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警官从不加班》 第1章 离开我的身体！ 签到区～ 砂锅人的宝子们都知道，处理试题是最难的。 有经验的扣1，没有的扣2。 主角人设前期嚣张暴躁，不喜欢的话请绕道。 ——正文↓ “赵队，这就是你推荐上位的重案组a组组长，能力确实很强，开着会都还能睡着的。” 一道嘲讽声从办公室白板处传来，穿着夹克衫的中年男人冷冷的望着李禹所在的位置。 坐在正前方的赵金成，扭头看向坐在靠墙位置的李禹，脸色也有些低沉。 李禹皱着眉头睁开了双眼，脑袋里有些刺痛，待他看清环境，眼睛眯起。 自己竟然身处一间灯光刺眼的办公室，前后左右都是隔断的办公桌。 此刻办公室一二十双眼睛正望着自己，或戏谑，或嘲讽…… 最上方正在讲话的中年男人，更是充满不屑和愤怒。 知道点名的是自己，李禹却没说话，他还处在莫大的震惊当中。 他摸了摸左脸上的刀疤，但入手却是平滑的皮肤，没有伤疤！ 以前帮派大战时，脸上被一个混混砍了一刀，还差点瞎了一只眼。 李禹想找面镜子照照脸，却无意间看见桌上的警牌，上面有一张笑的年轻张扬的照片，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 妈了个巴子的。 搞什么？？ 正在李禹头疼时，一股股记忆犹如潮水袭来。 李禹这才慢慢意识到，自己应该是遇到了传说中的穿越…… 他是一名黑涩会打手，因身材高大，行事嚣张，出手狠辣，在江湖中被称为李天王，曾一刀挑翻三十人，凶名赫赫。 他记得昨晚带队去敌对场子砍人，回程的时候，被十几辆工程车阻拦……最后被乱刀砍死。 李禹大惊失色！ 干它娘的西皮！老子中计了！有人要除掉我！ 这里是……重案警察局？ 真穿越了？没一点思想准备…… 也没走个奈何桥，喝个孟婆汤的？ 李禹紧皱眉头，随着记忆持续发酵，他明白这里是和前世差不多的平行世界。 发展轨迹基本差不多。 这里依旧是2021年的江州市。 现在的身体依旧叫李禹，而且还是一名警探，重案组a组组长！刚上任3天！ 现在身处的大厅，是刑警办公室。 众人正围绕着此次的爆菊案恶性案展开会议交流！ 在一个月时间，爆菊受害男性已经达到了七位人数，恶劣至极！ 妈的…… 李禹不敢置信，上一刻还是个无法无天的打手混混，转眼间就成为了一名重案组探员，也不管人受不受得了…… 他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光头，但此刻入手的却是油乎乎的头发。 “李禹！站起来！” 见李禹还在座位上神思不属，向国平大喝一声。 李禹望了一眼，没有动静。 向国平，重案机动组副队长，是这次爆菊案的主要负责人。 自己成为a组组长后，对方就很不爽。 他的私心失败了，他推荐的人才空降没成功，自己被赵金成走后门成功了，所以意见很大。 他和赵金成一直都有竞争关系。 这次自己成功提拔，证明他和赵金成的较量略输一筹。 最重要的是，自己才进重案组一年多的时间，都能被赵金成运作成功，这就更让他不爽了。 如果自己有点能力，他输的还能接受一些，但自己在重案组里待的时间相当于是个新人。 “李禹！” 见自己没有反应，向国平再次呵斥一声：“你……” “叫尼玛了！” 李禹双手一拍桌子，站起来眼睛恶狠狠的一瞪，他本身就是一米八几的身高，站起来压迫力十足，凶神恶煞。 本来他现在脑子就乱，再加上平时作为个黑涩会打手，就是无法无天的性格，向国平还在这挑衅，就让他非常不爽了。 踏马的！让老子静静行不行！ 办公室内，谁也没想到这刚升迁的组长竟然这么大胆，敢和队长顶撞。 “李禹……你！”向国平气的脸一抖。 赵金成也没料到李禹脾气这么冲，刚想站起来说阻断风波，李禹已经破口大骂起来。 “你什么你！妈的！老子想干什么关你屁事，你一个地中海啤酒肚在这叽叽歪歪，闭上你的臭嘴！” 办公室警员眼睛瞪大，像是第一次认识李禹一样。 赵金成一个头两个大，心里也极为震惊…… 这，这后生平时挺温和有礼的啊，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向国平气的手都在颤抖，脸色铁青：“你，你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辱骂上级！等着被革职！” “革就革，以为老子喜欢当条子是！”李禹不以为意。 让老子一个混社会的当探员，吃屎去！谁爱当谁当！ 想到这，李禹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赵金成，然后冷笑道： “向国平，你觉得老子是走后门上的！怎么着，老子就是走后门的，怎么了？老子不伺候了！” 他把身份牌丢在地上，毫不顾忌的就向办公室外走去。 这变故谁也没想到，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看这情况，李禹真是不想当探员了。 “李禹！”赵金成急忙喊了一声，正要走出办公室的李禹脚步一顿，回头说道：“赵队，谢谢你的栽培，不过我想我不适合当探员，有缘再见！” 一码归一码。 向国平不爽他，但赵叔是真心为他，只是他已经不是探员李禹，而是混混李禹。 只能说声抱歉了。 说完，李禹毫无负担走出了办公室，留下一地错愕的探员。 向国平先是有些惊愕，随后眯着眼冷哼道。 “如此毒瘤，确实早该滚出重案组，还算有些自知之明！” 李禹要真不干了，受益的是他。 a组组长之位就会顺迁。 看着赵金成脸色难看，向国平被辱骂的心情都好上很多。 “行了！集中注意力！这次案件，我们务必在一个星期内破掉！” 向国平拍拍手，继续这次爆菊案的破案分析和布置。 …… 走出警局的李禹，重新呼吸了下空中新鲜的空气。 啊，是自由的味道—— 条子不想当，重操旧业是条明路。 李禹随手从一个路人手里要了根香烟，吸吮着考虑接下来怎么办。 刚抽了两口，脑海中就想起一个金属声音。 【自古好人有好报，伸张正义我最棒。】 【破案反馈系统绑定成功，你的付出终将会有回报！】 【检测宿主当前身份：重案组探员（身份符合）】 【在职时间：14个月。】 【积分：14】 【商城正在升级中，宿主在破掉第一个案子将成功开启。】 【温馨提示：系统未开启前，需要宿主保持现在身份，否则每日会受到惩罚。】 正在抽烟的李禹一愣，下意识问道。 “什么惩罚？” 【电疗按摩】 “啊？那还好，我刚辞职。” “呜呜呜——啊！嗯！额～-” 仅仅一分钟，李禹就被电的躺在地上抽搐，痛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这踏马哪里是按摩，这是刑罚啊！ 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李禹身子才缓过劲来，颤巍巍的捡起地上的烟头想来一口，但吸了口后却发现燃尽了。 看了眼警局大楼，李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了后勤人事。 见到桌上自己的辞职报告还在，他直接撕成了碎块，这才心里一松，暗搓搓骂道： “妈的狗系统，离开我的身体！” 第2章 找个开荤的地方 系统没给答复，李禹心里大为恼火。 辞职报告还没呈上去，但刚才顶撞向国平可是实打实的。 警局规矩森严，做出违法乱纪那是必然会受到重惩。 顶撞辱骂上级，已经算的上是乱纪。 被开除也算正常。 想到刚才的电疗，李禹脸色有些难看，他可不想每天来一遍酷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李禹深呼吸了几口气，再度往重案组办公室走去。 “这次的爆菊案，受害者七人都被割掉了生殖器官，凶手犯的手法如出一辙，都是用电棍把人打晕，先爆菊，后割掉。” “如此恶劣案件已经严重影响了公众秩序，我希望你们能在一周之内！把凶手给抓住！” 向国平掷地有声的声音从办公室内传来，明显正在派遣警力。 “这样a组……b组的人去案发现场调查，既然行凶，凶手定然在行凶现场有过出入痕迹，那些歌厅，酒的监控，不要漏掉任何的蛛丝马迹！” “也要看看周边有没有什么目击证人！任何线索都不能放掉！” “是！” “c组派人去布控！此次受害者无一不是身材高大的男性，根据刚才的分析，严密注视符合凶手画像之人的排查！” “收到！” “此外，现场所有的痕迹，包括犯人使用过的凶器，等等线索都不要忽略，全都要派人调查！明白吗！” “明白！” “好了，各司其职，不要耽误时间，各自展开行动！” 眼看会议即将结束，李禹知道不能再拖了。 他急忙推开办公室的大门，面无表情的喊了声：“报告。” 他这一出现，众人面色古怪，视线都落在李禹的身上。 “你有什么事？”向国平阴沉着脸呵道。 “向副队，你还没安排我a组干什么。” “就你？”向国平鄙夷道：“你还想当探员？辱骂上级，你已经被开除了！” 知道向国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李禹目光求救向赵金成。 赵金成脸色难看，批评道：“李禹，以下犯上，冲撞上级，你可知错！” 李禹眉毛动了动，大声道：“队长！我知错了！我不是人！” “知错了还不给向队道歉！” “向队！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还望您别生气！” 形势比人弱，刚才那么硬气得罪人，自然是对职位无所谓，天大地大，又不是只能干警察。 现在被这破系统绑定，就不行了！只能当探员，李禹不难受是假的！ 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李禹本就混账惯了，他这种打手混混，最不值钱的就是尊严了。 向国平仍旧没有好脸色，刚想张嘴，赵金成又抢在前面道：“看你那吊儿郎当样！哪里有探员的样子，今天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冲撞向队，严重违纪！必须受到严重处分，至于你的组长之位，暂时搁置，如果一个月内没拿出成绩！位置另选，坐下！” 这一招先声夺人，惩罚看似很重，但对于开除警籍来说，并不算什么。 “收到！” 李禹心里不舒服，但也没说什么，他知道这是赵金成在帮他。 对李禹来说，这就够了，只要还能待在重案组，其它惩罚就不算惩罚！ 向国平一系列的为难根本没有派上用场，赵金成这个队长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他自然不好再刁难，不然显得他这个副队长小肚鸡肠。 看着李禹坐回位置上，向国平冷哼一声，挥挥手道：“散会！” “向队，不给a组分派任务？”赵金成提醒道。 “一个刚成立的四人小队，能有什么作用，有b组和c组足以！a组还是好好做他们的未结案小组，尤其是刚上任的组长，别添乱就行！” “散会！” 向国平拂袖而去，临走时还不忘狠狠剜了眼李禹，李禹没好气的回瞪了眼。 他哪里受过这种憋屈，以前以他的凶悍和张狂，谁敢这样给他甩脸色，这让暴脾气的他怎受得了。 妈的，拽什么，等这破系统开启了，老子辞职时非吐口唾沫在你脸上！ 其余探员大气不敢喘一口，直到向国平离去，众人才松了口气。 见到赵金成还在办公室，众探员都假装忙碌走了出去。 “赵队。” 李禹随意喊了声。 “小李，你刚才怎么回事？”赵金成有些责怪道。 听着这称呼，李禹知道赵金成在以长辈身份关怀自己，不是上下级。 他敷衍笑道：“刚才脑子睡抽了，有些不清醒。” 赵金成拍了拍他肩膀，宽慰道：“虽然你年轻，但成为组长不要有太多压力，我知道你想证明自己，但也别太拼命，既然向队让你不参与爆菊案，今天你就回去好好睡一觉。” “好的赵叔！” …… 赵金成离开后，办公室里面就只剩下李禹一人。 二郎腿翘在桌子上，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今天事情发生的太多，他需要缓一缓。 “师兄！” 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传来，李禹抬头望去，见到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跑进来。 短发，脸上圆乎乎，眼睛清澈见底，穿着警服的样子显得有些呆萌。 王安安，和李禹同时期进入警队，只不过李禹比她早报道一天，帮她指了下路这小妮子就喜欢上了高大帅气的李禹，一直围绕在李禹身边。 这不，在李禹荣升组长后，其余探员唯恐避之不及，只有她坚定的申请加入重案a组。 见李禹似乎不舒服，王安安赶紧倒了杯热水给李禹递去。 “师兄，你没事？” 李禹顺势接过，喝了一口：“谢了啊妹子，我没事，你有事吗妹子？” 以李禹的眼光，一眼就看出这妮子对自己情窦初开，但前身只把王安安当妹妹，现在的李禹更不用说了。 见李禹没事，王安安笑出两颗小虎牙道：“师兄，黄师兄和常师兄，让我问你咱们什么安排。” 李禹皱了下眉，王安安说的是a组另外两个队员，黄景光和常明，这两人算的上是刑警里面的老油条了。 原来的a组由赵金成带领，但职位摆在那里，因此基本出勤的任务都是b组和c组，a组警员就相当于是个闲职。 称之为养老组。 升迁无望，奖励无望，闲事最多，正事最少。 李禹有些心烦，他自己事情都没整明白，哪有闲心管a组。 “都几点了，还安排个屁，都下班！该吃吃该喝喝，我出去一趟。” 走出警局，再次吹着凉风，李禹清醒了很多。 莫名其妙穿越了，现在的他充满了迷茫。 以后又怎么混下去呢？ 继续当打手混混？ 但自己对这个世界不熟悉，现在哪里还有招混混打手的？混黑的都在拼命洗白了…… 还是为了混口饭吃，在这里当警探呢？ 好踏马纠结啊！ 终于，李禹有了决断，为了庆祝自己重获新生，还是先去和二弟庆祝庆祝！ 或许庆祝完后，想法就通透了！ 李禹的想法就是这么奇葩，他现在心有郁气，对当前的处境不仅迷茫还非常的不自在。 也许风流快活后，就能重新适应当前的新世界和环境！ 这般想着，李禹在警局外打了个出租车。 “师傅，带我去个开荤的地方。” 师傅眼神怪异的看了眼外面，随后对着李禹义正言辞问道：“是吃饭的地方吗？” 李禹瞪着一双凶眼：“法克！法克！的地方！懂吗！在警局外你虚个锤子！” “我英语不好……” “艹！”李禹一踢座椅骂道：“带老子找个酒！” 第3章 这就破案了 天色黑了下来，江州的灯火燃起，构成了一幅幅美丽的夜色。 李禹付完钱后，从出租车中走下。 看着灯红酒绿的街道，李禹呼吸了下空气，啊，是荷尔蒙的味道。 这一世的李禹自然是没来过这类地方，扫黄项目也轮不到他。 今年都25了，还是个童子鸡。 这让穿越过来的李禹相当鄙夷。 没办法，随着记忆愈发深刻，两平行世界李禹的背景差不多，都是穷小子出身，但性格完全不同。 前世他嚣张凶狠冷酷，还带有点无法无天的邪性，这一世的李禹出了名乖乖男，不过为人正直善良，胸有正气，一心除暴安良。 这在李禹看来很不可思议，都21世纪了，还能有这种天真的‘脑残’，也算的上世纪宝藏了。 看了眼酒大门，李禹走向昏暗的街道里，穿过漆黑的小巷，找到了酒的后门。 对于这种地方，李禹是门清。 这种高级酒，进门还要验资，还有最低消费标准，除非有人带，否则不可能让你进去。 这种看似越高级，却越容易白嫖。 验资是不可能验的，这身上的资产，只够喝几杯可乐的，还不敢乱加冰。 来到后门，推开消防门，走进去后里面就传来厚重的金属音乐。 “先生，我们这里严禁后门出入……” 一个守在后门通道的服务员赶忙上前阻止。 “滚你妈的！”李禹恶狠狠一瞪，气势汹汹走进去。 服务员嘴巴微张了几下，被李禹吓的愣是但没敢伸手阻拦。 打工的，没必要得罪人。 用命去拦，受伤的是他，酒可不会加工资。 酒舞池内，不少年轻男女疯狂摇曳着身体，台上还有穿着清凉的美女在伴舞。 李禹可不喜欢人挤人，他的目光在酒内快速扫荡，最终目光落在了台上坐着的一个美女身上。 他笑着挤了过去，然后在台打了个响指：“微特儿，来杯白开水。” 台内的酒保拿着玻璃杯迅速的接了杯热水，放在李禹台前：“二十块。” 李禹脸色一僵：“谢谢，我不要了。” 踏马的，真当老子冤大头啊！ 酒保鄙夷看了眼李禹，切了声然后把水倒掉。 怒的李禹想要冲进去教训教训这小子。 但今夜有正事要做，他收敛神色，坐在了美女的身边，淡淡的香水味从旁边传来，近距离看去，美女长着一张瓜子脸，穿着一身低胸的吊带装，露出抹雪白，下方是一条黑色的裙摆，还套上了黑色丝袜，十分惹火性感。 “美女，约吗？” 李禹整理了下衣服，露出个迷人的笑容。 在这种地方一个人出现，还穿的这么性感，懂得都懂。 李禹这个老手一眼就看透了。 美女扬起桃花眼，舔了舔舌头，小声靠近李禹的耳边：“包夜五千，全套，不能去宾馆、钟点房、快捷酒店，最起码也得是三星级酒店。” 李禹脸上一怔。 艹，你卖金啊！这么贵！ 不过这女人确实长的不错。 “能不能打个折，我这人不挑，巷子对付一次也行。” 他身上的钱能开个房都不错了，还酒店，玩呢！ “没钱死远点。”美女翻了个白眼，失去了兴趣。 妈的！ 李禹刚想口花花几句，一旁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就在美女台上甩了几张票子，然后两人就走了。 狗男女！ 李禹大感不忿，见调酒的酒保眼神愈发的鄙夷，李禹气不打一处来：“你望李佳麻了！” 酒保没回他，只是对对讲机的耳机说了几句，很快，就有几个高大的黑西服保安来到台拍了拍李禹的肩膀。 “谁他妈没事拍肩膀？” 李禹正寻找下一个目标，心情本就郁闷，回头不耐烦看过去。 见到三四个保安不善的盯着他：“哥们，我想看看你的会员卡。” “没有！这破酒谁充钱就是个煞笔！” 李禹骂骂咧咧，见到不少人望着自己，李禹哼了一声，然后光明正大往大门走去。 走出酒后，李禹向门口的保安蹭了根烟，惆怅的叹了口气。 前世吃香的喝辣的，一群群小弟跟着，穿越后约个泡泡都特么举步维艰。 没钱，真是难堪啊。 身上总共还有四五百块钱，李禹都不知道前身是怎么混的。 想了下，李禹还是决定回去睡觉，这几百块玩脱了，剩下一二十天的饭钱都没着落。 走着王八步，李禹一边走一边想着未来。 不知不觉穿越了几条巷子，吐掉早已烧完的烟头，李禹目光微瞥，眼神中闪过冷意。 作为一名刀口舔血的混混，李禹的观察力自是不弱，他已经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他。 不是酒的人。 他又没得罪酒老板，酒每天骂的人多了去了。 “中等身材……175左右……男……” 再次走了一条巷子，李禹已经摸清身后跟着的人。 这让李禹回想起这几天重案组对爆菊案凶手的画像分析，几乎能够重合。 而且凶手几乎是对高大猛男动手！ 天底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艹！” 李禹心中升腾出一股无名大火，老子没操到，反倒被人想艹！ 我现在火气很大！ 李禹转角专门挑了一条昏暗的巷子走进去。 很快，身后跟着的那道身影就出现了。 浑身隐藏在黑衣内，戴着帽子和口罩。 转角见到李禹露着大白牙望着自己，黑衣人明显有些错愕。 “想艹我？” 李禹脸色一狠，身体向着黑衣人俯冲过来，握着拳头的手青筋暴起。 见猎物向自己袭来，黑衣人本想掉头就跑，但感受到，自己现在转身，很可能会被直接放倒，于是慌乱的掏出电棍，想保护自己。 但李禹是什么人，一刀挑翻三十几个混混的存在，刀光剑影经历的多了。 跟踪他的人明显没什么经验，握电棍的手都不专业！ 欺身而近时，一个侧身躲过对方电棍的攻势，然后一拳打在对方的面门上。 只听的砰的一声，黑衣人就七荤八素的踩着小脚步摇来晃去，一双眼睛阴冷的盯着李禹。 李禹一愣，心想看走眼了，这狗东西练过的？ 但紧接着，就见到对方白眼一翻，重重栽倒在地，面门上直接鲜血直流，染红了口罩。 “呸！” 李禹一口痰吐在黑衣人身上，霸气的甩了甩头发，发出一声舒服的长音：“爽～～～～” 一个小时后，李禹重新回到了警局。 此时办公室内，所有的探员都在焦急的等待结果。 王安安一脸崇拜的望着李禹：“师兄，你太厉害了！竟然单枪匹马就把犯人给抓住了！” “下午我还以为你真没什么安排，原来早已智算在握呢！” 见着王安安一脸花痴模样，李禹不知怎的没有一点男女之情，大概是这妹纸太过清澈愚蠢了！ 不过有个妹纸如此崇拜自己，李禹的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那是。” 李禹臭屁道，还不忘对着在座的探员们发出了挑衅的眼神，看的众人牙痒痒的。 怎么之前没觉得李禹这么嚣张讨厌，上任组长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安安，师兄渴了，帮我冲杯咖啡，我要提个神。” “好的师兄！” 王安安立马起身，喜滋滋的跑去茶水间冲咖啡。 很快，办公室门口，短发干练的b组组长陈菲，兴冲冲带着鉴定结果走进来。 她激动的宣布道：“经过受害者私处的液体dna比对，还有疑犯家中作案工具的现场搜查，确认其为爆菊案的犯罪凶手！” “各位，案子破了！大家最近辛苦了！” 听到陈菲的话，办公室内响起了清脆的鼓掌声，有人高兴，有人如释重负，也有人嫉妒，但众人的视线都看向了那个坐在位置上臭屁的李禹。 谁也想不到，今天下午还吵着要离职，辱骂上级的家伙，仅用半天时间，就神速破掉了头疼一月的恶性爆菊案。 这让他们很疑惑，李禹到底是用什么方法破掉案件的！ 第4章 激活成功了 “哇！太棒了，师兄！”王安安端着咖啡从茶水间走出，兴奋的给李禹庆祝，脸上带着余有荣焉的笑容。 “师兄，要是发了奖金可别忘了请客！” 奖金？ 李禹回忆了一下，想起了警局这种单位有着明确的奖惩制度。 抓住罪犯的警员都会视情况给予一定的现金奖励。 另外还会记录进功劳簿，对于升职和考核都有莫大的帮助！ 抓住罪犯，还有钱挣！ 大大滴好事啊！ 听到有钱挣，李禹就开始考虑自己留存问题，现在他对未来都没有个规划。 似乎吃公家饭也是不错的选择。 好歹也有五险一金呢！ “嫌犯使用的电棍高达十万伏，这要是被碰到，可以瞬间让人晕厥。” 陈菲说明道：“对方的身份已经核实，起因可能是被女友绿了，再加上身体功能有些障碍，导致踏入了极端报复手段，专挑和女友奸夫体型差不多的下手。” 众人眼神古怪的望着李禹。 以身入局破案？ “你那一拳确实狠，现在犯人已经被送往医院救治，鼻梁都被打断了。” 李禹不以为意：“这踏马也叫狠？没有砍断他手都算老子仁慈，再说了，这犊子还有武器，老子很容易就搭进去好吗，还得是老子有勇有谋。” 话糙理不糙，陈菲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李禹破案，让众人很意外罢了。 不过李禹对自己出手其实也是有分寸的，江湖混了那么多年，闷棍都能放的适可而止。 脸上是最容易遭受重创的部位，但也是最坚硬的部位。 说到兴起，李禹还想多吹嘘几句，没办法，老毛病了，他们这一行就得高调，要让敌人闻风丧胆，才有江湖地位，所以一般做了些牛批的事后，都要事后夸张三分吹捧传递。 刚喝口咖啡润润嘴，脑海中就传来清脆的声音。 【破案系统激活成功。】 【宿主：李禹】 【商城激活成功（暂时无法实现购买功能）】 【破案数量：1】 【名声：初试牛刀】 【奖励发放中，奖励发放成功，请查收。】 【积分：14（可抽奖）】 【案件奖励分析：（可自由输入案件查询）】 来响了！ 李禹惊诧的坐直身子，系统虽然让他待在警局，但对于这种天生主角才会拥有的东西，他还是很新奇的。 奖励！对奖励！在哪儿了？ 随着李禹这么一想，他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了一个3d形态的礼品盒。 李禹心念一动，让其打开，礼品盒就真的打开了。 【恭喜获得积分100，恭喜获得隐形窃听器1（一次性消耗品，使用后持续时间48小时）】 啥鸡毛玩意儿？？？ 李禹大失所望，办公室人声嘈杂，不好仔细研究，李禹就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继续研究。 刚走到门口，迎面就碰到两个身影。 正是赵金成和向国平。 迫于无奈，李禹只好向两人打了个招呼。 “李禹，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么独自一人跑去抓嫌犯了？” 赵金成有些疑惑道：“你怎么知道嫌犯今晚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哼，知情不报呗，瞎逞能。”向国平冷嘲热讽道。 李禹本不想搭理两人，但听到嘲讽，李禹下意识回怼：“让你逞能还抓不住嫌犯呢！” “你！” “好了！”赵金成赶紧阻止：“不管怎么说，小李把案子破了，这算的上大功一件。” 赵金成笑道：“小李，这次做的不错，再接再厉，为民除害，对得起身上这身警服，我没看错人。” 李禹一愣，心里不知作何感想，他瞥了眼向国平，后者脸色有些不自在，但也没多说什么。 这是要公开支持自己吗？ 赵叔不怕别人背后说蛐蛐话？ “向队，这个案子本身是由你带头负责，这次案件的结案事宜，还是你来做。” “小李，你没有意见？” “啊？没有没有。”李禹心不在焉答复道。 本身他就没那个兴趣做这些繁琐的事。 随后他才惊觉应过来，赵叔这是在缓和自己和向队的关系？ 毕竟这也算是一个功劳，让向国平来做，也能给他的履历上添上一笔。 “赵队，如果没有其它事了的话，我就先回宿舍了。” 李禹对功劳的心思很薄弱，自然不在意。 “嗯。” 和赵金成分开后，李禹直奔自己住的宿舍。 宿舍就是警局的单位房，三人一间，在警局大厅后面不远的一栋楼房，上的都是集体公厕。 和他一起住的就是a组的两个老油条。 今天常明要值夜，也就没回来，黄景光应该也得再耽误一会儿。 现在都凌晨两点了，今晚肯定是个不眠之夜。 李禹也没洗漱，躺在床上就开始梳理今天的遭遇。 从工程车围捕乱刀砍死，再到穿越警局顶撞上级，接着又逮捕爆菊案的凶手，还获得了系统…… 身份转变，离奇经历，一切让李禹应接不暇，迟迟无法平复。 他再次唤起系统，此时积分达到了114。 这奖励没什么用，李禹念叨着抽奖，就见一个3d的模型转盘出现了脑海中。 “c级物品抽奖区，每次抽奖消耗10积分。” “b级物品抽奖区，每次消耗100积分。” “a级以上暂时未开放。” 看着介绍，李禹想了下，然后用10积分试了下水。 【恭喜获得一次性隐形追踪器1个（使用后持续48小时）】 干！ 都特么什么玩意儿？ 看着还剩104积分，李禹看向了b级抽奖区，然后开始抽奖。 【恭喜获得初级开锁技能10次（无视物理因素，想开就开）】 …… 毫无用处！毫无亮点！毫无兴趣！ 李禹只觉鸡肋无比，瞬间失去了感觉。 还不如送钱来的实在。 躺在床上，李禹心中复杂，他的人生轨迹彻底发生了变化。 想到如今自己的身份，再联想到系统，李禹突然觉得当个警察干下去好像也挺不错的。 若是自己再靠着破案系统多破一些案子，奖金还有系统的奖励，肯定会越来越多，好像比打手要爽的多…… 想到这里，李禹心中有些兴奋，突然就有动力了。 想着想着，也许是太累的缘故，李禹慢慢进入了梦乡。 …… 当公职人员其实非常不容易。 在制度严谨的警局内，别看你加班到很晚，但第二天该上班就得上班，不得随意请假矿工。 作为一名刑警，岗位必须有人，新案子可能随时都会发生，必须有人第一时间处理。 不过李禹还没这个觉悟，在铺头一觉睡到了十点多才起床。 要不是常明的呼噜声把他吵醒，李禹能睡到下午。 看了眼手机，已经有十几个未接电话，李禹毫不在意。 听着那震天响的呼噜声，李禹真想把常明嘴巴给缝起来。 实在受不了，李禹端着水盆去集体公厕洗漱好后，这才往警局大楼走去。 他倒不是抱着上班的心思，而是想去问问奖金什么时候发。 苦谁都不能苦自己，住在拥挤的宿舍内太难受了，李禹想出去租个房子。 但现在囊中羞涩，就想问问奖金的事情。 重案三组，都有属于自己的小型办公室，一般有案件，就会集体在刑警大厅办公室集合。 来到a组办公室，王安安和黄景光的身影正坐在里面。 刑警不是坐班，可以随时出外勤的，只要有合适理由。 “师兄，你终于来了！”王安安眼中有些幽怨，她给李禹打了七八个电话都没得到回复。 “组长！”黄景光嘻嘻哈哈打着招呼，李禹点了点头，这才看向王安安。 问道：“安安啊，有没有充电器，我手机昨晚忘记充电了。” 听到李禹的话，王安安心情这才好受很多，赶紧从包里拿出充电器，心上人什么充电接口，她当然是知道的。 李禹随意看了眼黄景光的电脑，发现对方竟然在整理案件，上面的照片全是血淋淋的尸体，于是好奇的看了过去。 “有新案件了？” 黄景光操控着鼠标，正下载着文件，苦笑道：“组长，你别开玩笑了，这是十二年前的案子，新案子哪里轮得到我们。” 重案组处理的就是大案谋杀案之类的。 李禹没说话，他们a组常规任务就是处理未结案的大案子。 “这是当年安居小区的杀人案，死者身中三十几刀，快过诉讼期了，赵队让我们整理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什么线索。” 这种陈年旧案，侦破起来非常困难，不仅时间跨度长，线索获取可能性很小，有的案子二三十年过去，依旧没有头绪。 第5章 私人给的奖励金 此刻黄景光看的就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孙子死的有些惨啊，坤坤都怕砍碎了，仇杀？” 李禹下意识说道。 “这……” 对于李禹痞气的话语，黄景光哭笑不得。 “那倒不是，不过这案子当时倒挺轰动的，死者是个无业游民，经常小偷小摸，而且喜好赌博。” “应该是欠了高利贷，死的时候，整面墙都用红漆写满了欠债还钱，血债血偿等字样，再加上出手这么狠，三十几刀只有一处致命伤，因此定性为黑帮残杀案。” “听说当时整间屋子都流满了血，他媳妇还因此吓成了疯子，当时不少安居小区的居民都吓的搬走了，他媳妇还进了精神病院治疗，前几年好像才出来。” “哦？闹得这么大，怎么没破案？” 李禹有些奇怪。 黄景光无奈道：“鬼知道啊，要真破了也轮不到我们a组头疼了，当时警方多方排查，甚至派遣了不少警力，但就跟有鬼一样，愣是一点凶手的线索都没查出来。” “倒是扫荡了不少黑帮的场子，打击了几个卖淫点。” “赵队当年就参与过这个案子，所以这也是他让我们a组重新立案调查的原因。” “组长，你可也要出力啊。” 黄景光目光希冀看向李禹。 李禹咳嗽了两下：“有你们就够了，我相信你们，安安也会帮你们的。” 开玩笑，他才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查案身上。 看出李禹想当甩手掌柜，黄景光也只是摇了摇头。 没办法，谁让他们组是养老组。 大家都是老油条。 “对的！我也能出力！我们一定能破的！”倒是王安安干劲十足，主动给李禹倒了杯热水。 看着单纯的王安安，黄景光又看了看理所应当享受的李禹，摆烂的想法更深了。 “安安，查案可不是想查就查，这已经十几年了，小区早都拆迁，线索也消失的一干二净，这根本就是一桩死案了，再说了，当年的黑帮哪里还存在。” 黄景光传授经验道：“在队长面前可千万别大包大揽，破掉倒是我们能耐，没破掉，我们可能就要去守水库了。” “啊？”王安安惊呼一声，虽然她单纯，但守水库的意思她还是明白的，类似于‘发配边疆’。 李禹看了眼电脑上血腥的照片，分析道：“其实这个案子不一定是黑社会的残杀案。” 黄景光：“嗯？” “如果真像你所说的，是放高利贷的所为，那这放高利贷的就是个煞笔。” “组长有何高见？” “或许你们对黑社会或者黑帮有误解，别觉得他们动不动就砍人，其实除了抢地盘或者有矛盾之类的，平时都是严禁伤人的。” “而且放高利贷有个宗旨，可以威胁，惩罚，恐吓，但绝对不可能伤害借贷人的性命，因为人在，钱才能要的回来。” 李禹看向黄景光，问道：“老黄，如果我欠你十万块，你会想杀我还是想逼迫我还钱？” 黄景光仔细想了想：“那自然是还钱了，杀了你我不仅犯罪了，钱还拿不到！” “同理！放贷的又不是混混！是他们身后的大老板，像死者这种垃圾，不可能特意让大老板在意，还专门杀人，若是还不上钱都杀人，放高利贷的吃什么。” “而且我们……哦不，混黑的人最怕把事情闹大，越大越不利，砍三十几刀杀人，这不摆明要把事情闹大，这不百害而无一利，黑社会的人没那么煞笔。” 黄景亮听的眼睛一亮：“有道理！” “师兄，那你觉得这个案子该从什么方向处理？”王安安眼里冒着星星问道。 师兄真是太厉害了，一下就说到了关键点。 “杀人只需一刀，但却要用三十几刀折磨，仇杀有可能，也可能是想嫁祸给黑帮，所以目光不一定非放在黑帮身上”李禹分析道。 黄景光点头附和：“有道理，不过死者游手好闲，得罪过不少人，邻居关系也处的不好，这个调查起来难度也不小啊……” “死者的老婆不是出院了吗，两人关系怎么样？”李禹道。 黄景光眉毛一扬：“资料显示两人关系不好，经常家暴……你是说他老婆有嫌疑。” 李禹：“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情杀仇杀都有可能，而且他老婆肯定知道他有哪些仇家，或者凶手还和她老婆有关系了。” 听到这话，黄景光再也保持不了淡定，收拾了下资料，就向外跑去。 “组长，我去叫常明，今天我们出外勤就不回来了！” 看着猴急猴撩的身影跑远，李禹摇了摇头，他就这么随口一说，干嘛这么大反应。 “师兄，你累不累啊？我给你捏捏肩。” 黄景光走了，办公室只剩两人独处，王安安别提有多高兴了。 见这小妮子想对自己图谋不轨，李禹正色道：“安安，警局内禁止单位恋情，而且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我认你做妹妹！” 王安安撇了撇嘴：“不要。” 李禹话语一转，痛心疾首道：“国未难平，我对儿女私情毫无念头，等我成为司令后，才有谈恋爱的想法。” “……师兄，那你就要孤独一生了。” “我已做好了这方面的思想准备。” “你吹牛！”王安安不乐意的哼了一声，气嘟嘟的坐回了位置上。 李禹松了口气，王安安要是对自己用强的，自己反不反抗都挺禽兽的。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李禹可不是渣男。 还好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李禹赶紧接了起来，里面传来赵金成的声音，让他去办公室一趟。 “安安，你先安排自己的事情，如果没事就打个外勤卡出去喝喝奶茶，哥哥给你批了。” 李禹赶紧逃出办公室。 队长办公室，赵金成坐在办公桌上，看着吊儿郎当的李禹有些头疼。 “赵叔，我这奖金什么时候发啊？” “你的奖金取消了，功过相抵，处分就不用受了。” “神马？！”李禹声音陡然拔高，急了：“赵叔，能不能继续处分，把奖金发我啊？” 处分算的了什么，从小读书在学校受处分的次数，手指脚趾都数不过来。 处分饿不死自己，但没钱是真会饿死！ “你还真是！处分是会留档的！对你以后的升迁，功勋是会影响的，奖金才多少钱，三千多。”赵金成恨铁不成钢道。 李禹蛐蛐道：“卖命钱才三千多，妈的……” 赵金成眉毛一拧：“你说什么？” 李禹赶紧摆手：“没啥，赵叔，没其它事我就出去了。” “等一下。”赵金成拿出一个信封，丢给李禹，李禹赶紧接住，一摸是一沓票子。 “奖金我私人给你，你好好干。” 不着痕迹看了眼里面的红票子，李禹脸上有些激动，不多，也就两三千，但付出就要讲究回报。 “耶斯买灯儿！”李禹敬了个礼，高兴的走出办公室。 嗯哼，不用挤宿舍了。 第6章 我就不是个好人 李禹是真的穷。 他知道每个月李禹只留八百生活费，其它的钱全部打给了农村务农的父母，另外还有个妹妹在读高中，每个月也要打一千块给妹妹当生活费。 两个平行世界的李禹性格有很大的出入，但孝心是相同的。 忠孝礼仁义，就是李禹混黑社会的信条。 拿到钱的李禹心情大好。 此时他心里想着当个警察好像还挺不错。 抓抓犯人，领领奖金，这感觉还挺爽的。 毕竟重操旧业有些风险啊…… 李禹从不会亏待自己，拿到钱后就在网上搜索着租房信息！ 也不管是不是上班点，直接走出了警局。 中介房源去掉，点击个人房源，但看了一圈，都没满意的。 倒是在中介房源上看见几个满意的房源。 看了一眼，都出自同一个中介公司，李禹眼珠子一转，打了个车赶到了中介房产的门市。 “你好大哥，是想买房卖房还是租房出租房？”上来一个穿着西装的女生，微笑迎了上来。 李禹也不墨迹，直接掏出了警官证：“警察，现在我正在追查一件隐秘案件，我怀疑你们挂的几处房源，房东有所牵连，现在我要调出他们的联系方式！” “啊？” 见到李禹严肃的模样，中介经理人都傻了，赶紧喊出了店长。 李禹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店长赶紧让人把联系方式给了李禹。 得到联系方式，李禹笑吟吟的离开了，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中介人，思考着他们有幸参与了一件什么样的惊天大案。 三个联系方式，最后李禹打电话约了一个地址。 这里是老式居民社区，相当热闹，距离警局上班，只需要穿过几条小巷子，走路几分钟就到。 房主蒋大元是个啤酒肚的胖子，眯眯眼，带着商人的精明。 租的地方是单独楼栋，房子主体是灰色的，有些年头了，总共也就三楼，楼下两间门市很宽敞，被蒋大元拿来开了个超市，二楼他们自己住。 三楼被隔成了两个房子，布局都是两室一厅，50平左右，另外一间已经租了出去。 李禹看了后，还是相当满意的，家具家电都有，装修也不老，可以直接拎包入住，而且离警局又近。 而且蒋大元还对着李禹挤眉弄眼道，隔壁住着的是几个女大学生，可漂亮了，租下来指不定还能解决单身问题。 透过防盗窗栏上面晾的衣服，李禹比对了下内衣尺寸，差不多c，可以看出邻居很有料啊。 嗯！试试艳遇也不错。 于是李禹一问价格，价格需要一千八一个月！ 还需要压一付六，打死李禹都拿不出这么多。 “老板，中介上面写的是900一个月？” “哦，租的是单间。”蒋大元解释，整租肯定贵。 “便宜点？” “不能少了，我这很便宜了，周边最少都两千多，不过你要是经济困难，可以先交一个季度，下一次就要付两个季度。”蒋大元打死不让。 靠！ 李禹合计了一下，身上总共的钱就只够交一付一的！交完后还没钱吃饭。 穷死了妈的！ “我是警察，能不能先交一个月？不给押金？”李禹商量道，他肯定是不想单租。 蒋大元说话丝毫不客气：“警官，你就算是奥巴马也不行，没钱就住宿舍得了。” “靠！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告你侮辱警务人员！”感觉有些受到侮辱，李禹不服气道。 蒋大元懂法律道：“警官，办事得凭良心哦，说你没钱也算犯法的话，那十亿农民也都犯法了，你要不租的话就走，后边有的是人租。” “行，算你老小子走运，要换做我以前，早喊人砸你超市了！”李禹骂骂咧咧的离开了楼下住房，行走时，还不忘当着蒋大元的面，泼皮无赖超拿了瓶饮料没付钱走了。 “靠，死条子！”蒋大元嘴里暗骂一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瓶饮料亏得起。 狠狠灌了口饮料，李禹向下一家公寓走去，比起这里上班就要远一些，走路得花二十来分钟。 正在李禹穿过一条老胡同时，看着一个穿着风衣的身影，东张西望，然后鬼鬼祟祟的穿进了一条死胡同里。 哟！来案子了？ 李禹察觉到事情不简单，自己这什么属性，租个房也能遇见罪犯的？难道是系统的原因？ 那这样以后就不愁没奖金拿了啊！ 李禹美滋滋想着，小心跟了过去。 躲在一堵墙后，李禹看清胡同里面有两人在鬼鬼祟祟的做交易！ 难道是白粉？？ 李禹高兴坏了，这功劳大大的啊！ 李禹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砖，放在了外套里面。 “都别动！警察！” 李禹突然跳出去大喝一声，这喊的他扬眉吐气，浑身舒爽，哼哼，官职就是好！ 他的砖放在外套里面，装作是枪的样子。 正在交易的两人身子一颤，浑身哆嗦。 李禹继续大吼：“现在缓缓转过身，然后蹲在地上，立马举起双手，把违禁品放在地上，不然我就开枪了。” “不，不要警察叔叔！” 两人传出哭泣的声音，听到这音色，好像有些不对啊。 等两人转过身，李禹这才看见两人样子很年轻，年轻的就跟个男高中生一样。 妈的，毒贩都幼态交易吗！可恶！ 等到违禁品放在地上，李禹这才看清这哪里是粉，那是个黑色u盘。 “这什么几把玩意儿？”李禹瞪大眸子，眼中难掩失望。 “动……动作视频。”见到凶神恶煞的警察，两人都快哭出声了。 “靠！” 李禹哀嚎一声，这算的上什么功劳。 扫黄还可以勉强得个荣誉称号。 一瞬间，李禹愤愤不平，直接走过去拍了拍两人的后脑勺：“妈的，让你们不学好！还在读书是！叫你们家长来！” “警察叔叔，不要叫家长，我们错了，我们知道错了！”两个男生痛哭流涕。 “闭嘴！再哭送你们进少年看守所。”李禹有些心烦，他当然没有兴趣管这种屁事，不过吓唬罢了。 两个男生立马闭嘴。 离得近的是个小胖子，此时吓的面无血色。 “有没有涉及到金钱？” 李禹只是随口一问，小胖子当即颤巍巍从兜里掏出几十张票子。 “警察叔叔，就这么多了，别抓我们，我们要真被抓这辈子就完了。” 李禹眼睛瞪圆，乖乖，看起来差不多万块钱。 打击淫秽传播，人人有责！ 他把钱接过，毫不客气放进自己包里，皱着眉问道：“干多久了？” “没，没干多久。” “哼，小小年纪不学好！以后严禁再犯，否则抓你们去坐牢！”李禹威胁道。 “不不敢了警察叔叔，我们一定不再犯！”小胖子涕泗横流保证。 “滚！” 李禹捡起u盘：“金钱充公，罪证没收，要是再让我碰见，后果自负！” “谢谢，谢谢警察叔叔……”两个男生相互搀扶着离开了，明显腿有些软。 李禹吹了吹口哨，把u盘放进兜里，数了数钞票，居然有6000多块。 嘿！ 这不就多了6000嘛，租房有保证了。 至于上交？别傻了，钱在我手里还上交，老子就是个混球，就不是个好人！ 第7章 来新案子了 李禹怀揣着巨款走回超市。 刚走回超市，就见到刚才那个小胖子正坐在收银台喝ad钙，在见到李禹出现时，手中的钙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呜呜……警察叔叔，你不是说放过我吗？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小胖子脸吓的煞白。 李禹这才感觉这小胖模样有些面熟，他顾着脸问道： “这超市老板是你什么人？” “是我爸开的，警察叔叔，你别告诉我爸，我会被他打死的！”小胖子如丧考妣，满眼央求。 我靠！ 这么巧…… 李禹有些石化，这特么拿着小子的钱去交给老子，李禹有些心虚的看了眼小胖，不过小胖此时笼罩在余生铁窗泪的阴影当中，根本没注意李禹的神色。 “咳咳——”李禹咳嗽一声：“别哭了，一会儿说我打小孩，我不是来抓你的，放心，我也不把你的事告诉给你爸。” “真的吗？”小胖仰起头，一下升起了希望。 “嗯，不过作为一名警员，我有必要对你进行监督，督促你踏入正能量，所以我决定租下你楼上的房子，对你进行一段时间的考察，你也不想你爸知道……” 小胖子点点头，痛改前非道：“警察叔叔，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干这勾当了！你放心的监督我！” “鉴于公费有限，刚才从你那里充公的……” 小胖子主动从兜里又掏出卷成筒的红票子，一脸诚恳道：“警察叔叔，如果租房的钱还不够，我这里还有。” 看着李禹审视的目光，小胖子赶紧惊慌的低下头解释：“警察叔叔，你放心，这钱是干净的，这是我在网上给人家建了几个网页设计，获得的报酬。” 卧槽—— 李禹心里惊呼一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小胖，你多大？” “快满16岁了警察叔叔。” 妈哟……16岁这么叼，挣的钱都比自己多了。 “那你这网页设计……” “哦，我懂一些代码和程序。” “这小子不会是天才黑客？”李禹心里诽腹。 “行了，收下你的钱，我身上够了。” 李禹还没禽兽到无耻地步，赃款可以接受，但人家凭本事挣的钱就没必要收缴了。 “警察叔叔，你真不抓我？”小胖子不确定的再问了一遍。 “嗯。”得到肯定答复，小胖子这才放下心来。 “那个警察叔叔，这些钱的事，你能不能也别告诉我爸？”小胖恳求道。 “嗯？” “我爸他不知道我在网上挣钱。” “那你这些钱全部是现金？” “我偷偷用我妈的身份证办了张银行卡，挣得钱都在卡里。” “来源正规不，多少钱？” “……正规，有十几万了，我还偷偷交税了……” 擦擦擦！ 李禹羡慕的口水从嘴里流了出来，他这辈子都没挣这么多，人家一个高中生就挣十几万了。 妈的，人比人真的气死人！ “有空上来找我，我看看你的来源犯法不，如果犯法，你就，哼哼……”李禹话没说完，却让小胖一阵紧张。 “好，好的警察叔叔。” “是你，警官又来偷饮料？”蒋大元面色不善从外面走回来。 李禹有些尴尬，但他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我来租房子，押一付三，我先交7200给你。” “不租。”蒋大元拒绝道。 “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把你超市砸了！”李禹当即一瞪眼，吓了蒋大元和小胖一跳。 “爸，就租给警察叔叔！”小胖赶紧开口，他实在是怕被抓走。 看着痞子恶脸的李禹，蒋大元也有些发怵。 这是警察？这比黑社会还黑社会！ “得了得了，算我倒霉。” “这才对嘛。”李禹这才满意的点头，然后数了70张票子出来。 “关系都这么好了，零头就抹了。” 蒋大元一脸黑线：“警官，你要点脸！” “脸又不能当饭吃。” “好好好！我认！” “再送包烟。” “我不租了！” “行行行，小气！” 两人快速签了合同，李禹拿到了钥匙，算是成功解决了住宿的地方。 蒋大元一阵头疼，直到李禹离开，这才愤愤道：“狗日的，真混啊。” 小胖也点头赞同，不过还算有信用。 …… 李禹抱着美好的心情回宿舍搬了家，住进了出租屋里。 东西也不多，就一些衣服和几件被褥，喊了个货拉拉就搞定了。 搬完家后，一天就过去了，李禹特意犒劳了一下自己，在外面吃了顿火锅。 吃完后，李禹这才感觉到心满意足。 “这种生活也不赖嘛！挺享受的！”李禹心情大好，嘴里哼着歌，走在昏黄的路灯下。 影子和他重叠在一块，被拉的老长，映照出他欢快的步伐。 …… 又是新的一天，清晨五点，晨光微熹，雾气浓郁，街道上只有环卫工正辛苦的清理卫生。 突然，在街边停放的一辆新能源车内，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惊恐的女人从车里爬了出来。 她的下半身，左腿从膝盖处被锯断，伤口处做了简单的包扎处理，但已被鲜血浸透。 “救，救命——” 女人声嘶力竭冲着街道边的环卫工求救。 “快，快报警！” 终于，女人的惨状吸引了两名环卫工的注意，一人赶紧惊慌说道。 …… 早上七点半，李禹早早的起床进行洗漱。 作为一个打手，李禹本身就需要维持健康有力的体魄，所以一直有早起锻炼的习惯。 只不过昨天第一天穿越，又太晚睡觉，导致脑子不适应，这才放纵了一天。 有氧跑步五公里，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 做完这些，李禹出了身汗水重新洗了个澡，时间也才来到八点半。 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李禹还是觉得光头舒服，还要吹头发，太麻烦了。 正吹着头发，见到电话传来拨打号码。 等到头发吹干，李禹才接起来，里面传来王安安焦急的声音：“师兄啊，你怎么还没来？全队就差你了。” “什么事啊？”李禹懒洋洋问道。 “啊？师兄，你没收到通知短信吗？紧急案件！锯腿案呐！全队提前一个小时到警局开会！你都迟到快一个小时了！快来警局……”王安安无语道。 她这还是抽空出来上厕所给李禹打的电话，想问下什么情况，谁知道李禹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锯腿案？” 挂断电话，李禹念叨了几句，好像有些记忆，去年他刚入职不久，就发生了两起。 第8章 赌注 不过去年两起，警方连凶手的毛都没调查到，这件案子也就不了了之，拖到今年又要查了？ 看着手机里面的短信，果然有通知，通知六点半就发出来了，让他们重案组所有探员，七点半前到达开大会。 妈的，谁没事那么早起来看手机啊！ 现在时间都快九点了！ 中途也没人打个电话！ 然后又看了眼上面五六个未接电话，李禹这才耸了耸肩。 得，自己没开声音，没听见。 李禹有些郁闷，穿越过来两天，爆菊案刚消停，又冒出个新案子。 还是锯腿案…… 凶手真是踏马奇葩啊。 李禹本想混混日子，保持住警探身份就好，会都开这么久了，他再去都怕结束了，也没必要赶去警局。 但他一想到锯腿案，又觉得有点意思，最终忍不住心里痒痒，换好衣服赶去了警局大楼。 进入刑警大厅办公室，此时里面正襟危坐着一众警员。 和前几日一样，全是重案组的探员。 此时陈菲组长站在白板前，分析着案情和资料。 赵金成坐在最前方，看着李禹现在才来，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向国平脸色发沉，看向李禹连连摇头。 “锯腿案性质相当恶劣。”陈菲在上面振声道：“我们一定要抓住凶手！” 李禹找了个最外边的位置坐下，陈菲已经说完了。 随后，赵金成走到白板前。 他先是感谢了最近一个月大家对爆菊案的付出，随后指出这次锯腿案的重要性，最后鼓励大家继续打起精神，调动着众人破案的积极性。 最后，依次分组调查。 李禹稀里糊涂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太有用的东西，应该是来的太迟了，不过给他们a组分发了个任务。 调查受害人的口供和笔录。 “最后，我希望大家同舟共济，抓住凶手，守护社会安定和谐！”赵金成说完后，众人集体鼓掌，然后就顺着各组的任务自由行动去了。 “李禹，你等等。” 会议结束，李禹刚想集合小组看看情况向国平就找了上来。 “什么事向队？”李禹皱了下眉。 “这次爆菊案，赵队应该把情况和你说了，鉴于你之前的表现功过相抵，你没意见？” “哦，无所谓。”李禹点了点头，反正钱都拿到了。 向国平脸色难看，语气不善道：“李禹，身为警务人员，拿出你的责任心！如果你每天还是这个吊儿郎当的模样，我会找机会直接开除你！” 李禹不服气道：“什么意思？你哪只眼看我没有责任心？爆菊案还是我一个破的，你们出力了吗！” “怎么觉得自己破了爆菊案就自得自满，觉得很了不起吗？”向国平冷笑一声：“瞎猫碰到死耗子，有能耐你把锯腿案破了！” “破就破！我就让你看看老子的能力！”李禹不屑的翻着白眼。 “呵，不知天高地厚，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来破！” 见对方丝毫瞧不起自己，李禹也来了脾气：“我要是破了怎么办？” “你要是破了，我队长位拿给你做！” “谁稀罕呐！” “你！” “这样，我们赌五千块，我要是破了你给我，我没破给你。”李禹还是觉得钱最合适。 “你若是赢了，我给你一万，你若是输了，自己退出重案组！”向国平冷冷道。 妈拉个巴子的！ 李禹咬咬牙：“不干！” 这要破不了，失去探员身份，系统还有惩罚不就亏大了嘛。 向国庆耻笑道：“不敢？” 李禹脸色铁青，语气森严道：“妈的！我要是破不了，我给你下跪道歉，说我是废物！行不行！” 李禹的赌注，让向国平都是一怔，这不比辞职还严重？ 王安安见火药味太浓，赶紧拉着人往外走：“师兄，案件急如火，快，我们必须行动起来了。” “对，对。”黄景光和常明眼神对视，也帮着忙把人给拉了出去。 “就这么决定了！” 拉出办公室，李禹还不忘在门口喊了一句，不过出来后，就有点后悔了。 妈的，脑子一热这种赌注都说出来了。 破不掉真跪了以后还怎么在警局混啊！ “组长，怎么安排？”为了缓解气氛，黄景光带动话题。 李禹没再纠结和向国平的矛盾，想了想道：“受害者不是有两人吗，赵队分发了指令，那我们就两人一组，各自去调查一位受害人。” 这个安排很合理，没什么问题，于是四人分成两组，黄景光和常明一组，他和王安安一组。 沿途的路上，王安安一直在整理着资料。 “师兄啊，你这两天怎么了？怎么感觉像大姨妈来了的样子，没事和向队置气做什么，还下这种赌注，这案子要是好破早都破了。” “诶？很难吗？”李禹问道。 “你忘了啊！去年我们刚入重案组，接触的就是锯腿案啊！”王安安无语道。 “去年这个案子追责，都有好几位师兄因为这个案子被调了职，陈警官也是因为这样才成为了b组组长。” 李禹自然是有印象，只是关于案子的细节，他有些遗漏了，现在仔细翻找着记忆。 脉络才渐渐清晰。 去年5月初的时间，江州一共发生了两起锯腿案，当时引起不小的轰动，两名受害者的左腿都从膝盖处被锯断。 经检验，是用锯齿状的武器活生生切割的。 由于案件侦破的过程不顺利，受害者包括其家人疯狂跑到警局闹事投诉，又惊动媒体炒作，导致事情在江州发生了很恶劣的影响。 警局的名声和口碑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师兄，你究竟知道不知道啊？”王安安无语道：“今早清晨，在叙府路又发生了一起锯腿案！” “啊？又发生了？” 李禹大惊。 “是啊！”王安安道：“要不然今天早上怎么会临时通知开会，没看见气氛都相当紧张和压抑，大家心里都没底！” “这样啊。”难怪刚才众人都像犯错似的，李禹还以为他们没睡醒。 “陈菲组长说了，这次的手法和去年一模一样，应该是有预谋的连环犯罪！” “有意思。”李禹嘿嘿一笑，忽感兴趣十足。 “妹子，你去把资料拿出来我看看。” 见师兄笑的这么开心，王安安疑惑道：“咋了师兄，你有线索了？” 李禹：“没有，不过你不觉得有趣吗？” 王安安一怔，然后疯狂摇头：“这可是犯罪诶，怎么可能有趣。” 第9章 接触案子 王安安把资料拿了过来。 “挺凶的啊……” 李禹看着案卷上面的资料介绍，不禁眉毛扬了扬。 根据资料显示，这次受害者是个网红旅行博主，经常游玩全国，因为其容貌比较出色，36岁的她在网络平台也有接近小一百万的粉丝。 有钱、有颜、还是个离婚少妇。 哇！各项条件相当的优渥，现在是不是最需要男人醇厚的胸怀安慰呢～～ 一不小心思想就发散了。 收回龌龊的想法，李禹继续看着资料。 案发地点是在叙府路，据受害者说明，她昨晚刚下小区地下室，车门打开就被人给迷晕。 等到再次苏醒时，已经是又一个清晨，就惊恐的发现腿没了。 腿上还有简单的绷带包扎。 去年两起受害者也是女性，年龄都在30几岁，也是被锯断左腿。 “不会，初步推测凶器为锯齿武器，像木头一样把骨头锯断，受害者不会有感觉吗？”李禹有些疑惑。 “师兄，后面一页有鉴定说明。” 王安安提醒后，李禹看见描述才知道原来是这样。 “受害者大腿以下打了大量的麻药，锯的时候自然没有知觉。” “我靠，确实够狠，这凶手得有多强的心理素质，才能若无其事把人腿给锯下来。”李禹也忍不住感叹。 “话说你们警局不是有天眼嘛，现在到处都是摄像头，就算凶手对容貌有隐藏，难道就没有拍到凶手的踪迹？” “确实没拍到！”王安安激动道：“也不知道凶手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反正就跟个鬼一样，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王安安撇了撇嘴：“师兄，要不你现在去给向队道个歉，不然到时候案子破不了，你真跪啊？” “呸呸！” 李禹白了一眼王安安，充满干劲道：“安安，你别乌鸦嘴，你师兄就破给他们看！别人都瞧不起我，就偏偏我最争气！” 王安安欲言又止：“师兄，有自信是好的，但万一破了，不是你破的怎么办？” “什么玩意儿？” “我说，你那么信誓旦旦和向队打赌，万一这案子的凶手，被陈组长他们抓住，是不是也算你输啦！” “额……”李禹挠挠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冲动了…… 不过想到自己拥有主角标配的系统，李禹自信满满道：“怕什么，看我破给他们看！” “说不定老子明天就把凶手给抓住，就像爆菊案的凶手那样，闪瞎他们的钛合金狗眼！” “师兄，你没救了……”见李禹还在大放厥词，王安安不忍直视。 两人打了个别，直奔去年第一个受害者而去。 沿途，李禹一直在闭目养神，其实是在沟通系统看看能不能给他带来破案的启发。 但很可惜，现在破案系统除了昨天抽奖有帮助，无论李禹怎么问，破案系统都没什么反应。 ……你干脆改名叫抽奖系统得了。 李禹很服气，目前看来这系统根本没法给他带来破案的启发和线索。 难道只能靠自己？ 锯腿案？ 为什么只锯腿？ 难道是矮蹉跎嫉妒人家有大长腿？ 想到这，李禹打开窗户，点燃了一根烟翻开资料继续看了起来。 “兄弟，车内不允许抽烟。” 司机提醒了一声。 李禹下意识想骂回去，但想到什么，猛吸两口然后把烟头弹了出去。 他也不管司机的唠叨，缓缓吐出烟雾，烟雾随着车窗飘出，吐完后，李禹把窗户关上，仔细看起了资料。 李禹本身粗狂大条，行事霸道嚣张，脾气又暴躁，但在办事的时候，却很严谨，每次帮派有行动的时候，他都会细心布置，安排人员，以达到最轻折损的结果。 当然，他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也正是他的强硬的办事风格，才让他能够成为江湖闻名的李天王。 此刻，李禹仔细翻看着资料，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缓，对于细节更是逐字分析，这一看，不禁让他口中生嘘。 难怪重案组废了老大功夫，案子也一年未破，这其中的细节简直细思极恐。 自己没破过案，把案子想的太简单了。 第一点，就能看出凶手非常的谨慎小心，三次作案过程，完全没有被监控拍摄到，足以见得凶手的手段非同一般。 第二点，凶手残忍至极，心理承受力强大，三名受害者的膝盖全部都是被锯断的，膝盖是身体比较坚硬的部分，锯断的过程经过分析，最少需要半个小时，甚至更长。 能够长时间保持着这种紧张的心理素质，不得不说，凶手对自己很有自信！ 到目前为止，警方连凶手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但根据如此大胆的犯罪手法，警方怀疑这是一名男性。 不过也有不同的声音，那就是凶手的手法，锯断很费时间，凶手之所以会如此大费周折，可能因为其是一名女性，力气没那么大。 不过法医给出了一个解释，用斧头砍刀等手法的话，不论男女，还不如锯齿，就是锯子来的更便捷。 另外这案子也有非常多的疑点，比如： 一，凶手为什么选择的都是30岁以上的少妇，而且长得都挺漂亮，家境也不错。 二，作案时间，凶手去年也是5月7号犯罪，在短短一个星期内犯罪两起，两起后就销声匿迹，没有任何消息，今年犯罪时间依旧是5月7号开始。 为何去年停手，今年又再次犯罪，这中间是有什么说法？ 会不会又像去年一样，短时间继续犯案？ 三，为什么是选择锯腿？ 李禹猜测这凶手不会是真有什么恋腿癖…… 就像丝袜癖，内衣癖。 锯回去后偷偷穿上丝袜，然后…… 李禹打了个恶寒。 坐在后座的王安安，看见李禹在副驾驶专心研究着案件，一双眼睛紧盯着李禹的侧脸。 看着那双侧脸，王安安心里犯着花痴道：“果然认真的男人最帅啦！” 就这样，王安安盯了一路，李禹看案子看了一路，三十几分钟，两人来到了第一个受害者，杨美琪的家。 这个女人是去年的第一个受害者，因为迟迟没破案，她闹的最欢，三天两头投诉。 第10章 公交闲事 李禹升重案组不过才一年时间。 真实处理案子的不超过三件，去年遇到锯腿案，也不过是作为实习探员参与了几次会议，并没有出什么力。 办案经验可以说少之又少。 不过即便如此，现在的李禹却是兴致高昂，充满斗志。 有趣，这比打打杀杀有趣多了！ 不过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现实中的遭遇和李禹所想大相径庭，完全是两种结果，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 还无缘无故被骂了追着骂十分钟，要不是王安安拦着，他差点把受害人给打了。 他和王安安走访的是受害者之一杨美琪，锯腿案第一位受害者。 根据资料查询，杨美琪是一位舞蹈培训老师，失去左腿后，对她的生活和工作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不仅自己合伙创办舞蹈学校破产，更因此还和老公离了婚。 现在孤零零的一个人居住，因此脾气也变得易燃易怒，情绪极为不稳定，现在都要靠着药物才能稳定情绪。 也正是杨美琪向警方追责，联合媒体，并且在网络上爆出江州警方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对警方名声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明显不是善类。 李禹两人刚一登门，对方就开始激动骂人，三句不离废物垃圾渣宰。 骂着酒囊饭袋，一年时间都还破不了案，公民每年上交的税喂狗都比喂警察的好。 话语极其难听，听的王安安都有些不满。 李禹这个急性子更不用说了，差点把人揍一顿。 骂警察可以，骂我不行，老子又没得罪你！ 在王安安的调解中，笔录才慢慢得以进行。 不过都是一些去年就问过的问题，这让杨美琪愈发不满，抱怨道。 明明去年已经问询过了，为何今年又来重复，故意让自己想起不好的经历，刺激自己的心态。 说到后面，愈发不满，说要联合今年的受害者，再次向警方追责。 要让警方的名声身败名裂。 说的这个咄咄逼人，盛气凌人。 李禹拳头握的绑紧，要不是每次见到她那左腿的假肢，李禹的暴脾气才几度下去。 全程都是王安安安抚宽慰，一方面问着问题，一方面问询一些新的口供，最终才把笔录做完。 其实李禹一开始也有些郁闷，既然问题都是重复的，干嘛还多此一举跑一趟。 最后他才知道，原来是要确认受害者之间的关联，以此来判定凶手追查的方向。 不过，杨美琪很肯定的表示，她和两位受害者都不认识，连交际都没有。 后续经过黄景光两人的走访记录共享，可以确定三人之间都相互不认识。 由此可见，凶手可能是随机挑选受害者。 通过第一次真实的走访，李禹终于认识到了重案组办案的严谨和专业。 案子，任何一个细节都忽略不得。 这也让李禹唏嘘，破案没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任何线索都马虎不得。 杨美琪居住的地方在高档小区，出来后，周边马路车辆并不多，打车也困难。 “师兄，要不坐公交回去？” 滴滴没法报销，出租才有发票，出租这边少之又少，王安安害怕李禹绅士风度花大钱坐车，于是主动说道。 其实她想多了，要是坐车的话，李禹肯定会想尽办法让她出钱。 不过李禹想着案子，没有想那么多，于是点头同意。 走了差不多一公里才有公交车站，等到公交车来时，王安安主动拿出乘车码扫了两个人的车费，见李禹没有不高兴，王安安这才松了口气。 在王安安看来，男人花女人的钱，李禹会觉得丢脸。 如果李禹知道王安安的想法，必然会给她上一课，太迂腐了，花富婆的钱不知多爽，男人又怎会觉得丢脸呢。 丢脸是因为找不到富婆！ 随着公交行驶，站点越来越多，车上的人也越来越拥挤。 不过还好，两人坐在车靠后的位置，安安稳稳坐着两人位置上。 人多眼杂，李禹也没看案卷，而是闭目养神。 “啊！流氓！” 突然，车内传出一声娇呼，车子人群悄然散开，前面站着的人群中，一个满脸羞红女人，正怒目而视一个男人。 女人穿着清凉，上半身是紧身体恤，下半身是黑色的超短裙，大腿白晃晃的十分显眼。 现在五月份，天气已转热，大街上随处可见清凉的女生。 “大家快帮我报警！这流氓猥亵我！把手伸进了我的裙子里！” 女人气愤说道。 他的对面是一个光头矮小的男人，此时矮小男人有被曝光的惊慌，但女人在说话后，车内的人并没有什么动作，他壮着胆子道：“谁摸你了，你有证据没，你别血口喷人！” “你！司机停车！我要报警！”女人气呼呼的掏出手机。 见没人帮忙，矮小男人胆气大了几分：“报警就报警，我还告你污蔑人！” 对于男人的无耻，女人气的胸口上下起伏，本来就清凉，男人眼中闪过淫秽的光芒，上下打量了一番。 见男人这么猥琐，女人气的牙痒痒的，但又无可奈何。 她确实没证据，但确实被咸猪手了！ “大妹子，要不算了，以后别穿这么少出门了。” “是啊，报警也说不清的，警察不会管的。” 有乘客劝道。 听到这话，男人愈发张狂。 “哼，你穿这么少，我还说是在勾引我了！” 说完还大胆的靠近了一步，直勾勾盯着裙子下方。 “你混蛋！”女人气的身体发抖。 “司机停车！” 一声大喝从车后传来，见司机不为所动，李禹站起来大怒道：“我草泥马的，你耳聋啊，让你停车！” 王安安赶紧站起来出示证件：“警察，司机停车。” 听到这话，司机才慢慢把车停了下来。 “哼！公交车司机，老子记住你了，等会儿老子处理完事情，再慢慢来处理你，妈的！” 见到有警察出现，人群自动让开一条狭窄的道路，李禹高大的身影从后方走向前方。 见到有警察出现，男人眼中闪过惊慌，但想到没有证据警察也不能拿他做什么，强装着镇静望着李禹走近。 “警官，他，他猥亵我。”女人哭诉道。 “她污蔑我！”男人狡辩后，就见李禹一个巴掌呼了过去。 啪，男人的脸颊高高肿起。 “污蔑你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师妹看见了！” 李禹眼神凶恶，似乎觉得不过瘾，又踢了一脚男人的肚子，痛的男人当场蜷缩在地痛呼。 “你说，你有没有咸猪手？” “没，没有。”男人痛的冷汗直流，但依旧嘴硬：“我，我要告你滥用职权。” “妈的！”李禹刚想再次动手，王安安赶紧拉住，师兄出手太狠了，不过这才是男人。 “师兄，我们铐他回警局，后车门这里有监控，应该拍到了，他跑不掉的。”李禹觉得有道理，这才停手。 “听到没有司机！送警局！”李禹再次大喝一声。 见到这警察如此残暴凶悍，司机和李禹凶恶的眼神对视一眼，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随后赶紧启动向附近的派出所而去。 有些乘客本想反对，但见到李禹的眼神后，纷纷胆颤的躲开了视线，不敢发声。 第11章 自己分析线索 派出所内，民警对着李禹和王安安保证，肯定会处理好此次猥亵事件，不过还是暗暗提醒了两人一句，说出手有些太重了。 “警官，谢谢你！” 走出警局，女人对着李禹感激道。 李禹上下扫视着女人的身材，看的女人有些不自在。 “没事，穿这么清凉，就别去挤公交了，人多眼杂，出点事就不好了。” “好好的警官。”李禹的眼神太过干脆和赤裸，女人实在受不了，找了个借口然后就离开了。 “师兄，你刚才真是太an了。”王安安崇拜道。 李禹不在乎道：“要不是你让我出手，我都不乐意管。” “啊？”王安安疑惑：“为什么师兄，我们身为警察，不就该守护弱势群体嘛。” “那女人穿成那样，恨不得再露一些，体恤都是透的，里面胸罩都看得清，被骚扰也是活该。” 王安安气的小嘴直撅：“师兄，你怎么能这样说？穿衣自由，别人犯罪还怪受害者，受害者还有罪了？” “我可没这样说，不过明知道社会什么样人都有，却偏偏要去试探人类三观底线，如果她穿的正常一点，猥亵的事会不会大几率不会发生？” 王安安不服气道：“师兄，你这是歪理，女生哪里有错了，人家爱美一点怎么了，女生无罪。” 李禹无所谓的摇摇头：“好，你说的对。”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度辩论，两人重新打了个出租车。 小插曲过后，两人再次回到警局大楼，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回到a组办公室，李禹就靠在位置上，先去洗了个手，然后祈祷了一番开始抽奖。 今天下午抓捕猥亵男，破案系统竟然也给他发放了十积分的奖励。 这让李禹推测，破案系统可能真的只是个奖励系统，只要是符合正义之举的，都会给他一些奖励和好处。 至于案件侦破之类的，只能靠自己，破案系统起不到辅助作用。 得知这一点，李禹大失失望。 也就是说破案也纯靠自己。 他还想着破案系统能带着他直指凶手，势如破竹把罪犯一网打尽，现在看来，好像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不过能够抽奖，李禹也是相当重视，期望能抽出一些好东西。 于是洗了个手，期望手气能变好。 十积分，也只能抽个c级物品。 【抽奖开始——】 【恭喜宿主获得一次性隐形追踪器1。】 “妈的！” 李禹暗骂一声。 来本技能书啊！ 【拥有物品：隐形追踪器2，隐形窃听器1，初级开锁技能10。】 脑海中有个3d储存空间格，李禹望了眼就没兴趣关上了。 系统没有给自己带来实质性的好处，所以李禹决定破案只能靠自己。 毕竟赌注已经打出去了，一口唾沫一个钉，李禹可不想真输了给人下跪。 下跪就真成警局笑话了，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面子有时候不重要，但没有面子那就重要了…… 所以李禹必须为自己努力一把。 虽然没有破过案，但以前也揪过卧底和内鬼，性质差不了太多，所以李禹还是对自己有充足信心的！ 李禹越想越有干劲，于是他翻开资料，再次好好研究了起来。 他重新整理着案件脉络，并且把一些自己觉得重要的东西都给圈了出来，打算理清思路。 去年5月7号，也就是锯腿案第一次发生。 杨美琪被发现在自己舞蹈培训学校的杂物间内。 警方排查过后，却是没有发现符合凶手的身影。 在这之前，杨美琪和自己老公有矛盾，一开始目标还放在他老公身上，但排查过后，却发现对方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据。 第二起锯腿案在五天后出现，他老公的嫌疑彻底消失。 受害者名字叫李玲，乃是市政府一名公职人员，35岁，至今还是单身，干的是材料采购工作。 不过办公地点不是江州，而是在外省杭城，身份地位都有，5月12号刚好回江州处理自己江州房子售卖的事项，就被人迷晕在自己的房子里。 后续还是中介带客户发现的，发现客厅内全是血，李玲左腿没了，急忙报了警。 这起案子的蹊跷之处在于，凶手在大胆作案后，居然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整个小区都没发现可疑人影的身影。 警方监控录像都看冒烟了，前后七天的都看了，也没任何凶手的线索。 警方还走访了小区住户，都没有任何发现，凶手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 根据资料显示，李玲的房间门有被撬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凶手可能是提前躲藏在里面，等到李玲出现，然后行凶，不可谓不大胆。 李玲的事情发生后，锯腿案停止了整整一年再没有动静，警方本来都打算搁浅，想不到今年又在同一时间跳了出来。 第三起受害者名叫周美娜，视频旅游博主，妥妥的自由女强人。 漂亮张扬履历丰富。 本来月底还计划蒙古游，现在只能江州游了。 案发现场是叙府路的一个停车位上面。 刚好是监控死角，附近又是闹市区，人流量极大，根本没法排查当时的情况。 至于车子从地下室里驶出，那些探头根本没照出凶手的身影。 根据推断，凶手应该是在犯案后，混迹在人群里消失的…… 妈了个巴子，凶手太狡猾了。 看着自己整理出来的案发经过，李禹不得不感叹凶手的冷静从容。 每起案子，似乎都证明凶手是有备而来。 杨美琪，在舞蹈杂物间，那培训学校人不少，就不怕被发现？ 李玲被中介发现，也就是说已经和中介约好了，凶手不怕突然被中介他们发现？ 周美娜更不用说，更是把犯罪地点放在闹市区，这踏马得多缜密大胆的心思才敢这样做。 李禹想起之前王安安夸张对凶手的评价。 跟鬼一样神出鬼没，还真尼玛和鬼差不多了！ 这案子，老子从何破起啊…… 一时间，李禹有被打击道，看完整个案子经过，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不知从何下手。 第12章 邻居是她 抠着头发，李禹纠结的在五点半下班。 黄景光和常明他们回来打招呼，李禹都只是低落的回应一声。 “组长怎么了？”黄景光问向一旁文件整理的王安安。 王安安眼睛提溜转了一圈，分析道：“可能是在认清现实后，受到了猛烈的打击，导致的心情失落。” “不会？案子才刚查，组长就废了？你们今天干了什么？”黄景光不可置信。 “没干什么呀……就去和杨美琪做了个笔录。” “那组长心理承受力是差了点。”常明摇头道。 杨美琪是厉害了些，没想到组长这就被杨美琪给打击到了。 “嗯……可能不是因为她的原因。” 今天下午她可是见到李禹坐在办公室写写画画，一时叹气，一时唏嘘。 “哦？算了，不管组长了，我们看看笔录，分享下收获。”黄景光叹了口气。 王安安道：“黄大哥，你们黑帮残杀案，暂时不调查了吗？” “别说了。”黄景光倒了杯水，一骨碌喝下：“我两差点没被那疯女人老公砍了。” “那女人好不容易恢复正常，我们再提十二年的案子，差点让女人又犯病了，好在最后稳定了下来，不过问的问题和十二年前回答的几乎没区别，基本没什么收获。” 王安安感同身受，能够体会家属心情，也能想象两人的遭遇。 “趁锯腿案在紧迫期，我两争取找些线索出来，这样不至于因为黑帮案没有结果而受到处罚。”黄景光说道。 李禹敢按时下班，他们可不敢，人家其它两组都加班加点的找线索，做调研走访，哪里像李禹这样潇洒。 …… 回到家，李禹靠在阳台上的躺椅上，给自己点了根烟，心里想着案子，抽的是寡淡无味。 其实自从穿越后，李禹对香烟没啥依赖，可能是受了这一世李禹的影响，不过前世李禹习惯没事的时候就来支烟。 抽了两口，李禹熄灭后随手一弹，不小心弹往了隔壁装着防护栏的阳台，烟头刚好撞在那晾晒的内衣粉色罩罩上，落在地上。 “着了……” 看着粉色罩罩上有烟灰，李禹有些尴尬，这特么的想事太入神了，素质一下就消失了片刻。 想了想，李禹还是没决定去隔壁道个歉，毕竟这种事，没必要闹得大家皆知，一不小心可能还会被认为是流氓。 不过想什么就来什么。 这时，隔壁走出来一个穿着单薄睡衣面容姣好的女人。 女人神色慵懒，20几岁的模样，内里似乎根本没穿。 正好要收拾衣服，李禹看了眼，便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果然是美女，蒋大元还真没吹牛。 女人收了旁边的衣服，粉色的没收，不过在见到地上的烟头还有粉罩上的烟灰，峨眉一蹙，带着审视的目光望向李禹。 李禹自然大大方方和女人对视，扬扬头还保持着友好的微笑。 女人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这烟头除了李禹，似乎没有其它来源之处，但李禹那坦荡的模样，让她一时有些不确定。 “媛媛，你内衣要重新洗洗。” 想不通，女人一起取下转身走进屋里，轻声喊了一声。 李禹继续躺在阳台上，目光不自觉发散，脑海里盘旋着案子。 前世他其实很犟，认定的事情就喜欢跟到底。 现在锯腿案的事情也是如此，自从今日分析后，他的心思全在这上面。 他不相信自己真的一点也找不出线索。 一直分析到天黑，隔壁阳台都没出来晾衣服，想必可能是知道李禹在阳台的缘故。 拍死嗡嗡作响的蚊子，李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去年的案子肯定已经被重案组其它同事查了个底朝天，很多证据已经断开了即时性，没了什么意义。 今天思考的结论就是，他知道的线索太少了！ 因此李禹决定，明天上班，去找陈菲要一些信息资料，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线索，完善一下自己空缺的资料库。 正如此想着，隔壁又走出了一位穿着清凉的美女，吊带睡衣十分透明大胆。 “警官，是你？” 李禹正在想事情，抬头就见到了一个老熟人。 这女人正是今天李禹在公交车正义出手的女人。 “哦，还真是巧。” 李禹淡淡打了个招呼。 见到对方有些不自在，李禹主动问道：“今天事情解决了没？” 袁媛说道：“谢谢你警官，已经决定了，那人不仅赔了我精神损失费，还将面临一个月的拘留，还写了保证书。” “那就好。” 说完后，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李禹是在想事，女人则是不知道怎么交流，最终在沉默一两分钟后，女人邀请道：“警官，多亏你帮我，才会有这么好的结果，为表感谢，我请你吃饭？” “吃饭就不必了，我身为警察应该的。”李禹拒绝道。 袁媛咬了咬红润的嘴唇，似乎没想到李禹会拒绝的这么干脆。 “这样，你要真想感谢我，就帮我去楼下买包烟。” 李禹叹了口气。 以他的眼光看去，隔壁住着的邻居，哪里是什么大学生，可能从事着一些擦边事业。 若是前两日他可能还有兴趣交流一番，但现在心思淡了。 袁媛脸色一怔，点了点头：“好。” 说完袁媛就离开了阳台。 很快，外面敲门声就响了起来，李禹起身开门，见到的是楼下的小胖子。 小胖子叫蒋舟舟，手中抱着一条中华。 “李叔叔，袁姐姐让我给你送烟上来。” 蒋舟舟还是有些怵李禹的。 “嗯。”李禹顺手接过，对方没亲自送来，表明了对方的态度，人情还完了。 蒋舟舟松了口气，刚想打招呼离开，就被李禹叫住。 李禹从餐桌上拿出那个黑色u盘：“小胖子，这里面的内容不会是偷拍之类的？” 隔壁住着几位美女，李禹有合理理由怀疑蒋舟舟，这种做法是绝对要杜绝的。 蒋舟舟脸色涨红，急忙摆手：“不是的李叔叔，里面的学习资料是我从外网拷贝的，来自小日子……人妻……邻居……” 蒋舟舟越说越小声，在李禹面前不敢有丝毫隐瞒。 李禹眼睛一眯：“小胖子，你懂的挺多啊，看的不少？撸过没？” 蒋舟舟满脸羞红窘迫：“我……” “行了，我知道了，小小年纪把心思放正，不要再搞这种东西！”李禹告诫道。 蒋舟舟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李禹这才让小胖子离开。 看着小胖子逃命似的身影，李禹倒觉得感觉很不错，换了个职业教书育人简直有莫名的膨胀感。 第13章 要线索资料 第二日，李禹起了个大早，按照前世的习惯锻炼着。 现在的身体素质和前世比起来差远了。 洗漱好后，李禹早早的出现在警局大楼。 “李组长，什么意思，把我们当苦工了吗？”b组办公室，陈菲带着愠怒看着眼前嬉皮笑脸的李禹。 b组的其他队员，则是带着看热闹的心思，看着两人交谈。 “没有啊陈组长，我这不想着大家都是重案组的探员，为了破案，这才想让陈组长把你们的资料再整理一下给我一份嘛。” 李禹笑呵呵说道。 “不行！”陈菲拒绝。 她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色，自从案件发生后，他们组就没回去休息过。 “陈组长，你是不是怕我先你们破案，所以才不给我？”李禹也有些不高兴。 陈菲冷嘲热讽：“怎么敢呢，李组长不是很厉害吗，我是相信李组长不用知道我们的信息，也能自己破掉锯腿案。” “哼，你就是怕我把你功劳抢了……”李禹不忿道。 “行了李组长……”陈菲脸色淡漠：“我没空陪你玩过家家的赌气游戏，警局里谁不知道你和向队打赌，你想破案，不想输，我们都能理解……” “但我希望你明白，破案不是意气用事，不是儿戏！我们身为警务人员，守护公民安全是我们的责任！责任你懂吗？” 李禹耸了耸肩：“那你直接说给不给。” 陈菲话语果断：“想要破案，自己去找线索！” 说完，她指了指在座的所有人员：“所有信息都是我们探员没日没夜搜集的，你看看林杰和熊华，他们为了寻找线索，从早到晚查看监控，一天一夜没合过眼。” “他们甚至还翻看了一个月前的视频！” “小雨她们更是昨天走了几万步，微信步数都爆了，到处走访寻找目击证人！” 陈菲脸色愈发冷漠：“你再看看你，昨天早早下班休息，一大早神清气爽，进来颐指气使要我把资料线索同步给你，你凭什么？” “我们哪个探员不是为了破案在加班加点努力？我们在用实际行动付出，而不是像你一样张嘴就要，耍点嘴皮子就觉得能破案！” 陈菲用力拍了拍白板上面的照片和线索。 上面有受害者照片，背景资料，地点分析，以及有可能犯案的人群画像，甚至还有嫌疑人的推理猜测。 密密麻麻的文字写满了白板，一看就是长时间的精力整理出来的。 李禹还是第一次见这样整理案件，顿时觉得惊为天人。 上面的信息分析的太详细了，这让他忍不住心里腹诽，难怪以前手下一出事，警方第一件事就是抓自己。 感情自己的人脉人员，都特么被警方掌控的一清二楚。 还真是挺细致专业的。 看着李禹不说话，仔细盯着白板，陈菲气不打一处来，感觉有种被白嫖的恼怒，然后站在李禹身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李禹，想让我们帮你也行，你拿什么和我们换？”陈菲话语中带着讽刺。 李禹收回目光，看着陈菲像防贼一样，他心中也极为不快。 什么意思，我有这么讨人厌？妈的！资料不要了，我自己破！ 想到这，李禹心里也升起一股闷气，说话阴阳怪气道：“就你们这些信息我还不稀罕呐！你们不就怕我破案抢了你们的风头嘛，你看看你们加班加点都干了些什么玩意儿，还不是抓不住凶手……” “就是，我要你们资料信息干什么，一会儿给我提供了错误的方向，还得不偿失了！” 说完，李禹头也不回傲娇的转身向外走去。 留下b组人员愤慨的眼神。 “什么嘛？这李组长真是，想不懂为什么让他当组长。”有探员不满道。 陈菲也深深的摇了摇头。 其实信息本来就是共享的。 只是她看不惯李禹那流里流气，坐享其成还理所应当的样子。 “不用管他，大家休息会儿。” 回到a组办公室，李禹心中一阵烦闷。 见到黄景光三人正趴在桌子上休息明显昨晚也加了个通宵，他上前自己拉出了一个白板，有模有样学着刚才陈菲他们画了起来。 还别说，用着已有的照片和线索等，写起来还真挺带感的。 呵！老子也能整理，拽什么！ 不过写写画画后，看着乱糟糟的关系线，李禹有些挫败的全部擦掉，然后依次把三个受害者的照片贴在最上面。 半个小时后，李禹有些颓废的靠在椅子上。 他这才知道，要达到陈菲那样的结果分析，要有大量的线索串联，并且需要相当多的实践验证，否则都是纸上谈兵，不得要领。 而且就算有线索，整理出一条通顺的推理，也并不容易，需要有强悍的头脑和敏锐的分析能力，才能让案子从细枝末节，慢慢的发酵成完整的故事。 这是他真实的感受，因为在写到两三步后，李禹根本不知道从何入手。 妈了个巴子的！ 李禹忍不住嘴里暗骂出声，情绪有些暴躁。 他那不可一世的骄傲，在这时受到深深的打击。 破案，真的不是想象那么简单。 “师兄，你来了啊。”王安安头发油油的，睁开惺忪的睡眼，有气无力喊了一声。 “嗯。”李禹关心道：“累的话，你回宿舍休息会。” 王安安摇了摇头：“不行的师兄，别的组的警官都那么努力，我们也不能放松，今天我和黄哥他们打算去看看周美娜的案发现场，我们的线索太少了。” 李禹一怔，握着笔的手不自觉攥紧。 他没有说话，紧皱着眉头继续思考。 随后想起什么，李禹眉头扬了扬，然后快步走出办公室。 他还有这个东西呀！ “师兄，你去哪？” “我去给你们买早餐，你们好好再睡会儿！” 王安安嘴角勾了勾，带着笑容，感觉师兄真是太好了。 李禹跑出警局，一下买了十几份早餐，然后抱着纸箱，带回了警局。 首先他去了b组办公室，笑容满面喊道。 “兄弟们，大家都辛苦了，快，这是我给你们买的豆浆油条和包子，大家都别客气。” 看着李禹再次出现，b组探员跟两题一样，不知道李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刚还剑拔弩张，转眼就变性了？ 第14章 抽奖派上用场 陈菲也搞不明白李禹为什么突然这么‘友好’。 直觉都觉得有猫腻。 “李组长，你这要是拿这种东西来交换情报的话，可还不够。” 李禹义正言辞道：“诶，你把我李禹想成什么样的人了，我只是看大家太辛苦了而已，大家一定要注意劳逸结合。” 说完，带上三份早餐的量，就正大光明的离开了，留下一头雾水的b组探员。 “他没发烧？” “会不会在里面下毒了？” “有可能。” 几名探员分析道。 这让脑海里听到话的李禹满脸黑线，心里十分郁闷，老子名声这么差的吗？ 走回a组办公室，李禹心情好了很多。 他在b组放置了隐形窃听器，现在他们所有的线索分析，李禹都能听到和掌握。 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哼哼，老子就是这么无耻。 “师兄，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王安安洗了个脸回来精神了许多。 “没事，给你们带了早餐，你叫老黄他们起来吃饭。” 李禹自然不可能说出情况。 “哦，好的。” …… 重案有三组，探员之间也存在着激烈的竞争。 李禹所在的分局是在上津区，管辖范围很大，平时需要处理的案件很多，所以才会有abc三组之分。 三个组一般不轻易合作，只当有特大刑事案件，或者恶性事件发生，各组才会紧密合作。 普通案件，都是分工明确，进行分配。 有分组，当然就会有竞争。 破案率高的探员组，自然是脸上有光，领取的津贴奖励也会更多。 因此，为了能够超越对方，各组都会全力以赴，争取做出光荣的政绩。 a组因为是公认的养老组，基本很少接案件，一向都是b组和c组在暗暗较劲。 尤其是去年陈菲成为组长后，凭借着丰富的破案经验和领导能力，案件侦破的效率之快，隐隐在已经有领头之势。 在警局已经是公认最强能力的探员和重案组。 去年年终的时候，b组每人的津贴补助，都比其它两组的人多了几千块。 这个月a组在李禹上位后，虽然表面没人说什么，但都觉得a组彻底要废了，让一个新人来当组长，这不是闹嘛。 虽然前几天李禹抓住了犯案一个月的爆菊案凶手，但众人只觉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 c组组长叫葛洪，是一名老探员，本来熬资历，这几年应该还能往上走走，做个队长没什么问题，但陈菲从今年开始，起的势头太猛，破案迅速，已经压了他一头，升职评选怕也是悬了。 正是陈菲出色的表现。 所以这次锯腿案，探员们都下意识向b组盯着。 能破案，多半也是陈菲带领的b组侦破。 a组的人更不用说了，已经不奢望有功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在吃完早餐后，黄景光难为的看向李禹。 “组长，你真不和我们出去走访案发现场调查？” 李禹肯定答复：“不去。” 开玩笑，今天他就要监听b组的劳动成果。 “行，那我们三人去了。”黄景光摇头，李禹的决定他没法干涉，只不过和常明对望一眼，都见到了对方眼里的无奈和苦涩。 有这样的组长，这辈子别想着有什么建树了。 黄景光三人离开了，每天重案三组都要开集体会议，分享集体情报，他们可不想什么线索都分享不出。 组长彻底摆烂，但他们组员不行，毕竟人要脸树要皮，可不想遭到处罚。 组员走了，李禹更放心大胆的偷听着今日b组队员的线索分析。 他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要是b组找出了凶手，他们a组率先上门去截胡！ 都有现成的了，李禹又何必得力不讨好的出去走访调查，那多累啊！ b组办公室，今天陈菲没带组员出外勤，因为该调查，昨日基本已经差不多了。 现在他们要的就是分析出遗漏的地方，从而梳理出新的方向，锁定嫌疑人。 “组长，凶手很狡猾，周美娜遇害时，车子虽然开出了两公里，但前挡风玻璃，都被窗帘挡住了，根本见不到车内的情况。” “看不见路，凶手怎么开车的？”陈菲问道。 “这个我知道组长，周美娜的车是新能源的，拥有自动泊车和自动驾驶功能，凶手靠着这一点，才把车开出去的。” “另外窗帘的来源我们也调查了，是很常见的布料，在杂物市场随处可买，从买卖来源锁定，很难入手。” 陈菲：“其它还有发现吗？” “组长，监控我们查看了，周美娜的停车位置因为是消防通道出来死角，我们查看了前一个星期的监控，也没什么发现，电梯里面的画面也没什么问题。” “完全不知道凶手是怎么出现地下停车场的。” “凶手会不会小区居民？” “组长，这小区居民有一千多户，查起来难度太高，还有不少租房的，不过小李两人已经在沿着这方向去调查了。” …… 听着b组组员事无巨细的交待线索，李禹不自觉走到白板前拿出笔记录。 这也让李禹见识到真正的探员办案的样子应该是怎么样的。 是抓住任何旁枝末节，是查看所有不合理的地方，是掌握大量的信息，最终指向最后的真相。 “组长，周美娜体内的迷药和麻药也查清了，迷药是烈性乙醚，这种连大象都能谜倒，一般用于兽医，不过网上到处都有卖，很难追踪。” “麻药也是市面上很常见的物品，线下线上购买渠道太多，同样无法追踪到出处。” 光是听到里面的汇报，李禹都能感受到一股打击和难受。 因为b组的队员，从不同方向去调查，监控、目击证人、药物、人物联系…… 各类能追踪的方向都尝试过，但结果是残酷的，仍旧无法锁定凶手方向。 甚至李禹心里都不由自主冒出一个念头，这个凶手抓不住！ 甩了甩头，李禹皱着眉头丢掉了这个消极的想法。 听着b组人员在办公室唉声叹气，李禹也长叹一口气。 b组付出这么多，但连凶手的毛都没发现一些，不沉重是假的。 此时李禹甚至觉得，自己偷听这种行为，是不是太不道德了。 人家辛辛苦苦整理的果实，被自己这样窃取，太下三滥了啊。 李禹又看了眼白板上，三个受害者的照片，照片上的三人都很漂亮，身材很不错。 不知为什么，李禹总感觉有些线索没有抓住。 凶手为什么选择的是他们三人？ 江州漂亮的大长腿少妇那么多。 第15章 总感觉差点东西 b组开了半天会，因为一番方向整理，没有什么收获，因此只能从更繁杂的方向着手试试。 比如烈性乙醚，这种东西若是线下购买的话，都需要凭证和登记，一般药店不会有这种东西。 兽医店会有。 网上购买，也需要实名。 因此分为两步走，一批探员线下去各个兽医店走访，一批去查询快递站点。 李禹听了大半天，对破案的经验受益匪浅。 他是觉得自己有些不仗义，毕竟他混江湖的，要讲一些江湖道义。 但也正因为如此，李禹心里那股发狠的劲也出来了。 老子难道只能窃听他们的劳动成果？就不能凭借自己的真实实力抓住凶手？ b组的人那么敬业，自己比他们更敬业，付出更多不就行了！ 到时候抓住凶手，自己也不会有心理负担！ 念及至此，李禹斗志愈发汹涌。 他本身就是好勇斗狠之人，破案就好比砍人，都是找人，怕个卵！ 整个重案组的人都离开了，包括c组都不见人影，显得非常忙碌。 李禹中午泡了桶泡面填了下肚子。 他没有出去，也没有在办公室偷懒。 而是根据今天在陈菲那里偷听来的信息，也密密麻麻写满了整个白板。 甚至他还把关系线画了出来，糅杂了一些简单的线索分析。 也许是受到b组谈论破案的专业气氛，李禹越写越多，颇有一种指点天下的豪情油然而生，仿佛凶手就要被他抓住了一般。 可是，每每到这种时候，前方的道路就断掉了一样，线索戛然而止，无论怎么想感觉都不对，始终感觉差那么临门一脚。 为什么？到底是哪里不对？ 是哪里被忽略了？ 李禹有些抓狂，以前考试都没这么认真过。 但越是这样，李禹越是无法自拔，他一遍遍梳理着当前线索，重复一遍又一遍，回想着陈菲他们所有的交谈，脑海中都勾勒出了一座犯罪地图，自己就像是行走在黑夜里的谜语人。 一点点去解开那层层的谜底。 三个受害者居住的地方有什么讲究吗？ 不对，李玲根本没住在江州。 杀人不过头点地，对准要害一刀就行，凶手又何必费力不讨好的锯腿。 特殊爱好？ 有怪癖的人太多了，不好查。 受害者互相不认识，而且工作性质完全不一样，寻仇的可能性很低啊。 对了！ 凶手用烈性乙醚，还要注射麻药，是不是表明，懂得一些医疗知识。 什么人懂呢，不言而喻，也就是医学生，或者从事过相关工作的人懂呗！ 不不不，这个方向也很难调查。 静脉注射，护士都懂，普通人其实也能做到。 李禹又写下医生两个字，然后在后面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就这样，李禹持续坐在白板前想了三四个小时，想不通就挠挠头，都快入魔了一样。 或许破案的人都会有种错觉，那就是差一点就能破。 李禹现在这种感觉尤为强烈，就差一点，一定是自己没发现一个关键的点，差一点，永远都差一点，不然这案子就破了！ 下午五点左右，王安安和黄景光两人走回办公室，看见李禹那状若癫魔的状态都吓了一跳。 “你们回来了啊。”李禹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 “我去，组长，这全都是你想的？” 看着白板上那些线索，还有整理的方向，常明惊讶问道。 “嗯——” 王安安心疼师兄，看着李禹苍白的脸色，赶紧倒了杯水：“师兄，快喝点水。” 李禹也没犹豫，一口饮尽，心里的烦躁这才压下去一些。 “组长，你这也太行了。”黄景光啧啧称奇道，原本他还以为李禹在警局摆烂，没想到在这里分析锯腿案。 白板上有很多关键分析，而且对凶手画像的猜测也写了出来。 “你们有什么收获？”李禹示意王安安再帮忙倒一杯。 “唉，别提了，没什么效果。”常明叹了口气。 “怎么了？”李禹问道。 “我们知道挡风玻璃被挡了起来，知道交通监控没什么用，所以走访了一下附近的商户监控，可惜，那个停车位置也比较刁钻，街道监控，还有商户监控都无法看见，看了半天也没什么收获。” 李禹沉吟道：“我没记错的话，叙府路是闹市区。” 常明：“没错。” “那停车位置凶手又是怎么找好的？不怕被其它车主停了？” 黄景光解释道：“那条街道一旁是绿色围栏，正在处理市政工程雨污分流，所以都没停车，那里有好几个位置都是监控照不到的地方。” “这样啊。”李禹叹了口气，他没去看过现场，所以才会有这么一问。 “也就是说，监控彻底行不通了？”李禹不死心问道。 “多半是。”黄景光给李禹和常明各自发了根烟，自己点燃后唏嘘道：“一会儿还有重案组会议，我们组怕也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线索，组长，你要准备好挨批评的准备。” 李禹不甚在意：“谁说我要加班了。” 破案归破案，但加班的事还是省省。 他把该做的工作做好了，就足够了。 “啊？你不等会议？” “嗯，按时下班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黄景光哭笑不得，李禹的决定他没资格干涉，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挨骂骂不到他们身上，不过李禹参不参加，背锅的责任都在李禹这。 不过这才是活的通透啊，都要背锅，干脆就不去了，自己要是有李禹一半洒脱就好了。 “师兄，你写这么多，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了？” 王安安希冀问道，黄景光两人目光中也带着一丝期望。 “发现倒是有，但没什么用。”李禹实话实说。 今天他的分析全部是基于b组整理的线索进行的。 陈菲她们都没弄出个所以然，李禹这里的进展显而易见。 通过今天的头脑风暴，李禹发现破案还真是挺爽的。 这种冥冥中与暗处凶手博弈的较量，让李禹很兴奋。 凶手犯案的那一刻，就是在发出挑衅，这种挑衅让李禹热血沸腾，让李禹欲罢不能的想掀开他的真面目！ 扒光他的衣服！亲手逮捕凶手！ 不仅仅是不能输这场赌注，李禹也不想输给凶手！ 第16章 有进展了？ 五点半准时下班。 李禹带着资料走出了警局。 “安安，要是有什么重要信息，记得发消息给我。” 对于师兄这种行为，王安安也不好评判错与对，只好嘟着嘴回好的。 虽然下班了，但李禹可没有放弃偷听。 他已经决定，要趁偷听的期间，向b组学习一些刑侦经验。 甚至在拉屎的时候，李禹都全程听着他们今天的收获汇报，还有新发现的线索。 不过还真别说，b组还真有收获。 近期查到一家医院有麻药失踪，陈菲组长对此是相当重视，特意派警员赶紧进行跟进。 另外，李禹想的有医学经验的线索，也被陈菲她们注意到了。 于是找上了医院中的周美娜，经过鉴定，周美娜大腿处都有数个注射麻药的针孔。 而且看起来手法相当专业，再加上医院有麻药失踪，陈菲立马把嫌疑人目光转移到医院医护人员身上。 别看只有这一点点收获，但已经令b组众人相当的振奋，甚至他们觉得自己离破案的时候也近了。 听到这些，李禹心里琢磨，难道真的是一位医护干的？ 也正因为此，陈菲怕阻拦案子破案进度，把各组的人都派出去了，会议什么的就不开了。 打算熬夜鏖战锯腿案。 不过在一个小时后，众多高昂的探员，就遭到一盆冷水浇灭了心中的热情，都变得非常的沮丧和不甘。 第一个打击，来自于失踪的麻药。 经过排查，是一名外科医生联合护士长监守自盗，每年都会黑掉一批麻药数额，进行私下售卖，这种售卖方，基本就是黑市。 还有一些社会帮派成员。 现在社会虽然平静了，但灰色地带肯定都有，打打杀杀的也存在，这些帮派买来给自己伤员们包扎止痛。 第二个打击，首先从医生查起，都有不在场证明，因为7号那晚，除了值班医生和护士，医院正好在做院庆。 值班的人也都在岗位。 嘿，就是这么戏剧性，一切巧的不像话，嫌疑人的调查瞬间就卡住了。 线索中断，调查被迫戛然而止。 所有探员回到办公室，各个都是垂头丧气，无精打采。 别说这些行动的探员了，李禹在收到王安安的消息说明，心里也是一阵沮丧。 还是低估了凶手的能力，对方敢用麻药和烈性乙醚，定然也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医护这条方向虽然不大能走通，但陈菲还是安排了三名探员留下来继续调查，不想放弃一丁点的希望。 这一次陈菲无疑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这与她以往侦破的案件太不一样了，凶手仿佛每件事都做的天衣无缝。 简直无从下手。 这案子要是破不了，她很可能也会受到处罚，因为这次的案子，赵金成是把指挥权限全部交给了她。 但至今为止，陈菲已经倾尽全力，带领探员们熬了两天，所有线索都仔细筛选审查过，但别说抓住凶手，到达现在的情况，是连凶手的画像特征都还无法确定。 是男是女都未知。 时间仍旧在走动，但b组办公室里面却相当的沉默，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少，直到最后消失，没人有睡意，但一股绝望笼罩头顶。 李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也大感头疼。 迟迟没有听到声音，他推测b组可能也要山穷水尽了。 妈的！ 李禹忍不住点起一根烟，狠狠嗦了口，然后想着5月7号这个日期。 去年第一起案件就是5月7号发生的，杨美琪为受害者，五天后，5月12号，第二起锯腿案发生。 让所有探员心思沉重的是，今年的锯腿案，也是在5月7号发生。 大家都在担心，案子若是破不了，锯腿案会不会在12号那天再次发生。 如果第四起锯腿案还发生，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舆论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警方的名声会再次被影响，公信度也会大大下降。 他们这些奔波在一线的警探们，也是难逃谴责，必然需要给出一个交待。 所以这也是众多探员们绝望沉默的原因。 现在已经是深夜凌晨。 今天来到了9号，距离12号还有三天，时间很紧迫，但探员们依旧毫无头绪。 妈了个巴子的，这个凶手是鬼嘛，一点都不查不到信息！ 李禹也陷入深深的怀疑思考中。 他脑海里不停琢磨着案子，试图找到破局的关键点。 虽然大部分都是靠偷听得来的想法，但李禹对案子也是有自己的分析和想法，就正如有医护经验这个推测。 虽然最后结果不尽人意，但李禹是真的绞尽脑汁破案。 案子两天都迟迟没有突破和进展，并不是因为凶手太过聪明，他倒觉得是陈菲主观性的把凶手圈住了。 虽然一直没明说，但b组的人已经默认凶手是个男人。 因为从几个受害者的口供里面讲明，凶手对他们有挪动的痕迹，一般只有男性力气会大一些。 还有从膝盖的伤口来看，凶手出手很大力，而且周美娜还曾说过，她晕倒前感觉凶手很高。 种种迹象都表明，凶手是男性无疑。 但真的是这样吗…… 凶手如果不是男人，如果是女人的话，案子又该怎么推测了？ 三件案子显然经过非常缜密的安排，无差别会做到这么细致吗。 凶手现在一点轮廓都没看见过，是因为过于谨慎小心，还是因为凶手有不得露出的原因，比如，她是个女人？ 另外b组经过分析，评判凶手为无差别伤人，凶手与受害者之间并无直接恩怨，又真的没错吗…… 三位女受害者虽然都不认识，工作，地点也完全不重叠，凶手选择她们真的是因为巧合，是因为她们祖坟风水不好？倒霉吗？ 还是另有原因？ 陈菲为了案子，连三人的家世都查的一清二楚。 双方父母也完全不认识，虽然都是江州人，但从小就读的学校都没有重合过。 人物关系链，几乎没有交集，有那么共同一两个认识的，但都非常非常遥远，一辈子可能就打了个照面的那种，没有线索价值。 既然都没有关系，陈菲也就只能把凶手归咎为心理畸形变态伤人案。 可能凶手对腿方面有特殊怪癖或者受到过刺激，为满足心理那变态的欲望，进行的伤人事件。 因此陈菲还让探员们注意案发现场曾经徘徊过的腿部残疾者。 第17章 天才啊 但以上推测都不正确了？ 李禹总有种直觉，凶手的目的并不简单。 前世他作为混混打手，江湖仇杀最清楚，血腥报复更是经历过不少。 而此刻锯腿案，就像是血腥报复。 凶手锯下她们的腿，不是什么心理畸形，受过刺激，倒像是真正的寻仇。 之所以如此推测，李禹也不是胡乱定义，是因为现场受害者锯下来的腿，全部消失不见了！ 到现在，警方也没有找到！ 如果说凶手是拥有收藏怪癖的话，那么自然是有一种类似洁癖的心理，肯定是想要如同珍宝一样收藏起来。 但受害者们锯腿的伤口，齐口不一，甚至还有被强力破坏，这对于一个“收藏家”来说，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所以凶手带走她们的腿，更像是带走战利品，只有看见这些战利品，才能让凶手仇恨的心慢慢得到平复。 这种行为，有点像是江湖仇杀。 曾经有个大佬的女儿被奸杀后，凶手被大佬找出，亲手割掉了坤坤，然后囚禁凶手，让其生不如死，这样才能减轻心中的痛苦和仇恨。 案件就有类似的感觉，凶手对腿有特殊的意义。 而这次锯腿案的凶手，受害者并不是他随机挑选的，而是真正的报复目标。 李禹隐隐有种直觉，也许这几个受害者，曾经都得罪过这位凶手。 然后才会锯断她们的腿，以此来泄愤。 可是——究竟是怎样的仇恨，才会让凶手如此报复，锯断她们的腿进行报复！ 还偏偏是左小腿！ 三个人又是怎样和凶手结仇的？三人明明没交集。 和今天一样，李禹随着自己的想法继续推测下去，可是很快前方就如同一片迷雾，始终看不清。 根据资料显示，三名受害者平时为人处世也没什么毛病，在同事，领导，朋友嘴中，都是遵纪守法，又富有热心的人。 也从未惹是生非，招惹仇人。 三人又互不相识，怎么会同时招惹到变态残忍的凶手的…… 李禹越想，越是想不通，仿佛置深陷于沼泽之中，泥潭深陷拔不出去。 渐渐的，李禹头脑中愈发昏沉，周遭一切都仿佛没了动静，就连办公室内的窃听他也听不进去。 ……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 清早，李禹被闹钟吵醒，他这才惊愕爬起来，昨晚竟然在沙发上想案子想的睡着了。 现在还不到七点，李禹刚想起身锻炼，房门就被敲响。 这么早，李禹以为是蒋大元，开门才发现是穿着校服的蒋舟舟。 “咋了小胖？” 李禹疑惑问道。 “李叔叔，你明天能不能帮我去开一下家长会？” 蒋舟舟一脸祈求和不好意思。 “干啥，你让你爸去啊，再说了，明天周六，学校还开家长会？” “嗯，那个……”蒋舟舟挠了挠脑袋，放低声音道：“我不能让我爸去。” “你在学校干什么勾当了？”李禹问道。 “没，只是平时我基本不怎么去上课，但这次家长会是全校通开，必须要家长参与，每位家长必须到位。” “什么意思？”李禹没理解。 “因为我觉得知识点太简单了，所以和班主任打了个商量，只要我每次考试能进年级前三，就可以不去上课，如果这事被我爸知道的话，我肯定会被打死的。” “噗——” 李禹差点口水没喷出来，想不到神童就在自己身边，他仿佛看怪物似的：“你老师会同意你这个要求？” 就算再神童，班主任应该也不至于答应。 “我利用ai换脸技术和变声器装成我爸的样子，和班主任开了视频商量的，另外还冒充我爸的字迹签了一份免责协议，不上课期间的安全问题，和学校无关……” 蒋舟舟小声解释前因后果。 李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不敢让蒋大元去参加家长会了，这要是一拆穿，蒋大元不得打死自己这个儿子，以后也没有自由了。 “不行，我身为警察不能助纣为虐，你这叫欺骗，你爸要是知道了，我肯定会被扫地出门！” 李禹断然拒绝。 “李叔叔，你就帮帮我！”蒋舟舟继续央求：“求求你了，我的收入我分你一半好吗？这次要是被拆穿了，接的单子就黄了，薪酬还不低的。” “切，你这单子能有多少钱？”李禹根本没放在心上，几千上万，能有一个祖国花朵的未来重要？ “三十万。”蒋舟舟咬了咬手指道。 “咳咳咳……咳咳咳……” 李禹被口水呛了一下，剧烈咳嗽了起来，脸都咳红了。 “夺少？三十万？” 李禹声音都有些变了。 蒋舟舟赶紧示意李禹小声一点，然后拉着李禹进了房子里，深怕被人听见。 “是啊李叔叔，这次单子我分你一半的钱，你帮我，以后挣得钱，我也继续给你分红。”蒋舟舟商量道。 “什么单子，价格这么高？” 李禹满脸严肃道。 小小年纪挣这么多钱，其实严格来说，还真不用上学了。 “我，我不能说……”蒋舟舟为难道。 “你不说那我不能帮你。”李禹摇了摇头。 “那，那我告诉你，李叔叔你不能透露出去，因为这涉及到机密。” 李禹一怔，然后点头：“好。” 蒋舟舟把自己的书包打开，里面根本没有书本作业，全是高配置的手提电脑，整整三台。 随后他打开一台，开机后点开了其中一个，蓝色的光膜上，上面的乱码正在乱飞，好像有束光线一直在黑洞里面飞行。 “这个是黑市中发布的黑客任务，正在入侵棒子国的军用防火墙。” 艹！ 李禹嘴巴张成o形，这踏马不是在犯国际入侵罪嘛！ “停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这尼玛也敢接？”李禹终于见识到何谓真正的天才少年。 “不用怕李叔叔，这是军方给的登录器，另外我也黑不进棒子国的防火墙，只是往防火墙里面运送一些病毒，试验一下病毒的威力。” “你是说，这是国家给的？”李禹心里已经被震撼到了。 “可以这么说，不过肯定不会承认的啦，我们这种做法见不得人的，要不是我想着能为国家贡献一份力量，我才不接这个任务呢。” 蒋舟舟的红血精神似乎在闪闪发光。 这踏马还是卖小黄片的小胖子吗？ 或许也是因为李禹是警察的缘故，蒋舟舟才愿意说出一些实情。 “你……艹了啊！” 李禹一脸为难。 自己好像不去都不行了，不去这不是阻止小胖子为党为国做贡献嘛！ 但也让李禹见识到，这个小胖子，是踏马万中无一的天才啊！ 第18章 为什么？ 最终，李禹还是答应帮蒋舟舟开这个家长会。 随后他告诫道：“下不为例，以后这种单子别乱接。” 这里面的水太深，蒋舟舟这个未成年很难把握的住，一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 “知道了，李叔叔。” 李禹的警察身份，蒋舟舟还是信的。 有了李禹的承诺，蒋舟舟心情愉悦了不少。 说白了，幸好蒋舟舟遇到的是李禹，这要是被其他警察知道了，保不齐就拿来兑换政绩了。 很明显，蒋舟舟做的事，是严重的在触犯法律。 一个一心为国效点力，一个法律意识浅薄，所以这才导致两人似乎没有预料到蒋舟舟正在做事的严重性。 今日李禹提前来到了警局大楼。 办公室里面都没有黄景光他们的身影。 b组办公室窃听器也没传来声音，李禹偷偷去看了眼，发现都趴在桌子上睡着。 只有陈菲一直盯着白板在不停的写写画画。 今天的气氛明显比昨日感觉要沉重的多。 李禹悄无声息回到a组办公室。 王安安踩着上班时间来到公司，连续两天的熬夜，让她也有些吃不消，所以昨晚回到自己家休息了一晚，早上还特意化了个淡妆，看起来比昨天精神很多。 “师兄，你来了啊，我告诉你，昨天我还真以为能抓住凶手呢。” 王安安刚一见面就分享着昨晚的遭遇。 “我们去了临港医院，排查到大半夜，倒是帮医院找出了贪污的内鬼。” 王安安满是吐槽。 其实昨晚李禹基本知道的差不多了，她也给李禹发了消息，但还是忍不住再次和李禹诉说一遍。 或许在喜欢的人面前，女生都喜欢展现出自己的委屈，以求能够得到慰藉和照顾。 不过李禹作为个大直男，丝毫没有往男女之情思考，说着风凉话取笑道：“都说了加班没好事，看你就倒霉了，我都让你们下班了，没办法，你们又不听，脸上你都长痘痘了。” “啊？”王安安下意识拿起桌上的镜子照了起来。 “逗你的妹子。”李禹哈哈大笑。 “师兄！”王安安怒目而视。 在两人的谈笑声中，黄景光和常明也精神萎靡的进入办公室。 “组长，安安，早。”两人都先拿着杯子，给自己泡了杯热茶。 “陈菲组长今天有没有什么安排？”李禹问向三人。 王安安：“不知道，昨晚受的打击挺大的，也不知道陈组长有没有其它线索。” 王安安语气中都有一股挫败。 好不容易找到一批线索，但最后追查下去却无功而返，对谁的打击都挺大的。 “陈组长应该还会沿着医疗人员这方面的线索进行调查。” 黄景光喝着杯茶，分析道。 “应该也是，其实我觉得凶手是医疗人员的可能性很大，鉴定报告上面写了，烈性乙醚的分量要配制的刚刚好，否则中招者很可能对呼吸道造成一定的损害，而且麻药的数量也得正确，没有点专业知识，很难做到这一步。” 常明说道：“受害者几乎都是在五个小时左右就苏醒了过来，证明凶手下迷药极为有分寸。” “局部麻醉需要4毫升左右的量，但这因人而异，而且要锯腿过程中，这个量根据真实情况进行增加，锯腿这种长时间操作，中间一定还要进行控量，几个受害者经过检查，大腿都没造成大损伤，也表明凶手控制量控制的很好。” “言之有理。”黄景光赞同。 “可是医疗人员范围太多了。”王安安弱弱说道。 “是啊，所以这个工作量也不小，三天之内肯定破不了案。”常明叹道。 距离12号还有3天，众人虽然都没提，但心中都在想会不会还发生第四起锯腿案。 “要我说这凶手确实强，都能神出鬼没出现在受害者的家里，是不是证明，凶手要是想，就能制造很多案件。” 黄景光吓唬道：“安安，听说你是一个人居住，你小心一点，哪天不要醒过来，在家发现自己腿没了。” “呸呸呸！！！”王安安呸了几声，花容失色道：“黄哥，你别咒我。” 黄景光挪喻道：“要不我搬来和你一起睡，这样也能保护你。” “你真不要脸。”常明满脸鄙夷，随后对王安安挑了挑眉：“安安，其实我也可以，如果房间不够，我可以选择睡沙发。” “你们想得美。”王安安翻了个大大的白脸。 说完后，几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玩笑玩笑，也能让人暂时忘却烦恼。 “等等老黄，你刚才说什么？”李禹一下坐了起来，突然脑子里面有什么闪过。 “我说去安安那里睡，我是开玩笑的啊组长。”见李禹那么严肃，黄景光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前面一句。” “我说凶手能随意进出受害者的房子？” “对，就是这一句！”李禹眼睛一亮。 他赶紧走到白板面前，看着三个受害者的照片，拿起水性笔开始写字给众人分析道。 “杨美琪不是独居女性，暂时不考虑。” “但第三起的受害者，周美娜，和第二起的李玲，都算的上独居，因为房子里面除了她们，没有其她人。” “老黄，你说凶手明明有这么好进入房子的手段，又能让警方查不到作案方式，为什么他在锯周美娜腿的时候，不用重复手段再犯案？而是要铤而走险，在户外用新方式犯案？” “手法重复使用，害怕暴露。”黄景光道。 “不！使用新手段犯案风险才更高！毕竟意外情况随时都会发生，明明在户内犯案是最保险的，这个凶手连续三次用同一种锯腿方式犯案，证明她很熟练，用起来也得心应手，所以如果户内犯案允许，凶手绝对会选择同种方式！” “师兄说的很有道理呢。”王安安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常威：“这个犯案手法和凶手有什么直接关系？” 李禹低声道：“凶手偏偏没用同种方式，证明李玲受害时的条件，只够凶手利用一次。” “那只能说明，这个手法施展条件有限。”常明沉思道。 “对！”李禹恍然大悟：“环境，老常老黄，我们分组去李玲和周美娜的小区查勘一下，看看案发现场有什么不同。” “收到！” 见李禹都这么主动，两人也没什么意见，现在对案子也没个头绪，那就听组长安排。 第19章 命太苦了 周美娜居住的小区名叫河畔丽景，7栋1201。 两梯两户，小区绿化很好，算是比较高品质的小区。 “师兄，你想确认什么？”王安安疑惑问道。 李禹用手机疯狂拍照：“找差距。” 王安安不懂，只能跟在李禹身后。 李禹眉头皱的很紧，随后又看了看a组群内，黄景光他们发来的消息和照片。 “李玲小区两梯四户，电梯左右两边各两户，居住的条件明显没周美娜好。” “周美娜这里各一户电梯，并且左右两边都有尝闭防火门，下手隐私性明明更高，凶手却没选择在周美娜房子里面行凶。” “会不会是防盗门的原因？周美娜这里是密码指纹锁，李玲小区要年久一些，用的防盗门是普通的锁。” 王安安道。 “那就更简单了，周美娜通道这里是尝闭防火门，旁边邻居根本看不见这里面的情况，房门前这块隐蔽性极高，凶手只要躲在门口等周美娜回家，直接迷晕，再指纹一开，比开锁容易多了。” “是哦。” 李禹继续道：“而且两梯四户凶手都敢尝试，但两梯两户凶手却不敢尝试，会是因为什么原因？” 王安安：“物业，监控？” “楼道都没有监控，包括一楼大厅也都没有监控，只有小区里有几个摄像头，两个小区的情况差不了多少。” “最大的区别，不过一个是改善型住房，一个是刚需。”李禹想着区别点。 “那会不会是人数？这个小区人少很多，凶手害怕逃跑的时候，被人注意道。” 李禹身子一颤：“人多却不怕暴露踪迹？” “不不不……应该不是这个原因，手法差异，难道……” 李禹呼吸陡然加重，狠狠拍了拍手。 “我知道了，凶手对李玲所在的小区非常熟悉！” 李禹放声大笑：“妈了个巴子，有了！有了！” 王安安小脸疑惑，心痒痒问道：“师兄，有什么了？咋了咋了？” “要破案了！”李禹沾沾自喜，感觉自己的想法十分正确：“安安啊，你觉得一个人对小区很熟悉，是因为什么原因！” “是小区居民？” “没错！这就是为什么第三起案子不在户内操作的原因！” “伤害李玲的凶手，一定和李玲住在同一个小区里面，对小区非常熟悉，甚至可能是邻居！所以才会在犯案后，找不到一点踪迹，大隐隐于众！” 王安安张了张嘴，随后幽幽道：“师兄，去年陈菲组长还没上任，锁定的第一嫌疑范围，就筛选在了同一栋的邻居身上，但排查后，没发现嫌疑人。” “额……”李禹笑容戛然而止：“是……是吗？” 搞半天自己在这里白高兴了？ “你忘记了吗？”王安安无语道：“因为同一栋邻居没发现嫌疑人，还把范围扩大到了小区里……” 李禹挠挠头，忽然想起昨天b组开会的时候，也提过一句周美娜的凶手，是不是小区居民来着。 麻蛋！自己白实地考察了？ “那有李玲邻居的名单吗？”这把李禹整尴尬了。 王安安：“有的，案子还没破所有勘察记录都有。” “那，那我们回警局。”李禹的激情之火瞬间就熄灭了。 他还以为自己找到了方向，唉……妈了个巴子……破案好难。 王安安嘟了嘟嘴，见兴致被打击的李禹，心里默默思考：“嗯……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师兄怎么垂头丧气的。” 回到上津区的警局大楼，王安安把李玲所在小区的名单都拿来了。 李玲的房子在3栋，第一页就是3栋，一共124户，整个小区一共有一千八百多户，人员大概有五六千人。 除开了十五岁以下的学生，70以上的老人，大概还剩四千多人。 3栋人数都有三百多人。 看着上面密集的名字，李禹单手扶额，自己查了个寂寞。 凶手就算在这里，也没法锁定啊！ 这种努力后被打击到的心酸，李禹算是彻底体会到了。 难怪b组今天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要死不活。 李禹不甘心的盯着白板发呆，势必想再看出点什么东西来。 他总觉得一定遗漏了点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一定是他没注意到的，但看的太阳穴都发疼了，也没瞧出个端倪。 “艹！”李禹往后一躺，呈摆烂状，抽出一根烟吸了起来。 黄景光两人还没回来，办公室里只有他和王安安两人。 “李禹组长。” 陈菲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 “怎么了陈组长？”看着陈菲干练的样子，李禹表面玩世不恭，其实心里还是挺佩服的。 当他参与破案，才知道要想抓凶手有多困难，但陈菲却能带着b组，侦破一件件难办的案子。 见李禹那懒散的样子，陈菲脸色忍不住一沉： “李组长，我希望你明白，案子虽然由我牵头，但破案是我们大家的事，前两日，你提前下班回家的事，我希望别再有了，这样很打击其余探员们的积极性。” 李禹撇了撇嘴，这不明显遭受到破案挫折，在这里抓个典型当发泄嘛。 “陈组长，你别血口喷人，我可是按时下班的哈。”李禹不爽道。 “特殊时期，大家都在为了案子焦头烂额，你身为组长缺席，你让其余探员怎么想？你让你的组员怎么想？” “不下班是他们的事，和我有何干系。”李禹吐出一口烟，满不在乎。 他又没破坏纪律，该做的他也在做。 若是没加班就接受批评，那不好意思，老子还真不能接受。 陈菲冷着脸道：“从今天起，直到案子结束，你都要以身作则，做出表率，坚守在最后。” “凭什么？”李禹不服气道。 “凭你的职位！凭你作为警察的职责！凶手很可能再次犯案你懂不懂！”陈菲激动道： “我们必须尽快破案，才能对的起人民，对得起党！对得起探员不眠不休的付出！” 李禹阴沉着脸站起来，冷冷道：“陈菲组长，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和伟大，那党不给你发工资，不给你权力，你还会在这里上班，在这里破案吗？” “在这里和我谈崇高的理想，pua自己就可以了，别在这里pua我，谁都想破案，但别把破案说的那么高大上，说到底，还不是想最后享受鲜花，享受表彰与荣誉！” “我说了，上班期间，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我没有对不起这身职务，也没有对不起酬劳，如果是因为我没加班，导致别人不满，那不好意思，问题不在于我，你们不妨找找是不是自身的问题！” 李禹脾气暴躁，有些心烦。 “你！”陈菲气的胸口起伏，见李禹油盐不进，她满是失望道：“我会把你的表现如实的汇报给两位队长。” “随便你。”李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两位组长的交流，就这样不欢而散，陈菲离开了，李禹心情本来就不爽，现在更不爽了。 王安安在旁一点也不敢劝两位组长，一个是急脾气，一个是暴脾气，她没法当和事佬哦…… 看着气鼓鼓的李禹，王安安关心道：“师兄，要喝咖啡嘛，我给你冲一杯。” “嗯哼，帮我多加点糖，我命太苦了。” “……嗯……” 第20章 找到关键点了啊 又是一日过去，重案组对于锯腿案的调查，陷入了彻底的僵局。 众人也知道陈菲和李禹昨晚在办公室大吵了一架。 而李禹今天上午还强硬请假，这让陈菲气的无可奈何，李禹是给赵金成请的，昨天还因为加班的事吵，今天李禹连班都不上了，这让陈菲觉得李禹一定是故意的。 若是李禹知道，恐怕要大呼冤枉了。 昨天答应要给蒋舟舟开家长会，话都放出去了，自然没有反悔的道理。 上津第三中学，作为全市数一数二的高中，这里的升学率在全市能排前五。 望着上津第三中学雄伟壮阔的大门，李禹感觉有些沉重，站在原地踌躇不定。 前世高中毕业后就混社会了，能在这里读书的学子，都是成绩优异的学生。 李禹总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好像不配踏入这种地方似的，后来一想自己现在是有正经职业的好，这才挺着胸脯踏入学校。 蒋舟舟在读高二，还是在火箭班。 一个班只有三十几个学生。 “李叔叔。”蒋舟舟为了不引起蒋大元的怀疑，早上没和李禹一起离开，先一步坐公交在学校门口等候。 “小胖子，你这样搞得我压力很大啊。”李禹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有压力，也许是天生来自学渣的自知之明。 “我这第一次给学生开家长会，还是冒充的。” “不用怕李叔叔，我已经给班主任说了，你是我的亲哥哥，哥哥也可以给弟弟开家长会的。” “行，开会的时候你也在旁边？” 今天学校里面很热闹，很多家长都纷纷赶来，一看都是开家长会的。 “不，我们会在外面等着，一般尖子班，开会流程很简单，因为都是优秀学生，可能就是说完成绩后，大概让家长注意下学生的心理健康问题，基本会议就结束了。” 李禹点头，好学生嘛，基本都有自律性。 “对了，我们班可能还有个文艺表演，家长会也要满足最低时长，是老班组织的，顺便锻炼下同学们的表现能力。” 交谈间，蒋舟舟已经带着李禹来到高二一班的教室。 教室明显布置过，三十几张课桌并不多，显得教室很宽敞。 这不经让李禹怀念，当年他念书时，一间教室六十几人，垃圾桶旁边都挤满了。 果然不愧是尖子生班级，瞧瞧这感觉，多安静自然！ 后面的黑板报上面还写着大粉笔字。 【欢迎各位家长到来】 家长会开始的时间是九点，现在已经八点五十几分，班级里面的家长都已经到齐，就剩蒋舟舟那个空位没人坐了。 “哥哥，我坐那里。” 蒋舟舟当着众人指了指自己的位置，李禹向着讲台上的班主任笑了笑，然后在众多家长的注视下，走到了最后一排。 蒋舟舟的班主任是一位不苟言笑的中年女老师，姓梅，在见到人齐后，颇为严肃的向大家先介绍了一下自己。 开家长会的流程，一般也就几点。 说说学习情况 讲纪律卫生习惯 学生的安全问题 学生存在的不足 学习习惯培养 给家长的建议，家长给学校的建议。 作为尖子生，这些流程过的很快。 高二一班的学生基本都是年级前五十的存在，有这么好的学习成绩，要是还挑太多刺，那就太不礼貌了。 当然，班主任还是分别给三十几位家长讲了讲学生的学习情况，就这个多花费了一些时间。 李禹听的是昏昏欲睡，仿佛回到了当年的校园时光。 索性听着窃听器里面的声音，b组又在寻找方向了。 “王老师，张婷前段时间因为受伤，落下了半个月的学习课程，这次的月考成绩有所下降。” 班主任终于说到了李禹前面坐着的那位家长。 这位家长是个年过半百的女士，眼角的鱼尾纹比较多，但身材却很匀净，穿着也比较潮流，染着一头微红的卷发。 “王老师，我知道你是舞蹈艺术出身，培养过很多舞蹈生，也得到过不少培训荣誉书，但张婷成绩很好，有望冲击清北大学，其实没必要把时间规划的那么紧，这次跳舞受伤，不仅参加不了市内的舞蹈比赛，学业还耽误了不少进度。” 班主任略带责怪道。 “梅老师，我孙女的爱好和艺术就不需要你来关心，你就关心好她在学校的成绩就可以了。” “这次受伤影响的学业，我会让她补回来，至于舞蹈比赛，今年参加不了，还有明年。” “好。”孩子毕竟不是自己的，她作为班主任只能适当引导，其实她也和张婷聊过，张婷其实并不喜欢跳舞。 又累又痛苦，但王老师却从小强迫她训教。 看这样子，这王老师铁了心要让自己孙女学业和舞蹈兼顾。 这位王老师明显也比较严厉，就算梅班主任，也有些受不住其带来的压迫感。 “蒋舟舟家长……” 最后，轮到了李禹。 前面家长会的话题会终于是全部结束，偶尔有几位学生进来给家长们添水。 话题会结束后，就是表演环节。 教室后方有很大的空地，所以家长们只要掉个头，就能看见表演。 首先上来的几位女学生的跳舞。 尖子班的女生都比较秀气文静，即便穿着短裙和白长袜，一点也没有性感的感觉，舞蹈也是各跳各的，纯粹的娱乐性，整齐度也有些差劲。 兴许是最近锯腿案想魔怔了，看着女学生露出白嫩的膝盖，李禹下意识考虑把好看的腿给锯下来。 李禹打了个寒颤，赶紧甩掉这个变态的想法。 舞蹈跳罢，家长们都很捧场的积极鼓掌。 “嘉欣妈，你看看嘉欣的跳的还真是不错，那双腿又细又长，以后定然是个高个子。” “咯咯，现在都1米六了，再长就太高了。” “嗨，你平时给孩子吃的都是些什么，我儿子也只有一米6左右，我都快愁死了，他爸都快一米八了，这死孩子迟迟不发育。” “没吃什么就喝点纯牛奶，男孩子嘛，一般都比女孩子发育慢一些，可能明年就蹿高了。” “但愿，不过嘉欣妈，听说以前你也是学舞蹈的的呀。” “你怎么知道，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身边的朋友都没几个知道的。” “嗨，还不是嘉欣和我孩子说的，说你收藏着很多跳舞奖牌，你以前也学舞蹈，怎么不让嘉欣学舞蹈，嘉欣学舞蹈恐怕能拿不少奖。” “算了，孩子没这个想法，还是自由自在好一些，练舞太累了，能快快乐乐长大就不错了……” 听到几位女性家长的谈话，李禹下意识看了眼身后面色严肃的王老师。 看看，这就是不同，有些家长从小给孩子负担，有些家长只希望孩子快乐。 跳舞……跳舞…… 跳舞！！！ “艹！” 李禹瞳孔放大，对着课桌狠狠一拍，他脑海里突然串联起了一个线索！ 难道锯腿案的关键就在跳舞！！！ 第21章 关联出来了 李禹突然的异常，吓了众多家长一跳。 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目光都望向了李禹。 “哦哦！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李禹忍住激动的心情坐了下去，然后不顾众人审视的眼神，拿出手机光明正大发着消息。 接下来的学生表演就显得比较无聊了。 除了跳舞大胆一些，另外的节目就相当的平淡。 诗朗诵过后，就是双人对念散文诗集。 还有雷雨的小剧场，演的很生硬。 但家长们还是给足了面子。 时不时鼓掌。 正在表演时，一道不合适的身影又从中间穿过，接着电话往教室外面走去。 “喂？等等啊，这里太吵了。”李禹旁若无人的走出教室，引起家长们十分不满。 “这家长是微信群里的谁啊，这么没素质。” 有家长发出质疑。 梅班主任也不好回话，蒋舟舟虽然不怎么上课，但成绩是很稳定的，年级前三，已经可以锁定清北大学了。 这种学生，老师当然是最喜欢的。 家长嘛，爱屋及乌，也要给些面子咯。 教室外，李禹声音有些大：“你说，我听着呢，嗯嗯……” “……卧槽！真的吗！妈的！我就不信这次我的推理还有错！” 教室里面落针可闻，雷雨剧场被硬生生打断的提前退场，而一众家长也石化当场。 李禹毫无素质道：“安安，等着，老子一会儿就回来了，这一次老子一定要重振雄风！” 挂断电话，李禹站在后门对着梅班主任喊道：“老师，警察局里还有些事要我去处理，舟舟的家长会我就到此为止了，祝你们玩的开心！” 见李禹真走远，所有家长才幡然醒悟，有些不敢置信。 就这素质，是个警察？ 梅老师也有些纳闷，蒋舟舟不是给他说的，自己哥哥在开超市的吗？ 此时李禹兴奋的往校外跑去，在走廊上见到蒋舟舟，对视一眼后，李禹给他比了个ok，这让蒋舟舟如释重负。 “我警局还有事，你自己玩去！” 现在的李禹可没有兴趣再在这里开无聊的家长会！ 在刚才，李禹突发奇想，联想到了杨美琪的职业。 于是顺着这个线索，让王安安赶紧调查。 终于，拿到了想要的结果！ 呵呵呵！ 妈了个巴子的，凶手终于被自己抓到狐狸尾巴了！ 此刻他的心早已飞回了警局，急不可耐！ 不怪他如此激动和失态，因为这个线索真的太重要了！ 在李禹看来，这就是他们一直忽略的关键线索！ 原来，经过跳舞两个字的一番洗脑，李禹想起杨美琪也是个教舞蹈的艺术培训老师！ 于是，李禹脑子一抽，出现一个奇葩的推理出来。 凶手锯断受害者的腿，不是因为有怪癖，也不是心理变态受过刺激，而是因为人家跳舞跳的好，才会锯断受害者的腿！ 出现这个想法，李禹就甩不掉了。 于是他赶紧让王安安调查，另外两位受害者曾经有没有过跳舞经历。 这不调查还好，王安安和受害者确认的时候，李玲和周美娜，真的练过舞蹈，并且水平底子还不差！ 李玲从三岁开始练舞，学的是现代舞，参加过不少政府组织的官方舞蹈比赛。 不过大学毕业后往考公方向去了，所以后续至今有十年左右时间没再跳过舞。 有关联！ 和周美娜确认的时候，知道对方从小学开始练的是街舞！ 因此才一直很潮，也很大胆！只是在上大学后，也不怎么对舞蹈上心。 虽然只因为对方会跳舞就把人家的腿锯断，看上去非常扯淡，可李禹觉得，这条线索一定是锯腿案的关键！ 这也是为什么，连家长会都没开完，李禹如此激动早离开的原因。 破案急如火，哪能耽搁呀！ 哼哼，这五千块他赢定了！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终将被自己踩于脚下！ 这么多天的苦思冥想，李禹总觉得三人一定是有共同点才是，可迟迟找不出，这也让李禹非常纳闷凶手是如何选择对象。 他始终认为，这并不是随机作案。 现在有了跳舞这个线索，一切对李禹来说就都明了了。 三个受害者都会跳舞，一定不是什么巧合，这便是凶手对她们残忍下手的真正答案！ 只是因为跳舞是受害者们曾经的爱好，导致警方疏忽了对这方面的调查。 毕竟爱好都过了十几年，警方怎么可能盘点出来。 根据窃听器里面的谈话，b组在周美娜的案件上碰瓷，现在乱了方寸，于是把方向转移，调查的重点侧重向前两起案子，她甚至还又派人去对杨美琪进行当面走访。 还翻出了去年的案卷研究。 看的出来，陈菲她们对案子的调查，已经陷入了很深的瓶颈。 这让李禹暗暗偷笑，自己去要点资料都推三阻四，还把无能狂怒发泄在自己不加班上面，自己就把案子侦破给她看！ 狠狠打这女人的脸！ 李禹看着王安安发来的信息，很快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和推理当中。 虽然找出了三人的共同点，也知道几人都会跳舞，但李禹还想不出这跳舞这条线索的关联。 但他认为，自己只要往跳舞的线索查下去，定能收获到巨大的惊喜，也许当破除跳舞这条线索后，迎接他的，将会是——真相！ 李禹觉得，这三起案子有点江湖寻仇的意味，那么凶手是不是也是一个会跳舞的人。 而且曾经应该和三位受害者有过交集。 王安安发来的资料里面说明了，三人就读于不同的学校，舞蹈培训也是在不同艺术培训地学习的。 江州市本来就大，三人所在区县不同，别说交流，就算是打个碰面也很难。 三人都是跳舞的，又都互相不认识…… 挠了挠脑袋，李禹赶紧又给王安安发了个消息问问三人有没有同时期认识三人的同学或者舞蹈培训学生。 听到这话，王安安就有怨言了，说要查询这些，就要接入教育系统，还得给当年舞蹈培训学校一一打电话确认。 现在都过了将近二十年，有些培训学校黄都黄了，根本没法查起。 要调查的量太多啦！ “安安，你最好啦！”李禹央求道：“你可以让老黄他们帮忙，算哥哥求你了好不好，等这件事忙完，哥哥单独请你去吃大餐。” “那我要烛光晚会。” “不行。”李禹否决，下血本道：“但你可以随便选江州的酒楼！” “嗯哼，也行。”王安安这才喜笑颜开：“那只能尽量试试了，但你别抱太大期望，时间太长了，很难追溯。” “嗯嗯，你先试试。”李禹点头，但还是告知道：“这个事情我们a组知道就行，别让老黄他们乱传。” “我晓得。” 第22章 真是热爱啊 说完，王安安就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李禹打了个车，坐在车内忐忑的搓着手。 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现在距离12号还有两天，如果在这之前查不出来，第四起锯腿案可能真的会发生。 此刻李禹巴不得直接飞回警局一起参与调查。 他脑海里单独斟酌锯腿案的细节，当前已知的线索很多，但大部分没什么用。 不过今日的家长会，原以为是浪费时间，没想到还真能给他带来意外收获。 所以说，人生处处是惊喜啊！ 李禹忍不住唏嘘感慨，自己翻来覆去思考案子的时候，没什么收获，放下案子没去追查反而得到了启发。 等一下！ 蓦然间，李禹头皮一麻。 又再次回想到刚才嘉欣妈说的话。 十几年没跳过舞，身边的朋友都不知道她会跳舞。 警方资料里面也都没写出。 这么说…… 凶手其实在很多年前，就认识她们，也知道她们的底细…… 知道她们会跳舞……凶手是一位她们很久的故人……？ 那…… 她们不是同学，不在同一个区县，又互相不认识，会不会是她们和凶手在某一个节点，或者地方交汇过。 这个节点地方…… 李禹呼吸急促，突然想到坐在自己前面的那位家长说过一句话。 今年的比赛参加不了，还有明年。 “对啊！踏马的！踏马的！”李禹忍不住用脏话来表现自己此刻的激动与振奋。 前排的司机都被李禹的状态吓了一大跳暗自嘀咕自己不会拉了个精神病。 “哈哈哈哈！” “我踏马是个天才！天才！” 李禹放声大笑。 对！凶手和受害者们的交集，也许就是比赛！ 三人受害者年龄相仿，都是30几岁，而且长得都不错，都是练舞的，那么她们很可能参与过同一场跳舞比赛！ 此刻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傻笑的乘客，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默默把窗户摇下来了一些。 李禹没注意到司机的异常。 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推测下去，浑身犹如高潮一样跌宕起伏。 对！ 凶手正是透过比赛认识的三人，也许凶手也是其中的参赛者之一！ 只是凶手的成绩不好，被淘汰了，而受害者们都拿到了名次和奖励，于是凶手怀恨在心，进行报复。 然后断然残忍的把受害者们的左腿锯了下来，让她们从此不能再跳舞！ 锯断你们的腿，看你们还怎么跳！ 李禹感觉自己距离真相近了，而且自己的推理极为可能就是真相！ 这种猜测有种拉翔的顺畅感，简直舒爽对味。 如果凶手是参赛者，年龄必然相仿，当年的仇恨种子因为年纪小埋下，但没能力实施。 因此也没报复，一直等到十几年后，凶手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才开始报复。 于是现在才犯下这骇人听闻的锯腿案！ 妈了个巴子的，凶手内心得有多阴暗，才能记仇记十几年！ “兄弟，上津警察大楼到了。”司机小声提醒道。 李禹这才回过神来：“多少钱？” “不，不要钱。” 司机摇头，感觉自己能捡回一条命已实属难得。 这疯子不会是来警察局自首的。 “哦？什么意思？” “今天这是我退休的最后一单，就不收钱了。” “这样啊。” 李禹下了车，只见出租车嗖的一声就开走了，不由得感叹，这司机就是重情义，如此珍惜和车子最后在一起的时光。 听着发动机运转的声音，也会想起曾经开车的峥嵘岁月—— 李禹快速跑回办公室。 “啊，师兄——” 见到李禹突然回来，王安安有些惊讶。 “我正想打电话给你了。” 李禹：“怎么了？” 王安安脸上有些激动：“师兄，你太厉害了！我根据你的想法，刚才我查到了，在19年前，她们曾经都参加过一场由文化部举办的舞动江州的官方比赛！” “三位受害者都进入了决赛！” “我，我——卧槽！”听到此言，李禹露出狂喜之色，浑身像是被电流滋过。 他的推理和方向是正确的！ 终于找到三位受害者之间的关联了！ “快快，这个劳什子的舞蹈比赛，在哪儿举办的，又有哪些人参加！”李禹用力握住王安安的肩膀。 王安安的小脸露出痛苦之色，不满埋怨道：“师兄，你快松手，你弄疼我了呐——” “额……我两是不是回来的不太合适？”话语刚落，黄景光和常威两人悻悻的站在办公室门口。 王安安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语气和语言有些歧异，忍不住脸微微有些红。 李禹却是毫不在意，松开手道：“老黄，你们回来的正合适，案件有进展了！” “安安刚才已经告诉我们了。”黄景光坐回了位置上。 “安安，你继续说。”李禹点头，现在他们好不容易抓住这点线索，对案子来说可是至关重要。 见自己师兄这么猴急，王安安也没卖关子：“师兄，舞动江州的举办地点在上津第三中学。” “我靠！这么巧？”李禹忍不住惊呼。 王安安没理会巧的含义，只以为是刚好在她们所处的这个区县。 “是啊，是挺巧的，但三人都是受害者，可就不是什么巧合的问题了。” 王安安发挥出她的警探潜质，语气笃定道：“师兄，我觉得锯腿案很可能和这个舞动江州的舞蹈比赛有关，凶手很可能也出现在这个比赛里面！” 黄景光打断道：“那有参赛人员的名单没？” 王安安有些泄气：“年代太久远了，光靠电话是查询不到的，只能去这个比赛地点查查资料。” “那还等什么，我再去一趟上津第三中学。” “再去一趟？” “嗯，你早说是这个地方嘛，我刚从这学校开家长会回来。”李禹风风火火就跑了出去。 “啊？” 剩下三人一脸诧异，黄景光忍不住猜测道：“组长孩子都上高中了？” “你让组长十二三岁就生孩子啊！”常威吐槽道。 “那就只能是帮侄子之类的。”黄景光扯回正题：“安安，组长跑了，你觉得我两该怎么调查？” 王安安想了下，眼睛一亮：“我们跑一趟文化部。” 第23章 就那个不写作文的 李禹又再次火急火燎的赶回第三中学。 当再回来时，家长会已经结束了。 蒋舟舟也没发现他的身影，李禹跑回教室里，已经没有了人。 随后站在走廊上，李禹看见楼下有梅班主任的身影他一个箭步往下冲去。 “诶！站住！” 一声大喝，李禹喘着粗气来到几人身前。 “蒋舟舟家长，你怎么了？”梅班主任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李禹，充满了疑惑。 “梅老师，你赶紧告诉我，你知不道十九年前在学校举办的舞蹈比赛？”李禹激动的抓住梅班主任的肩膀。 李禹本就长的高大，本身就十分具有压迫力。 这焦急的模样，更增添了几分莽撞的凶悍。 “啊？哦……”梅班主任一时没反应过来。 “说啊！你发什么呆啊梅老师！”李禹吼道。 “这位家长，你冷静点。” 一旁的一位男老师不满道：“你这什么态度，就像在审犯人。” 李禹冷冷瞪了男老师一眼，吓的对方后退了两步。 “我是警察，我现在就是在查十万火急的案子，梅老师，你到底知不知道？” 梅老师脸色有些凝固，急忙摇了摇头。 “你怎么会不知道了！这可是官方举办的舞蹈比赛，应该都清楚的！”李禹急了：“你快仔细想想。” “我，我们都不知道啊。”梅老师都被李禹吓的有些不知所措。 “是啊警官，我们在这里教学都还没有19年。”一位女老师小心解释道。 听到这解释，李禹一下就哑了。 “哪有警察这样办案的。”刚才的男老师小声嘟囔道。 李禹没兴趣和对方讨嘴，像被冷水浇了一下，冷静了下来。 他习惯性的像向蒋舟舟的班主任确定，因为这是第一个接触的中学老师，下意识会觉得对方是知情人。 “呼……” 深呼吸口气，李禹知道自己陷入了误区。 对方只是个老师，不管19年前在没在这个学校，从今日她对那个什么王老师的劝告来说就对舞蹈不怎么了解。 就算举办舞蹈比赛，怕也没参与过。 梅老师不清楚也正常。 来学校的路上，李禹有个很确认的想法，那就是自己如果拿到了当年舞蹈比赛的参赛名单，凶手很可能就会浮出水面。 “那……梅老师，那你告诉我，如果我想知道当年在学校举办的舞蹈比赛人员名单和资料，需要去找谁？” “这个，你要和专管艺术和竞技赛管理的副校长问问……”梅班主任为难道：“不过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你想要的资料。” “副校长的办公室在哪里？”李禹问道。 “今日周六，副校长应该没来学校。” “立马通知他来见我，就说警察传唤他做调查，如果他不来，那我只能派警员带他去警局做笔录了。” 李禹命令道。 几个老师对望一眼，也不敢违抗李禹的命令，最后还是一个老师给副校长打了电话。 “警官，副校长说了，让你去他的办公室等候，他马上赶过来。” “好。” 得知了办公室的地点，李禹转身离去。 看着李禹的身影，几个老师面面相觑：“梅老师，你班上哪个学生家长是警察，这人一副痞子模样，也不像是个警察啊。” 梅班主任头疼道：“就是那个每次考试都年级第三的蒋舟舟。” “哦，我记得他，好像每次语文作文都不写的那个优秀学生。” …… 和梅老师他们分开后，李禹直奔副校长办公室而去。 只在门口等了十几分钟，一个地中海中年男人就赶了过来。 在出示啊证件和说明来历后，副校长很配合的把管理档案的老师喊了过来。 一般学校都会尽量避免有警方纠纷，这也是对方这么快赶来的原因。 教书育人如果被请进警局，名声很容易传出破坏。 然而，李禹三人在档案室找了两三个小时翻找了不少的资料和信息，只找到了关于这个舞蹈比赛的介绍，李禹也知这届舞动江州比赛，是市里组织的第八皆文化活动。 至于什么人员参赛名单，还有规章流程什么的，那是一点没看见。 “李警官，可能是年生太久远了，这些资料很可能在收录整理的时候，有偏差。”管理档案的老师头疼说道。 “这些资料保管的意义并不大，所以可能也没多重视，只把举办信息登记保存了下来，再加上档案室在这些年调换了好几次，很难找到齐全的信息。” 李禹紧皱眉头，心里大为失望。 “李警官，这些资料如果特别重要，我让老师们再找找，看看是不是遗漏在其它角落。”副校长说道。 “钟校长，这个资料关乎人命关天的大事，希望你们能够尽快找到。”李禹沉着声道。 副校长脸色一凛：“没问题李警官，如果有信息了，我们第一时间给您通知。” 看得出这是敷衍的话语，李禹也没放在心上。 毕竟这些资料现场找了这么久都没结果，后续肯定也很难有结果。 这让李禹很不甘心。 明明已经摸到破案的门槛了，但却总是差那么一点。 如果这些资料找不到的话，这案子的进展就停滞不前了，好不容易有的头绪，就要中断。 可恶啊！难道就要止步于此了吗！ 有些沮丧的和两人道了个别，李禹失魂落魄的走在校园中。 现在举办地点都找不到人员名单，那还能去哪里寻找？ 就在李禹失魂落魄的时候，手机里传来震动的声音，看着是王安安打来的电话，他赶紧接了起来。 “嘿嘿嘿……师兄！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我没有情况。”李禹有些烦躁。 “嘻嘻，那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江州第八届舞动江州的参赛人员名单，我们已经——拿到手里啦！” “真的吗？” 李禹一怔。 “哼哼——当然啦！我和黄大哥两人正在往警局赶回，师兄你也快回来！” 李禹喜出望外，内心被兴奋包裹：“好好好！！！我马上回来！你们等着！” 第24章 到底谁是凶手！ 参赛人员名单找不到时，李禹内心是非常郁结的。 人员名单没有，他心里思考着再找三位受害者询问一番，毕竟三个受害者是当事人，也是参与者，指不定能回想起什么。 但对于此，李禹不抱太大的希望。 三位受害者彼此不认识，这说明她们对参赛人员并不熟悉，连脸都记不住，又怎么可能知道参赛人员的名字。 而且时间太久了，十九年了，三人的回忆并不能作证什么，如果她们要是知道自己曾经跳舞得罪过人，也不可能不提供信息。 基于这些点，走访受害者的意义不算大。 当然，从之前的窃听器里面，李禹知道陈菲她们b组，都在受害者身边布控，这也是李禹没立马去的原因。 说到底，还是私心作祟，他不想自己辛苦查出来的线索，就这样被陈菲她们拿去。 谁让b组他们先那样自私，尤其陈菲还不分青红皂白批评他，他又不是没干事，这几天他也好好在出力好！ 所以，李禹心中也憋了一口气。 是，你觉得我天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那我就破给你们看。 惊喜的李禹立马再次回分局大楼，现在王安安她们找到了人员名单，那简直是太棒了！ 很快，李禹前脚回到办公室，王安安三人也回来了。 李禹小心的把门关上，还把窗户关闭，看的王安安一阵无语。 “师兄，你干什么啊？” “小心隔墙有耳。” “……” 做完这些，李禹才兴奋的搓着手：“行啊安安，名单这么难都被你们找到了！” 王安安傲娇道：“那是，好歹我也是警校科班毕业，这点事都搞不定，我还怎么当警察。” 李禹听的心里一阵汗颜，他就搞不定啊。 不过转念一想，老子是混混毕业啊，有啥不好意思的！ “给你三分染料，你就开染坊了。”李禹好奇道：“你们是怎么拿到参赛人员名单的？我在三中档案室都翻高了，都没找到有关资料。” “我们是直接从文化局信息办调取的资料，既然江州文化局作为主办人，资料那里肯定都有。”王安安解释道。 黄景光笑着补充道：“是的组长，不过这次你可要替我们抗住，因为我们普通干警是没资格调取资料的，于是借用了赵队的账号和密码登录的信息接洽，后面要是出现什么问题，你可要搞定啊。” “我去！玩的这么大？” 李禹也是一惊。 他虽然一向不怎么懂法，也对很多警局规矩没去研究过，但也知道调用资料就是警局为了查案，和其它单位共享信息，然后由警局这边获取调用。 这些资料含有大量的隐私和机密，所以调用资料的人，必须承担一定的法律责任。 只有警局领导干部才有这些权限，级别越高，调取的机密越高，权限也越高。 正是如此，私自利用干部信息调取资料，已是严重违纪。 越级调用，更是违法乱纪，那是需要追究刑事责任的。 现在黄景光这么一说，李禹当然知道事情严重性。 他们在未经赵队允许的情况下冒用，那是重惩的啊。 李禹挠头叹气：“唉，你们该提前和我说的呀，我来当这个罪人就好了。” “这要是暴露了，后续要是追究下来，你们的一辈子就毁了。” “你们以后都把责任推我身上，这件事我帮你们承了，如果接受调查，都推我身上！”李禹非常严肃。 “不行不行，不能等调查，到时候就迟了，这样，一会儿我先去向赵队做个交待说明，有什么事我兜了，你们守口如瓶。” 看着李禹担心和仗义的样子，王安安忍不住噗嗤一笑。 “黄大哥，我就说师兄肯定要帮我们承担。” 黄景光和常明对望一眼，也笑着摇头。 “不愧是组长，有担当。”黄景光竖起大拇指。 “你们是帮我查事，以后再出现这种有纠纷的，你们都先找我，我能承的都承了！”李禹交待道。 “逗你的师兄，没有赵队的允许，我们怎么知道他的账号和密码。”王安安笑的前俯后仰。 李禹脸色一僵：“合着我这半天的担忧和真心喂了狗了？” “哈哈哈哈！”王安安还没回过味来自己被骂了，看着师兄郁闷的样子，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只有黄景光和常明脸色一黑，看着以为整蛊到李禹笑的那么开心的王安安忍不住抚脸。 一场玩笑过后，王安安登录电脑，把人员资料名单打印了出来。 “师兄，年代过了很久，文化局保存的资料也不齐全，这里一共只有闯进决赛的12强名单，也就是最后的名次表。” “嗯。”李禹没说什么，拿起a4纸看了起来。 王安安一共打印了四张，在座的几人人手一张。 李禹顺着名次看下去，一眼就看到三个受害者的名字。 三个受害者的名字是挨在一起的。 ＜周美娜，技巧分1220，名次4＞ ＜李玲，技巧分1108，名次5＞ ＜杨美琪，技巧分1025，名次6＞ …… “这么一看，组长要调查的方向绝对是对的！”黄景光拿着名单一锤定音道。 “没错！”常明也有些激动。 四人都被即将破案的兴奋笼罩，还有一种浓浓的成就感。 他们现在是最接近锯腿案真相的重案组！ 李禹心里也是豪气万千，没错！ 他的方向是对的！ 这么说来，那位犯下三起锯腿案的凶手，也定然是在这份名单之上。 也许正是他想的那样，受害者们战胜了她，让凶手怀恨在心！ “凶手是不是就在这名单上？”王安安的说法瞬间点燃了几人心里的那团火。 “有很大可能！”黄景光道。 真相就在眼前了。 李禹仔细看着除开受害者三人外的其余名字，每个名字都很陌生。 明明两三个字，一眼就能看完，但李禹却仔仔细细对每个名字都看了许久，似乎想透过名字，看穿谁是凶手。 几人谁都没再说话，都在屏息凝神把每个名字记入脑海。 还剩九个名字，那么到底——凶手是谁—— 第25章 上一世我被奸人害了 “十二个人，除开受害者，那么就还剩9人。”王安安嘟着小嘴分析道：“是不是凶手就在9个人当中。” “安安，你的小脑瓜确实还挺聪明的。”李禹点头认同。 又受到师兄表扬，王安安笑的更开心了。 没什么比喜欢的人夸奖自己更美好的事了。 “不过组长……前三名应该可以排除，她们成绩比较出众，应该没必要去锯失败者的腿。” “嗯嗯，我觉得黄大哥说的很有道理！”王安安表示赞同。 “因为你们看，锯腿案的凶手，好像是在根据参赛名次，有序的在进行动手。” 从第六名的杨美琪开始，依次是六五四…… 常明：“那么后面的六个参赛者，就有很大的嫌疑，7到12名，可能是因为输给了受害者，怀恨在心。” 李禹非常同意，一拍桌子，愤概道：“老常说的没错，我看凶手多半就是这个第七名，叫什么……” 李禹看了眼：“对，就是这个得分700多的赫敏，因为她当年输给了前面人，心里不甘心，于是疯狂进行报复！” “不不不……那应该不至于。”只见黄景光坐在电脑前，在键盘上快速敲打了几下：“这个郝敏我查了一下她的身份证号码，发现是灰的，在几年前就注销了，应该是人没了。” “哦？怎么查的？”李禹好奇道。 “警局有户籍人员信息管理系统啊，公民的姓名、性别、婚姻、身份证号，对我们来说都不属于隐私信息。” “哦哦，这样啊——” 李禹又看向第八名：“那凶手就是这个第八名！马城，你再查查！” “额，好像是个男的。”王安安道 “也没规定男生不能参加舞蹈比赛啊。” “是哦……” “也不对。” 两人说话间，黄景光再次查询了一下。 “资料表明，这个马城常年都不在江州，常住地是在海市，应该没有犯案的时间。” “哦……那看来凶手只能从后面四人里面查查了，没准就在里面呢。”李禹有些紧张。 他看了眼剩下的四人，都是女人的名字，那么锯腿案的凶手，应该就是个女人了…… “嗯，另外四人似乎是在江州，确实有这个嫌疑。” 黄景光看了眼汇报道。 “那咱们不等了，立马向这四人进行走访调查！凶手一定在他们中间！”李禹给几人加油打气，也是在给增加自己的信心。 “等一下师兄，还有件事。”王安安赶紧说道。 “马上就是12号，凶手可能会再次犯案，这件事我们不能不管呐！” “哦！对对！”李禹一拍脑袋，差点把这件事忘记了：“如果按照凶手的逻辑，要动手的话，那么就是比赛的第三名了。” “组长，不一定。”黄景光作为a组的信息男，查询的速度不可谓不快：“我刚在信息库里查询了。” “第三名叫做曹钰，现在全家已经移民新加坡了……凶手不会远渡重洋去新加坡锯腿？” “所以我觉得，凶手的目标，很可能是前一二名，蔡坤和吴凡凡。” “哦？两人现在在江州？”李禹问道。 “我刚发消息给户籍科的同事详细查了。”黄景光道：“蔡坤成为了一名十八线的唱跳歌手，在网上小有名气，吴凡凡成为了江州关口县的一名农改部主任，依我看来，蔡坤近期不在江州，依我看，第二名的吴凡凡成为凶手的下一个可能性更大！” “吴凡凡，好熟悉的名字。”李禹看了眼名单：“这应该是个男人。” “女的！”黄景光回答道。 “此人在江州，而且关口县离市区走绕城高速，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如果我是锯腿案的凶手，吴凡凡是最好的选择！” “如此的话，咱们任务有些艰巨啊，不仅要调查凶手，还要保护下一个被害人，时间必须得抓紧了！”李禹感觉有些压力。 “要不要汇报上去，让领导他们来安排人员？”王安安提议道。 “不行！” 李禹当即否决。 “怎么了师兄？” “这个……” “案子没确定前，我们汇报上去，很可能会导致线索偏差，警局调查出现特大的纰漏，如果是对的还好说，如果不对，我们就得为错误接受处罚。”黄景光摇头补充道。 “对！”李禹非常赞同，其实他更想偷摸把案子给破了。 不过黄景光这么一说，好像是挺严重的。 目前为止，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推理的，看似非常正确，但如果是错误的呢！ 现在请求领导，后续他们就得为失误吞下苦果。 “这样啊……那确实不能，我们现在也没有证据。”王安安有些泄气。 “好了几位，那我们分组行动。” 李禹快速分配道： “安安去调查剩下四人的资料，老黄去吴凡凡那里走一趟，提醒一下她，等嫌疑人资料知道后，我去走访嫌疑人，老常去调查一下当年的评委和工作人员，看看还能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收到！” 分工明确，李禹的安排较为细致，也没多大的问题。 就这样，a组的人员罕见的忙碌了起来。 嫌疑人的资料还没送来，李禹自然没法行动另外三人倒是行动了起来。 李禹因为心中对抓捕凶手的兴奋，导致今日都到达了下班时间，都还没有按时下班。 “哟，李禹，今天还没下班？” 赵金成从门口经过，看着办公室里面只剩李禹一人，忍不住走进来问道。 “赵队啊。”李禹因为心急案子，只是淡淡打了个招呼。 赵金成失笑道：“下午老黄给我打电话，说你们a组查询到了重要线索，需要向我借权限，你们拿到了什么线索？” 李禹身子一紧，转了转眼珠，干笑一声：“没什么线索赵队，这凶手太狡猾了，你应该问问b组的陈组长，她们才有更好的线索。” “你小子，怎么感觉鬼里鬼气的？要是有线索记得第一时间通知陈组长，案情急如火知道吗？”赵金成板起脸教训道。 “嗨，你放心赵队，我李禹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一口唾沫一口钉，要是有什么发现，一定第一时间汇报！”李禹拍着胸脯保证。 “行了行了，少说屁话，就你这德性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定也没之前的成熟稳重，还和人家向队打赌！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 “大不了输了就跪嘛，我就当给他上贡了。” “你！”赵金成气的怒目圆瞪：“你说个屁话！这种晦气话再乱说，我非整死你不可！” 见赵金成真有些生气了，李禹连忙讨好笑道： “赵叔，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放心，我李禹做事光明磊落，该怎样就怎样，您别担心，案子要是有进展，我第一时间就给您汇报还不成嘛！” 赵金成冷哼道：“说话没个把门，感觉你这几天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李禹叹道：“好，叔，我摊牌了，前世我被奸人所害，但索性我重生了，这一世我发誓定要卷土重来，我把卡号给你，转我一万，让你聆听我的复仇计划……” “滚！” “诶，好嘞！” …… 第26章 只剩一个嫌疑了 李禹在和赵金成贫嘴完后，就逃离了警局大楼。 第一次延迟下班，明明感觉今天什么都没做，但就是觉得有些累，李禹回到家后，就直接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其实他心里是焦虑的，但王安安那边迟迟没传来剩下四人的消息，这也让他无从下手。 从今天这情况来看，李禹才知道，当一个警探确实挺不容易的。 主要是废脑。 每一条线索，每一个细节，每一条信息，每一个证人，都必须的要反复斟酌串联，做到面面俱到。 看似简单无比，实则背后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难怪一上了年纪，上面的领导尽是一些秃头的。 “当警察还挺难的……” 李禹忍不住感慨，但又觉得挺有趣的。 破案的感觉就像是在解谜，一步步追寻真相，中间的过程可能会有很多无用功，但探索的过程，就像是在构建一副完整的拼图，挠心又忍不住上脑。 一些关键的问题，仿佛就在自己注意不到的角落中隐藏，就等着自己把他发掘，挑出。 嗡嗡嗡—— 忽的手机振动起来，李禹在响了两声后，立马接了起来。 “师兄，剩下四个参赛者查到了。” 王安安的声音传来，李禹坐直了身子：“什么情况？” “第九名参赛者叫做刘文倩，不过去年出了车祸，现在已经是残疾人了，现在只靠轮椅生活。” “咦……挺巧的，那嫌疑人就只剩三人了。” “应该只剩两个人了。”王安安那边有些吵，大声说道：“第十一名骑行全国已经一年多的时间了，现在正在蒙古睡蒙古包呢！” “所以，现在就只有第十名，和第十二名有嫌疑了。” 李禹整个人兴奋住了：“剩下两人在哪里？” “第十二名参赛者叫成鱼，现在在酒当dj驻唱，我现在就在这酒里了！” 难怪李禹李禹听到那边吵的要命。 “你怎么这么鲁莽。”李禹责怪道：“万一成鱼要是凶手怎么办？” “没关系的师兄，这酒我很熟的，是我叔叔开的……刚好凑巧了，我就过来了。”王安安解释道。 “至于第十名叫做何丽，现在在一家育婴馆里上班，住的地址我发给你，师兄你可以去走访调查一下。” “好！” 李禹激动的站起来，总算是有眉目了。 “何丽，新华街居民楼3栋202。” 和王安安交待注意安全，两人挂断电话后，住址就发送了过来。 李禹立马冲出家门，准备前往此处地方。 刚打开门，就见到蒋舟舟抱着书包站在门口。 望着蒋舟舟那睿智的眼神，李禹心里不禁有些发虚，不知为啥，在知道蒋舟舟是个天才少年后，李禹不自觉给这孩子套上了光环似的，好像自己能被他给瞧穿。 再加上今日开的家长会，也有些不伦不类，颇有些没办好事的那种内疚感。 “李叔，我班主任今天问我，我哥不是开超市的吗，怎么突然当警察了。” “啊？哦……”李禹一时不知怎么回复，他记得今天蒋舟舟早上交待过，让他做好家里开超市的角色，但案件紧急，自己一时间居然忘了。 “这个，你可以给你班主任说下，我是个卧底？” 蒋舟舟无语道：“不用了，班主任说过几天来家访，信息已经发给我爸了，不过信息被我拦截了。” “额……”李禹挠挠头：“那你怎么办？” “你继续装我哥呗，等过几天班主任来的时候，我把我爸他们支走。” “算了，那多累啊，这样，过几日你班主任来的时候，你告诉我，我给你处理好。”李禹想了想，给出答复。 “真的？” “包真的，我是警察，不骗人。” 蒋舟舟嗫嚅了几下：“那，那好。” “李叔……你这是要出去？” “对。” “那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房间，我先把这病毒跑了，在楼下住着我没隐私的。” “行，随便用。”李禹大大方方。 “谢谢李叔！”蒋舟舟立马抱着包走进客厅，然后把电脑放在了茶几上。 “你先玩着，我出去一趟。” “嗯嗯！！” 关上大门，李禹下楼立马准备向新华街走去。 “蒋大元，你儿子说去找同学补习去了，今晚不回家了。” 听着超市里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李禹小心瞧过去，见着一位胖胖的妇人，正打扫着门口的货架。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补习也不是坏处，听说给他补习的孩子是年级第一，所以舟舟才能考到年级第三的好成绩。” “是吗……那抽空得感谢感谢这孩子，这年头上个私教课，能达到这成绩，不得花个大几万呐。” “嗯，孩他妈，你说的对，抽空问问这孩子，我们上门感谢下人家。” …… 李禹默默为蒋舟舟担忧了一把，然后打了车离开了出租房。 来到新华街，这里属于老城房区，居住环境没有小区那么干净。 这种人员密集，且出租房居多的地方，在电视里面，基本都是凶手诞生的地方。 李禹强忍住心里的想法，顺着地址立马去了3栋202。 狭长的走廊，昏暗的过道，脏乱的楼道，妥妥的凶手地。 于是李禹给自己加油打气，人高马大的敲响了202的大门。 何丽，你这个锯腿案的凶手，还是逃不掉本大爷制裁的！ “谁啊！” 里面率先传来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打开门，是一个邋遢的中年男人，脸色通红，浑身还冒着酒气。 李禹捂了捂鼻子，这房间一股子酒臭。 “你找谁？”男人打了个酒隔。 “何丽是住在这里吗？” 男人眼神迷离不善：“咋了，你找我老婆什么事？” 李禹刚想说话，里面就走出一个穿着老旧衣服怀孕的妇女。 “请问你是？”妇女疑惑道。 “我是警察，现在你涉及一件恶性案件，需要你协助调查。”李禹看了看那差不多十月怀胎的肚子，脸色忍不住一垮。 他有预感，调查何丽的方向错了…… …… 走在霓虹灯的夜色下，李禹站在路灯下十分蛋疼的抽着烟。 何丽都快临盆了，最近都在家里休养，7号那天，一天都在医院体检，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而且这么大个肚子，也没那个行动条件。 无奈之下，李禹只能和何丽确定了一下当年舞动江州比赛的过程。 可惜，何丽说记不清了，已经过了19年，很多记忆都模糊。 不过那场比赛她记得非常隆重，不光是市里有领导来观看，还请了不少专业的评委。 也正是这场比赛含金量比较高，省里还来了不少的艺术大学，若是成绩优异，据说能被直接录取，甚至说还隐藏着有星探，能被看上，还能踏入明星路途。 从何丽的口中就得到了这些信息。 “这么看来，就只剩成鱼这个嫌疑人了。” 第27章 爱死你了 何丽不是嫌疑犯，李禹只能把希望寄托到排名第十二的成鱼身上。 但李禹却有种说不出的紧迫。 似乎成鱼也很难是元凶。 因为她的成绩太靠后了，不可能报复向第六名的杨美琪几人。 想到之前何丽说的话，如果她能进入前六名，恐怕和现在惨淡的人生可能截然不同了。 也确实，从现实来对比，目前三位受害者的生活都挺好的，家庭不一定完美，但不缺钱啊。 成鱼连前十都没进，怎么可能怨恨上前六名了…… “唉……” 李禹望着夜色，再次忍不住长叹。 心里感慨着人生，这也算是他活出第二世了，怪烧脑的。 不管成鱼嫌疑大不大，现在她算是第一顺位嫌疑人了。 李禹刚想打电话给王安安，问酒在哪里，王安安就发了个信息过来。 王安安：＜师兄——我查了监控，成鱼7号凌晨那晚，都在酒里面，没有犯案时间。＞ 李禹：＜……╯□╰＞ 王安安：＜师兄，那何丽有很大嫌疑，查的怎么样了？＞ 李禹：＜她是孕妇，行动不便……＞ …… 沉默，冰冷的沉默。 李禹虽然早有准备，但当得知这个消息后，还是忍不住一阵失落。 如此一来，案件再次陷入了僵局。 当前的名单也很难再从上面找出嫌疑人。 让人抓狂，又睡不着了啊。 李禹没了任何困意，打了个车直奔警局大楼。 他和王安安两人算是白忙活了一场。 李禹回到办公室不久，王安安也神情低迷的从外面走了回来。 “师兄，我再查查资料，可能会有另外的收获也说不一定。”看出李禹难受，王安安安慰道。 李禹只是点了点头，王安安替他冲了杯咖啡，就坐在工位上努力查询资料。 喝了口苦咖啡，李禹眉头紧皱。 他觉得自己调查的方向不会有错，三个受害者都在这场比赛里面，凶手也是参赛人员的可能性很大。 那么什么样的参赛者才会对受害者的敌意这么大？ 一场竞技比赛，再怎么也不可能仇恨到如此地步。 想不通，李禹头都要想炸了。 不过他这里没有进展，常明那里倒是传来一些信息。 由于年代久远，常明找当年的评委和工作人员的难度非常大。 有的人已经不在本市有的人也已经退休。 不过找了一下午，还是有一些收获。 一个文化局退休老干部还有些记忆。 说当年这场比赛全江州的区县都参与，从各区县开始就有淘汰赛，这些人都是从淘汰赛杀出后，才到市里参与的总赛程，一共一百人，为期15天。 一共进行四场比赛，50强、25强、12强、6强。 因为是按照分数高低评判，因此没有什么总决赛，12进6的时候就按照分数评判冠亚季军。 常明说的大概情况也和何丽有些相似。 这些参赛人员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那时候正值教育改革，比赛能进入大学。 19年前的大学生，含金量有多高就不用说了。 因此，这种比赛关乎着前途与命运。 冠亚季军，听说能直接被全国知名的艺术学校给挑走，四到六名的也能有省师范学校看中，排名12以内的，也能有专科学校看中，至于排名靠后的就只能看运气了。 运气好，能被本市的大学看中，运气不好，也就只能和普通学生没区别，回去再参加高考。 “安安，能查到所有的参赛人员名单吗？” 得到这个消息，李禹心里发凉。 他的调查方向没有错，但可能侧重点失误了。 这个神秘的凶手，并不在12强名单，25进12就是半决赛，12进6就是总决赛，凶手并没有闯入总决赛！ 正因为凶手没有进入12强，这才怀恨在心，锯腿复仇！ 如果按照这个线索下去的话，那是不是所有的参赛人员都要查一遍？ “查不到的师兄，只有12强的名单。” 王安安的话让李禹心更凉了，现在连大名单都没有，又怎么查。 李禹继续和王安安探讨了一下，王安安提议，嫌疑人筛选这个方向可能有些难，干脆把思路转换一下。 把视线转移到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上面。 他们暗中盯着吴凡凡，如果凶手对她有所企图的话，他们正好来个守株待兔。 李禹无奈点头，事到如今，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让李禹的心情非常糟糕，他感觉破案难度更大了。 妈了个巴子，真不会下跪？！ 要不明天就跑路得了！不当警察，要是系统还每天电疗，那自己干脆跳河自尽！ 想到这结果，李禹气势汹汹制定了一个名为‘保护凡凡’的守株待兔计划，又名a计划，誓要抓到凶手。 询问了黄景光什么情况，李禹决定明日全组都去盯凡凡。 总之，不想跪，也不想死！ 通知组员今夜好生休息，李禹又回到了出租屋。 刚走到三楼楼梯口，随着楼道灯一亮，就见到三楼那里坐着一个人影。 人影穿着性感，紧身的黑色连身裙刚好到达大腿处，大腿紧闭，被一件外套盖着。 黑色丝袜套着一双黑色高跟鞋，曲线玲珑，身材妖娆，昏黄的灯光落下显得极为诱人。 这身材简直没得说，李禹眼中默默欣赏。 “警官——”袁媛有些慌乱的站起，低声打了个招呼。 李禹眉头一皱，脸上有些阴沉：“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不，不要误会警官，我只只是没带钥匙，我在等小芳她们回来。” 袁媛不敢直视李禹的眼神，默默低下了头。 听到这解释，李禹才松开眉头，他还心想袁媛把这个地方当做嫖地了。 “哦，你放心，你也不用那么拘谨，我不介意你是做什么的，但我唯一有个要求，就是在这里我不希望见到。” 他想起袁媛在公交车上的表现，内心有些想笑，那个咸猪手也是倒霉，被逮也只能怪他想白嫖。 “警官……你知道了？”袁媛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嗯，我的眼睛就是尺，77我一眼就看穿了。” 袁媛低头看了眼胸口，脸色更涨红了。 其实她经常和男人打交道，什么污言秽语都听的多了，不至于这么面薄，但却是第一次被警察调戏。 这个警察和她想象的似乎有些不一样。 李禹其实也有些疑惑，这么容易脸红，是因为干得少了吗？ “价格怎么算的？” “啊？”袁媛有些惊讶：“警官，你是问那个吗……” “废话，男人嘛，总有点需求。” 他第一个爆菊案还是去招嫖时破的呢。 “包夜五千，全套，只能去三星级酒店以上。” “淦！”李禹听着怎么这么鸡毛耳熟。 “我就随便问问，太晚了，我打算睡了。” 这谁踏马消费得起啊！ 见李禹郁闷的表情，袁媛看了还觉得挺有趣的。 见李禹要往屋子里走去，袁媛大着胆子道：“警官，如果你想的话，您可以……”说完这话，袁媛总感觉羞耻至极，但又觉得十分兴奋。 “哦？”李禹当即精神一振：“地点了？” “嗯……随意，就当警官上次帮我抓……”袁媛声如细蚊。 “哈哈哈，那感情好！”李禹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那去你家？”袁媛试探道。 “没问题。”李禹刚想开门，忽然想着蒋舟舟在自己家。 悻悻笑了笑，李禹有些不好意思道：“可以去你家吗？” “可是开不了门。” “那简单……”李禹三两步来到袁媛门口，只听噗嗤一声，门就弹开了。 【初级开锁技能使用成功，当前剩余9。】 李禹脸上笑开了花。 系统，我踏马真是爱死你了。 第28章 情到即止 “警官，你太厉害了，怎么做到的！？”袁媛震惊问道。 李禹打了个哈哈：“职业技能，职业技能。” 袁媛也没纠结，赶紧走向屋子里开了灯。 李禹刚想进去，就止住了脚。 “那个……你室友她们一会儿……” “没事警官，她们要明天早上才回来。”袁媛打趣道，知道李禹也不过是个俗人，心里压力也没那么大了。 恢复了平时交际花的能力：“她们听我说旁边是个警官，可担心的不行，最近都去上夜班了，谁让你威力那么大呢！” 一语双关，李禹嘿嘿一声，然后毫无顾忌的走进去把门给关上了，搂住了袁媛的腰。 说白了，这个世界还是个处男，但前世不是啊，流连花丛不知多少，一夜情数不胜数。 “我先去洗个澡。”见李禹猴急，袁媛盈盈一笑，放下手机等物品，然后拿上性感的粉色睡衣走进了洗手间。 这个房子的布置和李禹那边差不多。 只不过这里面多了一些女性的香气，而且到处都扔着原味的丝袜内衣，沙发餐桌上面都有。 李禹也任由其去洗澡，然后仔细排查了一下，确定没有发现什么监控摄像头之类的。 袁媛洗的很快，不过十分钟就吹干了头发走了出来。 性感的睡衣皮肤若隐若现，里面一看什么都没穿。 洗完澡的她皮肤像苹果一样红润，充满诱人色泽，李禹心里大动，直接像个野兽一样向袁媛扑了过去。 袁媛惊呼一声，但没有反抗，任由李禹把自己横抱起来。 叮铃铃—— 李禹刚把人重重丢在沙发上，正要解开自己的扣子，手机就在茶几上响了起来。 关键时刻，李禹有些不满的挂断，袁媛眼神迷离，也没管电话，刚想继续，电话又打了过来。 李禹恼火的再次挂断，刚想把手机关机，就见到袁媛手机屏保上有一张穿着舞裙的跳舞照片。 又是跳舞！ 李禹见到这张照片一时有些愣神。 袁媛媚眼如丝道：“怎么了警官，不认识了吗？照片上的我漂亮，不过那时候我还小，还在上学。” 李禹下意识问了一句：“你也会跳舞？” “当然呐，我还参加过比赛了。”袁媛有些自豪道。 “舞动江州可是政府公办的大赛，当年我差点就闯入了决赛！” 听到这话，李禹浑身发毛，某个地方迅速软化，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他仔细看了看袁媛的面容，岁月虽然没有夺走她的美丽，但脸上依旧有些时间的流逝。 “你，你参加的是第几届舞动江州？” “第八届啊，怎么了？” “啊……啊？” 李禹手中的手机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恍如雷击。 “小心点啦，手机摔坏了。” “你没开玩笑？在警官面前可不要撒谎哟。” 袁媛意味深长道：“原来警官喜欢这种调调，我也可以买制服哟……” “真的吗？……啊呸！”李禹迅速回归正题，捡起地上的手机：“你真参加过第八届舞动江州吗？” 袁媛点头：“是啊，我小时候读书不行，但跳舞还有些天分，刚好跳舞就能考大学，就去参加了。” “那你还记得当时在哪里举办的？”李禹问道。 袁媛皱着小脸想了想：“三中？对，就是三中！当时我记得三中还发生过一场车祸。” 李禹有些意外：“不会姐姐，这可是十八九年前的事了，你今年多大？” 袁媛像个天鹅般仰起头：“37了，姐姐现在看起来是不是还像个大学生。” 李禹张大着嘴巴：“确实看不出来，你要不说年龄，我真以为刚大学毕业，而且37应该下垂了啊。” 袁媛白了一眼，有些嗔怪道：“警官，还来不来啦。” “要先等等了。”如果是平时，李禹早就饿虎扑食把袁媛吃干抹净，但现在一想到锯腿案，他是一点性趣都提不起来。 真踏马巧了，嫖娼就能破案？ “怎么了。”袁媛有些疑惑。 李禹脸上正色问道：“你认识杨美琪，李玲，周美娜这三个人吗？” 袁媛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她们三个和你是同一届比赛的，而且都取的了不错的名次，都是四五六名，你对她们不认识？”李禹不甘心问道。 袁媛叹了口气：“那就更不可能认识了，她们都获得了名次，我连25进12都没进去，怎么可能认识，我只是记得那个第一名男生挺帅的，现在还是个小明星。” “哦……那你对其它参赛人员，或者评委之类有没有记忆的，或者那届比赛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额……”袁媛幽怨道：“警官，你跑来我这里查案来了吗？当年的比赛都是陈年往事，那些如同芝麻的小事，我怎么可能记得清楚，你到底还来不来了啦……” 见袁媛那一脸魅惑的神情，李禹的荷尔蒙现在安静的可怕。 理智大过冲动，能控住下半身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主要是参赛者都可能是嫌疑人，李禹是真不敢乱尝试，万一明天早上起来腿没了…… 李禹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拿起一件外套给袁媛披上，心里瞬间有了说辞。 “不是我不想来，只是你现在可能有危险。” “啊？警官，你别吓唬我。” “锯腿你知道？” “江州锯腿案，现在当然知道了。” 锯腿案在江州去年就闹得沸沸扬扬，媒体还报道了，家喻户晓的案件。 只是受害者都是化名，谁都不知道受害者真名。 李禹严肃道：“刚才我说的三个受害者都是参赛者，所以凶手可能在对这一届的参赛者下黑手，所以你可能也会成为凶手的目标。” 袁媛惊呼一声，小脸苍白：“不会警官，也不可能那么巧盯上我。” “事是真的，不过事无绝对，所以我也是为了你好，如果你能想起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如果能早点把凶手抓住，你的危险也就解除了，不过你放心，现在案件还在侦破之中，若是拖延时间久了，那就难说了……。” 李禹吓唬道。 “警官——我，我真记不得什么事情了，我都十几年没跳过舞了，当时比赛又紧张，我又还小，只顾着比赛，哪里还能顾其它事。” 第29章 以前的小明星 看着困扰的袁媛，李禹不免一阵失望，她现在的情况与获得第十名的何丽差不多，终究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导致很多东西，随时间的飞逝消失殆尽！ 淹没在尘埃里！ “没事，记不起那就算了。”李禹磨搓着其白嫩的下巴，安慰道。 对方成熟的酮体在前，鼻子中闻着清香，李禹色心慢慢又起来了。 右手开始在袁媛的身体上游动起来。 不过袁媛此时却不来电了，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李禹刚想攀上高峰，袁媛就蹙着眉头问道。 “那个……警官，任何觉得不合理的事情都可以说吗？” 李禹手一顿，有模有样教学道：“当然可以，只要你觉得有问题的，都可以说给我听，破案的线索往往都是不起眼的细节串联起来的。” “咋了，不会是比赛那天你大姨妈来了？”李禹开了个玩笑。 “啐……”对于这个玩笑，袁媛又白了一眼，接着又显得心事重重，显然是因为李禹之前的说法被吓着了。 “是这样的警官，说起这件事，似乎还真出现过一件蹊跷的事。” 袁媛思衬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 “说说。”李禹收回手，脸色也变严肃了一些。 “嗯……那一年入围淘汰赛的时候，我们永兴县出了一名非常有实力的同学，名字我忘记了，不过是个女的……” “据说她跳舞天分非常高，精通三四种舞蹈，不论是现代舞还是街舞……都跳的非常好，在12岁的时候就已经小有名气，后来还听说被什么传媒看上了。” “在我印象里，在50进25的时候，她还穿着一身闪亮的衣服，跳的非常灵动，她的实力真的非常强悍，和同龄人根本都不是一个水准的……” 袁媛想的越来越清晰：“没错，原来我还以为她肯定会获得冠军，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进决赛，也就12强的名单内竟然没有看见她。” “后来我一问，才知道她在决赛前一晚退赛了，你说这事是不是充满蹊跷……” 李禹仔细想了想：“你确定是她冲入决赛前退赛的？而不是被淘汰了？” 袁媛舔了舔红润的嘴唇：“应该，这事我当时也小，也只是大概打探是退赛了，时间太久，我记不清楚了。” “但以她的实力，明显不可能被提前淘汰。” “这个女生名字叫什么，你还有其它知道的没。”李禹继续问道。 “太久了啊，那时候我参加比赛，都是我妈带……对了！我妈肯定知道！”袁媛拍了拍小手，立马从李禹手里拿过手机，看了眼刚才挂掉的电话，然后当着李禹的面，给自己老妈打了回去。 也不管现在已经凌晨半夜。 看这样子，比李禹还更上心。 为了让李禹也能听清楚，还专门把听筒给打开了。 响了好一会儿，电话里面才响起一个迷糊糊的老人声。 袁媛把来龙去脉说明了一遍，为了让老太太配合，还故意把自己当前的处境说了出来，吓的老太太睡意一下就没了。 然后把情况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大概的情况和袁媛说的没出入，但更加的细致。 当年她们永兴县确实出了一名跳舞小女生，长得也非常大方，年纪轻轻还签了娱乐公司。 家庭条件在县上也不错，签了娱乐公司后，也是挣了不少的钱。 这小女生本身说是往明星方面去培养，为了更好的名声与造势，小女生四处参加比赛，每次参加比赛，几乎都能拿到各种奖项。 在永兴县也是一个小名人，甚至一些大人还打趣，这小地方以后要出现一个大明星也不一定。 在参加舞动江州第八届比赛时，众人都对其盲目相信，觉得这次冠军肯定也是她无疑了。 一旦成为名牌大学的学生，未来进军娱乐圈肯定能更加大红大紫。 当时老太太还一致以别人家的孩子教育袁媛，为什么人家的孩子这么优秀。 然而，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本来以绝对高分进入决赛的小明星，却在决赛前一晚退赛了… 关于退赛的原因，一直是众说纷纭。 有人说小明星是看不上这次奖项，也有人说是被拐卖了，也有人说是出车祸…… 总而言之，这次比赛过后，众人就再也没见过这位小明星了，甚至她父母都在永兴县消失的无影无踪。 由于退赛的十分突然，大赛组委会还顺位第十三名进入决赛。 这才造成决赛的名单里没有这位小明星的名字。 本来比赛那几年，还有人津津乐道这位小明星，但随着时间流逝，小明星一家再也没有消息传来，一点浪花也没有，大家也就渐渐遗忘了。 小明星…… 听见这些，李禹总觉得这位小明星的退赛，是不是就意味着什么。 退赛的前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紧急退赛，而且退赛后，全家还离奇失踪？ 本来，这种事情并不算什么特别，但联系到锯腿案上面，似乎就显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退赛就退赛，为何后面渺无音讯了？ 不是往明星方面培养的吗…… 人呢？ 李禹本能感觉到，这个小明星，也许和锯腿案有直接关系，如果能直接找到她，或许锯腿案就能找到新的线索！ “老妈，你知道这个小明星叫什么名字吗？”袁媛也是顺势问道。 “毛霞！对毛霞！” 老太太回顾记忆道：“和你毛大伯还是本家，都是团结村的，去你毛大伯走亲时候我们还从她们家门口路过。” “媛子啊，有什么事一定要找警察，注意安全才是呐！”老太太苦口婆心交待道。 “行了行了妈！我知道了！”袁媛有些不耐烦的准备挂断电话。 老太太依旧不放心：“媛子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你长这么漂亮，回家相个亲。” “知道了妈！我是不婚主义！”挂断电话，袁媛有些不好意思看向李禹。 老年人家里长家里短的，让人看了笑话。 “怎么样警官，对你有没有什么帮助？” “团结村，毛霞……”李禹赶紧拿出手机记了下来。 “帮助可大了！等破案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发个好市民奖！” 袁媛娇笑一声：“发奖就不用了，我们还……继续吗……” 一时间，气氛有些冷淡和尴尬。 “要不，下次？”说出这句话，李禹总感觉在说自己不行一样。 “嗯……”袁媛答应。 现在这情况似乎再继续下去，有些不在状态。 “好！加个微信，电话，等我忙完这案子，我们再探讨探讨人生，保证让你念头通达！” 李禹挤眉弄眼道，看的袁媛一阵轻笑。 “感谢配合！” 有了联系方式，李禹鬼使神差的给袁媛敬了个礼，然后就急切的推开房门跑了出去。 “这警官，还真是特别！”看着李禹关上大门，袁媛哭笑不得。 不过以今晚的交集来看，两人关系亲近了不少。 她也松了口气，心理压力少了喝多，这警官也不可怕了。 随后袁媛笑着拿起手机，给自己的同居姐妹分享了这个‘有趣的邻居’，让她们以后别那么担心…… 发完消息，看着空荡荡的客厅，袁媛脑海里想起李禹说的锯腿案，下意识看了眼阳台，身子打了个寒颤。 第30章 邹扒皮 第二日，李禹又是一早来到了警局。 他已经在群里说明了情况。 原本今日是准备全部去执行a计划，暗中保护吴凡凡，但因为有了毛霞这条线索，李禹和王安安两人往永兴县团结村而去。 “贿赂！有可能毛霞暗地里收到了一大笔钱，退赛后，才刚好让人顺位上来。” “你是说，第十三名因为被淘汰了，所以收买毛霞，于是这个第十三名就进入了决赛？” 李禹开着车分析道。 “那按照你说的，那个第12名的成鱼，是不是……” 王安安摇头：“不是的师兄，进了决赛后，排名是重新计算的，即便是第十二名，也是有可能获得冠军。” “那我们是不是要查出谁是这个顺位的幸运儿？” “嗯……应该不对……” 两人在车内一顿讨论，王安安坐在副驾驶上道：“我们可能想错了师兄……按照你所说，毛霞一家本身就不缺钱，既然是要往大明星培养，肯定参加比赛就是为了名，若是拿到了第一名，名利双收，还能进入名牌大学，贿赂的可能性很低。” “要是我是家长，应该也不可能为了钱，就放水丢掉美好的未来和前途，又不是着急用钱。” “那就是威胁！”李禹单手换挡，恨恨道：“那就是决赛前一晚，毛霞一家受到了严重的威胁，比如不退赛就死全家，砍断她的腿之类的！” 王安安噘嘴道：“师兄，哪有那么人心歹毒，说的好像和黑社会似的，就是一群跳舞的学生，你把她们想单纯一点不好吗。” “天黑路滑，社会复杂，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李禹辩解道：“反正，这场比赛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对，不然受害者怎么刚好出现在这场比赛名单里！” 李禹心里想着事，警报声嘟嘟响，把车开的飞快，就想快速把前因后果查清。 反正超速了警局买单。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永兴县。 可惜调查的结果，让两人大失所望。 两人先是找到了村委会。 村支书表明毛家已经很多年都没回来过了。 然后村支书带着两人在村里走访，周围的邻居和村民都表示毛家主屋早在十几年前就售卖了，小明星毛霞她们一家在那场比赛后，离开十几年，连个人影都没回来过。 在来之前，王安安就已经查了户籍信息，并没有显示其余记录。 所以这才会想到来永兴县走访一下，没想到依旧一无所获。 毛霞她们一家就像是彻底人间蒸发一样。 这让李禹都不禁怀疑，毛霞一家是不是出现了什么不测，又牵扯出一宗杀人灭口的谋杀案子出来。 现在找不到毛霞，等同于线索再次中断，这让李禹非常无语，感觉自己就像个反复踢动的皮球，始终进不了球门。 妈了个巴子的！ 锯腿案怎么这么鸡毛难查？ 每一次费劲啦得到一些线索，但调查出来的结果，却完全不尽人意。 要嘛戛然而止，要嘛前功尽弃！ 这不纯纯在折磨人心态啊！ 李禹气的狠狠踹了踹车轮胎，为今之计，也就只能去保护一下吴凡凡，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结果。 明天就是12号了！ 如果凶手有什么行动，今天到明天就一定会有所行动。 吴凡凡的腿可不能再被锯掉了！ “师兄，我们去关口县。”王安安提议道。 这就是直接去吴凡凡身边。 “唉……妈的……”李禹挠头：“也不能把全部希望放在吴凡凡身上……” 到现在为止，凶手的目标是不是吴凡凡都是待定。 “如果实在找不到毛霞，我再去问问三个受害者，看看她们能不能记起什么。” “也可以。”王安安点头：“师兄，如果一定要找出毛霞的话，我倒是知道警局有一个寻人高手，听说找人有自己的独门秘方。” “谁？”李禹疑惑。 王安安：“邹长河” “啊……谁，不是特别了解。”李禹一时间没想起这个人。 “是信息科的，全警局都知道他寻人厉害，不过这人干后勤的，就喜欢消极怠工，不思上进，在信息科都是摆烂的状态，平时同事们让他帮个忙，都要推三阻四的，变相的要一些好处。” “若是不给的话，他嘴上答应的好听，但做事忒不老实，我们都叫他邹扒皮。” “所以想要找他帮忙，需要做好破财的准备……”王安安愤概说道。 “邹扒皮？”李禹笑了起来：“有意思，有他电话没，让他帮我们找找这个毛霞。” “有。”王安安把号码发给了李禹。 李禹看了眼后，直接打通过去。 “哪位？”电话里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李禹先是自我介绍了一番，对面客气的喊着李组长，随后李禹把事情经过说给了皱长河听，哪只对方听完后，热情的表示说没问题，然后两人就挂断了电话。 “挺痛快的啊。”李禹笑着道。 王安安努了努嘴：“当然了，这是他的惯用伎俩，谁请他办事，他答应的都很爽快，可实际上，他根本不会去办。” “直到最后你着急了，他才会提出条件，如果不答应，你可能等多久都杳无音讯。” “是吗？” 抱着这样的疑问，李禹和王安安赶回了警局。 一回到警局大楼，李禹就迫不及待找上了信息科。 打听了一下邹长河是谁，就来到一个办公桌旁，看着一位穿着制服三十几岁的男人正靠在椅子上，玩着手机上的消消乐。 再看电脑上，打开的是一片白色的文档。 摸鱼摸的光明正大。 邹长河身子骨壮实，但为人慵懒，嘴边还有一些未剃完的胡须。 “邹长河？” 李禹喊了一声，对方这才回过头看了眼。 “您是？”他关掉手机，站了起来。 “李禹。” 邹长河恍然大悟，热情道：“哦哦……原来是李组长，真是巧了。” 李禹面无表情：“不巧，我是专程过来看你寻人的，但看起来，邹同志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邹长河没有丝毫被拆穿的窘迫，反而笑嘻嘻道：“李组长，找人是需要时间的，我也没办法，您先回去等消息，若是有消息了，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 李禹心想，这话我踏马昨天对赵队说过，今天就落在我头上了。 “十万火急，我现在急需要把人找到。” “李组长，那就爱莫能助了，找人真需要时间的。” 看着邹长河那戏谑的目光，李禹眯了眯眼。 第31章 所谓文骚 “给句准话，什么时候能查到。” 邹长河叹气：“李组长，找人需要时间……” 啪！ 话还没说完，李禹就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惊的信息科里面的警员都吓了一跳。 众人看去，只见李禹横眉怒目，像是一尊煞神。 “给我个准话！” 李禹这一怒，不由得让邹长河心里有些发怵，不过他仍强装镇定，毕竟都是警员，做事也要讲规矩章程。 “可能要好几天……” 邹长河话刚落，他的衣领就被揪了起来。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最讨厌的就是和我弯弯绕绕的，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脖子被衣领勒的有些疼，邹长河没想到李禹这么混，居然敢直接动手。 见周围同事都站起来想要阻拦，他心里也有些恼火，他就不信李禹还敢在警局动手，想着处分了不成。 “李组长，我好心好意帮你找人，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那不好意思，我邹长河拒绝向你提供帮助。” 李禹冷笑一声：“和我玩无赖的？” 邹长河丝毫不惧：“那可是李组长先不讲道理的。” “行，你有种。”李禹松开手，然后大力从一旁抽了个椅子，坐在了邹长河旁边：“那就看谁熬过谁。” 说完，李禹就翘着二郎腿，毫无形象的靠在那里。 邹长河整理了一下衣服，眉头紧皱，随后又松开，他就不信李禹能在他身边待多久。 如此想着，他也重新坐了下去，其余信息科的同事脸色古怪的对望一眼，然后也都安静坐了下去。 邹长河刚想拿出手机出来消磨时间，就听的旁边李禹大声道：“邹同志，思想觉悟要高，上班期间怎么能玩手机！” 邹长河手一僵，冷哼了一声放下了手机。 他倒要看看李禹有什么花招。 显然，他低估了李禹的无耻。 吃午饭时，李禹守在他身边。 上厕所时，李禹蹲在他身边。 楼道抽烟，李禹跟在他身边…… …… 每跟一步，李禹都在离他旁边一米的距离。 这都忍了，吃饭的时候，李禹还跟个社牛一样，吃个盖饭，李禹大骂以他的名义大骂老板，说这么点够谁吃，还要叫工商局查查卫生。 这都忍了，拉屎撒尿李禹也不嫌弃，蹲在他身边仔细瞅瞅，还大声宣扬他小兄弟不够大，他认识个老中医可以刺激一下，指不定可以二次发育。 听的邹长河想砍人的心思都有。 就连抽烟时，都还继续着这些话题。 搞得现在全局上下，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邹同志，今晚回去吃什么？你家够睡吗？实在不行，我们两人和嫂子挤一张床将就一下也行。” 邹长河满脸黑线：“李组长，我求你做个人，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禹也不回话，躺在椅子上玩着手机，时刻盯着他。 邹长河一阵恶寒，他觉得要是不送走这瘟神，李禹还真能干出今晚和他回家睡的事情。 “我马上给你查还不行嘛李组长。”邹长河举手投降。 李禹依旧没回话。 这就受不了了？ 前世他的小弟还都在的话，狗皮膏药这种方法就没这么轻松了。 几十个小弟全天守在你身边，给你充足的安全感，还时不时给你宣传，看你崩不崩溃。 这种就叫文骚，武骚太凶残，为了减少麻烦，已经很少用武骚。 邹长河拿李禹没办法，只觉晦气，赶紧打开电脑，点开了一个网上页面信息系统。 李禹看了下，居然是医疗信息库，去调取相对应的医疗记录。 牛批啊！难怪找人厉害！ 一个人不论怎么更改姓名，也不可能更改自己的医疗信息记录，除非这人从没进过医院。 很快，十几条符合信息的资料就显示了出来。 李禹之前已经把毛霞，包括其家里人的资料发给了他，只不过现在毛霞的行踪找不到而已。 “最早的可以调取到20几年前，毛本昌，永兴县团结村人，曾经入院做过体检检查过肺……基本能和你发给我的户籍信息吻合。” 邹长河介绍道，李禹也坐直了身子。 “还有……” “杨凤，这是最新的医疗记录，是今年一月份的，有心脏病，在四医院转过心内科手术室……” “和你发给我的身份证号码一致，医院有登记。” 毛本昌是毛霞父亲的名字，杨凤是其母亲。 得到这样的消息，起码证明毛霞一家没有人间蒸发，而且依旧住在本市。 李禹眉头扬了扬…… 既然一直住在本市，又为何要销声匿迹，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问题？ “能不能查到她们现在的住址。” 邹长河点头：“可以，但如果她们入院填的是假地址，那就真爱莫能助了。” 不愧是寻人高手，只见他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就出来一个信息。 “查到了，地址在这里。” 李禹凑过去，看到地址的一瞬，浑身颤抖了一下。 他赶紧拿出地图搜索了一下，只觉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盖。 “怎么了？”邹长河神情疑惑。 “快！”李禹大喝一声：“马上把这个地址发给我！一字不漏的全部发给我！我，我必须得走了！” “啊……” 邹长河不明所以，但在加了联系方式后，李禹匆匆离开了警局，邹长河不想再被瘟神缠上，于是把所有资料发给了李禹。 李禹离开警局，浑身因为兴奋有些颤抖。 开车的时候，连手心里都有汗。 这种紧张感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 虽然他还不清楚锯腿案的来龙去脉，但此时的李禹，心里已经有了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自己破案的方向绝对是正确的！ 这一次，他错的可能性很小！ 李禹还是第一次破悬疑案，充满了热血和激动。 至于爆菊案，没感觉，根本算不得案子。 窃听器在昨天就失效了，陈菲她们b组这几日也没有虚度光阴。 在昨日甚至也有组员提到了‘跳舞’，但不知道后续线索有没有跟进，也不知道他们查到了哪一步。 但不得不说，b组确实精英荟萃，李禹如果不是靠着运气，也不可能查到这一步。 所以为了快速破案，不被b组抢先，李禹立马行动，冲在最前方。 因为刚才邹长河查到的地点，是在江州市上津区桂花街120号！ 这个地点看似没什么特别。 但是在锯腿案上，却是非同小可！ 这个地方距离周美娜受害的地点十分相近，不过一两条街道的距离！ 第32章 找上门 凶手在实施锯腿后，在叙府路附近消失的无影无踪。 之前陈菲她们就探讨过。 凶手从这片区域逃离，却没被摄像头捕捉到身影，一定是对附近非常的熟悉！ 要嘛提前踩好了点，要嘛可能就住在附近！ 现在看来，陈菲她们的猜测是正确的，凶手很可能就是后者！ 刚才他搜地图导航，也证实了这一点，江州市区只有这一条桂花街！ 桂花街和叙府路之间的距离，行走不超过五分钟！ 如此近的距离，甚至让李禹都有些心惊和胆怯，凶手真的敢在这么近的距离内行凶嘛？ 这需要多大的胆量和魄力…… 才敢在自己的家门口附近行凶。 这不禁让李禹怀疑，会不会这一次，他的想法和线索，也是错的？ 会不会也和前两天一样，一到某个关键节点，案件就无法推动下去，最终又陷入死循环。 前两天遭受的挫折太多，导致现在的李禹在兴奋过后，都要自我怀疑一番，显得有些不自信了。 他甚至在想，如果毛霞和这个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么他又该何去何从？从何下手？ 抱着忐忑与纠结的想法，李禹来到了桂花街。 桂花街属于上津区管辖，也处于闹市区，但在江州市，这里基本是老式楼房居多。 大部分都是以前的步梯单位房。 除了少数的原住民外，一般这种老楼房，都是外地租客或者一些工民阶层的人员居住，甚至可能还有一些不法分子。 不为别的，因为这种老楼房的房屋便宜，楼层越高越便宜。 来到桂花街120号，那是两栋老楼房形成的小巷子，巷子不深，只有几米，一楼都是门市。 巷子里面混杂着垃圾和下水道的恶臭，让李禹觉得十分不舒服。 不会？ 小明星就住在这种地方？ 抱着怀疑的态度，李禹走进巷道后，爬上了三楼。 昏暗的楼道，阴暗的走廊……不咋亮的声控灯。 李禹来到307，敲了敲已经生锈的铁门。 邹长河查到的地址就是这里。 刚敲完，里面就传来一个年迈的老人声音：“谁啊？” 李禹没有回话，因为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这声音明显是老人的，不像是三十几人该有的。 咔—— 门被打开，出现一个佝偻瘦弱的老太太。 “请问，是杨凤家吗？” 李禹试探性问道。 佝偻老太太连连点头：“是是我就是——请问你是？” 李禹眉毛一扬，还真是杨凤，那证明在医院里面填写的地址就不是假的，那么那个小明星毛霞，自然也就住在这里了。 “哦，我是毛霞的朋友，请问毛霞在吗？”李禹随口胡捏。 但老太太在听到李禹说的话后，脸上却是热情了起来：“啊，是霞儿的朋友啊，她干活去了，得一两天才回来，你快请进，喝杯水。” 老太太在回答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什么异常，看来老太太对自己的身份没有什么隐瞒之意。 因为上了年纪，对方脸上都是黑色的老年斑，但面目却是十分友善，在刚提到毛霞的朋友一句话时，老太太眼中是欣喜和欣慰…… 也就是说，毛霞难道交际圈很孤僻？ 李禹倒是也没有客气直接进入房间：“阿姨，那打扰了。” “不碍事，不碍事。”老太太笑了笑。 进入房间，里面有一阵中药味，家里面有些简陋但收拾的比较干净，想来日子过得也比较拮据。 老太太给李禹倒了杯水，友善问道：“小伙子，你是哪里人，今年多少岁了？” 这是在把自己当女婿询问吗？李禹心里非常怪异，接过水杯后，李禹也没有再欺骗，实话实说道。 “阿姨，其实我是警察，我来这里是想打听一些事，希望你能配合。” 说完，李禹出示了自己的警员证件。 老太太有些疑惑，倒也没有任何慌张，坦然问道：“警察同志，那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见老太太如此大度光明，李禹本想看对方反应的希望落空，如果对方有惊慌失措或者紧张，那就证明心里肯定有鬼，但老太太依旧不急不不虚，这让李禹感觉自己的调查方向是不是又错了。 李禹看过老太太的病历。 对方有严重的心脏病，现在靠药物维持，经不得刺激，而且胃上还有癌症，已经做了切除手术，但还在检验期。 但检验报告并不友好，很可能在往癌症晚期扩散。 老太太应该也很清楚自己的病症。 这让李禹有些为难，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直接问，这要是让老太太受到刺激，一命呜呼了，他可承受不住。 “毛霞有改名吗？” “嗯，改过，现在叫毛淼。” “是这样的阿姨，我就简单做一些调查，毛霞是和你住在一起的吗？”李禹只能温和问道。 “是啊，这孩子一直和我住在一起，霞儿可能干了，老头死的早，只剩我们母女相依为命，我闺女可孝顺了，为了我这病，整日奔波赚钱，我这病都花了几十万了……唉。” “这样啊……那阿姨，毛霞是做什么工作的？” 老太太有些心疼：“霞儿做的工作可多了，服务员，清洁工、外卖员、甚至搬运工也都做过。” “她这两三天不回来，就是有个工地临时需要搬运工，她去挣钱去了。” “我这条命死了也就死了，可我就是放心不下霞儿，她多么好的一个孩子啊，可惜她命太苦了，我一个老婆子还在这拖累她。” 老太太说到这里，声泪俱下，已然哭了出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禹没资格去评判。 “阿姨，毛霞是不是还在跳舞？” 老太太抹了抹眼泪，然后点头：“小时候霞儿确实练过跳舞，都怪我们，耽误了霞儿。” “但是警官，如果见到霞儿，你可别在她面前提这件事。” “怎么了？”李禹来了精神，他感觉，自己可能要摸到当年的隐秘了。 老太太揉了揉心脏，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水，摸出一颗药吃了下去。 “当年霞儿参加比赛，在训练途中受了伤，舞蹈事业一蹶不振，最终赔了天价违约金，这件事一直都是霞儿心中的痛。” 第33章 当年的事！ 看到老太太如此难受，李禹赶紧又给老太太倒了杯水。 “谢谢警察同志。” 老太太感激道：“虽然都是些陈年旧事，霞儿虽然没在我面前提过，但我知道她是痛苦的。” “阿姨，能详细给我说说当年的经过吗？” 老太太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李禹知道，如果不下点重料，今天这消息可能到此为止了。 于是她正色道，拿出了忽悠袁媛的那一套。 “阿姨，今天上门调查，其实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锯腿案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知道，我在电视上看见过。” 老太太点点头，如此状态更让李禹确定，老太太是不知情者。 “既然您知道就好办了，经过我们警方调查，锯腿案的凶手我们暂时没有抓住，但经过我们获得的线索，凶手的目标，皆是当年参与舞动江州比赛的参赛者，为了毛霞的安全，我这才上门走访。” “啊？”老太太一惊，手里的杯子落在地上，幸好李禹眼疾手快，赶紧放下后扶着老太太坐下休息。 “阿姨，你别急，毛霞暂时没有危险，我们也是防患于未然。” 老太太喘了几口气，拉着李禹的手臂：“警察同志，你可一定不要让霞儿有事，她命已经很苦了。” “守护公民生命安全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您放心，但我们也需要您配合，所以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如实告诉我们，这样我们才能尽快抓住凶手。” 老太太非常担心闺女的安全：“对对，警察同志说的没错。” “当年我就觉得霞儿发生的事有些蹊跷，肯定也是有人想害她。” “哦？” 李禹精神一振，趁势问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老太太回忆道，浑浊的眼里有些愤怒。 “当年霞儿是县上出了名的舞蹈天才，霞儿也非常喜欢跳舞，我和老头子也非常支持她，霞儿也很争气，只要学习的舞蹈都能很快上手，参加很多比赛都拿了大奖。” “后来在霞儿16岁那年，因为霞儿外形条件不错，我们签了一家娱乐公司，说以霞儿当前的荣誉，等考入大学，一定能成为当红的女明星。” 老太太沉重道：“所以后面一年我们又报名了舞动江州的比赛，这场比赛听说获胜者能直接被大学挑选，但也正是这场比赛，让霞儿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李禹没有打扰，等老太太自己慢慢说出来。 “本来这场比赛，我们都觉得稳了，因为每次晋级赛，霞儿都是最高分晋级，可是就在决赛前的一晚，我们一家人的期望都落空了！” 老太太眼角已经有了泪痕，她尽量让自己平静。 “阿姨，这场比赛是在三中举行的吗？” “是的……” “那次比赛，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们信心满满的认为，霞儿只要顺利拿下名次，未来前途无量，也能进入大学，成功和娱乐公司双赢。” “本来一切按照预料的方向发展，很多大学老师都提前注意到了我们家的霞儿，甚至私下都有接触，还提出了一定的条件，但当时想先拿下第一的荣誉，再名正言顺进入大学，以后成为明星，也能有更多的美名。” “结果……唉！” 老太太痛苦的闭上了眼，胸口起伏不定，李禹赶紧拍着她背。 “因为场地是在室内舞台，跳舞前需要适应场地，每个选手都要在舞台上自己熟悉。” “一共十二名选手，上午后六名，下午前六名，而我们霞儿就在下午，本身是随便抽签的，我们霞儿恰好抽到了第六个，也就是最后练舞……” 老太太嘴唇哆嗦：“也正是这样，霞儿就出事了。” “因为霞儿是最后一个，她在舞台上练的非常投入，也可以多练，我和老头子也没什么压力，只等霞儿练完后，就带她去吃晚饭，可才刚开始不久，舞台上就传来霞儿的惨叫声。” “等我们发现不对，上台就发现台上流了一地的血，霞儿正抱着脚，一脸惊恐的坐在地上，她的脚小拇指，缺了一块……” 李禹听的很投入，诈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霞儿很痛苦，我和老头子也吓坏了，慌乱中赶紧带着霞儿去了医院。” “经过医院检查，是被利器割伤，脚拇指少了一大块血肉，另外还扭伤了脚踝和部分关节，我和老头子哪里见过这情况，一下就懵了，而且医生还说，以后很可能没法再跳舞……” 老太太失声痛苦，李禹赶紧倒热水，他怕老太太情绪过于激动，心脏病犯了。 但其实他想的多了，情绪波动是正常的，心脏病只要不突然遭受巨大的刺激和突然性，都是没事的。 像这件事，老太太不知道在心里痛苦了多少次，回忆过多少回。 “后来呢……”李禹忍不住问道。 他也没想到过，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段隐秘。 “后来我们请校方检查，还报了警，舞台因为是现搭，警方在舞台的夹缝中找到了一块刀片，也正是这块刀片导致了霞儿受伤。” 李禹听的心里也是一阵沉重，他已经猜测到了后面的结果。 “警方调查过后，说可能在搭建舞台的时候，刀片不小心没拿走，判断是个意外，我和老头子也不懂这些，警察说什么，我们也就当是什么。” 老太太老泪纵横：“可是霞儿在医院做完修复手术后，医生告诉我们，霞儿终究还是落下了残疾，脚趾健受损，受伤的地方无法再受力，未来无法再跳舞，听到这些，我们只觉得天塌了。” “这对于一个跳舞的孩子来说意味什么，意味着她的前途没了，辛辛苦苦的没日没夜的付出，最终付诸东流……” “孩子她父亲在听到这个的时候，差点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那后来怎么样了？” 李禹内心有些同情，但还是有很多疑问的地方。 就算是受伤了，也不至于现在过得这么惨。 “后来……霞儿因为无法跳舞，娱乐公司本来为霞儿准备的商业跳舞合约，也只能被迫结束，这算我们违约在先，因此我们背负了巨额的债务。” “霞儿的爸也是在这个时期离开了我们。” 第34章 头号嫌疑 “后续就真以意外结了案？” 李禹心里琢磨着，怎么会这么凑巧，偏偏就伤到了毛霞？ “虽然我们也觉得蹊跷。” 老太太摇头：“但警方说明了下情况，然后象征性的让我们和校方商量，毕竟这种受伤的事不大，不过最后校方赔偿了我们一笔费用，还出了医药费，这件事也就落下尘埃。” “唉——但赔偿的费用，比起霞儿的未来和违约金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霞儿她爸，在一个月后，背着我们买了高额的人身意外险，最终被车撞死在了校门口。” “其实我和孩子都知道，她爸是故意让我们母女解脱。” 老太太喝了口水，平复了下心情：“这就是命呐，保险金虽然很多，但也不够支付违约金的，最后霞儿也只能早早辍学，卖掉祖宅，出社会打工偿还债务，不过还好霞儿争气，在前几年就把剩下的债务全部还清了。” “可惜，我却又落的一身病症……” 很难想象，原本一个好好的家庭，因为一场比赛，最终落得了如此下场。 说到这些伤心处，老太太久久哽咽落泪，心情沉重。 听完这些，李禹心中也是暗自唏嘘。 对她们一家的遭遇，难免升起一些同情。 原本幸福的三口之家，女儿也有着光明的未来。 前途璀璨，甚至还能闪闪发光成为一位明星。 但此时却落的个这种下场，实在令人惋惜。 “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不回老家了？违约金那么高，怎么就不找亲戚朋友们支援一些？” “不行的。”老太太叹道：“十几年前，谁家有那么多的余钱来借，那时候能填饱肚子都不错了，再加上霞儿她爸，一向心高气傲，得罪了不少亲戚，卖掉祖宅后，我们孤儿寡母也没必要再回去，免的人看笑话。” 难怪…… 李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毛霞一家跟人家蒸发似的。 毛本昌在死后，毛霞两母女相依为命，就在江州市落脚，但可能因为血缘淡漠，也没有再回老家的必要。 真实情况是这样，李禹是万万想不到的。 不过，虽然关于毛霞的经历想象不到，但从老太太的话语来看，李禹调查的方向是没错的。 通过老人讲述的情况，这位小明星已经被李禹列为了锯腿案的头号嫌疑犯！ 她的动机再充分不过。 毛霞的一生都毁在了这场跳舞比赛中，她完全有理由去打击报复那些曾经有可能陷害她的人！ 刀片的事实在是太巧合了，巧合到完全不像是意外。 好好的舞台怎么可能有刀片，只能说这里面另有隐情。 “阿姨，毛霞伤到的是哪条腿？” “左腿。” 受害者们被锯掉的腿都是左腿，而毛霞伤到的是左腿，这之中的联系不可能无的放矢！ 此外，又联想到毛霞居住的地方和第三起锯腿案相距不远，一切的指向，都说明毛霞是凶手的可能性极高。 “阿姨，你知道不知道毛霞现在在哪里？”李禹忍住心里的焦急，继续和老太太交谈。 “过两三天霞儿就要回来了，她每天都做好几份工，说是这一次的工地搬运给的价格很高，她去帮忙两三天能挣两三千。” “那她现在在哪个工地？” “这个我不清楚，霞儿很少和我说她上班的地点。”老太太如实道。 “警察同志，如果你要找霞儿的话，需不需要我给她打个电话，毕竟她现在也有危险，但你若是见了霞儿，不要在她面前提起当年的事情。” 老太太央求道。 李禹想了想，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 若是现在打电话，很容易打草惊蛇，如果毛霞真的是凶手，以她那小心警惕的犯罪风格，很可能收到消息跑路。 到那时再想找到，困难度肯定更高。 如此还不如暗中调查为好。 “不用了阿姨，我们现在只是要确认一些事情，毛霞还不一定有危险，你打电话反而会加重她的心理负担。” 老太太是真的对任何事情都不知情。 “也是……”老太太也觉得有道理。 “那阿姨，打扰了。” 李禹想尽快回去安排人员，刚想抬脚离开，就见到一间卧室竟然上了铁锁。 这房子很老，房门更像是一块木板，里面扣住都是用的锁撬。 见到如此铁锁，李禹不禁又停下了脚步。 “阿姨，这个房间为什么上着锁？” “那就是我闺女的房间。”老太太解释道：“霞儿她有一些精神症状，不喜欢别人进入她的房间，包括我都不让进去。” 不让进去！ 这一下，李禹心里就泛起嘀咕，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阿姨，我想进去看看。” “不行不行。”老太太露出为难之色：“我闺女很忌讳外人进她房间，你若是进去了，她肯定会发现的，而且钥匙都在我闺女那里。” “没事，我能打开。” 李禹对这里面的情况是铁了心也要进去看看。 老太太还是摆手阻止：“真的不行警察同志。” 说完还拦在了房门前。 李禹有些无奈，随后眯了眯眼，声音重了点：“阿姨，你这让我很难办啊，其实有些情况我没有告诉你。” “啊？”老太太有些凌乱：“什么，什么意思？” “你觉得是你女儿的命重要，还是不让我进这个房间重要？”李禹危言耸听。 “我是担心您的身体，才没有如实给您讲，现在锯腿案的凶手很可能再犯案，我们其实已经联系过了毛霞，但联系不上她，这才上门走访，我们怕毛霞遇到危险，所以想迫切找到她。” “不可能……”老太太有些不相信。 “如果你不信，你可以现在打个电话给她，看看能不能联系上。” 李禹说的很肯定：“如果你联系不上，就不要阻止我进房间，我需要看看她会不会留下一些她这次上班的线索。” “这……”老太太抱着怀疑的态度，从自己房间里拿出了一个老年机。 然后拨通了唯一一个储存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听到这语音，李禹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老太太接连打了几次，都是关机状态。 “阿姨，现在我进去您没意见？十万火急，我也是想尽快联系上你女儿。” “这这……”老太太明显也有些慌了神。 “阿姨，您放宽心，我们警方不会让您女儿受到伤害的。” 李禹边说已经边动作了起来，直接使用初级开锁技能，打开了铁锁。 老太太还想说什么，但李禹已经推开门进去了。 第35章 计划稿 房间不大，只有七八个平方，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个衣柜，整体都很简单。 摆设虽然简单，但房间里面所有东西都是整整齐齐放着，一尘不染。 由此可见，房间的主人极为爱干净，生活中也是非常细致的一个人。 李禹虽然没有刑侦经验，但看人确实有一套，只是这一眼，他就觉得毛霞和陈菲她们分析的罪犯心理侧写十分相近！ 锯腿案的凶手，就是个十分冷静，并且做的很细致，对自己有高要求的人。 “警察同志，你尽量快一些。”老太太在门外没有进来，应该是几乎没进入过闺女的房间。 “好的阿姨！” 李禹回应道，然后快速在房间里面看了起来。 房间里面有淡淡的化学物品的味道。 李禹仔细在房间里找了起来。 刚才他让老太太打电话，其实也是在赌。 他觉得毛霞出去工作可能是借口，而是在为12号的犯罪做准备，所以手机这类很可能不会使用。 当然，接起来也没关系。 只是后续要麻烦一些，他会直接安排警员前来强制搜寻，至于会不会刺激到老太太，那就管不了了。 李禹先简单翻看了衣柜和书桌，都没有什么大发现。 房间里面虽然有一股淡雅的清香，但房间始终飘着一股化工味。 李禹耸动着鼻子，跟着气味走动起来，终于，站在了床边。 他下意识摸了摸床板，然后脚踢了踢侧板，感觉到下方是空的，当然，床下方基本都是空的，李禹俯下身，用鼻子嗅了嗅，可以肯定，味道就是从床底传来。 这床因为是直接落地的，下方无法直接看见，李禹直接掀开了床单被褥。 “啊，警察同志，你这是……”老太太有些不理解，本想阻止。 “阿姨，您别进来。” 李禹声音严肃，他感觉，这床下可能有些东西，是见不得人的。 看着李禹如此严厉的样子，老太太嘴巴张了两下，最终也乖乖听话站在门口。 被褥下面，并不是所谓的床垫，而是一块木板，而且木板边缘还有缝口，可以从中间抬起来一部分。 李禹深呼吸了口气，把板子抬了起来。 下方是一个不大小空格。 映入眼帘的是摆放整齐的一沓书籍。 从底封口可以看见上面的书名，都是一些关于医疗类的知识书籍。 《麻药的使用度》 《人体的骨骼分布》 《解剖学》 …… 大大小小一共十余本。 看到这些书，李禹差点激动的跳起来。 接着，李禹把目光放到了空格旁边的两块夹板上，从掀开这个木板后，那股化学用品的味道就更浓了些。 打开其中一块夹板，里面放着密密麻麻的白色手稿纸。 拿出来后，李禹可以清晰看着上面记满了文字，甚至还贴着许多的文件，照片，还有贴纸！ 这些串联的信息，就像是警方用的白板，上面贴满了受害者的资料，甚至比警方还要详细的多！ 不仅缜密，连时间点都写的一清二楚！ 这一刻，李禹感觉血脉膨张，浑身恍若充血。 根本不用细看，李禹已经百分百确定，仅凭这些照片，此次锯腿案的真凶，就是毛霞！ 只见杨美琪，李玲，还有周美娜的照片，都在这个里面！ 每个人的资料，不管是行踪还是习惯，都写的一清二楚！ 很明显，毛霞对她们做过详细调查！ 李禹继续拿出纸张，是关于杨美琪的信息。 上面不仅有杨美琪舞蹈培训学校的照片，还有关于整个学校的位置分布图。 还有一张杂物间挨着通风管道的照片在上面。 再看下面一张纸上，清楚的写着路线，时间点，这些信息完全和杨美琪被锯腿的时间高度重合。 由此可见，杨美琪的腿，绝对就是毛霞做的！ 太可怕了！ 李禹把所有的信息都整理一下，竟然通过所有的资料，把几件锯腿案全部的过程都给推算了出来。 而他也终于明白毛霞全程是怎么犯罪的。 得知这些，李禹都不禁倒吸凉气。 毛霞的计划，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和大胆，其中缜密的程度令人后背发凉。 毛霞在前几年就已经开始对这些受害者进行了调查！ 拿杨美琪来讲，毛霞早就把监控的位置查看的一清二楚，因为毛霞做了送水工的工作！ 摸清楚了培训学校的分布，毛霞为了规避自己的嫌疑，辞去了送水工的工作，在等待了三个月后，才动的手。 她知道对方每天在上完课后，有独自一人的休闲时间，她趁着这个时间，等待在换衣间内迷晕了杨美琪。 杂物间和杨美琪的换衣间很近，她把人拖了进去，犯案后带走了工具，然后通过通风管道逃离了案发现场！ 全程就和一个透明人一样，没留下有关于自己的任何信息！ 看到这里，李禹不得不感慨毛霞的心思深沉。 仅仅杨美琪，这里，毛霞就摸索了长达半年之久！ 这已经让李禹非常吃惊，但当他整理出李玲案子的时候，李禹已经从这个从未见到过的毛霞身上，认知到了一种可怕！ 锯腿案的第二个受害者，李玲！ 一个在自己房子里面被锯腿的受害者！ 像这种入室犯罪的侦破案应该是最高的，但偏偏李玲的案子，却是没有侦破！ 因为长期在外省，少以回家居住，毛霞竟然提前一年，就在李玲居住的同一栋与别人合租了一年！ 这一年里，毛霞已经偷偷配了一把李玲房门的钥匙！ 随后在得知对方想要出售房屋后，以匿名的身份，私下和李玲约了一场房屋售卖见面。 而李玲因为工作繁忙，在中介带看有意向客户谈买卖后，特地抽了两三天时间回江州，分别把李玲和中介的客户分成了上下午。 在上午见面的时候，毛霞早就偷偷隐藏在房子里，李玲出现后就把她迷晕，然后实施犯罪。 锯腿结束后，李玲带走了作案工具，通过消防通道走回了自己的租房。 这也是为什么，小区里面探头无数，却没有见到可疑人影，找不到嫌疑人的原因。 当时还在想罪犯是用什么方法逃离的，现在来看，一个在小区出现了一年的居民，又怎么可能会被轻易的怀疑上！ 再加上又是连环犯罪！警方的焦点想的不一样！ 虽然警方有询问过李玲，但李玲当时并没有把嫌疑放在这个未曾见面的买房人身上。 即便警方调查，有怀疑，但因为一切都是匿名的，警方也无法追踪其身份。 直到后面警方怀疑是小区居民，但小区居民太多了，无法排查入手。 这案子也依旧没破！ 说到底，还是毛霞的布局太可怕了！ 看见这些，李禹心里极为复杂。 毛霞的作案手法之细致和隐忍，证明其心里的恨，愈发的浓郁和恐怖。 为了复仇，甚至提前一年就开始布局。 她或许知道，因为年代久远，不可能把目光放到当年的舞蹈比赛中。 所以她复仇，认为只要她不露出马脚，不暴露自己，那么她就可以逍遥法外。 第36章 她就是凶手！ 一时间，李禹心里不知作何感想。 事实毛霞做到了。 如果不是意外通过袁媛调查到她的身上，这个案子很难侦破。 今日毛霞凄惨的境地，也许和当年的比赛有直接关系，但毛霞的做法会不会过于极端了？ 在她看来，一定是有人陷害她，就是为了抢夺那名次，那么前十二名的选手，得奖的选手她是不是都要报复一遍？ 想到这，李禹也没有看周美娜作案过程的想法，而是看向了末尾的资料纸张。 他想看看，毛霞是否还有其它的报复对象，如果有的话，想要报复的对象又是谁。 翻开资料，让李禹心一沉，上面除开三个已经是受害者的资料外，还剩最后一个人。 有照片，有详细的介绍。 由此可见，这个人就是毛霞最后的复仇对象！ 照片上是一位打扮潮流，穿着时髦烫着酒红色卷发的女人。 李禹赶紧仔细看起了文字介绍，看着纸张上贴着的照片，只觉神经一阵紧绷。 照片上是一座立着墓碑的坟包，坟包中间塌陷，露出里面的棺材，棺材上，还烂了一个大洞。 搁这盗墓呢？ 李禹继续往下看去，他原本以为，毛霞的下一个复仇对象，应该是他们分析出来的吴凡凡。 但后方上面的资料，却是写着曹钰的名字。 这个女人，一时间李禹感觉眼熟，但没想起来是谁，看到后面移民新加坡，李禹恍然大悟，这个曹钰，就是那场比赛获得的第三名！ 现在是个不错的女强人，挺有钱的！ 原来如此！ 根据资料表明，这个曹钰在六年前移民新加坡，比赛结束后获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虽然没进入名牌艺术大学，但也被省内的师范学院被录取，后来靠着私教，挣了不菲的费用，然后下海经商，抓住了当年国外贸易的风口。 身家过亿了。 嘶——毛霞的报复对象是她？ 李禹再仔细找了一下，除了曹钰的资料，再也没有吴凡凡还有蔡坤的资料，包括其她人的资料也完全没有。 忍住心中的怪异，李禹陷入沉思，难道毛霞是准备明年对这两个人动手？ 也就是说明，毛霞接下来的目标，就是这个曹钰？ 可人家在新加坡啊…… 难道毛霞要飞往新加坡去锯腿？ 按照毛霞给老太太说的两三天时间，多半都是毛霞准备12号报复的时间。 这一来一回去新加坡也不够折腾的啊。 李禹脑子都感觉要烧坏了。 随后他又看了眼坟包，身子猛的一震。 妈了个巴子！原来是这样！ 他懂了！ 照片上，坟包四周孤零零的，杂草丛生，墓碑上也被风雨侵蚀，已经有些发黄。 李禹注意到了墓碑上有一列很小的字，李禹依稀能够看得出其中一个曹字！ “警察同志，你找到线索了吗？” 这时，老太太的声音传来，李禹回过神来。 “快了快了阿姨，您就在门口等着！” 李禹还处在震惊和意外当中，他快速把毛霞写的关于曹钰的资料过了一遍。 和前几次的案件差不多，这上面对于曹钰的信息非常详细，李禹很难想象，毛霞究竟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调查的。 毕竟人家可是长期居住在外地。 虽然资料上没有详细写出具体过程，但李禹已经全部明白。 这个坟包，正是曹钰父亲的埋葬之地！ 资料上写明，每逢年关，曹钰都会回国待上四五天，第一件事就是扫墓上香，然后走访师友，证明曹钰对自己父亲的感情极为深厚。 现在自己父亲的坟包出现了问题，曹钰肯定第一时间会回来处理。 这种移民的，亲戚关系早已淡漠无比，因此关乎家坟这种私事，曹钰也没法寻求亲戚的帮助，找朋友帮忙几乎也不大现实。 华夏人一般还是讲究一些风水。 父亲的坟出问题，就意味着祖坟不安定，说大了点，是要影响儿孙后辈的气运。 像曹钰这种商业人，多多少少都会在意，所以不论是从情感还是封建，很大可能性，会亲自赶回国处理！ 而毛霞就有了下手的机会！ 妈妈的吻啊！ 这毛霞的心机究竟得有多恐怖，才能把事情处理的如此细致！ 