同时飞起一脚踢向坤的腹部。 坤收腹侧身,巧妙躲过,反手一剑扫向铁牛的腿部。 八也不甘示弱,手持金铜剑从另一侧加入战团,剑花闪烁,与坤的青铜剑相互配合,一时间竟将铁牛逼得连连后退。 铁牛心中暗惊,这两人联手,攻势太过凌厉,自己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但他身为蛮牛部落统领,岂肯轻易认输,咬着牙,强撑着继续战斗。 随着战斗的持续,雨族战士们愈发勇猛,越来越多的蛮牛族人在雨族的凌厉攻击下倒下,剩余的见大势已去,纷纷丢下武器,跪地求饶。 而铁牛这边,在坤和八的车轮围攻下,体力渐渐不支,身上又添了几道新伤。 八高举青铜剑,疾刺铁牛咽喉。铁牛见状,猛地抬起骨刀,单脚一蹬地,侧身发力,“铛”一声挡开剑锋芒。坤看准这一瞬,如猎豹般迅猛,一剑刺向铁牛后背。 铁牛吃痛,嘴角溢血,反手骨刀砍向坤。 八趁势,一剑刺入铁牛腹部。 铁牛瞪大了双眼,手中骨刀“哐当”落地,身体缓缓倒下。 坤上前,直接斩断了铁牛的脖颈,确保他彻底没了生机。 第297章 全力进攻蛮牛族 随着铁牛的倒下,战场上的喊杀声渐渐平息,只剩下雨水噼里啪啦地砸落声和伤者的痛苦呻吟,和跪地求饶的蛮牛部落众人。 雨族战士们个个气喘吁吁,雨水混着血水从他们的脸上、身上淌下,但他们的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坤和八收起染血的长剑,对视一眼,长舒一口气。 卦快步走来,查看众人的伤势,喊道:“兄弟们,先把伤员照顾好,别让他们淋着雨了。” 雨族战士们纷纷响应,七手八脚地将受伤的同伴抬到一旁,用带来的兽皮为他们遮雨,简单包扎伤口。 乾紧紧盯着力牛,看着他还在大口大口地嚼着蚕豆叶,不禁哈哈笑道:“蛮族人,你还要不要打?你看看,你们蛮子跪的跪,死的死,都没什么能耐!” 力牛满不在乎地又抓了一把蚕豆荚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回应:“哼!跪着的那些都是废物,死了的那些才是咱们蛮牛部落的战士!” 乾一脚把一把狼牙棒踢到力牛跟前,自己则把青铜剑放到一边,也抓起一根狼牙棒,说道:“你都吃了这么多了,还没吃饱吗?要打就赶快,咱们兄弟还等着回去吃肉呢!” 力牛一听“肉”字,眼睛瞬间瞪大,瞪着乾说道:“俺也要吃肉!” 乾哈哈大笑,挑衅道:“有种你打赢我,就让你吃肉。” 力牛暴喝一声,抡起狼牙棒便朝着乾的头顶狠狠砸下,风声呼啸,气势汹汹。乾迅速侧身,脚下步伐灵活地一转,同时将狼牙棒斜挥而出,直击力牛的腰间。 力牛反应极快,猛地收棒回防,只听“当”的一声巨响,两棒相交,火星四溅。力牛借势一扭身,紧接着一个横扫,狼牙棒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乾的下盘扫去。 乾双腿微曲,轻轻一跃,躲过这凌厉的一击,在空中时,他迅速调整姿势,将狼牙棒由上至下,对着力牛的肩膀用力劈下。力牛忙将狼牙棒竖起,硬抗这一击,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脚下的土地都陷下几分。 力牛不甘示弱,双臂一振,将乾的狼牙棒震开,随后挥舞着狼牙棒连续攻击,棒影重重,密不透风。 乾不断后退,灵活地闪躲着力牛的攻击,瞅准一个空隙,他猛地向前一冲,用狼牙棒的尖端戳向力牛的腹部。 就在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力牛瞅准乾一个侧身的空当,用尽全身力气,抡圆了狼牙棒朝着乾横扫过去。 乾躲避不及,只得用狼牙棒硬接。只听“哐”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两人手臂发麻,虎口欲裂,双手再也拿捏不住,两根狼牙棒竟同时脱手,“嗖”“嗖”两声飞了出去,插进不远处的泥地里。 此时正值暴雨如注,战场早已变成一片泥沼。没了武器,两人也毫不退缩,瞬间扭打在一起。 力牛身形壮硕,凭借着一股蛮劲,朝着乾一头撞了过去。乾身形虽稍显瘦弱,但动作敏捷,侧身一闪,同时挥起右拳,朝着力牛的太阳穴狠狠砸去。 力牛躲闪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脑袋“嗡”的一声,眼冒金星,但他哪肯罢休,趁着身体前倾之势,抬起膝盖就朝着乾的腹部顶去。 乾吃痛,“哎哟”一声弯下腰去,双手本能地抱住肚子。力牛乘胜追击,双手握拳,雨点般地朝着乾的后背砸去。 乾强忍着疼痛,猛地一转身,用肘部回击力牛的胸口,两人就这样在泥地里翻滚、厮打。 随着打斗的持续,两人都挂了彩。力牛的左眼被乾一拳打得肿得老高,几乎都睁不开了,嘴角也破了,鲜血混着雨水淌下,牙齿都被打掉了几颗,说话都漏风:“哼,你……你这小子……” 乾也好不到哪儿去,右边脸颊高高肿起,像个发面馒头,嘴唇破裂,鼻子也在流血,模样凄惨至极。可即便如此,两人眼中的斗志丝毫不减,依旧互相揪着对方的衣领,你一拳我一脚地继续在泥地里苦战,谁也不肯先松一口气。 坤、八、卦三人站在一旁,被眼前这场激烈又混乱的扭打惊得目瞪口呆。 黑暗的泥地中,雨水如注,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溅起层层水花,模糊了视线,让他们一时都分不清扭打在一起的乾和力牛到底谁是谁。 八眉头紧锁,焦急地说道:“要不要去帮大哥?这打得也太狠了,万一大哥有个闪失……” 话还没说完,卦就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道:“大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向来讲究单打独斗,最要面子,你这时候上去帮他,没准儿还会被他反过来揍几拳,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坤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在泥地里翻滚、厮打,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让他们打,咱们就别瞎操心了,权当看一场好戏。”说罢,他双手抱胸,往后退了几步,找了个稍干的地方站定,饶有兴致地继续观战。 八虽还是一脸担忧,但听了卦和坤的话,也只能无奈地站在原地,时不时踮起脚尖,试图透过雨幕和泥水看清战况。 就在两人打得精疲力竭、几近昏厥之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这片泥泞的战场。借着那瞬间的光亮,坤、八、卦三人看到乾与力牛相互揪着对方衣领,都已是鼻青脸肿、衣衫褴褛,雨水血水混着泥水糊满全身,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却还死死瞪着对方,仿佛要用目光将对方吞掉。 雨势渐歇,两人的动作愈发迟缓,最终,乾和力牛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同时松开手,瘫倒在泥地里,大口喘着粗气。 乾艰难地翻了个身,咧了咧嘴,尽管疼得倒吸凉气,还是挤出一句:“蛮子,你……还真有两下子。” 力牛也不甘示弱,哼哼唧唧回道:“你这雨族人……也够难缠。” 乾艰难地撑着身子缓缓起身,开口问道:“说说,蛮子,你们现在是不是没有食物了?你们蛮族那地方还有多少人?” 力牛仰头,任由冰冷的雨水直直地灌进眼睛里,混合着不知是雨水还是战败的屈辱泪水,簌簌滑落,闷声回应:“是啊,女巫大人和蛮牛首领下达进攻你们雨族的命令时,俺就不同意。这都一个多月了,周边能吃的杂草、树皮早就被咱们啃得干干净净,至于多少人?你别想了。” 乾听着,不禁叹了口气,语气中带了丝疑惑:“那你们为何不退回去呢?” 力牛目光坚定地看向乾,大声道:“咱们大老远地行军了 20 多日,难道就这么徒劳而返?那让兄弟们怎么看?让部落怎么看?” 乾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那你们能攻入雨族城吗?” 力牛低下头,脸上闪过一丝挫败,摇了摇头:“不能。但……但还是要试。” 乾心中对这个蛮族汉子涌起一丝敬意,他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拍了拍力牛的肩膀,真诚地说道:“你还算个人物,投靠我们雨族。在这儿,你能吃饱饭,不用再挨饿受冻,去打这些毫无意义的仗。” 力牛仰头哈哈笑道:“不可能!俺是蛮牛族勇士,生是蛮牛族的人,死了也要回蛮牛族驻地。” 乾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招了招手,对着身后众雨军吩咐:“把他带走,不用捆,像他这种人不会跑的。”身后众雨军闻言,上前几步。 力牛看着他们,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俺想跑早跑了,不会跟你废话这么多。”说罢,他指了指跪伏一地的蛮牛族众人,问:“这些废物你打算怎么处置?” 乾撇了撇嘴,神色淡然:“我们雨族人对待俘虏不会杀,只会让他们干活,补偿所犯下的罪过。” 力牛听闻,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虽身为蛮族,但也敬重有原则的对手。随即,他挺直了脊梁,跟着众飞雨军朝雨族城方向走去。 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众人在泥泞中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雨族城前行。 回到雨族城,城内一片忙碌景象。伤员们不论来自雨族还是蛮牛部落,都被后勤营的果连长带着手下有条不紊地安置到了专门的救治区域。 死的两族战士,等待明日火花。 那抓到的 40 多名完好的蛮牛部落俘虏,则由吉连长带到了俘虏营。 吉连长一路上板着脸,对俘虏们严肃地宣告着规矩:“到了里面,都老实点!乖乖听话,别妄图逃跑,否则有你们好受的!” 俘虏们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跟着,偶尔有人抬眼,望向这座陌生的雨族城,眼神里满是震惊。 此时,盘浩浩荡荡地带着 3000 名族人,将 3 万多斤板齿犀肉搬运回雨族城。 这些肉对于许久未曾饱食的雨族人来说,简直是天降甘霖。 南城的各个食堂里,早已燃起了熊熊篝火,拿出了少量的犀牛肉,众族人围坐在篝火旁,欢声笑语回荡在夜空。孩子们在人群中嬉笑奔跑,大人们则一边烤制着犀牛肉,一边分享着今日战斗胜利的喜悦,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肉香和欢快的气息。 而在东城的族长会议室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众雨族高层围坐在一旁,面色凝重。 陆巫率先打破沉默,开口说道:“如今食物危机暂时解决了,今日又赢了这场胜利,但是咱们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兄弟们的伤亡必须重视。” 卦点了点头,接话道:“是啊,他们这一回是饿极了才来进犯,难保后面不会再来,咱们得早做打算。” 乾皱着眉头,分析道:“从力牛的话来看,蛮牛部落那边的情况确实糟糕,食物匮乏到了极点,咱们应该有机会一举拿下。”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蝶, 蝶神情紧张,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带着几分焦急问:“你们都看我干啥?” 草在一旁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撇嘴说道:“你是巫王,峰哥现在不在,不是你拿主意还能是谁?难不成还要别人下命令啊?” 蝶急忙拉住草的胳膊,轻轻晃了晃,声音带着些撒娇的意味:“草姐姐,你来拿主意,你下命令。” 草无奈地抬手,食指轻轻戳了一下蝶的额头,嗔怪道:“真是的。”随即,她神色一正,看向红女巫说道:“红巫大人,你觉得呢?” 红女巫坐在那里,呵呵笑着接话:“以乾连长所得到的情报来看,如果那蛮子所言属实,这可真是一举歼灭他们的机会。” 陆巫在一旁也跟着点头,附和:“是啊,我也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你觉得呢?盘团长?” 盘挠了挠头,大大咧咧地一摆手:“你们做主就可以,俺听你们的。” 陆巫目光坚定地看向草,微微点头,示意她可以下达指令了。 草深吸一口气,先是望向蝶,眼中满是无奈,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母,明天早上备齐五百人食用的,五日肉干。” 母闻言,立刻起身,应道:“好的。” 草的目光继续在众人身上扫视,最后落在果身上:“果,从你们后勤营里抽调 50 名后勤女兵,跟随离耀团战士一同出征,务必带齐药品,各类草药一样都不能少。” 果急忙站起身来,左手庄重地扶于胸前,点头领命。 草看向山,语气不容置疑:“山,武器和藤甲方面,就由你全力安排。战士们上战场,手里的家伙得过硬,身上的防护得严实,这可都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山也赶忙起身,左手扶胸,高声领命。 安排完这些,草微微低头,说道:“至于兽皮麻衣,我会重新整理,一定要保证每一个战士在途中都不会淋到雨,受寒生病。” 继续说道:“陆巫大人、红女巫大人、诀女巫大人,明天早上出征祭祀就由你们三位主持了。” 三人同时起身,左手扶胸,弯腰低头领命。 随即,草才目光才看向盘,目光中带着期许:“团长,那进攻的路线、作战的计划,就由你们自行安排了!你们经验丰富,这方面还得靠你们拿捏。” 盘点了点头,同样起身,左手扶胸,领命道:“好的。” 屋内众人各司其职,气氛庄重而严肃,一场关乎雨族命运的出征筹备,在这一道道命令中紧锣密鼓地展开。 峰启二年四月中旬 第二天黎明,雨依旧如珠帘般倾泻而下,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由于这场恼人的大雨,队伍无法前往雨族的圣地,无奈之下,东城族长驻地便成了举行盛大出征仪式的场所。 驻地内,气氛庄重而肃穆。陆巫、红女巫和诀女巫身着黑色豹袍,头戴三根羽毛,在摇曳的火把光影中忙碌穿梭。 她们将精心准备的兽血,用手指在每一位即将出征的战士脸上仔细勾勒出奇异而充满力量感的图形,那兽血的腥味与燃烧的松脂香气相互交融,弥漫在空气中。 战士们身着崭新的藤甲,手持磨得锋利无比的武器,整齐列队,目光坚毅地直视前方,任由女巫们在自己脸上涂抹,仿佛这带着野性气息的兽血能为他们注入无尽的勇气与力量。 一旁,女巫蝶同样身着黑色豹袍,头戴五根不同颜色的羽毛,口中念念有词,那古老晦涩的祈福咒语如洪钟般响彻驻地。她双手高举过头,向着阴沉沉的天空,向天神虔诚地祈求庇佑,恳请天神护佑这些勇士们一路平安、战无不胜。随着祈福仪式进入尾声,每一个战士都感受到了来自族群的厚重祝福,心中的使命感愈发强烈,仿佛周身都环绕着一层神圣的光辉。 此时,城外的雨幕中,各项出征准备已然就绪。武器库里挑选出的精良利刃,骨质武器在微光下闪烁着寒芒,后勤连的女兵们仔细清点着成捆的草药、包扎伤口的麻布以及足够食用数日的肉干,确保无一遗漏。 盘看着一切安排妥当,深吸一口气,转头望向身旁同样浑身湿透但眼神炽热的乾、坤、八卦四将,大声下令:“出发!”因暴雨倾盆,道路泥泞不堪,马匹前行困难,众人只能选择步行。 由于路滑难走,直到第二日下午才行至山林间,雨势未减,却依旧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茂密的枝叶在头顶交织,形成一片天然的雨棚,偶尔有水滴穿过缝隙,滴落在战士们的脖颈,带来丝丝凉意。 突然,前方探路的士兵匆匆跑回,左手扶胸,报告:“团长,前方发现一群野人,在争抢果子。” 盘一脸不解地问:“野人?哪来的野人?” 报信士兵摇了摇头回应:“不知道啊,他们不像蛮子,身上基本上都是用树枝,就和咱们以前一样,用树枝遮蔽身体呢。” 乾听闻哈哈大笑起来:“这些人肯定就是蛮子,他们真饿疯了,连兽皮都吃完了。” 众人听了这话,都震惊得目瞪口呆,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乾。 坤眼睛一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难道真是蛮子?” 卦则抚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附和道:“或许还真的有可能呢。” 盘略一思索,哈哈大笑说道:“乾,卦,带 100 人过去看一下。” 乾和卦咧嘴一笑,同时应声:“好的,团长。”说罢,乾大声喊道:“一营的兄弟,跟咱俩走!”话落,只见一营的 100 来号人迅速整队,身姿笔直地跟随着两人大步迈向雨中。 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他们身上,可这一百来人的脚步未有丝毫迟疑。 乾走在最前头,手中紧握长剑,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们小心翼翼地朝着那群“野人”靠近,尽量不发出声响,以免打草惊蛇。 不一会儿,透过朦胧的雨幕,隐约看到十多人的身影。他们身形高大,动作略显粗野,身上披挂的树枝衣物七零八落,确实如报信士兵所言,和以往见过的蛮族装扮大不一样。 乾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些蛮子,到底经历了啥?怎么变成这样了?” 卦打了个手势,示意飞雨军合围上去。 身后一百余人,心领神会,猫着腰,借助模糊的雨幕,雾气围了上去。 当飞雨军逐渐合围,那群“野人”也似有所察觉,原本争抢果子的动作瞬间停滞,警觉地望向四周。 为首的一个野人嘶吼道:“你们是什么人?” 待看清围着他们是雨族人时, “统…统领,他们是雨族人。” “雨族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别慌,杀出去。” 挥舞着狼牙棒等武器,就朝着飞雨军们砍杀过去。由于他们实在太饿了,很快就被100来个飞雨军制服,跪地! 乾见状咧着嘴向前说道:“你们还真是蛮子?乖乖!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 卦也咧着嘴附和:“大哥,看来这十多个蛮子,好像饿得已经快撑不住了。” 乾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喊道:“兄弟们,走,跟俺去围了他们老巢!” 卦急忙伸手阻止道:“不行,大哥,这次不能让你去了。上一次就因为咱俩私自偷袭那些蛮子,被团长关了那么长时间小黑屋。” 乾满不在乎地说:“怕什么?这次和上次不一样!” 卦急忙拖着乾往盘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不行,不能私自行动。” 乾无奈地被他拖着走。 被卦拖着往盘那边走的乾,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你这小子,就是太胆小,咱现在多好的机会,错过了可就难找了。” 卦也不示弱,边拖边回道:“大哥,咱可不能再犯浑了,团长的命令不能不听,万一出了岔子,连累兄弟们怎么办?” 两人一路拉扯,来到盘面前。 盘皱着眉头看着他们,问道:“咋回事?” 卦抢先开口,把刚才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盘哈哈笑道:“对,你小子做得对。乾这小子就是太冲动了,回头再把他关几天小黑屋。”随即接着问道:“这几个人都审问过了吗?” 卦摇了摇头,回应:“还没呢,团长,你自己去问问。” 盘点点头,大步走到那十来个眼圈发黑、瘦骨嶙峋,仅用树枝遮挡身体的“野人”面前,说道:“你们瞧瞧,都饿成这副模样了,怎么还不滚回你们那远方的蛮族驻地去?非要在这儿跟咱们耗着,有什么意义呢?” 为首的一个统领叹了口气,无奈地回应道:“咱们也不想这样啊,可是上面没有下达撤退的命令,也不能擅自回去。” 盘又叹了口气,接着问:“说说,现在你们那边还剩下多少人?” 那小统领一脸悲戚地望向远方山洞的方向,说:“跑的跑,四处去找寻食物的去找寻食物,估计现在还剩下四五百人。” 盘继续追问:“你们那黑牛首领大概在什么位置?” 小统领苦笑道:“他还能在哪里?肯定在山洞里,咱们出来就是给他们搜寻食物的。” 盘定睛看着小统领,神色间透着几分复杂,开口说道:“都是战士,给他们拿点吃的。” 坤和卦闻言,立刻解下自己身上挂着的五日肉干,各自分了一半出来,哐啷一声扔到满是雨水和泥泞的地上,卦高声道:“吃,这是团长赏你们的。” 那十来个蛮子看到肉干的瞬间,眼睛一下子瞪得通红,仿若饿狼见了猎物,一窝蜂地扑了上去,全然不顾形象地疯抢起来。 他们一手抓着肉干往嘴里塞,狼吞虎咽,噎着了就猛灌一口雨水,那副饿极了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生恻隐。不一会儿,地上的肉干便被他们风卷残云般一扫而空。 盘望着这一幕,微微皱眉,心中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猛地一挥手,大声喝道:“走,把他们全力拿下!全体都冲上去,如今他们只剩这么点人,趁他们虚弱,全力围剿!”话落,500 名整齐列队的飞雨军战士和 60 各后勤营的人员迅速响应,他们握紧武器,迎着风雨,迈着矫健而坚定的步伐全力急行。 风雨拍打着他们的面庞,却浇不灭他们眼中燃烧的斗志,一行人浩浩荡荡向着蛮族残部所在的方向奔去,誓要在这恶劣的天气中为雨族争得一场彻底的胜利,改写这场战争的走向…… 队伍渐行渐远,风雨依旧呼啸,而这场战斗的结局,也在风雨的洗礼中等待揭晓。 第298章 雨与血的交织 队伍在风雨中急速穿行,众人脚上的牛皮鞋不断践踏着泥泞,黏糊糊地糊在鞋面上。 战士们一边快步前行,一边抬手用力拍打着,嘴里不停地嘀咕:“这鬼天气,鞋都湿透了,还沾这么多泥,沉得要命。” “谁说不是呢?这边山路真难走啊!” 乾身披狼皮蓑衣,走在最前头,听到身后的抱怨声,微微侧身,小声说道:“都别抱怨了,看到前面那座山林没?上次咱们就是在那儿杀了他们警戒的人,现下大雨,肯定没人,到那儿就能瞧见他们山洞的全景了。” 众人听闻,纷纷点头,手上拍打泥土的动作却不停,脚下步伐愈发急促。 很快,他们登上了山坡,放眼望去,只见几个错落分布的山洞,洞口正冒着丝丝浓烟。山洞门口,依旧矗立着那一排排熟悉的简易木栅栏。 盘大步走上前,目光冷峻地扫视着下方,开口问道:“上次你们从哪个方向进攻的?” 乾抬手一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条几乎被杂草完全覆盖、仅留些许被人踩踏过痕迹的小路,草被踩得东倒西歪,说道:“是从这里下去的。” 盘看向卦,询问:“你说说,该怎么打?” 卦招了招手,说:“把那个小统领带上来。” 身后众人分开一条路,刚才被抓的那个蛮族小统领被带到前面。 卦又解下一块肉干,丢给那小统领,问:“说说下面你们的人怎么分布。” 小统领接过肉干,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也不想再打了,要是能被你们全都俘虏,也算给兄弟们寻一条活路。都这么长时间了,下面吃的也没有,实在撑不下去。”顿了顿,接着道,“我带着你们下去,先进入外面的那些木栅栏里,你们把里面的一百多兄弟们都控制住,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不能杀一人。” 盘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咱们雨族人不会滥杀你们,虽然你们是敌人,可也不会赶尽杀绝。” 小统领含着泪撕下一口手中的肉干,含糊不清地回应:“等控制住了木栅栏里的众人,你们再逐个山洞击破。基本上每个山洞里面都塞着四五十个人,这就是下面的整体分布。” 盘微微皱眉,问:“要是咱们在外面控制你们时,被山洞里面的人发现,集体冲出来,那不是又要有一场恶战?” 小统领艰难地咽下肉干,回应:“放心,雨族大人,下面的兄们都饿了好几天了,头昏眼花的。又下这么大的雨,都在呼呼大睡,保存体力呢。” 盘点了点头,摆手说道:“带下去。”转头看向众人,“这小统领的话,大家怎么看?” 乾摩挲着手中的剑柄,沉声道:“虽说这听起来像是个机会,但难保不会有诈,万一这是蛮族的圈套,引咱们进陷阱,可就不妙了。” 坤也附和道:“乾说得有理,不过看这小统领的模样,倒也不像是在说谎,而且他们确实饿得不行,真要打起来,未必能撑多久。” 卦思索片刻,开口:“我觉得可以一试,咱们多加小心便是。大哥和我带两个营兄弟人跟着小统领下去,先控制里面那一百多人。”说罢转头看向坤继续说道:“二哥你带二营一百人准备好藤盾,长矛,弓箭手,伺机而动,只要里面有人冲出来,你们就上去用盾牌把洞口封住。” 众人点了点头。 卦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继续说道:“团长带老三和剩余两百人接应,如发生战斗,第一时间增援。”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后勤营的女人负责清理道路,如果他们有埋伏,咱们也能安全撤退。” 盘转头看向众人,询问:“都觉得老四这小子的主意咋样?” 坤重重地点了点头回应:“团长,俺觉得老四这主意可以试一试。咱们现在占着先机,雨幕又能打掩护,虽说有风险,可也有机遇。” 乾也在一旁不住点头,附和着:“是,团长,我也觉得老四这主意应该可行。您瞧这些蛮子,饿成这副模样,就算突然爆发战斗,估计也不会有太多抵抗,咱们小心些,准能成。” 盘微微皱眉,心中权衡利弊,这确实是一场赌博,稍有不慎,兄弟们就会有伤亡,可若错失眼下良机,等蛮族缓过劲儿来,雨族日后怕是再难安宁。片刻思索后,他目光坚定,下定决心说道:“好,那就按老四说的办。走,行动!” 瞬间,战士们精神抖擞,按照卦的部署迅速整队。 乾和卦带着两百名精锐,身姿矫健如猎豹,率先跟随着蛮族小统领沿着那泥泞小路向山下摸去。 他们脚步轻盈,尽量不发出声响,雨水顺着藤盔、狼皮蓑衣不断淌下,模糊了视线,却浇不灭众人心中的斗志。 与此同时,坤带领着配备精良盾牌与锋利长矛的二营一百人,朝着山洞方向迂回前进,准备抢占洞口周边有利地形,以防洞内蛮族反扑。 盘则亲自率领剩下的主力部队,隐于山林之后,密切关注着前方动态,随时准备支援。 他目光冷峻,手中紧握着佩剑,雨水溅落在剑身上,发出细微的“叮叮”声。 后勤营的战士们也没闲着,他们手持简易工具,快速清理着身后道路上的树枝、石块,确保退路畅通无阻。女兵们背着药篓,时刻准备救治伤员。 卦紧跟在乾身边,一边留意着四周动静,一边低声叮嘱:“大哥,千万小心,要是情况不对,咱立马撤回来。” 乾咧嘴一笑,低声回道:“放心,老四,俺心里有数。” 不多时,乾一行已接近木栅栏。透过雨幕,隐约可见里面的蛮族战士或躺或卧,毫无防备。 乾抬手示意众人停下,目光警惕地观察着。 只见几个蛮族战士歪歪斜斜地靠在柱子上,睡得正酣,旁边散落着些破旧武器。 而在里面,只见一排排木栅栏上,搭着的木架铺满枯黄的杂草,差不多 100 多个蛮牛族战士横七竖八地躺在上面,睡得正酣。偶尔有蚊虫嗡嗡飞来,在战士们耳边盘旋,一个蛮族战士下意识地抬手,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嘟囔了几句含混不清的梦话,接着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浑然不觉。 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只有雨水顺着木栅栏的缝隙滴答滴答落下的声响,以及他们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与外面雨幕笼罩下的紧张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乾朝向身后 200 名兄弟打了个手势,队员们心领神会,弓着腰,脚步轻缓得如同觅食的野猫,悄悄地朝着每一个呼呼大睡的蛮族战士靠近。 飞雨军们瞧着眼前这一幕,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心里暗自嘿嘿笑道:“哈哈,这些蛮子,咱们都摸到这儿来了,他们还在这儿呼呼大睡,这下可都落在咱们手里咯。” 众人两两一组,迅速就位,瞬间就做好了控制局面的准备。 乾手持青铜剑,轻轻推了推旁边靠着木栅栏流口水的蛮牛族战士,压低声音唤道:“嘿,兄弟,醒醒。” 那蛮族战士只是抬手打开乾的手,嘟囔着:“别闹,饿死了,要开饭了吗?” 乾忍不住撇了撇嘴,又继续推搡:“嘿,醒醒…” 蛮牛族战士这才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不耐烦地微微睁开眼,问:“干啥?又没有吃的,下这么大的雨。”话还没说完,乾猛地将青铜剑顶住他的脖子,他瞬间噤了声。 乾嘿嘿一笑,说:“别说话。” 与此同时,卦在一旁大喊:“动手!” 刹那间,飞雨军们两两配合,动作娴熟利落,一下子就把蛮族战士们全都按了起来。 前面被俘虏的蛮族小统领见状,快步走到中间,眼眶泛红,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高声劝道:“兄弟们都不要挣扎了,大家看看,咱们都过的什么日子啊!出来一个多月了,吃的东西全无,现在再瞅瞅周围,杂草、树皮,一切能吃的都啃光了,就连咱们自个儿身上穿的兽皮都烧来吃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呀?” 众蛮牛族人听闻,纷纷落下泪来。 一人悲叹道:“哎,不打了,这都叫些什么事啊!” 另一人被飞雨军按在床上,也流着泪附和:“是啊,不打了,雨族人,我们没力气反抗了,你们也不用绑。” 乾连忙点头说道:“好,那你们全都起来,站到一边,等把你们押解回雨族,肯定会给你们肉吃。” 一听“肉”字,瞬间 100 多个蛮牛部落的人眼睛亮了,七嘴八舌地回应:“好,雨族人,你们给肉吃?你们一定要说话算数,我们绝对不反抗。”说罢,一群人都乖乖地站到了一起,眼中满是对食物的渴望和对这场战争结束的期盼。 而外面坤带的二营一百名战士分布在四个山洞门口,暗暗皱眉。 一位排长轻声低语:“怎么一营兄弟那怎么啥动静都没有?” 坤皱眉小声回应:“这不是很好吗?没声音就代表很顺利啊。” 话音刚落,只见乾、卦等人带着那小统领悄悄摸摸地走了过来。 坤急忙上前,小声问:“怎么样了?” 乾点了点头,低声道:“很顺利。” 坤咧嘴一笑,悄声说:“哼,里面山洞里的这些蛮子也全都在睡觉呢。” 乾转向后面的小统领,问道:“黑牛在哪个洞?” 小统领伸手指向最右边的那个洞,压低声音说:“首领就在里面。” 乾微微一笑,轻声下令:“都行动起来,轻声一点,还是两人一组,控制好里面的人。” 众人纷纷点头,接着两百多人分头冲进另外三个山洞。 乾,坤、卦和小统领径直朝着右边山洞走去。 其余山洞此时都已被牢牢控制住,唯有最右边这个山洞即将迎来一场悄无声息的交锋。 他们脚步轻盈,生怕惊扰了洞内沉睡的蛮子。 临近洞口,卦抬手示意众人停下,他猫着腰,探头朝洞内张望,只见昏暗的洞中火光微弱,影影绰绰都是横七竖八躺着的身影,呼噜声此起彼伏。 乾、坤等人人手提青铜剑,弓着腰,借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势掩护,带着人如鬼魅般冲了进去。 直至两人快要冲到黑牛草地旁边时,外面的局势已然被控制住,其余的蛮族都被雨族军两人一组牢牢架住。 “哎,你们是什么人?”瞬间,山洞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雨族军迅速反应,将那些还欲反抗的蛮族紧紧制住。 此时,黑牛以及苍虎——苍狼族的统领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皮,大喊道:“什么人?” 乾眼神一凛,瞬间提着青铜剑就朝着黑牛砍去,黑牛反应也不慢,顺手提起身边的狼牙棒,“棒”的一声巨响,两件兵器在狭小的洞内碰撞,溅起火花。 坤则抬着青铜剑冲向了苍虎,大笑说道:“嘿!原来你在这里?” 苍虎看清来人是雨族人,扯着嗓子大声喊:“他们是雨族人,兄弟们,拼了!” 周围还没被控制住的三四十人听闻,急忙抄起身边的东西,作势就要反抗,两边又开始激烈打斗起来。 可山洞空间实在狭小,众人施展不开手脚。一狼牙棒挥过去,“嘣”的一声砸在山洞石壁上,碎石簌簌而落;乾的剑也难以尽情挥舞,只能瞅准时机直刺。双方且战且退,渐渐被逼到了山洞的角落。 乾哈哈大笑,对着黑牛喊道:“黑牛,投降!” 黑牛“呸”了一声,满脸不屑:“不可能,雨族人你们真卑鄙!” 苍虎也恶狠狠地提着石斧,叫骂道:“雨族人,你们这种偷袭算什么丛林勇士,根本就不是!” 坤冲着苍虎吼道:“勇士?给你个机会,上次咱俩没分出胜负,这一次分生死。” 苍虎一听,像是被激起了斗志,哈哈笑道:“好,走!” 乾轻瞥了坤一眼,带着几分调侃说道:“你不行,让俺来。” 坤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大,大声回应:“怎么可以呢?上一次是晚上,老子看不清他的招式,才没宰了他。” 乾见他如此执着,无奈地摆了摆手,叹道:“好好,那你自己小心一点!给他们俩让出路。” 说罢,身后堵得严严实实的飞雨军们迅速分开一条道路,坤和苍虎提着武器,大步流星地朝洞外走去。 黑牛等人看着苍虎,面露犹豫:“这……” 乾又趁热打铁,看着黑牛等人说道:“你们还不投降?看看你们被逼到墙角的狼狈样,再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满是挣扎与绝望。 片刻后,黑牛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长叹一口气:“都放下武器投降,雨族人,希望你们善待我的族人。” 乾点了点头回应:“这你放心。” 黑牛无奈地又叹了口气,顿了顿,等情绪稍稍平复,他才开口说道:“你们把人群都带出去。”说着,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后缓缓抬起头,目光眷恋又悲伤地环顾着这熟悉的山洞。 这一个多月来,每日每夜的暴雨如注,仿佛是一场噩梦,不是他不想撤回蛮牛族部落,一来女巫大人的命令,必须得到雨族制盐技术。 二来呢,每日雨幕,距离那么远,回去需要二十多天,怎么回去?那些生病死的族人历历在目……这些画面此刻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 他望着山洞顶,喃喃自语:“天神站在你们雨族那一边啊,我堂堂蛮牛族,自从来到这里,要不是这每日倾盆的大雨,早就攻下了你们雨族驻地……”言罢,他闭眼,泪水簌簌而落,又道:“雨族人,你们把所有的人都带出去,给我个体面的死法,我就永存在这山洞了。” 乾微微皱眉,看着黑牛,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问道:“你就这么想死了?既然选择了投降,我们雨族不会屠杀你们。” 黑牛深吸一口气,缓缓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悲泣:“我是蛮牛族部落勇士,这次带着 1000 多名族人出来,如今族人全军覆没,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你们走!” 他这话音刚落,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黑牛的人,那些跟随他许久的战士们,竟急急忙忙地跪了下来,个个泪流满面。他们齐声喊道:“战争首领,首领,咱们不走,要走一起走啊!要死一起死”那声声呼喊,饱含着对首领的忠诚与不舍,在山洞里久久回荡。 黑牛转头看向这群忠心耿耿的族人,心中涌起一阵感动,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说道:“都听话,跟着他们走,你们才有活路。而且我相信雨族人,他们不会屠杀你们。” 众人依旧跪在原地,低着头,没有起身的意思。 黑牛见状,怒喝道:“听到了没有?都给老子滚出去!” 在黑牛的呵斥下,众人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不舍,对着黑牛重重地磕了两个头,这才缓缓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洞外走去。 然而,只有黑牛身边的两个护卫依旧跪在那里,眼神坚定,似乎打定了主意要与首领共生死。 黑牛心中一紧,怒火中烧,上前一脚踢去,大声吼道:“叫你们滚出去!” 其中一个护卫被这一脚踢得倒地,又迅速起身,狠狠一头栽向洞口旁边的石壁,只听“哐啷”一声闷响,瞬间鲜血从他的头上涌出。,身体抽搐着,脚蹬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另一个忠诚的护卫看到这一幕,眼神闪过一丝狠厉,急忙抽出腰间的骨刀,毫不犹豫地划过了自己的脖颈,鲜血如泉涌般喷出,他也跟着倒地。 黑牛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不要啊!不要!”他扑到两个护卫的身边,双手颤抖着,想要将他们扶起,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嘴里喃喃自语:“你们这两个傻子,我让你们活下去,你们怎么就……” 乾心中也不禁有些感慨,他缓缓走上前,轻声说道:“黑牛,节哀。你的护卫们对你忠心耿耿,令人敬佩。但你也该明白,活下去,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报答。” 黑牛抬起头,看着乾,眼中满是痛苦:“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我的族人死伤惨重,我的护卫为我而死,你们走。” 乾又重重的叹了口气,脑海里浮现如果现在换成自己是黑牛,估计自己也会这么选择,勇士就应该死在战场,便没在再劝,微微点头,下令道:“把这个山洞埋了,不能让他们的遗体被野兽分食。”随即转身离开。 战士们齐声应和,纷纷拿起工具,开始搬运石块与泥土,动作迅速却又带着几分敬重。 洞外不远处,坤和苍虎的战斗已然进入白热化。 雨幕如注,浑浊的黄泥地成了残酷的战场,坤与苍虎深陷其中,展开生死对决。 坤的青铜剑裹满泥浆,他如饿虎扑食般冲上前,剑高高扬起,带着风声和泥水狠狠劈向苍虎。 苍虎低吼一声,双手紧握石斧,猛地横挡,“哐”!剑斧相击,火星四溅,泥浆飞溅。 苍虎看准坤旧力刚泄新力未生之际,飞起一脚踢在坤的胸口。 坤闷哼一声,被踢得往后飞出,重重摔在泥地,溅起大片泥花。可他没有丝毫迟疑,迅速在泥中撑起身子,再度暴起,剑走偏锋,如毒蛇出洞般刺向苍虎的下盘。 苍虎急忙抬斧格挡,顺势将斧刃一转,朝着坤的手臂削去。坤抽剑回防,“当”的一声,兵器交击,震得两人手臂发麻。 趁坤剑势稍缓,苍虎猛地向前一扑,石斧带着千钧之力,朝着坤的头顶狠狠砸下。 坤双脚深陷泥中,艰难侧身躲开,石斧重重劈入泥地,在用力拔出。 坤抓住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青铜剑如闪电般刺出,直插苍虎腹部。 苍虎瞪大双眼,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双手还在用力不拔着石斧,可那剑刃穿透他的身体,鲜血狂涌而出,与泥水混在一起。 苍虎双手无力垂下,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扑通”一声摔进泥里,再无动静。 坤大口喘着粗气,雨水混着血水从他脸上淌下,他缓缓抽出染血的青铜剑。 周围的雨族战士们纷纷松了口气,这场惊心动魄的泥地恶战一结束,众人的情绪瞬间被点燃,叫嚷声响成一片:“好!坤营长厉害。” “坤营长威武!” 乾大步走上前,拍了拍坤的肩膀,咧嘴笑道:“行啊,有点进步,马马虎虎还看得过去。” 坤抹了一把嘴角混着血水与泥水的污渍,开口问道:“黑牛他们呢?其余人都解决了吗?” 乾点了点头回应:“都抓了,黑牛在洞里面估计自杀了,我已经安排兄弟们把洞口埋了起来,不能让他暴尸荒野。” 众人再次点头,随后押解着差不多 600 余名蛮牛部落和苍狼部落的残余人员,稳步朝着盘团长所在之处汇合,接着便向着雨族城进发。这场大胜仗让战士们士气高昂,长途奔袭与激战的疲惫感似乎也被抛诸脑后。 反观那些被俘获的俘虏,一个个都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 至此,长达一个多月的蛮牛族部落与苍狼族部落进攻彻底宣告失败,近乎全军覆没。蛮牛族这边,黑牛、铁牛战死沙场,力牛被生擒活捉;苍狼族那边,苍虎、苍火也都战死,唯有苍水带着 八十来人在60里以外的飓风部山谷苟延残喘。 此时,飓风部落临时驻地山谷,同样风雨飘摇,日子过得并不如意。 也笼罩到了他们头上,各方势力在风雨洗礼后的命运,都被悄然改写。 第299章 雨澜城 铅云低垂,将飓风部山谷临时木栅栏捂得密不透风,阴沉压抑的氛围如影随形。 木栅栏歪斜错落,诸多木条断裂腐朽,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宛如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随时都可能倒下。 雨雾弥漫,朦胧中能清晰看到山谷间大量身影相互搀扶着。他们在这潮湿的天地里,艰难地于山谷四周翻找一切可用食物。 有人惊喜发现野兔踪迹,众人七手八脚围堵上去;还有人找到蛇的洞穴,齐心协力将蛇捕获。 随后,成功抓到这些猎物的他们就地而坐,一边嬉笑,一边急不可耐地分食起来 。 而山谷间那座最大的木栅栏内,雨滴坠落的“滴答”声,一下一下,敲打着众人破碎的心。 狂风站起身来,目光扫过众人,大声问:“这雨下了许久,食物匮乏,大家都说说,接下来咋整?” 飞鹰微微仰头,接话道:“战争首领,俺觉得雨族老巢那边,被这雨折腾,日子估计也不好过,要不开始进攻?不能在等了。” 爆熊紧接着点头,附和:“首领,要不就按苍水提议的,把剩下的食物分了,让战士们吃饱,直接进攻雨族。” 狂风看向苍水,问:“你还是没联系上你们苍狼部的人?” 苍水摇头回应:“没有。” 狂风仰头长叹一声,满脸无奈地说道:“眼下食物已经没有了,实在是不能再等了。把咱们所剩不多的食物,全都发放下去,让战士们好歹能填饱肚子。趁着这雨幕掩护,雨族人老巢那边想来日子也不好过,咱们就趁此机会,一举进攻雨族。” 众人听了,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微微点头表示赞同,而后鱼贯而出,各自准备去了。 而在远方的雨族城,雨丝如缕,纷纷扬扬地洒落,为雨族城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这本该是一番如诗如画的景致,可西城的氛围却凝重得如同铅块。 那土基城墙的西城段,足有二十米之长,在历经一个多月暴雨的肆虐冲刷后,终究不堪重负,轰然瘫倒在地,断裂的土墙体,石块散落四周,泥与水交织,一片狼藉。 此时,陆巫,红巫红、诀女巫、山、土、寒等人纷纷聚集在此。 陆巫神色凝重地开口道:“山部长,你说这西城的这一段城墙,修好大概要多长时间?” 山无奈地摇了摇头,雨水从他的发梢溅落,大声回应道:“现在修不了,整天下雨,土基没办法干。这雨要是不停,根本没法动工,强行修起来也没用,经不住一点折腾。” 陆巫听闻,眉头皱得更深,又看向土问道:“土部长,那可以从你们那个龙窑里面烧砖来补墙吗?这土坯不行,砖石总该能扛一扛。” 土抿着嘴,沉思片刻后微微点头,说道:“可是可以,但是下这么大的雨,烧出砖来也不一定能砌得牢固。这雨水一泡,哪能粘得住?” 陆巫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那点麻烦了,西城这边的野兽棚暴露在外面了。” 红女巫裹紧了身上的狼皮雨衣,叹道:“野兽还是小事!希望盘团长他们能大胜,要不蛮子从这里夜晚偷袭咱们还很麻烦。咱们这城墙一塌,就跟敞开了大门没啥两样。” 陆巫点头接话道:“红大人说的在理。”随即,转头看向寒,眼神中满是期许:“寒连长,这西城的城墙现在没办法修复,如有外蛮子来,可有什么法子能先抵御?” 寒神色凝重地站在雨中,沉默片刻后回应:“就只能是多安排城防军在这附近扎营,没有其余办法。” 众人站在雨中,望着那坍塌的城墙,一时都没了言语,唯有雨声依旧噼里啪啦地砸落。 与此同时,而在南城门口,护城河前,盘带领着乾坤八卦等诸位将领,押解着苍狼部残余以及蛮牛部的一众俘虏,迈着坚实有力的步伐,缓缓踏上护城河上那座古朴的拱桥。 雨水顺着拱桥的弧度潺潺流淌,滴落在下方的河水中,溅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队伍中的战士们身姿挺拔,尽管狼皮披风已被雨水浸湿,却依旧难掩得胜而归的豪迈之气。 土基城墙上,值守的飞雨军守兵们远远望见这熟悉的身影,顿时激动地呼喊起来:“快开门,快开门!盘团长他们回来了!”声音此起彼伏,在城墙间回荡,穿透雨幕,直抵城门处。 城门内,七手八脚一阵忙碌,城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闷的“嘎吱”声响。 刚一进城,南城的一个传令兵就像一阵风似地飞奔进去,边跑边扯着嗓子大喊:“蛮子所有人都被抓了,他们首领也被斩杀啦!” 这一声呼喊仿佛点燃了导火索,刹那间,南城巷子里的雨族人纷纷欢呼着跑了出来。南城的土基房错落有致地排列着,房顶上铺着的茅草被雨水浸透,一滴滴水珠在草叶末梢汇聚、悬垂,仿若珠帘般,在雨幕下闪烁着微光,而后“滴答滴答”地落下,溅起微小的水花,打湿了房前泥泞的地面。 孩子们嬉笑打闹着冲到最前面,全然不顾雨水打湿衣裳, 小脸涨得通红,兴奋地叫嚷:“太好了,再也不用担心蛮子来抢东西啦!” 女人们相互挽着胳膊,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眼中闪烁着喜悦的泪花,其中一个年轻女子对身旁的同伴说道:“这下能睡安稳觉了,不用每晚都担惊受怕。”她们或赤脚,或穿着草鞋,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泥泞的道路上,满心欢喜地朝着归来的队伍涌去,泥水溅湿了麻衣裙摆和裤脚也毫不在意,只为第一时间迎接英雄们凯旋,共享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当传令兵清脆的报信声穿透雨幕,传入陆巫、红女巫、山、土等人的耳朵时,众人原本暗沉的眼眸瞬间一亮,仿若漆黑夜空中乍现的星辰。 陆巫难掩惊喜,说道:“盘团长他们这么快就打败了蛮子?这怎么可能? 寒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那这城墙咱们先不用忙着修了,可算是松了口气。” 女巫红红也眉眼弯弯,乐呵呵地说:“走,去迎接咱们的英雄去。”说罢,她一甩狼皮,披风,当先踏入雨幕。众人闻言,纷纷抬腿,脚步急切,顺着如注的雨幕快步朝着南城门口奔去。 而传令兵一路狂奔,脚步急切如鼓点,终于跑到了东城。 东城,脚下的路是用大小不一的石头铺就,雨水顺着石缝潺潺淌下。 路旁皆是青砖瓦房,墙体厚实,房顶的青瓦排列紧密,飞檐高高翘起,在雨幕中更显古朴厚重。 传令兵边跑边扯着嗓子大喊:“大胜了!蛮子全被收拾了,他们首领也被砍了头!”喊罢,他径直朝着东城雨族族长最大的房子奔去。 此时,屋内蝶正抱着小羽,悉心地喂着肉,草也抱着小翼在一旁照料,同样在喂肉。 听闻外面的呼喊,两人急忙把两只巨鸟放到一边,匆忙站起身,伸长脖子张望。 眨眼间,传令兵冲了进来,大声汇禀:“禀报女巫大人,草部长,大胜!盘团长他们大胜!” 蝶、草二人双眼陡然一亮,急忙站起来,蝶焦急地拍了拍小羽的头,问道:“咱们兄弟们伤亡多吗?” 传令兵急忙摇头,语气笃定地回应:“没有,基本上没什么伤亡。” 草高悬的心这才落了下来,急忙说道:“快出去安排给战士们烤肉,等一会我也去库房搬酒出来。” 蝶亮晶晶的眼睛满是欣喜,小跑着过来拉住草的胳膊,说道:“草姐姐,这下可安心了。” 草微微点头,脸上也浮现出欣慰的笑容,应道:“是啊。” 传令兵领命,立刻转身飞奔而去。 草和蝶对视一眼,忙唤来驯兽师,合力将小羽、小翼交给驯兽师带回兽棚,随后二人急匆匆地朝着城门口赶去。 此时,城门口已聚集了大批族人。陆巫、红女巫、诀女巫急匆匆的赶到,神色庄重地站在前方,山部长、土部长等也在人群中翘首以盼。 不远处,盘带领着凯旋的队伍步伐整齐地走来,战士们意气风发,俘虏们则垂头丧气。 随着队伍走近,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陆巫迎上前,激动地说:“盘团长,好样的!” 盘恭敬地微微躬身,笑道:“陆大人,下这么大的雨,这是干啥呢?” 蝶抬手地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轻声说道:“就是,盘团长,陆大人快些进屋里去。方才草姐姐已经安排下去犒劳战士们的烤肉了,也派人去仓库搬酒啦。” 她这话音刚落,身后乾坤八卦四人一听到“酒”字,眼睛瞬间亮得如同黑夜里的星辰,乾更是抑制不住兴奋,大声嚷嚷起来:“好!酒啊可得管够!” 坤也跟着起哄:“是啊,咱们都盼着这一口呢,打完仗得痛痛快快喝一场。” 盘闻声瞥了乾一眼,佯怒说道:“你小子这次又差点误了事,还好意思惦记着酒?不准喝!关小黑屋去。” 乾撇了撇嘴,一脸委屈地回道:“团长,这可是草部长他们特意准备的,又不是俺瞎闹,喝完再去小黑屋。” 草笑着摆了摆手,打圆场道:“战士们都立了功,这次酒肯定管够!”说罢,众人相视哈哈大笑,一扫方才的些许拘谨,脚步轻快地朝着东城族长会议室缓缓行去。 一时间,欢声笑语穿透雨幕,一场雨族的狂欢盛宴就此拉开序幕,那热闹的氛围仿佛能将这恼人的阴雨天都烘得暖烘烘的。 而离雨族城千里之外的山谷新城中,同样是一番新的开始。 此时,山谷口,一排崭新的土基城墙拔地而起,仿若坚毅的卫士守护着这片新生之地。 那新建的城门缓缓打开,发出低沉而厚重的“嘎吱”声,似在宣告着新征程的启幕。 我骑在踏星背上,怀里紧紧抱着颖,缓缓向城内行进。踏星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落下都扬起细微的尘土,与周遭湿润的空气交织。 身后,众飞雨军队伍浩浩荡荡,又是一天大丰收。马背上驮着健壮的野猪、肥硕的鹿和两头老虎,这些猎物彰显着这趟出行的赫赫战功。 此时,五只狼围在了马儿旁边,狼大仰头看着猎物,时不时发出几声低呜,其余的狼好奇地绕着马打转,尾巴摇个不停。 刚一进城,夜大步迎了上来,开口问道:“族长,看这些土基房都差不多建成了,那咱们接下来做啥呢?” 我扫视一圈,只见在这四周怪石嶙峋的山谷怀抱之中,土基房一栋栋、一间间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几百人还在忙碌,夯实地面的号子声此起彼伏,他们手中的木夯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一下一下将松软的土地变得紧实可靠。能看到的巨石,皆被众人齐心协力地搬走,那些肆意生长的杂草,也被小心翼翼地用木锄除掉,生怕惊扰了这片新生之地的宁静。 供火族的小孩们在空地上嬉闹着,他们光着脚丫,全然不顾地上的泥泞。有的蹲在地上,小手快速地翻着蚂蚁洞,眼睛瞪得溜圆,一发现蚂蚁踪迹便兴奋地呼喊;有的你追我赶,欢笑声在山谷间回荡,为这忙碌的建设场景添上一抹灵动鲜活的色彩。 骑在踏星背上,转身,再俯看山谷土基城墙外,一条崭新的 5 米宽土路笔直地向远方延展,一眼望不到尽头。 土路的两边整齐地堆砌着石头,木架紧密地围拢,宛如忠诚的卫士守护着道路的施工进程。 上千人如同忙碌的蚁群散布在各处,正热火朝天地劳作着。有人挥舞着简易的石锤,一下又一下,坚实有力地夯打着地面,每一击都伴随着沉闷的声响,让松软的土地逐渐变得紧实;砍树的人手持铜锯头,“咔嚓咔嚓”,伴随着树木倒地的轰然巨响,新鲜的木材被源源不断地运用于搭建或加固工事;还有人用木锄奋力地挖着土,再把挖出的土堆小心翼翼地放置到一旁,堆积成一座座“小山丘”,以备后续填埋沟渠之类的需求。 目光移向土路两边,食人族俘虏们正汗流浃背地挖掘排水的沟渠,他们弯着腰,手中的工具不停翻动,泥土飞溅。 此刻,虽路况复杂,施工正酣,前方路段称得上事故多发,但每个人都专注于手中的活计,无暇他顾。 看着这一片如火如荼的建设场景,不难想象,用不了几个月,这条路必将如一条矫健的游龙,冲破重重阻碍,直达海边,为这片土地带来全新的生机与活力。 缓缓开口说道:“现在城池差不多已建成,得给它定个名字。” 石摸着那乱蓬蓬的癞腮胡,问道:“族长,那要给它定个啥名字呢?” 我也抬手摸着光滑的下巴,思索片刻后,看向众人询问:“你们说说,起个什么样的名字好?” 颖在我怀里,扑闪着蓝色眼瞳,脆生生地说:“峰哥哥,要不叫大雨城,俺觉得大雨城可好听了。” 巧儿在一旁面露鄙夷,反驳道:“大雨城那么难听,咱们建城时风大雨大的,叫狂雨城!少主,俺觉得狂雨城这个更好听。” 石摸着癞腮胡的手停在半空,眼睛一亮,哈哈笑道:“族长,俺觉得石雨城好听,还有俺的名字在里头呢。”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群野人给城池起的名字,喃喃自语“乖乖,这群人的大脑到底在想啥呢?”紧接着,我环顾四周,说道:“这儿附近有大海,咱们挖的这条路是通往大海的,这城池就定名为雨澜城!” 众人都在念着“雨澜城,雨澜城?” 颖微微仰头看着我的下巴说道:“峰哥哥,俺觉得雨澜城蛮好听的。” 巧儿也附和道:“少主,是啊,雨兰城这个名字挺好听的呀。” 夜微微点头:“族长,那就叫雨澜城。” 我心里想着:“哼,你们这群野人懂什么,雨澜城肯定好听。”于是看向夜,说道:“海水,和石灰石,石膏,泥土,硼砂已及陶锅和土炉都准备好了吗? 夜微微点头回应:“族长,都按您吩咐准备好了,硼砂现在族人们还在陶锅上面分离,只等着把那些沙子分离出来就成了。” 我缓缓点头,喃喃自语:“那就只差铁元素了,煤矿啊煤矿,你到底在哪儿呢?没有煤渣来代替铁元素还是个麻烦事,不过也还好,少了铁元素也能做出水泥,只是效果没那么理想罢了,只能找黑泥土和来替代铁元素了。”于是说道:“先用海水提炼盐,走。” 众人听令,立刻散开。 我抱着颖在踏星背上,缓缓走进雨澜城。 五只威风凛凛的狼在前面开路,气势汹汹,所到之处,尘土微微扬起。 夜带领我们一路来到早已准备好的地方。 这儿一片繁忙,几口大陶锅稳稳架在简易灶台上,锅里煮着海水,袅袅白气升腾而起。 我翻身下马,把颖抱下马背,双脚稳稳踏地。 颖的小手紧紧揪着我的衣角,眼中满是好奇,亮晶晶地打量着四周。 我轻轻将她放下,稳步走向那几口正腾腾冒气的大锅。 周围的族人呼啦一下围了过来,石抢先一步站在前头,问:“族长,咱辛辛苦苦弄来这海水,到底咋个弄出盐呢?俺瞅着这一锅水,咋也想不出盐咋冒出来。” 我嘴角上扬,视线扫过众人,朗声道:“大伙都清楚,盐可是咱生活里离不得的宝贝。吃肉没盐,寡淡无味;存肉没盐,坏得飞快。今天,我就教教大伙,咋从这海水中把盐炼出来。” 我手指向大锅,锅里海水在火焰舔舐下,“咕噜咕噜”翻滚着,白色水汽一个劲儿往上蹿,“瞧,这海水里藏着盐呢,咱得想法子把水去掉,把盐留下来。这火不能断,一直烧着,海水受热,水就慢慢变成水蒸气跑没影了,盐就会留在锅底。” 颖仰起头,蓝色眼瞳一眨一眨的,轻声问道:“峰哥哥,是不是等水烧得差不多干了,盐就会现身啦? 我笑着摸摸她的头,应道:“对喽,还是你机灵。不过可不能让水彻底烧干,要不盐该糊巴了。等海水变得浓稠,开始泛白的时候,咱就得停火咯。” 巧儿在一旁听得入神,忙不迭插话:“少主,那接下来呢?这泛白的玩意儿就是盐啦?” 我看向巧儿,耐心解释:“这泛白的里面不光有盐,还有些杂七杂八的杂质。得把这些弄出来,溶到干净水里,再拿咱编的细密麻布过滤一道,把杂质都给拦住。” 我边说边示意族人拿来备好的麻布和容器,演示过滤的步骤。 “滤完的水,盐分就足得很了。再倒进锅里烧,水再变成气泡光,锅底剩下的,那就是白花花、纯净净的盐咯。” 我一边讲解,一边留意锅里海水,此刻已愈发浓稠。 族人们个个听得全神贯注,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石挠挠头,咧开大嘴乐呵:“听着是费点事儿,这不是俺能做的。” 我白了这憨货一眼,说道:“大家都按我刚才说的那个办法去做。” 石被我这一眼瞪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嘿嘿笑着转身招呼众人:“大伙都听到族长的话了,动起来,动起来!”说罢,率先大步朝着放置工具的地方走去,其他人也纷纷跟上。 一时间,锅灶旁忙碌开来,有人添柴加薪,让火焰烧得更旺;有人拿着长木棍,小心翼翼地搅拌着锅里的海水,确保受热均匀。颖也没闲着,蹲在一旁,小手认真地帮着整理用来过滤的麻布。 我穿梭在人群中,不时给予指导,纠正一些操作不当之处。看着大家干劲十足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说道:“照这势头,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收获第一批海盐了。” 随着时间推移,锅里的海水愈发浓稠,白色渐渐泛起。 众人的眼睛越发明亮,手上的动作愈发迅速,满心期待着纯净盐粒的诞生,仿佛已经看到雨澜城因这门手艺迈向更富足的未来。 第300章 烧制水泥 看着锅里的海水逐渐接近出盐的状态,我心中却还惦记着另一件大事——制作水泥。 待这边制盐的流程步入正轨,我便召集石、夜以及几个手脚麻利、脑子灵便的族人来到一旁。 “大伙听着,盐固然重要,可咱们要想把这雨澜城建得更加牢固,经得起风雨、扛得住外敌,还得有一样关键东西,那就是水泥。”我神色凝重地开口。 众人目光纷纷聚焦,眼中满是不解。 “少主,啥叫水泥啊?” “是啊!族长,水泥有啥用呢? “峰哥哥,水泥可以吃吗?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声音, 我微微摇头暗骂:真是一群未开化的野人,都这么长时间了,就想着吃。”随即蹲下身,捡起一块地上的石灰石,拍了拍上面的尘土,说道:“这石灰石,是制作水泥的主原料之一。咱们先得把它砸成小块,越小越好,就像这样。”说罢,我拿起一块石头,用力朝着石灰石砸去,几下过后,石灰石崩裂成数块。 石见状,也跟着捡起工具,有样学样,边砸边嘟囔:“族长,这玩意儿看着普通,还能变水泥?。” 身后众人听闻,都捂嘴咯咯咯的偷笑。 我抬头狠狠瞥了这满脸络腮胡的憨货一眼,咒骂道:“好好干你的活儿,别在这儿偷懒!” 说罢!转头,扫向旁边那群正捂嘴咯咯偷笑的人,提高了音量,“你们也都别懒,赶紧去捡起石头,一块儿把这些石灰石敲到颗粒状,或敲小一点,等会儿统统放进旁边那些炉子里。” 众人听闻,脸上都挂着嘻嘻哈哈的表情,各自走到一边,弯腰抓起地上的石灰石。 一边敲着石灰石,有人边好奇地问道:“峰哥啊,咱们为啥非得把这石灰石敲碎呢?这敲起来还挺费劲的。”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看大家,耐心解释道:“这石灰石里面包含着碳酸钙。把它敲碎啊,后续进行烧制的时候,能让它更充分地反应, 众人齐心协力,很快就将收集来的石灰石处理妥当。 “接下来,把这些碎石灰石送进土炉里烧,要烧得通红,火候一定要足。”我指挥着,大家七手八脚地将石灰石填进土炉,添木柴,一时间火焰熊熊,热浪滚滚。 颖眨着大眼睛,在一旁好奇地问:“峰哥哥,烧完就成水泥啦?” 我笑着摇头解释:“还早着呢,小机灵鬼。等石灰石烧透,咱们再把它拿出来二次加工,用藤蔓编织出来筛子,把草木灰,和木棒等压制分离出来,在用是石锤敲成粉末呢。” 颖接着问:“这样就行了吗?” 我微微摇头:“当然不是啊!咱们还得把石膏也敲碎,和石灰石粉末,黑泥土,硼砂,一起放在陶锅里面,分别比列- 石灰石:50- 石膏:25- 黑泥土:20- 硼砂:5这样调配出来的东西,后续经过烧制才能达到咱们想要的效果。要是比例弄错了,做出来的东西就不对了。大家调配的时候可一定要仔细,称准了分量再放进去。” 夜听得认真,不时点头,接过话茬:“族长,俺记住了。可这混合的时候,用手搅行不?” 我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光用手可不行,得用木棍使劲搅拌,得让它们均匀融合,就像咱们搅拌海水制盐那样,要搅到不结块、不分层。”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样样的材料都准备齐全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石灰石粉末、敲碎的石膏、黑泥土以及硼砂,按照之前精心调配好的比例,一捧一捧地用手捧起,放入一个更大的陶盆之中。 我转头看向 石和夜,神色凝重地说道:“你俩把这个陶盆抬到土炉那儿,把里面的料倒进去。” 两人应了一声,立马俯下身,双手紧紧扣住陶盆的边缘,闷哼一声,使出全身力气,嘿哧嘿哧地抬起陶盆,脚步踉跄却又坚定地朝着我们早已准备好的土炉走去。 还没靠近,一股热浪便扑面而来。 土炉下面的柴火正烧得噼里啪啦作响,熊熊火焰肆意翻腾,火星四溅,热浪滚滚涌动,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那跳跃的火苗,红得夺目,舔舐着炉口,像是一头饥饿的猛兽。 两人来到土炉前,对视一眼,咬咬牙,齐声喊着号子,将陶盆高高抬起,倾斜着把里面的材料一股脑儿倒进了土炉之中。 材料刚一入炉,瞬间被汹涌的热浪裹挟,发出“滋滋”的尖锐声响,还伴随着一股刺鼻的尘土气息,有些粉末甚至被热气冲得飞扬起来。 我见此情景,忙转身,提高音量喊道:“赶快,赶快大量加柴火!” 两人听闻,二话不说,迅速蹲下身子,双手抱起那些精心挑选、干燥易燃的木材,一股脑地往土炉洞下面拼命塞了进去。 一时间,炉内的火势愈发猛烈,火焰蹿得更高,热浪似乎要将人的眉毛都烤焦。 待火势稍稳,我才缓缓开口,神色间带着几分无奈:“咱们烧制用的这个土炉,毕竟简陋,温度不一定能达到理想状态。要知道,制作合格水泥正常需要 900 - 1000 度的高温,咱们这土炉,撑死了勉强能到 700 度。不过好在咱们之前放了些硼砂,硼砂在一定程度上能起到助熔的作用,相对来说,温度应该是够的。” 众人一脸懵懂地望着我,石更是满脸疑惑,抬手挠了挠头,问道:“族长,啥叫温度啊?” 我见状,微微皱起眉头,耐着性子说道:“上次不是给你们解释过了嘛。温度啊,简单来讲,就是炉子里面的热度。打个比方,就跟咱们之前炼青铜块似的,青铜得达到一定的热度,也就是熔点,它才会熔化,这热度的高低就是温度。” 话音刚落,颖眨着大眼睛,凑上前一步追问:“峰哥哥,那这个温度和你制作酒的时候,用松枝、麻布条测试酒精的温度一样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那肯定不一样啦。酿酒的时候,咱们用松枝、麻布条测的是酒精纯度对应的温度,通过观察布条的状态来判断酒好不好。而现在咱们说的这个,是炉火散发出来的热量的温度,两者完全不是一码事。” 众人听完,似懂非懂地缓缓点头,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土炉,满心期待地等待着水泥烧成。 此时的土炉,火势依旧凶猛,炉内时不时传来材料翻滚、炸裂的细微声响,混合着热浪的呼啸声。 炽热的土炉就这般伫立在崖谷之中,四周是高耸陡峭的山壁,岩石裸露,层层叠叠的页岩纹路如同岁月镌刻的史书,默默诉说着往昔的沧桑。 山谷间呼啸的狂风不时裹挟着砂石,拍打在众们的脸上、身上,为这高温的劳作场景添上一抹粗粝的质感。 脚下的土地干裂,缝隙中偶有几株耐旱的枯草在风中瑟瑟发抖,与土炉中熊熊燃烧的烈火形成鲜明对比,愈发显得这山谷腹地中的忙碌是如此渺小却又充满希望。 随着炽热的太阳越爬越高,光芒愈发刺眼,气温也如同被点燃的火苗蹭蹭直上。 众人被这滚滚热浪驱赶着,小声嘀咕着,纷纷跑到不远处新建的土基房下乘凉。 颖刚一躲进阴凉,便扯着嗓子朝还站在土炉旁的我和石喊道:“峰哥哥,石大哥,你俩老站那儿干什么呢?快过来这边凉快点啊!” 巧儿也跟着附和,:“是啊,少主,你老站那儿干嘛呢?你们头上都是汗呢,快过来呀!” 石也忍不住撇了撇嘴,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这一抹可好,手上的草木灰全糊在了脸上,瞬间变成了个大花脸。说道:“族长,要不咱们也过去房子底下呗,这热得人都要冒烟了。” 我转头瞧了这憨货一眼,见他那滑稽模样,哈哈大笑,回应:“不行,咱们这和真正的水泥烧制可不一样。通常别人只要达到 1000 度以上,烧一到两个小时就行。可咱们这土炉,温度最高也就勉强 700 度,估计得烧三四个小时。咱得守着,再观察一下,看看这些材料的化学反应到底有没有完全合在一起,要是这时候走了,前面的功夫可就白费了。” 说罢,我又紧盯着土炉,眼睛一眨不眨。 石蹲在地上不断地加柴,虽说这土炉是封着的,从外面没法直接瞧见里头材料的变化细节,可我俩哪敢有半分松懈。 炉内的火势在烈日的比照下,似乎都没了先前的凶猛,然而那熊熊燃烧的烈焰依旧透过土炉的缝隙,渗出星星点点、跳跃闪烁的橙红光斑,好似在向我们透露着内里的动静。 4 个小时过后,我全神贯注地听着土炉里面的动静,发现基本上没啥声响了。 正在加柴的 石早已大汗淋漓,脸上沾满了黑灰,汗水混着灰尘一道道地往下淌,咂巴咂巴嘴后,说道:“族长,好像里面没动静了。” 我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喊道:“夜,你过来和石一起把这个盖子给打开。” 夜听闻急忙跑了过来,两人拿起木棒,穿过土炉盖子的把手。 齐声喊了个“起”,同时发力,将盖子稳稳地抬了起来。刹那间,一股热浪裹挟着烟尘扑面而来, 我急忙招呼大家:“大家快过来看看,烧成品出来了!” 众人也都纷纷围拢上前,一个个卯足了劲儿,探头探脑地往炉子里瞧。 只见炉内的烧成品呈现出一种暗红色,表面略带光泽,质地看起来比之前紧实了许多。 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一些微小的气孔均匀分布在上面,像是被岁月镌刻的细密纹理。 有些块状物相互粘连在一起,边缘处带着被高温灼烧后的焦黑痕迹,整体散发着一种经过烈火淬炼后的独特气息。 虽说与外界那些工业化生产出来的水泥相比,它在色泽和均匀度上稍显逊色,已经很不错了。 颖眨巴着蓝色眼瞳,满是好奇地问:“峰哥哥,这个就是你说的水泥啊?” 我点了点头回应:“是啊,这个就是水泥。” 众人面面相觑,巧儿皱着眉头,一脸不解地问:“少主,这不就是一坨石头吗?” 石也摸着脑袋,跟问:“是啊族长,这就是一坨石头啊!” 我白了这憨货一眼,没好气地回应:“这怎么会是石头呢?等它凉了,也就是等它冷却过后,咱们还得把它拿到那块大石头上面,你们得用铜锤给它敲碎,敲成像之前石灰石那样的粉末,再找个陶罐好好地把它保留起来,记住,千万不能碰到水,一碰到水它就会发生水化反应,只能干燥保存。” 众人听闻,这才缓缓点头,像是终于明白了几分。 我又神色严肃地接着说道:“只有保存好了,才是真正能用的水泥。以后大家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能让它碰到水,这关乎咱们后续建造的关键。” 众人纷纷应和,眼神中多了几分重视。 就在这时,只见远方,传令兵的身影出现在蜿蜒曲折的山谷小道上,两旁是怪石嶙峋的山体,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仿若卧兽蛰伏。 山谷底部,一条干涸的河床横亘其间,河床上布满了大大小小被水流冲刷多年的鹅卵石,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清冷的光。 传令兵的马蹄声急促回响,惊起一群栖息在山壁洞穴中的飞鸟,它们扑棱着翅膀,鸣叫着飞向高空,打破了山谷原有的静谧,还没冲进土基城门,就只听到他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族长族长,虫连长他们回来了!族长,虫连长他们回来了!” 我微微转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城的城门方向。 转瞬之间,一匹黄色的骏马上,疾驰而来到我近前,他迅速勒住缰绳,马儿长嘶一声,前蹄扬起又落下。 飞雨军左手扶胸,毕恭毕敬地低头说道:“族长,虫连长他们回来了。” 我一听,眼睛顿时一亮,急切地问道:“在哪里?” 传令兵忙不迭地伸出手指,指向崖谷方向,大声回应:“在外面!” 我大手一摆说道:“走去迎接他们去!”说罢,我抬腿就往城门走去。 身后,一众族人也纷纷跟上,大家交头接耳。 第301章 复仇和走向 众人簇拥着我快步走向城门。还未到跟前,便听见一阵喧闹,虫那标志性的大嗓门格外响亮:“乖乖!这才没多长时间,怎么山谷口就被城墙封住了?” 豆骑在一匹黑马上,摸着两片猥琐的小胡子哈哈大笑:“还是族长厉害,看——他们出来了。” 我抬眼望去,一阵马蹄扬尘扑面而来,定睛一看,40 多匹骏马风驰电掣般奔来。 每匹马上面载着两人,只见骑兵们身后的情形截然不同,一部分马后拖曳着被绳索五花大绑的人,他们兽皮凌乱,低垂着头,满脸不甘。 而另一部分马背上,却悠然坐着些供火部落的人,相较之下,他们神态放松,甚至带着几分惬意。 目睹这般情景,心猛地一沉,问:“怎么就只回来了你们这点人啊?”话刚出口,心揪得更紧,不祥之感顿生,不禁压低嗓音喃喃:“不是,难道死了这么多人?” 虫和豆二人快马加鞭,转瞬就到了近前,紧接着翻身下马。 二人同时左手扶胸,虫满脸笑意:“族长,幸不辱命,已成功拿下黑水部落。” 我紧紧盯着越来越近的队伍,满心疑惑,问:“为何只回来了你们这么点人?” 豆赶忙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地解释:“族长,黑水部落的局势极为复杂。您瞧,他们身后绑着的这些人,可都是黑水部落的高层。但如今部落里其余的小族群四分五裂了,琳连长带着 60 个兄弟留在了黑水部落,帮忙稳住局面。” 听闻此言,我心里稍稍放松了些。 可一旁的巧儿却情况不对,她眼眶瞬间通红,死死地盯着黑水部落的族长和一个女巫,牙齿咬得咯咯响,双手握拳,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也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我见状,急忙转头关切问:“巧儿,怎么了?” 巧儿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恨意,抬手向前指着一个骑在飞雨军马匹上的人,悲愤说道:“少主,就是他,以前是俺们黑水族的,他就是岩,是他狠心抢走了俺的族长位置,害死母嘎嘎和几个哥哥,还有那么多忠于俺们这一脉的族人惨死,那血腥的画面至今还在脑海里啊……” 我皱了皱眉,目光紧紧锁住那个被提及的人,问:“你说的那个族长就是他?” 巧儿狠狠地点了点头,眼中的愤恨仿佛要溢出来,小声说道:“少主,把他和他那一脉的人都交给俺,俺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虫一听,急忙上前阻拦,神色焦急:“族长,不可啊!那幽女巫可是瑶的母嘎。” 我心中一紧,微微叹了口气,一方面要权衡着虫和瑶、琳三人之间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另一方面又深知巧儿背负的深仇大恨,思索片刻后,我开口说道:“巧儿,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把幽女巫那一脉暂且留着,把那个抢夺你族长职位的人,交你处置,你看如何?” 巧儿听闻此言,闭上了眼睛,片刻后,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她心里明白少主的难处,良久,才轻轻点了点头,咬着牙恨恨说道:“好的,少主,主要杀死母嘎和几个哥哥的凶手是那岩杂碎,俺一定要亲手宰了他!” 见她答应,我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转头对虫说道:“虫,去把那什么岩族长,还有他那一脉的人拖到山谷外,千万不要让他们进新城,雨澜城。” 虫点了点头,急忙转身去安排。 巧儿一言不发,提起青铜剑就跟着虫往外走,我快走两步,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人死不能复生,报了仇赶快进城。” 巧儿擦了把眼中的泪水,小声回应:“好的,少主,谢谢少主。”说罢,提着青铜剑,脚步坚定地跟在虫的身后。 我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豆摸着那猥琐的小胡子,满脸疑惑地问道:“族长,就这么把他们全都杀了吗?他们族里面还有很多人在闹腾呢。” 我微微摇头,缓缓回应道:“巧儿也跟着咱们这么长时间了,之前我答应过要为她报仇,如今仇人就在眼前,是杀是留,就由她自己决定。” 豆听后,微微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供火族的族长烈火、先知以及十多个供火族的高层匆匆走了过来。 先知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雨族族长,吾答应您的事情已经兑现,是不是可以放咱们走了?” 我微微点头,开口问道:“做得好,你们就不打算留下来吗?加入我们雨族,住在这新城里,不好吗?” 先知和烈火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目光落在眼前那座他们从未见过的土基房上,神色复杂。 过了好一会儿,先知叹了口气,说道:“吾是供火族的先知,如今供火族已不复存在,吾没脸再待在这片土地上。” 烈火也点了点头,说道:“雨族族长,俺作为供火族的首领,现在所有族人都已加入了你们雨族,俺也没有脸面继续留在这片大陆了,希望您能成全咱们,让咱们离开。” 我听后,不禁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豆,吩咐道:“去给他们准备些麻衣、陶器、盐,还有猎物,只要他们这十几个人能抬得动的,都让他们带走。” 豆点头领命:“好的,族长。”转身离开。 先知、烈火等十几名供火族高层急忙双膝跪地,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多谢雨族族长,多谢雨族族长!” 我急忙起身,将众人扶起,说道:“战争并非是我们愿意发动的,只是以前你们做错了事,不应该和食人族勾结。现在,你们已经按照约定,将黑水部落的高层一网打尽,这是你们应得的自由,无需谢我。” 先知缓缓点头,抬头看向天空,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说道:“伟大的天神,以前是吾走错了路,以后吾会用余生来赎罪。” 我转头看着先知,心里想着:这老神棍,还说赎罪,我才不信他。于是开口问道:“那你们有落脚的地方吗?以后这片大陆可都是我雨族的领地了。”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苦笑着摇了摇头。 先知缓缓说道:“放心,雨族族长,咱们不会再在这片大陆上生活了。”伸手指向远方,接着说:“咱们以后走到哪儿算哪儿。” 我缓缓点头,说:“好,祝你们一路顺风。” 这时,只听后面传来稀稀落落的声音,原来是豆带着大量的飞雨军,抬着那些准备好的东西过来了。 供火族众人看到大量的陶器、用藤蔓制作的背篮、盐以及麻衣,顿时喜笑颜开。 众人急忙七手八脚地行动起来,每人挑了一个背篮,将能装的东西都放了进去。那些野兽瘦肉,众人的力气还不小,差不多每人都扛起了 50 斤的重量。 等他们把东西都准备好后,先知和烈火同时走上前来,左手扶胸,一脸真诚地说道:“多谢雨族族长,那咱们就离开了。” 我叹了口气,看向豆说道:“给他们每人分发一把骨刀,再给他们一把青铜匕首,让他们在路上也有个防身的武器。” 豆点了点头,转身对着飞雨军说道:“把你们的骨刀都给他们,回去后再补给你们。另外,顺便给他们拿一把青铜匕首。” 飞雨军们稀稀落落地解下骨刀,递给众人。 供火族的先知和烈火接过骨刀和青铜匕首,拿起东西就转身离开了。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心中五味杂陈,口中喃喃自语道:“供火族……以后再也没有供火族了,只有新的雨族城——雨澜城。” 然而,命运的轨迹总是难以捉摸。供火族的先知和首领烈火,带着仅有的十四人正朝着他们一无所知的东方大陆缓缓前行。 他们不会想到,在未来的几年里,将会和同样从这片大陆逃出去的几个部落首领,为了争夺那片东方大陆的沙漠和草原而展开一场激烈的争斗。 而另一边,虫和众骑兵连的兄弟,如虎狼般将黑水部落的首领岩,以及七八个五花大绑部落高层,像拎小鸡似的提在手中,朝着山谷那边走去。 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高层,此刻惊恐地嘶喊着,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巧儿双眼通红,仿佛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手中的青铜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她紧紧地跟在后面。 那几个人一边被提着走,一边惊慌失措地叫嚷着:“你们干什么,不是说不杀我们啊!” 虫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一抹戏谑:“俺们是答应过不杀你们,可没说不把你们带别的地方去。”说罢,虫脸色一沉,愤怒地吼道:“都给俺老实点,跟俺去那边!”他伸手一指山崖口旁边的那处山崖壁转角处。 微风轻轻拂过,山崖边的树木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即将到来的复仇吟唱着悲歌。 被烈日炙烤的大地,弥漫着一股燥热的气息,更添了几分紧张的氛围。 巧儿一步一趋地跟着,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仇恨之上。 当岩看到巧儿的瞬间,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满是惊愕与恐惧:“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巧儿恨恨地说道:“哼,你还记得俺啊?” 岩惊恐地跪在地上,他深知巧儿的武力,颤抖着说道:“巧儿,别冲动,你听俺说,你母嘎真不是俺杀的。” 巧儿拼命地嘶吼起来,声音凄厉:“怎么不是你!你把俺关到黑水部山崖的木牢时,俺亲眼看到是你杀了母嘎!” 旁边那些跪着、吓得瑟瑟发抖的众首领们,此时也纷纷开口求饶:“巧妹子,巧妹子,都是岩族长逼咱们这么干的。” “就是啊,巧儿妹子 你就找他一人麻烦就可以,不要杀咱们,不要杀啊!” 巧儿充耳不闻,对这些求饶的话语置若罔闻,径直来到岩的旁边。岩被五花大绑着,却还在徒劳地挣扎,嘴里骂骂咧咧道:“卑鄙的雨族人,卑鄙的雨主,快放开俺!” 巧儿眼神一凛,狠狠盯着岩,毫不犹豫地举起青铜剑,手起剑落,只见岩扑通一声栽倒在地,脚抽动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巧儿闭上眼,两行清泪潸然而下,口中喃喃低语:“母嘎,几位哥哥,还有惨死的所有族人,俺今天为你们报仇了。”说罢,她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的仇恨并未完全消散,又一步步走向那七八个瑟瑟发抖的人。很快,手起剑落,寒光闪烁间,她将他们一一解决。 虫等十几个骑兵连的兄弟在一旁瞧着,看得嘴角一扯,虫率先开口,咋舌道:“巧儿妹子,你可真够狠的啊!” 巧儿刚结束复仇,情绪还未平复,正抽泣着,听到这话,抬眼回应:“谢谢虫大哥,谢谢诸位兄弟。” 虫赶忙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说道:“巧儿,你要是真想谢,就去族长那儿给咱偷偷坛酒出来。” 这话一出,后面那群骑兵连兄弟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纷纷围上前,七嘴八舌地附和:“是啊,巧儿,去族长那儿偷两坛酒出来,让大伙乐呵乐呵。” 巧儿面露难色,小声嘟囔:“可是……可是少主那儿也没多少酒了。” 虫嘿嘿一笑,挑了挑眉,挤眉弄眼地劝道:“你就偷……偷半坛出来也行啊,让兄弟们解解馋。” 巧儿犹豫片刻,轻轻点了点头:“好,那俺今天晚上想办法给你们偷个半坛。” 虫一听,眼睛放光,面露惊喜:“真的?” 后面那几个兄弟一听有戏,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地叫嚷着:“多谢巧儿妹子,多谢巧儿妹子!” 巧儿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再次向众人道谢:“多谢虫大哥。” 虫爽朗地哈哈大笑,大手一挥:“走,咱们进城,回雨澜城!”说罢,一群人热热闹闹地朝着雨兰城的方向走去,方才那血腥复仇的阴霾似乎也被这阵欢声笑语冲淡了些许。 第302章 南方征途与新局 众人回到雨澜城,虫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新建拔地而起的土基房,眼中满是惊叹与自豪。忍不住跑上前伸手摸了摸粗糙的墙面,咧嘴笑道:“咱这才出去了多久,城就变了个样,族长真有法子!” 巧儿边走边介绍道:“是啊,虫大哥,你看这建设得多快,这土基房一栋接一栋地起来。” 虫努了努嘴:“你看,族长在那边呢,走过去。” 众人快步朝着我所在的方向聚拢而来。 我正和夜、石等人紧紧盯着幽女巫,以及剩余的黑水部落众高层。 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这片干涸的山谷中。 我摆了摆手说道:“既然你是瑶的母亲,我希望你能把黑水部落女巫之位让出来给瑶,扶持巧儿坐上黑水部落族长之位。” 幽女巫以及一众黑水部落高层听闻夜的翻译,面面相觑。 良久后,幽女巫缓缓说道:“雨族族长,瑶在黑水部落的威望很高,她掌控黑水部落,担任女巫,应该没什么问题。至于巧儿,她那一脉的人以前都被屠杀了,我也支持不了,即便我有心,仅凭咱们几个小族群支持她,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听完夜的翻译,我微微皱眉,目光扫过众人,开口道:“巧儿为我雨族尽心尽力,你们也是她的仇人,不想死的话,最好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幽女巫等众人听完夜的翻译,都微微颤抖起来,小声交流: “岩族长估计被巧儿杀了,这下可如何是好?” “是啊,咱们如今被囚在这,雨族族长手段狠辣,肯定不会轻易放咱们回去。” “要不咱们几个族联合起来把巧儿推上去?她好歹是旧族血脉,说不定能周旋一二。” “不行,其余族群不会同意,巧儿那脉已经没人了,他们怎肯屈从。” 众人陷入了沉默。 良久后,女巫悠悠开口:“雨族族长既已掌控大局,咱们当下反抗也是没用。” 一位年长的小族群首领忧心忡忡地接话:“可巧儿那丫头恨咱们入骨,她若掌权,能放过咱们?” 女巫目光闪烁,低声道:“巧儿心思单纯,如今满心仇恨,只图复仇。咱们不妨在雨族族长面前表表忠心,助她坐稳黑水部落族长,往后再徐徐图之。” 巧儿和虫疾步走来,巧儿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盯着这群黑水部落的高层。 我看到这个满脸满身都是猩红血迹的母野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问:“都解决了?” 巧儿哭红着眼,点了点头,“都解决了,少主。多谢您让俺给母嘎嘎和两位哥哥,还有那些惨死的族人们报了仇。”说着,她双腿一弯跪在了地上。 我赶忙伸手扶起巧儿,说道:“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见外。现在你回去掌管黑水部落。” 巧儿看了眼一旁的女巫,又看向我,犹豫了一下后起身,摇了摇头说:“少主,俺不做什么黑水部落族长了,俺就想一直跟着您。” 夜上前一步,神色恭谨地开口:“族长,俺觉得巧儿不回去也是个好事,不如把他们所有部落的族人都迁移到雨澜城来。城里建了这么多房子,空着也是浪费,人口正该充实充实。” 我微微皱了皱眉,目光转向巧儿,再次确认道:“你真的不想回去当那黑水部落族长?” 巧儿摇头,回应道:“少主,不,俺不回去,也不要做什么黑水部落族长,俺唯一的弟弟妹妹,巧虎、巧凤都在雨族了。” 我缓缓点了点头,沉声道:“也行。夜,那你跟幽幽女巫商讨这件事,她们同意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务必把所有黑水部落的族人都迁移过来。这儿附近有海,养活几万人不在话下。” 夜点了点头,转身欲走,我又接着叮嘱:“要确定,必须把周围每一个人,每一个小的族群都通知到。要是有不愿意过来的族群,直接把人全部抓了迁移过来,男的都抓来做奴隶,女的直接分给听话的族人。往后,咱们要让雨族所到之处,皆成为咱们雨族的领地,不容有第二种声音。” 石在一旁抬手摸了摸络腮胡,咧着嘴笑道:“族长说的是,以后定要让咱们雨族所踏之地,尽归雨族掌控。” 夜微微皱眉,回应道:“族长,这恐怕……” 我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说道:“咱们这次出征南方也有好几个月了,现在我心里面还一直在惦记着北方那群蛮子呢!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统一整个南方大陆,去办。” 夜左手扶胸,行礼应道:“好的,族长。” 说罢,夜转身走到幽女巫跟前商讨起来,幽女巫众人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公然违抗,只能压着嗓音,和夜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细节。 看着夜离去的背影,我陷入沉思。如今雨澜城的人口构成复杂,有之前收服的供火族人,食人族手里解救下来的各族人以及食人族俘虏,要将这些人拧成一股绳,齐心协力为雨族发展出力,并非易事。 就在这时,颖带着狼大匆匆赶来,双手端着一个陶盆,里面装着的光藓散发出微微亮光。 她边跑边急切大喊:“峰哥哥,峰哥哥,你看,这苔藓是要把它放到每一个房间吗?” 我闻声转身,瞧见金发的颖跑得满头大汗,几缕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 我走上前,替她擦了擦汗,又捏了捏他的小脸,认真说道:“这可不行,这光藓得放在山洞里,它喜欢潮湿的环境,在山洞里才能长得好。你看,它现在还没长出分须,根系弱,房间里太干燥、温度变化大,它根本适应不了,没几天就会死掉。只有等它长出分须,根系足够发达,能适应更多环境了,咱们才能分解根须,才能源源不断的移植到盆里,搬到土基房,给咱们照明。” 颖眨着湛蓝的眼睛,懵懂地点点头。 “这光藓,回雨族驻地时,你记得分解一些带回去。”我又补充了一句。 “知道了,峰哥哥” 狼大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偶尔摇摇尾巴。 这时,石大步走来,看到光藓,眼中一亮:“族长,这要是弄好了,以后夜里可就方便多了。” 我微微点头,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北方蛮子那边情况如何?” 石摇了摇头回应:“这边也没啥战打了,要不回去?” 我微微皱眉,说:“要回去,也得把这些食人族俘虏带着,不能把他们扔这儿。” 石疑惑地问:“为啥要带着他们?” 我白了他一眼,看着这大胡子野人,不耐烦地说:“你去安排下,晚上把所有连长以上的人叫到我驻地开会,商量回雨族的事。” 石摸了摸满脸的腮胡,点头后离开。 颖欢快地跑过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急切地问道:“峰哥哥,咱们是不是要回雨族驻地啦?好想蝶和草姐姐她们呀!” 我看着她这副娇俏可人的模样,将她轻轻搂入怀中,目光投向远方。 只见眼前一栋栋崭新的土基房拔地而起,它们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山崖城门口,一条宽阔平整的道路直直通向海边,在阳光的照耀下,这画面竟有几分壮观。 如今有了水泥和光藓这两样堪称“大杀器”的助力,发展的速度远超想象。 我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宏伟蓝图,不禁喃喃自语道:“只要再把黑水部落全部族人都迁移到这儿来,凭借着海边取之不尽的食物资源,周边那些散落的野人和小族群必然会蜂拥而至。这里,必然会崛起一座繁华无比的野人城,它已然在南方这片大陆徐徐拉开了序幕。”此时,我的脸上满是憧憬之色,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热闹非凡、昌盛兴旺的景象。 而另一边,夜和幽女巫以及黑水部落众人经过长时间、你来我往的讨论,终于,他们答应帮忙安抚黑水部落众族人,并让瑶接管女巫一职。他们提出的条件是远离黑水族人,最后夜答应了他们的条件,把他们带回雨族,让他们安享晚年 。 随着时间的推移,夕阳黄昏,上千人的食人族队伍,在飞雨军们的押送下,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井然有序地扛着木锄,铜锯结束了一整天辛苦的劳作,源源不断地走进城门。 而那些先融入雨族的原供火族人们也陆陆续续跟在后面,有说有笑地抬着各种修路的工具,缓缓步入城中。 城中几座大型土基房改造而成的食堂内,后勤营营长彩如同一只高速旋转的陀螺,忙得脚不沾地。 她扯着嗓子大声指挥着众人生火做饭,巨大的陶锅下火焰熊熊,锅里炖煮着各类猎物与采集来的野菜,香气四溢,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热气腾腾的饭菜很快被端上长桌,众人排着队,依次领取自己的那份食物,大口朵颐,随后纷纷高兴地回到各自的土基房休息。 就连俘虏们也被妥善安置,以五十人一间的标准,被分配到了土基房内。 夜幕降临!按照之前的安排,所有连长以上的人齐聚在我的驻地。 驻地的会议室内,颖和巧儿摆放着十来盆光藓,那柔和的光芒从灌藓的枝叶间散发出来,照亮了整个空间,光影在墙壁上摇曳,仿佛也在静静聆听即将展开的讨论。 众人围坐在长长的会议桌旁,有的低声交流着白日劳作的见闻,有的则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即将面临的难题。 我坐在主位上,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说道:“如今,南方这片大陆边缘的拱火族和黑水部落,基本都已归入咱们雨族。接下来,有个两个关键问题,一方面,北方蛮族虎视眈眈,咱们得考虑撤回雨族驻地;另一方面,咱们新建的雨澜城得留下至少一个连负责后续管理。所以,大家讨论一下,看看留谁合适,从雨族驻地抽调谁过来最合适?” 石坐在一旁,小声嘀咕着:“还好只是留连长。” 福胖子悠哉悠哉地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开口说道:“族长,俺觉得把矛留在雨澜城最合适,他又能打猎,脑子又灵活,是块好料。” 矛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大骂道:“你个福胖子,你怎么不留下?俺觉得你留下才合适。” 福胖子嘿嘿笑着,脸上的肉跟着抖了几抖,回应:“俺可不合适,俺的女人都在雨族驻地那边呢!” 我无奈地白了这两个憨货一眼,提高了声调说道:“叫你们讨论留下来谁合适,不是叫你们来这儿争吵。都推举出一个最合适的。”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子都闭紧了嘴巴。 我皱着眉头看着这群野人,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乖乖,这群野人为啥放着在这儿称王称霸的机会不要?非要跟着我东奔西跑。”思索片刻,我又开口说道:“留在这里的,将单独允许私自招募 500 人,扩充成一个团。” 众人听闻,先是一愣,接着都缓缓低下了头,依旧没人吭声。 我把目光投向夜,开口问道:“你觉得谁合适啊?” 夜双手一摊,面露难色:“族长,这事太难决断了,还是您拿主意。” 我又看向豆,提高了音量:“你小子平时话最多,这会儿倒是放个屁呀!” 豆抬手摸了摸那略显猥琐的小胡子,嗫嚅道:“回族长,俺倒是想说,可就怕留下的兄弟记恨俺。” 我一扶额头,脑门疼说道:“要不抓阄!抓到谁算谁,这抓阄的话,所有人也得跟着一起抓。” 豆,夜和彩听闻,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同声说:“不不,族长,让连长们抓阄就行。”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们几人一眼,应道:“行,就这么决定了。巧儿,你出去拿 30 根木棒过来,其中留一根是最长的。” 巧儿应了一声,急急忙忙跑出了会议室。 没一会儿,她就拿着 30 根木棒进来了,其中 29 根短短的,唯有一根格外长。 我接过木棒,神色严肃地说道:“都过来抓阄,谁抓到最长的那一根,就必须留下镇守羽南城,没任何怨言,这是为了咱雨族。”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磨磨蹭蹭地围拢过来,准备抓阄。 石率先走了过来,眼睛一闭,伸手从我手里抽出了一条,紧紧攥在手中,用另外一只手掰断了一节。 紧接着,夜第二个上前,也抽出了一条,迅速藏到了手心里。 随后,众人依次上前抽过,不一会儿,十几个人都抽完了。 我这才定睛细看,发现我手中原本最长的那条竟已被抽了出去。 沉声说道:“大家都把木棍放到桌上,看一下谁的最长。” 众人听闻,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将手中的木棍放到桌上。 我定睛一看,惊得目瞪口呆,只见那些木棍一根比一根短,明显都被他们偷偷折过了。 我气得额头上青筋直跳,脑海中不禁喃喃:“我操,这些野人还能这么玩?自己把木棍都给撇断了。” 我怒目圆睁,瞪着这群野人说道:“谁叫你们把木棍弄断的?老实说,刚才是谁抓到最长的,站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没有一个人吭声。 我无奈地一扶额头,瞥了一眼旁边还有几根棍子,随手撇下了十几根,留了一根最长的握在手中,接着说道:“现在你们还是像刚才一样,一个个过来抽。这次我可盯着呢,只要抽到了长的那一根,就必须留下。”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淡定了,脸上纷纷露出焦急、又带着几分畏惧的神情,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却没人敢第一个上前。 我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快点,别磨蹭,等会儿我还要安排别的事情呢。” 众人才你推我、我推你的走上前开始抓阄。 石还是第一个伸手,一把就抓了第一根,紧紧握在手里。 紧接着夜也抓了一根,石见状开口笑道:“嘿,夜小子,咱两个比一比,看看是不是一样长。” 夜将木棍摊开在手里,两人一对比,长度竟一模一样,随即都哈哈大笑起来。 其余人也抓了木棍上前和他们比,没抽中的人也跟着哈哈大笑。 我无奈地看着这些野人,摇了摇头说道:“赶快,不要墨迹。” 直到刀疤炎走上前,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抽了一根出去。 我眼睛一亮,嘴角上扬,急忙把手中的木棍收了起来。 炎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抽到的木棍和石他们的木棍比了比,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急忙说道:“族长族长,这不是俺抽的。”说罢,急忙把棍子丢掉。 石和其余人愤怒地盯着炎:“你小子怎么耍赖呢,这就是你抽的呀!” “咱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的。” 众人七嘴八舌地围了起来。 福胖子摸着圆鼓鼓的肚皮笑道:“哈哈哈,炎,你小子现在可是团长了哦,连升两级。” 炎愤怒地吼道:“福胖子,要做团长你来做,俺可不做。”因愤怒,从左眼到嘴角的刀疤都跟着狰狞了起来。 豆上前拍了拍炎的肩膀调侃道:“这就是天神安排的,谁叫你小子两个女人都在这里面挑的呢?” 我急忙止住了大家的争吵,严肃地说道:“刚才我们都说好了,谁抽到就谁留下来,不准有任何怨言。而且留下来呢,责任重大,有很多事情要做。第一,要把雨澜城治安管理好;第二,还要时刻警惕河对面的食人族,防止他们突然来袭。” 炎刚想开口说话,我便抬手打断了他,神色严肃地说道:“炎,我也知晓这任务艰巨,所以允许你在黑水部落众人过来以及供火族人,精心挑选 500 个编入你的麾下,组成一个独立团。你的首要任务就是负责城里的安全,一刻都不能松懈,必须时刻观察河对面食人族部落有没有任何动静,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即向我汇报。二呢就是负责安排人员狩猎。” 顿了顿,我又接着道:“如今留守的人已定,接下来大家都商讨一下,该从雨族驻地调谁过来这边主持大局。毕竟这雨澜城刚刚起步,方方面面都需要能者来操持,既要懂得协调各方关系,又要有应对突发状况的能力。咱们不能光着眼于当下的安稳,还得为日后的发展未雨绸缪。” 夜皱了皱眉,神色认真地说道:“族长,俺倒是有一个人选,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我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夜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说道:“俺觉得只有一个人合适,就是女巫红。” 我轻轻敲动着桌面,陷入了短暂的思索,随后看向众人,问道:“你们觉得呢?” 莉也皱起了眉,附和道:“族长,俺也觉得女巫红最合适。她这人聪明伶俐,心思缜密,处理事情向来稳妥,要是她来主持大局,定能把雨南城治理得井井有条。”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 豆想了想,接话道:“族长,可是女巫红她背后还有那么大一个黎族,要是她只顾着黎族的利益,会不会……” 我脑海中浮现出红女巫那狡黠的面容,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忧她在这边的所作所为。但仔细想想,论能力,确实没有人比她更适合这个位置了。 我再次看向众人,询问:“你们大家都觉得她是最合适的吗?如果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咱们也只能先让她试试,不过得提前约法三章,约束好她的行为。”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没有人再提出异议,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似乎都在等待着最终的决定。 看着众人都没有了回应,我才微微颔首,看向炎,说道:“如果让女巫红过来和你一起掌管雨澜城,炎,你一定要注意。第一,飞雨军所做的事情。 第二,她只负责城内的所有事宜,管不到你们飞雨军。 第三,任何对外作战相关的事情,你可以和她商谈,听取她的意见,毕竟她脑子灵活,或许能给出一些好的建议。但是,她不可以做任何决定,更不可以调动任何一个飞雨军,军权必须牢牢掌握在咱们手里。” 炎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嘀咕着:“族长,你的意思就是俺留下喽?” 我哈哈笑道:“刚才抓阄的时候不是已经定了吗?不是你还是谁?这可是你自己抽到的,可别想耍赖。” 炎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但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我黑黑笑道:“炎,你放心,在不久的将来,离这里仅有十天路程的地方,咱们也会在那里修一个新城!基本把路修好,以后三座城,走往就要方便很多。” 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小声嘀咕着:“知道了,族长。” 我摆了摆手,说道:“巧儿,去抬两坛酒进来,为虫等人接风洗尘,也顺便庆祝一下雨澜城有个美好的开始。” 众人一听有酒喝,原本有些凝重的神情瞬间消散,眼睛都亮了起来。 巧儿嘿嘿地笑道:“好嘞,族长。”说罢便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可是这一次,巧儿偷偷留了半坛酒,进来的时候只抬了一坛半的酒,这事谁也不知道。 众人就在这小小的房间里面,开始畅饮这一坛半的酒。 房间之中,唯有那光藓发出的幽幽绿光,映照在每一个人的面庞之上,众人面红耳赤,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畅快。 会议室外,飞雨军们也围坐在熊熊篝火旁,天空繁星点点,仿若镶嵌在黑色绸缎上的宝石。 他们一个个敞着胸膛,古铜色的肌肤在火光映照下泛着油亮的光泽,手中攥着大块的烤肉,油汁顺着嘴角不断淌下,牙齿撕扯间,肉香四溢,正畅快地吃肉,时不时爆发出一阵豪爽的大笑声。 而会议室内,酒过三巡,众人都喝得酩迷大醉,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陆续醒来,这一耽搁,直接耽误了第二天回雨族的行程,无奈只能推迟到第三天出发。 等到第三天,一团战士们大家收好行囊,带上自己的女人,和 1000 多名食人族俘虏,浩浩荡荡地回雨族驻地。 历经两个来月的南方征战终于告一段落。 在这场激烈交锋中,最强大的两个部落——供火族部落覆灭,黑水族部落也基本上已然灭亡,幸存的两族族人纷纷选择加入雨族,壮大了雨族的力量。 然而 ——雨族城那边并不平静。 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族城的西城,那土基城墙口在雨水的冲刷下,坍塌的地方又扩大了一点点,而飓风部落的大军,已然赶到,如一片乌云般压境,给整个雨族城都笼罩上了一层阴霾,大战一触即发,形势岌岌可危。 第303章 雨夜混战一 雨依旧淅淅沥沥下着,寒意与潮湿侵袭而下。 飓风部落的战士们兽皮褴褛,皮肤被雨水泡得发白,可他们的眼神却透着一股狠劲——他们不得不来。 长期行军在外,一个多月的暴雨让方圆几十里地再无任何野兽的踪迹。临时山谷的食物储存早已见底,就连周围的树皮杂草都被啃食殆尽。如今,这支出征的部队若再找不到食物,所有人都得活活饿死。他们无法退回去——退回部落得走20多天的路程,在饥饿的折磨下根本撑不到。退无可退的他们,把最后的生机全都赌在雨族驻地老巢,这场抢夺,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雨水劈头盖脸砸下来,苍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死死盯着前方。 在雨雾中,雨族城巨大的土基城墙如巨兽般横亘眼前。 浑浊的护城河水翻涌着暗黄色的泡沫,水面下仿佛藏着无数张扭曲的面孔,透露出一股令人脊背发凉的诡异气息,犹如蛰伏的洪荒猛兽,随时准备将一切胆敢靠近的事物吞噬殆尽。这恐怖的水域,为雨族城添上了一道令人望而生畏的天然屏障。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一个多月前的场景不受控地在脑海翻涌:那时他与苍火、苍虎率领千名蛮牛部落勇士气势汹汹杀来,却在那座神秘的“怪房子”下折戟沉沙。苍火带着五百勇士死在护城河旁,而他与苍虎在乱战中失散,至今生死未卜。 “狂风!随风,就是这了”苍水含泪说道,伸出手指指向雨族城,“看到那个怪房子没有?上次我们就是栽在那里!只要跨过那条大河,冲进那房子,雨族这群杂碎一个都别想活!”他的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嘴角溢出癫狂的笑意,雨水顺着下巴滴落,分不清是泪还是水。 “你的意思是说,上次你们一冲到那条大河前,他们就会从那个土基怪房上面,用飞出来的武器和石头攻击你们?”狂风微微皱眉看着雨族的城墙,问道。 苍水点了点头说:“是啊,上次就是咱们太大意了才吃的大亏,这次可不能冲到他们那个怪房子下面,必须得想个办法进去。” “当时你们没有四处观察他们这个怪房子吗?这里都是这么高的土基城墙吗?”狂风皱着眉,看着城墙问道。 苍水摇了摇头,凄凉一笑回应:“没有,咱们上次来到这里,一门心思只想攻入雨族老巢。” 狂风指着一旁绿油油的蚕豆林说:“这里还有这么多杂草,倒是能给咱们突进那条大河的最佳之地。”随即看向爆熊说道:“你带人四处探查一下,这座怪房子可有薄弱之处?” 暴熊点了点头,转身命令道:“小的们,跟俺去,顺着这个杂草林看一下这雨族老巢到底是啥样的?” 他身后百人听令,猫着腰在浑浊的泥土里,顺着蚕豆林开始围着雨族城墙绕行。 他们在离城墙大概两公里的蚕豆林里,仔细搜寻着城墙的破绽,雨水打在身上,愈发冰冷。 而此时的雨族城里,3天前,黎耀团的兄弟们一举灭了蛮牛部落,将其余人等悉数抓获,蛮牛部落的战争首领黑牛,也自杀在山洞中。 族人们还沉浸在这份喜悦之中,尽情地庆祝狂欢着,完全没有察觉到城外的危险正步步逼近。 由于雾气浓郁,土基城墙上的留守人员也减少了许多,根本看不清蚕豆林那边的状况。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西城墙那处坍塌的地方因这雨水也无法及时修复。此刻,众人依旧沉浸在胜利的喜悦氛围里。 蝶和草在东城那座宽敞的青砖瓦房——族长的驻地内。 蝶抱着小羽,草抱着小翼,正细心地喂食着。 那两只巨大的鸟如今已有一米八左右的高度,它们的爪子锋利无比,闪着骇人的寒光,每天都得吃掉大量的肉。 草轻轻拍了拍小羽,嗔怪道:“小羽啊小羽,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飞呀?都这么长时间了,光知道吃,也不见你飞起来。” 蝶也揪着小翼金色的鸟喙,观察着它吃肉的样子,跟着撅起小嘴,说道:“就是呀,你说说你俩,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不会飞呢。” 肥嘟嘟的小翼只是微张鸟喙,草将一块块瘦肉投进它的鸟喙中。 小翼忽地伸长了那两米多宽的翅膀“砰砰砰”地扑腾起来,毫不在意这两个女主人的话,把周围的东西扇得噼里啪啦掉落。 蝶见状,愤怒地一巴掌拍到小翼的头上,喊道:“叫你不要在房间里面扇翅膀,又不见你飞,你看,现在这些陶罐都被你弄坏了!” 草咯咯咯地笑着,一边摸着小羽金色的鸟喙,一边看向小翼,接话道:“还是小羽乖,小羽,你可不能像小翼一样调皮,在房间里面不能扇动翅膀,明白不?” 小羽像是听懂了,叽叽叫了两声回应。 旁边几个族人七手八脚地开始收拾掉到一地被砸坏的陶器,还有被风拍落的东西。 蝶又轻叹了一句:“草姐姐,你说峰哥哥要啥时候才回来呀?” 草也看着窗外的雨幕,回应道:“谁知道呢?都出去了快两个月了,一点音讯都没有。也不知道他在外面顺不顺利,真让人担心……”说着,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手中抚摸小羽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 而此刻,雨族城外,蚕豆林里,暴熊带着百人小队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进,每走一步踏下,泥土都死死拽着他们的脚。 饥饿像无数细小的蚁虫啃噬着战士们的肠胃,直到有人瞥见枝叶间晃动的一抹青绿——尚未饱满的蚕豆荚藏在层层叠叠的豆叶下。 一名战士双眼瞬间发亮,踉跄着扑过去摘下一把,狼吞虎咽塞进嘴里,汁水顺着嘴角溢出:“暴熊首领!这个东西能吃!” 暴熊喉头滚动,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大步上前,粗糙的手掌攥住几串豆荚,用力一扯便将未饱满的豆粒碾进嘴里。咸腥的汗水混着清甜的豆香在舌尖炸开,他含糊地闷哼:“这总比那些杂草和树皮好吃多了。” 这话如同一道指令。百人小队瞬间炸开,枯枝折断声、急促的喘息声混着吞咽声在林子里此起彼伏。有人跪在泥地里扒开豆秧,有人踮脚去够高处的豆荚,就连最谨慎的斥候都顾不上警戒,将沉甸甸的豆荚塞进兽皮囊。 良久后,众人的肚皮终于不再贴着脊梁,掌心还攥着大小不一的豆串,边啃食边意犹未尽地继续朝着城墙方向摸索,豆叶上的雨水簌簌落在沾满泥浆的肩头,却掩不住他们眼底重新燃起的生机。 围着城墙已经转悠了快二十多分钟时间,暴熊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余光瞥见队伍里有个族人频频打滑,刚要开口提醒,突然被身旁族人死死拽住衣角——顺着对方颤抖的手指望去,城墙根基处一道足有五六米的豁口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嘘——”暴熊竖起食指贴在唇边,粗粝的手掌轻轻拨开挡在眼前的蚕豆叶。 “暴熊首领,看那个土基房有那么大一个口子!”旁边一个小统领双眼亮晶晶,低声说。 另一个人也激动地接话:“是啊,首领!咱们只要越过那条大河,就能直接杀到他们老巢!” 暴熊嘿嘿一笑,却摇头道:“话是这么说,可这里过不去啊。” 先前说话的战士挠了挠头,急忙道:“首领!刚才咱们过来的时候,那边不是有两道木桥吗?咱们能从那里过河!” 暴熊眉头拧成疙瘩,语气透着为难:“但只要靠近河边,没有这些杂草的掩护,立马就会被他们发现,这根本不好过去……” 勇士们听了,纷纷垂下头,脸上满是失落。 沉默片刻,暴熊猛地一挥手:“走!先回去报告给狂风,让他来拿主意!” 话音刚落,众人立刻猫着腰,在蚕豆林里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朝着临时落脚点冲去,雨水打在身上,也顾不上擦拭。 当暴熊一行人跌跌撞撞回到蚕豆林边缘时,狂风正蹲在一株老槐树下,用骨刀削着一截枯枝。 听见林子里传来的响动,他猛地起身,刀尖顺势指向来人方向。 “首领!城墙那边有个很大的的豁口!”暴熊喘着粗气,泥水顺着小腿往下淌,“但河边没遮蔽,咱们一露头就可能会被发现。”他将怀里沾满泥土的蚕豆荚抖落在地,豆子在雨幕中泛着青幽幽的光。 狂风盯着地上湿漉漉的蚕豆,眉头紧皱:“这是啥?” 暴熊眼睛发亮,急忙蹲下抓起一把:“首领,俺也说不上来,就长在林子里的野草上!但能吃!”说着便往嘴里塞了一把,咀嚼几下后咽了下去,“清甜着呢!” 狂风身后九百多战士本就饿得两眼发昏,听见“能吃”二字,喉咙里不约而同发出吞咽声,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些青绿的豆荚。 “你确定能吃?”狂风的声音冷得像冰,手却不自觉地微微发抖。 暴熊二话不说,又抓起一大把塞进嘴里,囫囵吞下后用力点头:“俺拿命担保!” “好!”狂风大手一挥,声音在雨中炸开,“所有人分散找,先填饱肚子!雨族人的东西,不吃白不吃!吃饱了,再好好算算这笔血债!”话音未落,战士们如饿狼般扑进蚕豆林,撕扯枝叶的哗啦声、吞咽咀嚼声,混着雨声,在暮色里此起彼伏。 待众人吃饱,狂风带着暴熊、苍水等人再度潜至城墙豁口附近。 十多人伏在泥泞的蚕豆丛中,盯着不远处泛着浑浊黄光的护城河。 五六米宽的豁口像巨兽撕开的伤口,裸露的土坯在雨雾中若隐若现。 “白天过去就是活靶子。”苍水压低声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上次苍火他们就是吃了轻敌的亏。” 暴熊摩挲着腰间的骨刀,说道:“等天黑,俺带队先摸过去,只要过了河,顺着那土基墙边缘走,应该不会被他们发现。” “可以。”狂风突然说道:“不过,你们一定要小心,到了土基墙下,若上面没反应,就在墙下别动,等咱们集体摸过去拿下雨族老巢。” 十几人对视点头,转身离开,静待夜幕降临。 第304章 雨夜混战二 夜幕如浓稠的墨汁般铺展开,子时的暴雨愈发肆虐。 此时,城墙上简陋的木房内,五十几个飞雨军围坐在篝火旁。 跳动的火苗映照着他们被雨水打湿的面孔,架在火上的兽肉滋滋冒油,焦香混着雨水的腥气在空气中弥漫。 为首的霄撕下一块肉,边嚼边嘟囔:“这雨下得真晦气,害得老子巡逻都不安生。” “是啊,排长,谁叫今天轮到咱们当值呢?”一人回应。 另一人撕下一块瘦肉,跟着抱怨:“这鬼天气到底要下到啥时候啊?” 这时,汉带着十几个巡逻队员走进木房,抖了抖身上的狼皮披风:“哥几个都在吃着呢。” 霄瞥了瞥来人,问:“汉,外面有动静吗?” 汉摇摇头:“没有,还是大雨。” 霄又问:“西墙那边,倒塌的土基城墙那里谁在留守啊?” 汉走上前,撕下一块瘦肉咀嚼着:“气和冲那两小子留守。” 其余人也纷纷落座,围着火堆迫不及待地撕下肉块,油脂顺着指缝滴落,篝火噼啪作响,烤肉的焦香混着雨雾弥漫,偶尔有人被肉汁烫得直吸气,却依旧狼吞虎咽。 然而,城墙下暴熊带领的敢死队一百多人,借着夜色雨幕,已然来到,简易浮桥在浑浊的护城河上晃晃悠悠。 只见他们弓着腰,如离弦之箭般迅速穿过简易桥面,屏气凝神,疾步奔至护城河对岸的土基城墙下,一个个紧贴着粗糙的墙面排列开来。 众人抬眼望去,上方明灭不定的火光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偶尔还能听见飞雨军们的谈笑声顺着风飘下来。 在蚕豆林深处隐蔽观察的狂风、随风、飞鹰和苍水等人,见暴熊带领的敢死队安然抵达城墙下,眼中瞬间迸发出光亮。 狂风猛地大手一挥,低沉却有力地喝道:“小的们,准备好武器,随我冲过去!” 话音落下,蛰伏在暗处的九百余名战士纷纷握紧手中的石斧、骨矛,如潮水般朝着护城河桥面涌去,暴雨冲刷着他们紧绷的面容,却浇不灭眼中熊熊燃烧的战意。 木桥在近千人的踩踏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浑浊的河水漫过光脚,浸透战士们的兽皮绑腿。 当最后一名战士抵达对岸时,一道银蛇般的闪电劈开雨幕,照亮狂风虬结的络腮胡——他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鲜红的颜色在惨白雷光下触目惊心。 “断口处!”狂风喉间挤出低吼,率先贴着城墙疾行。 队伍如黑色潮水蜿蜒向前,泥浆在脚下闷响,却盖不过城墙上飞雨军的哄笑。 狂风贴着潮湿的土墙缓缓挪动,赤脚踩在泥浆里几乎未发出声响。 当队伍抵达西城那五六米宽的断口时,他屏住呼吸探头望去——昏黄的火光从断口内简易木房的缝隙间漏出,跳动的火苗将木栅栏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偶尔还传来几声含糊的梦呓。 \"估计他们都还在睡。\"狂风的声音比雨声更轻,胡须上滴落的水珠砸在狼牙棒的倒刺上,\"动作小一点,先把屋里的人全都宰了。\" 暴熊无声地攥紧石斧,斧刃上还凝结着前日猎物的血痂,重重一点头。 狂风目光扫过身旁三人,压低嗓音:\"随风、飞鹰、苍水,各带一百人,分散行动。\"三手掌贴胸行礼,随即各自带领队伍没入雨幕。 苍水腰间的兽牙串饰被他死死按住,跟着主人潜入夜色,连粗重的喘息都压成断断续续的气音。 悲剧的事情发生了。 暴熊率领着一百余人的队伍,猫着腰缓缓摸进第一间木屋。 屋内,三十多名黎耀团的战士正枕戈而眠,鼾声混着雨声此起彼伏。 暴熊的骨刃在昏暗中划出一道冷光,贴着脖颈轻轻一抹,温热的血顺着指缝淌下,受害者甚至来不及抽搐便没了气息。血腥味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却被暴雨的气息冲淡,众人如法炮制,三十多名战士就这样在无声无息中死去。 苍水带领的队伍如法炮制,无声无息地解决了第二间木屋的守卫。 可当随风摸到第三间木屋时,变故陡生。 气和冲带着巡逻兵恰好转到此处,雨幕中,他们瞥见木栅栏内晃动的黑影,瞳孔猛地收缩。 “你们是谁?!”气的喝问如惊雷炸响。 狂风脸色骤变,青筋在虬结的脖颈暴起:“暴露了!杀!” 飓风部落人如潮水般涌入雨幕。 随着一声大吼,瞬间在各个木房里面的飞雨军们都惊醒,急急忙忙提着手中的武器冲出木房。 有人看到密密麻麻的飓风部落人从城墙外涌了进来,急忙拿出牛角号呜呜吹了起来。 霎时间,尖锐的号声刺破雨幕,原本寂静的营地炸开了锅。 凄厉的牛角号声撕破雨幕,木栅栏房内的飞雨军撞开房门。 坤握着青铜剑冲出来时,正撞见暴熊将一名士兵的头颅砸进泥地,飞溅的脑浆糊在他猩红兽袍上。 \"怎么回事?!\"坤的怒吼被雨声淹没。 身旁士兵颤抖着指向城墙缺口:\"营、营长!蛮子从西城杀进来了!\" 坤的瞳孔骤缩,剑锋直指狂风:\"不可能!蛮子早就被咱们都抓的抓,死的死,哪里来的蛮子?” 话音未落,卦举着盾牌撞开人群,青铜剑在雨幕中泛着冷光:\"是另一伙!我一个多月前在幽山谷探查到的那伙人。\" 坤啐了口血水,倒提长剑冲进战团,边跑边喊:\"守住断口!快去通知团长,和寒连长!\"话落,只见他一剑砍翻一个蛮子。 卦应声砍下一名蛮族人的手臂,转头对身后士兵暴喝:\"分三路传讯!东城、南城、北城军营都要——\" 话未说完,苍水的骨刀擦着他耳际飞过,削落几缕黑发。 卦就地一滚避开攻击,却见数十名飞雨军已朝东西北三个方向狂奔而去。 苍水的骨刀在雨中闪烁着冷冽的寒光,与卦那泛着青芒的青铜剑对峙着。 卦先发制人,青铜剑如游龙般刺来,苍水侧身一闪,骨刀斜挥,巧妙地格挡住这一击,同时借助手臂的力量,骨刀顺势朝卦的手腕削去。 卦反应极快,迅速抽回手,剑刃翻转,朝苍水的胸口刺去。苍水猛地向后一仰,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随后他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弹簧般弹起,骨刀带着风声砍向卦的脖颈。 卦急忙举剑抵挡,“当”的一声,青铜剑与骨刀相碰,骨刀虽未被砍断,但苍水只觉一股大力传来,手臂微微发麻。 再看暴熊和坤这边,暴熊双手紧握着石斧,朝着坤狠狠劈下,风声呼啸。 坤侧身躲过,青铜剑如闪电般刺向暴熊的腹部,暴熊大吼一声,用石斧的斧柄挡住了这一剑。 紧接着,暴熊挥舞石斧连续攻击,每一击都带着万钧之力,坤不断后退,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终于,当暴熊再次挥斧劈来时,坤瞅准时机,青铜剑顺着石斧的斧面向上一挑,剑尖直逼暴熊的眼睛,暴熊连忙将头一侧,剑刃擦着他的脸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高空俯瞰,银白闪电如天神巨擘撕裂夜幕,刹那间照亮整个西城。 雨幕被染成刺眼的白色,暴烈的光线下,雨族城的轮廓与厮杀的人群清晰可辨。 飓风部落的战士们,挥舞着石斧、骨矛,与身披藤甲、手持青铜兵器的飞雨军绞杀在一起,仿佛两股黑色的浪潮轰然相撞。 杀红了眼的战士们早已忘却恐惧,只有无尽的杀戮与怒吼在暴雨中的西城上空回荡。 泥浆在无数双脚下翻涌飞溅,暗红的血水顺着地势流淌,与浑浊的泥水交融。 暴熊的石斧狠狠砸进一名飞雨军的肩胛,“咔嚓”的骨裂声混着惨叫刺破雨幕。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和喊杀声。 盘带领着一百多名精锐战士,手持长矛,如同一道黑色的洪流奔涌而来。 寒率领的上千名城防军从北城军营飞奔而来。 雨族南城城内,以前的俘虏,已经适应了雨族生活,优质的条件下,没有虐待他们,竟和雨族的女人们,甚至十岁以上的孩子都举着农具、木棒冲了出来,嘶吼声在暴雨中回荡。 再看东城方向,只见陆巫,蝶,草,女巫红,女巫诀,母等雨族高层接踵而至。 蝶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族人,牙齿几乎要咬进嘴唇,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她不再像以往那样退缩,颤抖着双手握紧木杖,大吼““天神在上!这些蛮人屠戮我族,今日便以血还血!” 陆巫、红女巫和女巫诀立即围拢过来,四人跪伏在满是血水的泥地上。 她们苍老的面容扭曲着,齐声 起晦涩的咒语,枯槁的手指在空中疯狂比划:“血祭吾神,天神啊,你睁睁眼!让你的力量加持在咱们每一个雨族战士身上,屠戮这些侵略者!” “让雨族的荣耀得以扞卫,让侵略者的鲜血染红这片土地!天神啊,请聆听我们的祷告,施展您的神威!”蝶声嘶力竭地喊道,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随着厮杀声在雨夜中愈发震耳欲聋,越来越多的人疯狂地卷入这场残酷混战。 盘、乾、八,三人如三柄利剑,直插入飓风部落的阵营。 乾身法鬼魅,青铜剑在人群中闪烁寒光,接连刺倒数人。 盘力大无穷,怒吼着将青铜剑挥出,剑风呼啸,逼得面前的飓风部落众人连连后退。 气、冲、霄、汉四人也不甘示弱,勇猛无畏地与敌人拼杀着。 城中数千名族人、俘虏以及女人们,纷纷拿起手中的农具、棍棒等简陋武器,将落单的飓风部落战士团团围住。 平日里柔弱的女人们,此刻眼神中透露出愤怒,她们用力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砸向敌人。 第305章 雨夜混战三 黑夜的雨族城,浓稠如墨的云层压得极低,天空中的雨势似是被这场血腥的战场激怒,疯狂倾泻而下。 豆大的雨点砸在兵器、尸体与泥浆混合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暗红的水花,将厮杀声、怒吼声与兵器碰撞声都裹进湿漉漉的混沌里。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稍缓,细密的雨丝如同透明的纱帐,轻柔地覆盖着这片修罗场,似在叹息这场人间惨剧。 而战场之上,尸横遍野,血水与雨水交融,顺着地势流淌,汇聚成蜿蜒的暗红溪流,渗入泥地。 破碎的兽皮、折断的兵器、散落的藤甲碎片,杂乱无章地铺陈在满目疮痍的土地上。 惊雷炸响的瞬间,暴熊又一次挥舞着石斧与坤的青铜剑轰然相撞,两人手臂一麻。暴熊抬起右脚狠狠一脚踢向坤的肚子,坤吃疼,倒飞出去之时左手青铜剑划破暴熊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脚踝,鲜?飞溅。 被踹飞倒地的坤,急忙起身,高举青铜剑,三步并作两步刺向暴熊。暴熊低喝一声,侧身躲过剑锋,顺势挥臂格挡,石斧与青铜剑再次相击。就在武器碰撞的刹那,两人同时抬起左脚,精准踢向对方持武器的手腕。“当啷”两声,青铜剑和石斧被踢飞,双双坠入泥泞之中。 暴熊怒吼一声,猛地扑向坤,铁钳般的手臂瞬间锁住对方咽喉。 坤反应极快,大手一抬死死扣住暴熊脖颈!两人在泥浆中疯狂翻滚扭打。 暴熊的力气似乎更胜一筹,渐渐将坤压制在身下,双手死死掐住坤的脖子,眼中满是狠厉。 坤的脸涨得通红,呼吸越来越困难,就在他觉得自己即将失去意识之时,他的目光扫到暴熊那只离自己极近的耳朵。 一股求生的本能让坤开头猛地张开嘴,一口狠狠咬在暴熊的耳朵上,暴熊“啊——”惨叫一声,脑袋拼命往后甩,想要摆脱坤的撕咬。 但坤死死咬住不放,暴熊耳朵上的鲜血顺着坤的嘴角流了下来,混合着泥水,滴滴落下,双手死死抓住爆熊的双手,四臂较劲。 “去支援!”苍水嘶吼着冲向混战中心,却在半路被卦拦住。卦的青铜剑泛着冷光,直取苍水面门:“蛮狗,今日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雨族的杂碎,死!”苍水挥舞着骨刀砍向卦,瞬间两人交战在雨幕之中。 而越来越多的雨族增援部队从四面八方涌来,盘带领的精锐长矛队如黑色潮水般压向飓风部落的侧翼!战士们脚下的泥浆愈发粘稠,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力气。 在看乾这一边,他挥舞着青铜剑冲向飓风部落人最多的地界。只见手起剑落,很少有人是他三回合之敌!所过之处,只有哭爹喊娘的叫喊声和人头落地的声音,直到碰到了随风,两个人才打了起来。 在不远处的战场上,一百多名弓箭手严阵以待,他们拉满弓弦,目光紧锁着混战中的敌我双方。 面对混乱的局势,弓箭手们眉头紧蹙,待看清有落单的飓风部落战士时,立刻果断放箭,箭矢破空而出,贯穿敌人胸膛、脑袋。 好消息是,寒带领的一千名城防军虽不是精锐飞雨军,但经过一个多月的磨练也有了些战力。 在他们的努力下,将原本飓风部落已经推进西城的战场土基城墙反向推回了三四百米。 势渐渐扭转。 “不对啊?首领,咱们得到的情况不准确!不是说雨族只是小族群吗?他们哪里来这么多人?”飞鹰高举石斧边撤边喊。 “快退!快退!蛮牛部落的杂碎,他们得的情报不准确!”狂风怒吼着,只见又有几名飞雨军朝他扑过来,他抬起狼牙棒,挡住了一人的攻击,急忙转头咆哮:“飞鹰,想办法带外围的兄弟突围!”话落,又举起狼牙棒,朝着另一个飞雨军砸去。 飞雨军反应极快,木枪刚抬至身前,狂风裹挟着攻势便已呼啸而至,那力道大得惊人,“咔嚓”一声脆响,木枪从中折断。狂风手中狼牙棒去势未减,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砸向飞雨军头顶,刹那间!鲜血四溅。 一旁的霄目眦欲裂,嘶吼着“兄弟!”,提剑便朝着狂风直刺,剑锋带起破空锐响。狂风侧身避开,粗壮的手臂如铁钳般抓住剑身,猛地一拽。 霄借力腾空,双腿如钢鞭般扫向狂风脖颈。 狂风低头沉肩,用宽厚的肩膀硬抗这一击,同时挥起狼牙棒横扫。 霄弃剑后翻,狼牙棒擦着他的衣襟掠过,在地上砸出半尺深的坑。 霄从地上翻身滚出,拿起地上断骨抢,枪尖直取狂风下盘。 狂风跃起避开,落地时铁拳如锤砸向霄面门!霄举枪格挡,枪杆在巨力下弯曲变形,狂风的攻势锤落的力道丝毫不减,重重砸在霄胸口。 “噗!”一口鲜血从霄口中喷洒而出,咬牙闷哼:“这蛮子力道如此之强!” 一旁的众飞雨军见状,急忙冲过来:“排长!排长!没事?” 霄躺在泥水之中,抹去脸上混着的雨水与血水,声嘶力竭大喊:“射死他!”得到命令的飞雨军迅速调转方向,弓弦紧绷,“咻咻咻”箭矢如飞蝗般射向狂风。 狂风低身一脚踢起一具尸体,像踢破布麻袋般将尸体甩向箭雨。 紧接着又翻滚着拽起另一具尸体,箭矢“砰砰”钉入尸体的闷响接连不断。 他挥舞着带血的狼牙棒怒吼:“飞鹰!快带外围的兄弟走!里面的人管不了!雨族这些这些杂碎,他们老巢的人太多!” 飞鹰这时也够呛,被四五个普通雨族人拿着木锄、木棒,雨点般地砸来。 他只能不停地躲闪,又借力翻滚,好在几个飓风部落的勇士冲上来救援,才让他勉强躲过围攻。 飞鹰满脸是血,怒目圆睁,望着雨幕下敌我难分、死伤惨重的众人,一股绝望和愤怒涌上心头。 他疯了似的冲到断裂的土基城墙处,破口大骂道:“飓风部落的!能撤的赶紧给老子撤!雨族人他妈的太多了,这破情报全是错的!别他妈在这儿送死了!” 西墙豁口附近众人听闻飞鹰的嘶吼,急急忙忙逼退雨族人,终于聚拢起100多人,从刀光剑影的雨幕中杀出条血路。 飞鹰见有兄弟杀出血路,扯破了嗓子怒吼:“首领,战争首领!赶快往这边跑!” 此时的狂风死死趴在尸体堆下,飞雨军的箭雨如暴雨般砸在血肉盾牌上。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泥,暴喝一声:“都顺着大河往桥跑!别回头!”话音未落,双手拎起两具人盾,像扛麻袋般甩到身后。箭矢“扑哧——”地钉入人盾,急步冲向豁口。 泥浆在他脚下飞溅,狂风跑起来虎虎生风,两具人盾在身后晃荡着,硬是一支箭矢都没有射穿两具人盾。一道银蛇般的闪电骤然劈下,照亮他青筋暴起的脖颈,也照亮护城河上浮着的血水——那是方才战死兄弟的血,此刻正随着雨浪翻涌。 狂风双手紧紧把人盾拽在后背当做肉盾,铁铸般的双腿在泥浆里犁出两道深沟!身后箭矢破空声不断,有几支擦着他的耳际飞过喊道:“快跑,别回头。” 前方飞鹰阵带领着刚才聚集起来的100多名族人玩命地顺着护城河边缘狂奔。 泥浆裹着碎石在脚下打滑,有人摔得满脸血污,爬起来时还死死攥着断矛。 夜风卷着血腥气掠过河面,他们只有一个念头——逃!快跑!所有人咬着牙将肺叶里的空气挤成嘶吼,满脑子都是木桥尽头那片漆黑的蚕豆林——只要穿过那座桥,就能暂时逃出可怕的雨族老巢。 城墙断口,雨族军队的喊杀炸响,寒带着城防军追了出来,漆黑的天幕压得极低,暴雨将他们的呼喊声撕成碎片:“别让蛮子跑了!追上他们。” “块放箭!放箭!” 浓稠的雨幕裹着箭雨袭来,上帝视角从高空俯瞰,天地间仿佛被一张灰黑色的巨网笼罩。 只见一道黑影双手提着两具人盾玩命狂奔,那人脚步沉重却迅疾,每一步都在泥泞的护城河边缘溅起大片泥浆。 密密麻麻的箭矢破空而至,接连钉入两具人盾,瞬间将其插成刺猬。 两旁的箭矢如毒蛇吐信般呼啸而过,有的擦着那人的耳畔飞过,有的划破兽皮衣在皮肉上留下血痕。 那人却似不知疼痛,双眼通红,紧咬牙关,任凭雨水冲刷着满脸血水!他一路狂奔,硬是凭借两具血肉盾牌,冲出了这致命的箭雨区域。 待追至木桥,桥板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那人却不敢有丝毫停留,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对岸没命奔去!最终,身影消失在黑蒙蒙的蚕豆林地中。 只听身后寒暴怒的声音响起:“追!一定要把他们那些蛮子全都宰了!”话落,密密麻麻的小黑点朝着蚕豆林疾驰而去。 狂风消失在蚕豆林的刹那,护城河的轰鸣声突然变得遥远。 而城内战场的腥风却愈发浓烈——惊雷劈开云层的瞬间,暴熊与坤仍在泥浆中翻滚。 暴熊耳朵撕裂的伤口不断渗出某种水,染得整张脸如恶鬼般通红狰狞,嘶吼着:“雨族的杂碎,老子宰了你。”将坤的脑袋往泥地里撞,每撞一下,都溅起泥水。 一旁的八将青铜剑狠狠捅入一个蛮族人腹部,余光瞥见二十步外的坤被暴熊掐得双眼翻白。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猛地拔出剑,踩着黏腻的泥疾冲过去,剑刃精准刺入暴熊后心。 暴熊如受伤的巨兽般咆哮,一半没了的耳朵渗出某种水,反手握住剑身,青筋暴起间竟生生将青铜剑掰成两截。 八借着对方发力的冲势,一脚狠狠踹向爆熊的脸部,“啪”的一声。 暴熊庞大的身躯倒飞出去,落地时溅起半人高的泥浆。 八提着断剑凌空跃起,朝着暴熊咽喉刺去。就在落地的刹那,暴熊蒲扇般的大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段剑!断剑刺破掌心,鲜血顺着暴熊粗糙的纹路蜿蜒而下,他却浑然不觉,另一只手如铜锤般狠狠砸在巴的面门。 “噗——”八的嘴角,鼻腔炸开血雾,整个人像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五步开外的泥地里,溅起大片浑浊的水花。 爆熊摇晃着站起身,某种水顺着他的耳朵,嘴角,后背,和手掌的伤口汩汩涌出。 布满血丝地双眼扫视四周——曾经并肩作战的族人横尸遍野,雨族人的弓箭已然瞄准了他。 “雨族的杂碎!你们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他绝望的嘶吼“首领!战争首领,你在哪里?” 他转身望向城头,试图寻找首领的身影,却只看见密密麻麻的箭镞破空而来。 箭雨穿透暴熊的胸膛时,他还保持着呐喊的姿势。 温热的某种水混着雨水顺着嘴角流下,他不断地把骨箭拔出来,可是又有更多的箭带着死亡的风声扎进他的身体。 抬眼望着渐渐模糊的天空,终于重重栽倒在泥地里。 不远处的,苍水的骨刀已然扯断,但他依旧在如注的雨幕中奋力拼杀。身后,三十多名苍狼部落的战士保护下,终于靠近城墙。 当暴熊那声嘶力竭的呼喊在雨中消逝,苍水眼角的余光瞥见那高大的身影摇晃了几下,随后重重地倒了下去。 “首领,快撤!俺们来挡住他们!”一个统领挥舞着半截断矛,逼退了身前的雨族战士。 其他战士们也纷纷响应,有的举断节的木棒,很多的石斧,狼牙棒,木抢,已然破碎,赤手空拳。 苍水心中一阵绞痛,眼前不禁浮现出苍火被困时的场景。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他又要看着族人们用自己的身躯为他换取逃生的机会。 “跟上!首领!”一名年轻的战士紧紧拉住苍水的手腕,趁着雨族攻势稍缓的间隙,众人朝着土基城墙阶梯冲去。 在土阶梯上的六人急忙拿着还算半完整的木棒,断节的标枪,分成三人一排,一共两排死死用身躯挡住阶梯。 雨族战士们大声呼喊着:“别让他们跑了,攻击!”话落,只见七八个飞雨军同样拿着已经扯断的狼牙棒,木棒,木锄挥舞着朝阶梯的苍狼部落众人砸去。 而在他们身后无数拳头大小的石块从黑暗中飞出,径直砸向苍狼部众人。 更有利箭从黑暗中呼啸着飞来,穿透苍狼族人。 苍水看着身边的族人接连倒下,眼眶瞬间滚烫,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转身大喊:“跳!”话音未落,便率先朝着五米高的土基城墙纵身一跃。 身后十余道身影毫不犹豫,紧随其后。 落地瞬间,苍水借着冲力向前翻滚,泥浆溅满全身,狼狈起身,耳边尽是重物坠地的“扑通——扑通声响。 有个族人落地不稳,腿骨错位的“啊——啊”嘶吼声混着雨声传来。 还有两人运气极差,一人刚触地,另一人紧接着重重落下,一屁股将前者的头直接坐进泥里。被压在下方的族人挣扎了两下,便没了动静,而上方的战士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苍水拽起手臂:“别愣着!跑!” 苍水来不及查看众人伤势,冲过去扶起一名摔断腿的兄弟,将其背在肩头。“往桥那边!”他嘶吼着,冲向木桥。身后七人咬牙跟上,众人跌跌撞撞越过木桥,一头扎进黑黝黝的蚕豆林地。雨幕翻涌,很快吞没了这支残部的踪迹,只留下城墙上雨族士兵愤怒的叫骂声在夜色中回荡。 随着苍水、狂风、飞鹰带领飓风部百余人和苍狼部七人部撤离,还留在雨族城西战场上飓风部众人陷入更深的绝望。 虽说雨族战士青铜剑断裂卷刃,狼牙棒只剩半截木棍,石斧缺口密布,长矛早被折成木棍。 但是残留苍狼部的众人也好不到哪去,一样的紧握着断裂的骨刀、骨矛,在泥浆里与雨族人翻滚缠斗。 黑夜暴雨更加猛烈的冲刷着残破的兵器与染血的泥地。 随着战斗的持续,已经有大量的飞雨军向人群中还在缠斗的乾和随风两人围了过来。 气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望着泥潭中翻滚的身影,焦急地问道:“要不要上去帮乾营长?” “不用!要是现在上去帮乾营长,肯定会被他暴揍一顿,这人的脾气俺太了解了。”满脸是血的霄微微摇了摇头, 不远处,坤被八搀扶着走了过来,额头肿起了好几个鸡蛋大小的包,那是方才被暴熊砸向地面所留下的痕迹。 坤有气无力地回应道:“别去掺和,你们贸然插手的话,他反而会更恼。” 众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注视着泥潭中仍在持续厮打的两人, 而在人群中,乾与随风的缠斗仍未停歇。 两人浑身沾满泥浆,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他们的兵器早在混战中不知去向,此刻只剩赤手空拳,每一击都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劲。 随风率先出手,一记直拳擦着乾的脸颊掠过,拳风掀起的泥水糊住他的眼睛。 乾猛地低头,用头撞向随风鼻梁,“碰”鼻血飞溅。 不管不顾又稳稳抓起乾的双肩,打算来个侧身摔,谁知地面太滑,脚下猛地一崴,整个人失去平衡往前扑去。千钧一发之际,他双手死死抱住乾的大腿,借力将对方也拖倒在地。 两人又在泥地里翻滚扭打,指甲深深抠进对方皮肉。 乾卡住随风的喉咙,膝盖顶住他胸口,却被随风屈腿蹬向腹部,整个人飞扑出去。 不等他起身,随风已经扑上来,攥着泥浆狠狠糊住他双眼,怒喊:“死,雨族人。” 乾眼前一黑,凭着本能挥拳乱击,拳头重重砸在随风肩膀上。随风闷哼一声,反手掐住乾的脖子,将他的头按进泥坑。 浑浊的泥水咕嘟咕嘟灌入乾的口鼻,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他的四肢在泥浆中胡乱扑腾。就在意识即将涣散的瞬间,乾的指尖突然触到一块尖锐的碎石。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攥紧石块,狠狠砸向随风的太阳穴! 随风闷叫一声,力道稍松。 乾趁机猛地仰头,后脑重重撞在对方鼻梁上。 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随风的手终于松开。 乾狼狈地翻滚着爬出泥坑,一边剧烈咳嗽,一边伸手抠出喉咙里的泥浆,“呸!”他抹了把脸,通红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指着随风怒吼:“狗杂碎!不是说单挑吗?往人眼睛撒泥算什么本事!兄弟们上,把这杂种碎尸万段!” 早已按捺不住的众人轰然应和,持着残刀断矛如潮水般扑来。拳打脚踢声、混着随风的咒骂响彻战场,不多时,此起彼伏的闷响渐渐归于寂静。 当随风倒在地上,微微发亮的天色与如瀑的倾盆大雨交织着。 此时虽还未完全破晓,但已能隐隐看清众人的轮廓,这场战斗接近了尾声,雨族西城的景象惨不忍睹,如同人间炼狱。 雨水不断地冲刷着地面血迹,混合着泥水从那断裂的土基城墙豁口处流向护城河。 地面上满是飓风部落战士和雨族士兵的身影,飓风部落的一些战士已被雨族士兵制住,被迫跪地。 他们脸上满是疲惫和痛苦,身上的伤口还在渗着丝丝血迹,被雨水一冲,显得格外狼狈。 受伤的人们发出阵阵哀嚎,声音在雨中回荡,泥地里满是凌乱的脚印和打斗留下的痕迹,在这黎明前的雨中,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西城临时木栅栏后,大片兽棚里的野牛、马匹、羚羊等等动物,都伸长脖子、瞪圆眼睛都在好奇地盯着雨族人这边熟悉的面孔。“好似在嘲笑这群主人从昨天晚上就闹腾到现在,到底他们是在干啥呢?一个晚上的鬼哭狼嚎的,让咱们都睡不着觉一样。” 忽然,马儿们朝天发出“哷哷——”的嘶吼,震得棚顶簌簌落雨,体型庞大的野牛也慢慢开始回应,低沉的“哞——”叫混着雨声,在潮湿的空气中不断回荡。 第306章 惨烈战后的归途 晨曦撕开灰云的刹那,雨水渐歇,雨族西城的惨状在天光下愈发清晰。 整个雨族人都动员了起来,他们赤着脚,踩着浸透血水的泥浆来回奔走,将一具具僵硬的躯体拖拽归置。 飓风部落的战士们横七竖八堆叠成小山,破碎的兽皮与凝结的血块粘连在一起。 而雨族士兵的尸身旁,散落着折断的青铜剑和藤甲碎片,不少尸体仍保持着搏斗时的狰狞姿态。 护城河的水面上浮着暗红的絮状物,那是血水与雨水反复冲刷后的残迹,随着水波缓缓流向远方。 伤兵营内,果指挥着后勤人员将伤员抬上兽皮担架,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刺破清晨的空气。 \"你小子也有今天?哈哈\"坤龇牙咧嘴地揉着脸上肿起的大包,目光落在木栅栏上瘫坐着的辛乾,沾着血痂的嘴角勉强扯出个笑,泥浆顺着指缝簌簌掉落。 乾抹了把脸上凝固的血渣,啐出一口带血丝的唾沫:\"笑什么?你不也被那蛮子掐得翻白眼?\"他撑着栅栏想要起身,却因侧腹的伤口闷哼一声,又跌坐回去。 坤咂了咂嘴,喉结滚动着咽下血腥味:\"那暴熊的力气跟野牛似的,要不是老三及时捅他一剑,俺这条小命算交代了。\" 乾撇了撇嘴,用匕首挑开渗血的绷带:\"就你那两下子,得多练练。我宰的那个蛮族统领,一斧头能劈开半人高的树桩。\" \"他忽然压低声音,朝呻吟的伤兵方向努了努嘴,\"听见没?那是寒那小子的新兵,上个月才摸上剑!老惨了。\" 栅栏阴影里,几个孩童踮着脚张望,手里攥着沾血的布条。 其中一个小女孩被血腥味呛得直揉眼睛,却仍固执地把热水毛巾往伤兵手边推。 坤看着这一幕,喉咙发紧,伸手拍了拍乾的肩膀:\"等伤好了,咱们再去会会那些蛮子。\" \"嗯,这次一定要杀到他们北边去,把他们那个什么蛮牛部和飓风部全部屠了。\"乾咬牙回应,目光落在房间外,还能听到蝶和几个女巫祈祷的声音悠悠传来,轻柔而肃穆,仿佛在安抚着这战后的伤痛。 城墙根下,蝶,带着陆巫,女巫红,诀女巫等人跪在雨中,自然朝着天神祈祷,浑浊的泪水混着雨水淌过沟壑纵横的脸颊,唧唧咕咕的护佑受伤的族人能快速康复,时不时还能听到不远处盘那大嗓门传来。 盘提着卷刃的青铜剑在尸堆间来回踱步,剑身上凝结的血痂随着动作簌簌掉落。 泥浆裹满他的牛皮战靴,每走一步都带上一山血泥。 \"快,把那边的尸体清点清楚!到底战死了多少?\"他突然转身,剑尖指向横七竖八的尸体堆,喊道:\"还有这边!还有几个活着的,赶紧抬回后勤营!\" 身后的飞雨军立刻行动起来,急促的脚步声混着粗重的喘息在空气中炸开。 随着大大,小小的尸体被搬运。 \"团长!\"卦跌跌撞撞地从雨幕中冲出来。 盘心头猛地一紧,握着剑柄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怎么了?\"他跨步上前,目光死死盯着卦沾满血污的衣襟。 \"孩子、女人战死212人。\"卦剧烈地喘息着,喉结上下滚动,抬手狠狠抹了把脸上混着雨水的眼泪继续说道:“黎耀团兄弟在睡梦中被敌人潜伏进来偷袭,加起来死亡260人\"说到这里,再也支撑不住,单膝重重的跪地。 盘只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握着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问道:\"合计多少人?\" \"472人!\"卦几乎是嘶吼着喊出这个数字,悲愤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团长,这还没加后勤营的伤兵,只是战死人数,还是不知道伤兵能活多少人。” 盘仰头望着阴沉正在下雨的天,无力地摆了摆手“蛮子,死了多少人?” “才死了差不多380人,跑了很多,伤兵和俘虏还没统计出来。”卦猛地从泥地里站起来,双眼通红,满脸悲愤地怒吼。 “盘大哥,卦大哥!蝶妹妹她们已经带着众女巫为战死的族人祈祷,送他们回天神的怀抱了。” 草深一脚浅一脚地从血水中跋涉而来,缓缓说道。 盘听闻,缓缓转头看向草,开口说道:“草妹子,安排战死的兄弟们火化,送进忠烈堂,我觉得他们都有资格进入。” “忠烈堂?”草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悲戚之色,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是…是啊,他们都是为了族人浴血奋战、英勇牺牲的英雄。这次不用商讨了,所有这472人,全部火化,然后都送到后山圣地的忠烈堂,让他们能够回归天神的怀抱!”说罢,便急忙转身,脚步匆匆地去安排相关事宜了。 盘转过身,目光落在那土基城墙坍塌的方向。 只见那破损的城墙宛如一道狰狞的伤口,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浑浊而猩红的河水在护城河中翻滚涌动,似乎还带着战斗的余温。 雨水顺着城墙不断淋下,盘看着这一切,喃喃自语道:“希望寒那小子能把逃跑的蛮子全都追回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盼,又夹杂着些许担忧,紧紧地盯着远方,仿佛想要穿透这雨幕,看到寒和战士们的身影。 直到下午,雨势终于渐渐变缓。 寒领着追出去的城防军,一个个狼狈不堪,脚步沉重地缓缓踏上护城河上面的木桥。 木桥的木板上大片的血迹虽被雨水冲刷过,但仍清晰可见,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腥味。 寒等人面色凝重,眼神中透着不甘,他们拖着沉重的步伐,沿着木桥径直朝着城门走去。 进城后,他们一路打听,得知雨族的一众高层都还在西城那片经历过惨烈战斗的地方。 寒心中一紧,顾不上擦拭脸上混着雨水和血水的污渍,加快了脚步。 他知道,此次追击行动并不顺利,肯定要向高层们如实汇报。 当寒带着一众城防军匆匆赶到西城的土基墙破口时,盘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那泛着血色的护城河,似乎还沉浸在对这场惨烈战斗的思索中。 寒见状,急忙快步走上前去,脸上满是愧疚与无奈,开口说道:“团长,那些蛮子太狡猾了,再加上昨夜什么都看不到,下雨路滑,我们从昨夜追到下午,一点音讯都没有。” 盘这才缓缓转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哎!真不知道等族长回来该怎么跟他交代啊。” 寒的神情也愈发凝重,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些许懊恼:“回头得好好查一下,到底是谁昨夜值守城墙,竟然让这么多蛮子悄无声息地摸到了羽族城。要是被我查出来,定要好好治他的罪!” 盘微微点了点头,拍了拍寒的肩膀,说:“行了,别站在这里了。咱们先去看看伤兵营的情况,安抚一下兄弟们。” 说完,盘转身朝着伤兵营的方向走去,寒紧跟在他身后,两人的步伐中都透着疲惫和责任,向着下一个亟待处理的任务迈进。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幕如墨,白日里肆虐的雨云终于散尽,澄澈的天穹却没能冲淡雨族人心头的阴霾。 尽管成功抵御了蛮子的进犯,可满城疮痍与数百亡魂让欢庆成了奢望。 除少量城防军留守,几乎所有雨族人都神色肃穆地聚集在后山圣地。 熊熊篝火冲天而起,火舌贪婪地舔舐着夜空,将四周映照得明灭不定。 蝶立于火堆旁,五根色泽各异的羽毛在她头顶轻轻颤动,黑色豹纹皮袍裹着她单薄的身躯,手中黑木杖顶端镶嵌的兽骨泛着冷光。 陆巫、女巫红、女巫诀等紧随其后,脚踏的牛皮鞋沾满泥浆,却丝毫不影响她们步伐中的庄重。 蝶轻闭双眼,率先吟唱起来,空灵而神秘的祷词混着噼啪的火焰声,在山谷间回荡。 其余女巫立刻和声,低沉的呢喃与高亢的咏叹交织,仿佛要撕裂天地的界限。 篝火堆上,472具族人的遗体整齐排列,在跳跃的火光中宛如沉睡的战士。 随着祷词愈发激昂,火焰突然窜起丈余高,热浪扑面而来,似是天神在回应这场虔诚的召唤。 篝火两侧,密密麻麻跪坐着数千雨族人。 老者们浑浊的泪水滑落在布满皱纹的脸上,年轻战士们紧攥着染血的拳头,孩童们依偎在母亲怀中,懵懂的眼神里满是敬畏。 整个圣地唯有祷声与风声,每一个音符都承载着生者对逝者的哀思,寄托着让亡魂回归天神怀抱的祈愿。 当最后一缕祷词消散在夜风中,蝶手中的黑木杖重重杵在地上,宣告祭祀结束。 数千雨族人这才缓缓起身,脚步沉重地退出圣地。 夜色下,整个雨族城依旧笼罩在压抑的氛围中,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唯有零星火把在城头摇曳,似是未眠者眼中含泪的光。 就在众人在悲伤度过之时,一道耀眼的流星突然划破夜空,拖着长长的尾焰坠向远方。 那瞬间的光芒仿佛拥有魔力,场景陡然切换——离雨族城百里之外。 116名浑身浴血的飓风部落族人正亡命奔逃,他们从昨夜一直跑到现在。 狂风的兽皮衣上凝结着暗红血痂,碎发黏在被划伤的额角,他强撑着恐惧和疲惫的身躯,带领族人一头扎进茂密的森林。 黑暗的树冠遮蔽了月光,四周一片死寂,唯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狂风靠着大树,身躯微微颤抖,脑海里不断闪现着众兄弟惨死的画面!昨夜那惊心动魄的厮杀,在雨族老巢的一幕幕,如噩梦般挥之不去。 “该死的雨族人!”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着,声音里满是不甘,“咱们带出来了1000多族人,如今只剩下这100来人,让我怎么和随风首领交代呀!” 飞鹰满脸悲愤地走上前,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凝结成一道道狰狞的痕迹,说道:“战争首领,那咱们现在这些人该怎么办?” 狂风看着眼前这群兽皮褴褛、浑身血迹斑斑的族人,心中一阵刺痛。 他们每一个人都曾是部落里的勇士,如今却落得这般狼狈不堪的境地。“这次是我对不起大家,咱们得到的信息有误,低估了雨族人的战力。他们不是什么小族群,咱们失算了。”狂风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深深的自责。 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如今咱们就这点人,也不能让兄弟们白白送死,只能想办法回飓风部落…”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一想到回飓风部落那熟悉的山谷,最少都要急行20多天,而现在众人不仅没有一件完整的武器,连食物都没有,前路可谓是荆棘满布。 沉默在众人之间蔓延开来,族人们交换着绝望的眼神,有的人低下了头,有的人握紧了拳头。 这时,一个年轻的战士站了出来,他的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说道:“战争首领,我们不怕!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明白。” “就是啊!战争首领!咱们本打算让蛮牛部和苍狼部先去抢雨族的制盐技术,等两败俱伤再动手,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死去的那些高层逼着你做了错误决定?”另一人声音发颤的接话。 这话如火星投入干柴,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此起彼伏的质问声里,有人痛骂决策失误,有人哭喊着死去的兄弟,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绝望与愤怒的气息。 狂风猛然一拳砸在树干上,震落几片枯叶。他环视着一张张沾满血污的面孔,沙哑道:“他们没有逼我,错的是我!下了半个月的雨,那时,我就该带你们撤回部落!后面进攻雨族,是连续下了一个多月的雨,咱们也没食物了,还有一方面原因,雨水挡住了侦查,才让我们误判了雨族老巢的虚实。”他的声音渐渐哽咽,喉结剧烈滚动,“但我发誓,一定会把你们平安带回去!回到部落,我在请罪!” 骚动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唯有粗重的喘息声在黑暗中起伏。 狂风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继续说:“蛮牛部落恐怕根本没来,那群老狐狸太狡猾。苍狼部的苍水估计也折在了雨族手里。现在当务之急,是回去和随风首领商议防御!雨族比我们想象中强大太多!” 众人沉默着低下头,有人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有人握紧了身边同伴的手。 狂风挺直了佝偻的脊背,抽出腰间仅存的半柄骨刀:“今夜不能歇!这里离雨族太近,走!” 话音未落,他已率先踏入密林深处。身后,116名残兵相互搀扶着跟上,破碎的兽皮在荆棘间摩擦,偶尔响起的闷哼声,混着踩碎枯枝的脆响,在寂静的森林里传向远方。 与此同时,离飓风部落逃亡的这群人相隔仅仅只有50里的地方,同样的惨状正在上演。 苍水背着受伤的族人,与七个气喘吁吁的同伴瘫坐在河边。 “苍水大哥,咱们苍狼部落这次出来了1000多人,现在只剩下咱们这9人”一名战士瘫倒在泥泞的河岸,颤抖的手指死死攥着半截长矛。“怎么办?咱们接下来是要回部落吗?” 苍水将背上昏迷的族人轻轻放在一块石壁上,摇头回应:“回不去了!以苍狼的火爆脾气,咱们这次没抢到雨族的制盐技术,回去只有死。” 一个族人接口道:“苍水大哥,要不咱们想办法偷袭雨族人,给兄弟们报仇,反正现在也回不去了。”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苍水。 “报仇?”苍水苦笑着摇了摇头:“咱们苍狼族人出来了那么多人都奈何不了雨族,现在就剩几个人,怎么报仇?” 刚说话之人又问:“那苍水大哥,那咱们接下来去哪里呢?” 苍水目光眺望着翻涌的河水,此时雨后的繁星开始冒了出来,四周山林传来野兽的阵阵嘶吼,叹了口气:“首先咱们得找到足够的猎物,先填饱肚子。这一个多月都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肉。” 顿了顿,他又说道:“接着呢,咱们也回不去了,只能不断地往前走。运气好可能会碰到有族群,如果咱们能加入他们,或许还可以和他们一起分享女人!运气不好,咱们可能就要在这深山老林中度过余生了。” 众人都迷茫地跟随苍水的目光看向远方,脑海里都在思考着刚才苍水说的问题。 出来的时候都好好的,现在有族群不能回,有女人不能回去抱,只能在外面这样漂泊。 良久后,众人才跟随着苍水又一次踏入了寻找食物和生机的路。 随着苍水带着仅存的众人离去,这场历经两个来月的苍狼部落、飓风部落、蛮牛部落在这场三族进攻雨族,抢夺盐制作技术的行动宣告彻底失败。三族共计3000余人,大部分都永远地倒在了雨族这片土地上。 在这场三族联合进攻雨族的战役里,本应齐心协力的三族,实则各自暗藏心思 。 而这个成立不到两年的新型雨族部落,凭借一个多月的雨季成功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 那漫长的雨季,仿佛是上天对雨族的眷顾。 连绵不断的雨水让道路泥泞不堪,让三族进攻雨族的节奏被打乱,不得不找个临时驻地驻扎,导致食物困乏。 就连精心制定的作战计划,也在这潮湿的天气中难以施展。 经此一役,三大部落元气大伤。 苍狼部落原本浩浩荡荡的队伍如今只剩下寥寥数人,那些曾经勇猛无畏的战士大多已魂归天际。 飓风部落的幸存者们带着满身的伤痛和绝望,艰难地踏上归途。 蛮牛部落或被俘,或死亡,全军覆没。 然而,南方大陆的雨族却通过这几场残酷的战斗,终于彻底基本统一了大半南方,还在战斗中展现出强大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十日光阴转瞬即逝。 破损的城墙已堆砌起新的石砖,伤兵营的哀嚎化作了康复者的训练声。 雨族在伤痛中悄然愈合。 时间悄然进入峰启二年五月。 骄阳似火,雨族出征南方的大军正浩浩荡荡地朝着雨族城方向行进。 历经两个多月的征程,上千名食人族俘虏与千余名从各族解救出来的女子,一同踏上了归途。 这一日,队伍行至距离雨族驻地和雨澜城两边交界十日路程的那片广袤草地时,一幅生机勃勃的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五月的草地,宛如一块巨大的绿毯,鲜嫩的青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清新的气息。各色野花点缀其间,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五彩斑斓,美不胜收。 成群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勤劳的蜜蜂穿梭其中,忙着采集花蜜。 远处,依旧,野马群狂奔如浪,银灰鬃毛翻涌。 棕黑野牛群与之交错驰骋,蹄声震动整片草地,惊起大片飞鸟。 地上还留着上次捕马时的绳索勒痕,提醒着众人飞雨军在此驯服三百野马的战绩。 我依旧抱着颖骑在踏星背上,五头狼在草地上你追我赶,紧紧相随。 一旁巧儿,石等人策马跟随,马蹄声清脆悦耳,惊起了草丛中的几只小鸟,扑棱棱地飞向天空。 在我们身后,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峰哥哥,不是说要建雨族城吗?\"颖,蓝色眼瞳忽闪着。 我下巴蹭过她头顶的金色发丝,唇角不自觉上扬:\"是啊,以后这儿也要有座和雨澜城一样气派的城。\" \"少主,可这地方也太辽阔了,比咱们雨族城驻地还大。\"巧儿策马靠近指着宽阔的平原。 石摸着络腮胡粗声应和:\"族长,附近的小溪离这儿可不近,取水困难啊!\" 听着众人低声议论,我笑着摇头——这群单纯的野人,抬手指向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草地平原:\"你们懂什么?这大片平地是天赐的宝地!满地野兽足够果腹,把芋头、蚕豆挪来也能种植。\"又遥遥比划雨澜城的方向:\"离雨澜城不过十日路程,海里的鲜货都能运过来,养活几万人不成问题,从这里又可以歇脚,把食物带到雨族驻地,三城连在一起,整个南方都在咱们掌控下。\" 第307章 分而治之,以夷制夷 众人听我一说,眼中的疑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期待。 我继续看向众人,缓缓说道:“不过,前期在这里建设城池,相对来说要比我们已建好的两个城池都要难。” “为什么呢?少主?”巧儿不解地问。 我指着一马平川上,各种正在悠闲吃完的动物回应:“你们大家看,这附近什么都没有。咱们建雨澜城的时候,本就是在拱火族的老巢,那里有好几个山洞。 可这里一马平川,连能庇护野兽的地方都没有。” 夜驱马上前接话道:“族长,如果要在这里建城,那就只能先安排人搭建临时营地了。” 我微微点头,看向众人,说道:“下令,原地休息,做饭,搭建临时营地。你顺便把那个食人族首领布鲁找过来,咱们详细跟他谈一谈。” 夜缓缓点头,转身给传令兵使了个眼色。 传令兵心领神会,扯着嗓子驱马向队伍后面跑去,喊道:“族长有令,原地休息!后勤生火做饭,搭建临时营地!” 一个接一个的传令兵朝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急忙将命令传“族长有令,原地休息!后勤生火做饭,搭建临时营地……”。 很快布鲁被几个传令兵带了上来,短短月余,他身上的煞气却淡了不少。 曾经乱蓬蓬的头发被编成整齐发髻,骨刃项链换成了简易的皮绳腰带,就连走路时脚掌砸地的“砰砰”声都收敛了几分,缓缓朝我走来,微微躬身说道:“雨族族长,你找俺啊?” 我指了指一旁的石头,笑道:“坐下!”随即转头看向巧儿:“给他拿个水囊” 布鲁缓缓坐下,疑惑地看着我。 这时巧儿提了两个水囊过来我接过,递给了布鲁一个,沉声说:“在这儿都这么长时间了,对咱们雨族的生活已然了解,想听听你的想法。” 布鲁低眸沉思良久后叹气回应:“哎!俺知道,想从你们雨族人手中逃脱,基本上不太可能。所以呢,这段时间以来也没再尝试逃跑的想法。经过这么长时间和你们雨族人相处,觉得做俘虏也没想象中那么难受。”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能这么想最好,其实我们雨族也并非要弑杀之人,只是不想让你们再继续做那些伤害无辜的事。只要你们能遵守我们的规矩,在这里也能有一席之地。” 布鲁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摇头苦笑。“明白,咱们以前在你们这片大陆上是做了不少错事,但是也并非全部都错在咱们。丛林生活,强大的人总会将弱小的人吞并,这是祖辈留下的生存之道。” 我看着布鲁那迷茫的双眼,点头附和。“是,你说的没错,丛林法则弱肉强食,残酷无比,可是你们错就错在不应该吃人。” “祖辈传下来的生存之道,不是咱们能改变的。”布鲁看向我,缓缓点了点头。 我摇了摇头,沉声说:“这并不是你们欺凌周边弱小族群,把他们架到火上,当作食物的理由。” 布鲁微微叹气:“或许,或许是俺们错了。” 我听完才缓缓点头,抬手指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草地说道:“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这里呢,要建一座和雨澜城一样的城池。你只要约束好你的族人,别有任何其他心思。等建完城以后,我会单独放你离开。” “真的?”布鲁刷的扭头,激动地喊道:“你说的是真的?” 石在一旁不屑地撇撇嘴:“俺们族长说到做到,你小子一惊一乍的干啥?你只要老实听话就行…” 我抬手制止了石的说话,又看着布鲁说道:“真的,只要在咱们建城期间,你能约束好你以前的每一个族人。事成之后一定放你,但是你的族人我不会放。” 布鲁激动地点了点头:“俺明白,只要能放了俺,现在让俺做啥事都行。” 我满意地微微颔首:“那咱们就来个君子之约。你回去跟你的族人吩咐下去,如果在这建城期间发现你们的族人逃亡,这一次负责管理族人的头目,一律斩杀,而且,你再也没有离开雨族的机会,世世为奴。” 布鲁微微点头:“明白,你放心,雨族族长,俺只要答应了你,绝对会说到做到。” 这时,夜凑了过来小声说:“族长,这会不会有点不妥?这人可是食人族的一个首领,把他放了,会不会留下隐患?” 我微微摇头,小声回应:“现在咱们得先把他拖住,先安抚住他,不能让他们有任何异动。要是有异动,咱们建城期间,一直被他们拖着,会很麻烦。” 夜这才明白过来,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我继续看向布鲁,说道:“你去把掌管族群的小队长全都召集起来,开个会。把刚才我说的话,还有我们要在这里建城的事宜,给他们详细通报清楚。” 布鲁点头,转身快步离开。 布鲁走后,几个飞雨军高层人群都围了上来,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苦笑地摇了摇头,心里啐了一口,“这群野人。”于是说道:“这里城肯定是要建的,还得安排一下,留下谁来看守他们合适?再从后勤连里面挑选 三十人为他们做饭,都说说你们的想法。” 众人听闻都低下了头。 我微微皱眉,看着众人说道:“在这里建城可要比留在雨澜城辛苦得多,都抬起头讨论一下,这可是咱们在南方发展的一个根基。” 夜听闻才缓缓抬头,担忧地说:“族长,你是打算把食人族一千多人的俘虏全都留在这里吗?” 我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夜摇了摇头,继续说:“不妥!若是将他们一千多人全留在此处,实在不好看管。这些人野性难驯,一旦趁夜集体强行逃跑,这四周皆是空旷之地,咱们根本拦不住。”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附和。 我听完夜的解释,哈哈大笑,欣慰地拍了拍夜的肩膀,说道:“那今天我就再教你们两个控制俘虏的办法。一,‘分而治之;’二,‘以夷制夷。’” 颖眨巴着蓝眼大眼睛好奇问:“峰哥哥,什么叫分…分什么?治…治什么夷啊? 我宠溺地摸了摸她满头的金发脑袋,指尖拂过柔软发丝,随转身面向众人沉声道:“‘分而治之’,是把这一千多俘虏拆成一百多个小组,每10人一组!每组配备2到3名飞雨军,贴身看管,确保他们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之中。 分组之后,各组之间拉开距离安营,防止他们互相串联!同时设下奖惩机制,表现好的小组能得到额外的肉,麻衣等物资奖励,不听话的就别怪军法处置。 另外再安排50名有骑马的兄弟单独负责外围,随时应对突发状况。这样算下来,咱们不用留下多少人在此管理。” 颖微微蹙起弯弯的柳叶眉追问:“那峰哥哥后面那一个呢?” 我继续看人看向众人说道:“‘以夷制夷’就是,从每个小组里挑出一个在食人族头目来管理他们自己地族人, 同时可以告诉他,只要好好管理,每天多给他食物,还有等建城以后,可以加入雨族,就能分到女人。 也有惩罚制服,只要发现他们任何一支队伍,有人逃跑,全部隔杀。 但还要记住,咱们派去的飞雨军必须时刻盯着,绝不能让这些小头目脱离掌控。” 众人听闻都缓缓点头。 豆摸着他那两片猥琐的小胡子问道:“那族长,这些就够了吗?” 我缓缓摇头:“肯定不够啊,在这荒莽平地上,只要你们先在中间建好临时营地,就顺着周边挖出五米丈宽的壕沟,和咱们雨族城那样,一来可以防止俘虏逃跑,二来可以当做护城河,也方便以后城中族人排水支用,但是这里不同的地方是,挖的壕沟之间,每个百米,设置一个岗哨,让留下兄弟们的女人负责岗巡查就行。” 众人听完后,眼神在彼此间来回打转,小声嘀咕起来。 豆冲福胖子挤眉弄眼:“福胖子,要不你留下?” 福胖子瞪大眼,圆脑袋转向那人:“营长啊!你咋不留下?” 豆咧嘴笑道:“留就留,不过是咱俩一起留下。”转头看向我说道:“族长,不如让俺和福胖子留下!” 福愤怒的嘶吼:“小胡子豆,你坑…” 不带福把话说完,我急忙说道:“你说真的?”没想到这小子竟如此开窍了,赶忙追问:“你需要多少人?太多可不行。” 福胖子满脸怒容,眼神中似有火焰喷射而出,直直地在一旁紧盯着豆。 豆见状,更得意了,说道:“族长,按照你给出的分而治之,以夷制夷计划,那就 不用太多人,把福那小子的二连所有人留下就可以了。” 我听后,缓缓点了点头,嘴角上扬:“好!那就把二连留下来给你,这样,狼三、狼四、狼五也留下帮你盯着,以防生变。”说罢,转头看向福胖子继续说道:“你二连的兄弟,负责和俘虏同吃同住的兄弟们,往后不用每日晨起集合训练,就让他们带着俘虏一起练,也好让这些人更快融入雨族。” 福胖子黑着脸,瓮声瓮气地质问:“族长,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我沉声道:“就这么定!你即刻下去安排,把二连两百多人全留下。这两天我会出城区规划图,你们照图施工。” 福胖子无奈点头,其他人见没被点到留守,嬉笑着一哄而散。 豆一把揽住福胖子宽厚的肩膀,边走边挤眉弄眼:“别气了兄弟,俺一个人留下多孤单啊!再说你小子不是也在这些女人中弄了两个女人吗?回族里也是找女人,跟在这儿有啥区别?” “那,营长!你也不能这么坑俺。”福胖子黑着脸甩开他的手。 豆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道:“你以为族长他是跟你商量的?他不选俺留下,肯定就选夜那小子留下。” “那你和夜营长留下,关俺啥事啊?”福胖子怒目圆睁。 豆凑到他耳边,神秘兮兮地说:“你想想啊,现在北方那边还虎视眈眈,你回去不也得跟着族长远征?跑那么远多累?哪比得上在这儿管着食人族,搂着女人逍遥?” 福胖子翻了个白眼,嘟囔道:“那还得去跟那帮小子解释为啥全留下?麻烦死了。” 话音未落,豆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啐道:“这点事儿还用教?就说‘想搂着女人踏实过日子的,都给老子乖乖留下’他们挑的女人都在这儿,回雨族城指不定还是光棍!” 福胖子揉着被拍得发疼的脑袋,木讷点头。 豆顺势勾住他肩膀,两人晃晃悠悠往二连营地走去。夕阳将影子拉得老长,远处野马嘶鸣着掠过草地,惊起一群啃食野草的野兔。 第308章 萤火荒原拓荒志 夕阳将天空染成血色,湖面泛起碎金般的涟漪。 我转头看向身旁的夜,石,巧儿、颖,身边仅余四人,说道:“哼,这些小子,总算是解决了眼下两件大事。走,再去规划城区。” 话音刚落,巧儿急忙小跑离开,没多久牵着踏星奔来,雪白的马鬃在余晖中泛着微光。 我抱着颖翻身上马,马蹄踏碎满地霞光。 三匹骏马紧随其后,一路疾驰,沿着草原边缘巡视,都做好挖护城河的标记。 不敢深入草地中间,草地上都是食草动物,而暗处不时传来食肉野兽类低吼。 夜幕吞噬最后一缕夕阳,数以千计的萤火虫自草浪深处腾起,银白光点漫天流淌,宛如坠入人间的星河。 它们时而聚成蜿蜒的光带掠过旷野,时而散作细碎金点落满肩头,在夜色里织就浮动的幻境,竟似特意引路般,朝着临时营地的方向明灭闪烁。 颖倚在我怀中,金色的发间沾着草屑,却全然不觉,只目不转睛盯着流转的萤火,伸出小手轻轻触碰掠过耳畔的光点:“峰哥哥,这些小虫子好漂亮啊!”她仰起的小脸被萤光照得发亮,蓝色眼瞳,睫毛上也落了星点微光。 我收紧双臂将她护在胸前,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顶。 洁白的踏星踏着碎步缓行,马蹄声轻得像梦呓。“这些可是许愿的小萤虫呢。”我嗓音不自觉放柔,指尖拂过她鬓边的萤火,“对着它们许愿,心愿就会乘着光,飘到月亮上去。” 话音未落,几只胆大的萤火虫突然停在颖手心,惹得她咯咯直笑,惊起一片流萤纷飞。 巧儿、石夜等人也骑在各自的马上,看着周围的萤火虫,各自私语。 踏入临时营地,简易木栅栏在夜色里勾勒出规整轮廓,新砍的木料还带着青草气息。 中央空地上,碎石与杂草被清理得一干二净,月光泼洒其上,像铺了层银霜。 栅栏缝隙间,苔藓泛着幽幽绿光,与漫天萤火虫的明灭光点交织,恍若绿野深处睁开无数诡秘眼睛。 几个较大的营地门口篝火正旺,火苗卷着浓烟直冲天际,将围坐人群的影子投在木栅栏上,随火焰跃动扭曲。 已分好的各组飞雨军与食人族俘虏混坐着,彼此有说有笑,一旁的篝火上,架着滋滋冒油的兽肉。 有人扯下焦香的肉块,撕下半块递给身旁俘虏,肉块传递时,惊起几只扑火的萤火虫。空气中浮动着烤肉香气与粗粝笑声,在这危险四伏的荒原上,竟生出几分奇异的烟火气。 当,踏入最大的临时营地时,飞雨军高层正围坐在篝火旁。 火苗噼啪作响,烤架上的兽肉滋滋冒油,香气混着浓烟扑面而来。 众人见我们归来,齐刷刷起身,左手扶胸行礼:“族长!族长!” 我翻身下马,将颖轻轻抱下,走向主位落座:“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族长,这事儿包在咱们身上,妥妥的!”豆咧嘴一笑 福胖子赶忙点头附和:“是啊是啊,一切就绪!” 看着福胖子满脸堆笑的模样,我心中暗忖:下午还黑着脸闹别扭,这会儿倒比谁都积极?“从明天起,二连的兄弟和俘虏一同训练。”我扫视众人,“另外,准许他们和自己的女人生活在一起——这是给留守兄弟们的特殊待遇。” 福胖子眼睛瞬间亮得像篝火,搓着双手急道:“当真?!”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自然是真的。” 他一拍大腿,乐得直晃:“哎呀族长!您早说这话,下午哪还用费那么多口舌?那帮小子保准一个个争着留下!” 周围人被他逗得哄笑起来,篝火的光映得他脸上的肉都跟着抖动。 看着众人嬉笑的面孔,我抬手示意安静,说道:“今日测量只沿着草地边缘路线做了标记,记得分工先把壕沟挖出来。” 豆和福胖子缓缓点头,火光映得二人脸上的汗珠发亮。 我看了看众人,接着说道:“咱们最多只能帮你们做个前期规划,往后的事儿就得靠你俩多操心了,咱们从雨族驻地出来都两个多月了,得尽快回去。” 颖听了,急忙拉住我的手臂,说道:“峰哥哥,早就该回去啦!” 我无奈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说:“就这么想回去呀?下次不带你出来了,我带蝶和草出来。” 颖赶紧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才不要呢,峰哥哥,下次俺还要跟你一起出来!” 我轻轻把她揽入怀中,抬头看着天空中的繁星,又看看四周飞舞的萤火虫。 周围时不时传来食肉野兽抓到食草动物后咀嚼、嘶吼的声音,也不知道那些野兽离我们有多远。 当第一缕阳光洒落在这一眼望不到头的草地上,昨晚食肉野兽捕获猎物在争夺的嘶吼声似乎仍在空气中回荡。 早早的,我就被颖拉了起来。她活力满满,像只欢快的小鸟,硬是把我拽到了木栅栏门口。 只见飞雨军战士们两人一组,穿插在每十人一队的队伍里,足有一百多队,正喊着响亮的号子,随着飞雨军的引领开始跑步晨练。 那整齐的步伐,有力的口号,充满了生机与力量。 这时,巧儿端着水走了过来,轻声说道:“少主,洗脸。” 我缓缓接过水盆,洗完脸后,感受着清晨清新的空气缓缓说道:“巧儿,去把,石,夜,豆,福叫过来。” “好嘞,少主。”说罢,巧儿撒着腿就朝着飞雨军训练的场地跑去。 很快,石,夜、豆,福胖子四人气喘吁吁地跟着她跑了过来。 我看着四人说道:“给他们训练,你们四人先分开,没人带上十人,把周围的草分段处理,先烧出防火带。不要集体一起烧,那样你们会损失大量的猎物。” 几人对视一眼,领命离开,很快,每人带着 10 人匆匆赶来。 我带着众人来到草地边缘,规划好,三百米一段五米宽的防火带区域,随着火把点燃,第一簇火苗窜上枯黄的草叶,眨眼间便连成一片火海。 噼里啪啦的爆裂声中,三四丈宽的火墙如同一条赤龙,朝着远方迅速蔓延,浓烟裹挟着焦糊味直冲天际。 “有东西跑出来了!”不知谁大喊一声。 只见几只野兔瞪着通红的眼睛,发疯似的从火海里窜出,灰褐色的蛇扭着身子在火圈边缘游走,还有被惊起的鸟群扑棱着翅膀,撞碎漫天晨雾。 颖一下子来了精神,裙摆一撩就追了出去:“巧儿,快看那有只灰兔子!” “等等俺,”巧儿抬腿就追了上去。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两个母野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旁地,狼二一个箭步窜了出去,一口叼住了那只灰兔子,摇着尾巴,兴高采烈地把兔子叼过来给颖。 狼大则在我旁边微微摇了摇狼头,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不再去看狼二,仿佛在说都多大的狼了,还去抓那种小野兽。 巧儿和颖伸手抚摸着狼二的头,欢喜道:“好样的,狼二!再去抓些来!” 狼二像是被夸奖的孩子,兴奋地嗷呜叫了一声,带着狼三、狼四、狼五,摇着尾巴守在噼里啪啦燃烧的火势边缘。 它们的眼睛紧紧盯着火堆,耳朵竖起,只要有风吹草动就严阵以待。 只要有东西从火海里跑出来,颖和巧儿就在旁边大喊:“狼二,这里又跑出来啦!” 这几只狼立刻如疾风般疾驰而来,在火场边不断来回奔跑,累得气喘吁吁。 不过,它们逮获的猎物也越来越多,野兔、田鼠、山鸡……各种各样的猎物被它们叼回来,堆成了一座小山。 狼三甚至成功扑倒了一头惊慌失措的小鹿,威风凛凛地站在小鹿身旁,朝众人炫耀似的仰起头。 福胖子在一旁看得眼睛发亮,搓着手笑道:“嘿,这些狼三今天可以哦!比你们厉害太多了,今晚可有口福喽!” 众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看着这群忙碌又神气的狼,眼神中满是赞叹。 渐渐的浓烟越来越大,像浓稠的墨汁般在天地间翻涌。 众人被呛得睁不开双眼,泪水混着灰烬簌簌落下,只能不停抬手擦拭,同时被热浪逼得连连后退。 火势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热浪裹挟着草木燃烧的焦糊味扑面而来,周围的青草在火舌舔舐下“嘎吱嘎吱”作响,头顶骄阳似火,与地上的火海遥相呼应,将整片区域炙烤得如同蒸笼。 “蛇!在冒烟的草垛底下!”夜突然指着火场边缘大喊。 一条手臂粗的花斑蛇正吐着猩红信子,半截身子隐在浓烟里,鳞片在火光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 石抄起烧焦的木桩就往前冲,结果被灰烬滑倒,扑腾起一阵呛人的黑烟:“咳咳!这鬼烟迷得睁不开眼!” 浓烟越来越大,福胖子捏着鼻子躲在树后,尖着嗓子喊:“团长!别拿木桩捅它,蛇最烦这个!” “那拿啥抓?”石呛得满脸通红,举着木桩乱挥。 蛇被惊动,猛地窜进火堆,带起一片火星。 福胖子吓得跳起来,屁股却蹭到一旁冒烟的树干,烫得他原地蹦迪:“烫烫烫!砸碎蛇,劳资宰了你。” 夜眼疾手快,抽出腰间青铜剑,借着浓烟掩护绕到蛇身后。 结果石突然从烟雾里冲出来,大喊:“俺来帮忙!”却一头撞上夜,两人抱作一团滚出老远。 蛇趁机朝着福胖子爬去。 福胖子刚才被冒烟的树干烫得直跳脚,这会儿见那花斑蛇竟朝着自己游来,气得脸上的肥肉都跟着抖了抖。“好你个不长眼的畜生!”也不管浓烟呛得嗓子生疼,随手抄起地上半块烧得滚烫的石头,疼得哎呀咧嘴,不管不顾,卯足了劲就朝着蛇砸去,“看老子今天不把你砸死你!” 那蛇灵活地一扭,石头擦着它的身子砸进草堆,溅起一串火星。 福胖子这下更恼了,抄起一根断成两截的木棍,像挥舞双节棍似的朝蛇扑过去:“还敢躲?躲啊!继续躲啊!” 可他跑得太急,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栽去,手里的木棍不偏不倚正好戳在蛇尾上。 蛇被戳得吃痛,“嘶”地一声立起身子,三角脑袋胀得老大,分叉的信子几乎要扫到福胖子的鼻尖。 福胖子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手脚并用地往后挪,一边扯着嗓子喊:“族老,救命,救命啊!”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群野人,在浓烟中混乱的场景,吞了吞口气,喃喃自语:“我滴乖乖!这群野人还能这么玩?” 脚下的狼大喉咙里发出“呜呜…”低沉的嘶吼,像一道绷紧的弦骤然弹射而出。 它矫健的身躯化作黑色闪电,前爪在焦土上抓出四道深痕,利齿精准嵌进蛇的七寸。 花斑蛇疯狂扭动身躯,蛇鳞片刮擦地面发出“噗噗”刺耳声响。 福胖子攥着石头冲上前时,正看见狼大与蛇在浓烟中绞成一团。 蛇尾如钢鞭般抽向狼大侧腹,却被它猛地甩头扯开皮肉,腥臭的血沫混着灰烬飞溅。 福胖子看准蛇头,将石头狠狠砸向蛇的脑袋,\"砰\"的闷响,一下,两下…… 蛇的挣扎愈发剧烈,狼大突然弓起脊背,脖颈肌肉暴起,竟生生将蛇的颈椎咬断。 半截蛇身仍在抽搐,狼大却已松口,昂首发出胜利的长嚎。 它琥珀色的瞳孔映着跳动的火焰,皮毛下起伏的肌肉沾着蛇血与草灰,威风凛凛的模样让 福胖子都忍不住拍腿叫好:\"好家伙!还是狼大够狠!\" 我带着众人围了过去时,只看到地上蜿蜒的血迹和断成两截的蛇尸,在逐渐熄灭的火光照耀下,像极了荒原上一场惊心动魄的勋章。 随着最后一缕残阳沉入地平线,蒸腾的热浪渐渐退去,广袤草原终于在夜色中安静下来。 我们拖着疲惫却满足的身躯回到营地,篝火堆上早已架起新猎来的野味,滋滋冒油的香气混着草木灰烬的气息,在微凉的晚风中飘散。 接下来的两天,日子仿佛被复制粘贴般循环往复。 晨光微熹时,飞雨军战士与俘虏组成的队伍便开始操练,整齐的步伐声惊起成群飞鸟;日上三竿,众人分组投入防火带的修筑,火焰燃烧的爆裂声与驱赶野兽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每到夜幕降临,营地便成了欢乐的海洋,烤肉的香气、爽朗的笑声,还有狼群偶尔的长嚎,交织成独特的草原夜曲。 第四天清晨,朝霞将踏星的白色鬃毛染成白金色。 我抱着颖骑在马背上,望着眼前热火朝天的工地——上百组人马正有条不紊地挖掘壕沟,远处的防火带已初具规模,像一条蜿蜒的巨龙横卧在草原之上。 福等人站在队伍前方,指挥若定,全然不见初来时的慌乱。 虫带着骑兵连四十余人兄弟先行开路。 \"保重!\"我抬手向众人致意,\"待我归来,定能看到一座坚不可摧的新城!\"踏星一声长嘶,扬起前蹄,带着我和颖向雨族方向疾驰而去。 石,巧儿,夜等一团剩余八百余人带着他们的女人紧紧跟随,一眼望不到头。 狼大狼二看着狼三,狼四,狼五被豆等人抱着!狼大朝天“呜”一声,率先掉头追赶而去,身姿如电。 狼二也嘶鸣一声,紧紧跟着狼大的步伐,迅速追了上去。 狼三、狼四和狼五被豆等人紧紧抱着,眼睛滴溜溜转着,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明显是舍不得自己的两位哥哥。 身后,此起彼伏的\"族长保重,族长保重……\"回荡在草原上空,与飞雨军战士们响亮的号子声融为一体,久久不息。 第309章 四氧化三铁 十多天转瞬即逝,峰启二年五月悄然来临。 我们踏着干河残留的泥泞,艰难爬上一处山崖。 