李禹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种人要是放在古代后宫，妥妥的尼玛主角模板，最后母仪天下的存在！ “我踏马……” 李禹突然想起，明天就是12号，曹钰应该是最近就赶了回来，会不会已经遭遇了毒手，锯断左腿了？ 一时间，李禹坐不住了。 他赶紧打开另一个夹板，一瞬间，一个玻璃容器出现，往里面看，赫然还有两个，每个玻璃容器里面，放满了黏糊的液体。 看到这一幕，李禹只觉头皮发麻！ 心脏都像是被敲打了一通。 只见玻璃容器里面，放置着一条鲜红断口的人腿，里面的两个玻璃容器里面，也分别放置了一条——人腿！ 芔！！！ 李禹心里一万只草泥马飞奔，打死也让人想不到，毛霞竟然把如此重要的罪证，放在自己居住的床下！ 她难道不会感到害怕和惊悚吗？！ 麻蛋啊！这可是三条人腿啊！ 一只腿还是猩红的！感觉就是活的一样！ 蓦然间，李禹回想起了江湖中，一些大佬光报仇还不得劲，必须时时刻刻看着其遗物放在身边才解恨。 毛霞难道也是这种思想？ 可怕的女人！ 李禹快速关掉，他倒不是因为害怕，杀人放火都做过，他自然是不怕人腿的，只是刚才一瞬间有些震惊罢了。 他怕的是老太太看见，这受到刺激，心脏病一起，恐怕120来了都救不回来。 毕竟自己疼爱的女儿，再怎么也没想过，是一个犯下三次锯腿案的恐怖凶手！ “老太太，我看完了，一会儿我的同事还会再来一次，您待在客厅侯着就是！” 李禹赶紧把资料拿在手里，现在他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安排警员，前来封锁保护现场！ 这场为期一年的锯腿案，在今日，凶手终于是初见端倪！找出了证据！ 李禹快速关上房门，让老太太坐在客厅，自己则出门赶紧给黄景光他们联系，让他们赶紧过来。 时间不等人，处理好了这里的事，他还需要找出曹钰现在在哪里！ 第37章 寻找案发地 “老黄，立马撤回来，带上家伙事，通知干警们来桂花街！我把定位发给你们！” “记住，有个老太太，做事的时候把人给支开！” 打完电话，李禹坐上警车，刚想开车去解救曹钰，握着方向盘的那一刻，才猛的想起…… 他不知道曹钰在哪里！ 靠！ 正巧，此时的王安安电话打了过来。 “师兄，听说你找到凶手了？” “没错。”想到王安安现在应该是在警局大楼，他赶紧把在毛霞家的所见所闻，全部给王安安讲了一遍。 王安安听完后直接就傻住了。 说白了，她入局不过才一年时间，虽然加入了重案组，可至今还没破过案了，也没和凶手感觉如此近距离过。 现在真找到了凶手，她反而有些懵和不知所措。 “师兄，你让我去邹长河查曹钰现在在哪里是吗？” “没错，十万火急，曹钰现在的行程要立刻查出来，邹长河有手段，你就说是我让查的，让他尽快！” “对了，赶紧通知赵队他们！” “好好……” 不到十分钟，王安安的电话又打了回来。 给他说，邹长河查到曹钰今天上午十点就已经乘坐航班飞机回到了江州市。 现在不好查踪迹。 得知这一点，李禹心中的紧迫感觉更强了。 现在已经接近下午五点，这中间整整差了六七个小时，曹钰很可能已经遇害了！ 想到这里，李禹赶紧给邹长河打了个电话。 “喂李组长，又有什么事？” 邹长河声音有些郁闷。 “你帮我查查毛霞现在的方位在哪里。” “办不到啊李组长……” “这次破案功劳算你一份。” “李组长，这你就太见外了，稍等哈！” 邹长河的语气一下就变热情了，电话里传来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 妈的！他就知道，这狗东西绝对有方法寻人！ 这一回的稍等，就真的是稍等，不到两分钟，邹长河的声音就传来。 “李组长，这次还真遇到点子了，这毛霞的手机竟然无法定位。”邹长河明显有些意外：“她做事还挺小心的，她的手机无法定位，她手机里面可能连卡都没插！” 得知这个消息，李禹连连摇头。 果然，毛霞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真的是非常小心。 看来，对方已经做好了复仇的充分准备。 对方是真的在谋划对曹钰动手了！ “没关系，你赶紧查查曹钰！她现在也飞回了国内，查到她的位置也行！” 邹长河叹了口气：“这个是真的很难啊李组长，对方用的国外卡，无法用国内电话卡的那一套，信号源都不一样，要翻墙的。” “能不能查？” “能查，就是要废些时间。” “要多久？” “这个不确定的，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妈的！你还推三阻四？” “我说的是实话啊李组长。”邹长河有些委屈：“人与人之间多点信任啊！我尽快还不行吗？” 李禹愤愤不平挂断电话，但是他也知道邹长河这话应该说的是真的，但现在十万火急，李禹是没那个耐心等待的。 毛霞应该是已经在筹备了，但就是不知道在哪里动手。 曹钰到达江州的信息，毛霞一定是知道的。 李禹突然回想起来，床下那个玻璃容器的空间，空白的地方，是有容器痕迹的，也就是毛霞肯定是把容器带走了的，就是为了拿来装曹钰的人腿。 随身携带这么个玩意儿，肯定不好拿，动手肯定也是在人少的地方。 李禹浑身一震，妈的！他知道了！ 那么最佳动手的地方，孤山野坟非常合适！ 那里又没什么人，又没摄像头，犯案后，拍拍屁股走人，想不暴露自己简直太方便了！ 李禹赶紧翻找出曹钰的资料，对方老家位置是在上津区的白音口。 看见这个信息，李禹连忙开车赶往，一路车速飙的很快。 曹钰既然要回来处理父亲的坟，肯定下了飞机，是个正常人都会直接过去。 这个地点，非常有可能成为受害者的案发现场！ 一路红灯，李禹畅通无阻，现在他是真不敢耽误一分钟。 耽误一刻，曹钰可能都遭遇了不测。 现在过去几个小时，说句实话，李禹心里都已经给曹钰判定为受害状态了。 花了一个多小时，李禹终于来到了白音口。 因为不知道曹钰父亲具体被埋在哪里，但白音口，并不是边缘化的乡村，埋葬有一定的规定区域。 李禹迅速查了一下，这边有一处专用的坟山墓地，名为葬场。 然后根据导航，开到了葬场附近。 但墓地范围很大，到处都是山地野草，视线受阻看不见，李禹只能开着车慢慢寻找。 车辆也没法进入坟山深处，只能在附近的土路转悠。 连续转悠了半个小时，都还一无所获。 正在李禹焦急的时候，邹长河发来了消息！ 上面把曹钰的定位发来了！ 见到这一幕，李禹狂喜的点开，然后导航导给他的距离，相距不到四公里！ 见到这一幕，李禹心中高兴坏了，他的猜测果然没错，曹钰果然在她父亲坟场来了。 那么证明，毛霞也很有可能就在这里！ 李禹赶紧开着车过去，在到达相距两公里的距离时，道路变窄，四周都是墓碑坟地，车子无法再进去，李禹赶紧下了车，然后一路奔跑过去。 此时是五月份，杂草长的老高，地势虽然空旷，但无法看清远方，只能看潮红的天空，沿途的土地都被野草占据，根本见不得脚下的路。 倒是能见到草上到处粘连的黄纸。 一路磕磕绊绊，李禹花了差不多十几分钟。 终于在快要靠近时，李禹听到了一阵磨搓的声音。 唦唦唦的声音，从附近高野草堆里传来。 李禹喘着几口气，停止了跑动，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不像是风吹动的声音，更像是有人在草堆里动作！ 屏息凝神，李禹顺着声音慢慢靠近。 眼看野草阻碍了视线，李禹跳上一个坟包，站在高处看向传来声音的地方。 这一看，却是大惊失色！ 第38章 中招了 但见李禹二三十米的距离处，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女人，帽檐压的很低，正对着地上在鼓捣着什么。 旁边还有一座墓碑，墓碑下的草地上，躺着一个穿着时髦的女性，似乎陷入了昏迷之中。 这个戴着黑帽子的女人似乎已经完成了什么，然后拿起一把黑色的小锯子，走向了昏迷的女人。 然后，就在李禹的注视下，把对方的裤腿给挠了起来，然后又把几支注射器放在一旁。 艹！ 李禹大惊，但心中却同时松了口气。 他大喝出声：“住手！” 这一吼，气沉丹田，山野旷响，李禹卯足了气力。 也正是这一喝，让行动中的女人吓了一跳，急忙抬头看向李禹的方向，脸上露出惊悚之色。 李禹一边喊，已经一边疯狂冲刺了过来。 “妈了个巴子的，可算找到你了！” 黑帽女人见有人冲来，顾不得手中此时的动作，本能的放下凶器，拔腿就跑。 “喂！警察，给老子站住！” 李禹狰着脸吼道，这一吼简直感觉有些飘飘然。 难怪前世那些追他的警察喜欢先吼两嗓子，提士气的同时，爽点十足！ 感觉自己就像是正义的化身！ “你跑不了的，周围已经被警方包围了，乖乖的束手就擒！” 李禹淡淡看了眼墓碑的昏迷过去的身影，然后就继续狂奔着跟了上去。 这昏迷的就是从国外回来的曹钰，而前方逃跑的身影，毫无疑问，就是锯腿案的凶手，犯下三起案件的——毛霞！ 此时此刻，毛霞一路逃走的方向都是和李禹来的方向相反。 这边地势空旷，小路到处都是，若是就这么跑了，恐怕还真不好追踪。 “妈的！我就不信你跑得了！” 李禹人高马大，跑动起来的速度那是没的说。 女性运动这方面上，天生没有男生那么强大，因此对于追人，李禹那是信心十足。 不到一会儿，两人间的距离，就已经只剩几米的差距，此时两人都有些喘气。 眼看就要追上之时，李禹步子迈的更大了一些，反观前方毛霞，因为杂草太多，路况不明，速度反而下降，可能也是因为跑累的原因。 然而，让李禹意外的是，就在即将追上的一刹那，跑动中的毛霞，竟然是停止了下来。 额…… 李禹还没反应过来，心想这就要举手投降了吗？ 想到这，李禹一个箭步，更加快速来到毛霞身前。 也就是在刚到达近前两三米，毛霞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柄银色的小手枪。 见到这把枪，李禹脑袋轰的一声感觉要炸了，下意识认为是真枪，下意识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他就只听咻的一声，一根白色的银针，从枪内射击出来，直直插进了他的肩膀上。 “我＆＃＊π” 李禹只觉身子一麻，然后脑子一抽，一阵天旋地转，瘫倒在了地上，意识朦胧。 妈的！阴沟里翻船…… 在最后昏迷的时刻，他能感觉到毛霞逃跑的身影正在向他靠近，但耳朵里却突然传来了警铃声…… 妈了个巴子，丢人丢大发了，幸好不像电影里面演的那样，警察最后才来收场…… 吐槽完后，李禹陷入了彻底的昏迷。 …… 李禹正处在一阵眩晕中，耳朵边感觉呼呼漏风，严厉呵斥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你们干什么吃的！就这样也能让嫌犯跑掉！立马联系三支队，派遣警员进行全山搜寻，势必把嫌犯给我抓出来！” 听到赵金成的声音，李禹早起搭拢了两下，想动作，却发现身体上一阵虚弱。 根本动弹不得。 “陈医生，师兄他这没事？”王安安担心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接着响起一个温润的女声：“放心，问题不大，不过是中了麻醉针罢了，这种剂量，最多使人晕眩二十分钟。” “如果男人强壮的话，可能十分钟左右就苏醒了。” 果然，在陈医生说完后，李禹忽然感觉眼皮能抬起来了，随后摇了摇脑袋。 “哎呀，醒了！” 王安安高兴的声音发出。 李禹睁开眼睛，嘴巴嘟囔了两下，就见一个带着笑容好看的女生，拧开了一瓶矿泉水，喂在了他的嘴里。 李禹咕噜几口，喝了大半瓶，这才感觉浑身的力气回暖。 看着自己正躺在车上，想起应该是被救了，然后他才猛然想起，他被一个女人给暗算了。 妈的，太丢份了！ 这比前世被乱刀砍死都还丢人！ 想到这，李禹立马想要站起来，但腿上的力气还没有恢复完全，刚还没站稳，一个趔阻就让自己往前倒。 哎哎哎妈的！ 眼看又要倒下，刚喂李禹喝水的女人忽然接住了他，可李禹一百五六的重量，哪是这女人能承受的。 力气不足的情况下，两人齐齐倒向车厢底面。 只听噗的一声，水瓶落在车上，李禹感觉自己的脸落入一片柔和幽香之中，而水瓶里面的水溅到了他的嘴和脸上，李禹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两下。 随后李禹才尴尬的想起，这是那个女人的胸！ 还挺大的…… 如此狗血的一幕，让李禹猝不及防。 一旁的王安安睁大着瞳孔，目瞪口呆的见到了全过程。 这这这…… 师兄轻薄了陈医生？ 这位陈医生，可不是医院内的医生，而是法医鉴证科的同事，金牌法医陈科长，一人就让警局无数警员胆寒的存在。 陈医生原名陈璐，一个地地道道的大美女。 30岁左右的她，长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身材傲挺，是警局内出了名的大美人。 而且对方说话还暖洋洋的，让不少警员平时都对这位陈医生有些许暗恋情愫。 但可惜，因为陈璐工作的特殊性，让不少警员对此望而却步。 一个手握手术刀的女人，整日面色无常的面对冷冰冰的尸体，想想都感觉不寒而栗…… 据说陈医生也谈过男女朋友，但也正是因为她的职业，最终分的手。 现在，李禹就占了这么一个大美人的便宜，还舔了舔？ 虽然只是隔着衣服舔，但也是舔！ 然而，不知道是李禹没有力气，还是什么原因，两人竟然迟迟没有动作，李禹也没有立马从对方的身上爬起来。 至于陈璐医生，若是平常的小女生恐怕早就一巴掌拍了过来。 但此时这陈璐医生，却是摊开手，饶有兴趣的看向胸前挨着的李禹！ 第39章 就这么翻篇了？ 仿佛是想看李禹究竟什么时候起来。 “喂！师兄，你还要躺到什么时候？”王安安不满的把李禹拽起来。 其实李禹不是不想起来，而是刚才真的力气失去了。 当然，他也不会因此而感觉到不好意思，又不是他故意占便宜。 被王安安拽起来后，李禹下意识对陈璐挑逗的眨了眨眼，这一幕看的陈璐有些意外又有些好笑。 再度等了几分钟后，李禹身体这才恢复如常，他看了眼外面的景色，夕阳长红，远方的天际一望无垠，老漂亮了。 看着周边的环境，李禹知道自己还在葬场这片区域。 挠了挠头，李禹抱歉说道：“不好意思了啊陈医生。” 陈璐笑的风情万种，并没有介意：“呵呵呵……听闻这几天新上任的李组长不是什么好茬，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虚传了。” 李禹嘴角抽了抽，不过这陈医生说话声真软，身材又好！挺有意思的！ 刚想多调戏几句，车外面的赵金成就跑了过来。 “李禹……你快想想，在你昏迷前，犯人是往哪个方向跑的！我们派出的搜索部队，现在找不到犯人的踪迹…” “额，不应该，我在昏迷前就听见你们警铃声了，这也能让犯人跑没影的？” 赵金成没好气道：“谁让你私自行动的，行动前主动汇报懂不懂？正是你这番打草惊蛇，才会导致犯人逃脱！” “要不是我们来得及时，你怕是都要栽在犯人手里！” 看得出面前的赵队火气很大，没有人敢搭话，若是别的警员被这么骂，肯定巴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但李禹丝毫不在意。 “十万火急嘛，我这也刚收到消息，对了，曹钰的情况怎么样？她的腿……” “曹钰没事，只是迷药用的多，暂时昏迷，送往医院了，应该是师兄及时到来，阻止了犯罪的发生。” 王安安小心的替李禹说话。 李禹沾沾自喜，十分自豪：“看赵队！我就说嘛！” 赵金成张嘴想打压一下李禹的势头，但还真不知道如何开口。 确实李禹来的很及时，否则晚一点还不知道情况会恶劣到什么程度。 最后只能板着脸批判道：“李禹，你这样做事太莽撞和自私了，回队后给我写五百字的检讨。” “什么嘛……”李禹有些不满，但看见赵金成瞪着眼看过来，立马表示没有问题。 只是心里还是愤愤不平。 “你们几个！赶紧去通知部队，各个路口设卡，凶手可能会以搭车的方式离开当前这片区域！不论谁的车，都要检查！就算是个三轮车，都要给我检查仔细了！” 赵金成有条不紊向干警们吩咐着，不愧是老警探，考虑的很全面。 “还有，立马把毛淼的照片，传递回局，进行全市通缉！” “李禹！” 刚吩咐完，一脸怒容的陈菲穿着便服来到了车前。 “你太自私了！查到这么重要的线索，为什么不分享出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浪费了多大的警力物力！若是早把线索分享出来，我们可能早两天就能把案子给破了！” “现在这种情况，以凶手的狡猾，她若是逃出江州，很可能再也追查不到！你到底知不知道？！” 面对陈菲的呵斥，赵金成在一旁也摇了摇头。 “你和向队虽然有赌约，你也想争一口气！但案子不是拿来当儿戏的！” 李禹心里本来就不爽，现在陈菲还在这指责他，他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什么意思陈组长？干我什么事？和赌约又有什么关系！我向你要线索的时候，你怎么不给我？现在反倒怪起我不分享了？” “再说了，我一个天天准时下班的人，说的线索你这大组长，大高手怕也不敢相信！” “你！” 眼看火药味越来越浓，王安安在一旁焦急解释。 “陈组长，不是这样的，其实师兄也是刚刚查到这条线索，这几天师兄也整理了不少线索，但都没什么用，也是今天下午才突然爆出来的，上午我和师兄走访永兴县都没什么收获。” “确实是，师兄如果随便把什么线索都说出的话，也会影响大家的分析判断。” “是啊陈组长。”一旁的陈璐也替李禹说话道：“李组长刚查到线索就赶来了，人家也没做隐瞒，立马就让通知赵队了，你们就不要怪他了，他刚还中了麻醉剂……” 虽然陈璐说话温温柔柔，听起来很软，但毕竟是金牌法医，鉴证科的头号法医，说的话还是非常有分量的。 这么一说，陈菲确实也找不到理由再对李禹生气。 “行了行了，我只是担心凶手跑了，对社会造成的影响太大！”陈菲对李禹是有意见，公是公私是私，她也承认之前有些看不上李禹。 “李组长，之前我对你所说的那些辱骂的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是我轻视在先。” 见着陈菲突然道歉，刚火气很大的李禹，一下就有些不知所措……这和他想象的情况不一样。 就这么水灵灵的就道歉了？ 按照电视剧情，不应该是矛盾越来越深吗？ “啊……没关系……”最终，李禹也只能闷闷回答。 看的旁边的陈璐连连轻笑，似乎看穿了李禹的想法。 “赵队，附近查看了，我准备向警局申请几条警犬，我们已经扩展了五公里的搜索痕迹，毛淼的踪影，暂时都没发现。” “是吗。”赵金成脸色凝重，眉头紧皱，也察觉到一丝棘手。 “既然这样，你打个报告，让上面派遣三条警犬……” “哈哈哈哈哈……” 赵金成话没说完，李禹就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 “赵叔……哦赵队，不用了不用了，我知道毛霞在哪里去了！” 见李禹突然笑的和神经病一样，莫名其妙，众人担忧的看了眼陈璐，意思很明显，是想询问麻醉剂不会是出问题了？ 陈璐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一副我也不明的样子…… “喂喂……你们这什么样的表情，我没病，我说的是真的！” 李禹跳了两下，表示自己身体真没问题，下了车后，他的眼神眯起看向了一处方向。 第40章 抓住了！ 众人顺着李禹的眼神，看向的方向，只见到被杂草遮挡的空阔地，还有不少凸起的坟包。 “李禹，你到底发现设么了？别在这里打官腔！” 赵金成急的骂道：“臭小子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李禹嘿嘿一笑，没有说话，直接朝着那片坟地走去。 “师兄，坟地我们都搜了，没有动静！”王安安忍不住提醒。 哪知李禹根本不放在心上，随意的摆了摆手后，走到了曹钰父亲的坟包处开始转悠。 额…… 李禹的异样让几人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他兜里又在卖什么药。 “喂，出来。” 这时，李禹突然对着坟包那里的坑洞喊了一声，那个坑洞露出了棺材的后部分。 “躲棺材里不好受！” 李禹说完后，随后跳进坑洞，然后一脚踹开了棺材的后木板。 “啊——” 众人一惊，急忙跑进，就见李禹站在坑洞里，一个身影正从棺材中钻了出来。 “凶手躲进了棺材里面！” 陈菲率先反应了过来，一众干警也齐齐出现在了坟墓前。 “抓到了！” 李禹在坟墓前对着众多警员比了个耶，笑的非常的淫荡。 …… 几分钟后，这个锯腿案的凶手，为期一年的案子，终于在毛霞被押送上警车后，尘埃落定。 临走时，毛霞一直用怨毒的目光看着李禹，让李禹心里极为的不适应。 这种目光和江湖里打打杀杀凶狠的目光不一样。 江湖中再残暴的眼神，李禹都不惧，但毛霞的眼神，却更为的阴冷与阴暗，很能唤起人心当中的恐惧。 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透过这一点，也能侧面衬托出，毛霞的心里，隐藏了极深的怨念。 “哈！”王安安拍了拍李禹的肩膀，吓了李禹一跳。 “我靠，人吓人吓死人啊！”李禹怪叫道。 王安安毫不在意，喜笑颜开道：“师兄，你太厉害了，你是怎么知道凶手躲在坟墓棺材里的？” “刚才同事一看，里面竟然还提前准备了一些水和食物，可以维持半个月，凶手应该提前做了准备，就是为了以防暴露。” “额……”李禹思衬了一下，大大咧咧道：“只能说你师兄英明神武，破案如神！我肯定是根据蛛丝马迹推理出来的！人嘛，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正好我之前在凶手家里看见过坟墓的照片，猜想的！” 他自然不会说出是因为系统给的隐形追踪器。 在昏迷的前一刻，李禹就把追踪器放在了毛霞的身上。 直到刚才赵队说找不到人，要安排警犬，李禹才想起试用，没想到一查看，就在附近。 “师兄，你真是太厉害了！”王安安相当的给力，崇拜道。 这让李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那是，以后你就跟在师兄身后，吃香的喝辣的，什么案子在我手里，简直都是手到擒来！” “嗯嗯！”王安安疯狂点头，毫不怀疑。 “不过这凶手真的是对自己太狠了，连死人的棺材都敢钻。” 说到这里，王安安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李禹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走上犯罪道路的人，也许早已被荆棘刺透了，比起死人，活人才更加的恐怖。” “嘿嘿……”王安安不知道李禹的感慨，笑的非常开心：“不管怎样，反正案子破了！终于不用加班了耶！” 王安安笑的很开心，李禹也跟着勉强笑了笑。 比起破案的喜悦，李禹却突然没了那份兴致。 甚至感觉身心疲惫，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案子虽然刚破，案件还需要审理和整理口供，但现在的李禹对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心里几乎已经明朗。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于十九年前的舞蹈比赛，才会诞生出一个恐怖的阴暗凶手。 如果没有当初的刀片受伤，现在的毛霞，也许真的已经是一位明星了也说不一定。 为了复仇，这个优秀的女孩，变成了一个活在恨意当中的恶魔。 杨美琪曾经想要警方给她找回公道，但毛霞的公道，又有谁给她找回。 当年真的会是意外吗？ 以毛霞的心机和智商，恐怕早已有所推断，才会不顾家中重病的老母，走上复仇的道路。 或许当年的公道，毛霞是想通过自己的手找回。 但伤害她的人，是这四人吗？ 想着想着，李禹忽然又感觉到一阵昏沉，睡意朦胧。 虽然药效过了，但李禹还是非常的犯困。 “安安，你开车，送我回去。” 说完，李禹就直接上了副驾驶，坐在上面不到一分钟，就睡了过去。 等李禹再次醒过来时，鼻子里面传来消毒水的气味。 这味道太熟悉了，睁开眼，果然见到自己在病床上。 一旁的王安安的守在病床前玩着手机。 “呀，师兄，你醒了啊。” 王安安放下手机，惊喜道。 “我这是……” 李禹拍了拍脑袋。 “昨天我送你回家后，怎么叫都叫不醒你，就把你送医院来了。” “医生说你应该是收到麻醉剂的影响，虽然短时间苏醒了过来，但对神经还是有影响，才导致你睡的太死。” “哦——” 看着外面的新起来的太阳，李禹有些不真实，这踏马就又是新的一天了？ 怎么感觉自己前后不到两分钟的样子。 “师兄，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要不要我去给你叫医生？”王安安嘘寒问暖道。 “不用了妹子，我现在精气神足的很！” 李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并没有什么问题。 睡这么久的原因，应该是因为系统。 “好，那师兄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早餐？” “不用了，我们出院去吃饭。”李禹可还没到躺在医院需要伺候的地步。 而且看王安安，应该是守在自己床前很久了，一脸的疲惫。 这让李禹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但心里很温暖。 前世虽然小弟众多，但还真没一个知心朋友，豪气干云道。 “安安，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字，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哥了！谁特么敢惹你，我砍了他！” 王安安不知李禹又发什么神经，只好附和道：“是是是，哥，你说怎样就怎样。” 李禹很满意的点头：“记住，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就找你哥！” 两人刚想出病房，房门就被打开了来。 赵金成带着记录员，还有一个时髦的女人走了进来。 第41章 审问 “李禹，你醒了，正好，你把破案经过给记录员说明白，我让他们做个登记。” “好的赵队！” 李禹只好重新坐下，和记录员说明了一下这几天的破案情况。 记录员的职责，一是想记录案件经过，毕竟破掉每个案子，都代表着一种荣誉。 因此必须事无巨细的把整体经过，并且还有参与人员都一一列举出来。 说白了，记录员的第二工作，就是给你登记功劳。 这次的案子，几乎都是李禹一手破的，因此他说的每个警队人物，最后都是会有功劳的，最后只要安心等待表彰下来就行。 所以在记录员面前，李禹把整个案子，包括参与人员都详细交待清楚了。 当然，在说明情况间，李禹还不忘夸奖自己有多大无畏，自己心思是如何如何细致，如何如何缜密，一系列的表现，惊为天人，堪比狄仁杰破案！ 最终在记录员傻眼，还有王安安和赵金成不忍直视的结果下，李禹仍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啪啪啪—— “案子破的太辛苦了，李警官！” 说完后，记录员逃命似的离开了病房，剩下三个人，只有刚才进来的时髦女人相当激动的捧场拍手。 “额……” 李禹疑惑的看向赵金成，刚才这女人是跟着他一起进来的。 “她就是锯腿案的遭遇者，曹钰，她昨天被送来了医院听到你也在，所以想过来感谢你。” 听到赵金成的解释，李禹算是明白了。 “嗨，保护公民都是我们该有的责任。”李禹嘴角笑的很鸡贼，但话还是要客套的。 “李警官，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可能也就只有一条腿了，我的老师现在也在这医院，等我看望她后，再向李警官表示感谢。”曹钰发自内心感谢道。 曹钰又待了几分钟，然后就离开病房。 直到曹钰走后，赵金成才说到正事：“李禹，回警局大楼，犯人什么都不肯交待，说是见到抓住她的那个警察才愿意开口。” 这个警察也只能是李禹了。 这让李禹有些意外，不知道毛霞为什么要见自己？难道是想记仇？ 以后出狱了再找我麻烦？ 妈了个巴子的！好深的报复心！ 不过李禹自然不虚，既然想见，那就见见又怎么样！ 于是，三人草草对付了一顿早饭，李禹就来到了警局审讯室。 审讯室里面有些阴森昏暗，四周是光秃秃的墙壁，这样的设置，一般都是针对心理，让罪犯着不住心理压力，最终乖乖交待。 李禹前世也进过不少审讯室，不过都是以嫌犯的身份，手脚被铐在那里，这一次坐下，身份对调了。 不得不说，人生还真是充满着戏剧性。 刚坐下，李禹就下意识想让人给松松手铐。 然后打了猛子，才反应过来自己手脚是自由的啊。 此刻，毛霞被束缚在冰冷的审讯椅上，双手被铐在桌上，双脚被铐在椅子上，披头散发坐在椅子上无精打采。 听到声音，毛霞才抬起脑袋，露出她的真面目。 昨天虽然见过，但让李禹铭记在心的是她的眼神，今日毛霞的眼神却平和了很多。 毛霞的皮肤是小麦色，脸颊瘦削，显得脸道有些尖锐。 从其五官来讲，毛霞其实算的上是个美女，但对方的神情太僵硬，有种形容不出的冷漠。 若是毛霞一直幸福，她的人生现在也许已经璀璨绚丽了？ “听说你找我？” 李禹没有审讯过犯人，不知道流程，只好像平常讲话一样询问。 听到这话，玻璃后方的警探们都不由自主皱了皱眉。 李禹怎么跟个审讯小白一样。 按道理，以毛霞的心态和智商，应该先做好提纲，可以用“激将法”，或者“农村包围城市”法。 这开头太逊了。 根本没拿捏住。 当然，也没人发表意见，毕竟凶手可是李禹抓住的。 “就是你！”毛霞的目光一眯，像是一只黑暗中的猫头鹰，充满着审视和打量。 “就是老子我！怎么了！”李禹非常蛮横：“找老子什么事！” 审讯室里面，就感觉像是两个泼妇即将打架一样。 众人对李禹的火药脾气已经有了见识，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但这么和犯人杠起来的警察，还真是没有见过。 “既然你抓住了我，当然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做……”毛霞没有被李禹的气势吓住，目光灼灼道。 “老子怎么知道……”李禹不耐烦否决道。 “当年是谁害的我？”毛霞瞳孔放大，死死盯住李禹：“既然你能抓住我！肯定那三个贱人之中，就有一个当年是害我的人！所以才会知道，为什么会被锯腿！得罪了什么人！” “不然，你们不可能抓得住我！” 李禹眼神下意识往下瞟，但被桌子阻挡了视线。 他情绪忽的一低，也明白了毛霞的目的。 在她看来，自己之所以会被抓，也正是有一个受害者提供了线索，才会导致她落网，否则警方是根本抓不住她的，因为她认为自己做的手段，天衣无缝。 也对，如果不是她运气好，警方确实没办法查到她，毕竟这个案子都持续一年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当年就不可能是个意外？”李禹皱眉道。 谁知，毛霞相当的激动，动的手铐都哗啦啦响：“不可能！当年我进入决赛，出的意外，凶手绝对就在她们几人当中！” “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反正我的仇已经报了！” 毛霞狰狞笑了起来，脸上充满了报复完成的快感。 “不，你错了……”李禹摇头：“受害人都不知道你的信息，我是通过其它方法，查到了19年的舞蹈比赛，获得了你的线索。” “不可能！”毛霞不敢置信：“19年前的事，警方怎么可能查的那么清楚，当年我们家的事，也没几个人知道！” “没几个人知道，不代表没人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就算计划的再完美，只要你犯罪，那就始终有迹可循！” 李禹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你隐藏的很完美？其实周美娜一案，警方只是疏忽了，在之前我就从你的犯罪手段思考过，你如何从一辆车里离去，又为何这次不选择入室行凶！” “周美娜一案，你对地点相当熟悉，但有个破绽，就是周美娜的腿怎么光明正大运走！” “你利用你当环卫工人的身份，在清晨偷摸带走，这个案子如果和李玲案联合起来，查重到你的身影都在案发现场附近出现过，也能怀疑到你的头上！” “就算你提前一年租房，就算你提前半年当环卫工，你也有嫌疑！” “我并没用用自己的名登记工作和租房。”毛霞低沉开口，仍然难以相信自己的手段很容易暴露。 “可你还有这张脸，你的这张阴冷的脸，很难辨认吗？！” “会没有人证证实见过你吗！” “不可能……” 毛霞眼神中出现迷茫，脑袋有些颓然的低了下去。 第42章 东厂办不了的我来办 毛霞的目的确实很简单，就是想知道谁是凶手。 但李禹怎么可能清楚这些陈年恨事。 不过李禹的一番话，却是让毛霞心态有些失衡。 她的复仇似乎落空了。 从其愤恨的脸上，李禹明显看出非常的不甘心。 不过事已至此，毛霞也无法争辩，也没法争辩，毕竟李禹这里有她全部的证据。 一番审讯后，很多结果也就尘埃落定。 那个麻醉枪是毛霞这次特意准备的，因为不清楚这次曹钰会不会单独一个人。 “你恨了这么多年？” 当李禹问出这个困扰他的问题，毛霞沉默了。 但最终也告知了原因。 是因为前两年她母亲杨凤在患上绝症后，毛霞万念俱灰之下，才拾起复仇的念头。 如果没有当年那场意外，她父亲不会车祸骗保，母亲也不会受到重大打击…… “唉……你这样做会不会太过极端了？走上犯罪是最愚蠢的。” “愚蠢？”毛霞冷笑：“那是你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痛苦没降临在你的身上，你是永远不会感同身受的！” “我没杀她们，就是也想让她们尝尝，人生到底会怎样惨淡！” “你们这些警察没有资格来审判我做的对与错！” 毛霞越说越激动：“如果我没割断脚趾，割伤脚健，我的父亲也不会死！我也不用赔天价合同！我每想起我那惨死的父亲，我的心里就充满了愧疚，这种愧疚让我发狂，心中复仇的念头也更加浓郁！你懂吗？你不懂！” “我这悲惨的人生，是她们造成的，我丧失了我的家人，丧失了我的热爱！更几乎断送了一切！我这一生，活的如同行尸走肉！痛不欲生！” “可是她们了！你看见了吗？！她们每个人活的多么好啊！锦衣玉食，金钱自由！有家庭！能旅游！不用苟延残喘活着，可我连活着，都要竭尽全力！如果这些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你会是怎样的感觉？？？” 李禹叹了口气：“说句老实话，我也想宰了她们。” “不光是她们四个人，还有比赛的组织者，评委，学校管理层，19年前给你办案的警察，就是他们当年那么随意，没有给你一个公道，都应该把腿给锯了！” “你……”毛霞愣了，不知道为什么李禹会这么说。 包括审讯室外面的警员也一怔，面色古怪的望了眼赵金成，有这么办事的警察吗—— “但是……”李禹话又一转：“在做这些事前，想想你的家人，阿姨多么担心你，她又做错了什么，当她知道你做的这些事后，她会感到欣慰吗，她会开心吗？恐怕阿姨最希望的是你能走出仇恨，快快乐乐的生活，你不在的日子，她怎么办呢，她也会更加悔恨。” “恨意长天涯，莫苦身后人。” 李禹的话，让毛霞久久怔在原地，随后肩膀抽动，泪水夺眶而出，低声抽泣了起来。 不光毛霞有所思，外面的警员也皆沉默了下来，心里多了份沉重。 谁也没想到，李禹这种暴脾气，居然还挺能煽情的。 其实这些话，是前世成为打手前，他的领航师傅告诫他的。 他们这一行，必定仇家无数，意思就是仇恨会越来越多，你死了没关系，但别给自己身边人留下痛苦带来危难。 …… 离开审讯室，李禹回到了办公室。 毛霞肯开口了，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师兄，审讯结果怎么样？”王安安没被安排去审讯室看审，所以待在办公室等消息。 “差不多完成了。” 李禹回答完后，又询问王安安，像毛霞这种罪一般会怎么判，后续她那身患绝症的老母亲又会怎么处理。 王安安表示也不大清楚，不过多半杨凤会被安排去福利院。 得到这个结果，李禹也只能唏嘘的摇头。 案子破了，却没有想象中的快乐，反而沉甸甸的。 没什么兴致，李禹靠在椅子上，双腿放在桌上，摆烂般的看向天花板。 此时他脑海中反复斟酌着，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同情毛霞。 明明她是一个罪犯，但心中却只觉得对方很可怜。 其实他刚才所说也是真实想法。 如果当年的警察认真帮她查清了前因后果，也许毛霞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都该被锯腿！ 说到底，毛霞其实也算是个受害者。 这不禁让李禹很不爽，对当年办事，没见过面的警察很不爽。 一群酒囊饭袋！ 如果都像他这么深明大义就好了！ “妈了个巴子的！” 李禹跳起来一握拳头，心里下了个重要决定。 “怎么了师兄？”王安安吓了一大跳。 “我决定了！我要当警察！” “啊？你现在不就是警察吗？” “不，老子要做伸张正义的警察！锄强扶弱！” 王安安脸上大写的无语，意思现在你不是什么好鸟了？ 她不知道李禹这几天怎么了，忽然就变了性子，还神神叨叨的，脾气也暴躁了很多。 “哈哈哈……”李禹叉着腰大笑起来！ “妈的！东厂办不了的我来办！对！就是这样！哈哈哈！我特么太牛了！” 李禹在这一刻想通了，他生出了一股江湖侠气，要行正义之道！ 黄景光和常威也回到了办公室，看着在工位哈哈大笑，都看向王安安。 王安安摊了摊手，指了指脑袋，似乎在表示师兄脑袋可能秀逗了。 “组长，组长，别笑了，警察大厅外面有个少妇找你。”黄景光打断了臆想的李禹。 “哦？”李禹来了精神：“谁？” “好像是你救的那个受害者，人家带着锦旗来了，说要感谢你。” “哦……” 李禹点头，他没想到曹钰居然还感谢到警局来了，他原本以为今天人家只是客套了一番。 他正想出去的时候，电话打了进来。 一看是蒋舟舟的，接了起来。 “骚年，怎么了？” “李叔……”蒋舟舟欲哭无泪道：“我爸说要感谢辅导我功课的那个年级第一，还准备了礼物，现在怎么办呐？” “那就去呗，你就让年级第一帮你做场戏好了。” “我和年级第一不认识啊……他的分数我轻轻松就能达到……我怎么阻止我爸妈他们呀？” “唉，那你就说年级第一很忙的，放假要补习什么的，随便找个借口，喂喂……啊……我这边信号不好，挂了！” 李禹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这种小事，他根本没兴趣理会。 让你控分，控着了！活该！你这个该死的天才！ 等等—— 李禹身子猛的一颤，控分？！ “艹！我明白了！” 李禹一惊一乍，把三人又给吓了一跳。 “你知道什么了组长？体检报告说我最近心律不齐，不禁这么吓。”黄景光无语道。 “妈的！我知道毛霞为什么只报复她们四个人了！” 第43章 送钱来了 三人不约而同眼神都有些变化。 “我早该想到的！这么简单的道理！” “组长，你就别卖关子了啊。”黄景光吐槽道：“你又发现什么关键点了？” 李禹站起身，有些激动：“分数！分差啊！难怪！” “什么分数啊，分差？”王安安提议道：“师兄，要不找个机会我们去队医那里做个心里评估，你不会真魔怔了……” 李禹走到白板前，上面有三个受害者的信息，不过昨日上面的内容已经进行了更新，是王安安做的。 曹钰作为受害者，照片也在上面贴着，但人是完好的，而且还有一张毛霞落网的照片，证明这件案子已经完结了。 “那个怀孕的何丽说过，十九年前的赛事评委很专业，所以我们看到的分数分差才会很大。” “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王安安继续问道。 “你看。”李禹指了指杨美琪：“第六名的杨美琪拿到了1000多分，你们还记得第七名的郝敏得到多少分吗？” “好像是700多？” “对！相差了300分！这说明什么？” 李禹拍了拍照片：“这就是关键点！” “这个我知道，舞蹈比赛，是根据技巧和动作难度进行的评分，相差300分，已经是一道天堑了，当然，不同舞种打分的标准不一样，但实力差距很明显。” 黄景光沉吟了一下说道：“但这又代表什么？” 常明：“组长，能不能直接说原因啊，我都快秃了，不想再这么搞脑力活了。” “这说明6名以后的参赛者，都是群菜鸡！根本没有竞争力！”李禹说出结论。 “所以毛霞的报复对象，直接从第六名开始，而且从我调查的信息来讲，每次淘汰赛，毛霞都是第一名。” 王安安恍然大悟，吃惊道：“我知道了师兄，你是不是想说其实当年陷害毛霞的人，是第一名的蔡坤？！没了毛霞，他就能拿第一名！” “不是。”李禹摇头。 “啊哦额？？？” 看出王安安不解的神情，李禹解释道：“这么简单的道理，毛霞不可能不明白，但她的报复对象却是3到6名。” “我想她应该也是意识到，一二名都不可能当年陷害她的人。” 王安安绞尽脑汁，也没想通原因：“为什么？” “让你当刑警真是苦了你了安安。”李禹打趣道。 王安安嘟了嘟嘴，很不满，师兄居然说她笨！ “分差。”黄景光拿起比赛12强名单道：“第一名和第二名两人的分数超过了1500，领先第三名两三百分，一二名的差距仅仅在几分之差，几分之差就要看点运气了。” “没错，一二名旗鼓相当，所以谁都可能当第二名，第二名和第三名没什么太大区别，因此两人的嫌疑可以摘除，他们没必要只和毛霞一个人较劲。” 李禹顿了下，继续道：“但第六名和第七名的差距就明显了，名次也关乎着前程，升学，还有荣誉。” “确实是，第七名以后的参赛者，成就都没前六名高。”黄景光深以为意。 19年前，那时候能大学毕业，还是从名牌大学毕业，那都是妥妥的人生赢家。 哪像现在大学应届生几千万，都没法就业。 “所以这也是毛霞认为她们四人有重大嫌疑的原因，因为只有她们四人，能从比赛中获得真实的好处。” 李禹眯着眼：“毛霞的报复名单也就只有四人，因此她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在舞台上放置刀片的凶手，就一定在她们四人当中！” “师兄，你不会还想帮毛霞找回公道，再把四人当做嫌疑犯调查一番？” “不用那么麻烦，凶手已经显而易见！” “？”王安安呆呆的看着李禹，不明白哪里显而易见了。 “师兄，你要去哪里！” 李禹向办公室外走去，她焦急问道，师兄真是的，什么都没解释就要乱跑！话说一半真的好挠心啊！ “案子还没圆满解决，这个心结需要解开，不管是替我还是替毛霞！” 李禹放下这么一句话，已经走出了办公室。 “组长还真是当刑警的料。”黄景光呵呵一笑，感慨道。 …… 警局大厅，李禹来到后，办事的警员给他指了指方向，就看到曹钰坐在休息椅上，她的身旁还有个上了年纪，却打扮的同样潮流的女人。 “李警官。” 曹钰看见李禹，急忙带着笑容，手中握着一张卷好的锦旗迎了上来。 “曹小姐。”李禹打了个招呼，看向一旁的老人。 曹钰连忙介绍：“李警官，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老师，王老师，当年就是她教导我舞蹈。” “我们见过了。”李禹淡淡道。 “是吗？”曹钰有些意外。 王老师也有些疑惑，随后想起来：“是的小钰，我想起来，我给小妹开家长会的时候，就有一个大大咧咧的警察，原来是李警官忙着这次的锯腿案。” 曹钰吃惊道：“咯咯……那还真是巧了，看来我们和李警官真有缘。” “是啊，这次真的很感谢李警官，否则小钰就遭遇不测了。”王老师由衷感谢道。 曹钰也赶紧拿出锦旗，然后打开，锦旗上面写着。 【勇敢无畏，行侠仗义】 “李警官，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锦旗，另外我还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说完，她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有张支票：“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本想带现金的，但我有兑换上限，只能以公司名义写支票，劳烦李警官亲自跑一趟银行了。” 曹钰脸上有些歉意，李禹眉头扬了扬，上面支票写着。 十八万！李禹看到呼吸都忍不住一滞。 这手笔还挺大，真不愧是富婆！出手就是阔绰！ 但这是我卖命应得的！ 李禹心里乐开花，但表面不动声色，刚伸出手就被狠狠打掉了。 李禹恶狠狠的看向身后，正巧见到赵金成威严的站在他身后。 他瞬间没了脾气：“赵队……” 赵金成没搭理他，而是看向曹钰：“曹小姐，锦旗我们可以收下，但这钱，你还是拿回去，保障公民安全，本来就是我们该有的责任。” “……”李禹想张嘴，但被赵金成一瞪，就屁也不敢放了。 只能在一旁抓耳捞腮，心里暗呼十八万啊十八万！要是拿到了，我特么不就发了吗！ 第44章 当年的刀片 曹钰似乎看出了李禹的想法，笑着道：“赵队长，这是我私下感谢李警官的谢意。” 可赵金成却非常坚决：“曹小姐，你的好意，我们就心领了，但这钱不能收，如果收了钱，李禹的工作不仅会被连累，还会遭受处罚。” “可……”曹钰还想说什么。 “曹小姐，你拿回去……这钱我是不会收的。”李禹知道赵金成说的是实话，只能万分不舍的拒绝。 警察破案要是都收钱，那以后这性质就变了。 不管是不是礼物，但只要有了先例，时间一久，养成了一定恶习，那以后破案如果没有礼物收，是不是就不破了？ 李禹的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曹钰也只能无奈答应。 赵金成看了眼李禹，似乎在说算你小子懂事。 “曹小姐，单独聊聊。”李禹突然说道。 眼看赵金成怀疑的目光再次看来，李禹急忙解释：“赵队，我不是想贪便宜，就想和曹小姐聊聊案子，就在调解室。” 调解室里面有监控，做的一切都能看见。 “嗯。”赵金成只是淡淡的答应了一声，随后就向曹钰两人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请李警官。” 曹钰想带着老师一起去，但李禹摇了摇头：“曹小姐，就你一个。” “这……” “你去小钰，我在外面等你。”王老师适时笑道。 两人共同来到了调解室内坐下，李禹让警员给曹钰倒了杯水。 “李警官，是凶手有关的事情要告诉我吗？” 单独找自己，只能是关于案子的事。 李禹盯了眼曹钰，审视的目光看的曹钰有些不舒服。 但曹钰毕竟是商业女强人，心理素质还是有的。 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李禹拿出手机，把当年舞动江州的比赛12强名单照片，递给曹钰看了起来。 曹钰脸色微变：“李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曹小姐，这份名单你应该很熟悉，这可是当年你参加比赛时获得的名次，上面还有其余选手最后的成绩分……” “李警官，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曹钰生硬的打断。 “虽然不知道你的晋级赛成绩分是多少，但毛淼也是曾经的选手，以她的成绩，拿上第一应该没什么问题，决赛的时候毛霞退赛了，从分数上来看，最大获得获益者只会是你们四人。” “李警官，你这话说的让我很不舒服！”曹钰皱着眉头，脸色有些难看。 “你先听我说完。”李禹摆摆手，示意曹钰安静。 “另外三名受害者的腿已经被锯掉了，如果她们知道当年的内幕，毛霞也早就被抓了，她也不会继续对你出手。” “李警官！”曹钰愠怒的继续打断：“你的意思是我把毛霞害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清楚，我才是受害者！我的腿差点被毛霞被锯掉了！” 李禹眼神抖然一凛，大喝道：“曹钰！” “你把毛霞害成了哪样？！” 曹钰突的打了个寒颤，如遭雷击的坐在位置上，顿时呆立住了。 作为锯腿案的受害者，曹钰虽然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依然会有警员对其录口供和进行安抚。 而且还会把案件经过详细告知给被害人，被害人是有知情权的。 但是，案子毕竟牵扯过大，是不可能把案子细节讲给被害人听的，大概只能说凶手已经落网，让她不要担心。 像当年的比赛这种线索，怎么可能给被害人解释，更何况毛霞这个曾用名。 一般为了保护受害者，不让其有阴影，或者说为了社会安定，在案子没落下前，除非是受害者强烈要求，否则一般都不会告知凶手身份。 就算告知了，也只是凶手当前的名字，不会告知其社会地位。 毛霞这个名字，是凶手以前的，而现在凶手叫毛淼。 改名已经很多年了。 所以在警局内，只有李禹这么称呼毛霞的名字，其他人都称呼她为毛淼！ 但曹钰却是一口说出了毛霞的曾用名！ 几乎是脱口而出，也没有任何的停顿和疑惑，也就是说，她的心理对这个名字早已记忆深刻！ 这说明她早就认识毛霞，也对毛霞对自己动手的原因一清二楚！ 李禹在谈话上，只是设了点小小的陷阱，曹钰成功的钻了进去。 曹钰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一时间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曹小姐，去年的5月7号这一天，杨美琪小姐被锯断了左腿，12号后，李玲小姐步入后尘。” “今年的7号，周美娜小姐，左腿也被锯掉，而在昨天11号，你也差点被报复，而今天12号，你依然完好的坐在警局调解室。” 李禹漠然说道：“这个日子，你应该很熟悉，合区县的淘汰赛是七天，市区比赛七天，今天就是决赛那天，毛霞选择这个时间，可是颇有纪念意义，也早就布置好了‘报仇雪恨同归于尽’的想法！” 只要她报复成功，她就很大几率被抓。 “李警官……就算是这样，又能说明什么了？”曹钰让自己慢慢冷静了下来。 虽然有一开始的惊愕和慌乱，沉浮多年的商人，心理素质此刻也表现了出来。 “是啊，说明不了什么……”李禹叹气：“当年的陷害时间太久远了，我也没想过会对你做什么。” “只是想要让你知道，一个刀片造成了现在的情况，造成了一个美好女孩的憧憬，造成了她们家破人亡。” “曹小姐，你也不用激动，我并没有打算为毛霞讨回公道，只是想原了我破案的一个心结罢了。” 曹钰一怔，本能的拒绝话语堵在了喉咙里没发出。 “毛霞这辈子算是毁了，以她犯下的恶劣性质来讲，不死也得是个无期，她这一辈子过得太苦了。”李禹有些唏嘘。 曹钰神色复杂，听到李禹的话，变得有些沉默了下来，却没有搭话。 突然，李禹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李禹拿起手机看了眼，面色阴晴不定，最终长吁了口气。 说的话恍如惊雷炸在曹钰身上。 “曹小姐，当年舞蹈台上的刀片是你老师放的。” 第45章 是非曲直谁言判 一时间，曹钰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她的眼神充满震惊和惊恐，望着面前的男人。 看着曹钰的模样，李禹知道自己说对了。 “你……”曹钰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回答。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李禹脸上带着恍惚和复杂：“毛霞明明是最后一个练舞的人，怎么偏偏是她踩到了刀片。” “这一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甚至我觉得可能还真是意外，但在没来见你之前，我就让人调查了你的资料，在刚才，你把你的老师带来，我就有个大胆的猜想……” 李禹念出资料：“王庆萍，61岁，你的舞蹈老师，曾经获得不少优秀教干的荣誉。” “19年前，教育管理机构初成型，你的成绩关乎到她进入教育管理机构职位，如果取不到好成绩，她的评职会受到影响……” “但最后你以十几分的差距，拿到了第三名，得到的成绩超乎了你们的预期，而王庆萍在接下来的一年，也成功进入了教育管理体系。” 曹钰连忙否定：“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你也不用急着否定，我说了，当年的事，已经是过去式了，不过只是想了却一段心愿……毛霞今日的地步，谁是谁非已没有了意义。” 曹钰凝噎了一下，没有再说，只是眼神里出现一抹挣扎。 李禹继续道：“你的老师，应该只是想让你能稳定进入前六就可以了，前六和后六名的含金量确实不一样。” “不过从分数上来看，前三名的分数已经断层，无可争议，几乎没有操作空间，四五六七名，和后面的名次也有分数的断层差距，而你在半决赛的时候，刚好排在了第七名，这就导致你的名次很尴尬。” 李禹说出自己的推理：“当时你的老师，为了自己的前途不出现意外，应该才想着做些手脚。” “或许她原来的本意，只想让前六名的选手，任意一个人受伤就可以，这样以你的实力，不出意外，拿到前六毫无压力，可是苦于不知道怎么出手，但直到，毛霞的舞蹈曲目被她看见了……” “毛霞为了拿到冠军，这次选择的是现代舞，一个难度系数很高的舞蹈，一个与其她选手，根本不是同一个档次的舞蹈，也正是如此，就给了你老师一个可乘之机！” 曹钰的手微微颤抖了几下，为了掩盖内心的紧张，急忙端起水杯局促的喝了几口。 但李禹的话，还是如重锤在回荡。 “毛霞的舞蹈，延伸性很广，需要的舞蹈场地也比其余选手更加的宽距，你的老师本身就精通舞种，知道舞步的必经之路！” “而这个必经之路，又是其余选手绝对不会触摸到的边缘处！于是她的计划就落实了，选择了毛霞作为受害者！” 李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厌恶：“最后的结果，也正如你老师所期望的那样，你们成功了！你拿到了意料外的第三名，她也在那一年成功评职！” “啊！” 李禹说完，曹钰才猛的抱住脑袋，带着凄凉的苦笑：“李警官，别说了！别说了！” 调解室里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或许是曹钰忍不住心里的压力，最终才幽幽开口：“警官……你说的确实没错，当年的事情经过的确是这样……” “不过当年的事情，我确实毫不知情，我也是在赛后无意间听到王老师和我爸私下交谈，才大概知道事情的原委。” 李禹这才知道，这之中居然还有曹钰她爸进行了参与！ “或许正是因果报应，主意是王老师出的，但刀片却是我爸放的，而毛霞，却又阴差阳错挖了我爸的坟。” “19年前，决赛前，我是上午最后一个练完舞蹈，熟悉场地的。”曹钰回忆道：“当时我爸和王老师都在，练完后，我爸回到舞蹈台说去找个东西，回来后说我这次进入前六是板上钉钉。” “那时候我家里穷，这次舞蹈比赛我也是全力以赴，就想拿个好成绩，以后能改变命运，当时我并不知道我爸说的意思是什么，但到了晚上，我们得知这次的夺冠热门，毛霞竟然退赛了。” “当时我一心备赛，也没在意，比赛第二日进行，我意外获得了季军，在结束后，当晚的小旅馆中，我就听到了我爸和王老师的谈话，那一刻我才知道，她们到底做了什么！” “但我能怪她们吗？一个是我爸！单亲抚养我长大，疼爱我的爸！一个细心教导我的良师！” 曹钰脸上带着痛苦：“这些年，我活的也并不比毛霞痛快多少，后来我才知道，当年这场比赛，毛霞再也没法跳舞，后来她爸在三中学校门口发生车祸，当时我看着毛霞和她妈妈跪在校门口送她爸魂归时的凄惨样，至今还难以忘怀！” “李警官，你知道吗，那时候我也还是个孩子，内心一直背负着罪恶感，生活到底多么的痛苦吗？我也是从那场比赛后，就再也没跳过舞，因为每当跳舞，毛霞的惨状都会出现在我的眼前。” “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有打探她的消息，想弥补当年的过错，但都找不到她的踪迹，直到这次……” 曹钰说完，李禹也沉默了。 此时的曹钰也已经泪流满面：“李警官，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再论是非对错确实没有意义，但我希望你别在我老师面前提起。” “我爸死了，或许真如那句，人在做天在看，王老师老年丧子，老伴也走了，儿媳妇虽然没改嫁，但很少待身边，现在只剩孙女在身边，最近跳舞孙女也扭伤了腿，她现在生活没有压力，但精神方面却很压抑……” “我知道毛霞现在母亲的情况，我会安排团队照顾好老人，这也算是我对她的补偿……” 曹钰神情暗淡： “我知道这种累积的仇恨已经不是金钱能解决的，但我只想这份恨意，不要再往坏的方向发展了。” 听到这话，李禹长叹了一口气靠在椅子上，有欣慰，有复杂，也有疲惫和怜悯…… 锯腿案到现在是彻底结束了。 但其中的是非曲直，却是让他久久无法释怀，这样的结果，谁都不希望。 曹钰带着自己的王老师离开了警局大厅，李禹注视着两人离开，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确实只想了却心里的一个心愿，19年前的事情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法律没办法去惩处，毛霞要的公道，也只能到达这一步。 “李禹，忙完了？” 赵金成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后。 “啊……叔，忙完了……” 李禹打了个激灵。 “滚回去把五百字的检讨今天交给我！” 赵金成一声呵斥，李禹赶紧一溜烟跑了。 妈蛋，怎么自己这个功臣，破了案跟个罪人一样！ 第46章 系统新功能上线 破了案后的气氛，和正在办案时的气氛完全不一样。 李禹头疼的回到办公室。此时王安安和黄景光常威，正在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庆祝。 “安安，快帮我想想检讨怎么写。”李禹抓耳挠腮说道。 “师兄，你自己写。”王安安摇头拒绝。 黄景光好笑道：“组长，这破了案应该让你写表彰，怎么让你写检讨？” “谁知道啊！”李禹也非常不服：“赵队就是这样对待一个破案的功臣的！这以后谁还破案！” 王安安道：“师兄，是你没有按照流程，这次多悬呐，你差点就栽了，赵队长也是想让你多熟悉熟悉流程。” 李禹依旧不满：“我一心破案，这么抛头颅洒热血的，心寒，艹……” 牢骚归牢骚，李禹还是老老实实坐在工位上拿着笔开始抒写。 五百字，一直写到了下班时间，李禹才绞尽脑汁凑够五百字。 毛霞在见了李禹后，就交待了全部犯案的过程，对于自己犯罪事实也全部供认不讳。 等待她的，将会是法律的审判。 李禹本来是想直接下班回家的，这几天做的梦，梦里都是腿，休息的也不安分，就打算好好休息休息，再仔细研究研究下系统。 因为昨天昏迷过后，系统已经有了新的功能，他还没来得及研究。 不过在王安安三个组员的起哄下，三人决定要玩个庆功宴。 这次的案子妥妥的大功劳，奖励和表彰肯定是少不了的，值得大家庆祝。 李禹想着没事，那就干脆请几人去唱歌喝酒。 三人欣然同意。 ……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豪华包间内，李禹拿着话筒高声歌唱。 此时这包厢之中，聚集了十几个人。 原本只是a组的小型聚会，硬生生变成了重案三组探员们的集体狂欢。 当然，这里面还有个信息部的，邹扒皮也不知道哪里得到了消息，偷摸的加入了进来。 至于其它组，是李禹在交检讨时候，邀请了一下赵队，赵队不喜欢闹呼，就没答应，但却通知了其它两组，于是这场聚会，就传开了。 李禹本身就喜欢热闹，大家要来，他也没什么意见。 “哈哈，陈组长，来，给爷喝一个！你看看你，要多笑笑，别老是凶巴巴的！以后谁敢娶你！” 李禹一曲唱完，端着酒瓶就面红耳赤的找上了陈菲。 此时的他已经有了六分醉意。 陈菲脱掉自己身上的小马甲，露出穿着的白色背心，她手臂上的肌肉有不小的轮廓，比很多男生都要强很多。 “呵！要你管！喝酒！” 别看陈菲办事端端正正，又严肃，但也玩的开，并不扭捏，喝酒也是大大方方的。 这也让李禹重新认识了一下这位陈组长。 他还以为这个女人闷闷的，没想到私下也挺和谐有趣。 包括c组组长葛洪，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说话办事，也相当的老成和亲切。 “喝！”李禹直接一瓶酒，两人互相对吹，喝的是这个尽兴和快乐。 “李组长还真是小瞧你了，恭喜了，上任才几天时间，一下破掉了两个案子，这份能力，佩服啊！”葛洪也提着酒瓶上来。 葛洪说话笑嘻嘻的，李禹看的出，这话并没有什么冷嘲热讽，而是真心夸赞。 “运气运气。”李禹难得谦虚一回。 这次的聚会，还真让李禹长了见识，第一次感觉有种大团队的气氛。 这群人都是自己的同事也是自己的队友！ 要不怎么说，拉近距离最好的方法，就是酒会。 “我干了，李组长你随意。”葛洪仰头一灌，咕噜噜喝完一瓶。 “那怎么行！江湖中人，你一口我一口！”李禹当即不满，也立马重新开了瓶喝了下去。 对李禹这种行为，大家还是比较认可和欣赏的。 之前李禹确实办事冲动和暴躁，但这一番聚会下来，大家对李禹的感观也好上了很多。 从喝酒的态度来看，这人就是爽快人。 “两位组长！你们这么灌师兄，我师兄怎么受得了啊！” 王安安替李禹打抱不平，看的众人哈哈大笑。 “呵！安安，这你就瞧不起哥了，我打他们一群都没有问题！” “那我开了，李组长！”邹扒皮笑呵呵的凑上来。 “就你？小趴菜！”李禹喝到情绪上了，丝毫不虚。 破掉大案，都会有一番聚会或者放松之类的聚会，但以往大家喝酒都有些克制。 但这一次，却是遇到了李禹，在酒桌上，越是有人猖狂，大家的兴致就越高。 和这种人喝酒才有趣，当然，也更舒服。 嘴越硬，越能勾起教训的心思。 “哈哈哈，喝，下一个我来！我倒要看看李组长怎么干我们一群！” 说话的是b组的小李，和李禹一个姓。 “求醉！” …… 李禹是怎么回家的，反正自己是不知道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李禹头有些发疼，依稀记得好像自己是被抬回来的。 “妈的，都是这具身体的错！” 李禹愤愤不平，在他看来，他的酒量应该是非常牛批的，喝醉的原因是因为换了一副身体。 完全不认为是自己喝的太多的缘故。 当然，通过这次的一次聚会，李禹和重案组的探员们，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 案子破了，最近也没什么急案需要处理李禹也不忙着去警局。 冲了个热水澡后，李禹才觉得身体舒服了很多。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 李禹心情不错，当前他还记得，系统的抽奖还没来得及抽了。 毛霞的案子破掉后，李禹获得了四百的积分。 他可以抽四次b级物品区。 当然，不仅仅积分变多了，这一次破案系统还诞生了一个永久的功能性。 【破案机缘线索】 【使用一百积分后，有一定机率可获得案件机缘线索。】 就这个功能，让李禹差点激动的跳起来。 只要他认定一个案件，使用积分，就能拿到一定的线索！ 这对于李禹来讲，简直就是如有神助！ 从毛霞的锯腿案后，李禹就知道，一条准确的线索，到底是有多么的难得和困难！ 但现在，他使用积分就能获取线索，他不破案谁破案？！ 李禹真的是想立刻马上，又来一个案子，试试这个机缘线索的功能！ 所以他这四百积分暂时都没拿来抽奖。 “啧啧——以后靠着这个功能，破什么案子我定然都是手到擒来！” 如此美滋滋想着，李禹顿感人生美妙，这个警探当着可太有意思了。 第47章 奖金这么高？ 嗡嗡—— “小李，酒醒了没？” 刚吹完头发的李禹，电话震动了起来。 看到备注是赵金成，李禹立马接了起来。 “赵叔，醒了醒了……”李禹悻悻的接了起来。 “嗯，醒了来一趟警局大楼。” 挂断电话，李禹下楼先是买了一包烟，看着蒋大元正坐在收银台悠哉的看电视，他才想起昨天蒋舟舟似乎向他求助了，也不知道蒋舟舟是怎么糊弄过去的。 来到警局大楼，进入赵金成的办公室，就见到对方正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文件喝着茶。 “叔，找我什么事？” 李禹毫不顾忌的坐在位置上，私下里，李禹还是习惯叫叔。 自己的爹和赵叔以前是一个壕的战友，有交情，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赵金成这么照顾他的原因。 不过李禹的家庭并不富裕，爹妈都在老家务农。 赵金成放下茶杯，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鼓起的信封，丢在了李禹的桌前。 看信封的轮廓，李禹眉头扬了扬，这里面一定是钞票。 只见赵金成没好气的道：“这是向队和你打赌的赌金。” “啧——这么诚实守信？”李禹很是意外。 这几天没怎么和向国平有接触，没想到这案子一破，对方就把赌注实现了。 不得不说，虽然一开始对他的感官不大好，但在承诺守信这一块，还真是爽快。 喜滋滋的拆开信封，里面竟然是一万块新票子。 “小李，向队这人做事比较正义，人没什么坏心眼，我和他也没什么矛盾，你接触久了，就知道向队的为人处世，以后收收你那暴脾气。”赵金成劝慰道。 “谁让他先阴阳怪气我的。”李禹毫不在乎道。 赵金成苦笑一声：“那叫阴阳怪气啊？谁不知道你是我一意孤行提拔上来的？” 李禹面露感激，在他升职这一点上，赵金成对他确实没的说。 提拔一个新人当组长，可想而知赵金成的压力。 “老向这人，其实是对事不对人，他觉得你资历不够，当上组长，容易让重案组探员们心里不平衡，最终引起不好的影响，这才是根本原因。” 赵金成继续教导道：“后续整个重案组，都会慢慢让老向来管理和分配，你现在连破两案，打破了质疑，组长之位应该能坐实，但以后做事别那么冲动，另外不能骄得意满，你的前途还很远。” “哎呀赵叔，您放心，有您照看着还怕我走弯路？”李禹笑嘻嘻道。 “你小子。”赵金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眼里有些欣慰：“还好我没看错人。” “下去做事，继续保持这股势头。” “得！好嘞！” 李禹把钱揣进兜里，刚准备离开，又想起什么，兴致勃勃问道：“对了叔，这次案子破了，是不是局里额外还有奖金？” “有！还有表彰大会！怎么，等不及要拿奖赏了？” “嘿嘿，当然，谁还会嫌钱多。”李禹实话实说。 “你要真想挣钱，你多看看那些未结案的案卷，超过十年以上的，每一个案子都最少有十万块的奖金。”赵金成道。 “我靠！这么多？！”李禹有些震惊。 “这不算多，你知道破一个陈年旧案，难度有多大吗？这种悬案破起来太困难，像全国性的悬案能破，最少都是百万奖金起步，要真那么好破，当警察不得发财啊。” “那倒是。”李禹深以为意。 不过李禹心里却火热无比，别人破不了，可他有挂啊！ 有破案系统在，他的信心爆棚。 听到奖金有这么高，他此刻干劲十足！ 前世当个打手卖命，一次才几万块，还危险无比，但破案，明显要安全的多啊！ 李禹决定了，以后就靠破案维持自己优渥的生活！ 离开赵金成的办公室，李禹回到了a组办公室。 沿途碰见其余组的探员，对方都会笑着打一声招呼。 对方给面子，李禹自然也热情的招呼回去。 从昨日喝酒聚会后，明显可疑看出，李禹的人际关系扩展了一些。 “师兄……” 王安安坐在工位上发呆，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 昨晚她也喝了一些酒，黄景光和常威两人的精神也有些不佳。 具体喝了多少不知道，但啤酒昨晚应该是喝了十几件。 “你们三没事？” 李禹关心道。 “没啥事，就是头有些疼。”王安安回道。 “妈的，抽空检查检查那个ktv，假酒喝了才头疼，我头今天起来也疼。”李禹嘴里骂道。 “组长，你可别说了，就你那个喝法，谁喝头不疼？昨天我和老常两个人，愣是两个人都抬不动你。”黄景光忍不住吐槽。 “玩嘛，就得喝尽兴，要不是我这具……现在身体不行了，你们昨天一个都跑不掉，边喝边尿你们见过没？我可老牛逼了以前，酒嘛，水嘛！喝通了无敌！” 王安安无语：“师兄，你能不能文明点，这里还有个女孩子！” “哈哈哈，安安也可以边喝边尿……”李禹开起玩笑。 “没错没错。”黄景光两人也露出老司机的笑容附和。 “你们，哼！”王安安不满的瞪了几人一眼。 “一群老流氓！” 玩笑过后，王安安从手里拿出一张报表，放在李禹桌前。 “什么东西？” “邹扒皮想申请调前线，想进入我们重案a组。”王安安解释道。 “干嘛？他后勤位置不是做的好好的吗？换部门干什么？”李禹有些疑惑。 “谁知道啊，看你批不批呗。”王安安道。 “我批也没用啊，我又没那个调换部门的权限，这事起码需要指导员或者督察批准。” “他需要通过咱们部门的同意书，才能向上级申请调换部门，然后还要等通知。”王安安解释。 “这样啊。”李禹有些为难，随后看向黄景光和常明：“老黄，老常，你们觉得收不收？” 他们现在组员配置，李禹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看你组长。”黄景光说道：“咱们现在组人数偏少，如果你想要的话，也可以招揽过来。” “可这人做事喜欢摸鱼，我不大喜欢。” 李禹说出感想。 他不喜欢态度不端正的人。 “其实邹扒皮这人能力还是很强的。”常明回忆道：“他比我还先当上警员，我记得刚开始的时候，他就是探员，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脱离前线，调去信息科了。” “这样师兄，你可以先和他聊聊呗，你要是觉得行，你再同意他加入。”王安安给出建议。 第48章 那就破案吧 对于这想要加入的组员，李禹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和想法。 “算了，没那个空闲，我还忙着破案，就算要谈话，也是他来找我，我可没兴趣找他。” 李禹不屑一顾。 连他的求助都要推托，对方要换部门，自己屁颠颠找过去谈话，搞得好像邹扒皮要来他a组是非常荣幸一样。 他要真找上人家，自己才是那个犯贱呐。 “那这申请表？”王安安问道。 “放着就行。”昨晚虽然一起喝了酒，但酒场朋友归酒场朋友。 “哦，好。”王安安点头。 李禹打开了电脑，创建了一个文件夹：“话说，你们知道咱们局里有多少十年以上未结案的案子吗？” “大概有上百件。”黄景光想了下说道。 “这么多？”李禹一惊，他心里默算了一下，这要是全破了，岂不是就是千万富翁了？ 我靠！谁说当警察发不了财？ 当警察好啊！这警察得当！ “怎么了师兄？你打算入手未结案的案子了？” “当然。”李禹咧嘴一笑：“这些十年以上未结案的，破一个可有十万以上的奖金！这就像提成一样，得做啊！” “组长，你说的只有谋杀之类的案件才有这么高的奖金。”黄景光解释道。 “是啊，我就是要破这种。” “那可太难了。”常明忍不住苦笑：“组长，不好破的，这种案子长期没有线索，时间太久，凶手都不知道是死是活，能破一两宗，都算烧高香了。” “不怕。”李禹充满自信：“我带你们飞！” 有系统在手，李禹神采飞扬。 “组长，以你的破案能力，我感觉还是破即时案才是正确选择。”黄景光忍不住劝道。 “为什么？”李禹有些不解，都是破案，有什么区别…… “即时案有功劳政绩啊。”黄景光道：“最新发生的案子，就相当于是在给局里领导解决燃眉之急，更容易获得功勋。” “以前的案子都是陈年往事了，该处罚的都处罚了，案件性质也定性了，解不解决也就那样。” 黄景光说的很是透彻：“这也是为什么别人都说咱们a组是养老组，未结案的案子，可破可不破，就算破了，功劳完全没有即时案那么丰厚，大不了认为你能力出众，这也是一些长年的疑案，悬案，为什么奖金那么高，因为政绩不显，只能额外以金钱作为奖励激励警员，但这种案子，警员们都避之不及。” 李禹嘿嘿一笑：“那挺好，反正我是想挣钱，要政绩来有什么用？还能升市长？当市长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小老百姓的自由自在，有钱才是真理！” “师兄，你掉钱眼里了啊！”王安安奚落道。 “你懂什么？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我这叫规划人生。” 李禹反驳。 “哈哈，组长说的有道理，确实，其实我也觉得现在的职位不错，就是工资少了点。”常明赞同道。 “那就整几件悬案？”黄景光试探性道。 “整呗！”李禹回想后，安排道：“对，就先整上次你两看的那个黑帮残杀案！” 有了目标，几人的干劲一下就起来了。 其实男人在破案上，天生都比较感兴趣。 黄景光和常明想不想破案？当然是想的！ 只是以前动力不强，摆烂的心思自然就会占领高地。 而且a组长期处于群龙无首的情况，又主攻未结案的案子，难度系数极高，两人也就慢慢习惯摸鱼。 这一次李禹连破两案，不仅让重案组的同事们刮目相看，另外无形中激发了探员心里的激情。 黄景光和常明作为团队中的一员，情绪调动的自然会更高涨。 最重要的是，李禹破案后，不仅没有得意忘形，反而还想带他们多破案，有这种领队的组长，两人不激情才怪。 黄景光把案卷全部放在大桌子上，四人一起分析观看。 黑帮残杀案，前几日黄景光和常明已经整理了一番，只是案子经过抽审，没什么有用的线索。 死者邢大荣，12年前被人砍死在家中，经过法医勘察，现场发生谋杀的时间应该是在晚上9点左右。 当时的月份为7月夏季，正值雨水充沛之时。 当天发生案子的时候正下着暴雨。 可能是天气恶劣的原因，视线受阻，环境也模糊，所以这个案子，经过警方走访调查后，竟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甚至连个目击证人都找不到！ 安居小区因为是社区院子之类的，没有物业，12年前的监控也没现在普及，所以众探员经过排查，只在安居小区的大门口，有个出入监控，照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个人影步履匆匆，也刚好是在案发时间左右通过。 可是当时的录像设备之类的并不发达，分辨率过低，再加上天气恶劣，人影太过模糊，除了人影的轮廓能大概看清一些，其它完全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只能确定一点的是，这个监控里面的是个男人。 但这个监控并不能说明什么，这个男人只能归纳为残杀案的嫌疑人之一。 再看其它资料，死者邢大荣被砍了三十几刀，屋中翻出都是溅射的血液，十分吓人。 屋内墙壁上还用红漆写着欠债还钱，后果自负的醒目大字。 经过走访周围邻居，包括死者老婆的口供，都知道死者好赌，欠下了一大屁股账。 透过邻居提供的线索，得知在死者死的白天，还有高利贷的混混，带着刀具和红漆上门威胁。 所以当时警方的目标，就放在了黑帮高利贷上。 但白天威胁邢大荣的混混，根本没有邻居记得长什么样，警方也没发展开工作，只能一网抓，盼求能从中获取到破案线索。 但最后的结局，案子始终没破，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倒是抓捕了一些嚣张的混混，打击了一些黑帮人员。 “啧……” 李禹看的连连摇头。 他还是那个想法，这不应该是黑帮高利贷能干出来的事。 真要钱的话，不至于杀人。 “师兄，你有什么看法了吗？” “方向错了都白搭，我还是坚定认为不是高利贷所为。” “那是什么人？”王安安好奇问道。 动脑的事，还是比较为难她了。 黄景光分析道：“一般谋杀无外乎两三种动机，一凶手与死者有仇，二凶手精神有问题，邢大荣被砍了三十几刀，有仇的可能性非常高。” 第49章 有些违和 黄景光继续道：“这也是为什么12年前，我们警方会认为是高利贷仇杀案，因为死者欠太多钱了，惹恼了放贷的庄家。” “案发现场太违和了。”李禹撇了撇嘴。 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显然现在三人都以他为主，李禹唧了下嘴，先是看向王安安：“妹纸，帮哥倒杯咖啡，看着尸体喝点咖啡好消化，今天哥传授你一些破案经验！” 王安安不忍直视沾沾自喜的李禹，但也乖乖去茶水间冲了杯黑咖啡。 接过后，李禹喝了口，指着那张高清尸体血迹图片： “高利贷不会做仇杀的。” “我给你们讲一下，首先，庄家本人是不可能亲自动手的，庄家的想法很简单，收钱讨债，收不到钱杀人的原因只会有一个，那就是杀鸡儆猴。” 李禹一副懂行的样子：“庄家不是善人，人体可都是宝，就算是要杀鸡儆猴，死者身上这点价值是不可能放掉的。” “毕竟如果我是庄家，我不会杀他，我会囚禁他，心肝脾肺肾、眼角膜等人体器官，总价值超两百万，甚至下体，都可以切下来卖给一些收藏家泡酒，卖的还挺贵的呢……” 王安安皱了皱琼鼻，感觉有些恶寒：“不会师兄，有这么病态嘛……” “嘿！吃啥补啥嘛！”李禹扬了扬眉，三个男人不约而同戏谑望了一眼，老湿机了。 “真的吗？”王安安依旧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这个咱们就不讨论了。”李禹中断这个话题，毕竟安安妹纸太蠢了～没必要普及那么多。 变态的人多了去了，前世他就知道不少人购买这个……越大越值钱…当时李禹就看一个大佬花了五百万购买…… 李禹正色了一下，转回正题道。 “但死者却被残忍杀死，不符合常理，他身上的零件一个都不少。” “你们带入庄家身份，如果是仇杀的话，没必要再写上欠债还钱这些字样，有点画蛇添足，过于刻意的感觉，这不摆明给放高利贷的庄家找麻烦嘛。” “所以我觉得，这不是讨债，同样，也不可能是高利贷寻仇。” 听着李禹的分析，几人都沉默了下来，王安安像个好学生一样，还拿着本子记录。 李禹之所以会否定警方以前的定性，就是想跳出黑帮残杀这个框架，不至于让几人都先入为主。 根据警方当年现场资料勘察说明。 凶手应该是趁着雨夜混入邢大荣的家里。 在沙发上残忍杀害了邢大荣。 杀人之后，再把红油漆泼在墙上，造成一种残忍恐怖的景象，之后关上门走出房间，消失在了雨幕中。 当时，周围的邻居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推断是房门紧闭，加上外面的暴雨，另外邢大荣被捅了要害，一击毙命，很可能来不及发出声音。 凶手出手狠辣歹毒，刀刀凶残。 但整个案发现场凶手却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没有有效的指纹和鞋印。 从这方面，可以看出凶手异常谨慎，事先一定是做过充足的准备。 当年的方向，警方也是假设了非常多的方向。 比如警方推断过劫财的可能性……可邢大荣出了名的赌徒，家徒四壁，这个可能性很小，按照这种方向调查下去，拿不出结果。 因为报告上面指出，门锁没有被撬开的痕迹。 于是在这上面，警方又分析凶手进入房间的两种可能性，一，死者自己打开的门，二，凶手有钥匙！ 如果是前者，死者和凶手一定熟悉，那么推断就是熟人作案。 对此，警方调查过邢大荣的人脉关系，结合墙壁上的字体，进行排查，但结果一无所获。 第二种可能，凶手有钥匙，那么案子就扑朔迷离错综复杂了。 看到这里，李禹忍不住疑惑。 凶手哪里来的钥匙？ 配的？还是有人给的？ 李禹瞬间就想到了死者老婆。 死者老婆当时干什么去了？ 毕竟凶手如果有钥匙的话，死者老婆的嫌疑还是很大的。 资料显示，死者老婆叫做刘芳，经常被家暴殴打生活苦不堪言。 甚至刘芳还被追回娘家暴打，村里都闹得沸沸扬扬。 甚至邢大荣还说过要是再敢跑，就把她腿给打断。 刘芳完全也是有动机杀人的。 李禹接着看下去，这才知道，动机是够的，但死者被杀那晚，刘芳在前几日又被家暴了一次，在医院里面住着，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邢大荣第二天被发现，还是邻居发现的，刘芳赶回来时，都是警方通知的，在此之前，刘芳根本不知情。 警方也调查过刘芳，怀疑凶手和刘芳有关系，但一番调查下来，刘芳的嫌疑反而降低了。 嫁给邢大荣后，刘芳的人脉关系少的可怜。 几乎和娘家断绝了来往，平时都被邢大荣关在家里，一向不独自出门。 像什么搞婚外恋，找情人谋杀之类的，根本不可能，因为刘芳典型的农村妇女形象，又不会打扮，皮肤还黝黑，长相一般。 买凶也不现实。 很简单，刘芳没钱，刘芳父母老实巴交在老家务农，刚好能解决温饱问题，连城里都没进过，哪有钱搞这种。 所以一系列的排查，线索最终都没得到反馈。 李禹并没有着急用系统的破案机缘线索。 他需要先把案子了熟在心里，这样任何线索，才能全部串联起来。 案发现场的照片上，死者呈半侧睡状，另外沙发旁有不少的酒瓶，还有没喝完的，可以看出，死者生前应该是正在酗酒。 当时的状态可能已经迷糊了，而且现场没什么反抗痕迹，死者走的很安详。 邢大荣的尸检报告和照片，写出了凶器应该是一把水果刀，宽四公分，深度达18公分，很容易携带。 三十几刀全在死者正面，后背一刀也没有，凶手很可能是偷偷潜入，然后把人杀死的。 刀口从上往下斜插，凶手当时应该站在沙发边捅的。 这些线索都过于久了，很难从照片和报告上看出一些什么东西。 但李禹对整个案子，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和理解。 他也没指望靠着这些资料就能破案，要靠着这些资料就能破案，那他就是神仙了。 当前心中所有的想法，都是从原有线索推断出来的。 所以他虽讲了不少信息，但对于整个案情没什么实质性的帮助，案子仍旧是一团迷雾。 这种陈年悬案确实很难侦破。 凶手为什么要杀邢大荣？ 动机又是什么？ 这些东西，资料完全没体现出来，说不出个所以然。 杀人归杀人，为何还多此一举捅三十几刀，其实凶手杀人后，完全没必要画蛇添足还泼红油漆写红字。 这个凶手的心态，李禹始终琢磨不透。 但李禹无可避免的，总觉得这件事和死者老婆有关系。 第50章 玩我了？ “线索太少了，很难从这上面获取到有用的信息。”王安安叹气。 “不错，这上面的资料关于犯人的描绘太少，真要调查起来，难度不是一般大。”常明摇头。 “陈年悬案是这样的。”黄景光同样叹气：“想启动调查也艰巨，时间太久，案发现场，包括案发环境，人员变动，这些因素变化太大了。” “就是一句话，不知从何入手！” 看着三名组员刚看案子就有些被打击的无所适从的模样，李禹也没说话。 讲真，他现在也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唯一的想法就是去调查刘芳，但黄景光他们之前找过一次，收获甚微。 除开找刘芳这个方向，还真没有切入点。 这也让李禹心里嘀咕，不知道系统爸爸给的机缘线索会是什么样的。 要是直指凶手就好了。 李禹心思活络，坐在位置上神游外物，心中调动起了破案系统。 【破案机缘线索启动，是否消耗一百积分。】 “消耗。” 【获取成功，周口五金批发市场，宿主待拾取。】 李禹神情一愣，没弄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咋了？是线索还需要自己挖掘的意思？ 不应该简单直接把线索告知自己的吗…… 这让李禹有些郁闷，期待的感觉，和现实的落差感不是一般大呀。 李禹刚想再次获取，但系统竟然传来提示。 【温馨提示：当前破案机缘线索还未拾取，再次获取机缘线索的成功几率极低，是否强行获取？】 无奈，李禹也只能皱着眉打消了念头。 拿出手机，李禹查了一下周口五金批发市场的位置。 在江北区…… 虽然依旧在江州市，但并不在上津区的管辖范围之内。 想了下，李禹安排道：“这样，今天太晚了，大家喝了酒也累，明天老黄你带着老常和安安，查查当年邢大荣的邻居，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他们。” “你去哪师兄？” “我啊，我自然有安排。”李禹打算一个去一趟江北周口。 看看系统给的机缘线索，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案子肯定是要破的，但就坐在办公室里看资料，是破不了的。 重案组，只要是有关于刑事案件的案子，都有权力自主调查侦破，暂时不用向领导层汇报。 因为不知道系统给的这个地点的作用是什么，李禹决定现在就赶过去。 集体申请了这两天的外勤卡，李禹就走出了警局大楼。 一万块揣到兜里不安全，他先是找了家银行把钱存了进去，身上留了几百现金，接着想了下，还是把钱转了七千到父母的银行卡里，又给自己这一世没见过的妹妹转了两千块。 做完这些，李禹才松了口气。 对于这一世的家人，李禹有些纠结，不知道以什么方式去面对他们。 有忐忑也有些紧张。 抛开这些念头，李禹坐了两个多小时的公交车，然后坐了三十多分钟的出租车，才来到周口五金批发市场。 这里到处都是老旧的门市，门头基本都是五金批发。 种类繁多，像什么水管，配件之类的，这里到处都有卖。 这里算是一个小型的商业汇集处。 不过站在批发市场里，李禹挠了挠脑袋，很是郁闷骂道。 “尼玛的……门都关完了，给我这个地址有什么用……” 现在已经是七点左右，天色虽然没暗完，望眼所去，商铺基本都关门了。 李禹不死心的在批发市场里面转悠了几圈，但这群批发市场的，下班的之准时，逛了半天，李禹都没见几个人。 “系统，货不对版啊，我要求退货！”李禹打着商量，但系统没鸟他。 李禹在批发市场抽着烟，一直待到了夜幕降临九点，也没有任何线索收取。 最后还是市场的管理人员要锁外面的门头大铁门，让李禹明日再来买东西，李禹这才不甘心的离开。 “妈了个巴子的！” 李禹现在火气很大，感觉被玩了一样。 无奈之下，李禹也只能在附近找个宾馆住一晚。 江北区胡同巷子很多，李禹闲的蛋疼走在巷子里，刚来到一个路灯下，就见到路灯下面聚集着三个机车青年。 那些机车看起来造价不菲，几个青年都染着发，带着吊儿郎当的姿态，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嚣张。 “嘿大叔，有烟没，要根烟抽抽。” 路灯下的机车青年，在见到李禹时，眼睛一亮，打着招呼。 看着这三玩世不恭，连烟都没有的机车青年，李禹眼里出现一些怀念。 前世他手下也有几个嚣张的飞车党小弟，闲来无事，就喜欢在深夜炸街。 “一人叫声哥，给你们支烟。”李禹拿出一根烟，自己先潇洒的叼在了嘴里。 叫大叔？老子还没满26好！ “华子啊，好的大哥！” 三人倒是喜滋滋的一人喊了一声，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一人分发了一支，四人就在这路灯下共同享受这短暂的相遇抽烟大会。 “站住！” 李禹刚吸巴两口，就准备走了，一声大喝从旁边的胡同黑暗中传来。 只听得摩托的轰隆声传来，一阵强光照射而出，一辆白色的交通摩托疾驶在几人视野中。 摩托上，一个戴着头盔的女人，正俏脸冷漠的盯着他们。 “跑！” 见到这警察，三个青年立马坐上机车，紧挨在一起，然后轰的一声，留下李禹三人快速逃离了。 李禹眯着眼，看了眼逃跑的青年方向，耸了耸肩，并没有放在心上。 刚打算自己离开，那辆警用摩托，一个漂移就挡在了他的前方，车上的女人眉目含煞盯着她。 不得不说，面前的女人长得还真不赖，身材也没得说，尤其胸前的衣服，都被撑了起来，好像随时能把穿着的衬衫撑破一样。 那双放在地上的长腿，也纤细直长。 当警察的还有这质量？不去当明星可惜了！ 李禹情不自禁的吹了声口哨。 男儿本色嘛，真正的下意识…… 听到这带有调戏声的挑衅，摩托车上的女人，脸色微变，接着目光冰冷。 “盗窃机车、调戏警察，你被捕了！” 李禹这才知道，搞半天刚才那三个青年是他妈偷车的啊！ 他还以为是抓违章的。 这倒是让李禹整尴尬了，身为个警察，刚才还给违法的人散烟。 李禹刚想解释自己的身份，让女警去追，对方忽然就跳下摩托车，一拳对着他的脑袋就扇了过来…… 第51章 凶悍的女警 这一巴掌来势汹汹，女警出手迅猛，明显带着教训的意思。 李禹脸色一惊，但他好歹也是打架出身，轻微后撤两步就躲过了女警的这一掌。 刚想开口阻拦解释，哪知女警不依不饶，丝毫没给他缓冲时间，再度冲了上来。 “我让你偷车！” 女警化掌为拳，出手连贯，脚步弓起，蓄力一招直冲拳对着李禹的面门就打了过去。 李禹已来不及躲避，只能匆忙间举起手格挡。 砰！ “嘶——” 李禹再度后退几步，手臂上重重挨了一击，揉了揉有些生疼的地方。 “喂，我没偷车！”李禹大为光火，但也耐住性子解释了一句。 谁知女警根本不听，再次快马杀到，身子一甩，一记高抬鞭腿对着李禹的腋下踢来。 李禹虽然挡住了，但巨大的惯性还是把他怼到了一边，撞在了路灯杆上。 “妈的！臭女人！好好说话你听不明白是！” 李禹火气直冲脑海，他的眉头一狞，被气笑了。 女警画眉一扬，俏脸愈发冷淡，再度一拳朝着李禹攻来，明显要让拳头教李禹做人！ 见此，李禹也不再客气，他一向不喜欢以嘴服人，能动手的地方，就别吵吵！ 他先抄起右手腕，一掌握住女警的拳头，接着压在自己的胳膊下，然后擂起另外的左手，一拳反对着女警的面门冲去。 感受到李禹的力量，女警脸色微变，但并不慌张，她右手挣脱不开，也就不再挣脱。 眼看李禹的一拳即将打在她脸上，女警脑袋一低，然后整个人利用身体的惯性，直接对准李禹的胸膛压了过去。 李禹一时不察，没想到这女人实战经验这么丰富，胸口处传来嘭的一声，被头盔撞的发麻，脚下一滑，没稳住，两人都往地上倒去。 感受到胳膊下的玉手想挣脱，李禹也发了狠，死死把手给压住，然后左手按住女警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不能抬起头。 就在两人即将倒下时，女警再次抬起膝盖，要顶向李禹的肚子，见此，李禹直接把腿缠在了女警腰上，死死把人控住。 啪—— 两人倒在地上，两具身体却狠狠用力挤在一起。 李禹把女警狠狠控在自己身上，双腿夹住女警的腰，而女警浑身卯足了劲，就想挣开，但李禹的力气比她大一些，一时间，两人的姿势怪异，就像一对恋人一样，缠绵在一起。 眼看挣脱无望，女警脸色羞恼，张开小嘴，一口咬在胸前的一块肉上！ “啊！” 李禹吃痛惨叫一声，但他也发狠，也不松劲，张开牙齿，咬在对方的肩膀上。 “啊——” 女警吃痛娇呼一声。 两人谁也没占到便宜。 不过，李禹被咬的部位可是妥妥的皮肉处，女警的肩膀还有着骨头，终于，两人都感觉嘴里有血腥味进入，李禹终于疼的忍不住松了下力。 也正是这一刻，女警立马挣脱开了束缚。 眼看对方挣脱，李禹虽然还睡在地上，但已经瞬间做出了攻击，只见他一一腿对着女警的胸口就蹬去。 女警也有所防范，知道自己来不及爬起来，穿着皮靴的腿也是反身一个侧踹，就对着李禹的脸颊踢去。 结果，二人几乎是同时成功踢在对方的身上。 女警一脚踢在了李禹的左边脸颊，李禹一腿蹬在了女警的胸上！ 但在这个攻击后，两人的反应都极为迅速，急忙拉开了一米的距离，各自翻身半蹲在地上，向着对方对望了一眼。 李禹脸颊被踢的血青，裂开了一道口子，龇牙咧嘴的皱着眉。 而女警胸口的衬衫也被踹断了纽扣，崩开了里面的雪白，沟子皮肤上，一个脚印落在上面。 咯嘣咯嘣 两人心照不宣，拳头握得老紧，在刚防御好自己的姿势后，又半蹲着冲直身子，不管不顾继续出手。 又是一次拳对拳，脚对脚的碰撞。 女警一拳砸在李禹的眼睛上，李禹一拳砸在对方的脸上。 你来我往，各自身上都受到了重击。 女警的身手更为的灵活，但李禹也不赖，身体虽然不是以前的，但战斗本能还在，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眼看两人都打的鼻青脸肿，行动力大大下降，戒备的分开喘着粗气，都在各自较劲，就是不肯倒下去。 女警银牙紧咬，怒火冲天 李禹恶狠如牛，瞪大铜眸。 女警也不开口了，李禹也不想解释了！今天反正必须有个人在这巷子路灯要倒下！ 眼看两人要再次打起来，一阵警铃声从外面传来，几辆警车开了进来。 一束强光照在两人身上，警车上跑下来了几名警员，赶紧制止了两人。 “快住手梁鹿同志！” 两人身边各自站了两名警员阻拦。 见到同事到来，梁鹿哼了一声，恶狠狠的吩咐道：“把他给我抓回去！” 警员刚想给李禹上手铐，李禹直接掏出了证件：“我是警察！” 这让刚打开手铐的警员动作一滞，急忙查看了一番。 …… 周口派出所，民警看着两个警官鼻青脸肿的样子都忍不住苦笑。 “李同志，梁同志，要不我把你们送去医院检查检查？”所长头疼问道。 “不需要！”梁鹿冷冷拒绝。 此时她的脸上哪还有精致模样，左脸青右脸肿，身上更是狼狈不堪。 李禹则更惨了，他没戴头盔，头发上都被灰尘沾满，脸上伤势更重，眼皮都肿了不少。 鼻子上还流着血。 一旁的民警拿着医疗箱给两人上药。 “我也不需要！” 梁鹿都不去，李禹也死撑着，他的心里这个气啊，妈的疯女人！出手太踏马狠了！ “唉……你们……都是警探怎么能打起来……”所长叹息。 提起这个，李禹怒意滋滋冒：“妈了个巴子的，都是这个蛮横不讲理的臭女人，上来就对老子出手！” “你再嘴臭一句？！”梁鹿站起身怒目而视。 “说的踏马就是你！”李禹豪不惯着，眼看两人又要掐架，所长赶紧阻止，让民警赶紧拦在两人跟前：“好了好了两位同志，都是为党办事，别伤着和气。” “呵——警局有这种混账，真是耻辱！”梁鹿嘴上不饶人。 “警察有你这种胸大无脑的女人，也是悲催到家了，滚回去喂奶！”李禹反唇相讥。 两人互相瞪着，火药味越来越大，眼看苗头不对，两人的电话同时响了起来。 第52章 见一次打一次！ “梁鹿！让你抓贼也能给我捅娄子！我的姑奶奶，你让我省点心！回来给我写检讨！” “李禹！你大晚上没事跑江北区打警员做什么！你脑袋装的是屎吗！回来受处罚！” 两人接起电话，电话内同时传来咆哮。 都是自家分局队长的批评。 “是他和贼待一起！我没错！” “是她先动的手！我没错！” 两人异口同声对着手机里面的声音回答，说完后，还不忘恶狠狠回瞪对方。 “你没什么事？”电话里，赵金成语气放缓。 “没事，小伤。” “行了行了，没事就好，别再惹事了，我还要给你兜底子。”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挂断电话，但火气仍未消除。 所长苦口婆心，想当个和事佬道：“两位同志，你们都是科班出身的干警，大家一脉同源，相互都退让一步，都是战友，同事，握个手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好吗？” 但见两人都要杀人的眼神，所长抚额长叹：“唉，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啊……” 几个民警赶紧拉着两人，丝毫不敢松开，害怕两人再动手动脚。 “诶，我不管你们了……”见自己劝不了，所长板起脸有些无奈：“总之，你们不能在我派出所附近闹矛盾，不然我就继续汇报上去了，到时候你们领导也要受牵连！” “李禹同志！”梁鹿无视了所长的威胁，捏着拳头，但也没选择动手，恶狠狠道：“我梁鹿还没吃这么大的亏！就你这种死流氓，我话撂这了，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李禹不甘示弱：“妈了个巴子，就你会是！再让老子碰到你，老子把你奶都给你打爆！” “哼……” 两人各自冷哼一声，仰着头走出了派出所，无视了周口派出所的所有人员和所长。 这名四十几岁的所长，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这叫个什么事……真是两个犟脾气！” …… 深夜，周口某个小诊所，传来了李禹阵阵惨叫。 医生看着这浑身的淤伤，不停用消毒水和跌打损伤上药治疗。 “妈的臭娘们，下手真尼玛狠！” 每抹一次药，李禹心里都要问候一下梁鹿家人，穿越过来，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胸膛前咪咪都给咬成了b罩杯…… 哼，早晚有一天让你跪下唱征服！ 而此时，某个单身公寓，梁鹿脱光光也在家里疯狂抹药，看着镜子里脸上和胸前的伤，梁鹿有些担忧。 “不会毁容和缩水……李禹！我一定要杀了你！” 第二天，李禹鼻青脸肿的从宾馆里爬了起来。 身上还在火辣辣的疼。 在宾馆老板好奇的目光下，李禹一大早就退了房，然后在八点左右来到了周口五金批发市场的门口。 系统给的这个地址，不知道究竟代表着什么，李禹害怕错过什么东西。 所以他只能忍着伤势，在这五金市场开门时就到达。 一大早，开门的商铺老板不多，但五金市场外面已经等候了不少的三轮和小货车，看起来都是来拉材料的。 李禹在批发市场里面开始嫌逛，来这里的客户倒是没多少，基本都是一些拉材料的车子。 一开始李禹以为这里是商铺形式，但看见后才知道，这里面大多数都是仓库模式，也就是说，这里面是五金发货的源头。 把批发市场里里外外绕了三四圈，李禹都知道公共厕所有几个坑位，都没碰到有关于案件的线索。 妈妈的吻…… 李禹轻轻吸吮着嘴里的烟，一边肿着眼睛看可疑的地方。 一上午过去，一无所获！ 李禹的猜想是凶手就在这周口五金批发市场，所以系统才会指明这个地点，所以他都仔细观察每个路过身边的人。 但人太多了，包括管理人员，商铺人员，运输人员，前前后后可能几百位，就算真有凶手，也没法入手查起！ 凭眼睛瞧出谁是凶手更不可能了。 “淦！能不能给我来点直观的线索啊！” 就算知道谁是凶手，没有证据，也没法抓人啊！ 终于，李禹前后绕了第五圈后，认命来到批发市场外面的快餐店吃午饭。 快餐十五块随便吃，只要不浪费。 价格物美价廉，菜品又多，所以每到饭点，这里的生意是非常火爆的。 批发市场里面大多数人，一包括些司机也都会选择在这里解决温饱。 李禹端着盘子打了几个荤菜，找了张桌子坐下来，边吃边思考此次的案子。 他感觉有些蛋疼。 好像来一趟江北区，就没什么大用处，还被一个八婆打了一顿。 真是尼玛出师不利。 如此想着，李禹恶狠狠的刨着饭，大口吞下，拿起一颗丸子，然后狠狠咬了下去，仿佛是在教训梁鹿一样。 吓的对面同桌吃饭的客人，紧张的赶紧换了个位置，生怕李禹有什么精神疾病。 噼里啪啦—— 正在这时，外面打菜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碗筷掉落在地的喧闹声音。 一个身子瘦削的中年男人，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在摔倒时，下意识摸向桌边的碗筷，导致碗筷掉在了地上。 “哎哟，这地太滑了……”男人嘴里忍不住痛呼。 餐馆服务员大妈，赶紧走过来搀扶，边搀扶边询问伤势。 男人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又歉意的看了眼离的他近的桌子边的客人。 “不好意思了啊兄弟，把你们饭也都给打翻了。” 那桌子上有两个穿着衬衫的男人，其实都有些不悦的，但男人道了个歉，对方也都没说什么。 反正饭菜都是可以再盛的，只要不浪费就行。 一场小闹剧，在餐馆老板出面后，就此结束。 李禹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专心干自己的饭，干完饭后，又在批发市场里面转悠了起来。 但直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他正有些摆烂的走动时，脑海里传来了系统的提醒，让他忍不住破口大骂。 【机缘线索时间结束，宿主机缘线索获取完成度23％，线索获取失败。】 第53章 晦气 “艹！你是不是有毒啊？？？” 一时间，李禹一阵跳脚！ 机缘线索还需要有完成度的？ 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身为一个挂比，不该就是坐在那里就能破案，躺平案子也能手到擒来的吗！ 现在这么看，自己用一百积分获得的机缘线索，就是一种几率性线索，自己能不能得到都还两说。 而且还有时间限制的？ 李禹有些心态有些崩了。 自己昨晚就费心费力跑过来，深怕错过东西，最终被打了一顿不说，线索还是个空炮。 气啊！ 李禹咬的牙根紧紧的，他再次唤起系统，自己现在还有304积分，还可以获取三次机缘线索。 “抽一百机缘线索。” 既然都到这一步了，李禹自然不能轻易放弃。 但接下来，李禹对着系统输出了将近三分钟的亲切问候。 【积分使用成功，您的手气似乎有些欠缺，机缘线索获取失败。】 “我欠尼玛啊！” “＃＊……” 李禹对着空气足斤足两骂的是又唱又跳，批发市场附近的人路过，都以为脑子有病，有的人甚至在讨论要不要给精神病院打个电话。 “再抽！”李禹有些上头，他不相信自己运气这么差。 【积分使用成功，您的手气似乎有些欠缺，机缘线索获取失败。】 “……” 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李禹头上，让他显得有气无力。 也迅速让他冷静了下来。 这两百积分就这么浪费了。 现在李禹有些后悔，早知是这种结果，还不如拿来抽奖，抽个奖好歹有点物质性的东西体现。 “现在怎么办？” 李禹有些迷茫。 他一直认为自己能靠着系统，把所有的案子都给破掉，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系统给的线索，帮助性并不大，而且巨坑。 这一下对他来说，是有些打击的。 正在李禹纠结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师兄。”王安安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我和黄大哥常大哥查了，没有找到当年邢大荣的邻居。” 安居小区早就搬迁了，现在想找到人，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知道了。” 挂断电话，李禹有些烦躁，这个案子难道进行不下去了？ 看了眼批发市场，李禹也只能决定先回警局大楼，这个案子重新另作打算。 剩下的一百积分，李禹准备用来抽奖，这样心里还能有些慰藉。 不过在选择抽奖区上面，李禹犯了愁。 他大概有些猜想，c级抽奖区，应该是物品类的东西，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永久物品。 b级物品区，虽然只抽了一次，但很可能是技能区。 至于a级以上的区，系统现在还没开放，也不知道开放需要什么条件，但想来抽出的东西应该挺叼的。 “抽物品还是抽技能？” 物品和技能其实抽出来都有一定的用处。 “还是抽技能。” 李禹下了决定，要是能抽中个永久技能，那岂不是妙啊。 想到这里，李禹也没有犹豫，直接吩咐系统抽奖，心中呐喊来个永久技。 【恭喜宿主获得心声技能＊5（使用后，一分钟内可以听见别人的心声）】 “唉……” 李禹有些不满意，又是一个有限制的技能。 得，这次锯腿破的案子积分，就这样全部挥霍殆尽。 李禹已经没有想在江北区待的想法，只想尽快回到上津区。 查询了一下，发现这附近有地铁到达上津区，于是李禹直接赶往地铁站。 谁知刚来到地铁站附近，一个有些熟悉的暴喝声从一旁传来。 “站住，警察！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偷东西！找死！” 额…… 李禹回头瞧去，就见附近的广场上，一个猴精的男子，犹如惊弓之鸟夺命狂奔。 他的手中掏出一把匕首，沿途不停呵斥广场上的人群让路，见其凶恶的样子，不少市民唯恐避之不及，赶紧让开。 李禹冒着脑袋往后看，就见那人群中，一个穿着便衣的女人，正一脸寒霜追捕。 女人齐耳短发，脸上还有着不少的淤青。 妈的，这么巧！ 李禹当即有些不爽。 这就是那个死八婆粱鹿！ 看样子是在追捕小偷。 “滚开！” 此时猴精男子正好手持匕首，对着李禹怒吼，他他原本以为面前的男人会像其他人一样识趣让开，但这被打成熊猫眼的男人居然纹丝不动。 “你找死！” 猴精男人本想吓唬一下李禹，没成想刺人，但这男人竟然还主动上前一步，一脸不爽加怒气。 诶？ 猴精男还没反应过来，就突然感觉自己手中的刀被夺了，与此同时他的手腕被拉住，面前的男人把他的力量往前一拉，他有些趔阻的顺势往前扑，浑身绷紧的力量一松，就感觉自己的胸口被顶了一下，然后身子一晃，传来一阵失重感。 砰！ 李禹直接来了个过肩摔，狠狠把人给摔了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匕首也哗啦啦在地上滚出很远。 “我让你跑！” 梁鹿明显也是认出了李禹，眼里蹭蹭冒火。 在来到猴精男面前，对着躺在地上的他就是一脚，一脚踢的猴精男直哼哼。 爬也爬不起来。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踢人的时候，肩膀怼在了李禹的胸膛，恰好是昨晚被咬的最重的地方。 梁鹿拿出手铐刚想把人给铐住，一旁的李禹就不爽了。 他感觉梁鹿就是故意的，妈的，老子好心好意帮你抓贼，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本来今天没得到线索，他心里就非常不爽，此时一下就爆发了出来。 于是瞧准要蹲下去的梁鹿，对着小偷也是一脚，这一脚势大力沉，在踢中小偷后，又顺势借力多滑行了一段距离，膝盖一低，顶在了梁鹿的肩膀上。 做完这些，李禹义正言辞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我让你龟儿偷东西！” 感受到肩膀上火辣辣被顶的痛意，梁鹿也是恼怒不已，眼神如刀子刻在李禹脸上，不过李禹豪不在意。 “好好好……” 梁鹿银牙紧咬：“偷东西是！” 在说完这句话，梁鹿双手掐住猴精男的衣领，把人给提了起来，让其站直后，对着小偷脸上就是一个左勾拳，把猴精男牙齿都给打掉一颗。 然后在收拳时，手肘往上一带，反身又是撞在了李禹胸膛。 痛的李禹龇牙咧嘴。 尼玛了个巴子的！ “老子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偷东西！”李禹也不甘示弱，贴近猴精男的身体也是一拳，然后在收力的时候，胳膊又捶在了梁鹿胸上。 第54章 哪有小孩天天哭 这下，两人的梁子算是彻底挑起来了。 两人明争暗斗下，受害最大的无疑是这位猴精的小偷男。 他打死也不想不到，今天是这辈子最昏暗的一天。 二人每次在出手前，都要以他为跳板，先在他身上收点利息后，再进行差别攻击。 几个流程下来，打的这猴精男鼻血直流，哇哇直叫。 身上骨头都感觉裂开了。 看的广场上的人群都是一阵胆寒。 有些在广场徘徊的小偷同行，看的是牙齿发颤，心想以后绝对不能被这两人给抓住。 当梁鹿同事开着警车来到现场，也被面前的景象惊呆。 他们完全想不通，面前的猴精男都被打晕了，但两人一人扶着一个肩膀，还在那里殴打着嫌疑犯。 这踏马刑讯逼供都不背人了？ 随后，他们才看清，这哪里是殴打嫌疑犯，这是两人在打架啊！ 他们都知道自己梁组长是出了名的霸王花，这小子又是谁？敢得罪江北霸王花！ 而此时，两人出手也越来越不隐藏了，竟然省略掉小偷，直接就对着双方本人招呼。 梁鹿一记直拳，对准李禹脖子就轰过去，李禹抬起一脚对着梁鹿档下就踹过去。 咚！ 咚！ 两人几乎同时打中对方，李禹脖子上的血管都给打肿了起来，脖子都肿大了一圈。 配上李禹凶神恶煞的样子，犹如魔神一般。 而梁鹿也是冰冷如刃，眼神如刀，杀气腾腾。 这踏马臭八婆是下死手啊！ 这踏马混账是想我绝生育啊！ 两人火气升天。 来的几位同事见情形不对，赶紧上前拉住两人，不能再这么打下去，再打下去要出事啊，两人出手都太狠了！ 什么仇什么怨？！ 见梁鹿被人阻拦，李禹摸了摸脖子，又擦了擦脸上的伤口血迹，冷嘲热讽道：“梁鹿同志真是好样的，我帮你抓犯人，不感谢就算了，居然还恩将仇报，你们江北刑警的作风我是见识到了，佩服佩服！” “你！”梁鹿柳眉倒竖，刚想发作，这才发现广场附近的人群越聚越多，都在这里看戏，忍住心里的怒意：“原来是李禹同志，我刚才真没看出来，我还以为你是同伙呢！” “我同你妈个比的！”李禹却是毫不顾忌，直接破口大骂。 这突然的脏话，让梁鹿，还有阻拦的她的刑警们都惊呆了。 他们也才知道，面前的男人也是个警察，但这警察这么混的吗？公共场合都敢问候家人。 这不怕受影响啊。 眼看事态要进一步升级，一旁的刑警赶紧对着人群打着圆场：“都散了都散了，犯人抓住了，闹了个误会！” 另外的刑警看出梁鹿脸色阴沉，赶紧费劲巴拉的把人给拉走。 “呸！”见梁鹿离开，李禹啐了一口。 打圆场的刑警万分无奈，询问着李禹的伤势：“兄弟，要不要去医院？” “死不了！”李禹没好气。 妈的，昨天伤都没好，今天又添新伤，晦气！ 这位刑警跟看怪物一样，知道对方在气头上，竖了根大拇指，识趣的把小偷铐住带走了。 直到他们都走完，李禹这才痛的浑身刺挠，这揉揉那摸摸。 周边看戏的人群也没什么看的，慢慢的就散开了。 李禹只觉晦气，觉得是不是自己出门没看黄历。 刚想进地铁站，就见到地上有个黑色钱包，看样子，应该是刚才那个小偷掉出来的。 李禹毫无心理负担的捡起来，摸了摸，钱包还挺鼓胀胀的。 轻轻打开看了眼，里面放置不少的红票子。 大概好几十张。 李禹眉头一扬，心情好了很多。 捡到钱包要交给警察叔叔，我就是警察叔叔，充公，这些钱就当老子的医药费了！ 没有急着进地铁站，李禹找了个公共厕所，关上门躲在蹲坑里，准备偷摸的把钱包里面的其它东西扔掉。 毕竟也是个赃款，要解决一些不利因素，免得那个死八婆发现，名正言顺找他麻烦。 仔细数了一下，这里面的钱竟然有八千多。 妈的！爽！老子天生就是发财的命！ 钱包里面还有几张银行卡，身份证明之类的倒是没有，但有一张照片，李禹刚想扔掉，身子却是一震。 他突然发现这张照片似乎有些眼熟。 照片有些年头了，是一张女人的全身照，上面的女人穿着病号服。 刘芳？！ 李禹瞪大眸子，有些惊疑不定。 他没见过刘芳真人，只从资料上面的照片上面看见过，而这张照片和刘芳有些相似，但没法下结论。 他着急忙慌的在a组群里把照片发了出去。 “兄弟们，快确认一下，这个女人是不是刘芳。” 黄景光和常明是见过的。 等待了几分钟，还没有回复，李禹刚想打电话，群消息就闪动起来了 王安安：“师兄，你拉的翔好大一坨，都不冲的吗！（吐）” 李禹：…… 进来的太急，没在意这个细节。 李禹：在谈正事！ 他顺势按了下冲水按钮，发现冲不掉！ 靠，李禹赶紧退出了蹲坑。 很快，黄景光的消息发来：很像，应该是她，她的额头上有颗痣，照片上的也有。 得到这个消息，李禹差点激动的跳起来。 妈的，这就是线索啊！ 哪有小孩天天哭！哪有赌徒天天输！ 连带着被打的伤势都没那么痛了。 常明：组长，你这照片哪里来的？ 李禹：捡的！ 李禹：不对，是一个小偷的！ 一瞬间，李禹想起刚才的小偷，他现在要迫切知道这个钱包的是谁的。 保险起见，李禹还是问道：刘芳不会住在江北区？ 万一这钱包偷的刚好是刘芳的，那就尴尬了。 但也不对，一般人应该不会存放自己的丑照，还是在医院生病的照片，不吉利。 黄景光：刘芳住在上津区的县城里，很少出远门。 得到这个消息，李禹多了一份信心，也许这个钱包的主人，很可能和案子有关系！ 李禹赶紧把照片还有钱放进了钱包里面。 现在这个钱包，算是一种证据，他可不敢乱动。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刚才那个猴精男。 这下，李禹有些头疼。 “难道我要去找那个死八婆？” 想到这里，身上的伤势不由自主的疼了起来。 第55章 她也是组长？ 黄景光：＜组长，你知道这钱包主人是谁吗。＞ 群内，黄景光发来消息询问。 李禹：＜暂时不清楚，但我有直觉，这个钱包和我们要查的案子有关系！＞ 这种直觉不是无的放矢。 首先，这里距离周口五金批发市场并不远，系统既然指明了这个地点，证明肯定是有线索在这附近。 虽然现在结束了，但想来他应该是错过了什么。 而现在这个钱包里面有刘芳的照片，哪有那么巧的，要是没有点猫腻，李禹都不相信。 王安安：＜小偷会不会偷了凶手的钱包？＞ 一语中的！ 在厕所站着的李禹心脏加快了一些，脑海里的思维也忍不住发散。 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性。 常明：＜没那么凑巧？＞ 黄景光：＜万事皆有可能，组长，那个小偷在哪里，最好找那个小偷询问清楚。＞ 王安安：＜就是就是，要真能抓到凶手，我们就赚大发了！十二年前的案子诶！＞ 李禹：＜（嚣张大笑）等我好消息！＞ 李禹：＜对了兄弟们，现在小偷被江北分局的刑警收押了，我若是让他们把犯人调给我，有没有问题？＞ 黄景光：＜不行的组长，要想犯人调动，需要有领导的批示，你若是要去审问犯人，也需要领导打招呼。＞ 李禹心想这么麻烦。 他继续发消息：＜那现在怎么办？就不能简单直接点吗。＞ 黄景光：＜如果你不想麻烦领导，你重案组长的身份，有权力让江北干警协同办案，不过最好还是有熟人带，不然在人家地头，人家会有意见的。＞ 李禹：＜没有熟人。＞ 想起梁鹿这个死八婆，李禹恨得牙痒痒的。 黄景光：＜那只能登门说明情况，求人合作了。＞ 王安安：＜师兄，求人办事，你的脾气要收收啊，可别和人家警员起矛盾。＞ 要不怎么说安安妹纸是组员中最了解李禹的，这番交待顺其自然就说出口了。 李禹嘴角一抽，他已经得罪人家了啊。 不仅得罪，还打了两次架。 他现在也有些为难，这么直接找上去，应该会碰一鼻子灰。 梁鹿肯定不会让他好过。 群里没说话的常明此时发出了消息：＜我刚联系我昔日的一位警校同窗，名叫林博，他就在江北分局，他听说是残杀案有线索，说可以帮忙。＞ 李禹一握拳头，忍不住点赞：＜干的漂亮老常！＞ 江北分局大楼。 李禹打了个出租车，在警局大门外见到了常明的同窗，林博。 对方年纪和老常差不多，都是精干实事的人才。 “是李组长吗？”林博上前打着招呼：“林组长，你这伤？” “林老哥，别提了，被狗咬了。”李禹笑眯眯回应。 林博眼神古怪，狗恐怕不能咬成这样，不过他没有在伤势上面继续询问，笑着夸赞道： “老常和我说了，李组长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才上任几天就连破两件大案，现在更是在追查十二年前的案子，李组长的敬业，让我实在是佩服。” “哈，客气客气，都是运气。” 林博带着人走进警局：“李组长，我带你去见我们老大，要想协同合作，我是做不了主的。” 李禹点头，老老实实跟在后面，也没多问老大是谁。 只祈祷别碰到那个死八婆就行。 不过越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当林博把李禹带进办公大厅后，这里面有不少市民正在处理民生案件。 然后林博就带着他来到了一个穿着紧身背心，身材哇撒的女人身后。 此时这女人正对着饮水机接水，李禹眉毛一扬，感觉有些眼熟，当对方转过身来，见到其英姿飒爽和傲人的身材后，李禹暗呼糟糕。 干干干！！！ 死八婆是江北刑警局的组长？ 尼玛的哦！ 江北警局的领导都是吃屎的吗！就她也配！ 此时梁鹿转过身，脸上和肩膀，还有胸口，明显看得出有伤。 但她似乎早有所料，皮笑肉不笑道：“真是快啊，李禹同志，咱们刚分开就又见面了。” 李禹有转身想走的冲动。 “老大，原来你认识上津分局的李组长啊。”林博有些诧异，既然你认识老大，还让我搭什么线。 李禹干笑了一声。 梁鹿吩咐林博离开了。 “坐。” 林博离开后，梁鹿带着李禹进入办公室，随手搬来个凳子坐下，示意李禹随意。 李禹倒也不怵，既然又碰面了，那就真刀正枪的交锋。 “听说你想要我刚抓的小偷做调查？” “哼，没我你抓的住？”李禹不乐意道。 梁鹿也不恼：“你就说要不要。” 李禹保持着怀疑的目光，这死八婆怎么忽然像是转性了一样：“要，当然要。” 梁鹿水灵灵的眸子眯起：“可我不给。” “你！”李禹气急：“你这是公报私仇！” 梁鹿仰起下巴：“怎么，我乐意！” 看着李禹气急败坏的样子，梁鹿心里异常的舒服。 李禹想生气，最后头一低，有些气馁道：“说，你要什么条件才能答应。” 为了案子，李禹忍了。 “你们上津区的干警，谁来让我协同合作都可以，但你不行。”梁鹿抱着膀子说明道。 “尼玛……”李禹握紧拳头，有想打人的冲动。 “怎么，这里可是警局，你还想对我动手？” “妈的！”李禹暗骂一声：“你早就知道是我，为什么还要让我过来！” “我乐意，我就愿意看你白跑一趟。”梁鹿戏谑道。 李禹不甘心：“这可是人命关天的案子，要是你耽误了，你负责得起吗？” 梁鹿鄙夷道：“少拿官腔话来唬我，咱们都是刑警，再说了，一没调令，二没协助文件的，谁知道你安的什么狼子野心。” “哎哟……尼玛……”李禹被气的蛋疼，心里早已问候了梁鹿祖宗十八代，知道今日难了。 他心思一转，忽然想起什么，于是做出色眯眯的样子，上下打量着梁鹿，说着调戏话：“梁鹿同志，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梁鹿脸色一冷：“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还有，管好你的狗眼，再乱看我戳爆他！” 李禹拔高声音：“我就要看！再说了，你也别矜持嘛，你这么为难我，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我知道我很帅，但我不喜欢男人婆！” 梁鹿气的身子发抖。 “你看，心虚的发抖了，被我拆穿心事了。”李禹继续输出。 “李禹！”梁鹿大声的拍在桌子上，杏目圆瞪。 “不过你身材挺好的，我倒是可以考虑下一夜情，没事的时候咱们互相解决下生理需求！”李禹毫不在意，越说越离谱。 “你—找死——”梁鹿七窍生烟，看起来是彻底怒了。 第56章 使用心声技能 “怎么，想打我啊，那你倒是动手啊！死八婆！”李禹打开房门，跳嚣道。 “混蛋！你是在挑衅我！”梁鹿把拳头捏的嘎嘣响，脸色红怒。 “就是挑衅你怎么着，打是情骂是爱，我成全你和我调情！” 李禹的音调越拔越高，一副欠扁的样子，他的声音传到了外面的大厅，不少正在办事的干警，脸色古怪往里张望了一眼。 “你！” 梁鹿下意识想抄起地上的凳子扔过去，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缓缓松开了手指。 “呵，拿话激我，想逼我先在警局动手？你这混蛋算盘还打到我的身上了！”梁鹿冷笑一声：“我告诉你，没门！反正我告诉你，我是不可能答应协同合作的！” “哼，我看你就是心疼哥哥！”李禹继续叫嚣：“那抽空找张大点的床，咱们再练也行！” “够了！”梁鹿听不下去：“你是个警员，少在这里撒泼开黄！注意你的身份！” “遵命亲爱的！”李禹笑嘻嘻回道。 梁鹿气血攻心，他是万万没想过，怎么会有警员这么无赖混账。 见时机差不多，李禹顺势说道。 “这样，哥哥和你打个赌，如果哥哥赢了，你就答应哥哥的请求，协同和我调查，如果我输了，我就任你处置，绝不吭气！” 这里是梁鹿的主场，对方让自己过来，就是在戏弄自己，想看自己出糗和气急败坏的样子。 这种小把戏真是弱智呢！ 对方站在戏耍的地步，很难让她答应自己的要求。 所以李禹故意激怒梁鹿，就是想让她上头，暂时失去理智。 果然，这女人就是个爆炸桶，一点就着。 哼，要比混账，虚过谁？ “可以！今天我就让你死的很难看，撕烂你这张臭嘴！”梁鹿明显已经到了忍耐极限，如果不是场地限制，她早就想撕碎李禹的嘴： “但赌注如果是对你有利的，那就算了。” 李禹嘿嘿一笑：“保证公平！” 见到李禹狡黠的神情，梁鹿忍不住心里起了嘀咕，怎么感觉上当了一样。 “怎么赌？” 梁鹿已经迫不及待想用拳头招呼李禹了，顾不上那么多。 “咱们江湖中人，赌斗可分文武，你想选武斗还是文斗？” “武怎么比？” “简单，那就打一架，谁先倒下谁先先输。” 梁鹿也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她早就想动手，可随后就丢弃了这个想法。 不论怎么说，对方都是同僚，哪怕双方约定，这要是打架传了出去，也惹的一身骚，都会被领导处罚。 “不打。”梁鹿直接拒绝。 “那就是文斗咯，牌九投骰麻将扑克甚至咱们对赌今天我你穿没穿内裤也可以。”李禹没节操说道。 “要赌的话，我就赌你没穿。” 梁鹿牙尖发酸，这混蛋一定是故意的。 这几天她大姨妈来了，用卫生巾不方便，所以一直穿的都是生理裤。 “够了，如果你再不好好说话，就给我滚！”梁鹿火冒三丈。 “行，那就赌简单些。” 李禹耸了耸肩。 “警官，我是个魔术师，随身携带扑克不犯法？” “不犯法，但嫖娼犯法。” “谁嫖啊？我们那叫互相慰藉心灵安慰的身体碰撞，很纯洁的，又不给钱，话说你们白天也扫黄？做个人！” 听到外面审讯的声音，李禹微微一笑，走出办公室后直接在这犯人的身上，摸索一阵后，摸出了兜里一盒崭新的扑克。 “诶诶，警官，你干什么？”正被手铐铐住的犯人一脸懵逼。 “闭嘴，嫖娼都能抓，真是男人的耻辱，开什么宾馆，你打野战啊！还能省钱！”李禹呵斥一句。 “你是做什么的！”正在审问的警察皱着眉头质问。 李禹没鸟他，警察刚想生气，梁鹿一脸黑线的从里面走出，对着警员挥了挥手。 “李禹，有你这么做警察的吗！”李禹真是刷新了她当警察的三观。 “开个玩笑。”李禹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话的不妥，他把弄着手里的扑克。 “梁鹿同志，其实我会读心术，你随便洗这副牌，然后自己挑选一张牌看完后扣着，如果我能猜出是什么牌，就算是我赢，如果不能，就是你赢，如何？” 看着不少人的目光望过来，梁鹿瞳孔微微放大，有些不敢置信道：“你确定？我可不回答任何问题！” 这要是赌注的话，那她赢得可能性太大了，读心术，骗人的把戏。 “完全可以。” 李禹笑着回应，他自己有心声技能可以使用，还需要问问题？ 对他来说，这赌注几乎必赢。 “我同意！”梁鹿立马答应。 虽然不知道李禹在玩什么把戏，但她不相信李禹能够猜出来，再说了，全程都是自己洗牌放牌，她有何理由不答应。 一旁的魔术师犯人有些惊讶，很想看看李禹怎么施展读心术。 不少大厅的干警，也都饶有兴趣看向两人，想知道一个结果。 李禹把牌丢给了梁鹿，后者检查了一下，确实牌没开封过，还是新的，李禹又是从犯人手里拿的牌，不可能做手脚。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赢！”梁鹿自信满满。 然后拆开了扑克牌，煞有其事的背过身去洗牌，似乎深怕李禹会做什么猫腻。 连续洗了一分钟，这才转过身，从牌堆里抽出一张，自己轻轻瞄了眼，然后啪的一声盖在桌子上。 “好了，你猜猜我这是张什么牌？” 梁鹿自信满满，脸上一片平静，深怕李禹从自己脸上看出什么信息。 李禹笑了笑，倒也没在意。 【心声技能使用成功，当前心声技能剩余＊4。】 一时间，技能使用后，原本有些安静的大厅，忽然就变得异常嘈杂起来。 大厅内所有人的心声，都在此起彼伏的响起，叽叽喳喳吵的李禹有些受不了，就跟有人在吵架一样。 “都闭嘴！” 李禹突然一声大吼，大厅忽然安静了片刻，李禹这才感觉好受很多，但不过三秒，大厅内所有人的心声又响了起来，各种各类的都有。 妈的，李禹算是服了，这心声没办法让他们像嘴一样控制。 “这煞笔警察搞什么？到底会不会读心术啊，被打成这狗样，还当警察？废物！” 李禹一个巴掌甩向魔术师，目光恶狠狠道：“你也给老子闭嘴！” 第57章 获取线索 莫名其妙被打一巴掌，魔术师人傻了。 “我日你仙人，这警察神经病啊！” 魔术师心里破口大骂，然后就又对上了李禹凶恶的眼神，当即低下头心里暗骂：“望尼玛，艹你祖宗十八代！老子回去就投诉你！” 李禹这个气啊，这踏马能听见心声还真是一种折磨。 这警局大半的人都在心里骂他是个煞笔。 “李禹，你到底行不行，这是张什么牌？”梁鹿有些不耐烦的吼道。 她盖上牌后，就见到李禹东张西望，还莫名其妙乱吼打人。 大厅这么安静，李禹还在这里故意找茬。 李禹深呼吸了一口气，为了听清一点，靠近了梁鹿几步。 “梅花7，梅花7，死混账没jj。” “……” 一分钟过去，李禹长舒了口气，世界终于清净了。 他决定，以后不要在人群里施展，真的太吵了，比打仗都还吵！ 此刻李禹脸上带着笑意，胜券在握说道：“梁鹿同志，你抽中的是不是梅花7？” 刚说完，梁鹿的身子就打了个颤，一副见鬼的神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还检查了下扑克，是正常的，可为什么李禹这么清楚？ “都说了，我会读心术，愿赌服输。”李禹笑意吟吟，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众人都有惊讶，就连这个所谓的魔术师，都带着不敢置信的模样，不知道李禹是怎么做到的。 梁鹿有些沉默，这种情况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料。 见梁鹿不开口，李禹冷笑一声，走上去把牌反转了过来，呈现在众人面前。 果然是一张梅花7。 “梁同志，你不会是想反悔，出尔反尔，这里可是有那么多的同事看着，要是这样的话，我高低得给你们江北警局做块牌匾。” 众人怒目而视，李禹搁这指桑骂槐呢！ “谁说我要反悔了。”梁鹿不高兴的反驳道。 这李禹说话太肆无忌惮了。 “那现在我要见那个小偷。”李禹趁势说道。 “行，你跟我来！”梁鹿气的牙痒痒，又无可奈何。 她现在仍旧不知道李禹到底是用的什么方法赢得她，至于读心术，她在心里骂了几句，却是见李禹脸色平静，这会个屁的读心术。 “那就麻烦了！” 李禹笑嘻嘻跟在梁鹿身后。 目的达到了，李禹自然不会闹。 今天抓的小偷，被梁鹿关押在审讯室里。 本身就是个惯犯了，梁鹿本打算关押进看守所，后来听到这小偷可能和当年江州的残杀案有关，梁鹿本打算自己审审看。 两人一同进入审讯室，李禹一眼就看见那个伤痕累累的小偷。 “警官，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也是有人权的，你们这么虐待我，我要投诉你们！” 再次见到两人，小偷忍不住控诉。 “你再说一句？”李禹鼓起脸，眼神不善：“信不信我现在把监控关了？” 刚进来，李禹就见到小偷比他还要嚣张。 这一下就让他不爽了。 看李禹那凶恶的模样，小偷嗫嗫嚅嚅的不敢再说话。 梁鹿在旁边没有阻止李禹：“面我是让你见到了，既然想让我协同调查，那事先说在明处，我们只负责帮你整理归纳，剩下的审讯和线索，都需要你自己派人寻找，当然，如果有特殊事件，我们会全力帮你提供警力。” “谢了梁同志。”李禹咧嘴微笑。 接着，李禹就大刀阔斧坐在小偷对面，丢出了钱包。 “这个钱包你在哪里偷的？” 梁鹿在审讯室里没有走，她倒想看看李禹要怎么审讯。 小偷眼神闪了闪，嘴硬道：“警官，我没偷，这个钱包就是我的！” 偷完钱，一般扒手都有个习惯，都会把里面的身份证明等东西给扔掉。 “你确定？”李禹眼睛一眯。 “确定！” “行。”李禹站起身：“梁同志，不用审了，他很有可能就是当年残杀案的嫌疑人凶手，立案调查，先把他上下三代查个底朝天。” “诶？”小偷懵了。 “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急了：“我怎么就杀人了？” 李禹神色不变：“你不是说钱包是你的吗？据我调查，这个钱包的主人就有巨大的杀人嫌疑，如果钱包上证据十足，恭喜你，喜提包吃包住，还可能提前和祖先享受天伦之乐。” 说完，李禹就要转身离开。 “诶诶警官，别，别啊，这钱包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小偷立马否定。 李禹一脸鄙夷：“你说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我现在就认定这钱包是你的，刚才供词监控都录下来了，上庭审也能有充足的证据。” “警官，警官，真不是我的！这是我偷的，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他！”小偷有些慌了。 虽然常进宫，但都是因为小偷小摸，有时候警察确实会为了图方便，把一些查不到的偷窃案嫁祸在他身上，这种事屡见不鲜，但还能接受，只要交够罚款，就能平安无事。 现在踏马安个杀人罪，这谁踏马能接受得了。 这要是坐实了，铁窗泪或者花生米得二选一了。 他是真怕。 “没必要那么麻烦，有个人顶罪挺好的。”李禹摸着下巴低声自语。 “别啊警官，咱们不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凶手在外游荡多危险呐！咱们得保护公民安全！还世间一片朗朗乾坤！”小偷苦口婆心劝道。 看着一名小偷有这番思想觉悟，梁鹿在一旁都看笑了。 这不禁让她高看了一眼李禹，想不到这混蛋还挺有手段的。 对方愿意心甘情愿配合，对案子来说，调查就能顺利很多。 李禹做出不耐烦回应：“既然这样，给你个机会，如果能找到钱包主人，再考虑你的安排。” “是是是……”小偷松了口气。 小偷原名彭强，确实有不少的偷窃前科。 李禹重新坐下后，钱包就放在桌子上：“这个钱包是在哪里偷的？” “就在周口批发市场附近。” 他有些郁闷，本来今天收获满满，这里面好几千块，没想到在广场再次行窃的时候，就被那个女暴龙给看见了。 得到这个消息，李禹心思一动，果然和猜想的方向一致！ 这不禁让李禹有了丝激动。 也许错过的系统线索，现在有机会重新找到！ “详细说说，在哪个地点偷的，形容下钱包主人的外貌和模样。” 第58章 办案没有区域性 彭强偷窃，一般是趁人多的时候下手，他也说出了地点，就是在批发市场东门的人行道红绿灯。 那个红绿灯也就是往广场的方向。 至于人的外貌，彭强没注意，因为偷东西的时候，只看兜里的鼓胀程度，不看脸。 但也说出了一些关键信息，对方穿着一件衬衫，衬衫有些年头了，白衬衫都有些发黄了。 钱包主人的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左右，年龄在40岁到50岁。 李禹不死心的又问了一些其它信息，但彭强都摇了摇头，说记不得了。 这些信息基本没什么大用。 “钱包里面的身份证你扔哪里去了？” “警官，我们这一行，财过不留手，里面有关身份的东西，第一时间就会丢掉。” 彭强清楚的记得：“这个钱包里面没有身份证。” 询问到这里，有关钱包主人的线索就断了。 见彭强嘴里确实说不出什么线索，李禹也只能就此作罢。 “警官，你们不能抓不住杀人凶手，就拿我顶包啊，我可是良民。”彭强无辜道。 “我就只是个扒手……” 李禹懒的和彭强说太多。 顶包是不可能顶包的，之前不过是吓唬他而已。 走出审讯室，李禹看了眼后面跟着走出的梁鹿，眼睛眯了眯。 “干嘛？” 梁鹿提防问道。 李禹干笑一声：“梁同志，想借点人。” 梁鹿哼了一声：“你是不是想找钱包的主人，别想我们当跑腿，你自己安排你们分局的人前来调查。” “额……这行嘛？”李禹有些意外：“我派人来你们区办案，不妥。” 梁鹿鄙夷道：“少给我在这里装傻！想要劳动力没门，咱们只是区域不同，但都是江州系统的探员！” “那我派我们分局警察过来抓人也可以？” “当然！”梁鹿翻了个白眼。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李禹无奈：“我是真不懂。” “真不知道你这混蛋是怎么混上组长的！”梁鹿骂归骂，但还是给李禹解释了一下。 李禹这才后知后觉明白，只要是在江州，那办事探员就没有区域性限制。 只不过每个区域有特定的分局，需要分局协作的话，就要提前打个招呼。 但追捕犯人，刑侦案件，每个分局在江州，都能行动。 “原来是这样……” 李禹反应过来，那这就好办了，他上辈子混的是黑社会，江湖规矩太多了，每个区域若是有不同的帮派占领，那是有妥妥的领地主权。 别说各个帮派了，就算是一个帮派的堂主，各自都不敢随意去干涉另一位堂主。 所以在黄景光说要先打招呼，他先入为主的认为，想在江北区办事，就只能让江北区的探员出面。 “谢了哦梁同志！” 李禹笑嘻嘻的离开了江北分局。 然后自己坐着地铁回到了上津警局大楼。 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左右，其余组的探员都下班了，只有他们a组还待在办公室。 这并不是李禹要求加的班，而是三位组员自愿要求的。 李禹考虑到三人最近都经常加班劳累，所以本想明日再说，但三位组员听说李禹有线索，纷纷摩拳擦掌，强烈要求李禹回警局大楼，处理安排案件！ 没办法，见三人如此高昂兴致，李禹不忍打击他们的积极性。 “师兄……你干嘛去了？” 当李禹提着一些水果回到办公室，其惨样，吓了三人一跳。 熊猫眼，，一只眼睛里面有血丝，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另外脖子依旧有些红肿，能看见血管都鼓了起来。 鼻子上还贴着ok绷。 难怪组长不是很想回警局大楼，伤的这么重啊！ “别说了，倒霉个催的，打了两架。” 黄景光忍不住问道：“打赢了没组长。” “黄大哥！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嘛！”王安安有些嗔怪，这小妮子眼里都是心疼：“师兄，要不去医院看看？” “不碍事。”李禹买了不少的水果，示意三人吃，自己剥开了一个橘子：“又没断手断脚，一点点皮外伤。” 以前当打手，比这严重的时候多了去了。 “组长，你这和谁打的？”常明问道，也不客气的剥开橘子吃了起来。 “江北分局的那个梁鹿，那个死八婆下手贼狠了。” “咳咳……”常明忍不住咳嗽起来，大惊失色：“组长，你咋和她干起来了，那可是江北分局的霸王花，出了名的彪悍。” “怎么，她很有名吗？”李禹有些疑惑。 黄景光苦笑：“江州警察系统谁不知道她啊，长得漂亮，但办事凶悍，抓犯人经常把人给打个半死，而且去年的分局交流大会，人家连挑了八个武警，武警那边都想拉她去武警中队了，但江北高局长，打死都不放人。” “两个系统差点还干了起来，最后是霸王花说只想当个刑警，武警那方这才作罢。” “她这么叼？”李禹听的也是冷汗涔涔。 常明摇头：“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人家背后还有人，要是我们抓犯人把人打个半死，早就受处罚了，她倒好，有个犯人蛋都给踢爆了，最后屁事没有。” “不过霸王花确实也厉害，在整个江州，她的立功率也是最高的，不知是多少男警员心中的梦中情人，就是太凶了，不然追求者恐怕都排成了一个连。” 李禹夹紧了一下双腿，没想到梁鹿还有这种辉煌事迹，他附和道：“老常说的倒是没毛病，这死八婆长得是不赖，身材又好。” “有这么厉害吗？”王安安有些不服。 “比你大多了。”李禹挤眉弄眼道。 “师兄你真讨厌！”王安安瞪起眼睛。 黄景光：“我同意组长的看法。” 常明：“+1。” “你们真是太可恶了！”王安安恶狠狠露出虎牙。 “安安，你也别比较，你比她温柔多了。”黄景光说出优点。 “嗯嗯！”这话倒是让李禹常明两人非常赞同。 王安安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 “好了，我真没事，先给大家分析一下线索。”李禹吃完橘子，拿起纸巾擦了擦手。 三人也安心坐了下来。 李禹走到白板前，把钱包里面刘芳的照片贴了上去。 他先是说明了一下前因后果，也说了彭强的行窃地点。 “当务之急，我们先找找红绿灯附近的监控，确认一下嫌疑人的长相。” 第59章 邹扒皮前来 “不用那么麻烦组长，钱包里面不是还有银行卡吗？我们可以通过银行，调取金融监管系统，查询身份。” 黄景光说道。 “啊，还可以这样？”李禹有些吃惊。 “可以啊师兄，现在是大数据时代，信息化的时代，想查资料的方式太多了。” 王安安解释：“只要拿着银行卡往柜台一扫，输入密码信息全部就出来了啊。” 李禹来了精神，兴致勃勃道：“我们可以知道密码？” “我怎么感觉你在想不健康的事。”王安安抽了抽鼻子：“当然不可以呐！” “那怎么查？”李禹有些失望。 “银行内部不用密码，是可以操作查看的，一卡一身份信息，我们作为警察，有权力让他们配合。”黄景光补充道。 “那这样的话，调查就简单多了。”李禹点点头，内心有些庆幸，还好前世砍人后有人来收尾，不然他怕早就蹲局子蹲死了。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们来做。” 钱包里面一共有三张银行卡，分别是建设银行，华夏银行，还有邮政银行。 “好。” 三人倒是没有拒绝，这明显是李禹要让他们有参与度，同时有建设度。 同样都是上阵杀敌，有人头的和没人头的，功勋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们如果能查到嫌疑人身份，那可就是大功一件。 十分钟后，今夜的a组会议也就到此为止。 安排和线索都已经妥当，明天各自的任务也就都明了了。 至于李禹，三人见到李禹受了不小的皮外伤，异口同声的劝李禹这两天休息，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就算不去医院，也得抹药消炎。 李禹也没拒绝几人的好意，嘴里答应着会去。 不过他可没有去医院的习惯，找了家药店买了红花油就回到了出租房。 前世受的皮外伤都是自己扛过来的。 第二天，李禹并没有按时去警局大楼。 身为重案组的探员，不用随时坐班。 一直磨蹭到上午十点，李禹这才忍着身上的酸疼，起身洗漱。 房间的隔音并不是很好，门外传来隔壁的开锁声，他以为是袁媛回来了，赶紧光着膀子打开了门。 背后的伤他没法抹药，正想着找个人帮一下自己。 “诶……” 打开门，并不是袁媛，而是一个更为年轻穿着大胆的女生。 对方脸上画着很妖冶的妆，在李禹打开门后，歪着脑袋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倒也没有因为李禹光着上半身而害羞。 见到不是袁媛，李禹转身关上了门。 心想这应该就是隔壁的第三个女生。 见时间也差不多，李禹冲了个热水澡，然后穿上衣服去往了警局大楼。 a组人员出了外勤，b组和c组每天的小案子也不少，虽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市民报警后，那都是要实打实的赶往现场处理的。 所以两个组的组员也大部分都在外面。 李禹刚坐在位置上，一个脑袋就在a组办公室外探头探脑的查看。 在见到李禹坐在位置上，这脑袋人影，这才一脸微笑的走进来。 “李组长，好几天不见了，又帅气……” 恭维的话还没说完，在见到李禹脸上的惨状后，对方就哽住…… 思来想去：“又别致不少呐……” 来者正是邹长河，邹扒皮。 李禹只是淡淡看了眼，没回话。 邹扒皮悻悻笑了笑，知道这是领导对自己有意见，赶紧见好的给李禹递上一支烟，热情的给点上。 李禹倒是也没拒绝，心安理得的抽上了烟。 “李组长，你看我的调部门申请，什么时候能给我个答复？” 李禹倒也没卡着别人，抽着烟道：“你一个后勤干的好好的，干嘛想着换前线部门，还是我的部门，就你这工作态度，我可不是很满意。” 邹扒皮脸色一垮：“领导，别介啊您，我改还不成吗，就是想换个工作职位，后勤待着没什么意思，就是没意思，才会摸鱼。” “回去等通知。”李禹吐着烟雾道：“申请也要费点时间。” 这完全就是把邹扒皮的那一套还给他。 “要多长时间啊领导？”邹扒皮心里一苦，这李组长是真混啊，也不怕得罪人，丝毫不给面。 申请表就等着你同意，就是一个念头的事，需要什么时间。 “没想好，看心情。”李禹实话实说。 邹扒皮面皮子抽了抽：“领导，我保证，要是转到前线来，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尽心尽力完成每一件事。” “那就先把咱们a组办公室的卫生打扫了。”李禹吩咐。 “咱们有清洁工，我去叫田叔来打……好，我立马打扫。” 本想拒绝，但见到李禹的眼神，邹扒皮立马灰溜溜的去外面拿拖把，提着水桶就走了进来。 接着，二话不说就开始拖地。 拖完地后，又拿着毛巾把所有办公桌擦了一遍。 “领导，还有什么吩咐？”做完这些，邹扒皮站在李禹面前问道。 “为什么想进重案a组？你就算换部门，其余两组也完全可以。”看着焕然一新的办公室，李禹好奇的问了一句。 邹扒皮嗫嚅了几下，最终实话实说：“我感觉跟着你有前途一些。” “行，给你批了。” 李禹把申请的同意表签完字拿给了邹扒皮，这让后者十分意外，就这么简单？他原本还以为李禹要继续刁难刁难他。 “谢谢领导。”邹扒皮乐滋滋的拿着表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邹扒皮离开，李禹好笑的想着，早这么说早批了，这不变相夸他优秀嘛！如此眼光，值得同意！ 直到中午的时间，黄景光的电话打了过来。 “组长，钱包主人的身份查到了，我把资料发给你了。” 李禹赶紧拿起手机查看 洪山，男，四十五岁，金水镇人，现在经营着一家五金配件厂，生产和制造配件。 下方，还有着一张照片。 李禹没想到线索来的这么轻易，看着照片的人影，李禹总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不过现在，还是去一趟江北分局，让那个小偷辨认，如果确定是的话，那么这个洪山就值得彻查。 想到这里，李禹又在群里问了一下。 ＜刘芳的老家是哪里人？是金水镇吗？＞ 很快，王安安的消息传来。 ＜不是的师兄，金水镇属于江北区，刘芳老家是在上津区的蚊山村，两个地相差几个小时的车程。＞ 可疑，实在是可疑。 那这么说，两人几乎不可能有交集，可偏偏却有一张照片。 第60章 银行抢劫案 这是一个寻常的江州工作日。 阳光透过银行高大的玻璃门，洒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反射出冷冷的光。银行里，顾客们拿着取号牌等待着办理业务，业务员们在柜台后专注地敲打着键盘，一切都显得秩序井然。 突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平静，三名劫匪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为首的劫匪身材高大，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骷髅口罩，只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手中紧握着一把略显锈迹的手枪。 砰！ 响亮的枪声在银行内蔓延。 “都别动……抢劫！” 李禹刚来到江北区，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一看备注是赵金成的，赶紧接了起来。 “李禹，你现在在哪儿，立马回到警局大楼集合。” 听出赵金成的语气有些激烈，李禹有些纳闷：“怎么了叔，我刚到江北，准备去一趟江北分局。” 赵金成有些意外：“你知道消息了？” 李禹感觉莫名其妙：“什么消息啊叔。” “一个小时前，江州银行被抢劫了，死了两个人，现在全市追捕凶手，江州所有的刑侦方面人才，都要去江北分局协助，你作为重案组长，自然当仁不让！” 赵金成说着事情的严重性。 我靠！ 李禹张大嘴巴，不敢置信，这都建国多少年了，国内还有抢劫银行的。 “正好，你现在立马赶往江北分局，我带陈组长她们过去，我们在江北分局碰面！” 赵金成说完后，就急急忙忙挂断了电话。 李禹收好手机，顾不得省钱，直接打了个出租到江北分局。 刚一下车，就见到风风火火开着警车从外面冲回来的梁鹿，李禹刚想打招呼，对方只是象征性的看了一眼，然后就跑回了警局里。 李禹也不在意，就在大门外等着赵金成他们赶过来。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梁鹿就从警局里面跑了出来。 今日的她穿着一身便衣。 黑色牛仔裤，搭配一件简约的白色衬衫，衣角随意地塞进裤腰，勾勒出她纤细而有力的腰肢。 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短款皮夹克，为她增添了几分利落与干练。 脚下的黑色短靴擦得锃亮，一头利落的短发随风轻拂，一双眼神中透露出敏锐与果敢，英姿飒爽的气质也扑面而来，脸上带着一些伤，反倒没破坏美感，而是多了一种凶悍。 枪？ 李禹眼尖发现，梁鹿出来后，皮夹克下的腰间多了个枪套。 “上车！” 梁鹿坐上警车，对着李禹打了个招呼。 她一早就收到消息，全市刑侦人才都要来江北，就觉得李禹是过来支援的。 “哦哦好……是去江州银行？”李禹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上去问了一句。 “废话！”梁鹿懒得搭理，一脚油门轰的一声，警车如离弦之箭驶出。 很快，二十分钟后，警车来到一处十字路口。 路口的一侧正是江州银行，此时附近警车戒严，已经全部用警戒线包围了起来。 路口其余一方，不少市民聚集在一起远远观看。 “现在是什么情况？”趁着梁鹿停车的功夫，李禹询问。 全程两人几乎不咋说话，倒也没什么尴尬的，主要是没什么可说的。 “劫匪跑了，现场死了两个人，劫匪很狡猾，目前我们都还没追踪到。” 梁鹿说的言简意赅，但李禹却非常吃惊。 现在各个路口都是电子眼，劫匪在市区抢银行，还能跑掉？ 梁鹿没兴致和李禹多解释，匆匆把车停在路边，就踩着靴子向银行走去。 李禹跟在身后，警戒线旁的干警见到梁鹿，敬了个礼放两人进去了。 江州银行的大厅加上柜台，大概在两百多平左右，营业大厅也算是比较大的了。 大厅中间是空的，两边是等候椅，一面墙壁放置着自动办理业务的机器。 银行大厅内一片狼藉，灯光在混乱中摇晃闪烁。 李禹进来后，就闻到了淡淡的火药味。 距离他们不远的地面上，两名受害者毫无生气地躺着，鲜血在他们身下缓缓蔓延，染红了周围的地砖，与周围散落的文件和破碎的玻璃形成一幅惨烈的画面。 地上还有爬行过的血迹。 法医们正戴着口罩手套，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尸体。 李禹见到了一个熟人，其中一个鉴定的法医，正是上次他在坟地认识的陈璐。 李禹没有打扰对方，他站在原地四周张望了一下。 老实说，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还是第一次现场见到银行被抢劫的。 和他想象，还有电视里看到的，有些差别。 没那么恐怖激烈，但确实很混乱。 “梁组长，初步检验，一名死者胸部中枪，直径约为12厘米的圆形伤口，伤口边缘整齐，典型的近距离枪伤中击，但第一时间没有直接死亡，进行大概三米的爬行，最终才咽气。” “另一名死者身上伤口呈放射状，体内含有铁砂，这种一般是农用自制的土枪才能形成如此效果，这种土枪一般枪管很长，总枪身长度应该超过了两米，一次性能发射上百枚铁砂。” 陈璐取下手套走过来汇报。 “辛苦了陈科长。”梁鹿紧蹙眉头点头，脸上一片凝重。 也就是说，劫匪身上最少有两种杀伤性武器。 土枪的来源很难查到。 “能分析出劫匪用的什么子弹手枪吗？” “可以，子弹壳需要拿回警局鉴定，之后会匹配合适的枪型。” “嗯。” “看监控不就行了。”李禹在梁鹿身后说道。 梁鹿像看白痴一样，陈璐则是风情万种的捂嘴微笑，今天的她穿着一身白色医生服，反而多了一种风情。 李禹不得不感慨陈璐的心理素质，也不知道这妹儿是怎么敢把刚摸完死人的手就放嘴边的。 那手套上都还有血来着。 “李组长，大厅的监控在劫匪进来的时候就被破坏了。”陈璐解释道。 李禹抬头看，果然见到大厅中央的两个监控被打碎，只有角落边的两个监控是完好的。 想来这两个监控也没拍到太多劫匪的情况。 “哦……”李禹回应了一声，然后没说话了，在刑侦案上，李禹也没自满，他自认为自己是个新人，只是自己有系统。 但看着银行内的情况，李禹不由得思考，这年头，抢银行有搞头吗…… 第61章 让他协助我 抢银行确实有搞头。 因为这次银行劫匪，竟然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点线索也找不到！ 江北分局会议室。 一个多小时后，李禹和陈璐坐着梁鹿开的警车回到了警局，共同参与此次抢劫案的大会会议。 此次赵金成带队三人前来，李禹、陈菲、还有葛洪，三位重案组长都到了。 江北分局内有两个刑事组组长也在会议里面。 南岸区倒是没派人前来。 江州市一共三区七县，上津区和江北区相邻最近，所以针对此次恶性抢劫案件，两区共同侦破。 当然，主要出力的还是江北分局，毕竟是在江北区的地盘上。 江北分局局长名厉天恒，是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浑身带有久居官场的气势，尤其是一双虎目严肃，看起来十分有威慑。 此时他站在会议台上，操控着身前的微机电脑，投屏到了身后的投屏上。 他不停翻动着图片影像，边看，脸色就不由得凝重几分。 “梁鹿，上来说说情况。” “是！厉局！” 梁鹿神情郑重的走上台，拿起蓝牙按钮打开一张录像，里面是三个劫匪从外面进入大厅的画面。 “这是三个劫匪的身型，从体型来看，三个劫匪都是男性，但都戴着面具，因此无法辨认确认年龄，但其中身高最矮的那位，据我们观察，他的右脚有些跛脚。” 接着，梁鹿又调出了大厅监控被打坏之前的画面，画面是从上往下看，就见到其中一个劫匪从袖子里朝天开了一抢，画面就变成了雪花。 “此次江州银行被抢金额大概在一百万，全程抢劫时间不到八分钟。” “根据我们现场的勘察，劫匪们办事很狡猾，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和痕迹。” 投屏一转，又转成了街景图： “劫匪们驶离后，驾驶的是一辆银色的面包车，车辆最后消失的地方，是江北的胡同老城巷子，监控稀少，因此最后失去了劫匪的踪影，在二十分钟前，银色面包车已经被同事找到，但车辆里面经过擦拭，很干净，车牌是套的，这辆面包车是一辆没有登记在册的报废车。” 这就是全程劫匪的办案过程。 接着梁鹿又说出一个重磅炸弹：“经过法医现场鉴定，现场的弹药痕迹，与17年前的江州押款车被劫案的弹药信息高度重合！所以我们有所怀疑，此次是劫匪再度犯案！” 此言一出，下面的警员有些哗然。 劫匪跨过17年后再次犯案，简直令人惊悚。 梁鹿继续道，找出了17年前押款车被抢的几张珍贵照片。 “当时抢劫者有四人，其中两个与这次江州劫匪的身形轮廓有些相似，比对数据还需要看结果。” 时隔17年，身体上有些差距也是正常的。 “各位同志想必对抢劫案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如果有什么想法，大家都可以提出来，如此恶劣犯罪，我们势必要以最快的速度侦破！我希望你们拿出一套合理的方案！” 厉天恒在上方郑重宣布。 见此，一时间没人说话，而是都在呈团队交头接耳，小声讨论着情况。 “报告！” 李禹一旁的陈菲举起手应道一声。 “陈菲组长有何提议，但说无妨” 厉天恒点头示意。 “根据梁组长所说，现在劫匪的身份应该是无法锁定，我想咱们系统应该严查各个关口，利用交管系统人员先进行审查。” “这一点我们已经派人做了，劫匪抢劫完，有很大可能性会出城，各个出区的路口都有人看守，甚至还向军方借调了一个连队搜查公共交通。” 梁鹿解释了一句。 “现在的难点，是无法锁定嫌疑人的身份和踪迹。” 光靠排查的话，只能靠运气，看看是否能遇到可疑人员。 此外劫匪有作案经验，此次抢劫，肯定也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想要靠排查抓住，难如登天。 不然押款车的劫匪，也不会时隔17年都没抓到！ “明白了。”陈菲重新坐下，对于这一点，她也暂时没有一个好的切入点。 见再也没人说话，厉天恒略显失望，只能看向梁鹿：“梁组长，既然大家暂时都没有提议，张奎队长外出办事，江北分局的干警，就暂时交由你全部指挥，一定竭尽全力抓到凶手！” “收到厉局！”梁鹿敬了个礼。 “赵队！”接着，厉局又看向赵金成。 赵金成笔直的站了起来：“到！” “我已经和你们局长通过消息了，咱们两区土地接壤，接壤处又是居住区，因此考虑到劫匪很可能会通过上津区的路线进行逃离，所以你们的任务，同样是派遣警力排查，谨防劫匪规划路线溜掉！” “明白！”赵金成神色严肃回答。 这件事必须慎重对待，如果劫匪是从上津区离开的话，他们上津警局难辞其咎。 “如果没有事情汇报，那便散会！”厉天恒环视全场，低声宣布。 “等一下厉局。”梁鹿在台上打断了一下。 “梁组长还有什么事？” “张队不在，我怕自己一个人精力有限，我想申请让上津分局的李禹同志协助我一同调查。” “李禹？”厉天恒微微皱眉，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在台下的李禹人都傻了，这娘们又是搞哪一出。 “李禹同志这几日在爆菊案和锯腿案上居功至伟，足以见得他刑侦能力不弱，此次抢劫案事关重大，有他的话，侦破的可能会大大提高。” 听到这话，厉天恒一怔，他自然知道最近上津区出了一个刑侦组长，刚上任就连破两案，前途无限，只是没来得及询问名字。 “李禹同志。”厉天恒看向赵金成旁坐着的陌生面孔，李禹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 “在。” “对于梁鹿同志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李禹有气无力答道：“我感觉这娘们要整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赵金成踢了一脚，痛的李禹龇牙咧嘴。 “厉局，这小子平时混惯了，说话没个轻重，还望别在意。”赵金成赶紧站起来解释。 厉天恒有些疑惑，怎么感觉李禹怨气这么重，他仔细瞧了瞧李禹脸上还有梁鹿脸上的伤，好像伤势都差不多新…… “厉局，前两日我在抓捕犯人的途中和李禹同志切磋了一番。”梁鹿主动解释。 这下厉天恒恍然大悟，忍不住苦笑，他算是明白了，想来挑事的肯定是他局里的这位霸王花。 第62章 碰到枪了！ “梁组长，我替李禹答应你的请求。” 赵金成见李禹不乐意的眼神，主动帮他答应。 这小子，耍混也不注意下场合。 李禹肯定是不想答应的，别人的面子不用给，但自家叔都开口了，也只能咽气同意。 看着李禹意见很大的样子，厉天恒倒觉得有点意思，还真是挺混的，敢在自己这个局长面前，都敢摆脸色。 上津分局出现个刺头啊。 “行，那就这样决定了。” 厉天恒同意了安排。 会议结束后，赵金成本来是要带着他们三人赶回上津区部署警力，但现在李禹被安排留了下来，也就只能带着两人回去。 “李禹，劫匪案落下前，好好跟着梁组长多学习学习，争取尽快把案子给破了。”赵金成交待道。 “知道了赵队……”李禹兴致不高，这不耽误自己调查残杀案嘛。 “你的组员我不会安排出任务，你可以随时调动过来协助你，另外，江北分局可不是上津分局，由不得你胡来，任何事都需要先汇报。” “嗯……” “你这混小子，这副态度像是我们虐待了你一样。”赵金成笑骂。 李禹点头：“可不是嘛，你们是不知道那死八婆有多毒。” “我有多毒？”梁鹿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声音在后方幽幽响起。 李禹怡然不惧，回头瞪了一眼：“你自己知道！” 梁鹿也不回应，转而向赵金成打招呼：“赵队长，麻烦你了。” 赵金成笑道：“哪有，这次还麻烦梁组长多多照顾李禹这个愣头青。” “李禹，你也别蔫了唧的，打起精神来！能和梁组长共事，是你的荣幸，多学学人家破案！” “是！”事已至此，李禹也只能接受。 “梁组长，我和李禹借一步说话。” “您请。” 赵金成拉着李禹来到警局大楼的走廊上，主动从兜里掏出烟递给李禹，示意他来一支。 李禹赶紧拒绝，掏出了自己的，笑嘻嘻道：“叔，哪有长辈递晚辈烟的，抽我的抽我的。” “你啊你，现在倒有尊卑之分了。”赵金成也没客气，接了过去，李禹主动帮点火，一时间，烟雾缭绕。 “叔，我不是很想在这里破案。”李禹吐着苦水：“我和这八婆相冲。” “那你回上津区还能干什么？” “破案呗，我残杀案都已经有眉目了。” “哟？真的？”赵金成有些意外。 “是啊，我过来江北，就是确认线索的。” 见李禹兴致高昂，赵金成笑道：“你是不是就冲着奖励？” “是啊，没钱破什么案，还不如待在家睡大觉。”李禹实话实说，他可没什么为国为民的大义思想。 “你要是想奖励，这个案子奖励也很高。” “多高？” “最少也得有个三十万。”赵金成估测道。 “当年的押款车案子就很恶劣，死了三个押款员，今天又死了两个，金额被抢数量高达几百万。” “嚯！这么高！”李禹当即来了精神。 “提到钱你就有精神了。”赵金成非常无奈。 但这也不是坏事，起码能让李禹有动力。 “嘿嘿……叔……这个案子就能办了。”李禹笑着说道。 见李禹没有了芥蒂，赵金成反而没那么轻松：“你不要掉以轻心，这次的劫匪和破案不同，劫匪手中有杀伤性武器，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道的叔，我比谁都爱惜生命！”李禹打着包票。 赵金成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把枪：“拿着。” 这是一把警用64式黑色手枪，握把上还有一颗五角星，这枪的特点就是小巧轻便，便于携带。 “给我的？”李禹有些紧张。 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拿枪。 至于在警校学习的时候，又不是现在的他。 “嗯，这是我的配枪，你因为才入队一年多，暂时还没去武器库领枪械，这次匪徒很危险，你拿着防身。” 李禹接过枪，枪械的冰冷传递在手心中，让李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不就是握枪嘛，抖什么？”赵金成骂道。 “嘿嘿，没开过，有些兴奋。”李禹学着电影里的画面，双手握把，嘴里叼着烟，站着砰砰喊了两声。 “里面有六颗子弹，别乱用，另外佩戴的时候，要注意隐藏，别让市民瞧见了去，一会儿去向梁组长要个枪套。” “收到！” 抽完烟，两人也就走了回去。 梁鹿见李禹兴高采烈的回来，心里倒是有些好奇两人聊了什么，李禹现在可不排斥查劫匪案了。 赵金成离开后，梁鹿望着还沉浸在喜悦中的李禹，见李禹手时不时摸着胸前的兜，画眉提了提：“是不是拿到枪了，要不要给你拿个枪套？” 不得不说，梁鹿的观察力是真的好。 李禹喜滋滋点头，梁鹿带着李禹走回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丢了个皮子套给他。 “枪套要悬挂在皮带上才方便，如果你不喜欢穿皮带的裤子，就去买个腰带缠在腰间。” 李禹喜欢穿的都是休闲裤。 “行。” “李禹同志，之前咱们有些恩怨，不管你怎么看待我这个人都没关系，我希望的是，这次劫匪案，你能拿出你的状态和实力，共同拿下这次的案子。” “至于矛盾，我希望在破案后，我们再清算都可以，公是公，私是私，你对我的情绪，尽量不要放到案子当中。” 李禹仰起头：“你放心，我这人在江湖上出了名的公私分明，有你这番话，就足够了，我李禹，这个案子包要破的！” 三十万呐！这特么破了能潇洒好一段时间了！ 如此美滋滋想着，李禹动力十足。 其实赵金成没给他说实话，就算有高额的三十万奖金，这些奖金也是分发向每个有参与的警员…… 若是人数过多，以功论赏的话，最高的可能也就几千块…… 但李禹不知道啊！还在这做着奖金大梦。 “李禹，现在你有没有好的调查方向。”既然说开了，两人的矛盾就暂时规避在一旁。 提到抢劫案，李禹这才醒悟。 靠！想象的美好过头了，现在他对这个案子，也是毫无头绪！ 劫匪踪迹查不到？怎么破？ 第63章 可能有内鬼 其实刚才开会的时候，李禹可没有认真听。 现在知道最深刻的信息，则是劫匪们是悍匪！17年前就犯过案！ 最终李禹决定，还是追踪下劫匪们的逃跑现场，看看能不能获得一些意外之喜。 梁鹿没有意见，充当着的司机，开着警车先是到达了江州银行，然后沿着今日劫匪们的逃跑路线，走了一遭。 最终，梁鹿开着车来到了面包车停放的位置，这里现场已经被保护起来，只有一位四十几岁的民警看守。 “两位长官好。”民警打着招呼。 李禹习惯性的拿出烟散，民警本想拒绝，但李禹表率，先抽了起来：“不碍事，抽烟又不是什么大事，在这里守着本来就无趣，解解闷，不用那么墨守成规。” 见李禹都这么说了，民警也笑了起来，感官好上很多：“那谢谢长官了。” “梁同志来一根不？”李禹回头询问。 梁鹿蹙了下眉，并没有说话，李禹耸耸肩也就作罢。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沉，李禹走进警戒线看了里面观察了一下环境。 江北区就是平房多，这里面的胡同巷子四通八达，车子刚好停在中间位置，四个路口都可以跑，这也难怪警方搜查不到劫匪的踪影。 周边居民众多，胡同巷子各道路，一天不知经过多少车辆和人员。 劫匪在这里乔装打扮离开，确实是一个明智之举。 “半天了，追查的警员们就没有一点消息？”李禹忍不住问道。 “没有，警犬都用上了，但这边是江北的平房区，胡同巷子数百条，味道也混杂，在这里居住的民众多达上万，一时半会想查出来很困难。” “那会不会这群劫匪，就隐藏在这片平房区内？” “已经有这个想法挨家挨户在排查，但工作量太大，几千户人，排查最少都要两天功夫，另外变量太大，我怀疑这群劫匪并不会在这片区域长待。” 这确实有些头疼，李禹现在也是两眼一抹黑。 “我们出警和封锁关口，总共用时花费了多长时间？” “不到一个小时。”梁鹿回想了一下：“劫匪在抢劫离开银行后，我们接到报警，就迅速出了警，第一时间就通知各单位在各路口排查。” “银行内没有警报器？” “有，但劫匪第一时间控制住了。” 李禹算了一下：“刚才我们从银行过来到达这里，大概花费了四十分钟的时间，你的码速在60左右，按照这种情况，劫匪在市区开车，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所以他们到达这里，最快也得花三十分钟左右。” “如果你们用了一个多小时封锁，他们应该来得及离开江北区？” “来不及的，我们第一时间封锁的路口是从江北路口外到内，从这里到外城最少需要50分钟。 “另外劫匪抢劫上百万的金钱，可不是一个小袋子就能带走的，所以即便劫匪逃出了江北区，但他们抢走的钱，是绝对带不出去的。” 梁鹿有充分自信。 李禹这才明白，原来布局这么严谨。 “也就是说，劫匪有两种可能性，要嘛还在江北某个地方，要嘛人出去了，但钱还在，所以他们也会想办法回来拿钱。” “没错。” 李禹脱口而出：“那要是劫匪已经出去了，但把钱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几个月或者一年后再回来拿走，那时候警方应该都歇案了，那岂不是他们就抢劫成功了？” “你说的没错。”梁鹿也知道事情的急迫性。 “所以，我想找你的原因，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办法侦破他们的身份，光靠排查想破案太难了。” 梁鹿目光灼灼：“我看过你破案的笔录，你在短短七天，连锯腿案19年前的身份都能找出来，就想让你试试。” “你还真看得起我。”李禹可没有妄自菲薄，锯腿案纯属运气，多方因素才堪堪破的案。 而且凶手有报复的念头，才能抽丝剥茧找出关联，但劫匪抢银行，不就是看哪个好抢就抢哪个。 好抢？ 李禹忽的一怔，他这才发现，好像遗漏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劫匪如此熟练，肯定在抢银行前，事先背书了，也就是环境勘察，确认无误后，才会选择动手。 这就和前世去砸场子一个道理，不把逃跑路线摸清楚，就容易出事。 最后他就是上当了，在撤退的路线上被工程车堵了。 回想起刚才路过的街道，他拿出手机，打开定位点开地图搜索了一下银行营业厅。 搜索出来很多个地点。 距离最近的一家银行在三公里外，当然营业厅不大，劫匪看不上，怕里面钱不够，不选择也能说的过去。 但距离八公里的位置，有一家华夏银行，李禹点开门头看了下，规模还不小，这里面的钱，不比江州银行的存款少！ 而且从华夏银行开车到这个位置，开快点，也就在10分钟左右。 抢这个银行，撤退路线，还有逃跑路线，不是更为的方便吗？ 那为什么不选择？ 除非…… 江州银行有非抢不可的理由？ 和银行有仇？想报复？ 不不不……劫匪既然17年前有抢劫经验，现在再梅开二度，多半是纯粹缺钱，抢哪个银行都是抢。 不像他们黑社会是指定要干谁。 那么是不是……抢江州银行更方便？ 李禹代入自己的视角。 能比逃跑路线更重要的，好像只有打探消息和情况更方便。 比如他要去砍某个黑老大，首先要打探出这个黑老大具体位置，一会儿要干什么，这样才会更好的功成身退。 难道说…… 李禹瞳孔瞪大！ 江州银行里面有内鬼！ 对！这个想法一出，李禹感觉自己一定猜对了！ 如果有内鬼，他们就能更快抢劫成功，中途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你发现什么了？”见李禹低下头神色晦暗不明，梁鹿开口问道。 李禹拿出手机，指着华夏银行先解释了一遍不合理的地方。 接着又说出自己的猜想：“我感觉，此次江州银行抢劫案，银行里面有个劫匪的内鬼。” 17年前是四人，今日劫匪只有三人，那么是不是第四个劫匪，就在银行里接应？ 第64章 双线开花 梁鹿画眉动了动。 对于李禹的这个发现，他细想了一下，并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性。 “走！回警局！”梁鹿干脆利索的转身向警车走去。 诶？ 李禹没反应过来：“干啥去？” “你的这个猜想值得排查一下，今日银行内的所有工作人员，我让警员们都带来排查。” 梁鹿办事效率奇高，说办就办。 在两人回来前，民警就依次上门，带回来了一些工作人员。 现在天色黑了下来，这番行动自然让一些银行人员心里不舒服，但也只能听从安排。 毕竟银行行长都被叫过来了。 梁鹿只对干警们吩咐了四个字：盘查底细！ 就这四个字，警员就明白该查到什么程度，说白点，就是一年前你拉的屎都得让你回忆回忆。 这种笔录工作，自然不用梁鹿和李禹亲自动手，他们只等结果出来，然后进行筛选。 因此，李禹就坐在办公室里面，悠闲的喝着茶。 不得不说，这梁同志作风很腐败啊，一个组长竟然拥有办公室，他身为组长都没有！别说了他了，陈菲和葛洪也没。 只有队长才有这个待遇。 喝下一口茶，李禹刚想闭眼休息下，电话就响了起来。 王安安打来的，李禹没犹豫就接了起来。 “师兄，你这去江北分局怎么就没影了？我和黄大哥还有常大哥还等着你的消息了。”一开口，王安安就有些抱怨。 李禹这才想起，他今天主要过来的任务是和彭强确认一下洪山的长相。 “不好意思，忙忘了，下午过来江北就遇到了抢银行，开完会又去查看了下现场。” “安安，我就说组长在忙，今天的抢劫案迫在眉睫，赵队说组长在江北协助，也是有压力的。”黄景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好。” 知道李禹真的在忙，在王安安也没多责怪李禹，反而有些关切道： “师兄，要不我们过来帮你分担些压力，我们先把残杀案放一放。” 李禹想了想，然后拒绝了：“不，你们还是主要查残杀案，现在这个案子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不能轻易放下。” 他还是考虑双线开花。 主要是让黄景光他们过来，也没什么安排的，江北有那么多的警员做事，让他们过来，多半也像他一样，就躺在椅子上消磨时间。 所以还不如就让他们按部就班的调查。 “组长，真不需要我们？”黄景光接过电话询问。 “你们还是要来江北区一趟，去金水镇。” “我现在立马去找那小偷确认洪山的模样，其实我感觉也不用确认，既然银行卡查到的身份是他，你们还是跑一趟，把洪山传唤到警局，先查查他。” 李禹觉得这样挺合理。 黄景光在刑警事业干了很多年，比李禹看的要更长远一点，指出了问题。 “组长，传唤人很简单，但如果洪山真是凶手的话，我们怎么办？” “该办就办呗，犯罪了就抓起来。”李禹没理解到深层次的意思。 黄景光解释道：“组长，我说的不是这个，未结案的案子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明知面前的嫌疑人是凶手，都不一定能判他罪。” 李禹一愣：“为什么？” “因为证据，法律判罪讲究的是证据，残杀案已经过了十二年，就算有证据，恐怕也早就消失了，我们如果找不到证据，就算是审问洪山，也拿不到什么结果。” “封存的案子，多半都是书面资料，物证多半没有，人证，就更加找不到了。” 真能找到人证，十二年前，案子就破了。 李禹这才明白过来，确实，除非嫌疑人主动招供，否则对方死不承认，就要拿出证据来佐证。 李禹眯了眯眼，还是决定按照计划进行：“先不管证据，你们先把人抓住，之后带回江北分局这里，我来亲自审讯。” 挂断电话，李禹保险起见，还是问了下梁鹿，彭强关在了哪里。 听到是在禁闭房里，李禹就直接找了过去。 禁闭房一般就是只关几天的犯人，都不用送看守所。 交完罚款就能走，不交罚款就老老实实关几天。 李禹把彭强拉了出来，吓的彭强一度以为要拿去顶包，死活不肯出来，最后被李禹揍了一顿后就老实了。 审讯室，看着鼻孔流血的彭强，李禹丝毫没有同情：“你早点合作，哪需要受这皮肉之苦。” 彭强用袖子擦了擦鼻血，丝毫不在意，知道是让自己确认钱包主人的，相当的配合。 瞧着李禹拿出的照片，他眼睛滴溜一转，心里打着坏主意，不过却被李禹直接拆穿： “别想做假供，要是被我查出来了，这个凶手就让你当了，我还保留着你承认钱包的监控视频，记住，其实我完全没必要费劲去调查，你要记住，我现在是在帮你。” 被李禹这么一恐吓，彭强脸色露出害怕的神色：“警官，你放心，我这人出了名的老实。” 说罢，他就拿起照片仔细端详了起来。 “有些像警官，但不能确认，不过身型应该差不多，我当时没太在意长相，看照片不大认的出来。” 李禹沉默了一下，知道多余让彭强来辨认了。 还不如等老黄他们把人抓来，自己直接审讯嫌疑人。 对了，忘记一个重要点了。 李禹都感觉忙活的失忆了。 他该直接找刘芳确认一下的啊，不然证据链很难完整。 洪山钱包里有刘芳的照片，证明两人肯定有交集。 剧情不会这么狗血，搞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或者搞的是那种见白月光受折磨，白月光挑拨舔狗，替白月光杀夫证道的戏码？ 如果是这样的话，刘芳在这个案子当中，应该也难逃罪责。 李禹觉得，还是要亲自跑一趟才是，必须亲自见识见识这个刘芳，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刘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知道刘芳在邢大荣死后，精神出现了问题，在精神病院住了一段时间，出院后，过了两年，又重新组建了一个家庭。 就在李禹想这个案子入神的时候，梁鹿走进了审讯室。 “银行人员的口供录好了，你可以来看看。” 第65章 不大符合 彭强被警员送了回去。 李禹离开审讯室，则是被梁鹿拉回了办公室。 面前的口供和资料一共有二十份。 这行动效率确实很不错，李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又看看时间，表情惆怅道。 “梁同志，你这是没打算让我休息吗？” 这都多晚了，不能这么熬啊。 晚饭还只是吃的盒饭，营养搭配也跟不上。 “累了？”梁鹿有些疑惑。 “你说呢。”李禹没有好脸色。 他现在还是个伤员，一天都在忙碌中，药都来不及擦。 “那你休息。”梁鹿沉吟了下，倒是通情达理了起来。 “我在哪里休息？” 梁鹿指了指办公室里面那张一米五长度和黑色沙发。 “我靠！”李禹非常不爽道：“梁同志，我没让你开酒店，好歹也得给我整个快捷宾馆。” “破案哪有这么破的，人不休息好，怎么有精神破案？” 梁鹿蹙着眉头：“现在案子急，多坚持一下，我们还有这么多信息需要审查，外面搜索的警员，都还在加班加点。” 李禹摆烂道：“那我可不管，我觉得你们思想觉悟真的有问题，破案要真的是加班能搞出来，这哪个犯人还敢犯罪？” 李禹说出自己的见解：“没有线索的加班，就像只无头苍蝇，在那里消磨自己的生命，有线索，有方向了，加加班我倒是能理解。” 就像是残杀案，现在有了线索，李禹甚至可以连夜去把人抓来都行，但现在这个银行案，什么眉目都没有，加班是没有意义的。 “可这些口供和资料提前看出异样，就多了一份逮捕劫匪的可能。”梁鹿有些不认同。 “猪脑子啊！”李禹忍不住骂口。 梁鹿脸色一凛：“猪脑子骂谁？” “骂的就是你！”李禹一时口快，说完才知道着道，暗想这女人居然还能耍小聪明。 没好气道：“这些资料咱们不能带回家去看吗？” “躺床上就不能看吗？看到有线索了，一个电话不能解决安排警员行动吗！” 这也算加班到实处，同时没有线索，还能就地一躺，养精蓄锐。 “行，我替你开个房。”见李禹意见这么大，梁鹿还是顺着了他的意思。 很快，梁鹿开着车，送李禹到警局附近的宾馆去了。 其实李禹并不是非要找个宾馆或者酒店休息，男人嘛，在哪里都是可以将就的。 但他身上被揍的伤，白天还没什么感觉，随着时间越晚，身上越疲越疼。 他怕自己火气越来越大，到时候又和梁鹿打了起来。 走进宾馆里，梁鹿送他到了之后就走了，看样子是再回警局去了。 对于梁鹿的这份精神，他倒是挺欣赏的。 这娘们办事急躁，但还挺敬业的。 不过他可管不了那么多。 李禹先是洗了个热水澡，还真别说，洗完澡后，身上和脸上青肿的地方，要舒服的多。 洗完澡，李禹躺在床上，拿起了刚才的二十份资料和笔录看了起来。 大概看了十几分钟，李禹也没看出谁有问题的。 这上面的资料很清楚，每个人的户籍地，家中人口身份，都记录的很清楚。 于是，李禹重新又进行了一遍筛选。 首先，结过婚，有家庭，有孩子，父母还在，年龄在三十以下的不考虑。 有牵挂，家庭还算幸福的，多半不会走上这条道路。 而且按时间推算来说，这种人也不可能是第四个劫匪，毕竟17年前，他们已经10来岁。 把这个数据一筛选，就只剩下十一个人。 其中，大部分都是女性。 17年的押款车案子，根据体型观察，警方判断的是三男一女。 或许，其中一位就是当年的女性劫匪？ 他把女性资料全部挑选出来，一共七位。 看着七人的资料，李禹眉头不自觉紧皱了起来。 按照他这个想法推理下去，线索和现实有些走不通，总体来说，会有些太牵强。 这群女性都是会计出身，职位有柜员，有客户经理，还有财务。 但资料上面，年龄最大的女性，却也是不超过36岁。 推算到17年前，还在19岁左右，刚读大学的时间。 更何况年纪更小的。 这几个当中，要能是当年的女劫匪，那得怕是洪兴十三妹那种级别。 有这种实力，十几年过去，不至于还混的抢银行—— 李禹又不死心看了眼剩下几个男性的资料，却也没发现有什么端倪。 不论是男性，还是女性，都不满足是当年四个劫匪之一的条件。 “难道我想错了？” 李禹摇了摇头。 他认为自己内鬼的推测，具有一定的可靠度，但现在的线索走不通，李禹就不得不重新思考问题。 “或许，劫匪们重新找了两个新团伙……” 只有这样，才说的过去，才能验证有内鬼的推理。 今日的银行抢劫案，其中两人是当年的悍匪，另外两人，是新人！ 对！没错！ 李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因为今天比对银行劫匪的体型，只有两人和当年高度重合！ 想通这一点，李禹就又头疼了，这上面的二十人，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其中的内鬼。 毕竟内鬼的作用就是通风报信，动动嘴皮子，虽然有一定的风险出事，但利润共存，比起三个抢劫的，那风险又低的离谱。 就这么想着，李禹眼皮子感觉越来越重，拿着资料的手一松力，就闭上眼睛打起了呼噜。 梦里，李禹感觉自己化身为了劫匪战神，左手加特林，右手ak，站在银行大厅里面大喊抢劫。 …… 这一觉，李禹睡到了早上九点半，如果不是宾馆外的大门拍的啪啪作响，李禹感觉自己还能睡会儿。 “谁啊！” 李禹睡意朦胧的爬起来，打着哈欠，不满的问道。 “我，梁鹿！开门！” 门外，霸王花的语气有些恼怒。 李禹打开房门，又长长打了个豁嗨，丝毫不在意梁鹿要杀人的目光。 “李禹！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气死人了！她昨晚熬夜只睡了两个多小时，但李禹今天太阳都晒屁股了，都还没来警局！ 打电话也没人接！ “几点？”李禹真诚发问。 “马上快十点了！你知不知道你浪费了多久的时间！”梁鹿怒不可遏。 李禹哼唧道：“这不还早嘛，我昨天熬夜到一两点，这算下来睡觉还不足八个小时。” “专家说，每天要保持八小时的充足睡眠，才对身体有好处呢！” “你！那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梁鹿要被李禹的态度气疯。 “哦……我习惯睡觉不开声音。” 梁鹿已经无力怒吼，只得皱眉催促：“罢了，你赶紧洗漱好，我们去警局分析线索！” “好好好……”李禹也没再顶嘴，嘴里应承着就走进了洗手间洗漱。 梁鹿阴沉着脸走进宾馆房间等着，当见到地上还有床上，都是散乱的资料和口供笔录时，她的脸色一怔，随后微微缓和了一些。 第66章 哭着诱惑我 李禹洗漱好后，出来把资料收了一下。 随后就和梁鹿一起走出了宾馆。 “没吃早饭？先在附近找个早餐店。” 对于李禹的建议，梁鹿没回应，但还是把车开到了一家早餐面馆店。 “老板，来二两牛肉面！” 还没下车，李禹就先喊上了。 “走梁同志，你随便点单，我请！”李禹非常大方的走下车子。 这是一家面积不足三十平的早餐店，两人坐在街檐的餐桌上。 梁鹿要了一碟小笼包和豆浆，倒也没矜持，一口一个吃了起来。 “是嘛，要吃好东西才能保持精力破案，天大的案子也不能苦了自己。”李禹持续输出着自己的理念。 “偷换概念。”梁鹿有些鄙夷道。 想偷懒就直说。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李禹这种有些懒散的心态和说辞，她沉重压抑的心情，竟然轻松不少。 这让梁鹿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带偏了。 于是她皱了皱琼鼻，又往小嘴里塞了个包子，一口气喝完了碗里豆浆，转移话题：“昨晚的资料，你看出什么问题没？” “问题很大。”李禹吸溜着面条，头也不抬。 “什么问题？”梁鹿来了精神。 李禹也没隐瞒：“就是我没看出问题。” “尽是些废话！”梁鹿有些被戏耍的恼怒。 “别那么大火气啊梁同志，你这样以后怎么嫁的出去。”李禹喝了口汤，唧了一下嘴。 “……江州银行这么大，应该不止这二十名员工的资料。” 梁鹿点头：“时间有限，没全部调查，这二十人是昨日在银行上班的职员。” 梁鹿沉默了一下，随后便恍然大悟的样子。 她也是个聪明人，一下就明白了李禹的意思。 这二十人她也没看出太大的问题，本来想听李禹的想法，看怎么入手。 但怀疑的对象，结论还不能下太早，应该要把全部人员的名单都拿到手才对。 这个问题她竟然忽略了，难道真是加班导致头脑不清醒了？ 想到这里，梁鹿低着头拿出手机拨打了出去。 “林博，立马把江州银行所有工作人员名单拿到手……”梁鹿沉吟了一下：“另外，把江州银行这一个月……不，这三个月内，有离职员工的资料，也都不要放过……带着这些资料，吩咐警员们去挨个走访笔录！” 看着梁鹿如此雷厉风行，李禹心里不由的惊叹一声。 难怪赵叔说让自己多和对方学习学习刑侦经验，自己只是提了一嘴，对方居然连离职员工都考虑进去了。 细致啊！ 不愧是江北霸王花，这份能力真没的说。 没错，谁说在职员工才有可能是内鬼？ 毕竟银行就摆在那里，就算再怎么变动，银行的基础和布局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做出改变。 所以如果真有内鬼传递消息，完全可以在抢劫前提前一段日子辞职…… 甚至，那三个劫匪之一……曾经是其中的职员也说不一定，辞职后扮成了劫匪。 但这个可能性应该会很小？ 挂断电话，梁鹿只觉时间紧张，略有些抱怨：“这个问题你该早点告诉我。” 如果昨晚能考虑的这么全面，就不会把目光狭隘的放在当天上班的员工里，今天上午可能也已经有了全部员工的信息。 “我也是早上才想起昨晚做的梦，才提醒了我。” 查案就是这样，有可能会灵光一现，但不可能一开始就把所有情况掌握，都是随着调查越来越深入，思维会慢慢扩大。 “什么梦？”梁鹿好奇。 李禹戏谑一笑，津津有味道：“梦到我抢银行，你作为柜员，穿着黑丝在那里哭，说早知道就该休息的，还向我色诱让我别杀你……然后我一枪把你毙了！” 梁鹿咬牙切齿，脸色低沉如水，一巴掌拍了过去：“李禹，我杀了你！” “老板，付账！” 李禹赶紧站了起来，躲过了这一攻击，嬉皮笑脸道： “哈，别生气，你看正是因为这个梦，才给了我更大的启发，这不应该是好事嘛！” 梁鹿拳头握得咯嘣响，李禹识趣的付了钱后跑出去上了车，让她也只能咽下这口怒气。 李禹当然是瞎编的，梦倒是做了，但也只是个抢劫梦。 其实是李禹前后分析了下昨晚资料上的二十个人，就算以劫匪有新加入的团伙为前提，这些人当中，都不足以把他们推进抗狼位。 怎么说了……就是这群工作人员，人脉太广！ 人脉代表着羁绊……更代表着破绽！ 所以，李禹不得不考虑，银行还有没有其他人。 很快，两人回到了警局。 梁鹿安排着人查询银行所有人员的资料，同时要求行长全面配合。 银行损失这么大，身为行长自然是最焦急和慌张的，钱不是他的，但他的职业生涯就看这次钱能不能追回来了，所以对于警方的要求，行长几乎都全力配合。 江州银行当前的在职员工，一共有四十五位。 就连保安一职都算了进去。 但光从名单上，是看不出结果的，除开已经查过的二十人，剩下还有二十五人要接受调查。 劫匪的身影，从昨日到现在，依旧没有排查出任何的线索，按照推断，劫匪很可能已经出了城。 抢劫的赃款，多半被绑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警方根据路线，四处寻找目击证人，但收获同样甚微。 现在上面已经派人在平房区挨家挨户搜查一遍。 但结果可能不会尽如人意。 梁鹿有条不紊的在警局指挥着，李禹就颇为无聊的坐在办公室。 前线没有传来实质性的消息，案子自然没任何进展。 “梁同志，让警员盘查银行工作人员的时候，查查他有没有外债。” 抢银行自然是为了钱，现在这个年代，能成为劫匪，也算是铁头娃了。 在华夏，能铤而走险的，多半都是走投无路才会陷入极端。 这种人应该很好发现。 和梁鹿交涉后，李禹就继续坐在办公室里喝茶，他只提供方向，不负责亲自跑腿，确实轻松！ 果然坐在办公室里的都是领导，累死累活的都是底下人。 不过李禹不喜欢这种感觉，就这么每天坐着，有些无聊。 正在考虑和梁鹿出去，电话打了过来，黄景光的。 见到电话，李禹有些兴奋，证明他们事情办妥了。 今天在群里，黄景光汇报了一下他们三人的行踪。 现在三人在金水镇，已经找到了洪山！ “组长，我们找到人了，现在把人带过来，你在江北分局吗？” “在，直接过来！” 放下手机，李禹激动的搓着手，心里盘算着一会儿怎么审讯。 第67章 请教、审问、学着点 正在这时，梁鹿从外面大厅又走回了办公室，看样子刚才是去交待了一番。 站在桌子前，梁鹿拿起桌前自己的茶杯，抬起玉颈大口往嘴里喝了几口温水。 喝完后，擦了擦自己有些红润的嘴唇，紧皱着眉头坐在自己位置上，向李禹分析着进度。 全程李禹都看着，不得不说，梁同志料真不错，尤其喝水时傲挺的山峰，真是女人当中的佼佼者。 可惜可惜，当警察有些屈才了，该去当车模。 这身高，这身材，吃香的呢！ “按照你的想法，我已经吩咐下去，现在就只有先等消息。” 不知道李禹在心里对自己评头论足，梁鹿眉间有展不开的愁云。 站在她这个位置，担忧是正常的。 “那就只有等结果了。” “嗯……” 想到一会儿还要审讯，李禹主动求问道：“梁同志，我想问一下，如果没有证据证明犯人犯罪，是不是就很难判罪？” 梁鹿微微意外看了眼李禹，她没想到，李禹竟然还能主动向她请教。 “没错，没有确凿的证据，判罪确实不容易，但也并不是绝对的。” “哦？没证据也能判罪？”李禹继续请教。 “证据是拿来佐证犯罪的，很重要，嫌疑人对判罚有疑义，可以提起诉讼，在没剥夺公民权前，他仍旧有公民权利，如果我们证据不足，他们有不少的几率胜诉。” 梁鹿停顿了一下，见李禹听的很专注，她继续道： “但我们作为警察，肯定是不能轻易放掉任何一个罪犯，所以在证据不足时，我们的职责是击溃嫌疑人的心理防线，只要罪犯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签字画押，便直接进入处罚，不用庭审。” “也就是在审讯上，需要做些文章了。”李禹一下明白过来。 “对，其实我们就相当于是初审，但却是最讲究技巧的，犯人在这种地方很敏感，氛围很重要，一些经验丰富的刑警，在审讯时，能死死拿捏住犯人的的心理，让犯人招架不住，也就能引导犯人交待犯罪事实，这也算是种博弈。” “在证据不充足的情况下，就需要博弈，证据充足，就不用那么复杂。” 梁鹿的一番解释，让李禹醍醐灌顶。 这种情况就是找帮派混入的警察卧底一样，要证明他是卧底，就得找出证据，但这卧底都自爆了，那还需要个屁的证据。 但如何让卧底自爆，那就有很大的讲究。 比如，要挖坑让卧底跳出来，之后还要给卧底一个错觉，自己已经掌握了他是卧底的证据和底气！ 万变不离其宗！审讯犯人的道理应该都是一个样。 “能不能屈打成招？” “……你要是想死就试试。” 李禹悻悻一笑：“谢了啊梁同志！” 他就开个玩笑，但这番交谈，李禹也算收获匪浅。 “你有嫌疑人需要审讯？”梁鹿好奇问了一句。 “没错，我这里找到了一个嫌疑人，待会儿借一下审讯室，梁同志应该不介意？” 现在还不能确认洪山是不是凶手，只能等黄景光带人来了之后再说。 “你随意。”梁鹿倒也没说风凉话。 李禹要审犯人，她也可以看看。 现在银行抢劫案，都还在进行当中，虽然焦急，但任何资料线索都还在收集当中，需要一定时间，在这等待期间，有事情办，总比干耗强的多。 …… 黄景光他们赶来的速度很快，毕竟金水镇就在江北区，a组有一辆专用警车，李禹一般都让黄景光他们开着。 三人在报了梁鹿的名字后，就有人带着他们先把洪山带去了审讯室。 李禹在警局楼道外赶来时，碰到了三人。 “组长，听说你成为这次抢劫案的分局指导了啊。”常明在见到李禹的时候，忍不住笑道。 身为李禹的组员，他们感觉还挺有荣誉感的。 “什么指导啊，我就一打酱油的，破案都是人家梁组长在安排，不然我咋有时间参与残杀案。”李禹谦虚说道。 “在谦虚这一点上，我只服组长。”黄景光打趣道。 王安安翻了个白眼：“黄大哥，你就搁这商业互吹，师兄还谦虚？” 谁不知道李禹破了两案，小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不过也没人敢说什么，毕竟有翘的资本。 她王安安也沾着a组组长破案名头的光，身为组员在警局走路都昂首挺胸的。 “安安，看来你还是没见识到师兄优越的本质。”李禹痛心疾首说道。 四人说说笑笑，气氛都相当轻松。 李禹在三人面前也是非常的自在，对于穿越过来就能拥有三个这样的组员，李禹也是非常珍惜的。 “现在洪山是什么情况？”李禹转移回了正题。 常明道：“洪山这个人在金水镇有一家五金配件厂，前几年挣了不少的钱，现在生意不景气，生意差了些，我们查了一下，他挺干净的，而且还捐助着一些贫困儿童，在金水镇人缘也不错。” 李禹眉头皱了皱，这听起来还挺善良的。 “不像凶手吗？” “也不能这么说，我也见到过，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背地里是十足阴暗的恶魔。”常明摇了摇头。 黄景光在一旁接话：“组长，我觉得洪山有些问题。” “哦？”李禹示意他继续说。 “在我们找上洪山的时候，他的表现太平静了，一点也没意外的神色，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有吗？”王安安有些纳闷：“洪山那么平静，我还以为是他经历的事情太多，心态好。” 黄景光解释：“安安，你当警察不久，看不出来城府很正常，洪山的城府给我感觉并不深，他是个生意人，被警察找上门，第一时间应该是错愕，如果曾有不正当交易，那么心情应该是惊慌，但洪山的眼神却是复杂。” “就像早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被警察找上门？”李禹道。 “对！就是这种感觉！”黄景光点头。 “那就要去审讯审讯了。”李禹走向审讯室的大门，几人也跟着上去。 审讯室面前有两道房门，一个房门是观察室，透过玻璃，能够见到审讯室里面的情况。 “组长，洪山很冷静，在这之前，我们套过话，对方要嘛敷衍几句，要嘛就保持沉默，很难应付。”在李禹要进去前，常明提醒道。 “没问题，你们看我审讯就行，学着点经验。” 三人点头，进入了观察室。 李禹则是大刀阔步打开了审讯门，透过昏暗的光线，看见了坐在里面的洪山，然后走了进去。 第68章 就这还学着点？ 灯光黯淡，洪山端正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 他的脸上皮肤显得有些褶皱，脸庞两颊略显干扁，整个人的精气神有些萎靡，但脸上却带着平静，并不急躁。 李禹进入审讯室后，在门口直接把亮光打开了。 原本昏暗的审讯室，一下就变得亮堂堂。 突然的光暗转化，让待在暗光的洪山，眼睛微微有些不适应，于是眯了眯眼。 适应光线后，他这才正常视线看向面前进来的警官。 很年轻，还有些不务正业的样子。 观察室内，三个组员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自家组长想搞什么。 其实审讯室里面的光源，也有讲究，不同的光线能给犯人心理造成不一样的沉重压力。 现在光线大亮，就有种打开天窗呼吸新鲜空气的感觉，都没那么压抑了。 卡擦，观察室的房门打开，三人回头望去，见到不知何时换了身警服的梁鹿淡漠的走了进来。 “长官。”三人对着梁鹿打了个招呼，警局职位序然，可不敢像李禹那样，随口同志同志的称呼。 梁鹿英姿飒爽，穿着警服的她浑身多了股正气与肃然，问道：“现在审问什么情况了？” “刚开始。”黄景光苦笑的回答。 望着玻璃后亮如白昼的审讯室，梁鹿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李禹并不知道现在观察室后方的几人都充满了不解。 他坐在审讯椅上，见面前的人好像有些眼熟，但记不清在哪里见到过了，开门见山问道。 “邢大荣是你杀的？” 李禹调出手机上的照片，放在桌上给洪山看。 洪山瞳孔微微一缩，脸上有些惊诧，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见审讯室里面安静的气氛，观察室的几人忍不住扶额长叹，组长审讯的功夫未免也太差了。 王安安这个小师妹都觉得太逊了，师兄就这还让人学着点，哪里来的自信啊。 连梁鹿都嘴角抽了抽，这种直抒的询问，太过直白，而且很让犯人警戒，很难说实话，你看现在审讯室就冷场了。 “我不认识他警官。”洪山终于开口，而且因为第一句话就打在了他的警戒点上，这回答出来的话，找不出任何毛病。 没有回答我没有，我不是，而是我不认识。 不是直接否定，但却表示非常否定。 太过直接的否定，反而有问题。 听到这回答，李禹没有表现出任何失落和生气，反而是笑了起来。 因为他确定了一件事…… 面前的洪山，就是杀害邢大荣的凶手！ 时隔十二年残杀案的凶手，就这么戏剧性的被抓住了！ 就在刚才，李禹坐在审讯椅上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开启了心声技能。 他能清楚的听到洪山当前心里想的是什么，什么心思，都完全暴露无疑。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直接询问的原因。 在他问完这个问题后，洪山的沉默，反而让他更加了解此时洪山心中的惊涛骇浪。 “果然还是找上了我……” “冷静冷静……我不能暴露出任何的破绽……” “面前的警察，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很专业。” “对……回答的时候……我要想清楚话语……” 在别人眼里，洪山看似只回答了一句话，但在李禹这里，洪山已经交待完了。 趁着一分钟时间还没过，李禹继续审问：“不用狡辩了，你就是凶手，当年就是你伪装了现场，最后杀人逃离了现场，我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不然怎么可能直接上门抓你。” “不可能……警方有我什么证据？” “当年都没抓到我，过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找到证据……一定是唬我的……” “不……难道是当年我遗漏了什么地方，我明明有清理过现场……” “难道是我带走的凶器被找到了？” “不对……上面没我的指纹，而且还丢进了金江……警方不可能找到才是……” 看似洪山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但整体不过才一二十秒的时间。 洪山假装镇定道：“警官，我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今天带我来的三个警官，说是让我前来配合调查，但现在把我铐在审讯室里，我有权力去投诉你们，而且我也不是不懂法……” “我怀疑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就算把我当嫌疑人了，在没确定犯罪事实，你们最多有权限扣留我24小时，我对警官问的问题，一点也知情，我现在有权利寻找律师，在没见到律师前，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洪山的回答很官僚，主要还是李禹的问题太过直接，导致他的戒备感极深。 一分钟过去，心声技能时效消失，李禹没急着用第二个，看着洪山郑重严肃的样子，李禹知道，没有证据让对方认罪，确实很难办到。 洪山这些年已经幻想过无数次自己被抓住的场景，心里早就对现在的局面有所预料。 “金江丢刀，倒是个明智的选择。” “你以为，戴着手套办案，现场就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和痕迹？” 李禹的一句话，瞬间让洪山脸色大变，心里泛起惊涛骇浪。 与此同时，李禹也再次开启了心声技能。 “他怎么知道我丢刀？” “现场还找到了我什么痕迹？” “不，不要慌，如果有证据，警方早就拿出来了，也不可能等到现在。” “难道是那个女人告发的？” “……也不太对，告发的话，那个女人应该也跑不掉！” 洪山脸色阴晴，就李禹这一句话，差点就让他道心破碎，原本还能平静的心，一时间有些起伏。 简简单单三次问话，就让嫌疑人大惊失色，这一点让观察室里的几人都呆住了。 同时他们也非常疑惑，李禹是怎么知道洪山金江丢凶器的？ 洪山虽然极力表现出镇静，但那有些不安的扭动，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安，在他们看来，李禹这话明显就说对了！ “我要见律师……”洪山压抑着自己声音道。 “可以啊，有没有律师对你来说都差不多，案发现场当年被打扫过，但我们在现场找到不少的头发，经过鉴定，不属于邢大荣及其家人的。” “十二年dna技术不成熟，现在却能轻易辨别，我们查出你的dna出现在现场，你怎么解释，毕竟刚才你说不认识邢大荣……” 第69章 还有牵扯 轻飘飘的话，却让洪山压力备增。 当然，这句话是李禹乱编的。 但洪山却陷入了怀疑当中，心乱如麻，心声不停的在李禹耳边响起。 虽然他怀疑李禹说的是假话，但又不敢确定是假的。 “警官，那就请拿出报告证据出来。”洪山依旧不认。 李禹轻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挖坑诈你？” “你觉得自己从没检测过dna，不可能靠着数据找上你，如果真有头发，能靠dna查凶手，在前些年就应该抓住你了……是不是这样认为的？” 洪山头皮一麻，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看着李禹就像是看怪物。 他怎么知道自己想的？ “你想想，如果不是有人透露，我们又怎么会顺藤摸瓜找到你……” 李禹有所猜测，洪山说的那个女人，很可能就是刘芳，也就是说，刘芳12年前也参与了吗。 但从洪山的称呼来看，不是什么为了白月光杀夫证道的剧情。 两人之间是串通的？ 心声技能的时效再次过去，李禹又使用了一个，这让他很不满意，这功效太短了。 最后就剩这么两个，看样子，很难套出作案经过，时效要是长一点，今天不得把洪山套个底朝天。 这让李禹发现，心声技能完全就是一个大挂，这用在破案上，简直势如破竹，任何罪犯都只能无所遁形！ “不可能……不可能……”即便李禹说到了这种程度，洪山却依旧在心里否定，像是在给自己安慰，不愿意去接受事实。 此时洪山的异样，观察室的几人全部看在眼里。 李禹全程的审讯看似很简单直接，但却给嫌疑人造成了相当大的压力。 “洪山……” 听到这名字，梁鹿的眸子露出思索之色，随后拿出手机，发出去一条消息。 很快，她就收到了回复，见到这条消息，梁鹿在三人疑惑的目光下，快速离开了观察室。 而此时的李禹也有些头疼，他虽然能听见洪山的心声，但此时的心声内容，全是在宽慰麻痹自己的“打气”。 任由李禹怎么引导，都无法获知到当年的案发经过。 确实，心声和思想完全是两回事。 指望心声一五一十的说一遍过程，根本也不现实。 想到这，李禹大手一拍审讯桌，喝道：“洪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交待犯罪事实，或许还能从轻处罚！” 这句话纯粹就是糊弄了，洪山在心里都骂了一句。 眼见又一个心声技能用完，李禹现在只剩一个了，但洪山嘴里却还是一口咬定自己没罪。 这让李禹真感觉到一丝头疼。 果然，凶手哪有那么容易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除非真把证据摆在他面前，否则洪山肯定不会轻易承认。 开门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李禹回头望去，见到是梁鹿从外边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份档案。 额…… 梁鹿突然进来，让李禹有些疑惑，但没有开口询问，对方进来可能是看自己审讯陷入僵局了。 梁鹿没有开口，走进来后，就把档案丢在了桌子上。 “洪山、金水镇人，十二年前，妻子严莲花死在家中，曾被怀疑杀害妻子，因当时在江北市区，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所以谋杀不成立。” 梁鹿居高临下的站着，眼神冰冷说道。 此话一出，洪山更为的紧张了。 “警官，你们知道谁是杀害我妻子的凶手了吗？” 梁鹿刚想开口，李禹却是一把拦住了，他敏锐的察觉到这句话有些不对。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洪山，后者眼神闪烁，随后低下了头。 李禹没说话，想了下，还是拉着梁鹿走出了审讯室。 他没想到，洪山的妻子竟然在十二年前，也被谋杀了！ 心声技能只使用了三分钟，套出的信息还是有限。 和梁鹿回到观察室，洪山坐在审讯椅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组长，你是怎么肯定洪山就是凶手的？”黄景光问道，李禹全程的审讯，几乎很果断的认定了。 “直觉。”李禹道。 “那他究竟是不是凶手？”王安安看着洪山，纠结问道。 李禹没有隐瞒：“凶手是他无疑，只是现在苦于没有证据。” 现在审讯室内，洪山一定就在回想当年的案件经过，甚至他妻子是怎么死的，可能也在回忆。 但现在心声技能只有一分钟，根本不足以把所有经过知晓的一清二楚。 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算他知道一些经过，洪山仍旧咬嘴不放的话，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很难判洪山罪。 主要证据不够。 自己在审讯室里审问，洪山一直处于戒备状态，所以他的想法，几乎都是在全程思考如何应对自己。 这让李禹有些懊恼，早知道在得知洪山是凶手的信息后，就不该浪费这两个心声技能。 “对了梁同志，洪山的妻子，也是12年前被谋杀的？” “嗯，前后和残杀案相差不到一天时间。” “这么巧？”李禹有些震惊。 邢大荣也是十二年前的案子。 洪山的钱包里有刘芳的照片。 这中间必然是有关联的。 “是，刚才我听到嫌疑人的名字，就觉得有些耳熟，所以向档案室的警员确认了一下，果然查出当年被谋杀的严莲花是他的妻子。” “当年也把洪山列为了杀害严莲花的嫌疑人之一，只是证据不足。” 李禹赶紧拿起刚才梁鹿的档案。 这也是一件未结案的案子。 当年，严莲花死在家中，一共有两处刀伤，腰上一处，胸口一处，胸口乃是致命伤，最终导致流血过多死亡。 但经过法医鉴定，两处伤口的凶器并不一样，警方推断凶手组队潜入家中杀死了严莲花。 怀疑严莲花是与人结仇所杀害。 但经过排查，严莲花并不是江州人，只是和洪山结婚后，搬来的金水镇。 平时很少走出镇子，在镇子上也没得罪过人，警方查了一圈，也没锁定嫌疑人。 后面警方把目光放到了洪山身上，但刚好那两日，洪山在江北市区来进货，当时的洪山还没开生产厂，和严莲花共同经营着一家五金店。 而洪山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据，再加上镇上居民说两人感情一直不错，因此洗脱了嫌疑。 最后警方排查了一圈，没找到嫌疑人，严莲花一案，也就慢慢积存了下来。 第70章 找刘芳 邢大荣一案还没结果，现在洪山身边又出现一件谋杀案。 李禹看完卷宗，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结合刚才洪山的心声内容，李禹眼中慢慢出现了一丝明悟。 他使用了最后一个心声技能。 审讯室里面的洪山，此时正低头沉思。 “那个女人究竟有没有被抓住？” “我俩的交易警方到底知不知道？” “……警方到底知道多少信息。” “严莲花，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出轨……” “师兄说的没错，这梁组长身材真的比我好很多，师兄喜欢这一款的话，我好像没得比啊……” “这李禹要是能把严莲花案子破了，好像也可以，不行不行，抢劫案现在火烧眉毛了，唉——” …… “组长这什么运气，这也能又碰个案子？要和老常沟通一下，还是当刑警好，不要考虑调回老家单位。” “额……不会真的像老黄说的那样，我们a组要老来春了，案子嫌疑人挨个送上来，组长怎么不说话了……” 一分钟时间过去，李禹呆立在原地，内心中翻江倒海。 他没理会几人心中的想法，思考着前后的因果。 虽然没有经历过12年前的案件，但结合从洪山说出的心声，李禹把整个案件按照自己的想法推理出来，竟然是异常的合理！ 而现在，想让洪山伏罪的方法，那就是找到刘芳作证。 难怪刚才洪山问凶手那句话，李禹本能的觉得不对。 如果梁鹿说漏嘴，那么证明他也不可能暴露。 但现在……刘芳肯吗？因为在他的推理中，刘芳在这里面，也是扮演着凶手的角色。 “老黄，把刘芳资料发给我，车钥匙给我。” 事已至此，李禹必须亲自跑一趟。 “组长，你找刘芳做什么？”黄景光拿出车钥匙，有些疑惑，梁鹿他们也有些不解。 “不论是邢大荣的谋杀案，还是严莲花的谋杀案，刘芳很关键，关乎着这两个案子究竟能不能侦破。” 李禹接过钥匙，说明着情况。 “两个案子，我已经大概推理出来了，现在就差证据。” 听到李禹的话，四人无不惊讶。 梁鹿本想询问，但李禹已经拿着钥匙，风风火火跑了出去。 “你们组长一直都是这么虎的吗？”梁鹿幽幽开口。 办案子，就这么冒失的去了？ 在警局中，办案最忌讳的就是打哑谜，最少也要和同事通气才能减少意外的可能性。 “啊……”黄景光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尴尬笑笑。 …… 刘芳在精神病院居住了两年左右，病情好转后，这才出的病院。 出院两年后，与现在的丈夫组成了新的家庭，居住在上津区的坪山口。 李禹边开车，边看资料。 刘芳也确实挺惨的。 嫁给邢大荣后，两人搬到了安居小区，据附近的邻居说，刘芳不仅要干活挣钱给邢大荣赌钱，干活超出一定时间没回家，邢大荣还要闹事。 这也导致刘芳苦不堪言，没有老板敢收她，最后几乎只能在家做些手力活。 邢大荣还酗酒，经常酗酒后就会家暴刘芳，邻里之间经常能听到惨叫。 按道理说，邢大荣一死，刘芳应该是解脱的状态。 但刘芳却是受不了刺激，精神出现了巨大问题。 住院的两年，父母在老家蚊山村得病死了，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等刘芳出院后，见到的是两座孤坟。 李禹一口气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才赶到坪山口，根据门牌号，找到了刘芳当前居住的地方。 “有人吗？” 李禹敲打着铁门，大声喊道。 “谁啊？”房间里传来一个虚弱的女人声，还伴随着轻微的咳嗽。 “刘芳是吗，我是警察，有些事情要找你核实。”李禹直接亮明自己的身份。 房间里沉默了一下，最后铁门咔的一声，轻轻打开了。 李禹的视线中，出现一个身形单薄的女人，她的面色苍白，一双嘴唇没什么血色，带着干裂。 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营养的样子，披散的头发有些干枯毛躁，不少白发滋生，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虚弱。 李禹没想过刘芳竟然会是这幅样子。 资料上表明，现在的刘芳也不过才四十几岁，但整个人的精气神却比老年人还差。 “你好警官，有什么事吗？”刘芳抬起眼睛，看向李禹。 李禹声音放低很多：“想和你谈谈当年邢大荣的案子，方便吗？” 刘芳迟疑一下，最后还是让开了身子：“警官，进来谈，我帮你倒杯水。” 李禹抬脚走了进去。 房子虽然是老式装修，但里面收拾的很干净，可以看出，刘芳现在的生活是真的比较幸福的。 刘芳招待李禹坐在餐桌位置上，进厨房洗了个透明的杯子，给李禹倒了杯温水。 “家里没有一次性杯子，警官别介意。”刘芳不好意思说道。 “不碍事。”李禹轻轻吹了一下，然后喝了半杯。 “我看你这样子，是生什么病了？”李禹放下杯子，聊着家常道。 “刘芳摇头：“捐过骨髓，现在身子差。” “哦……”李禹嘴里长应一声，难怪刘芳看起来病恹恹的，但家中没闻到什么药味。 “警官，老邢当年的案子，该说的我都说了，前些日子也有两位警官上门询问过，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告知的了。”刘芳说回正题。 李禹叹道：“如果邢大荣的案子没什么聊的，那我们聊另外一件案子。” 刘芳有些奇怪：“还有什么案子？” “严莲花谋杀案。”见刘芳没反应过来，李禹平静说道：“如果你不知道这个名字，那我说一下，这件谋杀案发生在12年前的金水镇。” 此话一出，李禹能明显感觉到刘芳有些无所适从，眼神中闪过慌乱。 “洪山已经被我抓了。” 李禹继续说道：“洪山就是严莲花的丈夫，你认识。” 刘芳不安的十指紧扣，低着眼睛不敢直视李禹。 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此刻的刘芳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李禹刚想再说，大门忽然被重重打开，外面冲进来一个怒气冲冲的糙汉子，手中还拿着一根铁棍。 “死警察！你们又来！芳子病情好不容易稳定，你们为什么老是揪着她不放！真要让她疯掉才心甘吗！” 糙汉子持着铁棒，眼神愤慨凶狠的盯着李禹。 见到这一幕，李禹眉毛一扬，但并不慌张。 “国良！”刘芳喊了一句，对着糙汉子摇了摇头。 见到此，糙汉子咬了咬嘴唇，眼睛通红，但要打人的动作，却是停了下来。 “芳子！我们没义务再回答任何问题，我们去买菜，一会儿翔儿该放学回来了。”糙汉子拉住刘芳。 “刘芳，我没有强硬带走你，也是考虑到你，你主动交代判罚的力度会不一样，法律也会从多方考虑，不管是你的病情，还是你有捐助历史，但你若是一意孤行，有可能还会连累你现在的家庭！” 李禹声音忍不住严肃了很多。 “你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但你过得心安和幸福吗？” 糙汉子语气激动：“关你什么事！你给我滚！我们觉得幸福就行！不用你来指手画脚！” 糙汉子想出手赶走李禹，却被刘芳伸手拉住： “国良，这位警官说的没错，这么多年，我心里一直有个结。” 第71章 十二年前！ “没必要说芳子！”糙汉子想阻止。 但此时的刘芳心意已决，身子微微有些抖动。 当李禹说出洪山的时候，她就知道逃不掉了。 “芳子，前几年翔儿好不容易有你的骨髓，才扛过生命危险，现在我们一切都在步入正轨，翔儿也健康了，真没必要再纠结从前的事！”糙汉子急道。 “国良，你不知道，有些事不说，我心里始终不安。”刘芳泪眼婆娑，看的出来，她的心情也不好受。 看着两人的样子，李禹内心五味杂陈。 刘芳现在组建的这个家庭，孩子不是她亲生的。 没想到骨髓，刘芳是捐给现任丈夫的孩子。 而且糙汉子如此维护刘芳，也见得出对方十分珍惜这段婚姻。 家庭虽然不富裕，但却相亲相爱。 “什么事也没有我们一家三口的重要！”糙汉子依旧激动。 “我杀人了……”刘芳神色郁结，沉闷开口。 听闻此话，糙汉子如遭雷击，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置信。 “你……”一时间，糙汉子无言以对，目光失神。 刘芳泪花闪动，干裂的嘴唇缓缓道来。 “警官，我知道这件事瞒不住的，既然你已经抓住了洪山，他肯定也是交待了经过。” “当年我嫁给邢大荣，但他就是个畜生，没有哪一天不对我进行家暴，不仅威胁我，还威胁着我父母，最后一次，更是打断了我的肋骨，如果不是邻居及时报警送我去了医院，恐怕我早就死了。” “后来，我在医院碰到了洪山，他主动找上了我，说想和我做笔交易，他帮我杀了邢大荣，而我帮他杀掉他妻子……” “……我答应了，在他在动手的那晚，我提前做好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刘芳说出了当年的实情，李禹面色不变，其实在之前，他推理出的结果，就是洪山和刘芳交换杀人！ 两个不相干地方的人，两个之前从没交集过的人，杀了人逃跑后，警方确实无从查起。 但李禹此时却有一个疑问，洪山为什么会找上刘芳，他又是如何认识刘芳的？ 房子里很沉默，或许是压抑在心里太久，刘芳说的很清晰。 “邢大荣死的那晚，我就住在医院里，故意装作自己伤痛发作，引起了医生和护士的注意，而洪山最后也成功把邢大荣杀死，并伪装成了黑帮残杀的现场，这也是为什么，不论警方怎么查，也查不到关系网的原因。” “在邢大荣死的第二天，我就把人送去殡仪馆火化，趁着守夜的晚上，我赶到了金水镇，准备完成和洪山的约定。” 刘芳追忆道：“我也按照约定，拿着洪山给我的钥匙，溜进了严莲花居住的房间，当时的她正在睡觉，我直接对着床上捅了一刀。” “但我太害怕了，这一刀捅了后，严莲花苏醒了过来，我一个惊慌摔在了地上，让我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尖叫或者害怕，而是问我，是不是洪山让我来的，同时还让我别紧张，说不会告发我，让我带给洪山一句话，初秋落水时，只要他去了就会明白。” “我哪里还敢多呆，只想立马逃跑，逃走时还是严莲花让我把刀捡起来带走……” “那一晚，我都提心吊胆，后来第二天，我就收到洪山的消息，说他妻子已经死了，那一刻，我害怕极了，知道自己杀了人，早把严莲花的交待抛掷脑外，我感觉自己杀了一个无辜的人，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我精神不稳定的原因。” 说到这里，刘芳已经泣不成声。 恐怕这么多年，她的脑海里回忆了无数遍杀人场景，不仅是恐惧，更多的还有惶恐和不安。 “其实自从父母死后，我无数遍想过自寻短见，在下定决心的那晚，恰好遇到了我现在的丈夫救了我……” 这就是所有的前因后果，刘芳说出来后，看着糙汉子忍不住破涕为笑，神色间轻虞了很多。 这一刻，刘芳把这个隐藏12年的秘密说出来，整个人的神采似乎都多了一些。 “警官，这就是我全部的犯案经过，我愿意……接受任何法律的处罚！” “芳子！”糙汉子忍不住握住刘芳的手。 “你啊……好好把翔儿养大成人，以后少点马虎。”刘芳轻声嘱托，似乎在交待遗言。 “不对，你只捅了严莲花一刀？”李禹却是皱紧眉头。 “是的。”刘芳点头。 “捅的哪里？” “应该是腰部位置。” “凶器是什么？” “一把水果刀。” 听到这里，李禹却不淡定了。 他记得严莲花的鉴定报告，写的致命伤是胸口处。 腰部位置是有伤口，但伤不致死。 而且两个伤口的痕迹，很明显是两人所为，这也是为什么报告上会写严莲花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对方两人前来报复。 如果刘芳所言为真，那么刘芳很可能还不是真凶！ 真凶，另有其人。 想到这，李禹赶紧拿出电话拨打给黄景光，让他看下严莲花的封存档案。 得到的回复，腰部处是一把直刀型的伤口，大概是那种握把水果刀。 胸口处的凶器，前端尖后端平，深度达到10厘米左右，很可能是一种弹簧刀，或者是那种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 “别抓芳子，要抓抓我，我替芳子坐牢！”糙汉子见李禹望过来，挡在了刘芳的前面。 李禹把手机揣进兜里，叹了口气：“你把法律当儿戏吗？刘芳，现在需要你配合我们警方接受调查，随我去一趟江北分局，需要写下你的案发经过。” 严莲花的案子还存疑，但洪山的犯罪事实却是板上钉钉。 有了刘芳的口供，洪山现在没法再狡辩了。 见糙汉子还想要阻拦，李禹冷冷道：“你最好别冲动，你还有儿子，袭击警务人员罪名很大，若是想你儿子从今天起没人照顾，你可以试试后果。” 糙汉子面色一僵，但却没退缩。 “国良，在家好好照顾翔儿，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别冲动，反而还要谢谢警官，这些年，我经常担惊受怕，不仅要感受良心的谴责，还要担心东窗事发，从来没轻松过，现在说出来后，我舒服很多。” 刘芳强忍着泪水，主动向外面走去。 见此，李禹也没说什么，淡漠的跟在后方。 虽然他也有些不忍，刘芳的遭遇他同情，经历他怜悯，但行走江湖，切记的就是共情。 这一点，是他作为一个打手，混社会的信条和宗旨。 而现在身为警察，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维持住心里的公正。 第72章 还有隐情？ 江北分局。 刘芳被带入了另外一间审讯室。 李禹交代王安安给她倒一杯温水，并且把审讯室的光线调明亮。 就连手铐都没给人铐上。 观察室内，黄景光和常明看着监控里面的情形，都有些意外。 见李禹进来后，这才开口问道：“组长，怎么回事？” 李禹嘴角带着笑意，看了眼玻璃后的那间审讯室，洪山依旧坐在里面，神色莫名。 “老黄，残杀案可以破了！洪山跑不掉！” 此话一出，两人齐齐震惊。 “怎么回事组长？”常明心痒痒道。 这可是时隔12年的案子啊，真的破了吗？ “看着，我去见见洪山，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见观察室没有梁鹿，李禹猜想应该是去处理银行抢劫案去了。 和两人打了招呼后，李禹就走向隔壁这间审讯室。 黄景光和常明面带希冀盯着洪山这间审讯室内的情况。 这一次，李禹进入审讯室前，正了正衣冠。 他现在的感觉非常良好。 残杀案破了，严莲花的案子也八九不离十，一次性破两件，真是爽歪歪。 他甚至已经看见奖金在向他招手了。 如此喜事，甚得我心！ 再次走进审讯室，李禹收了收自己喜悦的表情。 洪山再次抬头看向李禹，他已经在审讯室里面坐了半天时间了，现在连水都没喝过一口。 “警官，你们无故囚禁我是违法的，我有权利找律师投诉你们。”洪山低沉着脸。 审讯室的椅子靠背很直，手脚又铐在椅子上，一直保持着这种端坐的姿势，是非常累的。 而且还无法闭眼休息，因为身体根本达不到一个放松的点。 “那也要等你出去之后再投诉了，我们已经充分掌握你的犯罪证据，至于你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嫌疑人，并不是无故囚禁。” 李禹重新坐在了洪山的对立面。 “警官，我是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啪！ 李禹重重拍在桌子上，厉声一喝：“还在这狡辩！洪山，你涉嫌谋杀邢大荣，及其妻子严莲花，证据确凿！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从现在开始，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洪山眼睛瞪大，神色间不自觉闪过慌乱，但仍然嘴硬道：“警官，你到底在说什么！邢大荣我不认识，我妻子被杀了，你们不去抓真正的凶手，在我面前逞什么能！” “呵——”李禹冷冷一笑：“你还在这装，那我给你说一个故事。” “有个男人的妻子出轨背叛了自己，于是他找上了另外一个苦命人，达成了交换杀人的合作，共同制造不在场证明，来洗脱自己的嫌疑……” 李禹话一落，洪山就呆立当场，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现在的你，还要狡辩吗！”李禹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刘芳的钱包放在桌上。 “刘芳已经被我们抓获！交待了她的犯罪事实！” 听到这一句话，洪山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脸色大变。 他哆嗦着嘴唇，脸上露出苦笑：“警官，既然她都交待了，为什么不一早就拿出来。” 李禹冷哼了一声，心想我也是才知道。 但嘴上却是大义道：“之所以不说，只是想给你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但你却是冥顽不灵！” 洪山精气神肉眼可见的萎靡了下来，一蹶不振。 “现在老老实实，一字不差的交待出你是怎么杀死邢大荣和严莲花的。” 洪山眼神中满是挣扎和犹豫，随后长叹了一口气，说出了当年经过。 和警察推测的案发经过差不了太远。 洪山是趁着那晚的大雨与夜色，潜入刑大荣家里的，至于钥匙，则是刘芳提供的。 当他进去的时候，刑大荣已经喝醉酒躺在沙发上。 知道刑大荣好赌，洪山这才把现场伪装成了黑帮寻债，恼怒杀人的场景。 “我有个疑问，刘芳交待是你找上的她，你是怎么认识刘芳的？”李禹对于这一点没想通。 洪山愤懑道：“我的那个奸夫，就是刑大荣！” “神马？”李禹脸色微变。 严莲花是什么眼光，刑大荣这种货色，也能看上？ 原来这才是洪山找上刘芳的原因，刚好，刘芳生活的水深火热，于是就阴差阳错达到了交换杀人的目的。 洪山流露出一丝自嘲：“可笑，刑大荣那种畜生，严莲花竟然也能和他偷情！” “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李禹道。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她们在一起，还出入酒店！而且还有约会的手写信，被我见着了！” 好，清官难断家务事，李禹也不和洪山辩论。 “好，既然杀害洪山的经过交代了，你再说说是怎么杀死严莲花的。” 洪山眉头一皱：“警官，我没杀严莲花！” “你狡辩是没用的，刘芳当年只捅了严莲花一刀，伤不致死，真正的致命伤是胸口，除了你补刀还会有谁？”李禹冷冷一哼，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老实。 洪山眸子瞪大，气愤道：“警官，都这个时候，我还有必要隐瞒嘛！严莲花我没动手，严莲花死的那晚，我是有不在场证明的！