当山风卷着潮湿的雾气扑面而来时,远处雨族城的轮廓终于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极目远眺,那座土基城宛如一条蛰伏的巨龙,静静地趴伏在广袤的平地上。 原本宽阔的三米护城河,此刻在视野中竟缩成了一条细细的银线,蜿蜒缠绕在城墙脚下。 我怀中抱着颖,身下的踏星稳健地迈着步子,狼大与狼二如影随形,它们竖起耳朵,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但凡有一丝风吹草动,浑身的毛发便立刻竖起。 石骑着踏月赶了上来,望着满地的泥坑,满脸疑惑:“族长,这儿咋到处是泥坑?莫不是连着下了许久的雨?” 我环顾四周,低洼处还积着浑浊的雨水,水面上漂浮着枯枝败叶,不由得点头:“怕是下了场连绵不绝的大雨。” 这时,夜驱马上前,神情有些急切,说道:“族长,快去那边看看,那边有好多被天神惩罚的大树!” 我一听,暗自琢磨这野人说的话,“什么叫天神惩罚的大树?”于是说道:“什么样的呀?” 夜描述了半天也没描述清楚,只是反复强调着天神地惩罚。 我便跟随着他向前走去。 远远的我就看到几根横亘的古树,它们粗壮的树干被雷劈断,树皮剥落,露出焦黑的内里,断裂的树枝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周围。 我眼睛一亮,“哇靠!这不是被雷劈的树吗?哪里是什么天神劈的呀?” 突然我心中一动,想到了那被雷劈中可能出现的东西,“在这里,说不定就可以找到四氧化三铁!” 颖在我怀中好奇地探出头,她那蓝色的眼眸闪烁着光芒,问道:“峰哥哥,四氧化三铁是什么呀?” 我笑着解释道:“那可是个宝贝呢,有了它,我们或许能做出有磁性的指南针,以后咱们出行就更方便啦。” “少主?,那是啥?” 巧儿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期待。 “原来不是天神惩罚的大树,是这宝贝藏在里面呀。”夜则挠了挠头。 我看了众野人一眼,摆了摆手,懒得再多做解释,这其中的门道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 我便急忙翻身下马,朝着那片焦黑的古树残骸跑去。 狼大、狼二紧跟在我身后,矫健的身影在泥泞中穿梭,尾巴兴奋地摇晃着,似乎也察觉到了这地方的不寻常。 我弯腰捡起一块被雷劈过的黑色木块,粗糙的表面还残留着焦糊的气息。 皱着眉头仔细查看,木块中只夹杂着少量暗灰色的铁渣子,忍不住喃喃自语:“这铁元素这么少啊?” 不甘心就此放弃,我直起身子转头四处查看,目光扫过周围那些被劈成两半、烧得焦黑的古树。 断裂的树干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树皮卷曲剥落,露出内里漆黑如炭的木质。 忽然,我的视线定格在一块被雷电劈得焦黑的土地上。 那片泥土呈现出诡异的深紫色,表面还凝结着一层细密的黑色晶体。 我眼睛瞬间瞪圆,心脏在胸腔里急速跳动,忍不住大笑出声:“乖乖!真是天助我也!” 要知道,被雷击中的土地里往往蕴藏着少量的铁元素,只要是沾染在物体上的这些泥土,多少都会包含一些。 我几步冲过去,蹲下身双手捧起一把焦黑的泥土。在阳光的照射下,泥土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黑色杂质,那些小黑点状的东西,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四氧化三铁! 众人急急忙忙地围拢过来,好奇的目光聚焦在我手中翻动的黑色泥土上。 巧儿率先蹲下身,双手捧起一把黑土,指尖反复揉搓着,又凑到鼻尖轻嗅,眉头紧蹙:“少主,你在找啥?这就是平常的土啊!” 颖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跪坐在泥地上,嫩白的手指抓起一把黑土,细碎的颗粒从指缝间簌簌滑落,仰起头,澄澈的蓝眼睛里满是困惑:“峰哥哥,俺看着看不出有什么东西啊?这就是你说的宝贝吗?” 我哈哈大笑,向这群满脸疑惑的野人们扬了扬手中沾着泥土的手掌:“你们懂什么!这土里、石头里,都藏着少量铁元素,只是肉眼瞧不见罢了。” 石摩挲着络腮胡,凑近仔细端详:“族长,这黑不溜秋的小玩意儿是啥?” 夜更是直接伸手扒拉我掌心的颗粒,嘟囔道:“看着和普通石子没啥两样啊。” 我轻轻拍开夜的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可不是普通石子,是磁石!雷电劈中瞬间的高温,让铁元素发生变化,才成了这带磁性的宝贝。咱们把它和青铜熔合,就能造出能指南北的指南针!” 众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指南针能吃吗?” “比青铜剑还厉害?” 细碎的疑问像山间的雾气般弥漫开来。 我望着这群满脸困惑的众人,高声下令:“飞雨军听令!把这片山林里的古树统统砍倒,一根枝桠都别落下!在把这片黑色的焦土全都搬回城中。” 见众人仍愣在原地,我抬脚踢开脚下一块焦木,指着树干上交错的纹路解释道:“瞧见这些楮树和构树了吗?它们树皮粗糙、纤维绵长,剥下来泡在水里捣成浆,在教你们处理,就可以制作出纸张。” 夜盯着三人合抱的巨树,头皮发麻,直咽口水说道:“族长,这树比山崖还高,咋”话还没说完。 “用藤索绑石头抛上树杈!”我抽出青铜短刀,在树皮上划出深痕,木屑纷飞中迸溅出火星,“从上往下锯,再用滚木铺路!” 石蹲下身抓起黑土,指缝间漏下细碎的铁砂:“就算砍得倒树,这些土里的铁渣子怎么弄出?族长。” “重物沉淀法!”我解释道“铁比土重,只要反复淘洗晾晒,就能聚沙成塔!” 颖突然拽住我的衣角,指向远处焦黑的巨石:“峰哥哥!那石头缝里也有亮晶晶的!” 众人齐刷刷转头望去,只见被雷劈裂的岩石中,嵌着蛛网状的金属纹路。 我心跳如擂鼓,猛地扯开衣领嘶吼:“所有雷劈过的石头都砸开!把带有黑色的铁渣,全都收集起来,不管你们是用藤蔓编织箩筐,还是用狼皮披风,都必须给我把这些东西通通搬回城里。” 巧儿咬着下唇,望着漫山遍野的残骸犯难:“可藤蔓箩筐装不了多少土。” 我瞥见狼大,狼二正用爪子刨土,灵感突现,“再用绳子编出滑轮,做出篮子,把装满泥土的篮子顺着山崖滑下去!三日内,我要这里的每一块磁土、每一根树干,都出现在雨族城的空地上!” 众人呆呆地看着我,又转头看向那些古树。 望着眼前这些古树,以及那一小片被雷劈过的黑色泥土,他们不禁头皮发麻,最终也只是点了点头。 我急声下令道:“走,先回城,把城里的人全都动员起来,让他们一起来做这个事。” 微风拂过,阳光毫无保留地洒了下来,我们一行人朝着雨族城行去。 马蹄踏在泥泞的山道上,溅起细碎的泥点。 没等我们行至山脚下,土基城楼上的城防军已高举长矛大声呼喊:“看!那是什么人?” 一个老兵突然瞪大了双眼,挥舞着手臂嘶吼:“那是族长他们回来啦!” 这声呼喊如惊雷炸响,瞬间传遍整个雨族城。 城中还残留着战乱后的疮痍。 可当“族长归来”的消息传开,原本寂静的南城街巷突然沸腾起来。 人群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出。 东城也上也上演着同样一幕。 蝶赤着脚跑得最快,草紧随其后,两人发间的兽骨装饰随着奔跑叮当作响。 一声高呼,数千雨族人如潮水般涌出城门,护城河上那座未经修整的木桥瞬间被挤满。 残破的桥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寒站在桥头挥舞手臂大喊:“停下!别一起上!都停下。” 然而,沸腾的人群早已被见到族长的急切心情冲昏了头脑,他的呼喊如同投入狂风中的细沙,瞬间被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与纷沓的脚步声中。 推搡间,不知是谁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这一倒,如同触发了致命的机关,人群如多米诺骨牌般接连倾倒。 刹那间,尖叫声、呼喊声、惊叫声此起彼伏,混乱在人群中迅速蔓延开来。 “咔嚓——”一声清脆而又刺耳的巨响,木桥中间轰然断裂。 断裂处,飞溅的木屑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小刀,朝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上百名族人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如同一袋袋被丢弃的饺子,坠入河中。 河水被砸出大片大片的水花,那水花高高扬起,又迅速落下,将挣扎的身影笼罩其中。 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恐,焦急地嘶声怒吼:“城防军!救人!快救人啊!” 岸边的城防军早已闻声而动,数百道身影毫不犹豫跃入水中,他们凭着精湛的水性,迅速游向落水者,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托起那些在水中挣扎的身躯,将呛水咳嗽、满脸惊恐的族人陆续推上河岸。 然而,被救上来的族人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们不顾浑身湿漉漉的模样,吐出几口水后,又急急忙忙地朝着族长的方向冲去。 后方寒大声指挥着:“够了,别过去了!这边只有一座桥了!” 话还没说完,密密麻麻的人群朝着另外一座木桥涌去。 寒便脸色一变,急忙大喊:“城防军,守住另一座桥!别让任何人再过去了,要是把这座桥也踩塌了,族长还怎么回来?” 听到命令,城防军们迅速行动起来,急忙堵住了桥口。 众人跑到桥面上,却被城防军拦住,戛然而止。 他们纷纷嘶喊着:“寒连长,为什么封桥啊?” “是啊,寒连长,俺们要去迎接族长。” 寒指着那些还在被城防军从护城河中拖上来的族人,大声说道:“看看他们!都让你们停下别跑了,那座桥本来就没修过,怎么能承受得了这么多人同时踩踏?” 众人看到这一幕,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这时,陆巫等雨族高层也赶到了,大声说道:“都退回去,在城门口迎接就行!别挤在这儿!” 众人听闻路的声音,纷纷低头回应:“好的,陆巫大人。” 一时间,“陆巫大人”的回应声此起彼伏,众人有序地在城门口等待着。 第310章 回雨族城 微风拂过,轻轻撩动着众人的发丝。 与此同时,远远地看到密密麻麻的雨族族人朝我们奔来,前面光着脚丫的两个娇小身影格外显眼,她俩腰间的兽骨铃铛“叮当,叮当”作响,不难看出是蝶和草。 狼大突然警惕地低吠了几声,竖起耳朵,全身的毛发微微炸起。 石指着护城河,神色紧张地说道:“族长,他们好像落水了!” 我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眯着眼睛仔细望去,城门口聚集了黑压压族人,护城河面上还有黑点起起伏伏!在看近前,两个光脚丫头越跑越近。边跑边喊:“峰哥!” “峰哥哥!” 颖在我怀里大喊着:“峰哥哥,看——是草姐姐和蝶姐姐她们来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翻身下马,把颖抱了下来,张开双手,两个光脚的小精灵飞扑过来,借助冲击力直接把我扑倒在草地上。 我顺势揽住了她们。 蝶的眼眶通红,紧紧依偎在我怀里,指尖冰凉,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峰哥哥,这些日子每到夜里,风一吹俺就担心你在外面会不会挨冻,会不会遇到危险。”小手不断地在我身上摸来摸去,像是要确认我身上没有隐藏的伤口。 草把头枕在我另一边怀里,咬着嘴唇,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是啊,峰哥,你走的这两个多月,每天都盼着你回来。每次听到有风吹草动,就以为是你回来了。看到有人受伤,就忍不住想,颖妹妹会不会很好照顾你。”她顿了顿,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哽咽:“我和蝶妹妹天天都在城门口张望,就怕错过你回来的身影。” 她们脸上还带着匆忙跑来时的疲惫,发丝凌乱,额头上还挂着汗珠,可眼中只有对我深深的担忧和重逢的欣喜 。 颖看着我们三个在草地上依偎的场景,翻了个白眼说道:“草姐姐、蝶姐姐,俺把峰哥哥照顾得很好呢!” 我抬手为两女擦拭了泪水,指尖触到她们脸颊上未干的泪痕,温声道:“别哭了,再哭都变成大花猫了。” 蝶这才抽抽搭搭止住哭泣,睫毛还在微微颤动,嘟着小嘴:“峰哥哥,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 草也附和:“是啊,峰哥,你不知道你出去这段时间,咱们这里整天下雨,而且还有蛮子来攻打咱们。” 我一听到“蛮子”,忙问:“什么蛮子?” “就是,就是你们上次去北方那个蓝月峡谷那些蛮子啊!”草趴到我怀里。 我瞪大了眼睛,急忙起身:“你说什么?那些北方的蛮牛部落的人来攻打咱们了?” 两人点了点小脑袋。 我急忙追问:“那现在他们人在哪里?” 蝶抢先回应:“嗯,总共有三伙人,都被庞团长和韩连长他们打败了,还抓了不少他们的人呢。” 听完这个消息我才稍微安心,说:“走,回城。” 两人才起身,颖和巧儿过来把我拉了起来。 四个女人就在后面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我们缓缓地朝着前面走去,不断有人此起彼伏地跪在地上喊“族长”。 我都一一地把他们扶了起来,微微点头。 就这样被众人簇拥着回到雨族城。 刚至城门口,正午的阳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把众人身上还未干透的衣衫照得闪烁着细碎晶亮。 陆巫、女巫红、盘,寒等人左手扶胸行礼:“族长!族长。” 我微微点头,目光扫过那些身上还滴着水的族人,发梢滴落的水珠上,在地上晕开一片片光影,他们冲着我傻笑,模样既狼狈又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无奈笑道:“都抽个空把后面的桥修一下,这么多人一股脑往上挤,木桥哪经得起?” 众人哄笑着应下,拍着胸脯保证马上动工,“放心!族长,回头就修桥。” 阳光将他们的笑容镀上一层金边。 见他们这般,我满意颔首,扬声道:“走,去会议厅!”话音落下,人群自动往两侧让开。 我们走进城内,脚下的青石板路被晒得发烫,日光穿透众人的衣衫,水珠顺着衣角坠落在滚烫的石板上,蒸腾起丝丝白汽。 行至南城,规整的土基房与几座坍塌的残垣在烈日下形成刺眼对比,还有些忙碌的工具,应该是族人看到我回来,匆忙放下手中适宜出城迎接。 我喉头滚动,低声呢喃:“这得下多大的雨,才能把土基房都冲倒。” 一路上,不断有光屁股小孩顶着烈日嬉笑奔跑过来,奶声奶气地喊着“族长”。 我蹲下身摸摸他们被晒得通红的小脑袋,阳光穿过他们汗湿的发间,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孩子们嘻嘻哈哈地跑开,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在滚烫的空气里回荡。 穿过热浪翻涌的街巷,我们终于来到东城那座青砖会议室。 阳光将青砖晒得发烫,投下整齐的阴影,所有雨族高层跟随着进入会议室。 而门外,几千族人的身影在烈日下绵延,汇成一片涌动的人潮。 夜望着密密麻麻挤在会议厅门口的人群,扯开嗓子吼道:“都散开!各忙各的去!族长要议事,别在这儿堵着!” 石也跟着跺脚,震得青石板上的灰尘都扬了起来:“小崽子们!再磨磨蹭蹭,今晚守夜名单就有你们!” 两人一唱一和,声浪掀得屋檐下的铜铃叮当作响。 人群这才如梦初醒,像被惊扰的蚁群般缓缓挪动。 几个半大孩子扒着门框不肯走,直到被长辈揪着耳朵拖走;女人们挎着竹篮边退边回头,嘴里还念叨着“族长可算回来了”。 待人群散尽,几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枣木拐杖,慢悠悠挪到墙根下的阴凉处,浑浊的眼睛却始终盯着会议厅紧闭的木门。 而房间内,众人依次落座于会议厅内,后勤营的人脚步匆匆,忙碌地穿梭其间。 在我们坐下的瞬间,他们便将热乎乎的开水倒入一只只陶碗中,升腾的热气模糊了眼前的景象。 我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众人,微微点了点头,沉声道:“汇报一下这两个月的情况。” “族长,俺来汇报。”陆巫应声起身,左手扶胸。 我轻轻颔首示意。 陆巫才缓缓开口,汇报这两个月的情况:族人们先是忙于种植蚕豆与芋头,不料连续两月暴雨倾盆,蚕豆难以保全,在食物匮乏之际,只得将其挖回充当充饥之物。芋头没有动。 为解族人温饱危机,众人前往驯兽谷猎杀三头板齿犀。 然而危机未消,三大蛮族人来犯,盘与寒率领族众,最终成功击败敌人,还俘获众多俘虏,最后这一次无比惨烈,西城,城墙坍塌,蛮子雨夜偷袭,族人死了四百多人的情况整体叙述了一遍。 当听完陆巫的汇报时,石愤怒地说道:“狗蛮子,杀了咱们那么多族人,族长,马上去宰了他们!” 虫也站起身说道:“族长,下令!去把他们老巢都给端了,杀了咱们那么多族人!” 我听完也是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满是震惊啊!“城墙倒塌?还连夜偷袭又死了这么多族人?妈的!”于是看向众人说道:“先别急,现在回来了,咱们还有很多事情还得一一解决。” 两人听完才落座。 我继续问道:“树,那小子他们还没回来吗?” 盘摇了摇头回应:“族长,昨日才派人去问,树那小兔崽子说,连下了这么长时间的暴雨,很多野兽都生病了,可能还得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我微微皱眉,看向土问:“野兽棚都建好了吗?” 土点了点头:“建好了,就在北城城墙外。” 我微微点头,又担忧地说:“如果要进攻北方,那咱们还得准备很多东西。接下来一个月得把食物和武器全都准备齐全,还有床弩,还得安排人带着大量人手提前修路,直接修通到北方,一来方便行军,二来牛车能拉着物资前行,这些事情必须在两个月内完成,现在五月中旬,十月下雪时期,一定要结束战斗。” 众人缓缓点头记下。 我又看向女巫红说道:“红大人,这次我们去攻打,供火族部落和黑水部落已经全部收服,而且还在供火族老地,建了一个雨澜城。你把整个黎族迁移过去那边,做城主。” 女巫红原本还在为黎族虽已融入雨族,却仍偶发小摩擦而忧心忡忡,听闻此言眼睛顿时一亮,急切问道:“真的? 我缓缓点头说道:“雨澜城里我已经给你留了一支部队,组成独立团,由炎率领,负责外界的一切安稳,你负责城里面的大小事宜。你们过去之时,记得带上足够的蚕豆种子和芋头种植。” “好的,族长!”女巫红激动地点头。 我接着正色道:“雨澜城附近矿产极为丰富,尤其要重视温泉矿洞。洞内藏有青铜矿,虽储量不算庞大,但足以用来打造兵器、农具。另外,海边渔业也大有可为,必须将青铜开采与海鱼捕捞两条线路牢牢抓在手上。还有,那边已产出水泥,虽然不多,你要学会利用水泥。!” 女巫红面上笑意盈盈,重重应下任命,心底却暗自叹了口气。 她虽对矿业、渔业一知半解,可瞧着族长安顿部署的架势,也知其中门道颇深。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她在心里思忖:“这小子安排得滴水不漏,也罢,既让我做城主,便管好城内诸事,不插手那独立团的军务,省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烦。”面上却依旧恭敬,扬声道:“族长放心,定不负所托!” 我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女巫红,深知她这老狐狸定是听出了我话语里的门道,不过我也并不在意。 转而看向夜,沉声道:“夜,咱们之前在山上发现了那些被雷劈过的树,还有那片焦黑的泥土,你可得想办法都弄回来。 那些被雷劈过的树,树皮和纤维能用来造纸,而那些焦黑的泥土里藏着铁元素,尤其是咱们急需的四氧化三铁,这可是能做出指南针的宝贝,对咱们今后出行和征战都大有用处,千万不能疏忽。” 夜神情认真,用力点了点头,:“族长,您放心!这就回去安排族人们,一定把那些被天神‘惩罚’过的树,还有焦黑的泥土,一根不少、一捧不落地运回来。” 我满意地点点头,又将目光投向土,开口说道:“土,等会儿你跟我去工坊一趟。咱们得赶紧做个滑轮出来,这东西可太关键了。之后搬运那些树木、泥土,还有修缮城墙、运输重物啥的,都离不开它。有了滑轮,咱们能省不少力气,干活也能更有效率。” 土咧嘴一笑,摩拳擦掌地应道:“好嘞,族长!” 我看着众人,他们还眼巴巴地望着我,这些野人们眼神中满是期待。 我摆了摆手,粗声说道:“散会!各自忙去。”此刻,脑海里不断浮现着草、颖、蝶三个小野人的模样,想着她们在房间里的画面,哪里还有心思跟这群野人再琢磨什么修路打仗的破事。 众人才鱼贯而出,各自忙碌去了。 我急急忙忙地拉住三个小野丫头的手就往房间里跑。 狼大、狼二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才进房间,我“砰”的一下把门关上。 狼大,狼二在房间外委屈巴巴地来回踱步,嘴里呜呜地低吟着。 此时,我看到了那许久未见的虎皮大床,心中忍不住砰砰直跳。 屋内温馨静谧,只有微风拂过,门口那兽骨做的铃铛叮叮当当响着。 而狼大,狼二用那幽怨的小眼神时不时地竖起耳朵,毛茸茸的尾巴摇来摇去,紧紧地趴伏在我的房门口,透着一股被关在门外的不甘。 第311章 滑轮,望远镜 屋内,狼大、狼二隔着门板不住呜咽,我与颖、蝶、草嬉闹正酣,忽听得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似潮水般漫过城墙。 推开窗棂,灼眼的阳光倾泻而下,将整个雨族城照得发亮,好似从东城能看到西城的忙碌景象。 西城,重建房屋的野人们挽起衣袖,合力抬起新制的土坯,毛草,汗水顺着黝黑的脊背蜿蜒而下,啪嗒啪嗒地砸在青石板上。 修补城墙的壮汉们在山的带领下,嘶吼着号子,将巨石缓缓抬起,与晒干的土基严丝合缝地堆砌,夯土声、敲打声交织成粗犷的韵律。 小野人们排成歪歪扭扭的队伍,脸蛋晒得通红,却咬着牙扛着草料,摇摇晃晃地朝着西城兽棚奔去,一路上洒落细碎的草屑,惊起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起。 而在城门外,夜,石,等飞雨军高层,高举青铜斧,青铜锯,身后数千族人如涌动的黑色浪潮,携着砍伐工具浩浩荡荡地朝着那片雷劈树林进发,扬起的尘土在半空凝成厚重的云团。 狩猎队伍在虫和矛的带领下,兵分两路迅速行动,两队人马越过护城河上摇晃的木桥,溅起的水花转瞬即逝。 他们的身影很快隐没在起伏的山丘与茂密的植被间,唯有身后飞扬而起的阵阵烟尘,在空中勾勒出他们远去的轨迹。 西城,工坊内,土望着青铜原料,眉头拧成了疙瘩。“族长就说要做滑轮,可到底咋弄?”他喃喃自语,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周围的工匠们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讨论声在狭小的工坊内回荡。 “先把搓好的绳子拿出来!”土突然一拍脑袋,大声说道,“族长开会说了,滑轮离不了绳子!” 众人急忙转身,扛起大捆麻绳丢在地上,麻绳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卡指着麻绳,满脸疑惑:“现在咋办?” 土盯着绳索,喉结上下滚动,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俺也不知道……”眼神中满是迷茫。 工坊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唯有角落里风箱鼓动的“呼呼”声,仿佛也在为这毫无头绪的难题叹息。 卡目光扫过众人,高声催促道:“别发呆了!族长既然说要用绳子,咱们先铸个环形青铜件,让绳子能卡进去,再配个吊钩,这样就能拉重物了!” 土紧锁眉头,在脑海中反复推演结构,半晌才微微颔首,认可了这个思路。 卡追问道:“可族长做这东西到底有啥用?” 土挠着脑袋回忆:“族长说用来运东西,滑轮挂着篮子,专门搬运黑土、木材,还有那些被雷劈过的树干。” 卡低头沉思,突然一拍额头,眼中闪过光亮:“俺明白了!把绳子绷紧在山崖间,滑轮套在绳上,吊钩勾住装满物资的筐子,就能顺着绳索滑下来!” 在场工匠都是熟稔铸造的好手,稍一思索便领会了原理,纷纷点头赞同。 卡又补充道:“都动起来,把麻绳放进陶缸里泡起来。”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有人搬来青铜原料,有人点燃熔炉,火苗窜起的瞬间,青铜块在专治的土炉中渐渐融化,有的把大捆大捆的麻绳放入陶缸中。 土振臂一呼:“就按这个法子做!” 工坊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劳作声,火星四溅中,众人开始合力打造滑轮。 就在众人在工坊里热火朝天地打造滑轮时! 我才满意地推开了房门,晃悠着身子,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走了出来。 身后,蝶、颖、草三女一边小声抱怨着,一边整理着衣服、提着裙摆匆匆追了出来。 狼大、狼二原本正趴在门口打盹,见我出来,立马来了精神,摇着尾巴紧跟在后面。 蝶迈着轻快的步伐,小跑着依偎到我身边,娇声问道:“峰哥哥,那现在要去哪里呀?” 我微微皱眉,头也不回地回应道:“去工坊,先打完滑落和揽绳,也不知道土那小子有没有听明白开会跟他说的意思。” 草在后面紧走几步,接上话茬:“峰哥,俺觉得土部长他们肯定行,他们现在打造东西可厉害了。” 我微微点头,心里虽然对土他们的能力有一定信心,但还是有些担忧,便加快了脚步朝着工坊赶去。 在赶往工坊的路上,三女像是三个调皮的孩子,一个接着一个又跳上我的背。 先是颖,像只活泼的小鹿般轻巧地蹦到我背上行走几百米。 接着草也笑嘻嘻地攀了上来。 最后蝶也不甘示弱地挂到了我身上。 我被她们弄得有些狼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她们轮流背着前行。 一路上,碰到的族人们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嘻嘻哈哈地捂着嘴偷笑,但还是都真挚地低头行礼,口中喊着:“族长!部长,女巫大人……” 而每一个女人爬到我背上后,都会笑着和族人们打着招呼,一时间,路上充满了欢声笑语。 从东城到西城的路途可不近,我们穿行在笑语喧天、忙碌不已的青石板路上。 一路上,修缮房屋的吆喝声、孩童嬉笑打闹的欢笑声、工匠敲打器物的叮当声交织成曲,此起彼伏。 众人各自忙碌的身影不断从身旁掠过,直到远远望见那腾起火光、飘着青烟的工坊门口,才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工坊传出来的金属撞击声愈发清晰。 狼大忽然竖起耳朵,喉间发出兴奋的低吼,前爪在地上刨出浅浅的坑——只见工坊大门敞开,蒸腾的热浪裹挟着火星扑面而来,数十道忙碌的身影在青铜熔炉的火光中来回穿梭。 土正站在铁砧旁,古铜色的皮肤被映得通红,手中的锤子高高扬起,重重砸在初具雏形的滑轮部件上。 \"铛——\"的巨响震得屋檐下的陶铃嗡嗡作响,溅起的火星落在他汗湿的后背,转瞬便熄灭。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抹了把脸,眉梢还沾着黑灰:\"族长!轮体已经铸好,就差\" 话音未落,颖已经挣脱我的怀抱,踮着脚凑到陶缸边。 缸里浸泡着新制的麻绳,她好奇地伸手搅动,水花溅在草的牛皮靴上:\"这绳子滑溜溜的,泡在水里做什么?\" 正在给模具注水的工匠咧嘴一笑:\"回大人,卡副部长说,泡起麻绳,滑轮才会滚动。\" 我一扶额头,心想:“乖乖!这群野人真是脑洞大开,还能想到把麻绳泡起来让滑轮滚动?”于是说道:“想法倒是挺不错的,可这方法不行。” 卡走了过来,一脸疑惑地问道:“为啥不行呀,族长?” 其他一众工匠也都围了上来。 我指着缸里面的麻绳说道:“这麻绳要是长时间用水浸泡,之后还在露天环境下暴晒,那很容易就被腐蚀坏掉了。这麻绳在外面可不能沾水啊。” 卡疑惑地挠了挠头,问:“那族长,这麻绳不能沾水,可咋办呢?” 我嘿嘿笑道:“你的想法是挺好的,不过呢,要是想给麻绳增加点顺滑的劲儿,不能用水,咱可以用油,就像兽油啥的,在麻绳上抹上一些,能给滑轮增加摩擦力。但这一次咱们不用兽油,因为这东西是要在外面长期使用的。” 土站起身来,满脸疑惑地问道:“那族长,这次咱们到底用啥呢?” 我指了指一旁放着的那旁地橡胶,说道:“你们得先做出来一个两三米宽的模具,把麻绳放到模具里面,然后把这个橡胶加热,均匀地摊在绳子上面,用这光滑的橡胶把麻绳包起来,这样才能用得长久些。” 直到众人听明白了我的意思,才纷纷微微点头,紧接着便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有人蹲在地上用木炭画草图,嘴里念叨着模具尺寸。 有人攥着橡胶块反复揉捏,琢磨着加热的火候。 卡和土争得面红耳赤,一个说要加厚橡胶层,一个坚持减轻滑轮重量。 狼大、狼二被这阵仗惊得竖起耳朵,围着人群来回打转,时不时发出几声困惑的低吠。 我伸手接过还带着余温的滑轮,指腹摩挲着青铜轮缘,又低头打量他们新打造的钩子,钩尖泛着冷冽的光。 看着工匠们充满期待又疑惑的眼神,我的思绪不禁回到了现代。 “那时的我只是个普通人,喜欢在网络上自学各种知识,论坛上拼口水是常事,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穿越到这个原始部落,肩负起带领野人发展的重任。 想起刚来这里时,野人连基本的工具都不会,在看看现在!眼前这滑轮虽简单,却是改变的开始。”脑海里想着这钩子挂在裹着橡胶的光滑麻绳上,理论上应该能顺畅滑动,便不再多言,朝众人微微颔首示意。 没再打扰热火朝天劳作的工匠们,悄无声息地缓步退出工房,蝶,等三个小精灵急步跟上,狼大,狼二,追在后面,在听身后,依旧是此起彼伏的敲打声与吆喝声。 才踏出工房门口,那股裹挟着金属焦味的热浪便被抛在身后。微凉的风裹着远处草木的气息扑面而来,暖阳温柔地洒在肩头。我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摇头嘀咕:“还是外头舒坦,里头简直要把人蒸熟咯。” 正眯着眼享受片刻惬意,身后传来蝶清亮的嗓音:“峰哥哥!那咱们现在去哪里呢?” 接着,草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峰哥,你肯定是要去看石团长和夜营长他们砍树?不是说要用四氧化三铁和青铜做指南针吗?”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回应:“去看他们砍树做什么呀?那么热,又那么累,不过是砍几棵树,再把那些土运回来罢了!” 颖眨巴着她那如湖水般湛蓝的眼瞳,好奇地问:“那峰哥哥,咱们要去哪里呢?” 我嘿嘿一笑,说道:“走,去把你之前收集的水晶片拿给我,咱们回房间,我做个好东西给你玩。” 颖眼睛一亮,蓝色的眼瞳中满是好奇:“你说的就是那些亮晶晶的石头吗?”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快走。” 说罢,我拉着颖、蝶和草三人的手,狼大、狼二也紧跟在我们身后,一行人急忙朝着东城房间跑去。 日头悬在中天,晒得青石板路蒸腾起阵阵热浪。 蝶的兽皮裙摆沾满尘土,草的发间还沾着几片碎叶,三女却似不知疲惫般笑着闹着,时而拽我发辫,时而踩着我的影子蹦跳。 狼大狼二喘着粗气紧跟在后,尾巴扫过路边野草,惊起一群蚂蚱。 二十多分钟的疾跑让众人麻衣尽湿,草扶着膝盖大口喘气,发丝黏在通红的脸颊上。 颖却像只欢快的小鹿,拉着我手腕直往房里拽。 木门“吱呀”推开的瞬间,一股阴凉扑面而来。 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角落的陶罐旁,小心翼翼捧出几片晶莹剔透的水晶石:“峰哥哥快看!这是上次在温泉洞里捡的,比星星还亮!” 蝶和草立刻凑了过来,各自抓起一片对着光端详,水晶石在她们掌心流转着细碎光。 蝶嘟着小嘴,喃喃:“峰哥哥,温泉洞是什么呀?” 草抬手拿着亮晶晶的水晶,轻轻摇晃着,一边眯起眼睛透过水晶看向众人,俏皮地说道:“峰哥,看呀,这个石头能看穿你们呢!” 我哈哈一笑,轻轻拍了拍蝶的小脑袋,随后从草的手中接过水晶石,耐心地解释道:“温泉洞嘛,就是咱们新建立的雨澜城附近,有一个山洞。因为地质的原因,里面的泉水会不停地冒着泡,而且还是热乎乎的呢。” 举起手中的水晶石,继续说道:“至于这个水晶呀,它是透明体,这和我们等会儿要用它做的东西可大有关系呢。” 蝶似乎根本没听进我说后面的话,脑海中全是那热气腾腾的温泉画面,山洞里氤氲的水汽、温暖的泉水……这些景象不断在她眼前浮现。 她气鼓鼓地瞪圆了眼睛,腮帮子鼓得像个小包子,眼神中满是不满,仿佛在无声地控诉:下次要是不叫上俺,就没你颖的份了!下次俺一定要和峰哥哥一起出门,谁也别想阻拦! 草和颖,眼中只是茫然的看着我。 我笑着从腰间抽出泛着冷光的青铜匕首,又俯身从墙角斑驳的工具箱里取出石锤和青铜挫子,\"叮铃当啷\"几声摆在粗粝的木桌上。 阳光斜斜从窗户直射进来,在晶亮的水晶石堆上跳跃:\"咱们要把这些石头磨成特别的形状——就像用青铜剑削木头,不过得更精细些。\" 指尖捏起一块菱形水晶,凉意顺着掌心漫上来。 石锤磕在匕首背部的瞬间,\"当\"的一声脆响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细碎的晶屑簌簌落在粗布衣襟上,在阳光下折射出星子般的微光。 青铜挫子贴着水晶表面缓缓游走,沙沙的打磨声里,原本棱角分明的石块渐渐泛起柔和的弧度。 蝶托着腮蹲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手下的动作。 每当挫子刮下一片薄如蝉翼的水晶薄片,她就会发出\"哇\"的轻呼。 随着时间流逝,桌面上的水晶石堆逐渐变矮,取而代之的是几片泛着柔光的镜片。 我才缓缓开口:“试试,看看是不是能透过境片放大?” 蝶捏起桌上的水晶片凑近眼前,鼻尖几乎要贴上,睫毛在镜片上投下细碎阴影:\"磨成中间鼓的形状就能变大?骗人!\"她突然把水晶片扣在颖的脸上,\"你看,颖的脸还是这么圆!\" 颖——啊的一声尖叫:“蝶姐姐,你的脸才圆,就会欺负人。”话落,伸手就去抢蝶的水晶片。 蝶闪身一躲,脸上满是不悦,冷哼一声说道:“你本来就是大圆脸!谁叫你偷偷跟着峰哥哥去温泉玩,都不带咱们!” 颖被这么一说,顿时涨红了脸,反驳道:“那是因为你们当时不在呀!俺也是跟着去雨澜城才有得玩的。” 蝶小鼻子一皱脸颊气得鼓鼓的“哼,不管,俺和草姐姐也要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火药味越来越浓。 我无奈地看着这两个活宝,刚要开口调解,草却突然站出来,挡在两人中间:“你俩都不准吵了!峰哥在教咱们做宝贝呢!都好好坐下看。” 两人这才安静下来,却还是互相瞪了一眼,别过脸去。 草不去管两人,继续拿着手中的镜片看向我,面露疑惑地问:“峰哥,这个好像和之前的也没什么区别啊。 \"那是因为距离不够。\"我无奈的看着那两个活宝,边说边用挫子在水晶边缘轻轻刮擦,又解释道:\"就像隔着水盆看池底的鱼,弯腰凑近时,鱼会突然变得很大——这水晶片就是把远处的东西,放到你眼前一样。\" 颖突然抓起桌上的陶碗倒扣,把水晶片架在凸起的碗底,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这样中间鼓了!” 可她刚凑到碗边望向窗外,脸上的兴奋瞬间消失,肩膀也耷拉了下去:“怎么还是一样?只看到陶碗!” 我轻轻敲了敲她的小脑袋,无奈地说道:“你呀,这水晶片只能透过光看东西,又不是能穿破陶碗的神奇物件。” 颖气鼓鼓的摸着小脑袋:“那峰哥哥,你做出来和平时放在桌上那些亮亮地小石块有啥区别啊? 我嘿嘿笑道:“那肯定有区别了,首先呢,现在打磨出来的水晶片还是半成品。 要想通过水晶镜片看到远方清晰且放大的东西,还需要把水晶磨成特定的形状,即凸透镜的形状! 凸透镜是中间厚、边缘薄的透镜。 当平行于主光轴的光线穿过凸透镜时,光线会会聚于一点,这个点叫做焦点。 只有当我们把物体放在凸透镜的适当位置,比如一倍焦距以内,从物体上同一点发出的光线,经凸透镜折射后发散,但其反向延长线会交于一点,才能形成正立、放大的虚像。” 颖手里紧紧握着那片水晶片,湛蓝的眼瞳眨巴着,“不知道你说啥,不过峰哥哥最厉害,说的肯定是好宝贝。” 我轻轻点了点头,笑道:“当然是好宝贝,跟你们三个一样的宝贝,到时候峰哥哥给你做个能看到千里之外的望远镜。” 草,蝶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回答: “峰哥,我要!” “峰哥,我也要!” “峰哥哥,俺也想要嘛!” 我无奈地笑了笑,伸手轻轻刮了刮她们的小鼻子,说道:“好好好,到时候多做几个。不过你们也要像刚才我打磨这水晶片一样,帮我一起动手哦!” 草和颖默契地点点头,伸手接过水晶石,便蹲在桌边有模有样地跟着我打磨起来。 她们时而歪头观察我的手法,时而拿起青铜挫子小心尝试,时不时还低声交流着心得。 蝶却完全心不在焉,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突然放下手中的水晶片,偷偷拉住我的胳膊,踮起脚尖凑到我耳边,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峰哥哥,俺还是想去温泉洞,你啥时候再去雨澜城呀?”她说话时,眼睫毛像小扇子般忽闪忽闪,眼神里满是期待。 我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小丫头平时挺乖巧的,今天到底是咋了?怎么一门心思就惦记着温泉洞?还没等我开口,蝶又晃了晃我的胳膊,撒娇道:“峰哥哥~就答应俺嘛~” 看着她那副眼巴巴的模样,我无奈地妥协,也小声说道:“好,那下次峰哥哥出去就带你,不带她俩。” 听到这话,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开心得直跺脚,可没一会儿,她又突然愣住,小眉头紧紧皱起:“不行不行,要是不带颖和草姐姐,她们肯定要生气,说不定还会不理俺了……” 她咬着嘴唇,一脸纠结地来回踱步,嘴里还小声嘟囔着:“要是能三个人一起去就好了,可峰哥哥刚才说只带我一个……”突然,她眼睛一亮,又凑到我跟前,拉着我的手晃了晃:“峰哥哥,要不咱们偷偷计划,到时候给她们一个惊喜?就说临时决定的,她们肯定不会怪咱们!”说着,还满脸得意地扬起了小下巴。 我被她的古灵精怪逗笑了,刚要开口,却见草和颖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手中的动作,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 颖挑了挑眉,打趣道:“哟,蝶姐姐和峰哥哥在说什么悄悄话呢?是不是有什么好事不打算告诉我们呀?” 草也跟着凑过来,双臂抱在胸前,故意板着脸:“哼,我看肯定是!刚才蝶妹妹那副样子,一看就有鬼!” 蝶顿时慌了神,小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我见状,连忙打圆场:“好啦好啦!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我就直说了,下次等离咱们十天距离的那个新城池建好,有个地方落脚,休息,就带你们三个去雨澜城。” 蝶不解地眨巴着眼睛,仰头追问:“峰哥哥,为啥要等那个城池建好才去呀?” 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回应:“你看呢,从咱们这儿到雨澜城,最快也得二十天。要是不把相隔十日路程的那座城池建好,途中连歇脚不给的地方都没有,这来回折腾,多累呀!” 蝶听完,小嘴一撇,像只泄了气的小鹿,肩头跟着垮下来,嘴里还小声嘟囔:“那不知道得等啥时候呢!” 一旁的草见状,笑得前俯后仰,伸手捏了捏蝶肉乎乎的脸颊:“蝶妹妹,你可是巫王!不好好地做事,每天就想着往温泉洞里钻,羞不羞呀?” “才不羞!”蝶立刻蹦起来反驳,杏眼圆睁,“草姐姐,俺跟你说个事,气死你,雨澜城不止是有温泉,石大哥还说有大海…”她突然意识到说漏嘴,慌忙捂住嘴巴,耳朵尖泛起红晕。 草瞪大了眼睛,双手叉腰凑过去:“大海是怎么回事?快从实招来!” 蝶转身又狠狠的瞪了颖一眼。 被瞪的颖先是一愣,随即吐了吐舌头,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 房间里顿时热闹成一团,颖夸张的语调将大海勾勒得波澜壮阔。蝶和草握着水晶镜片,指尖在青铜镐上来回打磨,细碎的晶粉簌簌落在兽皮桌面上。她们偶尔抬头望向讲述者,睫毛在夕阳里投下晃动的剪影,手中的动作却不停歇。 我专注聆听着三女的讨论,青铜挫与水晶摩擦的咯吱声,和着窗外渐沉的暮色,在空气里交织成韵律。夕阳的余晖慢慢洒落进屋子,为墙面的兽皮壁画镀上金边,将四人晃动的身影拉得老长。 狼大狼二摇着蓬松的尾巴在屋内追来逐去,偶尔撞倒放置在角落的陶罐,发出清脆声响。 它们嬉戏的身影掠过蝶的脚边,引得她轻轻跺脚驱赶,发丝间的贝壳坠子随之叮当作响。 暖黄的光晕里,嬉笑声、打磨声,还有兽类打闹的响动,一同融进逐渐浓稠的暮色,恰似蜜糖渗入粗陶的纹理。 夜幕降临,墙角光藓漫溢出莹莹绿光,与镜片折射的幽芒悄然缠绕,在兽皮墙面上流淌出柔和绿色光晕,将四人忙碌的剪影与双狼嬉戏的轮廓,细细勾勒成独属于这个夜晚的温馨图景。 第312章 暗流翻涌下的权力 就在我们于温馨小屋中专注打磨水晶透视镜的同时,雨族城的几个角落暗潮涌动,可不平静。 石晃悠着酸麻的手臂,警卫虎子等人紧跟其后。 忙活整日砍伐雷劈树的他,此刻气喘吁吁地回到东城青砖瓦房门口,还未站稳,就被香像拽小鸡似的往房间里拽。 虎子等几个警卫瞬间绷紧神经,青铜剑已抽出半截,却见香正踮着脚拽着石的兽皮衣领往屋里扯。 几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收起兵器,嬉笑着朝远处走去。\"原来是香姐查岗!\"不知谁打趣了一句,惹得众人哄笑,脚步声渐渐消散在月色里。 银白月光顺着青石板路流淌,寒风裹着松涛掠过屋檐,将白日砍伐雷劈树的疲惫卷着碎叶吹散。 石站在门槛处,看着警卫们远去的背影,后知后觉地拍了拍腰间的长刀——方才竟被个女人唬得差点拔刀,传出去可要笑丢人。 昏暗的屋内,苔藓散发的柔和绿光幽幽晃了晃,香的声音又飘了出来:\"还站在那干啥?关门!\" 石不解地摸着满脸络腮胡,瓮声问道:“咋了这是?” 香凑到石跟前压低声音:“俺问你,听说今早开会,族长要让女巫红去新建成的雨澜城当城主?” 石憨憨地点了点大脑袋:“是啊,咋了?” 香蹙着眉,眼中满是忧虑:“族长这么安排,盘团长他们和女巫红就没意见?” 石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一脸茫然:“能有啥意见?不都是为了雨族?” 香恨铁不成钢地翻了个白眼,急得跺脚:“你是不是傻啊!大老石!族长一方面让炎连长组建独立团,另一方面又把雨澜城交给女巫红管,你就没琢磨出不对劲的地方?” 石依旧木讷地摇头,粗糙的手掌蹭着后脑勺:“别绕圈子了!有话直说!” 香恨不能敲开他榆木脑袋,压低声音道:“你仔细想想!黎族有自己的黎耀团,战斗力也不弱,为啥不让他们守护雨澜城?偏要派你一团里面的人?这不是明摆着……”她突然凑近石耳边,声音压得极低,“给两边制造冲突吗?” 石瞪圆了眼睛,刚要反驳,却被香一把捂住嘴。 香警惕地瞥了眼门外,继续道:“你想,女巫红掌管着雨澜城大小事务,而炎带着独立团把控城防。一旦物资分配、决策上有分歧,两边谁也不服谁,到时候……”她没把话说完,却意味深长地看向石。 石猛地拍开香的手,瓮声瓮气道:“休得揣测族长!族长做事自有道理!” 香急得眼眶发红:“俺哪敢质疑族长?俺是担心你和盘团长……”话没说完,外头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两人瞬间噤声,石抄起墙角的砍刀,香则躲到石后身,唯有苔藓的绿光在墙面上明明灭灭。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清晰,几个后勤营的女声叽叽喳喳传来:“累死了,营长俺们回去喽!” 果的声音也懒洋洋地拖着长音:“赶紧回去歇着,明早还得给族人熬粥呢!” 紧接着是推推搡搡的嬉闹,“族长一下子带回来了这么多人,做饭,洗碗累死了。” “你们算啥?俺们照顾那些俘虏蛮子才叫累。” 细碎的抱怨声伴随着脚步声从东城往南城一路传去。 石刚松了口气,就听见外头传来熟悉的轻笑:“这几个小妮子,连这点活计都叫苦。”果的身影裹着夜露跨进门槛,瞥见石举着砍刀、香缩在墙角的模样,柳眉瞬间拧成倒竖:“大老石!你俩在屋里干啥呢?一起出去外面两个月还不够?” 石慌忙把刀哐当丢在桌上,堆起满脸笑纹凑过去:“原来是大夫人回来了,快坐快坐!” 香屁颠屁颠地小跑到桌前,利落地倒了一碗水,才捧来陶碗,甜声道:“姐姐,瞧你说的,快喝点热水暖暖!” 果接过冒着热气的热水,轻抿一口,余光扫过两人紧绷的神色:“说,聊啥机密大事,还动上家伙了?” 香咬着嘴唇看了眼石,见他闷头搓衣角,索性一咬牙,才把刚才担忧的事,又叙述了一遍。 听完香的叙述,石憋红着脸刚要插话,果抬手止住他:“大老石你先别吭声!香妹子,你觉得该咋整?” 香攥着衣角蹭到她身边,两人脑袋几乎要挨到一处,在苔藓幽绿的光晕里凑成模糊的剪影。 石立在阴影中听得脸色阵阵发黑,忽明忽暗的绿光在三人脸上交替流转,把他粗糙的面庞染得青白不定,喉结几次滚动都没发出声响。 从方才的室内场景向北几里,月色漫过南城错落的土基房。 茅草屋顶在银辉里泛着冷白,墙缝间渗出的火光将阴影搅得支离破碎。 盘领着乾坤八卦众人已是第三次叩响斑驳木门。 屋内篝火噼啪作响,赤红火舌舔舐着穹顶,女巫红与女巫绝立于光晕中央。 忽有月光顺着窗棂倾泻而入,与跃动的火光激烈纠缠,在她们苍白的脸上交织出明暗不定的纹路。 女巫绝望着门外皱眉:“姐姐,他们又来了。” “族长让炎那小子来制衡咱们,他们怎么就参不透呢?”女巫红幽幽叹息,摆手说道:“让他们进来。” 女巫绝急忙起身,缓缓打开房门。 嘎吱一声,木门推开的瞬间,月光与火光轰然相撞。 盘跨步而入,粗重的嗓音震得墙灰簌簌掉落:“红大人,族长这安排到底啥意思?” “是啊,两位大人,族长他们这样安排有何深意啊?”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女巫绝看着五人进来,指着一旁凳子说道,“都坐下。” 待众人落座,她摆了摆手,语气淡然:“族长这么做,就是让你们各司其职。”顿了顿又说道:“至于雨澜城安稳,咱们整个黎族既然已经加入了雨族,你们别瞎琢磨有的没的。” “那为啥族长不安排咱们黎耀团去镇守呢?”盘愤愤地说。 女巫红瞥了盘一眼,没好气地回应:“族长这是制衡,一来是让我去管理好雨澜城,二来是不允许我再去搅和军队上的事情。” “红大人,俺觉得族长还有别的深意。”卦接口。 女巫红赞赏地看了卦一眼:“没错,族长是另有深意,他是想更让咱们整个黎族融入雨族。”说罢她又轻笑地摇了摇头,“其实族长没这个必要的,咱们既然已经答应加入雨族,这般安排着实多余。再说,蝶那丫头以后还是未来所有女巫的巫王,就凭这一点,咱们都要全力支持。” 女巫绝缓缓点头附和:“是啊,姐姐说得对!盘团长、乾坤八卦,你们五人应该各司其职,不应掺和此事。” “那为啥就不能让俺带着黎耀团去镇守雨澜城呢?而是要让炎那小子自己招人组织独立团。”盘黑着脸,腮帮子鼓得发颤,喉间溢出不满的嘟囔。 女巫红深吸一口气,眉间的褶皱随着叹息缓缓舒展:“有些事不必点破,你们做好分内之事就行,才能护住黎族的根基。”随即看向女巫诀,问:“你真不跟我去雨澜城?” 女巫绝缓缓看向窗外,叹了口气说:“姐姐,我不能跟你走,我跟你不一样,我是做过错事、投降被抓过来的人,族长他不会放我离开的。” 女巫红起身走到窗外,半晌才缓缓点头,喉间溢出一声叹息:“也好,你留在雨族城,多帮衬蝶那丫头,她性子太倔,容易吃亏。”转身时,火光照得眼角细纹微微颤动,对着屋内众人挥了挥手:“都退下,别掺和这事。我自会带着黎族旧部在雨澜城站稳脚跟,你们只管在这安心听命。” 盘与乾坤八卦几人面面相觑,刚要开口询问,女巫绝已快步上前,拽住盘的胳膊就往外拖:“还问什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个儿琢磨不透,问破天也没用!” 她猛地拉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月光裹挟着夜风灌入。 众人被推搡着踉跄出门,还欲追问,却见女巫绝已裹紧狼皮披风,踩着满地银霜朝住所走去。 乾望着紧闭的木门,无奈叹道:“走,红大人心里有安排,咱们只管守好本分。” 五人对视一眼,只得收起满腹疑惑,勾肩搭背朝着北城军营走去。 夜风卷着碎叶掠过屋檐,将未说尽的话语,尽数揉碎在月色里。 第313章 磁铁,望远镜 晨曦微光中,橘色的朝晖浸染着雨族城楼的飞檐,成群的鸟儿扑棱着翅膀落在东城土井那座最大的青砖瓦房上。 它们时而歪着脑袋梳理羽毛,时而叽叽喳喳挤在褪色的瓦片头上,清脆的啼鸣此起彼伏,将宁静的清晨搅得热闹非凡。 屋内,我懒洋洋地躺在虎皮大床上打着呼噜。 一旁的颖、蝶、草已经早早地在旁边的木桌前打磨着水晶镜片。 颖一边磨着镜片,一边抬起头,脸上带着疑惑:“姐姐,峰哥哥怎么那么能睡呀?太阳都已经升得这么高了,他还在睡。” 草朝我这边看了一眼,轻轻皱了皱眉,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哎!你又不是第一次认识他,他一直都是这样。” 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就是就是,峰哥哥哪有起那么早的时候。” “咚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伴随着巧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三位夫人,少主醒了吗?” 狼大,狼二,耳朵一动,摇着尾巴迅速跑到门口。 颖急忙拖着裙摆去开门,巧儿探进脑袋嘿嘿笑道:“少主醒了吗?” 颖朝我睡的虎皮大床上努了努嘴,神色平静:“喏,还在呼呼大睡呢。” 巧儿那铁塔般的身体钻了进来,脸上带着认真的神情:“族长要的那个被天神劈过的黑色泥土已经运回来一部分了。” “那现在咋办?”颖转头问。 草放下手中正在打磨的水晶镜片,微微蹙着眉走上前:“还能咋办?只能等峰哥醒来,让他自己处理咯。” 蝶眼珠子一转,脸上露出调皮的神色,跑到虎皮大床前:“峰哥哥,峰哥哥。”一边叫着一边用手给我挠痒。 迷迷糊糊中,我眼睛眯开一条缝,看到蝶这鬼丫头,没好气地一把将她搂进虎皮大床:“怎么了?” 蝶努了努嘴,朝巧儿的方向示意:“巧儿都来了,你看,峰哥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睡!她说你要的那个黑色泥土已经搬来了。” “哦。”我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放开了蝶,缓缓起身,走向门口,语气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搬来了多少?” 巧儿立马挺直了身子,认真回应:“少主,搬了很多回来。” 我缓缓点头:“草,把你们打磨的镜片都带上,咱们去工坊。” 话音刚落,颖端着陶盆快步走来,清水在盆中晃出细碎涟漪:“峰哥哥,你还没洗脸呢。” 我挠挠头嘿嘿一笑,接过陶盆。 而草她们已利落地将水晶镜片收进精心缝制的麻布袋。 一行人踩着青石板路朝工坊走去。 晨光为东城镀上金边,因这里是雨族高层居所,晨间行人寥寥,唯有鸟儿的啁啾和女伴们的说笑声在街巷间回荡。 蝶突然举着镜片凑到巧儿眼前,笑得狡黠:“巧儿,我看到你眼睛里还有眼屎呢!” “哪有!”巧儿慌忙揉眼,铁塔般的身躯跟着晃动,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蝶玩得兴起,眼底满是促狭的笑意,灵巧地转动手腕,将打磨好的水晶镜片对准颖的方向,镜片折射出细碎的光。 颖圆圆的脸庞、澄澈的蓝色眼瞳,尽数被框在晶莹的镜片中,蝶眯起眼睛,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物件,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眼看就要蹦出一串调侃的话语。 颖眼疾手快按住她手腕,嗔道:“别闹了蝶姐姐,小心镜片摔了。” 蝶吐吐舌头缩回手:“颖妹妹大圆脸,还不让说?” “才不是!”颖红着脸跺脚,“昨晚给你们讲了一夜的大海故事,这会儿倒来打趣俺。” 草忽然举起镜片眺望远方,镜片折射的光芒映亮她眼底的惊讶:“你们快看!连对面山头的树叶脉络都看得清,这水晶片竟如此神奇?” 四女立刻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争抢着透过水晶镜片眺望远方,惊叹声此起彼伏。 我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不再理会她们的热闹,继续朝着工坊的方向走去。 沿着蜿蜒的石板路前行,直到来到南城,才看到大量野人正热火朝天地修补土基房。 众人见到我路过,都停下手中的活计,笑着高声招呼:“族长!” 我一一颔首还礼,脚步不停,径直朝着工坊走去。 远远便望见工坊前整齐码放着一筐筐用藤蔓编织的篮子,里面装满了泛着奇异光泽的黑色泥土,细碎的光点在泥土间若隐若现。 我目光扫过这些泥土,缓缓点头,转头看向身旁的几个飞雨军:“你们速去找些大陶盆来,越大越好,里面都放入清水。” 飞雨军们闻言立刻左手扶胸领命,脚步匆匆地散开。 工坊内听闻我的声音,随即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土和卡带着一众工匠快步迎出,众人弯腰低头齐声唤道:“族长!族长。” 我微微点头,缓步上前,走到草身边,接过她手中的麻布袋,从中掏出两块打磨好的水晶片,递给土:“你带着人,用厚实的木料打造两个空心圆筒,务必让圆筒内壁光滑平整,能严丝合缝地将这两块镜片固定进去。” 卡凑上来,拿起一块镜片,好奇地问:“族长,这是啥新奇玩意啊?” 我解释道:“其中这块较大的这块,叫物镜,负责将远处的光线汇聚成像,另一块较小的是目镜,能把物镜所成的像进一步放大,让人眼看清。 两片镜片需保持合适间距,做好后,将它们分别固定在圆筒两端——这物件叫望远镜,成了能看清十里外的动静。” 众工匠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土拿着镜片的手微微颤抖,声音发颤:“真的?族长?” 我含笑点头:“你去按刚才我给你说的办法去做就可以。”随即转头看向卡,神色变得严肃:“你带几个人在这里看着,接下来我要教你们重力沉降法。” 卡指着一旁框里的黑色泥土问:“就这些吗?族长。” 我缓缓点头回应:“是的,这些黑色泥土里杂质与有用物质比重不同,咱们把土倒入水中充分搅拌,重的颗粒会快速下沉,轻的杂质悬浮在上层,等沉淀分层后,就能分离出纯净的部分。” 话音刚落,炽烈的阳光穿透工坊的天窗,在众人肩头洒下斑驳光晕。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二三十个飞雨军大汉分成五组,每六七人合力抬着巨型陶盆,粗重的喘息混着陶盆与地面摩擦的声响。 陶盆外壁沾着一路泼洒的水渍,在石板路上拖出蜿蜒的水痕。 我望着歪歪扭扭踱步的众人,忍不住皱眉啐道:“这群野人小子,也不知先把陶盆放在这里,再去打水!” 卡红着脸正要指挥调整,我抬手制止:“先别动,以工坊中央为圆心,把陶盆呈环形摆开。” 众人依言行动,陶盆排列间腾起细密水雾。 我抓起一捧黑土,扬手撒入最近的陶盆:“记住,每组负责一个陶盆,撒土时要均匀,别让水溅出来!” 随着黑土倾入水中,浓稠的泥浆瞬间翻涌。 我扒开浮在表面的枯枝,指着漩涡深处:“灰黑色、泛着金属光泽的沉底物,就是被天雷淬过的四氧化三铁!白色絮状物是碎石,等沉淀彻底,用细网把杂质全捞出来!” “族长,咋判断沉好了?”卡抹着额头的汗,浑浊的盆里一片混沌。 我拿起一根空心橡胶管,插入泥浆底部后猛力抽出,带出一截分层的样本——上层悬浮着白色碎屑,底部则凝结着灰黑色硬块。“用这个法子提前查看分层,能省不少时间。铁砂比重大,永远沉在最下面。” 众人盯着橡胶管里的样本若有所思时,我已将初步分离的泥块倒进第二个陶盆,“第二轮沉降要慢,让细小杂质彻底浮起来。” 我拿起一根树枝,有节奏地敲击陶盆边缘:“听这声音,泥浆越稀,杂质分离得越干净。” 随着敲击,水面泛起细密涟漪,白色絮状物逐渐聚成一团。 “捞杂质时别碰铁砂!”我折下一根细长的藤条,小心翼翼地从水面掠过,将漂浮物慢慢拨到陶盆边缘,再用手捞出,“就像这样,轻拿轻放。”处理完后,我将泥浆缓缓倒入第三个陶盆,“最后一轮用流水冲洗,把残留的细微杂质冲走。” 清澈的水流呈弧线注入,带着杂质从陶盆边缘溢出。 当最后一盆清水注入,我举起陶盆迎着阳光:“现在,透过盆底看我的影子。” 澄澈的水中,灰黑色铁砂像镶嵌在琉璃里的星辰,连我掌心的纹路都清晰倒映在盆底。“杂质透光率低,而纯净铁砂会反光——水面没有一丝浑浊,铁砂颗粒晶晶发亮,这才是能拿去熔炼的好料子!” 众人好奇地盯着我高高举起的陶盆,直到看清盆中倒映出的影子,才纷纷围拢过来。 蝶满眼期待,紧紧抱住我的胳膊,眼神中闪烁着光芒,问道:“峰哥哥,盆里这些黑黑的小东西就是咱们要的成品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当然不是。”说着,我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盆中,捞出一小把黑黢黢的小石头,在手中摊开,继续说道:“现在咱们还得利用硼砂,把这些东西放到熔炉里,让它们融在一起,再加点稀土,这样才能做出一块小磁铁。咱们多做几块小磁铁,以后就可以用它们一边沉淀一边吸附那些四氧化三铁了。” 颖扑闪着如宝石般湛蓝的眼瞳,抓住我的另一只手臂,在我手中翻来覆去地打量那些小石头,疑惑地问道:“峰哥哥,你说的磁铁是啥?真有那么神奇吗?” 我哈哈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你呀,快去把你们在温泉洞找来的那种带铁性矿石的稀土给峰哥哥拿点过来,到时候你就知道有多神奇啦。” 颖眨了眨蓝眼睛,脆生生地应道:“好的,峰哥哥。”随后,她转身带着几个飞雨军士兵,脚步轻快地朝东城方向跑去,那一头金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如同跳跃的火焰。 我则握着手中的黑色小石头,迈步走向工坊,边走边吩咐:“卡,准备硼砂。” 卡点了点头,迅速走到一旁去准备硼砂。 时间一点点流逝,工坊里弥漫着紧张而期待的氛围。 颖气喘吁吁地和几个飞雨军拿着一些稀土回来,将稀土交到我手中。 我走到熔炉旁,把手中的黑色小石头和硼砂一起放入熔炉中,又加入了少量稀土。 我指挥着箱匠拉动风箱,火苗在熔炉中呼呼作响,映照着众人期待的脸庞。 我心中暗暗想着:“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还是没有煤这种推荐工业化的矿物啊!奇怪了,这个平行世界怎么就没有煤呢?”虽然工坊里的熔炉达不到1500度熔铁的温度,但加入硼砂后,应该能达到1200多度的熔点,只是熔炼的时间会更长。 我估算着时间,以1200度的温度来熔炼这些东西,大概需要三个时辰左右。 在这期间,我不断地往熔炉里添加柴火,让火势保持旺盛,同时用青铜铁钳不时地翻动着炉中的矿石,确保它们受热均匀。 众人都围在熔炉旁,屏气凝神地注视着,唯有风箱拉动时的吱呀声与火苗的噼啪声在工坊里此起彼伏。 三个多小时的漫长等待,熔炉内渐渐泛起流动的红光,矿石如同被唤醒的熔岩,缓缓化作通红透亮的液态,浓稠的金属液表面不时泛起细小气泡,炸裂出星星点点的火星。 我紧握住隔热兽皮包裹的青铜钳,心里不住地嘀咕:“可千万别把钳子给弄化了啊!” 青铜熔点虽高,但长时间接触这千余度的高温,谁也说不准会出什么意外。 小心翼翼地将青铜钳探入,一点点撬开熔炉厚重的石盖,刹那间,一股裹挟着灼热气息的热浪汹涌扑面而来,仿佛要将人整个吞噬。 我下意识偏过头,屏住呼吸,等了好一会儿,待炉内那股直叫人窒息的热浪稍稍减弱,炉内温度也稍微降下一些,才敢再次将青铜钳缓缓探入。 金属液表面还在剧烈翻滚,腾起的火星不时迸溅到钳身上,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响。 我咬紧牙关,强忍着掌心传来的灼烫感,夹紧那团赤红如血的金属液,一点点往外挪动,终于成功将它从熔炉中取出。 卡默契地迎上来,用另一把青铜钳稳稳接过,快步将这团炽热的金属放置在砧台上。 我们没有急于动手,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它。 随着时间流逝,金属表面的赤红逐渐黯淡,一层暗哑的薄壳悄然凝结。 待金属边缘不再流淌,表面形成一层微微发白的硬膜,卡才握紧裹着兽皮的青铜锤,试探性地轻轻敲击。“当——”清脆的声响中,迸溅出的火星比之前黯淡许多。 卡的动作沉稳而有力,随着不断捶打,赤红的金属逐渐延展、塑形,原本不规则的形态慢慢规整。 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只见它的颜色由炽红转为暗红,表面逐渐凝结出一层哑光的金属质感,隐约能看到内部流转的银灰色纹路,仿佛蕴藏着神秘的力量。 每当金属变得坚硬难以继续塑形,我们便再次用青铜钳将其夹回熔炉加热,反复多次,直至这块带着余温的金属,终于呈现出预想中的模样。 蝶用青铜钳小心翼翼地夹起那团仍泛着暗红的小磁铁,歪着脑袋看向我:“峰哥哥,这黑乎乎的疙瘩就是你说的磁铁?” 我笑着点点头,冲众人扬了扬下巴:“走,出去试试真本事!” 推开工坊木门的刹那,裹挟着青草气息的凉风扑面而来,我畅快地舒展双臂,扯着嗓子喊道:“还是外面舒坦!” 惊得身旁几个飞雨军差点蹦起来。 这时,颖满脸通红、头发黏在额头上,喘着粗气冲过来,眼睛直勾勾盯着蝶手中的磁铁:“峰哥哥!俺先玩!给俺!” “不行!大圆脸!”蝶急忙把青铜钳往身后藏,杏眼圆睁,“俺得先试试!” 颖只能耷拉着脑袋妥协,小声嘀咕:“好!蝶姐姐,你先来。” 蝶立刻眉开眼笑,哼着小曲儿跑到黑土堆旁,半蹲着身子,将磁铁缓缓下移。 起初黑土表面还纹丝不动,可当磁铁悬在距土面三寸时,细密的黑色粉末突然如被无形丝线牵引,簌簌地从土堆里“站”了起来。 那些细小的四氧化三铁颗粒像着了魔似的,拖着长尾扑向磁铁,在半空织出一道道闪烁的黑色流光。 就连藏在土块缝隙里的大颗粒也剧烈震颤,“啪嗒啪嗒”挣破土块束缚,蹦跳着朝磁铁涌去。 颖的蓝眼睛瞪得滚圆,睫毛不住地颤抖,她下意识地往前凑碰到了蝶。 蝶惊得整个人往后跌坐在地。手中的青铜钳“当啷”砸在石板上,小磁铁“咕咚”滚进黑土堆,可周围的黑色粉末依旧如漩涡般盘旋在半空,久久不肯落下。 她颤抖着指向那团悬浮的“黑雾”,声音都破了音:“峰、峰哥哥!这土……这土活过来了!” 我蹲下身捡起磁铁,指尖划过吸附在表面的细密铁屑,笑道:“这就是磁铁的魔力。它周围藏着看不见的磁场,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专门抓这些带磁性的铁疙瘩。” 说着我晃了晃磁铁,黑土堆里又掀起一阵骚动,“以后咱们炼铁,全靠这只‘手’帮忙了!” 颖眼疾手快,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磁铁,雀跃地蹲到黑土堆旁。 她像发现新奇玩具的孩童,不停地将磁铁贴近黑土,又猛地提起,看着吸附上来的四氧化三铁颗粒簌簌掉落,再乐此不疲地重复,玩得忘乎所以。 草和巧儿也被这热闹吸引,小跑着凑过去,三人脑袋挨脑袋,一边摆弄磁铁,一边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惊叹声与欢笑声此起彼伏。 我无奈地看着这几个女人,这时才注意到蝶似乎还心有余悸,身体微微颤抖。 我轻轻把蝶抱了起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问道:“吓到了?” 蝶把小脑袋枕到我怀里,点了点头:“嗯,刚才吓死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兴奋的呼喊:“族长!你说的那种望远镜已经弄好了!” 我循声回头,只见土满头大汗,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模样奇特的东西。 那东西主体是一根细长的木筒,被仔细打磨得光滑平整。木筒的两端,嵌着打磨得极为精致的水晶镜片,晶莹剔透,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彩。木筒的一侧,还用细细的藤条编织了一个简易的把手,方便握持。 土一脸兴奋,期待地眼睛紧紧盯着我,仿佛在等待我的夸奖,“族长,你说的那种望远镜已经弄好了!” 第314章 造纸 蝶一把夺过望远镜,琉璃般的眼眸里盛满好奇,蹦跳着追问:“峰哥哥,这是啥好东西?这就是你说的望远镜吗?怎么玩?怎么玩?” 我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指尖触到她蓬松的发顶,“你把眼睛对准目镜,再……” 话音未落,蝶已经将望远镜举到眼前,她瞥见一旁颖和草正拿着磁石玩吸附石头的游戏,便歪着脑袋喊道:“大圆脸,你转过来!” 颖闻声微微转头,疑惑道:“怎么了蝶姐姐?” 蝶透过镜片,看到颖放大的脸庞,眼睛瞬间睁大,脸上露出惊喜又诧异的神情。 她下意识地轻呼一声,身体微微前倾,仔细打量着,嘴里喃喃道:“峰哥哥,大圆脸怎么一下子这么清楚了,这望远镜真厉害!” 我微微一愣,随后喜笑道:“你看她干啥呢?”说着,我指着远方的土基城墙说道:“走,咱们上城墙去看,上面视野才更开阔,看得更远。” 蝶歪着小脑袋,急忙拉住我的手就往城墙边跑去,微风轻轻吹动着她的兽皮裙,她娇小的身影使劲儿拉着我。 身后的颖、草、巧儿本来还兴致勃勃地玩着磁铁,看到我们跑的方向,急忙提着裙摆追了出来,边跑边喊:“峰哥,你们跑这么快去哪里呀?” 颖在后面手里还拿着磁铁,吸附着四氧化三铁,也跟着喊道:“是啊,峰哥哥,你们跑那么快干啥?” 土和卡等工匠也跟在后面追着。 直到我们上了城头,城防军们微微左手扶胸,恭敬地喊道:“族长,女巫大人。” 蝶随意地摆了摆手:“你们去忙,不用管我们。”说罢,她拿起望远镜。 我指着远方三四里以外山头上密密麻麻的小黑点,说道:“你看看那边,效果怎么样?” 蝶把望远镜举到眼前,惊叹道:“哇,峰哥哥,俺看到他们正在砍树呢!” 我微微点头。 这时,颖和草他们急急忙忙跑了上来。 颖眨巴着蓝色眼瞳,把手中的磁铁塞到草的手里,问:“峰哥哥,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望远镜吗?”边说边一把从蝶手中夺过望远镜,放到自己眼前,看向远方惊叹道:“哇,峰哥哥,能看到族人们正在砍树啊!” 蝶气鼓鼓地一把又将望远镜抢了回来,恨恨地说道:“大圆脸,都说了好东西俺要先看,俺看完你才能看!” 颖嘟着嘴反驳:“不行,蝶姐姐,这次俺要先看。” 草在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上前说道:“别吵了,你俩要吵回房间吵去,在这儿吵多丢人,这么多人看着呢!”说罢,她也顺手接过望远镜,朝着远方砍树的众人看去,惊讶道:“峰哥,你做出来这个东西,那岂不是在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敌人了?” 我微微点头,笑道:“哎!还是我的草丫头有眼光!”说罢,一把搂住她的细腰,“咱们打造的这个望远镜就是为了这个用途。” 蝶和颖气鼓鼓的对视一眼。 蝶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道:“看,被草姐姐拿去了,你没得玩了。” 颖也不甘示弱,吐出小舌头回怼:“那你不也一样没得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嗔怪着,一左一右拉住我的手臂。 我轻轻将蝶、颖还有身旁的草拥入怀中,望向远处,只见众人如小黑点般忙碌地砍着树。 我的目光又移向土基城墙外的护城河,河面波光粼粼。 还有那只剩一半的大片绿油油的蚕豆田,里面族人不断地来回穿梭。 孩子们背着比自己还高的清草,越过护城河桥面,缓缓走向城门,前往西城兽栏,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直到土的声音传来,才打破了这宁静的氛围。 土和卡轮流拿着望远镜看过之后,土满脸惊叹地说道:“族长,这望远镜着实厉害,看来得多打造一些才行。” 我缓缓点头,回应道:“没错,每个排长以上的人都要配备一个,这对咱们日后的作战计划至关重要。另外,你拿上磁铁回去,把之前那些四氧化三铁利重力沉降法,用全部吸出来。咱们还有一样必备的东西——指南针,这个也要一并做出来。” 众人虽然都不太清楚指南针是什么,但还是纷纷点头表示听从安排,把望远镜递给我,转身离开。 待众人走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远处渐渐出现了族人们的身影。 他们三三两两,扛着那些被雷劈过的楮树和构树,步伐稳健却又带着一丝急切,缓缓地朝着雨族城走来。 那些树干上还带着被雷电肆虐过的痕迹,焦黑与深褐交织,仿佛诉说着曾经的惊心动魄。 他们穿过雨族护城河上面那摇摇晃晃的木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脚下不稳摔落河中。 终于,他们顺利地过了桥,朝着城门走来。 我拍了拍蝶、颖和草三女的肩膀,脸上带着神秘的笑意,说道:“走,下去!今天峰哥还要给你们做个好东西,以后你们上厕所都要方便很多,还有你们来月事的时候……” 三女皆是一脸茫然,草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刚想开口询问,我急忙摆了摆手,无奈地说:“别问了,别问了,说多了我也懒得解释。” 说罢,便带着她们下了城。 来到城下,正好看到族人们抬着那些树进城。 有的树干已经被青铜锯锯开,露出宽大而粗糙的横截面。 我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即吩咐道:“抬过去给土部长他们,叫他用同样的办法把四氧化三铁给提取出来。之后,这些木头咱们要拿去做家具!至于这些树皮,全都给我扒出来,这些树皮我有大用!” 众人都不解地看着我,一个年轻的族人挠了挠头,怯生生地问道:“族长,这些树皮要拿去做麻衣吗?” 我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这些树皮做麻衣,那太浪费了,咱们有更大的用处,那就是做出——纸张!” 众人一听,脸上的疑惑更浓了,其中一人忍不住又问道:“族长,啥叫纸啊?” 我瞥了这个野人一眼,实在懒得解释,便没好气地说:“哎,别废话,赶快抬过去!抬过去的时候,把黑色的那些被雷劈过的部分锯出来,给土部长,剩余的树皮扒出来。但是这树干咱们得拿去做家具,明白了吗?” 众人听了,虽仍一头雾水,但还是纷纷应下,扛起树干,按照我的吩咐忙活起来。 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随后搂起蝶、颖和草三女的肩膀,脸上带着一抹自信的笑意,几步朝着工坊走去。 边走,我边忍不住暗自嘀咕道:“哼,有了这些树皮,做出纸张还不是轻而易举?到时候,地图就可以随意绘制了。这简直就是在开启野人时代的新版图啊!而且,在指南针上也能清楚地给这群族人标示出南北,规划出精确的路线,再也不用担心他们在外面迷失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蝶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好奇地仰望着我,问道:“峰哥哥,你说的是啥呀?” 她清脆的声音,瞬间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低头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在她额头上轻轻摸了摸,笑着说:“没啥,走,今天峰哥就带你们去做更好玩、更有用的东西,保准让你们大开眼界!” 颖和草也来了兴致,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加快了脚步,巧儿带着狼大,狼二,和我们一起朝着工坊走去,仿佛那里正有无数的惊喜在等待着我们。 很快我们来到工坊门口,只见族人们正有条不紊地将雷劈过的树木分割开来。 他们利落地用青铜锯将树干截成小段,把带着焦黑纹路的木材放入大陶盆中,采用重物沉淀法分离其中的金属成分。 金属沉淀在盆底,水面漂浮着细碎的木屑,整个过程忙碌而有序。 我见状,急忙快步走到众人身边,大声吩咐道:“先停下!把树皮都放到陶盆里浸泡起来!” 族人们听闻,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将刚刚整理出来的楮树、构树树皮一股脑地塞进陶盆,浑浊的水面很快被深褐色的树皮覆盖。 我目光扫过众人,紧接着说道:“你们再去找些草木灰过来!” 卡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地问道:“族长,要草木灰干啥?” 我一边比划着,一边解释:“做碱液啊,能帮树皮更好地变成纸浆!” 卡似懂非懂,还想追问,我赶忙摆了摆手,催促道:“别问那么多了,赶快去!等做出来我再慢慢跟你们解释!” 卡只好挠着后脑勺跑开,不一会儿,他气喘吁吁地用陶盆抬来一大堆草木灰,浅灰色的粉末还沾在他的胳膊上。 我接过陶盆,将草木灰缓缓倒入另一个盛满水的陶盆中,清水瞬间变得浑浊。 我拿起一根木棍轻轻搅拌,看着灰水交融,说道:“大家看好了。” 待陶盆中的混合物慢慢沉淀,上层清水变得微微泛黄,我拿起陶碗,小心翼翼地舀出上层清液,向围拢过来的族人们展示:“瞧见没?这个就是我们做纸的最关键东西——简易碱液!有了它,树皮就能变成细腻的纸浆!” 众人盯着陶碗里晃动的液体,眼中满是新奇与不解,而蝶、颖和草三女则挤到最前面,好奇地凑近观察。 蝶指着陶碗上面飘忽的晨雾般的水汽,大眼睛里满是好奇,歪着头问道:“峰哥哥,这是什么东西啊?” 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耐心地解释道:“这碗里的液体啊,是碱液。草木灰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钾,把它溶在水里之后呢,碳酸钾会发生水解反应,这样就会让水呈现出碱性,咱们也就得到了碱液。不过咱们现在条件有限,只能用这种简单的办法来制取。所以呀,这碱液的浓度比较低,不像那些在好的条件下做出来的那么浓。但就做纸来说的话,我看还是没问题的。要是想用在其他更复杂的工业生产上,确实就有点不够用了。” 颖在一旁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峰哥哥你懂得可真多。” 族人们围在一旁,脸上大多是茫然的神色,听着这些新奇的话语,小声地互相议论着。 卡挠了挠头,憨笑着说:“虽然不太懂,但是感觉好厉害啊!” 我笑了笑,说道:“好,大家都准备一下,咱们开始下一步!先去找些石块,或铜锤过来,在找能装树皮浆的陶盆,还有大石头。” 我笑了笑,说道:“好,大家都准备一下,咱们开始下一步!先去找些石块,或铜锤过来,再找能装树皮浆的陶盆,还有大石头。” 众人缓缓点头离开,去准备这些材料。 不一会儿,颖抱着一个陶盆过来,蝶则费力地抱着一个大石块,脸蛋都涨红了。 蝶好奇地问:“峰哥哥,你拿这个石块干什么呀?” 我接过颖的陶盆放到中间,又从蝶手中接过大石块,将石块放在一旁,从浸泡着树皮的水中扯出一些树皮纤维,轻轻放到地上的大石块上,拿起铜锤,开始慢慢敲砸。 我一边敲一边招呼众人:“大家都过来看呢,你们敲这个树皮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咱们在这大石头上敲,可别把陶盆给敲坏了。” 族人们围拢过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敲砸树皮纤维。 随着铜锤的一起一落,原本坚韧的树皮纤维渐渐变得细碎。 我敲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便将这些碎纤维顺着大石头的边缘,小心翼翼地扫进了陶盆里。 土挠了挠头,问道:“族长,接下来还要做什么呀?”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接下来,咱们还要继续把剩下的树皮纤维都敲碎,然后再用碱液浸泡这些纤维,让它们变得更软更细,这样才能做出好的纸浆。大家都明白了吗?” 众人纷纷点头,随后各自拿起工具,开始有模有样地在大石头上敲起了树皮纤维,工坊外的空地上,里又响起了一阵“砰砰”的敲击声。 我环顾众人,转头看向土说道:“土,咱们需要个造纸的模具,你找几块木板做个长方形的框子,再找一块细密的麻布,把布绷紧固定在框子上,就像个筛子一样。做好后尽快拿过来,这模具对咱们造纸很关键,多做几个框架。” 土认真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专注:“放心,族长,俺这就去做。” 说完,他转身迅速朝着存放木材和麻布料的地方走去, 我目光落在卡身上,大声吩咐道:“卡,你带几个人去把最大的陶锅架起来,再准备些干柴,一会用来生火。” 卡立马点头,带着几个族人行动起来,他们熟练地将厚重的陶锅稳稳架在石灶上,然后抱来一大捆干柴堆放在一旁。 陶锅架好后,我又说道:“大家把敲碎的树皮纤维和碱液一起小心地倒进陶锅里。” 族人们依言行动,将那些敲碎的树皮纤维连同碱液缓慢倒入陶锅中,褐色的纤维在碱液里沉沉浮浮。 蝶好奇地在一旁看着,等大家倒完后,她踮起脚尖指着陶锅,满脸疑惑地问道:“峰哥哥,把这些倒进去后,接下来要做什么呀?” 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接下来就要生火煮这些东西啦。”说完,我示意卡开始点火。 卡将火把凑近干柴,不一会儿,火苗就“噼啪”地窜了起来,舔舐着陶锅底部。 随着火势渐旺,陶锅里的混合物开始慢慢有了动静,先是冒出一些细小的气泡,随后气泡越来越多。 蝶紧紧盯着陶锅,又忍不住问道:“峰哥哥,这个你煮它干啥呀?” 我拿起长木棍轻轻搅动锅内的东西,解释道:“丫头,这些树皮纤维里有很多杂质和坚硬的部分,光靠之前的敲碎和浸泡可不够。通过高温煮上一段时间,碱液能更好地和纤维发生作用,把那些杂质去掉,让纤维变得更软更细,这样才能做出好的纸浆呀。” 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时颖在一旁也好奇地探过头来,问道:“那要煮多久才行呢?” 我看了看火势,说道:“大概得煮上几个时辰,等里面的纤维变得像棉絮一样的时候,就差不多了。” 草在一旁往灶里添了些柴,笑着说:“那我们可得好好看着,别煮过头了。” 大家都点点头,围在陶锅旁,期待着纸浆快点煮好和土部长制作的模具。 四个小时悄然流逝,夕阳渐渐西斜,橘红色的余晖宛如蜜糖般缓缓流淌,温柔地洒落在工坊的每一个角落。 远处的山峦被镀上了一层绚丽的金边,天空中飘浮的云朵也被染成了醉人的胭脂色,仿佛一幅色彩浓烈的画卷在天际徐徐展开。 陶锅内咕嘟冒泡的声响渐渐平息。 我用木勺挑起一缕纤维,见其已化作绵软絮状,便招呼众人:“火候够了,先把纸浆舀出来晾凉!” 卡迅速端来木盆,将浓稠的褐色纸浆尽数转移。 这时土带着族人抬出四五个新制的模具——长方形木框紧绷着细密麻布,边缘还特意加固了木条防止变形。 我伸手抚摸麻布表面,触感平整紧实,点头赞道:“做得漂亮!”随即示范着将冷却后的纸浆均匀铺在模具上,木勺轻拍表面使纤维平整,“接下来要把水分尽可能挤出来。” 众人围拢过来,学着我的动作将模具倒扣在厚实的木板上,又在纸浆层上铺了层干燥麻布。“上石头!”随着我的喊声,卡和另两名壮汉合力搬来沉重的石板,缓缓压在麻布上。 刹那间,“吱呀”的挤压声混着水滴滴落的声响,褐色汁水顺着木板纹路蜿蜒而下。 蝶蹲在一旁目不转睛,见石板缝隙渗出的水逐渐变清,忍不住惊呼:“峰哥哥!纸浆在变薄!” 我笑着掀开麻布一角,原本蓬松的纤维已贴合成浅棕色的薄片,虽还有些湿润,却隐约透出纸张的雏形。“再换块干麻布,压上小半个时辰。” 我指了指晾晒区,说道:“土,等天黑了你们把这些模具,搬进工坊,并用麻布盖起来。” 土不解地挠了挠头问:“族长,这是为啥?” 我没好气地白了这个野人一眼,指着工坊里火星四溅的打铁区:“因为工坊里面温度高,你们整日打铁、冶炼,热量能加速纸张干燥。但用麻布盖上模具,是因为这里灰尘太多,铁屑和炭灰乱飞,落在纸张上会影响质量。” 土这才恍然大悟,一拍额头:“原来是这样!”接着面露疑惑又问:“那族长得在里面放多长时间啊?” 我思索片刻,目光扫过模具,缓声道:“这个得看里面的温度和纸张的干度。按理来说三天就可以,如果还不够干,你们就多放一天,到时候看纸张变成一张一张的白纸,那就算成功了。” 土这才恍然,转身看向卡和众工匠,扬声喊道:“都记住族长说的话?咱们得把纸看好了!” 众人齐刷刷点头。 蝶晃了晃手中的麻布,脆生生说:“你们可要保证一张纸都不沾灰哦!” 我没好气的看了蝶这古灵精怪的丫头一眼,才转身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每天都要按这个流程制作纸张,另外,提取四氧化三铁的事也不能落下。咱们得加快进度,造出指南针和地图,纸张就是关键一步!” 众人急忙左手扶胸,保证道:“知道了,族长!” 我微微点头,望着天边被夕阳浸染成琥珀色的云霞,沉声道:“走,咱们也该回去了,干了一天的活,饿死了。” 话音刚落,蝶和颖便像两只雀跃的小兔子,一左一右抓住我的胳膊,连拖带拽地朝南城饭堂跑去,银铃般的笑声惊飞了树梢栖息的倦鸟。 草与巧儿举着望远镜慢悠悠殿后,镜片在余晖里折射出细碎光斑,两人时而踮脚远眺,时而凑头私语,沾着纸浆的裙摆被晚风掀起,沾了层毛茸茸的金边。 最前方的狼大狼二早没了踪影,待众人转过山坳,才见两匹狼正立在土坡上,夕阳将它们的轮廓拉得老长,蓬松的毛发被染成流动的金红色,随风翻涌如燃烧的火焰。 狼大甩动尾巴卷起尘土,在霞光里扬起一片碎金,狼二则突然扑向兄长,犬齿间迸溅的火星竟与天边的晚霞遥相呼应。 第315章 地图与西城兽栏的岁月交织 接下来的三日,我都一头扎进了工坊里。草、蝶、颖三女,兴致勃勃地陪了我一天。 第一天,她们像欢快的小精灵,在工坊里穿梭嬉戏,时而好奇地凑到我身边,眨着大眼睛询问制作指南针的各种问题;时而手脚麻利地帮忙递工具;时而举着小磁铁吸附四氧化三铁,甚至还拿着望远镜玩得不亦乐乎。 工坊里回荡着她们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充满生机。 然而到了第二天,任我磨破嘴皮、连拉带拽,三女却集体摇头抗议,死活不肯踏进工坊半步。“里面又闷又臭,简直待不下去!”她们皱着鼻子抱怨道。 无奈之下,我只好让她们帮忙抬着模具上的纸张出去晾晒。 此后,工坊里只剩下狼大、狼二,还有土、卡等工匠们默默陪着我。 我们围在熔炉旁,开始了漫长而艰辛的试炼。每一次用四氧化三铁熔炼指南针,都伴随着无数失败。 有的成品细如发丝,几乎没有磁性,轻轻放入青铜承座毫无反应;有的根本无法充磁,无论尝试多少遍,都像顽石般纹丝不动。这些接连的挫折,让我们的心情愈发沉重。 好不容易做出带磁性的指南针,新的难题又接踵而至。 要知道,指南针必须保持平衡,两边重力需完全一致,中间重心更要稳如磐石。 在只能依靠铜锤敲打的原始时代,这无疑是个难以逾越的巨大挑战。 三日后的今天,土急匆匆地跑过来,手中攥着几根由几十人精心打磨、用磁铁磨制的指南针,兴奋地喊道:“族长,俺们试过了!还是直接用磁铁磨出来的磁性强,模具做的根本不行,连磁铁都吸不住!” 我接过长短参差的磁针,摇头叹息:“可惜咱们没有铁质磁性卡槽,不然充磁哪会这么麻烦。”说着,我指了指一旁的铜座,示意大家再试试看。 众人立刻来了精神,围过去继续试验。 这时,草捏着鼻子走进来,一脸嫌弃:“哎哟,这味儿!热得人喘不过气。”她扬了扬手中的白纸,“峰哥,这纸晒了三天,是你要的吗?” 我仔细端详,满意地点头:“没错,就是它。” “这破纸能有啥用?”草歪着头,满脸疑惑。 我揽过她的腰,笑着解释:“用处可大了!能画画、做地图,以后还能用它教大家学天神文字。” 草听了,笑得眉眼弯弯,伸手帮我擦去满脸汗水:“这里热得像蒸笼,盘大哥他们来了,都没敢进来打扰。” 我也轻轻拭去她鬓角的汗珠,柔声道:“走,去看看修路的进度。” 草开心地拽着我的手,正要往外走。 此刻,工坊里依旧是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此起彼伏。 工匠们紧握铜锤,一下又一下,执着地调整着指南针的平衡;风箱匠们拼尽全力,双臂不停鼓动,将炉火煽得噼啪作响,通红的火光映照着每个人专注的脸庞。 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打湿了衣襟,可大家谁也顾不上擦,眼睛死死盯着手中的物件,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金属味,混合着汗水与热气,交织成一曲原始而热烈的奋斗之歌。 直到出了工坊,刺眼的阳光瞬间涌入,与屋内的燥热形成强烈反差,恍若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在此刻交汇。 门外,雨族城里一片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 众野人穿梭如织,他们手中的木盆里盛满被雷劈过的土,正运用重物沉淀法一遍又一遍地淘洗,试图分离出其中的四氧化三铁,而后再用小磁石将那些黑色颗粒一一吸附上来,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专注与认真。 不远处,大量的野人正合力劈砍巨大的木头,他们手脚麻利地扒下构树的皮,浸泡在一个个大缸里。 对于已经浸泡好的树皮,众人更是使出浑身力气敲打、捣碎,将其放入陶缸中,这些可都是制作纸张的珍贵原料。 蝶和草像两只灵动的小精灵,立刻凑过来分别抱住我的左手和右手。 颖眨巴着蓝色的眼瞳,娇嗔道:“峰哥哥,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是啊,峰哥哥,那里面那么热,还那么臭,你怎么还待得下去?”蝶也皱着小嘴附和 我没好气地白了蝶一眼,正色道:“那里面都是咱们的英雄!没有他们辛苦钻研,咱们哪能有这么多好东西?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 蝶调皮地吐了吐小舌头。 颖在旁边跟着起哄:“就是,蝶姐姐,听到没有?” “那你怎么不进去帮忙?”蝶不服气地反驳。 颖嘻嘻哈哈地笑道:“俺还是觉得在外面帮忙做纸更好玩!” 我笑着瞥了她们一眼,目光落到不远处的盘,乾,坤,八卦,五人身上,正兴致勃勃地盯着造纸的流程,满脸惊叹。 我走上前,轻咳一声,问道:“修路进展得怎么样了?” 听到我的声音,盘这才如梦初醒般转身,咧嘴笑道:“族长,还不错!咱们从板栗山一路直直修出去,已经修了好长一段路了!” 我缓缓点头,神情严肃起来:“尽量在一个月之内修到蛮牛部落、飓风部落和苍狼部落上次围堵我们的禁地那里。” 盘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就修到那里,不继续往前修了吗?” 我微微摇头,解释道:“修到禁地那里就够了,再往前容易被他们发现。而且越往前修,你们一定要做好战斗准备,随时都可能被他们察觉。” 盘重重地点头,一巴掌拍在胸脯上发出“砰”的闷响:“族长放心!上次咱们把那三个部落打得满地找牙,他们肯定还没缓过劲儿来!” 我拧紧眉头,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不可大意!必须时刻做好战斗准备!”话音未落,我已快步走到草身边,抓起一张洁白的纸。 “你顺着修路的地势,画个图出来。” 盘挠着脑袋凑过来,黝黑的脸上写满困惑:“族长,啥叫地图啊?”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暗暗懊悔之前低估了向这群野人传授知识的难度,转身从炉火中夹出一截烧透的木炭,蹲在地上开始边画边解释:“你看,这里是咱们雨族城,用圆圈表示;这条弯弯曲曲的三条线是护城河;上面这一横就是桥;绿油油的蚕豆林就用点点代替……修路是直线,但遇到山、河流都要标出来,地形变化也要画清楚。” 盘等五人死死盯着我手中的木炭。 乾挠了挠头:“族长,你画的这是啥?” “看不懂。”坤在一旁黑着脸。 只有卦眼睛亮亮的,似是在思索。 我无奈地抬头看着五人:“还不懂吗?” 四人急忙摇了摇头。 我目光落在卦的身上:“平时你们五人就你最聪明,你看懂了吗?” 卦微微点了点头:“族长,俺看懂了一点点,但是还不是很明白。” 我一扶额头,又重新在白纸下面给他们解释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一小时后,盘、乾、坤等四人依旧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只有卦眼睛一亮,点头道:“族长,俺明白了。” 众人听闻,齐刷刷看向卦。 卦解释道,指着我画的图:“这里是咱们雨族城,这些代表着河,咱们要顺着这条路,在路过的山林、开着的路,标一条直道出来,还有遇到的河流,也要像这样弯弯曲曲地画出来。” 我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还不够。你们还要以走路的速度来估摸着时间,在下面标注出来。” 众人听完,又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我一扶额头,解释道:“如果是半天,你们就像这样画一个‘0’,如果是一天,就画一个‘1’,明白了吗?” 众人这次才纷纷点头。 我转头看向草,“咱们现在大概有多少白纸了?” 草仰头思索片刻,脆生生答道:“峰哥,有20多张了。” 我颔首下令:“把全都拿来,分十张让他们画简易地图,画完都收回来,我在一起整理。” 草应声“好嘞”,利落地转身往仓库跑去,裙摆带起一阵风。 我转而看向盘:“去把吉和他连队里以前是歌鸠山部落的人叫来。” 盘立刻转头吩咐身旁警卫,那人领命后拔腿飞奔。 不多时,吉带着四五十个原歌鸠山族人匆匆赶来,额角还挂着汗珠。 “族长,找俺啥事?”吉喘着粗气开口。 我目光扫过吉,沉声道:“有个要紧任务,歌鸠山周边还有不少族群,你带队去一趟!让你连队里原歌鸠山部落的人,带上盐,陶器,麻衣,依旧像上次一样先换人口。” 顿了顿我又接着说道:换完人口后,再想办法说服他们加入雨族,若不行,务必带回那里的竹子——小竹苗就行。” 众人齐刷刷点头,目光炯炯地盯着我,眼神中满是期待,示意我下达下一步指示。 我继续看向随行野人问,“你们熟悉山里的小竹子?” 几人忙不迭点头,其中一人憨笑道:“回族长,知道!那小竹子可鲜了,以前在部落常挖来吃!” “这次不是吃。”我解释道,“要像移栽板栗树那样,把竹苗带回来。每人骑马去,路上照应着别伤了苗。” 众人齐齐点头,目光中仍带着些许懵懂。 我再次拽过画好的地图,指着上面的标记,逐字逐句、不厌其烦地又解释了一遍!从如何用简单符号表示山川河流,到怎样依据脚步估算距离,每一个细节都掰开揉碎了讲。 随着我的讲解,众人脸上的困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大悟的神情。 直到确定所有野人都真正听懂了,我才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都去按要求办,务必仔细些!” 吉立刻开始召集队伍。 盘则带着乾坤八卦等四人,一路嘀嘀咕咕的,准备继续监督修路进度并做好防御准备。 我望着盘、乾坤八卦等人嘀嘀咕咕离开的方向,不禁微微叹了口气:“这群野人虽干劲十足,可对新事物的理解实在吃力,看来确实得办个学堂,让大家学点文化了。” 正思索间,草、蝶、颖蹦蹦跳跳地凑了过来。 蝶晃着我的手臂撒娇:“峰哥哥,事情都安排好了,咱们去河边和族人捞鱼嘛!” 颖也扑闪着蓝盈盈的大眼睛附和:“是啊是啊,河边可有意思了!” 草却叉着腰没好气地说:“就知道玩!没瞧见族人们都在为雨族城拼命干活?” 蝶吐了吐舌头,搂住草的胳膊晃了晃:“草姐姐,峰哥都在工坊闷了三天啦,就当放松嘛!” 我宠溺地揉了揉蝶的小脑袋,笑道:“既然纸都做出来了,咱们不如再改进改进。以后你们上茅房、来月事,就能更方便些。” 三女瞬间眼睛发亮,颖迫不及待地追问:“峰哥哥,这怎么弄?” 我冲她们招招手:“走,先去收集青苔和动物毛发!” 说着便往西城兽栏走去,狼大、狼二也快步跟上。 一路上,不断有忙碌的族人笑着打招呼:“族长!女巫大人!草部长!” 我笑着一一颔首回应。 待来到西城兽栏,眼前景象颇为壮观——午后的阳光斜斜洒落,为西城兽栏镀上一层金芒。 微风掠过围栏,扬起细碎的草屑,惊起树梢栖息的雀群,扑棱棱的振翅声与此起彼伏的马嘶交织成趣。 数百匹马儿在围栏中或低头啃食鲜嫩的青草,或踏着碎步悠闲踱步,鬃毛在风中翻涌如浪。 不远处,牛群甩着尾巴慢悠悠地挪动,鹿群和羊群则轻盈地跃过土坡,偶尔有几只调皮的幼鹿互相追逐,惊得野兔从草丛中窜出。 骑兵连的战士们手持毛刷,正为马匹仔细梳理毛发。 “哈哈,你这性子比我还急!”力大笑着躲开棕红骏马甩来的鬃毛,那马儿昂首嘶鸣,前蹄腾空扬起一片尘土,又亲昵地用脑袋蹭他肩膀。 旁边的战士们见状哄然大笑,“老力,当心被踹屁股!” 此起彼伏的调侃声惊飞了树梢栖息的麻雀。 狼大、狼二翻身跃进鹿群,几头小鹿立刻围拢过来。 这些从小看着兄弟俩长大的生灵毫不畏惧,亲昵地用脑袋蹭着他们的手掌。 狼二顺势躺倒在地,任由几只好奇的小羊在他身上蹦来跳去,惹得围观的战士们笑作一团。 “让一让!让一让!”稚嫩的呼喊声传来,几个小野人扛着比自己还高的干草垛摇摇晃晃走来。 尽管草屑扎得小脸通红,他们仍咧嘴笑着,将草料用力抛进围栏。 马儿们和牛,鹿等动物立刻踏着急促的蹄声围拢过来,嚼草的\"沙沙\"声与孩子们的欢笑声,在暖融融的阳光下谱成一曲欢快的牧歌。 我站在西城兽栏边,望着眼前繁忙有序的景象,喃喃自语:“这便是咱们两年来的心血结晶啊。” 目光一转,看向不远处的土基西城墙。 虽已被族人们修缮一新,可土基墙面与四周土地上,大片暗红血迹仍清晰可见。 一个月前的那场雨夜,将厮杀的惨烈尽数冲刷,却冲不淡这浸透土地的血色。 干涸的血痕在阳光下泛着暗沉的光,如同大地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无声诉说着当时战斗的残酷。 脚下赤红的土地,仿佛还残留着血腥气,每一道裂痕里都藏着战士们的呐喊。 我咬了咬牙,心中已有决断——是时候让骑兵连扩编了! 正思索间,骑兵连连长虫牵着他那匹威风凛凛的黑色马王大步走来,脸上笑意盈盈:“族长,今儿怎么有空来这儿?” 我爽朗大笑:“来瞧瞧大伙儿,顺便收集些动物毛发。以后把梳下来的马毛都妥善存着,我有用它制作软纸。” 众人一听,顿时围拢过来,好奇之声此起彼伏。 “族长,这毛发还能派上用场?” “是啊,以往咱们都当废物扔了!” 我笑着解释:“那是从前没造出纸来,往后这些可都是宝贝,都仔细收集起来!” 骑兵们眼中顿时亮起兴奋的光,领命散开。 我又叮嘱:“再去把石缝、土坡上的青苔也一并采来,装筐后我带走。” 众人纷纷应下,利落地忙活开了。 虫看着忙碌的众人,大喊道:“都麻利些!仔细着把族长交代的活儿干漂亮咯!” 骑兵兄弟们嬉笑着回应:“知道啦连长!” 待众人专注于收集工作。 我神色一肃,看向虫问道:“琳还在黑水部落那边?” 虫面色凝重,点头应道:“是的,族长。” 我眉头紧锁,沉声道:“如今兵力分散,你们连又抽调出去 60 人,仅剩 40 余人,战力大减。你即刻着手将骑兵连扩编成独立营,去石、盘两个团里和他俩协商,把骑术精湛的飞雨军都挑出来。给你一个月时间,务必扩充至 300 人!一个月后,我要让咱们的铁骑踏破北方诸部!” 虫眼睛亮晶晶地望着:“真的?族长?” 我笑着重重拍了拍这位爱将的肩膀:“当然是真的!这铁骑营日后可就是咱们的王牌!” 得到确认,虫像个孩子般兴奋地原地跳起来,腰间的青铜匕首随着动作叮当作响:“俺这就去找石团长和盘团长商量,定要把三百精锐给您凑齐!” 话音未落,兽栏那边突然炸开一阵喧闹。 草举着收集青苔的篮筐,急得直跺脚:“叫你们别去招惹!那些小动物。” 只见蝶正抱着一只受惊的小鹿,任凭母鹿在身后气冲冲地刨着地,她却笑得前仰后合:“大圆脸!快抱小羊来追我!” 颖提着草麻衣裙摆,在羊群里跌跌撞撞地追赶,小羊羔咩咩叫着四散奔逃,扬起的尘土裹着草屑在阳光下翻飞。 母羊们见状,“咩咩”叫着竖起羊角冲过来。 颖吓得“呀”地一声躲到狼二身后,狼二立马驱赶母羊,看到母羊走后,才拍着胸脯:“蝶姐姐,俺抱不到小羊,你来帮忙啊!” 蝶听闻,抱起小鹿就往颖的方向冲,边跑边喊:“来啦,大圆脸,你怎么那么笨啊。”她身后几只母鹿追得更混乱了。 “别闹啦!”草急忙冲过去揪住蝶的衣领,却被颖趁机抱住了腰, 三人在草地上滚成一团。 狼大狼二如离弦之箭般疾冲而出,魁梧的身躯瞬间横亘在愤怒追来的母羊与母鹿身前。 它们毛发倒竖,獠牙毕露,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琥珀色的眼眸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像两尊钢铁铸就的守护雕像,将试图靠近的母羊,鹿一一逼退,寸步不离地护着三个嬉笑打闹的女主人 。 惊起的麻雀扑棱棱掠过晒得发烫的围栏。 母羊与母鹿撞上面容狰狞、毛发炸立的狼大狼二,迎上他们森冷如刀的目光与威慑十足的低吼,浑身一颤,前蹄不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僵持片刻后,它们只能不甘心地“咩咩”“呦呦”轻叫着,垂下脑袋,讪讪地转身,带着失而复得的小羊、小鹿,踏着轻快的步伐,朝着小野人们投放草料的方向欢快奔去,很快融入了啃食草料的兽群之中。 骑兵们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手中的毛刷都掉在了地上。 远处干活的小野人举着草料呆立当场,驯兽师们也停下手中的活计,目瞪口呆的看着平日里威风凛凛的三位大人物,蝶女巫大人,和草部长,此刻像最顽皮的孩子般在兽栏里嬉笑打闹。 阳光穿过飞扬的草屑,在她们沾满泥土的裙摆上洒下细碎的金斑,混着此起彼伏的笑声,与马嘶羊咩交织成最鲜活的部落图景。 我一扶额头,看着蝶、颖和草三个在兽栏里滚作一团,发丝凌乱,裙摆沾满泥土还笑得前仰后合,无奈的摇了摇头:“快去把他们三个都拉出来,看看受伤了没有?” 周围驯兽的族人憋着笑,干活的小野人们放声“嘎嘎嘎”大笑起来。 几个骑兵连战士慌忙冲进兽栏,手忙脚乱地将三人搀扶起来。 即便被架着往外走,她们仍互相扯着对方的胳膊,头发上还挂着草屑,嘴里嘻嘻哈哈的笑声不断。 我心急火燎冲上前,一把拉住三人,目光在她们身上来回扫视:“快让我看看,都受伤没?” 蝶晃着脑袋,发丝里还沾着草叶:“没啦峰哥哥!” 颖也跟着摇头,发梢的野花随着动作轻颤。 草却突然揪住颖的耳朵,疼得她直叫唤:“就怪你把俺扑倒!还有你蝶,今晚必须把咱们这堆脏衣服洗干净!谁让你非要招惹那些小野兽!” 蝶吐着粉舌做鬼脸:“知道啦草姐姐~” “哈哈哈哈!”虫爽朗的笑声从身后炸开,他指着满地箩筐,里面堆满蓬松的马毛和鲜绿的青苔,“族长,您要的东西都备齐了!” 周围族人憋笑憋得满脸通红,肩膀一耸一耸的。 我瞪了虫一眼,沉声道:“还愣着?全搬到工坊那边去!” 虫挠着后脑勺,忙转身吆喝:“没听见族长的话?手脚麻利点!” 众人哄笑着抬起箩筐,在推搡打闹间将材料搬向工坊,扬起的草屑在阳光里打着旋儿飞舞。 第316章 指南针和软纸 西城的兽栏草料场上,炽热的阳光肆意地烘烤着大地。 小野人们一趟趟地来回搬运着喂牛马羊的草,小小的身躯被高高的草垛遮挡,稚嫩的脸庞满是汗水。 不远处传来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女巫蝶大人、草部长和颖夫人的嬉闹声。 小野人们纷纷放下肩头的草,脸上露出好奇的神情,嘻嘻哈哈地围拢过去。 只见蝶大人、草部长和颖夫人浑身脏兮兮的,裙摆上沾满了泥土和污垢,发丝也凌乱地散着,却依旧笑得前仰后合。 驯兽师们原本一本正经地忙碌着,此时也都憋红了脸,装作不在意却又忍不住凑过来围观。 在飞雨军在虫连长的指挥下,士兵们有条不紊地将梳理好的马毛和鲜嫩的青苔一捧一捧地放入篮筐,随后一筐筐地抬上牛车。 牛车缓缓启动,朝着工坊驶去,车轮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辙印。 蝶脏兮兮的裙摆还沾着草屑与泥浆,她小跑着扑过来抱住我的手臂,轻轻晃动:“峰哥哥,那咱们现在是去制作你说的软纸吗?” 颖脸上糊着黑泥,蓝眼睛却亮得惊人,也凑上前来:“峰哥哥,就拿这些马毛和那些绿色的青苔能行吗?” 我伸手擦去蝶脸颊的泥痕,,大笑起来,另一只手揽过颖的肩膀:“肯定能行!走,咱们这就去试试!” 沿途不断有族人停下手中活计,或点头致意,或笑着挥手。 阳光照射在头顶,在我们身上投下斑驳光影,马车上的藤筐随着颠簸发出轻响,里面的马毛与青苔晃出细碎的银光。 二十多分钟后,工坊外依旧是热闹非凡。 造纸的族人们在大缸间来回穿梭,捣杵撞击陶缸的闷响不时传来。 另一边,取四氧化三铁的族人们围在陶盆旁,专注地淘洗着,一次次将沉淀的黑色颗粒捞起。 我指着牛车上面一筐筐的青苔和马毛,扬声对众人说道:“把这些都分出来,放到陶盆里面,好好清洗,不能有一点杂质。” 众人听闻,急忙行动起来。 蝶、颖、草三个小精灵屁颠屁颠跟到我身后。 我来到一口陶锅旁,开始不断烧热水。 族人们小心翼翼地将马毛和青苔清洗了很多次后,把清洗干净的它们一一分开拿了过来。 我又把浸泡好的构树皮放入陶锅里面,说道:“按照七份构树皮、两份马毛、一份青苔的比例放进去。” 众人依言将原料放入,看着满满当当的陶锅。 蝶好奇的问:“峰哥哥,为什么要把马毛和青苔一起放进去啊?” 我哈哈笑道:“构树皮是纸的骨架,提供基础纤维,马毛能增强韧性,让纸不易破损!青苔虽少,却能填补纤维空隙,让纸张更细腻柔软。它们缺一不可!” 颖拿着木棍在陶锅里费力地搅拌着,蓝色眼眸中满是疑惑,问道:“这就够了吗?峰哥哥。” 我轻轻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肯定不够啊,咱们还得按照1:1的比例加入碱液才行,这样才能把原料里的纤维更好地分离出来。” 话一落下,众族人便不再迟疑,小心翼翼地将从草木灰中提取的碱液缓缓倒入陶锅中。 碱液顺着锅沿流下,在沸水中激起一圈圈细密的涟漪,“嘶嘶”的声响伴随着蒸腾的热气,仿佛奏响了一曲造纸的前奏。 看着陶锅里翻涌的树皮纤维等物。 我拍了拍手,目光扫视众人,说道:“好了,还是跟你们造白纸一样。将煮好的原料捞出,置于石臼中舂捣,直至其成为细腻均匀的泥状,充分破碎纤维。接着,用细密的麻布包裹舂好的原料,逐步施加压力,挤出多余的碱液和水分,如此便能得到可用的软纸浆。” 蝶过来拉住了我的手,满眼期待:“峰哥哥,好期待你说的那种软纸啊!” 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笑着说:“等有了软纸,咱们上厕所就不用那么费劲了。” 众人还想问些什么,就在这时,土哈哈欢呼着从工坊里冲出来,手中高举指南针框架、铜架和水晶薄片,兴奋地大喊:“族长!族长!成了成了!” 他跑得满脸通红,额角的汗水顺着下巴滴落,胸口剧烈起伏着,“你看!磁针真的能转起来了!” 我接过物件仔细端详,青铜打造的方形框架中间,一枚用四氧化三铁精心打磨的小磁针颤巍巍地架在铜制针尖上,在水晶薄片的覆盖下,正不受控地左右摇晃。 虽然尚未标注南北方向,但那微微震颤的金属光泽,已然昭示着突破。“磁针能悬浮转动,证明平衡和磁性都成功了!” 我忍不住握紧拳头,转头对目瞪口呆的族人们喊道:“快取一张试制的薄纸来!” 草立刻递上一张尚显粗糙的白纸。 我用火炭在纸面中央画下十字,顶端标注“北”,底端写“南”,又在两侧添上东西方位。小心翼翼将图纸嵌入框架底部。 土好奇地挠了挠头,问道:“族长,这个咋看啊?” 我指了指手上的指南针,神色严肃地解释道:“你看,理论上这一端代表南,另一端代表北。 但目前的情况还远远不够准确,现在咱们所确定的方向只是大概而已。 判断方向不能仅仅依靠这还未校准的磁针,咱们需要找到更精确的参照。 一般来说,太阳落下的方向是西方,这是一个基础的方位判断依据,能帮咱们先建立起大致的方向感。 但仅仅凭借日落来确定方向是不够精确的,因为在不同的季节和地理位置,太阳的落点会有所变化,比如夏季太阳偏北落下,冬季又会往南偏移。 所以,咱们还得等到晚上,等天空中那颗指引方向的‘明灯’——北极星出现。 北极星几乎正对着地球的北极,在北半球,只要能找到北极星,就能确定北方的位置。一旦确定了北方,其他方向,比如南方、东方和西方也就可以相应地确定了。 有了准确的方位参照后,咱们再根据这个来校准指南针的磁针,让它能够准确地指示出方向。 这样,这个指南针才能真正派上用场。 所以,现在虽然有了这个指南针的雏形,但要让它精准地指示方向,咱们还得耐心等等,等晚上利用北极星来完成关键的校准步骤。” 众人虽然听不懂我对于指南针校准的那些复杂解释,但早已习惯了听从我的安排,都纷纷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信任的神情。 就在我们在这里静静等待夕阳落山,准备借助北极星校准指南针之时。 一旁的虫却满脑子想着骑兵连扩编为独立营的事情,根本没心思关注什么指南针和造纸术。 只见他神色匆匆,骑上一匹矫健的战马,扬起马鞭,马蹄扬起阵阵尘土,朝着北城军营急急忙忙地奔驰而去。 经过一路打听,得知盘团长还没有出城监督修路,虫终于来到了盘的黎耀团驻地。 远远望去,他脸上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容,翻身下马,脚步加快迎了上去。 此时,盘团长正站在一旁,一边抚摸着他那匹膘肥体壮的战马,一边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着什么。 虫笑盈盈地凑上前去,扬声道:“嗨,盘团长,你在这里啊,可让俺好找。” 盘一看到虫这幅模样,心里不禁暗自嘀咕:“你小子来这儿,肯定没啥好事。” 虫挤了挤眼睛,脸上堆满笑意说道:“团长,俺跟你说,族长把俺提到营长了。” 盘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用力拍了拍虫的肩膀,说道:“你小子有出息了!得去草部长那里弄两坛酒好好庆祝庆祝!” 虫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嘿嘿笑道:“那庆祝肯定是要的。不过就是有个事还得跟你商量一下。” 盘一听,瞪大了眼睛,没好气地问道:“啥事啊?” 虫搓了搓手,嘿嘿笑着说道:“团长,族长让俺来你这里挑150名骑手。” 盘团长一听,瞬间瞪大了眼睛,毫不犹豫地说道:“不可能!” 虫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问道:“怎么不可能呀团长!” 盘黑着脸,语气冰冷:“150名?经过上次大战,咱们整个黎耀团总共才剩300多人了,你挑走150人,这不是把我的家底都掏空了?!” 虫低下头,嘟囔了几句,突然又换上谄媚的笑:“那……少要点儿成不?” 盘毫不犹豫地摇头:“不可能,一个都没有!要人你去一团找石憨憨要去!” 虫早料到会吃闭门羹,却仍不死心,搓着手赔笑道:“团长,你想想,你可以跟族长申请扩充人马啊!” 盘气得满脸通红,怒喝道:“扩充有啥用?那些新兵蛋子没半点战斗力,得花好几个月才能练出来!没听族长说一个月后就要进攻满族了吗?哪有时间慢慢耗!” 虫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那……100人总行?” 盘依旧铁了心:“一个都不给!” 虫眼珠子一转,咬咬牙道:“给你弄两坛酒!一会就去找草部长给你弄!” 盘却连眼皮都没抬,心里清楚虫定是奉了族长之命来要人,若执意不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他眉头微蹙,转头看向身旁警卫,语气冷硬:“最多给他10人!去找卦营长办理,俺还得去监督修路。”话音未落,便利落地翻身上马,扬尘而去,远远还飘来一句:“别忘了,两坛酒!” 虫呆立原地,望着盘远去的背影,气得脸色涨红,低声暗骂:“两坛酒就换10个人,这不是明抢吗!” 身后一排警卫战战兢兢,刚欲开口,虫猛地转头,没好气地吼道:“看什么看!不用去找卦营长了,你现在就去挑10个骑术精湛的人过来,我马上带走!” 警卫面露难色,刚要解释,虫狠狠瞪了他一眼,暴怒道:“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快去!” 警卫心头一颤,想到团长刚刚的吩咐,咬了咬牙,转身疾步跑开。 不过他到底不敢擅自做主,先跑到卦营长那里说明情况。 卦听闻,忍不住哈哈大笑,随即从队伍中挑出10名精锐骑手,迅速带到了虫的面前。 卦无奈地笑了笑:“你小子,一来就要150人,换谁都不答应!” 虫抓了抓头发,满脸愁容:“完不成任务,独立营根本组建不起来啊!” 卦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团长说了,10人,一个不能多。” 虫只能垂头丧气地带走这10名骑手,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去石团长那儿,说什么也得多弄些人!” 他将这10人交给北城军营的战士,千叮万嘱后,经过多方的打探,知道了石团长在山崖外砍树。 虫飞身上马,狠狠一夹马腹,沿着蜿蜒的道路向南城疾驰而去,骏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城门,马蹄扬起阵阵烟尘。 出了城门过了护城河,曾经荒芜的土地如今已是绿油油的蚕豆林,族人们穿梭其中,或弯腰采摘,或搬运作物,欢声笑语回荡在田野间。 远处的河流上,密密麻麻的渔网不断起落,溅起晶莹的水花,族人们相互配合,将肥美的鱼儿收入渔网,丰收的喜悦洋溢在每个人脸上。 这翻天覆地的变化,无一不在诉说着雨族的蓬勃生机。 沿途的族人看到疾驰而来的虫,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恭敬地低声打招呼:“虫连长!” 虫面色严肃,却也不忘一一颔首示意,心中却只想着扩充兵力的事,催促着战马加快速度。 不多时,虫便来到了石团长所在的山崖。 远远望去,整个山崖呈现出一派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 只见用橡胶包裹的麻绳上,滑轮飞速转动,一筐筐泥土笔直地从陡峭的山崖上运送下来,扬起阵阵黄尘。 被铜锯锯断、铜斧砍倒的树木,整齐地码放在一旁,又通过滑轮缓缓吊运下山。 崖壁上,族人们身系绳索,如灵巧的猿猴般在峭壁间移动,有的奋力挥舞着工具砍伐树木,有的则合力抬起沉重的木料,喊着号子,一步一步艰难却又坚定地朝着目标前进。 虫翻身下马,大步朝着人群走去,目光急切地在忙碌的身影中搜寻着石团长,心中暗暗思忖:“说什么也要从石团长这里多争取些人马!” 远远望去,石正弓着背,与四个族人合力拉扯着青铜锯,锯齿咬进那棵遭雷劈过的巨型构树里。 树皮焦黑的纹路间,暗红树汁渗出,混着锯末簌簌落下。 六人合抱粗的树干在锯齿下微微震颤。 石脖颈青筋暴起,扯着嗓子喊道:“热死了!快!再加把劲,把这棵树锯断,咱们好休息会儿!” 汗水顺着他古铜色的脊背蜿蜒而下,在腰间汇成溪流,浸透了粗麻短衫。 虫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陶壶旁,双手捧起陶碗,满满斟了一碗水,谄媚地小跑上前:“团长!喝水!解解乏!” 石黑着脸接过碗,喉结滚动着灌下大半碗水,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襟上,猛地抹了把嘴,瓮声问道:“你小子怎么有空跑到这儿来了?今天不用去打猎?” 虫急忙摆手,脸上堆起讨好的笑:“不用不用!团长,俺就是想你了,专门过来看看您!” 石闻言仰头大笑,拍了拍他肩膀:“就你小子屁话最多!说,到底来干啥?” 虫搓着手,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团长!族长把咱们骑兵连提成独立营了!” 石听闻,眼睛一亮,哈哈大笑:“好家伙!这可是大好事!晚上必须宰两头野兽好好庆祝!” 虫凑上前,压低声音:“不过……团长,有个事儿得麻烦您。族长说,让您抽两百人进俺的骑兵连,扩充队伍。” 话音未落,石团长握着陶碗的手骤然收紧,碗里的水晃出涟漪,“你说什么?两百人?!”猛地将碗往树桩上一掼,震得碗沿裂开细纹,“滚滚滚!把你的水拿开!做梦也别想!” 虫抬眸,露出无辜的小眼神:“团长,族长安排的。” 石愤怒地涨红了脸,脖颈青筋暴起:“放屁!你们骑兵连都是要骑马精湛的,俺去哪里给你找200人?有多远滚多远!” 说罢,抄起锯子,对着那棵几人合抱的大树狠狠锯下,木屑纷飞中,“咯吱咯吱”的刺耳声响彻山林。 一旁的矛连长也忍不住插话:“虫啊,你小子也真是的,咱们一团有多少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就那1000多人,去哪里给你分200人出来啊?” 虫无奈地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咬了咬牙:“团长,那少一点,给个100人,你看行不?” 石憨憨可不会像盘那么能想,在他的认知里,族安排他来砍树,他就只负责砍树,哪里会去琢磨这是族长的安排。 他脑海里甚至连族长授意的念头都没闪过,只觉得虫是在无理取闹,当下便黑着脸直接摇头:“没有,一个都没有,自己想办法!” 虫望着石团长专注锯树的背影,又看看其他忙碌的兄弟们,重重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次要人又失败了。 正失落间,却瞥见远处夜营长正乐呵呵地看着他。 眼睛一转,立刻小跑着迎了上去:“营——长!救…救命啊!” 夜营长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咋,一团有多少人,你心里应该有底啊。我知道肯定是族长安排你的,但团长他不会这么想,你想从他手里面要人,基本不可能。” 虫吞咽了下口水,急切道:“营长啊,你帮帮我,给俺出出办法呗!咱们一团里,就属你最聪明!” 夜被这一顿马屁拍得哈哈大笑,指了个方向:“你想扩充人只有一个办法,去找寒!就说族长强行命令他给你人,他带的都是新兵蛋子,估计能给你。” 虫一听,眼神瞬间黯淡:“营长啊,他带的都是些新兵,马都不会骑,有啥用啊?” 夜皱眉,语气严肃起来:“新兵咋了?谁不是从新兵开始的?而且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以后才攻打满族,抓紧操练,说不定能成!” 虫听闻,眼神里仍闪着希冀,急切问道:“营长,真没别的法子了?”话音落下,他却先自嘲地笑了笑——作为一团的兵,他何尝不明白,在这筹备战事的紧要关头,谁都不愿轻易放人。 重重叹了口气,拱手道:“多谢营长指点!等俺把人要来,今晚定去草部长那儿软磨硬泡,讨几坛好酒,咱们好好乐呵乐呵!” 夜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底满是赞赏:“这才是要组建冲锋营的架势!先恭喜你” 虫咧嘴一笑:“好嘞!这就去找寒那小子!要两百人” 说罢,利落地翻身上马朝着城防军飞驰而去。 夜看着虫离去的方向,又转头看向石团长仍弓着背,咬着牙奋力拉锯,无奈地摇头轻笑,喃喃自语:“咱们团长啊!就是死脑筋,也不想想这是族长的安排。” 随后,转头冲身后的警卫喊道:“愣着干嘛?快把这些树搬到滑轮那边去,别耽误了进度!” 身后的警卫们立刻默契地散开,有的扛起圆木往滑轮方向小跑,有的调整绳索角度,吆喝声与木材滚动的闷响交织在一起,山崖间又恢复了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 夕阳将天际染成一片金红,余晖斜斜地洒在虫的藤甲上,泛起细碎的光。 他骑着马在蜿蜒的山道上疾驰,扬起的尘土裹着霞光,在身后拉出长长的尾迹。 虫听了夜营长的指点后,心中有了底气,便前往寒的城防军营地。 见到寒连长时,虫腰杆笔直,这一次,他没有像之前找盘团长和石团长时那样小心翼翼地求人,而是直接表明族长要求寒连长拨出300人给他,以扩充骑兵连。 寒一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断然拒绝了虫的要求。 两人随即展开了一番激烈的拉扯和讨价还价。 在这个过程中,寒表面上态度强硬,坚决不肯松口,但其实他心里明白,虫此次前来索要兵力,背后肯定是族长的授意。 毕竟,没有族长的指示,虫绝不敢如此大胆强硬地来向他要人。 经过一番僵持不下的争论,寒权衡利弊,也不好过于违背族长的安排。 最终,他做出了让步,同意拨出240个新兵给虫。 望着眼前这些生涩的新兵,虫满脸不情愿,眉头拧成了疙瘩,只能强压下不满,耐着性子逐一挑选。 当最后一名新兵确定下来时,虫长舒一口气——好歹是把人凑齐了,带回北城军营骑兵连。 而我们这边,天色渐暗,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隐去,夜幕如墨般缓缓铺开。 工坊外,蝶、颖和草等人围在指南针旁,眼神中满是困惑。 蝶眨巴着大眼睛,指着指南针,满脸疑惑地问道:“峰哥哥,这小铁针晃来晃去的,咋能给咱们指路呀?” 颖也在一旁歪着头,蓝眼睛里满是不解:“白天说太阳落下的地方是西方,可这针咋不往那边指呢?” 草拿起一块磁石,好奇地靠近指南针,只见磁针猛地晃动起来。 我抬头看了看逐渐清晰的夜空,指着刚露出头的北斗七星,向大家解释道:“咱们脚下的大地就像一个巨大的有魔力的东西,能影响这小磁针。” “那该咋办嘛?”蝶急切地追问。 “别急,等北极星升起来就好了。北极星几乎正对着的北极,只要找到它,咱们就知道北方在哪了。然后把磁针调整到和北极星的方向一致,再根据偏差做些标记,这指南针就能准确地给咱们指示方向了。”我耐心地说道。 族人们举着火把,围在周围,目光紧紧地盯着指南针和夜空。 当北极星终于升到合适的位置,我小心地用铜钳调整着磁针的角度,反复比对。 草在一旁瞅着,嘴里嘟囔着:“这么一点点偏差,真的有影响吗?” 我揽过草的细腰,解释道:“一点点的话,还能接受,大致的方位是不会错的。” 当北极星在夜空中稳稳地悬挂在正北方,指南针上的磁针也终于不再晃动,准确地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蝶兴奋得跳了起来,双手拍个不停:“哇,成功啦,峰哥哥,这指南针真的能指方向了!” 草还是有些疑惑,凑到跟前仔细瞧着,挠着头问:“可咋就确定这指的就是北边呀?” 我拿起炭笔,在旁边的白纸上画了画北斗七星和北极星的位置,解释道:“你们看,只要找到像勺子一样的北斗七星,顺着勺口前面两颗星星的方向,延长大概五倍的距离,就能找到北极星。而北极星所在的方向就是北方,现在磁针和它方向一致,就对啦。” 族人们纷纷抬头看看天,又低头瞅瞅指南针,脸上都是茫然的表情。 在一遍又一遍耐心细致地解释,并辅以在纸上绘图演示后,所有野人终于理解了指南针的原理和使用方法。 族人们脸上原本的困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大悟后的欣喜与对指南针的好奇。 夜幕渐渐降临,四周的景物在暮色中变得模糊不清。 虫黑着脸,脚步沉重地朝我走来。 他的藤甲沾满尘土,身上还带着奔波的疲惫,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怨气,脚下扬起细微的尘土。 我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便猜到事情可能不太顺利,开口问道:“怎么了?” 虫停在我面前,脸上满是愤懑,将今天去找盘团长和石团长要人的经过,以及最后与寒连长周旋要人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我听完后哈哈大笑,说道:“原本让你去找他们商量,要些熟悉骑马的人,谁叫你把事情搞砸了呢。” 虫愤愤地说道:“是他们两个团长不给人,现在就从寒那小子城防军要来了240个新兵蛋子,族长,你说咋办?”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说道:“人都已经要来了,事情都被你弄成这样了,还能咋办?只能把这些新兵带起来了。你那里不是还有40多个骑兵老兵吗?让他们带带新兵。” 虫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转头看向草,说道:“部长,给俺批五坛酒呗,有两坛是要给那黑心的盘团长,他就给了俺十个人,这次亏大了。另外三坛呢,俺得去请石憨憨和夜营长他们喝酒。” 我哈哈大笑起来,草也咯咯咯地笑了。 虫看着我们,有些着急:“族长你们还笑!” 我看着这个爱将气急败坏的神情,哈哈笑道:“走!这次我带着你去搬酒!顺便和他们叙叙旧。” 蝶拉着我的手臂撒娇:“峰哥哥,那酒又苦又辣,有什么好喝的!” 草也在一旁皱眉劝道:“峰哥,酒喝多了伤身,今晚少喝点。” 我大手一挥:“无碍!去库房搬二十坛酒出来,每个排都分一坛,就当给大伙加餐!” 蝶和草领命而去。 不多时,二十坛酒被粗麻绳捆扎妥当,架在牛车上晃晃悠悠向北城军营驶去。 夜幕彻底笼罩大地时,远处军营的熊熊篝火已如赤色巨蟒般窜上夜空,火星裹着烤肉香气随风飘来。 还未到营地,便听见此起彼伏的笑骂声。 大大小小的篝火,将半个夜空映照得一片通红,那熊熊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北城军营。几千人聚集在这里,场面宏大而热烈。 新兵们缩在角落啃着喷香的烤肉,脸上满是满足。 老兵们则围在篝火旁摔跤,他们健壮的身躯在火光下闪烁着古铜色的光芒,周围的族人高声呐喊助威,叫好声一阵高过一阵。 更有一些老兵,随手摘下一片树叶,放在唇边吹奏起来,那带着野性与自由的曲调,在夜空中悠悠回荡。 而基本上整个雨族城还未找到伴侣的女性族人们,身着麻衣的服饰,头上插着各种野花,围着这些飞雨军战士翩翩起舞。 她们身姿轻盈,裙摆飞扬,手中的藤编手鼓敲出欢快的节奏。 熊熊篝火的映照下,她们的脸上洋溢着红晕,眼神中闪烁着羞涩与期待。 那些吹奏树叶的老兵,更是吸引了不少女性族人的目光,她们随着乐声舞动,笑声银铃般清脆。 整个营地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中,人们尽情地享受着这美好的夜晚,唯有这热烈的狂欢,在夜空中久久回荡。 虫率先跳下车,拍着酒坛喊道:“都别玩了!族长犒劳大伙的酒来了!” 原本喧闹的营地瞬间安静,众人齐刷刷看向牛车。 石团长、盘团长、夜营长、寒连长等飞雨军高层全围了上来,伸长脖子盯着车上的酒坛直咽口水。 看到草部长、女巫蝶大人和颖稳稳坐在牛车里,这些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将领竟没一人敢直接动手抢。 “部长!快给俺来一坛!”石扯着嗓子率先开口。 盘立刻横插过来:“石憨憨!这是虫小子孝敬老子的!” 石团长猛地转头,铜铃大的眼睛瞪着盘:“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有本事比划比划!”盘撸起袖子,两人像两头斗牛般冲向空地,藤甲摩擦声混着粗重的喘息声。 围观的战士们瞬间爆发出哄笑,新兵们踮着脚往前挤,老兵们熟稔地掏出陶碗占位。“下注了下注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立刻有人掏出兽骨、干果当赌注。 蝶和颖急忙跳下牛车,大喊着:“让,让…都让让。”挤进人群前方,这种热闹哪里能少得了她们俩。 草在后面无奈的摇了摇头:“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似的。”随即幽怨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峰哥,俺就知道你一来,就会闹出大动静。” 我也无奈的看着这群野人,扬声喊道:“虫!每个排送两坛过去!酒虽不多,好日子在后头!” 虫重重点头,大喊道:“听到没?各排排长来领酒!谁敢多拿——打断腿!” 这话又惹来一阵大笑,排长们排着队抱走酒坛,路过空地时还不忘给正在缠斗的两位团长叫好。 篝火将两人扭打的影子投在山崖上,石卡着盘的脖子,盘揪着对方的藤甲,两人滚成泥猴还不忘破口大骂。 战士们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这早已不是他们第一次围观两位团长打架了。 “看好了新兵蛋子们!”有老兵举着陶碗指点,“这就是咱们团长的交情!打完架喝顿酒,明天照样一起拼命!”话音未落,石一个过肩摔将盘压在身下,全场爆发出震天的欢呼,酒水泼洒在火堆里,腾起的青烟裹着笑闹声,直冲向缀满星子的夜空。 第317章 飓风部落迁移 熊熊大火将北城军营映照得如同白昼,火光摇曳间,整个营地都沉浸在狂欢的热浪中。 女人们身着的麻衣,头上的野花随着舞动轻轻颤动,她们围绕着篝火不断跳跃,裙摆飞扬间带起细碎的火星。 飞雨军们将树叶、树皮置于唇边,吹奏出悠扬又带着野性的曲调,乐声与女人们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在夜空中飘荡。 石和盘歪坐在地上,两人鼻青脸肿,嘴角还挂着擦伤的血痕,却丝毫不影响他们大快朵颐。 石一手抓着冒着香气的烤肉,另一只手端起陶碗仰头灌酒,酒水顺着下巴滴落在满是尘土的衣襟上也浑然不觉。 盘边嚼着肉,边含糊不清地叫嚷着“再来一碗”。 仿佛刚刚那场激烈的打斗只是一场玩笑。 每个排分到两坛酒,酒液倾倒在陶碗里,醇香四溢。 战士们围坐在一起,碰碗声、欢笑声此起彼伏。 虽然酒不算多,但每个人都能尝到那沁人心脾的滋味,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喜悦。 夜,虫,寒,矛带着披,荆、斩,棘、乾坤、八,卦等将领仍举着陶碗,一个接一个围到我身旁敬酒。 温热的酒气裹挟着喧闹声扑面而来,我的眼皮愈发沉重,眯起眼只能看见晃动的人影,模糊的光影里,喉咙间只能不断挤出含糊的笑声:“好!好!” 草始终走在我身侧,粉嫩的唇瓣高高嘟起,望着我被灌酒的模样,轻声喃喃:“峰哥,别喝了……” 可一抬头,见蝶和颖正混在人群里,与女人们手拉着手欢快起舞,发间的野花随着舞步簌簌抖动,她又蹙起眉,提高声音嗔怪道:“你两个就知道玩!峰哥都喝成啥样了,也不过来管管!”说罢,她指尖捏起柔软的毛巾,轻轻拭去我下颌不断淌落的酒渍,动作轻柔又带着几分无奈。 夜大着舌头,仰头发出爽朗的笑声:“草部长,族长好像喝多了!” 草闻言,轻轻点头,睫毛低垂掩住眼底的担忧:“是啊,峰哥喝多了……要不俺把他扶回去?” 夜晃了晃手中的陶碗,应道:“嗯,先把族长扶回去!” 披荆斩棘等将领见状,也跟着放声大笑,篝火映得他们的脸庞通红,笑声混着酒香,在夜色里飘得老远。 夜色愈发深沉,月亮也悄悄躲进了云层里。 我脑袋昏沉,脚步虚浮,在草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蝶和颖依旧活力满满,在不远处欢快地跳着,发梢沾着星星点点的草屑也毫不在意。 狼大狼二紧紧跟在我身边,绿油油的眼睛里满是关切,时不时用粗糙的舌头轻轻舔舐我的手背。 草一边吃力地扶着我,一边娇嗔地朝蝶和颖喊道:“蝶、颖,别玩啦!快来把峰哥扶回去!” 两人这才停下动作,一左一右蹦跳着跑过来,看着我醉醺醺的模样。 蝶忍不住咯咯笑道:“呀!峰哥哥怎么醉成这样啦!”说着便伸手扶住我的胳膊。 颖也在另一边揽住我的肩膀,三人合力架着我,朝着东城走去。 月光从云层缝隙中洒落,将四道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一路伴随着嬉笑与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夜色深处。 天空中一颗流星划过,拖着璀璨的尾焰转瞬即逝,仿佛拥有魔力般,将画面带到了北方大陆。 此时,银盘似的月亮高挂天际,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 狂风率领着飓风部落仅存的一百余人,与飞鹰等人步履蹒跚地终于抵达了部落山脚。 当看到飓风部落中那星星点点的篝火熊熊燃烧时,众人积压已久的情绪瞬间决堤,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回想起这二十余天从雨族老巢逃亡的艰辛,每个人都心如刀绞。 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身上的兽皮早已破烂不堪,只能用草和树枝胡乱围着身躯勉强遮体。 为了生存,他们茹毛饮血,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 此刻,站在家园的土地上,所有的委屈、恐惧与疲惫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众人再也忍不住,抱头痛哭起来。 哭声惊动了部落中的族人,一时间,飓风部落主峰上,飓风听闻,带着部落的老少纷纷从简陋的土坯房中跑出。 看到归来的族人们凄惨模样,众人倒抽冷气——出发时千余人的浩大场景犹在眼前,如今却只剩百余个形容枯槁的身影踉跄归来。 飓风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眼,喉结剧烈滚动:“这、这究竟发生何事?” 身旁数位部落首领更是目眦欲裂,七嘴八舌的质问声几乎掀翻夜空。 “不是派你们埋伏在雨族返程路上,抢夺他们从蛮牛族、苍狼族劫掠的制盐技术吗?” “以咱们飓风族的战力,怎会落得如此惨败?” 狂风膝盖一软,重重跪在沾满露水的草地上,额头几乎触到地面,几乎怒吼出来:“首领恕罪!雨族不是小族群…他们是一个强大的部落啊……” 飞鹰也跪在一旁,抹着泪补充道:“是啊,首领!进攻雨族时,天神降了二十多个日落的雨,咱们实在没办法,人多却退不回来,一点食物都没有,只能冒雨进攻雨族,结果导致大败。而且,直到战事结束,都没见到蛮牛部落的人,他们给咱们的情报是假的!” 飓风和身后众首领对视了一眼,惊道:“这怎么可能!” 接着又问道:“那苍狼族呢?” 狂风依旧跪在地上,流着泪讲述了,苍狼部落的人估计全部阵亡,他们首先攻打雨族,被强大的雨族人打败,后面遇到了苍水,之后进攻雨族驻地的事情全都说一遍。 飓风才晃悠悠地瘫坐下来,看着点点繁星,说道:“想不到我飓风聪明一世,竟被蛮牛部落的蛮牛和女巫柱耍了一道!” 众首领都急忙问道:“那首领,现在怎么办?雨族他们肯定会打过来的。” “是啊!咋办?” 飓风急忙把狂风扶了起来,眼神中透着急切:“你说,你们进攻雨族时,那土基房高高围着的雨族城到底是什么样的?” 狂风定了定神,开始把雨族城的土积城墙详细地描述了一遍那城墙又高又厚,全是用坚实的土基筑成,城墙外挖了深深的壕沟,里面灌满了水。 飓风听后缓缓点头,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依你看,如果把咱们其余部落的人全都聚集在咱们这个山头,再用那些土基筑起城墙,把每一个山头的要道封住,能不能抵御住他们雨族的进攻?” 狂风想了想,无奈地摇了摇头:“首领,雨族人战斗力太强了,我亲眼看着暴熊、随风他们那些人全都战死,太惨烈了。” 飓风眼神茫然地看向众人,问道:“大家说说,到底该怎么办?” 飞鹰上前一步,回应道:“首领,咱们这个山头地势虽好,只能防止大队人从正面进攻。但如果他们从山上四面八方攀爬,不走原有道路,咱们根本防不胜防,顾得了这边顾不了那边,实在是难以应付啊。” 这时,一位年长的部落首领开口道:“要不咱们派人去和雨族求和,就说这次是我们不对,冒犯了他们。” “求和?”飞鹰立刻反驳道,“雨族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咱们趁夜偷袭,杀了他们那么多人。” 飓风抬手制止了众人的争吵,目光如炬地看向狂风,郑重说道:“你是咱们飓风部落最聪明的人,说说你的想法。” 狂风微微低头,脸上满是凝重,沉声道:“首领,如今这般局势,只有一个办法。咱们得让所有人都迁移去蓝月峡谷,依托蛮牛部落。和他们一同居住,一起修筑像雨族那样坚固的土基城墙,以此来抵御雨族人,除此之外,实在是毫无他法了。” 身后的众首领听闻此言,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出声反驳:“这怎么可以呢?蛮牛和女巫祝暗地里使坏,让我们去抢夺雨族的制盐技术,他们心思歹毒,怎么可能会收留咱们?” 飓风见众人又要吵起来,再次抬手制止了众人的议论,他看向狂风,眼神中满是急切,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要继续找蛮牛部落合作,一思抵御雨族人?” 狂风坚定地点点头,语气坚决:“是的,首领。如今的困境下,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别无他途。” 飓风缓缓闭上双眼,仰头看向那高悬于夜空的满月,繁星点点环绕在旁。 良久之后,他像是终于下定了重大的决心,睁开双眼,大声说道:“众首领听令!”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飓风。 飓风缓缓开口,一字一顿地说道:“依狂风的办法,下个日落之时,全员全体迁移至蓝月峡谷,投奔蛮牛部落。” 众人刚想要再次反驳,这时,飓风眼神冰冷,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意,目光直直地盯着那些想要开口的人。 被他目光扫到的人,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第二日清晨,晨雾如纱般笼罩着飓风部落。 凄厉的哭嚎声撕破了黎明的寂静,得知要举族迁移的消息,族人们聚集在祭坛前,为战死的亲人焚烧兽皮与干草。 老人们颤抖着双手,将捣碎的艾草洒向天空,年轻的妇人抱着襁褓中的孩子,泪水滴落在孩子懵懂的小脸上。 整个部落沉浸在悲怆的氛围中,可迁移的命令如山,容不得丝毫耽搁。 族人们拖着沉重的步伐,开始收拾行囊。 他们将破旧的兽皮卷成捆,用藤条仔细绑好。 几个壮汉合力抬起储存火种的陶罐,小心翼翼地用兽皮包裹住,生怕一丝火星熄灭——这是部落延续的希望。 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蜿蜒在山间小道上,宛如一条伤痕累累的巨蟒。 然而他们不知的是,在六十里外的密林深处,青木族放哨族人发现了飓风部落迁移的队伍。 他跌跌撞撞地奔回山洞,洞内独眼森与同,仇,敌,三人围着火堆谈笑聊天。 山洞内不断有幸存的族人来来回回搬运物资。 从蓝月峡谷抢回来的一百多女人早已成为他们的族人,那四五十个俘虏还在低头搓绳、缝制麻衣,或是准备外出打猎的工具。 放哨人猛地冲进洞:“首领!首领!不好了!” 独眼森定眸站起,目光如炬:“发生何事?” “外面那些飓风部落的崽子们,不知道什么情况,集体迁移出了他们的老巢,所有族群的人都搬离了!” 森眯起独眼:“你说什么?全部搬离?” 敌迪摸着下巴,满脸疑惑:“这是咋回事啊?” 森独眼闪过寒光:“他们往哪一个方向?” 报信人急促回应:“应该是朝蓝月峡谷、蛮牛部落方向!” 独眼森微微眯眸,转身大手一挥:“兄弟们!带上一百人,咬住他们,看看他们到底要搞些什么名堂!” 众人轰然响应,迅速集结。 很快,独眼森留下来看管山洞,亲自率领同,仇,以及一百族人,手持简易的石斧、木枪、骨刀,朝着飓风部落众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第318章 汉字教学 然而,此时的雨族城东城,青砖瓦房内一片静谧祥和。 蝶握着柔软的麻巾浸入陶盆,看着清水在布料间晕染,直至麻巾彻底浸透。 颖倚在雕花窗边,乌发如瀑垂落,指尖缠绕着发丝,时不时与蝶相视而笑,银铃般的笑声在屋内回荡。 屋外,草已率领族人前往溪边抓鱼,空荡的房间里,唯有蝶、颖与狼大、狼二守在床畔。 蝶拧干麻巾,动作轻缓地擦拭我发烫的额头,生怕惊醒沉睡的我。 颖托着腮,目光落在我脸上,小声呢喃:“峰哥哥可真能睡。” “昨天灌了那么多酒,现在醒才怪。”蝶抿嘴轻笑,继续拭去我脸上的汗渍。 颖忽然狡黠一笑,歪头怂恿:“姐姐,要不你把峰哥哥弄醒?” 蝶白了她一眼,调侃道:“大圆脸,你自己怎么不试试?” 颖吐了吐粉舌,转而拍了拍狼大的脑袋:“狼大,去把峰哥哥弄醒!” 狼大只懒洋洋地抬眸瞥了眼,尾巴随意晃了晃,又耷拉着脑袋趴下。 颖气得跺脚,转而抱住狼二:“狼二,还是你靠谱,快把峰哥哥叫醒!” 狼二晃晃悠悠起身,毛茸茸的脑袋凑近,温热的舌头突然舔上我的脸颊。 迷迷糊糊间,我抹了把脸上的口水,睁眼正对上狼二湿漉漉的哈士奇眼眸。 轻拍它脑袋:“别闹。” “峰哥哥!都下午啦!”颖欢呼着扑进我怀里。 蝶忍俊不禁,忙用麻巾擦去狼二留下的痕迹:“你看,大园脸自己使唤不动狼大,倒把狼二支使得勤快。” 我笑着拍了拍狼二,朝蝶意:“去,把水抬来。” 蝶急忙抬过陶盆。 简单洗漱后,我推门而出,日光倾泻而下,将屋内的欢闹声一同裹挟进暖融融的午后。 蝶抱住我的右臂,欢快地问:“峰哥哥,是要先去吃饭吗?” 我拍了拍肚子,感觉昨天喝的酒水让胃里好难受,摇了摇头说:“不饿啊,不想吃。” 颖眨巴着蓝色眼瞳,问道:“峰哥,那咱们去哪里呢?” 我转头看向她,说道:“你去收集一些小羽和小翼的绒羽过来给我。” 蝶有些疑惑,急忙追问:“峰哥哥,你要小羽和小翼的绒羽干什么呀?” 我哈哈笑道:“做笔呀,它俩其他的羽毛太大了,不合适。你看,他俩站着都比我高,足有一米八呢,用它俩的绒羽就可以,你去拔几根来。” 蝶嗔怪道:“峰哥哥,你去拔小羽和小翼的绒羽,它俩得多疼啊。不过它俩每日都有掉落下来的绒羽,那些可以吗?” 我嘿嘿笑道:“可以啊,你去把那些绒羽拿过来。再去弄一些木柴烧过的火炭还有松脂过来。” 蝶应了一声,转头跑着去拿了。 不一会儿,蝶气喘吁吁地抱着一盆物品回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驯兽师,小羽和小翼威风凛凛地跟在他们身旁。 小羽和小翼这一年多来愈发壮硕,原本就高大的身躯现在更显威猛。 它们站立时足有一米八左右,爪子锋利无比,尖锐的指甲闪烁着寒光,仿佛轻轻一抓就能在坚硬的地面留下深深的痕迹。 翅膀一扇开,足有好几米长,麻色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烁着独特的光泽,每一根羽毛都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它们的眼睛透着暗黄色的光芒,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眼神中偶尔闪过一丝野性的光芒。 鼻子高高隆起,带着几分威严,微微抖动着,似乎在嗅着空气中的各种气味。 我咂咂嘴,感慨道:“好家伙,这半年多没见,你俩长得可真够壮实的,怪不得每天吃那么多肉。” 说着,我伸出手想去摸摸它们,可我的手刚靠近,小羽和小翼便警惕地缩了缩身子,其中一只还张开嘴,用灰色的鸟喙作势要啄我。 我急忙收回手,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蝶在一旁哈哈大笑,轻拍着小翼的脑袋,说道:“小翼,不准咬峰哥哥。” 小翼似乎听懂了蝶的话,脑袋左右晃了晃,发出几声“嘎嘎”的叫声,还歪着头看了看我,那模样竟带了几分可爱。 我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轻轻挠了挠它的下巴。 这时,一旁的驯兽师走上前来,恭敬地说道:“族长,小翼会飞了,小雨还不会飞,只是对不熟人还是有些警惕。” 我瞪大了眼睛,眼底泛起惊喜的光,像是发现什么稀世宝藏般急切问道:“我可以骑到小翼身上吗?” 两个驯兽师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神情透着几分无奈:“族长,应该还不可以。小翼虽已能展翅,但羽翼筋骨尚未完全强健。” 闻言,我满心期待瞬间化作失落,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好……”目光却依旧黏在小翼身上——它正昂首抖了抖翅膀,麻色羽毛在风中簌簌作响,暗黄的眼珠斜睨着我,利爪在地面刨出几道深痕,似在无声抗议。 “不过等它们再长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了!”驯兽师见状,连忙补充道。 我精神一振,拍了拍他的肩膀:“好!那就辛苦你们再费心照料。” 说着又望向小羽,见它正用鸟喙梳理羽毛,时不时歪头打量我,模样憨态可掬,忍不住笑出声:“这两个小家伙,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品种的鹰,以后怕是要成为咱们族里的得力帮手。” 我转头看向蝶,说道:“蝶,把绒羽和火炭还有松脂拿过来,我这就开始做笔。” 蝶应了一声,将东西递到我手中。 我接过材料蹲下身,把火炭捣碎放进陶碗,接着放入松脂搅拌,随后用刀尖削开小翼的羽毛,让它能蘸入“墨汁”。 小羽和小翼好奇地凑了过来,脑袋在我身旁蹭来蹭去,似乎对我手中的东西充满了兴趣。 我一边制作着笔,一边笑着对它们说道:“别急,等我做好了笔,说不定还能给你们画张像呢。” 蝶好奇地蹲在我身旁,脑袋几乎要凑到陶碗边:“峰哥哥,你用那个火炭加松脂,这是为啥?” 我停下手中动作,笑着解释道:“松脂可以让火炭粘连起来,等哪一天有时间再把墨水做出来,现在咱们得先把字写出来,让女巫红带着去雨澜城,以后所有人都要学咱们的雨族天神文字。” 蝶点了点小脑袋,心领神会地转身去拿了一大张白纸过来。 我接过白纸,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随即便开始书写。“1、2、3……10”。 我一边念着一边写着,第一张纸密密麻麻总共写了 500 多个字,第二张纸也陆陆续续地写了差不多 500 多个字。 就这样,我一共写了五张纸,凑成了 2500多个天神文字。 每写下一个字,仿佛都在为雨族的文明添砖加瓦。 接下来的三日,东城族长会议室里终日萦绕着火炭混着松脂的气息。 我握着羽毛笔站在中央,笔尖在纸面划过的沙沙声,成了这三日里最常听见的响动。 石,夜,盘,陆巫等众雨族高层齐聚。 有人盯着我手里面写着的那些天神文字,他们自己也用羽毛笔尝试着写,画得歪歪扭扭。 女巫红和女巫诀最为特别,她俩一边听讲,一边试图用羽毛笔,以她自己的方式开始拆分、记录这些文字,又在白纸上,清晰地写了出来,和我写的一模一样。 再看飞雨军的粗汉子们,简直如临大敌。 平日里舞刀弄枪虎虎生风的手,此刻捏着羽毛笔却抖如筛糠。 石写的自己名字“石”字歪歪扭扭,像被风吹折的枯木;口中喃喃“族长,这太难了。” 夜到学得很认真。 可是这群野人,到了午后时分,若让他们去干活或是出征,他们必定毫不犹豫、绝不含糊。 可唯独在这会议室里,困意如潮水般将他们淹没,呼噜声此起彼伏,一个比一个响亮。 每听到这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我都忍不住愤怒地大喊:“都给我醒醒!”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 众人被这喊声惊醒,睡眼惺忪地擦着嘴角的口水,咧着嘴不好意思地笑着,然后起身继续装模作样地握起羽毛笔书写。 见他们有了动静,我才强压着怒火,继续耐心地讲解那些汉字。 唯有颖是例外,她静静地缩在角落,远离蝶和草等人在桌前的打闹,像只安静的小鹿。 目光紧紧追随着我手中的羽毛笔,指尖在半空中轻轻虚划,仿佛在临摹着那些神秘的线条。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颖的进步如同雨后春笋般惊人。 次日,当其他人还在为单个的文字发音磕磕绊绊时,她已能流畅地念出短句,清脆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 到了第三日,她的羽毛笔在白纸上自如游走,一个个汉字工整地呈现,不仅书写准确,还能敏锐地指出同伴书写中的错误。 当她用羽毛笔端端正正地写下“雨族昌盛”四字时。 蝶瞪大了双眼,满是惊讶:“呀!大圆脸你好厉害!” 草也忍不住探过头来,仔细对比着颖写的字和我写的,随后竖起大拇指夸奖道:“嘿,颖妹妹,你跟峰哥写得一模一样呀!” 我也饶有兴趣地拉过颖的白纸,细细端详,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 颖像个被夸奖后满心欢喜的孩子,一把搂住我的胳膊,娇笑着问道:“峰哥哥,俺厉害?” 我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转身看向众人,扬声道:“看到没有?你们都是一起学的,看看人家!” 一众飞雨军的粗汉们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气地耷拉下脑袋。 女巫红、陆巫、女巫诀则在一旁咯咯直笑,随后拿起自己分解记录的文字,有模有样地读了起来。 听到她们读出来的字音竟和我讲的丝毫不差,我不禁满心好奇地问道:“你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学会这么多字的啊?” 女巫红哈哈大笑,得意地说道:“族长,俺以前可是黎族最聪明的女巫,俺有自己的一套记录方式!” 女巫诀也在一旁点头附和:“是啊族长!没加入雨族以前,咱们都有自己用来记录的文字呢,你可别小看咱们!” 我哈哈大笑,说道:“好!既然你们都学会了这些文字,那明天让蝶举行加冕仪式,正式成为巫王,咱们前往后山圣地焚香告天,昭告全族!待仪式结束,再让蝶为咱们雨族城赐名‘雨凌城’,往后这城里一草一木、一人一语,都要印上咱们雨族文明的印记!” 众人轰然应诺,欢呼声震得会议室的梁木都微微发颤。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将白纸上的文字染成金红色,宛如跳动的文明火种。 小羽和小翼似也感受到这份喜悦,在院外振翅长鸣,羽翼掀起的劲风卷着松脂墨香,小翼飞向远方的山峦。 这一夜,整个雨族城都沉浸在期待之中,仿佛能听见新文明破土生长的簌簌声响,而明日的后山圣地,必将见证一个镌刻着雨族印记的崭新时代徐徐开启。 第319章 蝶加冕巫王 晨雾未散,雨族城中最大的青砖瓦房内,苔藓的绿光幽幽照亮四壁。 狼大、狼二依旧趴伏在门口,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似乎感知到即将到来的不寻常。 蝶正将第五根白色羽毛缓缓插进发间,转身问身旁的草:“姐姐,这根羽毛,看一下,插这里合适吗?” 草凑近端详片刻,伸手将羽毛向右微移,嘿嘿笑道:“插这里不合适,往右边挪一挪才显利落。” 颖蹲在一旁,正帮蝶整理着黑色豹皮衣裙,目光里满是羡慕:“姐姐,俺也想穿你这种服饰。” 蝶闻言,指尖勾起颖的圆脸蛋轻轻一捏,眉眼弯弯:“大圆脸,那你去跟峰哥哥说啊,也让他封你做女巫,以后就做俺的小跟班。” 颖转头看向仍在虎皮大床上呼呼大睡的我,无奈地摇摇头:“峰哥哥才不会让俺去做女巫呢,俺只有羡慕的份儿。” “别贫嘴了。”草走到床边,伸手用力推搡我,“峰哥!起来了!今天可是要去给蝶妹妹册封巫王!” 我被耳旁叽叽喳喳的声音扰醒,微微眯开眼睛,透过苔藓的幽绿光芒,突然对上草近在咫尺的脸,吓得猛地往后一缩:“啊!” 这声惊呼也让草吓了一跳,她急忙伸手扶住我:“峰哥你怎么了?” 我拍着胸口缓过神,皱着眉抱怨:“这苔藓的绿光太瘆人了!” 草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赶紧清醒清醒!昨天你不是说好要主持巫王册封大典?吉时可快到了!” 我眯着眼望向窗外,密密麻麻的火把映红了半片天,天上墨色苍穹中零星挂着几颗残星,“这天还没亮透呢,这群人怎么这么急?” 话音未落,蝶气鼓鼓地扑过来,紧紧抱住我的手臂,酥麻的触感混着少女特有的香气:“峰哥哥,你没听到吗?外面所有族人都起来了,就你还赖床!” 我打着哈欠摆摆手,沙哑道:“去,把水抬过来。” 颖眼睛一亮,蹦蹦跳跳地跑开,不一会儿便传来陶罐碰撞的声响。 蒸腾的热气氤氲开来,陶盆里的热水咕咕冒泡,仰着红扑扑的小脸:“峰哥哥,是俺帮你洗,还是你自己洗?” 蝶轻笑一声,从颖手中接过抹布,指尖灵巧地拧干水分递来:“峰哥那么懒,肯定连洗脸都嫌麻烦。” 我一把将她拽入怀中,在她泛红的脸颊上落下一吻,调侃道:“还是我的小蝶最贴心。” 温热的触感还残留在唇间,便接过毛巾擦拭起来,牙齿咬着青盐枝来回磨蹭。 草双手抱胸,无奈地白了我一眼,:“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似的。” “还有俺!还有俺呢!”颖挤到我身边,圆乎乎的脸蛋蹭着我的手臂。 我揉了揉她蓬松的发顶,含混不清道:“快去准备衣服,咱们得出门了。” 很快,在三女的服侍下,我披上崭新的麻衣,外罩兽皮镶边的灰狼披风,腰间青铜古剑泛着冷冽的光泽。 蝶手持一根通体漆黑的木杖——那是用莹石浸染而成,头发上扎着五根不同色泽的羽毛,劲装搭配的黑色豹纹皮裙衬得她英姿飒爽,脚踏牛皮靴踏出沉稳步伐。 她伸手推开房门,刹那间,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密密麻麻的雨族族人挤满街道,脸上洋溢着喜悦与期待。 陆巫,女巫红,带领着石,夜盘等飞雨军一众高层咧嘴笑着迎上来,左手扶胸,弯腰低头:“族长,女巫大人。” 我目光扫过众人,缓缓点头沉声道:“走,出发!” 说罢,我猛地拔出青铜剑高举过头顶,凛冽剑光划破薄雾。 霎时间,雨族城中响起凄厉的“呜呜——”牛角号声,苍凉的号音撕破晨雾。 紧接着,“嘣——嘣——嘣——”的牛皮鼓声响彻四方,沉闷的鼓点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六面麻布制成的白旗迎风而起,猩红如血的“雨”字在旗面翻涌,边缘细碎的麻布在风中狂舞,似要挣脱束缚。 举着火把的族人如汹涌火流,将青石板路照得通红,身后长龙般的队伍浩浩荡荡从东城启程,脚步声与鼓点交织,宛如大地的心跳。 月灰般的晨雾洒在青石板路上,队伍蜿蜒如游龙,顺着街巷穿过南城。 当行至南城城墙时,城防军们齐刷刷单膝跪地,激昂的呼喊声直冲云霄:“族长!巫王!巫王!族长!” 我微微抬手示意,带着众人跨过护城河上的木桥,朝着城南方向大步前行。 直到清晨的鸟鸣声渐起,经过半个多时辰的跋涉,我们终于抵达雨族后山的圣地。 两山夹峙形成一道天然山谷,高耸的山崖如巨人臂膀环抱着这片神秘之地,崖壁上藤蔓垂挂、青苔斑驳,偶尔有山雀掠过,惊起几片枯叶。 山谷入口处,二十多个老年雨族人手持简陋却透着古朴气息的骨矛、木盾驻守在此。 他们白发苍苍,脸上布满岁月的沟壑,但眼神却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见我们到来,为首的老者拄着刻满神秘图腾雨字的木杖上前,声音虽苍老却中气十足:“族长,巫王大人驾到,圣地生光!” 我目光扫过这片肃穆之地,沉声道:“今日立典,一是为雨族蝶成为巫王盛宴,二是准备北方战役!各位,随我一同见证!” 说罢,抬脚朝着山谷深处的祭坛走去,众人紧跟其后,脚步坚定而有力 。 穿过丰收台,十二根灰青色石柱矗立眼前。 两年的日晒雨淋在石柱表面留下深浅不一的水痕,在晨雾中泛着黯淡的光泽。 我掌心渗出薄汗,牵着蝶踏上木阶。 木面被无数双鞋底磨得微微发亮,每走一步都能听见细微的砂砾摩擦声。 身后,母,陆巫、女巫红,女巫诀,香等人头戴三根羽毛,手持刻着简易图腾的木杖跟来,木杖上新鲜的藤蔓绑带还散发着草木清香——那是今早才更换的装饰。 陆巫站定在祭坛中央,布满老茧的手抚过石柱表面尚未完全风化的刻痕——。“雨族的子民们!从荒地建起这座祭坛,到今日册封巫王,不过七百多个日出日落。而蝶,陪着族长建造雨族城、抵御外敌,带领族群狩猎,制造麻衣,不在有一人饿死,冻死!功绩让子孙永记,这巫王之位,她受之无愧!” 话音未落,陆巫将黑木杖狠狠砸向地面,\"咚\"的声响惊得人群微微骚动。\"跪!\"随着喝令,率先单膝跪地。 与此同时,台下族人轰然单膝跪地,整齐的动作惊起一阵细密的尘土。 我握住蝶紧张而冰凉的小手手,猛地将她的手高高举起,小声说道:“随便说点台词。” 蝶转头,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我“峰哥哥,那那俺要说啥?”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峰启二年五月,今日让我们一起见证巫王的诞生!从荒野中建起家园,从困境里寻出生机,这一路,蝶与我们同甘共苦。如今册封巫王,是过往的见证,更是未来的。愿巫王引领我们开疆拓土,让族群繁荣昌盛;愿在巫王麾下,我们万众一心,不惧任何挑战,缔造属于我们的传奇!” 我剑指苍穹,声浪裹挟着晨雾撞向崖壁。 话音刚落,台下数千族人猛然爆发出排山倒海的呐喊:“巫王!巫王!开疆拓土!巫王开疆拓土!” 地动山摇的声浪惊得崖顶群鸟四散,十二根石柱上的砂砾簌簌掉落。 蝶的手在我掌心剧烈颤抖,少女眼眶泛红,滚烫的泪珠砸在交握的手背上:“峰…峰哥哥我好紧张。” 她望着沸腾的人群,声音像被风吹散的羽毛般发颤。 我微微俯身,用披风挡住旁人视线:“紧张什么?你才是主角,总得说些什么。” 她咬着下唇,发间五色羽毛跟着轻颤:“峰哥哥,我还能说什么?”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指尖轻轻戳了戳她冰凉的脸颊:“我把该说的都讲完了,你就……” 话未说完,她突然破涕为笑,泪珠还挂在睫毛上:“好啦,俺知道啦!等会儿咱们几个女巫按规矩歌舞祈神,你就等着看好戏。” 蝶踮脚擦去泪痕,转身时黑色豹纹裙摆扫过祭坛,扬起细碎的光尘。 陆巫见状,立刻敲响手中鹿骨铃铛,清脆声响在山谷间回荡。 女巫们头戴三根白羽,随着节奏晃动起来,发间兽骨串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她们的步伐整齐划一,时而踮脚旋转,时而屈膝弓背,手中木杖敲击地面,溅点火星。 黑色豹纹的裙摆翻飞,与崖边雾气缠绕在一起,宛如一群灵动的山灵。 蝶深吸一口气,头顶五根羽毛在风中猎猎作响,与其他女巫形成鲜明对比。 她手持黑色木杖,开始吟唱古老的祝词,声音清亮而悠远:“滴咕噜,弯咕噜,咪咕噜,天神一路护佑你!天神一路照亮你……” 她每念一句,便挥动木杖在空中划出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着微光,转瞬融入晨雾。 “风卷云,雨润地,族群平安无灾疾!”蝶踏着舞步,绕着祭坛中央的石柱旋转,裙摆扫过之处,竟开出朵朵白色小花。 其他女巫们也随之加快舞步,齐声应和,声音汇聚在一起,惊得崖壁上的藤蔓都轻轻颤动起来。 “巫王至,民心齐,开疆拓土创奇迹!”蝶最后一声高呼,木杖重重杵地。 刹那间,十二根石柱同时落下灰尘,与她发间五色彩羽交相辉映,整个祭坛仿佛被神秘的力量笼罩。 蝶深深吸了口气,小脸通红,抱住我的手臂:“峰哥哥,你看俺厉害!哼!” 我呵呵笑了声,竖起大拇指:“厉害厉害!赶紧把名定了,等会儿还有别的事要宣布。” 蝶用力点了点小脑袋,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族人们,咱们新建的雨族城还没名字呢。经咱们众多族人商议后,新城定名‘雨凌城’!” 刹那间,我举起蝶的右臂,大声跟喊“雨凌城”。 台下,几千名跪着的族人,眼神中满是激动,紧接着便声嘶力竭地呼喊起来: “雨凌城!” “雨林城!”” 那激昂的声浪,惊得晨曦中栖息的鸟儿扑腾着翅膀,纷纷飞上天空。 而这热烈的呼喊声,如同巨石投入湖面,在山谷间激起层层涟漪,久久回荡。 我看着众人情绪高涨,等了足足两分钟,才缓缓抬起手压了压,高声说道:“巫王加冕仪式正式结束!但咱们还有一笔血债要跟北方三大蛮族清算!他们竟敢夜袭雨林城,残忍杀害了咱们那么多族人。 这笔仇,咱们不能忘,也不会忘!今日,就在这巫王加冕的喜庆日子里,我要让大家知道,我们雨族绝不是好欺负的!” 台下众人停止了呼喊,眼中满是仇恨,仿佛能喷出火来。 我缓缓点头,沉声道:“大家说,咱们应该怎么办?” 话音刚落,石,夜等飞雨军将领猛然起身,左手扶胸,齐声怒吼道:“血债血偿!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我压了压手,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的狠厉,说道:“对,咱们就要血债血偿!现在盘已在修路,接下来,大家做好备战,下个月六月中旬,准时出发!这一次,一定要让那些刽子手付出代价!不灭三大蛮族,咱们雨族那些在天之灵的英魂,便不会得以安息!” 众人又是齐声呐喊,那气势如雷霆万钧,久久回荡在山谷之间。 我看着眼前满是斗志的族人,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回雨凌城,全力备战!” 随着最后一声令下,众人迅速整队,迈着坚定的步伐返程。 众人浩浩荡荡返回雨族城,飞雨军的石、夜,虫等人立刻投入紧张的新兵招募与训练工作,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往北城军营,全身心扑在练兵事宜上。 族人们也迅速恢复了往日的生活节奏,捞鱼、捕猎、采集等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而我则带着蝶、草、颖等人,从南城一路穿回东城。 踏入东城最大的青砖瓦房时,蝶兴奋地在屋内转了一圈,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大圆脸,怎么样?今天姐姐厉害!” 颖眼神中满是羡慕地看向蝶,感叹道:“姐姐,你今天可真威风!” 蝶仰头哈哈大笑:“那是!也不看看本巫王是谁!” 草无奈地瞥了两人一眼,调侃道:“就知道显摆,你都嘉敏巫王了,啥时候才能长大啊?” 蝶嘻嘻笑着,像只黏人的小猫般抱住我的手臂,撒娇道:“峰哥哥,草姐姐又打趣了,俺已经长大了,是不是?” 我宠溺地摸了摸她的额头,说道:“明天你巫嘎嘎就要去雨澜城了,你不去陪她一晚上?” 蝶晃了晃小脑袋:“要去啊,晚上才去!她现在忙着搬家呢!” 颖也抱住了我的右臂,扑闪着蓝影瞳:“峰哥哥,今天咱们干嘛去呢?” 草似笑非笑地扬了扬手中几张平整的白纸图纸,指尖轻轻敲了敲纸面:“峰哥,这是他们送来的图纸,你可能没时间出去玩了。” 我哈哈笑道:“是啊,颖,你跟蝶自己玩去。草还要帮我整理图纸呢!” 听到这话,颖和蝶两人都嘟着小嘴,蝶拉着我的手臂撒娇道:“峰哥哥,你不去俺们也不去了,咱们一起帮你整理图纸,好不好嘛?” 看着她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我哈哈笑道:“好。” 说罢,四人便在房间里面缓缓整理起图纸来。 蝶不时地趴在纸上指指点点,嘴里嘟囔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颖则安静地在一旁帮忙递着工具,眼神不时看向我。 草一边皱着眉研究着图纸上的线条,一边时不时地纠正着蝶的离谱建议,偶尔抬头看向我时,眼角眉梢还带着那抹似笑非笑的意味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北方。 飓风部落1000 余族人完成迁移,抵达蓝月峡谷。 他们越过波光粼粼的湖面,径直来到蛮牛族的土基房内,求见女巫柱与蛮牛首领。 屋内弥漫着压抑的气息,飓风部落首领黑着脸带领一众高层刚跨进门槛。 “飓风,你是全族来我蛮牛部落,所谓何事?”裹着豹纹兽皮的女巫祝半倚在牦牛角雕成的座椅上看着来人问。 飓风依旧黑着脸把来意叙述了一遍。 “不可能!完全不可能!”蛮牛首领猛地起身,大声质问。 巫祝猛地站起身,浑浊的双眼瞪得浑圆,声音里满是震惊:“你说什么?” 飓风无奈地叹息一声,语气沉重:“我们飓风部落几乎全军覆没,一千多人……雨族可不是什么小族。不过,听闻这次你们蛮牛部倒是打了个好算盘。” 蛮牛首领与巫主对视一眼,两人心中皆是一凉。 蛮牛起身,在原地来回踱步,最终咬咬牙,将黑牛带领一千多蛮牛部勇士,前去抢夺雨族制盐技术的事情和盘托出。 狂风闻言,露出不屑的神色:“在雨族老巢,根本没见到你们蛮牛部的人。” 蛮牛听完这话,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暗自想着黑牛或许还平安无事。 巫祝缓缓抬起枯瘦的手捂住嘴,轻轻摇了摇头,嗓音沙哑:“连狂风你这般精明的人,都栽在了雨族人手里……” 话音落下,四周陷入死寂。 巫祝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哎!怪不得黑牛和力牛至今音讯全无,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可能!”黑牛猛然转头,双目圆睁,脖颈青筋暴起,“巫主大人!黑牛和力牛何等勇猛,那些弱小的羽族人怎会是他们的对手!” 巫祝仰头,浑浊的眼中浮现出那日的画面——黑牛与力牛站在队伍最前方,身姿挺拔如松,身后簇拥着一千多斗志昂扬的族人。 信誓旦旦地许下承诺,气势如虹地踏上征途。可如今,一切却如泡沫般破碎,想到此处,心中一阵绞痛,眼泪簌簌掉落。 惨然一笑,眼中满是懊悔:“早知雨族如此强大,当初又何必去抢夺他们的东西!狂风,你的意思是,苍狼族的人也都折在了雨族人手里?” 狂风神色凝重,沉沉点了点头:“是的,巫主大人。我们遇见苍水时,苍狼族仅剩下几十人。后来他跟着我们攻打雨族老巢,估计也没能活着出来……如今,就剩我带着一百多人拼死杀出重围。” 众人听闻这话,屋内瞬间陷入死寂,唯有土基房内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火苗跳动间映出一张张苍白凝重的面孔。 良久,巫祝含泪哈哈大笑,笑声里满是苦涩:“狂风,依你之见,咱们该如何是好?” 狂风急忙起身,行礼说道:“巫祝大人!如今唯有一个法子,联合两族之力,仿照雨族人修筑土基墙的法子,在蓝月峡谷的两处入口垒起高墙。高墙之上可设了望哨、驻族人防守,再备下巨石、石斧,定能将那些强大的雨族人挡在峡谷之外!” 巫祝缓缓点头,神情凝重:“这还不够。蛮牛,你即刻派人去通知苍狼部落。他们多半也折在了雨族人手里,务必要让他们知晓局势。另外,你再配合狂风,召集两族青壮,马上就动工修筑土基墙。” 蛮牛连忙起身,郑重地点头领命。 巫祝虚弱地摆了摆手,嗓音疲惫:“都退下,立刻去安排。”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而后鱼贯而出。 巫祝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直到屋内空无一人,泪水才夺眶而出。 她仰头向天,嘶声呐喊:“天神啊,我们错了!天神啊,我们错了!” 此刻,炽热的阳光炙烤着蓝月峡谷,地面蒸腾起阵阵热浪,仿佛要将一切都灼烧殆尽。 微风裹挟着砂砾呼啸而过,发出凄厉的呜咽,似在为逝去的勇士悲鸣。 蛮牛部落与飓风部落两族剩余的三千余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接到了蛮牛下达的命令。 他们顶着烈日与狂风,在飞扬的尘土里热火朝天地行动起来。 老人们佝偻着背,在树荫下打磨石斧。 精壮汉子们赤着膀子,青筋暴起地挥舞斧头砍树,或是咬牙背起沉重的巨石。 粗粝的号子声与叮叮当当的劳作声响彻峡谷,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在滚烫的地面上砸出小小的坑洼。 而在远方,枯黄的草木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青木族的独眼森,同,仇领着一百多人,悄然埋伏在茂密的丛林里。 目光阴沉地注视着蓝月峡谷内那片忙碌的景象。 第320章 蓝月谷的血色藤蔓 正午的阳光像滚烫的金箔,斜斜洒在蓝月峡谷。树梢上的知了拼了命地聒噪,翅膀扇动声混着热浪,蒸得空气都扭曲起来。彩蝶扑棱着斑斓翅膀掠过枝头,却被骤然拨开的枝叶惊得四散飞去。 仇拨开茂密的灌木丛,眯着眼望向峡谷,只见蛮牛部落与飓风部落的族人正顶着烈日忙碌。 有人扛着磨得锋利的石斧砍树。 有人用粗藤捆扎巨石,粗粝的号子声与石块摩擦地面的“刺啦”声混作一团。 “首领,他们在干什么?”仇压低声音,手肘轻轻捅了捅独眼森。 独眼森半眯着仅剩的右眼“看样子,是在学雨族土基房。” 话音未落,峡谷深处传来“轰隆”巨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二十几个壮汉正合力推动巨石,石块沿着斜坡翻滚而下,在谷底砸出半人深的坑。 仇的喉结上下滚动,指着峡谷两侧堆叠的木梁和石料:“可他们不光建房啊!——你看!那些巨石和土基,分明是要把峡谷入口封死!” 同攥紧手中的骨刀,刀尖在树皮上划出深深的刻痕:“封死峡谷?难道是防着雨族人打过来?” 独眼森浑浊的眼珠一转,忽然笑出声来,说道:“应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搞不好真是雨族人要打来了,飓风部落的人,才会全体迁移到蓝月峡谷。” 仇也附和着点头说道:“蛮牛部的人可真聪明!他们这是要把峡谷口变成高墙,等雨族攻来,巨石一砸,木梁一落,谁都进不来。” 同的眼睛在树荫下泛着狼一般的幽光,阴恻恻地搓着骨刀:“首领,那咱们要不要给他们添把火?” 仇闻言,喉间溢出几声渗人的怪笑,兽牙项链随着晃动撞出细碎声响:“带了这么多人来,不做点什么多可惜?” 独眼森仰头大笑,仅剩的那只眼球布满血丝,“他们人多,必定得分散打猎——这可是天赐良机,咱们就像摘野果般,一个一个捏碎!” 三人对视时,嗜血的渴望在眼底翻涌,笑声惊起树冠的夜枭,扑棱棱的振翅声混着腐叶窸窣响动。 独眼森大手一挥,直接跳上垂落的藤蔓,抓过一根藤蔓。“哇呜!哇呜!……”百余名青木族人跟着大喊,纷纷跳上藤蔓。 垂落的藤蔓像飘动的青丝,众人似猿猴般摆动,顺利接到第二根藤蔓,又借力朝更远处荡去。 ‘同’吊在藤蔓上荡得比谁都高,冲着下方族人咧嘴大笑:“看俺能荡过那棵歪脖子树!”双腿猛蹬,借着惯性朝远处飞跃,手掌精准勾住新的藤蔓,还不忘回头挑衅:“仇,你这软脚虾敢跟吗?” ‘仇’冷哼一声,拽着藤蔓斜刺里杀出,藤蔓绷成满弓:“缩头乌龟才不敢!”两人你追我赶,藤蔓晃动得愈发剧烈。 其他族人也跟着起哄,此起彼伏的“哇呜!哇呜!哇呜!”响彻密林。 有族人甚至站在藤蔓上摇晃:“摔下来的今晚喝露水!” ‘同’被激得满脸通红,瞥见更远处一根垂落的藤蔓,大喊:“俺要抓那根!谁先到谁是王!”话音未落,他已经纵身扑去。 可刚一把抓住麻纹的藤蔓,一股冰凉湿滑的触感瞬间传来——那根本不是藤蔓,而是一条盘踞的蟒蛇! 刹那间,“同”拽住的藤蔓突然活了过来!碗口粗的蟒蛇昂首嘶鸣,还没来得及松手,整个人就随着扭动的巨蟒一同坠落。 轰——地砸在腐叶堆上,震得四周尘土飞扬。 “妈呀!”‘同’揉着发麻的屁股坐起来,破口大骂:“什么鬼东西!” ‘仇’指着他笑弯了腰:“你这猴子怎么栽跟头了?” ‘同’定眼一看,顿时头皮发麻——肚子上,蟒蛇吐着猩红信子,愤怒的三角脑袋几乎贴上他鼻尖。 ‘同’吓得脸色惨白,一脚踢开蟒蛇,踉跄着向后翻滚。 “是蛇!”仇的笑声戛然而止,抄起骨矛就冲过去。 独眼森速度更快,拽紧藤蔓向后荡开,借着惯性如苍鹰俯冲而下,骨刀碰地一声,钉入蟒蛇三角头颅,将其死死压在腐叶堆里。 ‘同’翻身抓起地上骨刀,猛地扎进蛇身七寸要害。 垂死的蟒蛇剧烈抽搐,粗壮的尾巴闪电般缠住铜的手腕。 同闷哼一声,竟低头狠狠咬住蛇的七寸伤口,犬齿深深嵌进血肉。 蟒蛇吃痛疯狂甩尾,带起的枝叶噼里啪啦砸落。 “哇呜!哇呜!哇呜!”百余族人见状蜂拥而上,都纷纷用尖锐的牙齿咬进血肉的“咔嚓…咔嚓”声混着撕扯皮肉的撕裂声。 浓稠的蛇血喷涌而出,被众人咕咚咕咚的吞咽下肚。 ‘仇’抱着还在蠕动的蟒蛇,用牙齿狠狠撕下一块带血的蛇肉,边嚼边笑:“同,你可是给咱们找了美味啊!” 众人七手八脚,活生生将蛇肉一块块撕扯下来,现场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大笑声:“是啊同,再去找两条这样的美食!” 同喘着粗气翻了个白眼:“你们不去?刚才差点吓死俺了!悬空坠落的瞬间,魂都要吓出来了!” 听闻这话,众人笑得更欢。 独眼森也难得露出笑意,抹了把脸上的血:“赶快吃,吃完去找蛮牛族和飓风族的崽子复仇!” 众人听闻更加奋力的咀嚼,蛇肉的腥味和血腥气在口中散开,可这并不能阻挡他们大快朵颐。 同也不再抱怨,抓起一块蛇肉便往嘴里塞,补充着刚才消耗的体力。 一时间,只有“唧唧”的咀嚼声和偶尔的吞咽声。 良久之后,众人吃饱喝足,抹了抹嘴上的血水。 独眼森站起身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握紧手中的骨刀,高声喊道:“出发!找蛮牛族和飓风族的崽子们算账去!” 众人纷纷响应,“哇呜!哇呜!哇呜!”的呼喊声响彻林间,他们整理好装备,再次踏上了复仇之路。 潮湿的空气里蒸腾着汗酸味,藤蔓垂落如麻绳,在众人头顶晃出一片墨绿的帘幕。 独眼森带领着百余人在林间盘旋穿梭,藤蔓在他们手中化作无声的飞索。 每当望见其蛮牛部落或飓风部族人的身影,众人便屏住呼吸隐匿在枝叶间——或因对方人数太多,或因人数和自己一方实力相当,权衡利弊后,只能强压下复仇的怒火,继续寻找目标。 直到暮色给树叶镀上金边时,十余名扛着猎物的蛮族人说说笑笑闯入视野。 为首的汉子肩头挂着四只野鸡,另一个将两只活蹦乱跳的野兔捆在腰间,笑声惊起林间飞鸟:“今晚烤兔子可得多放些野蒜!” 他们毫无察觉,正朝着蓝月谷方向走去。 荆棘丛后,独眼森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刀疤在暮色中微微颤动。 同和仇对视一眼,身后百余人同时握紧石刃骨刀,越上藤蔓,慢慢晃动接近敌人,在藤蔓上调整重心。 当蛮族人走到藤蔓下方时,独眼森突然低吼:“动手!” 三四十余道黑影如离弦之箭俯冲而下。 “嗨,蛮子!”同的声音裹挟着劲风。当敌人刚抬头时,‘同’的骨刀带着寒光掠过这名敌人的咽喉,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 仇甩出套索缠住两人脚踝,将其狠狠拽倒在地,族人的石斧瞬间劈开对方脑袋。 其余百余族人也如饿狼扑食,有的用藤蔓勒住脖颈,有的挥刀猛刺,惨叫声还未传出便被生生掐断。 不过半盏茶功夫,地上横七竖八躺满尸体,唯有几只野兔在血泊中挣扎着蹬腿。 ‘同’抹了把脸上的血,瞅见几只野兔正扑棱着往林子里钻,立刻扯开嗓子吼道:“抓!还愣着干什么?” 话音刚落,百余人已如潮水般散开,惊起的鸟群扑棱棱掠过树梢。 有人徒手扑向蹦跳的野兔,有人用藤蔓结成套索猛甩,甚至为了抢一只肥兔,两个族人在腐叶堆里扭打起来。 林间满是呼喝笑骂声,竟无一人在意横七竖八的尸体。 待野兔全被攥在手里,‘仇’扯开破锣嗓子喊:“全都拖下山,喂狼去!” 众人哄笑着扛起尸体,像是扔破麻袋般往山下一抛。 暮色里,他们扛着猎物、哼着怪调寻找夜晚临时驻地,身后山崖下传来狼群兴奋的嚎叫,与众人的笑骂声混在一起,在密林中回荡。 第321章 三族备战 一夜的平静,却在双方心中掀起不同的波澜。 青木族人又回到每次,来复仇偷袭蛮牛等族的临时山洞。 篝火噼啪作响,年轻族人嬉笑打闹着分食烤肉,时不时爆发出阵阵哄笑,仿佛全然不知即将到来的大战,喧闹声在林间回荡。 而另一边,飓风部与蛮牛部的临时木栅栏营地,气氛却截然不同,两族汇合后人员两千余人,营地木栅栏里、人影穿梭,战士们忙着加固防御、整理武器,没人在意那十多人的狩猎小队一去不返。 第二天、第三天,独眼森率领的百余名青木族人如潜伏在丛林深处的毒蛇,时刻等待致命一击。 然而运气始终未曾眷顾他们,每次发现的敌人都是百人以上的觅食队伍。 蓝月峡谷骤然涌入大量族人,使得各部落觅食队伍间距极短,隔着茂密的树枝都能听见彼此的脚步声。 青木族人藏身树影间,紧攥着骨刀,却因没有一击歼灭敌人而不暴露行踪的把握,只能眼睁睁看着敌群远去——他们太清楚,任何贸然行动都可能为人数本就不多的部族招来灭顶之灾。 那些手持石矛、身披兽皮的蛮牛族与飓风部落族人,不断地在他们眼皮底下蹦跶,仿佛刻意在嘲笑青木族人的无计可施。 蓝月峡谷的防御在两千余人的努力下,四日时间拔地而起。 巨石与土基城墙层层叠叠,几乎是照着雨族城池的模样复刻。 土基城墙经众人运用从雨族学得的筑房技术,将黏土混合碎石反复夯打,每一寸墙体都坚实如铁,即便用力敲击也难见裂痕。 城墙顶部宽阔平坦,足以让两族战士并肩行走。 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石块、粗壮的巨木被分批运上城墙,堆成小山般的防御工事。 然而因缺乏建造城门的技术,众人只能在城墙边缘留出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过道。 整道城墙宽达十余米,绵延长度亦有十余米,宛如一道横亘在峡谷间的巨兽脊背,森然威慑着每一个窥视此处的敌人。 直到第七日黎明,浓稠如墨的夜色尚未褪尽,天际却已泛起诡异的暗金色。 三日前,经蛮牛部的信使闯入苍狼部落,带来噩耗——苍虎、苍火、苍水三员大将,率千余族人前往雨族抢夺制盐计划,却在雨族腹地全军覆没。 消息如惊雷炸响,苍狼怒不可遏,经苍军拼力阻拦,才勉强按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臂。 悲愤与仇恨迅速蔓延整个部落,苍军当即振臂高呼,誓要为死去的族人报仇雪恨!全族连夜筹备,前往蓝月峡谷抵御强大的雨族来犯。 这一日,地平线上,一道灰黄色的屏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涌而来——那是无数光脚野人踏碎晨露扬起的漫天尘沙,碎石混着枯枝在风中翻滚,将东方的鱼肚白染成浑浊的土色。 风掠过峡谷,卷着沙砾打在岩壁上,发出细密的簌簌声响,惊起栖息在峭壁间的夜枭,它们扑棱着翅膀发出凄厉的鸣叫。 队伍里混杂着拖家带口的族人,孩童嬉笑打闹着跑在最前方,兽皮沾着露水,光脚都是泥土,还不忘弯腰捡拾路边的野果。 而千余名赤足族人的狂奔声却如闷雷,脚掌拍打地面的震动传向远方,沿途惊起成群飞鸟,兽群看到都退避三舍。 当蓝月峡谷高耸的土基城墙突然撞入视野,所有人的脚步都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十余米长的城墙如巨兽横卧,粗糙的夯土表面还残留着新鲜的指痕,碎石与树胶混合的缝隙泛着冷硬的光。 而峡谷城墙上,蛮牛部众人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神色一紧,立马将食指和拇指握成o形,放入口中,吹出清脆的口哨。“嘘!”尖锐的哨声瞬间划破空气。 刹那间,整个蓝月峡谷的前线族人神情紧绷,纷纷登上城墙,都以为是雨族这么快就来进攻了。 一大群人,急急忙忙跑向城墙,这时,一人开口道:“看那些是什么人?” 铜牛眯着眼睛仔细辨认,看清来人后说道:“他们好像是苍狼族人!” 狂风也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人群,点了点头确认道:“是,他们确实像是苍狼族的。” “走,下去迎接他们,怎么说这也都是盟友。”铜牛开口。 狂风微微点头回应:“以前咱们各部族人互不信任,互相猜疑,可这一次,为了共同抵御雨族,是时候放下那些成见了。” 与此同时,苍狼部落的众人仰头望着巍峨的城墙,所有族人都指着城墙窃窃私语,议论声此起彼伏。 苍狼转头看向苍军,眼神中满是疑惑:“这是什么?” 苍军摇了摇头,脸上也写满不解:“不知道啊,可能是巫祝大人想出来抵御雨族人进攻的房子。” 苍狼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座前所未见的防御工事。 就在这时,苍军突然指着前方,语气急促:“首领看,那不是飓风部落的狂风和蛮牛部落的铜牛吗?” 苍狼目光一凛,盯着渐渐靠近的身影:“是,就是狂风那小子!走去问问他怎么在这里?” 说罢,抬脚便向前走去,脚步沉稳有力,身后跟着一众族人。 苍狼大步流星迎上前,兽皮披风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死死盯着小跑到近前的狂风,眯起眼沉声道:“你们在峡谷垒起的这是什么怪物?”话音未落,他猛地转头看向铜牛,脖颈青筋暴起,“你说我族千人折在雨族手里,证据呢?” 狂风重重叹了口气,伸手抹了把脸上的尘土:“这是照着雨族的房子搭的,他们站在高处扔巨石、放飞来的武器,咱们根本近身不得。 至于你族人,我亲眼看到苍水带着几十人与我汇合,还讲述了苍虎等所有人战死在雨族老巢的经过。” 苍狼身后的族人瞬间炸开了锅,女人们捂着脸啜泣,年轻战士攥紧石斧发出低吼。 苍狼大手狠狠一挥,震得腰间兽骨叮当作响:“哭什么!报仇的时候还没到!”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狂风,怒喊道“你继续说,苍水人呢?” 狂风被这血红的双眼刺得心头一颤,吓得一哆嗦,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两下,才红着眼眶,开口道:“天神站在雨族人那边,连续降了一个多月的雨,族人们实在没有食物了。我和苍水等人商议,只能趁夜偷袭雨族老巢,当时黑夜中杀得他们哭爹喊娘,大量的战士在睡梦中被我们屠杀,可雨族不是什么小族群……最后,苍水和我族九成战士全部战死,只有我,带着百余人,拼了命才逃出雨族老巢范围……” 说到最后,狂风再也忍不住,呜咽声混着话语,断断续续地溢出,肩膀剧烈地抽动着 。 苍狼听闻,眼眶瞬间通红,滚烫的泪水如决堤般簌簌滚落。记忆如潮水翻涌,弟弟苍虎出征那日,腰悬锋利骨刀,胸膛涂着赤色战纹,身后苍火、苍水等上千战士高举石矛,齐声呐喊震得山林震颤。 此刻这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闪回,苍狼的喉结上下滚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发出破碎的呜咽,身体剧烈颤抖。 一旁的苍军长叹一声:“照你这么说,连夜偷袭了雨族人老巢,雨族人必然会倾巢复仇。” 狂风急忙点头:“正是!所以首领才下令全族转移到蓝月峡谷,建设这土基城墙,抵御雨族人。” 苍军目光扫过巍峨城墙,难得露出赞许:“你们倒是有先见之明,不过,这次三族必须放下成见——” “够了!”苍狼猛地抹了把脸,将泪水连同泥土一并抹去,“说这些废话作甚!铜牛,带我去见你们巫祝,敢动我苍狼族的人,雨族得拿命来偿!” 此后三日,三族摒弃前嫌。 巫祝将军事指挥权郑重交予苍军,又命狂风执掌军队日常管理事务,同时令蛮牛部落全力配合。 苍狼与飓风首领虽手握部族大权,却深知苍军谋略深远、狂风治军有方,皆无异议。 三族战士日夜奋战,在暴雨间隙奋力加固城墙,泥浆裹着汗水浸透兽皮,却无人停歇。 而暗处,独眼森仍率领青木族人伺机而动,专挑三族落单的狩猎小队下手,如附骨之疽般难缠。 千里之外的雨族城内,备战的气息愈发浓烈。 工坊里锻造声昼夜不停,箭簇与兵刃堆积如山。 练兵场上,士兵们的呼喝声震得城墙簌簌落灰。 这日清晨,蝶,颖与草如灵动的雀鸟,早早推开青砖瓦房的木门,嬉笑着将我从睡梦中拉起。 蝶端来温水,动作轻柔地为我擦拭面庞。 草备上踏星等良驹。一行人扬鞭疾驰,朝着驯兽山谷奔去。未及谷口,便有猛犸象的长鸣、大地懒的怒吼与板齿犀低沉的嘶吼交错传来,地面也因巨兽的踏步而微微震颤,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席卷整片大陆。 远远的,我们一行来到了驯兽山谷的临时营地。 我骑在踏星背上,怀中抱着蝶,身姿挺拔,虽长途奔波却不见丝毫疲惫。 狼大狼二冲到最前,狼大浑身雪白的皮毛上散布着墨色斑点,像洒在雪地上的星子。 狼二通体漆黑,唯有脖颈与前爪生着大片白毛,宛如披了件银甲。 它们蹦跳着追逐打闹,雪白与漆黑的身影在队伍最前方穿梭,时而互相扑咬。 这时,树带着萱以及 10 只金色狒狒急急忙忙从临时营地奔跑着出来,边跑边喊:“族长,族长你来啦!” 我轻勒缰绳,稳稳地停住马。蝶依偎在我的怀中,她灵动的大眼睛闪烁着光芒。看到 10 只金色的狒狒,蝶急忙大喊:“大一、大二,快过来!” 10 只金色的狒狒听到蝶的呼喊,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动作敏捷,嘴里还支支吾吾地叫着,随后纷纷跳上了我所骑的踏星马背。 我无奈地看着这群活泼的猴子,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蝶抱起一只狒狒,温柔地说:“大一,你又长胖了。” 另一侧,颖骑在一匹棕色马上,也抱起一只狒狒,笑着说:“你是大几呀?你好像是大五是?真调皮。” 草骑在旁边的马上,看着两人抱着狒狒,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看向我问道:“峰哥,你说那猛犸象咱们真可以骑吗?” 我哈哈大笑,看向树问道:“现在可以骑了?” 树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摇了摇头说:“族长,现在哪里能骑啊?他们有好几头生病才好呢。”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失落,看向草,双手一摊道:“你听到了吗?猛犸象还不能骑。” 草撇着小嘴,回应“那不能骑,咱们来这干嘛?” 我拍了拍怀中的蝶,温柔地说道:“下去,咱们去看一下他们的兽栏。” 蝶乖巧地点了点头,声音清脆地说:“好的,峰哥哥。”随后抱着大一就从踏星背上轻盈地跃了下去。 此时空中,小翼、小羽两只巨型战鹰“嘘嘘”地翱翔着,它们威风凛凛,展开的翅膀足有八九米宽,巨大的羽翼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第322章 驯兽与征战的序章一 随着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树与萱一左一右领着我们,朝着兽棚大步走去。 还未靠近,震天动地的喧闹声便扑面而来——驯兽师们的吆喝声、猛犸象扬起鼻子发出的“呜——”鸣响,还有金丝狒狒们叽叽喳喳的嬉闹,在山谷间不断回荡。 我转头看向身旁的几个驯兽师,指了指不远处的狼大、狼二,沉声道:“你们把狼大狼二带到旁边,别让它们进兽棚。” 其中一个驯兽师眼睛瞬间亮了,兴奋地冲向狼二,大老远就喊着:“狼二!可算见着你了!” 他一把将狼二抱起来,狼二亲昵地用脑袋蹭着他的手臂,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而另一位驯兽师却面色发白,双手微微颤抖,盯着狼大不敢上前。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朝狼大伸出手,打了个响指。 狼大立刻眼睛放光,如离弦之箭般扑过来,我稳稳接住它,轻声安抚:“狼大,乖,在外面等我们。兽棚里那些大家伙害怕你们,别吓着它们。” 狼大琥珀色的眼睛滴溜溜转,委屈巴巴地望着我,尾巴一下下扫着我的腿,像是在撒娇。 我笑着将狼大放进那驯兽师颤抖的怀里,嘱咐道:“带它去吃点熟肉,安抚安抚。” 这次狼大竟没反抗,乖乖窝在驯兽师怀中,还歪着脑袋看我离开。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伴随着一阵尖锐的鹰啸,两只巨型战鹰——小翼与小羽如黑色闪电般俯冲而下。 落地时尘土飞扬,两只战鹰足有两米高,巨大的羽翼收拢时仍透着威严。 萱快步迎上去,伸手拍了拍小翼的肩头:“嘿,小家伙!半年不见,你都会飞了呀!” 小翼发出一声高亢的鸣叫,脑袋亲昵地蹭着萱的手背。 我看了眼众人,沉声道:“走!”众人跟着我,朝着兽棚深处走去,脚下的泥土路仿佛都在震颤。 沿途,飞雨军们背着大捆大捆的青草树叶,正穿梭往返于兽栏之间。 每当瞧见我,他们便立刻挺直腰板,微微弯身行礼:“族长!”我也一一颔首回应。 终于踏入这座望不到尽头的巨大兽棚,棚内的景象令人震撼。 棚顶由粗壮的原木交错搭建,藤蔓编织成天然的遮阳网。 地面铺满厚实的干草,一头头巨兽整齐排列着,庞大的身躯仿若小山丘。 驯兽师们赤着结实的臂膀,肩上扛着青草,穿梭在巨兽之间。 他们踮起脚尖,将鲜嫩的苜蓿草举过头顶,喂给仰头嘶鸣的猛犸象,粗糙的手掌顺着象鼻上粗糙的褶皱轻轻摩挲。 对于性情暴躁的板齿犀,驯兽师们则半跪着将带着露水的树叶放在它跟前,等犀牛角轻轻触碰手心后,才敢伸手顺着它脊背的纹路缓缓抚摸。 大地懒趴在兽栏角落,庞大的身躯犹如小山。 驯兽师们踩着木梯,将整筐的新鲜树叶堆在它爪边,手掌一下下顺着它蓬松的毛发梳理,偶尔触到痒处,大地懒便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巨大的尾巴无意识地拍打着地面。 在驯兽师们的安抚下,这些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巨兽渐渐卸下防备,安静地咀嚼着草料,咀嚼声混着驯兽师的低语。 几只金色狒狒在大一的带领下,顿时来了精神,“嗖”地一下窜上几头不安分的猛犸象头顶。 它们挥舞着小爪子,轻轻拍打着猛犸象的耳朵。 起初,被打扰的猛犸象不满地甩动长鼻,发出低沉的嘶吼,但在狒狒们的安抚下,渐渐安静下来。 狒狒们见状,得意地“嘎嘎”直叫,还互相晃动着鲜红的屁股,宣告自己的胜利。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种场面,这比科幻片还要刺激。 蝶在一旁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急急忙忙地朝着一只猛犸象跑过去。 金色狒狒大一正站在猛犸象的头上,轻抚着那巨大的象牙,“吱吱”叫着。 蝶兴奋地喊道:“大一,你真厉害!” 大一像是被夸奖的小孩似的,还在猛犸象头上跳来跳去。 颖也好奇地跑了上来,伸出手摸着那比她手臂还要粗的猛犸象牙,蓝色眼瞳扑闪扑闪的说道:“峰哥哥,快过来看这象牙这么粗。” 猛犸象原本正一边咀嚼着青草,一边警惕地看着这几个陌生的人类。 我急忙跑上去,一把将她俩拉了过来,严肃地说:“不可以!你们看它的眼睛,对我们还有敌意呢!它不认识我们,只认识树他们,不能乱摸。” 树小跑着上来,一边安抚着有些紧张的猛犸象,一边轻轻摸着它的头说道:“回回,这是咱们的族长,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快跟族长打声招呼。” 说来也神奇,这猛犸象好似能听懂人话一样,眼中的敌意渐渐消退。 它甩了甩长鼻子,发出低沉的吼声,像是在回应树的话。 蝶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原来它叫回回呀,这么大只,没想到还挺可爱的,就是一开始有点凶。” 我笑着摸了摸蝶的头,说:“这些巨兽虽然被驯服了,但它们毕竟还是野兽,还是要小心些。” 这时,萱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捆青草,说道:“族长,这是回回最喜欢的草料,您试试?” 我刚要伸手,蝶像只敏捷的小兽般抢先一步,一把夺过萱递来的青草。 她踮着脚尖,仰起小脸,将青草奋力往猛犸象嘴里塞去,声音甜糯又带着讨好:“回回乖,回回乖,看,这是你喜欢的青草,赶快吃!” 颖见状,不服气地冲上前,金黄的发丝在阳光下飞扬,一把夺走蝶手中的一半青草,脸颊因激动泛起红晕:“回回快吃!这是俺喂你的!” 猛犸象巨大的鼻孔喷出温热气息,震得她额前碎发乱颤。 蝶气得小脸通红,眼睛瞪得滚圆:“大圆脸!你又抢俺的东西!” 颖却歪着脑袋哈哈大笑,故意甩动金色长发蹭到蝶鼻尖:“姐姐别小气嘛!一起喂回回多有意思!” 她学着猛犸象甩鼻子的模样,用发丝在蝶脸上换来换去。 逗得一旁驯兽师忍俊不禁。 蝶气鼓鼓地叉着腰:“下次再抢,就揍你!”说完“咻”地吐出小舌头扮鬼脸,却偷偷往颖手里的青草瞟了一眼。 此时猛犸象突然“昂”地长鸣一声,震得棚顶簌簌落灰,两个女孩吓得同时往对方怀里钻,又很快反应过来,互相推搡着笑作一团。 我看着蝶和颖这两个小家伙,无奈地摇了摇头,搂着草走上前去,说道:“走,咱们也去瞧瞧这头猛犸象。” 草紧紧挽住我的腰,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好奇地问:“峰哥,这些猛犸象每天得吃多少食物呀?” 树和萱赶忙又递过来一捆新鲜的草料,说道:“族长,它们每天可都要消耗不少呢。” 我微笑着接过草料,解释道:“那可不,你看它们这般庞大的体型,食量自然小不了。”说着,我一边给回回喂着草料,一边转身问树:“我瞧着它挺温顺的,你们尝试过骑在它身上吗?” 树摇了摇头,回应:“族长,试过了,可它不同意,不让人骑。” 我微微摩挲着下巴,沉思片刻后说道:“这样,以后你们把它们都迁到雨凌城,北城城墙外,那里已经搭建好了更适合它们的栖息地。每天带它们出去遛弯的时候,给它们驮上大小不一的箩筐,让它们慢慢适应负重,以后才有可能让咱们乘骑。” 树眼睛一亮,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哦,族长,俺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我哈哈大笑起来,接着问道:“那有没有比猛犸象更温顺,而且已经可以为我们出征拉车的巨兽呢?” 萱抢先一步回答道:“族长,有呀,乐乐就可以!”说着,她指了指一头正在啃食树枝树叶的板齿犀。 我转头看去,问道:“乐乐?你是说那头板齿犀吗?” 萱点了点小脑袋,认真地说:“是啊,族长,它可温顺了,现在已经能帮咱们拉箩筐呢。” 我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激动地问:“像这种温顺能拉车的,还有多少?” 萱揪了揪两边的小羊角辫,回应道:“族长,就乐乐和琪琪可以,其余的都不行。” 我哈哈大笑:“把它俩都牵出去,给它们套上牛车试试。如果可以的话,那可就帮了咱们大忙了。” 树和萱对视一眼,左手扶胸,弯腰行礼:“好的,族长。” 很快,乐乐和琪琪被牵到了兽棚外的空地上。 大一带着其余九只狒狒蹦跳着跟在板齿犀旁,有的骑在乐乐的背上揪着它的鬃毛摇晃。 有的抓着琪琪的尾巴荡秋千,支支吾吾的叫声混着“叽叽喳喳”的嬉闹。 驯兽师们熟练地给它们套上了牛车,这两头板齿犀倒是十分温顺,乖乖地站在原地,似乎对即将要做的事情没有丝毫抗拒。 而狒狒们依旧在它们头顶上窜下跳,大一甚至把一根树枝插在琪琪的角上,当作王冠得意地手舞足蹈。 逗得围观的颖捧着肚子直笑:“哈哈,峰哥,你看,大一真调皮。” 蝶一把拉住草的手腕,裙摆飞扬间雀跃说道:“走,姐姐,咱们上牛车!” 草这次没再推辞,提着裙摆踩着车辕,两人连爬带跳钻进车厢。 车厢由原木拼接而成,内壁铺着柔软的兽皮,还挂着几串兽骨铃铛,微风拂过,叮叮当当的作响。 我望着两人的模样哈哈大笑,转头问树:“是直接牵着走,还是另有法子?” 树抬手抹了把额间的汗,点头解释:“族长,若是出征,得带上两只狒狒或几个驯兽师,它们认熟人才肯出力。” 我当即应下:“驯兽师必带,再挑两只机灵的小猴子。” 树走上前握住缰绳,轻轻拍了拍乐乐的板状犀角。 这巨兽昂首发出震天低吼,犀角朝天一扬,四条壮硕的腿迈开步子,车轮碾过碎石,车厢随之晃晃悠悠向前。 挂在它脖颈与车厢四角的兽骨铃铛晃得愈发厉害,叮叮当当、叮叮当当,声音急促又响亮,仿佛是在为巨兽的行进节奏伴奏。 铃铛相互撞击,溅起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惊得路旁草丛里的小兽纷纷逃窜,就连头顶飞过的鸟儿也被这阵仗吓得加快了振翅的频率。 蝶趴在车厢边缘,眼睛亮晶晶地冲我招手:“峰哥哥快上来!” 草则紧贴车厢壁,好奇地盯着乐乐摆动的尾巴,喃喃道:“峰哥,俺看这法子可行,往后运物资去前线能省不少力气!” 我几步跃上车厢,正巧看见乐乐甩着蒲扇般的大耳朵,肥厚的屁股一扭一扭,细长的尾巴扫落几片枯叶。 指尖抚过车厢粗糙的木纹,我满意点头:“不错。回头得找工匠量身定做两个大车,既能载人又能运食物,又能运武器。” 草微微点头回应:“是啊,峰哥,这下可省了很大的力气。” 我倚着车厢内侧,朝着车外大喊:“树!”见他转过头来,又提高音量:“你想办法抱着狼二来跟乐乐和奇奇熟悉!到时候出去作战,它们必须得互相适应!” 树用力点头,抹了把额角的汗珠,转身顺着满是尘土的小径,朝着临时营地飞奔而去,扬起的衣角在风中猎猎作响。 第323章 驯兽与征战的序章二 午后的阳光斜斜穿过兽棚上方交错的藤蔓,在地面洒下斑驳的光影,微风轻拂,卷起几缕干草打着旋儿飘过。 树带着狼大狼二气喘吁吁地跑来,两只狼舌头耷拉在嘴边,涎水顺着嘴角滴落,尾巴欢快地摆动着,毛发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 可当板齿犀乐乐和琪琪瞥见这两个身影时,原本温顺的眼神瞬间警惕起来,浑浊的眼珠里泛起血丝。 乐乐粗壮的前蹄高高抬起,带着千钧之力重重砸向地面,“轰”的一声闷响,大地都跟着震颤。 车厢猛地剧烈晃动,兽骨铃铛疯狂作响,叮叮当当的声音混着板齿犀的低吼震耳欲聋。 蝶和草惊呼一声“啊!”,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我眼疾手快,一手搂住一个,将她们紧紧抱在怀里,轻声安抚:“别怕别怕。” 两人蜷缩在我怀中,草声音发颤:“峰哥,怎么了?” 我透过晃动的车厢缝隙,看到狼大吐着舌头朝着我们奔来,说道:“没事,狼大他们过来了,这是动物间看到食物野兽的正常反应。” 此时又一阵晃动传来,车厢在板齿犀的躁动下吱呀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 车厢外,金色狒狒大一见状,“嗖”地一下敏捷地窜上乐乐的头顶,它蹲坐在巨大的犀角之间,用毛茸茸的小手轻轻抚摸着乐乐皱巴巴的额头,嘴里还发出“叽叽咕咕”的安抚声。 乐乐喉咙里的低吼稍稍减弱,但依然紧绷着身体。 狼大歪着脑袋,似乎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紧张,摇着尾巴不管不顾的冲进车厢。 狼二被树一把抱住,萱急忙上和大一,一起安抚乐乐。 萱一边轻柔地抚摸着乐乐巨大的犀角,一边轻声安抚:“别怕别怕,乐乐,狼大、狼二是咱们的伙伴。” 树抱着狼二,脚步缓慢而谨慎地靠近,每一步都带着十足的小心。 在大一和萱的双重安抚下,乐乐血红的眼睛里,血丝如同退潮般渐渐褪去,可它依然保持着警惕,目光牢牢地锁定着狼二。 感受到对方的敌意,狼二全身毛发根根倒立,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不安地嘶吼。 树见状,赶忙拍了拍狼二的脑袋,继续安抚:“狼二,乐乐是咱们的伙伴,可不能吓唬它。” 狼二转头,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伸出湿润的舌头,一下又一下咂巴咂巴地舔着树的脸。 树无奈地抹去脸上的口水,却没停下安抚的动作:“走,狼二,咱们过去跟乐乐打声招呼。” 在树的轻声哄劝下,狼二竖立的毛发才缓缓平复下来。 树奋力抬起狼二的前爪,朝着乐乐巨大的脑袋挥动:“乐乐,看!狼二是咱们的伙伴,你也不许吓唬它哦!”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这两只本是天敌的动物,眼中的血丝彻底消散,狼二甚至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乐乐嘴角流出的咸液。 感受到这份善意,乐乐原本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像是接受了这个新伙伴。 与此同时,我在车厢里紧紧抱着狼大,目光牢牢锁定乐乐庞大的身躯。 当看到它不再剧烈晃动,脖颈处的兽骨铃铛也从杂乱的喧嚣转为轻柔的叮咚声时,心中暗自欣喜。 树他们这些驯兽师的本事着实惊人,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狼与板齿犀这看似水火不容的两类野兽安抚得这般平和。 我扬声喊道:“萱,带上大一、大二,咱们直接回雨凌城!你拉着这两头板齿犀,路上多留意些。” 蝶眼睛亮晶晶的,一把揽住我的胳膊,语气里满是疑惑:“峰哥哥,咱们就这么带着它们回去了?可它们身形这么大,城门都进不去啊!”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笑道:“当然进不去城门,咱们去北城。那里早就搭建好了给它们栖身的地方,地方宽敞,足够安置乐乐和琪琪,也方便咱们后续训练。” 萱眼睛瞬间亮得如同星辰,扬声脆生生地问:“族长!你的意思是这次出征你要带着俺去吗?” 车厢里传来我带着笑意的回应:“正是!你把大一和大二也带上。树,你小子可得把这些大家伙训练好、照顾好,等时机成熟,能迁回雨凌城时,一并带回去!” 话音刚落,颖抱着狼二如一阵风般“咻”地钻入车厢,狼二蓬松的尾巴还在车门外晃了晃。 外面的树憋嘴道:“族长,为啥不带俺去啊?俺也要去。” 车厢里突然传出我无奈的声音:“你小子去了,谁来管这些巨兽啊?好好管理这些巨兽,到时候把萱赐予给你做老婆!” 这话惊得萱手中缰绳一抖,粉颊瞬间涨得通红,跺着脚娇嗔:“哎呀…族长!” 尾音又羞又急,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猫。 树却僵在原地,喉结上下滚动,眼睛亮得惊人:“真的吗?族长!” 车厢里顿时爆发出爽朗的大笑,震得兽骨铃铛都跟着乱颤:“哈哈哈哈!好好干活,走!” 树这才如梦初醒,摸了摸脑袋,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转身时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萱偷偷瞥了眼树的背影,耳尖还泛着红,却加快脚步走到板齿犀旁,扬起缰绳的动作都比平时多了几分雀跃。 两头板齿犀踏着沉稳的步伐,拉动套着车厢的粗藤缓缓前行,兽骨铃铛叮叮当当的声响与蹄声交织成独特的韵律。 小翼和小羽双翅展开足有丈余,羽翼划破长空时带起尖锐的呼啸。 它们时而如离弦之箭般俯冲而下,锐利的爪子精准扣住林间奔逃的羚羊;时而又猛地振翅升空,将捕获的猎物稳稳抛入车厢。 巧儿带着其余飞雨军骑着马紧随其后,踏星白色马鬃飞扬,紧紧跟在最后,马蹄扬起的尘土在夕阳下泛着金光。 “好!好样的!”后方传来飞雨军们此起彼伏的喝彩声,有人扯着嗓子喊道:“小羽和小翼真厉害,抓猎物比咱们的猎弓还快!” 小翼昂起骄傲的头颅,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小羽则调皮地一个急转,翅膀掀起的风卷得众人发丝飞扬。 得到夸赞的两只巨鹰越发兴奋,如同受了嘉奖的孩童,时而在空中盘旋追逐,时而俯冲到队伍旁,用翅膀轻轻拍打车厢,惹得众人笑声不断。 伴着兽骨铃铛的脆响、飞雨军的笑闹,这支特殊的队伍披着晚霞,朝着雨凌城一路前行。 待众人回到雨凌城时,萱轻扯缰绳,引着琪琪和乐乐朝着北城而去。 城墙外,一座专为巨兽搭建的棚舍巍然耸立,巨大的青砖瓦顶与原木,藤蔓交织成庞大的围栏,在夕阳下投下巨大的阴影。 与此同时,我带着众人步伐匆匆,径直来到会议室,目光坚定地吩咐巧儿:“去通知飞雨军高层,即刻来此开会,咱们得商议几日后攻打北方三大部落的事宜。” 巧儿领命转身离去,草、颖、蝶三女对视一眼,脚步轻快地偷偷溜回房间。 房门“咔嗒”紧锁,蝶双眼亮晶晶的,难掩兴奋:“姐姐们听到没有?峰哥这次要去攻打北方了!” 草双颊泛起红晕,眼神中满是期待:“是啊!这次说什么俺都要跟着峰哥去北方!” 颖眨巴着湛蓝的眼眸,回忆起往事,不自觉地说道:“上次俺和峰哥哥去南方,温泉可舒服了,大海边还能捡海螺……”话未说完,她猛然捂住小嘴,蓝眼睛滴溜溜一转,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蝶和草瞬间瞪大双眼,眼底似要喷出火来。 蝶气鼓鼓地跺脚:“大圆脸!这次你不准再和峰哥哥出去了!” 草这次也不再忍让:“就是!妹妹,你都去了两次了,这次必须留下来看家!” 颖眼眶泛红,泪水在眸中打转,委屈巴巴地望着两位姐姐:“不嘛!俺要跟你们一起去!” 蝶双手叉腰,态度坚决:“不行!你去了谁看家?” 草则放缓语气,脸颊微红地劝道:“妹妹,雨凌城这么大,咱们都走了,峰哥的家业谁照看?” 颖的眼泪“啪嗒啪嗒”砸落,她咬着嘴唇,知道草姐姐开口便再无转圜余地,只能无奈点头。 草与蝶相视一笑,眼中闪过狡黠,心照不宣地达成共识。 可转瞬,草又皱起眉头,担忧道:“但咱们怎么才能跟着峰哥去呢?” 蝶突然眼睛一亮,拍手道:“这还不简单!上次香扮成石大哥的警卫跟着去了雨澜城,咱们这次也这么干!” 草眼睛一亮,拍手道:“好,咱们就这么干!走,去找石大哥商议这个事。” 蝶拉住草的衣角说道:“等等姐姐,峰哥哥不是让石大哥他们去开会吗?咱们现在去找香,问问她还去不去。她有经验,让她带着咱俩一起去。” 两人点点头,转身就往屋外跑去。 颖则眼巴巴地看着两位姐姐偷偷商议怎么跟随峰哥哥去,懊恼地跺着脚,心里嘀咕着:“哎,又不让俺去,这次可无聊了。” 随着草和蝶匆匆离去,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留下颖一人。 她望着空荡荡的偌大房间,缓缓走到铺着柔软大虎皮的床边,轻轻一跃,整个人扑进蓬松的床褥里。 她百无聊赖地揪着金色的发丝,双眼直直盯着头顶的横梁,陷入了久久的发呆,满心都是不能一同出去玩的失落 。 第324章 月光下的狡黠计划 夕阳的余晖缓缓洒在雨凌城东城,给青砖瓦房都镀上了一层暖黄。 随着一个个飞雨军的传令兵骑着马,快速地奔向南北西三个不同方向,马蹄声急促而有力。 传令兵们找到各位雨族的高层后,便又匆匆往回赶。 我站在东城最大的会议厅中,看着一个个雨族的高层们快步走进来。 他们一路嘻嘻哈哈,勾肩搭背而来,有的还微微喘着气,显然是一路疾行而来。 每个人进门后都左手扶胸,恭敬地唤道:“族长。” 我缓缓点头,示意他们落座。 后勤营众多母野人们正忙碌地穿梭不停。 她们从巨大的陶罐中倒出热水,小心翼翼地将热水盛进陶碗里,动作娴熟而迅速。 有的母野人在整理着桌上的物品,有的在检查着是否有遗漏的地方,整个后勤营一片忙碌的景象。 直到最后一个高层石憨憨,喘着粗气,满头大汗,脸上的络腮胡都凝结在了一起,发丝黏在通红的脸颊上。 他刚踏入会议室,双手撑着膝盖弯着腰,胸膛剧烈起伏,咧嘴喘息道:“族长,俺没来晚?” 我瞥了这憨货一眼,只见他脚边的地面洇出深色的水渍,牛皮靴还沾着湿漉漉的泥浆,努了努嘴问:“你怎么搞成这样子啊?” 石边喘粗气边用粗糙的手掌抹了把脸,结果把脸上的汗渍和泥土抹得更花,嘿嘿笑道:“俺一路从山崖那边跑回来的呀!抄近道,比骑马快多了!” 我无奈扶额,又忍不住给他竖起大拇指:“快坐下。” 石这才大大咧咧直起身子,带起一阵裹挟着草叶气息的风,三步并作两步跨到椅子旁,一屁股坐下时震得长桌上的陶碗都跟着晃了晃。 一旁的众人都忍俊不禁,憋着嘴,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轻咳两声,目光投向盘:“路修得怎么样了?” 盘立刻手忙脚乱地在胸口摸索,掏出十几张皱巴巴的图纸,纸张边缘还沾着草屑与干涸的泥浆。 “族长,不出状况,再有五日应该就能修到上次你们被追杀的禁地了!”他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兴奋,将图纸铺展在桌上。 我接过一看,差点笑出声——雨凌城被画成个歪歪扭扭的圆圈,山峦用锯齿状线条勾勒, 几条弯弯曲曲的线条代表河流!道路则像条醉酒后扭动的蚯蚓,歪歪扭扭地伸向远方。 最有趣的是图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凸包,有的还特意用深浅不一的线条标注凹凸。 我指着其中一个凸起,语气带着惊讶:“这画的是什么?” 盘挠了挠满是油汗的黑脸,朝卦使个眼色。 卦立刻凑到跟前,顺着我手指的方向解释:“族长,这些小凸点是山林,深线条的地方树长得密,浅线条的地方树少些。” 我强压下笑意,继续往下看,目光落在一个黑黢黢的圆圈上:“那这个又是什么?” 卦咧嘴笑起来,露出两颗缺了角的牙齿:“这是修路时遇到的大石山,挡了道,只能从旁边绕!”他用手指在图纸上比划,“您看这条线,就是咱们新开的路,像不像给石山开了道口子?” 图纸上歪歪扭扭标着“0”“1”,结合他们的解释,我大致明白了进度。 无奈地摆摆手,将图纸收进袖中——虽说画得乱七八糟,但好歹把关键信息都标清了。 示意他坐下。 继续目光如炬地扫向众人,开口道:“经过大半个月的调整,咱们是时候找北方的三大部落讨回血债了!都说说,现在你们各飞雨军的情况,战士们都补齐了没有?” 虫起身,左手扶胸回应:“族长,独立骑兵营连带着240名新兵蛋子和40名骑兵精锐战士,不加琳率领的60人,一共280人!已有成效。” 我缓缓点头:“做的不错,这么短时间就能把他们训练起来。” 石起身,喘着粗气咧嘴笑道:“族长,一团已经分出去两个连,又把骑兵连也分出去了。 现在只剩一连150人,二营基本都是新兵组建的城防军,800余人和三营可动用战士450人,四营后勤200人,共计1550人!” 我抬手示意他坐下。 盘站起身,左手扶胸朗声道:“族长,二团已经补齐人员500人,随时准备待命!” 我微微合手,示意盘落座,脑海中飞速盘算着出兵与留守的计划。 篝火在众人脸上明明灭灭,议事厅里只余沉重的呼吸声。 良久,我沉声道:“二营三个连依旧留守雨凌城,再从后勤营抽调50人协同防御。其余人听令——五日内必须完成战前筹备,接下来这五日,让战士们好好休整。” 众人起身领命。 我继续转头看向母,目光灼灼:“出征的食物储备,可有把握支撑大军需求?” 母缓缓起身,浑浊的双眼微阖,沉思片刻后开口:“小峰族长,若是把芋头挖出来,在带上大量腌制咸鱼,足以支撑大军一月食物。” 我微微摇摇头,沉声道:“芋头不能挖,你们3月才种下去,现在还不是收获期,沿途猎物也不缺,只要不碰到像上两个月遇到的每日暴雨,咱们现有食物沿途捕猎应该可以维持,把鱼干和腊肉尽量供应给大军出征。” 随即看向土询问道:“武器、藤甲和狼皮,每人最少预备三套,物资可充足?” 土想都没想一拍胸口,回应:“族长放心!这点儿量管够!” 我缓缓点头,目光地扫过山,郑重吩咐道:“牛车用来运载武器和食物,都要准备好,另外,北城墙外准备的那两头板齿犀,你务必在5日之内给它们打造出运载货物的车厢来。这关乎到此次出征的物资运输,十分重要,你切不可掉以轻心。” 山急忙起身,弯腰领命道:“遵命,族长!定会安排好此事,按时完成任务。” 我继续看向岐和伯高,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手指重重叩击着桌面:“后勤医疗这块是重中之重!伤员救治、药材储备、随军医师调配,你们俩必须给我盯死了。三日之内,把能调用的草药、酒精,绷带、全部点清。” 岐和伯高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两人同时挺直脊背,左手扶胸,齐声应道:“遵命,族长 我扫视一圈众人,忽而大笑出声:“好!如今粮草、武器皆充足,此番定要让北方三族知道,我雨族的血债,该清算了!” 众人同时高嚷着“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激昂的嘶吼声在房间内回荡几分钟后,我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随即吩咐道:“各自下去忙碌去。” 众人才渐渐平息下来,依次鱼贯而出。 而就在我们商讨重要出征事宜之时,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小精灵草和蝶,正蹑手蹑脚地朝着东城石的住所摸去。 石的住处是一座青砖瓦房,古朴而坚实,门口的马栏里,一匹唤作踏月的骏马正悠闲地甩着马尾,低头啃食着鲜嫩的青草。 忽然,踏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动静,猛地抬头,当看到草和蝶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露头时,它立刻警觉地昂首嘶鸣,“咴咴——”两声长叫,打破了周遭的宁静。 蝶愤怒的上去一巴掌拍到踏月的马脸上:“你叫什么叫啊,没看到本巫王来了吗!” 草在后面噗嗤一笑,摇了摇头:“你冲匹马撒气做什么。”无奈地摇了摇头,大步走向房门,“嘣嘣嘣”用力叩击,“香,你在家吗?” 房间里传来悦耳的声音:“谁呀?” 草立刻回应:“香,快开门!” 很快,“咯吱”一声,门被打开,香探出脑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四下张望。 当看到草和蝶时,她急忙左手扶胸,弯腰躬身:“巫王大人!草部长!” 蝶摆了摆手:“不用多礼,起来。” 香缓缓起身,暗自低语着这两个小祖宗怎么来了,随后闪开一条缝:“巫王大人,部长,里面请。” 蝶双手背在身后,一蹦一跳地径直走进房间,完全不在意这是石的家,当成自己的地盘。 草则跟在香身后。 待众人落座,香急忙用陶罐往陶碗里倒水,递给两人后,才小心翼翼地问:“不知巫王大人和部长来找俺有啥事啊?” 蝶眼睛一亮,凑上前道:“香,本巫王问你,这几日峰哥哥他们要出征了,你还要不要偷偷跟着石大哥他们出去啊?” 香眼睛瞬间放光:“又要出去了?打北方吗?” 蝶点了点小脑袋:“是啊!” 香搓了搓手:“那可不,俺肯定要跟着去!” 蝶和草对视一眼,两人的眉毛都笑成了弯弯的月牙。 草急忙追问:“香,那你打算还像上次一样扮作石大哥的亲卫吗?” 香疑惑地看着两人:“你俩不会是来找俺,想让俺带你们一起跟着去的?” 蝶和草同时点了点小脑袋:“是啊是啊!” 香急忙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冷汗冒了出来:“不行不行,要是族长知道,那还得了?” 蝶一拍胸脯:“怕什么,有草姐姐和我,峰哥哥就算知道了,还能拿你在怎么样?” 香狐疑地看着两人,心里总觉得这个新上任的巫王不太靠谱。 再看草部长,平时为人还算通情达理,在族里颇有威望。 她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部长,这真的是你的意思吗?” 草眼睛亮晶晶的,用力点了点小脑袋,语气轻快地说:“是啊是啊!你别怕,峰哥那边我来担着,只是没办法名正言顺地跟着他一起行军罢了。” 香听了这话,这才放松了警惕,咧嘴笑道:“那没问题!有你们两个大人物顶在前面,带着你们一起去也无妨,到时候俺家大老石也不敢说啥!” 夕阳渐渐褪去最后一抹光亮,缓缓沉入地平线。 月亮悄悄探出脑袋,调皮地眨着眼睛,将一串串明亮的星星吐了出来,撒向天空。 这些星星也好奇地眨巴着眼睛,俯瞰着屋内正在密谋的三人,仿佛在悄悄议论着即将发生的“坏事” 。 第325章 宁静与战火的交响 微风轻轻拂过,我慢慢地走在月光映照的石板路上,狼大、狼二紧紧跟在一旁,它们冒着绿油油的眼睛,警惕地四处打量着。 眼前是雨凌城东城,远远望去,不少房间的窗棂间漏出星星点点的光。 那些从雨澜城带回来会发光苔藓,像被囚禁的萤火,忽明忽暗地闪着幽绿的光,又像是谁把翡翠磨成了碎末,撒在了屋子里头。 透过朦胧的兽皮帘,隐约能看见人影在晃动,时隐时现,像踩着雾气的仙人,裹着一身绿光来回踱步,倒比这会发光的苔藓还要稀奇几分。 我缓缓转过头,看着这座亲手打造出来的野人城,心里头满是感慨。 正想着呢,身后的巧儿急忙快步走了上来,说道:“少主,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房呀?”说着,她轻声细语的,还为我披上了狼皮大衣。 我环视着东城,又仰头看着星空,心里想着,战争的前奏即将打破这寂静的领域,又不知要有多少野人死在这次北征的路上。 我暗暗握拳,一定要把这些热血的野人带出去,也一定要活着把他们带回来。 虽然没有找到铁矿和硫磺,还制作不出炸药!但以现在打造出来的床弩以及弓箭这种领先野人的科技,只要好好地通过侦查敌情,以战术来打击敌人,就一定要想办法保全这来之不易的野人时代。 正想得入神,巧儿眨巴着眼睛在旁问道:“少主,你咋不说话呢?” 我这才回过神,抬手扶了扶身上的狼皮披风,低声应道:“走,回房。” 刚转身迈步,忽听得身后传来细碎响动。 两个鬼头鬼脑的身影从墙角探出头——正是蝶和草。 蝶指着我兴奋地嚷嚷:“姐姐你看,那是峰哥哥!” 草却缩着脖子,声音发虚:“是啊……你说峰哥会不会知道咱们去找香谈的事?” 蝶翻了个白眼,拍着草的肩膀哄道:“姐你平时多机灵一人,咋在这事儿上犯傻?峰哥哥咋会知道?” 草低头撅着小嘴:“俺还从没跟着峰哥出过远门呢!” 蝶噗嗤一笑,像个小大人似的安慰道:“姐姐放心,咱们按照商议的计划来,保证能跟着去。” 话音刚落,蝶一把拽着草往我这儿跑。 唯有天上的,月亮悄悄咧开嘴,星星也不住眨动眼睛,细碎的银辉落进她们发间,仿佛在狡黠地嘲笑两人的计划能否得逞。 呼啸的夜风卷起她们的兽皮裙摆,脚踝上的骨铃铛叮铃当啷响个不停,边跑还边扯着嗓子喊:“峰哥哥!峰哥哥!” 我听见动静转头,看着两个气喘吁吁的丫头,又好气又好笑:“你们跑哪儿去了?咋还不回房?” 蝶眼睛亮晶晶的,脸蛋跑得通红,直接扑到我怀里:“峰哥哥!俺和姐姐去办了件小秘密,可不能告诉你!” 草也心虚地跑了上来,眼神有些躲闪:“峰哥,你、你咋还没回房呢?” 我刚要转身,狼二突然窜过来,前蹄站立起来,抱住了蝶的小腿,毛茸茸的脑袋直往她的兽皮裙上拱,兽皮铃铛被蹭得叮铃哐啷晃个不停。 狼大蹲在一旁,绿油油的眼睛盯着这位调皮的女主人,喉咙里发出低沉呜咽,像是在无奈叹息。 我笑着伸手环住两女,又朝巧儿招招手。 月光倾泻在石板路上,我们四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在夜风里晃晃悠悠。 伴着狼犬细碎的脚步声,我们踩着满地银辉,往东城最大青砖瓦房走去。 就在我们四人一狼正往房间走去时。 距离雨凌城,五百里外的月色滩上,六十余骑飞雨军正策马狂奔。 夜风如刀,狠狠刮过他们的面颊,将狼皮披风吹得猎猎作响,发丝在夜色里凌乱翻飞。 马蹄踏碎满地月光,四周丛林深处,狼嚎、虎啸与猎豹的嘶吼此起彼伏,仿佛整片黑夜都在沸腾。 跑过一处山谷前,为首的琳连长抬手示意停下。 众人勒住缰绳,马匹喷着白气不住嘶鸣。“以咱们的速度,再赶两三日就能回城。”琳扫视众人,声音被风声撕得断断续续。 忠驱马上前,压低声音问:“连长,今晚还赶夜路吗?” 琳微微摇头,目光投向远方。那些惊心动魄的画面又在脑海中浮现——她们已成族长交代的任务,将山崖上黑水部落的七百多人,尽数迁移到雨澜城。 可黑水部落族群繁杂,不少小部落四散奔逃,再难收拢。 想到这,她眉头紧锁,只能寄希望于炎连长和女巫红大人想办法了。 又想起途经广袤草地时,豆营长和福连长正押解着上千名食人族俘虏,浩浩荡荡地进行着城池修建。看着那忙碌的场景,她心中不禁感慨。 留下的飞雨军战士数量不多,却能把管理工作做得如此出色。 战士们与俘虏们相处和睦,平日里有说有笑。清城,大家一起训练,之后俘虏们便投入到紧张的劳作中,他们不断地用土基建造房屋,奋力挖掘着宽敞的护城河,开挖土窑烧制器具,齐心协力修筑城墙。大家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想到族长运筹帷幄,一座座新城池拔地而起,琳心中不禁暗自感叹:“族长当真是有大智慧的人。” 猛见琳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摇头,不禁挠挠头,凑上前问道:“连长,你在琢磨啥呢?咱们是接着赶路,还是找个地儿美美睡上一觉?” 琳的思绪被拉回现实,望着黑沉沉的丛林与深不见底的山谷,沉沉开口:“找地方落脚休息,兄弟们都累坏了。先搭营地生火,把马背上的猎物都卸下来。” 命令一下,众人立刻散开。 皎白月光透过枝叶缝隙,在山崖边缘洒下斑驳碎银。 战士们徒手穿梭在林间,舍不得挥动珍贵的青铜剑,粗糙的手掌紧紧攥住树枝,青筋暴起。 凭借着惊人蛮力,两三个人合力一扯,粗壮的树干便轰然倒地。 藤蔓在他们指间翻飞缠绕,好似灵巧的银蛇,不过片刻,一座用原木与藤条交织的临时营地便拔地而起。 月光爬上他们汗湿的脊背,将忙碌的剪影投射在岩壁上,与晃动的枝叶一同,在夜色里勾勒出一幅原始而坚韧的生存图景。 马儿被拴在营地旁,不少人围在熊熊篝火旁撕扯着瘦肉,彼此笑闹聊天。 突然,营地边缘的马匹猛地扬起前蹄,鬃毛根根倒竖,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 它们疯狂刨动四蹄,麻绳被挣得哗哗作响,眼白凸起、鼻孔大张,恐惧的情绪在马群中迅速蔓延。 就在这时,空旷的崖壁口亮起密密麻麻的幽绿光点,如同无数鬼火在黑暗中明灭。 那光点越来越近,随着夜风传来若有若无的低嚎。 猛瞬间抽出青铜剑,剑尖直指黑暗,厉声嘶吼:“列阵!有野兽袭击!” 六十余名飞雨军闻声而动,有人迅速将受惊的马儿牵进营地,有人握紧青铜剑挡在最前方。 琳手提青铜剑疾步上前,剑锋划破夜色:“弓箭手准备!瞄准狼群!不长眼的东西,也敢招惹咱们飞雨军!” 话音刚落,众人迅速摆开三三阵型——两名持剑战士在前,一名弓箭手在后。 黑暗中,数以百计的幽绿眼睛闪烁,狼群如潮水般漫来,一眼望不到边际。 但这些身经百战的战士没有一人退缩,紧绷的弓弦与锋利的剑刃,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蓄势待发。 忠,勇,猛,无,比,奔雷六人手持青铜剑,款步上前。 忠壮着胆子开口道:“连长,让俺上去先宰两头狼,给兄弟们压压惊!”其实他心里有点发虚,声音都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琳嘴角上扬,调笑道:“可以啊,你一人打算上前去面对这数以百计的狼群吗?” 忠吞了吞口水,心里暗自嘀咕:“俺只是说说,给兄弟们壮壮胆而已,你可别当真啊。” 奔雷则拍了拍忠的肩膀,也调侃道:“就是忠排长,要不你上前去,就按你刚才说的,上去宰两头狼,让兄弟们先喝点血润润喉。” 猛附和道:“是啊,忠,俺看行,你一人上去干翻狼群,咱们在身后给你助威。” 众人听闻,哈哈大笑起来。在这紧张的气氛中,几句玩笑话瞬间将众人的士气提了起来,驱散了原本的阴霾。 此时,前方巨石之上,灰色头狼仰头怒嚎“呜呜——”,尖锐声浪撕裂空气。 十多头探路狼眼中绿火翻涌,在黑暗里如跳动的鬼火,踩着碎石腾空跃起,落地时“砰砰”闷响,又借着冲势疾奔而来,四爪将地面犁出深痕。 琳眯起眼睛,喉间迸出低喝:“准备搭箭!”她死死盯着狼群前扑的轨迹,直到为首的狼踏入百步之内,才猛地挥剑劈下:“射!”数十支箭矢破空而出,咻咻声中,有狼被射穿胸腔,哀嚎着翻滚在地;也有狼身形诡谲,箭矢擦着蓬松的灰毛掠过,带起几片绒毛,转眼已冲到琳身前。 那狼利齿寒光一闪,直取她咽喉。 琳足尖点地侧身急避,青铜剑借着旋身之势横扫而出。 身后两名战士默契散开,组成夹击之势——左边战士长剑斜挑,刺入狼腹柔软处,右边战士顺势补刀,剑尖狠狠扎进狼肋。 鲜血喷涌而出,狼剧烈抽搐几下,瘫在地上发出呜咽。 琳借力旋身,青铜剑带起血色弧光,朝着另一匹疾奔而来的狼劈去。兽皮裙摆扫过地面碎石,牛皮裹脚重重碾过狼爪,她手腕翻转,剑刃擦着狼耳削下大片皮毛,惊得那狼踉跄后退。 就在它后腿刚蹬地准备再次扑击的刹那,两支骨箭破空而至!箭矢裹挟着尖锐的呼啸声,一支狠狠钉入狼的脑门,另一支贯穿胸腔。 狼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前爪还悬在半空,便直挺挺栽倒在地。 琳顺势抄起青铜剑,双臂青筋暴起,寒光一闪,狼头“啪”地滚落,脖颈断口处血如泉涌。 余下几余头狼却毫无惧意,低嚎着分三路包抄。 琳剑指一挥,身后战士们如离弦之箭散开。 奔雷侧身避开狼爪,剑锋直取下颌。 忠,勇,猛,无,比等人,吸引群狼,给身后的兄弟搭弓射击时间。 往往破空而来的骨箭钉入狼身,战士们便毫不犹豫地配合砍杀。 三三组合的战士默契行动,很快,前锋的十余只狼全都倒在了山谷。 狂风突然撕开云层,卷着血腥气掠过山谷,岩壁上悬挂的兽骨风铃“哗啦啦”乱响。 天上的星星在云隙间忽明忽暗,像无数双好奇的眼睛,一眨不眨地俯瞰着狼与浴血而立的飞雨军战士。 第326章 兽潮突围一 狼王站在巨石之上,俯瞰着山谷中横七竖八的狼尸,赤红的瞳仁几乎要滴出血来。 它仰天发出一声“啊呜——”裂帛般的悲嚎,声波撞在峭壁上轰然炸响,“啊呜’,啊呜……”惊得栖息在岩壁洞穴里的食肉猫头巨鹰纷纷振翅而起。 这些巨兽展开足有五米宽的羽翼,暗褐色的羽毛间点缀着诡异的荧光斑点,弯钩状的喙与利爪泛着冷芒,在空中盘旋时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怪叫。 狼王脖颈处的鬃毛根根倒竖,仰头朝着空中翻飞的黑影发出低沉怒吼。 夜风卷着腐肉气息掠过它的鼻尖,既混杂着仇敌的血腥,也飘来这些不速之客的腥臊。它猛地转头,琥珀色的竖瞳扫过身后群狼——上百双泛着幽绿磷火的眼睛在黑暗中明灭,如同浮动的鬼火。 “嗷呜——!”第二声怒啸彻底撕裂夜幕,狼王弓起脊背如离弦之箭跃下巨石。 身后的狼群如黑色洪流奔涌而出,利爪刨得碎石飞溅,与空中俯冲而下的猫头鹰形成上下夹击之势。 琳看着漫天黑影与地面的汹涌兽潮,握紧剑柄的手渗出冷汗,青铜剑在月光下划出凛冽弧光:“所有人收缩阵型!退入木栅栏,依托地形,准备迎敌!” 命令下达! 六十余飞雨军极速退入木栅栏里,如铁铸般排成一列防线。 琳一人站在营地外,在她身后,忠、勇、无、比、猛、奔雷二十余人立于前排,青铜剑刃深深扎进泥土,剑柄被攥得指节发白。 最后,四十多飞雨军兄弟半跪在地,骨箭已搭在弦上蓄势待发。 木栅栏里马儿鬃毛根根倒竖,前蹄疯狂刨击地面,扬起的碎石噼里啪啦砸在盾牌上。 它们脖颈处的兽皮缰绳被挣得紧绷,喉咙里发出恐惧的嘶鸣。 忠的喉结上下滚动,干裂的嘴唇微微发抖:“连长担心,天上飞的那野兽危险。” 琳手持青铜剑,稳稳站在队伍最前方,目光如鹰隼般紧紧锁定那只率先俯冲而下的巨型猫头鹰。 她微微眯起眼睛,在呼啸的夜风中仔细打量着这只猛禽。 看它的身形,虽说在空中显得庞大,但似乎还没有小羽和小翼那种惊人的体格,想来应该不是和小羽、小翼同品种的奇异存在。 那只猫头鹰犹如夜空里的鬼魅,它尖锐的喙微微张开,发出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啼叫,双爪如铁钩般寒光闪烁,直扑众人而来。 琳冷眸如霜,死死盯着那只俯冲而下的巨鹰,沉声道:“弓箭手,准备!”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感,四十余名弓箭手迅速搭箭拉弦,弓身被压成满月状,骨箭尾端的羽毛在夜风里微微震颤。 当巨鹰携着腥风逼近木栅栏,锋利的爪子几乎能划破空气时,琳突然转身,青铜剑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冷光,踩着满地碎石狂奔回木栅栏:“射——!” 刹那间,四十余支骨箭如离弦之箭破空而出,箭雨撕裂夜幕,精准钉入巨鹰胸膛、翅膀与腹部。 “噗嗤——”几声闷响,巨鹰发出垂死的哀鸣,庞大的身躯裹着血雨轰然坠落,重重砸在木栅栏上。 木桩不堪重压,“咔嚓”一声断裂,飞溅的木屑混着鹰血四散迸射。 这具堪横杆足有几米的尸体横在营地入口,竟将后方涌来的狼群彻底堵住。 战士们惊得瞳孔骤缩,握着武器的手微微发抖。 就连冲在最前方的恶狼也猛然刹住脚步,绿油油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巨鹰,喉咙里发出不安的呜咽,前爪在地上刨出深深的沟壑,却再不敢贸然突进。 琳却眼睛一亮,急忙说道:“忠,勇!带弓箭手持续压制!其余人跟我出去!把狼尸拖过来!加固防线!” 说罢,她如离弦之箭冲向前面被射死的狼尸,身后猛、无比、奔雷等人带着十余个战士手提入鞘的青铜剑急冲而出。 他们两两一组,利箭般窜到七八具狼尸旁,双手死死抓住狼尸的皮毛和四肢,双臂青筋暴起,嘶吼着将沉重的狼尸往肩上一扛。 血腥味直冲鼻腔,温热的狼血顺着手臂渗进袖口,却无人松手。 远方的群狼看到这一幕先是微微一愣,狼王猩红的竖瞳闪过凶光,随即刨起碎石发出一声怒吼。 霎时间,数百双幽绿狼眼骤然亮起,狼群如黑色潮水般汹涌扑来,利爪刨地声混着粗重喘息,化作令人头皮发麻的死亡交响。 木栅栏内,忠的眼眸死死盯着狼群动向,指节捏得剑柄吱呀作响:“弓箭手准备!先护住外面的兄弟!”他身后,四十余张长弓同时拉开,骨箭在月光下泛着冷芒。 当狼群逼近至三十步时,忠暴喝一声:“放!”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出,在半空划出惨白弧线,精准钉入前排恶狼的躯体,却仍止不住那股裹挟着腥风的死亡浪潮。 密集的箭雨暂时逼退了前排狼群,但更多恶狼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 还未等众人将狼尸完全堆砌成墙,狼王一声尖啸,空中盘旋的巨鹰突然俯冲而下,五米宽的羽翼掀起腥风,利爪直取正在搬运狼尸的战士。 “拔出木桩,刺死它们,”琳大喊一声。 奔雷和猛带着前排十余人迅速将削尖的木桩高举,形成密集的尖刺阵。 一头巨鹰躲闪不及,腰腹被木桩狠狠刺入,发出婴儿般的啼叫。 落地时俯冲的冲击力如惊雷炸响,直接带倒了身旁两名战士,轰然压垮一片木栅栏。 “快!拖开它!补位。”琳涨红着脸嘶吼,飞溅的木屑混着鹰血糊了满脸。 众人立即丢下武器,七手八脚抱住巨鹰的翅膀、爪子,借着惯性将这具庞然大物拖向缺口处,很快垒起一座血肉堡垒。 又有两人迅速捡起散落的木桩补位。 这时,几十只狼突然弓起脊背高高跃起,绿莹莹的眼睛里透着疯狂。“放箭!”后方四十支骨箭“唰”地齐射而出,破空声撕裂夜幕。 前排战士以地为支点,高举削尖的木桩,组成一道森然的钢铁荆棘。 几只悍不畏死的狼直接抓着木桩攀爬而上,利爪在木头上抓出刺耳声响,腥臭的涎水顺着木桩滴落。 “砍!”琳暴喝一声,青铜剑如闪电般挥出。 身后十几名战士同时发力,剑刃带着凛冽寒光横扫,“咔嚓”声此起彼伏——狼头如熟透的果实般接连滚落,温热的鲜血顺着剑身流淌,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 狼群如黑色浪潮般一波接一波地扑向营地,利爪刨地的声响混着粗重喘息,如同死神的鼓点。 空中的巨鹰再天空中盘旋,五米宽的羽翼卷起腥风,尖锐的喙啄向战士们的头顶,与地面的狼群形成致命的上下夹击。 营地周围的狼尸越堆越高,血水如小河一般混着泥土缓缓流入低洼,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熏得人头皮发麻。 突然,几只巨鹰发出尖锐的啼叫,不再攻击人类,而是俯冲而下,用利爪叼起地上的狼尸,振翅飞向夜空。 它们似乎察觉到了更强大的威胁正在逼近——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随着晨光渐亮,山林深处传来老虎、狮子、豹子等猛兽的嘶吼,血腥味吸引了更多的食肉野兽,它们在山口处徘徊,亮出锋利的獠牙,发出低沉的咆哮。 狼王站在不远处的高地上,琥珀色的竖瞳盯着营地旁七八十具狼尸,鬃毛沾满了鲜血和泥土。 它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与不甘。 这一战,从黑夜杀到黎明,它已无力再组织进攻,但骄傲让它不愿就此退走,只能死死地盯着营地,发出一声又一声悲怆的嚎叫。 琳擦了擦脸上的血污,看着眼前的惨状,声音沙哑地说道:“暂时安全了,允许这一次喝生血吃生肉,检查受伤兄弟。” 命令下达,战士们先飞奔向马匹,粗粝的手掌在马背上摸索着解下草药包,动作利落地撕开绷带。 他们跪在伤员身旁,用带着血迹的手按压止血,将捣碎的草药敷在狰狞的伤口上,用绷带一圈圈缠绕固定。 直到受伤的战士们都得到治疗,其余飞雨军们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放松。 有人踉跄着扑向狼尸,指甲深深抠进尚有余温的兽肉,撕下带血的肉块便塞进嘴里,牙齿撕扯时血水顺着下巴喷涌,混着泥土与碎发糊满脸庞。 有人直接捧起狼尸脖颈汩汩流出的鲜血,仰头痛饮,腥甜的液体呛入鼻腔也浑然不觉,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吞咽声。 奔雷扯下腰间匕首,狠狠刺入狼腹,将带着脏器碎屑的生肉塞进重伤兄弟嘴里:“咽下去!活下去!” 伤员颤抖着咀嚼,嘴角溢出的血水染红了绷带。 另一边,猛跪在狼尸间,血红的手撕下狼腿,随着发力,他手臂上那块没有肉的伤口因用力过猛再次崩裂,鲜血汩汩冒出,却仍将肉块往嘴里塞,腮帮鼓胀着含糊喊道:“绷带!给老子止血!” 几个战士攥着草药扑过来,看到他手臂上那块没有肉、深可见骨的伤口,颤抖的手几乎握不住绷带,却咬牙将酒精清洗,后又把草药狠狠按在翻卷的血肉上,随后迅速用麻布绷带一圈圈缠绕。 猛依只是闷哼一声,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旧不管不顾任由他们包扎,猩红的狼血顺着嘴角流下,仍大口咀嚼着狼肉,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吞咽声。 在后面,忠喘着粗气,满脸是血,靠在木栅栏上:“这些畜生怎么突然不打了?” “血腥味引来了更强大的野兽。”琳望着远处不断逼近的兽影,握紧了手中的青铜剑,“不过,我们也不能放松警惕,谁知道它们还会不会回来……” 奔雷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血水,苦笑道:“天知道我们还能不能撑过接下来的危机……” 众人沉默不语,疲惫地靠在防御工事上,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随时准备迎接下一波未知的威胁。 第327章 兽潮突围二 从远方俯瞰大地,只见各个山林中草木剧烈窜动,无数巨大的身影都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浓重的血腥味如同一根无形的绳索,牵引着整片山林里的猛兽。 在晨曦薄雾的飘散中,这股味道顺着山风,掠过更多的丛林,引得山崖边缘的野草都在瑟瑟发抖。 最先出现的是几头体型壮硕的老虎,它们宛如金色的闪电,穿梭在林间。 虎爪踏过之处,枯枝断裂的脆响此起彼伏。紧接着,一群雄狮昂首阔步而来,鬃毛在晨风中飞扬,低沉的吼声震得树叶簌簌落下。 突然,一阵如闷雷般的响动从更远处传来。一棵棵碗口大小的树木轰然倒下,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掀翻。 原来是数头棕熊正朝着这边狂奔,它们庞大的身躯所过之处,灌木丛被碾成碎末,粗壮的树干在它们的蛮力之下应声折断。 不同种类的猛兽们奔跑时的声响交织在一起,狼嚎、虎啸、狮吼、熊咆,声声入耳。 盘旋在天空中的猫头巨鹰早已叼着狼尸振翅远去,可更多的秃鹫却不断从四面八方涌向天空,它们漆黑的羽翼遮蔽了部分晨光,发出刺耳的“嘎嘎”鸣叫,山林间的每一丝异动,都被这喧嚣声放大。 此时的狼王,琥珀色的竖瞳危险地收缩,护卫在它身旁的狼也纷纷竖起耳朵,颈间的鬃毛如钢针般直立。 四面八方传来的怒吼声震得地面微微发颤,枯叶簌簌掉落,但狼王依旧没有选择撤退,它只是仰头朝着天际发出一声“吾——”闷呜。 刹那间,还剩的上百头狼迅速围聚在狼王跟前,它们眼中燃烧着幽绿的凶光,死死地盯着不远处那由木栅栏与血肉堆砌而成的临时营地——飞雨军最后的防线。 狼尸和巨猫头鹰堆积的营地内,琳握紧了剑柄,青铜剑上未干的血迹,缓缓说道:“不能在待这里了,咱们得想办法撤离。” 猛摸着缠着绷带的手臂,结痂的伤口在绷带下隐隐作痛,却仍咧嘴笑道:“连长,这四面八方的动静,怕不是整座山的野兽都被勾来了!” “连长!”忠抹去脸上混着血污的汗水,“若要撤离,得趁那些大家伙还没把营地围死。”他的目光扫过栅栏外堆叠的狼尸,肉上已经爬满绿头苍蝇,“把这些尸身捆上马背,等撤离时,扔下去吸引追击的野兽。” 琳盯着远处如墨点般逼近的兽群,青铜剑在掌心转了半圈,眼神锐利如鹰:“奔雷,无,比你们三人赶快把狼尸剁碎,但凡有野兽靠近,就扔出去,先阻它们一阻!其余人,迅速把受伤的兄弟扶上马背,能独自骑马的自己上马,不能骑的就由兄弟搀扶着。多余的马就让它们跟在后面跑。每人再将狼尸分成块,绑在马背上,待会儿逃跑时,若有兽群追来,就一块块扔下去,别一起扔!” 话音刚落,众人迅速行动起来。奔雷、无和比抽出青铜剑,对着狼尸一顿猛剁,血水四溅。 其他人则赶忙扶起受伤的兄弟,小心翼翼地将他们安置在马背上。 接着,众人又将狼尸一块块割下,费力地绑在马背上。一匹匹马的背上都挂满了狼尸碎块,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受伤的兄弟被妥善安置,马儿们不安地刨着蹄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紧握着武器,目光警惕地注视着逐渐逼近的兽群,随时准备策马狂奔。 “嗷——呜!”几声震耳欲聋的虎啸撕破天际,声波滚滚而来,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临时营地的每个人都如临大敌。紧接着,从四面八方传来树木被撞断的“咔嚓”声和沉重的脚步声。 一头体型庞大的老虎体长3米左右,肩高约15米,体重超过千斤,从陡峭的山崖上如流星般急速冲下,落地时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大地都为之震颤。 它先是侧头冷冷瞥了一眼身后的狼群,那眼神充满了威慑。 随后,它将目光锁定在散发着浓郁血腥味的营地方向,嘴巴大张,口水不受控制地不断流下,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似是在宣告着对食物的渴望。 琳的眼皮猛地一跳,急切地喊道:“快,把肉丢出去!” 奔雷迅速反应,使出浑身力气将准备好的肉块高高抛向空中。 那肉块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朝着老虎飞去。 老虎瞪圆了双眼,死死盯着空中的食物,身体微微下蹲,随后猛地高高跃起,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一口便将肉块咬住,稳稳落地后便在一旁大口咀嚼起来,发出“唧唧”的声响。 随着第一头老虎得到了食物,更多的野兽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从山林中奔涌而出。 它们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临时营地旁,却暂时没有发动进攻,只是都贪婪地盯着营地上剩余的狼尸,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营地中的众人看到这一幕,都紧张得不自觉地吞咽了口水,手紧紧握住武器,关节都泛白了。 琳转身看到已经准备好逃亡路线的众人,低声说道:“准备撤离,等会儿看好时机就翻身上马,先别管那些巨兽,把肉块分批丢出去,吸引它们的注意力。” 众人纷纷点头,目光紧紧盯着那些野兽,随时准备行动。 随着越来越多的野兽从山林各处奔涌而下,原本还能看到远方狼群的视线如今已被这群猛兽彻底阻挡。 琳心急如焚,紧握着剑柄,大喊一声:“快,把眼前的这些肉全都扔出去!” 此时,还没上马的二十多名战士迅速行动起来,他们顾不上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和血水,急忙将砍好的肉块一块接一块地奋力扔向兽群。 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每扔出一块肉,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 肉块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准确地落入野兽群中。 那些早已垂涎欲滴的食肉野兽瞬间疯狂起来,老虎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猛地扑向肉块。 棕熊挥舞着粗壮的熊掌,用力拍开试图争抢的其他野兽。 狮子则发出低沉的怒吼,用强有力的身躯将对手挤开。 一时间,山谷中充斥着野兽们的咆哮声、嘶吼声以及争抢食物时发出的各种嘈杂声响。 战士们不断地扔着肉块,直到几乎将所有准备好的肉都扔了出去,只剩下那几只尚未剁碎的猫头巨鹰。 琳眯着眼,看着前方混乱野兽抢夺食物的场景,大声喝道:“上马!” 话音刚落,这二十多人如同离弦之箭般迅速翻身上马,动作娴熟而利落。 他们紧紧握住缰绳,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向前冲去,趁着那些食肉野兽还在为争夺食物而打得不可开交时,急速逃离。 然而,一些行动敏捷的猎豹在混乱中敏锐地察觉到了众人的逃跑举动。 它们迅速停下争抢食物的动作,转头死死盯着远去的众人,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随后便如黑色的闪电般追了上去。 前面的飞雨军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只要有野兽追上来,他们就毫不犹豫地将捆绑在马背上的狼尸碎块一块块地扔出去。每扔出一块,都能暂时吸引住那些野兽的注意力,为队伍争取到些许时间。 可是,野兽实在是太多了,密密麻麻地从四面八方追来,如同潮水一般,似乎永远也无法摆脱。 此时,狼王看到众人逃脱,顿时发出一声“呜呜——”震耳欲聋的嘶吼,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让人心中一颤。 听到狼王的号令,上百头狼如同黑色的洪流般疾驰而来,它们四蹄翻飞,尘土飞扬,紧紧地跟在众人身后。 琳等人一刻也不敢停歇,不停地策马狂奔,同时不断地扔着狼尸碎块。 从高处俯瞰下去,整个山谷中,老虎、狮子、棕熊等野兽还在疯狂地争抢着食物,它们有的在地上翻滚扭打,有的高高跃起试图抢夺,场面一片混乱。 天空中,无数秃鹫也被这血腥的场景吸引,它们瞪着血红的眼睛,发出尖锐的叫声,不断地俯冲而下,加入这场疯狂的抢夺盛宴。 随着时间的推移,跑出了约七八十里地,琳他们已经将所有的肉块都扔完了。 但身后的狼群依然穷追不舍,它们的速度极快,逐渐又拉近了与众人的距离。 众人心中焦急万分,却只能拼命地催促着马匹加速。 忠一边狠命夹着马腹,一边扯着嗓子喊道:“连长!这群狼崽子怕是要和咱们拼到最后一口气!” 勇却咧开满是血痂的嘴大笑起来,飞扬的发丝糊在沾着兽血的脸上:“连长!八成已经冲出野兽重围了,就剩这上百头狼,找个高地宰了它们。” 琳在队伍中央疾驰,鬃毛般的黑发被风掀起,她猛地回头望向身后如黑云压境的狼群,那些泛着幽绿的兽瞳已近得能看清血丝:“好!找高地伏击它们,猛,你右臂伤重,找到高地后你立刻带受伤的兄弟砍树制长枪!” 众人领命,继续策马狂奔。马鞭抽打在马臀上的声响,声声揪着心,可身后狼群紧追不舍,他们只能强忍心疼,拼命驱马疾驰。 又急行十多里地,迎面看到了一个土坡,那坡壁近乎垂直,表面布满尖锐的岩棱,像巨兽张开的獠牙。 坡顶却平整如台,四周天然的巨石错落成阵,唯有一条仅容两马并行的碎石小径盘旋而上。 “就前面土坡上!”琳边挥舞马鞭,边大声喊道。 身后众人疾驰跟上,待行至坡顶平坦处,完好的飞雨军战士们齐刷刷甩蹬下马,青铜剑出鞘,寒光劈开凝滞的空气。 有人迅速牵马至巨石后隐藏。 有人就地取材,搬起石块堆砌简易防御工事。 另一边,猛带着二十多名伤员冲进密林。 受伤的众人挥剑砍树,伤口渗出的血顺着剑身流下。没砍多久,青铜剑纷纷崩断。他们毫不犹豫,抽出青铜匕首继续削砍断木。 匕首快速刮擦,木屑四溅,他们将断木一端削尖,制成简易木枪,粗重的喘息声和削木声在林中交织,争分夺秒为抵御狼群做准备。 而在平台上,前排忠,勇,奔雷几人手持青铜剑,后排三十多人,弓箭已拉成满月。 琳则站在高处,警惕眺望坡下,疾驰而来的狼群,大喊道:“弓箭手,巨石准备。” 没过多久,狼群的嚎叫已震得崖壁簌簌落石,灰黑色的兽群如潮水般漫过碎石小径。 琳大喝一声:“动手!”巨石便顺着陡坡轰隆隆滚下,带起漫天烟尘。 与此同时,弓弦绷响,“咻咻咻”的箭雨破空而下,狼群顿时发出阵阵哀嚎。 有的狼被巨石砸得血肉横飞,有的被箭矢射中,在地上翻滚挣扎。 但这些恶狼极为狡猾,很快便分散开来,闪到两侧山壁,不再贸然进攻,只是瞪着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坡顶众人。 这时,猛带着战士们扛着修好的长枪赶到。 众人迅速行动,将长枪紧密排列,前排斜插地面,后排依次架高,组成一道锋利的枪阵。 狼王站在狼群前方,仰头发出一声“呜呜——”悠长的嘶吼,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群狼立刻安静下来,与崖上的众人对峙着。 烈日高悬,蝉鸣声此起彼伏,天空中的秃鹫不断盘旋,发出“嘎嘎”的叫声,整个战场弥漫着紧张而又压抑的气息,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第328章 归途,亦是凯旋 高悬的烈日无情地炙烤着大地,飞雨军的战士们忙碌着,他们的身体上沾着斑斑血迹,已经两日未曾合眼,疲惫如同藤蔓般紧紧缠绕着每一个人。 脸上还残留着因喝兽血而显得狰狞的痕迹,众人在山上严阵以待,目光如鹰隼般死死地盯着坡下的狼群。 此时,狼王那琥珀色的眼睛冷冷地盯着上面的人,竟没有丝毫进攻的迹象。 忠疑惑不解,挠了挠头,凑到连长琳的身边,说道:“连长,这些狼崽子们好像不进攻了。” 勇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道:“这野兽也是有脑子的,冲上来只有死路一条,它们才不会傻到白白送命。” 琳微微皱起了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缓缓说道:“咱们一走,他们肯定就会追上来。它们估计也是在盘算着,想找个合适的、平坦的地方来攻击咱们。” 忠听了琳的话,看向四周,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连长,要不下去把他们引上来。” 琳思索了一会儿,缓缓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好,你和勇下去。” 忠和勇两人对视了一眼,小心翼翼地抬起手中的青铜剑,便准备往坡下走去。 身后传来了,琳的声音:“兄弟们,弓箭和石块准备,掩护忠和勇!”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弓箭手们迅速搭箭上弦,目光紧紧地盯着坡下,手中石块也已握好,随时准备投掷出去,为忠和勇提供掩护 。 忠与勇握着青铜剑,贴着土坡边缘的岩壁缓缓下移。 碎石在牛皮靴底打滑,惊起崖壁上的蜥蜴,它们拖着蓝尾仓皇窜入石缝。 天空上的秃鹫越来越多,“呱呱呱”地叫着在众人头顶上盘旋,那一声声尖锐的鸣叫,仿佛是死亡的号角。 狼王琥珀色的瞳孔随着两人的动作微微收缩,身后狼群却反常地保持静默。 随着忠和勇两人越来越接近坡下,直到距离狼群仅有 200 多米的地方。 忠涨红了脸,怒目圆睁,举起一块石头朝着狼王大喊:“狗杂碎!” 随即奋力扔出石头,那石头带着凌厉的风声,擦着狼王的耳朵飞了过去,直直滚落山崖。 狼王被这挑衅彻底激怒,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声音响彻山谷。忠和勇见势,眼皮急跳,迅速转身,跌跌撞撞地往坡上跑去。 琳在坡顶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立刻大声发号施令:“避开忠和勇,射!滚石准备,木尖桩准备!” 顿时,“咻咻咻”,三四十支箭如飞蝗般射出,紧接着,几十个巨石顺着山坡轰隆隆地滚落下去。 战士们快速将准备好的木尖桩推下,严阵以待。 忠和勇拼了命地往坡上爬,琳再次高声喊道:“瞄准狼群,别伤到自己人!” 战士们调整方向,新一轮攻击又朝着狼群倾泻而去。 待忠和勇跑到众人面前,两人气喘吁吁,脸上满是汗水与尘土,他们反手抽出青铜剑,目光如炬地盯着那些狼群。 此时的狼群中,已有不少被射伤的,有的狼身上插着箭,痛苦地呜咽着;还有的被滚落的石头砸得倒地不起,鲜血从伤口汩汩流出。 然而,仍有几只凶狠的狼不顾同伴的惨状,龇着牙、瞪着眼,朝着木尖桩这边扑来。几个战士严阵以待,看到狼冲过来,大喝一声,猛地抬起木尖桩。 这几只狼从斜坡上飞速蹦下,速度极快,风声在它们耳边呼呼作响。 战士们毫不畏惧,瞅准时机,将木尖桩刺向狼头。 一只狼反应迅速,突然跃起,想要避开木尖桩的攻击。但战士们配合默契,两三个人立刻将木尖桩往上一顶,正好顶住狼的肚子。 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呜——”,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接着便开始不断地滚落,顺着斜坡又砸向后面的狼。 只听见一连串“砰砰”的撞击声,狼的哀嚎声也此起彼伏,一只狼砸中另一只狼,它们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小串地又滚了下去,扬起阵阵尘土。 狼王望着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的族群,琥珀色的瞳孔剧烈收缩,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嚎。 余音未散,群狼齐刷刷转身,如黑色闪电般窜入灌木丛,眨眼间消失在土坡另一侧。 忠啐了口带血的唾沫,青铜剑狠狠剁进脚下岩石:“连长,这些狼崽子太狡猾了!” 琳擦拭着剑身上的狼血,眉头深锁:“不是狡猾,是有战术。快下去把坡上还活着的狼解决了,拖上来喝血补充体力!” 众人得令,立刻冲向那些在木桩下痛苦哀嚎的伤狼。 七八头狼很快被拖到阵前,刀刃划开狼腹的瞬间,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 战士们顾不上擦拭脸上的血污,俯下身大口吞咽,撕扯生肉的“咔哧”声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 猛用未受伤的左手死死按住渗血的右臂,踉跄着挤到人群前:“连长,这么耗下去不行!等入夜狼群发起总攻,咱们更危险!” 琳目光扫向众人:“都听着!有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个原黎族战士扯开染血的衣襟,指着东南方大声喊道:“连长!这里是俺们部落的旧地!穿过前面那片山林,就是黎族山洞!” 琳凝视着远处层叠的山峦,思索路程,半晌才开口:“从这儿回雨族城,至少得两日路程。” 勇突然一脚踹开脚边的狼头骨,眼中燃起兴奋的火光:“连长,把狼群引到驯兽山谷去!黎耀团的兄弟们在那儿驻守,咱们里应外合,定能把它们一锅端了!” 琳眼睛一亮,长剑直指天际盘旋的秃鹫:“好!先让受伤的兄弟上马!其他人抓紧时间吃喝,一刻钟后带上木桩出发!记住——只有活着走出这片山林,才能喝到城里的酒!” 众人狼吞虎咽地将生肉咽下,随手扯下狼皮裹住伤口,又把三头狼的尸体捆在马背上,插入木桩。 原本六十余骑的队伍,此刻因重伤员不得不两两共骑,十余匹空马被绳索牵引着,在碎石路上踏出凌乱的声响。 琳握紧马缰绳,大声下令:“出发!” 众人纷纷扬起马鞭,战马嘶鸣着朝着驯兽山谷急速奔去。 就在他们离开后,狼王果然看到了这一幕,仰天发出一声呜叫,随后四脚分蹄,如黑色的闪电般开始追击。 身后的狼群也纷纷跟上,如汹涌的黑色浪潮。 天上盘旋的秃鹫则愤怒地“嘎嘎嘎”大叫,它们扑扇着巨大的翅膀,在天空中紧紧地跟着众人的队伍。 就这样,双方拉扯着,众人拼命地策马狂奔,疲惫感不断袭来,但不敢有丝毫懈怠。 而狼也在后面紧追不舍,虽然同样疲惫,却依旧死死咬着不放。 一到晚上,众人找到一个高地,再次像之前那样严阵以待地木桩阵型。 此时众人都已疲惫不堪,狼也不例外,可它们不再进攻,只是死死地跟随着。 就这样,在这种紧张的对峙与追逐中,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两日后的傍晚,他们来到了离雨族城只有三十里地外的驯兽山谷。 此时的驯兽山谷,传来猛犸象低沉的“呜呜”和板齿犀的咆哮声。 五月中旬的驯兽山谷,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洒下点点金斑。 树正牵着上万斤重的猛犸象多多,看着它悠闲地卷食着鲜嫩的绿草,巨大的耳朵不时扇动驱赶蚊虫。 一旁的几十个驯兽师哼着调子,将割好的青草一捆捆搬上木板车,还有人挥舞着砍刀,将带叶的树枝砍成合适的长度,木屑簌簌落在肩头。 黎耀团的战士们三三两两地散布在营地各处,刚拖着猎物归来的人正围在篝火旁处理兽肉,油脂滴在炭火上腾起滋滋香气。 另一边,几个年轻战士正笑着扭打摔跤,被压倒的人耍赖似的拖着对手往地上拽,惊起一群在草丛中觅食的鹧鸪。 整个山谷回荡着谈笑声与牲畜的低鸣,一派祥和景象。 “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突然刺破宁静。 几个负责了望的战士猛地直起身子,手搭凉棚眯眼望向谷口,只见远处山道扬起阵阵尘土,几个小黑点正急速逼近。 “有外敌入侵!” “有外敌入侵!” “快去通知连长!” 尖锐的呼喊瞬间撕碎了空气中的鲜适,有人抄起牛角号,呜呜——的警报声立刻响彻山谷。 留守的50多名黎耀团战士如离弦之箭冲出临时营地,有的抄起标枪,长矛,有的背上弓箭,脚步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树一把扯住多多的缰绳,带着十几个驯兽师提刀奔来。 重达数吨的猛犸象笨拙地转身,巨大的身躯扭动时带得地面震颤,四条粗壮的腿踩得碎石飞溅,它甩动着长鼻发出低沉的吼叫,仿佛也感知到了即将到来的危机。 远远的就看到,琳骑着马一马当先,在马上大声呼喊:“黎耀团的兄弟,我们是一团骑兵连的!快,后面有大群狼群追着,情况危急!” 她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散,但还是清晰地传进了离药团战士们的耳中。 黎耀团的战士们原本紧绷的神情稍有缓和,可看到不远处逐渐逼近的黑压压的狼群,头皮发麻。 树瞪大了眼睛,死死越来越近的飞雨军,突然扯着嗓子大喊:“都让开!是琳连长!快让道!” 黎耀团的兄弟们这才如梦初醒,急忙散开,让出一条通道。 琳率领众人刚越过人群,便翻身下马,目光如炬地扫视着还完好的飞雨军:“兄弟们列阵。” 刹那间,疲惫的飞雨军们翻身下马,双腿因长途奔袭仍在微微发颤。 在黎耀团兄弟的接应下,众人合力将木砖重重抵在地上,尖锐的木刺朝外竖起,眨眼间便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阵。 狼嚎声越来越近,震得人心发颤,战士们握紧武器的手掌渗出冷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如炬地盯着那片如黑色潮水般涌来的狼群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吃草的猛犸象多多突然浑身紧绷,盯着远处逐渐逼近的狼群,原本温和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像是被勾起了痛苦的回忆。 它不安地晃动着巨大的身躯,数吨重的四肢重重跺地,“轰隆轰隆”的声响震得地面微微发颤,扬起的尘土如烟雾般弥漫开来。 树被这突如其来的躁动惊得脸色煞白,死死拽住缰绳,声音都变了调:“多多!你怎么了?冷静点啊!” 可多多根本不听劝阻,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长鼻狠狠甩断身旁的树干,庞大的身躯如失控的小山般朝着狼群冲去。 狼王原本琥珀色的眼睛骤然瞪大,望着这个如山岳般压来的庞然大物,瞳孔猛地收缩。 它仰天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嚎,剩余的百余只狼瞬间如黑色闪电般四散飞开,不再追击人类,反而呈扇形将猛犸象包围,打算围捕这个更强大的猎物。 琳看着这惊险的一幕,瞪大了眼睛转头看向树,声音里满是惊讶:“小子,你们驯化的这个大家伙这么凶猛的吗?” 树却满脸担忧,急得直跺脚:“连长,赶快去救多多!它平时胆子很小的,俺也不知道它为啥突然这么冲动!” 琳闻言,抿嘴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翻身再次跨上马背,高声喊道:“黎耀团的兄弟们,会骑马的速速上马!拿起你们武器,随我冲过去!这次咱们加起来百余人,还怕这群畜生不成!” 随着一声令下,马蹄声如擂鼓般响起。 弓箭手率先搭箭拉弦,“咻咻”的破空声中,数支利箭射向试图围攻猛犸象的恶狼。 忠和勇挥舞着青铜剑冲在最前方,剑光闪烁间,狼血飞溅。 猛犸象多多虽然身陷重围,却毫无惧色,它巨大的象牙狠狠挑起扑来的恶狼,长鼻如钢鞭般横扫,将一只只狼抽得倒飞出去。 但狼群也愈发疯狂,几只狼趁机咬住了它的尾巴和后腿,多多吃痛,发出愤怒的咆哮,剧烈地甩动身体,带起的劲风让周围的战士都险些站立不稳。 战斗愈发激烈,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一名黎耀团战士被狼扑倒在地,千钧一发之际,琳挥剑斩断狼头,鲜血忍了他一脸,随手一模:“多谢连长。” 琳满意地一点头,笑道:“不错,是个好苗子。”话音未落,她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向前疾驰。 迎面一只恶狼张着血盆大口扑来,她猛地勒紧缰绳,“吁——”战马人立而起,马头灵巧地偏开狼爪,借着马匹下挫的力道,琳手中青铜剑如毒蛇出洞,精准刺入狼背。 狼发出凄厉惨叫,在地上翻滚挣扎。 然而,另一只狼趁机从侧面飞扑而来。 琳急忙一拉缰绳,战马因接连攻击受惊,浑身颤抖着向后倒退,马蹄打滑,竟带着她一同翻倒在地。 千钧一发之际,琳翻身滚出,手中剑顺势横扫,将扑空的恶狼腹部划开一道血口。 “结阵!”琳大喊一声,翻身跃起。 身后众人立刻行动,飞雨军持着青铜剑与木砖,黎耀团战士高举长矛、标枪,弓箭手迅速张弓搭箭。 木砖阵如铜墙铁壁,尖锐的木刺直指狼群;长矛与标枪在阳光下闪烁寒光,组成层层枪林;弓箭手们屏息凝神,箭矢如雨般射向狼群。 狼群疯狂地扑来,却被木砖阵挡住去路,紧接着便是标枪破空、箭矢呼啸。 持剑战士看准时机,冲出阵前,剑光闪烁间,狼血飞溅。 黎药团战士们挥舞着长矛,如虎入羊群,每一次刺出都精准命中狼的要害。 混战中,黎耀团连长阿虎的惨叫声撕破血雾。 一只灰毛恶狼借着人潮的掩护腾空跃起,利齿狠狠咬进他的右肩,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大片血肉被生生扯下。 阿虎单膝跪地,左手死死卡住狼嘴,却见又有两只狼盯上了他的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飞雨军的忠暴喝一声,青铜剑带着破空锐响斜劈而下。 狼头与脖颈分离的瞬间,温热的鲜血如喷泉般溅在阿虎脸上,混着他粗重的喘息凝成血珠。 还未等他站稳,左侧突然冲出的恶狼一口咬住他的小腿,尖锐犬齿几乎穿透筋骨。 阿虎痛得眼前发黑,却凭借多年厮杀的本能,右腿狠狠踹向狼首。 狼被这力道震得松口倒飞,落地前就被三支标枪贯穿腹部。 暗红内脏顺着枪杆滑落,而他身后的新兵阿青正颤抖着握住标枪木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此起彼伏的狼嚎与人吼中,飞溅的血滴将木砖阵染成暗红,每一块木刺都插着撕裂的狼毛,空气中浮动着浓烈的铁锈味与血腥气。 在人与猛犸象的配合下,狼群渐渐难以支撑。 狼王见势不妙,发出一声不甘的嚎叫,带领残部仓皇逃窜。 众人看着远去的狼群,这才松了口气,战场上只留下此起彼伏的喘息声,以及受伤者痛苦的呻吟。 伴随着四夜三日的恶战,飞雨军与狼群的生死追逐终于画上句点。 整个峡谷,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与硝烟,残余的二十多匹狼在狼王的带领下,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往山林深处退去。 它们回望的眼神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与未能得逞的不甘。 琳抹了把脸上凝结的血痂,目光扫过满地狼尸与受伤的战士,高声喊道:“快!阿虎伤得重,还有其他兄弟,都抬回去救治!” 阿虎半躺在地上,左肩血肉模糊,右腿也被狼牙咬出深深的伤口,却仍强撑着咧嘴笑道:“连长,俺这……这不算啥!”话音未落,就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忠走过来,拍了拍阿虎的肩膀,“好样的兄弟,勇士不在乎这点外伤,等回雨族城,老子请你喝酒。 琳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目光看向一旁的树。 此时,树蹲在猛犸象多多身旁,眼眶泛红。 多多巨大的身躯上布满伤痕,粗壮的后腿和浑圆的屁股上,交错的齿痕还在渗血,原本厚实坚韧的皮肤被撕扯得破破烂烂。 可这庞然大物依旧骄傲地扬起头颅,用长鼻卷着树皮咀嚼,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吼声,像是在宣告自己的战功。 “多多这次立了大功!”琳走过来,伸手拍了拍多多的腿,“要不是你横冲直撞打乱狼群阵型,咱们哪能这么快脱身!” 多多似乎听懂了夸奖,耳朵得意地扇动,震落几片沾在身上的枯叶,又用长鼻轻轻卷起琳的手臂晃了晃,模样傲娇极了。 夜幕降临,临时营地燃起熊熊篝火。 战士们围坐在一起,烤架上的狼肉滋滋冒油,香气四溢。 阿虎倚着树干,一边啃着熏狼肉,一边和身旁的战士说笑。“这一口,比平时香十倍!”他的笑声混着烤肉的香气,飘散在夜空中。 不远处的兽棚里,八十余只猛犸象、板齿犀和大地懒仿佛也感受到了胜利的喜悦,此起彼伏的嘶吼声、咆哮声与人类的欢呼声交织在一起,久久回荡在山谷之间。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众人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赶回雨族城。 树和驯兽师们聚在一起仔细观察了许久那些巨兽,经过一番探讨后,大家都觉得这些巨兽已经足够稳定,可以迁回雨族城了。 于是,在飞雨军和黎耀团的协助配合下,驯兽师们纷纷行动起来,一头一头地牵着八十余只巨猛犸象、板齿犀和大地懒,缓缓朝着雨族城的方向行进。 清晨的驯兽山谷中,鸟儿在枝头欢快地唱着歌,仿佛也在为他们送行。 树回头望着这片已经待了四个月的驯兽山谷,心中满是不舍。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留下了他和同伴们驯兽的艰辛与汗水,这四个月的时光,无疑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之一。 他依依不舍地撇过头,步伐缓慢却坚定地朝着雨族城走去。 远远地,雨族城的城墙已经映入眼帘,小羽与小翼舒展着宽大如华盖的翅膀,在澄澈的天际间轻盈地盘旋,时而俯冲,时而攀升,彼此追逐嬉戏,清脆的“啾啾”声划破长空。 树和驯兽师们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巨兽赶到了雨族城北城外那片巨大的栖息地。 当乐乐和琪琪这两头板齿犀看到同伴们,立刻兴奋地依偎在了一起,整个栖息地中充满了野兽们相互交流的嘶鸣声。 此时,琳带着浑身是血的飞雨军战士们在热闹的雨族城南城穿梭着。 他们身上的血迹和破损的衣衫,仿佛在诉说着之前战斗的激烈。 一路上,他们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人群中爆发出了激动的议论声: “哇!英雄们回来了!” “英雄们回来啦!” 大家都用充满敬佩的目光注视着这些凯旋而归的勇士。 第329章 战前夜舞 阳光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落在东城的青砖瓦房上,给整个院落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我慵懒地靠在摇椅上,怀里抱着毛茸茸的狼大,正惬意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狼大舒服地眯着眼睛,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呼噜声,时不时蹭蹭我的手臂,毛茸茸的触感让我忍不住轻轻抚摸它的脑袋。 院落的树下,蝶和颖一人手里拿着肉块,正站在小羽和小翼跟前,细心地喂着这两只巨大的鹰。 小羽和小翼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张开的翅膀足有好几米宽,身形比蝶和颖还要高大许多。 它们昂首挺胸,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前方,时不时发出一声高亢的鸣叫,声音响彻云霄。 忽然,狼大的耳朵猛地竖了起来,原本眯着的眼睛也瞬间睁开,警觉地望向远方。 与此同时,隐隐约约地,从远处传来了嘈杂的人声,似乎还夹杂着“英雄回来”的呼喊声。 我心中一惊,急忙坐起身来,转头看向旁边正在整理花草的巧儿,问道:“谁回来了?怎么会有英雄回来的消息?” 巧儿听到我的问话,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急忙拍了拍屁股下面沾着的尘土,站起身来,说道:“少主,俺去看看,你等着。” 说完,她就像一阵风似的,一溜烟朝着南城的方向跑去,脚步轻快而急切。 蝶听到远处传来的吵闹声,微微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肉块,疑惑地说道:“峰哥,南城那边怎么那么吵?” 我摇了摇头,脸上也是一片茫然,说道:“不知道啊,巧儿去看了,等她回来应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颖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紧紧地盯着南城的方向。 巧儿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眨眼间就带着琳、忠勇无比等人冲进了院落。 阳光之下,几人身上的血痂在斑驳地藤甲上凝成暗红硬块,碎发黏着干涸的血渍贴在脸上,连走路时藤甲碰撞声都透着几分疲惫。 我眯起眼睛打量他们,喉头微微发紧:“怎么了?” 众人齐刷刷左手扶胸,弯腰低头,粗粝的嗓音里混着喘息:“族长,俺们回来了!一路被狼群追着咬,顺手宰了些狼崽子!” 我伸手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目光扫过他们染血的衣角:“黑水部落的事办得如何?部落众人都安置到雨澜城了?” 琳跨步上前,喉结滚动着将怎么伏击黑水部落的叛军,瑶如何安抚族人,后翻山越岭到雨澜城,途径正在建设新城、后被狼群追击,只到驯兽山谷的事一一道来。 听完他的叙述,我重重叹了口气,抬脚碾了碾地上的碎石:“他们部落竟这么复杂?小族群四散奔逃……罢了罢了,就让那红老巫婆和炎去争收拾。至于新城建设到急不,但眼下有更要紧的事。” “啥事啊族长?攻打北方?”琳睁着圆溜溜的眼睛。 我没好气的白了这母野人一眼:“休息两日,咱们即刻启程攻打北方三大部落,休养这么久也该见见真章了!” 忠勇无比等人听闻,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声音都跟着拔高了八度:“族长!好!咱们这就去准备!” 话音未落,几人已迈开大步朝着北城军营狂奔而去。 猛跑得最急,受伤的左臂随着步伐剧烈晃动,暗红色的血珠顺着指尖“滴答滴答”砸在青石板上,在阳光里溅出细碎的红。 我望着石板上蜿蜒的血迹,微微皱起眉头,转头问身旁的琳:“他们伤得重吗?” 琳垂着头,喉结不安地滚动了两下,想到猛要得知自己受伤被留下时定会暴跳如雷的模样,她心里直发怵,强装镇定地咧嘴笑道:“族长,都是些皮外伤!不打紧!” 话刚说完,她也脚底抹油,一溜烟追着众人的背影跑远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望着众人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随后提高音量唤道:“巧儿,出征的事宜都准备好了吗?” 巧儿立刻迈着轻快的步子上前,眼神明亮,脆生生地回应:“少主,都准备好了!兽干、兵器清点完毕。” 我缓缓点头,目光扫过满地斑驳血迹,沉声道:“安排下去,出征前,每个排分两坛酒,今日尽兴后,明日不必训练,让大伙好好休整一日,后天准时出发。” 巧儿眼睛亮晶晶的应道:“好嘞少主!”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小跑着离去,裙摆扬起的弧度里都带着利落劲儿,眨眼间就消失在院落转角。 蝶双手交叠抱在胸前,眼睛弯成两轮月牙,小酒窝深深凹陷,活像只狡黠的狐狸,脑袋里正盘算着:“可算能跟着峰哥哥出去见见世面了,温泉,大海,俺来啦——”嘴角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满心都是对未知旅途的期待。 一旁的颖耷拉着脑袋,百无聊赖地站在小翼身旁,眼神失落地盯着地面,手指无意识地捏上小翼翅膀边缘,一根一根捻起绒毛拔了出来! 脑海里回应一个声音:“讨厌的两个姐姐,这次出去玩没俺的份,只能就在雨凌城。” 小翼起初只是不耐烦地抖了抖羽毛,见她还不停手,终于发出不满的叽叽声,偏头啄了啄她的手背。 颖这才如梦初醒,摊开手掌,只见几根雪白的绒毛安静地躺在掌心,慌了神,忙伸手去抚平小翼被弄乱的羽毛:“对不住啊小翼,俺心里闷得慌……” “大圆脸,又在欺负小翼!”蝶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眯起左眼,脸颊的酒窝俏皮地凹陷:“你都出去疯玩过那么多次,还不满足?这次说什么也轮不到你啦!” 颖佯装发怒,突然伸手去抓她腰间软肉:“看我不收拾你这牙尖嘴利的姐姐!” 蝶笑着跳开,裙角飞扬间带起一阵风。 两人追逐着在院落里绕圈,惊得狼大抬起头,不满地“呜”——了一声又趴下。 小羽和小翼兴奋地跟在她们身后扑棱翅膀,巨大的羽翼扫过地面,将晾晒的草药卷上半空,又把角落里的陶罐撞得叮叮当当乱响,整个院子瞬间热闹得像炸开了锅。 随着太阳西下,暮色如浓稠的墨汁浸染天际,北城军营外的几十个熊熊篝火次第燃起。 跳跃的火舌贪婪地舔舐着夜空,将千余名族人的身影映得忽明忽暗。 在南城这边,匆匆用过晚饭的男女老少,此刻都朝着同一个方向——雨凌城北城军营奔去,只为赴一场今夜的狂欢。 那些还未找到心仪男人的女人们,早已精心装扮完毕。 她们换上最漂亮的麻衣裙,裙裾随着奔跑轻轻摆动。 头上插满各式各样的小花,粉的、紫的、白的,层层叠叠簇拥在发间。 脸上用颜料涂绘出红绿相间的条纹,一横一竖间,将她们眼中的期待与羞涩尽数遮掩,只余热情似火的目光,在暮色里熠熠生辉。 男人们则双手捧满精心挑选的树叶,这些树叶形状各异、大小不一,却都被他们视作吸引心上人的“秘密武器”。 他们聚在篝火旁,三三两两地练习着吹叶技巧,嘴角含着叶片轻轻呼气,断断续续的音符混着欢笑声在营地回荡。 有人吹出一段流畅的调子,立刻引来同伴的哄笑与模仿;有人憋红了脸却只发出漏气的怪响,惹得周围的人笑得直不起腰。 他们一边嬉闹,一边偷瞄着远处渐渐靠近的女人们,期待着今晚能在舞步与乐声中,与命中注定的人相遇。 此时在皎白的月光下,我带着蝶、草、颖、狼大、狼二、巧儿、石等人晃悠晃悠地朝着北城走去。 还未踏入营地,震天的喧嚣声便裹挟着篝火的热浪扑面而来,夹杂着树叶吹奏的曲调、欢快的脚步声,以及此起彼伏的笑闹。 穿过营地大门的瞬间,数千族人的目光齐刷刷投来,原本沸腾的喧闹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暂停键,戛然而止。 众人纷纷低头,齐声唤道:“族长!巫王” “族长,巫王。” 我缓步向前,朝着四周的族人缓缓点头,抬手示意,笑着开口:“都别停,接着奏乐接着舞!” 话音落下,短暂的寂静后,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欢快的节奏重新响起,树叶声、鼓点声交织,篝火映着族人重新舞动的身影,将夜色染得愈发炽热。 我带着众人在这欢声笑语中径直来到最大的看台上。 此时,看台上已经摆满了酒碗,众雨族的高层早已围坐在长木桌旁。 见我到来,众人齐刷刷起身,左手扶胸,声如洪钟:“族长!” 我抬手示意大家落座,蝶却抢先一步蹦到桌前,小手左右挥舞:“都坐下都坐下!让峰哥哥说两句!”她朝我吐了吐舌头,又调皮地挤到颖身边。 我无奈地摇摇头,在主位坐下,目光扫过台下每张坚毅的脸庞,沉声道:“今日,是为两日后攻打北方三大部落提前庆功!此战,我们要让雨族的战旗插遍蛮牛族的每一寸土地!” 说罢,我抄起桌上陶碗,酒水在碗中晃出清亮的光。 大声说道:“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一口饮尽碗中酒,“让那些部落知道,敢犯雨族者,尸骨无存!” 桌上的四周众人急忙起身,举起酒碗一饮而尽,大声说道:“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定让雨族这战旗,插遍蛮牛部落的每一寸土地!” 激颤的回音,回荡在这黑夜的天空。 我这才缓缓点头,看向众人,说道:“酒不可以多喝,每个排就只安排了两坛,不可多饮!” 众人听闻,耷拉着脑袋,都嘟着嘴。 石摸着满脸络腮胡,小声低喃:“族长,就这么点酒,哪里能让咱们喝多!” 我无奈地瞥了这憨货一眼,沉声道:“这是军令!”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彼此打趣。 蝶小脑袋凑了过来,笑眯眯地问道:“峰哥哥,你还有话说吗?” 我看着她这不怀好意的样子,警惕道:“干嘛?你又想到啥坏主意了?” 蝶神秘一笑,高举手中的兽皮铃大声说道:“姐妹们,走,上去跳舞!” 话落,提起裙摆就往人群中跑去。 颖跟在后面,草这次也不例外拽着我的手,就往人群冲。 我很无奈,被她拽着跟她们上去跳舞。 踏入舞场,篝火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与舞动的光斑交织成流动的图腾。 蝶踩着鼓点跃上高台,发丝随着动作飞扬,腰间的兽骨铃铛叮当作响。 她猛地甩动裙摆,扫过悬挂的兽骨风铃,清越声响混着树叶吹奏的旋律,引得人群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 火光映在她绯红的脸颊上,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 颖随着节奏摆动身体,还不忘朝我挤眉弄眼,我被这欢快的气氛感染,也逐渐放松下来,和众人一起舞动。 身后陆巫则举起酒碗,无奈地看着台上的喧闹,抿了小口酒说道:“那明天就安排出征前的祭祀。” 女巫诀附和着点头:“是啊,明日早晨就安排祭祀。这次出征,估计族长点名的人不会少。” “这一次咱们黎耀团,定要冲在最前头!”盘大咧咧地笑道 虫一把搂住琳的肩膀打趣道:“团长,冲锋可轮不到你们黎耀团,得是咱们骑兵营!” 乾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挑着眉道:“虫营长啊,你刚当上营长就要抢咱们冲锋的差事?” 琳顺势依靠在虫怀中,撇着小嘴不怀好意地笑道:“乾大哥,要不你跟虫比划比划?你俩谁赢了谁先冲锋。” 众人瞬间来了兴致,七嘴八舌地哄笑起来:“是啊是啊,乾连长上去和虫比划比划!” 乾吞了吞口水,虽说他在黎耀团也算第一猛将,但与虫交手的胜算有几分,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眼珠一转,他突然转头喊道:“坤!快和俺一起上,咱们俩去和虫比划比划!” 众人见状,发出阵阵嘘声,笑得前俯后仰。 虫低头在琳脸上亲了一口,随后仰头饮尽碗中酒,把陶碗往身后一抛,“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他活动着脖颈,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朗声道:“好!已经好久没有遇到像乾大哥和坤大哥这样的对手了,走!你两个一起上!” 话音未落,众人急忙散开,在空地上腾出一片开阔场地。 乾、坤对视一眼。 坤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虫营长,你真能一打二?” 乾也不怀好意地附和:“虫营长,等一会别被打得鼻青脸肿,要让琳帮忙。” 琳在旁边笑的眉眼弯弯,双手环胸道:“随便打!俺男人绝不会怂,才不帮忙!” 虫撇了撇嘴,满脸不屑,活动着肩膀发出咔咔脆响:“少废话,来!你两个一起上!” 狼大狼二挤开人群钻到最前排,竖起耳朵瞪圆眼睛,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呜呜声,时不时仰头朝天嘶鸣,像是在为这场决斗摇旗呐喊。 围观的族人瞬间爆发出哄笑,蝶蹦到高处的石墩上,扯着嗓子喊道:“打起来打起来!输的人今晚给全营唱《狼嚎调》!” 乾活动着肩膀,骨节发出闷响,率先踏出半步,一记直拳带着风声直取虫面门。 虫偏头躲过,顺势屈肘下压,却在触及乾肩膀时突然变掌,将人轻轻推开。 坤趁机从侧方欺近,手掌如刀劈向脖颈,虫后仰成弓形,牛皮靴底擦着坤的小腿掠过,顺势勾住对方脚踝轻轻一带,坤踉跄着撞进乾怀里。 “藏私了啊!”乾抹了把脸,带着汗的手掌拍在虫肩头。 两人一左一右再次包抄,乾的扫堂腿卷起尘土,坤的膝撞紧跟其后。 虫纵身跃起,双腿如剪刀般交叉下压,分别点在两人肩头,落地时故意往前趔趄半步,被乾揽住脖颈作势要锁喉。 虫却突然用后脑撞向乾下巴,不过只借了三分力,听得乾闷哼一声松开手。 与此同时,他抬起一脚踢向坤的大腿,坤被这力道震得踉跄倒地。 不等乾反应,虫已如饿虎扑食般将他扑倒,膝盖抵住对方腰腹,拳头悬在乾命门三寸处,脸上被擦破的嘴角渗着血珠,却仍笑道:“认不认输?乾大哥!” 乾啐出一口混着草屑的唾沫,没好气地挣扎:“不打了不打了!都被你小子弄得浑身是伤!” 一旁的坤刚从地上连滚带爬地翻起来,揉着发酸的大腿直乐:“你小子怎么越来越能打了?” 围观的族人笑作一团,琳笑弯了腰,抄起酒碗递过来:“快喝口酒补补!刚那几下看着真带劲!” 虫伸手接过,仰头灌下一大口,酒水顺着下巴滴在乾的衣襟上。 乾一把推开他,翻身坐起时扯到腰间的旧伤,疼得直抽气:“下次定要找机会扳回来!” 狼大站立不动,看着狼二围着他们又蹦又跳,尾巴扫得尘土飞扬,这场点到为止的较量,让即将出征的凝重气氛里,多了几分肆意的热血。 篝火愈燃愈旺,火星如流萤般窜向夜空。 随着树叶吹奏的曲调愈发轻快,月光下不断有青年男野人和母野人们相视而笑,借着朦胧的月色,一对对身影悄悄溜向营地边缘的小树林。 细碎的笑声、羞涩的推搡声,混着夜风里飘来的野花香气,将夜色浸染得愈发旖旎。 舞场中央,蝶、颖、草三人像欢快的小鹿般围着我打转。 蝶晃着兽皮铃领舞,裙摆扫过篝火带起的热浪;颖踩着鼓点蹦跳,时不时伸手扯我的衣角;草则狡黠地在旁推搡,害得我脚步踉跄,险些撞上身后举着酒碗的族人。 三人银铃般的笑声和着众人的哄闹,逼得我额头沁出细密汗珠,粗麻衣早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又痒又黏。 刚想退到一旁喘口气,石突然举着陶碗拦在面前:“族长!这碗酒说什么也得喝!” 话音未落,乾、坤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琳端着酒碗直接凑到唇边。 冰凉的酒水顺着喉咙灌下,辛辣感还未消散,又有人高举酒碗从四面八方涌来。 “为出征必胜!”“敬族长!” “为出征必胜!”“敬族长!”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中,我只觉天旋地转,陶碗相碰的脆响与哄笑声在耳边炸开,酒液顺着下巴滴落在胸口,晕开深色痕迹。 不知喝了多少碗,脚步愈发虚浮。 朦胧间,蝶的小脸在眼前晃悠,她踮脚揽住我的脖子,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峰哥哥,再跳支舞!” 颖和草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三人连拖带拽把我往舞场中央带。 我跌跌撞撞地跟着她们转圈,月光与篝火在视野里搅成一片虚影,周围的欢呼声、鼓点声渐渐变得模糊。 等再次清醒时,只记得被三双柔软的手臂架着往回走。 夜风裹着露水扑在脸上,我努力睁眼,却只看到蝶发间晃动的小花、颖被汗水打湿的睫毛,还有草涨得通红的笑脸。她们的抱怨声混着笑意在耳边响起: “峰哥哥真重!” “早知道不灌他这么多了!” “谁背他?” 迷迷糊糊间,身体突然腾空,再睁眼已是趴在草的背上,听着她粗重的喘息声,沉沉睡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刺得人睁不开眼。 头痛欲裂地撑起身子,发现自己光溜溜地正躺在铺着虎皮的大床上,身上盖着的麻布被子皱成一团。 我扶着胀痛的太阳穴起身,用力甩了甩头,试图驱散宿醉的昏沉。 虎皮毯滑落时带起一阵酒气,空荡荡的房间里只余凌乱的杯盏,还在无声诉说昨夜的喧闹。 勉强套上皱巴巴的衣衫,推开房门的瞬间,下午的夕阳倾泻而下,将整个院子染得金黄一片 院子里寂静得反常,只有巧儿蹲在角落,百无聊赖地丢着碎石子。 狼大懒洋洋地趴在一旁,尾巴扫过青石板,惊起几缕灰尘。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哑着嗓子问:“巧儿,怎么才你一个人在院子?其他人呢?” 巧儿抬头瞥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无奈:“少主,今天早上多少人来叫你去祭祀?你是不是把出征祭祀给忘了?”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头顶,我猛地拍了下脑门,倒抽一口冷气:“糟了!今天要祭祀!”慌忙抓住巧儿的胳膊追问:“那现在——他们都去后山了?” 巧儿翻了个白眼,伸手往天上指了指,正午的日头正悬在当空:“少主,您也不看看时辰!天都快黑了,祭祀也快结束了啊!饿吗少主?” 我望着空荡荡的庭院,后知后觉地想起祭祀仪式上那些繁琐的程序——蝶她们涂着兽血载歌载舞,还要往每个出征者脸上画兽血横。 光是想想那些黏血迹的触感,头皮就一阵发麻。 无奈地蹲下身,拍了拍狼大毛茸茸的脑袋,它呜咽着蹭了蹭我的手掌,喉咙里发出委屈的低嚎,仿佛也在埋怨我的疏忽。“算了,不去也罢。”我叹了口气,起身掸了掸衣摆的尘土,“去打盆水来,省得被她们抹得满脸血,一天都洗不干净。” 巧儿利落地跳起来,清脆地应了声“好嘞”,蹦蹦跳跳地往水井跑去。 狼大也摇着尾巴跟了上去,爪子踏在石板上的声响渐渐远去,只留下满院寂静。 第330章 二次踏入北方大陆 洗漱完毕后,摸了摸肚子,虽是下午,没一点饿的感觉,坐在台阶上,看着巧儿又有一下没一下地开始丢起小石子玩,狼大趴在地上,连尾巴都懒得摇晃。 日头西斜时,院外终于传来细碎的人声。 “嘿!刚才本巫威风!”蝶清脆的声音穿透门板,紧接着是另一个声音:“小心踢到门槛了!” “吱呀——”木门被猛地推开,蝶像只欢脱的小鹿蹦跳着冲进来,落地时还朝身后眨巴眼睛,扬起小拳头示威:“一个小小的门槛还能难倒本巫?” 草伸手揪住她后领,无奈道:“都跳了一天了,你脚不累吗?” 我看着这几个活宝,又好气又好笑,摇摇头开口:“祭祀都完了?” 三女这才注意到我,蝶立刻扑过来挽住我的手臂,眼尾弯弯:“峰哥哥,你可算起来了!” 草则快步上前,轻轻擦去我额角的薄汗,柔声道:“已经结束啦,咱们的蝶巫王大人,已为大家祝福了。” 蝶蝶吐着小舌头:“就是,本巫王还是很厉害的。” 草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又接着说道:“后勤物资都清点妥当,族人们今日休整,明日天一亮就出发!” 我缓缓点头,“嗯,都安排妥当就好。” 目光望向天边渐渐暗沉的云霞,心底已开始思索出征后的作战布局。 正沉思间,忽然一股柔软的力道拽住我的手臂——颖气鼓鼓地嘟着小嘴,将脸颊埋进我怀里,又抓起自己绸缎般的金色长发,用发丝轻轻戳着我的脸,像是在无声抗议这次出征不能同行的委屈。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打断思绪,低头便撞进她泛红的蓝瞳里:“怎么了?” 颖的手指绞着衣角,嗫嚅半晌才挤出半句:“峰哥哥……” 话音未落,蝶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跳起来:“大圆脸!你扭扭捏捏的样子真逗!” 颖猛地抬起头,眼眶里蓄满的泪水“啪嗒”砸在衣襟上,怯生生地瞥了眼蝶,又偷偷看向草,最终攥紧我的衣袖,哽咽着将脸埋得更深。 我不解地挠了挠头,喉间刚滚出个“怎”字。 蝶就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气鼓鼓地拽住颖的手腕往后拖。 她扬着粉拳在颖眼前晃了晃,杏眼圆瞪:“大圆脸!你再多说一个字,看我不揍你!” 草见状赶忙跟上,半哄半劝地搂住颖的肩膀:“妹妹,不是说好了不提这事吗?你可不能反悔呀。” 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慌乱地用袖口擦拭,拼命摇头:“没、没有……”声音哽咽得不成调子。 望着三人匆匆离去的背影,我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总觉得她们瞒着什么大事,可任凭怎么琢磨,也抓不住头绪。 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脚往房间走去:“罢了,先回去歇着。”狼大起身抖了抖毛,小跑跟上。 “少主!”巧儿小跑着追上来,发辫随着动作晃个不停,“你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不饿吗?” 我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应道:“把饭菜送进房。” 夕阳将我和狼大的影子拉得老长,与远处三个交头接耳的身影,一并融在渐浓的暮色里。 温馨的静谧在发光的苔藓、幽深的蓝光中悄然而过,微风拂过房间的兽骨铃,叮叮当当的声响与窗外虫鸣交织成曲。 狼大、狼二则蹲在房门口,耳朵不时地颤动,目光警惕地望着院子,偶尔将头歪向房门,喉间发出低低的呜咽,似在确认我的安危。 满足的我四仰八叉地熟睡在虎皮大床上。 晨光漫过窗户,我悠悠转醒。 三人闻见,蝶端着铜盆轻快地走近,用温软的布巾为我擦脸,动作轻柔。 颖则拿着兽皮衣,迅速为我穿戴整齐。 当我准备出门时,蝶和草交换了一个狡黠的眼神,而后装作不经意地撇过头去,不再看我,也没有送我出门的意思。 我微微一怔,心中暗自猜测,她们莫不是不想让我看到离别的情绪! 随即上前拥抱,分开时还分明看到她们矫捷的眼神,好似阴谋得逞一般。 颖默默跟在我身旁,我们一同走出房门。 从东城到南城,一路静谧无声,只有偶尔的马蹄声和风声相伴。 转过街角,南城城墙出现在眼前。 南城土基城墙外,微风拂过波光粼粼的护城河。 对岸黑压压的人群如潮水般簇拥着上千飞雨军,前排骑兵营的兄弟们手持青草,安抚着胯下的战马。 当我骑着纯白的踏星马从护城河上的木桥走过时,数千飞雨军集体俯身,左手扶胸: “族长,” “族长” 惊起四周晨曦中的鸟群。 我缓缓点头,抬手示意众人起身,朗声道:“今日是时候踏平北方蛮族,以血还血!为咱们死去的族人报仇,这一次一定要让咱们雨族的旗帜插遍他们三大蛮族地界!” 对面数千人齐声呐喊,声浪震得城墙都微微发颤:“以血还血!让雨族的旗帜插遍三大蛮族地界!” 高昂的声音骤然迸发,化作层层涟漪,在空旷的空中激荡翻涌,似离弦之箭,裹挟着磅礴气势,直冲云霄。 我静静伫立五分钟,待声浪渐息,才满意地点头,再次抬手示意安静。 随着众人高昂的呼喊声渐渐平息,石才小跑着快步上前左手抚胸的抚,报告:“族长!雨凌团,一团此次出征作战人员一千人,全员到齐,请指示!” 紧接着,盘疾步上前:“族长,黎耀团二团500作战人员,全员集结完毕!” 话音刚落,骑兵营的虫也迅速赶来:“骑兵独立营300人,整装待发!” 我微微点头示意,目光扫过阵列中整齐列队的战士,高声喊道:“上酒。” 前排,雨族高层与飞雨军神色凝重如霜,静默伫立。 随着陆巫一声低沉悠远的号角,上千名女子端着盛满果酒的陶碗朝着飞雨军阵列奔涌而来。 酒液在碗中晃荡,酒香混着她们急促的呼吸弥漫开来。 她们通红的眼眶里浮动着泪光,跌跌撞撞地在棕褐藤甲与狼皮披风间穿行,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男人——那些即将奔赴战场的飞雨军战士。 有人踮着脚,指尖微微发颤,将歪斜的藤甲护肩一点点扶正。 她通红的眼眶里蓄满泪水,发梢不经意扫过男人紧绷的下巴时,突然伸手紧紧攥住对方的袖口,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什么。 有人捧着陶碗的手止不住发抖,琥珀色的酒水顺着碗沿泼洒出来,在狼皮披风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她却只是直直望着眼前人,目光里满是眷恋与担忧。 更多人则是直接扑进男人怀里,藤甲的坚硬棱角硌得生疼也浑然不顾,滚烫的泪水沾湿了男人肩头,在粗布衣衫上洇出深色的印记,久久不愿分开。 颖也通红的眼睛蒙着层水雾,跌跌撞撞朝我跑来。 不等她站稳,我伸手将她拽上踏星马背,她整个人栽进我怀里,金色发丝缠上我藤甲的缝隙。“峰哥哥,这次俺不能跟你出征了……”声音发颤,手指死死揪住我的狼皮披风,“你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的。” 我伸手揉乱她蓬松的金发,发间还沾着晨间的露水:“小丫头片子,操什么心?” 她仰起脸,蓝汪汪的眼瞳,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好想跟你一起去……要不就带着俺?”说着往我怀里又蹭了蹭,温热的呼吸扑在颈边。 “胡闹!出征哪能带家属?”我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垂,“上次偷偷跟去还没找你算账呢!” 颖突然撇了撇嘴,睫毛扑簌簌抖了两下,小声嘟囔:“蝶姐姐和草姐姐不也混进飞雨军了……等你知道气死你。” 她仰起脸时,泪珠顺着脸颊滚进衣领,却又强撑起精神,勉强笑道:“俺知道了,会乖乖守在雨凌城。” 我低头在她额角轻轻一吻,触到一片湿润。“下去,队伍要出发了。” 她双臂突然紧紧环住我脖颈,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过了许久,她才松开手,跳下马背时带起一阵风,金色发丝在空中划出凌乱的弧线。 我看着她转身时颤抖的肩膀,蓝眼睛里滚落的泪珠,一颗颗砸在踏心马的鬃毛上。 这时,巧儿递过来酒碗。 我俯身接过,高举斟满酒的陶碗。 陆巫率先高呼:“恭送族长战无不胜,凯旋而归!” “恭送族长战无不胜,凯旋而归!” 飞雨军战士与雨族高层纷纷举起酒碗,喉结滚动间一饮而尽,“啪嗒”数声,陶碗重重砸落在地。 我环视眼前气势如虹的队伍,重重一点头。 陆巫挥动黑色骨铃的木杖,带着女巫诀与数位女巫踏入前方空地。 铜铃碰撞声混着沙哑的吟唱响起,她们赤足踩着草地围转,黑猎豹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唯独不见巫王蝶的身影——此刻,蝶、草、香三人裹着藤甲,将长发紧紧盘起,缩在飞雨军阵列后方,像三只受惊的鹌鹑。 “峰哥哥会不会觉得俺没去唱祝福很奇怪?”蝶攥着草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皮肤,眼睛里满是不安。 草咽了咽口水,回握住她冰凉的手:“是啊,万一他发现……” “怕什么!”香一把按住两人肩膀,藤甲发出咯吱声响,“族长满脑子都是出征的事,哪有空盯着咱们?只要别露出马脚……” 话音未落,三人齐刷刷探出头,盯着场中起舞的陆巫。 只见女巫们舞姿越来越急,口中咒语声浪几乎掀翻城墙上的旌旗,骨铃震得人耳膜发疼。 直到陆巫猛地将木杖插入地面,吟唱声戛然而止。 我高举青铜剑,剑身映着血色晨阳:“出发!” 话音未落,传令兵和探路兵如离弦之箭策马奔去。 探路兵双腿夹紧马腹,朝着新修的夯土官道疾驰,马蹄扬起滚滚烟尘,在身后拖出一道蜿蜒的赭黄雾霭。 传令兵们伏低身子,缰绳勒出青筋,边纵马狂奔边声嘶力竭地呼喊: “扬旗擂鼓,出发——!” “扬旗擂鼓,出发——!”嘶哑的呐喊撕裂空气,惊起林间宿鸟。 霎时间,牛皮战鼓被擂出闷雷般的轰鸣,雪白的麻布旗猎猎舒展,猩红的“雨”字如凝血般刺目,在风中翻卷招展。 牛角号角“呜呜”悲鸣,苍凉的号音裹着尘沙直贯云霄,惊得远处山峦都震颤了三分。 我一夹马腹,踏星马长嘶一声,率先冲了出去。 狼大、狼二撒开四蹄,飞也似的追赶踏星。 石、夜、巧儿等人猛地一夹马腹,马长嘶一声疾驰而上。 与此同时,虫与琳各率骑兵营兄弟,如离弦之箭,分别从队伍两侧飞驰而出,马蹄踏碎满地晨阳,扬起的尘土中,藤甲与狼皮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恍若两支黑色利箭,誓要为大军撕开前路的阴霾。 身后传来陆巫沙哑的嘶吼:“跪!” 黑压压的人群轰然跪倒。 “恭送族长战无不胜——” “恭送族长战无不胜——” 声浪几乎要掀翻云层。 飞雨军井然有序地踏上提前挖好的宽阔道路,队伍如黑色长龙朝着北方蜿蜒前行。 队伍中间,萱和五个驯兽师牵引着板齿犀乐乐和奇奇并排而行,巨大的身躯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颤。 两只金色狒狒大一大二蹲坐在交错的犀牛角上,毛茸茸的小爪子用力挥舞,像是在和送行的众人告别。 它们身后,沉重的车厢满载武器与藤甲,随着板齿犀的步伐发出吱呀声响。 而在护城河旁,树和七个驯兽师把剩余的八只金丝狒狒稳稳抱着。 这些小家伙们歪着脑袋,似不明白发生什么,却也学着大一大二的模样,纷纷举起毛绒的小爪子,朝队伍的方向挥爪。 再看天上,小翼和小雨张开宽大羽翼,足有八九米长,在羽林城上空盘旋,不时发出啾啾嘶鸣,似在为众人践行。 队伍最后,三个鬼头鬼脑的小精灵挤作一团,穿着与飞雨军别无二致的藤甲,脚踏厚重的牛皮鞋,笨拙地跟在尘土飞扬的队尾。 她们学着男人的模样,将头发高高盘起,可细碎发丝总被风撩拨得垂落额前。 每当扬起的尘土扑来,她们就皱着鼻子、眯起眼睛,像偷穿大人衣裳的孩童般手忙脚乱地拍打藤甲,偷偷互扮鬼脸,圆溜溜的眼睛里藏不住古灵精怪的笑意,让严肃的行军队伍都染上几分鲜活的趣味。 峰启二年六月一日,历经月余筹备粮草、休养生息,雨族集结两团精锐,携二百修路族人,再度踏上北方大陆征程。 第331章 青铜与烈焰的回响 六月的烈日斜斜悬在天际,将嶙峋的山岩烤得发烫。 自高空俯瞰,黎耀团开辟的夯土官道如一道蜿蜒的赭色疤痕,缠绕在陡峭的山体间。 嶙峋的怪石刺破云层,裸露的岩壁泛着青灰色,偶有几株倔强的松树从石缝里探出枝桠,在风中摇晃着稀疏的针叶。 山道两侧的密林突然骚动起来,受惊的野鹿踏着碎石狂奔,鹿角撞断低矮的灌木。 鬃毛蓬乱的野马群嘶鸣着踏过山涧,蹄声惊起崖壁上的碎石簌簌滚落。 这些生灵如同被无形的恐惧驱赶,朝着深谷另一侧仓皇奔逃,为下方那支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让出通路。 队伍最前端,骑兵营在虫和琳的带领下,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远处疾驰。 他们挥舞着马鞭,手中青铜剑在阳光下划出凛冽的弧光,口中爆发出粗犷的 “哇呜——哇呜——” “哇呜——哇呜——” 呐喊,声浪撕破山间寂静。 战马四蹄翻飞,踏碎新挖的土路,扬起漫天赭色尘雾,皮革缰绳的摩擦声混着马蹄“嗒嗒”声,惊得路旁灌木中的鸟群扑棱棱冲天而起,羽翼拍击声与此起彼伏的战吼交织,在山谷间激荡出震天回响。 我骑着雪白的踏星马前行,手中紧攥着野人们绘制的地图,目光在图纸与新挖的土路间反复比对。 左手握着炭笔,顺着蜿蜒的土路基线,快速标记出左侧峭壁凸起的巨石群,又在右侧密林处画上简单的树冠轮廓。 每当发现溪流、断崖等关键地形,笔尖便迅速在地图空白处补上标记。 狼大狼二矫健的身影如黑色闪电,时而跃上凸起的岩块,时而隐入山道阴影叼出几只野鹿!都会得到巧儿等飞雨军们都会齐声喝彩。 队伍中段,萱和驯兽师们弓着身子,在狭窄的山道上牵引着板齿犀乐乐与奇奇。 巨兽每一步都震得山体发颤,四蹄深陷进松软的泥土,驮着的车厢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剧烈摇晃。 大一大二两只金色狒狒死死抱住犀角,蓬松的毛发被山风掀起,惊恐的叫声混着铜铃的闷响在山谷间回荡。 后勤女兵们背着藤筐不断地四处搜寻草药,粗布裙摆被锋利的岩石勾出破洞。 跟来的两百普通族人握紧工具,警惕地盯着随时可能滚落的山石。 队伍最后端,几个后勤营女战士正气喘吁吁地拖着藤筐前行,忽然瞥见身旁闪过三道身影。 抬眼一看,竟是三个盘着发髻、身着藤甲、脚蹬牛皮靴的战士。 她们明明身姿纤柔,却穿着战士们的藤甲,待看清三人面庞。 “啊!”尖叫声刚冲破喉咙,蝶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捂住说话女兵的嘴,恶狠狠说道:“闭紧你的嘴!要是让峰哥哥知道,让你回城!” 草冷着脸逼近,腰间兽骨配饰随着动作叮当作响:“都不准说话,继续走。” 香更是抽出腰间短刃,刀刃抵在女兵喉间:“敢走漏半点风声,让你们石团长把你们关进小黑屋。” 几个女兵吓得脸色煞白,彼此对视一眼后,慌忙点头如捣蒜。 她们紧张地攥着衣角往后缩了缩,后颈的冷汗顺着藤甲缝隙往下淌。 平日里最不靠谱的新晋蝶巫王此刻眼神阴鸷,草部长一贯温和的面容此刻冷若冰霜,全然不见往日亲和。 而石团长夫人更是将匕首抵在她们脖颈间,泛着寒光的刃口几乎要划破皮肤。 三人各有手段,哪一个都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主。 罢了罢了,只能当作没看见,任由这三位尊神偷偷缀在队伍末尾。 整支队伍如同一条黑色长蛇,在九曲回环的山道间艰难挪动,扬起的尘土与山间的雾气交织,渐渐模糊了山岩上未干的凿痕。 每每到夜幕降临,队伍便在山间扎营。 火光冲天而起,熊熊篝火在营地四处跳跃,将每个人的脸庞都映得通红。噼啪作响的火焰舔舐着木柴,迸溅的火星如流萤般飞向夜空,与繁星遥相呼应。 骑兵营的 300 余战士们骑着马归来,马背上驮满了野猪、老虎、熊等大型野兽。 这些猎物皮毛油亮,身躯壮硕,彰显着战士们卓越的狩猎本领,营地瞬间爆发出阵阵欢呼。 后勤女兵们手脚麻利地分割着猎物,架起陶锅熬煮兽汤。 香气四溢间,战士们摘下翠绿的树叶衔在唇边,吹奏出欢快又带着几分惆怅的曲调。悠扬乐声里,他们的思绪不由自主飘向遥远的雨凌城,想起城中翘首以盼的女人。 大一大二两只金色狒狒跟着节奏手舞足蹈,逗得众人捧腹大笑。 板齿犀乐乐和奇奇安静地站在一旁,偶尔甩动尾巴驱赶蚊虫。 夜幕笼罩下,熊熊篝火将营地照得亮如白昼。 老兵们围坐在火堆旁,古铜色的脸庞被火光映得通红,他们一边翻动着架在火上滋滋冒油的烤肉,一边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往昔战斗。 新兵们屏气凝神地聆听,目光紧紧盯着老兵们坚毅的面容与挥动的手臂,仿佛能透过他们的描述,亲眼看见那惊心动魄的厮杀场景。 随着讲述愈发激烈,新兵们眼中的热血与崇敬几乎要喷涌而出,突然,他们齐刷刷地站起身,紧握拳头,齐声发出震天动地的呐喊。 这呐喊声如滚滚惊雷,瞬间冲破夜空,在丛林间轰然炸响,惊起无数飞鸟。 林中原本此起彼伏的野兽嘶吼,瞬间被这股磅礴的气势震慑,纷纷瑟缩着隐入黑暗。 夜莺停止啼鸣,躲在枝叶间不敢动弹。声浪一波接一波,撞击着山谷,久久回荡,似在宣告着这支队伍无坚不摧的力量。 欢声笑语在山谷间回荡,与远处的虫鸣、溪流声交织成独特的夜曲。 在这温暖的火光与热闹的氛围中,白日行军的疲惫仿佛都被驱散。 而这样的场景,随着队伍的前行,日复一日地重复着。 转眼,十二日时光悄然流逝 。 我骑在踏星马上,指尖摩挲着地图边缘的褶皱。 盘驱马上前急报:“族长,路就修到这里了!” 我看着眼前两条土路分叉,记忆突然翻涌——被困山洞的两日两夜,飞雨军饮狼血、吃生肉维系体力。 箭支全部耗尽,骨矛在恐狼利齿下寸寸崩裂,狼牙棒被撕扯得只剩焦黑木棍。 每一次击退狼群,山洞前都堆起狼尸小山,血腥味呛得人睁不开眼。 后来是虫引开了狼群,我们大军才能够继续前进。 在禁地边缘,刀疤炎单枪匹马闯入险地的身影,至今仍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 在禁地边缘的丛林深处,那座火山散发着滚滚热气,仿佛一头随时会喷发的巨兽。 我们作为野人,手持简陋工具,奋力凿下岩壁上泛着冷光的青铜块。 开采时,手掌被工具震得发疼,那种感觉至今清晰。 返程时,沼泽地里两条巨蟒缠斗的场景堪称末日画卷。 蟒身足有四人合抱粗,鳞片摩擦声似雷霆碾过,泥浆翻涌间露出森白獠牙。 好不容易闯过沼泽,河面上突然浮起的恐鳄脊背如黑色礁石,那双冰冷竖瞳,至今仍在噩梦里忽明忽暗。 “这里有数不清的青铜矿,全是宝藏!说不定还有硫磺矿!”我喉咙发紧,竭力稳住颤抖的声线,猛地转头高声下令,“传令下去!安营扎寨!此地距离蓝月谷不过两日脚程,所有人原地休整,等探路骑兵回报!” 石摸着满脸络腮胡,看向传令兵说道:“去,传令,安营扎寨。” 传令兵应了声“诺”,飞身上马疾驰而去,边跑边扯着嗓子大喊:“安营扎寨!族长有令,安营扎寨!一团负责扎营,今日轮到二团进山打猎!” 后方接应的传令兵听见呼喊,立刻扬鞭跟上,将这话吼得震天响:“安营扎寨!族长有令,安营扎寨!一团负责扎营,今日轮到二团进山打猎!” 声音顺着蜿蜒的队伍层层传递,此起彼伏的,在山谷间回荡,惊起林间一群飞鸟。 这时,巧儿递来兽皮水囊,:给,少主。” 我接过猛灌一口,冰凉的水却冲不散记忆里灼烧的痛与热。 第332章 三姝随军与城墙困局 石摸着络腮胡,双腿一夹胯下骏马,向前凑近问道:“族长,咱们现在要进去里面吗?” 我心有余悸地看着两侧土路,摇头道:“不用,咱们等打完三大蛮族,再想办法进去探索。” “族长,怕啥?不就几头野兽啊,难道它们比奇奇乐乐还要庞大?”盘满不在乎地接话, 我微微摇头:“这不是几头野兽的事,是里面的恐狼群,还有摸不透的各种史前巨兽,不能贸然进去。” 石瞥了盘一眼,冷哼道:“小子,你还想进去喂狼不成?” 盘翻了个白眼,握了握腰间刀柄:“大老石,你是不是皮又痒了?要不咱俩再练练?” 两人剑拔弩张间,我翻身下马,牛皮靴底碾过碎石发出脆响:“有那力气,不如去加强戒备!” 身后传来巧儿咯咯的笑声打趣道:“石大哥,盘大哥,你俩为啥一见面就要相互撕架呢?” 两人黑着脸互看一眼,石咧着嗓子喊道:“巧儿妹子,走,跟石大哥去检查布防去。” 盘在一边也大喝一声:“巧妹子,跟盘大哥去打猎那才有意思,保准能打到大野物回来!” 我无奈地看了几人一眼,摇了摇头。 转头看向飞雨军们,只见他们正忙碌地各司其职。有的士兵两两配合,用力地将尖锐的木桩插入地下,排列成一圈简易却坚固的防御屏障。 有的则专注地擦拭着手中的兵器,刀刃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准备迎接未知的危险。 还有些战士在搭建帐篷,他们熟练地将支架撑起,固定好兽皮,不一会儿,一顶顶帐篷便整齐地排列开来。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狼大摇着尾巴跟在我后面,蓬松的尾巴扫过地面,惊起几缕浮尘。 巧儿抱着水囊小跑着跟上,发间的银铃随着步伐叮咚作响。 狼二则在路边追着一只斑斓蝴蝶,锋利的爪子不时刨起碎石,喉咙里发出兴奋的低鸣。 当来到后勤营搭建的食堂前,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哎呀,姐姐,你看俺,浑身都被这些小虫子咬了很多包,又痛又痒。” 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是啊,这一路赶了这么多天路,那些该死的小虫子,把脚咬得这么痛,你看一下。” 狼大耳朵动了动,低声呜呜着。 我瞪大了眼睛,耳朵几乎要竖起来,那熟悉的拌嘴声,可不正是草和碟这两丫头嘛!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新的对话又飘进耳中。 “蝶!你用这个,会好受一点。”草的声音带着关切。 “姐姐,这个草药好臭啊!别……”碟的抱怨里夹杂着嫌弃。 “可是这可是峰哥说的臭灵丹啊,赶快试试!”草急得直咋舌,“再拖下去,那些包溃烂了可怎么办!” 原本狼二还在追着蝴蝶,耳朵忽地竖了起来。 一听见那熟悉的咋呼声,它尾巴一夹,一溜烟朝着营地后方奔去,扬起的尘土在夕阳里打着旋儿。 巧儿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弯了腰,手中的水囊跟着晃荡,溅出的水珠在干草上洇出深色痕迹。 很快,营地后面传来了尖叫:“哎呀,狼二你怎么跑来了?” “蝶,完了,狼二发现咱俩了,你说会不会他会带峰哥过来?”草的声音透着慌乱。 碟笑嘻嘻地回应:“姐姐放心,俺来安抚狼二,不让他告诉峰哥哥。” 巧儿实在憋不住,拽着我的衣袖笑得直不起腰:“少主,两位夫人好像跟着来了!” 她肩头剧烈起伏,狼皮披风随着笑声轻颤。 我无奈地摇头,说道:“过去看看她们。” 抬脚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绕过堆着柴火的木栅栏,就见草身着飞雨军藤甲,男人模样的发髻歪歪斜斜,正单脚踩在树桩上。 她干脆利落地将麻衣裤管卷到大腿,露出布满红肿包块的小腿,左手捏着臭灵丹草药,皱着眉往脚踝处涂抹,嘴里还不住地嘟囔:“这鬼东西,比蚊虫咬得还疼……” 碟正蹲在狼二跟前,举着半块肉干晃悠,嘴里还念叨:“好狼二,咱是好朋友对不对?这事儿可千万别告诉峰哥……” 狼二吐着舌头,尾巴甩得欢快,却突然一扭头,冲着我的方向“呜呜——”地叫了一声。 草和碟同时僵住,缓缓转头,脸上的表情从惊慌瞬间变成讨好,活像两只被抓包的偷油鼠。 蝶欢快地蹦跶上来,拉住我的手,谄媚笑道:“峰哥哥,你怎么来了?” 草手忙脚乱地把裤脚放下,三两下套上牛皮鞋,趿拉着鞋小跑过来拽住我另一只手,笑得眉眼弯弯:“峰哥!你饿不饿?等会儿俺给你烤最肥的鹿肉!” 我黑着脸扫过两人:“谁准你们跟来的?” 蝶吐了吐舌头,往我怀中缩了缩。 草平日里板正得像块石头,此刻却红透了耳根,结结巴巴道:“峰…峰哥,来都来了,俺这就去生火!”话音未落,她转身就要溜。 我眼疾手快揪住她后领的藤甲:“回来!” 草僵在原地,像只被拎住后颈的猫,急忙说道:“别……峰哥,别送我们回去。” 蝶窝在我怀中,用小小的脑袋蹭着我的手臂,撒娇似的轻唤:“峰哥哥“来都来了,你别生气了。”说着,一把拉起麻衣裤腿,露出布满红疙瘩的小腿,“你看这些都是那些该死的小虫子咬的,痒死了!” 我低头看着,那些红肿的包块密密麻麻,有的已经被挠破结痂,看着触目惊心,又心疼又气,转头朝巧儿喊道:“巧儿,快去叫岐带点止痒的药过来!” 巧儿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好嘞,少主!”话音未落,她便朝着后勤医疗区飞奔而去,发间银铃叮当作响。 蝶见状,眯着眼睛,笑嘻嘻道:“还是峰哥哥对咱们最好!” 我板着脸沉声道:“你们到底怎么跟来的?十几天行军,怎么就没被发现?” 蝶抢先开口,脑袋一歪,眼神狡黠:“嘿嘿,峰哥哥,别小看人,要不是狼二今天发现了,你肯定还找不到我们呢!” 草轻轻弯下腰,在狼二头上轻轻拍了一下:“都怪你,让峰哥发现咱们俩。” 狼二歪着脑袋,吐着舌头,无辜的小眼神看着草,似乎并不明白这个女主人在说什么。 我叹了口气,说道:“走。”说罢揽住了两女。“先给你俩安排住的地方。” 蝶不解地问:“峰哥哥,你都发现咱们了,那为啥不住在一起啊?” 草在一边拉了拉蝶的手,悄声道:“你傻呀,这是在外行军打仗,出征在外肯定不能跟咱们住在一起的,别说了,峰哥他没惩罚咱们,听他的就是。” 我缓步上前搂着草和蝶往前走,狼大狼二在前方疾行。 刚绕过木栅栏房的拐角,狼大毫无预兆地猛地撞向黑影,黑影“啊”地一声惨叫,手中肉块瞬间高高抛向空中。 狼大颈毛如钢针般炸开,震天低吼“呜呜——”从胸腔迸发,前爪狠狠刨地作势扑咬。 而狼二反应极快,几乎在肉块抛出的同一刹那,如离弦之箭腾空跃起,一口精准叼住半空中的肉块。 草脸色骤变,立刻扑上去死死箍住狼大脖颈:“狼大!别动!” 蝶踉跄着冲到黑影旁:“香?你没事?” 香心有余悸地盯着龇牙咧嘴的狼大,苍白的脸还带着未散的惊恐,缓缓摇头:“没事……” 我目光扫过她身上与草、蝶如出一辙的藤甲装扮,瞳孔猛地一缩——敢情是这小女巫偷偷把她们带了出来! “你偷偷跟了出来,石知道吗?” 我沉着脸看着她。 香这时才注意到了我,缩了缩脖子,嗫嚅着:“族…族长,大老石他不知道俺跟着来了。” 我一扶额头,无奈说道:“走!先去给你们三个安排一个屋子,得保证你们三人的安全。” 说罢,转身往营地中央走没两步,身后突然传来“嗷呜”的兽吼声。 回头一看,狼大正和狼二争抢着那块肉。狼大呲着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前爪用力按住肉,不让狼二靠近。 狼二围着狼大转来转去,瞅准时机,猛地扑上去想抢肉,却被狼大一下子顶开。 它们俩谁也不肯相让,在地上扭打起来,肉块上的血水溅得到处都是。 一阵干燥的风突然掠过临时营地,将篝火堆里的灰烬卷上半空。 远处堆积的柴垛被吹得簌簌作响,几片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飘过狼大狼二争抢的战场。 天边不知何时漫来大片橘红色云霞,把营地的帐篷和木桩都镀上了层不安的光晕,连士兵们忙碌搬运物资的影子都被拉得老长,在地上扭曲晃动。 我将草、蝶和香安置在我隔壁的木栅栏房,双层厚实的兽皮裹住木栅栏缝隙,隔绝了不少穿堂风。 草和香忙着整理床铺,蝶却蹲在门口,百无聊赖地用树枝戳弄墙根的蚂蚁。 夜色渐浓时,石巡逻归来,火把的光晕将他的影子投在木门上,显得格外魁梧。 推开门见到香的瞬间,他猛地停住脚步,络腮胡随黑沉的脸色微微颤动,吼道:“你…你怎么又偷偷跟出来了——” 香气鼓鼓地翻了个白眼,突然上前踮脚揪住石的络腮胡,“大老石,你凭啥吼俺?族长都没说什么。” 石疼得倒抽冷气,伸手要拍开她的手,却又怕伤到这小丫头,只能涨红着脸低吼:“胡闹!这次族长说了,不许带家属!” 香撇了撇嘴,手还揪在石的络腮胡上。 我无奈地摇头,刚要开口调解,急促的声音突然从营地外传了进来。 “族长!前线探查的兄弟回来了!” 夜领着满身尘土的骑兵疾步而入,火把在风中剧烈摇晃,将骑兵狼狈的模样照得清清楚楚。 第333章 诱敌之策与器械困局 当——夜看到木栅栏蝶,草时,微微一楞,余光瞥到香的手还揪着石的络腮胡,瞬间憋住了笑。“族长,这……” 香尴尬地放下手,耳垂涨得通红,头几乎要埋进胸口,绞着衣角嗫嚅道:“夜营长你们聊……”话音未落,便急急忙忙拉住草和蝶的手腕。 三人像受惊的野兔般转身就跑,木栅栏在身后“吱呀”摇晃,细碎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石摸着被揪得发疼的络腮胡,黑着脸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 夜再也憋不住了,手握地图的手抱着肚子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团长,你也有今天!” 我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众人,问道:“怎么了?” 夜好不容易缓过气,神色瞬间变得严肃,把手中地图递了过来:“族长,传令兵刚从前线传回消息。” 我捏着那张皱巴巴的白纸地图,木炭画的线条歪歪扭扭。 一条笔直却又扭曲的曲线从边缘延伸而出,沿途缀着歪歪扭扭如同“丨”字的符号,径直通向一个不规则的圆圈。 圆圈两端各画着两个形似火柴般的图案,右侧则是一片由密密麻麻三角符号堆砌的区域,像极了荆棘丛生的密林。 我苦笑着摇摇头,指尖蹭过那些模糊的炭痕:“这些弯弯曲曲的线条是什么东西?” “族长,这些是咱们探查路线。”传令兵喉结滚动了一下,指着那些三角符号说道“咱们就是藏在这些树干后面,才摸清了蓝月峡谷的情况。” 我立刻指向峡谷两端两个火柴人般高耸的图案:“那这又是什么?” “是蛮族垒的土基城墙!”传令兵猛地抬头,“足有两人高,和咱们雨凌城的城墙一般结实,上头还能交到很多巨石,木桩。” 我瞪大了眼睛,和夜对视了一眼。 夜摸索着下巴说道:“族长,照他这么说,这些蛮族人应该是提前察觉到咱们要来进攻他们?” 我微微点头:“如果他们建造了城墙,那攻进峡谷还真有些麻烦。” 石指着地图右下角几个三角符号问:“小子,这些又是什么?” “那是峡谷东侧的密林!”传令兵往前半步,接着说道,“咱们就是在那里抓到了一群他们出来采集的女人,打听到,此时峡谷里面,飓风部落和苍狼部落的族人全都在里面,足有数不清的人。” 我猛地瞪大双眼,震惊得后退半步,喉咙里溢出一声难以置信的低呼:“乖乖,这些野人竟懂得联合抵抗?” 夜苦笑着摇头:“族长,照这位兄弟说的,飓风、苍狼和蛮族三个部落已经联合在一起了。” 我缓缓点头,盯着地图沉思:“土基城墙坚固,联军人数众多,硬攻显然行不通。” 沉吟片刻,我抬头问传令兵:“你可看清他们有多少战士?” 传令兵面露难色:“族长,俺…俺们只敢在峡谷外围树林探查,靠近峡谷的地方都有岗哨,实在无法靠近。” “下去,继续探查。”我挥了挥手,等传令兵退下后,转头看向众人,“地图大家都看过了,说说想法。” 夜皱眉提议:“族长,要不还用上次的疲敌战术?他们人多耗食物快,咱们先拖垮他们。” 石摸着络腮胡憨憨点头:“对,拖字为上!” 我却摇头否决:“不行。眼下六月,北方三个月后就会下雪。我们不清楚峡谷内的存粮情况,一旦拖到雪季,对我们反而不利。”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又齐刷刷落在我身上,神色凝重,似乎都在等我下达下一步指示。 我盯着地图上那两道粗重的城墙标记,喉间溢出一声叹息。 “城墙,城墙……”我压低声音喃喃自语,脑海中已经开始勾勒攻城器械的轮廓,“必须打造云梯、冲车,还有抛石机……” 可话刚出口,心头便是一沉——短短三个月时间,既没有现成的器械,随行也没带工匠,这重重难题压得人喘不过气,只能烦躁地揉着眉心,低声暗骂:“真是头疼!” 狼大毛茸茸的脑袋一下一下蹭着我的脚,痒得我回了回神。 夜皱着眉开了口道:“族长,要不试试你上次用的引蛇出洞?让各排长轮流去挑衅,他们说不定会出峡谷。” 这话猛地打断了我的思绪,思量片刻,缓缓点头:“是个好法子。这样,你先下去安排。这里到峡谷要走两日,明日清晨,你带人先去找合适的伏击点。 就找两侧峡谷,中间只有一条必经之路,找好地方搭临时营地,咱们把大军都移过去,再让各排长轮番挑衅。” 我顿了顿,目光转向石,语气加重:“咱们得做两手准备,你现在立刻去营里挑人,只要懂点木工、会打造器具的,不管手艺精不精,都给我挑出来。我要带他们打造云梯、冲车,还有抛石机,时间紧迫,抓紧搬!” 两人左手扶胸,点头领命:“族长。”随即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迈步出了木栅栏。 只见扎成木栅栏的军营旁,几堆篝火熊熊燃烧着,明亮的火光照亮了周围。 族人们围在篝火边,正忙着烤肉,肉香混着烟火气弥漫在空气中。肉在烤架上滋滋冒油,发出诱人的声响。 蝶、草和香三人在不远处围着篝火吆喝着跳舞,她们的脚步轻盈,身姿灵动。蝶欢快地旋转着,笑声清脆。草和香也不甘示弱,随着节奏摆动着身体。 夜空如墨,繁星点点,月光洒下,给大地披上一层银纱。 虫鸣声此起彼伏,仿佛在为这热闹的场景伴奏。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这欢快的景象,心中却还记挂着战事,与这轻松的氛围格格不入。 当两女看到我出来时,草和蝶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一把扶住我的手臂,笑嘻嘻地说:“峰哥哥,一起跳舞嘛。” 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们一眼,说道:“这里是出征军营,可不是咱们部落里。” 蝶调皮地吐了吐小舌头,说:“知道啦。” 紧接着,草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问:“峰哥,你饿了没?等会儿俺去给你烤肉吃。” 我宠溺地摸了摸她那汗湿的发丝,说道:“去。” 草像只欢快的小鹿,转身就朝着篝火跑去。 蝶则依靠在我的手背上,轻声问道:“峰哥哥,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我看着正在忙碌的众飞雨军,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敌人已经有所防备,知道咱们会进攻,这仗有点难打,真是个难题。” “峰哥哥,那该咋办呢?”蝶扑闪着大眼睛。 我拉着她的手臂,边往篝火走去,边没好气地说:“跟你说有什么用,走,先去吃烤肉。” 话音未落,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哄笑。 循声望去,几个年轻战士正围着石团长起哄——不知谁偷偷在他烤肉的铁叉上绑了根藤蔓,此刻石举着叉子追着人满营地跑,络腮胡随着动作一颤一颤,模样滑稽又狼狈。 “石大哥还是这么好骗!”蝶捂着嘴笑弯了腰。 我望着石远去的背影,想起两年前是他把我背回山洞的前景,眼底泛起一丝暖意。 那时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是几个弱小的族人首领,如今成为了千人团长,却也能为了这点小事和年轻人打成一片,微微摇了摇头。 “少主!尝尝这个!”左侧突然伸来一串焦香四溢的烤肉,巧儿用举着木叉。 我盯着木叉上那团黑不溜秋的肉块,焦皮还泛着诡异的油光,青烟袅袅升腾间,一股刺鼻的糊味直钻鼻腔。 “都烧糊了还给我吃?”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抬手就要推开。 巧儿却像捡到宝贝似的哈哈大笑,露出一口沾着炭灰的白牙:“少主,这带点焦糊的炭味才更有味道!” 话音未落,她直接伸手撕下肉块,油脂顺着指缝滴落在篝火里,腾起一簇小小的火苗。 随着“咔咔”的咀嚼声响起,那团硬得像火炭的肉在他嘴里被嚼得震天响,碎屑混着黑烟从齿缝里喷出来。 我看着她鼓胀的腮帮子,太阳穴突突直跳,嘴角不受控地抽了抽。 正要开口吐槽,巧儿突然凑过来,糊味裹着热气扑面而来:“少主,少主,你快尝尝!外焦里嫩,香得很!”说着便要往我嘴边塞。 看着眼前焦黑得几乎辨认不出原形的肉块,我无奈地张了张嘴,终究抵住巧儿期盼的眼神,她缓缓将这团“焦炭”送进我嘴里。 “咔嚓——”牙齿刚一用力,焦脆的外皮应声碎裂,一股浓烈的苦味瞬间在舌尖炸开。 我强忍着不适继续咀嚼,碎屑在齿间发出刺耳的声响,每一下都仿佛在啃咬砂纸。 好不容易囫囵咽下,喉咙被粗粝的残渣刮得生疼,我忍不住“呸呸”吐了几下。 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巧儿笑得直拍大腿,蝶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连一向沉稳的夜也转过身去,肩膀止不住地抖动。 与此同时,一边的草正在篝火边专心烤肉,木叉上的肉块被烤得滋滋冒油,金黄的油脂顺着叉尖滴落,在火堆里溅起细碎的火星。 听到这边传来的哄笑声,她抬眼望去,只见巧儿和蝶笑得直不起腰。 “都烧糊了还拿给峰哥!”草撇了撇嘴,迅速将烤好的油亮肉块从火上取下,攥着木叉小跑过来,裙摆扫过地上的碎石,带起一片尘土 。 “峰哥,吃这个!巧儿那死丫头又在捉弄你。”她将肉递到我面前,眼神里满是心疼。 不料蝶突然窜出来,一把夺过木叉,咬下一大口油滋滋的肉,含糊不清地嘟囔:“姐姐俺先尝尝!” 草急得直跺脚:“蝶你耍赖!” 蝶嬉笑着把剩下的半块肉往我嘴里塞:“不错,姐姐手艺真好,峰哥哥尝尝!”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石笑得胡子都跟着抖动。 篝火噼啪作响,烤肉的香气混着欢闹声在夜空中飘散。远处传来几声狼嚎,却被这热烈的气氛瞬间淹没,连夜空里的星星,都似乎被这欢乐感染,变得更加明亮。 第334章 哈斯特巨鹰一 熹微晨光刺破薄雾,将营地木栅栏染成暖金色。 我握着青铜剑,狼大,狼二蹲坐一旁,立于临时营门前,看着夜率领的三营战士在空地上列队。 五百人狼皮披风上凝结的夜露还未干透,藤甲缝隙间插着的新鲜艾草在晨风里轻轻摇晃,长矛与青铜剑交错成泛着冷光的荆棘阵。 夜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珠,仰头望向我,脖颈处因连日奔波泛起的晒伤与狼皮皮披风的靛色相映:“族长,三营已整装待发!” 我看着众人眼底跳动的火焰,高举青铜剑:“此去不仅要寻得伏击险地,更要探清蛮族虚实!不得私自围战,出发。” “出发!”夜沉喝一声,队伍便沿着蜿蜒山道疾驰。 牛皮靴鞋踏在碎石路上沙沙作响,狼皮披风在风中猎猎翻飞。 他不时勒住缰绳,目光警惕地扫过两侧陡峭山壁,那些参差的岩石、茂密的灌木,都可能成为绝佳的伏击点。 我望着大军渐行渐远的背影,晨雾中狼皮披风渐渐化作一片模糊的靛色。 山风掠过木栅栏,卷起地上几缕木屑,提醒着即将到来的苦战。 转头看向石,喉头发紧:“工匠们都准备好了吗?” 石黑着脸,粗糙的手掌狠狠搓着络腮胡:“族长,从两个团里只招到二十一个懂点木工手艺的。” “这么少?”我攥紧腰间的狼牙坠,三个月要攻下峡谷,本就时间紧迫,如今人手竟如此短缺,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焦虑:“把他们都带上来!” 石如蒙大赦,扯着嗓子朝身后吼道:“小崽子们都过来,手脚麻利点!” 稀稀拉拉的脚步声响起,二十一个身影从营房阴影里钻出来。 有人抱着开裂的铜锯,有人扛着青铜斧,走了出来,二十一双眼睛怯生生地盯着我。 最前头的少年不过十五六岁,脖颈处有道狰狞的伤疤,怀里死死搂着半截青铜凿子。 我在二十一人面前缓缓踱步,目光扫过他们手中参差不齐的工具,心瞬间凉了半截。 所谓的“木工家什”,不过是几把刃口豁缺的青铜锯,斧刃卷边的青铜斧,还有几片锈迹斑斑的青铜刀——那是平日里用来切割兽皮、搭建临时帐篷的寻常物件。 “这就是全部?”我蹲下身,指尖抚过一把锯齿残缺的青铜锯,金属表面的寒意顺着指腹爬上来!继续问道“你们以前在族里都做过木工活?” “有啊族长!”少年抢先开口,声音带着破锣般的沙哑,“没加入飞雨军前,俺跟着山部长打制过弓箭!” “俺在土部长手下修过土基房”一个独眼汉子举起青铜斧,布满老茧的手掌青筋暴起“只要给够木料,俺能制作出梯子” 这话让正盯着工具发愁的我微微一愣,目光扫过他破旧的藤甲与腰间晃动的兽皮水壶,似笑非笑道:“你还能做出云梯?” 独眼汉子猛地低下头,喉结滚动着嗫嚅:“族长别小看人,试试就知道了。” 他话音虽硬,却攥紧了斧柄,指节泛白——显然也在担心自己夸下海口。 人群中响起零星的“哈哈——”窃笑,却被我抬手止住。 听到有人敢在这困局中应下重责,我心头涌起一丝希望,急忙上前两步:“你叫什么名字?” 汉子吓得浑身一哆嗦,“扑通”单膝跪地,浑浊的独眼中满是惶恐:“族长恕罪!俺、俺不是故意说大话……俺叫炽!” 我伸手将他扶起,触到他掌心粗糙的老茧:“你眼睛怎么回事?” 炽闻言身形一滞,低头盯着自己开裂的草鞋,半晌才闷声道:“去年和黑狼部落大战时,和黑狼打了一架。”抬手摸了摸空洞的右眼窝,藤甲下的伤疤在晨光中狰狞如蜈蚣,“要不是虫营长赶到,俺在那一次就没了。” “你还和黑狼正面搏杀过?”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炽用力点头,独眼中燃起火焰:“可惜俺打不过他。” 我直视着他那只独眼,沉声道:“炽,黑狼虽已逃了,但他犯下的罪孽绝不能就此了结。咱们血性不能丢,总有一日,一定要把他抓回来,为你报仇,也为那些死去的兄弟讨回公道。他的恶行,会付出代价的。” 炽的独眼瞬间燃起希望的火焰,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族长,有您这话,定当拼了性命…” “从现在起,这二十人归你管。”我打断他的话,声音在营地回荡,“你提为排长,负责跟随我打造器具。” 炽的独目瞬间瞪大,浑浊的眼球泛起水光,“咚”地再次跪地,额头重重磕在碎石上:“谢族长!俺…俺这条命往后就是您的!” 我将他拉起,拍了拍他结实的后背,继续说道:“拿起你们的工具,跟我进山寻找材料。” 石憨憨地问道:“族长,那咱们一团的飞雨军干嘛呢?出去打猎吗?” 我白了他一眼,还没开口,巧儿就捂着嘴哈哈大笑:“石大哥,少主正愁打造器械人手不够,哪能让你们去打猎?让盘大哥带人去就行,你得领着整团兄弟帮少主砍木材!” 石挠着络腮胡,憨笑着点头:“瞧俺这记性!”猛地转身,冲身后的飞雨军吼道,“小崽子们听好,都跟族长进山找木材,手脚麻利点!” 众人轰然应诺,脚步声惊起林间雀鸟。 一天的劳作正式开始,石带领雨凌团剩余的六百多人如游龙般在林中穿梭。 锋利的青铜斧,石斧,青铜锯,一次次劈砍在树干上,木屑纷飞,与蒸腾的汗滴一同坠入泥地。 就连狩猎归途中的黎耀团五百人也投身其中,伐木声、号子声交织成片,惊起无数林间飞鸟。 浓密树冠在斧锯下轰然倒塌,大大小小的树木很快堆积如山,枝叶间的蝉鸣都被此起彼伏的砍伐声彻底掩盖。 石擦了把额头的汗,忽然瞥见百米外一株三人合抱的古树上,巨大的鸟巢几乎遮蔽了半片树冠,褐色枝桠层层叠叠,比寻常房屋的屋顶还要宽大。 他摩挲着络腮胡喃喃:“这么大的窝,里面会不会有鸟蛋?” 小个子梁踢了踢树干,树皮簌簌落下:“谁知道呢,要不爬上去看看?” 一旁的矛摸着光滑的下巴,目光警惕:“团长,要是上面有小翼,小羽那样的巨鹰,怕是个麻烦。” 石黑着脸啐了口唾沫:“不至于!” 梁吐了口唾沫在掌心,用力搓了搓,粗糙的手掌瞬间蒙上一层湿润,咧嘴露出缺了颗牙的笑,冲石喊道:“团长,俺上去看看!”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如灵巧的猿猴般蹿上树干,手脚并用勾住凸起的树瘤,粗粝的树皮刮得掌心发麻,却丝毫没能减缓他攀爬的速度。 待扒着鸟巢边缘探身望去,瞳孔瞬间瞪大——五颗足有小腿粗细的巨蛋,正泛着诡异的青白色光泽,静静躺在交错的枯枝间。 “团长!巨型鸟蛋!”梁声音都变了调。 石在树下兴奋地大喊:“快弄下来,今天小崽子们有口福了!” 树上的梁急忙脱下藤甲兜住鸟蛋,可藤甲兜的大小有限,只能小心翼翼地将两颗蛋放进去。 兴奋着,抱着鸟蛋慢慢往下挪动,好不容易将这两颗宝贝交到石手中。 他拍了拍身上的树皮碎屑,搓了搓有些发酸的手臂,又望向鸟巢里剩下的三颗蛋:“团长,还有三颗,等着”说着再次手脚并用往上爬。 然而这次刚摸到鸟巢边缘,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啾——”鸣,两只翼展足有五米宽的哈斯特鹰俯冲而下。 巨大的羽翼遮蔽了大片天空,尖锐的喙如同一把铁钩,寒光闪烁。 梁抬头望见这庞然大物,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嘶吼道:“团长,跟小翼一样的巨兽。” 梁顺着树干急坠而下,粗糙的树皮刮得掌心火辣辣地疼,拼命蜷起双腿勾住凸起的树瘤,整个人像颗坠落的流星般在树干上弹跳。 哈斯特鹰尖锐的羽喙擦着他的手臂划过,一道血痕瞬间渗出猩红,剧痛让他抓握的手猛地松开,身体不受控地往下坠。 石双眼暴睁,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树下,张开双臂稳稳接住了坠落的梁,两人重重砸在枯叶堆上,发出闷响。 “戒备!巨兽袭击”石嘶吼着撑起身子,一米五的砍刀出鞘的寒芒划破空气。 正在砍伐树木的众人闻声转头,只见两只巨鸟在空中盘旋,翼展几乎遮蔽半边天空,尖锐的嘶鸣震得人耳膜生疼。它们愤怒地盯着地面,利爪泛着森冷的光,仿佛下一秒就要俯冲而下。 石喉头滚动,吞咽下一口唾沫,转头大喊:“谁带了弓箭?” 回应他的只有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没…没带啊!团长。” “团长,只带了砍伐工具。” 石脸色阴沉如铁,高声下令:“所有人列阵!带剑的在前,青铜锯,石斧护住两侧,准备迎敌!” 三四百人迅速围成环形,颤抖的兵器在阳光下微微晃动,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又恐惧的气息。 还没来得及站稳,天际又传来尖锐的鸣叫——五只同样庞大的哈斯特鹰正拍打着翅膀,朝着他们急速飞来,羽翼煽动带起的狂风卷起地上的落叶与木屑。 第335章 哈斯特巨鹰二 石高举着一米五长的青铜砍刀,手臂在哈斯特鹰投下的巨大阴影里微微颤抖。 林间空气突然凝滞,紧接着一声撕裂耳膜的尖啸划破天际——第一只哈斯特巨鹰以每小时近八十公里的速度俯冲而下,羽翼划破空气发出“咻”的锐响,快得众人甚至来不及眨眼! 那黑影如同一道黑色闪电,掠过堆积的木材,锋利如钩的利爪瞬间穿透一名飞雨军战士的藤甲,将人直接抓起。 被抓住的战士发出凄厉惨叫,四肢在空中徒劳挣扎,鲜血顺着鹰爪滴落,在泥地上砸出点点暗红。 待众人反应过来,巨鹰已振翅升空,战士的身影很快化作林间晃动的血点,眨眼便消失在云层之下。 梁吞了吞口水,着急地冲石喊道:“团长,这大鸟速度太快,咱根本来不及反应!” 石气得络腮胡根根倒竖,扯着嗓子怒吼:“都听着!找密林掩护,缩小阵型!” 话音未落,众人便如惊弓之鸟,踩着枯枝烂叶跌跌撞撞地朝着遮天蔽日的树林奔去,他们彼此推搡着挤成一团。 茂密的树冠如巨大的绿伞将众人笼罩,枝叶间漏下的光斑在颤抖的兵器上跳跃。 几只哈斯特巨鹰在林梢上方扑棱着五米长的羽翼,愤怒的尖啸震得树叶簌簌掉落,它们不甘心地在空中不断盘旋,利爪几次擦着树梢划过,将树皮刮出深深的沟壑 。 与此同时,我正和黎耀团归来的兄弟们在一旁砍树,听到这嘈杂又恐怖的声响,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大喊:“什么动静?” 我猛地抬头,就看见一只巨鹰爪子死死抓着一名飞雨军兄弟,像道黑色的闪电,“嗖”地从丛林上方掠过。 巧儿脸色煞白,手指着天空,声音颤抖:“少…少主,这大鸟和小翼,小羽那俩家伙一个样!” 我死死盯着那巨鹰,心急如焚,大声吼道:“它抓走了咱们兄弟!都带弓箭了没?” 黎耀团兄弟迅速扬起弓箭,齐声回应:“带了!” “走!救兄弟!”我暴喝一声,抬脚就要往前冲,巧儿脸色骤变,猛地扑上来死死抱住我的腰,声音都变了调:“少主使不得!让盘大哥带人去!” 盘大步跨来,藤甲上的铜铃叮当作响:“族长!那群怪鸟太凶,您得指挥大局!” 我红着眼眶拼命挣扎,指甲几乎掐进巧儿胳膊:“松手!我必须去!” 扯开她的手后,我不顾一切地朝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狂奔,身后黎耀团的脚步声如擂鼓般震得地面发颤。 可当我们刚冲进开阔地,一道黑影裹挟着腥风从天而降!一只翼展五米的巨鹰收拢翅膀,以每小时八十公里的恐怖速度俯冲而下,尖锐的鸣叫刺破耳膜。 “保护少主!”巧儿嘶嘶力竭的呼喊中,青铜剑出鞘的寒光还未完全亮起,那巨鹰已如黑色闪电般掠过。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巨鹰离我越来越近,脑海里就一个声音:“完了,这次嗨大了!”死亡的阴影又一次袭来。 千钧一发之际,黎耀团一个兄弟突然扑到我身前。 巨鹰俯冲而下的黑影裹挟着腥风,利爪如钢锥般径直贯穿他的头颅,血花混着碎骨迸溅在我脸上。 我还未看清那张面容,巨鹰已用铁钩般的爪子勾住他肩膀,倒提着冲天而起。 “给我射!往死里射!”我嘶吼着,温热的血顺着我的脖颈灌进衣领,眼前炸开的猩红让我喉间发腥,泪水不受控地夺眶而出。 数十支利箭破空而出,密密麻麻扎进巨鹰躯体。 它发出垂死哀鸣,抓着兄弟的利爪松脱,两道身影同时坠落。 巧儿一把拽住我往后急退,跌跌撞撞躲到大树后。 盘张弓搭箭,冲众人嘶吼:“瞄准天上的!别露头!” 我盯着地上那具扭曲的躯体,泪水夺眶而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找树干掩护!” 话音刚落,黎耀团的兄弟们立刻行动起来,踩着枯枝烂叶冲向四周的大树。 眨眼间,众人分散在粗壮的树干后,藤甲蹭过粗糙的树皮发出沙沙声响。 他们将弓箭牢牢架在肩上,弓弦拉成满月,箭尖直指天空中盘旋的五只巨鹰。 巨鹰锋利的爪尖反射着冷光,翅膀划过半空带起阵阵呼啸,双方对峙的紧张气息几乎凝成实质。 越来越多黎耀团的兄弟围拢过来,乾坤二人迅速赶到我身边。 乾满脸担忧,大声问道:“族长,你没事?”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迹,恨恨地盯着天上的巨鹰,咬牙切齿道:“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大?”脑海中不禁想起小羽和小翼,它们的身形比这巨鹰更为庞大,战斗力也应该更惊人。 但此时不容我多想,怒喊道:“必须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乾眯着眼,眼神中透着决然,说道:“族长,让俺去把它引下来!” 我急忙摇头:“不行,太危险了!” 乾摆了摆手,自信地说:“族长,这种巨兽在咱们黎族腹地多得是,像小翼、小羽、那种厉害的,俺都杀过不少,这算不了什么!” 坤在一旁咧嘴笑道:“是啊,族长,乾有经验!” 我看着他们坚定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嘱咐道:“小心点!” 随即转头望向远方的弓箭手们,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弓箭手注意,等乾把巨鹰引下来,给我往死里射!” 远处盘听闻。涨红了脸,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吼道:“小的们,瞄准了!” 众弓箭手神情紧绷,死死盯着天空,将手中的弓拉满,箭尖直指那五头凶猛的哈斯特巨鹰。 坤手持青铜剑,咧嘴露出疯狂的笑容,猛地冲进空地,一边挥舞着剑一边大声叫骂:“来啊,杂种们!” 天空中,两头巨鹰被激怒,尖锐地鸣叫着,双翅一展,如乌云般朝着坤俯冲而下。 此时,盘双手紧握着沉重的弓,手臂肌肉高高鼓起,将弓拉成满月状,大喝一声“射”。 一支箭“咻”地飞了出去,众弓箭手们也纷纷放箭,箭支在空中呼啸着飞向巨鹰。 一开始,巨鹰距离乾还有两百米左右,它们凭借着敏捷的身姿,在空中灵活地躲避着箭雨。 但随着不断俯冲,巨鹰离乾越来越近,仅仅五十米的距离,它们尖锐的爪子几乎就要抓到乾的身体。 千钧一发之际,乾猛地扑倒在地,紧贴着地面,手中的青铜剑朝天死死顶着,脖颈青筋暴起。 刹那间,一只巨鹰被两百多支箭矢射成刺猬,发出一声哀鸣,“砰”地砸落在地,溅起漫天尘土。 另一只巨鹰尽管身上插满箭矢,却依旧疯狂,愤怒地转动着身体,带起箭雨呼啸着朝乾扑来。 乾瞪大双眼,在巨鹰扑到的瞬间,反手挥剑,青铜剑与鹰爪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然而巨鹰力量惊人,它猛扇翅膀,一下就将乾狠狠扇飞出去。 乾重重摔在地上,又挣扎着爬起来向前奔去。 就在这时,一旁的盘和几个弓箭手瞅准时机,弓弦拉至极限,“咻”地六七支箭破空而出,直直插入巨鹰脖颈。 巨鹰发出一声嘶哑的鸣叫,摇晃几下后,才缓缓瘫倒在地。 乾提着青铜剑,脚步踉跄却又坚定地冲上前,怒喝一声,狠狠一剑劈下了巨鹰的脑袋,浓稠的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他满身满脸,这才确保它再无生机。 四周传来阵阵喝彩, “好!乾连长威武!” “乾连长威武!” 声浪震得林间树叶簌簌作响。乾刚砍下巨鹰脑袋,还未喘口气,地面突然剧烈震颤——远处天际传来令人牙酸的尖啸,三只体型更庞大的哈斯特巨鹰破云而出,翼展遮天蔽日,俯冲时带起的气浪将地面枯叶卷成螺旋状! “不好!还有后援!”我攥着剑柄的手瞬间冒汗,大喊:“弓箭手准备!” 乾浑身浴血,却眼疾手快地滚到刚倒下的巨鹰尸体下方。 那具尸体足有两丈长,庞大的羽翼和身躯如同一面血肉盾牌,堪堪挡住第一波俯冲巨鹰的利爪。 “咻!咻!”盘带领弓箭手们率先发难,两百多支箭矢划破长空。 一只巨鹰被射中翅膀,歪斜着撞向山壁,却在触地前猛地振翅,带着满身箭支再次腾空。 其中一只竟朝着乾的位置俯冲而下,利爪深深扎进同伴的尸体,猛地将庞大尸身撕扯着拽向空中!腐肉撕裂的声响混着羽毛纷飞,场面血腥至极。 “射!别让它飞起来!”盘暴喝一声,弓弦嗡鸣如雷鸣。 两百多支箭矢如暴雨倾泻,瞬间将抓着尸体的巨鹰笼罩。那巨鹰刚腾空五六十米,便被密集箭雨穿透羽翼,身上瞬间插满箭矢,宛如移动的刺猬。 伴随着一声凄厉惨叫,它抓不住同伴尸身,连同那具沉重尸体一同坠落,“轰”的一声砸在地上,溅起的碎石混着鲜血迸射而出。 此刻的乾原本躲在巨鹰身下,由于被同伴抓走,现在暴露在空地之中。 另一只巨鹰见此惨状,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疯狂,血红的竖瞳几乎要滴出血来。 它收拢双翅,以近乎垂直的角度极速俯冲,利爪直朝着乾抓来。 乾的胸膛剧烈起伏,巨鹰尖锐的嘶鸣好似能划破空气。 那巨鹰虽身中数箭,可它血红的双目透着疯狂,猛地扇动翅膀,箭支被震落,带起的气流如飓风般让乾险些站不稳。 乾紧紧握住手中的青铜剑,目光死死锁住巨鹰,不敢有丝毫松懈。 巨鹰一个俯冲,乾迅速侧身,剑刃在巨鹰的羽翼上划过,带起一片血雾。 此时,弓箭手们不断射出的箭雨再次命中巨鹰,巨鹰吃痛,愤怒地仰头嘶叫。 看到机会,借着巨鹰仰头的瞬间,他猛然翻身,直接跃到巨鹰头顶,手中青铜剑高高举起,狠狠插入巨鹰的脖子。 巨鹰疯狂挣扎,拼命扑扇翅膀,乾却死死用左手抱住巨鹰的脖子,将剑不断往深处插入。 一旁的盘等人见状,急忙丢下弓箭,挥舞着青铜剑冲过来,几刀狠狠刺入巨鹰腹部,鲜血“咻咻”地四处飞溅。 巧儿的手微微颤抖着,紧紧搀扶着我,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那几头哈斯特巨鹰走去。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我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和愤怒,缓缓俯身,仔细打量着面前这几头狰狞的巨鹰。 它们庞大的身躯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羽毛凌乱,伤口处还在不断地往外渗着鲜血。 “这是哈斯特巨鹰,史前的巨兽!”我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乾满脸怒容,眼睛瞪得通红,大声吼道:“族长,有一头叼着兄弟飞走了!” 我抬头望向天空,那里已经没有了巨鹰的踪影,只剩下一片寂静,摇了摇头,沉声道:“单独行动太危险了,不能轻举妄动。” 我看着那具为了救我而牺牲的兄弟的尸体,心中一阵刺痛,缓缓开口:“都上去,把这几头畜生给我生吞了,连血都别放过!” 众人听到我的命令,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他们纷纷扑向巨鹰的尸体,用牙齿撕咬着那带着温度的血肉,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溅落在地上。 我看着这群茹毛饮血的野人,这才是他们应该遵循的生存本能,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第336章 抛石机 炽热的阳光如利刃般穿透枝叶,在林间投下斑驳光影。 浓烈的血腥气裹着哈斯特鹰独有的腥臊气息弥漫开来,令人胃部翻涌。 石带着两三百人匆匆奔来,脚步声惊起地上沾染血渍的枯叶。 看到众战士们正茹毛饮血,他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脚步也不自觉地顿了顿。 随后,他小跑到我跟前,脸上满是疑惑:“族长,不是说不能吃生肉喝生血吗?怎么他们……” 我无奈地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扫视了一圈正在进食的战士们,沉声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个兄弟被巨鹰叼走了?” 石的脸上立刻闪过一丝悲愤,重重地点了点头,咬着牙说道:“是啊,族长……” 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哀伤,指着一旁黎耀团兄弟的尸体,缓缓说道:“你那边兄弟估计找不回来了。这个兄弟立马着人火化,用陶盆把骨灰收集起来,回去送入忠烈堂,他是为我而死的,是英雄。”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吹动着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逝去的英雄默哀。 梁“扑通”一声颤抖着跪倒在地,膝盖重重砸在沾着血渍的碎石上。 他双手高高举着两个足有小腿粗的青白色鸟蛋,满脸泪痕,颤巍巍地说道:“族…族长,这怪兽是俺引来的,惩罚俺!” 我盯着他手中还沾着鸟巢碎屑的鸟蛋,脑海中瞬间拼凑出前因后果,估摸着是这个野人又去偷鸟蛋,太阳穴突突直跳,大战在即,临时换将不利于作战。 林间弥漫的血腥味与尚未消散的紧张气息里,我深吸一口气,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目光如刀剜在梁脸上:“人死不能复生,错误既已犯下,大战在即,容不得此刻处置。待你杀光反抗的敌人,回雨凌城便领三十军棍!” 见他浑身如筛糠般颤抖着要叩首,我抬手止住,声音冷得似淬了冰:“去查查那两位死者,若留有孩子与母嘎,你须以命相护、替他们抚养。” 梁猛地向前磕头,额头与地面相撞发出闷响:“族长,还有三个鸟蛋还在树上面!” 我疲惫地摆了摆手,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沙哑着嗓子道:“去把它们都拿下来,让战士们都吃了,好好补一下身体!退下。” 梁又重重磕了两个响头,尘土扬起落在他染血的肩头。 他起身时踉跄了一下,随即带着几人小跑着往古树方向奔去,脚步带起的落叶簌簌作响,隐约还能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咒骂,估计是恨不得立刻将剩下的鸟蛋掏下来。 我转身看向夜说道:“传令下去,让兄弟们吃饱后继续砍树,即刻运回营地。打造工程机械一事,再不能拖了。若三个月内攻不下蛮族腹地,雪季一到咱们全族都要陷入绝境!” 石,夜,两人领命而去,林间很快响起砍伐树木的吆喝声! 但与清晨时的激昂不同,此刻的号子声沉重而压抑,仿佛每一声都坠着千斤巨石。 几个飞雨军战士合力扛起尚未吃完的哈斯特巨鹰残躯,鲜血顺着粗糙的藤甲滴落,在泥地上拖出蜿蜒的痕迹。 另一边,四名战士面色悲戚,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抬着战死兄弟的遗体,那具躯体裹在残破的狼皮披风里,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回营的队伍寂静无声,唯有踩碎枯枝的声响。 直到下午,夕阳的余晖洒落在这片峡谷,镀上了一层金沙。 我带着众人抵达临时营地,熊熊篝火早已燃起,火苗舔舐着架在火上的柴架,噼啪作响。 蝶庄重地换上巫王服饰,那服饰上的黑色豹袍披风随风微微摆动。 她手持一根新制的木棍,头上插着五根形态各异的羽毛,在夕阳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脚踏牛皮鞋,脸上涂满了兽血勾勒出的纹路,透着神秘与威严。 蝶站在人群前方,身体微微颤抖,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 她的双手开始缓缓舞动,双臂伸展如鹰,口中念念有词,发出的声音晦涩难懂,音节奇特,仿佛来自另一个神秘的时空。 随着她的舞动和念诵,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战士们纷纷肃穆地注视着她,眼神中只有敬畏。 蝶的声音逐渐高亢,身体摆动得愈发激烈,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在与天地沟通,祈求着神灵的庇佑,送这位为守护族长而牺牲的战士回归天神的怀抱,也为即将出征的众人赋予力量。 身后一千多名飞雨军整齐列队,在火光映照下,每个人脸上都写满沉痛, 他们缓缓抬起左手,按在胸前,目光肃穆地望着篝火中那具即将化作灰烬的遗体 火焰逐渐吞噬躯体,青烟袅袅升腾,待一切冷却,灰白色的骨灰被小心翼翼地装入陶罐,每一个动作都庄重而迟缓,直到完成一场神圣的仪式,才集体回营。 待——回到临时营地时,暮色已浓。 最大的那座木栅栏内,熊熊篝火轰然燃起,跳跃的火光照亮了每一张疲惫的脸庞。 我带着二十一名工匠在空地上列成半圈,蝶和草也在其中。 蝶一改往日的活泼,安静地抱着狼大蜷缩在角落,草则搂着狼二,两人垂眸不语,唯有火光在她们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哀伤。 我盯着藤蔓、麻绳和巨木这些仅有的材料,眉头拧成死结。 脑中反复权衡两种抛石机方案:“一,让八到十个野人合力拉绳,借杠杆抛射,胜在灵活,能随时调整力度应对突发状况,三十公斤石头,他们这么大地力气!怎么也应该有一百多米距离?” 二,利用重物沉降法则靠重力势能,虽能将石块抛出数百米,但角度固定,每次发射后需重新设置重物,一旦力度估算失误,既无法临时补救,也难灵活转向,攻城到是最合适。 环顾四周,简陋的营地根本不具备冶炼青铜的条件,想打造能耐高温的金属弹兜、实现点火抛射根本是天方夜谭。最后只能无奈叹口气——罢了,眼下也只能用兽皮凑合制作弹兜,先解燃眉之急。 火光依旧肆虐,我指挥工匠们开始制作新的抛石机。 炽满脸疑惑地凑到我身边,看着我摆弄巨木,开口问道:“族长,摆弄这巨木是要干啥?” 我一边用藤蔓捆绑巨木,一边解释:“这是做抛石机的底座。底座得有三丈长、两丈宽,才够稳。四角得钉入粗木桩,深深扎进土里,不然抛石机发射时会晃动。” 我把支架搭成“a”字形。 炽又忍不住问:“族长,这支架有啥用?看着不太结实啊。” 我拍了拍支架,说:“这支架用来支撑杠杆,呈‘a’字形,杠杆就架在上面。支架接口处要用粗藤蔓绑紧,再抹上树胶,这样才能承受住杠杆的压力。” 我拿起一张厚实的牛皮。 炽好奇地开口:“族长,这牛皮用来做什么?” 我抖开牛皮,回答道:“这牛皮是做弹兜装石头的。整张牛皮大小合适又结实,边缘留上六根麻绳,麻绳得用兽筋加固,这样才能兜住石头并把它抛出去。” 这时,我开始在杠杆的一端系上粗绳,炽盯着绳子问道:“族长,这根绳子是做什么用的呀?” 我一边系绳子一边说:“这根绳子是用来拉动杠杆发射石头的。等会把石头放进弹兜,咱们让人拉动这根绳子,通过人力快速拉动,让杠杆另一端的弹兜扬起,把石头抛出去。” 最后,我指着杠杆和弹兜,对炽说:“等一切准备好,把大石头放进去,咱们在安排人数多少拉动绳子,通过控制拉动的速度和力量,就能调整石头抛射的距离和方向了。” 炽听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我终于完成了抛石机的制作,长舒了一口气,伸着懒腰从机器旁起身。 蝶在一旁原本专注地看着,眼睛一亮,急忙小跑过来,拿着毛巾轻轻为我擦去额头的汗,柔声道:“峰哥哥,累不累啊?” 我微微一愣,心里暗自嘀咕,这丫头平时大大咧咧的,今天怎么如此温柔。 脚下狼大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疲惫,凑过来蹭着我的腿。 我哈哈笑道:“走,出去找点东西吃,饿死了。” 草带着狼二也跑了过来,她发丝被风吹得凌乱,却笑得爽朗:“可算等到你完工了,再不去找吃的,俺和狼二都要饿瘪了!” 巧儿跟在她身后,脸颊微红,眼里满是期待。 我们四人两狼,一同走出木栅栏。 不知不觉间,夜幕已深,四周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嘶嚎。 夜色中,萤火虫扑闪扑闪地飞着。 蝶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跑上去追萤火虫,只有狼二和巧儿一人一狼兴奋地跑着追着,边跑边喊:“蝶,快过来呀,这些萤火虫多好看!” 蝶依旧没有过去,只是紧紧握着我的手,靠在我的肩膀上,我能感觉到她的低落。 草默默走到一边,轻轻揽住我的肩膀,一同静静地凝视着远方的夜空。 脚下狼大竖着蓬松如扫帚般的尾巴,欢快地左右摇晃着,喉咙里还发出撒娇似的呜呜——声 。 月光洒在我们身上,将三人一狼地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第337章 器械与嘶吼 晨光穿透晨雾,为营地镀上一层朦胧的白纱。 经过两日不眠不休的忙碌,云梯与抛石机的打造已初具规模。 那四台抛石机看似简易,实则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粗壮的木头搭建起它们坚实的骨架,坚韧的藤蔓缠绕其上,像是有力的肌肉。 连接着的弹兜,是由一张厚实的牛皮制成,表面泛着微光,质感坚韧,能够承受巨大的拉力。 四台抛石机威风凛凛地矗立在营地中央,如同等待冲锋的战士,气势逼人。 而那四五个足有六米高的云梯,静静靠在最大的木栅栏房边。由粗木搭建的它们,虽然结构简单,却十分稳固。 六米的高度让它们鹤立鸡群,像是高耸的了望塔,仿佛随时准备越过前方的阻碍,带领着战士们奋勇向前。 工匠们的吆喝声、器械组装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在营地中回荡。 而营地前,两只巨大的板齿犀乐乐和奇奇,正悠闲地在营地一角休憩。 它们身躯庞大如山丘,粗壮的四肢稳稳立在地上,坚硬的犀角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可这份宁静很快被打破,金色狒狒大一和大二又开始调皮捣蛋。 大一灵活地一跃,跳上了奇奇的犀角,像个威风的小骑士,得意地朝周围张望。 奇奇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有些惊慌,脑袋不安地晃动着,试图将大一甩下去。 而大二则在一旁的空地上,手持一根小木棍,朝着乐乐不断挥舞挑衅。 它一会儿跳起来,一会儿又做着鬼脸,还时不时用木棍敲打地面,发出“咚咚”的声响。 乐乐被大二的挑衅激怒,庞大的身躯猛地站起来,愤怒地朝着大二嘶吼,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营地都震得颤动起来。 大二毫不畏惧,反而更加兴奋,高举木棍,与乐乐对峙。就这样,一头巨大的板齿犀和一头金色狒狒的“战斗”正式拉开帷幕。 围观的蝶,草,萱等人被这有趣的一幕逗得哈哈大笑,有的笑得直不起腰,有的还忍不住为大二加油助威。 在这场闹剧的不远处,狼大,狼二爬伏在我脚下,时不时抬头发出低吟的“呜呜——”声。 一起跟随我的目光看着忙碌打造器械的工匠们,又望了望嬉闹的动物们,心中感慨万分。 虽然大战在即,可生活的气息依然在营地里流淌。 这些看似平常的场景,或许会成为未来艰难战斗中,大家心中最温暖的回忆。 器械打造即将完成,而我们也离那场未知的大战更近了一步 。 突然,远处的马蹄声打破了寂静,一下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马蹄声震得周围的鸟儿扑通扑通飞向天空。 还未见人,急切的呼喊就传来:“族长,前线有变化!” 那传令兵飞奔到我跟前,急忙翻身下马,左手扶胸道:“族长,一团三营,四排六子向您禀报!夜营长在搭建临时营地时,遭遇了蛮族人的突袭,双方经过短暂接触,各有死伤。” 我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问道:“你们被发现了?” 六子急忙摇了摇头,说道:“族长,当咱们找到合适的峡谷时,四处都是蛮族人在追赶猎物,实在避无可避。敌在暗,咱们在明,就这么无意中被他们发现了。” 这时石和盘大步走了过来,目光看向我,等待着指示。 我皱起眉头,脑海中迅速规划着局势,沉声道:“既然已经被敌人发现了,那突袭已经毫无意义。” 随后转头看向石和盘,吩咐道:“传令下去,今日拔营,赶去和夜他们汇合。” 石和盘左手扶胸,齐声应道:“是!” 旋即转身离去,执行命令。 石和盘办事效率极高,转眼间营地里便响起此起彼伏的收拾声。 直到中午时分,各类器具已全部规整妥当。 五台抛石机被小心翼翼地拆解,厚重的部件被抬上由板齿犀奇奇和乐乐牵引的特制巨型车厢。 车厢底部垫着柔软的藤蔓,防止器械在颠簸中受损,巨大的牛皮绑带将抛石机牢牢固定。 奇奇和乐乐似乎也察觉到任务的重要性,低垂着头,稳稳地踏着步子。 大一和大二依旧活泼,蹲坐在犀角和犀背上,时不时伸手拍打板齿犀,催促它们加快速度。 六米高的云梯被捆扎成束,斜斜架在车厢两侧,随着队伍的移动微微摇晃。 我翻身上了雪白的踏星怀抱着蝶,狼大、狼二默契地一左一右护在马侧,獠牙微露,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草、巧儿、石盘率领的飞雨军紧跟其后,藤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而队伍中央,奇奇和乐乐拖着载满器械的车厢缓缓前行,巨大的身躯如同移动的小山,每一步都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上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旌旗飘扬,踏着细碎的光影,朝着前方奔赴而去,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勾勒出一条蜿蜒的黄线。 与此同时,而在前线并不平静。 夜率领的三营正困守在一处险峻之地——两侧是高耸入云的峡谷,峭壁如刀削斧劈,中间仅有一条狭窄过道蜿蜒通向蓝月峡谷。 就在这天然屏障之间,他们于峡谷两侧仓促搭建起一百多个木栅栏,构筑成临时营地,作为等待后方大军的落脚据点。 此刻,临时营地最大的木栅栏内,气氛压抑得近乎凝固。 夜血红着双眼,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死死攥着那张浸透鲜血的图纸——这是侦察排五名兄弟用性命换来的蓝月峡谷详尽分布图。 他猛地将图纸拍在粗糙的木桌上,震得篝火都跟着晃动:“这群蛮族人已经是第二次进犯!都说说,用什么办法才能遏制他们?” 话音刚落,披站起身来,冷冽的目光扫过众人,青铜剑在腰间随着动作发出细微轻响:“营长,依俺看,只要撞见那些出来采集的蛮族人,能抓就抓,抓不了的,杀!杀得他们不敢露头!” 斩则却缓缓摇头,眉头拧成个死结:“不行!这些蛮族人滑得像泥鳅,咱们一追,他们就借着熟悉的地形四散逃窜。峡谷里沟壑纵横、暗哨密布,咱们根本追不上!” 夜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其余几位连长,沉声道:“你们呢?” 晨低眸思索片刻,拱手道:“营长,依俺看,不如继续去他们峡谷土基城墙下挑衅,这一日多来,他们只敢出来一次!把他们大军拖在峡谷口,等待族长到来。” 夜摩挲着下巴,沉吟良久后点头:“好!你带着斩,棘即刻去安排,但切记不可主动进攻,与城墙最少相隔五百米距离。若蛮子出城,便让四周埋伏的弓箭手万箭齐发,骑兵随后冲击;若他们龟缩不出,就继续挑衅,务必把他们大军全部耗在峡谷口!” 晨,斩,棘立刻起身,左手扶胸行了个军礼:“是,营长!” 待三人离去后,夜转动着染血的图纸,血红的眼眸里燃起暴戾的光。 他看向披,荆二人,一字一顿道:“你们二人各带排里五十人分散出去。只要发现有蛮族出来采集,不论男女老少,能活捉的就押回来,不能活捉的——就地格杀!” “遵命!”两人齐声应道,腰间佩剑随着转身的动作铿锵作响,眨眼间便消失在峡谷之中。 夜缓缓走出木栅栏,正午的阳光为他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边,眼眸直直看向蓝月峡谷方向。似要穿透层层叠叠的峡谷屏障,望见那仅有半日路程外的蓝月峡谷深处。 而此时的蓝月峡谷之内,最大的一间土基房里篝火熊熊燃烧,陶锅咕嘟作响,煮沸的汤汁裹着鲜嫩的瘦肉上下翻滚。 兽皮铺就的主位上,巫祝身着豹纹兽皮端坐其中,威严的目光扫过众人。 下方石凳上,蛮牛首领、苍狼首领、飓风首领三人分坐次位,铜牛、烈风等苍军谋士齐聚一堂,各族战争首领也尽数到场。 屋内火光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映得忽明忽暗。 巫祝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如鼓:“这已是第二次与雨族人交锋,这群人战力实在强悍,他们骑着地四脚兽速度太快,那些能‘飞’的武器更是防不胜防。即便咱们赶制出木盾,也难以抵御。大家都说说,该如何应对?” 苍军轻抚胡须,目光沉稳:“巫祝大人,不必惊慌,守住峡谷城墙,他们毫无办法。雨族人远道而来,补给不便!咱们只需将战事拖到三月后大雪封山,严寒与匮乏的食物自会拖垮他们。” 烈风连忙附和,挺直腰杆道:“正是如此!这月余,我已将过冬的食物尽数储备妥当。任凭他们来势汹汹,只要熬过这段时日,胜利迟早是咱们的!” 巫祝依旧眉头紧锁,眼底满是担忧,望向苍军问道:“苍军,你的意思是说,任他们挑衅咱们都不出去迎战吗?” 话音未落,蛮牛“嚯”地站起身来,双目圆瞪,身上的兽皮甲胄随着动作哗啦作响,指着苍军怒喝道:“怎么可以!俺蛮牛部的勇士岂会怕那些小丑?他们日夜挑衅,难道要咱们像缩头乌龟一样躲着?这传出去,俺们还有何颜面!” “够了!”巫祝猛然拍向木桌,震得陶锅都跟着晃动,火光在他阴沉的脸上明灭不定,“蛮牛,休得放肆!听苍军说完!” 苍军却不慌不忙,抚着胡须呵呵笑道:“蛮牛首领莫急。那些雨族人远道而来,求的就是速战速决。 咱们若贸然出击,正中他们下怀,依我看,不管他们如何叫嚣挑衅,咱们坚守城墙、按兵不动便是。 等风雪封山,他们食物断绝,也让他们尝尝咱们攻打他们老巢失败的惨痛的经历。到那时,便是咱们出击的绝佳时机!” 烈风用力点头,眼中满是钦佩:\"苍军所言极是!不愧是足智多谋,看得就是长远!\" 其余几位首领纷纷附和,唯有蛮牛和苍狼仍满脸不甘,两人铜铃般的大眼死死对视,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还在为坚守不出的决策耿耿于怀。 巫祝浑浊的老眼缓缓扫过众人,火光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跳跃,将这场密会的气氛烘得愈发凝重。 就在他们继续谋划着下一步行动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乌鸦刺耳的\"嘎嘎\"叫声。 残阳如血,毫无保留地洒落在峡谷间上百座土坯房上,将整个营地染成一片暗红。 远处,成群的蝴蝶在飞扬的尘土间慌乱翻飞,与匆匆奔忙的蛮族人形成鲜明对比。 数千名三族人兽皮包裹的食物在夕阳下泛着油光。 战士们忙着打磨武器,孩童们则帮忙搬运石头,连老人们也在缝制兽甲——整个峡谷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备战气息,仿佛一张被拉满的弓弦,只待一声令下便要迸发出毁灭的力量。 第338章 月下疑云 残阳如血,五十里外蓝月峡谷的寂静被一阵密集的马蹄声骤然踏碎,林间群鸟惊飞,盘旋哀鸣。 虫一马当先,率领一百多飞雨军呈扇形包抄,口中高呼 “呜噢——” “呜噢——” 与前方琳带领的两百余名骑兵营战士形成合围之势。 旌旗翻卷,皮鞭呼啸,弓箭破空,上百头鹿群如黑云般朝着山谷深处仓皇奔逃。 山谷深处的洞穴里,弥漫着草药与血腥交织的气息。 独眼森带领的复仇者队伍,从蛮牛族围猎中死里逃生后,一个多月的惨烈厮杀,已让人数从百余人锐减至五十人。 但他们如蛰伏的毒蛇,每次突袭都带着必死的决心,绷带浸染的血迹见证着不灭的复仇之火。 震天动地的马蹄声传来,幸存者们抄起石矛、骨刀,从岩缝、树洞冲出。 浑浊的伤口崩裂,鲜血顺着绑腿流淌,却无人停下脚步。 独眼森捂着渗血的左臂,残目死死盯着尘烟翻涌之处,碎石狂风拍面,他心中满是警惕与期待,不知来者是敌是友,复仇的渴望与对未知的恐惧在心中交织。 鹿群惊恐的嘶鸣中,数以百计的身影如同惊涛中的枯叶,被骑兵驱赶着疯狂奔入峡谷。 幸存者们脊背绷紧,开裂的伤口渗出鲜血,在武器握柄上晕开暗红痕迹,死死盯着尘幕。 紧张与不安让他们的呼吸都变得沉重,每个人都在心中祈祷来者不是敌人。 尘雾渐散,同颤抖着指向骑兵队伍:“看!那些不是蛮族人!他们他们是不是雨族人?” 曾见过雨族人的老战士声音发颤:“首领!是他们!就是雨族人!” 仇转头厉声质问:“你再给老子看清楚!当真没认错?!” 对方踉跄着扶住岩壁,笃定道:“仇大人!绝对错不了!除了雨族人,哪还有人能驯服四角兽!” 众人齐刷刷看向森。森独眼低垂,旧疤随着肌肉抽搐,心中满是犹豫。 他知道,这或许是转机,也可能是陷阱,但复仇的决心让他突然攥紧骨刀:“走!是福是祸,今儿个都要探个清楚!” 话音未落,便率先冲下陡坡,众人虽心中忐忑,但复仇的信念支撑着他们紧随其后。 此刻,鹿群奔逃掀起的雾霭与马蹄扬起的烟尘混作一团。 当虫看到黑压压的人群从峡谷阴影中跌撞奔来时,握着缰绳的手瞬间暴起青筋,瞳孔骤缩,振臂高呼:“列阵!” 话音未落,原本驱赶猎物的飞雨军瞬间如臂使指,战马嘶鸣着急刹转向,集体青铜剑出鞘的寒光连成一片冷冽的弧光。 骑兵们默契地组成扇形包围圈,马蹄扬起的烟尘与鹿群奔逃掀起的雾霭混作一团,将整个谷口切割成剑拔弩张的修罗场。 森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震得脚步一顿,看着眼前寒光闪闪的武器阵列,结痂的伤口突然又渗出丝丝鲜血,可复仇的火焰让他们硬是将不安咽回喉咙,握紧武器摆出防御姿态,独眼死死盯着雨族人的首领,等待命运的审判。 “你们是什么人?”虫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传出。 森喉咙滚动了一下,独眼在阳光下微微眯起,声音因激动而发颤:“你…你们可是雨族人?!” 回应他的是飞雨军齐刷刷逼近半步的动作,剑刃几乎要贴上幸存者们的咽喉。 虫抬手示意众人静止,目光像毒蛇般盯着森:“我们就是雨族人,你们是什么人?” “雨族大人!”