承认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我何苦在这里和你耗时间！” 见洪山一副被冤枉的样子，李禹心里泛起疑惑。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警方十二年前，已经怀疑过洪山，如果洪山有补刀嫌疑，肯定是逃不过法眼的，但洪山却完全被摘了出去。 他在听刘芳说完后，下意识认为是洪山补刀，嫁祸给刘芳……但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 难道刘芳说假话了？ 不应该，刘芳今天在自己面前的表现，明显是真情流露。 而且以刘芳的视角，她也觉得是自己杀人了，所以在来警局的路上，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完全不知道严莲花有第二个致命伤口。 这当中还有什么隐情…… 难道杀死严莲花的凶手另有其人？ 在这里面，有第三人的参与？ 一时间，李禹陷入了沉默，破案的喜悦心情，瞬间下降了一大半。 这种感觉就像车马上到达旅游终点，才想起家中煤气还没关。 让人抓耳挠腮，难以忘怀！ 如果真有第三人，又会是谁呢！ 第73章 破了！ “师兄，洪山都已经认罪了，怎么感觉你不是很高兴。” 十二年前邢大荣的案子破了，观察室内，a组的三人自然非常的高兴，但此时的李禹却少了些兴奋。 “严莲花案子还有些问题。”李禹皱着眉。 “刘芳也已经认罪了，承认自己杀了严莲花呀。”王安安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师兄还在纠结哪方面的问题。 “刘芳的口供对不上严莲花死亡时的案发现场，不能算直接侦破案子。” 黄景光：“组长，你就是想太多了，严莲花的案子虽然有点疑问，但残杀案我们已经破了啊，我们原本的目标就是破掉这个案子。” 常明附和：“就是就是，现在破了，就已经完成了我们的任务，严莲花的案子一直都属于江北分局管辖，我们现在把刘芳交给他们来跟进就可以了。” 李禹面色有些无奈：“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总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或许是见到刘芳现在的情形，李禹虽明白不能共情，但总是想着能让案子皆大欢喜就好了。 刘芳其实也是个受害者，如果不是邢大荣过于畜生，刘芳恐怕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而现在刘芳的生活步入了正轨，家庭算的上圆满，但又被当年的案子连累。 一天的时间过去，李禹今日几乎都扑在了邢大荣的案子上。 洪山接下来要面临法律的审判，已经送回了上津分局大楼，刘芳则是暂时收监了起来。 李禹让黄景光他们回上津警局做结案报告，自己则留在江北分局。 谋杀案破了，但现在的抢劫案还没有头绪。 李禹在刘芳收监前，又去看了眼后者。 此时的刘芳虽然面无血色，但无神的眸子里却多了一丝轻松，虽然带着迷茫和对未知的恐惧，但没有了今日初见时的不安与惆怅。 “李警官。”刘芳主动打了个招呼。 李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就当回应了。 他心里清楚，严莲花的案子，如果找不到第三人，无法还原真实现场，刘芳这辈子也就只能在牢里度过。 这一见，两人应该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收监警员站在刘芳身旁，准备带走刘芳，刘芳刚走几步，便迟疑的回过头，最终轻声拜托道： “李警官，你能帮我把‘初秋落水时’这句话带给洪山吗？这个心结埋在我心里也很久了。” “好。” 李禹答应。 “谢谢。”刘芳豁然一笑，神色间便是又轻快了几分。 望着刘芳瘦削的身影被押上监车，李禹点了根烟抽了起来。 破案应该是高兴的，但心里为什么会感觉沉甸甸…… 吐出几口烟雾，李禹紧皱的眉头慢慢舒缓，丢掉烟头向梁鹿的办公室走去。 …… “李同志，恭喜了，又破一个大案。” 办公室内，梁鹿正站在里面看着几十份资料和口供，眉头不展。 见到是李禹进来，她也只是抬了下头，然后低着头继续整理手中资料，嘴里轻声恭贺。 “嘿嘿，运气，银行案有没有什么进展。” 李禹笑了笑，双手插兜走进来。 谈到正事，梁鹿神情严肃，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今天动员了十几个警员上门审查，银行工作人员，四十几人的资料全部都在这里。” “但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几乎没什么不良嗜好，除了车贷房贷，这些人的身份背景，包括债务，都挺干净。” “这三个月内，甚至半年时间，银行的客户经理倒是离职了三人，但这三人都早已换了新的工作，银行被抢那天，也正在上班。” “是吗……” 这么一看，好像按照这个方向调查，抢劫案进行不下去。 李禹挠了挠头，难道他内鬼的想法猜测错了。 “有没有其它发现？” “暂时没有。”梁鹿语气中带着一抹懊恼，现在抢劫案仍旧一头雾水，劫匪当真如此聪明？！ “现在干警们已经在排查平房区，希望能有所收获，另外我还让警员们搜寻银行附近的监控，看看这一到两个月，有没有拍到劫匪们的身影。” 劫匪要摸清逃跑路线，肯定要经过实地缜密分析，因此很可能会被录入。 这些安排都没什么问题，但茫茫人海中寻找劫匪，无异于大海捞针，破案的可能性极低。 光是排查平房区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搜索和查看监控工作量也极大。 但现在确实没办法，只能按照这种方式搜寻下去。 除非能锁定劫匪的范围，不然能使用的也就是人海战术。 刑侦案件。 普通市民也许看看新闻就知道案子破了，但只有警方人员知道，他们到底投入了多大的精力和辛苦。 见梁鹿气色不太好，李禹劝道：“梁同志，要不你休息休息？” 梁鹿一怔，随后摇了摇头：“争分夺秒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这话，李禹对梁鹿的印象有些改观。 一开始他觉得这娘们胸大无脑，这样看来，是真的敬业。 和b组的陈菲一样，都是破案就不想休息的那种。 是什么让她们这么拼，是责任没错，但更多的也是品质。 反正让李禹这么熬，这么拼，他是真不乐意的。 李禹也没过多劝说，两人的关系也没那么到位。 他正准备外出吃饭，就听到了系统的奖励声音。 李禹内心一喜！ 果然，随着每个案子的犯人承认犯罪事实后，系统的奖励就会到来！ “我出去吃顿饭，一会儿给你带回来！” 李禹交待一声后，就急忙走出了办公室。 边走，李禹嘴角都要咧开了花，忍不住笑出声。 这一次的积分，竟然足足有1300分！ 完全打破了李禹的认知，就像一笔巨大的财富砸中了自己。 “太高了太高了……这可怎么用才好呐！”原本有些沉闷的心情，李禹瞬间就好了。 锯腿案才400分，残杀案破了1300分。 “积分难道是根据案子的受害者，还有年限来奖励的？” 锯腿案时隔一年，受害者达到三人，破了之后，奖励400积分。 残杀案时隔十二年，洪山只杀了邢大荣一人，奖励1300积分。 李禹猜想着，根据系统的奖励来说，洪山说没杀严莲花的话，应该是真的。 抛开案子，李禹继续沉迷在积分上。 一共1304分，这4分是一开始的14积分，对应的是自己当了14个月的刑警，也就是说当一个月获得1积分。 就和发工资一样，这系统太寒酸了，一月一积分……狗都不要。 “现在积分这么多……我要不要试试兑换抢劫案的机缘线索？” 第74章 虚惊一场？ 机缘线索有些坑。 但李禹经历过邢大荣一案后，知道这机缘线索是真有用。 因为洪山，他在批发市场见到过！ 只是他和洪山没太大的交集，这才错过这个线索！线索完成度也低的只有百分之20几！ 当时在快餐店吃饭的时候，那个师傅摔倒时，一旁坐着穿衬衫的男人就是洪山！ 所以李禹在见到洪山的第一面时，就感觉到有些眼熟！ 也幸好洪山怕隔得时间太久，忘记刘芳的样子，这才把刘芳在医院时的照片留在钱包里，这样以后万一碰到，还能规避下，不然这个案子还真不好破。 而这也恰恰成为了破案关键！ 就是这么戏剧性！ 所以李禹现在对机缘线索，也是非常认可的。 他现在不确定，机缘线索是不是直接带自己找凶手，至于凶手能不能找到，那就全靠自己。 还是使用机缘线索太少的缘故…… 但现在积分多，李禹可以试试容错。 但他怕万一自己倒霉，抽13次都特么是谢谢惠顾…… “先洗个手……”李禹决定，最多抽三次，如果三次都失败，那就用两百抽c级物品区，剩下800积分都拿来抽b级技能区。 在技能上面，李禹是偿到甜头了的。 不行不行，积分还是留一些最保险，还有其它案子需要破！ 想到这里，李禹饭都没吃了，直接进厕所站在镜子前洗了一分钟的手。 随后双手合十做了个祈祷姿势，看着其余上厕所的警员一阵莫名其妙。 李禹可不管外人的眼神，内心念叨着此次的银行抢劫案。 【破案机缘线索启动，是否消耗一百积分？】 “抽！” 【获取成功，邦泰小区3栋702，宿主待拾取。】 “我……卧槽！” 李禹怪叫一声，他人都懵了。 这踏马这么直接的？？？ 门牌号都给我派出来了。 劫匪难道就躲在这里！ 一时间，李禹只感觉有些咋舌，口干舌燥。 他也顾不得吃不吃饭了，赶紧跑回梁鹿办公室。 见到火急火燎冲进来的李禹，梁鹿有些疑惑，李禹喘气道：“快！我们赶紧带人去邦泰小区3栋702！” “劫匪很可能躲在这里！” 听到此话，梁鹿神色严肃，目光如炬：“消息哪里来的？” 说话间，梁鹿已经行动了起来，准备集合警员，丝毫没有怀疑李禹的话语真假。 “秘密！我们先过去！” 李禹怕有什么变数，赶紧催促。 “好，我通知林博让警员们集合。” 说完，梁鹿对着大厅外面喊了一声，接待李禹的林博立马跑了进来。 “老大，李组长。”林博打着招呼。 “劫匪现在很可能藏在邦泰小区，你先清点一下出警人数，携带好武器，穿好防弹衣，我们直接抓人！” 林博脸色一正，事关重大，知道马虎不得：“是！” “老大，邦泰小区是高层小区，一共十几栋，住户上万人，需不需要提前报备一下，让领导们通知附近民警和其余预备警协助？” 梁鹿看向李禹，李禹思衬说道：“居民密集的话，我们先不要大动干戈，暗中潜过去，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另外我们知道劫匪的藏身地在3栋702，对方不知道我们的行动，这是我们的优势。” “既然这样，那就派遣我们的重案机动队直接上去，各个出口和楼栋出口，安排各警员小组把守。” 梁鹿安排道。 “3栋702？”这时，林博却是拔高音量惊呼了一句。 “怎么了？” 看着林博的神情，梁鹿皱眉问道。 林博表情讪讪：“……老大，那是我的房子啊……” 梁鹿：“嗯？” 李禹：“嗯？？？” 李禹一脸懵逼：“劫匪躲你家去了啊？” 林博哭笑不得：“怎么可能，我妹刚才还问我回不回去吃饭，我爸妈和我住一块。” 梁鹿目光再次看向李禹：“李同志，你从哪里接收到的消息？” 这劫匪藏进警察家，应该还不至于这么离谱。 李禹皱了下眉，系统的指示不会错误，林博的家肯定有线索，但如果不是劫匪藏在里面，那就另外有东西了哦？ “你妹妹是不是在江州银行上班？” 林博点头：“是的，但李组长，我妹绝对是清白的，不可能和劫匪有任何联系！另外我妹的资料我也提交上来了的，绝对没有包庇！” 见林博如此肯定，李禹没有开口说话，一开始他以为机缘线索是直指凶手，但现在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你到底查到什么线索了李禹？”梁鹿带着一丝抓狂问道。 刚才她还真以为李禹得到了重大线索，搞半天是个乌龙？ 但李禹又不解释，这让她是又急又气。 李禹无奈，他该怎么解释，难道说系统给的，他理解错了意思啊？这不被梁鹿揍才怪。 “林同志，你去接你妹妹来一趟警局，我感觉她知道一些东西。” 林博皱了下眉，李禹怀疑自己的妹妹，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随后他看向了梁鹿。 梁鹿脸上也是大大的不解，不知道李禹在卖什么关子，但想到李禹破案的奇特，还是点了点头：“林博，去一趟。” “收到。” 老大都发话了，林博也只好照办。 等人走后，梁鹿这才板着脸道：“李禹，你到底发现了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李禹不知如何解释，他现在也是懵的。 系统给的线索如果不是劫匪藏身之地，那林博的妹妹可能就关乎线索，但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不得而知啊。 “等人带来了再说。”李禹感觉头疼，这么一搞，今天差点就发生了闹剧。 果然机缘线索不能轻易下结论。 见李禹不解释，梁鹿虽有几分不爽，但也没再询问。 弄了这么一出，李禹也没胃口吃晚饭了，就待在办公室，翻找出林博妹妹的资料看了起来。 林茵，二十五岁，一年前大学毕业，在江州银行做的是客服经理的工作。 这种客服经理干的是零售工作，就是帮银行客户理财，介绍理财好处，让对方能出钱投资。 其实这种工作性质，就和销售差不多，有提成，有业绩。 当前在银行已经干了差不多一年时间，业绩不算好也不算差，偶尔还能拿个优秀员工的奖励。 第75章 有问题的人 “李禹，你认为林博的妹妹有问题？” 看着李禹研究着林茵的资料，梁鹿追问道。 “我真的不确定，说句老实话，我现在也没有任何的思路。”李禹放下资料，从这上面看，林茵没什么问题。 机缘线索需要自己去挖掘，李禹现在也不知道林茵在这场抢劫案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那到底是谁给你的线索。”梁鹿都被搞无语了。 “一个靠谱的线人。” 李禹想了想，给出了一个答案。 四十分钟后，林博带着林茵来到了警局。 林茵长的很小巧，大概在一米六左右，脸蛋长的一副娃娃脸的模样，显得有些幼态。 穿着一身宽松的家居服，整个人看起来很小只。 很难想象，这个小女生会是林博的妹妹。 林博不难看也不好看，不过身高接近一米八，只比李禹矮一些，林茵在他面前就像个孩子。 此时林茵脸上还有些紧张，虽然哥哥是警察，但还是第一次被警局传话，紧张的脸色都发白了。 这和面对客户做销售的情况不一样，就算能说会道，来到警局后也会变得小心翼翼。，毕竟普通人对警局天生都有种敬畏心。 李禹见到林茵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可能会是劫匪。 不仅仅是外表的原因，还有她的表现。 做贼心虚的人，眼神是自带闪躲的，紧张害怕都正常…… 但犯罪的人，唯一不可能有的一种就是好奇。 此时的林茵一双眸子里，就是紧张中，还带着一抹对警局里的好奇。 可能知道自己哥哥在，她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因此林茵时不时瞟向警局，像一个好奇的孩子，小心看了眼后赶紧装作正常的样子。 然后……又忍不住打探…… “不要紧张，坐。” 李禹带着人进入梁鹿的办公室。 “警官找我有什么事？”林茵抿了抿嘴唇，低声问道。 坐下后，林茵显得有些局促。 “这次银行的抢劫案，你知道吗？”李禹问道。 “知道，那天我刚好休息。”林茵点头。 “你对抢劫案怎么看？” “啊？没，没什么想法。” “那劫匪你对他们熟悉吗？” “我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样呢……” 李禹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但都一无所获。 林博在一旁忍不住开口：“李组长，我妹妹和抢劫案真的没什么关系，昨天她和闺蜜逛商场去了。” 梁鹿低眉不语，没弄懂李禹究竟在盘查什么。 李禹心里也有些烦闷，系统给的这条线索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林茵，指的是林博的爸妈？ 他大概猜到，这条机缘线索指的不是劫匪，可能是目击证人，或许林茵无意间看到过。 “那你再想想，昨天逛街有没有见到异常的人？” 林茵想了想，随后摇头：“没有，昨天商场离银行很远，我和闺蜜看完电影后，就看到工作群里说银行被抢了。” 李禹不死心的又问道：“那在抢劫之前了？有没有碰到过什么异常的地方，或觉得不合理的地方？” 林茵沉吟了下来，脸上有些纠结。 见此，李禹眉毛一扬，声音迫切道：“说，只要你觉得不合理的方面都可以说出来。” “我不知道算不算……” 林茵黛眉一皱回忆道：“就是刘高义，在被银行抢之前，突然就对业务不熟悉了，之前他理财的客户找上来，居然都不知道业务内容，而且连银行的自助机器都不会操作，还是我帮他的。” 李禹精神一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熟悉的？” “就在三天前。” “梁同志，刘高义你知道吗？” 得到回复，李禹问向梁鹿。 梁鹿拿出今天的资料翻找，林茵却是开口了：“警官，刘高义死了，昨天被劫匪打死的就有他。” 一瞬间，李禹身上泛起鸡皮疙瘩，他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凑巧。 又再次问了几个问题，林茵都没什么干的答复，李禹就让林博把人给送了回去。 待人走后，李禹赶紧让梁鹿把这个叫刘高义的资料找出来给他看。 刘高义，宾城人，今年24岁，去年年底来的江州市。 在银行工作已经有三个月，同样是客服经理的工作。 看着照片，李禹回想了一下昨日的情况，这就是被那颗子弹打死的工作人员，还在地上爬行了几米。 李禹赶紧让梁鹿派人调查，最近刘高义和什么人接触过。 按照李禹的猜测，刘高义很可能就是这个内鬼，只是劫匪们心狠手辣，不想分赃或者留下麻烦，直接把人给杀了。 另一个死者是大堂经理，笔录口供有记载，当时大堂经理想按下报警器，被发现了，这才被一枪打死。 但刘高义，什么都没做，劫匪却是在即将撤退的时候，突发冷枪打死了刘高义。 从这一点上看来，就非常的可疑。 【机缘线索获取时间结束，宿主机缘线索完成度78％，线索获取成功。】 系统此时传来消息，李禹内心一惊，接着被喜悦笼罩。 果然，他的想法没错，这个刘高义有大问题！ 系统给的这条机缘线索，就是想让自己透过林茵，发现刘高义这个人。 那么刘高义在这场银行抢劫案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又参与了多少……还不得而知。 但不可否认，此人身上有大线索！ 正想着，梁鹿从外面端进来一份快餐便当。 “辛苦了，先吃饭。” 李禹这才感觉有些饿，嘴中感谢的接过便当，大口朵颐了起来。 “梁同志，让人先查查刘高义住哪里，我们去一趟他家。” 既然刘高义有问题，李禹肯定是要亲自跑一趟的。 “已经在调查了。”梁鹿也坐下吃了起来。 “现在这么晚了，你要不要回宾馆？” “回，不休息脑袋不灵光。”李禹依旧坚持着自己的作息宗旨。 便当吃完后，梁鹿把李禹送到了宾馆内，想了想，李禹还是交待了一句：“梁同志，没必要那么拼命，该休息就休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嗯。”梁鹿淡淡应了一声，随后开车走了。 一看就没听进去。 李禹耸耸肩，这女人，比他还犟。 回房间洗漱好后，接到了黄景光打来的电话，汇报了一下洪山的情况。 洪山已经签字画押伏罪，审判排到了一周后，所以人就先关押在看守所。 “组长，你现在可是咱们上津分局的名人了。”黄景光笑道。 10天时间不到，连破三件大案，这第三件案子还是十二年的残杀案。 当他们把凶手押送回警局的时候，造成的轰动堪比地震。 第76章 现场观察 第二日，李禹早早的爬了起来。 做完俯卧撑后，李禹洗漱完就打车赶往了江北分局。 “哟？” 看了眼时间，当前才八点半，梁鹿见到李禹，还感觉有些不可置信。 “吃早饭。” 李禹带了一份包子豆浆，梁鹿倒也没客气的吃了起来。 “吃完后，我们就去刘高义家。” 昨晚梁鹿就让警员们把资料查询好了，刘高义的家庭住址，包括人际关系，通通都调查了出来。 梁鹿匆匆吃完了早点，随后便开着车去往刘高义的住处。 刘高义住在棚户区，江北的棚户区属于拆迁区域，但政策迟迟没有规划下来，这里的房子比平房区还老，瓦房土墙都能见到不少。 不少房子看起来都像是危房了。 “棚户区都是当年土地主分下来的地，后续江州发展迅速，外地人口众多，求住过甚，这片区域的市民，就拿地修成了住宅区，来租给外地人，为了追求效率，房子修的很简单，很多都是直接搭起来的。” 梁鹿解释了一遍。 而现在房产过甚，简陋的棚户区价格便宜，所以很多外地农工都喜欢租在这片区域。 棚户区里面无法开车进入，巷子刚好能并排站两个人，两人根据门牌号找到了刘高义居住的棚房。 棚房高度大概在2米2左右，上面是石棉瓦盖的，因年代久远，上面的瓦看起来污垢很深。 房东已经在门口等候。 房东是个五六十岁的阿姨，穿着的有些时髦。 “李阿姨是。” “是我，是李警官是吗。” “嗯。”李禹道：“阿姨没进过房间？” 房东摇头：“哎哟，我咋敢哦警官，你们要是不通知小刘死了，我都还不知道情况呢！” 接着她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这门还是对开的木头门，上面用一把大铁锁扣着。 门打开，里面的光线非常昏暗，水泥地面有些潮湿。 这里面就没什么结构可言，就是一个十平方左右的房间，一张床在最里面，有书桌和一个老木柜。 至于洗手间和厨房都在外面。 房东把灯打开，是黄晕灯，不是很亮，但也能提供光源。 房间有些乱，床上的被子都乱七八糟放着。 李禹在房间里面走动起来，就这种一眼就能望穿的布局，没什么可隐藏的。 书桌上，放着几件未洗的衬衫衣物。 李禹打开衣柜看了下，里面只有几件单薄的休闲短袖。 除此之外，地面上还有一些吃过的外卖垃圾没拿去扔。 “这小刘运气真差，这也能被枪打死。” 李禹望向房东：“嗯……你怎么知道他是被打死的？” “我知道他在银行上班呐，新闻都放遍了，银行被抢，死了两个人，今天你们来找我，我就知道多半是小刘这小伙子。” “唉……他这才交了房租不到一个星期，这钱现在拿着反倒有些不安心了。”房东有些郁闷。 民间讲究着一些风水迷信，拿死人钱是最不吉利的。 尤其是上了岁数的老人，更信这一套。 “要不还是拿去庙里捐了……” “有什么发现？” 没有理会房东的碎碎念，梁鹿查看一圈后，走过来问道。 “你呢。”李禹还真没特别的发现，这里面感觉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走访一下旁边的住户。”梁鹿想了下，给出建议。 “房东，这旁边的住户们你认识吗？” “认识认识，沿着这里过去的七间房，都是我的，里面的租客都是些工地干活的民工，现在应该都上班去了。” 梁鹿走出去一看，果然附近的房子，基本都上了锁。 看了看狭窄的巷子，梁鹿思衬了一下，又回到房里问道：“房东，我看这里没有洗衣机，附近有洗衣房吗？” “有倒是有，不过价格有些高，生意不怎么好，住在这里面的租户基本都是干活的工人，都是手洗，平时穿的衣服都是脏衣服。” “就是他们衣服太脏，我这才没配洗衣机。”房东实话实说。 “那你知道刘高义平时的人际来往吗？” “不清楚，这个你就得问问旁边的租客了，我不住这片区域。” …… 让房东把房子保护好，暂时不要动，梁鹿带着李禹又在棚户区逛了起来，最终两人来到了洗衣房的位置。 看着梁鹿进去，李禹在外面等着抽烟。 很快，梁鹿刘走了出来。 “走，回警局。” …… 离开棚户区，两人上了警车。 刘高义这里没什么特别，收获很小。 “一会儿我让检验科的来查找一下信息，顺便再派几个警员走访，看看有没有人知道刘高义的情况。” 梁鹿握着方向盘，启动了车辆。 “你有发现？” 李禹讶然问道。 梁鹿解释道：“刘高义的衣服好几套没洗了，作为银行职员，一般要求穿正装，他死的那天，身上穿着一套，桌上放着三套，衣柜里没有，也没有晾晒衣服。” “额……男人不洗衣服很正常……” 李禹的臭袜子都是备个一二十双，快穿完再洗。 梁鹿白了眼李禹：“懒很正常，但如果第二天都是脏衣服，没衣服穿，你会怎么办？” “我会将就一下，再穿一天。”李禹道。 “那第三天怎么办？” “……再将就一下。” “你脑子里面是不是屎，应该是要把没洗的衣服提前洗了！”梁鹿怒怼道。 “哦，对对……”李禹悻悻一笑。 梁鹿哼了一声，继续解释：“刘高义有四套衣服，银行是排班，如果没被抢，这两天他应该是正常上班。” 李禹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刘高义没洗衣服，就像是知道这两天不用上班！” “没错。” 李禹嘴中惊叹：“难怪刚才你去了一趟洗衣房，是想查询刘高义平时有没有去洗衣服的习惯。” “是。” 学到了啊！李禹眼里放光。 现在的天气十几度，手洗衣服一两天绝对不容易干，刘高义家中也没个烘干的。 严谨！ 李禹这才像是打开了刑侦大门。 果然，这都是经验，难怪刑警第一考，考的是观察力。 “还有，床旁边有放行李箱的痕迹，但是现在却没看见家中有行李箱。” “是吗……”李禹挠了挠头，他没注意这种细节。 “会不会坏了扔掉了？” “刘高义已经上了几个月班，他是冬天入职，但他家中没几件厚衣服，以我猜测，他的衣服应该是放在行李箱中，要嘛被偷要嘛被人拿走了。” 第77章 有两个？ “老大，我们查到了，刘高义家中还有一位老人，这位老人现在正在宾城医院接受治疗。” “刘高义无父无母，是被这位老人拾荒养大的。” 从棚户区回来后，李禹和梁鹿就在着手调查刘高义，寻求能突破进展。 林博汇报着情况：“我向宾城的同僚调查过了，老人名叫刘珍珍，63岁，胃癌晚期，两个月前住院，现在正在医院化疗着了，据说手术费前后已经花了二十万，刘高义一直没钱交，所以医院方面本来要让老人出院，但在上个月，刘高义把钱给补齐了。” “这笔钱的来源能查到吗？” “查到了。”林博道：“是江州银行一个理财客户的钱款，我们查了这个人，来源很干净，对方是开超市的。” 梁鹿沉思道：“也就是说，刘高义挪用公款，把钱用在自己老人治疗上。” “是的。” 李禹低头思考，从这一点上来看，刘高义确实有可能是劫匪之一。 “你联系宾城警方，让他们协助查案，让人去查查刘高义平时在宾城和谁走动来往。”梁鹿安排道。 刘高义有犯案动机，那他在这之前很可能和劫匪认识。 但有个问题，如果这次的银行劫匪，和17年前的押款车案是同一批，刘高义当时才六七岁。 还有很多的谜团没解开。 李禹还对林茵所交待的，刘高义在前几天一点也不熟悉业务这一点也很是在意。 是故意不去操作业务，怕自己挪用公款的事情被发现，还是因为其它。 现在只能等待消息，但不可否认，刘高义这个线索很重要。 林博下去后，又有警员走了进来，放下拷贝的u盘。 “老大，这是银行出事前七天的监控，另外的监控内容，已经上传到我们的群网盘里。” 梁鹿直接把u盘放进自己带来的手提电脑上。 两人就这样坐在办公室内查看监控内容。 一共9个视角的监控内容。 经过两三个小时的查看，李禹看的脑袋发胀，这才看完后四天的监控。 这里面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异常，但直到看到第三天的内容时，梁鹿却是直接按下了暂停键。 “有问题。”梁鹿紧皱眉头。 她放大了监控，眼神灼灼盯着里面出现的刘高义。 李禹不解的看向梁鹿，梁鹿指给他看：“这次出现的刘高义，小拇指有伤。” 监控中，刘高义在抬机器，但是一不小心手被夹住了，监控里都能感觉到痛。 “什么意思？” 梁鹿从抽屉里抽出尸检报告：“陈璐姐的报告上，没有指明对方小拇指有伤。” “这小伤，陈法医不写也很正常，或者遗漏了。” “你是在质疑陈璐姐金牌法医的名头？”梁鹿扬了扬画眉，眼神中有些戏谑。 “我可没有。”见梁鹿不怀好意的眼神，李禹总觉得对方有阴谋。 “要不你打个电话确定下。”梁鹿提议。 “我没有陈法医的联系方式。”李禹道。 “我有。”梁鹿调出了电话号码，示意道：“你赶紧打。” 李禹眯了眯眼，嘴里嘟囔道：“打就打。” 说罢，就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响了半天，电话才接通，里面传来有些慵懒不满的声音：“谁啊。” “陈法医，我是李禹。”李禹打着招呼。 “李组长啊，我还在睡觉呢，找姐姐有什么事～”陈璐夹了夹声音，十分魅惑。 李禹脑海里不由的出现一个香艳的画面，赶紧正了正神色，说明来意：“陈法医，前两日江州银行刘高义的尸体，小拇指有没有被夹的伤势。” “你不信我的报告？” “不是，我不是怕伤口太小了，没必要写进去嘛。” “咯咯……那李组长你自己去过去看一下呗，反正尸体现在就在江北鉴证科室，都还没送走了。” “是吗。”李禹想了想：“那我过去瞅一眼。” “那祝你好运了哦李组长。”陈璐娇笑着挂断了电话。 “我们一起去法医室看看。”李禹望向梁鹿。 不过梁鹿面色带笑的拒绝了，并且给李禹指了指路，让他自己过去看看就行。 李禹也没放在心上，自己跑去了法医室。 十几分钟后，李禹跑了回来。 “我查看了，尸体两个小拇指，都是完好的痕迹。”说完，李禹挠了挠皮肤，又挠了挠脸。 “妈的，怎么会这么痒……” 刚才他就感觉到不对劲。 “我劝你最好现在去洗洗，不然，你这痒只会越来越严重。” 梁鹿规劝道。 “尸体有问题？”见梁鹿那笑容，李禹就知道上当了。 “尸体没问题，但尸袋有问题，一般陈璐姐就喜欢在上面弄点痒痒粉。” 李禹越挠越痒，龇牙咧嘴怒道：“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难怪刚才鉴证科的科员欲言又止，原来是想提醒他。 可他直接就冲了进去，就戴了个手套和口罩。 “我也不知道尸体装了啊。”梁鹿摊了摊手。 “陈璐姐又不提醒你，我还以为她没装进袋子里。” 妈的……他总觉得这两个娘们是故意的。 见李禹真想跑出去洗澡，梁鹿好笑道：“过来，教你物理去毒。” 然后从一旁的书柜上，拿出了一瓶六神花露水，喷在了李禹的身上。 冰冰凉凉的，味道有些冲，但喷了后，人确实好很多了。 “这是陈璐姐的独家配方，当年尸体有被偷窃的案件发生，于是陈璐姐搞了这个。” 李禹拿过花露水多喷了几下，愤愤不平：“意思你们就是故意的了！” 梁鹿没回话，但见李禹吃瘪，心情畅快的很。 小插曲过后，两人这才回归案件。 “死的刘高义小拇指一点伤都没有，这监控可以看出他小拇指被夹出血。” 李禹望着监控，脸上仿佛见了鬼一样：“难道有两个刘高义？” 梁鹿也沉吟思考，翻看着刘高义的资料：“虽不知道原因，但现在来看，确实如此，除非他这个伤是假装的。” 监控里面看去，不像是假的。 那么从伤势分析，有两个刘高义？ “双胞胎作案！”李禹突然想起自己看过的刑侦电视剧。 “但资料上面，从没有提到刘高义还有兄弟之类的。”梁鹿道。 “那就要问问收养他的刘珍珍了。” 李禹脑海里想了很多种可能，但都被一一推翻。 这抢劫案，复杂了。 第78章 去往宾城 今天案子的收获不小。 捜查依旧在无休止的用人海战术做。 有了刘高义这条线索，起码不会像无头苍蝇似的没有方向。 当务之急，就是沿着刘高义调查。 不过很可惜，宾城距离江州有几百公里，又是另外的城市，赶过去要花五六个小时的高速，对于江北分局来说，很难直接跑到刘高义老家去调查。 因此只能暂时通过宾城警方来获取信息。 监控里，和死亡的刘高义有区别，这一点暂时还不能下结论，因为能支撑的线索太少。 但如果是按照李禹的推测，是双胞胎犯案的话，那么也存在不小的问题，那就是另外一人的身份。 刘高义的家庭背景很简单。 就只有两个人，但现在问题是，刘珍珍躺在病床上，已经没法开口说话了，很难从刘珍珍嘴里知道些什么。 只能等宾城警方走访刘高义老家附近的居民，看能不能获得一些线索。 又是一天过去。 人海战术没什么收获，如果连续三天找不到线索，基本就能鸣金收兵了。 李禹和梁鹿在办公室查看了一天的监控。 确实，在银行被抢的倒数第二天和第一天，监控中的刘高义手上都曾有贴着小绷带的痕迹。 但在抢劫的那天，监控里的刘高义，就没了伤口。 经过两人的不懈观察，虽然身高发型都差不多，但前后的刘高义，还是有点细微性的差别。 这也就更加坚定了李禹的推测。 天色黑了下来，警局里面依旧灯火通明。 李禹出了警局，找了间饭店吃饭。 这几日吃的都是快餐，人都要吃吐了。 “组长，我把你交代我说的话给洪山说了，今天他都没什么反应，但就在刚才，他说他想见你。” 黄景光打来电话告知。 “见我做什么？”李禹发现这些凶手是不是对抓他的警员都有特殊情结，动不动就找自己。 “不清楚，不过他说和初秋落水时有关。” 李禹想了下：“那你把他带去审讯室，我现在不方便回来，你让他和我通话。” “那我要赶去看守所才行，一会儿联系你组长。”黄景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李禹趁着空闲，给自己点了三个菜吃了起来，吃的是这个满嘴流油，津津有味。 临走时还不忘给梁鹿点一份烧鹅。 回警局的路上，黄景光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 开着视频，李禹见到了洪山的样子。 洪山穿着囚服，整个人沧桑了不少。 “李警官，你能替我跑一趟吗？”洪山声音发哑。 “什么意思？”李禹道。 “当年我在宾城去散心，在宾城的内环河的梯阶上洗手，不小心掉水里，当时莲花站在旁边的居民楼上笑出了声，后来她拿了根杆子把我救了起来。” “这也是我和莲花认识的。” 宾城？ 李禹心中诽腹，这也太巧了。 “你不会让我去一趟宾城？”李禹皱了下眉。 洪山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虽然很冒昧，但确实是这样，莲花应该是想告诉我什么，应该就在曾经她住的那个房里。” 李禹下意识想拒绝，但见到洪山那央求的神情，李禹沉默了下来。 严莲花现场的第三人究竟是谁，现在还不得而知，但严莲花可能是知道些什么。 或许去看看能找到一些线索。 再加上江州银行的抢劫案，让梁鹿带自己跑一趟，正好把案子办了。 现在对刘高义的信息太少了。 “行，明天我去一趟。” “谢谢，谢谢……”洪山由衷感激道。 走回办公室，李禹把事情告知给了梁鹿，没想到梁鹿在听完后，居然直接点头答应。 “这么爽快？”这让李禹有些惊讶。 梁鹿凝重道：“刘高义在抢劫案中太可疑了，但是现在信息太少，跑一趟宾城调查，也正合我意。” “宾城警方不是在帮忙了吗？”李禹有些纳闷，他本来还想了一番话编排，就怕梁鹿不答应。 梁鹿喝了口茶，淡漠道：“查案子，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李禹也觉得没毛病，确实，谁知道宾城是不是出工不出力，又不是人家市发生抢劫案。 但一想，李禹又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你干嘛给领导提要求让我协助你？” 梁鹿奚落道：“本来就没指望你，本想让你跑跑腿，以报我身上之仇。没想到后面你还真有几分能耐。” 李禹满脸鄙夷的比了个中指。 几天相处下来，李禹也知道梁鹿的本质是正义的，只是做事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 “拜托，一直都是你先找事的，我都是被迫反击的。”李禹不服。 “谁让你那晚盯着我胸看？”梁鹿恼怒道。 “妈的……看看胸怎么了，你身材这么好，不看白不看。”李禹辩解道，说完眼神又游走了起来，相当坦荡。 他这才知道，矛盾点是这样起来，难怪当时见面火气味就重。 看看怎么了，看又不会少块肉，没得看才尴尬好！ “滚蛋！”梁鹿恨起给李禹一脚，但被李禹笑嘻嘻躲过了，气的梁鹿怒骂：“真不知道你这种流氓怎么当得上警察！” 李禹相当自豪：“男人不流氓，就像女人是平胸，都是背背山。” 见梁鹿要气炸的样子，李禹主动退让：“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现在怎么安排。” 梁鹿依旧没好气，不过谈到正事，也收敛了情绪。 李禹提议明天再赶去宾城，但被梁鹿否决了。 从江州坐高铁到宾城只要一个多小时，现在赶过去，晚上休息下，明天一早更方便起来查案。 李禹心想也可以就答应了，反正在哪里睡都是睡。 “等我给领导打报告后，就直接出发，宾城不是我们的地盘，我们过去查案必须有批示，否则冒充警务人员，会被抓的。” 李禹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让梁鹿安排，他跟随就是了。 本来他过去就不是查案，只是跑个腿。 一切事情忙完后，两人登上高铁，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现在不是什么节假日，高铁上人很少，梁鹿换了身便衣，刚一上车，就闭着眼睛睡着了。 李禹暂时没有睡意，就拿起积分在脑海里开始抽奖。 他再试着用一百积分抽机缘线索，但获取失败了。 这让李禹大为心痛，果然机缘线索是个坑分大户。 随后李禹用积分抽起了c级物品区…… 十积分，用着不心痛！ 第79章 升级空间格 隐形追踪器＊3 隐形窃听器＊3 隐形跑步鞋＊1 隐形夜视仪＊1 隐形呼吸器＊1 隐形初级炸弹＊1 连续抽了十次，总共耗费100积分，就得到以上的物品。 正如李禹猜想的，这个c级抽奖区，就是物品，可惜都是一次性物品。 看到初级炸弹，李禹有些难崩。 这系统还有这种杀伤性武器？ 自己这要是犯罪分子，随便把炸弹一放，岂不是想炸哪里炸哪里，犯罪专属啊！ 那是不是证明，在系统这里，还能抽出很多暴力武器？ 【温馨提示：当前宿主空间格子已超过15空格，请选择丢弃物品或者升级空间格。】 李禹一愣，还有空间放置要求。 他看了一下，初级开锁技能占了8个格子，因为剩余八个，之前抽中的追踪器还剩一个，这次抽奖抽了十次，需要十九个格子。 “升级空间格要什么要求？” 【消耗一千积分，空间格x2。】 看到系统的消息，李禹真想把炸弹取出炸毁这破案系统。 他很难不怀疑系统是故意的，他现在就1004积分。 要不丢弃4个开锁技能？ 李禹心里做着比较，然后想了想不行。 空间格不够，那么他抽技能也会有限制。 当前b级区抽了两次，出现的技能虽然是一次性有时效的，但都是成多数出现。 比如开锁技能他就得到了10个，心声技能得到了5个。 随着他抽奖次数越多，空间格愈发拥挤，不可能每次都丢弃一些，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用积分抽的。 丢了也心痛。 次次心痛还是一次性痛，李禹还是分得清的。 “那就升级空间格。” 说出这句话，李禹心都在滴血。 一千多积分啊，没潇洒个两天就没了。 【升级成功，当前空间格数量＊30，下一次升级需2000积分。】 李禹一下就萎了，他感觉要不了多久还要升级空间格才行。 但这积分难挣，屎难吃，自己要破多少案子才能站起来啊。 看着空间格里面的黑色炸弹，李禹想着要不自己也去抢个银行得了，破案没前途的啊靓仔。 “列车下一站到达宾城，请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准备。” 李禹抬眼望向窗外的夜色，外面是一望无际的黑，偶尔有光亮闪过，也很快消失不见。 梁鹿偏着脸蛋靠在座位上，发出轻微的呼吸声，睡的很香甜，列车的播报音只是让她微微有些不耐的抽了抽琼鼻，便是又睡了过去。 随着车厢内亮起刺眼的灯光——宾城，到了。 因为这次外出的比较突然，领导是请示了，但并没有同僚前来接引两人，当然两人也没想过要人来接。 一下车就打了个车直奔宾城市局，然后在附近找了个酒店开了两间房。 梁鹿在车厢内睡了快两个小时，此时的精气神都好了很多，恢复了干练的样子。 宾城是古城，具有非常浓厚的历史，更是一大酒都。 闻着空气当中的酒味，李禹心就犯痒痒了。 对于会喝酒的人来说，这酒味就是勾起味蕾跳动的罪恶之源，香甜。 当然，这一世的李禹太乖了，不抽烟不喝酒，积极上进，从小就是标准的三好学生。 但此时的李禹可是老江湖了，心想离开的时候，一定买瓶宾酒回去和赵叔喝喝。 开好房间后，两人就分道扬镳，各自在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或许是被案件拖累，也可能是这个城市的酒文化勾起了李禹的欲望，他竟然迟迟没有睡着。 于是就干脆坐起来分析案件，脑海中不停思考着严莲花一案，还有银行抢劫案。 越靠近宾城，李禹感觉就越强，他总觉得，严莲花身上的第二刀致命伤，一定是严莲花认识的人。 但李禹想破脑袋，也没法继续把线索思考下去。 这个凶手杀严莲花是为了什么？ 想不通，李禹又思考抢劫案。 已知：刘高义在监控中，前后的表现完全像是两个人。 那么除开是双胞胎，李禹想不到还有其它推测能解释。 但如果是双胞胎，问题那就太多了，去证明这个猜想，需要太多太多的论证来支撑。 初步按照这种推理，刘高义要是双胞胎，江州银行的三个劫匪中，就有一个是双胞胎之一，而另外两人，就正是当年的押款车劫匪。 那么这两个劫匪，和刘高义是不是老乡？ 就算不是老乡，和双胞胎之间肯定有很深的交集。 而17年前的押款车劫匪，大部分可能宾城人。 要是只论结果的话，这么推理下去，倒是非常的顺畅也很简单。 只要查到刘高义的关系网，也许就能锁定劫匪。 但最大的问题！ 以这个双胞胎的推理反推回去，就显得有些不合理！ 通过银行的侧监控，开枪打死刘高义的，正是‘双胞胎’之一。 如果两人真是亲兄弟之类的，为什么会如此不顾情意打死自己的亲兄弟？ 从这一点就很难理解。 所以李禹的推理，没有事实论证，都只是基于一种可行性的推断，是无法作为根据去判断的。 如果不是双胞胎这个推理……那么为何前后的刘高义，有不同的区别…… 装的？那为什么装？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李禹脑子中疯狂运转，感觉脑子都要烧坏了。 他本身就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说白了点，就是犟，越想不通，越要去想，最后把自己搞毛躁的那类人。 最终，李禹冲进洗手间洗漱了一下，这才把那股躁动的心情平复下来。 但就这么思考案子，李禹更睡不着了。 “艹……不会是水土不服……” 最后李禹走出酒店，独自一人找了家烧烤店，哈了二两白酒才觉得舒服很多。 回到酒店后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梁鹿一早就把李禹叫了起来。 虽然昨晚喝了酒，但李禹精神不差，梁鹿经过昨晚的休息，能看就气色比两日好强太多。 “先去宾城市局报道一下，申请调查权限后，就去一趟宾城医院，再看看刘高义居住的老家。” 梁鹿已经把所有的规划都安排好了。 李禹自然没意见，跟着梁鹿办事的好处，就是不用自己多动脑。 至于洪山的事，等在宾城调查的差不多，再过去看看也不迟。 第80章 严莲花留的东西 在宾城报到后，两人也算有了权限。 有了批示，在这边亮明自己的重案组身份，也就不会有麻烦，也能查询到两人的编号。 不过，两人今日的第一站就不是很顺利。 当两人来到刘珍珍的病房，刘珍珍已经说不出话，身上都是吊瓶，嘴上都是呼吸机，身子骨瘦如柴，模样凄惨。 连进食都有些问题。 “刘珍珍的孙子一直没来，因此医院只有先请护工照料，这笔费用都算在医药费中。”刘珍珍的主治医生说道。 “他孙子说，过几日就会把下一个疗程的费用全部打来，所以我们都是正常治疗着走。” 孙子，指的就是刘高义。 宾城警方果然没乱说，刘珍珍确实没法提供消息了。 “刘高义最近这段时间有回来过吗？”梁鹿问道。 “半个月前回来过两天，然后走的时候，交代我继续治疗，说最迟在月底的时候就能把第二期的钱补上。” 半个月前…… 梁鹿和李禹对望一眼，看来在那时候，刘高义可能就已经和劫匪们在筹划了。 “这孩子挺孝顺的，我好几次查房的时候，都见到他在照顾刘珍珍，在之前跪下求了我好几回，说救救他奶奶，但我也没办法，钱交不上，医院也不是做慈善的地方，我虽然能帮一些，但也不可能一直帮。” 主治医生叹了口气。 “其实我劝过他，他奶奶这种情况，回去等死是最好的办法，没必要在医院浪费钱，但他就是不肯，不论怎么劝说，都要救治。” 李禹又看向病床上的老人，老人陷入昏迷当中，这种情况离开医院，恐怕活不过三天。 刘珍珍这里拿不出什么线索，两人赶回刘高义居住在宾城的家。 刘高义的老家在乡镇上，说是家，其实这个家也是租的。 租住在80年代的粮食厂里，80年代流行的米仓，现在已经取消了，一年的房租两三千块，一个门市那种，二三十平，大门都是卷帘门， 刘珍珍没有田土，在宾城无亲无故，当年应该是被拐卖到宾城的，也不知道以什么方式逃了出来，后续就靠着捡垃圾为生，一直到四十几岁后，在90年代，计划生育严抓时，派出所强制给她落下的户籍。 也是挺可怜的一个老人了。 拿着钥匙打开了卷帘门，依旧是一眼就能望穿的布局。 里面有简易的两张小床，角落边还有口袋装起来的瓶子和纸壳。 两人翻找了一遍，最终只找到两个人的生活痕迹。 并没有所谓的双胞胎踪迹。 李禹又不死心的问了下周边的人，附近的邻居提起两奶孙，也都露出一丝怜悯，说从小两人就相依为命，日子过得也凄苦。 平时家中弄些好吃的，也会给两人准备一份。 刘高义从小就很懂事，读书很刻苦，成绩经常都能名列前茅，而且逢人都叫叔叔阿姨，透露着聪明劲，是个比较讨人喜欢的孩子。 当问到刘高义平时喜欢和什么人来往时，大家都纷纷摇头，说是没见到过刘高义带朋友或者同学来过他家。 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个孩子是刘珍珍捡来的，私下里都说刘珍珍是捡到宝了。 “现在基本确定，刘高义就是劫匪之一，他想弄钱医治自己把自己拉扯大的刘珍珍。” 梁鹿下结论。 “但可惜造化弄人，与狼共皮，最终被狼利用完杀死。” “嗯。”李禹回应，但心中却有些茫然。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能支撑是所谓双胞胎偷天换日的事实依据。 粮食厂里面的人大部分都知道刘高义和刘珍珍，从这一点上面来看，刘高义确实是从小一人被拉扯大的，没有所谓的亲兄弟，双胞胎出现。 除非—— 劫匪身边养着一个双胞胎……刘珍珍身边养着一个双胞胎…… 李禹心中一凛，按照这种方式推理下去，倒是有些说的通。 但两人又是通过什么方式认识的呢？ 这样推理的确合理，但如果是后期认识的，那么劫匪的身份，依旧没法锁定。 刘高义的家庭调查也只能初步到此为止。 梁鹿一路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可以说，劫匪案到现在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再这么拖下去，案子就又成为了一件疑案。 这对江北分局的声誉是会造成严重影响的。 银行抢劫这种案子，要是都破不了，舆论都能把人淹没。 但这次的劫匪，准备的充足，太狡猾了。 李禹暂时也没思路，也没法再提供方向。 “去一趟叙府家园。”见梁鹿魂不守舍，李禹开口指明方向。 “哦……好。”打开导航，梁鹿开车前往。 叙府家园就是洪山拜托要去的地方，也正是两人认识的地方。 叙府家园是一个老小区，一旁有个公园，公园中间内城河穿插而下。 李禹根据洪山提供的地址，来到了1栋201。 楼道是过道模式，每层楼住着十几户人。 梁鹿没跟着上来，李禹也没强求。 上来后，他看着大门上贴满了开锁换锁，通下水道等的小广告传单。 大门是铁门，小锁孔，不像现在的防盗门。 确实很久没人住过的样子，铁门上面是镂空的铁方条焊起来的，以前的大门留的都很高，但门达不到那种高度，因此一般上面空的地方，会用白玻隔断。 李禹伸手摸向铁门上面的空隙，正如洪山所说，上面有一把铁钥匙。 吹了吹手上和钥匙上面的灰尘，李禹打开了房间门。 窗户紧闭，微弱的光线从里面传来，房间地上和所有物件上，布满了灰尘，而且很多东西，都开始在风化。 许久没人进来，一路走过，都有不少的蛛丝拦在脸上。 李禹咳嗽了两下，这里面的灰尘质量还真是蛮高的。 按照洪山的想法，严莲花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想让他看。 李禹径直走到了餐桌边，因为进来的第一眼，就见到桌上放着两个‘本子’。 只不过被灰尘笼罩，已经看不清是什么颜色。 李禹吹了一下，上面的字露了出来。 “不动产权证书。” 红色证书被包装袋密封着，李禹翻开，证书里面的内容露出来，上面的名字写的是洪山的。 而房产地址正是这里。 见到这个，李禹眉头一扬，洪山肯定不知道自己在宾城还有一套房子，不然早就跑过来了。 应该是严莲花转给他的，但洪山还被蒙在鼓里。 接着，李禹又看向另一个本子，有些厚，像是以前的日记本。 李禹打开包装袋，翻看起来，里面的内容是从2004年开始记录的。 【我带着六十万，和一个孩子逃了出来，但我和孩子在宾城走散了。】 见到日记内容，李禹瞳孔缩成了针尖，心脏仿佛遭受了一记重锤。 第81章 戏剧性 【他太可怕了，我只能救下其中一个，若是我再不逃离，将会越陷越深，而他，仍旧是那副好人皮囊。】 【04年5月14号，我太怕了，不仅要担心被警察抓，也要担心被他们找到，我不敢到处乱跑，我感觉别人看向我的目光，都像是能识透我的伪装一样。】 【04年6月13号，在宾城生活下来的第50天，我敏感的情绪有所好转，慢慢习惯自己的身份，担惊受怕的感觉越来越少了，他们应该找不到我。】 【05年4月……我买了间房子，钱一直不敢乱用……】 【06年9月……今天我晾衣服的时候，看见一个男人落水，我救了他，他向我表示感谢，要请我吃饭……】 【06年10月……这男人还挺有意思的……嘿嘿，我和他说这房子是我租的，我告诉了他我藏钥匙的地方……】 【07年1月……交往一个月了，他让我去他家过年……】 【07年11月……我决定抛弃宾城的生活，和他去老家开店，希望我的生活一直能平静……】 李禹看完上方的日记，此时日记已经断章了，年月份天数不连贯，想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写日记。 【09年3月……真是该死，进货的时候，竟然碰见了邢二狗，他认出了我！】 【09年4月……果然，这畜生威胁我，要我拿钱，说当年因为我卷款跑路，抢押款车他才分到20万，要我拿出十万给他，否则，就曝光我现在的生活，还要通知他。】 【09年4月……又来了，这个畜生，贪心不足蛇吞象，上次才在酒店拿走八万，说两不相欠，这次竟然又开口要十万！】 【09年5月……畜生，我要杀了邢二狗！这狗东西扬言要告诉他，还以山子的命威胁我，山子应该是误会了什么，但不重要，只要杀了邢二狗，以后山子应该不会受我连累，等我回宾城把手续办好，就开始动手！最后安静的离去！】 【山子，我留下了22万现金，和这套房子给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日记的最后，是一封告别信。 看完这些内容，李禹心中泛起惊涛骇浪，充满了震惊！ 这封日记所记载的内容，严莲花——是17年前的押款车劫匪之一！ 但不清楚什么原因，卷了60万现金跑路。 更让人骇然的是，12年前残杀案的死者，邢大荣，也是其中的劫匪之一！ 日记中，严莲花可能是出于保护洪山的想法，本想除掉邢大荣，再消失在洪山的生命中，所以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但戏剧性的却是，洪山以为严莲花出轨，心怀怨恨，最终找上刘芳合谋，要杀了严莲花，而他自己动手杀死了邢大荣。 一时间，李禹只觉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前因后果已经清楚，严莲花胸口的致命伤，李禹推测，应该就是日记中提到的‘他’！ 也就是押款车的带头劫匪，在邢大荣的通知下，找到了严莲花，于是在刘芳出手后，将计就计把人给杀死了！ 但很可惜，日记里面的内容并没有提到‘他’的身份。 李禹走进房间的主卧室，掀开床垫，从床底拿出了一个编织袋，随手一拉，编织袋的绳子就把袋子拉破了。 就见袋子里面的红色票子，直接掉了出来。 正如严莲花所写的那样，这里面一共有22万现金！ 在十二年前，22万是多么大的一笔数字！ 看着这些钱，李禹心里痒痒，但也知道有些钱能拿，有些钱不能拿，于是转头打电话叫梁鹿上来。 梁鹿由一开始的疑惑，到见到日记里面的内容后，脸色不由的大变。 世事就是如此的巧合，充满着戏剧性。 李禹明明是来跑一趟腿，却跑出了17年的劫匪之一！ “17年前，押款车劫匪中，的确有一名女性，那么第二个劫匪，就是邢大荣了。”梁鹿沉声道。 “八九不离十，但我们现在的调查仍旧很难，另外两名劫匪身份我们还是一无所知。”李禹叹道。 两人也死了十多年。 “不，其实已经指明了，我们可以从严莲花还有邢大荣的身份做调查。”梁鹿沉着冷静道：“只要找到两人共同的关系网，就能锁定劫匪的区间，已经能减少很多的工作量。” 梁鹿却是相当激动。 日记中的‘他’没有提到任何身份，但已经给警方提供了方向。 “那我给老黄打个电话，让他问问洪山，知不知道严莲花从前住在哪里。” “嗯，刘芳那里同样也可以审问。”梁鹿思衬道。 两人分别向自己的小组成员打电话交待过去。 能找到这本日记，此次宾城就没白来 随后梁鹿又向宾城警方说明了情况，让他们派人前来审查。 财产来源不当，是要进行没收的。 很快，宾城这方就派人来了此处接手。 两人也没越俎代庖，把所有证据原封不动交给宾城警方，就离开了此处。 本想开车找个地方吃饭，沿途，黄景光电话打了回来。 “组长，我审问过了洪山，他说两人是在06年认识的，严莲花的原户籍地是宾城白星镇，在结婚后更改到了江州。” 挂断电话，梁鹿的电话也一前一后响起。 “老大，邢大荣是07年来的江州，老户籍地址是宾城白星镇！” 车内，两人面面相觑一眼，眼角都跳动了一下。 也就是说，邢大荣和严莲花出生在同一个地方！ 百星镇，絶対不会如此巧合，那么是不是说明，17年的劫匪，都来自百星镇。 “百星镇是个小地方，并不大，距离宾城市区距离不到百公里，再过去就属于贡市范围了。” 李禹查询了一下地图。 现在有快速通道，到达百星镇只需要一个多小时。 “林博，你把邢大荣的资料详细发给我。”说完，梁鹿就挂断了电话，跟显然，她要开车去一趟百星镇。 17年前，四名劫匪出自百星镇，进入江州抢劫了押款车后，销声匿迹。 最后四人的结局，严莲花不知道什么原因卷款逃离了这个团伙，邢大荣拿着最后分的钱去了江州，而另外两名劫匪，踪迹不明，在17年后的今天，再度持械抢劫了银行。 第82章 乡镇上的传播速度 以上的推理，很可能就是真正的答案。 “如果江州银行真如我之前所想，有双胞胎作案的话，那么严莲花的日记中，所写的那个孩子，极有可能就是现在的刘高义！” 李禹打开手机图册，看着上面的日记内容推测。 李禹觉得自己还是非常有破案的天赋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当务之急，还是先查明另外两个劫匪的身份。” 梁鹿说完，一脚踩下油门，发动机发出怒吼声，车身化作一道离弦之箭。 百星镇，杏花村。 邢大荣的户籍详细地址，就是这杏花村，而严莲花的户籍虽然在百星镇，但和邢大荣并不是一个村子的。 当李禹和梁鹿来到这村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时间。 现在是家家通水泥路，车子能开进村，但路很窄，宽度只有两米左右。 房屋建筑在田野间错落分布，蔓延向四周，但没有几家人户灯光发出。 “太晚了，来这村子都没见几个人。”李禹找了个田坎解决完人生大事，走到车前嘟囔道。 何必这么心急嘛，就在镇子上待一晚也行。 梁鹿也叹了口气，她本想找人问问情况，但出乎意料的人少。 现在又不是过年时间，小镇里面的乡村居民，除非是上了年纪，没有劳动力的人会留下，其余大部分村民，都会选择外出务工。 “回镇子上。”梁鹿考虑了一下，最后说道。 找了个岔路口，车子这才掉头往镇子上开去。 回到镇子上，街道上的商铺九点多就关完了门，除了偶尔有一两盏路灯亮起，马路上已经很少能见到光线了。 “小镇上的节奏要慢的多啊。”李禹不禁感叹这安静的氛围。 这要在城市里，完全不敢想象。 两人开车逛了几圈，这才找到一家宾馆。 停车位也不用担心，只要不挡路，随便停，根本没有交警开罚单！ 当然，他们开的是警车，一般也不容易受罚单。 乡镇上的宾馆比城市里的宾馆简单的多，又不是什么旅游热门景点，平时生意冷清，两人入住都没登记身份证。 当然，也可能是看见两人开着警车的原因。 “老板，你这旁边不是医院吗？怎么人这么少？” 李禹在拿到钥匙的时候，顺便问了一句。 他们来这里的时候，宾馆门都是关着的，还是打电话，老板这才下来开的门。 “这是老区医院，自从快速通道建好后，在附近平地修了个新院区，医院人员都慢慢搬了过去，这边就空了不少。” “这周围的商铺也都在搬了，之前一些早餐店，超市，都关了。”老板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一脸惆怅道。 “你怎么不搬？” 镇子上最热闹的时候，一般就是赶集天，平时人多的地方，无外乎就是镇上的医院和学校。 老板唏嘘道：“我搬什么，这三层楼房是我的，有生意就做呗，没生意就算了，家里还有地种粮食，饿不死，一个月还能接待十几个，日子凑合过。” “怎么不拿来出租？”梁鹿好奇问道。 “那没必要，我这宾馆房间十几个，能在镇上租房子的，都是为了孩子读书近一点，人家一日三餐都要自己动手做的，我这没开火条件，再说了，也租不起价格，人家门店租下来住一个月才两三百，我这房间住一晚五十，还不如开宾馆耗着。” 这样算下来，一个月怎么着也比租挣得多。 “抽烟吗两位警官？” 老板拿出一包利群。 李禹倒是不客气来了一根。 “警官，你们口音不像是宾城的，来这边是办案的吗？”给李禹点燃后。老板看了眼外面的警车，问道。 “国家机密。”李禹吐着烟圈，享受道，接着他眼珠一转，忽然想起什么，开口询问： “对了老板，向你打听个事，你们这镇上，有没有那种，看起来不务正业，又不工作，却过得又潇洒，又不缺钱的那种人？” “有啊，你们不会是想找齐三牙？”老板恍然。 “哦？说说他。”李禹眼睛一眯。 老板放低声音道：“我们百星这，很多人都知道齐三牙，因为他有钱，经常在茶馆打麻将都几千上万的赌，但他又不上班，又没工作的，这钱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有人说他在网上赌钱赢了不少，也有人说他干了不见人的勾当。” “这人什么特征？”李禹来了兴趣。 “嘴里镶着三颗金牙，所以我们称呼他为齐三牙，脚还有些瘸，说是摔断了骨头，当时出院的时候我还看见了。” “哪只脚？”梁鹿追问。 “右脚。” 梁鹿眼神一闪，李禹却是不动声色道：“这人住哪里？” 老板指了指对面的街道。 “这里下去走几百米就是老车站，齐三牙就住老车站那边的居民楼，详细地址我就不知道了。” “警官，不会齐三牙真违法了？” “没，就随便打听打听，回房休息了，我们明天还得赶路回市里。”李禹轻轻一笑，把烟头熄灭，放进了前台的烟灰缸里。 李禹和梁鹿肩并肩一起上了楼，低声开口交谈着。 “宾馆老板说的这个齐三牙你怎么看？”李禹道。 “监控显示，其中一位劫匪的确是右腿有些跛脚，至于他有没有嫌疑，还得亲自见见才行。”梁鹿回答道。 经过李禹这么一打听，倒是让她没睡意了。 李禹确实随时都能给自己带来一些惊喜：“你是怎么知道向老板打听这种特征的？” “一看你就是大城市里面长大的。”李禹打趣道。 梁鹿英眉一蹙，李禹笑了几声后解释道。 “老板是原住民，又在街镇住着，乡镇节奏慢，但传播度高，在乡镇上长大的人，那是相当熟悉各种变化，你去水塘洗澡人家可能不知道，但你在水塘要是淹死了，哪怕在没有手机的年代，当天这百星镇下到五岁小孩恐怕都一清二楚。” “谁家家庭什么个情况，大家背地里喜欢聊的都是些长短话……有褒有贬，但绝对贬的居多。” 这种镇子，也就几条街形成，平时供附近各村人民赶集做买卖。 “只要街镇上找个原住民，问问这种显眼包人设，出来的答案，基本都是小镇公认的。” “有这么容易吗？”梁鹿思考道。 “所以说你这种城里人，哪里知道我们这种小乡村的快乐。”李禹忍不住贬低一句。 见梁鹿不善望过来，李禹咳嗽了一声。 “早点休息，明天我们一早就去瞅瞅这齐三牙。” 李禹走回了自己房间。 梁鹿想了想，还是按耐住了心里的急切，走回了房间。 第二日，李禹在六点多的时候，就被街道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了。 透过房间窗户看向外面的街道，发现有不少的人正聚集在一起指指点点，另外还有派出所的车辆在封锁现场。 砰砰！！ 房间门被敲响，梁鹿焦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李禹，快开门！” 听到这迫切的声音，李禹赶紧起身开门，就见到梁鹿脸色凝重道：“出事了，听老板说，老车站齐三牙死在了家里。” 第83章 梁鹿的彪悍 百星镇老车站，一大清早就有不少居民聚集在附近。 “齐三牙这死的也太突然了，听说是蒋三婶发现的。今天她下楼送孩子上学，就见到齐三牙躺在大门口，一喊，才发现死了。” “派出所的人来了不让我们看，听说是被杀的。” “是不是哦，这么吓人？” “这还能有假，另外还死了一个人，彭建军你们知道，也死在齐三牙的家里！” “那个跑面包车送货的彭建军？” “对！是他！” …… 李禹和梁鹿走下来的时候，就见到一栋五层楼高的楼房被警戒线包围了起来。 “早点散了，没什么好看的。”派出所的民警驱散着人群，但不少人依旧不愿意走，仰着脖子使劲瞅，好像能见到什么一样。 梁鹿穿过警戒线走了进去。 “你们怎么回事！派出所办事，别瞎捣乱！”刚才吆喝人群的中年民警冷着脸呵斥梁鹿。 梁鹿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证件：“我是江州市重案刑警，正在宾城调查一件重要的案子，我现在要进入案发现场查看，你让现场指挥官下来见我。” 见到梁鹿威严肃穆拿出证件，这位民警心里泛起嘀咕：“稍等一下，我让队长来和你交流。” 只见他立马跑上楼。很快就带下来一个穿着警服衬衫的男人。 这男人小心的走了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眼梁鹿，以及站在梁鹿后方的李禹。 “这位同志，你好，我是百星派出所的肖传民。” “我是江州市重案组梁鹿，这位是我的同事李禹。”梁鹿又再次介绍了两人一遍。 肖传民看了看证件，确认无误后，脸上泛起一丝惊讶，随后抬手敬礼：“见过两位长官！” 刑警都是科班出身，那是有正规的编制。 比起一般的民警，职位都要高上一节，而像派出所的民警，还可以从外招人，大部分都是编外人员，还没转正。 更何况梁鹿还是刑警组长，所以哪怕年轻，也属于是上级。 “不用客气，死亡现场当前是什么情况。”梁鹿挥了挥手，冷声问道。 肖传民苦笑一声：“长官，我们已经把案子上报给市厅了，正准备把现场情况记录完成后，就把尸体先送去殡仪馆。” “现场还没勘察？” 肖传民摇头：“我们派出所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只能等市厅派人前来。” “带我上去先看看。” 边缘乡镇发生案子，一般都是让派出所先处理，后续再就近派人前来支援。 派出所负责调解的是民事纠纷，解决矛盾，真要抓犯人，查命案之类的，还要看正式警。 肖传民自然没有意见，带领着两人就上了三楼。 此时正有派出所的辅警在拍照，但见其脸色苍白，就知道对方没经历过这种场面。 连尸体都不敢触碰。 见辅警唯唯诺诺的样子，肖传民有些尴尬，上前把人给赶走了，对着梁鹿介绍道：“长官，这房子里死了两个人，具体死亡原因还需要鉴别一下才行。” 梁鹿站在楼道间，往房间里面看了下。 一共有两具尸体，一具尸体正趴在大门内的鞋柜位置，一具尸体蜷缩在餐桌下方。 餐桌是一张大理石桌面，上面还放着一些凉拌菜和凌乱的啤酒瓶。 梁鹿没回话，而是从一旁的辅警手中拿了一副新的一次性手套。 戴上后，就直接蹲在了门口的尸体旁。 第一案发现场已经破坏了，里面都被辅警来回走过很多次了。 在辅警惊叹的目光下，梁鹿把尸体脑袋抬了起来，上手摸向了尸体的嘴唇，捏开了其口腔，三颗明灿灿的金牙露出，又查看了瞳孔。 “舌苔内呈褐色状，嘴唇边缘有口沫痕迹，口腔内有回血残留，并有残破伤……右手手指有少量的皮肤组织残留……” “死者应该是发现自己中毒了，慌乱下，站起来用手扣嗓子眼，想吐出毒素，但毒素发作过快，死者来不及反应，最终倒在了门前。” “两人死于谋杀。” 梁鹿紧蹙眉头说道。 “死者身份有吗？” “有有！”肖传民赶紧点头，他都佩服这女人的胆大，看到尸体竟然一点恐惧都没有，还在那里搅动尸体，太强悍了。 “给我。”见肖传民要递资料，李禹主动开口接下，现在的梁鹿手在摸尸体，不方便拿。 肖传民很痛快的交了出去。 对于梁鹿的彪悍，李禹也再次刷新了认知，摸尸体都能面不改色，不愧是江北霸王花。 “门前死的这位叫齐昌，餐桌下的那人叫彭建军。” “齐昌，身高176，体重72kg，彭建军，身高178，体重77kg……” 李禹和梁鹿对望一眼，目光中都闪过一丝惊色。 这两人很符合江州银行劫匪监控中的形象。 梁鹿思考了一下，伸手挠起齐三牙的右裤腿，在其小腿偏右的方位，有一块伤疤。 虽然经过缝合，但从恢复的皮肉上看，能看出是一个开口孔，不是所谓的摔断骨头。 凭梁鹿多年的警察生涯，一眼就看出这是个弹穿孔，子弹伤。 见到这情形，梁鹿脸色凝重吩咐道：“肖队长，你通知一下宾城市局，尽快派人来接手，死者身份不简单，要派具有刑侦勘察尸体经验的人才过来，另外，保护好现场，不要再让人进去破坏了。” 脱下手套，梁鹿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把手套丢在了外面的黑色垃圾袋中。 “是是。” 肖传民立马答应。 “是劫匪吗？” 梁鹿并没有越俎代庖，去搜查去安排，走出房间后，站在楼道里，李禹走过来低声询问。 “齐三牙的腿伤是枪伤，17年前的押款车案，死了一个刑事警，当时那个警察刚好经过，最后死了，后面警方勘察现场，发现他的配枪有开火的痕迹，子弹少了三枚，有两枚弹头在现场找到，还有一枚不知所踪，怀疑是击中了劫匪。” 李禹惊诧：“那这案子是不是要破了？如果两人是17年的劫匪，江州银行案肯定脱不了干系，现在就只剩最后一名劫匪。” “等宾城警方派人来接手后，看检验结果。” “如果他们真是劫匪，发生杀人案，多半也是因为赃款。”梁鹿说道。 第84章 劫匪身份呼出水面 案子的走向出乎意料，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 李禹心中更是感觉不得劲，但又说不上来。 从当前获得的信息来看，江州银行抢劫案，还有17年前的押款车一案，真的要破了！ 但这太……太怪异了！ “妈的，我是不是有病？”李禹心里不禁暗骂，这特么破了不是好事嘛！ 最后只能归咎在自己没睡好的理由下。 宾城市局的警员在一个小时后，开着黑色警车到来。 二十几分钟左右，现场就确认了下来，同时从里侧的卧室衣柜中，派出所的民警搜到了一些子弹。 “两位长官，去我们派出所不，现场情况已经确认了，尸体暂时会放在殡仪馆。” 肖传民问向两人。 两人也没拒绝。 百星派出所中，李禹两人坐在办公室内，现场的勘察结果已经分析了出来。 梁鹿表情严肃，专注的看着手中的报告，李禹则是若有所思的扣着手指，轻敲在桌面上。 齐三牙家中搜出的子弹，和江州银行使用的子弹一致。 这些子弹都有些年头，已经有了脱漆的迹象。 肖传民知道死的这两人很可能是银行劫匪时，神经都不由的绷紧许多。 也明白这江州长官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齐三牙孤家寡人一个，在镇上潇洒的很，彭建军平常在镇上开面包车送送生鲜，不过送的次数很少，彭建军有个儿子，叫做彭林，时常跟着一起跑，我已经让人调查他去了。” 肖传民汇报着信息。 两人死于毒杀，现场餐桌上有第三人的痕迹。 宾城派来的鉴证人员正在提取指纹和遗留的dna。 目前派出所初步怀疑就是彭建军的儿子彭林所为。 “立案。” 梁鹿脸色说不出的严峻。 当前的形势并不复杂，这场江州抢劫案的风波，从子弹来看，齐昌和彭建军就脱离不了嫌疑。 而其中，彭林也当仁不让成为嫌疑人，但目前为止还不知所踪。 派出所还没有找到人。 “立案发通缉令吗？以什么理由？”肖传民愣神问道。 杀人还是抢劫，得有一个说法。 梁鹿想了想，随后拿起手机，向厉局汇报了进度。 很快，江州警方把客运单给梁鹿发了过来，齐昌彭建军、两人，在三天前乘坐过江州到宾城的客车记录！ 派出所这边也收到了彭林的详细信息。 看着电脑上面的人物照片，梁鹿和李禹心底皆一震，目光惊然。 彭林，24岁，照片上的模样，和刘高义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发型和刘高义不一样。 也就是说，完全符合李禹推测当时是双胞胎犯案的可能性。 就光从长相上，彭林的嫌疑就洗不清了！ 从现在掌握的证据，三人就是江州银行劫匪没得跑！ “肖队长，你向宾城市局汇报，立案通缉彭林，以劫匪身份从本地开始先行通缉，稍后我会让江州系统，把证据链条递交给宾城警方！” 梁鹿深呼吸了一口气，神情上有说不出的一种解脱感。 江州抢劫案水落石出，所有劫匪的身份都已调查清楚，对于她来说，此次案子事关重大，若破不了，压力巨大。 而现在劫匪身份确定下来，不管是死是活，总之对江北分局，对领导，都有了一个交代。 只是现在赃款没找到，另外劫匪犯案时用的凶器，都没有踪迹，齐三牙还有彭建军的家中都搜查过了。 这也能推测，想来不管是赃款还是凶器，此时都在江州藏着，不可能带回来。 应该都是想等到近段风波过去，再慢慢想办法把东西带回来。 肖传民猛的点头，心里也有些兴奋，虽然他没怎么参与，但若是能抓到彭林，也算破了此次的毒杀案，这嘉奖也是会有的。 “队长，我们核实过了，昨天农贸市场，有人见彭林去菜市场买烧腊凉拌菜，在辣味拌菜那个店铺。” 一个民警回来汇报。 有了这番人证，结合彭林此时不知所踪，定然是凶手没跑了！ 肖传民干劲十足。 “两位长官，你们随意，我去安排工作任务去了！” 就见肖传民急急忙忙召集人手。 “所有线索都汇报上去了，江州银行这个案子，算得上尘埃落定了。”梁鹿语气中有些唏嘘。 接着，梁鹿充满笑意的看向李禹：“李同志，辛苦你了。” 从一开始没什么线索，到李禹发现刘高义，接着又发现严莲花和邢大荣的真实身份，最后来到百星镇，找到齐昌三人…… 短短四五天，这看似简单的过程，中间付出了不知道多少的辛苦和劳累。 在这个案子中，李禹的功劳绝对居功至伟！ “哦哦……没什么。”李禹心不在焉回了一句。 梁鹿轻蹙眉头：“劫匪身份已经确定，你怎么看起来反而有心事？” 李禹唧了下嘴，露出思索之色：“不是有心事，我只是想不通，彭林把人杀了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钱能独吞呗。” “钱是多了，但他当前有杀人嫌疑，他能顺顺利利拿到钱？” “可能他觉得调查不到他的头上也不一定。”梁鹿分析道。 李禹嘴一撇：“我总觉得不合理，这风险期还没过去，钱在江州藏着拿不回来，就算想独吞，也不急于这一时，更何况彭建军还是他爹……是不是亲生的，暂时不讨论，但在节骨眼上就把同伙杀了，太张扬，不理智，一不小心就容易暴露自己。” “而且现场还遗留着自己一些痕迹。” 梁鹿眯了眯眼：“你说的确实值得考虑，但在我看来，彭林可能觉得自己有百分百洗脱杀人嫌疑的方法，所以才会选择毒杀两人……” “但他却没想到，我们两人已经沿着刘高义这条线，顺藤摸瓜到了他的老家，揭穿了他劫匪的真实身份。” “或许。”李禹也只能信服这种理由，毕竟这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接着李禹眯了眯眼，似乎是想起什么，一下就整兴奋了，搓着手干笑道：“梁同志，听说这劫匪案破了有几十万的奖金，不知道这奖金，咱们两个怎么分？” 梁鹿一怔：“分钱？赃款还没找到就不算案子完结，分什么钱……就算破了，此次江州警方投入大量警员，所有津贴分下去，我们能拿个一千块，都算多了。” “啊？”李禹如遭雷击，内心像是受到一万点暴击，整个人直接瘫了。 妈的，意思是这几天这么拼，白干了？！ 第85章 回到大本营 宾城市局。 李禹和梁鹿交接完了此次行程的工作。 江州银行抢劫案，当前主谋身份已全部水落石出，两人的宾城查案也算不枉此行。 现在宾城警方已经把彭林的通缉信息，上传至全国警方系统，本地通缉工作，也在派警员开展搜寻。 有了成果，两人也没必要在宾城继续待着，毕竟宾城又不是自己的大本营。 临走时，严莲花的22万现金肯定是拿不回了，但李禹申请把严莲花的日记给带走。 人死债消，证据留着也没用，所以很轻易就拿到了。 回程的路上，两人还是乘坐的高铁，依旧是晚上。 回到江州高铁站，李禹就满怀怨气的和梁鹿分道扬镳了。 破这抢劫案，还不如自己回警局破陈年旧案来的爽快舒心。 等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里时，已经是大半夜了，可能是在列车上眯了一会儿，李禹没什么睡意，他站在阳台上看了眼隔壁，发现依旧没什么动静，这让他心里大感可惜。 就这样，李禹在满腔的热血中，睡了过去。 第二日，李禹正常起床赶往警局。 并不是他多么的热爱工作，而是残杀案当前已经破了，他急着去警局要奖金了！ 反正李禹想着，以后打死也别去帮什么忙，守着自己家的谋杀案破破就行。 又是分析案子，又是出差的，多累啊！ 李禹来到a组办公室，三位组员已经全部到了，另外还多了一人，也就是邹扒皮。 看样子，应该是快速调过来了。 啪啪啪！！！ 刚一进办公室，几人的掌声就送了过来，另外办公室中间还有一张热烈欢迎组长荣耀回归的红色横幅！ “师兄，你太厉害了！江北那边说这次银行抢劫案多亏有你才能破呢！”王安安一脸花痴道！ “是吗……”李禹没想到消息传递的这么快，不过脸上也挂上自得的笑容。 “都低调，低调……我李禹不是那种爱炫耀的人！” “不过此次抢劫案，全靠我慧眼如炬，辛勤劳作，确实没我不行！” 李禹随手拿起桌上准备的苹果吃了起来。 几人也相当给面，又是一阵鼓掌吹捧。 乐得李禹不禁虚荣心爆棚，吹嘘了一番这次破案经过，说的是那个惊心动魄，困难重重。 把独特的个人英雄主义都彰显了一遍，差点就要化身超人解救于案件在水火之中。 听的几位组员一愣一愣的，要不是黄景光一脸蛋疼的用出尿遁，打破了气氛，否则李禹那是能毫不讲理的说几个小时。 三个老爷们听的是备受煎熬，唯有王安安听的是叭叭称赞，这也让李禹大感有所知己，不亏！ “组长！邹长河今日向您报道！” 李禹坐在位置上后，邹长河带着一脸笑容走过来 “这么快就批了？”李禹有些诧异。 “老邹本来就是从一线转去信息部门的，体测能过，体检报告没问题，我们组又能收，手续自然就快。” 常明在一旁说出原因。 a组能多一个帮手，身为组员的他，也能减轻一些压力。 “师兄，最近辛苦了，给你泡的茶。”王安安笑嘻嘻的从茶水间端出茶，放在李禹的桌上。 李禹品尝了一口，大呼好茶，夸的小妮子心里开花。 “对了师兄，知道你今天要回来，我们四个人商量了一下，一起去国潮吃一顿，就当是庆功宴，也算为你接风洗尘，另外也是欢迎邹大哥加入咱们a组。” 国潮，是江州有名的国菜饭店，川菜、湘菜、粤菜……诸多菜系都能呈现，各类大厨都有，但需要提前一天甚至几天预约。 李禹有点印象：“这价格好像不低？” 此时黄景光从外面走回来，苦笑道：“吃一顿饭得好几大千了，本来我们想凑凑也行，毕竟破了大案，不过安安妹纸说她已经把钱都出了，这次就当她请。” 李禹有些惊讶：“你富婆啊安安，干嘛这么破费？” “富婆不至于，但几千块还是出得起的。”王安安傻傻乐呵：“大家能吃开心才好。” “这样……”李禹想了一下说道：“钱大家都不用出，安安就当先垫付了，残杀案有奖金，到时候就从里面扣除，等奖金下来后，大家分分。” “这个提议好。”常明点头。 黄景光：“我也同意。” 毕竟这钱让安安出，他们心里也不得劲。 “案子我没参与，要不我出点钱？”邹扒皮有些尴尬说道。 “说个屁话，都是个集体了，还不至于让你出钱。”李禹瞪着眼骂道。 王安安还想说什么，最终也被李禹一瞪就不说话了。 “以后大家多努力破案，咱们留下一些奖金做集体费用，到时候就可以随便用来潇洒。” 说出这话，李禹总感觉有点像资本家画大饼的意思。 “好！” 不过见四人都一副冲劲附和的样子，李禹则是挺畅快的。 和几人谈完后，李禹这才悠哉悠哉的来到赵金成的办公室。 见赵金成正忙着看资料，李禹笑嘻嘻的走了进去：“叔！” “回来了？” 赵金成抬起头，脸上带着笑容：“这次感觉怎么样？” 李禹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嘟囔道：“也不怎么样。” “算你小子运气好，这劫匪如此顺利，还没动刀动枪就找到了。”赵金成失笑一声。 李禹把赵金成给的枪，有些不舍的递交了上来，去宾城，是有向江州市局报备的，他有带枪权限，所以能全程佩戴上高铁。 “给你叔。” 赵金成接过，看出李禹有些渴望的眼神，开口说道：“怎么？舍不得枪，要是真想拿一把，我先给你批了，你去弹药部门填个申请单，会有你的专属配枪分发下来。” “不过有了枪，你的责任和使命感就更重了，切记不要走上歪途。”赵金成严肃交待。 “算了，后面再说。” 李禹倒不是非要有枪，他有系统，指不定哪天就抽出个武器，毕竟炸弹都能出。 而且有枪在身，李禹总觉得会不会走火，哪怕没开保险都会担心一下。 另外他也不会用枪，还不如拳头来的畅快。 “那随你，你的身份佩戴枪也没问题。”赵金成也不多劝，枪这种东西，有好处也有坏处。 李禹主动转移了话题，嬉笑道：“叔，残杀案你看也破了好几天了，这奖励什么时候给啊？” 见到李禹这么市侩，赵金成忍不住笑意：“我就知道你小子猴急，前两天就给你报上去了！” 李禹立马肃然起敬：“谢谢叔！还是叔懂我！不过什么时候到啊，最近手头紧。” “差不多下周，再过两三天。”赵金成算了下时间。 “得嘞！那我先下去工作了！” 第86章 他是谁 有钱有动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李禹就准备离开赵金成的办公室。 “对了，把你警服找出来匀匀，马上警局要开月中会议，你的表现不错，要作为发言人上台讲话的，到时候别丢份，熊局可在。” 听到这话，李禹脸色一焉：“能不能不讲啊？” “表彰和津贴奖不要了？” “要！”李禹立马换了一副神态：“放心赵叔！我这人从小就会发言！保管说的领导痛哭流涕，当场怀疑人生！” 见李禹雄赳赳走出去，赵金成忍不住摇头失笑。 “老李养了个好儿子。” 李禹打钱回去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这小子挺爱财，却不是自己花，这份品性就不错。 能把一万块的奖金，9000都拿给家人，这孩子挺舍得。 这也是赵金成愿意主动帮李禹申请破残杀案奖金的原因。 “老赵办事敞亮！” 走在警局走廊上，李禹忍不住洋洋自得夸赞着赵金成。 “李组长！” 沿途路过的警员，都笑着和李禹打招呼，都是些不熟悉的生面孔，李禹也笑着反打招呼。 “李组长，抽烟不？” 路过楼道转角，几名警员主动招呼，又是一些不咋见过的警员，基本都是其它部门的。 “不抽了不抽了。”李禹急忙摆手，心里有些诧异。 怎么这么多人认识自己？ 刚才去办公室就有不少人和自己打招呼，当时他还不当回事，现在李禹终于发现不对了，他好多人都不认识。 可对方却认识自己。 哇哈哈哈！我李禹名气这么大了？牛比啊！果然，老子哪怕当警察，也能混出个名堂！ 李禹心里沾沾自喜。 忍不住嘴中哼着小曲。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认识自己，但不妨碍李禹虚荣心满足。 回到a组办公室，李禹心情极好。 这几日a组没什么案子在查，所以成员们基本都在岗位上休闲，偶尔学习下刑警手册上面的知识。 “大家要是没事干，打个外勤卡，出去放松放松，下午再到国潮集合。” 李禹是相当宽容。 有组长这句话，几个组员自然是欣然同意。 有这种通情达理的领导，真是有福啊…… “师兄，那你待会要去哪里？”王安安问道。 李禹思考了一下，然后想起了那本日记：“我去找洪山一趟，一会儿警车我开，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交通。” 一个重案小组，分配有一辆警车，若是人数太多不够坐，需要提前报备，否则就只能自己想办法。 一般都是黄景光和常明在开。 “我也要去看看！”王安安举手道。 李禹想了想，然后点头：“也行。” 于是，五人兵分两路，黄景光和常明笑眯眯的拉着邹扒皮走出了警局，看着三人勾肩搭背，王安安不禁好奇： “黄大哥他们要去哪里？笑的怎么那么的猥琐？” 李禹撇撇嘴没解释，老黄他们还是过于正派了，最多也就去按按脚，还是盲人按摩，反正他是不喜欢的，再怎么也得找个美女技师嘛！ 至于常玩的娱乐项目，也就是去打打台球，无趣的很。 李禹先是开车回出租屋拿上了日记本，随后去蒋大元店里买了包烟。 蒋大元见到他，像是防贼一样目不转睛盯着他。 这让李禹结账时非常不爽，看的好像他要偷东西似的。 妈的，好歹我现在也是个警察！ 于是付完钱，他光明正大的，不爽的拿了两颗阿尔卑斯棒棒糖跑了出去。 “李禹，你是真贱呐！” 气的蒋大云站在柜台里吹胡子瞪眼大骂。 上车后，王安安一脸古怪的接过糖：“师兄，那老板好像在骂你？” “没，他说我好帅来着。”李禹撕开包装，把糖放进了嘴里，草莓味的真甜！ …… 看守所，李禹在探望室见到了洪山。 穿着蓝白配衣服的他脸上都消瘦了一些。 李禹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把那本日记拿出来递给了洪山。 “你想要的，自己看。” 洪山浑浊的眼里已经没有了神采，抬起戴着手铐的手，木讷的接过日记，然后放在桌上慢慢看了起来。 李禹没打扰，坐在那里默默等着洪山观看。 洪山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又到忍俊不禁发笑，接着脸色不由的发紧，最后又到一脸的沉默。 看完所有的日记，竟然用了整整一个小时。 这期间，李禹都没催促或者开口。 直到日记终了，他拿起了那封夹在日记里的告别信。 这封信，李禹并没有看，他只看了日记内容。 洪山只看了一眼，眼中一直隐藏的泪花，终于是不由自主汇聚成泪滴，从脸颊上滑落，任由他怎么擦拭，都始终抹不干净。 信落在桌上，李禹扫了一眼。 告别信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望君珍重，早日找到良配。” 一个大男人，竟如一个孩童般，忽然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李禹面色复杂，默默递上了纸巾。 此时洪山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内心中定然是痛苦和愧疚的。 日记里记载了两人前期认识时很多美好的事情，字里行间充斥着严莲花走出阴霾的欣喜和对洪山的依赖。 可以看出，两人一定是因为爱情而走在一起。 可却是因为一念之差，一个误解，导致洪山因爱生恨，恼羞成怒泛起杀心。 如果他多包容一些，或者去了解事情真相，那便不会走上歧途，也不会去杀自己心爱的妻子。 或许更让洪山崩溃的，严莲花在临死前，都从未背叛过他，都还在煞费苦心的保护他，为他考虑着想。 这种巨大的落差，会化作深渊，残食向他那颗血肉生长的心，爆发出曾经所有的爱意来惩罚化作恶魔的自己。 “李警官，谢谢你让我知道真相，莲花她是十几年前押款车的劫匪之一。” 这个案子当年在江州闹得轰动不小。 “是。” 洪山沙哑着声音，抬起头注视李禹，他的泪已经止不住，也不想去止住。 “李警官，你能告诉我，莲花写的‘他’死了吗？” 严莲花胸口的那一刀，洪山肯定也能推测到是当年的领头劫匪干的，也就是严莲花日记中写的‘邢二狗若是向他暴露了我，山子就危险了’。 看着那双充满愧疚的眼睛，李禹叹了口气：“死了，不是敷衍你，17年前的押款车劫匪全部死了，我昨天破的。” 一时间，洪山犹如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脑袋耷焉下去：“这样吗……也挺好的，是我活该……” 往事已成定局，李禹知道洪山如此问，只是想看看自己还有没有赎罪慰藉自己的机会。 但人死了，他连最后的机会也没了，剩下的日子，只能活在自责中，一直到死！ 李禹离开了看守所，把日记本留给了洪山。 “师兄，怎么去这么久？”王安安在车里都等大半天了，早知道这么久她就跟着一起进去了。 “有事情耽误了。”李禹系上安全带解释。 “你这脸色不太好，是洪山那里又发生了什么变故了吗？” “不是……我是在想，‘他’是齐三牙还是彭建军……” 第87章 A组的聚会 “什么意思？” 见王安安一副不解的样子，李禹笑了笑：“没事，去按个摩先！给你挑个帅哥！” 王安安虽然知道李禹破了劫匪案，但并不知道劫匪身份，所以李禹也没多做解释。 严莲花的日记里，很显然有个主话人。 所有的行动都要听主话人安排。 严莲花和邢大荣肯定不是，那么当年押款车的四大劫匪，剩下的两人，肯定就有一位。 所以李禹才会思索，这个主话人是齐还是彭。 但现在考虑这个，似乎没多大意义了。 心里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结局已经出来了，没必要再去纠结过多东西。 …… 国潮饭店，a组几人被服务员带领着来到了梅花阁包厢。 这里面的环境，复古着华夏几千年装饰，从春秋战国，到清朝初期，从狂野奔放，再到小桥流水。 “还是安安考虑的周到，竟然提前订了包厢。”黄景光对着王安安竖着大拇指。 “毕竟是咱们组的聚会，肯定要有一定的私人空间嘛。”王安安笑嘻嘻道。 邹长河忍不住感慨：“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饭，要是有群众看见，不会说咱们奢华。” 话一出，刚进入包厢的几人就给整尴尬了。 邹扒皮脸色悻然：“我会不会说错话了？” 他们身为公务人员，上头吩咐，一定要戒骄戒躁戒奢，一般不允许穿太贵重的物品工作。 不是非要限制他们的着装穿戴，其实也是保护警员，免得被有心人做文章，卷入舆论风波里。 他们这吃一顿几千块，算的上是奢侈了。 王安安小脸有些自责：“啊……那我是不是让大家犯错误了？” “怕个卵，点菜！”李禹浑不在意：“吃顿饭怎么了？有事我担着！” “都放开点！怕这怕那，跟个娘们唧唧似的！” “师兄，我就是娘们……” “你算半个男人！” “什么嘛！”王安安大为不满。 “哈哈哈……”几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么一闹，几人的气氛又起来了。 李禹已经脱掉外套坐在了位置上。 见李禹如此笃定大方的样子，几人的心情也重新活跃了起来。 所以说，跟对人很重要，李禹虽然看似不着调，但最近这些日子，这些组员却能在李禹这个组长身上感到安心。 服务员递上菜单，李禹看了一下，看的脑袋疼。 这上面全是些文艺词，什么烟雨下江南，长虹霞人间…… 好端端的菜非搞成看不懂的，李禹索性就让其他人点，黄景光三人也看的难受，最终都交给王安安点单。 “整点下酒菜安安，服务员，再整三件啤酒上来。” “好的师兄！”王安安倒是十分熟悉的点了起来。 很快，a组的聚会随着酒端了上来，气氛就彻底活跃了起来。 “先提一杯，欢迎老邹加入我们组，在咱们组里，没有什么组不组长，老黄老常，你们三都大我一些，就是我的老大哥，很感谢你们的支持，我李禹没太大本事，做人也直，要是以后我有做不到位的……” “有看不惯的，都不用客气，随时向我提出来，若是哪天觉得我这个人不行了，你们可以随时调组，或者让我下去都行！” 李禹拿出组长的派头开场说了几句肺腑之言。 “别的话都不多说，日久见结果！干了！” 接着，李禹一口干掉杯中的啤酒。 黄景光：“组长，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也干了！” 常明：“说句老实话，前些日子我是真想调单位了，本想回老家当个社畜公务员干点后勤混混日子，多亏老黄劝了我，组长，我在这里道个歉，我自罚三杯！” 三杯啤酒下肚，几人的目光都看向邹长河，邹扒皮摸了摸鼻子：“那前几天我还卡过组长的帮忙，要不我炫一瓶？” “好啊！”李禹倒是兴奋的拍着掌。 邹长河也不矫情，直接站了起来，咬开瓶盖：“那我也当赔罪了！” 摇了摇瓶身，咕噜咕噜几大口，几秒钟就搞完了，让在场的几人忍不住夸海量。 “爽！”邹长河打了个饱嗝：“很久没大喝一场了。” 王安安举起手中豆奶，脸上笑开花道：“那我也喝一个！” 于是，用吸管喝了一大口。 随着这开场酒文化，气氛彻底热了起来，待菜品上齐，氛围更是来到了顶峰。 大家都是爽快人，喝酒从不养鱼，短短四五十分钟，三十多瓶啤酒就见底了。 “我去上个洗手间。”李禹率先扛不住了。 此时他满身酒气，脸色通红，眼中迷离，但看得出，还有一点点战斗力。 黄景光几人也出现颓废之色。 “安安，你再去让服务员上酒。” 交代完后，李禹走出包厢，比起包厢中的安静，外面大厅就比较喧闹了，各种声音都有。 集体聚餐的，做团建的，吃饭的…… 李禹在厕所里解决了一下人生大事，人又清醒了三分。 “呕——” 刚出来洗手，洗手盆的位置，李禹就见到一个穿着公务夹克的男人在呕吐，李禹看的有些嫌弃，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就走了。 走进包厢，李禹就忍不住咒骂：“妈的，有个穿公务服的喝多了，一点公德心没有，占着洗手位置吐，恶心！” 他来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冲了冲手。 “国潮这里经常都有很多单位提前预定这里的位置搞接待，这里的包厢都要提前三天订，应该又是哪个事业单位在接待领导，不然怎么喝那么多。” 王安安解释道。 “嗝——”黄景光打着酒嗝，有些疑惑：“提前三天，那安安你是怎么订的？” 李禹也有些纳闷：“是啊，三天前我都不确定案子什么时候能办完，你就订了？” 王安安吐了吐舌头：“我是今天定的呢，这里老板我认识，也是今天看见师兄回到警局，才做的安排，要是师兄明天回来，我就明天再预定，只要你们提前决定在国潮吃饭，几乎都能安排。” 听到这话，刚用纸擦完手的李禹一愣，晕乎乎的脑袋中，像是有什么被触碰到了一样。 “哟，那看来安安还真有些来头……”常明大着舌头说道：“之前我记得有个土建单位想当天订包厢，都订不上，过年期间，国潮甚至需要提前半个月安排才有位置……不提前在外面大厅都没位置……” 啪啦—— 几人疑惑的看过去 就见李禹激动的站直身子，把桌上碗筷都撞到了！ “卧艹！我知道哪里出问题了！” 这一瞬，提前两个字不停在脑海中晃荡！ 他终于找到劫匪案不对劲的原因！ 第88章 大胆的猜测！ 第二天，天微微亮，李禹在自己家里苏醒起来，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准备去洗手间洗漱。 刚走出房间，就听到洗手间里面有声音。 客厅的沙发上、地上，还躺着黄景光、常明邹长河三个人。 李禹正在愣神之际，王安安从洗手间里走出，头发上还挂着水滴。 “师兄，你醒了啊。”她用着毛巾擦拭头发，毛巾是新的。 “这是怎么回事？”李禹揉了揉额头。 王安安嘟着嘴道：“昨晚吃的差不多了，你说什么原来是这样，要回警局查案，后来我们上车后，你就睡着了，怎么也喊不醒，我就开车把你送回来了，黄大哥他们把你抬上来的，大家都累了，所以就说就在你这里将就睡一晚，我睡的另外一间卧室……” “都没被褥，幸好下面有个超市……我就买了几床。” 李禹这才回想起，似乎有这么回事，昨晚喝醉的他，头脑在那一刻突然顿悟了一样，但后来上车想事情太入神，酒精上头，一下就睡着了，此时回想起，竟然有些朦胧。 但并没有酒后失忆，还能把所有事情回想起来。 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七点了。 “师兄，你这厨房什么都没有，我还说帮你们做碗粥来喝。” “没必要，楼下那么多早点摊。” 李禹可没有自己动手做饭的习惯。 “让他们再睡会儿，等我洗漱完再叫他们起来，今天我得查点东西。” “好的师兄……” 王安安笑呵呵的答应。 等到李禹出来后，已经是二十几分钟后，冲了个澡精神好了很多。 此时三个男组员已经醒了过来，萎靡的样子明显没回过神。 “都去洗漱洗漱，一会儿回警局了。” 除了邹长河，黄景光和常明都住在警局宿舍里，回警局就相当于回家。 三人这状态，今天看样子是没法好好上班了，这让李禹有些得意。 论喝酒，这几个组员太菜了！ 都简单收拾了下，几人附近找了个早点店，吃了后，状态这才清醒了很多。 来到警局大楼后，李禹和王安安先回了办公室，黄景光三人都决定去宿舍补补觉。 李禹直接批了。 坐在办公室，此时都还没到上班时间，这也是李禹第一次这么早来警局，整个大楼都还是静悄悄的。 给自己泡了杯清茶，李禹坐在白板处，开始分析这次的抢劫案。 昨晚从王安安订房上面受到的启发。 包厢需要提前预定才会留下来…… 因此当时的他灵光一闪，终于发现自己始终觉得不对劲的原因。 提前安排！ 没错，这次的江州银行案，一直到他和梁鹿到达宾城发现两个劫匪被杀，一切都好像是太过迅速了…… 就像是被提前安排好了一样。 彭林真的是为了独吞抢劫款而杀的人吗？ 但为何到现在，宾城那边都没传来一丁点关于彭林的消息…… 他现在又在思考，严莲花日记中的他到底是谁…… 严莲花最后的日记记载，也就是她受到邢大荣威胁要报告给‘他’的时候，距离她死亡的时间，相差不到十天。 就算没拿到钱，邢大荣真要报告给‘他’也只能是在这十天左右才是……否则他要是提前通风报信了，就没有资本拿这个来威胁严莲花。 而且日记中还有个问题，严莲花和邢大荣的见面，都是在外界，甚至是宾馆等场所，按理说，邢大荣应该不知道严莲花家里的准确位置……最多也就是知道当年开五金店的位置。 从刘芳的口中，她是在邢大荣死前的第三天住院，在这之前，邢大荣每天都会晚上回到家…… 十二年前，那时候可没什么直通高铁，一般都是坐客车，手机虽然有，但大多都还没普及，那时候的邢大荣也没有手机，不可能隔空就传话。 所以去宾城还是个小镇上传话，坐车起码来回得花个一两天，这个空白期，也只能是利用刘芳住院的三天时间，邢大荣才有可能去宾城通知…… 但这个时间，也不大可能符合真实情况…… 再聚焦回来——严莲花死在家中，通过致命胸口那一刀来看，这个‘杀人凶手’明显是知道严莲花的准确地址。 邢大荣究竟知不知道地址呢？ 如果知道的话，告密后，这才让那个劫匪‘他’来报复杀人的吗…… 这其中的可能性太多，想的李禹头疼，毕竟年代久远，很多事情已经没法人证。 李禹盯着白板，上面一直写着大大的问号。 因为无论他把这个杀死严莲花的劫匪代入给齐还是彭，串联到十二年前的严莲花案子，都始终有想不通的迷雾。 “如果这个‘他’，十二年前在宾城的话……一切似乎要更合理一些。” 李禹把17年前四大劫匪的名字写下来，下方标注一个‘他’，把名字串成一个三角形…… 这时，李禹看着这些名字，忽然脑海一炸，头皮发麻……如果—— 如果17年前的押款车一案，有五个劫匪！ 这个他，是第五个劫匪，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就能解释的通了！ 第五个劫匪，十二年前就在江州！也是他出手杀死的严莲花。 而这次的江州银行案，除开刘高义，并不是只有三个劫匪，还有第四个劫匪！ 想到这个可能性，李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第五个劫匪，才可能是真正的领头者！也就是策划这一切抢劫案的——源头！ 并且成功把自己隐藏在暗处，谁也不知道他的存在！ 严莲花日记中曾写过一句话，他依旧是一副好人皮囊！ 可能这个人，在外人眼中，是真正的好人！ 想到这，李禹赶紧在白板把想到的东西写出来。 果然，如果假设真有第五个劫匪，这所有线索推理下去，居然格外的合理和顺畅！ 突然！ 李禹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齐三牙和彭建军之所以会死，并不是彭林想独吞……而是第五个劫匪杀人劫宝，并且在当今信息发达的社会中，除掉可能暴露自己的风险。 彭林——是第五个劫匪用来迷惑警方的背锅凶手。 现在的彭林没有在逃亡之中，很可能已经遇害了！ 那么，第五个劫匪，会是谁呢！ 第89章 动脑的危害 “嘶——” 李禹倒吸口凉气，都被自己的这个推测吓了感到后颈发凉。 一时间，思绪如泉涌，李禹挥笔不停在白板上抒写，不一会儿，就把四条线勾画了出来！ 合理！太合理了！ 这一发现让李禹像是打开了新大陆！ 第一条线，十二年前的他就在江州，杀死了严莲花！也许他还见到刘芳行凶了！ 第二条线，江州银行案子，这个案子也许本身就是第五个劫匪特意安排出来的，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份不被暴露——但也有个小问题，那么为何等到现在才出手，难道是等到彭林长大？还是找到了某个契机……这之间定然存在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三条线，齐三牙和彭建军都是被第五个劫匪所杀，彭林也被杀了！ 第四条线，第五个劫匪一定是知晓，邢大荣和严莲花都死了！ 当年邢大荣的案子，警局可是连黑社会都给翻出来了，邢大荣在这之前，除了被害那晚，另外的时间并没有在房子附近找到什么生面孔经常徘徊。 所以在知道邢大荣死讯上，是不是有一定存疑的可能？ 但不论怎么样，这个推测出来，很多问题都能解释的通。 虽然也会出现很多的新问题……但比代入齐三牙和彭建军作为领头者，再杀死当年的严莲花，要合理的多。 就这样分析着案子，一不小心两三个小时就过去了，白板上满满当当写了很多推测，李禹也是不停擦不停补充。 王安安一直坐在办公桌上盯着李禹在那里分析案子，充当着添热水的角色。 正在李禹继续想入神的时候，门口传来谈话声。 邹长河三人笑着聊天走了进来。 在刚踏入办公室，王安安就做了个噤声手势，三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不自主的降低声音。 邹长河：“安安，组长在做什么？” 王安安小声道：“师兄在分析案子呢……” 三人看着白板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互相对望一眼，眼中都闪过错愕和苦涩，这组长未免也太认真了。 他们就多睡了几个小时，李禹就已经和案子杠上了。 “现在什么情况？”三人轻声轻脚的坐在王安安旁边。 王安安咬了咬嘴唇：“嗯……师兄好像在分析抢劫案。” 常明一脸疑惑：“这案子不是破了吗？” “不清楚呢，我看师兄分析好久了。”王安安甩了甩脑袋。 三人也不再多问，静静坐在位置上看着入神的李禹。 而此时李禹的分析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如果他的推测是正确的，四个劫匪都是百星镇的人，那么第五个劫匪有很大可能性也是百星镇的人。 但现在关系网还真不好确认，人都死光了。 也不可能把百星镇所有人都给调查一番，找到嫌疑人很困难……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基于有第五劫匪做出的功课，很难找到事实依据去辩论李禹把目光重新投到了江州银行案子上。 这次抢劫的钱和凶器到底藏哪里去了？ 江北平房区那边过去可没什么山区，也不是郊区，可不是随便找个人少的地方，挖个坑就能藏的。 因此梁鹿之前就有所推测，藏的地方很可能是房区，但什么房区最安全？ 李禹感觉脑袋昏沉沉的，赶紧喝了杯茶，见到茶减少，王安安赶紧接了杯热水给李禹续上。 他这才抬起头见到几位组员都到了。 “你们来了啊。”李禹放下白板笔站了起来，耳朵里都有些嗡嗡作响，这就是太过专注，屏蔽一切外来影响，再次融入现实发生的频率声。 李禹眯上眼睛缓了缓，心里不由得吐槽，当个警察恐怕真特么得少活好几年，尤其是刑警。 难怪自己三个组员都开始呈现秃头的迹象。 自己秃头倒是无所谓，前世就是个光头，但安安要是成个秃子了，恐怕得哭死…… 想到这，李禹不禁古怪的看了看安安妹纸的头顶……算了，以后动脑的活都别让她做了。 本来就憨，这再秃，岂不是就成灭绝师太了。 黄景光：“组长，为什么还分析抢劫案，通缉令不都出了吗？” 常明看了眼白板上的内容，目光中有惊色：“组长是觉得还有一个隐藏的劫匪没找出？” 李禹摇头，向两人解释：“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些也都是我的推测，没办法证实。” “但我看了，觉得分析的还挺有道理的。”邹长河赞同开口。 三人作为老刑警，一眼就能看出这些推测是很符合现实和假设的，虽然没法证实，但可实现。 看着几人都若有所思，王安安歪着脑袋也是猛点头附和。 “不想了，头都晕了。”李禹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走，去食堂吃饭了。” 李禹穿越过来有段日子了，还没怎么去过食堂吃饭。 于是五人几乎是第一批来到食堂打饭，后续才有陆陆续续的警员前来。 “李组长……” 几人坐的餐桌边，只要有经过的警员，都会向李禹打个招呼。 李禹本来吃着饭，都不得不抬头回一句。 “要不说组长现在是我们警局的名人。”黄景光笑呵呵说道。 李禹也有些纳闷：“这两天也不知怎么的，这么多人认识我。” 邹长河吃着鸡腿一愣：“组长你还不知道情况？” “是啊。” 王安安笑嘻嘻解释，一脸的与有荣焉：“师兄，本来上周，也就是我们把洪山押送回来的第二天就要开月中会议，但我们把残杀案破了，上面领导都吓了一跳，一查你上任不到半个月连破三连大案，得知你在协助江北分局破抢劫案，于是特意为了你把月中会议延后了！就是为了让你亮相！” “警局同事都知道这件事，所以你这种年轻又有能力又帅气优秀的人，同事们自然都想认识，留个好印象。” “是吗？”李禹忍不住有些小得意：“会夸你就多夸点，哎呀，不就破些小案子嘛，没有什么值得称赞的。” “哈哈……”常明笑出声：“组长，谦虚了不是，你是不知道这几天b组和c组被你刺激的有多认真，天天出外勤巡逻。” 邹长河也哑然失笑：“有好多人知道我进入a组后，都有心思想来咱们组，不过好像赵队给你直接限制了，暂时不能进入咱们组。” 李禹这才知道，原来不在的这几天，警局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 “赵队做的是对的，我觉得咱们组五个人暂时够用了，不然车都坐不下。” 李禹反正觉得刚刚好。 “哼哼，就不该收了，我师兄刚当上组长的时候，都没人愿意当他组员了！”想起之前李禹的尴尬处境，小妮子仍旧有些打抱不平。 “都是一群见风使舵的势利眼！” 第90章 蒋舟舟要被家访了 黄景光和常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脸色有些不自然，如果不是赵队，他两当时也不想干了来着…… 这小妮子是不是搁这指桑骂槐来着。 不过两人知道王安安的单纯，这话对他两肯定是没恶意的，也不会放在心上。 “咳咳……”李禹赶紧阻止王安安发牢骚：“安安，这话可不兴别乱说，都是公仆，你这么形容他们，容易招仇恨。” 他们这种职业，可不能乱用这种形容词。 是啊，有点心机的也不敢这么评价同事啊…… 王安安吐了吐香舌，也知道自己过激了，随后不好意思的看向黄和常：“黄大哥，常大哥，我可没有骂你们哦……” “……”两人嘴角抽抽，你还不如不向我们两个解释。 意思在之前你也是这么看我们两个的？ 午饭吃完，李禹让几人打个外勤卡出去溜达溜达，要是能维护治安，抓一两个违法的回来，再给a组添添光就更好了。 刚把四个组员安排走，电话就响了起来。 “李叔，救命啊！” 接起来，里面就传来蒋舟舟的求救声。 李禹心一紧，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莫急，保持镇定不要慌乱，被绑了吗？劫匪有几人？位置在哪里？” 蒋舟舟一愣：“额……不是。” “……那你叫这么大声干什么！”李禹气急败坏吼道。 蒋舟舟弱弱道：“这不是明天周末，我班主任说要来家访，拦不住了……你说过要帮我的李叔……” 李禹这才想起有这么回事，这小子控分逃课来着，就怕暴露了。 “你爸上次不是说去拜访给你补习的年级第一吗，结果怎么样了？” “我告诉我爸，说人家每天补课学习都来不及，不能因为咱们的事再耽误人家了，我爸觉得有道理，就让我先带点礼物，说人家有空再去拜访。” 原来是这么解决的，李禹突然想到：“你不是会打微信电话开视频ai换脸等技术吗，你和老师开视频说不方便来呗。” 蒋舟舟无语道：“不行，班主任非要来我家待待，上次你变成警察职业了，让她有些如鲠在喉，害怕我和不三不四的人有接触……” 李禹不解：“警察这个职业也算不三不四？” “警察肯定不算，但班主任觉得你不三不四，还问我你是不是亲哥，我只能承认是，所以她就觉得更有必要来一趟，要看看我们家庭的具体构造……” 李禹噎了一下：“妈的，我这么正直阳光的男人，也能觉得不三不四？” “你不害臊吗李叔……我爸天天都骂你不是个东西……”蒋舟舟幽幽道。 “我靠！明天我就把你爸给抓了！”李禹大怒。 “哎呀叔……别闹了，想想明天怎么办。” 两人接触不多，但蒋舟舟知道李禹这人大大咧咧，而且不像外表表现的那么混，是非心中有度，内心并不会记小仇，不然他跑毒那件事，李禹早就把他抓了。 “明天什么时候来？” “上午。” “行，放你李叔身上，你班主任明天到不了你家。” “叔，你不会找人揍我班主任？不要啊。” “爬爬爬——老子名声就是被你一家败坏的！” 和蒋舟舟通话结束后，李禹想了想，又拨打了一个号码。 声音响了几声后，就被接了起来。 “哟，李大组长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梁鹿的声音带着诧异。 “嘿嘿……没事就不能打电话吗？那我说想看看腿可以吗？” 梁鹿语气放冷：“你确定吗？我拍给你。” 李禹惊喜道：“这么大方，那再看看胸？” “可以啊，我过来取你眼珠子，到时候就放我浴室里，随便看。”梁鹿冷笑连连。 “那算了。”李禹打了个寒颤，随后谈到正事上，询问抢劫案进展怎么样了。 便得知彭林依旧杳无音讯，还在通缉当中。 “对了，我有一个想法，你听听。”听到梁鹿介绍后，李禹思考了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从江州银行这个案子上。 李禹先是把自己觉得不合理的地方讲了出来，从犯案动机，还有从犯案结果都梳理了一下。 动机，抢钱没错，但结果并不好，不是指劫匪死了这个结果，而是指劫匪抢劫的金额。 做了一系列的布局，应该会很清楚警方出动的时间，全程就抢了百来万，这对于一个曾经抢了两三百万的押款车劫匪来说，其实是不合理的。 十几年的两三百万，那都是笔大数字，相当于现在的一千万左右，那时候吃碗面才一块，现在都特么十块了！ 抢劫过巨款的悍匪，会瞧的上现在的一百来万？ 只算劫匪三个人，三人才分三十几万。 妈的，还不如去入室盗窃，就算被发现了，罪名也小，不至于抢银行犯大罪。 所以，风险与收益不成正比！ 这也是李禹会推测抢钱不是目的，洗白才是目的。 说完这些，李禹又把有第五个劫匪的想法悉数讲了出来。 讲完后，电话那头的梁鹿久久沉默着没有回话。 这让李禹都怀疑是不是手机出问题了，三十秒后，梁鹿才低着声音回复：“这个想法很大胆，但也有可能，彭林这里，我始终也觉得蹊跷……” “我让人去调查一下，看能不能有些收获。” 这也算从李禹这得到了一条新的方向，毕竟就按照当前的线索，梁鹿连赃款和凶器在哪里都无法得知。 唯一只能等待彭林缉拿归案。 说完案子，李禹又给梁鹿打听了个人后，两人这才结束了通话。 想法已经和梁鹿说了，就看梁鹿那边能不能查出一些什么线索。 他现在这个猜测，纯粹就是一种假想，无法论证，而且对这第五劫匪的身份，李禹现在也是毫无头绪，任何怀疑的对象都没有。 太虚无缥缈了。 念及至此，李禹也只能静等，真想等后续水落石出，还需要有个过程。 看着梁鹿发来的电话号码，李禹随后拨通了过去。 真是，老子一个成年人，还得给个高中娃儿擦屁股。 第91章 超市失窃 没有案子的日子，过得十分悠闲。 今天周日，李禹先是起床锻炼了一会儿，随后下楼准备吃早餐。 刚下楼，就见蒋大元超市门口聚集了不少人，正在指指点点。 李禹跳起来，通过人群，看着超市大门似乎被破坏了。 “让让，让让，都在干什么了！” 李禹一声呵斥，往里面挤去。 听到李禹的声音，蒋舟舟兴奋的挥手喊道：“各位叔婶，散开点，快让我李叔进来！” 李禹来到超市门口，见到那卷帘门中间的小门被撕开条口子，蒋大元正愁眉苦脸和老婆在店里收拾，里面乱糟糟的。 ““失窃了？”李禹脸色一凛。 蒋舟舟点头，气愤道：“昨晚我们去爷爷家吃饭，没有在家，今天一早回来就发现超市被偷了。” 蒋舟舟喊着冤：“李叔，你可要为我爸妈抓住凶手啊！” “这位就是租住在大元三楼的那位警官，长得还挺阳光英俊的。” “那这案子应该能破，这小伙子一看就是有能力的人物。” “那可说不一定，我电瓶车报警都几个月，一点下落都没有……” …… 在这看热闹的基本都是些退休的大爷大妈，李禹还没开口说话，他们就已经议论上了。 “大元，丢了多少东西？”蒋大元从店里走出，一位邻舍问道。 “不多，收银台里有一千多块，就是把我的烟酒给偷了，这个大概价值有五六千。” 再加上店里被打烂的货架和一些商品，损失差不多应该在万块左右。 对于这种零食便利店规模的超市来说，已经算是巨额损失了。 “李叔，能不能抓到小偷啊？”蒋舟舟难受问道。 “暂时还不知道，让你爸先报警立案。”李禹摊着手，有些无奈。 “我给警局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人过来查查。” 想了想，李禹拨通了陈菲的电话。 接到李禹的电话，陈菲还有些惊讶，当知道李禹是想询问这种盗窃案是让哪个部门负责的，陈菲沉默了下，最后让他报地址。 挂断电话后，过了十几分钟，陈菲就开着警车，带着两名组员过来了。 “陈组长。”李禹笑着打着招呼。 “我派了两位干警过来做协助调查，谁是超市经营人？” “我。”蒋大元举着手，有些颓废的走过来。 “先录笔录。”两个警员于是开始进入超市，做全盘的案件记录。 “陈组长，你这还亲自跑过来多麻烦。”李禹感慨道。 “你以为平时我们干的都是刑侦谋杀案？”陈菲翻了个白眼：“这附近的治安本来就是我们警局负责，我们虽然是重案组，但没有大案的时候，平时不也要维护治安。” “组长，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一些经济损失。”警员进入超市里面看了眼，随后汇报了一句。 李禹尴尬一笑：“那这么说，其实我该叫我的组员过来的。” 陈菲一脸的无语：“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是个普通的民事经济纠纷案，你直接安排民警过来就行了，这不属于我们刑事部门管。” “只是我刚好回警局，就过来看看。” “我对这种流程不是特别清楚。”李禹解释道，他本意就是想打电话问问陈菲一般这种情况该怎么安排。 毕竟他们是同级别的。 “李叔，什么时候能抓到小偷？”蒋舟舟见另外有警察来，好奇开口问道。 “要看调查进度。” 这种普通的经济案子，最多就派两三个警员跟进一下，破不破随缘了，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关于偷盗的案子，很多都不了了之，影响不大，又不涉及人命，损失也是受害者一人承担，外人权当看戏，不会有太大风波。 “你侄子？”陈菲看了眼蒋舟舟，问道。 “不是，这是我房东的儿子，我住楼上。” 陈菲点头道：“嫌犯应该很快能确定，这附近监控不少，但找人要花点时间。” 很多盗窃案，监控里面都看到了犯罪人的样子，但有时候却拖了很长时间都抓不到人。 其实不是抓不到，而是没有专程的警员去跟踪抓捕。 真要想抓人，有了长相，很快都能锁定，还是那句话，就是案子太小了，几千上万的损失，没必要浪费太多的警方资源。 虽然这对市民不公平，但确实没办法，每天发生盗窃的案子太多了，几十上百件，要把资源都拿来用在这上面，那是严重在消耗警力。 很快，通过附近的监控，锁定了三个嫌疑人。 这是三个青年，有些面生，应该不是这附近的人，出现的时候，是在半夜两三点，来的时候骑着两轮电瓶，撬开了卷帘门。 最后偷完东西逃跑。 全部的案发过程就是这样。 陈菲在带人把嫌疑人确定后，就让人回警局安排抓嫌疑人去了。 临走时，陈菲告知蒋大元会尽快把人抓住，至于最后还能找回多少损失，那就不得而知了。 最后蒋大元也只能认栽，叹气的收拾残局。 在额头打扫超市的时候，蒋舟舟把李禹拉到了一旁：“叔，不会是你找人偷我家超市的？” 闻言，李禹立马跳脚：“你说的什么屁话！” 蒋舟舟一脸狐疑：“你不会是想班主任来了后，见我们家发生了这样的事，就没家访待下去的必要，才干的吗？” “我特么……”李禹瞠目结舌：“我到底在你们心里是有多恶劣，才会觉得我会想出这种法子？老子可是警察啊！” 见李禹气愤，蒋舟舟悻悻笑道：“叔，我就是随口问问，那你是想用什么办法拦住我班主任？” “哼！秘密！”李禹冷哼一声，眯着眼睛盯着蒋舟舟：“刚才你在那里吆喝半天，我看你表演痕迹很重啊，你是不是贼喊抓贼？” “哪有！”蒋舟舟一脸无辜：“我只是觉得超市被偷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人没事就好，但我又不能表现的太平静。” “这还是小事？”李禹要是家里被偷钱了，保管要把这小偷打个半死要赔偿。 “成本才损失几千块，其实我还觉得幸好昨晚去爷爷家了，昨天若是在家，可能我爸妈就发现了，要是他们下来抓小偷，有个什么伤害，那才是大事！” 蒋舟舟倒是看得开：“毕竟他们不知道，我现在都挣几十万存款了，我打算等大学毕业，存够五百万，到时候直接就能摊牌，送我爸妈当上百万富翁。” “你可真是个好大儿啊……”李禹幽幽开口。 小小年纪就有送爹上青云的宏大想法，真是上进啊。 蒋舟舟嘿嘿笑道：“叔，跑毒结束了，我给你准备了十万，等过几天钱解冻了没问题，我就给你，放心来源正规，还交税！” “你还是自己留着……”李禹可没打算真要。 想了想他还是教导道：“下次有什么东西，先问问我，别随便去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嗯嗯！好！” 蒋舟舟去帮忙清理超市了，李禹也打算回警局。 看了眼超市里面忙碌的三口之家，李禹抬脚刚想走，就想起蒋舟舟说的话。 没受到伤害就好…… 伤害，受伤，李禹忽然想起了那天百星镇老板的那句话。 第92章 赵叔升了 今日的梅玲要去家访。 在教育这条道路上，她已经干了二十年了，今年是第二十一个年头，从一开始默默无闻的小老师，到班主任，再到现在的优秀教师，教导着重点班。 从她的手里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国家栋梁。 在他看来，自己见过的所有优秀学生，都不如这一届的蒋舟舟优秀。 作文不写都能拿年级第三，这要是写了作文，明年的江州高考状元不就稳了嘛！ 这孩子，非要控分！ 这也是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蒋舟舟对对课程松散的原因。 自从家长会后，她感觉还是要见见这么优秀的家长才行，一定要通知蒋家长，注意一下青少年的心态和变化。 主要是他这哥，看起来不是很靠谱——所以她想就蒋舟舟在学业上缺课的问题，再和家长聊聊，如果他家长也是随意的态度，那自己就要适当性的多给这孩子情感上的关照了。 收拾好，从家里走出来，刚从小区把车开出来，在一个转角的街道上，前方一个男人就倒下哀嚎了。 “唉哟——我的腿……我的腰……我的胳膊肘……” 梅玲愣了愣，赶紧下车查看，心想今天遇到碰瓷的了？ “报警！赶紧报警！你怎么开的车，今天你别想走了！” 见到车前头的男人如此笃定喊警察，梅玲懵了，不是碰瓷？真撞到了？ “大兄弟，你别喊了！你要多少钱？”见附近有人张望，梅玲咬了咬牙，身为教师，最怕的就是扯皮闹事，影响不好，工作都得丢。 赔钱比去警察局的影响小的多。 “谁要钱！我要报警！” “那你要真受伤了，我先送你去医院？” “那也行。” 见男人答应的这么爽快，梅玲把碰瓷手段都思考了一遍，也没想出这是哪一出。 把人送去医院后，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对方也没闹事，只付了一百的照ct钱，就让梅玲走了。 耽误了点时间，梅玲重新开车往蒋舟舟家赶去，刚开出医院停车场，转角又是一个男人倒在了车前。 “啊……我的脚……” “送我上医院！” 见到这一幕，梅玲又着急慌乱的把人送进医院，又付了一百ct钱。 刚出来，又是一个男人倒下…… 见此，梅玲嘴角抽抽，这医院ct室不会专门派销售出来在找业绩…… …… 上津警局大楼，此时李禹坐在办公室内。 手机消息亮了起来，李禹打开看了眼，是彭强发来的。 “一切搞定！今天她去不了！” 彭强就是那天梁鹿抓的那个小偷。 李禹让对方找人把梅玲给拖住，这种事情，一般彭强这种人最拿手。 扒手这种小偷小摸的，警察都没法管，这种人，犯的罪名不大，就是不道德，容易招仇恨，遇见脾气爆的，容易被打。 一般当扒手的，交际圈广，有小团体，手法也多，所以李禹就想到了彭强。 对彭强这种人，李禹犯不上厌恶，又不是大奸大恶，手底下有个这种混社会的帮忙，一些事情也好解决。 梅玲的事妥当了，李禹刚想去茶水间倒水，赵金成就走了进来。 “赵叔，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李禹赶紧迎了上去。 “明天周一要开月中会议，我来通知你一声。” “嗨，您老微信告知一声就是了，何必还跑腿了？” 赵金成一瞪眼：“群消息你回复过一次嘛！” 李禹尴尬一笑，他的确屏蔽了消息。 “另外还有件事。” 顺着赵金成的目光看向办公室外面，李禹这才看见向国平在门口走廊站着。 “老向，别端着了，都是男人，看在我的面子上进来，李禹不是不懂人情的人。” 赵金成挥了挥手，向国平这才脸色严肃的走了进来，神色间显得有些平淡。 李禹望了眼向国平，嘴中轻轻哼了一声。 “哼个屁！”赵金成食指一扣，用力敲在李禹额头上，李禹哎哟一声，痛的龇牙咧嘴揉了起来。 “给向队好好道个歉。” “凭什么……我又没……” 李禹刚想说他又没犯什么错，但见到赵金成的眼神，脑袋低了下去，不情不愿的道：“对不起！” “你这孩子！”赵金成苦笑道：“老向，你别在意，这孩子就是爱记小仇，小时候我去他家在桌上抢了他的鸡腿吃，他就拿火炮炸我。” 李禹记忆中好像有这回事，好像是他养的鸡，被爸拿来做招待，他这才伤心的反抗‘法西斯’。 “这孩子以后多靠你照顾了。” 李禹一怔：“什么意思叔？” “你叔过段日子要调走了。”向国平脸色平静解释。 “调走？”李禹急道：“叔，你要去调去哪里？” 赵金成：“去隆平市。” “隆平？”李禹想着隆平没江州市繁荣啊，只能算一个三线城市，不过还是在海省。 “你什么眼神，你觉得我傻啊，我是升了！派过去市厅当大队长！”见李禹疑惑，赵金成笑骂道。 “哦哦哦……”李禹这才哦了一声，分局和市局不一样的。 市局的权限更大一些。 不过为什么去隆平这么远的地方升。 虽然疑惑，但李禹还是笑嘻嘻道：“哎呀，那恭喜赵叔了，这不请客吃饭啊？” “就你嘴贫！” 李禹也知道，为什么近段日子，一直都是由向国国平主持分局事项，这是在转移工作。 赵叔把人带过来，也是提前告知自己一声，免得后续两人之间又闹不愉快。 “老向，这孩子虽然是我带着私心升上来，你也别介怀，最近案子你也看见了，李禹确实能力不错，后面你还多照拂照拂，要是他不听话，你给我打电话，我飞回来用鞭子抽他！”赵金成嘱托道。 “老赵，不用多说了，他已经证明自己了，我心里有数。”向国平摇了摇头。 看的出来，此时向国平对李禹的成见已经消失了。 能破三个案子，还能帮助江北分局破抢劫案，领导都器重，他又怎么可能再带偏见。 “那就好。”赵金成又看向李禹，威胁道：“以后向队就是你的直属领导，收收小性子，向队人正直，要是把向队惹生气了，我真回来抽你！” “叔，我知道了，多抽空回来打打我都可以。”李禹嘴中答应，心中泛起不舍。 穿越过来，这个长辈对自己确实很好，记忆中的情感也深。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我最少还得在江州待一个月！就专门盯着你！”赵金成没好气道。 “那感情好！”李禹咧嘴微笑。 起码分别不会那么突兀。 第93章 又见邻居 等赵金成和向国平离开后，李禹叹息了一声。 虽然赵金成是升迁，但想到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共事，李禹自然是舍不得的。 赵叔让向国平前来见自己，而不是带着自己去见他，就已经是在照顾自己的情绪和立场。 临调离前，都还在为自己考虑，这份情意真真切切。 李禹铭记于心！ 江湖中人，最讲究一个义字！ “赵叔好像没结婚……以后我给他物色个合适的对象？” 似乎是想起什么，李禹嘿嘿一笑。 重新走回茶水间倒了杯水，李禹喝着热水走出。 今天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齐三牙腿上的枪伤。 被枪打中，医院是不可能处理的。 遇到有关枪之类的，医院第一时间就得上报，不能轻易施救。 但他回想起在百星镇时，宾馆老板说了一句他还看见过齐三牙骨头摔断后从医院走出。 就是这小小的一句话，让李禹现在回想起就感觉不对劲。 齐三牙当时的腿伤口，是在医院动的手术？ 哪个医生这么勇？ 还是说另有隐情？ 不过，这不得不让李禹心中泛起狐疑，同时再次考虑到一个可能性。 假设——第五个劫匪是百星镇医院的医生，是不是齐三牙的枪伤，就好在医院处理了？ 医生救死扶伤，也挺符合严莲花日记中描绘的好人皮囊。 于是李禹又给梁鹿打了个电话，让她想想办法，让人查查百星镇医院的资料。 电话内，梁鹿倒是没推辞，直接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后，李禹就走出了警局。 今天组员有两个休息，剩下两个出去外勤去了，当然，出外勤没案子，那就是纯粹去消磨时间。 像几个组员也问过他，要不要重新启动一个新的悬案试试。 李禹想了下，还是拒绝了。 毕竟这奖金没下来，李禹破案没安全感。 再启动新的陈年疑案，李禹兴致暂时提不起来。 再加上抢劫案时不时牵扯自己的思绪，李禹让几位组员暂时放放。 他这么说之后，几人明显有些失落，尤其是邹长河，现在刚进入a组，巴不得立刻就大展拳脚。 残杀案他没参与，心早就痒痒了。 不过对于李禹的安排，几人认可也理解，毕竟李禹连破几件大案，肯定需要一段时间恢复元气。 回到家，李禹把压在箱底的实习刑警外套找了出来。 看着皱巴巴的样子，李禹下楼找了个熨衣店。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超市已经收拾好了，卷帘门也换成了新的，速度还是挺快的。 拿着衣服回来的李禹，正看见蒋大元在叫人装监控。 在这里住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被偷，因为蒋大元的原因，今天好多商户都把老旧的大门换了换，深怕自己就是下一个受害者。 刚准备上楼，蒋大元就从超市里走了出来，在见到李禹的那一刻愣了下，随后讪讪的走过来，从兜里掏出烟递给了李禹。 “李禹，今天谢谢了。”蒋大元脸色有些不自然，对于李禹，他的感观不算好，租房都是半强迫。 不过他知道，李禹大毛病没有，就是厚脸无耻了点。 别的警察要被他这么骂，早急眼了。 “嘿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房东今天这么大方的。”李禹不客气的接了过来。 “平时你干些什么事你不知道？”蒋大元愤愤道。 他开个小超市，李禹买一次东西就要占点小便宜，小本生意，几毛钱不是钱啊？ 再说了，房租都要生扣一些，贱呐！ 看着圆润的蒋大元，李禹干笑一声，没有接话。 “好了，你先忙。” 李禹也没多待，两人本来就没仇没怨，只是平时喜欢拌拌嘴。 上到二楼，就见蒋舟舟探头探脑的跟了上来。 “干嘛？” 李禹在楼道间疑惑问道。 蒋舟舟一副便秘的神色：“李叔，你用的什么方法，今天中午我班主任打电话过来，说今天不能来家访了。” “仙人自有妙计。”李禹嘴角一撇，虚荣心相当高涨。 能在一个天才面前展示出自己的能力，并且让对方惊叹，这种感觉还真是爽。 仿佛自己就从智商上比他领先了一截了。 蒋舟舟无语，他不知道李禹在得意个什么劲，不过他确实挺好奇李禹用了什么方法。 想来不是什么暴力违法的方式…… “好李叔，我不问了，借你房间用用。” 说完，蒋舟舟小跑着，在楼下拿上包跑回来。 李禹打开房门，回头问道：“你要做什么？” “研究个代码，最近有个台专，认为自己有点黑客实力，写着亲美丽辱华的言论，大放厥词说没人破得了他的防火墙，我打算把他干了。” 李禹脸颊抽了抽，我求您别再刺激我成不，我是个废物！ “进去慢慢干！” “好勒叔！” 蒋舟舟刚进入客厅坐着，旁边的房门就打开了。 袁媛穿着清凉的睡衣，猫着慵懒的桃花眼盯着李禹。 “呀，李警官，终于见到你啦！”袁媛有些惊喜。 见到袁媛，李禹有些意外，对方明显才刚睡醒。 “你这是才刚起来？” “是啊，最近晚上都要上班，只有白天补觉了。”袁媛有些无奈道。 这个班，它正经吗…… “李警官，那个锯腿案结束了吗？”袁媛有些担心问道。 “早结束了，在上周就把凶手抓住了，已经判刑了。” “那就好那就好，最近几天我因为这个案子都感觉有些心神不宁呢！”袁媛拍了拍自己的挺翘的山峰。 “李警官，你能过来一趟吗？”她话锋一转，咬着嘴唇道。 “额……我这里还有个孩子呢……今天可能不行。”李禹挠了挠头，见到袁媛忽然就没之前那种冲动了。 尤其是想到袁媛还和很多男人有过情缘，李禹心里总觉得别扭。 明明前几日都没有来着，前世李禹也不会介意这种，办完帮派事后，经常都叫陪酒小妹来，但现在心里有些排斥…… 这让李禹猜想，自己是不是受这个世界的李禹影响了。 讲真，他对警察这个职业，之前只能算无感，但时间待的越长，他感觉越来越舒服……没受前身的影响，李禹是不信的…… 但他不排斥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 “你想什么了？”袁媛幽怨道：“我是想让李警官看看，我的小姐妹是不是被套了。” “什么意思？” 袁媛解释道：“我姐妹小游，往一个app投了六万块，说是能钱生钱，我害怕她受骗，李警官是警察，肯定见多识广，正好能帮她分析分析，劝劝她。” 第94章 得到新的信息 “这样啊？”李禹眉头一皱：“什么app？” “叫什么周理享平台，一万块一天能有几十的收益。” 李禹嘴角抽搐：“不用看了，这不是假的我吃屎。” 这个世界没有防诈app吗？ 这种杀猪盘还有人信？ “可是我让小游看过，对方是实业公司，就在南省，注册资金有上千万，小游说她们群里有不少人去参观过公司，还挺大的。”袁媛小声解释道。 其实她也有些心动。 一万块一天收益30块，一个月九百块，小游投六万，一个月就有五千多。 若是投20万，就有一万八。 比打工强多了！ 而且里面还有积分可以兑换商品，也可以购买商品！ 拉人还有高额奖励呢！还能分提成！ “别信这些，你先让她把钱提出来。”李禹摇头：“注册资金是假的，并不是实缴，这种平台挣钱的模式就和金字塔模式一样，前期挣得钱都是底层别人的钱，随时间越长，垒的越来越高，会有少部分可能会挣钱，但当哪天人数增加不了了，资金无法做到收支平衡，就会全面崩盘。”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钱财两空，庄家会卷钱跑路。” “哦，好的，李警官，那我和小姐妹说一下。”袁媛点点头，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那我回房了。”袁媛风情一笑，随后关上了房门。 李禹也走回了房间。 客厅内，蒋舟舟已经打开了两台电脑，李禹只是看了眼，见到那密密麻麻的代码，就收回了目光。 “李叔，你想喝什么饮料不？我下去超市拿水。” 蒋舟舟噼里啪啦在键盘上敲打完后，转头过来问道。 “都可以。”李禹把衣服晾好，随口回了句。 蒋舟舟急忙往楼下跑，家有超市，就是爽，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很快，蒋舟舟就抱着一大堆小吃几瓶可乐回来了。 瓜子、辣条、薯片、爆米花…… 整整一大包满满当当，看的李禹总算知道，这孩子为什么横向长肉了。 “你吃这么多，你爸没意见？” “当然没意见啦，我成绩这么好，吃点东西怎么了。”蒋舟舟理所当然道。 好像也是，中式教育就是这样，在家长眼中，成绩好就是好学生，就有特权…… “那我拿你爸一颗棒棒糖都那么小气啦。”李禹大感不公平。 “你又不是我爸儿子，当然小气了。” 蒋舟舟一针见血指出原因。 “……”这孩子好像也挺气人的。 李禹恨恨抢过薯片吃了起来。 蒋舟舟在做事时，李禹也没有打扰，独自坐在阳台抽烟喝饮料吃零食，静享悠闲时光。 这种日子的确比前世充实多了。 前世每一天都对明天充满迷惘，现在每天有了点方向。 正在李禹感慨时，梁鹿号码打过来，李禹接起后，就收到了一个让他意外的消息。 “李禹，我托宾城的市局查了下，还真有一些发现。” “百星镇十几年前有几个小孩的失踪记录，最早能追溯到20年前。” “哦？这医院存在时间这么长了？”李禹坐直身子，有些意外。 “25年前建立的老区医院，中间反复翻新了几回，不过因为院区太拥挤，现在伤病数多，所以才改址的。”梁鹿解释道。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惊讶，一个小镇上的医院，能出现好几宗失踪记录，就已经不同寻常了。 足以证明，这个医院里面，必然存在着某些秘密。 李禹想了想：“你说，彭建军和齐三牙他们私下会不会还干着拐卖的事情？然后医院里面还有个从犯？” “毕竟，刘高义和彭林是一对双胞胎，根据当前掌握的信息，刘高义很可能就是当年严莲花带出来然后走失的孩子。” 日记里，严莲花只对这个孩子有几笔描绘。 一开始李禹怀疑是严莲花的亲生孩子，后来才知道，应该是没有血缘关系，不然也不会不去找孩子。 “百星镇医院没有双胞胎丢失的记录。”梁鹿说道。 “不一定是医院丢的，万一是从其它地方拐卖的了……” 李禹话说一半，心里仿佛重锤敲击，激动道：“对对！很有可能！顺着时间线理一理。” “当年他们私下还干着拐卖的勾当，不仅仅是在医院……后来在17年前，他们联合抢了押款车，严莲花或许是良心发现，带着其中一个拐卖的孩子逃了出来！” 所以严莲花才会写，害怕自己越陷越深。 她指的可能不是抢劫，而是另有其事！ “你看看百星镇医院的失踪记录最后一案是什么时候。” 电话那头传来翻阅纸张的声音，很明显，梁鹿正在看，很快，梁鹿惊愕的语气传来：“最后的案子是在2010年！” “在这之前的案子又是什么时候？” “是2003年！” “也就是18年前！这个节点差不多。”李禹推测道：“这群劫匪可能在抢劫后，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所以一直没有动手，但过了六七年，钱财已经花的差不多了，于是又拾起了老路子。” 听到这个推测，梁鹿不禁呼吸都急促了些。 “也就是说，百星镇医院其中的工作人员，很可能就是剩下的一个劫匪。” “没错，可以按照这个思路调查！”李禹点头：“至于是不是我们推测的这个真相，还要看后续的线索！” 梁鹿也兴奋了：“李禹，如果这件案子能破，你绝对是最大的功臣！” 这几天她一直一筹莫展，就等彭林落网，但现在真相似乎还有反转！ “你先破了再说。”李禹对功臣毫无感觉。 这个案子奖金少的可怜，他根本不稀罕。 但因为他已经插足了，不去把他理顺，李禹始终觉得不舒服。 “好，我现在就让宾城的同事去查查百星镇的工作人员！” 李禹思衬了一下：“不，你要把医院建立到现在上过班的人员，都要筛查一遍，查到的话，把资料发我一个。” 梁鹿答应：“好！等我消息！” 李禹放下手机，嗑起了桌上的瓜子，这抢劫案还有太多没法解释的地方，就看梁鹿能不能查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第95章 开会！ 周一，最忙碌，也是最摸鱼的一天。 今天是上津分局月中会议的日子。 警局一个月开两次全员大会，月初一次，月中一次。 会议积极响应国家方针政策，坚定维护社会和谐，力给人民提高幸福指数。 总之，就是要完成一定的指标。 月初安排当月指标，月中总结当月不足和改进指标。 李禹穿着自己实习警服进入大堂会议室。 没办法，他这才入局一年多，虽然升职了，但正职服还没去制定，再加上他长得高大，备用服尺寸不够，只好穿这套实习正式警服过来。 当然，李禹也分不清正职服和实习服的区别，在他看来都是黑色的警服。 至于肩膀上的杠和星标，他知道是职级分，但不清楚真正有多大区别。 他带领着a组坐在重案部门区域，前面三排，都是领导的位置，分局倒是没那么多领导职级，倒是不用注意那么多。 但要到了市厅，各类领导都有，就要懂得规矩，所以这种规矩为了培养下来，即便前面空空荡荡的，除开指导员和科长之类的，也没人敢上去坐。 李禹坐在第四排位置上，打开图册正在观看着资料。 梁鹿昨晚就把人员名单都给拿到了，护士加医生，这二十来年的人员变动加当前在职的，整整达到了两百三十七位。 这上面的资料是分了类的。 共两大类，三十五岁以下和三十五岁以上。 三十五岁以上的，共有98位。 梁鹿是分好类再拍照发过来，这一点倒是挺细心的。 其实完全可以把四十岁以下的都给剔除，毕竟按照李禹的猜测，二十年前就已经在搞这种违法犯罪，那当时最年轻入职的，基本也都要二十岁左右。 不过梁鹿应该是为了保险起见，特意把年龄放宽到了35。 李禹最先看的是当前依旧在百星医院工作的人员名单，一张一张看的都很仔细。 资料上面还附属有人员穿着医生服，白底两寸的照片。 李禹看着这些人员资料，看的入神，就连会议什么时候开始的都不知道。 上津分局的局长是江州唯一的女性局长，名熊艳，一头短发，一张脸英气霸道，因常年在官场摸爬，接近五十岁的她，多了股不同寻常的凌厉与强势。 没有点手腕和能力，确实也爬不上这个位置。 李禹还是穿越过来第一次见到这位女局长。 最近这局长去省厅开会去了，临近年中，正是一年最好向上面汇报和表现的日子。 因为这段时间，相对而言是最风平浪静的。 “师兄，别看了，熊局话要讲完了。” 在四五十分钟后，王安安坐在李禹旁边，用手指捅了捅正偷摸看手机的李禹，出声提醒。 李禹这才眯了眯眼，缓解了下眼睛的疲劳，把手机揣兜里。 别的警员都在正襟危坐，抬头挺胸听着局长的教诲和分享，唯有李禹一直微微低着个脑袋。 “这个月，咱们上津区的治安，较比上月，要更趋向于平和，市民投诉案件少了367％，这一切都离不开各位警员们的无私奉献和努力，值得为自己鼓掌奖励！” 听着官僚话，李禹微微瘪了下嘴，果然开会什么的最难受了。 “这一个月，虽然我没在警局，但老赵老向他们随时也都在向我汇报警局情况，这次刑警重案组的表现尤为突出，值得大家学习和看齐。” 女局长英气严肃的脸上，挂上一抹笑意，不突兀，嘴角的弧度刚好，多了丝亲切。 “尤其是这次新上任的重案a组组长李禹，虽然年轻，但能力表现十分突出，在最近的几个大案中都表现的非常优秀！现在我想请大家认识认识咱们局里这位英才！” 啪啪掌声在会议室响起。 “师兄，在叫你了。”王安安脸上非常兴奋，点名李禹，似乎比点她都还要高兴。 见会议室所有人的目光都落过来，羡慕、嫉妒、惊叹、欣赏…… 各类目光包含，即便李禹脸皮厚也感觉有些不自在，赶紧站起来环视全场敬了个礼。 “局长，谬赞了，我只不过做了分内之事！多了点运气。” 不自在归不自在，但脸上绽开的笑容，可不是假的。 都崇拜！这样被人认可注视，感觉还针不戳！ 熊艳的目光中透露着笑意与欣赏：“李组长，上台讲几句，向大家分享分享破案经验。” 掌声再次响起，李禹只好被迫走上去站在话筒前。 “嗯，其实没什么可讲的，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一通百通，生活规律了，人的思维就起来了。” 见李禹急促的发言，让众人都忍不住哄堂大笑出声。 这李组长，确实挺有意思的。 “没了？”熊艳意外道。 “啊……”李禹点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台下的赵金成听的连连苦笑，这就是你保证要说的领导痛哭流涕的发言词，不忍直视啊。 “说得好！”熊艳没有责怪，眼神一亮，这句词听起来很顺，既表明了学习的态度，又表明了要干实事的欲望！ 李禹的发言很儿戏，一看就没把会议当回事，但这几句话听着还是挺合乎规矩的。 这次的会议，这位熊局长也是想认识认识这位后起英秀，现在一看，和寻常警员，俨然有很大区别。 似乎没有那么墨守成规，反而多了股寻常警员不曾拥有的机灵和痞气。 不过这并不是坏事，不做作！不扭捏！有智慧！心怀正气！那便就是警局人才！ 李禹下台后，接下来的时间，熊艳又陆续表扬了一些警员杰出的贡献。 当然，这些人只是在台下站起来向大家打了个招呼，都没有如同李禹那样上台。 接下来就是嘉奖的时候。 一般嘉奖，都是放在月初，分为季度来分发，但这次的嘉奖会提前，在场的警员们都心知肚明，主要还是最近李禹的表现确实优异，恐怕市局那边也注意到了。 优秀民警奖、优秀干警奖、优秀警队奖、优秀个人奖…… 各类奖励的表彰书，一一都在分发。 李禹这个组拿到了本月的团队新秀奖书，具有不错的意义。 当然，津贴奖励也是有的，不多，也就只有一千六，但奖金都只是意思意思，主要还是多了份荣誉。 至于李禹，则单独拿了个优秀刑警奖，奖金八百。 而b组和c组，都拿到了属于自己的杰出贡献团队奖。 直到会议结束，整个a组都还沉浸在领奖的荣誉当中，一片喜气洋洋。 大家对于奖书都是稀罕的爱不释手。 “想不到咱们这种养老组，有朝一日也能获得荣誉。”黄景光语气感慨。 第96章 浮出水面 “哈哈，确实，之前我都不敢想。”常明也满是唏嘘。 去年获奖最多的就是陈菲带领的b组，他们在台下手都拍烂了，只能眼巴巴看着。 “嘿嘿，我回去就把奖书放在我们办公室显眼的位置。”王安安傻乎乎跟着微笑。 “唉，一张纸有什么稀奇的，还不如钱来的实际。” 摸着红包里面的厚度，李禹有些失望，他们组总共加起来才拿到两千多补贴。 平均分下来一人才四五百，这可都是办案日夜加班来的，辛辛苦苦耕耘，就拿到这么点，付出与收入不成正比呐！ 瞧瞧没出息的样子，一张纸就让几人满足，就高兴的手舞足蹈。 唉……果然，没有点信仰之类的，当警察还真不容易干下去。 不过还好，他们真正的破案奖金还没下来。 一般这种奖金，是不会展示给其余警员看的，免得一些警员看了心中不平衡。 “师兄，这是荣誉，很有意义的！”王安安不高兴纠正李禹的思想。 “好，那咱们回去放高点，以后什么荣誉都让你们拿一遍！”李禹大放厥词道，也没继续打击几人的荣辱心。 虽然知道李禹是在这画大饼，但几人相当受用，兴致高昂，很是赞同的给李禹举大拇指。 这让李禹看乐了，嘿！体制内以崇高主义来鞭笞员工，还挺好用！ 几人回到办公室，李禹坐下来继续研究医院名单的资料。 在开会议的时候，李禹已经过了三十几人一遍资料。 才刚又看完十个人的，梁鹿的电话就打来了。 电话内的语气，难掩一丝雀跃：“李禹，你有发现什么吗？” “还没看完了，早上开会去了。”李禹回道：“你是找到线索了？” “你直接翻开一个叫胡松医生的资料。” “有问题？”李禹一惊，随后一张张翻看图片，终于是找到了那位名叫胡松的医生。 上面的照片很年轻，大概在三十岁左右。 但上面登记的时间是2005年，对方是内科医生。 见到内科，李禹冒出一个疑问，这医生会取子弹吗？ “是不是感觉很眼熟？” “眼熟？” 这一点一开始李禹并没有注意，得到梁鹿的提醒，他这才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但又记不起来了。 “没啥记忆！”李禹实话实说。 梁鹿声音带着些鄙夷：“你的观察力太差了点！你看看这个医生像不像上次我们在宾城去见刘高义奶奶的那位主治医生！” 听到梁鹿的话，李禹脑子中轰的一声，身子跟随着一颤，忍不住咬紧牙关：“你，你确定？” 他对那个医生的记忆不深，本来就纯粹当个路人看待的人物，肯定没必要去记啊。 “已经让宾城警方去宾城医院查人员资料了！”梁鹿的语气也忍不住有些起伏。 “如果能对的上，这人我感觉要好好查一查！”梁鹿可不信事情那么凑巧。 而此时，李禹忽然冲到白板前，把手机点开了扩音，拿起黑笔在白板上勾写。 年龄符合自己的推测！ 身份符合劫匪的出处！ 职业符合自己的预期！ “会是巧合嘛……” 李禹忍不住喃喃自语。 “巧不巧合不知道，等宾城那位医生身份发过来，就能瞧出一些端倪。” 如果是的话，就值得跟进调查。 电话没挂，梁鹿那边敲打着电脑键盘，声音透过手机李禹听的很清楚。 几位组员看着李禹在白板上写写画画，都没有打扰。 很快，梁鹿的声音再次响起：“确认了，那个刘珍珍主治医生的名字，就叫做胡松。” 巧！太巧了！ 此时的李禹，脑海中已经想了无数种可能性串联在一起。 “这人，嫌疑很大！”李禹下定结论。 “的确，我打算让宾城的警方传唤他。” “暂时别！”李禹赶紧阻止：“目前为止，我们没有任何的证据，相反这都是我们的推测和猜想，没有任何证据能指向胡松，如果贸然传唤，很可能会打草惊蛇，提高对方的警戒心。” 如果胡松真是幕后劫匪，对方很可能在慢慢销毁自己是第五劫匪的证据。 “那看来，只能去宾城暗中查查这个胡医生了。”梁鹿沉默了下，最后说道。 “不！对方并不知道我们已经注意到他了，只要找到证据和线索能指向他，就能直接逮捕！” 可是哪里来证据，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随后李禹想了想：“找到抢劫款和凶器是最重要的，既然现身的劫匪都已经出现了问题，那么这些赃款，很可能从胡松手中经过，如果还在江州的话，查查胡松在江州有没有资产等东西。” 赃款和凶器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只可能藏在某一处。 按照李禹的推测，胡松可能在江州有房产，大概可能性就在江北平房区附近。 而赃款和凶器，都藏在里面！ 只要找到，胡松就逃不掉！ “好，我立马让人着手调查。”梁鹿语气中带着凛冽，挂断手机就安排去了。 而此时的李禹，也终于把整个白板所有的线索重新串联写了出来，从17年前，到江州银行抢劫案，只需要验证几个猜想，整个长达十几年的故事，完整性就能体现出来。 比彭林卷款逃跑，要合理的多。 李禹的心中有些激动和震惊，如果真是这样，这场犯罪，就要进入终场了！ 很可惜，李禹的心声技能用完了，也没积分能再抽技能，不然就能直接上门盘问，也不用这么辛辛苦苦去找证据证明。 追踪器窃听器……至于最近抽的物品，好像没什么大用处…… 正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入手时，梁鹿的信息立马就发了过来。 果然，利用高权限查案确实很爽，仅仅只是片刻，梁鹿就查到了一个结果。 胡松，在江州的确有一处房产，而且位置就在江北片区！ 得知这个消息，李禹立马不能淡定了。 “你们今天自我发挥，我开车去一趟江北！” 收拾了下，李禹匆匆跑出办公室，他和梁鹿约定在胡松房产位置见面，如果这次的赃款和凶器在胡松的家里，这场风波，就彻底浮出水面。 他的灵机推测还真有收获！ 第97章 没有发现 江北平房区建设路。 平房区的特点，就是建筑密集，人员量高，街道众多。 李禹开着警车赶到这块位置时，梁鹿已经等待了好一会儿。 住在这片区的人员似乎带着一股不属于快节奏城市的松弛感，在这边，你随处可见小茶馆，就一张桌，几杯茶，几个人，一副牌，热闹一整天。 “梁同志，几天不见，屁股又翘了！”李禹下车嬉皮笑脸打着招呼。 “嗯，你穿着警服的样子也挺人模狗样的！”梁鹿反唇相讥。 李禹倒是不介意，反而得意的整理了下衣领。 见面不嘴贱一下，浑身刺挠。 “胡松的房子就在这一栋。” 梁鹿指了指面前的七层楼高的老式建筑，房子有些年头了，外墙都是水泥灰色。 “这里距离弃车的地点有多远？”李禹看了眼，问道。 “开车也要七八分钟，这片区域道路复杂，巷子多又窄，开车需要小心些，速度偏慢。” 李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看看。 “你等我先把车靠边停好。” 道路不宽敞，必须停好车，来往人员和车辆才好通过。 停好后，两人爬楼往上走去。 “需不需要先叫技术队过来开锁？”梁鹿沉吟问道。 目前胡松有嫌疑，他们确实可以强制抓人审讯，但当前没有证据，他两不想打草惊蛇，只能用点私人手段。 这种办事方法是不合乎规矩的，但又是最省事的。 至于后续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都只能事后再说。 “不用，看我的。” 李禹摆了摆手。 两人一路来到五楼，一楼两户，房门各自在两边相对。 501，左边房。 李禹先是敲了敲防盗门，倾听了下，里面没有声音传来。 “社区每年都会登记住户的，没查询到这里面有租客记录登记。”梁鹿提醒了一句。 “你准备怎么开？” 梁鹿心中疑惑，她知道李禹是想自己开门，但连工具都没有…… 话刚问完，就见李禹扭动了两下把手，防盗门就被打开了。 见李禹转头对自己眨了眨眼，梁鹿眼角抽动。 “额……”她打死也没想到，李禹开个门这么容易。 而此时李禹的初级开锁技能，再次减少了一个。 这个技能还真挺好用的！ 房子打开，一眼能看完客厅，客厅只有三十平左右。 里面确实没人居住，开门就是一股许久没人住的生霉气。 李禹摸了摸门口地上的砖，地上的灰尘略有些厚度。 “这地方近期好像没人来过。” 如果有人走动过，地上不应该是如此平均的灰尘度。 “胡松这套房子在十二年前买下，但几乎每年都没租住记录，可能他也是偶尔过来住几次就离开了。” 梁鹿分析道。 从地上的痕迹来看，就算胡松是劫匪之一，也没把东西放在这里。 果然，两人在房子里找了一圈后，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房子很空荡，除了一些家具，就只放了一些被套和棉絮，连寻常的电器冰箱都没有。 “难道我们猜测错了？”李禹紧皱眉头，心想胡松难道是清白的？ 按道理说，胡松如果是不为人知的第五劫匪，把东西藏在这里确实是最方便和简单的。 但现在连近期走动过的痕迹都没有，表明都没人来过。 在这一点上，就已经是非常奇怪了。 梁鹿也是面带思忖之色，想不出其余的解释。 本来两人的兴致还算高，但此时却都沉默了。 找不到关于凶器和赃款的下落，根本没法把胡松和抢劫案连起来。 “还是让宾城警方先把胡松控制起来，先进行一番审讯看看结果。”梁鹿说道。 从当前的情况来看，打草惊蛇也只能打草惊蛇了，就看胡松能不能承受的住压力，率先露出马脚。 毕竟很多案子，也是通过审讯，让凶手自我交待的。 “可以，我们再去一趟宾城。” 思考了可行性，李禹想要把案子摸清楚，必须要再见见这位胡医生。 于是，两人分别都向自己的领导打了个申请。 以抢劫案为由，李禹名正言顺的把申请出差的报告上交给了向国平。 因为关乎江州银行抢劫案，向国平上次虽然没参与江北分局的会议，但也知道案件尚未完结，也没有过多询问，就批了李禹的协同办案申请。 见向国平并没有为难自己，李禹松了口气。 赵金成已经开始在述职，这一个月虽然依旧在江州，但重案组事宜都已经移交了出来。 两人换了便装后，就踏上了宾城的高铁。 “是先传唤胡松，还是先再调查调查？” 等到下车后，和上次来的时间都差不多了，梁鹿低声询问。 “明天先去一趟医院，先以探望刘珍珍为理由，让胡松来说说她的情况，后面再做打算。” 李禹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 胡松若真是劫匪，心态和城府肯定极为深沉，不可能轻易露出马脚，因此只能无意识透露一些消息，试探试探对方的反应。 看看有没有结果。 如果没收获，后续再进行审讯，若是依旧没结果，就真的要考虑一下线索方向是不是调查错误。 “好。”梁鹿抬起眸子看了眼深思的李禹，旋即答应了下来。 行程她主负责，李禹这次负责主案子。 若是按照她的想法，那就是先强势把人给抓住，直接先审问一番，有没有问题，其实在审讯的时候，都能看出一些端倪。 李禹这种迂回战术，其实有些多余了。 两人再次打车去宾城市局，在附近位置开好了宾馆房间。 明天还是要在宾城市局这里先报到，不然没有异地办案权。 李禹刚回房间休息会儿，梁鹿就带着一个浑身正气的中年男人，出现在房门口。 男人眼神锐利，透着坚毅和沉稳，让人不敢直视。 “这是宾城市局的林警官，林队！”李禹还没开口询问，梁鹿已经先出声介绍。 “这次抢劫案的资料调查，都是林队在宾城提供和搜寻的。” 李禹眼中露出热切，率先招呼道：“原来是林队，久仰久仰，最近辛苦了！” “不用这么客气生分，我偏长你们几岁，平时手下人都叫我南哥，你们也可以这么称呼。”林南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随后他掏出一个文件袋。 “关于胡松的资料，我给你们拿过来了，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和我联系，就先不打扰你们今天的休息时间，明日再聊。” 第98章 李禹的试探 两人拿到资料后，林南婉拒了两人的邀请，径直离开了。 “林南这人有能力，曾在省厅的警员大会上亮过相，若是有需要，可以随时向他求帮助，是个练家子。”梁鹿若有所思说道。 “额……”李禹挠挠头：“我们又不是来打架的。” “那可不一定，劫匪可是有枪的，我们来宾城办案，人生地不熟的，遇见事尽量还是先以自己安全为主，当地警员办事更加的稳妥。”梁鹿传授经验。 李禹嘴中啧啧称奇：“梁同志，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个冲动暴躁又不要命的女人，原来还有这种小心思，是不是虚了？” 见李禹戏谑的模样，梁鹿银牙紧咬，低声骂道：“你是不是有病！我是在说正事！” “好好好，你别激动，我就开个玩笑，你说的对！”李禹立马出声附和，深怕梁鹿暴起伤人。 打开资料，胡松的资料很清楚。 上面从他的家庭，包括过往生平，都已经标记了出来。 老家在宾城市长山县，二十四岁从江州医科大学毕业后，回市被分配到了当地的宾城三医院当实习医师。 在三医院待了两年后，被医院派遣下乡镇支援，就一直待在百星镇坐班，三十岁，在百星镇医院成为其中的一位主治医师。 一直到2010年左右，才又被安排回市区医院。 现在是一医院一位内科主任医生，履历和职位都还算光辉。 “胡松到达百星镇的时间，是在01年左右，倒是和医院失踪案开始的时间很是重合。”梁鹿坐在床上，望着坐在床边地上的李禹说道。 “是啊，你要说他没点问题我都不相信了。” 李禹翻来覆去看着纸上的资料，百感交集：“百星镇的四起失踪案是在01年到10年，2010年之后，医院就没有再出现过失踪案，这些案子恰好贯穿胡松的在职时间……” 站起身，李禹把资料放在电视柜台上：“梁鹿同志，回去休息，是骡子是马，明天就看的清楚了。” “你明日有办法确定胡松的身份嘛？”梁鹿好奇问道。 “明天你就知道了。” 李禹卖了个关子，并没有详细解释。 因为当前的他，也并不知道确不确定。 朝阳初升，万物展开，宾城的空气中飘荡着酒香。 李禹和梁鹿在早上八点半报道后，十点左右来到了宾城的一医院。 今天胡松正好休息，不过在这来之前，他们事先已经通知过胡松，以探望刘珍珍为理由，让胡松说明了一下刘珍珍的病情。 胡松给出的答复，是病情不容乐观，很难救治，大概率只能活最后的一周时间。 李禹以想从刘珍珍嘴里获得一些情况，让胡松休息也前来医院，看看有没有办法让病人苏醒意识开口讲话。 胡松嘴中答应会尽量配合警方，但语气中还有些为难，提醒如果让病人苏醒意识，可能需要注射强行效果针药，类似于肾上腺素的作用，病人才有机会醒。 但这样的后果，则是病人很可能会加速死亡，原本还能多活一周时间，弄完后大概率明天都熬不过。 医院病房内，刘珍珍转到了普通病房中，一房五个病床，她被放在角落里，用蓝色帷帐，单独把病床做了一下隔挡。 此时三人正站在病床前。 梁鹿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胡松，眼神中闪过莫名的光芒。 胡松换上了白大褂，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眼神专注而温和，头发整齐的梳理着，几缕白发在发丝中穿插，彰显岁月痕迹。 脸上的皱纹没有增加他的疲惫，反而是多了种身为医生的专业。 任谁第一眼见到胡松这人，都会觉得他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 他的手中拿着注射器和一小瓶液体水瓶，脸色为难的看向李禹：“警官，确定要这么做吗？虽然能让病人苏醒，但也会加速病人的死亡。” 李禹问道：“现在刘珍珍差医院多少钱？” 胡松神色间带着惋惜：“当前已经又差了三万，医院强硬先把药停了。” “上次胡医生好像说还帮忙垫付了一些，胡医生出了多少。”李禹轻声询问。 胡松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想谈论这些钱：“都是小钱，比起生命的贵重，这些钱不足挂齿。” 李禹叹气：“看来胡医生的确是一位医者仁心的大夫，虽然很难办，但现在这种情况，确实得让老人家醒来……” “说句实话，刘高义已经死了，他不可能再付医药费，病人现在没药物支持身体机能，最多只能活一周，因此在死之前，我们有些关键性的问题需要询问，也算让这老人家最后清醒看看这个世界。” “啊？”胡松脸色一怔，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答应道：“那太可惜了……” “既然这样，那我遵从李警官的想法。” 说罢，他熟练的用食指弹碎了那个拇指大小的药瓶，吸入了注射器，然后从手臂上找到静脉，缓缓注射了进去。 “病人身体体质很差，很可能也不会苏醒，只能看运气了。”胡松先打了个预防针。 李禹点了点头。 随着药物注射完毕，胡松用小手电掀开眼皮，看了看刘珍珍的瞳孔。 “瞳孔湿润，苏醒的几率很大，不过需要等待时间，李警官你们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在这里等待一段时间。” “好。”李禹点头应允：“胡医生如果忙的话，可以先去忙其它事，待会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再及时叫你过来。” 胡松点了点头，然后把刚才的注射器，丢进了床下的垃圾桶中，打开帷幕，就走了出去。 看着胡松离开病房，李禹来到墙壁边打开了窗户，病房外面的嘈杂声传进来。 李禹想下意识点烟，却被梁鹿一巴掌拍掉了。 “在医院！” 李禹悻悻的捡起地上的烟，塞进了烟盒中。 做完后，李禹身子往后仰，把脑袋放在窗户外空气中，目光看向病床，几乎与梁鹿同时低声开口。 “他有问题。” 两人目光交汇，随后碰触又轻微躲开。 李禹低着嗓子说出自己的看法：“他对刘高义的死，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嗯，你刚说刘高义死了，他虽然有些吃惊，但并不好奇。”刚才的情形，梁鹿的观察力，自然能把握到很多信息。 一个欠医院债务的人死了，而且还是一个自己帮助垫钱病人的家人死了，胡松的表现，整体而言过于平静了。 第99章 抛出引子 李禹的问话，其实都带有一定的目的性，就是为了试探胡松的反应。 虽然一切都看似很正常，但一个正常人的视角里，胡松的这种表现就是不正常。 按道理说，刘高义怎么死的，总是会好奇的。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梁鹿轻声问道。 李禹的目光再次落在病床上：“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看刘珍珍能不能醒过来，如果能醒，在最后的生命里，让她明明白白的走。” 闻言，梁鹿额头一蹙，有些不理解李禹为何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发善心吗？ 这种怜悯在办案过程中，是不应该有的，因为那会影响你对案子的判定。 “放心，我心里有数。” 知道梁鹿的疑惑，李禹没有明说，但还是解释了一句。 在胡松的身上，他已经放好了隐形追踪器和隐形窃听器。 时效虽然只有24小时，但在这24小时内，胡松的位置和谈话，李禹都将一清二楚。 这可比找人跟踪强太多了！ 梁鹿还想说什么，但李禹已经走回了病床。 床上的刘珍珍已经有了反应，紧闭的眼眶有了些许的动静。 随着眼皮颤动的频率增加，在李禹的见证下，刘珍珍缓缓睁开了浑浊的双眼。 能明显看见放着呼吸机的她呼吸加速。 李禹按下床头的呼唤铃，护士进来后，李禹让其通知胡松过来。 “唔……” 刘珍珍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嘴中已经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口语。 “不用说话，刘珍珍同志，我是警察。” “你的孙子应该已经遇害了，但你放心，我会替刘高义找出真正的凶手……”李禹放缓声音，坐在病床边说着当前的情况。 等到胡松过来时，李禹已经说完了话，正俯耳趴在刘珍珍的嘴边，可以看出，刘珍珍正低声告知着什么。 又是过去一分钟，李禹才从床边站直，神情上带着一抹如释重负和释然。 “老人家，我知道了，后续走好。” 随着李禹话说完，刘珍珍已经承受不住煎熬，闭上了浑浊和遗憾的眼睛。 心电图机器频率化作一条平行线。 “病人心脏跳弱，赶紧上震颤仪。”胡松脸色严峻吩咐着护士，却是被李禹阻拦了。 “胡医生，不用了，让老人家早点走。” 与其在病床上煎熬的走向死亡，还不如让她走的痛快点，少承受些痛苦。 胡松怅然的摇了摇头，便是沉默了。 “刘珍珍说了什么？” 梁鹿突然在一旁开口询问。 李禹望了眼梁鹿，眼神中闪过赞赏：“她说，刘高义在半个月前交待过一句，行李箱里有证据……具体东西是什么，只能等找到再说。” 随后他又看向胡松： “胡医生，刘珍珍住院的时候，带有行李箱过来吗？” 胡松的眼神闪烁了几下，露出回忆之色：“应该是没有的，住院这么久，病床都换了几次，我没见到有其它东西。” “是吗……那看来还得找找她说的行李箱，要去她们家里查一下。”李禹做出惋惜道 病床上彻底归为沉寂，医院内来了几位护士。 “病人死亡时间5月22号12点07分。”胡松宣告出讣时，为其盖上了白布。 李禹和梁鹿告辞一声，走出了医院。 在梁鹿诧异的目光中，李禹带她找了家小茶馆，点了两杯清茶，悠闲的靠在椅子上。 梁鹿差点疯掉了：“我们不去找行李箱？不去找证据，就在这里喝茶？！” 李禹笑呵呵拍着胸脯道：“梁同志，别急啊，我心里有数！” “那你倒是向我通点气啊，你到底有什么安排，总得让我知道，不至于让我在这里干着急！”梁鹿气急败坏。 李禹把茶杯往梁鹿身前移了移：“多喝点茶，别着急上火，刚才的证据是我瞎编的。” 梁鹿一副见鬼的神情，不敢置信：“这你也敢乱编？” 李禹纳闷道：“刚才你让我当着胡松的面说证据，不就是和我打配合，后续让胡松露出马脚……我以为你清楚呢。” “唉哟！我真是服了你！”梁鹿不忍直视：“我是想让你给胡松造成心理压力！但你不能这么大胆啊！” “反正结果都差不多，引子已经出去了。” 梁鹿道：“那刘珍珍到底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就说一句，她想脱离苦海。” 梁鹿忽的噎住了，随后脸色复杂：“她这么说，你也敢编证据吓唬胡松？” 李禹摇头：“倒也不是乱编，上次不是在刘高义家里发现有行李箱的痕迹吗，两个月前刘珍珍住院，我推测当时他可能把行李箱带回来了，那时候天气有所回暖，正是二春月，衣服乱穿的季节。” “你是想让胡松去处理这个箱子，坐实他的嫌疑”梁鹿恍然大悟，但又有些疑问：“要是真没箱子怎么办？” “那也不急，一切都在我掌握中。”李禹指了指脑袋。 追踪器和窃听器都还有，要是私下胡松都没露出破绽，那就只能证明，胡松是清白的。 梁鹿沉吟了下：“最多两日时间，若是没什么结果，我就得采取强硬拘捕方式，对胡松进行审问。” 李禹有些不满的撇撇嘴，胡松在警察面前表现的都这么平静，多半审问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现在胡松肯定有嫌疑，只是缺乏关键性证据，没法指控他就是第五个劫匪，参与抢劫，并且杀害了齐三牙他们。 不过李禹也没意见，拍拍手道：“没问题！不过现在，咱们还是喝茶。” 李禹找的地方，离医院有不短的路程。 坐在这里喝茶的时间，梁鹿感觉要闲疯了，她本身就不是坐得住的人，几次想叫李禹去查案，可见到李禹沉思的神色，便是欲言又止。 比起梁鹿的焦急心情，李禹倒是分外怡然自得。 胡松的实时位置和谈话都在他脑海里出现。 他和梁鹿离开医院不久后，胡松便也离开了医院。 “行李箱……” 胡松呐喃自语，声音落在李禹耳边。 “里面有东西吗？” 听到这话，窃听的李禹嘴角噙着冷淡的笑意。 马了个巴子的！ 我就知道你私下得露出马脚！ 胡松——果真是第五劫匪！ 私下里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有自己最清楚，也只有自己的时候，才会显露出真面目！ 穿着白衣的皮囊下，也许就隐藏着漆黑的恶魔！ 第100章 打招呼带来的启发 “梁同志！我确认了，胡松就是第五个劫匪！” 李禹手舞足蹈，语气强烈，向梁鹿说明情况。 他抛出了引子，胡松私下怀疑引子的真假，那他便是劫匪无疑。 “怎么确认的？”梁鹿一愣，眸子中透着不解。 李禹的激动不像是假的。 “他亲口说的，不会错。”李禹斩钉截铁道，随后有些懊恼：“可目前缺乏直观证据！” “再等等，我看看能不能有其它发现……” 看着李禹的样子，梁鹿眸子一低，更疑惑了。 李禹没继续解释，时刻注意着胡松。 胡松现在是在快速移动当中，应该是在开车。 追踪器只能追踪位置，并不能知道对方去过哪些地方。 李禹在小茶馆坐了一天。 胡松下午没有乱跑，行动的速度基都很平均，而且活动的范围距离都不远，大概能确定是在走动中。 从窃听器内，胡松偶尔和别人打招呼，李禹就知道对方肯定是回家了。 “这么淡定？！” 李禹有些不敢置信，胡松居然没有一点慌乱的表现，是确定不会被找到箱子，还是性格使然？ 以李禹的猜测，应该是前者。 “刚才林南和我打招呼了，需要帮助随时叫他，他手底下的人都空闲了出来。” 梁鹿端着盒饭走进来，撕开筷子说道。 现在已经到吃晚饭的时间，李禹在这里喝了半天茶，基本没离开过。 “哦，好。”李禹心系胡松的情况，敷衍的回道，吃着饭，仔细听着。 此时胡松应该是在公园夜跑，微微喘着粗气。 一个男人的声音正在和他打招呼。 “胡医生，真巧啊，好久夜跑没见你了，我还以为你去江州还没回来。” “我没去江州，一直都在宾城……”胡松微笑回应。 “啊？”窃听器内，男人的声音有些诧异，似乎感觉有些奇怪。 “罗凯！快点啊，再跑一公里去按个摩。” “哦哦好的！马上！”男人应了一句。 随后他继续道：“胡医生，有空来车行玩玩，我妈一直说要谢谢你，朋友叫我了，改天给你打电话。” “客气了。”胡松的声音再次响起，男人的声音也渐行渐远。 而此时，在茶馆吃盒饭的李禹，手中筷子则是一滞，眉头皱紧起来。 刚才那个男人应该和胡松认识，可为什么会以为胡松去了江州？ 这两人之间是不是错认了什么事？ 车行？罗凯…… 李禹心里痒痒，他有种强烈的直觉，这个误会，和江州抢劫案有关系！ 想到这里，李禹把筷子啪的放在桌上，喷出刚喂进嘴里的米饭：“走！去查案子！” 梁鹿眼疾手快躲掉了米饭攻击，怒目而视，李禹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捡起桌上喷出的蔬菜叶子丢进嘴里又吃了起来，看的梁鹿一阵恶寒。 根据脑海中追踪的位置，李禹带着梁鹿来到了一处名为凤凰院的小区附近。 见到小区名字，李禹露出恍然，果然胡松下午的时间，都在自己居住的附近徘徊。 资料上，胡松当前的住址就是在凤凰院，两人都是知道的。 高层电梯洋房，环境清幽，附近还有个湿地公园。 脑海中，追踪器的红点没怎么移动，距离自己直线距离不到三百米，想来胡松已经回到了自己房子里。 “要抓人？”梁鹿跃跃欲试道。 今天和李禹喝一下午茶，早把她耐心磨没了，就想把人抓住，用点手段审一审。 “不，找个人，林队他们来了没？ “马上到。”梁鹿愈发看不懂李禹的做法了：“不是抓人，你让林南他们过来做什么？” 李禹重复道：“帮我们找人啊。” 刚才的谈话信息透露的很少，但名字叫罗凯，还是在车行工作，只要把这个人找出来问问刚才误会的原因，也许就能找到新的线索。 首先这个人应该就住附近，车行应该也在小区附近，不然也不会叫胡松抽空去去车行坐客。 李禹搜了下地图，小区附近两公里的车行有七个左右。 修车行、二手车行、美容车行…… 因为天色已经黑了，若是他和梁鹿，挨个去询问，多半问不完，这些车行今日多半就下班了。 为了减少工作量，李禹还下载了法人查查app，充了个月会员，上网搜寻了宾城罗凯为法人名字的车行关键词，但出来的结果不尽人意，竟然没有！ 叫人去做客，车行应该是自己当老板才对！但却找不到！ 无奈，李禹想今日出结果，只好按照笨方法，叫林南前来支援，先把这附近两公里的车行，挨个去上门找个遍。 很快，李禹就与林南带来的五位队员碰面了。 李禹先是向大家打了个招呼，说明今夜的情况。 “这人很重要？”林南正声问道。 “很重要，他可能能帮我们拨开一些迷雾。”李禹无奈道：“我知道光凭名字和车行这种信息，找人很困难，大家都下班了还赶过来，实在辛苦大家了，待会我请大家吃夜宵！” “李同志这就见外了。” “是啊，大家都是为了案子。” “就是就是，别客气……再说了，要吃夜宵也是南哥请，哪能让你破费。” 几人哈哈大笑，并不介怀，林南带来的组员都是汉子，说话都爽直。 “那这个我没意见。”林南豪爽一笑。 几人气氛轻松，但办起案子来都雷厉风行。 一共八人，七个车行，李禹和梁鹿走向最近的一个，林南和他的五位队员，各分配了一个车行。 短短一二十分钟，就把结果全部查了出来。 不过，让李禹难受的是，众人在查完后，这些车行都没有找到有关于罗凯的信息。 看着所有人在群里汇报出的消息，李禹神情难看，难道自己的想法错误了，这车行并不在凤凰院四周？ 而是在其余地方？ 但在法人查上面，也没找到有车行罗凯，倒是有个卖酒的法人叫罗凯，但位置有三十多公里。 行业不对，这人也不可能晚上跑这么远，来凤凰院夜跑？ 现在难道要把宾城所有车行都查一下？ 这个工作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还有，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个罗凯才会认为胡松去了江州还没回来？ 李禹几人集合的位置，依旧在刚才那里。 没有拿到结果，李禹心里也没有下一步安排，只好叫人集合。 等李禹两人到达集合点，已经回来了三名队员，林南就在其中，身下都骑着蓝色的单车。 七个车行地点，距离都不是太远，为了让办案快速又简单，扫个共享单车方便的很。 叮叮—— 又是几辆共享单车出现，剩下的队员在远处按着喇叭骑车过来。 “南哥，我们三人也都没什么发现。”回来的队员摇头一叹。 林南看向李禹：“现在还想怎么查案？” 李禹想了想，苦笑道：“我也没有头绪，不查了，都辛苦了，找个地方吃点夜宵还实际点。” “吼吼吼……那这个我们最有发言权，李同志梁同志，一会儿带你们去吃一家烧烤！”一名队员兴奋道。 “嗨，我嘴也馋了！”刚回来的杜飞哈喇子直流。 “都没开车，一会儿打车过去，今晚都喝点，我先把单车还了。”杜飞把脚架一放，掏出手机正准备归还单车。 “别还了，这里不在还车点！还要往前去个几百米才行！” 杜飞耸耸肩：“那我先骑过去还。” “一起！” 见着几人骑单车往前冲刺的背影，李禹眯着眼抠了抠牙缝中的菜叶。 然后又嚼了嚼，看着几人争先恐后的样子，李禹舔了舔嘴唇，却是忽然间瞳孔一凝。 随后慌忙掏出了手机，他还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第101章 租车行！ 李禹的猜想，是从共享单车上面得到的启发。 他想着刚才说的没有在还车服务区，就让李禹知道自己遗漏了一种车行——那便是租车行！ 租车，不需要太大的门面，有一个总店能提供车辆，其余地方只需要一个不大的门面打招牌即可，毕竟你要想租车，基本都是送车上门。 李禹一搜租车行的信息，两三公里的位置，恰好有个天行租车分店…… 天行是宾城本地一个租车行，想要租车也方便，只要登记好信息，传递进资料库，交易就完成了。 一开始李禹搜索的车行，导航上面出现的排名搜索，都是4s专卖店，或者美容，修车之类的店铺，租车行上不了展示页面。 这也让李禹没往这方面想。 现在直接搜租车，就比较能直观的看见。 看着搜索出来的内容，李禹兴奋的拍了拍大腿。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能明白为什么罗凯和胡松会产生一个误会！ “我可能知道胡松用什么办法运回赃款了。” 李禹的眼神中出现激动的神采。 梁鹿神情一震，不明所以：“说说看。” “你知道异地还车吗？” “租车？” “对！” 梁鹿思索了一下：“车我租过，但从没异地还车，都是去哪个地方，再租车……异地还车，应该是把本地的车开到另外的城市，不想再开回来就选择异地还车，多出一些费用。” “没错，异地还车要嘛靠人工开回来，要嘛喊拖车运回来，现在基本所有车行都在和租车软件合作，招牌虽然打的是租车软件的，但车辆都是由本地租车行提供，进行分成。” “数据库会连接全国，比如说神嗨租车app遍布全国，那么各地都会有工作客服人员去统筹车辆，进行规范化管理。” 梁鹿脸上升起一丝明悟：“你是说，胡松很可能会利用租车这种便捷性，通过还车，让租车行的人拖送回来，最终把凶器和钱财运送回来？” 李禹拍了拍手：“凶器不一定，但钱很可能会用这种方式。” 毕竟那把自制土枪太显眼，也太长了。 但钱，后备箱的垫子下面，普遍车辆都会有个备胎的位置，只要把备胎拿出来，一百万金额的钱一个箱子能搞定，是完全能放下的。 每辆能出租的车，车里都会有gps定位器！ 甚至不止一个。 只需要通过查看定位，就能知道车辆所在地！ 若罗凯是租车行的人，谈话出现的认知误会，就很容易解释了！ 这也是为什么，罗凯会以为胡松还在江州！ 胡松在他那里租了一辆轿车！ 而他查看车辆信息时，见到车辆的定位正在江州！ 现在只要找到罗凯，就能确认这个想法正不正确！ 远处传来几人的谈笑声，林南生带着队员走回来，李禹把自己的推测全部说了出来。 当然，他把窃听器的来源给隐瞒了。 “这个推测有一定的可能性。”林南想了想，给出了肯定。 “当务之急，我先去租车行一趟。” 几人本想一起过去，但李禹摇头拒绝了。 这只是个推测，不一定正确，而且租车行这附近就一个分店，自己和梁鹿跑一趟便是。 见李禹心意已决，几人也没坚持，他们就在这附近等他忙完。 李禹打了个车，和梁鹿赶去这家租车行。 这个天行租车行分店，是一家不足二十平的小店，店面正在运营，装饰简单，当前正有一位员工坐在店面的柜台处。 李禹抱着忐忑的心情表露了自己的身份，在店员紧张的神色下，获得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啊，你说罗经理是吗？他是我们租车行的负责人。” “你现在立马联系一下他，就说警方有重要事情找他！” 李禹精神一震，立马沉声吩咐。 “好好的……” 店员被李禹的气势吓了一跳，赶紧拿出手机，给群里发消息，等了一会儿，终于是拿到了罗凯的电话。 “警官，罗经理的电话我拿到了，要不你自己联系他一下？” 李禹倒也没为难店员，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号码。 响了很久，那边才把手机接了起来。 “喂，你好。” 对面的环境有些嘈杂，但却和之前听到的窃听器声音一模一样！这让李禹知道，他没找错人！ “罗凯是吗？我是宾城警方，我姓李，我正在凤凰院附近的这个租车行分店里，有几个问题需要你配合回答，现在说话是否方便？” 电话中声音一滞，罗凯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答应道：“李警官，你问。” 那边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小，应该是在慢慢走向安静的地方。 “你和胡松是什么关系？” “李警官，你问的是不是胡医生？” 李禹眉毛一扬：“没错，市区一医院的那位胡松医生。” 罗凯声音放缓：“我和胡医生没什么关系，不过胡医生医治过我母亲，前两年我妈胃上有癌症，幸亏是胡医生发现的及时，在他手下救医，才让我妈恢复健康，我妈这人念情，送过锦旗给胡医生，平时也喜欢送点土特产。” “一来二去，我也和胡医生认识了下来。” 果然没有找错人！ 李禹松了口气，继续问道： “胡松是不是在你车行里租过车？” 罗凯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思考是否该如实说。 李禹嘴里冷漠道：“罗凯，当前警方正在调查一件严峻的案件，你最好不要有任何隐瞒，若是后续查出来问题，包庇的后果你需要自己承受，这不是威胁你，而是向你阐述事实，有可能因为你的关系，还会对天行租车行产生非常严重的影响！” “胡松现在就是案件嫌疑人，现在看来，你和胡松交情还不错，我有理由怀疑，你也可能参与其中。” 罗凯苦笑道：“警官，您别说的那么严重，我和胡医生认识，但交情算不上多深，不过胡医生确实在我这租过车。” “经常租？” “那倒不是，不过一年有一两次租车习惯，似乎胡医生每年都会选择自驾游一趟。” 李禹心中盘算，这应该就是为什么罗凯会邀请胡松去车行玩的大部分原因？ 初始认识于他母亲，后续因为租车熟络下来。 李禹想通所有问题的缘由，冷冽问向最关键的问题：“胡松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租了车还没归还，而你发现车还在江州！” 第102章 狡猾 江州，江北平房区。 夜幕笼罩着城市，路边的街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夜晚十点的时间，几辆警车停放在建设路附近。 一群警察快速而有序地在建设路附近设障，所有人手持手电筒，面色间都带着肃然，整齐的站在空地集合。 一些路过的行人，纷纷好奇看向他们，心中暗暗猜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 “各位，严找所有黑色车辆，记住，车牌号是宾c75xxx，另外，从此处附近向外离开的车辆，一个都不能放过，都必须接受盘查！” 黄景光身穿黑色警服外套，站在队伍前方严肃吩咐。 其中，邹长河、常明、王安安，都在队伍当中。 三人的脸上隐隐间有些激动，尤其是邹长河，溢于言表的兴奋。 进入a组，终于开始有行动了。 “收到！” 所有警员齐声回应，纷纷化成两人一组，跑向各条街道，有秩序的挨个盘查。 半个小时，正在和王安安一组的黄景光，收到了对讲机内传来的呼声。 “黄哥！找到了！” …… 宾城，此时李禹和林南几个队员，都聚集在天行租车行的店内。 店内，罗凯赶来了这所分店。 看着六七个人高马大的警察坐在店内，罗凯不紧张是假的，连呼吸都不自觉小心翼翼。 手机突然响起来，打破了店铺内的沉默，李禹立马接了起来。 接听完后，李禹放下手机，长舒了口气，目露沉光：“林队，可以抓人了……” 林南虎目精光闪烁，整个人的气质一提，凌冽无比。 见到这情况，罗凯一屁股坐在位置上，有担忧，有失神。 在电话中，李禹说的情况是正确的，确实胡松租了车，他通过定位，发现车在江州。 他们天行租车行，是不是摊上事了？ …… 宾城警局，审讯室内，胡松正穿着一身的家居服，铐在审讯桌上。 林南仅仅只用了三十分钟，就把正在家中休息的胡松，强硬的抓捕了起来，丝毫没给胡松任何反抗辩驳的机会。 李禹一个人从审讯室外走进。 见到李禹出现，胡松有些意外，随后脸上露出苦笑：“李警官，你们这是做什么？” 李禹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脸色冷淡的坐在审讯椅上。 林南众人站在审讯室中，看着监控内的情况，都带着一份饶有兴趣的心态想学习学习这位来自江州警探的刑侦审问。 看着几人希冀的目光，梁鹿嘴角露出古怪笑意。 她很想告诉几人，李禹破案还行……至于审问，还是算了…… 审讯室中，李禹坐下后，就是粗暴的开口：“胡松，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知道你就是第五个劫匪！” 胡松黑色眼镜框下面眼角变换了一下，随后一脸无辜道：“李警官，你到底在说什么？” “呵！还在这里装蒜！”李禹眼睛一眯，猛拍了桌子后，一脚踩在审讯椅上，一副流氓样： “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掌握了你全部的犯罪证据！想抵赖是没有用的！” “别以为你做的事情没人知道！在我的火眼金睛之下，你的犯罪无处可逃！” 看着那犹如撒泼的审问方式，监控外的几人都嘴角抽了抽。 “李同志的审讯方式，倒挺别具一格。”杜飞开口说出了几人心中的想法。 审讯室内，胡松摇头：“李警官，如果我真的犯罪了，还请拿证据来指认我，如果你是想栽赃我，那就不好意思了，虽然我只是个医生，但我也学过一些法律，如果你还是这样，那我只能和李警官在法庭上面见了。” 见着冷静的胡松，李禹心中也有些恼火，为毛自己审讯的犯人，感觉都要向自己狡辩，难道自己王霸之气还不够多？ 洪山也是！胡松亦是！ 想到这里，李禹有些惆怅的坐下，整个人也平静下来。 “胡松，也不和你弯弯绕绕了，本想让你自己交待犯罪事实，但现在你已经没机会了，让我来告诉你，江州银行抢劫的一百多万，已经在江北区的一辆黑色小车内找到了。” “而你，在一个星期前，租借了这辆车，租借时间预计一到两个月。” 听到李禹这话，审讯室内几人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感觉要遭。 太直白了！ 如果没有审问出其它有用的线索，胡松很可能会诡辩！ 就连梁鹿都十分无语，不知道李禹的审讯能力为什么这么差劲！ 果然，审讯室的胡松在听到李禹的话后，眼神中闪过慌乱，整个人都绷紧了。 “李警官，我，我坦白……” 李禹得意的嘴角刚起来，心想对方还算识趣，却听到了胡松的解释。 “李，李警官，在半个月前，是刘高义要求我去做的，他说如果我不配合他，就要杀了我，当时他拿出枪威胁我，我怕死，就答应帮他租个车，我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他也没告诉我，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跑去江州抢银行了……” 胡松紧张道：“我，我是不是协同犯罪了？我读过法律，这样的情况最少也要坐三年牢……我认罚……” 胡松脸上一脸悔恨和懊恼。 听完，李禹脸上狰狞，拍的审讯桌啪啪作响：“妈了个巴子！一派胡言！和我在这里玩狡辩那一套是吗！” 胡松叹了口气，目光中闪过一丝戏谑：“李警官，我这不是已经承认犯罪事实了吗，像我这种坐牢也是罪有应得，不过如果我能提供被强迫的证据，想必我犯罪程度，应该还能额外减轻。” “艹！” 李禹脾气一下就上来了，他没想到，胡松竟然这么精！ 他是承认了犯罪事实，但这事实，比起他做的一切，根本不足为道！ “既然你是被强迫的，那你为何今日在知道刘高义死后，不如实给我们提供线索，以及自首！” 胡松理所当然道：“李警官，我怕刘高义还有同伙，所以我不敢报警，万一以后他们报复我怎么办？” “据我掌握的信息，你就是第五个劫匪！你别妄想推脱罪责！”李禹脸色极为阴沉。 “有证据吗，李警官？” 胡松坐姿轻松，脸上并无任何压力，淡淡的一句反问，就让李禹当即呆立在位置上。 卧艹艹艹！ 李禹心中发狂，见着对面神色间带着揶揄之意的嫌疑人，李禹警察生涯第一次认识到了罪犯的狡猾。 第103章 诈审 “这么审问下去不行。” 林南在监控室内，脸色凝重说道。 此时的胡松作为嫌疑人，在审讯室内过于平静和安逸了！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心理压力！ 如果没有其它确凿的证据，胡松所交待的事实，罪名根本不重！ 若还能提供被强迫的证据，胡松几乎可以说没罪！ 大不了就是适当的罚款和不到一年的关押。 比起胡松真正所犯罪恶该受到的惩处，只能用轻飘飘形容！ “从嫌疑人的状态来看，他的城府极深，审问手段如果不高明，很难在他手中讨到便宜。” 林南说完，几人的目光看向梁鹿，目光中都有些尴尬，一人小声向梁鹿确认：“梁同志，李同志的审问能力，是不是不大行？” 梁鹿扯了扯嘴角，点了下头：“以我看来应该是这样。” “那完了。”几人忍不住长叹。 任谁也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偏偏胡松，是个精明的罪犯。 此时审讯室内，看着面前智算在握的胡松，李禹眉头也皱了下来。 他也意识到了一点，对方如此笃定的样子，明显是早有所准备。 回想起刚才的谈话，李禹瞪大眸子恍然大悟，心中大骂： “妈的！我被套话了！” 虽然只是短短交谈了几分钟，但对方就摸清楚了自己手中掌握的证据！ 这么一想，李禹后背惊起一身冷汗，他果然还是考虑的太少了。 李禹脸色沉重，深深看了眼胡松。 “你以为我没其它证据？很可惜，你的算盘落空了，另外掌握的证据你跑不掉。” 李禹冷声呵道：“等死你！” 说完，李禹大踏步走出了审讯室，毫不拖泥带水！ 见到李禹这样子，胡松眼神闪了闪，想说话，但李禹已经走了出去。 走出审讯室，站在走廊上，外面夜风吹拂在身上，让李禹精神了许多。 此时正值深夜，万籁寂静，李禹熟练的点起了根烟，烟味飘荡在空气当中。 他思考了一下刚才的失误，心里十分懊恼，自己审讯经验太少了！妈的，抽空要多看看书！ 胡松这一招转移犯罪事实，打的李禹措手不及，如果没有其它证据，胡松很可能逃脱本该承受的制裁！ 梁鹿带着林南走了出来，其余队员没出来。 见到两人，李禹给林南递了根烟，叹道：“胡松太狡猾了，没把审讯工作做好。” 他现在也终于知道，审讯到底有多重要。 “不，李兄弟，并不是你没做好，而是胡松早有预谋，就算我们来审讯，可能结局也会这样。”林南摇头。 梁鹿忍不住夸赞道：“还好以前你让我别打草惊蛇，否则以胡松的智商，这个案子更难破了。” 李禹愣了下神，看着梁鹿不可思议道：“你不怪我？” 梁鹿脸一鼓，对着李禹翻了个白眼：“如果没有你，这案子还破不到这个程度，感激你还来不及，怪你做什么？” “我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是！”李禹认真道。 梁鹿皮笑肉不笑，握了握拳头威胁道：“我看你是皮痒了。” 气氛轻松很多，李禹心情也没那么糟糕了。 “现在想要胡松伏罪，恐怕只能找其它线索了。”林南开口道。 “我让老黄再查查，看看能不能找到凶器。”李禹嘴中叼着烟，再次掏出手机。 如果能从凶器上面发现证据，就算胡松怎么狡辩也没法改审判。 “应该很难。”梁鹿摇了摇头。 钱和凶器没放在一起，就证明胡松早就考虑过这一步，甚至每个会作为证据的可能性，他都思考过如何应付。 “当前，我们必须找到胡松没有考虑到的证据，才有可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否则，很难让他伏法，这次抢劫案遗漏的线索，或许他都有说辞。” 梁鹿对着李禹冷哼一声：“还好你聪明，没在里面继续耗时间！” 李禹干笑回应。 现在胡松以自己被威胁为理由，就解决太多了线索。 虽认罪！但不是主谋犯罪！ 区别很大的！ 三人都感觉有些棘手，李禹也知道没有新的证据，很难指控胡松就是第五个劫匪。 而且他有种预感，胡松最近这段时间没去过江州。 车可能是其他劫匪开过去的。 而胡松，只在幕后出谋划策！ 梁鹿一脸愁容：“要是能找到彭林的话，也许就能直接指认了。” 胡松在家被抓捕时，家中就被翻了个底朝天，没找到任何线索和证据。 如果有劫匪指控，胡松肯定是跑不掉的。 但根本不知道彭林现在是死是活！ “那还有一种方式。”林南沉吟后说道：“诈审。” 在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以引导、欺骗、压力的方式，让嫌疑人交待事实，认罪。 口供不能作假，证据也不能作假，但在审问过程中时，可以有一定的虚假性。 但有一定的风险性。 这是一种常见的审讯方式，原理都是击破其心理防线。 “可以。”梁鹿同意。 李禹挠了挠头，也能明白诈审的意思，他悻悻道：“那要不你们谁进去试试？” “不行！” 林南和梁鹿几乎同时否决。 梁鹿低声道：“现在只能你进去，若是中途换人审讯，会让犯人变得更为警惕，以胡松的聪明，或许能猜到原因，若是这样，反而还得不偿失。” “可我审讯不大会。”李禹有些受打击道。 “李兄弟，套话你会？”林南教学道：“审讯你一定要占领心理上的优势，把犯人看成你菜板上宰割的鱼肉，只能任你摆布，只要记住一点，最终的结局，都是下锅。” 梁鹿说着风凉话，一脸鄙夷道：“你不是觉得自己挺能耐的吗，现在虚了？李同志，你这心态还得练。” “屁！”李禹反驳道：“我怎么可能虚！” “那进去，用你想用的方式审讯都可以。” 梁鹿指了指审讯室大门。 李禹吸完最后一口烟，狂吐一口气，烟雾飘散在黑夜中。 “等着，我非把胡松打出屎！” 林南面色古怪刚想开口，就被梁鹿阻止了。 “林队，他这人就是这样，只是说话粗鄙了点，但心里有数，放心，不会打人的。” 林南怔了怔，看着李禹虎背熊腰冲进审讯室的样子，心里一阵琢磨梁鹿说的对还是不对。 不过两人都是江州警员，彼此之间熟悉的很，应该是非常了解的，他多半是多虑了。 随后，两人重新走回监控室，而李禹，此时也重新回到了审讯室。 几人看着监控内，李禹在审讯室寻找着什么东西，都没搞懂李禹在干什么。 最后什么东西都没找到，目光凶狠看向胡松，举起拳头在嘴巴边吹了吹。 第104章 那一年踌躇满志 监控室内，看着李禹捏紧拳头狂揍胡松，几个人都傻了。 尤其是梁鹿，额头上飘满了黑线。 “要不要去阻止一下，不会出人命？”杜飞欲言又止道。 林南苦笑的摇头：“不用了，李兄弟出手有分寸，都是外伤，就让他发泄一下，不过胡松若出去了，他的麻烦怕不小。” 这叫什么，叫滥用私刑，要受罚的！ 胡松在医院的职位已经很有地位了。 审讯室中。 李禹满心舒爽的坐在椅子上。 此时胡松脸色狰狞，躬着身子减轻着身上的疼痛。 李禹倒是挺能打，只打身子，还是身子肉最多的地方，一看就是老手了。 缓了好一会儿，胡松痛苦色才减轻许多。 “李警官，滥用私刑，轻则处分降职，重则革职，我记住你了。” 胡松眼神怨毒道。 “呵呵……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被人记住。”李禹呵呵笑起来，神情一变，眼神狠厉：“要是按我以前的脾气，这要不是在警局，老子把你腿都给你打断！你让老子很不爽！你要感谢党救了你！” “艹！” 想起之前的事情，李禹无名火又冒了出来，直接站起来，握着拳头咯嘣响，对着胡松身上又招呼过去。 见胡松身子被打的发抖痛呼，李禹这才满意再次停手。 “李禹！” 胡松嘴中低吼。 “哟呵？你知道我的名字？”李禹很是意外，冷呵道：“老子名字也是你能念的？” 啪！ 李禹一巴掌打在了胡松的脸上，把胡松彻底打蒙了。 他终于知道，面前这个警察似乎和那些正直的警察好像不一样。 这警察是真动手。 望着李禹充满凶气的眼睛，胡松低下了脑袋，眼神愤恨。 “对，就是这种眼神。”李禹咧嘴一笑：“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这样揍起来毫无心理压力！” 越嚣张，越喜欢，因为他本来也嚣张！ 看不惯就揍！ 胡松急忙把目光也低了下去。 见到胡松不敢造次，李禹舒服多了，妈的，之前确实感觉憋屈。 还是用拳头来的才爽。 这才能展现王霸之气！ 只动嘴什么的，太干了。 “胡松，现在给你机会，要嘛招供要嘛我弄死你！” 胡松没有正视李禹，语气中带着嘲讽：“李警官，我已经交待了我的犯罪事实，污蔑，屈打成招是没有用的，抓人，得讲究证据！” 胡松依旧嘴硬，但李禹丝毫不虚，他的气势十足，冷眼一眯。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犯法事？” “你觉得这次抢劫案处理的很干净，没证据能指控你，那我只能告诉你，你想的太简单了！在抓你前，我已经搜集了二十年前的证据，你想听听吗？” “哦？”胡松抬起头，怔道：“洗耳恭听。” 李禹没有直接告知，而是转移话题道：“走到今天的地位很难？” 胡松没有回话，李禹也不介意，继续道。 “你这一生踌躇满志，你奋力读书，想着某一天能出人头地，报效国家！但命运却仿佛和你开了个玩笑，你明明努力读书，医科本大毕业，前途应该一片坦途，但最后却只是一位拿着微薄薪水，被唤作苦力的实习医生，最后还被派遣下乡，你觉得自己这辈子废了……” “若是靠这破职业，恐怕一辈子也挣不到钱，一辈子平庸，你不甘心，于是机缘巧合下，你发现越偏远的地方，治安漏洞越大，于是在乡镇上利用职位便利，贩卖器官，或者说拐卖儿童……” “百星镇，就是你开始的地方。” 李禹像是在说故事，但胡松听到这话，身子却是微不可察的一抖，瞳孔深处一缩，俨然有些异样。 “齐昌和彭建军就是你这一产业的帮凶。” “后来或许觉得风险太大，你想放弃了，策划了17年前的江州押款车一案。” “你、齐昌、彭建军、严莲花、邢大荣，就是五大劫匪，只是他们露面，而你在幕后。” “这一票你成功了，你们成功抢到了几百万，这些钱分下去，你们五人可以说衣食无忧。” “可惜……仿佛是老天和你开的第二个玩笑，严莲花逃跑了，同时还带走了你这产业中的一个双胞胎……” “你们分的钱少了很多，而另外一个双胞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没贩卖，后被彭建军养大成人，成为了现在这个彭林。” “钱少了，你不甘心，于是依旧做拐卖的业务，你应该不止在百星镇做……收入有不少。” “但此时你的运势似乎转变了，你开始升职了，从乡镇医院跳跃到了市区医院，或许连你都没想过还能在医生这个职业坚持这么久。” 李禹顿了下，却没看到胡松的反应，便又开口：“同时，你发现院区有意培养你，让你去外地学习，十二年前，去了一趟江州学习！” “啪！” 李禹突然猛拍桌面，打断了胡松的回忆。 “胡松，你不仅犯拐卖，还干抢劫案！在十二年前还杀了严莲花！你以为自己办的天衣无缝？实际上，光靠这些证据你就已经跑不掉的！” 胡松再次抬起头，目光中透露着挣扎。 李禹眉头一扬，他知道自己赌对了，趁势追击道：“你在江州医院学习，你发现了正在医院看望刘芳的邢大荣！也正是在这个时间节点上，邢大荣把严莲花的信息告知给了你！” “我已经查过，刘芳当年没有交过医院费！这笔费用就是你交的！以严莲花的信息做交易，或许，你还给了邢大荣一笔钱！” “当年医院，能查出你这个缴款人！” 李禹字语激烈：“这一点，你还能狡辩吗？！” 胡松面色复杂，看着怒目圆瞪的李禹，突然轻笑了起来。 “你还能笑出来？”李禹皱眉呵斥。 “李警官，你确实让我有些意外，这些事情你都能调查出来，我做了那么多准备，没想过还能被翻出12年前的旧账。”胡松神色松懈下来，有些不敢置信，又带着一些释然。 听到这话，监控室内的众人忍不住握拳惊呼，李禹真审对了！ 胡松松口，证明他辩解不了！ 第105章 不甘 “那你还不交代！”李禹大喝。 “能给杯水吗？”胡松脸色出奇的平静。 盯着胡松有些红肿的脸颊，李禹闪过犹豫，还是走出审讯室给他倒了一杯。 很快，李禹端水进入，放在了桌上。 见到如此情形，胡松笑了笑，低下头一口饮尽。 “李警官，我想问一下，为何你会知道十二年前的事？”胡松眼中闪过好奇，没有不甘也没有愤怒，尽是淡然。 “也不怕告诉你，洪山和刘芳已经被我抓了，严莲花曾经写的日记也被我找了出来，其中，就有描述你。”李禹得意道。 胡松露出明悟的神色，才是终于知道自己栽到了何处地方。 “既然有这个证据，为何李警官不早点拿出来？” “呵——我若不多备点证据，还真不一定能拿下你，毕竟，你可不仅仅只是犯下刚才我说的罪！” 胡松突的哈哈大笑起来，大方承认： “没错，严莲花是我杀的。” “当年恰逢市医院我获得了进修名额，去了一趟江州，机缘巧合下碰见了邢大荣，也正是他透露的消息，我才知道严莲花竟然躲在江州！” “后来我听见严莲花的老公和刘芳联合想交换杀人，两人可笑，于是我将计就计，暗中跟在了刘芳后面，这蠢女人没下杀手，最终是我出现补的刀。” 胡松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旋即他取下眼镜，眯着眼紧盯李禹：“李警官，我还想听听你还知道些什么。”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乐趣，不像是在接受审讯，更像是把糖果藏起来的孩子，兴奋的期待别人能挖掘出来。 他承认亲口杀死严莲花，这个罪名就已经洗不掉了，等待他的，将会是无情铁栅。 李禹大开大合坐下：“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从确认胡松是抢劫犯的那一刻，李禹这些天来的所有推理，已经形成了完整的闭环。 就算有瑕疵，但瑕不掩瑜，小细节有出入，大方向绝对错不了。 李禹娓娓道来。 “这些年，你的升迁之路，没有结束，你在宾城医院一步步爬到了高级职位，成为了别人口中救死扶伤的医生！你的金钱地位，都得到了显着提升，甚至能力出众，成为了医院内科专家……” “在离开百星镇后，你把那个副业丢弃了……专心干着你的医生职业。” “但老天仿佛和你开了个玩笑，一年前，百星镇医院搬迁！你被邀请回到了医院，成为特邀嘉宾，毕竟以你现在的地位，值得让百星医院的名声变的更好！” “或许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齐昌和彭建军发现了你！” “他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不务正业，花钱从来没有节制，即便当年抢劫分了不少钱，但应该也只能潇洒一些时间，再加上失去了你这个大树的副业，两人近些年的生活并不如意，于是他们盯上了你……” “我想，他们应该是恐吓或者威胁了你，凭你如今的地位，已经不再缺乏什么，但若爆出了你曾经的犯罪！你这一切将化为乌有！” “于是你计划了抢劫案，取得他们的信任，再把他两杀人灭口，只有这样，你曾经做过的阴暗，才会真正变成历史！才不会影响现在的你！” 李禹一口气说完，此时监控室内的众人也都听的暗暗心惊，这如果都是李禹推理出来的，那这份能力太可怕了。 啪啪啪—— 胡松想要拍手，但手都被烤着，无法闭拢，只好手掌拍在桌上，目露精光：“厉害！李警官，你几乎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不过你推错了一件事。” 李禹眼神闪了闪：“抢劫案不是你的本意，而是他们自己计划的？” “哈？李警官不愧是刑侦高手，这都能猜到！”胡松眼神中出现讽刺：“一群蛀虫，想要靠着吸我血走向荣华富贵，我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但仍不满足，那就该死！” “一开始，我是没想过杀齐昌他们的！”胡松痛恶道：“不思进取的废物，偏偏他们要找死，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想着不劳而获，再实行一次抢劫，呵呵呵——真是可笑！” “所以你怕他们暴露，最终牵扯出你，你才起了杀心！” 胡松充满寒意：“没错！我每个月答应给他们一人一万块，但他们依旧觉得不够！一次性问我要一百万，我不给，他们就威胁我，给了我另外的选择，和他们一起抢劫！我清楚，若是我乖乖给了他们钱，后续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只好答应策划抢劫，是他们自己要找死！怪不得我！” 李禹怒斥：“你杀人还有道理了？！” 胡松冷笑：“他们想毁我前途，拉我下水！难道我不该杀他们？” “李警官！你知道我爬到今日的地位有多不容易吗！” 胡松脸色冷厉，眼中闪过一抹自嘲：“我是从底层起来的，曾经也想做个救死扶伤的医生！成为一个人人称赞的好大夫！可你知道吗！我堂堂本科毕业的高材生！二十年前的医科毕业生！各项能力出众，进入医院，却是被那群医生打压排斥！只安排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给我！” “明明该我的位置，却被那院长的一个亲戚顶替！后面我为什么会派遣去乡镇！因为他妈的那群混账！让我以实习医生的名头，擅作主张手术！背锅了医疗事故！呵！前面话说的多好听…许诺我的条件也没答应！反而把我远调，还美其名曰保护我！我背着骂名，声名狼藉，最终什么也没得到！” “从那一刻我就知道，努力是没用的！这个世界，要靠关系！要靠人脉！救人看的不是医术，而是身份、资历、和地位！我那种匡扶济世，救死扶伤可笑的想法，简直是愚蠢至极！” “病人眼中的白衣天使！实则内里满是肮脏龌龊！不堪入目！” 胡松越说越激动：“所以，我去了百星镇后，明白一个道理，既然别人都肮脏得，为什么我肮脏不得！” “虽然不光彩，但我通过拐卖那些儿童挣的钱，一步步打点，终于，职位逐步变动……就连学习名额，都是‘孝敬’来的，那可没有李警官所说的转运，全是靠黑心钱贿赂上来的！” “这中间的心酸和付出，只有我知道！” “你说，他们要坏我这么多年的努力，该不该杀？！” 第106章 是幸也不幸 胡松的质问声，在审讯室中回荡。 他的眼神充满悲怆，眼睛通红，死死看着李禹。 任谁都能看出，此时胡松的心情是窜动的。 其歇斯底里的样子，恐怕只有他才清楚，今日的成就是如何的来之不易！ “呵——你又怎么可能理解我的想法。”胡松忽的嗤笑一声，有些颓废的望着天花板。 “我的热忱，是被那群高高在上的人抹杀的！” “借口！” 李禹冷声道： “你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给自己找个合理的借口去掩盖自己的欲望罢了！” “说的那么大义凛然，不过是因为社会的打击，导致你怨天尤人，归根到底给自己的一种慰藉！” “不！”胡松否定：“你根本不懂！你永远不会感同身受我的遭遇！” “这不是你该犯罪的理由！”李禹大声呵斥：“是，就算你遭遇不公，就算齐昌他们威胁到了你现在的成就！他们该死，也该杀！但刘高义呢！” “你把刘高义也杀了！” 这一声怒吼，让胡松神情一震，脸上出现痛苦。 李禹激动道：“银行里，死的那个才是彭林，刘高义装作彭林，帮助你杀死了齐彭二人，我在百星镇的那晚，你也在百星镇，但刘高义，应该没想过会被你杀害。” “但你却对他动手了！就为了除掉所有不安和隐患！你还说不是为了私心？！” 胡松嘴角扯动，想说什么反驳，但终是卡在了嗓子眼。 “我……” “刘高义应该是十分感激你的，因为在他最无助，他的奶奶病重的时候，你给了他希望！” “两三个月前，你见到刘高义，发现他和彭林长的几乎一样，于是策划了详细的抢劫方案，他也成为了你重要利用的一枚棋子！” “他相信你，但你却杀了他！” 胡松抿了抿嘴，喃喃自语：“是啊，他是个好孩子……我对不起他……” “李警官，你连这一点都查出来，你真的很了不起。” 胡松落寞的坐在审讯椅上，苦笑不已。 “这只是我一个猜想而已，并没有证据。”李禹冷漠道。 胡松释然一笑：“已经不重要了，这些事，我都承认了，确实都是我做的，我也就是你口中的第五个劫匪。” 李禹长舒一口气，胡松能承认事实，这案子就算彻底尘埃落定了。 这之中的隐情，是对是错，都不用再去判定，但胡松的所作所为，肯定是错的！ “如果没有不公的待遇，我相信你肯定能成为一个好医生。”李禹面色复杂道。 胡松神色猛的一滞，眼角湿润：“是……是吗？” “不论你抱有什么样的私心，刘高义也许都没在意，他愿意帮你，应该是看见穿着白大褂的你，在真心为病人着想，在他眼中，你是救他奶奶的光，也是一个敬重的医生。” 李禹缓缓道： “胡松，世界污浊不可避免，但自己能选择污浊程度……人生来便不受控制会被影响，但依然有人浊淤泥而不染。” “当然，不可控的因素太多，或许，我站在你的立场经历这些事，也会选择和你一样的做法……” “我们是自己眼中的清流，在我们视角里都没错，但对这个社会，对法律来讲，就是错的。” 胡松咬着嘴唇，一时无言，眼里却是流露出一丝感激。 “我是自己的清流……” 胡松没再多言，重新戴上了眼镜，摸着脸上红肿的巴掌印，低声一笑：“李警官，遇见你，是幸，也不幸……” “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年我不当医学生，是不是就不会走上不归路……我错了吗……” …… 连贯二十年的百星镇儿童失踪案，17年前的押款车案、12年前严莲花被杀案、2021年的江州银行抢劫案、齐彭被杀案——在今夜终于是全盘落定！ 胡松交待了全部犯罪事实。 刘高义被他杀了，埋尸在百星镇的一处老山林中。 运尸用的是刘高义那个大行李箱，所以说，李禹在胡编乱造间，还真瞎猫碰到死耗子，提到了行李箱…… 而抢劫时用的撅把子和自制土枪胡松也交待了大概方位，最终黄景光他们在江北平房区的下水道中找出。 赃款全数在租车行的车内后备箱的备胎位置藏着，胡松原本的计划，就是过一段时间异地还车，让罗凯所在车行，安排拖车拖回宾城，这样他再去找机会拿回赃款…… 胡松犯了这么多重罪，应该是活不了了。 当李禹走回监控室，林南众人忍不住给李禹鼓掌，发自内心的敬意。 李禹的审问能力不怎么样，但这份刑侦能力，绝对高强！ 虽然有时候做事……是野蛮了些…… 就连梁鹿都好奇，李禹脑海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竟然把案子摸索的这么透彻！ “梁同志，不辱使命！”李禹没个正形笑道。 梁鹿没说什么，见李禹得意无比的样子，不情不愿比了个大拇指。 这李禹，就是容易得意忘形！ 但她心里还是佩服的，仅用一天时间，把胡松缉拿归案，效率太高了。 “林队，后续就要劳烦你们做口供和卷宗了。”梁鹿看向林南。 林南哈哈大笑：“说什么劳烦，实话说，你们把这么大的案子让我们协助，现在还破了，感激你们还来不及，我们感觉什么都没做，就跟着沾光！” “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们破案也没这么轻松。”梁鹿谦虚道。 “明明都是我出力破的，你也不感谢下我，梁同志！”李禹不服道。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梁鹿无语斥道，随后歉意看向林南：“李禹口无遮拦，让你看笑话了林队。” “哈哈哈，李兄弟是真性情！这次破案的确全靠李兄弟！”林南倒是毫不介意。 李禹讪笑：“林哥，其实你们也出了大力，我刚开玩笑的。” 看着李禹急促的模样，众人都忍不住放声大笑。 “李禹兄弟真是个妙人，走！既然案子差不多了，一会儿咱们集体吃夜宵！我请客，不过今年的省厅大会，到时候我去江州，李兄弟可要尽尽地主之谊。”林南拍着李禹肩膀说道。 “那是自然！”李禹咧嘴一笑，随后他看了眼监控内胡松的身影。 “一会儿帮他带两瓶酒。” 林南一怔，旋即哑然失笑：“也行。” 这一夜，注定无眠。 第107章 妹妹来了 宾城之行，彻底结束，剩下的收尾，不需要李禹参与。 胡松将会在本地接受法律的制裁。 犯罪就是犯罪，任何理由都不足以去美化。 江州市，上津分局大楼。 距离银行抢劫案结束，已经过去了三天。 整个a组这段日子别提有多高兴了。 不仅是接连破案拿荣誉，五月底，还是他们整个小组成员的连休假期，最短的都有三天，最长的像常明，足足有一个星期！ 这些假期，都是去年累积下来的，每年四月份到八月份，都是警局拿来给警员调休假的时间点。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戏剧，犯罪也有淡季旺季之分…… 每年的年中，是犯罪率最低的时间段，警员相对而言清闲很多，一到年尾年初，犯罪频发，警局时常忙的不可开交。 “师兄，你有几天假期？”王安安希冀问道，笑的月牙弯弯。 “四天……”李禹唧了下嘴：“我咋感觉去年我都没休息过，怎么就只有四天？少说也得有半个月！” 他对前身当了那么久的牛马，收获很不满意。 “师兄，你干脆生孩子，还能有半年假了！”王安安笑嘻嘻道。 “我也想申请一下孕假，可上面不批啊！”李禹叹道。 “组长，你这四天假都不错了，我这只有三天。”邹长河更不忿：“过年的时候，我们信息部门是一点休闲时间都没有，假期却最短。” “还是老常舒服，七天呐！都可以回去和家人旅行一趟了！” 邹长河羡慕的看向常明。 常明咳嗽了几下，面带嘚瑟道：“不错，刚好回去能陪孩子过完六一。” “你别羡慕老常假期，你要有他能那么能熬，你也行，你是不知道过年的时候，他值了多少夜班。”黄景光笑道。 他和常明住同一个宿舍，自然清楚常明平时都干了些什么。 “老黄，你也有六天假，就别在这大哥说二哥了。”邹长河无语道。 黄景光炫耀道：“哈哈，对哦，我也能陪孩子过过六一。” 邹长河酸溜溜道：“没关系，反正我每天都要回家，天天都能看孩子。” 黄景光和常明龇牙咧嘴，把他给打了一顿。 明天26号，全组成员就都休假了。 大家都显得比较活跃和兴奋。 王安安也有四天，她脸带羞色看向李禹道：“师兄，要不我俩去旅游？” 看着王安安羞涩和期待的样子，李禹噎了一下，知道这小妮子馋他之心不死，断然拒绝道：“不要。” 王安安失落的嘟了嘟嘴。 李禹积极打消王安安的非分念头：“安安啊，你还是自个儿玩去！我事情多的很！” “好。”王安安一脸幽怨。 “对了，这两天残杀案的奖金要下来了，一共十二万，我身为组长，和大家商量下怎么分。”李禹赶紧转移话题。 “这么高？”黄景光有些吃惊。 “这应该都算低了，十二年前如此恶劣的案子，平均算下来，一年才涨一万。”常明摇头。 “我就不参与了，之前我还没进组。”邹长河缩了缩脖子。 “嘻嘻，师兄，你和黄大哥他们决定就好，钱我都可以不要。”王安安没心没肺一笑。 “那就平分。”李禹想了下，给出个方案，邹长河没参与，不拿钱很正常，一人分下来正好三万。 “不可。”黄景光道：“组长，钱要按劳分配，残杀案，我、老常、安安，虽然都有参与，但全程都是你自己破的，我们不过是跑了腿，付出很少，功勋荣誉我们已经占了便宜，钱你得拿大头。” “我同意老黄观点，组长，你最少的拿80％，剩下的我们三人分。”常明附和道。 王安安：“嗯嗯！” “啊？”李禹有些为难的挠挠头：“太多了。” 这算下来都快十万了。 “不多，本身这案子没我们参与，组长你一个人都能破。”黄景光笑道。 “那这样，这次我就拿70％，剩下的你们分。”李禹倒也没矫情，直接给出分配：“其它就不说了，反正还有那么多未结案案子！” 见李禹做出决定，三人便也愉快的答应。 心里都感慨，跟着李禹，果然没跟错人！ 下午的时间，众人都没了上班心思，归心似箭。 拒绝了安安妹纸的组队假期邀请，李禹坐在位置上，也是思考这几天假期该怎么安排。 看着老黄他们都和家里人开视频，李禹心思一动，抉择着要不要也回去一趟。 对于这个世界的新爸妈，李禹的情感是怪异的…… 既陌生又熟悉，李禹还有些紧张…… 正在李禹纠结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梁鹿打电话过来告知案子结果。 胡松已经被判了死刑。 另外通过调查，胡松私下还资助着一些贫困山区的学生，每年都会开车去一趟。 这让李禹感叹，人总是矛盾的。 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自欺欺人就能求个心安理得？ 刘芳的审判结果也出来了，本身是杀人未遂的罪名，但人不是她杀的，时间又过去了这么长，结合她的病情以及表现。 最终以入室伤人罪处理，被判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两年。 刘芳不用进监狱，可以在社会中继续生活，两年如果没有任何违法犯罪，就算服刑成功。 至于洪山，无期徒刑。 听完这些结果，李禹唏嘘的挂断电话，也为刘芳松了口气。 这个女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如果不是邢大荣家暴这个因，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而现在，她好不容易有一个好家庭，若是受罚而失去，李禹也于心不忍。 但还好，苦尽甘来了。 “师兄，你真不去旅游吗？”王安安坐在位置上刷着手机，双眼放光查看着旅游攻略。 “我要回去打谷子。”李禹瞎编道。 “你去死！”王安安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她干嘛？”李禹莫名其妙。 黄景光三人笑的前俯后仰：“组长，现在插秧还不多，打谷子都是秋收时节，你这理由太敷衍了。” “嗨，说剽了，下次注意。” 李禹尴尬一笑，随后想到，家中是耕种的季节，爸妈应该都在忙农活了。 思考了下，李禹还是决定回去见见两位老人家，顺便帮几天忙，总不能就这么躲着。 刚想着父母，妹妹李珺的号码就打了过来。 第108章 这么勇的吗 “嘻嘻，大哥！你在哪了，快来接我！”电话中，传来李珺鸣鹂般的声音。 听着这熟悉的称呼，李禹心中不自觉一软。 “你在哪？” “我在你上班的警局外呢！” 李禹来到走廊上，站在楼上看着外面。 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女生正在警局大门跳起来挥手。 “你不读书来警局干什么？”李禹有些纳闷。 “谢谢警察叔叔……”电话中，李珺对着放进来的警员感谢了一声，这才回应李禹： “我放假了啊！马上高考了，我们学校是考试点，除了高三，我们需要把教室还有宿舍提前让出来！” “这么早吗……”李禹知道六月是高考季，但还有五六天才六月，放这么长？ “正逢月假时间，我们学校就把时间让出来了，嘻嘻，放到高考结束的9号，有十几天呢，真爽！” 李珺在江州南岸中学读书，平时一到放月假的时间，经常都会先来上津区找他。 李禹挂断电话，走下楼接到了正大包小包提着行李物品的妹妹。 李珺个子也不低，虽然在读高二，但已经有一米六的身高，身姿轻盈，一头乌黑的长发自然垂落，整个人亭亭玉立，灵动的眸子闪烁着青春的光芒。 两颊有小小的酒窝，微微上扬的嘴角充满着古灵精怪。 “哇，大哥，怎么感觉你帅了好多！要是给我的舍友她们看见，肯定会疯的！”李珺笑嘻嘻的挽起李禹的手臂，眼神亮晶晶道。 “哈哈哈，那是，你大哥本来就帅！”李禹沾沾自喜道。 “大哥，我把这些行李放你宿舍呗，回去东西太多啦。” 看着李珺身边两个编织袋，一个行李箱，还有一个粉色水桶，李禹嘴角一抽：“这么多？怎么感觉你把宿舍东西都搬了？” 他也不知道李珺这小身板是怎么把这么多东西都能搬来的。 “哎呀，老师说尽量把自己的物品都放好，能带走的都带走，我宿舍的铁柜都拿来装棉絮和被套了，放不下了！”李珺懊恼道：“可累坏我了！” “那你等我，我上去拿警车钥匙，我不住宿舍了，我搬家了。” “嗯嗯～好～” 李禹上楼拿走钥匙，和黄景光他们说了一声，就打算一会儿不来警局了。 李禹把李珺的生活物品都放进后车厢，带着李珺就往出租屋去。 “哇，大哥，你租的房子这么宽啊！”进入房间内，李珺就一脸惊呼。 她可是一直知道自己哥哥都很节俭的，只是对她很大方。 “那还有个房间，你要是周六周天想过来住都可以。”李禹喘了几口粗气放下了行李。 “嘿嘿，好！”李珺赶紧进入房间查看了起来。 南岸区到上津区，有一定距离，走外城路需要花一个小时，坐公交地铁之类的，那花费的时间就更长了。 “比住宿舍好多了！”李珺笑着走出来。 “那还用说。”李禹笑了笑：“以后要过来提前和我说，明天我正好也休几天假，我们一起回去。” “好的大哥！”李珺点头答应。 看着自己的妹妹，李禹是发自内心的疼爱，原本李禹担忧，自己会不会有些不习惯，或者排斥这个世界的亲人，但李珺出现后，这种担忧就消失不见了。 他现在就是这个世界的李禹，这个世界的亲人，也是他的亲人，这种血浓于水的情感，是隔绝泯灭不了的。 或许这也是李禹心甘情愿省吃俭用，把钱都用在家人身上的原因。 幸福的家庭，勤恳的爸妈，乐观的妹妹，这份美好，又怎么不值得守护呢！ “大哥，今晚我想吃烤肉，行不行？！”李珺撒着娇道。 “ok！” “今晚全场的消费李公子买单，你随便吃！” “李公子大气！” 两兄妹嘻嘻哈哈打闹。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起来，李禹示意妹妹去开门。 “李叔，借个地，做点任务！”蒋舟舟背着书包，见门打开，脱口就说道。 刚打开，就见到面前有个青春少女眨着眼睛好奇的盯着自己。 一时间，胖胖的脸上僵住了，眼睛悠的瞪圆。 “大哥……找你的。”李珺转身喊李禹。 “进来就行。” 蒋舟舟这么早过来，也是他没想到的，难道真是江州的中学都放假了？ 丝毫没考虑到今天是周末。 蒋舟舟关上门，带着腼腆的笑容走进客厅。 “大哥，我进房间休息会，晚点吃饭喊我哦。” 李珺望了眼蒋舟舟，便进入了房间。 这让刚坐在沙发上的蒋舟舟一脸惋惜。 “李叔，是令妹吗？” “啊，对，也在读高二。”李禹忽然想起自己妹妹成绩一般般，面前有个超级学霸，是不是利用下廉价劳动力，让蒋舟舟帮她补习补习？ 念头刚起，他就觉得可行，但听到蒋舟舟的下一句话，李禹就打了个寒颤狠狠否定了。 “李叔，我想我喜欢上你的妹妹了，我的心跳的好快，原来真有一见钟情啊。” 李禹：“……” 妈的，我还没打猎了，就被猎反盯上了？？？ 李禹一头黑线：“滚一边去！” 蒋舟舟说的情真意切：“李叔，我说的是真的！” “你一个卖毛片的小屁孩，懂什么情爱，再敢打我妹主意，信不信我抓你进局子！” 蒋舟舟一脸悻悻：“我赚的钱可以都交给令妹！” “再说我轰你出去！” “立绝境，而生斗志，那些阻拦我的，终将使我更加强大……李叔，我不会放弃我的真爱的！” 艹！ 这也能来点中二宣言？ 李禹急得跑进厨房找刀，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勇吗，还是只有天才才会这么直接…… 那你之前被我抓住卖片的时候，咋没这么勇呢？ “好了李叔，我要干事了，本来想在大学毕业前只挣个五百万，现在我有家庭了，那就挣个一千万！” 看着眼睛放亮，一片斗志昂扬的蒋舟舟，李禹心里感觉日了狗。 小胖子，你醒醒啊！呸……小胖子你省省！ 李禹心里权衡着利弊，要不现在就把这小胖子给弄进局子里，早日铲除这个馋妹的心腹大患！ 第109章 回家 蒋舟舟埋头苦干了一下午。 李禹则是坐在阳台休闲喝茶。 他还真以为小胖子有多猛，有多大胆。 直到天黑，李珺从房间走出来，蒋舟舟大气不敢喘，连说话都有些结巴，看的李禹内心当中一阵鄙夷。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蒋舟舟一脸的手足无措。 “你……你好……我叫蒋舟舟……请和……和我交往……哎哟！” 李禹一脚把人给踢飞。 然后直接提着小胖子的衣领，把电脑连带着人一起丢出了房子里。 砰！ 李禹重重关上大门。 “以后离这死胖子远点！”李禹咬牙切齿道。 “哈哈哈——”李珺笑的眼泪水都出来了：“大哥，这小胖子还挺有意思，哪有人这么草率表白的，一看就不靠谱。” “别笑了，吃饭去了！”李禹不敢苟同，抛开喜欢自己妹这个缺点来说，其余方面，蒋舟舟能打99分，但因为喜欢自己的妹妹！只能变成了负分！ …… 第二天，李禹开着警车，带着妹妹回老家。 江州市青华县团结村。 李禹回到了村上。 老家的房子是用红砖砌的，只有一层，门前有个大院坝，通着水泥路，能把车直接开上坝子里。 此时院坝中正有个男人做着木匠活。 男人身形高大壮实，岁月在粗糙的面庞刻下或深或浅的纹路。 他身着一件洗得有些褪色的工装，地上整齐的摆放着工具盒，锤子、凿子、卷尺等。 “爸！” 一下车，李珺就蹦蹦跳跳的跑向李声海。 “哎哟！”被抱住胳膊，李声海宠溺的摸了摸女儿的头。 他的目光看向从车上下来的李禹，脸上一阵笑意：“小禹也回来了啊。” 李禹耸动了下嗓子，看着面前的汉子，没有疏离，没有隔阂，发自肺腑喊道：“爸，是我回来了。” “好，你妈去后坡地，点豆去了，小珺去把你妈喊回来，一会儿让她做饭。” “好嘞！”李珺又兴高采烈的向房子后面跑。 “最近警局不忙？”李声海放下手中工具，一瘸一拐走到李禹面前，拍了拍李禹身上的灰尘。 “不忙，休几天假。”李禹如实道。 “爸，你腿不好，就少做木匠这种重活呗。”看着院坝中的木屑，李禹忍不住埋怨道。 此时的李禹整个人没有了在外面的那种流氓样，身姿都端正不少。 “嘿，你还管起老子来了。”李声海笑骂道：“村长介绍的活，做十几张圆木桌，材料都是他们提供，一张桌给我一百的加工费。” “这钱不要白不要，有一千多嘞！” 李禹叹道：“做完这些，你就别再接活了，上了年纪，你和妈每天去村头亭，天天和牛婶他们聊天，和大爹他们下下棋，打打牌不好嘛！我每个月给你们打工资，不就是不想让你们劳累！” “哈哈，人越老越闲不住，趁还有自给自足的能力，少给你们儿女增添负担，你这些钱我和你妈都存着，以后娶个媳妇也得花不少钱。”李声海欣慰道。 说完就往李禹身上的兜里摸：“你小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身上有烟味，快，先给我来一根，你妈管得严，每天烟量都严格控制，只给我抽三根，我难受的不行。” 李禹刚想拒绝，李声海褶皱的脸上就是一喜，一下把他兜里的烟给抢了出来，抽出一根后，直接藏进了怀里。 “哎哟爸——妈知道了得骂死我！”李禹无语苦笑道。 李声海眼一瞪：“她敢，男人抽烟就是在给国家做贡献，你妈就是妇人之仁。” “妈还不是为你好。”李禹摸了摸鼻子。 李声海可管不了那么多，拿出火机立马点燃吸了口。 李禹摇头失笑，随后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提出不少的东西。 “爸，给你和妈买了两件春衣和裤子，另外还有几双运动鞋，穿着舒服，别舍不得，都拿来穿，还给你买了几瓶好酒，当然，有几条烟，回头都交给妈来保管。” “好好好——”李声海立马欢喜的看向酒和烟，至于衣服，烂衣服穿在身都是一样的，不重要。 “爸！大哥！我和妈回来了！” 李禹抬头看去，就见山坡上一脸欣喜的毛慧，在见到李声海抽烟后，慢慢的黑了下来。 李禹倒是问心无愧的大声招呼：“妈！我回来啦！爸他偷偷抽烟！快管他！” …… 中午饭菜很丰盛。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吃着饭。 家里喂了一些鸡和鸭，因为李珺说喜欢吃鸭肉，今天一只鸭就配上葱姜蒜，完成了它光荣的一生。 “儿子，回来待三天的话，要不去镇上相个亲？你三婶当媒，认识好些好女孩，让她给你物色个好的。”毛慧给李禹夹着鸭腿，笑着商量道。 “妈，你儿子这长相还用相亲吗？您老就别费心我的终身大事了。”李禹苦笑，万万没想到，自己也能有这一天。 李声海也呵道：“乱探什么！小禹现在事业为重，儿女情长暂时放一边，你儿子出息了，最近建了不少功劳！等小禹出人头地了，什么好女孩碰不到！” 毛慧不高兴道：“我这不是慌着抱孙子嘛！小禹那儿时玩伴罗斌，人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那也不用急于这一时。”李声海撇嘴道。 眼见两口子要拌嘴，李禹急忙打圆场：“妈，我现在光案子都手忙脚乱的，没有那个心思谈恋爱，更别说结婚生子了。” “人家老赵都说了，儿子现在已经受领导赏识！保持现在的劲头下去，升职只是资历的问题。” “行行行……说不过你们父子两，我不管你儿子了。”毛慧冷哼一声。 吃完饭，李禹收拾着家务，李珺则是在厨房洗碗。 老两口则是坐在客厅中间看电视。 “对了儿子，明天镇上赶集，我们一起去，有个摊位，已经连续几场赶集都在送东西了，你林婶她们都领到了电饭煲，还拿到了好几百块，我们也去领点东西。” “前几天就让你爸去，你爸偏不去，也不让我去，人家林桂秀她们，就占到便宜了！”毛慧有些不满道。 “都说了，哪有那么好的事，人家纯白送东西给你？”李声海闷着脸道。 “人家就是打着下乡送福利来的，就是为了做广告效应，就像你看的电视广告，不也得先投钱，就你胆子小。” “行行行，你想去就去，让儿子陪你去！”李声海不在这上面争论。 “大哥，那我也要去！”李珺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 第110章 积分很多 乡村的生活总是平静又清幽的，李禹久违的感受到家人温暖，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落下了。 很亲切、很友爱、很欢乐。 和记忆中的感觉是一样的。 他没有任何不适和不习惯。 这就是他的家人。 吃过晚饭，李禹坐在竹椅上，十分悠闲。 老李点着灯，加班加点做桌架。 李禹有心想帮忙，却被老李呵斥别捣乱，他也就坐在坝上享受时光。 心情美丽 状态极佳 幸福感拉满 好运感都堆满了，李禹手心哈了口气，召唤出了系统，进行抽奖。 李禹已经连续抽三天了。 每天都抽三百积分。 此时空间格都又快爆满。 在胡松伏罪后，李禹的积分蹭蹭上涨。 直接获得了5900积分，这积分多的他都懵了，但他还是大致推断了积分是如何来的。 失踪案，2200积分。 押款车抢劫案，1900积分。 严莲花案，1300积分。 江州银行抢劫案，500积分。 根据年限加被害人人数……这一下子就致富了。 有了积分后，李禹没有一次性用完，每天都是三百积分试试手。 另外还有个条件，不允许他一次性抽完，因为空间格数量有限制。 这一次，他花费了两千积分升级空间格数量，达到了60个，下一次再升级需要四千积分，积分不足让李禹这么挥霍。 之前他一直对系统没有个规划，现在还是初步决定，就算有积分，也没必要再升级空间格。 如果空间格满了，那么就暂时不抽了，积分留着拿来寻机缘线索。 短短三天，已经消耗了2900积分，现在还剩3000积分，也算的上是巨款，3000积分，再整个几条机缘线索没问题！ 破案挣钱才是王道！ 【恭喜获得刀枪不入技能5，每次使用后持续一分钟。】 【恭喜获得隐形呼吸器＊1】 【恭喜获得隐形弹跳鞋＊1】 …… 马上60个空间格就要满了。 物品虽然抽的有重复的，但技能，却从未重复。 除开刀枪不入，李禹另外还抽到了大力技能、速度技能、感官技能……等！ 这些技能五花八门，总有些超乎李禹的意料，妈的，就不能来个永久技吗。 至于物品，那现在抽的就是太多了，物品三十几个，没抽到有关于武器之类的，但李禹看的也有些眼花缭乱，像什么隐形窃听器，追踪器，抽重率是最高的，两个物品加起来都十三个了…… 这不得不让他怀疑，这系统前身是狗仔变得。 当前还有2754积分，李禹暂时没打算用了。 老李锯木头的沙沙声在一旁响起，锯齿与木头相互碰撞，给这平静的夜色，增添了一份喧闹。 不刺耳，反而别有一种动听感。 李禹笑了笑，这种生活，比他前世颠沛流离好上太多了。 “儿子，快来吃水果！” 毛慧的声音从客厅内喊出。 “诶！来呐！” …… 第二日，李禹让爸妈换上昨天新买的衣服裤子鞋子，一家人都跑镇上赶集了。 镇上赶集就是要早，最高峰时期一般就在九点多，再晚一点就要散场了。 老李自然也跟着一起去，不然昨晚也不会加点做活。 李禹公车私用，直接开到镇子上某个空位停下来，几人就往集市上去。 “土鸡土鸭，土鸡蛋！” “蜂蜜！不掺水蜂蜜！” “卖车厘子车厘子！” …… 吆喝声不绝于耳。 “慧儿！” 四人正挤在人群中，就见一个妇人尖着嗓子喊了声。 “你林婶她们。” 毛慧带着三人走去妇人身边。 “老李也来赶集了，嘿！这是禹儿和珺儿！一个又帅又漂亮，还陪你们来赶集，你们两口子有福气了，不像我那儿子，一年到头做生意都见不了几回。”妇人张嘴夸赞道。 “快叫人啊！你们这两个孩子！”毛慧斥责两人。 “林婶。” “林婶。” 李珺喊了声，李禹表情也不咸不淡的招呼，没多少热情。 两家关系并不是特别亲，只因为是一个村上的，林婶一家经济不错，老公也是镇上单位的，孩子又在江州做生意，家中有些小钱，所以平时说话都带着一股优越感，高人一等。 “慧儿，我告诉你啊，你现在来的太迟了，我带你去街心花园领礼品！我和那老板可熟了！现在人肯定都爆满了，一会儿就挤不进去了！” 林婶热切的拉着毛慧就走。 反正都是赶集，去哪都是走，三人跟在后边，毛慧两人走的有些匆忙，李禹他们倒是慢吞吞的，在乡镇都熟，根本不怕走丢。 见和毛慧他们有些距离，李声海笑呵呵给李禹做了个剪刀手势，这是要烟了。 “爸，大街上呢！人这么多，不准抽烟！”李珺鼓着脸说道。 “诶，一会儿我找个空地抽！”老李悻悻道。 李禹倒是识趣的把烟盒拿出来，又被老李给偷摸藏进了怀里。 “一会儿街心花园那里，你们就说我上公厕去了。”老李兴致盎然道。 很快，三人也来到了街心花园处。 中间有一个大帐篷，做起来的红色摊子，装扮的多喜庆的。 热事达家电福利大放送 送温暖，送健康 招牌和广告词就是这些。 前面的摊位上正有一个精瘦的男人在流利的吆喝。 周边都围满了赶集的人。 “呵呵，相信大家最近都认识我了，我就是热事达的董事长，这段时间，都将在大桥镇做福利放送！不为赚钱！只为打响广告！纯给乡亲们送福利！” “大家说好不好！” “好！” “快送，我都站半天了！”一些赶集人催促道。 站在摊位前的，基本都是些老年人。 “哈哈，别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上一场赶集大家也看见了，相信我的，我不仅让他们领礼品，我还让他们挣钱！今天我又看见了很多熟面孔，肯定都是冲着我这个人的诚信来的。” “还是老规矩，上一场买了礼品票的乡亲们，先有序的在工作人员那里登记，先领一个保温杯，这个保温杯来头可大了，不仅有保温功能，还能净化水质，具有除癌的功效，外面最少也要卖好几大百，今天我直接送给相信我的乡亲们！” 李禹和李珺站在人群外看着，见着这一幕，李禹眼睛眯起，仔细看了看摊位里面放的电器…… 这不就特么是前世很火的乡镇骗局，卖老年人净水器的嘛！ “珺儿，你去把妈拉回来，别让她受骗了。” 这种情况就是占小便宜吃大亏。 还打着夸张的功效欺骗消费者。 你还没办法说他犯罪，因为能摆摊干这个的，他还有营业执照！虽然一定的引导嫌疑，但这种物品购买并不算违法。 这应该就是最后一场了。 前世常见的骗局，就是从一开始领礼品，打着宣传广告的幌子，一步步引导，你买什么，他第二次摆摊就返什么，加深人们的信任。 难怪林婶说的那么夸张，一开始他出30买了个锅，第二次赶集不仅把钱退了，还额外送了大米和油，主打的就是一个你信任我。 之后又出钱400买了电饭煲，又在第二次赶集的日子，不仅把电饭煲的钱全退，还为了感谢信任，又送了茶杯和羊奶粉……还额外发了400块！ 这么大气，乡村上的人哪里见过，这几场赶集下来，应该已经传播了不少的名气，难怪今天人这么多。 今天应该就要卖净水器了！主打一个信任！ 让大家以为他下一场赶集还会再来，实则卖掉跑路。 第111章 乡村骗局 占了好几次便宜，难怪林婶现在如此推崇。 吆喝的这男人口才也不错，说话有水平，都带着些潜移默化的洗脑。 前世净水器骗局出现，都很不可思议。 受骗的往往是老年人居多。 人们打死都没想到，老一辈那么节省，竟然会花几千上万，去买一个外面价值几百普通的净水器！ 这种事，警方是管不了的，除非他们这个团体有诈骗前科，否则人家摆摊做生意，都没法抓人！ 大不了就是做虚假宣传，比如可以防治癌症，治疗癌症…… 毛慧被李珺从人群中不舍的拉了出来。 “儿子，我马上都快排队领到礼品了。”毛慧嘟囔道。 “妈，那些东西咱们不要，贪小便宜吃大亏，这是骗钱的。” 毛慧为难道：“可你林婶她们最近这几场赶集，拿到很多礼品了，没被骗啊。” “只是时候未到而已。”李禹摇了摇头：“走妈，我们去菜市买菜。” “妈……大哥是警察，你还不信？”见毛慧依然不舍，李珺无语道。 毛慧犹豫了下，还是点头答应：“那……那我们要不要提醒下你林婶她们，让她们也别被骗了。” 毛慧心善，还是想为别人考虑。 李禹本来是想打电话叫派出所人来阻止的，见毛慧这情况，他便答应了下来。 “大家看过来！这是骗钱的，大家不要相信！” 李禹在后方声嘶力竭的大吼了一声，不过只有旁边的一些人听见了，人数太多，环境太嘈杂，比不得前面用喇叭招呼的董事长。 连续喊了几声，倒是引起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就连前面的热事达董事长都望过来了。 “这位朋友，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讲哟！我骗什么了，你问问这些之前拿礼品的乡亲们，我周某，说一不二！”董事长不高兴道。 “就是就是，别在这里添乱！” 一群老年人七嘴八舌交谈，明显不信李禹在这里造谣。 林婶急忙从人群中跑出来，手中拿着刚说的能治癌症的保温杯。 “哎呀！慧儿！你这是干什么！”她急道：“你这不是打我脸吗？我好心好意把福利通知给你，你还恩将仇报，人家董事长做着那么大的生意，怎么会骗我们？你再这么说，人家三姑四婆些要怎么看我？你这是败坏我名声啊！” “就是，你这娃儿有证据吗！就在这里乱吼！”之前占到便宜的不少人，自动为董事长发声。 被这么多人看着，毛慧面皮有些发热，但还是拉着林婶道：“秀儿，小心一些还是好的。” “你不领算了。”哪知林婶毫不领情：“以后你要是后悔了，可别在背后说我林桂秀不会做人！” “唉呀……秀儿，我囊个会是这样的人！”毛慧急道！ 林桂秀不耐的摆了摆手，然后又走进了人群中。 “算了妈，我已经劝了，她们不听，就没必要再给自己找不痛快。”李禹摊了摊手。 狼外婆只有在露出真面目时，小羊羔才知道自己上当受骗。 现在李禹继续阻止，反而会激起更多人的不满。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才教的会。 “唉……好。”毛慧叹息了一声。 李禹在公厕把正抽烟的老李找了回来。 老李哈了口气：“儿子，我身上有烟味没？” 李禹欲言又止：“有屎味。” “那不影响，走。”老李嘿嘿一笑，瘸着右腿走在前方。 一家人赶了一上午的集，几人手中大包小包都提满了。 老两口还给李禹买了身几身衣服，虽然李禹不想要，但耐不住两人强塞。 “爸妈！我不买衣服！”李珺拒绝道：“镇上的衣服丑死了，要买我自己在网上买！” 见李珺抗拒的样子，老两口对女儿这才作罢。 一家人提着东西重新路过街心花园，见到不少人都在交钱买净水器。 “净化出来的水源，还能治疗癌症！下一场赶集我周某还会再来，继续给大家送福利！” …… 李禹摇头失笑，还有下一场个屁！ 派出所刚才来了一趟，都没什么效果。 李禹也懒得管。 休假四天，转眼过去，这几天李禹非常高兴。 他以前对家人相处的忧虑一扫而空。 “儿子，你今天要回警局，有什么事一定不要逞强，平平安安就好。”毛慧在院坝上不舍的交待着。 “知道的妈！”李禹心中也有些不舍，嘴中答应：“等过段时间休假，我再回来。” “好！”毛慧笑着给李禹整理了下衣裳。 李声海站在一旁什么都没说，只是沧桑的目光中都是欣慰和骄傲。 小妹则是坐在坝子上玩手机，她还有十天的假，肯定要待在家里。 李禹拒绝了毛慧让他带鸡鸭进城宰吃的好意，只带了老两口给他新买的衣服，其它什么都不要。 “就是李瘸子他们！” 李禹刚想开车离开，远处就传来尖锐的怒斥！ 只见林桂秀带着一群妇人们，怒气冲冲的往李禹家里赶。 李禹皱着眉头走下车，不明所以。 走在前方的是村长，和毛慧是本家，毛长贵，四十几岁当上团结村的村长，称毛慧都要喊声姐。 因此两家关系还不错，平常也有往来，不然也不会介绍活给李声海。 一共十几人，个个气势汹汹，很快来到坝上。 只是在见到警车的时候，众人噎了一下，气势不自觉弱了几分。 “长贵，你们这是。”毛慧疑惑问道。 “慧姐，唉……”毛长贵脸色为难，看了眼李声海，又看了看高大的李禹，往后看向林桂秀：“你们自己说。” 毛慧又看向满脸愤怒的林桂秀。 “毛慧！我好心好意叫你们去领福利，既然你知道他们有问题，为什么不当场拆穿他们！现在害得我们白白损失了五千多块钱！” 毛慧一脸的手足无措：“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毛慧，你好歹毒的心！明明知道是圈套，还看着我们入局，你赔我们钱！” 见着林桂秀蛮横无理的样子，李禹总算是明白了。 林桂秀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了，再加上自己又喊了那么多人参与，这群人都被骗了，只有自己家没被骗，心里不平衡，这是想赖他们负责？ 第112章 胡闹无理 李声海也反应了过来，怒气冲冲道：“林桂秀，你这什么意思？你们被骗关我们什么事？” “要不是你们不拆穿那群骗子！我们会被骗？！”林桂秀理直气壮道：“所以我们被骗，你们有推脱不了的责任！” “而且你们天天说你们儿子在城里当警察，他身为警察，没有保护到我们的财产，必须赔偿我们的损失！” “对！没错！我被骗了5888元！” “就是！我被骗了六千多！我还买了一罐羊奶！我还以为今天赶集他们还会出现把钱还给我，谁知道人不见了！” “我也是！就是骗子！必须赔！” …… 林桂秀身后的人七嘴八舌接话，各个都理直气壮。 毛慧也反应过来，一脸怒容：“林桂秀，你，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我儿子明明提醒过你们，你们自己不信，现在还反倒还是我们的责任了？！” 林桂秀不依不饶：“当时我们根本不知道！你们就更该赔钱了！只有你们清楚，你儿子身为警察，不仅不抓他们，还放任他们骗我们！” “林桂秀说的很有道理！” “确实就是李瘸子他们一家的责任！” “如果他们揭穿了，我也不会被骗了！” 听到身后的人都支持自己，林桂秀更有理了。 好一个歪理！ 毛慧两眼一黑，被气的身子发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要不是李珺上前搀扶住，恐怕都要气晕过去。 李禹眼睛一眯，心里火气也直噌噌冒。 本身他脾气就爆，只是这几天在父母面前，收敛了很多。 他横身一拦，高大的身躯挡在家人前，横眉怒目喝道：“都给老子闭嘴！” 林桂秀骂道：“小东西，你和谁称老子了！有没有家教！” 李禹眼睛一眯，浑身痞性冒出：“和你们称老子怎么了！一群踏马蠢货！” “你们脑子里面都是屎嘛！你林桂秀倒是端的好计谋，还挺会祸水东引！” “你们被骗了，不去找派出所，不去找谁拉你们去的，跑来老子家撒野，是不是我给你们脸了？！” 李禹眼一瞪，凶光毕现，被看见的人都不自觉躲闪视线。 “还想让我家赔你们损失？你们怎么不去找配锁匠！配几把啊！” 环视一圈后，李禹再次冷冷看向道：“林桂秀，本来我不想拆穿你，既然你要煽动闹事，知道我是警察还敢自投罗网，那不好意思，你被捕了！” 林桂秀气势一弱：“你什么意思？” “呵！就你这小肚鸡肠的心思，真有那副好心肠告诉大家送福利，要真能占便宜，你巴不得就你一家拿！那卖净水器的前期不给你好处，你会这么积极？拉一个人数过去有钱有礼品，消费多少还能拿一定的返额！” 李禹冷哼道。 “你，你胡说！”林桂秀脸上闪过惊慌。 “我有没有胡说不重要，不过你涉嫌合伙欺诈，现在我以警察的名义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现在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林桂秀慌张后退几步，央求的看向毛长贵。 “村长，你要评评理啊！李瘸子一家要吃人了！” “你再踏马说个瘸子看看？！”李禹脸色阴沉，凶恶的模样让一群人都打了个寒颤。 林桂秀更是脸色煞白。 “还有你们！再敢撒野，我以同伙处置！一会都去派出所接受调查！”李禹指出刚才几个附和的妇人。 “小禹……”毛长贵刚想开口李禹却是把手一挥。 “村长，这事和你没关系！这已经涉及到司法了，林桂秀不仅涉嫌欺诈，还污蔑警务人员！我已经通知派出所的人来了！” 林桂秀蠕动了几下嘴巴：“我哪有侮辱警务人员？” “我说有就有！”李禹毫不讲理！ 他的气势一下就震住了全场，后面前来讨公道的人员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句。 本来她们就不占理，现在李禹一恐吓，谁也不敢再冒头了。 毛长贵也没再求情，毕竟他也觉得林桂秀有些过分了，死活要叫他过来主持公道。 派出所的人员十几分钟就赶到现场了。 来了好几人。 “李哥！” 前来派出所的民警对着李禹敬了个礼，看的现场的人都惊了…… 李瘸子家的儿子在警察里好像挺有地位的。 一时间，在场的人，除了毛长贵和李家人，其她人心中都在发怵，林桂秀更是腿都软了。 了解完了事情来由，派出所的人带走林桂秀，同时还带走了几个跳的厉害的。 其余被放走的人，心里直松气，赶紧低头走了，生怕被李禹给记恨上。 “李哥，她们这些人，怎么处理？”民警询问道。 李禹在市里的职位比他们高很多，自然都要听李禹安排。 “你们按照正常程序办就行。” 李禹可没精力去管林桂秀这种人。 净水器就是在违法的边缘挣违心钱，是建立在买卖之上的，真的不好去判别对方是否有欺诈行为。 总之，你不贪小便宜，是绝对不会有损失的。 民警开车离开后，毛长贵也无奈离开，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 李禹也无奈，竟然还能碰见这种奇葩事。 “大哥，你好an哦！”李珺崇拜道。 老两口也是诧异的眼神，李禹见此，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妈的，还是暴露了，以前的李禹很乖的…… “爸……妈……” 李禹刚想解释几句，老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我儿子还真的挺霸气的！” “我还担心小禹太老实会吃亏，当警察就该这样，不霸气一点怎么抓犯人！” 毛慧没说话，眼中充满欣慰和心疼。 见老两口没发现什么，李禹赶紧坐上车准备开溜。 “爸妈，我走了，过些日子再回来看你们，要是家里面发生什么事，记得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说完，深怕老两口还挽留，李禹一脚油门跑了。 看着车子渐行渐远，毛慧抹了抹眼角：“儿子以前挺内向的，现在变成这样，当警察后，应该是吃了很多苦……” 老李拍了拍毛慧肩膀，老怀骄傲道：“那是儿子长大了……” 直到从后视镜里看不见房子了，李禹才握着方向盘吐出一口气，平复了心虚感。 以后不能再这么暴躁了，李禹心中暗暗决定。 开着警车一路赶回市里，中途李禹接到了向国平的电话。 “李禹，回局了没，新平街发生了一宗命案，你过去接手！” “向队，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赶得回来，要不让陈组长和葛组长顶上？”李禹郁闷道。 “暂时不行，他们两人正在办理另外一宗紧急案子，你尽快先赶到案发现场！” “行……”挂断电话，李禹踩下油门，按下了警铃声，又开始了合理飚速。 第113章 思想过于变态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从外面传来，一个女人不耐烦的打开了门。 “又是你！”女人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的人，目光中满是戏谑，尖酸刻薄的脸上带着获胜般的鄙夷。 “啧——知道错了？” …… 当李禹赶到新平街的时候，已经看到街道上那栋楼房楼梯口附近，都拉起了警戒线。 不少民警维持着现场秩序。 观看热闹的人群都使劲往里面瞅，还纷纷拿出手机拍照。 李禹出示证件后，民警就敬着礼，拉起警戒线让李禹走了进去。 见到穿着便衣的年轻人走进去，有人不满的开口。 “警官！你为什么放他进去，我买菜回去做饭都不让我回家！” 李禹回头望去，开口的是一个脸上不满的白胖子，他手里还提着今晚的菜。 “乱嚷什么！他是刑警领导！你们要是领导也可以进去！”民警低声呵斥。 闻言，那白胖子不说了，一脸不忿的嘟囔道：“这么年轻就是领导，肯定又是一个关系户！国家药丸！” 李禹并没有听到胖子后面的话，不然好歹也得给他点个赞。 一路爬上七楼，李禹到了楼道外才快速喘了喘几口气。 老式七层建筑，一楼两户，楼道偏窄，扶手是铁栏，已经被锈迹吞噬。 从一楼上来楼梯和楼道有不少的垃圾，吃掉剩的苹果核，外卖垃圾，瓜子壳，当然最多的垃圾还是烟头。 这个地方很少人打扫。 这是李禹脑海里冒出的信息。 托和梁鹿查案的福，李禹第一个念头就是多观察，注意现场细节，然后进行回馈。 他听到房间里有拍照声，应该是鉴证科的同事正在取证。 七楼就是顶楼，房间是楼道左边的房间。 房间门口还有两位民警站着。 李禹走进案发现场，见到里面正有两位身穿白大褂的鉴证科同事，取证加勾画现场。 每一处现场，都用白线，还有三角标识牌标记了出来。 “李组长。” 李禹没有贸然走进去，这点常识还是有的，门口地上放的有鞋套手套还有口罩。 他刚想戴起来其中一位鉴证同事，就向着他打招呼。 “咦……你认识我？”李禹有些意外。 打招呼的那位自我介绍道：“李组长可能不认识我，我是刚调来上津分局的法医朱兆康，这位是实习法医学徒，孙阳。现在在我手下做事，上次开月中会议，我见过李组长。” 李禹恍然，赶紧打着招呼：“朱医生孙医生，你好你好。” 孙阳有些受宠若惊，眼睛中兴奋道：“李组长，之前我就听说上津警局里就你破案最厉害，能和你合作真是我的荣幸！” “哈哈，其他刑警都很厉害，我不过是运气好！” 李禹满嘴谦虚。 的确，到现在他觉得大部分的功劳都是系统的。 每个案子他都用上了系统的道具，没这些道具破案，他根本破不了。 朱兆康见李禹还这么谦虚，眼神里更欣赏了。 李禹戴着手套脚套，边弄边问：“现在什么情况？” “死者名叫徐丽丽，三十二岁，江州本地人，这个房子就是她的。” 朱兆康告知道：“死者被捆绑在餐椅上，身前被凌虐过，死时嘴中塞着自己的使用过的姨妈巾，尸体的僵硬程度已经已经变软，尸斑已经转为墨绿色，初步判定死亡时间在28小时到32小时之间。” “推断死亡时间大概是28号的凌晨一点至五点之间。” 今天已经是30号了，死亡时间超过一天。 李禹扬了扬眉：“尸体谁先发现的？对面邻居？” “是社区工人。” 孙阳解释道：“这片区域的楼房年限都太久，没有物业和管理人员进行清扫，楼道卫生较差，不过各楼道，社区人员会安排一个月左右打扫一次，每户每月需要出五元的清洁费。” “今天清洁人员来打扫的时候，七楼楼道有大量的垃圾乱七八糟散落着，清洁工气不过，就敲门想讨个说法。” “但敲了半天都没人回应，清洁工也只好打扫，后来在垃圾袋中，发现一条带血的舌头，空中飘荡的臭味又没有从垃圾中找到，清洁工感觉有些不对劲，就报了警。” 李禹点了点头，环顾了下客厅，客厅物品凌乱，摆放的东西也多。 “尸体在哪？” 凌乱归凌乱，但客厅并没有尸体的痕迹。 “在卧室。”朱兆康指了指唯一的一个房间：“房子只有50多平，一室一厅的格局，李组长可以进去看看，里面已经取证完成，我和小孙继续把客厅取证完。” “好。” 李禹还是第一次来案发现场对死者还是挺好奇的。 刚走到卧室门口，卧室的布局出现在眼中。 卧室挺大的，十几个平方，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梳妆台，梳妆台上的化妆品都堆满了。 在房间的中央，死者被拇指粗细的麻绳绑在白色的餐椅上，脑袋仰天，脸部发青，全是惊恐样，双眼瞪圆，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嘴里的卫生巾已经取下，被朱兆康他们放在地上做了个标记，嘴巴张起，里面空荡荡的有血水的痕迹，可以看出没有了舌头。 白色的衣服上，浸湿了一些嘴中流出的血水。 脖子上，有很深的青紫色勒痕。 李禹取下口罩，空气的臭味有些刺鼻，随后便又戴上。 他只在房间内走了一圈，没有再去检查尸体，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法医已经取证完成，自己远处看看就行了。 毕竟前世都是打手出身，动的都是真东西，肠子被捅出来鲜血一地，比这更惨烈的景象都见过。 他又不是专业的鉴证人员，没必要再去动尸体，直接看报告多香。 不过看到尸体的第一眼，李禹脑海中就冒出一个念头——又是仇杀？ 死者身上衣服完整，除了挣扎的痕迹，其它都没有。 讲真，以男性的目光看去，徐丽丽这个死者，姿色中等，身上穿的还是贴身睡衣，身上被捆绑着，整体氛围还别有一种变态的诱惑…… 但死者却没有被侵犯的痕迹。 因此李禹下意识考虑凶手是个女人…… 经历过毛霞的案件后，李禹可不会小觑女人，再加上毛霞给他的印象太深了。 凶手，谁都可以一念之差就犯罪。 如果凶手是男人的话……应该会趁热？或者在死者生前…… 李禹打了个寒颤——心里暗骂： 艹！ 李禹啊李禹，你太变态了！ 怎么能在尸体面前想这种龌龊事！ 第114章 割舌案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李禹抛开胡思乱想的思绪，回归到了案子上。 是男是女不确定，但从现场情况来看，大部分可能是仇杀。 第一，用过的姨妈巾封嘴。 这要是没点仇，杀人做不到这个地步，随便拿张毛巾封嘴，勒死多省事。 从客厅乱糟糟的情况来看，死者之前应该也有过短暂的挣扎。 挣扎失败后，被捆绑在了椅子上，脸上还有泪痕，应该被吓哭了。 第二，割舌。 案发顺序应该是先把人勒死，再割掉的舌头。 这一点从血迹上面看的出来。 如果是活人割舌，嘴中不可能只有这么点血迹，血迹会呈喷射状，但一切血迹都很规整。 所以这一点，仇杀的想法就错不了。 既然人都死了，那就没有割舌的必要。 要说有什么收藏癖，或者吃食癖，可舌头就丢在垃圾袋里，没拿走呀…… “李组长，看的怎么样了？” 朱兆康走进来询问道。 “从死者情况来看，应该是死于仇杀。”李禹思衬道。 朱兆康笑道：“李组长的刑侦能力确实强。” 李禹摇了摇头，这哪里是刑侦能力，只是对仇杀有些经验罢了。 江湖寻仇比比皆是，江湖里面，都有寻仇教科书，名叫一百仇！里面有一百种寻仇做法！包爽的！ 再说前世自己也是被仇杀的，过来查的第一个案子，毛霞也是犯仇杀的…… “朱医生你们有结果了没？”李禹反问。 “有了。”朱兆康道：“报告书还需要回局做。” “给我口述一下重要信息，资料等我回去再详细看。”李禹摆了摆手：“是仇杀，倒是可以先从死者人际关系入手，不过那样查起来太慢，要是有发现，就不至于那么麻烦。” 经历过最近的案子，李禹知道查案讲究一个高效直接。 跑两趟宾城可把他累惨了。 朱兆康无奈一笑：“如果想要凶手信息，那李组长可能要失望了，我这里只有现场的信息。” 李禹噎了下：“那还是说说。” 朱兆康点点头，随后先指着尸体：“死者死因是窒息而死，脖子上的痕迹很明显，就是被勒死的。” “鼻中有乙醚残留，客厅中凌乱的痕迹比较激烈，身上的反抗痕迹却很小，这一点就有些矛盾，按道理说，凶手应该是直接用乙醚把人给迷晕，再进行捆绑。” “会不会是死者和凶手发生口角后，后续再返回案发现场，把死者迷晕？”李禹思考道。 “有这个可能性。” 李禹旋即眼睛发亮：“也就是说，死者和凶手是熟人！” 只有熟人才能进屋，并且发生口角。 “还有其它发现没？” 朱兆康继续道：“有，房子里的生活用品我发现了两种指纹，后续我会提取出来。” “梳妆台上的指纹，只有死者本人的痕迹，床上也有同样两人的指纹痕迹。” “你是怀疑还有个同居的？”李禹猜测道。 朱兆康：“嗯，但并没有第二个人的生活用品。” “那这个同居的就很有嫌疑！”李禹给出结论道。 朱兆康倒是没有在这个判定上给出答复：“另外在卧室的地方我还提取到了鞋印的污渍，鞋印很浅，有少许纹路，污渍根据化验，属于油污一类……” “根据遗留时间，应该就是案发时间点左右留下的，我检查了死者所有鞋子，发现鞋印大小都对不上，纹路也对不上，因此，这个鞋印很可能就是凶手不小心留下的！” 现场竟然发现了这么多东西，鉴证科的就是专业。 “对了，那还有没有第三人的指纹？”李禹问出关键性问题。 “有倒是有，但都是过手物，就是外卖包装袋，快递盒，运输品等，这些基本没有作为线索的必要。” 朱兆康解释道：“李组长，指纹是找不出嫌疑人的，这次凶手犯案应该是戴手套犯案，因为徐丽丽身上没有留下指纹。” 李禹猜到了，不然朱兆康肯定早就告诉他了。 不过就算有指纹，也不一定能找出嫌疑人。 除了dna，像指纹这类的线索，只能在找出凶手后，作为佐证的证据，靠指纹寻人，寻不到。 朱兆康他们只负责取证现场，破案还是要靠他。 当前告知的所有信息，并没有直接能指出嫌疑人的。 鉴证取完证据，就通知警局人员把死者给运回警局法医科暂时搁置放着。 两个法医走后，李禹打开手机，看了眼a组群内的信息，所有组员都说已经在赶回警局的路上。 他们自然接到了李禹在查谋杀的消息，所有人都表示今天就到现场。 邹长河只有三天，但也愣是多请假了一天，就为和李禹齐平休假，不然a组就他一个人今天上班，那太没意思了。 但在知道案子后，也是马不停蹄就说回来帮忙。 虽然李禹让他们继续休完假，但没一个人同意的。 “破案多爽啊！”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因为昨天，除了邹长河，另外三个组员，收到了一万多的奖金！ 可把邹长河羡慕坏了。 不仅仅是邹长河，其余重案组人员也羡慕眼馋。 以前只有他们a组羡慕别人的份，现在他们成为了别的警员羡慕对象。 这种成就感，别提有多痛快了。 大家都想进步啊！ 邹长河本就住在市区，李禹刚来现场，他就后脚到了，不过李禹让他暂时在楼下等候。 李禹先是在群里把信息都告诉给了众人，让大家都知道案发经过和线索。 听到李禹命名为割舌案，众人都惊了。 听起来还真有些瘆人。 告知完后，李禹下楼找上了邹长河。 “老邹，你带几位警员，挨个先盘查一下这栋建筑的居住人员，把关于死者的资料都做笔录，查查平时和什么人来往，是否和人结仇，另外，找找目击证人！” “收到！” 见李禹给他分任务，邹长河笑嘻嘻的答应：“组长，找人我最在行！你等着，保管有好消息！” 李禹拍了拍他肩膀。 既然所有人都在赶回来，李禹也毫不吝啬发配任务。 老常和安安去调查死者工作上的人际关系！是否和人结仇！ 老黄则是调查死者最近的生活轨迹，去过哪些地方！ 不过黄景光从老家赶回来的时间要长一点，所以这项任务，李禹暂时代劳。 从生活、工作、人际关系，加出行轨迹入手，李禹思考的还是比较全面。 不过，当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找到死者同居那个人是谁。 此人在割舌案中的嫌疑很大！ 第1章 离开我的身体！ 签到区～ 砂锅人的宝子们都知道，处理试题是最难的。 有经验的扣1，没有的扣2。 主角人设前期嚣张暴躁，不喜欢的话请绕道。 ——正文↓ “赵队，这就是你推荐上位的重案组a组组长，能力确实很强，开着会都还能睡着的。” 一道嘲讽声从办公室白板处传来，穿着夹克衫的中年男人冷冷的望着李禹所在的位置。 坐在正前方的赵金成，扭头看向坐在靠墙位置的李禹，脸色也有些低沉。 李禹皱着眉头睁开了双眼，脑袋里有些刺痛，待他看清环境，眼睛眯起。 自己竟然身处一间灯光刺眼的办公室，前后左右都是隔断的办公桌。 此刻办公室一二十双眼睛正望着自己，或戏谑，或嘲讽…… 最上方正在讲话的中年男人，更是充满不屑和愤怒。 知道点名的是自己，李禹却没说话，他还处在莫大的震惊当中。 他摸了摸左脸上的刀疤，但入手却是平滑的皮肤，没有伤疤！ 以前帮派大战时，脸上被一个混混砍了一刀，还差点瞎了一只眼。 李禹想找面镜子照照脸，却无意间看见桌上的警牌，上面有一张笑的年轻张扬的照片，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 妈了个巴子的。 搞什么？？ 正在李禹头疼时，一股股记忆犹如潮水袭来。 李禹这才慢慢意识到，自己应该是遇到了传说中的穿越…… 他是一名黑涩会打手，因身材高大，行事嚣张，出手狠辣，在江湖中被称为李天王，曾一刀挑翻三十人，凶名赫赫。 他记得昨晚带队去敌对场子砍人，回程的时候，被十几辆工程车阻拦……最后被乱刀砍死。 李禹大惊失色！ 干它娘的西皮！老子中计了！有人要除掉我！ 这里是……重案警察局？ 真穿越了？没一点思想准备…… 也没走个奈何桥，喝个孟婆汤的？ 李禹紧皱眉头，随着记忆持续发酵，他明白这里是和前世差不多的平行世界。 发展轨迹基本差不多。 这里依旧是2021年的江州市。 现在的身体依旧叫李禹，而且还是一名警探，重案组a组组长！刚上任3天！ 现在身处的大厅，是刑警办公室。 众人正围绕着此次的爆菊案恶性案展开会议交流！ 在一个月时间，爆菊受害男性已经达到了七位人数，恶劣至极！ 妈的…… 李禹不敢置信，上一刻还是个无法无天的打手混混，转眼间就成为了一名重案组探员，也不管人受不受得了…… 他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光头，但此刻入手的却是油乎乎的头发。 “李禹！站起来！” 见李禹还在座位上神思不属，向国平大喝一声。 李禹望了一眼，没有动静。 向国平，重案机动组副队长，是这次爆菊案的主要负责人。 自己成为a组组长后，对方就很不爽。 他的私心失败了，他推荐的人才空降没成功，自己被赵金成走后门成功了，所以意见很大。 他和赵金成一直都有竞争关系。 这次自己成功提拔，证明他和赵金成的较量略输一筹。 最重要的是，自己才进重案组一年多的时间，都能被赵金成运作成功，这就更让他不爽了。 如果自己有点能力，他输的还能接受一些，但自己在重案组里待的时间相当于是个新人。 “李禹！” 见自己没有反应，向国平再次呵斥一声：“你……” “叫尼玛了！” 李禹双手一拍桌子，站起来眼睛恶狠狠的一瞪，他本身就是一米八几的身高，站起来压迫力十足，凶神恶煞。 本来他现在脑子就乱，再加上平时作为个黑涩会打手，就是无法无天的性格，向国平还在这挑衅，就让他非常不爽了。 踏马的！让老子静静行不行！ 办公室内，谁也没想到这刚升迁的组长竟然这么大胆，敢和队长顶撞。 “李禹……你！”向国平气的脸一抖。 赵金成也没料到李禹脾气这么冲，刚想站起来说阻断风波，李禹已经破口大骂起来。 “你什么你！妈的！老子想干什么关你屁事，你一个地中海啤酒肚在这叽叽歪歪，闭上你的臭嘴！” 办公室警员眼睛瞪大，像是第一次认识李禹一样。 赵金成一个头两个大，心里也极为震惊…… 这，这后生平时挺温和有礼的啊，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向国平气的手都在颤抖，脸色铁青：“你，你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辱骂上级！等着被革职！” “革就革，以为老子喜欢当条子是！”李禹不以为意。 让老子一个混社会的当探员，吃屎去！谁爱当谁当！ 想到这，李禹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赵金成，然后冷笑道： “向国平，你觉得老子是走后门上的！怎么着，老子就是走后门的，怎么了？老子不伺候了！” 他把身份牌丢在地上，毫不顾忌的就向办公室外走去。 这变故谁也没想到，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看这情况，李禹真是不想当探员了。 “李禹！”赵金成急忙喊了一声，正要走出办公室的李禹脚步一顿，回头说道：“赵队，谢谢你的栽培，不过我想我不适合当探员，有缘再见！” 一码归一码。 向国平不爽他，但赵叔是真心为他，只是他已经不是探员李禹，而是混混李禹。 只能说声抱歉了。 说完，李禹毫无负担走出了办公室，留下一地错愕的探员。 向国平先是有些惊愕，随后眯着眼冷哼道。 “如此毒瘤，确实早该滚出重案组，还算有些自知之明！” 李禹要真不干了，受益的是他。 a组组长之位就会顺迁。 看着赵金成脸色难看，向国平被辱骂的心情都好上很多。 “行了！集中注意力！这次案件，我们务必在一个星期内破掉！” 向国平拍拍手，继续这次爆菊案的破案分析和布置。 …… 走出警局的李禹，重新呼吸了下空中新鲜的空气。 啊，是自由的味道—— 条子不想当，重操旧业是条明路。 李禹随手从一个路人手里要了根香烟，吸吮着考虑接下来怎么办。 刚抽了两口，脑海中就想起一个金属声音。 【自古好人有好报，伸张正义我最棒。】 【破案反馈系统绑定成功，你的付出终将会有回报！】 【检测宿主当前身份：重案组探员（身份符合）】 【在职时间：14个月。】 【积分：14】 【商城正在升级中，宿主在破掉第一个案子将成功开启。】 【温馨提示：系统未开启前，需要宿主保持现在身份，否则每日会受到惩罚。】 正在抽烟的李禹一愣，下意识问道。 “什么惩罚？” 【电疗按摩】 “啊？那还好，我刚辞职。” “呜呜呜——啊！嗯！额～-” 仅仅一分钟，李禹就被电的躺在地上抽搐，痛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这踏马哪里是按摩，这是刑罚啊！ 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李禹身子才缓过劲来，颤巍巍的捡起地上的烟头想来一口，但吸了口后却发现燃尽了。 看了眼警局大楼，李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了后勤人事。 见到桌上自己的辞职报告还在，他直接撕成了碎块，这才心里一松，暗搓搓骂道： “妈的狗系统，离开我的身体！” 第2章 找个开荤的地方 系统没给答复，李禹心里大为恼火。 辞职报告还没呈上去，但刚才顶撞向国平可是实打实的。 警局规矩森严，做出违法乱纪那是必然会受到重惩。 顶撞辱骂上级，已经算的上是乱纪。 被开除也算正常。 想到刚才的电疗，李禹脸色有些难看，他可不想每天来一遍酷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李禹深呼吸了几口气，再度往重案组办公室走去。 “这次的爆菊案，受害者七人都被割掉了生殖器官，凶手犯的手法如出一辙，都是用电棍把人打晕，先爆菊，后割掉。” “如此恶劣案件已经严重影响了公众秩序，我希望你们能在一周之内！把凶手给抓住！” 向国平掷地有声的声音从办公室内传来，明显正在派遣警力。 “这样a组……b组的人去案发现场调查，既然行凶，凶手定然在行凶现场有过出入痕迹，那些歌厅，酒的监控，不要漏掉任何的蛛丝马迹！” “也要看看周边有没有什么目击证人！任何线索都不能放掉！” “是！” “c组派人去布控！此次受害者无一不是身材高大的男性，根据刚才的分析，严密注视符合凶手画像之人的排查！” “收到！” “此外，现场所有的痕迹，包括犯人使用过的凶器，等等线索都不要忽略，全都要派人调查！明白吗！” “明白！” “好了，各司其职，不要耽误时间，各自展开行动！” 眼看会议即将结束，李禹知道不能再拖了。 他急忙推开办公室的大门，面无表情的喊了声：“报告。” 他这一出现，众人面色古怪，视线都落在李禹的身上。 “你有什么事？”向国平阴沉着脸呵道。 “向副队，你还没安排我a组干什么。” “就你？”向国平鄙夷道：“你还想当探员？辱骂上级，你已经被开除了！” 知道向国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李禹目光求救向赵金成。 赵金成脸色难看，批评道：“李禹，以下犯上，冲撞上级，你可知错！” 李禹眉毛动了动，大声道：“队长！我知错了！我不是人！” “知错了还不给向队道歉！” “向队！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还望您别生气！” 形势比人弱，刚才那么硬气得罪人，自然是对职位无所谓，天大地大，又不是只能干警察。 现在被这破系统绑定，就不行了！只能当探员，李禹不难受是假的！ 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李禹本就混账惯了，他这种打手混混，最不值钱的就是尊严了。 向国平仍旧没有好脸色，刚想张嘴，赵金成又抢在前面道：“看你那吊儿郎当样！哪里有探员的样子，今天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冲撞向队，严重违纪！必须受到严重处分，至于你的组长之位，暂时搁置，如果一个月内没拿出成绩！位置另选，坐下！” 这一招先声夺人，惩罚看似很重，但对于开除警籍来说，并不算什么。 “收到！” 李禹心里不舒服，但也没说什么，他知道这是赵金成在帮他。 对李禹来说，这就够了，只要还能待在重案组，其它惩罚就不算惩罚！ 向国平一系列的为难根本没有派上用场，赵金成这个队长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他自然不好再刁难，不然显得他这个副队长小肚鸡肠。 看着李禹坐回位置上，向国平冷哼一声，挥挥手道：“散会！” “向队，不给a组分派任务？”赵金成提醒道。 “一个刚成立的四人小队，能有什么作用，有b组和c组足以！a组还是好好做他们的未结案小组，尤其是刚上任的组长，别添乱就行！” “散会！” 向国平拂袖而去，临走时还不忘狠狠剜了眼李禹，李禹没好气的回瞪了眼。 他哪里受过这种憋屈，以前以他的凶悍和张狂，谁敢这样给他甩脸色，这让暴脾气的他怎受得了。 妈的，拽什么，等这破系统开启了，老子辞职时非吐口唾沫在你脸上！ 其余探员大气不敢喘一口，直到向国平离去，众人才松了口气。 见到赵金成还在办公室，众探员都假装忙碌走了出去。 “赵队。” 李禹随意喊了声。 “小李，你刚才怎么回事？”赵金成有些责怪道。 听着这称呼，李禹知道赵金成在以长辈身份关怀自己，不是上下级。 他敷衍笑道：“刚才脑子睡抽了，有些不清醒。” 赵金成拍了拍他肩膀，宽慰道：“虽然你年轻，但成为组长不要有太多压力，我知道你想证明自己，但也别太拼命，既然向队让你不参与爆菊案，今天你就回去好好睡一觉。” “好的赵叔！” …… 赵金成离开后，办公室里面就只剩下李禹一人。 二郎腿翘在桌子上，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今天事情发生的太多，他需要缓一缓。 “师兄！” 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传来，李禹抬头望去，见到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跑进来。 短发，脸上圆乎乎，眼睛清澈见底，穿着警服的样子显得有些呆萌。 王安安，和李禹同时期进入警队，只不过李禹比她早报道一天，帮她指了下路这小妮子就喜欢上了高大帅气的李禹，一直围绕在李禹身边。 这不，在李禹荣升组长后，其余探员唯恐避之不及，只有她坚定的申请加入重案a组。 见李禹似乎不舒服，王安安赶紧倒了杯热水给李禹递去。 “师兄，你没事？” 李禹顺势接过，喝了一口：“谢了啊妹子，我没事，你有事吗妹子？” 以李禹的眼光，一眼就看出这妮子对自己情窦初开，但前身只把王安安当妹妹，现在的李禹更不用说了。 见李禹没事，王安安笑出两颗小虎牙道：“师兄，黄师兄和常师兄，让我问你咱们什么安排。” 李禹皱了下眉，王安安说的是a组另外两个队员，黄景光和常明，这两人算的上是刑警里面的老油条了。 原来的a组由赵金成带领，但职位摆在那里，因此基本出勤的任务都是b组和c组，a组警员就相当于是个闲职。 称之为养老组。 升迁无望，奖励无望，闲事最多，正事最少。 李禹有些心烦，他自己事情都没整明白，哪有闲心管a组。 “都几点了，还安排个屁，都下班！该吃吃该喝喝，我出去一趟。” 走出警局，再次吹着凉风，李禹清醒了很多。 莫名其妙穿越了，现在的他充满了迷茫。 以后又怎么混下去呢？ 继续当打手混混？ 但自己对这个世界不熟悉，现在哪里还有招混混打手的？混黑的都在拼命洗白了…… 还是为了混口饭吃，在这里当警探呢？ 好踏马纠结啊！ 终于，李禹有了决断，为了庆祝自己重获新生，还是先去和二弟庆祝庆祝！ 或许庆祝完后，想法就通透了！ 李禹的想法就是这么奇葩，他现在心有郁气，对当前的处境不仅迷茫还非常的不自在。 也许风流快活后，就能重新适应当前的新世界和环境！ 这般想着，李禹在警局外打了个出租车。 “师傅，带我去个开荤的地方。” 师傅眼神怪异的看了眼外面，随后对着李禹义正言辞问道：“是吃饭的地方吗？” 李禹瞪着一双凶眼：“法克！法克！的地方！懂吗！在警局外你虚个锤子！” “我英语不好……” “艹！”李禹一踢座椅骂道：“带老子找个酒！” 第3章 这就破案了 天色黑了下来，江州的灯火燃起，构成了一幅幅美丽的夜色。 李禹付完钱后，从出租车中走下。 看着灯红酒绿的街道，李禹呼吸了下空气，啊，是荷尔蒙的味道。 这一世的李禹自然是没来过这类地方，扫黄项目也轮不到他。 今年都25了，还是个童子鸡。 这让穿越过来的李禹相当鄙夷。 没办法，随着记忆愈发深刻，两平行世界李禹的背景差不多，都是穷小子出身，但性格完全不同。 前世他嚣张凶狠冷酷，还带有点无法无天的邪性，这一世的李禹出了名乖乖男，不过为人正直善良，胸有正气，一心除暴安良。 这在李禹看来很不可思议，都21世纪了，还能有这种天真的‘脑残’，也算的上世纪宝藏了。 看了眼酒大门，李禹走向昏暗的街道里，穿过漆黑的小巷，找到了酒的后门。 对于这种地方，李禹是门清。 这种高级酒，进门还要验资，还有最低消费标准，除非有人带，否则不可能让你进去。 这种看似越高级，却越容易白嫖。 验资是不可能验的，这身上的资产，只够喝几杯可乐的，还不敢乱加冰。 来到后门，推开消防门，走进去后里面就传来厚重的金属音乐。 “先生，我们这里严禁后门出入……” 一个守在后门通道的服务员赶忙上前阻止。 “滚你妈的！”李禹恶狠狠一瞪，气势汹汹走进去。 服务员嘴巴微张了几下，被李禹吓的愣是但没敢伸手阻拦。 打工的，没必要得罪人。 用命去拦，受伤的是他，酒可不会加工资。 酒舞池内，不少年轻男女疯狂摇曳着身体，台上还有穿着清凉的美女在伴舞。 李禹可不喜欢人挤人，他的目光在酒内快速扫荡，最终目光落在了台上坐着的一个美女身上。 他笑着挤了过去，然后在台打了个响指：“微特儿，来杯白开水。” 台内的酒保拿着玻璃杯迅速的接了杯热水，放在李禹台前：“二十块。” 李禹脸色一僵：“谢谢，我不要了。” 踏马的，真当老子冤大头啊！ 酒保鄙夷看了眼李禹，切了声然后把水倒掉。 怒的李禹想要冲进去教训教训这小子。 但今夜有正事要做，他收敛神色，坐在了美女的身边，淡淡的香水味从旁边传来，近距离看去，美女长着一张瓜子脸，穿着一身低胸的吊带装，露出抹雪白，下方是一条黑色的裙摆，还套上了黑色丝袜，十分惹火性感。 “美女，约吗？” 李禹整理了下衣服，露出个迷人的笑容。 在这种地方一个人出现，还穿的这么性感，懂得都懂。 李禹这个老手一眼就看透了。 美女扬起桃花眼，舔了舔舌头，小声靠近李禹的耳边：“包夜五千，全套，不能去宾馆、钟点房、快捷酒店，最起码也得是三星级酒店。” 李禹脸上一怔。 艹，你卖金啊！这么贵！ 不过这女人确实长的不错。 “能不能打个折，我这人不挑，巷子对付一次也行。” 他身上的钱能开个房都不错了，还酒店，玩呢！ “没钱死远点。”美女翻了个白眼，失去了兴趣。 妈的！ 李禹刚想口花花几句，一旁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就在美女台上甩了几张票子，然后两人就走了。 狗男女！ 李禹大感不忿，见调酒的酒保眼神愈发的鄙夷，李禹气不打一处来：“你望李佳麻了！” 酒保没回他，只是对对讲机的耳机说了几句，很快，就有几个高大的黑西服保安来到台拍了拍李禹的肩膀。 “谁他妈没事拍肩膀？” 李禹正寻找下一个目标，心情本就郁闷，回头不耐烦看过去。 见到三四个保安不善的盯着他：“哥们，我想看看你的会员卡。” “没有！这破酒谁充钱就是个煞笔！” 李禹骂骂咧咧，见到不少人望着自己，李禹哼了一声，然后光明正大往大门走去。 走出酒后，李禹向门口的保安蹭了根烟，惆怅的叹了口气。 前世吃香的喝辣的，一群群小弟跟着，穿越后约个泡泡都特么举步维艰。 没钱，真是难堪啊。 身上总共还有四五百块钱，李禹都不知道前身是怎么混的。 想了下，李禹还是决定回去睡觉，这几百块玩脱了，剩下一二十天的饭钱都没着落。 走着王八步，李禹一边走一边想着未来。 不知不觉穿越了几条巷子，吐掉早已烧完的烟头，李禹目光微瞥，眼神中闪过冷意。 作为一名刀口舔血的混混，李禹的观察力自是不弱，他已经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他。 不是酒的人。 他又没得罪酒老板，酒每天骂的人多了去了。 “中等身材……175左右……男……” 再次走了一条巷子，李禹已经摸清身后跟着的人。 这让李禹回想起这几天重案组对爆菊案凶手的画像分析，几乎能够重合。 而且凶手几乎是对高大猛男动手！ 天底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艹！” 李禹心中升腾出一股无名大火，老子没操到，反倒被人想艹！ 我现在火气很大！ 李禹转角专门挑了一条昏暗的巷子走进去。 很快，身后跟着的那道身影就出现了。 浑身隐藏在黑衣内，戴着帽子和口罩。 转角见到李禹露着大白牙望着自己，黑衣人明显有些错愕。 “想艹我？” 李禹脸色一狠，身体向着黑衣人俯冲过来，握着拳头的手青筋暴起。 见猎物向自己袭来，黑衣人本想掉头就跑，但感受到，自己现在转身，很可能会被直接放倒，于是慌乱的掏出电棍，想保护自己。 但李禹是什么人，一刀挑翻三十几个混混的存在，刀光剑影经历的多了。 跟踪他的人明显没什么经验，握电棍的手都不专业！ 欺身而近时，一个侧身躲过对方电棍的攻势，然后一拳打在对方的面门上。 只听的砰的一声，黑衣人就七荤八素的踩着小脚步摇来晃去，一双眼睛阴冷的盯着李禹。 李禹一愣，心想看走眼了，这狗东西练过的？ 但紧接着，就见到对方白眼一翻，重重栽倒在地，面门上直接鲜血直流，染红了口罩。 “呸！” 李禹一口痰吐在黑衣人身上，霸气的甩了甩头发，发出一声舒服的长音：“爽～～～～” 一个小时后，李禹重新回到了警局。 此时办公室内，所有的探员都在焦急的等待结果。 王安安一脸崇拜的望着李禹：“师兄，你太厉害了！竟然单枪匹马就把犯人给抓住了！” “下午我还以为你真没什么安排，原来早已智算在握呢！” 见着王安安一脸花痴模样，李禹不知怎的没有一点男女之情，大概是这妹纸太过清澈愚蠢了！ 不过有个妹纸如此崇拜自己，李禹的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那是。” 李禹臭屁道，还不忘对着在座的探员们发出了挑衅的眼神，看的众人牙痒痒的。 怎么之前没觉得李禹这么嚣张讨厌，上任组长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安安，师兄渴了，帮我冲杯咖啡，我要提个神。” “好的师兄！” 王安安立马起身，喜滋滋的跑去茶水间冲咖啡。 很快，办公室门口，短发干练的b组组长陈菲，兴冲冲带着鉴定结果走进来。 她激动的宣布道：“经过受害者私处的液体dna比对，还有疑犯家中作案工具的现场搜查，确认其为爆菊案的犯罪凶手！” “各位，案子破了！大家最近辛苦了！” 听到陈菲的话，办公室内响起了清脆的鼓掌声，有人高兴，有人如释重负，也有人嫉妒，但众人的视线都看向了那个坐在位置上臭屁的李禹。 谁也想不到，今天下午还吵着要离职，辱骂上级的家伙，仅用半天时间，就神速破掉了头疼一月的恶性爆菊案。 这让他们很疑惑，李禹到底是用什么方法破掉案件的！ 第4章 激活成功了 “哇！太棒了，师兄！”王安安端着咖啡从茶水间走出，兴奋的给李禹庆祝，脸上带着余有荣焉的笑容。 “师兄，要是发了奖金可别忘了请客！” 奖金？ 李禹回忆了一下，想起了警局这种单位有着明确的奖惩制度。 抓住罪犯的警员都会视情况给予一定的现金奖励。 另外还会记录进功劳簿，对于升职和考核都有莫大的帮助！ 抓住罪犯，还有钱挣！ 大大滴好事啊！ 听到有钱挣，李禹就开始考虑自己留存问题，现在他对未来都没有个规划。 似乎吃公家饭也是不错的选择。 好歹也有五险一金呢！ “嫌犯使用的电棍高达十万伏，这要是被碰到，可以瞬间让人晕厥。” 陈菲说明道：“对方的身份已经核实，起因可能是被女友绿了，再加上身体功能有些障碍，导致踏入了极端报复手段，专挑和女友奸夫体型差不多的下手。” 众人眼神古怪的望着李禹。 以身入局破案？ “你那一拳确实狠，现在犯人已经被送往医院救治，鼻梁都被打断了。” 李禹不以为意：“这踏马也叫狠？没有砍断他手都算老子仁慈，再说了，这犊子还有武器，老子很容易就搭进去好吗，还得是老子有勇有谋。” 话糙理不糙，陈菲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李禹破案，让众人很意外罢了。 不过李禹对自己出手其实也是有分寸的，江湖混了那么多年，闷棍都能放的适可而止。 脸上是最容易遭受重创的部位，但也是最坚硬的部位。 说到兴起，李禹还想多吹嘘几句，没办法，老毛病了，他们这一行就得高调，要让敌人闻风丧胆，才有江湖地位，所以一般做了些牛批的事后，都要事后夸张三分吹捧传递。 刚喝口咖啡润润嘴，脑海中就传来清脆的声音。 【破案系统激活成功。】 【宿主：李禹】 【商城激活成功（暂时无法实现购买功能）】 【破案数量：1】 【名声：初试牛刀】 【奖励发放中，奖励发放成功，请查收。】 【积分：14（可抽奖）】 【案件奖励分析：（可自由输入案件查询）】 来响了！ 李禹惊诧的坐直身子，系统虽然让他待在警局，但对于这种天生主角才会拥有的东西，他还是很新奇的。 奖励！对奖励！在哪儿了？ 随着李禹这么一想，他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了一个3d形态的礼品盒。 李禹心念一动，让其打开，礼品盒就真的打开了。 【恭喜获得积分100，恭喜获得隐形窃听器1（一次性消耗品，使用后持续时间48小时）】 啥鸡毛玩意儿？？？ 李禹大失所望，办公室人声嘈杂，不好仔细研究，李禹就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继续研究。 刚走到门口，迎面就碰到两个身影。 正是赵金成和向国平。 迫于无奈，李禹只好向两人打了个招呼。 “李禹，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么独自一人跑去抓嫌犯了？” 赵金成有些疑惑道：“你怎么知道嫌犯今晚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哼，知情不报呗，瞎逞能。”向国平冷嘲热讽道。 李禹本不想搭理两人，但听到嘲讽，李禹下意识回怼：“让你逞能还抓不住嫌犯呢！” “你！” “好了！”赵金成赶紧阻止：“不管怎么说，小李把案子破了，这算的上大功一件。” 赵金成笑道：“小李，这次做的不错，再接再厉，为民除害，对得起身上这身警服，我没看错人。” 李禹一愣，心里不知作何感想，他瞥了眼向国平，后者脸色有些不自在，但也没多说什么。 这是要公开支持自己吗？ 赵叔不怕别人背后说蛐蛐话？ “向队，这个案子本身是由你带头负责，这次案件的结案事宜，还是你来做。” “小李，你没有意见？” “啊？没有没有。”李禹心不在焉答复道。 本身他就没那个兴趣做这些繁琐的事。 随后他才惊觉应过来，赵叔这是在缓和自己和向队的关系？ 毕竟这也算是一个功劳，让向国平来做，也能给他的履历上添上一笔。 “赵队，如果没有其它事了的话，我就先回宿舍了。” 李禹对功劳的心思很薄弱，自然不在意。 “嗯。” 和赵金成分开后，李禹直奔自己住的宿舍。 宿舍就是警局的单位房，三人一间，在警局大厅后面不远的一栋楼房，上的都是集体公厕。 和他一起住的就是a组的两个老油条。 今天常明要值夜，也就没回来，黄景光应该也得再耽误一会儿。 现在都凌晨两点了，今晚肯定是个不眠之夜。 李禹也没洗漱，躺在床上就开始梳理今天的遭遇。 从工程车围捕乱刀砍死，再到穿越警局顶撞上级，接着又逮捕爆菊案的凶手，还获得了系统…… 身份转变，离奇经历，一切让李禹应接不暇，迟迟无法平复。 他再次唤起系统，此时积分达到了114。 这奖励没什么用，李禹念叨着抽奖，就见一个3d的模型转盘出现了脑海中。 “c级物品抽奖区，每次抽奖消耗10积分。” “b级物品抽奖区，每次消耗100积分。” “a级以上暂时未开放。” 看着介绍，李禹想了下，然后用10积分试了下水。 【恭喜获得一次性隐形追踪器1个（使用后持续48小时）】 干！ 都特么什么玩意儿？ 看着还剩104积分，李禹看向了b级抽奖区，然后开始抽奖。 【恭喜获得初级开锁技能10次（无视物理因素，想开就开）】 …… 毫无用处！毫无亮点！毫无兴趣！ 李禹只觉鸡肋无比，瞬间失去了感觉。 还不如送钱来的实在。 躺在床上，李禹心中复杂，他的人生轨迹彻底发生了变化。 想到如今自己的身份，再联想到系统，李禹突然觉得当个警察干下去好像也挺不错的。 若是自己再靠着破案系统多破一些案子，奖金还有系统的奖励，肯定会越来越多，好像比打手要爽的多…… 想到这里，李禹心中有些兴奋，突然就有动力了。 想着想着，也许是太累的缘故，李禹慢慢进入了梦乡。 …… 当公职人员其实非常不容易。 在制度严谨的警局内，别看你加班到很晚，但第二天该上班就得上班，不得随意请假矿工。 作为一名刑警，岗位必须有人，新案子可能随时都会发生，必须有人第一时间处理。 不过李禹还没这个觉悟，在铺头一觉睡到了十点多才起床。 要不是常明的呼噜声把他吵醒，李禹能睡到下午。 看了眼手机，已经有十几个未接电话，李禹毫不在意。 听着那震天响的呼噜声，李禹真想把常明嘴巴给缝起来。 实在受不了，李禹端着水盆去集体公厕洗漱好后，这才往警局大楼走去。 他倒不是抱着上班的心思，而是想去问问奖金什么时候发。 苦谁都不能苦自己，住在拥挤的宿舍内太难受了，李禹想出去租个房子。 但现在囊中羞涩，就想问问奖金的事情。 重案三组，都有属于自己的小型办公室，一般有案件，就会集体在刑警大厅办公室集合。 来到a组办公室，王安安和黄景光的身影正坐在里面。 刑警不是坐班，可以随时出外勤的，只要有合适理由。 “师兄，你终于来了！”王安安眼中有些幽怨，她给李禹打了七八个电话都没得到回复。 “组长！”黄景光嘻嘻哈哈打着招呼，李禹点了点头，这才看向王安安。 问道：“安安啊，有没有充电器，我手机昨晚忘记充电了。” 听到李禹的话，王安安心情这才好受很多，赶紧从包里拿出充电器，心上人什么充电接口，她当然是知道的。 李禹随意看了眼黄景光的电脑，发现对方竟然在整理案件，上面的照片全是血淋淋的尸体，于是好奇的看了过去。 “有新案件了？” 黄景光操控着鼠标，正下载着文件，苦笑道：“组长，你别开玩笑了，这是十二年前的案子，新案子哪里轮得到我们。” 重案组处理的就是大案谋杀案之类的。 李禹没说话，他们a组常规任务就是处理未结案的大案子。 “这是当年安居小区的杀人案，死者身中三十几刀，快过诉讼期了，赵队让我们整理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什么线索。” 这种陈年旧案，侦破起来非常困难，不仅时间跨度长，线索获取可能性很小，有的案子二三十年过去，依旧没有头绪。 第5章 私人给的奖励金 此刻黄景光看的就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孙子死的有些惨啊，坤坤都怕砍碎了，仇杀？” 李禹下意识说道。 “这……” 对于李禹痞气的话语，黄景光哭笑不得。 “那倒不是，不过这案子当时倒挺轰动的，死者是个无业游民，经常小偷小摸，而且喜好赌博。” “应该是欠了高利贷，死的时候，整面墙都用红漆写满了欠债还钱，血债血偿等字样，再加上出手这么狠，三十几刀只有一处致命伤，因此定性为黑帮残杀案。” “听说当时整间屋子都流满了血，他媳妇还因此吓成了疯子，当时不少安居小区的居民都吓的搬走了，他媳妇还进了精神病院治疗，前几年好像才出来。” “哦？闹得这么大，怎么没破案？” 李禹有些奇怪。 黄景光无奈道：“鬼知道啊，要真破了也轮不到我们a组头疼了，当时警方多方排查，甚至派遣了不少警力，但就跟有鬼一样，愣是一点凶手的线索都没查出来。” “倒是扫荡了不少黑帮的场子，打击了几个卖淫点。” “赵队当年就参与过这个案子，所以这也是他让我们a组重新立案调查的原因。” “组长，你可也要出力啊。” 黄景光目光希冀看向李禹。 李禹咳嗽了两下：“有你们就够了，我相信你们，安安也会帮你们的。” 开玩笑，他才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查案身上。 看出李禹想当甩手掌柜，黄景光也只是摇了摇头。 没办法，谁让他们组是养老组。 大家都是老油条。 “对的！我也能出力！我们一定能破的！”倒是王安安干劲十足，主动给李禹倒了杯热水。 看着单纯的王安安，黄景光又看了看理所应当享受的李禹，摆烂的想法更深了。 “安安，查案可不是想查就查，这已经十几年了，小区早都拆迁，线索也消失的一干二净，这根本就是一桩死案了，再说了，当年的黑帮哪里还存在。” 黄景光传授经验道：“在队长面前可千万别大包大揽，破掉倒是我们能耐，没破掉，我们可能就要去守水库了。” “啊？”王安安惊呼一声，虽然她单纯，但守水库的意思她还是明白的，类似于‘发配边疆’。 李禹看了眼电脑上血腥的照片，分析道：“其实这个案子不一定是黑社会的残杀案。” 黄景光：“嗯？” “如果真像你所说的，是放高利贷的所为，那这放高利贷的就是个煞笔。” “组长有何高见？” “或许你们对黑社会或者黑帮有误解，别觉得他们动不动就砍人，其实除了抢地盘或者有矛盾之类的，平时都是严禁伤人的。” “而且放高利贷有个宗旨，可以威胁，惩罚，恐吓，但绝对不可能伤害借贷人的性命，因为人在，钱才能要的回来。” 李禹看向黄景光，问道：“老黄，如果我欠你十万块，你会想杀我还是想逼迫我还钱？” 黄景光仔细想了想：“那自然是还钱了，杀了你我不仅犯罪了，钱还拿不到！” “同理！放贷的又不是混混！是他们身后的大老板，像死者这种垃圾，不可能特意让大老板在意，还专门杀人，若是还不上钱都杀人，放高利贷的吃什么。” “而且我们……哦不，混黑的人最怕把事情闹大，越大越不利，砍三十几刀杀人，这不摆明要把事情闹大，这不百害而无一利，黑社会的人没那么煞笔。” 黄景亮听的眼睛一亮：“有道理！” “师兄，那你觉得这个案子该从什么方向处理？”王安安眼里冒着星星问道。 师兄真是太厉害了，一下就说到了关键点。 “杀人只需一刀，但却要用三十几刀折磨，仇杀有可能，也可能是想嫁祸给黑帮，所以目光不一定非放在黑帮身上”李禹分析道。 黄景光点头附和：“有道理，不过死者游手好闲，得罪过不少人，邻居关系也处的不好，这个调查起来难度也不小啊……” “死者的老婆不是出院了吗，两人关系怎么样？”李禹道。 黄景光眉毛一扬：“资料显示两人关系不好，经常家暴……你是说他老婆有嫌疑。” 李禹：“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情杀仇杀都有可能，而且他老婆肯定知道他有哪些仇家，或者凶手还和她老婆有关系了。” 听到这话，黄景光再也保持不了淡定，收拾了下资料，就向外跑去。 “组长，我去叫常明，今天我们出外勤就不回来了！” 看着猴急猴撩的身影跑远，李禹摇了摇头，他就这么随口一说，干嘛这么大反应。 “师兄，你累不累啊？我给你捏捏肩。” 黄景光走了，办公室只剩两人独处，王安安别提有多高兴了。 见这小妮子想对自己图谋不轨，李禹正色道：“安安，警局内禁止单位恋情，而且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我认你做妹妹！” 王安安撇了撇嘴：“不要。” 李禹话语一转，痛心疾首道：“国未难平，我对儿女私情毫无念头，等我成为司令后，才有谈恋爱的想法。” “……师兄，那你就要孤独一生了。” “我已做好了这方面的思想准备。” “你吹牛！”王安安不乐意的哼了一声，气嘟嘟的坐回了位置上。 李禹松了口气，王安安要是对自己用强的，自己反不反抗都挺禽兽的。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李禹可不是渣男。 还好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李禹赶紧接了起来，里面传来赵金成的声音，让他去办公室一趟。 “安安，你先安排自己的事情，如果没事就打个外勤卡出去喝喝奶茶，哥哥给你批了。” 李禹赶紧逃出办公室。 队长办公室，赵金成坐在办公桌上，看着吊儿郎当的李禹有些头疼。 “赵叔，我这奖金什么时候发啊？” “你的奖金取消了，功过相抵，处分就不用受了。” “神马？！”李禹声音陡然拔高，急了：“赵叔，能不能继续处分，把奖金发我啊？” 处分算的了什么，从小读书在学校受处分的次数，手指脚趾都数不过来。 处分饿不死自己，但没钱是真会饿死！ “你还真是！处分是会留档的！对你以后的升迁，功勋是会影响的，奖金才多少钱，三千多。”赵金成恨铁不成钢道。 李禹蛐蛐道：“卖命钱才三千多，妈的……” 赵金成眉毛一拧：“你说什么？” 李禹赶紧摆手：“没啥，赵叔，没其它事我就出去了。” “等一下。”赵金成拿出一个信封，丢给李禹，李禹赶紧接住，一摸是一沓票子。 “奖金我私人给你，你好好干。” 不着痕迹看了眼里面的红票子，李禹脸上有些激动，不多，也就两三千，但付出就要讲究回报。 “耶斯买灯儿！”李禹敬了个礼，高兴的走出办公室。 嗯哼，不用挤宿舍了。 第6章 我就不是个好人 李禹是真的穷。 他知道每个月李禹只留八百生活费，其它的钱全部打给了农村务农的父母，另外还有个妹妹在读高中，每个月也要打一千块给妹妹当生活费。 两个平行世界的李禹性格有很大的出入，但孝心是相同的。 忠孝礼仁义，就是李禹混黑社会的信条。 拿到钱的李禹心情大好。 此时他心里想着当个警察好像还挺不错。 抓抓犯人，领领奖金，这感觉还挺爽的。 毕竟重操旧业有些风险啊…… 李禹从不会亏待自己，拿到钱后就在网上搜索着租房信息！ 也不管是不是上班点，直接走出了警局。 中介房源去掉，点击个人房源，但看了一圈，都没满意的。 倒是在中介房源上看见几个满意的房源。 看了一眼，都出自同一个中介公司，李禹眼珠子一转，打了个车赶到了中介房产的门市。 “你好大哥，是想买房卖房还是租房出租房？”上来一个穿着西装的女生，微笑迎了上来。 李禹也不墨迹，直接掏出了警官证：“警察，现在我正在追查一件隐秘案件，我怀疑你们挂的几处房源，房东有所牵连，现在我要调出他们的联系方式！” “啊？” 见到李禹严肃的模样，中介经理人都傻了，赶紧喊出了店长。 李禹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店长赶紧让人把联系方式给了李禹。 得到联系方式，李禹笑吟吟的离开了，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中介人，思考着他们有幸参与了一件什么样的惊天大案。 三个联系方式，最后李禹打电话约了一个地址。 这里是老式居民社区，相当热闹，距离警局上班，只需要穿过几条小巷子，走路几分钟就到。 房主蒋大元是个啤酒肚的胖子，眯眯眼，带着商人的精明。 租的地方是单独楼栋，房子主体是灰色的，有些年头了，总共也就三楼，楼下两间门市很宽敞，被蒋大元拿来开了个超市，二楼他们自己住。 三楼被隔成了两个房子，布局都是两室一厅，50平左右，另外一间已经租了出去。 李禹看了后，还是相当满意的，家具家电都有，装修也不老，可以直接拎包入住，而且离警局又近。 而且蒋大元还对着李禹挤眉弄眼道，隔壁住着的是几个女大学生，可漂亮了，租下来指不定还能解决单身问题。 透过防盗窗栏上面晾的衣服，李禹比对了下内衣尺寸，差不多c，可以看出邻居很有料啊。 嗯！试试艳遇也不错。 于是李禹一问价格，价格需要一千八一个月！ 还需要压一付六，打死李禹都拿不出这么多。 “老板，中介上面写的是900一个月？” “哦，租的是单间。”蒋大元解释，整租肯定贵。 “便宜点？” “不能少了，我这很便宜了，周边最少都两千多，不过你要是经济困难，可以先交一个季度，下一次就要付两个季度。”蒋大元打死不让。 靠！ 李禹合计了一下，身上总共的钱就只够交一付一的！交完后还没钱吃饭。 穷死了妈的！ “我是警察，能不能先交一个月？不给押金？”李禹商量道，他肯定是不想单租。 蒋大元说话丝毫不客气：“警官，你就算是奥巴马也不行，没钱就住宿舍得了。” “靠！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告你侮辱警务人员！”感觉有些受到侮辱，李禹不服气道。 蒋大元懂法律道：“警官，办事得凭良心哦，说你没钱也算犯法的话，那十亿农民也都犯法了，你要不租的话就走，后边有的是人租。” “行，算你老小子走运，要换做我以前，早喊人砸你超市了！”李禹骂骂咧咧的离开了楼下住房，行走时，还不忘当着蒋大元的面，泼皮无赖超拿了瓶饮料没付钱走了。 “靠，死条子！”蒋大元嘴里暗骂一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瓶饮料亏得起。 狠狠灌了口饮料，李禹向下一家公寓走去，比起这里上班就要远一些，走路得花二十来分钟。 正在李禹穿过一条老胡同时，看着一个穿着风衣的身影，东张西望，然后鬼鬼祟祟的穿进了一条死胡同里。 哟！来案子了？ 李禹察觉到事情不简单，自己这什么属性，租个房也能遇见罪犯的？难道是系统的原因？ 那这样以后就不愁没奖金拿了啊！ 李禹美滋滋想着，小心跟了过去。 躲在一堵墙后，李禹看清胡同里面有两人在鬼鬼祟祟的做交易！ 难道是白粉？？ 李禹高兴坏了，这功劳大大的啊！ 李禹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砖，放在了外套里面。 “都别动！警察！” 李禹突然跳出去大喝一声，这喊的他扬眉吐气，浑身舒爽，哼哼，官职就是好！ 他的砖放在外套里面，装作是枪的样子。 正在交易的两人身子一颤，浑身哆嗦。 李禹继续大吼：“现在缓缓转过身，然后蹲在地上，立马举起双手，把违禁品放在地上，不然我就开枪了。” “不，不要警察叔叔！” 两人传出哭泣的声音，听到这音色，好像有些不对啊。 等两人转过身，李禹这才看见两人样子很年轻，年轻的就跟个男高中生一样。 妈的，毒贩都幼态交易吗！可恶！ 等到违禁品放在地上，李禹这才看清这哪里是粉，那是个黑色u盘。 “这什么几把玩意儿？”李禹瞪大眸子，眼中难掩失望。 “动……动作视频。”见到凶神恶煞的警察，两人都快哭出声了。 “靠！” 李禹哀嚎一声，这算的上什么功劳。 扫黄还可以勉强得个荣誉称号。 一瞬间，李禹愤愤不平，直接走过去拍了拍两人的后脑勺：“妈的，让你们不学好！还在读书是！叫你们家长来！” “警察叔叔，不要叫家长，我们错了，我们知道错了！”两个男生痛哭流涕。 “闭嘴！再哭送你们进少年看守所。”李禹有些心烦，他当然没有兴趣管这种屁事，不过吓唬罢了。 两个男生立马闭嘴。 离得近的是个小胖子，此时吓的面无血色。 “有没有涉及到金钱？” 李禹只是随口一问，小胖子当即颤巍巍从兜里掏出几十张票子。 “警察叔叔，就这么多了，别抓我们，我们要真被抓这辈子就完了。” 李禹眼睛瞪圆，乖乖，看起来差不多万块钱。 打击淫秽传播，人人有责！ 他把钱接过，毫不客气放进自己包里，皱着眉问道：“干多久了？” “没，没干多久。” “哼，小小年纪不学好！以后严禁再犯，否则抓你们去坐牢！”李禹威胁道。 “不不敢了警察叔叔，我们一定不再犯！”小胖子涕泗横流保证。 “滚！” 李禹捡起u盘：“金钱充公，罪证没收，要是再让我碰见，后果自负！” “谢谢，谢谢警察叔叔……”两个男生相互搀扶着离开了，明显腿有些软。 李禹吹了吹口哨，把u盘放进兜里，数了数钞票，居然有6000多块。 嘿！ 这不就多了6000嘛，租房有保证了。 至于上交？别傻了，钱在我手里还上交，老子就是个混球，就不是个好人！ 第7章 来新案子了 李禹怀揣着巨款走回超市。 刚走回超市，就见到刚才那个小胖子正坐在收银台喝ad钙，在见到李禹出现时，手中的钙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呜呜……警察叔叔，你不是说放过我吗？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小胖子脸吓的煞白。 李禹这才感觉这小胖模样有些面熟，他顾着脸问道： “这超市老板是你什么人？” “是我爸开的，警察叔叔，你别告诉我爸，我会被他打死的！”小胖子如丧考妣，满眼央求。 我靠！ 这么巧…… 李禹有些石化，这特么拿着小子的钱去交给老子，李禹有些心虚的看了眼小胖，不过小胖此时笼罩在余生铁窗泪的阴影当中，根本没注意李禹的神色。 “咳咳——”李禹咳嗽一声：“别哭了，一会儿说我打小孩，我不是来抓你的，放心，我也不把你的事告诉给你爸。” “真的吗？”小胖仰起头，一下升起了希望。 “嗯，不过作为一名警员，我有必要对你进行监督，督促你踏入正能量，所以我决定租下你楼上的房子，对你进行一段时间的考察，你也不想你爸知道……” 小胖子点点头，痛改前非道：“警察叔叔，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干这勾当了！你放心的监督我！” “鉴于公费有限，刚才从你那里充公的……” 小胖子主动从兜里又掏出卷成筒的红票子，一脸诚恳道：“警察叔叔，如果租房的钱还不够，我这里还有。” 看着李禹审视的目光，小胖子赶紧惊慌的低下头解释：“警察叔叔，你放心，这钱是干净的，这是我在网上给人家建了几个网页设计，获得的报酬。” 卧槽—— 李禹心里惊呼一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小胖，你多大？” “快满16岁了警察叔叔。” 妈哟……16岁这么叼，挣的钱都比自己多了。 “那你这网页设计……” “哦，我懂一些代码和程序。” “这小子不会是天才黑客？”李禹心里诽腹。 “行了，收下你的钱，我身上够了。” 李禹还没禽兽到无耻地步，赃款可以接受，但人家凭本事挣的钱就没必要收缴了。 “警察叔叔，你真不抓我？”小胖子不确定的再问了一遍。 “嗯。”得到肯定答复，小胖子这才放下心来。 “那个警察叔叔，这些钱的事，你能不能也别告诉我爸？”小胖恳求道。 “嗯？” “我爸他不知道我在网上挣钱。” “那你这些钱全部是现金？” “我偷偷用我妈的身份证办了张银行卡，挣得钱都在卡里。” “来源正规不，多少钱？” “……正规，有十几万了，我还偷偷交税了……” 擦擦擦！ 李禹羡慕的口水从嘴里流了出来，他这辈子都没挣这么多，人家一个高中生就挣十几万了。 妈的，人比人真的气死人！ “有空上来找我，我看看你的来源犯法不，如果犯法，你就，哼哼……”李禹话没说完，却让小胖一阵紧张。 “好，好的警察叔叔。” “是你，警官又来偷饮料？”蒋大元面色不善从外面走回来。 李禹有些尴尬，但他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我来租房子，押一付三，我先交7200给你。” “不租。”蒋大元拒绝道。 “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把你超市砸了！”李禹当即一瞪眼，吓了蒋大元和小胖一跳。 “爸，就租给警察叔叔！”小胖赶紧开口，他实在是怕被抓走。 看着痞子恶脸的李禹，蒋大元也有些发怵。 这是警察？这比黑社会还黑社会！ “得了得了，算我倒霉。” “这才对嘛。”李禹这才满意的点头，然后数了70张票子出来。 “关系都这么好了，零头就抹了。” 蒋大元一脸黑线：“警官，你要点脸！” “脸又不能当饭吃。” “好好好！我认！” “再送包烟。” “我不租了！” “行行行，小气！” 两人快速签了合同，李禹拿到了钥匙，算是成功解决了住宿的地方。 蒋大元一阵头疼，直到李禹离开，这才愤愤道：“狗日的，真混啊。” 小胖也点头赞同，不过还算有信用。 …… 李禹抱着美好的心情回宿舍搬了家，住进了出租屋里。 东西也不多，就一些衣服和几件被褥，喊了个货拉拉就搞定了。 搬完家后，一天就过去了，李禹特意犒劳了一下自己，在外面吃了顿火锅。 吃完后，李禹这才感觉到心满意足。 “这种生活也不赖嘛！挺享受的！”李禹心情大好，嘴里哼着歌，走在昏黄的路灯下。 影子和他重叠在一块，被拉的老长，映照出他欢快的步伐。 …… 又是新的一天，清晨五点，晨光微熹，雾气浓郁，街道上只有环卫工正辛苦的清理卫生。 突然，在街边停放的一辆新能源车内，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惊恐的女人从车里爬了出来。 她的下半身，左腿从膝盖处被锯断，伤口处做了简单的包扎处理，但已被鲜血浸透。 “救，救命——” 女人声嘶力竭冲着街道边的环卫工求救。 “快，快报警！” 终于，女人的惨状吸引了两名环卫工的注意，一人赶紧惊慌说道。 …… 早上七点半，李禹早早的起床进行洗漱。 作为一个打手，李禹本身就需要维持健康有力的体魄，所以一直有早起锻炼的习惯。 只不过昨天第一天穿越，又太晚睡觉，导致脑子不适应，这才放纵了一天。 有氧跑步五公里，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 做完这些，李禹出了身汗水重新洗了个澡，时间也才来到八点半。 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李禹还是觉得光头舒服，还要吹头发，太麻烦了。 正吹着头发，见到电话传来拨打号码。 等到头发吹干，李禹才接起来，里面传来王安安焦急的声音：“师兄啊，你怎么还没来？全队就差你了。” “什么事啊？”李禹懒洋洋问道。 “啊？师兄，你没收到通知短信吗？紧急案件！锯腿案呐！全队提前一个小时到警局开会！你都迟到快一个小时了！快来警局……”王安安无语道。 她这还是抽空出来上厕所给李禹打的电话，想问下什么情况，谁知道李禹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锯腿案？” 挂断电话，李禹念叨了几句，好像有些记忆，去年他刚入职不久，就发生了两起。 第8章 赌注 不过去年两起，警方连凶手的毛都没调查到，这件案子也就不了了之，拖到今年又要查了？ 看着手机里面的短信，果然有通知，通知六点半就发出来了，让他们重案组所有探员，七点半前到达开大会。 妈的，谁没事那么早起来看手机啊！ 现在时间都快九点了！ 中途也没人打个电话！ 然后又看了眼上面五六个未接电话，李禹这才耸了耸肩。 得，自己没开声音，没听见。 李禹有些郁闷，穿越过来两天，爆菊案刚消停，又冒出个新案子。 还是锯腿案…… 凶手真是踏马奇葩啊。 李禹本想混混日子，保持住警探身份就好，会都开这么久了，他再去都怕结束了，也没必要赶去警局。 但他一想到锯腿案，又觉得有点意思，最终忍不住心里痒痒，换好衣服赶去了警局大楼。 进入刑警大厅办公室，此时里面正襟危坐着一众警员。 和前几日一样，全是重案组的探员。 此时陈菲组长站在白板前，分析着案情和资料。 赵金成坐在最前方，看着李禹现在才来，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向国平脸色发沉，看向李禹连连摇头。 “锯腿案性质相当恶劣。”陈菲在上面振声道：“我们一定要抓住凶手！” 李禹找了个最外边的位置坐下，陈菲已经说完了。 随后，赵金成走到白板前。 他先是感谢了最近一个月大家对爆菊案的付出，随后指出这次锯腿案的重要性，最后鼓励大家继续打起精神，调动着众人破案的积极性。 最后，依次分组调查。 李禹稀里糊涂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太有用的东西，应该是来的太迟了，不过给他们a组分发了个任务。 调查受害人的口供和笔录。 “最后，我希望大家同舟共济，抓住凶手，守护社会安定和谐！”赵金成说完后，众人集体鼓掌，然后就顺着各组的任务自由行动去了。 “李禹，你等等。” 会议结束，李禹刚想集合小组看看情况向国平就找了上来。 “什么事向队？”李禹皱了下眉。 “这次爆菊案，赵队应该把情况和你说了，鉴于你之前的表现功过相抵，你没意见？” “哦，无所谓。”李禹点了点头，反正钱都拿到了。 向国平脸色难看，语气不善道：“李禹，身为警务人员，拿出你的责任心！如果你每天还是这个吊儿郎当的模样，我会找机会直接开除你！” 李禹不服气道：“什么意思？你哪只眼看我没有责任心？爆菊案还是我一个破的，你们出力了吗！” “怎么觉得自己破了爆菊案就自得自满，觉得很了不起吗？”向国平冷笑一声：“瞎猫碰到死耗子，有能耐你把锯腿案破了！” “破就破！我就让你看看老子的能力！”李禹不屑的翻着白眼。 “呵，不知天高地厚，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来破！” 见对方丝毫瞧不起自己，李禹也来了脾气：“我要是破了怎么办？” “你要是破了，我队长位拿给你做！” “谁稀罕呐！” “你！” “这样，我们赌五千块，我要是破了你给我，我没破给你。”李禹还是觉得钱最合适。 “你若是赢了，我给你一万，你若是输了，自己退出重案组！”向国平冷冷道。 妈拉个巴子的！ 李禹咬咬牙：“不干！” 这要破不了，失去探员身份，系统还有惩罚不就亏大了嘛。 向国庆耻笑道：“不敢？” 李禹脸色铁青，语气森严道：“妈的！我要是破不了，我给你下跪道歉，说我是废物！行不行！” 李禹的赌注，让向国平都是一怔，这不比辞职还严重？ 王安安见火药味太浓，赶紧拉着人往外走：“师兄，案件急如火，快，我们必须行动起来了。” “对，对。”黄景光和常明眼神对视，也帮着忙把人给拉了出去。 “就这么决定了！” 拉出办公室，李禹还不忘在门口喊了一句，不过出来后，就有点后悔了。 妈的，脑子一热这种赌注都说出来了。 破不掉真跪了以后还怎么在警局混啊！ “组长，怎么安排？”为了缓解气氛，黄景光带动话题。 李禹没再纠结和向国平的矛盾，想了想道：“受害者不是有两人吗，赵队分发了指令，那我们就两人一组，各自去调查一位受害人。” 这个安排很合理，没什么问题，于是四人分成两组，黄景光和常明一组，他和王安安一组。 沿途的路上，王安安一直在整理着资料。 “师兄啊，你这两天怎么了？怎么感觉像大姨妈来了的样子，没事和向队置气做什么，还下这种赌注，这案子要是好破早都破了。” “诶？很难吗？”李禹问道。 “你忘了啊！去年我们刚入重案组，接触的就是锯腿案啊！”王安安无语道。 “去年这个案子追责，都有好几位师兄因为这个案子被调了职，陈警官也是因为这样才成为了b组组长。” 李禹自然是有印象，只是关于案子的细节，他有些遗漏了，现在仔细翻找着记忆。 脉络才渐渐清晰。 去年5月初的时间，江州一共发生了两起锯腿案，当时引起不小的轰动，两名受害者的左腿都从膝盖处被锯断。 经检验，是用锯齿状的武器活生生切割的。 由于案件侦破的过程不顺利，受害者包括其家人疯狂跑到警局闹事投诉，又惊动媒体炒作，导致事情在江州发生了很恶劣的影响。 警局的名声和口碑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师兄，你究竟知道不知道啊？”王安安无语道：“今早清晨，在叙府路又发生了一起锯腿案！” “啊？又发生了？” 李禹大惊。 “是啊！”王安安道：“要不然今天早上怎么会临时通知开会，没看见气氛都相当紧张和压抑，大家心里都没底！” “这样啊。”难怪刚才众人都像犯错似的，李禹还以为他们没睡醒。 “陈菲组长说了，这次的手法和去年一模一样，应该是有预谋的连环犯罪！” “有意思。”李禹嘿嘿一笑，忽感兴趣十足。 “妹子，你去把资料拿出来我看看。” 见师兄笑的这么开心，王安安疑惑道：“咋了师兄，你有线索了？” 李禹：“没有，不过你不觉得有趣吗？” 王安安一怔，然后疯狂摇头：“这可是犯罪诶，怎么可能有趣。” 第9章 接触案子 王安安把资料拿了过来。 “挺凶的啊……” 李禹看着案卷上面的资料介绍，不禁眉毛扬了扬。 根据资料显示，这次受害者是个网红旅行博主，经常游玩全国，因为其容貌比较出色，36岁的她在网络平台也有接近小一百万的粉丝。 有钱、有颜、还是个离婚少妇。 哇！各项条件相当的优渥，现在是不是最需要男人醇厚的胸怀安慰呢～～ 一不小心思想就发散了。 收回龌龊的想法，李禹继续看着资料。 案发地点是在叙府路，据受害者说明，她昨晚刚下小区地下室，车门打开就被人给迷晕。 等到再次苏醒时，已经是又一个清晨，就惊恐的发现腿没了。 腿上还有简单的绷带包扎。 去年两起受害者也是女性，年龄都在30几岁，也是被锯断左腿。 “不会，初步推测凶器为锯齿武器，像木头一样把骨头锯断，受害者不会有感觉吗？”李禹有些疑惑。 “师兄，后面一页有鉴定说明。” 王安安提醒后，李禹看见描述才知道原来是这样。 “受害者大腿以下打了大量的麻药，锯的时候自然没有知觉。” “我靠，确实够狠，这凶手得有多强的心理素质，才能若无其事把人腿给锯下来。”李禹也忍不住感叹。 “话说你们警局不是有天眼嘛，现在到处都是摄像头，就算凶手对容貌有隐藏，难道就没有拍到凶手的踪迹？” “确实没拍到！”王安安激动道：“也不知道凶手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反正就跟个鬼一样，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王安安撇了撇嘴：“师兄，要不你现在去给向队道个歉，不然到时候案子破不了，你真跪啊？” “呸呸！” 李禹白了一眼王安安，充满干劲道：“安安，你别乌鸦嘴，你师兄就破给他们看！别人都瞧不起我，就偏偏我最争气！” 王安安欲言又止：“师兄，有自信是好的，但万一破了，不是你破的怎么办？” “什么玩意儿？” “我说，你那么信誓旦旦和向队打赌，万一这案子的凶手，被陈组长他们抓住，是不是也算你输啦！” “额……”李禹挠挠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冲动了…… 不过想到自己拥有主角标配的系统，李禹自信满满道：“怕什么，看我破给他们看！” “说不定老子明天就把凶手给抓住，就像爆菊案的凶手那样，闪瞎他们的钛合金狗眼！” “师兄，你没救了……”见李禹还在大放厥词，王安安不忍直视。 两人打了个别，直奔去年第一个受害者而去。 沿途，李禹一直在闭目养神，其实是在沟通系统看看能不能给他带来破案的启发。 但很可惜，现在破案系统除了昨天抽奖有帮助，无论李禹怎么问，破案系统都没什么反应。 ……你干脆改名叫抽奖系统得了。 李禹很服气，目前看来这系统根本没法给他带来破案的启发和线索。 难道只能靠自己？ 锯腿案？ 为什么只锯腿？ 难道是矮蹉跎嫉妒人家有大长腿？ 想到这，李禹打开窗户，点燃了一根烟翻开资料继续看了起来。 “兄弟，车内不允许抽烟。” 司机提醒了一声。 李禹下意识想骂回去，但想到什么，猛吸两口然后把烟头弹了出去。 他也不管司机的唠叨，缓缓吐出烟雾，烟雾随着车窗飘出，吐完后，李禹把窗户关上，仔细看起了资料。 李禹本身粗狂大条，行事霸道嚣张，脾气又暴躁，但在办事的时候，却很严谨，每次帮派有行动的时候，他都会细心布置，安排人员，以达到最轻折损的结果。 当然，他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也正是他的强硬的办事风格，才让他能够成为江湖闻名的李天王。 此刻，李禹仔细翻看着资料，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缓，对于细节更是逐字分析，这一看，不禁让他口中生嘘。 难怪重案组废了老大功夫，案子也一年未破，这其中的细节简直细思极恐。 自己没破过案，把案子想的太简单了。 第一点，就能看出凶手非常的谨慎小心，三次作案过程，完全没有被监控拍摄到，足以见得凶手的手段非同一般。 第二点，凶手残忍至极，心理承受力强大，三名受害者的膝盖全部都是被锯断的，膝盖是身体比较坚硬的部分，锯断的过程经过分析，最少需要半个小时，甚至更长。 能够长时间保持着这种紧张的心理素质，不得不说，凶手对自己很有自信！ 到目前为止，警方连凶手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但根据如此大胆的犯罪手法，警方怀疑这是一名男性。 不过也有不同的声音，那就是凶手的手法，锯断很费时间，凶手之所以会如此大费周折，可能因为其是一名女性，力气没那么大。 不过法医给出了一个解释，用斧头砍刀等手法的话，不论男女，还不如锯齿，就是锯子来的更便捷。 另外这案子也有非常多的疑点，比如： 一，凶手为什么选择的都是30岁以上的少妇，而且长得都挺漂亮，家境也不错。 二，作案时间，凶手去年也是5月7号犯罪，在短短一个星期内犯罪两起，两起后就销声匿迹，没有任何消息，今年犯罪时间依旧是5月7号开始。 为何去年停手，今年又再次犯罪，这中间是有什么说法？ 会不会又像去年一样，短时间继续犯案？ 三，为什么是选择锯腿？ 李禹猜测这凶手不会是真有什么恋腿癖…… 就像丝袜癖，内衣癖。 锯回去后偷偷穿上丝袜，然后…… 李禹打了个恶寒。 坐在后座的王安安，看见李禹在副驾驶专心研究着案件，一双眼睛紧盯着李禹的侧脸。 看着那双侧脸，王安安心里犯着花痴道：“果然认真的男人最帅啦！” 就这样，王安安盯了一路，李禹看案子看了一路，三十几分钟，两人来到了第一个受害者，杨美琪的家。 这个女人是去年的第一个受害者，因为迟迟没破案，她闹的最欢，三天两头投诉。 第10章 公交闲事 李禹升重案组不过才一年时间。 真实处理案子的不超过三件，去年遇到锯腿案，也不过是作为实习探员参与了几次会议，并没有出什么力。 办案经验可以说少之又少。 不过即便如此，现在的李禹却是兴致高昂，充满斗志。 有趣，这比打打杀杀有趣多了！ 不过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现实中的遭遇和李禹所想大相径庭，完全是两种结果，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 还无缘无故被骂了追着骂十分钟，要不是王安安拦着，他差点把受害人给打了。 他和王安安走访的是受害者之一杨美琪，锯腿案第一位受害者。 根据资料查询，杨美琪是一位舞蹈培训老师，失去左腿后，对她的生活和工作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不仅自己合伙创办舞蹈学校破产，更因此还和老公离了婚。 现在孤零零的一个人居住，因此脾气也变得易燃易怒，情绪极为不稳定，现在都要靠着药物才能稳定情绪。 也正是杨美琪向警方追责，联合媒体，并且在网络上爆出江州警方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对警方名声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明显不是善类。 李禹两人刚一登门，对方就开始激动骂人，三句不离废物垃圾渣宰。 骂着酒囊饭袋，一年时间都还破不了案，公民每年上交的税喂狗都比喂警察的好。 话语极其难听，听的王安安都有些不满。 李禹这个急性子更不用说了，差点把人揍一顿。 骂警察可以，骂我不行，老子又没得罪你！ 在王安安的调解中，笔录才慢慢得以进行。 不过都是一些去年就问过的问题，这让杨美琪愈发不满，抱怨道。 明明去年已经问询过了，为何今年又来重复，故意让自己想起不好的经历，刺激自己的心态。 说到后面，愈发不满，说要联合今年的受害者，再次向警方追责。 要让警方的名声身败名裂。 说的这个咄咄逼人，盛气凌人。 李禹拳头握的绑紧，要不是每次见到她那左腿的假肢，李禹的暴脾气才几度下去。 全程都是王安安安抚宽慰，一方面问着问题，一方面问询一些新的口供，最终才把笔录做完。 其实李禹一开始也有些郁闷，既然问题都是重复的，干嘛还多此一举跑一趟。 最后他才知道，原来是要确认受害者之间的关联，以此来判定凶手追查的方向。 不过，杨美琪很肯定的表示，她和两位受害者都不认识，连交际都没有。 后续经过黄景光两人的走访记录共享，可以确定三人之间都相互不认识。 由此可见，凶手可能是随机挑选受害者。 通过第一次真实的走访，李禹终于认识到了重案组办案的严谨和专业。 案子，任何一个细节都忽略不得。 这也让李禹唏嘘，破案没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任何线索都马虎不得。 杨美琪居住的地方在高档小区，出来后，周边马路车辆并不多，打车也困难。 “师兄，要不坐公交回去？” 滴滴没法报销，出租才有发票，出租这边少之又少，王安安害怕李禹绅士风度花大钱坐车，于是主动说道。 其实她想多了，要是坐车的话，李禹肯定会想尽办法让她出钱。 不过李禹想着案子，没有想那么多，于是点头同意。 走了差不多一公里才有公交车站，等到公交车来时，王安安主动拿出乘车码扫了两个人的车费，见李禹没有不高兴，王安安这才松了口气。 在王安安看来，男人花女人的钱，李禹会觉得丢脸。 如果李禹知道王安安的想法，必然会给她上一课，太迂腐了，花富婆的钱不知多爽，男人又怎会觉得丢脸呢。 丢脸是因为找不到富婆！ 随着公交行驶，站点越来越多，车上的人也越来越拥挤。 不过还好，两人坐在车靠后的位置，安安稳稳坐着两人位置上。 人多眼杂，李禹也没看案卷，而是闭目养神。 “啊！流氓！” 突然，车内传出一声娇呼，车子人群悄然散开，前面站着的人群中，一个满脸羞红女人，正怒目而视一个男人。 女人穿着清凉，上半身是紧身体恤，下半身是黑色的超短裙，大腿白晃晃的十分显眼。 现在五月份，天气已转热，大街上随处可见清凉的女生。 “大家快帮我报警！这流氓猥亵我！把手伸进了我的裙子里！” 女人气愤说道。 他的对面是一个光头矮小的男人，此时矮小男人有被曝光的惊慌，但女人在说话后，车内的人并没有什么动作，他壮着胆子道：“谁摸你了，你有证据没，你别血口喷人！” “你！司机停车！我要报警！”女人气呼呼的掏出手机。 见没人帮忙，矮小男人胆气大了几分：“报警就报警，我还告你污蔑人！” 对于男人的无耻，女人气的胸口上下起伏，本来就清凉，男人眼中闪过淫秽的光芒，上下打量了一番。 见男人这么猥琐，女人气的牙痒痒的，但又无可奈何。 她确实没证据，但确实被咸猪手了！ “大妹子，要不算了，以后别穿这么少出门了。” “是啊，报警也说不清的，警察不会管的。” 有乘客劝道。 听到这话，男人愈发张狂。 “哼，你穿这么少，我还说是在勾引我了！” 说完还大胆的靠近了一步，直勾勾盯着裙子下方。 “你混蛋！”女人气的身体发抖。 “司机停车！” 一声大喝从车后传来，见司机不为所动，李禹站起来大怒道：“我草泥马的，你耳聋啊，让你停车！” 王安安赶紧站起来出示证件：“警察，司机停车。” 听到这话，司机才慢慢把车停了下来。 “哼！公交车司机，老子记住你了，等会儿老子处理完事情，再慢慢来处理你，妈的！” 见到有警察出现，人群自动让开一条狭窄的道路，李禹高大的身影从后方走向前方。 见到有警察出现，男人眼中闪过惊慌，但想到没有证据警察也不能拿他做什么，强装着镇静望着李禹走近。 “警官，他，他猥亵我。”女人哭诉道。 “她污蔑我！”男人狡辩后，就见李禹一个巴掌呼了过去。 啪，男人的脸颊高高肿起。 “污蔑你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师妹看见了！” 李禹眼神凶恶，似乎觉得不过瘾，又踢了一脚男人的肚子，痛的男人当场蜷缩在地痛呼。 “你说，你有没有咸猪手？” “没，没有。”男人痛的冷汗直流，但依旧嘴硬：“我，我要告你滥用职权。” “妈的！”李禹刚想再次动手，王安安赶紧拉住，师兄出手太狠了，不过这才是男人。 “师兄，我们铐他回警局，后车门这里有监控，应该拍到了，他跑不掉的。”李禹觉得有道理，这才停手。 “听到没有司机！送警局！”李禹再次大喝一声。 见到这警察如此残暴凶悍，司机和李禹凶恶的眼神对视一眼，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随后赶紧启动向附近的派出所而去。 有些乘客本想反对，但见到李禹的眼神后，纷纷胆颤的躲开了视线，不敢发声。 第11章 自己分析线索 派出所内，民警对着李禹和王安安保证，肯定会处理好此次猥亵事件，不过还是暗暗提醒了两人一句，说出手有些太重了。 “警官，谢谢你！” 走出警局，女人对着李禹感激道。 李禹上下扫视着女人的身材，看的女人有些不自在。 “没事，穿这么清凉，就别去挤公交了，人多眼杂，出点事就不好了。” “好好的警官。”李禹的眼神太过干脆和赤裸，女人实在受不了，找了个借口然后就离开了。 “师兄，你刚才真是太an了。”王安安崇拜道。 李禹不在乎道：“要不是你让我出手，我都不乐意管。” “啊？”王安安疑惑：“为什么师兄，我们身为警察，不就该守护弱势群体嘛。” “那女人穿成那样，恨不得再露一些，体恤都是透的，里面胸罩都看得清，被骚扰也是活该。” 王安安气的小嘴直撅：“师兄，你怎么能这样说？穿衣自由，别人犯罪还怪受害者，受害者还有罪了？” “我可没这样说，不过明知道社会什么样人都有，却偏偏要去试探人类三观底线，如果她穿的正常一点，猥亵的事会不会大几率不会发生？” 王安安不服气道：“师兄，你这是歪理，女生哪里有错了，人家爱美一点怎么了，女生无罪。” 李禹无所谓的摇摇头：“好，你说的对。”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度辩论，两人重新打了个出租车。 小插曲过后，两人再次回到警局大楼，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回到a组办公室，李禹就靠在位置上，先去洗了个手，然后祈祷了一番开始抽奖。 今天下午抓捕猥亵男，破案系统竟然也给他发放了十积分的奖励。 这让李禹推测，破案系统可能真的只是个奖励系统，只要是符合正义之举的，都会给他一些奖励和好处。 至于案件侦破之类的，只能靠自己，破案系统起不到辅助作用。 得知这一点，李禹大失失望。 也就是说破案也纯靠自己。 他还想着破案系统能带着他直指凶手，势如破竹把罪犯一网打尽，现在看来，好像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不过能够抽奖，李禹也是相当重视，期望能抽出一些好东西。 于是洗了个手，期望手气能变好。 十积分，也只能抽个c级物品。 【抽奖开始——】 【恭喜宿主获得一次性隐形追踪器1。】 “妈的！” 李禹暗骂一声。 来本技能书啊！ 【拥有物品：隐形追踪器2，隐形窃听器1，初级开锁技能10。】 脑海中有个3d储存空间格，李禹望了眼就没兴趣关上了。 系统没有给自己带来实质性的好处，所以李禹决定破案只能靠自己。 毕竟赌注已经打出去了，一口唾沫一个钉，李禹可不想真输了给人下跪。 下跪就真成警局笑话了，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面子有时候不重要，但没有面子那就重要了…… 所以李禹必须为自己努力一把。 虽然没有破过案，但以前也揪过卧底和内鬼，性质差不了太多，所以李禹还是对自己有充足信心的！ 李禹越想越有干劲，于是他翻开资料，再次好好研究了起来。 他重新整理着案件脉络，并且把一些自己觉得重要的东西都给圈了出来，打算理清思路。 去年5月7号，也就是锯腿案第一次发生。 杨美琪被发现在自己舞蹈培训学校的杂物间内。 警方排查过后，却是没有发现符合凶手的身影。 在这之前，杨美琪和自己老公有矛盾，一开始目标还放在他老公身上，但排查过后，却发现对方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据。 第二起锯腿案在五天后出现，他老公的嫌疑彻底消失。 受害者名字叫李玲，乃是市政府一名公职人员，35岁，至今还是单身，干的是材料采购工作。 不过办公地点不是江州，而是在外省杭城，身份地位都有，5月12号刚好回江州处理自己江州房子售卖的事项，就被人迷晕在自己的房子里。 后续还是中介带客户发现的，发现客厅内全是血，李玲左腿没了，急忙报了警。 这起案子的蹊跷之处在于，凶手在大胆作案后，居然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整个小区都没发现可疑人影的身影。 警方监控录像都看冒烟了，前后七天的都看了，也没任何凶手的线索。 警方还走访了小区住户，都没有任何发现，凶手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 根据资料显示，李玲的房间门有被撬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凶手可能是提前躲藏在里面，等到李玲出现，然后行凶，不可谓不大胆。 李玲的事情发生后，锯腿案停止了整整一年再没有动静，警方本来都打算搁浅，想不到今年又在同一时间跳了出来。 第三起受害者名叫周美娜，视频旅游博主，妥妥的自由女强人。 漂亮张扬履历丰富。 本来月底还计划蒙古游，现在只能江州游了。 案发现场是叙府路的一个停车位上面。 刚好是监控死角，附近又是闹市区，人流量极大，根本没法排查当时的情况。 至于车子从地下室里驶出，那些探头根本没照出凶手的身影。 根据推断，凶手应该是在犯案后，混迹在人群里消失的…… 妈了个巴子，凶手太狡猾了。 看着自己整理出来的案发经过，李禹不得不感叹凶手的冷静从容。 每起案子，似乎都证明凶手是有备而来。 杨美琪，在舞蹈杂物间，那培训学校人不少，就不怕被发现？ 李玲被中介发现，也就是说已经和中介约好了，凶手不怕突然被中介他们发现？ 周美娜更不用说，更是把犯罪地点放在闹市区，这踏马得多缜密大胆的心思才敢这样做。 李禹想起之前王安安夸张对凶手的评价。 跟鬼一样神出鬼没，还真尼玛和鬼差不多了！ 这案子，老子从何破起啊…… 一时间，李禹有被打击道，看完整个案子经过，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不知从何下手。 第12章 邻居是她 抠着头发，李禹纠结的在五点半下班。 黄景光和常明他们回来打招呼，李禹都只是低落的回应一声。 “组长怎么了？”黄景光问向一旁文件整理的王安安。 王安安眼睛提溜转了一圈，分析道：“可能是在认清现实后，受到了猛烈的打击，导致的心情失落。” “不会？案子才刚查，组长就废了？你们今天干了什么？”黄景光不可置信。 “没干什么呀……就去和杨美琪做了个笔录。” “那组长心理承受力是差了点。”常明摇头道。 杨美琪是厉害了些，没想到组长这就被杨美琪给打击到了。 “嗯……可能不是因为她的原因。” 今天下午她可是见到李禹坐在办公室写写画画，一时叹气，一时唏嘘。 “哦？算了，不管组长了，我们看看笔录，分享下收获。”黄景光叹了口气。 王安安道：“黄大哥，你们黑帮残杀案，暂时不调查了吗？” “别说了。”黄景光倒了杯水，一骨碌喝下：“我两差点没被那疯女人老公砍了。” “那女人好不容易恢复正常，我们再提十二年的案子，差点让女人又犯病了，好在最后稳定了下来，不过问的问题和十二年前回答的几乎没区别，基本没什么收获。” 王安安感同身受，能够体会家属心情，也能想象两人的遭遇。 “趁锯腿案在紧迫期，我两争取找些线索出来，这样不至于因为黑帮案没有结果而受到处罚。”黄景光说道。 李禹敢按时下班，他们可不敢，人家其它两组都加班加点的找线索，做调研走访，哪里像李禹这样潇洒。 …… 回到家，李禹靠在阳台上的躺椅上，给自己点了根烟，心里想着案子，抽的是寡淡无味。 其实自从穿越后，李禹对香烟没啥依赖，可能是受了这一世李禹的影响，不过前世李禹习惯没事的时候就来支烟。 抽了两口，李禹熄灭后随手一弹，不小心弹往了隔壁装着防护栏的阳台，烟头刚好撞在那晾晒的内衣粉色罩罩上，落在地上。 “着了……” 看着粉色罩罩上有烟灰，李禹有些尴尬，这特么的想事太入神了，素质一下就消失了片刻。 想了想，李禹还是没决定去隔壁道个歉，毕竟这种事，没必要闹得大家皆知，一不小心可能还会被认为是流氓。 不过想什么就来什么。 这时，隔壁走出来一个穿着单薄睡衣面容姣好的女人。 女人神色慵懒，20几岁的模样，内里似乎根本没穿。 正好要收拾衣服，李禹看了眼，便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果然是美女，蒋大元还真没吹牛。 女人收了旁边的衣服，粉色的没收，不过在见到地上的烟头还有粉罩上的烟灰，峨眉一蹙，带着审视的目光望向李禹。 李禹自然大大方方和女人对视，扬扬头还保持着友好的微笑。 女人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这烟头除了李禹，似乎没有其它来源之处，但李禹那坦荡的模样，让她一时有些不确定。 “媛媛，你内衣要重新洗洗。” 想不通，女人一起取下转身走进屋里，轻声喊了一声。 李禹继续躺在阳台上，目光不自觉发散，脑海里盘旋着案子。 前世他其实很犟，认定的事情就喜欢跟到底。 现在锯腿案的事情也是如此，自从今日分析后，他的心思全在这上面。 他不相信自己真的一点也找不出线索。 一直分析到天黑，隔壁阳台都没出来晾衣服，想必可能是知道李禹在阳台的缘故。 拍死嗡嗡作响的蚊子，李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去年的案子肯定已经被重案组其它同事查了个底朝天，很多证据已经断开了即时性，没了什么意义。 今天思考的结论就是，他知道的线索太少了！ 因此李禹决定，明天上班，去找陈菲要一些信息资料，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线索，完善一下自己空缺的资料库。 正如此想着，隔壁又走出了一位穿着清凉的美女，吊带睡衣十分透明大胆。 “警官，是你？” 李禹正在想事情，抬头就见到了一个老熟人。 这女人正是今天李禹在公交车正义出手的女人。 “哦，还真是巧。” 李禹淡淡打了个招呼。 见到对方有些不自在，李禹主动问道：“今天事情解决了没？” 袁媛说道：“谢谢你警官，已经决定了，那人不仅赔了我精神损失费，还将面临一个月的拘留，还写了保证书。” “那就好。” 说完后，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李禹是在想事，女人则是不知道怎么交流，最终在沉默一两分钟后，女人邀请道：“警官，多亏你帮我，才会有这么好的结果，为表感谢，我请你吃饭？” “吃饭就不必了，我身为警察应该的。”李禹拒绝道。 袁媛咬了咬红润的嘴唇，似乎没想到李禹会拒绝的这么干脆。 “这样，你要真想感谢我，就帮我去楼下买包烟。” 李禹叹了口气。 以他的眼光看去，隔壁住着的邻居，哪里是什么大学生，可能从事着一些擦边事业。 若是前两日他可能还有兴趣交流一番，但现在心思淡了。 袁媛脸色一怔，点了点头：“好。” 说完袁媛就离开了阳台。 很快，外面敲门声就响了起来，李禹起身开门，见到的是楼下的小胖子。 小胖子叫蒋舟舟，手中抱着一条中华。 “李叔叔，袁姐姐让我给你送烟上来。” 蒋舟舟还是有些怵李禹的。 “嗯。”李禹顺手接过，对方没亲自送来，表明了对方的态度，人情还完了。 蒋舟舟松了口气，刚想打招呼离开，就被李禹叫住。 李禹从餐桌上拿出那个黑色u盘：“小胖子，这里面的内容不会是偷拍之类的？” 隔壁住着几位美女，李禹有合理理由怀疑蒋舟舟，这种做法是绝对要杜绝的。 蒋舟舟脸色涨红，急忙摆手：“不是的李叔叔，里面的学习资料是我从外网拷贝的，来自小日子……人妻……邻居……” 蒋舟舟越说越小声，在李禹面前不敢有丝毫隐瞒。 李禹眼睛一眯：“小胖子，你懂的挺多啊，看的不少？撸过没？” 蒋舟舟满脸羞红窘迫：“我……” “行了，我知道了，小小年纪把心思放正，不要再搞这种东西！”李禹告诫道。 蒋舟舟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李禹这才让小胖子离开。 看着小胖子逃命似的身影，李禹倒觉得感觉很不错，换了个职业教书育人简直有莫名的膨胀感。 第13章 要线索资料 第二日，李禹起了个大早，按照前世的习惯锻炼着。 现在的身体素质和前世比起来差远了。 洗漱好后，李禹早早的出现在警局大楼。 “李组长，什么意思，把我们当苦工了吗？”b组办公室，陈菲带着愠怒看着眼前嬉皮笑脸的李禹。 b组的其他队员，则是带着看热闹的心思，看着两人交谈。 “没有啊陈组长，我这不想着大家都是重案组的探员，为了破案，这才想让陈组长把你们的资料再整理一下给我一份嘛。” 李禹笑呵呵说道。 “不行！”陈菲拒绝。 她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色，自从案件发生后，他们组就没回去休息过。 “陈组长，你是不是怕我先你们破案，所以才不给我？”李禹也有些不高兴。 陈菲冷嘲热讽：“怎么敢呢，李组长不是很厉害吗，我是相信李组长不用知道我们的信息，也能自己破掉锯腿案。” “哼，你就是怕我把你功劳抢了……”李禹不忿道。 “行了李组长……”陈菲脸色淡漠：“我没空陪你玩过家家的赌气游戏，警局里谁不知道你和向队打赌，你想破案，不想输，我们都能理解……” “但我希望你明白，破案不是意气用事，不是儿戏！我们身为警务人员，守护公民安全是我们的责任！责任你懂吗？” 李禹耸了耸肩：“那你直接说给不给。” 陈菲话语果断：“想要破案，自己去找线索！” 说完，她指了指在座的所有人员：“所有信息都是我们探员没日没夜搜集的，你看看林杰和熊华，他们为了寻找线索，从早到晚查看监控，一天一夜没合过眼。” “他们甚至还翻看了一个月前的视频！” “小雨她们更是昨天走了几万步，微信步数都爆了，到处走访寻找目击证人！” 陈菲脸色愈发冷漠：“你再看看你，昨天早早下班休息，一大早神清气爽，进来颐指气使要我把资料线索同步给你，你凭什么？” “我们哪个探员不是为了破案在加班加点努力？我们在用实际行动付出，而不是像你一样张嘴就要，耍点嘴皮子就觉得能破案！” 陈菲用力拍了拍白板上面的照片和线索。 上面有受害者照片，背景资料，地点分析，以及有可能犯案的人群画像，甚至还有嫌疑人的推理猜测。 密密麻麻的文字写满了白板，一看就是长时间的精力整理出来的。 李禹还是第一次见这样整理案件，顿时觉得惊为天人。 上面的信息分析的太详细了，这让他忍不住心里腹诽，难怪以前手下一出事，警方第一件事就是抓自己。 感情自己的人脉人员，都特么被警方掌控的一清二楚。 还真是挺细致专业的。 看着李禹不说话，仔细盯着白板，陈菲气不打一处来，感觉有种被白嫖的恼怒，然后站在李禹身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李禹，想让我们帮你也行，你拿什么和我们换？”陈菲话语中带着讽刺。 李禹收回目光，看着陈菲像防贼一样，他心中也极为不快。 什么意思，我有这么讨人厌？妈的！资料不要了，我自己破！ 想到这，李禹心里也升起一股闷气，说话阴阳怪气道：“就你们这些信息我还不稀罕呐！你们不就怕我破案抢了你们的风头嘛，你看看你们加班加点都干了些什么玩意儿，还不是抓不住凶手……” “就是，我要你们资料信息干什么，一会儿给我提供了错误的方向，还得不偿失了！” 说完，李禹头也不回傲娇的转身向外走去。 留下b组人员愤慨的眼神。 “什么嘛？这李组长真是，想不懂为什么让他当组长。”有探员不满道。 陈菲也深深的摇了摇头。 其实信息本来就是共享的。 只是她看不惯李禹那流里流气，坐享其成还理所应当的样子。 “不用管他，大家休息会儿。” 回到a组办公室，李禹心中一阵烦闷。 见到黄景光三人正趴在桌子上休息明显昨晚也加了个通宵，他上前自己拉出了一个白板，有模有样学着刚才陈菲他们画了起来。 还别说，用着已有的照片和线索等，写起来还真挺带感的。 呵！老子也能整理，拽什么！ 不过写写画画后，看着乱糟糟的关系线，李禹有些挫败的全部擦掉，然后依次把三个受害者的照片贴在最上面。 半个小时后，李禹有些颓废的靠在椅子上。 他这才知道，要达到陈菲那样的结果分析，要有大量的线索串联，并且需要相当多的实践验证，否则都是纸上谈兵，不得要领。 而且就算有线索，整理出一条通顺的推理，也并不容易，需要有强悍的头脑和敏锐的分析能力，才能让案子从细枝末节，慢慢的发酵成完整的故事。 这是他真实的感受，因为在写到两三步后，李禹根本不知道从何入手。 妈了个巴子的！ 李禹忍不住嘴里暗骂出声，情绪有些暴躁。 他那不可一世的骄傲，在这时受到深深的打击。 破案，真的不是想象那么简单。 “师兄，你来了啊。”王安安头发油油的，睁开惺忪的睡眼，有气无力喊了一声。 “嗯。”李禹关心道：“累的话，你回宿舍休息会。” 王安安摇了摇头：“不行的师兄，别的组的警官都那么努力，我们也不能放松，今天我和黄哥他们打算去看看周美娜的案发现场，我们的线索太少了。” 李禹一怔，握着笔的手不自觉攥紧。 他没有说话，紧皱着眉头继续思考。 随后想起什么，李禹眉头扬了扬，然后快步走出办公室。 他还有这个东西呀！ “师兄，你去哪？” “我去给你们买早餐，你们好好再睡会儿！” 王安安嘴角勾了勾，带着笑容，感觉师兄真是太好了。 李禹跑出警局，一下买了十几份早餐，然后抱着纸箱，带回了警局。 首先他去了b组办公室，笑容满面喊道。 “兄弟们，大家都辛苦了，快，这是我给你们买的豆浆油条和包子，大家都别客气。” 看着李禹再次出现，b组探员跟两题一样，不知道李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刚还剑拔弩张，转眼就变性了？ 第14章 抽奖派上用场 陈菲也搞不明白李禹为什么突然这么‘友好’。 直觉都觉得有猫腻。 “李组长，你这要是拿这种东西来交换情报的话，可还不够。” 李禹义正言辞道：“诶，你把我李禹想成什么样的人了，我只是看大家太辛苦了而已，大家一定要注意劳逸结合。” 说完，带上三份早餐的量，就正大光明的离开了，留下一头雾水的b组探员。 “他没发烧？” “会不会在里面下毒了？” “有可能。” 几名探员分析道。 这让脑海里听到话的李禹满脸黑线，心里十分郁闷，老子名声这么差的吗？ 走回a组办公室，李禹心情好了很多。 他在b组放置了隐形窃听器，现在他们所有的线索分析，李禹都能听到和掌握。 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哼哼，老子就是这么无耻。 “师兄，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王安安洗了个脸回来精神了许多。 “没事，给你们带了早餐，你叫老黄他们起来吃饭。” 李禹自然不可能说出情况。 “哦，好的。” …… 重案有三组，探员之间也存在着激烈的竞争。 李禹所在的分局是在上津区，管辖范围很大，平时需要处理的案件很多，所以才会有abc三组之分。 三个组一般不轻易合作，只当有特大刑事案件，或者恶性事件发生，各组才会紧密合作。 普通案件，都是分工明确，进行分配。 有分组，当然就会有竞争。 破案率高的探员组，自然是脸上有光，领取的津贴奖励也会更多。 因此，为了能够超越对方，各组都会全力以赴，争取做出光荣的政绩。 a组因为是公认的养老组，基本很少接案件，一向都是b组和c组在暗暗较劲。 尤其是去年陈菲成为组长后，凭借着丰富的破案经验和领导能力，案件侦破的效率之快，隐隐在已经有领头之势。 在警局已经是公认最强能力的探员和重案组。 去年年终的时候，b组每人的津贴补助，都比其它两组的人多了几千块。 这个月a组在李禹上位后，虽然表面没人说什么，但都觉得a组彻底要废了，让一个新人来当组长，这不是闹嘛。 虽然前几天李禹抓住了犯案一个月的爆菊案凶手，但众人只觉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 c组组长叫葛洪，是一名老探员，本来熬资历，这几年应该还能往上走走，做个队长没什么问题，但陈菲从今年开始，起的势头太猛，破案迅速，已经压了他一头，升职评选怕也是悬了。 正是陈菲出色的表现。 所以这次锯腿案，探员们都下意识向b组盯着。 能破案，多半也是陈菲带领的b组侦破。 a组的人更不用说了，已经不奢望有功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在吃完早餐后，黄景光难为的看向李禹。 “组长，你真不和我们出去走访案发现场调查？” 李禹肯定答复：“不去。” 开玩笑，今天他就要监听b组的劳动成果。 “行，那我们三人去了。”黄景光摇头，李禹的决定他没法干涉，只不过和常明对望一眼，都见到了对方眼里的无奈和苦涩。 有这样的组长，这辈子别想着有什么建树了。 黄景光三人离开了，每天重案三组都要开集体会议，分享集体情报，他们可不想什么线索都分享不出。 组长彻底摆烂，但他们组员不行，毕竟人要脸树要皮，可不想遭到处罚。 组员走了，李禹更放心大胆的偷听着今日b组队员的线索分析。 他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要是b组找出了凶手，他们a组率先上门去截胡！ 都有现成的了，李禹又何必得力不讨好的出去走访调查，那多累啊！ b组办公室，今天陈菲没带组员出外勤，因为该调查，昨日基本已经差不多了。 现在他们要的就是分析出遗漏的地方，从而梳理出新的方向，锁定嫌疑人。 “组长，凶手很狡猾，周美娜遇害时，车子虽然开出了两公里，但前挡风玻璃，都被窗帘挡住了，根本见不到车内的情况。” “看不见路，凶手怎么开车的？”陈菲问道。 “这个我知道组长，周美娜的车是新能源的，拥有自动泊车和自动驾驶功能，凶手靠着这一点，才把车开出去的。” “另外窗帘的来源我们也调查了，是很常见的布料，在杂物市场随处可买，从买卖来源锁定，很难入手。” 陈菲：“其它还有发现吗？” “组长，监控我们查看了，周美娜的停车位置因为是消防通道出来死角，我们查看了前一个星期的监控，也没什么发现，电梯里面的画面也没什么问题。” “完全不知道凶手是怎么出现地下停车场的。” “凶手会不会小区居民？” “组长，这小区居民有一千多户，查起来难度太高，还有不少租房的，不过小李两人已经在沿着这方向去调查了。” …… 听着b组组员事无巨细的交待线索，李禹不自觉走到白板前拿出笔记录。 这也让李禹见识到真正的探员办案的样子应该是怎么样的。 是抓住任何旁枝末节，是查看所有不合理的地方，是掌握大量的信息，最终指向最后的真相。 “组长，周美娜体内的迷药和麻药也查清了，迷药是烈性乙醚，这种连大象都能谜倒，一般用于兽医，不过网上到处都有卖，很难追踪。” “麻药也是市面上很常见的物品，线下线上购买渠道太多，同样无法追踪到出处。” 光是听到里面的汇报，李禹都能感受到一股打击和难受。 因为b组的队员，从不同方向去调查，监控、目击证人、药物、人物联系…… 各类能追踪的方向都尝试过，但结果是残酷的，仍旧无法锁定凶手方向。 甚至李禹心里都不由自主冒出一个念头，这个凶手抓不住！ 甩了甩头，李禹皱着眉头丢掉了这个消极的想法。 听着b组人员在办公室唉声叹气，李禹也长叹一口气。 b组付出这么多，但连凶手的毛都没发现一些，不沉重是假的。 此时李禹甚至觉得，自己偷听这种行为，是不是太不道德了。 人家辛辛苦苦整理的果实，被自己这样窃取，太下三滥了啊。 李禹又看了眼白板上，三个受害者的照片，照片上的三人都很漂亮，身材很不错。 不知为什么，李禹总感觉有些线索没有抓住。 凶手为什么选择的是他们三人？ 江州漂亮的大长腿少妇那么多。 第15章 总感觉差点东西 b组开了半天会，因为一番方向整理，没有什么收获，因此只能从更繁杂的方向着手试试。 比如烈性乙醚，这种东西若是线下购买的话，都需要凭证和登记，一般药店不会有这种东西。 兽医店会有。 网上购买，也需要实名。 因此分为两步走，一批探员线下去各个兽医店走访，一批去查询快递站点。 李禹听了大半天，对破案的经验受益匪浅。 他是觉得自己有些不仗义，毕竟他混江湖的，要讲一些江湖道义。 但也正因为如此，李禹心里那股发狠的劲也出来了。 老子难道只能窃听他们的劳动成果？就不能凭借自己的真实实力抓住凶手？ b组的人那么敬业，自己比他们更敬业，付出更多不就行了！ 到时候抓住凶手，自己也不会有心理负担！ 念及至此，李禹斗志愈发汹涌。 他本身就是好勇斗狠之人，破案就好比砍人，都是找人，怕个卵！ 整个重案组的人都离开了，包括c组都不见人影，显得非常忙碌。 李禹中午泡了桶泡面填了下肚子。 他没有出去，也没有在办公室偷懒。 而是根据今天在陈菲那里偷听来的信息，也密密麻麻写满了整个白板。 甚至他还把关系线画了出来，糅杂了一些简单的线索分析。 也许是受到b组谈论破案的专业气氛，李禹越写越多，颇有一种指点天下的豪情油然而生，仿佛凶手就要被他抓住了一般。 可是，每每到这种时候，前方的道路就断掉了一样，线索戛然而止，无论怎么想感觉都不对，始终感觉差那么临门一脚。 为什么？到底是哪里不对？ 是哪里被忽略了？ 李禹有些抓狂，以前考试都没这么认真过。 但越是这样，李禹越是无法自拔，他一遍遍梳理着当前线索，重复一遍又一遍，回想着陈菲他们所有的交谈，脑海中都勾勒出了一座犯罪地图，自己就像是行走在黑夜里的谜语人。 一点点去解开那层层的谜底。 三个受害者居住的地方有什么讲究吗？ 不对，李玲根本没住在江州。 杀人不过头点地，对准要害一刀就行，凶手又何必费力不讨好的锯腿。 特殊爱好？ 有怪癖的人太多了，不好查。 受害者互相不认识，而且工作性质完全不一样，寻仇的可能性很低啊。 对了！ 凶手用烈性乙醚，还要注射麻药，是不是表明，懂得一些医疗知识。 什么人懂呢，不言而喻，也就是医学生，或者从事过相关工作的人懂呗！ 不不不，这个方向也很难调查。 静脉注射，护士都懂，普通人其实也能做到。 李禹又写下医生两个字，然后在后面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就这样，李禹持续坐在白板前想了三四个小时，想不通就挠挠头，都快入魔了一样。 或许破案的人都会有种错觉，那就是差一点就能破。 李禹现在这种感觉尤为强烈，就差一点，一定是自己没发现一个关键的点，差一点，永远都差一点，不然这案子就破了！ 下午五点左右，王安安和黄景光两人走回办公室，看见李禹那状若癫魔的状态都吓了一跳。 “你们回来了啊。”李禹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 “我去，组长，这全都是你想的？” 看着白板上那些线索，还有整理的方向，常明惊讶问道。 “嗯——” 王安安心疼师兄，看着李禹苍白的脸色，赶紧倒了杯水：“师兄，快喝点水。” 李禹也没犹豫，一口饮尽，心里的烦躁这才压下去一些。 “组长，你这也太行了。”黄景光啧啧称奇道，原本他还以为李禹在警局摆烂，没想到在这里分析锯腿案。 白板上有很多关键分析，而且对凶手画像的猜测也写了出来。 “你们有什么收获？”李禹示意王安安再帮忙倒一杯。 “唉，别提了，没什么效果。”常明叹了口气。 “怎么了？”李禹问道。 “我们知道挡风玻璃被挡了起来，知道交通监控没什么用，所以走访了一下附近的商户监控，可惜，那个停车位置也比较刁钻，街道监控，还有商户监控都无法看见，看了半天也没什么收获。” 李禹沉吟道：“我没记错的话，叙府路是闹市区。” 常明：“没错。” “那停车位置凶手又是怎么找好的？不怕被其它车主停了？” 黄景光解释道：“那条街道一旁是绿色围栏，正在处理市政工程雨污分流，所以都没停车，那里有好几个位置都是监控照不到的地方。” “这样啊。”李禹叹了口气，他没去看过现场，所以才会有这么一问。 “也就是说，监控彻底行不通了？”李禹不死心问道。 “多半是。”黄景光给李禹和常明各自发了根烟，自己点燃后唏嘘道：“一会儿还有重案组会议，我们组怕也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线索，组长，你要准备好挨批评的准备。” 李禹不甚在意：“谁说我要加班了。” 破案归破案，但加班的事还是省省。 他把该做的工作做好了，就足够了。 “啊？你不等会议？” “嗯，按时下班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黄景光哭笑不得，李禹的决定他没资格干涉，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挨骂骂不到他们身上，不过李禹参不参加，背锅的责任都在李禹这。 不过这才是活的通透啊，都要背锅，干脆就不去了，自己要是有李禹一半洒脱就好了。 “师兄，你写这么多，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了？” 王安安希冀问道，黄景光两人目光中也带着一丝期望。 “发现倒是有，但没什么用。”李禹实话实说。 今天他的分析全部是基于b组整理的线索进行的。 陈菲她们都没弄出个所以然，李禹这里的进展显而易见。 通过今天的头脑风暴，李禹发现破案还真是挺爽的。 这种冥冥中与暗处凶手博弈的较量，让李禹很兴奋。 凶手犯案的那一刻，就是在发出挑衅，这种挑衅让李禹热血沸腾，让李禹欲罢不能的想掀开他的真面目！ 扒光他的衣服！亲手逮捕凶手！ 不仅仅是不能输这场赌注，李禹也不想输给凶手！ 第16章 有进展了？ 五点半准时下班。 李禹带着资料走出了警局。 “安安，要是有什么重要信息，记得发消息给我。” 对于师兄这种行为，王安安也不好评判错与对，只好嘟着嘴回好的。 虽然下班了，但李禹可没有放弃偷听。 他已经决定，要趁偷听的期间，向b组学习一些刑侦经验。 甚至在拉屎的时候，李禹都全程听着他们今天的收获汇报，还有新发现的线索。 不过还真别说，b组还真有收获。 近期查到一家医院有麻药失踪，陈菲组长对此是相当重视，特意派警员赶紧进行跟进。 另外，李禹想的有医学经验的线索，也被陈菲她们注意到了。 于是找上了医院中的周美娜，经过鉴定，周美娜大腿处都有数个注射麻药的针孔。 而且看起来手法相当专业，再加上医院有麻药失踪，陈菲立马把嫌疑人目光转移到医院医护人员身上。 别看只有这一点点收获，但已经令b组众人相当的振奋，甚至他们觉得自己离破案的时候也近了。 听到这些，李禹心里琢磨，难道真的是一位医护干的？ 也正因为此，陈菲怕阻拦案子破案进度，把各组的人都派出去了，会议什么的就不开了。 打算熬夜鏖战锯腿案。 不过在一个小时后，众多高昂的探员，就遭到一盆冷水浇灭了心中的热情，都变得非常的沮丧和不甘。 第一个打击，来自于失踪的麻药。 经过排查，是一名外科医生联合护士长监守自盗，每年都会黑掉一批麻药数额，进行私下售卖，这种售卖方，基本就是黑市。 还有一些社会帮派成员。 现在社会虽然平静了，但灰色地带肯定都有，打打杀杀的也存在，这些帮派买来给自己伤员们包扎止痛。 第二个打击，首先从医生查起，都有不在场证明，因为7号那晚，除了值班医生和护士，医院正好在做院庆。 值班的人也都在岗位。 嘿，就是这么戏剧性，一切巧的不像话，嫌疑人的调查瞬间就卡住了。 线索中断，调查被迫戛然而止。 所有探员回到办公室，各个都是垂头丧气，无精打采。 别说这些行动的探员了，李禹在收到王安安的消息说明，心里也是一阵沮丧。 还是低估了凶手的能力，对方敢用麻药和烈性乙醚，定然也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医护这条方向虽然不大能走通，但陈菲还是安排了三名探员留下来继续调查，不想放弃一丁点的希望。 这一次陈菲无疑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这与她以往侦破的案件太不一样了，凶手仿佛每件事都做的天衣无缝。 简直无从下手。 这案子要是破不了，她很可能也会受到处罚，因为这次的案子，赵金成是把指挥权限全部交给了她。 但至今为止，陈菲已经倾尽全力，带领探员们熬了两天，所有线索都仔细筛选审查过，但别说抓住凶手，到达现在的情况，是连凶手的画像特征都还无法确定。 是男是女都未知。 时间仍旧在走动，但b组办公室里面却相当的沉默，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少，直到最后消失，没人有睡意，但一股绝望笼罩头顶。 李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也大感头疼。 迟迟没有听到声音，他推测b组可能也要山穷水尽了。 妈的！ 李禹忍不住点起一根烟，狠狠嗦了口，然后想着5月7号这个日期。 去年第一起案件就是5月7号发生的，杨美琪为受害者，五天后，5月12号，第二起锯腿案发生。 让所有探员心思沉重的是，今年的锯腿案，也是在5月7号发生。 大家都在担心，案子若是破不了，锯腿案会不会在12号那天再次发生。 如果第四起锯腿案还发生，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舆论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警方的名声会再次被影响，公信度也会大大下降。 他们这些奔波在一线的警探们，也是难逃谴责，必然需要给出一个交待。 所以这也是众多探员们绝望沉默的原因。 现在已经是深夜凌晨。 今天来到了9号，距离12号还有三天，时间很紧迫，但探员们依旧毫无头绪。 妈了个巴子的，这个凶手是鬼嘛，一点都不查不到信息！ 李禹也陷入深深的怀疑思考中。 他脑海里不停琢磨着案子，试图找到破局的关键点。 虽然大部分都是靠偷听得来的想法，但李禹对案子也是有自己的分析和想法，就正如有医护经验这个推测。 虽然最后结果不尽人意，但李禹是真的绞尽脑汁破案。 案子两天都迟迟没有突破和进展，并不是因为凶手太过聪明，他倒觉得是陈菲主观性的把凶手圈住了。 虽然一直没明说，但b组的人已经默认凶手是个男人。 因为从几个受害者的口供里面讲明，凶手对他们有挪动的痕迹，一般只有男性力气会大一些。 还有从膝盖的伤口来看，凶手出手很大力，而且周美娜还曾说过，她晕倒前感觉凶手很高。 种种迹象都表明，凶手是男性无疑。 但真的是这样吗…… 凶手如果不是男人，如果是女人的话，案子又该怎么推测了？ 三件案子显然经过非常缜密的安排，无差别会做到这么细致吗。 凶手现在一点轮廓都没看见过，是因为过于谨慎小心，还是因为凶手有不得露出的原因，比如，她是个女人？ 另外b组经过分析，评判凶手为无差别伤人，凶手与受害者之间并无直接恩怨，又真的没错吗…… 三位女受害者虽然都不认识，工作，地点也完全不重叠，凶手选择她们真的是因为巧合，是因为她们祖坟风水不好？倒霉吗？ 还是另有原因？ 陈菲为了案子，连三人的家世都查的一清二楚。 双方父母也完全不认识，虽然都是江州人，但从小就读的学校都没有重合过。 人物关系链，几乎没有交集，有那么共同一两个认识的，但都非常非常遥远，一辈子可能就打了个照面的那种，没有线索价值。 既然都没有关系，陈菲也就只能把凶手归咎为心理畸形变态伤人案。 可能凶手对腿方面有特殊怪癖或者受到过刺激，为满足心理那变态的欲望，进行的伤人事件。 因此陈菲还让探员们注意案发现场曾经徘徊过的腿部残疾者。 第17章 天才啊 但以上推测都不正确了？ 李禹总有种直觉，凶手的目的并不简单。 前世他作为混混打手，江湖仇杀最清楚，血腥报复更是经历过不少。 而此刻锯腿案，就像是血腥报复。 凶手锯下她们的腿，不是什么心理畸形，受过刺激，倒像是真正的寻仇。 之所以如此推测，李禹也不是胡乱定义，是因为现场受害者锯下来的腿，全部消失不见了！ 到现在，警方也没有找到！ 如果说凶手是拥有收藏怪癖的话，那么自然是有一种类似洁癖的心理，肯定是想要如同珍宝一样收藏起来。 但受害者们锯腿的伤口，齐口不一，甚至还有被强力破坏，这对于一个“收藏家”来说，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所以凶手带走她们的腿，更像是带走战利品，只有看见这些战利品，才能让凶手仇恨的心慢慢得到平复。 这种行为，有点像是江湖仇杀。 曾经有个大佬的女儿被奸杀后，凶手被大佬找出，亲手割掉了坤坤，然后囚禁凶手，让其生不如死，这样才能减轻心中的痛苦和仇恨。 案件就有类似的感觉，凶手对腿有特殊的意义。 而这次锯腿案的凶手，受害者并不是他随机挑选的，而是真正的报复目标。 李禹隐隐有种直觉，也许这几个受害者，曾经都得罪过这位凶手。 然后才会锯断她们的腿，以此来泄愤。 可是——究竟是怎样的仇恨，才会让凶手如此报复，锯断她们的腿进行报复！ 还偏偏是左小腿！ 三个人又是怎样和凶手结仇的？三人明明没交集。 和今天一样，李禹随着自己的想法继续推测下去，可是很快前方就如同一片迷雾，始终看不清。 根据资料显示，三名受害者平时为人处世也没什么毛病，在同事，领导，朋友嘴中，都是遵纪守法，又富有热心的人。 也从未惹是生非，招惹仇人。 三人又互不相识，怎么会同时招惹到变态残忍的凶手的…… 李禹越想，越是想不通，仿佛置深陷于沼泽之中，泥潭深陷拔不出去。 渐渐的，李禹头脑中愈发昏沉，周遭一切都仿佛没了动静，就连办公室内的窃听他也听不进去。 ……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 清早，李禹被闹钟吵醒，他这才惊愕爬起来，昨晚竟然在沙发上想案子想的睡着了。 现在还不到七点，李禹刚想起身锻炼，房门就被敲响。 这么早，李禹以为是蒋大元，开门才发现是穿着校服的蒋舟舟。 “咋了小胖？” 李禹疑惑问道。 “李叔叔，你明天能不能帮我去开一下家长会？” 蒋舟舟一脸祈求和不好意思。 “干啥，你让你爸去啊，再说了，明天周六，学校还开家长会？” “嗯，那个……”蒋舟舟挠了挠脑袋，放低声音道：“我不能让我爸去。” “你在学校干什么勾当了？”李禹问道。 “没，只是平时我基本不怎么去上课，但这次家长会是全校通开，必须要家长参与，每位家长必须到位。” “什么意思？”李禹没理解。 “因为我觉得知识点太简单了，所以和班主任打了个商量，只要我每次考试能进年级前三，就可以不去上课，如果这事被我爸知道的话，我肯定会被打死的。” “噗——” 李禹差点口水没喷出来，想不到神童就在自己身边，他仿佛看怪物似的：“你老师会同意你这个要求？” 就算再神童，班主任应该也不至于答应。 “我利用ai换脸技术和变声器装成我爸的样子，和班主任开了视频商量的，另外还冒充我爸的字迹签了一份免责协议，不上课期间的安全问题，和学校无关……” 蒋舟舟小声解释前因后果。 李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不敢让蒋大元去参加家长会了，这要是一拆穿，蒋大元不得打死自己这个儿子，以后也没有自由了。 “不行，我身为警察不能助纣为虐，你这叫欺骗，你爸要是知道了，我肯定会被扫地出门！” 李禹断然拒绝。 “李叔叔，你就帮帮我！”蒋舟舟继续央求：“求求你了，我的收入我分你一半好吗？这次要是被拆穿了，接的单子就黄了，薪酬还不低的。” “切，你这单子能有多少钱？”李禹根本没放在心上，几千上万，能有一个祖国花朵的未来重要？ “三十万。”蒋舟舟咬了咬手指道。 “咳咳咳……咳咳咳……” 李禹被口水呛了一下，剧烈咳嗽了起来，脸都咳红了。 “夺少？三十万？” 李禹声音都有些变了。 蒋舟舟赶紧示意李禹小声一点，然后拉着李禹进了房子里，深怕被人听见。 “是啊李叔叔，这次单子我分你一半的钱，你帮我，以后挣得钱，我也继续给你分红。”蒋舟舟商量道。 “什么单子，价格这么高？” 李禹满脸严肃道。 小小年纪挣这么多钱，其实严格来说，还真不用上学了。 “我，我不能说……”蒋舟舟为难道。 “你不说那我不能帮你。”李禹摇了摇头。 “那，那我告诉你，李叔叔你不能透露出去，因为这涉及到机密。” 李禹一怔，然后点头：“好。” 蒋舟舟把自己的书包打开，里面根本没有书本作业，全是高配置的手提电脑，整整三台。 随后他打开一台，开机后点开了其中一个，蓝色的光膜上，上面的乱码正在乱飞，好像有束光线一直在黑洞里面飞行。 “这个是黑市中发布的黑客任务，正在入侵棒子国的军用防火墙。” 艹！ 李禹嘴巴张成o形，这踏马不是在犯国际入侵罪嘛！ “停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这尼玛也敢接？”李禹终于见识到何谓真正的天才少年。 “不用怕李叔叔，这是军方给的登录器，另外我也黑不进棒子国的防火墙，只是往防火墙里面运送一些病毒，试验一下病毒的威力。” “你是说，这是国家给的？”李禹心里已经被震撼到了。 “可以这么说，不过肯定不会承认的啦，我们这种做法见不得人的，要不是我想着能为国家贡献一份力量，我才不接这个任务呢。” 蒋舟舟的红血精神似乎在闪闪发光。 这踏马还是卖小黄片的小胖子吗？ 或许也是因为李禹是警察的缘故，蒋舟舟才愿意说出一些实情。 “你……艹了啊！” 李禹一脸为难。 自己好像不去都不行了，不去这不是阻止小胖子为党为国做贡献嘛！ 但也让李禹见识到，这个小胖子，是踏马万中无一的天才啊！ 第18章 为什么？ 最终，李禹还是答应帮蒋舟舟开这个家长会。 随后他告诫道：“下不为例，以后这种单子别乱接。” 这里面的水太深，蒋舟舟这个未成年很难把握的住，一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 “知道了，李叔叔。” 李禹的警察身份，蒋舟舟还是信的。 有了李禹的承诺，蒋舟舟心情愉悦了不少。 说白了，幸好蒋舟舟遇到的是李禹，这要是被其他警察知道了，保不齐就拿来兑换政绩了。 很明显，蒋舟舟做的事，是严重的在触犯法律。 一个一心为国效点力，一个法律意识浅薄，所以这才导致两人似乎没有预料到蒋舟舟正在做事的严重性。 今日李禹提前来到了警局大楼。 办公室里面都没有黄景光他们的身影。 b组办公室窃听器也没传来声音，李禹偷偷去看了眼，发现都趴在桌子上睡着。 只有陈菲一直盯着白板在不停的写写画画。 今天的气氛明显比昨日感觉要沉重的多。 李禹悄无声息回到a组办公室。 王安安踩着上班时间来到公司，连续两天的熬夜，让她也有些吃不消，所以昨晚回到自己家休息了一晚，早上还特意化了个淡妆，看起来比昨天精神很多。 “师兄，你来了啊，我告诉你，昨天我还真以为能抓住凶手呢。” 王安安刚一见面就分享着昨晚的遭遇。 “我们去了临港医院，排查到大半夜，倒是帮医院找出了贪污的内鬼。” 王安安满是吐槽。 其实昨晚李禹基本知道的差不多了，她也给李禹发了消息，但还是忍不住再次和李禹诉说一遍。 或许在喜欢的人面前，女生都喜欢展现出自己的委屈，以求能够得到慰藉和照顾。 不过李禹作为个大直男，丝毫没有往男女之情思考，说着风凉话取笑道：“都说了加班没好事，看你就倒霉了，我都让你们下班了，没办法，你们又不听，脸上你都长痘痘了。” “啊？”王安安下意识拿起桌上的镜子照了起来。 “逗你的妹子。”李禹哈哈大笑。 “师兄！”王安安怒目而视。 在两人的谈笑声中，黄景光和常明也精神萎靡的进入办公室。 “组长，安安，早。”两人都先拿着杯子，给自己泡了杯热茶。 “陈菲组长今天有没有什么安排？”李禹问向三人。 王安安：“不知道，昨晚受的打击挺大的，也不知道陈组长有没有其它线索。” 王安安语气中都有一股挫败。 好不容易找到一批线索，但最后追查下去却无功而返，对谁的打击都挺大的。 “陈组长应该还会沿着医疗人员这方面的线索进行调查。” 黄景光喝着杯茶，分析道。 “应该也是，其实我觉得凶手是医疗人员的可能性很大，鉴定报告上面写了，烈性乙醚的分量要配制的刚刚好，否则中招者很可能对呼吸道造成一定的损害，而且麻药的数量也得正确，没有点专业知识，很难做到这一步。” 常明说道：“受害者几乎都是在五个小时左右就苏醒了过来，证明凶手下迷药极为有分寸。” “局部麻醉需要4毫升左右的量，但这因人而异，而且要锯腿过程中，这个量根据真实情况进行增加，锯腿这种长时间操作，中间一定还要进行控量，几个受害者经过检查，大腿都没造成大损伤，也表明凶手控制量控制的很好。” “言之有理。”黄景光赞同。 “可是医疗人员范围太多了。”王安安弱弱说道。 “是啊，所以这个工作量也不小，三天之内肯定破不了案。”常明叹道。 距离12号还有3天，众人虽然都没提，但心中都在想会不会还发生第四起锯腿案。 “要我说这凶手确实强，都能神出鬼没出现在受害者的家里，是不是证明，凶手要是想，就能制造很多案件。” 黄景光吓唬道：“安安，听说你是一个人居住，你小心一点，哪天不要醒过来，在家发现自己腿没了。” “呸呸呸！！！”王安安呸了几声，花容失色道：“黄哥，你别咒我。” 黄景光挪喻道：“要不我搬来和你一起睡，这样也能保护你。” “你真不要脸。”常明满脸鄙夷，随后对王安安挑了挑眉：“安安，其实我也可以，如果房间不够，我可以选择睡沙发。” “你们想得美。”王安安翻了个大大的白脸。 说完后，几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玩笑玩笑，也能让人暂时忘却烦恼。 “等等老黄，你刚才说什么？”李禹一下坐了起来，突然脑子里面有什么闪过。 “我说去安安那里睡，我是开玩笑的啊组长。”见李禹那么严肃，黄景光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前面一句。” “我说凶手能随意进出受害者的房子？” “对，就是这一句！”李禹眼睛一亮。 他赶紧走到白板面前，看着三个受害者的照片，拿起水性笔开始写字给众人分析道。 “杨美琪不是独居女性，暂时不考虑。” “但第三起的受害者，周美娜，和第二起的李玲，都算的上独居，因为房子里面除了她们，没有其她人。” “老黄，你说凶手明明有这么好进入房子的手段，又能让警方查不到作案方式，为什么他在锯周美娜腿的时候，不用重复手段再犯案？而是要铤而走险，在户外用新方式犯案？” “手法重复使用，害怕暴露。”黄景光道。 “不！使用新手段犯案风险才更高！毕竟意外情况随时都会发生，明明在户内犯案是最保险的，这个凶手连续三次用同一种锯腿方式犯案，证明她很熟练，用起来也得心应手，所以如果户内犯案允许，凶手绝对会选择同种方式！” “师兄说的很有道理呢。”王安安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常威：“这个犯案手法和凶手有什么直接关系？” 李禹低声道：“凶手偏偏没用同种方式，证明李玲受害时的条件，只够凶手利用一次。” “那只能说明，这个手法施展条件有限。”常明沉思道。 “对！”李禹恍然大悟：“环境，老常老黄，我们分组去李玲和周美娜的小区查勘一下，看看案发现场有什么不同。” “收到！” 见李禹都这么主动，两人也没什么意见，现在对案子也没个头绪，那就听组长安排。 第19章 命太苦了 周美娜居住的小区名叫河畔丽景，7栋1201。 两梯两户，小区绿化很好，算是比较高品质的小区。 “师兄，你想确认什么？”王安安疑惑问道。 李禹用手机疯狂拍照：“找差距。” 王安安不懂，只能跟在李禹身后。 李禹眉头皱的很紧，随后又看了看a组群内，黄景光他们发来的消息和照片。 “李玲小区两梯四户，电梯左右两边各两户，居住的条件明显没周美娜好。” “周美娜这里各一户电梯，并且左右两边都有尝闭防火门，下手隐私性明明更高，凶手却没选择在周美娜房子里面行凶。” “会不会是防盗门的原因？周美娜这里是密码指纹锁，李玲小区要年久一些，用的防盗门是普通的锁。” 王安安道。 “那就更简单了，周美娜通道这里是尝闭防火门，旁边邻居根本看不见这里面的情况，房门前这块隐蔽性极高，凶手只要躲在门口等周美娜回家，直接迷晕，再指纹一开，比开锁容易多了。” “是哦。” 李禹继续道：“而且两梯四户凶手都敢尝试，但两梯两户凶手却不敢尝试，会是因为什么原因？” 王安安：“物业，监控？” “楼道都没有监控，包括一楼大厅也都没有监控，只有小区里有几个摄像头，两个小区的情况差不了多少。” “最大的区别，不过一个是改善型住房，一个是刚需。”李禹想着区别点。 “那会不会是人数？这个小区人少很多，凶手害怕逃跑的时候，被人注意道。” 李禹身子一颤：“人多却不怕暴露踪迹？” “不不不……应该不是这个原因，手法差异，难道……” 李禹呼吸陡然加重，狠狠拍了拍手。 “我知道了，凶手对李玲所在的小区非常熟悉！” 李禹放声大笑：“妈了个巴子，有了！有了！” 王安安小脸疑惑，心痒痒问道：“师兄，有什么了？咋了咋了？” “要破案了！”李禹沾沾自喜，感觉自己的想法十分正确：“安安啊，你觉得一个人对小区很熟悉，是因为什么原因！” “是小区居民？” “没错！这就是为什么第三起案子不在户内操作的原因！” “伤害李玲的凶手，一定和李玲住在同一个小区里面，对小区非常熟悉，甚至可能是邻居！所以才会在犯案后，找不到一点踪迹，大隐隐于众！” 王安安张了张嘴，随后幽幽道：“师兄，去年陈菲组长还没上任，锁定的第一嫌疑范围，就筛选在了同一栋的邻居身上，但排查后，没发现嫌疑人。” “额……”李禹笑容戛然而止：“是……是吗？” 搞半天自己在这里白高兴了？ “你忘记了吗？”王安安无语道：“因为同一栋邻居没发现嫌疑人，还把范围扩大到了小区里……” 李禹挠挠头，忽然想起昨天b组开会的时候，也提过一句周美娜的凶手，是不是小区居民来着。 麻蛋！自己白实地考察了？ “那有李玲邻居的名单吗？”这把李禹整尴尬了。 王安安：“有的，案子还没破所有勘察记录都有。” “那，那我们回警局。”李禹的激情之火瞬间就熄灭了。 他还以为自己找到了方向，唉……妈了个巴子……破案好难。 王安安嘟了嘟嘴，见兴致被打击的李禹，心里默默思考：“嗯……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师兄怎么垂头丧气的。” 回到上津区的警局大楼，王安安把李玲所在小区的名单都拿来了。 李玲的房子在3栋，第一页就是3栋，一共124户，整个小区一共有一千八百多户，人员大概有五六千人。 除开了十五岁以下的学生，70以上的老人，大概还剩四千多人。 3栋人数都有三百多人。 看着上面密集的名字，李禹单手扶额，自己查了个寂寞。 凶手就算在这里，也没法锁定啊！ 这种努力后被打击到的心酸，李禹算是彻底体会到了。 难怪b组今天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要死不活。 李禹不甘心的盯着白板发呆，势必想再看出点什么东西来。 他总觉得一定遗漏了点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一定是他没注意到的，但看的太阳穴都发疼了，也没瞧出个端倪。 “艹！”李禹往后一躺，呈摆烂状，抽出一根烟吸了起来。 黄景光两人还没回来，办公室里只有他和王安安两人。 “李禹组长。” 陈菲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 “怎么了陈组长？”看着陈菲干练的样子，李禹表面玩世不恭，其实心里还是挺佩服的。 当他参与破案，才知道要想抓凶手有多困难，但陈菲却能带着b组，侦破一件件难办的案子。 见李禹那懒散的样子，陈菲脸色忍不住一沉： “李组长，我希望你明白，案子虽然由我牵头，但破案是我们大家的事，前两日，你提前下班回家的事，我希望别再有了，这样很打击其余探员们的积极性。” 李禹撇了撇嘴，这不明显遭受到破案挫折，在这里抓个典型当发泄嘛。 “陈组长，你别血口喷人，我可是按时下班的哈。”李禹不爽道。 “特殊时期，大家都在为了案子焦头烂额，你身为组长缺席，你让其余探员怎么想？你让你的组员怎么想？” “不下班是他们的事，和我有何干系。”李禹吐出一口烟，满不在乎。 他又没破坏纪律，该做的他也在做。 若是没加班就接受批评，那不好意思，老子还真不能接受。 陈菲冷着脸道：“从今天起，直到案子结束，你都要以身作则，做出表率，坚守在最后。” “凭什么？”李禹不服气道。 “凭你的职位！凭你作为警察的职责！凶手很可能再次犯案你懂不懂！”陈菲激动道： “我们必须尽快破案，才能对的起人民，对得起党！对得起探员不眠不休的付出！” 李禹阴沉着脸站起来，冷冷道：“陈菲组长，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和伟大，那党不给你发工资，不给你权力，你还会在这里上班，在这里破案吗？” “在这里和我谈崇高的理想，pua自己就可以了，别在这里pua我，谁都想破案，但别把破案说的那么高大上，说到底，还不是想最后享受鲜花，享受表彰与荣誉！” “我说了，上班期间，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我没有对不起这身职务，也没有对不起酬劳，如果是因为我没加班，导致别人不满，那不好意思，问题不在于我，你们不妨找找是不是自身的问题！” 李禹脾气暴躁，有些心烦。 “你！”陈菲气的胸口起伏，见李禹油盐不进，她满是失望道：“我会把你的表现如实的汇报给两位队长。” “随便你。”李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两位组长的交流，就这样不欢而散，陈菲离开了，李禹心情本来就不爽，现在更不爽了。 王安安在旁一点也不敢劝两位组长，一个是急脾气，一个是暴脾气，她没法当和事佬哦…… 看着气鼓鼓的李禹，王安安关心道：“师兄，要喝咖啡嘛，我给你冲一杯。” “嗯哼，帮我多加点糖，我命太苦了。” “……嗯……” 第20章 找到关键点了啊 又是一日过去，重案组对于锯腿案的调查，陷入了彻底的僵局。 众人也知道陈菲和李禹昨晚在办公室大吵了一架。 而李禹今天上午还强硬请假，这让陈菲气的无可奈何，李禹是给赵金成请的，昨天还因为加班的事吵，今天李禹连班都不上了，这让陈菲觉得李禹一定是故意的。 若是李禹知道，恐怕要大呼冤枉了。 昨天答应要给蒋舟舟开家长会，话都放出去了，自然没有反悔的道理。 上津第三中学，作为全市数一数二的高中，这里的升学率在全市能排前五。 望着上津第三中学雄伟壮阔的大门，李禹感觉有些沉重，站在原地踌躇不定。 前世高中毕业后就混社会了，能在这里读书的学子，都是成绩优异的学生。 李禹总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好像不配踏入这种地方似的，后来一想自己现在是有正经职业的好，这才挺着胸脯踏入学校。 蒋舟舟在读高二，还是在火箭班。 一个班只有三十几个学生。 “李叔叔。”蒋舟舟为了不引起蒋大元的怀疑，早上没和李禹一起离开，先一步坐公交在学校门口等候。 “小胖子，你这样搞得我压力很大啊。”李禹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有压力，也许是天生来自学渣的自知之明。 “我这第一次给学生开家长会，还是冒充的。” “不用怕李叔叔，我已经给班主任说了，你是我的亲哥哥，哥哥也可以给弟弟开家长会的。” “行，开会的时候你也在旁边？” 今天学校里面很热闹，很多家长都纷纷赶来，一看都是开家长会的。 “不，我们会在外面等着，一般尖子班，开会流程很简单，因为都是优秀学生，可能就是说完成绩后，大概让家长注意下学生的心理健康问题，基本会议就结束了。” 李禹点头，好学生嘛，基本都有自律性。 “对了，我们班可能还有个文艺表演，家长会也要满足最低时长，是老班组织的，顺便锻炼下同学们的表现能力。” 交谈间，蒋舟舟已经带着李禹来到高二一班的教室。 教室明显布置过，三十几张课桌并不多，显得教室很宽敞。 这不经让李禹怀念，当年他念书时，一间教室六十几人，垃圾桶旁边都挤满了。 果然不愧是尖子生班级，瞧瞧这感觉，多安静自然！ 后面的黑板报上面还写着大粉笔字。 【欢迎各位家长到来】 家长会开始的时间是九点，现在已经八点五十几分，班级里面的家长都已经到齐，就剩蒋舟舟那个空位没人坐了。 “哥哥，我坐那里。” 蒋舟舟当着众人指了指自己的位置，李禹向着讲台上的班主任笑了笑，然后在众多家长的注视下，走到了最后一排。 蒋舟舟的班主任是一位不苟言笑的中年女老师，姓梅，在见到人齐后，颇为严肃的向大家先介绍了一下自己。 开家长会的流程，一般也就几点。 说说学习情况 讲纪律卫生习惯 学生的安全问题 学生存在的不足 学习习惯培养 给家长的建议，家长给学校的建议。 作为尖子生，这些流程过的很快。 高二一班的学生基本都是年级前五十的存在，有这么好的学习成绩，要是还挑太多刺，那就太不礼貌了。 当然，班主任还是分别给三十几位家长讲了讲学生的学习情况，就这个多花费了一些时间。 李禹听的是昏昏欲睡，仿佛回到了当年的校园时光。 索性听着窃听器里面的声音，b组又在寻找方向了。 “王老师，张婷前段时间因为受伤，落下了半个月的学习课程，这次的月考成绩有所下降。” 班主任终于说到了李禹前面坐着的那位家长。 这位家长是个年过半百的女士，眼角的鱼尾纹比较多，但身材却很匀净，穿着也比较潮流，染着一头微红的卷发。 “王老师，我知道你是舞蹈艺术出身，培养过很多舞蹈生，也得到过不少培训荣誉书，但张婷成绩很好，有望冲击清北大学，其实没必要把时间规划的那么紧，这次跳舞受伤，不仅参加不了市内的舞蹈比赛，学业还耽误了不少进度。” 班主任略带责怪道。 “梅老师，我孙女的爱好和艺术就不需要你来关心，你就关心好她在学校的成绩就可以了。” “这次受伤影响的学业，我会让她补回来，至于舞蹈比赛，今年参加不了，还有明年。” “好。”孩子毕竟不是自己的，她作为班主任只能适当引导，其实她也和张婷聊过，张婷其实并不喜欢跳舞。 又累又痛苦，但王老师却从小强迫她训教。 看这样子，这王老师铁了心要让自己孙女学业和舞蹈兼顾。 这位王老师明显也比较严厉，就算梅班主任，也有些受不住其带来的压迫感。 “蒋舟舟家长……” 最后，轮到了李禹。 前面家长会的话题会终于是全部结束，偶尔有几位学生进来给家长们添水。 话题会结束后，就是表演环节。 教室后方有很大的空地，所以家长们只要掉个头，就能看见表演。 首先上来的几位女学生的跳舞。 尖子班的女生都比较秀气文静，即便穿着短裙和白长袜，一点也没有性感的感觉，舞蹈也是各跳各的，纯粹的娱乐性，整齐度也有些差劲。 兴许是最近锯腿案想魔怔了，看着女学生露出白嫩的膝盖，李禹下意识考虑把好看的腿给锯下来。 李禹打了个寒颤，赶紧甩掉这个变态的想法。 舞蹈跳罢，家长们都很捧场的积极鼓掌。 “嘉欣妈，你看看嘉欣的跳的还真是不错，那双腿又细又长，以后定然是个高个子。” “咯咯，现在都1米六了，再长就太高了。” “嗨，你平时给孩子吃的都是些什么，我儿子也只有一米6左右，我都快愁死了，他爸都快一米八了，这死孩子迟迟不发育。” “没吃什么就喝点纯牛奶，男孩子嘛，一般都比女孩子发育慢一些，可能明年就蹿高了。” “但愿，不过嘉欣妈，听说以前你也是学舞蹈的的呀。” “你怎么知道，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身边的朋友都没几个知道的。” “嗨，还不是嘉欣和我孩子说的，说你收藏着很多跳舞奖牌，你以前也学舞蹈，怎么不让嘉欣学舞蹈，嘉欣学舞蹈恐怕能拿不少奖。” “算了，孩子没这个想法，还是自由自在好一些，练舞太累了，能快快乐乐长大就不错了……” 听到几位女性家长的谈话，李禹下意识看了眼身后面色严肃的王老师。 看看，这就是不同，有些家长从小给孩子负担，有些家长只希望孩子快乐。 跳舞……跳舞…… 跳舞！！！ “艹！” 李禹瞳孔放大，对着课桌狠狠一拍，他脑海里突然串联起了一个线索！ 难道锯腿案的关键就在跳舞！！！ 第21章 关联出来了 李禹突然的异常，吓了众多家长一跳。 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目光都望向了李禹。 “哦哦！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李禹忍住激动的心情坐了下去，然后不顾众人审视的眼神，拿出手机光明正大发着消息。 接下来的学生表演就显得比较无聊了。 除了跳舞大胆一些，另外的节目就相当的平淡。 诗朗诵过后，就是双人对念散文诗集。 还有雷雨的小剧场，演的很生硬。 但家长们还是给足了面子。 时不时鼓掌。 正在表演时，一道不合适的身影又从中间穿过，接着电话往教室外面走去。 “喂？等等啊，这里太吵了。”李禹旁若无人的走出教室，引起家长们十分不满。 “这家长是微信群里的谁啊，这么没素质。” 有家长发出质疑。 梅班主任也不好回话，蒋舟舟虽然不怎么上课，但成绩是很稳定的，年级前三，已经可以锁定清北大学了。 这种学生，老师当然是最喜欢的。 家长嘛，爱屋及乌，也要给些面子咯。 教室外，李禹声音有些大：“你说，我听着呢，嗯嗯……” “……卧槽！真的吗！妈的！我就不信这次我的推理还有错！” 教室里面落针可闻，雷雨剧场被硬生生打断的提前退场，而一众家长也石化当场。 李禹毫无素质道：“安安，等着，老子一会儿就回来了，这一次老子一定要重振雄风！” 挂断电话，李禹站在后门对着梅班主任喊道：“老师，警察局里还有些事要我去处理，舟舟的家长会我就到此为止了，祝你们玩的开心！” 见李禹真走远，所有家长才幡然醒悟，有些不敢置信。 就这素质，是个警察？ 梅老师也有些纳闷，蒋舟舟不是给他说的，自己哥哥在开超市的吗？ 此时李禹兴奋的往校外跑去，在走廊上见到蒋舟舟，对视一眼后，李禹给他比了个ok，这让蒋舟舟如释重负。 “我警局还有事，你自己玩去！” 现在的李禹可没有兴趣再在这里开无聊的家长会！ 在刚才，李禹突发奇想，联想到了杨美琪的职业。 于是顺着这个线索，让王安安赶紧调查。 终于，拿到了想要的结果！ 呵呵呵！ 妈了个巴子的，凶手终于被自己抓到狐狸尾巴了！ 此刻他的心早已飞回了警局，急不可耐！ 不怪他如此激动和失态，因为这个线索真的太重要了！ 在李禹看来，这就是他们一直忽略的关键线索！ 原来，经过跳舞两个字的一番洗脑，李禹想起杨美琪也是个教舞蹈的艺术培训老师！ 于是，李禹脑子一抽，出现一个奇葩的推理出来。 凶手锯断受害者的腿，不是因为有怪癖，也不是心理变态受过刺激，而是因为人家跳舞跳的好，才会锯断受害者的腿！ 出现这个想法，李禹就甩不掉了。 于是他赶紧让王安安调查，另外两位受害者曾经有没有过跳舞经历。 这不调查还好，王安安和受害者确认的时候，李玲和周美娜，真的练过舞蹈，并且水平底子还不差！ 李玲从三岁开始练舞，学的是现代舞，参加过不少政府组织的官方舞蹈比赛。 不过大学毕业后往考公方向去了，所以后续至今有十年左右时间没再跳过舞。 有关联！ 和周美娜确认的时候，知道对方从小学开始练的是街舞！ 因此才一直很潮，也很大胆！只是在上大学后，也不怎么对舞蹈上心。 虽然只因为对方会跳舞就把人家的腿锯断，看上去非常扯淡，可李禹觉得，这条线索一定是锯腿案的关键！ 这也是为什么，连家长会都没开完，李禹如此激动早离开的原因。 破案急如火，哪能耽搁呀！ 哼哼，这五千块他赢定了！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终将被自己踩于脚下！ 这么多天的苦思冥想，李禹总觉得三人一定是有共同点才是，可迟迟找不出，这也让李禹非常纳闷凶手是如何选择对象。 他始终认为，这并不是随机作案。 现在有了跳舞这个线索，一切对李禹来说就都明了了。 三个受害者都会跳舞，一定不是什么巧合，这便是凶手对她们残忍下手的真正答案！ 只是因为跳舞是受害者们曾经的爱好，导致警方疏忽了对这方面的调查。 毕竟爱好都过了十几年，警方怎么可能盘点出来。 根据窃听器里面的谈话，b组在周美娜的案件上碰瓷，现在乱了方寸，于是把方向转移，调查的重点侧重向前两起案子，她甚至还又派人去对杨美琪进行当面走访。 还翻出了去年的案卷研究。 看的出来，陈菲她们对案子的调查，已经陷入了很深的瓶颈。 这让李禹暗暗偷笑，自己去要点资料都推三阻四，还把无能狂怒发泄在自己不加班上面，自己就把案子侦破给她看！ 狠狠打这女人的脸！ 李禹看着王安安发来的信息，很快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和推理当中。 虽然找出了三人的共同点，也知道几人都会跳舞，但李禹还想不出这跳舞这条线索的关联。 但他认为，自己只要往跳舞的线索查下去，定能收获到巨大的惊喜，也许当破除跳舞这条线索后，迎接他的，将会是——真相！ 李禹觉得，这三起案子有点江湖寻仇的意味，那么凶手是不是也是一个会跳舞的人。 而且曾经应该和三位受害者有过交集。 王安安发来的资料里面说明了，三人就读于不同的学校，舞蹈培训也是在不同艺术培训地学习的。 江州市本来就大，三人所在区县不同，别说交流，就算是打个碰面也很难。 三人都是跳舞的，又都互相不认识…… 挠了挠脑袋，李禹赶紧又给王安安发了个消息问问三人有没有同时期认识三人的同学或者舞蹈培训学生。 听到这话，王安安就有怨言了，说要查询这些，就要接入教育系统，还得给当年舞蹈培训学校一一打电话确认。 现在都过了将近二十年，有些培训学校黄都黄了，根本没法查起。 要调查的量太多啦！ “安安，你最好啦！”李禹央求道：“你可以让老黄他们帮忙，算哥哥求你了好不好，等这件事忙完，哥哥单独请你去吃大餐。” “那我要烛光晚会。” “不行。”李禹否决，下血本道：“但你可以随便选江州的酒楼！” “嗯哼，也行。”王安安这才喜笑颜开：“那只能尽量试试了，但你别抱太大期望，时间太长了，很难追溯。” “嗯嗯，你先试试。”李禹点头，但还是告知道：“这个事情我们a组知道就行，别让老黄他们乱传。” “我晓得。” 第22章 真是热爱啊 说完，王安安就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李禹打了个车，坐在车内忐忑的搓着手。 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现在距离12号还有两天，如果在这之前查不出来，第四起锯腿案可能真的会发生。 此刻李禹巴不得直接飞回警局一起参与调查。 他脑海里单独斟酌锯腿案的细节，当前已知的线索很多，但大部分没什么用。 不过今日的家长会，原以为是浪费时间，没想到还真能给他带来意外收获。 所以说，人生处处是惊喜啊！ 李禹忍不住唏嘘感慨，自己翻来覆去思考案子的时候，没什么收获，放下案子没去追查反而得到了启发。 等一下！ 蓦然间，李禹头皮一麻。 又再次回想到刚才嘉欣妈说的话。 十几年没跳过舞，身边的朋友都不知道她会跳舞。 警方资料里面也都没写出。 这么说…… 凶手其实在很多年前，就认识她们，也知道她们的底细…… 知道她们会跳舞……凶手是一位她们很久的故人……？ 那…… 她们不是同学，不在同一个区县，又互相不认识，会不会是她们和凶手在某一个节点，或者地方交汇过。 这个节点地方…… 李禹呼吸急促，突然想到坐在自己前面的那位家长说过一句话。 今年的比赛参加不了，还有明年。 “对啊！踏马的！踏马的！”李禹忍不住用脏话来表现自己此刻的激动与振奋。 前排的司机都被李禹的状态吓了一大跳暗自嘀咕自己不会拉了个精神病。 “哈哈哈哈！” “我踏马是个天才！天才！” 李禹放声大笑。 对！凶手和受害者们的交集，也许就是比赛！ 三人受害者年龄相仿，都是30几岁，而且长得都不错，都是练舞的，那么她们很可能参与过同一场跳舞比赛！ 此刻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傻笑的乘客，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默默把窗户摇下来了一些。 李禹没注意到司机的异常。 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推测下去，浑身犹如高潮一样跌宕起伏。 对！ 凶手正是透过比赛认识的三人，也许凶手也是其中的参赛者之一！ 只是凶手的成绩不好，被淘汰了，而受害者们都拿到了名次和奖励，于是凶手怀恨在心，进行报复。 然后断然残忍的把受害者们的左腿锯了下来，让她们从此不能再跳舞！ 锯断你们的腿，看你们还怎么跳！ 李禹感觉自己距离真相近了，而且自己的推理极为可能就是真相！ 这种猜测有种拉翔的顺畅感，简直舒爽对味。 如果凶手是参赛者，年龄必然相仿，当年的仇恨种子因为年纪小埋下，但没能力实施。 因此也没报复，一直等到十几年后，凶手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才开始报复。 于是现在才犯下这骇人听闻的锯腿案！ 妈了个巴子的，凶手内心得有多阴暗，才能记仇记十几年！ “兄弟，上津警察大楼到了。”司机小声提醒道。 李禹这才回过神来：“多少钱？” “不，不要钱。” 司机摇头，感觉自己能捡回一条命已实属难得。 这疯子不会是来警察局自首的。 “哦？什么意思？” “今天这是我退休的最后一单，就不收钱了。” “这样啊。” 李禹下了车，只见出租车嗖的一声就开走了，不由得感叹，这司机就是重情义，如此珍惜和车子最后在一起的时光。 听着发动机运转的声音，也会想起曾经开车的峥嵘岁月—— 李禹快速跑回办公室。 “啊，师兄——” 见到李禹突然回来，王安安有些惊讶。 “我正想打电话给你了。” 李禹：“怎么了？” 王安安脸上有些激动：“师兄，你太厉害了！我根据你的想法，刚才我查到了，在19年前，她们曾经都参加过一场由文化部举办的舞动江州的官方比赛！” “三位受害者都进入了决赛！” “我，我——卧槽！”听到此言，李禹露出狂喜之色，浑身像是被电流滋过。 他的推理和方向是正确的！ 终于找到三位受害者之间的关联了！ “快快，这个劳什子的舞蹈比赛，在哪儿举办的，又有哪些人参加！”李禹用力握住王安安的肩膀。 王安安的小脸露出痛苦之色，不满埋怨道：“师兄，你快松手，你弄疼我了呐——” “额……我两是不是回来的不太合适？”话语刚落，黄景光和常威两人悻悻的站在办公室门口。 王安安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语气和语言有些歧异，忍不住脸微微有些红。 李禹却是毫不在意，松开手道：“老黄，你们回来的正合适，案件有进展了！” “安安刚才已经告诉我们了。”黄景光坐回了位置上。 “安安，你继续说。”李禹点头，现在他们好不容易抓住这点线索，对案子来说可是至关重要。 见自己师兄这么猴急，王安安也没卖关子：“师兄，舞动江州的举办地点在上津第三中学。” “我靠！这么巧？”李禹忍不住惊呼。 王安安没理会巧的含义，只以为是刚好在她们所处的这个区县。 “是啊，是挺巧的，但三人都是受害者，可就不是什么巧合的问题了。” 王安安发挥出她的警探潜质，语气笃定道：“师兄，我觉得锯腿案很可能和这个舞动江州的舞蹈比赛有关，凶手很可能也出现在这个比赛里面！” 黄景光打断道：“那有参赛人员的名单没？” 王安安有些泄气：“年代太久远了，光靠电话是查询不到的，只能去这个比赛地点查查资料。” “那还等什么，我再去一趟上津第三中学。” “再去一趟？” “嗯，你早说是这个地方嘛，我刚从这学校开家长会回来。”李禹风风火火就跑了出去。 “啊？” 剩下三人一脸诧异，黄景光忍不住猜测道：“组长孩子都上高中了？” “你让组长十二三岁就生孩子啊！”常威吐槽道。 “那就只能是帮侄子之类的。”黄景光扯回正题：“安安，组长跑了，你觉得我两该怎么调查？” 王安安想了下，眼睛一亮：“我们跑一趟文化部。” 第23章 就那个不写作文的 李禹又再次火急火燎的赶回第三中学。 当再回来时，家长会已经结束了。 蒋舟舟也没发现他的身影，李禹跑回教室里，已经没有了人。 随后站在走廊上，李禹看见楼下有梅班主任的身影他一个箭步往下冲去。 “诶！站住！” 一声大喝，李禹喘着粗气来到几人身前。 “蒋舟舟家长，你怎么了？”梅班主任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李禹，充满了疑惑。 “梅老师，你赶紧告诉我，你知不道十九年前在学校举办的舞蹈比赛？”李禹激动的抓住梅班主任的肩膀。 李禹本就长的高大，本身就十分具有压迫力。 这焦急的模样，更增添了几分莽撞的凶悍。 “啊？哦……”梅班主任一时没反应过来。 “说啊！你发什么呆啊梅老师！”李禹吼道。 “这位家长，你冷静点。” 一旁的一位男老师不满道：“你这什么态度，就像在审犯人。” 李禹冷冷瞪了男老师一眼，吓的对方后退了两步。 “我是警察，我现在就是在查十万火急的案子，梅老师，你到底知不知道？” 梅老师脸色有些凝固，急忙摇了摇头。 “你怎么会不知道了！这可是官方举办的舞蹈比赛，应该都清楚的！”李禹急了：“你快仔细想想。” “我，我们都不知道啊。”梅老师都被李禹吓的有些不知所措。 “是啊警官，我们在这里教学都还没有19年。”一位女老师小心解释道。 听到这解释，李禹一下就哑了。 “哪有警察这样办案的。”刚才的男老师小声嘟囔道。 李禹没兴趣和对方讨嘴，像被冷水浇了一下，冷静了下来。 他习惯性的像向蒋舟舟的班主任确定，因为这是第一个接触的中学老师，下意识会觉得对方是知情人。 “呼……” 深呼吸口气，李禹知道自己陷入了误区。 对方只是个老师，不管19年前在没在这个学校，从今日她对那个什么王老师的劝告来说就对舞蹈不怎么了解。 就算举办舞蹈比赛，怕也没参与过。 梅老师不清楚也正常。 来学校的路上，李禹有个很确认的想法，那就是自己如果拿到了当年舞蹈比赛的参赛名单，凶手很可能就会浮出水面。 “那……梅老师，那你告诉我，如果我想知道当年在学校举办的舞蹈比赛人员名单和资料，需要去找谁？” “这个，你要和专管艺术和竞技赛管理的副校长问问……”梅班主任为难道：“不过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你想要的资料。” “副校长的办公室在哪里？”李禹问道。 “今日周六，副校长应该没来学校。” “立马通知他来见我，就说警察传唤他做调查，如果他不来，那我只能派警员带他去警局做笔录了。” 李禹命令道。 几个老师对望一眼，也不敢违抗李禹的命令，最后还是一个老师给副校长打了电话。 “警官，副校长说了，让你去他的办公室等候，他马上赶过来。” “好。” 得知了办公室的地点，李禹转身离去。 看着李禹的身影，几个老师面面相觑：“梅老师，你班上哪个学生家长是警察，这人一副痞子模样，也不像是个警察啊。” 梅班主任头疼道：“就是那个每次考试都年级第三的蒋舟舟。” “哦，我记得他，好像每次语文作文都不写的那个优秀学生。” …… 和梅老师他们分开后，李禹直奔副校长办公室而去。 只在门口等了十几分钟，一个地中海中年男人就赶了过来。 在出示啊证件和说明来历后，副校长很配合的把管理档案的老师喊了过来。 一般学校都会尽量避免有警方纠纷，这也是对方这么快赶来的原因。 教书育人如果被请进警局，名声很容易传出破坏。 然而，李禹三人在档案室找了两三个小时翻找了不少的资料和信息，只找到了关于这个舞蹈比赛的介绍，李禹也知这届舞动江州比赛，是市里组织的第八皆文化活动。 至于什么人员参赛名单，还有规章流程什么的，那是一点没看见。 “李警官，可能是年生太久远了，这些资料很可能在收录整理的时候，有偏差。”管理档案的老师头疼说道。 “这些资料保管的意义并不大，所以可能也没多重视，只把举办信息登记保存了下来，再加上档案室在这些年调换了好几次，很难找到齐全的信息。” 李禹紧皱眉头，心里大为失望。 “李警官，这些资料如果特别重要，我让老师们再找找，看看是不是遗漏在其它角落。”副校长说道。 “钟校长，这个资料关乎人命关天的大事，希望你们能够尽快找到。”李禹沉着声道。 副校长脸色一凛：“没问题李警官，如果有信息了，我们第一时间给您通知。” 看得出这是敷衍的话语，李禹也没放在心上。 毕竟这些资料现场找了这么久都没结果，后续肯定也很难有结果。 这让李禹很不甘心。 明明已经摸到破案的门槛了，但却总是差那么一点。 如果这些资料找不到的话，这案子的进展就停滞不前了，好不容易有的头绪，就要中断。 可恶啊！难道就要止步于此了吗！ 有些沮丧的和两人道了个别，李禹失魂落魄的走在校园中。 现在举办地点都找不到人员名单，那还能去哪里寻找？ 就在李禹失魂落魄的时候，手机里传来震动的声音，看着是王安安打来的电话，他赶紧接了起来。 “嘿嘿嘿……师兄！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我没有情况。”李禹有些烦躁。 “嘻嘻，那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江州第八届舞动江州的参赛人员名单，我们已经——拿到手里啦！” “真的吗？” 李禹一怔。 “哼哼——当然啦！我和黄大哥两人正在往警局赶回，师兄你也快回来！” 李禹喜出望外，内心被兴奋包裹：“好好好！！！我马上回来！你们等着！” 第24章 到底谁是凶手！ 参赛人员名单找不到时，李禹内心是非常郁结的。 人员名单没有，他心里思考着再找三位受害者询问一番，毕竟三个受害者是当事人，也是参与者，指不定能回想起什么。 但对于此，李禹不抱太大的希望。 三位受害者彼此不认识，这说明她们对参赛人员并不熟悉，连脸都记不住，又怎么可能知道参赛人员的名字。 而且时间太久了，十九年了，三人的回忆并不能作证什么，如果她们要是知道自己曾经跳舞得罪过人，也不可能不提供信息。 基于这些点，走访受害者的意义不算大。 当然，从之前的窃听器里面，李禹知道陈菲她们b组，都在受害者身边布控，这也是李禹没立马去的原因。 说到底，还是私心作祟，他不想自己辛苦查出来的线索，就这样被陈菲她们拿去。 谁让b组他们先那样自私，尤其陈菲还不分青红皂白批评他，他又不是没干事，这几天他也好好在出力好！ 所以，李禹心中也憋了一口气。 是，你觉得我天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那我就破给你们看。 惊喜的李禹立马再次回分局大楼，现在王安安她们找到了人员名单，那简直是太棒了！ 很快，李禹前脚回到办公室，王安安三人也回来了。 李禹小心的把门关上，还把窗户关闭，看的王安安一阵无语。 “师兄，你干什么啊？” “小心隔墙有耳。” “……” 做完这些，李禹才兴奋的搓着手：“行啊安安，名单这么难都被你们找到了！” 王安安傲娇道：“那是，好歹我也是警校科班毕业，这点事都搞不定，我还怎么当警察。” 李禹听的心里一阵汗颜，他就搞不定啊。 不过转念一想，老子是混混毕业啊，有啥不好意思的！ “给你三分染料，你就开染坊了。”李禹好奇道：“你们是怎么拿到参赛人员名单的？我在三中档案室都翻高了，都没找到有关资料。” “我们是直接从文化局信息办调取的资料，既然江州文化局作为主办人，资料那里肯定都有。”王安安解释道。 黄景光笑着补充道：“是的组长，不过这次你可要替我们抗住，因为我们普通干警是没资格调取资料的，于是借用了赵队的账号和密码登录的信息接洽，后面要是出现什么问题，你可要搞定啊。” “我去！玩的这么大？” 李禹也是一惊。 他虽然一向不怎么懂法，也对很多警局规矩没去研究过，但也知道调用资料就是警局为了查案，和其它单位共享信息，然后由警局这边获取调用。 这些资料含有大量的隐私和机密，所以调用资料的人，必须承担一定的法律责任。 只有警局领导干部才有这些权限，级别越高，调取的机密越高，权限也越高。 正是如此，私自利用干部信息调取资料，已是严重违纪。 越级调用，更是违法乱纪，那是需要追究刑事责任的。 现在黄景光这么一说，李禹当然知道事情严重性。 他们在未经赵队允许的情况下冒用，那是重惩的啊。 李禹挠头叹气：“唉，你们该提前和我说的呀，我来当这个罪人就好了。” “这要是暴露了，后续要是追究下来，你们的一辈子就毁了。” “你们以后都把责任推我身上，这件事我帮你们承了，如果接受调查，都推我身上！”李禹非常严肃。 “不行不行，不能等调查，到时候就迟了，这样，一会儿我先去向赵队做个交待说明，有什么事我兜了，你们守口如瓶。” 看着李禹担心和仗义的样子，王安安忍不住噗嗤一笑。 “黄大哥，我就说师兄肯定要帮我们承担。” 黄景光和常明对望一眼，也笑着摇头。 “不愧是组长，有担当。”黄景光竖起大拇指。 “你们是帮我查事，以后再出现这种有纠纷的，你们都先找我，我能承的都承了！”李禹交待道。 “逗你的师兄，没有赵队的允许，我们怎么知道他的账号和密码。”王安安笑的前俯后仰。 李禹脸色一僵：“合着我这半天的担忧和真心喂了狗了？” “哈哈哈哈！”王安安还没回过味来自己被骂了，看着师兄郁闷的样子，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只有黄景光和常明脸色一黑，看着以为整蛊到李禹笑的那么开心的王安安忍不住抚脸。 一场玩笑过后，王安安登录电脑，把人员资料名单打印了出来。 “师兄，年代过了很久，文化局保存的资料也不齐全，这里一共只有闯进决赛的12强名单，也就是最后的名次表。” “嗯。”李禹没说什么，拿起a4纸看了起来。 王安安一共打印了四张，在座的几人人手一张。 李禹顺着名次看下去，一眼就看到三个受害者的名字。 三个受害者的名字是挨在一起的。 ＜周美娜，技巧分1220，名次4＞ ＜李玲，技巧分1108，名次5＞ ＜杨美琪，技巧分1025，名次6＞ …… “这么一看，组长要调查的方向绝对是对的！”黄景光拿着名单一锤定音道。 “没错！”常明也有些激动。 四人都被即将破案的兴奋笼罩，还有一种浓浓的成就感。 他们现在是最接近锯腿案真相的重案组！ 李禹心里也是豪气万千，没错！ 他的方向是对的！ 这么说来，那位犯下三起锯腿案的凶手，也定然是在这份名单之上。 也许正是他想的那样，受害者们战胜了她，让凶手怀恨在心！ “凶手是不是就在这名单上？”王安安的说法瞬间点燃了几人心里的那团火。 “有很大可能！”黄景光道。 真相就在眼前了。 李禹仔细看着除开受害者三人外的其余名字，每个名字都很陌生。 明明两三个字，一眼就能看完，但李禹却仔仔细细对每个名字都看了许久，似乎想透过名字，看穿谁是凶手。 几人谁都没再说话，都在屏息凝神把每个名字记入脑海。 还剩九个名字，那么到底——凶手是谁—— 第25章 上一世我被奸人害了 “十二个人，除开受害者，那么就还剩9人。”王安安嘟着小嘴分析道：“是不是凶手就在9个人当中。” “安安，你的小脑瓜确实还挺聪明的。”李禹点头认同。 又受到师兄表扬，王安安笑的更开心了。 没什么比喜欢的人夸奖自己更美好的事了。 “不过组长……前三名应该可以排除，她们成绩比较出众，应该没必要去锯失败者的腿。” “嗯嗯，我觉得黄大哥说的很有道理！”王安安表示赞同。 “因为你们看，锯腿案的凶手，好像是在根据参赛名次，有序的在进行动手。” 从第六名的杨美琪开始，依次是六五四…… 常明：“那么后面的六个参赛者，就有很大的嫌疑，7到12名，可能是因为输给了受害者，怀恨在心。” 李禹非常同意，一拍桌子，愤概道：“老常说的没错，我看凶手多半就是这个第七名，叫什么……” 李禹看了眼：“对，就是这个得分700多的赫敏，因为她当年输给了前面人，心里不甘心，于是疯狂进行报复！” “不不不……那应该不至于。”只见黄景光坐在电脑前，在键盘上快速敲打了几下：“这个郝敏我查了一下她的身份证号码，发现是灰的，在几年前就注销了，应该是人没了。” “哦？怎么查的？”李禹好奇道。 “警局有户籍人员信息管理系统啊，公民的姓名、性别、婚姻、身份证号，对我们来说都不属于隐私信息。” “哦哦，这样啊——” 李禹又看向第八名：“那凶手就是这个第八名！马城，你再查查！” “额，好像是个男的。”王安安道 “也没规定男生不能参加舞蹈比赛啊。” “是哦……” “也不对。” 两人说话间，黄景光再次查询了一下。 “资料表明，这个马城常年都不在江州，常住地是在海市，应该没有犯案的时间。” “哦……那看来凶手只能从后面四人里面查查了，没准就在里面呢。”李禹有些紧张。 他看了眼剩下的四人，都是女人的名字，那么锯腿案的凶手，应该就是个女人了…… “嗯，另外四人似乎是在江州，确实有这个嫌疑。” 黄景光看了眼汇报道。 “那咱们不等了，立马向这四人进行走访调查！凶手一定在他们中间！”李禹给几人加油打气，也是在给增加自己的信心。 “等一下师兄，还有件事。”王安安赶紧说道。 “马上就是12号，凶手可能会再次犯案，这件事我们不能不管呐！” “哦！对对！”李禹一拍脑袋，差点把这件事忘记了：“如果按照凶手的逻辑，要动手的话，那么就是比赛的第三名了。” “组长，不一定。”黄景光作为a组的信息男，查询的速度不可谓不快：“我刚在信息库里查询了。” “第三名叫做曹钰，现在全家已经移民新加坡了……凶手不会远渡重洋去新加坡锯腿？” “所以我觉得，凶手的目标，很可能是前一二名，蔡坤和吴凡凡。” “哦？两人现在在江州？”李禹问道。 “我刚发消息给户籍科的同事详细查了。”黄景光道：“蔡坤成为了一名十八线的唱跳歌手，在网上小有名气，吴凡凡成为了江州关口县的一名农改部主任，依我看来，蔡坤近期不在江州，依我看，第二名的吴凡凡成为凶手的下一个可能性更大！” “吴凡凡，好熟悉的名字。”李禹看了眼名单：“这应该是个男人。” “女的！”黄景光回答道。 “此人在江州，而且关口县离市区走绕城高速，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如果我是锯腿案的凶手，吴凡凡是最好的选择！” “如此的话，咱们任务有些艰巨啊，不仅要调查凶手，还要保护下一个被害人，时间必须得抓紧了！”李禹感觉有些压力。 “要不要汇报上去，让领导他们来安排人员？”王安安提议道。 “不行！” 李禹当即否决。 “怎么了师兄？” “这个……” “案子没确定前，我们汇报上去，很可能会导致线索偏差，警局调查出现特大的纰漏，如果是对的还好说，如果不对，我们就得为错误接受处罚。”黄景光摇头补充道。 “对！”李禹非常赞同，其实他更想偷摸把案子给破了。 不过黄景光这么一说，好像是挺严重的。 目前为止，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推理的，看似非常正确，但如果是错误的呢！ 现在请求领导，后续他们就得为失误吞下苦果。 “这样啊……那确实不能，我们现在也没有证据。”王安安有些泄气。 “好了几位，那我们分组行动。” 李禹快速分配道： “安安去调查剩下四人的资料，老黄去吴凡凡那里走一趟，提醒一下她，等嫌疑人资料知道后，我去走访嫌疑人，老常去调查一下当年的评委和工作人员，看看还能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收到！” 分工明确，李禹的安排较为细致，也没多大的问题。 就这样，a组的人员罕见的忙碌了起来。 嫌疑人的资料还没送来，李禹自然没法行动另外三人倒是行动了起来。 李禹因为心中对抓捕凶手的兴奋，导致今日都到达了下班时间，都还没有按时下班。 “哟，李禹，今天还没下班？” 赵金成从门口经过，看着办公室里面只剩李禹一人，忍不住走进来问道。 “赵队啊。”李禹因为心急案子，只是淡淡打了个招呼。 赵金成失笑道：“下午老黄给我打电话，说你们a组查询到了重要线索，需要向我借权限，你们拿到了什么线索？” 李禹身子一紧，转了转眼珠，干笑一声：“没什么线索赵队，这凶手太狡猾了，你应该问问b组的陈组长，她们才有更好的线索。” “你小子，怎么感觉鬼里鬼气的？要是有线索记得第一时间通知陈组长，案情急如火知道吗？”赵金成板起脸教训道。 “嗨，你放心赵队，我李禹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一口唾沫一口钉，要是有什么发现，一定第一时间汇报！”李禹拍着胸脯保证。 “行了行了，少说屁话，就你这德性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定也没之前的成熟稳重，还和人家向队打赌！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 “大不了输了就跪嘛，我就当给他上贡了。” “你！”赵金成气的怒目圆瞪：“你说个屁话！这种晦气话再乱说，我非整死你不可！” 见赵金成真有些生气了，李禹连忙讨好笑道： “赵叔，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放心，我李禹做事光明磊落，该怎样就怎样，您别担心，案子要是有进展，我第一时间就给您汇报还不成嘛！” 赵金成冷哼道：“说话没个把门，感觉你这几天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李禹叹道：“好，叔，我摊牌了，前世我被奸人所害，但索性我重生了，这一世我发誓定要卷土重来，我把卡号给你，转我一万，让你聆听我的复仇计划……” “滚！” “诶，好嘞！” …… 第26章 只剩一个嫌疑了 李禹在和赵金成贫嘴完后，就逃离了警局大楼。 第一次延迟下班，明明感觉今天什么都没做，但就是觉得有些累，李禹回到家后，就直接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其实他心里是焦虑的，但王安安那边迟迟没传来剩下四人的消息，这也让他无从下手。 从今天这情况来看，李禹才知道，当一个警探确实挺不容易的。 主要是废脑。 每一条线索，每一个细节，每一条信息，每一个证人，都必须的要反复斟酌串联，做到面面俱到。 看似简单无比，实则背后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难怪一上了年纪，上面的领导尽是一些秃头的。 “当警察还挺难的……” 李禹忍不住感慨，但又觉得挺有趣的。 破案的感觉就像是在解谜，一步步追寻真相，中间的过程可能会有很多无用功，但探索的过程，就像是在构建一副完整的拼图，挠心又忍不住上脑。 一些关键的问题，仿佛就在自己注意不到的角落中隐藏，就等着自己把他发掘，挑出。 嗡嗡嗡—— 忽的手机振动起来，李禹在响了两声后，立马接了起来。 “师兄，剩下四个参赛者查到了。” 王安安的声音传来，李禹坐直了身子：“什么情况？” “第九名参赛者叫做刘文倩，不过去年出了车祸，现在已经是残疾人了，现在只靠轮椅生活。” “咦……挺巧的，那嫌疑人就只剩三人了。” “应该只剩两个人了。”王安安那边有些吵，大声说道：“第十一名骑行全国已经一年多的时间了，现在正在蒙古睡蒙古包呢！” “所以，现在就只有第十名，和第十二名有嫌疑了。” 李禹整个人兴奋住了：“剩下两人在哪里？” “第十二名参赛者叫成鱼，现在在酒当dj驻唱，我现在就在这酒里了！” 难怪李禹李禹听到那边吵的要命。 “你怎么这么鲁莽。”李禹责怪道：“万一成鱼要是凶手怎么办？” “没关系的师兄，这酒我很熟的，是我叔叔开的……刚好凑巧了，我就过来了。”王安安解释道。 “至于第十名叫做何丽，现在在一家育婴馆里上班，住的地址我发给你，师兄你可以去走访调查一下。” “好！” 李禹激动的站起来，总算是有眉目了。 “何丽，新华街居民楼3栋202。” 和王安安交待注意安全，两人挂断电话后，住址就发送了过来。 李禹立马冲出家门，准备前往此处地方。 刚打开门，就见到蒋舟舟抱着书包站在门口。 望着蒋舟舟那睿智的眼神，李禹心里不禁有些发虚，不知为啥，在知道蒋舟舟是个天才少年后，李禹不自觉给这孩子套上了光环似的，好像自己能被他给瞧穿。 再加上今日开的家长会，也有些不伦不类，颇有些没办好事的那种内疚感。 “李叔，我班主任今天问我，我哥不是开超市的吗，怎么突然当警察了。” “啊？哦……”李禹一时不知怎么回复，他记得今天蒋舟舟早上交待过，让他做好家里开超市的角色，但案件紧急，自己一时间居然忘了。 “这个，你可以给你班主任说下，我是个卧底？” 蒋舟舟无语道：“不用了，班主任说过几天来家访，信息已经发给我爸了，不过信息被我拦截了。” “额……”李禹挠挠头：“那你怎么办？” “你继续装我哥呗，等过几天班主任来的时候，我把我爸他们支走。” “算了，那多累啊，这样，过几日你班主任来的时候，你告诉我，我给你处理好。”李禹想了想，给出答复。 “真的？” “包真的，我是警察，不骗人。” 蒋舟舟嗫嚅了几下：“那，那好。” “李叔……你这是要出去？” “对。” “那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房间，我先把这病毒跑了，在楼下住着我没隐私的。” “行，随便用。”李禹大大方方。 “谢谢李叔！”蒋舟舟立马抱着包走进客厅，然后把电脑放在了茶几上。 “你先玩着，我出去一趟。” “嗯嗯！！” 关上大门，李禹下楼立马准备向新华街走去。 “蒋大元，你儿子说去找同学补习去了，今晚不回家了。” 听着超市里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李禹小心瞧过去，见着一位胖胖的妇人，正打扫着门口的货架。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补习也不是坏处，听说给他补习的孩子是年级第一，所以舟舟才能考到年级第三的好成绩。” “是吗……那抽空得感谢感谢这孩子，这年头上个私教课，能达到这成绩，不得花个大几万呐。” “嗯，孩他妈，你说的对，抽空问问这孩子，我们上门感谢下人家。” …… 李禹默默为蒋舟舟担忧了一把，然后打了车离开了出租房。 来到新华街，这里属于老城房区，居住环境没有小区那么干净。 这种人员密集，且出租房居多的地方，在电视里面，基本都是凶手诞生的地方。 李禹强忍住心里的想法，顺着地址立马去了3栋202。 狭长的走廊，昏暗的过道，脏乱的楼道，妥妥的凶手地。 于是李禹给自己加油打气，人高马大的敲响了202的大门。 何丽，你这个锯腿案的凶手，还是逃不掉本大爷制裁的！ “谁啊！” 里面率先传来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打开门，是一个邋遢的中年男人，脸色通红，浑身还冒着酒气。 李禹捂了捂鼻子，这房间一股子酒臭。 “你找谁？”男人打了个酒隔。 “何丽是住在这里吗？” 男人眼神迷离不善：“咋了，你找我老婆什么事？” 李禹刚想说话，里面就走出一个穿着老旧衣服怀孕的妇女。 “请问你是？”妇女疑惑道。 “我是警察，现在你涉及一件恶性案件，需要你协助调查。”李禹看了看那差不多十月怀胎的肚子，脸色忍不住一垮。 他有预感，调查何丽的方向错了…… …… 走在霓虹灯的夜色下，李禹站在路灯下十分蛋疼的抽着烟。 何丽都快临盆了，最近都在家里休养，7号那天，一天都在医院体检，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而且这么大个肚子，也没那个行动条件。 无奈之下，李禹只能和何丽确定了一下当年舞动江州比赛的过程。 可惜，何丽说记不清了，已经过了19年，很多记忆都模糊。 不过那场比赛她记得非常隆重，不光是市里有领导来观看，还请了不少专业的评委。 也正是这场比赛含金量比较高，省里还来了不少的艺术大学，若是成绩优异，据说能被直接录取，甚至说还隐藏着有星探，能被看上，还能踏入明星路途。 从何丽的口中就得到了这些信息。 “这么看来，就只剩成鱼这个嫌疑人了。” 第27章 爱死你了 何丽不是嫌疑犯，李禹只能把希望寄托到排名第十二的成鱼身上。 但李禹却有种说不出的紧迫。 似乎成鱼也很难是元凶。 因为她的成绩太靠后了，不可能报复向第六名的杨美琪几人。 想到之前何丽说的话，如果她能进入前六名，恐怕和现在惨淡的人生可能截然不同了。 也确实，从现实来对比，目前三位受害者的生活都挺好的，家庭不一定完美，但不缺钱啊。 成鱼连前十都没进，怎么可能怨恨上前六名了…… “唉……” 李禹望着夜色，再次忍不住长叹。 心里感慨着人生，这也算是他活出第二世了，怪烧脑的。 不管成鱼嫌疑大不大，现在她算是第一顺位嫌疑人了。 李禹刚想打电话给王安安，问酒在哪里，王安安就发了个信息过来。 王安安：＜师兄——我查了监控，成鱼7号凌晨那晚，都在酒里面，没有犯案时间。＞ 李禹：＜……╯□╰＞ 王安安：＜师兄，那何丽有很大嫌疑，查的怎么样了？＞ 李禹：＜她是孕妇，行动不便……＞ …… 沉默，冰冷的沉默。 李禹虽然早有准备，但当得知这个消息后，还是忍不住一阵失落。 如此一来，案件再次陷入了僵局。 当前的名单也很难再从上面找出嫌疑人。 让人抓狂，又睡不着了啊。 李禹没了任何困意，打了个车直奔警局大楼。 他和王安安两人算是白忙活了一场。 李禹回到办公室不久，王安安也神情低迷的从外面走了回来。 “师兄，我再查查资料，可能会有另外的收获也说不一定。”看出李禹难受，王安安安慰道。 李禹只是点了点头，王安安替他冲了杯咖啡，就坐在工位上努力查询资料。 喝了口苦咖啡，李禹眉头紧皱。 他觉得自己调查的方向不会有错，三个受害者都在这场比赛里面，凶手也是参赛人员的可能性很大。 那么什么样的参赛者才会对受害者的敌意这么大？ 一场竞技比赛，再怎么也不可能仇恨到如此地步。 想不通，李禹头都要想炸了。 不过他这里没有进展，常明那里倒是传来一些信息。 由于年代久远，常明找当年的评委和工作人员的难度非常大。 有的人已经不在本市有的人也已经退休。 不过找了一下午，还是有一些收获。 一个文化局退休老干部还有些记忆。 说当年这场比赛全江州的区县都参与，从各区县开始就有淘汰赛，这些人都是从淘汰赛杀出后，才到市里参与的总赛程，一共一百人，为期15天。 一共进行四场比赛，50强、25强、12强、6强。 因为是按照分数高低评判，因此没有什么总决赛，12进6的时候就按照分数评判冠亚季军。 常明说的大概情况也和何丽有些相似。 这些参赛人员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那时候正值教育改革，比赛能进入大学。 19年前的大学生，含金量有多高就不用说了。 因此，这种比赛关乎着前途与命运。 冠亚季军，听说能直接被全国知名的艺术学校给挑走，四到六名的也能有省师范学校看中，排名12以内的，也能有专科学校看中，至于排名靠后的就只能看运气了。 运气好，能被本市的大学看中，运气不好，也就只能和普通学生没区别，回去再参加高考。 “安安，能查到所有的参赛人员名单吗？” 得到这个消息，李禹心里发凉。 他的调查方向没有错，但可能侧重点失误了。 这个神秘的凶手，并不在12强名单，25进12就是半决赛，12进6就是总决赛，凶手并没有闯入总决赛！ 正因为凶手没有进入12强，这才怀恨在心，锯腿复仇！ 如果按照这个线索下去的话，那是不是所有的参赛人员都要查一遍？ “查不到的师兄，只有12强的名单。” 王安安的话让李禹心更凉了，现在连大名单都没有，又怎么查。 李禹继续和王安安探讨了一下，王安安提议，嫌疑人筛选这个方向可能有些难，干脆把思路转换一下。 把视线转移到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上面。 他们暗中盯着吴凡凡，如果凶手对她有所企图的话，他们正好来个守株待兔。 李禹无奈点头，事到如今，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让李禹的心情非常糟糕，他感觉破案难度更大了。 妈了个巴子，真不会下跪？！ 要不明天就跑路得了！不当警察，要是系统还每天电疗，那自己干脆跳河自尽！ 想到这结果，李禹气势汹汹制定了一个名为‘保护凡凡’的守株待兔计划，又名a计划，誓要抓到凶手。 询问了黄景光什么情况，李禹决定明日全组都去盯凡凡。 总之，不想跪，也不想死！ 通知组员今夜好生休息，李禹又回到了出租屋。 刚走到三楼楼梯口，随着楼道灯一亮，就见到三楼那里坐着一个人影。 人影穿着性感，紧身的黑色连身裙刚好到达大腿处，大腿紧闭，被一件外套盖着。 黑色丝袜套着一双黑色高跟鞋，曲线玲珑，身材妖娆，昏黄的灯光落下显得极为诱人。 这身材简直没得说，李禹眼中默默欣赏。 “警官——”袁媛有些慌乱的站起，低声打了个招呼。 李禹眉头一皱，脸上有些阴沉：“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不，不要误会警官，我只只是没带钥匙，我在等小芳她们回来。” 袁媛不敢直视李禹的眼神，默默低下了头。 听到这解释，李禹才松开眉头，他还心想袁媛把这个地方当做嫖地了。 “哦，你放心，你也不用那么拘谨，我不介意你是做什么的，但我唯一有个要求，就是在这里我不希望见到。” 他想起袁媛在公交车上的表现，内心有些想笑，那个咸猪手也是倒霉，被逮也只能怪他想白嫖。 “警官……你知道了？”袁媛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嗯，我的眼睛就是尺，77我一眼就看穿了。” 袁媛低头看了眼胸口，脸色更涨红了。 其实她经常和男人打交道，什么污言秽语都听的多了，不至于这么面薄，但却是第一次被警察调戏。 这个警察和她想象的似乎有些不一样。 李禹其实也有些疑惑，这么容易脸红，是因为干得少了吗？ “价格怎么算的？” “啊？”袁媛有些惊讶：“警官，你是问那个吗……” “废话，男人嘛，总有点需求。” 他第一个爆菊案还是去招嫖时破的呢。 “包夜五千，全套，只能去三星级酒店以上。” “淦！”李禹听着怎么这么鸡毛耳熟。 “我就随便问问，太晚了，我打算睡了。” 这谁踏马消费得起啊！ 见李禹郁闷的表情，袁媛看了还觉得挺有趣的。 见李禹要往屋子里走去，袁媛大着胆子道：“警官，如果你想的话，您可以……”说完这话，袁媛总感觉羞耻至极，但又觉得十分兴奋。 “哦？”李禹当即精神一振：“地点了？” “嗯……随意，就当警官上次帮我抓……”袁媛声如细蚊。 “哈哈哈，那感情好！”李禹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那去你家？”袁媛试探道。 “没问题。”李禹刚想开门，忽然想着蒋舟舟在自己家。 悻悻笑了笑，李禹有些不好意思道：“可以去你家吗？” “可是开不了门。” “那简单……”李禹三两步来到袁媛门口，只听噗嗤一声，门就弹开了。 【初级开锁技能使用成功，当前剩余9。】 李禹脸上笑开了花。 系统，我踏马真是爱死你了。 第28章 情到即止 “警官，你太厉害了，怎么做到的！？”袁媛震惊问道。 李禹打了个哈哈：“职业技能，职业技能。” 袁媛也没纠结，赶紧走向屋子里开了灯。 李禹刚想进去，就止住了脚。 “那个……你室友她们一会儿……” “没事警官，她们要明天早上才回来。”袁媛打趣道，知道李禹也不过是个俗人，心里压力也没那么大了。 恢复了平时交际花的能力：“她们听我说旁边是个警官，可担心的不行，最近都去上夜班了，谁让你威力那么大呢！” 一语双关，李禹嘿嘿一声，然后毫无顾忌的走进去把门给关上了，搂住了袁媛的腰。 说白了，这个世界还是个处男，但前世不是啊，流连花丛不知多少，一夜情数不胜数。 “我先去洗个澡。”见李禹猴急，袁媛盈盈一笑，放下手机等物品，然后拿上性感的粉色睡衣走进了洗手间。 这个房子的布置和李禹那边差不多。 只不过这里面多了一些女性的香气，而且到处都扔着原味的丝袜内衣，沙发餐桌上面都有。 李禹也任由其去洗澡，然后仔细排查了一下，确定没有发现什么监控摄像头之类的。 袁媛洗的很快，不过十分钟就吹干了头发走了出来。 性感的睡衣皮肤若隐若现，里面一看什么都没穿。 洗完澡的她皮肤像苹果一样红润，充满诱人色泽，李禹心里大动，直接像个野兽一样向袁媛扑了过去。 袁媛惊呼一声，但没有反抗，任由李禹把自己横抱起来。 叮铃铃—— 李禹刚把人重重丢在沙发上，正要解开自己的扣子，手机就在茶几上响了起来。 关键时刻，李禹有些不满的挂断，袁媛眼神迷离，也没管电话，刚想继续，电话又打了过来。 李禹恼火的再次挂断，刚想把手机关机，就见到袁媛手机屏保上有一张穿着舞裙的跳舞照片。 又是跳舞！ 李禹见到这张照片一时有些愣神。 袁媛媚眼如丝道：“怎么了警官，不认识了吗？照片上的我漂亮，不过那时候我还小，还在上学。” 李禹下意识问了一句：“你也会跳舞？” “当然呐，我还参加过比赛了。”袁媛有些自豪道。 “舞动江州可是政府公办的大赛，当年我差点就闯入了决赛！” 听到这话，李禹浑身发毛，某个地方迅速软化，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他仔细看了看袁媛的面容，岁月虽然没有夺走她的美丽，但脸上依旧有些时间的流逝。 “你，你参加的是第几届舞动江州？” “第八届啊，怎么了？” “啊……啊？” 李禹手中的手机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恍如雷击。 “小心点啦，手机摔坏了。” “你没开玩笑？在警官面前可不要撒谎哟。” 袁媛意味深长道：“原来警官喜欢这种调调，我也可以买制服哟……” “真的吗？……啊呸！”李禹迅速回归正题，捡起地上的手机：“你真参加过第八届舞动江州吗？” 袁媛点头：“是啊，我小时候读书不行，但跳舞还有些天分，刚好跳舞就能考大学，就去参加了。” “那你还记得当时在哪里举办的？”李禹问道。 袁媛皱着小脸想了想：“三中？对，就是三中！当时我记得三中还发生过一场车祸。” 李禹有些意外：“不会姐姐，这可是十八九年前的事了，你今年多大？” 袁媛像个天鹅般仰起头：“37了，姐姐现在看起来是不是还像个大学生。” 李禹张大着嘴巴：“确实看不出来，你要不说年龄，我真以为刚大学毕业，而且37应该下垂了啊。” 袁媛白了一眼，有些嗔怪道：“警官，还来不来啦。” “要先等等了。”如果是平时，李禹早就饿虎扑食把袁媛吃干抹净，但现在一想到锯腿案，他是一点性趣都提不起来。 真踏马巧了，嫖娼就能破案？ “怎么了。”袁媛有些疑惑。 李禹脸上正色问道：“你认识杨美琪，李玲，周美娜这三个人吗？” 袁媛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她们三个和你是同一届比赛的，而且都取的了不错的名次，都是四五六名，你对她们不认识？”李禹不甘心问道。 袁媛叹了口气：“那就更不可能认识了，她们都获得了名次，我连25进12都没进去，怎么可能认识，我只是记得那个第一名男生挺帅的，现在还是个小明星。” “哦……那你对其它参赛人员，或者评委之类有没有记忆的，或者那届比赛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额……”袁媛幽怨道：“警官，你跑来我这里查案来了吗？当年的比赛都是陈年往事，那些如同芝麻的小事，我怎么可能记得清楚，你到底还来不来了啦……” 见袁媛那一脸魅惑的神情，李禹的荷尔蒙现在安静的可怕。 理智大过冲动，能控住下半身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主要是参赛者都可能是嫌疑人，李禹是真不敢乱尝试，万一明天早上起来腿没了…… 李禹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拿起一件外套给袁媛披上，心里瞬间有了说辞。 “不是我不想来，只是你现在可能有危险。” “啊？警官，你别吓唬我。” “锯腿你知道？” “江州锯腿案，现在当然知道了。” 锯腿案在江州去年就闹得沸沸扬扬，媒体还报道了，家喻户晓的案件。 只是受害者都是化名，谁都不知道受害者真名。 李禹严肃道：“刚才我说的三个受害者都是参赛者，所以凶手可能在对这一届的参赛者下黑手，所以你可能也会成为凶手的目标。” 袁媛惊呼一声，小脸苍白：“不会警官，也不可能那么巧盯上我。” “事是真的，不过事无绝对，所以我也是为了你好，如果你能想起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如果能早点把凶手抓住，你的危险也就解除了，不过你放心，现在案件还在侦破之中，若是拖延时间久了，那就难说了……。” 李禹吓唬道。 “警官——我，我真记不得什么事情了，我都十几年没跳过舞了，当时比赛又紧张，我又还小，只顾着比赛，哪里还能顾其它事。” 第29章 以前的小明星 看着困扰的袁媛，李禹不免一阵失望，她现在的情况与获得第十名的何丽差不多，终究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导致很多东西，随时间的飞逝消失殆尽！ 淹没在尘埃里！ “没事，记不起那就算了。”李禹磨搓着其白嫩的下巴，安慰道。 对方成熟的酮体在前，鼻子中闻着清香，李禹色心慢慢又起来了。 右手开始在袁媛的身体上游动起来。 不过袁媛此时却不来电了，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李禹刚想攀上高峰，袁媛就蹙着眉头问道。 “那个……警官，任何觉得不合理的事情都可以说吗？” 李禹手一顿，有模有样教学道：“当然可以，只要你觉得有问题的，都可以说给我听，破案的线索往往都是不起眼的细节串联起来的。” “咋了，不会是比赛那天你大姨妈来了？”李禹开了个玩笑。 “啐……”对于这个玩笑，袁媛又白了一眼，接着又显得心事重重，显然是因为李禹之前的说法被吓着了。 “是这样的警官，说起这件事，似乎还真出现过一件蹊跷的事。” 袁媛思衬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 “说说。”李禹收回手，脸色也变严肃了一些。 “嗯……那一年入围淘汰赛的时候，我们永兴县出了一名非常有实力的同学，名字我忘记了，不过是个女的……” “据说她跳舞天分非常高，精通三四种舞蹈，不论是现代舞还是街舞……都跳的非常好，在12岁的时候就已经小有名气，后来还听说被什么传媒看上了。” “在我印象里，在50进25的时候，她还穿着一身闪亮的衣服，跳的非常灵动，她的实力真的非常强悍，和同龄人根本都不是一个水准的……” 袁媛想的越来越清晰：“没错，原来我还以为她肯定会获得冠军，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进决赛，也就12强的名单内竟然没有看见她。” “后来我一问，才知道她在决赛前一晚退赛了，你说这事是不是充满蹊跷……” 李禹仔细想了想：“你确定是她冲入决赛前退赛的？而不是被淘汰了？” 袁媛舔了舔红润的嘴唇：“应该，这事我当时也小，也只是大概打探是退赛了，时间太久，我记不清楚了。” “但以她的实力，明显不可能被提前淘汰。” “这个女生名字叫什么，你还有其它知道的没。”李禹继续问道。 “太久了啊，那时候我参加比赛，都是我妈带……对了！我妈肯定知道！”袁媛拍了拍小手，立马从李禹手里拿过手机，看了眼刚才挂掉的电话，然后当着李禹的面，给自己老妈打了回去。 也不管现在已经凌晨半夜。 看这样子，比李禹还更上心。 为了让李禹也能听清楚，还专门把听筒给打开了。 响了好一会儿，电话里面才响起一个迷糊糊的老人声。 袁媛把来龙去脉说明了一遍，为了让老太太配合，还故意把自己当前的处境说了出来，吓的老太太睡意一下就没了。 然后把情况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大概的情况和袁媛说的没出入，但更加的细致。 当年她们永兴县确实出了一名跳舞小女生，长得也非常大方，年纪轻轻还签了娱乐公司。 家庭条件在县上也不错，签了娱乐公司后，也是挣了不少的钱。 这小女生本身说是往明星方面去培养，为了更好的名声与造势，小女生四处参加比赛，每次参加比赛，几乎都能拿到各种奖项。 在永兴县也是一个小名人，甚至一些大人还打趣，这小地方以后要出现一个大明星也不一定。 在参加舞动江州第八届比赛时，众人都对其盲目相信，觉得这次冠军肯定也是她无疑了。 一旦成为名牌大学的学生，未来进军娱乐圈肯定能更加大红大紫。 当时老太太还一致以别人家的孩子教育袁媛，为什么人家的孩子这么优秀。 然而，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本来以绝对高分进入决赛的小明星，却在决赛前一晚退赛了… 关于退赛的原因，一直是众说纷纭。 有人说小明星是看不上这次奖项，也有人说是被拐卖了，也有人说是出车祸…… 总而言之，这次比赛过后，众人就再也没见过这位小明星了，甚至她父母都在永兴县消失的无影无踪。 由于退赛的十分突然，大赛组委会还顺位第十三名进入决赛。 这才造成决赛的名单里没有这位小明星的名字。 本来比赛那几年，还有人津津乐道这位小明星，但随着时间流逝，小明星一家再也没有消息传来，一点浪花也没有，大家也就渐渐遗忘了。 小明星…… 听见这些，李禹总觉得这位小明星的退赛，是不是就意味着什么。 退赛的前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紧急退赛，而且退赛后，全家还离奇失踪？ 本来，这种事情并不算什么特别，但联系到锯腿案上面，似乎就显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退赛就退赛，为何后面渺无音讯了？ 不是往明星方面培养的吗…… 人呢？ 李禹本能感觉到，这个小明星，也许和锯腿案有直接关系，如果能直接找到她，或许锯腿案就能找到新的线索！ “老妈，你知道这个小明星叫什么名字吗？”袁媛也是顺势问道。 “毛霞！对毛霞！” 老太太回顾记忆道：“和你毛大伯还是本家，都是团结村的，去你毛大伯走亲时候我们还从她们家门口路过。” “媛子啊，有什么事一定要找警察，注意安全才是呐！”老太太苦口婆心交待道。 “行了行了妈！我知道了！”袁媛有些不耐烦的准备挂断电话。 老太太依旧不放心：“媛子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你长这么漂亮，回家相个亲。” “知道了妈！我是不婚主义！”挂断电话，袁媛有些不好意思看向李禹。 老年人家里长家里短的，让人看了笑话。 “怎么样警官，对你有没有什么帮助？” “团结村，毛霞……”李禹赶紧拿出手机记了下来。 “帮助可大了！等破案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发个好市民奖！” 袁媛娇笑一声：“发奖就不用了，我们还……继续吗……” 一时间，气氛有些冷淡和尴尬。 “要不，下次？”说出这句话，李禹总感觉在说自己不行一样。 “嗯……”袁媛答应。 现在这情况似乎再继续下去，有些不在状态。 “好！加个微信，电话，等我忙完这案子，我们再探讨探讨人生，保证让你念头通达！” 李禹挤眉弄眼道，看的袁媛一阵轻笑。 “感谢配合！” 有了联系方式，李禹鬼使神差的给袁媛敬了个礼，然后就急切的推开房门跑了出去。 “这警官，还真是特别！”看着李禹关上大门，袁媛哭笑不得。 不过以今晚的交集来看，两人关系亲近了不少。 她也松了口气，心理压力少了喝多，这警官也不可怕了。 随后袁媛笑着拿起手机，给自己的同居姐妹分享了这个‘有趣的邻居’，让她们以后别那么担心…… 发完消息，看着空荡荡的客厅，袁媛脑海里想起李禹说的锯腿案，下意识看了眼阳台，身子打了个寒颤。 第30章 邹扒皮 第二日，李禹又是一早来到了警局。 他已经在群里说明了情况。 原本今日是准备全部去执行a计划，暗中保护吴凡凡，但因为有了毛霞这条线索，李禹和王安安两人往永兴县团结村而去。 “贿赂！有可能毛霞暗地里收到了一大笔钱，退赛后，才刚好让人顺位上来。” “你是说，第十三名因为被淘汰了，所以收买毛霞，于是这个第十三名就进入了决赛？” 李禹开着车分析道。 “那按照你说的，那个第12名的成鱼，是不是……” 王安安摇头：“不是的师兄，进了决赛后，排名是重新计算的，即便是第十二名，也是有可能获得冠军。” “那我们是不是要查出谁是这个顺位的幸运儿？” “嗯……应该不对……” 两人在车内一顿讨论，王安安坐在副驾驶上道：“我们可能想错了师兄……按照你所说，毛霞一家本身就不缺钱，既然是要往大明星培养，肯定参加比赛就是为了名，若是拿到了第一名，名利双收，还能进入名牌大学，贿赂的可能性很低。” “要是我是家长，应该也不可能为了钱，就放水丢掉美好的未来和前途，又不是着急用钱。” “那就是威胁！”李禹单手换挡，恨恨道：“那就是决赛前一晚，毛霞一家受到了严重的威胁，比如不退赛就死全家，砍断她的腿之类的！” 王安安噘嘴道：“师兄，哪有那么人心歹毒，说的好像和黑社会似的，就是一群跳舞的学生，你把她们想单纯一点不好吗。” “天黑路滑，社会复杂，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李禹辩解道：“反正，这场比赛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对，不然受害者怎么刚好出现在这场比赛名单里！” 李禹心里想着事，警报声嘟嘟响，把车开的飞快，就想快速把前因后果查清。 反正超速了警局买单。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永兴县。 可惜调查的结果，让两人大失所望。 两人先是找到了村委会。 村支书表明毛家已经很多年都没回来过了。 然后村支书带着两人在村里走访，周围的邻居和村民都表示毛家主屋早在十几年前就售卖了，小明星毛霞她们一家在那场比赛后，离开十几年，连个人影都没回来过。 在来之前，王安安就已经查了户籍信息，并没有显示其余记录。 所以这才会想到来永兴县走访一下，没想到依旧一无所获。 毛霞她们一家就像是彻底人间蒸发一样。 这让李禹都不禁怀疑，毛霞一家是不是出现了什么不测，又牵扯出一宗杀人灭口的谋杀案子出来。 现在找不到毛霞，等同于线索再次中断，这让李禹非常无语，感觉自己就像个反复踢动的皮球，始终进不了球门。 妈了个巴子的！ 锯腿案怎么这么鸡毛难查？ 每一次费劲啦得到一些线索，但调查出来的结果，却完全不尽人意。 要嘛戛然而止，要嘛前功尽弃！ 这不纯纯在折磨人心态啊！ 李禹气的狠狠踹了踹车轮胎，为今之计，也就只能去保护一下吴凡凡，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结果。 明天就是12号了！ 如果凶手有什么行动，今天到明天就一定会有所行动。 吴凡凡的腿可不能再被锯掉了！ “师兄，我们去关口县。”王安安提议道。 这就是直接去吴凡凡身边。 “唉……妈的……”李禹挠头：“也不能把全部希望放在吴凡凡身上……” 到现在为止，凶手的目标是不是吴凡凡都是待定。 “如果实在找不到毛霞，我再去问问三个受害者，看看她们能不能记起什么。” “也可以。”王安安点头：“师兄，如果一定要找出毛霞的话，我倒是知道警局有一个寻人高手，听说找人有自己的独门秘方。” “谁？”李禹疑惑。 王安安：“邹长河” “啊……谁，不是特别了解。”李禹一时间没想起这个人。 “是信息科的，全警局都知道他寻人厉害，不过这人干后勤的，就喜欢消极怠工，不思上进，在信息科都是摆烂的状态，平时同事们让他帮个忙，都要推三阻四的，变相的要一些好处。” “若是不给的话，他嘴上答应的好听，但做事忒不老实，我们都叫他邹扒皮。” “所以想要找他帮忙，需要做好破财的准备……”王安安愤概说道。 “邹扒皮？”李禹笑了起来：“有意思，有他电话没，让他帮我们找找这个毛霞。” “有。”王安安把号码发给了李禹。 李禹看了眼后，直接打通过去。 “哪位？”电话里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李禹先是自我介绍了一番，对面客气的喊着李组长，随后李禹把事情经过说给了皱长河听，哪只对方听完后，热情的表示说没问题，然后两人就挂断了电话。 “挺痛快的啊。”李禹笑着道。 王安安努了努嘴：“当然了，这是他的惯用伎俩，谁请他办事，他答应的都很爽快，可实际上，他根本不会去办。” “直到最后你着急了，他才会提出条件，如果不答应，你可能等多久都杳无音讯。” “是吗？” 抱着这样的疑问，李禹和王安安赶回了警局。 一回到警局大楼，李禹就迫不及待找上了信息科。 打听了一下邹长河是谁，就来到一个办公桌旁，看着一位穿着制服三十几岁的男人正靠在椅子上，玩着手机上的消消乐。 再看电脑上，打开的是一片白色的文档。 摸鱼摸的光明正大。 邹长河身子骨壮实，但为人慵懒，嘴边还有一些未剃完的胡须。 “邹长河？” 李禹喊了一声，对方这才回过头看了眼。 “您是？”他关掉手机，站了起来。 “李禹。” 邹长河恍然大悟，热情道：“哦哦……原来是李组长，真是巧了。” 李禹面无表情：“不巧，我是专程过来看你寻人的，但看起来，邹同志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邹长河没有丝毫被拆穿的窘迫，反而笑嘻嘻道：“李组长，找人是需要时间的，我也没办法，您先回去等消息，若是有消息了，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 李禹心想，这话我踏马昨天对赵队说过，今天就落在我头上了。 “十万火急，我现在急需要把人找到。” “李组长，那就爱莫能助了，找人真需要时间的。” 看着邹长河那戏谑的目光，李禹眯了眯眼。 第31章 所谓文骚 “给句准话，什么时候能查到。” 邹长河叹气：“李组长，找人需要时间……” 啪！ 话还没说完，李禹就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惊的信息科里面的警员都吓了一跳。 众人看去，只见李禹横眉怒目，像是一尊煞神。 “给我个准话！” 李禹这一怒，不由得让邹长河心里有些发怵，不过他仍强装镇定，毕竟都是警员，做事也要讲规矩章程。 “可能要好几天……” 邹长河话刚落，他的衣领就被揪了起来。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最讨厌的就是和我弯弯绕绕的，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脖子被衣领勒的有些疼，邹长河没想到李禹这么混，居然敢直接动手。 见周围同事都站起来想要阻拦，他心里也有些恼火，他就不信李禹还敢在警局动手，想着处分了不成。 “李组长，我好心好意帮你找人，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那不好意思，我邹长河拒绝向你提供帮助。” 李禹冷笑一声：“和我玩无赖的？” 邹长河丝毫不惧：“那可是李组长先不讲道理的。” “行，你有种。”李禹松开手，然后大力从一旁抽了个椅子，坐在了邹长河旁边：“那就看谁熬过谁。” 说完，李禹就翘着二郎腿，毫无形象的靠在那里。 邹长河整理了一下衣服，眉头紧皱，随后又松开，他就不信李禹能在他身边待多久。 如此想着，他也重新坐了下去，其余信息科的同事脸色古怪的对望一眼，然后也都安静坐了下去。 邹长河刚想拿出手机出来消磨时间，就听的旁边李禹大声道：“邹同志，思想觉悟要高，上班期间怎么能玩手机！” 邹长河手一僵，冷哼了一声放下了手机。 他倒要看看李禹有什么花招。 显然，他低估了李禹的无耻。 吃午饭时，李禹守在他身边。 上厕所时，李禹蹲在他身边。 楼道抽烟，李禹跟在他身边…… …… 每跟一步，李禹都在离他旁边一米的距离。 这都忍了，吃饭的时候，李禹还跟个社牛一样，吃个盖饭，李禹大骂以他的名义大骂老板，说这么点够谁吃，还要叫工商局查查卫生。 这都忍了，拉屎撒尿李禹也不嫌弃，蹲在他身边仔细瞅瞅，还大声宣扬他小兄弟不够大，他认识个老中医可以刺激一下，指不定可以二次发育。 听的邹长河想砍人的心思都有。 就连抽烟时，都还继续着这些话题。 搞得现在全局上下，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邹同志，今晚回去吃什么？你家够睡吗？实在不行，我们两人和嫂子挤一张床将就一下也行。” 邹长河满脸黑线：“李组长，我求你做个人，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禹也不回话，躺在椅子上玩着手机，时刻盯着他。 邹长河一阵恶寒，他觉得要是不送走这瘟神，李禹还真能干出今晚和他回家睡的事情。 “我马上给你查还不行嘛李组长。”邹长河举手投降。 李禹依旧没回话。 这就受不了了？ 前世他的小弟还都在的话，狗皮膏药这种方法就没这么轻松了。 几十个小弟全天守在你身边，给你充足的安全感，还时不时给你宣传，看你崩不崩溃。 