森突然踉跄着跪倒在地,膝盖砸在碎石上发出闷响,“俺是青木族的森!以前老族长去你们过雨族,在你们那里学了土基建筑和陶器与麻衣制作。” 虫的眼神微微一动,却依然握紧剑柄,冷声质问:“如何证明你是青木族的?我认识你们青木族族长。” 就在这时,一名彩云部落的族人突然瞪大双眼——前方烟尘中,昔日部落最强勇士琳竟骑在马背上,身后跟着黑压压一片骑兵。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确认眼前人正是琳,当即扯开嗓子大喊:“琳首领!琳首领!” 正与虫汇合的琳听到呼喊,身形猛地僵住。她勒住缰绳,缓缓转头,瞳孔骤然收缩。 两年前彩云部落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在脑海中翻涌。沉默片刻后,她双腿一夹马腹,疾驰向前。 瘦弱的族人浑身是血,膝盖重重砸在地上:“琳首领!俺是弱啊!您还记得俺吗?” 琳翻身下马,靴底碾碎枯枝,弯腰死死攥住弱的肩膀,目光扫过对方身上的伤口:“到底怎么回事?彩云部落族长呢?其他人呢?” 弱一把鼻涕一把泪,声音几近哽咽:“战争首领,彩云部没了!所有族人和首领都被蛮牛部屠杀殆尽,只有俺和几人被青木族的森首领救了下来……” 琳的瞳孔猛地收缩,握着缰绳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记忆如决堤洪水般涌来——母嘎嘎粗糙却温暖的手掌教她拉弓,部落首领将年幼的她架在肩头,追着第一只野兔穿过开满野花的草甸,族人们围着火堆欢笑的场景——,此刻在脑海中疯狂闪回。 泪水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她颤抖着捂住脸,却挡不住簌簌滚落的眼泪。 双腿突然失去力气,整个人向前栽倒。 千钧一发之际,虫猛地张开双臂死死抱住琳瘫软的身躯,焦急问道:“怎么了?” 琳扑进虫怀里,剧烈的抽噎震得身体不停发抖:“没了,母嘎嘎、首领、族人……全都没了……” 虫双臂紧紧环住琳颤抖的肩膀,掌心一下又一下拍着她的后背,声音难得放软:“他们都回了天神的怀抱,别哭。咱们定要让蛮牛部血债血偿!” 往日运筹帷幄、镇定自若的琳,此刻像被抽走了魂魄,只是死死攥着虫的衣襟,滚烫的泪水浸透他的甲胄,将那个总冲锋在前的女战士,化作了脆弱的女子。 忠勇猛无比,与奔雷等人策马急冲而来,翻身下马,集体安慰。 忠冷硬的目光转向一旁瑟缩的弱,指着独眼森,质问:“你说的青木族首领,就是他?” 弱慌忙点头:“是!就是森首领!多亏他舍命相救。” 虫抱着正在呜咽的琳,继续问:“你们就只剩这么几十个人了吗?” 森摇了摇头回应:“不是,咱们还有一部分人在其余的山洞。另外,俺安排了很多兄弟去到了你们的雨族。” 虫想到雨凌城里面确实有一部分人来自青木族人,于是转头看向猛说道:“去给他们包扎受伤身体。” 猛点头,转身安排飞雨军们带着草药、绷带去为这群人包扎伤口。 森急忙上前一步说道:“雨族大人,你们可是来攻打蛮牛部的?” 虫点了点头:“是的。” 森将三大部落汇合蓝月峡谷中的情况,以及这一个月他们如何与蛮牛部周旋的事情详细讲述了一遍。 虫眯着眼,盯着独眼森,哈哈笑道:“是条汉子,是条汉子!你们住哪里?” 独眼森指着山林尽头的山洞说道:“在那,在山林尽头。” 虫点了点头:“带路,去你们临时营地休息。” 很快,众人整顿完毕,森在前小跑带路,虫带着这三百多名飞雨军骑着马,跟随其后,缓缓地朝山洞走去。 就在在虫带着三百多名飞雨军跟随森前往临时营地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蜿蜒山道后。 仿佛命运之轮突然加速转动,时空的幕布被骤然掀开一角,画面来到蓝月峡谷口。 五十里之外,蛮牛部峡谷口,晨与斩、棘率领的两百多飞雨军,早已经在峡谷口叫骂整整一下午。 晨勒住缰绳,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扬起阵阵尘土。 他眯起眼睛,望着峡谷口那座高耸的土基城墙,城墙之上,蛮牛部的战士两眼喷火,愤怒的盯着他们。 嘶哑着说道:“这群杂碎,咋就是不出来呢?” 斩握紧腰间的青铜剑,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城墙,喉咙干哑:“连长,这些蛮子今日还没露头,咱就这么干等着?” 晨无奈哑声说道:“有力气的在叫骂。” 身后稀稀落落又想起: “蛮族的龟孙子赶快出来!成天窝在壳里,莫不是生下来就没长胆子?” “躲在女人裙底下算什么丛林勇士?有种出来和爷爷们真刀真枪干一场,别当缩头王八!” 而此时的土基城墙上,三大部落族人听闻下面的叫骂了一下午,红着眼,暴跳如雷,实在受不了这种憋屈,纷纷抓起长矛,石斧就想往下冲。 苍军见状,猛地大喝一声:“滚回去!” 众人见苍军大步走来,都知道这是巫祝钦点的此次战役总指挥,‘战争首领’。 虽满心不甘,仍狠狠地将武器“哐当”砸在土基城墙上,一屁股瘫坐在城头,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 苍军抚着胡须,望着夕阳下的飞雨军,缓缓开口:“烈风,你说这些雨族人到底是怎么驯服这些四脚兽的?” 烈风双手背在身后,摇了摇头:“这就不大清楚了,向来这些野兽速度极快,不是那么好驯服的。” 苍军撇着嘴,脸上带着一丝不屑的笑意,说道:“这些雨族人可真有意思,在崖谷下面叫嚷了大半天,难道都不觉得口干吗?” 烈风哈哈大笑着:“人家雨族人把你祖宗都骂了,你竟然还不安排三族的战士出去迎战?” 苍军轻轻摇了摇头,回应:“大可不必。只要他们敢靠近百步之内,咱们的石斧和标枪定能让他们有来无回。那些莽夫只会冲动地跑出去和他们厮杀。” 烈风和苍军并肩立在城墙上,像两尊沉默的雕像。 他们居高临下地静静注视着城墙下500米外的飞雨军,任凭那些污言秽语在耳畔喧嚣。 飞雨军们声嘶力竭地咒骂着,可渐渐的,骂声变得有气无力,一张张涨红的脸上满是疲惫,嗓子早已嘶哑,每一声叫喊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晨望着愈发暗沉的天空,无奈地摆了摆手,扯着嘶哑的嗓子喊道:“撤!” 荆强撑着最后一点气力,朝着城头破口大骂:“蛮族的狗杂碎!爷爷们明天再来,你们就窝在里面当缩头乌龟!”骂完这几句,他整个人都似要瘫倒。 夜色完全笼罩下来,清冷的月色洒在大地上。 两百多飞雨军们开始撤离,骑马的士兵艰难翻身上马,马儿踏在地上的蹄声显得有些凌乱。 步行的战士拖着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 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长长的,渐渐远离蓝月峡谷的谷口。 身后土基城墙巍然矗立,斑驳的夯土在月光下泛着冷意。 烈风眉头微蹙,手按骨刀,与苍军并肩而立。 银纱般的月光倾泻而下,为两人沾满尘土的兽甲镀上一层冷白。 烈风神色凝重,率先开口:\"苍军,为何不追击出去?\" 苍军面色沉郁,轻叹一声:\"经过上次你们去雨族老巢,咱们三大部落损失惨重,整整3000多人。如苍虎和力牛那两个小子还没死,必然现在有能力追击出去。雨族人狡猾,我担心他们外面还有埋伏。\" 烈风目光疑惑:\"你的意思是说,如果现在咱们追逐出去,很有可能中他们的伏击?\" 苍军点了点头,眼神警惕,扫视两侧峡谷:\"两侧峡谷,可能会有雨族人借助藤蔓攀爬下来的地方,你都安排人了吗?\" 烈风神情笃定:\"都安排了,三大部落人员日夜不停地留守。他们如果能从陡壁的山崖攀爬下来,只可能是少量的人下来,也只能进入咱们的伏击圈。\" 苍军紧绷的下颌放松些许,沉声道:\"走,回去。\" 说罢,二人转身走下城墙,月色将身影拉长,朝着山谷深处缓缓而去。 四周蛐蛐开始此起彼伏地鸣叫,天上的乌鸦嘎嘎怪叫着盘旋,仿佛在嘲笑这场对峙的滑稽,也像是在预示着明日必将爆发的激烈战斗。 第339章 血色黎明 次日清晨,薄雾还在林间缠绵,三百多匹战马突然踏碎山林的寂静。 虫、琳二人共乘一骑,如离弦之箭驱马在前。 身后飞雨军战士们或两人共乘一骑,或单骑疾驰,马鞍上还载着五十多名青木族及各族残余族人。 这些伤员有的裹着血迹斑斑的兽皮,有的虚弱地倚在战士怀中,却仍握紧手中武器,目光坚毅。 马蹄如雷,震得大地都微微发颤。每匹战马的侧腹都绑着猎物,肥硕的野猪、矫健的野鹿被绳索捆住,随着马匹的奔跑晃荡。 清晨正在觅食的野兔、羚羊等食草动物,远远望见这股洪流般的队伍,吓得四散奔逃;就连隐匿在暗处的狼群、老虎,嗅到空气中混杂的血腥与肃杀之气,也纷纷掉头,夹着尾巴遁入密林深处。 经过一夜的悲伤,琳通红的双眼几近干涸,像破碎的琉璃般泛着血丝。 她无力地瘫在虫的怀中,指尖死死揪着对方胸前的兽皮衣襟,仿佛那是她在惊涛骇浪中唯一的浮木。 马儿踏着碎霜急行,每一步颠簸都像在碾过她的心。 “虫……”她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磨过石壁,带着撕裂般的痛楚,“俺想回彩云部落看看。”话音落下的瞬间,脑海里又想起从小生长的地方,每个族人的面庞在她眼前闪现,泪水再次不受控地滚落,砸在虫的手背上,烫得惊人。 虫喉结剧烈滚动,沉默着将她冰凉的手覆在自己心口“好!等把这些蛮族人杀了,就陪你回彩云部落。” 说着,伸手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痕,指腹拂过的地方留下一道带着温度的痕迹。 琳猛地攥紧他的手,力量大得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里:“俺要三大部落血债血偿!参与屠杀的杂碎,一个都别想活!” 虫双臂骤然收紧,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不管他们逃到哪,俺都陪你把他们揪出来,参与屠杀你们族人的,一个都不会放过。” 琳抬起头,在朦胧的晨雾中,两人目光相撞的刹那,所有的悲伤、仇恨与爱意都化作汹涌的浪潮。 她主动倾身,颤抖的嘴唇贴上他的,这一刻,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和马蹄踏碎寂静的声响。 马儿似乎也被这份浓烈的情绪感染,昂首嘶鸣一声,四蹄生风,朝着黎明深处飞驰而去,扬起的尘土里,藏着两颗决心赴死的炽热心脏。 身后,马群裹挟着尘烟,一路疾驰。 它们踏过沾满露水的草地,压弯了成片的灌木;跃过潺潺的溪流,溅起晶莹的水花。 晨雾被冲散,阳光穿透枝叶洒下,在这支钢铁洪流上镀上一层金色,他们如同一柄利刃,划破清晨的宁静,朝着夜驻扎地临时营地方向奋勇奔去。 在崖壁的临时营地上,上百个临时木栅栏整齐排列。晨雾尚未散尽,飞雨军们已开始晨练,此起彼伏的呼喝声撕破寂静。 长枪如林晃动,盾牌碰撞出金石之音,惊起林间飞鸟; 而夜站在最高崖边,正拿着望远镜,紧紧盯着蓝月峡谷方向,隐约还能望到丝丝黑点。 他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耳朵也捕捉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营地的宁静。 夜急忙将望远镜转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待看清是虫的骑兵营,紧绷的肩膀瞬间松弛下来。 远处的山林中,大群骑着马的身影快速移动,正朝着崖上奔来。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虫抱着琳翻身下马。 夜大步迎上去,哈哈大笑道:“虫营长,有什么收获?” 虫面色凝重,指了指身后的重骑兵营,以及那些活着的各族人,说道:“他们是青木族的,还有其余部落的人,都是被那三大蛮族残杀后剩余的人群。” 夜转头看去,只见那些幸存者们虽然经过了一夜的包扎,但身上不少伤口仍在渗血,有的人手和脚都缠着绷带,脸上满是痛苦。 他皱着眉,心疼地说:“就只剩这点人了吗?” 虫摇了摇头,说:“听森说,他们还有不少人在其余的地方。” 独眼森疾步上前,向夜左手扶胸行礼后,便将自己这两年来九死一生的经历、与蛮族周旋的艰难过程尽数道出。 夜听闻,惊讶地看着森,心里面暗暗琢磨:这人这么勇猛?敢一个人单挑整个苍狼部落,还救出来了那么多各族族人。 他上前拍了拍森的肩膀,沉声道:“你很不错!依你这么说,蛮族三大部族合兵后,蓝月峡谷两侧山崖都没地方突进了?” 森点了点头,独眼闪过一抹寒芒:“是的大人!苍狼部落,苍军是个很厉害的人物,都是他安排的,峡谷两侧根本不可能有人能下去。” 夜和虫对视一眼,二人沉默着思索半晌。 夜率先打破寂静,沉声道:“照森这么说,得想办法悄无声息除掉对方那个苍军。” 一旁双眼通红的琳疾步上前,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他们三个部落合兵后,能战勇士至少两千余人,这一战——哎……” 夜抬头看向远方,面色如铁:“蓝月峡谷地势如此险峻,又有苍军这等人物,已有探路的几位兄弟都战死了。” 一旁独眼森,急道:“雨族大人!他们在峡谷里人数虽多,但咱们可以依旧分批截杀那些出来狩猎或采集的族人!” 夜缓缓摇头,语气低沉:“这两日已派兄弟们去围堵,可对方熟悉地形,每一次都能顺着隐秘山林全身而退,咱们只要追上,就会进入他们的埋伏圈!他们对周围的山林熟悉得很,咱们想要近身探查都难。” 虫摸着下巴,神色凝重:“夜营长,那你说咋办呢?” 夜苦笑着摇头,眉间尽是疲惫:“族长所传的疲敌战术和引蛇出洞,对这个苍军根本没用!走,先回营地吃烤肉,等族长来了再做定夺。” 话音落下,众人跟着夜朝着营地最大的木栅栏走去,沉重的脚步声混着远处隐约传来的马嘶,在晨雾里搅成一团化不开的愁云。 其余飞雨军们嘻嘻哈哈地围上来,七手八脚将马背上的猎物搬下,野猪坠地的闷响混着战士们的笑骂声。 受伤的青木族及各族族人靠坐在木栅栏旁,一边任由后面女兵们医包扎伤口,一边向飞雨军们讲述这一年多与蛮族周旋的经历。 说到惊险处众人屏息,谈及成功伏击蛮族,或抢夺蛮族女人时,营地爆发出阵阵大笑。 而当提及并肩作战的族人战死,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压抑的悲怆如乌云般笼罩营地。 与此同时,蓝月峡谷口,晨依旧带着斩棘与两百多名飞雨军正扯着嗓子叫骂。 污言秽语混着挑衅的战号,将三大蛮族从先祖到亲眷骂了个遍。 然而,峡谷城墙上,蛮族人被骂得脸色涨红,不少人握骨刀的手青筋暴起,通红的双眼恨不得将城下的飞雨军生吞活剥。 但苍军的警告如重锤悬在心头,他们只能紧握武器,咬牙切齿地盯着下方叫嚣的敌人,任凭怒火在胸腔里翻涌。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日头渐渐西斜,骂声、怒视与紧绷的空气,在峡谷间无声拉锯。 第340章 再回蓝月峡谷 次日清晨,我带着石,盘与飞雨军抵达临时营地所在山谷。狼大狼二紧跟在侧,马蹄声惊起几只山雀。 营地中,夜和虫等人已在等候。 简短交谈后,得知三大蛮族这两日始终按兵不出,这般反常的沉寂令众人如坠迷雾。 正疑惑时,另一个消息却让我心头一振——青木族竟藏着独眼森这般奇人,他单枪匹马深入苍狼部落腹地,凭借过人胆识与谋略,成功解救出数百各族同胞。 此后更是带领复仇者与三大部落周旋,以灵活战术不断牵制敌军,其英勇果决的作为,着实令我欣慰不已。 事不宜迟,我们当即上马启程,一路疾驰。 还未到蓝月峡谷,远远便听见晨带着飞雨军叫骂的声音。 转过最后一道山弯,那道足有五米高的土基城墙,宛如巨兽般横亘眼前。 我暗暗咂舌:“乖乖,这群野人真是学到精髓了,眼前哪里是什么普通土基城墙?竟懂得用巨石垒砌基座,再夯筑厚实土墙,层层叠叠间透着股粗粝的精巧。” 可再细看又忍不住发笑——城墙竟未设城门,只在崖壁一侧留了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缺口,倒像是故意挑衅般透着股笨拙的狡黠。 正打量间,晨气喘吁吁地小跑过来,涨红着脸啐了口唾沫:“族长!这群缩头乌龟闭门不出,任咱们骂破喉咙,连个屁都不放!” 我缓缓点头,开口问:“可知他们上面都是些什么人?” 独眼森小跑过来,伸手指向城墙上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说道:“雨族首领,那个人就是苍狼部的苍军。俺和他已经打了一年多的交道了,这老小子可难缠得很。” 我微微眯起眼,顺着独眼僧所指的方向看去,城墙上的那个小黑点在风中隐约可见,说道:“你去让他把巫祝和蛮牛叫出来。” 独眼森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扯开嗓子,怒喝:“苍军,还记得爷爷吗?你找了爷爷一年多,可敢下来会会?” 城墙上的苍军正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山羊胡,瞥见独眼森的瞬间,浑浊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暴跳如雷,声音里裹着浓稠的怒意:“原来是你这青木族的丧家犬!不缩在老鼠洞里,倒敢在这儿撒野!” 独眼森仰头大笑:“苍军,缩在这破墙上面充什么丛林勇士?旁边这位可是雨族首领,快让你们巫祝和蛮牛滚出来拜见!” 苍军眯起三角眼,狐疑地转头打量下方的烈风,压低声音问:“那小个子就是雨族首领?” 烈风微微摇头,喉间溢出冷笑:“上次去他们老巢,都没见到雨族首领,不知是不是真的。” 苍军神色阴晴不定,旋即甩袖下令:“去!把巫祝和三大部落首领都请来,俺倒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两名蛮族战士得令后,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峡谷深处狂奔,脚步声惊起一群夜枭,扑棱棱的振翅声混着呼啸的山风,在城墙下荡出阴森的回响。 蝶驱马上前,好奇地问道:“峰哥哥,你说他们为啥不下来啊?”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他们依着有利地形,闭门不出才是上策。” 石摩挲着络腮胡补充道:“族长,这两侧峡谷地势险要,咱们的人很难顺利进入。” 夜急忙上前,神色凝重:“族长,要是他们一直躲在里面不出来,确实棘手。据森描述,两侧山崖近乎垂直,若让战士冒险从山崖下去,恐怕会中敌人的埋伏。” 我缓缓点头,:脑海中不禁回忆起去年参加交易会时来过蓝月峡谷的场景。两侧陡峭的崖壁垂直而立,峡谷间遍布小树林。 记得上次族里安排的相亲,就在其中一片小树林。 而峡谷深处还有个面积颇大的半月湖,湖里鱼儿成群,整个峡谷的食物资源极为丰富,这无疑给我们的围困增加了难度。 石憨憨挠着头提议:“族长,要不咱们断了他们的水源?” 我无奈地白了他一眼:“你不是也去过蓝月峡谷吗?那么大的湖在那儿,他们怎么会缺水?” 就在我们低声商议之时,对面城墙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密密麻麻的三大部族人如同蚁群般涌上城头,粗糙的皮甲与骨制兵器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蝶猛地攥住我的手臂,声音发颤:“峰哥哥!你看那个是不是你上次见的巫祝?” 顺着她颤抖的指尖望去,城墙中央立着个佝偻身影,巫祝身着那身豹纹皮,静静伫立在墙头。 我心中一紧,抬手挥舞,朝着城墙喊道:“嗨!巫祝,咱们又见面了。” 石扯着大嗓门翻译。 巫祝皱了皱干瘪的眉头,大声朝着我们喊道:“雨族首领,上次让你跑了,还还敢回来?”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朝着城墙上高声喊道:“巫祝!上次你不讲武德,为了一点盐和陶器,就追杀小爷,如此贪财又小心眼!这次我定要屠了你三大部落高层,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巫祝闻言,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就凭你?不过是嘴上逞!有本事尽管来” 我不屑的撇嘴说道:“巫祝?我看你不过是三大部落的傀儡!上次被我戏耍得团团转,如今连出城应战都不敢,是要让你们所有小牛族抱着母牛睡觉吗?” 蛮牛族首领气得两眼冒火,脖颈青筋暴起,铁塔般的身躯剧烈颤抖,扯着嗓子怒吼:“巫祝大人!俺现在就带人杀下去。” 话音未落,苍军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拽住他的兽皮披风,压低声音急道:“首领!这是激将法!他们就盼着咱们冲出去。” 蛮牛族众战士闻言,齐刷刷瞪大猩红的双眼,手中石矛,石斧攥得咔咔作响。 苍军哈哈大笑,朝着我这边喊道:“雨族首领,有本事你就进攻!只要把你们拖到天神降雪的时候,便是你们的末日!” 我听完心里一凉,乖乖,这野人还不简单啊,居然知道利下雪来拖垮我们。 于是转头让石喊道:“让兄弟们大骂蛮牛族的小牛犊子们,不是号称北方战神?现在连母牛都不如!快滚回去抱着母牛睡觉去,母牛好歹敢顶人,你们就只会躲在巫祝裙子底下喝奶!” 石翻译完后,涨红了脸,扯着嗓子大声呼喊。 瞬间,上千名飞雨军齐声呐喊起来:“蛮牛族的小兔子们,你们现在连母牛都不如了,快滚回去抱着母牛睡觉。母牛好歹还能顶人,你们却只会躲在巫祝的裙子底下喝奶……” 飞雨军们喊声震天,声浪如汹涌潮水般撞向陡峭山壁。 峡谷间回音迭起,惊得两侧山林枝叶剧烈震颤,松鸦、斑鸠等鸟类扑棱棱炸窝而起,白色羽翼拍散林间晨雾。 蛮牛族众人听到这般羞辱,一个个怒目圆睁,脸上青筋暴起,握着武器的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有个年轻战士突然扯着嗓子喊道:“巫祝大人!不能再忍了!咱们蛮牛族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 另一个年长的勇士也跺脚嘶吼:“苍军战争首领,你拦着首领是要灭咱们威风吗?” 巫祝的脸涨得铁青,手中木杖死死抵着城墙,指关节泛白得近乎透明。 她恶狠狠地盯着飞雨军的方向,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蛮牛领暴跳如雷,脖颈上的铜铃撞出刺耳声响,一边破口大骂:“放开老子!今天不把那群崽子的喉咙撕开,老子就不是蛮牛族勇士!” 一边疯狂挣扎,若不是苍军双臂青筋暴起,死死抱住他的腰,只怕他早已纵身跃下城墙。 骂声与叫嚣声如潮水般涌来,巫祝太阳穴突突直跳,突然踉跄着一屁股跌坐在城墙上的巨石上,双手死死捂住耳朵。 她佝偻的身躯剧烈颤抖,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下一秒,猩红的血沫从她指缝间溢出,在石砖上绽开刺目的花。“都给我住口……” 她沙哑的嘶吼被淹没在声浪中。 最后,她摇摇晃晃地起身,踉跄着走下城墙,黑袍拖过染血的土石,在身后留下一道暗红的痕迹。 我站在城墙之下,望着巫祝他们离开的背影,心中暗暗叫苦,嘴里骂道:“妈的,把他们全族都骂了,还不出来吗?” 这时,夜驱骑马来到我身旁,说道:“族长,已经骂了他们两日了,就只有第一次出来了一下。” 我叹了口气,扫视着两侧的地形,随后开口道:“找个三百米的距离,谁都不能再往前一步。让盾牌手、弓箭手准备好,随时应对他们出来的人。顺着他们的城墙高度,给我筑起一座土堆,比他们城墙还高!” 夜满脸不解,凑上前来问道:“族长,垒这土基墙有啥用?三百米的距离,咱们的弓箭根本射不到啊!” 石摸着络腮胡,也跟着挠挠头,憨声憨气道:“就是啊,族长,费这大劲儿” 我没好气地抬脚,重重碾过地上的碎石,碎石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响。 “谁让你们站在土堆上射箭了?”我瞪了他们一眼,“传令下去!以三百米为界,沿着峡谷走势,从城墙正前方往后延伸五百米,给我堆砌起一条土龙!这土台必须高出城墙半人!” 说到这儿,我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到时候每隔十丈安置一台抛石机,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城墙硬,还是咱们的石弹硬!” 众人听闻,对视一眼,均苦笑地摇了摇头。 虽然他们不知道什么叫抛石机,可他们清楚我的威严不容置疑。 很快,大家迅速行动起来,精壮的男人们纷纷拿起工具。 石负责带人在山林中,他们用力挥动斧头,粗壮的树木在“咚咚”声中摇摇欲坠,惊起了一群群飞鸟。野兽们也被这阵仗吓得纷纷逃窜,山林间尘土飞扬。 夜负责搭建土垒墙的地方,大家齐心协力,将一块块石头垒起。 有的人抬着沉重的石块,脚步稳健地走向土垒墙;有的人则在一旁夯实泥土,确保土基墙的稳固。 矛负责准备藤盾和弓箭,他们熟练地切割着木材,打磨着盾牌的边缘,精心挑选着制作箭矢的材料。 锋利的箭头和坚韧的羽毛被巧妙地组合在一起,一旁的盾牌逐渐成型,泛着冰冷的光泽。 而对面的土积城墙上,巫祝等蛮牛部落众人刚回到驻地,粗粝的铜铃还未从脖颈摘下,便听闻雨族人在城墙外闹出震天动静。 兽皮靴踏碎满地碎石,众人举着燧石矛、扛着狼牙棒,潮水般涌回城头。 烈日高悬,晒得城垛滚烫,他们眯起眼,望着下方蚂蚁般攒动的身影——有人抡斧劈砍古木,有人肩扛巨石踉跄前行,夯土声与号子声混着木屑冲上半空。 蛮牛族战士攥紧武器,喉间发出不安的低吼,巫祝枯瘦的手指深深掐进木杖,指缝渗出暗红血珠。 日头西斜,滚烫的风卷着沙砾掠过城墙,众人的疑惑愈发浓重。 直到夕阳将最后一抹余晖泼洒在峡谷间,为忙碌的飞雨军身影镀上一层血色。 山林中此起彼伏的斧凿声惊起归巢的鸦群,黑压压的羽翼遮蔽了半边天。 我望着天上掠过的鸭群,又低头看向那土积城墙。 粗糙的夯土不过两米多高,蜿蜒的墙体在地面上延伸出不足两百米。 上千人因取水路途遥远,进度大受影响,眼前这缓慢推进的工程,着实令人心焦。 我轻轻摇了摇头,喃喃道:“这效率也太低了。” 暮色渐浓,天空愈发暗沉,最后一缕霞光也被厚重的云层吞噬。 我无奈地一摆手,沉声道:“走,回去。” 众人闻声纷纷上马,马蹄扬起细碎尘土。 “蛮牛族的小牛犊子们,爷爷们先走了!” “赶紧回去抱着母牛喝奶!” 此起彼伏的嘲笑声在峡谷间回荡,上千人浩浩荡荡朝着临时营地疾驰而去。 蛮牛三部落高层挤在城墙垛口,望着飞雨军远去的扬尘,一个个气得直跳脚。 年轻战士将燧石矛狠狠砸在城墙上,大声吼道:“战争首领!趁夜追出去,宰了他们。” 人群中跟着一阵叫嚷,唯有苍军抚着山羊胡,眉头紧皱,死死盯着那道蜿蜒的土堆,心中满是疑惑:这些雨族人在三百米外垒土,到底想干啥? 苍军粗着嗓子说道:“还不是时候。” 蛮牛暴跳如雷,脖子上的铜铃晃得叮当响:“啥时候才是时候?难道要等到下雪,咱就干耗着?” 苍军点了点头,大声说道:“没错!他们从老远跑来,现在虽说不缺吃的。但等大雪一下,这附近的猎物都躲起来了。可咱峡谷不一样,那么大的天然湖,湖里的鱼数都数不清,几个树林,漫山遍野都是野菜,洞窟里藏着数不清的猎物,他们可耗不过咱们!” 巫祝瞪着浑浊的眼睛,一把抓住苍军的胳膊,着急问道:“那他们垒这土堆,是不是要用那会飞的武器打咱们?” 苍军挠了挠头,嘟囔道:“按说他们那武器射程没这么远啊,只要咱们准备好大量的木遁,就不怕他们。” 他突然一抬头,恶狠狠道:“等入夜,派些兄弟摸过去,把那土堆给我毁了!” 城墙下,蛮牛族战士们咬牙切齿,手里的武器攥得紧紧的,就等着天黑,把那道讨厌的土堆给弄塌。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幕如墨般笼罩着山林。 月色愈发黯淡,林中不时传来野兽低沉的咆哮声。 那些曾被飞雨军喊叫声惊飞的鸟群,此时扑啦扑啦地归巢,翅膀扑腾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 萤火虫在六月中旬的夜色中闪着微弱的光,像一个个小灯在林间不断穿梭。 三大蛮族人举着火把,目光紧紧盯着蓝月峡谷前方的过道。 此时,过道空无一人,那道两米多高的土基城墙稳稳地矗立着,在火把的映照下,土基城墙的轮廓显得格外阴森。 苍军神色凝重,高举手臂,大声喊道:“是时候了!烈风、飞鹰,你二人带 五百勇士出去,捣毁他们的土坡!” 烈风和飞鹰对视一眼,坚定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 苍军转头继续说道:“首领,安排众人接应。要是雨族人在外面设了埋伏,咱们第一时间冲出去接应!” 蛮牛首领重重地点了点头,扯着嗓子大喊:“小的们,都给我听好了,随本首领行动!” 苍军看着三大蛮族人忙碌的背影,大喊道:“墙上的人听着,准备好石块,标枪,防止雨族人进攻。” 城墙之上,数百名蛮族残余迅速行动起来。他们两两一组、三三一队,合力抬起巨大的石块,屏气凝神,只待合适时机发动攻击。 而城墙下,五百多名蛮牛族勇士扛着狼牙棒、石斧,排着队从土基城墙左侧那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中鱼贯而出。 烈风和飞鹰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恶狠狠地骂道:“雨族人,今日定要让你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勇士们一个个面露凶光,脚步沉重地朝着那土坡逼近,手中的武器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 蛮牛首领带着上千人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走出峡谷,准备接应前方的队伍。 他们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烈风和飞鹰带着勇士们来到那土坡前,看着眼前的土坡,他们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烈风挥舞着狼牙棒,大声吼道:“给我砸!” 勇士们纷纷举起武器,朝着土坡砸去,石斧和狼牙棒与土坡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土块四溅。 与此同时,在距离蓝月峡谷二十里外,我率领着众飞雨军终于抵达临时营地。 两侧陡峭的山崖间,上百个原木栅栏紧密相连,以坚韧的藤蔓牢牢捆扎,构筑起一道坚实的防线,在夜色中宛如一条蛰伏的巨龙。 跳跃的火苗将四周照得通明,炽热的光芒与翻涌的浓烟,令远处山林里的狼群、其余猛兽纷纷退避。 营地内,熊熊篝火次第燃起,火舌肆意舔舐着夜空,将战士们的身影投射在栅栏上,摇曳生姿。 后勤连的战士们早早架好了烤架,油花四溅的烤肉在火苗上滋滋作响,混合着香料的诱人气息弥漫开来。 刚归来的飞雨军们三三两两围坐在火堆旁,卸下沉重的装备,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颐,爽朗的谈笑声与烤肉的香气交织在一起,驱散了行军的疲惫。 我带着飞雨军高层穿过喧闹的人群,走进营地深处那座最大的木栅栏。 此处地势较高,视野极为开阔,能将整个营地的景象尽收眼底。 我看着众人,缓缓说道:“不行!咱们搭建土基墙速度太慢了,而且那附近取水极为不便。” 话音刚落,夜急忙将地图铺展在木桌上,他的指尖重重按在山崖高地的位置,语气急促:“族长,这里有水源!不过距离咱们搭建土城墙的地方实在太远了。” 我盯着他手指划出的蜿蜒路线,那几条歪歪扭扭的标记,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吐槽这些野人的粗糙。 摇了摇头,沉声道:“太远了,没有水,夯土速度提不起来,建墙还是太慢。” 琳凑上前接话,:“族长,你看能不能直接砍伐周围的树林,用木头做框架,往里面夯上泥土?这样说不定能快些。” 我闭上眼,在脑海里勾勒着他描述的模样,随即缓缓摇头,语气里满是无奈:“不行,若是要搭建五、六米高,十米宽,五十米长的城墙,以咱们现有的工具,根本无法支撑起这么庞大的工程,根本搭不起来。” 草突然伸手拽住我的胳膊,指尖还沾着方才烤肉的香气:“峰哥,要不咱们像雨凌城那样挖水井?说不定能解决取水难题!” 我摸着下巴沉吟片刻,缓缓点头:“是个办法,就是不知道那峡谷地势有多深,得挖多深的井才能出水!” 蝶眨着湿漉漉的杏眼,凑近压低声音:“峰哥哥,还可以让奇奇和乐乐用兽皮兜水,多跑几趟也能应急” 我笑着揉乱她头顶翘起的发丝,兽皮盛水的法子治标不治本:“咱们夯土造墙要海量的水,几张兽皮能兜多少?” 看着她鼓成包子的脸颊,我转头对帐中众人道:“都先散了,明日一边砌墙一边再合计。三大蛮牛部缩在城墙后当缩头乌龟,这会儿琢磨战术也是没用。” 等众人退出营地,草已经攥着我的手腕晃起来,鼻尖还沾着炭灰:“峰哥!走嘛走嘛,俺给你留了最肥的烤肉!” 蝶更是不由分说挽住我另一只胳膊:“姐姐的烤肉可好吃了,峰哥哥走。” 夜风卷着烤肉香扑进鼻腔,我被两人拽着跌跌撞撞往火堆走,突然觉得连日来的疲惫都化作了眼底笑意。 罢了,天大的难题,吃饱了再说。 第341章 蓝月峡谷,蛮雨争锋 第二日黎明,蝶,草两女抬着晃动的陶盆,盆里洗脸抹布随着步伐荡出水花,风风火火冲进最大临时营地。 一人拽住我的胳膊,一人掀开粗糙的麻被,连拖带拽将我从床铺上拉起。 我无奈地看着她们,蝶轻柔地用湿布为我擦拭脸颊,温声道:“峰哥哥,所有人都在外面等着你呢。” 草则快手快脚地为我穿上冰凉藤甲、套上牛皮鞋,催促道:“是啊峰哥!石大哥和盘大哥已经把两团人都聚集起来了!” 我苦笑着摇头,任由她们推着往外走,带了这两个活宝,连睡懒觉的时间都没有。 当走出临时营地,晨光刺破薄雾,所有人早已整装待命。 战士们手中有紧握着武器,还有人就地取材,低头专注地削制新木锄,木屑簌簌落在脚边——这些既是挖井的工具。 一旁的巧儿正牵着通体雪白的踏星,晨风掠过,马鬃如流云翻涌,在熹微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我翻身上马,踏星昂首嘶鸣,前蹄轻快刨地,大手一挥,沉声道:“出发!” 刹那间,飞羽军如潮水应声而动,震天的 “哇呜——” “哇呜——” 呐喊撕破天际,惊起林间无数飞鸟。 清晨的山林,星雾缭绕。 食草的野兽小心翼翼地从藏身之处探出身子,狼大狼二如黑色的闪电般奔跑在前方,利齿飞扑间,几头野鹿成了它们的猎物。 待狼大,狼二把猎物叼回来时,飞雨军们看着这一幕,发出阵阵畅快的大笑。 一路前行,直到蓝月峡谷前,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昨日众人辛辛苦苦忙碌了一日才建成的土基城墙,此刻已被捣毁,稀疏的石块和土基散落一地。 石气得络腮胡根根竖起,朝着蓝月峡谷内的敌人城墙破口大骂:“狗杂碎的蛮子,老子宰了你们!” 盘也在一旁跟着叫骂:“小牛犊子们,还没从母牛身上起来吗?有种快滚出来受死!” 我看着眼前场景,心里暗暗啧舌:“这敌将苍军倒有点见识,竟然知道捣毁我们的土基城墙。” 蝶嘟着小嘴,指着前方一块废墟:\"峰哥哥,你看,他们太可恶了,把咱们昨天搭了一天的土坡都捣毁了!\" 我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他们军中应该有个厉害人物,那个苍军一眼就看破了咱们的行动。不过没事,咱们先把大军驻扎在外,开挖水井。\" 蝶依旧嘟着小嘴,恶狠狠地盯着峡谷城墙上面的三大蛮族人。 石,盘等飞雨军依旧在齐声呐喊:“小牛犊子们,滚出来,别趴在母牛身上了!” 那粗豪的骂声撞在岩壁上,惊起一群寒鸦。 而对面蓝月峡谷城墙上,听到众飞雨军们震耳欲聋的嘶吼。 三大蛮族人在城墙上简直快把肺都气炸了!他们头发倒竖、双眼通红,一边疯狂挥舞着武器,一边像疯了的野兽般叽叽哇哇吼叫,污言秽语铺天盖地砸下来,还不断把带着泥浆的石块、腥臭的口水使劲往城墙下泼。 但由于苍军如战神般屹立在城墙之上,三大蛮族人虽满心冲动,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城墙之上一边挥舞着武器一边愤怒地和众飞雨军对骂。 城墙下的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夜,吩咐道:“按计划行事。” 夜缓缓点头,转身安排事宜。 随即,上千人的攻防行动就此拉开序幕。 矛带着两百余人穿梭在林中砍伐树木,斧刃与树干碰撞的声响震得林间飞鸟四散。 可最头疼的是没水源,八,卦两人只能带着两百多黎耀团战士抱着陶锅陶盆,沿着崎岖山道往远处的溪流跑。 山路全是碎石子,跑起来直打滑,好些人摔得膝盖渗血,爬起来接着跑。 一趟来回就得小半个时辰,陶盆里的水晃得厉害,没到峡谷口就洒出去小半。 但谁也不敢歇,咬着牙一趟趟来回,胳膊酸得抬不起来也顾不上,就盼着多运些水回去,好让夯土的兄弟们能接着干活。 展带领一百余人开始挖井,他们在各处寻找合适的地域勘察,每十人一组,抡起木锄,木枪奋力刨土。 与岩石碰撞出“砰砰”的闷响, 木枪与木锄狠狠砸向岩石,碰撞出“砰砰”闷响,枪杆震颤着裂开蛛网状纹路,木杵与顽石相击的瞬间,木屑如雪花般飞溅。 转眼间,“咔嚓”脆响接连不断,木质兵器接连折断,残片散落一地。 但战士们没有丝毫停顿,他们目光坚毅,迅速拾起一旁的树干,抽出腰间短刀,就地劈砍削凿。 粗糙的树皮剥落,新的木枪、木杵在纷飞的木屑中快速成型,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提前挖出井,寻找到水源! 梁带着一百多人在燥热中继续挖土制作土基城墙。 等待众人抱着陶罐、陶盆赶来,将珍贵的水倾倒入昨天挖好的泥坑。 泥浆翻涌间,战士们赤着脚踏入,杂草被随手抛进,他们用力踩踏搅拌,溅起的泥点裹着汗水糊满脸庞。 沉重的木模具被反复填满,压实后的土基砖泛着湿润的光泽,还未完全晒干,便被急匆匆搬去垒砌城墙。 每个人都在与时间赛跑,在等待新水源的焦灼里,用沾满泥浆的双手,将希望一寸寸垒进城墙。 其余人则在一边搭建临时营地,扛着木材来回奔忙,将麻绳在木架上反复缠绕固定帆布。 夜率领主力弓箭手和盾牌手依旧顶在前面,眼睛死死盯着城墙上面的三大蛮族,手指时刻搭在弓弦上,盾牌微微前倾,只要对方有任何异动,随时准备迎战 。 就在飞雨军们上下争分夺秒忙碌之时,虫,琳带着三百四十多名骑兵驱马从山林间疾驰而来。 骑兵们的马背上扛着各种大型猎物,有鹿、野猪、老虎等。 他们气势汹汹地奔到我身边,虫,琳等将领翻身下马,左手扶胸行礼道:“族长,今天收获不错。” 我缓缓点头,看向马背上的猎物,笑着拍了拍虫的肩膀:“不错啊,打了这么多。” 虫咧嘴一笑,目光转向土基城墙上黑压压的三大蛮族人,说道:“族长,那些蛮子还不敢出来吗?” 这时琳走了过来,一巴掌拍到虫的脑袋上,说道:“俺怎么找了你这么个蠢男人!他们要是出来,咱们众兄弟还能这样忙碌?” 虫摸了摸后脑勺,脸上露出宠溺的神色,拉住了琳的手。 蝶在一旁咯咯咯地笑着:“虫大哥,他们不敢出来呢。”说着便过来握住我的手臂,我微微摇头说道:“你们来得正好。赶紧安排做饭,做完饭后跟随我去蓝月峡谷边缘,探查一下具体地形。” 石摸着络腮胡,一脸不解地问道:“族长,不是有兄弟们画好的地图吗?” 我白了这憨货一眼,说道:“他们画的都是些什么玩意?根本不够正确。对了,把森带上。” 石憨憨地笑了笑,应道:“好的,族长。” 随后,彩带领着 两百多名后勤女战士迅速行动起来。 她们架起了熊熊的篝火,那篝火如同一条蜿蜒的长龙般在营地中延伸开来。 陶锅稳稳地架在篝火之上,新鲜的肉在陶锅里翻滚着,升腾起阵阵香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直到中午,肉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峡谷口,让人垂涎欲滴。 而那熊熊燃烧的篝火,也为整个蓝月峡谷口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与周围紧张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而对面土基城墙上,三大蛮族人挤在垛口后,喉结不住滚动,眼巴巴望着城墙下雨族人撕开油亮的烤肉、仰头灌下滚烫肉汤。 有人故意高举着肉朝城上晃悠:\"嘿!小牛犊子们,还躲在巫祝裙摆下嗦奶呢?快下来,爷爷赏你口肉汤尝尝!\" 刺耳的叫骂声让蛮族人青筋暴起,城墙震颤着响起愤怒的咆哮。 苍军抚着山羊胡苦笑摇头,转向身旁的烈风:\"你说这些雨族人,又是挖洞又是搭营,当真不怕咱们夜袭?\" 烈风仰头大笑:\"苍军啊,他们就是吃准了咱们不敢轻举妄动,才敢这般明目张胆!\" 蛮牛族首领攥紧狼牙棒,瓮声瓮气发问:\"他们挖那些坑洞,莫不是想直通城墙?\" 苍军眯起眼,盯着下方忙碌的人影沉吟:\"两个月后天神降雪,凭这点时间挖通城墙,绝无可能。\" 蛮牛啐了口唾沫,急得直跺脚:\"那到底搞什么名堂?\" 苍军无奈摇头,扬声吩咐:\"烈风,传令族人进食。\" 不多时,黢黑的野果、少得可怜的熏肉被抬上城墙。 勇士们望着下方油香四溢的盛宴,忍不住低声抱怨,却也深知局势严峻,只能默默咽下不满。 唯有几只巨鹰在头顶盘旋,尖锐的啼鸣刺破凝滞的空气,在峡谷间久久回荡 。 就在飞雨军们上下忙碌,太阳高高悬于天际时,刚吃完烤肉的飞雨军们迅速又投入到工程事宜中。 而我骑着踏星,怀中抱着蝶,身旁带着狼大狼二,以及虫、琳,森和三百四十多名骑兵营的兄弟们,开始沿着陡峭的蓝月峡谷边缘前行。 远远望去,峡谷下面隐隐约约能看到蓝色半月湖的身影。 走到峡谷边缘仔细一看,怪石嶙峋,这山崖足有三四十米高,只有少量身手好的战士才有可能下去。 继续不断前行,时不时能看到有藤蔓的地方,谷底还设有一些小小的临时营地,周围扎着木栅栏。 很明显,整个峡谷能让人下去的地方都被三大蛮族人封死了。 我一边前行,一边画着地图记录着。 时不时还能碰到放哨的蛮族人,他们远远看到我们就跑开了,飞雨军们根本没办法抓住他们。 这些蛮族人常年在这峡谷上面生活,攀爬岩石的本事在三大部族里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我们时而越过河面,不断地往更深处走去。 直到日落时分,才走了蓝月峡谷一半的路程。 这时森驱马向前,担忧地说道:“雨族首领,不能再往前了。” 我抱着蝶,不解地转头问道:“怎么了?” 森眯着独眼,神情凝重地说:“前面是密林,根本没有路,再往前各种猛兽都有。” 我看着手上的地图,暗暗叹了口气,心里清楚再往前确实没什么意义,因为能用藤蔓下到峡谷的位置,都能看到隐约的几个木栅栏营地,整个峡谷被三大蛮族人守得如同铁桶一般。 脑海里不禁想起前世的剑门关,与蓝月峡谷相比,如出一辙。 剑门关“三国后期,钟会率领十多万魏军伐蜀,被姜维凭借三万来人依托剑门关的天险阻挡长达数月。 魏军强攻之下,关前尸骸堆积如山,血流成河,却始终难以突破蜀军防线 。 要不是邓艾率军攻破蜀,姜维被迫撤军,魏军根本不可能攻破剑门关。” 正当我微微发愣之时,怀中的蝶伸出小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峰哥哥,你在想什么呢?”她清脆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苦笑着,“没什么,走,咱们回去。”说罢,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银白色的踏星如同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身后众骑兵营战士迅速跟上。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我们这三百多人的马队上,整个队伍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 惊起的鸟群扑腾着翅膀慌乱飞起,林子里的野兽也被我们的动静惊扰,发出阵阵不安的声响。 狼大狼二兴奋地在队伍旁奔跑着,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吼声,仿佛在宣告着主权,周围的野兽纷纷避让。 蝶依靠在我的怀里,发丝轻轻扫过我的胸肌,嘟着小嘴说道:“峰哥哥别愁了,你看出什么了吗?” 我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小脸,“你懂什么。” 她不服气地回道:“怎么不懂呢,俺可是巫王。” 我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知道你最厉害了,你是巫王。” 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终于回到了蓝月峡谷,夕阳的最后一丝光芒也渐渐消散。 只见众飞雨军们依旧在忙碌着,在那城墙之下,大大小小三四十个坑洞已经挖好,可惜里面还是只有少量的水。 他们用藤蔓绑着陶锅,从井中费力地打着那少量的水,再将水倒入土坑之中搅拌着,接着又用模具继续着修筑的事宜,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 我望着他们,心中暗暗想着:“那个苍军难道是姜维的化身?哼,管你是不是,老子定要把你这块硬骨头啃下来!” 一旁的夜急步上前,左手扶胸,问道:“族长,可有打探到什么好消息了吗?” 我微微摇头,将手中的地图递给了他,说:“你自己看看。” 盘、乾、坤、八、卦等将领也围了上来,纷纷盯着叶手中的地图,七嘴八舌地讨论研究起来。 我望着不远处的临时营地,开口说道:“咱们还得防备着三大蛮族人夜里来偷袭。大家先停下手中的活儿,在天黑之前,砍些木材,打进木桩。另外,弄十个篝火。从黑夜到天明,安排人手,五人一组轮流休息,要紧盯着蓝月峡谷口,不能给他们任何可乘之机。” 身后石点了点头,大喊着:“小崽子们,安排后勤营做饭,其余人都去砍木砖,搭建木阵!把山林中能烧的树,全都给老子搬到临时营地旁,从夜晚到天明,一定要烧得跟白天一样亮!每个班轮流值守,五人一组,轮班休息!” 众飞雨军听闻,齐声应道:“好的,团长!” 一时间,砍柴声、吆喝声、树干倒地的轰鸣声响彻山林。 忽然,一阵尖锐的鸟鸣撕破喧嚣,只见一群寒鸦从远处城墙方向惊飞而起。 蓝月峡谷土基城墙上,苍军背着手望着惊飞而起的乌鸦,眼底翻涌着莫测的寒芒:“烈风,你说咱们如果夜袭,有多大的把握?” 烈风苦笑着摇头,喉间溢出一声叹息:“雨族人已经围困咱们整整三日三夜,战士们连日防守,锐气早已消磨殆尽,此时出击,胜算实在不大。” 苍军眯起眼,转身望向城墙下的动静。只见山林间雨族人往来穿梭,崖谷前依旧木盾牌如铁壁森然排列,后方战士持着兵刃严阵以待,倒木声混着夯土声此起彼伏。 他们正将尖锐的木砖密密插入临时营地四周,像是给营地披上了一层荆棘铠甲。 “就是要让战士们重拾锐气。”苍军盯着那片忙碌的身影,嗓音冷得如同淬了冰,“若你带五百人连夜偷袭,可有胜算?” 这话如石子投入深潭,瞬间激起千层浪。 身后三大蛮族的战士们齐刷刷竖起耳朵,集体爆发出震天的怒吼:“苍军!战争首领!是不是要进攻雨族人了?” “这些狗崽子骂了咱们整整三天,必须宰了他们!” 而房间里,兽皮凳上传来急促的响动,三大部族首领腾地起身——蛮牛首领的铜铃腰带撞出闷响,飓风部落首领攥紧骨刀的指节发白,苍狼部落首领更是直接抄起狼牙棒,三双眼睛如同饿狼盯着猎物般,直勾勾望向苍军。 “苍军,可以出去进攻羽族了吗?”蛮牛瓮声瓮气地开口。 飓风紧接着追问:“是啊,苍军!赶紧说说战术!” 苍狼将狼牙棒重重杵在地上,震得城墙微微发颤:“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打?” 然而苍军恍若未闻,依旧背负双手,目光如炬地盯着烈风,语调不带半分波澜:“五百人,你究竟有多大胜算?” 烈风喉头滚动,再次露出苦笑,声音里满是凝重:“苍军,你不了解雨族人。苍虎、力牛、黑牛那般厉害的人物,全都折在他们手里。他们的战力,绝非你能想象。” “烈风!”蛮牛首领暴跳如雷,脖颈青筋凸起,“你还号称飓风部落最厉害的谋士?就这点胆子,战场上连个娘们都不如!” “蛮牛!说什么屁话!”飓风猛地跨步挡在烈风身前,头顶的鹰羽战冠剧烈颤动,“烈风是为咱们三大部落着想!谁不知道夜袭凶险?他不过是不想让兄弟们白白送死!” 苍狼急忙上前将两人隔开:“都什么时候了还内讧?咱们三大部落再不拧成一股绳,迟早被雨族人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蛮牛与飓风怒目而视,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还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但终究还是缓缓退开。 苍狼转头望向苍军,询问:“小子!要不俺带五百人出去?定能砍下他们脑袋!” 苍军沉默良久,眼前闪过苍虎、力牛、黑牛三人的鲁莽,才导致三千余人全部葬送在雨族老巢。 他在心里暗暗啐了一口,目光扫过满脸亢奋的蛮牛和飓风——这两个蠢货脸上,若真让他们带勇士出击,勇士们恐怕要白白送死。以他们的莽撞,不仅完不成任务,还会折损仅剩的有生力量。 他捏了捏发涨的太阳穴,必须先稳住这三人,余光瞥见烈风同样紧锁的眉头,心中已有计较。 “罢了!”苍军突然重重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面上露出几分颓然,“还是等到天神降雪之时,山林封路、野兽回巢,定能拖垮这群杂碎。也让他们尝尝,咱们三千兄弟活活饿死的滋味!” 见蛮牛首领急得跳脚,刚要开口,他又压低声音,凑近三人说道:“不过今夜,咱们先好好休养。三位首领若是此刻出击,怕是正中雨族计谋。不如暂且忍耐,待明日我与烈风再商议万全之策,在出击?” 待三大首领骂骂咧咧返回蓝月峡谷深处。 烈风望着三大部落首领远去的背影,喉间溢出一声叹息,微微摇头转向苍军:“夜袭雨族营地绝无可能,他们防备森严,贸然出击必中埋伏。但趁夜摸黑继续捣毁他们新筑的土基城墙,或许能挫挫他们的锐气。” 苍军先是一怔,继而仰头大笑,重重拍在烈风肩膀上:“你小子还算不蠢,雨族人就是想搭建土基城墙,用他们会飞的武器直接射咱们,不能让他们得偿心愿!” 烈风同样大笑起来,腰间的兽牙串跟着晃出声响:“正合我意!那我现在就带五百人出去,定把他们城墙砸个稀巴烂!你派人在峡谷口接应!” 苍军却摆了摆手,目光盯着远处明灭的篝火:“还不是时候,等雨族人睡熟了再动手。” 待喧嚣渐散,苍军与烈风依旧立在城头,两人的身影在摇曳的火把光影中若隐若现。 夜风卷着沙尘掠过空旷的了望台,发出呜咽般的呼啸,仿佛在诉说着漫长对峙的压抑。 远处雨族营地的篝火连成一条橙红的光带,欢笑声与乐声顺着山风飘来,刺得苍军攥紧了腰间的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而峡谷口雨族营地前已竖起密密麻麻的尖木阵,削尖的木桩如刺猬的利刺般交错排列,在朦胧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每隔十米,便有一堆篝火熊熊燃烧,火舌舔舐着夜空,将营地映得一片暖红。 战士们横七竖八地围坐在火堆旁,男女战士的欢笑声混着烤肉的滋啦声直冲夜空。 有人将肉块串在树枝上翻转,油脂滴入火堆,腾起阵阵香气。 更多战士紧挨着彼此,倚着木盾席地而坐。 几个年轻女战士正拿着新摘的树叶,薄如蝉翼的叶片抵在唇边,霎时间,悠扬的曲调潺潺流淌,时而如清泉叮咚,时而似山风低语。 几个男战士跟着节奏轻拍大腿,脸上满是惬意。火光映照着他们年轻的脸庞,这难得的轻松时刻,让紧绷的神经暂时得到舒缓。 第342章 疑兵之计 月黑风高,浓稠如墨的夜色里,篝火在营地中噼里啪啦地燃烧,火星子窜起又落下。 大量的飞雨军战士们陆续回营,很快便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 唯有十堆篝火旁,每五人一组依旧保持着席坐的姿势,他们的目光穿透沉沉夜幕,冷眼盯着远方蓝月峡谷的土基城墙。 土基城墙上,烈风凝视着对面雨族的临时营地。那十团熊熊篝火仍在燃烧,原本空中悠扬的树叶声渐渐远去,营地中的人影也变得十分模糊。 烈风皱了皱眉头,转头对身旁的苍军说道:“时间应该差不多了,雨族那边现在动静小了不少。” 苍军缓缓点头:“借着夜色掩护,爬行出去,去准备!” “嗯!”烈风应了一声,疾步离开。 望着烈风远去的背影,苍军沉声道:“飞鹰!带三百人准备石块,滚木!标枪!” 飞鹰点头离开。 苍军继续看向铁牛说道:“把所有战士叫醒,你亲自率领三百人出峡谷接应,五百人留守土基城墙,随时待命!” 叠牛缓缓离开,安排事宜。 烈风带着五百多个手持狼牙棒,悄无声息地摸到土基城墙左侧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 众人屏气敛息,如蛇般贴着潮湿的岩壁爬行。 夜色浓稠,唯有月光透过云隙洒下朦胧的银辉,四周蛐蛐不知疲倦地鸣叫,为这场隐秘行动蒙上一层天然的掩护。 一群萤火虫忽明忽暗地飞过来,照亮众人黝黑的脸庞。 勇士们突然伸手,如饿虎扑食般抓住这些发光的虫子,一把塞进嘴里。 咔嚓咔嚓的咀嚼声在队伍中此起彼伏,有人还贪婪地舔着指尖,仿佛在享用世间美味。 队伍缓慢挪动,终于抵达前方三四百米处、三米多高、长二十多米的土基城墙下。 烈风抬手示意众人呈一字排开,待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压低声音吐出一个字:“推!” 刹那间,百余双手同时抵住夯土墙面,无数双脚在泥泞中蹬地发力。 伴着沉闷的“轰隆”巨响,二十多米长的城墙轰然瘫倒,碎成一地土块。 “撤!”烈风猛地挥手。 众人立刻转身,借着夜色掩护飞速撤离。 他们狂奔着冲向仅容一人通过的城墙边缘通道,一个接一个地溜回蓝月峡谷。 此时,雨族营地的火堆旁,五名飞雨军惊得跳了起来,一人指着倒塌的城墙大喊: “乾连长墙塌了!有敌人!” “小牛犊出来了!” “小牛犊出来了!” 尖锐的警报声如利剑刺破夜空,此起彼伏地在临时营地炸响。 乾双眼瞬间燃起怒火,额角青筋暴起,抄起腰间青铜剑怒吼:“走!” 他率先踹翻脚边的木凳,带着身旁几个篝火旁的飞雨军,踩着飞溅的火星冲了出去。 身后,数百举着火把的雨族战士高举狼牙棒、长矛,如沸腾的潮水般涌出营地,呼喊声震得树叶簌簌掉落。 乾奔至土基城墙废墟时,正好瞥见三个蛮牛族战士弓着背从城墙缝隙钻回蓝月峡谷。 他猩红着眼追上去,青铜剑在空中划出冷冽的弧光:“站住!你们这些杂碎敢从母牛身上爬起来,跑什么!” 当他们追到距城墙下方约一百米处时,城墙上苍军眯起眼,朝身后战士一扬手:“扔石块!砸死他们!” 刹那间,石块、木头、标枪如暴雨倾泻而下。 “咻咻咻”的破空声里,五名冲得太靠前的飞雨军躲避不及——“砰”的一声闷响,两人人被巨石砸中胸口,当场倒地不起。 另一人肩膀被标枪擦过,惨叫着跌坐在地。 两人退后几步,刚刚撤离石块范围。 乾挥剑砍飞一块呼啸而来的碎石,剑刃与石块相撞溅起火星,一把拉起倒地战士,转身跑出射击距离,咬牙嘶吼:“撤!快撤!” 这次追出来的另外飞雨军尚未踏入苍军预设的射程范围,见石块,标枪如雨便匆忙后撤。 乾红着眼死死盯着两名兄弟的身影——石块、标枪不断砸落在两具躯体上,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不要啊!不要!” 双脚却像钉在泥地里,眼睁睁看着两名战友被飞溅的碎石与标枪吞噬。 我喘着粗气赶到时,带着大军举着火把将现场照得忽明忽暗,血腥味混着硝烟扑面而来。 乾呆立在碎石堆旁,双眼死死盯着被标枪和石块掩埋大半的兄弟。 周围飞雨军们沉默不语,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 我一把揪住乾的衣领,厉声质问:“到底怎么回事?说!” 他身体剧烈颤抖,喉结上下滚动半晌,眼泪簌簌滑落:“是俺…看他们拆墙,一时气不过就带人追了出来。” “老子说过多少次!不许靠近他们城墙300米!”怒火瞬间冲上头顶,我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乾重重摔在泥地里,又挣扎着跪起来,哽咽:“族长,俺错了!” 目光扫过那具被木石掩埋的躯体,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城墙上突然传来苍军张狂的笑声,我抬眼怒视,只见他倚着断墙挑衅:“雨族首领,放什么狠话?有本事上前!” 我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苍军!这笔账老子记下了!”再转头看向乾,他还跪在原地,满脸泪水混着血污,颤声求饶:“族长,求您惩罚俺……” “回雨凌城再算账!”我咬牙切齿说完,死死盯着苍军的身影,眼眶发红,怒喊道:“撤!这笔血债,迟早要让他们连本带利还回来。” 石提着一米五的砍刀,指着被埋的两个兄弟:“族长,那他俩……” 我牙齿紧咬着下嘴唇,心里面阵阵刺痛,摇头说道:“不行,他们已经死了,身上全是石块和木头。只要咱们人一过去,苍军肯定会继续往下面扔石块和标枪,会有更大的人员伤亡。” 众飞雨军听闻,都红着眼低下了头。 乾更是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声音带着哭腔:“兄弟啊,是俺对不起你们!兄弟啊,是俺对不起你们!” 我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撤回去,都回去睡觉,这笔账迟早要算的。” 众人听闻,失落的扶起受伤的兄弟,举着火把缓缓退回临时营地。 身后传来三大部落的人,齐声呐喊:“雨族人,你们的同伴尸体不要了吗?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吗?” 声音在夜空回荡,惊起的夜莺扑棱棱飞向巢穴。 待众人举着火把回到临时营地,这里已没了几个小时前的喧闹欢快,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压抑的氛围,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 飞雨军们默默散开,各自回营休息,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沉闷。 乾瘫坐在篝火旁,眼神呆滞地望着跳动的火苗。 坤、八、卦等三人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他。 随着时间推移,夜幕愈发深沉,营地外的黑暗如潮水般漫涌。 最大的临时营地里,摇曳的火把将四人俩狼的身影拉得很长。 我半蹲在篝火旁,手指反复摩挲着地图上蓝月峡谷那片区域,酸涩的眼睛布满血丝。 夜和独眼森半蹲着,时不时低声交流,手中的树枝在地上划动。 一旁的石靠在一侧鼾声如雷。 篝火旁的巧儿时不时往火塘里添柴,火苗随着新柴的加入欢快跃动,偶尔起身为我们倒上一碗温热的草药水。 狼大狼二卧在一旁,耳朵随着石那震耳欲聋的鼾声微微抖动。 连续数个时辰,暗度陈仓、声东击西、疲敌战术在我脑海中轮番闪现,却都因峡谷特殊地形与敌军充足食物被我一一否决。 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混着风掠过栅栏的呜咽,更添几分焦灼。 石的鼾声戛然而止,翻身时带倒身旁的草药水碗,我刚伸手去抓,“哗啦”一声,赤褐色的药汁在地图上肆意蔓延,瞬间模糊了蓝月峡谷的标记。 我愤怒的一脚踢向他屁股,骂道:“你个憨货,看看你干的好事!” 石被踢得滚到地上,抬手摸了摸屁股,满脸茫然地望着我。 巧儿一边咯咯笑着,一边急忙走上来,用麻衣布擦拭地图。 当我看到药汁晕染出的赤褐色条线时,目光突然凝固——那些痕迹竟与峡谷两侧的崖壁走势重合! 我猛然抓住巧儿的手腕,盯着地图上蜿蜒的“线条”,脑海中电光火石般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战术,“疑兵之计”。 巧儿被吓了一跳,转身问道:“少主怎么了?” 夜、石、森等人都围了过来,满脸好奇地看向我。 我把一旁的狼大抱了过来,轻轻摸着它毛绒绒的脑袋,缓缓开口道:“那些小牛犊子躲在峡谷里不出来,还尽搞破坏。他们是想把咱们拖到十月左右下雪的时。” 夜缓缓点了点头,接过话茬:“是啊,族长,俺也这么觉得。他们就是想耗着咱们。” 我神情凝重,用力摸着狼大的脑袋,摇了摇头:“不能和他们耗下去,咱们必须得把咱们这边的城墙搭建起来,而且得比他们的城墙还要高! 不这么做的话,咱们的抛石机根本砸不到他们,一点威胁都没有。 现在咱们手里的抛石机,最大射程才一百多米。 要是冒险把抛石机搬到他们城墙下一百多米的地方,成了他们的活靶子,这太危险了,绝对不能这么干!” 石摸着络腮胡,一脸憨厚地问道:“族长,可这两日,咱们白天搭建城墙,晚上他们就来搞破坏,咱们根本防不住啊。” 我缓缓点头:“没错,所以今天我要教你们一个战术——“疑兵之计,暗度陈仓。”咱们得想办法迷惑他们,让他们摸不清咱们的真实意图。” 众人瞪大了眼睛,屏气凝神。 我指着桌上的地图,神色严肃地说道:“听好了,明天安排两百族人去收集大量的甘草和木枝。 用这些扎出两千草人,给草人披上狼皮披风。白天务必把草人制作好。 到了晚上,沿着两侧山崖,每一侧安排两百名战士。这些战士带上一千个稻草人,背对着峡谷。十人分成一组,直线距离,把所有火把都点燃,一定要让峡谷里的敌人看到上面有人影晃动。 另外,安排人编织麻绳。晚上架起篝火后,把麻绳放下去。制造出虚实难辨的进攻假象。 如果敌人把主力调到两边峡谷,咱们就观察有没有机会从峡谷中正面攻击他们。 要是有机会,就一举拿下;要是没机会,就用这种疑兵之计,一直耗到把咱们的城墙修筑起来!明白了吗?” 众人纷纷点头,小小的临时营地瞬间陷入热烈讨论。火塘里跳动的火苗将众人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木桌上摊开的地图被反复比划,沙沙的书写声与低声的商议交织成一片。 有人掰着树枝计算物资,有人在沙地上推演路线,调配人员的名单在掌心攥出褶皱,又被展开抚平。 夜色渐薄,天边泛起鱼肚白。归巢的夜莺掠过营地上空,羽翼划破晨雾的簌簌声清晰可闻。远处山林里野兽的嘶吼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草叶间露水凝结坠落的滴答声。 晨风裹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漫进营地,轻轻撩动篝火堆上垂落的灰烬,将几缕残烟卷向灰蓝的天际,在熹微的晨光里绘出蜿蜒的淡墨痕迹。 第343章 三筑城墙破敌计 晨曦中,最大的临时营地里依旧篝火跳跃,火星子时不时溅起。 我带着夜、石、森、巧儿等人已研究了一夜,个个满脸血丝,却仍兴致勃勃地讨论着。 “峰哥哥!”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话落,蝶抬着陶盆、搭着麻巾缓缓走了进来,看到屋内情形,不由轻呼:“呀,你们一夜都没睡啊,还在看啥呢?” 紧接着,身后又传来熟悉的声音:“峰哥,你起来了没有啊?”草抱着陶碗,碗里盛着香喷喷的烤肉,也跟着走了进来。 我皱着眉看向两女,嗓音沙哑:“天亮了吗?” 蝶白了我一眼,动作利落地将麻巾在陶盆里拧干,轻轻擦拭我的脸,嗔怪道:“峰哥哥,外面天都快亮了,你怎么还不睡?再这样折腾,身体怎么受得了。” 待蝶擦完脸,草已经眼疾手快地抓了块烤肉塞进我嘴里,鼓着腮帮子劝道:“就是,峰哥!你们都聊了一夜,还不去睡觉!” 屋内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轻咳几声,左手扶胸低头说道:“族长,那咱们先出去安排人了。” 我缓缓点头,嗓音低沉:“先去,务必把细节落实到位。” 待众人离开,屋内只剩跳动的火苗与渐渐漫进来的晨光,而关于稻草人的新计划,已然在心中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 蝶轻轻放下麻巾,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歪着脑袋问道:“峰哥哥,你们都在聊啥呢?” 我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嘴里嚼着烤肉,含糊不清地回道:“跟你说你也不明白。” 她却不依,伸手拽住我的衣角轻轻摇晃,语气里满是撒娇:“我不管!我就要听!万一我能帮上忙呢?” 说着,她干脆在坐在我怀里,环抱住我,眼神亮晶晶地。 一旁的草也跟着起哄,把陶碗往我跟前推了推:“就是就是,峰哥你就讲讲呗,说不定小蝴蝶脑子一转,还真能想出好点子!” 我伸手将草也揽入怀中,靠坐在温热的篝火旁,看着蝶和草好奇又期待的眼神,缓缓开口,将疑兵之计与暗度陈仓的计划细细道来…… 就在故事讲到关键处,营地外突然传来夜刻意压低的轻咳声:“族长,所有人都安排好了!” 声音打破了此刻的静谧,我立刻收住话头,目光瞬间变得锐利。 蝶和草也急忙起身,帮我整理好狼皮披风。 推开门,晨光裹挟着战士们整装待发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一场关乎胜负的较量,已然拉开帷幕。 晨曦的微光刺破薄雾,战士们如往常般穿梭在密林间。 藤蔓被扯断的脆响此起彼伏,他们手脚麻利地将藤蔓编织成骨架,又把收集来的干草层层塞满,给一个个稻草人披上狼皮披风。 有人扛着扎好的“假战士”往营地疾跑,草屑在身后簌簌飘落,惊起几只栖息的雀鸟。 蓝月峡谷口,三百米外的土基城墙重建工作也在悄然推进。夯土声、铲土声混着粗重的喘息,战士们额头青筋暴起,木锄铲进泥土时都带着狠劲。 那些被三大蛮族人两次捣毁的残垣断壁还历历在目,每一块新垒起的土砖都沾满了压抑的怒火——他们虽不懂族长执着筑墙的深意,却将对蛮族人的愤恨化作蛮力,夯锤砸在土层上的声响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 乾立在队伍最前端,目光死死盯着峡谷城墙下。 昨夜冲动追敌的场景如噩梦般在脑海循环,两名兄弟被标枪刺穿、掩埋在木石下的惨状,尸体还在墙下,让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此刻他腰间的青铜剑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他沸腾的杀意。 他身后,一百藤盾兵紧攥盾牌的指节泛白。 两百弓箭手将弓弦拉至满月,箭镞对准城头的目光仿佛淬了毒。 所有人死死盯着城墙下那两具被长枪贯穿、埋在木石堆里的战友尸体,眼眶猩红如染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潮湿的晨雾里蒸腾着滚烫的杀意,有人喉间溢出野兽般的呜咽,有人将箭矢捏得“咯吱”弯曲——他们恨不得立刻冲破三百米距离,冲上城墙将三大蛮族人撕成碎片,用敌人的血肉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我带着蝶、草等人疾步来到乾的身边,望着他充血的双眼和颤抖的身躯,沉声道:“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冲过去!保护好活着的兄弟,才是对逝者最好的告慰。” 众人纷纷垂首,压抑的抽气声混着此起彼伏的叹息,在晨雾中蔓延开来。 我看向蝶,轻声道:“送送他们。” 蝶单薄的肩膀微微一颤,深吸一口气,攥紧手中刻满符文的木杖。 随着她缓缓抬起双臂,手中清脆的铃铛骤然划破死寂,瘦小的身躯在晨光下开始摇晃着起舞。 巫咒从她齿间流淌而出,尾音带着哭腔的震颤:“愿两位兄弟回归天神的怀抱,不再有战争,不再有痛苦,在永恒的草原上和平地狩猎采集……” 晶莹的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滚落,啪嗒啪嗒砸在兽皮靴上。 她的舞步渐渐凌乱,膝盖不住打颤,却仍固执地维持着仪式的节奏。 直到最后一个音节消散在风中,蝶再也支撑不住,踉跄着扑进我怀里,泪水浸透了我的衣襟,哽咽声断断续续:“峰哥哥…他…他们本该和咱们一起回家的……” 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低沉:“他们会和我们一起回家的。他们已经进入了天神的怀抱,等这场仗打完,他们的骨灰会被供奉进忠烈堂,世世代代的羽族人都不会忘记他们。” 蝶在我怀中不住颤抖,像片被风雨摧残的枯叶。 草赶忙上前,环住蝶的手臂,指尖温柔地拂去她脸颊上的泪痕:“小蝴蝶不许哭,你是巫王,城墙上那些三大蛮族人都在盯着呢,可别让他们看了笑话。” 蝶仰起沾着泪花的小脸,吸了吸鼻子,伸手胡乱擦去眼泪,声音还带着未消散的哽咽:“知道了姐姐。” 她挺直脊背转身的刹那,晨光刺破云层落在她发间的巫王配饰上,折射出细碎而锋利的光,仿佛在无声宣告着复仇的决心。 这时,夜快步上前,手指向峡谷城墙,开口说道:“族长,这城墙没有城门,只有左边那道仅能一人通过的缝隙,进出也太不方便了,他们为啥要这样?” 我微微摇头,眼神紧盯着那缝隙,说道:“估计是他们的苍军出的主意,留着这缝隙,就是为了防咱们的骑兵大规模冲锋。” 石摸了摸络腮胡,憨笑着:“族长,俺还以为他们根本不懂修城门呢!” 我眯着眼,看着城墙上的三大蛮族,脑海里思索着:“还真有可能这些野人不会修建城门啊。”随即苦笑着摇摇头:“还真有可能他们不懂修城门,可就因为这,让咱们没办法夜晚集体冲锋。” 众人眯起眼睛打量着城墙上的三大蛮族,这一次我方没有了以往的争锋对骂,只有蛮族人的叫骂声。 随着日头东升西落,夯土声与木槌敲击声渐渐在营地响起——被摧毁的土基城墙正被我们一点点重建,第三次修筑的地基比前两次都更深、更结实,每一块夯土都裹着战士们未言明的怒火。 稻草人被整整齐齐地扛回临时营地,狼皮披风在夜风里猎猎作响,远远望去,竟像一支静默的大军。 战士们将采集来的藤蔓拧成麻绳,骨节分明的双手重复着缠绕、打结的动作,粗粝的麻线越堆越高, 在夕阳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营地里,负责搭建云梯的工匠挥汗如雨,斧凿声与磨刀声交织成独特的战歌,连觅食的鸟儿都被惊得扑棱棱飞向远处山巅。 对面城墙上,三大蛮族的身影在土垛间来回晃动。 有人朝着我方营地啐出一口浓痰,泛着腥白的唾沫混着草屑坠落在半途, 几人不断地向我军扔小石头,惊得附近觅食的麻雀扑棱着逃窜。 还有人将沾着污泥的兽皮高高举起又重重摔下,扬起的灰雾里,他们扭曲的面容因轻蔑的笑意而愈发狰狞,喉咙里发出的怪叫混着拍击盾牌的声响,如潮水般一波波漫过三百米的距离。 第344章 抛石机进攻 夕阳渐渐西沉,余晖在天边晕染出大片猩红,像是被鲜血浸透的兽皮。 最后几个稻草人裹上狼皮披风时,左侧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坤带领着两百余名黎耀团兄弟,每人肩膀扛着三个扎得紧实的稻草人,藤条捆扎处还沾着新鲜草屑。 “族长,左翼准备完毕!”坤将稻草人重重往地上一放,震起的尘土裹着草腥味扑面而来。 他身后的战士们个个脖颈青筋暴起,显然是长途奔袭而来,兽皮靴底还粘着半块未甩掉的泥疙瘩。 我缓缓点头,看着前方的城墙说道:“先派人去扫清右翼的道路,发现蛮族的探子,都用弓箭给我射下去,千万不能让探子发现咱们背着的稻草人是假的。” 坤咧嘴一笑,左手抚胸,说道:“好的,族长。” 随即转身喊道:“三排的兄弟们站出来!” 刹那间,三排四十个黎耀团兄弟站定。 坤大步向前,指着右边蓝月峡谷的悬崖说道:“你们先上前打探,要是发现三大蛮族的放哨人,就直接射杀!” 三排排长点了点头,转身带着四十余人背着弓箭迅速消失在夕阳中。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心中默默祈祷他们能顺利完成任务。 此时,夜在我身旁低声说道:“族长,八,卦带的兄弟们也准备好了,咱们就可以按计划行动了。 我闻声,转头看向八,卦等人,他们正踮着脚指挥战士们调整稻草人站位,同样带着 200 多名黎耀团兄弟,每人都抬着稻草人,穿堂风吹过,那狼皮披风猎猎作响。 我握紧腰间青铜剑,看着天边最后一缕霞光被乌云吞噬,点了点头,“去,同样的办法,先安排人去扫清可能发现你们的敌人。” 八点了点头,应道:“好的,族长。” 话落,他带着三四十个兄弟背着弓箭就朝左边的峡谷跑去,身影迅速隐没在黑暗中。 夜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语气急切:“族长,如果他们主力都被两侧山崖的兄弟拖了过去,咱们能直接进攻吗?” 我盯着城墙上举着火把的三大蛮牛族战士,火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夯土墙上,像张牙舞爪的巨兽,不由得摇了摇头:“如果强攻,咱们肯定会损失不少兄弟。” 这时,石摸了摸满脸络腮胡,瓮声开口:“族长,可哪有打仗不死人的?” 我转身看向身旁神情坚毅的雨族战士们,年轻的面孔上带着对胜利的渴望,却还是沉声道:“强攻不可取。倘若他们的大军真被吸引过去,先安排一队人借着夜色趴伏探路,或者贴着崖壁前行,有机会就拿下城墙,大规模冲锋只会让兄弟们白白送命。” 夜负手而立,望着前方城墙重重叹了口气:“族长,如果他们主力被两侧山崖引走,那可是咱们的机会啊!” 我沉思片刻,再次摇头否决:“不行。咱们设下这疑兵之计,其一,是要用夜色把他们大军拖住,让他们没法出来破坏咱们修筑的土基城墙;其二,等兄弟们把他们主力引到两侧山崖,再看看有没有机会夺下城墙。但切记——” 我目光扫过众人紧绷的脸庞,加重语气,“一旦情况不对,绝不能强攻。城墙易守难攻,贸然冲锋只会让兄弟们白白送命。” 夜依旧叹了口气,抿了抿嘴,喉结上下滚动几次,终究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石粗粝的手掌抹过满脸络腮胡,突然指着城墙压低声音:\"族长看!苍军那小子又上来了!\" 我抬眼望去,月光给土基城墙镀上层冷霜,一群黑影正顺着陡峭的土阶往上攀爬。 等他们靠近火把,苍军标志性的山羊胡在跳动的火光里若隐若现。 只见他转身看向身后战士,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众人:\"下面的雨族人还是没有行动吗?\" 蛮牛族战士们齐刷刷摇头:\"没有,战争首领!\" 苍军踱步到城墙裂缝前,盯着远处影影绰绰的雨族营地,冷笑一声:\"这雨族人已经第三次修筑城墙,今晚得想个法子,再把他们的工事捣个稀巴烂!\" 烈风突然按住腰间石斧,眯眼望着月光下的雨族阵地:\"不对!苍军,你看!他们的藤盾在前,后面举着火把的战士排列整齐今晚恐怕没前两晚那么简单!\" 苍军抬手摩挲着山羊胡,骨节因用力而泛白:\"不管用什么手段,绝不能让他们筑起城墙!只要再拖两个多月到天神降雪,这仗咱们就稳了!\" 话音未落,急促的脚步声顺着峡谷传来。 几个蛮牛族战士连滚带爬冲上城墙,领头那人手里攥着支带血的弓箭——箭杆上还滴落着暗红血珠,在月光下凝成诡异的黑色。 \"战争首领!\"那人单膝跪地,胸口剧烈起伏,\"崖谷两侧发现大批雨族人!咱们有两个兄弟攀爬藤蔓回撤时,被这种飞来的武器当场射死!\"他颤抖着将弓箭呈上,箭尾还缠着几缕破碎的麻布。 苍军接过弓箭,指腹抚过刻着雨族雨字的箭杆,突然发出一声苦笑:\"哎咱们就是缺这种能能飞行的武器。\" 烈风凑过来盯着染血的箭头,喉结滚动:\"苍军,看这架势,雨族人今夜是有备而来。他们怕是要从两边山崖开始进攻了!\" 苍军抬头,负手望着下方队列严整的雨族战士,月光勾勒出他下颌紧绷的线条,良久后说道:\"他们应该是从战士里挑出的精锐,能从山崖攀爬下来的人,数量应该不会太多。\" 说罢,苍军突然转身,冲远处站立的铜牛喝道:\"铜牛!你带300人,守住左边山崖几个落脚处!一个点都不许丢!\" 又转向飞鹰,眼神如刀:\"你带300人守右边山崖,见到雨族精锐露头,标枪伺候,一个不留!\" 铜牛与飞鹰轰然应命,脚步声震得城墙簌簌落土。 烈风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眉头拧成疙瘩:\"为何只派这点人手?万一他们倾巢而出\" \"住口!\"苍军猛地抬手打断,山羊胡因用力晃动,\"雨族人完全不可能大批从山崖下来,能落脚点也就那么几个,咱们的命门在峡谷!若把主力调离城墙,让雨族人趁机突破,才是真正的末日!\" 他的目光扫过城墙裂缝外的夜色,声音压得极低:\"记住——这峡谷,比咱们的命都重要。\" 烈风苦笑地摇了摇头,跟在苍军身后,学着他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望向城墙下。 此刻的我正盯着城头的一举一动,身旁石突然重重抹了把络腮胡,粗粝的嗓音带着警觉:“族长,看!他们有动静了!” 月光在夯土墙上投下斑驳阴影,确实有零星蛮牛族战士顺着木梯退下,但相较于城墙上黑压压的大军,这点动静实在微不足道。 我攥紧腰间骨刀,喉间溢出一声苦笑,呼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霜花:“他们只派了少量兵力守峡谷底,看来这峭壁从上到下地势险峻,没那么简单。” 这时森快步走过来:“雨族首领,两边山崖全是尖石头,上下去一趟得耗光力气,难啊!” 我无奈摆手,喉咙发苦。折腾半天,这疑兵计算是白费了,苍军根本不上当。 夜负手而立,目光死死盯着城墙,摇头道:“族长,未必。只要两侧稻草人摆出大军压境的架势,苍军难保不会上钩。” 话音未落,乾握紧青铜剑冲了上来,:“族长!让俺带几十个兄弟顺着藤蔓摸下去!”他喉结剧烈滚动,看着此刻城墙下两具尚未收回的战士尸体,眼眶瞬间通红。 我摩挲着剑柄上的齿纹,沉思良久,最终还是摇头:“不行。几百人协同作战或许还有机会,你带几个人下去,不过是白白送死。” 转头看向夜,语气冷得像淬了冰:“传令全军,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踏入峡谷半步!” 夜冲传令兵一努嘴,“去”。 两团火把迅速朝着两侧山崖奔去。 浓墨般的夜色已经浸透了整个峡谷,山风裹着沙砾打得人睁不开眼。 随着夜幕彻底笼罩大地,两侧山崖每隔六七百米便燃起篝火。 熊熊火光冲天而起,将上千个稻草人照得纤毫毕现。 战士们特意将狼皮披风系得飞扬,夜风呼啸而过,披风猎猎作响,远远望去,宛如两队身披战甲、整装待发的精锐部队。 那飘动的衣角与跃动的火焰交织,在岩壁上映出重重叠叠的影子,仿佛有千军万马蛰伏在黑暗之中,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冲杀而下。 两侧传令兵如离弦之箭,转眼将命令带到。 坤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巨石上,石粉簌簌而落, 八,卦抓起地上的藤蔓狠狠甩向岩壁,碎屑飞溅。二人面色阴沉,胸腔剧烈起伏,沉默着将指令层层传递,周围战士们虽神色不甘,却也只能按捺下心中躁动 。 峡谷底部,铜牛和飞鹰领着三百余名蛮牛族战士,在几处能攀爬峡谷的要点来回巡视。 他们不时抬头,崖顶怪石间晃动的雨族人影让众人神经紧绷。 战士们窃窃私语,不安的情绪在队伍中蔓延,但军令如山,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在数公里的峡谷间往返,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城墙上,苍军双眼通红,盯着雨族营地彻夜未眠,始终想不出摧毁那土筑城墙的法子。 晨光初现,盘便带着大批雨族战士开始加固城墙。 昨日堪堪筑起的土墙不过两三米高,横向二十五米、宽五米,如今众人争分夺秒,将泥土夯实、木桩楔入。 此后五日,双方陷入僵局。 白天,三大蛮牛部落忌惮崖谷前雨族大军前排藤盾,后排弓箭阵型,龟缩不出。 每日夕阳西沉,夜幕降临时,雨族人故技重施,火把照亮上千稻草人,狼皮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仿佛藏着千军万马。 这虚实难辨的阵仗,让三大蛮族众人神经紧绷,即便困意如潮水般涌来,也只能强撑着在几公里的范围内来回扫视。 他们紧攥武器,目光死死盯着陡峭崖壁,生怕雨族大军借着夜色掩护,突然从崖上攀爬而下。 连日来的高度戒备,早已令他们双眼布满血丝,脚步虚浮,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在无尽的夜色中机械地重复着巡逻,疲惫不堪却又不敢停步。 寒夜的风愈发刺骨,转眼间已是第五个日。 崖壁上的篝火明灭间,雨族战士们重复着同样的伪装,而蛮牛族巡逻队的脚步却一日比一日迟缓,几乎被雨族的这个疑兵之计折腾崩溃。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峰启二年七月。 连续五日,雨族人的稻草人疑兵阵如一张无形大网,死死缠住三大蛮牛族主力。 不管白日黑夜,蛮牛战士们在峡谷间来回奔波,警惕着崖顶每一丝动静,被虚虚实实的黑影折腾得精疲力竭。 夜幕降临时,雨族高层亲自带队,熊熊篝火在新筑的土基城墙上边缘燃烧,严防死守每一处可能的突破口。 苍军率领的蛮牛族精锐数次试图寻机偷袭,却始终被严阵以待的雨族防线与诡谲的疑兵计阻拦在外。 五昼夜的拉锯过去,一座钢铁壁垒拔地而起。 城墙横向六米、纵深二十五米,六米高的墙体直插云霄,比蛮牛部落的城墙足足高出一米有余。 墙面被夯打得平整如镜,顶端尖锐的木刺森然排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这座距蛮牛营地仅三百米的城墙,如同一柄横在喉间的利刃,直直指向对面的谷口城墙。 蝶兴奋地揽住我的手臂,望着前方巍峨的城墙谷口:“峰哥哥,咱们终于建成了!” 我喉头剧烈滚动,双手死死拽住望远镜,镜片里映出土基城墙上密密麻麻的蛮牛族身影,他们举着武器叫嚣,模样清晰可见,暴喝出声:“把抛石机全都架上城墙!给我往死里砸!” “得令!”石扯开嗓子,络腮胡根根竖起,“小的们听令,搬家伙!” 话落,伴随着粗粝的吆喝声,两头板齿犀缓缓踏来。 它们足有两层楼高,粗壮的四肢碾过地面,震得碎石簌簌跳动。 犀角上,金色狒狒大一大二蹲坐如小山,利爪紧紧扣住犀甲。 萱和几个驯兽师拽着缰绳,八只车轮载着车厢在颠簸中扭摆前行,车厢里抛石机的铜索与滑轮碰撞,发出沉重的哐当声。 飞雨军们手脚并用,像灵巧的猿猴般迅速攀上车厢。 粗粝的藤蔓在他们掌心来回摩擦,瞬间勒出带血的红痕,可没人顾得上疼痛。 “一、二——起!”随着震天动地的号子声,众人咬紧牙关,青筋暴起,拼尽全力将抛石机缓缓吊起。 沉重的橡木框架擦着城墙缓缓上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离地六米的空中划出一道暗沉的弧线。 四台抛石机依次就位,两两间隔两米,稳稳架在城墙上。 狼皮弹兜如张开的巨口般垂在墙外,粗壮的绞索被拉得笔直,仿佛随时都会发出一声怒吼。 在晨曦的余晖下,冰冷的金属部件泛着寒光,庞大的机械身躯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慑力,宛如四头蓄势待发的钢铁巨兽,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将巨石抛向远方,撕开敌人的防线 。 待一切准备就绪,我大步跨上城墙头,脚下的城墙土基都跟着颤动。 夜带着狼大、狼二快速跟上来,脚步踏得城墙尘土飞扬。 巧儿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抛石机,急切地问道:“少主,这抛石机怎么用啊?” 我伸手用力拍了下抛石机的支架,:“这抛石机利用的是杠杆原理。夜,把准备好的石头都给我一股脑塞进那狼皮弹兜里。再找八个人合力拉这根绳子,先调整好角度!” 夜立刻扯着嗓子喊道:“听到族老的话了没?都麻溜点!” 几个飞雨军赶忙行动起来,嘴里一边嘟囔着“这石头可真沉”,一边费力地把一块块足有 30 多公斤重的石头,吭哧吭哧地放入狼皮弹兜。 放好石头后,又有几个人围了上来,他们摩拳擦掌,紧紧握住绳子,准备按照吩咐拉动绳子,让抛石机发射。 晨曦映照城头,我死死盯着对面矮一米的蛮牛族土基城墙,暴喝:“拉!” 八名飞雨军浑身紧绷,脚掌蹬着墙根,拽着绳索一步步朝后挪,麻绳被绷得笔直。每退一步,都震得地面簌簌落土。 八名飞雨军拽着绳索退了十多米,我举着望远镜,紧紧盯着三百米外的蛮牛族土基城墙,暗想着距离应该差不多,扬声喊:“放!” 绳索瞬间松脱,抛石机杠杆剧烈震颤,三十公斤的石头朝着对面城墙飞射而去。 石块划破空气,却在距城墙还有半丈时坠落,擦着城区边缘砸进沙地。 蝶小脸垮下来:“峰哥哥,打偏了。” “是啊,少主,没砸到他们城墙。”巧儿的声音跟着响起。 夜在一旁举着望远镜:“族长,再往后调一点应该差不多。” 我苦笑着摇头:“距离不够,才拉了十多米。重新装石头,这次走十八米试试。” 夜放下望远镜,闷头将石头放回狼皮弹兜,粗重的喘息声里,八人哼哧哼哧往后挪动,直到退了十七八米才停下。 “放!”我盯着对面暴喝。 石块“咻”地飞出,“轰”地砸在蛮牛族土基城墙边缘。 三十公斤的巨石瞬间在墙体上砸出碗口大的凹窝,细碎的土屑如霰弹迸射而出,几个靠得近的蛮牛族士兵被打得抱头惨叫。 蝶眼睛一亮,上来拉住我的手臂:“峰哥哥,砸中了砸中了。” 石举着望远镜,络腮胡因激动根根竖起,几乎是嘶吼着喊道:“族长,看——砸中了!” 我缓缓点头“就按这个十九步距离记!” 众人纷纷应和。 而对面城墙上,苍军、烈风等三大首领目瞪口呆地看着又一块石头破空而来。 “趴下!”苍军嘶声大喊,众人慌忙伏低。 石块“嘣”地砸在城墙上,两名蛮牛族战士躲避不及,头破血流。 烈风捂着头看向对面城墙:“这…这是雨族人的武器?” 苍军喉结剧烈滚动,沾着尘土的山羊胡子跟着颤动:“雨族人太狡猾!日夜拖着咱们,原来是为了建更高的土基城墙,用这石头当杀招!” 话音未落,两道黑影划破长空而来。 两名蛮牛族战士怒吼着挥出狼牙棒,妄图拦截三十多斤的巨石,却听“咔嚓”脆响——狼牙棒瞬间被折断,巨石余势不减,径直撞进一名战士的腹部。 那人惨叫着倒飞出去,鲜血泼洒半空,“咚”地砸在城墙下的土地里,溅起一片血泥。 “怎么办?苍军!”烈风额头青筋暴起。 苍军死死盯着雨族人的城墙,咬牙道:“木盾!快!” 刹那间,几十名蛮牛族战士高举木盾冲上前。 可呼啸而至的巨石带着千钧之力,“砰”地砸在盾面上。 盾牌瞬间凹陷,有三人连人带盾被拍飞,重重摔落城墙,在地面砸出闷响,一人脑袋炸裂,瞬间倒底。 瞬间倒地,苍军面色骤变,朝着三大蛮牛族首领声嘶力竭地大喊:“飓风首领、蛮牛首领、苍狼首领,你们赶快下城墙,太危险!分一半战士下去,只留一半人在上面!” 蛮牛首领青筋暴起,挥舞手臂嘶吼:“所有人听令,快下去!”城墙之上顿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众人连滚带爬地往城墙下跑去。 与此同时,对面雨族人的抛石机不停运转,石块如雨点般飞射而出,“嘣——嘣——”沉闷的撞击声接连响起。 每一块巨石都精准砸在土基城墙上,虽有厚重的土质结构勉强抵御,但飞溅的土屑四处迸射。 随着一次次重击,大片大片的旧土基簌簌脱落,城墙表面变得千疮百孔 。 城墙下,飞雨军们如煮沸的沸水般喧闹。 有人跳着脚挥舞手臂: “看呐!石头又飞过去了!” “砸中了砸中了!血溅出来三尺远!” 此起彼伏的呐喊声中,又两块巨石撕裂空气,在蛮牛族城墙上炸出两团土雾。 人群顿时爆发出狼嚎般的欢呼,拳头重重砸在身旁同伴肩头,溅起一片飞扬的尘土。 我举着望远镜紧盯战场,镜片后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蝶踮着脚凑到我身侧,眼睛弯成月牙,口水几乎要滴下来:“峰哥哥,你能给俺看看吗?” 我笑着刮了刮她泛红的鼻尖,将望远镜递过去。 她一把抢过,像抱着稀世珍宝般贴在眼前,每见石块命中城墙,便兴奋得原地蹦跳:“又砸到了!这次直接把人砸下城墙了!” 巧儿在一旁急得直跺脚,腮帮子鼓得像熟透的柿子:“少主俺也想看!” 我无奈地摊开手:“一个个来,都有机会。” 夜和石等高层早已各自举着望远镜,络腮胡随着嘶吼剧烈颤动:“好!就这么砸!把他们城墙砸成筛子!” 四台抛石机轮番轰鸣,可每装填一次弹药,都要八人耗时近五分钟:有人费力抬起巨石,有人拼命调整绳索,滑轮转动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看着这缓慢的节奏,我拧紧眉头——如此效率,怕是不等城墙攻破,己方就先耗尽体力。 摸着抛石机,我盯着它的杠杆结构陷入沉思。 之前想着利用重力来改进抛石机,可仔细想想,现在的条件下,这个想法并不现实。 在这野人时代,要搭建倾斜滑道让巨石自动滚落进弹兜,还得改造杠杆底座增加配重装置,这需要不少时间和精力,而且材料也不好找。 相比之下,还是依靠人力拉的方式更直接有效。 虽然装填速度慢,但胜在简单易行,能马上投入使用,在当前紧张的战斗局势下,或许人力拉的效果要更快一些。想到这儿,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暂时放弃了改良抛石机的念头。 第345章 峡谷偷袭一 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午的烈日将城墙烤得发烫,苍军攥着开裂的木盾,听着远处抛石机绞动的吱呀声,瞳孔猛地收缩——他太熟悉这节奏了,每隔七八分钟,那死神般的尖啸就会撕裂空气! 蛮牛族的城墙上,碎石与血渍混杂,在强光下泛着刺目的光。 烈风踹开脚边半块嵌入墙体的巨石残片,嘶哑着嗓子冲苍军喊道:“快想个办法!再这么下去,城墙撑不住了!” 苍军的山羊胡结满土垢,指甲深深抠进城墙裂缝,死死盯着对面抛石机绞动的铜索嘶吼:“飞鹰!带人搬土基、石块、木头!立刻把墙加高!” 飞鹰铁塔般的身躯猛地绷紧,兽皮围裙下的腱子肉鼓成硬石,挥着战斧大吼:“跟老子搬!” 五六百蛮牛战士轰然应命,如群狼扑向猎物般冲下城墙,夯土路被踩得烟尘蔽日。 日头毒辣,战士们光裸的脊背晒得通红,肩头的原木压得锁骨生疼,却只能咬着牙往城墙上堆砌。 新夯的土基混着草茎,才垒起两尺高,苍军突然听见对面传来熟悉的“咯吱——哐当”声——那是抛石机绞索转动的响动。 “停下!隐蔽!”他声嘶力竭的呼喊淹没在呼啸的破空声里。 “轰轰轰——”四枚巨石裹挟着灼热气浪砸来。刚刚码齐的石块崩裂飞溅,原木被砸得四分五裂,战士们连人带木被掀翻在地。 十多分钟拼死垒起的工事,在飞雨军抛石机的轰鸣声中,瞬间塌成满地狼藉的废墟。 苍军盯着抛石机绞动的“咯吱”声,弯腰捡起捡起一根木条,掰成十根断木。 一把将十根断木塞进身边瘦高个手里:“听着!从它响的那一刻起,你在城头来回走,每走五十步就扔下一根木棒!” 瘦高个点头,光着脚在滚烫的城头上“啪嗒啪嗒”狂奔。 烈日晒得他头皮发焦,每数到“五十”,就“咔”就扔出一根木棍。 第一根扔出时,没动静;第二根,远处仍寂静;直到第七根木棍扔在地上,尖锐的破空声才撕裂空气! 苍军踹了踹满地木棍:“七根木棍,以后看见地上有七根木棍,所有人给老子滚进墙根!” 随即吐掉嘴里的沙子,抹着满脸土灰大吼:“飞鹰!接着垒高墙!” 飞鹰带着几百人疯了似的搬运,肩扛手推,硬是将城墙加高了两米。 日头西斜时,远处又传来抛石机的“咯吱”声。 苍军盯着瘦高个手里的木棍——刚扔出到第六根,大喊着:“趴下” 众人急忙趴下, “咚!”新垒的土墙被砸出个大窟窿,飞溅的土块和木屑裹着血星子四散,三名战士惨叫着被压在碎墙下。 苍军抓着断裂的木棍狠狠砸向地面,指甲缝里渗着血:“这帮狗娘养的……连口气都不给留……” 烈风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绝望地嘶吼:“苍军!这根本没用!在想别的办法。” 苍军攥着腰间的骨刀,盯着不断震颤的城墙,突然目光一亮,猛地扯住山羊胡下令:“把狼皮和枯草全拿上来!盖在城墙顶!” 飞鹰愣了一瞬,随即带着战士们又旋风般奔下城墙。 当枯黄的稻草厚厚铺满城墙,再用狼皮兽毯层层捆扎后,新一轮攻击接踵而至。 巨石裹挟着千钧之力砸落,偶尔也能砸中人,大部分却“噗”地陷入稻草堆中,冲击力被柔软的草茎与厚实的兽皮层层卸去。 城墙虽仍在剧烈摇晃,但表面不再土石横飞。 苍军看着这一幕,紧绷的嘴角终于扯出一抹笑意:“继续加固!” 众人浑身血泡,却仍咬牙往城墙上铺稻草、狼皮兽毯。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蓬松的草茎间渗着汗水,六层稻草墙已垒得齐胸高。 当对面的我举起望远镜,借着夕阳的余晖,看见这群野人正不断地将稻草与狼皮兽毯层层堆叠在城墙上加固。 我微微一愣,不禁暗自摇头——原以为他们不过是野蛮之辈,没想到竟懂得利用缓冲减震法,以柔软的稻草卸去抛石冲击,又用厚实兽皮增强防护,这等智慧着实令人意外。 一旁夜举着望远镜,紧盯着蛮牛族众人忙碌的身影,暗暗骂道:“族长,石头砸下去效果好像减弱了!” 我缓缓点头:“他们用稻草做了缓冲减震,石头砸在城墙上没用,只有直击土基墙根,但效率太低。” 石摸着满脸络腮胡急问:“那咋办?” 我沉声道:“既然他们用稻草,咱们就改良抛石机。弹斗不能再用狼皮了——改用别的能耐火的东西,实在不行,多编些藤蔓弹兜。把酒或兽油灌进杂草包裹石头,等火球砸进稻草堆,这些稻草就是他们的催命符。苍军自以为聪明,却不知道这反成了死穴。” 蝶好奇地眨巴着眼睛,拽住我的衣角追问:“峰哥哥,这是啥?” 我望着远处硝烟未散的战场,实在无心和这群野人解释,沉声道:“夜,派人轮流守住土基城墙,其余人回营轮休,每次留两百人值守。让弓箭手和投石手把武器搬上城墙,盾牌手在城墙下待命。” 石摸着络腮胡憨声问道:“族长,山崖两边的疑兵阵还要继续吗?” 我摇摇头,指向脚下新筑的城墙:“不必了,土基城墙已完工,那疑兵之阵已为我们拖起城墙了,传令下去,让战士们连夜编箩筐、收集杂草,明日用酒和兽油浸泡做成火球。” 话音未落,石黑着脸开口:“族长,可那酒……” 我抬手打断他:“酒既能助兴,也能杀敌。就这么定了,传令!” 语毕,我背着手往城墙下走去,狼大、狼二紧随其后。 蝶和巧儿小跑着跟上,裙摆沾着战场上的尘土。 夕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斜斜投在残破的城墙上。 蓝月峡谷回荡着伤者的哀嚎,蛮牛族新加高两米的稻草墙在风中沙沙作响,斑驳的狼皮下,还渗着未干的血迹。 破损的城墙豁口处,碎石仍在不断掉落,与地面的血泊混成暗红泥浆。 直到望见雨珠人退去的身影,城墙上下的蛮牛战士们才如释重负,紧绷的脊背松垮下来,有人瘫坐在地大口喘气,有人互相搀扶着包扎伤口,此起彼伏的喘息声,终于压过了远处传来的哭嚎。 夜风吹得峡谷呜咽,枯藤刮擦岩壁的沙沙声混着远处狼嚎,像张密不透风的网裹住营地。 飞雨军临时营地,就在离蓝月峡谷战场近七百米处,篝火将战士们的影子投在木栅栏上,晃得如同舞动的巨怪。 藤蔓在他们粗粝的手中翻飞,三米宽的弹兜接连成型,草茎摩擦声与火苗爆裂声此起彼伏。 我盯着新编好的弹兜,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青铜剑柄。泥浆、藤蔓、兽油,酒,在脑海里反复交织,直到腕间突然一沉——蝶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发间的野花蹭着我的肩头:“峰哥哥,你在想啥呢?” “别闹。”草的声音从旁传来。她正蹲在篝火旁烤肉,油星子溅在火苗上腾起金红的花。见我皱眉,她撕下块焦香的兽肉塞进我嘴里:“先垫垫肚子。” 肉汁混着炭火味在舌尖散开,我含糊道:“在想怎么让藤蔓弹兜耐火。” 蝶立刻来了精神,眼睛亮得像缀着星子:“想到办法了吗?” “当然。”我笑着将两女搂进怀里,篝火的热意裹着她们身上的草叶清香。 转头冲不远处的夜喊道:“去弄些泥浆水,把所有藤蔓弹兜都泡进去,明日早晨进攻时须结出泥壳!” “族长,这能成吗?”石黑着脸挤过来。 我侧头瞥了这憨货一眼:“泥壳能隔热,虽撑不了太久,但足够咱们把火球砸进那帮蛮族人的稻草堆里。” 石不好意地摸了摸满脸络腮胡低头啃肉。 夜则哈哈大笑,起身安排战士们把藤蔓浸泡泥土事宜。 夜风中篝火噼啪作响,火星如流萤般蹿上夜空。 蝶和草像两只温顺的小兽般依偎在我怀里,蝶仰起脸,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峰哥哥,你做的那个是用带着火的石头飞过去吗?” 我抬手轻抚她的小脑袋,发丝柔顺地从指缝间滑过,“是啊,把杂草藤蔓扎在石头上,泼上兽油和酒,点着了就是火球。” 话音刚落,草搂着我的胳膊晃了晃,嘟着嘴道:“峰哥,俺怎么觉得老是不靠谱呢。” 我哈哈一笑,故意挑眉逗她:“你懂什么,你都没见过真正的抛石机,怎么能说不靠谱呢?” 草却不依不饶,继续撒娇:“不知道啊,俺今天带着后勤营众人在后面看着你们用那个抛石机砸他们的城墙,刚开始还是有效果的,后面就没什么效果了。” 闻言,我神色一敛,抬头望向幽邃的夜空,搂着两女缓缓说道:“那是因为他们有个苍军,这人不得了。一个野人,竟能想到用稻草减震,咱们飞过去的石块,对他们来说就像挠痒痒。” 蝶睫毛轻颤,声音带着担忧:“峰哥哥,这么厉害的人,你说咱们能打得进去吗?” 草也跟着附和:“峰哥,现在 7 月份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下雪了。” 我盯着夜空中闪烁的北斗七星,那些星光穿过层层夜幕落在眼底,却照不暖心里的寒意。 许久,我才摇头叹道:“看看明天,如果火球能破了他们的防线,肯定能打进去。只是……攻城的时候,肯定会死不少兄弟。” 蝶双手捧住我的脸,温热的掌心贴着我的皮肤:“峰哥哥,石大哥和盘大哥都说战争是要死人的,可是俺实在不想失去每一个族人。”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篝火旁,年轻的飞雨军男女们正举着烤肉欢笑,火光映得他们的脸庞朝气蓬勃。 我喉咙发紧,苦笑着摇头:“是啊,哪有打仗不死人的……” 风掠过营地,卷起几缕灰烬,落在未说完的叹息里。 第346章 峡谷偷袭二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晚,天色越来越暗。 蝶和草都回了自己的住处,女兵临时营地那边亮起几簇晃动的火光。 这是我的命令,在外不管谁带着女人出征,都不可以睡在一起。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我转身看向土基城墙。 城墙上,一百多人严阵以待,火把将他们的脸庞映得通红,两百多人的守备力量让城墙显得格外坚实。 熊熊篝火在城墙上燃烧,火光照亮了堆叠的石块和藤蔓弹兜。 城墙下,盾牌兵们围绕着篝火,铁架上的兽肉滋滋冒油,烤肉的焦香味混着浓烟飘向夜空。 换岗的飞雨军们陆续回到临时营地,新来的战士们活动着筋骨,等待接防。 没一会,飞雨军换岗的梆子声准时响起,新一批战士踩着碎石登上城墙,他们腰间悬挂的青铜铃铛发出细碎声响,惊醒了墙角正在打瞌睡的盾兵。 夜色愈发深沉,夜莺的啼哭声在峡谷间回荡,空气中的烤肉香气愈发浓烈。 蛮牛部落的土基城墙上,苍军和烈风依旧负手而立,两人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对面三百米外我们的土基城墙,又不时瞥向身后七八百米外那连成一段长龙、篝火点点的雨族临时营地。 烈风搓了搓手,喉咙里发出闷雷般的声音:“苍军,如果雨族人再像这样,用他们那个石头,远距离的来砸咱们城墙,估计顶不了多长时间,虽然现在有稻草掩护。” 苍军缓缓点头,抬手摸着山羊胡,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你看看前面,他们城墙上没多少人。而且城墙下都是抬着木盾的战士。等一会你带三百人人出去,抬着木盾慢慢摸过去,看一下有没有机会厮杀。如果有,就把他们全都吃掉,把土基城墙给捣毁了。” 烈风咧嘴一笑,重重地点头:“跟俺想的也差不多,不能让他们再继续砸了。再这么下去,咱们的城墙迟早得塌!” 苍军突然转头,死死盯着烈风,眼神里满是郑重:“兄弟,能不能成就靠你了。如果不敌雨族人,一定要保存实力,让战士们都退回来。” 烈风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苍军的手臂上,震得对方身子晃了晃:“放心!如果真不敌雨族人,俺就算是背着他们,也会把每一个战士都带回来的!” 苍军缓缓点头,嘴唇动了动,突然弯腰,给烈风来了个90度的鞠躬:“拜托了!” 烈风急忙伸手扶住参军,叹了口气:“哎,咱们就是没有雨族人那些会飞的武器。要是有他们那种能飞出去的石头,何至于这么被动。” 话落,转身走下城墙集合人手。 苍军时不时抬手擦拭眼角——那是白日里被飞溅的石屑划伤的伤口,此刻在夜风中隐隐作痛。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夜空中的残月已西斜,将冷寂的清辉洒在蓝月峡谷。 烈风手提石斧开口:“苍军,时辰差不多了。” “去!注意安全。”苍军沙哑着嗓子开口,山羊胡在风中剧烈抖动。 烈风点了点头,提着石斧,转身带领手持石矛、标枪、石斧、狼牙棒的三百名三族勇士,脚步沉稳地消失在夜空。 两只夜枭突然叽叽喳喳地尖叫着,扑棱着翅膀飞向漆黑的天空。 而在飞雨军营地深处,我坐在临时搭建的木棚内,借着篝火的微光反复查看改良后的抛石机图纸。 巧儿捧着一捆刚用火烤干的藤蔓弹兜匆匆而入,泥浆结成的硬壳在烛火下泛着灰褐色:“少主,你看——按您吩咐,所有弹兜都裹了三层泥壳。” 我上前拍了拍缠着泥壳的藤蔓弹兜,“咚咚”声响沉闷厚实,不由点头:“还不错,应该能坚持个几轮。” 巧儿眨巴着眼睛凑过来:“少主,要不早点休息啦?您都熬了……” 话未说完,临时营地外突然炸开声嘶力竭的呼喊:“蛮族人偷袭!蛮族人偷袭!” 我浑身一震,巧儿已“呛啷”抽出青铜剑,剑刃映着烛火泛着冷光:“走,出去看看!” 狼大、狼二瞳孔骤然泛起幽绿,獠牙咬得“咯咯”响,紧跟在身后。 冲出营帐的瞬间,寒风裹挟着沙砾扑面而来——七百多米外,蓝月峡谷的蛮牛族土基城墙下,密密麻麻的小黑点正顺着城墙左侧缝隙鱼贯而出,像爬满石壁的蚁群。 我方城墙上,熊熊篝火将战士们的脸庞染成血色。 虫手持青铜剑猛地挥出:“射!一个都别放过来!” 琳搭箭拉弓,“嗖”的一声,箭矢破空钉入最前排举盾者的咽喉。 一百多人,开弓射箭,滚落石块,瞬间漆黑的夜空呼喊声裹着着惨叫声在夜空回荡。 城墙下,七八十名飞雨军举着木盾结成铁壁,忠,勇,等人带着举着二十多杆长枪从盾缝间探出,枪尖在火光中闪烁着杀意。 蛮牛族的木盾阵如潮水般压近,三百勇士的脚步声震得城墙微微发颤。 烈风高举石斧,在夜色中宛如一头咆哮的巨兽,“冲!撕碎他们的防线!” 随着他的怒吼,蛮牛族三百多战士们手持各种武器,齐声呐喊,声音在峡谷间回荡,惊起无数夜鸟。 密集的标枪朝着城墙下破空而来,“噗噗”闷响中,藤盾被接连击穿,有的盾面被钉出蜂窝状孔洞,有的直接被强劲力道击飞。 盾牌后的飞雨军根本来不及反应,尖锐的标枪便狠狠扎进脸庞、脖颈,伴随着皮肉撕裂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中标的士兵痛苦地踉跄后退,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破碎的藤盾和脚下的土地。 城墙上,虫血红双眼,嘶嘶力竭喊道:“第二轮,放!” 城墙上方又一轮箭雨倾泻而下,然而蛮牛族早有准备,木盾层层叠起,箭矢大多被弹落在地。 虫看着这些蛮牛族举着盾牌,估摸也就几百人,抽出青铜剑,青筋暴起大喊道:“兄弟们,冲下去!” 他朝着6米高的城墙外助跑几步,借着惯性猛地跃起,整个人如离弦之箭扑向下方——青铜剑裹挟着风声劈下,剑刃直接没入前排蛮牛族战士的头顶,那人甚至来不及抬头,便被这从高空劈下的力道钉在地上。 身后传来琳急切的嘶吼:“虫,你个蛮夫!” 话音未落,琳也持剑冲向城墙边缘,纵身跃下时身体蜷缩成箭镞状,落地瞬间膝盖重重砸在敌人胸口,6米高空的冲击力让那名战士胸骨尽碎,骨裂声混着惨叫炸响。 两人背靠背站定,火把将他们的影子投在血泥地上。 两人背靠背站在血泥里,火把照出晃动的影子。 虫挥剑挑飞标枪,转手用剑砸中敌人脑袋;琳弯腰一剑扫过去,两个蛮牛族战士小腿断开,瞬间倒地。 “哼,女人,你也下来了?”虫冷笑一声,剑刃滴着血珠。 琳愤怒地嘶吼:“你个蛮夫!少瞧不起人!” 黑暗中两支标枪破空而来,虫转圈左手挥剑砍倒一支,同时右手死死抓住一支。 琳掏出匕首甩出去,远处举盾的战士喉咙中刀,血溅了虫一身。 虫撇了撇嘴,冲着琳喊道:“嘿,女人,还不错!小心点!”话刚说完,双手握紧青铜剑,猛地朝着正前方的蛮牛族战士砍过去,剑刃直接劈开对方的皮甲。 琳嘴角一扬,大声回呛:“男人,你自己才得注意!”说着,她单手举起剑,朝着右边冲来的敌人狠狠劈下,剑风扫过,藤盾被砍出一道大口子。两人一左一右,像两把利刃扎进敌群,青铜剑挥舞起来带起阵阵血花。 外面,忠、勇、猛三人率着藤盾兵,举着标枪步步紧逼。 忠怒吼一声,藤盾猛地撞开迎面刺来的蛮族长矛,标枪如毒蛇出洞,瞬间贯穿一名蛮族战士的胸膛。 勇身形灵活,侧身避开蛮族的战斧劈砍,反手将标枪刺入对方肋下,鲜血喷涌而出。 猛挥舞着沉重的狼牙棒,砸得蛮族盾牌粉碎,几个蛮族士兵被巨大的冲击力震飞,摔落在地生死不知,三人配合默契。 一旁的蛮牛族统领烈风,一石斧劈下飞雨军战士的脑袋。 他擦了把满脸的血,见雨族人越围越多,大喊:“撤!”撤退时,又一斧劈倒一名雨族人。 三百人的蛮牛族队伍如潮水般退去,撤回时仅剩两百余人狼狈奔逃。 虫怒目圆睁,握紧青铜剑便要追去,琳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拽住他的胳膊,急促喊道:“族长有令,严禁追出两百米!” 虫只能恨恨地望着逃亡的蛮族人,他们呼喊着,顺着土基城墙左侧的缝隙,一个接一个逃回蓝月峡谷。 他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咬牙道:“憋屈!” 琳抬手扶住黏着血渍的发丝,嗔怒道:“你个匹夫,谁叫你从城墙上往下跳的?刚才差点吓死俺!” 虫咧嘴一笑,用沾血的手搂住琳,高声下令:“忠,猛,带人打扫战场!” 战场上哀嚎声此起彼伏,飞雨军与三大蛮族的伤员交织着痛苦呻吟。 就在我带着大部队和狼大、狼二疾驰到战场时,已是七八分钟后了。 满目疮痍的沙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死伤的战士,哀嚎与血腥气在空气中翻滚。 十余分钟后,战场清点完毕:忠小跑上前面左手扶胸,跑到我面前:“报告族长,飞雨军阵亡26人,伤50人;蛮牛族人阵亡70人,伤10人。 从伤亡情况不难看出,飞雨军对三大蛮族积怨已深——但凡蛮族士兵受伤,非死即残,显然是抱着同归于尽的狠劲厮杀。 我听着汇报,清点结果触目惊心,双方伤亡的数字,无声诉说着这场厮杀的惨烈。 我通红着眼,缓缓说道:“虫,把受伤的兄弟们都替换下来,谨防蛮族人二次偷袭。其余受伤的兄弟全都送去疗伤,阵亡的将士,明日再好好欢送他们——他们是英雄,是战士。” 虫缓缓点头,立即安排事宜。很快,更换防线的军令声此起彼伏。 黑夜笼罩蓝月峡谷前,两座土基城墙如同沉默的巨兽,斑驳墙面上血渍未干,零星血粒在月光下泛着暗红。 厮杀的余响还在空气中震颤,负伤战士的呻吟与重整防线的呼喝交织。 我抬头,死死盯着蓝月峡谷上那团熊熊篝火。火光中,敌军苍军负手而立,身影被烈焰勾勒得森然可怖。 他同样死死盯着我,两束目光穿透沉沉夜色对峙,似有火花在虚空中迸溅。 第347章 黑夜进攻 (有个读者说不是第一人称,其实我觉得写作嘛!何必纠结这个,写一集第一视角,就一集。) 我静静地看着城墙上那负手而立的身影。 熊熊篝火在夜里噼啪作响,火星裹着浓烟窜上夜空,将苍军的轮廓染成跳动的暗红色剪影。 周围不断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伤员们破碎的呻吟混着夜风,像无数根细针往耳膜里钻。 我眼前城脚下的峡谷,后勤营长彩带着女战士们弓着腰,粗布裙摆扫过满地碎石与血洼,正抬着飞雨军伤员往后方临时营地狂奔。 担架吱呀摇晃,伤员染血的手指无力垂落,在地上拖出蜿蜒的血痕。 突然,“哐当!”一声巨响从对面城墙炸开。 我猛地抬头,只见苍军踹翻的陶罐在火光里炸成碎片,顺着城墙骨碌碌往下滚。 摇曳的篝火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墙上扭曲成一头张牙舞爪的怪兽。 “雨族族长!”他的怒吼声远远传来,“你可敢出来对话?别以为靠那些破石头就能赢!今夜之仇,老子定要百倍奉还!” 我握紧腰间的青铜剑,狼大在脚边发出低沉的呜咽,爪子不安地刨着地面。 “奉还?”我冲着对面冷笑,提高嗓音喊道,“下来!请你吃个鹿腿。” 余光瞥见,对面城墙上突然骚动起来,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混着兵器碰撞的轻响刺破夜空,人影在火光中绰绰晃动。 夜风呼啸而过,将篝火吹得剧烈摇曳。 我静静地看着城墙上那负手而立的身影。 石、夜、盘、虫等人急忙跑了上来,青铜剑与藤甲碰撞,在夜空中发出细碎的咔咔声。 余光中,石咧着大嘴笑道:“族长,好计策!如果苍军那小子真敢下来,俺上去活捉了他!” 我瞥了眼这满脸络腮胡的汉子,正色道:“若是他真下来对话,不可动手。” 身后,夜神色担忧,轻声劝阻:“族长,这三大蛮族个个武力强悍,不得不防。” 我摇了摇头,目光投向对面土基城墙——人影绰动间,似有暗潮涌动。“且看他们如何选择。” 一旁,虫咧嘴露出两排白牙:“族长放心!管他们下来多少人,俺带着琳去,来一个宰一个!” 正说着,余光瞥见巧儿气喘吁吁地跑来,挽住我的手臂,声音发颤:“少主,可是……”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余光瞥见对面城墙人影晃动。 而对面,只见几人稀稀落落地离开城头,顺着谷中左侧仅容一人通过的土军城墙裂缝鱼贯而出。峡口处,四根火把骤然亮起,在风中明明灭灭,一人负手而立,大步朝我们走来。 微风吹过,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与篝火的焦糊气,拂动着众人的衣角与发丝。 视野中,狼大突然低伏身子,颈间毛发根根竖起,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呜咽。 我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远处火把的光晕里,苍军身后四人如影随形,手中提着漆黑的兵器,裹挟着牛皮战靴,踩在满地碎石上嘎吱嘎吱作响,每一步都像踏在绷紧的战鼓面上。 我微微眯起眼,打量着逐渐靠近的五人,冷笑道:“还真敢上来啊。”随即转头吩咐:“石、虫、林、巧儿,你们四人跟我过去。” 说罢,我抬脚迈出,狼大立刻窜到我身前,仰头呜呜低吟,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来者。 我伸手安抚地揉了揉它的头,沉声道:“没事,走,一起过去会会他们。” 随着一声令下,石、虫、林、三人提着青铜剑,举着火把踏入峡谷,巧儿抱着狼大在后紧紧跟随。 夜风卷起满地沙砾,在两队人马间扬起遮目的尘雾。 待尘埃落定,我与苍军隔着十步之遥站定,火把将他的山羊胡染成诡异的暗红。 这还是第一次与他正面对峙,我盯着他眼底未消的血丝,咧嘴笑道:“你就是苍军?” 而对面的身影,苍军依旧负手而立,枯瘦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山羊胡,喉间发出一声冷笑:“你就是雨族族长?” 他身后的飞鹰,铜牛,烈风握紧石斧,狼牙棒,死死盯着眼前。 我抬手指向城墙下那处隆起的土堆,石块与木棒杂乱堆叠的缝隙里,半截染血的飞羽军披风在风中飘摇。“可否让人把战士的遗体抬回去?” 我抬手指向城墙下那处隆起的土堆,枯黄的蒿草缠绕着石块与木棒,杂乱堆叠的缝隙里,半截染血的飞雨军狼皮披风在风中飘摇——那是五六天前惨烈追击后,至今未被收回的两具战士遗体,此刻已被土石草草掩埋:“可否让人把战士的遗体抬回去?” 苍军沉默片刻,忽然抬手止住身后躁动的族人“可以。” 我放声大笑,:“好!有魄力!巧儿,去叫后勤营彩搬几头健壮的野鹿过来!”猛地抽出青铜剑,剑尖挑起苍军脚边的碎石,“今日就在这峡谷里架起篝火,我倒要看看,三大蛮族的统领,敢不敢与我共饮血酒、同吃烤肉!” 巧儿领命飞奔而去,她的布靴踏碎满地月光。 我余光瞥见苍军身后的战士们面面相觑,而他本人却微微勾起嘴角——那抹笑意比峡谷的夜风更冷,却也让这场生死对峙,多了几分捉摸不透的意味。 很快,余光瞥见,后勤营的女战士们在彩的带领下匆匆赶来。 她们有的抬着担架,有的抱着木柴,在营地旁迅速架起篝火。 火光冲天而起,与对面城墙的篝火遥相辉映。 挖土声、搬石声,还有女战士们压抑的抽泣声,混杂在一起,清晰而沉痛地传入我的耳中。 “兄弟,咱们回家了。” “族长说了,不会让三大蛮族好过。” 悲愤,哽咽的声音裹挟着夜风传入我的耳中,让在场的每个人都红了眼眶。 余光里,石再也按捺不住性子,“噌”地一下提着一米五长的长刀站了起来,黑着脸就要冲出去。 我转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这才不情不愿地重重坐下,嘴里还嘟囔着骂咧。 此时,视线里,烤架上的鹿腿滋滋冒油,香气四溢。 女战士们将烤好的鹿腿送到苍军等五人手中,又为他们倒上满满一碗雨族特有的果酒。 酒香顿时弥漫开来,在血腥气未散的峡谷中显得格外突兀。 我席地而坐,伸手拨弄了一下篝火,火星顿时四溅。 对面的苍军山羊胡随风飘扬。 我端起酒碗,冲着苍军挑眉笑道:“尝尝,这可是咱们雨族的佳酿。喝完这碗酒,你是否还像抢盐那会儿一样,把我们的好东西都抢到三大蛮族去吗?” 苍军黑着脸接过陶碗,一口而尽,噗嗤呛得当场吐出来,脸色瞬间涨红,破口骂道:“好东西!”盯着手中陶碗,喉结滚动。 身后传来石,虫,琳等人的嘲笑声:“蠢货,酒能这么喝吗?” 对面的怒吼声此起彼伏: “你们说什么?” “战争首领,宰了他们。” 苍军抬手打断争执。 我抢先笑道:“怎么样?是不是还想把咱们的佳酿抢去?” 苍军摩挲陶碗,苦笑道:“雨族族长,为了两族和平在这片大陆生存,能不能退兵?咱们赔偿……” 我哈哈笑道:“拿什么赔?赔人吗?送一千个女人,我可以答应放过你们。” “雨族杂碎!砍了他!”伴随着狼牙棒砸地的闷响与石斧相互碰撞的“咔嗒”声,愤怒的咆哮裹挟着唾沫星子汹涌而来。 苍军急忙伸手拦住几个举着兵器要冲上来的蛮族汉子,额角青筋暴起,苦着脸转向我:“雨族首领,咱们三大族在你们雨族腹地已经损失了三千壮士,你这要求……” 我仰声大笑,打断他:“苍军,不是你们贪狼去抢夺盐,他们能死?还是把断头酒喝了,回去好好睡一晚,洗干净脖子,明日破城之时,就是你们的死期。” 苍军黑着脸,额角青筋突突直跳:“雨族首领,就凭你那些会飞的石头,还破不了咱们的城墙!” 我仰头哈哈大笑,将陶碗中的烈酒一饮而尽,指尖重重指向身后漫山遍野跳动的营火:“睁大眼睛看看!这连绵十里的篝火,照着我五六千大军把你们围得水泄不通,你们这群缩头乌龟,也就能在巴掌大的城墙里苟延残喘!” 苍军身后的蛮牛壮汉顿时骚动起来,挥舞着石斧怒喝:“吹牛!你们哪来这么多人!” 我弯腰捡起地上一盘断落的石斧,在手中把玩着,碎石混着干涸的血迹簌簌掉落:“刚才你们出营偷袭的人不少?看看满地断裂的石斧和血迹,死了多少自己心里清楚!而我们真正的大军还在后方养精蓄锐,明日五千战马踏平这峡谷,不过是碾死几只蝼蚁!” 苍军死死盯着我,目光如刀:“雨族首领,你不用吓唬咱们,你们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多人!” 我漫不经心地摆摆手,看着蛮汉们贪婪地吞咽酒水、这可是他们第一次喝酒,撕扯鹿肉,心中暗暗窃喜——“喝,喝,第一次喝酒就要大口,大口的喝,喝得越醉越好。等会儿我就用改造的抛石机裹着火球,把你们烧得片甲不留。” “巧儿,再给各位壮士满上。”我目不斜视地吩咐道,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寒风卷着细雪掠过营地,篝火被吹得剧烈摇晃,将众人的影子扭曲着投在岩壁上。 少女提着酒坛款步上前,酒液倾倒的潺潺声混着蛮汉们的哄笑,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刺耳。 苍军端起碗时,我瞥见他眼底闪过一丝警惕,急忙抬碗示意喝,他却终究抵不过酒香诱惑,仰头饮尽。 石一把抹过满是肉渣的络腮胡,喉结滚动着咂咂嘴:“哎——这酒够劲,巧儿满上…” 话音未落,我一脚踹在他脚边,他龇牙咧嘴抬头,黑红的脸膛上满是不解:“咋了族长?这鬼天气,打仗归打仗,好不容易喝顿酒,要管够才行啊!” 一旁的虫也抬着陶碗立刻附和:“团长说的对!喝!”话落便仰头一口饮尽。 琳急忙伸手掐了虫一下,杏眉弯弯狠狠白了他一眼。 虫呲牙咧嘴,摸着被掐的地方,满脸不解地看向琳,琳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看着对面几个喝得面色潮红的野人将领,朝巧儿招了招手。 寒风卷着细雪掠过营地,篝火被吹得剧烈摇晃,映得众人的影子在岩壁上扭曲晃动。 巧儿抱着酒坛小跑过来,我附在她耳边悄声说道:“不要给石和虫再斟酒了,等一会他俩喝醉了还怎么攻城?你去拿肉给他们吃,把酒全都给对面喝。” 巧儿眼眸一转,点点头,转身顶着寒风去一旁正在烤肉的篝火堆,抱来两块比手还粗的肉腿,轻轻放在虫和石面前的地上,小声说道:“族长说了,等一会有事,你两个只能吃这个。” 石黑着脸还在不解刚要开口,巧儿一把按住他的嘴,朝我这边努了努嘴。 石转头正看见我黑着脸瞪着他,只好小声嘀咕着,抓起肉腿就大口朵颐。 虫被琳死死地拽着胳膊,无奈地放下酒碗,抬起肉腿大快朵颐,却眼巴巴地看着对面众蛮族人大口喝酒、畅快私聊,喉间不住地吞咽,目光始终盯着那些酒。 我高举酒碗,朝着苍军等人连敬数轮,朗声道:“好!各位都是勇士,这碗我干了!” 苍军早已面红耳赤,酒气冲天地大笑回应:“雨族族长!这佳酿以后得多备些!” 他身旁的飞鹰、铜牛等人也跟着起哄,抓起酒碗仰头猛灌,酒水顺着虬结的脖颈淌进兽皮衣襟。 这些野人第一次尝酒,全然不知其中厉害。 巧儿领会我的眼色,不断差人回营搬酒。转瞬间,空旷的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五六个碎裂的酒坛。 每喝完一坛,我便高举酒坛,狠狠砸向地面,伴随着“砰”的炸裂声大喊:“该死的战争!让咱们这些族人在这世道本就活得不易,还要打来打去!” 苍军醉意上头,也学着我的模样,抄起酒坛重重摔下,酒坛迸裂的脆响混着他沙哑的嘶吼:“是啊!该死的战争!” 五坛烈酒下肚,苍军仍攥着酒碗不肯撒手,舌头打着卷儿:“再……再满上!这酒……痛快!” 我晃着微醺的身子,又斟满两碗:“苍军兄,这世道讨生活都不容易……喝完这顿,咱们回去好好睡一觉。” 苍军大着舌头,拍着胸脯道:“行!我……我送你们一百个女人!但你们……不许攻城!” 我笑眯眯地搂住他肩膀,指尖却暗暗攥紧了腰间剑柄。 石和虫蹲在一旁,啃着鹿腿直咽口水,目光死死黏在酒碗上。 当有蛮族人举碗向他们示意时,两人瞬间眼睛发亮,像饿狼见了肉般窜上前。 巧儿却只给他们倒了浅浅一层,酒水刚沾唇便没了踪影。 石意犹未尽地咂着嘴,眼巴巴望着对面的酒坛,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 虫更是伸长脖子,舔着碗沿残留的酒液,恨不能把碗也嚼碎了吞下去。 石和虫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对面三大蛮族人,只见他们一手攥着油滋滋的烤肉大快朵颐,一手端着酒碗仰头狂饮,酒水泼洒在篝火里腾起滋滋作响的火苗。 两人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心里头估计都憋着同一个念头——赶快朝我敬酒啊,赶快朝咱们敬酒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新抬来的两坛酒刚开封,浓烈酒香便混着烤肉焦香在峡谷里翻涌。 苍军的山羊胡沾满酒渍,本要伸手接碗的动作却突然僵住——他身后四名将领东倒西歪瘫在兽皮上,有人抱着酒碗喃喃呓语,有人趴在地上吐得昏天黑地。 \"雨族族长!不能再喝了!\"苍军的声音带着醉意的沙哑,颤抖的手却仍死死盯着酒坛,通红的双眼在火光下泛着血丝。 我大笑着拍开他欲抢酒碗的手:\"怕什么!醉了才好回去美美睡一觉,最后一碗!\" 喉结剧烈滚动的苍军终于攥住酒碗,仰头饮尽的刹那,突然踉跄着转身嘶吼:\"来人!\" 刹那间,石和虫瞬间拔刀横在我身前,狼犬炸着毛发出低吼,巧儿更是将手中酒坛狠狠砸向地面。 数十名蛮兵举着石斧冲来时, 苍军晃悠悠地摆了摆手,浑浊的眼珠在眼眶里打转,舌头打着卷儿说:“都别……别紧张,俺就是叫他们扶咱回去。” 话音未落,几个蛮族人上前,两人架着一个,像拖死猪似的将四个烂醉如泥的将领扛在肩上,剩下苍军自己也歪歪扭扭地被搀着,一行人跌跌撞撞地消失在夜色中。 等他们的背影化作几个模糊的黑点,我突然踉跄着扶住巧儿,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保持清醒:“巧儿!快回去准备冷水,必须要大量的冷水把我、石和虫三人立马泼醒!” 几个后勤女战士急忙过来扶住石和虫。 我转头看向琳,嗓音沙哑得几乎要撕裂:“你刚才滴酒未沾,现在回去告诉夜,立刻攻城!一分都不能迟!” 琳闻言,裙摆翻飞着冲进夜色。 几个后勤营的女战士急忙上前搀扶东倒西歪的石和虫,而巧儿直接半蹲下身,一把将我扛上结实的脊背。 她踩着碎石狂奔,每一步都震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远处蛮族城墙上传来的哄笑声,像毒蛇般缠绕着耳膜。 才跌跌撞撞回到营地,巧儿转身拎起三桶水,冰凉的水流兜头浇下。 刺骨寒意让我剧烈呛咳,酒意瞬间消散大半。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透过朦胧水雾,看见夜正立在六米高的土墙上,火把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与此同时,八架抛石机已经蓄势待发,火油浸透的皮囊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射——!”夜的怒吼撕破夜空。 咻咻咻的破空声骤然响起,带着烈焰的巨石划破夜幕,如流星般坠向蛮族城头。 茅草遇火瞬间爆开,橘红色的火舌舔舐着木栅栏,远处传来惊慌失措的喊叫。 我握紧腰间的长剑,看着冲天火光映亮巧儿紧绷的侧脸——这场以酒为饵的局,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刻。 蝶和草急忙上前为我擦去脸上的水渍。 草担忧说:“峰哥,你还要上去前线吗?” 我缓缓点头,捏了捏草的小脸:“你在后面待着,不能上去前面。” 草嘟着小嘴:“那小蝶她可以跟你去吗?” 我缓缓点头:“蝶她是巫王,她要上去前线为战士们吟唱,助阵,提士气。” 蝶依靠在我怀中笑道:“峰哥哥,就说,俺偷偷跑来也有大用的。” 我没好气地弹了她一个小脑瓜,说道:“走。” 这时巧儿牵着雪白的踏星过来,寒风中,踏星鬃毛翻飞。 我翻身上马,手按在青铜剑上。 此时,虫,琳等人已经全到,340余骑,全都立在马背上。 我高举青铜剑说道:“等他们再混乱些,等他们城头全都烧着起来,咱们直接冲锋!” 虫,琳高举青铜剑:“冲锋!” 巧儿一把拉住踏雪的马缰绳:“少主,你可不能冲进去。” 我哈哈大笑:“好,等会让虫他们冲就行。” 巧儿这才牵着踏星,缓缓骑行。 蝶大步跨到队伍最前方,突然弯腰抓起地上混着砂砾的黑土,指尖用力在脸颊上横抹而过,几道粗粝的泥痕如诡异图腾般显现,发间芳菲草剧烈摇晃,细碎花瓣被夜风卷着扑向燃烧的城墙。 她将黑色木杖重重杵在冻土上,扯开喉咙开始吟唱,声音忽高忽低混着巫咒韵律盘旋而起,赤足踩着碎石旋转跳跃,木杖在空中划出刺目的弧线,每一个动作都似在召唤神秘力量。 远处的飞雨军先是一愣,随即纷纷效仿,弯腰抓起泥土往脸上胡乱涂抹。 月光下,上千道泥痕在他们脸上交错,在冲天火光映照下宛如狰狞面具。 我嘴角不受控地抽搐,暗暗吐槽这些野人对巫祝、天神荒诞信仰的虔诚,却见蝶吟唱愈发高亢,而涂满泥痕的飞雨军们竟随着她的节奏齐声低吼,与狼大狼二的狼嚎、烈火的爆裂声,共同织成一首悲壮的战歌。 八架抛石机在夜的指挥下同时震颤,裹着火焰的巨石“咻咻”撕裂夜幕,砸向十几米宽的土墙。 墙头上缓冲用的茅草堆轰然炸开,火浪瞬间吞噬整片城头,将夜空烧得透亮如白昼。 “雨族人进攻了!快救火!” “该死,快去找战争首领,和几位统领。” 土基城墙上嘶吼声、巨石撞击声与哭嚎声搅成一团,一场大战,已然拉开帷幕。 第378章 黑夜进攻二 火势越来越大,橘红色的火舌在城墙上贪婪地舔舐着苍军用来抵挡雨族抛石机石弹的干草与木架子。 沉重的木架在烈焰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干草被烧得噼啪作响,火星如流萤般腾空而起。 每隔几分钟,裹挟着石弹的火球便会发出震耳欲聋的嗡嗡声,撕裂夜空砸向城头。 熊熊火光冲天,将半个蓝月谷的崖壁都染成血色,突击城墙在火海中扭曲变形,照亮了城头上蛮族士兵惊恐万状的面孔。 热浪裹挟着焦糊味扑面而来,被点燃的木架子轰然倒塌,带着火星的残木顺着城墙滚落,坠入下方的峡谷,惊起阵阵轰鸣与烟尘。 城头的呼喊声越来越强,不少蛮族小头领被烧得焦头烂额,声嘶力竭地喊着“撤!快撤!” 就在这时,远远传来三大蛮族首领——蛮牛、苍狼与飓风的怒吼声。 蛮牛首领双眼通红,像头被激怒的巨兽般疯狂咆哮。 崖谷后方突然密密麻麻挤满了三大部族的上千族人,如乌云压境。 蛮牛首领一把提起一名浑身发抖的族人,石斧几乎抵在对方鼻尖,震得人耳膜生疼:“苍军呢?随风、铜牛他们呢?” 那名族人颤巍巍地说道:“首领,苍军首领和其余统领,去城下见雨族族长,不知喝了什么,说是酒的东西,现在现在还在驻地呼呼大睡呢。” “混账!”蛮牛首领暴怒,石斧狠狠劈下,那人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便没了气息。 他一脚将尸体踢开,青筋暴起地吼道:“组织反击!守住蓝月峡谷谷口!” 此时,谷口前方城墙已是一片火海,不断有浑身着火的族人哭喊着从城头跳下,在地上痛苦翻滚。 手持骨质长枪的飓风首领面色铁青,长枪在掌心攥得咯吱作响:“蛮牛!雨族人攻势太猛,怎么办?” 苍狼首领拨开人群走了过来,银灰色的长发在火光中翻飞,眼神冰冷如刀:“都不要慌!精壮战士分成三队,一队断后,两队交替掩护!立马安排人去把苍军找来……” 话未说完,一声巨响传来,雨族的抛石机又一轮巨石砸在谷口城墙,碎石飞溅间。 每隔几分钟,裹挟着石弹的火球便发出沉闷的嗡鸣,撕裂夜空砸向城头。 蛮牛首领脖颈青筋暴起,石斧在掌心攥出深痕:“还愣着干什么?去把苍军拖过来!误了战机全给我陪葬!” 传令兵连滚带爬冲向峡谷深处,腰间兽骨配饰撞出慌乱的声响。 苍狼踩着燃烧的碎石大步上前,银灰色长发被火光照得血红:“三族听令!盾牌交错,一字排开!守住谷口就是生路!” 飓风却握紧骨质长枪,望着城墙坍塌处腾起的浓烟:“苍狼,雨族的四角兽在开阔地速度太快,不如退入峡谷” “蠢货!”苍狼猛然转身,眼瞳映着跳动的火焰,“峡谷里都是空旷地域,一旦后退,咱们一个都别想活。” 蛮牛突然挥斧劈开半焦的木梁,木屑溅在苍狼肩头:“少废话!按你说的办,守不住就拿你的脑袋祭旗!” 上千蛮族战士在谷口迅速列阵,盾牌碰撞声与城墙垮塌声交织。 燃烧的城墙上,焦黑的木架如同垂死者扭曲的肢体,火球仍在不断坠落,将坍塌的墙体砸出冒着浓烟的深坑,暗红色火光中。 火势将半边天空烧得通红,就在蛮牛首领暴跳如雷地嘶吼时,峡谷另一侧。 火势将半边天空烧得通红,就在蛮牛首领暴跳如雷地嘶吼时,峡谷另一侧,我正骑在雪白的踏星上,身下的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 我的两眼死死盯着对方摇摇欲坠的土墙,喉间溢出压抑的咒骂:“快倒!快他妈倒!” 攥着缰绳的指节泛白——耗了这么长时间,那在火海中扭曲变形的城墙终于开始龟裂,倒塌。 一旁的蝶手持巫杖,指向浓烟翻涌的谷口:“峰哥哥!城墙要塌了!” 三四百米外,蛮牛族的夯土墙正簌簌剥落,燃烧的木架如断骨般砸向地面。 身后,虫,琳骑在排头的黑马上,340匹铁蹄同时踏地,惊起的尘土裹着火星腾起黄雾。 石、盘、乾等将领手持青铜剑率领着两团足有上千人严阵以待。 “咚!咚!”战鼓被搬到阵前,震得踏星耳朵直抖。 夜站在六米高的土基城墙上,八台抛石机间,手臂扬起:“射——” 又一轮裹着火焰的石弹呼啸着砸向城头,在燃烧的墙体上炸出更深的缺口。 我手握青铜剑,冰凉的剑身贴着掌心渗出的血痕。 身后传来上千飞雨军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这帮蛮子,今天就是他们的死期!” “等塌了墙,冲进去为兄弟们报仇。” 话音未落,又有个浑身着火的蛮族从城墙上栽下来,在地上翻滚成一团焦黑的火球。 人群顿时炸开哄笑:“跳啊!接着跳!接着舞,接着跳。” 一旁战鼓擂得更响了,咚咚声震得地面发麻,牙槽发酸。 轰!火舌翻涌的城墙轰然炸裂,砖石迸溅的闷响震得踏星前蹄趔趄。 烟尘如黄龙般冲天而起,裹着燃烧的木屑与焦土,瞬间将两侧峡谷染成昏黄的混沌。 手持的火把在狂风中剧烈摇晃,火苗吞吐间,只能听见火舌舔舐木柄的“噼啪”声与此起彼伏的咳嗽。 十多分钟后,烟尘如潮水般缓缓退去。 月光重新撕开雾幕,却见城墙废墟前赫然立着密密麻麻的身影——上千蛮族战士举木盾,盾面交错如铁墙,尖锐的兽骨矛从缝隙间探出寒光。 篝火在他们身后明明灭灭,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狰狞,像极了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我操!这些野人难道要在这儿拼命?”我大喝一声“驾”,双腿一夹,踏星缓缓朝着山谷前行,狼大,狼二一左一右跟随。 巧儿慌忙追上来,死死拉住踏星缰绳:“少主,你不能去!太危险了!” 我用力摆了摆手,沉声道:“没事!苍军他们几个喝得烂醉如泥,不可能是他们组织防御。我得去看看对方是谁带队。要是蛮牛和苍狼那几个蠢货,看看能不能用“离间之计”。” 话音刚落,虫,琳带着三百四十骑驱马上前。 石,盘、乾,坤等将领也骑马跟来。 “族长,要怎么离间他们呀?”虫急得直搓腰间的青铜剑,琳也皱着眉凑上来。 我咧嘴一笑:“刚才苍军不是出来跟咱们喝酒吗?就拿这事做文章!”抬手抹了把脸上的硝烟,目光扫过众人:“盘!你带黎耀团先打前锋,盾牌在前,长矛在后,封住峡谷,一只苍蝇也别给老子放跑。” 盘左手重重扶胸,藤甲相撞发出闷响:“好的族长!” 我微微点头,又看向矛:“你带领弓箭手在盾兵后面列阵。这些蛮子只知道弓箭直射,根本不懂还可以抛射!等他们傻乎乎站着,全都是活靶子!” 矛咧嘴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左手按胸行礼:“好嘞,族长!看俺把他们射成刺猬!” 我握紧剑柄,寒铁护手沁着夜露,硝烟被山风撕开缝隙,月光如银刃般斜斜劈进敌阵,映得蛮族人盾牌上的兽骨图腾泛着幽光。 “石,夜,虫、琳,还有诸位兄弟——”我深吸一口混着焦土与血腥的空气,“走!咱们先去会会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蛮族,等他们乱了阵脚,就是动手的好时机!” 话音未落,踏星已扬蹄长嘶,铁蹄碾碎满地碎石迸溅出火星。 狼大、狼二如黑色幽灵般贴身护卫,四枚绿油油的竖瞳在夜色中闪烁,颈间毛发随疾驰的风根根倒竖,獠牙间泛着森冷涎水。 三百四十余骑如黑色洪流紧随其后,马肚下的铜铃被夜风撞出闷响,与藤甲摩擦声、粗重喘息声交织成战歌。 马蹄声如雷,震得两侧崖壁簌簌落下沙砾,惊起栖息在岩缝中的夜枭,扑棱棱的振翅声混着此起彼伏的“驾!驾!”呼喊,朝着崖谷前方的敌阵汹涌奔袭。 月光在骑兵们的青铜剑流淌,似是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厮杀镀上一层冷冽的锋芒。 待盘、乾、坤、八,卦率领黎耀团五百人举着火把迅速摆开阵型,摇曳的火光撕开夜幕。 藤盾与藤盾相击的脆响中,长矛兵紧随其后,青铜矛头斜指天际。 矛率领二百余名弓箭手呈雁形散开,弓弦拉满如满月。 前方蛮族人傻傻地沉默如铁,藤盾在月光下泛着青灰,数百道目光隔着十丈距离死死盯来。 我按住踏星躁动的缰绳,忍不住嗤笑——“还给我们摆好阵?除了苍军和狂风,这群人终究是不通谋略的莽夫。” \"前方何人?出来答话!\"我的吼声混着踏星的嘶鸣荡开。 岩壁间骤然炸开暴怒回应:\"雨族狗贼!俺宰了你!\" 蛮牛挥舞着磨盘大的石斧撞出盾阵,苍狼与飓风也跟着跨步而出,兽皮甲胄在火光中翻涌如浪。 借助火光看着这三张熟悉的面孔,脑海中努力的在回想去年蓝月峡谷交易的场景,喃喃自语,“好像是蛮牛和苍狼啊,另外那人是谁?” 随即便哈哈大笑道:\"嗨!蛮牛兄,苍狼兄咱们又见面了。你们这是干啥?怎么还在这里?\" 蛮牛脖颈青筋暴起:\"少假惺惺!杀了咱们三大部族兄弟,今日定要你血债血偿!\" 我咧嘴大笑,扬了扬腰间酒囊:\"刚才我还与苍军兄把酒言欢,他都答应先回去歇息你们不是说好了投降,怎还在负隅顽抗?\" 这句话如巨石投入沸鼎。蛮牛猛地转头瞪向苍狼:\"你们苍狼部投降了?!\" 苍狼暴跳如雷:\"放屁!我部何时——\" \"苍狼兄!\"我立刻抢话,指尖点向峡谷深处,\"咱们不是约好,你让苍军回营,趁机拿下巫祝和蛮牛?怎么突然反悔?\" 黑夜骤然死寂,空气仿佛凝成冰碴。 蛮牛部与飓风部举着火把的战士们,藤盾碰撞着发出慌乱声响,像躲避致命瘟疫般踉跄后退。 跳跃的火光照亮他们紧绷的面孔,在地上拉出歪斜的长影,硬生生在两军阵前扯开一道隔阂,将苍狼部众人孤零零地隔绝在摇曳的暗影里。 苍狼瞳孔骤缩,指着我几乎破音:\"小子!休得血口喷人!\" 飓风却死死盯着苍狼,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哼:\"怪不得苍军迟迟未归苍狼,你最好给个说法!\" 苍狼面色涨红,脖颈青筋暴起,哑口无言地张着嘴,喉结不住滚动却说不出话。 苍军作为三大部族巫祝清点的战争首领,城破时竟不在场,他惨白着一张脸,嘴唇颤抖着不知如何解释。 我见状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急喊:“苍狼兄别怕!抓住蛮牛和乌祝就行,苍军已和我达成协议,正去抓巫祝!” 蛮牛浓眉倒竖,虎目圆睁,听闻后暴跳如雷,大吼着命令身后统领:“快带人保护巫祝!” 土牛统领神色慌张,忙率三四百蛮牛部众,举着火把跌跌撞撞地向峡谷深处狂奔而去。 苍狼目眦欲裂,眼底血丝密布,死死盯着我们,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下。 他面色狰狞,声嘶力竭地嘶吼着:“俺没有投降!也没和这小子达成协议!” 蛮牛提着石斧气势汹汹朝苍狼走去,斧刃寒光闪烁。 飓风见状,急忙拉住他摇头:“蛮牛,别冲动,或许真有隐情!” 苍狼满脸涨红,愤怒地瞪着蛮牛大喊:“你个猪脑子!要是俺和这小子有勾结,还会在这儿?” 我看着几人拉拉扯扯,摇了摇头,暗叹挑拨计效果有限,冲矛低喝:“放箭!” 矛闻言立即将令旗狠狠挥下,二百张桑木弓同时发出震颤。白羽箭裹着尖锐的破空声划破夜色,如一片银灰色的死亡之网,朝着苍狼部头顶压去。 我攥紧腰间青铜剑,看着一名少年被流矢贯穿咽喉,猩红血珠顺着骨矛滴落,在沙地上洇出暗红的花。 “雨族狗贼!俺要把你抽筋扒皮!”苍狼挥剑格挡箭矢,脖颈青筋暴起如扭曲的藤蔓。 他身后族人慌乱举盾,阵型却被箭雨冲得七零八落。 蛮牛的石斧重重砸在地上,震得沙砾飞溅。 飓风死死拽住他手臂:“先御外敌!”蛮牛咬得牙龈渗血,转头冲我怒目而视,那眼神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苍狼!战后再跟你算账!蛮牛不听令——反冲锋!” 尘土随着上千双人举盾跑来,我猛地抽出腰中青铜剑,剑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大喊道:“所有人听令!前排盾兵顶住,弓箭手继续放箭压制!长矛兵准备突刺!骑兵营找机会冲锋。” 蛮牛部族的冲锋如地动山摇,前排盾手举着裹兽皮的木盾压低身形,盾面斜倾如甲壳,将后方投掷手遮得严丝合缝。 “咻——”破空声骤起,石斧、标枪裹挟着蛮族战士的嘶吼砸来,藤甲盾阵顿时爆起密集闷响。 我攥紧缰绳,看着黎耀团盾手们被冲击力撞得单膝跪地,藤条编成的盾牌上插满武器,远远望去如刺猬般狰狞。 “噗!”一枚标枪擦着盾沿钉入前排战士肩头,他闷哼着仍死死抵住盾牌。 盘高举青铜剑,怒吼穿透战阵:“保持盾阵!长矛手回击。” 话音未落,后排三百支青铜长矛突然从盾缝刺出,如群蛇吐信般扎向蛮牛部族胸腹。 一名举石斧的壮汉躲避不及,被长矛贯穿肩胛,鲜血顺着矛杆滴在盾面上,与藤条的暗褐色洇成一片。 蛮牛部族的投掷并未停歇,第二轮石斧又至。 巧儿担忧的握着青铜剑,在踏星马周围警惕,只要有石斧,长矛朝我飞来,她都会第一时间挡下,口中嘀咕:“少主,这里太危险了,快走。” 我抬手挡开一块飞溅的碎石,不管不顾冲矛大喊:“弓箭压制!” 飞雨军的第二轮箭雨如暴雨倾盆而下,蛮牛部族被迫举盾格挡。 我看到他们阵型松动的瞬间,猛地挥剑:““乾坤八卦!迂回包抄左翼!骑兵营准备突刺——” 话音未落,踏星突然人立而起,我死死攥住缰绳,看着狼大、狼二如黑影般窜入敌阵,獠牙撕裂蛮兵咽喉。 三百四十铁骑在虫,琳带领下,挥舞着青铜剑,紧随其后,铁蹄踏碎满地焦土。 乾坤四人骑在战马上,四柄青铜剑同时出鞘——乾的剑挑飞蛮族骨矛,坤的剑刺入蛮兵肩胛,八的剑劈碎盾牌,卦的剑削断持斧手腕,鲜血喷涌如泉。 月色被硝烟染成猩红,三百四十铁骑在虫、琳的带领下如赤色长龙奔袭。 骑手们左手高举的松明火把照亮狰狞的青铜剑刃,铁蹄踏碎焦土的声响混着火焰噼啪声,化作催命战歌。 前排盾兵刚将木盾斜举,便被骑兵高举的青铜剑劈中面门,飞溅的血花在火光中拉出暗红弧线,盾牌尚未完全抬起就带着半截手臂轰然坠地。 蛮牛部族的标枪如蝗群骤至。一匹黑马嘶鸣着前蹄腾空,标枪穿透马腹钉入地面,将背上骑手甩落。 虫侧身避开飞射的石斧,青铜剑旋出半轮血月,削断持盾者脖颈,温热的血柱喷溅在身后骑兵的藤甲上。 琳的战马踏着敌人尸体跃起,她反手一剑劈开蛮族战士的天灵盖,脑浆混着火星溅在火把上,腾起刺鼻白烟。 盘率领的盾牌兵组成铜墙铁壁推进,藤盾碰撞声与喊杀声震耳欲聋。 乾坤八卦四人的战马如离弦之箭突入敌阵,青铜剑化作四道银芒,冲向敌阵。 才过十来分钟,我望着前方被铁骑冲得七零八落的敌阵,蛮牛部族的藤盾墙大片大片倾倒,露出狰狞的缺口。 夜风卷着血腥味扑进鼻腔,我攥紧沁满冷汗的青铜剑柄,猛地高举过头顶:“总攻!杀——!” 石、夜两位团长的踏月马率先嘶鸣着冲出,青铜大砍刀与长剑划破夜幕。 身后上千战士高举戈矛紧随其后,脚步声震得峡谷沙砾簌簌滚落。 夜稳坐在马上,青铜剑直指敌阵:“盾牌手结阵!长矛兵突刺!” 令声未落,盘的盾牌兵已推着藤甲盾墙压上,青铜加固的盾沿撞碎地上的断矛,发出连绵不绝的脆响。 虫、琳率领的三百多铁骑仍在敌阵中纵横绞杀。 火把将夜空染成猩红,骑手们左手挥舞的青铜剑映着火光,如同一道道流动的赤练。蛮牛族盾兵刚试图撑起盾牌,便被疾驰的战马撞得倒飞出去,剑刃顺势劈开他们的藤甲,血珠迸溅在燃烧的盾牌上,腾起阵阵白烟。 突然,一支标枪穿透马腹,黑马悲鸣着跪倒在地。 骑手在坠落瞬间旋身挥剑,青铜剑刃掠过两名蛮兵脖颈,温热的血线喷在他脸上。 后方铁骑立刻补上缺口,马蹄碾碎盾牌碎片,继续如黑色洪流般席卷敌阵。 乾坤八卦四人的战马如鬼魅般穿梭战场。乾的青铜剑挑飞三支标枪,坤侧身避开石斧劈砍,剑锋反手划开敌人喉管;八与卦双剑合璧,将试图重组防线的苍狼部精锐逼退数步。 蛮牛首领见状暴跳如雷,挥舞石斧劈开两名黎耀团战士,朝着乾怒吼着冲来。 乾冷哼一声,翻身下马,青铜剑挽出寒芒直取蛮牛咽喉。石斧与青铜剑相撞迸出火星,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乾虎口发麻,却仍不退半步,剑走偏锋刺向蛮牛肋下。 我暗暗皱眉,攥紧缰绳骂道:“这小子就是改不了单挑的毛病!”话音未落,战场另一侧传来金属交击声。 虫一剑劈倒一名蛮族,苍狼的叫骂穿透硝烟:“雨族人,有种下来!别躲在四角兽上!” 虫咧嘴露出森白牙齿,反手将火把砸向敌阵,提着青铜剑翻身下马,脚步如电直扑苍狼。 苍狼的骨剑与青铜剑激烈交锋,两人身影交错间,苍狼突然变招横扫,虫旋身避开,剑锋擦着耳畔划过。 蛮牛部族的战士试图围拢支援,却被琳率领的铁骑拦住,马蹄扬起的烟尘中,青铜剑刃不断闪着冷光。 “都给我速战速决!”我高举青铜剑大喊,目光扫过陷入缠斗的乾和虫。 夜领会示意,立刻指挥飞雨军一轮齐射,羽箭如蝗遮蔽天空,迫使蛮牛部族的后阵不得不举盾防御。 盘趁机带领盾牌兵推进,藤甲盾组成的防线如移动城墙般碾压过去,将敌阵进一步割裂。 坤、八、卦三人相视一眼,默契地脱离混战,骑着马朝着苍狼部的指挥统领杀去。 另一边,石手中那柄一米五长的青铜砍刀还在往下滴血,暗红的血迹尚未凝固,他便已骑着踏月马,朝着蛮牛部族的盾阵猛冲过去。 刀刃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所到之处血雾飞溅,新的伤口迸裂,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虎子带领的十几个警卫团成员紧紧跟随,他们手中的青铜剑泛着冷光,随着马蹄的震动在夜色中划出危险的弧线。 踏月马嘶鸣着冲入敌阵,石的砍刀上下翻飞,如死神的镰刀般收割着生命。 警卫团成员呈锥形散开,青铜剑不断撕开敌人的防线,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蛮族战士的惨叫。 蛮牛部族的盾兵试图阻拦,却被石的巨力震得连连后退,盾牌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砍痕。 寒风掠过蓝月峡谷,裹挟着浓烈的血腥味。双方的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战马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在夜空中回荡。 石的砍刀砍入一名蛮牛战士的肩胛,借着冲势将人甩飞出去,鲜血溅在他的脸上,却更激起了他的凶性。 警卫团的青铜剑如影随形,不断补刀,将试图靠近的敌人逼退,在敌阵中硬生生撕开一条血色通道。 第379章 蓝月峡谷厮杀 我攥着缰绳的手被冷汗浸透,青铜剑柄硌得掌心发麻。 巧儿死死拽着踏星的缰绳,眼睛直勾勾盯着战场,身子绷得笔直,只要稍有异动,便要猛扯缰绳掉头狂奔。 夜空中漂浮的火星不断落在披风上,烫出细密的焦痕,却不及眼前修罗场骇人半分。 琳的踏雪马嘶鸣着撞进蛮牛族盾阵,马头铁面磕碎藤盾的脆响混着惨叫炸开。 她手中青铜剑卷着血花劈落,被掀飞的蛮族战士颈腔喷出的温热血雾,竟顺着夜风扑到我脸上,腥甜中带着铁锈味。 身后忠、勇、猛等将带着三百四十骑组成的赤色洪流紧随其后,马腹下的铜铃早已撞成杂乱的丧音,铁蹄碾碎盾牌与肢体的闷响,像极了老妇在臼中捣骨的声响。 石的踏月马突然人立而起,那柄一米五长的青铜砍刀借着惯性劈入盾阵中央。 我眼睁睁看着他刀刃上凝结的血珠被甩向夜空,在火把照耀下划出猩红弧线。 蛮牛族战士举着的盾牌如多米诺骨牌般接连倾倒,有人被马蹄踩进焦土里,挣扎着伸出的手臂瞬间被踏成肉泥,唯有染血的兽皮甲还在夜风里微微抽搐。 火光将夜幕染成猩红,“跪地不杀——!跪地不杀……”夜暴喝一声,带领警卫队如利箭般冲开盾阵。 寒光闪过,青铜戈擦着蛮族战士的脖颈掠过,四五个满脸血污的汉子瞬间丢了武器,瘫软着跪倒在马蹄前。 后方上千雨族战士高举火把齐声呐喊,火光照亮他们染血的藤甲,狼皮披风在烈焰中翻涌如沸腾的血海:“跪地不杀,都跪下。” 声浪撞在峡谷峭壁上轰然炸开,激起阵阵回音,惊得栖息在岩缝中的夜枭扑棱棱四散惊飞,漆黑的羽翼割裂火光,投下凌乱的阴影。 无数萤火虫从焦黑的草丛中惊起,绕着战士们的长矛盘旋,宛如漂浮的幽绿磷火,将这血腥的劝降令点缀得愈发诡异可怖。 “跪下不杀!” “跪下不杀!\" 上千道“跪下不杀”的怒吼在峡谷间来回激荡。 抵抗的三大蛮族,看着身边一个个同伴跪地,手中火把纷纷被丢在地上。“雨族人杀来了!雨族人杀来了,快跑啊!”撕心裂肺的嘶喊声此起彼伏。石斧、藤盾被慌乱地扔在地下,哐啷哐啷、叮叮当当砸成一片。 有人慌不择路,连滚带爬地四处乱撞,跌倒了又挣扎着爬起来继续跑,被后面的人撞倒也顾不上疼痛,只知道没命地往前奔逃 。 不知谁喊了声“往蓝月潭逃!”人群顿时如炸了窝的蚂蚁,朝着峡谷深处涌动。 一个老战士被人流撞倒,想起身,却被后面的人踹得头破血流。 有人慌不择路一头扎进潭水,激起的水花瞬间吞没了火把余烬,潭面浮起的气泡裹着血水咕嘟作响。 夜枭的尖啸与战马的嘶鸣绞成一团,逃跑的脚步声、哭喊声、兵器坠地声,在潮湿的岩壁间撞出令人战栗的回响。 远处,蛮牛高举石斧,奋力砸下,与乾的青铜剑轰然相撞,火星四溅。 苍狼挥舞着粗粝的骨刀,与手持青铜剑的虫激烈交锋,骨刀与青铜剑碰撞,发出沉闷声响。 二人被飞雨军的长矛阵团团围住。 飓风咬碎后槽牙,口中腥甜蔓延,死死盯着如潮水般跪下的族人。 他迅速转头,朝着身旁二十多个亲信低声道:“派十个人拖住他们!其余人跟我走!” 话刚落,十名亲信立刻握紧手中石矛、抓起腰间骨刀站出,将飓风护在身后。 飓风不再迟疑,带着剩下十二人转身,一个转角后,朝着蓝月峡谷深处玩命狂奔,身影很快没入黑暗。 身后,石提手中的砍刀映着火把的红光,在人群中肆意挥舞,溅起的血花将地面染成暗红。 警卫队的怒吼声中,不断有人被踹倒在地,又在驱赶下连滚带爬地往前奔逃。 混乱间,琳带着骑兵冲破人潮,马蹄声急促如鼓点。 “族长!三大蛮族人都在四处奔逃!”琳勒住缰绳,战马前蹄高高扬起,嘶鸣声撕裂空气。她满脸血污,手中青铜剑已成暗红色。 我摆了摆手,稳坐在踏星马上,目光却死死盯着场中——虫的青铜剑与苍狼的骨刀绞作一团,铁器碰撞的锐响刺得耳膜生疼。 虫的青铜剑劈向苍狼面门,苍狼举骨刀横挡。双器相撞时爆起脆响,骨刀刃口迸出细碎骨渣,苍狼闷哼一声,借势旋身,骨刀横扫虫下盘。 虫纵身跃起,剑刃垂直劈落,“咔嚓”斩断骨刀三分之一。 断刀飞旋着插入土中,苍狼赤手抓住虫脚踝,将人重重砸向地面。 虫后背撞得碎石迸裂,却在苍狼扑来瞬间,屈腿猛蹬其胸口。 苍狼倒飞出去,撞断两棵碗口粗的树,喉咙里滚出狼嚎般的低吼。 两人同时起身,虫握剑的手不住颤抖,苍狼胸前肋骨明显凹陷。 苍狼抹了把嘴角溢出的血沫,:“不错,雨族小子,再来。” 三步并作两步拉近了距离。他枯枝般的手指径直戳向虫的面门,虫举剑格挡,却被苍狼另一只手死死扣住手腕。 苍狼的獠牙几乎要咬碎虫的鼻梁。 千钧一发之际,虫猛地低头,用额骨撞向苍狼面门。 苍狼鼻梁骨裂,吃痛松手,踉跄后退。 虫趁机挥剑横扫,剑锋撕裂空气,狠狠切入苍狼腹部。 兽皮与皮肉同时被划开,发出刺耳的“刺啦”声响,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暗红的弧线,溅落在干燥的地面上,瞬间晕染出大片血渍。 苍狼捂着伤口单膝跪地,却仍死死盯着虫,眼中凶光不减,抓起地上的断刀直刺过来。 虫侧身一闪,断刀擦着腰腹划过。不等苍狼再出招,虫旋身用剑柄猛砸其后脑勺。 苍狼眼前一黑,向前栽倒。虫迅速踩住苍狼握刀的手,青铜剑抵住他咽喉。 苍狼挣扎着抬头,喘着粗气嘶吼:“雨族小子,放了俺,再来大战。” 虫的剑尖微微下压,咧嘴一笑:“你不是对手,拿下。” 话音刚落,四周骤然响起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将两人团团围住的飞雨军高举兵刃,齐声怒吼: “虫营长威武!” “虫营长威武!”声浪震得枯叶簌簌坠落,二十余名精锐士兵如离弦之箭冲上前,有的死死按住苍狼肩膀,有的压着他的双腿。 苍狼被猛地按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碎石上,尝到满嘴血腥。 不等他挣扎,坚韧的藤蔓已如灵蛇般缠住他的手腕,层层叠叠勒进皮肉。 苍狼像困兽般剧烈扭动身躯,震得几个士兵险些脱手,他扯开嗓子狂叫:“小子,杀了俺!杀了俺!” 虫微微摇头,目光冰冷:“杀不杀你,由族长定夺。”说罢,提着还在滴血的青铜剑,大步迈向不远处乾与蛮牛的战场。 此时,蛮牛后腿猛地一蹬,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朝着乾飞踹而下。 乾仓促举剑格挡,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蛮牛的力量如同山洪暴发,青铜剑瞬间被踢得弯曲变形,乾整个人也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扬起大片尘土。 虫盯着乾被蛮牛踹飞的身影,忽然咧嘴一笑,青铜剑在掌心转了个花:“小子,要不要帮忙?” 乾趴在焦土里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指节攥着断剑柄泛白:“不用。”说罢踉跄起身,青铜剑又朝蛮牛劈去。 蛮牛怒吼着举起石斧格挡,火星四溅中,剑刃在斧面崩出细小缺口。 一旁的石、夜、盘等人缓步朝我走来,咧嘴大笑:“族长,族长,这一战打得痛快!” 我微微一愣,看向他们——个个狼皮披风染满血渍,在微弱火把下泛着暗红,问道:“都抓到了吗?” 石哈哈大笑,络腮胡都在颤抖:“没有,族长!三大蛮族的崽子们都在四处乱跑,抓到了不少!” 琳在一旁接口道:“族长,已经安排忠勇猛无比等人带着骑兵营追击了。” 我缓缓点头,目光转向蛮牛方向,喃喃道:“乾好像打不过蛮牛啊。” 石点头应道:“族长,这蛮牛小子力气确实大得很!” 我紧紧盯着战场上——乾的剑再次被蛮牛的石斧格挡,反遭蛮牛抬腿踹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 乾重重摔落在地,碎石扎进皮肉也顾不上疼,他抹去嘴角的血沫,紧握着那把已经弯曲变形的青铜剑,目光死死盯着蛮牛。 蛮牛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挥舞着石斧大步冲来,石斧划破空气的呼啸声让人心惊。 就在石斧即将落下的千钧一发之际,虫的青铜剑斜斜挡在乾额前。 石斧与剑身相撞迸出火星,“嘣”的脆响中,长剑从中断裂。 虫顺势旋身,铁铸般的右腿狠狠踹向蛮牛小腿。 蛮牛闷哼一声,铁塔似的身躯竟直直倒退三步,石斧在地上犁出三道深沟。 “雨族的杂碎!”蛮牛青筋暴起,独眼通红如血,“这就是你们丛林勇士的一对一单挑?!”他抡起石斧正要再攻,却见虫已弯腰将乾拽起。 乾“哇”地吐出一口血沫,染红了虫的兽皮护甲:“小心,这蛮牛力气太大了。” 虫拍开他的手,半截断剑横在胸前:“少废话。”话音未落,蛮牛的石斧裹挟着腥风劈来。 虫侧身让过,断剑直取对方咽喉,蛮牛仓促间用斧柄格挡,木屑纷飞中,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半小时已过,天空蒙蒙亮起第一缕微弱的晨光。 灰蓝的天幕如同被撕开细缝,远处山峦的轮廓渐渐从墨色晕染成黛青。 蛮牛的石斧带起风声劈向虫面门,青铜剑迎击的瞬间爆成碎片。 虫借势前冲,肩膀撞向蛮牛腰腹,这攻势却只让蛮牛粗壮的身躯晃了晃。 蛮牛铁钳般的大手攥住他后颈,将他整个人砸向岩壁。 碎石迸溅的声响混着晨雾,虫闷哼一声,喉间泛起腥甜。不等他站稳,石斧又横扫而来,虫翻滚避开,斧刃劈入地面半尺,溅起的泥土裹着晨露糊在脸上。 晨光爬上蛮牛血红的双眼,映得那目光越发凶狠,石斧再次高高举起。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人影从斜刺里冲出——琳提着泛着冷光的青铜剑,剑刃堪堪架住下落的石斧。 金属碰撞的巨响震得两人虎口发麻,琳翻身将虫扑到身后:\"男人,没事?\" 虫抹了把脸上的血渍:\"这蛮子力气太大,没有趁手的武器,女人你小心,注意他的力气!\"虫话音未落,蛮牛已再次挥斧劈来。 两人相互配合,缓缓起身,又同时攻向蛮牛。 经过一番苦战,当最后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蛮牛又一次击退两人。 晨雾渐渐散去,战场彻底暴露在熹微的天光下,宛如一幅用鲜血绘就的末日图景。 断臂残肢蜿蜒成河,凝固的血痂在石缝间开出妖异的花,受伤的两族战士哭嚎混着晨露,凝结成刺向耳膜的冰锥。 数百名蛮族人跪伏在地,额头深深叩进浸透血的泥土,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像无数根银针,密密麻麻扎进每一个幸存者的心脏。 蛮牛攥着石斧的指节泛白如骨,斧柄上的藤缠已被汗水与血水浸透。 他眼前走马灯般闪过过往——十五岁徒手拧断灰熊脖颈,踩着竞争者的尸首登上蛮族首领之位;二十岁力挫劲敌力牛,成为蓝月峡谷无可争议的丛林勇士;而如今,苍狼被缚的身躯、族人跪地的背影,与加冕那日山呼海啸的“天神庇佑,天神庇佑。”重叠,在晨光中扭曲成尖锐的嘲讽。 “苍狼!巫祝信任你,把三大部落所有勇士交给苍军,为何背叛?!”他的嘶吼撕破喉咙,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飞溅。 苍狼被按在泥地里,却突然仰头大笑,染血的牙齿在晨光中泛着青白:“背叛?老子没有,苍狼族没有背叛。” 蛮牛嘶吼道:“没有背叛?那苍军呢?这小子跟雨族人合谋了,已经去抓巫祝。” 苍狼被死死按在地上,双目赤红,血泪簌簌掉落,:“我…我不知道……” 蛮牛的瞳孔猛地收缩,仿佛被雷击般僵在原地。 记忆深处,巫祝将三大联军指挥权交给苍军的画面与此刻重叠——原来所谓的信任,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 他踉跄后退半步,石斧重重砸在地上,震落满树晨露,水珠混着血滴,在地面砸出一个个暗红的坑。 “天神不公!天神不公呐——”他突然仰天狂笑,笑声凄厉如夜枭,惊起满谷寒鸦。 举起石斧的手臂青筋暴起,晨光顺着斧刃的缺口流淌,宛如天神垂下的审判之刃。 就在斧刃即将落下的刹那,远处传来跪地蛮牛族战士的嘶吼:“首领……首领!” 磕头声如闷雷炸响,“嘣嘣”撞击地面的声响中,独眼战士浑身浴血地爬向他,指甲深深抠进泥土:“是苍狼勾结雨族……巫祝他……”话音未落,一支羽箭穿透他的咽喉,鲜血喷溅在蛮牛的兽皮靴上。 蛮牛的目光缓缓扫过跪地的族人、闭目的苍狼、染血的战场,最后定格在天际那抹微弱的曙光上。 他突然想起巫祝说过,蛮族的勇士死后会化作星辰,守护这片土地。 可如今,这片土地早已被鲜血浸透,哪里还有干净的夜空容得下星辰? “原来……咱们从来都不是天神的子民……”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仿佛晨雾中的叹息。石斧骤然落下,寒光划破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温热的血喷涌而出,在晨风中散成细碎的雾。 远处,蛮牛族战士们的哭喊声“首领……首领。”惊天动地,而蛮牛的身躯缓缓倒下。 晨雾裹挟着血腥漫过他渐渐冷却的瞳孔,第一缕完整的阳光穿透云层,却照不亮这满地的绝望。 我看着狼藉的战场,双方伤员呻吟着,尸体横七竖八,喉头动了动,扬声下令:“后勤营把两边受伤的都抬去医治,死的分开烧了,投降的都严格看管起来,至于蛮牛……” 顿了顿,“他是条汉子,单独找好木材打副棺椁。” 石挠着乱蓬蓬的头发凑过来:“族长,棺椁是啥?” 我眼皮一跳,忘了这是群野人,叹口气道:“先把蛮牛的尸首放一边,战斧也捡着。” 正说着,虫和琳互相架着肩膀晃过来,琳的裙摆还滴着血。 我迎上去拍了拍虫结着血痂的背:“行啊你!飞雨军第一猛士名号没白叫,连蛮牛都栽你手里。” 虫咧开嘴笑,露出带血的犬齿,胳膊一圈圈住琳的脖子:“没俺家婆娘帮忙,这会儿早死了,那厮力气真大,跟野牛似的。” 琳翻了个白眼,捣他肋骨:“你昨儿还吹自己能单手搏熊呢?” 虫哈哈大笑,在琳脸上唧亲了口,胡子碴蹭得她直躲。 我摆摆手赶人:“去去去,回营地里腻歪去,别在这儿碍眼。”转身走到靠在树下喘气的乾身边,他咳出团带血的痰,我弯腰查看他肚子上的伤:“没事?” 乾抹了把嘴,咧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族长,死不了,那蛮牛一拳头下来,俺感觉肋骨都要碎成渣了……” 我没好气地哼唧道:“哼,谁叫你去跟他单挑的?咱们这么多人,一轮弓箭下去,他还能活?” 乾黑着脸,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族长,勇士拼杀本该一对一……” 我暗暗叹气——这群野人还保留着原始丛林里的单挑法则。摇头苦笑道:“活着才是赢家。以后不管面对什么敌人,只要咱们有两个人,就别让兄弟单独拼命,明白吗?” 众人面色凝重,虽不认同却也没反驳。 我无奈起身,望向视线尽头的蓝月潭——潭水已被血水染得浑浊。 狼大、狼二浑身是血,也不知在黑夜战场咬死了多少蛮族人。 它们摇着尾巴飞跑过来,皮毛上的血迹让原本的黑白哈士奇毛发,泛着暗红。 狼大猛地把我扑趴在地,血淋淋的舌头直往我脸上舔,狼二也跟着往上凑。 我轻拍它们的狼头:“别闹,起来!” 巧儿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赶忙抱住狼二往下拽:“少主,你看它们一身血——” 我搂着狼大,见夜带着警卫团押着俘虏走来,六七十个俘虏被推搡着,飞雨军一路踢喝:“快点!快走!” 远黎明渐亮,战场的腥气混着晚风扑来,狼大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爪子还沾着未干的血渍。 夜哈哈大笑:“族长,这几十号人都是从蓝月潭里捞出来的!估计已经在水潭里待了一夜了。” 我一愣,盯着那群湿漉漉、脸色发白的三族俘虏——他们浑身淌水,树皮缠腰,突然“扑通扑通”跪了一片,此起彼伏地磕头: “雨族首领别杀俺们!饶命啊大人!” “俺们只是想躲水底下喘口气,不敢反抗的!” “求首领开恩啊!俺们上有老下有小……” 我皱眉问:“你们懂水性?” 人群瞬间安静,几个人偷偷抬头又慌忙低头,更多人跟着磕头如捣蒜: “雨族首领别杀俺们!俺们水性好好!就是慌不择路才躲水里!” “不是不是!俺们能在水里待很久!求首领别杀俺们!” 七嘴八舌的求饶声混在一起,前排几个磕得额头渗血,后排的俘虏也跟着哭嚎:“雨族首领别杀俺们!俺们愿意当奴隶!求给条活路啊!” “砰”地一声,石上去一巴掌扇倒一个俘虏,骂骂咧咧:“族长让你们一个个说!耳朵塞驴毛了?” 哭嚎声戛然而止,几个人哆嗦着缩成一团。 我盯着领头的瘦子,他喉结滚动着往后蹭:“你们一直在蓝月潭里?” “是、是的大人……”他额头贴着泥土,声音发颤。 我忽然想起去年带族人在潭边玩耍——那水潭深不见底,扔块石头都听不见响。 盯着他们滴着水的乱发,心跳突然加快:“水里能待多久?” 俘虏们齐刷刷抬头,你看我我看你。 最先开口的是个塌鼻子青年:“大、大人,俺能待一个日落!” “俺也能!”左边疤脸跟着喊。 “俺们都能待半个日落!”后排几个声音发闷,像是含着血。 “我靠!”我膝盖一弯蹲下来,直接拽起塌鼻子的衣领——他后颈还滴着潭水,混着泥腥气扑进鼻子。“你叫什么名字?” 第380章 深入蓝月峡谷 晨曦的光斜斜照在地龙脸上,他被我攥着衣领,整个人哆哆嗦嗦抖如筛糠。“雨、雨族首领……俺叫地龙,是水鬼一号。”他喉结上下滚动,伸出还在打颤的手,指着身旁同样跪着的几人,“他们是水鬼二号、水鬼三号……俺们蛮牛部的族人。” 我松开手,地龙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巧儿突然凑到我耳边低声说:“少主,你好像对他们很有兴趣。” 我双手抱胸,看着跪在地上的地龙等人,放声大笑:“咱们飞雨军里,还没有水师!以后怎么攻打西边大陆?地龙,以后你可愿归附我雨族?” 地龙“咚咚”磕头,额头撞在碎石上渗出鲜血:“归附!归附!雨族大人,俺们一百个愿意!” 他身后五六十人跟着此起彼伏地叩首,额头贴地不敢抬起。 “好!”我缓缓点头,目光扫过众人狼狈模样,盯着地龙,“从今天起,你不能再叫地龙。加入雨族,你就是水鬼一号!其余人按序排列,水鬼二号、三号……这代号,就是你们的命!” 水鬼一号又重重磕了个响头,声音里带着狂喜:“了解!雨族首领!俺往后就是水鬼一号!” 他身后众人跟着齐声高喊,喊声惊飞了树梢几只夜枭。 我满意地抬手虚按,转头看向石:“在一团里单独编个水师营,让水鬼一号当营长。调十个兄弟跟随他们训练——表现好的,每人赏个女人!但敢逃跑、敢动歪心思……”我猛地抽出腰间短刃,寒光划过众人头顶,“就地格杀!” 石摸着染血的络腮胡,咧嘴大笑,露出一口白牙:“族长放心!咱飞雨军的规矩,他们敢破,俺就敢扒了他们的皮!” 水鬼一号等人浑身一颤,却又急忙磕头,声音愈发响亮:“不敢!绝不敢!” 就在这时,盘,坤,八,卦几人大笑着大步上前,腰间晃动的兽骨配饰撞出哗哗声响:“族长!清点完了!三大蛮族投降的足足有620人!还有不少慌不择路逃回山谷的!” 他身后几人浑身血污的藤甲在晨曦下泛着暗红,青铜剑十有八九断成残片,还挂在腰间的剑身也布满豁口。 我盯着那些破损的兵器,暗自摩挲下巴——“青铜剑韧性太差,标枪穿透力不足,这些都得改良。” 正要开口,目光扫过众人染血的绷带,喉头一紧:“我方伤亡如何?死了多少兄弟?” 盘,坤等人面面相觑,齐刷刷摇头。 “这可不是咱们负责清点的!”坤挠着头皮憨笑。 我没好气地瞪了这群糙汉子一眼,扯开嗓子喊道:“彩!后勤营那边清点完了没?死多少?伤多少?” 彩踩着沾满血泥的裙摆小跑过来,碎发黏在汗湿的脸颊上。她左手按住剧烈起伏的胸口,声音发颤:“族长……初步清点,咱们死了115人,伤了170多人……” “什么?”我猛地攥紧腰间剑柄,皮革硌得掌心生疼。“115人死?170人受伤?飞雨军的骑兵向来以机动性碾压对手,这次竟折损如此惨重?” “族长,这三大蛮族和咱们以前打的部落不一样!”彩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眼眶通红,“他们的盾牌裹着兽皮,咱们的标枪根本扎不进去,近身肉搏时……”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四周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几个飞雨军将领瞪大眼睛,攥着断剑的手都在发抖: “不可能!俺明明看着兄弟们势如破竹……” “115人?俺怎么没见这么多尸体……” “绝对不可能。” “够了!”我猛地挥动手臂,金属护腕撞出清响。 众人瞬间安静,只有远处伤员的呻吟声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咱们战还没结束,现在不是质疑的时候!”我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每一张震惊的面孔,“传令下去,给死去的兄弟放一起,重伤员优先用最好的草药,现在拿起你们的武器,继续进攻蛮牛部,为兄弟们报仇。” 石高举一米五的砍刀,刃口在晨曦中泛着血光。“报仇!报仇!” 数百飞雨军的怒吼撞碎峡谷的寂静,惊得崖壁上的夜枭扑棱着窜入雾中。 巧儿牵着雪白的踏星过来,我翻身上马,拔出青铜剑大喊:“杀!” 刚要驱马向前,巧儿微微一愣,急忙迈动铁塔般的身躯跑过来,“哒哒哒”追上踏星,翻身上马稳稳抱住我:“少主,你怎么能冲前面啊?” 我满脸黑线:“他们都被打残了,不冲干啥?” 巧儿蒲扇般的大手紧紧箍着我,担忧道:“少主,可是苍军他们还活着呀!” 我听闻微微一愣,那股冲劲顿时消散——对哦!苍军那小子还没抓到。 转头看向后方,狼大,狼二,和骑马的夜,石、盘、虫琳等飞雨军高层策马跟随,没马的战士直接跑步跟进。 狠狠一咬牙,不能在兄弟面前怂!我又举起青铜剑,喊道:“杀!” 太阳刚升起,金黄的阳光洒下来,紫西城西的蓝月峡谷到处都是血,阳光照在上面,看着又红又亮,像个可怕的战场。 蓝月潭在峡谷正中间,两头的水都被血染红了,变得又脏又暗,碎肉和破兵器漂在水上,随着水波晃来晃去。 可潭中间的水还是清清亮亮的,阳光一照,水面一闪一闪的,能看见好几米深的地方,一大群银色的鱼游来游去,就像天上会动的星星。 这个潭特别长,足有七八百米,远远看去,就像一条蓝色的绸带铺在峡谷里,越往深处,水越蓝,看着深不见底,让人心里发怵。 潭边芦苇丛生,不时有白鹰如利箭般俯冲而下,利爪划破水面,惊起一片水花,叼着肥美的鱼儿冲天而起。 灰雀扑棱着翅膀掠过水面,惊得芦苇沙沙作响,藏在草丛中的野兔竖起耳朵,稍有声响便撒开四蹄,慌不择路地往丛林深处逃窜,带起一串惊慌的草屑。 就在这生与死交织的奇异景致中,一支铁骑如钢铁洪流般自峡谷口奔腾而来。青铜剑在阳光下泛着冷芒,马蹄踏碎满地血泥,朝峡谷深处疾驰而去。 沿途,早已深入的飞雨军骑兵营将士正四处围追三大蛮族逃兵, “别跑!再跑杀无赦!” “跪地投降不杀!” 的怒吼声与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 忠挥舞着缺口累累的青铜剑,斩断一名蛮族士兵的长矛,剑锋顺势划过对方咽喉。 猛的战马扬起前蹄,将试图躲进石缝的敌人狠狠踏倒。 但凡遇到反抗者,飞雨军将士绝不留情,刀光剑影间,鲜血飞溅,染红了峡谷岩壁上的藤蔓与蕨类植物 。 我骑着踏星往峡谷深处跑,巧儿紧紧抱着我,手心全是汗,声音发颤:“少主,你瞧这地上,到处都是胳膊腿,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说话时,身子还忍不住打哆嗦。 我叹了口气,打仗哪能不死人呢?只能咬咬牙说:“快点!但愿忠他们几个已经把苍军那家伙抓住了!”一边说,一边狠狠甩了下马缰绳。 再看狼大和狼二,这俩家伙拼杀了一夜,原本像哈士奇那样黑白相间的毛,沾满了血,红通通的,跟从血水里捞出来似的,变成小红狼。 这会儿在清晨的露水地里滚了滚,血倒是冲掉了,可毛变得一块绿一块黑,还沾着不少白色的草屑,乱糟糟的,活像两个刚从泥坑爬出来的小疯子,却还撒着欢儿在前面跑,时不时回头冲我们“呜呜——”叫两声,催我们快点跟上。 奔驰了整整一个多小时,终于远远望见熟悉的山崖轮廓。 去年在此处交易时搭建的临时营地画面,不受控地在脑海中翻涌。 望着山崖下的方向,我心里叹了口气——再往前不远,就能抵达他们的住所了。 越是策马前行,眼前景象越让我震惊。 一排排土基房错落分布,灰扑扑的外墙、方正的结构,竟与雨族雨凌城的建筑有几分相似。 我忍不住脱口而出:“巧儿,你看!他们什么时候盖起这么多土基房了?” 巧儿瞪大眼睛,嘴巴半张着摇头:“少主,去年咱们来这儿,他们还住木栅栏搭的棚子呢!” 正惊愕间,远处突然传来激烈的“叮叮当当”兵器碰撞声。飞雨军将士们的怒吼炸响: “追!他们往峡谷深处跑了!” “峡谷那边好像还有出口,一个都不能让他们跑!” “追!哇呜,哇呜哇呜……”喊声震得山壁嗡嗡作响,我一夹马腹,踏星立刻扬蹄飞奔,朝着战斗声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 赶到最大那座土基房时,奔雷正带着百余名飞雨军,将三大部族的千余男女老少团团围住。 人群密密麻麻跪了一地,孩童啼哭不止,白发苍苍的老人抹着浑浊的眼泪,女人们轻声哄着身边慌乱的孩子。 我扫过这些人,暗自摇头,没多作停留,驱马快步上前。 奔雷挺直腰杆高声汇报:“族长!这些是三大联军的族人,仔细清点过,一共1765人!” 我微微颔首,急切追问:“巫祝呢?” 奔雷神色一黯,摇头:“巫祝死了。” 我心里猛地一沉,瞬间想起那个掌控蛮牛部落的老巫婆——她总穿着兽纹豹皮,手持黑木杖,威风凛凛。 “她在哪?”我沉声问。 奔雷立刻引路,来到土基房门口。 几个蛮牛部落的女子跪坐在旁,神情悲戚。 屋内,老巫婆直挺挺地躺着,那张枯瘦如柴的脸已没了生气。 曾经她高举黑木杖,在千名族人簇拥下主持祭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却这般苍老憔悴。“也算半个土皇帝了。” 我叹着气吩咐,“好好安葬,和蛮牛埋在一起。” 奔雷左手扶胸领命后,我又急忙追问:“苍军抓到了吗?” 他一脸懊恼:“没有,族长!咱们赶到时,他们早跑了,崖谷后面八成还有个出口!” 第381章 战后蓝月峡谷 阳光越来越亮,炽热的光线如利刃般穿透云层,无情地照射在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上。峡谷深处,去年来时那成片的木栅栏房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间间拔地而起的土基房。 粗糙的黄土墙面上,密密麻麻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手印,仿佛是建造者们用血泪留下的印记,无声诉说着那段不堪回首的艰辛岁月。 这些房屋排列得杂乱却有序,显然是匆忙赶工的结果,从中不难看出蛮牛部落曾经的野心与暴戾。 周围空地上,最前方的广场上,1700多名三大族族人抱头痛哭,他们不住地摇头,绝望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 他们衣衫褴褛,许多人的衣服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和狰狞的破洞,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女人们紧紧搂着怀中的孩子,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无声滑落,打湿了孩子脏兮兮的头发。 就在这时,巧儿突然指着广场东侧,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大声喊道:“少主,乐乐和奇奇它们来了!” 她踮起脚尖,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声音里充满了期待。 我顺着她指尖望去,只见两头板齿犀正扭着小山般的身躯,拉着车厢缓缓碾过碎石路。 它们巨大的脚掌每一次落下,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记,扬起阵阵尘土。 乐乐总是调皮地用犀角顶奇奇的屁股,惹得车厢里的兽皮帘不住晃动。 金色狒狒大一扒着车顶,嘴里咬着棕榈果,得意地摇晃着脑袋,手里的棕榈果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到我脚边。 它冲我龇牙咧嘴,仿佛在邀功,那副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车厢内,蝶和草两女掀开兽皮窗帘,发丝被风吹得凌乱,却依旧难掩她们的美丽。 金色狒狒大二蹲在板齿犀鼻尖,挥舞着小手,像是对眼前这场景感到兴奋。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不时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为这压抑的氛围增添了一丝生机。 “峰哥哥,在这儿呢!”蝶探出头来,兽骨铃叮当作响。 我转头望向车厢,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赶忙迎上去,关切地问道:“你俩怎么来了?” 草嘟着嘴,一副嗔怪的模样,说道:“仗打完了呀,峰哥。” 蝶小脸泛红,一下扑进我怀里,声音里带着委屈:“峰哥哥,俺和草姐姐在外面担心死你啦!” 我轻抚着蝶的后背,感受着她发丝间残留的淡淡花香,说道:“现在还不安全,他们还有很多人没抓到,像那个狡猾的苍军就跑了。” 蝶扑闪着大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峰哥哥,就是和你喝酒的那一个吗?” 我点了点头,神色凝重:“那个人很厉害。” 草担忧地问:“那峰哥咱们现在咋办呢?” 我揽过两女的肩,给她们一个安心的力量:“走,你俩来的正好,先去安排受伤战士的栖息地,咱们可能要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让战士们都好好养伤。” 阳光晒得土基房泥墙发烫。 彩带着后勤女战士抬着担架穿梭其中,担架上的飞雨军伤员咬着牙闷哼,血从腋下渗出,在牛皮担架上洇出拳头大的暗斑。 女战士们不时低头查看伤口,轻声安抚,她们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心疼。 而旁边担架上的蛮牛族伤员刚发出一声嘶吼,就被眼疾手快的后勤女战士狠狠甩了两记耳光:“叫什么叫!再嚎就把你扔这儿!” 蛮牛族伤员被打得偏过头,眼眶通红,却只能死死咬住下唇,将后续的痛呼咽回喉咙,浑身绷得像张满弦的弓,冷汗混着血污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一队队骑着马的飞雨军呼啸而过,马蹄踏碎地上凝结的血块。 战马铁蹄踢起的碎石撞在土基墙上,惊得墙缝里的蝎子慌忙逃窜。 担架队伍不断从房檐下涌过,伤员扭曲的面容,让人触目惊心。 偶尔有哭喊冲破压抑的空气,惊飞了土基房顶上盘旋的乌鸦,羽毛扑簌簌落在新砌的墙垛上,为这惨烈的场景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氛围。 蝶指尖轻轻攥住我袖口,望着担架队伍里被掌掴的蛮牛族伤员,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峰哥哥,女战士对蛮族伤员好像不友好。” 我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无奈:“战败的一方,这就是战败的后果。” 草挽住我右臂,眼神中充满怜悯:“峰哥,你看他们挺可怜的,要不让战士们不要再虐待他们了。” 我苦笑道:“男兵或许还能听军令,女兵她们都会有自己的想法。罢了,走。” 女兵们大多经历过战争的残酷,心中的仇恨不是轻易能消除的,这让我也感到十分棘手,不知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这时石,夜,盘等人驱马而来,石翻身下马,络腮胡一抖,郁闷道:“族长,苍军那小子还是没抓到啊,听说还有个首领叫飓风也跑了。” 我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股担忧:“往哪跑的?” 夜接话:“咱们追到蓝月峡谷另一侧,那里也有个出口,有土基城墙,他们应该从外面跑出去的。” 我微微叹了口气,望着远方的山峦:“或许这就是天意。走——让后勤员生火做饭,警戒哨三班倒,伤员优先分肉汤,俘虏也分发食物。” 虽然有些失落,但当务之急是安顿好眼前的一切,让战士们和俘虏都能得到基本的保障。 我抬手拍了拍石的肩甲,他络腮胡上还沾着夜露凝成的盐粒,“安排好所有事后,再商量怎么给这场仗收尾。” 众人领命散开,我带着蝶、草、巧儿及狼大狼二穿行于土基房前。 目光扫过蛮牛部落耗一年多抓壮丁建起的房舍,墙体夯土细密如岩。巧儿踮着脚惊叹:“少主,这屋子比雨凌城东城的砖房还齐整!” 我指尖抚过墙面凹陷的指印——不知多少各族匠人被抽断筋骨才磨出这平整度。想到那些被奴役的匠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怒,对蛮牛部落的暴行感到无比痛恨。 正此时,独眼的森带着他解救的各族族人急奔而来,单膝跪地。 我愣了愣,赶忙扶他起身:“怎么了?” 森一把鼻涕一把泪道:“雨族首领,老族长临死前交代,全族归附于您,说您是好人,雨族是仁义之师。俺对天发誓,谁能为老族长报仇,俺这条命就归谁!如今蛮牛已被您部下斩杀,往后俺这条命就是您的!” 我见他眼神真诚,缓缓点头:“你能一人救出各族族人,还拉起这么支队伍,实属不易。好,我准你加入雨族。” 森独眼泛光,重重叩首:“谢族长!” 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久久没有抬起,表达着他对我的敬意和感激之情。 我扶他起身,关切地问:“这附近还有其他族人吗?” 他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战乱中要么被三大蛮族抓走,要么逃出北方大陆了……” 我望着土基房缝隙间的荒草,长叹一声:“偌大北方,竟只剩寥寥几千人,三大部落的掌控者该死!你们总共还剩多少人?” 森攥紧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二十多个族群,加起来不到两百人……” 我脑海里想起去年来蓝月峡谷相亲的场景。 那时谷中热闹非凡,几十个部族齐聚,女人用柳枝抽打心仪男人的独特风俗,引得阵阵欢笑。 男人们爬上树梢嬉笑躲藏,女人们在树下娇声吆喝,看准的一对对青年男女,缓缓步入月光笼罩的小树林,暧昧甜蜜的场景,如今已一去不复返。那时的美好与如今的凄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感慨命运的无常,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忧伤。 “把人安置好,以后由你统领。”我微微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结痂的肩膀。 森又磕了个头,额头在黄土上蹭出红印:“族长放心,俺定当誓死效忠!” 这时,远处传来后勤营开饭的号角,蝶上前拉住我的手臂:“峰哥哥,吃饭了。” 我缓缓点头:“森,带大家去领饭。” 看着森带着族人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他们能在雨族找到安宁,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草指着空地那群瘫坐的老弱妇孺:“峰哥,这些投降的人怎么办?” 我望向那群足有一千七百多人,他们脏乱的衣袍和惶恐的眼神,叹了口气:“全部集结起来。去收集他们的陶碗——十人一组,务必让每人都吃饱,一视同仁。” 草缓缓点头,转身朝着大群妇孺走去。 她来到众人面前,温声道:“你们都起来。现在俺带你们去领饭,你们都不要害怕。” 众三大蛮族的人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一个老人颤颤巍巍地看向我,开口道:“雨族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吗?” 另一个瘦得皮包骨的妇女也带着哭腔接口:“大人,巫祝和蛮牛首领为了和你们打仗,咱们已经两天没吃食物了,能给孩子先吃一点吗?” 她紧紧搂着怀中的孩子,孩子虚弱地靠在她身上,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 我心头一揪,还未等我开口,草已微微叹了口气:“峰哥说了,你们所有人都有,都能吃饱。十个人为一组。来。”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头,眼神中满是心疼。 1700多人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他们相互对视,眼中充满了惊喜。 随后,他们急忙起身,拖着快两天没进食的虚弱身体,跟在草后面,朝着后勤方向排队打饭。 我伫立原地,望着那抹逐渐远去的背影,久久未动。 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让这些人过上安稳的生活,结束这场战争带来的苦难,让这片土地重新恢复生机与和平。 蝶突然拉住我的手,指尖冰凉:“峰哥哥,他们可是有这么多人,咱们能有这么多食物吗?” 巧儿也皱着眉,声音里满是担忧:“是啊少主,他们人太多了,要是每个人都吃饱……” 我抬手打断她们的话,目光扫过远处排成长龙的妇孺:“这些都是老人、孩子和女人,他们没有错。” 凛冽的风裹着沙粒刮过脸颊,我望着那些瘦弱佝偻的身影——有的老人拄着断木当拐杖,艰难地挪动着脚步;孩子们扒着母亲的衣角,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女人怀里还抱着襁褓中啼哭的婴儿,轻声哄着,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无奈。 他们排着歪斜的队伍,每挪动一步都显得艰难,却无人敢越过那条后勤女战士用木棍划出的分界线。在苦难面前,他们依然保持着对规则的敬畏,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另一边,七八百蛮牛族俘虏在飞雨军的驱赶下踉跄前行,扬起的尘土裹着压抑的喘息声。 这些曾经凶神恶煞的壮汉,此刻耷拉着脑袋,身上还沾着昨夜战败的血渍与泥浆。 “狗东西!”一名脸上缠着绷带的飞雨军突然冲上前,一脚踹在俘虏膝盖上,“俺弟弟就是被你这杂种用标枪射死的!” 那俘虏闷哼一声跪倒在地,还未起身,又被另一名士兵揪住头发撞向土基墙,“还我兄弟命来!”拳头如雨点般砸在他后背,闷响混着压抑的咒骂在空地上炸开。 