这种就叫文骚，武骚太凶残，为了减少麻烦，已经很少用武骚。 邹长河拿李禹没办法，只觉晦气，赶紧打开电脑，点开了一个网上页面信息系统。 李禹看了下，居然是医疗信息库，去调取相对应的医疗记录。 牛批啊！难怪找人厉害！ 一个人不论怎么更改姓名，也不可能更改自己的医疗信息记录，除非这人从没进过医院。 很快，十几条符合信息的资料就显示了出来。 李禹之前已经把毛霞，包括其家里人的资料发给了他，只不过现在毛霞的行踪找不到而已。 “最早的可以调取到20几年前，毛本昌，永兴县团结村人，曾经入院做过体检检查过肺……基本能和你发给我的户籍信息吻合。” 邹长河介绍道，李禹也坐直了身子。 “还有……” “杨凤，这是最新的医疗记录，是今年一月份的，有心脏病，在四医院转过心内科手术室……” “和你发给我的身份证号码一致，医院有登记。” 毛本昌是毛霞父亲的名字，杨凤是其母亲。 得到这样的消息，起码证明毛霞一家没有人间蒸发，而且依旧住在本市。 李禹眉头扬了扬…… 既然一直住在本市，又为何要销声匿迹，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问题？ “能不能查到她们现在的住址。” 邹长河点头：“可以，但如果她们入院填的是假地址，那就真爱莫能助了。” 不愧是寻人高手，只见他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就出来一个信息。 “查到了，地址在这里。” 李禹凑过去，看到地址的一瞬，浑身颤抖了一下。 他赶紧拿出地图搜索了一下，只觉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盖。 “怎么了？”邹长河神情疑惑。 “快！”李禹大喝一声：“马上把这个地址发给我！一字不漏的全部发给我！我，我必须得走了！” “啊……” 邹长河不明所以，但在加了联系方式后，李禹匆匆离开了警局，邹长河不想再被瘟神缠上，于是把所有资料发给了李禹。 李禹离开警局，浑身因为兴奋有些颤抖。 开车的时候，连手心里都有汗。 这种紧张感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 虽然他还不清楚锯腿案的来龙去脉，但此时的李禹，心里已经有了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自己破案的方向绝对是正确的！ 这一次，他错的可能性很小！ 李禹还是第一次破悬疑案，充满了热血和激动。 至于爆菊案，没感觉，根本算不得案子。 窃听器在昨天就失效了，陈菲她们b组这几日也没有虚度光阴。 在昨日甚至也有组员提到了‘跳舞’，但不知道后续线索有没有跟进，也不知道他们查到了哪一步。 但不得不说，b组确实精英荟萃，李禹如果不是靠着运气，也不可能查到这一步。 所以为了快速破案，不被b组抢先，李禹立马行动，冲在最前方。 因为刚才邹长河查到的地点，是在江州市上津区桂花街120号！ 这个地点看似没什么特别。 但是在锯腿案上，却是非同小可！ 这个地方距离周美娜受害的地点十分相近，不过一两条街道的距离！ 第32章 找上门 凶手在实施锯腿后，在叙府路附近消失的无影无踪。 之前陈菲她们就探讨过。 凶手从这片区域逃离，却没被摄像头捕捉到身影，一定是对附近非常的熟悉！ 要嘛提前踩好了点，要嘛可能就住在附近！ 现在看来，陈菲她们的猜测是正确的，凶手很可能就是后者！ 刚才他搜地图导航，也证实了这一点，江州市区只有这一条桂花街！ 桂花街和叙府路之间的距离，行走不超过五分钟！ 如此近的距离，甚至让李禹都有些心惊和胆怯，凶手真的敢在这么近的距离内行凶嘛？ 这需要多大的胆量和魄力…… 才敢在自己的家门口附近行凶。 这不禁让李禹怀疑，会不会这一次，他的想法和线索，也是错的？ 会不会也和前两天一样，一到某个关键节点，案件就无法推动下去，最终又陷入死循环。 前两天遭受的挫折太多，导致现在的李禹在兴奋过后，都要自我怀疑一番，显得有些不自信了。 他甚至在想，如果毛霞和这个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么他又该何去何从？从何下手？ 抱着忐忑与纠结的想法，李禹来到了桂花街。 桂花街属于上津区管辖，也处于闹市区，但在江州市，这里基本是老式楼房居多。 大部分都是以前的步梯单位房。 除了少数的原住民外，一般这种老楼房，都是外地租客或者一些工民阶层的人员居住，甚至可能还有一些不法分子。 不为别的，因为这种老楼房的房屋便宜，楼层越高越便宜。 来到桂花街120号，那是两栋老楼房形成的小巷子，巷子不深，只有几米，一楼都是门市。 巷子里面混杂着垃圾和下水道的恶臭，让李禹觉得十分不舒服。 不会？ 小明星就住在这种地方？ 抱着怀疑的态度，李禹走进巷道后，爬上了三楼。 昏暗的楼道，阴暗的走廊……不咋亮的声控灯。 李禹来到307，敲了敲已经生锈的铁门。 邹长河查到的地址就是这里。 刚敲完，里面就传来一个年迈的老人声音：“谁啊？” 李禹没有回话，因为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这声音明显是老人的，不像是三十几人该有的。 咔—— 门被打开，出现一个佝偻瘦弱的老太太。 “请问，是杨凤家吗？” 李禹试探性问道。 佝偻老太太连连点头：“是是我就是——请问你是？” 李禹眉毛一扬，还真是杨凤，那证明在医院里面填写的地址就不是假的，那么那个小明星毛霞，自然也就住在这里了。 “哦，我是毛霞的朋友，请问毛霞在吗？”李禹随口胡捏。 但老太太在听到李禹说的话后，脸上却是热情了起来：“啊，是霞儿的朋友啊，她干活去了，得一两天才回来，你快请进，喝杯水。” 老太太在回答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什么异常，看来老太太对自己的身份没有什么隐瞒之意。 因为上了年纪，对方脸上都是黑色的老年斑，但面目却是十分友善，在刚提到毛霞的朋友一句话时，老太太眼中是欣喜和欣慰…… 也就是说，毛霞难道交际圈很孤僻？ 李禹倒是也没有客气直接进入房间：“阿姨，那打扰了。” “不碍事，不碍事。”老太太笑了笑。 进入房间，里面有一阵中药味，家里面有些简陋但收拾的比较干净，想来日子过得也比较拮据。 老太太给李禹倒了杯水，友善问道：“小伙子，你是哪里人，今年多少岁了？” 这是在把自己当女婿询问吗？李禹心里非常怪异，接过水杯后，李禹也没有再欺骗，实话实说道。 “阿姨，其实我是警察，我来这里是想打听一些事，希望你能配合。” 说完，李禹出示了自己的警员证件。 老太太有些疑惑，倒也没有任何慌张，坦然问道：“警察同志，那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见老太太如此大度光明，李禹本想看对方反应的希望落空，如果对方有惊慌失措或者紧张，那就证明心里肯定有鬼，但老太太依旧不急不不虚，这让李禹感觉自己的调查方向是不是又错了。 李禹看过老太太的病历。 对方有严重的心脏病，现在靠药物维持，经不得刺激，而且胃上还有癌症，已经做了切除手术，但还在检验期。 但检验报告并不友好，很可能在往癌症晚期扩散。 老太太应该也很清楚自己的病症。 这让李禹有些为难，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直接问，这要是让老太太受到刺激，一命呜呼了，他可承受不住。 “毛霞有改名吗？” “嗯，改过，现在叫毛淼。” “是这样的阿姨，我就简单做一些调查，毛霞是和你住在一起的吗？”李禹只能温和问道。 “是啊，这孩子一直和我住在一起，霞儿可能干了，老头死的早，只剩我们母女相依为命，我闺女可孝顺了，为了我这病，整日奔波赚钱，我这病都花了几十万了……唉。” “这样啊……那阿姨，毛霞是做什么工作的？” 老太太有些心疼：“霞儿做的工作可多了，服务员，清洁工、外卖员、甚至搬运工也都做过。” “她这两三天不回来，就是有个工地临时需要搬运工，她去挣钱去了。” “我这条命死了也就死了，可我就是放心不下霞儿，她多么好的一个孩子啊，可惜她命太苦了，我一个老婆子还在这拖累她。” 老太太说到这里，声泪俱下，已然哭了出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禹没资格去评判。 “阿姨，毛霞是不是还在跳舞？” 老太太抹了抹眼泪，然后点头：“小时候霞儿确实练过跳舞，都怪我们，耽误了霞儿。” “但是警官，如果见到霞儿，你可别在她面前提这件事。” “怎么了？”李禹来了精神，他感觉，自己可能要摸到当年的隐秘了。 老太太揉了揉心脏，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水，摸出一颗药吃了下去。 “当年霞儿参加比赛，在训练途中受了伤，舞蹈事业一蹶不振，最终赔了天价违约金，这件事一直都是霞儿心中的痛。” 第33章 当年的事！ 看到老太太如此难受，李禹赶紧又给老太太倒了杯水。 “谢谢警察同志。” 老太太感激道：“虽然都是些陈年旧事，霞儿虽然没在我面前提过，但我知道她是痛苦的。” “阿姨，能详细给我说说当年的经过吗？” 老太太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李禹知道，如果不下点重料，今天这消息可能到此为止了。 于是她正色道，拿出了忽悠袁媛的那一套。 “阿姨，今天上门调查，其实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锯腿案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知道，我在电视上看见过。” 老太太点点头，如此状态更让李禹确定，老太太是不知情者。 “既然您知道就好办了，经过我们警方调查，锯腿案的凶手我们暂时没有抓住，但经过我们获得的线索，凶手的目标，皆是当年参与舞动江州比赛的参赛者，为了毛霞的安全，我这才上门走访。” “啊？”老太太一惊，手里的杯子落在地上，幸好李禹眼疾手快，赶紧放下后扶着老太太坐下休息。 “阿姨，你别急，毛霞暂时没有危险，我们也是防患于未然。” 老太太喘了几口气，拉着李禹的手臂：“警察同志，你可一定不要让霞儿有事，她命已经很苦了。” “守护公民生命安全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您放心，但我们也需要您配合，所以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如实告诉我们，这样我们才能尽快抓住凶手。” 老太太非常担心闺女的安全：“对对，警察同志说的没错。” “当年我就觉得霞儿发生的事有些蹊跷，肯定也是有人想害她。” “哦？” 李禹精神一振，趁势问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老太太回忆道，浑浊的眼里有些愤怒。 “当年霞儿是县上出了名的舞蹈天才，霞儿也非常喜欢跳舞，我和老头子也非常支持她，霞儿也很争气，只要学习的舞蹈都能很快上手，参加很多比赛都拿了大奖。” “后来在霞儿16岁那年，因为霞儿外形条件不错，我们签了一家娱乐公司，说以霞儿当前的荣誉，等考入大学，一定能成为当红的女明星。” 老太太沉重道：“所以后面一年我们又报名了舞动江州的比赛，这场比赛听说获胜者能直接被大学挑选，但也正是这场比赛，让霞儿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李禹没有打扰，等老太太自己慢慢说出来。 “本来这场比赛，我们都觉得稳了，因为每次晋级赛，霞儿都是最高分晋级，可是就在决赛前的一晚，我们一家人的期望都落空了！” 老太太眼角已经有了泪痕，她尽量让自己平静。 “阿姨，这场比赛是在三中举行的吗？” “是的……” “那次比赛，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们信心满满的认为，霞儿只要顺利拿下名次，未来前途无量，也能进入大学，成功和娱乐公司双赢。” “本来一切按照预料的方向发展，很多大学老师都提前注意到了我们家的霞儿，甚至私下都有接触，还提出了一定的条件，但当时想先拿下第一的荣誉，再名正言顺进入大学，以后成为明星，也能有更多的美名。” “结果……唉！” 老太太痛苦的闭上了眼，胸口起伏不定，李禹赶紧拍着她背。 “因为场地是在室内舞台，跳舞前需要适应场地，每个选手都要在舞台上自己熟悉。” “一共十二名选手，上午后六名，下午前六名，而我们霞儿就在下午，本身是随便抽签的，我们霞儿恰好抽到了第六个，也就是最后练舞……” 老太太嘴唇哆嗦：“也正是这样，霞儿就出事了。” “因为霞儿是最后一个，她在舞台上练的非常投入，也可以多练，我和老头子也没什么压力，只等霞儿练完后，就带她去吃晚饭，可才刚开始不久，舞台上就传来霞儿的惨叫声。” “等我们发现不对，上台就发现台上流了一地的血，霞儿正抱着脚，一脸惊恐的坐在地上，她的脚小拇指，缺了一块……” 李禹听的很投入，诈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霞儿很痛苦，我和老头子也吓坏了，慌乱中赶紧带着霞儿去了医院。” “经过医院检查，是被利器割伤，脚拇指少了一大块血肉，另外还扭伤了脚踝和部分关节，我和老头子哪里见过这情况，一下就懵了，而且医生还说，以后很可能没法再跳舞……” 老太太失声痛苦，李禹赶紧倒热水，他怕老太太情绪过于激动，心脏病犯了。 但其实他想的多了，情绪波动是正常的，心脏病只要不突然遭受巨大的刺激和突然性，都是没事的。 像这件事，老太太不知道在心里痛苦了多少次，回忆过多少回。 “后来呢……”李禹忍不住问道。 他也没想到过，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段隐秘。 “后来我们请校方检查，还报了警，舞台因为是现搭，警方在舞台的夹缝中找到了一块刀片，也正是这块刀片导致了霞儿受伤。” 李禹听的心里也是一阵沉重，他已经猜测到了后面的结果。 “警方调查过后，说可能在搭建舞台的时候，刀片不小心没拿走，判断是个意外，我和老头子也不懂这些，警察说什么，我们也就当是什么。” 老太太老泪纵横：“可是霞儿在医院做完修复手术后，医生告诉我们，霞儿终究还是落下了残疾，脚趾健受损，受伤的地方无法再受力，未来无法再跳舞，听到这些，我们只觉得天塌了。” “这对于一个跳舞的孩子来说意味什么，意味着她的前途没了，辛辛苦苦的没日没夜的付出，最终付诸东流……” “孩子她父亲在听到这个的时候，差点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那后来怎么样了？” 李禹内心有些同情，但还是有很多疑问的地方。 就算是受伤了，也不至于现在过得这么惨。 “后来……霞儿因为无法跳舞，娱乐公司本来为霞儿准备的商业跳舞合约，也只能被迫结束，这算我们违约在先，因此我们背负了巨额的债务。” “霞儿的爸也是在这个时期离开了我们。” 第34章 头号嫌疑 “后续就真以意外结了案？” 李禹心里琢磨着，怎么会这么凑巧，偏偏就伤到了毛霞？ “虽然我们也觉得蹊跷。” 老太太摇头：“但警方说明了下情况，然后象征性的让我们和校方商量，毕竟这种受伤的事不大，不过最后校方赔偿了我们一笔费用，还出了医药费，这件事也就落下尘埃。” “唉——但赔偿的费用，比起霞儿的未来和违约金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霞儿她爸，在一个月后，背着我们买了高额的人身意外险，最终被车撞死在了校门口。” “其实我和孩子都知道，她爸是故意让我们母女解脱。” 老太太喝了口水，平复了下心情：“这就是命呐，保险金虽然很多，但也不够支付违约金的，最后霞儿也只能早早辍学，卖掉祖宅，出社会打工偿还债务，不过还好霞儿争气，在前几年就把剩下的债务全部还清了。” “可惜，我却又落的一身病症……” 很难想象，原本一个好好的家庭，因为一场比赛，最终落得了如此下场。 说到这些伤心处，老太太久久哽咽落泪，心情沉重。 听完这些，李禹心中也是暗自唏嘘。 对她们一家的遭遇，难免升起一些同情。 原本幸福的三口之家，女儿也有着光明的未来。 前途璀璨，甚至还能闪闪发光成为一位明星。 但此时却落的个这种下场，实在令人惋惜。 “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不回老家了？违约金那么高，怎么就不找亲戚朋友们支援一些？” “不行的。”老太太叹道：“十几年前，谁家有那么多的余钱来借，那时候能填饱肚子都不错了，再加上霞儿她爸，一向心高气傲，得罪了不少亲戚，卖掉祖宅后，我们孤儿寡母也没必要再回去，免的人看笑话。” 难怪…… 李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毛霞一家跟人家蒸发似的。 毛本昌在死后，毛霞两母女相依为命，就在江州市落脚，但可能因为血缘淡漠，也没有再回老家的必要。 真实情况是这样，李禹是万万想不到的。 不过，虽然关于毛霞的经历想象不到，但从老太太的话语来看，李禹调查的方向是没错的。 通过老人讲述的情况，这位小明星已经被李禹列为了锯腿案的头号嫌疑犯！ 她的动机再充分不过。 毛霞的一生都毁在了这场跳舞比赛中，她完全有理由去打击报复那些曾经有可能陷害她的人！ 刀片的事实在是太巧合了，巧合到完全不像是意外。 好好的舞台怎么可能有刀片，只能说这里面另有隐情。 “阿姨，毛霞伤到的是哪条腿？” “左腿。” 受害者们被锯掉的腿都是左腿，而毛霞伤到的是左腿，这之中的联系不可能无的放矢！ 此外，又联想到毛霞居住的地方和第三起锯腿案相距不远，一切的指向，都说明毛霞是凶手的可能性极高。 “阿姨，你知道不知道毛霞现在在哪里？”李禹忍住心里的焦急，继续和老太太交谈。 “过两三天霞儿就要回来了，她每天都做好几份工，说是这一次的工地搬运给的价格很高，她去帮忙两三天能挣两三千。” “那她现在在哪个工地？” “这个我不清楚，霞儿很少和我说她上班的地点。”老太太如实道。 “警察同志，如果你要找霞儿的话，需不需要我给她打个电话，毕竟她现在也有危险，但你若是见了霞儿，不要在她面前提起当年的事情。” 老太太央求道。 李禹想了想，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 若是现在打电话，很容易打草惊蛇，如果毛霞真的是凶手，以她那小心警惕的犯罪风格，很可能收到消息跑路。 到那时再想找到，困难度肯定更高。 如此还不如暗中调查为好。 “不用了阿姨，我们现在只是要确认一些事情，毛霞还不一定有危险，你打电话反而会加重她的心理负担。” 老太太是真的对任何事情都不知情。 “也是……”老太太也觉得有道理。 “那阿姨，打扰了。” 李禹想尽快回去安排人员，刚想抬脚离开，就见到一间卧室竟然上了铁锁。 这房子很老，房门更像是一块木板，里面扣住都是用的锁撬。 见到如此铁锁，李禹不禁又停下了脚步。 “阿姨，这个房间为什么上着锁？” “那就是我闺女的房间。”老太太解释道：“霞儿她有一些精神症状，不喜欢别人进入她的房间，包括我都不让进去。” 不让进去！ 这一下，李禹心里就泛起嘀咕，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阿姨，我想进去看看。” “不行不行。”老太太露出为难之色：“我闺女很忌讳外人进她房间，你若是进去了，她肯定会发现的，而且钥匙都在我闺女那里。” “没事，我能打开。” 李禹对这里面的情况是铁了心也要进去看看。 老太太还是摆手阻止：“真的不行警察同志。” 说完还拦在了房门前。 李禹有些无奈，随后眯了眯眼，声音重了点：“阿姨，你这让我很难办啊，其实有些情况我没有告诉你。” “啊？”老太太有些凌乱：“什么，什么意思？” “你觉得是你女儿的命重要，还是不让我进这个房间重要？”李禹危言耸听。 “我是担心您的身体，才没有如实给您讲，现在锯腿案的凶手很可能再犯案，我们其实已经联系过了毛霞，但联系不上她，这才上门走访，我们怕毛霞遇到危险，所以想迫切找到她。” “不可能……”老太太有些不相信。 “如果你不信，你可以现在打个电话给她，看看能不能联系上。” 李禹说的很肯定：“如果你联系不上，就不要阻止我进房间，我需要看看她会不会留下一些她这次上班的线索。” “这……”老太太抱着怀疑的态度，从自己房间里拿出了一个老年机。 然后拨通了唯一一个储存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听到这语音，李禹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老太太接连打了几次，都是关机状态。 “阿姨，现在我进去您没意见？十万火急，我也是想尽快联系上你女儿。” “这这……”老太太明显也有些慌了神。 “阿姨，您放宽心，我们警方不会让您女儿受到伤害的。” 李禹边说已经边动作了起来，直接使用初级开锁技能，打开了铁锁。 老太太还想说什么，但李禹已经推开门进去了。 第35章 计划稿 房间不大，只有七八个平方，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个衣柜，整体都很简单。 摆设虽然简单，但房间里面所有东西都是整整齐齐放着，一尘不染。 由此可见，房间的主人极为爱干净，生活中也是非常细致的一个人。 李禹虽然没有刑侦经验，但看人确实有一套，只是这一眼，他就觉得毛霞和陈菲她们分析的罪犯心理侧写十分相近！ 锯腿案的凶手，就是个十分冷静，并且做的很细致，对自己有高要求的人。 “警察同志，你尽量快一些。”老太太在门外没有进来，应该是几乎没进入过闺女的房间。 “好的阿姨！” 李禹回应道，然后快速在房间里面看了起来。 房间里面有淡淡的化学物品的味道。 李禹仔细在房间里找了起来。 刚才他让老太太打电话，其实也是在赌。 他觉得毛霞出去工作可能是借口，而是在为12号的犯罪做准备，所以手机这类很可能不会使用。 当然，接起来也没关系。 只是后续要麻烦一些，他会直接安排警员前来强制搜寻，至于会不会刺激到老太太，那就管不了了。 李禹先简单翻看了衣柜和书桌，都没有什么大发现。 房间里面虽然有一股淡雅的清香，但房间始终飘着一股化工味。 李禹耸动着鼻子，跟着气味走动起来，终于，站在了床边。 他下意识摸了摸床板，然后脚踢了踢侧板，感觉到下方是空的，当然，床下方基本都是空的，李禹俯下身，用鼻子嗅了嗅，可以肯定，味道就是从床底传来。 这床因为是直接落地的，下方无法直接看见，李禹直接掀开了床单被褥。 “啊，警察同志，你这是……”老太太有些不理解，本想阻止。 “阿姨，您别进来。” 李禹声音严肃，他感觉，这床下可能有些东西，是见不得人的。 看着李禹如此严厉的样子，老太太嘴巴张了两下，最终也乖乖听话站在门口。 被褥下面，并不是所谓的床垫，而是一块木板，而且木板边缘还有缝口，可以从中间抬起来一部分。 李禹深呼吸了口气，把板子抬了起来。 下方是一个不大小空格。 映入眼帘的是摆放整齐的一沓书籍。 从底封口可以看见上面的书名，都是一些关于医疗类的知识书籍。 《麻药的使用度》 《人体的骨骼分布》 《解剖学》 …… 大大小小一共十余本。 看到这些书，李禹差点激动的跳起来。 接着，李禹把目光放到了空格旁边的两块夹板上，从掀开这个木板后，那股化学用品的味道就更浓了些。 打开其中一块夹板，里面放着密密麻麻的白色手稿纸。 拿出来后，李禹可以清晰看着上面记满了文字，甚至还贴着许多的文件，照片，还有贴纸！ 这些串联的信息，就像是警方用的白板，上面贴满了受害者的资料，甚至比警方还要详细的多！ 不仅缜密，连时间点都写的一清二楚！ 这一刻，李禹感觉血脉膨张，浑身恍若充血。 根本不用细看，李禹已经百分百确定，仅凭这些照片，此次锯腿案的真凶，就是毛霞！ 只见杨美琪，李玲，还有周美娜的照片，都在这个里面！ 每个人的资料，不管是行踪还是习惯，都写的一清二楚！ 很明显，毛霞对她们做过详细调查！ 李禹继续拿出纸张，是关于杨美琪的信息。 上面不仅有杨美琪舞蹈培训学校的照片，还有关于整个学校的位置分布图。 还有一张杂物间挨着通风管道的照片在上面。 再看下面一张纸上，清楚的写着路线，时间点，这些信息完全和杨美琪被锯腿的时间高度重合。 由此可见，杨美琪的腿，绝对就是毛霞做的！ 太可怕了！ 李禹把所有的信息都整理一下，竟然通过所有的资料，把几件锯腿案全部的过程都给推算了出来。 而他也终于明白毛霞全程是怎么犯罪的。 得知这些，李禹都不禁倒吸凉气。 毛霞的计划，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和大胆，其中缜密的程度令人后背发凉。 毛霞在前几年就已经开始对这些受害者进行了调查！ 拿杨美琪来讲，毛霞早就把监控的位置查看的一清二楚，因为毛霞做了送水工的工作！ 摸清楚了培训学校的分布，毛霞为了规避自己的嫌疑，辞去了送水工的工作，在等待了三个月后，才动的手。 她知道对方每天在上完课后，有独自一人的休闲时间，她趁着这个时间，等待在换衣间内迷晕了杨美琪。 杂物间和杨美琪的换衣间很近，她把人拖了进去，犯案后带走了工具，然后通过通风管道逃离了案发现场！ 全程就和一个透明人一样，没留下有关于自己的任何信息！ 看到这里，李禹不得不感慨毛霞的心思深沉。 仅仅杨美琪，这里，毛霞就摸索了长达半年之久！ 这已经让李禹非常吃惊，但当他整理出李玲案子的时候，李禹已经从这个从未见到过的毛霞身上，认知到了一种可怕！ 锯腿案的第二个受害者，李玲！ 一个在自己房子里面被锯腿的受害者！ 像这种入室犯罪的侦破案应该是最高的，但偏偏李玲的案子，却是没有侦破！ 因为长期在外省，少以回家居住，毛霞竟然提前一年，就在李玲居住的同一栋与别人合租了一年！ 这一年里，毛霞已经偷偷配了一把李玲房门的钥匙！ 随后在得知对方想要出售房屋后，以匿名的身份，私下和李玲约了一场房屋售卖见面。 而李玲因为工作繁忙，在中介带看有意向客户谈买卖后，特地抽了两三天时间回江州，分别把李玲和中介的客户分成了上下午。 在上午见面的时候，毛霞早就偷偷隐藏在房子里，李玲出现后就把她迷晕，然后实施犯罪。 锯腿结束后，李玲带走了作案工具，通过消防通道走回了自己的租房。 这也是为什么，小区里面探头无数，却没有见到可疑人影，找不到嫌疑人的原因。 当时还在想罪犯是用什么方法逃离的，现在来看，一个在小区出现了一年的居民，又怎么可能会被轻易的怀疑上！ 再加上又是连环犯罪！警方的焦点想的不一样！ 虽然警方有询问过李玲，但李玲当时并没有把嫌疑放在这个未曾见面的买房人身上。 即便警方调查，有怀疑，但因为一切都是匿名的，警方也无法追踪其身份。 直到后面警方怀疑是小区居民，但小区居民太多了，无法排查入手。 这案子也依旧没破！ 说到底，还是毛霞的布局太可怕了！ 看见这些，李禹心里极为复杂。 毛霞的作案手法之细致和隐忍，证明其心里的恨，愈发的浓郁和恐怖。 为了复仇，甚至提前一年就开始布局。 她或许知道，因为年代久远，不可能把目光放到当年的舞蹈比赛中。 所以她复仇，认为只要她不露出马脚，不暴露自己，那么她就可以逍遥法外。 第36章 她就是凶手！ 一时间，李禹心里不知作何感想。 事实毛霞做到了。 如果不是意外通过袁媛调查到她的身上，这个案子很难侦破。 今日毛霞凄惨的境地，也许和当年的比赛有直接关系，但毛霞的做法会不会过于极端了？ 在她看来，一定是有人陷害她，就是为了抢夺那名次，那么前十二名的选手，得奖的选手她是不是都要报复一遍？ 想到这，李禹也没有看周美娜作案过程的想法，而是看向了末尾的资料纸张。 他想看看，毛霞是否还有其它的报复对象，如果有的话，想要报复的对象又是谁。 翻开资料，让李禹心一沉，上面除开三个已经是受害者的资料外，还剩最后一个人。 有照片，有详细的介绍。 由此可见，这个人就是毛霞最后的复仇对象！ 照片上是一位打扮潮流，穿着时髦烫着酒红色卷发的女人。 李禹赶紧仔细看起了文字介绍，看着纸张上贴着的照片，只觉神经一阵紧绷。 照片上是一座立着墓碑的坟包，坟包中间塌陷，露出里面的棺材，棺材上，还烂了一个大洞。 搁这盗墓呢？ 李禹继续往下看去，他原本以为，毛霞的下一个复仇对象，应该是他们分析出来的吴凡凡。 但后方上面的资料，却是写着曹钰的名字。 这个女人，一时间李禹感觉眼熟，但没想起来是谁，看到后面移民新加坡，李禹恍然大悟，这个曹钰，就是那场比赛获得的第三名！ 现在是个不错的女强人，挺有钱的！ 原来如此！ 根据资料表明，这个曹钰在六年前移民新加坡，比赛结束后获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虽然没进入名牌艺术大学，但也被省内的师范学院被录取，后来靠着私教，挣了不菲的费用，然后下海经商，抓住了当年国外贸易的风口。 身家过亿了。 嘶——毛霞的报复对象是她？ 李禹再仔细找了一下，除了曹钰的资料，再也没有吴凡凡还有蔡坤的资料，包括其她人的资料也完全没有。 忍住心中的怪异，李禹陷入沉思，难道毛霞是准备明年对这两个人动手？ 也就是说明，毛霞接下来的目标，就是这个曹钰？ 可人家在新加坡啊…… 难道毛霞要飞往新加坡去锯腿？ 按照毛霞给老太太说的两三天时间，多半都是毛霞准备12号报复的时间。 这一来一回去新加坡也不够折腾的啊。 李禹脑子都感觉要烧坏了。 随后他又看了眼坟包，身子猛的一震。 妈了个巴子！原来是这样！ 他懂了！ 照片上，坟包四周孤零零的，杂草丛生，墓碑上也被风雨侵蚀，已经有些发黄。 李禹注意到了墓碑上有一列很小的字，李禹依稀能够看得出其中一个曹字！ “警察同志，你找到线索了吗？” 这时，老太太的声音传来，李禹回过神来。 “快了快了阿姨，您就在门口等着！” 李禹还处在震惊和意外当中，他快速把毛霞写的关于曹钰的资料过了一遍。 和前几次的案件差不多，这上面对于曹钰的信息非常详细，李禹很难想象，毛霞究竟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调查的。 毕竟人家可是长期居住在外地。 虽然资料上没有详细写出具体过程，但李禹已经全部明白。 这个坟包，正是曹钰父亲的埋葬之地！ 资料上写明，每逢年关，曹钰都会回国待上四五天，第一件事就是扫墓上香，然后走访师友，证明曹钰对自己父亲的感情极为深厚。 现在自己父亲的坟包出现了问题，曹钰肯定第一时间会回来处理。 这种移民的，亲戚关系早已淡漠无比，因此关乎家坟这种私事，曹钰也没法寻求亲戚的帮助，找朋友帮忙几乎也不大现实。 华夏人一般还是讲究一些风水。 父亲的坟出问题，就意味着祖坟不安定，说大了点，是要影响儿孙后辈的气运。 像曹钰这种商业人，多多少少都会在意，所以不论是从情感还是封建，很大可能性，会亲自赶回国处理！ 而毛霞就有了下手的机会！ 妈妈的吻啊！ 这毛霞的心机究竟得有多恐怖，才能把事情处理的如此细致！ 李禹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种人要是放在古代后宫，妥妥的尼玛主角模板，最后母仪天下的存在！ “我踏马……” 李禹突然想起，明天就是12号，曹钰应该是最近就赶了回来，会不会已经遭遇了毒手，锯断左腿了？ 一时间，李禹坐不住了。 他赶紧打开另一个夹板，一瞬间，一个玻璃容器出现，往里面看，赫然还有两个，每个玻璃容器里面，放满了黏糊的液体。 看到这一幕，李禹只觉头皮发麻！ 心脏都像是被敲打了一通。 只见玻璃容器里面，放置着一条鲜红断口的人腿，里面的两个玻璃容器里面，也分别放置了一条——人腿！ 芔！！！ 李禹心里一万只草泥马飞奔，打死也让人想不到，毛霞竟然把如此重要的罪证，放在自己居住的床下！ 她难道不会感到害怕和惊悚吗？！ 麻蛋啊！这可是三条人腿啊！ 一只腿还是猩红的！感觉就是活的一样！ 蓦然间，李禹回想起了江湖中，一些大佬光报仇还不得劲，必须时时刻刻看着其遗物放在身边才解恨。 毛霞难道也是这种思想？ 可怕的女人！ 李禹快速关掉，他倒不是因为害怕，杀人放火都做过，他自然是不怕人腿的，只是刚才一瞬间有些震惊罢了。 他怕的是老太太看见，这受到刺激，心脏病一起，恐怕120来了都救不回来。 毕竟自己疼爱的女儿，再怎么也没想过，是一个犯下三次锯腿案的恐怖凶手！ “老太太，我看完了，一会儿我的同事还会再来一次，您待在客厅侯着就是！” 李禹赶紧把资料拿在手里，现在他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安排警员，前来封锁保护现场！ 这场为期一年的锯腿案，在今日，凶手终于是初见端倪！找出了证据！ 李禹快速关上房门，让老太太坐在客厅，自己则出门赶紧给黄景光他们联系，让他们赶紧过来。 时间不等人，处理好了这里的事，他还需要找出曹钰现在在哪里！ 第37章 寻找案发地 “老黄，立马撤回来，带上家伙事，通知干警们来桂花街！我把定位发给你们！” “记住，有个老太太，做事的时候把人给支开！” 打完电话，李禹坐上警车，刚想开车去解救曹钰，握着方向盘的那一刻，才猛的想起…… 他不知道曹钰在哪里！ 靠！ 正巧，此时的王安安电话打了过来。 “师兄，听说你找到凶手了？” “没错。”想到王安安现在应该是在警局大楼，他赶紧把在毛霞家的所见所闻，全部给王安安讲了一遍。 王安安听完后直接就傻住了。 说白了，她入局不过才一年时间，虽然加入了重案组，可至今还没破过案了，也没和凶手感觉如此近距离过。 现在真找到了凶手，她反而有些懵和不知所措。 “师兄，你让我去邹长河查曹钰现在在哪里是吗？” “没错，十万火急，曹钰现在的行程要立刻查出来，邹长河有手段，你就说是我让查的，让他尽快！” “对了，赶紧通知赵队他们！” “好好……” 不到十分钟，王安安的电话又打了回来。 给他说，邹长河查到曹钰今天上午十点就已经乘坐航班飞机回到了江州市。 现在不好查踪迹。 得知这一点，李禹心中的紧迫感觉更强了。 现在已经接近下午五点，这中间整整差了六七个小时，曹钰很可能已经遇害了！ 想到这里，李禹赶紧给邹长河打了个电话。 “喂李组长，又有什么事？” 邹长河声音有些郁闷。 “你帮我查查毛霞现在的方位在哪里。” “办不到啊李组长……” “这次破案功劳算你一份。” “李组长，这你就太见外了，稍等哈！” 邹长河的语气一下就变热情了，电话里传来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 妈的！他就知道，这狗东西绝对有方法寻人！ 这一回的稍等，就真的是稍等，不到两分钟，邹长河的声音就传来。 “李组长，这次还真遇到点子了，这毛霞的手机竟然无法定位。”邹长河明显有些意外：“她做事还挺小心的，她的手机无法定位，她手机里面可能连卡都没插！” 得知这个消息，李禹连连摇头。 果然，毛霞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真的是非常小心。 看来，对方已经做好了复仇的充分准备。 对方是真的在谋划对曹钰动手了！ “没关系，你赶紧查查曹钰！她现在也飞回了国内，查到她的位置也行！” 邹长河叹了口气：“这个是真的很难啊李组长，对方用的国外卡，无法用国内电话卡的那一套，信号源都不一样，要翻墙的。” “能不能查？” “能查，就是要废些时间。” “要多久？” “这个不确定的，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妈的！你还推三阻四？” “我说的是实话啊李组长。”邹长河有些委屈：“人与人之间多点信任啊！我尽快还不行吗？” 李禹愤愤不平挂断电话，但是他也知道邹长河这话应该说的是真的，但现在十万火急，李禹是没那个耐心等待的。 毛霞应该是已经在筹备了，但就是不知道在哪里动手。 曹钰到达江州的信息，毛霞一定是知道的。 李禹突然回想起来，床下那个玻璃容器的空间，空白的地方，是有容器痕迹的，也就是毛霞肯定是把容器带走了的，就是为了拿来装曹钰的人腿。 随身携带这么个玩意儿，肯定不好拿，动手肯定也是在人少的地方。 李禹浑身一震，妈的！他知道了！ 那么最佳动手的地方，孤山野坟非常合适！ 那里又没什么人，又没摄像头，犯案后，拍拍屁股走人，想不暴露自己简直太方便了！ 李禹赶紧翻找出曹钰的资料，对方老家位置是在上津区的白音口。 看见这个信息，李禹连忙开车赶往，一路车速飙的很快。 曹钰既然要回来处理父亲的坟，肯定下了飞机，是个正常人都会直接过去。 这个地点，非常有可能成为受害者的案发现场！ 一路红灯，李禹畅通无阻，现在他是真不敢耽误一分钟。 耽误一刻，曹钰可能都遭遇了不测。 现在过去几个小时，说句实话，李禹心里都已经给曹钰判定为受害状态了。 花了一个多小时，李禹终于来到了白音口。 因为不知道曹钰父亲具体被埋在哪里，但白音口，并不是边缘化的乡村，埋葬有一定的规定区域。 李禹迅速查了一下，这边有一处专用的坟山墓地，名为葬场。 然后根据导航，开到了葬场附近。 但墓地范围很大，到处都是山地野草，视线受阻看不见，李禹只能开着车慢慢寻找。 车辆也没法进入坟山深处，只能在附近的土路转悠。 连续转悠了半个小时，都还一无所获。 正在李禹焦急的时候，邹长河发来了消息！ 上面把曹钰的定位发来了！ 见到这一幕，李禹狂喜的点开，然后导航导给他的距离，相距不到四公里！ 见到这一幕，李禹心中高兴坏了，他的猜测果然没错，曹钰果然在她父亲坟场来了。 那么证明，毛霞也很有可能就在这里！ 李禹赶紧开着车过去，在到达相距两公里的距离时，道路变窄，四周都是墓碑坟地，车子无法再进去，李禹赶紧下了车，然后一路奔跑过去。 此时是五月份，杂草长的老高，地势虽然空旷，但无法看清远方，只能看潮红的天空，沿途的土地都被野草占据，根本见不得脚下的路。 倒是能见到草上到处粘连的黄纸。 一路磕磕绊绊，李禹花了差不多十几分钟。 终于在快要靠近时，李禹听到了一阵磨搓的声音。 唦唦唦的声音，从附近高野草堆里传来。 李禹喘着几口气，停止了跑动，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不像是风吹动的声音，更像是有人在草堆里动作！ 屏息凝神，李禹顺着声音慢慢靠近。 眼看野草阻碍了视线，李禹跳上一个坟包，站在高处看向传来声音的地方。 这一看，却是大惊失色！ 第38章 中招了 但见李禹二三十米的距离处，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女人，帽檐压的很低，正对着地上在鼓捣着什么。 旁边还有一座墓碑，墓碑下的草地上，躺着一个穿着时髦的女性，似乎陷入了昏迷之中。 这个戴着黑帽子的女人似乎已经完成了什么，然后拿起一把黑色的小锯子，走向了昏迷的女人。 然后，就在李禹的注视下，把对方的裤腿给挠了起来，然后又把几支注射器放在一旁。 艹！ 李禹大惊，但心中却同时松了口气。 他大喝出声：“住手！” 这一吼，气沉丹田，山野旷响，李禹卯足了气力。 也正是这一喝，让行动中的女人吓了一跳，急忙抬头看向李禹的方向，脸上露出惊悚之色。 李禹一边喊，已经一边疯狂冲刺了过来。 “妈了个巴子的，可算找到你了！” 黑帽女人见有人冲来，顾不得手中此时的动作，本能的放下凶器，拔腿就跑。 “喂！警察，给老子站住！” 李禹狰着脸吼道，这一吼简直感觉有些飘飘然。 难怪前世那些追他的警察喜欢先吼两嗓子，提士气的同时，爽点十足！ 感觉自己就像是正义的化身！ “你跑不了的，周围已经被警方包围了，乖乖的束手就擒！” 李禹淡淡看了眼墓碑的昏迷过去的身影，然后就继续狂奔着跟了上去。 这昏迷的就是从国外回来的曹钰，而前方逃跑的身影，毫无疑问，就是锯腿案的凶手，犯下三起案件的——毛霞！ 此时此刻，毛霞一路逃走的方向都是和李禹来的方向相反。 这边地势空旷，小路到处都是，若是就这么跑了，恐怕还真不好追踪。 “妈的！我就不信你跑得了！” 李禹人高马大，跑动起来的速度那是没的说。 女性运动这方面上，天生没有男生那么强大，因此对于追人，李禹那是信心十足。 不到一会儿，两人间的距离，就已经只剩几米的差距，此时两人都有些喘气。 眼看就要追上之时，李禹步子迈的更大了一些，反观前方毛霞，因为杂草太多，路况不明，速度反而下降，可能也是因为跑累的原因。 然而，让李禹意外的是，就在即将追上的一刹那，跑动中的毛霞，竟然是停止了下来。 额…… 李禹还没反应过来，心想这就要举手投降了吗？ 想到这，李禹一个箭步，更加快速来到毛霞身前。 也就是在刚到达近前两三米，毛霞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柄银色的小手枪。 见到这把枪，李禹脑袋轰的一声感觉要炸了，下意识认为是真枪，下意识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他就只听咻的一声，一根白色的银针，从枪内射击出来，直直插进了他的肩膀上。 “我＆＃＊π” 李禹只觉身子一麻，然后脑子一抽，一阵天旋地转，瘫倒在了地上，意识朦胧。 妈的！阴沟里翻船…… 在最后昏迷的时刻，他能感觉到毛霞逃跑的身影正在向他靠近，但耳朵里却突然传来了警铃声…… 妈了个巴子，丢人丢大发了，幸好不像电影里面演的那样，警察最后才来收场…… 吐槽完后，李禹陷入了彻底的昏迷。 …… 李禹正处在一阵眩晕中，耳朵边感觉呼呼漏风，严厉呵斥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你们干什么吃的！就这样也能让嫌犯跑掉！立马联系三支队，派遣警员进行全山搜寻，势必把嫌犯给我抓出来！” 听到赵金成的声音，李禹早起搭拢了两下，想动作，却发现身体上一阵虚弱。 根本动弹不得。 “陈医生，师兄他这没事？”王安安担心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接着响起一个温润的女声：“放心，问题不大，不过是中了麻醉针罢了，这种剂量，最多使人晕眩二十分钟。” “如果男人强壮的话，可能十分钟左右就苏醒了。” 果然，在陈医生说完后，李禹忽然感觉眼皮能抬起来了，随后摇了摇脑袋。 “哎呀，醒了！” 王安安高兴的声音发出。 李禹睁开眼睛，嘴巴嘟囔了两下，就见一个带着笑容好看的女生，拧开了一瓶矿泉水，喂在了他的嘴里。 李禹咕噜几口，喝了大半瓶，这才感觉浑身的力气回暖。 看着自己正躺在车上，想起应该是被救了，然后他才猛然想起，他被一个女人给暗算了。 妈的，太丢份了！ 这比前世被乱刀砍死都还丢人！ 想到这，李禹立马想要站起来，但腿上的力气还没有恢复完全，刚还没站稳，一个趔阻就让自己往前倒。 哎哎哎妈的！ 眼看又要倒下，刚喂李禹喝水的女人忽然接住了他，可李禹一百五六的重量，哪是这女人能承受的。 力气不足的情况下，两人齐齐倒向车厢底面。 只听噗的一声，水瓶落在车上，李禹感觉自己的脸落入一片柔和幽香之中，而水瓶里面的水溅到了他的嘴和脸上，李禹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两下。 随后李禹才尴尬的想起，这是那个女人的胸！ 还挺大的…… 如此狗血的一幕，让李禹猝不及防。 一旁的王安安睁大着瞳孔，目瞪口呆的见到了全过程。 这这这…… 师兄轻薄了陈医生？ 这位陈医生，可不是医院内的医生，而是法医鉴证科的同事，金牌法医陈科长，一人就让警局无数警员胆寒的存在。 陈医生原名陈璐，一个地地道道的大美女。 30岁左右的她，长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身材傲挺，是警局内出了名的大美人。 而且对方说话还暖洋洋的，让不少警员平时都对这位陈医生有些许暗恋情愫。 但可惜，因为陈璐工作的特殊性，让不少警员对此望而却步。 一个手握手术刀的女人，整日面色无常的面对冷冰冰的尸体，想想都感觉不寒而栗…… 据说陈医生也谈过男女朋友，但也正是因为她的职业，最终分的手。 现在，李禹就占了这么一个大美人的便宜，还舔了舔？ 虽然只是隔着衣服舔，但也是舔！ 然而，不知道是李禹没有力气，还是什么原因，两人竟然迟迟没有动作，李禹也没有立马从对方的身上爬起来。 至于陈璐医生，若是平常的小女生恐怕早就一巴掌拍了过来。 但此时这陈璐医生，却是摊开手，饶有兴趣的看向胸前挨着的李禹！ 第39章 就这么翻篇了？ 仿佛是想看李禹究竟什么时候起来。 “喂！师兄，你还要躺到什么时候？”王安安不满的把李禹拽起来。 其实李禹不是不想起来，而是刚才真的力气失去了。 当然，他也不会因此而感觉到不好意思，又不是他故意占便宜。 被王安安拽起来后，李禹下意识对陈璐挑逗的眨了眨眼，这一幕看的陈璐有些意外又有些好笑。 再度等了几分钟后，李禹身体这才恢复如常，他看了眼外面的景色，夕阳长红，远方的天际一望无垠，老漂亮了。 看着周边的环境，李禹知道自己还在葬场这片区域。 挠了挠头，李禹抱歉说道：“不好意思了啊陈医生。” 陈璐笑的风情万种，并没有介意：“呵呵呵……听闻这几天新上任的李组长不是什么好茬，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虚传了。” 李禹嘴角抽了抽，不过这陈医生说话声真软，身材又好！挺有意思的！ 刚想多调戏几句，车外面的赵金成就跑了过来。 “李禹……你快想想，在你昏迷前，犯人是往哪个方向跑的！我们派出的搜索部队，现在找不到犯人的踪迹…” “额，不应该，我在昏迷前就听见你们警铃声了，这也能让犯人跑没影的？” 赵金成没好气道：“谁让你私自行动的，行动前主动汇报懂不懂？正是你这番打草惊蛇，才会导致犯人逃脱！” “要不是我们来得及时，你怕是都要栽在犯人手里！” 看得出面前的赵队火气很大，没有人敢搭话，若是别的警员被这么骂，肯定巴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但李禹丝毫不在意。 “十万火急嘛，我这也刚收到消息，对了，曹钰的情况怎么样？她的腿……” “曹钰没事，只是迷药用的多，暂时昏迷，送往医院了，应该是师兄及时到来，阻止了犯罪的发生。” 王安安小心的替李禹说话。 李禹沾沾自喜，十分自豪：“看赵队！我就说嘛！” 赵金成张嘴想打压一下李禹的势头，但还真不知道如何开口。 确实李禹来的很及时，否则晚一点还不知道情况会恶劣到什么程度。 最后只能板着脸批判道：“李禹，你这样做事太莽撞和自私了，回队后给我写五百字的检讨。” “什么嘛……”李禹有些不满，但看见赵金成瞪着眼看过来，立马表示没有问题。 只是心里还是愤愤不平。 “你们几个！赶紧去通知部队，各个路口设卡，凶手可能会以搭车的方式离开当前这片区域！不论谁的车，都要检查！就算是个三轮车，都要给我检查仔细了！” 赵金成有条不紊向干警们吩咐着，不愧是老警探，考虑的很全面。 “还有，立马把毛淼的照片，传递回局，进行全市通缉！” “李禹！” 刚吩咐完，一脸怒容的陈菲穿着便服来到了车前。 “你太自私了！查到这么重要的线索，为什么不分享出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浪费了多大的警力物力！若是早把线索分享出来，我们可能早两天就能把案子给破了！” “现在这种情况，以凶手的狡猾，她若是逃出江州，很可能再也追查不到！你到底知不知道？！” 面对陈菲的呵斥，赵金成在一旁也摇了摇头。 “你和向队虽然有赌约，你也想争一口气！但案子不是拿来当儿戏的！” 李禹心里本来就不爽，现在陈菲还在这指责他，他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什么意思陈组长？干我什么事？和赌约又有什么关系！我向你要线索的时候，你怎么不给我？现在反倒怪起我不分享了？” “再说了，我一个天天准时下班的人，说的线索你这大组长，大高手怕也不敢相信！” “你！” 眼看火药味越来越浓，王安安在一旁焦急解释。 “陈组长，不是这样的，其实师兄也是刚刚查到这条线索，这几天师兄也整理了不少线索，但都没什么用，也是今天下午才突然爆出来的，上午我和师兄走访永兴县都没什么收获。” “确实是，师兄如果随便把什么线索都说出的话，也会影响大家的分析判断。” “是啊陈组长。”一旁的陈璐也替李禹说话道：“李组长刚查到线索就赶来了，人家也没做隐瞒，立马就让通知赵队了，你们就不要怪他了，他刚还中了麻醉剂……” 虽然陈璐说话温温柔柔，听起来很软，但毕竟是金牌法医，鉴证科的头号法医，说的话还是非常有分量的。 这么一说，陈菲确实也找不到理由再对李禹生气。 “行了行了，我只是担心凶手跑了，对社会造成的影响太大！”陈菲对李禹是有意见，公是公私是私，她也承认之前有些看不上李禹。 “李组长，之前我对你所说的那些辱骂的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是我轻视在先。” 见着陈菲突然道歉，刚火气很大的李禹，一下就有些不知所措……这和他想象的情况不一样。 就这么水灵灵的就道歉了？ 按照电视剧情，不应该是矛盾越来越深吗？ “啊……没关系……”最终，李禹也只能闷闷回答。 看的旁边的陈璐连连轻笑，似乎看穿了李禹的想法。 “赵队，附近查看了，我准备向警局申请几条警犬，我们已经扩展了五公里的搜索痕迹，毛淼的踪影，暂时都没发现。” “是吗。”赵金成脸色凝重，眉头紧皱，也察觉到一丝棘手。 “既然这样，你打个报告，让上面派遣三条警犬……” “哈哈哈哈哈……” 赵金成话没说完，李禹就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 “赵叔……哦赵队，不用了不用了，我知道毛霞在哪里去了！” 见李禹突然笑的和神经病一样，莫名其妙，众人担忧的看了眼陈璐，意思很明显，是想询问麻醉剂不会是出问题了？ 陈璐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一副我也不明的样子…… “喂喂……你们这什么样的表情，我没病，我说的是真的！” 李禹跳了两下，表示自己身体真没问题，下了车后，他的眼神眯起看向了一处方向。 第40章 抓住了！ 众人顺着李禹的眼神，看向的方向，只见到被杂草遮挡的空阔地，还有不少凸起的坟包。 “李禹，你到底发现设么了？别在这里打官腔！” 赵金成急的骂道：“臭小子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李禹嘿嘿一笑，没有说话，直接朝着那片坟地走去。 “师兄，坟地我们都搜了，没有动静！”王安安忍不住提醒。 哪知李禹根本不放在心上，随意的摆了摆手后，走到了曹钰父亲的坟包处开始转悠。 额…… 李禹的异样让几人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他兜里又在卖什么药。 “喂，出来。” 这时，李禹突然对着坟包那里的坑洞喊了一声，那个坑洞露出了棺材的后部分。 “躲棺材里不好受！” 李禹说完后，随后跳进坑洞，然后一脚踹开了棺材的后木板。 “啊——” 众人一惊，急忙跑进，就见李禹站在坑洞里，一个身影正从棺材中钻了出来。 “凶手躲进了棺材里面！” 陈菲率先反应了过来，一众干警也齐齐出现在了坟墓前。 “抓到了！” 李禹在坟墓前对着众多警员比了个耶，笑的非常的淫荡。 …… 几分钟后，这个锯腿案的凶手，为期一年的案子，终于在毛霞被押送上警车后，尘埃落定。 临走时，毛霞一直用怨毒的目光看着李禹，让李禹心里极为的不适应。 这种目光和江湖里打打杀杀凶狠的目光不一样。 江湖中再残暴的眼神，李禹都不惧，但毛霞的眼神，却更为的阴冷与阴暗，很能唤起人心当中的恐惧。 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透过这一点，也能侧面衬托出，毛霞的心里，隐藏了极深的怨念。 “哈！”王安安拍了拍李禹的肩膀，吓了李禹一跳。 “我靠，人吓人吓死人啊！”李禹怪叫道。 王安安毫不在意，喜笑颜开道：“师兄，你太厉害了，你是怎么知道凶手躲在坟墓棺材里的？” “刚才同事一看，里面竟然还提前准备了一些水和食物，可以维持半个月，凶手应该提前做了准备，就是为了以防暴露。” “额……”李禹思衬了一下，大大咧咧道：“只能说你师兄英明神武，破案如神！我肯定是根据蛛丝马迹推理出来的！人嘛，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正好我之前在凶手家里看见过坟墓的照片，猜想的！” 他自然不会说出是因为系统给的隐形追踪器。 在昏迷的前一刻，李禹就把追踪器放在了毛霞的身上。 直到刚才赵队说找不到人，要安排警犬，李禹才想起试用，没想到一查看，就在附近。 “师兄，你真是太厉害了！”王安安相当的给力，崇拜道。 这让李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那是，以后你就跟在师兄身后，吃香的喝辣的，什么案子在我手里，简直都是手到擒来！” “嗯嗯！”王安安疯狂点头，毫不怀疑。 “不过这凶手真的是对自己太狠了，连死人的棺材都敢钻。” 说到这里，王安安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李禹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走上犯罪道路的人，也许早已被荆棘刺透了，比起死人，活人才更加的恐怖。” “嘿嘿……”王安安不知道李禹的感慨，笑的非常开心：“不管怎样，反正案子破了！终于不用加班了耶！” 王安安笑的很开心，李禹也跟着勉强笑了笑。 比起破案的喜悦，李禹却突然没了那份兴致。 甚至感觉身心疲惫，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案子虽然刚破，案件还需要审理和整理口供，但现在的李禹对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心里几乎已经明朗。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于十九年前的舞蹈比赛，才会诞生出一个恐怖的阴暗凶手。 如果没有当初的刀片受伤，现在的毛霞，也许真的已经是一位明星了也说不一定。 为了复仇，这个优秀的女孩，变成了一个活在恨意当中的恶魔。 杨美琪曾经想要警方给她找回公道，但毛霞的公道，又有谁给她找回。 当年真的会是意外吗？ 以毛霞的心机和智商，恐怕早已有所推断，才会不顾家中重病的老母，走上复仇的道路。 或许当年的公道，毛霞是想通过自己的手找回。 但伤害她的人，是这四人吗？ 想着想着，李禹忽然又感觉到一阵昏沉，睡意朦胧。 虽然药效过了，但李禹还是非常的犯困。 “安安，你开车，送我回去。” 说完，李禹就直接上了副驾驶，坐在上面不到一分钟，就睡了过去。 等李禹再次醒过来时，鼻子里面传来消毒水的气味。 这味道太熟悉了，睁开眼，果然见到自己在病床上。 一旁的王安安的守在病床前玩着手机。 “呀，师兄，你醒了啊。” 王安安放下手机，惊喜道。 “我这是……” 李禹拍了拍脑袋。 “昨天我送你回家后，怎么叫都叫不醒你，就把你送医院来了。” “医生说你应该是收到麻醉剂的影响，虽然短时间苏醒了过来，但对神经还是有影响，才导致你睡的太死。” “哦——” 看着外面的新起来的太阳，李禹有些不真实，这踏马就又是新的一天了？ 怎么感觉自己前后不到两分钟的样子。 “师兄，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要不要我去给你叫医生？”王安安嘘寒问暖道。 “不用了妹子，我现在精气神足的很！” 李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并没有什么问题。 睡这么久的原因，应该是因为系统。 “好，那师兄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早餐？” “不用了，我们出院去吃饭。”李禹可还没到躺在医院需要伺候的地步。 而且看王安安，应该是守在自己床前很久了，一脸的疲惫。 这让李禹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但心里很温暖。 前世虽然小弟众多，但还真没一个知心朋友，豪气干云道。 “安安，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字，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哥了！谁特么敢惹你，我砍了他！” 王安安不知李禹又发什么神经，只好附和道：“是是是，哥，你说怎样就怎样。” 李禹很满意的点头：“记住，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就找你哥！” 两人刚想出病房，房门就被打开了来。 赵金成带着记录员，还有一个时髦的女人走了进来。 第41章 审问 “李禹，你醒了，正好，你把破案经过给记录员说明白，我让他们做个登记。” “好的赵队！” 李禹只好重新坐下，和记录员说明了一下这几天的破案情况。 记录员的职责，一是想记录案件经过，毕竟破掉每个案子，都代表着一种荣誉。 因此必须事无巨细的把整体经过，并且还有参与人员都一一列举出来。 说白了，记录员的第二工作，就是给你登记功劳。 这次的案子，几乎都是李禹一手破的，因此他说的每个警队人物，最后都是会有功劳的，最后只要安心等待表彰下来就行。 所以在记录员面前，李禹把整个案子，包括参与人员都详细交待清楚了。 当然，在说明情况间，李禹还不忘夸奖自己有多大无畏，自己心思是如何如何细致，如何如何缜密，一系列的表现，惊为天人，堪比狄仁杰破案！ 最终在记录员傻眼，还有王安安和赵金成不忍直视的结果下，李禹仍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啪啪啪—— “案子破的太辛苦了，李警官！” 说完后，记录员逃命似的离开了病房，剩下三个人，只有刚才进来的时髦女人相当激动的捧场拍手。 “额……” 李禹疑惑的看向赵金成，刚才这女人是跟着他一起进来的。 “她就是锯腿案的遭遇者，曹钰，她昨天被送来了医院听到你也在，所以想过来感谢你。” 听到赵金成的解释，李禹算是明白了。 “嗨，保护公民都是我们该有的责任。”李禹嘴角笑的很鸡贼，但话还是要客套的。 “李警官，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可能也就只有一条腿了，我的老师现在也在这医院，等我看望她后，再向李警官表示感谢。”曹钰发自内心感谢道。 曹钰又待了几分钟，然后就离开病房。 直到曹钰走后，赵金成才说到正事：“李禹，回警局大楼，犯人什么都不肯交待，说是见到抓住她的那个警察才愿意开口。” 这个警察也只能是李禹了。 这让李禹有些意外，不知道毛霞为什么要见自己？难道是想记仇？ 以后出狱了再找我麻烦？ 妈了个巴子的！好深的报复心！ 不过李禹自然不虚，既然想见，那就见见又怎么样！ 于是，三人草草对付了一顿早饭，李禹就来到了警局审讯室。 审讯室里面有些阴森昏暗，四周是光秃秃的墙壁，这样的设置，一般都是针对心理，让罪犯着不住心理压力，最终乖乖交待。 李禹前世也进过不少审讯室，不过都是以嫌犯的身份，手脚被铐在那里，这一次坐下，身份对调了。 不得不说，人生还真是充满着戏剧性。 刚坐下，李禹就下意识想让人给松松手铐。 然后打了猛子，才反应过来自己手脚是自由的啊。 此刻，毛霞被束缚在冰冷的审讯椅上，双手被铐在桌上，双脚被铐在椅子上，披头散发坐在椅子上无精打采。 听到声音，毛霞才抬起脑袋，露出她的真面目。 昨天虽然见过，但让李禹铭记在心的是她的眼神，今日毛霞的眼神却平和了很多。 毛霞的皮肤是小麦色，脸颊瘦削，显得脸道有些尖锐。 从其五官来讲，毛霞其实算的上是个美女，但对方的神情太僵硬，有种形容不出的冷漠。 若是毛霞一直幸福，她的人生现在也许已经璀璨绚丽了？ “听说你找我？” 李禹没有审讯过犯人，不知道流程，只好像平常讲话一样询问。 听到这话，玻璃后方的警探们都不由自主皱了皱眉。 李禹怎么跟个审讯小白一样。 按道理，以毛霞的心态和智商，应该先做好提纲，可以用“激将法”，或者“农村包围城市”法。 这开头太逊了。 根本没拿捏住。 当然，也没人发表意见，毕竟凶手可是李禹抓住的。 “就是你！”毛霞的目光一眯，像是一只黑暗中的猫头鹰，充满着审视和打量。 “就是老子我！怎么了！”李禹非常蛮横：“找老子什么事！” 审讯室里面，就感觉像是两个泼妇即将打架一样。 众人对李禹的火药脾气已经有了见识，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但这么和犯人杠起来的警察，还真是没有见过。 “既然你抓住了我，当然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做……”毛霞没有被李禹的气势吓住，目光灼灼道。 “老子怎么知道……”李禹不耐烦否决道。 “当年是谁害的我？”毛霞瞳孔放大，死死盯住李禹：“既然你能抓住我！肯定那三个贱人之中，就有一个当年是害我的人！所以才会知道，为什么会被锯腿！得罪了什么人！” “不然，你们不可能抓得住我！” 李禹眼神下意识往下瞟，但被桌子阻挡了视线。 他情绪忽的一低，也明白了毛霞的目的。 在她看来，自己之所以会被抓，也正是有一个受害者提供了线索，才会导致她落网，否则警方是根本抓不住她的，因为她认为自己做的手段，天衣无缝。 也对，如果不是她运气好，警方确实没办法查到她，毕竟这个案子都持续一年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当年就不可能是个意外？”李禹皱眉道。 谁知，毛霞相当的激动，动的手铐都哗啦啦响：“不可能！当年我进入决赛，出的意外，凶手绝对就在她们几人当中！” “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反正我的仇已经报了！” 毛霞狰狞笑了起来，脸上充满了报复完成的快感。 “不，你错了……”李禹摇头：“受害人都不知道你的信息，我是通过其它方法，查到了19年的舞蹈比赛，获得了你的线索。” “不可能！”毛霞不敢置信：“19年前的事，警方怎么可能查的那么清楚，当年我们家的事，也没几个人知道！” “没几个人知道，不代表没人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就算计划的再完美，只要你犯罪，那就始终有迹可循！” 李禹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你隐藏的很完美？其实周美娜一案，警方只是疏忽了，在之前我就从你的犯罪手段思考过，你如何从一辆车里离去，又为何这次不选择入室行凶！” “周美娜一案，你对地点相当熟悉，但有个破绽，就是周美娜的腿怎么光明正大运走！” “你利用你当环卫工人的身份，在清晨偷摸带走，这个案子如果和李玲案联合起来，查重到你的身影都在案发现场附近出现过，也能怀疑到你的头上！” “就算你提前一年租房，就算你提前半年当环卫工，你也有嫌疑！” “我并没用用自己的名登记工作和租房。”毛霞低沉开口，仍然难以相信自己的手段很容易暴露。 “可你还有这张脸，你的这张阴冷的脸，很难辨认吗？！” “会没有人证证实见过你吗！” “不可能……” 毛霞眼神中出现迷茫，脑袋有些颓然的低了下去。 第42章 东厂办不了的我来办 毛霞的目的确实很简单，就是想知道谁是凶手。 但李禹怎么可能清楚这些陈年恨事。 不过李禹的一番话，却是让毛霞心态有些失衡。 她的复仇似乎落空了。 从其愤恨的脸上，李禹明显看出非常的不甘心。 不过事已至此，毛霞也无法争辩，也没法争辩，毕竟李禹这里有她全部的证据。 一番审讯后，很多结果也就尘埃落定。 那个麻醉枪是毛霞这次特意准备的，因为不清楚这次曹钰会不会单独一个人。 “你恨了这么多年？” 当李禹问出这个困扰他的问题，毛霞沉默了。 但最终也告知了原因。 是因为前两年她母亲杨凤在患上绝症后，毛霞万念俱灰之下，才拾起复仇的念头。 如果没有当年那场意外，她父亲不会车祸骗保，母亲也不会受到重大打击…… “唉……你这样做会不会太过极端了？走上犯罪是最愚蠢的。” “愚蠢？”毛霞冷笑：“那是你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痛苦没降临在你的身上，你是永远不会感同身受的！” “我没杀她们，就是也想让她们尝尝，人生到底会怎样惨淡！” “你们这些警察没有资格来审判我做的对与错！” 毛霞越说越激动：“如果我没割断脚趾，割伤脚健，我的父亲也不会死！我也不用赔天价合同！我每想起我那惨死的父亲，我的心里就充满了愧疚，这种愧疚让我发狂，心中复仇的念头也更加浓郁！你懂吗？你不懂！” “我这悲惨的人生，是她们造成的，我丧失了我的家人，丧失了我的热爱！更几乎断送了一切！我这一生，活的如同行尸走肉！痛不欲生！” “可是她们了！你看见了吗？！她们每个人活的多么好啊！锦衣玉食，金钱自由！有家庭！能旅游！不用苟延残喘活着，可我连活着，都要竭尽全力！如果这些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你会是怎样的感觉？？？” 李禹叹了口气：“说句老实话，我也想宰了她们。” “不光是她们四个人，还有比赛的组织者，评委，学校管理层，19年前给你办案的警察，就是他们当年那么随意，没有给你一个公道，都应该把腿给锯了！” “你……”毛霞愣了，不知道为什么李禹会这么说。 包括审讯室外面的警员也一怔，面色古怪的望了眼赵金成，有这么办事的警察吗—— “但是……”李禹话又一转：“在做这些事前，想想你的家人，阿姨多么担心你，她又做错了什么，当她知道你做的这些事后，她会感到欣慰吗，她会开心吗？恐怕阿姨最希望的是你能走出仇恨，快快乐乐的生活，你不在的日子，她怎么办呢，她也会更加悔恨。” “恨意长天涯，莫苦身后人。” 李禹的话，让毛霞久久怔在原地，随后肩膀抽动，泪水夺眶而出，低声抽泣了起来。 不光毛霞有所思，外面的警员也皆沉默了下来，心里多了份沉重。 谁也没想到，李禹这种暴脾气，居然还挺能煽情的。 其实这些话，是前世成为打手前，他的领航师傅告诫他的。 他们这一行，必定仇家无数，意思就是仇恨会越来越多，你死了没关系，但别给自己身边人留下痛苦带来危难。 …… 离开审讯室，李禹回到了办公室。 毛霞肯开口了，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师兄，审讯结果怎么样？”王安安没被安排去审讯室看审，所以待在办公室等消息。 “差不多完成了。” 李禹回答完后，又询问王安安，像毛霞这种罪一般会怎么判，后续她那身患绝症的老母亲又会怎么处理。 王安安表示也不大清楚，不过多半杨凤会被安排去福利院。 得到这个结果，李禹也只能唏嘘的摇头。 案子破了，却没有想象中的快乐，反而沉甸甸的。 没什么兴致，李禹靠在椅子上，双腿放在桌上，摆烂般的看向天花板。 此时他脑海中反复斟酌着，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同情毛霞。 明明她是一个罪犯，但心中却只觉得对方很可怜。 其实他刚才所说也是真实想法。 如果当年的警察认真帮她查清了前因后果，也许毛霞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都该被锯腿！ 说到底，毛霞其实也算是个受害者。 这不禁让李禹很不爽，对当年办事，没见过面的警察很不爽。 一群酒囊饭袋！ 如果都像他这么深明大义就好了！ “妈了个巴子的！” 李禹跳起来一握拳头，心里下了个重要决定。 “怎么了师兄？”王安安吓了一大跳。 “我决定了！我要当警察！” “啊？你现在不就是警察吗？” “不，老子要做伸张正义的警察！锄强扶弱！” 王安安脸上大写的无语，意思现在你不是什么好鸟了？ 她不知道李禹这几天怎么了，忽然就变了性子，还神神叨叨的，脾气也暴躁了很多。 “哈哈哈……”李禹叉着腰大笑起来！ “妈的！东厂办不了的我来办！对！就是这样！哈哈哈！我特么太牛了！” 李禹在这一刻想通了，他生出了一股江湖侠气，要行正义之道！ 黄景光和常威也回到了办公室，看着在工位哈哈大笑，都看向王安安。 王安安摊了摊手，指了指脑袋，似乎在表示师兄脑袋可能秀逗了。 “组长，组长，别笑了，警察大厅外面有个少妇找你。”黄景光打断了臆想的李禹。 “哦？”李禹来了精神：“谁？” “好像是你救的那个受害者，人家带着锦旗来了，说要感谢你。” “哦……” 李禹点头，他没想到曹钰居然还感谢到警局来了，他原本以为今天人家只是客套了一番。 他正想出去的时候，电话打了进来。 一看是蒋舟舟的，接了起来。 “骚年，怎么了？” “李叔……”蒋舟舟欲哭无泪道：“我爸说要感谢辅导我功课的那个年级第一，还准备了礼物，现在怎么办呐？” “那就去呗，你就让年级第一帮你做场戏好了。” “我和年级第一不认识啊……他的分数我轻轻松就能达到……我怎么阻止我爸妈他们呀？” “唉，那你就说年级第一很忙的，放假要补习什么的，随便找个借口，喂喂……啊……我这边信号不好，挂了！” 李禹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这种小事，他根本没兴趣理会。 让你控分，控着了！活该！你这个该死的天才！ 等等—— 李禹身子猛的一颤，控分？！ “艹！我明白了！” 李禹一惊一乍，把三人又给吓了一跳。 “你知道什么了组长？体检报告说我最近心律不齐，不禁这么吓。”黄景光无语道。 “妈的！我知道毛霞为什么只报复她们四个人了！” 第43章 送钱来了 三人不约而同眼神都有些变化。 “我早该想到的！这么简单的道理！” “组长，你就别卖关子了啊。”黄景光吐槽道：“你又发现什么关键点了？” 李禹站起身，有些激动：“分数！分差啊！难怪！” “什么分数啊，分差？”王安安提议道：“师兄，要不找个机会我们去队医那里做个心里评估，你不会真魔怔了……” 李禹走到白板前，上面有三个受害者的信息，不过昨日上面的内容已经进行了更新，是王安安做的。 曹钰作为受害者，照片也在上面贴着，但人是完好的，而且还有一张毛霞落网的照片，证明这件案子已经完结了。 “那个怀孕的何丽说过，十九年前的赛事评委很专业，所以我们看到的分数分差才会很大。” “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王安安继续问道。 “你看。”李禹指了指杨美琪：“第六名的杨美琪拿到了1000多分，你们还记得第七名的郝敏得到多少分吗？” “好像是700多？” “对！相差了300分！这说明什么？” 李禹拍了拍照片：“这就是关键点！” “这个我知道，舞蹈比赛，是根据技巧和动作难度进行的评分，相差300分，已经是一道天堑了，当然，不同舞种打分的标准不一样，但实力差距很明显。” 黄景光沉吟了一下说道：“但这又代表什么？” 常明：“组长，能不能直接说原因啊，我都快秃了，不想再这么搞脑力活了。” “这说明6名以后的参赛者，都是群菜鸡！根本没有竞争力！”李禹说出结论。 “所以毛霞的报复对象，直接从第六名开始，而且从我调查的信息来讲，每次淘汰赛，毛霞都是第一名。” 王安安恍然大悟，吃惊道：“我知道了师兄，你是不是想说其实当年陷害毛霞的人，是第一名的蔡坤？！没了毛霞，他就能拿第一名！” “不是。”李禹摇头。 “啊哦额？？？” 看出王安安不解的神情，李禹解释道：“这么简单的道理，毛霞不可能不明白，但她的报复对象却是3到6名。” “我想她应该也是意识到，一二名都不可能当年陷害她的人。” 王安安绞尽脑汁，也没想通原因：“为什么？” “让你当刑警真是苦了你了安安。”李禹打趣道。 王安安嘟了嘟嘴，很不满，师兄居然说她笨！ “分差。”黄景光拿起比赛12强名单道：“第一名和第二名两人的分数超过了1500，领先第三名两三百分，一二名的差距仅仅在几分之差，几分之差就要看点运气了。” “没错，一二名旗鼓相当，所以谁都可能当第二名，第二名和第三名没什么太大区别，因此两人的嫌疑可以摘除，他们没必要只和毛霞一个人较劲。” 李禹顿了下，继续道：“但第六名和第七名的差距就明显了，名次也关乎着前程，升学，还有荣誉。” “确实是，第七名以后的参赛者，成就都没前六名高。”黄景光深以为意。 19年前，那时候能大学毕业，还是从名牌大学毕业，那都是妥妥的人生赢家。 哪像现在大学应届生几千万，都没法就业。 “所以这也是毛霞认为她们四人有重大嫌疑的原因，因为只有她们四人，能从比赛中获得真实的好处。” 李禹眯着眼：“毛霞的报复名单也就只有四人，因此她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在舞台上放置刀片的凶手，就一定在她们四人当中！” “师兄，你不会还想帮毛霞找回公道，再把四人当做嫌疑犯调查一番？” “不用那么麻烦，凶手已经显而易见！” “？”王安安呆呆的看着李禹，不明白哪里显而易见了。 “师兄，你要去哪里！” 李禹向办公室外走去，她焦急问道，师兄真是的，什么都没解释就要乱跑！话说一半真的好挠心啊！ “案子还没圆满解决，这个心结需要解开，不管是替我还是替毛霞！” 李禹放下这么一句话，已经走出了办公室。 “组长还真是当刑警的料。”黄景光呵呵一笑，感慨道。 …… 警局大厅，李禹来到后，办事的警员给他指了指方向，就看到曹钰坐在休息椅上，她的身旁还有个上了年纪，却打扮的同样潮流的女人。 “李警官。” 曹钰看见李禹，急忙带着笑容，手中握着一张卷好的锦旗迎了上来。 “曹小姐。”李禹打了个招呼，看向一旁的老人。 曹钰连忙介绍：“李警官，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老师，王老师，当年就是她教导我舞蹈。” “我们见过了。”李禹淡淡道。 “是吗？”曹钰有些意外。 王老师也有些疑惑，随后想起来：“是的小钰，我想起来，我给小妹开家长会的时候，就有一个大大咧咧的警察，原来是李警官忙着这次的锯腿案。” 曹钰吃惊道：“咯咯……那还真是巧了，看来我们和李警官真有缘。” “是啊，这次真的很感谢李警官，否则小钰就遭遇不测了。”王老师由衷感谢道。 曹钰也赶紧拿出锦旗，然后打开，锦旗上面写着。 【勇敢无畏，行侠仗义】 “李警官，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锦旗，另外我还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说完，她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有张支票：“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本想带现金的，但我有兑换上限，只能以公司名义写支票，劳烦李警官亲自跑一趟银行了。” 曹钰脸上有些歉意，李禹眉头扬了扬，上面支票写着。 十八万！李禹看到呼吸都忍不住一滞。 这手笔还挺大，真不愧是富婆！出手就是阔绰！ 但这是我卖命应得的！ 李禹心里乐开花，但表面不动声色，刚伸出手就被狠狠打掉了。 李禹恶狠狠的看向身后，正巧见到赵金成威严的站在他身后。 他瞬间没了脾气：“赵队……” 赵金成没搭理他，而是看向曹钰：“曹小姐，锦旗我们可以收下，但这钱，你还是拿回去，保障公民安全，本来就是我们该有的责任。” “……”李禹想张嘴，但被赵金成一瞪，就屁也不敢放了。 只能在一旁抓耳捞腮，心里暗呼十八万啊十八万！要是拿到了，我特么不就发了吗！ 第44章 当年的刀片 曹钰似乎看出了李禹的想法，笑着道：“赵队长，这是我私下感谢李警官的谢意。” 可赵金成却非常坚决：“曹小姐，你的好意，我们就心领了，但这钱不能收，如果收了钱，李禹的工作不仅会被连累，还会遭受处罚。” “可……”曹钰还想说什么。 “曹小姐，你拿回去……这钱我是不会收的。”李禹知道赵金成说的是实话，只能万分不舍的拒绝。 警察破案要是都收钱，那以后这性质就变了。 不管是不是礼物，但只要有了先例，时间一久，养成了一定恶习，那以后破案如果没有礼物收，是不是就不破了？ 李禹的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曹钰也只能无奈答应。 赵金成看了眼李禹，似乎在说算你小子懂事。 “曹小姐，单独聊聊。”李禹突然说道。 眼看赵金成怀疑的目光再次看来，李禹急忙解释：“赵队，我不是想贪便宜，就想和曹小姐聊聊案子，就在调解室。” 调解室里面有监控，做的一切都能看见。 “嗯。”赵金成只是淡淡的答应了一声，随后就向曹钰两人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请李警官。” 曹钰想带着老师一起去，但李禹摇了摇头：“曹小姐，就你一个。” “这……” “你去小钰，我在外面等你。”王老师适时笑道。 两人共同来到了调解室内坐下，李禹让警员给曹钰倒了杯水。 “李警官，是凶手有关的事情要告诉我吗？” 单独找自己，只能是关于案子的事。 李禹盯了眼曹钰，审视的目光看的曹钰有些不舒服。 但曹钰毕竟是商业女强人，心理素质还是有的。 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李禹拿出手机，把当年舞动江州的比赛12强名单照片，递给曹钰看了起来。 曹钰脸色微变：“李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曹小姐，这份名单你应该很熟悉，这可是当年你参加比赛时获得的名次，上面还有其余选手最后的成绩分……” “李警官，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曹钰生硬的打断。 “虽然不知道你的晋级赛成绩分是多少，但毛淼也是曾经的选手，以她的成绩，拿上第一应该没什么问题，决赛的时候毛霞退赛了，从分数上来看，最大获得获益者只会是你们四人。” “李警官，你这话说的让我很不舒服！”曹钰皱着眉头，脸色有些难看。 “你先听我说完。”李禹摆摆手，示意曹钰安静。 “另外三名受害者的腿已经被锯掉了，如果她们知道当年的内幕，毛霞也早就被抓了，她也不会继续对你出手。” “李警官！”曹钰愠怒的继续打断：“你的意思是我把毛霞害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清楚，我才是受害者！我的腿差点被毛霞被锯掉了！” 李禹眼神抖然一凛，大喝道：“曹钰！” “你把毛霞害成了哪样？！” 曹钰突的打了个寒颤，如遭雷击的坐在位置上，顿时呆立住了。 作为锯腿案的受害者，曹钰虽然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依然会有警员对其录口供和进行安抚。 而且还会把案件经过详细告知给被害人，被害人是有知情权的。 但是，案子毕竟牵扯过大，是不可能把案子细节讲给被害人听的，大概只能说凶手已经落网，让她不要担心。 像当年的比赛这种线索，怎么可能给被害人解释，更何况毛霞这个曾用名。 一般为了保护受害者，不让其有阴影，或者说为了社会安定，在案子没落下前，除非是受害者强烈要求，否则一般都不会告知凶手身份。 就算告知了，也只是凶手当前的名字，不会告知其社会地位。 毛霞这个名字，是凶手以前的，而现在凶手叫毛淼。 改名已经很多年了。 所以在警局内，只有李禹这么称呼毛霞的名字，其他人都称呼她为毛淼！ 但曹钰却是一口说出了毛霞的曾用名！ 几乎是脱口而出，也没有任何的停顿和疑惑，也就是说，她的心理对这个名字早已记忆深刻！ 这说明她早就认识毛霞，也对毛霞对自己动手的原因一清二楚！ 李禹在谈话上，只是设了点小小的陷阱，曹钰成功的钻了进去。 曹钰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一时间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曹小姐，去年的5月7号这一天，杨美琪小姐被锯断了左腿，12号后，李玲小姐步入后尘。” “今年的7号，周美娜小姐，左腿也被锯掉，而在昨天11号，你也差点被报复，而今天12号，你依然完好的坐在警局调解室。” 李禹漠然说道：“这个日子，你应该很熟悉，合区县的淘汰赛是七天，市区比赛七天，今天就是决赛那天，毛霞选择这个时间，可是颇有纪念意义，也早就布置好了‘报仇雪恨同归于尽’的想法！” 只要她报复成功，她就很大几率被抓。 “李警官……就算是这样，又能说明什么了？”曹钰让自己慢慢冷静了下来。 虽然有一开始的惊愕和慌乱，沉浮多年的商人，心理素质此刻也表现了出来。 “是啊，说明不了什么……”李禹叹气：“当年的陷害时间太久远了，我也没想过会对你做什么。” “只是想要让你知道，一个刀片造成了现在的情况，造成了一个美好女孩的憧憬，造成了她们家破人亡。” “曹小姐，你也不用激动，我并没有打算为毛霞讨回公道，只是想原了我破案的一个心结罢了。” 曹钰一怔，本能的拒绝话语堵在了喉咙里没发出。 “毛霞这辈子算是毁了，以她犯下的恶劣性质来讲，不死也得是个无期，她这一辈子过得太苦了。”李禹有些唏嘘。 曹钰神色复杂，听到李禹的话，变得有些沉默了下来，却没有搭话。 突然，李禹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李禹拿起手机看了眼，面色阴晴不定，最终长吁了口气。 说的话恍如惊雷炸在曹钰身上。 “曹小姐，当年舞蹈台上的刀片是你老师放的。” 第45章 是非曲直谁言判 一时间，曹钰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她的眼神充满震惊和惊恐，望着面前的男人。 看着曹钰的模样，李禹知道自己说对了。 “你……”曹钰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回答。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李禹脸上带着恍惚和复杂：“毛霞明明是最后一个练舞的人，怎么偏偏是她踩到了刀片。” “这一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甚至我觉得可能还真是意外，但在没来见你之前，我就让人调查了你的资料，在刚才，你把你的老师带来，我就有个大胆的猜想……” 李禹念出资料：“王庆萍，61岁，你的舞蹈老师，曾经获得不少优秀教干的荣誉。” “19年前，教育管理机构初成型，你的成绩关乎到她进入教育管理机构职位，如果取不到好成绩，她的评职会受到影响……” “但最后你以十几分的差距，拿到了第三名，得到的成绩超乎了你们的预期，而王庆萍在接下来的一年，也成功进入了教育管理体系。” 曹钰连忙否定：“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你也不用急着否定，我说了，当年的事，已经是过去式了，不过只是想了却一段心愿……毛霞今日的地步，谁是谁非已没有了意义。” 曹钰凝噎了一下，没有再说，只是眼神里出现一抹挣扎。 李禹继续道：“你的老师，应该只是想让你能稳定进入前六就可以了，前六和后六名的含金量确实不一样。” “不过从分数上来看，前三名的分数已经断层，无可争议，几乎没有操作空间，四五六七名，和后面的名次也有分数的断层差距，而你在半决赛的时候，刚好排在了第七名，这就导致你的名次很尴尬。” 李禹说出自己的推理：“当时你的老师，为了自己的前途不出现意外，应该才想着做些手脚。” “或许她原来的本意，只想让前六名的选手，任意一个人受伤就可以，这样以你的实力，不出意外，拿到前六毫无压力，可是苦于不知道怎么出手，但直到，毛霞的舞蹈曲目被她看见了……” “毛霞为了拿到冠军，这次选择的是现代舞，一个难度系数很高的舞蹈，一个与其她选手，根本不是同一个档次的舞蹈，也正是如此，就给了你老师一个可乘之机！” 曹钰的手微微颤抖了几下，为了掩盖内心的紧张，急忙端起水杯局促的喝了几口。 但李禹的话，还是如重锤在回荡。 “毛霞的舞蹈，延伸性很广，需要的舞蹈场地也比其余选手更加的宽距，你的老师本身就精通舞种，知道舞步的必经之路！” “而这个必经之路，又是其余选手绝对不会触摸到的边缘处！于是她的计划就落实了，选择了毛霞作为受害者！” 李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厌恶：“最后的结果，也正如你老师所期望的那样，你们成功了！你拿到了意料外的第三名，她也在那一年成功评职！” “啊！” 李禹说完，曹钰才猛的抱住脑袋，带着凄凉的苦笑：“李警官，别说了！别说了！” 调解室里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或许是曹钰忍不住心里的压力，最终才幽幽开口：“警官……你说的确实没错，当年的事情经过的确是这样……” “不过当年的事情，我确实毫不知情，我也是在赛后无意间听到王老师和我爸私下交谈，才大概知道事情的原委。” 李禹这才知道，这之中居然还有曹钰她爸进行了参与！ “或许正是因果报应，主意是王老师出的，但刀片却是我爸放的，而毛霞，却又阴差阳错挖了我爸的坟。” “19年前，决赛前，我是上午最后一个练完舞蹈，熟悉场地的。”曹钰回忆道：“当时我爸和王老师都在，练完后，我爸回到舞蹈台说去找个东西，回来后说我这次进入前六是板上钉钉。” “那时候我家里穷，这次舞蹈比赛我也是全力以赴，就想拿个好成绩，以后能改变命运，当时我并不知道我爸说的意思是什么，但到了晚上，我们得知这次的夺冠热门，毛霞竟然退赛了。” “当时我一心备赛，也没在意，比赛第二日进行，我意外获得了季军，在结束后，当晚的小旅馆中，我就听到了我爸和王老师的谈话，那一刻我才知道，她们到底做了什么！” “但我能怪她们吗？一个是我爸！单亲抚养我长大，疼爱我的爸！一个细心教导我的良师！” 曹钰脸上带着痛苦：“这些年，我活的也并不比毛霞痛快多少，后来我才知道，当年这场比赛，毛霞再也没法跳舞，后来她爸在三中学校门口发生车祸，当时我看着毛霞和她妈妈跪在校门口送她爸魂归时的凄惨样，至今还难以忘怀！” “李警官，你知道吗，那时候我也还是个孩子，内心一直背负着罪恶感，生活到底多么的痛苦吗？我也是从那场比赛后，就再也没跳过舞，因为每当跳舞，毛霞的惨状都会出现在我的眼前。” “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有打探她的消息，想弥补当年的过错，但都找不到她的踪迹，直到这次……” 曹钰说完，李禹也沉默了。 此时的曹钰也已经泪流满面：“李警官，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再论是非对错确实没有意义，但我希望你别在我老师面前提起。” “我爸死了，或许真如那句，人在做天在看，王老师老年丧子，老伴也走了，儿媳妇虽然没改嫁，但很少待身边，现在只剩孙女在身边，最近跳舞孙女也扭伤了腿，她现在生活没有压力，但精神方面却很压抑……” “我知道毛霞现在母亲的情况，我会安排团队照顾好老人，这也算是我对她的补偿……” 曹钰神情暗淡： “我知道这种累积的仇恨已经不是金钱能解决的，但我只想这份恨意，不要再往坏的方向发展了。” 听到这话，李禹长叹了一口气靠在椅子上，有欣慰，有复杂，也有疲惫和怜悯…… 锯腿案到现在是彻底结束了。 但其中的是非曲直，却是让他久久无法释怀，这样的结果，谁都不希望。 曹钰带着自己的王老师离开了警局大厅，李禹注视着两人离开，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确实只想了却心里的一个心愿，19年前的事情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法律没办法去惩处，毛霞要的公道，也只能到达这一步。 “李禹，忙完了？” 赵金成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后。 “啊……叔，忙完了……” 李禹打了个激灵。 “滚回去把五百字的检讨今天交给我！” 赵金成一声呵斥，李禹赶紧一溜烟跑了。 妈蛋，怎么自己这个功臣，破了案跟个罪人一样！ 第46章 系统新功能上线 破了案后的气氛，和正在办案时的气氛完全不一样。 李禹头疼的回到办公室。此时王安安和黄景光常威，正在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庆祝。 “安安，快帮我想想检讨怎么写。”李禹抓耳挠腮说道。 “师兄，你自己写。”王安安摇头拒绝。 黄景光好笑道：“组长，这破了案应该让你写表彰，怎么让你写检讨？” “谁知道啊！”李禹也非常不服：“赵队就是这样对待一个破案的功臣的！这以后谁还破案！” 王安安道：“师兄，是你没有按照流程，这次多悬呐，你差点就栽了，赵队长也是想让你多熟悉熟悉流程。” 李禹依旧不满：“我一心破案，这么抛头颅洒热血的，心寒，艹……” 牢骚归牢骚，李禹还是老老实实坐在工位上拿着笔开始抒写。 五百字，一直写到了下班时间，李禹才绞尽脑汁凑够五百字。 毛霞在见了李禹后，就交待了全部犯案的过程，对于自己犯罪事实也全部供认不讳。 等待她的，将会是法律的审判。 李禹本来是想直接下班回家的，这几天做的梦，梦里都是腿，休息的也不安分，就打算好好休息休息，再仔细研究研究下系统。 因为昨天昏迷过后，系统已经有了新的功能，他还没来得及研究。 不过在王安安三个组员的起哄下，三人决定要玩个庆功宴。 这次的案子妥妥的大功劳，奖励和表彰肯定是少不了的，值得大家庆祝。 李禹想着没事，那就干脆请几人去唱歌喝酒。 三人欣然同意。 ……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豪华包间内，李禹拿着话筒高声歌唱。 此时这包厢之中，聚集了十几个人。 原本只是a组的小型聚会，硬生生变成了重案三组探员们的集体狂欢。 当然，这里面还有个信息部的，邹扒皮也不知道哪里得到了消息，偷摸的加入了进来。 至于其它组，是李禹在交检讨时候，邀请了一下赵队，赵队不喜欢闹呼，就没答应，但却通知了其它两组，于是这场聚会，就传开了。 李禹本身就喜欢热闹，大家要来，他也没什么意见。 “哈哈，陈组长，来，给爷喝一个！你看看你，要多笑笑，别老是凶巴巴的！以后谁敢娶你！” 李禹一曲唱完，端着酒瓶就面红耳赤的找上了陈菲。 此时的他已经有了六分醉意。 陈菲脱掉自己身上的小马甲，露出穿着的白色背心，她手臂上的肌肉有不小的轮廓，比很多男生都要强很多。 “呵！要你管！喝酒！” 别看陈菲办事端端正正，又严肃，但也玩的开，并不扭捏，喝酒也是大大方方的。 这也让李禹重新认识了一下这位陈组长。 他还以为这个女人闷闷的，没想到私下也挺和谐有趣。 包括c组组长葛洪，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说话办事，也相当的老成和亲切。 “喝！”李禹直接一瓶酒，两人互相对吹，喝的是这个尽兴和快乐。 “李组长还真是小瞧你了，恭喜了，上任才几天时间，一下破掉了两个案子，这份能力，佩服啊！”葛洪也提着酒瓶上来。 葛洪说话笑嘻嘻的，李禹看的出，这话并没有什么冷嘲热讽，而是真心夸赞。 “运气运气。”李禹难得谦虚一回。 这次的聚会，还真让李禹长了见识，第一次感觉有种大团队的气氛。 这群人都是自己的同事也是自己的队友！ 要不怎么说，拉近距离最好的方法，就是酒会。 “我干了，李组长你随意。”葛洪仰头一灌，咕噜噜喝完一瓶。 “那怎么行！江湖中人，你一口我一口！”李禹当即不满，也立马重新开了瓶喝了下去。 对李禹这种行为，大家还是比较认可和欣赏的。 之前李禹确实办事冲动和暴躁，但这一番聚会下来，大家对李禹的感观也好上了很多。 从喝酒的态度来看，这人就是爽快人。 “两位组长！你们这么灌师兄，我师兄怎么受得了啊！” 王安安替李禹打抱不平，看的众人哈哈大笑。 “呵！安安，这你就瞧不起哥了，我打他们一群都没有问题！” “那我开了，李组长！”邹扒皮笑呵呵的凑上来。 “就你？小趴菜！”李禹喝到情绪上了，丝毫不虚。 破掉大案，都会有一番聚会或者放松之类的聚会，但以往大家喝酒都有些克制。 但这一次，却是遇到了李禹，在酒桌上，越是有人猖狂，大家的兴致就越高。 和这种人喝酒才有趣，当然，也更舒服。 嘴越硬，越能勾起教训的心思。 “哈哈哈，喝，下一个我来！我倒要看看李组长怎么干我们一群！” 说话的是b组的小李，和李禹一个姓。 “求醉！” …… 李禹是怎么回家的，反正自己是不知道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李禹头有些发疼，依稀记得好像自己是被抬回来的。 “妈的，都是这具身体的错！” 李禹愤愤不平，在他看来，他的酒量应该是非常牛批的，喝醉的原因是因为换了一副身体。 完全不认为是自己喝的太多的缘故。 当然，通过这次的一次聚会，李禹和重案组的探员们，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 案子破了，最近也没什么急案需要处理李禹也不忙着去警局。 冲了个热水澡后，李禹才觉得身体舒服了很多。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 李禹心情不错，当前他还记得，系统的抽奖还没来得及抽了。 毛霞的案子破掉后，李禹获得了四百的积分。 他可以抽四次b级物品区。 当然，不仅仅积分变多了，这一次破案系统还诞生了一个永久的功能性。 【破案机缘线索】 【使用一百积分后，有一定机率可获得案件机缘线索。】 就这个功能，让李禹差点激动的跳起来。 只要他认定一个案件，使用积分，就能拿到一定的线索！ 这对于李禹来讲，简直就是如有神助！ 从毛霞的锯腿案后，李禹就知道，一条准确的线索，到底是有多么的难得和困难！ 但现在，他使用积分就能获取线索，他不破案谁破案？！ 李禹真的是想立刻马上，又来一个案子，试试这个机缘线索的功能！ 所以他这四百积分暂时都没拿来抽奖。 “啧啧——以后靠着这个功能，破什么案子我定然都是手到擒来！” 如此美滋滋想着，李禹顿感人生美妙，这个警探当着可太有意思了。 第47章 奖金这么高？ 嗡嗡—— “小李，酒醒了没？” 刚吹完头发的李禹，电话震动了起来。 看到备注是赵金成，李禹立马接了起来。 “赵叔，醒了醒了……”李禹悻悻的接了起来。 “嗯，醒了来一趟警局大楼。” 挂断电话，李禹下楼先是买了一包烟，看着蒋大元正坐在收银台悠哉的看电视，他才想起昨天蒋舟舟似乎向他求助了，也不知道蒋舟舟是怎么糊弄过去的。 来到警局大楼，进入赵金成的办公室，就见到对方正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文件喝着茶。 “叔，找我什么事？” 李禹毫不顾忌的坐在位置上，私下里，李禹还是习惯叫叔。 自己的爹和赵叔以前是一个壕的战友，有交情，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赵金成这么照顾他的原因。 不过李禹的家庭并不富裕，爹妈都在老家务农。 赵金成放下茶杯，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鼓起的信封，丢在了李禹的桌前。 看信封的轮廓，李禹眉头扬了扬，这里面一定是钞票。 只见赵金成没好气的道：“这是向队和你打赌的赌金。” “啧——这么诚实守信？”李禹很是意外。 这几天没怎么和向国平有接触，没想到这案子一破，对方就把赌注实现了。 不得不说，虽然一开始对他的感官不大好，但在承诺守信这一块，还真是爽快。 喜滋滋的拆开信封，里面竟然是一万块新票子。 “小李，向队这人做事比较正义，人没什么坏心眼，我和他也没什么矛盾，你接触久了，就知道向队的为人处世，以后收收你那暴脾气。”赵金成劝慰道。 “谁让他先阴阳怪气我的。”李禹毫不在乎道。 赵金成苦笑一声：“那叫阴阳怪气啊？谁不知道你是我一意孤行提拔上来的？” 李禹面露感激，在他升职这一点上，赵金成对他确实没的说。 提拔一个新人当组长，可想而知赵金成的压力。 “老向这人，其实是对事不对人，他觉得你资历不够，当上组长，容易让重案组探员们心里不平衡，最终引起不好的影响，这才是根本原因。” 赵金成继续教导道：“后续整个重案组，都会慢慢让老向来管理和分配，你现在连破两案，打破了质疑，组长之位应该能坐实，但以后做事别那么冲动，另外不能骄得意满，你的前途还很远。” “哎呀赵叔，您放心，有您照看着还怕我走弯路？”李禹笑嘻嘻道。 “你小子。”赵金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眼里有些欣慰：“还好我没看错人。” “下去做事，继续保持这股势头。” “得！好嘞！” 李禹把钱揣进兜里，刚准备离开，又想起什么，兴致勃勃问道：“对了叔，这次案子破了，是不是局里额外还有奖金？” “有！还有表彰大会！怎么，等不及要拿奖赏了？” “嘿嘿，当然，谁还会嫌钱多。”李禹实话实说。 “你要真想挣钱，你多看看那些未结案的案卷，超过十年以上的，每一个案子都最少有十万块的奖金。”赵金成道。 “我靠！这么多？！”李禹有些震惊。 “这不算多，你知道破一个陈年旧案，难度有多大吗？这种悬案破起来太困难，像全国性的悬案能破，最少都是百万奖金起步，要真那么好破，当警察不得发财啊。” “那倒是。”李禹深以为意。 不过李禹心里却火热无比，别人破不了，可他有挂啊！ 有破案系统在，他的信心爆棚。 听到奖金有这么高，他此刻干劲十足！ 前世当个打手卖命，一次才几万块，还危险无比，但破案，明显要安全的多啊！ 李禹决定了，以后就靠破案维持自己优渥的生活！ 离开赵金成的办公室，李禹回到了a组办公室。 沿途碰见其余组的探员，对方都会笑着打一声招呼。 对方给面子，李禹自然也热情的招呼回去。 从昨日喝酒聚会后，明显可疑看出，李禹的人际关系扩展了一些。 “师兄……” 王安安坐在工位上发呆，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 昨晚她也喝了一些酒，黄景光和常威两人的精神也有些不佳。 具体喝了多少不知道，但啤酒昨晚应该是喝了十几件。 “你们三没事？” 李禹关心道。 “没啥事，就是头有些疼。”王安安回道。 “妈的，抽空检查检查那个ktv，假酒喝了才头疼，我头今天起来也疼。”李禹嘴里骂道。 “组长，你可别说了，就你那个喝法，谁喝头不疼？昨天我和老常两个人，愣是两个人都抬不动你。”黄景光忍不住吐槽。 “玩嘛，就得喝尽兴，要不是我这具……现在身体不行了，你们昨天一个都跑不掉，边喝边尿你们见过没？我可老牛逼了以前，酒嘛，水嘛！喝通了无敌！” 王安安无语：“师兄，你能不能文明点，这里还有个女孩子！” “哈哈哈，安安也可以边喝边尿……”李禹开起玩笑。 “没错没错。”黄景光两人也露出老司机的笑容附和。 “你们，哼！”王安安不满的瞪了几人一眼。 “一群老流氓！” 玩笑过后，王安安从手里拿出一张报表，放在李禹桌前。 “什么东西？” “邹扒皮想申请调前线，想进入我们重案a组。”王安安解释道。 “干嘛？他后勤位置不是做的好好的吗？换部门干什么？”李禹有些疑惑。 “谁知道啊，看你批不批呗。”王安安道。 “我批也没用啊，我又没那个调换部门的权限，这事起码需要指导员或者督察批准。” “他需要通过咱们部门的同意书，才能向上级申请调换部门，然后还要等通知。”王安安解释。 “这样啊。”李禹有些为难，随后看向黄景光和常明：“老黄，老常，你们觉得收不收？” 他们现在组员配置，李禹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看你组长。”黄景光说道：“咱们现在组人数偏少，如果你想要的话，也可以招揽过来。” “可这人做事喜欢摸鱼，我不大喜欢。” 李禹说出感想。 他不喜欢态度不端正的人。 “其实邹扒皮这人能力还是很强的。”常明回忆道：“他比我还先当上警员，我记得刚开始的时候，他就是探员，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脱离前线，调去信息科了。” “这样师兄，你可以先和他聊聊呗，你要是觉得行，你再同意他加入。”王安安给出建议。 第48章 那就破案吧 对于这想要加入的组员，李禹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和想法。 “算了，没那个空闲，我还忙着破案，就算要谈话，也是他来找我，我可没兴趣找他。” 李禹不屑一顾。 连他的求助都要推托，对方要换部门，自己屁颠颠找过去谈话，搞得好像邹扒皮要来他a组是非常荣幸一样。 他要真找上人家，自己才是那个犯贱呐。 “那这申请表？”王安安问道。 “放着就行。”昨晚虽然一起喝了酒，但酒场朋友归酒场朋友。 “哦，好。”王安安点头。 李禹打开了电脑，创建了一个文件夹：“话说，你们知道咱们局里有多少十年以上未结案的案子吗？” “大概有上百件。”黄景光想了下说道。 “这么多？”李禹一惊，他心里默算了一下，这要是全破了，岂不是就是千万富翁了？ 我靠！谁说当警察发不了财？ 当警察好啊！这警察得当！ “怎么了师兄？你打算入手未结案的案子了？” “当然。”李禹咧嘴一笑：“这些十年以上未结案的，破一个可有十万以上的奖金！这就像提成一样，得做啊！” “组长，你说的只有谋杀之类的案件才有这么高的奖金。”黄景光解释道。 “是啊，我就是要破这种。” “那可太难了。”常明忍不住苦笑：“组长，不好破的，这种案子长期没有线索，时间太久，凶手都不知道是死是活，能破一两宗，都算烧高香了。” “不怕。”李禹充满自信：“我带你们飞！” 有系统在手，李禹神采飞扬。 “组长，以你的破案能力，我感觉还是破即时案才是正确选择。”黄景光忍不住劝道。 “为什么？”李禹有些不解，都是破案，有什么区别…… “即时案有功劳政绩啊。”黄景光道：“最新发生的案子，就相当于是在给局里领导解决燃眉之急，更容易获得功勋。” “以前的案子都是陈年往事了，该处罚的都处罚了，案件性质也定性了，解不解决也就那样。” 黄景光说的很是透彻：“这也是为什么别人都说咱们a组是养老组，未结案的案子，可破可不破，就算破了，功劳完全没有即时案那么丰厚，大不了认为你能力出众，这也是一些长年的疑案，悬案，为什么奖金那么高，因为政绩不显，只能额外以金钱作为奖励激励警员，但这种案子，警员们都避之不及。” 李禹嘿嘿一笑：“那挺好，反正我是想挣钱，要政绩来有什么用？还能升市长？当市长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小老百姓的自由自在，有钱才是真理！” “师兄，你掉钱眼里了啊！”王安安奚落道。 “你懂什么？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我这叫规划人生。” 李禹反驳。 “哈哈，组长说的有道理，确实，其实我也觉得现在的职位不错，就是工资少了点。”常明赞同道。 “那就整几件悬案？”黄景光试探性道。 “整呗！”李禹回想后，安排道：“对，就先整上次你两看的那个黑帮残杀案！” 有了目标，几人的干劲一下就起来了。 其实男人在破案上，天生都比较感兴趣。 黄景光和常明想不想破案？当然是想的！ 只是以前动力不强，摆烂的心思自然就会占领高地。 而且a组长期处于群龙无首的情况，又主攻未结案的案子，难度系数极高，两人也就慢慢习惯摸鱼。 这一次李禹连破两案，不仅让重案组的同事们刮目相看，另外无形中激发了探员心里的激情。 黄景光和常明作为团队中的一员，情绪调动的自然会更高涨。 最重要的是，李禹破案后，不仅没有得意忘形，反而还想带他们多破案，有这种领队的组长，两人不激情才怪。 黄景光把案卷全部放在大桌子上，四人一起分析观看。 黑帮残杀案，前几日黄景光和常明已经整理了一番，只是案子经过抽审，没什么有用的线索。 死者邢大荣，12年前被人砍死在家中，经过法医勘察，现场发生谋杀的时间应该是在晚上9点左右。 当时的月份为7月夏季，正值雨水充沛之时。 当天发生案子的时候正下着暴雨。 可能是天气恶劣的原因，视线受阻，环境也模糊，所以这个案子，经过警方走访调查后，竟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甚至连个目击证人都找不到！ 安居小区因为是社区院子之类的，没有物业，12年前的监控也没现在普及，所以众探员经过排查，只在安居小区的大门口，有个出入监控，照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个人影步履匆匆，也刚好是在案发时间左右通过。 可是当时的录像设备之类的并不发达，分辨率过低，再加上天气恶劣，人影太过模糊，除了人影的轮廓能大概看清一些，其它完全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只能确定一点的是，这个监控里面的是个男人。 但这个监控并不能说明什么，这个男人只能归纳为残杀案的嫌疑人之一。 再看其它资料，死者邢大荣被砍了三十几刀，屋中翻出都是溅射的血液，十分吓人。 屋内墙壁上还用红漆写着欠债还钱，后果自负的醒目大字。 经过走访周围邻居，包括死者老婆的口供，都知道死者好赌，欠下了一大屁股账。 透过邻居提供的线索，得知在死者死的白天，还有高利贷的混混，带着刀具和红漆上门威胁。 所以当时警方的目标，就放在了黑帮高利贷上。 但白天威胁邢大荣的混混，根本没有邻居记得长什么样，警方也没发展开工作，只能一网抓，盼求能从中获取到破案线索。 但最后的结局，案子始终没破，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倒是抓捕了一些嚣张的混混，打击了一些黑帮人员。 “啧……” 李禹看的连连摇头。 他还是那个想法，这不应该是黑帮高利贷能干出来的事。 真要钱的话，不至于杀人。 “师兄，你有什么看法了吗？” “方向错了都白搭，我还是坚定认为不是高利贷所为。” “那是什么人？”王安安好奇问道。 动脑的事，还是比较为难她了。 黄景光分析道：“一般谋杀无外乎两三种动机，一凶手与死者有仇，二凶手精神有问题，邢大荣被砍了三十几刀，有仇的可能性非常高。” 第49章 有些违和 黄景光继续道：“这也是为什么12年前，我们警方会认为是高利贷仇杀案，因为死者欠太多钱了，惹恼了放贷的庄家。” “案发现场太违和了。”李禹撇了撇嘴。 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显然现在三人都以他为主，李禹唧了下嘴，先是看向王安安：“妹纸，帮哥倒杯咖啡，看着尸体喝点咖啡好消化，今天哥传授你一些破案经验！” 王安安不忍直视沾沾自喜的李禹，但也乖乖去茶水间冲了杯黑咖啡。 接过后，李禹喝了口，指着那张高清尸体血迹图片： “高利贷不会做仇杀的。” “我给你们讲一下，首先，庄家本人是不可能亲自动手的，庄家的想法很简单，收钱讨债，收不到钱杀人的原因只会有一个，那就是杀鸡儆猴。” 李禹一副懂行的样子：“庄家不是善人，人体可都是宝，就算是要杀鸡儆猴，死者身上这点价值是不可能放掉的。” “毕竟如果我是庄家，我不会杀他，我会囚禁他，心肝脾肺肾、眼角膜等人体器官，总价值超两百万，甚至下体，都可以切下来卖给一些收藏家泡酒，卖的还挺贵的呢……” 王安安皱了皱琼鼻，感觉有些恶寒：“不会师兄，有这么病态嘛……” “嘿！吃啥补啥嘛！”李禹扬了扬眉，三个男人不约而同戏谑望了一眼，老湿机了。 “真的吗？”王安安依旧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这个咱们就不讨论了。”李禹中断这个话题，毕竟安安妹纸太蠢了～没必要普及那么多。 变态的人多了去了，前世他就知道不少人购买这个……越大越值钱…当时李禹就看一个大佬花了五百万购买…… 李禹正色了一下，转回正题道。 “但死者却被残忍杀死，不符合常理，他身上的零件一个都不少。” “你们带入庄家身份，如果是仇杀的话，没必要再写上欠债还钱这些字样，有点画蛇添足，过于刻意的感觉，这不摆明给放高利贷的庄家找麻烦嘛。” “所以我觉得，这不是讨债，同样，也不可能是高利贷寻仇。” 听着李禹的分析，几人都沉默了下来，王安安像个好学生一样，还拿着本子记录。 李禹之所以会否定警方以前的定性，就是想跳出黑帮残杀这个框架，不至于让几人都先入为主。 根据警方当年现场资料勘察说明。 凶手应该是趁着雨夜混入邢大荣的家里。 在沙发上残忍杀害了邢大荣。 杀人之后，再把红油漆泼在墙上，造成一种残忍恐怖的景象，之后关上门走出房间，消失在了雨幕中。 当时，周围的邻居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推断是房门紧闭，加上外面的暴雨，另外邢大荣被捅了要害，一击毙命，很可能来不及发出声音。 凶手出手狠辣歹毒，刀刀凶残。 但整个案发现场凶手却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没有有效的指纹和鞋印。 从这方面，可以看出凶手异常谨慎，事先一定是做过充足的准备。 当年的方向，警方也是假设了非常多的方向。 比如警方推断过劫财的可能性……可邢大荣出了名的赌徒，家徒四壁，这个可能性很小，按照这种方向调查下去，拿不出结果。 因为报告上面指出，门锁没有被撬开的痕迹。 于是在这上面，警方又分析凶手进入房间的两种可能性，一，死者自己打开的门，二，凶手有钥匙！ 如果是前者，死者和凶手一定熟悉，那么推断就是熟人作案。 对此，警方调查过邢大荣的人脉关系，结合墙壁上的字体，进行排查，但结果一无所获。 第二种可能，凶手有钥匙，那么案子就扑朔迷离错综复杂了。 看到这里，李禹忍不住疑惑。 凶手哪里来的钥匙？ 配的？还是有人给的？ 李禹瞬间就想到了死者老婆。 死者老婆当时干什么去了？ 毕竟凶手如果有钥匙的话，死者老婆的嫌疑还是很大的。 资料显示，死者老婆叫做刘芳，经常被家暴殴打生活苦不堪言。 甚至刘芳还被追回娘家暴打，村里都闹得沸沸扬扬。 甚至邢大荣还说过要是再敢跑，就把她腿给打断。 刘芳完全也是有动机杀人的。 李禹接着看下去，这才知道，动机是够的，但死者被杀那晚，刘芳在前几日又被家暴了一次，在医院里面住着，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邢大荣第二天被发现，还是邻居发现的，刘芳赶回来时，都是警方通知的，在此之前，刘芳根本不知情。 警方也调查过刘芳，怀疑凶手和刘芳有关系，但一番调查下来，刘芳的嫌疑反而降低了。 嫁给邢大荣后，刘芳的人脉关系少的可怜。 几乎和娘家断绝了来往，平时都被邢大荣关在家里，一向不独自出门。 像什么搞婚外恋，找情人谋杀之类的，根本不可能，因为刘芳典型的农村妇女形象，又不会打扮，皮肤还黝黑，长相一般。 买凶也不现实。 很简单，刘芳没钱，刘芳父母老实巴交在老家务农，刚好能解决温饱问题，连城里都没进过，哪有钱搞这种。 所以一系列的排查，线索最终都没得到反馈。 李禹并没有着急用系统的破案机缘线索。 他需要先把案子了熟在心里，这样任何线索，才能全部串联起来。 案发现场的照片上，死者呈半侧睡状，另外沙发旁有不少的酒瓶，还有没喝完的，可以看出，死者生前应该是正在酗酒。 当时的状态可能已经迷糊了，而且现场没什么反抗痕迹，死者走的很安详。 邢大荣的尸检报告和照片，写出了凶器应该是一把水果刀，宽四公分，深度达18公分，很容易携带。 三十几刀全在死者正面，后背一刀也没有，凶手很可能是偷偷潜入，然后把人杀死的。 刀口从上往下斜插，凶手当时应该站在沙发边捅的。 这些线索都过于久了，很难从照片和报告上看出一些什么东西。 但李禹对整个案子，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和理解。 他也没指望靠着这些资料就能破案，要靠着这些资料就能破案，那他就是神仙了。 当前心中所有的想法，都是从原有线索推断出来的。 所以他虽讲了不少信息，但对于整个案情没什么实质性的帮助，案子仍旧是一团迷雾。 这种陈年悬案确实很难侦破。 凶手为什么要杀邢大荣？ 动机又是什么？ 这些东西，资料完全没体现出来，说不出个所以然。 杀人归杀人，为何还多此一举捅三十几刀，其实凶手杀人后，完全没必要画蛇添足还泼红油漆写红字。 这个凶手的心态，李禹始终琢磨不透。 但李禹无可避免的，总觉得这件事和死者老婆有关系。 第50章 玩我了？ “线索太少了，很难从这上面获取到有用的信息。”王安安叹气。 “不错，这上面的资料关于犯人的描绘太少，真要调查起来，难度不是一般大。”常明摇头。 “陈年悬案是这样的。”黄景光同样叹气：“想启动调查也艰巨，时间太久，案发现场，包括案发环境，人员变动，这些因素变化太大了。” “就是一句话，不知从何入手！” 看着三名组员刚看案子就有些被打击的无所适从的模样，李禹也没说话。 讲真，他现在也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唯一的想法就是去调查刘芳，但黄景光他们之前找过一次，收获甚微。 除开找刘芳这个方向，还真没有切入点。 这也让李禹心里嘀咕，不知道系统爸爸给的机缘线索会是什么样的。 要是直指凶手就好了。 李禹心思活络，坐在位置上神游外物，心中调动起了破案系统。 【破案机缘线索启动，是否消耗一百积分。】 “消耗。” 【获取成功，周口五金批发市场，宿主待拾取。】 李禹神情一愣，没弄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咋了？是线索还需要自己挖掘的意思？ 不应该简单直接把线索告知自己的吗…… 这让李禹有些郁闷，期待的感觉，和现实的落差感不是一般大呀。 李禹刚想再次获取，但系统竟然传来提示。 【温馨提示：当前破案机缘线索还未拾取，再次获取机缘线索的成功几率极低，是否强行获取？】 无奈，李禹也只能皱着眉打消了念头。 拿出手机，李禹查了一下周口五金批发市场的位置。 在江北区…… 虽然依旧在江州市，但并不在上津区的管辖范围之内。 想了下，李禹安排道：“这样，今天太晚了，大家喝了酒也累，明天老黄你带着老常和安安，查查当年邢大荣的邻居，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他们。” “你去哪师兄？” “我啊，我自然有安排。”李禹打算一个去一趟江北周口。 看看系统给的机缘线索，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案子肯定是要破的，但就坐在办公室里看资料，是破不了的。 重案组，只要是有关于刑事案件的案子，都有权力自主调查侦破，暂时不用向领导层汇报。 因为不知道系统给的这个地点的作用是什么，李禹决定现在就赶过去。 集体申请了这两天的外勤卡，李禹就走出了警局大楼。 一万块揣到兜里不安全，他先是找了家银行把钱存了进去，身上留了几百现金，接着想了下，还是把钱转了七千到父母的银行卡里，又给自己这一世没见过的妹妹转了两千块。 做完这些，李禹才松了口气。 对于这一世的家人，李禹有些纠结，不知道以什么方式去面对他们。 有忐忑也有些紧张。 抛开这些念头，李禹坐了两个多小时的公交车，然后坐了三十多分钟的出租车，才来到周口五金批发市场。 这里到处都是老旧的门市，门头基本都是五金批发。 种类繁多，像什么水管，配件之类的，这里到处都有卖。 这里算是一个小型的商业汇集处。 不过站在批发市场里，李禹挠了挠脑袋，很是郁闷骂道。 “尼玛的……门都关完了，给我这个地址有什么用……” 现在已经是七点左右，天色虽然没暗完，望眼所去，商铺基本都关门了。 李禹不死心的在批发市场里面转悠了几圈，但这群批发市场的，下班的之准时，逛了半天，李禹都没见几个人。 “系统，货不对版啊，我要求退货！”李禹打着商量，但系统没鸟他。 李禹在批发市场抽着烟，一直待到了夜幕降临九点，也没有任何线索收取。 最后还是市场的管理人员要锁外面的门头大铁门，让李禹明日再来买东西，李禹这才不甘心的离开。 “妈了个巴子的！” 李禹现在火气很大，感觉被玩了一样。 无奈之下，李禹也只能在附近找个宾馆住一晚。 江北区胡同巷子很多，李禹闲的蛋疼走在巷子里，刚来到一个路灯下，就见到路灯下面聚集着三个机车青年。 那些机车看起来造价不菲，几个青年都染着发，带着吊儿郎当的姿态，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嚣张。 “嘿大叔，有烟没，要根烟抽抽。” 路灯下的机车青年，在见到李禹时，眼睛一亮，打着招呼。 看着这三玩世不恭，连烟都没有的机车青年，李禹眼里出现一些怀念。 前世他手下也有几个嚣张的飞车党小弟，闲来无事，就喜欢在深夜炸街。 “一人叫声哥，给你们支烟。”李禹拿出一根烟，自己先潇洒的叼在了嘴里。 叫大叔？老子还没满26好！ “华子啊，好的大哥！” 三人倒是喜滋滋的一人喊了一声，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一人分发了一支，四人就在这路灯下共同享受这短暂的相遇抽烟大会。 “站住！” 李禹刚吸巴两口，就准备走了，一声大喝从旁边的胡同黑暗中传来。 只听得摩托的轰隆声传来，一阵强光照射而出，一辆白色的交通摩托疾驶在几人视野中。 摩托上，一个戴着头盔的女人，正俏脸冷漠的盯着他们。 “跑！” 见到这警察，三个青年立马坐上机车，紧挨在一起，然后轰的一声，留下李禹三人快速逃离了。 李禹眯着眼，看了眼逃跑的青年方向，耸了耸肩，并没有放在心上。 刚打算自己离开，那辆警用摩托，一个漂移就挡在了他的前方，车上的女人眉目含煞盯着她。 不得不说，面前的女人长得还真不赖，身材也没得说，尤其胸前的衣服，都被撑了起来，好像随时能把穿着的衬衫撑破一样。 那双放在地上的长腿，也纤细直长。 当警察的还有这质量？不去当明星可惜了！ 李禹情不自禁的吹了声口哨。 男儿本色嘛，真正的下意识…… 听到这带有调戏声的挑衅，摩托车上的女人，脸色微变，接着目光冰冷。 “盗窃机车、调戏警察，你被捕了！” 李禹这才知道，搞半天刚才那三个青年是他妈偷车的啊！ 他还以为是抓违章的。 这倒是让李禹整尴尬了，身为个警察，刚才还给违法的人散烟。 李禹刚想解释自己的身份，让女警去追，对方忽然就跳下摩托车，一拳对着他的脑袋就扇了过来…… 第51章 凶悍的女警 这一巴掌来势汹汹，女警出手迅猛，明显带着教训的意思。 李禹脸色一惊，但他好歹也是打架出身，轻微后撤两步就躲过了女警的这一掌。 刚想开口阻拦解释，哪知女警不依不饶，丝毫没给他缓冲时间，再度冲了上来。 “我让你偷车！” 女警化掌为拳，出手连贯，脚步弓起，蓄力一招直冲拳对着李禹的面门就打了过去。 李禹已来不及躲避，只能匆忙间举起手格挡。 砰！ “嘶——” 李禹再度后退几步，手臂上重重挨了一击，揉了揉有些生疼的地方。 “喂，我没偷车！”李禹大为光火，但也耐住性子解释了一句。 谁知女警根本不听，再次快马杀到，身子一甩，一记高抬鞭腿对着李禹的腋下踢来。 李禹虽然挡住了，但巨大的惯性还是把他怼到了一边，撞在了路灯杆上。 “妈的！臭女人！好好说话你听不明白是！” 李禹火气直冲脑海，他的眉头一狞，被气笑了。 女警画眉一扬，俏脸愈发冷淡，再度一拳朝着李禹攻来，明显要让拳头教李禹做人！ 见此，李禹也不再客气，他一向不喜欢以嘴服人，能动手的地方，就别吵吵！ 他先抄起右手腕，一掌握住女警的拳头，接着压在自己的胳膊下，然后擂起另外的左手，一拳反对着女警的面门冲去。 感受到李禹的力量，女警脸色微变，但并不慌张，她右手挣脱不开，也就不再挣脱。 眼看李禹的一拳即将打在她脸上，女警脑袋一低，然后整个人利用身体的惯性，直接对准李禹的胸膛压了过去。 李禹一时不察，没想到这女人实战经验这么丰富，胸口处传来嘭的一声，被头盔撞的发麻，脚下一滑，没稳住，两人都往地上倒去。 感受到胳膊下的玉手想挣脱，李禹也发了狠，死死把手给压住，然后左手按住女警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不能抬起头。 就在两人即将倒下时，女警再次抬起膝盖，要顶向李禹的肚子，见此，李禹直接把腿缠在了女警腰上，死死把人控住。 啪—— 两人倒在地上，两具身体却狠狠用力挤在一起。 李禹把女警狠狠控在自己身上，双腿夹住女警的腰，而女警浑身卯足了劲，就想挣开，但李禹的力气比她大一些，一时间，两人的姿势怪异，就像一对恋人一样，缠绵在一起。 眼看挣脱无望，女警脸色羞恼，张开小嘴，一口咬在胸前的一块肉上！ “啊！” 李禹吃痛惨叫一声，但他也发狠，也不松劲，张开牙齿，咬在对方的肩膀上。 “啊——” 女警吃痛娇呼一声。 两人谁也没占到便宜。 不过，李禹被咬的部位可是妥妥的皮肉处，女警的肩膀还有着骨头，终于，两人都感觉嘴里有血腥味进入，李禹终于疼的忍不住松了下力。 也正是这一刻，女警立马挣脱开了束缚。 眼看对方挣脱，李禹虽然还睡在地上，但已经瞬间做出了攻击，只见他一一腿对着女警的胸口就蹬去。 女警也有所防范，知道自己来不及爬起来，穿着皮靴的腿也是反身一个侧踹，就对着李禹的脸颊踢去。 结果，二人几乎是同时成功踢在对方的身上。 女警一脚踢在了李禹的左边脸颊，李禹一腿蹬在了女警的胸上！ 但在这个攻击后，两人的反应都极为迅速，急忙拉开了一米的距离，各自翻身半蹲在地上，向着对方对望了一眼。 李禹脸颊被踢的血青，裂开了一道口子，龇牙咧嘴的皱着眉。 而女警胸口的衬衫也被踹断了纽扣，崩开了里面的雪白，沟子皮肤上，一个脚印落在上面。 咯嘣咯嘣 两人心照不宣，拳头握得老紧，在刚防御好自己的姿势后，又半蹲着冲直身子，不管不顾继续出手。 又是一次拳对拳，脚对脚的碰撞。 女警一拳砸在李禹的眼睛上，李禹一拳砸在对方的脸上。 你来我往，各自身上都受到了重击。 女警的身手更为的灵活，但李禹也不赖，身体虽然不是以前的，但战斗本能还在，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眼看两人都打的鼻青脸肿，行动力大大下降，戒备的分开喘着粗气，都在各自较劲，就是不肯倒下去。 女警银牙紧咬，怒火冲天 李禹恶狠如牛，瞪大铜眸。 女警也不开口了，李禹也不想解释了！今天反正必须有个人在这巷子路灯要倒下！ 眼看两人要再次打起来，一阵警铃声从外面传来，几辆警车开了进来。 一束强光照在两人身上，警车上跑下来了几名警员，赶紧制止了两人。 “快住手梁鹿同志！” 两人身边各自站了两名警员阻拦。 见到同事到来，梁鹿哼了一声，恶狠狠的吩咐道：“把他给我抓回去！” 警员刚想给李禹上手铐，李禹直接掏出了证件：“我是警察！” 这让刚打开手铐的警员动作一滞，急忙查看了一番。 …… 周口派出所，民警看着两个警官鼻青脸肿的样子都忍不住苦笑。 “李同志，梁同志，要不我把你们送去医院检查检查？”所长头疼问道。 “不需要！”梁鹿冷冷拒绝。 此时她的脸上哪还有精致模样，左脸青右脸肿，身上更是狼狈不堪。 李禹则更惨了，他没戴头盔，头发上都被灰尘沾满，脸上伤势更重，眼皮都肿了不少。 鼻子上还流着血。 一旁的民警拿着医疗箱给两人上药。 “我也不需要！” 梁鹿都不去，李禹也死撑着，他的心里这个气啊，妈的疯女人！出手太踏马狠了！ “唉……你们……都是警探怎么能打起来……”所长叹息。 提起这个，李禹怒意滋滋冒：“妈了个巴子的，都是这个蛮横不讲理的臭女人，上来就对老子出手！” “你再嘴臭一句？！”梁鹿站起身怒目而视。 “说的踏马就是你！”李禹豪不惯着，眼看两人又要掐架，所长赶紧阻止，让民警赶紧拦在两人跟前：“好了好了两位同志，都是为党办事，别伤着和气。” “呵——警局有这种混账，真是耻辱！”梁鹿嘴上不饶人。 “警察有你这种胸大无脑的女人，也是悲催到家了，滚回去喂奶！”李禹反唇相讥。 两人互相瞪着，火药味越来越大，眼看苗头不对，两人的电话同时响了起来。 第52章 见一次打一次！ “梁鹿！让你抓贼也能给我捅娄子！我的姑奶奶，你让我省点心！回来给我写检讨！” “李禹！你大晚上没事跑江北区打警员做什么！你脑袋装的是屎吗！回来受处罚！” 两人接起电话，电话内同时传来咆哮。 都是自家分局队长的批评。 “是他和贼待一起！我没错！” “是她先动的手！我没错！” 两人异口同声对着手机里面的声音回答，说完后，还不忘恶狠狠回瞪对方。 “你没什么事？”电话里，赵金成语气放缓。 “没事，小伤。” “行了行了，没事就好，别再惹事了，我还要给你兜底子。”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挂断电话，但火气仍未消除。 所长苦口婆心，想当个和事佬道：“两位同志，你们都是科班出身的干警，大家一脉同源，相互都退让一步，都是战友，同事，握个手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好吗？” 但见两人都要杀人的眼神，所长抚额长叹：“唉，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啊……” 几个民警赶紧拉着两人，丝毫不敢松开，害怕两人再动手动脚。 “诶，我不管你们了……”见自己劝不了，所长板起脸有些无奈：“总之，你们不能在我派出所附近闹矛盾，不然我就继续汇报上去了，到时候你们领导也要受牵连！” “李禹同志！”梁鹿无视了所长的威胁，捏着拳头，但也没选择动手，恶狠狠道：“我梁鹿还没吃这么大的亏！就你这种死流氓，我话撂这了，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李禹不甘示弱：“妈了个巴子，就你会是！再让老子碰到你，老子把你奶都给你打爆！” “哼……” 两人各自冷哼一声，仰着头走出了派出所，无视了周口派出所的所有人员和所长。 这名四十几岁的所长，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这叫个什么事……真是两个犟脾气！” …… 深夜，周口某个小诊所，传来了李禹阵阵惨叫。 医生看着这浑身的淤伤，不停用消毒水和跌打损伤上药治疗。 “妈的臭娘们，下手真尼玛狠！” 每抹一次药，李禹心里都要问候一下梁鹿家人，穿越过来，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胸膛前咪咪都给咬成了b罩杯…… 哼，早晚有一天让你跪下唱征服！ 而此时，某个单身公寓，梁鹿脱光光也在家里疯狂抹药，看着镜子里脸上和胸前的伤，梁鹿有些担忧。 “不会毁容和缩水……李禹！我一定要杀了你！” 第二天，李禹鼻青脸肿的从宾馆里爬了起来。 身上还在火辣辣的疼。 在宾馆老板好奇的目光下，李禹一大早就退了房，然后在八点左右来到了周口五金批发市场的门口。 系统给的这个地址，不知道究竟代表着什么，李禹害怕错过什么东西。 所以他只能忍着伤势，在这五金市场开门时就到达。 一大早，开门的商铺老板不多，但五金市场外面已经等候了不少的三轮和小货车，看起来都是来拉材料的。 李禹在批发市场里面开始嫌逛，来这里的客户倒是没多少，基本都是一些拉材料的车子。 一开始李禹以为这里是商铺形式，但看见后才知道，这里面大多数都是仓库模式，也就是说，这里面是五金发货的源头。 把批发市场里里外外绕了三四圈，李禹都知道公共厕所有几个坑位，都没碰到有关于案件的线索。 妈妈的吻…… 李禹轻轻吸吮着嘴里的烟，一边肿着眼睛看可疑的地方。 一上午过去，一无所获！ 李禹的猜想是凶手就在这周口五金批发市场，所以系统才会指明这个地点，所以他都仔细观察每个路过身边的人。 但人太多了，包括管理人员，商铺人员，运输人员，前前后后可能几百位，就算真有凶手，也没法入手查起！ 凭眼睛瞧出谁是凶手更不可能了。 “淦！能不能给我来点直观的线索啊！” 就算知道谁是凶手，没有证据，也没法抓人啊！ 终于，李禹前后绕了第五圈后，认命来到批发市场外面的快餐店吃午饭。 快餐十五块随便吃，只要不浪费。 价格物美价廉，菜品又多，所以每到饭点，这里的生意是非常火爆的。 批发市场里面大多数人，一包括些司机也都会选择在这里解决温饱。 李禹端着盘子打了几个荤菜，找了张桌子坐下来，边吃边思考此次的案子。 他感觉有些蛋疼。 好像来一趟江北区，就没什么大用处，还被一个八婆打了一顿。 真是尼玛出师不利。 如此想着，李禹恶狠狠的刨着饭，大口吞下，拿起一颗丸子，然后狠狠咬了下去，仿佛是在教训梁鹿一样。 吓的对面同桌吃饭的客人，紧张的赶紧换了个位置，生怕李禹有什么精神疾病。 噼里啪啦—— 正在这时，外面打菜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碗筷掉落在地的喧闹声音。 一个身子瘦削的中年男人，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在摔倒时，下意识摸向桌边的碗筷，导致碗筷掉在了地上。 “哎哟，这地太滑了……”男人嘴里忍不住痛呼。 餐馆服务员大妈，赶紧走过来搀扶，边搀扶边询问伤势。 男人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又歉意的看了眼离的他近的桌子边的客人。 “不好意思了啊兄弟，把你们饭也都给打翻了。” 那桌子上有两个穿着衬衫的男人，其实都有些不悦的，但男人道了个歉，对方也都没说什么。 反正饭菜都是可以再盛的，只要不浪费就行。 一场小闹剧，在餐馆老板出面后，就此结束。 李禹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专心干自己的饭，干完饭后，又在批发市场里面转悠了起来。 但直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他正有些摆烂的走动时，脑海里传来了系统的提醒，让他忍不住破口大骂。 【机缘线索时间结束，宿主机缘线索获取完成度23％，线索获取失败。】 第53章 晦气 “艹！你是不是有毒啊？？？” 一时间，李禹一阵跳脚！ 机缘线索还需要有完成度的？ 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身为一个挂比，不该就是坐在那里就能破案，躺平案子也能手到擒来的吗！ 现在这么看，自己用一百积分获得的机缘线索，就是一种几率性线索，自己能不能得到都还两说。 而且还有时间限制的？ 李禹有些心态有些崩了。 自己昨晚就费心费力跑过来，深怕错过东西，最终被打了一顿不说，线索还是个空炮。 气啊！ 李禹咬的牙根紧紧的，他再次唤起系统，自己现在还有304积分，还可以获取三次机缘线索。 “抽一百机缘线索。” 既然都到这一步了，李禹自然不能轻易放弃。 但接下来，李禹对着系统输出了将近三分钟的亲切问候。 【积分使用成功，您的手气似乎有些欠缺，机缘线索获取失败。】 “我欠尼玛啊！” “＃＊……” 李禹对着空气足斤足两骂的是又唱又跳，批发市场附近的人路过，都以为脑子有病，有的人甚至在讨论要不要给精神病院打个电话。 “再抽！”李禹有些上头，他不相信自己运气这么差。 【积分使用成功，您的手气似乎有些欠缺，机缘线索获取失败。】 “……” 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李禹头上，让他显得有气无力。 也迅速让他冷静了下来。 这两百积分就这么浪费了。 现在李禹有些后悔，早知是这种结果，还不如拿来抽奖，抽个奖好歹有点物质性的东西体现。 “现在怎么办？” 李禹有些迷茫。 他一直认为自己能靠着系统，把所有的案子都给破掉，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系统给的线索，帮助性并不大，而且巨坑。 这一下对他来说，是有些打击的。 正在李禹纠结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师兄。”王安安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我和黄大哥常大哥查了，没有找到当年邢大荣的邻居。” 安居小区早就搬迁了，现在想找到人，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知道了。” 挂断电话，李禹有些烦躁，这个案子难道进行不下去了？ 看了眼批发市场，李禹也只能决定先回警局大楼，这个案子重新另作打算。 剩下的一百积分，李禹准备用来抽奖，这样心里还能有些慰藉。 不过在选择抽奖区上面，李禹犯了愁。 他大概有些猜想，c级抽奖区，应该是物品类的东西，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永久物品。 b级物品区，虽然只抽了一次，但很可能是技能区。 至于a级以上的区，系统现在还没开放，也不知道开放需要什么条件，但想来抽出的东西应该挺叼的。 “抽物品还是抽技能？” 物品和技能其实抽出来都有一定的用处。 “还是抽技能。” 李禹下了决定，要是能抽中个永久技能，那岂不是妙啊。 想到这里，李禹也没有犹豫，直接吩咐系统抽奖，心中呐喊来个永久技。 【恭喜宿主获得心声技能＊5（使用后，一分钟内可以听见别人的心声）】 “唉……” 李禹有些不满意，又是一个有限制的技能。 得，这次锯腿破的案子积分，就这样全部挥霍殆尽。 李禹已经没有想在江北区待的想法，只想尽快回到上津区。 查询了一下，发现这附近有地铁到达上津区，于是李禹直接赶往地铁站。 谁知刚来到地铁站附近，一个有些熟悉的暴喝声从一旁传来。 “站住，警察！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偷东西！找死！” 额…… 李禹回头瞧去，就见附近的广场上，一个猴精的男子，犹如惊弓之鸟夺命狂奔。 他的手中掏出一把匕首，沿途不停呵斥广场上的人群让路，见其凶恶的样子，不少市民唯恐避之不及，赶紧让开。 李禹冒着脑袋往后看，就见那人群中，一个穿着便衣的女人，正一脸寒霜追捕。 女人齐耳短发，脸上还有着不少的淤青。 妈的，这么巧！ 李禹当即有些不爽。 这就是那个死八婆粱鹿！ 看样子是在追捕小偷。 “滚开！” 此时猴精男子正好手持匕首，对着李禹怒吼，他他原本以为面前的男人会像其他人一样识趣让开，但这被打成熊猫眼的男人居然纹丝不动。 “你找死！” 猴精男人本想吓唬一下李禹，没成想刺人，但这男人竟然还主动上前一步，一脸不爽加怒气。 诶？ 猴精男还没反应过来，就突然感觉自己手中的刀被夺了，与此同时他的手腕被拉住，面前的男人把他的力量往前一拉，他有些趔阻的顺势往前扑，浑身绷紧的力量一松，就感觉自己的胸口被顶了一下，然后身子一晃，传来一阵失重感。 砰！ 李禹直接来了个过肩摔，狠狠把人给摔了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匕首也哗啦啦在地上滚出很远。 “我让你跑！” 梁鹿明显也是认出了李禹，眼里蹭蹭冒火。 在来到猴精男面前，对着躺在地上的他就是一脚，一脚踢的猴精男直哼哼。 爬也爬不起来。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踢人的时候，肩膀怼在了李禹的胸膛，恰好是昨晚被咬的最重的地方。 梁鹿拿出手铐刚想把人给铐住，一旁的李禹就不爽了。 他感觉梁鹿就是故意的，妈的，老子好心好意帮你抓贼，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本来今天没得到线索，他心里就非常不爽，此时一下就爆发了出来。 于是瞧准要蹲下去的梁鹿，对着小偷也是一脚，这一脚势大力沉，在踢中小偷后，又顺势借力多滑行了一段距离，膝盖一低，顶在了梁鹿的肩膀上。 做完这些，李禹义正言辞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我让你龟儿偷东西！” 感受到肩膀上火辣辣被顶的痛意，梁鹿也是恼怒不已，眼神如刀子刻在李禹脸上，不过李禹豪不在意。 “好好好……” 梁鹿银牙紧咬：“偷东西是！” 在说完这句话，梁鹿双手掐住猴精男的衣领，把人给提了起来，让其站直后，对着小偷脸上就是一个左勾拳，把猴精男牙齿都给打掉一颗。 然后在收拳时，手肘往上一带，反身又是撞在了李禹胸膛。 痛的李禹龇牙咧嘴。 尼玛了个巴子的！ “老子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偷东西！”李禹也不甘示弱，贴近猴精男的身体也是一拳，然后在收力的时候，胳膊又捶在了梁鹿胸上。 第54章 哪有小孩天天哭 这下，两人的梁子算是彻底挑起来了。 两人明争暗斗下，受害最大的无疑是这位猴精的小偷男。 他打死也不想不到，今天是这辈子最昏暗的一天。 二人每次在出手前，都要以他为跳板，先在他身上收点利息后，再进行差别攻击。 几个流程下来，打的这猴精男鼻血直流，哇哇直叫。 身上骨头都感觉裂开了。 看的广场上的人群都是一阵胆寒。 有些在广场徘徊的小偷同行，看的是牙齿发颤，心想以后绝对不能被这两人给抓住。 当梁鹿同事开着警车来到现场，也被面前的景象惊呆。 他们完全想不通，面前的猴精男都被打晕了，但两人一人扶着一个肩膀，还在那里殴打着嫌疑犯。 这踏马刑讯逼供都不背人了？ 随后，他们才看清，这哪里是殴打嫌疑犯，这是两人在打架啊！ 他们都知道自己梁组长是出了名的霸王花，这小子又是谁？敢得罪江北霸王花！ 而此时，两人出手也越来越不隐藏了，竟然省略掉小偷，直接就对着双方本人招呼。 梁鹿一记直拳，对准李禹脖子就轰过去，李禹抬起一脚对着梁鹿档下就踹过去。 咚！ 咚！ 两人几乎同时打中对方，李禹脖子上的血管都给打肿了起来，脖子都肿大了一圈。 配上李禹凶神恶煞的样子，犹如魔神一般。 而梁鹿也是冰冷如刃，眼神如刀，杀气腾腾。 这踏马臭八婆是下死手啊！ 这踏马混账是想我绝生育啊！ 两人火气升天。 来的几位同事见情形不对，赶紧上前拉住两人，不能再这么打下去，再打下去要出事啊，两人出手都太狠了！ 什么仇什么怨？！ 见梁鹿被人阻拦，李禹摸了摸脖子，又擦了擦脸上的伤口血迹，冷嘲热讽道：“梁鹿同志真是好样的，我帮你抓犯人，不感谢就算了，居然还恩将仇报，你们江北刑警的作风我是见识到了，佩服佩服！” “你！”梁鹿柳眉倒竖，刚想发作，这才发现广场附近的人群越聚越多，都在这里看戏，忍住心里的怒意：“原来是李禹同志，我刚才真没看出来，我还以为你是同伙呢！” “我同你妈个比的！”李禹却是毫不顾忌，直接破口大骂。 这突然的脏话，让梁鹿，还有阻拦的她的刑警们都惊呆了。 他们也才知道，面前的男人也是个警察，但这警察这么混的吗？公共场合都敢问候家人。 这不怕受影响啊。 眼看事态要进一步升级，一旁的刑警赶紧对着人群打着圆场：“都散了都散了，犯人抓住了，闹了个误会！” 另外的刑警看出梁鹿脸色阴沉，赶紧费劲巴拉的把人给拉走。 “呸！”见梁鹿离开，李禹啐了一口。 打圆场的刑警万分无奈，询问着李禹的伤势：“兄弟，要不要去医院？” “死不了！”李禹没好气。 妈的，昨天伤都没好，今天又添新伤，晦气！ 这位刑警跟看怪物一样，知道对方在气头上，竖了根大拇指，识趣的把小偷铐住带走了。 直到他们都走完，李禹这才痛的浑身刺挠，这揉揉那摸摸。 周边看戏的人群也没什么看的，慢慢的就散开了。 李禹只觉晦气，觉得是不是自己出门没看黄历。 刚想进地铁站，就见到地上有个黑色钱包，看样子，应该是刚才那个小偷掉出来的。 李禹毫无心理负担的捡起来，摸了摸，钱包还挺鼓胀胀的。 轻轻打开看了眼，里面放置不少的红票子。 大概好几十张。 李禹眉头一扬，心情好了很多。 捡到钱包要交给警察叔叔，我就是警察叔叔，充公，这些钱就当老子的医药费了！ 没有急着进地铁站，李禹找了个公共厕所，关上门躲在蹲坑里，准备偷摸的把钱包里面的其它东西扔掉。 毕竟也是个赃款，要解决一些不利因素，免得那个死八婆发现，名正言顺找他麻烦。 仔细数了一下，这里面的钱竟然有八千多。 妈的！爽！老子天生就是发财的命！ 钱包里面还有几张银行卡，身份证明之类的倒是没有，但有一张照片，李禹刚想扔掉，身子却是一震。 他突然发现这张照片似乎有些眼熟。 照片有些年头了，是一张女人的全身照，上面的女人穿着病号服。 刘芳？！ 李禹瞪大眸子，有些惊疑不定。 他没见过刘芳真人，只从资料上面的照片上面看见过，而这张照片和刘芳有些相似，但没法下结论。 他着急忙慌的在a组群里把照片发了出去。 “兄弟们，快确认一下，这个女人是不是刘芳。” 黄景光和常明是见过的。 等待了几分钟，还没有回复，李禹刚想打电话，群消息就闪动起来了 王安安：“师兄，你拉的翔好大一坨，都不冲的吗！（吐）” 李禹：…… 进来的太急，没在意这个细节。 李禹：在谈正事！ 他顺势按了下冲水按钮，发现冲不掉！ 靠，李禹赶紧退出了蹲坑。 很快，黄景光的消息发来：很像，应该是她，她的额头上有颗痣，照片上的也有。 得到这个消息，李禹差点激动的跳起来。 妈的，这就是线索啊！ 哪有小孩天天哭！哪有赌徒天天输！ 连带着被打的伤势都没那么痛了。 常明：组长，你这照片哪里来的？ 李禹：捡的！ 李禹：不对，是一个小偷的！ 一瞬间，李禹想起刚才的小偷，他现在要迫切知道这个钱包的是谁的。 保险起见，李禹还是问道：刘芳不会住在江北区？ 万一这钱包偷的刚好是刘芳的，那就尴尬了。 但也不对，一般人应该不会存放自己的丑照，还是在医院生病的照片，不吉利。 黄景光：刘芳住在上津区的县城里，很少出远门。 得到这个消息，李禹多了一份信心，也许这个钱包的主人，很可能和案子有关系！ 李禹赶紧把照片还有钱放进了钱包里面。 现在这个钱包，算是一种证据，他可不敢乱动。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刚才那个猴精男。 这下，李禹有些头疼。 “难道我要去找那个死八婆？” 想到这里，身上的伤势不由自主的疼了起来。 第55章 她也是组长？ 黄景光：＜组长，你知道这钱包主人是谁吗。＞ 群内，黄景光发来消息询问。 李禹：＜暂时不清楚，但我有直觉，这个钱包和我们要查的案子有关系！＞ 这种直觉不是无的放矢。 首先，这里距离周口五金批发市场并不远，系统既然指明了这个地点，证明肯定是有线索在这附近。 虽然现在结束了，但想来他应该是错过了什么。 而现在这个钱包里面有刘芳的照片，哪有那么巧的，要是没有点猫腻，李禹都不相信。 王安安：＜小偷会不会偷了凶手的钱包？＞ 一语中的！ 在厕所站着的李禹心脏加快了一些，脑海里的思维也忍不住发散。 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性。 常明：＜没那么凑巧？＞ 黄景光：＜万事皆有可能，组长，那个小偷在哪里，最好找那个小偷询问清楚。＞ 王安安：＜就是就是，要真能抓到凶手，我们就赚大发了！十二年前的案子诶！＞ 李禹：＜（嚣张大笑）等我好消息！＞ 李禹：＜对了兄弟们，现在小偷被江北分局的刑警收押了，我若是让他们把犯人调给我，有没有问题？＞ 黄景光：＜不行的组长，要想犯人调动，需要有领导的批示，你若是要去审问犯人，也需要领导打招呼。＞ 李禹心想这么麻烦。 他继续发消息：＜那现在怎么办？就不能简单直接点吗。＞ 黄景光：＜如果你不想麻烦领导，你重案组长的身份，有权力让江北干警协同办案，不过最好还是有熟人带，不然在人家地头，人家会有意见的。＞ 李禹：＜没有熟人。＞ 想起梁鹿这个死八婆，李禹恨得牙痒痒的。 黄景光：＜那只能登门说明情况，求人合作了。＞ 王安安：＜师兄，求人办事，你的脾气要收收啊，可别和人家警员起矛盾。＞ 要不怎么说安安妹纸是组员中最了解李禹的，这番交待顺其自然就说出口了。 李禹嘴角一抽，他已经得罪人家了啊。 不仅得罪，还打了两次架。 他现在也有些为难，这么直接找上去，应该会碰一鼻子灰。 梁鹿肯定不会让他好过。 群里没说话的常明此时发出了消息：＜我刚联系我昔日的一位警校同窗，名叫林博，他就在江北分局，他听说是残杀案有线索，说可以帮忙。＞ 李禹一握拳头，忍不住点赞：＜干的漂亮老常！＞ 江北分局大楼。 李禹打了个出租车，在警局大门外见到了常明的同窗，林博。 对方年纪和老常差不多，都是精干实事的人才。 “是李组长吗？”林博上前打着招呼：“林组长，你这伤？” “林老哥，别提了，被狗咬了。”李禹笑眯眯回应。 林博眼神古怪，狗恐怕不能咬成这样，不过他没有在伤势上面继续询问，笑着夸赞道： “老常和我说了，李组长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才上任几天就连破两件大案，现在更是在追查十二年前的案子，李组长的敬业，让我实在是佩服。” “哈，客气客气，都是运气。” 林博带着人走进警局：“李组长，我带你去见我们老大，要想协同合作，我是做不了主的。” 李禹点头，老老实实跟在后面，也没多问老大是谁。 只祈祷别碰到那个死八婆就行。 不过越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当林博把李禹带进办公大厅后，这里面有不少市民正在处理民生案件。 然后林博就带着他来到了一个穿着紧身背心，身材哇撒的女人身后。 此时这女人正对着饮水机接水，李禹眉毛一扬，感觉有些眼熟，当对方转过身来，见到其英姿飒爽和傲人的身材后，李禹暗呼糟糕。 干干干！！！ 死八婆是江北刑警局的组长？ 尼玛的哦！ 江北警局的领导都是吃屎的吗！就她也配！ 此时梁鹿转过身，脸上和肩膀，还有胸口，明显看得出有伤。 但她似乎早有所料，皮笑肉不笑道：“真是快啊，李禹同志，咱们刚分开就又见面了。” 李禹有转身想走的冲动。 “老大，原来你认识上津分局的李组长啊。”林博有些诧异，既然你认识老大，还让我搭什么线。 李禹干笑了一声。 梁鹿吩咐林博离开了。 “坐。” 林博离开后，梁鹿带着李禹进入办公室，随手搬来个凳子坐下，示意李禹随意。 李禹倒也不怵，既然又碰面了，那就真刀正枪的交锋。 “听说你想要我刚抓的小偷做调查？” “哼，没我你抓的住？”李禹不乐意道。 梁鹿也不恼：“你就说要不要。” 李禹保持着怀疑的目光，这死八婆怎么忽然像是转性了一样：“要，当然要。” 梁鹿水灵灵的眸子眯起：“可我不给。” “你！”李禹气急：“你这是公报私仇！” 梁鹿仰起下巴：“怎么，我乐意！” 看着李禹气急败坏的样子，梁鹿心里异常的舒服。 李禹想生气，最后头一低，有些气馁道：“说，你要什么条件才能答应。” 为了案子，李禹忍了。 “你们上津区的干警，谁来让我协同合作都可以，但你不行。”梁鹿抱着膀子说明道。 “尼玛……”李禹握紧拳头，有想打人的冲动。 “怎么，这里可是警局，你还想对我动手？” “妈的！”李禹暗骂一声：“你早就知道是我，为什么还要让我过来！” “我乐意，我就愿意看你白跑一趟。”梁鹿戏谑道。 李禹不甘心：“这可是人命关天的案子，要是你耽误了，你负责得起吗？” 梁鹿鄙夷道：“少拿官腔话来唬我，咱们都是刑警，再说了，一没调令，二没协助文件的，谁知道你安的什么狼子野心。” “哎哟……尼玛……”李禹被气的蛋疼，心里早已问候了梁鹿祖宗十八代，知道今日难了。 他心思一转，忽然想起什么，于是做出色眯眯的样子，上下打量着梁鹿，说着调戏话：“梁鹿同志，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梁鹿脸色一冷：“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还有，管好你的狗眼，再乱看我戳爆他！” 李禹拔高声音：“我就要看！再说了，你也别矜持嘛，你这么为难我，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我知道我很帅，但我不喜欢男人婆！” 梁鹿气的身子发抖。 “你看，心虚的发抖了，被我拆穿心事了。”李禹继续输出。 “李禹！”梁鹿大声的拍在桌子上，杏目圆瞪。 “不过你身材挺好的，我倒是可以考虑下一夜情，没事的时候咱们互相解决下生理需求！”李禹毫不在意，越说越离谱。 “你—找死——”梁鹿七窍生烟，看起来是彻底怒了。 第56章 使用心声技能 “怎么，想打我啊，那你倒是动手啊！死八婆！”李禹打开房门，跳嚣道。 “混蛋！你是在挑衅我！”梁鹿把拳头捏的嘎嘣响，脸色红怒。 “就是挑衅你怎么着，打是情骂是爱，我成全你和我调情！” 李禹的音调越拔越高，一副欠扁的样子，他的声音传到了外面的大厅，不少正在办事的干警，脸色古怪往里张望了一眼。 “你！” 梁鹿下意识想抄起地上的凳子扔过去，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缓缓松开了手指。 “呵，拿话激我，想逼我先在警局动手？你这混蛋算盘还打到我的身上了！”梁鹿冷笑一声：“我告诉你，没门！反正我告诉你，我是不可能答应协同合作的！” “哼，我看你就是心疼哥哥！”李禹继续叫嚣：“那抽空找张大点的床，咱们再练也行！” “够了！”梁鹿听不下去：“你是个警员，少在这里撒泼开黄！注意你的身份！” “遵命亲爱的！”李禹笑嘻嘻回道。 梁鹿气血攻心，他是万万没想过，怎么会有警员这么无赖混账。 见时机差不多，李禹顺势说道。 “这样，哥哥和你打个赌，如果哥哥赢了，你就答应哥哥的请求，协同和我调查，如果我输了，我就任你处置，绝不吭气！” 这里是梁鹿的主场，对方让自己过来，就是在戏弄自己，想看自己出糗和气急败坏的样子。 这种小把戏真是弱智呢！ 对方站在戏耍的地步，很难让她答应自己的要求。 所以李禹故意激怒梁鹿，就是想让她上头，暂时失去理智。 果然，这女人就是个爆炸桶，一点就着。 哼，要比混账，虚过谁？ “可以！今天我就让你死的很难看，撕烂你这张臭嘴！”梁鹿明显已经到了忍耐极限，如果不是场地限制，她早就想撕碎李禹的嘴： “但赌注如果是对你有利的，那就算了。” 李禹嘿嘿一笑：“保证公平！” 见到李禹狡黠的神情，梁鹿忍不住心里起了嘀咕，怎么感觉上当了一样。 “怎么赌？” 梁鹿已经迫不及待想用拳头招呼李禹了，顾不上那么多。 “咱们江湖中人，赌斗可分文武，你想选武斗还是文斗？” “武怎么比？” “简单，那就打一架，谁先倒下谁先先输。” 梁鹿也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她早就想动手，可随后就丢弃了这个想法。 不论怎么说，对方都是同僚，哪怕双方约定，这要是打架传了出去，也惹的一身骚，都会被领导处罚。 “不打。”梁鹿直接拒绝。 “那就是文斗咯，牌九投骰麻将扑克甚至咱们对赌今天我你穿没穿内裤也可以。”李禹没节操说道。 “要赌的话，我就赌你没穿。” 梁鹿牙尖发酸，这混蛋一定是故意的。 这几天她大姨妈来了，用卫生巾不方便，所以一直穿的都是生理裤。 “够了，如果你再不好好说话，就给我滚！”梁鹿火冒三丈。 “行，那就赌简单些。” 李禹耸了耸肩。 “警官，我是个魔术师，随身携带扑克不犯法？” “不犯法，但嫖娼犯法。” “谁嫖啊？我们那叫互相慰藉心灵安慰的身体碰撞，很纯洁的，又不给钱，话说你们白天也扫黄？做个人！” 听到外面审讯的声音，李禹微微一笑，走出办公室后直接在这犯人的身上，摸索一阵后，摸出了兜里一盒崭新的扑克。 “诶诶，警官，你干什么？”正被手铐铐住的犯人一脸懵逼。 “闭嘴，嫖娼都能抓，真是男人的耻辱，开什么宾馆，你打野战啊！还能省钱！”李禹呵斥一句。 “你是做什么的！”正在审问的警察皱着眉头质问。 李禹没鸟他，警察刚想生气，梁鹿一脸黑线的从里面走出，对着警员挥了挥手。 “李禹，有你这么做警察的吗！”李禹真是刷新了她当警察的三观。 “开个玩笑。”李禹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话的不妥，他把弄着手里的扑克。 “梁鹿同志，其实我会读心术，你随便洗这副牌，然后自己挑选一张牌看完后扣着，如果我能猜出是什么牌，就算是我赢，如果不能，就是你赢，如何？” 看着不少人的目光望过来，梁鹿瞳孔微微放大，有些不敢置信道：“你确定？我可不回答任何问题！” 这要是赌注的话，那她赢得可能性太大了，读心术，骗人的把戏。 “完全可以。” 李禹笑着回应，他自己有心声技能可以使用，还需要问问题？ 对他来说，这赌注几乎必赢。 “我同意！”梁鹿立马答应。 虽然不知道李禹在玩什么把戏，但她不相信李禹能够猜出来，再说了，全程都是自己洗牌放牌，她有何理由不答应。 一旁的魔术师犯人有些惊讶，很想看看李禹怎么施展读心术。 不少大厅的干警，也都饶有兴趣看向两人，想知道一个结果。 李禹把牌丢给了梁鹿，后者检查了一下，确实牌没开封过，还是新的，李禹又是从犯人手里拿的牌，不可能做手脚。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赢！”梁鹿自信满满。 然后拆开了扑克牌，煞有其事的背过身去洗牌，似乎深怕李禹会做什么猫腻。 连续洗了一分钟，这才转过身，从牌堆里抽出一张，自己轻轻瞄了眼，然后啪的一声盖在桌子上。 “好了，你猜猜我这是张什么牌？” 梁鹿自信满满，脸上一片平静，深怕李禹从自己脸上看出什么信息。 李禹笑了笑，倒也没在意。 【心声技能使用成功，当前心声技能剩余＊4。】 一时间，技能使用后，原本有些安静的大厅，忽然就变得异常嘈杂起来。 大厅内所有人的心声，都在此起彼伏的响起，叽叽喳喳吵的李禹有些受不了，就跟有人在吵架一样。 “都闭嘴！” 李禹突然一声大吼，大厅忽然安静了片刻，李禹这才感觉好受很多，但不过三秒，大厅内所有人的心声又响了起来，各种各类的都有。 妈的，李禹算是服了，这心声没办法让他们像嘴一样控制。 “这煞笔警察搞什么？到底会不会读心术啊，被打成这狗样，还当警察？废物！” 李禹一个巴掌甩向魔术师，目光恶狠狠道：“你也给老子闭嘴！” 第57章 获取线索 莫名其妙被打一巴掌，魔术师人傻了。 “我日你仙人，这警察神经病啊！” 魔术师心里破口大骂，然后就又对上了李禹凶恶的眼神，当即低下头心里暗骂：“望尼玛，艹你祖宗十八代！老子回去就投诉你！” 李禹这个气啊，这踏马能听见心声还真是一种折磨。 这警局大半的人都在心里骂他是个煞笔。 “李禹，你到底行不行，这是张什么牌？”梁鹿有些不耐烦的吼道。 她盖上牌后，就见到李禹东张西望，还莫名其妙乱吼打人。 大厅这么安静，李禹还在这里故意找茬。 李禹深呼吸了一口气，为了听清一点，靠近了梁鹿几步。 “梅花7，梅花7，死混账没jj。” “……” 一分钟过去，李禹长舒了口气，世界终于清净了。 他决定，以后不要在人群里施展，真的太吵了，比打仗都还吵！ 此刻李禹脸上带着笑意，胜券在握说道：“梁鹿同志，你抽中的是不是梅花7？” 刚说完，梁鹿的身子就打了个颤，一副见鬼的神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还检查了下扑克，是正常的，可为什么李禹这么清楚？ “都说了，我会读心术，愿赌服输。”李禹笑意吟吟，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众人都有惊讶，就连这个所谓的魔术师，都带着不敢置信的模样，不知道李禹是怎么做到的。 梁鹿有些沉默，这种情况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料。 见梁鹿不开口，李禹冷笑一声，走上去把牌反转了过来，呈现在众人面前。 果然是一张梅花7。 “梁同志，你不会是想反悔，出尔反尔，这里可是有那么多的同事看着，要是这样的话，我高低得给你们江北警局做块牌匾。” 众人怒目而视，李禹搁这指桑骂槐呢！ “谁说我要反悔了。”梁鹿不高兴的反驳道。 这李禹说话太肆无忌惮了。 “那现在我要见那个小偷。”李禹趁势说道。 “行，你跟我来！”梁鹿气的牙痒痒，又无可奈何。 她现在仍旧不知道李禹到底是用的什么方法赢得她，至于读心术，她在心里骂了几句，却是见李禹脸色平静，这会个屁的读心术。 “那就麻烦了！” 李禹笑嘻嘻跟在梁鹿身后。 目的达到了，李禹自然不会闹。 今天抓的小偷，被梁鹿关押在审讯室里。 本身就是个惯犯了，梁鹿本打算关押进看守所，后来听到这小偷可能和当年江州的残杀案有关，梁鹿本打算自己审审看。 两人一同进入审讯室，李禹一眼就看见那个伤痕累累的小偷。 “警官，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也是有人权的，你们这么虐待我，我要投诉你们！” 再次见到两人，小偷忍不住控诉。 “你再说一句？”李禹鼓起脸，眼神不善：“信不信我现在把监控关了？” 刚进来，李禹就见到小偷比他还要嚣张。 这一下就让他不爽了。 看李禹那凶恶的模样，小偷嗫嗫嚅嚅的不敢再说话。 梁鹿在旁边没有阻止李禹：“面我是让你见到了，既然想让我协同调查，那事先说在明处，我们只负责帮你整理归纳，剩下的审讯和线索，都需要你自己派人寻找，当然，如果有特殊事件，我们会全力帮你提供警力。” “谢了梁同志。”李禹咧嘴微笑。 接着，李禹就大刀阔斧坐在小偷对面，丢出了钱包。 “这个钱包你在哪里偷的？” 梁鹿在审讯室里没有走，她倒想看看李禹要怎么审讯。 小偷眼神闪了闪，嘴硬道：“警官，我没偷，这个钱包就是我的！” 偷完钱，一般扒手都有个习惯，都会把里面的身份证明等东西给扔掉。 “你确定？”李禹眼睛一眯。 “确定！” “行。”李禹站起身：“梁同志，不用审了，他很有可能就是当年残杀案的嫌疑人凶手，立案调查，先把他上下三代查个底朝天。” “诶？”小偷懵了。 “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急了：“我怎么就杀人了？” 李禹神色不变：“你不是说钱包是你的吗？据我调查，这个钱包的主人就有巨大的杀人嫌疑，如果钱包上证据十足，恭喜你，喜提包吃包住，还可能提前和祖先享受天伦之乐。” 说完，李禹就要转身离开。 “诶诶警官，别，别啊，这钱包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小偷立马否定。 李禹一脸鄙夷：“你说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我现在就认定这钱包是你的，刚才供词监控都录下来了，上庭审也能有充足的证据。” “警官，警官，真不是我的！这是我偷的，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他！”小偷有些慌了。 虽然常进宫，但都是因为小偷小摸，有时候警察确实会为了图方便，把一些查不到的偷窃案嫁祸在他身上，这种事屡见不鲜，但还能接受，只要交够罚款，就能平安无事。 现在踏马安个杀人罪，这谁踏马能接受得了。 这要是坐实了，铁窗泪或者花生米得二选一了。 他是真怕。 “没必要那么麻烦，有个人顶罪挺好的。”李禹摸着下巴低声自语。 “别啊警官，咱们不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凶手在外游荡多危险呐！咱们得保护公民安全！还世间一片朗朗乾坤！”小偷苦口婆心劝道。 看着一名小偷有这番思想觉悟，梁鹿在一旁都看笑了。 这不禁让她高看了一眼李禹，想不到这混蛋还挺有手段的。 对方愿意心甘情愿配合，对案子来说，调查就能顺利很多。 李禹做出不耐烦回应：“既然这样，给你个机会，如果能找到钱包主人，再考虑你的安排。” “是是是……”小偷松了口气。 小偷原名彭强，确实有不少的偷窃前科。 李禹重新坐下后，钱包就放在桌子上：“这个钱包是在哪里偷的？” “就在周口批发市场附近。” 他有些郁闷，本来今天收获满满，这里面好几千块，没想到在广场再次行窃的时候，就被那个女暴龙给看见了。 得到这个消息，李禹心思一动，果然和猜想的方向一致！ 这不禁让李禹有了丝激动。 也许错过的系统线索，现在有机会重新找到！ “详细说说，在哪个地点偷的，形容下钱包主人的外貌和模样。” 第58章 办案没有区域性 彭强偷窃，一般是趁人多的时候下手，他也说出了地点，就是在批发市场东门的人行道红绿灯。 那个红绿灯也就是往广场的方向。 至于人的外貌，彭强没注意，因为偷东西的时候，只看兜里的鼓胀程度，不看脸。 但也说出了一些关键信息，对方穿着一件衬衫，衬衫有些年头了，白衬衫都有些发黄了。 钱包主人的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左右，年龄在40岁到50岁。 李禹不死心的又问了一些其它信息，但彭强都摇了摇头，说记不得了。 这些信息基本没什么大用。 “钱包里面的身份证你扔哪里去了？” “警官，我们这一行，财过不留手，里面有关身份的东西，第一时间就会丢掉。” 彭强清楚的记得：“这个钱包里面没有身份证。” 询问到这里，有关钱包主人的线索就断了。 见彭强嘴里确实说不出什么线索，李禹也只能就此作罢。 “警官，你们不能抓不住杀人凶手，就拿我顶包啊，我可是良民。”彭强无辜道。 “我就只是个扒手……” 李禹懒的和彭强说太多。 顶包是不可能顶包的，之前不过是吓唬他而已。 走出审讯室，李禹看了眼后面跟着走出的梁鹿，眼睛眯了眯。 “干嘛？” 梁鹿提防问道。 李禹干笑一声：“梁同志，想借点人。” 梁鹿哼了一声：“你是不是想找钱包的主人，别想我们当跑腿，你自己安排你们分局的人前来调查。” “额……这行嘛？”李禹有些意外：“我派人来你们区办案，不妥。” 梁鹿鄙夷道：“少给我在这里装傻！想要劳动力没门，咱们只是区域不同，但都是江州系统的探员！” “那我派我们分局警察过来抓人也可以？” “当然！”梁鹿翻了个白眼。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李禹无奈：“我是真不懂。” “真不知道你这混蛋是怎么混上组长的！”梁鹿骂归骂，但还是给李禹解释了一下。 李禹这才后知后觉明白，只要是在江州，那办事探员就没有区域性限制。 只不过每个区域有特定的分局，需要分局协作的话，就要提前打个招呼。 但追捕犯人，刑侦案件，每个分局在江州，都能行动。 “原来是这样……” 李禹反应过来，那这就好办了，他上辈子混的是黑社会，江湖规矩太多了，每个区域若是有不同的帮派占领，那是有妥妥的领地主权。 别说各个帮派了，就算是一个帮派的堂主，各自都不敢随意去干涉另一位堂主。 所以在黄景光说要先打招呼，他先入为主的认为，想在江北区办事，就只能让江北区的探员出面。 “谢了哦梁同志！” 李禹笑嘻嘻的离开了江北分局。 然后自己坐着地铁回到了上津警局大楼。 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左右，其余组的探员都下班了，只有他们a组还待在办公室。 这并不是李禹要求加的班，而是三位组员自愿要求的。 李禹考虑到三人最近都经常加班劳累，所以本想明日再说，但三位组员听说李禹有线索，纷纷摩拳擦掌，强烈要求李禹回警局大楼，处理安排案件！ 没办法，见三人如此高昂兴致，李禹不忍打击他们的积极性。 “师兄……你干嘛去了？” 当李禹提着一些水果回到办公室，其惨样，吓了三人一跳。 熊猫眼，，一只眼睛里面有血丝，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另外脖子依旧有些红肿，能看见血管都鼓了起来。 鼻子上还贴着ok绷。 难怪组长不是很想回警局大楼，伤的这么重啊！ “别说了，倒霉个催的，打了两架。” 黄景光忍不住问道：“打赢了没组长。” “黄大哥！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嘛！”王安安有些嗔怪，这小妮子眼里都是心疼：“师兄，要不去医院看看？” “不碍事。”李禹买了不少的水果，示意三人吃，自己剥开了一个橘子：“又没断手断脚，一点点皮外伤。” 以前当打手，比这严重的时候多了去了。 “组长，你这和谁打的？”常明问道，也不客气的剥开橘子吃了起来。 “江北分局的那个梁鹿，那个死八婆下手贼狠了。” “咳咳……”常明忍不住咳嗽起来，大惊失色：“组长，你咋和她干起来了，那可是江北分局的霸王花，出了名的彪悍。” “怎么，她很有名吗？”李禹有些疑惑。 黄景光苦笑：“江州警察系统谁不知道她啊，长得漂亮，但办事凶悍，抓犯人经常把人给打个半死，而且去年的分局交流大会，人家连挑了八个武警，武警那边都想拉她去武警中队了，但江北高局长，打死都不放人。” “两个系统差点还干了起来，最后是霸王花说只想当个刑警，武警那方这才作罢。” “她这么叼？”李禹听的也是冷汗涔涔。 常明摇头：“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人家背后还有人，要是我们抓犯人把人打个半死，早就受处罚了，她倒好，有个犯人蛋都给踢爆了，最后屁事没有。” “不过霸王花确实也厉害，在整个江州，她的立功率也是最高的，不知是多少男警员心中的梦中情人，就是太凶了，不然追求者恐怕都排成了一个连。” 李禹夹紧了一下双腿，没想到梁鹿还有这种辉煌事迹，他附和道：“老常说的倒是没毛病，这死八婆长得是不赖，身材又好。” “有这么厉害吗？”王安安有些不服。 “比你大多了。”李禹挤眉弄眼道。 “师兄你真讨厌！”王安安瞪起眼睛。 黄景光：“我同意组长的看法。” 常明：“+1。” “你们真是太可恶了！”王安安恶狠狠露出虎牙。 “安安，你也别比较，你比她温柔多了。”黄景光说出优点。 “嗯嗯！”这话倒是让李禹常明两人非常赞同。 王安安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 “好了，我真没事，先给大家分析一下线索。”李禹吃完橘子，拿起纸巾擦了擦手。 三人也安心坐了下来。 李禹走到白板前，把钱包里面刘芳的照片贴了上去。 他先是说明了一下前因后果，也说了彭强的行窃地点。 “当务之急，我们先找找红绿灯附近的监控，确认一下嫌疑人的长相。” 第59章 邹扒皮前来 “不用那么麻烦组长，钱包里面不是还有银行卡吗？我们可以通过银行，调取金融监管系统，查询身份。” 黄景光说道。 “啊，还可以这样？”李禹有些吃惊。 “可以啊师兄，现在是大数据时代，信息化的时代，想查资料的方式太多了。” 王安安解释：“只要拿着银行卡往柜台一扫，输入密码信息全部就出来了啊。” 李禹来了精神，兴致勃勃道：“我们可以知道密码？” “我怎么感觉你在想不健康的事。”王安安抽了抽鼻子：“当然不可以呐！” “那怎么查？”李禹有些失望。 “银行内部不用密码，是可以操作查看的，一卡一身份信息，我们作为警察，有权力让他们配合。”黄景光补充道。 “那这样的话，调查就简单多了。”李禹点点头，内心有些庆幸，还好前世砍人后有人来收尾，不然他怕早就蹲局子蹲死了。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们来做。” 钱包里面一共有三张银行卡，分别是建设银行，华夏银行，还有邮政银行。 “好。” 三人倒是没有拒绝，这明显是李禹要让他们有参与度，同时有建设度。 同样都是上阵杀敌，有人头的和没人头的，功勋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们如果能查到嫌疑人身份，那可就是大功一件。 十分钟后，今夜的a组会议也就到此为止。 安排和线索都已经妥当，明天各自的任务也就都明了了。 至于李禹，三人见到李禹受了不小的皮外伤，异口同声的劝李禹这两天休息，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就算不去医院，也得抹药消炎。 李禹也没拒绝几人的好意，嘴里答应着会去。 不过他可没有去医院的习惯，找了家药店买了红花油就回到了出租房。 前世受的皮外伤都是自己扛过来的。 第二天，李禹并没有按时去警局大楼。 身为重案组的探员，不用随时坐班。 一直磨蹭到上午十点，李禹这才忍着身上的酸疼，起身洗漱。 房间的隔音并不是很好，门外传来隔壁的开锁声，他以为是袁媛回来了，赶紧光着膀子打开了门。 背后的伤他没法抹药，正想着找个人帮一下自己。 “诶……” 打开门，并不是袁媛，而是一个更为年轻穿着大胆的女生。 对方脸上画着很妖冶的妆，在李禹打开门后，歪着脑袋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倒也没有因为李禹光着上半身而害羞。 见到不是袁媛，李禹转身关上了门。 心想这应该就是隔壁的第三个女生。 见时间也差不多，李禹冲了个热水澡，然后穿上衣服去往了警局大楼。 a组人员出了外勤，b组和c组每天的小案子也不少，虽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市民报警后，那都是要实打实的赶往现场处理的。 所以两个组的组员也大部分都在外面。 李禹刚坐在位置上，一个脑袋就在a组办公室外探头探脑的查看。 在见到李禹坐在位置上，这脑袋人影，这才一脸微笑的走进来。 “李组长，好几天不见了，又帅气……” 恭维的话还没说完，在见到李禹脸上的惨状后，对方就哽住…… 思来想去：“又别致不少呐……” 来者正是邹长河，邹扒皮。 李禹只是淡淡看了眼，没回话。 邹扒皮悻悻笑了笑，知道这是领导对自己有意见，赶紧见好的给李禹递上一支烟，热情的给点上。 李禹倒是也没拒绝，心安理得的抽上了烟。 “李组长，你看我的调部门申请，什么时候能给我个答复？” 李禹倒也没卡着别人，抽着烟道：“你一个后勤干的好好的，干嘛想着换前线部门，还是我的部门，就你这工作态度，我可不是很满意。” 邹扒皮脸色一垮：“领导，别介啊您，我改还不成吗，就是想换个工作职位，后勤待着没什么意思，就是没意思，才会摸鱼。” “回去等通知。”李禹吐着烟雾道：“申请也要费点时间。” 这完全就是把邹扒皮的那一套还给他。 “要多长时间啊领导？”邹扒皮心里一苦，这李组长是真混啊，也不怕得罪人，丝毫不给面。 申请表就等着你同意，就是一个念头的事，需要什么时间。 “没想好，看心情。”李禹实话实说。 邹扒皮面皮子抽了抽：“领导，我保证，要是转到前线来，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尽心尽力完成每一件事。” “那就先把咱们a组办公室的卫生打扫了。”李禹吩咐。 “咱们有清洁工，我去叫田叔来打……好，我立马打扫。” 本想拒绝，但见到李禹的眼神，邹扒皮立马灰溜溜的去外面拿拖把，提着水桶就走了进来。 接着，二话不说就开始拖地。 拖完地后，又拿着毛巾把所有办公桌擦了一遍。 “领导，还有什么吩咐？”做完这些，邹扒皮站在李禹面前问道。 “为什么想进重案a组？你就算换部门，其余两组也完全可以。”看着焕然一新的办公室，李禹好奇的问了一句。 邹扒皮嗫嚅了几下，最终实话实说：“我感觉跟着你有前途一些。” “行，给你批了。” 李禹把申请的同意表签完字拿给了邹扒皮，这让后者十分意外，就这么简单？他原本还以为李禹要继续刁难刁难他。 “谢谢领导。”邹扒皮乐滋滋的拿着表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邹扒皮离开，李禹好笑的想着，早这么说早批了，这不变相夸他优秀嘛！如此眼光，值得同意！ 直到中午的时间，黄景光的电话打了过来。 “组长，钱包主人的身份查到了，我把资料发给你了。” 李禹赶紧拿起手机查看 洪山，男，四十五岁，金水镇人，现在经营着一家五金配件厂，生产和制造配件。 下方，还有着一张照片。 李禹没想到线索来的这么轻易，看着照片的人影，李禹总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不过现在，还是去一趟江北分局，让那个小偷辨认，如果确定是的话，那么这个洪山就值得彻查。 想到这里，李禹又在群里问了一下。 ＜刘芳的老家是哪里人？是金水镇吗？＞ 很快，王安安的消息传来。 ＜不是的师兄，金水镇属于江北区，刘芳老家是在上津区的蚊山村，两个地相差几个小时的车程。＞ 可疑，实在是可疑。 那这么说，两人几乎不可能有交集，可偏偏却有一张照片。 第60章 银行抢劫案 这是一个寻常的江州工作日。 阳光透过银行高大的玻璃门，洒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反射出冷冷的光。银行里，顾客们拿着取号牌等待着办理业务，业务员们在柜台后专注地敲打着键盘，一切都显得秩序井然。 突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平静，三名劫匪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为首的劫匪身材高大，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骷髅口罩，只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手中紧握着一把略显锈迹的手枪。 砰！ 响亮的枪声在银行内蔓延。 “都别动……抢劫！” 李禹刚来到江北区，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一看备注是赵金成的，赶紧接了起来。 “李禹，你现在在哪儿，立马回到警局大楼集合。” 听出赵金成的语气有些激烈，李禹有些纳闷：“怎么了叔，我刚到江北，准备去一趟江北分局。” 赵金成有些意外：“你知道消息了？” 李禹感觉莫名其妙：“什么消息啊叔。” “一个小时前，江州银行被抢劫了，死了两个人，现在全市追捕凶手，江州所有的刑侦方面人才，都要去江北分局协助，你作为重案组长，自然当仁不让！” 赵金成说着事情的严重性。 我靠！ 李禹张大嘴巴，不敢置信，这都建国多少年了，国内还有抢劫银行的。 “正好，你现在立马赶往江北分局，我带陈组长她们过去，我们在江北分局碰面！” 赵金成说完后，就急急忙忙挂断了电话。 李禹收好手机，顾不得省钱，直接打了个出租到江北分局。 刚一下车，就见到风风火火开着警车从外面冲回来的梁鹿，李禹刚想打招呼，对方只是象征性的看了一眼，然后就跑回了警局里。 李禹也不在意，就在大门外等着赵金成他们赶过来。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梁鹿就从警局里面跑了出来。 今日的她穿着一身便衣。 黑色牛仔裤，搭配一件简约的白色衬衫，衣角随意地塞进裤腰，勾勒出她纤细而有力的腰肢。 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短款皮夹克，为她增添了几分利落与干练。 脚下的黑色短靴擦得锃亮，一头利落的短发随风轻拂，一双眼神中透露出敏锐与果敢，英姿飒爽的气质也扑面而来，脸上带着一些伤，反倒没破坏美感，而是多了一种凶悍。 枪？ 李禹眼尖发现，梁鹿出来后，皮夹克下的腰间多了个枪套。 “上车！” 梁鹿坐上警车，对着李禹打了个招呼。 她一早就收到消息，全市刑侦人才都要来江北，就觉得李禹是过来支援的。 “哦哦好……是去江州银行？”李禹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上去问了一句。 “废话！”梁鹿懒得搭理，一脚油门轰的一声，警车如离弦之箭驶出。 很快，二十分钟后，警车来到一处十字路口。 路口的一侧正是江州银行，此时附近警车戒严，已经全部用警戒线包围了起来。 路口其余一方，不少市民聚集在一起远远观看。 “现在是什么情况？”趁着梁鹿停车的功夫，李禹询问。 全程两人几乎不咋说话，倒也没什么尴尬的，主要是没什么可说的。 “劫匪跑了，现场死了两个人，劫匪很狡猾，目前我们都还没追踪到。” 梁鹿说的言简意赅，但李禹却非常吃惊。 现在各个路口都是电子眼，劫匪在市区抢银行，还能跑掉？ 梁鹿没兴致和李禹多解释，匆匆把车停在路边，就踩着靴子向银行走去。 李禹跟在身后，警戒线旁的干警见到梁鹿，敬了个礼放两人进去了。 江州银行的大厅加上柜台，大概在两百多平左右，营业大厅也算是比较大的了。 大厅中间是空的，两边是等候椅，一面墙壁放置着自动办理业务的机器。 银行大厅内一片狼藉，灯光在混乱中摇晃闪烁。 李禹进来后，就闻到了淡淡的火药味。 距离他们不远的地面上，两名受害者毫无生气地躺着，鲜血在他们身下缓缓蔓延，染红了周围的地砖，与周围散落的文件和破碎的玻璃形成一幅惨烈的画面。 地上还有爬行过的血迹。 法医们正戴着口罩手套，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尸体。 李禹见到了一个熟人，其中一个鉴定的法医，正是上次他在坟地认识的陈璐。 李禹没有打扰对方，他站在原地四周张望了一下。 老实说，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还是第一次现场见到银行被抢劫的。 和他想象，还有电视里看到的，有些差别。 没那么恐怖激烈，但确实很混乱。 “梁组长，初步检验，一名死者胸部中枪，直径约为12厘米的圆形伤口，伤口边缘整齐，典型的近距离枪伤中击，但第一时间没有直接死亡，进行大概三米的爬行，最终才咽气。” “另一名死者身上伤口呈放射状，体内含有铁砂，这种一般是农用自制的土枪才能形成如此效果，这种土枪一般枪管很长，总枪身长度应该超过了两米，一次性能发射上百枚铁砂。” 陈璐取下手套走过来汇报。 “辛苦了陈科长。”梁鹿紧蹙眉头点头，脸上一片凝重。 也就是说，劫匪身上最少有两种杀伤性武器。 土枪的来源很难查到。 “能分析出劫匪用的什么子弹手枪吗？” “可以，子弹壳需要拿回警局鉴定，之后会匹配合适的枪型。” “嗯。” “看监控不就行了。”李禹在梁鹿身后说道。 梁鹿像看白痴一样，陈璐则是风情万种的捂嘴微笑，今天的她穿着一身白色医生服，反而多了一种风情。 李禹不得不感慨陈璐的心理素质，也不知道这妹儿是怎么敢把刚摸完死人的手就放嘴边的。 那手套上都还有血来着。 “李组长，大厅的监控在劫匪进来的时候就被破坏了。”陈璐解释道。 李禹抬头看，果然见到大厅中央的两个监控被打碎，只有角落边的两个监控是完好的。 想来这两个监控也没拍到太多劫匪的情况。 “哦……”李禹回应了一声，然后没说话了，在刑侦案上，李禹也没自满，他自认为自己是个新人，只是自己有系统。 但看着银行内的情况，李禹不由得思考，这年头，抢银行有搞头吗…… 第61章 让他协助我 抢银行确实有搞头。 因为这次银行劫匪，竟然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点线索也找不到！ 江北分局会议室。 一个多小时后，李禹和陈璐坐着梁鹿开的警车回到了警局，共同参与此次抢劫案的大会会议。 此次赵金成带队三人前来，李禹、陈菲、还有葛洪，三位重案组长都到了。 江北分局内有两个刑事组组长也在会议里面。 南岸区倒是没派人前来。 江州市一共三区七县，上津区和江北区相邻最近，所以针对此次恶性抢劫案件，两区共同侦破。 当然，主要出力的还是江北分局，毕竟是在江北区的地盘上。 江北分局局长名厉天恒，是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浑身带有久居官场的气势，尤其是一双虎目严肃，看起来十分有威慑。 此时他站在会议台上，操控着身前的微机电脑，投屏到了身后的投屏上。 他不停翻动着图片影像，边看，脸色就不由得凝重几分。 “梁鹿，上来说说情况。” “是！厉局！” 梁鹿神情郑重的走上台，拿起蓝牙按钮打开一张录像，里面是三个劫匪从外面进入大厅的画面。 “这是三个劫匪的身型，从体型来看，三个劫匪都是男性，但都戴着面具，因此无法辨认确认年龄，但其中身高最矮的那位，据我们观察，他的右脚有些跛脚。” 接着，梁鹿又调出了大厅监控被打坏之前的画面，画面是从上往下看，就见到其中一个劫匪从袖子里朝天开了一抢，画面就变成了雪花。 “此次江州银行被抢金额大概在一百万，全程抢劫时间不到八分钟。” “根据我们现场的勘察，劫匪们办事很狡猾，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和痕迹。” 投屏一转，又转成了街景图： “劫匪们驶离后，驾驶的是一辆银色的面包车，车辆最后消失的地方，是江北的胡同老城巷子，监控稀少，因此最后失去了劫匪的踪影，在二十分钟前，银色面包车已经被同事找到，但车辆里面经过擦拭，很干净，车牌是套的，这辆面包车是一辆没有登记在册的报废车。” 这就是全程劫匪的办案过程。 接着梁鹿又说出一个重磅炸弹：“经过法医现场鉴定，现场的弹药痕迹，与17年前的江州押款车被劫案的弹药信息高度重合！所以我们有所怀疑，此次是劫匪再度犯案！” 此言一出，下面的警员有些哗然。 劫匪跨过17年后再次犯案，简直令人惊悚。 梁鹿继续道，找出了17年前押款车被抢的几张珍贵照片。 “当时抢劫者有四人，其中两个与这次江州劫匪的身形轮廓有些相似，比对数据还需要看结果。” 时隔17年，身体上有些差距也是正常的。 “各位同志想必对抢劫案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如果有什么想法，大家都可以提出来，如此恶劣犯罪，我们势必要以最快的速度侦破！我希望你们拿出一套合理的方案！” 厉天恒在上方郑重宣布。 见此，一时间没人说话，而是都在呈团队交头接耳，小声讨论着情况。 “报告！” 李禹一旁的陈菲举起手应道一声。 “陈菲组长有何提议，但说无妨” 厉天恒点头示意。 “根据梁组长所说，现在劫匪的身份应该是无法锁定，我想咱们系统应该严查各个关口，利用交管系统人员先进行审查。” “这一点我们已经派人做了，劫匪抢劫完，有很大可能性会出城，各个出区的路口都有人看守，甚至还向军方借调了一个连队搜查公共交通。” 梁鹿解释了一句。 “现在的难点，是无法锁定嫌疑人的身份和踪迹。” 光靠排查的话，只能靠运气，看看是否能遇到可疑人员。 此外劫匪有作案经验，此次抢劫，肯定也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想要靠排查抓住，难如登天。 不然押款车的劫匪，也不会时隔17年都没抓到！ “明白了。”陈菲重新坐下，对于这一点，她也暂时没有一个好的切入点。 见再也没人说话，厉天恒略显失望，只能看向梁鹿：“梁组长，既然大家暂时都没有提议，张奎队长外出办事，江北分局的干警，就暂时交由你全部指挥，一定竭尽全力抓到凶手！” “收到厉局！”梁鹿敬了个礼。 “赵队！”接着，厉局又看向赵金成。 赵金成笔直的站了起来：“到！” “我已经和你们局长通过消息了，咱们两区土地接壤，接壤处又是居住区，因此考虑到劫匪很可能会通过上津区的路线进行逃离，所以你们的任务，同样是派遣警力排查，谨防劫匪规划路线溜掉！” “明白！”赵金成神色严肃回答。 这件事必须慎重对待，如果劫匪是从上津区离开的话，他们上津警局难辞其咎。 “如果没有事情汇报，那便散会！”厉天恒环视全场，低声宣布。 “等一下厉局。”梁鹿在台上打断了一下。 “梁组长还有什么事？” “张队不在，我怕自己一个人精力有限，我想申请让上津分局的李禹同志协助我一同调查。” “李禹？”厉天恒微微皱眉，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在台下的李禹人都傻了，这娘们又是搞哪一出。 “李禹同志这几日在爆菊案和锯腿案上居功至伟，足以见得他刑侦能力不弱，此次抢劫案事关重大，有他的话，侦破的可能会大大提高。” 听到这话，厉天恒一怔，他自然知道最近上津区出了一个刑侦组长，刚上任就连破两案，前途无限，只是没来得及询问名字。 “李禹同志。”厉天恒看向赵金成旁坐着的陌生面孔，李禹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 “在。” “对于梁鹿同志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李禹有气无力答道：“我感觉这娘们要整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赵金成踢了一脚，痛的李禹龇牙咧嘴。 “厉局，这小子平时混惯了，说话没个轻重，还望别在意。”赵金成赶紧站起来解释。 厉天恒有些疑惑，怎么感觉李禹怨气这么重，他仔细瞧了瞧李禹脸上还有梁鹿脸上的伤，好像伤势都差不多新…… “厉局，前两日我在抓捕犯人的途中和李禹同志切磋了一番。”梁鹿主动解释。 这下厉天恒恍然大悟，忍不住苦笑，他算是明白了，想来挑事的肯定是他局里的这位霸王花。 第62章 碰到枪了！ “梁组长，我替李禹答应你的请求。” 赵金成见李禹不乐意的眼神，主动帮他答应。 这小子，耍混也不注意下场合。 李禹肯定是不想答应的，别人的面子不用给，但自家叔都开口了，也只能咽气同意。 看着李禹意见很大的样子，厉天恒倒觉得有点意思，还真是挺混的，敢在自己这个局长面前，都敢摆脸色。 上津分局出现个刺头啊。 “行，那就这样决定了。” 厉天恒同意了安排。 会议结束后，赵金成本来是要带着他们三人赶回上津区部署警力，但现在李禹被安排留了下来，也就只能带着两人回去。 “李禹，劫匪案落下前，好好跟着梁组长多学习学习，争取尽快把案子给破了。”赵金成交待道。 “知道了赵队……”李禹兴致不高，这不耽误自己调查残杀案嘛。 “你的组员我不会安排出任务，你可以随时调动过来协助你，另外，江北分局可不是上津分局，由不得你胡来，任何事都需要先汇报。” “嗯……” “你这混小子，这副态度像是我们虐待了你一样。”赵金成笑骂。 李禹点头：“可不是嘛，你们是不知道那死八婆有多毒。” “我有多毒？”梁鹿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声音在后方幽幽响起。 李禹怡然不惧，回头瞪了一眼：“你自己知道！” 梁鹿也不回应，转而向赵金成打招呼：“赵队长，麻烦你了。” 赵金成笑道：“哪有，这次还麻烦梁组长多多照顾李禹这个愣头青。” “李禹，你也别蔫了唧的，打起精神来！能和梁组长共事，是你的荣幸，多学学人家破案！” “是！”事已至此，李禹也只能接受。 “梁组长，我和李禹借一步说话。” “您请。” 赵金成拉着李禹来到警局大楼的走廊上，主动从兜里掏出烟递给李禹，示意他来一支。 李禹赶紧拒绝，掏出了自己的，笑嘻嘻道：“叔，哪有长辈递晚辈烟的，抽我的抽我的。” “你啊你，现在倒有尊卑之分了。”赵金成也没客气，接了过去，李禹主动帮点火，一时间，烟雾缭绕。 “叔，我不是很想在这里破案。”李禹吐着苦水：“我和这八婆相冲。” “那你回上津区还能干什么？” “破案呗，我残杀案都已经有眉目了。” “哟？真的？”赵金成有些意外。 “是啊，我过来江北，就是确认线索的。” 见李禹兴致高昂，赵金成笑道：“你是不是就冲着奖励？” “是啊，没钱破什么案，还不如待在家睡大觉。”李禹实话实说，他可没什么为国为民的大义思想。 “你要是想奖励，这个案子奖励也很高。” “多高？” “最少也得有个三十万。”赵金成估测道。 “当年的押款车案子就很恶劣，死了三个押款员，今天又死了两个，金额被抢数量高达几百万。” “嚯！这么高！”李禹当即来了精神。 “提到钱你就有精神了。”赵金成非常无奈。 但这也不是坏事，起码能让李禹有动力。 “嘿嘿……叔……这个案子就能办了。”李禹笑着说道。 见李禹没有了芥蒂，赵金成反而没那么轻松：“你不要掉以轻心，这次的劫匪和破案不同，劫匪手中有杀伤性武器，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道的叔，我比谁都爱惜生命！”李禹打着包票。 赵金成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把枪：“拿着。” 这是一把警用64式黑色手枪，握把上还有一颗五角星，这枪的特点就是小巧轻便，便于携带。 “给我的？”李禹有些紧张。 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拿枪。 至于在警校学习的时候，又不是现在的他。 “嗯，这是我的配枪，你因为才入队一年多，暂时还没去武器库领枪械，这次匪徒很危险，你拿着防身。” 李禹接过枪，枪械的冰冷传递在手心中，让李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不就是握枪嘛，抖什么？”赵金成骂道。 “嘿嘿，没开过，有些兴奋。”李禹学着电影里的画面，双手握把，嘴里叼着烟，站着砰砰喊了两声。 “里面有六颗子弹，别乱用，另外佩戴的时候，要注意隐藏，别让市民瞧见了去，一会儿去向梁组长要个枪套。” “收到！” 抽完烟，两人也就走了回去。 梁鹿见李禹兴高采烈的回来，心里倒是有些好奇两人聊了什么，李禹现在可不排斥查劫匪案了。 赵金成离开后，梁鹿望着还沉浸在喜悦中的李禹，见李禹手时不时摸着胸前的兜，画眉提了提：“是不是拿到枪了，要不要给你拿个枪套？” 不得不说，梁鹿的观察力是真的好。 李禹喜滋滋点头，梁鹿带着李禹走回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丢了个皮子套给他。 “枪套要悬挂在皮带上才方便，如果你不喜欢穿皮带的裤子，就去买个腰带缠在腰间。” 李禹喜欢穿的都是休闲裤。 “行。” “李禹同志，之前咱们有些恩怨，不管你怎么看待我这个人都没关系，我希望的是，这次劫匪案，你能拿出你的状态和实力，共同拿下这次的案子。” “至于矛盾，我希望在破案后，我们再清算都可以，公是公，私是私，你对我的情绪，尽量不要放到案子当中。” 李禹仰起头：“你放心，我这人在江湖上出了名的公私分明，有你这番话，就足够了，我李禹，这个案子包要破的！” 三十万呐！这特么破了能潇洒好一段时间了！ 如此美滋滋想着，李禹动力十足。 其实赵金成没给他说实话，就算有高额的三十万奖金，这些奖金也是分发向每个有参与的警员…… 若是人数过多，以功论赏的话，最高的可能也就几千块…… 但李禹不知道啊！还在这做着奖金大梦。 “李禹，现在你有没有好的调查方向。”既然说开了，两人的矛盾就暂时规避在一旁。 提到抢劫案，李禹这才醒悟。 靠！想象的美好过头了，现在他对这个案子，也是毫无头绪！ 劫匪踪迹查不到？怎么破？ 第63章 可能有内鬼 其实刚才开会的时候，李禹可没有认真听。 现在知道最深刻的信息，则是劫匪们是悍匪！17年前就犯过案！ 最终李禹决定，还是追踪下劫匪们的逃跑现场，看看能不能获得一些意外之喜。 梁鹿没有意见，充当着的司机，开着警车先是到达了江州银行，然后沿着今日劫匪们的逃跑路线，走了一遭。 最终，梁鹿开着车来到了面包车停放的位置，这里现场已经被保护起来，只有一位四十几岁的民警看守。 “两位长官好。”民警打着招呼。 李禹习惯性的拿出烟散，民警本想拒绝，但李禹表率，先抽了起来：“不碍事，抽烟又不是什么大事，在这里守着本来就无趣，解解闷，不用那么墨守成规。” 见李禹都这么说了，民警也笑了起来，感官好上很多：“那谢谢长官了。” “梁同志来一根不？”李禹回头询问。 梁鹿蹙了下眉，并没有说话，李禹耸耸肩也就作罢。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沉，李禹走进警戒线看了里面观察了一下环境。 江北区就是平房多，这里面的胡同巷子四通八达，车子刚好停在中间位置，四个路口都可以跑，这也难怪警方搜查不到劫匪的踪影。 周边居民众多，胡同巷子各道路，一天不知经过多少车辆和人员。 劫匪在这里乔装打扮离开，确实是一个明智之举。 “半天了，追查的警员们就没有一点消息？”李禹忍不住问道。 “没有，警犬都用上了，但这边是江北的平房区，胡同巷子数百条，味道也混杂，在这里居住的民众多达上万，一时半会想查出来很困难。” “那会不会这群劫匪，就隐藏在这片平房区内？” “已经有这个想法挨家挨户在排查，但工作量太大，几千户人，排查最少都要两天功夫，另外变量太大，我怀疑这群劫匪并不会在这片区域长待。” 这确实有些头疼，李禹现在也是两眼一抹黑。 “我们出警和封锁关口，总共用时花费了多长时间？” “不到一个小时。”梁鹿回想了一下：“劫匪在抢劫离开银行后，我们接到报警，就迅速出了警，第一时间就通知各单位在各路口排查。” “银行内没有警报器？” “有，但劫匪第一时间控制住了。” 李禹算了一下：“刚才我们从银行过来到达这里，大概花费了四十分钟的时间，你的码速在60左右，按照这种情况，劫匪在市区开车，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所以他们到达这里，最快也得花三十分钟左右。” “如果你们用了一个多小时封锁，他们应该来得及离开江北区？” “来不及的，我们第一时间封锁的路口是从江北路口外到内，从这里到外城最少需要50分钟。 “另外劫匪抢劫上百万的金钱，可不是一个小袋子就能带走的，所以即便劫匪逃出了江北区，但他们抢走的钱，是绝对带不出去的。” 梁鹿有充分自信。 李禹这才明白，原来布局这么严谨。 “也就是说，劫匪有两种可能性，要嘛还在江北某个地方，要嘛人出去了，但钱还在，所以他们也会想办法回来拿钱。” “没错。” 李禹脱口而出：“那要是劫匪已经出去了，但把钱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几个月或者一年后再回来拿走，那时候警方应该都歇案了，那岂不是他们就抢劫成功了？” “你说的没错。”梁鹿也知道事情的急迫性。 “所以，我想找你的原因，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办法侦破他们的身份，光靠排查想破案太难了。” 梁鹿目光灼灼：“我看过你破案的笔录，你在短短七天，连锯腿案19年前的身份都能找出来，就想让你试试。” “你还真看得起我。”李禹可没有妄自菲薄，锯腿案纯属运气，多方因素才堪堪破的案。 而且凶手有报复的念头，才能抽丝剥茧找出关联，但劫匪抢银行，不就是看哪个好抢就抢哪个。 好抢？ 李禹忽的一怔，他这才发现，好像遗漏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劫匪如此熟练，肯定在抢银行前，事先背书了，也就是环境勘察，确认无误后，才会选择动手。 这就和前世去砸场子一个道理，不把逃跑路线摸清楚，就容易出事。 最后他就是上当了，在撤退的路线上被工程车堵了。 回想起刚才路过的街道，他拿出手机，打开定位点开地图搜索了一下银行营业厅。 搜索出来很多个地点。 距离最近的一家银行在三公里外，当然营业厅不大，劫匪看不上，怕里面钱不够，不选择也能说的过去。 但距离八公里的位置，有一家华夏银行，李禹点开门头看了下，规模还不小，这里面的钱，不比江州银行的存款少！ 而且从华夏银行开车到这个位置，开快点，也就在10分钟左右。 抢这个银行，撤退路线，还有逃跑路线，不是更为的方便吗？ 那为什么不选择？ 除非…… 江州银行有非抢不可的理由？ 和银行有仇？想报复？ 不不不……劫匪既然17年前有抢劫经验，现在再梅开二度，多半是纯粹缺钱，抢哪个银行都是抢。 不像他们黑社会是指定要干谁。 那么是不是……抢江州银行更方便？ 李禹代入自己的视角。 能比逃跑路线更重要的，好像只有打探消息和情况更方便。 比如他要去砍某个黑老大，首先要打探出这个黑老大具体位置，一会儿要干什么，这样才会更好的功成身退。 难道说…… 李禹瞳孔瞪大！ 江州银行里面有内鬼！ 对！这个想法一出，李禹感觉自己一定猜对了！ 如果有内鬼，他们就能更快抢劫成功，中途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你发现什么了？”见李禹低下头神色晦暗不明，梁鹿开口问道。 李禹拿出手机，指着华夏银行先解释了一遍不合理的地方。 接着又说出自己的猜想：“我感觉，此次江州银行抢劫案，银行里面有个劫匪的内鬼。” 17年前是四人，今日劫匪只有三人，那么是不是第四个劫匪，就在银行里接应？ 第64章 双线开花 梁鹿画眉动了动。 对于李禹的这个发现，他细想了一下，并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性。 “走！回警局！”梁鹿干脆利索的转身向警车走去。 诶？ 李禹没反应过来：“干啥去？” “你的这个猜想值得排查一下，今日银行内的所有工作人员，我让警员们都带来排查。” 梁鹿办事效率奇高，说办就办。 在两人回来前，民警就依次上门，带回来了一些工作人员。 现在天色黑了下来，这番行动自然让一些银行人员心里不舒服，但也只能听从安排。 毕竟银行行长都被叫过来了。 梁鹿只对干警们吩咐了四个字：盘查底细！ 就这四个字，警员就明白该查到什么程度，说白点，就是一年前你拉的屎都得让你回忆回忆。 这种笔录工作，自然不用梁鹿和李禹亲自动手，他们只等结果出来，然后进行筛选。 因此，李禹就坐在办公室里面，悠闲的喝着茶。 不得不说，这梁同志作风很腐败啊，一个组长竟然拥有办公室，他身为组长都没有！别说了他了，陈菲和葛洪也没。 只有队长才有这个待遇。 喝下一口茶，李禹刚想闭眼休息下，电话就响了起来。 王安安打来的，李禹没犹豫就接了起来。 “师兄，你这去江北分局怎么就没影了？我和黄大哥还有常大哥还等着你的消息了。”一开口，王安安就有些抱怨。 李禹这才想起，他今天主要过来的任务是和彭强确认一下洪山的长相。 “不好意思，忙忘了，下午过来江北就遇到了抢银行，开完会又去查看了下现场。” “安安，我就说组长在忙，今天的抢劫案迫在眉睫，赵队说组长在江北协助，也是有压力的。”黄景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好。” 知道李禹真的在忙，在王安安也没多责怪李禹，反而有些关切道： “师兄，要不我们过来帮你分担些压力，我们先把残杀案放一放。” 李禹想了想，然后拒绝了：“不，你们还是主要查残杀案，现在这个案子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不能轻易放下。” 他还是考虑双线开花。 主要是让黄景光他们过来，也没什么安排的，江北有那么多的警员做事，让他们过来，多半也像他一样，就躺在椅子上消磨时间。 所以还不如就让他们按部就班的调查。 “组长，真不需要我们？”黄景光接过电话询问。 “你们还是要来江北区一趟，去金水镇。” “我现在立马去找那小偷确认洪山的模样，其实我感觉也不用确认，既然银行卡查到的身份是他，你们还是跑一趟，把洪山传唤到警局，先查查他。” 李禹觉得这样挺合理。 黄景光在刑警事业干了很多年，比李禹看的要更长远一点，指出了问题。 “组长，传唤人很简单，但如果洪山真是凶手的话，我们怎么办？” “该办就办呗，犯罪了就抓起来。”李禹没理解到深层次的意思。 黄景光解释道：“组长，我说的不是这个，未结案的案子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明知面前的嫌疑人是凶手，都不一定能判他罪。” 李禹一愣：“为什么？” “因为证据，法律判罪讲究的是证据，残杀案已经过了十二年，就算有证据，恐怕也早就消失了，我们如果找不到证据，就算是审问洪山，也拿不到什么结果。” “封存的案子，多半都是书面资料，物证多半没有，人证，就更加找不到了。” 真能找到人证，十二年前，案子就破了。 李禹这才明白过来，确实，除非嫌疑人主动招供，否则对方死不承认，就要拿出证据来佐证。 李禹眯了眯眼，还是决定按照计划进行：“先不管证据，你们先把人抓住，之后带回江北分局这里，我来亲自审讯。” 挂断电话，李禹保险起见，还是问了下梁鹿，彭强关在了哪里。 听到是在禁闭房里，李禹就直接找了过去。 禁闭房一般就是只关几天的犯人，都不用送看守所。 交完罚款就能走，不交罚款就老老实实关几天。 李禹把彭强拉了出来，吓的彭强一度以为要拿去顶包，死活不肯出来，最后被李禹揍了一顿后就老实了。 审讯室，看着鼻孔流血的彭强，李禹丝毫没有同情：“你早点合作，哪需要受这皮肉之苦。” 彭强用袖子擦了擦鼻血，丝毫不在意，知道是让自己确认钱包主人的，相当的配合。 瞧着李禹拿出的照片，他眼睛滴溜一转，心里打着坏主意，不过却被李禹直接拆穿： “别想做假供，要是被我查出来了，这个凶手就让你当了，我还保留着你承认钱包的监控视频，记住，其实我完全没必要费劲去调查，你要记住，我现在是在帮你。” 被李禹这么一恐吓，彭强脸色露出害怕的神色：“警官，你放心，我这人出了名的老实。” 说罢，他就拿起照片仔细端详了起来。 “有些像警官，但不能确认，不过身型应该差不多，我当时没太在意长相，看照片不大认的出来。” 李禹沉默了一下，知道多余让彭强来辨认了。 还不如等老黄他们把人抓来，自己直接审讯嫌疑人。 对了，忘记一个重要点了。 李禹都感觉忙活的失忆了。 他该直接找刘芳确认一下的啊，不然证据链很难完整。 洪山钱包里有刘芳的照片，证明两人肯定有交集。 剧情不会这么狗血，搞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或者搞的是那种见白月光受折磨，白月光挑拨舔狗，替白月光杀夫证道的戏码？ 如果是这样的话，刘芳在这个案子当中，应该也难逃罪责。 李禹觉得，还是要亲自跑一趟才是，必须亲自见识见识这个刘芳，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刘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知道刘芳在邢大荣死后，精神出现了问题，在精神病院住了一段时间，出院后，过了两年，又重新组建了一个家庭。 就在李禹想这个案子入神的时候，梁鹿走进了审讯室。 “银行人员的口供录好了，你可以来看看。” 第65章 不大符合 彭强被警员送了回去。 李禹离开审讯室，则是被梁鹿拉回了办公室。 面前的口供和资料一共有二十份。 这行动效率确实很不错，李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又看看时间，表情惆怅道。 “梁同志，你这是没打算让我休息吗？” 这都多晚了，不能这么熬啊。 晚饭还只是吃的盒饭，营养搭配也跟不上。 “累了？”梁鹿有些疑惑。 “你说呢。”李禹没有好脸色。 他现在还是个伤员，一天都在忙碌中，药都来不及擦。 “那你休息。”梁鹿沉吟了下，倒是通情达理了起来。 “我在哪里休息？” 梁鹿指了指办公室里面那张一米五长度和黑色沙发。 “我靠！”李禹非常不爽道：“梁同志，我没让你开酒店，好歹也得给我整个快捷宾馆。” “破案哪有这么破的，人不休息好，怎么有精神破案？” 梁鹿蹙着眉头：“现在案子急，多坚持一下，我们还有这么多信息需要审查，外面搜索的警员，都还在加班加点。” 李禹摆烂道：“那我可不管，我觉得你们思想觉悟真的有问题，破案要真的是加班能搞出来，这哪个犯人还敢犯罪？” 李禹说出自己的见解：“没有线索的加班，就像只无头苍蝇，在那里消磨自己的生命，有线索，有方向了，加加班我倒是能理解。” 就像是残杀案，现在有了线索，李禹甚至可以连夜去把人抓来都行，但现在这个银行案，什么眉目都没有，加班是没有意义的。 “可这些口供和资料提前看出异样，就多了一份逮捕劫匪的可能。”梁鹿有些不认同。 “猪脑子啊！”李禹忍不住骂口。 梁鹿脸色一凛：“猪脑子骂谁？” “骂的就是你！”李禹一时口快，说完才知道着道，暗想这女人居然还能耍小聪明。 没好气道：“这些资料咱们不能带回家去看吗？” “躺床上就不能看吗？看到有线索了，一个电话不能解决安排警员行动吗！” 这也算加班到实处，同时没有线索，还能就地一躺，养精蓄锐。 “行，我替你开个房。”见李禹意见这么大，梁鹿还是顺着了他的意思。 很快，梁鹿开着车，送李禹到警局附近的宾馆去了。 其实李禹并不是非要找个宾馆或者酒店休息，男人嘛，在哪里都是可以将就的。 但他身上被揍的伤，白天还没什么感觉，随着时间越晚，身上越疲越疼。 他怕自己火气越来越大，到时候又和梁鹿打了起来。 走进宾馆里，梁鹿送他到了之后就走了，看样子是再回警局去了。 对于梁鹿的这份精神，他倒是挺欣赏的。 这娘们办事急躁，但还挺敬业的。 不过他可管不了那么多。 李禹先是洗了个热水澡，还真别说，洗完澡后，身上和脸上青肿的地方，要舒服的多。 洗完澡，李禹躺在床上，拿起了刚才的二十份资料和笔录看了起来。 大概看了十几分钟，李禹也没看出谁有问题的。 这上面的资料很清楚，每个人的户籍地，家中人口身份，都记录的很清楚。 于是，李禹重新又进行了一遍筛选。 首先，结过婚，有家庭，有孩子，父母还在，年龄在三十以下的不考虑。 有牵挂，家庭还算幸福的，多半不会走上这条道路。 而且按时间推算来说，这种人也不可能是第四个劫匪，毕竟17年前，他们已经10来岁。 把这个数据一筛选，就只剩下十一个人。 其中，大部分都是女性。 17年的押款车案子，根据体型观察，警方判断的是三男一女。 或许，其中一位就是当年的女性劫匪？ 他把女性资料全部挑选出来，一共七位。 看着七人的资料，李禹眉头不自觉紧皱了起来。 按照他这个想法推理下去，线索和现实有些走不通，总体来说，会有些太牵强。 这群女性都是会计出身，职位有柜员，有客户经理，还有财务。 但资料上面，年龄最大的女性，却也是不超过36岁。 推算到17年前，还在19岁左右，刚读大学的时间。 更何况年纪更小的。 这几个当中，要能是当年的女劫匪，那得怕是洪兴十三妹那种级别。 有这种实力，十几年过去，不至于还混的抢银行—— 李禹又不死心看了眼剩下几个男性的资料，却也没发现有什么端倪。 不论是男性，还是女性，都不满足是当年四个劫匪之一的条件。 “难道我想错了？” 李禹摇了摇头。 他认为自己内鬼的推测，具有一定的可靠度，但现在的线索走不通，李禹就不得不重新思考问题。 “或许，劫匪们重新找了两个新团伙……” 只有这样，才说的过去，才能验证有内鬼的推理。 今日的银行抢劫案，其中两人是当年的悍匪，另外两人，是新人！ 对！没错！ 李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因为今天比对银行劫匪的体型，只有两人和当年高度重合！ 想通这一点，李禹就又头疼了，这上面的二十人，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其中的内鬼。 毕竟内鬼的作用就是通风报信，动动嘴皮子，虽然有一定的风险出事，但利润共存，比起三个抢劫的，那风险又低的离谱。 就这么想着，李禹眼皮子感觉越来越重，拿着资料的手一松力，就闭上眼睛打起了呼噜。 梦里，李禹感觉自己化身为了劫匪战神，左手加特林，右手ak，站在银行大厅里面大喊抢劫。 …… 这一觉，李禹睡到了早上九点半，如果不是宾馆外的大门拍的啪啪作响，李禹感觉自己还能睡会儿。 “谁啊！” 李禹睡意朦胧的爬起来，打着哈欠，不满的问道。 “我，梁鹿！开门！” 门外，霸王花的语气有些恼怒。 李禹打开房门，又长长打了个豁嗨，丝毫不在意梁鹿要杀人的目光。 “李禹！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气死人了！她昨晚熬夜只睡了两个多小时，但李禹今天太阳都晒屁股了，都还没来警局！ 打电话也没人接！ “几点？”李禹真诚发问。 “马上快十点了！你知不知道你浪费了多久的时间！”梁鹿怒不可遏。 李禹哼唧道：“这不还早嘛，我昨天熬夜到一两点，这算下来睡觉还不足八个小时。” “专家说，每天要保持八小时的充足睡眠，才对身体有好处呢！” “你！那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梁鹿要被李禹的态度气疯。 “哦……我习惯睡觉不开声音。” 梁鹿已经无力怒吼，只得皱眉催促：“罢了，你赶紧洗漱好，我们去警局分析线索！” “好好好……”李禹也没再顶嘴，嘴里应承着就走进了洗手间洗漱。 梁鹿阴沉着脸走进宾馆房间等着，当见到地上还有床上，都是散乱的资料和口供笔录时，她的脸色一怔，随后微微缓和了一些。 第66章 哭着诱惑我 李禹洗漱好后，出来把资料收了一下。 随后就和梁鹿一起走出了宾馆。 “没吃早饭？先在附近找个早餐店。” 对于李禹的建议，梁鹿没回应，但还是把车开到了一家早餐面馆店。 “老板，来二两牛肉面！” 还没下车，李禹就先喊上了。 “走梁同志，你随便点单，我请！”李禹非常大方的走下车子。 这是一家面积不足三十平的早餐店，两人坐在街檐的餐桌上。 梁鹿要了一碟小笼包和豆浆，倒也没矜持，一口一个吃了起来。 “是嘛，要吃好东西才能保持精力破案，天大的案子也不能苦了自己。”李禹持续输出着自己的理念。 “偷换概念。”梁鹿有些鄙夷道。 想偷懒就直说。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李禹这种有些懒散的心态和说辞，她沉重压抑的心情，竟然轻松不少。 这让梁鹿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带偏了。 于是她皱了皱琼鼻，又往小嘴里塞了个包子，一口气喝完了碗里豆浆，转移话题：“昨晚的资料，你看出什么问题没？” “问题很大。”李禹吸溜着面条，头也不抬。 “什么问题？”梁鹿来了精神。 李禹也没隐瞒：“就是我没看出问题。” “尽是些废话！”梁鹿有些被戏耍的恼怒。 “别那么大火气啊梁同志，你这样以后怎么嫁的出去。”李禹喝了口汤，唧了一下嘴。 “……江州银行这么大，应该不止这二十名员工的资料。” 梁鹿点头：“时间有限，没全部调查，这二十人是昨日在银行上班的职员。” 梁鹿沉默了一下，随后便恍然大悟的样子。 她也是个聪明人，一下就明白了李禹的意思。 这二十人她也没看出太大的问题，本来想听李禹的想法，看怎么入手。 但怀疑的对象，结论还不能下太早，应该要把全部人员的名单都拿到手才对。 这个问题她竟然忽略了，难道真是加班导致头脑不清醒了？ 想到这里，梁鹿低着头拿出手机拨打了出去。 “林博，立马把江州银行所有工作人员名单拿到手……”梁鹿沉吟了一下：“另外，把江州银行这一个月……不，这三个月内，有离职员工的资料，也都不要放过……带着这些资料，吩咐警员们去挨个走访笔录！” 看着梁鹿如此雷厉风行，李禹心里不由的惊叹一声。 难怪赵叔说让自己多和对方学习学习刑侦经验，自己只是提了一嘴，对方居然连离职员工都考虑进去了。 细致啊！ 不愧是江北霸王花，这份能力真没的说。 没错，谁说在职员工才有可能是内鬼？ 毕竟银行就摆在那里，就算再怎么变动，银行的基础和布局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做出改变。 所以如果真有内鬼传递消息，完全可以在抢劫前提前一段日子辞职…… 甚至，那三个劫匪之一……曾经是其中的职员也说不一定，辞职后扮成了劫匪。 但这个可能性应该会很小？ 挂断电话，梁鹿只觉时间紧张，略有些抱怨：“这个问题你该早点告诉我。” 如果昨晚能考虑的这么全面，就不会把目光狭隘的放在当天上班的员工里，今天上午可能也已经有了全部员工的信息。 “我也是早上才想起昨晚做的梦，才提醒了我。” 查案就是这样，有可能会灵光一现，但不可能一开始就把所有情况掌握，都是随着调查越来越深入，思维会慢慢扩大。 “什么梦？”梁鹿好奇。 李禹戏谑一笑，津津有味道：“梦到我抢银行，你作为柜员，穿着黑丝在那里哭，说早知道就该休息的，还向我色诱让我别杀你……然后我一枪把你毙了！” 梁鹿咬牙切齿，脸色低沉如水，一巴掌拍了过去：“李禹，我杀了你！” “老板，付账！” 李禹赶紧站了起来，躲过了这一攻击，嬉皮笑脸道： “哈，别生气，你看正是因为这个梦，才给了我更大的启发，这不应该是好事嘛！” 梁鹿拳头握得咯嘣响，李禹识趣的付了钱后跑出去上了车，让她也只能咽下这口怒气。 李禹当然是瞎编的，梦倒是做了，但也只是个抢劫梦。 其实是李禹前后分析了下昨晚资料上的二十个人，就算以劫匪有新加入的团伙为前提，这些人当中，都不足以把他们推进抗狼位。 怎么说了……就是这群工作人员，人脉太广！ 人脉代表着羁绊……更代表着破绽！ 所以，李禹不得不考虑，银行还有没有其他人。 很快，两人回到了警局。 梁鹿安排着人查询银行所有人员的资料，同时要求行长全面配合。 银行损失这么大，身为行长自然是最焦急和慌张的，钱不是他的，但他的职业生涯就看这次钱能不能追回来了，所以对于警方的要求，行长几乎都全力配合。 江州银行当前的在职员工，一共有四十五位。 就连保安一职都算了进去。 但光从名单上，是看不出结果的，除开已经查过的二十人，剩下还有二十五人要接受调查。 劫匪的身影，从昨日到现在，依旧没有排查出任何的线索，按照推断，劫匪很可能已经出了城。 抢劫的赃款，多半被绑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警方根据路线，四处寻找目击证人，但收获同样甚微。 现在上面已经派人在平房区挨家挨户搜查一遍。 但结果可能不会尽如人意。 梁鹿有条不紊的在警局指挥着，李禹就颇为无聊的坐在办公室。 前线没有传来实质性的消息，案子自然没任何进展。 “梁同志，让警员盘查银行工作人员的时候，查查他有没有外债。” 抢银行自然是为了钱，现在这个年代，能成为劫匪，也算是铁头娃了。 在华夏，能铤而走险的，多半都是走投无路才会陷入极端。 这种人应该很好发现。 和梁鹿交涉后，李禹就继续坐在办公室里喝茶，他只提供方向，不负责亲自跑腿，确实轻松！ 果然坐在办公室里的都是领导，累死累活的都是底下人。 不过李禹不喜欢这种感觉，就这么每天坐着，有些无聊。 正在考虑和梁鹿出去，电话打了过来，黄景光的。 见到电话，李禹有些兴奋，证明他们事情办妥了。 今天在群里，黄景光汇报了一下他们三人的行踪。 现在三人在金水镇，已经找到了洪山！ “组长，我们找到人了，现在把人带过来，你在江北分局吗？” “在，直接过来！” 放下手机，李禹激动的搓着手，心里盘算着一会儿怎么审讯。 第67章 请教、审问、学着点 正在这时，梁鹿从外面大厅又走回了办公室，看样子刚才是去交待了一番。 站在桌子前，梁鹿拿起桌前自己的茶杯，抬起玉颈大口往嘴里喝了几口温水。 喝完后，擦了擦自己有些红润的嘴唇，紧皱着眉头坐在自己位置上，向李禹分析着进度。 全程李禹都看着，不得不说，梁同志料真不错，尤其喝水时傲挺的山峰，真是女人当中的佼佼者。 可惜可惜，当警察有些屈才了，该去当车模。 这身高，这身材，吃香的呢！ “按照你的想法，我已经吩咐下去，现在就只有先等消息。” 不知道李禹在心里对自己评头论足，梁鹿眉间有展不开的愁云。 站在她这个位置，担忧是正常的。 “那就只有等结果了。” “嗯……” 想到一会儿还要审讯，李禹主动求问道：“梁同志，我想问一下，如果没有证据证明犯人犯罪，是不是就很难判罪？” 梁鹿微微意外看了眼李禹，她没想到，李禹竟然还能主动向她请教。 “没错，没有确凿的证据，判罪确实不容易，但也并不是绝对的。” “哦？没证据也能判罪？”李禹继续请教。 “证据是拿来佐证犯罪的，很重要，嫌疑人对判罚有疑义，可以提起诉讼，在没剥夺公民权前，他仍旧有公民权利，如果我们证据不足，他们有不少的几率胜诉。” 梁鹿停顿了一下，见李禹听的很专注，她继续道： “但我们作为警察，肯定是不能轻易放掉任何一个罪犯，所以在证据不足时，我们的职责是击溃嫌疑人的心理防线，只要罪犯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签字画押，便直接进入处罚，不用庭审。” “也就是在审讯上，需要做些文章了。”李禹一下明白过来。 “对，其实我们就相当于是初审，但却是最讲究技巧的，犯人在这种地方很敏感，氛围很重要，一些经验丰富的刑警，在审讯时，能死死拿捏住犯人的的心理，让犯人招架不住，也就能引导犯人交待犯罪事实，这也算是种博弈。” “在证据不充足的情况下，就需要博弈，证据充足，就不用那么复杂。” 梁鹿的一番解释，让李禹醍醐灌顶。 这种情况就是找帮派混入的警察卧底一样，要证明他是卧底，就得找出证据，但这卧底都自爆了，那还需要个屁的证据。 但如何让卧底自爆，那就有很大的讲究。 比如，要挖坑让卧底跳出来，之后还要给卧底一个错觉，自己已经掌握了他是卧底的证据和底气！ 万变不离其宗！审讯犯人的道理应该都是一个样。 “能不能屈打成招？” “……你要是想死就试试。” 李禹悻悻一笑：“谢了啊梁同志！” 他就开个玩笑，但这番交谈，李禹也算收获匪浅。 “你有嫌疑人需要审讯？”梁鹿好奇问了一句。 “没错，我这里找到了一个嫌疑人，待会儿借一下审讯室，梁同志应该不介意？” 现在还不能确认洪山是不是凶手，只能等黄景光带人来了之后再说。 “你随意。”梁鹿倒也没说风凉话。 李禹要审犯人，她也可以看看。 现在银行抢劫案，都还在进行当中，虽然焦急，但任何资料线索都还在收集当中，需要一定时间，在这等待期间，有事情办，总比干耗强的多。 …… 黄景光他们赶来的速度很快，毕竟金水镇就在江北区，a组有一辆专用警车，李禹一般都让黄景光他们开着。 三人在报了梁鹿的名字后，就有人带着他们先把洪山带去了审讯室。 李禹在警局楼道外赶来时，碰到了三人。 “组长，听说你成为这次抢劫案的分局指导了啊。”常明在见到李禹的时候，忍不住笑道。 身为李禹的组员，他们感觉还挺有荣誉感的。 “什么指导啊，我就一打酱油的，破案都是人家梁组长在安排，不然我咋有时间参与残杀案。”李禹谦虚说道。 “在谦虚这一点上，我只服组长。”黄景光打趣道。 王安安翻了个白眼：“黄大哥，你就搁这商业互吹，师兄还谦虚？” 谁不知道李禹破了两案，小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不过也没人敢说什么，毕竟有翘的资本。 她王安安也沾着a组组长破案名头的光，身为组员在警局走路都昂首挺胸的。 “安安，看来你还是没见识到师兄优越的本质。”李禹痛心疾首说道。 四人说说笑笑，气氛都相当轻松。 李禹在三人面前也是非常的自在，对于穿越过来就能拥有三个这样的组员，李禹也是非常珍惜的。 “现在洪山是什么情况？”李禹转移回了正题。 常明道：“洪山这个人在金水镇有一家五金配件厂，前几年挣了不少的钱，现在生意不景气，生意差了些，我们查了一下，他挺干净的，而且还捐助着一些贫困儿童，在金水镇人缘也不错。” 李禹眉头皱了皱，这听起来还挺善良的。 “不像凶手吗？” “也不能这么说，我也见到过，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背地里是十足阴暗的恶魔。”常明摇了摇头。 黄景光在一旁接话：“组长，我觉得洪山有些问题。” “哦？”李禹示意他继续说。 “在我们找上洪山的时候，他的表现太平静了，一点也没意外的神色，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有吗？”王安安有些纳闷：“洪山那么平静，我还以为是他经历的事情太多，心态好。” 黄景光解释：“安安，你当警察不久，看不出来城府很正常，洪山的城府给我感觉并不深，他是个生意人，被警察找上门，第一时间应该是错愕，如果曾有不正当交易，那么心情应该是惊慌，但洪山的眼神却是复杂。” “就像早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被警察找上门？”李禹道。 “对！就是这种感觉！”黄景光点头。 “那就要去审讯审讯了。”李禹走向审讯室的大门，几人也跟着上去。 审讯室面前有两道房门，一个房门是观察室，透过玻璃，能够见到审讯室里面的情况。 “组长，洪山很冷静，在这之前，我们套过话，对方要嘛敷衍几句，要嘛就保持沉默，很难应付。”在李禹要进去前，常明提醒道。 “没问题，你们看我审讯就行，学着点经验。” 三人点头，进入了观察室。 李禹则是大刀阔步打开了审讯门，透过昏暗的光线，看见了坐在里面的洪山，然后走了进去。 第68章 就这还学着点？ 灯光黯淡，洪山端正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 他的脸上皮肤显得有些褶皱，脸庞两颊略显干扁，整个人的精气神有些萎靡，但脸上却带着平静，并不急躁。 李禹进入审讯室后，在门口直接把亮光打开了。 原本昏暗的审讯室，一下就变得亮堂堂。 突然的光暗转化，让待在暗光的洪山，眼睛微微有些不适应，于是眯了眯眼。 适应光线后，他这才正常视线看向面前进来的警官。 很年轻，还有些不务正业的样子。 观察室内，三个组员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自家组长想搞什么。 其实审讯室里面的光源，也有讲究，不同的光线能给犯人心理造成不一样的沉重压力。 现在光线大亮，就有种打开天窗呼吸新鲜空气的感觉，都没那么压抑了。 卡擦，观察室的房门打开，三人回头望去，见到不知何时换了身警服的梁鹿淡漠的走了进来。 “长官。”三人对着梁鹿打了个招呼，警局职位序然，可不敢像李禹那样，随口同志同志的称呼。 梁鹿英姿飒爽，穿着警服的她浑身多了股正气与肃然，问道：“现在审问什么情况了？” “刚开始。”黄景光苦笑的回答。 望着玻璃后亮如白昼的审讯室，梁鹿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李禹并不知道现在观察室后方的几人都充满了不解。 他坐在审讯椅上，见面前的人好像有些眼熟，但记不清在哪里见到过了，开门见山问道。 “邢大荣是你杀的？” 李禹调出手机上的照片，放在桌上给洪山看。 洪山瞳孔微微一缩，脸上有些惊诧，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见审讯室里面安静的气氛，观察室的几人忍不住扶额长叹，组长审讯的功夫未免也太差了。 王安安这个小师妹都觉得太逊了，师兄就这还让人学着点，哪里来的自信啊。 连梁鹿都嘴角抽了抽，这种直抒的询问，太过直白，而且很让犯人警戒，很难说实话，你看现在审讯室就冷场了。 “我不认识他警官。”洪山终于开口，而且因为第一句话就打在了他的警戒点上，这回答出来的话，找不出任何毛病。 没有回答我没有，我不是，而是我不认识。 不是直接否定，但却表示非常否定。 太过直接的否定，反而有问题。 听到这回答，李禹没有表现出任何失落和生气，反而是笑了起来。 因为他确定了一件事…… 面前的洪山，就是杀害邢大荣的凶手！ 时隔十二年残杀案的凶手，就这么戏剧性的被抓住了！ 就在刚才，李禹坐在审讯椅上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开启了心声技能。 他能清楚的听到洪山当前心里想的是什么，什么心思，都完全暴露无疑。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直接询问的原因。 在他问完这个问题后，洪山的沉默，反而让他更加了解此时洪山心中的惊涛骇浪。 “果然还是找上了我……” “冷静冷静……我不能暴露出任何的破绽……” “面前的警察，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很专业。” “对……回答的时候……我要想清楚话语……” 在别人眼里，洪山看似只回答了一句话，但在李禹这里，洪山已经交待完了。 趁着一分钟时间还没过，李禹继续审问：“不用狡辩了，你就是凶手，当年就是你伪装了现场，最后杀人逃离了现场，我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不然怎么可能直接上门抓你。” “不可能……警方有我什么证据？” “当年都没抓到我，过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找到证据……一定是唬我的……” “不……难道是当年我遗漏了什么地方，我明明有清理过现场……” “难道是我带走的凶器被找到了？” “不对……上面没我的指纹，而且还丢进了金江……警方不可能找到才是……” 看似洪山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但整体不过才一二十秒的时间。 洪山假装镇定道：“警官，我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今天带我来的三个警官，说是让我前来配合调查，但现在把我铐在审讯室里，我有权力去投诉你们，而且我也不是不懂法……” “我怀疑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就算把我当嫌疑人了，在没确定犯罪事实，你们最多有权限扣留我24小时，我对警官问的问题，一点也知情，我现在有权利寻找律师，在没见到律师前，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洪山的回答很官僚，主要还是李禹的问题太过直接，导致他的戒备感极深。 一分钟过去，心声技能时效消失，李禹没急着用第二个，看着洪山郑重严肃的样子，李禹知道，没有证据让对方认罪，确实很难办到。 洪山这些年已经幻想过无数次自己被抓住的场景，心里早就对现在的局面有所预料。 “金江丢刀，倒是个明智的选择。” “你以为，戴着手套办案，现场就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和痕迹？” 李禹的一句话，瞬间让洪山脸色大变，心里泛起惊涛骇浪。 与此同时，李禹也再次开启了心声技能。 “他怎么知道我丢刀？” “现场还找到了我什么痕迹？” “不，不要慌，如果有证据，警方早就拿出来了，也不可能等到现在。” “难道是那个女人告发的？” “……也不太对，告发的话，那个女人应该也跑不掉！” 洪山脸色阴晴，就李禹这一句话，差点就让他道心破碎，原本还能平静的心，一时间有些起伏。 简简单单三次问话，就让嫌疑人大惊失色，这一点让观察室里的几人都呆住了。 同时他们也非常疑惑，李禹是怎么知道洪山金江丢凶器的？ 洪山虽然极力表现出镇静，但那有些不安的扭动，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安，在他们看来，李禹这话明显就说对了！ “我要见律师……”洪山压抑着自己声音道。 “可以啊，有没有律师对你来说都差不多，案发现场当年被打扫过，但我们在现场找到不少的头发，经过鉴定，不属于邢大荣及其家人的。” “十二年dna技术不成熟，现在却能轻易辨别，我们查出你的dna出现在现场，你怎么解释，毕竟刚才你说不认识邢大荣……” 第69章 还有牵扯 轻飘飘的话，却让洪山压力备增。 当然，这句话是李禹乱编的。 但洪山却陷入了怀疑当中，心乱如麻，心声不停的在李禹耳边响起。 虽然他怀疑李禹说的是假话，但又不敢确定是假的。 “警官，那就请拿出报告证据出来。”洪山依旧不认。 李禹轻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挖坑诈你？” “你觉得自己从没检测过dna，不可能靠着数据找上你，如果真有头发，能靠dna查凶手，在前些年就应该抓住你了……是不是这样认为的？” 洪山头皮一麻，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看着李禹就像是看怪物。 他怎么知道自己想的？ “你想想，如果不是有人透露，我们又怎么会顺藤摸瓜找到你……” 李禹有所猜测，洪山说的那个女人，很可能就是刘芳，也就是说，刘芳12年前也参与了吗。 但从洪山的称呼来看，不是什么为了白月光杀夫证道的剧情。 两人之间是串通的？ 心声技能的时效再次过去，李禹又使用了一个，这让他很不满意，这功效太短了。 最后就剩这么两个，看样子，很难套出作案经过，时效要是长一点，今天不得把洪山套个底朝天。 这让李禹发现，心声技能完全就是一个大挂，这用在破案上，简直势如破竹，任何罪犯都只能无所遁形！ “不可能……不可能……”即便李禹说到了这种程度，洪山却依旧在心里否定，像是在给自己安慰，不愿意去接受事实。 此时洪山的异样，观察室的几人全部看在眼里。 李禹全程的审讯看似很简单直接，但却给嫌疑人造成了相当大的压力。 “洪山……” 听到这名字，梁鹿的眸子露出思索之色，随后拿出手机，发出去一条消息。 很快，她就收到了回复，见到这条消息，梁鹿在三人疑惑的目光下，快速离开了观察室。 而此时的李禹也有些头疼，他虽然能听见洪山的心声，但此时的心声内容，全是在宽慰麻痹自己的“打气”。 任由李禹怎么引导，都无法获知到当年的案发经过。 确实，心声和思想完全是两回事。 指望心声一五一十的说一遍过程，根本也不现实。 想到这，李禹大手一拍审讯桌，喝道：“洪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交待犯罪事实，或许还能从轻处罚！” 这句话纯粹就是糊弄了，洪山在心里都骂了一句。 眼见又一个心声技能用完，李禹现在只剩一个了，但洪山嘴里却还是一口咬定自己没罪。 这让李禹真感觉到一丝头疼。 果然，凶手哪有那么容易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除非真把证据摆在他面前，否则洪山肯定不会轻易承认。 开门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李禹回头望去，见到是梁鹿从外边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份档案。 额…… 梁鹿突然进来，让李禹有些疑惑，但没有开口询问，对方进来可能是看自己审讯陷入僵局了。 梁鹿没有开口，走进来后，就把档案丢在了桌子上。 “洪山、金水镇人，十二年前，妻子严莲花死在家中，曾被怀疑杀害妻子，因当时在江北市区，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所以谋杀不成立。” 梁鹿居高临下的站着，眼神冰冷说道。 此话一出，洪山更为的紧张了。 “警官，你们知道谁是杀害我妻子的凶手了吗？” 梁鹿刚想开口，李禹却是一把拦住了，他敏锐的察觉到这句话有些不对。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洪山，后者眼神闪烁，随后低下了头。 李禹没说话，想了下，还是拉着梁鹿走出了审讯室。 他没想到，洪山的妻子竟然在十二年前，也被谋杀了！ 心声技能只使用了三分钟，套出的信息还是有限。 和梁鹿回到观察室，洪山坐在审讯椅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组长，你是怎么肯定洪山就是凶手的？”黄景光问道，李禹全程的审讯，几乎很果断的认定了。 “直觉。”李禹道。 “那他究竟是不是凶手？”王安安看着洪山，纠结问道。 李禹没有隐瞒：“凶手是他无疑，只是现在苦于没有证据。” 现在审讯室内，洪山一定就在回想当年的案件经过，甚至他妻子是怎么死的，可能也在回忆。 但现在心声技能只有一分钟，根本不足以把所有经过知晓的一清二楚。 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算他知道一些经过，洪山仍旧咬嘴不放的话，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很难判洪山罪。 主要证据不够。 自己在审讯室里审问，洪山一直处于戒备状态，所以他的想法，几乎都是在全程思考如何应对自己。 这让李禹有些懊恼，早知道在得知洪山是凶手的信息后，就不该浪费这两个心声技能。 “对了梁同志，洪山的妻子，也是12年前被谋杀的？” “嗯，前后和残杀案相差不到一天时间。” “这么巧？”李禹有些震惊。 邢大荣也是十二年前的案子。 洪山的钱包里有刘芳的照片。 这中间必然是有关联的。 “是，刚才我听到嫌疑人的名字，就觉得有些耳熟，所以向档案室的警员确认了一下，果然查出当年被谋杀的严莲花是他的妻子。” “当年也把洪山列为了杀害严莲花的嫌疑人之一，只是证据不足。” 李禹赶紧拿起刚才梁鹿的档案。 这也是一件未结案的案子。 当年，严莲花死在家中，一共有两处刀伤，腰上一处，胸口一处，胸口乃是致命伤，最终导致流血过多死亡。 但经过法医鉴定，两处伤口的凶器并不一样，警方推断凶手组队潜入家中杀死了严莲花。 怀疑严莲花是与人结仇所杀害。 但经过排查，严莲花并不是江州人，只是和洪山结婚后，搬来的金水镇。 平时很少走出镇子，在镇子上也没得罪过人，警方查了一圈，也没锁定嫌疑人。 后面警方把目光放到了洪山身上，但刚好那两日，洪山在江北市区来进货，当时的洪山还没开生产厂，和严莲花共同经营着一家五金店。 而洪山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据，再加上镇上居民说两人感情一直不错，因此洗脱了嫌疑。 最后警方排查了一圈，没找到嫌疑人，严莲花一案，也就慢慢积存了下来。 第70章 找刘芳 邢大荣一案还没结果，现在洪山身边又出现一件谋杀案。 李禹看完卷宗，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结合刚才洪山的心声内容，李禹眼中慢慢出现了一丝明悟。 他使用了最后一个心声技能。 审讯室里面的洪山，此时正低头沉思。 “那个女人究竟有没有被抓住？” “我俩的交易警方到底知不知道？” “……警方到底知道多少信息。” “严莲花，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出轨……” “师兄说的没错，这梁组长身材真的比我好很多，师兄喜欢这一款的话，我好像没得比啊……” “这李禹要是能把严莲花案子破了，好像也可以，不行不行，抢劫案现在火烧眉毛了，唉——” …… “组长这什么运气，这也能又碰个案子？要和老常沟通一下，还是当刑警好，不要考虑调回老家单位。” “额……不会真的像老黄说的那样，我们a组要老来春了，案子嫌疑人挨个送上来，组长怎么不说话了……” 一分钟时间过去，李禹呆立在原地，内心中翻江倒海。 他没理会几人心中的想法，思考着前后的因果。 虽然没有经历过12年前的案件，但结合从洪山说出的心声，李禹把整个案件按照自己的想法推理出来，竟然是异常的合理！ 而现在，想让洪山伏罪的方法，那就是找到刘芳作证。 难怪刚才洪山问凶手那句话，李禹本能的觉得不对。 如果梁鹿说漏嘴，那么证明他也不可能暴露。 但现在……刘芳肯吗？因为在他的推理中，刘芳在这里面，也是扮演着凶手的角色。 “老黄，把刘芳资料发给我，车钥匙给我。” 事已至此，李禹必须亲自跑一趟。 “组长，你找刘芳做什么？”黄景光拿出车钥匙，有些疑惑，梁鹿他们也有些不解。 “不论是邢大荣的谋杀案，还是严莲花的谋杀案，刘芳很关键，关乎着这两个案子究竟能不能侦破。” 李禹接过钥匙，说明着情况。 “两个案子，我已经大概推理出来了，现在就差证据。” 听到李禹的话，四人无不惊讶。 梁鹿本想询问，但李禹已经拿着钥匙，风风火火跑了出去。 “你们组长一直都是这么虎的吗？”梁鹿幽幽开口。 办案子，就这么冒失的去了？ 在警局中，办案最忌讳的就是打哑谜，最少也要和同事通气才能减少意外的可能性。 “啊……”黄景光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尴尬笑笑。 …… 刘芳在精神病院居住了两年左右，病情好转后，这才出的病院。 出院两年后，与现在的丈夫组成了新的家庭，居住在上津区的坪山口。 李禹边开车，边看资料。 刘芳也确实挺惨的。 嫁给邢大荣后，两人搬到了安居小区，据附近的邻居说，刘芳不仅要干活挣钱给邢大荣赌钱，干活超出一定时间没回家，邢大荣还要闹事。 这也导致刘芳苦不堪言，没有老板敢收她，最后几乎只能在家做些手力活。 邢大荣还酗酒，经常酗酒后就会家暴刘芳，邻里之间经常能听到惨叫。 按道理说，邢大荣一死，刘芳应该是解脱的状态。 但刘芳却是受不了刺激，精神出现了巨大问题。 住院的两年，父母在老家蚊山村得病死了，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等刘芳出院后，见到的是两座孤坟。 李禹一口气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才赶到坪山口，根据门牌号，找到了刘芳当前居住的地方。 “有人吗？” 李禹敲打着铁门，大声喊道。 “谁啊？”房间里传来一个虚弱的女人声，还伴随着轻微的咳嗽。 “刘芳是吗，我是警察，有些事情要找你核实。”李禹直接亮明自己的身份。 房间里沉默了一下，最后铁门咔的一声，轻轻打开了。 李禹的视线中，出现一个身形单薄的女人，她的面色苍白，一双嘴唇没什么血色，带着干裂。 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营养的样子，披散的头发有些干枯毛躁，不少白发滋生，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虚弱。 李禹没想过刘芳竟然会是这幅样子。 资料上表明，现在的刘芳也不过才四十几岁，但整个人的精气神却比老年人还差。 “你好警官，有什么事吗？”刘芳抬起眼睛，看向李禹。 李禹声音放低很多：“想和你谈谈当年邢大荣的案子，方便吗？” 刘芳迟疑一下，最后还是让开了身子：“警官，进来谈，我帮你倒杯水。” 李禹抬脚走了进去。 房子虽然是老式装修，但里面收拾的很干净，可以看出，刘芳现在的生活是真的比较幸福的。 刘芳招待李禹坐在餐桌位置上，进厨房洗了个透明的杯子，给李禹倒了杯温水。 “家里没有一次性杯子，警官别介意。”刘芳不好意思说道。 “不碍事。”李禹轻轻吹了一下，然后喝了半杯。 “我看你这样子，是生什么病了？”李禹放下杯子，聊着家常道。 “刘芳摇头：“捐过骨髓，现在身子差。” “哦……”李禹嘴里长应一声，难怪刘芳看起来病恹恹的，但家中没闻到什么药味。 “警官，老邢当年的案子，该说的我都说了，前些日子也有两位警官上门询问过，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告知的了。”刘芳说回正题。 李禹叹道：“如果邢大荣的案子没什么聊的，那我们聊另外一件案子。” 刘芳有些奇怪：“还有什么案子？” “严莲花谋杀案。”见刘芳没反应过来，李禹平静说道：“如果你不知道这个名字，那我说一下，这件谋杀案发生在12年前的金水镇。” 此话一出，李禹能明显感觉到刘芳有些无所适从，眼神中闪过慌乱。 “洪山已经被我抓了。” 李禹继续说道：“洪山就是严莲花的丈夫，你认识。” 刘芳不安的十指紧扣，低着眼睛不敢直视李禹。 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此刻的刘芳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李禹刚想再说，大门忽然被重重打开，外面冲进来一个怒气冲冲的糙汉子，手中还拿着一根铁棍。 “死警察！你们又来！芳子病情好不容易稳定，你们为什么老是揪着她不放！真要让她疯掉才心甘吗！” 糙汉子持着铁棒，眼神愤慨凶狠的盯着李禹。 见到这一幕，李禹眉毛一扬，但并不慌张。 “国良！”刘芳喊了一句，对着糙汉子摇了摇头。 见到此，糙汉子咬了咬嘴唇，眼睛通红，但要打人的动作，却是停了下来。 “芳子！我们没义务再回答任何问题，我们去买菜，一会儿翔儿该放学回来了。”糙汉子拉住刘芳。 “刘芳，我没有强硬带走你，也是考虑到你，你主动交代判罚的力度会不一样，法律也会从多方考虑，不管是你的病情，还是你有捐助历史，但你若是一意孤行，有可能还会连累你现在的家庭！” 李禹声音忍不住严肃了很多。 “你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但你过得心安和幸福吗？” 糙汉子语气激动：“关你什么事！你给我滚！我们觉得幸福就行！不用你来指手画脚！” 糙汉子想出手赶走李禹，却被刘芳伸手拉住： “国良，这位警官说的没错，这么多年，我心里一直有个结。” 第71章 十二年前！ “没必要说芳子！”糙汉子想阻止。 但此时的刘芳心意已决，身子微微有些抖动。 当李禹说出洪山的时候，她就知道逃不掉了。 “芳子，前几年翔儿好不容易有你的骨髓，才扛过生命危险，现在我们一切都在步入正轨，翔儿也健康了，真没必要再纠结从前的事！”糙汉子急道。 “国良，你不知道，有些事不说，我心里始终不安。”刘芳泪眼婆娑，看的出来，她的心情也不好受。 看着两人的样子，李禹内心五味杂陈。 刘芳现在组建的这个家庭，孩子不是她亲生的。 没想到骨髓，刘芳是捐给现任丈夫的孩子。 而且糙汉子如此维护刘芳，也见得出对方十分珍惜这段婚姻。 家庭虽然不富裕，但却相亲相爱。 “什么事也没有我们一家三口的重要！”糙汉子依旧激动。 “我杀人了……”刘芳神色郁结，沉闷开口。 听闻此话，糙汉子如遭雷击，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置信。 “你……”一时间，糙汉子无言以对，目光失神。 刘芳泪花闪动，干裂的嘴唇缓缓道来。 “警官，我知道这件事瞒不住的，既然你已经抓住了洪山，他肯定也是交待了经过。” “当年我嫁给邢大荣，但他就是个畜生，没有哪一天不对我进行家暴，不仅威胁我，还威胁着我父母，最后一次，更是打断了我的肋骨，如果不是邻居及时报警送我去了医院，恐怕我早就死了。” “后来，我在医院碰到了洪山，他主动找上了我，说想和我做笔交易，他帮我杀了邢大荣，而我帮他杀掉他妻子……” “……我答应了，在他在动手的那晚，我提前做好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刘芳说出了当年的实情，李禹面色不变，其实在之前，他推理出的结果，就是洪山和刘芳交换杀人！ 两个不相干地方的人，两个之前从没交集过的人，杀了人逃跑后，警方确实无从查起。 但李禹此时却有一个疑问，洪山为什么会找上刘芳，他又是如何认识刘芳的？ 房子里很沉默，或许是压抑在心里太久，刘芳说的很清晰。 “邢大荣死的那晚，我就住在医院里，故意装作自己伤痛发作，引起了医生和护士的注意，而洪山最后也成功把邢大荣杀死，并伪装成了黑帮残杀的现场，这也是为什么，不论警方怎么查，也查不到关系网的原因。” “在邢大荣死的第二天，我就把人送去殡仪馆火化，趁着守夜的晚上，我赶到了金水镇，准备完成和洪山的约定。” 刘芳追忆道：“我也按照约定，拿着洪山给我的钥匙，溜进了严莲花居住的房间，当时的她正在睡觉，我直接对着床上捅了一刀。” “但我太害怕了，这一刀捅了后，严莲花苏醒了过来，我一个惊慌摔在了地上，让我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尖叫或者害怕，而是问我，是不是洪山让我来的，同时还让我别紧张，说不会告发我，让我带给洪山一句话，初秋落水时，只要他去了就会明白。” “我哪里还敢多呆，只想立马逃跑，逃走时还是严莲花让我把刀捡起来带走……” “那一晚，我都提心吊胆，后来第二天，我就收到洪山的消息，说他妻子已经死了，那一刻，我害怕极了，知道自己杀了人，早把严莲花的交待抛掷脑外，我感觉自己杀了一个无辜的人，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我精神不稳定的原因。” 说到这里，刘芳已经泣不成声。 恐怕这么多年，她的脑海里回忆了无数遍杀人场景，不仅是恐惧，更多的还有惶恐和不安。 “其实自从父母死后，我无数遍想过自寻短见，在下定决心的那晚，恰好遇到了我现在的丈夫救了我……” 这就是所有的前因后果，刘芳说出来后，看着糙汉子忍不住破涕为笑，神色间轻虞了很多。 这一刻，刘芳把这个隐藏12年的秘密说出来，整个人的神采似乎都多了一些。 “警官，这就是我全部的犯案经过，我愿意……接受任何法律的处罚！” “芳子！”糙汉子忍不住握住刘芳的手。 “你啊……好好把翔儿养大成人，以后少点马虎。”刘芳轻声嘱托，似乎在交待遗言。 “不对，你只捅了严莲花一刀？”李禹却是皱紧眉头。 “是的。”刘芳点头。 “捅的哪里？” “应该是腰部位置。” “凶器是什么？” “一把水果刀。” 听到这里，李禹却不淡定了。 他记得严莲花的鉴定报告，写的致命伤是胸口处。 腰部位置是有伤口，但伤不致死。 而且两个伤口的痕迹，很明显是两人所为，这也是为什么报告上会写严莲花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对方两人前来报复。 如果刘芳所言为真，那么刘芳很可能还不是真凶！ 真凶，另有其人。 想到这，李禹赶紧拿出电话拨打给黄景光，让他看下严莲花的封存档案。 得到的回复，腰部处是一把直刀型的伤口，大概是那种握把水果刀。 胸口处的凶器，前端尖后端平，深度达到10厘米左右，很可能是一种弹簧刀，或者是那种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 “别抓芳子，要抓抓我，我替芳子坐牢！”糙汉子见李禹望过来，挡在了刘芳的前面。 李禹把手机揣进兜里，叹了口气：“你把法律当儿戏吗？刘芳，现在需要你配合我们警方接受调查，随我去一趟江北分局，需要写下你的案发经过。” 严莲花的案子还存疑，但洪山的犯罪事实却是板上钉钉。 有了刘芳的口供，洪山现在没法再狡辩了。 见糙汉子还想要阻拦，李禹冷冷道：“你最好别冲动，你还有儿子，袭击警务人员罪名很大，若是想你儿子从今天起没人照顾，你可以试试后果。” 糙汉子面色一僵，但却没退缩。 “国良，在家好好照顾翔儿，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别冲动，反而还要谢谢警官，这些年，我经常担惊受怕，不仅要感受良心的谴责，还要担心东窗事发，从来没轻松过，现在说出来后，我舒服很多。” 刘芳强忍着泪水，主动向外面走去。 见此，李禹也没说什么，淡漠的跟在后方。 虽然他也有些不忍，刘芳的遭遇他同情，经历他怜悯，但行走江湖，切记的就是共情。 这一点，是他作为一个打手，混社会的信条和宗旨。 而现在身为警察，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维持住心里的公正。 第72章 还有隐情？ 江北分局。 刘芳被带入了另外一间审讯室。 李禹交代王安安给她倒一杯温水，并且把审讯室的光线调明亮。 就连手铐都没给人铐上。 观察室内，黄景光和常明看着监控里面的情形，都有些意外。 见李禹进来后，这才开口问道：“组长，怎么回事？” 李禹嘴角带着笑意，看了眼玻璃后的那间审讯室，洪山依旧坐在里面，神色莫名。 “老黄，残杀案可以破了！洪山跑不掉！” 此话一出，两人齐齐震惊。 “怎么回事组长？”常明心痒痒道。 这可是时隔12年的案子啊，真的破了吗？ “看着，我去见见洪山，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见观察室没有梁鹿，李禹猜想应该是去处理银行抢劫案去了。 和两人打了招呼后，李禹就走向隔壁这间审讯室。 黄景光和常明面带希冀盯着洪山这间审讯室内的情况。 这一次，李禹进入审讯室前，正了正衣冠。 他现在的感觉非常良好。 残杀案破了，严莲花的案子也八九不离十，一次性破两件，真是爽歪歪。 他甚至已经看见奖金在向他招手了。 如此喜事，甚得我心！ 再次走进审讯室，李禹收了收自己喜悦的表情。 洪山再次抬头看向李禹，他已经在审讯室里面坐了半天时间了，现在连水都没喝过一口。 “警官，你们无故囚禁我是违法的，我有权利找律师投诉你们。”洪山低沉着脸。 审讯室的椅子靠背很直，手脚又铐在椅子上，一直保持着这种端坐的姿势，是非常累的。 而且还无法闭眼休息，因为身体根本达不到一个放松的点。 “那也要等你出去之后再投诉了，我们已经充分掌握你的犯罪证据，至于你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嫌疑人，并不是无故囚禁。” 李禹重新坐在了洪山的对立面。 “警官，我是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啪！ 李禹重重拍在桌子上，厉声一喝：“还在这狡辩！洪山，你涉嫌谋杀邢大荣，及其妻子严莲花，证据确凿！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从现在开始，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洪山眼睛瞪大，神色间不自觉闪过慌乱，但仍然嘴硬道：“警官，你到底在说什么！邢大荣我不认识，我妻子被杀了，你们不去抓真正的凶手，在我面前逞什么能！” “呵——”李禹冷冷一笑：“你还在这装，那我给你说一个故事。” “有个男人的妻子出轨背叛了自己，于是他找上了另外一个苦命人，达成了交换杀人的合作，共同制造不在场证明，来洗脱自己的嫌疑……” 李禹话一落，洪山就呆立当场，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现在的你，还要狡辩吗！”李禹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刘芳的钱包放在桌上。 “刘芳已经被我们抓获！交待了她的犯罪事实！” 听到这一句话，洪山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脸色大变。 他哆嗦着嘴唇，脸上露出苦笑：“警官，既然她都交待了，为什么不一早就拿出来。” 李禹冷哼了一声，心想我也是才知道。 但嘴上却是大义道：“之所以不说，只是想给你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但你却是冥顽不灵！” 洪山精气神肉眼可见的萎靡了下来，一蹶不振。 “现在老老实实，一字不差的交待出你是怎么杀死邢大荣和严莲花的。” 洪山眼神中满是挣扎和犹豫，随后长叹了一口气，说出了当年经过。 和警察推测的案发经过差不了太远。 洪山是趁着那晚的大雨与夜色，潜入刑大荣家里的，至于钥匙，则是刘芳提供的。 当他进去的时候，刑大荣已经喝醉酒躺在沙发上。 知道刑大荣好赌，洪山这才把现场伪装成了黑帮寻债，恼怒杀人的场景。 “我有个疑问，刘芳交待是你找上的她，你是怎么认识刘芳的？”李禹对于这一点没想通。 洪山愤懑道：“我的那个奸夫，就是刑大荣！” “神马？”李禹脸色微变。 严莲花是什么眼光，刑大荣这种货色，也能看上？ 原来这才是洪山找上刘芳的原因，刚好，刘芳生活的水深火热，于是就阴差阳错达到了交换杀人的目的。 洪山流露出一丝自嘲：“可笑，刑大荣那种畜生，严莲花竟然也能和他偷情！” “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李禹道。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她们在一起，还出入酒店！而且还有约会的手写信，被我见着了！” 好，清官难断家务事，李禹也不和洪山辩论。 “好，既然杀害洪山的经过交代了，你再说说是怎么杀死严莲花的。” 洪山眉头一皱：“警官，我没杀严莲花！” “你狡辩是没用的，刘芳当年只捅了严莲花一刀，伤不致死，真正的致命伤是胸口，除了你补刀还会有谁？”李禹冷冷一哼，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老实。 洪山眸子瞪大，气愤道：“警官，都这个时候，我还有必要隐瞒嘛！严莲花我没动手，严莲花死的那晚，我是有不在场证明的！承认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我何苦在这里和你耗时间！” 见洪山一副被冤枉的样子，李禹心里泛起疑惑。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警方十二年前，已经怀疑过洪山，如果洪山有补刀嫌疑，肯定是逃不过法眼的，但洪山却完全被摘了出去。 他在听刘芳说完后，下意识认为是洪山补刀，嫁祸给刘芳……但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 难道刘芳说假话了？ 不应该，刘芳今天在自己面前的表现，明显是真情流露。 而且以刘芳的视角，她也觉得是自己杀人了，所以在来警局的路上，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完全不知道严莲花有第二个致命伤口。 这当中还有什么隐情…… 难道杀死严莲花的凶手另有其人？ 在这里面，有第三人的参与？ 一时间，李禹陷入了沉默，破案的喜悦心情，瞬间下降了一大半。 这种感觉就像车马上到达旅游终点，才想起家中煤气还没关。 让人抓耳挠腮，难以忘怀！ 如果真有第三人，又会是谁呢！ 第73章 破了！ “师兄，洪山都已经认罪了，怎么感觉你不是很高兴。” 十二年前邢大荣的案子破了，观察室内，a组的三人自然非常的高兴，但此时的李禹却少了些兴奋。 “严莲花案子还有些问题。”李禹皱着眉。 “刘芳也已经认罪了，承认自己杀了严莲花呀。”王安安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师兄还在纠结哪方面的问题。 “刘芳的口供对不上严莲花死亡时的案发现场，不能算直接侦破案子。” 黄景光：“组长，你就是想太多了，严莲花的案子虽然有点疑问，但残杀案我们已经破了啊，我们原本的目标就是破掉这个案子。” 常明附和：“就是就是，现在破了，就已经完成了我们的任务，严莲花的案子一直都属于江北分局管辖，我们现在把刘芳交给他们来跟进就可以了。” 李禹面色有些无奈：“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总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或许是见到刘芳现在的情形，李禹虽明白不能共情，但总是想着能让案子皆大欢喜就好了。 刘芳其实也是个受害者，如果不是邢大荣过于畜生，刘芳恐怕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而现在刘芳的生活步入了正轨，家庭算的上圆满，但又被当年的案子连累。 一天的时间过去，李禹今日几乎都扑在了邢大荣的案子上。 洪山接下来要面临法律的审判，已经送回了上津分局大楼，刘芳则是暂时收监了起来。 李禹让黄景光他们回上津警局做结案报告，自己则留在江北分局。 谋杀案破了，但现在的抢劫案还没有头绪。 李禹在刘芳收监前，又去看了眼后者。 此时的刘芳虽然面无血色，但无神的眸子里却多了一丝轻松，虽然带着迷茫和对未知的恐惧，但没有了今日初见时的不安与惆怅。 “李警官。”刘芳主动打了个招呼。 李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就当回应了。 他心里清楚，严莲花的案子，如果找不到第三人，无法还原真实现场，刘芳这辈子也就只能在牢里度过。 这一见，两人应该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收监警员站在刘芳身旁，准备带走刘芳，刘芳刚走几步，便迟疑的回过头，最终轻声拜托道： “李警官，你能帮我把‘初秋落水时’这句话带给洪山吗？这个心结埋在我心里也很久了。” “好。” 李禹答应。 “谢谢。”刘芳豁然一笑，神色间便是又轻快了几分。 望着刘芳瘦削的身影被押上监车，李禹点了根烟抽了起来。 破案应该是高兴的，但心里为什么会感觉沉甸甸…… 吐出几口烟雾，李禹紧皱的眉头慢慢舒缓，丢掉烟头向梁鹿的办公室走去。 …… “李同志，恭喜了，又破一个大案。” 办公室内，梁鹿正站在里面看着几十份资料和口供，眉头不展。 见到是李禹进来，她也只是抬了下头，然后低着头继续整理手中资料，嘴里轻声恭贺。 “嘿嘿，运气，银行案有没有什么进展。” 李禹笑了笑，双手插兜走进来。 谈到正事，梁鹿神情严肃，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今天动员了十几个警员上门审查，银行工作人员，四十几人的资料全部都在这里。” “但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几乎没什么不良嗜好，除了车贷房贷，这些人的身份背景，包括债务，都挺干净。” “这三个月内，甚至半年时间，银行的客户经理倒是离职了三人，但这三人都早已换了新的工作，银行被抢那天，也正在上班。” “是吗……” 这么一看，好像按照这个方向调查，抢劫案进行不下去。 李禹挠了挠头，难道他内鬼的想法猜测错了。 “有没有其它发现？” “暂时没有。”梁鹿语气中带着一抹懊恼，现在抢劫案仍旧一头雾水，劫匪当真如此聪明？！ “现在干警们已经在排查平房区，希望能有所收获，另外我还让警员们搜寻银行附近的监控，看看这一到两个月，有没有拍到劫匪们的身影。” 劫匪要摸清逃跑路线，肯定要经过实地缜密分析，因此很可能会被录入。 这些安排都没什么问题，但茫茫人海中寻找劫匪，无异于大海捞针，破案的可能性极低。 光是排查平房区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搜索和查看监控工作量也极大。 但现在确实没办法，只能按照这种方式搜寻下去。 除非能锁定劫匪的范围，不然能使用的也就是人海战术。 刑侦案件。 普通市民也许看看新闻就知道案子破了，但只有警方人员知道，他们到底投入了多大的精力和辛苦。 见梁鹿气色不太好，李禹劝道：“梁同志，要不你休息休息？” 梁鹿一怔，随后摇了摇头：“争分夺秒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这话，李禹对梁鹿的印象有些改观。 一开始他觉得这娘们胸大无脑，这样看来，是真的敬业。 和b组的陈菲一样，都是破案就不想休息的那种。 是什么让她们这么拼，是责任没错，但更多的也是品质。 反正让李禹这么熬，这么拼，他是真不乐意的。 李禹也没过多劝说，两人的关系也没那么到位。 他正准备外出吃饭，就听到了系统的奖励声音。 李禹内心一喜！ 果然，随着每个案子的犯人承认犯罪事实后，系统的奖励就会到来！ “我出去吃顿饭，一会儿给你带回来！” 李禹交待一声后，就急忙走出了办公室。 边走，李禹嘴角都要咧开了花，忍不住笑出声。 这一次的积分，竟然足足有1300分！ 完全打破了李禹的认知，就像一笔巨大的财富砸中了自己。 “太高了太高了……这可怎么用才好呐！”原本有些沉闷的心情，李禹瞬间就好了。 锯腿案才400分，残杀案破了1300分。 “积分难道是根据案子的受害者，还有年限来奖励的？” 锯腿案时隔一年，受害者达到三人，破了之后，奖励400积分。 残杀案时隔十二年，洪山只杀了邢大荣一人，奖励1300积分。 李禹猜想着，根据系统的奖励来说，洪山说没杀严莲花的话，应该是真的。 抛开案子，李禹继续沉迷在积分上。 一共1304分，这4分是一开始的14积分，对应的是自己当了14个月的刑警，也就是说当一个月获得1积分。 就和发工资一样，这系统太寒酸了，一月一积分……狗都不要。 “现在积分这么多……我要不要试试兑换抢劫案的机缘线索？” 第74章 虚惊一场？ 机缘线索有些坑。 但李禹经历过邢大荣一案后，知道这机缘线索是真有用。 因为洪山，他在批发市场见到过！ 只是他和洪山没太大的交集，这才错过这个线索！线索完成度也低的只有百分之20几！ 当时在快餐店吃饭的时候，那个师傅摔倒时，一旁坐着穿衬衫的男人就是洪山！ 所以李禹在见到洪山的第一面时，就感觉到有些眼熟！ 也幸好洪山怕隔得时间太久，忘记刘芳的样子，这才把刘芳在医院时的照片留在钱包里，这样以后万一碰到，还能规避下，不然这个案子还真不好破。 而这也恰恰成为了破案关键！ 就是这么戏剧性！ 所以李禹现在对机缘线索，也是非常认可的。 他现在不确定，机缘线索是不是直接带自己找凶手，至于凶手能不能找到，那就全靠自己。 还是使用机缘线索太少的缘故…… 但现在积分多，李禹可以试试容错。 但他怕万一自己倒霉，抽13次都特么是谢谢惠顾…… “先洗个手……”李禹决定，最多抽三次，如果三次都失败，那就用两百抽c级物品区，剩下800积分都拿来抽b级技能区。 在技能上面，李禹是偿到甜头了的。 不行不行，积分还是留一些最保险，还有其它案子需要破！ 想到这里，李禹饭都没吃了，直接进厕所站在镜子前洗了一分钟的手。 随后双手合十做了个祈祷姿势，看着其余上厕所的警员一阵莫名其妙。 李禹可不管外人的眼神，内心念叨着此次的银行抢劫案。 【破案机缘线索启动，是否消耗一百积分？】 “抽！” 【获取成功，邦泰小区3栋702，宿主待拾取。】 “我……卧槽！” 李禹怪叫一声，他人都懵了。 这踏马这么直接的？？？ 门牌号都给我派出来了。 劫匪难道就躲在这里！ 一时间，李禹只感觉有些咋舌，口干舌燥。 他也顾不得吃不吃饭了，赶紧跑回梁鹿办公室。 见到火急火燎冲进来的李禹，梁鹿有些疑惑，李禹喘气道：“快！我们赶紧带人去邦泰小区3栋702！” “劫匪很可能躲在这里！” 听到此话，梁鹿神色严肃，目光如炬：“消息哪里来的？” 说话间，梁鹿已经行动了起来，准备集合警员，丝毫没有怀疑李禹的话语真假。 “秘密！我们先过去！” 李禹怕有什么变数，赶紧催促。 “好，我通知林博让警员们集合。” 说完，梁鹿对着大厅外面喊了一声，接待李禹的林博立马跑了进来。 “老大，李组长。”林博打着招呼。 “劫匪现在很可能藏在邦泰小区，你先清点一下出警人数，携带好武器，穿好防弹衣，我们直接抓人！” 林博脸色一正，事关重大，知道马虎不得：“是！” “老大，邦泰小区是高层小区，一共十几栋，住户上万人，需不需要提前报备一下，让领导们通知附近民警和其余预备警协助？” 梁鹿看向李禹，李禹思衬说道：“居民密集的话，我们先不要大动干戈，暗中潜过去，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另外我们知道劫匪的藏身地在3栋702，对方不知道我们的行动，这是我们的优势。” “既然这样，那就派遣我们的重案机动队直接上去，各个出口和楼栋出口，安排各警员小组把守。” 梁鹿安排道。 “3栋702？”这时，林博却是拔高音量惊呼了一句。 “怎么了？” 看着林博的神情，梁鹿皱眉问道。 林博表情讪讪：“……老大，那是我的房子啊……” 梁鹿：“嗯？” 李禹：“嗯？？？” 李禹一脸懵逼：“劫匪躲你家去了啊？” 林博哭笑不得：“怎么可能，我妹刚才还问我回不回去吃饭，我爸妈和我住一块。” 梁鹿目光再次看向李禹：“李同志，你从哪里接收到的消息？” 这劫匪藏进警察家，应该还不至于这么离谱。 李禹皱了下眉，系统的指示不会错误，林博的家肯定有线索，但如果不是劫匪藏在里面，那就另外有东西了哦？ “你妹妹是不是在江州银行上班？” 林博点头：“是的，但李组长，我妹绝对是清白的，不可能和劫匪有任何联系！另外我妹的资料我也提交上来了的，绝对没有包庇！” 见林博如此肯定，李禹没有开口说话，一开始他以为机缘线索是直指凶手，但现在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你到底查到什么线索了李禹？”梁鹿带着一丝抓狂问道。 刚才她还真以为李禹得到了重大线索，搞半天是个乌龙？ 但李禹又不解释，这让她是又急又气。 李禹无奈，他该怎么解释，难道说系统给的，他理解错了意思啊？这不被梁鹿揍才怪。 “林同志，你去接你妹妹来一趟警局，我感觉她知道一些东西。” 林博皱了下眉，李禹怀疑自己的妹妹，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随后他看向了梁鹿。 梁鹿脸上也是大大的不解，不知道李禹在卖什么关子，但想到李禹破案的奇特，还是点了点头：“林博，去一趟。” “收到。” 老大都发话了，林博也只好照办。 等人走后，梁鹿这才板着脸道：“李禹，你到底发现了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李禹不知如何解释，他现在也是懵的。 系统给的线索如果不是劫匪藏身之地，那林博的妹妹可能就关乎线索，但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不得而知啊。 “等人带来了再说。”李禹感觉头疼，这么一搞，今天差点就发生了闹剧。 果然机缘线索不能轻易下结论。 见李禹不解释，梁鹿虽有几分不爽，但也没再询问。 弄了这么一出，李禹也没胃口吃晚饭了，就待在办公室，翻找出林博妹妹的资料看了起来。 林茵，二十五岁，一年前大学毕业，在江州银行做的是客服经理的工作。 这种客服经理干的是零售工作，就是帮银行客户理财，介绍理财好处，让对方能出钱投资。 其实这种工作性质，就和销售差不多，有提成，有业绩。 当前在银行已经干了差不多一年时间，业绩不算好也不算差，偶尔还能拿个优秀员工的奖励。 第75章 有问题的人 “李禹，你认为林博的妹妹有问题？” 看着李禹研究着林茵的资料，梁鹿追问道。 “我真的不确定，说句老实话，我现在也没有任何的思路。”李禹放下资料，从这上面看，林茵没什么问题。 机缘线索需要自己去挖掘，李禹现在也不知道林茵在这场抢劫案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那到底是谁给你的线索。”梁鹿都被搞无语了。 “一个靠谱的线人。” 李禹想了想，给出了一个答案。 四十分钟后，林博带着林茵来到了警局。 林茵长的很小巧，大概在一米六左右，脸蛋长的一副娃娃脸的模样，显得有些幼态。 穿着一身宽松的家居服，整个人看起来很小只。 很难想象，这个小女生会是林博的妹妹。 林博不难看也不好看，不过身高接近一米八，只比李禹矮一些，林茵在他面前就像个孩子。 此时林茵脸上还有些紧张，虽然哥哥是警察，但还是第一次被警局传话，紧张的脸色都发白了。 这和面对客户做销售的情况不一样，就算能说会道，来到警局后也会变得小心翼翼。，毕竟普通人对警局天生都有种敬畏心。 李禹见到林茵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可能会是劫匪。 不仅仅是外表的原因，还有她的表现。 做贼心虚的人，眼神是自带闪躲的，紧张害怕都正常…… 但犯罪的人，唯一不可能有的一种就是好奇。 此时的林茵一双眸子里，就是紧张中，还带着一抹对警局里的好奇。 可能知道自己哥哥在，她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因此林茵时不时瞟向警局，像一个好奇的孩子，小心看了眼后赶紧装作正常的样子。 然后……又忍不住打探…… “不要紧张，坐。” 李禹带着人进入梁鹿的办公室。 “警官找我有什么事？”林茵抿了抿嘴唇，低声问道。 坐下后，林茵显得有些局促。 “这次银行的抢劫案，你知道吗？”李禹问道。 “知道，那天我刚好休息。”林茵点头。 “你对抢劫案怎么看？” “啊？没，没什么想法。” “那劫匪你对他们熟悉吗？” “我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样呢……” 李禹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但都一无所获。 林博在一旁忍不住开口：“李组长，我妹妹和抢劫案真的没什么关系，昨天她和闺蜜逛商场去了。” 梁鹿低眉不语，没弄懂李禹究竟在盘查什么。 李禹心里也有些烦闷，系统给的这条线索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林茵，指的是林博的爸妈？ 他大概猜到，这条机缘线索指的不是劫匪，可能是目击证人，或许林茵无意间看到过。 “那你再想想，昨天逛街有没有见到异常的人？” 林茵想了想，随后摇头：“没有，昨天商场离银行很远，我和闺蜜看完电影后，就看到工作群里说银行被抢了。” 李禹不死心的又问道：“那在抢劫之前了？有没有碰到过什么异常的地方，或觉得不合理的地方？” 林茵沉吟了下来，脸上有些纠结。 见此，李禹眉毛一扬，声音迫切道：“说，只要你觉得不合理的方面都可以说出来。” “我不知道算不算……” 林茵黛眉一皱回忆道：“就是刘高义，在被银行抢之前，突然就对业务不熟悉了，之前他理财的客户找上来，居然都不知道业务内容，而且连银行的自助机器都不会操作，还是我帮他的。” 李禹精神一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熟悉的？” “就在三天前。” “梁同志，刘高义你知道吗？” 得到回复，李禹问向梁鹿。 梁鹿拿出今天的资料翻找，林茵却是开口了：“警官，刘高义死了，昨天被劫匪打死的就有他。” 一瞬间，李禹身上泛起鸡皮疙瘩，他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凑巧。 又再次问了几个问题，林茵都没什么干的答复，李禹就让林博把人给送了回去。 待人走后，李禹赶紧让梁鹿把这个叫刘高义的资料找出来给他看。 刘高义，宾城人，今年24岁，去年年底来的江州市。 在银行工作已经有三个月，同样是客服经理的工作。 看着照片，李禹回想了一下昨日的情况，这就是被那颗子弹打死的工作人员，还在地上爬行了几米。 李禹赶紧让梁鹿派人调查，最近刘高义和什么人接触过。 按照李禹的猜测，刘高义很可能就是这个内鬼，只是劫匪们心狠手辣，不想分赃或者留下麻烦，直接把人给杀了。 另一个死者是大堂经理，笔录口供有记载，当时大堂经理想按下报警器，被发现了，这才被一枪打死。 但刘高义，什么都没做，劫匪却是在即将撤退的时候，突发冷枪打死了刘高义。 从这一点上看来，就非常的可疑。 【机缘线索获取时间结束，宿主机缘线索完成度78％，线索获取成功。】 系统此时传来消息，李禹内心一惊，接着被喜悦笼罩。 果然，他的想法没错，这个刘高义有大问题！ 系统给的这条机缘线索，就是想让自己透过林茵，发现刘高义这个人。 那么刘高义在这场银行抢劫案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又参与了多少……还不得而知。 但不可否认，此人身上有大线索！ 正想着，梁鹿从外面端进来一份快餐便当。 “辛苦了，先吃饭。” 李禹这才感觉有些饿，嘴中感谢的接过便当，大口朵颐了起来。 “梁同志，让人先查查刘高义住哪里，我们去一趟他家。” 既然刘高义有问题，李禹肯定是要亲自跑一趟的。 “已经在调查了。”梁鹿也坐下吃了起来。 “现在这么晚了，你要不要回宾馆？” “回，不休息脑袋不灵光。”李禹依旧坚持着自己的作息宗旨。 便当吃完后，梁鹿把李禹送到了宾馆内，想了想，李禹还是交待了一句：“梁同志，没必要那么拼命，该休息就休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嗯。”梁鹿淡淡应了一声，随后开车走了。 一看就没听进去。 李禹耸耸肩，这女人，比他还犟。 回房间洗漱好后，接到了黄景光打来的电话，汇报了一下洪山的情况。 洪山已经签字画押伏罪，审判排到了一周后，所以人就先关押在看守所。 “组长，你现在可是咱们上津分局的名人了。”黄景光笑道。 10天时间不到，连破三件大案，这第三件案子还是十二年的残杀案。 当他们把凶手押送回警局的时候，造成的轰动堪比地震。 第76章 现场观察 第二日，李禹早早的爬了起来。 做完俯卧撑后，李禹洗漱完就打车赶往了江北分局。 “哟？” 看了眼时间，当前才八点半，梁鹿见到李禹，还感觉有些不可置信。 “吃早饭。” 李禹带了一份包子豆浆，梁鹿倒也没客气的吃了起来。 “吃完后，我们就去刘高义家。” 昨晚梁鹿就让警员们把资料查询好了，刘高义的家庭住址，包括人际关系，通通都调查了出来。 梁鹿匆匆吃完了早点，随后便开着车去往刘高义的住处。 刘高义住在棚户区，江北的棚户区属于拆迁区域，但政策迟迟没有规划下来，这里的房子比平房区还老，瓦房土墙都能见到不少。 不少房子看起来都像是危房了。 “棚户区都是当年土地主分下来的地，后续江州发展迅速，外地人口众多，求住过甚，这片区域的市民，就拿地修成了住宅区，来租给外地人，为了追求效率，房子修的很简单，很多都是直接搭起来的。” 梁鹿解释了一遍。 而现在房产过甚，简陋的棚户区价格便宜，所以很多外地农工都喜欢租在这片区域。 棚户区里面无法开车进入，巷子刚好能并排站两个人，两人根据门牌号找到了刘高义居住的棚房。 棚房高度大概在2米2左右，上面是石棉瓦盖的，因年代久远，上面的瓦看起来污垢很深。 房东已经在门口等候。 房东是个五六十岁的阿姨，穿着的有些时髦。 “李阿姨是。” “是我，是李警官是吗。” “嗯。”李禹道：“阿姨没进过房间？” 房东摇头：“哎哟，我咋敢哦警官，你们要是不通知小刘死了，我都还不知道情况呢！” 接着她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这门还是对开的木头门，上面用一把大铁锁扣着。 门打开，里面的光线非常昏暗，水泥地面有些潮湿。 这里面就没什么结构可言，就是一个十平方左右的房间，一张床在最里面，有书桌和一个老木柜。 至于洗手间和厨房都在外面。 房东把灯打开，是黄晕灯，不是很亮，但也能提供光源。 房间有些乱，床上的被子都乱七八糟放着。 李禹在房间里面走动起来，就这种一眼就能望穿的布局，没什么可隐藏的。 书桌上，放着几件未洗的衬衫衣物。 李禹打开衣柜看了下，里面只有几件单薄的休闲短袖。 除此之外，地面上还有一些吃过的外卖垃圾没拿去扔。 “这小刘运气真差，这也能被枪打死。” 李禹望向房东：“嗯……你怎么知道他是被打死的？” “我知道他在银行上班呐，新闻都放遍了，银行被抢，死了两个人，今天你们来找我，我就知道多半是小刘这小伙子。” “唉……他这才交了房租不到一个星期，这钱现在拿着反倒有些不安心了。”房东有些郁闷。 民间讲究着一些风水迷信，拿死人钱是最不吉利的。 尤其是上了岁数的老人，更信这一套。 “要不还是拿去庙里捐了……” “有什么发现？” 没有理会房东的碎碎念，梁鹿查看一圈后，走过来问道。 “你呢。”李禹还真没特别的发现，这里面感觉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走访一下旁边的住户。”梁鹿想了下，给出建议。 “房东，这旁边的住户们你认识吗？” “认识认识，沿着这里过去的七间房，都是我的，里面的租客都是些工地干活的民工，现在应该都上班去了。” 梁鹿走出去一看，果然附近的房子，基本都上了锁。 看了看狭窄的巷子，梁鹿思衬了一下，又回到房里问道：“房东，我看这里没有洗衣机，附近有洗衣房吗？” “有倒是有，不过价格有些高，生意不怎么好，住在这里面的租户基本都是干活的工人，都是手洗，平时穿的衣服都是脏衣服。” “就是他们衣服太脏，我这才没配洗衣机。”房东实话实说。 “那你知道刘高义平时的人际来往吗？” “不清楚，这个你就得问问旁边的租客了，我不住这片区域。” …… 让房东把房子保护好，暂时不要动，梁鹿带着李禹又在棚户区逛了起来，最终两人来到了洗衣房的位置。 看着梁鹿进去，李禹在外面等着抽烟。 很快，梁鹿刘走了出来。 “走，回警局。” …… 离开棚户区，两人上了警车。 刘高义这里没什么特别，收获很小。 “一会儿我让检验科的来查找一下信息，顺便再派几个警员走访，看看有没有人知道刘高义的情况。” 梁鹿握着方向盘，启动了车辆。 “你有发现？” 李禹讶然问道。 梁鹿解释道：“刘高义的衣服好几套没洗了，作为银行职员，一般要求穿正装，他死的那天，身上穿着一套，桌上放着三套，衣柜里没有，也没有晾晒衣服。” “额……男人不洗衣服很正常……” 李禹的臭袜子都是备个一二十双，快穿完再洗。 梁鹿白了眼李禹：“懒很正常，但如果第二天都是脏衣服，没衣服穿，你会怎么办？” “我会将就一下，再穿一天。”李禹道。 “那第三天怎么办？” “……再将就一下。” “你脑子里面是不是屎，应该是要把没洗的衣服提前洗了！”梁鹿怒怼道。 “哦，对对……”李禹悻悻一笑。 梁鹿哼了一声，继续解释：“刘高义有四套衣服，银行是排班，如果没被抢，这两天他应该是正常上班。” 李禹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刘高义没洗衣服，就像是知道这两天不用上班！” “没错。” 李禹嘴中惊叹：“难怪刚才你去了一趟洗衣房，是想查询刘高义平时有没有去洗衣服的习惯。” “是。” 学到了啊！李禹眼里放光。 现在的天气十几度，手洗衣服一两天绝对不容易干，刘高义家中也没个烘干的。 严谨！ 李禹这才像是打开了刑侦大门。 果然，这都是经验，难怪刑警第一考，考的是观察力。 “还有，床旁边有放行李箱的痕迹，但是现在却没看见家中有行李箱。” “是吗……”李禹挠了挠头，他没注意这种细节。 “会不会坏了扔掉了？” “刘高义已经上了几个月班，他是冬天入职，但他家中没几件厚衣服，以我猜测，他的衣服应该是放在行李箱中，要嘛被偷要嘛被人拿走了。” 第77章 有两个？ “老大，我们查到了，刘高义家中还有一位老人，这位老人现在正在宾城医院接受治疗。” “刘高义无父无母，是被这位老人拾荒养大的。” 从棚户区回来后，李禹和梁鹿就在着手调查刘高义，寻求能突破进展。 林博汇报着情况：“我向宾城的同僚调查过了，老人名叫刘珍珍，63岁，胃癌晚期，两个月前住院，现在正在医院化疗着了，据说手术费前后已经花了二十万，刘高义一直没钱交，所以医院方面本来要让老人出院，但在上个月，刘高义把钱给补齐了。” “这笔钱的来源能查到吗？” “查到了。”林博道：“是江州银行一个理财客户的钱款，我们查了这个人，来源很干净，对方是开超市的。” 梁鹿沉思道：“也就是说，刘高义挪用公款，把钱用在自己老人治疗上。” “是的。” 李禹低头思考，从这一点上来看，刘高义确实有可能是劫匪之一。 “你联系宾城警方，让他们协助查案，让人去查查刘高义平时在宾城和谁走动来往。”梁鹿安排道。 刘高义有犯案动机，那他在这之前很可能和劫匪认识。 但有个问题，如果这次的银行劫匪，和17年前的押款车案是同一批，刘高义当时才六七岁。 还有很多的谜团没解开。 李禹还对林茵所交待的，刘高义在前几天一点也不熟悉业务这一点也很是在意。 是故意不去操作业务，怕自己挪用公款的事情被发现，还是因为其它。 现在只能等待消息，但不可否认，刘高义这个线索很重要。 林博下去后，又有警员走了进来，放下拷贝的u盘。 “老大，这是银行出事前七天的监控，另外的监控内容，已经上传到我们的群网盘里。” 梁鹿直接把u盘放进自己带来的手提电脑上。 两人就这样坐在办公室内查看监控内容。 一共9个视角的监控内容。 经过两三个小时的查看，李禹看的脑袋发胀，这才看完后四天的监控。 这里面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异常，但直到看到第三天的内容时，梁鹿却是直接按下了暂停键。 “有问题。”梁鹿紧皱眉头。 她放大了监控，眼神灼灼盯着里面出现的刘高义。 李禹不解的看向梁鹿，梁鹿指给他看：“这次出现的刘高义，小拇指有伤。” 监控中，刘高义在抬机器，但是一不小心手被夹住了，监控里都能感觉到痛。 “什么意思？” 梁鹿从抽屉里抽出尸检报告：“陈璐姐的报告上，没有指明对方小拇指有伤。” “这小伤，陈法医不写也很正常，或者遗漏了。” “你是在质疑陈璐姐金牌法医的名头？”梁鹿扬了扬画眉，眼神中有些戏谑。 “我可没有。”见梁鹿不怀好意的眼神，李禹总觉得对方有阴谋。 “要不你打个电话确定下。”梁鹿提议。 “我没有陈法医的联系方式。”李禹道。 “我有。”梁鹿调出了电话号码，示意道：“你赶紧打。” 李禹眯了眯眼，嘴里嘟囔道：“打就打。” 说罢，就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响了半天，电话才接通，里面传来有些慵懒不满的声音：“谁啊。” “陈法医，我是李禹。”李禹打着招呼。 “李组长啊，我还在睡觉呢，找姐姐有什么事～”陈璐夹了夹声音，十分魅惑。 李禹脑海里不由的出现一个香艳的画面，赶紧正了正神色，说明来意：“陈法医，前两日江州银行刘高义的尸体，小拇指有没有被夹的伤势。” “你不信我的报告？” “不是，我不是怕伤口太小了，没必要写进去嘛。” “咯咯……那李组长你自己去过去看一下呗，反正尸体现在就在江北鉴证科室，都还没送走了。” “是吗。”李禹想了想：“那我过去瞅一眼。” “那祝你好运了哦李组长。”陈璐娇笑着挂断了电话。 “我们一起去法医室看看。”李禹望向梁鹿。 不过梁鹿面色带笑的拒绝了，并且给李禹指了指路，让他自己过去看看就行。 李禹也没放在心上，自己跑去了法医室。 十几分钟后，李禹跑了回来。 “我查看了，尸体两个小拇指，都是完好的痕迹。”说完，李禹挠了挠皮肤，又挠了挠脸。 “妈的，怎么会这么痒……” 刚才他就感觉到不对劲。 “我劝你最好现在去洗洗，不然，你这痒只会越来越严重。” 梁鹿规劝道。 “尸体有问题？”见梁鹿那笑容，李禹就知道上当了。 “尸体没问题，但尸袋有问题，一般陈璐姐就喜欢在上面弄点痒痒粉。” 李禹越挠越痒，龇牙咧嘴怒道：“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难怪刚才鉴证科的科员欲言又止，原来是想提醒他。 可他直接就冲了进去，就戴了个手套和口罩。 “我也不知道尸体装了啊。”梁鹿摊了摊手。 “陈璐姐又不提醒你，我还以为她没装进袋子里。” 妈的……他总觉得这两个娘们是故意的。 见李禹真想跑出去洗澡，梁鹿好笑道：“过来，教你物理去毒。” 然后从一旁的书柜上，拿出了一瓶六神花露水，喷在了李禹的身上。 冰冰凉凉的，味道有些冲，但喷了后，人确实好很多了。 “这是陈璐姐的独家配方，当年尸体有被偷窃的案件发生，于是陈璐姐搞了这个。” 李禹拿过花露水多喷了几下，愤愤不平：“意思你们就是故意的了！” 梁鹿没回话，但见李禹吃瘪，心情畅快的很。 小插曲过后，两人这才回归案件。 “死的刘高义小拇指一点伤都没有，这监控可以看出他小拇指被夹出血。” 李禹望着监控，脸上仿佛见了鬼一样：“难道有两个刘高义？” 梁鹿也沉吟思考，翻看着刘高义的资料：“虽不知道原因，但现在来看，确实如此，除非他这个伤是假装的。” 监控里面看去，不像是假的。 那么从伤势分析，有两个刘高义？ “双胞胎作案！”李禹突然想起自己看过的刑侦电视剧。 “但资料上面，从没有提到刘高义还有兄弟之类的。”梁鹿道。 “那就要问问收养他的刘珍珍了。” 李禹脑海里想了很多种可能，但都被一一推翻。 这抢劫案，复杂了。 第78章 去往宾城 今天案子的收获不小。 捜查依旧在无休止的用人海战术做。 有了刘高义这条线索，起码不会像无头苍蝇似的没有方向。 当务之急，就是沿着刘高义调查。 不过很可惜，宾城距离江州有几百公里，又是另外的城市，赶过去要花五六个小时的高速，对于江北分局来说，很难直接跑到刘高义老家去调查。 因此只能暂时通过宾城警方来获取信息。 监控里，和死亡的刘高义有区别，这一点暂时还不能下结论，因为能支撑的线索太少。 但如果是按照李禹的推测，是双胞胎犯案的话，那么也存在不小的问题，那就是另外一人的身份。 刘高义的家庭背景很简单。 就只有两个人，但现在问题是，刘珍珍躺在病床上，已经没法开口说话了，很难从刘珍珍嘴里知道些什么。 只能等宾城警方走访刘高义老家附近的居民，看能不能获得一些线索。 又是一天过去。 人海战术没什么收获，如果连续三天找不到线索，基本就能鸣金收兵了。 李禹和梁鹿在办公室查看了一天的监控。 确实，在银行被抢的倒数第二天和第一天，监控中的刘高义手上都曾有贴着小绷带的痕迹。 但在抢劫的那天，监控里的刘高义，就没了伤口。 经过两人的不懈观察，虽然身高发型都差不多，但前后的刘高义，还是有点细微性的差别。 这也就更加坚定了李禹的推测。 天色黑了下来，警局里面依旧灯火通明。 李禹出了警局，找了间饭店吃饭。 这几日吃的都是快餐，人都要吃吐了。 “组长，我把你交代我说的话给洪山说了，今天他都没什么反应，但就在刚才，他说他想见你。” 黄景光打来电话告知。 “见我做什么？”李禹发现这些凶手是不是对抓他的警员都有特殊情结，动不动就找自己。 “不清楚，不过他说和初秋落水时有关。” 李禹想了下：“那你把他带去审讯室，我现在不方便回来，你让他和我通话。” “那我要赶去看守所才行，一会儿联系你组长。”黄景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李禹趁着空闲，给自己点了三个菜吃了起来，吃的是这个满嘴流油，津津有味。 临走时还不忘给梁鹿点一份烧鹅。 回警局的路上，黄景光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 开着视频，李禹见到了洪山的样子。 洪山穿着囚服，整个人沧桑了不少。 “李警官，你能替我跑一趟吗？”洪山声音发哑。 “什么意思？”李禹道。 “当年我在宾城去散心，在宾城的内环河的梯阶上洗手，不小心掉水里，当时莲花站在旁边的居民楼上笑出了声，后来她拿了根杆子把我救了起来。” “这也是我和莲花认识的。” 宾城？ 李禹心中诽腹，这也太巧了。 “你不会让我去一趟宾城？”李禹皱了下眉。 洪山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虽然很冒昧，但确实是这样，莲花应该是想告诉我什么，应该就在曾经她住的那个房里。” 李禹下意识想拒绝，但见到洪山那央求的神情，李禹沉默了下来。 严莲花现场的第三人究竟是谁，现在还不得而知，但严莲花可能是知道些什么。 或许去看看能找到一些线索。 再加上江州银行的抢劫案，让梁鹿带自己跑一趟，正好把案子办了。 现在对刘高义的信息太少了。 “行，明天我去一趟。” “谢谢，谢谢……”洪山由衷感激道。 走回办公室，李禹把事情告知给了梁鹿，没想到梁鹿在听完后，居然直接点头答应。 “这么爽快？”这让李禹有些惊讶。 梁鹿凝重道：“刘高义在抢劫案中太可疑了，但是现在信息太少，跑一趟宾城调查，也正合我意。” “宾城警方不是在帮忙了吗？”李禹有些纳闷，他本来还想了一番话编排，就怕梁鹿不答应。 梁鹿喝了口茶，淡漠道：“查案子，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李禹也觉得没毛病，确实，谁知道宾城是不是出工不出力，又不是人家市发生抢劫案。 但一想，李禹又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你干嘛给领导提要求让我协助你？” 梁鹿奚落道：“本来就没指望你，本想让你跑跑腿，以报我身上之仇。没想到后面你还真有几分能耐。” 李禹满脸鄙夷的比了个中指。 几天相处下来，李禹也知道梁鹿的本质是正义的，只是做事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 “拜托，一直都是你先找事的，我都是被迫反击的。”李禹不服。 “谁让你那晚盯着我胸看？”梁鹿恼怒道。 “妈的……看看胸怎么了，你身材这么好，不看白不看。”李禹辩解道，说完眼神又游走了起来，相当坦荡。 他这才知道，矛盾点是这样起来，难怪当时见面火气味就重。 看看怎么了，看又不会少块肉，没得看才尴尬好！ “滚蛋！”梁鹿恨起给李禹一脚，但被李禹笑嘻嘻躲过了，气的梁鹿怒骂：“真不知道你这种流氓怎么当得上警察！” 李禹相当自豪：“男人不流氓，就像女人是平胸，都是背背山。” 见梁鹿要气炸的样子，李禹主动退让：“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现在怎么安排。” 梁鹿依旧没好气，不过谈到正事，也收敛了情绪。 李禹提议明天再赶去宾城，但被梁鹿否决了。 从江州坐高铁到宾城只要一个多小时，现在赶过去，晚上休息下，明天一早更方便起来查案。 李禹心想也可以就答应了，反正在哪里睡都是睡。 “等我给领导打报告后，就直接出发，宾城不是我们的地盘，我们过去查案必须有批示，否则冒充警务人员，会被抓的。” 李禹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让梁鹿安排，他跟随就是了。 本来他过去就不是查案，只是跑个腿。 一切事情忙完后，两人登上高铁，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现在不是什么节假日，高铁上人很少，梁鹿换了身便衣，刚一上车，就闭着眼睛睡着了。 李禹暂时没有睡意，就拿起积分在脑海里开始抽奖。 他再试着用一百积分抽机缘线索，但获取失败了。 这让李禹大为心痛，果然机缘线索是个坑分大户。 随后李禹用积分抽起了c级物品区…… 十积分，用着不心痛！ 第79章 升级空间格 隐形追踪器＊3 隐形窃听器＊3 隐形跑步鞋＊1 隐形夜视仪＊1 隐形呼吸器＊1 隐形初级炸弹＊1 连续抽了十次，总共耗费100积分，就得到以上的物品。 正如李禹猜想的，这个c级抽奖区，就是物品，可惜都是一次性物品。 看到初级炸弹，李禹有些难崩。 这系统还有这种杀伤性武器？ 自己这要是犯罪分子，随便把炸弹一放，岂不是想炸哪里炸哪里，犯罪专属啊！ 那是不是证明，在系统这里，还能抽出很多暴力武器？ 【温馨提示：当前宿主空间格子已超过15空格，请选择丢弃物品或者升级空间格。】 李禹一愣，还有空间放置要求。 他看了一下，初级开锁技能占了8个格子，因为剩余八个，之前抽中的追踪器还剩一个，这次抽奖抽了十次，需要十九个格子。 “升级空间格要什么要求？” 【消耗一千积分，空间格x2。】 看到系统的消息，李禹真想把炸弹取出炸毁这破案系统。 他很难不怀疑系统是故意的，他现在就1004积分。 要不丢弃4个开锁技能？ 李禹心里做着比较，然后想了想不行。 空间格不够，那么他抽技能也会有限制。 当前b级区抽了两次，出现的技能虽然是一次性有时效的，但都是成多数出现。 比如开锁技能他就得到了10个，心声技能得到了5个。 随着他抽奖次数越多，空间格愈发拥挤，不可能每次都丢弃一些，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用积分抽的。 丢了也心痛。 次次心痛还是一次性痛，李禹还是分得清的。 “那就升级空间格。” 说出这句话，李禹心都在滴血。 一千多积分啊，没潇洒个两天就没了。 【升级成功，当前空间格数量＊30，下一次升级需2000积分。】 李禹一下就萎了，他感觉要不了多久还要升级空间格才行。 但这积分难挣，屎难吃，自己要破多少案子才能站起来啊。 看着空间格里面的黑色炸弹，李禹想着要不自己也去抢个银行得了，破案没前途的啊靓仔。 “列车下一站到达宾城，请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准备。” 李禹抬眼望向窗外的夜色，外面是一望无际的黑，偶尔有光亮闪过，也很快消失不见。 梁鹿偏着脸蛋靠在座位上，发出轻微的呼吸声，睡的很香甜，列车的播报音只是让她微微有些不耐的抽了抽琼鼻，便是又睡了过去。 随着车厢内亮起刺眼的灯光——宾城，到了。 因为这次外出的比较突然，领导是请示了，但并没有同僚前来接引两人，当然两人也没想过要人来接。 一下车就打了个车直奔宾城市局，然后在附近找了个酒店开了两间房。 梁鹿在车厢内睡了快两个小时，此时的精气神都好了很多，恢复了干练的样子。 宾城是古城，具有非常浓厚的历史，更是一大酒都。 闻着空气当中的酒味，李禹心就犯痒痒了。 对于会喝酒的人来说，这酒味就是勾起味蕾跳动的罪恶之源，香甜。 当然，这一世的李禹太乖了，不抽烟不喝酒，积极上进，从小就是标准的三好学生。 但此时的李禹可是老江湖了，心想离开的时候，一定买瓶宾酒回去和赵叔喝喝。 开好房间后，两人就分道扬镳，各自在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或许是被案件拖累，也可能是这个城市的酒文化勾起了李禹的欲望，他竟然迟迟没有睡着。 于是就干脆坐起来分析案件，脑海中不停思考着严莲花一案，还有银行抢劫案。 越靠近宾城，李禹感觉就越强，他总觉得，严莲花身上的第二刀致命伤，一定是严莲花认识的人。 但李禹想破脑袋，也没法继续把线索思考下去。 这个凶手杀严莲花是为了什么？ 想不通，李禹又思考抢劫案。 已知：刘高义在监控中，前后的表现完全像是两个人。 那么除开是双胞胎，李禹想不到还有其它推测能解释。 但如果是双胞胎，问题那就太多了，去证明这个猜想，需要太多太多的论证来支撑。 初步按照这种推理，刘高义要是双胞胎，江州银行的三个劫匪中，就有一个是双胞胎之一，而另外两人，就正是当年的押款车劫匪。 那么这两个劫匪，和刘高义是不是老乡？ 就算不是老乡，和双胞胎之间肯定有很深的交集。 而17年前的押款车劫匪，大部分可能宾城人。 要是只论结果的话，这么推理下去，倒是非常的顺畅也很简单。 只要查到刘高义的关系网，也许就能锁定劫匪。 但最大的问题！ 以这个双胞胎的推理反推回去，就显得有些不合理！ 通过银行的侧监控，开枪打死刘高义的，正是‘双胞胎’之一。 如果两人真是亲兄弟之类的，为什么会如此不顾情意打死自己的亲兄弟？ 从这一点就很难理解。 所以李禹的推理，没有事实论证，都只是基于一种可行性的推断，是无法作为根据去判断的。 如果不是双胞胎这个推理……那么为何前后的刘高义，有不同的区别…… 装的？那为什么装？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李禹脑子中疯狂运转，感觉脑子都要烧坏了。 他本身就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说白了点，就是犟，越想不通，越要去想，最后把自己搞毛躁的那类人。 最终，李禹冲进洗手间洗漱了一下，这才把那股躁动的心情平复下来。 但就这么思考案子，李禹更睡不着了。 “艹……不会是水土不服……” 最后李禹走出酒店，独自一人找了家烧烤店，哈了二两白酒才觉得舒服很多。 回到酒店后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梁鹿一早就把李禹叫了起来。 虽然昨晚喝了酒，但李禹精神不差，梁鹿经过昨晚的休息，能看就气色比两日好强太多。 “先去宾城市局报道一下，申请调查权限后，就去一趟宾城医院，再看看刘高义居住的老家。” 梁鹿已经把所有的规划都安排好了。 李禹自然没意见，跟着梁鹿办事的好处，就是不用自己多动脑。 至于洪山的事，等在宾城调查的差不多，再过去看看也不迟。 第80章 严莲花留的东西 在宾城报到后，两人也算有了权限。 有了批示，在这边亮明自己的重案组身份，也就不会有麻烦，也能查询到两人的编号。 不过，两人今日的第一站就不是很顺利。 当两人来到刘珍珍的病房，刘珍珍已经说不出话，身上都是吊瓶，嘴上都是呼吸机，身子骨瘦如柴，模样凄惨。 连进食都有些问题。 “刘珍珍的孙子一直没来，因此医院只有先请护工照料，这笔费用都算在医药费中。”刘珍珍的主治医生说道。 “他孙子说，过几日就会把下一个疗程的费用全部打来，所以我们都是正常治疗着走。” 孙子，指的就是刘高义。 宾城警方果然没乱说，刘珍珍确实没法提供消息了。 “刘高义最近这段时间有回来过吗？”梁鹿问道。 “半个月前回来过两天，然后走的时候，交代我继续治疗，说最迟在月底的时候就能把第二期的钱补上。” 半个月前…… 梁鹿和李禹对望一眼，看来在那时候，刘高义可能就已经和劫匪们在筹划了。 “这孩子挺孝顺的，我好几次查房的时候，都见到他在照顾刘珍珍，在之前跪下求了我好几回，说救救他奶奶，但我也没办法，钱交不上，医院也不是做慈善的地方，我虽然能帮一些，但也不可能一直帮。” 主治医生叹了口气。 “其实我劝过他，他奶奶这种情况，回去等死是最好的办法，没必要在医院浪费钱，但他就是不肯，不论怎么劝说，都要救治。” 李禹又看向病床上的老人，老人陷入昏迷当中，这种情况离开医院，恐怕活不过三天。 刘珍珍这里拿不出什么线索，两人赶回刘高义居住在宾城的家。 刘高义的老家在乡镇上，说是家，其实这个家也是租的。 租住在80年代的粮食厂里，80年代流行的米仓，现在已经取消了，一年的房租两三千块，一个门市那种，二三十平，大门都是卷帘门， 刘珍珍没有田土，在宾城无亲无故，当年应该是被拐卖到宾城的，也不知道以什么方式逃了出来，后续就靠着捡垃圾为生，一直到四十几岁后，在90年代，计划生育严抓时，派出所强制给她落下的户籍。 也是挺可怜的一个老人了。 拿着钥匙打开了卷帘门，依旧是一眼就能望穿的布局。 里面有简易的两张小床，角落边还有口袋装起来的瓶子和纸壳。 两人翻找了一遍，最终只找到两个人的生活痕迹。 并没有所谓的双胞胎踪迹。 李禹又不死心的问了下周边的人，附近的邻居提起两奶孙，也都露出一丝怜悯，说从小两人就相依为命，日子过得也凄苦。 平时家中弄些好吃的，也会给两人准备一份。 刘高义从小就很懂事，读书很刻苦，成绩经常都能名列前茅，而且逢人都叫叔叔阿姨，透露着聪明劲，是个比较讨人喜欢的孩子。 当问到刘高义平时喜欢和什么人来往时，大家都纷纷摇头，说是没见到过刘高义带朋友或者同学来过他家。 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个孩子是刘珍珍捡来的，私下里都说刘珍珍是捡到宝了。 “现在基本确定，刘高义就是劫匪之一，他想弄钱医治自己把自己拉扯大的刘珍珍。” 梁鹿下结论。 “但可惜造化弄人，与狼共皮，最终被狼利用完杀死。” “嗯。”李禹回应，但心中却有些茫然。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能支撑是所谓双胞胎偷天换日的事实依据。 粮食厂里面的人大部分都知道刘高义和刘珍珍，从这一点上面来看，刘高义确实是从小一人被拉扯大的，没有所谓的亲兄弟，双胞胎出现。 除非—— 劫匪身边养着一个双胞胎……刘珍珍身边养着一个双胞胎…… 李禹心中一凛，按照这种方式推理下去，倒是有些说的通。 但两人又是通过什么方式认识的呢？ 这样推理的确合理，但如果是后期认识的，那么劫匪的身份，依旧没法锁定。 刘高义的家庭调查也只能初步到此为止。 梁鹿一路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可以说，劫匪案到现在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再这么拖下去，案子就又成为了一件疑案。 这对江北分局的声誉是会造成严重影响的。 银行抢劫这种案子，要是都破不了，舆论都能把人淹没。 但这次的劫匪，准备的充足，太狡猾了。 李禹暂时也没思路，也没法再提供方向。 “去一趟叙府家园。”见梁鹿魂不守舍，李禹开口指明方向。 “哦……好。”打开导航，梁鹿开车前往。 叙府家园就是洪山拜托要去的地方，也正是两人认识的地方。 叙府家园是一个老小区，一旁有个公园，公园中间内城河穿插而下。 李禹根据洪山提供的地址，来到了1栋201。 楼道是过道模式，每层楼住着十几户人。 梁鹿没跟着上来，李禹也没强求。 上来后，他看着大门上贴满了开锁换锁，通下水道等的小广告传单。 大门是铁门，小锁孔，不像现在的防盗门。 确实很久没人住过的样子，铁门上面是镂空的铁方条焊起来的，以前的大门留的都很高，但门达不到那种高度，因此一般上面空的地方，会用白玻隔断。 李禹伸手摸向铁门上面的空隙，正如洪山所说，上面有一把铁钥匙。 吹了吹手上和钥匙上面的灰尘，李禹打开了房间门。 窗户紧闭，微弱的光线从里面传来，房间地上和所有物件上，布满了灰尘，而且很多东西，都开始在风化。 许久没人进来，一路走过，都有不少的蛛丝拦在脸上。 李禹咳嗽了两下，这里面的灰尘质量还真是蛮高的。 按照洪山的想法，严莲花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想让他看。 李禹径直走到了餐桌边，因为进来的第一眼，就见到桌上放着两个‘本子’。 只不过被灰尘笼罩，已经看不清是什么颜色。 李禹吹了一下，上面的字露了出来。 “不动产权证书。” 红色证书被包装袋密封着，李禹翻开，证书里面的内容露出来，上面的名字写的是洪山的。 而房产地址正是这里。 见到这个，李禹眉头一扬，洪山肯定不知道自己在宾城还有一套房子，不然早就跑过来了。 应该是严莲花转给他的，但洪山还被蒙在鼓里。 接着，李禹又看向另一个本子，有些厚，像是以前的日记本。 李禹打开包装袋，翻看起来，里面的内容是从2004年开始记录的。 【我带着六十万，和一个孩子逃了出来，但我和孩子在宾城走散了。】 见到日记内容，李禹瞳孔缩成了针尖，心脏仿佛遭受了一记重锤。 第81章 戏剧性 【他太可怕了，我只能救下其中一个，若是我再不逃离，将会越陷越深，而他，仍旧是那副好人皮囊。】 【04年5月14号，我太怕了，不仅要担心被警察抓，也要担心被他们找到，我不敢到处乱跑，我感觉别人看向我的目光，都像是能识透我的伪装一样。】 【04年6月13号，在宾城生活下来的第50天，我敏感的情绪有所好转，慢慢习惯自己的身份，担惊受怕的感觉越来越少了，他们应该找不到我。】 【05年4月……我买了间房子，钱一直不敢乱用……】 【06年9月……今天我晾衣服的时候，看见一个男人落水，我救了他，他向我表示感谢，要请我吃饭……】 【06年10月……这男人还挺有意思的……嘿嘿，我和他说这房子是我租的，我告诉了他我藏钥匙的地方……】 【07年1月……交往一个月了，他让我去他家过年……】 【07年11月……我决定抛弃宾城的生活，和他去老家开店，希望我的生活一直能平静……】 李禹看完上方的日记，此时日记已经断章了，年月份天数不连贯，想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写日记。 【09年3月……真是该死，进货的时候，竟然碰见了邢二狗，他认出了我！】 【09年4月……果然，这畜生威胁我，要我拿钱，说当年因为我卷款跑路，抢押款车他才分到20万，要我拿出十万给他，否则，就曝光我现在的生活，还要通知他。】 【09年4月……又来了，这个畜生，贪心不足蛇吞象，上次才在酒店拿走八万，说两不相欠，这次竟然又开口要十万！】 【09年5月……畜生，我要杀了邢二狗！这狗东西扬言要告诉他，还以山子的命威胁我，山子应该是误会了什么，但不重要，只要杀了邢二狗，以后山子应该不会受我连累，等我回宾城把手续办好，就开始动手！最后安静的离去！】 【山子，我留下了22万现金，和这套房子给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日记的最后，是一封告别信。 看完这些内容，李禹心中泛起惊涛骇浪，充满了震惊！ 这封日记所记载的内容，严莲花——是17年前的押款车劫匪之一！ 但不清楚什么原因，卷了60万现金跑路。 更让人骇然的是，12年前残杀案的死者，邢大荣，也是其中的劫匪之一！ 日记中，严莲花可能是出于保护洪山的想法，本想除掉邢大荣，再消失在洪山的生命中，所以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但戏剧性的却是，洪山以为严莲花出轨，心怀怨恨，最终找上刘芳合谋，要杀了严莲花，而他自己动手杀死了邢大荣。 一时间，李禹只觉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前因后果已经清楚，严莲花胸口的致命伤，李禹推测，应该就是日记中提到的‘他’！ 也就是押款车的带头劫匪，在邢大荣的通知下，找到了严莲花，于是在刘芳出手后，将计就计把人给杀死了！ 但很可惜，日记里面的内容并没有提到‘他’的身份。 李禹走进房间的主卧室，掀开床垫，从床底拿出了一个编织袋，随手一拉，编织袋的绳子就把袋子拉破了。 就见袋子里面的红色票子，直接掉了出来。 正如严莲花所写的那样，这里面一共有22万现金！ 在十二年前，22万是多么大的一笔数字！ 看着这些钱，李禹心里痒痒，但也知道有些钱能拿，有些钱不能拿，于是转头打电话叫梁鹿上来。 梁鹿由一开始的疑惑，到见到日记里面的内容后，脸色不由的大变。 世事就是如此的巧合，充满着戏剧性。 李禹明明是来跑一趟腿，却跑出了17年的劫匪之一！ “17年前，押款车劫匪中，的确有一名女性，那么第二个劫匪，就是邢大荣了。”梁鹿沉声道。 “八九不离十，但我们现在的调查仍旧很难，另外两名劫匪身份我们还是一无所知。”李禹叹道。 两人也死了十多年。 “不，其实已经指明了，我们可以从严莲花还有邢大荣的身份做调查。”梁鹿沉着冷静道：“只要找到两人共同的关系网，就能锁定劫匪的区间，已经能减少很多的工作量。” 梁鹿却是相当激动。 日记中的‘他’没有提到任何身份，但已经给警方提供了方向。 “那我给老黄打个电话，让他问问洪山，知不知道严莲花从前住在哪里。” “嗯，刘芳那里同样也可以审问。”梁鹿思衬道。 两人分别向自己的小组成员打电话交待过去。 能找到这本日记，此次宾城就没白来 随后梁鹿又向宾城警方说明了情况，让他们派人前来审查。 财产来源不当，是要进行没收的。 很快，宾城这方就派人来了此处接手。 两人也没越俎代庖，把所有证据原封不动交给宾城警方，就离开了此处。 本想开车找个地方吃饭，沿途，黄景光电话打了回来。 “组长，我审问过了洪山，他说两人是在06年认识的，严莲花的原户籍地是宾城白星镇，在结婚后更改到了江州。” 挂断电话，梁鹿的电话也一前一后响起。 “老大，邢大荣是07年来的江州，老户籍地址是宾城白星镇！” 车内，两人面面相觑一眼，眼角都跳动了一下。 也就是说，邢大荣和严莲花出生在同一个地方！ 百星镇，絶対不会如此巧合，那么是不是说明，17年的劫匪，都来自百星镇。 “百星镇是个小地方，并不大，距离宾城市区距离不到百公里，再过去就属于贡市范围了。” 李禹查询了一下地图。 现在有快速通道，到达百星镇只需要一个多小时。 “林博，你把邢大荣的资料详细发给我。”说完，梁鹿就挂断了电话，跟显然，她要开车去一趟百星镇。 17年前，四名劫匪出自百星镇，进入江州抢劫了押款车后，销声匿迹。 最后四人的结局，严莲花不知道什么原因卷款逃离了这个团伙，邢大荣拿着最后分的钱去了江州，而另外两名劫匪，踪迹不明，在17年后的今天，再度持械抢劫了银行。 第82章 乡镇上的传播速度 以上的推理，很可能就是真正的答案。 “如果江州银行真如我之前所想，有双胞胎作案的话，那么严莲花的日记中，所写的那个孩子，极有可能就是现在的刘高义！” 李禹打开手机图册，看着上面的日记内容推测。 李禹觉得自己还是非常有破案的天赋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当务之急，还是先查明另外两个劫匪的身份。” 梁鹿说完，一脚踩下油门，发动机发出怒吼声，车身化作一道离弦之箭。 百星镇，杏花村。 邢大荣的户籍详细地址，就是这杏花村，而严莲花的户籍虽然在百星镇，但和邢大荣并不是一个村子的。 当李禹和梁鹿来到这村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时间。 现在是家家通水泥路，车子能开进村，但路很窄，宽度只有两米左右。 房屋建筑在田野间错落分布，蔓延向四周，但没有几家人户灯光发出。 “太晚了，来这村子都没见几个人。”李禹找了个田坎解决完人生大事，走到车前嘟囔道。 何必这么心急嘛，就在镇子上待一晚也行。 梁鹿也叹了口气，她本想找人问问情况，但出乎意料的人少。 现在又不是过年时间，小镇里面的乡村居民，除非是上了年纪，没有劳动力的人会留下，其余大部分村民，都会选择外出务工。 “回镇子上。”梁鹿考虑了一下，最后说道。 找了个岔路口，车子这才掉头往镇子上开去。 回到镇子上，街道上的商铺九点多就关完了门，除了偶尔有一两盏路灯亮起，马路上已经很少能见到光线了。 “小镇上的节奏要慢的多啊。”李禹不禁感叹这安静的氛围。 这要在城市里，完全不敢想象。 两人开车逛了几圈，这才找到一家宾馆。 停车位也不用担心，只要不挡路，随便停，根本没有交警开罚单！ 当然，他们开的是警车，一般也不容易受罚单。 乡镇上的宾馆比城市里的宾馆简单的多，又不是什么旅游热门景点，平时生意冷清，两人入住都没登记身份证。 当然，也可能是看见两人开着警车的原因。 “老板，你这旁边不是医院吗？怎么人这么少？” 李禹在拿到钥匙的时候，顺便问了一句。 他们来这里的时候，宾馆门都是关着的，还是打电话，老板这才下来开的门。 “这是老区医院，自从快速通道建好后，在附近平地修了个新院区，医院人员都慢慢搬了过去，这边就空了不少。” “这周围的商铺也都在搬了，之前一些早餐店，超市，都关了。”老板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一脸惆怅道。 “你怎么不搬？” 镇子上最热闹的时候，一般就是赶集天，平时人多的地方，无外乎就是镇上的医院和学校。 老板唏嘘道：“我搬什么，这三层楼房是我的，有生意就做呗，没生意就算了，家里还有地种粮食，饿不死，一个月还能接待十几个，日子凑合过。” “怎么不拿来出租？”梁鹿好奇问道。 “那没必要，我这宾馆房间十几个，能在镇上租房子的，都是为了孩子读书近一点，人家一日三餐都要自己动手做的，我这没开火条件，再说了，也租不起价格，人家门店租下来住一个月才两三百，我这房间住一晚五十，还不如开宾馆耗着。” 这样算下来，一个月怎么着也比租挣得多。 “抽烟吗两位警官？” 老板拿出一包利群。 李禹倒是不客气来了一根。 “警官，你们口音不像是宾城的，来这边是办案的吗？”给李禹点燃后。老板看了眼外面的警车，问道。 “国家机密。”李禹吐着烟圈，享受道，接着他眼珠一转，忽然想起什么，开口询问： “对了老板，向你打听个事，你们这镇上，有没有那种，看起来不务正业，又不工作，却过得又潇洒，又不缺钱的那种人？” “有啊，你们不会是想找齐三牙？”老板恍然。 “哦？说说他。”李禹眼睛一眯。 老板放低声音道：“我们百星这，很多人都知道齐三牙，因为他有钱，经常在茶馆打麻将都几千上万的赌，但他又不上班，又没工作的，这钱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有人说他在网上赌钱赢了不少，也有人说他干了不见人的勾当。” “这人什么特征？”李禹来了兴趣。 “嘴里镶着三颗金牙，所以我们称呼他为齐三牙，脚还有些瘸，说是摔断了骨头，当时出院的时候我还看见了。” “哪只脚？”梁鹿追问。 “右脚。” 梁鹿眼神一闪，李禹却是不动声色道：“这人住哪里？” 老板指了指对面的街道。 “这里下去走几百米就是老车站，齐三牙就住老车站那边的居民楼，详细地址我就不知道了。” “警官，不会齐三牙真违法了？” “没，就随便打听打听，回房休息了，我们明天还得赶路回市里。”李禹轻轻一笑，把烟头熄灭，放进了前台的烟灰缸里。 李禹和梁鹿肩并肩一起上了楼，低声开口交谈着。 “宾馆老板说的这个齐三牙你怎么看？”李禹道。 “监控显示，其中一位劫匪的确是右腿有些跛脚，至于他有没有嫌疑，还得亲自见见才行。”梁鹿回答道。 经过李禹这么一打听，倒是让她没睡意了。 李禹确实随时都能给自己带来一些惊喜：“你是怎么知道向老板打听这种特征的？” “一看你就是大城市里面长大的。”李禹打趣道。 梁鹿英眉一蹙，李禹笑了几声后解释道。 “老板是原住民，又在街镇住着，乡镇节奏慢，但传播度高，在乡镇上长大的人，那是相当熟悉各种变化，你去水塘洗澡人家可能不知道，但你在水塘要是淹死了，哪怕在没有手机的年代，当天这百星镇下到五岁小孩恐怕都一清二楚。” “谁家家庭什么个情况，大家背地里喜欢聊的都是些长短话……有褒有贬，但绝对贬的居多。” 这种镇子，也就几条街形成，平时供附近各村人民赶集做买卖。 “只要街镇上找个原住民，问问这种显眼包人设，出来的答案，基本都是小镇公认的。” “有这么容易吗？”梁鹿思考道。 “所以说你这种城里人，哪里知道我们这种小乡村的快乐。”李禹忍不住贬低一句。 见梁鹿不善望过来，李禹咳嗽了一声。 “早点休息，明天我们一早就去瞅瞅这齐三牙。” 李禹走回了自己房间。 梁鹿想了想，还是按耐住了心里的急切，走回了房间。 第二日，李禹在六点多的时候，就被街道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了。 透过房间窗户看向外面的街道，发现有不少的人正聚集在一起指指点点，另外还有派出所的车辆在封锁现场。 砰砰！！ 房间门被敲响，梁鹿焦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李禹，快开门！” 听到这迫切的声音，李禹赶紧起身开门，就见到梁鹿脸色凝重道：“出事了，听老板说，老车站齐三牙死在了家里。” 第83章 梁鹿的彪悍 百星镇老车站，一大清早就有不少居民聚集在附近。 “齐三牙这死的也太突然了，听说是蒋三婶发现的。今天她下楼送孩子上学，就见到齐三牙躺在大门口，一喊，才发现死了。” “派出所的人来了不让我们看，听说是被杀的。” “是不是哦，这么吓人？” “这还能有假，另外还死了一个人，彭建军你们知道，也死在齐三牙的家里！” “那个跑面包车送货的彭建军？” “对！是他！” …… 李禹和梁鹿走下来的时候，就见到一栋五层楼高的楼房被警戒线包围了起来。 “早点散了，没什么好看的。”派出所的民警驱散着人群，但不少人依旧不愿意走，仰着脖子使劲瞅，好像能见到什么一样。 梁鹿穿过警戒线走了进去。 “你们怎么回事！派出所办事，别瞎捣乱！”刚才吆喝人群的中年民警冷着脸呵斥梁鹿。 梁鹿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证件：“我是江州市重案刑警，正在宾城调查一件重要的案子，我现在要进入案发现场查看，你让现场指挥官下来见我。” 见到梁鹿威严肃穆拿出证件，这位民警心里泛起嘀咕：“稍等一下，我让队长来和你交流。” 只见他立马跑上楼。很快就带下来一个穿着警服衬衫的男人。 这男人小心的走了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眼梁鹿，以及站在梁鹿后方的李禹。 “这位同志，你好，我是百星派出所的肖传民。” “我是江州市重案组梁鹿，这位是我的同事李禹。”梁鹿又再次介绍了两人一遍。 肖传民看了看证件，确认无误后，脸上泛起一丝惊讶，随后抬手敬礼：“见过两位长官！” 刑警都是科班出身，那是有正规的编制。 比起一般的民警，职位都要高上一节，而像派出所的民警，还可以从外招人，大部分都是编外人员，还没转正。 更何况梁鹿还是刑警组长，所以哪怕年轻，也属于是上级。 “不用客气，死亡现场当前是什么情况。”梁鹿挥了挥手，冷声问道。 肖传民苦笑一声：“长官，我们已经把案子上报给市厅了，正准备把现场情况记录完成后，就把尸体先送去殡仪馆。” “现场还没勘察？” 肖传民摇头：“我们派出所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只能等市厅派人前来。” “带我上去先看看。” 边缘乡镇发生案子，一般都是让派出所先处理，后续再就近派人前来支援。 派出所负责调解的是民事纠纷，解决矛盾，真要抓犯人，查命案之类的，还要看正式警。 肖传民自然没有意见，带领着两人就上了三楼。 此时正有派出所的辅警在拍照，但见其脸色苍白，就知道对方没经历过这种场面。 连尸体都不敢触碰。 见辅警唯唯诺诺的样子，肖传民有些尴尬，上前把人给赶走了，对着梁鹿介绍道：“长官，这房子里死了两个人，具体死亡原因还需要鉴别一下才行。” 梁鹿站在楼道间，往房间里面看了下。 一共有两具尸体，一具尸体正趴在大门内的鞋柜位置，一具尸体蜷缩在餐桌下方。 餐桌是一张大理石桌面，上面还放着一些凉拌菜和凌乱的啤酒瓶。 梁鹿没回话，而是从一旁的辅警手中拿了一副新的一次性手套。 戴上后，就直接蹲在了门口的尸体旁。 第一案发现场已经破坏了，里面都被辅警来回走过很多次了。 在辅警惊叹的目光下，梁鹿把尸体脑袋抬了起来，上手摸向了尸体的嘴唇，捏开了其口腔，三颗明灿灿的金牙露出，又查看了瞳孔。 “舌苔内呈褐色状，嘴唇边缘有口沫痕迹，口腔内有回血残留，并有残破伤……右手手指有少量的皮肤组织残留……” “死者应该是发现自己中毒了，慌乱下，站起来用手扣嗓子眼，想吐出毒素，但毒素发作过快，死者来不及反应，最终倒在了门前。” “两人死于谋杀。” 梁鹿紧蹙眉头说道。 “死者身份有吗？” “有有！”肖传民赶紧点头，他都佩服这女人的胆大，看到尸体竟然一点恐惧都没有，还在那里搅动尸体，太强悍了。 “给我。”见肖传民要递资料，李禹主动开口接下，现在的梁鹿手在摸尸体，不方便拿。 肖传民很痛快的交了出去。 对于梁鹿的彪悍，李禹也再次刷新了认知，摸尸体都能面不改色，不愧是江北霸王花。 “门前死的这位叫齐昌，餐桌下的那人叫彭建军。” “齐昌，身高176，体重72kg，彭建军，身高178，体重77kg……” 李禹和梁鹿对望一眼，目光中都闪过一丝惊色。 这两人很符合江州银行劫匪监控中的形象。 梁鹿思考了一下，伸手挠起齐三牙的右裤腿，在其小腿偏右的方位，有一块伤疤。 虽然经过缝合，但从恢复的皮肉上看，能看出是一个开口孔，不是所谓的摔断骨头。 凭梁鹿多年的警察生涯，一眼就看出这是个弹穿孔，子弹伤。 见到这情形，梁鹿脸色凝重吩咐道：“肖队长，你通知一下宾城市局，尽快派人来接手，死者身份不简单，要派具有刑侦勘察尸体经验的人才过来，另外，保护好现场，不要再让人进去破坏了。” 脱下手套，梁鹿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把手套丢在了外面的黑色垃圾袋中。 “是是。” 肖传民立马答应。 “是劫匪吗？” 梁鹿并没有越俎代庖，去搜查去安排，走出房间后，站在楼道里，李禹走过来低声询问。 “齐三牙的腿伤是枪伤，17年前的押款车案，死了一个刑事警，当时那个警察刚好经过，最后死了，后面警方勘察现场，发现他的配枪有开火的痕迹，子弹少了三枚，有两枚弹头在现场找到，还有一枚不知所踪，怀疑是击中了劫匪。” 李禹惊诧：“那这案子是不是要破了？如果两人是17年的劫匪，江州银行案肯定脱不了干系，现在就只剩最后一名劫匪。” “等宾城警方派人来接手后，看检验结果。” “如果他们真是劫匪，发生杀人案，多半也是因为赃款。”梁鹿说道。 第84章 劫匪身份呼出水面 案子的走向出乎意料，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 李禹心中更是感觉不得劲，但又说不上来。 从当前获得的信息来看，江州银行抢劫案，还有17年前的押款车一案，真的要破了！ 但这太……太怪异了！ “妈的，我是不是有病？”李禹心里不禁暗骂，这特么破了不是好事嘛！ 最后只能归咎在自己没睡好的理由下。 宾城市局的警员在一个小时后，开着黑色警车到来。 二十几分钟左右，现场就确认了下来，同时从里侧的卧室衣柜中，派出所的民警搜到了一些子弹。 “两位长官，去我们派出所不，现场情况已经确认了，尸体暂时会放在殡仪馆。” 肖传民问向两人。 两人也没拒绝。 百星派出所中，李禹两人坐在办公室内，现场的勘察结果已经分析了出来。 梁鹿表情严肃，专注的看着手中的报告，李禹则是若有所思的扣着手指，轻敲在桌面上。 齐三牙家中搜出的子弹，和江州银行使用的子弹一致。 这些子弹都有些年头，已经有了脱漆的迹象。 肖传民知道死的这两人很可能是银行劫匪时，神经都不由的绷紧许多。 也明白这江州长官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齐三牙孤家寡人一个，在镇上潇洒的很，彭建军平常在镇上开面包车送送生鲜，不过送的次数很少，彭建军有个儿子，叫做彭林，时常跟着一起跑，我已经让人调查他去了。” 肖传民汇报着信息。 两人死于毒杀，现场餐桌上有第三人的痕迹。 宾城派来的鉴证人员正在提取指纹和遗留的dna。 目前派出所初步怀疑就是彭建军的儿子彭林所为。 “立案。” 梁鹿脸色说不出的严峻。 当前的形势并不复杂，这场江州抢劫案的风波，从子弹来看，齐昌和彭建军就脱离不了嫌疑。 而其中，彭林也当仁不让成为嫌疑人，但目前为止还不知所踪。 派出所还没有找到人。 “立案发通缉令吗？以什么理由？”肖传民愣神问道。 杀人还是抢劫，得有一个说法。 梁鹿想了想，随后拿起手机，向厉局汇报了进度。 很快，江州警方把客运单给梁鹿发了过来，齐昌彭建军、两人，在三天前乘坐过江州到宾城的客车记录！ 派出所这边也收到了彭林的详细信息。 看着电脑上面的人物照片，梁鹿和李禹心底皆一震，目光惊然。 彭林，24岁，照片上的模样，和刘高义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发型和刘高义不一样。 也就是说，完全符合李禹推测当时是双胞胎犯案的可能性。 就光从长相上，彭林的嫌疑就洗不清了！ 从现在掌握的证据，三人就是江州银行劫匪没得跑！ “肖队长，你向宾城市局汇报，立案通缉彭林，以劫匪身份从本地开始先行通缉，稍后我会让江州系统，把证据链条递交给宾城警方！” 梁鹿深呼吸了一口气，神情上有说不出的一种解脱感。 江州抢劫案水落石出，所有劫匪的身份都已调查清楚，对于她来说，此次案子事关重大，若破不了，压力巨大。 而现在劫匪身份确定下来，不管是死是活，总之对江北分局，对领导，都有了一个交代。 只是现在赃款没找到，另外劫匪犯案时用的凶器，都没有踪迹，齐三牙还有彭建军的家中都搜查过了。 这也能推测，想来不管是赃款还是凶器，此时都在江州藏着，不可能带回来。 应该都是想等到近段风波过去，再慢慢想办法把东西带回来。 肖传民猛的点头，心里也有些兴奋，虽然他没怎么参与，但若是能抓到彭林，也算破了此次的毒杀案，这嘉奖也是会有的。 “队长，我们核实过了，昨天农贸市场，有人见彭林去菜市场买烧腊凉拌菜，在辣味拌菜那个店铺。” 一个民警回来汇报。 有了这番人证，结合彭林此时不知所踪，定然是凶手没跑了！ 肖传民干劲十足。 “两位长官，你们随意，我去安排工作任务去了！” 就见肖传民急急忙忙召集人手。 “所有线索都汇报上去了，江州银行这个案子，算得上尘埃落定了。”梁鹿语气中有些唏嘘。 接着，梁鹿充满笑意的看向李禹：“李同志，辛苦你了。” 从一开始没什么线索，到李禹发现刘高义，接着又发现严莲花和邢大荣的真实身份，最后来到百星镇，找到齐昌三人…… 短短四五天，这看似简单的过程，中间付出了不知道多少的辛苦和劳累。 在这个案子中，李禹的功劳绝对居功至伟！ “哦哦……没什么。”李禹心不在焉回了一句。 梁鹿轻蹙眉头：“劫匪身份已经确定，你怎么看起来反而有心事？” 李禹唧了下嘴，露出思索之色：“不是有心事，我只是想不通，彭林把人杀了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钱能独吞呗。” “钱是多了，但他当前有杀人嫌疑，他能顺顺利利拿到钱？” “可能他觉得调查不到他的头上也不一定。”梁鹿分析道。 李禹嘴一撇：“我总觉得不合理，这风险期还没过去，钱在江州藏着拿不回来，就算想独吞，也不急于这一时，更何况彭建军还是他爹……是不是亲生的，暂时不讨论，但在节骨眼上就把同伙杀了，太张扬，不理智，一不小心就容易暴露自己。” “而且现场还遗留着自己一些痕迹。” 梁鹿眯了眯眼：“你说的确实值得考虑，但在我看来，彭林可能觉得自己有百分百洗脱杀人嫌疑的方法，所以才会选择毒杀两人……” “但他却没想到，我们两人已经沿着刘高义这条线，顺藤摸瓜到了他的老家，揭穿了他劫匪的真实身份。” “或许。”李禹也只能信服这种理由，毕竟这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接着李禹眯了眯眼，似乎是想起什么，一下就整兴奋了，搓着手干笑道：“梁同志，听说这劫匪案破了有几十万的奖金，不知道这奖金，咱们两个怎么分？” 梁鹿一怔：“分钱？赃款还没找到就不算案子完结，分什么钱……就算破了，此次江州警方投入大量警员，所有津贴分下去，我们能拿个一千块，都算多了。” “啊？”李禹如遭雷击，内心像是受到一万点暴击，整个人直接瘫了。 妈的，意思是这几天这么拼，白干了？！ 第85章 回到大本营 宾城市局。 李禹和梁鹿交接完了此次行程的工作。 江州银行抢劫案，当前主谋身份已全部水落石出，两人的宾城查案也算不枉此行。 现在宾城警方已经把彭林的通缉信息，上传至全国警方系统，本地通缉工作，也在派警员开展搜寻。 有了成果，两人也没必要在宾城继续待着，毕竟宾城又不是自己的大本营。 临走时，严莲花的22万现金肯定是拿不回了，但李禹申请把严莲花的日记给带走。 人死债消，证据留着也没用，所以很轻易就拿到了。 回程的路上，两人还是乘坐的高铁，依旧是晚上。 回到江州高铁站，李禹就满怀怨气的和梁鹿分道扬镳了。 破这抢劫案，还不如自己回警局破陈年旧案来的爽快舒心。 等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里时，已经是大半夜了，可能是在列车上眯了一会儿，李禹没什么睡意，他站在阳台上看了眼隔壁，发现依旧没什么动静，这让他心里大感可惜。 就这样，李禹在满腔的热血中，睡了过去。 第二日，李禹正常起床赶往警局。 并不是他多么的热爱工作，而是残杀案当前已经破了，他急着去警局要奖金了！ 反正李禹想着，以后打死也别去帮什么忙，守着自己家的谋杀案破破就行。 又是分析案子，又是出差的，多累啊！ 李禹来到a组办公室，三位组员已经全部到了，另外还多了一人，也就是邹扒皮。 看样子，应该是快速调过来了。 啪啪啪！！！ 刚一进办公室，几人的掌声就送了过来，另外办公室中间还有一张热烈欢迎组长荣耀回归的红色横幅！ “师兄，你太厉害了！江北那边说这次银行抢劫案多亏有你才能破呢！”王安安一脸花痴道！ “是吗……”李禹没想到消息传递的这么快，不过脸上也挂上自得的笑容。 “都低调，低调……我李禹不是那种爱炫耀的人！” “不过此次抢劫案，全靠我慧眼如炬，辛勤劳作，确实没我不行！” 李禹随手拿起桌上准备的苹果吃了起来。 几人也相当给面，又是一阵鼓掌吹捧。 乐得李禹不禁虚荣心爆棚，吹嘘了一番这次破案经过，说的是那个惊心动魄，困难重重。 把独特的个人英雄主义都彰显了一遍，差点就要化身超人解救于案件在水火之中。 听的几位组员一愣一愣的，要不是黄景光一脸蛋疼的用出尿遁，打破了气氛，否则李禹那是能毫不讲理的说几个小时。 三个老爷们听的是备受煎熬，唯有王安安听的是叭叭称赞，这也让李禹大感有所知己，不亏！ “组长！邹长河今日向您报道！” 李禹坐在位置上后，邹长河带着一脸笑容走过来 “这么快就批了？”李禹有些诧异。 “老邹本来就是从一线转去信息部门的，体测能过，体检报告没问题，我们组又能收，手续自然就快。” 常明在一旁说出原因。 a组能多一个帮手，身为组员的他，也能减轻一些压力。 “师兄，最近辛苦了，给你泡的茶。”王安安笑嘻嘻的从茶水间端出茶，放在李禹的桌上。 李禹品尝了一口，大呼好茶，夸的小妮子心里开花。 “对了师兄，知道你今天要回来，我们四个人商量了一下，一起去国潮吃一顿，就当是庆功宴，也算为你接风洗尘，另外也是欢迎邹大哥加入咱们a组。” 国潮，是江州有名的国菜饭店，川菜、湘菜、粤菜……诸多菜系都能呈现，各类大厨都有，但需要提前一天甚至几天预约。 李禹有点印象：“这价格好像不低？” 此时黄景光从外面走回来，苦笑道：“吃一顿饭得好几大千了，本来我们想凑凑也行，毕竟破了大案，不过安安妹纸说她已经把钱都出了，这次就当她请。” 李禹有些惊讶：“你富婆啊安安，干嘛这么破费？” “富婆不至于，但几千块还是出得起的。”王安安傻傻乐呵：“大家能吃开心才好。” “这样……”李禹想了一下说道：“钱大家都不用出，安安就当先垫付了，残杀案有奖金，到时候就从里面扣除，等奖金下来后，大家分分。” “这个提议好。”常明点头。 黄景光：“我也同意。” 毕竟这钱让安安出，他们心里也不得劲。 “案子我没参与，要不我出点钱？”邹扒皮有些尴尬说道。 “说个屁话，都是个集体了，还不至于让你出钱。”李禹瞪着眼骂道。 王安安还想说什么，最终也被李禹一瞪就不说话了。 “以后大家多努力破案，咱们留下一些奖金做集体费用，到时候就可以随便用来潇洒。” 说出这话，李禹总感觉有点像资本家画大饼的意思。 “好！” 不过见四人都一副冲劲附和的样子，李禹则是挺畅快的。 和几人谈完后，李禹这才悠哉悠哉的来到赵金成的办公室。 见赵金成正忙着看资料，李禹笑嘻嘻的走了进去：“叔！” “回来了？” 赵金成抬起头，脸上带着笑容：“这次感觉怎么样？” 李禹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嘟囔道：“也不怎么样。” “算你小子运气好，这劫匪如此顺利，还没动刀动枪就找到了。”赵金成失笑一声。 李禹把赵金成给的枪，有些不舍的递交了上来，去宾城，是有向江州市局报备的，他有带枪权限，所以能全程佩戴上高铁。 “给你叔。” 赵金成接过，看出李禹有些渴望的眼神，开口说道：“怎么？舍不得枪，要是真想拿一把，我先给你批了，你去弹药部门填个申请单，会有你的专属配枪分发下来。” “不过有了枪，你的责任和使命感就更重了，切记不要走上歪途。”赵金成严肃交待。 “算了，后面再说。” 李禹倒不是非要有枪，他有系统，指不定哪天就抽出个武器，毕竟炸弹都能出。 而且有枪在身，李禹总觉得会不会走火，哪怕没开保险都会担心一下。 另外他也不会用枪，还不如拳头来的畅快。 “那随你，你的身份佩戴枪也没问题。”赵金成也不多劝，枪这种东西，有好处也有坏处。 李禹主动转移了话题，嬉笑道：“叔，残杀案你看也破了好几天了，这奖励什么时候给啊？” 见到李禹这么市侩，赵金成忍不住笑意：“我就知道你小子猴急，前两天就给你报上去了！” 李禹立马肃然起敬：“谢谢叔！还是叔懂我！不过什么时候到啊，最近手头紧。” “差不多下周，再过两三天。”赵金成算了下时间。 “得嘞！那我先下去工作了！” 第86章 他是谁 有钱有动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李禹就准备离开赵金成的办公室。 “对了，把你警服找出来匀匀，马上警局要开月中会议，你的表现不错，要作为发言人上台讲话的，到时候别丢份，熊局可在。” 听到这话，李禹脸色一焉：“能不能不讲啊？” “表彰和津贴奖不要了？” “要！”李禹立马换了一副神态：“放心赵叔！我这人从小就会发言！保管说的领导痛哭流涕，当场怀疑人生！” 见李禹雄赳赳走出去，赵金成忍不住摇头失笑。 “老李养了个好儿子。” 李禹打钱回去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这小子挺爱财，却不是自己花，这份品性就不错。 能把一万块的奖金，9000都拿给家人，这孩子挺舍得。 这也是赵金成愿意主动帮李禹申请破残杀案奖金的原因。 “老赵办事敞亮！” 走在警局走廊上，李禹忍不住洋洋自得夸赞着赵金成。 “李组长！” 沿途路过的警员，都笑着和李禹打招呼，都是些不熟悉的生面孔，李禹也笑着反打招呼。 “李组长，抽烟不？” 路过楼道转角，几名警员主动招呼，又是一些不咋见过的警员，基本都是其它部门的。 “不抽了不抽了。”李禹急忙摆手，心里有些诧异。 怎么这么多人认识自己？ 刚才去办公室就有不少人和自己打招呼，当时他还不当回事，现在李禹终于发现不对了，他好多人都不认识。 可对方却认识自己。 哇哈哈哈！我李禹名气这么大了？牛比啊！果然，老子哪怕当警察，也能混出个名堂！ 李禹心里沾沾自喜。 忍不住嘴中哼着小曲。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认识自己，但不妨碍李禹虚荣心满足。 回到a组办公室，李禹心情极好。 这几日a组没什么案子在查，所以成员们基本都在岗位上休闲，偶尔学习下刑警手册上面的知识。 “大家要是没事干，打个外勤卡，出去放松放松，下午再到国潮集合。” 李禹是相当宽容。 有组长这句话，几个组员自然是欣然同意。 有这种通情达理的领导，真是有福啊…… “师兄，那你待会要去哪里？”王安安问道。 李禹思考了一下，然后想起了那本日记：“我去找洪山一趟，一会儿警车我开，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交通。” 一个重案小组，分配有一辆警车，若是人数太多不够坐，需要提前报备，否则就只能自己想办法。 一般都是黄景光和常明在开。 “我也要去看看！”王安安举手道。 李禹想了想，然后点头：“也行。” 于是，五人兵分两路，黄景光和常明笑眯眯的拉着邹扒皮走出了警局，看着三人勾肩搭背，王安安不禁好奇： “黄大哥他们要去哪里？笑的怎么那么的猥琐？” 李禹撇撇嘴没解释，老黄他们还是过于正派了，最多也就去按按脚，还是盲人按摩，反正他是不喜欢的，再怎么也得找个美女技师嘛！ 至于常玩的娱乐项目，也就是去打打台球，无趣的很。 李禹先是开车回出租屋拿上了日记本，随后去蒋大元店里买了包烟。 蒋大元见到他，像是防贼一样目不转睛盯着他。 这让李禹结账时非常不爽，看的好像他要偷东西似的。 妈的，好歹我现在也是个警察！ 于是付完钱，他光明正大的，不爽的拿了两颗阿尔卑斯棒棒糖跑了出去。 “李禹，你是真贱呐！” 气的蒋大云站在柜台里吹胡子瞪眼大骂。 上车后，王安安一脸古怪的接过糖：“师兄，那老板好像在骂你？” “没，他说我好帅来着。”李禹撕开包装，把糖放进了嘴里，草莓味的真甜！ …… 看守所，李禹在探望室见到了洪山。 穿着蓝白配衣服的他脸上都消瘦了一些。 李禹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把那本日记拿出来递给了洪山。 “你想要的，自己看。” 洪山浑浊的眼里已经没有了神采，抬起戴着手铐的手，木讷的接过日记，然后放在桌上慢慢看了起来。 李禹没打扰，坐在那里默默等着洪山观看。 洪山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又到忍俊不禁发笑，接着脸色不由的发紧，最后又到一脸的沉默。 看完所有的日记，竟然用了整整一个小时。 这期间，李禹都没催促或者开口。 直到日记终了，他拿起了那封夹在日记里的告别信。 这封信，李禹并没有看，他只看了日记内容。 洪山只看了一眼，眼中一直隐藏的泪花，终于是不由自主汇聚成泪滴，从脸颊上滑落，任由他怎么擦拭，都始终抹不干净。 信落在桌上，李禹扫了一眼。 告别信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望君珍重，早日找到良配。” 一个大男人，竟如一个孩童般，忽然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李禹面色复杂，默默递上了纸巾。 此时洪山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内心中定然是痛苦和愧疚的。 日记里记载了两人前期认识时很多美好的事情，字里行间充斥着严莲花走出阴霾的欣喜和对洪山的依赖。 可以看出，两人一定是因为爱情而走在一起。 可却是因为一念之差，一个误解，导致洪山因爱生恨，恼羞成怒泛起杀心。 如果他多包容一些，或者去了解事情真相，那便不会走上歧途，也不会去杀自己心爱的妻子。 或许更让洪山崩溃的，严莲花在临死前，都从未背叛过他，都还在煞费苦心的保护他，为他考虑着想。 这种巨大的落差，会化作深渊，残食向他那颗血肉生长的心，爆发出曾经所有的爱意来惩罚化作恶魔的自己。 “李警官，谢谢你让我知道真相，莲花她是十几年前押款车的劫匪之一。” 这个案子当年在江州闹得轰动不小。 “是。” 洪山沙哑着声音，抬起头注视李禹，他的泪已经止不住，也不想去止住。 “李警官，你能告诉我，莲花写的‘他’死了吗？” 严莲花胸口的那一刀，洪山肯定也能推测到是当年的领头劫匪干的，也就是严莲花日记中写的‘邢二狗若是向他暴露了我，山子就危险了’。 看着那双充满愧疚的眼睛，李禹叹了口气：“死了，不是敷衍你，17年前的押款车劫匪全部死了，我昨天破的。” 一时间，洪山犹如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脑袋耷焉下去：“这样吗……也挺好的，是我活该……” 往事已成定局，李禹知道洪山如此问，只是想看看自己还有没有赎罪慰藉自己的机会。 但人死了，他连最后的机会也没了，剩下的日子，只能活在自责中，一直到死！ 李禹离开了看守所，把日记本留给了洪山。 “师兄，怎么去这么久？”王安安在车里都等大半天了，早知道这么久她就跟着一起进去了。 “有事情耽误了。”李禹系上安全带解释。 “你这脸色不太好，是洪山那里又发生了什么变故了吗？” “不是……我是在想，‘他’是齐三牙还是彭建军……” 第87章 A组的聚会 “什么意思？” 见王安安一副不解的样子，李禹笑了笑：“没事，去按个摩先！给你挑个帅哥！” 王安安虽然知道李禹破了劫匪案，但并不知道劫匪身份，所以李禹也没多做解释。 严莲花的日记里，很显然有个主话人。 所有的行动都要听主话人安排。 严莲花和邢大荣肯定不是，那么当年押款车的四大劫匪，剩下的两人，肯定就有一位。 所以李禹才会思索，这个主话人是齐还是彭。 但现在考虑这个，似乎没多大意义了。 心里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结局已经出来了，没必要再去纠结过多东西。 …… 国潮饭店，a组几人被服务员带领着来到了梅花阁包厢。 这里面的环境，复古着华夏几千年装饰，从春秋战国，到清朝初期，从狂野奔放，再到小桥流水。 “还是安安考虑的周到，竟然提前订了包厢。”黄景光对着王安安竖着大拇指。 “毕竟是咱们组的聚会，肯定要有一定的私人空间嘛。”王安安笑嘻嘻道。 邹长河忍不住感慨：“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饭，要是有群众看见，不会说咱们奢华。” 话一出，刚进入包厢的几人就给整尴尬了。 邹扒皮脸色悻然：“我会不会说错话了？” 他们身为公务人员，上头吩咐，一定要戒骄戒躁戒奢，一般不允许穿太贵重的物品工作。 不是非要限制他们的着装穿戴，其实也是保护警员，免得被有心人做文章，卷入舆论风波里。 他们这吃一顿几千块，算的上是奢侈了。 王安安小脸有些自责：“啊……那我是不是让大家犯错误了？” “怕个卵，点菜！”李禹浑不在意：“吃顿饭怎么了？有事我担着！” “都放开点！怕这怕那，跟个娘们唧唧似的！” “师兄，我就是娘们……” “你算半个男人！” “什么嘛！”王安安大为不满。 “哈哈哈……”几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么一闹，几人的气氛又起来了。 李禹已经脱掉外套坐在了位置上。 见李禹如此笃定大方的样子，几人的心情也重新活跃了起来。 所以说，跟对人很重要，李禹虽然看似不着调，但最近这些日子，这些组员却能在李禹这个组长身上感到安心。 服务员递上菜单，李禹看了一下，看的脑袋疼。 这上面全是些文艺词，什么烟雨下江南，长虹霞人间…… 好端端的菜非搞成看不懂的，李禹索性就让其他人点，黄景光三人也看的难受，最终都交给王安安点单。 “整点下酒菜安安，服务员，再整三件啤酒上来。” “好的师兄！”王安安倒是十分熟悉的点了起来。 很快，a组的聚会随着酒端了上来，气氛就彻底活跃了起来。 “先提一杯，欢迎老邹加入我们组，在咱们组里，没有什么组不组长，老黄老常，你们三都大我一些，就是我的老大哥，很感谢你们的支持，我李禹没太大本事，做人也直，要是以后我有做不到位的……” “有看不惯的，都不用客气，随时向我提出来，若是哪天觉得我这个人不行了，你们可以随时调组，或者让我下去都行！” 李禹拿出组长的派头开场说了几句肺腑之言。 “别的话都不多说，日久见结果！干了！” 接着，李禹一口干掉杯中的啤酒。 黄景光：“组长，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也干了！” 常明：“说句老实话，前些日子我是真想调单位了，本想回老家当个社畜公务员干点后勤混混日子，多亏老黄劝了我，组长，我在这里道个歉，我自罚三杯！” 三杯啤酒下肚，几人的目光都看向邹长河，邹扒皮摸了摸鼻子：“那前几天我还卡过组长的帮忙，要不我炫一瓶？” “好啊！”李禹倒是兴奋的拍着掌。 邹长河也不矫情，直接站了起来，咬开瓶盖：“那我也当赔罪了！” 摇了摇瓶身，咕噜咕噜几大口，几秒钟就搞完了，让在场的几人忍不住夸海量。 “爽！”邹长河打了个饱嗝：“很久没大喝一场了。” 王安安举起手中豆奶，脸上笑开花道：“那我也喝一个！” 于是，用吸管喝了一大口。 随着这开场酒文化，气氛彻底热了起来，待菜品上齐，氛围更是来到了顶峰。 大家都是爽快人，喝酒从不养鱼，短短四五十分钟，三十多瓶啤酒就见底了。 “我去上个洗手间。”李禹率先扛不住了。 此时他满身酒气，脸色通红，眼中迷离，但看得出，还有一点点战斗力。 黄景光几人也出现颓废之色。 “安安，你再去让服务员上酒。” 交代完后，李禹走出包厢，比起包厢中的安静，外面大厅就比较喧闹了，各种声音都有。 集体聚餐的，做团建的，吃饭的…… 李禹在厕所里解决了一下人生大事，人又清醒了三分。 “呕——” 刚出来洗手，洗手盆的位置，李禹就见到一个穿着公务夹克的男人在呕吐，李禹看的有些嫌弃，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就走了。 走进包厢，李禹就忍不住咒骂：“妈的，有个穿公务服的喝多了，一点公德心没有，占着洗手位置吐，恶心！” 他来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冲了冲手。 “国潮这里经常都有很多单位提前预定这里的位置搞接待，这里的包厢都要提前三天订，应该又是哪个事业单位在接待领导，不然怎么喝那么多。” 王安安解释道。 “嗝——”黄景光打着酒嗝，有些疑惑：“提前三天，那安安你是怎么订的？” 李禹也有些纳闷：“是啊，三天前我都不确定案子什么时候能办完，你就订了？” 王安安吐了吐舌头：“我是今天定的呢，这里老板我认识，也是今天看见师兄回到警局，才做的安排，要是师兄明天回来，我就明天再预定，只要你们提前决定在国潮吃饭，几乎都能安排。” 听到这话，刚用纸擦完手的李禹一愣，晕乎乎的脑袋中，像是有什么被触碰到了一样。 “哟，那看来安安还真有些来头……”常明大着舌头说道：“之前我记得有个土建单位想当天订包厢，都订不上，过年期间，国潮甚至需要提前半个月安排才有位置……不提前在外面大厅都没位置……” 啪啦—— 几人疑惑的看过去 就见李禹激动的站直身子，把桌上碗筷都撞到了！ “卧艹！我知道哪里出问题了！” 这一瞬，提前两个字不停在脑海中晃荡！ 他终于找到劫匪案不对劲的原因！ 第88章 大胆的猜测！ 第二天，天微微亮，李禹在自己家里苏醒起来，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准备去洗手间洗漱。 刚走出房间，就听到洗手间里面有声音。 客厅的沙发上、地上，还躺着黄景光、常明邹长河三个人。 李禹正在愣神之际，王安安从洗手间里走出，头发上还挂着水滴。 “师兄，你醒了啊。”她用着毛巾擦拭头发，毛巾是新的。 “这是怎么回事？”李禹揉了揉额头。 王安安嘟着嘴道：“昨晚吃的差不多了，你说什么原来是这样，要回警局查案，后来我们上车后，你就睡着了，怎么也喊不醒，我就开车把你送回来了，黄大哥他们把你抬上来的，大家都累了，所以就说就在你这里将就睡一晚，我睡的另外一间卧室……” “都没被褥，幸好下面有个超市……我就买了几床。” 李禹这才回想起，似乎有这么回事，昨晚喝醉的他，头脑在那一刻突然顿悟了一样，但后来上车想事情太入神，酒精上头，一下就睡着了，此时回想起，竟然有些朦胧。 但并没有酒后失忆，还能把所有事情回想起来。 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七点了。 “师兄，你这厨房什么都没有，我还说帮你们做碗粥来喝。” “没必要，楼下那么多早点摊。” 李禹可没有自己动手做饭的习惯。 “让他们再睡会儿，等我洗漱完再叫他们起来，今天我得查点东西。” “好的师兄……” 王安安笑呵呵的答应。 等到李禹出来后，已经是二十几分钟后，冲了个澡精神好了很多。 此时三个男组员已经醒了过来，萎靡的样子明显没回过神。 “都去洗漱洗漱，一会儿回警局了。” 除了邹长河，黄景光和常明都住在警局宿舍里，回警局就相当于回家。 三人这状态，今天看样子是没法好好上班了，这让李禹有些得意。 论喝酒，这几个组员太菜了！ 都简单收拾了下，几人附近找了个早点店，吃了后，状态这才清醒了很多。 来到警局大楼后，李禹和王安安先回了办公室，黄景光三人都决定去宿舍补补觉。 李禹直接批了。 坐在办公室，此时都还没到上班时间，这也是李禹第一次这么早来警局，整个大楼都还是静悄悄的。 给自己泡了杯清茶，李禹坐在白板处，开始分析这次的抢劫案。 昨晚从王安安订房上面受到的启发。 包厢需要提前预定才会留下来…… 因此当时的他灵光一闪，终于发现自己始终觉得不对劲的原因。 提前安排！ 没错，这次的江州银行案，一直到他和梁鹿到达宾城发现两个劫匪被杀，一切都好像是太过迅速了…… 就像是被提前安排好了一样。 彭林真的是为了独吞抢劫款而杀的人吗？ 但为何到现在，宾城那边都没传来一丁点关于彭林的消息…… 他现在又在思考，严莲花日记中的他到底是谁…… 严莲花最后的日记记载，也就是她受到邢大荣威胁要报告给‘他’的时候，距离她死亡的时间，相差不到十天。 就算没拿到钱，邢大荣真要报告给‘他’也只能是在这十天左右才是……否则他要是提前通风报信了，就没有资本拿这个来威胁严莲花。 而且日记中还有个问题，严莲花和邢大荣的见面，都是在外界，甚至是宾馆等场所，按理说，邢大荣应该不知道严莲花家里的准确位置……最多也就是知道当年开五金店的位置。 从刘芳的口中，她是在邢大荣死前的第三天住院，在这之前，邢大荣每天都会晚上回到家…… 十二年前，那时候可没什么直通高铁，一般都是坐客车，手机虽然有，但大多都还没普及，那时候的邢大荣也没有手机，不可能隔空就传话。 所以去宾城还是个小镇上传话，坐车起码来回得花个一两天，这个空白期，也只能是利用刘芳住院的三天时间，邢大荣才有可能去宾城通知…… 但这个时间，也不大可能符合真实情况…… 再聚焦回来——严莲花死在家中，通过致命胸口那一刀来看，这个‘杀人凶手’明显是知道严莲花的准确地址。 邢大荣究竟知不知道地址呢？ 如果知道的话，告密后，这才让那个劫匪‘他’来报复杀人的吗…… 这其中的可能性太多，想的李禹头疼，毕竟年代久远，很多事情已经没法人证。 李禹盯着白板，上面一直写着大大的问号。 因为无论他把这个杀死严莲花的劫匪代入给齐还是彭，串联到十二年前的严莲花案子，都始终有想不通的迷雾。 “如果这个‘他’，十二年前在宾城的话……一切似乎要更合理一些。” 李禹把17年前四大劫匪的名字写下来，下方标注一个‘他’，把名字串成一个三角形…… 这时，李禹看着这些名字，忽然脑海一炸，头皮发麻……如果—— 如果17年前的押款车一案，有五个劫匪！ 这个他，是第五个劫匪，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就能解释的通了！ 第五个劫匪，十二年前就在江州！也是他出手杀死的严莲花。 而这次的江州银行案，除开刘高义，并不是只有三个劫匪，还有第四个劫匪！ 想到这个可能性，李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第五个劫匪，才可能是真正的领头者！也就是策划这一切抢劫案的——源头！ 并且成功把自己隐藏在暗处，谁也不知道他的存在！ 严莲花日记中曾写过一句话，他依旧是一副好人皮囊！ 可能这个人，在外人眼中，是真正的好人！ 想到这，李禹赶紧在白板把想到的东西写出来。 果然，如果假设真有第五个劫匪，这所有线索推理下去，居然格外的合理和顺畅！ 突然！ 李禹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齐三牙和彭建军之所以会死，并不是彭林想独吞……而是第五个劫匪杀人劫宝，并且在当今信息发达的社会中，除掉可能暴露自己的风险。 彭林——是第五个劫匪用来迷惑警方的背锅凶手。 现在的彭林没有在逃亡之中，很可能已经遇害了！ 那么，第五个劫匪，会是谁呢！ 第89章 动脑的危害 “嘶——” 李禹倒吸口凉气，都被自己的这个推测吓了感到后颈发凉。 一时间，思绪如泉涌，李禹挥笔不停在白板上抒写，不一会儿，就把四条线勾画了出来！ 合理！太合理了！ 这一发现让李禹像是打开了新大陆！ 第一条线，十二年前的他就在江州，杀死了严莲花！也许他还见到刘芳行凶了！ 第二条线，江州银行案子，这个案子也许本身就是第五个劫匪特意安排出来的，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份不被暴露——但也有个小问题，那么为何等到现在才出手，难道是等到彭林长大？还是找到了某个契机……这之间定然存在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三条线，齐三牙和彭建军都是被第五个劫匪所杀，彭林也被杀了！ 第四条线，第五个劫匪一定是知晓，邢大荣和严莲花都死了！ 当年邢大荣的案子，警局可是连黑社会都给翻出来了，邢大荣在这之前，除了被害那晚，另外的时间并没有在房子附近找到什么生面孔经常徘徊。 所以在知道邢大荣死讯上，是不是有一定存疑的可能？ 但不论怎么样，这个推测出来，很多问题都能解释的通。 虽然也会出现很多的新问题……但比代入齐三牙和彭建军作为领头者，再杀死当年的严莲花，要合理的多。 就这样分析着案子，一不小心两三个小时就过去了，白板上满满当当写了很多推测，李禹也是不停擦不停补充。 王安安一直坐在办公桌上盯着李禹在那里分析案子，充当着添热水的角色。 正在李禹继续想入神的时候，门口传来谈话声。 邹长河三人笑着聊天走了进来。 在刚踏入办公室，王安安就做了个噤声手势，三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不自主的降低声音。 邹长河：“安安，组长在做什么？” 王安安小声道：“师兄在分析案子呢……” 三人看着白板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互相对望一眼，眼中都闪过错愕和苦涩，这组长未免也太认真了。 他们就多睡了几个小时，李禹就已经和案子杠上了。 “现在什么情况？”三人轻声轻脚的坐在王安安旁边。 王安安咬了咬嘴唇：“嗯……师兄好像在分析抢劫案。” 常明一脸疑惑：“这案子不是破了吗？” “不清楚呢，我看师兄分析好久了。”王安安甩了甩脑袋。 三人也不再多问，静静坐在位置上看着入神的李禹。 而此时李禹的分析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如果他的推测是正确的，四个劫匪都是百星镇的人，那么第五个劫匪有很大可能性也是百星镇的人。 但现在关系网还真不好确认，人都死光了。 也不可能把百星镇所有人都给调查一番，找到嫌疑人很困难……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基于有第五劫匪做出的功课，很难找到事实依据去辩论李禹把目光重新投到了江州银行案子上。 这次抢劫的钱和凶器到底藏哪里去了？ 江北平房区那边过去可没什么山区，也不是郊区，可不是随便找个人少的地方，挖个坑就能藏的。 因此梁鹿之前就有所推测，藏的地方很可能是房区，但什么房区最安全？ 李禹感觉脑袋昏沉沉的，赶紧喝了杯茶，见到茶减少，王安安赶紧接了杯热水给李禹续上。 他这才抬起头见到几位组员都到了。 “你们来了啊。”李禹放下白板笔站了起来，耳朵里都有些嗡嗡作响，这就是太过专注，屏蔽一切外来影响，再次融入现实发生的频率声。 李禹眯上眼睛缓了缓，心里不由得吐槽，当个警察恐怕真特么得少活好几年，尤其是刑警。 难怪自己三个组员都开始呈现秃头的迹象。 自己秃头倒是无所谓，前世就是个光头，但安安要是成个秃子了，恐怕得哭死…… 想到这，李禹不禁古怪的看了看安安妹纸的头顶……算了，以后动脑的活都别让她做了。 本来就憨，这再秃，岂不是就成灭绝师太了。 黄景光：“组长，为什么还分析抢劫案，通缉令不都出了吗？” 常明看了眼白板上的内容，目光中有惊色：“组长是觉得还有一个隐藏的劫匪没找出？” 李禹摇头，向两人解释：“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些也都是我的推测，没办法证实。” “但我看了，觉得分析的还挺有道理的。”邹长河赞同开口。 三人作为老刑警，一眼就能看出这些推测是很符合现实和假设的，虽然没法证实，但可实现。 看着几人都若有所思，王安安歪着脑袋也是猛点头附和。 “不想了，头都晕了。”李禹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走，去食堂吃饭了。” 李禹穿越过来有段日子了，还没怎么去过食堂吃饭。 于是五人几乎是第一批来到食堂打饭，后续才有陆陆续续的警员前来。 “李组长……” 几人坐的餐桌边，只要有经过的警员，都会向李禹打个招呼。 李禹本来吃着饭，都不得不抬头回一句。 “要不说组长现在是我们警局的名人。”黄景光笑呵呵说道。 李禹也有些纳闷：“这两天也不知怎么的，这么多人认识我。” 邹长河吃着鸡腿一愣：“组长你还不知道情况？” “是啊。” 王安安笑嘻嘻解释，一脸的与有荣焉：“师兄，本来上周，也就是我们把洪山押送回来的第二天就要开月中会议，但我们把残杀案破了，上面领导都吓了一跳，一查你上任不到半个月连破三连大案，得知你在协助江北分局破抢劫案，于是特意为了你把月中会议延后了！就是为了让你亮相！” “警局同事都知道这件事，所以你这种年轻又有能力又帅气优秀的人，同事们自然都想认识，留个好印象。” “是吗？”李禹忍不住有些小得意：“会夸你就多夸点，哎呀，不就破些小案子嘛，没有什么值得称赞的。” “哈哈……”常明笑出声：“组长，谦虚了不是，你是不知道这几天b组和c组被你刺激的有多认真，天天出外勤巡逻。” 邹长河也哑然失笑：“有好多人知道我进入a组后，都有心思想来咱们组，不过好像赵队给你直接限制了，暂时不能进入咱们组。” 李禹这才知道，原来不在的这几天，警局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 “赵队做的是对的，我觉得咱们组五个人暂时够用了，不然车都坐不下。” 李禹反正觉得刚刚好。 “哼哼，就不该收了，我师兄刚当上组长的时候，都没人愿意当他组员了！”想起之前李禹的尴尬处境，小妮子仍旧有些打抱不平。 “都是一群见风使舵的势利眼！” 第90章 蒋舟舟要被家访了 黄景光和常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脸色有些不自然，如果不是赵队，他两当时也不想干了来着…… 这小妮子是不是搁这指桑骂槐来着。 不过两人知道王安安的单纯，这话对他两肯定是没恶意的，也不会放在心上。 “咳咳……”李禹赶紧阻止王安安发牢骚：“安安，这话可不兴别乱说，都是公仆，你这么形容他们，容易招仇恨。” 他们这种职业，可不能乱用这种形容词。 是啊，有点心机的也不敢这么评价同事啊…… 王安安吐了吐香舌，也知道自己过激了，随后不好意思的看向黄和常：“黄大哥，常大哥，我可没有骂你们哦……” “……”两人嘴角抽抽，你还不如不向我们两个解释。 意思在之前你也是这么看我们两个的？ 午饭吃完，李禹让几人打个外勤卡出去溜达溜达，要是能维护治安，抓一两个违法的回来，再给a组添添光就更好了。 刚把四个组员安排走，电话就响了起来。 “李叔，救命啊！” 接起来，里面就传来蒋舟舟的求救声。 李禹心一紧，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莫急，保持镇定不要慌乱，被绑了吗？劫匪有几人？位置在哪里？” 蒋舟舟一愣：“额……不是。” “……那你叫这么大声干什么！”李禹气急败坏吼道。 蒋舟舟弱弱道：“这不是明天周末，我班主任说要来家访，拦不住了……你说过要帮我的李叔……” 李禹这才想起有这么回事，这小子控分逃课来着，就怕暴露了。 “你爸上次不是说去拜访给你补习的年级第一吗，结果怎么样了？” “我告诉我爸，说人家每天补课学习都来不及，不能因为咱们的事再耽误人家了，我爸觉得有道理，就让我先带点礼物，说人家有空再去拜访。” 原来是这么解决的，李禹突然想到：“你不是会打微信电话开视频ai换脸等技术吗，你和老师开视频说不方便来呗。” 蒋舟舟无语道：“不行，班主任非要来我家待待，上次你变成警察职业了，让她有些如鲠在喉，害怕我和不三不四的人有接触……” 李禹不解：“警察这个职业也算不三不四？” “警察肯定不算，但班主任觉得你不三不四，还问我你是不是亲哥，我只能承认是，所以她就觉得更有必要来一趟，要看看我们家庭的具体构造……” 李禹噎了一下：“妈的，我这么正直阳光的男人，也能觉得不三不四？” “你不害臊吗李叔……我爸天天都骂你不是个东西……”蒋舟舟幽幽道。 “我靠！明天我就把你爸给抓了！”李禹大怒。 “哎呀叔……别闹了，想想明天怎么办。” 两人接触不多，但蒋舟舟知道李禹这人大大咧咧，而且不像外表表现的那么混，是非心中有度，内心并不会记小仇，不然他跑毒那件事，李禹早就把他抓了。 “明天什么时候来？” “上午。” “行，放你李叔身上，你班主任明天到不了你家。” “叔，你不会找人揍我班主任？不要啊。” “爬爬爬——老子名声就是被你一家败坏的！” 和蒋舟舟通话结束后，李禹想了想，又拨打了一个号码。 声音响了几声后，就被接了起来。 “哟，李大组长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梁鹿的声音带着诧异。 “嘿嘿……没事就不能打电话吗？那我说想看看腿可以吗？” 梁鹿语气放冷：“你确定吗？我拍给你。” 李禹惊喜道：“这么大方，那再看看胸？” “可以啊，我过来取你眼珠子，到时候就放我浴室里，随便看。”梁鹿冷笑连连。 “那算了。”李禹打了个寒颤，随后谈到正事上，询问抢劫案进展怎么样了。 便得知彭林依旧杳无音讯，还在通缉当中。 “对了，我有一个想法，你听听。”听到梁鹿介绍后，李禹思考了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从江州银行这个案子上。 李禹先是把自己觉得不合理的地方讲了出来，从犯案动机，还有从犯案结果都梳理了一下。 动机，抢钱没错，但结果并不好，不是指劫匪死了这个结果，而是指劫匪抢劫的金额。 做了一系列的布局，应该会很清楚警方出动的时间，全程就抢了百来万，这对于一个曾经抢了两三百万的押款车劫匪来说，其实是不合理的。 十几年的两三百万，那都是笔大数字，相当于现在的一千万左右，那时候吃碗面才一块，现在都特么十块了！ 抢劫过巨款的悍匪，会瞧的上现在的一百来万？ 只算劫匪三个人，三人才分三十几万。 妈的，还不如去入室盗窃，就算被发现了，罪名也小，不至于抢银行犯大罪。 所以，风险与收益不成正比！ 这也是李禹会推测抢钱不是目的，洗白才是目的。 说完这些，李禹又把有第五个劫匪的想法悉数讲了出来。 讲完后，电话那头的梁鹿久久沉默着没有回话。 这让李禹都怀疑是不是手机出问题了，三十秒后，梁鹿才低着声音回复：“这个想法很大胆，但也有可能，彭林这里，我始终也觉得蹊跷……” “我让人去调查一下，看能不能有些收获。” 这也算从李禹这得到了一条新的方向，毕竟就按照当前的线索，梁鹿连赃款和凶器在哪里都无法得知。 唯一只能等待彭林缉拿归案。 说完案子，李禹又给梁鹿打听了个人后，两人这才结束了通话。 想法已经和梁鹿说了，就看梁鹿那边能不能查出一些什么线索。 他现在这个猜测，纯粹就是一种假想，无法论证，而且对这第五劫匪的身份，李禹现在也是毫无头绪，任何怀疑的对象都没有。 太虚无缥缈了。 念及至此，李禹也只能静等，真想等后续水落石出，还需要有个过程。 看着梁鹿发来的电话号码，李禹随后拨通了过去。 真是，老子一个成年人，还得给个高中娃儿擦屁股。 第91章 超市失窃 没有案子的日子，过得十分悠闲。 今天周日，李禹先是起床锻炼了一会儿，随后下楼准备吃早餐。 刚下楼，就见蒋大元超市门口聚集了不少人，正在指指点点。 李禹跳起来，通过人群，看着超市大门似乎被破坏了。 “让让，让让，都在干什么了！” 李禹一声呵斥，往里面挤去。 听到李禹的声音，蒋舟舟兴奋的挥手喊道：“各位叔婶，散开点，快让我李叔进来！” 李禹来到超市门口，见到那卷帘门中间的小门被撕开条口子，蒋大元正愁眉苦脸和老婆在店里收拾，里面乱糟糟的。 ““失窃了？”李禹脸色一凛。 蒋舟舟点头，气愤道：“昨晚我们去爷爷家吃饭，没有在家，今天一早回来就发现超市被偷了。” 蒋舟舟喊着冤：“李叔，你可要为我爸妈抓住凶手啊！” “这位就是租住在大元三楼的那位警官，长得还挺阳光英俊的。” “那这案子应该能破，这小伙子一看就是有能力的人物。” “那可说不一定，我电瓶车报警都几个月，一点下落都没有……” …… 在这看热闹的基本都是些退休的大爷大妈，李禹还没开口说话，他们就已经议论上了。 “大元，丢了多少东西？”蒋大元从店里走出，一位邻舍问道。 “不多，收银台里有一千多块，就是把我的烟酒给偷了，这个大概价值有五六千。” 再加上店里被打烂的货架和一些商品，损失差不多应该在万块左右。 对于这种零食便利店规模的超市来说，已经算是巨额损失了。 “李叔，能不能抓到小偷啊？”蒋舟舟难受问道。 “暂时还不知道，让你爸先报警立案。”李禹摊着手，有些无奈。 “我给警局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人过来查查。” 想了想，李禹拨通了陈菲的电话。 接到李禹的电话，陈菲还有些惊讶，当知道李禹是想询问这种盗窃案是让哪个部门负责的，陈菲沉默了下，最后让他报地址。 挂断电话后，过了十几分钟，陈菲就开着警车，带着两名组员过来了。 “陈组长。”李禹笑着打着招呼。 “我派了两位干警过来做协助调查，谁是超市经营人？” “我。”蒋大元举着手，有些颓废的走过来。 “先录笔录。”两个警员于是开始进入超市，做全盘的案件记录。 “陈组长，你这还亲自跑过来多麻烦。”李禹感慨道。 “你以为平时我们干的都是刑侦谋杀案？”陈菲翻了个白眼：“这附近的治安本来就是我们警局负责，我们虽然是重案组，但没有大案的时候，平时不也要维护治安。” “组长，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一些经济损失。”警员进入超市里面看了眼，随后汇报了一句。 李禹尴尬一笑：“那这么说，其实我该叫我的组员过来的。” 陈菲一脸的无语：“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是个普通的民事经济纠纷案，你直接安排民警过来就行了，这不属于我们刑事部门管。” “只是我刚好回警局，就过来看看。” “我对这种流程不是特别清楚。”李禹解释道，他本意就是想打电话问问陈菲一般这种情况该怎么安排。 毕竟他们是同级别的。 “李叔，什么时候能抓到小偷？”蒋舟舟见另外有警察来，好奇开口问道。 “要看调查进度。” 这种普通的经济案子，最多就派两三个警员跟进一下，破不破随缘了，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关于偷盗的案子，很多都不了了之，影响不大，又不涉及人命，损失也是受害者一人承担，外人权当看戏，不会有太大风波。 “你侄子？”陈菲看了眼蒋舟舟，问道。 “不是，这是我房东的儿子，我住楼上。” 陈菲点头道：“嫌犯应该很快能确定，这附近监控不少，但找人要花点时间。” 很多盗窃案，监控里面都看到了犯罪人的样子，但有时候却拖了很长时间都抓不到人。 其实不是抓不到，而是没有专程的警员去跟踪抓捕。 真要想抓人，有了长相，很快都能锁定，还是那句话，就是案子太小了，几千上万的损失，没必要浪费太多的警方资源。 虽然这对市民不公平，但确实没办法，每天发生盗窃的案子太多了，几十上百件，要把资源都拿来用在这上面，那是严重在消耗警力。 很快，通过附近的监控，锁定了三个嫌疑人。 这是三个青年，有些面生，应该不是这附近的人，出现的时候，是在半夜两三点，来的时候骑着两轮电瓶，撬开了卷帘门。 最后偷完东西逃跑。 全部的案发过程就是这样。 陈菲在带人把嫌疑人确定后，就让人回警局安排抓嫌疑人去了。 临走时，陈菲告知蒋大元会尽快把人抓住，至于最后还能找回多少损失，那就不得而知了。 最后蒋大元也只能认栽，叹气的收拾残局。 在额头打扫超市的时候，蒋舟舟把李禹拉到了一旁：“叔，不会是你找人偷我家超市的？” 闻言，李禹立马跳脚：“你说的什么屁话！” 蒋舟舟一脸狐疑：“你不会是想班主任来了后，见我们家发生了这样的事，就没家访待下去的必要，才干的吗？” “我特么……”李禹瞠目结舌：“我到底在你们心里是有多恶劣，才会觉得我会想出这种法子？老子可是警察啊！” 见李禹气愤，蒋舟舟悻悻笑道：“叔，我就是随口问问，那你是想用什么办法拦住我班主任？” “哼！秘密！”李禹冷哼一声，眯着眼睛盯着蒋舟舟：“刚才你在那里吆喝半天，我看你表演痕迹很重啊，你是不是贼喊抓贼？” “哪有！”蒋舟舟一脸无辜：“我只是觉得超市被偷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人没事就好，但我又不能表现的太平静。” “这还是小事？”李禹要是家里被偷钱了，保管要把这小偷打个半死要赔偿。 “成本才损失几千块，其实我还觉得幸好昨晚去爷爷家了，昨天若是在家，可能我爸妈就发现了，要是他们下来抓小偷，有个什么伤害，那才是大事！” 蒋舟舟倒是看得开：“毕竟他们不知道，我现在都挣几十万存款了，我打算等大学毕业，存够五百万，到时候直接就能摊牌，送我爸妈当上百万富翁。” “你可真是个好大儿啊……”李禹幽幽开口。 小小年纪就有送爹上青云的宏大想法，真是上进啊。 蒋舟舟嘿嘿笑道：“叔，跑毒结束了，我给你准备了十万，等过几天钱解冻了没问题，我就给你，放心来源正规，还交税！” “你还是自己留着……”李禹可没打算真要。 想了想他还是教导道：“下次有什么东西，先问问我，别随便去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嗯嗯！好！” 蒋舟舟去帮忙清理超市了，李禹也打算回警局。 看了眼超市里面忙碌的三口之家，李禹抬脚刚想走，就想起蒋舟舟说的话。 没受到伤害就好…… 伤害，受伤，李禹忽然想起了那天百星镇老板的那句话。 第92章 赵叔升了 今日的梅玲要去家访。 在教育这条道路上，她已经干了二十年了，今年是第二十一个年头，从一开始默默无闻的小老师，到班主任，再到现在的优秀教师，教导着重点班。 从她的手里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国家栋梁。 在他看来，自己见过的所有优秀学生，都不如这一届的蒋舟舟优秀。 作文不写都能拿年级第三，这要是写了作文，明年的江州高考状元不就稳了嘛！ 这孩子，非要控分！ 这也是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蒋舟舟对对课程松散的原因。 自从家长会后，她感觉还是要见见这么优秀的家长才行，一定要通知蒋家长，注意一下青少年的心态和变化。 主要是他这哥，看起来不是很靠谱——所以她想就蒋舟舟在学业上缺课的问题，再和家长聊聊，如果他家长也是随意的态度，那自己就要适当性的多给这孩子情感上的关照了。 收拾好，从家里走出来，刚从小区把车开出来，在一个转角的街道上，前方一个男人就倒下哀嚎了。 “唉哟——我的腿……我的腰……我的胳膊肘……” 梅玲愣了愣，赶紧下车查看，心想今天遇到碰瓷的了？ “报警！赶紧报警！你怎么开的车，今天你别想走了！” 见到车前头的男人如此笃定喊警察，梅玲懵了，不是碰瓷？真撞到了？ “大兄弟，你别喊了！你要多少钱？”见附近有人张望，梅玲咬了咬牙，身为教师，最怕的就是扯皮闹事，影响不好，工作都得丢。 赔钱比去警察局的影响小的多。 “谁要钱！我要报警！” “那你要真受伤了，我先送你去医院？” “那也行。” 见男人答应的这么爽快，梅玲把碰瓷手段都思考了一遍，也没想出这是哪一出。 把人送去医院后，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对方也没闹事，只付了一百的照ct钱，就让梅玲走了。 耽误了点时间，梅玲重新开车往蒋舟舟家赶去，刚开出医院停车场，转角又是一个男人倒在了车前。 “啊……我的脚……” “送我上医院！” 见到这一幕，梅玲又着急慌乱的把人送进医院，又付了一百ct钱。 刚出来，又是一个男人倒下…… 见此，梅玲嘴角抽抽，这医院ct室不会专门派销售出来在找业绩…… …… 上津警局大楼，此时李禹坐在办公室内。 手机消息亮了起来，李禹打开看了眼，是彭强发来的。 “一切搞定！今天她去不了！” 彭强就是那天梁鹿抓的那个小偷。 李禹让对方找人把梅玲给拖住，这种事情，一般彭强这种人最拿手。 扒手这种小偷小摸的，警察都没法管，这种人，犯的罪名不大，就是不道德，容易招仇恨，遇见脾气爆的，容易被打。 一般当扒手的，交际圈广，有小团体，手法也多，所以李禹就想到了彭强。 对彭强这种人，李禹犯不上厌恶，又不是大奸大恶，手底下有个这种混社会的帮忙，一些事情也好解决。 梅玲的事妥当了，李禹刚想去茶水间倒水，赵金成就走了进来。 “赵叔，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李禹赶紧迎了上去。 “明天周一要开月中会议，我来通知你一声。” “嗨，您老微信告知一声就是了，何必还跑腿了？” 赵金成一瞪眼：“群消息你回复过一次嘛！” 李禹尴尬一笑，他的确屏蔽了消息。 “另外还有件事。” 顺着赵金成的目光看向办公室外面，李禹这才看见向国平在门口走廊站着。 “老向，别端着了，都是男人，看在我的面子上进来，李禹不是不懂人情的人。” 赵金成挥了挥手，向国平这才脸色严肃的走了进来，神色间显得有些平淡。 李禹望了眼向国平，嘴中轻轻哼了一声。 “哼个屁！”赵金成食指一扣，用力敲在李禹额头上，李禹哎哟一声，痛的龇牙咧嘴揉了起来。 “给向队好好道个歉。” “凭什么……我又没……” 李禹刚想说他又没犯什么错，但见到赵金成的眼神，脑袋低了下去，不情不愿的道：“对不起！” “你这孩子！”赵金成苦笑道：“老向，你别在意，这孩子就是爱记小仇，小时候我去他家在桌上抢了他的鸡腿吃，他就拿火炮炸我。” 李禹记忆中好像有这回事，好像是他养的鸡，被爸拿来做招待，他这才伤心的反抗‘法西斯’。 “这孩子以后多靠你照顾了。” 李禹一怔：“什么意思叔？” “你叔过段日子要调走了。”向国平脸色平静解释。 “调走？”李禹急道：“叔，你要去调去哪里？” 赵金成：“去隆平市。” “隆平？”李禹想着隆平没江州市繁荣啊，只能算一个三线城市，不过还是在海省。 “你什么眼神，你觉得我傻啊，我是升了！派过去市厅当大队长！”见李禹疑惑，赵金成笑骂道。 “哦哦哦……”李禹这才哦了一声，分局和市局不一样的。 市局的权限更大一些。 不过为什么去隆平这么远的地方升。 虽然疑惑，但李禹还是笑嘻嘻道：“哎呀，那恭喜赵叔了，这不请客吃饭啊？” “就你嘴贫！” 李禹也知道，为什么近段日子，一直都是由向国国平主持分局事项，这是在转移工作。 赵叔把人带过来，也是提前告知自己一声，免得后续两人之间又闹不愉快。 “老向，这孩子虽然是我带着私心升上来，你也别介怀，最近案子你也看见了，李禹确实能力不错，后面你还多照拂照拂，要是他不听话，你给我打电话，我飞回来用鞭子抽他！”赵金成嘱托道。 “老赵，不用多说了，他已经证明自己了，我心里有数。”向国平摇了摇头。 看的出来，此时向国平对李禹的成见已经消失了。 能破三个案子，还能帮助江北分局破抢劫案，领导都器重，他又怎么可能再带偏见。 “那就好。”赵金成又看向李禹，威胁道：“以后向队就是你的直属领导，收收小性子，向队人正直，要是把向队惹生气了，我真回来抽你！” “叔，我知道了，多抽空回来打打我都可以。”李禹嘴中答应，心中泛起不舍。 穿越过来，这个长辈对自己确实很好，记忆中的情感也深。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我最少还得在江州待一个月！就专门盯着你！”赵金成没好气道。 “那感情好！”李禹咧嘴微笑。 起码分别不会那么突兀。 第93章 又见邻居 等赵金成和向国平离开后，李禹叹息了一声。 虽然赵金成是升迁，但想到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共事，李禹自然是舍不得的。 赵叔让向国平前来见自己，而不是带着自己去见他，就已经是在照顾自己的情绪和立场。 临调离前，都还在为自己考虑，这份情意真真切切。 李禹铭记于心！ 江湖中人，最讲究一个义字！ “赵叔好像没结婚……以后我给他物色个合适的对象？” 似乎是想起什么，李禹嘿嘿一笑。 重新走回茶水间倒了杯水，李禹喝着热水走出。 今天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齐三牙腿上的枪伤。 被枪打中，医院是不可能处理的。 遇到有关枪之类的，医院第一时间就得上报，不能轻易施救。 但他回想起在百星镇时，宾馆老板说了一句他还看见过齐三牙骨头摔断后从医院走出。 就是这小小的一句话，让李禹现在回想起就感觉不对劲。 齐三牙当时的腿伤口，是在医院动的手术？ 哪个医生这么勇？ 还是说另有隐情？ 不过，这不得不让李禹心中泛起狐疑，同时再次考虑到一个可能性。 假设——第五个劫匪是百星镇医院的医生，是不是齐三牙的枪伤，就好在医院处理了？ 医生救死扶伤，也挺符合严莲花日记中描绘的好人皮囊。 于是李禹又给梁鹿打了个电话，让她想想办法，让人查查百星镇医院的资料。 电话内，梁鹿倒是没推辞，直接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后，李禹就走出了警局。 今天组员有两个休息，剩下两个出去外勤去了，当然，出外勤没案子，那就是纯粹去消磨时间。 像几个组员也问过他，要不要重新启动一个新的悬案试试。 李禹想了下，还是拒绝了。 毕竟这奖金没下来，李禹破案没安全感。 再启动新的陈年疑案，李禹兴致暂时提不起来。 再加上抢劫案时不时牵扯自己的思绪，李禹让几位组员暂时放放。 他这么说之后，几人明显有些失落，尤其是邹长河，现在刚进入a组，巴不得立刻就大展拳脚。 残杀案他没参与，心早就痒痒了。 不过对于李禹的安排，几人认可也理解，毕竟李禹连破几件大案，肯定需要一段时间恢复元气。 回到家，李禹把压在箱底的实习刑警外套找了出来。 看着皱巴巴的样子，李禹下楼找了个熨衣店。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超市已经收拾好了，卷帘门也换成了新的，速度还是挺快的。 拿着衣服回来的李禹，正看见蒋大元在叫人装监控。 在这里住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被偷，因为蒋大元的原因，今天好多商户都把老旧的大门换了换，深怕自己就是下一个受害者。 刚准备上楼，蒋大元就从超市里走了出来，在见到李禹的那一刻愣了下，随后讪讪的走过来，从兜里掏出烟递给了李禹。 “李禹，今天谢谢了。”蒋大元脸色有些不自然，对于李禹，他的感观不算好，租房都是半强迫。 不过他知道，李禹大毛病没有，就是厚脸无耻了点。 别的警察要被他这么骂，早急眼了。 “嘿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房东今天这么大方的。”李禹不客气的接了过来。 “平时你干些什么事你不知道？”蒋大元愤愤道。 他开个小超市，李禹买一次东西就要占点小便宜，小本生意，几毛钱不是钱啊？ 再说了，房租都要生扣一些，贱呐！ 看着圆润的蒋大元，李禹干笑一声，没有接话。 “好了，你先忙。” 李禹也没多待，两人本来就没仇没怨，只是平时喜欢拌拌嘴。 上到二楼，就见蒋舟舟探头探脑的跟了上来。 “干嘛？” 李禹在楼道间疑惑问道。 蒋舟舟一副便秘的神色：“李叔，你用的什么方法，今天中午我班主任打电话过来，说今天不能来家访了。” “仙人自有妙计。”李禹嘴角一撇，虚荣心相当高涨。 能在一个天才面前展示出自己的能力，并且让对方惊叹，这种感觉还真是爽。 仿佛自己就从智商上比他领先了一截了。 蒋舟舟无语，他不知道李禹在得意个什么劲，不过他确实挺好奇李禹用了什么方法。 想来不是什么暴力违法的方式…… “好李叔，我不问了，借你房间用用。” 说完，蒋舟舟小跑着，在楼下拿上包跑回来。 李禹打开房门，回头问道：“你要做什么？” “研究个代码，最近有个台专，认为自己有点黑客实力，写着亲美丽辱华的言论，大放厥词说没人破得了他的防火墙，我打算把他干了。” 李禹脸颊抽了抽，我求您别再刺激我成不，我是个废物！ “进去慢慢干！” “好勒叔！” 蒋舟舟刚进入客厅坐着，旁边的房门就打开了。 袁媛穿着清凉的睡衣，猫着慵懒的桃花眼盯着李禹。 “呀，李警官，终于见到你啦！”袁媛有些惊喜。 见到袁媛，李禹有些意外，对方明显才刚睡醒。 “你这是才刚起来？” “是啊，最近晚上都要上班，只有白天补觉了。”袁媛有些无奈道。 这个班，它正经吗…… “李警官，那个锯腿案结束了吗？”袁媛有些担心问道。 “早结束了，在上周就把凶手抓住了，已经判刑了。” “那就好那就好，最近几天我因为这个案子都感觉有些心神不宁呢！”袁媛拍了拍自己的挺翘的山峰。 “李警官，你能过来一趟吗？”她话锋一转，咬着嘴唇道。 “额……我这里还有个孩子呢……今天可能不行。”李禹挠了挠头，见到袁媛忽然就没之前那种冲动了。 尤其是想到袁媛还和很多男人有过情缘，李禹心里总觉得别扭。 明明前几日都没有来着，前世李禹也不会介意这种，办完帮派事后，经常都叫陪酒小妹来，但现在心里有些排斥…… 这让李禹猜想，自己是不是受这个世界的李禹影响了。 讲真，他对警察这个职业，之前只能算无感，但时间待的越长，他感觉越来越舒服……没受前身的影响，李禹是不信的…… 但他不排斥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 “你想什么了？”袁媛幽怨道：“我是想让李警官看看，我的小姐妹是不是被套了。” “什么意思？” 袁媛解释道：“我姐妹小游，往一个app投了六万块，说是能钱生钱，我害怕她受骗，李警官是警察，肯定见多识广，正好能帮她分析分析，劝劝她。” 第94章 得到新的信息 “这样啊？”李禹眉头一皱：“什么app？” “叫什么周理享平台，一万块一天能有几十的收益。” 李禹嘴角抽搐：“不用看了，这不是假的我吃屎。” 这个世界没有防诈app吗？ 这种杀猪盘还有人信？ “可是我让小游看过，对方是实业公司，就在南省，注册资金有上千万，小游说她们群里有不少人去参观过公司，还挺大的。”袁媛小声解释道。 其实她也有些心动。 一万块一天收益30块，一个月九百块，小游投六万，一个月就有五千多。 若是投20万，就有一万八。 比打工强多了！ 而且里面还有积分可以兑换商品，也可以购买商品！ 拉人还有高额奖励呢！还能分提成！ “别信这些，你先让她把钱提出来。”李禹摇头：“注册资金是假的，并不是实缴，这种平台挣钱的模式就和金字塔模式一样，前期挣得钱都是底层别人的钱，随时间越长，垒的越来越高，会有少部分可能会挣钱，但当哪天人数增加不了了，资金无法做到收支平衡，就会全面崩盘。”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钱财两空，庄家会卷钱跑路。” “哦，好的，李警官，那我和小姐妹说一下。”袁媛点点头，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那我回房了。”袁媛风情一笑，随后关上了房门。 李禹也走回了房间。 客厅内，蒋舟舟已经打开了两台电脑，李禹只是看了眼，见到那密密麻麻的代码，就收回了目光。 “李叔，你想喝什么饮料不？我下去超市拿水。” 蒋舟舟噼里啪啦在键盘上敲打完后，转头过来问道。 “都可以。”李禹把衣服晾好，随口回了句。 蒋舟舟急忙往楼下跑，家有超市，就是爽，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很快，蒋舟舟就抱着一大堆小吃几瓶可乐回来了。 瓜子、辣条、薯片、爆米花…… 整整一大包满满当当，看的李禹总算知道，这孩子为什么横向长肉了。 “你吃这么多，你爸没意见？” “当然没意见啦，我成绩这么好，吃点东西怎么了。”蒋舟舟理所当然道。 好像也是，中式教育就是这样，在家长眼中，成绩好就是好学生，就有特权…… “那我拿你爸一颗棒棒糖都那么小气啦。”李禹大感不公平。 “你又不是我爸儿子，当然小气了。” 蒋舟舟一针见血指出原因。 “……”这孩子好像也挺气人的。 李禹恨恨抢过薯片吃了起来。 蒋舟舟在做事时，李禹也没有打扰，独自坐在阳台抽烟喝饮料吃零食，静享悠闲时光。 这种日子的确比前世充实多了。 前世每一天都对明天充满迷惘，现在每天有了点方向。 正在李禹感慨时，梁鹿号码打过来，李禹接起后，就收到了一个让他意外的消息。 “李禹，我托宾城的市局查了下，还真有一些发现。” “百星镇十几年前有几个小孩的失踪记录，最早能追溯到20年前。” “哦？这医院存在时间这么长了？”李禹坐直身子，有些意外。 “25年前建立的老区医院，中间反复翻新了几回，不过因为院区太拥挤，现在伤病数多，所以才改址的。”梁鹿解释道。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惊讶，一个小镇上的医院，能出现好几宗失踪记录，就已经不同寻常了。 足以证明，这个医院里面，必然存在着某些秘密。 李禹想了想：“你说，彭建军和齐三牙他们私下会不会还干着拐卖的事情？然后医院里面还有个从犯？” “毕竟，刘高义和彭林是一对双胞胎，根据当前掌握的信息，刘高义很可能就是当年严莲花带出来然后走失的孩子。” 日记里，严莲花只对这个孩子有几笔描绘。 一开始李禹怀疑是严莲花的亲生孩子，后来才知道，应该是没有血缘关系，不然也不会不去找孩子。 “百星镇医院没有双胞胎丢失的记录。”梁鹿说道。 “不一定是医院丢的，万一是从其它地方拐卖的了……” 李禹话说一半，心里仿佛重锤敲击，激动道：“对对！很有可能！顺着时间线理一理。” “当年他们私下还干着拐卖的勾当，不仅仅是在医院……后来在17年前，他们联合抢了押款车，严莲花或许是良心发现，带着其中一个拐卖的孩子逃了出来！” 所以严莲花才会写，害怕自己越陷越深。 她指的可能不是抢劫，而是另有其事！ “你看看百星镇医院的失踪记录最后一案是什么时候。” 电话那头传来翻阅纸张的声音，很明显，梁鹿正在看，很快，梁鹿惊愕的语气传来：“最后的案子是在2010年！” “在这之前的案子又是什么时候？” “是2003年！” “也就是18年前！这个节点差不多。”李禹推测道：“这群劫匪可能在抢劫后，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所以一直没有动手，但过了六七年，钱财已经花的差不多了，于是又拾起了老路子。” 听到这个推测，梁鹿不禁呼吸都急促了些。 “也就是说，百星镇医院其中的工作人员，很可能就是剩下的一个劫匪。” “没错，可以按照这个思路调查！”李禹点头：“至于是不是我们推测的这个真相，还要看后续的线索！” 梁鹿也兴奋了：“李禹，如果这件案子能破，你绝对是最大的功臣！” 这几天她一直一筹莫展，就等彭林落网，但现在真相似乎还有反转！ “你先破了再说。”李禹对功臣毫无感觉。 这个案子奖金少的可怜，他根本不稀罕。 但因为他已经插足了，不去把他理顺，李禹始终觉得不舒服。 “好，我现在就让宾城的同事去查查百星镇的工作人员！” 李禹思衬了一下：“不，你要把医院建立到现在上过班的人员，都要筛查一遍，查到的话，把资料发我一个。” 梁鹿答应：“好！等我消息！” 李禹放下手机，嗑起了桌上的瓜子，这抢劫案还有太多没法解释的地方，就看梁鹿能不能查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第95章 开会！ 周一，最忙碌，也是最摸鱼的一天。 今天是上津分局月中会议的日子。 警局一个月开两次全员大会，月初一次，月中一次。 会议积极响应国家方针政策，坚定维护社会和谐，力给人民提高幸福指数。 总之，就是要完成一定的指标。 月初安排当月指标，月中总结当月不足和改进指标。 李禹穿着自己实习警服进入大堂会议室。 没办法，他这才入局一年多，虽然升职了，但正职服还没去制定，再加上他长得高大，备用服尺寸不够，只好穿这套实习正式警服过来。 当然，李禹也分不清正职服和实习服的区别，在他看来都是黑色的警服。 至于肩膀上的杠和星标，他知道是职级分，但不清楚真正有多大区别。 他带领着a组坐在重案部门区域，前面三排，都是领导的位置，分局倒是没那么多领导职级，倒是不用注意那么多。 但要到了市厅，各类领导都有，就要懂得规矩，所以这种规矩为了培养下来，即便前面空空荡荡的，除开指导员和科长之类的，也没人敢上去坐。 李禹坐在第四排位置上，打开图册正在观看着资料。 梁鹿昨晚就把人员名单都给拿到了，护士加医生，这二十来年的人员变动加当前在职的，整整达到了两百三十七位。 这上面的资料是分了类的。 共两大类，三十五岁以下和三十五岁以上。 三十五岁以上的，共有98位。 梁鹿是分好类再拍照发过来，这一点倒是挺细心的。 其实完全可以把四十岁以下的都给剔除，毕竟按照李禹的猜测，二十年前就已经在搞这种违法犯罪，那当时最年轻入职的，基本也都要二十岁左右。 不过梁鹿应该是为了保险起见，特意把年龄放宽到了35。 李禹最先看的是当前依旧在百星医院工作的人员名单，一张一张看的都很仔细。 资料上面还附属有人员穿着医生服，白底两寸的照片。 李禹看着这些人员资料，看的入神，就连会议什么时候开始的都不知道。 上津分局的局长是江州唯一的女性局长，名熊艳，一头短发，一张脸英气霸道，因常年在官场摸爬，接近五十岁的她，多了股不同寻常的凌厉与强势。 没有点手腕和能力，确实也爬不上这个位置。 李禹还是穿越过来第一次见到这位女局长。 最近这局长去省厅开会去了，临近年中，正是一年最好向上面汇报和表现的日子。 因为这段时间，相对而言是最风平浪静的。 “师兄，别看了，熊局话要讲完了。” 在四五十分钟后，王安安坐在李禹旁边，用手指捅了捅正偷摸看手机的李禹，出声提醒。 李禹这才眯了眯眼，缓解了下眼睛的疲劳，把手机揣兜里。 别的警员都在正襟危坐，抬头挺胸听着局长的教诲和分享，唯有李禹一直微微低着个脑袋。 “这个月，咱们上津区的治安，较比上月，要更趋向于平和，市民投诉案件少了367％，这一切都离不开各位警员们的无私奉献和努力，值得为自己鼓掌奖励！” 听着官僚话，李禹微微瘪了下嘴，果然开会什么的最难受了。 “这一个月，虽然我没在警局，但老赵老向他们随时也都在向我汇报警局情况，这次刑警重案组的表现尤为突出，值得大家学习和看齐。” 女局长英气严肃的脸上，挂上一抹笑意，不突兀，嘴角的弧度刚好，多了丝亲切。 “尤其是这次新上任的重案a组组长李禹，虽然年轻，但能力表现十分突出，在最近的几个大案中都表现的非常优秀！现在我想请大家认识认识咱们局里这位英才！” 啪啪掌声在会议室响起。 “师兄，在叫你了。”王安安脸上非常兴奋，点名李禹，似乎比点她都还要高兴。 见会议室所有人的目光都落过来，羡慕、嫉妒、惊叹、欣赏…… 各类目光包含，即便李禹脸皮厚也感觉有些不自在，赶紧站起来环视全场敬了个礼。 “局长，谬赞了，我只不过做了分内之事！多了点运气。” 不自在归不自在，但脸上绽开的笑容，可不是假的。 都崇拜！这样被人认可注视，感觉还针不戳！ 熊艳的目光中透露着笑意与欣赏：“李组长，上台讲几句，向大家分享分享破案经验。” 掌声再次响起，李禹只好被迫走上去站在话筒前。 “嗯，其实没什么可讲的，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一通百通，生活规律了，人的思维就起来了。” 见李禹急促的发言，让众人都忍不住哄堂大笑出声。 这李组长，确实挺有意思的。 “没了？”熊艳意外道。 “啊……”李禹点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台下的赵金成听的连连苦笑，这就是你保证要说的领导痛哭流涕的发言词，不忍直视啊。 “说得好！”熊艳没有责怪，眼神一亮，这句词听起来很顺，既表明了学习的态度，又表明了要干实事的欲望！ 李禹的发言很儿戏，一看就没把会议当回事，但这几句话听着还是挺合乎规矩的。 这次的会议，这位熊局长也是想认识认识这位后起英秀，现在一看，和寻常警员，俨然有很大区别。 似乎没有那么墨守成规，反而多了股寻常警员不曾拥有的机灵和痞气。 不过这并不是坏事，不做作！不扭捏！有智慧！心怀正气！那便就是警局人才！ 李禹下台后，接下来的时间，熊艳又陆续表扬了一些警员杰出的贡献。 当然，这些人只是在台下站起来向大家打了个招呼，都没有如同李禹那样上台。 接下来就是嘉奖的时候。 一般嘉奖，都是放在月初，分为季度来分发，但这次的嘉奖会提前，在场的警员们都心知肚明，主要还是最近李禹的表现确实优异，恐怕市局那边也注意到了。 优秀民警奖、优秀干警奖、优秀警队奖、优秀个人奖…… 各类奖励的表彰书，一一都在分发。 李禹这个组拿到了本月的团队新秀奖书，具有不错的意义。 当然，津贴奖励也是有的，不多，也就只有一千六，但奖金都只是意思意思，主要还是多了份荣誉。 至于李禹，则单独拿了个优秀刑警奖，奖金八百。 而b组和c组，都拿到了属于自己的杰出贡献团队奖。 直到会议结束，整个a组都还沉浸在领奖的荣誉当中，一片喜气洋洋。 大家对于奖书都是稀罕的爱不释手。 “想不到咱们这种养老组，有朝一日也能获得荣誉。”黄景光语气感慨。 第96章 浮出水面 “哈哈，确实，之前我都不敢想。”常明也满是唏嘘。 去年获奖最多的就是陈菲带领的b组，他们在台下手都拍烂了，只能眼巴巴看着。 “嘿嘿，我回去就把奖书放在我们办公室显眼的位置。”王安安傻乎乎跟着微笑。 “唉，一张纸有什么稀奇的，还不如钱来的实际。” 摸着红包里面的厚度，李禹有些失望，他们组总共加起来才拿到两千多补贴。 平均分下来一人才四五百，这可都是办案日夜加班来的，辛辛苦苦耕耘，就拿到这么点，付出与收入不成正比呐！ 瞧瞧没出息的样子，一张纸就让几人满足，就高兴的手舞足蹈。 唉……果然，没有点信仰之类的，当警察还真不容易干下去。 不过还好，他们真正的破案奖金还没下来。 一般这种奖金，是不会展示给其余警员看的，免得一些警员看了心中不平衡。 “师兄，这是荣誉，很有意义的！”王安安不高兴纠正李禹的思想。 “好，那咱们回去放高点，以后什么荣誉都让你们拿一遍！”李禹大放厥词道，也没继续打击几人的荣辱心。 虽然知道李禹是在这画大饼，但几人相当受用，兴致高昂，很是赞同的给李禹举大拇指。 这让李禹看乐了，嘿！体制内以崇高主义来鞭笞员工，还挺好用！ 几人回到办公室，李禹坐下来继续研究医院名单的资料。 在开会议的时候，李禹已经过了三十几人一遍资料。 才刚又看完十个人的，梁鹿的电话就打来了。 电话内的语气，难掩一丝雀跃：“李禹，你有发现什么吗？” “还没看完了，早上开会去了。”李禹回道：“你是找到线索了？” “你直接翻开一个叫胡松医生的资料。” “有问题？”李禹一惊，随后一张张翻看图片，终于是找到了那位名叫胡松的医生。 上面的照片很年轻，大概在三十岁左右。 但上面登记的时间是2005年，对方是内科医生。 见到内科，李禹冒出一个疑问，这医生会取子弹吗？ “是不是感觉很眼熟？” “眼熟？” 这一点一开始李禹并没有注意，得到梁鹿的提醒，他这才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但又记不起来了。 “没啥记忆！”李禹实话实说。 梁鹿声音带着些鄙夷：“你的观察力太差了点！你看看这个医生像不像上次我们在宾城去见刘高义奶奶的那位主治医生！” 听到梁鹿的话，李禹脑子中轰的一声，身子跟随着一颤，忍不住咬紧牙关：“你，你确定？” 他对那个医生的记忆不深，本来就纯粹当个路人看待的人物，肯定没必要去记啊。 “已经让宾城警方去宾城医院查人员资料了！”梁鹿的语气也忍不住有些起伏。 “如果能对的上，这人我感觉要好好查一查！”梁鹿可不信事情那么凑巧。 而此时，李禹忽然冲到白板前，把手机点开了扩音，拿起黑笔在白板上勾写。 年龄符合自己的推测！ 身份符合劫匪的出处！ 职业符合自己的预期！ “会是巧合嘛……” 李禹忍不住喃喃自语。 “巧不巧合不知道，等宾城那位医生身份发过来，就能瞧出一些端倪。” 如果是的话，就值得跟进调查。 电话没挂，梁鹿那边敲打着电脑键盘，声音透过手机李禹听的很清楚。 几位组员看着李禹在白板上写写画画，都没有打扰。 很快，梁鹿的声音再次响起：“确认了，那个刘珍珍主治医生的名字，就叫做胡松。” 巧！太巧了！ 此时的李禹，脑海中已经想了无数种可能性串联在一起。 “这人，嫌疑很大！”李禹下定结论。 “的确，我打算让宾城的警方传唤他。” “暂时别！”李禹赶紧阻止：“目前为止，我们没有任何的证据，相反这都是我们的推测和猜想，没有任何证据能指向胡松，如果贸然传唤，很可能会打草惊蛇，提高对方的警戒心。” 如果胡松真是幕后劫匪，对方很可能在慢慢销毁自己是第五劫匪的证据。 “那看来，只能去宾城暗中查查这个胡医生了。”梁鹿沉默了下，最后说道。 “不！对方并不知道我们已经注意到他了，只要找到证据和线索能指向他，就能直接逮捕！” 可是哪里来证据，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随后李禹想了想：“找到抢劫款和凶器是最重要的，既然现身的劫匪都已经出现了问题，那么这些赃款，很可能从胡松手中经过，如果还在江州的话，查查胡松在江州有没有资产等东西。” 赃款和凶器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只可能藏在某一处。 按照李禹的推测，胡松可能在江州有房产，大概可能性就在江北平房区附近。 而赃款和凶器，都藏在里面！ 只要找到，胡松就逃不掉！ “好，我立马让人着手调查。”梁鹿语气中带着凛冽，挂断手机就安排去了。 而此时的李禹，也终于把整个白板所有的线索重新串联写了出来，从17年前，到江州银行抢劫案，只需要验证几个猜想，整个长达十几年的故事，完整性就能体现出来。 比彭林卷款逃跑，要合理的多。 李禹的心中有些激动和震惊，如果真是这样，这场犯罪，就要进入终场了！ 很可惜，李禹的心声技能用完了，也没积分能再抽技能，不然就能直接上门盘问，也不用这么辛辛苦苦去找证据证明。 追踪器窃听器……至于最近抽的物品，好像没什么大用处…… 正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入手时，梁鹿的信息立马就发了过来。 果然，利用高权限查案确实很爽，仅仅只是片刻，梁鹿就查到了一个结果。 胡松，在江州的确有一处房产，而且位置就在江北片区！ 得知这个消息，李禹立马不能淡定了。 “你们今天自我发挥，我开车去一趟江北！” 收拾了下，李禹匆匆跑出办公室，他和梁鹿约定在胡松房产位置见面，如果这次的赃款和凶器在胡松的家里，这场风波，就彻底浮出水面。 他的灵机推测还真有收获！ 第97章 没有发现 江北平房区建设路。 平房区的特点，就是建筑密集，人员量高，街道众多。 李禹开着警车赶到这块位置时，梁鹿已经等待了好一会儿。 住在这片区的人员似乎带着一股不属于快节奏城市的松弛感，在这边，你随处可见小茶馆，就一张桌，几杯茶，几个人，一副牌，热闹一整天。 “梁同志，几天不见，屁股又翘了！”李禹下车嬉皮笑脸打着招呼。 “嗯，你穿着警服的样子也挺人模狗样的！”梁鹿反唇相讥。 李禹倒是不介意，反而得意的整理了下衣领。 见面不嘴贱一下，浑身刺挠。 “胡松的房子就在这一栋。” 梁鹿指了指面前的七层楼高的老式建筑，房子有些年头了，外墙都是水泥灰色。 “这里距离弃车的地点有多远？”李禹看了眼，问道。 “开车也要七八分钟，这片区域道路复杂，巷子多又窄，开车需要小心些，速度偏慢。” 李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看看。 “你等我先把车靠边停好。” 道路不宽敞，必须停好车，来往人员和车辆才好通过。 停好后，两人爬楼往上走去。 “需不需要先叫技术队过来开锁？”梁鹿沉吟问道。 目前胡松有嫌疑，他们确实可以强制抓人审讯，但当前没有证据，他两不想打草惊蛇，只能用点私人手段。 这种办事方法是不合乎规矩的，但又是最省事的。 至于后续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都只能事后再说。 “不用，看我的。” 李禹摆了摆手。 两人一路来到五楼，一楼两户，房门各自在两边相对。 501，左边房。 李禹先是敲了敲防盗门，倾听了下，里面没有声音传来。 “社区每年都会登记住户的，没查询到这里面有租客记录登记。”梁鹿提醒了一句。 “你准备怎么开？” 梁鹿心中疑惑，她知道李禹是想自己开门，但连工具都没有…… 话刚问完，就见李禹扭动了两下把手，防盗门就被打开了。 见李禹转头对自己眨了眨眼，梁鹿眼角抽动。 “额……”她打死也没想到，李禹开个门这么容易。 而此时李禹的初级开锁技能，再次减少了一个。 这个技能还真挺好用的！ 房子打开，一眼能看完客厅，客厅只有三十平左右。 里面确实没人居住，开门就是一股许久没人住的生霉气。 李禹摸了摸门口地上的砖，地上的灰尘略有些厚度。 “这地方近期好像没人来过。” 如果有人走动过，地上不应该是如此平均的灰尘度。 “胡松这套房子在十二年前买下，但几乎每年都没租住记录，可能他也是偶尔过来住几次就离开了。” 梁鹿分析道。 从地上的痕迹来看，就算胡松是劫匪之一，也没把东西放在这里。 果然，两人在房子里找了一圈后，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房子很空荡，除了一些家具，就只放了一些被套和棉絮，连寻常的电器冰箱都没有。 “难道我们猜测错了？”李禹紧皱眉头，心想胡松难道是清白的？ 按道理说，胡松如果是不为人知的第五劫匪，把东西藏在这里确实是最方便和简单的。 但现在连近期走动过的痕迹都没有，表明都没人来过。 在这一点上，就已经是非常奇怪了。 梁鹿也是面带思忖之色，想不出其余的解释。 本来两人的兴致还算高，但此时却都沉默了。 找不到关于凶器和赃款的下落，根本没法把胡松和抢劫案连起来。 “还是让宾城警方先把胡松控制起来，先进行一番审讯看看结果。”梁鹿说道。 从当前的情况来看，打草惊蛇也只能打草惊蛇了，就看胡松能不能承受的住压力，率先露出马脚。 毕竟很多案子，也是通过审讯，让凶手自我交待的。 “可以，我们再去一趟宾城。” 思考了可行性，李禹想要把案子摸清楚，必须要再见见这位胡医生。 于是，两人分别都向自己的领导打了个申请。 以抢劫案为由，李禹名正言顺的把申请出差的报告上交给了向国平。 因为关乎江州银行抢劫案，向国平上次虽然没参与江北分局的会议，但也知道案件尚未完结，也没有过多询问，就批了李禹的协同办案申请。 见向国平并没有为难自己，李禹松了口气。 赵金成已经开始在述职，这一个月虽然依旧在江州，但重案组事宜都已经移交了出来。 两人换了便装后，就踏上了宾城的高铁。 “是先传唤胡松，还是先再调查调查？” 等到下车后，和上次来的时间都差不多了，梁鹿低声询问。 “明天先去一趟医院，先以探望刘珍珍为理由，让胡松来说说她的情况，后面再做打算。” 李禹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 胡松若真是劫匪，心态和城府肯定极为深沉，不可能轻易露出马脚，因此只能无意识透露一些消息，试探试探对方的反应。 看看有没有结果。 如果没收获，后续再进行审讯，若是依旧没结果，就真的要考虑一下线索方向是不是调查错误。 “好。”梁鹿抬起眸子看了眼深思的李禹，旋即答应了下来。 行程她主负责，李禹这次负责主案子。 若是按照她的想法，那就是先强势把人给抓住，直接先审问一番，有没有问题，其实在审讯的时候，都能看出一些端倪。 李禹这种迂回战术，其实有些多余了。 两人再次打车去宾城市局，在附近位置开好了宾馆房间。 明天还是要在宾城市局这里先报到，不然没有异地办案权。 李禹刚回房间休息会儿，梁鹿就带着一个浑身正气的中年男人，出现在房门口。 男人眼神锐利，透着坚毅和沉稳，让人不敢直视。 “这是宾城市局的林警官，林队！”李禹还没开口询问，梁鹿已经先出声介绍。 “这次抢劫案的资料调查，都是林队在宾城提供和搜寻的。” 李禹眼中露出热切，率先招呼道：“原来是林队，久仰久仰，最近辛苦了！” “不用这么客气生分，我偏长你们几岁，平时手下人都叫我南哥，你们也可以这么称呼。”林南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随后他掏出一个文件袋。 “关于胡松的资料，我给你们拿过来了，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和我联系，就先不打扰你们今天的休息时间，明日再聊。” 第98章 李禹的试探 两人拿到资料后，林南婉拒了两人的邀请，径直离开了。 “林南这人有能力，曾在省厅的警员大会上亮过相，若是有需要，可以随时向他求帮助，是个练家子。”梁鹿若有所思说道。 “额……”李禹挠挠头：“我们又不是来打架的。” “那可不一定，劫匪可是有枪的，我们来宾城办案，人生地不熟的，遇见事尽量还是先以自己安全为主，当地警员办事更加的稳妥。”梁鹿传授经验。 李禹嘴中啧啧称奇：“梁同志，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个冲动暴躁又不要命的女人，原来还有这种小心思，是不是虚了？” 见李禹戏谑的模样，梁鹿银牙紧咬，低声骂道：“你是不是有病！我是在说正事！” “好好好，你别激动，我就开个玩笑，你说的对！”李禹立马出声附和，深怕梁鹿暴起伤人。 打开资料，胡松的资料很清楚。 上面从他的家庭，包括过往生平，都已经标记了出来。 老家在宾城市长山县，二十四岁从江州医科大学毕业后，回市被分配到了当地的宾城三医院当实习医师。 在三医院待了两年后，被医院派遣下乡镇支援，就一直待在百星镇坐班，三十岁，在百星镇医院成为其中的一位主治医师。 一直到2010年左右，才又被安排回市区医院。 现在是一医院一位内科主任医生，履历和职位都还算光辉。 “胡松到达百星镇的时间，是在01年左右，倒是和医院失踪案开始的时间很是重合。”梁鹿坐在床上，望着坐在床边地上的李禹说道。 “是啊，你要说他没点问题我都不相信了。” 李禹翻来覆去看着纸上的资料，百感交集：“百星镇的四起失踪案是在01年到10年，2010年之后，医院就没有再出现过失踪案，这些案子恰好贯穿胡松的在职时间……” 站起身，李禹把资料放在电视柜台上：“梁鹿同志，回去休息，是骡子是马，明天就看的清楚了。” “你明日有办法确定胡松的身份嘛？”梁鹿好奇问道。 “明天你就知道了。” 李禹卖了个关子，并没有详细解释。 因为当前的他，也并不知道确不确定。 朝阳初升，万物展开，宾城的空气中飘荡着酒香。 李禹和梁鹿在早上八点半报道后，十点左右来到了宾城的一医院。 今天胡松正好休息，不过在这来之前，他们事先已经通知过胡松，以探望刘珍珍为理由，让胡松说明了一下刘珍珍的病情。 胡松给出的答复，是病情不容乐观，很难救治，大概率只能活最后的一周时间。 李禹以想从刘珍珍嘴里获得一些情况，让胡松休息也前来医院，看看有没有办法让病人苏醒意识开口讲话。 胡松嘴中答应会尽量配合警方，但语气中还有些为难，提醒如果让病人苏醒意识，可能需要注射强行效果针药，类似于肾上腺素的作用，病人才有机会醒。 但这样的后果，则是病人很可能会加速死亡，原本还能多活一周时间，弄完后大概率明天都熬不过。 医院病房内，刘珍珍转到了普通病房中，一房五个病床，她被放在角落里，用蓝色帷帐，单独把病床做了一下隔挡。 此时三人正站在病床前。 梁鹿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胡松，眼神中闪过莫名的光芒。 胡松换上了白大褂，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眼神专注而温和，头发整齐的梳理着，几缕白发在发丝中穿插，彰显岁月痕迹。 脸上的皱纹没有增加他的疲惫，反而是多了种身为医生的专业。 任谁第一眼见到胡松这人，都会觉得他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 他的手中拿着注射器和一小瓶液体水瓶，脸色为难的看向李禹：“警官，确定要这么做吗？虽然能让病人苏醒，但也会加速病人的死亡。” 李禹问道：“现在刘珍珍差医院多少钱？” 胡松神色间带着惋惜：“当前已经又差了三万，医院强硬先把药停了。” “上次胡医生好像说还帮忙垫付了一些，胡医生出了多少。”李禹轻声询问。 胡松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想谈论这些钱：“都是小钱，比起生命的贵重，这些钱不足挂齿。” 李禹叹气：“看来胡医生的确是一位医者仁心的大夫，虽然很难办，但现在这种情况，确实得让老人家醒来……” “说句实话，刘高义已经死了，他不可能再付医药费，病人现在没药物支持身体机能，最多只能活一周，因此在死之前，我们有些关键性的问题需要询问，也算让这老人家最后清醒看看这个世界。” “啊？”胡松脸色一怔，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答应道：“那太可惜了……” “既然这样，那我遵从李警官的想法。” 说罢，他熟练的用食指弹碎了那个拇指大小的药瓶，吸入了注射器，然后从手臂上找到静脉，缓缓注射了进去。 “病人身体体质很差，很可能也不会苏醒，只能看运气了。”胡松先打了个预防针。 李禹点了点头。 随着药物注射完毕，胡松用小手电掀开眼皮，看了看刘珍珍的瞳孔。 “瞳孔湿润，苏醒的几率很大，不过需要等待时间，李警官你们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在这里等待一段时间。” “好。”李禹点头应允：“胡医生如果忙的话，可以先去忙其它事，待会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再及时叫你过来。” 胡松点了点头，然后把刚才的注射器，丢进了床下的垃圾桶中，打开帷幕，就走了出去。 看着胡松离开病房，李禹来到墙壁边打开了窗户，病房外面的嘈杂声传进来。 李禹想下意识点烟，却被梁鹿一巴掌拍掉了。 “在医院！” 李禹悻悻的捡起地上的烟，塞进了烟盒中。 做完后，李禹身子往后仰，把脑袋放在窗户外空气中，目光看向病床，几乎与梁鹿同时低声开口。 “他有问题。” 两人目光交汇，随后碰触又轻微躲开。 李禹低着嗓子说出自己的看法：“他对刘高义的死，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嗯，你刚说刘高义死了，他虽然有些吃惊，但并不好奇。”刚才的情形，梁鹿的观察力，自然能把握到很多信息。 一个欠医院债务的人死了，而且还是一个自己帮助垫钱病人的家人死了，胡松的表现，整体而言过于平静了。 第99章 抛出引子 李禹的问话，其实都带有一定的目的性，就是为了试探胡松的反应。 虽然一切都看似很正常，但一个正常人的视角里，胡松的这种表现就是不正常。 按道理说，刘高义怎么死的，总是会好奇的。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梁鹿轻声问道。 李禹的目光再次落在病床上：“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看刘珍珍能不能醒过来，如果能醒，在最后的生命里，让她明明白白的走。” 闻言，梁鹿额头一蹙，有些不理解李禹为何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发善心吗？ 这种怜悯在办案过程中，是不应该有的，因为那会影响你对案子的判定。 “放心，我心里有数。” 知道梁鹿的疑惑，李禹没有明说，但还是解释了一句。 在胡松的身上，他已经放好了隐形追踪器和隐形窃听器。 时效虽然只有24小时，但在这24小时内，胡松的位置和谈话，李禹都将一清二楚。 这可比找人跟踪强太多了！ 梁鹿还想说什么，但李禹已经走回了病床。 床上的刘珍珍已经有了反应，紧闭的眼眶有了些许的动静。 随着眼皮颤动的频率增加，在李禹的见证下，刘珍珍缓缓睁开了浑浊的双眼。 能明显看见放着呼吸机的她呼吸加速。 李禹按下床头的呼唤铃，护士进来后，李禹让其通知胡松过来。 “唔……” 刘珍珍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嘴中已经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口语。 “不用说话，刘珍珍同志，我是警察。” “你的孙子应该已经遇害了，但你放心，我会替刘高义找出真正的凶手……”李禹放缓声音，坐在病床边说着当前的情况。 等到胡松过来时，李禹已经说完了话，正俯耳趴在刘珍珍的嘴边，可以看出，刘珍珍正低声告知着什么。 又是过去一分钟，李禹才从床边站直，神情上带着一抹如释重负和释然。 “老人家，我知道了，后续走好。” 随着李禹话说完，刘珍珍已经承受不住煎熬，闭上了浑浊和遗憾的眼睛。 心电图机器频率化作一条平行线。 “病人心脏跳弱，赶紧上震颤仪。”胡松脸色严峻吩咐着护士，却是被李禹阻拦了。 “胡医生，不用了，让老人家早点走。” 与其在病床上煎熬的走向死亡，还不如让她走的痛快点，少承受些痛苦。 胡松怅然的摇了摇头，便是沉默了。 “刘珍珍说了什么？” 梁鹿突然在一旁开口询问。 李禹望了眼梁鹿，眼神中闪过赞赏：“她说，刘高义在半个月前交待过一句，行李箱里有证据……具体东西是什么，只能等找到再说。” 随后他又看向胡松： “胡医生，刘珍珍住院的时候，带有行李箱过来吗？” 胡松的眼神闪烁了几下，露出回忆之色：“应该是没有的，住院这么久，病床都换了几次，我没见到有其它东西。” “是吗……那看来还得找找她说的行李箱，要去她们家里查一下。”李禹做出惋惜道 病床上彻底归为沉寂，医院内来了几位护士。 “病人死亡时间5月22号12点07分。”胡松宣告出讣时，为其盖上了白布。 李禹和梁鹿告辞一声，走出了医院。 在梁鹿诧异的目光中，李禹带她找了家小茶馆，点了两杯清茶，悠闲的靠在椅子上。 梁鹿差点疯掉了：“我们不去找行李箱？不去找证据，就在这里喝茶？！” 李禹笑呵呵拍着胸脯道：“梁同志，别急啊，我心里有数！” “那你倒是向我通点气啊，你到底有什么安排，总得让我知道，不至于让我在这里干着急！”梁鹿气急败坏。 李禹把茶杯往梁鹿身前移了移：“多喝点茶，别着急上火，刚才的证据是我瞎编的。” 梁鹿一副见鬼的神情，不敢置信：“这你也敢乱编？” 李禹纳闷道：“刚才你让我当着胡松的面说证据，不就是和我打配合，后续让胡松露出马脚……我以为你清楚呢。” “唉哟！我真是服了你！”梁鹿不忍直视：“我是想让你给胡松造成心理压力！但你不能这么大胆啊！” “反正结果都差不多，引子已经出去了。” 梁鹿道：“那刘珍珍到底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就说一句，她想脱离苦海。” 梁鹿忽的噎住了，随后脸色复杂：“她这么说，你也敢编证据吓唬胡松？” 李禹摇头：“倒也不是乱编，上次不是在刘高义家里发现有行李箱的痕迹吗，两个月前刘珍珍住院，我推测当时他可能把行李箱带回来了，那时候天气有所回暖，正是二春月，衣服乱穿的季节。” “你是想让胡松去处理这个箱子，坐实他的嫌疑”梁鹿恍然大悟，但又有些疑问：“要是真没箱子怎么办？” “那也不急，一切都在我掌握中。”李禹指了指脑袋。 追踪器和窃听器都还有，要是私下胡松都没露出破绽，那就只能证明，胡松是清白的。 梁鹿沉吟了下：“最多两日时间，若是没什么结果，我就得采取强硬拘捕方式，对胡松进行审问。” 李禹有些不满的撇撇嘴，胡松在警察面前表现的都这么平静，多半审问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现在胡松肯定有嫌疑，只是缺乏关键性证据，没法指控他就是第五个劫匪，参与抢劫，并且杀害了齐三牙他们。 不过李禹也没意见，拍拍手道：“没问题！不过现在，咱们还是喝茶。” 李禹找的地方，离医院有不短的路程。 坐在这里喝茶的时间，梁鹿感觉要闲疯了，她本身就不是坐得住的人，几次想叫李禹去查案，可见到李禹沉思的神色，便是欲言又止。 比起梁鹿的焦急心情，李禹倒是分外怡然自得。 胡松的实时位置和谈话都在他脑海里出现。 他和梁鹿离开医院不久后，胡松便也离开了医院。 “行李箱……” 胡松呐喃自语，声音落在李禹耳边。 “里面有东西吗？” 听到这话，窃听的李禹嘴角噙着冷淡的笑意。 马了个巴子的！ 我就知道你私下得露出马脚！ 胡松——果真是第五劫匪！ 私下里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有自己最清楚，也只有自己的时候，才会显露出真面目！ 穿着白衣的皮囊下，也许就隐藏着漆黑的恶魔！ 第100章 打招呼带来的启发 “梁同志！我确认了，胡松就是第五个劫匪！” 李禹手舞足蹈，语气强烈，向梁鹿说明情况。 他抛出了引子，胡松私下怀疑引子的真假，那他便是劫匪无疑。 “怎么确认的？”梁鹿一愣，眸子中透着不解。 李禹的激动不像是假的。 “他亲口说的，不会错。”李禹斩钉截铁道，随后有些懊恼：“可目前缺乏直观证据！” “再等等，我看看能不能有其它发现……” 看着李禹的样子，梁鹿眸子一低，更疑惑了。 李禹没继续解释，时刻注意着胡松。 胡松现在是在快速移动当中，应该是在开车。 追踪器只能追踪位置，并不能知道对方去过哪些地方。 李禹在小茶馆坐了一天。 胡松下午没有乱跑，行动的速度基都很平均，而且活动的范围距离都不远，大概能确定是在走动中。 从窃听器内，胡松偶尔和别人打招呼，李禹就知道对方肯定是回家了。 “这么淡定？！” 李禹有些不敢置信，胡松居然没有一点慌乱的表现，是确定不会被找到箱子，还是性格使然？ 以李禹的猜测，应该是前者。 “刚才林南和我打招呼了，需要帮助随时叫他，他手底下的人都空闲了出来。” 梁鹿端着盒饭走进来，撕开筷子说道。 现在已经到吃晚饭的时间，李禹在这里喝了半天茶，基本没离开过。 “哦，好。”李禹心系胡松的情况，敷衍的回道，吃着饭，仔细听着。 此时胡松应该是在公园夜跑，微微喘着粗气。 一个男人的声音正在和他打招呼。 “胡医生，真巧啊，好久夜跑没见你了，我还以为你去江州还没回来。” “我没去江州，一直都在宾城……”胡松微笑回应。 “啊？”窃听器内，男人的声音有些诧异，似乎感觉有些奇怪。 “罗凯！快点啊，再跑一公里去按个摩。” “哦哦好的！马上！”男人应了一句。 随后他继续道：“胡医生，有空来车行玩玩，我妈一直说要谢谢你，朋友叫我了，改天给你打电话。” “客气了。”胡松的声音再次响起，男人的声音也渐行渐远。 而此时，在茶馆吃盒饭的李禹，手中筷子则是一滞，眉头皱紧起来。 刚才那个男人应该和胡松认识，可为什么会以为胡松去了江州？ 这两人之间是不是错认了什么事？ 车行？罗凯…… 李禹心里痒痒，他有种强烈的直觉，这个误会，和江州抢劫案有关系！ 想到这里，李禹把筷子啪的放在桌上，喷出刚喂进嘴里的米饭：“走！去查案子！” 梁鹿眼疾手快躲掉了米饭攻击，怒目而视，李禹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捡起桌上喷出的蔬菜叶子丢进嘴里又吃了起来，看的梁鹿一阵恶寒。 根据脑海中追踪的位置，李禹带着梁鹿来到了一处名为凤凰院的小区附近。 见到小区名字，李禹露出恍然，果然胡松下午的时间，都在自己居住的附近徘徊。 资料上，胡松当前的住址就是在凤凰院，两人都是知道的。 高层电梯洋房，环境清幽，附近还有个湿地公园。 脑海中，追踪器的红点没怎么移动，距离自己直线距离不到三百米，想来胡松已经回到了自己房子里。 “要抓人？”梁鹿跃跃欲试道。 今天和李禹喝一下午茶，早把她耐心磨没了，就想把人抓住，用点手段审一审。 “不，找个人，林队他们来了没？ “马上到。”梁鹿愈发看不懂李禹的做法了：“不是抓人，你让林南他们过来做什么？” 李禹重复道：“帮我们找人啊。” 刚才的谈话信息透露的很少，但名字叫罗凯，还是在车行工作，只要把这个人找出来问问刚才误会的原因，也许就能找到新的线索。 首先这个人应该就住附近，车行应该也在小区附近，不然也不会叫胡松抽空去去车行坐客。 李禹搜了下地图，小区附近两公里的车行有七个左右。 修车行、二手车行、美容车行…… 因为天色已经黑了，若是他和梁鹿，挨个去询问，多半问不完，这些车行今日多半就下班了。 为了减少工作量，李禹还下载了法人查查app，充了个月会员，上网搜寻了宾城罗凯为法人名字的车行关键词，但出来的结果不尽人意，竟然没有！ 叫人去做客，车行应该是自己当老板才对！但却找不到！ 无奈，李禹想今日出结果，只好按照笨方法，叫林南前来支援，先把这附近两公里的车行，挨个去上门找个遍。 很快，李禹就与林南带来的五位队员碰面了。 李禹先是向大家打了个招呼，说明今夜的情况。 “这人很重要？”林南正声问道。 “很重要，他可能能帮我们拨开一些迷雾。”李禹无奈道：“我知道光凭名字和车行这种信息，找人很困难，大家都下班了还赶过来，实在辛苦大家了，待会我请大家吃夜宵！” “李同志这就见外了。” “是啊，大家都是为了案子。” “就是就是，别客气……再说了，要吃夜宵也是南哥请，哪能让你破费。” 几人哈哈大笑，并不介怀，林南带来的组员都是汉子，说话都爽直。 “那这个我没意见。”林南豪爽一笑。 几人气氛轻松，但办起案子来都雷厉风行。 一共八人，七个车行，李禹和梁鹿走向最近的一个，林南和他的五位队员，各分配了一个车行。 短短一二十分钟，就把结果全部查了出来。 不过，让李禹难受的是，众人在查完后，这些车行都没有找到有关于罗凯的信息。 看着所有人在群里汇报出的消息，李禹神情难看，难道自己的想法错误了，这车行并不在凤凰院四周？ 而是在其余地方？ 但在法人查上面，也没找到有车行罗凯，倒是有个卖酒的法人叫罗凯，但位置有三十多公里。 行业不对，这人也不可能晚上跑这么远，来凤凰院夜跑？ 现在难道要把宾城所有车行都查一下？ 这个工作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还有，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个罗凯才会认为胡松去了江州还没回来？ 李禹几人集合的位置，依旧在刚才那里。 没有拿到结果，李禹心里也没有下一步安排，只好叫人集合。 等李禹两人到达集合点，已经回来了三名队员，林南就在其中，身下都骑着蓝色的单车。 七个车行地点，距离都不是太远，为了让办案快速又简单，扫个共享单车方便的很。 叮叮—— 又是几辆共享单车出现，剩下的队员在远处按着喇叭骑车过来。 “南哥，我们三人也都没什么发现。”回来的队员摇头一叹。 林南看向李禹：“现在还想怎么查案？” 李禹想了想，苦笑道：“我也没有头绪，不查了，都辛苦了，找个地方吃点夜宵还实际点。” “吼吼吼……那这个我们最有发言权，李同志梁同志，一会儿带你们去吃一家烧烤！”一名队员兴奋道。 “嗨，我嘴也馋了！”刚回来的杜飞哈喇子直流。 “都没开车，一会儿打车过去，今晚都喝点，我先把单车还了。”杜飞把脚架一放，掏出手机正准备归还单车。 “别还了，这里不在还车点！还要往前去个几百米才行！” 杜飞耸耸肩：“那我先骑过去还。” “一起！” 见着几人骑单车往前冲刺的背影，李禹眯着眼抠了抠牙缝中的菜叶。 然后又嚼了嚼，看着几人争先恐后的样子，李禹舔了舔嘴唇，却是忽然间瞳孔一凝。 随后慌忙掏出了手机，他还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第101章 租车行！ 李禹的猜想，是从共享单车上面得到的启发。 他想着刚才说的没有在还车服务区，就让李禹知道自己遗漏了一种车行——那便是租车行！ 租车，不需要太大的门面，有一个总店能提供车辆，其余地方只需要一个不大的门面打招牌即可，毕竟你要想租车，基本都是送车上门。 李禹一搜租车行的信息，两三公里的位置，恰好有个天行租车分店…… 天行是宾城本地一个租车行，想要租车也方便，只要登记好信息，传递进资料库，交易就完成了。 一开始李禹搜索的车行，导航上面出现的排名搜索，都是4s专卖店，或者美容，修车之类的店铺，租车行上不了展示页面。 这也让李禹没往这方面想。 现在直接搜租车，就比较能直观的看见。 看着搜索出来的内容，李禹兴奋的拍了拍大腿。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能明白为什么罗凯和胡松会产生一个误会！ “我可能知道胡松用什么办法运回赃款了。” 李禹的眼神中出现激动的神采。 梁鹿神情一震，不明所以：“说说看。” “你知道异地还车吗？” “租车？” “对！” 梁鹿思索了一下：“车我租过，但从没异地还车，都是去哪个地方，再租车……异地还车，应该是把本地的车开到另外的城市，不想再开回来就选择异地还车，多出一些费用。” “没错，异地还车要嘛靠人工开回来，要嘛喊拖车运回来，现在基本所有车行都在和租车软件合作，招牌虽然打的是租车软件的，但车辆都是由本地租车行提供，进行分成。” “数据库会连接全国，比如说神嗨租车app遍布全国，那么各地都会有工作客服人员去统筹车辆，进行规范化管理。” 梁鹿脸上升起一丝明悟：“你是说，胡松很可能会利用租车这种便捷性，通过还车，让租车行的人拖送回来，最终把凶器和钱财运送回来？” 李禹拍了拍手：“凶器不一定，但钱很可能会用这种方式。” 毕竟那把自制土枪太显眼，也太长了。 但钱，后备箱的垫子下面，普遍车辆都会有个备胎的位置，只要把备胎拿出来，一百万金额的钱一个箱子能搞定，是完全能放下的。 每辆能出租的车，车里都会有gps定位器！ 甚至不止一个。 只需要通过查看定位，就能知道车辆所在地！ 若罗凯是租车行的人，谈话出现的认知误会，就很容易解释了！ 这也是为什么，罗凯会以为胡松还在江州！ 胡松在他那里租了一辆轿车！ 而他查看车辆信息时，见到车辆的定位正在江州！ 现在只要找到罗凯，就能确认这个想法正不正确！ 远处传来几人的谈笑声，林南生带着队员走回来，李禹把自己的推测全部说了出来。 当然，他把窃听器的来源给隐瞒了。 “这个推测有一定的可能性。”林南想了想，给出了肯定。 “当务之急，我先去租车行一趟。” 几人本想一起过去，但李禹摇头拒绝了。 这只是个推测，不一定正确，而且租车行这附近就一个分店，自己和梁鹿跑一趟便是。 见李禹心意已决，几人也没坚持，他们就在这附近等他忙完。 李禹打了个车，和梁鹿赶去这家租车行。 这个天行租车行分店，是一家不足二十平的小店，店面正在运营，装饰简单，当前正有一位员工坐在店面的柜台处。 李禹抱着忐忑的心情表露了自己的身份，在店员紧张的神色下，获得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啊，你说罗经理是吗？他是我们租车行的负责人。” “你现在立马联系一下他，就说警方有重要事情找他！” 李禹精神一震，立马沉声吩咐。 “好好的……” 店员被李禹的气势吓了一跳，赶紧拿出手机，给群里发消息，等了一会儿，终于是拿到了罗凯的电话。 “警官，罗经理的电话我拿到了，要不你自己联系他一下？” 李禹倒也没为难店员，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号码。 响了很久，那边才把手机接了起来。 “喂，你好。” 对面的环境有些嘈杂，但却和之前听到的窃听器声音一模一样！这让李禹知道，他没找错人！ “罗凯是吗？我是宾城警方，我姓李，我正在凤凰院附近的这个租车行分店里，有几个问题需要你配合回答，现在说话是否方便？” 电话中声音一滞，罗凯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答应道：“李警官，你问。” 那边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小，应该是在慢慢走向安静的地方。 “你和胡松是什么关系？” “李警官，你问的是不是胡医生？” 李禹眉毛一扬：“没错，市区一医院的那位胡松医生。” 罗凯声音放缓：“我和胡医生没什么关系，不过胡医生医治过我母亲，前两年我妈胃上有癌症，幸亏是胡医生发现的及时，在他手下救医，才让我妈恢复健康，我妈这人念情，送过锦旗给胡医生，平时也喜欢送点土特产。” “一来二去，我也和胡医生认识了下来。” 果然没有找错人！ 李禹松了口气，继续问道： “胡松是不是在你车行里租过车？” 罗凯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思考是否该如实说。 李禹嘴里冷漠道：“罗凯，当前警方正在调查一件严峻的案件，你最好不要有任何隐瞒，若是后续查出来问题，包庇的后果你需要自己承受，这不是威胁你，而是向你阐述事实，有可能因为你的关系，还会对天行租车行产生非常严重的影响！” “胡松现在就是案件嫌疑人，现在看来，你和胡松交情还不错，我有理由怀疑，你也可能参与其中。” 罗凯苦笑道：“警官，您别说的那么严重，我和胡医生认识，但交情算不上多深，不过胡医生确实在我这租过车。” “经常租？” “那倒不是，不过一年有一两次租车习惯，似乎胡医生每年都会选择自驾游一趟。” 李禹心中盘算，这应该就是为什么罗凯会邀请胡松去车行玩的大部分原因？ 初始认识于他母亲，后续因为租车熟络下来。 李禹想通所有问题的缘由，冷冽问向最关键的问题：“胡松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租了车还没归还，而你发现车还在江州！” 第102章 狡猾 江州，江北平房区。 夜幕笼罩着城市，路边的街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夜晚十点的时间，几辆警车停放在建设路附近。 一群警察快速而有序地在建设路附近设障，所有人手持手电筒，面色间都带着肃然，整齐的站在空地集合。 一些路过的行人，纷纷好奇看向他们，心中暗暗猜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 “各位，严找所有黑色车辆，记住，车牌号是宾c75xxx，另外，从此处附近向外离开的车辆，一个都不能放过，都必须接受盘查！” 黄景光身穿黑色警服外套，站在队伍前方严肃吩咐。 其中，邹长河、常明、王安安，都在队伍当中。 三人的脸上隐隐间有些激动，尤其是邹长河，溢于言表的兴奋。 进入a组，终于开始有行动了。 “收到！” 所有警员齐声回应，纷纷化成两人一组，跑向各条街道，有秩序的挨个盘查。 半个小时，正在和王安安一组的黄景光，收到了对讲机内传来的呼声。 “黄哥！找到了！” …… 宾城，此时李禹和林南几个队员，都聚集在天行租车行的店内。 店内，罗凯赶来了这所分店。 看着六七个人高马大的警察坐在店内，罗凯不紧张是假的，连呼吸都不自觉小心翼翼。 手机突然响起来，打破了店铺内的沉默，李禹立马接了起来。 接听完后，李禹放下手机，长舒了口气，目露沉光：“林队，可以抓人了……” 林南虎目精光闪烁，整个人的气质一提，凌冽无比。 见到这情况，罗凯一屁股坐在位置上，有担忧，有失神。 在电话中，李禹说的情况是正确的，确实胡松租了车，他通过定位，发现车在江州。 他们天行租车行，是不是摊上事了？ …… 宾城警局，审讯室内，胡松正穿着一身的家居服，铐在审讯桌上。 林南仅仅只用了三十分钟，就把正在家中休息的胡松，强硬的抓捕了起来，丝毫没给胡松任何反抗辩驳的机会。 李禹一个人从审讯室外走进。 见到李禹出现，胡松有些意外，随后脸上露出苦笑：“李警官，你们这是做什么？” 李禹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脸色冷淡的坐在审讯椅上。 林南众人站在审讯室中，看着监控内的情况，都带着一份饶有兴趣的心态想学习学习这位来自江州警探的刑侦审问。 看着几人希冀的目光，梁鹿嘴角露出古怪笑意。 她很想告诉几人，李禹破案还行……至于审问，还是算了…… 审讯室中，李禹坐下后，就是粗暴的开口：“胡松，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知道你就是第五个劫匪！” 胡松黑色眼镜框下面眼角变换了一下，随后一脸无辜道：“李警官，你到底在说什么？” “呵！还在这里装蒜！”李禹眼睛一眯，猛拍了桌子后，一脚踩在审讯椅上，一副流氓样： “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掌握了你全部的犯罪证据！想抵赖是没有用的！” “别以为你做的事情没人知道！在我的火眼金睛之下，你的犯罪无处可逃！” 看着那犹如撒泼的审问方式，监控外的几人都嘴角抽了抽。 “李同志的审讯方式，倒挺别具一格。”杜飞开口说出了几人心中的想法。 审讯室内，胡松摇头：“李警官，如果我真的犯罪了，还请拿证据来指认我，如果你是想栽赃我，那就不好意思了，虽然我只是个医生，但我也学过一些法律，如果你还是这样，那我只能和李警官在法庭上面见了。” 见着冷静的胡松，李禹心中也有些恼火，为毛自己审讯的犯人，感觉都要向自己狡辩，难道自己王霸之气还不够多？ 洪山也是！胡松亦是！ 想到这里，李禹有些惆怅的坐下，整个人也平静下来。 “胡松，也不和你弯弯绕绕了，本想让你自己交待犯罪事实，但现在你已经没机会了，让我来告诉你，江州银行抢劫的一百多万，已经在江北区的一辆黑色小车内找到了。” “而你，在一个星期前，租借了这辆车，租借时间预计一到两个月。” 听到李禹这话，审讯室内几人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感觉要遭。 太直白了！ 如果没有审问出其它有用的线索，胡松很可能会诡辩！ 就连梁鹿都十分无语，不知道李禹的审讯能力为什么这么差劲！ 果然，审讯室的胡松在听到李禹的话后，眼神中闪过慌乱，整个人都绷紧了。 “李警官，我，我坦白……” 李禹得意的嘴角刚起来，心想对方还算识趣，却听到了胡松的解释。 “李，李警官，在半个月前，是刘高义要求我去做的，他说如果我不配合他，就要杀了我，当时他拿出枪威胁我，我怕死，就答应帮他租个车，我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他也没告诉我，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跑去江州抢银行了……” 胡松紧张道：“我，我是不是协同犯罪了？我读过法律，这样的情况最少也要坐三年牢……我认罚……” 胡松脸上一脸悔恨和懊恼。 听完，李禹脸上狰狞，拍的审讯桌啪啪作响：“妈了个巴子！一派胡言！和我在这里玩狡辩那一套是吗！” 胡松叹了口气，目光中闪过一丝戏谑：“李警官，我这不是已经承认犯罪事实了吗，像我这种坐牢也是罪有应得，不过如果我能提供被强迫的证据，想必我犯罪程度，应该还能额外减轻。” “艹！” 李禹脾气一下就上来了，他没想到，胡松竟然这么精！ 他是承认了犯罪事实，但这事实，比起他做的一切，根本不足为道！ “既然你是被强迫的，那你为何今日在知道刘高义死后，不如实给我们提供线索，以及自首！” 胡松理所当然道：“李警官，我怕刘高义还有同伙，所以我不敢报警，万一以后他们报复我怎么办？” “据我掌握的信息，你就是第五个劫匪！你别妄想推脱罪责！”李禹脸色极为阴沉。 “有证据吗，李警官？” 胡松坐姿轻松，脸上并无任何压力，淡淡的一句反问，就让李禹当即呆立在位置上。 卧艹艹艹！ 李禹心中发狂，见着对面神色间带着揶揄之意的嫌疑人，李禹警察生涯第一次认识到了罪犯的狡猾。 第103章 诈审 “这么审问下去不行。” 林南在监控室内，脸色凝重说道。 此时的胡松作为嫌疑人，在审讯室内过于平静和安逸了！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心理压力！ 如果没有其它确凿的证据，胡松所交待的事实，罪名根本不重！ 若还能提供被强迫的证据，胡松几乎可以说没罪！ 大不了就是适当的罚款和不到一年的关押。 比起胡松真正所犯罪恶该受到的惩处，只能用轻飘飘形容！ “从嫌疑人的状态来看，他的城府极深，审问手段如果不高明，很难在他手中讨到便宜。” 林南说完，几人的目光看向梁鹿，目光中都有些尴尬，一人小声向梁鹿确认：“梁同志，李同志的审问能力，是不是不大行？” 梁鹿扯了扯嘴角，点了下头：“以我看来应该是这样。” “那完了。”几人忍不住长叹。 任谁也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偏偏胡松，是个精明的罪犯。 此时审讯室内，看着面前智算在握的胡松，李禹眉头也皱了下来。 他也意识到了一点，对方如此笃定的样子，明显是早有所准备。 回想起刚才的谈话，李禹瞪大眸子恍然大悟，心中大骂： “妈的！我被套话了！” 虽然只是短短交谈了几分钟，但对方就摸清楚了自己手中掌握的证据！ 这么一想，李禹后背惊起一身冷汗，他果然还是考虑的太少了。 李禹脸色沉重，深深看了眼胡松。 “你以为我没其它证据？很可惜，你的算盘落空了，另外掌握的证据你跑不掉。” 李禹冷声呵道：“等死你！” 说完，李禹大踏步走出了审讯室，毫不拖泥带水！ 见到李禹这样子，胡松眼神闪了闪，想说话，但李禹已经走了出去。 走出审讯室，站在走廊上，外面夜风吹拂在身上，让李禹精神了许多。 此时正值深夜，万籁寂静，李禹熟练的点起了根烟，烟味飘荡在空气当中。 他思考了一下刚才的失误，心里十分懊恼，自己审讯经验太少了！妈的，抽空要多看看书！ 胡松这一招转移犯罪事实，打的李禹措手不及，如果没有其它证据，胡松很可能逃脱本该承受的制裁！ 梁鹿带着林南走了出来，其余队员没出来。 见到两人，李禹给林南递了根烟，叹道：“胡松太狡猾了，没把审讯工作做好。” 他现在也终于知道，审讯到底有多重要。 “不，李兄弟，并不是你没做好，而是胡松早有预谋，就算我们来审讯，可能结局也会这样。”林南摇头。 梁鹿忍不住夸赞道：“还好以前你让我别打草惊蛇，否则以胡松的智商，这个案子更难破了。” 李禹愣了下神，看着梁鹿不可思议道：“你不怪我？” 梁鹿脸一鼓，对着李禹翻了个白眼：“如果没有你，这案子还破不到这个程度，感激你还来不及，怪你做什么？” “我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是！”李禹认真道。 梁鹿皮笑肉不笑，握了握拳头威胁道：“我看你是皮痒了。” 气氛轻松很多，李禹心情也没那么糟糕了。 “现在想要胡松伏罪，恐怕只能找其它线索了。”林南开口道。 “我让老黄再查查，看看能不能找到凶器。”李禹嘴中叼着烟，再次掏出手机。 如果能从凶器上面发现证据，就算胡松怎么狡辩也没法改审判。 “应该很难。”梁鹿摇了摇头。 钱和凶器没放在一起，就证明胡松早就考虑过这一步，甚至每个会作为证据的可能性，他都思考过如何应付。 “当前，我们必须找到胡松没有考虑到的证据，才有可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否则，很难让他伏法，这次抢劫案遗漏的线索，或许他都有说辞。” 梁鹿对着李禹冷哼一声：“还好你聪明，没在里面继续耗时间！” 李禹干笑回应。 现在胡松以自己被威胁为理由，就解决太多了线索。 虽认罪！但不是主谋犯罪！ 区别很大的！ 三人都感觉有些棘手，李禹也知道没有新的证据，很难指控胡松就是第五个劫匪。 而且他有种预感，胡松最近这段时间没去过江州。 车可能是其他劫匪开过去的。 而胡松，只在幕后出谋划策！ 梁鹿一脸愁容：“要是能找到彭林的话，也许就能直接指认了。” 胡松在家被抓捕时，家中就被翻了个底朝天，没找到任何线索和证据。 如果有劫匪指控，胡松肯定是跑不掉的。 但根本不知道彭林现在是死是活！ “那还有一种方式。”林南沉吟后说道：“诈审。” 在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以引导、欺骗、压力的方式，让嫌疑人交待事实，认罪。 口供不能作假，证据也不能作假，但在审问过程中时，可以有一定的虚假性。 但有一定的风险性。 这是一种常见的审讯方式，原理都是击破其心理防线。 “可以。”梁鹿同意。 李禹挠了挠头，也能明白诈审的意思，他悻悻道：“那要不你们谁进去试试？” “不行！” 林南和梁鹿几乎同时否决。 梁鹿低声道：“现在只能你进去，若是中途换人审讯，会让犯人变得更为警惕，以胡松的聪明，或许能猜到原因，若是这样，反而还得不偿失。” “可我审讯不大会。”李禹有些受打击道。 “李兄弟，套话你会？”林南教学道：“审讯你一定要占领心理上的优势，把犯人看成你菜板上宰割的鱼肉，只能任你摆布，只要记住一点，最终的结局，都是下锅。” 梁鹿说着风凉话，一脸鄙夷道：“你不是觉得自己挺能耐的吗，现在虚了？李同志，你这心态还得练。” “屁！”李禹反驳道：“我怎么可能虚！” “那进去，用你想用的方式审讯都可以。” 梁鹿指了指审讯室大门。 李禹吸完最后一口烟，狂吐一口气，烟雾飘散在黑夜中。 “等着，我非把胡松打出屎！” 林南面色古怪刚想开口，就被梁鹿阻止了。 “林队，他这人就是这样，只是说话粗鄙了点，但心里有数，放心，不会打人的。” 林南怔了怔，看着李禹虎背熊腰冲进审讯室的样子，心里一阵琢磨梁鹿说的对还是不对。 不过两人都是江州警员，彼此之间熟悉的很，应该是非常了解的，他多半是多虑了。 随后，两人重新走回监控室，而李禹，此时也重新回到了审讯室。 几人看着监控内，李禹在审讯室寻找着什么东西，都没搞懂李禹在干什么。 最后什么东西都没找到，目光凶狠看向胡松，举起拳头在嘴巴边吹了吹。 第104章 那一年踌躇满志 监控室内，看着李禹捏紧拳头狂揍胡松，几个人都傻了。 尤其是梁鹿，额头上飘满了黑线。 “要不要去阻止一下，不会出人命？”杜飞欲言又止道。 林南苦笑的摇头：“不用了，李兄弟出手有分寸，都是外伤，就让他发泄一下，不过胡松若出去了，他的麻烦怕不小。” 这叫什么，叫滥用私刑，要受罚的！ 胡松在医院的职位已经很有地位了。 审讯室中。 李禹满心舒爽的坐在椅子上。 此时胡松脸色狰狞，躬着身子减轻着身上的疼痛。 李禹倒是挺能打，只打身子，还是身子肉最多的地方，一看就是老手了。 缓了好一会儿，胡松痛苦色才减轻许多。 “李警官，滥用私刑，轻则处分降职，重则革职，我记住你了。” 胡松眼神怨毒道。 “呵呵……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被人记住。”李禹呵呵笑起来，神情一变，眼神狠厉：“要是按我以前的脾气，这要不是在警局，老子把你腿都给你打断！你让老子很不爽！你要感谢党救了你！” “艹！” 想起之前的事情，李禹无名火又冒了出来，直接站起来，握着拳头咯嘣响，对着胡松身上又招呼过去。 见胡松身子被打的发抖痛呼，李禹这才满意再次停手。 “李禹！” 胡松嘴中低吼。 “哟呵？你知道我的名字？”李禹很是意外，冷呵道：“老子名字也是你能念的？” 啪！ 李禹一巴掌打在了胡松的脸上，把胡松彻底打蒙了。 他终于知道，面前这个警察似乎和那些正直的警察好像不一样。 这警察是真动手。 望着李禹充满凶气的眼睛，胡松低下了脑袋，眼神愤恨。 “对，就是这种眼神。”李禹咧嘴一笑：“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这样揍起来毫无心理压力！” 越嚣张，越喜欢，因为他本来也嚣张！ 看不惯就揍！ 胡松急忙把目光也低了下去。 见到胡松不敢造次，李禹舒服多了，妈的，之前确实感觉憋屈。 还是用拳头来的才爽。 这才能展现王霸之气！ 只动嘴什么的，太干了。 “胡松，现在给你机会，要嘛招供要嘛我弄死你！” 胡松没有正视李禹，语气中带着嘲讽：“李警官，我已经交待了我的犯罪事实，污蔑，屈打成招是没有用的，抓人，得讲究证据！” 胡松依旧嘴硬，但李禹丝毫不虚，他的气势十足，冷眼一眯。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犯法事？” “你觉得这次抢劫案处理的很干净，没证据能指控你，那我只能告诉你，你想的太简单了！在抓你前，我已经搜集了二十年前的证据，你想听听吗？” “哦？”胡松抬起头，怔道：“洗耳恭听。” 李禹没有直接告知，而是转移话题道：“走到今天的地位很难？” 胡松没有回话，李禹也不介意，继续道。 “你这一生踌躇满志，你奋力读书，想着某一天能出人头地，报效国家！