仇恨的怒火在士兵们心中燃烧,他们将对敌人的怨恨全部发泄在这些俘虏身上,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们失去亲人的痛苦。 “住手!”夜怒喝着策马冲来,缰绳甩在地上扬起一片灰雾。 他翻身下马时,腰间佩剑撞在马鞍上发出清鸣“谁准你们私自动刑?!” 几个施暴的士兵顿时僵在原地,其中一人抹了把嘴角唾沫,嘟囔道:“营长,他们杀了咱们那么多兄弟……” “军规忘干净了?!”夜一巴掌扇在那士兵后脑勺,震得他头盔都歪到一边,“俘虏归刑由军部处置!再敢私自泄愤,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他转身望向满地瑟缩的俘虏,目光扫过他们溃烂的伤口和淤青的脸颊,突然扯下自己的水囊砸过去:“渴死了?喝!” 俘虏们面面相觑,直到有个独眼汉子颤抖着伸手,干裂的嘴唇刚触到水流,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压抑已久的呜咽。 更多飞雨军围拢过来,有人默默解开腰间肉干,将肉干扔给最近的俘虏。 一名年轻士兵抹了把脸,把自己那份肉汤倒进陶碗:“喝……俺弟弟要是活着,也和你一般大。” 我看着这一幕幕,战士们的怒意仍未消退:“夜,带他们去吃饭!每人一碗热汤,再切些腌肉——只要不反抗,一律给食。” 夜左手扶胸,:“好的,族长”转身挥手,靴底碾碎了墙根处隔夜的霜花。 飞雨军们虽骂骂咧咧“便宜了这帮畜生”,却也按捺着推搡俘虏往后勤营走。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战争带来的伤痛是巨大的,无论是胜利者还是失败者,都承受着难以磨灭的创伤。 希望有一天,战争的阴霾能够彻底散去,阳光能够重新照耀这片土地。 第382章 战后蓝月峡谷二 夕阳如熔金般倾洒在这片伤痕累累的土地上,橘红色的余晖为土基房镀上一层暧昧的光晕。 随着最后一名俘虏颤巍巍地接过陶碗,浓稠的肉汤在碗中轻轻晃动,映出他凹陷脸颊上未干的泪痕。 飞雨军的战士们分散在俘虏群周围,不再如先前那般剑拔弩张。 他们的身影被夕阳拉得修长,斜斜地投在地面上。有的战士默默将多余的毛皮袄扔向衣着单薄的老弱妇孺,袄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轻柔地落在瑟瑟发抖的肩头; 有的则将装满清水的皮囊轻轻推到俘虏面前,水囊在地面滚动时发出轻微的声响,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夜幕降临时,最大的土基房内,篝火熊熊燃烧,噼啪作响。 跳动的火苗将飞雨军高层们的身影投射在粗糙的墙壁上,忽明忽暗。 屋内弥漫着浓烈的酒香与炙烤鹿肉的焦香,陶碗与陶碗碰撞的清脆声响,和着火焰燃烧的爆裂声,交织成独特的韵律。 飞雨军高层们齐聚一堂,整齐地围坐在长桌旁。他们卸下了白日里的藤甲,却依旧难掩身上凌厉的气势。 我抱着狼大缓缓走到主位坐下,蝶依靠在我身侧,草抱着狼二安静地坐在我的一旁,两女眉眼间带着温婉的气质。 巧儿如同一座巍峨的铁塔,笔直地站立在身后,浑身肌肉紧绷,时刻保持着警惕,仿佛任何危险都无法靠近。 彩带着后勤员们穿梭其中,动作娴熟而迅速。她们手中的陶制酒壶不断倾斜,琥珀色的果酒液如潺潺溪流,注入一只只陶碗。 每斟满一碗,酒香便愈发浓郁几分。 长桌中央,架在篝火上的整只鹿肉被火焰舔舐得滋滋作响,油脂不断渗出,顺着金黄的肉皮滑落,滴入火堆中,腾起阵阵白烟。 几个后勤员手持锋利的匕首,目光专注,精准地将烤得恰到好处的鹿肉切割下来,一块块鲜嫩的肉块,被有条不紊地放置在每个飞雨军高层面前的陶盘里。 待所有人的酒碗都被斟满,彩带双手捧起一碗酒,恭敬地走到我面前。 我缓缓伸出手,稳稳地接过酒碗,而后挺直脊背,高举酒碗,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这一次,咱们一举灭掉了三大蛮族,可他们还有不少人逃窜在外。如今将近七月,马上下雪,战后还有诸多事宜等着我们。咱们一定要让北方这片土地,重新焕发出往日的辉煌!” “辉煌!” “辉煌!” 飞雨军众人齐声高呼,陶碗碰撞声清脆响亮。 石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粗大的手掌抹过络腮胡,瓮声瓮气地喊道:“满上!” 彩眉眼含笑,身姿轻盈地托着酒坛穿梭席间,嘴上却不饶人:“族长可说了不能多喝!” 石闻言哈哈大笑,:“仗都打完了,哪有不让痛饮的道理!” 盘、夜等将领亦纷纷将酒液灌入口中,陶碗重重砸在桌上,齐声吆喝:“满上!满上!” 我看着这群平日威风凛凛,此刻却如孩童般贪酒的野人将领,无奈地抬手压了压:“酒能喝,但必须保持清醒!各部警卫加强巡查,苍军、飓风这些人还在逃,绝不能松懈!” 虫将空碗往桌上一搁,起身朗声道:“族长放心,骑兵兄弟已追击出去,只是那伙人对地形太过熟悉……” 话音未落,琳转动着手中酒碗,目光炯炯:“族长,不如用俘虏加固两侧土基城墙。既防敌人偷袭,也能让他们出份力!” 夜立刻接口附和,火光将他腰间佩剑的穗子染成血色:“琳营长所言有道理,同样守住峡谷,他们根本没办法进来。” 屋内众人纷纷点头,陶碗里未饮尽的酒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我沉思片刻,缓缓点点头:“可行。夜,这事就安排你去办。” 夜立刻起身,仰头一口喝干杯中酒:“放心,族长!明日俺就带俘虏去把两边的土基城墙都加固起来。” 我缓缓点头,转向众人道:“咱不能在这儿久留,等两族伤员都好了,就得返回雨琳城。现在说说——留谁看管这儿?谁驻扎合适?”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黑着脸低下头。 我轻敲桌面,蝶突然“噗嗤”笑出声:“峰哥哥,你这么问,谁想留这儿呀?这儿既没大圆脸说的大海,也没温泉,俺和草姐姐来都后悔啦!” 草跟着点头:“是啊峰哥,你说的那大海和温泉到底在哪儿呀?” 我没好气地掐了下蝶的手:“就你话多!谈正事呢,别插嘴。” 蝶被掐得手臂发疼,嘟着嘴直嚷嚷:“大圆脸那家伙净骗人,等回去非得收拾她不可!” 我没接话,目光仍扫向众人:“如今北方附近小部落差不多都被三大蛮族祸祸完了,留在此处必定艰苦。” 夜忽然抬头,语气沉沉:“族长,要俺说,留谁在这儿都不合适。” 我挑眉问:“咋讲?” 他叹口气:“咱得把俘虏全带回雨凌城。雨琳城、雨澜城,还有两城中间新建的城,哪处不缺人?若把俘虏全扔在蓝月峡谷,就得派大量战士盯着,咱们兵力就散了。万一食人族趁机来犯,战线拉这么长,根本顾不过来!” 石摩挲着络腮胡,皱眉瞪夜:“你小子痛快点说!” 夜黑着脸继续道:“把俘虏全带回去,既能充实新城人口,又能集中兵力守地盘。若留太多人在这儿,两头都难顾!” 我听完眼睛一亮,没想到这野人竟能瞧出战线长短的关键,忍不住哈哈大笑:“夜这话在理!北方这里也不能不留人。” 话题又被踢回到原点,众人再度闷头啃肉,唯有篝火声在屋内噼啪作响。 盘用膝盖顶了顶石,挤眉弄眼地坏笑:“大老石,要不你带那香留下?省得回雨凌城又被果营长追着挠脸!” 石顿时暴跳如雷,络腮胡根根倒竖,抬脚就往盘屁股上踹:“你个狗日的咋不留下?老子把彩那丫头许给你当婆娘!” 满屋子哄笑中,彩抄起酒坛作势要砸,吓得盘抱着脑袋躲到我身后。 我揉着太阳穴干咳两声,扬声打断闹剧:“森!你那两百多号人能守住蓝月峡谷不?” 独眼汉子猛地挺直腰板,独眼在火光中泛着狠劲:“族长!俺带的都是硬骨头!足够了。” 我微微点头,扫过满屋子低头啃肉的汉子,提高嗓门:“都说说,这事你们怎么看?” 众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最后又都把脑袋埋下去,只余下篝火“噼啪”爆响。 草担忧地拽了拽我的手臂,凑到耳边小声问:“峰哥,这森才加入咱们雨族靠谱吗?” 我轻拍她手背:“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放心。” 飞雨军高层们神色各异,显然都在琢磨同一件事——独眼森刚加入雨族。 夜皱着眉开口:“族长,要不给森留个排?五十人。” 琳连忙附和:“对,留个排!再给留守的弟兄每人分俩女人,这样才能稳住兄弟们的心。” 我目光灼灼地盯着夜,心里清楚他顾虑森刚加入——所谓“留一个排”,说是协助,实则是监视,缓缓点头,转向森:“行,给你留五十人,跟着你防御。” 森急忙起身,左手扶胸:“多谢族长,有五十个飞雨军,别说苍军那滑头,就是飓风长了翅膀,也别想飞进蓝月峡谷!” 我微微点头:“森,留下的兄弟每人分俩女人、孩子,还有三大部落的老人,你得让他们吃饱,安排打猎,马匹也会留下。” 森再次起身,左手扶胸:“族长放心,俺拼了命也让所有人吃饱、繁衍人口!” 夜死死盯着他,冷声道:“你还有件事——把蓝月峡谷到雨凌城的路修通。已经修了2\/3,你只需要从这儿修到禁地,修通后两城来回十来天就能到,每隔十天汇报一次当地情况。” 森低头:“知道了,夜营长。” 夜拍了拍森的肩膀,补充完修路的事,屋内气氛终于松快下来。 石大笑着拽过酒坛,给自己和盘满上:“屁话少说,喝酒!喝完这坛,老子要和你比掰手腕!” 盘的瞪着石:“来就来,别以为老子怕你。” 哄笑声中,彩带着后勤员穿梭席间,陶碗碰撞声、烤肉滋啦声混作一团。 直到暮色彻底吞噬最后一抹天光,屋外忽然传来阵阵喧闹。 飞雨军们引领着俘虏重新围坐在熊熊篝火旁,火光将众人的脸庞映得通红。几片树叶被战士们衔在口中,悠扬清亮的曲调骤然响起,混着烤肉香气与欢笑声,在空旷的蓝月峡谷上方悠悠传开。 飞雨军向来如此,每次接纳俘虏,都会用这热热闹闹的篝火夜宴,让陌生的人们卸下防备,消除隔阂。 与此同时,在距离蓝月峡谷五十公里外的密林中。 苍军领着烈风、飞鹰等人,正带着百余名残兵跌跌撞撞地狂奔。 月光下,他们通红的脸上还残留着昨夜的酒气,脚步踉跄却不敢停歇——昨日那场雨族族长看似豪爽的敬酒,实则暗藏玄机,将他们灌得七荤八素。 此刻酒劲未散,众人却被追兵逼得狼狈逃窜。 终于穿过一片密林,众人瘫倒在大树下。 飞鹰喘着粗气:\"好像没追兵了。\" 苍军心有余悸地打了个酒嗝:\"这雨族族长真该死!把咱们诱骗在城墙下灌醉,趁机偷袭三大族群。\" 烈风狠狠啐了一口:\"蛮牛、苍狼、飓风那三个废物!蓝月峡谷城墙一破,他们连一夜都守不住。\" 苍军揉着发晕的脑袋:\"雨族人的四脚兽太厉害了,还有他们的武器。\" 飞鹰焦急问道:\"那咱们该怎么办?\" 苍军眼中闪过狠厉,咬牙切齿:“报仇!” 飞鹰喉头剧烈滚动,盯着满地狼藉的残兵,声音发颤:“怎么报?三大族群几千人,如今就剩这百来号兄弟……” 苍军一脚踹断身旁枯枝,骨节捏得咔咔作响:“别忘了那独眼森!他带百十人就掀翻三大部落,咱们难道连他都不如?” 见飞鹰仍在犹豫,他猛地揪住对方衣领:“雨族大军得胜必然松懈,等他们回老巢时,咱们悄悄跟上去!总有报仇的机会。” 飞鹰目光逐渐炽热,握紧腰间断刃:“你是说直捣雨族老巢?可万一被发现……” “怕什么!”苍军猛地甩开他,抬脚碾过地上半块冷硬的干粮,“与其在这荒林里等死,不如拼了!安排弟兄在后面跟随沿途标记。” 烈风揉着乱蓬蓬的头发:“苍军,俺带两人去跟雨族人,沿途给你们留记号。” 烈风话音刚落,密林深处突然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 百余名残兵瞬间如惊弓之鸟,抄起兵器呈防御阵型围拢,骨刀,狼牙棒上凝结的露水簌簌滴落。 苍军猛地将飞鹰拽到树后,贴着他耳畔压低声音:“雨族追兵?” “不像。”飞鹰眯起眼睛,盯着月光下晃动的树影,“脚步声杂乱,倒像是……” 话未说完,十几头浑身浴血的巨狼突然从灌木丛中窜出,猩红的兽瞳在夜色里宛如跳动的火焰。 苍军暴喝一声:“妈的!雨族人欺负咱们就算了,几只野兽也敢来!兄弟们,上!天神送食物了!” 话音未落,他抡起狼牙棒便朝着狼王冲去,骨棒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 身后百余名残兵轰然响应,握着骨刀、标枪如潮水般涌上前,半空中顿时响起密集的“咻咻”破空声。 不过片刻,十几头浑身浴血的战狼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抽搐的躯体将泥土染成暗红。 残兵们喘着粗气,脸上还沾着飞溅的狼血,却已迫不及待地扑向猎物。 他们徒手撕开狼腹,抓起还带着余温的内脏便往嘴里塞,腥甜的血顺着下巴滴落在胸前,浸透粗麻衣料。 有人扯下整条狼腿,牙齿与骨头碰撞发出“咯吱”声响;有人直接捧起狼血仰头灌下,暗红液体顺着脖颈流进铠甲缝隙。 林间回荡着撕扯皮肉的“嗤啦”声,以及混杂着吞咽声的粗重喘息,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与兽类膻味。 当苍军等人正在茹毛饮血时,远处的密林深处,枯枝断裂声惊飞夜鸟。 飓风带着二十来个残兵,猫着腰在林子里快速摸黑走。 他们身上裹着没处理过的兽皮,前襟用藤条随便绑了几道,后摆还挂着带血的兽毛,蹭过灌木时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 他左脸缠着布条,血都渗出来了,手里紧握着一把裂成三块的石斧,刃上还沾着刚砍死雨族斥候时溅的血珠。 队伍最后有个战士,脚掌断了一半,被同伴用新鲜鹿筋捆在背上拖着走。伤口的血顺着鹿筋滴到泥地里,拉出一道道暗红的印子。 一名战士踉跄着栽倒在地,仰头望着飓风,脸上血污混着汗水,嘴唇哆嗦着:“飓……飓风首领,跑不动了……” 狂风快步上前按住他肩膀,警惕扫视四周,眼角余光瞥见首领铁青的脸色,喉结滚动着开口:“首领,雨族人没追来。” 飓风咬着牙缓缓摇头:“狂风,咱们彻底败了。” 狂风盯着夜空中忽明忽暗的星子,喉结剧烈滚动,声音发颤:“首领,接下来……咋办?” 飓风一把扯掉染血的布条,露出紧咬的牙关和泛青的胡茬:“去雨族老巢,屠了他们!” 狂风猛地瞪大双眼,干裂的嘴唇张开又合上:“可咱们就剩二十人!几千人都没打下的城,现在……” 飓风独眼狠戾地眯起,跨步逼近他,鼻尖几乎撞上对方额头:“那你说咋办?等死?” 狂风后退半步,手背在身后攥紧又松开:“咱逃出来时,苍军他们已往东边跑了,得去跟他们汇合。” 飓风眼神骤然发亮,伸手拍在狂风肩膀上,:“对!先找到他们,在一起商讨后续。” 话音未落,二十道影子已借着月光扎进密林,唯有断枝在夜风中摇晃着,抖落几片带血的兽毛。 第383章 蓝月塘 接下来的十日转瞬即过。 时间来到峰启二年七月。 蓝月峡谷在千余飞雨军的日夜劳作下焕然一新。 曾被战火熏黑的土坯城墙重新堆砌加固,夯土声混着号子声震得崖壁簌簌落石。 俘虏们握着木槌的手掌磨出血泡,却再无人敢抬头张望——巡逻的飞雨军藤胄锃亮,腰间青铜剑在烈日下泛着冷光。 三大部族的族人也安于现状,每日按部就班地运送石料、修补房舍,连往日里的摩擦都随着硝烟消散了。 伤员营地飘着草药的苦涩气息,两族医官轮流换药。 重伤者仍昏迷不醒,胸脯在粗麻布下微弱起伏;轻伤的已能拄着木杖蹒跚走动,望着忙碌的峡谷,眼中渐渐有了生机。 飞雨军的骑兵营每日破晓而出,马蹄踏碎晨雾。 他们明面上搜寻苍军、飓风的残部踪迹,归来时却总拖着沉甸甸的猎物——野鹿、野猪被拴在长枪上,鲜血滴在新铺的碎石路上。 这一日,蓝月潭边水花四溅,水鬼一号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脊背绷成铁弓。 他攥着碗口粗的麻绳嘶吼:“拉!”身后四五十个汉子齐声发力,宽大的渔网破水而出,银鳞在阳光下炸开万点碎芒。 肥美的潭鱼在网中翻腾,溅起的水珠落在围观孩童的脸上,惊得他们笑着跳开。 而我每日都带着草、蝶、巧儿、石、香、虫,琳几队人在蓝月潭里嬉戏玩闹。 曾经野性十足的众野人,如今也慢慢有了羞耻之心。 她们不再似从前般裸泳,而是穿着麻衣,毫无拘束地纵身跃入潭中。 水花四溅间,欢笑声此起彼伏,麻衣随水波轻轻晃动,为这潭碧水增添了几分别样的生机。 蝶像条灵巧的银鱼般游到我身旁,发梢滴落的水珠在锁骨处汇成溪流。 她湿漉漉的手指扒住我手臂,睫毛上还沾着亮闪闪的水珠:“峰哥!这就是大圆脸说的大海吗?” 草浮在水面上,脑袋后仰露出半截脖颈,闻言嗤笑一声:“小糊涂虫,峰哥早说过这是水潭!” 话音未落,蝶突然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再冒头时发辫散成墨色的海藻,她踩着水转了个圈,水花扑在我脸上:“峰哥哥~大海到底啥样呀?俺也要会唱歌的海螺!” 琳游过来拽住她胡乱挥舞的手臂:“巫王大人,海在雨澜城东边,这儿可没有。” 蝶顿时撇起嘴,酒窝里盛满委屈:“为啥这边没有嘛……” 这问题让我一时语塞,正搜刮词汇时。 虫突然从水下冒出来,水花劈头盖脸浇在蝶身上“跟小丫头较真啥?” 蝶气得尖叫着泼水,水珠顺着虫精瘦的脊背滑进腰间兽皮:“大胆!见了本巫王还不跪下!” 虫只当没听见,搂着琳扎进水里,两个黑影搅起满潭碎金,惊得远处捞鱼的水鬼们直吆喝。 潭边石正被香揪着络腮胡,疼得龇牙咧嘴:“松手!老子要跟着族长打食人族,才不留在这儿!” 香却不依不饶,水珠顺着他发梢滴在石宽厚的胸膛上:“大老石你懂个啥?留在这儿你就是土霸王!” 石猛地拍开她的手,溅起的水花落在岸边晾晒的麻衣上,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呛声,惊飞了芦苇丛里打盹的白鹭。 草突然从背后环住我脖颈,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峰哥,别管他们啦,去抓鱼去?” 我一把将草搂到怀里,指尖触到她浸得冰凉的后背:“你能抓到鱼?” 草仰起脸,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峰哥别小看人!俺在雨凌城时,天天带族人下河捞鱼!” 我挑眉摇头,故意逗她:“不信。” 她突然眼睛一亮,湿漉漉的发丝往脑后一甩:“看着!”话音未落,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搅起的水花扑在我胸口。 草在水底舒展四肢,像条灵动的黑鱼。 她屏住呼吸,很快就在石缝里抓了一条肥鱼,余光忽然扫过水面。 透过晃动的波光,蝶雪白的小腿正晃悠悠悬在不远处——那丫头竟在水面漂着晒太阳。 草咬住嘴唇,憋住笑悄悄上浮,伸手一把抓住蝶细腻的脚踝。 “啊!”尖叫声穿透水面,蝶像被火烧着般弹起来,水花炸得草满脸都是。 她慌乱蹬腿时,狠狠踹了草脑袋两脚:“峰哥哥!有鬼!” 草呛着水浮出水面,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条鱼,鱼尾把她脸颊拍得通红。 蝶连滚带爬游到我身边,湿漉漉的胳膊圈住我脖子,整个人挂了上来:“水里有东西拽我!冰冰凉凉的!” 草抹了把脸,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肩膀却抖得厉害。 “还笑!”蝶气得捶她,“草姐姐肯定是你这坏蛋!” 草终于憋不住,“噗嗤”笑出声,酒窝里盛满恶作剧得逞的得意:“对不住,我这‘水鬼’小蝶看看这是啥?”举起手中的鱼晃了晃。 我瞪大了眼睛,盯着草手中还在扑腾的鱼,鳞片在阳光下泛着银光:“这么厉害?” 蝶气得腮帮子鼓鼓的,伸手去抢:“草姐姐!把鱼给俺!” 草笑得直不起腰,故意慢悠悠递过去。 蝶双手猛地一抓,却只握住黏滑的鱼尾。那鱼像是故意逗她,尾巴狠狠甩在她脸上,“啪”地溅起水花,紧接着一个翻身,灵活地钻入水草间。 “小蝶你真笨!”草抱着肚子笑倒在水面上,发丝散成墨色涟漪。 蝶气哼哼地抹了把脸,腮边还沾着水珠:“俺就不信抓不到!”说罢“咚”地扎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浇了我一脸。 我望着潭中翻腾的气泡,无奈地摇头。 阳光穿透水面,将蝶晃动的身影染成金色,远处水鬼们收网的吆喝声传来,混着草的笑声,在蓝月潭上荡出层层暖意。 草过来挽住我的手臂,仰头问:“峰哥你在想啥呢?” 我努了努嘴看向潭中扑腾的蝶:“看她呢,能抓到鱼吗?” 草翻了个白眼:“峰哥你想啥呢?小蝶她怎么可能在水里抓到鱼?” 果不其然,蝶冒出水面时眼睛湿润润的,带着哭腔喊:“姐姐……峰哥哥……还没抓到鱼……” 我招了招手:“过来。” 她慢悠悠游过来,我伸手替她擦去眼眶边的泪痕:“你怎么能和草一样能抓到鱼呢?” 蝶扑到我怀里,声音闷闷的:“峰哥,是不是俺很笨呀?” 我下巴抵在她头上,右手将草也搂进怀里:“你们都不笨,可厉害了。” “小蝶可是巫王呢,怎么会笨?”草在一旁咧嘴笑着,用发丝轻轻揉了揉蝶哭红的眼睛,蝶还抽着鼻子吸了吸。 我哈哈大笑,搂着两女望向潭中——虫抱着琳在水里嬉闹,把人高高抛起,两人笑闹着互相追打;石和香这两个活宝在芦苇丛里来回追逐,惊得水鸟扑棱棱飞远。 旁边水鬼一号、二号等人举着渔网愣在半空,直勾勾看着这两个飞雨军大佬在潭中胡闹。 时光就在这一片喧嚣嬉闹中,缓缓流淌。 时光就在这一片喧嚣嬉闹中,缓缓流淌。直至日落西山,浑圆的夕阳如熔金般倾洒,将蓝月潭浸染成粼粼暖金色。七月的阳光裹挟着热浪掠过峡谷,把漫山遍野的草甸都镀上蜜糖色,风过时,草浪翻涌,恍若流淌的金色绸缎。 野鹿竖着耳朵轻踏草尖,野兔蹦跳着穿梭其间,毛茸茸的身影惊起几缕细碎金光。忽而峭壁上传来山石滚落的声响,一只毛色斑驳的野山羊跌跌撞撞冲下陡坡,四蹄扬起漫天金尘。它撞上崖边凸起的岩石,发出一声闷哼,瘸着腿仓皇逃入灌木丛,只留下一路东倒西歪的脚印。 暮色渐浓时,我搂着草与蝶坐在潭边。 远处嬉闹声渐歇,虫扛着琳往营地走,石和香还在争论谁追得更快。 最后一缕阳光爬上草梢,将她发间沾着的草屑都染成琥珀色。 “该回去准备晚饭了。”我轻声说,看着蝶把脚丫晃进潭水,溅起的水花里,浮动着整个夏日的温柔。 第384章 回雨凌城一 第二日清晨,金色的阳光洒在土基房上。 蝶早早抱着陶盆,里面盛满清水。 草轻轻推搡我:\"峰哥,快起来!今天要回雨凌城了!\"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两张被晨光镀上金边的俏脸。 蝶嘟着粉润的小嘴,将浸水的粗布巾拧至半干,动作轻柔却带着几分埋怨:\"懒虫!再不起床太阳都要晒屁股啦!\" 凉丝丝的布巾擦过脸颊时,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她却笑得眉眼弯弯,发间的贝壳串也跟着叮咚作响。 草已经展开崭新的藤甲,甲片碰撞声清脆利落:\"别听小丫头胡说。\" 她半跪在地,指尖灵巧地穿过牛皮绳,将藤甲的肩带系成利落的结,\"峰哥,试试这个新的藤甲,穿着比以前那件舒服。\"说着抖开狼皮披风,兽毛垂落的弧度刚好遮住我腰间的青铜剑。 我反手扣住草的手腕,将她拉起身时顺带刮了下蝶泛红的耳垂:\"有你们在,我怕是要成废人了。\" \"说什么呢!\"蝶踮脚揪住我的耳朵,陶盆里的水晃出细密涟漪,\"要不是看在你在昨天带我们去蓝月塘抓鱼,才懒得伺候你!\" 草倚着门框轻笑,骨刀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弧度:\"走族长大人,大军可不会等你赖床。\" 她身后,晨曦正将整座营地染成温暖的琥珀色,飞雨军战士们整装待发的身影,在黄土墙上投下了长长的、充满力量的影子。 我被两女拽出房门时,飞雨军大军早已整装待发,虫,琳带领三百余骑兵手持青铜剑,在晨光中列成楔形阵。 石、盘、夜等高层将领身姿笔挺地骑在战马上,藤甲上的兽牙装饰在风中微微晃动,腰间佩剑的穗子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 上千名飞雨军战士身着崭新的藤甲,狼皮披风在身后翻卷如浪。 整齐的方阵中,盾牌碰撞声与战靴踏地声交织成独特的韵律。 队伍中段,两千余名战俘正有序行进,这些俘虏在飞雨军的引领下,步伐比十日前刚被俘时坚定许多——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他们眼中已褪去战败的恐惧,渐渐生出对新族群的认同。 草依靠在我怀里,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晨雾裹挟着青草与硝烟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片曾经战火纷飞的土地,如今在晨光下焕发着勃勃生机。 蝶走了过来挽住我的手臂,发间铃兰清香萦绕:\"峰哥哥,你是骑踏星回去,还是跟咱们一起坐车厢啊?\" 我笑着轻刮她的鼻尖:\"坐车厢,路已差不多修通了,可以慢慢游玩回家。\" 石抹着络腮胡大步走来,一米五砍刀在他肩头磕碰出闷响:\"族长,全都准备完毕了!\" 我缓缓点头,目光扫过整装待发的大军。 远处,留守的五百多族人在森的带领下,井然有序地站在路旁。 老人拄着木杖,孩子们眼中没了恐惧,亮晶晶地望着奇奇和乐乐——那两头巨大的板齿犀。 金色的大一大二蹲在板齿犀脚上,兴奋地挥舞着小手,大声喊着告别。 森快步走上前来,独眼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微微合手,郑重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 森用力拍着胸脯,声音洪亮:“放心族长!俺一定会让蓝月峡谷人口繁衍昌盛!” 我上前拍了拍这个独眼汉子的肩膀,笑道:“好,我信你。要是发现周围还有散落的族群,都让他们加入,一起壮大咱们的力量。” 森重重地点头:“知道了,族长!” 我环顾这片刚打下来的北方大陆,千般滋味在心头,微微摆手。 石高举手中1米5的砍长刀,大声下令:“出发!” 传令兵骑着快马,在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军间疾驰,大声呼喊: “出发,回雨凌城!” “出发,回雨凌城!” 刹那间,牛角号声激昂响起,牛皮鼓“咚咚”擂动,震人心魄。 雨族的旗帜“呼”地升起,猎猎飘扬。 森突然大喊一声:“跪!”留守的五百多人,无论男女,齐刷刷地跪下,声音响彻峡谷:“恭送族长!” “恭送族长!” 我微微点头示意,牵着草和蝶的手,登上奇奇拉着的车厢,巧儿带着狼大,狼二也跟随进来,巨大的车厢缓缓向前。 而一旁乐乐拉着的车厢,裹着白色麻布,里面整齐放着一个个骨灰坛——那是战死兄弟们的遗骨,每个坛边都立着木牌,刻着他们的名字,承载着无尽的思念与敬意 。 车轮缓缓滚动,大军踏上归程,向着雨凌城进发。 虫,琳率领的骑兵营如黑色闪电般从两侧疾驰而出,三百余骑身披藤甲,狼皮披风在风中猎猎翻卷,宛如一片蓝色的怒潮。 战马嘶鸣着踏碎晨雾,铁蹄扬起的草屑在空中划出金色弧线,藤甲护腕与马缰碰撞出粗粝的声响。 他们高举青铜剑齐声嘶吼,“哇哦——!哇哦——!”的呐喊震得崖壁簌簌落石,惊起整片草甸的雉鸡扑棱棱乱飞。 几头受惊的小鹿跌跌撞撞窜入灌木丛,虫突然猛拽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发出长嘶。 琳策马一侧,没好气的说:“你追它干啥?” 虫眯起眼睛盯着鹿群逃窜的方向,狼牙项链随着剧烈喘息晃动,哈哈大笑:“女人,走,回去生孩子去!哈哈——” 一挥马鞭继续向前——锋锐的剑刃劈开晨雾,惊落几缕鹿毛,便又直指远方。 琳红着脸催了一口,:“别跑——” 身后,巨大的板齿犀拉着车厢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这两头小山般的巨兽边走边低头啃食路边的青草,时不时发出满足的低鸣。 我扒开兽皮帘,骨铃随之叮当作响,眼前的一切渐渐勾起回忆。 望向那处崖壁,还记得去年初次来蓝月峡谷交易时,二三十个族群齐聚于此,热闹非凡。 人们忙着搭建摊位,手中攥着辛苦得来的兽皮、草药,大声吆喝着以物换物。 如今,曾经的喧嚣之地已变得寂静荒芜,那些鲜活的面容也都消逝不见,令人唏嘘不已。 目光又移向蓝月潭,潭水悠悠,一眼望不到头,无数鱼儿在水中穿梭嬉戏。 正感慨间,蝶轻轻拉住我的手,依偎在我怀里,眼睛扑闪扑闪地问道:“峰哥哥,你还想去蓝月潭里游泳吗?” 草抱着狼二,好气又好笑伸出手顶了顶蝶的额头:“小蝶,你整天就知道想着玩,别忘了你可是巫王!咱们这就要回去了,有许多事等着咱们呢。” 我哈哈大笑起来:“是啊,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是得赶快回去。等咱们回去,差不多一个多月后就要下雪了。” 巧儿在一旁接口道:“少主,这次可比咱们预想的时间短多了。原本以为进攻三大蛮族得费不少时日呢!” “哈哈,”我笑着点头,“要不是苍军他们第一次喝酒被咱们灌醉,连夜偷袭他们的峡谷土基城,还不知道要死多少兄弟呢!” 巧儿扑哧一声笑出来:“是啊,少主,俺还记得苍军和烈风他们喝醉的样子,东倒西歪的,站都站不稳。” 我微微叹了口气,神色变得有些凝重:“可惜让他们跑了,苍军那人太聪明,始终是个隐患。得尽快想个法子,免得夜长梦多。” 在欢闹声中,队伍沿着新修的道路向雨凌城进发。 这条直通禁地的土路,是众人十余日血汗的结晶,黄土夯实的路面平整宽阔,碎石铺就的边缘整齐有序,即便马车碾过也不见明显颠簸。 道路蜿蜒着越过起伏的山丘,时而穿行在茂密的林间,时而沿着陡峭的崖壁延伸,两侧新栽的标识木杆,如忠诚的卫士般指引着方向。 七月底正值野马迁徙,在一次侦查途中,骑兵们意外发现了庞大的马群。 他们凭借多次抓马经验,一举捕获四百余匹野马。 这些鬃毛飞扬的生灵野性十足,却敌不过飞雨军的勇猛与智慧,最终被驯服。 没马的战士们望着新加入的战马,眼中满是炽热与兴奋,个个红着眼眶,爱不释手。 他们亲昵地抚摸着马身,甚至将脸贴在马颈处,久久不愿离开。 此后的日子里,战士们与野马形影不离,吃饭、休息都守在马群旁,精心照料。 老兵们见状,时常笑着调侃这些“新兵”,爽朗的笑声回荡在队伍之中,为漫长的归程增添了几分欢乐与生机。 然而,在飞雨军浩浩荡荡返程之时,却不知暗处正有一双双眼睛死死盯着。 苍军、随风,飞鹰,与飓风,狂风等人率领着三大蛮族仅存的百余残兵悄然汇合,枯槁的面容下是燃烧着复仇之火的双眼。 飞鹰如同鬼魅般缀在飞雨军后方,每隔一段距离便折断树枝、撒下兽毛,留下隐秘的追踪标记。 其余人则隐入密林深处,刻意与大部队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前方,当我们的队伍终于抵达雨凌城门时,已是十五天后。 第385章 回雨凌城二 回到雨凌城时,时间已来到峰启二年八月。经过十五日的赶路,终于看到城门。 我轻手掀开兽皮帘,夏日的热风裹挟着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蝶仍趴在我怀中,小嘴微张,口水顺着嘴角滑落,在我的衣襟晕开深色痕迹。她睫毛轻颤,不知在梦中追逐着怎样的乐趣。 城墙巍峨耸立,土基上斑驳的痕迹诉说着岁月与战火。 护城河波光粼粼,孩童们背着比自己还高的草垛,摇摇晃晃地往城中走去,稚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蚕豆地里,女人们弯着腰,在收割后的田垄间仔细翻找遗漏的豆荚,背篓里时不时传出豆粒碰撞的声响。 远处大河上,捕鱼的族人划着木筏,渔网撒开时惊起大片水花,欢快的笑闹声顺着风飘来,与捣衣声、牲畜的低鸣交织成独属于雨凌城的生活乐章。 当城头的士兵瞥见地平线上扬起的尘烟,望见那熟悉的雨族旗帜在阳光下若隐若现,立刻扯开嗓子大喊: “族长回来啦!” “族长回来啦!”粗粝的呼喊声撞在土基城墙上,又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刹那间,整个雨凌城都沸腾起来。 正在河边捣衣的女人将木杵“哐当”一丢,湿哒哒的麻衣滑落进水里也顾不上捞。 蹲在屋顶修补兽皮的汉子直接顺着草绳滑下,连鞋都跑掉了一只;孩童们扔下手中的泥巴团,边跑边喊,惊起满院的芦花鸡扑棱乱飞。 此刻在东城的学堂里,颖正耐心地教族中高层书写汉字,白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才写了一半。 听到那声呼喊,她尖尖的耳朵陡然竖起,蓝色眼眸瞬间亮起光芒,手中的笔“啪嗒”掉在地上。 “峰哥哥回来了!峰哥哥回来了!”她提起兽皮裙摆,牛皮鞋重重砸在地面上,像只灵巧的小鹿般冲出门去。 金色长发在身后飞扬,发间的贝壳串随着奔跑叮咚作响,她从东城穿过街巷,绕过欢呼的人群,朝着南城城门拼命奔去。 整个雨凌城的族人,都如同被同一根线牵引着,从各个角落涌向城门。 而在城墙外,车厢里,我低头轻拍蝶肉乎乎的小脸,温声道:“起来了,到家了。” 她嘟囔着往我怀里钻,毫无反应。 我无奈地又拍了拍,故意提高声音:“咱们的巫王大人,快醒醒!到家了!” 蝶这才迷迷糊糊地抬手抹了把口水,茫然抬头:“啊?到家了吗?” 草见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戳了戳她的脑袋:“小蝶,你说你不是睡,就是吃,就是玩。这一路大好的风景都不看,整日就知道疯玩,玩累了倒头就睡!” 金色的大一大二不知何时凑到车厢边,毛茸茸的尾巴扫过蝶的脚踝。 蝶被痒得“咯咯”直笑,从车厢中探出身子,望着熟悉的城池,眼中满是雀跃:“真的到家啦!俺要去找大圆脸,让她带俺去看新酿的果酒!” 说着便要跳下马车,却被草一把拉住后衣领,像拎小猫似的拎了回来。 而城门处骤然炸开欢呼,人群如潮水般涌出,却在靠近护城河时自觉放缓脚步——经历过上次桥塌的教训,城防军在寒的带领下手持青铜剑,在阳光下划出警戒线,将汹涌的人潮化作两股有序的细流。 木桥在众人脚下发出沉稳的吱呀声,再不复从前不堪重负的呻吟。 颖却似一道金色闪电,灵巧地穿过人群缝隙,鹿皮靴在桥板上敲出急促鼓点。 她发间贝壳被风掀得叮当乱响,蓝眼睛里跳跃着狂喜的光,裙摆扬起的弧度扫过守桥士兵的藤甲。 与此同时,天空中突然投下大片阴影——体长十米的巨鹰小翼与小羽舒展着覆盖银灰羽片的翅膀,如两片移动的云翳掠过护城河。 它们颈间的青铜铃随振翅发出清越长鸣,尾羽末端的红色翎羽在阳光下像两簇跳动的火焰,翅膀带起的风卷得护城河面泛起层层涟漪,倒映的城郭碎成金箔般的光斑。 颖的金色发丝被气浪掀得向后飞扬,她仰头对着天空张开双臂,小翼立刻发出欢快的“啾啾”声,斜斜掠过她头顶时,用喙轻轻碰了碰她发间的贝壳串。 小羽则更调皮些,故意在低空滑翔,翅膀尖扫过影的裙摆。 吓得颖跌跌撞撞扑进车厢,带着一路风尘的体温瞬间将我包围:“峰哥哥!你可回来了。” 她的鼻尖蹭过我的锁骨,急促的呼吸喷在脸颊。 我环住她纤腰,为她擦拭眼泪:“哭啥呢?族里都还好!” “大圆脸!”蝶突然揪住颖的胳膊,,“果酒酿好了吗?” 颖的蓝眼睛立刻蒙上水雾:“蝶姐姐!你看俺都饿瘦了,脸哪还圆啊?” 我笑着捏她泛红的脸颊:“好好好,咱们颖现在是小扁脸了。” 草闻言“噗嗤”笑出声,顺手将颖歪掉的发带重新系好。 “走。”我握住车厢边缘,青铜护手与木质栏杆碰撞出清响。 当双脚踏上故土的瞬间,护城河的粼粼波光、城墙上此起彼伏的欢呼,连同巨鹰小羽盘旋时带起的风,一同裹着熟悉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 蝶和颖两女又像和好的好姐妹一样揽着手,叽叽喳喳地讲述着这一路的见闻,时不时爆发出爽朗的大笑。 我无奈地看着她们,微微摇头,心中却也泛起暖意。 这时,陆巫,土,山等雨族高层走上前来,左手抚胸行礼,齐声唤道:“族长!族长!” 我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人:“大家都辛苦了。最近雨族城一切正常?” 陆巫快步上前,身姿挺拔:“一切正常,族长。族人们都安好。” 说着,她不自觉地瞟向远处的俘虏队伍,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族长,又带了这么多俘虏回来!” 我神色沉稳,点头道:“照旧,将人全部打散,让族人们分别安置,到时候送往新建的城池。” 话音刚落,女巫绝上前一步,微微躬身:“族长,豆营长和福连长传话回来。新建城池那边,许多散落的野人慕名而来,他们都一一接纳了。”她边说边掏出一张白纸,“族长请看,这是豆营长画的房子建造进展图。” 我接过皱巴巴的白纸,炭笔线条在暮色中显得格外粗犷。 豆画的七八座土坯房错落在图纸中央,矩形墙体上歪歪扭扭戳着三角形屋顶,墙面刻意抹了许多横杠,大概是想表现夯土的纹理。 每座房子都开着火柴棍似的窗户,其中一座的屋顶还画了个冒烟的小三角——估计是在标注厨房位置。 房子外围是一圈波浪线,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护城沟”,沟底还用短竖线标出尖木桩。 三座了望塔像巨人的手指般戳在沟外,塔顶飘着三根羽毛,显然是雨族战旗的抽象画,其中一座塔下画了个正在爬梯子的火柴人,旁边标注“福胖子摔屁股墩”。 最妙的是图纸右下角的涂鸦:两个圆滚滚的身影泡在河边,左边的火柴人目测是豆这小子,正往右边大肚子那人应该是福,头上浇水,右边的胖子高举双臂,旁边炸开一团墨迹表示水花,气泡里写着“水凉得能冰死福胖子!” 两人身后的河面上浮着三条歪歪扭扭的鱼,其中一条被画成了方形,大概是在表现抓鱼时的混乱场面。 草盯着图纸右下角的火柴人组合,突然“噗嗤”笑出眼泪,手指戳着福胖子圆滚滚的简笔画:“峰哥你瞧!这肚子怕是揣了三个西瓜?” 巧儿在旁跟着点头,耳尖的银饰晃出细碎银光:“上次见福大哥,他还说要少吃肉呢。” 我忍俊不禁,可目光触及板齿犀驮着的白色麻布车厢时,笑意瞬间凝固。 陆巫抬手,指着车厢颤声问:“族长,这是……” 我眼神黯淡下来,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而沙哑:“那些都是战士们的骨灰。让他们的女人们都来,见上最后一面。明日你安排,全都送进后山圣地的忠烈堂,送入天神的怀抱,他们是咱们的英雄。” 陆巫垂眸,恭敬地低下头:“好的,族长。” 没过多久,大群女人围了上来,哀哭声此起彼伏,瞬间将这里淹没。 有的瘫坐在地,哭得撕心裂肺,有的抱着陶罐,浑身颤抖,泪水止不住地滴落在麻布上。 她们脑海中或许都在回放送自己男人出征时的场景——那时他们意气风发,信誓旦旦说要平安归来,如今却只剩这一方木箱。 一位女人哭成了泪人,嘴里还喃喃念着丈夫的名字,身体摇摇欲坠。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沉重:“陆巫,给她们每人分肉。家里有小孩的,你统一安排照顾。至于这些女人,该补偿的补偿,去留让她们自己选择。若是想改嫁,其余飞雨军,也随她们挑选。” 陆巫缓缓点头,神情肃穆,转身去操办这些事宜。 我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悲戚的一幕,耳边是女人们的哭声,心中满是酸涩与愧疚。 远处,小翼和小羽依旧在天空盘旋,发出一声声鸣叫,却无法驱散这沉重的哀伤 。 “走,回城。”我将图纸塞进怀中。 踏入雨凌城时,夕阳正漫过青石路。 南城的土坯房错落如积木,每户屋檐下都缀着发光苔藓,幽绿的光斑在夕阳下晃成星河。 东城的青砖瓦房在夕阳下泛着琥珀光,檐角的铜铃随晚风轻响。 最大的院落里飘出果酒的酸甜气息,未及推门便听见蝶的吐槽:“大圆脸!这酒比陆巫祭天神的苦茶还难喝!” 推开门时,正见颖踮脚去够酒坛,蓝眼睛里蒙着委屈:“姐姐,明明草姐姐的方子泡的……” “峰哥哥!”蝶眼尖地扑过来,手里的陶碗还沾着酒渍,“你尝尝!大圆脸酿的酒苦的!” 颖慌忙拽住她的袖子,发间贝壳撞得叮当作响:“蝶姐姐骗人!明明是你偷偷加了苦根草……” 两人争抢间碰翻了桌上的蜜饯罐,金黄色的果脯滚了满地,在暮色里闪着糖霜的光。 草弯腰捡起一块杏脯,咬开时发出清脆的“咔嚓”声:“依俺看,这酒得叫‘哭笑不得酿’。” 巧儿着笑替颖解围,从墙上摘下新晒的肉干:“不如用这鹿肉下酒?” 我看着满地狼藉,忽然伸手按住两人争执的手腕,坏笑道:“先回房。” 蝶和颖的脸瞬间染上绯色,像两朵初绽的晚霞。 她们垂着头,轻轻靠在我背上,脚步有些踉跄,发间的花香混着若有若无的酒气萦绕在身旁。 草见状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地转过身去,故意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往院子另一头走,嘴里嘟囔着:“得得得,俺可不当电灯泡。” 颖突然眼睛一亮,像只灵活的小鹿一把拽住草的手腕,眼底满是狡黠:“草姐姐,这么热闹的事儿,还能少得了你?” 草被她拽得一个趔趄,耳尖瞬间红透,挣扎着要甩开手:“你这鬼丫头!快松开……” 奈何颖死死攥着不撒手,硬是拖着她往房间里走,两人笑闹着撞开木门 巧儿铁塔般的身形挡住门口,冲着狼大狼二一扬下巴,眼波流转:“走,狼大狼二,咱们出去转转,别在这儿碍眼!” 随着木门“吱呀”一声缓缓合上,屋内很快传来细碎的笑语和衣物摩挲声。 门外,风铃被晚风轻轻拨弄,叮叮当当的声响此起彼伏,和着屋内时不时溢出的低笑,将整个院落浸染得愈发暧昧而温馨。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为这夜添了几分朦胧的诗意。 第386章 忠烈祭·雨族魂 黎明前的寂静像一块浸了墨的麻布,沉甸甸地压在雨凌城上空。 东城外的青砖土基墙下,两千余名飞雨军与城防军早已屏息静立。 藤甲裹着狼皮披风,在料峭晨风中猎猎作响,恍若一片凝固的幽海。 每个方阵前,排长们手持燃烧的松木火把,跳跃的火光照亮青铜剑脊——千余把长剑齐刷刷竖立,剑刃映着云层缝隙里漏下的微光,如同森然的银林。 最前排站着一百七十七个女人,怀里紧紧抱着粗陶罐。罐子里头装的,是她们男人的骨灰。好些人指甲都掐进了陶罐缝里,指节发白,可就是舍不得松开。 有的罐子外头还沾着没抹匀的树脂,歪歪扭扭的,那是她们昨晚上哭着、手抖着给封上的。 队伍里安安静静,只有偶尔压抑的抽气声,像是刀子一下下割在人心上。 最前排的女人们抱着刻有亡者名字的陶瓮,指尖死死抠进瓮身——有的瓮口还沾着未干的树脂,那是她们昨夜流着泪亲手封上的。 陆巫身披祭祀用的黑色兽皮,头顶斜插三根长短不一的羽毛,漆黑如墨的羽翎在夜风里微微颤动。 一旁女巫诀身披同样的黑色兽皮,肩头垂落风干的藤蔓装饰她头顶三根羽毛泛着暗紫色幽光。 她身后站着六个巫女,每个人手里都捧着艾草。这些巫女头顶只插着一根灰白色的羽毛,额头上戴着小小的青铜角。 众人静静举着火把,注视着前方最大的青砖瓦房。 屋内苔藓泛着幽绿柔光,从缝隙中淡淡溢出。 颖跪在我床前,用温水沾湿布条轻擦我的眼角。 昨夜贪杯喝醉,此刻我还瘫在虎皮大床上呼呼大睡,嘴角破口处凝着干涸的血迹,酒气混着汗味弥漫在被褥间,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几分混沌。 她动作极轻,生怕扰了这酣睡,又拧了把温热的布巾,擦拭我额角沁出的薄汗 。 蝶叉着腰站在床边,小脸气得通红,个子不高,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色猎豹皮衣服,把瘦瘦小小的身子裹得紧紧的,外面还披着件黑色大披风。 头上插着五根羽毛,脚下蹬着双黑鹿皮鞋。 她用力一甩裙摆,踢到地上东倒西歪的酒坛子,气呼呼地说:“峰哥哥还赖床!昨儿晚上跟虫大哥、石大哥拼酒时,蹦跶得比兔子还欢,现在倒像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的!” 草将礼服上的树皮纤维纹路理平整,忽然轻笑一声:“他哪是醉了,分明是躲清静。” 蝶狠狠翻了个白眼,跺着脚说:“姐姐!外头全族的人都眼巴巴等着峰哥哥呢!大圆脸,你赶紧把他弄醒!” 颖正拿帕子给我擦脸,手突然僵住,声音跟蚊子似的:“姐姐,要不还是你来叫他……” 草利落地把礼服上的树皮纹路抚平,轻手轻脚走过来,把衣服往我怀里一塞:“先给峰哥穿上再说。”说着就把我搀扶起来。 我脑袋跟被人拿锤子猛敲似的,疼得直咧嘴,眯缝着眼睛嘟囔:“咋了这是……” 三个姑娘突然笑作一团,跟闹小麻雀似的全扑过来,拽胳膊的拽胳膊,扯衣服的扯衣服,三下五除二把我从床上拽起来。 蝶一边往我身上套袖子,一边急得直跺脚:“峰哥!全族人都在外面呢!你忘今天要干啥了?” 我晕头转向地晃脑袋:“啥事儿?” 颖眨巴着那双蓝莹莹的大眼睛,像只撒娇的小狐狸:“峰哥哥,今天不是要去忠烈堂,送战死的兄弟们回归天神怀抱吗?” 我猛地清醒过来,连说:“对对对!快!赶紧给我弄利索!” 三女手脚飞快,眨眼间就替我穿戴整齐。 一套灰麻礼服笔挺合身,粗粝的布料透着庄重肃穆。 颖指尖灵巧翻飞,用坚韧的绳索替我编好发辫,又轻柔地套上厚实的牛皮鞋。 一切收拾妥当,众人缓缓推开房门。 门外早已乌压压挤满了人,瞧见我们露面,族人们齐刷刷左手抚胸,整齐划一的呼喊声震得耳膜发疼:“族长!巫王大人!部长……” “族长!巫王大人!部长……” 陆巫,石等飞雨军的高层大步上前。 我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人:“都准备好了吗?” 陆巫头顶三根羽毛轻轻晃动,沉声道:“准备好了,族长。” 我望向人群里那一百七十多名彻夜未眠的女人,她们红肿的眼眶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紧紧抱着手中的骨灰坛,指节泛白。 喉头突然发紧,我强压下酸涩,大手一挥:“走,先去后山!” 随着一声令下,牛角号苍凉的声音骤然响起,白色招魂旗猎猎翻飞,牛皮鼓咚咚作响,震得脚下地面都微微发颤。 众人默不作声地跟在我身后,从东城朝着南城城门缓缓行进。 队伍越聚越长,新加入的俘虏也混在其中。 然而,没人察觉,苍军,飞鹰与随风三人混在俘虏群里。 为掩人耳目,他们低着头,狠下心用青铜匕首把脸上的胡子全刮了,脸上还划出道道伤疤。 原本头上象征三大蛮族部落的头饰全扎了起来,没了原始野人的粗陋模样,穿着跟雨族人一样的简陋麻衣、草鞋,脑袋低着,眼神不停扫视周围,跟着众人走,一路没敢吭声。 队伍如长龙般碾过覆霜的土路,晨曦中传来断断续续的鸟鸣。 护城河上两座木桥并列横跨,桥板缝隙间漏下的河水泛着冷光,几只灰鹤突然从芦苇丛中惊起,扑棱着翅膀掠过队伍上空,长长的啼鸣撞在青灰色城墙上,惊得城头守望的乌鸦呱呱乱叫。 木桥被踩得吱呀作响,前排族人怀中的骨灰坛在颠簸中轻晃,坛口覆盖的粗麻布簌簌滑落,露出里面用蜡油封死的坛口。 不知谁腰间的铜铃突然发出一声清响,惊飞了停在桥栏上的麻雀,它们扑棱着翅膀钻进晨雾,尾羽上的霜粒抖落在素白的招魂幡上,宛如撒了把碎盐。 过了桥,队伍转入通往后山的石径。 路边野菊凝着薄冰,石缝里渗出的泉水结了细窄的冰棱,在晨光中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山风裹着松针的苦香扑面而来,林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长尾雉的啼叫,惊得枝头残雪扑簌簌落下,盖住了几个族人草鞋上的泥痕。 一个小时后,后山圣地终于在望。 圣地门口,十几个老迈的族人拄着拐杖,见我们到来,急忙单膝跪地:“族长!巫王大人!” 我上前一步,温声道:“都起来,辛苦了。准备好了吗?” 为首的老者颤巍巍点头:“族长,一切就绪!” 我们踏入禁地,依次走过出征台、丰收台和成人礼台,最终径直来到祭天忠烈台。 这里矗立着石碑,密密麻麻刻满了雨族两年来战死族人的名字,每一笔都承载着沉甸甸的英魂。 我缓缓带着蝶、陆巫、女巫诀还有6个女巫径直走上中烈台,狼大,狼二,英勇战狼缓缓跟随。 冷冽的山风掠过,猎猎作响的招魂幡在身后翻涌如浪。 我目光扫过台下密密麻麻的族人,陆巫高举黑色木杖,头顶三根羽毛随风剧烈颤动。 \"跪!\"她一声厉喝,数千族人齐刷刷轰然跪地,唯有混在俘虏中的苍军、飞鹰和随风三人面面相觑,在众人投来的异样目光里,随风急忙扯了扯同伴衣角,三人才磨磨蹭蹭、不情不愿地弯下膝盖。 我望着台下跪伏的人群,喉结滚动着咽下酸涩,指腹狠狠蹭过眼角刺痛的泪痕:\"今日山河同悲,天地共泣!这些坛中英魂,是雨族射向敌阵的利箭,是焚烧敌营的烈火!他们用胸膛抵住蛮族的刀刃,用脊梁撑起雨族的尊严!北方三大部落已被踏平,可他们便没有跟随我们回来……” 风卷着幡角抽过面颊,我抓起坛口粗麻布甩向空中,“看这漫天霜雾!哪一粒不是他们未干的血泪?哪一缕不是他们未散的精魂?” 顿了顿,我擦拭了眼中的眼泪,哽咽着继续说道。:“坛中封存的不是骨灰,是照亮前路的星辰!忠烈台上每一道刻痕,从今日起,他们的英魂将永驻后山圣地,回归天神的怀抱,受万代香火,享永世供奉!\" 话音未落,台下爆发震天怒吼, “享永世供奉!” “享永世供奉!” 声浪一波接着一波,震得山间飞鸟惊起。 170多名抱着骨灰坛的女人早已哭成泪人,她们瘫跪在地上,指甲深深抠进冻土,对着坛口喃喃自语:“男人啊,族长把你们送入天神怀抱了,还让你们进了忠烈坛,这是你们作为飞雨军最大的荣幸”泪水砸在坛身,晕开片片深色痕迹。 恍惚间,她们脑中又浮现出征前夜的场景——那时男人们胸膛拍得震天响,任由她们轻轻穿上藤甲狼皮大衣。 “等俺活着回来,咱们可以去新城逛逛。” “等打败三大蛮族,咱们就盖新房子!” 如今空荡荡的衣袖垂在坛边,像极了出征那日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衣摆。 女人们颤抖着把脸贴在冰凉的坛口,指腹一遍遍摩挲着坛身,仿佛还能触到丈夫临走前粗糙的手掌温度。 而一旁俘虏群,跪着的苍军死死咬着后槽牙,腮帮子绷得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血红的双眼瞪着台上那个威风凛凛的雨族族长,心里翻涌着滔天恨意:\"狗贼!明明是你们这些该死的雨族人侵占我们的领地,如今倒成了英雄?\" 身旁的随风和飞鹰同样脸色阴沉,三人身上还留着刮胡子时划出的血痕,此刻被冷汗一浸,疼得钻心。 他们看着周围瑟瑟发抖、跪着不敢抬头的三大蛮族俘虏,心中满是不甘。 人群中偶尔有人偷偷认出他们,却都惊恐地偏过头,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苍军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慌忙垂下头,用凌乱的头发遮住狰狞的表情。 他握紧拳头,指甲在掌心剜出几道血痕,在心里暗暗发誓:\"雨族人,这笔账咱们没完!等找到机会,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而一旁的飞鹰和随风,也在披风下悄悄握住了藏着的短刃,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 此时台面上的我,看着这一切,转头看向眼泪嗒嗒掉的蝶。 她裹着小巧的黑色兽皮,五根羽毛随着山风轻轻晃动,单薄的身子在风中微微颤抖。 我叹了口气,知道这丫头又犯了圣母心——她年纪尚小,到底见不得这般生离死别。 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将目光转向陆巫:“你来主持。” 陆巫低垂着眼眸,缓缓点头,忽地高举黑色木杖,杖头羽毛猎猎作响:“族人们!安静!安静!” 待台下嘈杂声渐渐平息,她的声音如洪钟般沉沉荡开,“逝者已逝,英魂永存!他们的勇气将化作星辰照亮长夜,他们的牺牲会成为丰碑护佑后人!但生者仍要前行——炊烟不灭,雨族的火种便生生不息!如今时辰已到,让我们恭送英雄重归天神怀抱!” 言罢,陆巫闭目吟诵古老祝祷词,枯瘦的手指在空中划出神秘符文:“咕哈利,咕哩哩!天神俯瞰人间!看呐——您的子民身披荣光归来!请敞开云海,降下神火!让这些浸染鲜血的忠魂洗净铅华,化作您座下最锋利的箭矢!愿他们在星河中安息,佑我雨族风调雨顺、战无不胜!” 随着咒语声起,六名巫女手腕上的铜铃骤然炸响,叮铃当啷的声响刺破霜雾。 她们高举冒着青烟的艾草,赤足踩着古老的战阵舞步,裙摆上缀着的兽骨与铜片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随着舞步翻飞,艾草火星四溅,与铃铛声、咒语声交织成一片,霜雾在她们周身翻涌,恍若天神降临的帷幕。 随着祭祀的高潮一波接着一波,青烟与铜铃声在山谷间回荡。 狼大、狼二伏卧在忠烈碑两侧,灰毛沾满晨霜,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 这对曾随英魂们冲锋陷阵的战狼,此刻低垂着脑袋,用鼻尖一遍遍蹭着碑前的酒碗——那是族人特意为它们逝去的伙伴供奉的祭品。 天空中,小翼与小羽双双重重划过,雪白的羽翼割裂铅云。 它们时而俯冲至招魂幡上空,发出尖锐的鸣叫,翅尖扫落幡上的霜花;时而振翅高悬,在日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仿佛天神派来接引英灵的使者。 族人们一批接一批跪拜在地,额头贴着冰冷的石板,口中念念有词,青铜凿与石壁碰撞的铿锵声响彻圣地。 工匠们跪坐在忠烈碑前,粗粝的手掌紧攥刻刀,将每一个名字都深深凿进石纹。 飞溅的石屑混着晨霜,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与狼瞳中的泪光、飞鸟羽翼的反光交织成河。 日头渐渐攀上中天,最后一笔刻痕终于落成。 众人再次齐刷刷伏地,这一回,连呼吸都压得极轻,仿佛怕惊扰了碑文中沉睡的英魂。 直到陆巫的祝祷声最后一个音节消散在风里,人群才如潮水般缓缓退去,唯有招魂幡仍在猎猎作响,目送着族人的背影渐渐融入后山的苍莽绿意。 回到东城那座最大的青砖瓦房时,正午的日头晒得人发昏,昨夜宿醉的后劲仍在,我脑袋里像是有群野牛在乱撞。 蝶通红着眼眶,脚步虚浮地跟在身后,时不时用袖口狠狠抹一把脸。 狼大、狼二倒是恢复了精神,在院子里追逐着白蝴蝶,蓬松的尾巴扫过石阶,惊起几串欢快的犬吠。 草端着冒着热气的陶碗迎上来,眉头微蹙:\"快把这醒酒汤喝了。\" 药汁泛着苦涩的青绿色,我刚抿了一口就皱起眉头。 颖轻轻拽住蝶的衣袖,蓝色眼眸里满是疑惑:\"姐姐,你是巫王,今天怎么没主持祭祀呢?\" 蝶的睫毛猛地颤动,眼眶瞬间又泛起泪花,像是被踩中尾巴的野猫,炸着毛跳起来:\"大圆脸!你说什么风凉话!\"扬起的小拳头在空中虚晃,声音却带着没憋住的哭腔。 颖冲我调皮地吐了吐粉舌,突然踮脚一把揪住蝶头顶的羽毛,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 \"呀!你敢!\"蝶惊叫着转身就追,两人的笑声混着裙摆飘动的声响,惊得廊下栖息的麻雀扑棱棱飞散。 狼大、狼二也凑热闹般汪汪叫着加入追逐,院子里顿时乱成一团,倒把祭祀时的肃穆气氛冲散了大半。 我看着两人追逐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太阳穴突突直跳,昨夜酒意仍在脑海里翻涌作痛。 草轻柔地挽住我的手臂,指尖微凉,带着醒酒汤的药香:\"你俩要闹就去院外!\"可她眼底藏着笑意,显然也被这闹腾劲逗乐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伴着轻快的哼唱。 巧儿甩着麻花辫跨进门槛,身后跟着满脸喜气的虫和红着脸低头的琳。 我愣了一瞬,还未开口,巧儿已脆生生笑道:\"少主,虫大哥和琳姐姐想去雨澜城!\" 我眉头微蹙,目光扫过两人交握的手:\"去那儿做什么?\" 虫突然咧嘴大笑,露出一口白牙,:\"族长!琳有喜了!\" 这话如惊雷炸响,我瞪大眼盯着琳微微隆起的小腹,脱口而出:\"真的?\" 琳的脸涨得比院角的丹砂还要红,绞着衣角的手指微微发抖。 我盯着两人,脑子却不受控地胡思乱想:乖乖,这两个平日里英勇上战的\"野人\",竟也懂去海边\"度蜜月\"? \"雨澜城?海边?!\"蝶和颖瞬间停住打闹,眼睛亮得惊人。 蝶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爪子似的攥住我衣袖,声音甜得发腻:\"峰哥哥,俺也要去!俺要看大圆脸说的海!\" 颖不甘示弱,挂在我另一边手臂上直晃悠:\"对呀峰哥!俺还要去找大海骡。\" 草原本倚在廊柱上轻笑,此刻也快步上前,指尖勾住我的袖口轻轻摇晃:\"峰哥\"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三个眼巴巴的姑娘,扬了扬眉:\"人家是怀孕去散心,你们有怀远吗?你们三个跟着凑什么热闹?\" 三女对视一眼,突然齐刷刷低头盯着自己的小腹,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我被逗得哈哈大笑,笑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虫在一旁挠着头憨笑:\"族长,族里眼下太平,北方三大蛮族已覆灭,这……\" 我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盘算着沿途还能视察新建的城池,心中一动,重重一点头:\"好!两日后出发!这两天把青铜剑和戈都升级一遍!\" 虫和琳眼睛瞬间亮如星火,同时左手抚胸,齐声应道:\"遵命,族长!\" 转身时,琳还偷偷朝我比了个俏皮的手势,逗得巧儿笑弯了腰。 我看着两人出去的背影,哭笑不得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蝶立刻探着脑袋凑过来,发梢还沾着方才打闹时的草屑:“峰哥哥,这次还是大云林守家?” 颖一听眼眶瞬间泛红,眼泪啪嗒啪嗒砸在衣襟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峰哥哥,俺要跟你们去!” 我皱着眉正要开口,草已轻轻拽住我的衣袖,指尖传来温热的温度。 巧儿捂着嘴“噗嗤”笑出声,眼尾弯成月牙:“少主,三位夫人都带去!如今族里安稳,闲着也是闲着。” 蝶立刻朝巧儿竖起大拇指,眼里满是赞许:“还是巧儿姐懂事!” 颖晃着一头金色长发,蓝色大眼睛亮晶晶的:“巧儿姐说的太对了!” 被四双期盼的目光紧紧盯着,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摊开双手妥协:“好好,都一起出发!” 四女瞬间欢呼雀跃,方才祭祀时的悲伤仿佛被风卷走,蹦蹦跳跳地商量起路上要带的东西。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尖锐的鸣叫。 小翼、小羽舒展着足有十米长的羽翼俯冲而下,双爪如铁钩般死死扣住两头野狼。 这两头野狼体型壮硕,虽不及神鸟庞大,却也有寻常狼类两倍大小,灰褐色的皮毛下肌肉虬结。 它们在空中疯狂扭动身躯,利爪乱蹬,喉间发出愤怒的嘶吼,奈何被神鸟抓得牢牢的,只能徒劳挣扎。 落地时,野狼的利爪在地面划出深深的沟壑,溅起细碎的石子。 它们龇着森白的獠牙,脖颈处的鬃毛根根倒竖,喉咙里发出充满攻击性的低吼,暗红色的血珠顺着被抓烂的伤口不断滴落。 狼大狼二瞬间警觉,毛发炸起冲上前。 狼大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舔舐母狼伤口,却被对方一口咬得跳开,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 狼二则绕着另一头母狼打转,时不时用脑袋蹭对方的侧腹,尾巴轻轻摇晃,试图安抚这两头暴躁的野狼。 我瞳孔骤缩,手已经按上腰间青铜剑:“这什么情况?小翼小羽怎么抓了两头野狼回来?” 巧儿立刻挡在我身前,神色警惕:“少主小心!这野狼野性未驯!” 我转头叮嘱草:“快带小蝶和小颖退开!” 目光却紧盯着狼大狼二——只见这两头曾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战狼,此刻竟温顺得像幼犬,执着地想要安抚暴躁的母狼。 第387章 鹰狼奇事 小翼和小羽立在一旁的石台上,脖颈弯曲,脑袋凑在一处叽叽喳喳地叫着,金色的眼珠滴溜溜转,时不时瞥向场中。 狼大狼二小心翼翼地围着两头母狼打转,粉红的舌头不断舔舐着对方背上被利爪抓出的伤口,尾巴摇得如同拨浪鼓。 两头母狼虽仍保持着戒备,喉咙里呜呜的低吼声却渐渐弱了下去。 我盯着比我还高的巨鹰,喉咙发紧,偷偷吞了口唾沫——这俩天天抓野兔的货,咋懂得给狼找伴儿了?难不成在山里待久了,真通人性了? 蝶“蹭”上前抱住我的手:“峰哥哥,这种野狼攻击性很强,咱们把它杀了!” 颖也上来抱住我的右手:“是啊峰哥,你看它们背上都是被小翼小羽撕坏的皮肉,也很难救活的。” 我摇了摇头:“去把树和萱那两个小子找来。” 巧儿脆生生应了声“好嘞少主!”,甩着麻花辫跑远了。 我盯着场中,只见一头母狼突然站起来,“嗷”地咬向狼大。 狼大侧身一躲,反口咬住对方脖子。 我心里一急,大喊:“狼大!别咬死它!” 狼大耳朵抖了抖,尾巴摇了摇,瞅瞅我,这才慢慢松了口。 母狼“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歪在地上,任由狼二凑过去舔伤口。 我抬脚跨过地上凌乱的碎石,径直走向蹲在院墙角落的小翼和小羽。 这俩家伙正歪着脑袋互理羽毛,见我靠近,金红色的瞳孔瞬间亮起来,扑棱着翅膀发出“啾啾”的急切鸣叫,震得屋檐下悬挂的兽骨风铃叮当作响。 “鬼机灵。”我伸手拍了拍小翼覆满绒羽的脖颈,它立刻亲昵地蹭着我的手掌,弯钩似的喙轻轻啄着我的袖口,像是在讨要奖励。 小羽见状急得直跳脚,翅膀带起的风卷得地上枯叶乱飞,尖喙“咔嗒咔嗒”地磕着石板,仿佛在抱怨偏心。 “又撒娇!”蝶笑着挤到我身边,猎豹皮衣蹭着我的胳膊,五根羽毛随着动作晃个不停。 她伸手想摸小翼的脑袋,却被巨鹰突然伸长的脖颈吓得往后一跳,惹得颖在旁笑弯了腰:“姐姐,让你平日总凶它们,这会儿知道怕了?” 蝶跳起来,气鼓鼓的一巴掌拍在小翼脑袋上:“你个没良心的,平日对你那么好!你还吓唬我!” 小翼猛地昂起头,脖颈的绒毛全炸开,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叽叽叽叽”叫得震天响,翅膀扑棱着带起满地尘土,金红色的眼睛瞪得溜圆,分明是在抗议。 它尖喙“咔嗒”咬向蝶的手腕,却在触到皮肤前猛地偏开,故意用喙尖勾走她发间的羽毛头饰,气得蝶又跳脚又跺脚:“快还回来!这是草姐姐给我编的!” 颖笑得直不起腰,倚在草身上直喘气:“姐姐,让你手欠!小翼最记仇了!” 草抿着嘴偷偷笑,伸手从小翼喙下抽回羽毛,“峰哥,莫不是真通了人性?” 她望着两头母狼的方向,眉头微蹙,“知道狼大狼二独身太久?” 我微微摇了摇头,看着狼大狼二正小心翼翼舔舐着两头母狼被巨鹰抓得皮开肉绽的伤口,喃喃道:“不可能啊,这俩小东西才养了两年,咋就懂这么多?” 蝶气呼呼地从草手里夺过羽毛头饰,“啪”地重新别回头顶,发间草绳被扯得歪歪扭扭:“峰哥哥!你说这两头母狼还能救得活吗?”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树和萱两人跟着巧儿跌跌撞撞冲进来,萱的兽皮群还沾着半腿泥。 我立刻转身,冲树扬了扬下巴:“快去看看!这两头狼还有救没?” 树蹲下身,眯着眼打量母狼血肉模糊的后背,眉头拧成个疙瘩:“族长,难啊!野狼野性大,指不定突然咬人……” “就是就是!树哥,你小心,别被它咬了”萱在一旁小脸紧绷。 我盯着狼大狼二讨好地蹭着母狼下巴的模样,沉声道:“树,你小心着点,先止血!” 树点了点头,转身走到石凳旁,从挂着的兽皮袋里掏出两条油滋滋的肉干。 小翼和小羽原本还歪着脑袋剔羽毛,一嗅到肉香,金红色的瞳孔瞬间发亮,“啾啾”尖叫着振翅冲来。 两股狂风裹着羽毛轰然掠过,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巨鹰的翅膀拍得脸朝下摔在地上,手里的肉干早没了踪影。 “小翼!小羽!反了天了!”树灰头土脸地撑起身子,鼻尖还沾着草屑,冲着正蹲在墙头大嚼肉干的巨鹰挥舞拳头。 小翼歪头“啾”了一声,故意把肉干叼得老高,金红色的羽毛在阳光下晃得刺眼。 小羽更过分,吃完还不忘用尖喙梳理羽毛,把碎屑全抖在树头上。 蝶笑得直捂着肚子打滚,鹿皮靴在地上蹬出两道坑:“树!叫你抢人家口粮!” 颖蓝汪汪的眼睛笑成月牙,指着树头顶的鸡毛直喘气。 萱拿着两块肉干,憋着笑上前扶起树,顺手扯掉他头发里的草叶:“树哥,这俩祖宗的东西可碰不得……” “等俺治完狼伤,非拔了它们的毛做箭!”树狠狠地从萱手里又抓过两块肉干,一边揉着发酸的肩膀,一边慢慢朝母狼挪步。 他学着狼大的样子弓着背,声音放得又轻又慢:“别怕……来,吃肉……” 可肉干刚递到母狼鼻尖,这畜生突然龇出獠牙,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 狼大反应极快,一爪子轻轻拍在母狼头顶,毛茸茸的尾巴卷住她颤抖的脊背,嘴里发出“呜呜”的哄劝声。 母狼圆溜溜的眼睛瞪着狼大,又盯着地上油亮的肉干,鼻头翕动两下,终于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先试探性地舔了两口,确认安全后才大口吞咽起来。 树蹲在一旁,趁机扒开母狼后背结血痂的伤口查看,嘴里嘟囔着:“狼大你可得按住它啊!要不俺的小命就丢这里了。” 狼大歪头蹭了蹭他的手腕,尾巴扫过他的小腿,倒像是在安慰这个被巨鹰欺负的人类同伴。 树小心翼翼地掰开野狼血肉模糊的皮毛,伤口里鼓胀的鲜血“咕噜”冒出来,在青砖地上汇成暗红的小洼。 野狼嘴里叼着肉干,边咀嚼边发出“呜呜”的低吟,脖颈的鬃毛炸起,泛着寒光的獠牙若隐若现,随时都可能转头咬向树的手腕。 树猛地缩回手,踉跄着退到一旁:“族长!现在治不了,这两头野狼性子太野,得先养熟了!” 我盯着在狼大狼二安抚下稍稍平静的母狼,眉头拧成疙瘩:“再这么流血,等不到养熟就死了!” 树无奈摇头:“真的没办法,可能可能救不活。” 我重重叹了口气:“带下去,一定小心!要是太危险,直接杀了,你们的命比狼金贵!” 树应了声,招呼狼二帮忙。 狼二凑过去,小眼睛瞪得溜圆,舌头一下下舔着母狼颤抖的爪子,像是在安抚。 这时萱抱着一捆肉干跑来,随手丢给四头狼。 两只野狼警惕地盯着肉干,迟迟不敢下口。倒是狼大狼二叼起肉干,亦步亦趋地跟在萱身后。 萱皱着眉:“树哥,它们伤太重,根本走不了!” 树挠了挠头,一脸为难:“族长,要不先让它们在院子里养伤?” 我犹豫片刻,看着野狼戒备的眼神,心里直发怵,转头拽起草、蝶、颖三女:“你俩留在这儿驯服它们,记住千万别硬来!” 树和萱齐声应道:“好的,族长!” 待我们出了院落,蝶挽住我的手臂,娇声道:“峰哥哥,咱们现在去哪里呢?” 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去工坊。你们不是一直念叨着要去海边?去之前,得先把青铜戈重新打造出来。” 颖立马挽住我的另一只手臂,晃着身子撒娇:“峰哥哥,工坊那么热,俺不想去嘛!要不你也别去了,咱们抓鱼去?” 草伸手拍开颖的手,轻轻点了点她额头:“就知道玩!峰哥还要去改进武器呢,别捣乱。” 我哈哈大笑,一把搂住三女,朝着工坊走去。 沿途不断有人从东城往工坊方向赶,路过南城时,修建房屋的汉子、背着箩筐劳作的族人,就连奔跑的孩童都纷纷打招呼: “族长!”“巫王大人!”“部长!”此起彼伏的问候声里,混着远处传来的狼嚎,倒让这燥热的午后多了几分生气。 我微微点头示意沿途打招呼的族人,直至走到工坊,踏入冶炼炉间,和土等工匠探讨打造青铜戈、改良青铜剑的方法,炉中熔液翻涌,火星溅在众人汗湿的脸上。 蝶、草、颖三女果然没进炉间,隔着门缝能听见影的抱怨:“这天能把人烤成肉干!” 她蹲在墙根用树枝戳蚂蚁,草倚着石磨编花环,蝶追着只金斑蝴蝶跑过堆满矿石的角落,笑声惊飞了檐下筑巢的麻雀。 日头毒辣辣地悬在头顶,将马厩的木栅栏晒得发烫,缝隙间蒸腾着热浪。 与此同时,雨凌城西城俘虏营内,1700余名俘虏被雨族人分散至各部门,苍军、飞鹰、随风三人被分到西城喂马。 几百匹马挤在低矮的棚子里,鬃毛被汗水黏在皮肉上,时不时焦躁地刨动蹄子,扬起阵阵混着粪尿味的尘土。 隔壁圈栏里,野牛不安地用犄角顶撞木桩,“哞哞”的嘶吼惊得羊群炸了窝,咩叫声此起彼伏。 远处上百个雨族孩童佝偻着背,咬着牙扛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草垛,嘻嘻笑笑地聊着天,朝着各大兽棚赶去。 而在一旁,飞鹰将一捆草丢进马厩,脸上青筋暴起,骂道:“苍军,要不把这些马放了!” 苍军皱着眉,边梳理马鬃毛边摇头:“不行,飞雨军口哨一吹,马又会跑回来。” 随风心疼地摸着枣红马,眼底满是困惑,叹道:“苍军,雨族人咋把这些四脚兽养得这么听话?” 苍军咧嘴一笑,露出几颗磨损的牙齿,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咱们得学会骑马,才能报仇宰了雨族族长,靠马逃离这里。” 随风眉峰拧成川字,指尖摩挲着马鬃:“苍军,雨族族长身边总有两头恶狼跟着,还有那壮硕的女护卫,一看就不好惹。” 飞鹰咧开嘴扯动脸颊刀疤,冷笑一声:“怕啥?俺看他们也就飞雨军高层那几个人厉害,底下小兵连俺三招都接不住!” 他说着,狠狠啐了口唾沫,惊得近处的马匹打了个响鼻。 苍军皱着眉头,浓眉几乎要拧成一团,他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摇头道:“咱们也不能大意,一定要找到雨族族长落单的时候。” 话音未落,天空中传来小翼和小羽的嘶鸣。 随风看着天空中盘旋的两只巨鹰,眼神满是担忧:“苍军,你说飓风首领和狂风他们在外面如果被雨族人发现咋办?” 苍军死死地盯着天空中两只庞然大物,又一次摇了摇头,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咱们也和他们交代过,不允许靠近雨族人的领地范围,只要在山林中不露头,也没那么容易被发现的。” 飞鹰顺着苍军凝视天空的目光望去,猛地一拍脑袋:“这雨族人养的可不只是四脚兽!你瞧——” 他指向天际盘旋的巨鹰,羽翼掠过云层投下阴影,“马群能听哨声列队,野牛群在泥塘里滚得欢,连天上飞的俊鸟都被驯得服服帖帖,真他娘稀奇!” 苍军将粪叉狠狠插进马粪堆,溅起几点腥臭的泥浆:“先把活儿干踏实了。雨族人没对俘虏下狠手,也算留了几分体面。” 他抹了把汗,喉结滚动着压低声音,“但雨族族长非除不可,等寻到时机……”话音戛然而止,只余刀刃般的目光在空气中划过。 微风裹挟着草料香掠过马厩,几匹骏马扬起脖颈,湿润的鬃毛在阳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汗珠顺着起伏的肌肉滑进泥地。 远处围栏内,野牛甩着黏满泥浆的长鼻子喷着粗气,四蹄刨出浑浊的水花,惊得白鹭扑棱棱从水面窜起。 三人捏着鼻子翻动秽物,曾经在三大蛮族部落呼风唤雨的勇士,此刻沾满粪污的衣角与粗粝的劳作场景格格不入,唯有腰间空荡荡的刀鞘,在晃动间无声诉说着往昔的锋芒。 远远地,虫怀抱着琳骑在一匹棕色骏马上,马蹄声如同擂鼓般由远及近。 “快!”苍军压低声音嘶吼,抓起一把湿漉漉的马粪就往脸上抹,深褐色的秽物顺着脸颊滑进衣领,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糊出几道狰狞的污渍。 随风和飞鹰手忙脚乱地抓起地上的泥浆,胡乱往脖颈和额头涂抹,原本清秀的面容瞬间变得污浊不堪,几缕草屑还黏在他翘起的鬓角。 三人佝偻着背,像三只受惊的鸵鸟,头几乎要埋进马槽里。 苍军余光瞥见虫抱着琳经过,这两人的面孔,他太熟悉了,心跳陡然加快,喉咙发紧得几乎无法呼吸。 琳苍白的面容下泛着病态的青灰,微微隆起的小腹裹在宽松狼皮披风里,随着棕马的步伐轻轻晃动。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腔。 飞鹰的身体剧烈颤抖,沾着粪污的发梢在眼前摇晃,却怎么也挡不住那道刺目的身影。 “呕——”琳突然伏在虫肩头干呕起来,苍白的指尖死死攥住对方的衣襟。 虫揽着她腰肢的手骤然收紧,黑眸扫过地上三个浑身粪污的身影,浓眉瞬间拧成死结:“你们几人怎么弄得满脸都是马粪?” “雨族大人恕罪!”苍军三人“扑通”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满是泥泞的地面。 “俺们第一次打扫四角兽的粪便,手脚不利索……” 琳突然又一阵反胃,脸色愈发惨白,虚弱地往虫怀里缩了缩:“走,这里味道太大了。” 虫揽住琳的腰,眯起眼死死盯着地上跪着的三人。 阳光斜斜照在他们扭曲的脸上,熟悉感如藤蔓般缠住他的思绪——这身形,这姿态,好似在哪场血腥厮杀里见过?可俘虏太多,他晃了晃头,将模糊的念头甩出脑海,猛地一扯缰绳。 “驾!”棕马嘶鸣着扬起前蹄,带着骑兵营几十个兄弟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前方。 琳苍白的脸被风吹得发红,仰头轻声问道:“怎么了?” 虫摩挲着腰间的青铜剑,眉头仍未舒展:“怪了,总觉得那三人有点眼熟…又想不起哪里见过。” “噗嗤——”琳轻笑出声,咳嗽着用帕子掩住唇,泛青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许是战场上被你追杀过的三大蛮族人,吓破了胆,连模样都记混了。” 虫仰头大笑:“倒也说得通!不过是些蝼蚁!” 他抱紧怀中的人,马蹄扬起的尘土中。 与此同时,雨凌城南城土基牢房里,乾抱着一坛酒穿过阴暗走廊。 门口两名飞雨军见状,左手抚胸行礼:“营长。” 乾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木栏杆:“他在里面过得如何?” 高个飞雨军军忙不迭回应:“回大人,这战犯没让他干粗活,连牢门都没出过!” 乾满意点头,抬脚跨过门槛。 昏暗牢房内,力牛正趴在霉斑遍布的墙根,指尖拨弄着几簇幽蓝苔藓,喃喃自语:“啥玩意儿能发光……”话音未落,酒坛“咚”地砸在木桌上,惊得他猛地回头。 “看啥呢?那叫苔藓。”乾咧嘴一笑。 力牛揉了揉眼,苦笑摇头:“你咋来了?” 乾扯开酒坛封口,浓烈酒香混着霉味扑面而来:“来瞧瞧你。” 力牛盯着坛中琥珀色液体,喉结滚动:“听门口你们雨族人说,三大蛮族都灭了?” 乾闻言收敛笑意,指尖摩挲坛沿:“蛮牛自杀了,巫祝也跟着殉了。” 力牛闭眼长叹,往事如潮——二十岁那年与蛮牛争夺首领之位,巫祝却当众钦点蛮牛,自己只落得个小统领。 此刻喉间泛起苦涩,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你是来炫耀的?” 乾摇摇头,从腰间摸出两个陶碗,重重搁在木桌上,边倒酒边说:“跑了三个漏网之鱼。你可认识苍军、飓风部落首领飓风和狂风三人?” 力牛伸手接过陶碗,仰头一口喝尽,喉结剧烈滚动:“认识。苍军是苍狼部落的第一人,飓风和狂风两人也很厉害。” 乾又给酒碗斟满:“你能说说他们大概会去什么地方吗?” 力牛拿起酒碗一口喝掉,咂咂嘴:“哎,好酒!苍军估计会复仇。飓风和狂风两人带走了多少人?” 乾也喝了一碗,苦笑道:“不知道,估计不会太多。” 力牛沉吟片刻说道:“飓风和狂风两人估计会找族群扩大,返回来报仇。至于苍军,这小子一向胆子大、人聪明,会来找你们麻烦。” 乾又为力牛斟满酒:“和你比起来如何?” 力牛苦笑着摇头:“没法和苍军、狂风比。飓风武力也不弱。” 乾微微点头:“你的意思是苍军很可能来雨凌城找咱们麻烦?” 力牛喝完碗中酒,点头:“肯定会。” 乾暗叹口气:“这小子到底会在哪儿?” 力牛喝得不过瘾,直接提过酒坛“咕咚咕咚”灌了四五口,咂嘴道:“乾,你们雨族人太小气,从来不给好东西喝。” 乾翻了个白眼:“三大蛮族都灭了,你若肯投靠雨族,俺能在族长面前替你美言。” 力牛喉头滚动,想起族人倒在雨族刀下的惨状,摇头道:“俺的血里流着蛮族的血,怎么可能为仇人效力?” 乾嗤笑:“愚蠢!你想在这牢房里烂一辈子?” 力牛盯着对方眼底的戏谑,忽然攥紧酒坛:“谁想被困在这儿?自从被抓来后,连牢门都没出过——带俺出去走走。” 乾突然大笑,一把抢过酒坛仰头喝尽,脸颊泛红道:“好!带你出去吃烤肉!” 力牛挑眉:“不怕我跑了?以俺的身手……” “少废话。”乾拽住他胳膊往门外走,“咱俩是同类人,要跑早跑了。” 牢外两名飞雨军急忙阻拦:“营长!他可是……” 乾挥手打断:“出了事俺担着。”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跟上。 第388章 青砖瓦房下的野性狂欢 乾利落地掀开牢房沉重的木闩,腐朽的木门发出吱呀声响。“愣着作甚?”他侧身让出通道,故意用刀柄轻敲力牛后腰,“带你开开眼。” 力牛揉着发麻的手腕踏出牢房,刺目的阳光让他下意识眯起眼,待看清眼前景象,喉间不由得发出一声闷哼——数十个羽族人正扛着比人还高的草料捆穿梭往来,草料上还沾着晨露,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金光。 乾猛地扯住力牛的兽皮衣领,将他拽向一片整齐排列的土坯房。夯土墙上新糊的泥浆还泛着潮气,个女子正抱着干草从门前经过,嬉笑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瞧见没?”他抬脚踢了踢脚下夯实的地面,“这是咱们雨族人的房子,一个男人屋里能住三四个女人!哪像你们蛮牛部,挤在漏风的木栅栏里喝西北风。” 力牛撇了撇嘴,目光扫过远处正在修建房屋的族人,又落在屋外扛着猎物经过的飞雨军身上:“不过是运气好,找到了这么平坦的土地。” “运气?”乾哈哈大笑,指着来回穿梭、背上背着鱼篓的族人,“看,这些是咱们雨族人从大河上打回来的食物,你们有吗?” 力牛撇了撇嘴,“咱们蓝月潭里面也有数不清的鱼啊。只是不好吃而已。” 乾也撇了撇嘴,“你们还在茹毛饮血。若不是你们抢夺了咱们的陶器,现在还在啃生肉!” 力牛暗叹一声,看着一队飞雨军骑着马,肩上扛着猎物在青石板路上疾驰而过,野猪野兔还在滴滴冒血,“你们能驯服这么多四脚兽,确实要比咱们蛮牛部厉害很多。” 乾嘴角扯动,“这是马!走,再带你去见识见识咱们的武器。” 说罢,两人径直朝着工坊走去。 来到工坊门口,草,蝶,颖正欢快地编着花环。 乾眯了眯眼,走上前左手扶胸,“巫王大人,部长。” 蝶抬头,看看乾,又看看力牛,“乾大哥,你把这俘虏带出来干啥呢?” 乾哈哈大笑,“带他出来见识一下雨族的实力!这个人是个不错的勇士。” 草缓缓点头,走上前来,“峰哥在工坊里呢,要去叫他吗?” 乾点了点头,“好,有劳部长把族长叫出来。” 草转身进了工坊。 颖眨巴着蓝色眼瞳,死死盯着力牛,族人被屠戮的画面如潮水般翻涌:母嘎嘎、族长,全死在这人手里。 尘封的记忆掀起剧痛,若不是逃亡途中遇到峰哥哥,她和两个大哥、嫂子早埋在蓝月峡谷的山林里。 她通红着眼,指尖死死抠进肉里,鲜血渗出,眼泪啪嗒啪嗒落下,哽咽道:“俺认识你,就是你把俺的族群人都杀完了!” 力牛眯着眼打量她,惊讶道,“你是不祥之人?还活着?” 蝶愤怒地吼道,“你说什么?俺妹妹怎么会是不祥之人呢?” 力牛摇头,“她头发是黄色的,眼睛是蓝色的。在咱们部落里,这样的人就是不祥之人。” 颖赤红着眼,像头失控的小兽般扑上去,指甲狠狠抠进力牛的脸颊,瞬间在他脸上抓出数道血痕。 她边踢边哭喊,泪水混着鼻涕糊满脸:“还我族人!都是你!把俺的族人全杀了!” 脚雨点般落在力牛腿上,却丝毫动摇不了对方分毫。 力牛背负双手,纹丝不动,满脸血迹滴落,任由颖发泄,那些尘封的杀戮记忆在他脑海翻涌,他知道自己当年犯下的罪孽深重,所以面对颖的攻击,他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仍不停撕扯着力牛,呜咽声断断续续。 蝶见状,急忙冲上前从背后抱住颖,慌乱道:“怎么了妹妹?快停下!” 颖猛地扑向蝶,蝶矮小的身子被撞得趔趄,双臂乱挥着险些摔倒。 她慌忙扶住石墙才稳住身形,反手将颖紧紧搂进怀里,掌心拍着她剧烈起伏的后背。 颖的额头抵在蝶锁骨处,哭得浑身发颤:“姐姐…他杀了母嘎嘎…还有首领…” 蝶的指尖掐进颖的脊背,抬眼时目光如刀剜向力牛:“跪下。” 力牛满脸都是血痕,背负双手,摇了摇头:“能偿命,不跪。” 恰在这时,草拽着我从工坊里跑出来。 颖满脸泪痕地转身扑来,我忙张开手臂托住她腰,她却一头撞进我怀里,鼻尖蹭过我胸前的兽骨项链。“峰哥哥!就是他…把俺族人都杀了…” 我搂住她发颤的肩膀,余光扫过力牛腰间的兽牙挂饰——两枚指骨混着狼牙,磨得发亮。 乾单膝跪地,快速将事情经过禀告。 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掐进我皮肉:“峰哥哥,你答应过…要给族人报仇的。” “力牛,”我按住颖颤抖的后背,“当年你屠族时,可曾放过孩子?” 力牛摇头,血珠顺着脸颊滚落:“蛮牛部只杀握刀反抗的人,他们族群当年被称作不祥之人,俺奉巫祝之命将其屠戮,族中孩子自生自灭。” 他闭眼,血泪水簌簌滑落,“雨族族长,杀了俺。丛林勇士可杀不可跪。” 乾单膝跪在一旁:“族长,这人是个真正勇士,能否……” 我抬手打断乾的话,自然明白他想让我收服此人。 低头却见怀中的颖蓝眼瞳哭得红肿,那模样刺痛着我的心。 一方面,乾所言不假,力牛确实是个可用之才;另一方面,颖族人被屠戮的血海深仇摆在眼前。 内心满是矛盾,不知该如何抉择。 我拔出腰间的青铜剑递给颖:“你有两个选择:一,杀了他,为你的族人报仇。可你的族人已经全都逝去,就算杀了他,也无法让他们再回到你身边,不过是徒增一段血腥。二,让他服罪,做你的终身护卫,往后的日子,让他用行动赎罪。” 颖接过青铜剑,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力牛,大步逼近。 力牛双手背负,任由血泪顺着脸颊滑落——那是方才被她抓伤留下的痕迹。 他深知今日必死,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轻轻摇了摇头。 乾跪在地上,猛地抬头:“颖夫人!能否放了他?” “放了他?”颖的剑尖剧烈颤抖,几乎要划破空气,“俺母嘎嘎族的仇,就这么算了?!” 话音未落,乾手中匕首已经狠狠捅进自己的大腿!鲜血“噗”地溅出,在地面绽开狰狞的血花。“这一刀,俺替他还!” 他额头上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紧接着又狠狠给自己来了一刀,新的血痕与旧伤交织,“再这一刀!让他做你的护卫赎罪,行不行?!” 力牛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着乾染血的腿。 这个本该是敌人的人,竟为了他不惜自残,喉结上下滚动,眼眶瞬间通红:“何必……俺是蛮牛族的人,死不足惜,你何苦?” 乾跪地痛苦的摆了摆手,冷汗顺着额角滑落,血从指缝间不断渗出:“你别说话……只要你答应做颖夫人的护卫赎罪,就没人再追究过往!” 他转头看向颖,眼中满是恳切,“夫人,杀了他不过一时解恨,可留着他,能保你一生。”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转头冲蝶厉声喊道:“快去拿药!” 蝶跌跌撞撞地飞奔而去。 再看颖,她握剑的手缓缓垂下,泪水大颗大颗砸在乾的血渍上,声音里满是颤抖与无措:“乾大哥……你这又是何必……” 乾苦笑着摇头,膝盖重重磕在地上:“颖夫人,这人与俺交手无数,是个光明磊落的勇士。放他一条生路!” 颖双眼通红,牙齿咬得咯吱响,剑尖直指力牛咽喉。 草连忙上前搂住她颤抖的肩膀:“小颖,杀了他,你的族人也回不来了……” “可是姐姐!”颖猛然扑进草怀里,哭声里裹着血与恨,“他们都死了……死在他手里!” 草轻抚她后背,叹了口气:“知道你痛。但真正的勇士该战死在沙场,不是被咱们这样杀死。” 乾急得额头青筋暴起,冲力牛大吼:“还不快跪!以后做颖夫人的护卫!” 力牛死死盯着乾,又看向哭到颤抖的颖,眼神挣扎——他不愿为仇人效力,却又记得当年这个小女孩缩在密道里的模样。 “再不跪,老子救不了你!”乾的吼声让力牛浑身一颤。 力牛垂眸看向颖发间的断齿,终于咬牙单膝跪地:“颖夫人,力牛愿以余生,赎屠杀你全族之罪。” 颖仍埋在草怀里哭泣,理都未理他。 我眼睛一亮,知道机会来了,赶忙上前扶起力牛,拍了拍他肩膀:“好小子!以后好好护着颖!” 又转身搀起乾,低声赞道:“干得漂亮。” 乾疼得龇牙咧嘴,却仍挑眉笑道:“族长,这可是蛮族顶尖的勇士!” 我忽然压低声音,“好,知道了,等会给你送两个女人,还有两坛酒过去。” “酒不够,族长,最少五坛,出了这么多血。”乾疼得虚汗直冒。 就在这时,蝶拽着岐跌跌撞撞冲过来,背上的药箱哐当作响。 岐眼眶通红地扑到乾身边:“乾大哥!快让俺看看伤口!” 我搀着乾的胳膊,他却咬着牙硬撑,咧嘴挤出个笑:“屁大点事!” 岐抖着手展开麻布,乾腿上翻卷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殷红的血珠顺着白布往下渗。 我皱眉盯着狰狞的伤口骂道:“你他妈下死手捅自己,以后还怎么打仗?” 乾疼得浑身绷紧,额头的冷汗顺着下巴滴落,却还强撑着扯出个笑:“放心!老子这腿,比鹿角还结实!” 包扎完的腿裹着厚厚的麻布,乾尝试着走动,却疼得脸色发白,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力牛黑着脸上前扶住他,乾揽住他肩膀,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嘴里还嚷嚷着:“走!吃肉喝酒去!族长,五坛酒,少一坛都不行!” 两人的背影在夕阳里摇摇晃晃,乾时不时爆发出几声大笑,惊飞了树梢的鸟雀。 我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看向还在草怀里抽泣的颖。 她整张脸埋在草的衣襟上,鼻涕眼泪糊了一大片,肩头还在止不住地颤抖。 蝶举着望远镜凑过去,镜片几乎贴到颖的脸上:“快看!大圆脸哭成小花猫啦!” “别、别叫了……”颖抽噎着伸手去推,声音闷在草怀里。 草哭笑不得地拨开蝶的手,掏出块干净的布给颖擦脸。 蝶吐着舌头躲到草身后,又探出头来做鬼脸:“就叫!大圆脸、大圆脸!再哭眼睛都要泡肿啦!” 我上前揽住还在做鬼脸的蝶,指尖点了点她发烫的脸颊:“老逗她做什么?人家哭得眼睛都肿了。” 她立刻反抱住我的腰,脑袋在我胸口蹭了蹭:“峰哥哥,俺就是想让大圆脸开心嘛!你看她眼睛都哭成红果子了。” 我轻轻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走!回家。” 草扶着颖走到跟前,好奇的问:“峰哥,你改造的青铜戈都好了吗?” 我缓缓点头,\"差不多了,已经跟土他们交代了。\" 话音刚落,我突然俯身,整个人趴在蝶瘦小的背上。 她猝不及防地\"啊\"了一声,膝盖差点发软,一米五五的小身板被我一米八的个头完全罩住。 \"峰哥哥!你耍赖,你怎么突然\"蝶涨红着脸,双手慌乱地抓住我的大腿,脚尖拼命踮起才勉强撑住。 她的粗布裙摆被夕阳染成暖橘色,发间的野花随着剧烈晃动轻轻颤动,汗水顺着后颈滑进衣领。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蝶咬牙踮着脚,裙摆下露出的小腿绷得笔直,\"峰哥哥你怎么这么重啊!\"她气喘吁吁地往前挪步,每走一步都要用力往上颠一下,\"你是不是偷偷在怀里藏了石头?\" 我趴到她背上,双手牢牢抓住她的两根马尾辫当把手,故意晃了晃身子:“也让你们尝尝,我总背着你们走的滋味!” 蝶“呀”地尖叫一声,整个人往前踉跄半步,细胳膊慌乱地抓着我的大腿:“峰哥哥你太坏了!这哪是背人,分明是骑野猪!” 路过的族人纷纷停下脚步,几个年轻姑娘笑弯了腰,都哈哈大笑:“从没见过族长被巫王大人背着走!” “就是,你们看族长又在欺负巫王大人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噗嗤\"一声轻笑。 我扭头看去,颖正靠在草怀里,眼角还挂着泪珠,却已经笑弯了眼:\"峰哥哥!就该让她背着!谁叫她总欺负俺!\" 草也忍俊不禁,轻轻刮了刮颖的鼻子。 蝶气鼓鼓地扭过头,马尾辫扫过我的脸颊:\"大圆脸不许笑!有本事你来背!\" 颖翻了个白眼,整个人软塌塌地靠在草肩头,声音里还带着未干的鼻音:“姐姐,你每天吃那么多,还是你背。” 草笑着捏了捏她的耳垂,夕阳的余晖给四人的影子镀上金边,在石板路上拖出歪歪扭扭的长线。 路过的族人端着晚饭蹲在屋檐下,笑骂声此起彼伏:“巫王大人,才走两步就歇菜啦?” 蝶气呼呼地把我往地上一摔,马尾辫扫过我鼻尖时带起一股风。 她像只灵活的小猫般纵身一跃,稳稳落在我背上,双手揪住我的头发当缰绳:“驾!峰哥哥快跑!去东城搬酒!” 我被她拽得龇牙咧嘴,却听见身后颖的笑声清亮起来。 草走在旁边摇头叹气,发间野菊沾着暮色。 蝶突然俯身,在我耳边压低声音:“大圆脸刚才笑的时候,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这话让颖的笑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她的跺脚声:“姐姐,你坏了……” 夜幕降临时,我背着喋喋不休的蝶,踩着满地碎金般的夕阳,从南城一路晃悠到东城最大的青砖瓦房。 刚踏入小院,便见狼大狼二正用舌头轻柔地舔舐两头受伤的野狼,原本竖起的鬃毛此刻温顺地服帖着,在暮色里泛着湿润的光。 萱和树两名驯兽师蹲在一旁,将肉块递到野狼嘴边。 瞧见我来,树咧嘴一笑:“族长!这两头母狼在狼大狼二安抚下,总算是松了戒心。身上被小翼小羽抓伤的伤口,也都仔细包扎上了。” 我蹲下身子,指尖刚要触碰野狼蓬松的皮毛,它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却被狼大轻轻顶了顶脖颈,这才重新安静下来。 萱擦了把额角的汗,脆生生道:“族长,那俺们就把它们带回去了?” 我望着比狼大狼二还要健壮几分的母狼,沉吟片刻:“别放我院子,太危险,带走!” 话音刚落,萱和树便掏出肉干,引着四头狼往院外走去。 狼大狼二像得了嘉奖的孩子,仰着脑袋走在最前头,时不时回头张望母狼的步伐,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蝶望着它们远去的背影,撅着嘴啐了一口:“峰哥哥,你瞧!狼大狼二有了母狼,连院口都不守了!” 颖倚在门框上,笑得眉眼弯弯:“是啊,狼大还是头一回离开你呢。” 我无奈地摇头,看月光爬上狼大狼二毛茸茸的脊背——或许这就是动物的天性,连凶猛的野狼,也逃不过温柔的羁绊。 就在这时,巧儿领着几个后勤营的女战士跨入院门,怀里抱着大块大块裹着粗麻布的野猪肉,脚下沾着新鲜的泥点。 “少主!”她小跑着来到我跟前,鬓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你和几位夫人是在这里吃,还是去食堂?” 我看着众人怀里沉甸甸的肉,又瞥了眼蝶揉着发酸的小腿,开口道:“就在这里搭伙,懒得再跑南城了。” 巧儿脆生生应了声“好嘞少主!”,转身一挥手,女战士们立刻散开。 不一会儿,干枯的木柴在院中央堆成小山,火星迸溅间,熊熊篝火冲天而起,将青砖瓦房的墙面映得通红。 火光照亮蝶沾着草屑的脸蛋,她正踮脚往火堆里添柴,马尾辫随着动作一甩一甩。 突然,一阵尖锐的鹰唳划破夜空。 我抬头望去,只见两道黑影裹挟着狂风俯冲而下——十米长的羽翼展开如乌云蔽月,小翼和小羽利爪各自扣着一头挣扎的野鹿,尖锐的鹰爪在鹿皮上撕开数道血痕。 “轰隆”一声巨响,两只野鹿重重砸落在院子中央,陶制水缸被震得东倒西歪,其余陶器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小翼!”蝶气得叉腰冲过去,抬手在它铁灰色的脑门上拍了一下,“你每次回来都要打翻东西!这些陶罐可是好不容易烧出来的!” 小翼歪着脑袋发出委屈的鸣叫,金色瞳孔湿漉漉的,喉间还发出“咕噜咕噜”的抗议声。 一旁的小羽则用喙不停戳着野鹿的尸体,尾羽不耐烦地扫来扫去,显然是在催促开饭。 草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腰间抽出青铜匕首:“把这两头一并收拾了。” 几个后勤营的女战士立刻围上来,她们利落地按住野鹿,刀刃划过皮毛的声音混着篝火噼啪声,不一会儿,空气中便飘起了炙烤鲜肉的香气。 蝶被馋得直咽口水,却还嘴硬地瞪着小翼:“下次再这样,就不给你留肉!” 小翼歪头蹭了蹭她的手臂,翅膀小心翼翼地护住地上的肉块,模样讨好极了。 火苗蹿起半人高,将烤架上的野猪肉燎得滋滋冒油,焦褐的肉皮裹着琥珀色的油脂,滴进火堆时腾起阵阵带着焦香的白烟。 小翼和小羽蹲坐在石碾上,尖锐的喙灵巧地撕扯着肉块,金瞳时不时瞟向蝶手里的烤肉叉。 “就知道吃!”蝶踮脚躲开小翼伸来的翅膀,却又偷偷往它爪下塞了块带脆骨的肉,“再打翻陶碗,下次让你吃生的!” 颖抿着唇轻笑,往新架上的鹿肉撒了把盐粒,蓝眼睛被火光映得发亮:“姐姐,小羽又在扒拉你的裙摆了。” 浓烟裹着肉香顺着夜风飘散,没等鹿肉翻面,院外就传来粗粝的叫嚷声。 石撞开木门,怀里搂着果和香还在笑闹,他的络腮胡随着大嗓门直颤:“族长!这肉香飘到练兵场啦!” 话音未落,虫扶着怀孕的琳跨进门槛。 琳的肚子已微微隆起,却仍踮脚往烤架张望:“果然是烤肉!在家闻着香,馋得睡不着觉!” 我望着堆成小山的木柴,又瞥了眼只剩半架的野猪肉,冲蝶扬了扬下巴:“去搬凳子。” “石大哥就会占便宜!”蝶嘟囔着,却还是和颖抬出木凳。 石一屁股坐下,靴子重重磕在地上:“光吃肉哪成?蝶妹子,搬两坛酒来!” 草立刻拦在酒窖门前,发间野菊随着动作轻晃:“不行!琳嫂嫂怀着孕,酒气呛人!” 石挠着后脑勺干笑,怀中的香伸手揪住他的络腮胡:“都说了琳营长怀着身孕,不能喝酒!” 石疼得龇牙咧嘴,眉毛皱成麻花,果在一旁捂着嘴“噗嗤”笑出声。 虫扶着琳,大手豪迈地一挥,冲巧儿喊道:“能喝!俺过来就是吃肉喝酒的,怎么能没有酒?巧儿,去搬两坛族长的库存出来!” 巧儿为难地看向我,我无奈地摆了摆手,她立刻转身奔向酒窖。 不一会儿,她魁梧的身子左手抱着两坛酒,右手还抱着一堆陶碗跌跌撞撞跑回来。 酒香混着烤肉香刚散开,石就一把抢过酒碗,仰头一饮而尽,酒水顺着络腮胡滴落在衣襟上:“痛快!这酒才够劲!” 虫也端起酒碗,喉结滚动着灌下一大口,辣得直哈气。 琳在一旁翻了个白眼,轻轻戳了戳虫的腰:“就知道喝,小心回去跪石臼。” 她抚了抚微微隆起的小腹,接过颖递来的蜜渍野果,甜香冲淡了空气中浓烈的酒气。 可酒香与肉香早已顺着夜风飘远,院外传来纷沓脚步声。 夜一脚踹开木门,身后跟着盘、梁、寒等飞雨军高层,个个眼睛发亮:“族长!有酒不叫俺们?又偷偷开小灶!” 我望着乌泱泱涌进来的人群,扶额长叹:“哎!这群野人大汉怎么一个跟着一个来了?” 小院 里烤肉架被围得水泄不通,小翼和小羽不满地扑棱翅膀,却被蝶塞了两大块肉才安静下来。 “巧儿,再去搬酒!”我冲她喊道,又指了指堆在墙角的木凳,“凳子也全搬出来!” 巧儿抹了把汗,转身又往酒窖跑。 石已经拎起一坛酒挨个倒酒,陶碗碰撞声混着众人的笑骂声,惊得屋檐下的夜枭扑棱着翅膀飞走。 烤肉架上油花四溅,火苗蹿得更高,将众人的脸庞映得通红——这场本是小聚的篝火宴,彻底成了飞雨军的狂欢夜。 第389章 琥珀河畔的野望 就在众人还沉醉在烤肉滋滋冒油的香气与酒液碰撞的欢愉中时,院外忽然传来细碎脚步声。 陆巫的笑声穿透门板:“好啊族长!躲在这儿偷摸开烤肉宴,也不叫上咱们” 话音未落,木门就被推开半扇,一群雨族高层鱼贯而入。 我看着陆巫、女巫诀、山,土和几位新进的女巫苦笑的摇了摇头,喊道:“巧儿,给他们搬凳子。” 女巫诀哈哈大笑:“族长,你们可真行!这烤肉的香味和酒香,在房间都能闻到!” 石怀里抱着果,大笑道:“诀大人,来,敬你一碗!” 女巫诀急步过去,端起碗,“回敬石团长。” 我好奇地问:“怎么了?你们今天是全都挤到这儿来了?” 陆巫浑浊的双眼看向琳微微隆起的小腹,枯槁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族长,听闻你们又要去雨澜城了?” 我缓缓点头:“嗯,是有这么回事。” 陆巫叹了口气:“族长,再有两月就下雪了。你们此去,不是就回不来了?” 我看着蝶、草,颖三女可怜巴巴的眼神,无奈地点头:“是的。此去,只能在雨澜城那边等过了雪季才能回来。” 陆巫——这个从不喝酒的老巫女,此刻用枯槁的手缓缓端起陶碗,抿了一口,担忧地说道:“族长,等河面冰封,河对面的食人族大军会不会折返而来?” 我听闻皱着眉头。 盘坐在一旁喝了一口酒,大笑道:“怕什么?咱们现在这么多飞雨军,还怕区区的食人部落?” 女巫诀担忧地摇头:“盘大哥不能这么说。去年食人族过来的只是先锋,他们那边还有驯兽族。” 我眯着眼盯着女巫诀:“具体说说。” 女巫诀叹了口气:“族长,您若去雨澜城,得提前布防。去年食人族死了那么多人,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石怀中的果转身,接话:“是啊,族长,这事不得不防。” 石却摸着络腮胡大笑:“怕啥?来多少俺宰多少!” 我微微摇头,暗想这群野人分析得有道理,还有什么驯兽族?地隐患,于是看向女巫诀问:“你可见过他们骑的是什么野兽?” 众人都摇头。 良久,女巫诀沉声道:“族长,听闻他们骑的都是巨兽,历代女巫口口相传,凶狠程度一点都不比食人族差。” 我微微点头:“那是得提前布防。”看向石、盘、夜三人,篝火芯子噼里啪啦爆响,众人正低头狠命撕着烤肉往嘴里塞。“你们说说,该咋布防?” 石嚼得腮帮鼓胀,含混开口:“俺带人去河面上驻守!” 我灌了口酒,摇摇头:“河面太长,鬼知道他们从哪儿来,守不住。” 众人都摇了摇头,显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守住这条横跨两岸五六十米的大河。 我微微叹了口气:“这样老是发愁也不是个事。刚好这次从蓝月峡谷带回来了水鬼1号、地龙和水鬼2号,总共50多人。我问你,水军都组建出来了吗?” 石摸着络腮胡点了点头:“族长,水鬼1号和水鬼2号他们已经安排进了五营,按你的吩咐组成了水军。” 我皱眉追问:“谁做营长?” 石摇摇头:“还没定营长,只给他们分配了一个连,让地龙做了连长。” 我沉思片刻,目光灼灼:“与其死守,不如直接打造出水军进攻团!” 山灌了口酒接口:“是的族长,船已经打造了不少,眼下都在小河面抓鱼用,还没搬到大河试水。” 我微微笑道:“只要能在小河划起来,放在大河也可行。这次从水鬼2号里抽20人跟我去雨澜城,到海边后——” 指尖敲了敲石桌:“得在那片海域拉出真正的海军,将来要能直接扑向西方大陆。” 火光照得众人瞳孔发亮,石的络腮胡被酒气熏得发亮:“好嘞,族长,俺回头就给你挑人去。” 我举起陶碗,高声道:“各位!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咱们齐心协力,定能打造出一支无敌的海军!来,为了咱们的未来,干杯!” “干杯!”众人纷纷举起陶碗,清脆的碰撞声在夜色中回荡。 浓烈的果酒顺着喉咙滚入胃中,辛辣中带着酸甜,在胸腔里燃起一团热烈的火。 酒过三巡,平日里沉稳的飞雨军高层们也渐渐放开了。 夜,寒等人坐在院落石阶上,随手摘下几片宽大的宽大的树叶,贴在唇边吹奏起来。 悠扬的曲调如潺潺溪流,混着篝火噼啪声,在夜空中流淌。 蝶,颖一袭素裙勾勒出玲珑曲线,欢快地拉着香和果,踩着乐点绕着篝火起舞。 她腕间的兽皮铃随着动作叮当晃响,清脆声响与音乐交织成独特的韵律。 小翼、小羽两头巨鹰似也被这热闹感染,昂首发出清亮的鸣叫,羽翼在火光下泛着金红的光晕。 草轻皱着眉拉住我的手臂,“峰哥少喝一点。” 我笑着揽住她的腰,笑声爽朗:“没事!咱们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明天歇一日,后天就出发!” 她这才不再劝阻,却仍叮嘱:“那你也得悠着些。” 话音未落,蝶影蹦跳着跑来,黑眸亮晶晶的:“峰哥哥!走,咱们跳舞去!” 不等我回应,她已拽着我的手往人群里钻。 周围的欢呼声裹挟着酒香涌来,石,夜,盘等飞雨军高层举着陶碗轮番上前敬酒。 我被推搡着卷入这场狂欢,舞步随着节奏凌乱,陶碗相碰溅出的酒水沾湿衣襟。 不知喝了多少碗,只觉篝火的光愈发朦胧,而心底的豪情却随着欢笑声,在夜色里燃得滚烫。 等第二日我睁眼时,已被正午的阳光刺得眯起眼睛。 金灿灿的光束从窗棂缝隙中斜斜切进来,正落在我四仰八叉摊着的虎皮大床上。 浑身像被巨石碾过般酸痛,酒气混着篝火灰烬的焦糊味还残留在鼻腔里,脑袋更是胀得几乎要裂开。 “可算醒了。”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床尾传来。 我费力转头,只见蝶一袭淡青襦裙斜倚在矮榻上,雪白的香腮托在掌心,发间几缕碎发垂落,随着她晃悠的脚尖轻轻颤动,腕间兽皮铃铛发出细碎声响,“整整睡到日头正中,草姐姐熬了三遍醒酒汤,都凉了又热。” 她起身时裙摆扫过地上滚落的陶碗,清脆的碰撞声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蝶端来盛满琥珀色汤汁的粗陶碗,凑近时我才发现她眼底藏着困倦——想来昨夜众人狂欢,她却守着我没合眼。“快喝,里头加了蜂蜜,不苦。” 她蹲在床边,舀起一勺递到我唇边,“石大哥天不亮就找水鬼一号商讨组建水军去了,夜大哥来了三次,你都呼呼大睡。” 我费力张嘴,蝶便一勺接一勺将泛着蜂蜜甜香的醒酒汤喂入。 温热的汤汁滑过喉咙,稍稍缓解了宿醉的胀痛:“那草和颖那俩丫头哪里去了?” 蝶咯咯笑着,眼尾弯成月牙:“草姐姐和大圆脸去收拾车厢啦!峰哥,咱们还是坐琪琪拉的板车吗?” 她说话时手舞足蹈,舀汤的木勺跟着晃动。 我脑海中浮现出板齿犀琪琪庞大壮硕的身影——那家伙拉的车厢又稳又宽敞,坐着比骑马舒服多了,便点点头:“行,就坐琪琪的车。” 话音刚落,蝶兴奋得猛地起身,手中的木勺一歪,大半勺醒酒汤径直灌进我鼻孔。 我呛得剧烈咳嗽,眼泪都涌了出来。 她慌了神,手忙脚乱地用裙摆擦我脸:“对、对不起啊峰哥哥!都怪俺太高兴……”说着说着,自己先红着脸笑出了声,发间银铃叮当作响。 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哑着嗓子道:“去抬水来,再帮为夫穿衣服。” 蝶眉眼弯弯,用裙摆扫过我的手背,轻柔地擦去嘴角和鼻间残留的汤汁,这才转身小跑开。 没一会儿,她便从陶罐里舀出一盆清水,捧着粗布毛巾回来,动作轻柔地为我擦拭着宿醉后的倦容。 待我穿戴整齐,推开房门的瞬间,却猛地愣住了。 刺眼的阳光下,昨日那头威风凛凛的母狼竟安静守在院口。察觉到动静,它昂首发出低沉的呜咽,后背处被小翼爪子撕裂的伤口正绑着绷带,随着动作微微起伏。 狼大立刻凑上前,伸出猩红的舌头轻轻舔舐着母狼的伤口,像是在安抚。 蝶见状噗嗤笑出声:“峰哥哥,你瞧,这野狼好像真不打算伤咱们。” 我喉头滚动,暗暗吞咽口水——那母狼身形比狼大还要壮硕一圈,锋利的獠牙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实在难以想象它竟会如此温顺。 蝶当真毫无畏惧,伸手从狼大背上的兽皮袋里摸出一条肉干。 隔着丈许距离,肉干呈抛物线飞了出去。 母狼喉头发出几声低沉呜咽,刚要起身,却见狼大已箭步窜出,利齿叼住半空的肉干,恭敬地凑到母狼跟前放下。 母狼琥珀色的竖瞳微微收缩,鼻翼剧烈翕动着嗅了嗅,忽然低头,猩红长舌卷住肉干,喉间发出含糊的咀嚼声。 肉块下肚后,它甚至亲昵地用脑袋蹭了蹭狼大的脖颈。 我呆立原地,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滚动,望着这令人咋舌的画面喃喃自语:“好家伙萱和树那俩小子,居然真在一天里把这畜生训得这般服帖?” 蝶却在一旁咯咯的笑道:“看到没?峰哥,你只要不去靠近它,它好像对咱们挺温顺的!” 我揽过她的细腰,郑重叮嘱道:“以后还是不要靠近它,搞不好这种野狼发起性子是会咬人的。” 蝶轻点小脑袋,顺势靠在我怀里,软糯应道:“好峰哥哥。” 我揽着她朝院落外走去。 奇怪的是,狼大突然呜呜叫了两声,那头母狼竟也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慢吞吞跟在狼大身后。 一路上,两头狼亦步亦趋,时不时还互相蹭着脖颈。 当外面的族人看到这头陌生的野狼时,都面露惊恐纷纷退避,却仍不忘低头打招呼:“族长!巫王大人!” 我微微点头还礼,带着众人径直从南城门走出,跨过波光粼粼大河上的木桥。 沿途背着比自己还高草垛的孩子们,一边怯生生地躲着狼,一边脆生生地喊着:“族长好!” 远远望去,数公里长的河面横亘眼前,数十艘渔船如漂浮的木片,在十多米宽的河面上往来穿梭。 船头船尾挤满了忙碌的族人,他们挥动手臂奋力撒网,粗粝的号子声混着河水拍打船舷的声响,在河面之上回荡。 粼粼波光中,渔网如黑绸般倾泻而下,又裹挟着活蹦乱跳的鱼儿破水而出,银鳞与水珠齐飞,将整条河道搅得喧闹非凡。 而在下游最右侧,几艘稍大的战船并排停泊,石威风凛凛地站在最前端那艘船的甲板上,手中长戈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注视着正在操练的水鬼们。 水鬼一号、地龙和水鬼二号等一众汉子光着膀子,手持长戈在船上列成方阵。“杀——!” 石暴喝一声,众人齐声挥戈,铁戈划破空气发出锐响。紧接着有人大喊“跳水!”,几人一个利落翻身扎进河里,“扑通”声惊起大片水花,河面瞬间炸开银鳞般的涟漪。 岸边还堆放着新伐的木桩和粗麻绳,几艘未完工的木船歪斜着搁浅在浅滩。 山带着工匠们正挥汗如雨地敲打船板,此起彼伏的号子声混着河水声,在河滩上回荡。 远远瞧见我们走来,一艘渔船上的草突然眼睛一亮,拉着颖光着脚丫子就往船头跑。 沾着水珠的金色长发在风中飞扬,两人脚踝上串着的骨质铃铛随着奔跑叮铃当啷乱响,惊起一群盘旋在河面的白鹭。 “峰哥!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草边跑边喊,沾着鱼鳞的裙摆还在往下滴水。 颖已经扑过来揽住我的手臂,眨巴着蓝色眼瞳:“峰哥哥哪有起这么早嘛~”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都大中午了还早?你俩就会打趣我!” 颖嘻嘻笑道:“才没呢,峰哥哥!” 我刮了刮影的小鼻子:“蝶不是说你俩去准备车厢了吗?准备好了吗?” 草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腕间的贝壳手链哗啦作响:“车厢都备好了,用琪琪最爱吃的苜蓿草铺了三层!” 我低头看着她沾满淤泥的赤脚,又瞥见颖同样湿漉漉的裤腿,忍不住捏了捏草的脸颊:“又下河抓鱼去了?” “是啊峰哥!”草踮着脚晃了晃沾满水草的脚丫,“地龙那水性简直绝了!在水里灵活得像条鲶鱼,比咱们都要厉害,叫他水鬼一号真是一点儿没错!” 我哈哈笑道:“走,去看看他们。” 当我们走到训练的船板前,众人齐刷刷左手抚胸,高声喊道:“族长!” 我微微点头示意:“你们继续练,我就是来瞧瞧。” 地龙从甲板上直起身,古铜色的脸上还挂着汗珠,目光透着疑惑:“族长,这船和咱们以前用的大不一样,水军真就在水上打仗?” 我站在船头,望着河面翻涌的浪花,沉声道:“不错。往后在水里作战,既要像陆战一样列阵,更要懂得借水势、用船力。” 石光着上身,络腮胡随着动作一抖一抖地走近。 我望着众人在船上挥戈操练,水花四溅中,长戈碰撞声与粗犷的号子声交织成激昂的战歌。 阳光炙烤着河面,粼粼波光刺得人眯起眼。 蝶依靠在我怀里,站在船头,看着这些追随我的族人,恍惚间想起穿越到这片原始荒野已有两年多。 从最初在野兽环伺中求生,到如今筹备水军图谋远行,无数个与饥饿、寒冷、外敌抗争的日夜在脑海中闪过。 风卷着水汽扑在脸上,带着咸涩的味道,前方等待我们的,不知又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河畔训练的喧闹。 远远望见夜勒着缰绳,快马如离弦之箭疾驰而来,扬起的尘土在身后拉出长长的烟幕。“族长!族长!” 他的呼喊混着风声,带着几分焦灼,瞬间将我的思绪从练兵计划中拽了回来。 我微微转头望去,夜已奔至近前。 他猛地扯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嘶鸣声响彻河面。 不等马完全站稳,他便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却难掩喘息,左手迅速抚胸行了个礼,额前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族长,俺找了你一上午了!” 我微微一愣,“怎么了?这么着急?” 夜神色骤变,喉结剧烈滚动着压低声音:“族长!今早练兵时,有打猎的兄弟传回消息——在离雨凌城五十里外的黑松林,发现了一伙不明踪迹的人!” 我眉峰骤拧:“什么人?” “不知道!”夜猛摇头,发梢甩出细碎汗珠,“打猎的飞雨军兄弟追到断崖就跟丢了,对方留下的脚印很多人。” 话音未落,石大步从船板上跨来,赤着的胸膛还沾着水珠,铁戈往甲板一杵震出闷响:“这附近哪来的外人?” 夜缓缓点头,粗粝的手掌抹过下颌:“族长,俺也觉着蹊跷。这方圆百里早勘探过无数遍,不该突然冒出生面孔。” 我指尖抵着眉心沉思片刻:“能确定人数?” 夜挺直脊背,回忆今早巡逻队的急报:“飞雨军兄弟顺着脚印追了五里地也没追上,估算有百余人,也是出来打猎的,发现很多血迹。” 他顿了顿,从腰间扯下染血的兽皮——“这是追踪时捡到的,他们故意绕开水源地,像是怕暴露行踪。” 我接过兽皮,眯着眼打量,心里暗叹:“又是一伙茹毛饮血的野人。”于是说道:“百来号人不是小数,得探清虚实。” 夜神色凝重,喉结滚动着问:“族长,明日还去雨澜城吗?” 蝶立刻抱紧我的手臂,发间骨铃轻响:“峰哥哥~俺想去看大海!” 草和颖也仰起脸,眼巴巴望着我——草的头发沾着鱼鳞,颖的蓝眼睛像浸了河水。 我苦笑摇头,指尖蹭过蝶发烫的耳垂:“早说了带你们去,别晃得我头晕。” 转头对夜道:“按原计划出发,骑兵营全员随行。” 夜眉心拧成川字:“可附近突然冒出外族万一他们冲着咱们来?” 我摆摆手,按住他肩膀:“真要动手,百来人撑不起场面。” 夜不再劝阻,郑重点头后翻身上船,腰间的兽皮箭囊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石立于船头,长戈往甲板重重一杵,震得木船微微晃动:“都听好了!继续操练!” 话音落下,水鬼们齐声呐喊,铁戈划破空气的锐响与船板的震颤交织。 狼大和野狼在岸边刨着湿润的泥土,喉间发出低沉的呜咽,似乎也在为训练助威。 只见水鬼们身形矫健,齐刷刷跃入河中,溅起大片银白水花。 不一会儿,河面归于平静,唯有几串气泡断断续续浮起,显示着他们在水下的踪迹。 地龙作为连长,带领众人练习潜伏,水面上偶尔泛起细微涟漪,转眼又恢复平静。 忽然,有人在船尾大喊:“撒网!”数张渔网如黑色绸缎般抛向河面,眨眼间便裹着活蹦乱跳的鱼儿破水而出,鳞光闪闪的鱼群在网中翻腾,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彩虹。 随着日头西斜,金黄色的阳光如同蜜糖般倾洒而下,将整条河面染成流动的琥珀。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号子声,数十艘渔船满载而归,船舷几乎与水面平齐。 族人们大筐小筐地抬着渔获,脚步匆匆却充满干劲,鱼篓里溢出的河水在青石板路上蜿蜒成溪。 女人们背着装满野菜的背篓,数百人一队从山林间归来,发间的野花随着步伐轻轻摇曳,欢声笑语与林间鸟鸣交织成曲。 背篓里不仅有嫩绿的蕨菜、鲜红的野莓,还夹杂着几株带着泥土的草药,那是后勤营医师们特意叮嘱采摘的药材。 城门口,几个孩童赤着脚丫追逐嬉戏,手中举着用柳条串起的小鱼。城墙上的了望哨传来悠长的号角,惊起一群盘旋的白鹭。 炊烟从错落有致的茅草屋顶袅袅升起,混着烤鱼的焦香与野菜汤的清香,在暮色中勾勒出一幅生机勃勃的画卷。 河岸边,新伐的木材堆积如山,工匠们仍在敲敲打打,木屑纷飞中,一艘艘战船的轮廓渐渐成型,仿佛在诉说着雨族蓬勃的希望与野心。 第390章 南巡 随着夜幕降临,河面上的波光渐渐隐没在黑暗里,只剩下远处的渔火如点点繁星闪烁。 训练的喧嚣渐渐平息,水鬼们和捕猎的族人们,拖着疲惫却亢奋的身躯上岸,浑身湿漉漉的,在残阳映照下,古铜色的肌肤泛着微光。 我带着蝶、草与颖回到雨凌城。 夜色里,雨凌城南城每间土基房都亮着幽幽绿光——家家陶盆里种着发光苔藓,多的摞两盆在窗台上,少的单摆一盆在堂屋中央。 那些翡翠色的苔藓枝蔓颤巍巍舒展着,光晕像融化的月光淌过粗麻布窗帘,把整条街都染成流动的萤河。 转过弯,石坛盘方向炸开人声和火光。 几千族人挤在磨得发亮的石广场上,十口陶锅架在篝火堆上咕嘟冒泡,鱼汤的香气混着烤肉焦香直往鼻子里钻。 飞雨军后勤营的女战士们系着靛蓝围裙来回奔忙,有的踮脚往陶碗里舀肉,有的弯腰添柴,陶勺碰撞声和火苗爆裂声混在一起。 分到吃食的族人干脆坐在地上,膝盖当饭桌,一边往嘴里扒拉嫩黄的野菜、雪白的鱼肉,一边碰碗大笑,溅出的汤汁在苔藓绿光里闪闪发亮。 蝶揽住我的左手,眉眼弯成月牙:“峰哥哥,咱们是过去跟他们一起吃饭吗?” 我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不去了,咱们回家里吃。” 话音未落,颖扑闪着蓝宝石般的大眼睛飞奔而来,一把勾住我的右臂:“那峰哥哥,明天就要出发了,今晚还喝酒吗?” 我轻轻摇头:“不喝了。草,你去准备些吃食,咱们回房吃。” 草脆生生应下,马尾辫随着转身的动作晃出利落弧度:“好嘞峰哥!你们稍等!” 她小跑着冲向后勤营,沿途不断传来族人们恭敬的呼喊:“部长!” “部长……” 蝶倚在我身侧,望着远处星火般的苔藓光点感叹:“峰哥哥,你看雨凌城多漂亮!家家户户的苔藓像萤火虫小灯,一闪一闪的。” 我揽住她与颖的腰,望着石坛盘处举杯欢笑的族人,沉声道:“所以,咱们要守住这份安宁。” 不多时,草带着仆从抬着热气腾腾的陶盆陶锅归来。 穿过泛着苔藓幽光的街巷,我们回到东城那座青砖瓦房,推开院门。 狼大狼二立刻摇着尾巴扑来,兽骨项圈撞出清脆声响。 两头野性未驯的母狼却竖起耳朵,喉咙里发出低沉呜咽,幽绿的目光警惕地打量着众人。 一旁的小羽、小翼两头足有两米多高的巨鹰,羽翼收拢时仍如小山般矗立。 它们晃着缀满金色纹路的脑袋,发出清亮的“叽叽”叫声,尖锐的喙轻轻蹭过我的肩头,尾羽扫过地面扬起细小尘埃,仿佛在急切诉说久别重逢的喜悦。 我拍了拍小羽覆满绒羽的脑袋,指腹触到它头顶坚硬的羽管:“准备开饭了。” 话音未落,巨鹰便兴奋地扑棱起翅膀,掀起的气流带得墙角苔藓灯微微摇晃。 我转身推开木门,屋内暖意扑面而来。 几个女族人正将新晒的艾草垫铺上床榻,见我们进门,慌忙放下手中的兽皮行礼:“族长、巫王大人、部长!屋内已收拾妥当!” 蝶轻轻颔首示意,女族人鱼贯退下,裙摆扫过青砖地面的窸窣声渐渐消散。 草掀开陶盆木盖,菌菇炖鹿肉的香气瞬间弥漫全屋,琥珀色的果酒在墙角苔藓的映照下,泛起细碎金芒,狼大早已蹲坐在桌旁,吐着舌头眼巴巴盯着冒热气的汤锅。 小羽和小翼也收拢翅膀,蹲在窗边,金灿灿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食物。 蝶利落地摆好陶碗,颖则端起酒瓮为每人斟上琥珀色的果酒。 草从陶锅里舀出冒着热气的羹汤,笑道:“峰哥,快尝尝,这次加了新采的野菌,鲜得很!” 众人围坐在一起,陶碗相碰发出清脆声响。 颖双手费力地抬起盛满鹿肉的陶盆,碎发垂落在泛红的脸颊边,她小跑着到窗边,先挑出几块最肥厚的肉块,分别递到小羽和小翼嘴边:“别急别急,管够!” 两只巨鹰兴奋地扑棱着翅膀,掀起的气流让墙角的苔藓灯都跟着摇晃,弯钩似的喙尖轻轻擦过她掌心。 另一边,蝶撕下带着油脂的肉条,两头野性母狼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走进来,脖颈的鬃毛还沾着暮色里的露珠,它们喉头发出试探性的呜咽,琥珀色的竖瞳紧盯着肉条,尾巴却不自在地扫过地面,直到蝶将肉轻轻放在它们跟前,才迫不及待地叼住,冲出房间。 狼大,狼二见状急得直扒拉桌沿,口水顺着嘴角滴在青石地面,引得草笑着夹起两根带肉的骨头,“就数你馋!” 一旁的蝶看着两头叼着肉冲出房门的野性母狼,眨巴着眼睛问道:“峰哥哥,你说给这两头野狼起个什么名字呢?” 我仰头灌下一口果酒,咂着嘴笑道:“就叫灰灰和毛毛,跟狼大狼二一样接地气。” 正在窗边喂小羽小翼的颖动作微微一顿,蓝色眼瞳亮得像浸了水的琉璃:“好啊!灰灰和毛毛真好听!” 蝶却撇着小嘴直摇头,我随手吐出嘴里的肉骨头,哈哈大笑:“多顺口的名字!” 草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鹿肉汤,眉眼弯弯:“峰哥说的对!就叫这个。快把汤喝了,别凉了。” 欢声笑语在屋内流淌,陶碗碰撞声、狼犬低吠声、巨鹰的鸣叫交织成一片。 直到暮色浸透窗棂,檐角悬挂的兽骨风铃被晚风拨得叮当作响。 众人收拾好残羹,虎皮大床上还残留着米酒与烤肉的香气。 院外,狼大狼二带着灰灰毛毛,与小羽小翼并肩而立,四匹狼仰头发出悠长的嚎叫,巨鹰展开十米多长的羽翼振翅和鸣,惊起满院苔藓幽光簌簌晃动,宛如洒了一地流动的萤火。 不知何时,夜色已深。 再睁眼时,天边还泛着墨色。 蝶用发梢轻轻戳着我的鼻尖,我迷迷糊糊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别闹,再睡会儿。” 她嘟着嘴在我怀里扭动:“峰哥哥,不是说今天去看大海吗?” 躺在另一侧的颖也眨巴着蓝眼睛凑过来:“外面天都大亮啦!” 正说着,草端着铜盆推门而入,热水蒸腾的雾气里飘来艾草清香:“峰哥该起了,骑兵营的兄弟们很早就候在城外了。” 我无奈地任由三女帮我洗漱穿衣,推开房门时,晨曦正刺破云层——新的旅程,已然拉开帷幕。 我带着蝶、颖、草三女步出院外,三百余名骑兵战士整齐列队。 晨光掠过他们腰间泛着冷芒的青铜剑,折射出细碎金光。 人群中,琳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稳稳坐在枣红马上。 见我们现身,众人齐刷刷翻身下马,左手重重按在胸口:“族长!巫王大人!” 我皱眉望向琳:“都有身孕了还骑马?随我们坐车厢。” 她爽朗大笑,声如银铃:“族长,俺这身子骨硬朗得很!” 虫赶忙上前揽住她的腰,眼底藏着担忧:“听族长的。” 琳翻了个俏皮的白眼,终于妥协。 这时,满脸络腮胡的石搂着香和果走来,连鬓胡须随着话语颤动:“族长,该出发了!” 我无奈瞥这憨货一眼,竟把两女人都带上了,却也只是颔首:“走。” 马蹄声踏碎晨雾,队伍缓缓穿行在东城青砖瓦房间。 石板路被露水浸润,映出队伍蜿蜒的影子。 屋檐下的发光苔藓还未完全褪去幽光,与初升的朝阳交织成奇异的光晕。 穿过蜿蜒街巷,南城城门方向传来如潮的人声。 早已知晓今日启程的族人们,天未亮便聚集在城门下。 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眼望不到边,人人左手扶胸,齐声高呼:“族长!巫王大人!草部长!” 此起彼伏的声浪中,陆巫领飞雨军高层挤到跟前,左手扶胸:“族长,现在出发吗?” 盘大咧咧地拍着胸脯:“难得见族长起这么早!” 我看着这野人,又好气又好笑地摇头:“我们走后,雨凌城就交给你们了。盘、寒,务必守住城池!还有那一百多个外来人,必须查清楚底细!” 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放心,族长!有寒某在,没人能踏进雨凌城半步!” 盘也用力拍着胸脯,藤甲被震得哐当作响:“族长!保证把那群外来人一个不剩地揪出来!” 我微微点头,看向陆巫和母叮嘱道:“过冬的食物你们一定要提前准备好。” 母半白的头发随晨风飘动,枯槁的脸上满是沉稳:“去,小峰族长,够所有族人过两个冬的食物都备好了。” 陆巫突然哈哈笑起来,嗓门大得惊飞了屋檐下的飞鸟:“族长,琳都有身孕了,巫王大人她们咋还没动静?” 这话让我瞬间红了脸,转头看向蝶、颖和草——蝶咬着唇偷笑,颖歪着头朝我挤眼睛,草则装作整理裙摆。 我尴尬地苦笑:“是时间未到……不多说了,你们守住城!” 话落,我大步走出城门。 陆巫高举黑色木棍,大喊:“恭送族长!一路顺风!” 紧接着,几千名族人齐刷刷跪了下去。 我带着蝶、颖、草,还有三百四十余骑兵跨过护城河的木桥。 桥那头,一辆巨大的板车停在晨光里。 这板车比寻常马车大三倍,选用三百年巨木掏空制成,车身足有两丈长。 拉车的是头膘肥体壮的板齿犀琪琪,浑身灰黑厚皮泛着油光,头顶双角如铁铸般坚硬。 大一大二两只金毛狒狒正趴在犀角上打盹,尾巴耷拉下来晃啊晃,偶尔互相抓抓耳朵,发出“吱吱”的低叫。 树和萱两个年轻男女并肩拉着缰绳,一边嘀嘀咕咕说着悄悄话,一边轻抚板齿犀的脖颈安抚着它。 见到我们走来,两人立刻挺直身子,左手扶胸行礼:“族长!请上车!” 树急忙掀开兽皮门帘——车厢内铺着鹿皮地毯,左侧立着松木食柜,柜里码着、鹿肉干和陶制水罐。 右侧摆着雕花木榻,榻上堆着狼皮披风和麻衣,中间摆着一个粗陶盆,盆内炭火熊熊燃烧,炭炉上的陶壶正咕嘟冒泡,散出草药的香气。 车梁上挂着几串风干浆果,随着车身晃动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我带着蝶、颖、草,巧儿,又把虫扶着的琳也安顿进去。 石这憨货搂着香和果,嬉皮笑脸地也往里挤。“哐当”一声,车门合上,马车缓缓启动。 头顶传来呼啸声,小羽、小翼展开十多米长的翅膀在前头领路,狼大、狼二带着灰灰、毛毛在马车旁撒开腿狂奔,三百多骑兵忠、勇、猛、无、比,等人的带领下,马蹄声“哒哒”作响。 最后,水鬼一号和水鬼二号笨拙地跨坐在飞雨军身后的马背上,因不惯骑马而紧紧攥着前面战士的衣甲,身子随着马匹的步伐僵硬地晃动。 他们身后,二十余名水鬼亦以同样略显狼狈的姿态,两两挤在飞雨军的坐骑上。 二十多匹战马昂首嘶鸣,驮着众人踏起滚滚烟尘,整齐的马蹄声中,夹杂着水鬼们因颠簸发出的低呼,与前方骑术娴熟的骑兵营战士形成鲜明对比,却也浩浩荡荡朝着雨澜城进发。 然而我们不知的是,在雨凌城南城门口一旁的角落,三个浑身沾满马粪的伪装者混在跪着的人群中。 “苍军,那雨族族长往新城去了,正是动手的机会!”飞鹰压低声音,鹰隼般的目光死死盯着远处渐渐缩小的车队。 他身旁的苍军却攥紧拳头,摇头道:“咱们连马都还没驯服,杀了他怎么脱身?先潜伏下来,安排族人分批潜入城内。” 一旁地随风听闻,抹了把脸上黏腻的马粪,喉间溢出不满的嘟囔:“每天给这群杂碎喂马,要等到啥时候才能宰了雨族族长……” 话音未落,苍军猛然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压低声音怒斥:“蠢货!想害死所有人吗?” 随风缩着脖子噤了声,苍军却警惕地扫视四周,见远处巡逻的飞雨军并未注意这边,才松了口气。 他望着车队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等雨族族长回来之时,就是他的死期。” 此时,一阵狂风吹过南城,扬起漫天沙尘,恰好遮住了三人眼底闪烁的杀意。 而在数里之外,板车车轮碾过碎石路的声响与骑兵的马蹄声交织,浑然不觉身后正有一双双眼睛,如同毒蛇般悄然锁定了我们的踪迹。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眼五日转瞬即逝,而后又是五日,十天光景悄然流逝。 此时已进入峰启二年九月中旬。 因这两年战火在四野蔓延,周边的大小部落早已分崩离析——愿意归附的被尽数统一,不愿屈从的举族远逃,更有许多在上一次食人族的侵袭下惨遭屠戮,曾经炊烟袅袅的部落,族群如今只剩断壁残垣。 这十日行程出乎意料地顺利,除了偶有凶猛的野兽、身形庞大的巨兽拦路,都被骑兵营的战士们凭借精湛箭术与默契配合轻松制服。 途经狒狒山时,众人特意入山查看,那藏于山洞的盐矿依旧储量丰沛;穿过广袤的橡胶树林时,我亲自向采集的族人传授割胶技巧。 终于,在第十日清晨的霞光中,一座崛起的城池撞入眼帘。 曾经空旷寂寥的盆地,如今已被生机填满——新建地土基房一间一间地拔地而起,黄褐的墙身披着朝阳的金纱,错落的屋檐间飘起袅袅炊烟,似在诉说着蓬勃的生命力。 环绕城池的城墙历经大半年的夯筑修缮,如一条苍劲的巨龙盘踞大地,灰黑色的砖石层层叠叠,在晨雾中透出厚重威严,虽尚未完全闭合,却已显露出坚不可摧的气势。 最震撼的当属那道五米宽的护城河,澄澈的河水宛如碧玉丝带,蜿蜒盘绕在城墙脚下,倒映着天边翻涌的朝霞。 晨光掠过水面,碎金般的波光随涟漪荡漾,岸边新栽的杨柳抽出嫩绿枝条,与水中倒影交织成灵动的画卷。 沟渠里注满的河水奔涌不息,仿佛这座新城跃动的脉搏,承载着万千族人对未来的热望,向着远方浩浩荡荡地流去。 我伸手扒开粗粝的树皮帘,抬脚利落跳下马车,靴底重重踩在夯实的土路上,扬起几缕尘土。 草、蝶、影三人紧随其后,蝶的裙摆扫过车辕,带起一串清脆的铃响。 三百余名骑兵迅速散开形成护卫阵型,狼大狼二昂首低吼,灰灰和毛毛也弓起脊背,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远方放哨的飞雨军看到雨族旗帜,峰字大旗,扯开嗓子高喊,声浪如涟漪般迅速扩散。 “族长来啦!骑兵营的兄弟们到了!” “族长来啦!骑兵营的兄弟们到了!” 刹那间,城内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尘土飞扬间,豆带着福胖子等一众高层疾驰而来。 战马骤停,众人齐刷刷翻身下马,左手重重按在胸口行礼:“族长!巫王大人!部长!” 蝶、颖和草已并肩立在我身侧,蝶的发间铃饰随着微风轻响:“好漂亮啊,峰哥哥” “是啊!峰哥哥,这也是咱们的城池吗?颖双手环胸挑眉打量着城池。 草则抿着唇含笑不语。 我目光扫过城墙上忙碌的工匠,落在豆翘起的八字胡上——那撮灰黑色的毛发随着他的动作一翘一翘,活像两只不安分的毛毛虫。 “豆,干得不错。”我唇角扬起。 豆小胡子得意地抖了抖:“族长您瞧!咱们这座新城,比雨凌城还要气派三分!” 福胖子拍着圆滚滚的肚皮挤上前来,脸上的肉随着说话直颤:“可不是嘛!自打城墙立起来,周边被打散的部落、逃荒的族人,都来投奔!” 我含笑点头,目光扫过城墙上忙碌的身影,接口道:“不论何人来投,都要一视同仁。这新城,本就是为庇护所有流离之人而建。” 豆搓着手,八字胡随着笑意抖动:“族长尽管放心!新加入的这几百人,咱们都教会了他们捕鱼,还有狩猎技巧,也给他们分发了弓箭。这里都是自行狩猎。” 我微微点头,又问:“这些食人族俘虏期间有没有闹事?” 福胖子拍着肚皮凑上前来,脸上肥肉跟着晃荡:“要说这食人族俘虏,起初确实不安分!可布鲁那小子得了您‘建城后放他自由’的承诺,比咱们自家兄弟还上心!但凡有人敢闹事、起逃跑的心思,他手起刀落,当场就……” 他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嚯!剩下的俘虏,如今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老老实实挖沟渠、搬石块!族长这以夷制夷、分化离间的法子,真是绝了!” 我微微点头,话音未落,三道黑白相间的身影从城墙根迅猛窜出!灰背白腹的狼三、狼四、狼五毛发蓬松如乱草,尾巴翘得老高,边跑边发出兴奋的“呜呜”声,径直朝着狼大、狼二扑去。 五头狼瞬间扭作一团,齿刃相撞的“咔嚓”声混着低嚎,溅起的尘土裹着犬类特有的腥气扑面而来。 打闹间,狼三忽然瞥见灰灰和毛毛——这两头从未谋面的母狼正警惕地弓起脊背,颈间鬃毛根根倒竖,琥珀色竖瞳泛着冷光。 它们并非与狼兄弟一同长大,对眼前突然围上来的陌生公狼充满戒备。 狼三愣了半秒,口水顺着嘴角“啪嗒”滴落,摇着尾巴踉跄着绕到母狼身后,鼻尖直往毛毛尾椎处拱。 狼四、狼五见状也纷纷效仿,毛茸茸的脑袋挤作一团,试图用气味标记这两位陌生的“客人”。 灰灰和毛毛受惊地跳开,尾巴紧紧夹在腹下,喉咙里滚出警告的闷雷,前爪在地上刨出深深的爪痕。 “嗷!”狼大怒吼一声,铁钳般的前爪狠狠按住狼三后颈。 狼三被按得趴在地上,挣扎着甩动脑袋,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不甘。 它刚拱起脊背想挣脱,狼二已绕到侧面,尾巴横扫其面门,激起一蓬碎毛。 “都给我消停!不准打架。” 狼大立刻转身蹲坐,尾巴在地上扫出浅沟。 狼三却还恋恋不舍盯着毛毛的背影,口水把前爪边的泥土都浸湿了。 我蹲下身张开双臂,五头狼立刻围拢过来——狼四、狼五急得往我怀里钻,狼三趁机又想往母狼身后蹭,被狼大回头就是一嘴,咬得它“嗷呜”惨叫着躲到我身后。 “出息呢?”我弹了弹狼三的耳朵,它立刻用脑袋蹭我的掌心,哈喇子糊了我手背一片,“才分开半年,就学会跟哥哥抢母狼了?” 狼三蔫头耷脑地夹起尾巴,狼大却昂首挺胸,用鼻尖将灰灰、毛毛往我跟前推,像是在展示自己的“战利品”,惹得众人低声哄笑,就连一旁的刚落地的小翼,小羽,都发出“叽叽”的嘲笑。 第391章 雨原城 烈日高悬,福胖子和豆带着我们朝新建的城池大步而去。 不断有飞雨军或俘虏都放下手中的事宜,纷纷急急忙忙地跑出城。 众飞雨军都集体左手扶胸,低头,齐声高呼:“族长!族长!巫王大人!” 而俘虏们认出是我们,也都纷纷双膝跪地,大声喊道:“雨族族长!” 新加入的族人们好奇地围了上来,看到俘虏们跪地,也跟着学着俯身行礼:“族长!雨族族长!” 我缓缓点头,伸手虚抬:“起来。” 这时,布鲁光着膀子,大步带着几个原食人族的族人跨过五米宽的护城河,从桥面上走了过来。 布鲁身形魁梧,古铜色的皮肤上还沾着泥浆,走到我身旁,单膝跪地:“雨族首领!” 我看着眼前这位曾经锋芒毕露的食人族首领,如今眼中多了几分沉稳,也缓缓点头:“起来!最近过得怎么样?” 布鲁起身咧嘴笑道:“首领,还行!在这儿干活,日子过得充实!” 我转头看向豆:“有没有给他们安排女人?” 豆摩挲着两片猥琐地小胡子,嘿嘿笑道:“族长放心!布鲁干活实在,早给他分了两个女人!”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我也跟着笑起来:“走!进去里面谈。” 一旁的蝶眼睛死死盯着布鲁,小跑上来挽住我的手臂,小声问道:“峰哥哥,这个就是吃人的食人族统领吗?” 我微微点头:“是啊,怎么了?” 蝶嘟着小嘴:“峰哥哥,感觉他好可怕,食人族真的会吃人吗?” 我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有什么好怕的?先进城再说。” 在族人们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我们踏上护城河上的木桥。 河水波光粼粼,鱼儿在水中欢快地游来游去。 走进城门,只见新建的土坯房一栋栋拔地而起,远处的砖窑冒着青烟,四处铺设的青石板路蜿蜒交错。 我一边走,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如何规划东南西北四个城区的地图 。 沿途中,不断有孩子和新加入的野人纷纷拿着野果和野菜,小跑着上前。 狼大,狼二和飞雨军们急忙冲到前面,摆出防御姿态。 我连声道:“退下!狼大狼二,回来!” 狼大狼二听到我的命令,这才摇着尾巴退回来,飞雨军们也跟着撤到一旁。 众孩子和新加入的野人盯着眼前的七头狼。 当然,他们已经和狼三狼四狼五很熟悉了,也不再惧怕,可一看到威风凛凛的狼大狼二,和另外两头母狼,心里还是直发怵。 我微微上前,从他们手中接过野果,含笑点头:“都辛苦了,住在新城,都习惯?” 几个年长的野人急忙双膝跪地磕头,孩子们也跟着俯身:“首领,听他们说,你是雨族首领,多谢您给咱们有个容身之地!” 我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这些身上虽穿着麻衣,却依旧满脸络腮胡的野人,说道:“都起来,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在这儿生活,可不像在原始丛林里那般艰难,都不容易。” 众人听闻,才缓缓起身,簇拥着引领我们朝着最大的土基房走去。 等我们在屋内落座,土基房外面还是站满了族人。 福胖子扯开嗓子大喊:“该干活的去干活,都散了,散了!” 众人一步三回头,在阳光的直射下,这才缓缓散去。 经此一来,好似给这片土地注入了生机,连俘虏和新加入的这些野人干起活来都格外起劲。 巧儿带着后勤营的女战士们手脚麻利地准备水和食物。 我在主位落座,蝶、草、颖三女默契地站在身后。 飞雨军的高层们也纷纷就座。 福胖子,凑过来笑道:“族长,这次你们专程来看咱们的?” 我正要开口,蝶儿已经抢先一步,嘟着粉唇嗔道:“福大哥又乱猜!才不是呢!咱们是去雨澜城。” 福胖子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巫王大人,你们还得赶七八天的路才能到雨澜城。” 我微微皱眉,眼神带疑:“之前不是要十来天吗?怎么缩短了?” 豆忙不迭接口,:“族长,女巫红大人带着雨澜城的族人修了条路过来!” 我瞳孔微缩,面露惊讶,脑海里暗忖:这半年那老巫婆到干了不少事,居然把路修通了。于是开口问:“两边都修通了?” 豆用力点了点头,神色认真:“是啊!骑马最快四五天能到,不过大部队得走七八天。” 我摸着光滑的下巴,唇角微扬:“不错。海里的货物运过来了吗?” 豆再度点头,语气急切:“海盐和海鱼都运来了,但是那边不太平……” 我眼尾一挑,眯起眼正要开口,一旁的石摸着络腮胡沉声打断:“怎么不太平?” 豆神色瞬间凝重,腰板挺直:“团长,族长!有人从海里来抢咱们的族人!” 我猛地转头看向布鲁,眉峰紧蹙:“海里怎么还有人?你们的人?” 布鲁忙摆手,神情笃定:“肯定不是咱们的人!咱们食人族连过大河都费劲,不可能从海上过来!也不可能是驯兽族,他们都是骑巨大野兽,过不了河。” 我视线转回豆,好奇心起:“那是什么人?” 豆挠了挠头,面露窘色:“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坐船来的,现在炎团长正带着飞雨军抵抗!” 我心下一惊,手指重重敲了敲桌面,语气沉下来:“看来这趟巡查不会轻松。” 虫听闻,撇了撇嘴,满脸不屑道:“族长,怕啥?咱们过去,刚好会会他们。” 一旁怀有身孕的琳拉了拉虫的衣角,翻了个白眼:“就你能逞能,没听福胖子说人家是坐船来的吗?” 虫梗着脖子反驳:“坐船怕啥?他们总要下陆地的!” 我抬手示意两人停下,神色凝重道:“看来得尽快组建海军了,那么大的海洋,估计是还有其他部落。” 夜颔首应道:“是啊,族长!那边不比雨凌城太平。” 话音刚落,巧儿小跑着冲进屋,抬手擦了擦额间的薄汗,顺手捋了捋凌乱的秀发:“少主,几位夫人,开饭了。” 我微微点头,起身道:“走,先吃饭。” 众人缓缓起身,跟随着巧儿等人前往另一座土基房。 上千名族人在后勤营女战士身旁有序排队打饭,望见我们走来,队伍霎时安静下来。 有人微微躬身,有人双膝跪地,此起彼伏的“首领!族长!”呼喊声直冲云霄。 我微微抬手虚扶,示意众人继续,衣角掠过土基房粗糙的泥墙,带起几粒干燥的泥屑。 众人很快用过饭,巧儿牵来踏星。 这匹雪白的骏马鬃毛在微风中飞扬,宛如流动的银河倾泻而下。 我翻身跃上马鞍,与豆、夜等三百余人一同出发,七匹狼如黑色闪电般奔行在队伍两侧。 天空中,小翼、小羽两只翼展十米的巨鹰盘旋翱翔,突然收拢羽翼,利爪如铁钩般俯冲而下,瞬间抓起草丛中奔逃的野猪、野狼,而后振翅飞回,引得众飞雨军爆发出阵阵喝彩。 新城所在的盆地辽阔无垠,眼下已开发的区域不过三分之一。 裸露的黄土与新垦的农田交错,尚未开垦的草地如绿色绒毯向远方铺展。 一条人工开凿的水沟河贯穿盆地,河水裹挟着泥沙缓缓流淌,最终汇入护城河,水面上漂浮的木筏与打水的族人,为寂静的河道增添了几分生气。 我们策马前行,三四个小时的路程里,马蹄声与狼的低嚎交织。 终于,远方的荒原在阳光下泛着枯黄,砾石与稀疏的灌木点缀其间,宛如大地褪去的鳞片。 起初,我们仅敢沿着荒原边缘行进,脚下的土地由松软的草地逐渐变得坚硬,碎石磕在马蹄铁上迸出火星。 九月的草地依旧葱郁,成群的野牛低头啃食着肥美的青草,牛角交错间扬起细碎草屑。 不远处的灌木丛中,狮子与猎豹的金黄皮毛若隐若现,它们弓起脊背,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着猎物,蓄势待发。 我们屏息敛声,握紧武器,马匹不安地打着响鼻,铁蹄在泥地上刨出深坑。 荒原的干燥气息与草地的湿润在此交汇,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一场生死追逐。 夜驱马与我并肩,马蹄碾碎干枯的枝桠,发出清脆声响:“族长,这片平原可真大,足可容纳雨凌城三四座城池的人口。” 我抬眼望去,地平线处热浪扭曲了视野,野草在风中翻涌如绿色怒涛,不由得缓缓点头:“确实是天赐之地,只可惜咱们人太少了。” 话音未落,草的轻笑混着马铃声传来:“峰哥,办法总比难处多。” 身后,石猛拍马鞍大笑传来,:“族长,雨澜城那边,不是有人要进犯吗?正好抢些人来!” 我无奈瞥这憨货一眼,蝶已嗔怪着勒马靠近,发间贝壳坠饰晃出细碎银光:“石大哥就知道打打杀杀。” 石梗着脖子辩解:“这么大片地,没人开垦岂不可惜?” 夜闻言放声大笑,惊飞了草丛中的雉鸡:“团长这话在理!咱们缺的就是人手!” 我摩挲着马鞍上的兽皮纹路,陷入沉思。 烈日将众人的影子拉长投在地上,与晃动的草影纠缠成网。 夜突然压低声音,目光扫过远处未开发的荒地:“族长,雨澜城是冰原枢纽,抓来的人放在那儿容易生乱。但这新城四周皆是荒原,逃无可逃。” 蝶恍然拍手,惊得踏星不安地刨蹄:“对啊峰哥哥!夜大哥这计策不错吖!” 颖的蓝色眼眸在阳光下亮如琉璃,催马挤到我身侧:“就是就是!不如趁这机会,给新城也起个威风的名字?” 我望着翻滚的草浪,听着远处狼群若有若无的长嚎,喉间突然涌上一股热意。 指尖抚过腰间青铜剑,半晌才沉声道:“此地背山面河,野草疯长如刃,便叫它‘雨原城’!” 话音刚落,狼大率先昂首发出“呜呜——”震耳欲聋的长嚎,其余六头狼紧接着齐声嘶吼“呜呜呜——”。声浪如无形利剑,瞬间撕裂低垂的云层。 天空中,体长十米的巨鹰小翼与小羽猛地俯冲而下,羽翼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啾啾——呼啸。” 残阳将最后一抹血色余晖洒向荒原,远处的灌木丛突然剧烈晃动,数头狮子与猎豹弓起脊背窜出,与此同时,野牛群也扬起漫天尘土奔腾而来。 小翼双爪如铁钩般精准扣住一头跃起的狮子,利爪深深刺入其肩胛,随即狠狠甩动脖颈,将狮子重重砸向地面。 狮子尚未挣扎,小翼已一口咬碎它的喉管,温热的鲜血喷溅在巨鹰暗褐色的羽毛上。 另一边,小羽以惊人的速度追上一头狂奔的猎豹,利爪锁住对方腰身,利喙如钢锥般直插猎豹后脑,随着一声闷响,猎豹抽搐着瘫倒在地。 狼大目睹巨鹰的猎杀,发出兴奋的“呜呜呜——”长嚎,率领狼群如黑色闪电般扑向狮子群。 眨眼间,狼群便将剩余的狮子团团围住,低沉的咆哮声与狮吼在荒原上交织回荡。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这突如其来的混战,喃喃道:“不过随口给新城取个名字,怎会引发这般阵仗?” 话音未落,蝶突然抓住我的手臂,指着战场方向惊呼:“峰哥哥快看!狼大它们占上风了!” 石闻言,握紧手中一米五长的砍刀,刀刃在夕阳下泛着寒光:“族长且看好!”说罢,便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狮群。 “团长!俺们来助你!”夜带领三百余名飞雨军骑兵齐声呐喊“呜哦…呜哦……”马蹄声如雷,扬起的尘土遮蔽天际。 骑兵们高举青铜剑,如同一道钢铁洪流般冲进兽群。 刀刃与兽骨碰撞的脆响、战马的嘶鸣、战士的怒吼混作一团。 石挥舞砍刀,刀光所及之处,兽血飞溅。 夜则策动战马左冲右突,刀锋精准划过猎豹咽喉。转眼间,原本凶猛的野兽在巨鹰、狼群与骑兵的夹击下,横尸遍野,染红了整片荒原。 颖死死盯着远方被猎杀的猎物,小脸涨得通红,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峰哥哥快看!打到了这么多猎物啊!” 一旁的草轻轻抿着嘴角,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就知道你惦记着打打杀杀。峰哥,看来今晚咱们又能大快朵颐了。” 话音未落,蝶已经利落地爬上踏星马背,整个人软软地靠进我怀里,娇笑着仰头道:“是啊,峰哥哥,咱们可得好好犒劳大伙儿!” 我低头看着怀中雀跃的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双腿一夹马腹:“走,瞧瞧去!” “少主、夫人,慢一点!”巧儿骑着红棕马匆匆追来,发梢被风吹得凌乱,“可能还有隐藏的猎物!” 蝶却毫不在意,转身朝她挥舞手臂,银铃般的笑声混着风飘远:“巧儿,你快点跟上!别担心!” 踏星似乎也被气氛感染,嘶鸣一声,四蹄生风地朝着战场疾驰而去,身后扬起一串细碎的尘土。 前方,最后两头垂死挣扎的狮子逼入绝境,石大喝一声,双腿夹紧马腹腾空跃起。 一米五的长刀在暮色中划出凛冽弧光,配合八个飞羽军齐发的箭矢,“咻咻”破空声中,两支利箭精准钉入狮子肩胛。 石借着战马俯冲的冲击力,刀锋裹挟着腥风劈下,狮头轰然坠地,温热的鲜血溅在枯黄的草叶上,绽开朵朵刺目的红花。 另一边,虫双腿死死夹住马腹,青铜弓拉成满月,连珠三箭“啾啾啾”破空而出。 在数十米外,四百余斤的雄狮被箭矢贯穿咽喉与脊背,庞大的身躯重重砸落,扬起漫天尘土。 飞雨军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哇哦——!”“哇哦——!” 声浪惊起远处栖息的飞鸟,众人挥舞兵器,如潮水般朝着奔逃的野牛群、鹿群与残余狮兽追去。 腥风掠过战场,将浸透血水的草叶吹得簌簌作响,暗红的血珠顺着沟壑蜿蜒流淌,在低洼处聚成小小的血泊。 我搂着怀中的蝶,骑着踏星缓步踏入战场中央,扯着嗓子喊道:“都别追了!赶快整理猎物,天快黑了!” 回应我的是此起彼伏的应和声:“好嘞,族长!” 夜甩动长剑驱散近身的蚊蝇,剑刃上未干的血迹随着动作甩出细碎血花。 待众人七手八脚将猎物捆上马背,暮色已彻底吞噬最后一丝天光。 忽然,无数萤火虫提着绿莹莹的小灯笼从草丛中飘起,宛如坠落人间的星辰,在堆积如山的猎物上方盘旋。 夜风裹着血腥与草木气息拂过,狼群蹲坐在不远处,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幽幽发亮,与萤火虫的微光交织成一幅诡异又壮丽的画面。 我怀中的蝶痴痴望着漫天闪烁的萤火虫,声音里浸着蜜糖般的欢喜:“峰哥哥,这里真美啊。” 我将额头轻轻贴在她柔软的发顶,手臂又紧了紧,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嗯,再美的夜色,也不及你半分。” 蝶眼眸弯弯,两个小酒窝露了出来,指尖轻点着我胸口:“真的吗?峰哥哥。” 我笑着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脸颊:“当然是真的,这些萤火虫再美,哪比得上我的小蝶?” 她眉眼愈发明亮,伸手悬在萤火群上方,三只莹绿的光点像是被蛊惑般,轻盈地落进她掌心,在月光下忽明忽暗,映得她睫毛都染上了碎金。 “我就知道峰哥哥是哄我开心的。”她歪着头,声音里却满是甜蜜,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萤火虫透明的翅膀,“不过……你是不是更喜欢大圆脸和草姐姐?” 我愣了愣,刚要开口反驳,却见她忽然垂下眼帘,发丝遮住了眼底的黯淡。 她盯着掌心的萤火,轻轻叹了口气:“可惜啊,峰哥哥……”尾音被夜风揉碎,“我们三个,都没有像琳姐姐一样,能给你生个孩子。” 正说着,颖骑着追风马疾驰而来,她飞扬的金色长发间落着几点萤火,掌心托着的萤火虫群忽明忽暗,像捧着一把流动的碎星,清亮的嗓音混着风声传来:“峰哥哥!看!这些小灯笼还是像上次一样跟着俺跑呢!” 草骑着追月马并肩赶来,发梢被晚风撩起,眼睛弯成月牙:“是啊峰哥,它们聚在一块儿,倒像是给咱们照亮回家的路!” 巧儿护在后方,不时警惕地扫视四周。 狼大带着其余六头狼默契地分列两侧,威风凛凛的兽瞳在夜色里泛着幽光,却仍忍不住盯着地上残留的血迹,喉间溢出低低的呜咽,涎水顺着锋利的犬齿滴落。 天空中,小翼与小羽展开巨大的羽翼,如两团黑影掠过众人头顶,偶尔扇动翅膀的声响,混着马蹄踏碎露水的轻响,护送着这支满载猎物的队伍,朝着轮廓渐显的雨原城走去。 夜色中的城池虽只建成三分之一,却在萤火与星火的映照下,宛如一座即将苏醒的巨兽,静静等待着这群开拓者的归来。 暮色彻底沉入地平线时,雨原城的空地上已燃起数十座篝火。 跳动的火焰连成金色的长龙,在夜风里明明灭灭,映得远处尚未完工的城墙轮廓忽隐忽现。 上千名族人分散围坐在火堆旁,食人族俘虏们黝黑的皮肤在火光中泛着油亮的光泽,他们与新加入的野人、飞雨军混坐一处,手中木签串着的兽肉滋滋冒油,油脂滴入火堆,瞬间爆开细小的火星。 最中央的巨型篝火堆足有两人高,烈焰冲天而起,将周围人的脸庞染成醉人的酡红。 石正抡着粗壮的胳膊翻动架在火上的整只狮子,滚烫的肉香混着孜然草的辛辣气息,引得人群中不时发出吞咽口水的声响。 女人们身着缀满兽牙与彩羽的裙裾,在篝火旁轻盈起舞,脚踝上的贝壳铃铛随着步伐叮当作响。 食人族俘虏们围坐成圈,指尖夹着翠绿的树叶,对着火焰轻吹,清越的音调与飞雨军战士们的呼喝声交织成曲。 蝶、颖、草三位姑娘并肩坐在兽皮软垫上,巧儿跪坐在一旁,正用陶壶往众人碗中斟酒。 “来!痛痛快快喝一场!”我举起陶碗,酒液在火光里泛着琥珀色的光晕。 三百余名飞雨军身旁各立着两名身姿曼妙的女子,她们或是为战士擦拭额头的汗水,或是随着树叶吹奏的节奏摆动腰肢。 火焰映照下,女人们的裙摆如绽放的花,与男人们粗犷的歌声碰撞出野性与柔情交织的热烈。 “敬族长!”飞雨军轰然起身,陶碗碰撞声清脆如金石相击。 布鲁攥着碗的手微微发抖,仰头将烈酒一饮而尽,下一秒却剧烈咳嗽起来,酒水顺着嘴角滴落在结实的胸膛上:“这、这是什么?辣得像吞了团火!” 福胖子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笑得前俯后仰:“不识货的夯货!这可是咱们雨族的酒” 布鲁抹了把嘴,又小心翼翼抿了一口,喉结滚动间,脸上渐渐绽开惊喜的笑:“越喝越痛快!” 他眼底泛起兴奋的光,跟着节奏用陶碗敲击膝盖,加入了树叶吹奏的大合唱。 篝火噼啪爆响,火星如流萤般窜向夜空。 我望着眼前喧腾的景象——石在教几个野人如何用盐粒腌制兽肉,夜搂着几个战士放声高歌,火堆旁孩童追逐着飘落的萤火嬉笑打闹。 晚风卷着烤肉香与酒香拂过,蝶倚在我肩头,发丝扫过脸颊痒痒的。 草递来一串焦香的鹿肉,颖则晃着酒碗非要与我比酒量。 女人们的舞蹈愈发奔放,裙摆扫过堆积的木柴,带起细碎的火星,与天上的繁星遥相呼应。 “布鲁。”我转头看向身旁的壮汉,他正盯着篝火发怔,“城建好了,你还想回食人族部落吗?” 他猛地回过神,黝黑的脸庞涨得通红,慌忙摆手:“俺不走!这儿有两个婆娘,有热乎饭,还有……”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还有能让喉咙冒火的好酒!” 我点点头,望着跳动的火焰陷入沉思:“明日你随我去雨澜城。快下雪了,得防备你族人渡河。” 布鲁拍着胸脯,火光映得他的眼神格外坚定:“族长放心!河面不结冰,他们过不来!酋长和祭司只要不亲自过来,就没事。” 我缓缓点头,又敬酒了布鲁一碗。 夜色渐深,人群的喧闹声混着酒香飘向天际。 女人们的舞蹈仍未停歇,裙摆扬起的弧度在火光中拉出金色的残影。 我揽过身旁的蝶、草、颖,仰头望向缀满星辰的夜空。 无数萤火虫从草丛中飞起,宛如坠落人间的星河,萦绕在篝火四周,与女人们摇曳的身影相映成趣。 蝶伸出手,几只萤火停在她指尖,忽明忽暗的微光里,她的笑容比任何珍宝都耀眼。 这一刻,所有的疲惫与担忧都在暖意中消融,唯有这人间烟火,温柔了漫长的岁月。 第392章 兽血与潮声 晨曦微光中,蝶、颖和草三女将我睡梦中拉了起来。 今日,便是赶往雨澜城的日子。 蝶边为我轻轻擦拭脸颊,满是期待:“峰哥哥,俺要去抓大海螺。昨晚上大圆脸讲了一夜的大海,听得俺心里直痒痒!” 颖眨着灵动的蓝色眼瞳,狡黠地笑道:“才没呢姐姐!明明是你缠着俺讲述大海和温泉。” 草一边为我穿衣,一边咯咯笑着附和:“是啊峰哥,那温泉,颖妹妹说可好了,是和蓝月潭一样的吗?” 我微微摇头,宠溺地刮了刮草的小鼻子:“不是,温泉是天然的热水塘,到了你就知道了。” 很快在三女的服侍下,已穿戴整齐,迈步出门。 门外,三百余骑和上千名族人早已准备就绪,身姿挺拔。 天空中,小翼与小羽肆意翱翔,双翼划过天际,留下道道痕迹。 地面上,狼大率领着六头狼威风凛凛地候着,它们吐着哈喇子,眼神中满是对未知旅途的兴奋。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身旁的豆:“狼三、狼四、狼五依旧留在你这里。” 豆郑重地点头:“族长,它们三头狼可立了不少功,为咱们引导了好多猎物!” 说罢,他一摆手,身后几人赶忙上前,将狼三、狼四、狼五抱在怀中。 我目光扫过众人,又看向那正在一栋栋拔地而起的土坯房,以及已修建了三分之一的城墙,缓缓说道:“以这个进度,不出半年就能完工。” 福胖子咧嘴一笑,凑上前来:“族长,此次去雨澜城说不准会有突发危机,要不要俺带飞雨军跟随?” 我摆了摆手:“不用,你们照旧建城就行。” 就在这时,布鲁带着20个原人族部落的族人走上前,众人集体左手扶胸,神情肃穆:“族长,可以出发了。” 我缓缓点头,目光逐一扫过在场的上千人,而后中气十足、大声说道:“希望下次来见你们时,能看到一个焕然一新、充满生机的雨原城!” 说罢,我一手拉着蝶,一手拉起草,又轻轻拽住颖的手,大步走进宽大的车厢。 高大健壮的板齿犀琪琪,稳稳地拉着车缓缓往雨澜城方向走去。 石,虫,夜率领的340余骑与布鲁、水鬼2号、水鬼3号等40余人两两并行,紧密跟随在车驾两侧。 天穹之下,小羽、小翼舒展翅膀盘旋天际,狼大、狼二领着两头母狼在草原上纵情狂奔,四蹄扬起细碎草屑。 狼三、狼四、狼五被飞雨军抱在怀中,圆溜溜的眼睛紧盯着兄长们奔跑的身影,爪子扒拉着衣襟直想下地追随。 身后,“族长,一路顺风” “族长,一路顺风” 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声浪裹挟着众人的不舍与祝福。 人群中,福胖子拍着圆滚滚的肚子,涨红着脸扯着嗓子大喊。 豆则扯着两撮猥琐的小胡子,一边蹦跳着挥手,眼神里满是担忧。 这些滚烫的心意随着车轮的滚动渐渐飘散在风中。 宽大的板齿犀车碾过新夯的土路,琪琪宽厚的脚掌重重落下,特有的蹄声沉闷如鼓。 车轮与碎石碰撞发出刺耳声响,车辕随之剧烈震颤,将车厢里的软垫都震得簌簌作响。 这条由族人耗时半年夯筑的道路,表面覆着碎砂石与黏土混合的硬壳,蜿蜒在广袤平原之上,如同大地裂开的粗粝伤疤。 偶有被雨水冲刷出的沟壑,逼得琪琪不得不放慢脚步,谨慎地调整步伐。 狂风虐过,掀起道路两侧半人高的芨芨草,尖锐的草叶疯狂摇摆,不时扫过骑兵们的马腹。 远处连绵的白桦林在风中沙沙作响,树冠间不时惊起成群飞鸟。 扬起的尘土裹着草屑扑进车厢,蝶赶忙用衣袖捂住口鼻,嗔怪道:“这路比俺在山里采药走的野道还颠!” 草扑哧笑道:“小蝶,你就应该出去骑马。” 蝶撅着嘴靠进我怀里:“才不要呢!俺要陪着峰哥哥。” 我无奈的捏了捏她小鼻子:“快到了,在坚持一会会。” “一会会是多久啊?峰哥哥”蝶挎着小脸。 一旁的颖接口道:“很快的啦,就一会会。” 我摇了摇头,长臂环住蝶柔软的腰肢,掀开车帘,兽骨铃叮铃当啷作响。 望着外面狂风肆虐,脑海不禁浮现两年前穿越至此的场景——那时族群弱小,如今已坐拥四座城池、上万人口。 一路走来的艰辛,铸就了野人王国的基石。 又想起西边食人族、驯兽族两个强大族群,还有海中不知名族群,及几个老女巫提到的东方广袤平原大陆,和那不见一棵树、只有沙子的地方——估计就是沙漠。 正思绪翻涌,天空中小翼“咻”地发出啾啾声,展开10米长的宽大羽翼,朝着雨澜城方向飞去。 而这振翅离去的声响,似是按下了时间的快进键,转瞬八日时光,车辙印在土路上不断延伸,载着满心思绪与未知前路,在广袤荒原上蜿蜒出一道新的印记。 直到第九日清晨,离目的地雨澜城越来越近。 我头枕在蝶的怀中,脚靠在颖的怀里,蝶正拿着个小木勺为我掏着耳朵。“峰哥哥,还有多久才到雨澜城啊?” 颖握着贝壳片修我脚趾甲,头也不抬:“姐姐别急,快到啦!还有一会会路程。” “骗人!”蝶眼睛对着我的耳朵,手里小木勺轻轻探着。“你们都骗人,都说快到好几次了,几天前你们就说快到了,到现在还没到!” 她气鼓鼓的模样让草笑弯了腰,“咱们的巫王大人坐不住了?” 一旁身怀六甲的琳也跟着打趣,“蝶妹妹整日在车厢里养尊处优,哪像俺,昨日还替石大哥带了两时辰路。” “才不是!”蝶翻了个白眼,腮帮子鼓得像只松鼠,“俺就是想去捡大海螺!还有大圆脸捡回去的石头。” 我无奈地捏了捏她泛红的脸颊:“海水那么臭,没有那么好玩的!” 话音未落,车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石的声音穿透兽皮帘:“族长!前方出现雨澜城的大队巡防队靠近!” 我微微一愣,急忙掀开兽皮帘,只见远处一队骑兵疾驰而来——领头的不正是炎吗?左脸到嘴角那道狰狞刀疤格外醒目。 马还未到,大笑声先传了过来:“族长!族长,你们可算来了!” 狼大、狼二瞬间炸毛咧嘴,带着两头母狼威风凛凛,“呜呜——”低吼着挡在身前。 炎翻身下马皱眉暗骂:“狼大,大半年不见,你都不认识俺了?” “小子,你怎么出来了?”石驷马上前。 “回团长,俺听巡逻兵说族长来了,就跟着出来迎接。”炎咧着嘴大笑。 我缓步走下车厢,看向眼前一米八的健壮汉子——他身材魁梧,脸色红润,连嘴角的刀疤都淡了几分,不由点头:“不错,看来给你找的那两个女人把你滋润坏了。” 炎红了脸:“族长又打趣……没、没有的事!快走,进城!” 众骑兵营兄弟骑在马上轰然大笑,青铜剑鞘轻拍马臀怪叫:“呜哦——哇哦——”。战马轻晃脑袋,鬃毛随微风拂过起伏,有人俯身笑喊:“炎现在可是团长了!” 炎哈哈大笑,跨步上前熊抱住虫,虫也拍了拍炎的肩膀:“嘿,兄弟,半年不见,是滋润了!” 炎凑到虫耳边小声说:“哪有你小子滋润,瑶还在雨澜城里等你呢!” 虫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俺这次就是来接她的。” 这时巧儿牵着雪白的踏雪走来:“少主,” 我伸了个懒腰,眯眼望着蓝天摆了摆手:“不坐车厢了,骑马。” 说罢,从巧儿手中接过马缰绳 ,就在我翻身上马时,蝶突然“嘟嘟嘟——”跳下车厢,裙摆扫过沾满草籽的车轮,跌跌撞撞朝我跑来:“峰哥哥!俺要骑马,车厢太颠啦!” 我无奈地看着这小丫头,她仰着脑袋冲我眨巴眼睛。 我侧身探出手,将她整个人稳稳抱住,借着臂力一提,轻巧地把她放上马背。 随后自己利落翻身上马,双臂环抱住她,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她因兴奋而微微发颤的身子。 她脑袋往后一靠,正倚在我胸口,欢快地说:“峰哥哥,快走快走!” 峰哈哈大笑,双腿一夹马腹,踏星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出!四头狼低嚎着紧随其后,蹄下黄土卷着碎草打旋儿,远处风车在烈日下吱呀转动,叶片上斑驳的红漆晒得发脆。 蝶仰着头,杏眼亮晶晶的:“峰哥哥,大海在哪里啊?” 峰低头看向她,嘴角扬起笑容,在她耳中轻轻吹气,:“还早呢,都还没进城,大海离雨澜城可不近。” 蝶听闻撇了撇嘴:“峰哥哥,俺想去海边。” 峰下巴抵住蝶汗湿的秀发,双手紧紧环抱住她:“就你最调皮,没听豆说海边不太平吗?过几天再去!先带你去泡温泉。” “温泉?”蝶眼睛倏地亮了起来,睫毛一眨一眨,仰脸看着我:“真的吗?” 峰捏了捏她晒红的小鼻子:“真的。” 随着不断地往雨澜城方向奔去,马蹄声与板齿犀沉重的脚步声交织成行进的节奏。 沿途低矮的灌木丛间,时常窜出背着竹篓采摘草药的族人,或是扛着自制石矛狩猎归来的汉子。 他们望见队伍,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齐刷刷地单膝跪地,激动地呼喊:“族长!族长!” 我怀抱着蝶端坐马背,微微首抬手,示意众人起身,指尖拂过的风里,都带着草原特有的泥土与青草气息。 直到一小时后,穿过一座大山,越来越多的族人在山道旁采集、劳作,望见队伍便纷纷跪地高呼。 远远的,崖壁间一道十丈宽的土基城墙若隐若现,墙体新夯的黄土色与岩石肌理混为一体,墙堞上飘着几面褪色的兽皮旗。 正此时,一大群人从开着的城门中鱼贯而出。 为首的女巫红手持木杖,带着雨澜城高层快步迎来。 待到近前时全都左手扶胸:“族长!巫王大人!可把你们盼来了!” 我微微点头示意。 女巫红咧嘴道:“族长,你来得太是时候了!咱们和海云部的交战刚落幕两日。” 我听闻瞳孔骤缩,急问:“什么海云部?” 女巫红微微一愣,嘴角张成o形状,猛地轻拍大腿惊呼:“哎呀!族长,炎团长他没和您说吗?” 我暗自皱眉,看着这老狐狸夸张地表演,又转头看向炎,感觉两人还真有了隔阂,心里暗自好笑,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哪里能让你们握兵权和管理政治的穿一条裤子?只要不闹出事情就行。 炎黑着脸低头走近,嘴角的刀疤狰狞的说道:“族长,海云部就是您说的海上势力,没人知道他们从哪来” 夜皱着眉插话:“照炎小子这么说,这族群还懂造船?” 远处的石听闻,摩挲着满脸络腮胡,不屑撇嘴:“怕啥?族长,俺带人下海把他们全砍了!” 我瞥了眼这憨货:“人家是水鬼,咱们在海里能有啥优势?” 石讪讪一笑,面色发窘。 我摩挲下巴追问炎:“他们的船和咱们的一样吗?” 炎摇了摇头:“不一样,族长,他们的船只是掏空树干做成的,简陋得很。” 我听闻,眼睛一亮:“那简陋的木筏,他们住的地方肯定不会太远!你们就没有在海边搜寻过他们的落脚点吗?” 炎又摇摇头:“不对,族长!他们就住海里,有时他们会把木头用藤蔓捆在一起,很多人。咱们飞雨军每次到海边,他们就躲进海里。” 蝶仰头,满脸担忧:“峰哥哥,那让他们逃回大海,不就打不到他们了?” 我放声大笑:“怎么可能?他们造的木筏能经得起几下海浪拍打?肯定就在周围海域!或是不远处的海岛”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解。 夜抓住了重点,率先开口:“喂,炎小子,你们交了这么多次手,他们战斗力怎么样?到底有多少人?” 炎左眼到嘴角那道狰狞的刀疤抖了抖,沉声回应:“交了七八次了。他们战斗力很强,人数估计有几千。咱们靠着弓箭、床弩远程打击,近战若没青铜武器,很难。” 我眯起眼睛——海边竟藏着如此庞大的族群,看向布鲁。 布鲁双手一摊,:“族长,不是咱们的食人族。” 一旁,石黑着脸说道:“族长,要不俺回去调飞雨军?这次只带了骑兵营的兄弟们过来。” 我微微摇头,脑海中已然有了盘算。若对方将竹筏捆作一体,用火箭齐射,定能让他们葬身海底。随即开口:“先别急。咱们得先打造船只,组建海军,走先进城。” 女巫红装模作样地挑眉,高举黑木杖扯着嗓子喊:“恭迎族长回家!” 霎时间,雨澜城族人齐刷刷单膝跪地。“恭迎族长回家!” “恭迎族长回家!” 此起彼伏的声音传来,我怀里抱着蝶,嘴角直抽——这老狐狸。 一夹马腹朝十米宽的城墙走去,刚进城门,身后数百骑飞雨军跟上。 板齿犀“琪琪”太高进不了城,被树和萱拉在城外,金色狒狒“大一”“大二”,俩狒狒还站在犀背上挥着爪子。 踏星踩在水泥路上“哒哒”响,眼前一条笔直的水泥路贯通整个峡谷,两侧错落着高矮不一的土基房,一院足有上百平,分两三间屋子。 我暗自惊讶:这老女巫竟能用上水泥铺路?管理能力够厉害啊! 蝶在我怀里眨巴眼睛:“峰哥哥,这就是雨澜城吗?比咱们雨凌城还好看!” 她指着脚下水泥路:“这啥做的呀?” 我抱紧她:“水泥制作的。” 她又探着脑袋看院落:“咱们雨凌城也这么改建多好啊!” 我摇了摇头:“咱们南城住的人多,住宅规划区也没这么大,不能这么建。” 越往里走越心惊,水泥路两边竟种着果树。 我忍不住暗叹:若不是知根知底,真要怀疑这老女巫跟我一样是穿越来的!沿途不断有族人跪伏行礼,蝶这儿瞅瞅那儿望望,小脸上满是新奇。 接着,女巫红径直将我们领到几座青砖瓦房前。 我眯眼打量——墙体竟用混凝土替代了普通泥土,表面平整得连缝隙都少见,灰青色砖面在日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屋檐下挂着串成风铃状的贝壳,微风抚过便发出叮叮当当地脆响。 兽脸头骨被钉在墙上,空洞的眼窝直勾勾盯着来人,搭配墙角堆叠的海草绳,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 房前空地上支满木架,密密麻麻的海鱼被晒得干瘪,银鳞在阳光下泛着油光,咸腥味混着海风扑面而来,直往鼻腔里钻。 而狼大狼二则带着两头母狼躲得远远的,毛发炸起,鼻头皱成一团,时不时冲着弥漫着咸腥气的天空发出不满的呜呜嘶鸣,仿佛在抱怨这刺鼻的海鲜味冒犯了它们熟悉的草原气息。 我翻身下马,先将蝶抱下地,颖和草立刻挽住我的手臂。 颖的蓝眼睛亮闪闪的:“峰哥哥!快看啊——这么多大海鱼呀!” 我点了点头:“雨澜城靠海吃海,自然不缺食材。” 草望着木架咂舌:“要是能把这些鱼运到雨凌城就好了。” 我笑着搂紧她腰肢:“等雨原城建起来当中转站,三城货物互通不是难事。” 话音未落,草已小跑着凑到一只晒干的章鱼旁,指尖戳了戳它蜷曲的腕足:“小蝶快来看!这软趴趴的东西像不像树洞下的鼻涕虫?” 蝶蹦跳着跑过去,两根手指捏起章鱼触须:“姐姐,它会不会突然活过来呀?” 正在晾晒鱼干的几个族人见状,连忙左手扶胸行礼:“巫王大人,部长,这东西是海里捞的,至今不知叫啥。” 蝶用手指戳着章鱼问:“能吃吗?” 我无奈笑出声:“这叫章鱼,不仅能吃,煮了蘸盐吃可香呢。” 目光扫过木架,我忽然瞳孔微缩——角落里横躺着几条银蓝色大鱼,足有三四米长,锋利的牙床翻在外面,鱼眼浑浊却透着股凶气。 正暗自琢磨,女巫红踩着小碎步凑上来,腰背挺得笔直,语气里带着刻意的炫耀:“族长瞧瞧,这些都是咱们大半年来的收成,比雨凌城的猎物如何?” 我扯了扯嘴角,看着她特意扬起的下巴,心里暗笑:“”这老狐狸,果然是在变着法儿显摆她治下的富足。”于是说道:“不错,管理得很好。” 夜勾着胳膊将两个女人揽在身侧,左边的阿花正往他兜里塞贝壳,右边的阿月踮脚往他发间别海螺。 三人走到贝壳堆前时,夜忽然皱着眉回头,冲身后的石喊道:“团长,你闻闻这鱼咋这么臭?咱雨凌城的河鱼可没这味儿!” 石搂着怀里的果和香,伸手拍了下夜的后脑勺:“滚蛋,海鱼能和河鱼比?” 话音未落,远处山道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瑶背着竹篮跌跌撞撞跑下来,素衣下摆沾着草汁,远远就喊:“族长!虫大哥你们来啦!” 我抬眼望去,正看到瑶朝我们这边跑来,嘴角上扬,不怀好意地看向虫。 此时的虫正小心翼翼护着 的琳往前走。 琳瞥了眼扑过来的瑶,笑着拧了把虫的腰:“你家小姑娘眼睛都红透了,还不去接着?” 虫疼得咧嘴,却先在琳额角亲了口,才张开 双臂迎向瑶。 瑶猛地扑进虫怀里,指甲几乎掐进他后背,张嘴咬住他肩膀闷声骂:“坏东西!走时连个招呼都没打。”眼泪混着鼻涕全蹭在他衣襟上。 虫疼得龇牙咧嘴,连喊:“别别别,小姑奶奶别咬了! “呀!虫大哥被咬啦!”蝶尖叫着双捂住眼睛“看不到,看不到,我们看不到!” 颖也跟着躲到蝶身后,双手捂住双眼,露出一条细缝:“就是,虫大哥,瑶,咱们什么都没看到,嘻嘻!” 瑶被逗得破涕为笑,伸手抹脸时却把鼻涕抹得更花了。“巫王大人、颖夫人,你们还取笑俺。” 蝶噗嗤笑出声:“才没,只是看到你们太久没见了,为你们高兴。” 这时琳用手搓着小肚子走了上来。:“哎哎哎,——有完没完?” 瑶一把将眼泪和鼻涕抹在虫的衣领上,随后小跑着来到琳身边,挽住挽住她的胳膊。“哎呀!姐姐,你怀孕了?” 琳嘴角上扬,“是啊。” 瑶用手轻轻的去摸着琳的小腹。 第393章 温泉柔梦 热辣辣的日头悬在中天,将整片空地晒得滚烫。众人额头沁出细密汗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身披藤甲的飞雨军们挤在木架旁,喉结不住滚动,目光死死盯着那些晾晒的海鱼,有人忍不住咂舌:“这玩意儿烤着吃,滋味肯定比山里的野兔还美!” 更有人偷瞄着虫和瑶亲昵的模样,压低声音笑叹:“虫营长这福气,啧啧……” 蝶蹦跳着挽住我的手臂,发间银铃撞出清脆声响:“峰哥哥!肚子都叫啦,咱们快弄吃的!” 话音未落,草已举着干瘪的章鱼挤到跟前,腕足在她指尖晃悠,活像在跳诡异的舞蹈。 她眯着眼戳了戳章鱼褶皱的外皮,鼻尖皱成一团:“峰哥,你刚说这黏糊糊的东西能吃?咋吃啊?” 我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嘴角不自觉抽搐——等会可得露一手,让这群没见过世面的野人瞧瞧,什么叫真正的海味盛宴。 于是说道:“带你们制作铁板章鱼。” 一旁的颖眨巴着澄澈的蓝色眼瞳,睫毛扑闪如蝶翼:“峰哥哥,啥叫铁板章鱼呀?” 我忍俊不禁,大笑着搂过她的肩膀,朝纠缠在一起的虫、琳、瑶三人努了努嘴:“得,这三人腻歪得辣眼睛,咱不凑这热闹。走!哥哥带你们去开小灶,让你尝尝铁板鱿鱼的香!” 三女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我搂着她们的肩膀,快步朝着青砖瓦房走去。 屋檐下,壮汉们正络绎不绝地将鲜鱼搬进屋内,腥气混着海风扑面而来。 草皱着鼻子停下脚步:“峰哥,这味儿熏得慌,怕是仓库没错了。” 蝶踮着脚探进脑袋,好奇地张望:“要进去瞧瞧吗?” 我嫌弃地摆摆手:“海腥味呛得人脑仁疼,还是找石板做铁板烧实在。” 话音刚落,我突然瞥见墙角堆着几块巴掌厚的青石板,表面光滑如镜。 眼睛瞬间发亮,我冲过去抱起石板,粗糙的纹路硌得掌心发麻:“就这个!” 蝶凑过来歪着脑袋打量:“拿石头当锅?能成吗?” 颖甩了甩金色长发,笑得直不起腰:“峰哥哥莫不是在说胡话?” 我故作神秘地挑眉:“等着看好戏,保准馋得你们流口水!” 循着袅袅炊烟,我们朝山谷深处走去。 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耷拉着耳朵跟在身后,四只狼不断发出呜咽,鼻尖皱成一团,显然被空气中的海鲜味熏得够呛。 很快,我们在一间炊烟缭绕的茅屋前停下。 我手脚麻利地用石块垒起简易灶台,将石板稳稳架在火口上,又在下方塞满干燥的柴枝。 “小蝶,去弄些兽油和火种来!”我拍了拍掌心的尘土。 蝶眼睛一亮,拽着颖风风火火跑向厨房,不一会儿,两人抬着陶罐、举着火把折返,发丝间还沾着零星草屑,脸上却洋溢着兴奋的红晕。 兽油倒进石板的瞬间,除了在灰青色的石面铺开一层亮汪汪的油膜,确实没有任何动静。 蝶歪着脑袋,睫毛弯弯,满是疑惑:“峰哥哥,这就完啦?怎么连个响儿都没有?” 草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整个人扑进我怀里,发间的野花香混着海风往鼻子里钻:“峰哥,你该不会是拿咱们寻开心?” 我黑着脸拨开草乱晃的手臂,弯腰凑近石板仔细端详——边缘果然泛起了极淡的白雾。 “急什么?”我故意拖长调子,抓起块碎石敲了敲石板,“这石板厚,导热慢,等它烫透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石板中央突然滋啦炸开个油花,溅起的油珠在阳光下划出金红色的弧线。 颖猛地后退半步,金色长发扫过草的脸颊:“呀!开始了!” 随着白雾蒸腾,石板表面腾起细密的热气,原本安静的兽油突然沸腾起来,咕嘟咕嘟冒着小泡。 我抓起草递来的章鱼,刚一触碰石板边缘,就听刺啦一声爆响,章鱼足瞬间蜷成焦褐的卷,浓郁的香气裹着青烟直冲鼻腔。 我将整只章鱼铺在滚烫的石板上,抄起两根削尖的木棍快速翻动。 焦褐的表皮下渗出奶白的汁水,混着兽油滋滋作响,香气如涨潮般漫开。 三女齐刷刷咽了咽口水,蝶的喉结跟着滚动,连平日里高冷的草都偷偷抹了把嘴角。 四只狼更是彻底失了仪态,狼二的哈喇子啪嗒滴在地上,狼大直接把脑袋挤到石板前,被蝶眼疾手快揪住耳朵:“没出息的!俺们还没尝鲜呢!” 颖指着蝶笑弯了腰:“姐姐,你口水都快把章鱼淹了!” 两人正闹着,草突然抓起一把粗盐撒了上去,雪白的晶体瞬间在高温下融化成细密的盐花。 我本想提醒章鱼自带咸腥,却见她紧张又期待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随着木棍不断翻动,章鱼表面泛起诱人的焦糖色,混合着盐粒的香气直冲鼻腔。 远处搬运海鱼的飞雨军们频频扭头张望,虫甚至抛下瑶和琳,扒着篱笆直喊:“留两口!” “可惜没有辣椒啊。”我望着滋滋冒油的章鱼叹气,木棍挑起的热气模糊了眼前几人的脸。 草歪头追问:“辣椒是啥?峰哥。” 我笑着摇头,突然瞥见她发梢沾着的油星,鬼使神差地伸手替她拂去:“等找到了,让你们知道什么叫辣椒。” 话没说完,狼大趁人不备,突然伸出舌头猛舔石板边缘的油渣。 蝶尖叫着扑过去,却被突然炸开的油花烫得缩回手,反而撞进我怀里。 几人笑作一团时,远处的炊烟不知何时染上了晚霞的红,把石板上的章鱼映得愈发诱人。 随着,第一锅铁板章鱼的焦香还未散尽,整片住地已然沸腾。 三百余名骑兵营战士轰然散开,眨眼间搜罗来成筐的海货——墨绿的海胆被撬开壳,金黄的蛋液直接倾倒在发烫的石板上。 银亮的带鱼被撕成条,裹着细碎的海盐滋滋冒油。 就连黏糊糊的海参也被剖开,在石板上蜷缩成蜷曲的黑浪。 此起彼伏的“刺啦”声里,上百座简易石灶同时腾起浓烟,腥鲜与焦香混着海风,将整片驻地浸染得热气腾腾。 夕阳把云霞染成金红色时,雨澜城的街道挤满了归来的族人。 原本通往饭堂的队伍拐了个弯,乌泱泱全往飘着焦香的地方涌来。 有人提着刚捞的海蟹,有人抱着整筐蛤蜊,七手八脚地往石板上堆。 飞雨军和骑兵营的战士们挤作一团,争抢着往滚烫的石板上倒油,争论声此起彼伏: “这海螺得横着放!” “放屁!竖着烤才能留住汁水!” 女巫红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黑色木杖差点戳到地上。 她望着满地狼藉,眉毛拧成个结:“看看这乱成啥样了!组长,小蝶,你们”话没说完,蝶已经蹦到她怀里,沾着油星的手指捏着块焦脆的章鱼须,塞进她嘴里:“巫嘎嘎快尝尝!是峰哥哥捣鼓出来的铁板烧,香得能把舌头吞下去!” 女巫红下意识咬了一口,滚烫的肉汁在舌尖炸开,混着海盐的咸鲜和炭火的焦香。 她眯起眼睛,喉结动了动,却还嘴硬:“就这?还不如” “还不如我烤的对?”我笑着递过串滋滋冒油的鱿鱼须,“尝尝这个,加了双倍兽油。” 女巫红瞪我一眼,到底没忍住接过来,咬下的瞬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蝶挂在她身上晃悠,发间铃铛叮叮当当:“巫嘎嘎,在雨凌城天天念叨你!” “鬼才信你!”女巫红戳了戳她的额头,却顺势把人搂进怀里,“身上一股油烟味,回头给你熏得跟块烤肉似的。” 蝶依靠在女巫红胸前,眼泪簌簌而下:“真的,巫嘎嘎,真的想你。” 女巫红轻柔地为蝶擦去眼泪,指尖划过她泛红的眼角:“你已是巫王,不可再像孩童般哭鼻子。” 蝶拽住她的袖口,鼻尖蹭过对方衣襟上的贝壳流苏:“但在嘎嘎面前,我永远是你的小孩呀。” 女巫红无奈叹气,却将人搂得更紧。 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 “让让!新货来了!”随着吆喝声,几个壮汉抬着木盆挤进人群。 盆里堆满拳头大的龙虾,赤红的外壳在火光下泛着油亮,触须还在微微颤动。 有人直接将龙虾甩上石板,尖锐的钳子死死夹住木棍,引得众人哄笑。 火焰舔舐着石板边缘,龙虾壳迅速蜷成弯月,渗出的虾黄混着兽油,在石板上凝成焦香的琥珀。 狼大狼二蹲坐在人群外围,口水把前爪都浸湿了,时不时发出委屈的呜咽,惹得众人笑作一团。 虫不知何时挤到我身边,从衣襟里掏出个酒坛,压低声音:“族长,看。” 我抬头看到酒,微微一愣:“你去哪里拿的?” 虫嘿嘿笑着:“族长,趁你们烤章鱼,俺偷偷溜车厢里拿的!” 我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倒出来让大家喝。” 虫眼睛瞬间亮得像火把:“好嘞,族长!” 我赶忙补上一句:“不能多喝,得防着海云族来偷袭!” 刀疤炎在一旁哈哈大笑:“族长放心,他们没这胆子!” 一旁的虫仰起头,喉结滚动着将碗里的酒一口闷下,抹了把嘴角大笑:“这肉配酒才叫爽!” 刀疤炎盯着空碗直咽口水,突然一把夺过酒坛:“兄弟啊,太不够意思了,就倒一碗?” 话音未落,一把从虫手里抢过酒坛,咕咚咕咚灌了两大口。 几个飞雨军战士见状,哪里还顾得上他是团长,七手八脚扑上来抢酒坛。 炎气得跳脚大喝:“你们造反啊!” 可众人嬉皮笑脸抱着酒坛一哄而散,转眼跑得没了踪影。 我看着炎涨红的脸,无奈摇头哼笑:“这么多人就一拿坛酒过来喝?,不抢才怪。” 虫气呼呼一巴掌拍在炎地脑袋上:“看!都没得喝了!” 刀疤炎却涎着脸凑过来:“兄弟,再去搞两坛?” 虫偷偷瞥我一眼,被我狠狠瞪回去,蔫头耷脑道:“真没了。” 炎突然咧嘴一笑,看向我,左脸刀疤随着表情狰狞扭曲:“族长,拿十坛酒来,俺爆个猛料!” 我挑了挑眉:“什么秘密值十坛酒?” 炎哈哈大笑:“先拿酒!” 我没好气地还价:“五坛!” “成交!”炎一拍大腿,“还记得上次那温泉?” “温泉?”草和蝶耳朵瞬间竖起,蝶“嗖”地从女巫红身边窜过来,草也快步跟上,两人直勾勾盯着炎。 炎得意地扯了扯嘴角:“俺在温泉洞外盖了青砖瓦房,今晚你们就能住,还能泡温泉!” 蝶眼睛瞪得溜圆,一把抓住我手臂:“峰哥哥!我吃饱了,现在就去!” 正说着,女巫红走过来,佯装生气戳了戳蝶脑门:“见着温泉就忘了巫嘎嘎?这么久没见,都不陪我说说话?” 蝶吐着舌头撒娇:“嘎嘎~明天一定陪你聊个够,今天先去泡温泉嘛!”说罢拉着我就往外面走去。 我无奈地看着眼前蹦蹦跳跳的疯丫头,摇摇头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好奇地问:“你呀!就这么想去泡温泉?你知道温泉在哪里吗?” 蝶扑哧一笑,摇着小脑袋:“不知道啊,但是峰哥哥,大圆脸知道啊。” 颖跟在后面,裙摆在月光下一晃一晃的,噗嗤笑道:“是啊,姐姐,俺知道。” 草和巧儿提着裙摆,两人手里还拿着些烤好的鱼肉。 草急急忙忙追了上来:“赶快走!赶快走。” 巧儿边跑边喊:“夫人,俺也知道温泉在哪里的!” 侧身,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也是吃得肚子圆圆滚滚,呜呜叫着朝着我们跑来。 身后传来炎的大嗓门:“族长,五坛酒呢?” 我头也不回地说道:“自己去搬,最多只能搬五坛,不能多喝。一定要防止海云部的进攻,防止任何突发状况。” 身后传来炎的大笑:“好嘞,族长,就五坛,不会多搬。” 刹那间,整个驻地飞雨军集体呐喊:“团长威武!炎团长威武!” 炎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威武个屁,酒都没你们的份。” 众人哈哈大笑。 月光将林间小径镀上一层银边,我们一行人东绕西绕。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冲在前面,它们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震得树林里传来“簌簌”的声响,野兽们纷纷逃窜。 穿过黑幽幽的树林,终于来到温泉洞口。 三座青砖瓦房赫然立在洞口,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暗骂一句:“我操!炎这小子还真会享福啊。” 暮色渐沉,月光如银纱般倾洒在山林间,颖、草、巧儿三女早按捺不住心中的雀跃,裙摆翻飞间,“嘟嘟嘟嘟”地朝着温泉洞狂奔而去。 月光追随着她们的身影,照亮飞扬的裙角,宛如三朵在夜色中绽放的花。 蝶紧紧拉着我的手臂,声音里满是急切与兴奋:“峰哥哥,你看,他们三个都跑进去了!” 我无奈地掐了掐她的小鼻子,笑着说:“走,小馋猫。” 蝶顿时嘻嘻笑开,一把握住我的手,拖着我便往温泉洞的方向跑去。 洞口藤蔓垂落,在月光下轻轻摇曳,仿佛在迎接我们的到来。 踏入温泉洞,一股温热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月光顺着洞口斜斜照进来,与洞内弥漫的白雾交织在一起。 那白雾如轻纱般缓缓流动,“呜呜”地升腾而起,在光影间变幻着形态。 洞内分布着三个大小不一的温泉池,最远处那个最大的池子,嬉闹声早已连成一片。 穿过弥漫的雾气,借着朦胧的月光,我渐渐看清洞内的景象。 岩壁上生长着奇异的苔藓,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幽幽的微光,宛如镶嵌了无数细碎的宝石。 偶尔有几滴从洞顶钟乳石上滴落的水珠,“叮咚”一声坠入池中,惊起圈圈涟漪。 待我走到最大的温泉池近前,眼前的景象让我不禁无奈地扶了扶额头——三女早已褪去衣衫,光洁的身影在水中嬉戏。 她们的长发如墨般散开在水面,肌肤在雾气与月光的笼罩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蝶也顾不上羞涩,稀稀落落地褪去身上的衣物,发出清脆的笑声,蹦跳着跃入池中。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避开,片刻后也无奈地走进池中。 水温恰到好处,温热的水流瞬间包裹全身,驱散了夜晚的凉意。 狼大狼二早就等不及,“扑通扑通”地跳进池中,溅起大片水花。 两头母狼则显得谨慎许多,它们伸出狼爪,轻轻地探了探水面,感受着水温,确定是温热的后,才小心翼翼地跟着狼大狼二一起跳进池中。 一时间,温泉池里热闹非凡。欢笑声、泼水声此起彼伏,三女相互泼水打闹,水珠在月光下如珍珠般飞溅。 蝶将水泼向狼大,狼大甩了甩头,水珠四溅,又引得众人一阵欢笑。 狼二不甘示弱,用尾巴搅动池水,掀起的波浪朝着女孩子们涌去。 母狼们则在一旁看着,偶尔也加入这场欢乐的“战斗”,用爪子轻轻拍打水面。 月光透过洞口,将池水染成银白色,雾气缭绕间,池边的岩石也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岩壁上的苔藓忽明忽暗,与池中欢闹的身影相映成趣。 正当众人玩闹得尽兴时,洞口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石、搂着香、果三个身影出现在朦胧的光影中,身后还跟着喝得满脸通红的虫,他背着瑶,右手牵着林,脚步虚浮却还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瑶趴在虫背上,伸手狠狠揪着他的耳朵,嗔怒道:“让你少喝点!都说了姐姐怀孕了,不能喝酒!” 虫疼得龇牙咧嘴,五官都皱成了一团,却不敢挣扎。 一旁的琳见状,忍不住打趣:“就是!狠狠揪他耳朵!看他下次还敢不敢!” 一行人走到温泉旁,看到池中热闹的景象。 石眼中闪过兴奋,二话不说,利落地褪去衣物,大喊一声便蹦跳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洒在池边的岩石上。 香掩着嘴“咯咯”笑道:“姐妹们,俺们也来啦!”挽着着果的手腕温柔地笑了笑:“果姐姐你先请。”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紧接着便褪去身上的衣衫,如灵动的鱼儿般跃入水中,溅起串串晶莹的水珠。 虫早就按捺不住,一把将背上的瑶轻轻放下,衣服都来不及好好脱,手忙脚乱地扯开衣带,“扑通”一声扎进水里,溅起的水花差点扑到旁边人的脸上。 瑶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担忧地看向琳:“姐姐,可是你怀有身孕……” 琳却只是扑哧一笑,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才两三个月,怕什么?走,一起进去!”说着,便开始不紧不慢地褪去衣物。 瑶见状,也不再犹豫,跟着林一起,缓缓走进温暖的池水中。 新加入的几人瞬间让温泉池变得更加热闹,泼水声、欢笑声、笑骂声交织在一起,在洞穴中不断回荡。 月光依旧温柔地洒在池面上,雾气氤氲,为这场欢聚更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众人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放松时光,在温热的池水中忘却了所有烦恼与疲惫。 也不知在氤氲热气中玩闹了多久,当月光彻底爬上中天,我们才披着湿漉漉的衣衫走出温泉洞。 洞外青砖瓦房的墙缝里,光藓正泛着幽幽绿光,像是谁在砖瓦间撒了把萤火。 蝶蹦跳着推开最大那间房的木门,潮湿的木头发出\"吱呀\"轻响,一股混合着兽皮与干草的暖香扑面而来。 屋内中央横陈着张足有三丈宽的大床,八张完整的熊皮层层叠叠铺就,最上层的雪狐皮毛泛着柔和的银蓝光,边缘还缀着狼牙串成的流苏。 床柱由整根百年古木削成,表面天然的纹路恰似盘旋的巨龙。 我径直扑向大床,陷进厚实的兽皮里时,整个人仿佛坠入云端,蓬松的绒毛温柔包裹着每一寸肌肤,连呼吸都变得绵软起来。 \"峰哥哥像只懒猫。\"蝶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话音未落,隔壁房间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是虫又在耍宝,还是石在整理湿透的裙摆?我翻身坐起,冲着三女挑眉,目光扫过她们沾着水珠的发梢和泛红的脸颊:\"看来有人睡不着啊?\" 草立刻识破我的心思,抓起枕边的狐狸尾巴毛绒球砸过来:\"又想使坏!\" 我灵巧躲开,顺势将她拉进怀里,熊皮大床随着动作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蝶早已钻进床内侧,探出脑袋冲我眨眼睛。 颖则倚着雕花床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狼牙流苏,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 \"狼大!狼二!出去。\"我突然大喊。 四只狼原本正趴在房间里打盹,闻声立刻竖起耳朵。\"带着母狼去守夜!\" 狼大不满地嗷呜一声,爪子扒拉着门槛,但在我严厉的目光下,还是耷拉着尾巴,带着同伴慢悠悠走向院角。 它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只剩下尾巴扫过青石板的\"沙沙\"声。 