但命运却仿佛和你开了个玩笑，你明明努力读书，医科本大毕业，前途应该一片坦途，但最后却只是一位拿着微薄薪水，被唤作苦力的实习医生，最后还被派遣下乡，你觉得自己这辈子废了……” “若是靠这破职业，恐怕一辈子也挣不到钱，一辈子平庸，你不甘心，于是机缘巧合下，你发现越偏远的地方，治安漏洞越大，于是在乡镇上利用职位便利，贩卖器官，或者说拐卖儿童……” “百星镇，就是你开始的地方。” 李禹像是在说故事，但胡松听到这话，身子却是微不可察的一抖，瞳孔深处一缩，俨然有些异样。 “齐昌和彭建军就是你这一产业的帮凶。” “后来或许觉得风险太大，你想放弃了，策划了17年前的江州押款车一案。” “你、齐昌、彭建军、严莲花、邢大荣，就是五大劫匪，只是他们露面，而你在幕后。” “这一票你成功了，你们成功抢到了几百万，这些钱分下去，你们五人可以说衣食无忧。” “可惜……仿佛是老天和你开的第二个玩笑，严莲花逃跑了，同时还带走了你这产业中的一个双胞胎……” “你们分的钱少了很多，而另外一个双胞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没贩卖，后被彭建军养大成人，成为了现在这个彭林。” “钱少了，你不甘心，于是依旧做拐卖的业务，你应该不止在百星镇做……收入有不少。” “但此时你的运势似乎转变了，你开始升职了，从乡镇医院跳跃到了市区医院，或许连你都没想过还能在医生这个职业坚持这么久。” 李禹顿了下，却没看到胡松的反应，便又开口：“同时，你发现院区有意培养你，让你去外地学习，十二年前，去了一趟江州学习！” “啪！” 李禹突然猛拍桌面，打断了胡松的回忆。 “胡松，你不仅犯拐卖，还干抢劫案！在十二年前还杀了严莲花！你以为自己办的天衣无缝？实际上，光靠这些证据你就已经跑不掉的！” 胡松再次抬起头，目光中透露着挣扎。 李禹眉头一扬，他知道自己赌对了，趁势追击道：“你在江州医院学习，你发现了正在医院看望刘芳的邢大荣！也正是在这个时间节点上，邢大荣把严莲花的信息告知给了你！” “我已经查过，刘芳当年没有交过医院费！这笔费用就是你交的！以严莲花的信息做交易，或许，你还给了邢大荣一笔钱！” “当年医院，能查出你这个缴款人！” 李禹字语激烈：“这一点，你还能狡辩吗？！” 胡松面色复杂，看着怒目圆瞪的李禹，突然轻笑了起来。 “你还能笑出来？”李禹皱眉呵斥。 “李警官，你确实让我有些意外，这些事情你都能调查出来，我做了那么多准备，没想过还能被翻出12年前的旧账。”胡松神色松懈下来，有些不敢置信，又带着一些释然。 听到这话，监控室内的众人忍不住握拳惊呼，李禹真审对了！ 胡松松口，证明他辩解不了！ 第105章 不甘 “那你还不交代！”李禹大喝。 “能给杯水吗？”胡松脸色出奇的平静。 盯着胡松有些红肿的脸颊，李禹闪过犹豫，还是走出审讯室给他倒了一杯。 很快，李禹端水进入，放在了桌上。 见到如此情形，胡松笑了笑，低下头一口饮尽。 “李警官，我想问一下，为何你会知道十二年前的事？”胡松眼中闪过好奇，没有不甘也没有愤怒，尽是淡然。 “也不怕告诉你，洪山和刘芳已经被我抓了，严莲花曾经写的日记也被我找了出来，其中，就有描述你。”李禹得意道。 胡松露出明悟的神色，才是终于知道自己栽到了何处地方。 “既然有这个证据，为何李警官不早点拿出来？” “呵——我若不多备点证据，还真不一定能拿下你，毕竟，你可不仅仅只是犯下刚才我说的罪！” 胡松突的哈哈大笑起来，大方承认： “没错，严莲花是我杀的。” “当年恰逢市医院我获得了进修名额，去了一趟江州，机缘巧合下碰见了邢大荣，也正是他透露的消息，我才知道严莲花竟然躲在江州！” “后来我听见严莲花的老公和刘芳联合想交换杀人，两人可笑，于是我将计就计，暗中跟在了刘芳后面，这蠢女人没下杀手，最终是我出现补的刀。” 胡松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旋即他取下眼镜，眯着眼紧盯李禹：“李警官，我还想听听你还知道些什么。”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乐趣，不像是在接受审讯，更像是把糖果藏起来的孩子，兴奋的期待别人能挖掘出来。 他承认亲口杀死严莲花，这个罪名就已经洗不掉了，等待他的，将会是无情铁栅。 李禹大开大合坐下：“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从确认胡松是抢劫犯的那一刻，李禹这些天来的所有推理，已经形成了完整的闭环。 就算有瑕疵，但瑕不掩瑜，小细节有出入，大方向绝对错不了。 李禹娓娓道来。 “这些年，你的升迁之路，没有结束，你在宾城医院一步步爬到了高级职位，成为了别人口中救死扶伤的医生！你的金钱地位，都得到了显着提升，甚至能力出众，成为了医院内科专家……” “在离开百星镇后，你把那个副业丢弃了……专心干着你的医生职业。” “但老天仿佛和你开了个玩笑，一年前，百星镇医院搬迁！你被邀请回到了医院，成为特邀嘉宾，毕竟以你现在的地位，值得让百星医院的名声变的更好！” “或许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齐昌和彭建军发现了你！” “他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不务正业，花钱从来没有节制，即便当年抢劫分了不少钱，但应该也只能潇洒一些时间，再加上失去了你这个大树的副业，两人近些年的生活并不如意，于是他们盯上了你……” “我想，他们应该是恐吓或者威胁了你，凭你如今的地位，已经不再缺乏什么，但若爆出了你曾经的犯罪！你这一切将化为乌有！” “于是你计划了抢劫案，取得他们的信任，再把他两杀人灭口，只有这样，你曾经做过的阴暗，才会真正变成历史！才不会影响现在的你！” 李禹一口气说完，此时监控室内的众人也都听的暗暗心惊，这如果都是李禹推理出来的，那这份能力太可怕了。 啪啪啪—— 胡松想要拍手，但手都被烤着，无法闭拢，只好手掌拍在桌上，目露精光：“厉害！李警官，你几乎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不过你推错了一件事。” 李禹眼神闪了闪：“抢劫案不是你的本意，而是他们自己计划的？” “哈？李警官不愧是刑侦高手，这都能猜到！”胡松眼神中出现讽刺：“一群蛀虫，想要靠着吸我血走向荣华富贵，我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但仍不满足，那就该死！” “一开始，我是没想过杀齐昌他们的！”胡松痛恶道：“不思进取的废物，偏偏他们要找死，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想着不劳而获，再实行一次抢劫，呵呵呵——真是可笑！” “所以你怕他们暴露，最终牵扯出你，你才起了杀心！” 胡松充满寒意：“没错！我每个月答应给他们一人一万块，但他们依旧觉得不够！一次性问我要一百万，我不给，他们就威胁我，给了我另外的选择，和他们一起抢劫！我清楚，若是我乖乖给了他们钱，后续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只好答应策划抢劫，是他们自己要找死！怪不得我！” 李禹怒斥：“你杀人还有道理了？！” 胡松冷笑：“他们想毁我前途，拉我下水！难道我不该杀他们？” “李警官！你知道我爬到今日的地位有多不容易吗！” 胡松脸色冷厉，眼中闪过一抹自嘲：“我是从底层起来的，曾经也想做个救死扶伤的医生！成为一个人人称赞的好大夫！可你知道吗！我堂堂本科毕业的高材生！二十年前的医科毕业生！各项能力出众，进入医院，却是被那群医生打压排斥！只安排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给我！” “明明该我的位置，却被那院长的一个亲戚顶替！后面我为什么会派遣去乡镇！因为他妈的那群混账！让我以实习医生的名头，擅作主张手术！背锅了医疗事故！呵！前面话说的多好听…许诺我的条件也没答应！反而把我远调，还美其名曰保护我！我背着骂名，声名狼藉，最终什么也没得到！” “从那一刻我就知道，努力是没用的！这个世界，要靠关系！要靠人脉！救人看的不是医术，而是身份、资历、和地位！我那种匡扶济世，救死扶伤可笑的想法，简直是愚蠢至极！” “病人眼中的白衣天使！实则内里满是肮脏龌龊！不堪入目！” 胡松越说越激动：“所以，我去了百星镇后，明白一个道理，既然别人都肮脏得，为什么我肮脏不得！” “虽然不光彩，但我通过拐卖那些儿童挣的钱，一步步打点，终于，职位逐步变动……就连学习名额，都是‘孝敬’来的，那可没有李警官所说的转运，全是靠黑心钱贿赂上来的！” “这中间的心酸和付出，只有我知道！” “你说，他们要坏我这么多年的努力，该不该杀？！” 第106章 是幸也不幸 胡松的质问声，在审讯室中回荡。 他的眼神充满悲怆，眼睛通红，死死看着李禹。 任谁都能看出，此时胡松的心情是窜动的。 其歇斯底里的样子，恐怕只有他才清楚，今日的成就是如何的来之不易！ “呵——你又怎么可能理解我的想法。”胡松忽的嗤笑一声，有些颓废的望着天花板。 “我的热忱，是被那群高高在上的人抹杀的！” “借口！” 李禹冷声道： “你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给自己找个合理的借口去掩盖自己的欲望罢了！” “说的那么大义凛然，不过是因为社会的打击，导致你怨天尤人，归根到底给自己的一种慰藉！” “不！”胡松否定：“你根本不懂！你永远不会感同身受我的遭遇！” “这不是你该犯罪的理由！”李禹大声呵斥：“是，就算你遭遇不公，就算齐昌他们威胁到了你现在的成就！他们该死，也该杀！但刘高义呢！” “你把刘高义也杀了！” 这一声怒吼，让胡松神情一震，脸上出现痛苦。 李禹激动道：“银行里，死的那个才是彭林，刘高义装作彭林，帮助你杀死了齐彭二人，我在百星镇的那晚，你也在百星镇，但刘高义，应该没想过会被你杀害。” “但你却对他动手了！就为了除掉所有不安和隐患！你还说不是为了私心？！” 胡松嘴角扯动，想说什么反驳，但终是卡在了嗓子眼。 “我……” “刘高义应该是十分感激你的，因为在他最无助，他的奶奶病重的时候，你给了他希望！” “两三个月前，你见到刘高义，发现他和彭林长的几乎一样，于是策划了详细的抢劫方案，他也成为了你重要利用的一枚棋子！” “他相信你，但你却杀了他！” 胡松抿了抿嘴，喃喃自语：“是啊，他是个好孩子……我对不起他……” “李警官，你连这一点都查出来，你真的很了不起。” 胡松落寞的坐在审讯椅上，苦笑不已。 “这只是我一个猜想而已，并没有证据。”李禹冷漠道。 胡松释然一笑：“已经不重要了，这些事，我都承认了，确实都是我做的，我也就是你口中的第五个劫匪。” 李禹长舒一口气，胡松能承认事实，这案子就算彻底尘埃落定了。 这之中的隐情，是对是错，都不用再去判定，但胡松的所作所为，肯定是错的！ “如果没有不公的待遇，我相信你肯定能成为一个好医生。”李禹面色复杂道。 胡松神色猛的一滞，眼角湿润：“是……是吗？” “不论你抱有什么样的私心，刘高义也许都没在意，他愿意帮你，应该是看见穿着白大褂的你，在真心为病人着想，在他眼中，你是救他奶奶的光，也是一个敬重的医生。” 李禹缓缓道： “胡松，世界污浊不可避免，但自己能选择污浊程度……人生来便不受控制会被影响，但依然有人浊淤泥而不染。” “当然，不可控的因素太多，或许，我站在你的立场经历这些事，也会选择和你一样的做法……” “我们是自己眼中的清流，在我们视角里都没错，但对这个社会，对法律来讲，就是错的。” 胡松咬着嘴唇，一时无言，眼里却是流露出一丝感激。 “我是自己的清流……” 胡松没再多言，重新戴上了眼镜，摸着脸上红肿的巴掌印，低声一笑：“李警官，遇见你，是幸，也不幸……” “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年我不当医学生，是不是就不会走上不归路……我错了吗……” …… 连贯二十年的百星镇儿童失踪案，17年前的押款车案、12年前严莲花被杀案、2021年的江州银行抢劫案、齐彭被杀案——在今夜终于是全盘落定！ 胡松交待了全部犯罪事实。 刘高义被他杀了，埋尸在百星镇的一处老山林中。 运尸用的是刘高义那个大行李箱，所以说，李禹在胡编乱造间，还真瞎猫碰到死耗子，提到了行李箱…… 而抢劫时用的撅把子和自制土枪胡松也交待了大概方位，最终黄景光他们在江北平房区的下水道中找出。 赃款全数在租车行的车内后备箱的备胎位置藏着，胡松原本的计划，就是过一段时间异地还车，让罗凯所在车行，安排拖车拖回宾城，这样他再去找机会拿回赃款…… 胡松犯了这么多重罪，应该是活不了了。 当李禹走回监控室，林南众人忍不住给李禹鼓掌，发自内心的敬意。 李禹的审问能力不怎么样，但这份刑侦能力，绝对高强！ 虽然有时候做事……是野蛮了些…… 就连梁鹿都好奇，李禹脑海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竟然把案子摸索的这么透彻！ “梁同志，不辱使命！”李禹没个正形笑道。 梁鹿没说什么，见李禹得意无比的样子，不情不愿比了个大拇指。 这李禹，就是容易得意忘形！ 但她心里还是佩服的，仅用一天时间，把胡松缉拿归案，效率太高了。 “林队，后续就要劳烦你们做口供和卷宗了。”梁鹿看向林南。 林南哈哈大笑：“说什么劳烦，实话说，你们把这么大的案子让我们协助，现在还破了，感激你们还来不及，我们感觉什么都没做，就跟着沾光！” “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们破案也没这么轻松。”梁鹿谦虚道。 “明明都是我出力破的，你也不感谢下我，梁同志！”李禹不服道。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梁鹿无语斥道，随后歉意看向林南：“李禹口无遮拦，让你看笑话了林队。” “哈哈哈，李兄弟是真性情！这次破案的确全靠李兄弟！”林南倒是毫不介意。 李禹讪笑：“林哥，其实你们也出了大力，我刚开玩笑的。” 看着李禹急促的模样，众人都忍不住放声大笑。 “李禹兄弟真是个妙人，走！既然案子差不多了，一会儿咱们集体吃夜宵！我请客，不过今年的省厅大会，到时候我去江州，李兄弟可要尽尽地主之谊。”林南拍着李禹肩膀说道。 “那是自然！”李禹咧嘴一笑，随后他看了眼监控内胡松的身影。 “一会儿帮他带两瓶酒。” 林南一怔，旋即哑然失笑：“也行。” 这一夜，注定无眠。 第107章 妹妹来了 宾城之行，彻底结束，剩下的收尾，不需要李禹参与。 胡松将会在本地接受法律的制裁。 犯罪就是犯罪，任何理由都不足以去美化。 江州市，上津分局大楼。 距离银行抢劫案结束，已经过去了三天。 整个a组这段日子别提有多高兴了。 不仅是接连破案拿荣誉，五月底，还是他们整个小组成员的连休假期，最短的都有三天，最长的像常明，足足有一个星期！ 这些假期，都是去年累积下来的，每年四月份到八月份，都是警局拿来给警员调休假的时间点。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戏剧，犯罪也有淡季旺季之分…… 每年的年中，是犯罪率最低的时间段，警员相对而言清闲很多，一到年尾年初，犯罪频发，警局时常忙的不可开交。 “师兄，你有几天假期？”王安安希冀问道，笑的月牙弯弯。 “四天……”李禹唧了下嘴：“我咋感觉去年我都没休息过，怎么就只有四天？少说也得有半个月！” 他对前身当了那么久的牛马，收获很不满意。 “师兄，你干脆生孩子，还能有半年假了！”王安安笑嘻嘻道。 “我也想申请一下孕假，可上面不批啊！”李禹叹道。 “组长，你这四天假都不错了，我这只有三天。”邹长河更不忿：“过年的时候，我们信息部门是一点休闲时间都没有，假期却最短。” “还是老常舒服，七天呐！都可以回去和家人旅行一趟了！” 邹长河羡慕的看向常明。 常明咳嗽了几下，面带嘚瑟道：“不错，刚好回去能陪孩子过完六一。” “你别羡慕老常假期，你要有他能那么能熬，你也行，你是不知道过年的时候，他值了多少夜班。”黄景光笑道。 他和常明住同一个宿舍，自然清楚常明平时都干了些什么。 “老黄，你也有六天假，就别在这大哥说二哥了。”邹长河无语道。 黄景光炫耀道：“哈哈，对哦，我也能陪孩子过过六一。” 邹长河酸溜溜道：“没关系，反正我每天都要回家，天天都能看孩子。” 黄景光和常明龇牙咧嘴，把他给打了一顿。 明天26号，全组成员就都休假了。 大家都显得比较活跃和兴奋。 王安安也有四天，她脸带羞色看向李禹道：“师兄，要不我俩去旅游？” 看着王安安羞涩和期待的样子，李禹噎了一下，知道这小妮子馋他之心不死，断然拒绝道：“不要。” 王安安失落的嘟了嘟嘴。 李禹积极打消王安安的非分念头：“安安啊，你还是自个儿玩去！我事情多的很！” “好。”王安安一脸幽怨。 “对了，这两天残杀案的奖金要下来了，一共十二万，我身为组长，和大家商量下怎么分。”李禹赶紧转移话题。 “这么高？”黄景光有些吃惊。 “这应该都算低了，十二年前如此恶劣的案子，平均算下来，一年才涨一万。”常明摇头。 “我就不参与了，之前我还没进组。”邹长河缩了缩脖子。 “嘻嘻，师兄，你和黄大哥他们决定就好，钱我都可以不要。”王安安没心没肺一笑。 “那就平分。”李禹想了下，给出个方案，邹长河没参与，不拿钱很正常，一人分下来正好三万。 “不可。”黄景光道：“组长，钱要按劳分配，残杀案，我、老常、安安，虽然都有参与，但全程都是你自己破的，我们不过是跑了腿，付出很少，功勋荣誉我们已经占了便宜，钱你得拿大头。” “我同意老黄观点，组长，你最少的拿80％，剩下的我们三人分。”常明附和道。 王安安：“嗯嗯！” “啊？”李禹有些为难的挠挠头：“太多了。” 这算下来都快十万了。 “不多，本身这案子没我们参与，组长你一个人都能破。”黄景光笑道。 “那这样，这次我就拿70％，剩下的你们分。”李禹倒也没矫情，直接给出分配：“其它就不说了，反正还有那么多未结案案子！” 见李禹做出决定，三人便也愉快的答应。 心里都感慨，跟着李禹，果然没跟错人！ 下午的时间，众人都没了上班心思，归心似箭。 拒绝了安安妹纸的组队假期邀请，李禹坐在位置上，也是思考这几天假期该怎么安排。 看着老黄他们都和家里人开视频，李禹心思一动，抉择着要不要也回去一趟。 对于这个世界的新爸妈，李禹的情感是怪异的…… 既陌生又熟悉，李禹还有些紧张…… 正在李禹纠结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梁鹿打电话过来告知案子结果。 胡松已经被判了死刑。 另外通过调查，胡松私下还资助着一些贫困山区的学生，每年都会开车去一趟。 这让李禹感叹，人总是矛盾的。 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自欺欺人就能求个心安理得？ 刘芳的审判结果也出来了，本身是杀人未遂的罪名，但人不是她杀的，时间又过去了这么长，结合她的病情以及表现。 最终以入室伤人罪处理，被判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两年。 刘芳不用进监狱，可以在社会中继续生活，两年如果没有任何违法犯罪，就算服刑成功。 至于洪山，无期徒刑。 听完这些结果，李禹唏嘘的挂断电话，也为刘芳松了口气。 这个女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如果不是邢大荣家暴这个因，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而现在，她好不容易有一个好家庭，若是受罚而失去，李禹也于心不忍。 但还好，苦尽甘来了。 “师兄，你真不去旅游吗？”王安安坐在位置上刷着手机，双眼放光查看着旅游攻略。 “我要回去打谷子。”李禹瞎编道。 “你去死！”王安安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她干嘛？”李禹莫名其妙。 黄景光三人笑的前俯后仰：“组长，现在插秧还不多，打谷子都是秋收时节，你这理由太敷衍了。” “嗨，说剽了，下次注意。” 李禹尴尬一笑，随后想到，家中是耕种的季节，爸妈应该都在忙农活了。 思考了下，李禹还是决定回去见见两位老人家，顺便帮几天忙，总不能就这么躲着。 刚想着父母，妹妹李珺的号码就打了过来。 第108章 这么勇的吗 “嘻嘻，大哥！你在哪了，快来接我！”电话中，传来李珺鸣鹂般的声音。 听着这熟悉的称呼，李禹心中不自觉一软。 “你在哪？” “我在你上班的警局外呢！” 李禹来到走廊上，站在楼上看着外面。 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女生正在警局大门跳起来挥手。 “你不读书来警局干什么？”李禹有些纳闷。 “谢谢警察叔叔……”电话中，李珺对着放进来的警员感谢了一声，这才回应李禹： “我放假了啊！马上高考了，我们学校是考试点，除了高三，我们需要把教室还有宿舍提前让出来！” “这么早吗……”李禹知道六月是高考季，但还有五六天才六月，放这么长？ “正逢月假时间，我们学校就把时间让出来了，嘻嘻，放到高考结束的9号，有十几天呢，真爽！” 李珺在江州南岸中学读书，平时一到放月假的时间，经常都会先来上津区找他。 李禹挂断电话，走下楼接到了正大包小包提着行李物品的妹妹。 李珺个子也不低，虽然在读高二，但已经有一米六的身高，身姿轻盈，一头乌黑的长发自然垂落，整个人亭亭玉立，灵动的眸子闪烁着青春的光芒。 两颊有小小的酒窝，微微上扬的嘴角充满着古灵精怪。 “哇，大哥，怎么感觉你帅了好多！要是给我的舍友她们看见，肯定会疯的！”李珺笑嘻嘻的挽起李禹的手臂，眼神亮晶晶道。 “哈哈哈，那是，你大哥本来就帅！”李禹沾沾自喜道。 “大哥，我把这些行李放你宿舍呗，回去东西太多啦。” 看着李珺身边两个编织袋，一个行李箱，还有一个粉色水桶，李禹嘴角一抽：“这么多？怎么感觉你把宿舍东西都搬了？” 他也不知道李珺这小身板是怎么把这么多东西都能搬来的。 “哎呀，老师说尽量把自己的物品都放好，能带走的都带走，我宿舍的铁柜都拿来装棉絮和被套了，放不下了！”李珺懊恼道：“可累坏我了！” “那你等我，我上去拿警车钥匙，我不住宿舍了，我搬家了。” “嗯嗯～好～” 李禹上楼拿走钥匙，和黄景光他们说了一声，就打算一会儿不来警局了。 李禹把李珺的生活物品都放进后车厢，带着李珺就往出租屋去。 “哇，大哥，你租的房子这么宽啊！”进入房间内，李珺就一脸惊呼。 她可是一直知道自己哥哥都很节俭的，只是对她很大方。 “那还有个房间，你要是周六周天想过来住都可以。”李禹喘了几口粗气放下了行李。 “嘿嘿，好！”李珺赶紧进入房间查看了起来。 南岸区到上津区，有一定距离，走外城路需要花一个小时，坐公交地铁之类的，那花费的时间就更长了。 “比住宿舍好多了！”李珺笑着走出来。 “那还用说。”李禹笑了笑：“以后要过来提前和我说，明天我正好也休几天假，我们一起回去。” “好的大哥！”李珺点头答应。 看着自己的妹妹，李禹是发自内心的疼爱，原本李禹担忧，自己会不会有些不习惯，或者排斥这个世界的亲人，但李珺出现后，这种担忧就消失不见了。 他现在就是这个世界的李禹，这个世界的亲人，也是他的亲人，这种血浓于水的情感，是隔绝泯灭不了的。 或许这也是李禹心甘情愿省吃俭用，把钱都用在家人身上的原因。 幸福的家庭，勤恳的爸妈，乐观的妹妹，这份美好，又怎么不值得守护呢！ “大哥，今晚我想吃烤肉，行不行？！”李珺撒着娇道。 “ok！” “今晚全场的消费李公子买单，你随便吃！” “李公子大气！” 两兄妹嘻嘻哈哈打闹。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起来，李禹示意妹妹去开门。 “李叔，借个地，做点任务！”蒋舟舟背着书包，见门打开，脱口就说道。 刚打开，就见到面前有个青春少女眨着眼睛好奇的盯着自己。 一时间，胖胖的脸上僵住了，眼睛悠的瞪圆。 “大哥……找你的。”李珺转身喊李禹。 “进来就行。” 蒋舟舟这么早过来，也是他没想到的，难道真是江州的中学都放假了？ 丝毫没考虑到今天是周末。 蒋舟舟关上门，带着腼腆的笑容走进客厅。 “大哥，我进房间休息会，晚点吃饭喊我哦。” 李珺望了眼蒋舟舟，便进入了房间。 这让刚坐在沙发上的蒋舟舟一脸惋惜。 “李叔，是令妹吗？” “啊，对，也在读高二。”李禹忽然想起自己妹妹成绩一般般，面前有个超级学霸，是不是利用下廉价劳动力，让蒋舟舟帮她补习补习？ 念头刚起，他就觉得可行，但听到蒋舟舟的下一句话，李禹就打了个寒颤狠狠否定了。 “李叔，我想我喜欢上你的妹妹了，我的心跳的好快，原来真有一见钟情啊。” 李禹：“……” 妈的，我还没打猎了，就被猎反盯上了？？？ 李禹一头黑线：“滚一边去！” 蒋舟舟说的情真意切：“李叔，我说的是真的！” “你一个卖毛片的小屁孩，懂什么情爱，再敢打我妹主意，信不信我抓你进局子！” 蒋舟舟一脸悻悻：“我赚的钱可以都交给令妹！” “再说我轰你出去！” “立绝境，而生斗志，那些阻拦我的，终将使我更加强大……李叔，我不会放弃我的真爱的！” 艹！ 这也能来点中二宣言？ 李禹急得跑进厨房找刀，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勇吗，还是只有天才才会这么直接…… 那你之前被我抓住卖片的时候，咋没这么勇呢？ “好了李叔，我要干事了，本来想在大学毕业前只挣个五百万，现在我有家庭了，那就挣个一千万！” 看着眼睛放亮，一片斗志昂扬的蒋舟舟，李禹心里感觉日了狗。 小胖子，你醒醒啊！呸……小胖子你省省！ 李禹心里权衡着利弊，要不现在就把这小胖子给弄进局子里，早日铲除这个馋妹的心腹大患！ 第109章 回家 蒋舟舟埋头苦干了一下午。 李禹则是坐在阳台休闲喝茶。 他还真以为小胖子有多猛，有多大胆。 直到天黑，李珺从房间走出来，蒋舟舟大气不敢喘，连说话都有些结巴，看的李禹内心当中一阵鄙夷。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蒋舟舟一脸的手足无措。 “你……你好……我叫蒋舟舟……请和……和我交往……哎哟！” 李禹一脚把人给踢飞。 然后直接提着小胖子的衣领，把电脑连带着人一起丢出了房子里。 砰！ 李禹重重关上大门。 “以后离这死胖子远点！”李禹咬牙切齿道。 “哈哈哈——”李珺笑的眼泪水都出来了：“大哥，这小胖子还挺有意思，哪有人这么草率表白的，一看就不靠谱。” “别笑了，吃饭去了！”李禹不敢苟同，抛开喜欢自己妹这个缺点来说，其余方面，蒋舟舟能打99分，但因为喜欢自己的妹妹！只能变成了负分！ …… 第二天，李禹开着警车，带着妹妹回老家。 江州市青华县团结村。 李禹回到了村上。 老家的房子是用红砖砌的，只有一层，门前有个大院坝，通着水泥路，能把车直接开上坝子里。 此时院坝中正有个男人做着木匠活。 男人身形高大壮实，岁月在粗糙的面庞刻下或深或浅的纹路。 他身着一件洗得有些褪色的工装，地上整齐的摆放着工具盒，锤子、凿子、卷尺等。 “爸！” 一下车，李珺就蹦蹦跳跳的跑向李声海。 “哎哟！”被抱住胳膊，李声海宠溺的摸了摸女儿的头。 他的目光看向从车上下来的李禹，脸上一阵笑意：“小禹也回来了啊。” 李禹耸动了下嗓子，看着面前的汉子，没有疏离，没有隔阂，发自肺腑喊道：“爸，是我回来了。” “好，你妈去后坡地，点豆去了，小珺去把你妈喊回来，一会儿让她做饭。” “好嘞！”李珺又兴高采烈的向房子后面跑。 “最近警局不忙？”李声海放下手中工具，一瘸一拐走到李禹面前，拍了拍李禹身上的灰尘。 “不忙，休几天假。”李禹如实道。 “爸，你腿不好，就少做木匠这种重活呗。”看着院坝中的木屑，李禹忍不住埋怨道。 此时的李禹整个人没有了在外面的那种流氓样，身姿都端正不少。 “嘿，你还管起老子来了。”李声海笑骂道：“村长介绍的活，做十几张圆木桌，材料都是他们提供，一张桌给我一百的加工费。” “这钱不要白不要，有一千多嘞！” 李禹叹道：“做完这些，你就别再接活了，上了年纪，你和妈每天去村头亭，天天和牛婶他们聊天，和大爹他们下下棋，打打牌不好嘛！我每个月给你们打工资，不就是不想让你们劳累！” “哈哈，人越老越闲不住，趁还有自给自足的能力，少给你们儿女增添负担，你这些钱我和你妈都存着，以后娶个媳妇也得花不少钱。”李声海欣慰道。 说完就往李禹身上的兜里摸：“你小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身上有烟味，快，先给我来一根，你妈管得严，每天烟量都严格控制，只给我抽三根，我难受的不行。” 李禹刚想拒绝，李声海褶皱的脸上就是一喜，一下把他兜里的烟给抢了出来，抽出一根后，直接藏进了怀里。 “哎哟爸——妈知道了得骂死我！”李禹无语苦笑道。 李声海眼一瞪：“她敢，男人抽烟就是在给国家做贡献，你妈就是妇人之仁。” “妈还不是为你好。”李禹摸了摸鼻子。 李声海可管不了那么多，拿出火机立马点燃吸了口。 李禹摇头失笑，随后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提出不少的东西。 “爸，给你和妈买了两件春衣和裤子，另外还有几双运动鞋，穿着舒服，别舍不得，都拿来穿，还给你买了几瓶好酒，当然，有几条烟，回头都交给妈来保管。” “好好好——”李声海立马欢喜的看向酒和烟，至于衣服，烂衣服穿在身都是一样的，不重要。 “爸！大哥！我和妈回来了！” 李禹抬头看去，就见山坡上一脸欣喜的毛慧，在见到李声海抽烟后，慢慢的黑了下来。 李禹倒是问心无愧的大声招呼：“妈！我回来啦！爸他偷偷抽烟！快管他！” …… 中午饭菜很丰盛。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吃着饭。 家里喂了一些鸡和鸭，因为李珺说喜欢吃鸭肉，今天一只鸭就配上葱姜蒜，完成了它光荣的一生。 “儿子，回来待三天的话，要不去镇上相个亲？你三婶当媒，认识好些好女孩，让她给你物色个好的。”毛慧给李禹夹着鸭腿，笑着商量道。 “妈，你儿子这长相还用相亲吗？您老就别费心我的终身大事了。”李禹苦笑，万万没想到，自己也能有这一天。 李声海也呵道：“乱探什么！小禹现在事业为重，儿女情长暂时放一边，你儿子出息了，最近建了不少功劳！等小禹出人头地了，什么好女孩碰不到！” 毛慧不高兴道：“我这不是慌着抱孙子嘛！小禹那儿时玩伴罗斌，人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那也不用急于这一时。”李声海撇嘴道。 眼见两口子要拌嘴，李禹急忙打圆场：“妈，我现在光案子都手忙脚乱的，没有那个心思谈恋爱，更别说结婚生子了。” “人家老赵都说了，儿子现在已经受领导赏识！保持现在的劲头下去，升职只是资历的问题。” “行行行……说不过你们父子两，我不管你儿子了。”毛慧冷哼一声。 吃完饭，李禹收拾着家务，李珺则是在厨房洗碗。 老两口则是坐在客厅中间看电视。 “对了儿子，明天镇上赶集，我们一起去，有个摊位，已经连续几场赶集都在送东西了，你林婶她们都领到了电饭煲，还拿到了好几百块，我们也去领点东西。” “前几天就让你爸去，你爸偏不去，也不让我去，人家林桂秀她们，就占到便宜了！”毛慧有些不满道。 “都说了，哪有那么好的事，人家纯白送东西给你？”李声海闷着脸道。 “人家就是打着下乡送福利来的，就是为了做广告效应，就像你看的电视广告，不也得先投钱，就你胆子小。” “行行行，你想去就去，让儿子陪你去！”李声海不在这上面争论。 “大哥，那我也要去！”李珺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 第110章 积分很多 乡村的生活总是平静又清幽的，李禹久违的感受到家人温暖，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落下了。 很亲切、很友爱、很欢乐。 和记忆中的感觉是一样的。 他没有任何不适和不习惯。 这就是他的家人。 吃过晚饭，李禹坐在竹椅上，十分悠闲。 老李点着灯，加班加点做桌架。 李禹有心想帮忙，却被老李呵斥别捣乱，他也就坐在坝上享受时光。 心情美丽 状态极佳 幸福感拉满 好运感都堆满了，李禹手心哈了口气，召唤出了系统，进行抽奖。 李禹已经连续抽三天了。 每天都抽三百积分。 此时空间格都又快爆满。 在胡松伏罪后，李禹的积分蹭蹭上涨。 直接获得了5900积分，这积分多的他都懵了，但他还是大致推断了积分是如何来的。 失踪案，2200积分。 押款车抢劫案，1900积分。 严莲花案，1300积分。 江州银行抢劫案，500积分。 根据年限加被害人人数……这一下子就致富了。 有了积分后，李禹没有一次性用完，每天都是三百积分试试手。 另外还有个条件，不允许他一次性抽完，因为空间格数量有限制。 这一次，他花费了两千积分升级空间格数量，达到了60个，下一次再升级需要四千积分，积分不足让李禹这么挥霍。 之前他一直对系统没有个规划，现在还是初步决定，就算有积分，也没必要再升级空间格。 如果空间格满了，那么就暂时不抽了，积分留着拿来寻机缘线索。 短短三天，已经消耗了2900积分，现在还剩3000积分，也算的上是巨款，3000积分，再整个几条机缘线索没问题！ 破案挣钱才是王道！ 【恭喜获得刀枪不入技能5，每次使用后持续一分钟。】 【恭喜获得隐形呼吸器＊1】 【恭喜获得隐形弹跳鞋＊1】 …… 马上60个空间格就要满了。 物品虽然抽的有重复的，但技能，却从未重复。 除开刀枪不入，李禹另外还抽到了大力技能、速度技能、感官技能……等！ 这些技能五花八门，总有些超乎李禹的意料，妈的，就不能来个永久技吗。 至于物品，那现在抽的就是太多了，物品三十几个，没抽到有关于武器之类的，但李禹看的也有些眼花缭乱，像什么隐形窃听器，追踪器，抽重率是最高的，两个物品加起来都十三个了…… 这不得不让他怀疑，这系统前身是狗仔变得。 当前还有2754积分，李禹暂时没打算用了。 老李锯木头的沙沙声在一旁响起，锯齿与木头相互碰撞，给这平静的夜色，增添了一份喧闹。 不刺耳，反而别有一种动听感。 李禹笑了笑，这种生活，比他前世颠沛流离好上太多了。 “儿子，快来吃水果！” 毛慧的声音从客厅内喊出。 “诶！来呐！” …… 第二日，李禹让爸妈换上昨天新买的衣服裤子鞋子，一家人都跑镇上赶集了。 镇上赶集就是要早，最高峰时期一般就在九点多，再晚一点就要散场了。 老李自然也跟着一起去，不然昨晚也不会加点做活。 李禹公车私用，直接开到镇子上某个空位停下来，几人就往集市上去。 “土鸡土鸭，土鸡蛋！” “蜂蜜！不掺水蜂蜜！” “卖车厘子车厘子！” …… 吆喝声不绝于耳。 “慧儿！” 四人正挤在人群中，就见一个妇人尖着嗓子喊了声。 “你林婶她们。” 毛慧带着三人走去妇人身边。 “老李也来赶集了，嘿！这是禹儿和珺儿！一个又帅又漂亮，还陪你们来赶集，你们两口子有福气了，不像我那儿子，一年到头做生意都见不了几回。”妇人张嘴夸赞道。 “快叫人啊！你们这两个孩子！”毛慧斥责两人。 “林婶。” “林婶。” 李珺喊了声，李禹表情也不咸不淡的招呼，没多少热情。 两家关系并不是特别亲，只因为是一个村上的，林婶一家经济不错，老公也是镇上单位的，孩子又在江州做生意，家中有些小钱，所以平时说话都带着一股优越感，高人一等。 “慧儿，我告诉你啊，你现在来的太迟了，我带你去街心花园领礼品！我和那老板可熟了！现在人肯定都爆满了，一会儿就挤不进去了！” 林婶热切的拉着毛慧就走。 反正都是赶集，去哪都是走，三人跟在后边，毛慧两人走的有些匆忙，李禹他们倒是慢吞吞的，在乡镇都熟，根本不怕走丢。 见和毛慧他们有些距离，李声海笑呵呵给李禹做了个剪刀手势，这是要烟了。 “爸，大街上呢！人这么多，不准抽烟！”李珺鼓着脸说道。 “诶，一会儿我找个空地抽！”老李悻悻道。 李禹倒是识趣的把烟盒拿出来，又被老李给偷摸藏进了怀里。 “一会儿街心花园那里，你们就说我上公厕去了。”老李兴致盎然道。 很快，三人也来到了街心花园处。 中间有一个大帐篷，做起来的红色摊子，装扮的多喜庆的。 热事达家电福利大放送 送温暖，送健康 招牌和广告词就是这些。 前面的摊位上正有一个精瘦的男人在流利的吆喝。 周边都围满了赶集的人。 “呵呵，相信大家最近都认识我了，我就是热事达的董事长，这段时间，都将在大桥镇做福利放送！不为赚钱！只为打响广告！纯给乡亲们送福利！” “大家说好不好！” “好！” “快送，我都站半天了！”一些赶集人催促道。 站在摊位前的，基本都是些老年人。 “哈哈，别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上一场赶集大家也看见了，相信我的，我不仅让他们领礼品，我还让他们挣钱！今天我又看见了很多熟面孔，肯定都是冲着我这个人的诚信来的。” “还是老规矩，上一场买了礼品票的乡亲们，先有序的在工作人员那里登记，先领一个保温杯，这个保温杯来头可大了，不仅有保温功能，还能净化水质，具有除癌的功效，外面最少也要卖好几大百，今天我直接送给相信我的乡亲们！” 李禹和李珺站在人群外看着，见着这一幕，李禹眼睛眯起，仔细看了看摊位里面放的电器…… 这不就特么是前世很火的乡镇骗局，卖老年人净水器的嘛！ “珺儿，你去把妈拉回来，别让她受骗了。” 这种情况就是占小便宜吃大亏。 还打着夸张的功效欺骗消费者。 你还没办法说他犯罪，因为能摆摊干这个的，他还有营业执照！虽然一定的引导嫌疑，但这种物品购买并不算违法。 这应该就是最后一场了。 前世常见的骗局，就是从一开始领礼品，打着宣传广告的幌子，一步步引导，你买什么，他第二次摆摊就返什么，加深人们的信任。 难怪林婶说的那么夸张，一开始他出30买了个锅，第二次赶集不仅把钱退了，还额外送了大米和油，主打的就是一个你信任我。 之后又出钱400买了电饭煲，又在第二次赶集的日子，不仅把电饭煲的钱全退，还为了感谢信任，又送了茶杯和羊奶粉……还额外发了400块！ 这么大气，乡村上的人哪里见过，这几场赶集下来，应该已经传播了不少的名气，难怪今天人这么多。 今天应该就要卖净水器了！主打一个信任！ 让大家以为他下一场赶集还会再来，实则卖掉跑路。 第111章 乡村骗局 占了好几次便宜，难怪林婶现在如此推崇。 吆喝的这男人口才也不错，说话有水平，都带着些潜移默化的洗脑。 前世净水器骗局出现，都很不可思议。 受骗的往往是老年人居多。 人们打死都没想到，老一辈那么节省，竟然会花几千上万，去买一个外面价值几百普通的净水器！ 这种事，警方是管不了的，除非他们这个团体有诈骗前科，否则人家摆摊做生意，都没法抓人！ 大不了就是做虚假宣传，比如可以防治癌症，治疗癌症…… 毛慧被李珺从人群中不舍的拉了出来。 “儿子，我马上都快排队领到礼品了。”毛慧嘟囔道。 “妈，那些东西咱们不要，贪小便宜吃大亏，这是骗钱的。” 毛慧为难道：“可你林婶她们最近这几场赶集，拿到很多礼品了，没被骗啊。” “只是时候未到而已。”李禹摇了摇头：“走妈，我们去菜市买菜。” “妈……大哥是警察，你还不信？”见毛慧依然不舍，李珺无语道。 毛慧犹豫了下，还是点头答应：“那……那我们要不要提醒下你林婶她们，让她们也别被骗了。” 毛慧心善，还是想为别人考虑。 李禹本来是想打电话叫派出所人来阻止的，见毛慧这情况，他便答应了下来。 “大家看过来！这是骗钱的，大家不要相信！” 李禹在后方声嘶力竭的大吼了一声，不过只有旁边的一些人听见了，人数太多，环境太嘈杂，比不得前面用喇叭招呼的董事长。 连续喊了几声，倒是引起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就连前面的热事达董事长都望过来了。 “这位朋友，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讲哟！我骗什么了，你问问这些之前拿礼品的乡亲们，我周某，说一不二！”董事长不高兴道。 “就是就是，别在这里添乱！” 一群老年人七嘴八舌交谈，明显不信李禹在这里造谣。 林婶急忙从人群中跑出来，手中拿着刚说的能治癌症的保温杯。 “哎呀！慧儿！你这是干什么！”她急道：“你这不是打我脸吗？我好心好意把福利通知给你，你还恩将仇报，人家董事长做着那么大的生意，怎么会骗我们？你再这么说，人家三姑四婆些要怎么看我？你这是败坏我名声啊！” “就是，你这娃儿有证据吗！就在这里乱吼！”之前占到便宜的不少人，自动为董事长发声。 被这么多人看着，毛慧面皮有些发热，但还是拉着林婶道：“秀儿，小心一些还是好的。” “你不领算了。”哪知林婶毫不领情：“以后你要是后悔了，可别在背后说我林桂秀不会做人！” “唉呀……秀儿，我囊个会是这样的人！”毛慧急道！ 林桂秀不耐的摆了摆手，然后又走进了人群中。 “算了妈，我已经劝了，她们不听，就没必要再给自己找不痛快。”李禹摊了摊手。 狼外婆只有在露出真面目时，小羊羔才知道自己上当受骗。 现在李禹继续阻止，反而会激起更多人的不满。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才教的会。 “唉……好。”毛慧叹息了一声。 李禹在公厕把正抽烟的老李找了回来。 老李哈了口气：“儿子，我身上有烟味没？” 李禹欲言又止：“有屎味。” “那不影响，走。”老李嘿嘿一笑，瘸着右腿走在前方。 一家人赶了一上午的集，几人手中大包小包都提满了。 老两口还给李禹买了身几身衣服，虽然李禹不想要，但耐不住两人强塞。 “爸妈！我不买衣服！”李珺拒绝道：“镇上的衣服丑死了，要买我自己在网上买！” 见李珺抗拒的样子，老两口对女儿这才作罢。 一家人提着东西重新路过街心花园，见到不少人都在交钱买净水器。 “净化出来的水源，还能治疗癌症！下一场赶集我周某还会再来，继续给大家送福利！” …… 李禹摇头失笑，还有下一场个屁！ 派出所刚才来了一趟，都没什么效果。 李禹也懒得管。 休假四天，转眼过去，这几天李禹非常高兴。 他以前对家人相处的忧虑一扫而空。 “儿子，你今天要回警局，有什么事一定不要逞强，平平安安就好。”毛慧在院坝上不舍的交待着。 “知道的妈！”李禹心中也有些不舍，嘴中答应：“等过段时间休假，我再回来。” “好！”毛慧笑着给李禹整理了下衣裳。 李声海站在一旁什么都没说，只是沧桑的目光中都是欣慰和骄傲。 小妹则是坐在坝子上玩手机，她还有十天的假，肯定要待在家里。 李禹拒绝了毛慧让他带鸡鸭进城宰吃的好意，只带了老两口给他新买的衣服，其它什么都不要。 “就是李瘸子他们！” 李禹刚想开车离开，远处就传来尖锐的怒斥！ 只见林桂秀带着一群妇人们，怒气冲冲的往李禹家里赶。 李禹皱着眉头走下车，不明所以。 走在前方的是村长，和毛慧是本家，毛长贵，四十几岁当上团结村的村长，称毛慧都要喊声姐。 因此两家关系还不错，平常也有往来，不然也不会介绍活给李声海。 一共十几人，个个气势汹汹，很快来到坝上。 只是在见到警车的时候，众人噎了一下，气势不自觉弱了几分。 “长贵，你们这是。”毛慧疑惑问道。 “慧姐，唉……”毛长贵脸色为难，看了眼李声海，又看了看高大的李禹，往后看向林桂秀：“你们自己说。” 毛慧又看向满脸愤怒的林桂秀。 “毛慧！我好心好意叫你们去领福利，既然你知道他们有问题，为什么不当场拆穿他们！现在害得我们白白损失了五千多块钱！” 毛慧一脸的手足无措：“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毛慧，你好歹毒的心！明明知道是圈套，还看着我们入局，你赔我们钱！” 见着林桂秀蛮横无理的样子，李禹总算是明白了。 林桂秀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了，再加上自己又喊了那么多人参与，这群人都被骗了，只有自己家没被骗，心里不平衡，这是想赖他们负责？ 第112章 胡闹无理 李声海也反应了过来，怒气冲冲道：“林桂秀，你这什么意思？你们被骗关我们什么事？” “要不是你们不拆穿那群骗子！我们会被骗？！”林桂秀理直气壮道：“所以我们被骗，你们有推脱不了的责任！” “而且你们天天说你们儿子在城里当警察，他身为警察，没有保护到我们的财产，必须赔偿我们的损失！” “对！没错！我被骗了5888元！” “就是！我被骗了六千多！我还买了一罐羊奶！我还以为今天赶集他们还会出现把钱还给我，谁知道人不见了！” “我也是！就是骗子！必须赔！” …… 林桂秀身后的人七嘴八舌接话，各个都理直气壮。 毛慧也反应过来，一脸怒容：“林桂秀，你，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我儿子明明提醒过你们，你们自己不信，现在还反倒还是我们的责任了？！” 林桂秀不依不饶：“当时我们根本不知道！你们就更该赔钱了！只有你们清楚，你儿子身为警察，不仅不抓他们，还放任他们骗我们！” “林桂秀说的很有道理！” “确实就是李瘸子他们一家的责任！” “如果他们揭穿了，我也不会被骗了！” 听到身后的人都支持自己，林桂秀更有理了。 好一个歪理！ 毛慧两眼一黑，被气的身子发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要不是李珺上前搀扶住，恐怕都要气晕过去。 李禹眼睛一眯，心里火气也直噌噌冒。 本身他脾气就爆，只是这几天在父母面前，收敛了很多。 他横身一拦，高大的身躯挡在家人前，横眉怒目喝道：“都给老子闭嘴！” 林桂秀骂道：“小东西，你和谁称老子了！有没有家教！” 李禹眼睛一眯，浑身痞性冒出：“和你们称老子怎么了！一群踏马蠢货！” “你们脑子里面都是屎嘛！你林桂秀倒是端的好计谋，还挺会祸水东引！” “你们被骗了，不去找派出所，不去找谁拉你们去的，跑来老子家撒野，是不是我给你们脸了？！” 李禹眼一瞪，凶光毕现，被看见的人都不自觉躲闪视线。 “还想让我家赔你们损失？你们怎么不去找配锁匠！配几把啊！” 环视一圈后，李禹再次冷冷看向道：“林桂秀，本来我不想拆穿你，既然你要煽动闹事，知道我是警察还敢自投罗网，那不好意思，你被捕了！” 林桂秀气势一弱：“你什么意思？” “呵！就你这小肚鸡肠的心思，真有那副好心肠告诉大家送福利，要真能占便宜，你巴不得就你一家拿！那卖净水器的前期不给你好处，你会这么积极？拉一个人数过去有钱有礼品，消费多少还能拿一定的返额！” 李禹冷哼道。 “你，你胡说！”林桂秀脸上闪过惊慌。 “我有没有胡说不重要，不过你涉嫌合伙欺诈，现在我以警察的名义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现在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林桂秀慌张后退几步，央求的看向毛长贵。 “村长，你要评评理啊！李瘸子一家要吃人了！” “你再踏马说个瘸子看看？！”李禹脸色阴沉，凶恶的模样让一群人都打了个寒颤。 林桂秀更是脸色煞白。 “还有你们！再敢撒野，我以同伙处置！一会都去派出所接受调查！”李禹指出刚才几个附和的妇人。 “小禹……”毛长贵刚想开口李禹却是把手一挥。 “村长，这事和你没关系！这已经涉及到司法了，林桂秀不仅涉嫌欺诈，还污蔑警务人员！我已经通知派出所的人来了！” 林桂秀蠕动了几下嘴巴：“我哪有侮辱警务人员？” “我说有就有！”李禹毫不讲理！ 他的气势一下就震住了全场，后面前来讨公道的人员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句。 本来她们就不占理，现在李禹一恐吓，谁也不敢再冒头了。 毛长贵也没再求情，毕竟他也觉得林桂秀有些过分了，死活要叫他过来主持公道。 派出所的人员十几分钟就赶到现场了。 来了好几人。 “李哥！” 前来派出所的民警对着李禹敬了个礼，看的现场的人都惊了…… 李瘸子家的儿子在警察里好像挺有地位的。 一时间，在场的人，除了毛长贵和李家人，其她人心中都在发怵，林桂秀更是腿都软了。 了解完了事情来由，派出所的人带走林桂秀，同时还带走了几个跳的厉害的。 其余被放走的人，心里直松气，赶紧低头走了，生怕被李禹给记恨上。 “李哥，她们这些人，怎么处理？”民警询问道。 李禹在市里的职位比他们高很多，自然都要听李禹安排。 “你们按照正常程序办就行。” 李禹可没精力去管林桂秀这种人。 净水器就是在违法的边缘挣违心钱，是建立在买卖之上的，真的不好去判别对方是否有欺诈行为。 总之，你不贪小便宜，是绝对不会有损失的。 民警开车离开后，毛长贵也无奈离开，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 李禹也无奈，竟然还能碰见这种奇葩事。 “大哥，你好an哦！”李珺崇拜道。 老两口也是诧异的眼神，李禹见此，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妈的，还是暴露了，以前的李禹很乖的…… “爸……妈……” 李禹刚想解释几句，老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我儿子还真的挺霸气的！” “我还担心小禹太老实会吃亏，当警察就该这样，不霸气一点怎么抓犯人！” 毛慧没说话，眼中充满欣慰和心疼。 见老两口没发现什么，李禹赶紧坐上车准备开溜。 “爸妈，我走了，过些日子再回来看你们，要是家里面发生什么事，记得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说完，深怕老两口还挽留，李禹一脚油门跑了。 看着车子渐行渐远，毛慧抹了抹眼角：“儿子以前挺内向的，现在变成这样，当警察后，应该是吃了很多苦……” 老李拍了拍毛慧肩膀，老怀骄傲道：“那是儿子长大了……” 直到从后视镜里看不见房子了，李禹才握着方向盘吐出一口气，平复了心虚感。 以后不能再这么暴躁了，李禹心中暗暗决定。 开着警车一路赶回市里，中途李禹接到了向国平的电话。 “李禹，回局了没，新平街发生了一宗命案，你过去接手！” “向队，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赶得回来，要不让陈组长和葛组长顶上？”李禹郁闷道。 “暂时不行，他们两人正在办理另外一宗紧急案子，你尽快先赶到案发现场！” “行……”挂断电话，李禹踩下油门，按下了警铃声，又开始了合理飚速。 第113章 思想过于变态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从外面传来，一个女人不耐烦的打开了门。 “又是你！”女人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的人，目光中满是戏谑，尖酸刻薄的脸上带着获胜般的鄙夷。 “啧——知道错了？” …… 当李禹赶到新平街的时候，已经看到街道上那栋楼房楼梯口附近，都拉起了警戒线。 不少民警维持着现场秩序。 观看热闹的人群都使劲往里面瞅，还纷纷拿出手机拍照。 李禹出示证件后，民警就敬着礼，拉起警戒线让李禹走了进去。 见到穿着便衣的年轻人走进去，有人不满的开口。 “警官！你为什么放他进去，我买菜回去做饭都不让我回家！” 李禹回头望去，开口的是一个脸上不满的白胖子，他手里还提着今晚的菜。 “乱嚷什么！他是刑警领导！你们要是领导也可以进去！”民警低声呵斥。 闻言，那白胖子不说了，一脸不忿的嘟囔道：“这么年轻就是领导，肯定又是一个关系户！国家药丸！” 李禹并没有听到胖子后面的话，不然好歹也得给他点个赞。 一路爬上七楼，李禹到了楼道外才快速喘了喘几口气。 老式七层建筑，一楼两户，楼道偏窄，扶手是铁栏，已经被锈迹吞噬。 从一楼上来楼梯和楼道有不少的垃圾，吃掉剩的苹果核，外卖垃圾，瓜子壳，当然最多的垃圾还是烟头。 这个地方很少人打扫。 这是李禹脑海里冒出的信息。 托和梁鹿查案的福，李禹第一个念头就是多观察，注意现场细节，然后进行回馈。 他听到房间里有拍照声，应该是鉴证科的同事正在取证。 七楼就是顶楼，房间是楼道左边的房间。 房间门口还有两位民警站着。 李禹走进案发现场，见到里面正有两位身穿白大褂的鉴证科同事，取证加勾画现场。 每一处现场，都用白线，还有三角标识牌标记了出来。 “李组长。” 李禹没有贸然走进去，这点常识还是有的，门口地上放的有鞋套手套还有口罩。 他刚想戴起来其中一位鉴证同事，就向着他打招呼。 “咦……你认识我？”李禹有些意外。 打招呼的那位自我介绍道：“李组长可能不认识我，我是刚调来上津分局的法医朱兆康，这位是实习法医学徒，孙阳。现在在我手下做事，上次开月中会议，我见过李组长。” 李禹恍然，赶紧打着招呼：“朱医生孙医生，你好你好。” 孙阳有些受宠若惊，眼睛中兴奋道：“李组长，之前我就听说上津警局里就你破案最厉害，能和你合作真是我的荣幸！” “哈哈，其他刑警都很厉害，我不过是运气好！” 李禹满嘴谦虚。 的确，到现在他觉得大部分的功劳都是系统的。 每个案子他都用上了系统的道具，没这些道具破案，他根本破不了。 朱兆康见李禹还这么谦虚，眼神里更欣赏了。 李禹戴着手套脚套，边弄边问：“现在什么情况？” “死者名叫徐丽丽，三十二岁，江州本地人，这个房子就是她的。” 朱兆康告知道：“死者被捆绑在餐椅上，身前被凌虐过，死时嘴中塞着自己的使用过的姨妈巾，尸体的僵硬程度已经已经变软，尸斑已经转为墨绿色，初步判定死亡时间在28小时到32小时之间。” “推断死亡时间大概是28号的凌晨一点至五点之间。” 今天已经是30号了，死亡时间超过一天。 李禹扬了扬眉：“尸体谁先发现的？对面邻居？” “是社区工人。” 孙阳解释道：“这片区域的楼房年限都太久，没有物业和管理人员进行清扫，楼道卫生较差，不过各楼道，社区人员会安排一个月左右打扫一次，每户每月需要出五元的清洁费。” “今天清洁人员来打扫的时候，七楼楼道有大量的垃圾乱七八糟散落着，清洁工气不过，就敲门想讨个说法。” “但敲了半天都没人回应，清洁工也只好打扫，后来在垃圾袋中，发现一条带血的舌头，空中飘荡的臭味又没有从垃圾中找到，清洁工感觉有些不对劲，就报了警。” 李禹点了点头，环顾了下客厅，客厅物品凌乱，摆放的东西也多。 “尸体在哪？” 凌乱归凌乱，但客厅并没有尸体的痕迹。 “在卧室。”朱兆康指了指唯一的一个房间：“房子只有50多平，一室一厅的格局，李组长可以进去看看，里面已经取证完成，我和小孙继续把客厅取证完。” “好。” 李禹还是第一次来案发现场对死者还是挺好奇的。 刚走到卧室门口，卧室的布局出现在眼中。 卧室挺大的，十几个平方，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梳妆台，梳妆台上的化妆品都堆满了。 在房间的中央，死者被拇指粗细的麻绳绑在白色的餐椅上，脑袋仰天，脸部发青，全是惊恐样，双眼瞪圆，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嘴里的卫生巾已经取下，被朱兆康他们放在地上做了个标记，嘴巴张起，里面空荡荡的有血水的痕迹，可以看出没有了舌头。 白色的衣服上，浸湿了一些嘴中流出的血水。 脖子上，有很深的青紫色勒痕。 李禹取下口罩，空气的臭味有些刺鼻，随后便又戴上。 他只在房间内走了一圈，没有再去检查尸体，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法医已经取证完成，自己远处看看就行了。 毕竟前世都是打手出身，动的都是真东西，肠子被捅出来鲜血一地，比这更惨烈的景象都见过。 他又不是专业的鉴证人员，没必要再去动尸体，直接看报告多香。 不过看到尸体的第一眼，李禹脑海中就冒出一个念头——又是仇杀？ 死者身上衣服完整，除了挣扎的痕迹，其它都没有。 讲真，以男性的目光看去，徐丽丽这个死者，姿色中等，身上穿的还是贴身睡衣，身上被捆绑着，整体氛围还别有一种变态的诱惑…… 但死者却没有被侵犯的痕迹。 因此李禹下意识考虑凶手是个女人…… 经历过毛霞的案件后，李禹可不会小觑女人，再加上毛霞给他的印象太深了。 凶手，谁都可以一念之差就犯罪。 如果凶手是男人的话……应该会趁热？或者在死者生前…… 李禹打了个寒颤——心里暗骂： 艹！ 李禹啊李禹，你太变态了！ 怎么能在尸体面前想这种龌龊事！ 第114章 割舌案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李禹抛开胡思乱想的思绪，回归到了案子上。 是男是女不确定，但从现场情况来看，大部分可能是仇杀。 第一，用过的姨妈巾封嘴。 这要是没点仇，杀人做不到这个地步，随便拿张毛巾封嘴，勒死多省事。 从客厅乱糟糟的情况来看，死者之前应该也有过短暂的挣扎。 挣扎失败后，被捆绑在了椅子上，脸上还有泪痕，应该被吓哭了。 第二，割舌。 案发顺序应该是先把人勒死，再割掉的舌头。 这一点从血迹上面看的出来。 如果是活人割舌，嘴中不可能只有这么点血迹，血迹会呈喷射状，但一切血迹都很规整。 所以这一点，仇杀的想法就错不了。 既然人都死了，那就没有割舌的必要。 要说有什么收藏癖，或者吃食癖，可舌头就丢在垃圾袋里，没拿走呀…… “李组长，看的怎么样了？” 朱兆康走进来询问道。 “从死者情况来看，应该是死于仇杀。”李禹思衬道。 朱兆康笑道：“李组长的刑侦能力确实强。” 李禹摇了摇头，这哪里是刑侦能力，只是对仇杀有些经验罢了。 江湖寻仇比比皆是，江湖里面，都有寻仇教科书，名叫一百仇！里面有一百种寻仇做法！包爽的！ 再说前世自己也是被仇杀的，过来查的第一个案子，毛霞也是犯仇杀的…… “朱医生你们有结果了没？”李禹反问。 “有了。”朱兆康道：“报告书还需要回局做。” “给我口述一下重要信息，资料等我回去再详细看。”李禹摆了摆手：“是仇杀，倒是可以先从死者人际关系入手，不过那样查起来太慢，要是有发现，就不至于那么麻烦。” 经历过最近的案子，李禹知道查案讲究一个高效直接。 跑两趟宾城可把他累惨了。 朱兆康无奈一笑：“如果想要凶手信息，那李组长可能要失望了，我这里只有现场的信息。” 李禹噎了下：“那还是说说。” 朱兆康点点头，随后先指着尸体：“死者死因是窒息而死，脖子上的痕迹很明显，就是被勒死的。” “鼻中有乙醚残留，客厅中凌乱的痕迹比较激烈，身上的反抗痕迹却很小，这一点就有些矛盾，按道理说，凶手应该是直接用乙醚把人给迷晕，再进行捆绑。” “会不会是死者和凶手发生口角后，后续再返回案发现场，把死者迷晕？”李禹思考道。 “有这个可能性。” 李禹旋即眼睛发亮：“也就是说，死者和凶手是熟人！” 只有熟人才能进屋，并且发生口角。 “还有其它发现没？” 朱兆康继续道：“有，房子里的生活用品我发现了两种指纹，后续我会提取出来。” “梳妆台上的指纹，只有死者本人的痕迹，床上也有同样两人的指纹痕迹。” “你是怀疑还有个同居的？”李禹猜测道。 朱兆康：“嗯，但并没有第二个人的生活用品。” “那这个同居的就很有嫌疑！”李禹给出结论道。 朱兆康倒是没有在这个判定上给出答复：“另外在卧室的地方我还提取到了鞋印的污渍，鞋印很浅，有少许纹路，污渍根据化验，属于油污一类……” “根据遗留时间，应该就是案发时间点左右留下的，我检查了死者所有鞋子，发现鞋印大小都对不上，纹路也对不上，因此，这个鞋印很可能就是凶手不小心留下的！” 现场竟然发现了这么多东西，鉴证科的就是专业。 “对了，那还有没有第三人的指纹？”李禹问出关键性问题。 “有倒是有，但都是过手物，就是外卖包装袋，快递盒，运输品等，这些基本没有作为线索的必要。” 朱兆康解释道：“李组长，指纹是找不出嫌疑人的，这次凶手犯案应该是戴手套犯案，因为徐丽丽身上没有留下指纹。” 李禹猜到了，不然朱兆康肯定早就告诉他了。 不过就算有指纹，也不一定能找出嫌疑人。 除了dna，像指纹这类的线索，只能在找出凶手后，作为佐证的证据，靠指纹寻人，寻不到。 朱兆康他们只负责取证现场，破案还是要靠他。 当前告知的所有信息，并没有直接能指出嫌疑人的。 鉴证取完证据，就通知警局人员把死者给运回警局法医科暂时搁置放着。 两个法医走后，李禹打开手机，看了眼a组群内的信息，所有组员都说已经在赶回警局的路上。 他们自然接到了李禹在查谋杀的消息，所有人都表示今天就到现场。 邹长河只有三天，但也愣是多请假了一天，就为和李禹齐平休假，不然a组就他一个人今天上班，那太没意思了。 但在知道案子后，也是马不停蹄就说回来帮忙。 虽然李禹让他们继续休完假，但没一个人同意的。 “破案多爽啊！”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因为昨天，除了邹长河，另外三个组员，收到了一万多的奖金！ 可把邹长河羡慕坏了。 不仅仅是邹长河，其余重案组人员也羡慕眼馋。 以前只有他们a组羡慕别人的份，现在他们成为了别的警员羡慕对象。 这种成就感，别提有多痛快了。 大家都想进步啊！ 邹长河本就住在市区，李禹刚来现场，他就后脚到了，不过李禹让他暂时在楼下等候。 李禹先是在群里把信息都告诉给了众人，让大家都知道案发经过和线索。 听到李禹命名为割舌案，众人都惊了。 听起来还真有些瘆人。 告知完后，李禹下楼找上了邹长河。 “老邹，你带几位警员，挨个先盘查一下这栋建筑的居住人员，把关于死者的资料都做笔录，查查平时和什么人来往，是否和人结仇，另外，找找目击证人！” “收到！” 见李禹给他分任务，邹长河笑嘻嘻的答应：“组长，找人我最在行！你等着，保管有好消息！” 李禹拍了拍他肩膀。 既然所有人都在赶回来，李禹也毫不吝啬发配任务。 老常和安安去调查死者工作上的人际关系！是否和人结仇！ 老黄则是调查死者最近的生活轨迹，去过哪些地方！ 不过黄景光从老家赶回来的时间要长一点，所以这项任务，李禹暂时代劳。 从生活、工作、人际关系，加出行轨迹入手，李禹思考的还是比较全面。 不过，当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找到死者同居那个人是谁。 此人在割舌案中的嫌疑很大！ 第115章 A组讨论 警局大楼，a组办公室灯火明亮。 四位组员都已经回到了警局。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李禹有些不情愿的坐在办公室内叹气。 王安安主动给李禹泡了杯咖啡，笑嘻嘻道：“师兄，辛苦啦！” 另外三个组员也是面带怪笑。 李禹十分无奈：“我想采访一下，你们到底是什么心理，才抱有如此高昂的加班兴趣，并且还强烈要带上我的。” “哪有手下人主动要求，要组长带你们加班的啊！” “哈哈，那不是想着我们能破案嘛！”邹长河哈哈一笑。 “没错，有案子，反正我是感觉睡不着的。”黄景光附和。 李禹无语，这种心理他知道，那是顺境破案带来的强烈自信，自己这几个组员受受打击就好了。 保管打击后，就没这种积极状态，看到案子就感觉头疼。 四人现在的状态也不是坏事，身为组长，李禹比刚穿越过来时，明显要多了份责任心，不然按照他的性格，现在早就回去休息了。 否管谁谁谁都不好使。 “组长，我们今日把案子全局分析后一会儿就下班好不好？这周的夜宵我给你包了。”常明建议道。 “你们高兴就好！”李禹哭笑不得，自己这几个组员，怎么感觉是后天牛马圣体！ “哎呀师兄，我们这都不算什么，听说b组c组已经熬了两三天了。”王安安试图给李禹心理安慰。 “他们干啥去了？” 提到这个，李禹倒是有些好奇，像割舌谋杀案，一般是轮不到他们a组的，重案b组c组率先分配。 在刑警职责上，向来是谋杀破案为主，就算他们有其它案子，除非是影响非常大，不然其余案子都会先放放，分配给两组，以侦破谋杀为先。 但这次却直接落空到a组，证明两个组正在办大案，但他没听到什么消息。 王安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和c组静姐认识，她让我给她推荐一款面膜，说熬了几天，都变人老珠黄了。” 邹长河接话道：“我倒是有些风头，但具体做什么的我不知道，可能关于经济方面的，据说还预备了飞虎队。” 飞虎队，李禹一愣，这可是特警中的精英，这什么案子。 经济……打击诈骗吗？ 李禹眼珠子转了转，抓诈骗，严重不到这地步。 “算了，不谈他们。”李禹收回思绪，既然加班了，也不能白加。 “割舌案获得的信息，大家先分享分享，看看下一步怎么走。” 他走到白板前，拿起黑色马克笔，写出了割舌案三个大字。 然后把死者徐丽丽的案发现场照片，用小圆磁贴在了黑板上。 “死者徐丽丽，三十二岁，于今日三点发现被捆绑勒死于家中，初步判断是仇杀。” “家中东西凌乱，并没有失窃的东西，唯有死者手机不见了。” 李禹介绍着初步情况，四人在白板前坐成一排，拿起纸笔记录。 “老常，你先说说你们查到的信息，大家中途有补充的，可以随时说。” “是！” “收到！” 常明站了起来，他接过笔，从徐丽丽的照片下画了条斜线。 “我和安安走访过徐丽丽的工作单位，是一家珠宝店，工作了三个月，不过根据店长所说，徐丽丽在半个月前就已经辞职。” 常明把工作写了下来。 “在和店长交涉的过程中，我们了解到徐丽丽此人非常自私，店里的员工都不太喜欢她，说她做事不仅敷衍了事，还喜欢偷懒，和大家关系处的都不怎么样。” 王安安把笔顶在白皙的下巴上，向大家介绍。 “和谁有仇没？”李禹问道。 “仇应该算不上，不过之前倒是和另外一个员工起了口角，闹得还挺大的。”王安安道：“正好她今天休息，没见到人，我和常大哥已经传唤她明日前来警局。” “嗯，干的不错。”李禹夸奖道。 听到李禹的夸奖，王安安脸上笑开了花。 “组长，店里员工说徐丽丽此人眼高手低，做事不踏实，后来我查过她的工作记录，基本都是干一段时间后，就嫌弃这嫌弃那的辞职了。”常明接起了话。 “性格上面有些缺陷吗。”李禹沉思道，随后眼睛眯起：“从割舌的角度来分析，徐丽丽很可能是嚼舌根，或者说过什么难听的话，才会引起凶手的报复，极可能因为徐丽丽引发过严重的结果。” 邹长河道：“组长，确实有这种可能，徐丽丽的邻居对她的评价也都不好。” “大家都说她没什么公德心，自私自利，她对面那间房都没人居住的，徐丽丽经常在楼道存放生活垃圾，都不扔，搞得楼道间巨臭无比，一喝醉酒还喜欢乱敲门骂人。” “另外，有邻居见到徐丽丽曾带同一个男人回家过几次，据她楼下的那位住户说，徐丽丽受害那晚，的确听到有争吵声，还有摔东西的声音，不过当时楼下并没有在意，因为楼板隔音不好，楼上吵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邹长河一口气说完，信息虽然不多，但可以看出，平时徐丽丽的为人处世应该就不怎么样。 “我在新平街看了一圈，监控只有在一处出口有一个，但并没有监控照到嫌疑人。” “这个男人能不能查到是谁？”李禹问道。 邹长河拍着胸脯道：“放心组长，包查出来，这个男人应该就是鉴证科报告内的第二指纹者，两人很可能是男女朋友关系，查起来很方便的。” “行！靠你了老邹。” 目前李禹对这这个同居者很是怀疑。 见组员都说的差不多了，他道：“我替老黄查了，徐丽丽此人基本没什么社交，但家中倒是有不少酒火机。” “所以案子可以分三步走，老常你们查查起争执的工作同事，老邹查同居男人，老黄可以沿着酒方向查查，毕竟酒鱼龙混杂，可能徐丽丽得罪过人也说不一定。” 李禹看着几人笑道：“我们争取这两日就把案子破了，我是真不想在警局这样加班。” 王安安嘟囔道：“师兄，我们都有事干，你做什么呀？” 李禹理所当然道：“我啊？合理安排你们呗，你们要是都查不出结果，我再考虑其它方面。” 毕竟他还有机缘线索可用，但是在没有方向和线索的情况下用最好，不然积分万一抽个谢谢惠顾，就太得不偿失。 现在有方向，暂时没必要用。 不是他不想靠系统，主要是系统就是个奖励系统，没法对案子乱杀，抽的技能和物品也没几个能直接破案的。 第116章 组员分批有进度 开完会后，李禹就把人给散了。 黄景光和常明倒是就睡警局大楼后面的宿舍，方便很多，邹长河为了方便，也拿了床被子，把李禹以前睡的那张床给当做临时住所，加班就和两人挤一个宿舍。 至于王安安，就必须要回家了，但还好，不是特别远，开车也就十分钟左右时间。 所以a组的警车，晚上都是王安安使用。 李禹刚想离开警局，路过走廊的时候，就见到赵金成的办公室灯还亮着。 赵叔虽然还在江州待一段时间，但基本是呈现半调离状态，不在警局内待，李禹还想回来后就请赵叔吃吃饭。 带着疑惑的心走过去，门没关，往门内看了眼，李禹发现是向国平在整理东西。 这间办公室应该也转交给向国平了。 向国平的身躯比赵金成要肥胖一些，肚子微微隆起，啤酒肚，不过一张脸比赵金成严肃的多，尤其是地中海的发型，第一眼看出去，此人就像是个待办公室吆五喝六，而不像个前线人员。 李禹刚穿越过来，就被叼了，自然对向国平一直没好脸色。 不过对方把锯腿案的赌金，私下让赵金成转交给自己，也没有恼羞成怒使辫子之类的，这点倒让他之前有些改观。 “李禹，还没下班？” 向国平回头看去，也是发现了李禹。 “啊，向队，马上下班。”李禹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回应。 之前赵金成在还好，现在向国平成为自己的顶头上司，李禹一时间还真有些不习惯。 自己两人之间本就有些小摩擦。 但偏偏向国平还真没对他怎么样，大不了就是批评过。 向国平点头，可以看出，他脸色严肃，但似乎和李禹之间谈话也稍显干巴。 两人心中也许都有些不得劲。 “等一下李禹。”李禹刚想走，向国平就喊住了。 李禹疑惑的回头。 “赵队留下了一把配枪，他从江州调离，这把枪本来要回库的，他说你现在还没专属编号配枪，就暂时交给你使用，你的警号已经报给武器库了，过几天专属装备就能下来。” 向国平把墙壁那把手枪从抽屉内拿了出来。 “子弹的话，里面是满鞘，若是用完，需要去枪库领。” “哦哦，好！”李禹走进办公室，接过手枪：“那我先回家了向队。” 向国平点了点头。 拿上枪，李禹就离开了警局，向国平连案子都没有询问他，这关系两边都有些僵硬。 抛开这些念头，李禹把枪放进怀里，上次从梁鹿那里拿的枪套都还在，只是他习惯穿那别扭的警裤，也不喜欢皮带、裤，只好用腰带固定枪身。 …… 上班的时间，总是来得很快。 今天是五月的最后一天，朋友圈已经开始祈祷六月对自己好一点。 李禹没有按时到警局，人员都已经安排出去，就没必要循规蹈矩打卡了。 接近中午的时候，王安安和常明把珠宝店那名和徐丽丽发生口角的员工带到了警局审讯室。 “警官，不就是吵个架，我还犯法了？” 带来的嫌疑人是个女人，脸上带着些许紧张，但却很是不服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徐丽丽发生了什么事？” “不就是说我污蔑她嘛！” 女人不满道：“我没报警她还先报警了，肯定就是她偷了店内几千块钱的银饰品！最后值班清扫卫生的是我们两个，她锁的门，东西掉了还要我陪她一起赔偿！凭什么？就凭她会胡搅蛮缠？” 见女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审问的常明眉头皱了起来，一旁的记笔录的王安安也皱了皱琼鼻。 “那你知不知道徐丽丽住在哪里？” “我和她关系还没好到那个地步，我怎么知道她住哪里。” …… 接连几个问题，女人表现的都很正常。在观察室的李禹，随之摇了摇头，这女人不是嫌疑人。 女人明显对案子不知情，另外这女人如果和徐丽丽有矛盾，应该不可能被邀请进家里。 再加上这女人胳膊细腿细，力气俨然很小。 死者脖子上的勒痕比较深，朱兆康猜测凶手是男性，只有男性力气大才会如此。 就算不是男性，那么女性应该也较为强壮，力气大。 这女人不太符合。 审讯完，常明就把人暂时放了，两人来到观察室，王安安有些失落道：“这人不像嫌疑人，我和常大哥没什么建树。” 她和常明抱有那么大的期望，却落空了。 李禹笑着安慰道：“虽然不是嫌疑人，但建树还是挺大的，你们排除了一点，证明工作上面的人员可以切断，这一点就非常好了。” 初步判断这个案子是熟人作案，凶手和死者相识，把工作上的交际，排除掉了一些线索和方向，也是一种成果。 听到李禹的安慰，王安安心里舒服了很多，起码她俩没有白努力。 “师兄，今天我和常大哥又去了一趟珠宝店，店内的员工除了店长，其余人都没有徐丽丽的联系方式，甚至和死者聊天都是通过群聊。” “我查看了她们手中的消息，确实都是如此，所以我和常大哥认为她们嫌疑都很低。” 常明附和道：“是的组长，死者手机消失，我怀疑死者死前曾和凶手联系过，所以才会特意把手机带走，里面可能有凶手的信息。” 李禹道：“嗯，很有可能，那工作这条线，基本可以放下。” 不得不说，徐丽丽还真失败的，上了两三个月班，同事都没几个加微的。 李禹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见到是邹长河，示意两人安静，然后开启扩音，接了起来。 邹长河的声音略显激动： “组长，我调查了徐丽丽的移动通讯信息，把最近一个月的号码都复制了出来，发现有一个号码这个月打了四五次，这个号码就是徐丽丽的男朋友，但在十天前已经闹分手了。” “我已经派人去拘捕了，我感觉他嫌疑很大。” 听到邹长河这边传来进展，李禹松了口气：“好！带回来你自己审审看，让老常他们帮你。” 像是想到什么，李禹交待道：“你把徐丽丽的通讯信息，复制几份出来。” 凶手带走手机，两人间肯定联系过，凶手怕自己暴露，就特意把手机带走，这一点完全说的通。 第117章 我们怎么能干这个！ 时间来到下午两点。 四位组员回到了办公室，现在邹长河这里有进展，众人都希冀的想看结果。 邹长河脸上看得出相当兴奋，这个案子要是破了，他的功劳肯定能记头筹。 他调来重案组的原因是什么，不就是为了破案建功的嘛！ “组长，徐丽丽我查了，经常去的酒叫夜色，她在里面有兼职，大堂经理说了，说是酒水推销，有很多女生都干这个职位。” “不过看大堂经理那吞吞吐吐的样子，明显有隐瞒，抽空找机会查查这酒。”黄景光回到办公室汇报道。 李禹眉头一低，心中暗骂，靠了，老黄不会想去扫黄！反正我不去！ 现在单身的彦祖们就靠这点救急了，不能把锅给他们掀了！ 李禹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老黄，你先看看徐丽丽的通话记录。” 他把邹长河复印过来的资料递给黄景光，黄景光顺势接过靠了起来。 “死者这一个月的通话信息，不是很多，一百个都没有。” 上面有日期，通讯数量还从1做了标记。 一共就标记到89个，平均一个月下来，一天也就三个。 “这些首都归属地的号码是怎么回事？还挺多的。”黄景光问道。 邹长河笑呵呵道：“那是外卖电话，外卖打的都是虚拟号，我们无法拨通过去。” “一个月六十多个外卖电话？基本都吃外卖？”黄景光惊讶道。 “这都算少的了”邹长河摇头。 李禹深有同感：“差不多，我在家也不开火，那是因为要出门，多数都在外面吃，年轻人不出门的，基本靠外卖。” “老邹剩下的号码都查出来是谁了吗？” “查出来了，除开外卖和快递，剩下还有23个号码，徐丽丽最近的号码拨打在27号，其中和男朋友的号码达到了六次，其它7工作上的电话，另外全是骚扰电话。”邹长河看向李禹。 “那一个月也没几个真实电话呗，和男朋友才打这么几个。”王安安露出疑惑的神色。 李禹道：“正常，现在有事联系都是用的微，微上面还可以开视频打电话。” 的确，现在越来越多的人都是靠微信进行联系，没办法，太便利了，还不用花钱，只费点流量。 黄景光：“老邹，你把这个号码的资料发给我看看。” “马上，身份资料什么的，都做出来了。” 邹长河转身在自己座位上，拿起几张a4纸，依次给了几人。 “可以啊老邹，你这细节做的挺好的。”黄景光夸赞道。 “细节决定成败。”邹长河嘴巴一咧。明显受用：“主要是之前在信息部待过，害怕翻来覆去被安排，所以喜欢把事情都给做到位。” 李禹也拿过资料看了一眼。 徐丽丽的男朋友，名叫夏鹏，三十岁，也就是邹长河查出来的嫌疑人。 “夏鹏不是江州人，外地的，但却是个无业游民，经常出入一些酒店酒之类的场所。” 邹长河点开电脑上的内部的全国信息系统，夏鹏的照片出现在上面，是一张证件照，白白亮亮的，五官秀气，十分的英俊。 “哇哦，有点帅哦，这都没工作，真可惜。”王安安惋惜道。 “当的鸭。” 李禹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四人一脸诧异的望过来，李禹尴尬道：“咳咳，我就随便一说。” “师兄，你好粗鄙。”王安安嫌弃道。 几人都略显无语，自家组长有时语出惊雷，都快让他们习惯了。 不过回想起夏鹏的表现，邹长河隐隐有些认同：“可能还真是，经常出入酒店，你要说没点职业，不至于如此频繁。” 一天之内曾查出有四次开房记录，正常男人都不敢这么搞？ “等会儿把人抓来就知道了。”李禹嘿嘿一笑。 几人沿着案子又讨论一会儿。 这时，邹长河手机铃声一响，众人都精神不少。 就见邹长河把手机一接，随后脸色就是一沉，看见这情况，几人就知道情况不妙。 果然，邹长河把手机一挂，脸色难看道：“组长，两位干警抓人时，被夏鹏打伤一位，人趁机逃跑，没抓住。” 李禹眉毛一提，拍着大腿道：“好消息啊！心里没鬼跑什么，夏鹏嫌疑很大啊！老邹，干的的不错！这么快就找到真嫌疑人，这次案子要是破了，记你头等功！” 见李禹没责怪自己，反而还出声表扬，邹长河心情一松，但忍不住苦笑：“组长，你这么说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万一他是因为自己的职业，比如说是因为当‘鸭’跑的，那又怎么办。” 李禹立刻否定： “鸡业倒是可能虚警察，毕竟要脸皮，被曝光了没法做人，但鸭业就不一样了，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但鸭比鸡更没脸没皮，再说了，两个都构成的是卖淫罪，最多也就拘留个十天八天，罚几千款，夏鹏应该是不怕的。” “这可比袭警罪轻多了，除非他是组织卖淫，这个罪很重，坐牢都是十年起，但我看了下资料，夏鹏应该没这个本事，毕竟能当组织者，最少也得有资金和人脉，夏鹏还达不到这种段位。” 听到自家组长这么分析，众人倒是都激动了起来。 袭警罪，普通判有期徒刑三年以下，普通就比如肉搏伤害这种。 严重就是用枪支管制刀具等威胁袭警，起码就得三年以上，若是警察丢命，罪上加罪，杀人加袭警，牢底坐穿起步。 那么夏鹏要逃跑，只能是犯了比袭警还要严重的罪！ “师兄，你怎么好像很了解鸡鸭的调调一样？”王安安好奇开口。 三位男组员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老湿机，懂的都懂！ 李禹干笑几声，他当然不能说真话，说他混黑的时候，就有人在他地盘组织这个的……每月还要上贡…… 他解释道：“当警察前对这个去了解过，毕竟这种得表彰和奖励是最简单的，又安全又没风险系数，就想哪天走个捷径，立立功啥的。” 听到这解释，四个组员一脸黑线。 你一个重案组的，去和人家民警抢什么功。 扫黄其实不算立功，但有嘉奖有表彰，没立功，但算荣誉呀，对未来晋升什么的帮助挺大。 除掉恶势力算集体一等功，但口号一直喊的都是扫黄除恶，证明原则性上，扫黄和除恶的荣誉是持平的。 但除恶风险大，扫黄就太轻松了。 “师兄，我忽然觉得你有点无耻了哦。”王安安一脸鄙夷。 “哈哈——”李禹丝毫不在意这个评价：“这都是过去啦！我们刑警怎么能干扫黄这个工作了！你说是老黄？” “？？？” 黄景光大惑不解，不知道李禹为什么突然就q他了。 第118章 突施冷箭！ 因为夏鹏逃跑的干系，a组全体人员出动，并配备了几位民警，两两一组出去寻人。 罪名还没定，袭警虽然有罪，但根本没犯危害公共罪，还不至于在全网通缉。 李禹和王安安一组，根据邹长河给出的几个地址，依次去排查。 邹长河作为信息部门的寻人高手，找人确实有一套，一下就把夏鹏的真实情况摸了出来。 没错，夏鹏还真是当鸭的，手里还掐着几个富婆。 其它组员或许不太清楚邹长河怎么查到的，但李禹倒隐隐有些猜测，邹长河手底下有些线人，这些线人吃的还挺开的。 这让他有些惊讶，邹长河只是位普通警员，能有这么多的线人，有些出乎意料了啊。 夏鹏身边玩的比较好的人脉也查了出来，基本就是夏鹏可能会去躲藏的地方。 李禹和王安安来到的是一处上津区的一处大型商场。 商场负一楼有个台球厅，这里的老板和夏鹏是老乡，两人间有些来往，至于是什么来往，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能被一些社会人知道的，多半都是灰色交易之类。 “安安，你就在商场一楼等着我。” 为了王安安的安全着想，李禹在一楼给王安安找了间咖啡店，替她贴心的点了杯卡布奇诺，交待着。 夏鹏都敢袭警，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别让安安去拖后腿了。 再说了，若夏鹏能躲在台球厅，这台球厅老板定然不是什么善茬。 王安安可能并不知道里面的险恶，还想要去帮忙：“师兄，一起去！我还能帮你抓人！” 说罢，她还握了握自己的小拳头，嚯哈哈的打了几拳，证明自己很厉害。 看着王安安有气无力，再加弱不禁风的样子，李禹又给她点了杯黑咖啡：“喝咖啡你都要加热的，你还是省省。” 要是梁鹿，李禹那是根本不担心。 说完，就独自一个人坐着电梯下了负一楼。 负一楼是娱乐区，电玩、网咖、密室、剧本杀……等娱乐项目都有。 装修的都挺朋克风的。 李禹来到零一台球厅门口，放眼看去，里面有几十张台球桌，都是一些年轻人在里面打球。 前台处，还有穿着黑色女仆装，戴着兔耳朵的女服务员在微笑的欢迎客人。 里面打斯诺克的桌边，还有穿着大胆性感的女人，拿着台球杆在那里当陪练。 李禹刚走进去，门口的服务员就热情甜美的喊道：“欢迎光临！” “请问客人是几位打球，是打数字球还是斯诺克呢？需要陪同服务吗？” 一键三连从微笑服务员口中问出，热情似火。 唉，现在社会卷成这狗样了，没有点特殊手段还真没办法吸引客人。 台球都要搞点擦边服务生意才干得下去。 李禹心中不禁暗暗感慨，如果不是来办事的，他倒是不介意打一局。 于是他大义凛然拒绝：“警察，让你们老板出来见我！” 见李禹这气势，可把门口站着的女服务员们吓了一跳。 这一喝，传进了台球厅，里面正和陪同小妹打的火热的客人，都悻悻然的望了过来。 不少揩油的停止了动作，一些微躬着身子的男人，慢慢背也直了。 一瞬间，台球厅安静不少。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赶紧走上前来打招呼：“警官，我是这里的经理，请问你有什么事？” 李禹低着头瞟了对方一眼，没办法对方才一米七左右，李禹得俯视才行。 “我来找人！” 闻言，这位经理松了口气，让开了半个身子，指着大厅笑道：“警官，那你看看这里有没有你要找的客人。” 李禹可没有兴趣找，直接把夏鹏的照片拿了出来：“夏鹏你认识，他在这里没有？” 这位经理眼中微微闪烁了一下，旋即歉意道：“警官，我不认识这人。” “和我玩虚的？”李禹冷笑一声，这回答简直触发了他的盲点，一下就让他知道对方心里有鬼！ 夏鹏和这里老板认识，资料显示来这里不是一回两回，这经理要是不认识，他这职位就不用干了！ 见李禹那凶恶的眼神，经理额头上冒出冷汗，但还是嘴硬道：“警官，我说的是真的。” “我给你一分钟，现在立马让余豪带夏鹏出来见我，不然我看你这台球厅，最少也得停业休整个一年半载才是。” 余豪，就是这里老板的名字。 李禹的目光扫过在座穿着女仆装的服务员还有陪同小妹，把她们都给吓够呛。 擦边，不提供点色情是不可能的，就看警察愿不愿意较真去查了，一查包一个准！ “嘿，警官，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此时，一个穿着紫色衬衫的男人笑眯眯从里面的一个房间内走出，对方眼中闪烁着商人的精明。 “余豪？”李禹扬眉。 “是的警官。”余豪点头应道，站在了李禹的身前。 “警官，你要是想找夏兄弟，他没在我这。”余豪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是吗？”对方站太近，李禹微微后退了一步，他刚想重新说话，余豪就也跟着前进了一步。 李禹眉头一皱，忽然想起什么，一把拉开余豪，就见大厅最里面，一个人影正半蹲着身子，从台球桌下面移动，移动的尽头有个应急通道。 “妈的！站住！” 李禹一声大喝，那个人影立马站起，然后猛的跑起来，推开应急大门跑了。 “余豪，我草你吗，你给老子等着！”李禹恶狠狠盯了眼面前的男人，顾不上找余豪的麻烦，连忙跑上去追人了。 等李禹跑到应急楼道时，已经不知道夏鹏的身影。 他的心中大为恼火，正想找余豪麻烦时，突然眼睛一亮！ “系统，使用感官技能！” 【使用成功，眼耳鼻功能增幅百分之两百，使用时间三分钟。】 一时间，李禹感觉整个世界非常的嘈杂，眼睛又格外的清晰，连墙壁上的小气泡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与此同时，鼻子中各类气味混杂。 李禹抽动了两下鼻子，嗅到了空气残留的较重气味。 “妈的，我让你跑！” 闻着气味，李禹踏上阶梯直接追了上去，一直跑到了商城三楼，走出了应急通道，来到了商城内。 更加嘈杂的声音传来，眼睛中的景象仿佛放大一般，李禹目光一扫，就见到远处夏鹏正准备乘自动扶梯下楼。 “站住！警察！你跑不掉的！”李禹一声大喝，冲向夏鹏所在的扶梯处。 听到这声音，夏鹏明显打了个寒颤，马上惊慌失措的要逃跑，但扶梯处人太多，他没选择再坐扶梯，立马向同楼层逃跑。 刚跑没几步，慌乱之间，就撞到一个穿黑色皮夹克的男人。 男人身材魁梧，夏鹏撞上，反倒没把人撞倒，自己却是一个不稳跌在地上。 见到这情况，李禹怒气冲冲就要追过来逮捕夏鹏，却不料这皮夹克的男人，突然掏出了一把黑洞洞的手枪，对着李禹突施冷箭！ 砰的一声，子弹飞射而出！ 第119章 搅局了 突遭的变故，让整个商场都吓了一跳！ 三楼商城游客知道内情的，惊恐的看向男人，纷纷慌乱的远离逃跑，引起一阵骚乱，而夏鹏，坐在男人脚下，浑身止不住颤抖！满脸恐惧的不敢起身逃跑！ 枪这个东西，在华夏，很少见！ 话分回来，男人突然的开枪，任谁也没想到，但在男人掏出枪的那一刻，李禹就发现了！ 他浑身绷紧，目光中看清了子弹的运行轨迹，一个大跳，身子趴在地上就躲了过去。 他目光喋血，浑身气血蔓延，明显也被惊住了！ 他没弄明白，这踏马哪里冒出来的凶人，竟然直接就开枪了！ 真枪！ 沙漠之鹰？！ 顾不得思考太多，李禹立马使用了刀枪不入的技能！ 这个人，可比夏鹏危险太多了！ 李禹能突然躲过去，显然也出乎了男人的意料，沙漠之鹰手枪的特点就是威力大，后坐力强，准度高！ 男人的脸偏国际化，碧眼金发，鹰钩鼻，明显不是华人！ 但既然已经出枪，他眸子一沉，毫不犹豫便又对着李禹开了一枪。 三楼此处，已经空了一大片，幸好今天不是周末，商城人并不多！ 妈的！ 李禹心中大骂。 男人开枪连贯，动作行云流水，明显就是个开枪老手，李禹刚站起来，子弹就向他疾驰而至！ 但接下来的画面，让他终生难忘！ 男人瞳孔张大，枪声刚响，就见李禹单手快如闪电，胸前凌空一握。 旋即，眼神冰冷如刀，洞穿在男人身上。 “来！继续！” 李禹嘴中大喝，浑身气势如火，子弹从手心中丢出。 “what？！” 此刻，男人整个人亚麻呆住，仿若见鬼，脑海中闪过‘掐腻死酥呸儿鳗’念头。 他冷寒看了眼李禹，随即果断收枪，脚下快速奔跑，一个腾跃翻坐在旁边自动电梯的扶手上，顺畅的滑了下去，接着到达二楼，又翻越护栏，径直跳在一楼展示的新能源车顶上。 在一楼商场众人惊愕的目光下，仅用了不到十五秒，就从三楼下到了一楼。 着地后，还不忘抬头看了眼站在玻璃栏杆边往下盯着自己的李禹。 这个警察给他造成的冲击太大了，而且在见到那个警察脸上的冷笑时，他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此刻他已经来不及想太多，赶紧混进商城，远离了李禹的视线！ 此时三楼的李禹，直接抓着夏鹏的衣领，像只死狗一样把人给提了起来，目光冷厉。 被提起的夏鹏，英俊的脸上带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但在见到李禹眼神时，又情不自禁后颈发寒。 “夏鹏，你差点害老子死了！” 李禹依旧心绪起伏，怒不可遏，对着夏鹏的小腹就是一拳！ 想起刚才的情形，李禹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他刚好使用了感官技能，眼睛能力大幅度提升，刚才第一枪可能就要了他的老命。 “嗯唔——” 这一拳，直接把夏鹏的苦水都给打了出来，脸色发白。 “别动！警察！” 正在李禹想通知组员收队时，一群人从商城四楼电梯快速冲下。 五六个便衣，右手都摸着腰间，紧紧盯着李禹。 随后，李禹就听到咔咔的踩地声音，眯眼看去，就见穿着棕色的翻领风衣，干净利落的陈菲踩着黑色皮靴，涨红着脸急切走了出来！ “李禹！你坏了大事！”刚一见面，陈菲便愤怒的指责道！ “警官……我要报警，他虐待我……”夏鹏大声向陈菲抗议诉苦。 李禹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夏鹏就彻底老实了下来。 见李禹有些无视自己，陈菲脸色铁青：“李禹！和我回警局！” …… 警局大楼，夏鹏被抓进了审讯室，但此时a组都没了兴致审讯。 “安安，老邹怎么回事？”黄景光和常明焦急赶回，急忙询问事件经过。 “组长好像闯祸了。”邹长河此时也有些不明所以，忍不住看向王安安。 王安安忧心忡忡解释：“具体经过我也不知道，但师兄在抓夏鹏的时候，好像破坏了陈组长她们的行动。” 她一直在咖啡店喝咖啡来着，也听到了枪声，但商城环境混乱，初听时根本没往枪械方面想，还以为是礼花筒或者气球爆开的声音。 向国平办公室内，向国平坐在位置上，李禹和陈菲站在办公桌前。 陈菲脸色阴沉，脸上全是不甘和愤怒。 李禹脸上则有些不满。 事情经过他大概知道了，陈菲和葛洪两组正在办一件跨国假钞案，据秘密情报，境外有地下组织，想在华夏大肆流窜假钞，并且派遣了高级造钞专家，隐藏于江州，准备步步混乱华夏币市场！ 他们制造的假钞，据说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印钞机都分辨不出！ 长此以往下去，对华夏币的冲击绝对是巨大的。 一个国家的经济基础，需要靠各方平衡，就算制钞，每年都有一个量，当超出这个量，并不代表经济就会越好，反而还可能引发混乱，例如通货膨胀，汇币贬值……时间久了，经济动荡大了，一个国家的经济体也会出现崩盘趋势。 这种已经算是在犯经济战了。 而陈菲她们的任务就是找出这个团体，派遣飞虎队抓捕或者灭掉他们！ 提前扼杀！ “向队！我们辛辛苦苦布局跟踪好几天，现在李禹这么一搅合，所有一切都功亏一篑！对方肯定也起了警觉心，所有心血都白费了！再找到中间人恐怕也得费一番功夫！” 她之前在商场中，想阻止李禹都来不及，因为当她注意到时，第二枪都已经打了，她也没看见李禹那不可思议的手接子弹一幕。 只怪两人交手太快！ 本来今天是这群组织要接头的日子，那个开枪男人，便是中间人！ 这个人连接境外境内的非法人员，所以陈菲这几日都在密切注视监视此人，就等着交接之日，把所有犯罪分子人一网打尽！ 但现在对方受惊了，想再一网打尽的布局绝对很难实现，这个中间人也会隐藏自己。 见到依旧指责的陈菲，李禹心中也有些火气，在商城内，陈菲又不解释，非拉着他回来汇报。 “我又不是故意的！没看到我也在抓犯人吗！” “你！”陈菲胸口上下起伏，想说什么但最终只能看向向国平，想看他怎么处理。 “别吵了，陈组长，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再怪李禹无济于事。”向国平眉头紧皱，脸上也是有些愁云。 “你也消消火，我知道你们的布控全部浪费了，我心里比你们还急，但现在不是怪罪的时候。” 陈菲不甘的低下头，情绪也冷静了下来。 的确如李禹所说，他又不是故意的，只能说太巧了。 但辛辛苦苦的努力，马上就能收网了，中途被李禹这么破坏，她不想发脾气都不行。 “向队，这群人恐怕不会再轻易冒头了。”陈菲低声道。 向国平叹道：“只能慢慢再跟踪了，经此折腾，他们应该也不敢轻举妄动，你和葛洪向省厅的经侦局同事们写个报告，让他们多调查收集一下市面上有异常的经济交易。” 第120章 另有嫌疑人！ 经侦局，是专管经济犯罪的一个部门，职位负责调查、收录、研究、分析各类经济案子。 看了看向国平，又看了看意难平的陈菲，李禹皱眉问道：“是不是抓住那个中间人就行？” “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陈菲忍不住呛声。 向国平解释道：“中间人不算什么，要抓他早就抓了，是他接触的假钞集团人员，才是我们从根本上清理的目标。” “行，向队，陈组长，既然是我李禹闯出来的祸，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李禹目光冷淡，向两人保证道。 陈菲说话不中听，毫不犹豫斥责：“交代，你能拿什么交代？！这和破案不一样，对方是一群穷凶极恶又狡猾的罪犯！”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陈组长，我李禹言出必行。”李禹目光坚决道。 “你不添乱就已经很好……” 陈菲还想说什么，被向国平沉声阻止了：“好了！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随后他的目光又看向李禹，吩咐道：“李禹，这件案子和你没关系，你专心破你的谋杀案，下去！” 李禹深深望了眼两人，随后敬了个礼走出了办公室。 回到a组办公室，几个组员聚拢了上来。 “组长，向队有说处罚吗？”邹长河问道。 “师兄，陈组长他们也太过分了，你要是因此受惩罚就太不划算了，你又不是故意的！”王安安替李禹打抱不平。 这小妮子知道匪徒连对着李禹开了两枪，至今都还心惊胆战的。 自己师兄差点就壮烈牺牲了！ 师兄这么大公无私，要是还受处罚，那就太不公平了！ 若她知道李禹在商城内徒手抓住了子弹，可能心态就会转变一些。 “是啊，组长，要是受处罚了，我去找督察！我们也在破案子！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常明也低着嗓音道。 “没错。”黄景光在一旁附和。 见四位组员如此支持自己，李禹心中划过一丝暖流，随后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想多了，没啥处罚，本来就不是故意的，只是打破了陈组长她们布控，生气在所难免。” “真没事？”王安安惊喜道。 李禹微笑着点了点头，四位组员这才集体松了口气。 “好了，干事，老邹和我一起进审讯室。”李禹从桌上拿上了资料，示意邹长河跟上。 几人隐隐间都有些兴奋，这是要审讯夏鹏了。 邹长河跟着李禹，另外三人来到观察室，通过面前的大玻璃，能看见审讯室内所有情况。 “老邹，关下监控。” 刚走进审讯室，李禹就转头向邹长河吩咐道。 看着李禹阴沉着脸活动着身子甩拳头，邹长河心里直呼糟糕。 组长火气很大！ 那肯定在队长办公室受委屈了啊！ “组长……要不我们找个拳击馆玩玩？不必要在审讯室……”邹长河建议道。 殴打嫌疑人，现在是不提倡的。 刚破坏了陈组长她们的大案，在这关键时期，若是再出点事，容易玩火自焚。 听到老邹的劝导，李禹叹了口气：“听你的。” 随后两人走进审讯桌，邹长河这才在昏暗的光线中，看清此时夏鹏脸上都是五指印，脸颊两边都肿的不成样子。 “……组长，这是。”邹长河眸子瞪大。 “这龟儿能叫的很，回来的路上我让他长了点记性，现在不敢叫了。” 李禹气势汹汹来到审讯桌边，砰的拍在桌上，吓了邹长河一跳，当然，被吓住的还有夏鹏，此刻他眼神闪躲，充满畏惧。 都说现在警察黑，他现在是真见识到了…！ “警官，我都交代，你别打了！”夏鹏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道。 李禹有些意外，这么痛快，那倒是省事了。 给邹长河示意了下眼神，后者会意的坐在记录桌上，拿出了口供笔还有口供单。 “说。”李禹蔑视道。 “我骗的那几个富婆钱，那钱我都还没花！我可以还给她们！”夏鹏苦兮兮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给我个机会…” 刚想笔走龙蛇的邹长河一下就傻了。 “没了？”李禹眉头紧皱。 夏鹏一慌：“哦哦哦，我不该当鸭！罚款我交，出去后我就痛改前非！找个良家！” “妈的！”李禹大手再次一拍：“你在这和我玩迂回战术呢！老老实实交待，你是怎么杀的徐丽丽！” 这下轮到夏鹏傻眼了：“警官，你在说什么？徐丽丽什么时候死的？” “还在这装蒜！”李禹冷笑一声：“28号到29号的那晚，你去过徐丽丽家！她就是那时候死的，你跑不掉的，徐丽丽家都是你指纹！” 夏鹏急道：“警官，我是真不知道啊！那晚我是去过她家，但我和她吵完架就走了！” 他像是想起什么：“哦对！今天是不是警官你打的我电话？当时我回了一句和徐丽丽分手十天了！” “分手了你还半夜去她家？！”李禹呵斥道。 “什么半夜啊，我是晚上八点左右去的！当时去拿回我的身份证！不过徐丽丽那女人本来就尖酸刻薄，所以我和她吵了一架，她还摔了不少东西，我不想理这个疯女人，说了几句就走了。”夏鹏道。 李禹感觉事有蹊跷，不动声色道：“你就这么形容你前女友？” 夏鹏嗤笑一声：“警官，这女人和我在酒认识的，其实我们就是各取所需。” “妈的，你一个当鸭的，还需要各取所需，老子不信你肾是铁打的！再踏马不说实话，我弄死你！”李禹大怒。 见李禹发火，夏鹏缩了缩脖子，焦急辩解道：“警官，她会给我钱花，我就当个饭票谈着！嫖过我的，我都说和她们做男女朋友！我外面女朋友还有好多呢，徐丽丽就是发现了，才要和我分手！我骗的那几个富婆也是我女朋友呢！” 夏鹏激动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假话。 “你几点离开的？”李禹恢复了冷静。 “应该不到八点半，我去了没多久。” …… 李禹和邹长河从审讯室内铩羽而归。 两人点了根烟，站在审讯室外有些惆怅。 “组长，夏鹏说的不是假话。” “看出来了，也就是说凶手也不是他，那还会是谁？”李禹有些郁闷。 “那还是要再查查徐丽丽的关系网。”邹长河叹道：“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夏鹏骗了三十几万，已经构成诈骗罪了，我联系一下那几个受骗的女人，看看什么情况。” 夏鹏就是最近弄了三十几万，想入股余豪准备新开的台球厅。 “那你和老黄他们三人再查查，我有点事还需要去处理。” 外面的天色开始暗了下来，脑海中的隐形追踪器位置已经停滞了一两个小时，李禹猜测，这里应该就是开枪男人的藏身之地。 没错，在男人逃跑时，李禹已经把隐形追踪器放在了他的身上！ 系统出品的东西，很方便，目光所及，便能想放就放！ 这也是男人在商城逃跑时，李禹没贸然去追，而是先把夏鹏带回警局的原因！ 也是他敢和向队陈菲说出给一个交待的底气！ 第121章 出现永久技了 讲真，李禹心里很不痛快。 他是破坏了陈菲她们的计划，但自己又不是故意的！陈菲却还是要迁怒。 大家心平气和的谈不好嘛！ 我这么醇厚善良的老实人扣个影响团结的帽子，吃这么大亏！不气才怪！ 越想，李禹就越不爽，越不爽，火气就越大。 尤其是那个开枪男，差点还杀了他，他那颗心就止不住的杀意蔓延。 李天王，不是白叫的，曾经的凶名，那是真刀真枪杀出来的。 只是穿越后，这股煞气就消散了，但此时经历了一次生死攸关，李禹的凶煞，像是要被唤醒一样。 想打人！想弄死开枪男！想发泄！ …… 入夜，江州灯火通明，一片祥和温暖。 【恭喜宿主获得透视技能＊5，使用后，可持续1分钟。】 【恭喜宿主获得初级蛊惑术＊3，使用后可让人无条件听从命令。】 【恭喜宿主获得绘画模仿术＊永久（我没有想象天赋，但我模仿一流）】 【温馨提示：当前空间格已满，如若继续抽奖，建议宿主升级空间格。】 为了不显眼，李禹没有开警车，打了个出租坐在后座。 经历过今日之事，李禹深刻认识到，系统给的技能都是非常厉害的！ 若是前世有这些技能，十几辆工程车算个毛，先站在原地让他们砍个三分钟都行！ 这次要打交道的不是善茬，所以李禹坐车时，期待多抽些保命技能，多多益善！ 一开始李禹还有些失望，没想到抽着抽着就出现个永久技！ 这让他精神一震。 绘画模仿？ 这永久技有什么用……就是画画的？ 有点鸡肋…… 要来点隐身、飞翔、就刚才的透视永久也好啊！ 不过不管怎么样，李禹心里也是激动的。 从这次的抽奖来看，的确是有永久技能的！ 只是抽出永久技能的可能性有些低，但也是个好消息。 只要自己一直抽，总还会有永久技！ 一时间，李禹的心情好转了很多，都没那么压抑了。 出租车开到了一处郊区农村，看了看四周稀疏的建筑和庄稼地，李禹付完车费，就准备自己进去。 根据追踪器传来的位置，对方就在前方的山上。 车子是上不去的，只能到达下方公路。 山不高，也就几十米高度，一座孤山那种，并不绵延。 站在远处甚至还能看见山顶的情况，只是现在夜色， 李禹带着警惕，没有先上山，而是先使用了感官技能。 眼耳鼻再次增强200％，有使用过一次的经验，李禹瞬间就适应了这种膨胀感。 “可惜了，感官技能只有两个。” 李禹有些遗憾，之前刚抽出来他觉得没啥用，现在才知道真香！ 耳朵边的夜风呼呼的灌进耳朵中，鼻子里的气味难言，各类气味复杂。 只有眼睛，是一片雾蒙蒙的黑。 这让李禹知道，眼睛增加的只有视力，虽然能看得清楚些，但也需要光！ 旋即，李禹拿出之前抽中的隐形夜视仪！ 使用后，功效有24小时。 这一戴上，李禹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看见的地方都是一片绿油油，但丝毫不影响看的清楚，另外，夜视仪还能分辨温度。 他看向自己身上，显示的就是红色！ 果然，系统还是太超前了啊！ 李禹没听到异样，眼睛也没发现异常，毫不犹豫趁着夜色摸黑上了山。 十几分钟后，李禹爬上了山中，见到一间杂草丛生，有些荒废的瓦房。 瓦房内带着微弱的光亮。 李禹摸了摸腰间的枪，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他对枪不是很精通，所以一直没咋用，还不如用拳头来的实际，昨天看那男人打的那么熟练流畅，一看就是个常用枪的。 李禹暗想，等案子办完后，必须去练练手。 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总不能都拿命肉搏！ 现在有刀枪不入的技能还能搏一搏，等技能用完了，那就是真在玩命了！ 李禹小心靠近，刚来到屋檐边，就听到里面传来打电话的声音。 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李禹一个字没听懂，他心想，应该是说的英文。 大概是交谈了两三分钟，瓦房内就陷入了安静。 李禹透过破损的墙壁小心望进去，就见到今日那个男人正在收拾东西，很快就把所有东西装进了黑色背包，放在背上。 要走？李禹瞄了眼，趁机把窃听器也给放上，想了下，又同时把追踪器放上了。 男人动作迅速，把光源关灭后，房子中也陷入了黑暗。 李禹没有轻举妄动，他今日主要的目的就是来男人身上放窃听器。 当前系统物品，隐形窃听器和追踪器是最多的。 而且最容易抽出来。 陈菲她们想靠这个中间人查出幕后假钞集团人员，那无外乎就是要长期跟踪。 只不过因为自己打草惊蛇，可能引起了暗处人对警方的警惕，行动会更加小心，因此想一网打尽的困难度变大。 陈菲她们不好再锁定跟踪，但自己行！ 隐形窃听器和追踪器，谁也发现不了，自己能随时掌控对方行踪轨迹！ 只不过唯一的缺陷，需要每天偷偷来打卡一次，毕竟窃听器和追踪器的时间有限，只有24小时。 李禹决定，若是能摸清楚这些罪犯身份，他就通知陈菲她们安排特警们行动！ 十几分钟过去，窃听器中传来了交谈声。 “勒次狗！” 发动机轰鸣声，开关车门声，李禹看不见情况，但知道，山下肯定有车子来接人了。 随后，车里又是叽里呱啦一大堆，李禹还是没听懂！ 妈的，能不能讲汉语啊！ 这我还窃听个锤子！ 窃听器一生之敌，讲外语。 李禹略带颓废的下了山，要是都这么搞，窃听器就失效了。 就是不知道系统能不能抽出翻译器。 等到李禹下山，看着四周黑乎乎的场景，才发现这边好像打不了车。 犹豫了下，还是给黄景光打了个电话，让他开警车来接一下自己。 毕竟他和常明是住警局宿舍的，好去开警车。 刚和黄景光打完电话，窃听器那边就有回馈了。 “喂，腻壕——。” 李禹精神一震，说汉语了！虽然说的有点别扭，但能听懂！ “今晚我们在老地方废弃厂房见面……” “……他们的制钞设备和人员，都很靠谱！” “你们也小心点，有华夏警方在注意这方面的事，我这边尾巴清干净了。” …… 听到电话内的话，李禹深呼吸了口凉气。 靠！不会今晚中间人就会见幕后人员了！ 第122章 炸死他们 念及至此，李禹心中一惊。 对方安排的这么紧凑，证明有所准备啊！ 这群罪犯倒是挺聪明，打时间差。 警方还以为他们短时间不会轻举妄动。 但现在却是雷霆高效交易，打一个警方措手不及！ 刚才说话的有中间人，也就是说，这中间人其实早就知道警方在跟踪调查他？ 自己刚好成为人家py……呸，计划的一环，拿来摆脱陈菲她们注意的？ 具体事项李禹不是很清楚，但窃听器里面的声音，李禹大概知道了这群人的分类。 一共有三批人。 假钞集团、中间人、设备人。 而这个中间人，负责联系两边进行设备买卖！ 理清这些头绪，李禹拿起手机给陈菲打了个电话。 刚打过去，陈菲电话就接了起来。 “陈组长，你立马通知特警们集合，今晚你们要抓捕的犯罪分子正要进行交易！” 陈菲沉声道：“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哎呀，消息你就不用管了，你先召集人！”李禹哪可能解释的那么清楚。 陈菲话语中明显带有怀疑：“那你总得告诉我交易地点！” “这……”李禹一下就哑了。 草了啊，刚才人家就说个废弃厂房，他咋知道具体地名是哪里。 见李禹回答不出，陈菲冷哼道：“李组长，大家都很忙，你要是对我陈菲不满，但也别随意恶作剧！警力不是拿来浪费的！” 李禹服了，语气加重道：“陈组长！谁没空恶作剧，我说的是真的！一会儿我再告诉你地点，先把特警集结，不然一会儿来不及了！出事我承担！” 只有等追踪器位置停止后，李禹过去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里，不然脑海中只有路线图，没有准确地点。 听到李禹不像是开玩笑，陈菲迟疑了下，最终叹了口气解释道：“特警组不是我负责，我没权限调动，只能汇报过去，他们才能有决策，是否让他们快速出动。” “但没有特殊案子和紧急事件，特警那边应该会选择按兵不动，你连地点都不知道，特警那边又如何下达指令。” “你懂不懂明确目标，精准打击八个大字的含义！” 一番话，说的李禹哑口无言：“行行行，那我待会儿告诉你。” 挂断电话，为今之计，也就只有自己先过去了。 黄景光赶过来还要好一会儿，他出租车都坐了一个多小时，这要是等一个多小时再赶过去，黄花菜都怕凉了。 但这郊区乡村道路又没个车啊！ 呜～呜～呜～哒～哒～哒～ 正在李禹焦急的时候，一辆拖拉机开着大灯正行驶在远处黑夜中道路上，缓缓开来。 巧了！ …… 平关废弃工厂。 三十几分钟后，李禹发型凌乱出现在这片区域附近。 幸好他们选择的地点，离刚才郊区不远，拖拉机虽然慢，但也比人快多了。 对方人来齐也花费了一点时间，窃听器中能听到才刚碰面。 “同志，谢谢了嗷！到时候给你颁个好市民奖！” 李禹挥手和司机告了个别。 随后便让司机赶紧离开，拿出手机给陈菲发了个定位。 这里距离那个废弃厂有一小段距离，毕竟拖拉机声音太大，怕把对方给惊住了。 见司机离开后，李禹原地一个冲刺，短短一百米，竟然只花了六七秒。 “隐形跑步鞋的功能是增加速度200％，若是我再加抽上的速度技能，这速度要逆天啊！” 李禹喘着粗气，可惜的是这跑步鞋依旧要耗体力，不然拿来赶路绝对比车子快多了。 平复了下跳动的心脏，李禹来到废弃工厂外围。 这片区域都是一大片空地，周围地上都遗留着不少的石子，想来以前应该是个采石场。 工厂内空地，车灯大亮，光线都散发到了空中。 李禹使用了一个透视技能，透过墙体看见了里面情形。 一辆白色货箱车，四辆黑色商务车小车停放其中。 根据夜视仪传来的红感温度，李禹数了一下，加上中间人一共有十三人。 几人的谈判交易已经开始了。 “庞先生，制钞设备三百万，我们是第一次合作，变色油墨和无酸纸，价格比市面高一成卖你，后续再合作，价格比市面低一成，材料不用担心，就看你们自己的技术是否能瞒过华夏的验伪机器。” 说话的是一位中年白人男子，身材高大，与开枪男站在一起，他们这边一共有五人，各个都带着一股凶悍的气质。 而另外一边八个人，都是亚洲面孔。 在听到男子报价后，前面两人交头接耳了几句，随后点头。 “ok，成交。”说话的男人眼神中透露着精明，脸上总堆着笑容，与他旁边那个脸色严肃狠厉的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禹眼睛看去，这群人都是狠角色，身上都带着枪。 什么时候江州这么多枪了？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白人男和笑容男握手在一起。 笑容男身后人员提着一个箱子上来，打开都是美金。 白人男看了眼，随后交出货车钥匙：“这设备现在是你的了。” 笑容男笑吟吟的接过钥匙。 “需要材料，随时通知。” 站在墙角处，眼见两方这么快就谈妥，心里暗暗着急。 妈的，怎么谈的这么快！十分钟都没有就谈完了！ 特警都怕还没集合完毕！ 难怪陈菲她们要随时布控，这不提前把信息掌握在手里，哪里来得及一网打尽！ 见罪犯随时都要散伙，李禹知道不能就这么把人放走了，否则再想抓，恐怕就真没什么机会！ “要不一次性把他们给炸了！” 冒出这个念头，李禹眼睛一亮。 空间格里面还放着一个隐形炸弹来着！ 这群罪犯只要不能再制造假钞不就行了…… 至于是死还是活抓，反正结果都差不多！ 想到这，李禹召唤出了系统。 【隐形初级炸弹（无法造成破坏性，只对精神力产生爆炸冲击）爆炸范围，方圆三十米。】 我靠，那这还不整死这群叼毛！ 旋即，李禹就把炸弹，投掷了出去！ 工厂内，十三人只看见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做了个甩东西的动作，猛的就转身跑掉，他们刚想警戒，两秒后，集体就都失去了意识！ 当陈菲和葛洪带着带着警员急匆匆赶到时。 只见场地中，车灯亮着，李禹正蹲在地上对口吐白沫翻白眼的中间人狂扇着耳光。 “让你踏马对我开枪！让你……” “李禹，他们怎么回事？！”陈菲大惊，目光一低，中间人脸已经肿成猪头样了！ 葛洪也一脸震惊的看着李禹：“李组长……这些，都是你干的？” 李禹表情无辜站了起来：“我不知道啊，我一来就看见他们躺在地上吐口水，哦你两别误会，我刚是在对罪犯进行抢救，不是报复……” …… 平关废弃厂，一晚疯掉十三人，经医生检验，都是受了强烈的脑震荡，全成了白痴，其中十二人找不到丝毫的外伤，其中一人，脸上受了严重的皮外伤，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 警局内通报！ 十三个境外分子潜伏江州，其中庞某两人，长年活跃在东南亚地下组织！收缴枪支十五把！赃款数百万！ 顺藤摸瓜，警方端掉了一处制钞据点…… 陈菲葛洪，抓捕有功！ 而庞某，便是今日李禹见到的笑容男和狠厉男。 第123章 难道是这样子的 第二日，太阳照常升起，李禹依旧上班。 因为昨晚熬太晚的缘故，等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 沿途都能听到一些警员正在交谈陈菲她们这次破获的大案。 内容是陈菲她们功劳跑不掉了，最起码也得是个二等功。 李禹对二等功没有概念，插嘴问了下大概有多少钱。 警员解释主要还是荣誉功勋，以后对评职晋升帮助大，钱大概只有一万元左右，甚至以后子女也能沾光，能优先进入普通高等警局学校学习。 看着警员艳羡的样子，李禹对于其它好处根本没听进去，只注意到了一万元。 他内心盘算了一下。 拿命去搏，罪犯还带有杀伤性枪械，随时可能壮烈牺牲，这么危险才一万块？ 自己破案虽然面对的是凶手，但危险性明显低的多。 这么一对比，还是破案划算啊！ 起码安全些！ 来到办公室，组员们全部出去调查割舌案。 经历过昨天夏鹏的失败，几人明显有被打击到，但破案毕竟不是简单的事，众人很快都调整了心态继续调查。 邹长河昨晚更是加班，把徐丽丽每个通话记录又重新确认了一遍，还是没发现除了夏鹏外的可疑人员。 最终就在办公室睡了一晚。 现在迷雾太多，完全摸不准方向，想来邹长河他们也没调查到什么线索，不然群里不会这么安静。 接起黄景光打来的电话，里面传来声音。 “组长，夜色酒又筛查了一遍，所有员工挨个盘查了，这些人都没嫌疑，而且他们和徐丽丽的接触不多，徐丽丽出事那晚，这些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李禹道：“老邹那边，夏鹏的不在场证明也出来了？” “没错，28号到29号晚上11点，他有开房记录，宾馆监控也可以作证他没离开过。” 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他们调查的东西，都做了无用功。 李禹挠了挠头：“那就真操蛋了，锁定不了嫌疑人范围？” 黄景光叹气：“目前看来是的。” 徐丽丽能长期接触的人群也就这些，如果是熟人之类的作案，应该还是很好调查才对。 旋即，李禹指出方向：“那嫌疑人会不会是徐丽丽的邻居他们？” “这一点老邹也在查了，老常安安都在新平街那边帮忙。”黄景顿了下，继续道： “不过我感觉这个可能性也很低。” “为什么？” “如果真的是楼下哪位邻居杀的人，案发现场不会这么仓促，而且杀人者一般来说会产生一种鹅圈心理，会对周围环境非常敏感，一有动静就会坐立难安。” “因此在犯罪上，有种叫离心效应，犯罪现场离自己越远，相对而言会得到更充足的慰藉，除非杀徐丽丽的凶手，是个十足的变态杀人狂，就喜欢找刺激，正常来讲不会把死者舌头就那样丢在外面垃圾袋里。” 李禹啧啧两声：“那也是，在自己居住的附近犯罪，很容易加深自己暴露的风险，老黄，你觉得凶手怎么查……” 现在仅凭现场的痕迹，是没法推断出凶手的。 “只能先找找线索，我怕我们查的大方向错了。”黄景光也头疼：“查案最怕的就是找不到嫌疑人群像，本来以为熟人犯案，应该是很好调查的，现在看来只能从长计议。” 听出黄景光语气中的一丝挫败，李禹安慰了两声，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大方向错了？ 凶手不一定是熟人，而是短期内接触的人？或者才认识不久？ 李禹走到白板前，看着上面徐丽丽的死亡照片。 随后又把现场的所有线索的照片都看了一遍。 根据凶手拿走死者手机这一点来看，凶手必然不是为钱，徐丽丽家里还有更贵重的东西。 那么只能证明，手机里面肯定有关乎凶手的线索。 但现在通话记录却没有凶手的线索，那么凶手拿走手机，是为了掩盖自己和死者有联系，还是手机里面藏着凶手什么秘密？ 或者……凶手和死者是通过其余方式联系的，比如说微信，并没有通过电话？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能和徐丽丽加上微，肯定也算是她的熟人了。 但现在徐丽丽的熟人圈子，找不到嫌疑人。 难道是其它交友软件？ 像前世那些比较火的软件，探、陌、蜜……等。 都是聊骚的一把好手啊。 这里面的人鱼龙混杂，各类品性的人都有…… 抱着什么思想大家都心照不宣。 是不是半夜约炮的时候不满意，徐丽丽嘲讽他是个萎男，然后凶手一气之下把她杀了。 男人嘛，你可以骂他是孤儿，但不能骂他是菇儿。 李禹唏嘘的想了想，随后拉回思绪。 这应该也不大现实，凶手应该是有所准备的，案发现场也没发现另外人的痕迹。 但为了保险起见，李禹还是发了个消息，让邹长河查查死者最近这段日子，有没有开房记录或者出入酒店宾馆的记录。 万一了！ 拿着杯子，李禹走进茶水间倒了杯水，一口喝下后，继续思考着割舌案真正的嫌疑人。 首先这起案件，绝对能排除凶手有杀人癖好等这类东西，一定是有预谋的作案，就是不知道徐丽丽是从哪方面得罪了凶手。 姑且这个炮友算是一种方向，凶手拿走手机，就是为了销毁自己聊骚的痕迹，不让警方查到自己。 但这个方向，李禹觉得可能性低的忽略不计。 因为现在凶手满足三个条件。 一：知道死者家庭住址！ 二：手机里有关于凶手的信息，两人联系过，或者手机有凶手秘密！ 三：熟悉死者家庭情况，知道她是一个人居住！并且还比较熟悉死者附近的街道环境！ 徐丽丽兼职酒水推销，一看就是个老油条了，应该不会把自己的信息轻而易举泄露才是。 那这样看，好像只有熟人才能做到啊！ 但若不是熟人，有没有可能呢？！ 随着手机一响，李禹看见邹长河发来的消息。 徐丽丽没有开房记录，至于出入酒店宾馆的记录，倒是没法确认。 但李禹得到这个信息，就感觉已经足够了。 若是徐丽丽出入酒店宾馆，一个连身份证都不登记的女人，足以见得就是比较注重自身隐私的。 第124章 再寻线索 “李组长。”李禹正琢磨的时候，陈菲在门外走廊喊了一声。 只见陈菲有些犹豫的走进来，面上似乎过意不去的样子。 “陈组长，你要是觉得抓捕假钞罪犯的功劳，只有你和葛组长获得，而觉得有些对不住，想要补偿我之内的话，那你就别说了。”李禹摇头先开口说道。 陈菲抿了抿嘴：“你心理是不是不平衡。” 在她看来，李禹脾气暴躁，无法无天的性子，是肯定不满意的！ “没有啊！”李禹实话实说。 陈菲蹙眉：“你觉得我信吗？” 李禹好笑道：“陈组长，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怕我闹事啊，所以提前来见见我，找个慰问的借口让我闹不起来是。” 一时间，陈菲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有种被当面拆穿心思的窘迫。 没理会陈菲的想法，李禹道：“你放心，通报是我给向队提的申请把我摘出来的，再说了，我也确实没有做什么，你不用感觉不好意思，我去的时候，他们就躺在地上了。” 陈菲眸子微微一怔，心里兀自有些不敢置信。 李禹这种好大喜功的警员，会让领导把功劳给他抹去？ “你说的是真的？” “是啊，谁稀罕你那点功劳。”李禹有些嫌弃。 卖命不说，钱又少。 万一以后再遇到这种罪犯，发现自己有参与史，又把自己派上去，那不就完了吗！ 看出李禹真的有些瞧不上，陈菲一时间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她深呼吸了口气，郑重道： “李组长，谢谢你，这次的假钞案没有你，我们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把犯罪扼杀在摇篮中，我记住你的情了。” 说罢，陈菲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转身就走出了办公室。 “喂喂，你记住情，表示在哪呢？”见陈菲就这么走掉，李禹傻眼的在后面大喊。 “后面你就知道了。”陈菲笑了笑，离开了办公室。 “什么嘛！红包都不给一个？！”李禹撇了撇嘴，微信发两百也好啊！ 陈菲走后，李禹重新把精力放在了案子上。 当前很多东西想不通，李禹摸了摸下巴，喃喃道： “还是直接抽机缘线索。” 再照这么查下去，这案子拉的时间就太长了。 向队只给了他一周时间，原本他还以为两三天就能查出来。 “系统，抽线索！” 昨晚抽了三百积分，抽中个永久技，但目前李禹可没有转行去画画的想法。 再说了，他试了一下，自己真的只能画对画模仿，想画其它东西出来，画出来和自己以前水平没区别。 2454积分，完全够自己拿来破案的！ 说干就干，李禹现在积分大户，不是那么心疼！ 【积分使用成功，您的手气似乎有些欠缺，机缘线索获取失败。】 【获取成功，新长街道，宿主待拾取。】 消耗两百积分，机缘线索出来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抽成功，出来的都是地点名。 果然如之前所想，所有线索都还是需要自己去寻找。 李禹拿出手机导航了一下，发现新长街道，就距离新平街不远，两边相距不到一公里！ “难道凶手在这个地方？” 李禹当即来了精神。 具体是什么情况，李禹还需要去现场看看。 收拾了一下，李禹带着充足的自信心走出了警局。 …… 新长街道，是一条支道，两边栽种着绿化树，繁茂的枝叶挡住了光线，使整条街道有些昏暗。 李禹下了车，站在绿化树下，观察着周围环境。 阳光穿透枝端屏障，透过树叶的间隙，化作斑点落在他的身上，但他恍然不觉。 他没有通知几位组员过来，打算自己一个人先看看，本想摸根烟出来抽，才发现在办公室忘记拿了。 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就是寻常街道。 街两边行人道上是商铺，行人稀稀疏疏走动着。 李禹环视了一圈，愣是没找到下手点。 妈的，这线索该从何调查？ 李禹找了个便利店，买了包烟，买了瓶水，就站在行人道上等待着。 以不变应万变，看看有什么收获。 “立正！稍息！” “擦箱！消毒！” “口号喊起来！” “美团外卖！送啥都快！” 正在李禹抽烟时，前方行人道上，十几个穿着黄衣服的外卖小哥正在集合整顿。 整顿的人还在拿着手机拍照。 “昨天我们站点的差评率全市倒数第二！你们夜班就着了三单！我再说一遍，别洒餐，单量多要是运送不过来，立马联系站点调单！清楚了没！” “清楚！” “已经是午高峰，你们立即打卡上班！许志，一会过来交罚款！散会！” 十几个小黄人提着外卖箱，找到自己电瓶车开始上箱子。 “老许，你咋要交罚款，昨晚被投诉了？” “别说了，那点外卖的神经病，他妈的，地址不写准确，大半夜本来就不容易找，害的老子在一个地方耽误了十几分钟，我让他下来取下餐，他非不，我怕其它单全部超时，就最后再送他的，最后这龟儿投诉我不送餐。” “哪个地方？” “就黄角坪那个小区。” “那个地方确实不好找，小区又老，门牌号都没。” “是啊，这煞笔点个外卖还以为自己多大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昨晚我差点就再次找上他家去弄他了！太气人了！” 听到外卖员愤恨抱怨的声音，李禹心里忽然灵机一动。 他再次确认了下周围环境，仔细看了看其它商铺，都几乎不能和死者徐丽丽联系起来。 唯有这个外卖站点……才可能和徐丽丽接触。 毕竟徐丽丽一个月点几十次外卖。 这机缘线索不会是想告诉我，凶手是个外卖员？ 以徐丽丽的那种性格，点个外卖，倒像是能把自己当大爷的那种客户。 按照这种推测，徐丽丽得罪了外卖员，然后外卖员报复她，把人给杀了。 外卖员打的电话又刚好是虚拟号，过了一定时间，这个虚拟号就会失效。 所以老邹查通讯记录，查不出个所以然。 这个理由好像说的过去！ 李禹再次看向外卖站点，里面来回有不少的外卖人员戴着头盔进出。 都是一副忙碌的样子。 时不时李禹还能听到他们手机中播报出你有新的订单语音。 站在原地又抽了七八根烟，午高峰的时间一晃就过去。 李禹所站的位置，脚下丢了不少的烟头。 在这条街道，暂时也没发现其余东西。 于是对于外卖员是凶手的这个想法，李禹愈发觉得思路是正确的。 除开熟人。 外卖员挺符合三个条件。 第125章 激进的安安 有了这个推理，李禹立马通知四位组员一会儿回警局，他先赶向了新平街，见到了邹长河三人。 “组长。” “师兄。” 三人每家每户挨个盘查，但似乎没什么收获。 “你们先等等，我上去再看看案发现场。” 李禹交待后，就再次爬上七楼。 外面的垃圾已经清除干净，楼道间比之前来时干净很多。 走进死者房间，李禹看着案发现场，已经没有初见时那种感觉。 地上只有白线标记着不寻常的线索，至于这些线索所代表的物品，已经被法医保存收集起来。 李禹看了一圈，并没有找到特别的东西，这让他微微一叹。 果然观察力，还是要第一次进入案发现场就要洞察清楚，不然后续再来，很多东西都已经改变了。 走下楼，在几位组员疑惑的目光下，李禹带着三人回到了警局。 回到警局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黄景光也赶了回来。 “老黄，有收获没？”常明希冀问道。 黄景光摇了摇头，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然后坐在了位置上，看着李禹正在白板前写写画画。 “来来，都坐过来。” 李禹在白板前拍了拍手，此时他写出了一条新的方向。 上面写着四个字，不是熟人。 “组长，你有线索了？” 邹长河坐在凳子上，惊讶的问道。 “先讨论一下。” 四人像个学生一样坐在了白板前，李禹拿着笔敲打在黑板上。 “前两天，我们的方向都往熟人方向查，但查下来一圈，都没有太大的收获，今天和老黄通电话时，我忽然考虑，如果凶手不是熟人有没有可能……” 王安安接话道：“师兄，应该不可能的，不是熟人，凶手又怎么了解死者的家庭情况呢。” “凶手在实施犯罪前，一看就是有所准备，包括作案方式和作案工具，入室杀人最大的风险，就是容易暴露……因为最容易碰见居民，不是熟人的话，在野外杀人的风险，似乎要更低一些。” 看着王安安蹙眉思考的样子，李禹笑了一声：“哟，安安还有点脑子。” “师兄！你把我当幼儿园孩子哄呢！”王安安不满道。 总感觉师兄把自己当个小妹妹看待！ 李禹竖起个大拇指表示赞同。 “安安说到点子上了。”李禹继续道： “但也有个问题，夏鹏去过死者家里，人家徐丽丽也是有人员来往的，那么凶手半夜过去时，是如何确认家中只有死者一个人的，如果提前联系过，死者能告诉凶手自己一个人，证明关系走的比较近……“” “既然入室杀人风险高，那么这个熟人凶手都能和死者聊到这种私密地步，那要是找个借口约出去，是不是也比较简单，约出去犯案岂不是也更保险。” 四人听后，露出沉思之色，王安安也微微仰头蹙眉，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熟人，好像更容易野外犯案才是！ “组长，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沿着不是熟人方向调查？”黄景光道：“那这难度就太大了。” 邹常二人也点头认同黄景光的话。 死者接触过什么人，和什么人说过话，这些要都查出来，那简直是万难。 “半生不熟那种关系，凶手知道死者一个人，但达不到约出死者的条件，平时肯定又打过些许的交道，当前我有一个方向。”李禹笑着道。 这话一出，几人都有些惊讶。 李禹也没卖关子，直接在白板上写下两个字——外卖。 “师兄……你是想说嫌疑人是外卖骑手？” “没错！”李禹把两个字圈起来，然后把笔盖盖好。 “死者的性格很可能得罪骑手，也就是这样，徐丽丽遭到了报复。” 王安安惊呼：“那这得有多嘴臭，做了多过分的事才这样啊……” 李禹摆摆手：“谁知道呢，不过我根据群体分析，加上外卖的工作性质，结合老邹查出来的通话记录，骑手这个方向嫌疑很大。” 他分析道：“首先，外卖骑手对环境很熟悉。” “其次，骑手通过外卖份量，可以判断死者家中人员数量，外卖骑手过于普遍，甚至深夜都还有跑单的，所以足迹很广，也容易让人忽略，徐丽丽点外卖的次数很多，和骑手接触的也最多。” 邹长河举手：“组长，我提一下，死者被杀害那晚，没有和骑手虚拟号码的通话记录，倒是26号27号有。” 徐丽丽死亡时间29号凌晨到黎明，也就是28号或者29号该有通话记录才是。 李禹道：“所以这就需要我们着手调查，现在外卖这个方向只能作为一个参考，具体还要看出来的结果。” 案子中间肯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隐秘，不可能全部都推的出来。 几人想了想，觉得可以沿着外卖的方向调查一下。 “师兄，那这么说的话，其实我觉得社区楼道的清洁工们，是不是也有嫌疑，他们和死者也半生不熟，但死者乱扔垃圾，可能也得罪过他们。” 王安安大胆发言。 几人有些意外的看向全组这认真发言的妹纸。 王安安有些不好意思：“咋……咋了？我脸上花了吗？” 说罢就想拿出小镜子照脸。 李禹哈哈一笑，三位老大哥也哑然失笑。 “安安，脸没花，只是今天你的表现和平常不同，一向你都喜欢听我们讲，今天主观意识很强。” “啊？有吗？我，我是不是做错了？”王安安慌乱道。 李禹给出肯定：“没有，反而这种表现很棒，踊跃发表言论很优秀！” “嘻嘻——真的吗师兄？”王安安很是惊喜。 “你师兄什么时候说过谎？”李禹面不红气不喘道：“本来作为重案组的刑警，就要多有主观意识。” “好！”王安安认真点头，握了握小拳拳： “师兄，我最近都在大量看刑侦书籍呢，我看黄大哥他们能力那么强，都又很努力，我不想什么都不会，还拖他们后腿，到时候被大家嫌弃了。” 此话一出，办公室瞬间寂静下来。 三位老大哥都情不自禁一怔。 这小妮子这几日跟他们一起查案，不会是多心了。 第126章 方向对了！ “安安，我们可从来没有觉得你有什么不好的。”黄景光挠头解释。 王安安摇头：“黄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也想成为师兄那样厉害的破案高手！” 王安安虽说没有恶意，但黄景光三人互相对望了一眼，眼中带着闷意，心想是不是给王安安造成什么压力了，那可就冤枉了。 “哈哈哈……” 寂静的气氛下，李禹忽然大笑起来，沾沾自喜：“安安，你要想成为我这样的就有点痴心妄想了！” “在我看来，你就是咱们组的吉娃娃，说真的，这个组没你这个妹纸，就四个寡男，我早就解散了！” 李禹说的煞有其事，王安安一瞪眼： “师兄，你能不能正经点！说的我就只能当花瓶一样！” 李禹咧嘴一笑：“我很正经啊！我们可没把你当花瓶，可都稀罕你的很，每天能看见你心情都要好很多。” 这话引起三人高度赞同，每天看着年轻上进又温柔的王安安，的确心态都年轻不少。 王安安嘴角一勾，喜不自收：“那是，主要还是我漂亮！” “你这无耻劲快赶上我了！”李禹奚落道，引的王安安握拳头要打人。 李禹赶紧转移话题： “妹纸你放心，咱们a组未来都会成为破案高手！只有我是高高手！” “师兄，你真的好不要脸。”王安安忍不住吐槽，黄景光三人忍俊不禁在一旁偷笑。 气氛重新活跃了起来，李禹对刚才王安安的话表示赞同： “那这样，老黄，你带着老邹老常，去调查一下外卖方向，找找骑手，我和安安去查查社区安排的清洁人员。” “收到！” 工作安排下去，五人分作两组。 李禹和王安安前往了新平街的社区办公处。 一路上，李禹都看着王安安在拿着笔和本在分析记录。 看样子，确实变得比之前刻苦多了。 见到这情形，李禹笑了笑，倒也挺欣慰安安妹纸的变化。 “安安，一会去社区后，先拿人员名单，根据你的想法来调查。” “啊……”王安安抬起头，有些错愕，但也没拒绝：“好的师兄！” 等到两人到社区后，两人找上了街道办主任，在说明情况后，后者给两人各自倒了杯水，就打电话向社区导员确认人员的安排名单。 等待时，黄景光打来了电话，李禹走到一旁接起。 “组长，我们不会是让安安误会了什么。” 李禹望了眼依旧在分析笔录的妹纸，笑着道： “那倒没有，应该是安安受到了你们办案的影响，平时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做事一向没个正形，她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和你们接触多了，办事专业又严谨，可能受到了冲击，怕自己耽误你们，给不了你们什么帮助，所以才想更加提升自己。” “那就好。”黄景光松了口气：“安安其实想多了，我们只是舍不得让她干劳力和重活。” “所以她就更想提升自己了，善良的人心里自带束缚，越照顾她，她反而觉得自己是不是连累了你们。” 李禹道：“没事，这样也好，让她多提升提升，你们带她出去的时候，也别老是想为她好，什么都让她只看着不做事。” 挂断电话，李禹笑着走了回去。 他这才想着，自己穿越过来后，只要和安安妹纸出勤，向来什么事都是让她去自由发挥，自己只为图省事和偷懒，现在这么看来，反而让妹纸觉得自己挺有用的。 就像锯腿案，每次和妹纸出去，都是安安在询问受害者和嫌疑人…… 这一发现，让李禹心情古怪又有些汗颜。 我特么都混成这样了，还做对了，居然让手下人找到了自我价值！ 再等待了一会儿，两人拿到了清扫名单。 不过让两人失望的是，死者楼栋清扫，一直都是两个社区清洁人员轮流打扫一月来的。 街道办还直接把两人叫了过来，在询问了一番话，都没什么嫌疑。 这让王安安有些失落，又有些无奈。 李禹趁机买了两根棒棒糖，丢给妹纸一颗，好笑的看着她：“安安，破案嘛，心态要放松，这个方向行不通，我们就往下个方向。” “知道了师兄！”王安安接住棒棒糖嘟嘴回答。 “走，再休息会儿回警局，看老黄他们三人调查的怎么样。” 等到天色暗下来，李禹两人才回到警局，李禹站在外面的走廊抽烟看着天色，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 这案子不破，什么时候加班才是个头。 “组长！我们查到了！” 黄景光他们兴致勃勃的回来。 李禹灭掉烟头，与三人一同回到了办公室。 “下午老邹再走访了一下死者的邻居，三楼有个住户下晚班回来时，说的确看见楼下入户楼梯外，停放着一辆带美团外卖箱子的电瓶车！因为刚好停在他从家里牵电线下来充电的位置，他还推着往一旁移动了一下！” 李禹看向邹长河，后者点头：“是这样的，我把所有住户的职业都确认了一遍，没有人是骑手，甚至连旁边单元的住户也都去问了个遍，也没有外卖骑手。” “这么说，嫌疑人是骑手的可能性很大了！” 李禹开口，难怪三人这么兴奋，也就是说，他提供的这个方向是对的！ “对！”黄景光道：“不过骑手数量有些多，恐怕筛选出来也需要一些时间。” “为什么，不都锁定骑手了吗。应该很好查黄大哥，我们只要查谁送过死者地址不就行了吗。”王安安疑惑问道。 常明在一边笑着解释：“安安，这个是不行的，我们去站点查询过，骑手点送达后，后台地址都是隐藏的，他们站点后台也是看不见的，除非对接美团总部，不过这样不现实。” 王安安吃惊道：“那，那我们是不是要查全市的骑手？” 这工作量简直飞起。 “那倒不用，每个区域有外卖距离限制，这也是会设站点的原因，一个商家只有一个站点的骑手团配送，美团骑手最远配送距离不会超过六公里，新平街附近六公里的站点我们查询过，一共有五个，外卖骑手总数量大概在三百到四百人。” 听到这个数量，王安安不由的咂舌，这查起来，工作量也不小啊！ 第127章 抢劫案的又一受害者 在某一次送餐的过程中，死者出言不逊，或者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导致某位骑手心怀愤恨。 最终骑手找了个合适的机会，杀死了徐丽丽。 初步的猜测暂时是这样…… 儿童节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割舌案依旧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一大早，李禹就接到了常明打来的电话，汇报他们几个去收集骑手名单去了，上午就不到警局。 打完电话后，李禹这才爬起来洗漱。 骑手这块的确需要好好调查，但这人数很多，一个个排查审问，都得花费大量时间。 刚下楼，坐在超市喝ad钙的蒋舟舟，就从柜台跑了出来。 “李叔～”蒋舟舟热情的递给李禹一瓶，还配上了吸管。 “今天又没读书？” “放假，马上高考呢！” 李禹这才想起，再过三天，高考日就来临了。 最近忙案子忙的都没心思关心其它事了。 李禹眼睛瞟了瞟，发现没有蒋大元的身影，这才放心大胆把吸管插进奶中，吸了起来。 “你爸不守店跑哪去了？” 蒋舟舟有些无奈：“我感觉我爸流年不利。” “咋回事？” “前两天那个警察阿姨把偷东西的人抓住了，钱只追回了一部分。” 李禹一怔：“这也是好事啊，比没追回更强。” 很多失窃的案子完全不了了之。 还能追回一些，已经超过90％的被盗人。 蒋舟舟圆乎乎的脸一扁：“是啊，我爸也知足，心态也放宽了，但昨晚银行打了个电话过来，我爸妈就抑郁了，一宿没睡。” “银行钱被抢了？”李禹脱口而出。 “我爸他们在江州银行投的二十万理财，被职员中饱私囊挪用了，我爸要求银行偿还，但银行拒不偿还，说是员工个人行为，他们不负责，让我们找员工赔偿……” “这风险，银行肯定不承担，他们可不是吃亏的主，等等……江州银行？” 李禹心中怪异：“那个挪用公款的员工不会还死了？” 蒋舟舟一愣：“哇，李叔你不愧是警察，这都能猜到，那员工，银行还真说被歹徒打死了，上上周江州银行被抢劫了。” 小胖子大不忿：“我感觉这里面有阴谋！银行是不是把理财的钱吃了，然后推诿给员工！气死了！我要不联系个网络朋友，把江州银行金融系统给黑了！就是难度有点大！” 李禹嘴角一抽，赶紧阻止：“别别，人家银行可能也没说谎，为了二十万不至于。” 小胖子把喝完的瓶子顺手丢在门口垃圾桶内：“叔～我就随口说说，金融系统要都能搞，我还在这里啊！” “只是银行做法有些气人，这二十万损失就想让我爸自己承担。” “这个，就看你们和银行怎么协商了。” 李禹目光中透出怜悯，银行赃款都被追回来了，除了死掉的员工，这次抢劫案，目前最大的理财受害者被蒋大元荣获了。 造化弄人啊！ “算了算了，等我爸他们去打官司，反正以后我的钱，理财基金的都不会碰，现在国际形势严峻，理财和基金都是个坑，包赔的！” “老板，结账！” 超市里有人买东西，蒋舟舟给李禹挥挥手：“不说了叔，我看店去了，什么时候你妹妹下来了给我说哦，我带她去游乐园！” 李禹眼角抽搐，早晚得鞭打鞭打这小胖子。 …… 等到了警局，几个组员已经拿到了两个站点的骑手名单。 名单上的身份信息，都拍照发到了群里，但李禹知道，光是拿着名单没用，还得一个个审查才是。 看到这，李禹不禁觉得有些头疼。 要先筛选一遍符合嫌疑的身份，接着还要口供，这中间的过程才是最煎熬的。 案子由他们a组牵头，当然也只能靠他们组来跟进。 这哪是破案，这纯粹就是在找人。 幸好手底下有人，不然李禹打死也不想再这么破了。 随后他在群里发了消息，让组员通知每个外卖站点的站长，统计送过新平街地址的骑手，先调查主动承认的。 如果没查到嫌疑人，再考虑是不是有骑手故意做隐瞒，之后再调查全体，层层递进的查下去。 不然一次性这么查，难度太大了。 把骑手列为嫌疑人群，李禹对真正的嫌疑人大概有两个群像区分。 首先第一个群像——老骑手，送了三个月以上的骑手都可以称之为熟手，想要挣钱，三个月最少也送三千单以上。 当前为止，除开徐丽丽，在这几个月都没发生其余仇杀同等案子，一个老骑手肯定遇到过很多刁难的客户，心中应该也早就习惯了，若是老骑手走上极端，那么最少也得送餐好几次才会产生不可调节的矛盾！ 第二个则是新骑手。 这个群像初入骑手行业，遇事可能更加冲动，或者性格各异，可能因为一次就会记恨上。 如果第一步没查出来，李禹后续两步就会按照这个画像来调查。 但在老骑手上面，如果只送过一次，李禹大概率可以排除其嫌疑…… 有了李禹的安排，四人在第三个站点开始照办。 李禹没有出警局，上面要求重案组组长要写月初报告。 报告这个月的安排还有指标，另外马上半年时间就过去，有什么展望和建议都要写下来。 写完这些，李禹不亚于感觉自己打了一场一挑十的群架。 等到组员们回到警局时，李禹此时才点了提交。 看的出，几人虽然有些疲惫，但精神仍然是亢奋的。 “有什么收获？” 李禹问向四人。 “没筛选出嫌疑人，我们把上个月送过新平街的骑手名单都拿上了，这些都是主动承认送过的。” 看了下数量，也有六七十位。 新平街也不止死者一人点外卖。 名字看的李禹眼花缭乱，索性他就当个甩手掌柜：“那你们根据自己的推测先找一下符合的群体。” 四人都没意见，坐在一起开始讨论情况。 李禹则是在走廊外面点了根烟，时不时竖起耳朵听着组员们的谈话。 直到吸烟到最后一口，李禹目光远眺，看着空中飞机飞行而过，李禹这才想起，好像机缘线索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怎么还没传出来结束的提示？ 第128章 领导不行，底下遭罪 之前，李禹一直认为机缘线索会在24小时后结束。 但在抢劫案中，获取林茵口供后，机缘线索一两个小时就结束了。 所以李禹明白，机缘线索只要完成度达到一定高数值，提前获得，那么就能结束。 但现在24小时过去了，也就是说机缘线索也不是24小时就一定会结束？ 只要自己还有机会获得，难道就不会结束？ 李禹露出思考之色，五金批发市场的线索，洪山当时已经离开，所以机缘线索认为自己已经获取不到线索，所以才结束的？ 至于后面的钱包，那是真正的运气使然。 那此时还没结束…… 是不是证明选择骑手为嫌疑人的这条方向不对？ 但自己还有机会通过新长道这个地方获得真正的线索…… 李禹心情起伏，内心当中抱着惊疑不定。 妈的，明明破案就很烦了，这个机缘线索还要自己猜来猜去，更烦了！ 这不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看着依旧在兴致讨论的几人，李禹没去打扰他们。 目前还不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对不对，让组员起码有个方向查下去，不至于迷失。 不过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李禹心中就不得劲了。 那么除开外卖站点，新长道那条街还有什么？ 凶手住在那条街吗？ 还是指的其它什么…… 抱着这种心思，李禹还是决定再去一趟新长道，先去看看那个外卖站点再说。 “你们有什么问题，及时向我汇报就行，我出去一趟。” 拿上车钥匙，李禹交待后，就走出了警局。 沿途开车的时候，朱兆康的电话打了过来。 “李组长，在忙没？” “朱医生是有什么发现吗？”李禹直截了当问道。 “是有一些新的发现。” 朱兆康笑着道：“李组长还记得徐丽丽这个死者案发现场的脚印油污吗？” “记得，就是死者坐的椅子背后，左右脚一前一后。” 朱兆康说道：“没错，留下来的印记，应该是是凶手在用麻绳勒死死者时，全身在用力，腿弯曲，导致鞋底受力，上面的污渍留了下来。” “经过我和孙阳研究加比对，鞋码尺寸在44码左右，嫌疑人是个成年男性，身高大概在178到182。” “找到了符合鞋印的鞋子了？”李禹惊讶，他记得现场的印记并不全面。 “鞋子不清楚，不过油污留下的鞋底印纹路，属于锯齿型，这种属于防滑鞋，我们是根据两个油污痕迹推算出尺寸的。” “这也能推算？”李禹更惊讶了。 朱兆康轻笑一声：“若是鞋印整体过于淡匀，倒是不好确定，不过这次的鞋印足迹有些特别，留下的油污痕迹鞋，分别属于鞋子的前端部分和后端部分。” “也正是因此，我们还推理出了凶手的特征。” 李禹脚下刹车一踩，来了个急刹，还好后面没车，激动道：“快说说！” 朱兆康也没卖关子，道： “凶手站在死者背后，用绳子勒脖子，再使力，左右脚基本都会有前有后，这样才能使力气发挥的最大，遗留的油污痕迹，也证明了这一点。” “这和案子关系大吗……” “李组长，你别急嘛……” 朱兆康李禹解释：“我们都有常用手，哪只手是惯用手，那么同行脚就会习惯性放在前面，这样力量会更猛，人体工学也会舒服一些。” 现场痕迹是左脚在前，右脚在后。 李禹换挡重新起步，眼睛眯起：“也就是说，凶手左脚在前，那么凶手是个左撇子！” “正确！” 朱兆康赞同：“还有一点也很重要，那就是发力点。” “按道理说，凶手在用力时，在前面脚的脚尖部，是最大的受力点，所以那个地方的痕迹应该深一点，但油污痕迹呈现方式，却是比较特殊，前脚的后端部分较深，后脚的前侧部分较深。” “所以我怀疑，凶手的左脚，可能有伤。” “是个跛脚瘸子？” “不，应该只是受伤了，如果左脚瘸了的话，那么受力点应该就全在后脚。” 左撇子，左脚可能有伤！ 这就是法医的魅力嘛！太强了！ 妈的，什么时候我能抽个法医技能就好了！对了，法医都学什么的？ 李禹的精神狠狠提了起来，但忍不住埋怨道： “我靠啊朱医生，这么重要的资料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我！” 朱兆康苦笑：“线索是一步步整理的，每个细节处说出来很简单，但可能就花了我半天，今天一大早整理到了油污痕迹这条线索，出来的结果感觉符合实际，这就赶紧通知你了。” 这消息太重要了。 左撇子本来就不多，再加上大鞋码的身高，通过这两个特征，都能筛选掉很多人。 现在就不用再按骑手的群像来调查，直接有怀疑的群体，按照特征调查就足够了！ 和朱兆康结束通话，告诉他如果还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及时通知自己。 李禹这下认识到了法医的重要性，这要是前几天发现，他们a组也不用走这么多弯路！在这里迷茫！ 怎么就没人提醒，让我多和法医交流的呢！ 李禹内心当中有些唏嘘，他对现场发现还是不够，观察力太差了。 如果他自己发现哪些值得调查的地方，让法医提前研究，结果起码能早出来几天，就不用等到朱兆康研究到某一步后告诉自己。 挂断电话，李禹赶紧向其它组员传达了凶手的特征。 于是，a组组员发出了和他们一样的哀嚎。 如果真按这种特征调查，那嫌疑人就太好确认了！ 也不用他们在这里比对分析！ 五个外卖站点里面的骑手，恐怕缩减下来，可能都不到五指之数！ 听到组员们吐槽法医太不及时，李禹悻悻挂断了电话。 还是自己领导没做到位，遗漏了和法医共同信息，让组员们白费太多功夫。 果然，领导没能力，遭罪的是手底人，李禹太有自知之明了…… 让组员们重新跑一趟另外的四个站点，以这个特征去寻找嫌疑人，李禹则是继续前往新长道的外卖站点。 机缘线索还不结束，肯定是有原因的，到底还差些什么东西呢…… 第129章 另外一种可能性 新长道街，警车停在了路边。 看着那黄色的外卖招牌，李禹坐在驾驶位点了根烟。 现在站点来回的骑手很少，应该都在外面跑单。 抽完烟，李禹这才走进站点。 李禹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外卖站长再次接待了李禹。 “警官，上午不是已经有警察来过了吗？” “不冲突，这次需要统计一下，你们站点身高超过175，并且还是左撇子的人数给我。” “175的倒是不少，至于左撇子，这个我还真没注意。”站长道。 李禹想了想：“你先把超过175的都叫回来。” 李禹往外看了眼，这条街都是商铺，楼上虽然是居住房，但都是属于老单位小区房，按道理…… 如果凶手住在这条街的楼上，机缘线索应该提示的是多少街道号？ 李禹揣摩着机缘线索的意义。 “警官，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是哪个骑手违章，或者肇事逃逸了？”看着高大威猛的李禹，站长放低声音，有些郁闷问道。 “再过会都是晚高峰了，大家都要吃饭的，高峰期正是挣钱跑单的时候。” 李禹点头，让人配合，自然需要一些知情权，他上下扫视了站长几眼，随后道：“谋杀案，附近新平街有人被杀知道，我现在怀疑骑手是嫌疑人，需要调查。” 闻言，站长脸色一变，身子都颤了下，显然没料到结果这么严重。 “我……我知道了警官。”站长深呼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旋即拿出手机，开始在群里发通知。 “不要把案子透露出去了。” “好，好的。” 趁站长在群内发通知的时候，李禹看了看站点，这个站点不大，只有三四十个平方，这里面有桌椅区，应该就是平时休息坐谈开会的地方。 “最近这段时间，你们站点有没有请假或者状态不对，离职的骑手？” “那倒是没有。”站长回忆了下摇头：“现在六月份，天气最合适，不冷不热，外卖跑单没那么累，雨水也少，这个时期的离职率是最少的。” 李禹点头表示了解，站长又道：“我已经让符合身高的骑手都回站点一趟，警官一会儿你看看。” 在站长的帮助下，除了正在忙着送单的骑手，离得近的都先赶了回来。 李禹让站长给这些骑手都准备了一支笔，找个理由让每个骑手签下名字。 随后，站长便以领取站点奖励的理由，让人签字。 李禹则在一旁看着，陆陆续续回来了十几个骑手，签字都跟鬼画符一样，极快的速度写了下去。 但一连下来，李禹都没有见到有左撇子的。 一直等到天色暗沉下来，街边的路灯都开始放亮，李禹都没见到有合乎特征的骑手。 符合175身高的有三十一位。 只有一个左撇子，20岁的小伙子，176的身高，但左腿上没伤，同时穿的鞋码是42。 “还有没有符合身高的骑手？” 站长摇头，知道李禹没满意，试探性道：“基本没了，要不我让站点没签字的骑手，都回来签一次？” “也行。” 李禹有些不甘心的一叹。 站长解释道：“不过要稍微等久一点警官，八点钟是早班骑手下班时间，八点前都属于晚高峰。” 李禹给站长散了根烟，两人坐在站点办公室内，默默等待着抽着。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整个站点七十几人才全部签字完毕。 “基本上班的都来了，只有几个骑手今天休息，不过他们身高都只在一米七左右。” 听到站长的汇报，李禹皱着眉头站了起来。 他看了这么久，并没有一个符合朱兆康推测特征的骑手。 左撇子全站也就那么一两个。 “好了，感谢配合。” 李禹感谢一声，随后走出了站点门市。 到底是我推测的嫌疑人方向错了，还是朱兆康推测的特征有问题？ 如果朱兆康是对的，这里外卖站点没找到嫌疑人，那组员找的另外四个站点，肯定也没结果。 机缘线索指定在这个位置，到底指的是什么。 “气死了，今天又有一个差评。” 站点外，两个骑手正靠在电瓶车的箱子上靠着抽烟。 “怎么回事？” “别提了，商家中午太忙，出餐慢了，导致我有两单超时。” 骑手脸上十分气愤。 “艹，商家的问题，搞得我买单，这破系统派单也是，都派一些烂单子给我，跑一天才跑五十多单。” “够了，我也才六十多单，今天我倒是送的挺爽，很多门市单，送起来简单，你还要加会班吗？” “加个屁，回去打牌了，跑的一点都不顺，不和夜班骑手抢单。” 听到骑手的抱怨，李禹笑了笑，不论干什么工作，只要时间一久都会骂骂咧咧的。 他刚来到警车前想离开，看着这条街的商铺，突然扬了扬眉，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是啊，不只是骑手会遇到奇葩客户和差评——！ 还有商家呀！ 这一个念头起，李禹浑身打了个激灵！ 一时间，他心中有个胆大的猜想。 他似乎明白为何机缘线索会指向这个地点了！ 的确是要让他寻找外卖站点！ 但不是从站点中寻找骑手作为嫌疑人，而是通过站点，了解这个外卖站点，附近负责的商家！ 这个推理一起，李禹赶紧又走回了站点，进入办公室关上门，让站长把他们负责的商家信息都整理出来。 商家是分类了的，一个站点负责哪几条街道商家进行配送，所以经常可以看见一些骑手在单量少的时候，等待在销售量多的商家门口等单，就是为了能来单时，率先派单给自己。 见李禹着急的样子，站长也非常配合的把所有商家信息都从电脑中调了出来。 毕竟站点是直接对接商家，两者间都是有联系的，甚至商家投诉骑手，都能直接拨打站点电话，告知站长进行投诉。 至于站长处不处罚骑手，那就另外两说了。 “我们站点一共负责一百八十三个商家，包括速食、蛋糕、鲜花、生鲜、菜市……全部都要吗？” “全部！” “好！” 站长把信息打印了出来。 打印机里面传来哗哗的纸张复印声，李禹头脑中也收到了系统的反馈。 第130章 他就是要找的嫌疑人 【机缘线索时间结束，宿主机缘线索完成度71％，线索获取成功。】 当听到系统传来的提示，李禹握了握拳头，内心当中相当的亢奋！ 果然没错，嫌疑人一定是商家！ 而机缘线索提示的这个地点，就是让自己通过站点，而去查询到商家的信息！ 妈的，难怪站点没有骑手符合特征的！ 你说你搞这么多弯弯绕绕干什么！直接把商家地址贴出来不行吗！ 那么，到底是哪个商家干的呢！ 李禹激动的接过打印出来的名单，上面一排排的商家信息。 商家名，加地址！都在上面！ 李禹也没犹豫，立马通知四位组员过来，不让他们在其它站点浪费时间。 很快，几人就找了一家土菜馆包厢吃饭集合。 “组长，你叫我们过来，是又有什么发现？” 几人坐下点完菜后，黄景光开口问道。 李禹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言简意赅直指商家为调查方向。 “师兄，你是说我们不调查骑手了，改查这附近的外卖商家？”王安安惊愕道。 “对，凶手绝对就在这一百多个商家中！”李禹异常肯定。 见李禹模样，几人都若有所思。 常明思衬道：“商家可以查，今日我们查骑手时，也没有发现法医说的特征嫌疑人。” 另外三人点头，邹长河道：“是啊，我都要怀疑法医给的特征正不正确了。” 李禹没有明说，但把怀疑是商家的想法，以自己的定义解释了一遍。 骑手和商家是共通的，客户在给差评的时候，基本都很容易给两边都差评。 “那，那死者的邻居说看见过外卖电动车呢……”王安安低声道。 李禹一笑：“这很简单，很多商家不忙的时候，或者大半夜，骑手系统都关闭，没人送，自己亲自送餐也很正常。” “一百八十多个商家，如果特征准确的，这查起来速度也很快。”黄景光看了眼名单，沉吟道。 李禹摇头：“查不了那么多。” 几人有些不解，李禹解释道：“现场有油污的痕迹，能留下油污，凶手一定属于食品类商家。” “鲜花、超市、生鲜，甚至蛋糕类商家，基本能排除。” “另外我怀疑，徐丽丽那晚，定然是点了外卖，只是没有通过拨打号码方式呈现出来，或许……” “凶手拿走手机，就是为了不暴露对方点过餐，他们之间可能以外卖平台联系过……” 李禹越说，心中越觉得有可能：“所以，不经营夜晚的早餐店，也暂时可以排除。” 李禹向服务员借了支笔，然后走回包厢递给黄景光：“老黄，你把排除的商家用笔先划掉。” “那就剩不多了。” 黄景光眉毛一动，快速画下来，“还剩三十几家！” “其中家常菜两家，冒菜店五家，干锅店三家……炒饭小碗菜加起来有四家……烧烤夜宵七家……酸辣粉……螺蛳粉……曹氏…炸鸡…” 一系列数下来，总共三十三家！大部分是比较热门的外卖商家，当然还有一些大的餐饮店。 “那我们吃完饭，还能立马过去查查看！”常明来了兴致。 李禹看了看时间，现在还不到十点，确实趁机可以看看。 于是，几人在土菜馆里面吃了晚饭后，就开始根据地址寻找外卖商家。 在看了几家大的餐饮店后，李禹决定从小的外卖商家开始找寻。 毕竟大餐饮店，店铺里都是员工帮忙，就算外卖平台对接等都是员工回复，老板根本不会管。 员工很难因为店铺的差评动怒，除非员工自己受到伤害！ 五个人，分为三组，每个组分了七八个商家，李禹考虑到组员安全，让他们两两组队，第三组只有他一人。 商家距离都不是特别远，最多也就一两公里，因为都是围绕站点发散的商家。 正在李禹走向一个干锅店时，看见对面一个外卖骑手蹲在路边抽烟，李禹径直凑了上去。 “兄弟，是不是新长道站点的？” 骑手看起来有些老成，抽着烟一脸狐疑：“什么事？” 李禹亮出警官证：“警察，有空的话，征用一下你的车，你带我去这几个商家看看。” 有个站点的骑手带领，那就方便多了，什么犄角旮旯都能直接带你过去。 骑手脸色一愣：“不会是抽查商家卫生？” “不是，追查大案，回去给你颁好市民奖。” 李禹拿出烟来讲究人情世故：“有空？” 骑手乐呵呵的接过：“正准备下班，只要警官不是来查我戴头盔和违章的，那就有空！” “那是交警管的玩意儿，我不管。” “行！” 坐在骑手的电瓶车上，不用五分钟，李禹就把自己分配的几个商家找完了，依旧没看到有符合特征的。 a组群里也没有答复，李禹便和骑手在路旁抽着烟。 “兄弟，你知道你们站点负责的商家，有没有开店到很晚的外卖商家？你们下班他们都还没下班的，应该还是个小作坊，比如是老板自己经营的？” 骑手想了想：“之前有，宋老板开的黄焖鸡店。” “哦？在哪里？” “没开了，这几天好像关门了，他们是专做外卖店的，环境比很多商家都要干净，平时单量一天也有一百单左右，他们还有专用的骑手套餐，店内吃只要十块钱，味道可以，我吃过几次，可惜，不开了……” 骑手有些惋惜。 李禹道：“他们店开很晚？” “基本开到一两点，我们夜班最迟一点配送系统就要关闭，但商家接单没有限制，所以有时候很晚，宋老板会自己配送。” “这人长得高吗？”李禹眼神迫切。 “挺高的，可能只比警官矮一点，最少也有180。” 李禹呼吸陡然加促：“快，带我去他们店面看看！” 骑手丢掉抽完的烟头：“宋老板没开门，卷帘门上是转租广告，过去也没人。” “我都纳闷，他家生意挺好的，怎么突然就不开了。” “走走走，那也过去看看！”李禹拉着骑手上电瓶车。 他有种直觉，这个关店的黄焖鸡宋老板，很可能就是他要找的嫌疑人！ 第131章 得到信息 随着骑手带李禹来到这个所谓的黄焖鸡门市。 果然如同骑手所讲，看到的是关闭的白色卷帘门。 这里的位置比较偏，是在楼与楼之间的夹角处，除了门口有一点点的空地，其它就没位置了。 旁边门市上也都是招租广告。 这些门市地面门口都生了秋苔，一看就很久没人租了。 也确实是，这位置走动的人不多，拿来开店不够热闹，确实只做外卖要好一些。 目光收回。 这个黄焖鸡门市的招牌还没撕，上面有一张转租打印单。 上面写着电话号码。 “看，真关门了，这家店都开了大半年时间了，突然就不干了。”骑手仍然觉得可惜。 十块钱的黄焖鸡，打死都吃不到了。 李禹没有回话，而是拿出手机拨打了上面的电话。 他必须要先见一面这个黄焖鸡老板。 电话响了几十秒后，才被接起，对面传来一个女人声。 “喂？谁啊？” 声音有些醇厚，一听就知道是个中年妇女的。 “你好，请问是黄焖鸡门市的老板吗？我看你们这个店要转租出去。”李禹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 “你要租？”对面的声音有些惊讶。 “对。” “你要租的话，就不收你转租费了，这是我的门面，你要是想开餐饮外卖的话，里面的东西倒是可以拿来用，都是一些厨房用品。” “之前这个黄焖鸡店是你开的？” “那倒不是，是上一个租客留的，现在的他不干了，东西也不搬走，我就直接留下了。” 听到这话，李禹心中泛起疑惑，那看来这个黄焖鸡老板好像走的挺急的。 “里面都还有些什么东西？” 房东道：“挺多的，像冰柜，铁灶台，锅碗等东西都在，最重要这个门面还是过了消防的，你要是想做餐饮，合适的很！” 边介绍，房东还不忘推销自己的门面。 听到这，李禹更加确定这个老板就是杀害徐丽丽的凶手。 这些东西如果处理掉，应该也能值个几大千或者上万。 想到这，李禹也就不绕关子了。 “房东贵姓？” “免贵姓郑。” “郑女士，我是一名刑事警察，姓李，当前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 “啊？”电话中语气错愕：“你，你没逗我？” “我逗你做什么，你要是觉得我骗你，现在就去上津区警局大楼见面。” “那也不用，李警官找我有什么事？”房东略带警惕道。 如果是关乎钱财的东西，她就立马挂断电话，最近诈骗的越来越多了。 “你和上一个租客，也就是黄焖鸡老板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呀，就租赁关系。” 李禹又道：“租房时签合同没有？” “签肯定是签了，警官，我这租房子不犯法？”房东心中不踏实，反问回去。 “不犯法，我又不是让你配合这个，你把合同找出来，把租客身份号码和名字发给我。” “啊？这样不太好警官？我怎么感觉你像是要骗人似的，你们警察不应该很轻松就能调查到身份信息吗。”房东迟疑了。 “哎哟卧槽……”李禹耐着性子解释：“我是正常在查案子！现在需要知道他的信息，才能查到人呀！” 房东拒绝：“算了算了，这大晚上的，我心里是虚的，你别找我，你要是警察，肯定有很多方法查，最近电诈太多了，挂了！” 说罢，房东就直接断掉了电话。 我靠……李禹当即傻眼，又无语的有些无可奈何。 再次连打了几个电话，对方都不接。 艹！ 李禹心中抓狂。 “警官，营业执照的信息够不够？”一旁的骑手忽然道。 “你有这家店的营业执照？”李禹一怔。 骑手把手机递过来，点开了一张图片，上面正是这家店的营业执照。 “外卖app上，需要上传商家营业执照，所有客户都能点开看，这家店的外卖店铺只是关闭状态，还没注销。” 李禹眼一瞪，还能这么查！ 他赶紧接过，看着图片上营业执照，拿出手机拍进了a组群里。 这是一张个体工商户的执照，经营人叫宋华林。 李禹：老邹所有人，立马查查这个商户的信息！ 李禹：此人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发完这些信息，李禹等了一分钟，刚想打电话给邹长河，王安安就在群里回信息了。 王安安：师兄，邹大哥正在电话叫人查了。 有营业执照，宋华林的资料就跑不掉！ 李禹：行！大家有发现没，没有就直接来我发的定位集合！ 做完这些，李禹热情的给骑手又散了根烟：“同志，辛苦你了！到时候我一定送个好市民奖到你们站点！早点回去休息！一会儿我同事们就过来了！” 骑手笑呵呵的走了，对于能帮助到警察查案，内心觉得是自豪的。 十分钟后，a组队员全部重新集合。 李禹坐上了警车，常明开车，安安坐在副驾驶。 他和黄景光还有邹长河在看资料。 “老邹，你这资料调的挺快的啊。”黄景光惊叹道。 “我让之前信息部同事帮的忙，他工商局有朋友在里面任干部。” 工商局一查，就把宋华林的身份证信息查了出来，有了身份信息，警方能根据信息查户籍查行踪。 宋华林、三十一岁、已婚、江州胡县人，没有出市出省记录。 “现在能把人找到吗？” “要回警局才行，我的东西都在电脑里。” 王安安转过头来：“师兄，宋华林就是凶手吗？” 李禹回道：“很大可能，根据最近店面的异常情况，宋华林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凶手。” “你们跑的几个商家都没发现符合特征的？”李禹再问道。 几人都摇摇头。 “那用排除法，这个黄焖鸡商家的可能性都直线上升。” 李禹眼中有些兴奋，这个割舌案，经历了几天的加班加点，终于迎来了回报！ 宋华林到底是不是凶手，就交给见面之后再判断！ 很快，几人回到了警局，此时除开警局的门岗有光亮，整个警局大楼都是静悄悄黑乎乎的。 第132章 找上火葬场 “宋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 “来的太迟了，大人没法保住，孩子剖腹产很成功，保住了，但孩子属于七个月的早产儿，身子骨弱，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后续可能孩子也会出现一系列的问题，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对了，手术费和孩子的治疗费，要补齐后我们医院才能继续治疗！” …… …… 警局内，趁邹长河在查资料时，李禹不甘心的又给之前的门市房东打电话。 “哎哟警官！你到底要做什么？！”终于，房东把电话接了起来：“现在都快十一点了！” “我找你再了解情况，宋华林的资料我已经拿到了。” “你想了解什么嘛，快点，明天我还要去上班了！”房东无语。 “你知道宋华林为何走的如此匆忙吗？”李禹直接开门见山。 “我真服了你，你找他了解情况呗，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好像是上个月他怀孕的老婆被人弄摔倒了，之后送去医院急救去了。” 房东顿了下，嘟囔道：“可能情况不太乐观，他上个月店面都没怎么开……不过具体情况怎么样，我还真不知道！” 从房东这里了解到情况后，李禹就挂断了电话，心里琢磨着案子。 难道徐丽丽把宋华林的老婆弄伤了？所以才报复的？ “老邹，能查到宋华林的伴侣吗？” 正在寻找人的邹长河一愣，然后快速敲打了两下键盘，调出来了户籍档案。 “有结婚证信息，他老婆名叫熊娟，咦……”邹长河目光一凛：“组长，熊娟的身份信息灰掉了，也就是人死了，注销时间5月20号……” 听到这个消息，李禹目光一凝，心里沉重了些。 “师兄，不会是徐丽丽把熊娟害死了。”王安安大胆猜测。 李禹叹息了一声：“老邹，你还是先把人找到。” “正在找，主要是他刚卖了房子，行踪有些难以琢磨，手机号追踪，还需要破卡密。” 邹长河忽然一抖，像是想到一个可能性，随后啪啪一通键盘拍出去，从电脑上搜寻出了火葬场的信息。 “查到了！” “宋华林的身份登记信息，今日出现在西郊火葬场！” 办公室内，邹长河大叫：“时间，三个小时前有过登记！” 李禹凑过来看着电脑上的信息，精神一震，立马吩咐道： “老邹，你和安安坐在办公室内随时接应，我和老黄老常现在赶过去，看能不能找到宋华林！” “收到！” 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宋华林还有火葬场的登记信息，但李禹还是得过去看看！ 于是，李禹带着两人赶紧开车离开了警局。 西郊火葬场，就在上津区的山区处，附近还有个墓园，和之前的葬场不同，葬场如果能买到地，倒是可以挖坑埋棺，如果没有，那人死后更简单的方式就是火化，把骨灰寄存在陵园中，或者找公墓立碑进行埋葬，总体费用下来，要比土葬划算便宜很多，主要是土地费现在太贵了。 当三人来到西郊火葬场时，即便已经是大半夜，但这里倒挺热闹的，人不少，阴阳道士超度的声音远远就能听到。 国人讲究超度守夜，一般晚上才会做法事。 李禹来到火葬场提供的空地，才发现这一户送丧的并不是宋华林。 随后他找上火葬场的管理人员，管理人员找出了宋华林的资料。 “这位客人在晚上焚烧的是一具婴儿尸体。”管理员表情唏嘘。 “同志，你要是想找人的话，山上墓园你们可以去看看，宋先生十几天前在墓园中买了一处位置，b区三景二地块，好像是给她妻子立的碑。” 他给出建议：“或许你们能找到他，不做法事的客人们，常见就是在墓园中守夜。” 得到这个消息，李禹和黄景光常明眼神交错，互相眼中都有些复杂。 尤其是李禹心中不知道为什么，会充满着一股压抑。 房东所说的，宋华林有个怀孕的老婆。 也就是说，熊娟死了，孩子也死了……？ 这当中，又是一桩说不出的隐情？ 怀着沉重的心，李禹带着两人火急火燎的上公墓山腰。 夜色如墨，浓稠地化不开，墓园中显得萧条无比，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矗立着墓碑。 不够胆大的人走在这个地方，都会觉得阴风阵阵，心底发寒，尤其现在还是半夜。 墓园很大，李禹找上墓地守夜保安，让其带着他们三人来到了b区。 站在下面，能看见上方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正靠在墓碑上。 待他们走近，只见一名男子孤独地坐在墓碑前，身形佝偻。 他面前歪七扭八地摆着几个空酒瓶，身旁还放着半瓶未喝完的白酒。 黄景光举起电筒光照射过去，一张满是胡茬，憔悴不堪的脸上，出现在几人视线中。 男人似乎受不了光线变化，半眯了下眼。 “宋华林，你涉嫌一宗谋杀案件，现在需要你回警局配合我们审查！”黄景光威严的拿出手铐。 左手持酒瓶，身材高大……倒是很符合推测的特征。 “嗝——”宋华林打了长长一个酒嗝，从背后掏出了一把刀，眼神漠然的盯着三。 黄景光和常明下意识摸向腰间，做出防备姿势。 常明大声呵斥：“宋华林，放下武器，莫要自误！” 宋华林冷笑一声，根本不在意，径直又喝下一口酒。 “老黄，老常，你们后退点。”李禹上前拦住在了两人前方。 两人一愣，但还是听从李禹的吩咐。 “兄弟，光喝酒没意思，抽根烟。”李禹从兜里拿出还剩一半的烟盒，然后把打火机也放进烟盒内，在宋华林戒备的眼神中，李禹轻轻丢了过去。 “我不过来，你不用那么警惕，我只是觉得你现在需要一根烟。” 宋华林身子突地一僵，扫向李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 随后他迟疑的低下头，捡起了地上的烟盒，在他脚下，已经是抽完的遍地烟头。 宋华林喂进嘴中，颤巍巍给自己点了一根。 果然是左撇子！ 看着对方点烟的常用手，李禹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激动。 宋华林身后靠着的墓碑，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第133章 因果 “你们是怎么查到我的？”宋华林长吐烟雾，声音沙哑，像是许久未曾开口，又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喉咙。 黄景光和常明对望一眼，露出惊奇眼色。 宋华林，果然是凶手！ 李禹倒也真没靠近，回道：“现场有你遗留的证据。” “是吗……”宋华林显得颓废萎靡，露出懊恼之色：“我已经很小心了啊……” 他倒是没有怀疑李禹说的真与假，毕竟警察已经找上门来，证明警方一定是找到了关于他的证据。 李禹摇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当你选择杀人时，落网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宋华林呵呵冷笑起来，脸上闪过一抹狰狞和怨恨：“那个女人就该杀！” “你们知道她做过什么吗？！她不死我心难平！” “之前也许不知道，当我看见墓碑，大概就能猜到了。”李禹声音低沉。 电筒的光线侧照过去，能看见墓碑上镌刻的文字。 爱妻熊娟之墓，在这四个字的左侧位置，又多了四个崭新的红色小字：爱女念文。 宋华林脸色癫狂：“那个女人毁了我，毁了我的家庭！” “还有两个多月啊，念文本该就能顺利出生！我和娟儿怀揣着多么美好的愿景，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就是为了迎接她的降生，可现在都被那个贱女人给破坏了！” “如果不是那晚她上门闹事，娟儿就不会摔倒，你知道吗！等我送餐回店的时候，娟已经在地上大出血，当我把她们母女送去医院时，医生说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我送的太晚了！大人保不住，孩子也被迫七个月就早产！” “在那一刻，我的家庭，我的人生，彻底毁了！” 宋华林眼中仇恨弥漫：“为了救念文，我强忍着失去娟儿的痛苦，本想继续经营外卖店维持收入，可是在一个夜里，那个女人又点餐了……” “她在这一个月，在我店内点了四次，不仅全部恶意差评，还全部申请了退款！就因为第一次她点的时候，说外卖中有脏东西，我让她退货就退款，我还特意派骑手上门去取餐，但她告诉我已经扔掉了，骑手回来告诉我，其实是她吃掉了！” “我不肯退款，她申请了平台强制介入退款，原本我认栽了，没必要去怄气，但这女人三番两次还在我店内点外卖，不仅说话难听，还就是要找茬！” “后来娟儿去世后，她再点外卖，还耀武扬威辱骂我，说我废物男人，嘲讽我半夜还让孕妇做外卖，一碰就倒，干脆别做外卖，让孕妇出去碰瓷，那样赚钱还快！” “我这才知道，是她跑来店里闹事，才导致娟儿摔倒，她却在娟儿摔倒后，径直走了！” 宋华林眼睛一闭，泪水滑落，歇斯底里怒吼。 “这个贱人该死！她如果送娟儿去了医院，她们母女根本不会死！半个多小时，我不知道这半个多小时，娟儿到底承受了怎样的痛苦和绝望！” 一时间，李禹三人都格外的沉默，不知道怎么说，只好当个听众，没有开口插话。 宋华林脸色慢慢趋向于平静。 “所以我要杀了她！” “在这之前，她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过错，我清楚，贸然找上她家地址，这女人肯定会有些警惕，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于是，我准备了工具，故意打开店铺，只为等待她下单，亲自上门，在前几天的深夜，果然又等到了她下单……” “我故意拖延了一个小时过去，果然，刚打开门，她就满嘴辱喷粪骂人，看着她骂骂咧咧的样子，我心里越愤怒……把她迷晕后，绑了起来。” “她嘴既然喜欢骂人，我就把她用过的姨妈巾塞她嘴里，她终于怕了，疯狂向我求饶，向我认错道歉，我看着她恐惧的样子，心里没有一点快感，只想把她杀死！因为我知道，她不是觉得自己错了，她只是知道自己快死了！” 宋华林眼中露出一丝解脱，慢慢说出了作案经过。 “杀掉她后，我仍然不觉得过瘾，还割掉了她的舌头！我原本以为我隐藏和安排的很好，没想到还是被你们警方找到了。” 宋华林吐掉烟，拿起一旁白酒瓶，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眼神间更为的迷离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念文在昨天也没熬下来……” 他眼神悲怆的靠近墓碑，脸贴着墓碑的名字，双手紧紧抱住墓碑，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娟，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李禹在原地静静地站着，内心五味杂陈。 他看着宋华林在墓碑前逐渐情绪崩溃，从低泣慢慢变为痛哭。 再到后面的撕心裂肺。 李禹抿了抿嘴，道： “宋华林，今晚，你就待在墓地，天明后随我们回警局，今夜我们不打扰你，给你时间独处，不过需要戴上手铐，如果你不答应，我只有采取强硬措施。” 宋华林擦拭了下眼泪，他看向李禹，目光中仍旧充满悲伤，闪过片刻的犹豫，最终放下了手中的刀。 “到天明吗……也挺好，谢谢了……” 李禹从黄景光手里接过手铐，走过去，宋华林这次并未反抗的戴上，戴上后，也把刀给拿走了。 李禹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宋华林僵硬的肩膀，随后就带着两名组员离的远了一些。 夜风吹拂，墓园中更为萧瑟。 三人抽着常明兜里的烟，目光注视着宋华林方向。 一时间，三个大男人都有些怅然。 “老黄，宋华林的杀人动机，你觉得情有可原吗？” 黄景光咳嗽了几下：“如果宋华林说的是真的，从法律上来讲，他做的是错的，但情感上，就不好说了。” 常明苦笑唏嘘：“组长，老黄，宋华林交待了事实经过，但刑警课程第一大忌，就是不和罪犯共情，别给自己随便上枷锁呀。” 黄景光弹了弹烟灰：“我知道，还要在这待一晚了，在这里聊些闲话，法不容情，我们要做的就是维持安定，维护法律底线，要是人人都像宋华林这样做，社会还不大乱套。” 李禹长叹：“归根结底，有因才有果，在我看来，他担当起了所谓丈夫的一种责任，若放在古代，都能称得上是有情有义的大丈夫，只是这个中滋味的苦楚，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黄景光和常明一时无言…… 可惜，这不是古代，杀人，那便是犯法。 墓园的夜风呼啸凛冽，端额是寂寥荒芜。 山腰上，是良久的沉默，夜风吹拂过草木。 一阵低语时有时无响起，就像是在讲故事，平缓中带着爱意。慢慢地，便是恸哭的声音在空旷的半山腰回荡，久久不散 。 第134章 落网，送行宴 “师兄，宋华林已经全部交待了。” 第二日，朝阳初升，警局内格外的热闹。 王安安走回办公室，身后还跟着黄景光。 此时两人脸上都有些疲惫。 李禹坐在办公室内养神，昨晚熬了一夜，他的精神也有些不佳。 听到王安安的话，李禹打了个哈欠：“怎么说的？” 黄景光叹道：“和昨晚说的没太大出入，我们只是多审查了一遍他的作案手法和作案工具。” “凶器和工具找不到了，昨天在火化孩子时，全部当做陪葬品一起烧了，徐丽丽的手机也一同烧了。” “宋华林是通过外卖平台上的聊天和死者联系的，因为怕查到两人的交集，宋华林这才拿走了死者手机。” “咱们新来的那个法医有点东西，宋华林的左腿也有伤，是他晚上送餐的时候，摔了一跤，走路没问题，但一用力就骨头疼。” 王安安抿了抿红润的嘴唇，面色低落：“好可惜，熊娟是上个月19号火化的，如果不出事，他们夫妻还能过520节日，再过两个月，孩子也能降生。” “他们一家完全是遭遇了无妄之灾，追根到底还是徐丽丽的错……” 她脸上有些闷闷不乐，听完宋华林的动机和原因，少女心中自然想象了一出完美纯粹的爱情，会不自觉怜悯对方，替对方感到不值。 “没办法，这个世界形形色色的人太多了，我们不清楚自己会接触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来，我们唯一尽量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李禹摇头。 这个世界畸形的人不计其数，谁都不希望遇见，如果事与愿违，那便只能最大努力保护好自己。 李禹带着疲惫：“不管怎么样，割舌案结束了，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这几天的加班，可累死他了，和梁鹿破银行案，都没这么累，主要是银行案不需要他去安排。 割舌案是前后走了太多弯路，白加班。 但最后的结果，属于是好的。 宋华林已经认罪，剩下就交给司法严格处置。 只是在他们看来，他犯法了，但并不能说完全错了。 …… 李禹把割舌案的案卷档案提交了上去。 来到向国平办公室汇报情况后，向国平对李禹工作上表示了肯定，这还是李禹第一次听到向国平夸赞，内心中还有些受宠若惊。 离开办公室后，李禹回到a组办公室，给几人放了一天假。 然后他自己跑回出租屋睡了一觉。 一直睡到晚上，这才有些头昏脑涨的爬起来。 睡太久了…… 感受到肚子当中的饥饿，李禹洗漱完后，准备下楼去吃点东西。 “嘿，李叔！”蒋舟舟正在楼下吃零食，第一眼就瞧着了李禹。 蒋大元正在超市内整理着货架。 在见到李禹时，也是点了点头，还对蒋舟舟吩咐道：“儿子，给你叔拿一包中华。” “额，我没说买啊。”李禹摊手。 蒋大元撇了撇嘴：“这包送你，以后再拿烟得出钱！上次失窃的案子有结果了，就当感谢费了。” “我靠，那我亏了啊。”李禹玩笑道。 “过两天请你吃饭。”蒋大元呵呵笑道。 看的出，对李禹的态度好转很多。 李禹倒是没放在心上，不过蒋舟舟把烟送出来，李禹倒也没客气收下。 “你爸心情还不错的样子，银行理财的钱解决了？”李禹小声道。 蒋舟舟放低声音：“没呢，不过我偷偷打了二十万进我爸卡里，让他以为是银行补偿的。” 李禹目瞪口呆，还有这操作，最终幽幽道：“你这儿子真懂事。” 李禹不羡慕是假的，有这儿子，以后就躺平得了。 “李叔，晚点我把现金给你送过来，我取了十万块。” “干嘛？” “分成啊，我蒋舟舟说话算话，说分账就分账。” “不好……”看着蒋舟舟大气的眼神，李禹没来由的有些羞愧，这钱他拿的还真心虚。 你说不想要，那是假的，你说想要，这脸面还有些抹不开，之前拿蒋舟舟的钱，那是扫黄，他是在矫正青少年误入歧途，私吞的还可以心安理得…… 但现在……这钱拿了，和混账没区别，虽然李禹认为自己其实就是个混账。 “反正一会儿给你送来。”蒋舟舟倒觉得李禹就该拿。 见如此诚恳的蒋舟舟，李禹也就没客套了：“这样，钱还是先放你这，你如果有什么挣钱的法子，可以拿这十万块去投资，如果亏了，就算了，如果能挣钱，你分八成去，我拿两成。” 蒋舟舟想了下，旋即点头答应：“可以的李叔！” 揣着烟，李禹在附近找了家饭馆，吃饱喝足后，就又回到家享受阳台喝茶时间。 …… 宋华林落网后过去了两天，这天李禹接到了赵金成的电话。 “小禹，忙完了，就明天晚上。” 听到赵叔的声音，李禹笑着回应：“行，明天我给叔发定位！” 赵金成中旬就要离开江州，正好趁着人还在，李禹给赵金成办一个送行宴。 人也不多，就他们a组一起送，也当庆祝割舌案结束。 虽然这个案子没啥奖金，但大家也算立功了！ 现在警局谁不知道他们a组是神探组，破案如神！ 而他李禹的名气，更是涨了一大截，传到了很多江州警员的耳朵中。 有了解过李禹这一个月来破的案，都暗暗吃惊，除开上津分局，江州其它区域的警员，甚至给他取了个上津神探的外号。 当然，对于这些，李禹是丝毫不知情。 此时坐在办公室的他还有些蛋疼，因为系统积分在这回的割舌案上，只加了一百积分。 这让破了案的他很难受。 忙活一场，还不够填自己抽机缘线索用的积分，这也让他知道，破当前的案子，积分是真的少，果然还是陈年旧案查起来爽！ 【恭喜宿主成功破获案子超过五件，获得小有成就的称号，解锁商城购买模式，解锁条件，消耗积分＊3000。】 李禹并没有解锁，因为当前积分不够。 不过看着灰色商城里面的物品，李禹眼神中充满了热切。 虽然不知道购买这些东西要多少积分，但不妨碍李禹想凑够三千积分去解锁。 “过目不忘、百发百中、强身健体……” 仅仅是这些东西，李禹就非常想买！ 收回心绪，李禹站起来对着几位组员告知：“大家手头工作都放一放，明天晚上我给赵队举办一场送别宴，咱们组都去！” 第135章 跨过市的案 “是快十来天没见过赵队了。”黄景光怀念道：“赵队这一走，以后怕很少有机会再见面。” “我记得以前咱们a组都是赵队直管，后来组长上来了，这才把管理权放下，就算是升迁，也不应该回隆平。” 邹长河端起杯子喝茶，略显疑问。 江州好歹也是一线城市，隆平才达到四线城市。 论晋升潜力，论人脉关系，论功勋荣辱，江州前景好上太多。 即便就当个支队长，在分局管辖刑事各组，权力都大的多。 正所谓，‘京官贵于外官，朝官尊于省官。’ “不会当中有什么内幕？”邹长河话显调侃。 “内幕倒不会有。”常明摇头，他算是几人当中资历最老，年龄最大的了：“赵队本身就是隆平人。” “赵队调来江州时，我还刚出警校呢，碰巧见到过，当年据说赵队是因为案子才来江州的，但后来案子好像没什么进展，这一晃，马上十年就要过去了。”常明有些唏嘘。 “这个我倒是有所耳闻，黑猫食女案，在十六年前在隆平可是家喻户晓。”黄景光接话道。 “你说的这个案子，我在省内悬案排名前十的档案里面看到过。”邹长河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是个什么案子邹大哥？”王安安十分好奇。 邹长河带着一丝忌惮之意：“这是宗连环杀人案，凶手在七年间杀害了8个年轻女人。” “凶手没抓到？”王安安倒吸了一口凉气，眸子瞪大，愕然问道。 “没有。”黄景光在一旁叹了口气：“最后一名受害者是在九年前，也就是在江州，之后凶手就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再也没有犯过案。 “那为什么叫黑猫食女？”王安安再次问道。 “因为案发现场，都会有一只被挖掉眼睛死亡的猫，满嘴是血咬着死者一半的心脏。” “猫也不是真的所谓黑猫，只是因为猫没了眼睛只能看见黑暗，警方又没查出真相，因此取为黑猫食心，后来死亡的都是女性，改成了食女。” 听到黄景光的话，王安安俏脸一白，感觉玉颈上都在发凉。 这种杀人方式，真是闻所未闻。 “意思是，赵队就是查这个案子才来的江州？”李禹倒觉得有趣，歪着脑袋问道。 “嗯，当年的传闻，好像遇害的八个人中，有一个是隆平女警察，这个女警和当年赵队似乎是情侣……” 李禹瞳孔缩了缩，一下就没了玩笑心，暗想传闻难道是真的，不然赵叔为何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 李禹：“那现在这凶手没有一点眉目？” “确实没有，当年这个案子挺轰动的，但嫌疑人却一直都没抓获，再加上凶手是流窜西南省内作案，追查难度太大，最后一宗案在江州边界发生后，就没再发生过。”黄景光解释后感慨。 “或许凶手早就不在省内也都不一定。” 黑猫食女案，李禹咬着上嘴唇，眉头皱着从抽屉里摸出一根烟，这个案子听着还挺玄学的。 “组长，你不会想查这个案子？”见李禹样子，常明问道。 “不行吗？” “我们江州没有调查权，这个案子的档案在省厅还有隆平市。”常明苦笑解释。 “这样啊……”李禹心想原来如此，或许正是这样，赵叔才会回隆平市的。 邹长河唏嘘道：“这种陈年堆积下来的连环案，难度大多了，凶手当年连环杀人都没露出马脚，可想而知案发现场有多严谨。” “好了，既然案子不归我们管，就都别想了，不管赵队因为什么原因回隆平，送行宴咱们是一定要给他办的。” 李禹没让几人再考虑这个案子，这番话下来，几人也认同。 “组长，送行宴位置定在哪了？”邹长河问出关键问题。 李禹挠了下头：“一会儿我去看看，还没确定好。” 说完又看向王安安：“安安有没有什么推荐的地方？” “嘻嘻，那我来安排！”王安安笑吟吟说道：“地方很多！” 李禹道：“好！那就交给你了！” …… 在李禹的想象中，这送行宴的人数，大概就他们五六个人就是。 没想到第二天，赵金成就又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临时多安排几个位置。 李禹虽然疑惑是谁，但也是满口答应，多几个人而已，问题不大。 随后他就转话给了王安安，哪成想王安安却笑嘻嘻的表示，没有丝毫问题，就算再多几十人，都ok。 “额……安安，你安排在了哪里？”李禹有些好奇王安安找的哪个地方。 王安安直接把定位发在了a组群里。 ‘青禾小筑’ 李禹看了下，像是一个农家乐。 距离市区不远，而且还在旅游景点的路线上，在金江河畔边。 “师兄，你告诉赵队和黄大哥他们，今晚聚会后可以不用回家，可以在这里直接睡一晚。” “住的下？”李禹惊讶。 “那肯定的，你们去了就知道，我可没有为你省钱呢。”王安安傲娇道。 李禹丝毫没在意，他知道王安安不可能给他安排花钱的太离谱。 李禹也就把位置转发给了赵金成。 这两天故意没去弄案子，a组手中暂时没任何案子需要办。 于是五人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就集体出发前往青禾小筑。 李禹心想是个什么农家乐，等到达后，才发现王安安定的是一栋江边别墅。 纯白色的建筑风格，有一个超大的庭院，站在庭院中，能一览无遗江边夜色。 别墅中还有多功能娱乐室，不仅有歌唱厅，还有台球室电脑厅，甚至还有按摩房……当然，也少不了住宿间。 “哇，安安，你这让我们度假来了啊？”看着里面工作人员正欢迎着他们，邹长河咽了咽唾沫。 这种民宿风的游玩别墅，基本都是拿来旅游的。 “送行宴，肯定就是玩嘛，大家也当放松了。”王安安笑靥如花道。 黄景光担忧的看了眼李禹：“组长，要不我们几个给你凑些公费，我感觉你要大出血了。” 王安安立马低声道：“不贵的哦黄大哥，包餐费一共花三千块，额外出钱，食材还可以自己预定，不过酒水需要另外算。” 第136章 有能力能省很多事 几人都有些不可置信。 “这种配套和服务才三千？”邹长河瞪大眼睛。 能在这里住一晚，相当于就是玩一天一夜了，这里面工作人员都有十几个，专门为他们服务，三千块人工费都不够开的，简直太划算了！ 按个摩都要花两百好伐！ 王安安还有些不满意，嘟嘴道：“打折下来的，是不是没找好。” “这还没找好，这找的太好了！要不说安安小地方一绝！”邹长河忍不住惊叹。 “确实，非常好了。” 李禹跟着附和：“安安，很不错！” 钱最后可能会花个几大千出去，但值得就行！ 听到李禹的夸奖，王安安这才放松下来。 “嘻嘻！那就好！” “哈哈，你们先去转转，我年纪大了，要先去试试按摩！”常明笑呵呵的走进别墅内，直冲按摩房。 六点多的时候，赵金成带着人前来。 让李禹意外的是，带的人竟然是熊艳这位女局长，另外还有向国平，陈菲，葛洪也都跟着一起来了。 “小李，熊局他们也说要送送我，我心想大家就都不用那么麻烦，便就让他们一起过来了。” 下了车，赵金成解释道。 “嗨，那感情好！”李禹大气摆手，露出欢迎的表情。 说完，就向看向这位女局长，打着招呼：“见过熊局！” 熊艳微微一笑：“私下里没那么多职称，不用那么客气。” 李禹点头，然后又向向国平打了个招呼，虽然向国平还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看得出对李禹的态度早已和之前截然不同。 “李组长，你这选的位置还真不错，吃喝玩乐都集一体了，风景也好。”陈菲忍不住感叹。 “李组长这是下了血本的啊。”葛洪也笑道。 “那是，今天都不用客气，今日的消费，全部由我李公子买单！” “我可不会客气，听说你们a组拿了不少悬案奖金，正好今天宰一宰！”陈菲带着几分揶揄之意。 李禹：“乐意之至！” 一群人进入别墅之中，来到了后庭院。 今天的主题食物是烧烤。 当然，不用他们自己动手，别墅里面有厨师。 知道女局长来了，正在玩乐的a组众人，也不得不放下心思，前来打招呼。 “大家都不用约束。”熊艳面带无奈说道。 众人虽然都点头答应，但肯定不敢再那么随意自在了。 倒是只有李禹依旧，像是根本没把熊艳当局长一样。 很快夜晚降临，别墅内灯光点亮，五彩斑斓，配上河边的夜景，煞是美人。 阵阵肉香飘荡在空气当中，庭院的长桌上，放置着各类佳肴，摆满了大量酒水。 “赵叔！侄子敬你一个！”众人入座后，李禹站起身，举着杯中酒看向身边坐着的赵金成。 “恭喜赵叔升迁，预祝叔以后节节高升！功勋卓着！” 赵金成呵呵直笑：“你这孩子，说话还真是没什么水准！” “局长在这里，你也不知道先敬下局长。” 熊艳摇头：“人家李禹今天可是给你举办的送行宴，你是主角，当然是先敬你。” “哈哈……那今天我就承下了，以后可千万要注意这人情世故了……” 听到这打趣与教导，众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大家都知道，赵金成十分照顾李禹，之前确实大家心中有些不满，但现在的李禹已经用行动表现了出来。 他有这个能力，值得！ 所以，当你拥有出众的能力时，一些对你的偏爱，别人就会收起一些不满的心思，甚至会觉得理所当然。 李禹悻悻的缩了缩脖子：“唉，听你的赵叔！我这人笨，那就不多说了，我就干了！千言万语都在酒里！” 说完，李禹一口气喝下。 在喝酒这方面，李禹向来是不拉稀摆带。 喝完后，李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洋的。 “熊局！我再敬您一个！祝您越来越年轻！万事如意！也节节高升！” “我看出来了，你的祝词确实匮乏。” “嘿嘿嘿……我干了，您随意！” 听着熊艳也打趣，李禹嘿嘿一笑，碰杯后直接一口闷。 见此，这位女局长也爽快，居然也是一杯直接下肚，看的众人眼里惊叹。 没想到领导这么干脆！还如此海量！ 王安安赶紧起来给局长把酒给满上，熊艳眼中满是欣赏的看着这位小女生。 接着，李禹又走向了向国平…… “向队！祝你万事……节节高……” “好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祝词如此公式化用出，赵队在我面前说的没错，你确实是个死心眼，直接干！” …… 开场，李禹就直接打了一圈，一整瓶洋酒直接整下了肚，势头之猛。 这洋酒度数只有20几度，但这么喝，普通人也轻易受不了。 刚开场，气氛在李禹的带动下，瞬间就起来了。 甚至连王安安都整了几杯低度数的梅子酒。 毕竟局长在这里，再喝饮料敬酒就有些不合适了。 欢快的气氛越来越浓，喝到后面，大家都有些飘，李禹更是搂着向国平的肩膀，大着舌头道：“老向啊，这我就不得不说你了，你平时给我感觉阴搓搓的，喝酒原来这么痛快！我看错你了！来，咱们再碰一个！” 向国平也带着浓烈醉意，骂道：“谁阴搓搓，就你李禹嘴里没个把门的，我这职位在大家面前不要点面子啊！你说你刚上任搞这一出，我这脸面往哪里放？” 李禹呵呵直笑：“我的错……来喝！” “喝！以后你好好干！前途大有可为！” “好嘞！” 聚会就得要尽兴，尤其有李禹这种人，大家就都喝开了。 两三个小时后，没有一个不飘飘然的。 最后除开三位女同志，其余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住宿间的。 于是第二天，重案a组，还有重案组的三位组长，都缺席了工勤。 当李禹再度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两点。 不过这酒确实正宗，虽然有些精神不佳，但人没疲惫感。 刚想询问其他人什么个情况，电话就打了过来。 是袁媛的。 李禹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起来。 “李警官，小游在周理享平台充的钱好像提现不出来了，怎么办……” 第137章 高考日来临 电话内的袁媛身旁，还能听到另外一名女生微弱的抽泣声。 取不出来肯定是没了，李禹暗暗摇了摇头。 但他没有直说，而是低声道：“你让你朋友别急，先去派出所立案，等我回来后看看是什么情况。” 这种经济案子，也不是他能管的。 只不过刚好自己是她们邻居，又是警察，所以袁媛下意识就想向自己寻求心理安慰。 和袁媛结束通话后，李禹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先是在别墅内看了一圈，黄景光他们还躺着呢。 反正今天本来就打算a组放假的，李禹也没叫醒他们。 不过却没有看见熊局长还有赵叔他们的身影。 李禹给赵国平打了个电话，得知他们早上就离开了别墅，只是见自己睡得挺香的，于是就没叫人。 知道人没事，李禹这才放下心来。 走下楼，李禹找上别墅的前台员，准备把账结了。 “你好，一共消费3987，图个吉利，收您3888元。” 瞄了一眼账单，发现酒水喝的挺多，李禹也没再细看，转身把钱给付了。 “您好，小票收好，押金一千块退您。”前台又退回一千块现金，李禹直接收下，知道应该是王安安提前垫的，等回警局后再还给她。 王安安也是上午就走了，群里有她发的消息。 昨晚喝的差不多又断片，李禹心想以后不能这么喝了。 似乎自己还和向队搂搂抱抱吹牛哔…… 在群里发了个结账的消息，李禹也直接离开了。 今天没打算上班，李禹回到了出租房。 刚回去，隔壁房门没关，李禹就见到了袁媛她们。 “李警官！” 袁媛赶紧走出来打着招呼。 李禹笑着点头，客厅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位失魂落魄的女生，想来应该就是袁媛嘴中说的被骗的小游了。 “去派出所报案了吗？” 李禹在楼道间问道。 袁媛道：“报案了，不过派出所只是受案，具体消息说让我们回家等待。” 她脸上有些愁容：“李警官，这钱是不是要不回来了？” “损失多少？” “真实损失应该在五万左右。”袁媛算了下：“小游领了一个多月的利息钱，但上次你让我让她提现，她不愿意，这几天有人在她们共享群里分享说本金没法提现出来，很多人半信半疑去提，才发现本金真的已经取不出来，只要一提现，平台就只显示在受理当中，但就是不到账。” 李禹沉吟了下：“还有多少人被骗知道吗？” “应该有几百上千人，小游加了几个群，里面都是些挣兼职的，还有不少宝妈学生党之类的，小游说她们群里最多的投进去四十万。”袁媛想了下。 李禹实话实说：“这钱大概率不好追回，不过对方既然有实体公司，你让那些被骗的人，拨打这平台的实体注册地点的公安机关，金额大了，是一定会受理的，尤其这么多人，但这公司如果破产，所有债务都是由法人承担，这法人恐怕承担不上，或者就是假的。” “唉…！”袁媛于心不忍看向客厅：“这几万块可是小游辛辛苦苦挣起来的。” 李禹心里古怪，心想都是躺出来的，倒也不是特别辛苦。 不过涉及到这种诈骗，钱财是很难追回的。 说白了，人家只花了个钱给你造了个数据平台，在初期，为了取得信任，自然要给你一些甜头，等到后面，人家玩不动了，你以为你的钱还在，实则根本就是一些纯数字，你的钱早就跑到人家账户上了。 “你让你朋友放宽心，相信公安机关会找回来的。” “李警官，你没什么办法吗？”袁媛眼神带着期盼问道。 李禹摊了摊手：“在这一块，我是真没办法，经济案子太复杂，但只属于民事纠纷，和我的职位不搭边，上次我已经提醒过了，不去贪便宜，就不会有这么大损失。” 说白了，李禹也不想管，上个月忠告了，但想想就是因为贪欲，抱着侥幸心理，不及时收手，现在钱没了，才知道后悔，只能说咎由自取。 挣钱的时候咋不见地后悔。 这就和赌狗没区别。 李禹这辈子就最瞧不上赌狗与毒狗。 当然，那种纯粹被骗钱的除外，那都是可怜人。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李禹身为警察，自然不能把话说的太难听，嘴里说的都是安慰的话。 又和袁媛聊了几分钟，李禹这才回到房子里。 坐在阳台上，李禹心想哪天买个躺椅才行，这样坐着喝茶才舒服。 对，还要买点小茶壶茶杯，茶桌也得搞一张，喝茶喝的就是格调，不能再直接泡保温杯里了。 正这么想着，群里已经传来了三位男组员的回信。 看样子是醒了。 这不禁让李禹嘴角微勾，都是一种小样，自己战斗力果然比他们强多了。 正和组员们在群里聊的火热，向国平的电话打了过来。 李禹倒是没犹豫，直接点了接通。 “向队！”语气里多了丝调侃的意味。 这种小语气转变，一般都是关系走近的表现。 “咳咳……你酒醒了？” 或许向国平没忘记昨晚和李禹喝醉后的咋咋呼呼，语气微微有些不自然，总觉得自己人设崩了一样，随后交待起了正事。 “李禹，明天是一年一度的高考日，咱们当局距离市一中最近，这边的交通治安和巡逻，就由我们警局协助交通局承担了。” “a组负责二二四街区附近的交通管制，白天你们协助封锁街道，维持安定，晚上分批守街，力保祖国花朵不出现任何损失！” “啊？……咱们刑警还要干这个……” “每年都要协助，这么重要的日子，全市警力都要严阵以待，高三学生不容得一点马虎，也不容得社会有任何疏忽，所以仅靠交通局人手，不够安排的，特警队伍，也都要全市分布警力。” “临急调令三天，如果不是社会影响的案子，都要先放放，等守护完三天过后，就能恢复正轨。”向国平解释道。 “收到向队！保证完成任务！” 交代完，两人挂断电话。 李禹一脸唏嘘，现在想想，穿越马上就到一个月了。 明天6月6，高考开始的日子，和前世果然没啥区别，都很重视。 6、7、8作为考试日，也带着期望与愿景——录取。 第138章 李叔，救命啊 和几位组员交待了一下他们的任务，几人明天一早便要赶到224街区去管制交通。 对于去守大街，几位组员并没有感到奇怪，都是回复收到。 毕竟他们都经历习惯了，每年这个时候必须去出勤维护治安。 黄景光三个人更是万般感慨，交谈着等到他们孩子要高考时，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往年这个时候，焉不得会出现几件学生自杀，学生割腕……各种因受不了压力而出现的悲痛事件，今年倒是没怎么听闻。 高考日，全国禁严！ 在无数学子紧张又期盼的心情中，终于迎来了天明。 李禹天还没亮就爬起来了，自然手底下人也跟着一起。 七点钟前，他们就要把这条街区全部封锁，不允许任何社会车辆出入。 “师兄，我带了几条小凳子，待会我们就坐在路口那里。” 王安安考虑的十分周到，手里抱着几条矮凳。 这完全就是经验之谈了，去年她守大街，穿皮鞋长站，又不敢轻易离开岗位，还有其他警官盯着，也不敢随意偷懒，可累死了。 今年跟着李禹，要轻松的多。 因为李禹已经在问大家，怎么样在大街上合理的消磨时间！ 若是能摆张桌子在路中间打牌就好了。 但这种想法，也只能想想，他们几个要是真敢这么做，定然就成为明日全国的新闻头条，不想火都难！ “果然是安安，考虑的全面，等考试开始后，我们就别站着了，高考日，没那么多想不开的罪犯冒头。” 全年最严打的时候，这要是能出点什么事，只能说这罪犯脑袋有病。 几人深表赞同。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人也越来越多，有自己赶去考场的，有坐专运大巴，有各种关切的家长送往的。 到处都能见到青春洋溢的面容。 这也是这些学子，从小到大，成年后面临的第一个选择分水岭。 高考第一天，自然是状况百出。 让李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每年都会发生一些考生忘记带准考证，还有走错考场的事件发生。 你说他们不在乎，现在又急得团团转，眼泪啦的要哭，你说他们在乎，早干嘛去了！说在乎，常识性的还能记不住！ 忘记带准考证，还能情有可原，或许是压力大，容易忘记很正常，但特么走错学校考场的，李禹怎么也无法理解！ 就算不是在自己学校考试，也一定是提前试座了的！ 还不是只有那么几个学生，好些个学生。 黄景光和常明，都被李禹安排着帮助了两个走错的考生。 九点半，考试正式开始，两人送完考生赶回来都十点多了。 “差那么两三分钟，就进不了考场了，这学生也太马虎了。” 几人坐在街道边的绿化树下，黄景光忍不住吐槽。 “是啊，要是我女儿这么重要的日子，能犯这种错误，我干脆就让她别考了，就要长长记性。” 常明有点恨铁不成钢说道。 “切，谁不知道你疼女儿，到时候你怕比娃都急！”邹长河说着风凉话。 “那倒是，我都能想象到老常急哭的场景……哈哈……”黄景光笑出声来。 “呵，我可不会。”常明道：“我提前就让孩她妈准备好。” 今天阳光明媚，六月份的天，温度已经有所回升，基本跑到了二十来度。 李禹从一旁买了几根雪糕过来分发，一边吃着，一边埋怨：“我感觉在这里守街，就像是我当上了监考老师一样，真难熬。” “也不知道那些交警同事每天在街上站岗怎么站得住的。” 说起这个，黄景光笑道：“组长，这不算什么，警校姿势立正，我记得入校就得练，一站就是几个小时，别说，我当时腿筋都给站疼了，现在搞得都有些毛病，偶尔僵直的疼。” 李禹发完雪糕坐下，撇了撇嘴：“我不行，现在让我站十分钟都够呛。” 他现在走路都没个正形，何况站军姿。 “师兄，你也太没用了，你才从警校出来多久啊。”王安安吐着香舌奚落。 “嗨，我又没当兵，吃那苦头干嘛。”李禹倒不以为意。 “那确实，子弟兵才是最严苛的，他们那种程度，我想想都后背发麻，现在年龄上来了，我站军姿最多坚持几十分钟。”邹长河道。 他们要在这里待一天，饭菜都会有人送来，所以为了打发时间，各自都把话匣打开。 坐着聊天没关系，但要是坐着或者站着玩手机，被发现了就得上通报批评。 三天的高考时间，眨眼而过，有人喜，自然也是有人忧。 但不论怎样，当学子踏入考场时，那便是他蜕变的开始。 第三日的中午，他们的站岗守街的任务终于是完成了。 让大家今天下午随便安排，李禹便开着警车去江州汽车站，把妹妹李珺接到了。 高考结束，10号所有中学生就要开始上课，而9号就要入学上晚自习。 李珺现在也算升年级成了高三学生。 “大哥！”李珺拖着行李高兴的上了警车，李禹让她系好安全带，就带着人直奔出租房。 “小妹，今晚想吃什么？”李禹开着车问道。 “嘻嘻～大哥你决定就好。” “行，那就随便吃点，对了，我给你打的生活费还够？” 李珺点头：“够的大哥！上次你打我的两千块还没一千多了！爸妈这次又给了我一千五！” 李禹嗯了一声，随后交待道：“爸妈以后给你的钱都别拿了，他们给你的钱都是自己在家每个月辛苦挣的，也不拿我打给他们的钱，你要是缺钱就和大哥说，但前提是别乱花钱。” “知道了大哥。”李珺嘟着嘴答应。 “嗯，你也别想着节省，正在发育期间，想吃什么就吃，大哥现在能挣钱，今年我还打算把房子翻新一下，全部修成水泥红砖房，到时候给你整个公主间。” 李珺一脸惊喜：“真的吗大哥？！” “肯定真的啊，修了你就不用挤在猪圈旁的房间了，多吵啊。” “嘿嘿嘿……吵不到我，我都听猪叫习惯了。” 一路聊着，李禹安全把人送到出租房。 李珺刚回房间收拾好行李，门外就听到了敲门声。 李禹打开门，就见到了蒋舟舟一脸严肃出现在门口。 “老子……”李禹真想揍这小胖子一顿，属狗的啊，这就知道李珺来了？ 不过想到前几天人家才想送十万给自己，李禹还是忍住了，但脸色不好道：“干嘛？” 蒋舟舟拉着李禹进房，脸上有些凝重，李禹敏锐的感觉到好像有些不对。 就听见小胖子语气焦急道：“李叔，快救命啊。” 第139章 大的没边了 “别急，慢点说。” 李禹有些疑惑，但示意蒋舟舟冷静下来。 再说了，一个未成年，天大的难事恐怕也没多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蒋舟舟刚想说，李珺就从房间内打开门走了出来，见到李珺，小胖子眼睛瞪大，闪过一丝欣喜，但接着又满是为难的拉着李禹小心的来到了阳台外。 “叔，我有个朋友失踪了。” “啥？” 李禹脸色微变：“失踪多久了？” 蒋舟舟放低声音，眼睛滴溜转了一圈：“失踪12个小时了。” “那你朋友他们家长报案了没？”李禹普及道：“现在未成年可以随时接受失踪立案。” 蒋舟舟摇了摇头：“他没爹没妈，是我网上的一个朋友，他前两天说已经在来江州的路上，但他说似乎有人跟踪他，改发消息给我，说要是他四五个小时没回话，以后就别找他了。” “什么意思？”李禹讶然：“你谈网恋被甩了？” 这不就是奔现失败随便找的搪塞理由嘛。 蒋舟舟脸一苦：“叔，你在想些什么东西，我朋友是个男的，但他现在失联了，我又不敢报警，所以才来找你。” 李禹：“你不把前因后果讲清楚，我咋知道怎么一回事。” 小胖子对李禹倒是十分信任，直接请求： “叔，这事你可真的帮帮我，也要保密，我那个朋友和洗钱有关系……” 李禹：“……” “虽然我觉得我不是个好人，但我觉得在你面前，我可能还是嫩了点……” 洗钱事大的都没边了！ 李禹相当无语。 蒋舟舟一脸无辜：“叔，你说的什么意思？” “没事。”李禹抿了抿嘴：“有没有可能，你那个朋友已经被警方抓了呢？” 蒋舟舟想了想，旋即摇头：“应该不可能，因为他之前和我发过消息，说有个组织的人盯上他的洗钱能力，想囚禁他。” “而且他又不是在国内洗钱……只是他做的是vde之类的，虽然是擦着红线，但应该不算犯法。” “什么v……？” “就是虚拟货币交易。” “比特币？” “什么东西啊这是？” 蒋舟舟纳闷：“我说的是一种网络虚拟产物，抓住国际热点，构建虚拟平台，只要有投资者觉得大有可为，里面的数字货币，就能变现。” “我朋友编程单创能力很强，在黑网上，也能进个排名前百，主要是他脑子转得快，销售能力也强，买股票和期货都没输过，所以他那个虚拟平台，还有许多挣钱的干货理论。” 蒋舟舟猜测道：“我怀疑他被绑架了，他那个虚拟平台，在国外已经很火了，一枚虚拟币，据说能卖到几十万的价格，所以有很多不法分子，想通过他，来洗黑钱。” 李禹倒吸了一口凉气，蒋舟舟到底认识一群什么样的人才啊？ 这踏马境界高成这样，为何我们初识是见你在卖黄片，这多low啊！ 蒋舟舟说的虚拟货币，李禹大概能清楚就和前世比特币差不多，有数量限制，这种虚拟平台还真没犯法，前世一枚比特币都被炒上了天价。 确实会吸引一些洗黑钱的组织注意。 “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你是想告诉我，然后让我去找这个失联的朋友？” “嗯嗯！我感觉他现在处境很危险。” 蒋舟舟担忧道：“他来国内，就是想把这虚拟平台给荒废了，他这个创办的虚拟平台，起来的速度太快，怀疑背后有推手在操作，但他又不能直接关闭，不然会被投资者们追杀的，因此只能让平台慢慢荒废，尽量让投资者们，能做到收出放平。” “你的意思是，后面的推手把他抓住了？想让他成为傀儡继续经营？不想通过报警解决，但觉得我能解决，然后把他找出来救出来？？” “李叔，你真的好聪明。”蒋舟舟惊叹道：“不愧是当警察的！” 我怀疑你在内涵我，但我没证据。 李禹嘴角抽了抽。 他很想告诉小胖子，他只是个小小的刑警，不是国际警察。 “得了，你还是直接报警。”李禹可不想膛浑水，再说了，这都涉及到国外组织了，他一个人怎么可能能处理。 蒋舟舟十分为难：“叔，不行的，派出所应该没人会信。” 李禹没好气道：“小胖子，你把事情想太简单了，不要说派出所了，要不是我知道你能力，我都不大能信。” “你这个朋友我们暂时不去追究他的身份，你和他熟成什么样子我们也不管，但一个能洗黑钱的组织，能在你朋友到江州，还能悄无声息把人抓走，人家的能量有多大，你得会掂量掂量……这种事，咱们掺和不进的……” “没有高级警察出面，这种事，摆不平的，而且你说的，虽然不想承认，但其实已经超出我的认知了……你都给我上了一课……” “不过你应该不用担心，你那朋友既然这么聪明，也正在走退路，想必是有所准备的，现在你最好的方式就是等消息，要嘛找管理权限更高的部门。” “那……李叔你知道更高权限的部门在哪里吗……”蒋舟舟有些不甘心继续问。 李禹挠着头嘶了声：“我还真不知道。” 蒋舟舟略显失望。 想了下，李禹还是告诫道：“我替你问问，不过后面若是真能出警，你很可能需要口供，口供可能就会涉及到你现在比如说的黑网之类的，要是交待了，对你可能会有所影响，还有，他的真实身份、姓名、模样、年龄等基本东西你知道吗？” 这一下，就把蒋舟舟弄不会了，他目光一缩，嘴里张了两下，像是哑了一般没说声音，好半天才回答：“我……我不是很清楚……” 李禹无语极了：“那你让警方怎么查？就光信你一面之词？！” 蒋舟舟缩了缩脖子：“那我再确认确认。” 说完，蒋舟舟就低着头离开，在走到客厅时，仰起头对着李珺笑了一下，然后就飞也似的跑出了客厅，门也没关。 妈的口嗨怪，就这点出息…… 李禹正吐槽时，蒋舟舟又抱着一大堆零食回来。 “爱你哟……”对着李珺说完后，就把零食放下，风叉叉的逃离了。 留下一脸错愕的兄妹面面相觑。 “大哥，他是不是有病……”良久，李珺才幽幽开口。 第140章 欠的人情 有没有病李禹不知道，但蒋舟舟的脑回路确实让他很难琢磨。 当然，李禹对蒋舟舟的能力又有了充足的认识。 从小胖子的态度来看，他和这个失踪的网友，关系还挺不一般的。 这个网友的阶层比他要高级很多…… 送完零食，蒋舟舟就再也没上来过。 晚上带妹妹出去吃了顿烤肉，吃完后，李禹就回家休息了。 第二天，他正常上班。 已经闲了一个星期，李禹决定带着组员研究研究新的陈年悬案。 毕竟还想修翻修房子，不挣点奖金光靠这四五千的工资是修不了的。 听到李禹的安排，四位组员自然没有意见。 现在警局体系内，都知道李禹这个上任一个月的组长，是个破案狂魔。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连破六个案子！ 爆菊案、锯腿案、12年前残杀案、江州银行抢劫案、17年前押款车案、割舌案…… 一个月破的案子比之前重案组一年破的刑事大案件都快齐平了。 这份战绩放在警局都是炸裂的存在。 当前在江州公安系统，李禹的大名如雷贯耳。 没办法，各区域都会有案子，每当别的区域案子拖延很长时间破不了，就都会被开会训话。 ‘你看看人家分局的李同志！那么难的案子都能破！再看看你们这群刑警，养你们来做什么吃的！’ 这也让很多刑警同志无可奈何，其实他们拖的也不久，也就天没收获…… 比起以前动不动半个月都没进展，现在天有些收获，都算神速了，但耐不住和李禹比啊……平均算下来，人家上津神探，五天都把案子给结了。 名气能传递的这么快，功劳自然要归咎于熊局长，作为江州唯一一名女局长，肯定是要尽量把业绩摆上明面，才能让领导们看见她的职位能力。 有这么好的政绩汇报机会，不大张旗鼓一点，都对不起李禹破案的能力。 这也是人家女局长，听到李禹给赵金成组局，会来赴宴的原因。 互相成就嘛！和人才多走近，绝对是没错的！ 位置越高，越知道贤才的重要性！ “嘿嘿，再多破两个案子，以后咱们a组被称为神探组没跑了。”邹长河兴奋道。 “现在名气都挺大了，其它区域，我十年前的警校同学，都开始和我联系了……”常明感慨道。 王安安也笑的很开心：“是呢是呢，我警校同学知道我在上津重案a组，都非常惊讶，我看他们羡慕的很！” 小妮子的心充满了骄傲，一个月前警局同事都还对师兄指指点点，也觉得她像个傻子，去选择a组，现在谁还敢说风凉话！ 也多亏她心思坚定，不怕同事说闲话，否则以她实习生的编制，想直接成为重案组的正式人员，都还没资格。 全靠赵金成给李禹兜底，也同时给了她机会。 现在谁还敢说师兄是走后门的？ 只会谈论赵队简直是慧眼识珠，眼光毒辣！ 李禹把一切质疑声都打破了！ 另外三个组员也对比他们小很多岁的李禹言听计从！ 黄景光似乎早有所料，从电脑中翻出了几个资料。 “组长，早就知道你有打算了，我们这昨天下午交汇了一下，我们挑选了一些有影响的案子，奖金挺高的，你看看调查哪一宗。” 他们都知道李禹就是冲着奖金查案的，这在整个警局都不是什么秘密，李禹也从未遮遮掩掩自己对奖金的爱戴。 李禹凑过去，看了眼上面的案子。 随后目光落在了其中一个上。 【奖金25万】 【连环杀人缝眼案】 “额…这个案子奖金这么高，凶手杀了好几个人吗？” 也许是奖金，也或许是因为连环两字，李禹第一眼就见到这个案子了。 几个组员也都靠过来。 邹长河拍着手笑道：“看，我赌对了，组长一定最先对这个案子感兴趣，明天你们给我带包烟。” 常明摇头：“那是你最先选，而且你还故意把奖金标出来，组长肯定最容易注意奖金高的。” 李禹没想到他们还有这种小赌注。 “其实我不是因为奖金，而是看见了连环两个字。” 他想起了赵叔回隆平，隆平发生的那个连环案，所以鬼使神差的，就想看看连环案是什么样的。 “嘿嘿，不管怎么样，那还是我赢了。” 几人对邹长河耍宝，都自觉无视了。 王安安脸上有些后怕道：“师兄，这个案子挺吓人的……” 黄景光把卷宗调出，给李禹解释档案内容。 “杀人缝眼案，最先出现在14年前，当时在上津区的老街，老街已经拆迁了。” “案子持续了两年，一共死了五个人，每个死者都被挖出了眼珠子，然后凶手还用钓鱼线，一针一针把眼眶的皮给缝了起来，眼珠子被塞进死者的嘴里。” “这么凶？”李禹也是一惊。 凶手这心理素质可以啊，他随便看了一张死者照片，死者的眼眶被钓鱼线缝的非常紧实，这针线活还挺不错的…… 嘴巴大张，满是血腥，两颗充满血迹的眼珠夹在牙齿后。 像是在嘴里长了一对眼睛，凶厉的注视着外界。 李禹刚想询问下细节，办公室外面，陈菲出现了。 “李组长，向队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哦哦，好。” 李禹看向外面回应。 说罢，又把目光放了回来：“你们先整理下这个案子，等我回来，咱们就查这个。” 交待完后，李禹就去往队长办公室。 陈菲也跟着一起。 “向队！”李禹来到办公室，直接走了进去，比之前要自然的多。 向国平依旧保持严肃，但眼神中柔和了不少。 “李禹，这个文件你签署一下。” “什么东西？”李禹走近办公桌，疑惑的看着内容。 “这次优秀刑警的省厅培训，为期两个星期，一个分局，只有一个名额，12号开始。” “啊？”李禹大为意外，挠头道：“为什么选我啊？” 向国平看向陈菲，示意李禹感谢她： “你要谢谢陈组长，本来名额是准备给陈组长的，但她提出主动让给你，这培训对以后的晋升，调动，荣誉都有帮助，提干的时候，要是有这么个培训历史，都要简单很多。” “最重要的是，能和各市精英汇聚，还能建立起不小的人脉关系。” 向国平十分熟悉官僚作风，意味深长道：“你可得好好把握！” 李禹有些傻眼，颇意兴阑珊回头抬眼：“陈组长，哎哟，你这是干嘛……” 陈菲笑着道：“我说过欠你个人情。” “……” 第141章 培训名额 你这人情还得，也不问问我想不想要啊。 李禹心里有些无语，这人情，不要也罢，耽误自己破案挣钱嘛不是。 培训什么的，最烦了。 “我能不能不去啊。”李禹抗拒道。 向国平摇头：“名字已经报上去了，没法改了，这次机会千载难逢，你要好好珍惜。” “唉……我……” 李禹刚还想查案子，现在这么一搞，案子还怎么查。 “有培训奖励的，最优级能拿至少八千的奖金。”陈菲道。 似乎她还挺能拿捏李禹心态的。 “行。” 钱不是特别多，但现在看来还真没法拒绝了。 向国平一笑：“那你可得争口气，别给咱们上津分局丢脸。” 李禹：“我尽量……” 交待完后，李禹签字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见到陈飞还在办公室，向国平叹息了一声：“陈组长，这次的培训机会，对前景有很大帮助，你就这么心甘情愿让出来，你不是想以后成为熊局那样的女强人吗，失去这次机会，怕是又得等几年时间。” 陈菲掩嘴微笑：“向队，如果是一年前的我，或许不会放弃这次机会，但现在，我事业心没那么强了。” 向国平一愣：“这几年可是升迁朝，省内大力促进经济，西部大发展，有很多职位需要填补，对你而言，把握一下应该没多大问题。” “那就顺其自然，我还是喜欢就待在江州。” “因为王猛？”向国平笑道：“也是，你们婚期也近了，难怪你愿意把名额让出来。” 陈菲露出幸福的笑容：“是啊，一晃就三十了。” 向国平挥挥手：“行，多的不说了，要待在江州，那就好好干，副队位置现在空缺，今年我把你和葛组长的名字都提上去，就看你们谁有本事拿到了。” …… 李禹回到a组办公室，显得还有些闷闷不乐。 “诸位，破案可能要缓缓了，过两天我得去省厅报道。” 几人都有些惊奇。 黄景光扬眉：“去省厅？这是向队有意要把你往上提吗组长？” 李禹摇头：“不是，省厅有个刑警培训，我需要去参加两个星期。” “我去！”邹长河震惊道：“这就是想提升你啊组长，省厅培训的殊荣多大，若是能直接被省厅招入，地位都明显不一样。” 常明道：“没错，省厅培训三年一届，这就是在筛选优秀刑警，有意招收新人才。” 邹长河羡慕道：“组长，你可得好好把握住！要是真能进入省厅，你的官途就来了。” 李禹无感：“也没多大意义，在哪当警察不是警察。” “那差别可就大了。”邹长河纠正道：“这么说，省厅的警犬和我们分局的警犬，同等职务，但编制都要高一大截。” 黄景光笑道：“这个形容很粗俗，不过确实没形容错。” 看似职位一样，实则天差地别。 王安安有些不舍道：“那师兄要真进入了省厅，是不是就不待在上津了。” 这话一出，组员们一下就沉默了。 “那还真是。”邹长河咧了咧嘴。 李禹走了，感觉还挺不习惯的。 李禹拍了拍王安安肩膀：“得了，我才没那个心思去省厅，在这里待着多好。” 李禹没有所谓官运亨通之心，在这里破案自由自在的多好。 “师兄，那这两个星期你去省厅了，我们组做什么？”王安安转移了话题。 这个问题，李禹还真没想过，不可能让几个组员天天都摸鱼。 他倒是觉得无所谓，但领导要是知道了，对他们几人的影响不好。 “那这样，要不你们自己先查查这个缝眼案？” 李禹道：“这个案子若是能追溯，我就去和领导做个案情申调，让领导们知道你们在做事。” 像这种悬案，一时半会没调查出什么结果，都是很正常的，反正只要让领导知道，他们没有偷懒。 这个提议，几个组员一致认同。 现在查案的自信心都是有的。 李禹对这个案子也有些好奇：“给我说说具体细节，我了解了解，后面要是需要什么帮助，我不至于两眼摸黑。” 之前黄景光也介绍了，案子发生在14年前，也就是2007年，历经两年后，在09年后，就再未发生过。 死者的惨样如出一辙，通过针线手法，可以判断出凶手就是同一个人。 死者四女一男。 黄景光：“当年警方勘察过，发现尸体的第一现场，并不是案发现场，也就是说，凶手是在犯案后，再进行抛尸。” “又是寻仇吗？”李禹沉吟道。 “不是，五位死者的年龄段不一样，最小的是那位男性，只有17岁，最大的女性47岁，经过警方排查，五人之间并没有交集。” 年龄差距过大，再用毛霞那种方式推测寻仇，就有些不现实。 黄景光继续道：“但她们居住的地方都在同一个片区，当年的同事猜测，凶手应该也住在同一片区，但不清楚凶手是如何锁定被害人的，死者身上的痕迹被处理的很干净。” 李禹皱眉：“几个抛尸地点距离远吗？” “都在片区内，最多就相距三四公里。” “那凶手想要抛尸，就一定会用到交通工具，十几年前，这一点警方没去锁定？” “时间太久远了，资料上没写。”黄景光苦笑：“不过可能根据这条线索侦查过，档案上面写了一句，交通监控无嫌疑身影。” 常明此时开口：“那凶手很可能用了一种常用的交通工具运送尸体。” 李禹又看了看资料，叹道：“确实挺复杂的。” 正想怎么办的时候，黄景光突然惊疑了一声：“组长，这案子，有锁定嫌疑人。” “啊？”李禹一怔，赶紧靠近电脑。 电脑上面有三个嫌疑人名字，这是警方当年怀疑的对象，但最后似乎是没找到证据，调查过三人一番，便把人放了。 三个嫌疑人都是男人。 职业都有写，一个出租车司机，一个理发师，一个自经营收废品。 “为什么当年会怀疑他们？”李禹低头问道。 “也没写原因呢……” 第142章 入训前 连环杀人缝眼案，李禹申报了上去。 a组所有成员启动了调查。 李禹在知晓案子的细节经过后，没有参与其中，任由组员去调查，至于有没有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处罚。 11号下午，李禹打包了更换的衣物，赶去省厅。 江州是省会城市，省厅自然也就在江州境内。 南岸区长庙街30号，便是省厅大楼威严矗立的位置。 庄严的大门口，门岗是由穿着绿装的武警看守。 不过他们这次培训的地点，不是省厅，而是在附近一座矮山，上面有个培训基地。 李禹从省厅，和其余赶来的一些刑警坐上了灰色的商务客车，被共同送到了培训基地。 “李兄弟！” 刚下车，就在山下见到了林南。 “嚯！林队也在啊！”李禹有些意外，提着箱包向对方走去。 “是啊，早知道李兄弟也来，我昨天就先去你们分局找你了。” 林南高大的身影走过来，爽朗的和李禹拥抱了一下。 宾城刑警体系，简单的多，刑警队没分的那么细，所以林南的真实权限，和李禹权限差不了太多。 能见到个熟人，李禹也挺高兴的，下意识就拿出烟散了起来。 林南一怔，瞄了眼其余到来的刑警都挺规矩的，刚想劝李禹别抽，李禹已经喂进嘴里点了起来。 