草轻移莲步关好木门。 夜风从窗棂缝隙钻进来,掀起床幔的薄纱,兽皮被褥泛起细密的波纹。 隔壁传来虫夸张的打呼声,混着琳和瑶压抑的笑骂。 远处温泉池的水汽依旧袅袅升腾,在月光里织就朦胧的轻纱。 蝶突然伸手勾住我的脖颈,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峰哥哥。”她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狼嚎打断——是狼大在远处山丘回应同伴。 颖轻笑一声,主动靠过来,发丝扫过我的脸颊。 屋内的烛火不知何时熄灭,唯有窗外的月光与苔藓的幽光交织,将三女的轮廓晕染得如梦似幻。 整座山谷陷入静谧,唯有夜风掠过屋檐的\"呜呜\"声,混着温泉蒸腾的雾气,还有三间瓦房里若有若无的私语。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熊皮大床的柔软、身旁人的体温,连同窗外流淌的月光,都化作最温柔的梦境,将所有疲惫与喧嚣隔绝在外。 第394章 破晓时分的巨兽争锋 晨曦微光像金丝般,缓缓穿透青砖瓦房的缝隙,在斑驳的地面织就细碎光影。 蝶托着香腮,鼻尖几乎要贴上窗户,杏眼亮晶晶地望着窗外摇曳的狗尾巴草:“大圆脸,快把峰哥哥叫起来!咱们去海边!” 角落里,颖正跪坐在兽皮毯上,专注地打磨着昨夜从温泉洞带回的石头,耳尖泛红:“姐姐你去叫,等会儿峰哥哥又把……拉到床上闹,羞死人了!” 草倚着门框咯咯咯地轻笑,发间的野菊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那你们就不想去海边了吗?” 颖头也不抬,指尖抠着石头缝隙的泥垢:“去。” 蝶撇了撇嘴,马尾辫在脑后晃成小扫帚:“那还是俺来叫!”话音未落,她已蹦蹦跳跳地蹿向里屋,粗麻裙摆扫过门槛时,带起几粒晒干的野莓。 大床房里,我正四仰八叉地躺着,嘴半张着发出均匀的呼噜声,一缕口水顺着下巴淌到熊皮褥子上。 蝶蹑手蹑脚凑近,忽然坏笑着抽出一缕发丝,用发丝戳我的鼻孔,肩膀因憋笑而剧烈抖动,噗噗嗤嗤的闷笑从指缝里漏出来。 我抬手摸了摸鼻子,嘟囔着翻了个身,后背对着她继续睡。蝶秀眉微皱,眼珠一转,忽然整个人趴在床上,又用头发去挠我的脖子。 “阿嚏!”我猛地睁开眼,朦胧中看见蝶亮晶晶的眼眸正盯着自己,睫毛像振翅的蝴蝶。我一把将她抱到怀里:“你又捣怪。” 蝶咯咯咯地笑着,在我怀里扭来扭去:“峰哥哥起来了,咱们去海边去!” 我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这么早啊?” 蝶撅着小嘴,在我胸前画圈圈:“哪里早啊?外面大太阳都老大了!” 我低头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低头亲了一口:“哎,替为夫更衣。” 蝶瞬间像弹簧般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衣架前,抱着衣服咕咕噜噜地往回跑,粗麻衣料在她怀里沙沙作响 我换好衣服,推开门。 晨光裹着潮湿的雾气漫进来,狼大狼二带着灰灰、毛毛四头狼立刻扑了过来,毛茸茸的身子蹭得我直晃。 蝶“呀”地尖叫一声,张开双臂抱住狼二蓬松的脖颈:“走,狼二!咱们去海边!” 狼二摇着扫帚似的尾巴,琥珀色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喉间发出困惑的呜咽。 蝶戳了戳它的脑袋,发间骨饰随着动作轻响:“狼二啊,听大圆脸说海边可好玩啦!有会发光的沙子,还有比你爪子还大的贝壳!” 我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嘴角止不住抽搐:“它能听懂你说的话?” 一旁的颖眨着湛蓝的眼睛,金发在晨风里扬起细小的弧度,俯身抱住狼大的脑袋,鼻尖几乎要贴上狼大湿润的鼻头:“当然能听懂!对狼大?等见到海浪,你肯定比咱们还兴奋!” 身后传来布料摩挲声,草托着件狼皮披风走近:“峰哥,把这个穿起来,早上冷了。” 我没去理会两个疯丫头,顺势揽住她细软的腰肢,望着天际线翻涌的铅云——灰沉沉的天幕压得很低,山风里已经飘着雪粒子的味道:“是啊!马上就到十月了,也快下雪了。” 就在这时,对面青砖瓦房传来熟悉的笑闹声。 先是石粗粝的大笑,紧接着是果带着嗔怒的咒骂:“大早上的还不安生!都折腾老娘一晚上了!” “姐姐,石大哥力气可大了!”是香清脆的嗓音,“昨儿他单手就把那棵枯树拔出来当柴烧!” “可爱个屁!有本事让他折腾你去!”果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靠在我肩头的草“噗嗤”笑出声,耳尖泛起粉红:“峰哥,看来石大哥又在闹着练力气了。” 颖抱着狼大的脑袋,整张脸埋进狼毛里,声音闷闷的:“昨天晚上他们折腾得木板床都断了。”说到这,她好像想起昨天晚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急忙又羞着低着头。 我翻了个白眼,故意扯着嗓子朝对面青砖瓦房大喊:“石!虫!磨蹭什么呢?还不下来?” 草咯咯咯地笑着,眼尾弯成月牙:“峰哥,虫大哥和瑶,还有琳姐姐,他们早就醒了,这会儿都在泡温泉呢,只有石大哥和香、果还在房间里。” 我一愣,眉头微皱:“琳不是怀孕了吗?老去温泉里泡着,对小孩也不好” 话音未落,“吱呀”一声,对面青砖瓦房的木门被撞开。 石背着手跨出来,红光满面的脸上,络腮胡随着动作微微颤动,咧嘴一笑:“族长!昨晚休息得可好?” “石大哥,你昨天那动静也太大了,咱们哪里能休息的好?”蝶捂嘴噗嗤一乐,眼里满是促狭。 石的笑容僵在脸上,尴尬地挠了挠络腮胡。 这时,香和果两女挽着手跟出来,发丝凌乱,衣领歪斜,连耳垂都泛着不正常的红。 “咱们的果连长和香夫人,这阵仗可真不小!”蝶蹦跳着凑过去,吓得两人慌忙低头,恨不得把脸埋进衣襟里。 我无奈地撇了撇嘴,正要开口,忽然瞥见温泉洞口人影晃动。 虫背着瑶,一手牵着琳缓缓走来。三人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发梢还粘着几片温泉池边的青苔。 瑶瘫在虫背上,琳则倚着虫的胳膊,裙摆下摆还在往下淌水。 虫仰头哈哈大笑,水珠顺着下巴“啪嗒”滴落:“族长!早啊!” 我盯着三人皱巴巴的衣衫,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转头望向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扬声道:“行了!都别磨蹭了!收拾东西,去海边!看看能不能碰到海云族。” 话落,我抬脚朝着雨澜城走去,众人跟在身后。 狼大狼二带着灰灰、毛毛分散在路旁,低伏着身子嗅探草丛,时不时发出兴奋的呜咽。 待穿过那片缀满晨露的小树林时,狼二忽然箭一般窜出去,眨眼间便叼着只活蹦乱跳的野兔回来,长长的耳朵还在狼嘴边扑棱。 蝶欢呼一声冲过去,伸手想摸野兔的绒毛,却被狼二灵巧躲过,逗得众人笑作一团。 一路上,晨雾渐渐散去,阳光将山道染成金红色。 远处传来飞雨军整齐划一的晨练声,号子声裹着山风飘来:“一——二!一——二!”循声望去,山坳间白影翻飞,数百名飞雨军手持青铜戈列阵,矛尖在朝阳下泛着冷光。 他们腾挪跳跃间,腰间铜铃撞出清脆声响,与此起彼伏的呼喝声交织,惊起林间成群的山雀。 快至城门时,晨练的队伍忽然冲出大群骑兵,踏着整齐的蹄声迎面而来。 为首的夜翻身下马,左手按胸单:“族长,这么早啊!” 他身后,骑兵们同时翻身下马,左手扶胸“族长,巫王大人” “族长,巫王大人”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峡谷中回荡。 我微微点头,目光扫过众人身上未卸的藤甲:“去哪里啊?这么早?” 夜咧嘴一笑,腰间悬挂的青铜剑随着动作轻响:“族长!俺带骑兵营兄弟们去海边转转,想瞧瞧海云族那帮龟孙子的底细!” 话音未落,身后忠、勇、猛、无、比等骑兵排长齐刷刷踏前一步,抽出腰间青铜剑。 忠虎目圆睁,脖颈青筋暴起:“族长!咱们憋了一晚上的火,就等着和他们血拼一场!” 我仰头大笑,伸手重重拍过忠的肩膀:“来得正好!我们也打算去海边。” “族长!咱们就去几百人,你不能去”夜担忧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无妨,去通知巧儿牵马来。” 夜仅皱眉头,看到我的矜持,只能无奈转身对身旁警卫吩咐:“速去通知巧儿!把族长、团长和夫人们的马牵来!” 警卫抱拳应命,飞身上马,马蹄扬起的尘土还未落下,他已如离弦之箭冲进雨澜城。 夜望着警卫远去的背影,眉头拧成死结,转头看向我,语气里全是担忧:“族长,咱们就去这几百人……” “怕啥?”石“唰”地抽出腰间一米五的砍刀,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虎目圆睁,“有咱们跟随!” 虫双臂抱胸,仰头大笑,:“就是!营长多虑了!” 夜抿着唇撇了撇嘴,喉头滚动几下,到底没再反驳。 这时,琳轻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莲步轻移走上前,眼神透着狠厉:“营长,你太过于谨慎了。只要海云族人敢露头,咱们一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夜目光下移,盯着她的小腹,眉峰蹙得更紧:“你这个样子也能上战场?” 琳杏眼圆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当然能呀!孩子都两三个月了!” 我看着两人争执,嘴角不受控地抽搐两下,连忙出声:“琳,如果有战事,你不可以冲锋。” “为啥啊?族长。”琳歪着头,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满脸不解。 我咂了咂嘴,指了指她的小腹,欲言又止:“你、你怀孕了,哪里能上去厮杀?” 瑶见状,急忙上前挽住琳的手臂,眼神透着关切:“姐姐,就是啊,你都怀有小宝宝了。冲锋陷阵就让虫大哥和石团长他们来。” 虫一把将两女揽进怀里,胸膛剧烈起伏,发出爽朗的大笑:“就是!冲锋陷阵让俺们来就行!” 话音刚落,巧儿便领着三四十名后勤营战士从雨澜城城门鱼贯而出,马鞍与藤甲碰撞声叮当作响。 朝阳斜照在马群身上,为首的踏星扬起雪白鬃毛,细碎光斑随着步伐在绸缎般的皮毛上跳跃,宛如流动的银河。 “少主,听说你要去海边?”巧儿攥着缰绳,目光扫过整装待发的骑兵营,“就去这么点人啊?” 我接过缰绳,掌心触到踏星温热的脖颈,翻身上马,反问:“难道还要把所有人都拉出去?” 她咬着下唇欲言又止,眼底忧虑未散。 “峰哥哥抱抱!”蝶不知何时蹦到马旁,仰着小脸张开双臂。 我无奈一笑,长臂一捞将她提上马背,她窝在我怀里,朝着颖眨了眨眼,似在挑衅。 颖气鼓鼓地眨巴着蓝色眼瞳,嘟着嘴说道:“姐姐,你看——” 草挽住她的手臂,唇角勾起坏笑:“昨晚你还没体验够吗?” 颖耳根瞬间通红,娇嗔着“姐姐坏死了”,转身飞奔向追风,利落地翻身上马。 三百余骑整顿完毕,我望着新修缮的土路——它蜿蜒如银蛇,消失在雾霭笼罩的山脚下。“出发!”踏星嘶鸣一声,四蹄腾空而起。 蝶欢呼着抓紧我的衣襟,身后骑兵营齐声呼喝“驾!”,马蹄踏碎晨雾,扬起层层金粉般的光尘。 四头狼如黑色闪电般分掠两侧,利爪刨开新修土路的赭红色夯土,扬起的尘雾里还带着盐碱地特有的苦涩味。 天空中小翼与小羽展开十米长的羽翼,尖锐的啼鸣划破天际,羽翼扇动带起的气流卷着路边沙棘丛的细碎枝叶,在朝阳下旋转成金色旋涡。 它们掠过新架的木质路标,被海风侵蚀的木板上还留着前日修补的新鲜斧痕。 沿途不断遇见返程的马车,榆木车辕被海风和咸雾侵蚀得发白,却依旧结实。 车上堆满海贝、鱼干,簇新的草绳捆扎着竹筐,筐中海蟹的钳子还在阳光下泛着水光,时不时挥舞挣扎,溅起的水珠落在车辕缝隙里,很快被烈日蒸发。 族人们望见我们,纷纷勒住缰绳下马单膝下跪,车斗里腌制的鱼干油光发亮,麻布遮盖下漏出的海草随着颠簸簌簌掉落。 有辆马车上还绑着新割的海带,咸腥的汁液顺着车板纹路蜿蜒而下,在黄土路上晕开深色痕迹。 随着时间的推移,四个多小时后,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息扑面而来,先是若有若无的潮湿感,接着混着海藻腐烂的酸涩、贝类的腥甜,还有细沙打在脸上的微痒。 远处海平线泛起银蓝,与天际交界蒸腾着茫茫雾气。突然,两道黑影自云层中极速下坠,竟是两只翼展达七八米的桑氏伪齿鸟。 它们深褐色的羽翼边缘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尖锐的喙布满形似锯齿的凸起,喉囊因吞食大量海鱼而胀得浑圆,随着翅膀的每一次扇动,都能听到喉间发出类似海浪拍打礁石的闷响。 这远古巨兽掠过海面时,激起的水花如暴雨倾盆,成群的银鳞鱼受惊吓后跃出水面,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道细碎的银弧。 就在此时,小翼和小羽同时发出尖锐的鸣叫,声音刺破长空,震得路旁的胡杨树叶簌簌作响。 这两只翼展十米的巨鹰瞳孔瞬间收缩成锐利的竖线,琥珀色的眼眸中燃起猎食者的凶光。它们收拢翅膀,如两颗黑色流星般垂直俯冲而下,羽翼划破空气的尖啸声与伪齿鸟的鸣叫交织成紧张的战歌。 当巨鹰接近海面时,突然展开双翅,巨大的气流在海面掀起两道深沟,海水如被无形大手劈开,翻涌的浪花足有一人多高。 左侧的桑氏伪齿鸟率先反应过来,庞大的身躯灵巧地一个侧转,喉间发出沙哑的怒吼,尖锐的喙如同一柄长矛,直刺小翼的咽喉。 小翼却不慌不忙,在空中一个精妙的鹞子翻身,那如铁钩般的利爪精准地刺入伪齿鸟右翼关节,随着猛地一扯,带着血肉的飞羽大片脱落。 与此同时,小翼的利喙狠狠啄向对方的脖颈,瞬间撕开半尺长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伪齿鸟发出凄厉的惨叫,奋力挣扎,却被小翼另一只爪子也深深扎进它的胸腔,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生命气息迅速消散。 另一边,小羽与另一只伪齿鸟的战斗同样惨烈。 伪齿鸟挥舞巨大的翼展,如同一把巨扇般拍向小羽,带起的强风几乎将巨鹰掀翻。 但小羽凭借着惊人的灵活性,猛地向上拔高数十米,随后以极快的速度俯冲而下,双爪如同两把寒光闪闪的弯刀,瞬间插入伪齿鸟的脊背。 它的利爪足有半尺长,表面泛着冷冽的光泽,此刻深深没入伪齿鸟体内,紧接着用力一绞,内脏随之破碎。 伪齿鸟痛苦地扭动身躯,却无法摆脱小羽的致命钳制,随着最后一声哀鸣,彻底没了动静。 解决对手后,小翼和小羽展开宽大的羽翼悬停半空,羽翼边缘泛着幽蓝的金属光泽。 它们金黄色的利爪深深嵌入桑氏伪齿鸟的躯体,足有半尺长的尖锐趾甲穿透厚实的羽毛与皮肉,抓着两具庞大的尸体缓缓升空。 伪齿鸟颈部与胸腔的伤口不住翻涌,浓稠的鲜血顺着巨鹰利爪的纹路汩汩流下,在空中拉出细长的血线坠入海面,将那片海域染成触目惊心的赤红。 小翼和小羽发出啾啾的胜利嘶鸣,声波撕裂云层。 它们时而盘旋,时而振翅拔高,每一次扇动羽翼都带起强劲的气流,在海面上掀起层层叠叠的浪花。 桑氏伪齿鸟的尸体在利爪间微微晃动,破碎的羽毛和内脏碎片纷纷坠落,引得下方的鱼群疯狂争抢。 最终,它们如同凯旋的战神,径直朝着马队俯冲而来,在距离地面数丈时猛地收翅,将两具沉重的尸体轰然砸落在我马前的沙地上,溅起的黄沙混着血沫,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我看着眼前这两只远古巨兽,眼皮止不住地跳动,急忙翻身下马。 颤抖的手掌抚过桑氏伪齿鸟粗糙的羽毛,指腹能感受到凝固的血痂硌手。 眼睛微微眯起,脑海中疯狂检索前世网络上的资料,突然瞳孔猛地放大——斑驳的羽翼、布满锯齿的喙部,这不正是早已灭绝的桑氏伪齿鸟! 蝶和颖拉着瑶,香,果几女,早跑到海边追逐浪花、捡拾海螺去了,唯有草提着沾满沙粒的裙摆跑过来,:“峰哥,这是什么?” 我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声音都在发颤:“这、这是桑氏伪齿鸟!” 草眨巴着长睫毛,盯着血肉模糊的尸体咽了咽口水:“峰哥,它们看着应该很好吃” 话音未落,虫和巧儿拨开人群挤到前面。 虫用脚踢了踢伪齿鸟的尸体,喉结上下滚动:“族长,这鸟怎么这么大?刚好没吃早饭,咱们烤了打牙祭!” 巧儿在旁嗔怪地拍了他一下,眼底却也闪过一丝好奇。 我忍不住大笑:“架锅生火!” 虫立刻扯着嗓子朝后勤营喊道:“女娃娃们,把家伙事儿都支棱起来!” 烤肉香气渐渐弥漫时,我望着远处海面,数十艘小木船正张网捕鱼,族人们的吆喝声混着海浪声传来。 夜突然策马而至,藤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族长,俺带骑兵去沿岸巡查,找找海云族的踪迹!” 我点点头,目送他带着骑兵如黑色闪电般消失在沙丘后。 海风卷起烤肉的焦香,我却皱起眉头。 若能让小翼和小羽听懂指令,凭借它们的视野和速度,定能在这片广袤的海岸线上,将海云族的藏身之处翻个底朝天 草突然凑过来,小脸上沾着炭灰,鼻尖还蹭了道油渍,活像只偷腥的花猫,显然已经尝试过了鸟肉。 她手里攥着根油光发亮的鸟腿,滚烫的油脂正顺着焦脆的表皮往下淌,滴落在沙地上发出“滋滋”声响:“峰哥吃,可好吃了!” 我微微一愣,腹中突然传来一阵“咕咕”叫声。 也顾不上烫手,急忙接过鸟腿咬下一大口。鲜嫩的肉汁混着香料在舌尖炸开,焦香的外皮裹着软嫩的肌理,顺着喉咙滑入胃中,浑身都泛起暖意。 草眼巴巴地盯着我,喉结不住滚动:“好吃峰哥?” 我笑着揽过她的腰,将鸟腿递到她唇边。 她轻启贝齿撕下一小块,双颊立刻鼓成仓鼠模样,含糊不清地赞叹:“太香了!” “你刚才盯着小翼小羽直出神,在想啥呢?”草用手背蹭掉嘴角的油花。 我又撕下一大块肉,边嚼边说:“要是能让它们听懂人话,帮忙找海云族就好了。” 话音刚落,她突然眼睛一亮:“可以让树和萱来试试啊!他们驯兽的本事比谁都强!” 我猛地一拍额头,碎屑混着肉渣迸出来:“对啊!怎么把这俩行家忘了!”转身大喊:“巧儿,派人回去通知树和萱过来。” 此时的巧儿正抓着伪齿鸟硕大的翅膀大快朵颐。 她魁梧的身躯撑得藤甲咔咔作响,蒲扇大的手掌攥着足有半人高的翅膀,油乎乎的汁水顺着手臂往下流,在藤甲上凝成透明的油珠。 听见我喊她,巧儿满嘴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应道:“好嘞少主!”说罢随手抹了把脸,转身朝着传令兵狂奔而去,身后扬起一串油星子。 第295章 海啸来临 随着时间的推移,毒辣的日头悬在头顶,将沙滩炙烤得如同烧红的铁板,赤脚踩上去都能感受到烫人的灼意。 空气中浮动着扭曲的热浪,远处的景物在蒸腾中变得模糊不清,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层虚幻的迷雾里。 我翘着二郎腿,靠在蝶的怀里,眯眼咬着根狗尾巴草,看她指尖剥野果。 海风裹挟着咸涩的气息扑面而来,吹动她鬓边的发丝轻轻扫过我的脸颊。 沙滩上细碎的沙粒被风吹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金色的弧线,又簌簌地落回地面。 “啊——张嘴。”蝶咯咯咯地笑着将野果递上来。 我咬了一口,酸甜的果汁迸得满嘴都是,她指尖蹭过我嘴角,沾着的野莓汁把皮肤染成淡紫色。 此时的沙滩上,除了我们的欢声笑语,还能听到海浪轻柔拍岸的声音,以及偶尔传来的几声海鸟鸣叫,一切都显得那样宁静祥和。 狼大突然用脑袋顶她手肘,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闷响,尾巴却紧张地扫着沙粒。 原本平静的海面不知何时泛起了细密的涟漪,一层又一层,朝着岸边扩散开来。 海水的颜色也开始悄然变化,由先前清澈的湛蓝逐渐变得暗沉,像是被人泼入了墨汁,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诡异的幽光。 “狼大馋啦?”蝶笑着去摸它耳朵,却在抬头时猛地僵住——数十万只海鸥群与鹊雁群如汹涌的黑色浪潮,从海平面方向不要命地狂飞而来。 天空仿佛被一层巨大的黑幕瞬间笼罩,它们的翅膀几乎要搅碎空气,密密麻麻的身影将天空堵得严严实实,连阳光都透不进来。 原本明亮的天地骤然间变得昏暗,仿佛夜幕提前降临。 鸟群发出此起彼伏尖锐刺耳的“啾啾”声,像是被死神追赶般慌乱。 许多鸟相互碰撞、挤压,有的羽毛脱落,有的翅膀受伤仍拼命扑腾,还有些被撞得直直坠落,“扑通扑通”坠入海里,溅起朵朵水花。 这些水花很快就融入了不断翻涌的海面,海水开始剧烈地涌动,浪花变得凌乱而急促,拍打在礁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而海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潮,大片滩涂裸露出来,死鱼死蟹翻着白肚皮漂浮而起,腥臭味瞬间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那股恶臭仿佛有实质一般,钻入鼻腔,呛得人直想流泪。 更令人胆寒的是,一头十几吨重的梅氏利维坦鲸的尸体竟也随着退潮露出水面。 它庞大的身躯布满伤痕,苍白的肚皮上还有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暗红色的血液正缓缓渗出,将周围的海水染成一片可怖的殷红。 “那些鸟在跳舞呢,峰哥哥快看——”蝶的笑意在风里消散。 风突然变得狂躁起来,裹挟着沙粒狠狠抽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原本温顺的海风此刻仿佛化作了无数把小刀,在皮肤上留下细密的刺痛感。 狼大突然咬住我裤腿往后拖,力道大得让我踉跄,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几乎要把我拽倒在地。 我这才注意到,远处的海平面上,一层灰黑色的云雾正以惊人的速度翻滚着压过来,如同一只巨大的怪兽张开血盆大口,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天空中电闪雷鸣,一道道粗壮的闪电划破暗沉的天幕,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轰隆隆——”地在耳边炸响,大地都随之微微颤抖。 我一个激灵,急忙从蝶的怀中起身,心脏猛地提到嗓子眼——遮天蔽日的海鸟正发了疯似的奔逃,黑压压的羽翼遮蔽了半边天空! 此时的海滩上,原本悠闲的氛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与恐惧。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让人喘不过气来。 “妈的,完了!肯定有灾难!”我盯着潮水,只见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海平面疯狂退去,浅滩上的碎石、贝壳裸露出来。 原本满载而归的小渔船里,三三两两的族人正嘻嘻哈哈地讨论着今天的收获,船头挂着的银鳞鱼还在阳光下泛着鲜活的光。 然而,这祥和的画面瞬间被打破,海水毫无征兆地剧烈翻涌,暗流如巨兽的獠牙般缠住船身,任凭人们惊恐的呼喊与拼命划动的船桨,仍将渔船摇摇晃晃地拖进深海。 不远处的沙滩上,草,颖带着瑶等人还在追逐大海螺,清脆的笑声混着呼喊传来:“看,姐姐!这里还有个大海螺!” 她们丝毫没察觉头顶的异象。 而防御警戒飞雨军们早已停下动作,目瞪口呆地望着天空中密密麻麻、慌不择路的海鸟群。 此时,沙滩上的沙子被风卷起,在空中形成一道道沙柱,迷得人睁不开眼。 海浪撞击着岸边的礁石,迸溅起的水花足有十几米高,如同白色的烟雾弥漫在空气中。 “石,夜”我撒开腿狂奔,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大喊,“快通知所有人!撤离海面!有大灾难要来了!”风在耳边呼啸,几乎要将我的声音吹散。 远处的山峦在乌云的笼罩下,显得阴森而诡异,仿佛是一个个巨大的怪物,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这片即将陷入灾难的海滩。 石在一旁带着香,果两女,正拖着巨大网兜,兴奋地朝着海面上漂浮的死章鱼、死蟹扑去。 听到我的声音,他微微一愣,络腮胡跟着颤抖:“怎么了,族长?” “快撤离!快!石,赶快安排撤离!”我喊道。 不远处,虫一个箭步从海中冲了过来,身后跟着瑶和琳,她们边跑边喊:“族长,发生啥事了?” 我愤怒地吼道:“别废话!赶快吹牛角号,让族人们撤离!有灾难来了” 风越发猛烈,将人们的头发吹得凌乱不堪,衣服也被吹得猎猎作响。 海浪的咆哮声、风声、鸟群的惊叫声以及人们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令人恐惧的末日交响曲。 虫听闻急忙,转头对旁边的警卫吩咐:“快去!按族长说的办!” 警卫急忙掏出牛角号,“呜呜呜”的号声瞬间响彻海滩。 正在海边捡拾东西的族人也察觉到不对劲——原本的海平线处,海水正急速退去,大片从未见过的海底珊瑚裸露出来。 这些珊瑚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仿佛是被鲜血浸染过一般。 锅盖大的蟹钳破开淤泥,浑身赤红的巨螯蟹足有一两米高,甲壳上交错的尖刺挂着海草,每一步都在滩涂踩出碗口深的坑洞。 而那些体型如巨石般的海龟,磨盘大的眼睛蒙着水雾,突然猛地甩动碗口粗的脖颈,拖着开裂如城墙般的壳甲,在滩涂上疯狂狂奔,更多始前海洋巨兽发疯似的朝着高地冲去。 很多族人看到这一幕,眼睛瞬间发亮,抄起竹篓渔网就扑进泥滩。 他们追着挥舞巨螯的螃蟹,哄笑着围堵蹒跚的海龟。 此时,天空中的乌云愈发低沉,仿佛随时都会压下来。 一道又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将黑暗的天空照亮,那刺眼的光芒照在人们惊恐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 “都不要捡了!都不要命了吗?赶快往山地跑!”我怒目圆睁,大声咆哮。 然而,我的声音在这混乱的环境中显得那样微弱。 这时,蝶拖着裙摆跑了过来:“怎么啦,峰哥哥?”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朝着颖和草大喊:“把东西全都丢掉!往山里高处跑!” 一队军骑兵策马奔来,满脸疑惑。 但看到我拉着众人往山上跑,也纷纷跟上。 小船匆忙划回,船上的族人被退潮的速度吓得直接跳下船,在海里拼命往回游。 海浪无情地拍打着他们的身体,将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推向深海。 天空中,小翼和小雨发出巨大的嘶鸣,仿佛在用动物的直觉警告族人。 随着飞雨军们吹响尖锐的牛角号,越来越多的族人跟着响应,呼喊声如潮水般漫过整片海滩。 有人怀里死死抱着银光闪闪的甲狗鱼,鳞片刮破衣襟也浑然不觉。 两人合力抬着足有半人高的远古鲎,跌跌撞撞地在碎石滩上狂奔,贝壳与海螺从腰间竹篓不断滚落。 他们边跑边叫嚷“快!往山上跑!”,泥浆裹着海草缠住脚踝,却挡不住逃命的脚步。 当我们终于跌跌撞撞冲进丛林时,扑面而来的静谧却让我寒毛倒竖。 往日里此起彼伏的鸟鸣、野兽低嚎尽数消失,唯有风掠过枯叶发出的细微沙沙声。 树木在风中摇晃,投下的阴影仿佛是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物。 地面上铺满厚厚的枯叶,踩上去发出令人不安的“咯吱”声。 我拉着蝶,草,颖三女带着四头狼,越跑越心凉,这片曾生机勃勃的丛林,此刻竟死寂得如同坟场。 树梢不再有松鼠跳跃的簌簌声,灌木丛里连虫鸣都消失殆尽,唯有马蹄声和族人粗重的喘息在空荡的林间回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仿佛这片丛林已经死去多时。 巧儿率领飞雨军骑着马疾驰而来,她身后雪白的踏星马四蹄生风,鬃毛在风中飞扬。 \"少主!\"她翻身下马,抬手捋了捋额前的秀发,\"一切正常啊!\" \"正常?\"我猛地转身,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你仔细听!\" 一旁的石摸着络腮胡,疑惑地望向四周,只看到族人们赶着马车、抱着海货慌乱奔逃的身影,挠了挠头\"族长,俺啥都没瞧见啊?\" 我把蝶的小手握得更紧:\"以往路过这里,鸟叫兽吼从未断过。现在呢?\" 风卷着枯叶擦过脚边,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更衬得周遭死寂可怖,\"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 此时的丛林中,光线十分昏暗,只有零星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落下来,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那些阴影仿佛在不断变幻形状,让人不寒而栗。 颖眨巴着蓝色眼瞳,身后的小竹篓里还在滴落水,各种贝壳、海螺和海生物堆得冒尖,圆嘟嘟的小脸满是困惑地打量四周:“峰哥哥,俺也觉得那些小松鼠都不见了。” 一旁同样背着沉甸甸海货竹篓的草,竹篓边缘还挂着海带,跟着附和:“是啊,峰哥,你说会是啥呢?” 我低头沉思,脑海里闪过蓝色星球的灾难场景,脱口而出:“海啸。” 但随即拧紧眉头——按地理常识,海啸多由火山喷发、海底地震或山体滑坡引发,可这片海域既没有火山分布,近期也无地震征兆。 指尖无意识摸着蝶的小手,突然想到:“除非海底有什么东西打破了自然规律。” 众人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脸上写满困惑。 就在他们叽叽喳喳要问出口时,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人未到,虫的声音已破空而来:“族长!咱们撤退时,发现数不清的海云部族人坐着木筏从海上漂来!” 我搂着蝶,眯着眼睛等待来人。 尘土飞扬间,虫带着三百四十余骑兵营兄弟疾驰而至。 他勒住缰绳,战马嘶鸣着前蹄腾空:“他们全从海岛里出来了!天赐良机,要不要带人冲上去宰了?” 一旁的,石提起一米五的青铜砍刀,:“族长,机会啊!他们敢出来?俺带人去宰了他们!” 我猛地抬手制止,目光扫过众人:“不行!常年在海岛生活的人都弃岛逃命”喉头发紧,望向静谧的丛林,“海云部能察觉危险提前撤离,说明灾难就在眼前! 所有人听令——让飞雨军确保每一个出海捕鱼的族人安全,用最快的速度往雨澜城撤离。” “族长,那等海云部的杂碎又跑回去了,咱们不是又找不到了?”石不解地小声嘀咕。 我没理会这憨货,只是皱着眉看向虫,努了努嘴:“去办!” 虫左手扶胸,转向身后众人,声音铿锵有力:“忠,勇、,你俩带人负责族人的安全。无,比,猛、奔雷,你们带人盯着海云部,看他们在哪里落脚。” 众连长低头领命,率领着各连总三百多名骑兵兄弟,策马朝不同的方向奔去,马蹄声渐渐消失在静谧得可怕的丛林里。 此时的丛林深处,隐隐传来阵阵低沉的嘶吼声,不知道是什么可怕的生物在蛰伏。 蝶软绵绵地依靠在我的肩头,目光追着骑兵营兄弟远去的身影,粉唇嘟起:“峰哥哥,那咱们现在就回雨澜城吗?都没玩够。” 我屈指刮了刮她的鼻尖,没好气地回应:“还玩?再玩下去,命都没了。” 她晃着我的手臂撒娇:“峰哥哥~咱们大老远跑来海边,啥都还没玩到呢!” 我被缠得没辙,无奈地朝远处翻涌的乌云扬了扬下巴:“行行行…带你去高地看场‘大戏’——保证吓死你们。” 蝶瞬间眼睛亮得像缀了星子,拍着手欢呼起来。 巧儿牵着踏星走来忍俊不禁:“少主,要骑马上去吗?” 我接过缰绳,顺势将雀跃的蝶抱上马背,翻身上马,颖就背着小箩筐气鼓鼓地凑过来,嘴里还嘟囔着:“偏心!” 我只得又将她拽上来,顺手把她的背着的小箩筐递给巧儿。 身后传来草憋笑的闷哼:“哟,峰哥艳福不浅呐!” 我瞪 她一眼,扯动缰绳:“少贫嘴,你做大姐的应该让着她们。” 草撇了撇嘴,抖了抖背上的装满海货的小箩筐:“偏心就偏心,还找这么多借口!” 蝶稳稳坐在踏星脖颈前,柳眉弯弯地朝草笑:“姐姐,峰哥哥才没有偏心呢!你看你背着这么多宝贝,骑自己的马多自在呀,对?大圆脸。” 颖抱着蝶的腰,蓝眼睛亮晶晶地附和,小脑袋晃得像拨浪鼓:“嗯嗯!草姐姐的箩筐里还有会喷水的海螺呢,比和咱们挤一匹马有意思多啦!” 我听完嘴角忍不住一扯,余光瞥见草正气鼓鼓地盯着我们三人,眼神仿佛能射出冰锥。 心里“咯噔”一声,顾不上解释,猛地一脚踏向马腹!踏星嘶鸣着如离弦之箭窜出,碎石在马蹄下迸溅。 身后立刻炸开草炸毛的怒吼:“看俺回去不收拾你们!” 山道在脚下飞速倒退,越往丛林深处疾驰越心惊,四周的空气愈发稀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 “轰隆隆——”几声巨响传来,回头望去,灰色天空下,黑压压的鸟群如沸腾的墨汁漫上山坡,翼展六七米的桑氏伪齿鸟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 它们尖锐的喙部泛着青灰色,边缘的伪齿上还挂着撕碎的鱼肉,腥臭的血滴顺着羽毛坠落,在山石上晕开暗红的斑点。 更令人心悸的是,海浪般的兽群正撞碎灌木丛奔涌而来。 三米高的古巨蜥弓着背,鳞片摩擦发出沙沙声响,分叉的长舌贪婪地吞吐着空气。 身后帝王鳄巨大的身躯如同移动的小山,背甲上尖锐的棘刺将树干拦腰撞断。 而在兽群中央,一只体型如山丘般的泰坦鸟昂首嘶鸣,它赤红如血的肉冠随着剧烈动作晃动。 这头巨兽足有两米五高,躯体壮硕得如同披满铁鳞的战车,预估体重超过三百公斤,每一次踏步都让地面凹陷出碗口深的泥坑,粗壮的腿部肌肉如虬结的古树根,支撑着庞大的身躯却丝毫不显笨重。 最显眼的是它紧贴肋下的一对细小翅膀,仅比它粗壮的脖颈略长,暗褐色的羽毛稀疏地覆盖在萎缩的翼骨上,宛如两片残破的枯叶——这对退化的翅膀根本无法托起它沉重的躯体,却随着嘶鸣不断开合震颤,暴露出末端尖锐的骨刺。 众兽群只有一个目的,亡命奔逃,远离海洋。 兽群奔过之处,树木被撞倒,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腥臊味,让人作呕。 一旁的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在马队外侧飞奔,与踏雪并肩时,喉咙里溢出“呜呜呜”的急切低鸣,耳朵紧贴脑袋,目光不住回望身后兽群,像是在用眼神催促众人:快!再快些! 颖颤抖着缩进我怀里,蓝色眼瞳蒙上水雾:\"峰、峰哥哥……它们会不会追上来?\" 蝶小脸紧绷,小手死死攥住踏星的鬃毛,已然没有了在去海边捡海螺的想法。 我摇头沉声道:“不会。是海啸要来了,它们才没命跑。” 双腿一夹马腹,踏星嘶鸣着朝山崖狂奔。 半小时后抵达崖顶,天空乌云压顶,轰隆隆的雷鸣混着闪电炸响,灰蒙的天幕下,海边潮水正迅猛退去,露出大片滩涂,密密麻麻的小黑点,人群如蝼蚁般慌乱奔逃。 远处的海面上,波浪开始疯狂地涌动,形成一道道巨大的水墙,朝着岸边扑来。 海平面上数不清的小木筏载着不知是哪个族群地野人划桨疾逃,木筏相撞声与惊呼声此起彼伏。 再远处,忽闻远处海面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七八头体长近三十米、体重超200吨的蓝鲸正疯狂窜逃,庞大身躯压得浪涛翻涌,灰蓝色的脊背在浪涛间此起彼伏,藤壶摩擦礁石般的声响混杂着惊恐的鲸鸣。 它们身后,一道暗褐色巨影破浪而出——那是头苍龙,体长足有十七八米,流线型的身躯裹着泛着金属光泽的深褐色鳞甲,体重最少十六吨以上。 它桨状鳍肢划开海水时激起两丈高的水花,强劲力道将周围海水搅成漩涡。 苍龙血盆大口猛地咬合,利齿擦着最后一头蓝鲸的尾鳍掠过,带起大片腥红。它摆动粗壮如小山、直径足有一米五的尾巴,凭借惊人爆发力瞬间缩短与鲸群的距离,锯齿状的尖牙上还挂着前次猎杀留下的残肉。 每当蓝鲸试图转向,苍龙便以不符合其体型的灵活性横冲直撞,颈侧鼓起的皮质气囊发出如雷的怒吼,震得整片海域都在震颤。 鲸群被逼得连连后退,掀起的巨浪将远处逃命的野人木筏都掀翻了大半,而这头嗜血的苍龙如同死神般紧追不舍,猩红竖瞳里满是狩猎的疯狂,在它眼中,这些庞然大物不过是待宰的猎物。 在山崖上的我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海面上的巨兽撕咬追逐。 这种巨兽已超出众人认知范围,我们不禁吞了吞口水,牙齿直打颤。 蝶瞳孔骤缩,颤抖着指向巨兽:“峰…峰哥哥,那、那是什么?”小手捂住嘴,睫毛剧烈颤动,眼底满是震骇。 我嘴角不断抽搐,指着正在逃亡的蓝鲸说道:“那些是蓝鲸,你看它们的体积,体重最少都有几百吨!后面追着的那个,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 颖眨巴着蓝色眼瞳,“它们会不会上岸啊?” 我揽过她的细腰,摇了摇头:“不会,他们是海洋生物。” 一旁的石砍握着一米五的青铜刀,指向四处奔逃的野人,:“族长,那些是什么人啊?” “那些应该就是海云族的族人。”夜背负着双手从背后走来。 我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第396章 帝王鳄 夜快步走到我身旁,目光紧锁着海面上逃亡的各族野人,神色凝重道:“族长,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咱们或许能借此事,解决他们。” 我盯着漫天奔逃的海鸟,摇头否决:“不行。你看那些往岸上涌的海兽、盘旋的鸟群——海底必定有异动,海啸或更可怕的灾难随时会来。” 夜无奈地叹了口气。 石在一旁接话:“族长,咱们都打了这么多仗,哪有打仗不死人的?就你说的海啸,能有啥可怕的?” 我瞥了这憨货一眼,无奈地摇头,脑海里暗暗叹气:这群野人完全不知道海啸是什么东西,于是说道:“你等着看,等会吓死你。” 草过来挽住我的手臂,指着下方正在四处奔逃的人群:“峰哥,他们都是生命啊要不要去救一下?” 我微微叹气:“不能拿飞雨军兄弟的命冒险。在天灾面前,我们连自保都难。” 就在这时,丛林中传出滴滴答答的马蹄声,虫等人骑马赶到,近前翻身下马,左手扶胸:“族长,族人们已全部撤离,一个不少!” 我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了松,却又想起更骇人的威胁:“你们路上可见到那些巨兽?” 虫喉结滚动,脸色发白:“见到了像山一样大的鳄鱼,还有长着三个脑袋的怪鸟族长,那到底是啥?” 我神色凝重道:“传令下去,所有人把马儿都拴在崖顶,再准备滚木、巨石和削木桩,不能让任何一只凶猛的巨兽上崖顶。” 虫重重点头领命而去。 很快,崖顶上三百多骑兵营的兄弟与两百多负责海上捕鱼族人安全的飞雨军护卫迅速行动起来。 马匹的嘶鸣声撕裂空气,受惊的马儿不安地刨着蹄子,被骑兵们用力牵到崖顶,用粗粝的藤蔓紧紧拴在盘根错节的古树之上。 每一匹马都躁动不已,不断咆哮嘶鸣,马蹄重重踏在地面,溅起大片泥浆。 其余人则分工协作,现场一片忙碌的景象: 两人一组,咬着牙“库哧库哧”地抬着巨大的滚石,青筋在手臂上暴起;或是三四人合力,用坚韧的藤蔓拖拽着滚石缓缓横行。 削木声“沙沙”不断,与拖拽声混在一起,在愈发压抑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刺耳。 奔雷带着他的连,三四十人砍树,树干“哐哐”倒地,迅速将其拖拽去搭建临时营地;彩则带着后勤营女战士们挖坑架石,双手快速摩擦干木,火星溅落引燃干草,开始架锅做饭。 我死死盯着远处的海平线——海面上,那七八条足有两百多吨重的蓝鲸突然聚拢,如同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朝着那头苍龙猛扑过去。苍龙发出凄厉的呜咽,在浪涛中疯狂翻滚、仓皇逃窜。 刹那间,天空乌云如墨般翻涌,一道闪电撕裂苍穹,轰隆巨响震得耳膜生疼,淅淅沥沥的雨紧接着砸落下来。 冰冷的雨丝打在脸上,混着咸涩的海风,让呼吸都变得困难,我口中喃喃:“海啸就要来了。” 这时,背着小背篓的草骑着马气喘吁吁地跑上来,翻身下马后,几步冲到蝶面前,一把揪住蝶的耳朵:“小蝶,你刚才在说什么?” “姐啊,疼疼疼!姐姐放手!”蝶疼得哇哇大叫,慌乱地躲到我身后。 我伸手揽住蝶,安抚道:“别闹了,海啸要来了。” 草气鼓鼓地走过来,脸颊因为生气而泛红。 我顺手揽住她的细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道:“还生气呢?” 草翻了个白眼:“不气才怪。” 我哈哈大笑,将她轻轻搂入怀中,颖也跟着靠了过来。 此时,雨势渐渐变大,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打在岩石上和每个人的身上。 不久后,巧儿小跑过来,发丝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前,恭敬道:“少主,临时营地搭建好了。” 我摇了摇头,目光依旧紧盯着那片翻涌的海面,沉声道:“不用,我要看一下这个海啸到底是怎么来的。”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惨白的光芒瞬间照亮海面:那些还未跑上岸的野人,被汹涌俯冲而来的海水狠狠拍打,整个人像破布般被推着向前;可退潮的巨大惯性转瞬袭来,浪头如同死神的巨手,又将他们猛地拽回漆黑的深海。 此起彼伏的“噗通”声里,哭喊声、呼救声与浪涛轰鸣绞成一片,彻底淹没在翻涌的浊浪之中。 数不清的海洋生物从各个角落钻出来,凡是能爬上陆地的,都疯狂朝着山林奔逃。 蝶小嘴张成o型,声音颤抖:“峰哥哥,那些人会死吗?” 我缓缓点头:“会。” “峰哥,他们都是生命啊。”草把头埋进我怀里,不忍直视。 我苦笑着摇头:“没办法,在自然灾害面前,我们所有人都太渺小了。” 颖也轻轻靠在我怀里,雨水洒在她湛蓝的眼瞳上,打湿了那头如瀑的金发,她眨了眨睫毛:“峰哥哥,要是那些坏人不伤害咱们族人多好。” 一旁的石抹了把满脸络腮胡上的雨水,瓮声瓮气道:“他们该死!听炎那小子说,他们杀了咱们不少人!” “是啊族长,就让海水把他们全都吞噬,也省得我们大动干戈。”夜依旧负手而立,话语悠悠传来。 这时,瑶小心翼翼扶着小腹微微隆起的琳走了过来。 瑶边走边说:“族长,俺觉得他们好可怜啊!” 琳伸手轻轻顶了下瑶的小脑袋:“可怜个屁!要是他们杀咱们族人,你还会觉得可怜?” 瑶吐了吐小舌头,无话反驳。 就在这时,林中淅淅沥沥传来飞雨军们急促的呼喊声:“站住,不要上来!”“前面的人站住,再上来一步格杀!” 我微微一愣,循声望去,只见虫弓弦满月,瞄准来者,大声喊道:“让你们的首领上来答话!” 没过多久,经过林中众野人的商谈,七八个人被带了上来。 为首的是个身高近一米九的魁梧汉子,浑身散发着压迫感。他身披一件威风凛凛的虎皮劲装,斑斓的虎纹透着野性与霸气,兽皮边缘还精心缀着锋利的海牙,随着他的步伐相互碰撞,发出细碎声响。 脖子上挂着一串粗大的海牙项链,每颗牙齿都泛着冷光,彰显着他在族群中的地位。 虫将众人带到我面前,左手扶胸行礼:“族长,兄弟们说这些不是海云族的。” 我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那野人身上。 他冲我“嘎巴嘎巴”比划着,话语晦涩难懂。 我一愣,又是听不懂的语言,便看向虫:“谁能听懂他说话?” 虫摇摇头:“族长,咱们都听不懂。不过他们有人能听懂咱们说话。” 我点点头,吩咐道:“去,把那个能听懂我们话的人叫过来。” 虫转身手指比划着和野人交流起来。 七八个野人自动分开,一个身形瘦小、皮肤被烈日晒得黝黑发亮的野人缓步上前,他目光警惕却又带着几分讨好,缓缓朝我们点头示意,随后开启了这场艰难的对话。 经过半小时的交流,通过断断续续的话语与连比带划,我们得知这群人并非海云族,而是来自海中一座小岛的浪居族,族群约莫有一千多人。 从他口中,我们也对这片海域的外围情况有了初步了解:海面上零星分布着七八个类似的小岛,而在更深处,还隐匿着一片广袤大陆——那正是海云族的根据地、老巢所在。 谈及自己的族群,瘦小野人哭泣起来:原来,他们的岛遭遇了口中所说的“海中天神的惩罚”,一场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为了求生,族群首领淼不得不带领所有族人撤离故土;这一路逃亡,他们历经千难万险,死伤惨重,基本所有孩子、老人全部死亡,现在崖下仅剩六百多人。 他还特意强调,虽然他们多次见过我们的族人在海里打鱼,却从未主动发起过攻击、伤害过任何一人。 我听完后缓缓点头,摆了摆手:“把他们全都带上来。” 虫急忙朝我点头,又与那瘦小野人一阵“嘎巴嘎巴”比划交流后,众野人匆匆朝着山下跑去。 夜眯起眼睛,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沉声道:“族长,他们还有六百多人,不可不防。” 我摇头回应:“无妨,给他们分两个临时营地看管起来。” 夜叹了口气:“族长,你太心软了。” 我没有理会,目光再次投向远方。 此时,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飞雨军们分散开来。不一会儿,黑压压的人群扛着刚打到的猎物朝着山崖涌来,兽尸上的鲜血还在混着雨水滴滴落下,在泥泞的山路上蜿蜒成一道触目惊心的血河——六百人浑身湿透,队伍里全是健壮的男女,男人居多,却不见一个老人与孩童。 为首的淼大步走到我面前,微微躬身,嘴里发出一连串“嘎巴嘎巴”的音节。 经过虫连比带划地翻译,才知他是在感谢我们收留。 我指了指身后两座刚搭建好的临时营地,冲虫示意。虫点头,将这群野人带了过去。 我转身搂住蝶、颖、草三女,目光投向海面:只见天际乌云如翻滚的墨汁,层层叠叠压向海面,仿佛要将整片天地吞噬; 数道闪电如狰狞的巨蟒,撕裂暗沉的天幕,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轰隆隆地碾过头顶,连脚下的崖壁都随之震颤; 海水在狂风中疯狂翻涌,数十米高的巨浪如排山倒海般推来,浪尖泛着森白的泡沫,裹挟着破碎的船只与浮木,像是来自地狱的爪牙。 更骇人的是,平日里称霸海洋的鲨鱼、鲸鱼,此刻竟如同被随意摆弄的玩偶,被巨浪狠狠抛向半空——巨大的鲸尾拍打着浪面,溅起数十米高的水花,却又在下一秒被卷入浪底; 鲨鱼扭曲着身躯,锋利的牙齿在闪电下泛着寒光,却依然逃不过被巨浪拍上岸的命运; 无数海洋生物在惊涛骇浪中挣扎,嘶吼声、悲鸣声混着呼啸的风声、轰鸣的雷声,交织成一曲末日的挽歌。 海水不断漫过海岸线,远处的森林已被淹没,树木在浪涛中扭曲断裂,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场灾难中走向毁灭。 我望着眼前如末日般的场景,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么多鲸鱼,它们的鲸油可是制作热气球能源和油灯的绝佳材料!” 想到这,我不禁馋得直咽口水,要是能把这些鲸鱼弄到手,就能造出热气球,在我的野人王国上空自由翱翔了!可看着海面上疯狂翻涌的巨浪,我又无奈地微微叹了口气。 草窝在我怀里,皱着秀眉轻声问道:“峰哥,你叹啥气啊?” 我伸手指向那些在浪涛中挣扎的鲸鱼和鲨鱼,感慨:“要是能捞几头上来就好了,有了鲸油,咱们就能做个热气球,在天上自由自在地飘来飘去。” 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喜:“真的吗?峰哥哥!” 颖眨了眨被雨水打湿的蓝色眼瞳,抬手抹去脸上的水珠,也跟着撒娇:“峰哥哥,俺也想要!” 我盯着颖湿润的蓝眼睛,唇角扯出抹不怀好意的笑,忽然凑近她耳边压低声线:“我也想要——” 颖似乎瞬间明白了我的心思,脸颊微微一红,伸手掐了下我的胸口,嗔怪道:“峰哥哥你真坏!俺说的就是能飞上天的热气球,才不是别的!” 我见状哈哈大笑,紧张压抑的气氛也在这打趣中稍稍缓和,摇了摇头,苦笑道:“看来是我想多了……不过说归说,也得先把那些鲸鱼弄到手,才有机会做热气球啊!” 而此刻,山林中不断传来野兽的嘶吼和树木轰然倒塌的巨响,夹杂着不知名野人们惊慌的呼喊。 一些来不及往山林深处撤离的野人,慌不择路地朝着我们所在的山崖跑来。 飞雨军们警惕的喊声此起彼伏:“站住!”经过短暂的交流与确认,我还是选择一一收留了他们——毕竟在这场天灾面前,都是生命。 随着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地面。狼大、狼二弓着脊背,湿漉漉的皮毛下肌肉紧绷如铁,泛着幽光的竖瞳死死锁定临时营地中的两千余野人; 两头母狼低伏在两米高的小翼和小羽腿边,犬齿间溢出的涎水混着雨水滴落在地,喉咙里发出令人发怵的低吼。 三个挤得满满当当的临时营地内,简陋的兽皮帐篷在狂风中剧烈摇晃,不少野人被淋得浑身湿透,只能瑟缩在泥泞里。 他们攥着石矛的手微微发抖,惊恐的目光在两头巨鹰和四头狼间游移,喉间发出此起彼伏的“嘎嘎”惊呼声; 有人指着狼群,转头用生硬的语言与同伴争论,浑浊的眼睛里写满疑惑——这群平日里见人就扑的凶兽,为何会像忠诚的守卫般守在几个“外来者”身边? 就在此时,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震颤起来,轰隆声自远方传来,伴随着树木断裂的脆响。崖上马儿突然集体人立而起,湿漉漉的鬃毛在狂风中狂舞,它们脖颈绷成夸张的弧线,接连不断发出“吁吁——吁——”的嘶鸣——这声音充满恐惧,正是食肉野兽逼近时,草食动物本能的预警。 这异常的声响瞬间刺破雨幕,狼大狼二瞬间竖起颈间炸起的硬毛,琥珀色竖瞳骤然收缩,喉间发出一声震慑人心的低吼,带着两头母狼如黑色闪电般疾驰而来,四足踏碎泥浆,转瞬便挡在我身前,利爪深深抠进地面,摆出随时扑击的架势。 我循声望去,只见四五头帝王鳄从崖下追着一群野人而来,每一头都足有小山般庞大:它们青灰色的鳞片如盾牌层层叠叠,尖锐的凸起布满全身; 粗壮的四肢每踏一步,地面就陷出巨大的深坑;血盆大口张开时,腥臭气息混着雨水扑面而来,锋利的獠牙上还挂着腐烂的肉块。 其中一头帝王鳄猛地甩尾,碗口粗的树木瞬间被扫断,紧接着它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朝着崖顶冲来。 “用石块砸死它们!”飞雨军的怒吼穿透雨幕。 我攥紧腰间的青铜剑,带着石、夜等人疾冲过去。两三人合抱的巨石如雨点般从崖顶倾泻而下,裹挟着破空的锐响砸向帝王鳄的头颅。 沉闷的撞击声混着滂沱雨声炸开,一头帝王鳄坚硬的额鳞被生生砸裂,暗红色的血顺着鳞片缝隙喷涌而出,将周围雨水都染成猩红。 这头巨兽吃痛后疯狂甩动头颅,粗壮的尾巴横扫而过,三棵水桶粗的大树应声而断。 其余帝王鳄受此刺激,眼中凶光更盛,嘶吼着加快了冲锋的步伐。 唯有一头被砸得头破血流的帝王鳄,摇晃着脑袋往后退了半步,浑浊的竖瞳里闪过一丝惧意,庞大的身躯在原地迟疑着,不敢再贸然上前。 看着这庞然大物离崖顶越来越近,我转头冲虫喊道:“快去!把三个营地的野人都叫来,全力抵抗!” 虫应声狂奔而去,溅起的泥水在身后划出长长的痕迹。 帝王鳄腥风扑面,泥浆裹着碎石在它粗壮四肢下迸溅,锋利的爪尖已抠进崖顶边缘。 我喉咙发紧,双手青筋暴起,拼尽全身力气举起七八十斤重的石块,咬牙朝着巨兽额头砸去!“轰隆”一声闷响,石块在鳄鳞上炸开,却只换来它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夜指挥飞雨军不断将备好的石块砸下,却丝毫不能阻挡帝王鳄的步伐。 就在这时,虫带着千余野人呐喊着加入战团,密密麻麻的身影挤满崖边,此起彼伏的“嘿吼”声中,巨石如流星坠落。可就在众人围攻击退上来的帝王鳄时,另一头帝王鳄猛然冲上来——飞雨军在连长“散开”的大喊声中迅速退开,训练有素的动作和野人形成鲜明对比: 那些野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帝王鳄一口咬住一人,咀嚼两下便吞入腹中,连泡都没冒一个,随后众人惊恐地四散奔逃。 “妈的!”我眼睛通红,急得直跺脚。 就在这时,小翼和小羽展开十米长的翅膀,顶着雨朝着帝王鳄俯冲而下。 “杀了它!”我眼睛一亮,扯开嗓子大喊。 飞雨军抽出青铜剑,上千人瞬间将帝王鳄围住。 那帝王鳄尾巴横扫过来,我慌忙大喊:“趴下!”风从头顶呼啸而过,我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完了,他妈的,难道我穿越过来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巧儿死死地按住我,声音带着哭腔:“少主,别起来,让石大哥他们去杀了他!” 我挣扎着想冲出去,却被她用尽全力按住,只见石怒吼着踩上同伴肩膀,一米五的砍刀划破雨幕劈向鳄背! “咔嚓”声中,刀锋切入脊柱,鳞片迸裂声混着血肉撕裂响,暗红色血泉喷涌而出,在雨中拉出猩红弧线。 帝王鳄剧痛甩尾,尾尖扫过人群时爆发出连串闷响——五个野人如断弦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崖壁上呕出黑血,其中两人直接被扫落悬崖,惨叫戛然而止。 “杀!”虫爆喝一声,踏着野人们搭起的人梯节节攀升,在顶端奋力一跃,整个人高高跃起,飞向帝王鳄,双手紧紧握住青铜剑,借着下坠的冲力,“噗嗤”一声穿透帝王鳄坚硬的瞬膜,剑刃直抵眼窝深处。 唰,浓稠的血泉喷涌而出,带着碎肉的血水糊住他半张脸,腥热的气息直冲鼻腔。 就在剑刃入肉的瞬间,他右手握着青铜剑柄,左手探入牛皮靴,抽出青铜匕首; 右手用力一晃,松开青铜剑,借着鳄鱼吃痛甩头的惯性,身体在空中划出半道弧线,手腕翻转将匕首由下至上斜捅,刀刃楔入左眼外角,“咔”地刺破眼球,混着透明玻璃体的血水顺着手臂流进袖口。 帝王鳄吃痛疯狂仰头,颈部肌肉暴起如虬结的树根,带起的力量将虫拽得腾空而起。 虫却顺势双腿蜷起,借着离心力在空中连翻两个跟头,膝盖微曲卸力,稳稳落在三丈开外的泥地里。 那帝王鳄庞大的身躯轰然砸向地面,尾巴横扫时带起漫天碎石,巨口张开发出震天嘶吼,鼻腔白雾混着血水喷溅,在雨中凝成猩红雾霭。 我趴在地上,泥水灌进领口,眼前的巨兽疯狂摇头:“夜!带人宰了它!” “是!”夜天文暴喝一声,青铜戈扬起:“宰了这畜生!”话音未落,百名飞雨军如黑色潮水奔涌而上。 “咻——!”数十支标枪穿透雨幕,刺入鳄鱼脖颈软肉;青铜戈交错抵住动脉,鲜血迸溅如泉。 帝王鳄剧烈扭动,却被兵器网死死钉住,鳞片缝隙渗出暗红血线。僵持半刻,它庞大的躯体轰然倾倒,震得地面震颤,泥水混着血珠飞溅,糊了众人满脸。 就在众人围攻击退上来的帝王鳄时,另一头帝王鳄猛然冲上来——它粗壮的四肢重重踏在泥泞中,每一步都让地面震颤不已,腥风裹着腐臭气息扑面而来。 这头帝王鳄张开血盆大口,獠牙上还挂着先前猎物的残肢,猛地一甩头,将一名躲避不及的野人直接咬成两截,鲜血喷涌而出; 紧接着,它尾巴横扫,瞬间抽飞三个试图逃跑的身影,三人撞在岩石上,瘫倒在地再没了动静。周围的野人惊恐尖叫,四散奔逃,却有更多人被它巨大的身躯撞倒,在慌乱中被无情踩踏。 第397章 四王之三淼 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豆大的雨点砸在众人身上,混着血水在泥泞中蜿蜒成暗红色溪流。 野人统领淼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目光死死锁定虫腰间还在滴血的青铜剑与匕首,突然跨步上前,粗糙的手指直直指向兵器。 虫微微一愣,本能地按住剑柄。 淼喉咙里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嘎巴”声,又猛地指向仍在疯狂甩动尾巴的帝王鳄——那头巨兽正将靠近的野人如稻草般拍飞,溅起的血水染红了半边崖壁。 淼猩红的双眼燃烧着兽性的疯狂,脖颈青筋暴起,再次用力戳向虫的剑。 “他想要武器!给他”我大喊道 虫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满是血污的脸上泛起野性的兴奋,毫不犹豫地抽出青铜剑,刀柄重重砸在淼掌心,又扯下匕首抛向对方。 淼接住匕首,直接咬在口中,又接过青铜剑,粗糙的舌头舔过锋利的刃口,竟溢出一丝鲜血。 不等众人反应,淼转身冲向崖边。 此时,一群野人正尖叫着从帝王鳄身侧奔逃,淼借着他们奔逃掀起的泥浪,猛地跃起! 他一米九的身躯如离弦之箭,踩过某个跌倒野人的脊背,借着反作用力直直扑向帝王鳄的头顶。 “轰隆!”帝王鳄察觉头顶动静,巨大的头颅猛地扬起,却只来得及看到淼高举的青铜剑在雨幕中划出雪亮的弧光。 “噗!”青铜剑尖精准刺入鳄鱼上颚与牙齿的缝隙,直贯而下,穿透它腥臭的舌头,狠狠钉在口腔顶部! 帝王鳄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剧烈甩头,试图将这个如附骨之疽的人类甩落。 淼却如苍鹰般死死抱住鳄鱼上颌,双腿缠绕住鳄鱼突起的骨刺,任凭飞溅的泥水与血水糊住双眼,仍紧握着剑柄不肯松手。 他腾出右手,缓缓伸入口中取下匕首。 帝王鳄的头颅如失控的巨石疯狂甩动,淼却在颠簸中蜷起双腿,脚掌死死蹬住鳄鱼鼻孔两侧的凹陷处——那里布满褶皱的软肉,正随着巨兽的喘息不断开合。 他借着力道前倾上身,匕首尖准确抵住鳄鱼两眼之间的淡青色骨缝。 噗! 匕首没入颅骨的瞬间,淼的膝盖狠狠压进鳄鱼鼻腔,腥臭的黏液喷溅而出,却让他的下盘稳如生根。 帝王鳄吃痛仰头,他趁机将整个上半身压在刀柄上,借体重之力将刀刃推进至没柄。 灰白色的脑浆顺着他的手腕流进袖口,他却盯着鳄鱼突然收缩的瞳孔,咧开嘴露出染血的犬齿——那是猎物即将咽气的征兆。 他抽出匕首时带出半片碎骨,手臂扬起再落,“砰!”第二刀劈开第一道伤口的血痂,直捣更深的脑组织。 帝王鳄的前爪在泥地里刨出两道深沟,却再无法撼动骑在头顶的身影。 淼的手肘抵着鳄鱼额头,每一次刺击都伴随胸腔震动的低吼,刀刃与骨骼碰撞的“咔咔”声混着雨声,在崖顶织成细密的杀网。 雨水冲刷着惨烈的战场,淼的身影在血雾中若隐若现。他嘶吼着,抽插着,匕首与鳄鱼头骨碰撞出“咔咔”脆响。 第八十七刀!帝王鳄的挣扎渐渐变弱,浑浊的竖瞳蒙上死灰,直到第八十八刀——“咔嚓”!匕首深深没入颅腔,巨兽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震得崖面碎石飞溅! 淼才摇摇晃晃站起身,脚下踩着帝王鳄的头颅,胸口剧烈起伏。 他拔出插在鳄鱼脑门上的匕首,反手一甩,血珠划过雨幕,在地上砸出深色斑点。 我望着远处那个浴血而立的身影,喉咙发紧,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口水:“这野人可以啊,跟虫是一个级别的……” “族长,你太小看俺们了!”石听闻抹了把满脸血水,络腮胡上滴落的不知是雨水还是鳄鱼血,根根直立如钢针。 他晃了晃手中滴血的砍刀,“俺上去也能宰了这畜生!”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他被血水浸透的藤甲,苦笑道:“就你能逞能!” 话音未落,四周突然爆发出飞雨军与野人们混杂的欢呼声。 虫也大步上前,重重拍了拍淼的肩膀,竖起大拇指又比划了个劈砍的手势:“好样的!” 淼盯着手中还沾着鳄鱼脑浆的青铜剑和匕首,喉间发出“咕噜噜”的低鸣,指腹反复摩挲着剑柄上的纹路,显然不舍得放手。 僵持片刻,他才闷哼着缓缓递回兵器,粗糙的手掌几乎要将剑柄攥出凹痕。 虫大笑着接过武器,“呛啷”一声插回腰间革囊。 我带着石等人走上前,伸手也拍了拍淼的肩膀,顺势指了指虫腰间的青铜剑:“想要?” 淼猛地抬头,满脸血迹,浑浊的眼睛里迸出精光,嘴里“嘎巴嘎巴”说了一大串,同时死死盯着那寒光凛冽的兵器,喉头不住滚动。 我放声大笑,冲他比划出拥抱的手势:“只要你加入我雨族,要多少有多少!” 虫立刻连说带比划地翻译,淼的脸色却瞬间阴沉下来,刚要“嘎巴,嘎巴”开口反驳—— “族长!还有一头冲上来了!”飞雨军的惊呼撕破雨幕,石头纷纷朝着山崖砸下。 我转头望去,只见这只帝王鳄在巨石密集打击中冲上崖顶。 这头巨兽体型稍小得很多,只有不到五吨样子,却更显精悍,暗绿色的鳞片上布满青苔,利齿间还挂着半截野人的残肢。 “小的们让开!”石不服气的挥舞着一米五的青铜砍刀,如黑塔般冲了出去,溅起的泥水糊了身后野人一脸。 我望着他莽撞的背影,忍不住暗骂一声“蠢货”,急忙解下佩剑递给淼,同时伸手向夜。 夜心领神会,立刻掏出匕首塞进我手里。 我将兵器一并塞给淼,狠狠指向那头逼近的帝王鳄,咬牙低吼:“杀!” 淼抹了把脸上的血水,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他拿起两件武器,踏着满地泥泞冲向巨兽,溅起的水花里泛着前两头鳄鱼的血沫。 虫见状大笑一声,抽出双兵紧随其后,青铜剑在雨幕中划出雪亮的弧光:“好!这次老子要开个瓢!” 暴雨依旧哗啦,哗啦倾下,帝王鳄咆哮着撞碎三棵合抱粗的古树,树干断裂的轰鸣混着雨声,震得崖面碎石簌簌掉落。 石挥舞一米五长的青铜砍刀,借着断树倾倒之势飞身跃起,刀刃精准劈向鳄鱼脖颈鳞甲缝隙。 “刺啦——”一声传来!鳞片迸裂,血珠如红雨迸溅,在鳄鱼墨绿色的皮肤上划出半尺长的伤口。 帝王鳄吃痛甩头,淼踏着飞溅的泥浆凌空翻身,青铜剑如毒蛇吐信,直取其右眼。 这一击却被鳄鱼猛然闭合的眼睑弹开,淼顺势抓住它上颚尖牙,双腿盘住鳄鱼鼻梁。 虫趁机从侧面突袭,匕首刺入鳄鱼腋下——此处鳞甲仅有寸许厚,刀刃瞬间没入,带出黏腻的血线。 巨兽疯狂摆动尾巴,扫过之处,碎石与断木如霰弹横飞。 石翻滚避开,砍刀脱手插入泥地,赤手抓住鳄鱼后腿凸起的骨刺,借着对方甩动的力道,整个人悬空荡起,膝盖狠狠撞向其腘窝。 “咔嚓”一声脆响,鳄鱼后腿关节应声折断,庞大的身躯轰然侧倒。 淼趁机将剑柄抵住鳄鱼天灵盖,整个人后仰发力。“噗!”剑刃刺破颅骨,帝王鳄剧烈抽搐,前爪在泥地里刨出两道深沟。 虫哈哈大笑:“不错,让俺也来补一刀。”飞快跑向前方,踩着石的肩膀跃上鳄鱼下颌,匕首直捅咽喉,鲜血夹杂着暴雨溅了一身。 “哈哈——虫,又被你抢了头功。”石络腮胡根根竖起,奋力则拔出砍刀,连续劈砍鳄鱼脖颈同一伤口,泥浆裹着碎肉飞溅,露出白森森的颈椎骨。 鳄鱼头上淼的青铜剑完全没入颅内时,帝王鳄的瞳孔已蒙上灰翳。 它最后的挣扎掀起巨浪般的泥雾,虫死死抱住鳄鱼上颚,石用刀柄抵住其颈动脉,三人如铁铸般钉在巨兽身上。 直到淼猛地扭转剑柄,“咔嗒”一声碾碎脑组织,帝王鳄才彻底瘫软,溅起的血水混着雨水,在崖顶汇成暗红的溪流。 石抹了把糊在眼上的血沫,见鳄鱼尾尖仍在抽搐,怒吼着将砍刀楔进其尾椎骨缝,刀柄下压时青筋暴起如虬结的树根。 帝王鳄喉间溢出最后一声闷响,淼趁机拽住它参差不齐的上齿,借力将剑刃再转半圈,脑浆混着雨水从伤口涌出,顺着鳄鱼吻部滴落在石的脚面。 此时暴雨渐歇,三人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崖顶格外清晰。淼的指甲缝里嵌满鳄鱼鳞片,虫的匕首刃口卷成锯齿状,石的络腮胡上挂着半片带血的鳄皮。 他们对视一眼,忽然同时笑出声“哈哈——”笑声混着雨水。 “哇呜哇呜——,”四周顿时传来了飞雨军们和野人们高呼的声音。 “团长威武!营长威武!淼威武!哇呜哇呜!” 混混杂着那个雨水,在山崖中回荡——“哇呜哇呜” 山下传来巨木倒塌的“嘟咕咕咕”声,未冲上来的两头帝王鳄跌跌撞撞、连滚带爬,“轰隆轰隆”地往山下逃去。 我搂着三女在雨幕中注视着这一切,蝶扬着小脸兴奋地喊道:“峰哥哥,你看——虫大哥和石大哥他们把那巨兽给杀了!” “是啊,峰哥哥,而且还杀了三只呢!”颖眨巴着蓝色眼瞳,捋了捋额前被雨水淋湿的金发。 我哈哈大笑,注视着三人血淋淋、被雨水冲刷过的脸,他们身上还沾满血迹和皮肉,正朝我走来。 我看着一步步靠近的他们,说道:“不错,都不错。” 虫喘着粗气,咧着嘴拍了拍身边淼的肩膀:“族长,这人是个不错的勇士!” 石也喘着粗气,神色复杂地接话:“是啊,族长,想办法把他也收了呗。” 淼压根听不懂两人的话,只是咧着嘴“嘎巴嘎巴”嬉笑点头。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指着淼说:“那得把他和他的族人教会咱们的语言才行。” 虫哈哈大笑,伸手搂住淼:“族长,等把他带回雨澜城,赐俺几坛酒,保证十天就教会他咱们的语言!” 我缓缓点头,看向石:“安排人,把这三头帝王鳄都拖回营地,让战士们好好吃一顿,记住,告诉他们依旧不可以喝生血,吃生肉。” 石拍了拍胸膛:“好嘞,族长!”转身朝着雨幕中山头帝王鳄的方向安排去了。 一旁的瑶扶着琳,朝虫大步走去。 琳摸着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上前用袖口为虫擦拭脸上的血迹,微笑道:“你呀!刚才可把俺担心死了。” 瑶咯咯笑着接话:“放心!姐姐,刚才俺就跟你说了,虫大哥不会有事的。” 虫哈哈大笑,伸手搂过两女,看着瑶微微隆起的小腹:“俺怎么可能会死呢?还想看一眼孩子出生的样子呢。” 琳翻了个白眼:“走,别淋雨了。” 我依旧搂着三女,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无奈摇头。 草在我怀里画着圈圈,小脸苦了下来,失落道:“峰哥,你看林姐姐有孩子了,可咱们仨都没有啊。” 三女眨巴着被雨水打湿的眼睫毛,仰头期待地望着我。 我脑海里闪过念头:“是不是因为穿越过来的缘故?平时没少努力,怎么就怀不上呢?”叹了口气安抚道:“缘分未到啊,你们还小,急什么?以后还有大把机会。” 蝶在我怀里趴得更紧,小手死死拽住我的脖子。 颖睫毛低垂着不说话;草靠在我胸前暗暗叹气。 我心中无奈——这三个小母野人,年纪轻轻就盼着要孩子。 转头望向天际,乌云如墨般翻涌,闪电撕开暗沉天幕,将海面照得青白。 震耳欲聋的雷鸣混着呼啸海风,像是末日的丧钟。 黑暗的海平线上,巨浪如巨兽起身,层层叠叠足有数十丈高,浪尖泛着森白的光,裹挟着嘶吼般的轰鸣。 蓝鲸庞大的身躯被巨浪拍得扭曲翻转,上百吨的重量在狂怒的海水里如同枯叶。 不知名的鲨鱼被抛向半空,锋利的牙齿在雷光下泛着冷光,又被下一波浪头狠狠砸入水中。 海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涨,浑浊的浪头裹挟着鱼虾残骸、断裂的浮木,朝着我们所在的山体疯狂奔涌。 潮湿的咸腥气混着腐臭味扑面而来,岸边的礁石在浪涛冲击下轰然碎裂,飞溅的碎石如同子弹般四处迸射。 海啸的轰鸣震得耳膜生疼,仿佛整片天地都在颤抖,一场灭顶之灾正步步逼近。 这时,夜背负双手,面露忧色:“族长,这海水会不会漫到咱们这里来啊?” 我微微摇头:“不至于,咱们离海面最少两公里,又在这么高的海拔,不可能漫上来。” 可眼底的担忧却怎么也藏不住——谁也不知道史前时代的海啸会有多可怕。 话音刚落,巧儿脆生生的声音穿透雨幕:“少主,可以吃饭了!” 我缓缓点头,看向夜:“走,先去吃烤肉。”说罢,搂着三女朝着雨幕中摇曳的篝火走去。 夜叹了口气,带着几个警卫跟上。 一旁的狼大、狼二兴奋地嗷呜一声,带着两头母狼冲到队伍最前;小羽和小翼这两头两米高的巨鹰,因着下雨无法展翅,只能笨拙地迈着步子,一摇一摆地跟在身后,羽毛被雨水打湿,贴在庞大的身躯上,倒显出几分憨态。 崖顶平坦处,八九个临时营地依势而建。 粗大的木桩深深钉入地面,兽皮与木栅栏交错围出宽阔场地。 雨水顺着兽皮屋檐蜿蜒而下,却浇不灭营地内的热闹。 火光,将四周映照得通红,密密麻麻的身影围聚在篝火旁,都在等待着飞雨军后勤女战士们分配食物。 有人分到滋滋冒油的兽肉,迫不及待的开始大口朵颐。 此起彼伏的交谈声混着烤肉香气,在雨幕中蒸腾。 最大的那座临时营地里,飞雨军经过仔细探查与询问,将各族野人首领、祭司、酋长尽数聚集于此。 众人围坐一圈,身上披着斑驳兽皮,在篝火摇曳的光影下,脸上神情各异。 他们眼中皆是茫然,望向翻滚的云海与汹涌海啸的方向,显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人群中,更有几人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对方,周身散发着隐隐敌意——即便在这生死关头,往日积攒的仇恨仍未消弭,剑拔弩张的气息混着篝火的浓烟,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当我搂着三女大步走到临时营地,飞雨军高层们集体左手扶胸,齐声道:“族长、巫王大人。” 其余野人首领们也急忙跟着起身,嘴里“嘎巴嘎巴”说了一大串。 我目光一一扫过众人,缓缓点头:“坐下。” 众人才重新落座。 这时,小羽和小翼两头两米高的巨鹰也踱步而入,它们低头用喙啄着羽毛,试图舒展近十米的羽翼。 可临时营地空间逼仄,羽翼刚展开半幅,就被眼疾手快的彩抱住。 小羽不满地扑棱翅膀,小翼则撇了撇鸟喙,只能收拢羽翼,笨拙地挪到一旁。 紧接着,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咻”地窜到主位前。 四头狼目光如炬,周身散发着凛冽气息。 刚见识过它们凶残猎杀场面的野人们,瞬间惊恐得瑟瑟发抖,怎么也想不通,这群外来者究竟如何与这般猛兽共存。 众人震惊与不解的眼神,全都没逃过我的眼睛。 我看向彩,吩咐道:“上菜!” 彩这才从小翼身上收回手,朝着雨幕大声喊道:“开饭了!” 很快,二十多个后勤营女战士鱼贯而入,她们有的抬着滋滋冒油的烤肉架,油脂滴落在炭火上腾起阵阵白烟。 有的抬着着咕嘟冒泡的陶锅,锅内的海鲜在浓汤里翻滚,鲜香混着雨雾弥漫开来。 身后跟着的战士们则捧着一摞摞陶碗,挨个分发到临时营地的五十多人手中。 当野人首领们摸到陶碗的瞬间,纷纷瞪大了眼睛。 他们摩挲着光滑的陶面,嘴里“嘎巴嘎巴”地惊叹,互相传递着对比,眼里满是新奇与震撼。 虫见状撇了撇嘴:“一群土包子。” 身旁的夜抬腿踢了他一下:“他们是海上族群,没见过咱们的陶器,很正常。” 右侧,石伸手接过女战士递来的帝王鳄大肉块,撕下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没见识很正常。不过族长,这么多人,你打算全收了?” 我缓缓点头:“他们从海岛逃来,若能纳入麾下,会是一股不容小觑的战力。但去留之事,终究得让他们自己抉择。” 夜端起陶碗喝了口海鲜汤,咂巴着嘴接话:“族长,可他们足足有两千多人,安置起来……” 我叹了口气,望向雨幕中影影绰绰的人影:“我知道,可你仔细瞧——这些人里竟无一个老人和小孩,真不知这场海啸,让多少族群彻底覆灭。” 草撕下一块肉放进嘴里,小口咀嚼着,脸上满是担忧:“峰哥,可是这些人咱们都不了解,你看他们的眼神好可怕。” 蝶仰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野人首领,忍不住反驳:“姐姐,哪里看出来他们可怕?” 草翻了个白眼,随手撕下一块肉塞进蝶的嘴里:“就你话多。当了这么久巫王,连人都不会看。” 我笑着拍了拍蝶的后背,目光扫过人群:“他们这种眼神,是因为彼此间有敌对关系。你瞧,他们都在警惕地盯着对方,生怕对方突然动手。不过,对咱们的招待,他们心里还是感激的。” 说话间,野人们已放下烤肉,围在陶碗旁研究个不停。 有人捧着碗小心翼翼地喝着海鲜汤,“呼噜呼噜”的吞咽声混着惊叹此起彼伏,可眼神仍时不时戒备地瞥向仇人所在的方向。 雨幕越压越低,豆大的雨点砸在营地兽皮棚顶。 数个临时营地内腾起簇簇火光,飞雨军战士们的哈哈大笑声混着肉香飘出。 天际雷鸣轰然炸响,闪电照亮众人紧绷的脸,照得陶碗泛着冷光,也将那份暗藏的紧张与不安,映得愈发清晰。 但当野人们听见不远处传来的笑声,看见火光中晃动的飞雨军们的影子,攥着陶碗的手指渐渐松了松——这些陌生却温热的临时营地,或许真能让他们在暴雨里,喘上第一口安稳气。 第398章 怒海惊澜 随着雨幕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兽皮帐篷上,发出密集的“哒哒”声响,像是天神在敲打着战鼓。我们与海岛各部落的交流艰难而漫长,通过手势、木炭在兽皮上涂画,终于拼凑出他们的来历。 在这片广袤的海域中,最大的族群是海云族群,他们世代居住在辽阔的主岛上。 其余如浪居部族、礁岩氏族、雾隐族群,还有以渔猎为生的潮歌部落、擅长制舟的木桅氏族,七八个部落散落在星罗棋布的小岛上。 这些部落的酋长、祭司、首领们,眼含热泪,用颤抖的双手比划出那场毁灭性的灾难——滔天的海啸如巨兽般吞噬了他们的家园,无数族人被卷入汹涌的波涛,幸存者寥寥无几。 在他们眼中,这是天神降下的惩罚,是无可抗拒的末日。 我坐在摇曳的篝火旁,望着这些面容憔悴的异乡人,眉头紧紧皱起。 火光在他们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映照着他们疲惫而惶恐的神情。 沉默良久,我示意虫继续与他们沟通,通过笨拙却真诚的手势传达:“只要愿意加入雨族,我们定会拼尽全力护佑你们。若只想借地栖身,每年须 纳贡 五口人——或是年满十二岁的少年,或是健壮的青年。这些人会在雨族工坊学艺,战时编入预备军。等你们重建家园,可领回半数学艺者,但往后 世代 都要向雨族 纳贡 足量的海产,作为长久栖身的谢礼。” 这场跨越语言的交流持续了许久。 兽皮帐篷内,各部落首领们握着见底的陶碗,帝王鳄烤肉的油脂还在嘴角发亮。 飞雨军后勤营的女战士们踩着积水穿梭其中,青铜勺碰撞陶碗发出清脆声响,转眼间又将鲜香的鱼汤盛满。 众人狼吞虎咽,汤汁顺着虬结的脖颈滑进粗陋的兽皮衣领,陶碗与木盘碰撞声、咀嚼吞咽声,混着狂风呼啸,在帐内此起彼伏。 首领们或是用带茧的手指抠着碗底碎肉,或是贪婪地吮吸着指缝间的汤汁。 唯有虫和夜两人在交流中,用手中的木棒重重戳向沙地,划出五个相连的圆圈。 虫又猛地扯下颈间兽牙项链,将五枚尖锐的獠牙依次嵌进圈内——这是雨族纳贡的标记。 原本喧闹的营帐骤然陷入死寂,唯有海风卷着海浪声,撞在岩壁上发出呜咽般的回响。 有人攥紧陶碗欲言又止,有人目光警惕地打量着帐外全副武装的守卫。 僵持间,海浪拍打礁石的轰鸣震得帐篷簌簌发抖,老祭司摩挲着碗沿缺口良久,终于缓缓起身,向同伴们比划着什么。 最终,各部落代表们虽仍带着疑虑,但还是答应返回各自的临时营地,与族人商议结盟或加入之事。 我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幕中微微叹了口气:“天灾面前,我们的食物也紧缺。” \"峰哥哥,你说他们会答应吗?以后世代都要给咱们纳贡”蝶上来握住我的手。 颖眨巴着蓝色眼瞳,挽住我的另一只手。\"是啊,峰哥哥,俺觉得咱们这个要求太过分了。\" \"怎么会过分?他们出了海岛,就得在咱们的雨族地盘上生存。\"石的哈哈大笑声传来 虫也跟着点头,\"是的,族长这招世代纳贡真是绝了。\" 我微微摇了摇头:\"他们这么多人,如果都加入,首先就得考虑目前食物问题,接着得收拾了海云部。\" 众飞雨军高层都缓缓点头。 随着第一次的会议落下,众人熙熙攘攘地回到临时营地和衣而睡。 夜色压得极低,暴雨在崖壁外肆虐,风卷着雨珠砸在石墙上发出闷响,仿佛有巨兽在撕咬山岩。 远处传来闷雷滚动,马儿们受惊的嘶鸣混着不安从兽皮帐篷外传来。 我枕在蝶的怀里,脚随意搭在狼大毛茸茸的头上。 其余三头狼蜷伏在小翼和小羽展开的宽大羽翼下,幽绿的眼眸在篝火中忽明忽暗。 它们不时仰头发出低沉的呜咽,声波在崖壁间回荡,似是向暗处的野兽宣示领地主权。 颖、草、两女靠着我的胸膛,呼吸轻缓。 蝶气鼓鼓的望着我们三人,却又轻手轻脚地将潮湿的兽皮毯往我身上拉了拉。 兽皮帐篷缝隙漏进的风裹挟着远处咸腥的水汽,摇曳的篝火将众人的影子投在木栅栏上,忽明忽暗间,我终于在雷声轰鸣中合上了眼。 直到天明,狂风暴雨依旧肆虐。 豆大的雨点砸在崖壁上,与海浪拍打礁石的轰鸣交织成一片混沌。 颖、草、石,夜等人围坐在将熄的篝火边,低声商议着今日如何应对各部落的答复,火星在潮湿的营地中明灭不定。 我依旧枕在蝶的怀里,她的小脚早已酸麻得不住颤抖,黑眼圈浓重得像抹了层墨。 即便如此,她仍固执地用小手紧紧攥着我的手,时不时往掌心呵气取暖。 察觉到我睫毛颤动,蝶立刻低头:\"醒了?\" 我伸手捏了捏她泛着青灰的眼下肌肤,哑然失笑:\"瞧瞧这熊猫眼。\" 蝶立刻翻了个白眼,指尖戳了戳我的额头嗔怪道:\"还不是你睡觉不老实,半夜踢飞三次兽皮毯,哪里敢合眼?\"说着作势要推开我,却因双腿发麻踉跄了一下。 我急忙揽住她的腰,触到她冰凉的指尖时心里一紧,刚要开口,就被她捂住了嘴:\"别啰嗦,快帮俺揉腿\" 我接过蝶僵直的小腿,指腹在酸胀的肌肉上缓缓打圈揉捏。 这时草端着蒸腾热气的陶盆走近,水汽裹着艾草清香在冷雨中散开,动作轻柔地擦拭我的脸:\"峰哥,下雨你都这么能睡,真服了你了。\" 我边捏着蝶的小腿,边望向被暴雨捶打的岩壁,听着海啸在崖底发出困兽般的嘶吼:\"看来咱们还得在这儿多呆些时日了。\" \"族长!经过一夜商议,海沙、岩角、青鳞三个小族群共计幸存者三百多人,愿加入雨族,其余部落仍坚持按昨日纳贡约定。\"夜的声音穿了过来。 虫满嘴流油地啃着帝王鳄腿骨,用骨头指向一旁的淼:“夜营长、族长!这淼说了,只要咱们替他报仇,立马带着浪居族加入咱们雨族!” 我微微一愣,目光落在这个昨日和虫,石一起与帝王鳄缠斗的野人首领身上。 他身上深浅不一的伤疤在火光下泛着油亮,正用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你仇人是谁?”我边捏蝶的小腿边问。 虫抹了把嘴,喉结上下滚动咽下肉沫:“海云部!他们是世仇!” 我闻言瞳孔骤然收缩,与夜对视一眼——这不正是我们计划拔除的头号大敌?掌心使劲的在蝶小腿上重重捏了一下:“告诉淼!灭海云部,雨族包了!” 蝶闷哼一声,嗔怪道:\"峰哥哥,你捏疼俺了。\" 我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余光里,虫和淼正凑在一起,一个手舞足蹈地比划,一个用\"嘎巴嘎巴\"的独特嗓音激动回应,声音在营帐里此起彼伏。 良久后,淼突然\"咚\"地一声重重跪地,额头贴着地面不停叩首,喉咙里发出急切的嘎巴,嘎巴声。 我心头一震,急忙抬手示意他起身:\"快起来!可惜这里没有酒,等回到雨澜城,定要大摆宴席,好好招待你!\" 虫大步上前,一把将淼从地上拽起来,重重拍着他的肩膀放声大笑,随即又和他手脚并用地比划起来,两人“嘎巴嘎巴”的交流声在营帐里此起彼伏。 看着这两人虎虎生风的架势,不难看出都是身负绝技的猛士。 草端着陶碗快步走来,眉眼弯弯:“恭喜峰哥!这统领昨日的本事,和虫大哥不相上下呢!” 我笑着将她揽入怀中,点头道:“确实是员悍将。” 草轻轻舀起一勺热汤,喂到我嘴边:“峰哥打算怎么安排他?” 我沉思片刻,目光扫过众人:“他带来的族人不少,正适合扩充海军。就把他们编入水鬼2号海军!” 夜摸着下巴赞同:“在海上讨生活的,水性肯定差不了。” 石则摸着络腮胡,接话,:“族长,那要给他调派咱们飞雨军兄弟吗? 我点了点头,余光瞥见虫和淼还在兴致勃勃地“嘎巴嘎巴”比划交流,忍不住扬声道:“让淼自行组建八百人的海军团,由他担任团长,梁和水鬼2号为副团长,每七天向雨澜城炎和女巫红汇报训练进度!” 夜嘴角一扯:\"族长,你的意思是让梁那小子和水鬼2号盯着他?\" 我翻了个白眼不置可否,心底却暗自思量:“中央集权之下,自然是令行禁止,一切行动必须服从统一调度。可外头狂风暴雨肆虐,谁知道这场海啸会不会把咱们连锅端了?还有河对面的食人族部落,和海里的海云族都是大敌,得想办法给兄弟们提提气!如今人越来越多,也确实该整编成旅。” 念及此,我沉声道:\"石,听令!今擢升你为飞雨军第一旅旅长,执掌雨凌战旅!此旅日后便是我军锋锐,务必令行禁止、所向披靡!” 话音落地,石激动得络腮胡根根竖起,咧着嘴憨笑道:“嘿嘿,族长,又给俺升官了!” 我没好气地瞥了这憨货一眼:“少贫嘴,接令!” 他立刻收了笑,单膝下跪,左手扶胸朗声道:“族长!末将领命!” 我转而看向夜,神色郑重:“夜,擢升你为雨凌团第一团团长。 虫擢升你骑兵独立团团长!从老兵中精挑细选,将骑兵团扩编至五百人,抓紧操练!” 两人同时单膝触地,左手贴胸齐呼:“领命,族长!” 我目光如炬扫过石,沉声道:“如今你麾下四个团共三千兵力,这是飞雨军的中坚。日后攻城略地、开疆拓土,便要靠你们打出雨族的威风!但凡有战,须如猛虎下山,寸土不让!” 石、夜、虫三人重重拍击胸膛,:“放心,族长!定叫雨族战旗插遍整片大陆!” 一旁的淼,虽听不懂我们的交流,憨憨地跟随着虫跪到地上,拍着胸膛“嘎巴嘎巴”直叫,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我瞥了这货一眼,忍俊不禁,摆了摆手道:“起来。虫,你跟他说说组建海军的事,让他从自己族群和刚加入的三百多人里,务必挑出八百人,男女皆可,女的能负责后勤,也能学拉弓射箭。” 虫哈哈大笑,把淼拉到一边,两人又吃着烤肉,不断的嘎巴嘎巴的传来。 突然,狼大“呜”地发出低嚎,动物的本能似乎让它察觉到了危险,猛地从我的旁边站了起来,浑身紧绷,毛发炸起。 其余三头狼也跟着呜呜呜地发出声音,喉咙里滚动着不安的低吼。 我微皱眉,沉声道:“怎么了,外面出现什么了?” 石提起旁边一米八的砍刀,快步冲向雨幕,声音穿透雨幕传了回来:“警戒!兄弟们,警戒!” 稀稀落落的惊呼声随即响起:“族长,又来一些不知名的野兽!从海里跑出来的,也不知道什么东西!” 我听闻急忙带着众人冲出临时营地。 只见临时营地上各族的野人们足有几千人,都神色凝重地盯着山崖下面。 那些恐鸟脖颈细长如枯木,暗红色肉垂随着剧烈晃动的脑袋左右甩动,铁钩般的喙尖还滴落着腥臭黏液。 足有两人高的身躯裹着灰黑色粗粝羽毛,每一次扑翅都带起大片泥雨,三趾利爪深深刨进崖壁,所过之处碎石簌簌滚落。 它们瞪着布满血丝的铜铃大眼,对着海啸翻涌的方向发出震耳欲聋的怪鸣,尖锐叫声混着此起彼伏的呜咽,如同无数破锣同时敲响。 当我看到这些怪鸟时,不禁一愣:“我靠,这么大的鸵鸟?”再仔细辨认,不对啊,这根本不是鸵鸟,体型高得离谱。 此时海啸的水平面已经快到崖边了,远方的海啸还在肆虐,“啪嚓啪嚓”,野兽的嘶吼混着树木断裂的声音在雨幕中不断传来。 蝶小跑着挽住我的手臂,一双杏眼瞪得溜圆:“峰哥哥,这些是什么鸟啊?怎么跟小羽小翼个头差不多大?” 她指着崖下,粉唇微张:“瞧那小翅膀肉嘟嘟的,根本不像能飞的样子!” 颖眨着蓝宝石般的眼瞳,脑袋跟着蝶的手势转动:“是啊峰哥哥,这些到底是什么怪物?” 我盯着那些来回踱步的巨鸟,它们脖颈前伸时足有两人高,灰褐色羽毛被雨水浇得凌乱,短小的翅膀扑棱着拍溅泥浆。记忆里课本上的插图突然闪过,喉头微动:“难道是恐鸟?” 石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青铜砍刀在掌心攥得“咯吱”响:“族长,俺带一队人下去宰了它们!” 话音未落,淼的目光死死盯着我腰间的青铜剑上,喉结上下滚动,显然也按捺不住狩猎的冲动。 我抬手制止,目光扫过崖边不断上涨的水位:“不必。这些恐鸟只是被海啸逼到绝境,不会主动攻上来。传令飞雨军和各族兄弟,严守崖口,别刺激它们。” 淼显然是听不懂我们说话,用手指着我腰间的青铜剑,嘴里“嘎巴嘎巴”急切叫嚷,浑浊的眼珠死死黏在剑身上。 我微微一愣,随即恍然,抬眼看向虫:“去给他找把青铜剑,从昨天到现在,他就没挪开过眼。” 虫心领神会,大笑着搂住淼的肩膀,拖着他往骑兵团临时营地走去。 不多时,两人从雨幕中现身。 淼右手紧握着寒光凛凛的青铜剑,左手攥着锋利的青铜匕首,整个人浑身紧绷,毛发因激动而微微炸起。 他双目圆瞪,“嘎巴嘎巴”的嘶吼声混着雨声炸响,突然高举青铜剑直指苍穹。 整个浪居族幸存的六七百人在泥地里轰然双膝跪地,嘴里“嘎巴嘎巴”地跟着呼喊,声浪此起彼伏,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 我们虽听不懂他们“嘎巴嘎巴”的呼喊含义,却能感受到那股从胸腔迸发的热血激昂。 吼——“飞雨军!战无不胜!”声浪混着惊雷炸响,震得崖壁碎石簌簌滚落,连远处惊惶乱窜的恐鸟都不禁驻足,在雨幕中昂起脖颈,似是被这股破釜沉舟的气势震住。 很快,通过虫连比带划的交流,淼明白了加入雨族后的首要任务——组建军队。 尽管他从未听过“海军”一词,也明白了以后在海洋中作战,但他大手一挥,浪居族现存之人竟无老幼,全员加入。 紧接着,他又从其他族人里抽调一百多人,迅速凑齐八百人,一支崭新的海军队伍就此成型。 这边海军刚组建完毕,夜,石,虫等人便立刻带着众人冒着滂沱大雨投入到紧张的清路、挖路工作中。 众人齐心协力的号子声,混着雨声在崖边回荡,他们争分夺秒地开辟着通往雨南城的生路。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缓慢推移,又一日在风雨呼啸中悄然过去,雨势渐渐由磅礴转为淅淅沥沥的小转。 然而,那汹涌的海啸依旧如万马奔腾般肆虐,丝毫没有退去的迹象。 直到第二日的中午时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终于穿透层层雨幕。 几个骑兵骑着快马,从崖下奋力急冲而来,在最大的临时营地前猛地勒马,翻身下马后便大步冲进了临时营地,随即单膝跪地禀报道:\"族长,咱们可以回雨澜城了。兄弟们已经挖开了一条路。” 我缓缓点头,目光依次看向石和夜,沉声道:\"迅速安排撤离。\"夜、石等人左手扶胸,齐声应道:\"好嘞,族长!\"便迅速朝着雨幕外面走去。 蝶则满心欢喜地依偎在我怀里,轻声说道:\"峰哥,三天了,咱们终于可以回去了。\" 巧儿一边搅拌着火堆里面的陶罐,一边笑着附和:\"是啊,少主,终于可以回去睡个好觉了。\" 一旁的草翻了个白眼,打趣道:\"小蝶、小颖、巧儿,你们三人不就喜欢来海边吗?这下好了,看你们以后还来不来?\" 蝶儿吐着香舌,伸手揽住草的手臂撒娇:\"姐姐,下次还带咱们来好不好?\" 颖也凑了上去,揽住草的另一个手臂,娇声道:\"是啊姐姐,这次只是意外嘛。\" 草在两人额头上一人点了一指,嗔怪道:\"这次来差点命都丢在这里!\" 我看着三女笑闹,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将她们一同搂入怀中。 经过,众人背上装满物资的小背篓,在雨幕中整队出发。 几千人的队伍在飞雨军的开道下,踩着泥泞不堪的道路朝着羽南城行进。 雨水浸透的地面像抹了油般湿滑,不少人脚底打滑摔倒,又迅速爬起跟上队伍。 行进途中,时不时有野兽从密林深处窜出,惊得队伍一阵骚动。 突然,两头体型庞大的恐鸟从灌木丛中冲出,尖喙利爪直奔队伍而来。 空中,小翼,小羽与狼大、狼二同时发出低沉怒吼,带着两头母狼如离弦之箭般扑出,绕着恐鸟不断游走,瞅准时机便扑咬其腿脚。 石挥舞着一米八的砍刀率先冲锋,淼高举青铜剑紧随其后,虫则带领飞雨军呈扇形包围上来。 在人狼巨鹰配合的攻势下,恐鸟逐渐乱了阵脚。经过一番激烈厮杀,鲜血混着雨水染红地面,两头恐鸟终于倒在众人脚下。 一路上险象环生,原本骑马只需四个多小时的路程,这支携带各族野人的队伍却走得异常艰难。 足足走了一天时间,直到黑夜,月亮爬上中天,才到雨澜城,十米多米宽的崖谷城墙上的篝火忽明忽暗。 各族的首领、祭司和酋长们仰头望着高耸的城墙,喉咙里发出惊恐的“嘎巴嘎巴”声,一边比划一边急切地与族人交流,显然被雨澜城的宏伟震撼。 我依旧骑着踏星,怀中紧紧抱着蝶和颖。 蝶兴奋地仰起小脸,发梢还沾着细碎雨珠:“峰哥哥,咱们终于回来了!” 颖也眨动着蓝宝石般的眼瞳,小手揪着我的衣襟:“是啊峰哥哥,这一路上净是吓人的野兽,担心死了。”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双臂将两女搂得更紧:“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总惦记着往海边跑?” 蝶狡黠地转头看向颖,鼻尖几乎要碰上对方:“大圆脸,经历了这么多危险,你还想去吗?” 颖顶着小脑袋,眼睛亮晶晶的:“想啊!大海里的大海螺会唱歌,沙滩上还能捡贝壳呢!” “你就不怕再遇海啸?”我笑着弹了下她的额头,轻夹马腹。 踏星马嘶鸣一声,载着我们朝着城门奔去,身后的队伍也在喧嚣声中缓缓跟进,终于结束了这场惊险的旅程。 第399章 雨澜城的夜与晨 城门缓缓开启,潮湿的夜风卷着咸腥的海味扑面而来,城头火把在风中明灭,将众人的影子拉长投在斑驳的城墙之上。 当我们的队伍踏入雨澜城的瞬间,此起彼伏的惊呼传了出来…… 各族首领们仰头望着十米高的土基城门,城墙上的青苔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幽绿,有人伸手触碰城墙时,指尖都在颤抖,嘴里“嘎巴嘎巴”都是的惊叹声! “族长回来了!巫王大人平安!”欢呼声如潮水般漫过街巷。 屋檐下悬挂的树皮灯笼被风吹得摇晃,发出吱呀的声响,与人群的喧闹声混在一起。 雨澜城的居民们举着火把、顶着兽皮斗篷连夜涌来,火把的光晕在潮湿的空气中晕染开来,如同漂浮的鬼火,水泥街道转眼被挤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突然有人跪地叩首,这一跪如涟漪扩散,月光穿透云层,洒在众人伏倒的背上,宛如为他们披上一层银纱,眨眼间数千人齐刷刷伏在地上,额头贴着积水的水泥路。 女巫红率领着新晋女巫,炎与城中高层,身披缀满雨珠的藤甲,雨水顺着藤甲滴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在城门前重重跪地,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女巫红跪在最前面,眼中却泛起泪光:“族长!小蝶!这暴雨下了三天三夜,咱们天天在祭坛祈愿……” 她话音未落,蝶已轻盈地跃下马背,裙摆沾满泥浆也浑然不顾,笑着挽住红的手臂:“巫嘎嘎,咱们带回了能在海上打仗的勇士!” 说着便叽叽喳喳讲起遇上海啸、收服浪居族的惊险事,两人勾着手臂。 此时,一阵狂风刮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和尘土,在空中打着旋儿。 我翻身下马,又把颖抱了下来,靴底踩碎水洼中的月光。 水洼倒映着城头摇曳的火把,随着脚步的震动,光斑破碎又重组。 巧儿利落地牵过踏星往马厩去,我抬手扶起跪地的炎:“即日起,你为雨澜团团长,三日内将队伍扩充至八百人,待天晴,我们直捣海云部老巢!” 在我的搀扶下炎缓缓起身,左手扶胸,左眼到嘴角的刀疤狰狞笑道:“定不负族长所托!” 他身后,人群如潮水般涌动,火把的光芒将他的身影衬托得愈发高大。 我重重拍了拍炎的肩膀,缓缓点头,转头看向女巫红:“这是海鲨、银角、青麟三个小族群的幸存族人。你把他们的女巫、祭司和族内高层挑出来,安排合适职位。” 女巫红正拉着蝶的手,闻言才缓步走来。 她扫过众人嗅到一股浓重的海腥味,神情闪过一丝嫌弃,但仍开口道:“你们,随本巫来。” 众族人面面相觑,显然听不懂她的话,目光纷纷投向我。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只好用手势比划着“跟她走”的动作。 女巫红见状微微叹了口气,上前连比带划,嘴里还发出“嘶嘶咕咕”的安抚声。 她一把拽住还想往我身边扑的蝶,拖着她往安置新族人的营房走去。 路旁的野花被风吹得东倒西歪,仿佛也在为蝶的“遭遇”感到不平。 蝶小脸苦巴巴,边挣扎边大喊:“峰哥哥!……救” 话还没说完就被女巫红狠狠瞪了一眼,只能跟随朝着青砖瓦房走去。 身后传来蝶一步三回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满泪花,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颖却抬起小手挥舞,金发随风飘扬:“哈哈哈!姐姐再见,这下没人和俺抢东西啦!” 草儿轻轻揽住我的手臂,抿嘴嘴笑道:“峰哥,小蝶这次怕是要被红女巫逼着学规矩咯。” 我回头看了眼暮色中越走越远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不过也好,经历了这么多,确实该让这野丫头收收性子了。 此时,月亮已悄悄爬上中天,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为这喧闹的场景增添了一丝静谧。 直到草拉了拉我的衣角重重咳嗽两声,我才惊觉其余族人们仍齐刷刷跪在地上,尴尬抬手:“都起来。” 众人这才起身,立刻将归来的飞雨军团团围住,七嘴八舌打听着新族人的来历,以及海边这几日的惊险遭遇。 火把的光芒在人群中跳跃,照得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好奇与兴奋。 我揽着怀中两女,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紧跟脚边,小翼和小羽在空中盘旋护卫。 它们的翅膀划破夜空,发出轻微的“呼呼”声。 新族人的安置事宜,我已交给炎和女巫红处理,便不再多管,径直朝着温泉洞走去。 身后,依旧石搂着香和果,虫和瑶一左一右的扶着微微隆起小肚的琳笑着跟随! 巧儿则领着后勤营的女战士,抬着陶盆陶锅垫后。 行至温泉洞旁,三座青砖瓦房映入眼帘。 屋内的绿色发光苔藓忽明忽暗,似在呼吸。 颖早已迫不及待,甩开我的手冲进最大的那间屋子,木门“咯吱”作响。 屋内守着的三个女族人见我们归来,纷纷抿嘴轻笑,迎出门来:“族长,部长,颖夫人。” 我缓缓点头,三女这才依依不舍地散开。 草挽着我的手臂大步跨进房间。 我一头栽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狼大带着三头狼也悄无声息地跟随进入,趴在床边喘着粗气,蓬松的尾巴偶尔扫过地面。 窗外,小翼和小羽则安静地伫立在院中,用金色的喙仔细梳理着宽大的羽翼,夜色中的月光为它们棕色的羽毛镀上一层银边,偶尔抖落的细碎绒毛,被晚风卷着飘向青瓦屋檐。 夜风掠过屋檐,发出呜呜的声响。 屋外传来巧儿清亮的声音:“少主,饭菜在房里做还是拿到外面烧烤?” 我瘫在床上,头也不抬地应道:“外头,别熏得满屋子油烟。” 正说着,草端着热气腾腾的铜盆走来:“峰哥,先洗脸。” 她动作轻柔地用毛巾擦拭我的脸颊。 颖不知何时也滚到枕边,眨巴着蓝宝石般的眼睛凑过来,鼻尖几乎要贴上我的:“峰哥哥,你说蝶姐姐会不会挨揍呀?” 我有气无力地刮了下她的鼻头:“就盼着你姐姐倒霉?” “那当然!谁让她总欺负俺!”颖咯咯直笑。 草一边帮我擦手,一边用指尖戳了戳颖的脑袋:“等小蝶回来,就告状咯。” 颖慌忙攥住草的手腕:“好姐姐,你可不能出卖俺!她小心眼得很!” 惹得草也跟着笑起来,等她仔细擦净我的手,又蹲下身为我脱鞋擦脚,才端着盆起身离开。 颖歪着脑袋,蓝色眼瞳映着烛火闪闪发亮:“峰哥哥真不吃饭?” 我翻了个身,闷声闷气地说:“吃,等会儿……巧儿她们在外面做呢。” 颖抬手扒拉着我的眼皮“峰哥哥,你一睡下去,等会儿哪里还能起来吃饭?” 我耷拉着眼皮看着她,窗外夜风掠过温泉洞的青瓦,卷着远处篝火的噼啪声飘进来,不怀好意的笑道:“要不咱俩先办点事?” 颖突然一个翻身从床上跳起来,身下的兽皮褥子被带得沙沙作响“才不要!你澡都没洗,脏兮兮的!” 我微微皱眉,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嘿,你个小母野人都知道嫌弃我不洗澡了?那你们以前都不洗澡的。” “峰哥哥!”她跺了跺脚,金发的羽毛发饰跟着颤动,“俺们不是野人,俺们是雨族人!以前是大家都不洗澡,现在不一样了!” 我无奈翻了个白眼,草在一旁咬着嘴唇咯咯咯的轻笑。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巧儿的呼喊,:“少主,可以开饭了!” 颖这才哼着小曲儿,裙摆上的小贝壳随着动作轻轻碰撞,伸手拉起我的手臂:“走,峰哥,吃饭去!” 我起身搂住两女的腰,朝屋门口走去。 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咻地冲出房门。 跨出房门时,只见石,虫等人已围坐在后勤营战士准备的木桌椅旁,大口朵颐着食物。 一旁,巧儿拿着烤好的肉块,走向两米高的小翼和小羽——它们展开足有十米长的羽翼,飘动,带起的气流卷得树枝帘哗哗翻动。 待,我牵着两女落座,目光忽然瞥见虫脚下放着一坛酒。 草忍不住“扑哧”笑出声:“虫大哥,你又从哪儿抱来一坛酒?” 虫挠了挠头嘿嘿笑:“这是族长之前赐的酒啊!” 我嘴角止不住地抽动——鬼才信这小子的话,赐他的酒绝不可能留到第二天。 众人见状,爆发出一阵哄笑。草笑弯了眼,眼泪都快笑出来。 一旁隆起小腹的琳抬手捏着虫的耳朵:“还嘴硬?族长能相信你吗?” 虫被捏得龇牙咧嘴,却还在不住求饶。 瑶坐在一旁,手里撕着滋滋冒油的烤肉,咯咯咯地笑道:“就是虫大哥,你肯定是去哪里偷来的!” 石咧着嘴,脸上笑成一朵花,一把从虫手里抢过酒坛,扯开坛口兽皮,仰头“咕咚咕咚”灌下好几口,酒水顺着络腮胡滴答滑落也浑然不觉。 他抹了把嘴,喉结重重滚动两下,冲着众人挑眉:“爽!” 虫瞪圆了眼睛,一张脸黑得像锅底,跳起来就要抢:“旅长!你这样不好?这可是俺从树和萱那两小子手里好不容易骗来的!”话音刚落,他猛地捂住嘴,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目光慌乱地在众人脸上扫过。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笑。 颖眨着蓝宝石般的眼睛,笑得前仰后合:“虫大哥,你不是说这是峰哥哥赏赐的吗?” 虫耷拉着脑袋,耳朵都快贴到肩膀上。 琳又好气又好笑,抬手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让你嘴馋!净在族长跟前丢人!” 草笑得直不起腰,软软地靠在我怀里,:“峰哥,你看虫大哥这副模样,说好要款待新族人,结果自家人先把酒骗来咯!” 我黑着脸,佯装严肃地咳嗽两声:“都别闹了,改日再好好款待他们——虫,你以后不得在私自去树那小子那里拿酒。” “知道了,族长。”虫又耷拉着脑袋。 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就连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都开始在院里追逐,火光冲天,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泛着醉意。 后勤营的女战士们手脚麻利,不断将烤得滋滋冒油的肉串递出来,焦香混着醇厚酒香,引得众人食指大动,觥筹交错间,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欢声笑语几乎要掀翻屋顶。 夜色渐深,月光爬上屋檐,直到酒足饭饱,众人的话语都带上了几分慵懒的醉意,我才带着他们缓缓走向温泉洞。 氤氲水汽中,有人打水仗溅起漫天水花,有人靠在池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嬉闹声、笑骂声混着蒸腾的热气,在山洞里久久回荡。 一个多小时过去,众人带着满足的倦意,搂着自己的爱人往回走。 女人们脸颊泛着桃花般的红晕,眼波流转间藏着羞涩与柔情,偶尔被爱人逗得娇嗔一声,轻轻捶打对方的胸膛。 众人各自回房,青砖瓦房里亮起幽幽苔藓荧光。 轻柔密语混着细碎笑声,从雕花窗户间传了出来。 狼大狼二耷拉着尾巴,被赶出房门,带着两头母狼趴在门口,绿莹莹的眼睛满是委屈,时不时呜呜低鸣。 小羽和小翼屹立院中,羽翼偶尔轻颤,发出啾啾清鸣,守着这静谧又温馨的夜。 好事才睡过去没多久,温馨的时刻就在黎明中被唤醒。 “砰砰砰!”蝶的敲门声格外急促:“起床了,峰哥哥!” 彼时我正躺在大床上,左手搂着草,右手环着熟睡的颖。 颖被吵醒,急忙起身开门。 蝶探进个圆乎乎的脑袋,头上五根羽毛随风跳跃,挤眉弄眼道:“大圆脸,你们是不是干坏事了?” “才没有!姐姐你怎么这么早来了?”颖脸颊绯红。 蝶气得直跺脚:“讨厌死了!被巫嘎嘎骂了一夜!”说着猛地冲进房,扯开兽皮,摇晃我的手臂:“峰哥哥快起来!所有新加入的族人都在城里等着你呢!” 我眯起眼看着眼前,蝶穿着一身庄重的祭祀服饰,五根色泽各异的羽毛斜插在头顶,暗红、墨绿、银白的羽毛微微颤动,尾端还系着随风轻摆的靛蓝流苏。 她身着紧身的黑色兽皮裙,将娇小的身形勾勒得玲珑有致,裙裾处缀满细碎的骨片与贝壳,走动时发出清脆声响。 一米五五的小个子却透着十足的精气神,及膝的兽皮靴裹着绑带,靴筒上还绘着神秘的图腾纹路,拍了拍她脑袋,她又重复一遍,大眼睛扑闪:“巫嘎嘎让我来叫你,新族人加入要祭祀!” 我无奈叹气:“你们几个女巫搞仪式不就行了?” 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在雨南城,必须得去!” 实在拗不过她,我只得起身,由草端来温水,洗漱后往城外走去。 晨光里,蝶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发间的五根羽毛随风晃动,海螺项链叮当作响,惊醒了屋檐下打盹的小雀。 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如离弦之箭般在晨曦微风里穿梭,蓬松的毛发被风扬起,偶尔叼着野兔摇着尾巴跑来邀功,嘴里还呜呜叫着讨要奖赏。 天上的小羽和小翼展开十米宽的羽翼盘旋,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地面,只要发现猎物,便如黑色闪电般俯冲而下。 即便凶猛的黑色猎豹,在它们如铁钩般的利爪之下也难以逃脱。 当两只巨鹰重新腾空时,上百斤的猎豹已没了气息,鲜血顺着羽翼滴答滴答地跌落。 狼大抬头望着空中炫耀战利品的巨鹰,喉咙里发出不甘的呜呜声。 我们见状都哈哈大笑,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朝着雨澜城走去。 刚进入城门,便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分列在巨大的祭祀广场两侧。 待我们踏入城中,众人纷纷让开道路,齐刷刷单膝跪地,“族长!巫王大人!”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响彻云霄。 我们沿着水泥路走向祭祀台,女巫红头戴三根不一样的羽毛,身着一套黑色端庄的祭祀服,手持一根黑色木杖!带着各族观摩的首领、新加入雨族的女巫和祭祀。 她们头上各差一着一根羽毛,以及雨澜城的一众高层早已等候在此。 我缓缓点头示意,女巫红白了我一眼,三根羽毛摆动间,嗔道:“族长,太阳都这么大了,你才来。” 我哈哈大笑,抬手一挥:“好了好了,别抱怨了,开始!” 广场上的气氛瞬间庄重起来,众人的目光聚焦在祭祀台,一场盛大的仪式即将拉开帷幕。 我眯着眼看着,蝶穿着黑色兽皮紧衣,外披黑色兽皮祭祀礼服,脚踩小牛皮鞋,头顶五根羽毛在晨光下泛着光。 她举起手中木杖,大喊:“祭祀开始!” 女巫红红站在第二排,头上三根羽毛,也高举木杖。 其余后排女巫和新加入的祭祀们头戴单根羽毛,跟着举起黑木杖,口中念念有词‘嘎巴嘎巴’! 众人立刻围着熊熊篝火跳跃,蝶口中不断念出古老祝福语。 女巫们身上佩戴的兽壳链‘叮铃铛铛’作响,边吟唱边跳,场面狂野。 我就那么伫立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祈祷的仪式,随着蝶的悠远的歌声缓缓落幕。 众女巫额头满是虚汗,身上的兽骨铃铛也停止了晃动。 蝶高举黑色木杖,声音清脆而有力:“恭迎新的族人加入咱们雨族!” 新加入的族人们又集体下跪,口中发出“嘎巴嘎巴”的呼喊声。 他们神情激动,额头重重贴地,脊背因用力绷得笔直,与旁边不打算加入雨族、正交头接耳的各个族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些没打算加入雨族的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似在议论雨族的强大,还不时和各自的首领、酋长或祭祀低声商讨。 他们顾虑着,若不加入,每年都要付出5个12岁以上的青壮来纳贡,往后永久的纳贡,自己的族群是否能够承担得起 。 直到这场盛大的仪式彻底落幕,我才缓缓走上去,踏上祭祀台。 我环视台下密密麻麻的族人,火光映得众人的脸庞忽明忽暗,深吸一口气:“天灾不可怕,今天,新的族人加入,就像江河汇入大海,让我们的力量愈发强大。” 顿了顿,我又接着道:“从今往后,无论是海上的风浪,还是敌人的刀刃,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大家记住,我们是雨族人,我们的血脉里流淌着勇气,只有我们并肩作战,雨澜城永远不会倒下!” 台下先是短暂的寂静,紧接着飞雨军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雨族威武!雨族威武!”的呐喊声直冲云霄。 炎这个雨澜城最高统帅,挥舞着青铜剑立足飞雨军前列,脸上的刀疤因激动而涨得通红:“雨族,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又一轮飞雨军们的集体呐喊,惊飞了晨曦中四处屋檐上的麻雀。 喧闹声良久才渐渐平息,我缓缓点头,伸手压了压,高声说道:“好!往后定要让咱们雨族的战旗插遍这片大陆!现在,带新加入的族人,共享雨族的食物!” 说完我看向女巫红,目光坚定地朝她点头示意。 女巫红在晨曦中三根羽毛随风飞舞,她昂首挺胸,沉稳上前,带着新老族人朝着食堂走去。 直到所有的族人都离开了祭祀台,蝶才像泄了气的皮球,又突然恢复活力,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挽住我的手臂:“峰哥哥,刚才俺跳得怎么样?” 我无奈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挺可以的呀。” 颖眨巴着蓝宝石般的眼瞳,凑上前来:“姐姐太厉害了!你看——刚才所有族人都跪着高声呼喊你呢!” 蝶仰起小脸,发间五根羽毛随着动作飞扬,笑得眉眼弯弯:“大圆脸,你羡慕不?俺也让你做个小女巫。” 颖蛮不失的顶着小脑袋,草上来翻了个白眼,手指轻轻戳在蝶的头上:“小蝶,你又打趣你妹妹。”边说边挽住我的手,“峰哥走,咱们也吃饭去。” 我缓缓点头,搂着三女快步朝着饭堂走去。 随着众人的离开,偌大的祭祀台上只剩下后勤营的女战士们忙碌的身影。 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如黑色闪电般疾驰而来,一左一右紧贴着我们,蓬松的尾巴扫过沾满露水的水泥路,惊起几只振翅疾飞的蜻蜓。 太阳高悬天际,金色的光瀑倾洒而下,将众人身上的兽骨链、海螺项链映得熠熠生辉。风掠过街巷,串起此起彼伏的叮叮当当声,混着远处传来的烤肉香气,在潮湿的空气里氤氲开来。 屋檐下晾晒的兽皮随风轻摆,墙角的野蔷薇抖落晨露,在石板路上溅起细碎的光斑,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安宁,仿佛连空气中都流淌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第399章 雨澜城的夜与晨 城门缓缓开启,潮湿的夜风卷着咸腥的海味扑面而来,城头火把在风中明灭,将众人的影子拉长投在斑驳的城墙之上。 当我们的队伍踏入雨澜城的瞬间,此起彼伏的惊呼传了出来…… 各族首领们仰头望着十米高的土基城门,城墙上的青苔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幽绿,有人伸手触碰城墙时,指尖都在颤抖,嘴里“嘎巴嘎巴”都是的惊叹声! “族长回来了!巫王大人平安!”欢呼声如潮水般漫过街巷。 屋檐下悬挂的树皮灯笼被风吹得摇晃,发出吱呀的声响,与人群的喧闹声混在一起。 雨澜城的居民们举着火把、顶着兽皮斗篷连夜涌来,火把的光晕在潮湿的空气中晕染开来,如同漂浮的鬼火,水泥街道转眼被挤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突然有人跪地叩首,这一跪如涟漪扩散,月光穿透云层,洒在众人伏倒的背上,宛如为他们披上一层银纱,眨眼间数千人齐刷刷伏在地上,额头贴着积水的水泥路。 女巫红率领着新晋女巫,炎与城中高层,身披缀满雨珠的藤甲,雨水顺着藤甲滴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在城门前重重跪地,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女巫红跪在最前面,眼中却泛起泪光:“族长!小蝶!这暴雨下了三天三夜,咱们天天在祭坛祈愿……” 她话音未落,蝶已轻盈地跃下马背,裙摆沾满泥浆也浑然不顾,笑着挽住红的手臂:“巫嘎嘎,咱们带回了能在海上打仗的勇士!” 说着便叽叽喳喳讲起遇上海啸、收服浪居族的惊险事,两人勾着手臂。 此时,一阵狂风刮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和尘土,在空中打着旋儿。 我翻身下马,又把颖抱了下来,靴底踩碎水洼中的月光。 水洼倒映着城头摇曳的火把,随着脚步的震动,光斑破碎又重组。 巧儿利落地牵过踏星往马厩去,我抬手扶起跪地的炎:“即日起,你为雨澜团团长,三日内将队伍扩充至八百人,待天晴,我们直捣海云部老巢!” 在我的搀扶下炎缓缓起身,左手扶胸,左眼到嘴角的刀疤狰狞笑道:“定不负族长所托!” 他身后,人群如潮水般涌动,火把的光芒将他的身影衬托得愈发高大。 我重重拍了拍炎的肩膀,缓缓点头,转头看向女巫红:“这是海鲨、银角、青麟三个小族群的幸存族人。你把他们的女巫、祭司和族内高层挑出来,安排合适职位。” 女巫红正拉着蝶的手,闻言才缓步走来。 她扫过众人嗅到一股浓重的海腥味,神情闪过一丝嫌弃,但仍开口道:“你们,随本巫来。” 众族人面面相觑,显然听不懂她的话,目光纷纷投向我。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只好用手势比划着“跟她走”的动作。 女巫红见状微微叹了口气,上前连比带划,嘴里还发出“嘶嘶咕咕”的安抚声。 她一把拽住还想往我身边扑的蝶,拖着她往安置新族人的营房走去。 路旁的野花被风吹得东倒西歪,仿佛也在为蝶的“遭遇”感到不平。 蝶小脸苦巴巴,边挣扎边大喊:“峰哥哥!……救” 话还没说完就被女巫红狠狠瞪了一眼,只能跟随朝着青砖瓦房走去。 身后传来蝶一步三回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满泪花,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颖却抬起小手挥舞,金发随风飘扬:“哈哈哈!姐姐再见,这下没人和俺抢东西啦!” 草儿轻轻揽住我的手臂,抿嘴嘴笑道:“峰哥,小蝶这次怕是要被红女巫逼着学规矩咯。” 我回头看了眼暮色中越走越远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不过也好,经历了这么多,确实该让这野丫头收收性子了。 此时,月亮已悄悄爬上中天,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为这喧闹的场景增添了一丝静谧。 直到草拉了拉我的衣角重重咳嗽两声,我才惊觉其余族人们仍齐刷刷跪在地上,尴尬抬手:“都起来。” 众人这才起身,立刻将归来的飞雨军团团围住,七嘴八舌打听着新族人的来历,以及海边这几日的惊险遭遇。 火把的光芒在人群中跳跃,照得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好奇与兴奋。 我揽着怀中两女,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紧跟脚边,小翼和小羽在空中盘旋护卫。 它们的翅膀划破夜空,发出轻微的“呼呼”声。 新族人的安置事宜,我已交给炎和女巫红处理,便不再多管,径直朝着温泉洞走去。 身后,依旧石搂着香和果,虫和瑶一左一右的扶着微微隆起小肚的琳笑着跟随! 巧儿则领着后勤营的女战士,抬着陶盆陶锅垫后。 行至温泉洞旁,三座青砖瓦房映入眼帘。 屋内的绿色发光苔藓忽明忽暗,似在呼吸。 颖早已迫不及待,甩开我的手冲进最大的那间屋子,木门“咯吱”作响。 屋内守着的三个女族人见我们归来,纷纷抿嘴轻笑,迎出门来:“族长,部长,颖夫人。” 我缓缓点头,三女这才依依不舍地散开。 草挽着我的手臂大步跨进房间。 我一头栽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狼大带着三头狼也悄无声息地跟随进入,趴在床边喘着粗气,蓬松的尾巴偶尔扫过地面。 窗外,小翼和小羽则安静地伫立在院中,用金色的喙仔细梳理着宽大的羽翼,夜色中的月光为它们棕色的羽毛镀上一层银边,偶尔抖落的细碎绒毛,被晚风卷着飘向青瓦屋檐。 夜风掠过屋檐,发出呜呜的声响。 屋外传来巧儿清亮的声音:“少主,饭菜在房里做还是拿到外面烧烤?” 我瘫在床上,头也不抬地应道:“外头,别熏得满屋子油烟。” 正说着,草端着热气腾腾的铜盆走来:“峰哥,先洗脸。” 她动作轻柔地用毛巾擦拭我的脸颊。 颖不知何时也滚到枕边,眨巴着蓝宝石般的眼睛凑过来,鼻尖几乎要贴上我的:“峰哥哥,你说蝶姐姐会不会挨揍呀?” 我有气无力地刮了下她的鼻头:“就盼着你姐姐倒霉?” “那当然!谁让她总欺负俺!”颖咯咯直笑。 草一边帮我擦手,一边用指尖戳了戳颖的脑袋:“等小蝶回来,就告状咯。” 颖慌忙攥住草的手腕:“好姐姐,你可不能出卖俺!她小心眼得很!” 惹得草也跟着笑起来,等她仔细擦净我的手,又蹲下身为我脱鞋擦脚,才端着盆起身离开。 颖歪着脑袋,蓝色眼瞳映着烛火闪闪发亮:“峰哥哥真不吃饭?” 我翻了个身,闷声闷气地说:“吃,等会儿……巧儿她们在外面做呢。” 颖抬手扒拉着我的眼皮“峰哥哥,你一睡下去,等会儿哪里还能起来吃饭?” 我耷拉着眼皮看着她,窗外夜风掠过温泉洞的青瓦,卷着远处篝火的噼啪声飘进来,不怀好意的笑道:“要不咱俩先办点事?” 颖突然一个翻身从床上跳起来,身下的兽皮褥子被带得沙沙作响“才不要!你澡都没洗,脏兮兮的!” 我微微皱眉,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嘿,你个小母野人都知道嫌弃我不洗澡了?那你们以前都不洗澡的。” “峰哥哥!”她跺了跺脚,金发的羽毛发饰跟着颤动,“俺们不是野人,俺们是雨族人!以前是大家都不洗澡,现在不一样了!” 我无奈翻了个白眼,草在一旁咬着嘴唇咯咯咯的轻笑。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巧儿的呼喊,:“少主,可以开饭了!” 颖这才哼着小曲儿,裙摆上的小贝壳随着动作轻轻碰撞,伸手拉起我的手臂:“走,峰哥,吃饭去!” 我起身搂住两女的腰,朝屋门口走去。 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咻地冲出房门。 跨出房门时,只见石,虫等人已围坐在后勤营战士准备的木桌椅旁,大口朵颐着食物。 一旁,巧儿拿着烤好的肉块,走向两米高的小翼和小羽——它们展开足有十米长的羽翼,飘动,带起的气流卷得树枝帘哗哗翻动。 待,我牵着两女落座,目光忽然瞥见虫脚下放着一坛酒。 草忍不住“扑哧”笑出声:“虫大哥,你又从哪儿抱来一坛酒?” 虫挠了挠头嘿嘿笑:“这是族长之前赐的酒啊!” 我嘴角止不住地抽动——鬼才信这小子的话,赐他的酒绝不可能留到第二天。 众人见状,爆发出一阵哄笑。草笑弯了眼,眼泪都快笑出来。 一旁隆起小腹的琳抬手捏着虫的耳朵:“还嘴硬?族长能相信你吗?” 虫被捏得龇牙咧嘴,却还在不住求饶。 瑶坐在一旁,手里撕着滋滋冒油的烤肉,咯咯咯地笑道:“就是虫大哥,你肯定是去哪里偷来的!” 石咧着嘴,脸上笑成一朵花,一把从虫手里抢过酒坛,扯开坛口兽皮,仰头“咕咚咕咚”灌下好几口,酒水顺着络腮胡滴答滑落也浑然不觉。 他抹了把嘴,喉结重重滚动两下,冲着众人挑眉:“爽!” 虫瞪圆了眼睛,一张脸黑得像锅底,跳起来就要抢:“旅长!你这样不好?这可是俺从树和萱那两小子手里好不容易骗来的!”话音刚落,他猛地捂住嘴,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目光慌乱地在众人脸上扫过。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笑。 颖眨着蓝宝石般的眼睛,笑得前仰后合:“虫大哥,你不是说这是峰哥哥赏赐的吗?” 虫耷拉着脑袋,耳朵都快贴到肩膀上。 琳又好气又好笑,抬手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让你嘴馋!净在族长跟前丢人!” 草笑得直不起腰,软软地靠在我怀里,:“峰哥,你看虫大哥这副模样,说好要款待新族人,结果自家人先把酒骗来咯!” 我黑着脸,佯装严肃地咳嗽两声:“都别闹了,改日再好好款待他们——虫,你以后不得在私自去树那小子那里拿酒。” “知道了,族长。”虫又耷拉着脑袋。 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就连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都开始在院里追逐,火光冲天,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泛着醉意。 后勤营的女战士们手脚麻利,不断将烤得滋滋冒油的肉串递出来,焦香混着醇厚酒香,引得众人食指大动,觥筹交错间,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欢声笑语几乎要掀翻屋顶。 夜色渐深,月光爬上屋檐,直到酒足饭饱,众人的话语都带上了几分慵懒的醉意,我才带着他们缓缓走向温泉洞。 氤氲水汽中,有人打水仗溅起漫天水花,有人靠在池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嬉闹声、笑骂声混着蒸腾的热气,在山洞里久久回荡。 一个多小时过去,众人带着满足的倦意,搂着自己的爱人往回走。 女人们脸颊泛着桃花般的红晕,眼波流转间藏着羞涩与柔情,偶尔被爱人逗得娇嗔一声,轻轻捶打对方的胸膛。 众人各自回房,青砖瓦房里亮起幽幽苔藓荧光。 轻柔密语混着细碎笑声,从雕花窗户间传了出来。 狼大狼二耷拉着尾巴,被赶出房门,带着两头母狼趴在门口,绿莹莹的眼睛满是委屈,时不时呜呜低鸣。 小羽和小翼屹立院中,羽翼偶尔轻颤,发出啾啾清鸣,守着这静谧又温馨的夜。 好事才睡过去没多久,温馨的时刻就在黎明中被唤醒。 “砰砰砰!”蝶的敲门声格外急促:“起床了,峰哥哥!” 彼时我正躺在大床上,左手搂着草,右手环着熟睡的颖。 颖被吵醒,急忙起身开门。 蝶探进个圆乎乎的脑袋,头上五根羽毛随风跳跃,挤眉弄眼道:“大圆脸,你们是不是干坏事了?” “才没有!姐姐你怎么这么早来了?”颖脸颊绯红。 蝶气得直跺脚:“讨厌死了!被巫嘎嘎骂了一夜!”说着猛地冲进房,扯开兽皮,摇晃我的手臂:“峰哥哥快起来!所有新加入的族人都在城里等着你呢!” 我眯起眼看着眼前,蝶穿着一身庄重的祭祀服饰,五根色泽各异的羽毛斜插在头顶,暗红、墨绿、银白的羽毛微微颤动,尾端还系着随风轻摆的靛蓝流苏。 她身着紧身的黑色兽皮裙,将娇小的身形勾勒得玲珑有致,裙裾处缀满细碎的骨片与贝壳,走动时发出清脆声响。 一米五五的小个子却透着十足的精气神,及膝的兽皮靴裹着绑带,靴筒上还绘着神秘的图腾纹路,拍了拍她脑袋,她又重复一遍,大眼睛扑闪:“巫嘎嘎让我来叫你,新族人加入要祭祀!” 我无奈叹气:“你们几个女巫搞仪式不就行了?” 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在雨南城,必须得去!” 实在拗不过她,我只得起身,由草端来温水,洗漱后往城外走去。 晨光里,蝶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发间的五根羽毛随风晃动,海螺项链叮当作响,惊醒了屋檐下打盹的小雀。 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如离弦之箭般在晨曦微风里穿梭,蓬松的毛发被风扬起,偶尔叼着野兔摇着尾巴跑来邀功,嘴里还呜呜叫着讨要奖赏。 天上的小羽和小翼展开十米宽的羽翼盘旋,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地面,只要发现猎物,便如黑色闪电般俯冲而下。 即便凶猛的黑色猎豹,在它们如铁钩般的利爪之下也难以逃脱。 当两只巨鹰重新腾空时,上百斤的猎豹已没了气息,鲜血顺着羽翼滴答滴答地跌落。 狼大抬头望着空中炫耀战利品的巨鹰,喉咙里发出不甘的呜呜声。 我们见状都哈哈大笑,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朝着雨澜城走去。 刚进入城门,便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分列在巨大的祭祀广场两侧。 待我们踏入城中,众人纷纷让开道路,齐刷刷单膝跪地,“族长!巫王大人!”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响彻云霄。 我们沿着水泥路走向祭祀台,女巫红头戴三根不一样的羽毛,身着一套黑色端庄的祭祀服,手持一根黑色木杖!带着各族观摩的首领、新加入雨族的女巫和祭祀。 她们头上各差一着一根羽毛,以及雨澜城的一众高层早已等候在此。 我缓缓点头示意,女巫红白了我一眼,三根羽毛摆动间,嗔道:“族长,太阳都这么大了,你才来。” 我哈哈大笑,抬手一挥:“好了好了,别抱怨了,开始!” 广场上的气氛瞬间庄重起来,众人的目光聚焦在祭祀台,一场盛大的仪式即将拉开帷幕。 我眯着眼看着,蝶穿着黑色兽皮紧衣,外披黑色兽皮祭祀礼服,脚踩小牛皮鞋,头顶五根羽毛在晨光下泛着光。 她举起手中木杖,大喊:“祭祀开始!” 女巫红红站在第二排,头上三根羽毛,也高举木杖。 其余后排女巫和新加入的祭祀们头戴单根羽毛,跟着举起黑木杖,口中念念有词‘嘎巴嘎巴’! 众人立刻围着熊熊篝火跳跃,蝶口中不断念出古老祝福语。 女巫们身上佩戴的兽壳链‘叮铃铛铛’作响,边吟唱边跳,场面狂野。 我就那么伫立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祈祷的仪式,随着蝶的悠远的歌声缓缓落幕。 众女巫额头满是虚汗,身上的兽骨铃铛也停止了晃动。 蝶高举黑色木杖,声音清脆而有力:“恭迎新的族人加入咱们雨族!” 新加入的族人们又集体下跪,口中发出“嘎巴嘎巴”的呼喊声。 他们神情激动,额头重重贴地,脊背因用力绷得笔直,与旁边不打算加入雨族、正交头接耳的各个族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些没打算加入雨族的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似在议论雨族的强大,还不时和各自的首领、酋长或祭祀低声商讨。 他们顾虑着,若不加入,每年都要付出5个12岁以上的青壮来纳贡,往后永久的纳贡,自己的族群是否能够承担得起 。 直到这场盛大的仪式彻底落幕,我才缓缓走上去,踏上祭祀台。 我环视台下密密麻麻的族人,火光映得众人的脸庞忽明忽暗,深吸一口气:“天灾不可怕,今天,新的族人加入,就像江河汇入大海,让我们的力量愈发强大。” 顿了顿,我又接着道:“从今往后,无论是海上的风浪,还是敌人的刀刃,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大家记住,我们是雨族人,我们的血脉里流淌着勇气,只有我们并肩作战,雨澜城永远不会倒下!” 台下先是短暂的寂静,紧接着飞雨军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雨族威武!雨族威武!”的呐喊声直冲云霄。 炎这个雨澜城最高统帅,挥舞着青铜剑立足飞雨军前列,脸上的刀疤因激动而涨得通红:“雨族,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又一轮飞雨军们的集体呐喊,惊飞了晨曦中四处屋檐上的麻雀。 喧闹声良久才渐渐平息,我缓缓点头,伸手压了压,高声说道:“好!往后定要让咱们雨族的战旗插遍这片大陆!现在,带新加入的族人,共享雨族的食物!” 说完我看向女巫红,目光坚定地朝她点头示意。 女巫红在晨曦中三根羽毛随风飞舞,她昂首挺胸,沉稳上前,带着新老族人朝着食堂走去。 直到所有的族人都离开了祭祀台,蝶才像泄了气的皮球,又突然恢复活力,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挽住我的手臂:“峰哥哥,刚才俺跳得怎么样?” 我无奈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挺可以的呀。” 颖眨巴着蓝宝石般的眼瞳,凑上前来:“姐姐太厉害了!你看——刚才所有族人都跪着高声呼喊你呢!” 蝶仰起小脸,发间五根羽毛随着动作飞扬,笑得眉眼弯弯:“大圆脸,你羡慕不?俺也让你做个小女巫。” 颖蛮不失的顶着小脑袋,草上来翻了个白眼,手指轻轻戳在蝶的头上:“小蝶,你又打趣你妹妹。”边说边挽住我的手,“峰哥走,咱们也吃饭去。” 我缓缓点头,搂着三女快步朝着饭堂走去。 随着众人的离开,偌大的祭祀台上只剩下后勤营的女战士们忙碌的身影。 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如黑色闪电般疾驰而来,一左一右紧贴着我们,蓬松的尾巴扫过沾满露水的水泥路,惊起几只振翅疾飞的蜻蜓。 太阳高悬天际,金色的光瀑倾洒而下,将众人身上的兽骨链、海螺项链映得熠熠生辉。风掠过街巷,串起此起彼伏的叮叮当当声,混着远处传来的烤肉香气,在潮湿的空气里氤氲开来。 屋檐下晾晒的兽皮随风轻摆,墙角的野蔷薇抖落晨露,在石板路上溅起细碎的光斑,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安宁,仿佛连空气中都流淌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第400章 雪地上的爪印与安宁 当我们一群人正在食堂围着吃肉喝酒时,两个雨澜城城防军疾驰跑了进来,左手扶胸:“族长!巫王大人,团长。” 我微微皱着眉看向他们,“怎么了?” 两人欲言又止,目光扫过我们大快朵颐吃肉、大口喝酒的场景。 其中一高个嗫嚅着,颤颤巍巍开口:“族长……新加入的族人到处大小便。” 我听闻,“噗”地将嘴里的肉吐了出来,暗骂一声:“这群野人。”随即看向说话之人,“你是怎么处理的?你叫什么名字?” 高个的那人连忙点头:“族长,俺叫金,是雨澜城城防军排长,发现了十多个随地大小便的新族人,依照雨澜城族法,把他们关进了小黑屋。现在很多人都在小黑屋前闹腾,请你定夺。” 我嘴角不断抽搐,看像下手落座的女巫红,暗自腹诽:“这老女人么狠的吗?撒尿就得关小黑屋?” 女巫红只是朝我眨了眨,而一旁的炎黑着脸起身,沉声道:“问出来是哪一个族的族人吗?” 金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坐在下手的淼,忙不迭点头:“是是浪居族人领头,其余各个族群都有人参与……” 炎冷哼一声,将目光投向我,显然也不知如何是好。 我无奈地摆了摆手,道:“新族人融合肯定会有个过程。虫,你和淼两人去沟通一下,让他们遵守雨族的族规。” 虫咧嘴大笑,豪迈地为旁边的淼斟了碗酒,两人用带着古怪腔调的“嘎巴嘎巴”声热烈交流起来,手势比划得夸张,溅出的酒水在陶碗边凝成细小的水珠。 颖眨巴着蓝色眼瞳,看着虫和淼两人嘀嘀咕咕,手指不停比划着交流,不禁好奇地问道:“峰哥哥,那其余拉屎,拉尿的族人怎么处理啊?好恶心啊!” 蝶“噗”地吐出嘴中的烤肉,油乎乎的小脸气得通红,转头怒瞪着颖:“大圆脸!咱们都在吃饭呢,你提什么拉屎拉尿,恶不恶心!” 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气鼓鼓回:“又不是俺说的,你没听是金排长说的吗?” 蝶立刻举起小拳头作势要打:“刚才金排长根本就没说那几个字!”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一旁的草急忙起身,“咚咚”两声,在两女头上各敲了一下:“吃饭吃饭!都堵不住你俩的嘴?坐下!” 两女嘟囔着“就会欺负人”“明明不是我的错”,不情不愿地坐了下去。 草顺势挽住我的手臂,眼波流转:“峰哥,那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外族人呢?” 我眯了眯眼,目光落在淼身上,沉声道:“先看看他怎么处理新加入咱们的族人。如果处理得公平公正,以后还可大用。要是敢包庇他的族人,他那个水军团长的位置,我得考虑换人了。” 食堂里又恢复了吃肉喝酒的喧闹,可我的心思却完全被这场风波勾住了。 草还挽着我的手臂,可我只是敷衍地拍了拍她的手,眼睛始终没离开正在对饮的虫和淼。 随着时间的推移,虫和淼两人不断“嘎巴嘎巴”用独特的音节交流,手指在空中快速比划着,酒碗一碗接着一碗下肚。 淼作为第一次尝到果酒滋味的“野人”,激动得满脸通红,琥珀色的眼眸在火光下亮得惊人,每次仰头喝酒时,脖颈处的青筋都因兴奋而微微凸起。 两人的交谈越发激烈,陶碗碰撞声与“嘎巴”声在食堂内交织。 直到虫比划到地牢方向,提及“族人闹事”,淼高举的酒碗突然重重砸在桌上,震得酒水飞溅。 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用带着酒气的手指狠狠指向一旁坐着的浪居族高层,嘴里一连串急促的“嘎巴”声裹挟着怒意倾泻而出。 几位浪居族高层先是微微一愣,在淼如鹰隼般的目光逼视下,佝偻着脊背,灰溜溜地退出了食堂。 这一切都收在我的眼里,暗暗点头——这淼果然有几分魄力。 蝶好奇地把小脑袋凑了过来:“峰哥哥,那个黑大个在说啥?” 我无奈地白了她一眼:“我怎么听得懂,你都听不懂。” 蝶撇了撇小嘴,转头看向颖:“大圆脸,你能听懂吗?” 颖眨了眨蓝色的睫毛,晃着脑袋:“听不懂啊!姐姐。” 蝶抬手撕下一块烤肉,腮帮子鼓得像小仓鼠,含糊不清地嘀咕:“那你有啥用?就知道吃,连他们说啥都听不懂?”气鼓鼓地瞪着颖,鼻尖还沾着油星子。 颖顿时涨红了脸,正要反驳,我急忙抬手打断两女——余光里,淼已经猛然起身,踩着兽皮垫大步走到我面前,“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喉间“嘎巴嘎巴”响得急切,手掌重重拍在胸口。 我心口一紧,急忙俯身扶他起身,知道他是为族人道歉,淼却仍指着食堂外,嘴里“嘎巴嘎巴”响个不停。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没多大事,你继续和虫喝酒吃肉去。” 虫晃着酒碗起身,拉着淼到一旁坐下,两人又“嘎巴嘎巴”聊起来。 这场小插曲后,能看出这野人还算能把一碗水端平。 待我们吃完饭,踏出食堂的门,才发现天空不知何时变得灰蒙蒙的。 冷风“呼呼”地往脖子里灌,细碎的小雪花慢悠悠地从天上飘落,轻轻落在肩头。 身后,巧儿小跑着追上来,手中狼皮披风在风中扬起:“少主,冷了,把披风穿起来!” 我缓缓点头,接过披风穿戴,随手扯了扯领口,跟随着炎,踩着坑坑洼洼、渐渐覆上薄雪的水泥路往前走。 等来到小黑屋前,闹事的人早已散去,只有几个飞雨军零零碎碎地站在那儿。 待看到我们走来,几个飞雨军全都左手扶胸,齐声喊道:“族长,巫王大人!” 我缓缓点头,目光扫过紧闭的牢门,开口问道:“关着多少人?” 高个飞雨军挺直腰板,急忙回应:“回族长,每个房间关着一人,总共15人。” 我眉头一皱,紧接着追问:“是谁下令关他们的?” 高个飞雨军犹豫了一下,喉结动了动:“回…回族长,她说她们是以前是浪居族的女巫。” 我微微眯眼,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抬了抬手:“开门。” 高个飞雨军领命,用力推开木门,“嘎吱——”一声,腐朽的木门发出刺耳声响。 我探头朝里望去,屋内漆黑一片,仅有门缝透进几缕微弱光线。 巴掌大的屋子不过三平方,墙壁是粗糙的水泥砌成,低矮得令人压抑,站直了头顶几乎要碰到瓦片。 角落里摆着个陶盆,散发出刺鼻气味,显然是用来解决生理需求的。 地面铺着几根枯黄茅草,上面蜷缩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借着微光,能看见那人脖颈处刺着浪居族特有的图腾纹身。 这野人急忙跪地,“嘎巴嘎巴”地不停磕头。 我微微一愣,无奈地摇头苦笑,转头看向门口的飞雨军战士:“打算关他几天?” 高个战士咧嘴回应:“族长,按雨澜城族规,随地大小便要关两天小黑屋。” “这么严厉?”我听完摆了摆手,“就按洪大人定下的族规办。”说着,我指向跪地的野人,“给他送点烤肉,让他在里头好好思过。你们抓紧时间,教会他们雨族的语言。” 高个战士点头,眼神透着股憨厚劲儿:“保证完成任务!” 他话音刚落,我转身看向身后的炎,扬了扬下巴:“走,去看看城里的工坊。” 一行人踩着积雪,沿着飘着小雪的水泥路朝着城内走去。 寒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可工坊区却热闹得很。 冶炼坊里,炉火映红了匠人们的脸,虽说温泉洞里只能提取少量青铜,但农具锻造的叮当声一刻不停。 煮盐工坊更是热气腾腾,大陶锅“咕嘟咕嘟”冒着白汽,族人们背着竹筐穿梭其中,将晒好的海盐铲进陶盆。 腌制工坊里,血腥味混着咸香扑面而来,兽肉、海鱼密密麻麻挂在木架上,裹着粗盐等待风干。 远远瞧见女巫红正站在腌制工坊门口,她披着厚重的兽皮斗篷,手里攥着黑色木杖,正和几个匠人比划着什么。 见我们过来,她抬手行了个礼,目光扫过工坊里忙碌的族人:“族长,天神降雪前,这些储备能撑过整个寒冬。” 我盯着架子上滴落的盐水,在雪地上晕开深色痕迹,心里暗自盘算——看来这老女人,确实没少下功夫。 身后的蝶突然捏着鼻子,皱起小脸直往后躲:“巫嘎嘎,这里臭死了” 话音刚落,女巫红抄起手中的木棍,轻轻敲在她脑袋上:“疯丫头,这可都是族人们过冬的口粮,哪里臭了?” 蝶揉着被敲疼的地方,气鼓鼓地直跺脚:“就臭!就臭!”说着,转头拽住颖的兽皮衣袖,“大圆脸,你快闻闻,是不是臭得要命?” 颖蓝汪汪的眼睛眨了眨,金黄的发丝上还沾着细碎雪花,慌忙捂着鼻子直点头,圆脸蛋涨得通红,却不敢当着女巫红的面说半个“臭”字。 女巫红白了这俩丫头一眼,转头看向我,眼神透着笃定:“族长,这些过冬的食物,足够撑到冰雪融化了。” 我缓缓点头,目光扫过挂满腌肉的木架:“干得不错,你接着忙,我们随意看看。” 说罢,我伸手搂过身旁的草,转身朝工坊外走去。 草皱着眉,仰头问道:“峰哥,咱们下一站去哪儿?” 话音未落,蝶拽着颖蹦蹦跳跳地追上来,发梢的雪粒子簌簌掉落:“是啊峰哥哥,接下来要干嘛?” 我抬头望向灰扑扑的天空,寒风卷着雪花扑在脸上,咧嘴一笑:“走!找片空地堆雪人、打雪仗去!” 蝶“哇”地欢呼一声,拉起颖就往前跑,雪地里很快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来到空旷的山头时,狼大带着狼二,还有两头毛色油亮的母狼“咻”地从雪窝子里钻出来。 蝶俯身拍了拍狼二的脑袋:“狼二,你们也来凑热闹堆雪人?” 狼二亲昵地拱了拱她晃动的兽皮裙摆,喉咙里溢出两声撒娇般的呜咽。 众人很快四散开来,雪地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嬉闹声。 颖跪坐在雪堆旁,蓝眼睛专注地给雪人按上用石子做的眼睛。 蝶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歌谣,一边把草编花环扣在雪人头顶,还不忘扭头冲颖做鬼脸:“大圆脸,看看谁堆得快。” 瑶也嬉笑的和巧儿凑在一起,两人用树枝在雪人身上刻花纹,时不时为花纹的样式拌两句嘴。 琳弯着腰往雪人身上添雪,微微隆起的小腹在兽皮袄下显出柔和的弧度。 香和果,抓了把雪想砸向远处偷笑的石,却不小心滑倒在雪地里,惊得四头狼发出一阵呜呜——低嚎。 蝶看着香和果的两女摔倒,哈哈大笑,突然眼睛一亮,小脑瓜里不知冒出什么鬼点子,眨眼就团起个雪球,“嗖”地朝颖砸过去。 “啪!”雪球在颖金灿灿的发顶炸开,沾得她睫毛上都是雪沫。 颖懵了一瞬,抬手抹了把脸,蓝眼睛瞪得溜圆:“姐姐!你干嘛砸俺啊?” 话音未落,第二颗雪球又贴着她耳畔飞过,“咚”地砸在雪人脸上,把雪人鼻子都打歪了。 这下颖彻底来了兴致,蹲在雪地里飞速团雪球,小身子灵活地左躲右闪。两个丫头的雪球你来我往,打得雪雾纷飞。 这一边,我和草刚给雪人安上松果眼睛,一抬头就看见这混战场面,手里的树枝“啪嗒”掉在雪地上——“乖乖,堆雪人这俩小母野人还能这么玩?” 草捂着嘴笑得直不起腰,发梢的雪簌簌往下掉:“峰哥,要不要上去凑个热闹?” 我早看得心痒痒,一把抓起雪捏成团,眯起左眼瞄准蝶蹦蹦跳跳的身影。 那小丫头正追着颖跑,发间的兽牙坠子晃得欢快,压根没注意我蓄势待发。 “看好了!”我压低身子冲过去,雪球离手的瞬间,蝶突然一个转身,亮晶晶的眼睛映着漫天飞雪,惊得我手一抖,雪球偏离了方向。 “啪”的一声闷响,雪球不偏不倚砸在蝶的小脸上。 她雪白的兽皮衣领瞬间洇开红痕,我嘴角狠狠抽搐,心里“咯噔”一声——完了! 果不其然,蝶抹了把脸上的血,像只炸毛的小兽般扑过来:“峰哥哥你太过分了!”她直接撞进我怀里,双手揪着我的脸左右拉扯。“痛痛痛——” 我咧着嘴求饶,还没缓过神,“嗖”地又一颗雪球擦着耳边飞过。 抬头一看,颖正眯着眼瞄准,草已经蹲在雪地里疯狂团雪球。 “她们来真的!”蝶突然尖叫一声,又一颗雪球砸在她后背。 转眼间,巧儿、果、香、瑶、琳五女也加入战局,雪球像冰雹似的砸过来。 我慌忙揽住蝶往后退,她缩在我怀里直叫唤:“峰哥哥,她们欺负人!” “跑!”我拽着她转身就跑,雪地上扬起大片雪雾。 被追得狼狈不堪时,蝶突然从我怀里挣开,咬牙切齿道:“不能白挨打!”她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雪球,眯起眼瞄准远处叫嚣的颖:“大圆脸,看招!” 我心领神会,立刻蹲下帮她团雪球。 混战中,蝶的雪球精准砸中颖的后脑勺,而我瞅准时机,一颗雪球狠狠砸在草的小肚子。 “反攻开始!”我大喊一声,拉着蝶冲进纷飞的雪雾里,雪球你来我往,欢笑声震得树梢的积雪簌簌掉落。 冷不丁一个雪球砸在狼大毛茸茸的尾巴上,这头平日威风凛凛的巨狼瞬间炸开了毛,原地蹦跶着甩尾巴,“嗷呜嗷呜”叫得像个撒娇的幼崽。 狼二更夸张,被巧儿的雪球糊了一脸雪,急得直在雪地里打滚,爪子还不忘在空中乱挥,逗得众人笑作一团。 两头母狼蜷在雪堆旁,起初还警惕地盯着乱飞的雪球,直到颖蹑手蹑脚凑过去,往它们耳朵上别了两朵用冰棱做的小花。 母狼们先是一愣,随后竟眯起眼睛,任由她摆弄,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蝶见状,兴奋地尖叫着又丢出几个雪球,专挑狼二蓬松的肚皮招呼,狼二被砸得直往雪坑里钻,时不时探出脑袋,用湿漉漉的鼻尖回顶一个小雪球,算是“反击”。 我和草笑得直不起腰,看着狼群在雪地里上蹿下跳,明明体型庞大,却笨拙得像几只大号雪团子。 琳捂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靠在虫怀里,轻声说:“看来它们比咱们还玩得疯。” 不知不觉间,西边的天空泛起橘红色的霞光。 狼二忽然昂首发出一声清亮的狼嚎,震得树梢积雪簌簌坠落。 它抖了抖沾满雪粒的鬃毛,叼起蝶遗落的草编花环,轻轻放在她脚边。 蝶蹲下身刮了刮狼二的鼻尖,后者立刻翻着肚皮在雪地上打滚,露出柔软的白毛。 寒风呼啸着掠过山岗,卷起雪粒在暮色中织成银网。 我将草往怀里搂紧了些,看着不远处蝶追着狼二满雪地打滚,颖正踮脚给母狼系草绳花环,众人的笑闹声混着狼嚎在山谷里回荡。 掌心无意识捏紧又松开,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一定要守住这片由鲜血和战火换来的安宁,让我的野人部落,永远不必再为一口吃食、一方容身之地厮杀,心中的刺海云部如鲠在喉。 “峰哥?”草忽然仰起脸,睫毛上沾着的雪粒簌簌掉落,“你的手好冰,怎么了?” 她轻柔地将我的手捂在她温热的掌心,发间的野花香混着冷空气火气息扑面而来。 我望着漫天鹅毛大雪,苦笑一声:“海云部不会善罢甘休。” 话音未落,草已伸手抚平我紧皱的眉,两个小酒窝盛满温柔:“他们隔着大海,就算想来,也得先过了暴风雪这关。” “但血仇一旦结下,哪有轻易罢休的道理?”我攥紧她的小手“海啸冲垮了他们控制的小族群,我们又收容了这些小族群……他们不会放过任何夺回‘战利品’的机会。” 草沉默片刻,伸手将我的狼皮大衣领口紧了紧,忽然踮脚,在我冰凉的唇上轻轻一吻,“一次次打了这么多疆土,这次也一定能赢。” 我把她揽得更紧了,良久后——狼大忽然昂首发出长嚎,震落树梢积雪。 我牵起草的手,朝着温泉洞走去。 众人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嬉闹,蝶还恋恋不舍地拽着狼二的尾巴跟在后面。 皎白的月光丝丝缕缕洒在雨澜城,为我们的前行镀上一层流动的银纱。 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在前方奔跑,蓬松的尾巴扫过雪地,扬起细碎的冰晶;蝶、颖、瑶、巧儿几女踩着它们的脚印追逐,笑声惊飞了栖息在松枝上的雪雀,扑棱棱的振翅声混着雪粒簌簌坠落的声响,在寂静的雪原上荡开涟漪。 转过最后一道山坳时,温泉洞洞口蒸腾的热气已化作朦胧白雾,与月光缠绕成缥缈的光带。 三间青砖瓦房的窗户里透出苔藓绿油油的光斑。 留守的女族人们正在院子里围着篝火忙碌,陶罐里咕嘟翻滚的肉汤香气混着烤兽肉的焦香扑面而来。 众人在小院匆匆吃完晚饭,陶碗一撂就往温泉洞跑。 蝶蹦跳着拽着狼二的尾巴,被拖得在雪地上直打滑。 琳摸着肚子慢慢走,虫和瑶在旁边半步不离地护着。 温泉洞里热气腾腾,水珠顺着岩壁往下淌。 蝶“扑通”跳进水里,溅起的水花全泼在狼大脸上。 狼大甩着脑袋抖毛,尾巴却在水里扑棱得欢,搅得池子翻起白浪。 颖和巧儿拿泥巴互相抹脸,笑闹声在洞里嗡嗡直响。 可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十月底,鹅毛般的大雪突然降下,一连接着下了一个多月,把整片海都冻成了大冰坨。 海面结了冰,训练水军的事儿被耽搁了,只能在陆地上跟着飞雨军们训练。 我们只能一边等待着海云部来闹事,一边防着西边的食人族,平静日子底下,麻烦正在慢慢冒头。 第400章 雪地上的爪印与安宁 当我们一群人正在食堂围着吃肉喝酒时,两个雨澜城城防军疾驰跑了进来,左手扶胸:“族长!巫王大人,团长。” 我微微皱着眉看向他们,“怎么了?” 两人欲言又止,目光扫过我们大快朵颐吃肉、大口喝酒的场景。 其中一高个嗫嚅着,颤颤巍巍开口:“族长……新加入的族人到处大小便。” 我听闻,“噗”地将嘴里的肉吐了出来,暗骂一声:“这群野人。”随即看向说话之人,“你是怎么处理的?你叫什么名字?” 高个的那人连忙点头:“族长,俺叫金,是雨澜城城防军排长,发现了十多个随地大小便的新族人,依照雨澜城族法,把他们关进了小黑屋。现在很多人都在小黑屋前闹腾,请你定夺。” 我嘴角不断抽搐,看像下手落座的女巫红,暗自腹诽:“这老女人么狠的吗?撒尿就得关小黑屋?” 女巫红只是朝我眨了眨,而一旁的炎黑着脸起身,沉声道:“问出来是哪一个族的族人吗?” 金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坐在下手的淼,忙不迭点头:“是是浪居族人领头,其余各个族群都有人参与……” 炎冷哼一声,将目光投向我,显然也不知如何是好。 我无奈地摆了摆手,道:“新族人融合肯定会有个过程。虫,你和淼两人去沟通一下,让他们遵守雨族的族规。” 虫咧嘴大笑,豪迈地为旁边的淼斟了碗酒,两人用带着古怪腔调的“嘎巴嘎巴”声热烈交流起来,手势比划得夸张,溅出的酒水在陶碗边凝成细小的水珠。 颖眨巴着蓝色眼瞳,看着虫和淼两人嘀嘀咕咕,手指不停比划着交流,不禁好奇地问道:“峰哥哥,那其余拉屎,拉尿的族人怎么处理啊?好恶心啊!” 蝶“噗”地吐出嘴中的烤肉,油乎乎的小脸气得通红,转头怒瞪着颖:“大圆脸!咱们都在吃饭呢,你提什么拉屎拉尿,恶不恶心!” 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气鼓鼓回:“又不是俺说的,你没听是金排长说的吗?” 蝶立刻举起小拳头作势要打:“刚才金排长根本就没说那几个字!”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一旁的草急忙起身,“咚咚”两声,在两女头上各敲了一下:“吃饭吃饭!都堵不住你俩的嘴?坐下!” 两女嘟囔着“就会欺负人”“明明不是我的错”,不情不愿地坐了下去。 草顺势挽住我的手臂,眼波流转:“峰哥,那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外族人呢?” 我眯了眯眼,目光落在淼身上,沉声道:“先看看他怎么处理新加入咱们的族人。如果处理得公平公正,以后还可大用。要是敢包庇他的族人,他那个水军团长的位置,我得考虑换人了。” 食堂里又恢复了吃肉喝酒的喧闹,可我的心思却完全被这场风波勾住了。 草还挽着我的手臂,可我只是敷衍地拍了拍她的手,眼睛始终没离开正在对饮的虫和淼。 随着时间的推移,虫和淼两人不断“嘎巴嘎巴”用独特的音节交流,手指在空中快速比划着,酒碗一碗接着一碗下肚。 淼作为第一次尝到果酒滋味的“野人”,激动得满脸通红,琥珀色的眼眸在火光下亮得惊人,每次仰头喝酒时,脖颈处的青筋都因兴奋而微微凸起。 两人的交谈越发激烈,陶碗碰撞声与“嘎巴”声在食堂内交织。 直到虫比划到地牢方向,提及“族人闹事”,淼高举的酒碗突然重重砸在桌上,震得酒水飞溅。 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用带着酒气的手指狠狠指向一旁坐着的浪居族高层,嘴里一连串急促的“嘎巴”声裹挟着怒意倾泻而出。 几位浪居族高层先是微微一愣,在淼如鹰隼般的目光逼视下,佝偻着脊背,灰溜溜地退出了食堂。 这一切都收在我的眼里,暗暗点头——这淼果然有几分魄力。 蝶好奇地把小脑袋凑了过来:“峰哥哥,那个黑大个在说啥?” 我无奈地白了她一眼:“我怎么听得懂,你都听不懂。” 蝶撇了撇小嘴,转头看向颖:“大圆脸,你能听懂吗?” 颖眨了眨蓝色的睫毛,晃着脑袋:“听不懂啊!姐姐。” 蝶抬手撕下一块烤肉,腮帮子鼓得像小仓鼠,含糊不清地嘀咕:“那你有啥用?就知道吃,连他们说啥都听不懂?”气鼓鼓地瞪着颖,鼻尖还沾着油星子。 颖顿时涨红了脸,正要反驳,我急忙抬手打断两女——余光里,淼已经猛然起身,踩着兽皮垫大步走到我面前,“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喉间“嘎巴嘎巴”响得急切,手掌重重拍在胸口。 我心口一紧,急忙俯身扶他起身,知道他是为族人道歉,淼却仍指着食堂外,嘴里“嘎巴嘎巴”响个不停。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没多大事,你继续和虫喝酒吃肉去。” 虫晃着酒碗起身,拉着淼到一旁坐下,两人又“嘎巴嘎巴”聊起来。 这场小插曲后,能看出这野人还算能把一碗水端平。 待我们吃完饭,踏出食堂的门,才发现天空不知何时变得灰蒙蒙的。 冷风“呼呼”地往脖子里灌,细碎的小雪花慢悠悠地从天上飘落,轻轻落在肩头。 身后,巧儿小跑着追上来,手中狼皮披风在风中扬起:“少主,冷了,把披风穿起来!” 我缓缓点头,接过披风穿戴,随手扯了扯领口,跟随着炎,踩着坑坑洼洼、渐渐覆上薄雪的水泥路往前走。 等来到小黑屋前,闹事的人早已散去,只有几个飞雨军零零碎碎地站在那儿。 待看到我们走来,几个飞雨军全都左手扶胸,齐声喊道:“族长,巫王大人!” 我缓缓点头,目光扫过紧闭的牢门,开口问道:“关着多少人?” 高个飞雨军挺直腰板,急忙回应:“回族长,每个房间关着一人,总共15人。” 我眉头一皱,紧接着追问:“是谁下令关他们的?” 高个飞雨军犹豫了一下,喉结动了动:“回…回族长,她说她们是以前是浪居族的女巫。” 我微微眯眼,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抬了抬手:“开门。” 高个飞雨军领命,用力推开木门,“嘎吱——”一声,腐朽的木门发出刺耳声响。 我探头朝里望去,屋内漆黑一片,仅有门缝透进几缕微弱光线。 巴掌大的屋子不过三平方,墙壁是粗糙的水泥砌成,低矮得令人压抑,站直了头顶几乎要碰到瓦片。 角落里摆着个陶盆,散发出刺鼻气味,显然是用来解决生理需求的。 地面铺着几根枯黄茅草,上面蜷缩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借着微光,能看见那人脖颈处刺着浪居族特有的图腾纹身。 这野人急忙跪地,“嘎巴嘎巴”地不停磕头。 我微微一愣,无奈地摇头苦笑,转头看向门口的飞雨军战士:“打算关他几天?” 高个战士咧嘴回应:“族长,按雨澜城族规,随地大小便要关两天小黑屋。” “这么严厉?”我听完摆了摆手,“就按洪大人定下的族规办。”说着,我指向跪地的野人,“给他送点烤肉,让他在里头好好思过。你们抓紧时间,教会他们雨族的语言。” 高个战士点头,眼神透着股憨厚劲儿:“保证完成任务!” 他话音刚落,我转身看向身后的炎,扬了扬下巴:“走,去看看城里的工坊。” 一行人踩着积雪,沿着飘着小雪的水泥路朝着城内走去。 寒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可工坊区却热闹得很。 冶炼坊里,炉火映红了匠人们的脸,虽说温泉洞里只能提取少量青铜,但农具锻造的叮当声一刻不停。 煮盐工坊更是热气腾腾,大陶锅“咕嘟咕嘟”冒着白汽,族人们背着竹筐穿梭其中,将晒好的海盐铲进陶盆。 腌制工坊里,血腥味混着咸香扑面而来,兽肉、海鱼密密麻麻挂在木架上,裹着粗盐等待风干。 远远瞧见女巫红正站在腌制工坊门口,她披着厚重的兽皮斗篷,手里攥着黑色木杖,正和几个匠人比划着什么。 见我们过来,她抬手行了个礼,目光扫过工坊里忙碌的族人:“族长,天神降雪前,这些储备能撑过整个寒冬。” 我盯着架子上滴落的盐水,在雪地上晕开深色痕迹,心里暗自盘算——看来这老女人,确实没少下功夫。 身后的蝶突然捏着鼻子,皱起小脸直往后躲:“巫嘎嘎,这里臭死了” 话音刚落,女巫红抄起手中的木棍,轻轻敲在她脑袋上:“疯丫头,这可都是族人们过冬的口粮,哪里臭了?” 蝶揉着被敲疼的地方,气鼓鼓地直跺脚:“就臭!就臭!”说着,转头拽住颖的兽皮衣袖,“大圆脸,你快闻闻,是不是臭得要命?” 颖蓝汪汪的眼睛眨了眨,金黄的发丝上还沾着细碎雪花,慌忙捂着鼻子直点头,圆脸蛋涨得通红,却不敢当着女巫红的面说半个“臭”字。 女巫红白了这俩丫头一眼,转头看向我,眼神透着笃定:“族长,这些过冬的食物,足够撑到冰雪融化了。” 我缓缓点头,目光扫过挂满腌肉的木架:“干得不错,你接着忙,我们随意看看。” 说罢,我伸手搂过身旁的草,转身朝工坊外走去。 草皱着眉,仰头问道:“峰哥,咱们下一站去哪儿?” 话音未落,蝶拽着颖蹦蹦跳跳地追上来,发梢的雪粒子簌簌掉落:“是啊峰哥哥,接下来要干嘛?” 我抬头望向灰扑扑的天空,寒风卷着雪花扑在脸上,咧嘴一笑:“走!找片空地堆雪人、打雪仗去!” 蝶“哇”地欢呼一声,拉起颖就往前跑,雪地里很快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来到空旷的山头时,狼大带着狼二,还有两头毛色油亮的母狼“咻”地从雪窝子里钻出来。 蝶俯身拍了拍狼二的脑袋:“狼二,你们也来凑热闹堆雪人?” 狼二亲昵地拱了拱她晃动的兽皮裙摆,喉咙里溢出两声撒娇般的呜咽。 众人很快四散开来,雪地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嬉闹声。 颖跪坐在雪堆旁,蓝眼睛专注地给雪人按上用石子做的眼睛。 蝶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歌谣,一边把草编花环扣在雪人头顶,还不忘扭头冲颖做鬼脸:“大圆脸,看看谁堆得快。” 瑶也嬉笑的和巧儿凑在一起,两人用树枝在雪人身上刻花纹,时不时为花纹的样式拌两句嘴。 琳弯着腰往雪人身上添雪,微微隆起的小腹在兽皮袄下显出柔和的弧度。 香和果,抓了把雪想砸向远处偷笑的石,却不小心滑倒在雪地里,惊得四头狼发出一阵呜呜——低嚎。 蝶看着香和果的两女摔倒,哈哈大笑,突然眼睛一亮,小脑瓜里不知冒出什么鬼点子,眨眼就团起个雪球,“嗖”地朝颖砸过去。 “啪!”雪球在颖金灿灿的发顶炸开,沾得她睫毛上都是雪沫。 颖懵了一瞬,抬手抹了把脸,蓝眼睛瞪得溜圆:“姐姐!你干嘛砸俺啊?” 话音未落,第二颗雪球又贴着她耳畔飞过,“咚”地砸在雪人脸上,把雪人鼻子都打歪了。 这下颖彻底来了兴致,蹲在雪地里飞速团雪球,小身子灵活地左躲右闪。两个丫头的雪球你来我往,打得雪雾纷飞。 这一边,我和草刚给雪人安上松果眼睛,一抬头就看见这混战场面,手里的树枝“啪嗒”掉在雪地上——“乖乖,堆雪人这俩小母野人还能这么玩?” 草捂着嘴笑得直不起腰,发梢的雪簌簌往下掉:“峰哥,要不要上去凑个热闹?” 我早看得心痒痒,一把抓起雪捏成团,眯起左眼瞄准蝶蹦蹦跳跳的身影。 那小丫头正追着颖跑,发间的兽牙坠子晃得欢快,压根没注意我蓄势待发。 “看好了!”我压低身子冲过去,雪球离手的瞬间,蝶突然一个转身,亮晶晶的眼睛映着漫天飞雪,惊得我手一抖,雪球偏离了方向。 “啪”的一声闷响,雪球不偏不倚砸在蝶的小脸上。 她雪白的兽皮衣领瞬间洇开红痕,我嘴角狠狠抽搐,心里“咯噔”一声——完了! 果不其然,蝶抹了把脸上的血,像只炸毛的小兽般扑过来:“峰哥哥你太过分了!”她直接撞进我怀里,双手揪着我的脸左右拉扯。“痛痛痛——” 我咧着嘴求饶,还没缓过神,“嗖”地又一颗雪球擦着耳边飞过。 抬头一看,颖正眯着眼瞄准,草已经蹲在雪地里疯狂团雪球。 “她们来真的!”蝶突然尖叫一声,又一颗雪球砸在她后背。 转眼间,巧儿、果、香、瑶、琳五女也加入战局,雪球像冰雹似的砸过来。 我慌忙揽住蝶往后退,她缩在我怀里直叫唤:“峰哥哥,她们欺负人!” “跑!”我拽着她转身就跑,雪地上扬起大片雪雾。 被追得狼狈不堪时,蝶突然从我怀里挣开,咬牙切齿道:“不能白挨打!”她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雪球,眯起眼瞄准远处叫嚣的颖:“大圆脸,看招!” 我心领神会,立刻蹲下帮她团雪球。 混战中,蝶的雪球精准砸中颖的后脑勺,而我瞅准时机,一颗雪球狠狠砸在草的小肚子。 “反攻开始!”我大喊一声,拉着蝶冲进纷飞的雪雾里,雪球你来我往,欢笑声震得树梢的积雪簌簌掉落。 冷不丁一个雪球砸在狼大毛茸茸的尾巴上,这头平日威风凛凛的巨狼瞬间炸开了毛,原地蹦跶着甩尾巴,“嗷呜嗷呜”叫得像个撒娇的幼崽。 狼二更夸张,被巧儿的雪球糊了一脸雪,急得直在雪地里打滚,爪子还不忘在空中乱挥,逗得众人笑作一团。 两头母狼蜷在雪堆旁,起初还警惕地盯着乱飞的雪球,直到颖蹑手蹑脚凑过去,往它们耳朵上别了两朵用冰棱做的小花。 母狼们先是一愣,随后竟眯起眼睛,任由她摆弄,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蝶见状,兴奋地尖叫着又丢出几个雪球,专挑狼二蓬松的肚皮招呼,狼二被砸得直往雪坑里钻,时不时探出脑袋,用湿漉漉的鼻尖回顶一个小雪球,算是“反击”。 我和草笑得直不起腰,看着狼群在雪地里上蹿下跳,明明体型庞大,却笨拙得像几只大号雪团子。 琳捂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靠在虫怀里,轻声说:“看来它们比咱们还玩得疯。” 不知不觉间,西边的天空泛起橘红色的霞光。 狼二忽然昂首发出一声清亮的狼嚎,震得树梢积雪簌簌坠落。 它抖了抖沾满雪粒的鬃毛,叼起蝶遗落的草编花环,轻轻放在她脚边。 蝶蹲下身刮了刮狼二的鼻尖,后者立刻翻着肚皮在雪地上打滚,露出柔软的白毛。 寒风呼啸着掠过山岗,卷起雪粒在暮色中织成银网。 我将草往怀里搂紧了些,看着不远处蝶追着狼二满雪地打滚,颖正踮脚给母狼系草绳花环,众人的笑闹声混着狼嚎在山谷里回荡。 掌心无意识捏紧又松开,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一定要守住这片由鲜血和战火换来的安宁,让我的野人部落,永远不必再为一口吃食、一方容身之地厮杀,心中的刺海云部如鲠在喉。 “峰哥?”草忽然仰起脸,睫毛上沾着的雪粒簌簌掉落,“你的手好冰,怎么了?” 她轻柔地将我的手捂在她温热的掌心,发间的野花香混着冷空气火气息扑面而来。 我望着漫天鹅毛大雪,苦笑一声:“海云部不会善罢甘休。” 话音未落,草已伸手抚平我紧皱的眉,两个小酒窝盛满温柔:“他们隔着大海,就算想来,也得先过了暴风雪这关。” “但血仇一旦结下,哪有轻易罢休的道理?”我攥紧她的小手“海啸冲垮了他们控制的小族群,我们又收容了这些小族群……他们不会放过任何夺回‘战利品’的机会。” 草沉默片刻,伸手将我的狼皮大衣领口紧了紧,忽然踮脚,在我冰凉的唇上轻轻一吻,“一次次打了这么多疆土,这次也一定能赢。” 我把她揽得更紧了,良久后——狼大忽然昂首发出长嚎,震落树梢积雪。 我牵起草的手,朝着温泉洞走去。 众人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嬉闹,蝶还恋恋不舍地拽着狼二的尾巴跟在后面。 皎白的月光丝丝缕缕洒在雨澜城,为我们的前行镀上一层流动的银纱。 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在前方奔跑,蓬松的尾巴扫过雪地,扬起细碎的冰晶;蝶、颖、瑶、巧儿几女踩着它们的脚印追逐,笑声惊飞了栖息在松枝上的雪雀,扑棱棱的振翅声混着雪粒簌簌坠落的声响,在寂静的雪原上荡开涟漪。 转过最后一道山坳时,温泉洞洞口蒸腾的热气已化作朦胧白雾,与月光缠绕成缥缈的光带。 三间青砖瓦房的窗户里透出苔藓绿油油的光斑。 留守的女族人们正在院子里围着篝火忙碌,陶罐里咕嘟翻滚的肉汤香气混着烤兽肉的焦香扑面而来。 众人在小院匆匆吃完晚饭,陶碗一撂就往温泉洞跑。 蝶蹦跳着拽着狼二的尾巴,被拖得在雪地上直打滑。 琳摸着肚子慢慢走,虫和瑶在旁边半步不离地护着。 温泉洞里热气腾腾,水珠顺着岩壁往下淌。 蝶“扑通”跳进水里,溅起的水花全泼在狼大脸上。 狼大甩着脑袋抖毛,尾巴却在水里扑棱得欢,搅得池子翻起白浪。 颖和巧儿拿泥巴互相抹脸,笑闹声在洞里嗡嗡直响。 可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十月底,鹅毛般的大雪突然降下,一连接着下了一个多月,把整片海都冻成了大冰坨。 海面结了冰,训练水军的事儿被耽搁了,只能在陆地上跟着飞雨军们训练。 我们只能一边等待着海云部来闹事,一边防着西边的食人族,平静日子底下,麻烦正在慢慢冒头。 第401章 冰原大战一 时间缓缓来到峰启二年十一月,十月的那场持续一个多月的暴雪将整片海域冻成大冰坨后,雨澜城便进入了更为严峻的寒冬。 当十一月初的寒风卷着碎雪掠过城墙垛口时,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流正在悄然涌动。 此刻的我正俯身盯着木桌,手中木炭笔在白纸上勾勒着热气球的构造图,脑海中不断推演利用蓝鲸油做燃料——这种从深海巨兽体内提取的粘稠液体,遇火即燃且燃烧持久。 突然,哒哒哒的马蹄声声由远及近!很快,巧儿带着一名侦察兵跌跌撞撞冲进青砖瓦房。 她兽皮靴上凝结的冰碴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发梢滴落的雪水在衣襟晕开深色痕迹:“少主!不好啦!西边冻结的大河发现大量骑马,还有骑大大长鼻子的外族人从河面过来!” “你说什么?”我猛地起身,撞得木桌上的陶砚歪斜,墨汁在兽皮纸上洇开一片乌云。 侦察兵慌忙左手扶胸,冻得发紫的嘴唇不住打颤:“族长,那条冰封的大河!出现好多人,有和食人族布鲁部以前一样打扮的,还有骑着……”他喉头滚动,眼神里满是恐惧,“长着獠牙、比熊还高的巨兽!” 我眯了眯眼,寒声道:“布鲁在哪里?” “炎团长带着他和飞雨军,已前去查探!”侦察兵慌忙回应。 我缓缓点头,看向巧儿:“去!把踏星牵来。” 巧儿立刻指着门外:“少主,踏星在门口呢!” 话落,蝶,她紧绷着小脸,已经和草、颖三女拿着藤甲和狼皮披风七手八脚地为我穿上。 待穿戴整齐出门时,院子里雪花依旧稀稀落落地飘着,细雪打在藤甲上簌簌作响。 虫和石早已在外等候,虫手握青铜剑,石扛着青铜刀,脸上络腮胡上还挂着冰碴。 我缓缓点头,踩着马镫翻身上了雪白的踏星,便猛地一夹马腹。 踏星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城门奔去,身后众人慌乱翻身上马的响动,紧接着是急促的马蹄声紧紧跟随,积雪在铁蹄下迸溅成雾,混着寒风扑向众人的后背。 狼大狼二以及两头母狼低吼着跟在马后,我们朝着冰封的河面疾驰而去。 寒风裹挟着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鹅毛般的大雪铺天盖地地落下来,天地间一片白茫茫,能见度不足十丈。 踏星的马蹄在厚厚的积雪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溅起大片雪雾。 穿过一段山林时,树枝上的积雪被惊飞的鸟儿扑棱棱抖落,狼大狼二在雪地上拼命追赶,时不时发出急切的嚎叫。 当我们赶到雨澜城城门时,寒风正卷着铁灰色雪花压向城头。 值岗士兵的眉毛和睫毛结满白霜,声音裹着寒气传来:“族长!炎团长带着雨澜团全体追出去了!” “虫!集结骑兵团!”我握紧缰绳,踏星不安地刨着蹄子,“石!立刻把水军也召集起来!” 石摸了摸满脸络腮胡,调转马头时,腰间铜铃在风雪中发出沉闷的轰鸣。 虫左手扶胸行礼,眼神里跃动着嗜血的兴奋:“保证让那些骑怪兽的杂碎有来无回!”话落,一夹马腹,朝着雨澜城骑兵团方向奔去。 这时, 蝶、草、颖、瑶、琳等人也骑着马赶到,全部翻身下马。 狼二咻的一下围着蝶的裙摆打转,毛茸茸的尾巴扫得雪粒飞溅。 蝶小脸紧绷,扬脚虚踢了一下:“狼二你走开!不要闹,办正事呢!” 她拍了拍裙摆沾着的狼毛,转头看向我时,眼底的担忧却藏不住:“峰哥哥,这次让俺跟你们一起去吗?” 我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不用。这次来的敌人人数不明,实力也不清楚,太危险了。” 草一脸担忧地凑过来,伸手为我扯了扯身上的狼皮衣襟,声音发颤:“峰哥,那你带兵出征,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我缓缓点头回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时,巧儿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道:“夫人放心!有俺在,没人能伤得了少主!” 一阵狂风,颖眨巴着那双澄澈的蓝色眼瞳,一头金发在纷飞的雪花中肆意飘扬,扑进我怀里,:“峰哥哥一定要注意安全哦!俺就在房间里给你祈福!” “大圆脸,你会折福吗?” 蝶见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颖窝在我怀里抽了抽小鼻子,眼眶瞬间红了:“俺不会,俺什么都不会……” 我轻轻拍了拍颖的小脑袋,转头瞪了蝶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斗嘴!” 蝶调皮地吐了吐小舌头,笑嘻嘻道:“只是说说嘛。峰哥哥放心,俺在家带着大圆脸,天天给你祈福,保准你大胜归来!” 就在我要开口时,马蹄的轰鸣如闷雷滚过雪原,骑兵团战士们手中挥舞青铜剑,身背弓箭“哇哦…哇哦”的嘶喊声撕裂寒风,传来。 很快,虫率领着新扩编的五百铁骑如黑色洪流席卷而来,战马口鼻喷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霜花,马鬃上的冰凌随着疾驰的步伐叮咚作响,翻身下马口中集体呐喊: “族长,巫王大人。” “族长,听说又有仗可以打了?” “兄弟们,宰了他们。” 此起彼伏的声音震得城门积雪簌簌掉落,我看着这支精锐之师,缓缓点头,任由风雪拍打在脸上,继续在漫天飞雪中等待水军团。 不多时,急促的脚步声与马蹄声交织传来。 石、女巫红,淼、晨、水鬼2号等水军团高级将领骑着马疾驰而至,身后八百余名水军战士跑步前行,队伍整齐划一。 经过两个多月的严苛训练,这些野人早已脱胎换骨,他们个个身背长弓,箭囊鼓鼓囊囊,手持青铜戈,或腾盾在雪光中泛着冷冽的幽芒,藤甲上凝结的冰晶随着步伐轻晃。 “族长!巫王大人”水军们见到我们,纷纷左手扶胸行礼,声音响彻雪原。 “族人们!”我高举青铜剑,让凛冽的寒风裹挟着话语传向每一个人,“我们在这片土地上洒下汗水与鲜血,好不容易筑起家园!才能让任何一人吃饱,穿暖,可今日,外族人竟妄想踏着冰雪,染指我们的疆域!他们骑着巨兽,带着凶器,以为能将我们踩在脚下?” 风雪划过众人脸颊,石高举一米五的砍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保卫家园。”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保卫家园” 上千人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和兵器的交织在一起,震得山谷回音久久不散。 我目光如炬,扫过每一张坚毅的脸庞,声如洪钟般吼出:“好,今日一战,不仅是为了守护脚下的土地,更是为了我们的妻儿、为了我们的未来!那就跟随我一起去宰了他们,咱们雨族才是这片大陆的王者,从不会向威胁低头!” “杀!杀!杀!”战士们高举武器,怒吼声响彻云霄,惊得远处树梢的积雪簌簌坠落,就连踏星也昂首嘶鸣。 我看着众人高涨的士气,转头看向女巫红,沉声道:“你在雨澜城组织城防军,把床弩、弓箭都搬上墙头,再准备大量滚石堆在城墙边,以防万一。” 女巫红缓缓点头,左手扶胸:“好的,族长。是否需要搭建祭坛,等祈福完毕再出发?” 我嘴角抽搐,暗骂这老巫婆不识时务,却瞥见周围野人战士们眼底对“天神庇佑”的虔诚,只能无奈摆手:“就在这里祈福。” 女巫红立刻高举黑色木杖,二十多个头戴单羽的女巫与祭司慌忙上前,由于战事突然,没有准备祭祀用的野兽血液,只能每人抓起一把雪,在战士们脸上涂抹出歪扭的赤色图腾,嘴里含糊念叨着“嘀哩咕、密哩咕”。 蝶,女巫红、瑶更是带着几个女巫跳起怪异的转圈舞,边跳边吟唱:“地哩咕、哈哩咕、哩哩咕……雪神降怒,冰封敌骨!” 骨制腰铃在风雪中撞出杂乱声响,苍白发丝拍打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却透着近乎疯狂的庄严。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踏星不耐烦地刨着蹄子,溅起的雪粒打在护心镜上沙沙作响。 石、虫和淼等人却一脸肃穆地低头接受涂抹,仿佛这团雪泥真能赋予刀枪不入的神力。 直到女巫们终于结束吟唱,战士们纷纷翻身上马——飞雨军的藤甲映着雪光,骑兵团的战马喷着白雾,水军的弓箭在身后斜挎成整齐的弧线。 “族长!”虫握着青铜剑的手 青筋暴起,“该出发了!” 我深吸一口带着雪粒的冷风,鼻腔被冻得发疼。 就在这时,蝶、草、颖三女裹着一身雪粒子扑进我怀里,发梢的冰晶蹭得我脖颈发痒。 我轻轻拍了拍她们后背,目光越过颤抖的肩头,看向整装待发的战士们“出发!” 话落,“嘣!嘣!嘣!”城墙上的牛皮鼓骤然炸响,震得脚下冰层嗡嗡发颤。 紧接着,低沉的牛角号“呜呜”哀嚎,声浪卷着雪粒掠过军旗。 旗手们奋力展开绣着“雨”字的红色大旗,兽毛流苏在狂风中猎猎狂舞。 “驾!”我一夹马腹,踏星长嘶着冲进风雪,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紧紧跟随,身后五百铁骑如黑色浪潮翻涌,水军的脚步声“咚咚”震得冰层发麻。 紧接着,彩带领的后勤营上百个女战士们背着小竹篓,狼皮大氅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她们踩着积雪紧跟队伍,腰间挂着的药囊、绷带随着步伐晃荡,发梢结满的冰碴在风雪中闪烁。 天空中,展开十米羽翼的小羽与小翼划破低垂的云层,洁白如雪的羽毛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它们发出高亢的啾鸣声,尖锐的叫声穿透呼啸的风雪,仿佛能预见即将爆发的惨烈厮杀。 这对巨禽时而振翅高飞,在云端盘旋俯瞰,时而俯冲而下,掠过众人头顶,以锐利的目光为大军指引方向,羽翼掀起的强风卷着雪尘,与地面奔腾的队伍一同朝着冰封河面疾驰而去。 忽然,身后传来潮水般的呼声。 我勒马回望,只见城墙下涌出上千族人。 女巫红高举黑色木杖跪伏在地,身后黑压压的人群跪地齐声高呼:“恭送族长!凯旋而归!” “恭送族长凯旋而归!”喊声撞在城墙上又反弹回来,与风雪、战鼓、号角混作一团,在苍茫雪原上激荡出无尽回响。 马蹄碾碎积雪的闷响与呼啸的北风交织,两个多小时的跋涉后,踏星突然不安地昂首嘶鸣。 前方高山的雪雾中,传来沉闷的兵器撞击声,夹杂着“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的怒吼穿透风雪。 我勒住缰绳,只见山巅的雪尘被震得簌簌坠落——显然,夜,炎带领雨澜团的已与敌军交上了火。 “骑兵团!冲!”我猛地抽出青铜剑,凛冽的寒气在剑刃凝成霜花。 虫挥拔出着青铜剑,大声吩咐“忠、勇、猛、无、比、奔雷,你们各自带队,冲!” 话落,如离弦之箭般冲出。 身后,奔雷瞪圆双眼,声如洪钟地吼道:“小的们!杀了这些贼子,回去就能抱女人、喝酒吃肉!” “喝酒吃肉!喝酒吃肉!”五百余骑兵团战士高举兵器裂成六道黑色洪流,在雪原上划出交错的轨迹。 我正要催动踏星也跟随冲时,巧儿突然死死攥住缰绳:“少主!你干嘛?你不能去啊。” 石猛地驱马横在我身前,络腮胡上的冰碴随着动作簌簌掉落:“族长!让俺先探虚实!” 话音未落,他已高举那柄一米五长的青铜刀,转头望向八百水军团,声如洪钟般咆哮:“小的们听好了!杀一个敌人,赏一个女人!给俺杀!” “哈哈!旅长这话可算数?”淼挥舞着青铜剑大笑,剑锋划破雪幕,“俺待会儿杀他一百个,你得把雨澜城中最水灵的姑娘全叫来!” 八百水军团爆发出震天的哄笑,长戈与弓箭在风雪中泛着冷光,众人齐声高呼:“哇喔…哇喔…杀一人,奖一个女人!旅长说话算数!冲啊——” 随着怒吼声,水军团如汹涌浪潮,踏着积雪朝正陷入苦战的雨澜团奔涌而去。 狼二早已带着两头母狼窜入战场,狼大却寸步不离地守在踏星身侧。 当我们翻过冰棱遍布的河岸,惨烈的厮杀瞬间撞入眼帘——河面的冰层上,飞雨军的青铜剑与骨矛轰然相撞,迸溅的火星在雪地上烫出焦黑的坑洞。 敌方驯兽两部,碎骨部骑着身披兽皮的长毛巨象,象牙上绑着尖锐的标枪。 血牙部的骑手则手持长矛,小石斧“咻咻”破空,不时有飞雨军战士中箭倒地。 “布鲁!你这个叛徒!”血牙部首领血牙,骑着一匹黑马,手中骨斧劈开一名飞雨军的盾牌,“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布鲁的青铜剑染满鲜血,剑指獠牙:“滚蛋…老子在部落早看你不爽了,你们血牙部有野兽,被你们欺负的族人还少吗?拿命来。” 话落,两人又冲到一起,的兵器相撞,迸发出的巨响惊得冰面微微震颤。 虫率领的骑兵队此时已如旋风般卷入战场。 奔雷的战马刚踏入战场,便被迎面扑来的长毛巨象震得前蹄直立,发出惊恐的嘶鸣。 猛犸象厚重的脚掌每踏一步,冰面便裂开蛛网状的纹路,象牙上绑着的青铜标枪泛着冷光,仿佛随时能将骑兵钉在冰面上。 所有骑兵兄弟,面色骤变,握着缰绳的手渗出冷汗——这些巨兽的体型足有战马十倍之巨,仅凭青铜剑根本难以近身。 千钧一发之际,天空突然传来尖锐的鹰唳。 小羽与小翼展开十米长的羽翼俯冲而下,雪白的羽毛遮蔽了半边天空。 巨鹰利爪直取猛犸象的眼睛,翅膀掀起的狂风卷着雪粒,让敌方骑手睁不开眼。 \"别怕!有天神护佑!\"虫挥舞青铜剑,剑刃在风雪中划出寒光,\"忠、勇、猛、无、比,按老战术,骑射!\" \"散开!边退边射!\"忠连长率先拔刀怒吼,五位连长各自率领骑兵如游鱼般分散开来。 战马踏着碎冰疾驰,五百张强弓同时嗡鸣。 虫单膝抵住马腹,上身前倾如绷紧的弓弦,眯起的双眼突然暴睁,瞳孔死死锁定三十步外象背上挥舞骨矛的驯兽部骑手。 青铜箭矢搭上弦的瞬间,手腕猛地向后拉扯,雕花弓身弯成满月——“咻!”裹着兽筋的箭矢撕裂风雪,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穿透骑手胸口的兽皮甲,血花在雪白的皮毛上炸开。 那骑手喉间发出嗬嗬怪叫,踉跄着从猛犸象背上跌落,重重砸在冰面滑出丈许远,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勇专找举着骨盾的敌人,箭簇穿透缝隙钉入咽喉。 猛犸象虽笨拙地甩动长鼻,却难以阻挡漫天箭雨——无、比二位连长率领骑兵绕至侧翼,专射象鞍上的驭兽师,失去指挥的巨兽立刻原地打转,将自家阵营搅得人仰马翻。 “标枪!放!”血牙部的族人嘶吼着挥动手臂,数十支骨标枪“咻咻”破空而来。 由于弓箭和标枪的射程距离不是一个档次,骑兵们也早有防备,在各连长的指挥下,散开。 标枪纷纷扎进冰面,溅起的冰碴混着雪粒扑面而来。 “就这点本事?”猛哈哈大笑,反手取下背后的弓箭,弯弓满月,精准射穿对方标胸膛。 突然,三匹披挂兽皮的战马从象群间隙冲出,骑手挥舞着骨刀直扑勇。 勇冷哼一声,反手抽出腰间青铜剑。 胯下黑马长嘶着踏碎冰面,他双腿一夹马腹,迎着敌群冲去。 对面骑手瞪着血红双眼挥着骨刀劈来。 青铜剑与骨刀轰然相撞,“咔嚓”一声脆响,骨刀应声崩裂。 勇借着力道拧身挥剑,剑锋划过敌人脖颈。暗红血液喷涌而出,“扑通”一声,敌人从马背上倾倒,躯体砸在冰面,激起冰碴。 与此同时,虫挥舞青铜剑,剑刃寒光一闪。 对方骑手掷出标枪,“嗖”地擦着他耳边飞过。 还没等他喘口气,敌人又掏出小石斧,“咻咻咻”接连扔过来。 虫侧身用剑挡开标枪,顺手弯腰从靴筒里抽出青铜匕首,大喝一声:“血牙部的杂种,拿命来!” 手腕用力一甩,匕首“嗖”地朝敌人脖子飞过去。 敌人“啊”地惨叫一声,捂着脖子倒在地上。 北风呼啸而过,卷着沙砾般的冰碴,映照着这片森寒的战场。 血牙部和碎骨部的人马如潮水般黑压压压过来,战象粗重的喘息凝成白雾,猛犸象甩动长鼻撞碎冻土,马队扬起的雪雾遮天蔽日,几乎要将灰蒙蒙的天都吞噬。 敌人的标枪、小石斧雨点般飞过来,破空声尖锐刺耳。 炎嘶吼着带领雨澜团举盾硬抗,盾牌被砸得咚咚闷响,火星四溅。 标枪穿透盾牌,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阵型被冲得七零八落。 就在这时,五六十米宽的大河上,冰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原本平整的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无数食人部落的战士踩着冰碴,举着骨刃,从裂缝处如潮水般涌来,黑压压的人群顺着结冰的河面狂奔,朝着岸边杀来。 我骑在踏星背上急得眼睛发红,看着冰面上源源不断涌来的食人部落战士,骨刃在雪光中晃得人头晕。 飞雨军弟兄们被战象冲得东倒西歪,炎的盾牌阵已经出现缺口,不断有人被象鼻卷起来甩飞。 “巧儿!传令所有人往东侧峡谷撤!”我盯着冰面裂缝大喊,“那些巨兽体型笨重,进不了窄道!” 巧儿反应极快,一把扯过传令兵腰间的牛角号,腮帮子鼓得通红,“呜呜——”的号声裹着冰碴刺破战场喧嚣—— 崖下的战场上,八百水军结成整齐的方阵,青铜长戈如林般斜指前方,后排弓箭手半跪在地,弓弦紧绷如满月。 随着石正一声暴喝,“放!” 数百支利箭破空而出,“咻咻”声中,冲在最前的食人部落战士接连栽倒在冰面,血迅速在雪白的冰上洇开。 石又一次正骑着战马来回奔驰,手中长刀劈开两个试图迅速的敌人。 刀光闪过,敌人的骨盾应声而碎,温热的血溅在他结满冰霜的胡须上。 就在他准备再次挥刀时,牛角号声突然“呜呜呜”声骤然响起刺破战场的喧嚣。 他猛地一滞,瞬间明白这是撤退信号,立刻扯开嗓子大喊:“传令出去让夜,炎带着雨澜团撤!骑兵团兄弟掩护!” 传令兵们举着牛角号,边吹边喊:“旅长有命,撤退!骑兵团兄弟掩护!”喊声此起彼伏,在冰面上回荡。 夜和炎两位团长听闻,迅速掏出随身携带的牛角号,呜呜的号声与主号交织,响彻整个战场。 雨澜团的战士们高举盾牌,组成移动的盾墙,一步一步缓缓后撤。 骑兵团在虫的带领下,则在后方来回驰骋,利用战马的速度优势,不断向追击的战象和骑手射箭。 每当有战象冲过来,骑兵们就灵活地散开,同时弯弓齐射,目标直指象背上的驭兽师。 食人部落见我军撤退,立刻疯狂追来。 但当他们靠近百米范围时,水军的第二轮箭雨便呼啸而至。 青铜戈组成的防线寒光闪烁,弓箭手在后方沉着搭箭、拉弦、放箭,动作一气呵成。 冲在前面的敌人纷纷中箭倒地,尸体堆积在冰面上,形成一道临时的屏障,硬生生将追兵死死拦住。 第401章 冰原大战一 时间缓缓来到峰启二年十一月,十月的那场持续一个多月的暴雪将整片海域冻成大冰坨后,雨澜城便进入了更为严峻的寒冬。 当十一月初的寒风卷着碎雪掠过城墙垛口时,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流正在悄然涌动。 此刻的我正俯身盯着木桌,手中木炭笔在白纸上勾勒着热气球的构造图,脑海中不断推演利用蓝鲸油做燃料——这种从深海巨兽体内提取的粘稠液体,遇火即燃且燃烧持久。 突然,哒哒哒的马蹄声声由远及近!很快,巧儿带着一名侦察兵跌跌撞撞冲进青砖瓦房。 她兽皮靴上凝结的冰碴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发梢滴落的雪水在衣襟晕开深色痕迹:“少主!不好啦!西边冻结的大河发现大量骑马,还有骑大大长鼻子的外族人从河面过来!” “你说什么?”我猛地起身,撞得木桌上的陶砚歪斜,墨汁在兽皮纸上洇开一片乌云。 侦察兵慌忙左手扶胸,冻得发紫的嘴唇不住打颤:“族长,那条冰封的大河!出现好多人,有和食人族布鲁部以前一样打扮的,还有骑着……”他喉头滚动,眼神里满是恐惧,“长着獠牙、比熊还高的巨兽!” 我眯了眯眼,寒声道:“布鲁在哪里?” “炎团长带着他和飞雨军,已前去查探!”侦察兵慌忙回应。 我缓缓点头,看向巧儿:“去!把踏星牵来。” 巧儿立刻指着门外:“少主,踏星在门口呢!” 话落,蝶,她紧绷着小脸,已经和草、颖三女拿着藤甲和狼皮披风七手八脚地为我穿上。 待穿戴整齐出门时,院子里雪花依旧稀稀落落地飘着,细雪打在藤甲上簌簌作响。 虫和石早已在外等候,虫手握青铜剑,石扛着青铜刀,脸上络腮胡上还挂着冰碴。 我缓缓点头,踩着马镫翻身上了雪白的踏星,便猛地一夹马腹。 踏星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城门奔去,身后众人慌乱翻身上马的响动,紧接着是急促的马蹄声紧紧跟随,积雪在铁蹄下迸溅成雾,混着寒风扑向众人的后背。 狼大狼二以及两头母狼低吼着跟在马后,我们朝着冰封的河面疾驰而去。 寒风裹挟着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鹅毛般的大雪铺天盖地地落下来,天地间一片白茫茫,能见度不足十丈。 踏星的马蹄在厚厚的积雪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溅起大片雪雾。 穿过一段山林时,树枝上的积雪被惊飞的鸟儿扑棱棱抖落,狼大狼二在雪地上拼命追赶,时不时发出急切的嚎叫。 当我们赶到雨澜城城门时,寒风正卷着铁灰色雪花压向城头。 值岗士兵的眉毛和睫毛结满白霜,声音裹着寒气传来:“族长!炎团长带着雨澜团全体追出去了!” “虫!集结骑兵团!”我握紧缰绳,踏星不安地刨着蹄子,“石!立刻把水军也召集起来!” 石摸了摸满脸络腮胡,调转马头时,腰间铜铃在风雪中发出沉闷的轰鸣。 虫左手扶胸行礼,眼神里跃动着嗜血的兴奋:“保证让那些骑怪兽的杂碎有来无回!”话落,一夹马腹,朝着雨澜城骑兵团方向奔去。 这时, 蝶、草、颖、瑶、琳等人也骑着马赶到,全部翻身下马。 狼二咻的一下围着蝶的裙摆打转,毛茸茸的尾巴扫得雪粒飞溅。 蝶小脸紧绷,扬脚虚踢了一下:“狼二你走开!不要闹,办正事呢!” 她拍了拍裙摆沾着的狼毛,转头看向我时,眼底的担忧却藏不住:“峰哥哥,这次让俺跟你们一起去吗?” 我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不用。这次来的敌人人数不明,实力也不清楚,太危险了。” 草一脸担忧地凑过来,伸手为我扯了扯身上的狼皮衣襟,声音发颤:“峰哥,那你带兵出征,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我缓缓点头回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时,巧儿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道:“夫人放心!有俺在,没人能伤得了少主!” 一阵狂风,颖眨巴着那双澄澈的蓝色眼瞳,一头金发在纷飞的雪花中肆意飘扬,扑进我怀里,:“峰哥哥一定要注意安全哦!俺就在房间里给你祈福!” “大圆脸,你会折福吗?” 蝶见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颖窝在我怀里抽了抽小鼻子,眼眶瞬间红了:“俺不会,俺什么都不会……” 我轻轻拍了拍颖的小脑袋,转头瞪了蝶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斗嘴!” 蝶调皮地吐了吐小舌头,笑嘻嘻道:“只是说说嘛。峰哥哥放心,俺在家带着大圆脸,天天给你祈福,保准你大胜归来!” 就在我要开口时,马蹄的轰鸣如闷雷滚过雪原,骑兵团战士们手中挥舞青铜剑,身背弓箭“哇哦…哇哦”的嘶喊声撕裂寒风,传来。 很快,虫率领着新扩编的五百铁骑如黑色洪流席卷而来,战马口鼻喷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霜花,马鬃上的冰凌随着疾驰的步伐叮咚作响,翻身下马口中集体呐喊: “族长,巫王大人。” “族长,听说又有仗可以打了?” “兄弟们,宰了他们。” 此起彼伏的声音震得城门积雪簌簌掉落,我看着这支精锐之师,缓缓点头,任由风雪拍打在脸上,继续在漫天飞雪中等待水军团。 不多时,急促的脚步声与马蹄声交织传来。 石、女巫红,淼、晨、水鬼2号等水军团高级将领骑着马疾驰而至,身后八百余名水军战士跑步前行,队伍整齐划一。 经过两个多月的严苛训练,这些野人早已脱胎换骨,他们个个身背长弓,箭囊鼓鼓囊囊,手持青铜戈,或腾盾在雪光中泛着冷冽的幽芒,藤甲上凝结的冰晶随着步伐轻晃。 “族长!巫王大人”水军们见到我们,纷纷左手扶胸行礼,声音响彻雪原。 “族人们!”我高举青铜剑,让凛冽的寒风裹挟着话语传向每一个人,“我们在这片土地上洒下汗水与鲜血,好不容易筑起家园!才能让任何一人吃饱,穿暖,可今日,外族人竟妄想踏着冰雪,染指我们的疆域!他们骑着巨兽,带着凶器,以为能将我们踩在脚下?” 风雪划过众人脸颊,石高举一米五的砍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保卫家园。”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保卫家园” 上千人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和兵器的交织在一起,震得山谷回音久久不散。 我目光如炬,扫过每一张坚毅的脸庞,声如洪钟般吼出:“好,今日一战,不仅是为了守护脚下的土地,更是为了我们的妻儿、为了我们的未来!那就跟随我一起去宰了他们,咱们雨族才是这片大陆的王者,从不会向威胁低头!” “杀!杀!杀!”战士们高举武器,怒吼声响彻云霄,惊得远处树梢的积雪簌簌坠落,就连踏星也昂首嘶鸣。 我看着众人高涨的士气,转头看向女巫红,沉声道:“你在雨澜城组织城防军,把床弩、弓箭都搬上墙头,再准备大量滚石堆在城墙边,以防万一。” 女巫红缓缓点头,左手扶胸:“好的,族长。是否需要搭建祭坛,等祈福完毕再出发?” 我嘴角抽搐,暗骂这老巫婆不识时务,却瞥见周围野人战士们眼底对“天神庇佑”的虔诚,只能无奈摆手:“就在这里祈福。” 女巫红立刻高举黑色木杖,二十多个头戴单羽的女巫与祭司慌忙上前,由于战事突然,没有准备祭祀用的野兽血液,只能每人抓起一把雪,在战士们脸上涂抹出歪扭的赤色图腾,嘴里含糊念叨着“嘀哩咕、密哩咕”。 蝶,女巫红、瑶更是带着几个女巫跳起怪异的转圈舞,边跳边吟唱:“地哩咕、哈哩咕、哩哩咕……雪神降怒,冰封敌骨!” 骨制腰铃在风雪中撞出杂乱声响,苍白发丝拍打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却透着近乎疯狂的庄严。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踏星不耐烦地刨着蹄子,溅起的雪粒打在护心镜上沙沙作响。 石、虫和淼等人却一脸肃穆地低头接受涂抹,仿佛这团雪泥真能赋予刀枪不入的神力。 直到女巫们终于结束吟唱,战士们纷纷翻身上马——飞雨军的藤甲映着雪光,骑兵团的战马喷着白雾,水军的弓箭在身后斜挎成整齐的弧线。 “族长!”虫握着青铜剑的手 青筋暴起,“该出发了!” 我深吸一口带着雪粒的冷风,鼻腔被冻得发疼。 就在这时,蝶、草、颖三女裹着一身雪粒子扑进我怀里,发梢的冰晶蹭得我脖颈发痒。 我轻轻拍了拍她们后背,目光越过颤抖的肩头,看向整装待发的战士们“出发!” 话落,“嘣!嘣!嘣!”城墙上的牛皮鼓骤然炸响,震得脚下冰层嗡嗡发颤。 紧接着,低沉的牛角号“呜呜”哀嚎,声浪卷着雪粒掠过军旗。 旗手们奋力展开绣着“雨”字的红色大旗,兽毛流苏在狂风中猎猎狂舞。 “驾!”我一夹马腹,踏星长嘶着冲进风雪,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紧紧跟随,身后五百铁骑如黑色浪潮翻涌,水军的脚步声“咚咚”震得冰层发麻。 紧接着,彩带领的后勤营上百个女战士们背着小竹篓,狼皮大氅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她们踩着积雪紧跟队伍,腰间挂着的药囊、绷带随着步伐晃荡,发梢结满的冰碴在风雪中闪烁。 天空中,展开十米羽翼的小羽与小翼划破低垂的云层,洁白如雪的羽毛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它们发出高亢的啾鸣声,尖锐的叫声穿透呼啸的风雪,仿佛能预见即将爆发的惨烈厮杀。 这对巨禽时而振翅高飞,在云端盘旋俯瞰,时而俯冲而下,掠过众人头顶,以锐利的目光为大军指引方向,羽翼掀起的强风卷着雪尘,与地面奔腾的队伍一同朝着冰封河面疾驰而去。 忽然,身后传来潮水般的呼声。 我勒马回望,只见城墙下涌出上千族人。 女巫红高举黑色木杖跪伏在地,身后黑压压的人群跪地齐声高呼:“恭送族长!凯旋而归!” “恭送族长凯旋而归!”喊声撞在城墙上又反弹回来,与风雪、战鼓、号角混作一团,在苍茫雪原上激荡出无尽回响。 马蹄碾碎积雪的闷响与呼啸的北风交织,两个多小时的跋涉后,踏星突然不安地昂首嘶鸣。 前方高山的雪雾中,传来沉闷的兵器撞击声,夹杂着“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的怒吼穿透风雪。 我勒住缰绳,只见山巅的雪尘被震得簌簌坠落——显然,夜,炎带领雨澜团的已与敌军交上了火。 “骑兵团!冲!”我猛地抽出青铜剑,凛冽的寒气在剑刃凝成霜花。 虫挥拔出着青铜剑,大声吩咐“忠、勇、猛、无、比、奔雷,你们各自带队,冲!” 话落,如离弦之箭般冲出。 身后,奔雷瞪圆双眼,声如洪钟地吼道:“小的们!杀了这些贼子,回去就能抱女人、喝酒吃肉!” “喝酒吃肉!喝酒吃肉!”五百余骑兵团战士高举兵器裂成六道黑色洪流,在雪原上划出交错的轨迹。 我正要催动踏星也跟随冲时,巧儿突然死死攥住缰绳:“少主!你干嘛?你不能去啊。” 石猛地驱马横在我身前,络腮胡上的冰碴随着动作簌簌掉落:“族长!让俺先探虚实!” 话音未落,他已高举那柄一米五长的青铜刀,转头望向八百水军团,声如洪钟般咆哮:“小的们听好了!杀一个敌人,赏一个女人!给俺杀!” “哈哈!旅长这话可算数?”淼挥舞着青铜剑大笑,剑锋划破雪幕,“俺待会儿杀他一百个,你得把雨澜城中最水灵的姑娘全叫来!” 八百水军团爆发出震天的哄笑,长戈与弓箭在风雪中泛着冷光,众人齐声高呼:“哇喔…哇喔…杀一人,奖一个女人!旅长说话算数!冲啊——” 随着怒吼声,水军团如汹涌浪潮,踏着积雪朝正陷入苦战的雨澜团奔涌而去。 狼二早已带着两头母狼窜入战场,狼大却寸步不离地守在踏星身侧。 当我们翻过冰棱遍布的河岸,惨烈的厮杀瞬间撞入眼帘——河面的冰层上,飞雨军的青铜剑与骨矛轰然相撞,迸溅的火星在雪地上烫出焦黑的坑洞。 敌方驯兽两部,碎骨部骑着身披兽皮的长毛巨象,象牙上绑着尖锐的标枪。 血牙部的骑手则手持长矛,小石斧“咻咻”破空,不时有飞雨军战士中箭倒地。 “布鲁!你这个叛徒!”血牙部首领血牙,骑着一匹黑马,手中骨斧劈开一名飞雨军的盾牌,“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布鲁的青铜剑染满鲜血,剑指獠牙:“滚蛋…老子在部落早看你不爽了,你们血牙部有野兽,被你们欺负的族人还少吗?拿命来。” 话落,两人又冲到一起,的兵器相撞,迸发出的巨响惊得冰面微微震颤。 虫率领的骑兵队此时已如旋风般卷入战场。 奔雷的战马刚踏入战场,便被迎面扑来的长毛巨象震得前蹄直立,发出惊恐的嘶鸣。 猛犸象厚重的脚掌每踏一步,冰面便裂开蛛网状的纹路,象牙上绑着的青铜标枪泛着冷光,仿佛随时能将骑兵钉在冰面上。 所有骑兵兄弟,面色骤变,握着缰绳的手渗出冷汗——这些巨兽的体型足有战马十倍之巨,仅凭青铜剑根本难以近身。 千钧一发之际,天空突然传来尖锐的鹰唳。 小羽与小翼展开十米长的羽翼俯冲而下,雪白的羽毛遮蔽了半边天空。 巨鹰利爪直取猛犸象的眼睛,翅膀掀起的狂风卷着雪粒,让敌方骑手睁不开眼。 \"别怕!有天神护佑!\"虫挥舞青铜剑,剑刃在风雪中划出寒光,\"忠、勇、猛、无、比,按老战术,骑射!\" \"散开!边退边射!\"忠连长率先拔刀怒吼,五位连长各自率领骑兵如游鱼般分散开来。 战马踏着碎冰疾驰,五百张强弓同时嗡鸣。 虫单膝抵住马腹,上身前倾如绷紧的弓弦,眯起的双眼突然暴睁,瞳孔死死锁定三十步外象背上挥舞骨矛的驯兽部骑手。 青铜箭矢搭上弦的瞬间,手腕猛地向后拉扯,雕花弓身弯成满月——“咻!”裹着兽筋的箭矢撕裂风雪,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穿透骑手胸口的兽皮甲,血花在雪白的皮毛上炸开。 那骑手喉间发出嗬嗬怪叫,踉跄着从猛犸象背上跌落,重重砸在冰面滑出丈许远,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勇专找举着骨盾的敌人,箭簇穿透缝隙钉入咽喉。 猛犸象虽笨拙地甩动长鼻,却难以阻挡漫天箭雨——无、比二位连长率领骑兵绕至侧翼,专射象鞍上的驭兽师,失去指挥的巨兽立刻原地打转,将自家阵营搅得人仰马翻。 “标枪!放!”血牙部的族人嘶吼着挥动手臂,数十支骨标枪“咻咻”破空而来。 由于弓箭和标枪的射程距离不是一个档次,骑兵们也早有防备,在各连长的指挥下,散开。 标枪纷纷扎进冰面,溅起的冰碴混着雪粒扑面而来。 “就这点本事?”猛哈哈大笑,反手取下背后的弓箭,弯弓满月,精准射穿对方标胸膛。 突然,三匹披挂兽皮的战马从象群间隙冲出,骑手挥舞着骨刀直扑勇。 勇冷哼一声,反手抽出腰间青铜剑。 胯下黑马长嘶着踏碎冰面,他双腿一夹马腹,迎着敌群冲去。 对面骑手瞪着血红双眼挥着骨刀劈来。 青铜剑与骨刀轰然相撞,“咔嚓”一声脆响,骨刀应声崩裂。 勇借着力道拧身挥剑,剑锋划过敌人脖颈。暗红血液喷涌而出,“扑通”一声,敌人从马背上倾倒,躯体砸在冰面,激起冰碴。 与此同时,虫挥舞青铜剑,剑刃寒光一闪。 对方骑手掷出标枪,“嗖”地擦着他耳边飞过。 还没等他喘口气,敌人又掏出小石斧,“咻咻咻”接连扔过来。 虫侧身用剑挡开标枪,顺手弯腰从靴筒里抽出青铜匕首,大喝一声:“血牙部的杂种,拿命来!” 手腕用力一甩,匕首“嗖”地朝敌人脖子飞过去。 敌人“啊”地惨叫一声,捂着脖子倒在地上。 北风呼啸而过,卷着沙砾般的冰碴,映照着这片森寒的战场。 血牙部和碎骨部的人马如潮水般黑压压压过来,战象粗重的喘息凝成白雾,猛犸象甩动长鼻撞碎冻土,马队扬起的雪雾遮天蔽日,几乎要将灰蒙蒙的天都吞噬。 敌人的标枪、小石斧雨点般飞过来,破空声尖锐刺耳。 炎嘶吼着带领雨澜团举盾硬抗,盾牌被砸得咚咚闷响,火星四溅。 标枪穿透盾牌,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阵型被冲得七零八落。 就在这时,五六十米宽的大河上,冰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原本平整的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无数食人部落的战士踩着冰碴,举着骨刃,从裂缝处如潮水般涌来,黑压压的人群顺着结冰的河面狂奔,朝着岸边杀来。 我骑在踏星背上急得眼睛发红,看着冰面上源源不断涌来的食人部落战士,骨刃在雪光中晃得人头晕。 飞雨军弟兄们被战象冲得东倒西歪,炎的盾牌阵已经出现缺口,不断有人被象鼻卷起来甩飞。 “巧儿!传令所有人往东侧峡谷撤!”我盯着冰面裂缝大喊,“那些巨兽体型笨重,进不了窄道!” 巧儿反应极快,一把扯过传令兵腰间的牛角号,腮帮子鼓得通红,“呜呜——”的号声裹着冰碴刺破战场喧嚣—— 崖下的战场上,八百水军结成整齐的方阵,青铜长戈如林般斜指前方,后排弓箭手半跪在地,弓弦紧绷如满月。 随着石正一声暴喝,“放!” 数百支利箭破空而出,“咻咻”声中,冲在最前的食人部落战士接连栽倒在冰面,血迅速在雪白的冰上洇开。 石又一次正骑着战马来回奔驰,手中长刀劈开两个试图迅速的敌人。 刀光闪过,敌人的骨盾应声而碎,温热的血溅在他结满冰霜的胡须上。 就在他准备再次挥刀时,牛角号声突然“呜呜呜”声骤然响起刺破战场的喧嚣。 他猛地一滞,瞬间明白这是撤退信号,立刻扯开嗓子大喊:“传令出去让夜,炎带着雨澜团撤!骑兵团兄弟掩护!” 传令兵们举着牛角号,边吹边喊:“旅长有命,撤退!骑兵团兄弟掩护!”喊声此起彼伏,在冰面上回荡。 夜和炎两位团长听闻,迅速掏出随身携带的牛角号,呜呜的号声与主号交织,响彻整个战场。 雨澜团的战士们高举盾牌,组成移动的盾墙,一步一步缓缓后撤。 骑兵团在虫的带领下,则在后方来回驰骋,利用战马的速度优势,不断向追击的战象和骑手射箭。 每当有战象冲过来,骑兵们就灵活地散开,同时弯弓齐射,目标直指象背上的驭兽师。 食人部落见我军撤退,立刻疯狂追来。 但当他们靠近百米范围时,水军的第二轮箭雨便呼啸而至。 青铜戈组成的防线寒光闪烁,弓箭手在后方沉着搭箭、拉弦、放箭,动作一气呵成。 冲在前面的敌人纷纷中箭倒地,尸体堆积在冰面上,形成一道临时的屏障,硬生生将追兵死死拦住。 第402章 冰原大战二 寒风依旧如利刃般呼啸而过,裹挟着漫天雪花飘飘洒洒,仿佛要将整个战场冻结在一片惨白之中。 我负手立于崖上,神色冷峻,死死盯着不断追来的食人族人。 他们粗重的喘息声与兽皮相互摩擦发出的窸窣声,在这风雪的肆虐下时隐时现,犹如潜藏在黑暗中的恶狼,让人不寒而栗。 只要他们一踏入水军团那严阵以待的弓箭射程,刹那间,“咻咻咻”——上百支利箭便会如流星赶月般从持铜戈战士的侧身、肩头飞啸而出。 箭矢撕裂风雪的破空声尖锐刺耳,精准无比地穿透食人族人那简陋得近乎不堪一击的护甲。伴随着一声声沉闷的“扑通!扑通!”,食人族人接连栽倒在厚厚的雪地里,溅起朵朵血花,宛如在雪白画布上肆意泼洒的红墨,为飞雨军的艰难撤退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然而,即便水军团的弓箭手们箭无虚发,撤退之路依旧险象环生,危机四伏。 我微微眯起双眼,透过纷飞的雪花望去,只见雨澜团的兄弟们还是有一部分不幸被远处如蝗虫般投来的长矛、石斧击中。 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痛苦的闷哼与绝望的哀嚎,那些受伤的战士刚倒在地上,便被如饿狼般蜂拥而上的敌人用绳索死死缠住。他们奋力挣扎,可那挣扎声却渐渐被呼啸的风雪无情地吞没,转瞬之间便没了动静,只留下一片片殷红的血迹,诉说着生命的消逝。 我见状,牙关咬得咯咯发疼,拳头不自觉地攥得咯吱作响,心中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汹涌澎湃。 就在这时,崖下陡然响起虫那如雷霆般的怒吼声,这吼声仿佛要将这漫天风雪都震散:“不放弃任何一个兄弟!忠、勇,你俩各带自己的连队,去把被抓的族人抢回来!披,荆,带领弓箭手全力掩护,奔雷,跟俺来!” 声浪如滚滚惊雷,在冰原上炸响,震得枝头堆积的积雪簌簌坠落,如同天女散花般纷纷扬扬。 说罢,虫一马当先,带着奔雷等80余骑,如同一把利刃,迎着扑面而来如刀割般的雪粒子疾驰而出。寒风裹挟着尖锐的冰碴,如暗器般往众人的脖颈里猛灌,冰冷刺骨。 马蹄重重地踏碎半尺厚的积雪,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扬起的雪雾在他们身后拖出长长的白色痕迹,仿佛是他们在雪地上书写的英勇战歌。 众人如猛虎下山,朝着追来的食人族骑兵挥着青铜剑猛劈下去。“噔噔当当”——青铜剑与骨刀碰撞的刹那,迸出的火星在这漫天风雪中瞬间被无情扑灭。 对方的骨刃或石斧在锋利的青铜利剑下,如同脆弱的枯枝,寸寸碎裂。 鲜血裹挟着断裂的兵刃、飞落的断手,从马背上飞溅而下,坠入雪地时,瞬间洇出大片触目惊心的猩红,在洁白的雪地上勾勒出一幅幅狰狞而惨烈的图案。 与此同时,忠、勇两人毫不犹豫,急忙点头应道:“好的,团长!”话音刚落,他们胯下的马蹄瞬间发力,踏碎表面凝结的薄冰,“哗啦”一声,冰碴飞溅如星,四散开来。 他们各自率领着百来人,骑着矫健的战马,手中挥舞着闪耀寒光的青铜剑,口中发出“哇呜——哇呜……”的呼喊声,这呼喊声在广袤的雪原上回荡,朝着追来的食人族奋勇砍杀过去。 骑兵们凭借着马匹与生俱来的高机动性,铁蹄在冰面上擦出串串耀眼的火星,宛如离弦之箭般迅猛地直插入食人族奔袭的阵营。 青铜剑裹挟着呼啸的风声,贴着冰面如闪电般横扫而来,前排猝不及防的食人族战士躲避不及,脖颈接连被锋利的剑刃无情刺穿,伴随着喉间发出的“嗬嗬”声,他们闷哼着栽倒在雪地里,鲜血汩汩流出,将雪地染得愈发鲜红。 马蹄借着前冲的强大惯性,重重地踏向敌阵,冰面不堪重负,被踩得“咔嚓”碎裂,飞溅的冰碴混着四溅的血水,如霰弹般四下迸射,将敌人撞得七零八落,阵型大乱。 在这激烈的混战之中,飞雨军的战士们英勇无畏,有人俯身探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死死拽住倒地雨澜团战友的藤甲,借着马匹飞驰的强劲冲力,将其奋力捞上马背。 有人则甩出腰间的绳索,动作娴熟而精准地套住被捆绑的同伴,然后猛一发力,将人高高拽起,绳索因受力紧绷,发出“吱呀”的声响,仿佛在为战士们的英勇壮举而呐喊助威。 青铜剑在风雪中如灵动的蛟龙,不断挥舞,“噗噗”的入肉声、兵器碰撞的“铿锵”声,与食人族那不甘的怒吼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整个冰原之上,久久不绝。 而在后方负责掩护撤退的披、荆两个连170余骑,见势急勒缰绳,在撤退队伍后方迅速列成弧形箭阵。 骑手们身姿矫健,半伏在马背上,双手将弓弦拉满,“嘎吱”作响,那是力量与紧张的交织。 冻僵的指尖微微一松,箭矢便如暴雨倾盆般“咻咻”破空而出,朝着猛犸象背上的驯兽族人与象骑兵铺天盖地地射去。 兽皮甲胄在锋利的青铜箭头下,脆弱得如薄纸般轻易被穿透。 中箭者发出阵阵惨叫,从十余米高的象背直直跌落,在雪地上砸出一个个猩红的坑洞,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咚”声,仿佛是死神敲响的丧钟。 食人族驱使的猛犸象感受到同伴的伤亡,愤怒地甩动着那如巨柱般的长牙,“轰隆轰隆”地踏碎冰面,气势汹汹地冲来。 每一步落下,都震得地面剧烈颤抖,冰层下传来“咔嚓咔嚓”令人胆寒的断裂声。 “嘎巴嘎巴”的呼喊声混着象群那震耳欲聋的嘶吼,十来吨重的庞大躯体借着冲势,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撞向箭阵。 积雪在巨蹄下被高高溅起,形成数丈高的雪浪,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 在披、荆两位连长的沉着率领下,骑兵们凭借着战马的灵活转向,如鬼魅般分散开来,不断游弋放箭。 “咻咻咻”的箭矢再度带着凌厉的风声破空而去,又有驯兽师不幸被射穿咽喉,手中紧握的兽笛跌落时,正巧戳中象眼。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发狂的猛犸象原地疯狂打转,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将周围猝不及防的食人族士兵撞得人仰马翻。 巨大的脚掌无情地碾压过去,血肉与冰雪瞬间混成暗红的泥浆,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一片惨象。 巨大的狂风迎面猛扑而来,如同一头咆哮的巨兽。 在撤退过程中的炎,身为雨澜团团长,立于马上,身姿挺拔却又透着几分悲壮。 他脸上从左眼到嘴角那道狰狞的刀疤,在雪光的映照下愈发显得可怖。 他拼尽全力,撕声裂肺地大喊响彻雪原:“快!撤到水军团的兄弟们方阵身后!” 声浪裹挟着风雪,如汹涌的潮水,传向每一个正在奋力奔逃的战士。 身后的雨澜团六百多步卒们,此刻正拼了命地朝着水军团方向狂奔。 他们的牛皮靴重重地踏碎积雪,扬起大片雪雾,“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与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生命与死亡赛跑的鼓点。 断后的夜立于马背,眼神坚毅,带着仅三十余骑的亲卫队猛然转身,如同一道钢铁防线,直面追来的敌人。 迎面追来的食人族嚎叫着,挥舞着石斧,如疯狗般扑来。 夜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向前冲去,青铜剑借着马匹冲撞之力,如闪电般直刺敌人咽喉,“噗”地一声,将对方如蝼蚁般挑落马下。 亲卫队如利刃般切入敌群,青铜剑与石制兵器碰撞出耀眼的火星,食人族在他们的勇猛攻击下接连倒下。 鲜血迅速在雪地上积成暗红的冰壳,伴随着重物倒地的沉闷声响,仿佛是对侵略者的无情审判。 然而,身后传来“嘎巴嘎巴”更加密集的呼喊声和密密麻麻的踩雪声——更多食人族如潮水般追了上来。 夜转头看着大部队跌跌撞撞地撤向水军团的长戈盾牌阵,深知此时不可恋战,大喊一声:“撤!” 三十余骑同时调转马头,马蹄翻飞间溅起层层雪浪,朝着水军团方阵疾驰而去,如同一道移动的屏障,为身后那些脚步踉跄却依旧咬牙奔逃的步卒们,暂时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随着大量的兄弟们撤回到长戈盾牌方阵后方,石骑着踏月马,英姿飒爽,提着一米五的长刀高高立于马背。 他怒目圆睁,满脸络腮胡根根竖起,声如洪钟般吼道:“快撤!给俺狠狠射这些杂碎!” 这声音如同一记重锤,震颤着每一个战士的心,激发起他们心中的斗志。 淼同样骑于马背上,神色冷峻,高举青铜剑,在铜戈阵营后严阵以待,如同一尊战神,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追杀而来的食人族骑兵如黑色的浪潮,汹涌地席卷而至。 马蹄将雪地踏得支离破碎,“哒哒哒”的蹄声如密集的鼓点,震得人心惶惶。 就在他们即将冲到防线的千钧一发之际,后方突然响起密集的“咻咻咻”破空声,羽箭如蝗虫过境般从头顶掠过,遮天蔽日。 不少食人族骑兵躲避不及,被射中后心,惨叫着栽落马下,落地时发出“砰”的闷响,扬起一片雪雾。 而前排的食人族骑兵仍借着冲势,不顾一切地撞向水军方阵,却迎面撞上水军战士高高举起的青铜戈林。 戈尖寒光一闪,如毒蛇吐信,借着战马前冲之力,狠狠刺入马腹与骑士咽喉。 鲜血瞬间如泉涌般喷溅在雪白的藤盾牌上,伴随着马匹那悲惨的悲鸣与骑士那绝望的嘶吼。 仍有一些漏网之鱼冲破箭雨与戈阵,马蹄裹挟着冰碴,不顾一切地冲入方阵。 但成群的水军团战士立刻如猛虎围猎般围拢上来,手中的青铜剑寒光霍霍,如死神的镰刀,将这些冒进的敌人瞬间戳翻在地。 金属入肉的“噗嗤”声与敌人那凄惨的哀嚎此起彼伏,交织成一首胜利的战歌。 淼更是勇猛无比,单枪匹马骑着马,青铜剑在风雪中划出一道道凛冽的弧线,如入无人之境般冲入敌群。 剑起剑落间,食人族士兵纷纷倒下,惨叫声在风雪中回荡,仿佛是对侵略者的无情嘲讽。 就在战局胶着之时,虫率领的骑兵团如雷霆般赶到,马蹄踏碎冰面,发出“轰隆”巨响,震得积雪纷纷坠落,如天塌地陷一般。 他们迅速将残余的敌人团团围住,如同铁桶一般,让敌人插翅难逃。 然而,远处突然传来“轰隆轰隆”的巨响,仿佛大地都在颤抖。 食人族的战象与猛犸象迈着沉重如山的步伐,奔袭而来。 大地在它们的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碎裂声,扬起的雪雾中,隐约可见它们那巨大而晃动的獠牙,以及背上嚎叫着“嘎巴,嘎巴……”的食人战士。 那嘶吼声如滚雷般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我立于崖上,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高举青铜剑划破漫天风雪,声嘶力竭地呐喊:“撤!往山谷撤!后勤营扔石块断后。” 这呐喊撕破风雪,如同洪钟般传向每一个战士。 刹那间,水军团盾牌相撞发出“铿铿”声响,整齐划一,迅速组成移动防线。 骑兵团则如两翼的雄鹰,绕至两侧,马蹄翻飞间扬起雪幕,为撤退的队伍提供掩护。 雨澜团的战士们边退边警惕着后方追兵,眼神中透露出不屈。 三个团的战士们如同精密齿轮般紧密配合,在冰原上踏出有序的撤退节奏,朝着山谷隘口快速移动。 崖上,后勤营的女战士们则早已在高处严阵以待。 随着彩营长振臂高呼:“砸死他们!”她们双手高高举起巨石,“轰隆隆”的石块呼啸着从崖顶滚落,在山道间炸出阵阵雪雾,伴随着石块撞击地面的“砰”然巨响,成功逼退了紧追不舍的追兵。 残阳如血,余晖穿透灰扑扑的云层,洒在这片惨烈的战场上。凛冽寒风中,成群的乌鸦“嘎嘎”叫着在天空盘旋,它们那猩红的喙与爪在血色光影下格外狰狞,仿佛是死神的使者,在俯瞰着这片修罗地狱。 它们盯着冰原上蜿蜒的血河——那是战士与巨兽的鲜血,正顺着冰缝缓缓渗透,将整片雪原染成可怖的暗红。 受伤的战马鬃毛上凝结的血痂随着喘息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几头猛犸象低垂着象牙,浑浊的眼睛盯着倒在身旁的主人,突然发出“呜呜”的悲鸣,这悲鸣震得远处的积雪簌簌掉落,仿佛是对生命消逝的哀悼。 象鼻无力地卷起染血的兽笛,又重重甩落在地,发出空洞的回响,仿佛是这场战争的无奈叹息。 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片掠过崖顶,在战士们结满冰霜的藤胄上沙沙作响。 折断的青铜箭簇、碎裂的骨刃散落一地,混着暗红的血迹凝结成冰,无声地诉说着方才厮杀的惨烈。 众人拖着沉重的脚步登上崖顶,盾牌与兵器碰撞的闷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直到确认食人族在酋长的呼喝“嘎巴,嘎巴”声中有序撤离,紧绷的神经才如断裂的弓弦骤然松懈。 有战士瘫坐在地,粗重的喘息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仿佛是他们疲惫灵魂的叹息。 有人呆望着战场方向,手中攥着染血的半截缰绳微微发抖,眼中透露出劫后余生的恐惧与迷茫。 三个团的飞雨军高层齐聚在临时营地。 经询问,我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今日,雨澜城的族人们如往常般在河面附近采集野果、野菜,却意外发现少量食人族悄然逼近。 众人慌忙逃窜,可仍有七八个族人被食人族掳走。 逃回的族人向炎团长求救,炎未经报备,出于对族人的深厚情谊与责任,私自率领整个雨澜团前去营救。 夜听闻讯,仅带着30余骑警卫赶来劝阻。 起初,战场上仅有零星食人族,但很快大批敌军如潮水般涌来,混战一触即发。 待我们率兵赶到时,局势已陷入胶着。 此时,临时营地内,炎带领着雨澜团连长以上的高官,共计17人,双膝跪在篝火旁,神色凝重而愧疚。 临时营中,我立于高座,火光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映在兽皮帐篷上,忽明忽暗,仿佛预示着雨族未来的命运。 彩带领着后勤营女战士们不断地在各个营帐外穿梭,她们手中紧紧攥着草药和绷带,脚步匆忙却又稳健,宛如一群守护生命的天使。 “嘶——轻点……” “忍一忍,马上就好” “哎呦哎呦”的呼喊声和轻声安慰,从各个营帐不断传到主营,交织成一首生命的交响曲。 我眉头紧皱,微微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问道:“战损都清点出来了吗?” 夜喉头滚动着咽下苦涩,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族长,战场太乱,实在没办法仔细清点初步估计,雨澜团被俘或战死的兄弟,至少有270余人\"话音未落,他的喉结剧烈颤动,别过脸去不再看众人,眼中闪烁着悲痛与自责。 虫低垂着双眼,血泪在眼眶里打转,抬手抹了把脸,声音哽咽地说:“族长,骑兵营兄弟损失达40人。” 石也黑着脸,手掌反复摩挲络腮胡,沉重地说道:“族长,水军团损失24人。” 我听完这串数字,心口像被倒绞般剧痛——每一个都是雨族的骨血,每一个战士都是在蛮荒中能为我撑起野人王国的梁柱。 我狠狠闭起眼,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心中充满了悲痛与愤怒。 巧儿急忙上前,端来一壶热腾腾的草药水,轻声道:“少主,喝口水。” 我颤抖着接过陶碗,“咕咚咕咚”喝下两口,才勉强压下心中怒火:“夜,说说你的看法。” 夜思索片刻,缓缓说道:“族长,这次来犯的食人族远比以往强大。他们不仅有骑兵,还有骑乘长鼻象的精锐,甚至出动了猛犸巨兽。咱们只能发挥骑兵速度优势,配合远程弓箭消耗他们。” 虫却微微摇头反驳:“不行!若单纯与骑兵对冲,凭咱们的青铜剑确实能压制他们的骨刀石斧,但猛犸象太过庞大,加上敌军配备标枪和石斧,一旦近身,咱们伤亡必然惨重。” 石黑着脸一拍桌子:“那你们说,到底该怎么办?” 我烦躁地扫了这憨货一眼:“闭嘴!”随后转头看向布鲁,“刚才和你交手的那个人是谁?他穿着兽皮、戴着骷髅头,应该是个头领。” 布鲁扯了扯脖子上的兽骨牙链,喉间发出低沉的闷响:“族长,那人叫獠牙,是血牙部的首领。血牙部是酋长麾下五大部落之一—— 以前,俺曾是利齿部统领,和他打过不少交道。” 我皱了皱眉,继续追问:“那骑着大象和猛犸象的又是哪路人马?” 布鲁神色骤然凝重,喉结滚动两下才开口:“那是驯兽部麾下的‘巨牙战团’,他们一向和以前咱们的五族不和 ,按理说,不该伙同其他部族来进犯咱们雨族才对。” 我手指敲着桌面,又接着追问:“那獠牙和巨牙战团的首领,他俩的性格你知道吗?” 布鲁缓缓点头:“知道。獠牙和俺差不多,都是认定了的事,拼了命也要办成。但驯兽部那家伙叫阴蛇,那人很阴险。” 我缓缓点头,抬手摸着满是胡茬的下巴,不断地思索:“性格冲动?那这野人头领不是什么问题,随便来个以敌示弱骗进伏击圈准成,只是驯兽部有点麻烦。” 临时营帐外寒风呼啸,伤员的呻吟声与篝火噼啪声混作一团,恍惚间竟让我想起古籍里记载的蓝色星球奇闻——波斯战象曾因受惊失控,驮着士兵冲进河里,自己只顾游泳;孔明更以假兽面、火箭吓退蛮夷巨兽,给自己造成大量死亡!这些零星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涌。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我猛地拍案而起,震得陶碗里的草药水溅出半指高:“石!你立刻回城,将所有弩箭、船弩尽数搬来,再搜集全部油脂与抹布,统统绑在箭头上,务必确保遇火即燃!另外,分派人手将周边甘草全部收拢囤积。” 石左手扶胸朗声道:“好嘞,族长!” 我缓缓点头,看向夜继续吩咐:“你带人制作两人高的藤盾,用五颜六色的颜料在上面画出狰狞巨兽,必须将整面藤盾画满。红色用兽血调制,其余颜色你自行搭配。” 夜缓缓点头,左手扶胸:“好的,族长!” 我轻敲桌面,目光转向虫:“你带领骑兵营,想尽办法探清食人族的驻扎点,观察是否有偷袭的机会。若发现防御薄弱处,立即回报。” 虫咧着嘴笑道:“好嘞,族长!”同时左手扶胸,腰间的青铜剑随着动作发出轻响 。 我将目光移到淼身上,继续说道:“你带领整个水师团,在咱们脚下这块山谷两边,准备大量的巨石、滚木。再想办法挖出陷阱,防止他们狗急跳墙追击,如他们敢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淼单膝跪地,:“在下领命!若让一个追击来的敌人活着踏出山谷,俺提头来见!” 我缓缓点头,示意他起身,这才将目光转向一旁跪着的雨澜团高层,炎等人佝偻的脊背在篝火摇曳下投出扭曲的暗影。 “你们也起来,”我的声音混着帐外呼啸的寒风,“此番过错,待战后再开军事会议定夺。” 炎喉结滚动,刚要说什么,我瞪了他一眼。“你的过错不小,等待战后再讨论。” 他才缓缓揉着跪得冻麻的双腿起身,身后16人也铁青着脸,知道这次跟随着团长追击出来救族人,让整个雨澜团损失惨重。 炎黑着脸,小声嗫嚅道:“族长,那……那咱们雨澜团安排啥任务?”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胸中腾起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喉管:“还有脸问?雨澜团这次损失惨重,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解救被俘虏的族人!现在立刻给我打起精神!去,赶紧去安抚外面还在惨嚎的受伤战士,别让兄弟们寒了心!” 炎缓缓点头,左手扶胸:“族长,俺一定会把所有兄弟救回来的。” 我摆了摆手:“出去。” 他这才带着16名雨澜团高层鱼贯而出。 石、夜、虫、淼等人也急忙出门,各自奔赴自己的任务。 第402章 冰原大战二 寒风依旧如利刃般呼啸而过,裹挟着漫天雪花飘飘洒洒,仿佛要将整个战场冻结在一片惨白之中。 我负手立于崖上,神色冷峻,死死盯着不断追来的食人族人。 他们粗重的喘息声与兽皮相互摩擦发出的窸窣声,在这风雪的肆虐下时隐时现,犹如潜藏在黑暗中的恶狼,让人不寒而栗。 只要他们一踏入水军团那严阵以待的弓箭射程,刹那间,“咻咻咻”——上百支利箭便会如流星赶月般从持铜戈战士的侧身、肩头飞啸而出。 箭矢撕裂风雪的破空声尖锐刺耳,精准无比地穿透食人族人那简陋得近乎不堪一击的护甲。伴随着一声声沉闷的“扑通!扑通!”,食人族人接连栽倒在厚厚的雪地里,溅起朵朵血花,宛如在雪白画布上肆意泼洒的红墨,为飞雨军的艰难撤退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然而,即便水军团的弓箭手们箭无虚发,撤退之路依旧险象环生,危机四伏。 我微微眯起双眼,透过纷飞的雪花望去,只见雨澜团的兄弟们还是有一部分不幸被远处如蝗虫般投来的长矛、石斧击中。 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痛苦的闷哼与绝望的哀嚎,那些受伤的战士刚倒在地上,便被如饿狼般蜂拥而上的敌人用绳索死死缠住。他们奋力挣扎,可那挣扎声却渐渐被呼啸的风雪无情地吞没,转瞬之间便没了动静,只留下一片片殷红的血迹,诉说着生命的消逝。 我见状,牙关咬得咯咯发疼,拳头不自觉地攥得咯吱作响,心中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汹涌澎湃。 就在这时,崖下陡然响起虫那如雷霆般的怒吼声,这吼声仿佛要将这漫天风雪都震散:“不放弃任何一个兄弟!忠、勇,你俩各带自己的连队,去把被抓的族人抢回来!披,荆,带领弓箭手全力掩护,奔雷,跟俺来!” 声浪如滚滚惊雷,在冰原上炸响,震得枝头堆积的积雪簌簌坠落,如同天女散花般纷纷扬扬。 说罢,虫一马当先,带着奔雷等80余骑,如同一把利刃,迎着扑面而来如刀割般的雪粒子疾驰而出。寒风裹挟着尖锐的冰碴,如暗器般往众人的脖颈里猛灌,冰冷刺骨。 马蹄重重地踏碎半尺厚的积雪,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扬起的雪雾在他们身后拖出长长的白色痕迹,仿佛是他们在雪地上书写的英勇战歌。 众人如猛虎下山,朝着追来的食人族骑兵挥着青铜剑猛劈下去。“噔噔当当”——青铜剑与骨刀碰撞的刹那,迸出的火星在这漫天风雪中瞬间被无情扑灭。 对方的骨刃或石斧在锋利的青铜利剑下,如同脆弱的枯枝,寸寸碎裂。 鲜血裹挟着断裂的兵刃、飞落的断手,从马背上飞溅而下,坠入雪地时,瞬间洇出大片触目惊心的猩红,在洁白的雪地上勾勒出一幅幅狰狞而惨烈的图案。 与此同时,忠、勇两人毫不犹豫,急忙点头应道:“好的,团长!”话音刚落,他们胯下的马蹄瞬间发力,踏碎表面凝结的薄冰,“哗啦”一声,冰碴飞溅如星,四散开来。 他们各自率领着百来人,骑着矫健的战马,手中挥舞着闪耀寒光的青铜剑,口中发出“哇呜——哇呜……”的呼喊声,这呼喊声在广袤的雪原上回荡,朝着追来的食人族奋勇砍杀过去。 骑兵们凭借着马匹与生俱来的高机动性,铁蹄在冰面上擦出串串耀眼的火星,宛如离弦之箭般迅猛地直插入食人族奔袭的阵营。 青铜剑裹挟着呼啸的风声,贴着冰面如闪电般横扫而来,前排猝不及防的食人族战士躲避不及,脖颈接连被锋利的剑刃无情刺穿,伴随着喉间发出的“嗬嗬”声,他们闷哼着栽倒在雪地里,鲜血汩汩流出,将雪地染得愈发鲜红。 马蹄借着前冲的强大惯性,重重地踏向敌阵,冰面不堪重负,被踩得“咔嚓”碎裂,飞溅的冰碴混着四溅的血水,如霰弹般四下迸射,将敌人撞得七零八落,阵型大乱。 在这激烈的混战之中,飞雨军的战士们英勇无畏,有人俯身探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死死拽住倒地雨澜团战友的藤甲,借着马匹飞驰的强劲冲力,将其奋力捞上马背。 有人则甩出腰间的绳索,动作娴熟而精准地套住被捆绑的同伴,然后猛一发力,将人高高拽起,绳索因受力紧绷,发出“吱呀”的声响,仿佛在为战士们的英勇壮举而呐喊助威。 青铜剑在风雪中如灵动的蛟龙,不断挥舞,“噗噗”的入肉声、兵器碰撞的“铿锵”声,与食人族那不甘的怒吼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整个冰原之上,久久不绝。 而在后方负责掩护撤退的披、荆两个连170余骑,见势急勒缰绳,在撤退队伍后方迅速列成弧形箭阵。 骑手们身姿矫健,半伏在马背上,双手将弓弦拉满,“嘎吱”作响,那是力量与紧张的交织。 冻僵的指尖微微一松,箭矢便如暴雨倾盆般“咻咻”破空而出,朝着猛犸象背上的驯兽族人与象骑兵铺天盖地地射去。 兽皮甲胄在锋利的青铜箭头下,脆弱得如薄纸般轻易被穿透。 中箭者发出阵阵惨叫,从十余米高的象背直直跌落,在雪地上砸出一个个猩红的坑洞,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咚”声,仿佛是死神敲响的丧钟。 食人族驱使的猛犸象感受到同伴的伤亡,愤怒地甩动着那如巨柱般的长牙,“轰隆轰隆”地踏碎冰面,气势汹汹地冲来。 每一步落下,都震得地面剧烈颤抖,冰层下传来“咔嚓咔嚓”令人胆寒的断裂声。 “嘎巴嘎巴”的呼喊声混着象群那震耳欲聋的嘶吼,十来吨重的庞大躯体借着冲势,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撞向箭阵。 积雪在巨蹄下被高高溅起,形成数丈高的雪浪,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 在披、荆两位连长的沉着率领下,骑兵们凭借着战马的灵活转向,如鬼魅般分散开来,不断游弋放箭。 “咻咻咻”的箭矢再度带着凌厉的风声破空而去,又有驯兽师不幸被射穿咽喉,手中紧握的兽笛跌落时,正巧戳中象眼。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发狂的猛犸象原地疯狂打转,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将周围猝不及防的食人族士兵撞得人仰马翻。 巨大的脚掌无情地碾压过去,血肉与冰雪瞬间混成暗红的泥浆,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一片惨象。 巨大的狂风迎面猛扑而来,如同一头咆哮的巨兽。 在撤退过程中的炎,身为雨澜团团长,立于马上,身姿挺拔却又透着几分悲壮。 他脸上从左眼到嘴角那道狰狞的刀疤,在雪光的映照下愈发显得可怖。 他拼尽全力,撕声裂肺地大喊响彻雪原:“快!撤到水军团的兄弟们方阵身后!” 声浪裹挟着风雪,如汹涌的潮水,传向每一个正在奋力奔逃的战士。 身后的雨澜团六百多步卒们,此刻正拼了命地朝着水军团方向狂奔。 他们的牛皮靴重重地踏碎积雪,扬起大片雪雾,“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与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生命与死亡赛跑的鼓点。 断后的夜立于马背,眼神坚毅,带着仅三十余骑的亲卫队猛然转身,如同一道钢铁防线,直面追来的敌人。 迎面追来的食人族嚎叫着,挥舞着石斧,如疯狗般扑来。 夜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向前冲去,青铜剑借着马匹冲撞之力,如闪电般直刺敌人咽喉,“噗”地一声,将对方如蝼蚁般挑落马下。 亲卫队如利刃般切入敌群,青铜剑与石制兵器碰撞出耀眼的火星,食人族在他们的勇猛攻击下接连倒下。 鲜血迅速在雪地上积成暗红的冰壳,伴随着重物倒地的沉闷声响,仿佛是对侵略者的无情审判。 然而,身后传来“嘎巴嘎巴”更加密集的呼喊声和密密麻麻的踩雪声——更多食人族如潮水般追了上来。 夜转头看着大部队跌跌撞撞地撤向水军团的长戈盾牌阵,深知此时不可恋战,大喊一声:“撤!” 三十余骑同时调转马头,马蹄翻飞间溅起层层雪浪,朝着水军团方阵疾驰而去,如同一道移动的屏障,为身后那些脚步踉跄却依旧咬牙奔逃的步卒们,暂时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随着大量的兄弟们撤回到长戈盾牌方阵后方,石骑着踏月马,英姿飒爽,提着一米五的长刀高高立于马背。 他怒目圆睁,满脸络腮胡根根竖起,声如洪钟般吼道:“快撤!给俺狠狠射这些杂碎!” 这声音如同一记重锤,震颤着每一个战士的心,激发起他们心中的斗志。 淼同样骑于马背上,神色冷峻,高举青铜剑,在铜戈阵营后严阵以待,如同一尊战神,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追杀而来的食人族骑兵如黑色的浪潮,汹涌地席卷而至。 马蹄将雪地踏得支离破碎,“哒哒哒”的蹄声如密集的鼓点,震得人心惶惶。 就在他们即将冲到防线的千钧一发之际,后方突然响起密集的“咻咻咻”破空声,羽箭如蝗虫过境般从头顶掠过,遮天蔽日。 不少食人族骑兵躲避不及,被射中后心,惨叫着栽落马下,落地时发出“砰”的闷响,扬起一片雪雾。 而前排的食人族骑兵仍借着冲势,不顾一切地撞向水军方阵,却迎面撞上水军战士高高举起的青铜戈林。 戈尖寒光一闪,如毒蛇吐信,借着战马前冲之力,狠狠刺入马腹与骑士咽喉。 鲜血瞬间如泉涌般喷溅在雪白的藤盾牌上,伴随着马匹那悲惨的悲鸣与骑士那绝望的嘶吼。 仍有一些漏网之鱼冲破箭雨与戈阵,马蹄裹挟着冰碴,不顾一切地冲入方阵。 但成群的水军团战士立刻如猛虎围猎般围拢上来,手中的青铜剑寒光霍霍,如死神的镰刀,将这些冒进的敌人瞬间戳翻在地。 金属入肉的“噗嗤”声与敌人那凄惨的哀嚎此起彼伏,交织成一首胜利的战歌。 淼更是勇猛无比,单枪匹马骑着马,青铜剑在风雪中划出一道道凛冽的弧线,如入无人之境般冲入敌群。 剑起剑落间,食人族士兵纷纷倒下,惨叫声在风雪中回荡,仿佛是对侵略者的无情嘲讽。 就在战局胶着之时,虫率领的骑兵团如雷霆般赶到,马蹄踏碎冰面,发出“轰隆”巨响,震得积雪纷纷坠落,如天塌地陷一般。 他们迅速将残余的敌人团团围住,如同铁桶一般,让敌人插翅难逃。 然而,远处突然传来“轰隆轰隆”的巨响,仿佛大地都在颤抖。 食人族的战象与猛犸象迈着沉重如山的步伐,奔袭而来。 大地在它们的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碎裂声,扬起的雪雾中,隐约可见它们那巨大而晃动的獠牙,以及背上嚎叫着“嘎巴,嘎巴……”的食人战士。 那嘶吼声如滚雷般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我立于崖上,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高举青铜剑划破漫天风雪,声嘶力竭地呐喊:“撤!往山谷撤!后勤营扔石块断后。” 这呐喊撕破风雪,如同洪钟般传向每一个战士。 刹那间,水军团盾牌相撞发出“铿铿”声响,整齐划一,迅速组成移动防线。 骑兵团则如两翼的雄鹰,绕至两侧,马蹄翻飞间扬起雪幕,为撤退的队伍提供掩护。 雨澜团的战士们边退边警惕着后方追兵,眼神中透露出不屈。 三个团的战士们如同精密齿轮般紧密配合,在冰原上踏出有序的撤退节奏,朝着山谷隘口快速移动。 崖上,后勤营的女战士们则早已在高处严阵以待。 随着彩营长振臂高呼:“砸死他们!”她们双手高高举起巨石,“轰隆隆”的石块呼啸着从崖顶滚落,在山道间炸出阵阵雪雾,伴随着石块撞击地面的“砰”然巨响,成功逼退了紧追不舍的追兵。 残阳如血,余晖穿透灰扑扑的云层,洒在这片惨烈的战场上。凛冽寒风中,成群的乌鸦“嘎嘎”叫着在天空盘旋,它们那猩红的喙与爪在血色光影下格外狰狞,仿佛是死神的使者,在俯瞰着这片修罗地狱。 它们盯着冰原上蜿蜒的血河——那是战士与巨兽的鲜血,正顺着冰缝缓缓渗透,将整片雪原染成可怖的暗红。 受伤的战马鬃毛上凝结的血痂随着喘息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几头猛犸象低垂着象牙,浑浊的眼睛盯着倒在身旁的主人,突然发出“呜呜”的悲鸣,这悲鸣震得远处的积雪簌簌掉落,仿佛是对生命消逝的哀悼。 象鼻无力地卷起染血的兽笛,又重重甩落在地,发出空洞的回响,仿佛是这场战争的无奈叹息。 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片掠过崖顶,在战士们结满冰霜的藤胄上沙沙作响。 折断的青铜箭簇、碎裂的骨刃散落一地,混着暗红的血迹凝结成冰,无声地诉说着方才厮杀的惨烈。 众人拖着沉重的脚步登上崖顶,盾牌与兵器碰撞的闷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直到确认食人族在酋长的呼喝“嘎巴,嘎巴”声中有序撤离,紧绷的神经才如断裂的弓弦骤然松懈。 有战士瘫坐在地,粗重的喘息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仿佛是他们疲惫灵魂的叹息。 有人呆望着战场方向,手中攥着染血的半截缰绳微微发抖,眼中透露出劫后余生的恐惧与迷茫。 三个团的飞雨军高层齐聚在临时营地。 经询问,我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今日,雨澜城的族人们如往常般在河面附近采集野果、野菜,却意外发现少量食人族悄然逼近。 众人慌忙逃窜,可仍有七八个族人被食人族掳走。 逃回的族人向炎团长求救,炎未经报备,出于对族人的深厚情谊与责任,私自率领整个雨澜团前去营救。 夜听闻讯,仅带着30余骑警卫赶来劝阻。 起初,战场上仅有零星食人族,但很快大批敌军如潮水般涌来,混战一触即发。 待我们率兵赶到时,局势已陷入胶着。 此时,临时营地内,炎带领着雨澜团连长以上的高官,共计17人,双膝跪在篝火旁,神色凝重而愧疚。 临时营中,我立于高座,火光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映在兽皮帐篷上,忽明忽暗,仿佛预示着雨族未来的命运。 彩带领着后勤营女战士们不断地在各个营帐外穿梭,她们手中紧紧攥着草药和绷带,脚步匆忙却又稳健,宛如一群守护生命的天使。 “嘶——轻点……” “忍一忍,马上就好” “哎呦哎呦”的呼喊声和轻声安慰,从各个营帐不断传到主营,交织成一首生命的交响曲。 我眉头紧皱,微微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问道:“战损都清点出来了吗?” 夜喉头滚动着咽下苦涩,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族长,战场太乱,实在没办法仔细清点初步估计,雨澜团被俘或战死的兄弟,至少有270余人\"话音未落,他的喉结剧烈颤动,别过脸去不再看众人,眼中闪烁着悲痛与自责。 虫低垂着双眼,血泪在眼眶里打转,抬手抹了把脸,声音哽咽地说:“族长,骑兵营兄弟损失达40人。” 石也黑着脸,手掌反复摩挲络腮胡,沉重地说道:“族长,水军团损失24人。” 我听完这串数字,心口像被倒绞般剧痛——每一个都是雨族的骨血,每一个战士都是在蛮荒中能为我撑起野人王国的梁柱。 我狠狠闭起眼,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心中充满了悲痛与愤怒。 巧儿急忙上前,端来一壶热腾腾的草药水,轻声道:“少主,喝口水。” 我颤抖着接过陶碗,“咕咚咕咚”喝下两口,才勉强压下心中怒火:“夜,说说你的看法。” 夜思索片刻,缓缓说道:“族长,这次来犯的食人族远比以往强大。他们不仅有骑兵,还有骑乘长鼻象的精锐,甚至出动了猛犸巨兽。咱们只能发挥骑兵速度优势,配合远程弓箭消耗他们。” 虫却微微摇头反驳:“不行!若单纯与骑兵对冲,凭咱们的青铜剑确实能压制他们的骨刀石斧,但猛犸象太过庞大,加上敌军配备标枪和石斧,一旦近身,咱们伤亡必然惨重。” 石黑着脸一拍桌子:“那你们说,到底该怎么办?” 我烦躁地扫了这憨货一眼:“闭嘴!”随后转头看向布鲁,“刚才和你交手的那个人是谁?他穿着兽皮、戴着骷髅头,应该是个头领。” 布鲁扯了扯脖子上的兽骨牙链,喉间发出低沉的闷响:“族长,那人叫獠牙,是血牙部的首领。血牙部是酋长麾下五大部落之一—— 以前,俺曾是利齿部统领,和他打过不少交道。” 我皱了皱眉,继续追问:“那骑着大象和猛犸象的又是哪路人马?” 布鲁神色骤然凝重,喉结滚动两下才开口:“那是驯兽部麾下的‘巨牙战团’,他们一向和以前咱们的五族不和 ,按理说,不该伙同其他部族来进犯咱们雨族才对。” 我手指敲着桌面,又接着追问:“那獠牙和巨牙战团的首领,他俩的性格你知道吗?” 布鲁缓缓点头:“知道。獠牙和俺差不多,都是认定了的事,拼了命也要办成。但驯兽部那家伙叫阴蛇,那人很阴险。” 我缓缓点头,抬手摸着满是胡茬的下巴,不断地思索:“性格冲动?那这野人头领不是什么问题,随便来个以敌示弱骗进伏击圈准成,只是驯兽部有点麻烦。” 临时营帐外寒风呼啸,伤员的呻吟声与篝火噼啪声混作一团,恍惚间竟让我想起古籍里记载的蓝色星球奇闻——波斯战象曾因受惊失控,驮着士兵冲进河里,自己只顾游泳;孔明更以假兽面、火箭吓退蛮夷巨兽,给自己造成大量死亡!这些零星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涌。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我猛地拍案而起,震得陶碗里的草药水溅出半指高:“石!你立刻回城,将所有弩箭、船弩尽数搬来,再搜集全部油脂与抹布,统统绑在箭头上,务必确保遇火即燃!另外,分派人手将周边甘草全部收拢囤积。” 石左手扶胸朗声道:“好嘞,族长!” 我缓缓点头,看向夜继续吩咐:“你带人制作两人高的藤盾,用五颜六色的颜料在上面画出狰狞巨兽,必须将整面藤盾画满。红色用兽血调制,其余颜色你自行搭配。” 夜缓缓点头,左手扶胸:“好的,族长!” 我轻敲桌面,目光转向虫:“你带领骑兵营,想尽办法探清食人族的驻扎点,观察是否有偷袭的机会。若发现防御薄弱处,立即回报。” 虫咧着嘴笑道:“好嘞,族长!”同时左手扶胸,腰间的青铜剑随着动作发出轻响 。 我将目光移到淼身上,继续说道:“你带领整个水师团,在咱们脚下这块山谷两边,准备大量的巨石、滚木。再想办法挖出陷阱,防止他们狗急跳墙追击,如他们敢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淼单膝跪地,:“在下领命!若让一个追击来的敌人活着踏出山谷,俺提头来见!” 我缓缓点头,示意他起身,这才将目光转向一旁跪着的雨澜团高层,炎等人佝偻的脊背在篝火摇曳下投出扭曲的暗影。 “你们也起来,”我的声音混着帐外呼啸的寒风,“此番过错,待战后再开军事会议定夺。” 炎喉结滚动,刚要说什么,我瞪了他一眼。“你的过错不小,等待战后再讨论。” 他才缓缓揉着跪得冻麻的双腿起身,身后16人也铁青着脸,知道这次跟随着团长追击出来救族人,让整个雨澜团损失惨重。 炎黑着脸,小声嗫嚅道:“族长,那……那咱们雨澜团安排啥任务?”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胸中腾起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喉管:“还有脸问?雨澜团这次损失惨重,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解救被俘虏的族人!现在立刻给我打起精神!去,赶紧去安抚外面还在惨嚎的受伤战士,别让兄弟们寒了心!” 炎缓缓点头,左手扶胸:“族长,俺一定会把所有兄弟救回来的。” 我摆了摆手:“出去。” 他这才带着16名雨澜团高层鱼贯而出。 石、夜、虫、淼等人也急忙出门,各自奔赴自己的任务。 第403章 夜探食人族临时营地 营地里仅剩下我和巧儿。 巧儿满是担忧地看向我,轻声劝道:“少主,您别太忧心,大家定会想出办法度过这难关。” 我微微点头,望向营帐外纷飞的雪花,默默祈祷一切顺遂。 此次作战计划虽已初步拟定,但食人族实力不可小觑,阴蛇更是狡诈多端,后续变数难以预料。 然而,为了雨族的荣耀,为了被俘的兄弟,无论前方困难多大,我都必须全力以赴,带领雨族战士杀出一条血路。 不多时,石便带着一队人马迅速回城筹备物资。 我站在营地门口,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暗自祈祷一切顺利。 与此同时,夜有条不紊地指挥一群战士制作藤盾,大家分工明确,有人负责砍伐藤蔓,有人专注调制颜料,现场一片忙碌景象。 虫则率领骑兵营如鬼魅般消失在茫茫雪野,肩负探寻食人族驻扎点的重任,这对制定后续战略至关重要。 淼也领着水师团在山谷两侧紧张布置巨石、滚木和陷阱,山谷中回荡着他们劳作时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炎带着雨澜团的高层们穿梭于各个营帐,竭力安抚受伤战士的情绪。 他们脸上满是自责与愧疚,更多的却是对被俘兄弟的深切担忧。 我在营地里来回踱步,思索应对之策。依据布鲁提供的信息,獠牙的冲动与阴蛇的阴险是应对的关键。 若能利用獠牙的冲动将其引入陷阱,再对付阴蛇的驯兽部队,或许就能一战扭转乾坤。 我暗自握紧拳头,心中燃起熊熊斗志。看着漫天飘舞的大雪,思绪愈发坚定。 巧儿轻轻从身后走来,脚步极轻,在雪地上几乎没什么声响,仿佛生怕惊扰我的沉思。 她手中捧着厚实的狼皮披风,轻柔地披在我肩上,低声道:“少主,天寒,莫要冻着了。” 我缓缓点头,接过披风。就在此时,狼大带着狼二以及两头母狼,摇着尾巴在雪地上疾驰而来。 与此同时,天空中骤然传来声响,只见小翼和小羽展开宽达十米的羽翼,急速俯冲而下。它们落地时,“噗”的一声,震得周围的雪花纷纷落下。 它们的爪子里还抓着两具食人族的尸体,那尸体已血肉模糊。它们将尸体“砰”的一声放到地上。 我见状一愣,急忙上前轻轻拍了拍小翼和小羽的脑袋,两只巨鹰立刻发出“啾啾啾”的嘶鸣。 我转头看向巧儿,说道:“给它们拿点吃的。” “好嘞,少主。”巧儿赶忙点头。 说罢,她便匆忙跑向临时营地。 不多时,她抬着一箩筐的烤肉出来,不断地丢给四头狼和两头巨鹰。 我目光深沉地看着四头狼与两头巨鹰大快朵颐着食物,眼神仿佛穿透了茫茫寒雾,好似能看透四五十里外那片连绵不断的冰河。 那是一条宽达六十多米、已然冻结的大河,河面上,不断有食人族挥舞着石斧,身上佩戴的骨头饰品叮当作响。 驯兽部的族人则骑着猛犸象、战象以及各种彪悍的战马,正从冰面上疾驰而来,马蹄踏碎冰面,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 偶尔,会有食人族的猛犸象因冰面不堪重负,“砰哧”一声陷入河中。 食人族们顿时大喊:“快救人!”刹那间,有人迅速将用冰草结成的藤蔓绳索丢入河面。 然而,还是有一部分不幸的食人族被河底湍急的水流冲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在食人族的营地,这里搭建着长达几里连绵不断的木栅栏临时营地。 经过之前与我军的交锋,他们初步取得了胜利,捡到了不少我军断裂的青铜剑、青铜箭簇以及藤甲。 獠牙,血牙部的首领,正拿着一把断裂的青铜剑把玩着,眼中满是新奇。 这时,碎骨部的首领蛮骨走了过来,看着獠牙手中的青铜剑,不屑地哼了一声:“獠牙,别光顾着玩这些破玩意儿,这次虽说小胜,但咱们损失也不小,那些雨族人可不好对付,你之前就不该贸然追击,不然也不会中了他们的计,折损了八百多名兄弟!” 獠牙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将手中的青铜剑狠狠一甩,怒道:“蛮骨,你少在这说风凉话!俺追击还不是想多抓几个俘虏,扩充咱们的实力。谁能想到他们还来了那么多援军?再说了,要不是俺带着兄弟们冲在前头,你能这么轻易捡到这些好东西?” 蛮骨冷笑一声:“好东西?这些东西确实不错,可咱们没有打造它们的本事。就凭这些断剑残甲,能有什么用?还不如多花点心思想想第一战就死了这么多兄弟,怎么回去向酋长交代?” “交代?”獠牙不屑地啐了一口,“这用不着你来多嘴,等俺带领整个血牙部,踏平雨族领地,再把他们所有的女人都带回去给酋长,顺便将那叛徒布鲁一并抓回去,自然会给酋长一个交代。” “就凭你?呵呵。”蛮骨冷哼一声,满脸不屑,“獠牙,就你也想打下整个雨族?我呸!不是小看你,连布鲁都栽在他们手上。” 提到布鲁,蛮骨眼中怒火骤燃,他俩曾是至交,如今布鲁背叛,让他恨意难消,他定要找到布鲁,问个明白。 就在两人争吵不休时,驯兽部的首领阴蛇慢悠悠地走了过来,阴阳怪气地说道:“两位,先别吵了。这些武器和藤甲确实是好东西,咱们可以想办法研究打造。獠牙,你的冲动虽然这次吃了亏,但也并非全无收获。蛮骨,你也别光指责,咱们现在该想想怎么对付雨族人接下来的行动。” 獠牙和蛮骨听了阴蛇的话,都冷哼一声,暂时停止了争吵。阴蛇接着说:“俺觉得可以利用咱们猛犸象和战象的优势,再设下一个陷阱,引他们上钩。这次一定要让飞雨军有来无回!” 蛮骨皱了皱眉,质疑道:“阴蛇,你这办法能行吗?雨族人肯定也会防备着咱们再设陷阱。” 阴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所以我们要做得更隐蔽,更巧妙。让他们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营地,故意露出破绽,等他们来偷袭时,再一举将他们歼灭。” 獠牙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后说:“听起来有点意思,但具体怎么做,还得好好商量商量。要是再失败一次,咱们可就没那么容易翻身了。” 三人围坐在一起,开始低声谋划起来,一场针对雨族的阴谋,正在食人族营地中悄然酝酿…… 就在众人商讨战术之时,远远传来食人族呐喊着开饭的声音。 一幅残忍至极的景象在营地中上演,食人族所到之处,但凡被他们屠杀的族人皆沦为口粮。熊熊篝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两大部落共计五千余食人族和驯兽部落联军正大口吞咽着残肢断臂。 在营地的一侧,更有被俘获的四十余飞雨军,他们被像十字架一样绑在木架上,眼中满是悲愤与绝望。 其中有一位排长,名叫郑,他紧咬着牙关,双眼通红,看着族人被这些恶魔般的食人族吞噬的场景,心中如万箭穿心般疼痛。 身旁的一位年轻战士忍不住低声哭泣,泪水在满是血污的脸上划出两道痕迹:“排长,咱们……咱们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吗?” 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与悲痛,声音低沉却坚定:“别灰心,咱们飞雨军不会就这么轻易被打败。一定会有人来救咱们的,只要咱们还有一口气在,就有希望。” 另一位战士咬着嘴唇,眼中满是仇恨:“这些食人族,简直不是人!等兄弟们来救咱们,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们!” 郑微微点头,目光扫过每一位被俘的兄弟:“大家都要撑住,咱们飞雨军从来就没怕过!就算死,也要死得有骨气,不能让这些畜生看扁了!” 然而,面对眼前食人族那令人发指的行径,被俘的战士们心中除了愤怒与仇恨,更多的是对未来命运的担忧。他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也不知道援军何时才能到来。 残阳的余晖早已消散殆尽。 飞雨军骑兵营在虫的率领下,从四百余骑中精挑细选,找出仅有的三十余匹白色马匹,分别交到忠、勇、猛、无、比和奔雷这几位连长手中。 随后,众人从后勤营彩营长那里取来白色狼皮,在虫的带领下,精心地披挂在身上。 在这即将融入夜色的时刻,他们借助着残阳最后的一点朦胧光线,将自己伪装得与雪地浑然一体。 待他们靠近食人族营地仅有几里地时,夜幕已然完全笼罩大地。 皎白的月光洒在淅淅沥沥的雪地上,为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银纱。 虫勒住缰绳,再次低声且坚定地吩咐无和比:“你俩把马匹拴到丛林里,亲自安排好可靠的人员留守。其余人跟俺一同去探查营地,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众人纷纷点头,将白色狼皮裹得严严实实,可靴子却依旧是黑色的,在这一片洁白中显得格外醒目。 他们在虫的带领下,小心翼翼地趴伏前行,渐渐靠近营地。 前方熊熊篝火已然清晰可见,伴随着篝火的光亮,还传来了食人族巡逻队的声音。 “妈的,这么冷的天,那些雨族人不知道会不会来进攻咱们。”一个食人族巡逻兵抱怨道。 另一个人啐了一口,不屑地说:“哼!就他们那点人,之前都被咱们打得落花流水,还敢来?你就别自己吓自己了。” “话是这么说,可还是小心点好。听说雨族人诡计多端,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又一个声音响起。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大大咧咧地朝着虫等人的方向走来,浑然不知自己已然踏入了伏击圈。 虫目光敏锐,时刻关注着敌人的动向,见时机成熟,微微抬手示意。 忠、勇、猛和奔雷四位连长立刻心领神会,在虫的带领下,带着二十多人如鬼魅般以迅猛之势冲向巡逻队。 他们动作敏捷,一个箭步上前,有的捂住食人族的嘴,有的将青铜匕首狠狠划过对方脖颈。 刹那间,十几人瞬间倒地,黑色的血汩汩流出,浸染在雪白的雪地上,在夜晚看来,仿佛是一道道暗黑色的溪流。 虫微微压低声音,小声却有力地说道:“动作轻点,别惊动了营地里其他的人。继续前进,小心探查,务必摸清敌人的虚实。” 众人纷纷点头,在虫的带领下,小心翼翼地朝着营地深处摸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打破这夜幕下紧张的宁静。 夜幕深沉,食人族营地内一片喧嚣。 五千多名食人族与驯兽部落的族人,分散围坐在上百个篝火旁。这些篝火错落分布在一眼望不到头、长达数里的木栅栏营地中。 众人嘻嘻哈哈,啃着手中的肉,吃得嘎吱作响,都在谈论着今日打赢的战役。 没有一人去关注那些战死的族人,在他们眼中,死去的族人不过是下一餐的口粮罢了。 雪花依旧稀稀拉拉飘落在皎白的整个营地内。 虫带领着众人在营地边缘潜伏着,眼神紧紧盯着不远处被关押的飞雨军战士。 营地由树皮、树杈搭建,外面蒙着兽皮,杂乱无章却又颇具规模。 而在营地一侧的空地上,被俘的飞雨军被像十字架一样绑在木架上,周围有不少食人族看守正来回走动,偶尔还伸手去拨弄一下篝火,火星“噼啪”飞溅。 忠微微侧身,手指向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巨象兽栏和猛犸象兽栏,压低声音对虫说道:“团长,你瞧那些巨兽,咱们要不要把它们放掉?若是放了,说不定能把这营地搅个天翻地覆。” 虫眯着眼,借着皎白的月光望向那些巨兽,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咱们这次的任务原本是来打探敌情的。只是现在摸进来了,又看到被绑的兄弟们,当务之急得先把他们救出来。” 勇撇了撇嘴,嘟囔道:“团长,你也太小心了。俺还想去骑骑那猛犸象呢,虽然咱们雨凌城也有,可俺还没骑过呢。” 一旁的奔雷也接口道:“是啊,团长,俺也觉得可以把看守这些巨兽的族人干掉,趁乱救人,说不定更容易成功。” 虫低头沉思片刻,开口道:“也行,但是咱们得分开行动。骑着这些巨兽肯定跑不快,反而容易成为靶子。奔雷,你想办法先去搞马,看看他们的马栏在什么位置,最少每人搞一匹马。搞到了,就以夜莺‘咕噜咕噜’叫为准,咱们这一边同时再开始动手制造混乱。” 奔雷咧嘴笑道:“放心,团长,这事包在俺身上。”说罢,他转向身后第六连队跟随的八人,小声说道:“走,六连跟俺走。” 随即,八人扯了扯身上雪白的狼皮披风,让披风在夜幕下与雪地完美融为一体。他们猫着腰,身形敏捷地在树皮帐篷间穿梭,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虫看着他们的背影,缓缓点头,而后又看向忠和勇,说道:“你俩带自己连队的人,去做好放掉猛犸象和巨象的准备。行动要快,也要小心,千万别打草惊蛇。” 两位连长同时点头,齐声应道:“好的,团长。”话落,两人各自率领着连队中的几人,将那银白色的狼皮披风整理好,紧紧裹在身上,眼神中透露出决然,迅速朝着巨兽兽栏的方向潜行而去。 最后,虫才看向猛和身后还剩余的六人,压低声音说道:“咱们去把看守族人的那七人干掉,每人负责一个,务必干净利落,不能发出一点声响。” 与此同时,猛和其余六人彼此对视一眼,而后互相点了点头,迅速拔出泛着寒光的匕首,几乎同时小声回应:“好的,放心团长!”说罢,他们猫着腰,借着夜幕与周围杂物的掩护,如鬼魅般朝着看守族人的方向悄然潜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此时,营地内的食人族依旧沉浸在“盛宴”的狂欢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悄然降临。 在皎白的月光下,虫和猛带着六人,将狼皮披风紧紧披在头上,借着营地内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与混乱,开始小心翼翼地行动。 四周食人族的叫嚷声、巨兽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漆黑的夜空。 他们时而集体趴下,紧贴着雪地,透过披风的缝隙,看着一队队巡逻兵从临时营帐内匆匆走过。 那些巡逻兵神色轻松,有意无意地瞥向漆黑的四周,嘴里还不断地交谈着。 “真希望去雨族人里抢几个女人。”一个巡逻兵满脸期待地说道。 “女人?”另一个声音骤然响起,满是不屑:“雨族人能有啥好女人?” 就在这时,又一个声音悠悠地传来:“雨族女人俺不知道,但是以前拱火族和黑水部落的女人,俺都弄死了不少,都当做了口粮。”说罢,此人便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众人就在这样的交谈中,一队队地朝着前方继续巡逻走去,那肆意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透着令人发指的残忍与野蛮。 待巡逻队过去,虫微微抬起头,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示意大家继续前进。 他们在杂乱的营帐与堆积如山的杂物间迂回穿梭,像极了在黑暗中潜行的猎手。 每走一步,都要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稍有风吹草动,便立刻隐蔽身形。 终于,他们靠近了看守被俘族人的区域。 这里的看守似乎比之前更加警惕,不断地来回踱步,手中的武器紧紧握着。 虫抬手示意停下,同时压低声音:“停下。” 众人瞬间心领神会,如同训练有素的猎豹,悄无声息地趴伏在雪地之上。 他们的身躯与洁白的雪地融为一体,唯有一双双眼睛,在月色下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大家静静地看着远处被绑的四十余名雨澜团战士,心中既担忧战友的安危,又时刻警惕着四周可能出现的危险,气氛紧张得仿佛一根即将绷断的弦。 与此同时,奔雷带着六连在营地中穿梭,终于找到了马栏。马栏周围有不少食人族看守,正围坐在一起取暖聊天。 奔雷观察片刻后,向身旁的战士们做了几个手势。 众人会意,悄悄散开,从不同方向接近看守。 待所有人就位,奔雷一声令下,大家同时发动攻击。 六连战士们快如闪电,瞬间各自锁定目标。只见他们如鬼魅般欺近看守,左手迅猛地捂住看守的嘴,右手紧握着匕首,朝着脖子狠狠割去。 顿时,鲜血汩汩地冒着泡涌出,那被攻击的看守身体剧烈挣扎起来。 战士们毫不迟疑,紧接着又补上几刀,伴随着噗噗的声响,看守们便直挺挺地倒地,没了动静。 奔雷借助皎白的月光,看着丝丝缕缕的雪花飘落,见所有人都已被成功解决,这才缓缓点头。 他手指快速比划着,低声说道:“去,每人最少牵三匹马,其余的马,一会儿直接用刀捅马屁股,让它们混乱起来,制造更大的动静。” 众人急忙点头,随后如疾风般向着马厩冲去。 此时的战马,看着这一群身披白色狼皮的身影快速靠近,不安地嘶鸣着,马蹄不断刨动地面,发出“呼呼吁吁”的声响,显得焦躁异常。 而奔雷则抬起手,放在嘴边,咕噜咕噜咕噜地学着夜莺叫,向虫等人发出了行动的信号。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传得很远,却又不显得突兀。 此时的虫听到信号后,和猛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领神会。低声说道:“动手!” 两人率先匍匐前进,利用一堆兽皮作为掩护,慢慢接近一名看守。 就在那名看守转身的瞬间,虫如闪电般扑了上去,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将匕首狠狠刺入他的腰间。 几乎同时,猛也以同样迅猛的动作解决掉了旁边的一名看守。 其余六人见状,也纷纷找准时机,对剩余的看守发动攻击。一时间,鲜血在雪地上绽放,看守们还来不及发出声响,便已倒在地上。 解决掉看守后,虫迅速朝被绑的飞雨军战士奔去。 他快速解开绳索,轻声说道:“兄弟们,别怕,我们来救你们了,千万别出声,一切听指挥。” 被解救的战士们在郑排长的带领下,眼中满是激动与感激,纷纷点头。 虫和猛带领着被解救出来的四十余名雨澜团众人,极力控制着脚步,力求不发出丝毫声响,很快便朝着前方密密麻麻的营帐处奔去。 来到一处营帐前,虫抽出青铜匕首,沿着木栅栏与营帐连接处用力割划。匕首在坚韧的材质上艰难地前行,发出细微的“滋滋”声。随着割痕逐渐加深,虫猛地一用力,将割开的部分狠狠撕开,瞬间出现一个足以容纳一人通过的大口子。 众人依次侧身,迅速从这个口子中钻了进去。 此时,营帐里竟空无一人,原来所有的食人族都在外面围着篝火大肆地吃着烤肉,欢声笑语与烤肉的香味弥漫在营地各处。 就在众人依次侧身,迅速从撕开的口子钻进营帐后,虫一挥手,带领大家深入营帐。 刚进入不久,便有几个食人族返回营帐。 原来,这几个食人族是负责保管营地物资的,他们在外面吃饱喝足后,想起还有些物资需要核对整理,便晃晃悠悠地朝着营帐走来。 只见虫带着众人反应迅速,在食人族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冲上前捂住他们的嘴,锋利的刀刃直接割破喉咙。 食人族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呼喊,便咕噜咕噜地倒在地上,鲜血缓缓蔓延。 进来一个,虫等人就杀一个,整个过程迅速且安静,仿佛死神悄然降临,收割着生命。 而另一边,忠和勇听到“咕噜咕噜”的夜鹰信号,带着各自连队总计十一人,如幽灵般悄然潜行,顺利到达巨兽跟前。 他们目光紧紧锁定守在兽栏的食人族,瞅准时机,如饿虎扑食般迅猛出手,干净利落地解决掉这些看守。 紧接着,他们小心翼翼地打开兽门,随后悄无声息地闪身进入,迅速跑到巨象和猛犸象身侧。 只见他们高高举起青铜匕首,猛地朝着巨兽腹部的身侧狠狠刺去。“噗”的一声闷响,伴随着猛犸象痛苦的嘶吼,那几十吨重的庞大身躯剧烈颤抖起来,震得周围树上的雪花簌簌掉落。 猛犸象吃痛,发疯般地在营地内横冲直撞,它愤怒的吼声在营地中回荡。紧接着,巨象也受了惊,跟着一同四处乱窜。 忠和勇等人赶忙侧身躲到一旁,眼中满是惊恐地看着这些失控的巨兽在营地内肆意狂奔,所到之处,营帐被撞得七零八落,食人族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整个营地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第403章 夜探食人族临时营地 营地里仅剩下我和巧儿。 巧儿满是担忧地看向我,轻声劝道:“少主,您别太忧心,大家定会想出办法度过这难关。” 我微微点头,望向营帐外纷飞的雪花,默默祈祷一切顺遂。 此次作战计划虽已初步拟定,但食人族实力不可小觑,阴蛇更是狡诈多端,后续变数难以预料。 然而,为了雨族的荣耀,为了被俘的兄弟,无论前方困难多大,我都必须全力以赴,带领雨族战士杀出一条血路。 不多时,石便带着一队人马迅速回城筹备物资。 我站在营地门口,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暗自祈祷一切顺利。 与此同时,夜有条不紊地指挥一群战士制作藤盾,大家分工明确,有人负责砍伐藤蔓,有人专注调制颜料,现场一片忙碌景象。 虫则率领骑兵营如鬼魅般消失在茫茫雪野,肩负探寻食人族驻扎点的重任,这对制定后续战略至关重要。 淼也领着水师团在山谷两侧紧张布置巨石、滚木和陷阱,山谷中回荡着他们劳作时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炎带着雨澜团的高层们穿梭于各个营帐,竭力安抚受伤战士的情绪。 他们脸上满是自责与愧疚,更多的却是对被俘兄弟的深切担忧。 我在营地里来回踱步,思索应对之策。依据布鲁提供的信息,獠牙的冲动与阴蛇的阴险是应对的关键。 若能利用獠牙的冲动将其引入陷阱,再对付阴蛇的驯兽部队,或许就能一战扭转乾坤。 我暗自握紧拳头,心中燃起熊熊斗志。看着漫天飘舞的大雪,思绪愈发坚定。 巧儿轻轻从身后走来,脚步极轻,在雪地上几乎没什么声响,仿佛生怕惊扰我的沉思。 她手中捧着厚实的狼皮披风,轻柔地披在我肩上,低声道:“少主,天寒,莫要冻着了。” 我缓缓点头,接过披风。就在此时,狼大带着狼二以及两头母狼,摇着尾巴在雪地上疾驰而来。 与此同时,天空中骤然传来声响,只见小翼和小羽展开宽达十米的羽翼,急速俯冲而下。它们落地时,“噗”的一声,震得周围的雪花纷纷落下。 它们的爪子里还抓着两具食人族的尸体,那尸体已血肉模糊。它们将尸体“砰”的一声放到地上。 我见状一愣,急忙上前轻轻拍了拍小翼和小羽的脑袋,两只巨鹰立刻发出“啾啾啾”的嘶鸣。 我转头看向巧儿,说道:“给它们拿点吃的。” “好嘞,少主。”巧儿赶忙点头。 说罢,她便匆忙跑向临时营地。 不多时,她抬着一箩筐的烤肉出来,不断地丢给四头狼和两头巨鹰。 我目光深沉地看着四头狼与两头巨鹰大快朵颐着食物,眼神仿佛穿透了茫茫寒雾,好似能看透四五十里外那片连绵不断的冰河。 那是一条宽达六十多米、已然冻结的大河,河面上,不断有食人族挥舞着石斧,身上佩戴的骨头饰品叮当作响。 驯兽部的族人则骑着猛犸象、战象以及各种彪悍的战马,正从冰面上疾驰而来,马蹄踏碎冰面,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 偶尔,会有食人族的猛犸象因冰面不堪重负,“砰哧”一声陷入河中。 食人族们顿时大喊:“快救人!”刹那间,有人迅速将用冰草结成的藤蔓绳索丢入河面。 然而,还是有一部分不幸的食人族被河底湍急的水流冲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在食人族的营地,这里搭建着长达几里连绵不断的木栅栏临时营地。 经过之前与我军的交锋,他们初步取得了胜利,捡到了不少我军断裂的青铜剑、青铜箭簇以及藤甲。 獠牙,血牙部的首领,正拿着一把断裂的青铜剑把玩着,眼中满是新奇。 这时,碎骨部的首领蛮骨走了过来,看着獠牙手中的青铜剑,不屑地哼了一声:“獠牙,别光顾着玩这些破玩意儿,这次虽说小胜,但咱们损失也不小,那些雨族人可不好对付,你之前就不该贸然追击,不然也不会中了他们的计,折损了八百多名兄弟!” 獠牙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将手中的青铜剑狠狠一甩,怒道:“蛮骨,你少在这说风凉话!俺追击还不是想多抓几个俘虏,扩充咱们的实力。谁能想到他们还来了那么多援军?再说了,要不是俺带着兄弟们冲在前头,你能这么轻易捡到这些好东西?” 蛮骨冷笑一声:“好东西?这些东西确实不错,可咱们没有打造它们的本事。就凭这些断剑残甲,能有什么用?还不如多花点心思想想第一战就死了这么多兄弟,怎么回去向酋长交代?” “交代?”獠牙不屑地啐了一口,“这用不着你来多嘴,等俺带领整个血牙部,踏平雨族领地,再把他们所有的女人都带回去给酋长,顺便将那叛徒布鲁一并抓回去,自然会给酋长一个交代。” “就凭你?呵呵。”蛮骨冷哼一声,满脸不屑,“獠牙,就你也想打下整个雨族?我呸!不是小看你,连布鲁都栽在他们手上。” 提到布鲁,蛮骨眼中怒火骤燃,他俩曾是至交,如今布鲁背叛,让他恨意难消,他定要找到布鲁,问个明白。 就在两人争吵不休时,驯兽部的首领阴蛇慢悠悠地走了过来,阴阳怪气地说道:“两位,先别吵了。这些武器和藤甲确实是好东西,咱们可以想办法研究打造。獠牙,你的冲动虽然这次吃了亏,但也并非全无收获。蛮骨,你也别光指责,咱们现在该想想怎么对付雨族人接下来的行动。” 獠牙和蛮骨听了阴蛇的话,都冷哼一声,暂时停止了争吵。阴蛇接着说:“俺觉得可以利用咱们猛犸象和战象的优势,再设下一个陷阱,引他们上钩。这次一定要让飞雨军有来无回!” 蛮骨皱了皱眉,质疑道:“阴蛇,你这办法能行吗?雨族人肯定也会防备着咱们再设陷阱。” 阴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所以我们要做得更隐蔽,更巧妙。让他们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营地,故意露出破绽,等他们来偷袭时,再一举将他们歼灭。” 獠牙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后说:“听起来有点意思,但具体怎么做,还得好好商量商量。要是再失败一次,咱们可就没那么容易翻身了。” 三人围坐在一起,开始低声谋划起来,一场针对雨族的阴谋,正在食人族营地中悄然酝酿…… 就在众人商讨战术之时,远远传来食人族呐喊着开饭的声音。 一幅残忍至极的景象在营地中上演,食人族所到之处,但凡被他们屠杀的族人皆沦为口粮。熊熊篝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两大部落共计五千余食人族和驯兽部落联军正大口吞咽着残肢断臂。 在营地的一侧,更有被俘获的四十余飞雨军,他们被像十字架一样绑在木架上,眼中满是悲愤与绝望。 其中有一位排长,名叫郑,他紧咬着牙关,双眼通红,看着族人被这些恶魔般的食人族吞噬的场景,心中如万箭穿心般疼痛。 身旁的一位年轻战士忍不住低声哭泣,泪水在满是血污的脸上划出两道痕迹:“排长,咱们……咱们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吗?” 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与悲痛,声音低沉却坚定:“别灰心,咱们飞雨军不会就这么轻易被打败。一定会有人来救咱们的,只要咱们还有一口气在,就有希望。” 另一位战士咬着嘴唇,眼中满是仇恨:“这些食人族,简直不是人!等兄弟们来救咱们,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们!” 郑微微点头,目光扫过每一位被俘的兄弟:“大家都要撑住,咱们飞雨军从来就没怕过!就算死,也要死得有骨气,不能让这些畜生看扁了!” 然而,面对眼前食人族那令人发指的行径,被俘的战士们心中除了愤怒与仇恨,更多的是对未来命运的担忧。他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也不知道援军何时才能到来。 残阳的余晖早已消散殆尽。 飞雨军骑兵营在虫的率领下,从四百余骑中精挑细选,找出仅有的三十余匹白色马匹,分别交到忠、勇、猛、无、比和奔雷这几位连长手中。 随后,众人从后勤营彩营长那里取来白色狼皮,在虫的带领下,精心地披挂在身上。 在这即将融入夜色的时刻,他们借助着残阳最后的一点朦胧光线,将自己伪装得与雪地浑然一体。 待他们靠近食人族营地仅有几里地时,夜幕已然完全笼罩大地。 皎白的月光洒在淅淅沥沥的雪地上,为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银纱。 虫勒住缰绳,再次低声且坚定地吩咐无和比:“你俩把马匹拴到丛林里,亲自安排好可靠的人员留守。其余人跟俺一同去探查营地,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众人纷纷点头,将白色狼皮裹得严严实实,可靴子却依旧是黑色的,在这一片洁白中显得格外醒目。 他们在虫的带领下,小心翼翼地趴伏前行,渐渐靠近营地。 前方熊熊篝火已然清晰可见,伴随着篝火的光亮,还传来了食人族巡逻队的声音。 “妈的,这么冷的天,那些雨族人不知道会不会来进攻咱们。”一个食人族巡逻兵抱怨道。 另一个人啐了一口,不屑地说:“哼!就他们那点人,之前都被咱们打得落花流水,还敢来?你就别自己吓自己了。” “话是这么说,可还是小心点好。听说雨族人诡计多端,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又一个声音响起。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大大咧咧地朝着虫等人的方向走来,浑然不知自己已然踏入了伏击圈。 虫目光敏锐,时刻关注着敌人的动向,见时机成熟,微微抬手示意。 忠、勇、猛和奔雷四位连长立刻心领神会,在虫的带领下,带着二十多人如鬼魅般以迅猛之势冲向巡逻队。 他们动作敏捷,一个箭步上前,有的捂住食人族的嘴,有的将青铜匕首狠狠划过对方脖颈。 刹那间,十几人瞬间倒地,黑色的血汩汩流出,浸染在雪白的雪地上,在夜晚看来,仿佛是一道道暗黑色的溪流。 虫微微压低声音,小声却有力地说道:“动作轻点,别惊动了营地里其他的人。继续前进,小心探查,务必摸清敌人的虚实。” 众人纷纷点头,在虫的带领下,小心翼翼地朝着营地深处摸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打破这夜幕下紧张的宁静。 夜幕深沉,食人族营地内一片喧嚣。 五千多名食人族与驯兽部落的族人,分散围坐在上百个篝火旁。这些篝火错落分布在一眼望不到头、长达数里的木栅栏营地中。 众人嘻嘻哈哈,啃着手中的肉,吃得嘎吱作响,都在谈论着今日打赢的战役。 没有一人去关注那些战死的族人,在他们眼中,死去的族人不过是下一餐的口粮罢了。 雪花依旧稀稀拉拉飘落在皎白的整个营地内。 虫带领着众人在营地边缘潜伏着,眼神紧紧盯着不远处被关押的飞雨军战士。 营地由树皮、树杈搭建,外面蒙着兽皮,杂乱无章却又颇具规模。 而在营地一侧的空地上,被俘的飞雨军被像十字架一样绑在木架上,周围有不少食人族看守正来回走动,偶尔还伸手去拨弄一下篝火,火星“噼啪”飞溅。 忠微微侧身,手指向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巨象兽栏和猛犸象兽栏,压低声音对虫说道:“团长,你瞧那些巨兽,咱们要不要把它们放掉?若是放了,说不定能把这营地搅个天翻地覆。” 虫眯着眼,借着皎白的月光望向那些巨兽,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咱们这次的任务原本是来打探敌情的。只是现在摸进来了,又看到被绑的兄弟们,当务之急得先把他们救出来。” 勇撇了撇嘴,嘟囔道:“团长,你也太小心了。俺还想去骑骑那猛犸象呢,虽然咱们雨凌城也有,可俺还没骑过呢。” 一旁的奔雷也接口道:“是啊,团长,俺也觉得可以把看守这些巨兽的族人干掉,趁乱救人,说不定更容易成功。” 虫低头沉思片刻,开口道:“也行,但是咱们得分开行动。骑着这些巨兽肯定跑不快,反而容易成为靶子。奔雷,你想办法先去搞马,看看他们的马栏在什么位置,最少每人搞一匹马。搞到了,就以夜莺‘咕噜咕噜’叫为准,咱们这一边同时再开始动手制造混乱。” 奔雷咧嘴笑道:“放心,团长,这事包在俺身上。”说罢,他转向身后第六连队跟随的八人,小声说道:“走,六连跟俺走。” 随即,八人扯了扯身上雪白的狼皮披风,让披风在夜幕下与雪地完美融为一体。他们猫着腰,身形敏捷地在树皮帐篷间穿梭,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虫看着他们的背影,缓缓点头,而后又看向忠和勇,说道:“你俩带自己连队的人,去做好放掉猛犸象和巨象的准备。行动要快,也要小心,千万别打草惊蛇。” 两位连长同时点头,齐声应道:“好的,团长。”话落,两人各自率领着连队中的几人,将那银白色的狼皮披风整理好,紧紧裹在身上,眼神中透露出决然,迅速朝着巨兽兽栏的方向潜行而去。 最后,虫才看向猛和身后还剩余的六人,压低声音说道:“咱们去把看守族人的那七人干掉,每人负责一个,务必干净利落,不能发出一点声响。” 与此同时,猛和其余六人彼此对视一眼,而后互相点了点头,迅速拔出泛着寒光的匕首,几乎同时小声回应:“好的,放心团长!”说罢,他们猫着腰,借着夜幕与周围杂物的掩护,如鬼魅般朝着看守族人的方向悄然潜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此时,营地内的食人族依旧沉浸在“盛宴”的狂欢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悄然降临。 在皎白的月光下,虫和猛带着六人,将狼皮披风紧紧披在头上,借着营地内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与混乱,开始小心翼翼地行动。 四周食人族的叫嚷声、巨兽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漆黑的夜空。 他们时而集体趴下,紧贴着雪地,透过披风的缝隙,看着一队队巡逻兵从临时营帐内匆匆走过。 那些巡逻兵神色轻松,有意无意地瞥向漆黑的四周,嘴里还不断地交谈着。 “真希望去雨族人里抢几个女人。”一个巡逻兵满脸期待地说道。 “女人?”另一个声音骤然响起,满是不屑:“雨族人能有啥好女人?” 就在这时,又一个声音悠悠地传来:“雨族女人俺不知道,但是以前拱火族和黑水部落的女人,俺都弄死了不少,都当做了口粮。”说罢,此人便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众人就在这样的交谈中,一队队地朝着前方继续巡逻走去,那肆意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透着令人发指的残忍与野蛮。 待巡逻队过去,虫微微抬起头,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示意大家继续前进。 他们在杂乱的营帐与堆积如山的杂物间迂回穿梭,像极了在黑暗中潜行的猎手。 每走一步,都要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稍有风吹草动,便立刻隐蔽身形。 终于,他们靠近了看守被俘族人的区域。 这里的看守似乎比之前更加警惕,不断地来回踱步,手中的武器紧紧握着。 虫抬手示意停下,同时压低声音:“停下。” 众人瞬间心领神会,如同训练有素的猎豹,悄无声息地趴伏在雪地之上。 他们的身躯与洁白的雪地融为一体,唯有一双双眼睛,在月色下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大家静静地看着远处被绑的四十余名雨澜团战士,心中既担忧战友的安危,又时刻警惕着四周可能出现的危险,气氛紧张得仿佛一根即将绷断的弦。 与此同时,奔雷带着六连在营地中穿梭,终于找到了马栏。马栏周围有不少食人族看守,正围坐在一起取暖聊天。 奔雷观察片刻后,向身旁的战士们做了几个手势。 众人会意,悄悄散开,从不同方向接近看守。 待所有人就位,奔雷一声令下,大家同时发动攻击。 六连战士们快如闪电,瞬间各自锁定目标。只见他们如鬼魅般欺近看守,左手迅猛地捂住看守的嘴,右手紧握着匕首,朝着脖子狠狠割去。 顿时,鲜血汩汩地冒着泡涌出,那被攻击的看守身体剧烈挣扎起来。 战士们毫不迟疑,紧接着又补上几刀,伴随着噗噗的声响,看守们便直挺挺地倒地,没了动静。 奔雷借助皎白的月光,看着丝丝缕缕的雪花飘落,见所有人都已被成功解决,这才缓缓点头。 他手指快速比划着,低声说道:“去,每人最少牵三匹马,其余的马,一会儿直接用刀捅马屁股,让它们混乱起来,制造更大的动静。” 众人急忙点头,随后如疾风般向着马厩冲去。 此时的战马,看着这一群身披白色狼皮的身影快速靠近,不安地嘶鸣着,马蹄不断刨动地面,发出“呼呼吁吁”的声响,显得焦躁异常。 而奔雷则抬起手,放在嘴边,咕噜咕噜咕噜地学着夜莺叫,向虫等人发出了行动的信号。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传得很远,却又不显得突兀。 此时的虫听到信号后,和猛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领神会。低声说道:“动手!” 两人率先匍匐前进,利用一堆兽皮作为掩护,慢慢接近一名看守。 就在那名看守转身的瞬间,虫如闪电般扑了上去,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将匕首狠狠刺入他的腰间。 几乎同时,猛也以同样迅猛的动作解决掉了旁边的一名看守。 其余六人见状,也纷纷找准时机,对剩余的看守发动攻击。一时间,鲜血在雪地上绽放,看守们还来不及发出声响,便已倒在地上。 解决掉看守后,虫迅速朝被绑的飞雨军战士奔去。 他快速解开绳索,轻声说道:“兄弟们,别怕,我们来救你们了,千万别出声,一切听指挥。” 被解救的战士们在郑排长的带领下,眼中满是激动与感激,纷纷点头。 虫和猛带领着被解救出来的四十余名雨澜团众人,极力控制着脚步,力求不发出丝毫声响,很快便朝着前方密密麻麻的营帐处奔去。 来到一处营帐前,虫抽出青铜匕首,沿着木栅栏与营帐连接处用力割划。匕首在坚韧的材质上艰难地前行,发出细微的“滋滋”声。随着割痕逐渐加深,虫猛地一用力,将割开的部分狠狠撕开,瞬间出现一个足以容纳一人通过的大口子。 众人依次侧身,迅速从这个口子中钻了进去。 此时,营帐里竟空无一人,原来所有的食人族都在外面围着篝火大肆地吃着烤肉,欢声笑语与烤肉的香味弥漫在营地各处。 就在众人依次侧身,迅速从撕开的口子钻进营帐后,虫一挥手,带领大家深入营帐。 刚进入不久,便有几个食人族返回营帐。 原来,这几个食人族是负责保管营地物资的,他们在外面吃饱喝足后,想起还有些物资需要核对整理,便晃晃悠悠地朝着营帐走来。 只见虫带着众人反应迅速,在食人族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冲上前捂住他们的嘴,锋利的刀刃直接割破喉咙。 食人族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呼喊,便咕噜咕噜地倒在地上,鲜血缓缓蔓延。 进来一个,虫等人就杀一个,整个过程迅速且安静,仿佛死神悄然降临,收割着生命。 而另一边,忠和勇听到“咕噜咕噜”的夜鹰信号,带着各自连队总计十一人,如幽灵般悄然潜行,顺利到达巨兽跟前。 他们目光紧紧锁定守在兽栏的食人族,瞅准时机,如饿虎扑食般迅猛出手,干净利落地解决掉这些看守。 紧接着,他们小心翼翼地打开兽门,随后悄无声息地闪身进入,迅速跑到巨象和猛犸象身侧。 只见他们高高举起青铜匕首,猛地朝着巨兽腹部的身侧狠狠刺去。“噗”的一声闷响,伴随着猛犸象痛苦的嘶吼,那几十吨重的庞大身躯剧烈颤抖起来,震得周围树上的雪花簌簌掉落。 猛犸象吃痛,发疯般地在营地内横冲直撞,它愤怒的吼声在营地中回荡。紧接着,巨象也受了惊,跟着一同四处乱窜。 忠和勇等人赶忙侧身躲到一旁,眼中满是惊恐地看着这些失控的巨兽在营地内肆意狂奔,所到之处,营帐被撞得七零八落,食人族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整个营地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第404章 激战与逃亡 营地内,混乱如汹涌的潮水迅速蔓延。 巨兽的疯狂冲撞,使得食人族营地的木栅栏纷纷倒塌,燃烧的篝火被撞翻,火星四溅,点燃了周围的营帐,一时间浓烟滚滚。 四周紧接着传来此起彼伏的吹哨声、驯兽部独特的吹骨哨声,尖锐又嘈杂,在夜空中交织回荡。 细碎的雪花依旧在纷纷扬扬地飘落,为这混乱血腥的场景增添了几分肃杀。 “团长不好,是驯兽部的信号,他们要控制巨兽了!”猛在漆黑的木栅栏阴影里,双眼紧紧盯着虫,神色焦急,低声急促地喊道。 虫听闻,心中一沉,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迅速扫视了一眼四周同样面露担忧的兄弟们,压低声音说道:“大家别慌。一旦巨兽被控制,食人族就会腾出手全力对付咱们,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那咋办?咱们出去吗?”猛接着问。 虫眉头紧皱,心中暗忖:“这些吹骨哨声应该就是用来驱使巨兽的,咱们得加快行动,不然等巨兽被控制住,局面会更加棘手。”于是说道:“快走,趁混乱去找奔雷他们汇合。” 话落,众人猫着腰,紧紧跟随着虫出了木栅栏,在这分布错杂的临时木栅栏间七拐八拐,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与混乱交织的营地之中。 此时,巨兽因受伤和混乱,越发疯狂。 灰蒙蒙的天空下,几处错落的篝火疯狂舔舐着木栅栏,发出“噼啪”的爆响声,那跃动的火舌仿佛要将这小小的半边天都染成通红。 猛犸象疯狂地甩动着鼻子,粗壮的象牙直接将挡在身前的营帐连根拔起。 它双眼通红,显然已完全失去了理智,嘴里发出沉闷的吼声,震得四周空气都微微发颤。 “救营地,快!到底怎么回事?” “巨兽往这边冲来了,散开。” “驯兽部的兄弟,赶快控制巨兽。” 很快,骨哨“吱吱吱”的声音尖锐地响了起来,一部分巨兽听到主人的哨声,刹那间鲜红的眼眸渐渐变得清明。 这些巨兽平日与驯兽部族人相处时间较长,对哨声指令极为熟悉,在听到哨声后,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然而,少部分肋骨或者屁股被飞雨军用青铜剑捅伤的巨兽,伤口还在冒着血,剧烈的疼痛让它们神志混乱,完全丧失了对哨声的分辨能力。 即便听到了哨声,它们依旧在漆黑的夜幕下,雪花飘飘落落中疯狂地乱窜,对哨声充耳不闻,继续横冲直撞,将周围的营帐、杂物撞得七零八落,所经之处,食人族们抱头鼠窜,发出阵阵惨叫。 不断有人抱着冰块朝着火堆砸去,试图扑灭那肆虐的火焰,但在这混乱的局面下,一切似乎都只是徒劳。 獠牙气得满脸通红,对着身旁的手下怒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给老子查,到底是哪个混蛋放这些畜生出来的,是不是雨族的人混进来了!” 蛮骨皱着眉头,一脸阴沉地说:“一定是雨族人的诡计,他们肯定还没走,派人去搜,一个角落都别放过,要是让任何一个雨族人跑了,老子宰了你们。” 话落,四周食人族颤颤巍巍地分头去查。 他们脚步匆忙却又带着明显的畏惧,在这混乱不堪且危机四伏的营地里,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有的食人族紧紧握着手中简陋的武器,眼神中满是惊恐,不时警惕地左右张望。 有的则三两成群,互相壮着胆,朝着不同方向的营帐、角落探寻过去。 阴蛇目光闪烁,看着众人去搜寻人的背影,阴冷地说道:“先别慌,让人去看看咱们几个首领的营帐有没有异样,说不定他们冲着咱们来的,加强首领营帐的守卫,” 顿了顿转头大喊道“巨牙战部的兄弟们,速度控制好野兽,别让他们在四处乱跑了。” 话刚落音,身后那些属于巨牙战部、手持骨哨的族人,纷纷应和着,迅速朝着四周奔逃的巨兽方向冲去。 他们一边跑,一边将骨哨置于唇边,“啾啾啾啾啾”地吹着独特的哨音,那哨音在混乱的营地中传出老远。 每个族人都神色专注,眼睛在四处狂奔的巨兽群里急切搜寻,试图找到自己平日喂养、最为熟悉的那头巨兽,期望凭借着彼此之间的默契,尽快让这些失控的大家伙恢复平静,重新掌控住这混乱不堪的局面。 突然,远远地传来“他们在这边。” “ 块!杀了他们,他们是雨族人!”的呐喊声,那声音如滚滚惊雷,响彻冰原。 忠、勇两位连长,瞬间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决然的杀意,齐声大喝:“杀!” 言罢,二人毫不犹豫地抽出青铜剑,剑身寒光闪烁,在雪夜中映出凛冽的锋芒。 身后十几个骑兵团兄弟也毫不含糊,同一时刻抽出青铜剑,伴随着整齐划一的拔剑声,如猛虎下山般朝着涌过来的食人族冲去。 只见忠身形如电,手中青铜剑挽出几个剑花,直逼一名身形高大的食人族。 那食人族挥舞着石斧奋力抵挡,“铛铛”两声,火星四溅,剑与斧的碰撞声在夜空中回荡。 忠借力使力,身体旋转半圈,剑刃如灵蛇般绕过石斧,狠狠刺向食人族的胸口,对方闷哼一声,捂着伤口倒下。 勇这边同样勇猛,他双腿发力,高高跃起,手中青铜剑自上而下劈去,一名食人族试图用骨盾阻挡,却被这凌厉的一击连盾带人劈成两半,鲜血溅射到雪地上,洇出一片殷红。 骑兵团的兄弟们紧随其后,与食人族短兵相接。他们剑法娴熟,配合默契,一人主攻,旁人便伺机补上一剑,一时间,食人族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然而,食人族人数众多,如潮水般不断涌来,渐渐将他们包围。 忠手握带血的青铜剑,大喊着:“结阵!” 话落,十几人迅速背靠背结成紧密的阵型。 勇忠的背,咧嘴笑道:“兄弟,看来咱们今天得死在这里了。” 忠呸地吐出一口血痰,怒喝道:“死?老子要站着死!”随即,大声问道:“兄弟们怕不怕?” 十几个骑兵团兄弟中已有三人受伤,但他们依旧高举着青铜剑,齐声吼道:“不怕,连长,死也要拉两个垫背的!” 忠哈哈大笑:“好样的,兄弟们,准备突击!能跑的一个都不许回头。” 而对面,上百个食人族密密麻麻地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啊,啊啊——”的惨叫声四面八方的传来。 原来是虫和猛带着四十多个被解救出来的人,以及七八个骑兵团兄弟及时赶到。 虫手中紧握着滴血的青铜剑,目光如鹰般又锁定着敌阵中的一个看似统领的食人族。 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迅猛地插入食人族的队伍。 他的脚步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手中青铜剑舞动得密不透风,剑身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临近那首领模样的食人族时,虫猛地一个箭步向前,高高跃起,手中青铜剑自上而下,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劈下。 那食人族惊恐地瞪大双眼,试图举起手中的石斧抵挡,然而,虫这饱含愤怒与力量的一击势不可挡,“咔嚓”一声,石斧木棒被劈成两半,余力未减的青铜剑直接将那食人族从上至下劈成两半,鲜血如泉涌般喷洒而出,溅射到周围食人族的身上。 “活的,要活的!老子要把他们骨头一根根生吞了。”黑压压的食人族人群中传出獠牙的咆哮。 虫可不管那如雷般的咆哮,落地之后,顺势一个扫堂腿,将周围几个食人族纷纷绊倒。 紧接着,他迅速起身,手中青铜剑再次出击,如毒蛇吐信,剑剑直逼要害。 一个食人族刚从地上爬起,便被虫一剑刺穿喉咙,血沫从其口中喷出,无力地倒了下去。 猛则挥舞着手中厚重的青铜剑,如同一头愤怒的蛮牛冲入敌阵。 他大喝一声,朝着面前的食人族猛地斩去,这一剑势大力沉,直接将一名食人族连人带武器砍成两段,内脏流了一地。 食人族们见状,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但在后方獠牙的逼迫下,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冲上来。 被解救出来的四十多人也各个奋勇杀敌,他们手持从食人族手中夺来的武器,或是标枪,或是骨矛,毫不畏惧地与食人族展开近身搏斗。 “首领,在不用标枪杀可他们,已带头那雨族统领的战力,还会杀咱们更多人。”一个食人族统领怒目圆睁的嘶吼。 獠牙血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那提议用标枪的食人族统领,抬手便是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 这一巴掌力量极大,直接将那统领扇得一个趔趄,半边脸瞬间高高肿起。 “老子要活的!”獠牙声嘶力竭地嘶吼着,“那雨族统领,老子亲自去杀,你们给我抓其余人!” 说罢,他将手中那根粗壮的狼牙棒高高举起,如同一头发狂的巨兽,迈着沉重而又急促的步伐,朝着虫直冲过去,每一步落下,都在雪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此时,天空中纷飞的雪花好似也感受到了这股浓烈的杀意,越发急切地飘落。 四周燃烧的篝火被凛冽的寒风吹得左右摇曳,光影在众人身上晃动,使得这原本就混乱血腥的场景更添几分阴森与恐怖。 虫紧紧握着手中的青铜剑,目光如炬地盯着狂奔而来的獠牙,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透着一股坚定的战意:“哈哈,来!狗杂碎。” 雪花落在他的肩头、发梢,转瞬即化,仿佛也被他身上散发的气势所震慑。 獠牙率先发起攻击,高高跃起,借助自身的重量和力量,将狼牙棒朝着虫的头顶奋力砸下。 虫见状,双脚猛地一蹬地面,溅起一片雪雾,整个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侧面疾冲而去。 “轰”的一声,狼牙棒重重地砸在地上,地面瞬间被砸出一个大坑,冻土和雪花飞溅四散。 还未等獠牙站稳身形,虫已迅速转身,如鬼魅般欺身而上。手中青铜剑如灵动的毒蛇,直刺向獠牙的咽喉。 獠牙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同时将狼牙棒一横,挡在身前。 “铛”的一声巨响,青铜剑与狼牙棒激烈碰撞,溅出的火星在漆黑的夜空中如流星般划过。 虫剑法凌厉多变,每一剑都带着破风之声,直逼獠牙要害。 而獠牙凭借着强壮的体魄和雄浑的力量,每一次挥舞狼牙棒,都能让周围的空气为之震荡,形成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周围的食人族和雨澜团众人都被这精彩又凶险的对决吸引,暂时停下了手中的战斗,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他们二人身上。 就在这紧张万分,双方难解难分之时,远方突然传来一阵“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那声音由远及近,仿佛一阵奔腾的风暴正迅速席卷而来。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奔雷骑着一匹矫健的骏马“撞死他们”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风般疾驰而来,“团长,别打了,接马快撤离。” 他身后跟着八九个骑兵团战士,每个人都牵着三匹马, 他们气势汹汹地朝着战场冲来,马蹄踏在雪地上,溅起大片雪花,朝着密集的人群冲去。 刹那间,食人族见状,四处奔逃,惨叫声“啊——”不绝于耳,部分躲闪不及的被战马踏成肉泥或挑翻在地。 狂风呼啸,而虫这边,正与獠牙激战正酣,瞅准一个破绽,一剑逼退獠牙,同时大喊:“快上马!” 其余雨澜团众人也各自奋力逼退身边的食人族,纷纷接过骑兵团兄弟牵来的马,翻身上马。 然而,虫却没那么容易脱身,獠牙岂会轻易放过他,再次扑上前来纠缠。 此时骑兵团兄弟顺利上了马后,犹如鱼入大海,利用骑兵对阵步兵的优势,驱马冲撞,手中武器不断挥舞,很快在食人族包围圈中清出一片空地。 奔雷心急如焚,见虫被獠牙死死缠住,大喝一声:“团长闪开!”提着青铜剑,催马朝着獠牙猛冲过去,手中剑带着凌厉的气势,直砍向獠牙。 獠牙见势,侧身一闪,却顺势一把抓住虫,借着力道将虫拉向马背。 虫心中一紧,刚要挣扎,却听奔雷喊道:“团长,坐稳了!” 他控制着马匹,朝着食人族相对薄弱的方向冲去。 “标枪,射杀他们。”獠牙后知后觉,才知道虫的可怕,急忙大声下令。 瞬间,“咻咻咻咻”,无数标枪从食人族人群中如雨点般抛射出去。 只见好十来个雨澜团兄弟躲避不及,直接被标枪射中,惨叫着滚下马背。 虫怒目圆睁,左手紧紧扶着奔雷,右手挥舞青铜剑,寒光一闪,劈倒了一个妄图靠近的食人族,同时大声喊道:“不要回头,往外面冲!” 众人虽然心中满是愤恨,但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只能听从团长的命令,狠抽马鞭,朝着营地外奋力冲去。 就在这时,身后又传来几声暴怒的吼声,蛮骨和阴蛇两位统领也带着人姗姗赶到。 蛮骨挥舞着手中的石斧,声嘶力竭地喊道:“围住他们,追!别让一个雨族人跑了!” 阴蛇暴怒的嘶吼道:“一队从左侧包抄,利用树林的掩护,截断他们的退路。 二队跟我正面追击,保持紧密阵型,防止他们突围。 三队从右侧迂回,注意观察他们的动向,随时准备支援。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这次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雪地上,食人族们刚驯服受惊的战象和猛犸象,在驯兽部族人的驱使下,发出沉闷的吼声。 象背上,骑着身着简陋战甲的食人族战士,他们手中举着火把,火光在夜风中摇曳,映照着他们狰狞的面容。 数千食人族举着火把,骑着战马,如一条汹涌的火龙,朝着虫等人逃窜的方向追去。 马蹄声、象吼声、食人族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雪夜中回荡,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震得颤抖。 虫回头看了一眼紧追不舍的敌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对奔雷说道:“不能让他们追上,大家加快速度!勇,你带几个人在前面探路,注意观察周围地形,寻找可以设伏或者阻碍他们追击的地方。其他人保持紧密阵型,互相照应。遇到狭窄地形,咱们分批通过,防止他们包抄。如果食人族追得太近,就留下几个人断后,利用手中武器和地形优势,争取拖延时间。” 勇咬紧牙关,点头回应,手中马鞭不停地抽打在马背上,马儿吃痛,跑得越发迅猛。 同时,猛迅速挑选了几名骑术精湛的兄弟,一马当先冲向前方。 虫和奔雷则带领其他人紧跟其后,时刻警惕着身后的动静,一场紧张刺激的追逐在雪夜中激烈展开。 而在前方那片树林里,月光淅淅沥沥地洒下,给雪地铺上了一层银霜。 无、比两位连长正带着四人,牵着四十匹白色的马匹静静等候。 这四十匹马皆是骑兵团众兄弟的坐骑,毛色雪白,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比不经意间抬眼,远远瞧见一条由无数火把组成的“长龙”在洁白的雪地上飞速移动,正疯狂地追赶着一群黑影。 他心中一惊,眼睛瞪得老大,暗叫:“不好,团长都被追了。” 比同样看到了这一幕,眼睛滴溜溜一转,急忙说道:“团长他们好像有马。” 接着他大声喊道:“兄弟们,每人牵五匹马,把所有马都带上,快撤离。” 话落,四五个骑兵团兄弟迅速行动起来,牵起那些白色的马匹,转身朝着飞雨军山崖方向奔去。 马蹄扬起阵阵雪花,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仿佛一群白色的精灵在雪地上飞驰。 在白茫茫雪夜的边缘,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从身后传来:“抓住他们!快!” 那声音在空旷的雪地上回荡,透着无尽的凶狠。 虫等人骑在马背上,玩命地狂奔,马蹄“踏踏踏”地落下,在雪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这血花,不知是马儿因过度奔跑磨破蹄子渗出的,还是在方才战斗中溅染上的。 借着皎白的月光,他们如黑色的幽灵般在黑夜中疾驰。 时间在紧张与恐惧中流逝,经过三个多小时这样的疯狂奔逃,众人终于临近山谷。 虫远远地就扯着嗓子大喊道:“族长,食人族都给我追来了!族长,食人族追来了!” 那喊声带着破音的急切,瞬间打破了山谷原有的宁静。 刹那间,山谷中所有骑兵团的人集体呐喊起来:“食人族追来了,族长,食人族追来了!” 这呐喊声在漆黑的山谷间不断回荡,似要将整个山谷都唤醒,也让原本紧张的气氛陡然间变得更加剑拔弩张。 此时,山谷中那连绵不绝的临时营地内,静谧被一阵急切的呼喊声打破。 守夜的飞雨军们正围坐在一堆堆的篝火旁,享受着这短暂的宁静。 狼大与狼二带着两头母狼,慵懒地趴在众人中间烤火。 飞雨军们时不时地将手中的肉撕下来,扔向这四头狼。 四头狼也不起身,就趴在原地,美滋滋地吃着投喂的食物。 突然,“族长,食人族追来了!族长,食人族追来了!”这呼喊声远远传来。 狼大瞬间抬起头,原本悠闲的眼神变得警惕起来,紧接着“呜呜呜”地开始呼喊。 仿佛是受到狼大的感染,其余几头狼也同时跟着“呜呜呜”地叫了起来。 飞雨军们听到这呼喊声与狼叫声,微微一愣。 他们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分辨着声音的来源,似乎听出了这熟悉的声音。 其中一人率先开口:“好像是虫团长的声音!” 众人纷纷点头,确认了这一判断。“赶快通知族长和团长!” 而狼大,在发出呼喊后,迅速起身,朝着最大的临时营地飞奔而去,它的身影在篝火的映照下,显得矫健而敏捷,仿佛也知道情况紧急,要尽快将这消息传递给更重要的人。 淼作为团长,正休憩在营帐中听闻动静,瞬间起身,大喊:“外面怎么了?” 一名战士火急火燎地冲进他的营帐,气喘吁吁地喊道:“团长不好了!” 淼又一次神色严肃地问道:“外面怎么了?怎么那么吵?” 那战士急促地说道:“你听外面!” 此时,外面山崖下回荡着“族长,食人族追来了!族长,食人族追来了!”的呼喊声仍不断传来。 淼瞪大了眼睛,当机立断地喝道:“快!召集所有人,吹响牛角号!” 紧接着,“呜呜呜”的牛角号声在山谷中回荡开来。 这声音仿佛带着某种无形的指令,刹那间,水军团、雨澜团还有骑兵团的一千多名兄弟们纷纷从睡梦中惊醒,迅速从各自营地操起家伙,愤愤地举着火把,朝着预设好的布满石头、陷阱的防御点奔去。 他们目光灼灼,远远地看着那如火龙般的食人族追兵滚滚而来。 而在最大的主营帐内,巧儿跟随着狼大急急忙忙地冲进营帐, 此时的我还在香甜的睡梦中,流着哈喇子呼呼大睡。 巧儿一边焦急地推着我,一边喊道:“少主、少主快醒醒,食人族追来了!” 狼大则用舌头不断舔我的脸。 我含糊不清地眯着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抬手摸了一把脸上唾沫,嘟囔问:“怎么了?巧儿。” 巧儿又重复着急切地说:“少主快起来,食人族追来了!” 我瞬间从盖着的兽皮毯上起身,动作迅速。 巧儿手忙脚乱地帮我穿好衣服,套上牛皮鞋。 待穿好牛皮鞋,我便立刻冲出临时营地,狼大紧紧跟随。 巧儿则在身后抱着一件狼皮披风,手里拿着我的青铜剑,大声呼喊着:“少主,穿衣服!” 冲出营帐的我,看着山谷中已然严阵以待的兄弟们,又望向来势汹汹的食人族追兵,心中迅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此刻,山谷中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食人族的队伍如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在雪夜中越发逼近,他们的喊杀声、马蹄声、象吼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这宁静的山谷彻底撕裂。 我急忙喊道:“灭掉火把,准备迎战” 第404章 激战与逃亡 营地内,混乱如汹涌的潮水迅速蔓延。 巨兽的疯狂冲撞,使得食人族营地的木栅栏纷纷倒塌,燃烧的篝火被撞翻,火星四溅,点燃了周围的营帐,一时间浓烟滚滚。 四周紧接着传来此起彼伏的吹哨声、驯兽部独特的吹骨哨声,尖锐又嘈杂,在夜空中交织回荡。 细碎的雪花依旧在纷纷扬扬地飘落,为这混乱血腥的场景增添了几分肃杀。 “团长不好,是驯兽部的信号,他们要控制巨兽了!”猛在漆黑的木栅栏阴影里,双眼紧紧盯着虫,神色焦急,低声急促地喊道。 虫听闻,心中一沉,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迅速扫视了一眼四周同样面露担忧的兄弟们,压低声音说道:“大家别慌。一旦巨兽被控制,食人族就会腾出手全力对付咱们,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那咋办?咱们出去吗?”猛接着问。 虫眉头紧皱,心中暗忖:“这些吹骨哨声应该就是用来驱使巨兽的,咱们得加快行动,不然等巨兽被控制住,局面会更加棘手。”于是说道:“快走,趁混乱去找奔雷他们汇合。” 话落,众人猫着腰,紧紧跟随着虫出了木栅栏,在这分布错杂的临时木栅栏间七拐八拐,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与混乱交织的营地之中。 此时,巨兽因受伤和混乱,越发疯狂。 灰蒙蒙的天空下,几处错落的篝火疯狂舔舐着木栅栏,发出“噼啪”的爆响声,那跃动的火舌仿佛要将这小小的半边天都染成通红。 猛犸象疯狂地甩动着鼻子,粗壮的象牙直接将挡在身前的营帐连根拔起。 它双眼通红,显然已完全失去了理智,嘴里发出沉闷的吼声,震得四周空气都微微发颤。 “救营地,快!到底怎么回事?” “巨兽往这边冲来了,散开。” “驯兽部的兄弟,赶快控制巨兽。” 很快,骨哨“吱吱吱”的声音尖锐地响了起来,一部分巨兽听到主人的哨声,刹那间鲜红的眼眸渐渐变得清明。 这些巨兽平日与驯兽部族人相处时间较长,对哨声指令极为熟悉,在听到哨声后,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然而,少部分肋骨或者屁股被飞雨军用青铜剑捅伤的巨兽,伤口还在冒着血,剧烈的疼痛让它们神志混乱,完全丧失了对哨声的分辨能力。 即便听到了哨声,它们依旧在漆黑的夜幕下,雪花飘飘落落中疯狂地乱窜,对哨声充耳不闻,继续横冲直撞,将周围的营帐、杂物撞得七零八落,所经之处,食人族们抱头鼠窜,发出阵阵惨叫。 不断有人抱着冰块朝着火堆砸去,试图扑灭那肆虐的火焰,但在这混乱的局面下,一切似乎都只是徒劳。 獠牙气得满脸通红,对着身旁的手下怒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给老子查,到底是哪个混蛋放这些畜生出来的,是不是雨族的人混进来了!” 蛮骨皱着眉头,一脸阴沉地说:“一定是雨族人的诡计,他们肯定还没走,派人去搜,一个角落都别放过,要是让任何一个雨族人跑了,老子宰了你们。” 话落,四周食人族颤颤巍巍地分头去查。 他们脚步匆忙却又带着明显的畏惧,在这混乱不堪且危机四伏的营地里,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有的食人族紧紧握着手中简陋的武器,眼神中满是惊恐,不时警惕地左右张望。 有的则三两成群,互相壮着胆,朝着不同方向的营帐、角落探寻过去。 阴蛇目光闪烁,看着众人去搜寻人的背影,阴冷地说道:“先别慌,让人去看看咱们几个首领的营帐有没有异样,说不定他们冲着咱们来的,加强首领营帐的守卫,” 顿了顿转头大喊道“巨牙战部的兄弟们,速度控制好野兽,别让他们在四处乱跑了。” 话刚落音,身后那些属于巨牙战部、手持骨哨的族人,纷纷应和着,迅速朝着四周奔逃的巨兽方向冲去。 他们一边跑,一边将骨哨置于唇边,“啾啾啾啾啾”地吹着独特的哨音,那哨音在混乱的营地中传出老远。 每个族人都神色专注,眼睛在四处狂奔的巨兽群里急切搜寻,试图找到自己平日喂养、最为熟悉的那头巨兽,期望凭借着彼此之间的默契,尽快让这些失控的大家伙恢复平静,重新掌控住这混乱不堪的局面。 突然,远远地传来“他们在这边。” “ 块!杀了他们,他们是雨族人!”的呐喊声,那声音如滚滚惊雷,响彻冰原。 忠、勇两位连长,瞬间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决然的杀意,齐声大喝:“杀!” 言罢,二人毫不犹豫地抽出青铜剑,剑身寒光闪烁,在雪夜中映出凛冽的锋芒。 身后十几个骑兵团兄弟也毫不含糊,同一时刻抽出青铜剑,伴随着整齐划一的拔剑声,如猛虎下山般朝着涌过来的食人族冲去。 只见忠身形如电,手中青铜剑挽出几个剑花,直逼一名身形高大的食人族。 那食人族挥舞着石斧奋力抵挡,“铛铛”两声,火星四溅,剑与斧的碰撞声在夜空中回荡。 忠借力使力,身体旋转半圈,剑刃如灵蛇般绕过石斧,狠狠刺向食人族的胸口,对方闷哼一声,捂着伤口倒下。 勇这边同样勇猛,他双腿发力,高高跃起,手中青铜剑自上而下劈去,一名食人族试图用骨盾阻挡,却被这凌厉的一击连盾带人劈成两半,鲜血溅射到雪地上,洇出一片殷红。 骑兵团的兄弟们紧随其后,与食人族短兵相接。他们剑法娴熟,配合默契,一人主攻,旁人便伺机补上一剑,一时间,食人族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然而,食人族人数众多,如潮水般不断涌来,渐渐将他们包围。 忠手握带血的青铜剑,大喊着:“结阵!” 话落,十几人迅速背靠背结成紧密的阵型。 勇忠的背,咧嘴笑道:“兄弟,看来咱们今天得死在这里了。” 忠呸地吐出一口血痰,怒喝道:“死?老子要站着死!”随即,大声问道:“兄弟们怕不怕?” 十几个骑兵团兄弟中已有三人受伤,但他们依旧高举着青铜剑,齐声吼道:“不怕,连长,死也要拉两个垫背的!” 忠哈哈大笑:“好样的,兄弟们,准备突击!能跑的一个都不许回头。” 而对面,上百个食人族密密麻麻地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啊,啊啊——”的惨叫声四面八方的传来。 原来是虫和猛带着四十多个被解救出来的人,以及七八个骑兵团兄弟及时赶到。 虫手中紧握着滴血的青铜剑,目光如鹰般又锁定着敌阵中的一个看似统领的食人族。 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迅猛地插入食人族的队伍。 他的脚步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手中青铜剑舞动得密不透风,剑身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临近那首领模样的食人族时,虫猛地一个箭步向前,高高跃起,手中青铜剑自上而下,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劈下。 那食人族惊恐地瞪大双眼,试图举起手中的石斧抵挡,然而,虫这饱含愤怒与力量的一击势不可挡,“咔嚓”一声,石斧木棒被劈成两半,余力未减的青铜剑直接将那食人族从上至下劈成两半,鲜血如泉涌般喷洒而出,溅射到周围食人族的身上。 “活的,要活的!老子要把他们骨头一根根生吞了。”黑压压的食人族人群中传出獠牙的咆哮。 虫可不管那如雷般的咆哮,落地之后,顺势一个扫堂腿,将周围几个食人族纷纷绊倒。 紧接着,他迅速起身,手中青铜剑再次出击,如毒蛇吐信,剑剑直逼要害。 一个食人族刚从地上爬起,便被虫一剑刺穿喉咙,血沫从其口中喷出,无力地倒了下去。 猛则挥舞着手中厚重的青铜剑,如同一头愤怒的蛮牛冲入敌阵。 他大喝一声,朝着面前的食人族猛地斩去,这一剑势大力沉,直接将一名食人族连人带武器砍成两段,内脏流了一地。 食人族们见状,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但在后方獠牙的逼迫下,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冲上来。 被解救出来的四十多人也各个奋勇杀敌,他们手持从食人族手中夺来的武器,或是标枪,或是骨矛,毫不畏惧地与食人族展开近身搏斗。 “首领,在不用标枪杀可他们,已带头那雨族统领的战力,还会杀咱们更多人。”一个食人族统领怒目圆睁的嘶吼。 獠牙血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那提议用标枪的食人族统领,抬手便是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 这一巴掌力量极大,直接将那统领扇得一个趔趄,半边脸瞬间高高肿起。 “老子要活的!”獠牙声嘶力竭地嘶吼着,“那雨族统领,老子亲自去杀,你们给我抓其余人!” 说罢,他将手中那根粗壮的狼牙棒高高举起,如同一头发狂的巨兽,迈着沉重而又急促的步伐,朝着虫直冲过去,每一步落下,都在雪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此时,天空中纷飞的雪花好似也感受到了这股浓烈的杀意,越发急切地飘落。 四周燃烧的篝火被凛冽的寒风吹得左右摇曳,光影在众人身上晃动,使得这原本就混乱血腥的场景更添几分阴森与恐怖。 虫紧紧握着手中的青铜剑,目光如炬地盯着狂奔而来的獠牙,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透着一股坚定的战意:“哈哈,来!狗杂碎。” 雪花落在他的肩头、发梢,转瞬即化,仿佛也被他身上散发的气势所震慑。 獠牙率先发起攻击,高高跃起,借助自身的重量和力量,将狼牙棒朝着虫的头顶奋力砸下。 虫见状,双脚猛地一蹬地面,溅起一片雪雾,整个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侧面疾冲而去。 “轰”的一声,狼牙棒重重地砸在地上,地面瞬间被砸出一个大坑,冻土和雪花飞溅四散。 还未等獠牙站稳身形,虫已迅速转身,如鬼魅般欺身而上。手中青铜剑如灵动的毒蛇,直刺向獠牙的咽喉。 獠牙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同时将狼牙棒一横,挡在身前。 “铛”的一声巨响,青铜剑与狼牙棒激烈碰撞,溅出的火星在漆黑的夜空中如流星般划过。 虫剑法凌厉多变,每一剑都带着破风之声,直逼獠牙要害。 而獠牙凭借着强壮的体魄和雄浑的力量,每一次挥舞狼牙棒,都能让周围的空气为之震荡,形成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周围的食人族和雨澜团众人都被这精彩又凶险的对决吸引,暂时停下了手中的战斗,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他们二人身上。 就在这紧张万分,双方难解难分之时,远方突然传来一阵“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那声音由远及近,仿佛一阵奔腾的风暴正迅速席卷而来。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奔雷骑着一匹矫健的骏马“撞死他们”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风般疾驰而来,“团长,别打了,接马快撤离。” 他身后跟着八九个骑兵团战士,每个人都牵着三匹马, 他们气势汹汹地朝着战场冲来,马蹄踏在雪地上,溅起大片雪花,朝着密集的人群冲去。 刹那间,食人族见状,四处奔逃,惨叫声“啊——”不绝于耳,部分躲闪不及的被战马踏成肉泥或挑翻在地。 狂风呼啸,而虫这边,正与獠牙激战正酣,瞅准一个破绽,一剑逼退獠牙,同时大喊:“快上马!” 其余雨澜团众人也各自奋力逼退身边的食人族,纷纷接过骑兵团兄弟牵来的马,翻身上马。 然而,虫却没那么容易脱身,獠牙岂会轻易放过他,再次扑上前来纠缠。 此时骑兵团兄弟顺利上了马后,犹如鱼入大海,利用骑兵对阵步兵的优势,驱马冲撞,手中武器不断挥舞,很快在食人族包围圈中清出一片空地。 奔雷心急如焚,见虫被獠牙死死缠住,大喝一声:“团长闪开!”提着青铜剑,催马朝着獠牙猛冲过去,手中剑带着凌厉的气势,直砍向獠牙。 獠牙见势,侧身一闪,却顺势一把抓住虫,借着力道将虫拉向马背。 虫心中一紧,刚要挣扎,却听奔雷喊道:“团长,坐稳了!” 他控制着马匹,朝着食人族相对薄弱的方向冲去。 “标枪,射杀他们。”獠牙后知后觉,才知道虫的可怕,急忙大声下令。 瞬间,“咻咻咻咻”,无数标枪从食人族人群中如雨点般抛射出去。 只见好十来个雨澜团兄弟躲避不及,直接被标枪射中,惨叫着滚下马背。 虫怒目圆睁,左手紧紧扶着奔雷,右手挥舞青铜剑,寒光一闪,劈倒了一个妄图靠近的食人族,同时大声喊道:“不要回头,往外面冲!” 众人虽然心中满是愤恨,但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只能听从团长的命令,狠抽马鞭,朝着营地外奋力冲去。 就在这时,身后又传来几声暴怒的吼声,蛮骨和阴蛇两位统领也带着人姗姗赶到。 蛮骨挥舞着手中的石斧,声嘶力竭地喊道:“围住他们,追!别让一个雨族人跑了!” 阴蛇暴怒的嘶吼道:“一队从左侧包抄,利用树林的掩护,截断他们的退路。 二队跟我正面追击,保持紧密阵型,防止他们突围。 三队从右侧迂回,注意观察他们的动向,随时准备支援。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这次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雪地上,食人族们刚驯服受惊的战象和猛犸象,在驯兽部族人的驱使下,发出沉闷的吼声。 象背上,骑着身着简陋战甲的食人族战士,他们手中举着火把,火光在夜风中摇曳,映照着他们狰狞的面容。 数千食人族举着火把,骑着战马,如一条汹涌的火龙,朝着虫等人逃窜的方向追去。 马蹄声、象吼声、食人族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雪夜中回荡,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震得颤抖。 虫回头看了一眼紧追不舍的敌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对奔雷说道:“不能让他们追上,大家加快速度!勇,你带几个人在前面探路,注意观察周围地形,寻找可以设伏或者阻碍他们追击的地方。其他人保持紧密阵型,互相照应。遇到狭窄地形,咱们分批通过,防止他们包抄。如果食人族追得太近,就留下几个人断后,利用手中武器和地形优势,争取拖延时间。” 勇咬紧牙关,点头回应,手中马鞭不停地抽打在马背上,马儿吃痛,跑得越发迅猛。 同时,猛迅速挑选了几名骑术精湛的兄弟,一马当先冲向前方。 虫和奔雷则带领其他人紧跟其后,时刻警惕着身后的动静,一场紧张刺激的追逐在雪夜中激烈展开。 而在前方那片树林里,月光淅淅沥沥地洒下,给雪地铺上了一层银霜。 无、比两位连长正带着四人,牵着四十匹白色的马匹静静等候。 这四十匹马皆是骑兵团众兄弟的坐骑,毛色雪白,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比不经意间抬眼,远远瞧见一条由无数火把组成的“长龙”在洁白的雪地上飞速移动,正疯狂地追赶着一群黑影。 他心中一惊,眼睛瞪得老大,暗叫:“不好,团长都被追了。” 比同样看到了这一幕,眼睛滴溜溜一转,急忙说道:“团长他们好像有马。” 接着他大声喊道:“兄弟们,每人牵五匹马,把所有马都带上,快撤离。” 话落,四五个骑兵团兄弟迅速行动起来,牵起那些白色的马匹,转身朝着飞雨军山崖方向奔去。 马蹄扬起阵阵雪花,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仿佛一群白色的精灵在雪地上飞驰。 在白茫茫雪夜的边缘,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从身后传来:“抓住他们!快!” 那声音在空旷的雪地上回荡,透着无尽的凶狠。 虫等人骑在马背上,玩命地狂奔,马蹄“踏踏踏”地落下,在雪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这血花,不知是马儿因过度奔跑磨破蹄子渗出的,还是在方才战斗中溅染上的。 借着皎白的月光,他们如黑色的幽灵般在黑夜中疾驰。 时间在紧张与恐惧中流逝,经过三个多小时这样的疯狂奔逃,众人终于临近山谷。 虫远远地就扯着嗓子大喊道:“族长,食人族都给我追来了!族长,食人族追来了!” 那喊声带着破音的急切,瞬间打破了山谷原有的宁静。 刹那间,山谷中所有骑兵团的人集体呐喊起来:“食人族追来了,族长,食人族追来了!” 这呐喊声在漆黑的山谷间不断回荡,似要将整个山谷都唤醒,也让原本紧张的气氛陡然间变得更加剑拔弩张。 此时,山谷中那连绵不绝的临时营地内,静谧被一阵急切的呼喊声打破。 守夜的飞雨军们正围坐在一堆堆的篝火旁,享受着这短暂的宁静。 狼大与狼二带着两头母狼,慵懒地趴在众人中间烤火。 飞雨军们时不时地将手中的肉撕下来,扔向这四头狼。 四头狼也不起身,就趴在原地,美滋滋地吃着投喂的食物。 突然,“族长,食人族追来了!族长,食人族追来了!”这呼喊声远远传来。 狼大瞬间抬起头,原本悠闲的眼神变得警惕起来,紧接着“呜呜呜”地开始呼喊。 仿佛是受到狼大的感染,其余几头狼也同时跟着“呜呜呜”地叫了起来。 飞雨军们听到这呼喊声与狼叫声,微微一愣。 他们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分辨着声音的来源,似乎听出了这熟悉的声音。 其中一人率先开口:“好像是虫团长的声音!” 众人纷纷点头,确认了这一判断。“赶快通知族长和团长!” 而狼大,在发出呼喊后,迅速起身,朝着最大的临时营地飞奔而去,它的身影在篝火的映照下,显得矫健而敏捷,仿佛也知道情况紧急,要尽快将这消息传递给更重要的人。 淼作为团长,正休憩在营帐中听闻动静,瞬间起身,大喊:“外面怎么了?” 一名战士火急火燎地冲进他的营帐,气喘吁吁地喊道:“团长不好了!” 淼又一次神色严肃地问道:“外面怎么了?怎么那么吵?” 那战士急促地说道:“你听外面!” 此时,外面山崖下回荡着“族长,食人族追来了!族长,食人族追来了!”的呼喊声仍不断传来。 淼瞪大了眼睛,当机立断地喝道:“快!召集所有人,吹响牛角号!” 紧接着,“呜呜呜”的牛角号声在山谷中回荡开来。 这声音仿佛带着某种无形的指令,刹那间,水军团、雨澜团还有骑兵团的一千多名兄弟们纷纷从睡梦中惊醒,迅速从各自营地操起家伙,愤愤地举着火把,朝着预设好的布满石头、陷阱的防御点奔去。 他们目光灼灼,远远地看着那如火龙般的食人族追兵滚滚而来。 而在最大的主营帐内,巧儿跟随着狼大急急忙忙地冲进营帐, 此时的我还在香甜的睡梦中,流着哈喇子呼呼大睡。 巧儿一边焦急地推着我,一边喊道:“少主、少主快醒醒,食人族追来了!” 狼大则用舌头不断舔我的脸。 我含糊不清地眯着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抬手摸了一把脸上唾沫,嘟囔问:“怎么了?巧儿。” 巧儿又重复着急切地说:“少主快起来,食人族追来了!” 我瞬间从盖着的兽皮毯上起身,动作迅速。 巧儿手忙脚乱地帮我穿好衣服,套上牛皮鞋。 待穿好牛皮鞋,我便立刻冲出临时营地,狼大紧紧跟随。 巧儿则在身后抱着一件狼皮披风,手里拿着我的青铜剑,大声呼喊着:“少主,穿衣服!” 冲出营帐的我,看着山谷中已然严阵以待的兄弟们,又望向来势汹汹的食人族追兵,心中迅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此刻,山谷中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食人族的队伍如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在雪夜中越发逼近,他们的喊杀声、马蹄声、象吼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这宁静的山谷彻底撕裂。 我急忙喊道:“灭掉火把,准备迎战” 第405章 伏击血牙部 随着我一声令下,山谷中的飞雨军们迅速灭掉手中的火把。 刹那间,整个山谷仿佛被黑暗的巨幕瞬间笼罩,伸手不见五指。 狼大和狼二带着两头母狼,冒着绿油油的眼睛,死死盯着崖下 食人族和驯兽部落那如蜿蜒火龙般的几千人队伍所举的火把,在夜空中疯狂摇曳闪烁。 驯兽部骑着高大的战象与猛犸象,巨兽们沉重的脚步每一次落下,都令大地为之震颤,惊得夜莺四处乱飞,发出尖锐的啼鸣。 原本在远方传来的野兽惨嚎,此刻也因这震天动地的声响戛然而止。 大片大片的雪花簌簌地从灰暗的天空掉落,仿佛也被这紧张肃杀的氛围吓得匆忙逃离,试图掩盖即将爆发的残酷战斗。 在火把忽明忽暗的光影里,映照出食人族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容,死死追着前方不断策马奔腾的虫等六十余骑。 他们依旧边跑边嘶嘶力竭的呐喊:“呜哦、呜哦——食人族杀来了。” 此时,崖上的我压低声音“水师团听令,等他们靠近陷阱,立刻用巨石和滚木招呼他们!” 借助皎白的月光死死盯着崖下正策马奔驰的飞雨军,以及身后一眼望不到头的火蛇长龙。 “是!族长”淼、左手扶胸领命,随即转身看向一眼望不到头的水师团兄弟,低声却带着无尽恨意,泪流满面地说道:“兄弟们,这该死的食人部落杀了咱们那么多兄弟,今夜——只要他们进入埋伏圈的,一个都别给老子跑了。”说罢,低头弯腰:“拜托了,兄弟们。” 身后七百多人在黑夜中齐刷刷单膝跪地,雪花混着夜风掠过肩甲时,前排有人用刀柄轻磕地面发出闷响。 “为兄弟们报仇”几个字被压在喉咙里,化作起身时带起的衣襟破风声,黑压压的人影如潮水退去般没入密林。 他们隐没在黑暗中,紧紧盯着逐渐靠近的食人族,双手紧握着操控巨石和滚木的绳索,只等一声令下。 我嘴角一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心里暗自嘀咕“这野人不错啊,真有演戏天赋”转头看瞅了一眼炎。 此时的炎嘴角不断地抽搐,左眼到嘴角的刀疤更加狰狞, 迎上我的目光。 黑压压的五百多雨澜团兄弟,皆满脸怒容,现在满脑子都得是为兄弟们报仇的念头! 炎一想到上次厮杀,自己这边或死或被抓,共计两百四十多人!而水军团只死了二十多人,愤怒的着崖下,压低声狠狠说道:“都听到没?要是进入伏击圈的食人族,敢给老子放跑一个,回去都关小黑屋。” 众人闻言,齐刷刷也单膝跪地,低声回应:“放心,团长!咱们雨澜团一定不会比水军团兄弟杀的食人族少!” 言罢,众人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手中攥紧弓箭,任由着雪花洒落在脸颊。 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焚烧殆尽,每个人都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着那决定生死的一刻来临。 我暗暗地点了点头,俯身轻轻抱起狼大毛茸茸的脑袋,看着山崖下。 此时崖下,狂风呼啸,吹起大片大片的雪花,在那崖口肆虐。 风发出“呜呜——”如鬼叫一般的尖啸,在山谷间回荡,似乎在向世间宣告着这场残酷杀戮即将开场。 食人族大军正一步一步地逼近,宛如一条张牙舞爪的巨大火龙,队伍毫无察觉,高举着火把,大声呼喊着,“嘎巴——嘎巴宰了他们。”妄图一举消灭飞雨军。 “再近点,再近点……”我在心中默默念叨,眼睛死死盯着食人族的先头部队。 他们气势汹汹地追来,眼看就要进入山谷,而回首山崖下,正是飞雨军精心布置的伏击点。 而就在这时,阴蛇那阴森森的声音传来,他骑在高大的猛犸象头上,像嗅到了什么死亡的阴谋一样,大手一挥,高声喊道:“停住!停住!” 刹那间,那宛如火龙般的几千人队伍及时停住,火把在雪花呼啸中呼呼作响,映照着食人族战士们疑惑的脸庞。 獠牙皱着眉头,驱马靠近阴蛇,不满地吼道:“阴蛇,你搞什么鬼?眼瞅着就要追上那些雨族人了,怎么突然停下?” 阴蛇脸色阴沉,目光在四周黑暗中来回扫视,缓缓说道:“獠牙,你没感觉到这山谷透着股古怪吗?这么安静,只怕有埋伏。” 蛮骨也策马过来,冷哼一声:“哼,阴蛇,你莫不是被雨族人吓破了胆?他们都被咱们打得落花流水,哪还有余力设伏?别耽误时间,赶紧追!” 阴蛇转头盯着蛮骨,不悦道:“蛮骨,你懂什么!雨族人诡计多端,这里又是他们的领地。若是贸然追进山谷,万一陷入重围,那可就麻烦了。” 獠牙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中的狼牙棒,道:“就算有埋伏又怎样?咱们人多势众,还怕他们不成?再不追,他们都跑远了,血牙部听令,跟着俺追出进去。” 说罢!双腿一夹马腹,朝着山崖下黑黝黝地过道冲去,身后上千名血牙部族人挥舞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紧紧跟随。 阴蛇看着众人冲入过道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蛮骨,你不可冲动,就先让他们摸清情况再说。” 蛮骨不屑地撇嘴:“你这也太谨慎了…” 阴蛇没理会蛮骨,只是抬着头,偶尔打量着山崖。 当獠牙带领着血牙部族人举着火把,如潮水般冲进山谷的过道时,整个山谷仿佛被瞬间点燃了紧张的气氛。 风,愈发凛冽,裹挟着雪花狠狠地抽打在众人身上。 而在崖上的我看着这一幕,心里暗骂“玛德,只进来了一部分,没有全部进来。” 身后的夜背负双手,任雪花飘落双肩,缓缓说道:“族长,骑猛犸象的人没跟着进来。” “族长,看火把人数,应该进入埋伏圈的也不少!在犹豫他们就冲出埋伏圈了”炎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啊,族长,再不动手来不及了。”淼也焦急的附和。 原本我还想埋伏后面骑猛犸象的食人族,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喝道:“动手!” 话落,刹那间,水师团的兄弟们齐声呐喊,猛地拉动手中操控巨石和滚木的绳索。 一块块巨大的石头如流星般从崖上滚落,带着千钧之力砸向山谷中的食人族。粗壮的滚木也顺着山势呼啸而下。 因巨石与滚木滚落产生的巨大震动,引发了山体上方积雪的连锁反应。 原本还算平静的山顶,此刻仿佛被激怒的巨兽。 大片大片的积雪如汹涌的白色浪涛,从山巅轰然崩塌而下,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席卷而来。 那雪崩之势,宛如天地变色,巨大的轰鸣声盖过了山谷中食人族的惨叫与呼喊。 雪浪翻滚着,夹杂着冰块与碎岩,朝着山谷中的众人无情地压去。 食人族众人先是被巨石与滚木打得晕头转向,此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雪崩,更是惊恐万分。 一些人试图转身逃跑,却被身后的同伴堵住了去路。 还有些人呆呆地站在原地,被这恐怖的景象吓得不知所措。 在雪崩的冲击下,刚刚还勉强稳住身形的血牙部族人,再次陷入绝境。 不少人直接被雪浪吞没,只留下几声短促的“啊——救命啊”惨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年轻的食人族战士阿古,惊恐地看着一块巨石朝自己砸来,想要躲避却被身旁摔倒的同伴绊倒,巨石无情地砸在他腿上,阿古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然而他的呼救声瞬间被雪崩的巨响淹没,紧接着便被汹涌而来的雪浪瞬间吞噬。 骑在战马上的食人族小头目卡里,用力拉扯缰绳,试图让受惊的战马赶紧逃离这恐怖的场景。 可战马却不听使唤,前蹄扬起,嘶鸣不已,突然将卡鲁甩落。 卡里在雪地上挣扎着起身,刚跑几步,便被雪浪卷入,只留下一只在空中挥舞的手臂,转瞬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只见崖底一些食人族人哭喊着,从那灰蒙蒙的崖壁过道里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他们满脸惊恐,身上还带着未抖落的雪渣,狼狈不堪。 我眼眸一寒,冲着一旁埋伏着的炎大声喊:“射死他们!” “射“炎毫不犹豫,大手一挥。 刹那间,雨澜团的七八百人齐齐张弓搭箭,“咻咻咻咻咻”,箭矢如蝗,一轮又一轮地朝着那些从过道里跑出来的食人族射去。在月光的映照下,箭镞闪烁着森冷的寒光,无情地穿透了食人族的身躯。 有的食人族刚跑出来,就被利箭射中咽喉,“咕噜”一声便栽倒在地;有的被射中后背,向前扑出几步,脸朝下趴在雪地里,鲜血迅速染红了周围的白雪。 那些侥幸躲过第一轮箭雨的人,还未来得及庆幸,第二轮箭雨又呼啸而至,根本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此时,在山谷外的阴蛇看到这一幕,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他深知,若是任由这雪崩肆虐,血牙部此次怕是要全完了,只得下了撤退命令,声嘶力竭地喊道:“撤!快撤!” 蛮骨听闻,急忙大声喊道:“撤什么?獠牙还在山谷里!” 阴蛇脸色阴沉,阴森的声音再次响起:“再不撤,咱们所有人都要埋葬在这里!谁知道雨族人在这埋伏了多少人?你看前面那黑色的雪雾,獠牙在里面肯定是没了!” 蛮骨双眼瞬间变得血红,恶狠狠地瞪着阴蛇,眼泪簌簌而下,转头悲吼道:“兄弟啊兄弟!” 然而,此时由不得他再多做停留,身后几个食人族亲卫深知形势危急,强行拽住他的马匹,掉转马头就往谷外跑去。 长长的几千人的驯兽部落众人,见首领都已撤离,哪还敢多留,纷纷慌乱地跟着往谷外逃窜。 一时间,山谷外蹄声阵阵,人喊象嘶,混乱不堪。 而在山谷内,雪崩的余波还在肆虐,雪雾弥漫,血腥气与扬起的雪尘混杂在一起。 水师团和雨澜团的战士们并没有因为敌人的部分撤离而放松警惕,依旧严阵以待。 我看着谷外逐渐远去的驯兽队伍,心中思索着他们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此次虽给了血牙部重创,但也彻底激怒了整个食人族部落。 “族长,咱们要不要追?”炎手持弓箭,转头看向我问道。 我微微皱眉,目光紧盯着谷外,沉吟片刻后说道:“不可贸然追击。食人族虽然此次受挫,但他们人数众多,一部分人用弓箭封住崖下这群人的退路,其余人下去能抓活的尽量抓活口。”说罢看向夜,交给你了。 夜缓缓点头上前,高举青铜剑:“留三百余弓箭手封锁敌人逃跑路线,其余人都下去活捉或杀掉敌人。” 这一次所有人都没有压低声音,集体兴奋的此起彼伏的呐喊: “好嘞!宰了他们。” “对面的,看看谁抓的人多,冲啊!” “哇哦,哇哦——”黑压压的人群点燃火把,如潮水般朝着山谷中冲去。 他们的身影在火光映照下,投射在雪地上,宛如一群复仇的幽灵。 夜一马当先,手中的青铜剑闪烁着寒光,大声呼喊着鼓舞士气:“兄弟们,为死去的兄弟报仇的时候到了,冲!” 水师团、雨澜团和骑兵团三个团战士们,怀着满腔的怒火与激昂的斗志,纷纷响应。 山谷中回荡着他们坚定的脚步声和震天的喊杀声。 那些被雪崩冲击后幸存下来的食人族,此时已被吓得失魂落魄,面对如狼似虎冲下来的飞雨军,几乎毫无抵抗之力。 有的食人族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眼中满是恐惧;有的试图拿起武器反抗,却因双手颤抖而显得软弱无力。 飞雨军战士们迅速将他们包围,如秋风扫落叶般,轻松制服了一批又一批的敌人。 “别杀我,别杀我……”一个食人族战士跪地求饶,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但飞雨军战士们想起之前同伴们被食人族残忍杀害的场景,心中的仇恨如烈火般燃烧,手中的武器毫不留情地落下。 在这场混战中,前面被追得狼狈不堪的虫等六十余骑,此刻高高骑在马背上,手中青铜剑直直指向崖后那片混乱之地。 忠咧着嘴笑道:“团长,咱们要不要冲上去宰了他们?” 虫目光扫过众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哈哈笑道:“走,冲回去!刚才这些狗杂碎追得老子整整三个多时辰,回去把他们全宰了。”话落,他一夹马腹,率先朝着后边的混乱战场冲去。 其余六十多骑毫不犹豫,紧跟在重的身后,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朝着食人族的后方席卷而去。 马蹄扬起大片的雪花,在空中肆意飞舞。 虫一边策马狂奔,一边怒吼着:“食人族的杂碎们,爷爷们回来算账了!”那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充满了愤怒与决然。 他们如猛虎入羊群,瞬间冲入食人族的队伍。 虫手中的青铜剑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剑落下,都带起一片血花。 一个食人族战士刚举起手中的石斧,试图反抗,虫的剑已如闪电般刺出,精准地穿透了他的咽喉。 那食人族战士瞪大了双眼,带着不甘缓缓倒下。 忠,勇,猛,无,比,奔雷等连长也不甘示弱,他们身形灵活,在逃亡的食人族中横冲直撞。 看到一个食人族正举着长矛刺向一名飞雨军战士,猛大喝一声,策马冲了过去,手中剑一挥,将那食人族的手臂砍了下来。 那食人族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长矛“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随着虫等六十余骑在食人族的后方搅起了一阵腥风血雨,食人族本就被飞雨军正面的攻击打得混乱不堪,此刻腹背受敌,更是阵脚大乱。 一片雪呼的从崖上飞来,獠牙一狼牙棒挡开飞落的积雪,怒目圆睁,一眼便瞧见在人群中拼杀的虫,愤怒喊道:“都是你,雨族杂碎,拿命来。”于是朝着虫就挥舞着狼牙棒砸去。 那狼牙棒裹挟着风声,带着千钧之力,所过之处,雪花都被震得四散飞溅。 虫看着疯狂朝自己追来的獠牙,眼睛眯了起来,想到刚才在食人族营地救人中,就是这人挡住了自己。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哈哈,来的正好!”说罢,翻身下马,稳稳落地,双脚深陷积雪之中,随后提着青铜剑就迎了上去。 獠牙的狼牙棒带着呼啸风声砸下,虫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灵活,轻松避开这凌厉一击。 狼牙棒重重砸在雪地上,溅起一大片雪雾。 虫趁着这雪雾弥漫,欺身而上,青铜剑如毒蛇出洞,直刺獠牙咽喉。 獠牙见状,连忙将狼牙棒一横,挡在身前。“当”的一声巨响,金属交鸣之声响彻山谷,溅起的火星在雪夜中格外醒目。 獠牙趁势一脚踢向虫,虫侧身避开,同时手中剑顺势一划,试图割破獠牙的腿部。 獠牙迅速收回脚,向后一跃,拉开距离。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燃烧着熊熊战意。 就在这时,一旁的布鲁也提着青铜剑冲了过来,大声喊道,“虫团长,让俺来宰了他。獠牙这混蛋他们血牙部以前在五族里没少欺负俺的利齿部!” 虫听闻微微一愣,咧嘴笑道:“他战力不弱,你行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布鲁战意十足的盯着獠牙。 而一旁的獠牙,眼睛血红的盯着布鲁,脖颈青筋暴起,骨质项链气得叮叮当当作响,用食人族语言怒喝道:“布鲁你个叛徒,酋长大人知道了一定会宰了你整个利齿部!” 布鲁不屑地朝着獠牙吐了一口唾沫,抬起青铜剑,冷笑道:“獠牙,老子被雨族人抓的时候怎么没见到狗屁酋长派你们来救老子?现在老子加入了雨族,就是雨族人,还管什么狗屁的利齿部。”说罢,挥舞着青铜剑就朝着獠牙攻去。 獠牙冷哼一声,“就凭你?今天你死定了!” 说罢,他挥舞着狼牙棒,恶狠狠地迎着布鲁攻过来的剑势,朝着布鲁当头挥去。 那狼牙棒裹挟着呼呼风声,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直逼布鲁。 纷飞的雪花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搅得四处乱舞,布鲁只觉眼前黑影一闪,紧接着耳边传来尖锐的破风声,那声音好似利刃切割空气,令他头皮发麻。 他心中一紧,赶忙举剑抵挡。 “当”的一声巨响,宛如洪钟轰鸣,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开来。 金属碰撞溅起的火花,在夜色与雪花的映衬下格外刺眼,仿佛一颗颗瞬间绽放又消逝的流星。 布鲁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顺着剑身传来,震得他双臂发麻,虎口开裂,差点握不住手中的剑。 与此同时,被狼牙棒带起的雪花簌簌地落在他的肩头,瞬间融化成冰冷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落,寒意刺骨。 獠牙一击未竟全功,紧接着又是一轮迅猛的攻击。 狼牙棒上下翻飞,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雪雾,好似一头疯狂的巨兽在张牙舞爪。 布鲁全力应对,却显得十分吃力,他的身影在纷飞的雪花与凌厉的棒影中狼狈躲闪。 雪花不断地打在他的脸上,模糊了他的视线,让他的处境愈发艰难。 布鲁的眼睛死死盯着獠牙,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在五族时,獠牙带领血牙部欺负利齿部的场景。 族人被残杀,家园被破坏,那一幕幕惨象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也让他的恨意愈发浓烈,即便处于下风,也咬着牙死战不退。 但实力的差距逐渐显现,獠牙瞅准一个破绽,狼牙棒狠狠砸向布鲁的腰部。 布鲁躲避不及,被狼牙棒擦到腰侧,整个人如遭雷击,身体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重重摔在雪地上,溅起大片雪花。 那雪花如同白色的尘埃,纷纷扬扬地洒落,掩盖了他痛苦扭曲的表情。 就在獠牙乘胜追击,举起狼牙棒准备给布鲁致命一击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疾冲而来。 只听“嗖”的一声,虫手持青铜剑,以极快的速度刺向獠牙的后背。 獠牙感觉到背后的杀意,无奈之下,只得放弃攻击布鲁,转身回棒抵挡虫的这一击。“铛”,又是一声巨响,火花四溅,雪花在两人周围疯狂地旋转,仿佛也被这激烈的战斗所震撼。 虫怒视着獠牙,“你这混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罢,与獠牙展开激烈拼斗。 布鲁趁机挣扎着起身,看着虫与獠牙的战斗,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他深知若不是虫及时赶到,自己已然命丧黄泉,握紧手中断剑,眼中恨意滔天,心中虽惧,但多年来对獠牙的仇恨让他脑子飞速运转。 他回想起与獠牙多次交手,发现其每次全力挥动狼牙棒前,肩部总会不自觉地微微耸动。 此刻,见獠牙肩部微动,虫佯装向左闪避,实际却猛地向右一滚,剑直接刺入獠牙大腿,鲜血汩汩涌出。 而獠牙这一棒用力过猛,砸在雪地上,一时间竟难以拔出。 虫扭动着抽出剑,一大块血肉飞溅而出。 獠牙吃痛,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他双眼通红,不顾大腿上的伤势,拼尽全力将狼牙棒从雪地里拔出,朝着虫横扫过去。 虫连忙向后跳跃躲闪,那狼牙棒擦着他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劲风。 布鲁趁着獠牙攻击虫的间隙,强忍着腰部的剧痛,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獠牙靠近,紧紧盯着獠牙的一举一动,寻找着致命一击的机会。 此时,虫与獠牙再度交锋,两人的身影在纷飞的雪花中不断交错,武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虫瞅准獠牙因为受伤而稍显迟缓的破绽,手中青铜剑如闪电般刺出,直逼獠牙咽喉。 獠牙被迫举棒抵挡,“当”的一声,火星四溅。 布鲁看准时机,用尽全身力气,高高跃起,手中断剑朝着獠牙的后颈狠狠刺去。伴随着一声充满仇恨的怒吼:“还俺族人命来!”断剑带着千钧之力,深深刺入獠牙的脖颈。 獠牙身体猛地一僵,手中的狼牙棒“哐当”一声掉落雪地。 他缓缓转过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不甘,看着布鲁,嘴里含糊地吐出几个字,随后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溅起一片雪花。 那雪花像是为这场充满仇恨与复仇的战斗落下的帷幕,缓缓地覆盖住獠牙的尸体。 布鲁喘着粗气,看着獠牙的尸体,眼中泪水与血水混合在一起。他回想起曾经族群所遭受的苦难,这一刻,心中积压已久的仇恨终于得到了宣泄…… 第405章 伏击血牙部 随着我一声令下,山谷中的飞雨军们迅速灭掉手中的火把。 刹那间,整个山谷仿佛被黑暗的巨幕瞬间笼罩,伸手不见五指。 狼大和狼二带着两头母狼,冒着绿油油的眼睛,死死盯着崖下 食人族和驯兽部落那如蜿蜒火龙般的几千人队伍所举的火把,在夜空中疯狂摇曳闪烁。 驯兽部骑着高大的战象与猛犸象,巨兽们沉重的脚步每一次落下,都令大地为之震颤,惊得夜莺四处乱飞,发出尖锐的啼鸣。 原本在远方传来的野兽惨嚎,此刻也因这震天动地的声响戛然而止。 大片大片的雪花簌簌地从灰暗的天空掉落,仿佛也被这紧张肃杀的氛围吓得匆忙逃离,试图掩盖即将爆发的残酷战斗。 在火把忽明忽暗的光影里,映照出食人族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容,死死追着前方不断策马奔腾的虫等六十余骑。 他们依旧边跑边嘶嘶力竭的呐喊:“呜哦、呜哦——食人族杀来了。” 此时,崖上的我压低声音“水师团听令,等他们靠近陷阱,立刻用巨石和滚木招呼他们!” 借助皎白的月光死死盯着崖下正策马奔驰的飞雨军,以及身后一眼望不到头的火蛇长龙。 “是!族长”淼、左手扶胸领命,随即转身看向一眼望不到头的水师团兄弟,低声却带着无尽恨意,泪流满面地说道:“兄弟们,这该死的食人部落杀了咱们那么多兄弟,今夜——只要他们进入埋伏圈的,一个都别给老子跑了。”说罢,低头弯腰:“拜托了,兄弟们。” 身后七百多人在黑夜中齐刷刷单膝跪地,雪花混着夜风掠过肩甲时,前排有人用刀柄轻磕地面发出闷响。 “为兄弟们报仇”几个字被压在喉咙里,化作起身时带起的衣襟破风声,黑压压的人影如潮水退去般没入密林。 他们隐没在黑暗中,紧紧盯着逐渐靠近的食人族,双手紧握着操控巨石和滚木的绳索,只等一声令下。 我嘴角一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心里暗自嘀咕“这野人不错啊,真有演戏天赋”转头看瞅了一眼炎。 此时的炎嘴角不断地抽搐,左眼到嘴角的刀疤更加狰狞, 迎上我的目光。 黑压压的五百多雨澜团兄弟,皆满脸怒容,现在满脑子都得是为兄弟们报仇的念头! 炎一想到上次厮杀,自己这边或死或被抓,共计两百四十多人!而水军团只死了二十多人,愤怒的着崖下,压低声狠狠说道:“都听到没?要是进入伏击圈的食人族,敢给老子放跑一个,回去都关小黑屋。” 众人闻言,齐刷刷也单膝跪地,低声回应:“放心,团长!咱们雨澜团一定不会比水军团兄弟杀的食人族少!” 言罢,众人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手中攥紧弓箭,任由着雪花洒落在脸颊。 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焚烧殆尽,每个人都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着那决定生死的一刻来临。 我暗暗地点了点头,俯身轻轻抱起狼大毛茸茸的脑袋,看着山崖下。 此时崖下,狂风呼啸,吹起大片大片的雪花,在那崖口肆虐。 风发出“呜呜——”如鬼叫一般的尖啸,在山谷间回荡,似乎在向世间宣告着这场残酷杀戮即将开场。 食人族大军正一步一步地逼近,宛如一条张牙舞爪的巨大火龙,队伍毫无察觉,高举着火把,大声呼喊着,“嘎巴——嘎巴宰了他们。”妄图一举消灭飞雨军。 “再近点,再近点……”我在心中默默念叨,眼睛死死盯着食人族的先头部队。 他们气势汹汹地追来,眼看就要进入山谷,而回首山崖下,正是飞雨军精心布置的伏击点。 而就在这时,阴蛇那阴森森的声音传来,他骑在高大的猛犸象头上,像嗅到了什么死亡的阴谋一样,大手一挥,高声喊道:“停住!停住!” 刹那间,那宛如火龙般的几千人队伍及时停住,火把在雪花呼啸中呼呼作响,映照着食人族战士们疑惑的脸庞。 獠牙皱着眉头,驱马靠近阴蛇,不满地吼道:“阴蛇,你搞什么鬼?眼瞅着就要追上那些雨族人了,怎么突然停下?” 阴蛇脸色阴沉,目光在四周黑暗中来回扫视,缓缓说道:“獠牙,你没感觉到这山谷透着股古怪吗?这么安静,只怕有埋伏。” 蛮骨也策马过来,冷哼一声:“哼,阴蛇,你莫不是被雨族人吓破了胆?他们都被咱们打得落花流水,哪还有余力设伏?别耽误时间,赶紧追!” 阴蛇转头盯着蛮骨,不悦道:“蛮骨,你懂什么!雨族人诡计多端,这里又是他们的领地。若是贸然追进山谷,万一陷入重围,那可就麻烦了。” 獠牙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中的狼牙棒,道:“就算有埋伏又怎样?咱们人多势众,还怕他们不成?再不追,他们都跑远了,血牙部听令,跟着俺追出进去。” 说罢!双腿一夹马腹,朝着山崖下黑黝黝地过道冲去,身后上千名血牙部族人挥舞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紧紧跟随。 阴蛇看着众人冲入过道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蛮骨,你不可冲动,就先让他们摸清情况再说。” 蛮骨不屑地撇嘴:“你这也太谨慎了…” 阴蛇没理会蛮骨,只是抬着头,偶尔打量着山崖。 当獠牙带领着血牙部族人举着火把,如潮水般冲进山谷的过道时,整个山谷仿佛被瞬间点燃了紧张的气氛。 风,愈发凛冽,裹挟着雪花狠狠地抽打在众人身上。 而在崖上的我看着这一幕,心里暗骂“玛德,只进来了一部分,没有全部进来。” 身后的夜背负双手,任雪花飘落双肩,缓缓说道:“族长,骑猛犸象的人没跟着进来。” “族长,看火把人数,应该进入埋伏圈的也不少!在犹豫他们就冲出埋伏圈了”炎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啊,族长,再不动手来不及了。”淼也焦急的附和。 原本我还想埋伏后面骑猛犸象的食人族,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喝道:“动手!” 话落,刹那间,水师团的兄弟们齐声呐喊,猛地拉动手中操控巨石和滚木的绳索。 一块块巨大的石头如流星般从崖上滚落,带着千钧之力砸向山谷中的食人族。粗壮的滚木也顺着山势呼啸而下。 因巨石与滚木滚落产生的巨大震动,引发了山体上方积雪的连锁反应。 原本还算平静的山顶,此刻仿佛被激怒的巨兽。 大片大片的积雪如汹涌的白色浪涛,从山巅轰然崩塌而下,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席卷而来。 那雪崩之势,宛如天地变色,巨大的轰鸣声盖过了山谷中食人族的惨叫与呼喊。 雪浪翻滚着,夹杂着冰块与碎岩,朝着山谷中的众人无情地压去。 食人族众人先是被巨石与滚木打得晕头转向,此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雪崩,更是惊恐万分。 一些人试图转身逃跑,却被身后的同伴堵住了去路。 还有些人呆呆地站在原地,被这恐怖的景象吓得不知所措。 在雪崩的冲击下,刚刚还勉强稳住身形的血牙部族人,再次陷入绝境。 不少人直接被雪浪吞没,只留下几声短促的“啊——救命啊”惨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年轻的食人族战士阿古,惊恐地看着一块巨石朝自己砸来,想要躲避却被身旁摔倒的同伴绊倒,巨石无情地砸在他腿上,阿古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然而他的呼救声瞬间被雪崩的巨响淹没,紧接着便被汹涌而来的雪浪瞬间吞噬。 骑在战马上的食人族小头目卡里,用力拉扯缰绳,试图让受惊的战马赶紧逃离这恐怖的场景。 可战马却不听使唤,前蹄扬起,嘶鸣不已,突然将卡鲁甩落。 卡里在雪地上挣扎着起身,刚跑几步,便被雪浪卷入,只留下一只在空中挥舞的手臂,转瞬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只见崖底一些食人族人哭喊着,从那灰蒙蒙的崖壁过道里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他们满脸惊恐,身上还带着未抖落的雪渣,狼狈不堪。 我眼眸一寒,冲着一旁埋伏着的炎大声喊:“射死他们!” “射“炎毫不犹豫,大手一挥。 刹那间,雨澜团的七八百人齐齐张弓搭箭,“咻咻咻咻咻”,箭矢如蝗,一轮又一轮地朝着那些从过道里跑出来的食人族射去。在月光的映照下,箭镞闪烁着森冷的寒光,无情地穿透了食人族的身躯。 有的食人族刚跑出来,就被利箭射中咽喉,“咕噜”一声便栽倒在地;有的被射中后背,向前扑出几步,脸朝下趴在雪地里,鲜血迅速染红了周围的白雪。 那些侥幸躲过第一轮箭雨的人,还未来得及庆幸,第二轮箭雨又呼啸而至,根本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此时,在山谷外的阴蛇看到这一幕,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他深知,若是任由这雪崩肆虐,血牙部此次怕是要全完了,只得下了撤退命令,声嘶力竭地喊道:“撤!快撤!” 蛮骨听闻,急忙大声喊道:“撤什么?獠牙还在山谷里!” 阴蛇脸色阴沉,阴森的声音再次响起:“再不撤,咱们所有人都要埋葬在这里!谁知道雨族人在这埋伏了多少人?你看前面那黑色的雪雾,獠牙在里面肯定是没了!” 蛮骨双眼瞬间变得血红,恶狠狠地瞪着阴蛇,眼泪簌簌而下,转头悲吼道:“兄弟啊兄弟!” 然而,此时由不得他再多做停留,身后几个食人族亲卫深知形势危急,强行拽住他的马匹,掉转马头就往谷外跑去。 长长的几千人的驯兽部落众人,见首领都已撤离,哪还敢多留,纷纷慌乱地跟着往谷外逃窜。 一时间,山谷外蹄声阵阵,人喊象嘶,混乱不堪。 而在山谷内,雪崩的余波还在肆虐,雪雾弥漫,血腥气与扬起的雪尘混杂在一起。 水师团和雨澜团的战士们并没有因为敌人的部分撤离而放松警惕,依旧严阵以待。 我看着谷外逐渐远去的驯兽队伍,心中思索着他们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此次虽给了血牙部重创,但也彻底激怒了整个食人族部落。 “族长,咱们要不要追?”炎手持弓箭,转头看向我问道。 我微微皱眉,目光紧盯着谷外,沉吟片刻后说道:“不可贸然追击。食人族虽然此次受挫,但他们人数众多,一部分人用弓箭封住崖下这群人的退路,其余人下去能抓活的尽量抓活口。”说罢看向夜,交给你了。 夜缓缓点头上前,高举青铜剑:“留三百余弓箭手封锁敌人逃跑路线,其余人都下去活捉或杀掉敌人。” 这一次所有人都没有压低声音,集体兴奋的此起彼伏的呐喊: “好嘞!宰了他们。” “对面的,看看谁抓的人多,冲啊!” “哇哦,哇哦——”黑压压的人群点燃火把,如潮水般朝着山谷中冲去。 他们的身影在火光映照下,投射在雪地上,宛如一群复仇的幽灵。 夜一马当先,手中的青铜剑闪烁着寒光,大声呼喊着鼓舞士气:“兄弟们,为死去的兄弟报仇的时候到了,冲!” 水师团、雨澜团和骑兵团三个团战士们,怀着满腔的怒火与激昂的斗志,纷纷响应。 山谷中回荡着他们坚定的脚步声和震天的喊杀声。 那些被雪崩冲击后幸存下来的食人族,此时已被吓得失魂落魄,面对如狼似虎冲下来的飞雨军,几乎毫无抵抗之力。 有的食人族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眼中满是恐惧;有的试图拿起武器反抗,却因双手颤抖而显得软弱无力。 飞雨军战士们迅速将他们包围,如秋风扫落叶般,轻松制服了一批又一批的敌人。 “别杀我,别杀我……”一个食人族战士跪地求饶,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但飞雨军战士们想起之前同伴们被食人族残忍杀害的场景,心中的仇恨如烈火般燃烧,手中的武器毫不留情地落下。 在这场混战中,前面被追得狼狈不堪的虫等六十余骑,此刻高高骑在马背上,手中青铜剑直直指向崖后那片混乱之地。 忠咧着嘴笑道:“团长,咱们要不要冲上去宰了他们?” 虫目光扫过众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哈哈笑道:“走,冲回去!刚才这些狗杂碎追得老子整整三个多时辰,回去把他们全宰了。”话落,他一夹马腹,率先朝着后边的混乱战场冲去。 其余六十多骑毫不犹豫,紧跟在重的身后,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朝着食人族的后方席卷而去。 马蹄扬起大片的雪花,在空中肆意飞舞。 虫一边策马狂奔,一边怒吼着:“食人族的杂碎们,爷爷们回来算账了!”那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充满了愤怒与决然。 他们如猛虎入羊群,瞬间冲入食人族的队伍。 虫手中的青铜剑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剑落下,都带起一片血花。 一个食人族战士刚举起手中的石斧,试图反抗,虫的剑已如闪电般刺出,精准地穿透了他的咽喉。 那食人族战士瞪大了双眼,带着不甘缓缓倒下。 忠,勇,猛,无,比,奔雷等连长也不甘示弱,他们身形灵活,在逃亡的食人族中横冲直撞。 看到一个食人族正举着长矛刺向一名飞雨军战士,猛大喝一声,策马冲了过去,手中剑一挥,将那食人族的手臂砍了下来。 那食人族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长矛“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随着虫等六十余骑在食人族的后方搅起了一阵腥风血雨,食人族本就被飞雨军正面的攻击打得混乱不堪,此刻腹背受敌,更是阵脚大乱。 一片雪呼的从崖上飞来,獠牙一狼牙棒挡开飞落的积雪,怒目圆睁,一眼便瞧见在人群中拼杀的虫,愤怒喊道:“都是你,雨族杂碎,拿命来。”于是朝着虫就挥舞着狼牙棒砸去。 那狼牙棒裹挟着风声,带着千钧之力,所过之处,雪花都被震得四散飞溅。 虫看着疯狂朝自己追来的獠牙,眼睛眯了起来,想到刚才在食人族营地救人中,就是这人挡住了自己。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哈哈,来的正好!”说罢,翻身下马,稳稳落地,双脚深陷积雪之中,随后提着青铜剑就迎了上去。 獠牙的狼牙棒带着呼啸风声砸下,虫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灵活,轻松避开这凌厉一击。 狼牙棒重重砸在雪地上,溅起一大片雪雾。 虫趁着这雪雾弥漫,欺身而上,青铜剑如毒蛇出洞,直刺獠牙咽喉。 獠牙见状,连忙将狼牙棒一横,挡在身前。“当”的一声巨响,金属交鸣之声响彻山谷,溅起的火星在雪夜中格外醒目。 獠牙趁势一脚踢向虫,虫侧身避开,同时手中剑顺势一划,试图割破獠牙的腿部。 獠牙迅速收回脚,向后一跃,拉开距离。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燃烧着熊熊战意。 就在这时,一旁的布鲁也提着青铜剑冲了过来,大声喊道,“虫团长,让俺来宰了他。獠牙这混蛋他们血牙部以前在五族里没少欺负俺的利齿部!” 虫听闻微微一愣,咧嘴笑道:“他战力不弱,你行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布鲁战意十足的盯着獠牙。 而一旁的獠牙,眼睛血红的盯着布鲁,脖颈青筋暴起,骨质项链气得叮叮当当作响,用食人族语言怒喝道:“布鲁你个叛徒,酋长大人知道了一定会宰了你整个利齿部!” 布鲁不屑地朝着獠牙吐了一口唾沫,抬起青铜剑,冷笑道:“獠牙,老子被雨族人抓的时候怎么没见到狗屁酋长派你们来救老子?现在老子加入了雨族,就是雨族人,还管什么狗屁的利齿部。”说罢,挥舞着青铜剑就朝着獠牙攻去。 獠牙冷哼一声,“就凭你?今天你死定了!” 说罢,他挥舞着狼牙棒,恶狠狠地迎着布鲁攻过来的剑势,朝着布鲁当头挥去。 那狼牙棒裹挟着呼呼风声,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直逼布鲁。 纷飞的雪花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搅得四处乱舞,布鲁只觉眼前黑影一闪,紧接着耳边传来尖锐的破风声,那声音好似利刃切割空气,令他头皮发麻。 他心中一紧,赶忙举剑抵挡。 “当”的一声巨响,宛如洪钟轰鸣,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开来。 金属碰撞溅起的火花,在夜色与雪花的映衬下格外刺眼,仿佛一颗颗瞬间绽放又消逝的流星。 布鲁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顺着剑身传来,震得他双臂发麻,虎口开裂,差点握不住手中的剑。 与此同时,被狼牙棒带起的雪花簌簌地落在他的肩头,瞬间融化成冰冷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落,寒意刺骨。 獠牙一击未竟全功,紧接着又是一轮迅猛的攻击。 狼牙棒上下翻飞,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雪雾,好似一头疯狂的巨兽在张牙舞爪。 布鲁全力应对,却显得十分吃力,他的身影在纷飞的雪花与凌厉的棒影中狼狈躲闪。 雪花不断地打在他的脸上,模糊了他的视线,让他的处境愈发艰难。 布鲁的眼睛死死盯着獠牙,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在五族时,獠牙带领血牙部欺负利齿部的场景。 族人被残杀,家园被破坏,那一幕幕惨象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也让他的恨意愈发浓烈,即便处于下风,也咬着牙死战不退。 但实力的差距逐渐显现,獠牙瞅准一个破绽,狼牙棒狠狠砸向布鲁的腰部。 布鲁躲避不及,被狼牙棒擦到腰侧,整个人如遭雷击,身体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重重摔在雪地上,溅起大片雪花。 那雪花如同白色的尘埃,纷纷扬扬地洒落,掩盖了他痛苦扭曲的表情。 就在獠牙乘胜追击,举起狼牙棒准备给布鲁致命一击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疾冲而来。 只听“嗖”的一声,虫手持青铜剑,以极快的速度刺向獠牙的后背。 獠牙感觉到背后的杀意,无奈之下,只得放弃攻击布鲁,转身回棒抵挡虫的这一击。“铛”,又是一声巨响,火花四溅,雪花在两人周围疯狂地旋转,仿佛也被这激烈的战斗所震撼。 虫怒视着獠牙,“你这混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罢,与獠牙展开激烈拼斗。 布鲁趁机挣扎着起身,看着虫与獠牙的战斗,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他深知若不是虫及时赶到,自己已然命丧黄泉,握紧手中断剑,眼中恨意滔天,心中虽惧,但多年来对獠牙的仇恨让他脑子飞速运转。 他回想起与獠牙多次交手,发现其每次全力挥动狼牙棒前,肩部总会不自觉地微微耸动。 此刻,见獠牙肩部微动,虫佯装向左闪避,实际却猛地向右一滚,剑直接刺入獠牙大腿,鲜血汩汩涌出。 而獠牙这一棒用力过猛,砸在雪地上,一时间竟难以拔出。 虫扭动着抽出剑,一大块血肉飞溅而出。 獠牙吃痛,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他双眼通红,不顾大腿上的伤势,拼尽全力将狼牙棒从雪地里拔出,朝着虫横扫过去。 虫连忙向后跳跃躲闪,那狼牙棒擦着他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劲风。 布鲁趁着獠牙攻击虫的间隙,强忍着腰部的剧痛,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獠牙靠近,紧紧盯着獠牙的一举一动,寻找着致命一击的机会。 此时,虫与獠牙再度交锋,两人的身影在纷飞的雪花中不断交错,武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虫瞅准獠牙因为受伤而稍显迟缓的破绽,手中青铜剑如闪电般刺出,直逼獠牙咽喉。 獠牙被迫举棒抵挡,“当”的一声,火星四溅。 布鲁看准时机,用尽全身力气,高高跃起,手中断剑朝着獠牙的后颈狠狠刺去。伴随着一声充满仇恨的怒吼:“还俺族人命来!”断剑带着千钧之力,深深刺入獠牙的脖颈。 獠牙身体猛地一僵,手中的狼牙棒“哐当”一声掉落雪地。 他缓缓转过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不甘,看着布鲁,嘴里含糊地吐出几个字,随后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溅起一片雪花。 那雪花像是为这场充满仇恨与复仇的战斗落下的帷幕,缓缓地覆盖住獠牙的尸体。 布鲁喘着粗气,看着獠牙的尸体,眼中泪水与血水混合在一起。他回想起曾经族群所遭受的苦难,这一刻,心中积压已久的仇恨终于得到了宣泄…… 第406章 困境 随着獠牙轰然倒下,飞雨军三个团的战士们士气大振,原本激烈的喊杀声愈发高涨。 一旁,夜高声喊道:“尽量活捉食人族!” 上千名战士齐声响应,呐喊声震得山谷中雪花簌簌掉落:“跪下不杀!跪下不杀!” 声音在雪幕中传得很远。 尽管食人族听不懂他们的话语,但看到已有同伴跪地投降后并未被杀,竟如同产生连锁反应一般,一个接着一个地跪了下来。 此时,天边泛起了微微的鱼肚白,与山谷中洁白的雪相互映衬,预示着黑夜即将过去。 然而,仍有少部分飞雨军战士,目睹了太多战友的牺牲,心中的悲愤如汹涌的怒潮难以平息。 他们双眼通红,死死盯着那些还在负隅顽抗或是试图逃窜的食人族。 一旦锁定目标,便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手中的武器带着凛冽的杀意,每一次挥动都毫不留情。 那些被他们盯上的食人族,瞬间便被愤怒的攻击淹没,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的结局。 雪花无情地飘落在他们身上,很快又被飞溅的鲜血染红,而天边的光亮正逐渐变强,仿佛即将为这片残酷的战场带来新的曙光。 夜听着山谷中回荡的食人族痛苦哀嚎声与马匹嘶鸣声,抬眼望去,满目皆是混乱场景,随即大声喊道:“把战死的战马都拖出来,这些都是食物。要是有还能治愈的,都赶回去,这些都是你们的战利品!” 顿了顿又无奈地说道:“至于受伤严重的食人族战士,给他们个痛快。” 随着食人族一个个被抓捕,呼声、震山林的呐喊声此起彼伏响了起来: “赢了!赢了!” “好嘞!” “明白!团长。” 此时的我依旧负手而立,站在崖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身旁的巧儿递上了一件狼皮披风,为我披上,激动的小脸通红:“少主,咱们赢了!” 脚下的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也呜呜呜抬头嘶吼。 很快,虫带着忠、勇、猛、无比等四十多骑骑兵团战士嘻嘻哈哈地蜂拥跑了上来,左手扶胸:“族长!” 我上前哈哈大笑,一把抱住了虫,拍了拍他的后背:“干得不错!” 虫咧嘴笑道:“族长,这次咱们可把食人族打得落花流水,他们肯定元气大伤!” 勇在一旁附和:“是啊,咱们还探查期间还救出不少雨澜团兄弟。” 我微微一愣,虫急忙把事情经过快速道出:他们如何摸进食人族营地,入眼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帐篷,估摸着食人族兵力有飞雨军四五倍之多。 接着讲述如何救雨澜团兄弟,如何释放猛犸象和战象制造混乱,以及如何逃离食人族营地。 我听完心中一沉,虽早已知道食人族的强大,却没料到竟来了如此多的人。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探到的食人族营地状况,如果能悄然借着夜色摸过去用火攻,定然能打食人族个措手不及。 可是抬头看着晨曦薄光中洒洒飘落的雪花,又摇了摇头,否决了脑海中火攻的想法。 昨夜这么大好的机会,只把食人族少量的人马引到埋伏地,然而那些骑着战象、猛犸象的驯兽部落,一个人都没有进来,由此能看出那个叫阴蛇的人是多么的心思缜密、令人恐怖。 我摸着下巴,皱着眉头继续沉思,“也不知道食人族出动了这么多人,老巢到底是个什么样?如果安排骑兵团兄弟去偷袭他们老巢,或许能成功!得好好问问布鲁和缴获的俘虏才行。” 于是,我看向正兴奋的众骑兵营兄弟说道:“大家都累了,先下去休息。虫,你留下别走,等会儿商定战术。”转头看向巧儿,吩咐道:“巧儿,你去把布鲁找来,我得详细了解食人族老巢的部落和兵力分布。” 巧儿点了点头:“好嘞,少主。”转身提着裙摆,朝着山崖咚咚咚地奔跑而去。 众骑兵团兄弟一哄而散。 没过多久,夜大步赶了上来,身上落了些薄雪,在晨曦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点点光芒。 他左手扶胸,红光满面地笑道:“族长,你猜猜咱们战损如何,抓获及杀掉多少食人族?” 我皱着眉头,目光望向远处尚未消散的雪雾,沉声问:“先说战损。” 夜哈哈大笑,抖落肩头雪花:“族长,咱们无战损,只有几个兄弟冲锋时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战果是杀了食人族近五百人,还活捉了两百多个,收获颇丰啊!” 我微微点头,咧嘴笑道:“这么好的伏击,要有太大战损,那就不对了。” 晨曦的微光洒在脸上,虽说这场战斗收获不小,但食人族的威胁仍如阴云般笼罩。 我看向仍在清理战场的战士们,他们身上的积雪还未抖落,便又投入忙碌之中。 这时,一阵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雪花,我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对夜说道:“食人族不会就此罢休,我们得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刚我思索着,他们老巢或许因这次出兵而空虚,若能突袭成功,必然能重创他们。” 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了看四周的雪地,思索道:“族长,雪天对我们行动有利有弊,雪地的脚印容易暴露行踪,但也能掩盖我们的声音。不过食人族老巢想必防御也不会松懈。” 正说着,巧儿带着布鲁匆匆赶来,布鲁红光满面,身上带着未化的雪,手里用树叶抱着一个还在滴血的物体,单膝跪地:“族长,您你找俺?哈哈你看——这是啥?。” 边说边把树叶打开,里面赫然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解释道:“族长,这就是獠牙那砸碎,多谢族长给俺有了报仇的机会。” 我急忙伸手把他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头,问:“这就是你说的那血牙部的首领?” 布鲁哈哈大笑:“是啊,族长,这一战真是打得痛快。” 我微微点头,看向夜,吩咐道:“召集所有连长以上的将领开会。” 话音刚落,悉悉索索的,远处传来了大队马蹄声。 石一马当先,如黑色的利箭般从丛林的雪雾中穿出,身后跟着大群雨澜城族人,似潮水般朝山下涌来。 雪雾被马蹄搅得纷纷扬扬,簌簌落下。 眨眼间,石已来到我面前,翻身下马,满脸络腮胡,胡茬上挂满了冰碴,左手扶胸,急切道:“族长,听说你们这里遭遇伏击了?” 我没好气地白了这憨货一眼:“仗都打完了,你才赶到。” 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满脸的络腮胡,赶忙说道:“族长,回雨澜城,依照你的吩咐,准备弩箭,和大量的火箭,还有兽油。你看——身后。” 他转身指着那密密麻麻的雨澜城族人,他们背着一捆捆的稻草,正费力地推着嘎吱作响的床弩。 在崖下,还有巨大的、足有十几吨重的板齿犀琪琪,拉着大车轮,因身形庞大上不了山。 我清晰地看到金色狒狒大一大二站在板齿犀白色的背上,挥舞着手,似乎在催促族人加快脚步,点了点头:“走,进临时营地开会。” 说罢,我带着狼大,狼二,和两头母狼朝临时营地走去,天空中传来小翼和小羽捕获猎物的声音,十米长的羽翼在翱翔。 众人一同朝着临时营地走去,一路上,石跟在我身旁,继续汇报着:“族长,这次回雨澜城,听飞雨军战士的汇报海云部有人从海边登陆,似乎在四处打探情报。” 我微微皱眉,现在的海云部和我们有化解不开的大仇。“有多少人?有没有跟他们交手?” 石边走边说:“战士们汇报,他们来的人数不多,就几十人,身上都带着兵器。咱们的兄弟没轻举妄动,一直暗中盯着呢。” 我眸光一闪,加快了脚步,说道:“走进营地再详细汇报。” 很快,我们便来到了临时营地。 四周错落着一排排临时搭建的营帐,顶上的兽皮落满积雪,风一吹,积雪簌簌掉落。 从其中几个临时营地传出食人族的阵阵惨嚎声。“啊啊——” “嘎巴!”地惨叫声。 只听得后勤营的一位女战士怒喝道:“叫什么叫!忍着!谁叫你们来进攻我们雨族的?没把你们都宰了,还要替你们医治,是咱们族长的仁慈!” 说罢,“啪”的一声清脆巴掌声响起。 另一个女战士也跟着骂道:“你们都该死!杀了咱们那么多兄弟,这笔账迟早要跟你们算清楚!” 紧接着又是“啪”的一下,伴随着食人族痛苦的嘶嚎。 营地里,战士们仍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有的在整理缴获的武器,有的在照顾受伤的同伴。 我径直走向最大的临时营帐,里面熊熊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与屋外冰天雪地的环境截然不同,暖烘烘的气息扑面而来。 众人也都跟了进来,纷纷抖落狼皮披风上的雪花,雪花簌簌而下。 巧儿急忙上前,帮我脱掉狼皮披风,说道:“少主,快烤火。” 说着,便拿着披风站到一旁。 这时,后勤营的女战士们一个接一个地从帐篷外抬着热腾腾的草药水进来,陶锅、陶盆里盛着草药水,她们又将陶碗一个个摆放在一旁。 我看向众人,大声说道:“去抬五坛酒进来。现在食人族刚被打退,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会再来进攻。” 后勤营营长彩微微一愣,面露担忧地说道:“族长,可是咱们军营有规定,打仗期间不得喝酒啊!” 我摆了摆手,说道:“没事。今天打了这么一场大胜仗,就当是犒劳大家了。每个排分发两坛,不可多喝。” 彩这才缓缓点头,转身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几个战士抬着五坛酒走进营帐。 当五坛酒被抬进来的时候,所有将领都眼睛冒光,迫不及待的呼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斟满!斟满!” 后勤女战士们都抿着嘴,脆生生地应道:“好嘞。” 边说边从陶碗里倒满酒,更多的女战士们则从帐篷内抬着烤好的各种野兽肉,一盆一盆的抬了进来。 很快,这个临时营地就弥漫着酒香和烤肉香。 我举起酒碗,大声说道:“先祝贺一下今天的胜利,干!” 临时营帐内二三十个飞雨军连长以上的高官急忙抬起酒碗,齐声高呼:“干!” 酒水入喉,一股热意顺着喉咙蔓延开来。 我放下酒碗,双手撑在桌上,目光灼灼地扫视着众人,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今日这一战,咱们虽胜,但诸位都清楚,食人族实力犹存,他们定然不会咽下这口气,必将卷土重来。况且,如今海云部也掺和进来,在海边登陆派人四处打探,其心可诛。” 虫将酒碗重重一放,脸上带着几分狠厉:“族长,怕他们作甚!食人族咱们都不怕,还怕海云部这群鼠辈?等他们来了,咱杀他个片甲不留!” 夜却摇了摇头,眉头紧皱:“虫,不可轻敌。海云部既然敢在此时出手,必定有所依仗。咱们之前与他们虽无大规模冲突,但也不可掉以轻心。这两方势力若真勾结起来,咱们腹背受敌,形势极为严峻。” 石抖了抖脸上的络腮胡,咬了一口兽腿,含糊不清地接话:“族长,俺觉得咱们该分兵去,趁海云部还没完全登陆以前,就宰了他们。” 我抬手制止了其余将领的话,急忙看向布鲁,问:“河那边,血牙部和碎骨部来了这么多人。那边会不会实力空虚?详细说说你们那边的情况。” 布鲁一口喝尽了杯中酒,后勤女战士又给他斟满碗中酒,咂巴咂巴嘴回应:“族长不可。你应该是想要骑兵团去偷袭咱们以前的老巢,不可。” 我微微皱眉,看向这野人,觉得他还算有点见识,接着问:“为啥不可?” 布鲁摇了摇头:“这次过来的只是很小的一股力量。血牙部战力就不止五千,他们过来了最多一两千人,而且碎骨部人数还更多。还有以前俺统治下的利齿部也足有六七千人。酋长的统治五族精锐就更多了。” 我瞪大了眼睛:“你们有这么多人了吗?” 布鲁点了点头:“是的,族长。咱们那片大陆比你们这一片要大得多。基本上一半的小族群都被统一,要么当做食物。” 我叹了口气,问道:“你能不能分化他们?” 布鲁低着头,点了点头:“五族是不和,但是比五族更大的还有驯兽部落。他们过来的只有一个军团,他们还有更大的军团。而且在那边,东边草原的敌人也不平静。” 我一拍额头,无奈道:“情势又太复杂了。本想让骑兵团去偷袭食人族老巢,这计划算是落空了。”接着又问,“那你还能联系到东边草原和以前你关系好的部落吗?” 布鲁摇了摇头:“不能。估计俺的背叛已经在所有五族里面都传开了。但是利齿部忠于俺那一脉估计还能收复。” 我叹了口气,深感局势棘手。这时,夜在一旁开口:“族长,既然偷袭老巢这条路走不通,咱们得重新谋划。或许可以利用食人族和海云部之间的间隙,想办法让他们互相猜忌,从而削弱他们对我们的威胁。” 虫挠了挠头,接口道:“夜团长说得有道理,要不咱派人去传些假消息,就说海云部打算背叛食人族,自己独吞好处,说不定能挑起他们内讧。” 营帐内众人又陷入了激烈的讨论,气氛愈发凝重。 我沉思着,“各方势力犬牙交错,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到底该如何破局呢? 如果把过来这小股驯兽部落灭掉,现在那五六十米河面还在结冰,他们又可以派更多的大军前来。 现在回雨凌城调兵,不现实,来回得两个月。” 我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这几千人的驯兽部落,咱们只能把他们拖到河面不再结冰,最少也得两个月。 绝不能让他们后面的大军再派军团过来了。 至于海云部,他们才是当下最大的问题。如果让他们与食人族两面夹击,咱们就完了。必须想办法拉拢他们,实在不行,就把他们从海上引出来,全部歼灭。” 夜皱着眉头,思索道:“族长,拉拢海云部怕是不易。我们与他们素有仇怨,且他们此次来势汹汹,明显是有备而来。” 淼眼神闪过狠厉,接口道:“族长,要不把海面长期被海云部欺压的人都团结起来,也能凑出几千的战力,但是他们都没有经过训练,咱们可以领着他们共同对抗海云部。” 我沉思良久,缓缓说道:“他们都没有参与训练,派他们上前打仗只是送人头而已。” 炎喝了一碗酒,接话道:“族长。俺觉得淼团长说的有理,把他们聚集起来,再让水军团兄弟按照你以前的方法临时训练。让老兵一人带三名新兵,教这三名族人如何战斗,如何配合,应该可行。” 我轻抚着桌面,脑海里思忖可行性,这些可是世代纳贡的小族群,又没太大战力,死伤肯定会很大。 石咧着嘴,摸着满脸络腮胡,憨憨点头:“炎和淼这两小子出的主意可以啊,族长。” 众人眼巴巴的看着我做决定,良久后,我缓缓点头,说道:“好,就按你们说的做。淼,你负责去联络那些长期受海云部欺压的人,将他们召集起来,等人员到齐后,夜统一指挥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他们具备基本的战斗能力。” 淼和夜齐声应道:“是,族长!” 虫这时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说:“族长,咱们在集结力量对付海云部的同时,食人族那边也不能不管。他们随时可能再次发动攻击,咱们得想个法子牵制住他们。” 我揉了揉太阳穴,思考片刻后说道:“这边只用拖住他们就可以。”转头看向夜,问:“那个两米高的,用兽血画出来的藤盾制作得怎么样了?” 夜哈哈笑道:“族长,再有个两天时间就差不多了,就可以编织出来了。” 我眼神一狠:“只要驯兽部他们不作死,咱们就只派少量的骑兵团兄弟在外围牵制他们就可以,绝不能让他们过境去屠杀刚刚臣服咱们的那些小部落。” 虫拍了拍胸膛:“放心,族长!俺一定会带着骑兵团兄弟们照应好他们。” 我缓缓点头:“喝。” 众人闻言,再次举起酒碗,饮下一口酒。 外面突然传来飞雨军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飞雨军战士匆匆进来,单膝跪地禀报道:“族长,崖下的食人族人都清理出来了,缴获的武器、马匹也都一一存放到临时营地了。”战士欲言又止,眼神躲闪,看向我后又急忙低下头。 我微微一愣,问道:“怎么了?说。” 那战士这才说道:“族长,兄弟们把战死的食人族人的兽皮衣和他们戴的兽骨链都哄抢一空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咱们又不是食人族土匪,抢这东西干啥?”说罢,叹了口气,“抢了就抢了。把这些尸体都找个地方烧了,别让瘟疫蔓延。” 那报告的战士急忙起身,应道:“好嘞,族长。”便快速跑向外面。 营帐内众人听闻,有的露出尴尬之色,有的则不以为意。 石挠挠头憨笑道:“嘿嘿,兄弟们估计是看那些兽皮衣和兽骨链稀罕,咱这冰天雪地的,多件兽皮衣也能暖和些。” 虫也跟着笑道:“就是,说不定那些兽骨链还有啥特殊用处呢,兄弟们抢也正常。” 夜却一脸严肃地说:“虽说兄弟们也是出于好奇或实用,但咱们毕竟是正规军队,这种哄抢行为得约束,不然以后怕会坏了军纪。” 我点了点头,认同夜的话:“夜说得对,回头得跟各营营长强调下军纪问题。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得应对食人族和海云部。布鲁,你回头争取下利齿部支持的计划,在想办法联系一切能团结的盟友。” 布鲁站起身,说道:“好嘞族长,回头俺就去办这事。” 营帐内酒香四溢,烤肉的香味飘散在每一个角落,仿佛冲淡了众人眉间因即将到来的大战而紧锁的愁绪。 众人围坐在一起,大块朵颐,尽情地喝酒吃肉,暂时忘却了即将面临的危机。 然而,这份祥和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每个人的心中都清楚,一场惨烈的大战正悄然逼近。欢宴虽能带来短暂的放松,但战争的阴影始终笼罩在众人心头。 直到宴会结束,已至中午时分,众人这才鱼贯而出。 布鲁神色凝重地走向那处他用来谋划争取利齿部支持的角落。 淼则翻身上马,再次踏上召集受海云部欺压小部落的征程,马蹄扬起一片雪雾。 夜则在营地内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对新集结力量的训练计划。他根据现有老兵的数量与专长,制定了详细的分组训练方案,同时安排人手准备训练所需的场地与简易器械。 他还抽空去查看两米高兽血藤盾的制作进度,督促工匠们加快速度,确保藤盾按时完工。 石指挥着战士们,继续热火朝天地加固营地防御工事,一声声号子在营地中回荡。 而我,站在营帐外,望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心中思绪万千。 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在旁边欢快地打闹着,它们时而互相追逐,时而扑咬嬉戏,溅起的雪花四处飞扬,为这紧张的氛围添了几分难得的生气。 这时,巧儿轻轻走了过来,手中拿着狼皮披风,眼神中满是关切,轻柔地为我披上披风,接着又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平披风上沾染的雪粒,动作温柔而细致。 飞雨军此刻身处险境,各方势力犹如重重山峦,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食人族与海云部的威胁如两座大山,横亘在眼前,随时可能将我们碾碎。 但我深知,作为族长,我肩负着整个雨族的生死存亡,必须带领大家在这绝境中寻得一线生机。 我握紧了拳头,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不会退缩。 第406章 困境 随着獠牙轰然倒下,飞雨军三个团的战士们士气大振,原本激烈的喊杀声愈发高涨。 一旁,夜高声喊道:“尽量活捉食人族!” 上千名战士齐声响应,呐喊声震得山谷中雪花簌簌掉落:“跪下不杀!跪下不杀!” 声音在雪幕中传得很远。 尽管食人族听不懂他们的话语,但看到已有同伴跪地投降后并未被杀,竟如同产生连锁反应一般,一个接着一个地跪了下来。 此时,天边泛起了微微的鱼肚白,与山谷中洁白的雪相互映衬,预示着黑夜即将过去。 然而,仍有少部分飞雨军战士,目睹了太多战友的牺牲,心中的悲愤如汹涌的怒潮难以平息。 他们双眼通红,死死盯着那些还在负隅顽抗或是试图逃窜的食人族。 一旦锁定目标,便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手中的武器带着凛冽的杀意,每一次挥动都毫不留情。 那些被他们盯上的食人族,瞬间便被愤怒的攻击淹没,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的结局。 雪花无情地飘落在他们身上,很快又被飞溅的鲜血染红,而天边的光亮正逐渐变强,仿佛即将为这片残酷的战场带来新的曙光。 夜听着山谷中回荡的食人族痛苦哀嚎声与马匹嘶鸣声,抬眼望去,满目皆是混乱场景,随即大声喊道:“把战死的战马都拖出来,这些都是食物。要是有还能治愈的,都赶回去,这些都是你们的战利品!” 顿了顿又无奈地说道:“至于受伤严重的食人族战士,给他们个痛快。” 随着食人族一个个被抓捕,呼声、震山林的呐喊声此起彼伏响了起来: “赢了!赢了!” “好嘞!” “明白!团长。” 此时的我依旧负手而立,站在崖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身旁的巧儿递上了一件狼皮披风,为我披上,激动的小脸通红:“少主,咱们赢了!” 脚下的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也呜呜呜抬头嘶吼。 很快,虫带着忠、勇、猛、无比等四十多骑骑兵团战士嘻嘻哈哈地蜂拥跑了上来,左手扶胸:“族长!” 我上前哈哈大笑,一把抱住了虫,拍了拍他的后背:“干得不错!” 虫咧嘴笑道:“族长,这次咱们可把食人族打得落花流水,他们肯定元气大伤!” 勇在一旁附和:“是啊,咱们还探查期间还救出不少雨澜团兄弟。” 我微微一愣,虫急忙把事情经过快速道出:他们如何摸进食人族营地,入眼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帐篷,估摸着食人族兵力有飞雨军四五倍之多。 接着讲述如何救雨澜团兄弟,如何释放猛犸象和战象制造混乱,以及如何逃离食人族营地。 我听完心中一沉,虽早已知道食人族的强大,却没料到竟来了如此多的人。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探到的食人族营地状况,如果能悄然借着夜色摸过去用火攻,定然能打食人族个措手不及。 可是抬头看着晨曦薄光中洒洒飘落的雪花,又摇了摇头,否决了脑海中火攻的想法。 昨夜这么大好的机会,只把食人族少量的人马引到埋伏地,然而那些骑着战象、猛犸象的驯兽部落,一个人都没有进来,由此能看出那个叫阴蛇的人是多么的心思缜密、令人恐怖。 我摸着下巴,皱着眉头继续沉思,“也不知道食人族出动了这么多人,老巢到底是个什么样?如果安排骑兵团兄弟去偷袭他们老巢,或许能成功!得好好问问布鲁和缴获的俘虏才行。” 于是,我看向正兴奋的众骑兵营兄弟说道:“大家都累了,先下去休息。虫,你留下别走,等会儿商定战术。”转头看向巧儿,吩咐道:“巧儿,你去把布鲁找来,我得详细了解食人族老巢的部落和兵力分布。” 巧儿点了点头:“好嘞,少主。”转身提着裙摆,朝着山崖咚咚咚地奔跑而去。 众骑兵团兄弟一哄而散。 没过多久,夜大步赶了上来,身上落了些薄雪,在晨曦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点点光芒。 他左手扶胸,红光满面地笑道:“族长,你猜猜咱们战损如何,抓获及杀掉多少食人族?” 我皱着眉头,目光望向远处尚未消散的雪雾,沉声问:“先说战损。” 夜哈哈大笑,抖落肩头雪花:“族长,咱们无战损,只有几个兄弟冲锋时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战果是杀了食人族近五百人,还活捉了两百多个,收获颇丰啊!” 我微微点头,咧嘴笑道:“这么好的伏击,要有太大战损,那就不对了。” 晨曦的微光洒在脸上,虽说这场战斗收获不小,但食人族的威胁仍如阴云般笼罩。 我看向仍在清理战场的战士们,他们身上的积雪还未抖落,便又投入忙碌之中。 这时,一阵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雪花,我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对夜说道:“食人族不会就此罢休,我们得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刚我思索着,他们老巢或许因这次出兵而空虚,若能突袭成功,必然能重创他们。” 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了看四周的雪地,思索道:“族长,雪天对我们行动有利有弊,雪地的脚印容易暴露行踪,但也能掩盖我们的声音。不过食人族老巢想必防御也不会松懈。” 正说着,巧儿带着布鲁匆匆赶来,布鲁红光满面,身上带着未化的雪,手里用树叶抱着一个还在滴血的物体,单膝跪地:“族长,您你找俺?哈哈你看——这是啥?。” 边说边把树叶打开,里面赫然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解释道:“族长,这就是獠牙那砸碎,多谢族长给俺有了报仇的机会。” 我急忙伸手把他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头,问:“这就是你说的那血牙部的首领?” 布鲁哈哈大笑:“是啊,族长,这一战真是打得痛快。” 我微微点头,看向夜,吩咐道:“召集所有连长以上的将领开会。” 话音刚落,悉悉索索的,远处传来了大队马蹄声。 石一马当先,如黑色的利箭般从丛林的雪雾中穿出,身后跟着大群雨澜城族人,似潮水般朝山下涌来。 雪雾被马蹄搅得纷纷扬扬,簌簌落下。 眨眼间,石已来到我面前,翻身下马,满脸络腮胡,胡茬上挂满了冰碴,左手扶胸,急切道:“族长,听说你们这里遭遇伏击了?” 我没好气地白了这憨货一眼:“仗都打完了,你才赶到。” 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满脸的络腮胡,赶忙说道:“族长,回雨澜城,依照你的吩咐,准备弩箭,和大量的火箭,还有兽油。你看——身后。” 他转身指着那密密麻麻的雨澜城族人,他们背着一捆捆的稻草,正费力地推着嘎吱作响的床弩。 在崖下,还有巨大的、足有十几吨重的板齿犀琪琪,拉着大车轮,因身形庞大上不了山。 我清晰地看到金色狒狒大一大二站在板齿犀白色的背上,挥舞着手,似乎在催促族人加快脚步,点了点头:“走,进临时营地开会。” 说罢,我带着狼大,狼二,和两头母狼朝临时营地走去,天空中传来小翼和小羽捕获猎物的声音,十米长的羽翼在翱翔。 众人一同朝着临时营地走去,一路上,石跟在我身旁,继续汇报着:“族长,这次回雨澜城,听飞雨军战士的汇报海云部有人从海边登陆,似乎在四处打探情报。” 我微微皱眉,现在的海云部和我们有化解不开的大仇。“有多少人?有没有跟他们交手?” 石边走边说:“战士们汇报,他们来的人数不多,就几十人,身上都带着兵器。咱们的兄弟没轻举妄动,一直暗中盯着呢。” 我眸光一闪,加快了脚步,说道:“走进营地再详细汇报。” 很快,我们便来到了临时营地。 四周错落着一排排临时搭建的营帐,顶上的兽皮落满积雪,风一吹,积雪簌簌掉落。 从其中几个临时营地传出食人族的阵阵惨嚎声。“啊啊——” “嘎巴!”地惨叫声。 只听得后勤营的一位女战士怒喝道:“叫什么叫!忍着!谁叫你们来进攻我们雨族的?没把你们都宰了,还要替你们医治,是咱们族长的仁慈!” 说罢,“啪”的一声清脆巴掌声响起。 另一个女战士也跟着骂道:“你们都该死!杀了咱们那么多兄弟,这笔账迟早要跟你们算清楚!” 紧接着又是“啪”的一下,伴随着食人族痛苦的嘶嚎。 营地里,战士们仍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有的在整理缴获的武器,有的在照顾受伤的同伴。 我径直走向最大的临时营帐,里面熊熊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与屋外冰天雪地的环境截然不同,暖烘烘的气息扑面而来。 众人也都跟了进来,纷纷抖落狼皮披风上的雪花,雪花簌簌而下。 巧儿急忙上前,帮我脱掉狼皮披风,说道:“少主,快烤火。” 说着,便拿着披风站到一旁。 这时,后勤营的女战士们一个接一个地从帐篷外抬着热腾腾的草药水进来,陶锅、陶盆里盛着草药水,她们又将陶碗一个个摆放在一旁。 我看向众人,大声说道:“去抬五坛酒进来。现在食人族刚被打退,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会再来进攻。” 后勤营营长彩微微一愣,面露担忧地说道:“族长,可是咱们军营有规定,打仗期间不得喝酒啊!” 我摆了摆手,说道:“没事。今天打了这么一场大胜仗,就当是犒劳大家了。每个排分发两坛,不可多喝。” 彩这才缓缓点头,转身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几个战士抬着五坛酒走进营帐。 当五坛酒被抬进来的时候,所有将领都眼睛冒光,迫不及待的呼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斟满!斟满!” 后勤女战士们都抿着嘴,脆生生地应道:“好嘞。” 边说边从陶碗里倒满酒,更多的女战士们则从帐篷内抬着烤好的各种野兽肉,一盆一盆的抬了进来。 很快,这个临时营地就弥漫着酒香和烤肉香。 我举起酒碗,大声说道:“先祝贺一下今天的胜利,干!” 临时营帐内二三十个飞雨军连长以上的高官急忙抬起酒碗,齐声高呼:“干!” 酒水入喉,一股热意顺着喉咙蔓延开来。 我放下酒碗,双手撑在桌上,目光灼灼地扫视着众人,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今日这一战,咱们虽胜,但诸位都清楚,食人族实力犹存,他们定然不会咽下这口气,必将卷土重来。况且,如今海云部也掺和进来,在海边登陆派人四处打探,其心可诛。” 虫将酒碗重重一放,脸上带着几分狠厉:“族长,怕他们作甚!食人族咱们都不怕,还怕海云部这群鼠辈?等他们来了,咱杀他个片甲不留!” 夜却摇了摇头,眉头紧皱:“虫,不可轻敌。海云部既然敢在此时出手,必定有所依仗。咱们之前与他们虽无大规模冲突,但也不可掉以轻心。这两方势力若真勾结起来,咱们腹背受敌,形势极为严峻。” 石抖了抖脸上的络腮胡,咬了一口兽腿,含糊不清地接话:“族长,俺觉得咱们该分兵去,趁海云部还没完全登陆以前,就宰了他们。” 我抬手制止了其余将领的话,急忙看向布鲁,问:“河那边,血牙部和碎骨部来了这么多人。那边会不会实力空虚?详细说说你们那边的情况。” 布鲁一口喝尽了杯中酒,后勤女战士又给他斟满碗中酒,咂巴咂巴嘴回应:“族长不可。你应该是想要骑兵团去偷袭咱们以前的老巢,不可。” 我微微皱眉,看向这野人,觉得他还算有点见识,接着问:“为啥不可?” 布鲁摇了摇头:“这次过来的只是很小的一股力量。血牙部战力就不止五千,他们过来了最多一两千人,而且碎骨部人数还更多。还有以前俺统治下的利齿部也足有六七千人。酋长的统治五族精锐就更多了。” 我瞪大了眼睛:“你们有这么多人了吗?” 布鲁点了点头:“是的,族长。咱们那片大陆比你们这一片要大得多。基本上一半的小族群都被统一,要么当做食物。” 我叹了口气,问道:“你能不能分化他们?” 布鲁低着头,点了点头:“五族是不和,但是比五族更大的还有驯兽部落。他们过来的只有一个军团,他们还有更大的军团。而且在那边,东边草原的敌人也不平静。” 我一拍额头,无奈道:“情势又太复杂了。本想让骑兵团去偷袭食人族老巢,这计划算是落空了。”接着又问,“那你还能联系到东边草原和以前你关系好的部落吗?” 布鲁摇了摇头:“不能。估计俺的背叛已经在所有五族里面都传开了。但是利齿部忠于俺那一脉估计还能收复。” 我叹了口气,深感局势棘手。这时,夜在一旁开口:“族长,既然偷袭老巢这条路走不通,咱们得重新谋划。或许可以利用食人族和海云部之间的间隙,想办法让他们互相猜忌,从而削弱他们对我们的威胁。” 虫挠了挠头,接口道:“夜团长说得有道理,要不咱派人去传些假消息,就说海云部打算背叛食人族,自己独吞好处,说不定能挑起他们内讧。” 营帐内众人又陷入了激烈的讨论,气氛愈发凝重。 我沉思着,“各方势力犬牙交错,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到底该如何破局呢? 如果把过来这小股驯兽部落灭掉,现在那五六十米河面还在结冰,他们又可以派更多的大军前来。 现在回雨凌城调兵,不现实,来回得两个月。” 我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这几千人的驯兽部落,咱们只能把他们拖到河面不再结冰,最少也得两个月。 绝不能让他们后面的大军再派军团过来了。 至于海云部,他们才是当下最大的问题。如果让他们与食人族两面夹击,咱们就完了。必须想办法拉拢他们,实在不行,就把他们从海上引出来,全部歼灭。” 夜皱着眉头,思索道:“族长,拉拢海云部怕是不易。我们与他们素有仇怨,且他们此次来势汹汹,明显是有备而来。” 淼眼神闪过狠厉,接口道:“族长,要不把海面长期被海云部欺压的人都团结起来,也能凑出几千的战力,但是他们都没有经过训练,咱们可以领着他们共同对抗海云部。” 我沉思良久,缓缓说道:“他们都没有参与训练,派他们上前打仗只是送人头而已。” 炎喝了一碗酒,接话道:“族长。俺觉得淼团长说的有理,把他们聚集起来,再让水军团兄弟按照你以前的方法临时训练。让老兵一人带三名新兵,教这三名族人如何战斗,如何配合,应该可行。” 我轻抚着桌面,脑海里思忖可行性,这些可是世代纳贡的小族群,又没太大战力,死伤肯定会很大。 石咧着嘴,摸着满脸络腮胡,憨憨点头:“炎和淼这两小子出的主意可以啊,族长。” 众人眼巴巴的看着我做决定,良久后,我缓缓点头,说道:“好,就按你们说的做。淼,你负责去联络那些长期受海云部欺压的人,将他们召集起来,等人员到齐后,夜统一指挥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他们具备基本的战斗能力。” 淼和夜齐声应道:“是,族长!” 虫这时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说:“族长,咱们在集结力量对付海云部的同时,食人族那边也不能不管。他们随时可能再次发动攻击,咱们得想个法子牵制住他们。” 我揉了揉太阳穴,思考片刻后说道:“这边只用拖住他们就可以。”转头看向夜,问:“那个两米高的,用兽血画出来的藤盾制作得怎么样了?” 夜哈哈笑道:“族长,再有个两天时间就差不多了,就可以编织出来了。” 我眼神一狠:“只要驯兽部他们不作死,咱们就只派少量的骑兵团兄弟在外围牵制他们就可以,绝不能让他们过境去屠杀刚刚臣服咱们的那些小部落。” 虫拍了拍胸膛:“放心,族长!俺一定会带着骑兵团兄弟们照应好他们。” 我缓缓点头:“喝。” 众人闻言,再次举起酒碗,饮下一口酒。 外面突然传来飞雨军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飞雨军战士匆匆进来,单膝跪地禀报道:“族长,崖下的食人族人都清理出来了,缴获的武器、马匹也都一一存放到临时营地了。”战士欲言又止,眼神躲闪,看向我后又急忙低下头。 我微微一愣,问道:“怎么了?说。” 那战士这才说道:“族长,兄弟们把战死的食人族人的兽皮衣和他们戴的兽骨链都哄抢一空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咱们又不是食人族土匪,抢这东西干啥?”说罢,叹了口气,“抢了就抢了。把这些尸体都找个地方烧了,别让瘟疫蔓延。” 那报告的战士急忙起身,应道:“好嘞,族长。”便快速跑向外面。 营帐内众人听闻,有的露出尴尬之色,有的则不以为意。 石挠挠头憨笑道:“嘿嘿,兄弟们估计是看那些兽皮衣和兽骨链稀罕,咱这冰天雪地的,多件兽皮衣也能暖和些。” 虫也跟着笑道:“就是,说不定那些兽骨链还有啥特殊用处呢,兄弟们抢也正常。” 夜却一脸严肃地说:“虽说兄弟们也是出于好奇或实用,但咱们毕竟是正规军队,这种哄抢行为得约束,不然以后怕会坏了军纪。” 我点了点头,认同夜的话:“夜说得对,回头得跟各营营长强调下军纪问题。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得应对食人族和海云部。布鲁,你回头争取下利齿部支持的计划,在想办法联系一切能团结的盟友。” 布鲁站起身,说道:“好嘞族长,回头俺就去办这事。” 营帐内酒香四溢,烤肉的香味飘散在每一个角落,仿佛冲淡了众人眉间因即将到来的大战而紧锁的愁绪。 众人围坐在一起,大块朵颐,尽情地喝酒吃肉,暂时忘却了即将面临的危机。 然而,这份祥和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每个人的心中都清楚,一场惨烈的大战正悄然逼近。欢宴虽能带来短暂的放松,但战争的阴影始终笼罩在众人心头。 直到宴会结束,已至中午时分,众人这才鱼贯而出。 布鲁神色凝重地走向那处他用来谋划争取利齿部支持的角落。 淼则翻身上马,再次踏上召集受海云部欺压小部落的征程,马蹄扬起一片雪雾。 夜则在营地内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对新集结力量的训练计划。他根据现有老兵的数量与专长,制定了详细的分组训练方案,同时安排人手准备训练所需的场地与简易器械。 他还抽空去查看两米高兽血藤盾的制作进度,督促工匠们加快速度,确保藤盾按时完工。 石指挥着战士们,继续热火朝天地加固营地防御工事,一声声号子在营地中回荡。 而我,站在营帐外,望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心中思绪万千。 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在旁边欢快地打闹着,它们时而互相追逐,时而扑咬嬉戏,溅起的雪花四处飞扬,为这紧张的氛围添了几分难得的生气。 这时,巧儿轻轻走了过来,手中拿着狼皮披风,眼神中满是关切,轻柔地为我披上披风,接着又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平披风上沾染的雪粒,动作温柔而细致。 飞雨军此刻身处险境,各方势力犹如重重山峦,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食人族与海云部的威胁如两座大山,横亘在眼前,随时可能将我们碾碎。 但我深知,作为族长,我肩负着整个雨族的生死存亡,必须带领大家在这绝境中寻得一线生机。 我握紧了拳头,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不会退缩。 第407章 雪原突击 平静的时光如潺潺溪流,匆匆两日转瞬即逝。 这一日清晨,天地间仿佛被大自然用白色颜料肆意涂抹,鹅毛般的大雪稀稀落落地飘洒着,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静谧而又梦幻的薄纱。 在这银白的世界里,草、颖、蝶三个小母野人正小心翼翼地跟随着运输食物的队伍,像三只灵动而又狡黠的小兽,巧妙地混上了山崖。 她们身着兽皮制成的衣物,身姿轻盈,身上佩戴的骨质项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声,在这寂静的雪天里传得很远,在雪地里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蝶的小脸因紧张而微微泛红,一双大眼睛满是忐忑,轻声说道:“姐姐,你说峰哥哥发现了会不会骂咱们三个呀?” 草微微皱眉,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轻声回应道:“咱们就只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峰哥就行,可千万不要让他知道。”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拂去落在蝶肩头的雪花。 一旁的颖眨动着那如湛蓝湖水般的蓝色眼瞳,雪花轻柔地落在她那金色的披肩长发上,旋即融化,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附和道:“对,咱们就远远看着峰哥哥就可以,雨澜城里也太无聊了。” “无聊?”蝶一把搂过颖的肩膀,呼出白白的雾息,“大圆脸,要不等一会儿,你先进峰哥哥的营地,看看他会不会骂你。” 颖翻了个白眼,哼声:“姐姐你怎么不去?” 草在两人头上一人敲了一下,佯怒道:“你两个再鬼扯,看送食物的族人们都走远了,再不走,小心野狼把你两个叼走了。” 两女惊恐地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扫视着四周那一片银白的雪地,仿佛野狼随时会从某个雪堆后窜出。 随后,她们一左一右地抓住草的左手和右手,朝着送兽队伍的方向跑去。 她们的牛皮鞋踏在厚厚的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与身上的兽骨铃铛“叮当叮当”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传得很远,惊得枝头上栖息的雪鸟“扑通扑通”振翅飞起。 然而,在她们视线尽头,那一排排的临时营地中,不时传出食人族重伤者的嚎叫。 那是两日前,这些濒临垂死的食人族被后勤营战士们救了回来。 此起彼伏的声音里,还夹杂着女战士们严厉的呵斥:“你在叫什么叫?再惨嚎,信不信不给你医治!” “你再瞪,姑奶奶信不信今天连食物都不给你!” 这些声音就这样传到了主营地里,此时的我,正对着桌上摊开的地图,脑海里不断勾画着食人族和海云部在这片地域的分布与动向。 狼大、狼二则依偎在两头母狼怀里,它们毛茸茸的身躯紧紧贴着母狼温暖的腹部,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狼大时不时地抬起它那毛茸茸的脑袋,乌溜溜的眼睛看向我,似乎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见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便又慢悠悠地垂下脑袋,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母狼的皮毛。 一旁的巧儿,手伸在噼里啪啦炸响的火堆旁取暖,微微皱了皱眉,小声对旁边的传令兵吩咐道:“出去让后勤营的姐妹们轻一点,别打扰少主的思路。” 传令兵听闻,急急忙忙地冲了出去。 夜则在一旁,专注地在沙盘上推演着战术,试图找出应对当前复杂局势的最佳方案。 反而石这憨货好像无所事事一样,依靠着木栅栏小口小口喝酒吃肉。 就在这时,虫风尘仆仆从兽皮帐篷外掀开兽皮帘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未抖落的雪花,他抖了抖身子,急切道:“族长,食人族那边有了异动。” 我微微一愣,赶忙放下手中的地图,问道:“怎么回事?具体说说。” 虫喘了口气,说道:“兄弟们发现大量的驯兽部落骑着高大的猛犸象巨兽往河的上游迁移。”说罢眼神不断地扫视酒坛的位置,不管不顾的踱步上前,从石的酒坛里自顾自的倒了满满一碗酒液。 我急忙摊开地图,边看着河上游的地形,边问“能探到具体多少人数吗?” 石恶狠狠的瞪了虫一眼,急忙凑近地图。 虫一口喝尽碗中酒,驱散些寒意,砸砸嘴道:“大概两千多人,分两个方向绕路,估计就想偷袭咱们后方雨澜城。” 我边指着弯弯曲曲地图,说道:“河上游总共四个峡谷能进入 我边指着弯弯曲曲的地图,说道:“河上游总共三个峡谷能进入我们的领地,这只有黑岩峡谷地势复杂,易守难攻。 夜凑近地图,仔细端详着,沉思片刻后说道:“族长,黑岩峡谷最为狭窄,但食人族未必走这里啊?” 我嘿嘿笑道:“还记得咱们打北方蛮族时制作的疑兵之计,扎草人吗?燃篝火,虚张声势。如今咱们也可在另外两个峡谷如法炮制。在峡谷两侧多扎些草人,披上咱们的狼皮战衣,再燃上几堆篝火,远远看去,就像有大军驻守。食人族,见此情形,想必不敢贸然从此处进攻。” 虫眼睛一亮,又喝了一碗酒,兴奋地说:“对呀!族长,这法子肯定行。那些食人族看到有另外两个山谷有防备,指定朝着黑岩峡进军。” 夜微微点头,目光坚定地说:“族长,此计俺觉得可行,那狰狞的图腾定能让食人族的巨兽心生畏惧。” 我哈哈笑道,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你们制作的那些两米高的藤盾都制作好了吗?” “族长,经过几日的赶工,工匠们都制作好了。按您说的,藤盾表面都用兽血夹杂着绿色还有黄色的颜料,画出狰狞图腾的样子。只是不知能不能吓到食人族的巨象和猛犸象。”夜神色担忧回应。 我摆了摆手说道:“动物的本能看到这种饕餮似的东西,肯定会大乱阵脚。咱们先来说说疑兵之计。” 我指着地图上另外两个相对次要的峡谷,说道:“石,淼现在还没有回来,你从水军团中挑选出一百名战士,分成两队,分别前往这两个峡谷。每队五十人,进入峡谷后,迅速在峡谷两侧的山坡上扎满稻草人,给稻草人穿上咱们的旧战衣,再在周围点燃熊熊篝火,每隔一段距离就设置一处,要让篝火连绵不绝,远远看去就像有大军驻守。 每隔半个时辰,就安排部分战士绕着稻草人巡逻,制造有人走动的假象,务必让食人族远远观望时不敢轻易靠近。” 石左手扶胸,领命:“是,族长!俺保证把疑兵做得像模像样,让食人族不敢轻举妄动。” 我看着这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叹了口气,知道他的冲动性格,于是又接着说:“把你的那狗头军师香也一并带着,她能给你出主意。” 石咧着嘴,憨笑:“好嘞,族长!”说罢,风风火火地朝着营帐外走去,一头扎入了雪茫茫的雪地之中,身影很快便在纷飞的大雪里变得模糊。 我转头看向夜,继续说道:“夜,你从率领水军团其余兄弟四百多兄弟,埋伏在黑岩峡谷两侧的山腰处,利用地势隐藏好身形准备大量的巨石,弓箭,滚木,利用雪崩攻击敌人后方往前赶。” 夜皱眉刚想说话,我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继续看向虫说道:“你带领整个骑兵团兄弟,先去将夜他们准备的藤盾全都拿起,再去彩营长那里领取火箭和稻草。 到峡谷出口最前方,把藤盾一字排开竖立好,在藤盾四周堆放杂草。” 顿了顿,我又接着道:“等食人族的巨象、猛犸象从峡谷中冲出,你们立刻点燃杂草,让火光将四周的藤盾照亮,利用那狰狞的图腾震慑巨兽。如果巨兽还是不顾一切地往前冲,那就直接用火箭压制,务必打乱他们的阵脚,阻止他们突围。” 虫眼睛一亮,兴奋地应道:“明白,族长!俺们骑兵团保证完成任务,让那些食人族和他们的巨兽有来无回!” 我严肃地叮嘱道:“此次行动危险重重,你们一定要小心谨慎。行动过程中保持警惕,听我指挥,相互配合。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让食人族有去无回。” 夜和虫齐声回应:“是,族长!” 两人话音刚落,四头狼齐刷刷的站起身鼻子好似嗅到了什么似的。 狼二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朝着我“呜呜——”几声,转头带着两头母狼急忙冲出了兽皮帐篷。 很快,外面传来“哎呀,完了,姐姐,被发现了。该死的狼二!”蝶的声音传了进来。 紧接着,“块跑啊,姐姐。”颖的声音也同时传来。 最后“跑什么跑?往哪里跑?峰哥肯定听到了。咱们又没做什么坏事,大不了挨几句骂呗。正好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草的声音随着风雪飘了进来。 营地里,巧儿噗嗤一笑,“哈哈,少主,您瞧——” 话音未落,我白了她一眼,巧儿呵呵呵,立马捂住了小嘴,心领神会的跑了出去。 很快,兽皮帘骤然掀开,裹挟着凛冽的寒风,如同一头咆哮的猛兽,猛地灌进营帐。 巧儿带着三女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那寒风似要将她们吞噬。 积雪在她们的兽皮裙下簌簌滑落,身上佩戴的铃铛也被吹得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那纷纷掉落的积雪,犹如点点碎玉,洒落在营帐的地面上,转瞬化作一滩水渍 。 蝶一走进来就气鼓鼓踢着狼二,“都是你狼二,早不叫晚不叫,现在你刚才跑出去叫什么?” 颖也眨巴着蓝色眼瞳,急忙奔到我怀里,“峰哥哥,想死你了。” 我为她擦去了金发上的积雪,嗔怪道,“谁叫你们三人来的?” 草上来挽住我的右手,“峰哥别生气,咱们在雨澜城里实在憋闷,就想着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我无奈地看着她们,“这可不是儿戏,外面局势复杂危险,食人族随时可能攻过来。” 蝶双手叉腰,不服气地说:“峰哥哥,咱们又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弱女子,你可别小瞧我们。” 颖在我怀里用力点头,“对呀对呀,咱们指定能帮上忙的,草姐姐很会出主意,蝶姐姐可是巫王。” 一旁的夜和虫两人捂着嘴,肩膀抖得一抖一抖的,好不容易憋住笑,急忙左手扶胸,夜说道:“族长,巫王大人,那咱们先下去安排战事了。” 说话间还不忘憋住笑意,虫也跟着附和,同时左手扶胸说道:“族长,你们聊。。”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两人急忙退下。 虫临走时还不忘抓起那坛只剩1\/5的酒,咂咂嘴,嘟囔着:“这大冷天可不能浪费。” 说罢,掀起兽皮帘走出帐外,那帘子在风中晃动了几下,才缓缓停下。 巧儿也捂着嘴带着两个后勤女战士开始收拾桌面。 很快三人收拾完毕,朝着营帐外急匆匆地“咯咯咯”笑着跑了出去。 此时营地里,蝶伸着小舌头,也上来扶住了我的右手臂,娇声道:“峰哥哥别生气了。咱们肯定能帮上忙的。”狼二则死死咬着她的裙摆,好似在抗议刚才为啥提它。 草揽住我的脖子,柔声道:“是啊峰哥,你难道就不想咱们吗?”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把三女搂在怀中,说道:“你们可知道这食人族的厉害?他们骑的可都是猛犸象。” 草眨了眨眼,机灵地说道:“峰哥,那猛犸象你干嘛不让树和萱,还有咱们的驯兽师过来啊,要是能把他们的猛犸象给驯服了,那食人族不就没了厉害的坐骑,咱们胜算可就大多了。” 蝶眼睛一亮,兴奋地拍了下手,“对呀对呀,峰哥哥,草姐姐这主意不错。说不定还真能能把猛犸象驯过来,以后咱们也能骑着猛犸象作战,想想就威风。” 颖依靠在我怀里,也在一旁点头如捣蒜,“嗯嗯,峰哥哥,让他们过来,这样咱们就更有把握打败食人族啦。” 我听完,眼眸微微一眯,脑海中思索着,这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可以尝试。于是大声喊道:“巧儿,进来。” 兽皮门外,没过多久,巧儿又哼着小曲,她那铁塔般的身材掀开兽皮帘,大步走来,眨巴着眼睛,问道:“少主,少主,你叫俺干啥?” 我看着巧儿,正色道:“你即刻派人快马加鞭赶回雨澜城,传我的命令,让树和萱挑选精锐驯兽师,火速赶过来” 巧儿一听,立刻严肃起来,点头应道:“是,少主!俺这就去安排。”说完,转身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紧接着,我搂着三女走出临时营地外,寒风裹挟着雪花如刀割般扑面而来,身后跟着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它们站立在营地门口,警惕地张望着四周。 我看着那一群群忙碌的飞雨军,他们脚步匆匆,却秩序井然。 有的在检查武器装备,有的在搬运作战物资。 天空中传来了“啾啾啾”的清脆鸣叫,小翼和小羽在空中盘旋,它们展开约十米宽的雨翼,那巨大而又轻盈的翅膀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 看到我们出来,它们好似得到了某种信号,迅速朝着我们俯冲而下。 伴随着它们急速下降,那带起的气流“呼呼呼”作响,吹得我们的兽皮衣物猎猎飘动。 小翼和小羽稳稳地落在不远处的雪地上,脑袋轻轻晃动,金色的眼眸中透着灵动与亲昵,嘴里依旧“啾啾”叫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蝶兴奋地挣脱我的怀抱,朝着它们跑去,嘴里喊道:“小翼、小羽,好久不见啦!” 颖也紧跟其后,笑着说道:“好想你们呀!” 草则微笑着看向我,说道:“峰哥,有小翼和小羽帮忙侦察,咱们对食人族的动向就能掌握得更清楚了。”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可惜它们听不懂我们的话,要不还真可以帮得上大忙。” 草又白了我一眼,“峰哥。但是他们能听懂树和萱他们说话呀!让他们帮忙不就行了。” 我一拍额头,懊恼道:“怎么老是这样,一紧张就把这些驯兽师能和野兽交流忘得一干二净。”说罢,朝着小翼和小羽走了过去。 小翼和小羽见我靠近,亲昵地蹭了蹭我的身子,“啾啾”声不断。 我看着它们,说道:“小翼、小羽,一会儿树和萱带着其他驯兽师来,你们可要听他们的话,帮我们好好侦察食人族的动向,知道吗?” 小翼和小羽似懂非懂地歪着脑袋,随后又欢快地鸣叫几声。 就在这时,三名后勤营女战士抬着满满烤肉急匆匆地跑来,同时弯腰低头:“族长,巫王大人,部长,开饭了。 蝶伸手接过满满一陶盆烤肉,朝送肉的后勤营女战士摆摆手:“你们退下。” 同时,颖和草也接过烤肉。 三位后勤营女战士左手扶胸,微微弯腰退下,她们便各自忙活起来。 蝶一脸欣喜,快步到小翼和小羽旁,递出烤肉:“小翼、小羽,快来吃。” 小翼和小羽欢快“啾啾”叫着,啄食烤肉。 颖端着肉走向狼大、狼二和两头母狼,放下肉说:“吃。”几头狼立刻吃起来。 草端着烤肉过来,递一块给蝶:“蝶,多喂点,它们吃饱好侦察。” 又看向狼对颖说:“颖,也多喂狼些,关键时刻能帮忙。” 我无奈地望着她们三人给几头兽喂食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此刻,我的思绪纷乱如麻,夜、石、虫所带领的三股力量的行动,像一团迷雾在我脑海中萦绕,我只能在心底默默祈求一切都能顺遂。 待三人喂完食物,她们亲昵地拉住我的手,步伐轻快地朝着食堂走去。 天空中,雪花依旧稀稀落落洒下,宛如天地间悠悠飘落的精灵,轻柔地落在我们身上,带来丝丝凉意。 不知不觉到了下午,远方陡然传来一阵密集且急促的马蹄声,瞬间打破了营地的宁静。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飞雨军侦察兵正策马疾驰而来。 那骏马好似裹挟着无尽力量的旋风,四蹄在雪地上飞速刨踏,溅起大片雪浪,仿佛汹涌的白色波涛。 侦察兵身子紧紧伏在马背上,手中缰绳被他勒得紧绷,脸上写满了焦急。 骏马尚未完全停稳,他便迫不及待地飞身下马,一路踉跄着朝我奔来,“扑通”一声单膝跪地,语气急促又带着几分惶恐地禀报道:“族……族长,大事不好啦!食人族来进攻了。” 我微微一愣,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分兵去进攻别处了吗?” 报信骑兵一脸焦急,忙不迭说道:“族长,千真万确!咱们透过望远镜,瞧见大批食人族部落的人骑着战象、猛犸象,还带着骑兵,正朝着咱们山谷这边急速赶来!” 蝶满脸担忧,紧紧挽住我的手臂:“峰哥,这可怎么办?” 我当机立断,摆了摆手:“走,去瞧瞧!巧儿,牵马!” 巧儿飞速奔向马厩,眨眼间便牵出雪白的踏星。 我接过马缰绳利落地翻身上马。 蝶、颖、草三女急切地往踏星身上攀爬,那模样好似慌乱的小兽。 我无奈地一拍额头,只得依次将三女提上马背,踏星嘶鸣一声,带着驮着我们四人,跟随着传令兵策马疾驰而去。 身后巧儿,带着狼大,狼二和两头母狼飞奔跟随。 凛冽的寒风从身后呼啸拂过,大片雪花如利刃般扑面而来,打得脸颊生疼。 我紧紧抱着三女,身下的踏星仿佛不知疲倦的神兽,载着我们在雪地上飞驰,步伐稳健丝毫不显吃力。 它的四蹄扬起层层雪雾,如同灵动的白色羽翼。 经过十多分钟的赶路,我们终于抵达埋伏的山崖。 还未等拿出望远镜,便能看到白茫茫的雪地上,一大群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黑色人影,正是食人族。 他们策马奔腾,气势汹汹,犹如一场汹涌的雪崩朝着我们这边迅猛扑来。 四周不断传来野兽的嘶鸣声,猛犸象低沉的吼声、战象的嘶叫,与食人族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心底涌起阵阵寒意。 第407章 雪原突击 平静的时光如潺潺溪流,匆匆两日转瞬即逝。 这一日清晨,天地间仿佛被大自然用白色颜料肆意涂抹,鹅毛般的大雪稀稀落落地飘洒着,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静谧而又梦幻的薄纱。 在这银白的世界里,草、颖、蝶三个小母野人正小心翼翼地跟随着运输食物的队伍,像三只灵动而又狡黠的小兽,巧妙地混上了山崖。 她们身着兽皮制成的衣物,身姿轻盈,身上佩戴的骨质项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声,在这寂静的雪天里传得很远,在雪地里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蝶的小脸因紧张而微微泛红,一双大眼睛满是忐忑,轻声说道:“姐姐,你说峰哥哥发现了会不会骂咱们三个呀?” 草微微皱眉,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轻声回应道:“咱们就只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峰哥就行,可千万不要让他知道。”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拂去落在蝶肩头的雪花。 一旁的颖眨动着那如湛蓝湖水般的蓝色眼瞳,雪花轻柔地落在她那金色的披肩长发上,旋即融化,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附和道:“对,咱们就远远看着峰哥哥就可以,雨澜城里也太无聊了。” “无聊?”蝶一把搂过颖的肩膀,呼出白白的雾息,“大圆脸,要不等一会儿,你先进峰哥哥的营地,看看他会不会骂你。” 颖翻了个白眼,哼声:“姐姐你怎么不去?” 草在两人头上一人敲了一下,佯怒道:“你两个再鬼扯,看送食物的族人们都走远了,再不走,小心野狼把你两个叼走了。” 两女惊恐地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扫视着四周那一片银白的雪地,仿佛野狼随时会从某个雪堆后窜出。 随后,她们一左一右地抓住草的左手和右手,朝着送兽队伍的方向跑去。 她们的牛皮鞋踏在厚厚的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与身上的兽骨铃铛“叮当叮当”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传得很远,惊得枝头上栖息的雪鸟“扑通扑通”振翅飞起。 然而,在她们视线尽头,那一排排的临时营地中,不时传出食人族重伤者的嚎叫。 那是两日前,这些濒临垂死的食人族被后勤营战士们救了回来。 此起彼伏的声音里,还夹杂着女战士们严厉的呵斥:“你在叫什么叫?再惨嚎,信不信不给你医治!” “你再瞪,姑奶奶信不信今天连食物都不给你!” 这些声音就这样传到了主营地里,此时的我,正对着桌上摊开的地图,脑海里不断勾画着食人族和海云部在这片地域的分布与动向。 狼大、狼二则依偎在两头母狼怀里,它们毛茸茸的身躯紧紧贴着母狼温暖的腹部,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狼大时不时地抬起它那毛茸茸的脑袋,乌溜溜的眼睛看向我,似乎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见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便又慢悠悠地垂下脑袋,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母狼的皮毛。 一旁的巧儿,手伸在噼里啪啦炸响的火堆旁取暖,微微皱了皱眉,小声对旁边的传令兵吩咐道:“出去让后勤营的姐妹们轻一点,别打扰少主的思路。” 传令兵听闻,急急忙忙地冲了出去。 夜则在一旁,专注地在沙盘上推演着战术,试图找出应对当前复杂局势的最佳方案。 反而石这憨货好像无所事事一样,依靠着木栅栏小口小口喝酒吃肉。 就在这时,虫风尘仆仆从兽皮帐篷外掀开兽皮帘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未抖落的雪花,他抖了抖身子,急切道:“族长,食人族那边有了异动。” 我微微一愣,赶忙放下手中的地图,问道:“怎么回事?具体说说。” 虫喘了口气,说道:“兄弟们发现大量的驯兽部落骑着高大的猛犸象巨兽往河的上游迁移。”说罢眼神不断地扫视酒坛的位置,不管不顾的踱步上前,从石的酒坛里自顾自的倒了满满一碗酒液。 我急忙摊开地图,边看着河上游的地形,边问“能探到具体多少人数吗?” 石恶狠狠的瞪了虫一眼,急忙凑近地图。 虫一口喝尽碗中酒,驱散些寒意,砸砸嘴道:“大概两千多人,分两个方向绕路,估计就想偷袭咱们后方雨澜城。” 我边指着弯弯曲曲地图,说道:“河上游总共四个峡谷能进入 我边指着弯弯曲曲的地图,说道:“河上游总共三个峡谷能进入我们的领地,这只有黑岩峡谷地势复杂,易守难攻。 夜凑近地图,仔细端详着,沉思片刻后说道:“族长,黑岩峡谷最为狭窄,但食人族未必走这里啊?” 我嘿嘿笑道:“还记得咱们打北方蛮族时制作的疑兵之计,扎草人吗?燃篝火,虚张声势。如今咱们也可在另外两个峡谷如法炮制。在峡谷两侧多扎些草人,披上咱们的狼皮战衣,再燃上几堆篝火,远远看去,就像有大军驻守。食人族,见此情形,想必不敢贸然从此处进攻。” 虫眼睛一亮,又喝了一碗酒,兴奋地说:“对呀!族长,这法子肯定行。那些食人族看到有另外两个山谷有防备,指定朝着黑岩峡进军。” 夜微微点头,目光坚定地说:“族长,此计俺觉得可行,那狰狞的图腾定能让食人族的巨兽心生畏惧。” 我哈哈笑道,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你们制作的那些两米高的藤盾都制作好了吗?” “族长,经过几日的赶工,工匠们都制作好了。按您说的,藤盾表面都用兽血夹杂着绿色还有黄色的颜料,画出狰狞图腾的样子。只是不知能不能吓到食人族的巨象和猛犸象。”夜神色担忧回应。 我摆了摆手说道:“动物的本能看到这种饕餮似的东西,肯定会大乱阵脚。咱们先来说说疑兵之计。” 我指着地图上另外两个相对次要的峡谷,说道:“石,淼现在还没有回来,你从水军团中挑选出一百名战士,分成两队,分别前往这两个峡谷。每队五十人,进入峡谷后,迅速在峡谷两侧的山坡上扎满稻草人,给稻草人穿上咱们的旧战衣,再在周围点燃熊熊篝火,每隔一段距离就设置一处,要让篝火连绵不绝,远远看去就像有大军驻守。 每隔半个时辰,就安排部分战士绕着稻草人巡逻,制造有人走动的假象,务必让食人族远远观望时不敢轻易靠近。” 石左手扶胸,领命:“是,族长!俺保证把疑兵做得像模像样,让食人族不敢轻举妄动。” 我看着这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叹了口气,知道他的冲动性格,于是又接着说:“把你的那狗头军师香也一并带着,她能给你出主意。” 石咧着嘴,憨笑:“好嘞,族长!”说罢,风风火火地朝着营帐外走去,一头扎入了雪茫茫的雪地之中,身影很快便在纷飞的大雪里变得模糊。 我转头看向夜,继续说道:“夜,你从率领水军团其余兄弟四百多兄弟,埋伏在黑岩峡谷两侧的山腰处,利用地势隐藏好身形准备大量的巨石,弓箭,滚木,利用雪崩攻击敌人后方往前赶。” 夜皱眉刚想说话,我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继续看向虫说道:“你带领整个骑兵团兄弟,先去将夜他们准备的藤盾全都拿起,再去彩营长那里领取火箭和稻草。 到峡谷出口最前方,把藤盾一字排开竖立好,在藤盾四周堆放杂草。” 顿了顿,我又接着道:“等食人族的巨象、猛犸象从峡谷中冲出,你们立刻点燃杂草,让火光将四周的藤盾照亮,利用那狰狞的图腾震慑巨兽。如果巨兽还是不顾一切地往前冲,那就直接用火箭压制,务必打乱他们的阵脚,阻止他们突围。” 虫眼睛一亮,兴奋地应道:“明白,族长!俺们骑兵团保证完成任务,让那些食人族和他们的巨兽有来无回!” 我严肃地叮嘱道:“此次行动危险重重,你们一定要小心谨慎。行动过程中保持警惕,听我指挥,相互配合。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让食人族有去无回。” 夜和虫齐声回应:“是,族长!” 两人话音刚落,四头狼齐刷刷的站起身鼻子好似嗅到了什么似的。 狼二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朝着我“呜呜——”几声,转头带着两头母狼急忙冲出了兽皮帐篷。 很快,外面传来“哎呀,完了,姐姐,被发现了。该死的狼二!”蝶的声音传了进来。 紧接着,“块跑啊,姐姐。”颖的声音也同时传来。 最后“跑什么跑?往哪里跑?峰哥肯定听到了。咱们又没做什么坏事,大不了挨几句骂呗。正好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草的声音随着风雪飘了进来。 营地里,巧儿噗嗤一笑,“哈哈,少主,您瞧——” 话音未落,我白了她一眼,巧儿呵呵呵,立马捂住了小嘴,心领神会的跑了出去。 很快,兽皮帘骤然掀开,裹挟着凛冽的寒风,如同一头咆哮的猛兽,猛地灌进营帐。 巧儿带着三女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那寒风似要将她们吞噬。 积雪在她们的兽皮裙下簌簌滑落,身上佩戴的铃铛也被吹得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那纷纷掉落的积雪,犹如点点碎玉,洒落在营帐的地面上,转瞬化作一滩水渍 。 蝶一走进来就气鼓鼓踢着狼二,“都是你狼二,早不叫晚不叫,现在你刚才跑出去叫什么?” 颖也眨巴着蓝色眼瞳,急忙奔到我怀里,“峰哥哥,想死你了。” 我为她擦去了金发上的积雪,嗔怪道,“谁叫你们三人来的?” 草上来挽住我的右手,“峰哥别生气,咱们在雨澜城里实在憋闷,就想着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我无奈地看着她们,“这可不是儿戏,外面局势复杂危险,食人族随时可能攻过来。” 蝶双手叉腰,不服气地说:“峰哥哥,咱们又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弱女子,你可别小瞧我们。” 颖在我怀里用力点头,“对呀对呀,咱们指定能帮上忙的,草姐姐很会出主意,蝶姐姐可是巫王。” 一旁的夜和虫两人捂着嘴,肩膀抖得一抖一抖的,好不容易憋住笑,急忙左手扶胸,夜说道:“族长,巫王大人,那咱们先下去安排战事了。” 说话间还不忘憋住笑意,虫也跟着附和,同时左手扶胸说道:“族长,你们聊。。”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两人急忙退下。 虫临走时还不忘抓起那坛只剩1\/5的酒,咂咂嘴,嘟囔着:“这大冷天可不能浪费。” 说罢,掀起兽皮帘走出帐外,那帘子在风中晃动了几下,才缓缓停下。 巧儿也捂着嘴带着两个后勤女战士开始收拾桌面。 很快三人收拾完毕,朝着营帐外急匆匆地“咯咯咯”笑着跑了出去。 此时营地里,蝶伸着小舌头,也上来扶住了我的右手臂,娇声道:“峰哥哥别生气了。咱们肯定能帮上忙的。”狼二则死死咬着她的裙摆,好似在抗议刚才为啥提它。 草揽住我的脖子,柔声道:“是啊峰哥,你难道就不想咱们吗?”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把三女搂在怀中,说道:“你们可知道这食人族的厉害?他们骑的可都是猛犸象。” 草眨了眨眼,机灵地说道:“峰哥,那猛犸象你干嘛不让树和萱,还有咱们的驯兽师过来啊,要是能把他们的猛犸象给驯服了,那食人族不就没了厉害的坐骑,咱们胜算可就大多了。” 蝶眼睛一亮,兴奋地拍了下手,“对呀对呀,峰哥哥,草姐姐这主意不错。说不定还真能能把猛犸象驯过来,以后咱们也能骑着猛犸象作战,想想就威风。” 颖依靠在我怀里,也在一旁点头如捣蒜,“嗯嗯,峰哥哥,让他们过来,这样咱们就更有把握打败食人族啦。” 我听完,眼眸微微一眯,脑海中思索着,这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可以尝试。于是大声喊道:“巧儿,进来。” 兽皮门外,没过多久,巧儿又哼着小曲,她那铁塔般的身材掀开兽皮帘,大步走来,眨巴着眼睛,问道:“少主,少主,你叫俺干啥?” 我看着巧儿,正色道:“你即刻派人快马加鞭赶回雨澜城,传我的命令,让树和萱挑选精锐驯兽师,火速赶过来” 巧儿一听,立刻严肃起来,点头应道:“是,少主!俺这就去安排。”说完,转身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紧接着,我搂着三女走出临时营地外,寒风裹挟着雪花如刀割般扑面而来,身后跟着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它们站立在营地门口,警惕地张望着四周。 我看着那一群群忙碌的飞雨军,他们脚步匆匆,却秩序井然。 有的在检查武器装备,有的在搬运作战物资。 天空中传来了“啾啾啾”的清脆鸣叫,小翼和小羽在空中盘旋,它们展开约十米宽的雨翼,那巨大而又轻盈的翅膀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 看到我们出来,它们好似得到了某种信号,迅速朝着我们俯冲而下。 伴随着它们急速下降,那带起的气流“呼呼呼”作响,吹得我们的兽皮衣物猎猎飘动。 小翼和小羽稳稳地落在不远处的雪地上,脑袋轻轻晃动,金色的眼眸中透着灵动与亲昵,嘴里依旧“啾啾”叫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蝶兴奋地挣脱我的怀抱,朝着它们跑去,嘴里喊道:“小翼、小羽,好久不见啦!” 颖也紧跟其后,笑着说道:“好想你们呀!” 草则微笑着看向我,说道:“峰哥,有小翼和小羽帮忙侦察,咱们对食人族的动向就能掌握得更清楚了。”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可惜它们听不懂我们的话,要不还真可以帮得上大忙。” 草又白了我一眼,“峰哥。但是他们能听懂树和萱他们说话呀!让他们帮忙不就行了。” 我一拍额头,懊恼道:“怎么老是这样,一紧张就把这些驯兽师能和野兽交流忘得一干二净。”说罢,朝着小翼和小羽走了过去。 小翼和小羽见我靠近,亲昵地蹭了蹭我的身子,“啾啾”声不断。 我看着它们,说道:“小翼、小羽,一会儿树和萱带着其他驯兽师来,你们可要听他们的话,帮我们好好侦察食人族的动向,知道吗?” 小翼和小羽似懂非懂地歪着脑袋,随后又欢快地鸣叫几声。 就在这时,三名后勤营女战士抬着满满烤肉急匆匆地跑来,同时弯腰低头:“族长,巫王大人,部长,开饭了。 蝶伸手接过满满一陶盆烤肉,朝送肉的后勤营女战士摆摆手:“你们退下。” 同时,颖和草也接过烤肉。 三位后勤营女战士左手扶胸,微微弯腰退下,她们便各自忙活起来。 蝶一脸欣喜,快步到小翼和小羽旁,递出烤肉:“小翼、小羽,快来吃。” 小翼和小羽欢快“啾啾”叫着,啄食烤肉。 颖端着肉走向狼大、狼二和两头母狼,放下肉说:“吃。”几头狼立刻吃起来。 草端着烤肉过来,递一块给蝶:“蝶,多喂点,它们吃饱好侦察。” 又看向狼对颖说:“颖,也多喂狼些,关键时刻能帮忙。” 我无奈地望着她们三人给几头兽喂食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此刻,我的思绪纷乱如麻,夜、石、虫所带领的三股力量的行动,像一团迷雾在我脑海中萦绕,我只能在心底默默祈求一切都能顺遂。 待三人喂完食物,她们亲昵地拉住我的手,步伐轻快地朝着食堂走去。 天空中,雪花依旧稀稀落落洒下,宛如天地间悠悠飘落的精灵,轻柔地落在我们身上,带来丝丝凉意。 不知不觉到了下午,远方陡然传来一阵密集且急促的马蹄声,瞬间打破了营地的宁静。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飞雨军侦察兵正策马疾驰而来。 那骏马好似裹挟着无尽力量的旋风,四蹄在雪地上飞速刨踏,溅起大片雪浪,仿佛汹涌的白色波涛。 侦察兵身子紧紧伏在马背上,手中缰绳被他勒得紧绷,脸上写满了焦急。 骏马尚未完全停稳,他便迫不及待地飞身下马,一路踉跄着朝我奔来,“扑通”一声单膝跪地,语气急促又带着几分惶恐地禀报道:“族……族长,大事不好啦!食人族来进攻了。” 我微微一愣,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分兵去进攻别处了吗?” 报信骑兵一脸焦急,忙不迭说道:“族长,千真万确!咱们透过望远镜,瞧见大批食人族部落的人骑着战象、猛犸象,还带着骑兵,正朝着咱们山谷这边急速赶来!” 蝶满脸担忧,紧紧挽住我的手臂:“峰哥,这可怎么办?” 我当机立断,摆了摆手:“走,去瞧瞧!巧儿,牵马!” 巧儿飞速奔向马厩,眨眼间便牵出雪白的踏星。 我接过马缰绳利落地翻身上马。 蝶、颖、草三女急切地往踏星身上攀爬,那模样好似慌乱的小兽。 我无奈地一拍额头,只得依次将三女提上马背,踏星嘶鸣一声,带着驮着我们四人,跟随着传令兵策马疾驰而去。 身后巧儿,带着狼大,狼二和两头母狼飞奔跟随。 凛冽的寒风从身后呼啸拂过,大片雪花如利刃般扑面而来,打得脸颊生疼。 我紧紧抱着三女,身下的踏星仿佛不知疲倦的神兽,载着我们在雪地上飞驰,步伐稳健丝毫不显吃力。 它的四蹄扬起层层雪雾,如同灵动的白色羽翼。 经过十多分钟的赶路,我们终于抵达埋伏的山崖。 还未等拿出望远镜,便能看到白茫茫的雪地上,一大群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黑色人影,正是食人族。 他们策马奔腾,气势汹汹,犹如一场汹涌的雪崩朝着我们这边迅猛扑来。 四周不断传来野兽的嘶鸣声,猛犸象低沉的吼声、战象的嘶叫,与食人族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心底涌起阵阵寒意。 第408章 食人族分兵 然而,白茫茫的雪地里,食人族大军在离伏击山谷两里地停下,开始扎营。 他们行动迅速,分工明确,仿佛训练有素的机器。 猛犸象和战象被有序地安置在营地周围,如同坚固的堡垒。 食人族战士们则迅速砍伐树木,搭建帐篷,一时间,雪地上回荡着砍伐声、呼喊声以及野兽的嘶鸣声。 我望着他们有条不紊地扎营,心中暗自思索:“他们为何突然停下?难道察觉到了什么?” 怀中的蝶担忧地问:“峰哥哥,他们不进攻,咱们该怎么办?” 草则皱着眉头,分析道:“他们或许是长途奔袭,需要休整,也可能是在等待后援。” 我微微摇头,翻身下马,双脚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咯吱”的声响。 脑海中思绪如麻,他们既然分兵,又这般劳师动众赶来此地,绝非仅仅修整或等待后援这么简单。这里面必定藏着更深的阴谋。 颖也跟着下了马,挽住我的手臂,一脸疑惑地问:“峰哥哥,你说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呀?” 这时巧儿从身后走了上来,递上望远镜:“少主,给!” 我接过望远镜,远远望去。 只见食人族的营地一片忙碌景象,无数黑色身影穿梭其中。巨大的猛犸象和战象错落分布在营地四周,如同一座座移动的小山丘。 那些猛犸象身上披着粗糙的兽皮护甲,巨大的象牙在雪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泽,仿佛能轻易撕裂任何阻挡它们的东西。 而在最大的那头猛犸象头上,有一个由雪坡上滑落下来的小帐篷顶着。 帐篷里坐着一个人,他身形消瘦,穿着一套棕色熊皮,脸上画满了乱七八糟的纹路。 此时,他也正眯着眼,目光如针般打量着崖上的我们。 那眼神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与狡黠,仿佛能看穿我们的每一个想法。 在他身旁,摆放着一些奇形骨头怪状的物件,在雪的映衬下,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围绕着这头猛犸象,一群食人族战士正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似乎在执行着某种重要的指令。 天空中,小翼和小羽不断地盘旋,发出“啾啾啾”的嘶鸣,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 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琥珀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两里外的食人族大军,嘴里“呜呜呜”地发出低沉的吼声,仿佛在向敌人示威。 我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不对劲,他们像是来拖住咱们。” 刚说完,我突然一拍额头,忍不住骂道:“他妈的,这些老阴货,敢情是故意来这儿拖住咱们,好让他们分出去的兵力绕过咱们这边的大军,往河上游进发搞突袭。” 巧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少主!那不是正中了咱们的计?” 我舒展眉头,咧嘴笑道:“是!只要石把那两个峡谷的疑兵阵布置妥当,食人族铁定就会选择走黑岩谷。等他们一踏入黑岩谷,石和夜两人相互配合,带领两个团协同作战,绝对能将他们分出去的那两千余人的部队一举歼灭。” 就在这时,山崖后传来大批急促的脚步声。 我循声望去,炎风尘仆仆的顶着雪花大步跑来,身后跟着黑压压的人群,待到近前左手扶胸:“族长,听说食人族又来进攻了,俺没回来晚?” “没来晚,食人族还没进攻呢,炎大哥,你带那么多普通族人来干啥呢?”蝶歪着头指着炎身后的众人好奇的问。 炎嘴角一抽,急忙回应:“巫王大人,这些人是您和几位夫人偷跑出来后,女巫红大人大发雷霆,她们是来寻找你们的。” 蝶吐着小舌头,小声嘀咕:“巫嘎嘎也真是的,小题大做。” 我白了这疯丫头一眼:“看看,你们偷跑出来,给族人带来多大的麻烦。”说着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转头看向炎,继续问:“回去处理的事情怎么样了?” 炎哈哈大笑,说道:“族长,淼那小子还在四处联络那些被海云部欺压的族人。这两日他一直在忙这事。俺这边事情都已做完,两百多食人族俘虏已妥善在雨澜城中看管起来,城防军也布置妥当了。” 颖在一旁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炎大哥,那些被海云部欺压的族人,愿意和咱们一起对抗食人族吗?” 炎挠挠头,思索片刻回应:“大部分族人都对海云部恨之入骨,一听咱们是来帮他们的,都很乐意配合。 我微微点头,说道:“来了也行,这几百族人你留下,安排到雨澜团里,配合着打个伏击。” 炎 担忧地指着远方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食人族大军,说道:“族长,那他们来进攻,咱们现在就回去吗?” 我摆了摆手,神色笃定地说:“他们不可能来进攻咱们的,他们的目的是要拖住咱们的大军。我已安排石、夜、虫等人去伏击他们分出去的部队了。” 说罢,我搂住三女,朝着临时营地走去。 巧儿牵着雪白的踏星急步跟上,身后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紧跟其后,天空中,小翼和小羽依旧不知疲倦地盘旋着,一阵鸡鸣般的鸟鸣声尖锐响起,仿佛穿透了厚重的云层,而随着这声鸟鸣,画面瞬间被带到了黑岩峡谷。 在黑岩峡谷两边崖上,大雪铺天盖地落着,夜带着六百五十多人在黑岩峡谷两侧崖壁忙活。 狼皮披风和藤甲上沾满雪,众人一边搓着手哈气取暖,一边手脚麻利地布置。 三四个士兵喊着号子,嘿哟嘿哟把磨盘大的石头推到崖边,靴底在结冰的地面蹭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另一头,有人抱着浸透兽油的干木跑来跑去,藤蔓捆扎的声音混着粗重的喘气声。 角落里,十几个小兵围在一起,正将干草紧紧缠在箭矢上,手指被冻得发红发僵,却仍动作飞快。 他们把缠好的箭簇浸入旁边盛满兽油的大桶,再小心翼翼地码放在铺着麻布的石板上。一桶兽油见底了,有人赶紧拎起另一个油桶,浓稠的油液顺着桶口滴落,在雪地上砸出深色的痕迹。 船弩藏在岩石后面,弩箭尾端捆着吸饱兽油的稻草,风一吹还能闻到刺鼻气味。 小兵们手指冻得发紫,却顾不上暖和,赶紧往箭头抹油。 夜时不时抬头望向远处,突然喊了声“加快!”,众人动作更急,石头挪动声、木头碰撞声、藤蔓摩擦声,在风雪里响成一片,混着“嘶啦嘶啦”捆扎稻草的声音,愈发急促。 黑岩峡谷崖下视线尽头,漫天飞雪中,四百多匹马儿被拴在积雪斑驳的矮树上,马鬃间的冰棱随着甩动叮当作响。 虫带领四百余名战士和,忠、勇、猛、无、比、奔雷六位连长指挥众人忙碌,呼出的白气在半空凝成霜雾。 勇一脚踹在藤盾上,兽血绘制的狰狞图腾在风雪中泛着暗红:“盾阵四处散开成半圆!族长说了,能吓退象群。” 百余名战士弓着腰,将裹满兽皮的藤盾底部脚深深楔入冰层,盾牌相接处严丝合缝,在谷口筑起一道泛着油光的屏障。 猛蹲在冒着热气的兽油锅旁,用骨勺将滚烫的油脂浇在青铜箭簇上,转头对士兵吼道:“再去割些狼尾草!裹在箭尾烧得更旺!” 四五十个骑兵团战士立刻扑向草垛,手指冻得发紫却动作飞快。 他们将浸透油脂的狼尾草紧紧捆在箭尾,浓稠的兽油顺着箭杆滴落,在雪地上烫出滋滋作响的小洞。 虫握着一支裹满多层兽油抹布的火箭,油脂在掌心凝结成蜡状。 他望着峡谷上方盘旋的寒鸦,突然咧嘴一笑:“夜团长以滚木,巨石封锁驯兽部的退路,等像军一进谷,火箭烧马、藤盾困象、火阵封路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的象鸣混着马蹄声,惊得崖壁积雪如雪崩般倾泻而下。 与此同时,相隔黑岩峡谷只有十里的一个峡谷,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峡谷两侧山崖早已裹上厚厚的银装,石正带领着水军团战士五十人,和自己的亲卫队二十人在刺骨的寒风中紧张而有序地布置着疑兵阵。 雪花不断钻进众人的衣领,却丝毫没影响他们手上的动作。 他们将一些树枝用干草捆绑在一起,披上狼皮披风或麻衣藤甲,做成假人,分散在峡谷各处,又在地上铺满了树枝和干草,试图营造出大军埋伏的假象。 石手上动作麻溜,把捆好的假人往崖边一放,回头瞧见香正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晃悠着走来,眉头瞬间拧成了个疙瘩。 香一靠近,身上的雪末跟着抖落,就咋咋呼呼道:“大佬石,你瞅瞅你这摆的,稀稀拉拉,跟那被打散的鸟窝似的,能唬住谁?” 石一听,眼睛瞪得像铜铃,刚要发作,香又伸手戳了戳他腰间结着冰碴的酒葫芦,笑嘻嘻道:“要不先灌口酒壮壮胆,再听俺好好说道说道?” 石被这话噎得直翻白眼,没好气地拍开她的手:“去去去,就你事儿多!俺带兵打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香也不恼,歪着头,眼珠子一转,瞧见旁边一个小兵正费力扛着一捆木材,那木材比他人还高,走一步晃三晃,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咯吱”响。 香立刻来了兴致,扯着嗓子喊:“嘿,你这扛法不对!你这哪是扛木材,像是木材扛你呢!来来来,看我给你示范个正确的。”说着,就要去抢小兵肩上的木材。 石看着香那闹腾样,气得满脸络腮胡都跟着抖,胡子上的冰碴子簌簌掉落,一把拉住了她吼道:“贼婆娘!正事不干,净在这捣乱!” 香却充耳不闻,还故意学着石刚才指挥的语气,粗着嗓子喊道:“都听好了哈,这木材得整齐推放,留出空间,放歪了晚上点火可就成歪扭火龙啦!” 周围几个亲卫队本来就憋着笑,这下被香这一模仿,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忙又捂住嘴。 亲卫队长虎子则低着头憋红了脸,平时最怕旅长收拾他,现在哪里敢笑出声?肩膀抖得像筛糠,身上的积雪也跟着扑簌簌往下落。 石这下更火了,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由于地面都是积雪,一脚踩在湿滑的草地上,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啃泥。 香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笑得前仰后合:“哟,石旅长,这地儿是跟您有仇啊,连草都来绊您!” 石站稳后,涨红了脸,刚要开口骂人,香急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大老石,你敢骂出口,老娘以后都不让你上床。” 石听闻,黑着脸继续扯着嗓子大喊:“看什么看?都麻溜地干活,在偷懒——通通关小黑屋。” 亲卫队长虎子把脸埋得更低了,强忍笑意大喊道:“都不用干活了吗?该干嘛就干嘛去。” 众人又一次憋着笑,开始忙碌起手中事宜,呼出的白气在风雪中凝成小小的雾团。 而香在一旁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大佬石,安排他们每隔十步放一个,错落有致些,别显得太刻意。每隔一百米记得放置大量木材,方便点火,夜晚制造出大军埋伏的痕迹。” 石被气得满脸络腮胡都竖了起来,冰碴子挂在胡茬上直晃悠吼得唾沫星子乱飞:“贼婆娘!早知道就不该带你过来!” 话音未落,香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胡子,笑得眼尾上挑:“嚯——还跟老娘摆旅长架子?族长让俺跟来是干啥的?” “干啥的?”石怒目圆睁。 她歪着脑袋撇嘴,“不就是怕你这大老粗连埋伏都安排不明白嘛!” 石瞪圆了眼睛想发作,却被她掐着胡子动弹不得,活像头被揪了鬃毛的倔驴。 崖壁旁的几个水军团战士憋得满脸通红。 他们垂着头假装捆扎树枝,身体却不受控地一抖一抖,紧咬的牙关把腮帮子撑得鼓鼓的,憋笑憋得眼眶都泛起泪花,睫毛上也沾了细小的雪晶。 有人偷偷用余光瞄向两人,喉结上下滚动着咽下笑声。 还有人故意低头使劲扯麻绳,把“咯吱咯吱”的声响当作掩饰,指甲都掐进了掌心,手上的积雪被压成了薄薄的冰壳。 直到石怒吼着甩脱香的手:“你给老子过来,” 说罢一把抓住香的手臂,往林子里面拖。 虎子见状,急忙上前劝架,却被石一脚踢飞,拉着香继续前行,两人的脚印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迹,很快又被新落的雪花覆盖。 身后几个亲卫急忙扶起虎子:“虎子哥,你没事?”话落一人忍不住“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虎子瞪了他一眼,拍了拍屁股的积雪转头看着石旅长拖着香离开的背影,眼底闪烁着憋不住的笑意,心里直犯嘀咕:“旅长这次可栽在香姐手里了,林子里面又要闹腾了。” “可不是么?哈哈……” 此起彼伏的笑声才敢笑了出来,惊起崖边树枝上的积雪,扑簌簌落了众人满头满身。 众人正嘻嘻笑笑捆扎着草人时,一个侦查战士跌跌撞撞从崖下跑上来,牛皮靴在积雪里打滑,边跑边扯着嗓子喊:“不好了!不好了,食人族大军从河面上往上游来了!” 他话音带喘,哈出的白气糊了满脸,“就在下游,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影!” 笑声瞬间冻在半空,几个战士手一抖,刚捆好的假人“扑通”摔进雪坑。 虎子扯着嗓子朝树林子喊:“旅长!食人族快到峡谷口了!” “石旅长!快出来啊!敌人来了。”其余亲卫集体喊道。 树林子里积雪“簌簌”直落, 石和香还在林子里撕扯呢,石脸上血痕被冻得发疼,正揪着香的头发。 突然听见“食人族”三个字,两人跟被踩了尾巴似的往外冲。 石左脸三道血痕渗着红印,脖子全都是抓痕,还在汩汩的冒着血珠。 香脸肿了半边,头发被扯得像炸开的鸡窝,嘴角还挂着怒怼的唾沫星子。 “贼婆娘下手这么狠!”石揉着被抓花的脸,突然听见喊声,急忙揪着香的胳膊骂骂咧咧往外走,两人头发上全是树枝叶。 香边走边用手捂着发肿的脸颊,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落,咬牙切齿骂道:“大老石,你等着,长本事了,敢打老娘,回头看看怎么收拾你。” “少废话!”石拽着香往崖边狂奔,两人踩碎枯枝“噼啪”响。 身后七十余人急忙放掉手中的假人,拿起弓箭跟上。 刚跑到悬崖边缘,石扒着冰棱往下看:五六十米宽的河面泛着灰光,已然全部结冰,下游果然有黑影在移动,人群贴着河岸往上游走。 石皱着眉头喃喃自语:“这些就是食人族分出来的两千名兵力了,”说罢转头小声说道:“点火。” 香抬起小手“啪”一巴掌扇在他后脑上:“点什么火?!” 石跳脚吼:“都摸到眼皮子底下了!还不点火?” 香指着周围的草木堆,低声喝道:“让兄弟们摇晃树木!把扎好的草人都背朝崖底,披上狼皮披风,做出主力巡逻埋伏的假象!他们若进峡谷,立刻点燃草堆;要是没进来,咱们就当在这儿晒太阳!” 石点了点头,转身看向身后七十余名战士,沉声道:“水军团抽出四十人,按香夫人说的去做!” 刹那间,一个连长左手扶着腰间青铜剑跨出队列,挺直脊背朗声道:“好的旅长,领命!” 话落,他大手一挥,带着三十九名战士疾步冲向草堆,有的扛起草人插在崖边显眼处,有的拽着藤蔓疯狂摇晃灌木,枯黄的枝叶在风中翻飞,远远看去,如同埋伏的士兵在来回穿梭。 战士们手脚麻利地给草人披上兽皮披风,将长矛斜插在地上,故意弄出凌乱的“行军痕迹”。 石,香等人紧紧盯着对面的食人族大军。 对面下游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号角,食人族队伍的黑影猛地停住。 众人屏住呼吸,只见十来骑快马从队伍中疾驰而出,马蹄踏碎薄冰,溅起的水花在空中凝成冰珠。 骑手们绕着峡谷口来回驰骋,兽皮靴上的铜铃在风雪中发出刺耳的声响。 “不好!”香拽住石的藤甲往后退,“他们在试探!大老石,赶快把过来的人射死。” 石一把从身旁战士手中夺过长弓,箭袋里抽出五支翎箭,弓弦“嗡”地拉成满月。 身后三十余名战士同时举弓,青铜箭头在雪光中泛着冷芒,箭尾的尾羽被风吹得簌簌颤动。 香也架着长弓,瞳孔紧盯着崖下不断逼近的骑兵。 马蹄碾碎薄冰的脆响越来越清晰,领头骑兵的兽皮头盔上,鹰爪装饰在风中摇晃。 “等等……”她压低声音,呼出的白气在弓弦上凝成冰晶,“等他们再近一段距离,一共十人,三人射一个,可以留活口回去报信。!” 石握紧手中长弓,侧身朝身后三十余名战士低声喝道:“听夫人的!三人一组锁定目标,能留活口就射马腿,不行就往要害招呼!” 众人迅速调整站位,三支箭矢同时瞄准同一骑兵,青铜箭头在风雪中泛着寒光,箭尾狼羽几乎贴到脸颊。 马蹄声越来越近,崖下积雪被踏得飞溅。 当第一骑踏入百米射程,身后九骑刚跟进到冰面开阔处,崖边突然响起树木剧烈摇晃的哗啦声,积雪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骑兵们惊得勒马,马蹄在冰面上打滑。 “看!上面有埋伏!”一个骑兵扯着嗓子大喊。 “快跑!”话音未落,石抬手怒喊“射,给老子射死他们。留一个活口就行。!” 三十多支箭矢“咻咻咻——”破空而出,破空声如裂帛般撕裂寒风。 最前头的骑兵刚调转马头,利箭便穿透他的后背,他身体前倾栽下马背。 旁边的骑兵挥刀格挡,却被两支箭同时射中手腕和咽喉,“啊——快跑”惨叫着摔落。 战马在冰面上痛苦地抽搐,鲜血迅速在雪地上晕染出大片猩红 ,很快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冰面。 “叫你们留活口!”石气得将弓狠狠砸在地上,脖颈青筋暴起,“都射死了谁去报信?!” 战士们握着弓箭,面面相觑。 香望着下游传来骚动的食人族大军,抬手拦住暴怒的石:“别急,看——他们没进山谷。” 第408章 食人族分兵 然而,白茫茫的雪地里,食人族大军在离伏击山谷两里地停下,开始扎营。 他们行动迅速,分工明确,仿佛训练有素的机器。 猛犸象和战象被有序地安置在营地周围,如同坚固的堡垒。 食人族战士们则迅速砍伐树木,搭建帐篷,一时间,雪地上回荡着砍伐声、呼喊声以及野兽的嘶鸣声。 我望着他们有条不紊地扎营,心中暗自思索:“他们为何突然停下?难道察觉到了什么?” 怀中的蝶担忧地问:“峰哥哥,他们不进攻,咱们该怎么办?” 草则皱着眉头,分析道:“他们或许是长途奔袭,需要休整,也可能是在等待后援。” 我微微摇头,翻身下马,双脚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咯吱”的声响。 脑海中思绪如麻,他们既然分兵,又这般劳师动众赶来此地,绝非仅仅修整或等待后援这么简单。这里面必定藏着更深的阴谋。 颖也跟着下了马,挽住我的手臂,一脸疑惑地问:“峰哥哥,你说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呀?” 这时巧儿从身后走了上来,递上望远镜:“少主,给!” 我接过望远镜,远远望去。 只见食人族的营地一片忙碌景象,无数黑色身影穿梭其中。巨大的猛犸象和战象错落分布在营地四周,如同一座座移动的小山丘。 那些猛犸象身上披着粗糙的兽皮护甲,巨大的象牙在雪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泽,仿佛能轻易撕裂任何阻挡它们的东西。 而在最大的那头猛犸象头上,有一个由雪坡上滑落下来的小帐篷顶着。 帐篷里坐着一个人,他身形消瘦,穿着一套棕色熊皮,脸上画满了乱七八糟的纹路。 此时,他也正眯着眼,目光如针般打量着崖上的我们。 那眼神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与狡黠,仿佛能看穿我们的每一个想法。 在他身旁,摆放着一些奇形骨头怪状的物件,在雪的映衬下,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围绕着这头猛犸象,一群食人族战士正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似乎在执行着某种重要的指令。 天空中,小翼和小羽不断地盘旋,发出“啾啾啾”的嘶鸣,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 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琥珀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两里外的食人族大军,嘴里“呜呜呜”地发出低沉的吼声,仿佛在向敌人示威。 我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不对劲,他们像是来拖住咱们。” 刚说完,我突然一拍额头,忍不住骂道:“他妈的,这些老阴货,敢情是故意来这儿拖住咱们,好让他们分出去的兵力绕过咱们这边的大军,往河上游进发搞突袭。” 巧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少主!那不是正中了咱们的计?” 我舒展眉头,咧嘴笑道:“是!只要石把那两个峡谷的疑兵阵布置妥当,食人族铁定就会选择走黑岩谷。等他们一踏入黑岩谷,石和夜两人相互配合,带领两个团协同作战,绝对能将他们分出去的那两千余人的部队一举歼灭。” 就在这时,山崖后传来大批急促的脚步声。 我循声望去,炎风尘仆仆的顶着雪花大步跑来,身后跟着黑压压的人群,待到近前左手扶胸:“族长,听说食人族又来进攻了,俺没回来晚?” “没来晚,食人族还没进攻呢,炎大哥,你带那么多普通族人来干啥呢?”蝶歪着头指着炎身后的众人好奇的问。 炎嘴角一抽,急忙回应:“巫王大人,这些人是您和几位夫人偷跑出来后,女巫红大人大发雷霆,她们是来寻找你们的。” 蝶吐着小舌头,小声嘀咕:“巫嘎嘎也真是的,小题大做。” 我白了这疯丫头一眼:“看看,你们偷跑出来,给族人带来多大的麻烦。”说着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转头看向炎,继续问:“回去处理的事情怎么样了?” 炎哈哈大笑,说道:“族长,淼那小子还在四处联络那些被海云部欺压的族人。这两日他一直在忙这事。俺这边事情都已做完,两百多食人族俘虏已妥善在雨澜城中看管起来,城防军也布置妥当了。” 颖在一旁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炎大哥,那些被海云部欺压的族人,愿意和咱们一起对抗食人族吗?” 炎挠挠头,思索片刻回应:“大部分族人都对海云部恨之入骨,一听咱们是来帮他们的,都很乐意配合。 我微微点头,说道:“来了也行,这几百族人你留下,安排到雨澜团里,配合着打个伏击。” 炎 担忧地指着远方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食人族大军,说道:“族长,那他们来进攻,咱们现在就回去吗?” 我摆了摆手,神色笃定地说:“他们不可能来进攻咱们的,他们的目的是要拖住咱们的大军。我已安排石、夜、虫等人去伏击他们分出去的部队了。” 说罢,我搂住三女,朝着临时营地走去。 巧儿牵着雪白的踏星急步跟上,身后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紧跟其后,天空中,小翼和小羽依旧不知疲倦地盘旋着,一阵鸡鸣般的鸟鸣声尖锐响起,仿佛穿透了厚重的云层,而随着这声鸟鸣,画面瞬间被带到了黑岩峡谷。 在黑岩峡谷两边崖上,大雪铺天盖地落着,夜带着六百五十多人在黑岩峡谷两侧崖壁忙活。 狼皮披风和藤甲上沾满雪,众人一边搓着手哈气取暖,一边手脚麻利地布置。 三四个士兵喊着号子,嘿哟嘿哟把磨盘大的石头推到崖边,靴底在结冰的地面蹭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另一头,有人抱着浸透兽油的干木跑来跑去,藤蔓捆扎的声音混着粗重的喘气声。 角落里,十几个小兵围在一起,正将干草紧紧缠在箭矢上,手指被冻得发红发僵,却仍动作飞快。 他们把缠好的箭簇浸入旁边盛满兽油的大桶,再小心翼翼地码放在铺着麻布的石板上。一桶兽油见底了,有人赶紧拎起另一个油桶,浓稠的油液顺着桶口滴落,在雪地上砸出深色的痕迹。 船弩藏在岩石后面,弩箭尾端捆着吸饱兽油的稻草,风一吹还能闻到刺鼻气味。 小兵们手指冻得发紫,却顾不上暖和,赶紧往箭头抹油。 夜时不时抬头望向远处,突然喊了声“加快!”,众人动作更急,石头挪动声、木头碰撞声、藤蔓摩擦声,在风雪里响成一片,混着“嘶啦嘶啦”捆扎稻草的声音,愈发急促。 黑岩峡谷崖下视线尽头,漫天飞雪中,四百多匹马儿被拴在积雪斑驳的矮树上,马鬃间的冰棱随着甩动叮当作响。 虫带领四百余名战士和,忠、勇、猛、无、比、奔雷六位连长指挥众人忙碌,呼出的白气在半空凝成霜雾。 勇一脚踹在藤盾上,兽血绘制的狰狞图腾在风雪中泛着暗红:“盾阵四处散开成半圆!族长说了,能吓退象群。” 百余名战士弓着腰,将裹满兽皮的藤盾底部脚深深楔入冰层,盾牌相接处严丝合缝,在谷口筑起一道泛着油光的屏障。 猛蹲在冒着热气的兽油锅旁,用骨勺将滚烫的油脂浇在青铜箭簇上,转头对士兵吼道:“再去割些狼尾草!裹在箭尾烧得更旺!” 四五十个骑兵团战士立刻扑向草垛,手指冻得发紫却动作飞快。 他们将浸透油脂的狼尾草紧紧捆在箭尾,浓稠的兽油顺着箭杆滴落,在雪地上烫出滋滋作响的小洞。 虫握着一支裹满多层兽油抹布的火箭,油脂在掌心凝结成蜡状。 他望着峡谷上方盘旋的寒鸦,突然咧嘴一笑:“夜团长以滚木,巨石封锁驯兽部的退路,等像军一进谷,火箭烧马、藤盾困象、火阵封路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的象鸣混着马蹄声,惊得崖壁积雪如雪崩般倾泻而下。 与此同时,相隔黑岩峡谷只有十里的一个峡谷,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峡谷两侧山崖早已裹上厚厚的银装,石正带领着水军团战士五十人,和自己的亲卫队二十人在刺骨的寒风中紧张而有序地布置着疑兵阵。 雪花不断钻进众人的衣领,却丝毫没影响他们手上的动作。 他们将一些树枝用干草捆绑在一起,披上狼皮披风或麻衣藤甲,做成假人,分散在峡谷各处,又在地上铺满了树枝和干草,试图营造出大军埋伏的假象。 石手上动作麻溜,把捆好的假人往崖边一放,回头瞧见香正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晃悠着走来,眉头瞬间拧成了个疙瘩。 香一靠近,身上的雪末跟着抖落,就咋咋呼呼道:“大佬石,你瞅瞅你这摆的,稀稀拉拉,跟那被打散的鸟窝似的,能唬住谁?” 石一听,眼睛瞪得像铜铃,刚要发作,香又伸手戳了戳他腰间结着冰碴的酒葫芦,笑嘻嘻道:“要不先灌口酒壮壮胆,再听俺好好说道说道?” 石被这话噎得直翻白眼,没好气地拍开她的手:“去去去,就你事儿多!俺带兵打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香也不恼,歪着头,眼珠子一转,瞧见旁边一个小兵正费力扛着一捆木材,那木材比他人还高,走一步晃三晃,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咯吱”响。 香立刻来了兴致,扯着嗓子喊:“嘿,你这扛法不对!你这哪是扛木材,像是木材扛你呢!来来来,看我给你示范个正确的。”说着,就要去抢小兵肩上的木材。 石看着香那闹腾样,气得满脸络腮胡都跟着抖,胡子上的冰碴子簌簌掉落,一把拉住了她吼道:“贼婆娘!正事不干,净在这捣乱!” 香却充耳不闻,还故意学着石刚才指挥的语气,粗着嗓子喊道:“都听好了哈,这木材得整齐推放,留出空间,放歪了晚上点火可就成歪扭火龙啦!” 周围几个亲卫队本来就憋着笑,这下被香这一模仿,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忙又捂住嘴。 亲卫队长虎子则低着头憋红了脸,平时最怕旅长收拾他,现在哪里敢笑出声?肩膀抖得像筛糠,身上的积雪也跟着扑簌簌往下落。 石这下更火了,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由于地面都是积雪,一脚踩在湿滑的草地上,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啃泥。 香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笑得前仰后合:“哟,石旅长,这地儿是跟您有仇啊,连草都来绊您!” 石站稳后,涨红了脸,刚要开口骂人,香急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大老石,你敢骂出口,老娘以后都不让你上床。” 石听闻,黑着脸继续扯着嗓子大喊:“看什么看?都麻溜地干活,在偷懒——通通关小黑屋。” 亲卫队长虎子把脸埋得更低了,强忍笑意大喊道:“都不用干活了吗?该干嘛就干嘛去。” 众人又一次憋着笑,开始忙碌起手中事宜,呼出的白气在风雪中凝成小小的雾团。 而香在一旁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大佬石,安排他们每隔十步放一个,错落有致些,别显得太刻意。每隔一百米记得放置大量木材,方便点火,夜晚制造出大军埋伏的痕迹。” 石被气得满脸络腮胡都竖了起来,冰碴子挂在胡茬上直晃悠吼得唾沫星子乱飞:“贼婆娘!早知道就不该带你过来!” 话音未落,香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胡子,笑得眼尾上挑:“嚯——还跟老娘摆旅长架子?族长让俺跟来是干啥的?” “干啥的?”石怒目圆睁。 她歪着脑袋撇嘴,“不就是怕你这大老粗连埋伏都安排不明白嘛!” 石瞪圆了眼睛想发作,却被她掐着胡子动弹不得,活像头被揪了鬃毛的倔驴。 崖壁旁的几个水军团战士憋得满脸通红。 他们垂着头假装捆扎树枝,身体却不受控地一抖一抖,紧咬的牙关把腮帮子撑得鼓鼓的,憋笑憋得眼眶都泛起泪花,睫毛上也沾了细小的雪晶。 有人偷偷用余光瞄向两人,喉结上下滚动着咽下笑声。 还有人故意低头使劲扯麻绳,把“咯吱咯吱”的声响当作掩饰,指甲都掐进了掌心,手上的积雪被压成了薄薄的冰壳。 直到石怒吼着甩脱香的手:“你给老子过来,” 说罢一把抓住香的手臂,往林子里面拖。 虎子见状,急忙上前劝架,却被石一脚踢飞,拉着香继续前行,两人的脚印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迹,很快又被新落的雪花覆盖。 身后几个亲卫急忙扶起虎子:“虎子哥,你没事?”话落一人忍不住“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虎子瞪了他一眼,拍了拍屁股的积雪转头看着石旅长拖着香离开的背影,眼底闪烁着憋不住的笑意,心里直犯嘀咕:“旅长这次可栽在香姐手里了,林子里面又要闹腾了。” “可不是么?哈哈……” 此起彼伏的笑声才敢笑了出来,惊起崖边树枝上的积雪,扑簌簌落了众人满头满身。 众人正嘻嘻笑笑捆扎着草人时,一个侦查战士跌跌撞撞从崖下跑上来,牛皮靴在积雪里打滑,边跑边扯着嗓子喊:“不好了!不好了,食人族大军从河面上往上游来了!” 他话音带喘,哈出的白气糊了满脸,“就在下游,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影!” 笑声瞬间冻在半空,几个战士手一抖,刚捆好的假人“扑通”摔进雪坑。 虎子扯着嗓子朝树林子喊:“旅长!食人族快到峡谷口了!” “石旅长!快出来啊!敌人来了。”其余亲卫集体喊道。 树林子里积雪“簌簌”直落, 石和香还在林子里撕扯呢,石脸上血痕被冻得发疼,正揪着香的头发。 突然听见“食人族”三个字,两人跟被踩了尾巴似的往外冲。 石左脸三道血痕渗着红印,脖子全都是抓痕,还在汩汩的冒着血珠。 香脸肿了半边,头发被扯得像炸开的鸡窝,嘴角还挂着怒怼的唾沫星子。 “贼婆娘下手这么狠!”石揉着被抓花的脸,突然听见喊声,急忙揪着香的胳膊骂骂咧咧往外走,两人头发上全是树枝叶。 香边走边用手捂着发肿的脸颊,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落,咬牙切齿骂道:“大老石,你等着,长本事了,敢打老娘,回头看看怎么收拾你。” “少废话!”石拽着香往崖边狂奔,两人踩碎枯枝“噼啪”响。 身后七十余人急忙放掉手中的假人,拿起弓箭跟上。 刚跑到悬崖边缘,石扒着冰棱往下看:五六十米宽的河面泛着灰光,已然全部结冰,下游果然有黑影在移动,人群贴着河岸往上游走。 石皱着眉头喃喃自语:“这些就是食人族分出来的两千名兵力了,”说罢转头小声说道:“点火。” 香抬起小手“啪”一巴掌扇在他后脑上:“点什么火?!” 石跳脚吼:“都摸到眼皮子底下了!还不点火?” 香指着周围的草木堆,低声喝道:“让兄弟们摇晃树木!把扎好的草人都背朝崖底,披上狼皮披风,做出主力巡逻埋伏的假象!他们若进峡谷,立刻点燃草堆;要是没进来,咱们就当在这儿晒太阳!” 石点了点头,转身看向身后七十余名战士,沉声道:“水军团抽出四十人,按香夫人说的去做!” 刹那间,一个连长左手扶着腰间青铜剑跨出队列,挺直脊背朗声道:“好的旅长,领命!” 话落,他大手一挥,带着三十九名战士疾步冲向草堆,有的扛起草人插在崖边显眼处,有的拽着藤蔓疯狂摇晃灌木,枯黄的枝叶在风中翻飞,远远看去,如同埋伏的士兵在来回穿梭。 战士们手脚麻利地给草人披上兽皮披风,将长矛斜插在地上,故意弄出凌乱的“行军痕迹”。 石,香等人紧紧盯着对面的食人族大军。 对面下游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号角,食人族队伍的黑影猛地停住。 众人屏住呼吸,只见十来骑快马从队伍中疾驰而出,马蹄踏碎薄冰,溅起的水花在空中凝成冰珠。 骑手们绕着峡谷口来回驰骋,兽皮靴上的铜铃在风雪中发出刺耳的声响。 “不好!”香拽住石的藤甲往后退,“他们在试探!大老石,赶快把过来的人射死。” 石一把从身旁战士手中夺过长弓,箭袋里抽出五支翎箭,弓弦“嗡”地拉成满月。 身后三十余名战士同时举弓,青铜箭头在雪光中泛着冷芒,箭尾的尾羽被风吹得簌簌颤动。 香也架着长弓,瞳孔紧盯着崖下不断逼近的骑兵。 马蹄碾碎薄冰的脆响越来越清晰,领头骑兵的兽皮头盔上,鹰爪装饰在风中摇晃。 “等等……”她压低声音,呼出的白气在弓弦上凝成冰晶,“等他们再近一段距离,一共十人,三人射一个,可以留活口回去报信。!” 石握紧手中长弓,侧身朝身后三十余名战士低声喝道:“听夫人的!三人一组锁定目标,能留活口就射马腿,不行就往要害招呼!” 众人迅速调整站位,三支箭矢同时瞄准同一骑兵,青铜箭头在风雪中泛着寒光,箭尾狼羽几乎贴到脸颊。 马蹄声越来越近,崖下积雪被踏得飞溅。 当第一骑踏入百米射程,身后九骑刚跟进到冰面开阔处,崖边突然响起树木剧烈摇晃的哗啦声,积雪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骑兵们惊得勒马,马蹄在冰面上打滑。 “看!上面有埋伏!”一个骑兵扯着嗓子大喊。 “快跑!”话音未落,石抬手怒喊“射,给老子射死他们。留一个活口就行。!” 三十多支箭矢“咻咻咻——”破空而出,破空声如裂帛般撕裂寒风。 最前头的骑兵刚调转马头,利箭便穿透他的后背,他身体前倾栽下马背。 旁边的骑兵挥刀格挡,却被两支箭同时射中手腕和咽喉,“啊——快跑”惨叫着摔落。 战马在冰面上痛苦地抽搐,鲜血迅速在雪地上晕染出大片猩红 ,很快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冰面。 “叫你们留活口!”石气得将弓狠狠砸在地上,脖颈青筋暴起,“都射死了谁去报信?!” 战士们握着弓箭,面面相觑。 香望着下游传来骚动的食人族大军,抬手拦住暴怒的石:“别急,看——他们没进山谷。” 第409章 风雪中的生死博弈 就在石、香等人与食人族在峡谷口剑拔弩张之时,下游食人族队伍里炸开了锅。 驯兽部的巨牙战部统领班图,身材高大如小山,浑身肌肉贲起,将身上的厚重兽皮甲撑得满满当当。 他望着冰面上同伴的尸体,双眼通红,愤怒地一拳砸在身旁的雪堆上,积雪飞溅,咆哮道:“这群杂种!竟敢算计咱们!” “班图,先别急着发火。他们既然在此设伏,贸然进攻,怕是要吃大亏,现在咱们三大部落共计三千余人,这个峡谷他们有埋伏,那咱们换个峡谷就是了,老子就不信每个峡谷都有埋伏。”碎骨部统领索克,身形精瘦,皱着眉头,冷冷盯着峡谷方向。 一旁的另一个血牙部统领卡恩,满脸横肉,脖颈戴着的人头骨链晃得当当作响,伴随着积雪哗哗落下,大声嚷嚷着:“怕什么!咱们三部人多势众,直接冲进去,准能把他们全宰了!” 班图瞪了卡恩一眼,身上抖落一层积雪,指着那十多吨重的猛犸象,大声说道:“卡恩,你看看咱们这高大的巨象,在这冰面上根本不好冲锋!这峡谷又窄,战象施展不开,冲进去就是活靶子!难道要跟你们獠牙首领那废物一样,死在峡谷吗?” 卡恩愤怒地瞪着班图,他说到了整个血牙部的痛处,三日前死在另一个山谷中的獠牙正是他们部落的头领,这一次他就是带着全族的怒火前来。 于是嘶吼道:“班图!你敢侮辱咱们首领!信不信老子宰了你?獠牙首领是为了部落英勇牺牲,容不得你这般诋毁!”” 班图却丝毫不惧,冷哼一声,拂去肩头新落下的雪花,说道:“哼,事实摆在眼前。獠牙的大意,让你们折损了整整一千多兄弟,这次难道你还想去送死?” 卡恩捏紧双拳,双眼通红,就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与班图拼个你死我活,却被碎骨部索克一把拉住。 索克转动着眼眸,急切说道:“卡恩啊,你别冲动!当下咱们应该换条路线,去为你们族人报仇。不要因意气之争误了大事。” 卡恩虽心有不甘,但还是强压下怒火,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班图。 三人僵持间,周围的风雪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紧张气氛。 此时,狂风呼啸,卷起漫天雪花,打在众人脸上生疼。 索克眯着眼,看向峡谷两侧山崖,只见那里人影晃动,大批树木积雪簌簌掉落,仿佛隐藏着千军万马。 他摆了摆手,脸上落满雪花,说道:“你们听,这风声里夹杂着他们的动静,看这情形,杂碎们在山崖上肯定设了不少埋伏。咱们就这么冲进去,指定是有去无回,走。” 于是,三千余人的食人族大军轰然启动,如同被唤醒的远古巨兽,朝着上游开拔。 凛冽寒风中,驯兽师们驾驭着猛犸象率先踏出沉重步伐,它们粗粝的脚掌碾碎薄冰,露出冰面下泛枯黄泥坑,足有半米高,每一步都让大地微微震颤。 战马嘶鸣声紧接着响起,巨牙部的战士们驾驭着身披灰色兽皮甲的战马,却不得不朝着两翼奔走——冰面上新出现的巨坑让他们避之不及,马蹄在冰缝间小心腾挪,骑手们勒紧缰绳的手暴起青筋,生怕马匹失蹄。 他们手持的骨制长矛顶端,系着用敌人毛发编织的流苏,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马蹄踏过冰面,迸溅出细碎的冰晶,宛如撒落的星屑。 殿后的血牙部和碎骨部两大部落战士们乱作一团,两千余人的队伍里,兽牙与白骨串成的项链在脖颈晃动,石矛、标枪、狼牙棒、石斧等武器七零八落扛在肩上。 有人一脚踩进半米深的泥坑,溅起冰渣混着泥浆,骂骂咧咧地扒着坑沿挣扎起身。 有人却嘻嘻哈哈地甩着满身脏污,哼着调子怪异的古老小曲,手中石斧有节奏地敲击着盾牌,发出“咚嗒、咚嗒”的声响。 风雪卷着粗粝的冰粒打在兽皮甲上,模糊了战士们脸上的表情,唯有此起彼伏的笑骂声与兵器碰撞声,在苍茫雪原上搅起一片喧嚣。 而在峡谷崖上,石和香等人看着食人族逐渐远去的身影。 香松了一口气,抖落身上的积雪,说道:“总算是把他们吓走了。” 石却没有放松警惕,雪花落在他的肩头,说道:“别大意,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准备应对他们接下来的动作。” 香翻了个白眼,说道:“放心,他们走了应该暂时不会回来,可以让兄弟们晒晒太阳了。” 石愤怒地吼道:“到底你是旅长还是俺是旅长?” 香赶忙一边捂着肿胀的半边脸,一边拉住石的手臂,娇滴滴的应:“是是是!你是旅长,你看——把老娘打得脸都肿起来了。” 石看到香这撒娇的模样,心也软了下来。 他摸了摸满脸络腮胡上刚刚被抓烂的五道手指印,又把手放到脖颈上,那里被抓出的血珠已经冻成了冰雕。 石没好气地说:“你个贼婆娘,下手真够狠的,老子脸和脖颈都被你撕得这么烂。” 香忍不住噗嗤一笑:“以后你再惹老娘,一定把你淹了。” 说着,石一把搂住了香,朝着崖壁的临时营地走去。 与此同时,而在在黑岩峡谷两边崖上,大雪持续铺天盖地地落着。 夜所率领的六百五十多人已将各项伏击准备做到极致。 早前布置好的磨盘大的巨石,和三四人合抱的巨木,此刻稳稳排列在崖边,经过再次检查,确保其滚落路径毫无阻碍,能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峡谷底部。 那些浸透兽油的干木,也重新规整了一番,摆放得更加紧凑且利于点火,旁边的火把虽在风中摇曳,却随时能被点燃,成为阻断敌人退路的火海。 隐藏在岩石之后的船弩,经过反复调试,弩箭尾端吸饱兽油的麻布愈发紧实。 夜身披落满厚厚雪花的狼皮披风,藤甲缝隙间也积了不少雪,他如同一尊雕像般,目光死死锁住峡谷口。 身旁的晨带领着战士们尽管被严寒不断啃噬,身体微微颤抖,但眼神中那股为保卫而战的坚定光芒,从未有过丝毫黯淡。 夕阳恰似渐渐失去热力的火球,昏黄的余晖柔和洒落。 余晖轻柔地覆上洁白雪地,像是给雪地蒙上一层淡粉与浅橙交织的薄纱,白、橙两色相融,在峡谷间晕染开来,营造出一种独特且带着些神秘的氛围。 夜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内心暗自揣测:“难道他们真识破了咱们的计划?亦或是选择了另外两条峡谷进攻?要是这样真麻烦了。” “团长,都等这么久了,食人族还没来,该不会真不来了?”晨担忧的看着空荡荡峡谷。 夜紧紧攥着拳头,手心里已满是汗水,却浑然不觉。 他目光坚定地摇了摇头,望向纷纷飘落的雪花,视线扫过那些埋伏在崖壁两侧,被冻得微微颤抖的战士们。 尽管声音不大,但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他们一定会来,咱们再等等。大家务必时刻保持警觉,绝不可有丝毫懈怠!” 众人听闻,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不由自主地抖若筛糠。 他们或是趴伏在冰冷的雪地上,或是小心翼翼地蹲伏着,每一个人的双眼都死死地盯着那空荡荡的崖谷,仿佛下一秒,食人族就会如潮水般从谷中涌出。 时间在紧张的等待中缓缓流逝,黑夜正迫不及待地吞噬着最后一丝残阳的光。 就在众人的耐心几乎要被消磨殆尽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 一名传令兵骑着马,在崖下奋力甩动缰绳,马匹嘶鸣着,四蹄扬起一片雪雾,朝着崖上狂奔而来。 待传令兵疾驰到跟前,一个急停,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向夜汇报:“团长,食人族大军正朝着冰封大河这边行进,看样子规模不小!就是不知会不会进入咱们的峡谷” 夜神色一凛,大手一挥:“走,去崖边看看!” 众人迅速踩着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快步来到崖壁边缘。 此时天色已渐渐暗淡下来,借着微弱的月光线,只见远方的冰原上,食人族的队伍如同一条黑色的巨蟒,正缓缓朝着峡谷逼近。 队伍前方,十多头身形庞大的猛犸象迈着沉重的步伐,巨大的身躯在雪地里投下大片阴影。 夜眉头紧皱,望着逐渐靠近的敌人,心中暗忖,“天色渐晚,若是此时食人族发现他们这边有火光,必定会警觉,必须不能有一点破绽的痕迹。” 他急忙转头对身旁的战士们说道:“动作快点!马上把大部分火把熄灭。只留几支藏到丛林中隐蔽的角落,绝对不能让敌人察觉到咱们在此设伏!” 士兵们得令后,立刻行动起来,迅速将显眼处的火把一一熄灭。 有人抱着熄灭的火把,小心翼翼地潜入丛林,寻找合适的藏匿之处。 还有人用积雪掩盖住尚未燃尽的火星,确保不留一丝痕迹。 夜的目光再次投向食人族的队伍,此时,天色愈发暗沉,唯有借着那微弱的光线,以及飘飘洒洒的雪花折射出的微光,才勉强看清状况。 食人族的队伍已行至距离峡谷口不远之处,却毫无预兆地突然停了下来。 只见他们纷纷从体型巨大的猛犸象背上取下兽皮与木材,动作娴熟地开始搭建临时营地。 一眼望去,队伍好似一条不见首尾的长龙,众人皆忙碌其中。 不多时,一座座临时营地搭建完毕,熊熊篝火也燃烧了起来,映照得雪地一片昏黄。 然而,就在这时,有十多个身影骂骂咧咧地朝着峡谷这边走来。 夜心中一惊,急忙抬手示意,压低声音急促吩咐道:“都趴下!千万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不管这过来的人要干什么,都不许轻举妄动,绝不能因为杀一人而暴露咱们的行踪!” 众人闻言,立刻小心翼翼地趴伏下去,裹紧了身上的狼皮披风,大气都不敢出,呼出的一小团白气在眼前袅袅升腾,双眼紧紧盯着那逐渐靠近的十多人。 然而崖下面,那十几个身影一边不断整理着身上破碎的兽皮,统一左手举着火把,手中紧紧拎着狼牙棒、石斧与标枪等武器,一边骂骂咧咧地靠近。 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看着前方忽明忽暗,阴森森的峡谷,开口说道:“黑毛,你说碎骨部和巨牙部这两个部落的杂碎,非要咱们血牙部来探查雨族人,要是被他们发现,咱们不得死在这里?” 被称作黑毛的人听了,踢了一脚脚边的小石子,那石子咕噜噜滚进峡谷,满脸担忧地骂道:“哼,这些该死的两大部落,要是再因为这破事丢了命,可太不值当了,大家都小心行事。” “就是,凭啥让咱们来干这送死的活儿!”另一个矮壮的汉子附和,举起火把,朝着前方山崖上望去,呼呼的风声裹挟着雪花刮过“应该没有雨族人,咱们往里面再进去。要不现在回去,也是被那些杂碎杀了,吃掉。” 话落,这十多个食人族战士小心翼翼地往峡谷深处挪动,火把摇曳的橙红光芒,在岩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寒风裹挟着细碎冰粒,不断灌进他们裹得不严实的兽皮缝隙,冻得众人牙齿不住打颤,每走一步都哆哆嗦嗦,脚下积雪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四周寂静得瘆人,唯有远处断断续续传来“蛐蛐——蛐蛐——”的鸣叫,在空旷的峡谷里回荡,更添几分阴森。 众人下意识地互相靠拢,几乎肩并着肩前行,手中的火把成了彼此唯一的依靠。 突然,“啪!啪!啪!”三声振翅巨响从头顶炸开,几只夜莺被惊得扑棱棱飞起,翅膀拍打空气的声响在静谧的峡谷中格外清晰。 “啊——”一个矮个子吓得猛地后退,险些跌坐在地。 高个子战士反应极快,一巴掌重重甩在矮个子头上,压低声音呵斥:“叫什么!嫌命长?” 矮个子委屈地摸着脑袋,声音里带着哭腔:“这里好恐怖……要不咱们回去,都看过了,这里没有雨族人,也没有埋伏。” 黑毛眯起眼睛,举着火把朝着崖顶张望。 火光所能触及的地方,除了簌簌落下的雪花,只有黑幽幽的山崖轮廓,不见半个人影,点点头,:“是没看到雨族人。” 众人刚松了口气,崖顶突然传来“咕咕——咕咕咕咕——”的怪异声响,像是某种夜行动物的低鸣。 声音在寂静的峡谷里不断回响,惊得众人浑身发寒,头皮发麻。 “班图和索克那两个该死的统领要是问起来咋办?”一个战士声音颤抖着问道。 高个子紧握着火把,望着漆黑的山谷过道,咬了咬牙:“就说已经探完了,没发现一个雨族人。” 众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可还没等他们转身,那“咕咕”声再次响起,且似乎比之前更近、更清晰。 众人再也绷不住,恐惧如潮水般将他们淹没,有人惊呼一声,手中的火把“啪嗒”掉落在雪地上,众人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朝着峡谷入口狂奔而去,慌乱中踩得积雪“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 十多个食人族战士跌跌撞撞冲出峡谷,在风雪中狂奔,远处食人族营地的熊熊篝火像一片跳动的橙红色海洋,一眼望不到头的兽皮帐篷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他们顾不上擦拭脸上被风雪刮出的血痕,径直冲向最大的那顶营帐,猛地掀开厚重的兽皮门帘,带着一身寒气冲了进去。 营帐内,班图、索克和血牙部统领卡恩正围坐在火堆旁商议,三人的影子被火光投在兽皮帐幕上,显得格外高大。 十多人双膝重重跪地,胸口剧烈起伏着,声音里还带着未消退的恐惧:“统领!咱们探出来了,里面没有雨族人的埋伏!” 班图眯起眼睛,火光映得他脸上的疤痕泛着暗红,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你们真走完崖道了?” “是,是!班图统领!”高个子忙不迭点头,额头几乎贴到了地上,“每一处都擦过了!” 索克摩挲着手中的骨制匕首,目光在众人颤抖的身上来回扫视,突然轻笑出声:“看来雨族人也只是守了前面那个峡谷,这个峡谷他们没有多余的人手来埋伏了。” 卡恩沉默不语,死死盯着还在喘气的族人,脸上阴晴不定。 班图沉思良久,突然开口,声音像冰棱般冷硬:“你们去领取足够的食物,再给老子去崖道里守着,要是发现雨族人,立刻回来禀报!” 十多人闻言,浑身剧烈颤抖起来,膝盖不住地磕碰着地面,牙齿“咯咯”打颤。 卡恩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按班图统领说的做,下去领烤肉,吃完就去守着。” 众人看到自家统领都这么说了,也只能无奈的领命退出营帐。 在风雪中找到血牙部负责发放食物的统领,每人扛起一大块还冒着热气的烤肉,举着火把、抱着柴火,一步三颤地朝着峡谷过道走去。 风雪声中突然混入杂乱的脚步声,此时的山崖上,夜抬手示意晨噤声,四百多水军团战士爬伏在山崖两侧看着——崖下火把的红光正像醉汉的脚步般晃悠着靠近,烤羊肉的香气竟顺着风飘到崖顶,混着雪粒打在战士们冻裂的嘴唇上。 良久过后,稀稀落落的脚步声从山崖下传来。 晨的睫毛上凝着冰晶,身子往前凑了凑,小声贴在夜耳边,语气带着紧张:“团长,他们怎么又回来了? 夜摇了摇头,眼神深邃而凝重,低声道:“不知道,再看看。” 崖下十多人刚进峡谷没多远,便齐刷刷地坐下。 他们将木柴堆在一燃,熊熊篝火瞬间窜起,映得众人脸上忽明忽暗。 只见他们大口撕咬着烤肉,油脂顺着嘴角滴落在雪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晨见状,忍不住暗骂一声,语气里满是愤恨:“该死的食人族!老子们在这上面吹冷风,他们却大口吃肉烤火!团长,要不要再学猫头鹰叫吓唬他们?”” 夜盯着下方,沉默片刻后:“不用!估计他们是被派出来当活靶子的。” 晨转头看向周围趴伏在地的水军团战士,他们浑身裹着单薄的披风,在寒风中牙齿不住打颤,身子止不住地发抖。 晨眉头紧皱,担忧地小声说道:“团长,这样下去也不行啊,天气太冷了。要是明天他们大批量冲击,咱们拖到早上,根本没办法实施伏击。” 夜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转头看向这群被冻僵的兄弟,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他攥紧拳头,沉声道:“这样,咱们留三十人在此继续监视 ,其他人分批回营地取暖,轮流值守。务必保存体力,迎接明日恶战,切记!营地里不得烧火取暖,务必要保证万无一失。” 晨点了点头:“团长,你先带他们回去,俺来守。” 夜却毫不犹豫地摇头:“前半夜我守,你赶快带他们回营休息。” 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下,最终缓缓点头,压低声音吩咐:“留下三十人和团长在这里看着,其余人留下三十件狼皮披风和肉干给守夜的兄弟,再跟俺回营,这里太冷了。” 战士们听闻,立刻一个挨着一个贴着耳朵,将陈连长的话轻声传递下去。 直到最后一名战士知晓不用再趴在这该死的崖壁上,众人紧绷的神经才如弓弦松开,露出如获大赦般的神情。 因长期趴在冰冷的雪地上,战士们的双腿早已失去知觉,冻得发紫的双手连兵器都险些握不住。 颤巍巍的分出三十人脱掉狼皮披风,和腰间肉干留给守夜兄弟们。 直到做完这一切,他们像泄了气的皮球,相互搀扶着,用肩膀顶住彼此颤抖的身躯。 每一步都放得极轻,兽皮靴踩进积雪时,众人几乎是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崖下围着火堆吃肉的食人族。 夜看着兄弟们缓缓撤离的背影,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始终没惊动任何食人族,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后知后觉间,手心里全是冷汗,在严寒中竟泛起丝丝凉意。他转头看向山崖,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下方的食人族身上。 就在这时,凛冽的寒风骤然加剧,“呜——呜——”的呼啸声从远处传来,像是刀子刮过冰面般刺耳。 紧接着,“嘶啦——嘶啦——”的雪粒声混着风声,重重打在岩壁上。 风势渐猛,岩壁间回荡起“呼——吼——”的回声,如同蛰伏的野兽发出低吼,给这寂静而紧张的夜色,又添了几分肃杀与阴森。 第409章 风雪中的生死博弈 就在石、香等人与食人族在峡谷口剑拔弩张之时,下游食人族队伍里炸开了锅。 驯兽部的巨牙战部统领班图,身材高大如小山,浑身肌肉贲起,将身上的厚重兽皮甲撑得满满当当。 他望着冰面上同伴的尸体,双眼通红,愤怒地一拳砸在身旁的雪堆上,积雪飞溅,咆哮道:“这群杂种!竟敢算计咱们!” “班图,先别急着发火。他们既然在此设伏,贸然进攻,怕是要吃大亏,现在咱们三大部落共计三千余人,这个峡谷他们有埋伏,那咱们换个峡谷就是了,老子就不信每个峡谷都有埋伏。”碎骨部统领索克,身形精瘦,皱着眉头,冷冷盯着峡谷方向。 一旁的另一个血牙部统领卡恩,满脸横肉,脖颈戴着的人头骨链晃得当当作响,伴随着积雪哗哗落下,大声嚷嚷着:“怕什么!咱们三部人多势众,直接冲进去,准能把他们全宰了!” 班图瞪了卡恩一眼,身上抖落一层积雪,指着那十多吨重的猛犸象,大声说道:“卡恩,你看看咱们这高大的巨象,在这冰面上根本不好冲锋!这峡谷又窄,战象施展不开,冲进去就是活靶子!难道要跟你们獠牙首领那废物一样,死在峡谷吗?” 卡恩愤怒地瞪着班图,他说到了整个血牙部的痛处,三日前死在另一个山谷中的獠牙正是他们部落的头领,这一次他就是带着全族的怒火前来。 于是嘶吼道:“班图!你敢侮辱咱们首领!信不信老子宰了你?獠牙首领是为了部落英勇牺牲,容不得你这般诋毁!”” 班图却丝毫不惧,冷哼一声,拂去肩头新落下的雪花,说道:“哼,事实摆在眼前。獠牙的大意,让你们折损了整整一千多兄弟,这次难道你还想去送死?” 卡恩捏紧双拳,双眼通红,就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与班图拼个你死我活,却被碎骨部索克一把拉住。 索克转动着眼眸,急切说道:“卡恩啊,你别冲动!当下咱们应该换条路线,去为你们族人报仇。不要因意气之争误了大事。” 卡恩虽心有不甘,但还是强压下怒火,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班图。 三人僵持间,周围的风雪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紧张气氛。 此时,狂风呼啸,卷起漫天雪花,打在众人脸上生疼。 索克眯着眼,看向峡谷两侧山崖,只见那里人影晃动,大批树木积雪簌簌掉落,仿佛隐藏着千军万马。 他摆了摆手,脸上落满雪花,说道:“你们听,这风声里夹杂着他们的动静,看这情形,杂碎们在山崖上肯定设了不少埋伏。咱们就这么冲进去,指定是有去无回,走。” 于是,三千余人的食人族大军轰然启动,如同被唤醒的远古巨兽,朝着上游开拔。 凛冽寒风中,驯兽师们驾驭着猛犸象率先踏出沉重步伐,它们粗粝的脚掌碾碎薄冰,露出冰面下泛枯黄泥坑,足有半米高,每一步都让大地微微震颤。 战马嘶鸣声紧接着响起,巨牙部的战士们驾驭着身披灰色兽皮甲的战马,却不得不朝着两翼奔走——冰面上新出现的巨坑让他们避之不及,马蹄在冰缝间小心腾挪,骑手们勒紧缰绳的手暴起青筋,生怕马匹失蹄。 他们手持的骨制长矛顶端,系着用敌人毛发编织的流苏,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马蹄踏过冰面,迸溅出细碎的冰晶,宛如撒落的星屑。 殿后的血牙部和碎骨部两大部落战士们乱作一团,两千余人的队伍里,兽牙与白骨串成的项链在脖颈晃动,石矛、标枪、狼牙棒、石斧等武器七零八落扛在肩上。 有人一脚踩进半米深的泥坑,溅起冰渣混着泥浆,骂骂咧咧地扒着坑沿挣扎起身。 有人却嘻嘻哈哈地甩着满身脏污,哼着调子怪异的古老小曲,手中石斧有节奏地敲击着盾牌,发出“咚嗒、咚嗒”的声响。 风雪卷着粗粝的冰粒打在兽皮甲上,模糊了战士们脸上的表情,唯有此起彼伏的笑骂声与兵器碰撞声,在苍茫雪原上搅起一片喧嚣。 而在峡谷崖上,石和香等人看着食人族逐渐远去的身影。 香松了一口气,抖落身上的积雪,说道:“总算是把他们吓走了。” 石却没有放松警惕,雪花落在他的肩头,说道:“别大意,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准备应对他们接下来的动作。” 香翻了个白眼,说道:“放心,他们走了应该暂时不会回来,可以让兄弟们晒晒太阳了。” 石愤怒地吼道:“到底你是旅长还是俺是旅长?” 香赶忙一边捂着肿胀的半边脸,一边拉住石的手臂,娇滴滴的应:“是是是!你是旅长,你看——把老娘打得脸都肿起来了。” 石看到香这撒娇的模样,心也软了下来。 他摸了摸满脸络腮胡上刚刚被抓烂的五道手指印,又把手放到脖颈上,那里被抓出的血珠已经冻成了冰雕。 石没好气地说:“你个贼婆娘,下手真够狠的,老子脸和脖颈都被你撕得这么烂。” 香忍不住噗嗤一笑:“以后你再惹老娘,一定把你淹了。” 说着,石一把搂住了香,朝着崖壁的临时营地走去。 与此同时,而在在黑岩峡谷两边崖上,大雪持续铺天盖地地落着。 夜所率领的六百五十多人已将各项伏击准备做到极致。 早前布置好的磨盘大的巨石,和三四人合抱的巨木,此刻稳稳排列在崖边,经过再次检查,确保其滚落路径毫无阻碍,能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峡谷底部。 那些浸透兽油的干木,也重新规整了一番,摆放得更加紧凑且利于点火,旁边的火把虽在风中摇曳,却随时能被点燃,成为阻断敌人退路的火海。 隐藏在岩石之后的船弩,经过反复调试,弩箭尾端吸饱兽油的麻布愈发紧实。 夜身披落满厚厚雪花的狼皮披风,藤甲缝隙间也积了不少雪,他如同一尊雕像般,目光死死锁住峡谷口。 身旁的晨带领着战士们尽管被严寒不断啃噬,身体微微颤抖,但眼神中那股为保卫而战的坚定光芒,从未有过丝毫黯淡。 夕阳恰似渐渐失去热力的火球,昏黄的余晖柔和洒落。 余晖轻柔地覆上洁白雪地,像是给雪地蒙上一层淡粉与浅橙交织的薄纱,白、橙两色相融,在峡谷间晕染开来,营造出一种独特且带着些神秘的氛围。 夜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内心暗自揣测:“难道他们真识破了咱们的计划?亦或是选择了另外两条峡谷进攻?要是这样真麻烦了。” “团长,都等这么久了,食人族还没来,该不会真不来了?”晨担忧的看着空荡荡峡谷。 夜紧紧攥着拳头,手心里已满是汗水,却浑然不觉。 他目光坚定地摇了摇头,望向纷纷飘落的雪花,视线扫过那些埋伏在崖壁两侧,被冻得微微颤抖的战士们。 尽管声音不大,但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他们一定会来,咱们再等等。大家务必时刻保持警觉,绝不可有丝毫懈怠!” 众人听闻,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不由自主地抖若筛糠。 他们或是趴伏在冰冷的雪地上,或是小心翼翼地蹲伏着,每一个人的双眼都死死地盯着那空荡荡的崖谷,仿佛下一秒,食人族就会如潮水般从谷中涌出。 时间在紧张的等待中缓缓流逝,黑夜正迫不及待地吞噬着最后一丝残阳的光。 就在众人的耐心几乎要被消磨殆尽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 一名传令兵骑着马,在崖下奋力甩动缰绳,马匹嘶鸣着,四蹄扬起一片雪雾,朝着崖上狂奔而来。 待传令兵疾驰到跟前,一个急停,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向夜汇报:“团长,食人族大军正朝着冰封大河这边行进,看样子规模不小!就是不知会不会进入咱们的峡谷” 夜神色一凛,大手一挥:“走,去崖边看看!” 众人迅速踩着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快步来到崖壁边缘。 此时天色已渐渐暗淡下来,借着微弱的月光线,只见远方的冰原上,食人族的队伍如同一条黑色的巨蟒,正缓缓朝着峡谷逼近。 队伍前方,十多头身形庞大的猛犸象迈着沉重的步伐,巨大的身躯在雪地里投下大片阴影。 夜眉头紧皱,望着逐渐靠近的敌人,心中暗忖,“天色渐晚,若是此时食人族发现他们这边有火光,必定会警觉,必须不能有一点破绽的痕迹。” 他急忙转头对身旁的战士们说道:“动作快点!马上把大部分火把熄灭。只留几支藏到丛林中隐蔽的角落,绝对不能让敌人察觉到咱们在此设伏!” 士兵们得令后,立刻行动起来,迅速将显眼处的火把一一熄灭。 有人抱着熄灭的火把,小心翼翼地潜入丛林,寻找合适的藏匿之处。 还有人用积雪掩盖住尚未燃尽的火星,确保不留一丝痕迹。 夜的目光再次投向食人族的队伍,此时,天色愈发暗沉,唯有借着那微弱的光线,以及飘飘洒洒的雪花折射出的微光,才勉强看清状况。 食人族的队伍已行至距离峡谷口不远之处,却毫无预兆地突然停了下来。 只见他们纷纷从体型巨大的猛犸象背上取下兽皮与木材,动作娴熟地开始搭建临时营地。 一眼望去,队伍好似一条不见首尾的长龙,众人皆忙碌其中。 不多时,一座座临时营地搭建完毕,熊熊篝火也燃烧了起来,映照得雪地一片昏黄。 然而,就在这时,有十多个身影骂骂咧咧地朝着峡谷这边走来。 夜心中一惊,急忙抬手示意,压低声音急促吩咐道:“都趴下!千万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不管这过来的人要干什么,都不许轻举妄动,绝不能因为杀一人而暴露咱们的行踪!” 众人闻言,立刻小心翼翼地趴伏下去,裹紧了身上的狼皮披风,大气都不敢出,呼出的一小团白气在眼前袅袅升腾,双眼紧紧盯着那逐渐靠近的十多人。 然而崖下面,那十几个身影一边不断整理着身上破碎的兽皮,统一左手举着火把,手中紧紧拎着狼牙棒、石斧与标枪等武器,一边骂骂咧咧地靠近。 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看着前方忽明忽暗,阴森森的峡谷,开口说道:“黑毛,你说碎骨部和巨牙部这两个部落的杂碎,非要咱们血牙部来探查雨族人,要是被他们发现,咱们不得死在这里?” 被称作黑毛的人听了,踢了一脚脚边的小石子,那石子咕噜噜滚进峡谷,满脸担忧地骂道:“哼,这些该死的两大部落,要是再因为这破事丢了命,可太不值当了,大家都小心行事。” “就是,凭啥让咱们来干这送死的活儿!”另一个矮壮的汉子附和,举起火把,朝着前方山崖上望去,呼呼的风声裹挟着雪花刮过“应该没有雨族人,咱们往里面再进去。要不现在回去,也是被那些杂碎杀了,吃掉。” 话落,这十多个食人族战士小心翼翼地往峡谷深处挪动,火把摇曳的橙红光芒,在岩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寒风裹挟着细碎冰粒,不断灌进他们裹得不严实的兽皮缝隙,冻得众人牙齿不住打颤,每走一步都哆哆嗦嗦,脚下积雪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四周寂静得瘆人,唯有远处断断续续传来“蛐蛐——蛐蛐——”的鸣叫,在空旷的峡谷里回荡,更添几分阴森。 众人下意识地互相靠拢,几乎肩并着肩前行,手中的火把成了彼此唯一的依靠。 突然,“啪!啪!啪!”三声振翅巨响从头顶炸开,几只夜莺被惊得扑棱棱飞起,翅膀拍打空气的声响在静谧的峡谷中格外清晰。 “啊——”一个矮个子吓得猛地后退,险些跌坐在地。 高个子战士反应极快,一巴掌重重甩在矮个子头上,压低声音呵斥:“叫什么!嫌命长?” 矮个子委屈地摸着脑袋,声音里带着哭腔:“这里好恐怖……要不咱们回去,都看过了,这里没有雨族人,也没有埋伏。” 黑毛眯起眼睛,举着火把朝着崖顶张望。 火光所能触及的地方,除了簌簌落下的雪花,只有黑幽幽的山崖轮廓,不见半个人影,点点头,:“是没看到雨族人。” 众人刚松了口气,崖顶突然传来“咕咕——咕咕咕咕——”的怪异声响,像是某种夜行动物的低鸣。 声音在寂静的峡谷里不断回响,惊得众人浑身发寒,头皮发麻。 “班图和索克那两个该死的统领要是问起来咋办?”一个战士声音颤抖着问道。 高个子紧握着火把,望着漆黑的山谷过道,咬了咬牙:“就说已经探完了,没发现一个雨族人。” 众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可还没等他们转身,那“咕咕”声再次响起,且似乎比之前更近、更清晰。 众人再也绷不住,恐惧如潮水般将他们淹没,有人惊呼一声,手中的火把“啪嗒”掉落在雪地上,众人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朝着峡谷入口狂奔而去,慌乱中踩得积雪“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 十多个食人族战士跌跌撞撞冲出峡谷,在风雪中狂奔,远处食人族营地的熊熊篝火像一片跳动的橙红色海洋,一眼望不到头的兽皮帐篷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他们顾不上擦拭脸上被风雪刮出的血痕,径直冲向最大的那顶营帐,猛地掀开厚重的兽皮门帘,带着一身寒气冲了进去。 营帐内,班图、索克和血牙部统领卡恩正围坐在火堆旁商议,三人的影子被火光投在兽皮帐幕上,显得格外高大。 十多人双膝重重跪地,胸口剧烈起伏着,声音里还带着未消退的恐惧:“统领!咱们探出来了,里面没有雨族人的埋伏!” 班图眯起眼睛,火光映得他脸上的疤痕泛着暗红,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你们真走完崖道了?” “是,是!班图统领!”高个子忙不迭点头,额头几乎贴到了地上,“每一处都擦过了!” 索克摩挲着手中的骨制匕首,目光在众人颤抖的身上来回扫视,突然轻笑出声:“看来雨族人也只是守了前面那个峡谷,这个峡谷他们没有多余的人手来埋伏了。” 卡恩沉默不语,死死盯着还在喘气的族人,脸上阴晴不定。 班图沉思良久,突然开口,声音像冰棱般冷硬:“你们去领取足够的食物,再给老子去崖道里守着,要是发现雨族人,立刻回来禀报!” 十多人闻言,浑身剧烈颤抖起来,膝盖不住地磕碰着地面,牙齿“咯咯”打颤。 卡恩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按班图统领说的做,下去领烤肉,吃完就去守着。” 众人看到自家统领都这么说了,也只能无奈的领命退出营帐。 在风雪中找到血牙部负责发放食物的统领,每人扛起一大块还冒着热气的烤肉,举着火把、抱着柴火,一步三颤地朝着峡谷过道走去。 风雪声中突然混入杂乱的脚步声,此时的山崖上,夜抬手示意晨噤声,四百多水军团战士爬伏在山崖两侧看着——崖下火把的红光正像醉汉的脚步般晃悠着靠近,烤羊肉的香气竟顺着风飘到崖顶,混着雪粒打在战士们冻裂的嘴唇上。 良久过后,稀稀落落的脚步声从山崖下传来。 晨的睫毛上凝着冰晶,身子往前凑了凑,小声贴在夜耳边,语气带着紧张:“团长,他们怎么又回来了? 夜摇了摇头,眼神深邃而凝重,低声道:“不知道,再看看。” 崖下十多人刚进峡谷没多远,便齐刷刷地坐下。 他们将木柴堆在一燃,熊熊篝火瞬间窜起,映得众人脸上忽明忽暗。 只见他们大口撕咬着烤肉,油脂顺着嘴角滴落在雪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晨见状,忍不住暗骂一声,语气里满是愤恨:“该死的食人族!老子们在这上面吹冷风,他们却大口吃肉烤火!团长,要不要再学猫头鹰叫吓唬他们?”” 夜盯着下方,沉默片刻后:“不用!估计他们是被派出来当活靶子的。” 晨转头看向周围趴伏在地的水军团战士,他们浑身裹着单薄的披风,在寒风中牙齿不住打颤,身子止不住地发抖。 晨眉头紧皱,担忧地小声说道:“团长,这样下去也不行啊,天气太冷了。要是明天他们大批量冲击,咱们拖到早上,根本没办法实施伏击。” 夜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转头看向这群被冻僵的兄弟,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他攥紧拳头,沉声道:“这样,咱们留三十人在此继续监视 ,其他人分批回营地取暖,轮流值守。务必保存体力,迎接明日恶战,切记!营地里不得烧火取暖,务必要保证万无一失。” 晨点了点头:“团长,你先带他们回去,俺来守。” 夜却毫不犹豫地摇头:“前半夜我守,你赶快带他们回营休息。” 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下,最终缓缓点头,压低声音吩咐:“留下三十人和团长在这里看着,其余人留下三十件狼皮披风和肉干给守夜的兄弟,再跟俺回营,这里太冷了。” 战士们听闻,立刻一个挨着一个贴着耳朵,将陈连长的话轻声传递下去。 直到最后一名战士知晓不用再趴在这该死的崖壁上,众人紧绷的神经才如弓弦松开,露出如获大赦般的神情。 因长期趴在冰冷的雪地上,战士们的双腿早已失去知觉,冻得发紫的双手连兵器都险些握不住。 颤巍巍的分出三十人脱掉狼皮披风,和腰间肉干留给守夜兄弟们。 直到做完这一切,他们像泄了气的皮球,相互搀扶着,用肩膀顶住彼此颤抖的身躯。 每一步都放得极轻,兽皮靴踩进积雪时,众人几乎是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崖下围着火堆吃肉的食人族。 夜看着兄弟们缓缓撤离的背影,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始终没惊动任何食人族,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后知后觉间,手心里全是冷汗,在严寒中竟泛起丝丝凉意。他转头看向山崖,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下方的食人族身上。 就在这时,凛冽的寒风骤然加剧,“呜——呜——”的呼啸声从远处传来,像是刀子刮过冰面般刺耳。 紧接着,“嘶啦——嘶啦——”的雪粒声混着风声,重重打在岩壁上。 风势渐猛,岩壁间回荡起“呼——吼——”的回声,如同蛰伏的野兽发出低吼,给这寂静而紧张的夜色,又添了几分肃杀与阴森。 第410章 雪谷伏兵 寒夜崖巅烽火冷,霜风谷底战云凝。月圆雪岭兵心紧,风冽营盘敌梦惊。 峰启三年一月初。 月圆高照,银辉倾洒在黑岩峡谷,与皑皑白雪交相辉映。 大片的雪花仍在簌簌飘落,如同天空撒下的碎玉,将大地铺成一片茫茫白色。 远处的山峦、崖壁,都裹上了厚厚的雪被,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飞雨军们在这冰雪世界里换了一拨又一拨,他们紧紧裹着狼皮披风,头发上挂满冰碴,凝结的冰晶随着身躯的颤抖轻轻晃动。 警惕的目光不断扫视着四周和崖下的动静,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在这看似平静的夜晚,时刻准备应对随时可能爆发的危机。 崖下的十多个食人族,境况显得颇为狼狈。 为了抵御这彻骨的寒冷,他们紧紧地围着篝火抱成一团,身躯止不住地颤抖。 篝火在寒风中摇曳,忽明忽暗,那跳跃的火苗似乎也在与这寒冷的夜做着顽强的抗争。 火光映照着他们疲惫且惊恐的脸庞,脸上写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对温暖的渴望。 尽管挤作一团,可那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寒风,还是如鬼魅一般钻进他们破旧的兽皮缝隙,肆意地掠夺着他们仅存的一丝温暖。 偶尔有人被冻得受不了,微微挪动一下身体,换来的却是身旁人更紧的相拥。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直到远方黑暗的天空被第一缕微亮的曙光撕开。 最后一只出门觅食的夜莺才归巢,“扑腾扑腾——”扇动着沾满霜雪的翅膀,跌撞着钻进崖壁凹陷处的巢穴。 惊得食人族黑毛从篝火旁爬起身,随手抹掉冻在脸上的鼻涕与冰碴,用力捅了捅靠着的高个族人:“走!冷死了,赶快回去!” 高个微眯着眼,哈出一口白气,紧接着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冲旁边几人努嘴道:“赶快走!一整夜都没见雨族人,这里肯定没有埋伏。” 话音刚落,十多人便裹紧破旧兽皮,牙齿打着颤,朝着崖谷口跌跌撞撞地跑去。 脚下积雪打滑,有人摔倒后又被同伴拽起,凌乱的脚步声惊起崖壁上的冰棱,坠落的碎冰混着残雪,在曙光中划出细碎银芒。 只留下身后,冷冽的罡风呼呼地吹,扑打在崖壁上,溅落起飞雪,“咔咔咔”的——裹雪的冰棱顺着崖板簌簌滑落, 如同万千柄淬寒的银刃破空下坠,在月光下划出冷芒,忽地“咻——”的一声打着旋窜向山崖。 此时的山崖上,白雪覆盖下,紧紧爬伏着几十双眼睛,死死盯着出谷的十多个身影。 “连长,看——这些狗杂碎终于走了。”一名战士指着崖口。 晨摸了一把脸上的冰碴,点了点头:“快去通知团长,等会一定要好好收拾这群杂碎,让老子在这里吃了一夜的风。” 刚说完,那名战士急忙起身,冻麻的双脚瑟瑟发抖,用力拍了拍狼皮披风上的积雪,转身便朝着林子里的临时营地狂奔而去。 寒风卷着雪粒灌进衣领,却丝毫没减慢他的速度。 没过多久,急促的脚步声混着积雪被踩碎的“咯吱”声由远及近。 晨猛地转头望去,只见微弱的晨曦中几道身影踏着雪浪疾驰而来——正是夜带领着亲卫团,狼皮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青铜剑映着月光泛着冷芒。 “晨!”夜几步跃上崖顶,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霜花,“食人族动向如何?” 晨指了指崖谷口凌乱的脚印,声音里裹着冰碴:“团长,他们刚撤,看样子冻得够呛。” 夜眯着眼打量着空荡荡的山谷,脑中反复琢磨昨日食人族两次试探——都没探到飞雨军埋伏。 他断定对方会从黑岩峡谷绕后偷袭雨澜城,随即看向晨:“传令下去,飞雨军全部埋伏两侧山崖,食人族必从这儿绕后!” 晨领命后,带领着亲卫,迅速转身朝着分散在崖壁或临时营地的战士们传达夜的指令。 原本就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六百五十多名战士,瞬间进入战斗准备的极致状态。 在崖壁顶,负责巨石的战士们再次仔细检查那些磨盘大的石头和巨木,他们手脚并用,在冰雪中艰难地挪动着,确保石头能在最佳时机,以雷霆万钧之势滚落谷底。 旁边,抱着浸透兽油干木的战士们,借助微弱的光线,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干木的位置,他们呼出的白气在眼前萦绕,只待一声令下,便可点燃这阻断敌人退路的熊熊烈火。 而那些隐藏在岩石后的床弩手们,紧紧盯着峡谷口,手指紧扣弩机,弩箭尾端吸饱兽油的稻草散发着刺鼻气味,仿佛在向即将到来的敌人宣告着死亡的威胁。 夜站在一处视野绝佳的崖顶位置,寒风呼啸,吹得他的狼皮披风猎猎作响,但他犹如一座坚毅的雕像,双手拿着望远镜死死地锁住峡谷入口。 随着天色逐渐泛亮,山谷内的景色越发清晰可见。 雪花大片大片飘落,那十多个食人族战士终于连滚带爬地跑回到了临时营地最大的那个营帐。 营帐内,班图、索克和卡恩正围坐在一堆篝火旁。 黑毛猛地掀开营帐门帘,带着一身风雪冲进来,身后的几个族人也跟着踉跄而入,众人“噗通”一声齐齐跪地。 黑毛喘着粗气,急急说道:“几位统领,咱在峡谷守了一整夜,压根没瞧见雨族人的影,更没啥埋伏。” 班图爱不释手地摩挲着手中的青铜剑,此剑柄上还刻着一个“亮”字,这是前几日大仗中斩杀飞雨军所得。 虽剑刃已卷,但依旧锋利,他沉声喝问:“你们都仔细瞅了?敢糊弄老子,小心脑袋!” 高个子浑身哆嗦,忙不迭点头:“真瞅仔细啦,统领!峡谷里就咱几个,除了风声和鸟叫,啥都没有。” 索克挠着脑袋,嘟囔道:“怪了,雨族人搞啥鬼?咋会放过这地儿?” 卡恩“嚯”地站起身,把手中石斧往地上一剁,骂道:“管他们搞啥鬼!咱三部人这么多,直接冲进去!磨磨蹭蹭的,别到时候让煮熟的鸭子飞了。说不定雨族人就是瞎咋呼,根本没战士在这儿。” 班图皱着眉头,沉思片刻,闷声说:“卡恩,别老咋呼。雨族人鬼精鬼精的,不能不防。” 卡恩满脸不耐烦,跳着脚嚷道:“还防个屁!都探了两回了,啥都没有。再等下去,机会就没啦!从这峡谷穿过去,绕到雨澜城,抢了他们女人,岂不自在?” 索克一听女人,两眼冒光,急忙在一旁附和:“卡恩说得有点道理,都试探两回了,再犹豫,说不定真错过机会。雨族人能有多少战士?哪能每个峡谷都守着。” 班图低眸沉思,“一来雨族人应该不可能每个峡谷都安排勇士埋伏,他们根本没这么多人,二来,荫蛇首领给自己只有十天时间,必须打下雨澜城,抢了他们的女人,男人扩充食物或兵力”。 良久后他才站起身,高举青铜剑,吼道:“行,就听你们的,全军出发。都给老子警醒着,有啥不对劲,立马动手。传老子命令,猛犸象和战象在前头开路,骑兵跟上,其余人也都麻溜的,准备干仗!” 众人领命,迅速退出营帐准备迎战。 此时,天空中雪花依旧纷纷扬扬地飘落,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洁白的纱幕所笼罩。 营地外的雪地早已被无数脚印和兽蹄踏得凌乱不堪,新落下的雪花试图掩盖这些痕迹,却只是徒劳。 直到中午,太阳终于冲破云层,高高地挂在天空。 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在这银白的世界里,食人族三千多人的大军开始了紧张的集结。 猛犸象和战象被驯兽师们牵到队伍前方,这些庞然大物身躯如山,粗糙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灰褐色的光泽。 猛犸象身上披着厚重的兽皮护甲,其巨大的象牙,恰似两把寒光闪闪的利刃,锋锐的尖端好似能轻易撕裂世间万物。 在雪光的映照下,象牙上反射出凛冽的光芒,更显森冷,仿佛连空气都要被这寒意冻结。 就在此时,为首的猛犸象突然高高扬起头颅,朝着天空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呜——”叫。这叫声犹如滚滚闷雷,在天地间轰然炸响,音波如实质般扩散开来,震得周围的积雪簌簌落下。随着这声长鸣,周围此起彼伏的野兽嘶鸣声瞬间戛然而止,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震慑。 营地边缘的苍天古树上,原本停歇着的一群寒鸦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起。它们“扑棱扑棱”地拍打着翅膀,慌乱地朝着天空飞去,黑色的身影在洁白的雪幕与湛蓝的天空间穿梭,好似一片片破碎的乌云。 寒鸦们发出“呱呱”的叫声,似乎在诉说着对这恐怖声响的惊恐,为这紧张压抑的氛围又添了几分肃杀。 巨兽们在驯兽师吹响骨笛时,开始缓缓地挪动着粗壮的四肢,每一步落下,都在雪地上砸出深深的脚印,发出沉闷的“噗嗤”声,仿佛大地都在为之震颤。 战象们则显得更为灵活,它们的鼻子不住地摆动着,发出低沉的吼声。 象背上的驯兽师们大声呼喝着,驾驭着这些巨兽,为即将到来的行动做最后的准备。 队伍中,巨牙部的战士们驾驭着身披灰色兽皮甲的战马,在两翼来回奔走。马蹄踏在雪地上,溅起大片的雪花,“哒哒哒”的马蹄声清脆悦耳。 骑手们手中的骨制长矛顶端,系着用敌人毛发编织的流苏,在风中猎猎作响。 血牙部和碎骨部的两千余名战士们也不甘示弱,他们脸涂满了各种奇异的纹路,扛着石斧、狼牙棒等武器,在队伍中推搡着、叫嚷着。 有人大声唱着怪异的战歌,有人则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向敌人。 他们身上的兽牙与白骨串成的项链随着身体的晃动而叮当作响,与周围的声响混杂在一起,愈发显得嘈杂。 整个食人族大军如同一条黑色的巨蟒,在雪地上缓缓蠕动,向着黑岩峡谷的方向蜿蜒而去。 那磅礴的气势,仿佛要将这银白的世界都吞噬殆尽。 在阳光的照耀下,他们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投射在雪地上,宛如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魔,即将给这片土地带来无尽的灾难。 雪花被狂风刮得倒转着旋,缓缓吹落在黑岩峡谷中。此时峡谷两侧山崖上,六百多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峡谷口,那由远及近的巨大轰鸣声,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夜、晨两人拿着望远镜,静静地趴伏在地,眼睛死死地盯着缓缓进来的食人族大军。 夜喉咙滚动两声,计算着最佳的时机,心中默念:“快,再快一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岩崖下,食人族和驯兽部落们毫不知情,依旧嘻嘻哈哈地往前走着。 巨大的猛犸象迈着沉重的步伐在前开道,驯兽师们稳稳地坐在猛犸象背上,手中的骨笛吹奏出怪异而有节奏的曲调,那声音在峡谷间回荡,仿佛是在为这场行军奏响的“胜利之歌”。 三位统领者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身旁簇拥着精锐的骑兵队。 他们立于队伍中间,眼神中满是自信与贪婪,似乎已经看到了雨澜城被攻破后的景象。 而身后的一众食人族们推推搡搡,发出此起彼伏的大笑声,“嘎巴,嘎巴——”地嚼着手中的肉干,这嘈杂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峡谷。 忽然,狂风呼啸,倒卷着雪花四处乱飞。 冰冷的雪粒打在这只一眼望不到头的部队战士们脸上,然而,食人族丝毫没有警惕,依旧沉浸在即将突袭成功的幻想之中。 这风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奏响前奏,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要将整个峡谷都卷入一场巨大的风暴之中。 就在此时,当食人族队伍的尾端刚刚完全进入峡谷,夜一个箭步起身,高高举起手中的青铜剑,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得他的狼皮披风猎猎作响。 他用尽全身力气,在崖上大喊一声:“放!”那声音犹如滚滚雷霆,在峡谷间回荡。 刹那间,埋伏在崖上的战士们迅速行动,纷纷抱起无数事先准备好用油脂浸泡过的杂草和干柴。 这些浸满油脂的易燃物,只要遇到火星便会即刻燃烧。 此刻,它们如黑色的雨点般,朝着敌人队伍的最末端铺天盖地地倾落下去。 紧接着,夜神色冷峻,迅速将青铜剑递给身旁的亲卫。 亲卫熟练地接过青铜剑,同时把手中雕花弓递到夜的手中。 另一名亲卫早已准备好,从燃烧的火把上引火,点燃了一支火箭。 夜稳稳地接过雕花弓,将火箭精准地搭在弦上,微微眯起双眼,眼神如鹰般锐利,死死锁定着峡谷中食人族队伍末端掉落的干柴与杂草。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弓弦,伴随着一声低沉有力的喝声:“着!” “咻”的一声,火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如同一道燃烧的流星,朝着目标疾射而去。 瞬间,火箭精准地射进那被油脂泡过的杂草和干柴堆里。“噗”的一声闷响,火星与油脂瞬间交融。刹那间,“轰”的一下,大火猛然蹿起。 火苗如贪婪的恶魔,疯狂地舔舐着四周的杂草与干柴,“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不绝于耳,火舌迅速蔓延开来,转瞬间便形成了一道熊熊火墙,将食人族队伍的末端彻底封锁,滚滚浓烟冲天而起,刺鼻的气味在峡谷中弥漫开来。 与此同时,天空中,小雪花依旧悠悠飘落,崖上埋伏的六百多水军团战士,个个双眼通红,脑海里同时浮现前几日战友一个个倒在血泊下,被这群杂碎杀害的场景,这是整个水军团的耻辱,不顾一切的愤怒怒吼着:“去死!” “杀!” “砸死你们!” 只见,三四个人一组,奋力推着磨盘大的石头,齐声喊着号子:“一、二,推!”那石头顺着山崖,“轰隆轰隆”地滚滚而下,所过之处,带起一溜飞扬的积雪。 另一边,也有两三个人一组,正齐心协力地推动着三四人合抱的巨木。 他们喊着:“使劲啊!”“让他们见识下咱们的厉害!”巨木滚动起来,撞断了沿途的小树,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朝着崖下冲去。 三百多位战友纷纷拉弓搭箭,青铜箭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们死死瞄准峡谷中的敌人,随着晨一声令下:“放!”“咻咻咻咻咻”,箭雨如雨点般密密麻麻地射下,朝着食人族攒射而去。 床弩手们也早已准备就绪,调整着弩机。 他们操控的床弩,射出的青铜弩箭足有两米多长。 随着“嘣嘣嘣嘣嘣嘣”的声响,十多台床弩连续发射,巨大的弩箭带着千钧之力,呼啸着飞向目标。 巨石和巨木的动静引发了连锁反应。 原本堆积在崖壁上的积雪,受到震动,开始“簌簌”滑落,紧接着,大量的积雪如汹涌的白色浪潮,“轰隆隆”地滚滚而下,形成了一场壮观的雪崩。 白茫茫的雪幕瞬间笼罩了峡谷的部分区域,雪雾弥漫,让人眼前一片模糊。 如雪崩这般汹涌澎湃的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势从崖上疯狂砸落下去。 峡谷中的食人族瞬间陷入混乱。“啊——”惨叫声此起彼伏,被箭羽射中的,趴地惨嚎。 很多人被石头和巨木砸中,能清晰听到骨头的咔嚓声,不少人直接被砸成肉泥,鲜血四溅。更有的人,直接被大片掉落的积雪活埋。 “啊!这是怎么回事?”一个食人族战士惊恐地看着崖壁后方熊熊燃烧的大火,那大火已然切断了众人的退路,他眼中满是恐惧,一边拼命朝着队伍中间统领所在的位置跑去,一边大声呼喊:“统领,不好了,有埋伏!快跑!后面退路已经被大火封死……” 然而,话还没说完,一块巨石“砰”的一声砸下,他的脑浆混杂着血水迸裂开来,声音瞬间戛然而止。 班图瞪大了双眼,望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怒不可遏地吼道:“都别慌!往前冲!血牙部的废物们,不是信誓旦旦说没有埋伏吗?等老子回头,看怎么把你们全都烤了!” 说罢,一脚猛踹马腹,朝着黑压压的象群左翼冲去。 身后不断被巨石裹着雪崩“轰隆隆——”声和众人此起彼伏“啊——我的头”的惊呼声淹没。 最前方,战象和猛犸象也受到了惊吓,它们疯狂地甩动着身躯,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象背上的驯兽师们拼命拉扯缰绳,或吹奏骨笛,却根本无法控制住这些受惊的巨兽。 动物的本能驱使着这些猛犸象巨大的身躯在慌乱中踩踏到了不少食人族战士,“噗嗤”声中,鲜血在雪地上蔓延开来。 巨牙部的战马也嘶鸣着,前蹄扬起,将骑手们甩落。骑手们摔落在地,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滚落的石头和树枝砸中,发出阵阵惨叫。 血牙部和碎骨部的战士们四处奔逃,原本整齐的队伍瞬间乱成一团。有人被杂草和干柴绊倒,还没等爬起来,就被后续滚落的石块击中,鲜血四溅,或被雪崩活埋。 火箭射中了杂草与干柴,“轰”的一声,熊熊大火瞬间燃烧起来,火舌迅速蔓延,将食人族的退路彻底封锁。 “完了,我们被包围了!” “谁来救救我!” 各种绝望的呼喊声在峡谷中此起彼伏,食人族大军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在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下,他们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凶狠与狂热。 与此同时,黑岩崖谷尽头宽阔的空地上,大片大片的雪花如鹅毛般纷纷扬扬地飘落,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洁白而又冰冷的纱幕。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积雪,在空中肆意飞舞。 虫率领着 四百多人的整个骑兵团成扇形分散在空地。 其中 两百多人分散在空地的一侧,他们胯下的战马不时刨动着蹄子,溅起一片片雪花。 每位骑兵都神情专注,弓不离手,背后的箭囊里插满了羽箭。 他们身旁还烧着熊熊篝火,跳跃的火苗在寒风中顽强地舞动,为这冰天雪地增添了几分暖意与光亮,而这篝火正是为点燃火箭所用,眼神冰冷的盯着视线尽头,崖谷口早已准备好无数干草和木材。 其余的 两百多人在猛连长的带领下,举着两米高的藤盾,藤盾上染着鲜红的兽血,以及用绿色和黄色颜料绘制出的狰狞饕餮图案。 在雪花的不断飘落中,那图案仿佛在缓缓游动,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峡谷内,阵阵惨绝人寰的声音不断传出来,在这空旷的雪地上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在空地边缘的一棵白茫茫的松树下,两个驯兽师瑟瑟发抖,正是树和萱。 这两人是接到峰族长的调令,来这里驯服猛犸兽的。 第410章 雪谷伏兵 寒夜崖巅烽火冷,霜风谷底战云凝。月圆雪岭兵心紧,风冽营盘敌梦惊。 峰启三年一月初。 月圆高照,银辉倾洒在黑岩峡谷,与皑皑白雪交相辉映。 大片的雪花仍在簌簌飘落,如同天空撒下的碎玉,将大地铺成一片茫茫白色。 远处的山峦、崖壁,都裹上了厚厚的雪被,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飞雨军们在这冰雪世界里换了一拨又一拨,他们紧紧裹着狼皮披风,头发上挂满冰碴,凝结的冰晶随着身躯的颤抖轻轻晃动。 警惕的目光不断扫视着四周和崖下的动静,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在这看似平静的夜晚,时刻准备应对随时可能爆发的危机。 崖下的十多个食人族,境况显得颇为狼狈。 为了抵御这彻骨的寒冷,他们紧紧地围着篝火抱成一团,身躯止不住地颤抖。 篝火在寒风中摇曳,忽明忽暗,那跳跃的火苗似乎也在与这寒冷的夜做着顽强的抗争。 火光映照着他们疲惫且惊恐的脸庞,脸上写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对温暖的渴望。 尽管挤作一团,可那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寒风,还是如鬼魅一般钻进他们破旧的兽皮缝隙,肆意地掠夺着他们仅存的一丝温暖。 偶尔有人被冻得受不了,微微挪动一下身体,换来的却是身旁人更紧的相拥。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直到远方黑暗的天空被第一缕微亮的曙光撕开。 最后一只出门觅食的夜莺才归巢,“扑腾扑腾——”扇动着沾满霜雪的翅膀,跌撞着钻进崖壁凹陷处的巢穴。 惊得食人族黑毛从篝火旁爬起身,随手抹掉冻在脸上的鼻涕与冰碴,用力捅了捅靠着的高个族人:“走!冷死了,赶快回去!” 高个微眯着眼,哈出一口白气,紧接着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冲旁边几人努嘴道:“赶快走!一整夜都没见雨族人,这里肯定没有埋伏。” 话音刚落,十多人便裹紧破旧兽皮,牙齿打着颤,朝着崖谷口跌跌撞撞地跑去。 脚下积雪打滑,有人摔倒后又被同伴拽起,凌乱的脚步声惊起崖壁上的冰棱,坠落的碎冰混着残雪,在曙光中划出细碎银芒。 只留下身后,冷冽的罡风呼呼地吹,扑打在崖壁上,溅落起飞雪,“咔咔咔”的——裹雪的冰棱顺着崖板簌簌滑落, 如同万千柄淬寒的银刃破空下坠,在月光下划出冷芒,忽地“咻——”的一声打着旋窜向山崖。 此时的山崖上,白雪覆盖下,紧紧爬伏着几十双眼睛,死死盯着出谷的十多个身影。 “连长,看——这些狗杂碎终于走了。”一名战士指着崖口。 晨摸了一把脸上的冰碴,点了点头:“快去通知团长,等会一定要好好收拾这群杂碎,让老子在这里吃了一夜的风。” 刚说完,那名战士急忙起身,冻麻的双脚瑟瑟发抖,用力拍了拍狼皮披风上的积雪,转身便朝着林子里的临时营地狂奔而去。 寒风卷着雪粒灌进衣领,却丝毫没减慢他的速度。 没过多久,急促的脚步声混着积雪被踩碎的“咯吱”声由远及近。 晨猛地转头望去,只见微弱的晨曦中几道身影踏着雪浪疾驰而来——正是夜带领着亲卫团,狼皮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青铜剑映着月光泛着冷芒。 “晨!”夜几步跃上崖顶,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霜花,“食人族动向如何?” 晨指了指崖谷口凌乱的脚印,声音里裹着冰碴:“团长,他们刚撤,看样子冻得够呛。” 夜眯着眼打量着空荡荡的山谷,脑中反复琢磨昨日食人族两次试探——都没探到飞雨军埋伏。 他断定对方会从黑岩峡谷绕后偷袭雨澜城,随即看向晨:“传令下去,飞雨军全部埋伏两侧山崖,食人族必从这儿绕后!” 晨领命后,带领着亲卫,迅速转身朝着分散在崖壁或临时营地的战士们传达夜的指令。 原本就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六百五十多名战士,瞬间进入战斗准备的极致状态。 在崖壁顶,负责巨石的战士们再次仔细检查那些磨盘大的石头和巨木,他们手脚并用,在冰雪中艰难地挪动着,确保石头能在最佳时机,以雷霆万钧之势滚落谷底。 旁边,抱着浸透兽油干木的战士们,借助微弱的光线,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干木的位置,他们呼出的白气在眼前萦绕,只待一声令下,便可点燃这阻断敌人退路的熊熊烈火。 而那些隐藏在岩石后的床弩手们,紧紧盯着峡谷口,手指紧扣弩机,弩箭尾端吸饱兽油的稻草散发着刺鼻气味,仿佛在向即将到来的敌人宣告着死亡的威胁。 夜站在一处视野绝佳的崖顶位置,寒风呼啸,吹得他的狼皮披风猎猎作响,但他犹如一座坚毅的雕像,双手拿着望远镜死死地锁住峡谷入口。 随着天色逐渐泛亮,山谷内的景色越发清晰可见。 雪花大片大片飘落,那十多个食人族战士终于连滚带爬地跑回到了临时营地最大的那个营帐。 营帐内,班图、索克和卡恩正围坐在一堆篝火旁。 黑毛猛地掀开营帐门帘,带着一身风雪冲进来,身后的几个族人也跟着踉跄而入,众人“噗通”一声齐齐跪地。 黑毛喘着粗气,急急说道:“几位统领,咱在峡谷守了一整夜,压根没瞧见雨族人的影,更没啥埋伏。” 班图爱不释手地摩挲着手中的青铜剑,此剑柄上还刻着一个“亮”字,这是前几日大仗中斩杀飞雨军所得。 虽剑刃已卷,但依旧锋利,他沉声喝问:“你们都仔细瞅了?敢糊弄老子,小心脑袋!” 高个子浑身哆嗦,忙不迭点头:“真瞅仔细啦,统领!峡谷里就咱几个,除了风声和鸟叫,啥都没有。” 索克挠着脑袋,嘟囔道:“怪了,雨族人搞啥鬼?咋会放过这地儿?” 卡恩“嚯”地站起身,把手中石斧往地上一剁,骂道:“管他们搞啥鬼!咱三部人这么多,直接冲进去!磨磨蹭蹭的,别到时候让煮熟的鸭子飞了。说不定雨族人就是瞎咋呼,根本没战士在这儿。” 班图皱着眉头,沉思片刻,闷声说:“卡恩,别老咋呼。雨族人鬼精鬼精的,不能不防。” 卡恩满脸不耐烦,跳着脚嚷道:“还防个屁!都探了两回了,啥都没有。再等下去,机会就没啦!从这峡谷穿过去,绕到雨澜城,抢了他们女人,岂不自在?” 索克一听女人,两眼冒光,急忙在一旁附和:“卡恩说得有点道理,都试探两回了,再犹豫,说不定真错过机会。雨族人能有多少战士?哪能每个峡谷都守着。” 班图低眸沉思,“一来雨族人应该不可能每个峡谷都安排勇士埋伏,他们根本没这么多人,二来,荫蛇首领给自己只有十天时间,必须打下雨澜城,抢了他们的女人,男人扩充食物或兵力”。 良久后他才站起身,高举青铜剑,吼道:“行,就听你们的,全军出发。都给老子警醒着,有啥不对劲,立马动手。传老子命令,猛犸象和战象在前头开路,骑兵跟上,其余人也都麻溜的,准备干仗!” 众人领命,迅速退出营帐准备迎战。 此时,天空中雪花依旧纷纷扬扬地飘落,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洁白的纱幕所笼罩。 营地外的雪地早已被无数脚印和兽蹄踏得凌乱不堪,新落下的雪花试图掩盖这些痕迹,却只是徒劳。 直到中午,太阳终于冲破云层,高高地挂在天空。 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在这银白的世界里,食人族三千多人的大军开始了紧张的集结。 猛犸象和战象被驯兽师们牵到队伍前方,这些庞然大物身躯如山,粗糙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灰褐色的光泽。 猛犸象身上披着厚重的兽皮护甲,其巨大的象牙,恰似两把寒光闪闪的利刃,锋锐的尖端好似能轻易撕裂世间万物。 在雪光的映照下,象牙上反射出凛冽的光芒,更显森冷,仿佛连空气都要被这寒意冻结。 就在此时,为首的猛犸象突然高高扬起头颅,朝着天空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呜——”叫。这叫声犹如滚滚闷雷,在天地间轰然炸响,音波如实质般扩散开来,震得周围的积雪簌簌落下。随着这声长鸣,周围此起彼伏的野兽嘶鸣声瞬间戛然而止,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震慑。 营地边缘的苍天古树上,原本停歇着的一群寒鸦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起。它们“扑棱扑棱”地拍打着翅膀,慌乱地朝着天空飞去,黑色的身影在洁白的雪幕与湛蓝的天空间穿梭,好似一片片破碎的乌云。 寒鸦们发出“呱呱”的叫声,似乎在诉说着对这恐怖声响的惊恐,为这紧张压抑的氛围又添了几分肃杀。 巨兽们在驯兽师吹响骨笛时,开始缓缓地挪动着粗壮的四肢,每一步落下,都在雪地上砸出深深的脚印,发出沉闷的“噗嗤”声,仿佛大地都在为之震颤。 战象们则显得更为灵活,它们的鼻子不住地摆动着,发出低沉的吼声。 象背上的驯兽师们大声呼喝着,驾驭着这些巨兽,为即将到来的行动做最后的准备。 队伍中,巨牙部的战士们驾驭着身披灰色兽皮甲的战马,在两翼来回奔走。马蹄踏在雪地上,溅起大片的雪花,“哒哒哒”的马蹄声清脆悦耳。 骑手们手中的骨制长矛顶端,系着用敌人毛发编织的流苏,在风中猎猎作响。 血牙部和碎骨部的两千余名战士们也不甘示弱,他们脸涂满了各种奇异的纹路,扛着石斧、狼牙棒等武器,在队伍中推搡着、叫嚷着。 有人大声唱着怪异的战歌,有人则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向敌人。 他们身上的兽牙与白骨串成的项链随着身体的晃动而叮当作响,与周围的声响混杂在一起,愈发显得嘈杂。 整个食人族大军如同一条黑色的巨蟒,在雪地上缓缓蠕动,向着黑岩峡谷的方向蜿蜒而去。 那磅礴的气势,仿佛要将这银白的世界都吞噬殆尽。 在阳光的照耀下,他们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投射在雪地上,宛如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魔,即将给这片土地带来无尽的灾难。 雪花被狂风刮得倒转着旋,缓缓吹落在黑岩峡谷中。此时峡谷两侧山崖上,六百多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峡谷口,那由远及近的巨大轰鸣声,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夜、晨两人拿着望远镜,静静地趴伏在地,眼睛死死地盯着缓缓进来的食人族大军。 夜喉咙滚动两声,计算着最佳的时机,心中默念:“快,再快一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岩崖下,食人族和驯兽部落们毫不知情,依旧嘻嘻哈哈地往前走着。 巨大的猛犸象迈着沉重的步伐在前开道,驯兽师们稳稳地坐在猛犸象背上,手中的骨笛吹奏出怪异而有节奏的曲调,那声音在峡谷间回荡,仿佛是在为这场行军奏响的“胜利之歌”。 三位统领者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身旁簇拥着精锐的骑兵队。 他们立于队伍中间,眼神中满是自信与贪婪,似乎已经看到了雨澜城被攻破后的景象。 而身后的一众食人族们推推搡搡,发出此起彼伏的大笑声,“嘎巴,嘎巴——”地嚼着手中的肉干,这嘈杂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峡谷。 忽然,狂风呼啸,倒卷着雪花四处乱飞。 冰冷的雪粒打在这只一眼望不到头的部队战士们脸上,然而,食人族丝毫没有警惕,依旧沉浸在即将突袭成功的幻想之中。 这风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奏响前奏,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要将整个峡谷都卷入一场巨大的风暴之中。 就在此时,当食人族队伍的尾端刚刚完全进入峡谷,夜一个箭步起身,高高举起手中的青铜剑,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得他的狼皮披风猎猎作响。 他用尽全身力气,在崖上大喊一声:“放!”那声音犹如滚滚雷霆,在峡谷间回荡。 刹那间,埋伏在崖上的战士们迅速行动,纷纷抱起无数事先准备好用油脂浸泡过的杂草和干柴。 这些浸满油脂的易燃物,只要遇到火星便会即刻燃烧。 此刻,它们如黑色的雨点般,朝着敌人队伍的最末端铺天盖地地倾落下去。 紧接着,夜神色冷峻,迅速将青铜剑递给身旁的亲卫。 亲卫熟练地接过青铜剑,同时把手中雕花弓递到夜的手中。 另一名亲卫早已准备好,从燃烧的火把上引火,点燃了一支火箭。 夜稳稳地接过雕花弓,将火箭精准地搭在弦上,微微眯起双眼,眼神如鹰般锐利,死死锁定着峡谷中食人族队伍末端掉落的干柴与杂草。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弓弦,伴随着一声低沉有力的喝声:“着!” “咻”的一声,火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如同一道燃烧的流星,朝着目标疾射而去。 瞬间,火箭精准地射进那被油脂泡过的杂草和干柴堆里。“噗”的一声闷响,火星与油脂瞬间交融。刹那间,“轰”的一下,大火猛然蹿起。 火苗如贪婪的恶魔,疯狂地舔舐着四周的杂草与干柴,“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不绝于耳,火舌迅速蔓延开来,转瞬间便形成了一道熊熊火墙,将食人族队伍的末端彻底封锁,滚滚浓烟冲天而起,刺鼻的气味在峡谷中弥漫开来。 与此同时,天空中,小雪花依旧悠悠飘落,崖上埋伏的六百多水军团战士,个个双眼通红,脑海里同时浮现前几日战友一个个倒在血泊下,被这群杂碎杀害的场景,这是整个水军团的耻辱,不顾一切的愤怒怒吼着:“去死!” “杀!” “砸死你们!” 只见,三四个人一组,奋力推着磨盘大的石头,齐声喊着号子:“一、二,推!”那石头顺着山崖,“轰隆轰隆”地滚滚而下,所过之处,带起一溜飞扬的积雪。 另一边,也有两三个人一组,正齐心协力地推动着三四人合抱的巨木。 他们喊着:“使劲啊!”“让他们见识下咱们的厉害!”巨木滚动起来,撞断了沿途的小树,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朝着崖下冲去。 三百多位战友纷纷拉弓搭箭,青铜箭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们死死瞄准峡谷中的敌人,随着晨一声令下:“放!”“咻咻咻咻咻”,箭雨如雨点般密密麻麻地射下,朝着食人族攒射而去。 床弩手们也早已准备就绪,调整着弩机。 他们操控的床弩,射出的青铜弩箭足有两米多长。 随着“嘣嘣嘣嘣嘣嘣”的声响,十多台床弩连续发射,巨大的弩箭带着千钧之力,呼啸着飞向目标。 巨石和巨木的动静引发了连锁反应。 原本堆积在崖壁上的积雪,受到震动,开始“簌簌”滑落,紧接着,大量的积雪如汹涌的白色浪潮,“轰隆隆”地滚滚而下,形成了一场壮观的雪崩。 白茫茫的雪幕瞬间笼罩了峡谷的部分区域,雪雾弥漫,让人眼前一片模糊。 如雪崩这般汹涌澎湃的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势从崖上疯狂砸落下去。 峡谷中的食人族瞬间陷入混乱。“啊——”惨叫声此起彼伏,被箭羽射中的,趴地惨嚎。 很多人被石头和巨木砸中,能清晰听到骨头的咔嚓声,不少人直接被砸成肉泥,鲜血四溅。更有的人,直接被大片掉落的积雪活埋。 “啊!这是怎么回事?”一个食人族战士惊恐地看着崖壁后方熊熊燃烧的大火,那大火已然切断了众人的退路,他眼中满是恐惧,一边拼命朝着队伍中间统领所在的位置跑去,一边大声呼喊:“统领,不好了,有埋伏!快跑!后面退路已经被大火封死……” 然而,话还没说完,一块巨石“砰”的一声砸下,他的脑浆混杂着血水迸裂开来,声音瞬间戛然而止。 班图瞪大了双眼,望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怒不可遏地吼道:“都别慌!往前冲!血牙部的废物们,不是信誓旦旦说没有埋伏吗?等老子回头,看怎么把你们全都烤了!” 说罢,一脚猛踹马腹,朝着黑压压的象群左翼冲去。 身后不断被巨石裹着雪崩“轰隆隆——”声和众人此起彼伏“啊——我的头”的惊呼声淹没。 最前方,战象和猛犸象也受到了惊吓,它们疯狂地甩动着身躯,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象背上的驯兽师们拼命拉扯缰绳,或吹奏骨笛,却根本无法控制住这些受惊的巨兽。 动物的本能驱使着这些猛犸象巨大的身躯在慌乱中踩踏到了不少食人族战士,“噗嗤”声中,鲜血在雪地上蔓延开来。 巨牙部的战马也嘶鸣着,前蹄扬起,将骑手们甩落。骑手们摔落在地,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滚落的石头和树枝砸中,发出阵阵惨叫。 血牙部和碎骨部的战士们四处奔逃,原本整齐的队伍瞬间乱成一团。有人被杂草和干柴绊倒,还没等爬起来,就被后续滚落的石块击中,鲜血四溅,或被雪崩活埋。 火箭射中了杂草与干柴,“轰”的一声,熊熊大火瞬间燃烧起来,火舌迅速蔓延,将食人族的退路彻底封锁。 “完了,我们被包围了!” “谁来救救我!” 各种绝望的呼喊声在峡谷中此起彼伏,食人族大军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在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下,他们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凶狠与狂热。 与此同时,黑岩崖谷尽头宽阔的空地上,大片大片的雪花如鹅毛般纷纷扬扬地飘落,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洁白而又冰冷的纱幕。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积雪,在空中肆意飞舞。 虫率领着 四百多人的整个骑兵团成扇形分散在空地。 其中 两百多人分散在空地的一侧,他们胯下的战马不时刨动着蹄子,溅起一片片雪花。 每位骑兵都神情专注,弓不离手,背后的箭囊里插满了羽箭。 他们身旁还烧着熊熊篝火,跳跃的火苗在寒风中顽强地舞动,为这冰天雪地增添了几分暖意与光亮,而这篝火正是为点燃火箭所用,眼神冰冷的盯着视线尽头,崖谷口早已准备好无数干草和木材。 其余的 两百多人在猛连长的带领下,举着两米高的藤盾,藤盾上染着鲜红的兽血,以及用绿色和黄色颜料绘制出的狰狞饕餮图案。 在雪花的不断飘落中,那图案仿佛在缓缓游动,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峡谷内,阵阵惨绝人寰的声音不断传出来,在这空旷的雪地上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在空地边缘的一棵白茫茫的松树下,两个驯兽师瑟瑟发抖,正是树和萱。 这两人是接到峰族长的调令,来这里驯服猛犸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