边点烟还摇着手示意林南抽起来。 见此，林南哈哈一笑，也就没客气接过来抽了起来。 一时间，两人吞云吐雾，引的其余警员为之侧目。 很多人心里痒痒，也想来一根，但既然来到省厅，都比较正式，不敢轻易尝试不合规矩的行为。 “林队，你知道这次培训要来多少人？” 他们现在都在山腰下等待着，一看就是人还没来齐，一旁还有民警举牌说明，让大家等待。 “接近80位，咱们省内一共20个市，每个市三四位刑警名额。” 李禹吐着烟雾扫了一圈，看人数大概还在五十位左右，应该还要再等一会儿。 目光所及，基本岁数都在三十岁左右，倒也有短发女刑警，各个都英气十足，十分干练。 等了一个多小时，这才有教官组织他们上山。 上山后，全是平地，四周环绕着一座座的平房，中间是一个宽阔的训练操场。 “各位刑警同志，四人一间宿舍，随意寻找宿舍，床褥已经是铺好的，选择的床位便是接下来两个星期的居住位，不得再随意更改！” “女同志的宿舍在男同志宿舍的另外一边。” “食堂在操场东边，晚上六点半开始进餐，今天大家随意，训练明日正式开始！” 教官说完后，便遣散了众人。 李禹和林南一起组队选了个宿舍，两人因为进的慢，因此只剩两个上床位。 两人倒也没介意。直接把行李放好了。 “三位同志，我叫苏迪，来自雅城警方，接下来的日子还请多多关照。” 李禹床下的男人主动站起来自我介绍打着招呼。 苏迪身材中等，脸庞俊秀，身高在几人中间算是最矮的，只有一米七五左右，整个人透着阳光之意，看起来非常年轻。 “我叫张峰！来自花城！” 另外一名刑警比较老成，第一眼看去很沉稳，比林南都还壮半个身板，说话粗声粗气，但一双眼睛却是瓦亮，精光熠熠。 “李禹！” “林南！” 四人初次见面，算是互相认识了一下。 当然，李禹则是非常勤快，豪气结交各同事，介绍完就开始散烟。 成年男人打交道，除开握手，就是递烟。 在宿舍中，苏迪的年纪比李禹都还要小，刚警校毕业就被派来了。 李禹三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一般这种，懂的都懂，身后没人，哪里能拿到这培训资格。 三人当然不会去指指点点。 而且这宿舍内……除开林南见识过李禹能力，知道他有资格前来，另外两人对李禹也都抱着同样怀疑的想法。 毕竟李禹也很年轻的哇。 彼此之间都存在着不可琢磨的心思。 床榻安整好后，李禹和三人并没有相近的兴趣爱好交流，索性就躺在床上玩手机。 不过林南三人，倒是有一些相近的爱好，比如说，喜欢刑侦探案。 所以当苏迪询问众人，有没有碰到生涯中感觉非常困难，最终又历尽千辛破的案子时，林南和张峰都饶有兴致的谈了出来。 不仅把案件的起因完整的讲了出来，中途解密时，还相互互动，询问现在找不到方向时，如果你们是我，会选择怎么办。 这一谈，便是两三个小时过去，三人谈的意犹未尽！ 苏迪很年轻，刑侦实操很少，但在刑侦学上面，却是有自己的一套独立见解，而且脑子转的很快，很容易就把握住关键信息，这让林南和张峰都微微有些吃惊，心想一开始小看了此人。 李禹没参与讨论，但也能听进去一些，只是他们说的有些专业词，李禹偶尔理解不了。 见李禹全程都没掺和他们的案件交流，苏迪和张峰，心里对李禹好感又是下降了几分。 一个刑警对刑事案件都不热衷，只能说明两点，第一点，此人很高傲，能力非常强，不屑谈之，第二点，此人空有其表。 李禹给两人的感觉自然不会是第一种。 虽然没表现出来异常，但对李禹的态度冷淡了几分。 见时间差不多了，林南率先站起身：“走几位，到饭点，先去食堂吃饭，认识就是缘分，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多多包容，互帮互助。” “没问题，林同志！”张峰爽朗大笑。 苏迪也是微笑点头示意。 在刚才，三人之间已经相互认识，从破案的过程中，都能见到对方所展现出来的破案才能，因此两人从心底，对林南都是比较认可的。 李禹跳下床来，习惯性散烟，盒子刚好散完，就没了。 顺手把烟盒丢进垃圾桶内，李禹惆怅的叹了口气，烟没了，这里又没超市，看来后续的日子只能忍忍了。 他有些幽怨的看了三人一眼，这聊半天，都没人知道散烟打团伙的吗，唉…… 这出门在外，人情世故都不整明白点哟…… 对于李禹的想法，三人自然不知。 苏迪和张峰心里更是止不住摇头，对李禹更为的轻视了。 并不是不能抽烟，但现在这场合不对。 李禹跳下来立马散烟的行为，就像是他们之前讨论的东西，对李禹来说是比较‘高级’的，自己没法加入，只好结束后，主动散烟讨好三人，增加一些存在感…… “李同志，我不咋抽，就不抽了。”苏迪主动送回烟，笑着道。 李禹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既然不抽就不勉强。 他刚想收回，张峰也把烟递了回来：“李同志，我也不怎么抽！谢谢了！” 第143章 正式培训 见到两人这模样，李禹微微耸了耸眉。 这是有些看不上自己啊。 李禹心思流转，便知道怎么一回事。 他倒也没生气，反正也不是特别熟，没必要怄气，见两人烟递回，李禹也就收下，把烟卡在了耳朵上。 见气氛微微有些尴尬，林南笑着打了个圆场，搂着李禹的肩膀：“走，别磨叽了，吃饭了。” 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摆明和李禹是同一阵线。 进入食堂，四人打着餐盘，坐在同一张桌上吃饭。 沿途来来往往的刑警们，都已经是成群结队了。 “话说林队，你们宾城不是还有人来吗，怎么不见一起？”李禹吃着鸡腿好奇问道。 “不熟，剩下的两个名额是从区县上派的，我只和两位同志打过照面。” “这样啊……”李禹随意问了后，就继续动筷吃饭。 “等培训过后，我带你去江州吃点特色餐。” “那感情好。” 对于两人的谈话，苏迪和张峰也识趣的没有接话，张峰最先吃完，然后就告辞一声，往宿舍而去，苏迪也匆匆吃完后，和张峰一起走了。 “他两好像有些看不上你。”等人走后，林南有些好笑说道。 李禹一点没有在意：“我也不是来让他们看的上的，不过我看他们专业度很高，确实有几把刷子。” 林南摇头：“张峰不错，破案经验丰富，但缺乏变通，苏迪太年轻了，他的想法很多不切实际，过于理想化。” “他应该在本市警校成绩比较优异，不过终究缺乏实战破案经验。” 李禹没想到林南对两人的评价并不高。 “我还以为你对他们两人很看好。” “哈哈，李兄弟这话就说错了，就冲他们对你的态度，终究就差了点火候，上次你破的抢劫案我还记忆犹新，来江州前，还特意向梁鹿同志要了份你的资料，你破案的功夫可了不得。” 林南认真道：“我还真想和李兄弟学习。” 李禹撇嘴：“瞎猫碰见死耗子，我的破案能力在你们面前不值一提，只是我喜欢把案子当故事推理。” “能把案子完整的拼凑出故事，已经是佼佼者了。” 见林南这么推崇自己，李禹都有些不好意思：“你这么说，我都快要膨胀了，林队还是别折煞我了。” 李禹转移话题道：“林队知道这次两个周的培训内容有些什么东西不？” “嗯……应该是七大项，体能、刑侦、审讯、现场勘验、案件分析汇总、近身格斗能力、枪械能力。” 林南顿了下：“说是培训，实则是检验能力强的人，警校一年才教完的东西，这两个周根本不够，所以是在变相的引进人才，能出现在这里的，起码综合能力都是a级评分以上的刑警，就没一个弱的。” 李禹这才对培训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那你得努力了林队，争取进入省厅。”李禹鼓励道。 “听李兄弟的口气，不是很想进省厅？” “我这水平进不了。”李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前身在警校的成绩就是及格线以上，并不算优秀，再加上穿越过来，是混混李禹做主导，所以这一世的记忆虽有，但各类习惯性格，各种能力，基本承接的都是自己前世混江湖时的经验。 林南不大相信：“李兄弟有些妄自菲薄了……” 李禹没有解释，专注干饭。 培训的日子，自新的一个清晨正式开始。 李禹六点就被外面的集合铃声吵醒。 “今日体能训练培训，在体能训练上，我们要讲究身体的配合度，比如深蹲时，双脚与肩同宽或略宽，背部挺直，膝盖不超过脚尖，避免姿势错误导致身体受伤！” 前方教官严厉教导，最终在教完后的一小时，便对每个人的体能进行测验。 这一天下来，李禹都感觉浑身肌肉酸疼，不像是自己的的身体了。 不仅是速度评测，还有反应评测，当然，也有耐力评测。 第一天，他得了个b-的成绩。 林南得了个a，张峰还有苏迪也都是b+的成绩。 最高的评价则是a+，只有寥寥几人获得。 “不愧是省厅，要求果然更高，我这成绩在警校最少也是a级别。”苏迪有些懊恼。 他对自己的成绩明显不满意。 张峰倒是没说什么，似乎觉得这个成绩符合他的预期。 “李同志，你可得加油了，要是成绩一直都在底层，后续可是会连累分局受批评的。” 苏迪友好提醒道。 李禹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谢谢提醒。” 这种隐形炫耀找优越感，真是让人难绷，果然年轻气盛。 李禹对成绩不甚在意。 因为在体能上，他故意放水了。 如果好好发挥，也得有个b+。 见李禹不放在心上，苏迪失望的摇了摇头。 第二天，依旧是体能培训和方法教学，不过今日多了个攀爬测试。 李禹搞不懂，这到底是培养刑警，还是培养特种兵…… 第三天，刑侦学技巧培训。 李禹在这上面倒是学到了很多有用的知识。 在命案现场，第一时间要做的是保护现场，接下来的顺序分别是、全面勘察，需要按照从外向内，从上至下，对现场进行系统性的搜索，尤其是角落的位置…… 最后一步则是记录现场，用物品标注关键性线索！ 接下来便是刑侦学的调查访问技巧、犯罪心理分析…… 总之，李禹感觉确实有用！ 随后，在讲完后，每个刑警又进行测验，从照片上发现线索与物品印证的东西。 这一回，李禹倒是得了个b评分的成绩单。 但另外三人，最少也是个a，苏迪更是a+，最高评分的字批。 两天刑侦技巧学一晃而过，再次学到的是审讯。 这上面李禹也学到了新东西。 心理策略作用，证据出示时机，识别和利用谎言。 三大审讯技巧，非常的详尽，这也让李禹发现自己审讯时差的东西太多了。 多的不堪入目。 学完后，便是模拟审讯。 面对面的和‘犯人’审讯。 因为这些犯人都是省厅老刑警，李禹在这一测评上惨败，得到了c的评价，打破了最低评分。 这次他们宿舍成绩最好的自然还是苏迪。 “李兄弟没必要郁闷，真正面临犯人时，是没有公式化套用技巧的，全靠博弈。林南安慰道。 这倒让李禹心情好受不少。 第144章 分枪神 又是两天的学习过去，今日来到了枪械能力测评。 身为警察，枪自然是常用武器，准度非常重要。 当前已经培训到了第七天，所有的总成绩加起来，李禹总评分累积起来都在下游。 这让林南有些怀疑李禹是不是在控分。 他对李禹的评价是胆大妄为，能力出色。 不过李禹十分肯定的表示，这就是自己的实力。 这一周的时间，a组组员在调查连环缝眼案时，并没有太大的进展。 当年的三个嫌疑人，三人倒是找上了，不过一番询问后，明显没结果。 当年警察都找不出线索证明他们是凶手，更别说现在了。 至于五位死者的家人，他们也都重新走访了一遍，其中只有四个死者还剩亲人在世，那位男性死者当年是个学生，抚养他长大的是一位单亲妈妈。 因为在儿子死后受不了打击，伤心过度没多久就跟着儿子一起离开了人世。 不过也不是毫无收获，根据亲人的描述，四位女性死者的品性都不是特别好。 因此遇害的原因，恐怕是在平时交际中，得罪过凶手，引来凶手残忍的杀害。 按照当年警方的分析，凶手心理是有问题的。 这种就不是所谓的寻仇，寻仇是有目标性的对受害者下手。 而缝眼案的凶手，则是随时随地便会有新的受害者被锁定！ 至于为什么犯案只在两年内，后续凶手没再犯案的原因。 邹长河他们都大胆的提出了猜想。 犯案成本——任何犯罪，都需要成本，成本代表着风险系数，风险系数越低，犯罪率越高。 关乎风险系数最直接的因素，那便是犯罪环境。 根据死者都是第二案发现场的情况来看，凶手当年一定是有一个比较安逸的犯罪环境。 这个环境让凶手如鱼得水，从容面对犯罪，同时也不会被外人所知！隐蔽性极高！ 也是从这一点上，a组组员锁定了一个范围区间。 那就是凶手当年居住的位置多半是在老街附近！ 因为在09年后，老街就面临了拆迁！ 第一个死者也是在距离老街最近的地方！ 同时他们也有个推断，凶手是后面搬过去的，否则他若是长期住在那个地方，不可能只犯案拆迁前的两年。 但老街拆迁的区域一共有两三里距离的地，想在这片区域锁定凶手，简直是大海捞针！痴人说梦！ 听完a组所有的汇报，李禹对他们的行为表示了充足的鼓励与表扬。 反正一套pua下来，几位组员感觉十分良好，甚至隐隐间觉得他们真的调查到好关键线索一样。 挂断电话前，李禹交待他们好生继续前行。 “李兄弟，今天枪械技巧学了，会集体放假一天，江州有没有好玩的地方，我们出去逛逛？” 对于林南的提议，李禹想了下然后拒绝了。 两个男人有啥逛的，再说了，都这个年纪了，已经缺乏娱乐性了，除了洗脚唱k按摩有搞头，其它都提不起兴趣。 真说好玩的地方，总不能带你林南去游乐园坐过山车？那多违和啊。 “要不带你去洗个头……说错了，是洗个脚按个摩。” “江州一线旅游城市，没什么玩的地方？”林南有些纳闷，洗脚按摩，宾城又不缺。 “玩的多啊，不过都是看看风景，咱们两个寡男就没必要去看了，我们又不是喜欢打卡拍照。” “那也是。”林南苦笑摇头：“不过按摩之类的还是算了。” “这样，放假了我做东，带你吃顿好的。” 林南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赞同。 枪械训练时间到了，两人来到训练场地，当见到场中今日教官的身影，李禹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挠着头，嘟囔道：“梁鹿那娘们也能当教官？” 每个课程的教官都不一样，打死李禹都没想到，梁鹿能成为枪械培训教官。 林南也是有些惊讶：“看来我们对梁鹿同志的认知还是太少了。” 能成为教官，就意味着她在这一项能力上是比较出众的。 “李兄弟你和梁同志一起出市破案，你不了解她的枪械水平？” “出去都没开过枪，肯定不知道啊，倒是她打架的水平我是认可的。” 梁鹿似乎是也发现了两人，不过只是轻微眼神示意了一下，便收回了目光，脸色严肃对着众多刑警开始自我介绍以及讲解枪械方面的内容培训。 “江州刑警还有这么漂亮有实力的女人？”苏迪在李禹两人旁边惊叹。 能看得出，苏迪眼中的激动不是装出来的，这是见色起意了啊。 “对于枪械，大家要明白一个道理，单手持枪和双手持枪的开枪方式，身体的调整度是不一样的，不过在准度上，我们通俗一点都是讲究三点一线，接下来我向大家展示一下。” 梁鹿说完，拿起场中桌子上的黑色手枪，单手站立，看似随意的对准远处的靶心就是一枪。 砰！ 中心点十环被打中。 这一枪，技惊四座，把众人都看呆了。 李禹也张大嘴巴，震惊了。 这么随意就十环，这踏马确实有东西啊！ 一时间，在场的人对梁鹿这位女枪神都有了些佩服。 开枪，刑警们都不陌生，讲太多没用，重要的还是实操。 在演示和讲解完毕后，便又是测验时间。 “苏迪，五枪四十七分。” “林南，五枪四十三分。” “张峰，五枪四十分。” “李禹，五枪8分……” 看着尴尬的站在靶线外的李禹，梁鹿嘴角都抽了，及格线25分都没有。 这种枪械实力，是怎么从警校顺利毕业的。 “哈哈……其实我就是娱乐下气氛！”李禹打了个哈哈，灰溜溜的从场上赶紧跑了下来。 “卧槽啊……我的水平这么差？” 李禹一脸怀疑人生。 记忆里前身肯定是摸过枪的，不然也不可能顺利毕业，但没想到想象和实操差这么多。 林南没说话，拍了拍李禹肩膀，让其好自为之。 目前场上所有刑警，最高分也就是苏迪的四十七分，刚警校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各项技能都算优级。 所有人打完，明天的成绩才会算入评测成绩。 “大家成绩都挺不错，只有某些人需要注意，大家可别向他学习”梁鹿目光鄙夷的看向李禹，让李禹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这娘们恐怕是故意的。 “没错，我说的就是那位8分枪神！”果然，梁鹿直接就点出来了。 此话一出，引起场上其它刑警一片哄笑。 不得不说，李禹平时表现平平，没什么人记得，今天的8分，风头一下就盖住了所有人。 直接在场里刷了个脸熟。 第145章 说你打赢我 耻辱啊！ 被如此当众奚落，李禹感觉脸面都被丢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反正李禹不管走到哪里，感觉投过来的目光都带着嘲笑。 尤其是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这种感觉更甚。 太多人都在看向他！ 以至于李禹在食堂吃饭，只花了三分钟不到就草草结束了。 回到宿舍，李禹想开启商城的心空前绝后，就想买百发百中技能。 真是太丢面了…… “李兄弟，你饭吃一半怎么就走了。”林南从外面走进宿舍。 李禹坐在床上往下方瞥了一眼，没精打采道：“躲一躲，我的名声算是被梁鹿那娘们给败坏了，太可恶了，最后都还要提我一嘴！” 说起这个，林南也忍不住发笑：“也确实，不提你名字还好，现在人家都知道省厅培训里面有个8分战神。” “唉！” 李禹更难受了。 此时宿舍门再次打开，苏迪和张峰也走了回来。 此时两人看李禹的眼神都更加的不屑了。 李禹的总成绩本来就差，现在枪械更是差的离谱。 这不是走后门来的是什么？ 苏迪成绩优异，所以张峰原本对他的轻视已经消散，李禹吸收了所有的鄙夷。 “林同志，我看今日那位女教官向你点头示意了，你和那女教官互相认识那？” 苏迪坐在床上，询问着正在倒水的林南。 林南一怔，先是看了看李禹，然后才对其点头。 苏迪有些惊喜：“林同志，那能不能把那位女教官的联系方式推送我一下？” 他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意，想来对自己的魅力应该很满意。 林南摇了摇头：“你要是想要联系方式，可以问问李兄弟。” “李同志？”苏迪看向李禹的目光透着意外。 “他和那位姓梁的女教官认识吗？” 林南：“认识，而且很熟。” 李禹当即否定：“林队，你别乱讲，不熟，我和那娘们一点都不熟！” 之前的破案情谊，在今日化为乌有！ 看着李禹的样子，苏迪皱了皱眉，从这种表现上来看，两人确实很熟的样子。 李禹这种平庸的刑警，也能认识这么优秀的女教官？ 但随后一想，李禹来自江州，那位女教官也是江州的，便就通透了，应该是同事身份，相互之间认识。 说罢，他脸上淡了几分：“李同志，还麻烦你把梁教官的联系方式发给我，我会记住你的情的。” 语气中带着一丝命令。 躺在床上的李禹眼睛眯了眯，旋即嗤笑一声：“女子宿舍在对面，你要的梁教官住对面，有手有脚自己过去要，当面不敢要，在后面找联系方式，这种行为统称为懦夫。” 见自己被拒绝，还被讽刺，苏迪的脸色沉了沉，随后便失笑的摇头，他和李禹在这里置什么气，不值得。 不过李禹说的也有些道理，想到这里，他也没再多说，直接走出了宿舍。 林南忍不住感叹：“苏同志的个人意愿太强烈了。” 他没有在张峰面前明着批评，但这话都听的懂，带着批判说苏迪不懂团结意识，也就是太过自以为是。 张峰没接话，以他和苏迪的交情，也不值得他帮忙说话。 林南看了眼玩手机的李禹，随后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很快，苏迪从外面走了回来。 他的脸色很不好，进宿舍前冷冷看了眼李禹，随后便是一言不发的躺在床上。 看这情形，应该是被拒绝了。 见宿舍氛围有些不对，林南拉着李禹往训练场而去。 “走，咱们去练练枪。” 原本不想出宿舍的李禹，当即眼睛一亮，从床上跳了下来。 …… 第七天的日子就这么过去，今日第八天，便是枪械正式测验入成绩的日子。 李禹今天的成绩倒不再是个位数，五枪二十五分，平均都打在五环。 虽然最低的也都在37环，他依旧在吊车尾，但起码也有了长足的进步。 这种成绩，是达不到摸枪的标准的。 八天的时间，四项技能全部测验完。 剩下的几天，基本考验的就是观察力，还有记忆力。 明天放假，李禹可没打算今晚还在培训基地居住。 他已经安排好了，带林南去吃吃粤菜。 前世他跟随的大佬，就是粤城人，喜欢吃粤菜，平时陪同出行，基本也都是粤菜为主。 穿越过来这么久，还是有些嘴馋了。 反正上次安安带他们去的国菜饭店，李禹觉得还不错，于是就把人都给约上了。 “李禹，几点你也不告诉我？” 刚没整理完床褥，梁鹿英姿绰约的身影便来到他们这间平房宿舍外。 “马上，本来想弄完叫你的，正好你开车了，我们方便下去。”李禹回头望了眼，继续跪在床上把床铺整齐。 “我看是因为我有车才叫我的。”梁鹿带着鄙夷道。 “卧槽！梁鹿同志，你良心不会痛吗！我好心一片你就这么看我？我组员他们也能开车来接我的好！”李禹不服气道。 “昨天你让我丢面子的事，我还没找你麻烦！我李禹好人不记小人过，请你你不感激还什么来着，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既然要请吃饭，李禹也没忘掉梁鹿，两人也算是‘共患难’破过案，李禹在梁鹿身上也学到一些破案技巧，在李禹看来两人还是有交情的。 梁鹿更鄙视了：“菜就多练！我只是说的事实！” “老子……”李禹郁闷的下床，瞪了梁鹿一眼，随后便挫败的收回目光，人家没说错，确实是自己菜。 “算你狠！”李禹咬咬牙，不在短板上纠结。 林南倒是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斗嘴。 “走，下山了。”李禹招呼着两人。 刚走出宿舍，迎面就对上了苏迪回来。 见到梁鹿和李禹两人一起，苏迪眉头跳了跳，不过什么话都没讲，便默不作声的让开了身子，让李禹三人通过，自己一人走了回去。 “他干嘛？怎么感觉抑郁了？”李禹看向梁鹿：“昨天他还吵着要你联系方式来着，怎么今天就对你性冷淡了？” 梁鹿英眉一挑：“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我又没说错。”李禹道。 “我看你是皮痒痒了。”梁鹿拳头捏的咯嘣响，露出冷笑：“我可以告诉你什么原因，昨天他就是被我修理了一顿，然后对他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想认识我，得先打赢我，弱鸡不配成为我的男人。” “那你这辈子怕是嫁不出去了。”李禹吐槽道。 “后面我还对他添了一句。” “我说你打赢过我。” 李禹：“？？？” 第146章 着道 李禹怪叫一声，急忙和梁鹿拉开了一段距离，满脸忌讳道：“梁同志，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馋我身子？” 梁鹿脸色涨红：“你滚蛋！” 李禹心有余悸拍着胸脯：“唉，想不到我魅力这么大啊……” 梁鹿直接翻了个白眼：“你的综合实力，能有你臭美功夫强的话，也不用我给你找回面子了。” “啥？” 林南解释道：“昨天苏迪去要联系方式时，我给梁鹿同志发了个消息，说了下你在宿舍的情况。” “是啊，听说你在宿舍被鄙夷的厉害，我这抬高你，给你无形中增加尊严，你还不感谢我？” “我谢谢你哦！”李禹相当无语。 原来还有这回事，但是他根本不需要啊！ 梁鹿微笑：“客气！” “好赖话你都听不明白？” “我就要把它当做好话，怎么着？” “女人，你赢了。” 三人坐上了梁鹿的车，看着车内空间，李禹啧啧称奇：“梁鹿同志的座驾很霸气嘛，红色坦克越野，高调！张扬！” “我听你这话满满的讽刺了？”梁鹿翻了个白眼。 “我只是没想到有女人还能开这种车。” “又不是我的。” “哦～～” …… 梁鹿开着车，一路往国菜饭店而去。 “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安排，你提前几天就在国菜饭店订了位置？” 来到门口，梁鹿停好车，见到是这个饭店，还有些惊讶。 “没有啊，我同事安安妹纸今天订的，她问了一下有位置，我们就过来了。” 梁鹿讶然：“那你这同事来头不小，还能当天订，这里除了高官达人，基本都没人能现订，一些机关单位这里都不给面子的。” “嗨，别想那么多，咱们能吃饭就行。”李禹毫不在意。 三人直接进入了预定的包厢，一进去，四位组员早已等候在里面。 “嗨呀！诸位，我想死你们了！” 李禹喜滋滋的坐下，坐在了王安安一旁的空位上，小嘴抹了蜜一样：“安安今天皮肤这么好？哇！这是妈生奶皮？都能出水了！” 王安安傻乎乎的乐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师兄，那叫妈生皮肤。” “哈哈……”邹长河挤眉弄眼道：“我咋感觉组长省厅培训几天，人都清爽不少，说话还中听。” “嗨，还是学了点东西，这叫做审讯时的心理策略应用，我试着用来熟悉熟悉。”李禹给自己倒了杯水，随后相互给大家介绍。 “梁组长大家都见过了，这位是宾城刑警队队长林队，林老哥，能力很强，你们多认识认识。” 林南向几人微笑打了个招呼：“早就听说李兄弟手下有一群龙虎悍将，今天一瞧，果然都是群精英，幸会！” “林队太客气了！” 几人热情的和林南相互认识。 王安安掩嘴笑道：“师兄，你看看人家林队多会夸人，你学着点。” 和林南认识完后，四人又依次和梁鹿也交流了一番。 大家相熟后，吩咐外面服务员微笑走进。 点餐的任务，自然又交给了王安安，李禹只负责说想吃什么，这些形容词太文艺了，他不知道代表什么。 梁鹿也拿着菜单看了眼，然后点了一份首都烤鸭，菜单上的名称为金边薄脆。 李禹是打死也无法把这四个字理解为烤鸭。 刚听见李禹还以为梁鹿点了份炸土豆呢！ 正在两位女同志点餐时，包厢外忽然传来了争吵声。 “你们的湘菜厨师在哪里，让他滚过来见我，剁椒鱼头做成这狗样，肉都柴了！” “不好意思客人，我们马上给你换一份好吗？我们让厨师长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 “别磨叽，让他们来，这明显鳙鱼在运输过程中出现了问题！活性不够，厨师在做菜时，也没仔细检查鱼的新鲜度！” …… 包厢内，正在等候王安安两人点餐的服务员歉意一笑：“真是不好意思各位客人，我马上把门给关上。” 说完，就走过去带上了门，一下包厢内就清净了，这隔音效果杠杠滴。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打扰众人的兴致。 点完餐后，李禹让人先把酒送了上来。 不管怎么说，聚会怎么能不喝酒了！ 总之，在李禹的带动下，除了安安妹纸李禹没让她喝酒外，李禹成功让梁鹿都干了起来。 但直到聚会的最后，他喝的都晕乎乎，林南更是都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梁鹿反而面带微笑，丝毫看不出醉意的继续找李禹碰杯。 甚至……还划拳…… 直到划拳，李禹十次有九次都是输，他才猛然反应过来。 这娘们不是个好人啊！ 开始装作不会喝酒都是诓他的！ 妈的！还以为自己终于要让梁鹿难堪一回了！ 直到最后，李禹成功的喝趴下后，梁鹿才七分醉意站起来。 “和我斗，还差了点～” 本来放假想好生休息一天的李禹，就这样，在床上昏睡了大半天。 王安安昨晚给几人在附近找了个酒店，七人全部入住了。 这个吃饭和住宿的钱，还都是梁鹿给的。 “组长，醒了没？”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李禹接起了黄景光打来的电话。 “醒了，你们去上班了吗？” “对，我们没叫你和林队，下班了我们再过来找你们。” 李禹知道三人都要上班，昨晚喝酒基本找的都是林南，没想到最后螳螂捕蝉，梁鹿在后！ “不用了，待会我和林队还要回培训基地，等我培训完回警局随时都能见。” “也好，那你们自己安排，我们就不过来了。” 挂断电话，李禹走出了房间。 他当前的房间在602，黄景光告诉他，林南的房间在605，梁鹿则是在609，两人都没打电话，证明应该都还没醒。 李禹刚想叫人，忽然就听见楼下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李禹不明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接下来，他就有些不淡定。 “啊！死人了！快报警！” 这话从楼下都传了上来，虽然有些不真切，但李禹还是听清了。 这隔音不行啊！ 吐槽后，走廊里没窗户看情况，李禹赶紧回到自己没关门的房间，透过落地窗户往下看，视野恰好落在街道上。 下方围观群众快速靠拢，通过高空俯瞰，一具尸体正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他旁边的房间，窗户大开，窗帘挂在顶上，飞出了房间，摇晃跳动在空中。 第147章 听不懂！ “自杀？” 下方的尸体引来了人群连环的响应，李禹伸出脑袋看了一眼隔壁，脸上露出思索之色，隔壁应该是604房间。 这种酒店，房间两侧实行的是单双号排列。 604的窗户和他这里的窗户是一样的，下方是固定的玻璃，高过半人以上的窗户是左右横推可以活动的。 见下方人越聚越多，李禹走出房间，准备把林南和梁鹿敲门叫起来。 这种骚乱情况，李禹不是特别清楚流程，不过两人肯定比他懂的多。 刚走出房间，李禹就见到两人从各自房间里走出。 虽然精神都有些颓废，但看的出，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精神面貌。 “有点吵，怎么回事？” 林南打了个哈欠问道，他和梁鹿的房间都是单号，房间和李禹所在房朝向相反。 因此两人不是特别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隐隐间能听到一些喧闹声。 “我也听到了，刚起来。”梁鹿也说道。 李禹解释了一下：“好像是这个房间住的人跳楼自杀了。” 他的手指着604。 “自杀？”梁鹿脸色当即一凝，目光动了两下：“走，我们下去看看。” 电梯在走廊的另外一侧，三人直接按电梯下了楼。 走出酒店大厅，三人来到街面上，李禹这才看清酒店的位置。 酒店名为霜叶酒店，大门两侧是停车场，再往外就是绿化树加马路牙子，再过去就是大路。 这周边平时也是人来人往，刚才有人跳楼自杀，已经有好多人站在远处拨打急救电话和报警。 酒店第一时间就安排保安，远远维持着秩序，让大家不要接近。 跳楼的位置是在酒店建筑的右侧，酒店是这条街道的结尾，所以右侧没有商铺，唯一剩的就是停车场挡住的围墙。 因为时间才过去几分钟，救护车和警察还没法直接赶来，于是只能先让现场保持原样。 三人来到停车场，李禹看着地上的尸体，微微唧了下嘴。 死的有点惨，应该是脑袋先着的地，右侧面脑袋已经严重变形，身上溅射出的血，粘附在两边停车位上的车门上。 可惜落下的位置，连着三个空位都没车，不然可能人还死不了，最多也就是砸坏两辆车。 “唉，你们干什么？” 酒店保安拦着正往停车场里面走的林南和梁鹿。 “我们是警察。” 林南脸色严肃的出示了证件。 梁鹿也把证件甩了出来：“江北刑警，你们先去找一些遮挡物，把尸体周围挡起来。” “哦哦……好……” 见到是警察，几个保安赶紧让开。 “我们已经派人去买白布和伞去了。还没买回来。”一个保安解释道。 梁鹿点了点头，她率先靠近尸体附近。 附近围观群众见有人进去，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在观望。 “林队，你怎么看？” 三人靠近尸体，梁鹿看向了林南。 “李兄弟看出什么？” 林南目光又看向李禹。 李禹摸了摸下巴，摇了摇头：“别问我，我没太大感想。” 他觉得有点不像是自杀，但具体理由他又说不出来。 林南这才向梁鹿给出回复：“如果是自杀的话，就有点违和了。” 李禹眸子一亮，希冀的看向林南：“怎么说？” “尸体位置太靠后。” “靠后……”李禹一时没理会到林南的意思。 梁鹿帮忙解释道：“尸体和建筑太近，几乎快达到垂直的水平。” “如果是跳楼的话，以6楼的高度，尸体距离建筑应该在两到三米。” “有这么远？”李禹有些不可置信，现在尸体距离建筑的距离最多五六十厘米左右。 林南笑道：“差不多，每层楼高的距离平均算为三米，六层楼的高度也就是18米，跳楼会拥有水平初速度，根据平抛公式，x=v?t（x指水平位移，v?代表水平初速度，t是运动时间），h=?gt2（h是下落高度，g是重力加速度，约为98\/s2）” “假设水平初速度为1米每秒，水平距离最终得出的结果，大约在19米左右，楼层越高，咱们要考虑的东西就越多，就得考虑风阻和空气阻力。” （替大家温习下幼儿园课程） 听完林南说完，李禹嘴巴张成o形，不自觉鼓起了掌。 “林队，你说的很专业，但我一个字都没听懂！” 梁鹿也很是意外林南还有这份本领。 “林队还真是一个精英刑警，光是这点数学公式，都能优于99％的刑警了。” “梁同志说的夸张了，这算不得什么，我以前的师傅才是这方面的专家，他就喜欢利用数学公式侦破一些谋杀案子，可惜我是一点没学会。” 李禹瞄了眼尸体，转回正题道：“别在这里谦虚了，意思这死者不是自杀，那就是被谋杀的了？” 两人同时沉吟了下来，从下面的位置抬头看向6楼。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意外，需要先看看事发前的房间。”梁鹿收回目光，解释给李禹听。 “那我们等什么，现在上去看看呗。” 梁鹿叹了口气：“李禹啊李禹，我不知道你刑侦学还有勘察能力学哪里去了，案子发生的第一步，是保护现场，尤其是在第一时间接到指示命令的同事没来前，千万别一个人去进入现场，因为那和破坏现场无疑。” 李禹悻悻一笑：“懂了懂了。” 主要想到是谋杀，李禹好奇过头了。 这是一场伪装成自杀的谋杀？ 想想都有意思！ 很快，接到报案被分配的民警就来到了现场。 这是有正规程序的，指挥中心会安排警员出任务，即便李禹他们是警察，也不可能去越俎代庖，代替还未到场的同事们接手。 如果现场到来的警员无法处理，就会继续上报，如果有另外的警员在场，也得把情况汇报上去，最终由调度中心安排是否能够接手，只有调度中心同意，现场的同事才会把案子移交并且协助。 不管你是不是领导，规矩不能破坏。 三人都出示了一下证件。 见到三人是专业刑警，前来的民警都十分客气。 第148章 所谓含金量 后续救护车也跑了过来，总共耗时差不多在十来分钟，速度也算是快了。 不过下来的急救医生，在见到人之后，遗憾的摇了摇头，表示没救了。 他们能做的，只有为死者默哀，同时搬走尸体。 这一点，完全在三人预料之中。 外人离得远看不见，他们本身离的就近，所以一看就知道人没了。 有三人在场，民警只是请示了一番后，案子就全权交由梁鹿带头处理。 在拿到案子的指挥勘察权后，梁鹿做事雷厉风行，前来的民警全部被她有序有方向的调动了起来。 首先，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酒店中是否有同伴。 其次，确认身份时，同时索取酒店内的监控！ 随后，三人在酒店前台的带领下，利用磁卡，打开了604的大门。 房门打开，梁鹿第一时间没有进去，而是看向李禹：“李禹，你可得学着点，下一节培训就是现场勘验，一般测验时，是需要和刑侦手段联系在一起。” 李禹倒是没有出言反驳，梁鹿的出发点是好的。 或许只有梁鹿清楚，李禹破案很能把故事拼完整，但在细节和各类技巧上，并不是顶尖的。 梁鹿戴上手套脚套，率先进入了房间，随后便是之前培训过的刑侦，勘验时从外向内，一步步的探索。 梁鹿进去后，林南在梁鹿排查完外围后，这才跟着踏进。 因为房间并不是什么案发现场，不需要那么小心翼翼，三人上来，更多的也是为了确认一些猜想。 李禹也跟着有模有样，进入了房间内。 刚踏入，李禹就微微皱了下眉，房间里面的温度，似乎比外面要高一些？ 这里面的装饰和他602的布置一模一样。 进门左边是洗手间，再往里走是床榻，再往外走是落地窗的阳台位置。 靠近窗口的位置，有一条酒店房间的椅子倒下，似乎是死者踩上去跳楼时用来垫脚的台阶。 而此时，梁鹿看着落在窗户外的窗帘，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仅过了一会儿，林南和梁鹿几乎异口同声道：“是谋杀。” 李禹挠了挠头，没有率先询问原因。 “林队发现了什么？”梁鹿看向林南。 “一旁的圆桌上，有未喝完的功能性饮料，电脑是待机状态，上面有写了一半的稿件，死者应该是个律师，想死的人可不会有这种闲心雅致。” 林南顿了下：“如果是意外，这条椅子就太违和了，所以只能是谋杀，另外窗户打开的空隙太窄，如果是跳楼，不可能只打开一扇窗的距离。” “那凶手是谁？”李禹小心问道。 林南一笑：“查监控，看谁最后进入这间房就好，不过需要联系鉴证科前来搜集证据，否则无法论证犯人。” “就这么简单？” 这和李禹想象的不一样啊，这种伪装成自杀的案子，难道不应该像柯南里面一样，找出几个嫌疑人，再从里面慢慢找凶手？然后甩出证据，你杀人了！ “这案子并不复杂，凶手只是想打一个时间差，制造不在场证据，现在凶手肯定找了目击证人，证明自己并不在现场。” “你们知道凶手是用的什么手法吗？” 林南再次走动观察起来，随后道：“这还需要慢慢推理。” 梁鹿倒是说道：“这个应该也不复杂。” “地上铺的毯子，洗手间门口的毯子是潮湿的，门内边口有水渍的痕迹。” “椅子上有新的细小磨痕，凶手想要固定被害人，定然需要用到绳索等东西，而最容易，也最不引人发现的，也就是鱼线，好鱼线的承受度，一两百斤的鱼都能钓上来。” 梁鹿沉吟片刻：“如果我没猜错，凶手只会在606、702、704、706这四个房间，因为这样回收作案工具是最方便的。” 李禹内心痒痒：“那手法细节什么样的啊，你们倒是说清楚呗。” “李兄弟，梁鹿组长其实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林南摇头：“凶手想要回收鱼线，那么他固定死者，不可能把鱼线系在房间内。” “所以洗手间门口是湿的，凶手可能利用了大冰块，鱼线系在冰块上，再把洗手间门一关，冰块被挡在洗手间内，等到冰块一化，那么鱼线慢慢松动，被害人就会慢慢移向窗外。” “鱼线很细，洗手间门下方的缝隙足以让鱼线鱼线通过。” 李禹恍然大悟，他明白了。 难怪进入房间感觉热，可能凶手为了加快融化速度，甚至定时开了热空调。 而凶手不需要把鱼线另一头系在死者身上，只需要在物件上绕一圈，能拦住死者就行，然后随着冰块融化，里面鱼线无法再固定。 那么拦住凶手的鱼线就会松，死者也会一步步跌落窗外。 凶手提前把被害人迷晕。 然后把被害人固定在椅子上站立，先把窗户开了一扇空位，再用窗帘遮挡住被害人被放在窗口的情形。 这也是为什么，窗帘会飞出窗外，跳楼的人怎么可能不把窗帘拉开！是因为死者落下楼后，压迫向窗帘，窗帘承受重量，被迫出窗！ 椅子很可能也是因为被害人在掉下楼前，鱼线最后把椅子也跟着绊倒了！ “这么多细节你们也能推敲出……”李禹不由得感叹。 林南哈哈一笑：“刑侦上方有推理学，其实我们推的只是大概，然后根据常人思维去思考，如果我要杀人会怎么办，再补充细节。” “只要能大概知道对方所用工具和方式，很多刑侦书籍，都有前人写下的汇总概念。” “那现在怎么办？” “犯罪方式都出来了，只等鉴证科来调查这几个房间，能串联出证据，杀人的闭环也就确定了，凶手跑不掉。”林南道。 见着两人气定神闲的模样，李禹心中有些唏嘘。 这一刻，两人给他的感觉就是很专业，很安心，又很聪明！ 根本不需要去审问嫌疑人，只要证据链充足，那么直接就抓人便是了。 电视剧里面误我！柯南更扯，证据都让人家侦探来找，警察坐享其成就是了！ 搞的都以为警察就是群酒囊饭袋一样。 这一瞬，李禹才明白刑警的含金量。 果然自己是半路子出家，比不得这两人专业程度。 第149章 得分 酒店跳楼案件，没什么太大的波澜。 李禹也是第一次见到所谓的快速侦破。 死者是一位小说工作室的主编，四十七岁，此次出来是和同事们团建的。 不过此人过于混蛋，和同事们关系并不好。 一个从小热衷悬疑破案小说的写手加入工作室后，写出了一个爆款悬疑小说，竟然被他以实习为由，忽悠无偿发表在论坛上，最终这小说火了，但作者名却是署的他的名。 这位主编名利双收后，没给这位写手应该有的公正和奖励，仅仅只发给这位实习写手两千五的实习工资！ “没有我们工作室和我的名气！你以为你的这篇小说能火？你要记住！不是你写的好！而是我们推的好！” 于是梁子就这么结下了，这位实习写手气不过，策划了一场以谋杀，变成自杀的案子。 从梁鹿他们到抓人，全程只花了不到三个小时。 当这位实习写手被抓时，果然如同两人猜想，已经制造了不在场证明，在死者跌落窗户时，他正在酒店餐厅吃饭。 打算等警察快到案发现场时，才上去回收鱼线，他就住在704！ 他本以为自己策划的很完美，信心满满的给出口供笔录，认为警方基本会以自杀结案。 想象的很完美。 不过可惜，他遇到了住在酒店的刑警！ 当梁鹿把他的手法推理出来，并且找出证据后，这个写手还一副不可置信。 他自以为完美的手法，竟然这么快就被破了。 他那点侦探悬疑想象能力，在现实中居然是如纸脆弱！ 生活也就给了他沉重一击，现实和想象中的犯罪，差的太远了。 等回到培训基地的时候，李禹还一路啧啧称奇，大感收获。 不仅凶手被教了一课，他也被教了一课。 等回到培训基地，见到梁鹿也跟着下车，李禹纳闷问道：“诶？老梁，你还要待在这里？” 梁鹿：“剩下的现场勘察和案情分析，包括近身格斗，这几天都由我来培训主持。” “你一个人搞这么多？” 前面的几个教官，也就只教两天。 “说得好像我乐意似的，任务派下来，我不答应也没办法。”梁鹿柳眉倒竖，也表现的很烦躁。 “哈哈，能者多劳嘛。”林南在一旁笑道。 “就凭梁同志的能力，胜任所有培训内容的教官都没问题。” “是太繁琐了，还不如待在分局接任务。”梁鹿并不想这么麻烦。 再次简单聊了几句，三人就分道扬镳，各自前往自己的宿舍。 现在已经是晚上七八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等到李禹和林南回到房间，并没有见到苏迪和张峰的身影。 两人洗漱好后，就各自上了床，开始互相聊天。 今天的经历让李禹有些意犹未尽，尤其是两人破案时给他的感觉太好，以至于让他都快有种提升自己的想法。 所以在聊天上，李禹基本围绕都是在请教破案上面的心得。 林南自然也不会吝啬他的经验，讲了几个比较出名的例子。 其中用来概括的便是，细小甚微、显微着着。 也就是说，破案的关键，往往是最不起眼的地方。 当然，这类谈话，只能作为辅助，并不能代表所有案子都是如此。 但万变不离其宗，变化的只是本质，并不是内核。 等到晚上十点多，两人谈的差不多，苏迪两人也回到了宿舍，李禹也就没再和林南讨论了。 今天的破案，又增加了一百积分，虽然破案过程他几乎没怎么参与，但系统判定却认为有，因此也把分给他送上来了。 不要白不要，李禹当然是喜滋滋的收下，他现在距离开放商城，还差五百分！ 李禹是充满了干劲与热切。 …… 一夜好梦，李禹梦见自己成为了非常专业的神探，一眼就能定乾坤，所有犯人只要他一瞪，便是缴械投降。 正在他沉浸在这种美好的梦境中时，培训基地的起床铃声响了。 新的一天培训，正式开始！ 四天之中，培训的内容是现场勘察和案情分析。 现场勘察，测验的题目是出现在不同的场景，让刑警们进行勘察，给出结果和推理，能还原出事件过程，那便是成功的。 李禹因为这两天深有所感，倒是在房屋盗窃案子中，推测出是有预谋的做梦，并且把过程大概说了，测验最后出来的结果是a。 这也是他这么久培训以来，唯一得到的一次a评价分。 至于在第二个案情分析上，李禹只拿到了b-的成绩。 当然，李禹对于这些分，根本不看重，他更在意的是，这十来天的培训下来，自己确实收获到了一些东西。 最后一天，并不是培训，而是刑警们和省厅派来的武警进行近身格斗。 如果能在武警的手里撑下十个回合，那便是合格，如果能旗鼓相当，那便是优秀，若是能胜出，那将是满分。 武警派来了一共二十位。 刑警们随机挑选到任何一名武警。 看着这群身型挺拔，威风凛凛，每个动作都透着干练有素武警们，在场的刑警无不心里打鼓。 刑警的身体素质是有的，但和这些每天业精于练的武警来说，武力上还是不够看的。 果然，随着近身格斗正式开始。 刑警们虽然有模有样的和武警交手了一番，但基本都在十几个回合，就开始惨败，根本没有刑警能和武警格斗的旗鼓相当。 每个上过场的刑警，都表现的十分吃力，反倒是各个武警，仍然是云淡风轻，气势不减。 这让梁鹿这位教官都看的微微摇头。 刑警的身体素质是硬伤，甚至很多警局的刑警，基本都不怎么会格斗。 一群刑警近身格斗下来，没有几个能斗的旗鼓相当。 梁鹿本以为李禹会全力打一场，没想到也只是在打了二十来个回合后，便不敌落败。 见到李禹居然不争强好胜，这让她还有些意外。 在梁鹿看来，李禹应该是那种不落人前，不会轻易认输，而且还要面子的人。 可李禹，居然不全力出手。 她哪里知道，李禹其实根本就没太激进过，只是因为她过于犟与冲，两人初次见面，才会表现出更狂妄凶狠的姿态。 平时的李禹，一般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一点，说白了，就是李禹的责任心并没有那么强烈。 所以有时候都略微敷衍，唯有在自己想办的事情上，才会比较上心。 “李禹，我和你单挑一场如何？” 看着走过来的苏迪，李禹只觉得莫名其妙。 第150章 打虐 苏迪刚和武警打完下场，他也是坚持了二十来个回合便败下了。 “没兴趣。”李禹摇头，实话实说。 无缘无故和人单挑，费力不讨好，又累人，脑子有病才愿意。 苏迪看不上他，他李禹的高傲，又何曾把苏迪看上过，所以一直都对苏迪表现出来的轻视不在意。 不是因为对方能力强，而是他从未把自己姿态放低。 一名强者，又何故会理会一个蝼蚁的嘤嘤狂吠。 苏迪紧皱眉头，冷声道：“你怕了？” “我怕个锤子。”李禹不耐烦：“说了没兴趣就没兴趣，你算老几，说挑战就挑战。” “我发现你这人阴魂不散，和有病一样，都特么不待见你，总是赶着来我面前凑，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找什么存在感？是从小缺乏关注吗？还是心里脆弱，需要疯狂找补画面来安慰自己？” 李禹也是懒得和苏迪在这里虚与委蛇，反正是最后一天了。 见李禹话语说的这么直白，苏迪脸色发沉，两人的动静自然也是被其余刑警放进眼里。 被如此注视，苏迪也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便是长叹一口气：“李禹，你的综合成绩太差，能力很值得怀疑，我们其它刑警如此优秀，他们的能力，值的参与这次省厅的培训，而你，在这里面实在有些格格不入，浪费这个名额，在我看来，你可能用了不正常的手段获取名额。” 凭空捏造，随意就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众人的目光都有些变化。 李禹在这次的培训中，已经算是垫底的存在，尤其是枪法8分记忆犹新。 能来这里的，确实都是各自地方的精英，像李禹这种实力，应该是来不到的才对。 梁鹿在一旁微微蹙眉，苏迪这显然就是想刁难李禹了，而且话说的，也是为了带动大家的情绪。 李禹一旁的林南，也是脸色不善，他没想过苏迪会如此胡搅蛮缠，过于善妒了。 李禹眼睛一眯，对于苏迪嗤之以鼻。 “我发现你的脑袋是真有屎，既然是培训，那么肯定是来提升能力的，我能力差一点，分局派我来提升怎么了？我李禹是特么来学习的，要是什么都会，我还来培训什么？我跑来镀金当官啊？” “你的脑回路还真是让我难以琢磨，你的意思就是，现在来参加培训的刑警，他们的能力，其实都不用参与培训，就是来秀成绩的？” “那以你的话来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现在在这里的刑警同事们，其实是占了本该需要培训学习刑警的名额，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 “反之意思是说他们都搞暗箱操作那一套，那我觉得就该查查了，明明能力不需要参与培训，却还是要参与，这不就是在浪费党的资源嘛！” 一番话说的众人都变了脸色。 是啊，培训确实是为了提升能力，能力差没问题！ 只是他们一向都认为这是进入省厅的一次机会，所以才会那么珍惜，派遣各类有能力的刑警。 但明面上的话，可不能说自己是想进入省厅！ 李禹的话，说的没毛病，甚至实力差，才应该出现在这里！ 这要是真被落实了暗箱操作名额前来培训，他们谁都没法承担后果。 所以看向苏迪的眼神，都略微不喜。 你自己要找人家麻烦，最好别拉上我们！ 苏迪也没想到李禹会如此诡辩，但说的还真是理所应当，本该如此。 他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没办法再和李禹纠缠下去了。 他不认为李禹有梁鹿说的那种格斗实力，能打赢梁鹿，也确实是为了平衡心里，才想着踩李禹一下。 不过他想结束，李禹反倒是走了出来：“来，本来心情多好的，非得被恶心一下，不弄你一次，我特么不舒服！” 苏迪一愣，随后眼中闪过喜色。 “你确定？” “磨叽什么，上来受死！” 李禹更加不耐烦。 见此，苏迪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也是走了上去。 原本还想客套两句话，刚上来，李禹就开始动手了。 一招力劈华山率先出手，对准苏迪的面门来势汹汹就是一拳。 近身格斗？ 李禹从来不会讲究招式和固定手法，一直都是以凶悍着称。 打架时，哪有那么多形形色色的招式可以去想，都是见招拆招，一击毙命！ 苏迪也有些实力，在感受到李禹的攻势，他沉身马步一蹲，做好了万全准备。 不过很可惜，他低估了李禹的力量。 他正面出手迎接，砰的一声砸在他的手臂上，仅是一接触，他就觉得手臂震麻，接着是火辣辣的疼痛。 他刚想后退泄力，李禹已经改变招式，抬脚而至！ 于是场中，众人只看见李禹一个人全程压着苏迪，狂揍着人。 而且很多刑警目露怪色，似乎知道李禹不小死手，专门只给苏迪造成皮外伤，又不至于反抗不了。 一直到五六分钟后，李禹忽然停下手，然后拍拍手，如同胜者走了下去，只剩场上苏迪在那里喘着粗气，面色难看，浑身疼的颤抖…… 望着众人奚落的目光，这一刻，自取其辱充斥上了他的脑海，赶紧灰溜溜的逃离了。 望着李禹的样子，众人都看的出，李禹是真留手了。 为期两周的培训，今日也算是彻底结束。 培训的分数并不会传上个人履历的资料库，只供省厅人事检查。 …… 江州夜晚，今日的天气带着阴沉，从早上开始，乌云就遮挡住了天空，一直到下午三点，天色阴暗，才夹带着一些飘散的雨水落下。 等到四五点时，雨水已经呈瀑布之势倾泻而下。 “黄大哥、邹大哥、常大哥，下班了，拜拜！” 警局内，王安安收拾着挎包，向几位老大哥挥手告别。 雨势略大，再加上王安安住在警局外，路途算是最远的，大家都默认把警车让给王安安拿来上下班使用。 “安安，路上慢点！” 几位老大哥嘱托，王安安挥了挥手，就从警局下班回家。 开着警车，今日的她依旧走的是每天上下班行走的路。 十分钟过去，距离她到家时间还只剩几分钟的路程，她像往日一样，把车转进了一条小巷，穿过这条人烟稀少的巷子，便能马上到达自己住的公寓。 她刚转进去，就见到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身影，正在雨幕中，握着腿，拖行着一个人，手中似乎还拿着一把铲子。 警车的远光灯照射过去，这一时间，雨衣身影抬起手遮挡了下视线。 而王安安也见到了地上那个人汩汩冒血，灯光下，血迹染红了地面。 第151章 殇！ 阻止犯罪！ 王安安脑子里立马冒出一个念头。 这条巷子是一条直通巷子，里面连个路灯都没有。 偶尔晚上也有一些人走过，但今日下着大雨，行人稀少，雨衣身影，是要把人拖入中间转角死胡同的小巷中！ 大灯光线下，那个被拖着的人影似乎没有了动静。 第一时间，王安安就想下车，但找了车上一圈，也没弄到个武器，对方是个穷凶极恶的歹徒。 再加上对方身材高大……王安安瞬间就判断出，她无法战胜。 她没有贸然出去，而是准备把车往后倒出去。 心里如此想着，她立马拿着手机拨打了李禹的手机号码。 然后踩着离合，快速挂上倒车档，准备退回后面的大道上。 但随着后视镜内传来的灯光，王安安心中一沉，好像有辆车堵住了巷子。 目前车子位置已经到了巷子中的一半，警车是老款小车，又没有倒车影像，倒车只能看后视镜，但下雨，后视镜内很暗，可见度相当的弱，快速倒车很困难。 而那个雨衣身影，迎着灯光已经朝他走了过来。 这一瞬，王安安心里闪过慌乱。 “喂，安安啊，怎么了？” 电话响了十几秒就被接了起来，李禹慵懒的声音从中传来。 王安安紧张，但不忘快速说出自己的处境。 “师兄，我现在在金康巷，碰见歹徒正在杀人，那人应该已经死了，我想倒车出巷子，但巷子后面好像被车堵住了，他们可能是同伙，对方好像朝我来了，我该怎么办。” 李禹的呼吸陡然加重，声音严肃且冷静：“不要慌！锁好车窗！” “我锁好了的，但前面那个歹徒拿着凶器朝我靠近了师兄！” 王安安带着一丝哭腔，她虽然是个警察，入局也不过才一年多时间，也从未如此正面面对罪犯，心底不乱是假的。 电话内沉吟了一秒钟，李禹这才冷冽道：“巷子前面如果只有人，没有障碍物，踩下油门撞过去！” “啊？” “冲过去！现在把手机通话录音开启！撞死！撞残！所有后果我来负责！” “师兄……”王安安哽咽了一下。 “别墨迹！现在开车冲！”李禹急促道：“我现在正在往你的方向赶！” “好好……” 听到李禹的话，王安安定了定心神，换好车档后，见到前面的人影挡着远光灯的刺眼靠近，她双手握住方向盘，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轰！ 伴随着发动机一声轰鸣，警车如同离弦之箭往前冲。 见到车辆启动，雨衣身影似乎也没想到王安安这么猛，赶紧往巷子边上一扑，这才堪堪躲过警车撞过来。 “师兄，我冲过来了……” 王安安刚在电话中说完，前方巷道，一辆灰色面包车又慢慢开了进来。 兹—— 王安安惊慌下赶紧踩下了刹车。 她的小脸惨白：“师兄……他们好像是冲我来的……前面也有车挡我……” 此刻，刚从培训基地下来，到达市中心和林南梁鹿喝酒的李禹，已经从饭店冲了出来。 他听到电话中颤音，还有急刹的声音，心中发紧，但语气依旧沉稳：“别急安安！关好车门，我马上到！” 此时他所在的位置，到处都是车况灯，江州夜景下，下班高峰期，堵车已成为常态，尤其是下雨，更加堵塞。 王安安居住的地方他大概知道方位，从这里开车过去大概在二十分钟左右，但需要经过金江二桥，必须从市中心绕一圈才行。 现在这种堵塞，一定会把时间拉的很长。 而人能直接通过人行桥，因为人行桥是单行道！若是车子直接通过人行桥，起码时间能节约一半！ 但此刻他没有警车，事态发生的紧急，也没法联系同事！他不敢挂断电话！ 这一刻，李禹顾不了太多，只想尽快赶过去。 系统唤出—— 速度技能、隐形弹跳鞋，李禹把能提升人体敏捷的东西都给用上了。 这一刻，他有些后悔草草把隐形跑步鞋使用。 但顾不了太多，速度技能提升了人体速度300％，持续时间能达到20分钟。 弹跳鞋能让人身轻如燕，蹦跳能力增加200％，持续时间一个小时。 “师兄，我可能要死了……” 电话中，突然传来猛烈撞击玻璃的声音，和车子发动乱撞的声音 李禹快速奔跑，一边赶往事发地，一边嘴中安慰着王安安。 只见雨夜中，大马上路上，一个身影正在车顶上奔跑跳跃！ 许多正堵在路上的小车司机们，忽然就感觉车子传来轰的一声，然后震动了一下，前挡风玻璃前，就看见一个人很快消失在眼前。 “哇！妈妈，那里有超人！” 很多人注意到了李禹的状态，不少司机眼巴巴的看着李禹甚至跳的超过公交车，然后跑动在车流中。 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不少人拿出手机想要拍摄，但只拍摄了几秒，李禹就已经远离了。 李禹此时可管不了太多，不管引起什么骚乱他都不在意，只想尽快赶往事发地。 为此，他还特意开了刀枪不入的技能，就是深怕自己在车流中横冲直撞时，不小心出现意外。 “不管你们是谁！你们若敢伤害她，必死！” 听到电话中的尖叫，李禹冷声威胁。 很快，手机就没有了声音。 玻璃破碎的刺耳声音发出后，手机就被强制挂断了。 李禹心中焦急，祈祷王安安千万不要有事。 十分钟不到，李禹就赶到了王安安居住的附近。 此时的他心跳的厉害，整个人热血沸腾，脑子都嗡嗡的，这是心脏耐力已经超负荷的表现。 虽然加强了身体速度和弹跳力，但耐力是一大问题。 这不得不让自己停下缓和，然后再继续赶路。 很快，他终于来到巷子内。 此时的他浑身湿透，目光冷厉。 巷子内一片寂静，两边放置着不少木板垃圾桶之类的杂物，雨水顺着墙壁滑落在地面上，幽深而静谧。 李禹一眼就见到漆黑的巷子中停放着他们组的警车。 此时警车已经有些面目全非，到处都是被撞的凹陷的痕迹，窗户玻璃更是被强力破坏。 暴雨如注，巷中的警车摇摇欲坠。 李禹快速来到车前，只见驾驶室上，王安安脸色惊恐的靠在座椅上。 一把匕首直直地穿透她的心脏，刀身没入大半，只留下黑色的刀柄在外面。 雨水顺着刀刃不断滑落，滴进他那已经被鲜血浸透的衣服里。 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涌出，起初还是浓稠的暗红色，在雨水的不断冲击下，迅速被稀释，变成了诡异的淡红色。 顺着她的胸口，衣服腹部，蜿蜒而下，汇聚在座椅上，又顺着座椅缝隙，滴落在车内地毯上，与雨水交融，形成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水。 第152章 幸好！ 一时间，李禹目眦欲裂。 心脏处狠狠被锤击了一下。 他险些控制不住双腿的软化，双手强撑在破碎的车窗上，这才没有倒下去。 玻璃碎渣刺破他的手掌，但李禹恍然不觉。 他赶紧摸了摸王安安脖子处的脉搏，脖子上仍有温热。 身上还没彻底凉透。 “还有的救！” 李禹不敢往坏处想，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但他不是医生，无法救人，只知道王安安再照这种情况下去，一定会彻底死透！ “安安，别睡！” 李禹试图唤醒妹纸，他的目光可怖，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怒意，此刻他对素未谋面的凶手有着浓厚的杀意。 “呼吸器……” 李禹手忙脚乱间，拨打了急救电话后，发现了空间格内还有两个呼吸器。 他管不了太多，赶紧用在王安安的身上。 【呼吸器，使用后，可加强呼吸功能，在任何空间中，都能呼吸，时效30分钟。】 又是十几分钟后，梁鹿和林南开着车也来到了金康巷。 他们原本正和李禹喝酒吃饭，自然知道李禹遇到了什么事。 刚进入，就见到巷子中的惨烈，两人都吓了一跳。 “快，快，救救安安。” 李禹颤抖的咬着嘴唇，求救似的看向两人，这一刻，他没来由的有些恐惧。 他拨打急救后，丝毫不敢去动王安安，他怕自己随意一动，就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只敢站在车门前，用身子挡住破碎的窗户，不让雨水飘进去，落在王安安的身上。 “别怕，急救来了！” 梁鹿安慰道。 …… 夜晚八点，市区急救中心。 李禹浑身湿透的坐在急救室外，面无表情。 黄景光他们三人在听到王安安出事后，也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三人脸色焦急凝重，还带有一丝自责。 “组长，安安怎么样了？”黄景光沉声道。 李禹沙哑着声音：“还在急救当中，还没脱离危险期。” 邹长河非常愤怒：“踏马的！到底是谁对安安下手！” “医院里别嚷，等安安脱离危险期后，我们再谈。”常明劝道。 三人很明显不好受，但此刻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再次过去半个小时，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终于从急救室中走了出来。 “谁是家属？” 医生开口问道。 “医生，别绕弯子了，我们都是警察！安安她也是警察！我们都是同事！人到底怎么样了？！”邹长河急道。 听到是警察，医生脸色放缓，也没再走流程： “病人脱离了危险期，幸亏来的及时，中间她的内呼吸没随着心脏衰弱而减弱，这是万幸，这也是能救回来的关键，心室被捅破了，后续恢复的好，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只是病人现在失血过多，加上心衰，脑子暂时进入了休克状态，可能会昏迷很长一段时间。” “不会成植物人？”黄景光沉声问道。 “不会，病人现在状况，只要身体恢复了，苏醒的可能性很大。” 听到这话，几人这才一松，人救回来还好。 “组长。” 三人看向李禹，目光中透着凶光。 医生眼睛闪了闪，这几个警察的眼神真的很吓人，见到三个老爷们心甘情愿喊这个浑身湿透的年轻人，医生心里还有些怪异。 李禹摆了摆手：“案发现场，已经有林队和梁组长替我们去检验了，等他们回来告知结果，接下来，就要辛苦各位抓凶手了，死活不论！出事，我来扛！” 语气杀意满满，李禹这是自穿越后，第二次想杀人。 第一次是因为那个中间人，此人已经成了傻子。 而这一次，不仅仅是杀意，更是恨意，凶气比之前不知高多少倍！ 因为李禹清楚，如果不是隐形呼吸器，王安安现在已经死了！ 这个整天喜欢叫他师兄的妹纸，差点香消玉殒！ “收到！” 三人多余的话都没说，皆是神色郑重的点头。 在他们的心里，王安安在组内的角色，不像是同事，更像是妹妹。 很快，王安安就从急救室内被推了出来，之后安排进了单人病房。 见着王安安脸色惨白，昏迷不醒，几人内心当中的怒意更加汹涌了几分。 “组长，你先回去换身衣服。”病房外，黄景光劝着浑身湿透的李禹。 “不碍事。”此时手机震动起来，李禹拿起来，擦了擦湿润的屏幕，接了起来。 电话是梁鹿打过来的。 “李禹，先告诉你两个消息。” “一，现场还有一个人遇害，根据血量分析，这人已经死了，但尸体应该是被运走了。” “二，现场遗留的痕迹很少，大雨冲刷了很多线索，不过根据现场的情况分析，安安不像是被临时卷入的，更像是被埋伏。” “具体情况，还得再详细调查。” 听完梁鹿的介绍，李禹内心发冷，回想起王安安遇害前在电话中说的话。 对方好像是冲她来的，证明安安可能知道什么…… 如果对方是冲着王安安来的，那么此时的安安，处境就很危险。 对方是实实在在的有预谋犯罪，这类人，是最危险的！ 安安得罪过什么人吗？ 李禹想不通缘由，但不论什么理由，这个场子，他替王安安找定了！ 电话开的是扩音，黄景光三人也听的一清二楚。 李禹放下手机，冷声道：“想来你们也都听见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要找出犯罪凶手，在未抓出凶手前，还需要安排人保护安安，在案子未尘埃落定前，别的警员我暂时不放心。” “接下来，我们四人以两人分配的形式，每日前来值夜，我会向上面打报告，说出我们遭遇的事情，接下来，暂停放下其余工作，安安的事，必须要有个交待！” 三人重重点头。 “今天就麻烦你们三人在这里，我先回警局，我需要去整理现场线索，林队和梁组长已经在往警局大楼赶了。” 说完后，李禹就沉默着离开了医院。 越是了解他的人就越清楚，李禹越沉默寡言，那么越是愤怒，暴击率怒发率百分百。 也确实没错，李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了解案发现场后，疯狂抽取机缘线索，找到凶手，再折磨死——凶手！ 第153章 可能藏拙了 大雨一直持续到了9点左右，才逐渐开始变小。 上津警局大楼。 李禹抽空换了身衣服，这才回到办公室内。 此时重案三组，几乎都已经收到了王安安遇害的消息。 如此恶劣的事件，已经不单单是王安安个人的事，而是整个警局的事！ 刑警被埋伏杀害！不仅仅是寻衅滋事，违法犯罪，更是在挑战警方的尊严！ 向国平作为分局队长，自然对此事高度重视，严阵以待！ 重案组已经全部派遣了出去，进行现场勘察和封锁，务必要找出犯罪凶手。 队长办公室，李禹来到警局后，先是和向国平进行了报道。 此时的向国平从未见到过如此严肃冷静的李禹，他叹息了一声：“李禹，王安安发生这样的事，非常遗憾，我也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非常愤怒。” “案子我已经让陈组长和葛组长前去侦破，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别过于冲激。” 李禹面色不变，声音平淡：“向队，我现在很冷静，这个案子，我必破。” “你……”知道李禹的脾气，向国平眼神中闪过无奈：“罢了罢了……” 他告诫道：“我相信你破案的决心和能力，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莫要意气用事，我们身为警察，唯一要做的就是守住底线，维护法律。” 李禹敬了个礼，然后退了出去。 看着李禹的背影，向国平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想着李禹莫要做出出格的事才好啊…… 随后他打开电脑，看着刚才熊局发来的成绩单…… “倒数第一。”向国平嘴角一扯，打死也想不到李禹就拿了一个这样的成绩。 你这让我如何安放啊！ 这种成绩，要被笑话死！ 身为局长，自然首当其冲，会承受一些上头的压力和审查。 他都能想象到，熊局此刻焦头烂额，还有愤怒的情形。 果然，随着消息跳动，看着女局长质问的消息，向国平捏了捏紧凑的眉头，想了想，回了过去。 ＜我感觉李禹是故意藏拙，不想去省厅，就想待在咱们分局，要不我问问他，让他别藏了？＞ 很快，那边秒回。 ＜不了！我觉得李禹这成绩也能过得去！＞ 看着熊局的消息，向国平松了口气。 比起成绩这种无关痛痒的东西，李禹如果真被省厅看了去，对他们当局来说，是一种损失。 不过这成绩，也是有些差了！ 以他对李禹实力的认知，应该确实是藏拙了！ 此时的警局，依旧是灯火通明。 李禹回到了a组办公室。 梁鹿和林南此时正在办公室内，整理着资料。 他两人的实力，李禹是完全信任的，既然回来了，证明现场的情况了解的应该是差不多了。 “李兄弟，人怎么样？”林南站起来担忧问道。 “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只是还没苏醒。” 林南闻言松了口气，今晚的情形让他看了心里都止不住发凉，匕首捅穿心脏，再加上车内形成的血迹，按照他的经验，已经是救不活的。 没想到出现了奇迹。 “你要不要去包扎一下？”梁鹿盯着李禹的手，蹙了下眉。 李禹看了下双手手掌心被各种玻璃渣弄的伤口，不在意的摇了摇头。 “现场是什么情况。” 他可没心思理会这种小伤。 梁鹿也没再劝，知道李禹现在的情绪正处于激动爆发的阶段。 她开口道：“根据我和林队的观察，这次事件不太简单。” 李禹：“怎么说？” 林南从一旁拿出快洗的照片，照片上面的情景就是巷子里的。 他脸色凝重：“现场巷子的痕迹很杂，警车曾被两辆车截停在巷子内，警车前盖和后车尾都有撞击的凹痕，很明显凶手是团伙作案，” “我两及时调查了巷道外的监控，巷子前后都曾有辆面包车出现，查过了，车牌是套牌，但两辆车提前一个小时就曾出现在巷子外，所以明显早有预谋。” 梁鹿点头：“我们怀疑他们是冲着安安来的，至于巷子里另外一个人的血迹，应该也是凶多吉少，但尸体却不见了，应该是被运走了，至于为什么会运走，这一点也很奇怪。” “会不会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另外一个人，安安只是刚好出现在了现场？” 李禹翻看着照片，这是经过光线加深过的，现场异常的痕迹全部标记出来了。 之前他一心放在安安身上，并没有观察巷子内的其它情况。 “这个可能性……”林南刚开口，梁鹿就打断了。 “可能性很低，安安的伤口我看过，很专业。”说到这，梁鹿欲言又止，显然在之前，她从伤口判断，也认为王安安没有存活的可能。 正是所谓的一击毙命。 现在能被救活，已经令她非常意外，能活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王安安的心脏在另一边。 但从结果来看，王安安的心脏位置和常人无异。 “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另一个人，没必要开两辆车，另外监控显示，那个人是提前十五分钟进去的，凭他们专业的手法，想杀这个人，应该用不了几分钟，绝对会速战速决。” 听完梁鹿的解释，李禹眉头皱成川字。 “有办法找到人吗？” “已经联系交通部门进行车辆追查，还要先等结果。” 梁鹿忠告道：“李禹，安安遇害，若是不想事件再重蹈覆辙，最好的结果，是要查出幕后的凶手。” “从他们专业的手法来看，杀安安的人，也许只是个办事的打手。” “我知道。”李禹声音发沉。 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但目前来看，只能通过凶手，才有可能抓住幕后的人。 “安安有得罪过人吗？”梁鹿追问。 李禹摇头：“我不清楚，但安安应该没有。” 这么温柔的妹纸，有人想动杀心，对方心肠得多狠。 再说了，安安心地属于善良一类的，怎么也不可能和人结生死大仇。 对方提前部署，提前预谋，明显针对的只有王安安。 李禹觉得自己被人惦记，被人埋伏都很正常，但唯独王安安，不可能…… “那先通过凶手逃窜的路线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出他们。”林南给出建议。 目前来看，只有这个方法。 李禹道：“好，等等交通部门那边的消息。” 第154章 寺庙（祝大家新年快乐！） 车辆一定是能追踪到的。 交通部门只要想查，绝对能查到。 李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心急，越急，越会方寸大乱。 他现在巴不得立马抽机缘线索，积分用光都无所谓，但机缘线索抽出来所指范围太大，他必须在已知更精准信息的情况下，进行抽选。 起码要对凶手们的基本特征清楚，不然真抽到机缘线索，找寻后若是擦肩而过都不知道，那就得不偿失了。 “发来消息了。” 梁鹿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上面是交通部门同事发来的车辆路径信息。 “一共拍下了四个嫌疑人。” 梁鹿拿起手机，把信息发给了李禹。 里面是监控拍下来的照片，四个嫌疑人分别两两坐在副驾驶和驾驶室上。 李禹一眼就注视到其中一个穿着雨衣的身影。 另外三人都戴着面具，只有穿着雨衣的男人在车内低着头。 见到这一幕，明显能知道他们是早有准备。 从佩戴面具上来看，对方就是怕被探头人脸识别到。 两辆面包车的路线，是往郊区跑的，因为车辆都有碰撞痕迹，所以十分显眼。 “交通部门的同事已经去寻车子了。” 梁鹿向李禹说道。 李禹没有回话，而是仔细盯着照片内的情形。 雨衣男全身笼罩在连体雨衣中，脑袋戴着帽子，虽然一直低着头，但能看见一部分脸型。 不得不说，交通探头就是清晰。 雨衣男被拍到的一部分脸型是下巴，李禹看见下巴上有胡须。 而且从这坐姿和体型来看，雨衣男整体身高是偏高大的。 李禹眼中闪过凶光，心里已经召唤出系统。 向队对他的劝诫，李禹明白他们的考虑，就是想让自己别被情绪左右，要按照正规流程办下来。 但李禹一想到王安安躺在车上的惨样，心中的怒气就仿佛停不下来，恨意迸发，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杀掉这四人，消灭这股恨意！ 抽奖！ 【积分使用成功，您的手气有所欠缺……失败……】 【失败……】 【积分使用成功，江州神庙，宿主待拾取……】 三百积分，抽出了机缘线索。 根据之前的情况，第一条机缘线索，三百积分内似乎必出，第二条机缘线索可能想要必出，消耗的积分恐怕得翻倍。 “李禹，你要去哪里？” 见到沉默的李禹突然起身往外走，梁鹿两人都惊了一跳。 “我去去就回。” 他不打算让两人去，江州神庙，就在面包车逃离郊区的方向上。 这条线索倒是提醒的很明显，杀害王安安的凶手，很可能就躲在这里面。 李禹不想用警察的手段来对付他们。 接着，李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 “李兄弟他，是不是知道凶手在哪里了？”林南凝重道。 梁鹿面露一丝迟疑：“应该不是，或许他是想静静。” 李禹向局内借调了一辆警车。 随后直接开车离开了警局。 他并没有直接往江州神庙的位置赶去，而是先去五金店买了一把水果刀。 可惜，长刀砍刀这些东西，在外是禁止售卖的。 前世混黑，帮派会提供特殊，每次用新的，还会开刃。 把刀别在腰间的枪套旁，李禹这才开车赶往江州神庙。 江州神庙，是一座佛家寺庙，位于常云山下。 占地大概在三亩左右，总占地两千多个平。 里面供奉着各种佛祖菩萨，是平时江州人民过节烧香的好去处。 此时已经晚上十点多，因为下雨的原因，路上车辆十分稀少，常见的就是出租车。 李禹如果没记错，江州神庙是可以留宿的。 当然，香火钱一定要达到数额才可以。 凶手他们很可能就在寺庙中，所以李禹打算孤身把人给弄了。 开着车，李禹在即将到凌晨的时候，到达了所在地。 梁鹿传来了消息，两辆面包车，已经被找到了，在郊区的一座垃圾场附近，经过车辆检验，并没有发现嫌疑人的线索。 只是在其中一辆面包车后车厢中，发现了另外一人的尸体。 这具尸体怎么说了，似乎是个练家子。 梁鹿询问他去了哪里。 李禹并没有回复，对于这种情况早有所料，既然对方往郊区跑，光是寻找车辆肯定是没用的。 万籁寂静，常云山上，因为下了雨，有些雾蒙蒙的样子。 山下的神庙内，点着微弱的光芒。 佛不熄火，这是向来的传统，自然会亮着一盏光。 此刻神庙正大门厚重的大门关闭，李禹没法进去。 他从车内走下，根据方位，来到了一处墙外。 随后，他便开启了之前抽取到的透视眼。 很快，目光中，仿佛被点化一样，眼前的所有建筑，瞬间消失无踪。 他能穿透墙内，一下看见神庙中的佛祖像，也能继续穿透佛祖像，看向再后面。 一切尽收眼底！ 他的目光游离。 他看见了寺庙中还有正在念经的僧人。 也看见了某个隐秘的房间，脱光光正在渡人求子的方丈。 视野继续变换，来到了留宿区。 要不怎么说香火钱好挣了，此时留宿区基本是住满的状态。 李禹快速扫过，技能一直点击使用。 但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身影。 这一时间，李禹有些不解，他仔细核对了下留宿区，身型都没有太符合他从照片中看见的那样。 那么，机缘线索指向这里，并不是因为凶手在，而是因为其它？ 这一瞬，李禹陷入沉思，内心当中没来由的有些烦躁。 他不甘心的继续扫，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目光再次看向刚才念经的僧人—— 身高，身型，似乎都挺合适。 只是因为是背对他所在的位置，无法看见脸，于是他换了一个方位，从侧面看去，果然见到其侧脸下方，下巴处，有黑色的一撮胡旭。 李禹眼睛穿透过他的衣物，能见到他身上，有不少淤青的地方。 这一刻，李禹能够确定，正在念经的僧人，绝对就是四大凶手之一！ 那么另外的三人！也是和尚？！ 此刻李禹已经顾不了太多。 他目光冷冽，尝试推开大门，并没有成功，随后他便找到偏门爬了进去。 进去后，庙里香灰味飘散，到处都是禅香，他抬起脚，一步步走向了僧人正在念经的正殿！ 第155章 缉拿 上津警局内。 林南和梁鹿一直没等到李禹再度回来。 “梁组长，我想李兄弟，可能已经去寻找凶手了。”林南有强烈的直觉。 对于此，梁鹿沉吟了下，心中也隐隐觉得可能性很大。 “那就让他去找，现在的他冷静不下来。” 梁鹿看向林南：“林队，你觉得我们两人该怎么入手调查？现在李禹肯定没有之前破案时那么理智，若是不加以辅助，恐怕会有不好的结果产生。” 林南附和的点头：“自己手底下人遭此经历，肯定冷静不下来。” 林南给出方向： “对方是冲王安安这位同事来的，那么当前我们需要调查的，是她的身份和人际关系，我看了一下，王安安的简历很简单，就是警校顺利毕业，他的家庭身份信息，并没有其余记载。” “依我看，王安安同事的身份来历，可能较为特殊。” “或许知道她真实的家庭信息，就有可能揪出幕后凶手。” “只把目光放在凶手的身上，侦破的时间可能拉的很长，并且案子破的也不彻底。” 梁鹿思考道：“我也正有此意，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先查王安安的身份信息。” 林南唏嘘道：“安安同志的来头应该不小，面包车内的那具尸体倒像是保镖之类的。” “他们拉走尸体，但又不处理，这一点也显得有些奇怪。” “不奇怪。”梁鹿给出原因：“因为凶手出手比较专业，另一具尸体是保镖的话，在保镖死前，双方很可能进行过一番缠斗。” 林南忽的反应过来，眼神中恍然大悟：“死者身上遗留着凶手身上的证据，比如说皮肤组织之类，他们带走尸体，是为了清除自己遗留的证据。” 梁鹿点头：“没错，他们在现场处理痕迹的时间不足，这才出此下策。” 林南苦笑一声：“那这凶手恐怕很难能追查到啊。” 两人心底，对这未曾谋面的凶手，不自觉升起了一丝忌惮。 …… 常云山，山下寺庙。 李禹踏着脚步来到正殿之中。 刚踏入门口，坐在蒲垫上的僧人便回过了头。 僧人脸庞皮肤粗糙且黝黑，浓眉如两条粗硬的黑蛇，紧紧地拧在一起。 犀大的鼻梁下，嘴唇微微闭拢，嘴角下撇，给人一种冷峻的神情，嘴唇边还可见一些青色的胡茬。 僧人的目光闪过疑惑：“施主，休憩时间，正殿不能随意踏入。” “草泥马的，这就忘记了，今晚我才在电话中说过，不论你是谁你都必死！” 李禹怒气上涌，脸色狠厉。 僧人的脸色陡然一变，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他刚想说话，李禹已经掏出了身上那把手枪。 见此，僧人立马举起双手，露出惊恐样：“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禹冷笑一声：“你踏马怎么知道我是个警察，老子见面到现在可没说过！” 见此，僧人脸色一沉，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 他的目光微眯，闪烁着摄人的光芒。 随着李禹一步步逼近，他的身子也愈发的绷紧。 眼看只剩一米的距离，僧人的身躯猛然爆起，速度之迅猛，身子微微一矮，左拳直逼李禹的面门，右拳单手握成爪，欲要夺下手枪。 显然是想打李禹一个措手不及。 但他把李禹的反应力想错，李禹这种老江湖，又如何不知道对方的意图。 他的嘴角噙着冷笑，身上大力技能使用，浑身力气增加300％，只见他左手一掌砍在僧人的左手臂上，就是一阵骨头断裂的声音。 就这一下，僧人的下一攻击直接胎死腹中，惨叫着连连后退。 这一掌，两三百斤的力量，他没挡住！ 明显是想以偷袭为主，但这一击未能成功，因此已经失去了先机。 李禹神色狰狞：“想和老子玩阴的？” 说罢，他把手枪重新放回腰间枪套，取出刀具，单手后握水果刀：“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刀剐血骨！” 说完，李禹已经动了起来。 一想到安安的惨状，便让他的杀气弥漫！ 李禹出手狠辣，一拳就往僧人的要害之处打去。 同时水果刀刁钻的往僧人的腰子处刺去。 正所谓快准狠！ 见此，僧人赶紧出手格挡，原本想一记扭跨躲过刀势，再一招缷虎擒拿单手反制。 可他还是没有料到李禹的不讲道理！ 左手本就火辣辣的疼，行动没那么方便，扭跨便是躲过了刀，但他的右手刚一接触李禹的手，李禹便是贴身而上，整个身体重量欺了上来。 犹如一枚千斤坠！ 轰！ 撞击在他的怀里，僧人脸色大变，骨头都酥了几分。 蹭蹭蹭！！！ 僧人连续倒退几步，李禹却不管不顾，一刀跟进！只听得噗嗤一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刺进他的腰间！ 一瞬间，鲜血便是染透了僧人的腰间，粗气凛冽，浑身乏力。 捅腰子，伤身不伤命！ 看着捂着伤口半跪在地的僧人，李禹眼神冰冷。 其实有很多方法可以轻松制服对方，比如说他有蛊惑术，毕竟他是个挂逼，但李禹选择了最简单的对攻，不打一架，发泄不出心里的怒意。 短短交手，看的出僧人的实力不弱，擅长一些武打路数，李禹的打架能力是半路子出家，招式都是无章法。 但几乎每一招都是直指要害。 李禹来到僧人的跟前，俯身居高临下：“你被捕了，交代出你的同伙，以及背后的黑手。” 僧人摇了摇头：“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见对方还要嘴硬，李禹心底大怒，但他并未失去理智。 根据破案经历来看，对方除开刚才的破绽，案发现场必然经过处理，敢笃定的和自己装疯卖傻，那就是认为现场证据不足以指向自己。 “你不交待不影响，想来你也只是个前端打手，你放心，若你真的没有价值，我必然弄死你！” 看着僧人因失血过多苍白的脸，李禹单手揪住他的僧袍，把人给拽了起来，同时，给向国平打了个电话，让人来彻查这所寺庙。 可惜的是，蛊惑术只能让人听从肢体命令，无法操控其说真话。 第156章 安安身份不一般 当梁鹿和林南赶到时，都面露震惊。 两人再怎么也没想过，李禹居然这么快找上凶手。 此时整个寺庙上下，都被警方给包围，警员们都在搜查。 “周启发，三十五岁，苏江京生人。” 看着资料，梁鹿问向李禹：“这人你打算怎么办？” 警方并未在寺庙中找到关于凶手的线索。 这让梁鹿都不得不怀疑，李禹是不是找错人了。 李禹眉头紧皱，一巴掌打在已经显得昏沉的僧人脸上。 梁鹿有心阻止，但最终只是张了张嘴。 随后她还是让前来的警员，给周启发做了个简单的止血处理。 再不处理人都怕没了。 看着李禹还想‘滥用私刑’，梁鹿赶紧把人拉往一旁。 “别再打了，再打人没了后果很严重。”梁鹿劝道。 李禹：“不打我气不顺。” “算了，和你说不清楚，你有没有明确的解决方案？” “没有。”李禹在把人制服后，就已经知道自己莽撞了。 但没办法，看着真凶就在眼前，李禹控制不住身体的洪荒之力。 他完全可以徐徐图之，监听周启发。 但他真没那个耐心。 毕竟王安安还在医院躺着，他只想给安安妹纸先讨一口气！ 若是王安安人没了，此时周启发还能不能活着都是一个问题！ “你是怎么确定他是凶手的？” 梁鹿问出关键问题。 “他身上有很多新的淤伤，另外他打架的实力不差，应该练过散打一类。” “如果我没猜错，在这之前，他和另外一名死者交过手。” 梁鹿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李禹一叹：“安安平常看似和一个邻家小妹一样，但从她的交际关系来看，我再傻也知道她的身份不太一般，如果对方是冲她来的，我在想她看见的那人，是不是偷摸保护她的，毕竟电视里经常演。” “哪个大千金身边，不安排个暗中保镖。” 国菜饭店不用预定，找个聚餐位置随便定个别墅。 别墅结账只花了三千多，李禹查了下，正常消费应该得在三万以上。 人家给你打一折…… 只是他们组员都心照不宣没有讲明罢了。 几个老大哥也是发自内心想呵护这个妹妹。 毕竟安安又上进又听话善良，还有强烈的荣辱心。 哪个富家千金能这么任劳任怨。 “你，已经有安排了？” 李禹确实给了梁鹿不小的震撼。 之前她还和林南商量怎么入手，可李禹其实已经在出手了！ 李禹这种冲动的性子，在愤怒的情况下，还能有规划，实属意外！ “在来之前，我已经让老邹去查安安的真实身份信息，安安的家庭栏信息很单一，显然是经过处理的，无外乎两种情况，要嘛家中是从政的，要嘛家中是从商的。” “但21世纪了，从政的应该没人敢这么下手，所以很大可能，安安家里是从商的。” “也许是竞争对手派人干的也说不一定。” 李禹眉头皱起。 “或者，他老爹得罪过人，不过具体什么原因，还是得清楚安安家里人身份才能下定论。” 能下如此狠手杀人，多半是后者。 李禹的考虑已经较为全面，梁鹿也明白，李禹真不是鲁莽打人。 他的想法很简单，先抓住凶手，先出口恶气。 …… 第二日。 李禹昨晚只睡了三四个小时。 周启发已经被警方拘留，伤口处还是做了精细化处理，毕竟就算是罪犯，也有基本人权。 更何况现在周启发还没定罪。 但李禹已经在心里给他判了死刑。 “组长，安安的户籍属于江州籍贯，但她父母的信息是空白的，一般只有两种情况才会这样。” 邹长河通过电话和李禹交谈。 “一是安安父母可能为国家做着保密工作，二是安安被独立把户籍摘了出来，单独成户。” “联系不上安安家人吗。”李禹询问。 “联系不上，因为身份都没法确认。”邹长河苦笑。 “不过，应该可以根据安安的交际情况调查一番家庭，安安应该是属于后者，户籍单独摘了出来，成为一户。” “为什么？”李禹不解。 邹长河道：“很简单，很多富商都是这么干的，如果企业很大，占股率高，但同时风险也大，为了不连累子女，会让子女成独立户口。” “那财产怎么办？”李禹一愣，这不就没有直属关系了嘛。 “一般单独子女成户，就是不想子女参与企业产权，不过个人资产，可以通过立遗嘱或者捐款的手段交接给其他人，现在都流行捐款，因为款不用纳税。” 邹长河嘟囔道：“我查了下，安安确实在一个捐款机构的享用名单上。” 李禹怔然，有钱人现在玩的这么花的嘛。 “我们可以通过这些资料，查查安安的关系网，像安安能在国菜饭店订包厢的，多少卖的不是安安的面子。” 李禹沉思道：“如果安安身份真不简单，她现在遇害的消息，她身后人应该能知道？” “那就不清楚了，安安的手机坏了，我正找人维修，等下午看看能不能从手机里，找到一些线索。” “行，那今天你辛苦一些，和我多跑跑，也不能光是等安安那边联系我们，万一有信息差，意外随时可能都再发生。” 在找人方面，还是邹长河精通，李禹得靠邹长河帮忙。 至于审问周启发，就交给梁鹿和林南两人。 虽然他们不是上津分局的人，但上面批准了参与行动，那自然也就能名正言顺。 李禹本不想麻烦两人的，但两人坚持要帮忙，李禹也没再拒绝，只是这份情，他记住了。 “好，我已经在联系了。” “一会儿可以先去一趟国菜饭店，那边的老板我联系上了，在电话里询问他没说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应该是知道一些什么。” 邹长河说道，他本身也十分上心，对于此肯定没有意见。 “行！” 挂断电话，李禹揉了揉太阳穴，安安这里比想象的要麻烦一些。 现在机缘线索应该也用不了了，周启发这个凶手已经抓住，至于幕后是否有人指挥，是无法辨别的。 第157章 被带走了 李禹和邹长河在国菜饭店门前集合。 两人精神都显得有些不佳。 在李禹来之前，邹长河已经调查了一番。 “组长，这国菜幕后老板不知道是谁投资的。” “台前的老板对安安并不熟悉，他告诉我，安安有特殊金卡，所以可以随时订位，这金卡，数量也就有几张。” 李禹愣了下：“你不是说他知道些什么吗？” “我想错了。” 邹长河摇头：“原本我以为金卡既然是限量的，自然每张卡都能对应身份，安安那张金卡肯定是有人帮忙办理的，本想查一下，但查不到，安安那张卡是她自己的。” 说到这，邹长河面色古怪：“据说金卡里面可以透支上百万的餐食费。” 李禹神色一怔：“这安安瞒的还挺深，以后等她醒了，一定狠狠宰她一顿！” “国菜饭店现在这位老板就是假老板了？” “也不算假，有股权的，国菜饭店现在全国开了一百来家，规模还是挺大的，这也是为什么查不到安安这金卡是怎么办理的。” “那便查下一步。” 李禹叹了口气，倒也没浪费时间，让邹长河带着他继续找人。 可惜，两人一下午的收获并不多，安安的人际关系简单的一清二楚。 简单的几乎就只有他们警局这几人。 两人还查了下以前安安入校时的线索，这才发现人家安安还是靠自己本事考进去的。 至于高中不是在江州读的，而是在首都。 首都私立高等中学，学校倒是能查到，明说只有有钱人才能进去。 李禹远程拨打了下电话，对接了一下学校资料室，可校方的档案资料，也只有王安安一个人信息。 基于这一点，两人知道，恐怕只能从别的方向查查看了。 两人取舍了一下，打算先去一趟王安安的家里。 后来经过一番折腾，得知了房产证上是安安的名字，他们原本以为这是安安租的房子。 房子属于高级公寓，有一对一物业，100多平，价值数百万……如果不是这次因为遇害，他们谁都不知道，安安过得这么阔绰…… 平时也看不出这妹纸有什么炫富矫情的。 两人随后在房子转悠了一圈，装修的也挺精致的。 最终在王安安的主卧内，发现一张照片，上面是安安和一位端庄妇人。 背景是在一处公园，照片上的王安安大概也就在十五六岁左右。 看着照片，李禹内心诽腹，安安不会是某个有钱人家的私生女，连爹的照片都没一张。 两人忙活了大半天，最终什么线索都没搜索到。 不过还是有一个东西有进展，那便是王安安的手机修理好了。 随后便又马不停蹄赶回了警局物证室，在两人激动的情绪下，从安安的手机当中，找到了一个电话备注号码——爸。 李禹赶紧用手机按打了过去，不过响了60秒后，并没有人接。 连续打了两次，都是等到铃声响完后就结束了。 李禹皱了下眉，然后把电话号码记了下来。 “警方应该可以通过电话号码找到本人？” “涉及刑事案件，查询身份倒是没问题。”邹长河给出答复。 “那就行。”李禹松了口气，好歹今天没有白费功夫。 查号码这种功夫，自然就要交给邹长河了。 看了眼逐渐下沉的天色，李禹准备去医院守夜。 毕竟王安安现在的处境，还不算脱离危险，谁知道幕后的人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和邹长河交待了几句，李禹刚想看周启发的审问结果怎么样，黄景光的电话便是打了过来。 “组长，你知道安安是被送去哪里吗？” “什么意思？” 听出李禹的疑惑，黄景光的声音带着丝意外：“组长你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到底怎么了？”李禹脸色一沉。 “刚才有国警拿着公文指令，带走了安安，说是已经通知了咱们分局，我以为你知道情况。” “什么？”李禹神色一变：“公文正规吗？” “正规，手续什么的都是真的，我也查了公文号，确实是从市局发出来的，对方还有省厅的刑警队长陪同，人没有错。” 黄景光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另外还有陈璐法医，她们从安安的指甲缝中，检验出了皮肤组织，可以验证dna。” 这也是他们没有阻拦的原因，毕竟市局的人牵头，其中还有陈璐，他们再怎么也不敢怀疑比他们大的领导，更别说阻止了。 闻言，李禹的脸上彻底阴晴不定。 “他们人了？” “已经走了大概五分钟。” “意思是他们也把安安带走了？” “是，前来的还有医生，我看他们的样子，很可能是警医。” “还有警医？”李禹十分诧异。 公安系统内，可没有所谓这一职称，一般也就是法医。 “有，特殊单位和特殊部门，比如特警队，或者监狱部门，就存在医护人员，但他们都不能称为警医，一般只有特殊人物，级别到一定地步，身边跟随的医护，才称之为警医。” “那就是私人医生了。” “差不多。”黄景光：“和军方高层身边的私人军医一个道理。” 李禹有些明悟，后又泛起浓浓的疑问。 怎么现在感觉越来越复杂了。 “还能追到他们吗？”虽然对方来的人有身份，但李禹还真的有些不放心。 “应该没可能了……”黄景光有些自责：“我刚开始该先通知一下你的。” 谁能想到，他们的组长到现在也不知情。 “不怪你，我先问问什么情况，我还在警局。” 黄景光他们的做法没问题，只是让李禹放心不下的是，王安安就这么被莫名其妙的带走，他心里当然有些不安。 “怎么了组长？”邹长河看出李禹的脸色不对。 “安安被人带走了。”李禹解释道：“市局发的公文指令。” 邹长河眉头一紧：“一个普通刑警被害，应该引不起市局的关注，这么说，是安安后面人发力了？市局都能协助……这……” 邹长河话没有说完，但从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来猜，应该是觉得安安身份又高了一级。 神人就在自己身边？ 李禹摇头，手机便是又响了起来，是向国平的。 第158章 你太弱了 “李禹，市局鉴于王安安同志的特殊性，派遣了专员进行跟进，她也被人带去前去接受精细疗养，王安安是你的组员，我这边还是通知你一声。” 向国平在电话中直接告知了结果。 “向队，我刚收到消息了，但你总得告知我一下真正原因？”李禹声音冷漠。 向国平打来电话，应该是觉得自己是个刺头，没有点明示就这么把人带走了，恐怕会闹事。 要真想告知，早就提前告知了。 他还在奔波于查王安安的身份，人就莫名其妙被带走了。 你说心里气不气。 向国平叹息了一声：“李禹，不是有意瞒你，我也刚知道消息，熊局刚和我说，我就打电话给你了。” 熊局觉得李禹是个妙人，那是因为她不和李禹朝夕相处，自己身为队长，那是知道李禹的脾气，发火起来六亲不认，别人或许还得认清一下自己身份，但李禹那是天不怕的性子，不管三七二十一。 想闹就闹。 之前他知道李禹和他有隔阂，所以赵金成在的时候，基本都是让赵去和李禹交涉。 现在两人关系虽然缓和了一些，但很多事并不能像赵金成那样和李禹相处。 “向队也没收到消息？”李禹眼睛一眯，终于琢磨出了意味。 “是，下午我还在让陈组长他们追查另外三人的踪迹线索！”向国平叹道。 “嫌疑人早早就被移交走了！这件事让专员接手了我也不知道。” 向国平继续道：“现在案子，我们若是被安排协助，还可以继续查，如果没有，我们分局只能就此停止。” “我知道情况了，谢谢向队了。”李禹感谢了一声，便是挂断电话。 “那意思是我们现在连调查权限都没了。”邹长河略显焦虑道，他也听到了电话中的内容。 李禹咬了咬嘴唇边干裂的死皮，从兜里抽出一根烟，递给邹长河一根后，自己颇为惆怅的来了一根。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是这样的，但这种被迫，让他很不爽。 想起陈璐，李禹翻找着手机的通话记录，随后找到了她的号码，直接打了过去。 对方倒是很快就接通了。 “上津神探哟，找姐姐有什么事？”依旧是那份妖冶魅惑的语气。 李禹可没心思开玩笑，上次就被整了，他知道这女人心黑的很。 “陈科长，下午你去医院见着安安了，她现在被送去哪里了？” “咯咯，我也不清楚，我只负责找寻证据开报告，其余的事姐姐也一概不知呢！。” “那你开的什么报告？” “很快你就能知道呢！如果只问这些事，姐姐就要挂了哦！” “别，我还有问题” “姐姐单身哦！” “额……我不是问这个，我想问，今天和你一起去的那个市局刑警，你把联系方式发我一下。” “咯咯……这个，姐姐可办不到，不过你可以问问小鹿！”陈璐道：“如果是情感以外的问题，我就要挂电话了哦！” “那挂。” “……你还真是不留情面呢！”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李禹放下了手机。 这陈法医，是不是饥渴太久了，说话都这么诱惑，真是可怕的如狼似虎。 甩掉多余的念头，李禹刚想打电话找梁鹿，梁鹿和林南两人已经从警局外开着那辆越野车进了警局停车场。 李禹站在走廊上招呼了一声，两人降下车窗点头回应了下。 不一会儿，两人径直来到了楼上。 现在案子已经移交，两人肯定也没法再对周启发审问了，至于周启发，肯定也没在上津分局了。 果然，梁鹿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周启发被市局的人带走了，我和林队去了市局一趟。” “应该是省厅下的指令，后续人又被转交给省厅了。” 李禹点头：“我知道了。” 见李禹没太大反应，梁鹿松了口气：“周启发要被判了。” “dna验证成功了？”这倒是让李禹意外。 “嗯，安安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样本，和周启发吻合，线索很直接，周启发是无法否认的。” 李禹谈不上多高兴：“你们知不知道安安被送去了哪里？” 林南直接摇头，梁鹿想了想，也跟着摇头：“上头安排的太紧促，很难查起，周启发倒是直接被送去省厅。” 得到回答，李禹有些失望，旋即想起陈璐的话：“老梁，之前有个省厅的刑警，是去带走安安的，你认识那个人的话，帮我打听一下，或者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 梁鹿露出一抹无奈：“你如果想从他嘴中知道踪迹的话，还是省省，他是不可能说的。” “万一说了呢。”李禹不信邪。 “有保密的，如果我没猜错，安安被送出省了。” 梁鹿眼中闪过光芒：“其实这样看来，你更不用担心安安的安危，他们能动用的医疗技术，是超乎你想象的，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 她基本也对全程事件明了，不然也不会去省厅走一遭。 “希望如此。” 李禹长叹，他现在几乎什么都做不了，人都没影了，才得到消息。 “不过你还是把人的联系方式推我一下，这个不过分？” “这个简单。” …… 短短两天中，发生的事情过于复杂和迅速，李禹都未曾消化过来。 其实安安发生意外，和他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但他心中却是充满了不小的愧疚。 李禹并不清楚这种愧疚感从何而来，也许是安安的弱小，也许是安安本身就需要保护，或者是他身为组长，本身就该照顾好每一位组员。 现在安安被不清不楚的带走，李禹心里有些惶然，这股惶然让他很不舒服。 梁鹿的推荐倒是很快就发来了，不过如同梁鹿所说，对方果然一口回绝。 “李警官，如果你是想知道王同志的下落，那无可奉告。” “你现在的能力，太弱了，对了，我指的是你破案能力。” 说完这话，对方就挂了，让李禹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这踏马什么意思？ 第159章 我来学习啦！ 关于王安安的消息，李禹没有得到任何进展，并且还莫名其妙被贬低了一顿。 等到黄景光和常明回到警局，李禹带着三人简单的开了个会。 现在重案a组，又要回到只有四人的日子。 四个寡男。 “组长，安安还是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是吗？” 黄景光眼神中带着歉疚，一旁的常明也好不到哪儿去。 李禹轻声宽慰两人：“不用纠结了，就算不知道安安去了哪里，起码对她来说不是坏处，她的伤也需要更好的医疗条件，他们能提供。” 不管是那位没有见过面的省厅刑警，还是梁鹿所安慰说的话，从他们的表现来看，王安安是不会有问题的。 “也是。”黄景光心里这才好受了一些。 王安安是在他们两人眼皮底下被带走的，若是出了问题，最难受的也只会是他两。 常明苦笑道：“话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难免悬乎乎的。” 李禹摆了摆手：“都别想太多，安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警局，咱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若是有什么事，我肯定也会知道的。” “大家这两天都累了，向队给我们组放了一天假，明天集体休息，多放松下心情。” 听到李禹这么说，两人也收敛了下其它情绪。 “哎哟！” 邹长河脸上出现郁闷之色。 三人目光看了过去。 本来也不是正式会议，所以刚才邹长河都在忙自己的事。 “咋了？” 邹长河看向李禹：“今天那个号码我联系通信网络那边的一个同事查，没想到他的后台信息也是加密的。” “刚才我本想试图解开，发现权限太高。” 明显邹长河想查查王安安手机中那个电话号码的身份，不过没查出来。 李禹道：“没事，不追查了，安安那里，咱们都放放，不是我们能跟进的。” 邹长河缓缓点了点头。 常明在一旁接嘴道：“组长说的没错，对方的能量不是一般的大，我们根本没有资格去接触。” 他放低声音：“其实我觉得，安安指甲缝里面的证据，可能都是伪造的。” “老常……” 黄景光喊了一声想阻止，不过却被李禹安慰道：“我们组私下随便谈都可以，但有些话尽量别传了出去。” 常明唏嘘的点头，刚才的话，他身为警务人员，其实就不该说的。 邹长河倒是来了兴致，悄悄的把办公室门窗都给关上了，随后心痒痒回来：“老常老黄，到底怎么回事？” 见李禹都没说什么，黄景光轻声解释：“安安指甲修剪的很短，应该才剪过，剥个橘子都费劲，怎么会有凶手的皮肤组织。” “他们搞伪证？”邹长河声音陡然拔高。 “嘘——”黄景光赶紧拉了下人：“别太大声，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这要是被听见了去，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邹长河深以为意点头，随后看向李禹：“组长，这个凶手昨晚你是怎么抓住的？” 这一点三人都很好奇，李禹大半夜找到凶手，他们都清楚，但不知道李禹是怎么办到的。 “意外。”李禹道：“面包车往郊区外跑，我在想他们会逃去哪里，没想到在寺庙外游荡的时候，有个和尚看见我就有些异样，跟上去过了两招，发现他伸手不差，后续抓了人，才发现他很可能就是杀害安安的凶手。” 这番理由虽然敷衍，倒也于情于理。 系统肯定是不可能说的。 邹长河面露遗憾：“那还真是可惜，另外三个凶手没被一网打尽。” 三人都不再去纠结线索的问题。 常明也大感可惜：“按道理说，凶手他们应该都在一起。” 黄景光：“那说不一定，谁知道凶手会是一个和尚，就看后面周启发会不会交待案件经过了。” “如果不交代，另外三名凶手，省厅的人应该会从寺庙或者周启发身边的关系网调查，其它凶手总不可能凭空消失，总会留下点蛛丝马迹。” “当晚搜查过寺庙其他人，没有发现可疑的。”李禹叹道：“另外三人开车都是戴着头套，想找出来不容易，抓一个都是运气好。” 听到李禹这么说，三人心中怅然。 “行了行了。” 李禹拍了拍手：“下班，该休息休息，我们也有其余案子还要处理。” 遣散了组员，李禹临走时看了看王安安所在的办公桌，比起他们四人乱糟糟的桌面，王安安那里要干净规整的多，看起来也舒服很多。 看着王安安带来的茶杯中还有水，李禹端着杯子，进入茶水间倒掉，然后洗干净放了回去。 关上办公室的灯，李禹离开警局，回到了出租屋。 第二天，李禹是在出租屋的沙发上醒过来的。 茶几上都是熄灭掉的烟头，李禹昨晚翻来覆去感觉睡不踏实，最终在客厅中抽了大晚上烟，才迷迷糊糊睡着。 有些烦…… 萎靡的再次点燃一根烟，李禹忽然手一顿，愕然的发现，此时的积分竟然来到了3404分。 突然多了1100分？ 李禹眉头一扬，十分意外。 这积分来的莫名其妙，但随后一想，难道是因为那个光头和尚？ 不对啊……如果是他，这分怎么算的。 李禹抽了口烟，烟雾在昏暗的客厅中升起，李禹眼睛一眯，心里猜着，不会是这光头踏马杀过十一个人？ 还是说，省厅那边的人，把另外三个人一起抓住了？ 四人犯案杀了五六个人，被抓后，板上钉钉跑不掉，就算是破案，系统把分判给自己了。 想不通，李禹便不去想。 积分的意外收获，让李禹心情难得高兴了几分。 他垂涎这商城太久了！ 因为在他看来，商城里面卖的东西，就是抽奖能抽到的东西！ 但抽奖的不确定太高，而且物品技能等东西都是待定的，太难熬了。 但只要能够购买，那就方便多了！只要有积分！随时想买就买，还不用占空间格！ 这样一想，自己没去浪费积分再升级空间格，简直是太明智！ 李禹刚想召唤出系统打开商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蒋舟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李叔，快开门啊，我是舟舟，我来学习啦！” 第160章 解谜 李禹打开门，浑身烟味飘散，看着小胖子如鸠止渴的眼神，大惑不解。 “学习啥？” 李禹唧了下嘴。 蒋舟舟赶紧进屋关上大门，放下背包：“嗨，叔，你不知道，我爸今天让我和我妈去爷爷家，我说老师布置了作业，要学习党的十八大精神，我说找你来问问。” “他虽然怀疑我到底能不能从你这学到东西，但还是让我上来了，我这喊一声表现给他看看。” “我爸在楼下都听得到呢！” 李禹很是无语，叼着烟重新坐在了沙发上。 “李叔，你这烟抽的可真猛。”闻着客厅内的气味，看着茶几上脏乱的烟头烟灰，蒋舟舟皱了皱鼻子。 “有事说事！” 李禹瞪着眼。 蒋舟舟赶紧把背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个笔记本：“李叔，最近我都在尝试联系我那个朋友，在三天前，他发了个信息给我。” 小胖子小声说道：“因为你这几天都没在，我今天才上来找你，我研究了一下，看不懂，我想李叔你是警察，应该能看出一些线索。” “他给你发信息不就表明他人没事嘛。”李禹知道小胖子说的是那个搞虚拟货币的。 “不，他这应该是求救信息，我想了几天都没理解。” 小胖子说完，电脑已经打开了，他把手机掏出来，里面有一张信息图片。 “我在电脑上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李禹接过手机，看着上面是ā??。 “三个a什么意思？” “不是英文，是拉丁符号，表明心率三连到达峰值，这种情况就是在求救。” 李禹眼珠子眨了眨，有些愣：“你都知道，你想让我看什么？” 他都不认识这个玩意儿，他能看懂个屁。 “这个。” 小胖子熟练的打开一个浏览器，然后以极快的手速敲打出了一个网站。 网站里面全是英文跳动出来，还有各种交易页面在流动。 蒋舟舟主动解释……“李叔，这个就是我朋友制作的那个虚拟货币交易平台。” “他是通过这个和我联系我的。” 蒋舟舟露出思考色：“我想他应该是受到了监视，所以只敢和我偷摸打暗号，但我除了求救信号外，其它我都没理解到。” “他被监视了还能上网发消息。” 李禹格外不理解。 “那肯定是咯。”小胖子娓娓道来：“网站需要维持的，不维护，网站的量化会越来越迟钝，同时各项数据也要出问题。” “我之前不是说他想荒废网站跑路的嘛，但绑架他的人不希望虚拟货币站没了，所以绑架他，肯定要让他把网站经营着走。” “他和我是通过网站内部人员的信息阀进行的交流，这种不会出现对话框。” 李禹算是理解了，他主动把电脑正对自己：“你把他发出来的消息给我看看。” 他看的出小胖子眼神中带有一丝担忧的。 蒋舟舟赶紧调了出来。 总共连续发了三天。 除开上面的拉丁符号。 剩下的是 ＜θ??＞ ＜θ?θ＞ ＜θθ＞ 这就是连续三天发出来的消息。 “这是什么符号？”李禹是真看不懂。 “这是音标符号，这种是代表发音，一个是辅助发音，一个是短音发音。” “ 他肯定是想提示我什么。” “但我根据发音读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蒋舟舟可能在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我觉得自己还是太蠢了，我用过他们网站的区块链的16进制去研究，或者隐写术代表，如裴娜坐标，ex数据去解码，我都得不出答案。” “所以我觉得李叔可能会看出些什么。” “……” 李禹额头黑线：“我什么时候给你这种错觉了，觉得我比你懂得多。” 你瞧瞧你说的这些话我特么能听懂吗。 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啊！ 蒋舟舟理所当然道：“我就觉得李叔无所不能。” 尬吹，商业尬吹！要点脸好吗！ 李禹脸色柔和：“你让我先想想，咱们一起想想。” 蒋舟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副绞尽脑汁的样子。 过了半晌，李禹才欲言又止道：“要不我们想的简单一些？” “什么简单一些？”蒋舟舟面带希冀。 “咱们要不把他想成011，101，00？” 蒋舟舟皱起鼻子：“李叔有什么依据吗？” 李禹心想他能有什么依据，看着像什么就是什么呗。 他真不懂什么大知识，要让他解谜成功，可能性太低了。 不过他还是故作深沉的说了一句。 “往往越简单，越接近真相，迷雾笼罩的不是事物本身，而是眼睛。” 哇，这话说的还真的挺有范，这就是和学生在一起的好处吗，一下就说出点大道理。 蒋舟舟半信半疑的看了眼。 眉头忽的皱起，又松开，然后又皱起，嘴中接着惊疑一声。 “好像……好像有些道理。” 他的眼睛突的亮起：“如果按照李叔的想法去推测……” “似乎还真可以。” 他赶紧从背包中拿出笔画了起来。 越画越快，很快就有一个字母出现。 “这是ascll码，如果按照0，使用二进制码，最中得出的字母是一个h，这个h难道是有什么含义吗？” 李禹眉毛一扬，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还真说出点东西。 他也稍微认真了点。 沉吟道：“会不会指的是江州的地名？” 蒋舟舟立马兴奋：“对对！很有可能，咱们江州可能是h英文拼音开头的，我立马查查！” “李叔！你真是太厉害了！” “我之前怎么没想到了！” 蒋舟舟马上点开电脑，点开了浏览器的地图。 “咱们江州开头的的英文拼音很多，我先记一记！” 看出蒋舟舟的上心，李禹叹了口气，之前他其实有些敷衍，但蒋舟舟的表现很明显是很信任他的。 他终于觉得安安在遇害后，自己心里一直有些不得劲的原因，因为他一直和他们都特别的敷衍，从来没特别认真…… 第161章 开启商城了 推测蒋舟舟的朋友是在提供地名，就是在向他告知自己被绑架的地点。 李禹不知道蒋舟舟做了什么，但只见电脑上经过江州板块地图扫描后，就开始生成了文字。 不到一分钟，便结束了。 李禹看的一愣。 “这是江州市h开头的首字母拼音开头？” 这太迅速了，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叼？ “是，我利用了ai辅助，只要输入指令，它能很快得出结果，我研究的这个程序还只能自己使用，无法面临大众，现在被绑架的朋友其实也有参与。” 蒋舟舟一番解释，让李禹感慨科技的迅猛。 同时也愈发觉得自己普通的如同尘埃，感觉这小胖子才是拥有学霸系统的挂壁。 他记得前世的ai跟个死人一样，完全没用，现在居然这么智能化。 “有没有自主意识的ai？” “那怎么可能呢！”蒋舟舟摇头：“有自主意识了，那便是在创造生命了，不过虽然不能有意识，但可以创造学习ai，建立在人文基础的学习和巩固，能够开创一个新的百科全书。” 李禹哦了一声，便也没在这上面纠结。 但李禹不由自主的想到，要是利用ai杀人，是不是就能创造完美谋杀。 看着刚生成出来的一系列地名。 河源村、黄石岭、回龙坡…… 江州h开头的首字母拼音开头的太多了，细看下来，大概有三十几个。 “你朋友会不会提醒的是在国外地名？” 蒋舟舟面露迟疑：“应该不可能，国外我也没法救，我想了下，应该也不可能指的别的市，比如哈城，杭城……都超出我能提供帮助的地界限。” “如果他发出的，确实是这个意思，那么只可能是指江州。” 李禹想了下，觉得蒋舟舟说的是对的。 如果指的是外地，那么就太麻烦了，也不可能能把人救出来。 但李禹一脸犯愁：“咱们总不可能把这些地名全部跑一趟？” 如果要算上街道，h首字母开头就还要多八个地点，一共加起来就有四十一个！ 若还没有确切的信息发来，他们这么去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一个地点拥有那么多的建筑和面积，即便是一个街道，街道号都要上百，不可能每个号数都跑上去瞧瞧，看看人有没有被关在里面。 要是碰到居住区，想全部调查也不现实。 他是警察，但又没有公文批示，无权挨家挨户盘查。 就算有，挨个盘查，浪费的时间有多大就更别说了。 想起这个，他又多问道：“小胖子，你报警了没？” “没呢！”蒋舟舟郁闷：“我确实连他的样子还有名字来历都不清楚，报不了警！” 哪个警察会相信一个16岁的高中生，报警失踪一个莫须有的人物。 除开李禹。 小胖子此时能接触暗号求救信息，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调查方向：“李叔，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禹沉吟了下，给出一个中肯的建议：“静观其变。” 他把页面调回了刚才的虚拟货币站点，看着上面发来的信息音标。 “如果真按照你所言，你朋友当前并无生命危险，反而还很安全，毕竟要留着他维护这个网站，绑架他的人在价值利用没结束前……” “不可能对他做些什么，我不知道你们这种程序学起来困难度如何，就算他们想换人替代，短期内，你的朋友没问题。” “我们继续等他发来消息。” 这要是按照地名去排查，在李禹看来，纯粹是做无用功。 蒋舟舟也明白李禹说的道理，心里轻松不少。 “那我等他，看后面还会不会发消息。” “没错，如果他能再发一个拼音组合过来，那么很可能就是正在被囚禁的地点。” 李禹宽慰道。 只是他心里怪异，对方的信号到底是不是指的江州首字母h开头的地名。 如果不是咋办……毕竟他纯粹瞎说的。 但李禹说对方是安全的这一点，几乎不会错。 蒋舟舟闷闷不乐的走了出去。 谜题是解开了，但更多的问题接踵而来。 今天的消息还没发过来，应该会晚上六七点才会有信息，因为前几天的消息，都是在这个时间段发来的，所以小胖子也只有先等。 送走小胖子，李禹试着调换出系统，然后失踪案放上去抽机缘线索。 但系统发来的消息，不是案件，无法获取。 所以李禹猜想，机缘线索针对的多半都是杀人案子什么的。 搓了搓手，李禹重新整理了下心绪。 没有先纠结失踪案，看向了商城。 他得先把商城打开，瞧瞧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是否消耗三千积分激活商城模式？】 “消耗！” 李禹迫不及待！ 【消耗成功，商城模式开启，仍有部分权限未能开启，宿主请继续努力。】 李禹眯了眯眼，心想这都还要卡权限，真坑。 随后他直接点开商城。 商城一共分为三大类。 1物品 2技能 3＊＊ 第三大类看不见，李禹倒也没在意。 随着他点开物品栏，整个人感觉就不好了。 物品栏一共分为了五类，衣服、裤子、鞋子、头饰、其它。 他率先看到的是常用物品排在前列。 隐形窃听器＊5积分购买\/个 隐形追踪器＊5积分购买\/个 隐形弹跳鞋＊25积分\/个 呼吸器＊100积分\/个…… 除了窃听和追踪便宜，其它的都贵的要死。 他再点开另外的分类 隐形金丝玉甲＊300积分\/件，永久\/一万积分（绑定后不可更改归属） …… 天罡宝裤…… 灵犀宝鞋…… 李禹查看了一圈，物品最高上限就是300积分，一些东西可以购买永久，永久最多要花一万积分。 这买的起个屁哦！ 李禹把目光投向技能区。 入眼的还是最近使用过的技能。 读心技能＊15积分\/次 大力技能＊50积分\/次 …… 刀枪不入技能＊50积分\/次 …… 身体强化技能＊50积分\/次 李禹试着看了下永久技能，惊讶的发现，每个技能都达到购买永久，技能区最高购买单次的价值存在仍旧是300积分。 但购买永久的费用，最高的达到了三万。 第162章 又来了 这么一算。 技能抽奖，还是比较赚的，总价值每次抽出来都高于了一百积分，每次抽的技能都是好几个。 唯一不足的就是无法预知技能是何属性。 余下还有上千商城品未查看 看着系统的提示，李禹唏嘘不已。 没必要看完，基本情况他也算是知道了。 后续想要购买什么东西，可以直接询问系统。 商城开启后，李禹有些纠结，他可能就会摒弃抽奖这个环节，而选择直接购买。 这样破案就简单的多，也能更合理的安排积分，随时想买就买，根据案子因地制宜！ “唉！若是有多余的积分，还是要偶尔抽抽奖。” 购买比抽奖方便，但抽奖的好处，是有机会省下几千上万积分，抽到永久技能。 现在只剩四百来积分，不敢大肆挥霍。 长舒一口气，李禹心情总算是舒坦很多。 收拾了一下桌上的狼藉，李禹下楼找了家餐馆解决了温饱问题。 他这刚培训完，是有两天休假时间的。 只是还没休，就遇到了安安出事，现在安安被省厅的人带走，案子相当于放下了一个段落，该休息还是要休息的。 闲来无事，李禹吃完饭，就在附近的社区娱乐中心，吃着瓜子看一群老年人下象棋。 这里距离蒋大元的超市不远，随时还能买点花生瓜子小饮料，边吃边看，李禹这半天过得还算津津有味。 这社区中心也是热闹，一天的时间，人基本没少过，很多老年人都喜欢聚在这里过老年生活。 唠嗑、排练、跳舞、打牌、下棋…… 一直到下午天色昏沉，社区中心才陆陆续续开始散场。 李禹也加入其中整了几盘象棋，被杀的丢盔弃甲，将无生门。 到七点的时间，李禹也散场回家，刚到楼下，就见蒋舟舟在超市门口等着。 “李叔！” 蒋舟舟激动的跑了过来。 待来到跟前，他先是看了眼超市，前台没见蒋大元待着，于是这才在李禹面前放轻声音。 “李叔，我那个朋友又发消息来了。” 他像是做贼一样掏出手机，刚才的消息被他拍了下来。 李禹接过看了眼，里面的内容是。 【∞?】 好抽象啊，这是什么…… 李禹是真的看不懂，他倒是也没有不懂装懂。 “这又是什么文字？” “数学符号呐，一般没几个人用，我……我研究不出来，所以才想问李叔是怎么看的。” 李禹沉吟了下：“走，先上楼细看。” 蒋舟舟点头同意，赶紧跟着李禹上到了出租屋。 “话说你那个ascll码是怎么得出字母的？” 坐在沙发上，李禹下意识想点根烟，但见到蒋舟舟也跟着坐下，就把这个念头放弃了。 “核心逻辑是字符和字母间的一种换算。”蒋舟舟道：“原理说复杂也不复杂，只要各类进制法能记住就行。” 李禹噎了一下，他觉得自己是自讨苦吃，问了还不如不问。 正常人谁知道这个…… “那你算算82，能不能对应出来。” “82？” 蒋舟舟愣了下，瞬间陷入了沉默，眼神不自觉向上瞥，显然是在计算。 不一会儿，他脸色就激动了。 “有！真的有！” “使用隐藏二进制法，得出的结果是r！” “李叔，我太崇拜你了！你太神了！这都能看出我朋友想表达的意思！” 可以看出，蒋舟舟是发自肺腑。 听着这真实的吹捧，李禹面色实在有些绷不住。 他很想说，其实你也可以，把脑子丢掉就行，别想复杂了。 ∞像不像倒下来的8？ ?像不像没写完的2？ 这不就和上午那θ=0一个道理嘛！ 这叫什么？ 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不过令李禹意外的是，他不会真瞎猫碰到死耗子，真蒙对了。 毕竟这个as什么码的，算法应该是比较特殊的，如此恰好两次都得出了字符和字母的转换，有这么巧合的吗…… 李禹故作深沉开口：“那如果按照你的这个转换出来的结果，就是两个字母了h和r，hr……？” 蒋舟舟兴奋起来。 “叔，你等等，我去把手提电脑马上来！” 很快，蒋舟舟就跑了回来。 他迅速开机，然后从中搜索有关于江州hr拼音的地名。 这个一搜下来就少了一大串。 只剩下四个 红壤镇，和荣乡，怀柔街道，河瑞乡…… “只有这几个了！” 蒋舟舟愈发激动，现在直接把范围缩小的只剩四个地名了！ 看着这四个地点，李禹嘴中发出轻啧声，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李叔，有问题吗？” 蒋舟舟疑惑问道。 李禹倒也没卖关子：“是有些不对劲，你朋友如果是国外的，就算他被绑架了，他是怎么知道这些地名的，我对这些地点都是一无所知，你是江州人，你知道吗？” 蒋舟舟诚实摇头。 “我知道首都有个区叫怀柔，不过江州的我不知道，这几个地名都是镇级以下了，我也没听过。” “对嘛！”李禹一针见血道：“你本地人都不清楚，你还指望你朋友知道？” “那，他想表达什么？” 小胖子郁闷了，他觉得李叔说的很有道理。 李禹推测道：“只有两种结果。” “一是咱们推理错了，他想表达的不是我们推的意思。” “二，咱们推对了，但hr另有深意，表达的并不是地名，而可能是他能见着的东西！比如店名！也比如是个招牌！” 如果是建立在他们推理正确的情况下，李禹更倾向于第二种。 对方可能被囚禁在某个地方，但并不知道具体位置，只能通过自己所能见到外界的东西，来传递自己当前的方位。 这么一说，蒋舟舟身体一震，对李禹佩服的五体投地。 “叔，可能还真是这样！” “hr开头的信息嘛！还真是可以查一查！他给的一定是他附近最显眼的东西！” 蒋舟舟感觉自己距离找出真相不远了！ 李禹同意，确实如此，如果要给信息，那么只会是最显眼的。 hr如果能解开，答案就一定能出来。 当然，还是那句话，前提是他们推测的as方法没有错才行。 蒋舟舟没闲着，有了李禹的分析提醒，他又开始在电脑上查各种招牌信息还有各种建筑信息。 第163章 中文好不好？ “对了，你朋友中文好不好？” 看着蒋舟舟正折腾电脑，李禹问出一个关键性问题。 蒋舟舟圆乎乎的小脸一愣，一下又陷入了沉思。 “可，可能还行？” “到底行不行！” “……我，我不是特别清楚，平时我们都是英文打字交流来着，就他偶尔每年过年的时候和我说一句新年快乐。” “怎么了李叔？” 李禹算是明白了，蒋舟舟智商没什么问题，但逻辑性思维不够强。 不可能啊，会网络技术的不强不应该啊。 他耐着性子道：“你朋友若是中文拼音不行，他想传达的信息，就不可能是中文首拼字母。” 蒋舟舟忽的明白过来，他脸色变了变，犹如便秘一样：“叔，那若是他中文不好，可能指的是什么？” “你能查到只带hr的招牌或者店名信息不？” 以李禹看来，那范围就更容易缩小了。 或许就是比较显眼的英文招牌。 蒋舟舟也不笨，瞬间明白了自己李叔的意思。 他朋友若是英文不好，那么选择的很可能就是hr开头的标语，或者招牌之类的东西，在一个范围区间，是最显眼的！ 他立马在电脑上搜索起来。 “查到了李叔！” 蒋舟舟大叫一声。 “咱们江州有个hr咖啡馆！规模还不小！” 李禹立马凑了过去。 只见电脑页面上，蒋舟舟搜索的是商店名称等东西，排行第一出来的，就是hr咖啡馆，后面则是hr人力资源部。 再下面的，都是一些关联词。 “李叔，我朋友曾经说过，他会喝咖啡之类的，尤其是在工作的时候，喝的是冷萃咖啡！提神！咱们的推理一定没有错！” 蒋舟舟红光满面，对李禹佩服的五体投地！ “是吗……”李禹仍旧不敢苟同。 随后他看了下时间，此时才七点半。 “行，那我们去这咖啡馆看看！” hr咖啡馆，位于上津区的商业广场。 hr，hard rock的简写，这间咖啡馆翻译过来，名称为音乐风格咖啡馆。 专挑年轻人，喝的都是格调和艺术……俗称逼格…… 这边都是商业区，商城、娱乐街都有，也是江州繁华的区域之一。 李禹骑着蒋大元的电瓶两轮车，驮着蒋舟舟来到了咖啡馆附近。 “叔！我们快进去！”蒋舟舟已然是迫不及待，脸上都是视死如归，要救归佬于水火之中的大义！ 李禹一把拉住跳下车的小胖子：“慌什么！咱们不去咖啡馆！” “哦对对！” 小胖子也反应过来，若是能看见招牌之类的东西，多半都是在咖啡店外面。 说罢，他仰起头往四周看去。 但他原地转了一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四周是密密麻麻的建筑，彩色的led灯连绵向远方，繁华热闹的街区，人来人往，尽是商业霓虹的气息。 能看见这个咖啡馆的地方太多了。 附近有很多的写字楼，居民区倒是没见到几个。 小胖子刚想说话，但回头看向李禹露出思考之色，便没有打搅。 此时的李禹坐在电瓶车上，也向四周望了望。 怎么说了…… 这里太热闹了，绑架会把人带到这么热闹的地方吗？ 这和他一开始想象的不一样。 在他看来，绑架的话，再怎么也得把人绑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才是。 不然人多眼杂，被瞧了去，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也正如蒋舟舟所看见的那样，这里都不是居民区，四周全是高楼大厦，都是商用的。 若是要查，基本只能跑写字楼和商铺中调查。 但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这不好查啊小胖子。” 李禹实话实说。 首先和想象的环境差太远，李禹以为是个什么类似于农家田园的那种咖啡房，喝的是放飞自我，轻松写意。 小胖子一脸憋闷：“叔，来都来了，咱们多看看。” 他不想放弃这点可能性。 李禹倒也没拒绝。 “那进去喝喝咖啡。” 比起外界建筑环境，李禹宁愿相信对方被绑到了咖啡馆内，这样还合乎情理一些。 咖啡馆面积不小，里面设置的果然贴合音乐主题风。 两人被带着来到玻璃靠街道的雅座上坐着。 “随便来杯黑咖啡。”服务生穿着马甲，李禹直接点了一杯。 蒋舟舟来了杯卡布奇诺。 等服务生走后，李禹对整座咖啡馆观察了一番。 轻柔的音乐放着，有个音乐主题台，大厅内还有个小舞台，舞台花里胡哨，充满摇滚风格。 或许是喝咖啡都应该要高雅，所以这里面即便人比较多，但整体氛围都偏安静。 “叔，有什么发发现没？” 蒋舟舟都自觉放低声音问道。 “咖啡馆没什么看的，总不能真绑架绑来咖啡馆。”李禹无奈道。 蒋舟舟哦了一声，略显失望。 李禹心中叹气，他真表示无能为力。 他想帮忙，但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 等待期间，李禹目光投向外面的夜景街道，忽然见到一个穿着黄色外套的外卖员从街道飞驰而过。 “耶？” 李禹突然灵光一闪，对呀，不一定非要见到这个咖啡馆的招牌，才知道hr，这不还有外卖嘛！ “小胖子，你等等，我去问问！” 说罢，李禹赶紧跑去了前台，小胖子等待了几分钟，就见到李禹回来了。 “叔？问出什么了吗？” 李禹坐在雅座的软沙上，摇了摇头：“还要等店长过来确认下东西，我已经让店员通知了。” 蒋舟舟精神一震，从李禹的表现来看，应该是有收获才对。 “叔，先给我通下气。” 李禹道：“其实没什么，我刚确认了一下这间咖啡馆的外卖情况。” 李禹刚想解释，蒋舟舟已经率先瞪大眼睛反应过来： “叔，你是想说，我朋友有喝咖啡的习惯，绑架的人可能是点外卖或者在这里购买？” 李禹有些惊讶小胖子的反应。 “的确如此，毕竟你朋友还有利用价值，绑架他的人，咖啡这种小要求应该是能满足的！其实你朋友应该不叫绑架，换种方式，叫囚禁。” 来到咖啡馆的第一眼，李禹观察周边环境，就觉得不大可能，只觉得他们推理应该是错的。 但当见到外卖员的时候，李禹认为他们的推理还可以继续进行。 第164章 筛选配送点 囚禁，一定是断绝和外界接壤的。 闹市区，定然排除！ 人多眼杂，保不齐会发生什么意外。 而且对方因为特殊性，还能上网，就更加要小心了。 所以小胖子的朋友，全天一定有人守在身边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每次告知的信息，也才会如此隐蔽且微弱！ 但不论怎么样！囚禁一定断不了吃喝！ 要供人吃喝，那么喝咖啡这种条件，也没什么难度，顺势供应。 反正都是，要嘛自己买，要嘛让人送。 小胖子的朋友，可能是在见到外卖包装袋后，知道这个咖啡馆的名字。 也就以这种旁敲侧击的方式传递信息。 这个说法，很合理，这也是李禹觉得能推进下去的原因。 所以他亮出警察证件要求咖啡馆进行配合。 这个咖啡馆，有自己的点餐平台，也上外卖平台，不过配送并不依赖外卖平台，自己的店有外送骑手！ 于是在了解这个规则后，李禹这才通知对方店长赶来，他要知悉一下店面情况。 十分钟后，两人的咖啡端了上来。 两人喝着等待了十几分钟，这家咖啡馆的店长才姗姗来迟。 “实在对不住了警官，今日我正好休息，赶来了晚一点。” 这位店长看起来三十上下，穿着得体，长得斯斯文文，在见到李禹后就赶紧道歉。 所谓从商不与官斗，能成为店长，各方面能力自然是强的。 对方态度这么善，李禹倒也没做挑刺的功夫，而是和颜悦色道：“老板莫要紧张，我只是随行询问一些事。” 毕竟不是正常出任务，对方要是不配合，李禹也无可奈何。 “警官，有什么需要配合的，我一定竭尽全力。”店长倒是会来功夫，说话间，又吩咐一旁的服务生给两人续杯。 李禹拒绝了，让他给小胖子续就行了。 在警局经常喝咖啡，茶水间里还有安安买的包装咖啡，以前他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在咖啡馆里一喝，这一对比，安安买的包装咖啡喝起来更为的柔和细嫩。 李禹对店长讲解了一下自己的诉求，当然，出门在外，他警察的身份不能丢，说话间自然也不能太客气，对方心里越怵，越不安，办事越方便简单。 果然，在李禹一番连哄带骗加恐吓吓唬之下，这店长脸都吓白了，深怕他们店招惹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影响做生意。 最终，李禹如愿以偿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顺便拍了个照。 主要是他要的东西又不是什么机密，店长自然无条件配合给了。 线索自然不能在咖啡馆内研究，李禹本想结账赶紧和小胖子回家，没想到店长让李禹千万别结账，这顿就算他请。 而且还欢迎李禹常来，所有消费都算他头上。 拗不过。 万般无奈下，李禹也就省下了这百来块钱。 这让李禹不得不感慨，还是官位好用。 这让他想起一则故事，一个立志要做好官，做清官的书生。 有一天成为了状元，他仍旧怀抱理想，杜绝一切贪官污吏！蛇虫鼠蚁！打击特权！ 他虽然保持着这份心。 但忽然间，他发现自己家人办事格外的顺利，父母买个东西人家都求着送…… 以前那些瞧不上他的县令都讨好送礼…… 他这才发现，自己想要打掉的特权，在他成为状元的那一刻，他便已经成为了特权。 在店长的目送下，李禹骑着电瓶车，驮着小胖子回到了家。 “小胖子，这里面配送的地址如果找不出特别的，最近你就自己去咖啡馆待着，记录那种天天去买咖啡的。” “你朋友如果真是利用咖啡想要传递位置，那么他肯定会让人经常购买咖啡。” “嗯嗯！好的李叔！”小胖子十分听话，他知道李禹不可能天天跟着他跑。 在他看来，李叔能带着他找寻朋友，都已经算很耿直仗义的了！ 见小胖子没有不满，李禹松了口气。 他还真怕小胖子见自己没帮到他而有些不高兴。 没办法啊，自己过两天还要上班，不可能因为小胖子这虚无缥缈的求救，义无反顾的抛弃所有去查。 说到底究竟有没有这个人，都是李禹出于相信小胖子，才参与帮助的。 要是报警了就不一样，李禹还可以利用职务之便，去用警方资源进行帮助。 现在和小胖子查案的过程，都算他的个人行为。 很快，李禹把拍出来的照片依次也发给了蒋舟舟。 “这是半个月以来的配送记录，你首先看的地址，如果同一家出现过多次，这种就非常可疑！一定记下！” “然后再对比看的是地址，地址如果越偏，越可疑！” 这照片一共有三十几张，配送记录高达三四百次，也就是半个月咖啡馆就有几百单外送，这生意简直好的离谱。 两人分别各看十几张。 一番分配下来，足足看了半个小时，李禹都看的眼睛酸了才看完。 要细看，不能囫囵吞枣，看到可疑的要记下。 “李叔，我记了一下，这半个月以来，共有五家点了五次以上，其中是一家公司地址，四家私人地址，公司点的是十杯以上，可能是下午茶，另外四家都是点的一杯。” 蒋舟舟汇报着情况。 “嗯——我这里差不了太多，四家也都点了好几次，其中地址，有小区，有私人住所。” 李禹心里琢磨着。 从这上面，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 主要是咖啡点的都不连贯。 都是隔一两天点的。 按照李禹想法，应该每天都得点才是。 “那咱们怎么入手啊李叔？” “总共就九家地址，咱们明天都跑一趟便是，看有没有地址符合的。” 要帮，李禹还是尽心尽力去做事，反正明天还要休息一天。 实践出真知，在这里干推测是没用的。 “好！”蒋舟舟感动的不行：“谢谢李叔！” “不谢！不早了，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到时候我去警局借个车带你跑！” “叔，我有一辆车，就在不远的停车场，明天你开我的车。” 李禹哑然半晌：“……你还有车？” “有，只是还没驾照，不敢开，只能放在那里吃灰。” “小伙子什么车？” “ae86。” “……” 第165章 由头来了！ 第二日，李禹在停车场见到了这所谓的ae86。 和电视中那个豆腐店的车型倒是没啥区别。 不过应该是放了很长时间了。 灰尘包满车身，都看不清上面原有的颜色。 “这车比你年纪还大。” 坐上驾驶位，李禹在点燃火后松了口气。 这里面一股老旧怪味。 “嘿嘿，这车一万多块买的，当年老火了。”蒋舟舟不好意思笑道。 李禹踩了踩离合，挂了挂挡，发现异常顺畅，老归老，但还能用。 “审车和保险都还正常？” “有的有的。” 蒋舟舟从副驾驶装载箱掏出行驶证。 “那就行。” 雨刷把挡风玻璃的灰刮了一遍，都刮不干净，最终还是李禹找了个公厕，接了桶水洗了下前挡风，这才正式上路。 开着这辆ae86，李禹带着蒋舟舟在江州转悠着。 不过，令两人失望的是，经过一天的寻找，昨晚找的九个地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几个外卖配送的地方都并不偏远，一开始李禹怀疑是那间公司，着重看了后，排除了，人家公司规模小，只是个做冷链运营的公司。 全体人数也就十来个人。 后续八家地址都是私人地址。 有小区，有私家别墅的，两人都登门查看了一番，除了两家家里没人，其它地址的住户都很正常。 车子停放在一家炸鸡店面前，蒋舟舟啃着一个大鸡腿，坐在门前梯阶上，边吃边沮丧。 “李叔，找不到我朋友啊……” 李禹吃着鸡米花，脸上也若有所思。 虽然昨晚看着这几个地址，内心当中早有所料，但这真找下来没有结果，心里也确实很失落。 总体地址看下来的问题。 不够偏，点咖啡不够勤，人员太普通。 无法满足常规性的绑架守则啊。 现在找不到，也只能让小胖子每天去咖啡馆蹲守看情况。 看能不能找到每天都来购买咖啡的人。 “没办法，能排除的都排除了，如果接下来你在咖啡馆蹲守也找不到有可疑的人，我们就要重新想求救信息指的什么了。” 蒋舟舟叹了口气，又端起手中的可乐喝了起来，闷闷不乐。 李禹也不好再说什么，事没办成，他也挺不好意思的。 两人正忧愁的吃着油炸物品，外面收垃圾的垃圾车正吼着喇叭过来。 “洁净家园，共同维护，生活垃圾，共拾通道。” 这附近的商户因为没有统一的垃圾堆放点，所以每天都会有固定的垃圾车，在相似的时间点来清收垃圾。 商户只要把自己店内装好的垃圾丢进去就行。 两人正吃着，就见到炸鸡店内的服务员，动作迅速的收拾着已经快堆满的垃圾桶，然后提出来打算倒掉。 “等一下，上午炸焦的那几只全鸡忘记扔进来了。” 就见两个服务员抬着大垃圾桶走出来，一个服务员准备折返回去。 “算了洪瑞，别扔了，还能吃，晚上我们带回去吃得了。” “怕是苦的？” “你不吃焦的不就行了，里面还有肉没炸坏。” “嗯……也行。” 坐在台阶上，听着两位服务员的谈话，李禹吃鸡米花的手一顿，脸上露出迟疑之色。 他又冒出一个想法。 咖啡馆内的员工会不会夹带私货，带咖啡回去喝了？ 李禹脑海中迅速风暴着，接着眼睛一眯，急忙站起身。 “走小胖子！我们再去一趟咖啡馆！” 现在的时间已经接近六点。 从这里赶去咖啡馆，大概差不多要四十分钟左右。 蒋舟舟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的跟了上去。 五十分钟后，因为堵车的原因，李禹两人晚了点时间到达咖啡馆。 “叔，咱们是要等可疑人员吗？” “嗯，差不多，你找个卡座坐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说完，李禹就又火急火燎的跑去台，找到了昨天台给他向店长通报的服务生。 等李禹回来的时候，面上带着一丝了然的笑容。 此时的小胖子刚向服务生点好咖啡。 依旧是一杯卡布奇诺，一杯黑咖啡。 “李叔，我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点的还是和昨天一样的咖啡。” 李禹大手一挥：“都可以！” 见李禹情绪有些高涨，蒋舟舟纳闷道：“叔，你心情好像忽然变好了？” 李禹挨着小胖子坐下，笑吟吟道：“很快你也得高兴。” 小胖子一愣，接着狂喜：“叔，难道你知道我朋友的消息了？” 李禹卖了个关子：“暂时只是猜测。” 随后他话锋一转：“时间差不多了，你看看你朋友今天发消息没。” “对哦！”蒋舟舟这才反应过来，平时六点多他就会收到消息了。 旋即，蒋舟舟立马登陆网站查看，今日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咦？还没发，可能要等等。” 李禹突的问道：“之前的消息，你朋友是不是都在六点到七点这个时间段发给你的？” “是啊，基本都在六点半左右，最迟的一次也才六点四十。” 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七点。 “那我知道了，待会你看着别出声，对了，心里最好别骂我，否则我揍死你。” “？”蒋舟舟。 蒋舟舟张了几下嘴，心里痒痒，很想知道李禹究竟在做什么。 但还是止住了好奇，没有发出声，静静等待着李禹的安排。 这一次，两人在咖啡馆坐了半个小时，那位斯斯文文的店长这才姗姗来迟。 李禹看了眼时间：“三十七分钟。” “什么？”蒋舟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不过李禹只是笑摸了下他的脑袋，并没有说什么。 “抱歉抱歉，李警官，早说今日你们还要过来，昨天我就安排时间了，刚外出接到消息就赶回来，昨天是还有什么问题没询问的吗？” 店长再次走过来，带着和善的笑容问道。 “昨天我说正在查一件失踪案你知道？” “知道知道。”店长点头，说的颇为慷慨激昂：“要是有需要配合的，我们店一定竭尽全力！” “不用那么客气，店就不用了，但我现在还真需要耽误你一会儿，给我一个小小的帮助，除了你，还真没人能帮我。” 店长虽然疑惑，但也一口答应：“没问题。” 李禹微微一笑：“那还请钱店长，带我前去，你囚禁关押那个外国年轻人的地方。” 原本正低头喝咖啡的蒋舟舟，听到这话，噗通一声打翻了手中的瓷勺，抬起脑袋，目光惊悚，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店长…… 第166章 活地图 一时间，气氛有些怪异。 蒋舟舟偏着脑袋，疯狂摇动，不停看向两人。 “李警官，你可真会开玩笑。”这位姓钱的店长，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接着又恢复了正常，干笑道。 李禹手一摊，脸上严肃：“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在钱店长尴尬的笑容下，李禹颇为无奈道：“不到黄河心不死，嘴硬是很正常的，那我还是解释下心路历程……” “你心里肯定很奇怪，我们只是才见了短短两次面，怎么可能怀疑你绑架了人。” “也完全不敢相信这么戏剧化的一幕，但不好意思，还真就这么戏剧。” “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原本我没想怀疑你的，今天吃炸鸡的时候，听到两个营业员的对话，让我突的考虑上了员工。” 在李禹的推测中，他们的方向若是对的，那蒋舟舟的朋友，给出这种提示，肯定是要天天喝咖啡才是。 所以不可避免的，应该每天都有购咖啡的行为。 但今天跑的所有地方，并不符合这个条件。 李禹也没有想通之间的差异。 认为他们可能方向错了。 直到刚才听到炸鸡店员工的话，李禹才反应过来。 还有人可以天天获得咖啡，那便是咖啡店员工。 甚至员工可能都不用购买，像炸鸡店员工那种，下班后，把不能再使用的材料，给自己冲一杯带走…… 李禹第一时间怀疑台制作咖啡服务生们夹带私货。 但几个服务生太小了，才20岁左右，一听说话就过于稚嫩……以他的阅历就知道不可能是绑匪。 至于怎么解释这种阅历……等年纪上来了，或者经历事情很多，就能懂得了。 排除这几个台制作咖啡的嫌疑后，李禹又询问了有没有天天买咖啡的员工。 但得到的回答，他们每天晚上十点左右下班，基本没人喜欢喝咖啡。 问完这些，李禹这才问向心中最怀疑的对象——店长。 至于为什么最怀疑店长，没办法啊，这店长对他们太热情了。 一个有逼格的咖啡馆，按道理说该详细问问前因后果，但这店长不仅热情，还非常配合。 李禹能理解对方可能是不想摊上事，但店长又不是老板，连请示都没有，就这么配合，怎么说了……违和。 随后又从员工口中得知，店长最近倒是喜欢喝咖啡，而且下午都会出去一到两个小时，就更加深李禹的怀疑了。 现在这么明确店长是绑匪……那是因为李禹花了15积分，购买了读心技能。 这也是他为何要提醒小胖子别骂他，不然揍他的原因。 在店长出现的那一刻，李禹就开始读心了。 “这死警察真踏马阴魂不散，难道他知道我们绑架人的计划了？不行，还是要通知转移才是……” 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p。 这就是店长刚回店见李禹时的真实写照。 就这么一句心里话，也让李禹简单直接锁定绑匪！ “你心里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疯狂想着借口怎么掩饰，但没用的钱广，你的信息我已经传回警局库调出来了，还是个海归呐。” 这半个小时内，已经让邹长河查完信息传给他了。 “你……”钱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确实李禹把他所想的都给说了。 他的目光看向李禹有些惊惧，竟不知从何应付。 “直说，那个外国青年在哪。” 李禹开门见山。 钱广还想找借口，李禹再度冷冷开口吓唬： “别想着还能洗清自己的嫌疑，既然我敢开诚布公，自然是有绝对的自信，你不说地址也没关系，我都能推出来。” 李禹注视着钱广，没给对方反应时间。 “我从你店员口中得知，你是五点半左右离开的，在店员给你发消息时，想必你应该正在绑架地点，我给你算了一下，赶回店的时间花费了三十五分钟到四十分钟。” “以现在江州下班的高峰期，三十几分钟，开车最多不过10公里左右的路程。” “往东十公里左右是发展区，太热闹，可以排除……往南……应该也不大可能，那边是公园，唯有西边，是往县城郊区的方向，人烟稀少，是藏人的好地方，三十几分钟……” “没错！是在西边！” 而此时，在听到钱广心里一句‘不可能！’李禹斩钉截铁说出了方向！ 他说的话，纯粹都是在套对方的心里话。 “钱广，你觉得我现在按照车程，开三十几分钟，能到达西边哪处地方？” “小胖子！” “李叔，到！” “帮我算算往西边三十几分钟能到哪！？” “好的！叔！” 蒋舟舟双眼放光，心里佩服的五体投地。 “哇！李叔太牛逼了！” “啊！李叔太厉害了！” “妈呀！李叔怎么这么神啊！” 听到小胖子心中的惊叹三连，李禹十分得意。 小胖子取下身后的背包，拿出电脑，啪啪开始工作。 不知道干了什么，电脑上就显示出了很多信息。 “叔！从这里往西，我算了十二公里，沿途21个红绿灯，有一段外环路！” “其中，21个红绿灯，预计消耗13分钟的等待时间，时速每分钟保持45码，可以减少三分钟等待。” “但现在车流量很多，时速平均大概在30码都算不错，13分钟必然是花费无疑。” “那么我预留他的开车时间大概在27分钟。” “一小时30公里，一分钟跑05公里，27分钟，顶天跑个13公里！” “从这里往西区跑，那一片，恰好是待拆迁区域！公文命令年初下来的，要修房子，赔偿已经进行，但地还没动！” 李禹没想到小胖子还真立马就算出来了，这就是学霸嘛！ 而此时，钱广目光已经有些呆滞，心中骇然交加。 小胖子两分钟不到就算出来的结果，在他心中，已然承认了下来！ 李禹听的一清二楚！包没错！就在那片区域！ 见此，李禹笑着站起来，从腰间掏出了手铐，给出宣判。 “钱店长，不好意思，你好像没有了利用价值，现在你有权利保持沉默，但所说的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你，被捕了！” 而此时，小胖子震惊的跳起来：“叔，我，我算对了吗？” 李禹给予肯定：“没错，很棒！我愿称你为江州活地图！” 钱广抬起脚步刚想跑，但李禹早已洞悉一切，提前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对准钱广的脸，就砸了过去！ 接着，高大的身躯化作凶猛的虎豹，扑向生擒而去！ 第167章 大业务啊 钱广没有意外的落网了。 李禹行动力之强悍，凭钱广这斯文小身板，在李禹事先有准备的情况，翻不起什么浪花。 咖啡杯砸了脸后，钱广捂住额头痛呼一声，李禹趁机一个单手擒拿，径直把人制服在地，然后狠狠戴上了手铐。 这里的骚乱立马引起了咖啡馆内众人的注意。 让馆内有些不安定。 咖啡馆内的员工见店长被欺负了，原本还想上前，李禹一声大喝。 “都踏马别乱动！警察抓犯人呢！好好上班，好好喝咖啡！不然一会儿我以同伙处置！” 一瞬间，咖啡馆内便是鸦雀无声，众人都略显僵硬的处在原地。 李禹没再说话，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就往外面走去。 “叔，我们赶紧去救人！” 小胖子激动的跟在后面，通红的小脸表明他现在亢奋的一批！ 是啊，帮助警察叔叔抓犯人！怎么能不亢奋！光荣呀！ 而且还是在拯救朋友！ 李禹回头宽慰道：“别急，咱们先等支援，绑匪还没撤走。” 三人来到馆外等待，咖啡馆内此时没有一人敢随意离场，深怕招惹一身骚。 李禹可不管别人，不怀好意笑着看向额头被砸肿的钱广。 “钱店长，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们绑架团伙有多少人？” 钱广不语，只是一眛心里冷笑。 “去，我们人不多，也就一二十个，还有枪！去送死！” 听到这个，李禹精神一震。 妈的！来大业务了啊！ 说罢，李禹赶紧掏出了手机，先是给黄景光打了个电话。 “老黄，带上家伙事，对对，穿上防弹衣最好，对方有枪，你们先过来，我通知一下领导！” 在钱广惊愕的目光下，李禹又拨打电话给向国平。 “向队，大业务！大业务！对对，对方是绑架团伙，有二十来人，还有枪，机关枪？ak？……” 李禹盯向钱广，看的后者一阵发毛。 “我问了，没有没有，就只有几把手枪，对对，派点精英警察，飞虎队直接过去灭了他们丫的也行！” 说完，李禹愉悦的挂断电话，笑吟吟的拍了拍钱广肩膀。 此时钱广已经傻了，心中翻江倒海。 “我草泥马，这死条子怎么知道的……” 砰！ “呕……” 还没想完，李禹一拳就揍向他的肚子。 这一拳势大力沉，揍的钱广直接把晚饭都给吐了一地。 李禹可不管，又是一拳过去。 “妈了个巴子的，忍你很久了，骂我骂爽了是！艹！” 又是揍了几拳，钱广已经痛的直不起腰，李禹这才浑身舒爽作罢。 一旁的小胖子都惊呆了。 “哇！李叔原来这么帅的哇！” “不愧是李叔，不愧是我未来的大舅子啊，好有安全感啊！” 李禹差点没忍住把小胖子也给教训一顿…… 花费30积分，买了两个读心技能，共听了十分钟，但是效果还不错。 小胖子说的失踪案，是存在的，同时还找出了江州一个隐藏团伙。 谋杀还要讲究证据，但扫恐只需要平推！ 李禹在给向国平汇报后，自然是不会去现场的。 不是他不想去，而是来不及了，警局直接出动人马就行，他在这里还要看守钱广。 等到常明开着警车来到咖啡馆，警方早就派人过去搜查拆迁区了。 “老黄老邹过去了？” 常明从车内下来，李禹问道。 “嗯，两人说挣点业绩，向队派遣了机动精英队过去，都全副武装抓捕去了。” “也好。”李禹并不担心两人，警局精英队都出动了，狙击手都怕带上了，绑架团伙，二十来人几把小手枪，根本不够看。 不过向国平的做法挺让李禹挺意外的，他就只打个电话说明了下情况，居然这么相信他，堂而皇之的把人员安排出动…… 都不确认下的吗…… 不怕自己谎报警情啊？ 唉，算了，以后多和老向喝喝酒，吹吹牛皮。 “走小胖子，回警局，今天没有乱嚼舌根，表现的很好！” 李禹说的话，让蒋舟舟云里雾里，虽然没懂，但不妨碍他兴奋。 “好的叔！” 常明疑惑了两人一眼，心里想着，组长带着个小孩也在破案？这么敬业啊！ 回到警局，钱广被关了起来。 李禹和常明刚回到办公室。前线就传来消息了。 是黄景光打来的。 “组长，毫无意外！全部抓捕完毕！一个都没落下！另外我们查处了非法假钞上千万！缴获手枪七把！还有非法资金两百多万！” “解救出一个二十来岁的红发外国青年，对方声称自己是被绑架的，可能就是你说的那个人！我们一会儿把人带回来！” “好！” 李禹松了口气。 “对了组长，这次机动精英队的指挥，是陈组长带头的……” “不碍事。” 李禹知道黄景光想说什么，无外乎就是功劳荣誉之类的东西，陈菲带队，李禹功劳就要少一些。 毕竟警局向来讲究按劳分配。 “老黄，人家陈组长敢卖力冲前线，和你一样都是担风险的……” “向队出发前和我聊过，我没意见。” 黄景光松了口气：“那就好组长，我这不是怕你多想嘛。” 他也怕李禹又和队长起矛盾。 “嗨，我是那种人嘛！”李禹不满：“我这种无私奉献，肝胆昆仑的热血男人，多大气啊！” 黄景光讪笑了一声，然后又聊了几句：“组长，这次的绑架团伙，可能和之前陈组长抓捕的假钞集团有关联。” “陈组长说要彻查一番。” “假钞吗……”李禹道：“那你和陈组长说一下，他们可能还涉及洗钱业务，你让她也查查。” “一会儿没事，你和老邹就尽快把那个绑架的外国人给带回来……” 聊完后，两人挂断了电话。 此时的小胖子，在办公室内心绪起伏，溢于言表的激动。 他也听到了电话内容，知道自己朋友已经得救。 一会儿就要见面！ “叔！谢谢你！”小胖子真心实意感激。 “说这些。”李禹客套的挥手，义正言辞道：“你叔本就是热血正义的好警察！谁见了你叔不得夸一句警局之虎！” “嗯嗯！”小胖子深信不疑！ 只有常明在一旁差点憋不住，要笑出声。 自己这组长有时候还蛮喜欢臭美显摆的。 第168章 那加油 一个小时后。 所有出警的队伍荣耀而归。 a组办公室内，两个胖子见了面。 “哇，亲爱的舟！” 站在小胖子面前的是另一个胖子，体型比蒋舟舟都还要大半圈。 典型的外国面孔，白皮肤，只是因为肥胖的缘故，把皮肉撑大了。 圆乎乎的脑袋，高圆鼻，脑袋上挂着像是扫把造型的红色卷发。 “皮特儿！” 蒋舟舟高兴极了。 “天呐，舟！我果然没有信错你！” 两人热情拥抱，互诉衷肠。 …… a组四个队员看着两人在那里喜笑颜开，面色都有些呆滞。 因为他们根本没听懂。 “组长，这小胖子是你什么人？英文说的那么溜？”邹长河目瞪口呆道。 “我房东儿子，是个老学霸了。”李禹撇了撇嘴。 “挺逆天的，这英文发音简直标准的一批。”邹长河忍不住感慨。 他能听懂一些。 李禹叹气，回到了正题：“所有人都抓了？” “西门拆迁区域的嫌疑人基本都扫荡了一遍，应该没有漏网之鱼。”黄景光回道。 “组长，你真是个劳模，休息两天还能找出个犯罪组织。”邹长河感慨道。 这话让常明和黄景光深以为意。 李禹相当无语，以为他想啊，这不被小胖子找上，他宁愿在老年社区看人家下棋。 “还是得向组长看齐。”常明道。 李禹立马挥手：“可别，我的理想状态就是又闲又有钱，搞的好像我是个内卷工作狂一样，这要传了出去，对我影响不好。” “哈哈，我们也是。” 三人忍俊不禁。 在李禹这里学到的最多的，就是松弛感。 皮特儿的身份并没有问题，签证什么的都很合规。 还是个长期签证。 …… 回出租屋的路上，李禹带着两个胖子。 “李叔，就先让皮特儿在你家住一段时间？” 蒋舟舟央求道。 “半个月，不，一个星期！我们就能找到合适的地方，保管让皮特儿搬走！” 李禹皱着眉头，明显很嫌弃。 皮特儿多看了几眼李禹，眯成缝的眼睛里闪过光芒：“舟，就是这位朋友破解了我的求救信息救的我？” 这话说的是中文，李禹听懂了。 从面相来看，皮特儿的年纪应该是在大学毕业，和李禹年纪差不了两岁。 “没错，李叔太神勇了，全靠他，不然我都救不出你。” 小胖子对李禹的推崇已经高到一个程度。 皮特嘿嘿一笑，热情的向李禹扑过去，准备来个大大的拥抱，但被李禹排斥的躲开了。 “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 皮特儿耸耸肩，倒也不介意：“我的朋友，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所以我决定报答你。” “我在瑞士银行有一百万美金，我打算赠予你。” 李禹面色一变，当即笑嘻嘻热情的上前握手：“唉，你早说嘛，搞得之前那么生疏。” “叔，你脸变的好快。”蒋舟舟都无语了。 李禹教导道：“你不懂，我身为警察，有必要建立良好的外交关系。” 蒋舟舟道：“他的钱被冻结了，解冻还需要一年时间。” 李禹一把甩开了皮特儿的手：“我和你们说个锤子，回家了！” “叔，让皮特儿去你家住。”蒋舟舟继续求情。 “你们有钱开宾馆呗。” “不行，万一皮特儿又被绑了怎么办？” “你把我当保镖啊？” “那不能叔，我们分你几个点的股份，明天我就起拟合同书给你，算是报酬。” 李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小胖子，又看了眼不着调的皮特儿：“你们又在搞什么？” “在搞ai程序，我们打算成立一个科技公司，然后研发自主学习ai，目前初有成果，你看我找资料那么快，就是已经储存了一套百科ai，比百度还百度，但目前还差一套学习程序，也是最复杂的。” “按照我估计，在大学毕业前，我们有希望能成功。” “是的呢亲爱的李，我可是来和舟做大事的呢！” 见蒋舟舟认真的神色，李禹沉默了一下，随后不耐烦道：“行行，让这卷毛睡沙发，我另一个房间是我妹的。” “嗯嗯，好！谢谢李叔！” 夜色下，三个人并排走在街道上，李禹走在中间。 “对了小胖子，你这ai有什么用？” “啊……我也不清楚，但ai是趋势，未来可能是颠覆性的东西。” “这样啊……那加油。” 三人的影子，在路灯的晃悠下，变得狭长。 就这样，李禹带着皮特儿入住了出租房。 晚上十点，蒋大元超市还没关门。 对于儿子这么晚回来，他倒没有责怪，只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李禹带着一个外国人。 “李禹，这外国佬？” “哦，我远房表亲，来我这里住几天。”李禹张口就来。 蒋大元一头黑线，你这家族血脉有些杂啊。 皮特儿倒是笑眯眯的用哈喽打招呼。 蒋大元赶紧用好啊油打招呼。 皮特儿：“安闷饭，三克油，俺的油？” 蒋大元：“米兔！” 李禹实在听不下去，赶紧拉着皮特走了。 见皮特儿离开的背影，蒋大元洋洋自得，感觉十分良好，回头教导自己儿子：“儿子，多学习点，你爸我初中英语可是能考80几分的存在！还是能和外国人对付几句！” 蒋舟舟：“……” 对于家中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外国人，李禹也没觉得有多大问题。 只是这外国佬拉的屎太臭了！ 李禹第二天早上起来洗漱，差点没给熏晕熏吐！ 于是李禹明确规定，在他以后早上起来没用厕所前，皮特儿严禁使用！ 不吃五谷杂粮的外国佬，果然拉的都不是什么好屎！ 刚憋气洗漱完，李禹穿戴好衣服准备去警局。 就见重案组总群内，分发下了一个任务。 殡仪馆有具尸体不见了，让李禹带组员们去看看。 “啧——老向还是懂我的。” 这种轻松的任务派给自己，简单容易好处理。 别的警员也不会因此对他们组不满。 以前就是赵叔太偏袒他，出任务还会对他有所照顾，导致局内有些异样的声音。 老向就挺会安排。 第169章 潜移默化 西郊殡仪馆。 距离上次来这边还是割舌案案件。 常明充当司机，开着新申补的a组警车停在殡仪馆停车场中。 放眼看去，前方来时是平地，后方是山体。 再往后走点点，便是火葬场，上次抓捕宋华林的陵墓山园也在后方。 四人刚一下车，殡仪馆的负责人就走上前来。 负责人长得像个弥勒佛，光头，圆滚滚的自带几分喜庆。 “警官，你们终于来了。”负责人热情接待，很规矩的给几人递散烟。 不过是在办事阶段，四人都摆手拒绝了。 “具体经过怎么回事？”邹长河开口。 他们只在群里看见向国平发的简单概括和介绍，具体案件经过还要他们自己来确认。 “那我们边走边介绍。”负责人脸一垮，忧心忡忡。 李禹开口：“师傅贵姓。” “免贵姓黄，黄虎。” “巧了，这位警官和你一个姓。”李禹指了指黄景光。 黄虎惊讶道：“那还真是巧，我本家秋树林那边的，咱们是不是本家？” 黄景光：“不是，我是李场的，不过秋树林那边有亲戚。” “警官哪个字辈的？” “我是景字辈。” “嗨，那就是本家，我是尚字辈，如果真论身份，我还得喊警官一声老辈子，低了两个字辈。”黄虎摸了摸光头。 说罢，就又想散烟，但被黄景光拉住了。 “先把案子办了。” “行老辈子。”黄虎收回了烟。 两人便走在前面。 李禹在后面捅了捅邹长河的腰，忍不住低声嘟囔：“老黄来办案，还认了个孙子……这黄虎比老黄要大不少……” 邹长河差点没笑出声。 “家族姓是这样的，我们江州不像华东那边族氏盎然，但也有本家讲究。” “那就让老黄主查这次案子。”李禹顺势就把任务交了出去，自己当个甩手掌柜。 “我同意。”常明在一旁附和，邹长河也竖起个大拇指，夸赞英明。 黄虎带着众人来到了殡仪馆的办公室。 随后热情的给几人倒了四杯热水。 “黄虎，尸体失踪案件具体经过，和我们讲讲。” 见到黄虎忙完，黄景光直接拉回了正题。 常明拿出笔录本，邹长河拿出了录音笔，分工明确，一问、一记、一录。 唯有李禹坐在那里悠哉喝水。 黄虎眼中闪过忧虑，喝了几口水才娓娓道来。 “老辈子，几位警官，这事不能张扬出去，其实尸体不是失踪，而是被抢。” 殡仪馆算是个事业单位，黄虎在这里也有点小职权，不大不小的主任级别，管理殡仪馆大小事务。 四人都愣了，这年头殡仪馆还有人抢的。 黄景光皱起眉头：“昨天发生的？” “是，昨晚一个员工准备拉几具尸体前去火葬场火化，中途被人拦住了，员工说只有一个歹徒，对方手里有刀具，他不敢轻举妄动，翻了下几具尸体，最后带走了其中一具。” 难怪要报刑警，不是报派出所。 这就涉及危害公共秩序了。 “抢尸体的歹徒，长什么样见着了没？” “戴着面具，看不清样子。” “尸体的身份有吗？” 黄虎露出苦笑色：“没有，这是派出所拉过来的，如果长时间没有人来认领，过了一个月，我们留下尸体照片和信息，就得拉去火葬场直接火化。” 普通人的生活中，见不到几个人死亡，其实每天，都有不少籍籍无名的人死去，最终这些尸体由警方处理，送往殡仪馆。 所以派出所拉尸体过来，很正常。 “也就是说，这一个月尸体没人认领。” “是。” 黄景光继续道：“殡仪馆没有身份信息，但派出所那里都会做身份登记才是。” 黄虎摇头：“那就是派出所的事了，一般他们不会告知我们尸体身份，有家属来认领尸体，查的都是入馆日期，这样更方便。” 接着，黄景光又问了几个问题，黄虎全部都回答了出来。 临走时，黄虎拜托几人一定要把尸体追查回来。 黄景光嘴中答应，说会尽量。 几人上了警车，常明开着警车离开。 “果然是个小案子。”邹长河在后座难掩失望。 “这种案子，就算破不了，也没啥影响，要不咱们别破得了。” 一年到头人都不知道会失踪多少，一具尸体就当失踪案来处理，那就更不值一提了。 “你脑袋在想些什么东西，哪里有那么多的大案子给你办，真是大案，也轮不到咱们。”常明脸色严肃批评道：“老邹，你这思想很危险呐。” 邹长河嘿嘿一笑：“我的常哥哥，开个玩笑，别当真，组长在这里，我咋敢消极怠工嘛。” 李禹坐在副驾驶打了个哈欠：“老邹，这话在我们组里乱说可以，可别让向队他们听了去，肯定的破啊，破了后续才有大案子派过来。” “你们不是想要获取更多政绩嘛，现在的案子都是在给你们机会。” “啊？”邹长河疑惑。 “老黄，你解释给他听。”李禹不想过多赘述，半眯着眼睛，靠在座椅上。 黄景光笑着接话道：“老邹你以前没在咱们组待过，不知道情况很正常，以前咱们组几乎接不了现案的，只能跟在别的组后面喝点汤。” “现在因为组长破案神速，在警局有一定名气了，这才慢慢接触即时案件。” “但毕竟咱们组属于是未结案小组，主业不能偏，若是接多了即时案件，其它组会有意见的。” “现在向队看似安排一些无关痛痒的即时案件给咱们，就是在让我们慢慢活跃，也让别的组能够逐步接受，我们能从他们手中分案子。” “向队在给我们机会，我们要保持把案子侦破，才能默默的顺理成章，在未结案和即时案中反复变化。” 邹长河不傻，当即就明白了，他真诚认错： “组长，两位兄弟，是我肤浅了，今天中午饭我包了。” 常明哈哈一笑：“那得吃顿好的！” 未结案件奖金高，但还是那句话，功劳不如即时案件高。 提拔升迁，看的是绩效——还有领导的首肯。 后者才是最重要的。 能解领导燃眉之急的，才是领导眼中的优秀警员，优秀干部。 第170章 谁会劫尸啊 其实在李禹的观念中，觉着有奖金便够了。 政绩什么的无关痛痒。 但自从发生安安事件后，李禹内心当中多了种感悟和关怀。 他现在这个职位，不能只考虑自己。 前世他在道上混，说几句实话，没什么真心朋友。 手底下的人愿意跟你，都是服你的好勇斗狠，名气、不要命，和战功！ 哪怕是胆怯，都不能轻易表露。 虽然他信奉忠义，但很多人可不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身为李天王，手底下虽有不少人，但不可能主动为别人着想，更多的是自私。 但重生后，这边的警局生活轻松了很多，几个组员很努力，也很友善！ 他现在不自觉就多了些想法，想成全帮助自己的组员。 开着警车。 几人先是去了一趟西郊派出所。 失踪的那具尸体，已经在殡仪馆待了一个月，根据记录，就是西郊派出所送过来的。 没什么意外，一查拉入殡仪馆的时间，派出所这里就有登记。 身份派出所肯定也有。 “朱朝阳，隧城人，今年五十三岁。” “在江州工地上当木工，死因是从工地七层跌落至死。” “警方赶到时已经没气了，随后便把人拉到了殡仪馆。” “没有家属信息？” 听着黄景光的介绍，李禹有些疑惑。 “资料显示朱朝阳十年前就离婚了，户口簿上也只剩一个人。” “有个孩子，不过跟着他妈，可能他们来往很少。” 李禹算是明白了，也就是说，朱朝阳现在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也难怪没人来认领尸体。 “我刚查到了朱朝阳前妻的电话号码，打过去问了一番，她在隧城乡镇上校门口卖炸串小吃，根本没来过江州。”邹长河道。 “奇了怪了，谁会抢尸体？” 现在尸体身份确认了，但谜团更大了。 一具尸体根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因为是在运输火葬场，也没监控可以调查。 “吃完午饭，一会儿去尸体被抢的现场调查查看查看。”李禹想了下，安排道。 几人对是谁抢尸体根本没有头绪。 你说是亲人的话，完全可以办手续把尸体给领走，没必要抢。 现在查到尸体没有亲属，基本可以排除亲人这个条件。 那么是陌生人？ 但最大的问题是，陌生人抢尸体的用途动机是什么？ 想不通。 四人找了家饭馆吃饭，吃完后，根据黄虎的描述，来到了尸体被抢的路段。 这段路是沥青直路。 因为属于边区道路，红绿灯都没几个，摄像头更不用说了。 员工描述是晚上突然有个人从边上冲出来，吓了他一跳，查看后视镜对方摔倒了，以为撞到人了，这才赶紧下来查看，没想到就被抢尸体了。 毕竟，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有人要劫尸。 员工没受到什么伤害，只是被抢走了手机，并且拔了车钥匙。 警车停在了路段上。 李禹抬眼看去，员工说的是对方离开的方向是向前，结合他开车的方向，就是往山区那边。 山区那边的马路不宽敞，车辆也能进山。 “对方不会是扛着尸体进山的。”邹长河分析道。 因为员工说，没见到对方有交通工具。 李禹微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看向黄景光： “老黄，如果想认领尸体的话，是不是需要有关系证明才行？” “嗯，有些麻烦，首先需要派出所的相关凭证书，还要有火化证明，在做这些前，派出所需要验证其身份，一般只能由亲属完成。” “那抢尸体的，会不会是朱朝阳的朋友，完成不了这些手续，这才想着把尸体抢回？” 黄景光露出思索色：“这点我考虑过，但西郊派出所告知我，他们公告过一个月，没人来做过认领证明，甚至都没人前来询问过。” “是吗……”李禹皱起眉头，也有些想不通。 他觉得是朱朝阳的朋友因为办理不了手续干的。 但都到了抢尸体的程度，这种关系有多铁不用多说了，怎么可能连派出所都不跑几趟问问手续…… “组长，要不我们去一趟工地看看？派出所是从附近的天禧工地把人拉过来的，这个小区还在搭建阶段。” 常明此时建议道。 “朱朝阳在工地干活，肯定很多人认识。” “也行，把可能熟识的人先查一遍。”李禹认同道。 这里确实看不出什么东西。 四人便开车往工地赶去。 天禧工地，未来的高层建筑小区。 站在工地外，映入眼帘的是大片交织的绿色密网，像一张巨大的绿色天幕，将整个施工区域包裹起来 ，工地正进行到一半工程。 嘈杂声瞬间涌入耳中，捶打，机器轰鸣声，十分刺耳。 还有不少工程车，泥罐车，不停在大门进出。 出入人的闸口处设置有扫脸识别，一旁还有个白色铁皮房做成的临时保安室。 常明上前询问，随后摇着头走回。 “组长，这看守的工人什么都不知道，只说要进去找人，找他们的土建方负责人，其它他一概不知。” “我刚问了下，工地不会随意放人进去，这里面虽然是由天禧集团修建，但每个工程都是分化给各个土建方人员，十分复杂。”邹长河看着消息道。 “要想工人们配合，就要找天禧集团的领导层，让他们通知下方人员配合我们才行。” “包工头都不知道多少个……修成一个小区，人员天南地北的都有，真靠我们查，达不到统一性。” 工地外面，地面全被泥浆堆满，坑坑洼洼。 李禹捂了捂口鼻，即便围墙在喷着细水，但烟尘依旧有些大。 “朱朝阳在里面摔死了，施工没受到影响吗？” “这你有所不知了组长，只要不出现大范围意外事故，阻断施工进度事故，工地都会继续进行下去，一条人命在大集团面前算不得什么，谈赔偿就是。” 邹长河唏嘘道。 有时候人命很值钱，有时候人命又如同草芥。 工地干活是最危险的，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会拿生命赌明天。 很多人说工资高，拿命小心翼翼去换几万块，高吗？ 谁听说过在工地干活的工人发大财的？ “那我联系向队，让他联系下天禧集团。” 邹长河举起手：“队长，别急，我朋友说认识天禧集团一个工程经理，他说帮我先问问。” 第171章 不配合 “老邹，你人脉太广了。” 黄景光忍不住感叹。 邹长河谦虚一笑：“还行。” “那再等等。”李禹点头示意。 很快，邹长河这边就传来消息。 不过在看到消息后，邹长河的眼睛一眯，脸色有些僵硬。 “我朋友说天禧那边工程经理拒绝了。” 眼神闪烁了几下，邹长河目露疑惑。 “不大对劲，我朋友这点实力应该还是有的，天禧那边竟然拒绝了……” “就查查工人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能是怕我们进工地出事。”黄景光道。 邹长河张了张嘴，也只能郁闷的这么想。 “那还是和向队打个电话，让他联系一下。”见此，李禹给出方案。 邹长河这里没有结果，也就只能看警局资源。 李禹掏出手机把案件的情况和向国平说了一番，等事情交待后，向国平只回复了一句等着，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想来是去联系人去了。 四人又在工地外，原地等待了四十多分钟，地面泥泞，几人的裤腿都沾染上了一些泥土。 皮鞋上更不用说了。 “我靠！” 李禹再次抽完一根烟，等着心里都有些恼火了。 这向队行不行啊！ “组长，冷静，找人不是那么容易的！” 常明劝道。 接着又顺势掏出了自己的烟，李禹连抽三根，嘴巴都抽木了，赶紧摆手拒绝了。 “不抽了，再抽人都得抽傻。” 差不多等了一个小时，向国平这才打来电话。 语气中带着一丝汗然。 “李禹，对方要我们出示相关手续文件，不然就以施工重地，危险勿入为理由，拒绝配合。” “……额，什么意思？那你弄个配合调令不就行了？” 向国平没好气道：“公文需要时间的，上面还得批示，另外还要看案子重不重要，现在申请，公文应该要等到明天去了。” “我去，那我们在工地外白等了？”李禹非常不满意。 向国平无奈道：“这也是没办法，我们查案，公民有权利配合，但也要看别人愿不愿意。” “有公文虽然能带着强制性，但如果不是抓捕行动之类的，想调查获取信息，也不可能把人家嘴给撬开去查。” “意思是对方很抗拒调查？” “是……可能是想隐瞒什么事。” “行了向队，你先出公文，今天我们自己想办法。” 李禹意味深长的挂断电话。 早说不行，他们也不会等这么久。 但现在等这么久，李禹要是就这么离开，不火大才怪。 三个组员刚想问什么，就见李禹提着衣袖，气势汹汹往工地大门过去。 门口保安，李禹发现了，从之前就在时刻注意他们。 年纪大概在四十岁左右，长得贼眉鼠眼。 “喂喂，这里不让进。” 李禹还没来到门口，保安就站出来开始呵斥。 “我是警察，不进工地，就在门口调查一下，你们这次的工地负责人在哪里，劳烦让他出来一趟。” 保安充满不耐：“什么负责人，我不知道，工地闲人勿进，你们快走！” 妈的！ 见到保安那模样，李禹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上去揪住了对方的衣领，目露狠辣。 “狗日的，我刚才就盯着你看了很久了，这一个小时，你拿着对讲机在那里看着我们，贼猥琐琐的汇报着什么东西，别以为老子不知道。” 保安眼神闪烁，哏着脖子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行！”李禹冷冷一笑：“我告诉你，我们是刑警，正在查一件刑事大案！我看你们遮遮掩掩，上面也不配合，这其中定然有猫腻！” “既然你要当看门狗，那我就代他们找个替死鬼，我想你上头的人应该喜闻乐见，这样我们省了麻烦，他们也放心，一举两得！” 李禹拉起对方的戴着的牌子，瞄了一眼： “陶吉吉，就你了，我现在怀疑你与一起尸体案有关，现在要把你抓回警局接受调查！你有权利保持沉默，但所说的将成为呈堂证供！你有权利请律师！但现在，你被捕了！” 陶吉吉脸色大变，扭动着身子：“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还没听明白？我帮他们找个替死鬼！我相信他们很快就能把证据给我送过来！” “你……你不能这样！”陶吉吉吓坏了：“你这是滥用职权，诬陷好人！” 李禹冷哼：“你长得就他妈不像个好人，平时也在工地偷钢筋！我不进工地调查！把你带回去总没问题！” 李禹懒得再解释，手上一用力，陶吉吉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就被李禹给擒住往外走。 见到这一幕，三个组员对望的眨了眨眼，都惊呆了。 “不，不要！”陶吉吉身体发颤。 “你配不配合？”李禹回头眼睛一眯。 “我……我配合！” 陶吉吉哪里见过这阵仗，李禹身高一米八几，本身就很有压迫力，虽然清秀，但虎目圆瞪，一看就不是个善茬，自己要真被抓了，哪里哭诉去！ “呵……不需要了。”李禹铁了心一样：“抓你回去早点交差，我还省心早下班。” “警官，警官，不要啊！我和他们一点关系没有，我家里还有八十岁老母要养，下面还有六岁孩子嗷嗷待哺……” 见李禹充耳不闻，陶吉吉慌了，说罢，他咬咬牙：“警官！我知道他们想隐瞒什么！你别抓我，我告诉你们！” 早就听闻警察黑暗，他这回真见识到了。 工地嘈杂的机器声音依然在响，李禹回过头，见着脸色发白的陶吉吉，忽的咧嘴一笑：“对嘛，几千工资玩什么命嘛。” 说完，李禹手一松，但没有把人放走，而是拿出手铐把人给铐住。 “我先听听，如果不是我想要的消息，你还是随我回警局走一遭。” 陶吉吉嘴唇哆嗦，深怕自己未来铁窗泪，他小声凑在李禹耳边道：“警官，我知道你们要查工人失踪。” “这里面有个木工队伍全部失踪了！你们就是来查这件事的！” 陶吉吉没注意到四人变幻的神色，依旧抛出了炸弹性的消息。 “他们消失一个月了！上面说他们不干了，但工人里面都传遍了，说他们在工地遇鬼，遭遇了不测！” 第172章 完全两回事 “在这乱给情报是！” 李禹眼睛一瞪，凶神恶煞的样子让陶吉吉腿一软。 “警官，我真没乱说！” 陶吉吉满脸苦涩，自己这是犯什么贱，非得和警察作对，这下好了，遇到不讲理的，想摆脱都摆不掉。 “之前架模需要木工，但在这个程序上，整整卡了十几天，都是后续找来的木工才让工地得以继续进行下去。” “警官，你要相信我啊。” 见陶吉吉卑微成这个样子，李禹知道对方确实没说谎。 他的心里沉思了一下，也就是说这天禧工地确实发生过失踪的事。 但朱朝阳又是怎么回事？ 李禹沉吟了一下，面无表情道：“失踪具体经过你说说。” “好的……” 陶吉吉回想了一下。 “事情还要退回一个月前，这群木工一共有七人，那天晚上这几个工人正常干完活下班，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就这么简单？” “啊……就是这么简单……” “不是特么说遇鬼吗？鬼呢！”李禹吼道！ “那天钻机打地的时候，挖到个棺材。” “……” “然后他们没出现，你们就传出他们遇鬼了？” “是啊，据说挨着他们住的几个工友，那晚他们几人是准备出去喝酒的，还叫上了他们，后来人就不见了。” 陶吉吉顿了下：“那几个工友还感慨，幸好没和他们出去喝酒，不然自己也怕没了。” 黄景光皱着眉：“失踪了，为什么没报警？” 陶吉吉道：“报什么警？上面人说他们已经结账不干了，谁知道是真是假。” “大家都是天南地北出来务工的人，又不是什么亲戚，所以上面的人怎么说，我们就怎么信呗。” “我们之所以传他们失踪了，是因为他们连行李都没拿，七个人，走的太匆忙，然后活还没干完，一点音讯都没有就不见了，太不合理了。” “今天我看见你们来，我就觉得是他们亲戚报警人联系不上了……你们是来查这个的。” 陶吉吉说完后，小心翼翼盯着正在沉思的李禹。 邹长河三人此刻也略带疑惑。 但他们都没开口，看得出李禹正在思考事情。 “一个月前，你们这有没有，人从楼上摔下来死亡的事故？”李禹这时问道。 “没有……都没听说过。”陶吉吉挠了挠头。 此言一出，李禹眉头皱成川字。 “一直都没有？” “没呀……” “那七个失踪的木工，你知道身份吗？” “不知道，我只在他们上班时见到过，不过没什么来往。” “上班打卡库里面有他们资料，你调给我。” 陶吉吉苦涩一笑：“警官，我就一看大门的，哪里有这种权限，你放过我好不好，真不是我不让你们进去，是领导他们让我打发你。” 李禹刚还想说什么，工地门口内传来一声呵斥。 “喂！你们是做什么的！” “陶吉吉，看好你的大门，无关人员立马驱逐！” 此人穿着西裤衬衫，戴着安全帽，四十几岁，一副坐办公室的姿态。 “这是我们工地巡查经理，他知道的多。”陶吉吉小声介绍道。 随后苦着脸举起手铐说明情况：“刘经理，他们是警察，我不让他们进去，就要抓我。” “岂有此理！” 刘经理脸上一沉，可能是长期吆喝工人惯了，带着几分颐指气使：“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我和西郊派出所罗所长很熟！过来前你们告知了吗！” 李禹给黄景光使了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 一言不发，径直跑过去，翻阅门闸，在门闸唧唧叫的同时，一招就把人制服了，然后利索的套上了手铐。 “哎哟……”刘经理脸上闪过痛苦之色，黄景光粗鲁的让他手臂骨头都扭了一下。 但他继续色厉内荏骂道：“混账！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们就算是警察也不能这么对待我！” “我先告知你一句，我们要抓人，不需要告示，事后你可以再投诉我们，现在你侮辱警务人员，罪加一等。”黄景光冷冷呵道，押着人走出来。 陶吉吉眼神中闪过兴奋色，但没有表现出来，他知道自己应该是要安全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 “放开刘经理！” 这时，工地内又跑出几个土木大学生，在那里义愤填膺喊道。 他们在远处见到这动静，马上跑了过来，各个热血上头，想混斗恶势力！ “闭嘴！” “再叫我让你们妈都赎不出你们！” 李禹一声大喝，几人对上李禹的眼神，立马就哑火了。 太特么凶了。 大学生内心遭受社会第一暴击。 “小唐，快报警！”刘经理愤怒喊道。 “哦哦……好好！”其中一个男大学生这才后知后觉掏出手机。 李禹只是望了一眼，撇了撇嘴，不甚在意。 “老邹，去教教他们怎么拨打110。” 邹长河笑呵呵的向几名大学生走了过去。 “来，叔叔教你们报警，我就是警察，甚至还可以让中转台转接我的手机号。” 几名大学生人傻了，纷纷哆嗦了一下。 遭受社会第二暴击。 李禹审视般来到这经理身前。 对方手被反铐在身后，一脸气愤，李禹端起对方胸前的牌子。 “刘腾。” “怎么？”刘腾一副无可奈何，但又丝毫不怵的样子。 李禹笑了笑，这人明显见过世面，要用吓唬陶吉吉那一套是行不通的。 念头一转，李禹抻了抻脖子，随后漫不经心道：“老黄，给他们松手铐，回警局了。” 凭现在是调查不出什么的，等明天公文出来了，再来调查也不迟。 多待这一会儿，也不是全无收获。 起码知道这工地上还有七个工人莫名其妙消失了。 黄景光遵从命令。 “老邹，走了！” 李禹给正在大学生身边的邹长河招呼，接着夸赞道： “这几个大学生还是挺不错的，希望不要出现什么工地事故才是，不然就是绝佳的背锅好苗子。” 几个大学生脸一僵，纷纷怒目而视。 这什么意思？警察咒我们是吗！ 想起前世的土建公关文，李禹忍不住轻笑了几声，眼神看着几个大学生直发毛。 “走，案子回去斟酌斟酌。” 本来是想查尸体被抢，现在又搞出个失踪案。 这当中是有什么关联？还是隐情？ 为何信息对不上……？ 第173章 智慧创造财富 回警局的路上，几人都若有所思。 “组长，工地这失踪案我们要查吗？” 邹长河坐在后方问道。 李禹给出答复：“能查则查，主查还是尸体被抢，只是……” 他仔细斟酌了一番，给出问题。 “这当中还有很多问题解释不通啊。” 黄景光明白李禹在想什么。 “组长，朱朝阳那边的资料，西郊派出所登记表明，是从工地跌落致死，人都是从工地运走的。” 但现在看大门的都不知道工地死了人，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工地内的失踪案件，倒像是传的是沸沸扬扬的。 “朱朝阳会不会就是失踪七个人当中的一人？” “这个等明天公文发出后，查一下这七个人的身份，便能确定出来了。” 对方今天没人配合，很多信息获取不了。 李禹再像刚才那样胡搅蛮缠下去，也没什么好处。 说到底，陶吉吉和刘腾，都不是主事人。 几人回到警局后，李禹便下班回到了家。 刚回到家，就见到皮特儿和小胖子在客厅当中搞电脑。 李禹本想不搭理，小胖子却是兴奋的叫住了他。 “李叔！你十万块本金现在已经有30万了！” “什么玩意儿？” 李禹震惊了，他赶紧凑了过去。 只见电脑上面是无数k线图。 “你们买股票？” 李禹皱了下眉，小胖子不是说不碰投资之类的吗。 “不是股票，是期货！”蒋舟舟解释道：“皮特儿是股票和期货大神，我两想弄点启动资金。” “一天下来，我们用二十万挣到了一百万，其中用了你的五万块。” 期货和股票不一样，期货可以选择做空做涨，甚至可以搁每分钟进行售出。 看的就是走势曲线图。 二十万套一百万，这踏马实力得强到什么地步？ 果然金钱在天才面前，就尼玛是一串数字！ 李禹终于理解到一句话，你有多少智商，就能匹配多少财富。 当财富与智商不匹配时，财富会以另外的方式流入市场…… 人家江州银行抢劫案冒这么大风险才抢一百万！你用根杠杆一天就撬动涨了资金！ 你这比抢劫还快啊！ “收手舟，都没有好的k线了。” “好。” 只见皮特儿点击了提现，就把电脑关上了。 “你们这赚钱速度，还搞什么ai，挣得这些钱都够普通人花一辈子了。”李禹嘟囔。 “二十万挣到一百万，那连续搞个五六天，你大学毕业存个五百万，轻轻松就能达到……” 蒋舟舟摇头：“叔，我说的是在进行科研后还剩的个人总资金。” “期货和股票都是假大空，靠假大空是发不了财，不现实，还容易被风控，皮特儿就是造的太狠了，所有账户才被风控。” “我们要搞的是真材实料，期货也只有这么一次，作为启动资金，后续就是我们拉实体赞助的时候了。” 对于小胖子还有这种觉悟，李禹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小胖子被这个外国佬带偏了。 “算了，我不管你们，你们自己看着办，钱既然放在你那，你尽管用便是。” 李禹告诫道：“但别走偏了，尤其是金钱交易过多，你这个年龄，最容易被迷了眼。” “放心呐李，我会看着舟的。”皮特儿咧嘴一笑。 李禹翻了个白眼道：“老子就是不放心小胖子跟着你！” “我很成熟的。”皮特儿感觉良好。 李禹无力吐槽。 自顾自的坐在阳台上开始泡茶喝。 拿出手机，李禹准备看看侦探小说，就见到陈菲给他发了条消息。 问他有没有兴趣参与围剿行动。 围剿假钞人员。 他们经过审查绑架皮特儿这批犯人的口供。 知晓江州倒是有不少的假钞组织人员，甚至还有假钞技术性人才。 很多都在江州潜伏。 李禹发了个消息，表示自己没兴趣。 这种围剿行动，最容易积攒功劳。 上次的假钞人员，李禹没拿到任何功劳，这次的绑架人员，李禹只算提供了线索，也没什么功劳。 他知道，陈菲可能出于不好意思了，才想让自己捞点政绩。 陈菲：真不去？ 李禹：不去，不加班！ 知道李禹的意思，陈菲对此也只有无奈苦笑。 一个那么激进的男人，对政绩的在意程度，却是懒散的可怕，真是个异类。 和陈菲结束聊天后，李禹见小胖子两人跑了出去，也没多问，继续坐在阳台喝茶。 过了十几分钟，两人给李禹提着零食上来。 “叔，你先吃点，我和皮特儿出去吃顿火锅。” “晚点给你带晚饭回来！要是有想吃的东西，记得发消息给我！” 说完，两人就又跑了。 …… 第二天，李禹正常上班时间来到警局。 向国平已经把公文弄出来了，也成功联系上了天禧集团，对方派出了人员进行配合。 黄景光一早就联系上，几人约定在天禧工地见面。 “天禧集团在江州的的地皮挺多的，是江州原生的房产企业，至今二十六年的历史。” “虽然每次修建完成的小区，质量一般，也都会有业主扯皮，但天禧集团修建小区的进度没得说，经常都是提前交房。” “人家都说，买天禧集团的房子不要想着多好，但图安心，起码不会成烂尾房。” 几人赶往工地时，黄景光昨日把天禧集团的资料熟悉了一遍，向大家说明。 “嘿，这一点还挺好。” 邹长河忍不住骂道： “妈的你看什么恒da、碧桂yuan什么的，说是多大企业企业，修出来一啪啦烂尾的，这不纯纯苦基层百姓嘛。” “房子拿不到不说，还欠银行几百万，断子绝孙的玩意儿！” “老邹你怨气有些大啊？买到烂尾的了？”常明笑道。 “差一点就买了恒da的房子，当时还差点钱，这才没买成，我另外一个亲戚买了，现在背着三百万的账，别说多凄凉了。” 邹长河很是不忿，又有些庆幸。 “以前还说修的什么精装房，现在能有个清水房都不错了！最近有要复工的迹象，应该是政府让本地企业在开启土建了。” “那还是可以了，起码能有个盼头。” 黄景光叹气：“房子烂尾，就算把法人，股东抓起来也没法解决问题。” 常明：“还是老家自己修的稳妥……” 几人唏嘘聊着天，又来到工地外面。 第174章 有打款记录 天禧集团方面派出的是一个工程部管理。 姓魏，魏涛，四十几岁的样子，专管天禧方面的工程项目问题。 天禧集团在工地旁，搭建有临时铁皮办公场所。 四人赶往的就是办公地点。 昨天他们获取不了情况，今天以警局的名义把公文传递给集团后，对方才开始配合。 办公室内不大，只有几个平方。 里面一张办公桌，其余全是书架，书架上堆满了资料文件。 魏涛戴着一副眼镜，是一张大长脸，双眼中带着精明与利索，正坐在办公椅上。 四人刚走到门口，他便注意到了，起身出来迎接。 “是李警官？快坐，我替你们倒些茶水。” 李禹走在最前方，他倒没有因为年轻露出轻视，反而是十分有眼力见的热情招呼。 这铁皮房里面的条件颇为简陋，坐的地方就是几个红色的高胶凳。 在让几人坐下后，魏涛就走到饮水机前，用一次性纸杯接了四杯温水。 李禹倒是毫不客气的坐下，先是眼睛四处瞟了下。 办公桌上也是乱糟糟的，各种文件资料堆放。 地上都还散乱的丢弃着很多单张文件纸张。 “几位警官别见怪，这办公室资料太多，很乱。” 魏涛把水依次交到几人手中，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李禹接过水杯，转手放在了办公桌上的角落边。 旋即开口：“魏经理，我们就别浪费时间了，我们此次来是查案子的，通知也发给你们集团了，你肯定收到了消息。” 魏涛点头：“是，领导让我全力配合李警官，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 “那这就好办了，我们先一步步来……”李禹顿了一下，继续道。 “上个月，我听闻你们这里的工地，失踪了七个木工，这几个木工的下落，你们找到了吗？” 魏涛露出疑惑之色：“李警官，你说的这事，根本就不存在，我们工地可没有失踪的工人。” 李禹眼神变得锐利：“是吗？可我听闻你们木工找了两批，还因为这个停工了。” 魏涛摇头失笑：“是这样的李警官，因为前一批木工有事需要回家，经过协商，我们和他们结清了工款，随后便又找了一批。” “有打款记录吗？”邹长河在一旁突然问道。 魏涛道：“有，工程款还是我签字的，记录在这里呢！等等，我找找！” 说完，他直接走到刚才坐的位置，翻找了一下身前的文件，就拿出一个棕色的文件袋。 “我们工程的每一笔款项都要落实，财务在之前就打印了一份文件给我。” 他从文件袋内掏出一张a4纸，还有几张紫色收据单递给了李禹。 李禹顺手接过，纸张滑腻，带有油墨的香气。 随后，他的眼睛扫过上面的记录。 打款记录是在5月28号。 上面的打款名单，一共六人。 每个人打款打了九万块！ 这可不是一笔小的费用啊！ 也就是说，半个月前，这些人还收到了转账。 “因为我们每个月财务都要汇总工程款项，所以在月底前，都会把该支出的，全部以账单形式保存下来。” 魏涛还在解释。 李禹看的呼吸加重：“不是说是七人吗？上面怎么只有六个人的打款记录？” 他在这上面，并没有见到朱朝阳的名字。 邹长河从座位上半起身，从李禹手中拿过纸张。 魏涛解释道：“是吗，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有个人没银行卡，让另外的人帮忙领了。” 从这转账记录来证明人没失踪，似乎也说的过去。 毕竟人真失踪了，天禧集团没必要还打钱过去。 李禹想了下：“我看这里是人脸识别入工地，你们这里所有工人，都有录脸和登记身份信息？” “有，为了安全生产，工人都登记了的。” “那把你们的工人名单发我一个。” “好。” “我看这旁边是工人们居住的铁皮棚，等晚上下班我们找他们问些事，不影响？” 魏涛一愣，随后笑道：“不影响，李警官随便问，我会让工人们都配合的。” 今天倒是异常的顺利和配合，又是聊了一会儿，魏涛本想叫上四人，去附近找一家餐馆炒菜吃饭，但被李禹拒绝了。 第一是现在时间还早，第二这附近有不少的工地盒饭快餐可以吃，不需要那么麻烦。 李禹也没打算让他请客，便带着三个组员走出了办公室。 “老邹，你看那转账单有什么问题没？” 四人随便找了个工地快餐摊坐下，打完菜后，李禹向邹长河询问。 “款项倒是没问题，确实是从天禧财务转出去的，但有个问题，交税了。” “……额？” 李禹回想了下账单明细，确实还有额外支出的数字表示出来。 “工地工人一般不交税，另外工人哪有直接从公司拿款的，都是通过包工头，一层结清一层，不然包工头赚什么。” 黄景光夹着菜道：“这一点确实有些奇怪。” “我刚才就注意到一点，他的这个账单好像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 “那么乱的桌子上，翻都没翻，就直接找到了上个月的账单记录。” 常明道：“我也注意到了。” 李禹也点头，他自然也注意到了，而且对方明显没在那个办公室长待，他这个饮水机是那种带旋转开关的，一开始魏涛倒水的时候，有些不熟练。 对方不经常待在这边工地，李禹能理解，但既然是自己的办公室，接个水不应该那么生疏，桌上找账单，却又直接拿住了。 不符合实际情况呀…… 嗡嗡—— 李禹听到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手机，和魏涛加了联系方式，发来的消息，对方很迅速，把工人名单发了一份。 李禹快速扫了一圈，找到了朱朝阳的名字。 也就是说，朱朝阳确实在这个工地上班。 “组长，刚才账单上的银行卡支行名字，都是隧城的，我在想，朱朝阳应该就是那第七个木工才是。”邹长河分析道。 “无碍，这里另外六人的联系方式都发过来了，挨个打电话问问就是。” 第175章 曲折了 从魏涛的表现来看，这群突然离开的木工，的确不像是失踪。 只是事出有因，这几人急着离开才走的那么匆忙。 是他们接收信息错了？ 先入为主，被那个看大门的陶吉吉一面之词，带偏了？ “吃完饭再调查。” 李禹叹了口气，本来就是一个简单的尸体失踪案，是他们想的过于复杂，反而搞得多余了。 果然，信息来源不正，会增加破案的难度。 草草对付了几口，几人回到了警局。 电话协助调查，自然要用警局的专线号码拨打最好，这样更具有权威性和信服性。 常明坐在专线电话前，开始依次拨打六个人的电话号码。 第一个木工名叫岳小风，隧城人，电话拨打过去，响了十几秒后接了起来。 “喂谁啊？” 电话内响起一个略带迟疑的中年男音。 “岳小风是吗，这里是江州刑警，之前你在天禧工地做工，打电话过来，是有几个问题问你。” “……什么问题……”对方声音似乎紧张了一些。 “朱朝阳你认识？他发生了一些事……” “警官，你找别人……” “啊……我这里信号有些不好，听不大清，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常明看了眼李禹，李禹示意他继续拨打下一个人的电话。 第二个人叫艾强。 电话拨打过去，也只是草草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继续，第三个人…… 第四个…… 第六个…… 六人依次拨打完，都没得到有用的信息。 “组长，廖鹏的电话是关机状态，没法接通，但这几人确实是天禧工地之前的那批木工，不过在提到朱朝阳后，几人显然都不愿意多交流，都找了个借口挂断了电话。”常明无奈道。 邹长河笑了：“那事实证明，这几人都没失踪。” “死的也确实是朱朝阳。” 李禹没有开口，而是摩挲着下巴沉思了会儿。 “失踪案不攻自破，我们的主要方向还是要查尸体失踪，从他们这表现来看，他们会不会就是抢劫尸体的嫌疑人？” “毕竟他们是一个城市前来江州务工的，相互认识，也有交情。” 黄景光说出不合理的地方。 “但有个问题，他们为何不在朱朝阳刚死的时候，去办手续认领尸体，同城务工的工友，派出所考虑到朱朝阳的情况，可能会网开一面，做特办手续。” “没必要最后一天抢尸体。” 这个问题，李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从尸体运输工的嘴中可以得知，抢劫尸体的，应该和朱朝阳是认识的才对……” “这样，常明，你继续联系他们六人，以警方的名义，挖掘出更多的信息，实在不行，查查他们所在地，实在不行，就拜托他们所在地的民警上门走访一趟。” 李禹继续安排：“老邹，你查查朱朝阳的人际关系，看对方在江州还有没有其它朋友。” “一会儿我和老黄再跑一趟工地铁棚住宅区，再去问问工人情况。” “收到！” 三人点头答应。 …… 在得知失踪案就是一场闹剧后，李禹认为这案子也不该复杂，查起来相对而言会轻松一些。 但他和黄景光，等到下午六七点到工地棚户区，了解了情况后，李禹抽着烟，总觉得事情带着几分怪异。。 朱朝阳他们七人住的地方，李禹也观察了一番。 衣服什么的不多，都是些脏乱的工服，鞋子也是军绿鞋，穿的脏兮兮的，住宿的房间没什么问题。 现在房间已经被新来的工人给住上了，李禹他们过去时，东西刚收整好准备丢在一旁的小废弃池边。 其余工人们对七人自然是认识的，毕竟小区房子从去年就开始修建了。 从他们口中，能肯定的是，七人是老乡，其中领头的就是朱朝阳，算是当中的小包工头，这几个木工，应该也是他喊的才是。 但李禹都询问了一遍，在场的工人都不清楚，朱朝阳从工地跌落死亡的事情。 这一点，那个保安陶吉吉倒是没有乱说。 工人之间传的口风也是，几人莫名其妙失踪，是因为工地挖出来一个棺材，导致他们遇鬼了。 有工人说他们当中有人疯了，有人说他们七人病了，反正传的乱七八糟的。 闲话倒是多，真实有用的消息少。 一场走访下来，李禹只获取到了极少的线索。 吐着烟圈，李禹道：“从这群工人的反应来看，朱朝阳除了和他同来的六人关系亲近一些，其他人也都只是工友之交。” 相互之间的关系，也就是个‘同事’。 认识，但交不了心。 黄景光：“工人这里基本断了，还是看老常和老邹他们能查出什么线索。” 其它工人的嫌疑非常低，主要目光还是得放在另外六人身上。 等到两人回到警局，常明那里也重新联系了几人一下午。 “组长，确认了，另外五人在半个月前就回到了隧城，近期都没有出过市，都在老家待着。” “他们没有抢朱朝阳尸体的作案时间。” 闻言，李禹纳闷至极：“真是日了狗了，那这还有谁会抢朱朝阳的尸体？总不可能是陌生人，有变态癖好那种！” 李禹给两人丢了支烟，自己先抽了一根。 “组长，你别焦心，还有一个人。”黄景光劝道。 “我没焦心，只是我觉得一个简单案子，咱们查的太乱了。” 李禹叹了口气，旋即道：“廖鹏还是联系不上？” “是，电话一直是处于关机状态，联系不上。” 黄景光：“那这个廖鹏的嫌疑暂时无法排除掉。” “对。” 常明附和：“廖鹏这边正想让老邹查查信息，我打算联系下他家里人，现在只有他的嫌疑最大。” 李禹松了口气，起码还有个怀疑对象。 他看了一圈，没有见到邹长河：“老邹呢？” “他说家里有事，今天下班先回去了。” 对此，李禹也没说什么，现在早已过了下班时间。 “那就下班，都辛苦了，明天来警局，着重调查一下这个廖鹏。” 第176章 太巧了！ 山林雾水淅沥。 经历过一晚的润雨，到处都是湿哒哒的。 清晨，蝉鸣鸟叫，空气清新。 五个穿着登山装备，背着登山包的男人，正笑谈着在山林间行走着。 “要我说啊，还是爬这种野外山有意思。” “是啊，翻过这座山，便能看见人户了，咱们这两天的野外行走很成功。” “哈哈哈，确实爽，等等，我去解决下人生大事。” 从声音中听得出，这是五个年轻人的声音，充满朝气活力。 很快，解决人生大事那个年轻人，找了一个斜坡，看着比较新鲜的泥土，慢慢解开裤腰带，开启了水龙头。 这一番水龙头哗啦啦的十足，只有他知道憋了多久，结束时，他还爽的身体抖了两下。 正当他低头系裤腰带时，刚才他冲洗过的地点，忽然多出了一个东西。 他稍微靠近。 那是一个圆滚滚、布满血丝的东西从被冲散的泥土中滚出，在水流的冲击下，停在了他的视线正下方。 他刚好直勾勾的望了上去。 见清是何物—— 这是一颗人的眼珠！ “我……卧槽！” 他惊恐的尖叫了起来，脸上瞬间面无血色，脚下一软，跌坐在湿润的地上。 …… 李禹今天提前上班。 皮特儿一大早就敲打房门，让李禹起来上厕所。 他说自己昨晚吃了一顿火锅，肚子痛，快憋不住了，因此让李禹早点起来洗漱。 趁他还没到达喷发极限…… 吓得李禹赶紧起来刷牙洗脸，做完这些，李禹就睡不着了，只好提前来到警局。 这几天王安安没在，李禹还有些不习惯，以前他来到警局，人家安安都已经贴心的，提前把茶水间热水开关打开。 甚至见他来了，还会给他冲杯茶。 李禹默默祈祷，要是安安好转能回来，以后他天天给安安泡茶都行。 邹长河咬着包子从外面走进办公室，见到李禹愣了下：“组长，今天这么早？要吃几个小笼包不？” 他递起手中的小笼包袋。 “不了，吃过了。” 邹长河点了点头，也没再强求。 再过了一会儿，黄景光和常明也到了。 人来齐了，还是准备按照昨日的打算继续调查。 邹长河昨天的一番调查，也没什么收获。 他通过调查朱朝阳的电话号码，从对方的通话记录上可以看出，对方除了和工地上几人电话联系的多，其它江州就没联系过其余人。 也就是说，朱朝阳在江州没什么朋友。 李禹先让常明拨打一下廖鹏的电话，如果还是无法接通，再让邹长河调查亲属资料。 不过令几人意外的是，拨打过去，居然直接接通了。 “通了！” 常明汇报道。 大概响了三四十秒，对面按下了接听键。 常明赶紧道：“你好，廖鹏是吗？这里是江州警局。” 几人都靠了过去，想听听对方怎么说。 不过，对面声音传来的是一个女声。 “江州警局？这里是渠县派出所。” “派出所？”常明疑惑道：“这不是廖鹏的电话吗？” “谁啊？”电话一旁，又传来一个男人声音。 “他们说是江州警局的。” “是吗，手机拿给我……” 很快，那边安静了几秒，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好，我是渠县派出所副所长，江同伟，廖鹏已经被杀害了，今早有市民在山上发现尸体报的警……” 对方在电话中说明了下情况，随后又和常明确认了下身份。 等到挂断电话，四人面面相觑。 “组长，手机是从廖鹏身上找出来的，渠县派出所那边见手机完好，充电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廖鹏死好几天了……” 不用常明解释，电话开的扩音，大家也都听到了。 江同伟这个副所长说，尸体至少死了有四天时间。 也就是，朱朝阳的尸体，也不可能是廖鹏抢的。 “那现在从哪方面入手？”李禹挠头，皱着眉询问。 感觉线索一下就断了一样。 真要从陌生人查起？ 还是说，朱朝阳有仇家……被人抢了去，为报心头之恨，抢去鞭尸……？ 不至于，人都死了，这年头应该没恨到这种地步的。 三个组员也一副头疼色。 这查半天，感觉又像是回到原点一样。 “组长，我再查查另外五人，可能他们撒谎了也说不一定。”常明给出一个理由。 李禹没有好的办法，也只好认同这个说法。 目前为止除了死人彻底没了嫌疑，其他几人都有嫌疑。 而且事情有些不对劲啊，先是朱朝阳死亡，又是廖鹏被谋杀，这当中到底存在什么样的谜团和隐情…… 李禹坐回位置上刚准备喝口茶冷静冷静，向国平的电话号码打了过来。 “向队。” “李禹，其它案件先放一放，我刚接到局长传达下来的消息，可能需要你去隧城协助调查一趟。” 听的出自己队长的声音有些沉闷和凝重，李禹眉毛一扬。 隧城，这么巧？他们就在查隧城人！ “调查什么事情向队？” “你还记得半月前，你申请的连环杀人缝眼那起案件？” “怎么了？……”李禹突的端坐直身子，陡然拔高声音：“不会是凶手又在隧城犯案了？！” 向国平‘嗯’了一声。 “这件案子今日一早传达到了省厅，案件所属权在我们管辖范围，所以上面决定由我们区辖人员前去进行辅助，刚好半月前同意了你们的重审调查，所以，还是决定让你带人前去。” 这么巧…… 李禹都有些不敢置信，这连环案时隔十几年，还能再次发生，实在令人震惊！ 忽的，他心思一动。 “向队，你不会告诉我，这件连环案子，发生在渠县？” 向国平惊咦了声：“你怎么知道？” 我靠，巧的没边了啊！ 刚打完电话！ “受害者叫什么名字？” “我看看。”那边传来键盘敲打声，很快就回答了出来：“死者叫廖鹏，隧城渠县人。” 李禹已经彻底呆住。 “李禹，带人跑一趟隧城没问题？” “……收到。” 挂断电话，李禹看向自己三名组员，面上充满了疑问和严肃。 “弟兄们，整理下资料，再整理几套换洗的衣服，我们要去一趟渠县。” 第177章 有些差别 隧城，同样在西南省。 江州是一线省城，隧城属于三四线城市，经济发展这块，要差一大截。 渠县，经历过全程六个小时的车程奔波，李禹四人终于出现在渠县堰口村。 “组长，廖鹏今年47岁，就是堰口村的人，而朱朝阳也是堰口村的。” 黄景光道。 几人是开着江州的警车前来。 地点因为在乡下，乘车之类的还不如自己开车方便。 “有些巧啊，先了解了解廖鹏的死亡经过。”李禹沉吟道。 朱朝阳尸体失踪，廖鹏的死亡，连环缝眼案…… 这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关联，还不得而知。 几人没有去派出所，径直往案发地点赶去。 “李兄弟，辛苦你们了。” 渠县派出所副所长江同伟，在村口等待着几人。 “是江所长吗？”李禹笑着问道。 眼前的江所长，中等身材，身形不高却十分结实，宽阔的肩膀给人一种踏实可靠的感觉。 头发短而利落，鬓角微微泛白，国字脸上，两道浓眉如墨，下面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笑起来时，眼角的鱼尾纹里都透着亲切与和蔼。 “是我，江同伟。” 两人握了握手。 “现在是什么情况？” 触之后分开，江同伟示意李禹往前走。 两人几乎齐肩行走，江同伟介绍道。 “我们隧城市局已经派刑警下来了，现在正在事发地点取证。” “尸体我们暂时送到了派出所。” 一旁的常明拿着笔本记录着关键信息。 王安安离开后，常明充当起了组内文员的工作。 “有没有嫌疑人的线索遗漏？” 江同伟摇头：“尸体是被麻绳勒死后，再被挖出眼珠，尸体已经有腐烂迹象，暂时没有找到关于凶手的线索。” 几人一路走过，李禹跟着对方翻上了一座山坡。 站在高处往下看去，可以看见半山腰那里，正有不少警员在附近。 而在这山坡的另一边，还有不少村民好奇向下张望着。 “下方山林就是发现尸体的地方。” 江同伟指着下面道。 李禹点头，跟着人一起沿着林间野草丛生的小路，往下走去。 待走近后—— 李禹见到一个土坑被挖了出来。 警戒线标示着，证明就是尸体埋坑的地方。 李禹站在山坡处四处张望了几下，此时的天气仍旧显得有些阴沉，江州那边倒是没下雨，渠县下雨了。 “这里地势如此隐蔽，尸体是怎么发现的？” 到处都是长起来的野草灌木，刚才他下来时，都是沿着他们踩过的地方下来的。 一般这种地方，几乎没人出入。 “是五个野外探险的年轻人，现在也都在派出所录口供。” 李禹明白了，也就是说，发现纯属意外。 他给黄景光和邹长河使了个眼色。 两人心领神会，向刨出来的土坑走去。 黄景光蹲在地上先是以低视角向地面看了看，然后又抓起一把泥土看了看。 看的李禹心中一阵纳闷，这是在研究土质吗……他是让两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线索和地址。 邹长河则是拿出手机在拍照。 过了一会儿，两人便又走了回来。 “还要看吗？”李禹道。 邹长河沉吟了下：“组长，我们还是先看看尸体。” “也行。” 这里的线索有隧城派出所的在调查，他们这次主要还是辅助为主。 “江所长，尸体线索报告出来了吗？” “市局派了一位法医下来，已经勘察过了，现场和尸体的描述，都有。” “好，那我们就回派出所。” …… 地方性案件，基本都由当地的派出所处理。 如果派出所缺乏技术和条件，当地市局，会提供一定的帮助。 专业性的人才，并不会直接抽调派遣。 除非这案子十万火急，才会有市局高级警员赶来现场。 对于江同伟来说，李禹他们就是高级专业性警员。 省城下来的警员，比隧城市局的含金量还要高一些。 毕竟一线省城，不论是从技术、培训、知识，刑侦……各种经验上，都要更加专业和精通。 廖鹏这个谋杀案子，对于隧城来说，算不得什么大事，所以只会提供些许的帮助。 只是恰好。 这个案子和省城连环刑事案关联上了。 所以对于江同伟来说，他是幸运的。 李禹的出现，纯粹就是来帮助他们！ 再加上有省城来人的噱头，隧城市局也会更加重视这个案子，更上心的派一些技术性人才协助。 因此，江同伟对李禹他们的态度，是很信任和尊敬的。 案子虽然在渠县发生，但对他们派出所而言，这次案件是不会承受上头的压力的。 这是大幸！ 渠县派出所内。 李禹大概看了看尸体全身。 但他毕竟不是专业的，还是要靠法医的鉴定结果。 “身上有擦伤，死前曾发生过打斗，剧烈反抗过，但身上痕迹被人为清理过。” “最终的死因，是被类似绳子勒死。” “脖子上的勒痕很宽，达到了两到三公分，一般的绳子应该只是个条纹，不足一公分，但死者脖子的伤痕，很广” 李禹扬眉：“也就是说，绳子是宽度是平的那种。” “是的。” 听着法医的介绍，李禹陷入了沉思。 “他的这个眼睛又是怎么回事？”邹长河问道。 法医穿着白大褂，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看起来很渊博，他望了眼邹长河，解释道。 “眼睛是用小刀刁出来的，眼球有被划破的痕迹。” “另外，凶手可能是取眼珠子不熟练的原因，眼眶皮肉被小刀划烂，划缺口的痕迹。” “虽然最后把眼皮缝了起来，但可以看出，眼眶边看上去有凹陷的小洞。” “死者身上有没有凶手的线索？” 李禹又开口。 “没有，清扫的很彻底，我想凶手在把死者运去案发现场时，用湿毛巾之类的东西擦洗过。” 尸体和现场的基本信息，李禹几人也算是知晓了。 拿着一份验尸报告，李禹让几人走出放置尸体的房间，随后在外一人给了一支烟。 “缝眼的手法有些粗糙，和江州的连环案有一些区别。” 李禹点着烟道。 第178章 不是本人 江州的连环缝眼案。 缝制的眼皮，就像是没有眼睛一样。 哪像廖鹏这眼睛，缝的坑坑洼洼，另外眼珠子还是坏的。 “是啊，我刚看尸体的第一眼，就感觉不是缝眼案的凶手。”黄景光摇头。 几人走到派出所小院内，找了个石桌坐下。 “五起缝眼案，死者眼皮缝制的手艺都挺好的，没这么粗糙。” 邹长河感慨道：“当年缝眼案，可是让整个江州的裁缝工，都岌岌可危的存在。” 因为手艺太过精湛，导致警方一度把嫌疑人放在会裁缝手艺的身上。 就那两年中，江州裁缝事业大幅度减少。 “你还别说，那年我在江州，想缝颗衣扣子，都找不到人。” “以前还有裁缝一条街，但发生缝眼案后，这条街就门可罗雀，最终消失在了历史当中。”常明唏嘘道。 “那目前来看，杀死廖鹏的凶手，很可能是模仿作案，甚至和缝眼案的凶手，有脱不开的干系。” 黄景光分析道。 “我感觉偏向后者。” 邹长河给出理由：“江州和隧城两个城市，十几年前的信息传递又不发达。” “案子当时虽然轰动，但警方并未公布死者模样和信息，杀死廖鹏的凶手，能做出这种行为……没点关系，也学不了这么像。” “我都是在当上警察后，才知道死者被缝眼的模样。” 这话说的有理，李禹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补充道： “总之，只要揪出杀死廖鹏的凶手，真正缝眼案的凶手也许就能浮出水面！” 几人精神都提了起来。 “你们先说说感想，我们应该从哪方面进行调查。” 江同伟这边并没有太大的线索帮助，尸体也没有指向性信息，现在就该思考如何入手。 李禹也是没有好的办法。 之前激活商城，购买读心术，积分用的差不多了。 现在他的积分只有374，机缘线索只能抽三次，基本能获取到一条线索，但李禹想省省。 毕竟机缘线索出来了，还是需要去解谜，指向不明显，李禹这积分就没用了。 黄景光规矩的举了下手，李禹像是点名一样：“老黄，你说。” 另外两人的目光也看过去。 黄景光摊开今天的资料，给出方向：“组长，目前根据我的想法，我怀疑凶手是堰口村的村民。” 三人没打扰，黄景光继续道。 “尸体被埋藏的地方是山林半斜坡，那一处是没路的，从野草和灌木的生长趋势来看，那个地方根本没有附近村民行走。” “所以，凶手一开始的打算，根本就没想过让别人发现。” “另外，我查看了一下土质，掩盖尸体的坑挖的并不深，但那一处的泥土是最松软，也是最好刨坑的地点。” “一个外人是不可能对这乡村山林如此熟悉，而且这种地方，不是去一回两回就能熟悉的，只有长期生活在那一片地带的村民，才会如此轻车熟路。” 话说的有理，李禹也算是明白，为何老黄刚才要摸土了。 有点东西啊！ 常明哗哗在本子上记录重要信息。 “有理。”邹长河相当赞同。 凶手既然打理过尸体，肯定把自己很多线索都给消灭了。 破案不是一蹴而就，也无法像开天眼一般锁定凶手，只能通过一步步的摸索排除，最后锁定凶手！ “这个方向可行。” 李禹当即拿出电话：“我和江所长沟通一下，让他派民警们挨个走访审查村民。” “另外，还需要所有村民的资料信息。” 要调查，需要不少的人力，也只能靠派出所出人力才是。 打完电话后，四人在派出所等待大概半个小时，江同伟这才从外面回来。 发生了一件谋杀案，要忙的事情太多。 所长不在，也就只有他全权安排。 “李兄弟，按照你的要求，我已经把人安排下去了。” “堰口村一共两百来人，几十户人家。” “不过村子里面很多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村子里基本都只剩一些孤儿老寡。” “要全部走访完，也需要一点时间，你们可得等等，我已经给你们安排了县上的宾馆，我先带你们过去入住。” 渠县并不大，在隧城属于边缘地区，周边都是山区，渠县主要的街道，就在群山环绕的中间地带。 不过管辖的地方倒是不小，但经济不怎么样，主要是山区限制了发展，管辖的大部分范围，都是山林野路。 李禹也没指望立马就有消息，对于江同伟的安排，倒是十分满意。 本来他就打算带着组员先去开个宾馆。 要说江同伟的安排还是挺好。 找的是县上最好的一家宾馆，名为凯丽大宾馆。 李禹看了看价格，每个单间房一晚需要288。 江同伟给他们开了四间房，一天就得花一千多。 见到这价格，李禹微微嘬舌。 县上不同于市里，没什么星级酒店，高端住宿。 在县城上，一晚288的价格已经非常昂贵了。 “江所长，太贵了，另外我们四个人要不了那么多房，开两个标间就行。” 见江同伟想劝话，李禹赶紧道：“我们出来是要报公账的，要是让领导知道我们这么住，对我们影响不好。” 体制内很多东西都有限制，清正廉明四个字是领导最喜欢看见的。 闻言，江同伟也没再劝。 虽然开房费用他这边可以报，但李禹都这么说了，他也怕对李禹几人造成影响。 “那就在这里换两个标间，208的标间，费用的话，我这边当公账报上去。” 四百多块一天，四个人平均下来一百块左右，这个价格比较合理。 对方都这么说，李禹也就没反对了。 把带的衣物等东西放进宾馆中，李禹和邹长河一间房。 目前李禹给安排的时间，大概在这里逗留三到五天。 如果这几天内没什么收获，他们就得考虑回江州从长计议。 放完行李物品，李禹心中还在意的是尸体失踪的朱朝阳。 既然朱朝阳也是堰口村的，李禹干脆把朱朝阳的信息发给江同伟，让他帮忙调查调查。 他总觉得，这些事情不会这么巧合，当中一定存在着某种蹊跷才是。 不是自己的主场，调查起来确实没那么自由。 还有很多信息，李禹都还没来得及汇总。 比如发现尸体的目击者…… “对了老邹，另外五个木工的老家，是哪个地方？” 第179章 找上 邹长河怔了下，从背包中翻找了一下资料。 “在老常那里，我让他看看。” 两个房间就挨着，走动也方便。 几人相继放置好物品后，邹长河便把两人叫到自己的房间内集合。 “组长，另外五个人的老家也都在渠县，不过不在同一地方，在另外的乡镇，相距的挺远。” 常明把资料等东西全部带上，说明了情况。 黄景光道：“组长是怀疑，凶手可能在剩下的五个木工当中？” 李禹：“嗯，但距离相距过远的话，他们的嫌疑就先放放。” 黄景光之前的分析很有道理。 凶手满足的条件之一，那便是对地形熟悉。 另外，运送尸体上山也得有讲究。 如果不小心被村民看见，那不就暴露了。 “这样，老黄老常，你们两人一组，去审审发现尸体的目击者，另外再走访一下村民。” “我和老邹走访剩下的五个木工。” 李禹始终对五个人还是放心不下，不见个面调查一番，总感觉缺少什么。 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 等几人探讨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李禹也没急着带邹长河去找人。 毕竟奔波了一天，舟车劳顿，还是需要养精蓄锐。 黄景光和常明倒是在吃完晚饭后，便随着派出所的民警，进行挨个走访。 休息一晚后，李禹一早就和邹长河开着车往岳小风的老家赶去。 岳小风是剩下的五个木工之一，老家在隔壁长桥镇，当然，也不是住在镇上，而是住在乡村里。 翻山越岭开车，全是乡村小路，幸好现在家家户户通了水泥路。 但可惜路太窄，会车困难。 开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两人才在村干部的指引下，找到岳小风的住处。 虽然是住在山区内，但岳小风的家重新修建过，两层楼的水泥房。 刚到时，岳小风正在自己的坝上编织着竹子，看形状是一把竹椅。 岳小风身型清瘦，皮肤粗糙黝黑，满是岁月风霜的痕迹。 突然见到警车出现在马路边，岳小风先是一愣，旋即脸色闪过慌乱，有些不知所措的站起身来。 李禹没走近跟前，自然没看到对方的神色变化。 但在上坝时，在见到岳小风手足无措和下意识逃避的模样，便知道对方心里应该是有鬼的。 李禹给邹长河使了个眼色，后者脸色严肃的走上坝。 “岳小风，我们是江州刑警，现在联合渠县派出所正在侦查刑事案件，现在有些问题需要你配合！” 岳小风眼神闪烁，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平静，随后给两人搬了两条凳子过来。 还主动递烟，两人拒绝了。 “警官，你们想问什么事？” 邹长河把小凳放在自己屁股下，坐下后直接问道：“廖鹏你认识？” “认识，我们是工友。” 岳小风的声线偏沙哑粗犷，还带着浓重的口音。 这一点他倒是没什么隐瞒的，毕竟都在一起共事过，查就查到了。 邹长河脸色肃穆道：“他已经死了。” “什么？” 岳小风手一抖，明显有些惊愕。 “怎么……怎么死的？” “被人杀死。” “杀死后被埋在了他们村子的山上，无意间被人发现了尸体。” 说完这句话，邹长河没再说话，而是盯着岳小风进行着观察。 好半天，岳小风都沉默着没有说话，邹长河眉头一皱：“你知不知道廖鹏平时和哪些人来往之间有过节的？” “我，我不清楚。”岳小风摇了摇头。 见岳小风提供不了关键信息，邹长河回头看了眼李禹，岳小风城府并不深。 能看得出对方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的。 李禹站起来拍了拍邹长河的肩膀，示意他让位，而他坐在了邹长河和岳小风面对面的位置。 “岳小风，我问你答。”李禹脸色冷漠，比起邹长河，明显压迫力更足，使得岳小风都紧张了不少。 而此时，李禹已经花积分买了读心技能。 很多人嘴里说不出实话，但心声撒不了谎，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朱朝阳是不是你们几个杀的。” 一个问题，简单直接，邹长河都惊呆了。 这么问犯人会承认个屁啊。 但岳小风额头上却冒出细密的冷汗，一双手有些不安分的安放着。 从这表现来看，岳小风他们肯定做过些什么才是。 “不，不是……” 他不敢直视李禹的眼神，但此刻李禹凝望着岳小风，却是突然笑了。 这笑容，岳小风看的心中一阵惊慌。 “冷静，他这是在问话，并不知道我们做了什么事，不然早就抓我了……” 李禹再度开口：“廖鹏是不是你杀的？” “不……不是！” 这次倒回答的斩钉截铁。 “果然警察什么都不知道，并不知道我们杀朱朝阳的经过，但廖鹏怎么会被杀死的……” 岳小风低着头，此时心中七上八下。 “你知不知道朱朝阳的尸体，在殡仪馆被偷了？” “啊？” 这个问题岳小风让岳小风也很是疑惑，明显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只问了三个问题，但李禹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这次他没再问关于案件的问题，而是说明道：“伙同杀人，分为主犯和从犯，坦白从宽者，会酌情减刑，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有儿有女，以后可别给他们埋下隐患，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可不好过。” “我抓你，和你自首的概念不一样，名声也不同，杀人犯的儿女不好当。” 一番话，恐吓加吓唬，岳小风的身子肉眼可见的绷紧。 见岳小风沉默着不说话，李禹旋即冷漠着脸起身。 “老邹，把他铐上，我已经给过他机会。” 邹长河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从李禹的吩咐。 “警官，我没犯法，你们这是做什么！” 岳小风剧烈反抗起来，眼神一凶。 “妈了个巴子，你没犯法？”李禹眼神冷厉，恶狠狠的样子，让岳小风瞬间气短。 要换做别人，李禹早一巴掌拍过去了。 但岳小风辛苦大半辈子的干瘦模样，还是让李禹下不了手。 第180章 推测 李禹摆了摆手，示意邹长河把人给铐上车。 “你有没有罪，自己心里清楚，法律后面也会定夺，现在我们有权力对你进行拘留，至于有罪否，等我找到证据你就知道了！” “岳小风，你们六人伙同杀死朱朝阳！以为跑的掉！呵，你不交待经过不影响，你祈祷另外四人也像你一样嘴硬，总有一个得识趣！” “有期徒刑和牢底坐穿，总得有个晓得轻重！” …… 岳小风心声虽然没说出案发经过，但朱朝阳的死亡，和他们六人有关。 究竟是不是跌落致死，这个就还真有待考究。 不过基本能确定的是，岳小风他们不会去抢尸体。 那这个杀死廖鹏的凶手，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杀人，还偏偏这么劳累的模仿缝眼案杀人手法。 回到渠县派出所，岳小风已经被关押了起来。 看的出来，岳小风始终很沉闷，什么话也不说。 李禹倒也没强求。 眼看李禹要走，岳小风忽然请求道。 “警官，能不能把手机还我一下，我给我婆娘打个电话，她早上，上山锄地还没回来，我给她报个行踪。” 看着岳小风浑浊的眼神露出央求，李禹叹了口气，让民警把没收的手机给他找来。 “只打这一个电话。” 说完，李禹走到了派出所的院子当中。 江同伟和邹长河坐在派出所大院的石桌处，见到李禹出来，江同伟上前递了支烟。 他不清楚李禹抓人的原因，但并没有多问。 李禹抽着烟，也坐在了石桌边，面上一副沉思的神色。 两人见此，默默的没打搅李禹，任由李禹自己想事。 而此刻李禹时而皱眉，松气，其实并没有想案子，而是在想系统。 今天在使用了心声技能后，李禹发现了一个问题。 似乎读心这个技能，比机缘线索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面前如果是嫌疑人，直接使用读心，完全就可以知晓他是不是凶手。 就像朱朝阳这个案子。 这之中存在着一些不合理的地方，若光是调查，不知道多久才能摸清当中的缘由和隐情。 但现在读心技能一使用，就大概摸清楚了当中发生的事情…… 这不比抽机缘线索舒服的多啊？ 而且使用一次，才花费15积分。 机缘线索一次性花一百呢！ 不过唯一的缺陷，确实是没有证据来佐证对方犯罪，只能奢求对方主动承认犯罪。 这种破案的感觉，就完全像是颠倒了一样。 之前是找到线索和证据，一步步去寻找嫌疑人，最终找到凶手。 现在是事先知道凶手，去找证据来完成犯罪链条。 但明显后者要更容易轻松的多！ 这还抽什么机缘线索，见谁怀疑谁，那便直接用读心技能去确认身份，这不香嘛！ 妥妥的破案挂壁啊！ 李禹愈发觉得开启商城物有所值！ 而经过和岳小风的见面，李禹对这次的案件，更为清晰了一些，虽然还拿不到结果，但也不是一摸黑了。 等黄景光他们走访后，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进展。 吐着烟雾，李禹结合已知的信息，推敲着案子。 他下意识想拿笔，转身在白板上把分析写出来，这才发现没在a组办公室。 悻悻的收回伸出的手，李禹思绪发散开来。 朱朝阳的死因和六个人有关系。 那么杀死廖鹏的凶手，会不会和朱朝阳有关系？ 之前因为不确定朱朝阳和六个木工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李禹不敢轻易下结论。 甚至连推测都不敢去想，因为中间差的一环，朱朝阳的死因摸不清楚。 现在在岳小风这里获取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那现在这个推测，就能推理下去了。 抛开其它混乱的线索。 李禹先认定一条线。 不把连环缝眼案的关系摘进来。 凶手杀死廖鹏，取出眼珠，缝眼—— 是不是想表明一件事。 廖鹏活该瞎。 这当中有仇恨，那么也定然是廖鹏做了让人不可饶恕的罪。 凶手和廖鹏有化解不开的仇，这条推理线待定。 把朱朝阳的案子作为一条线结合成第二个方向，就有点说法在里面…… 李禹越想，越感觉推测是正确的。 重新把案子从尸体案开始梳理。 朱朝阳在工地出了意外，真实死因和六人有关系。 凶手和朱朝阳有莫大的关系，在知道朱朝阳死后，从殡仪馆偷走了尸体，然后杀死了廖鹏…… 不不不，这样子时间上来不及。 朱朝阳是堰口村的，如果凶手是堰口村，或者很熟悉堰口村。 他来堰口村找朱朝阳，无意间从廖鹏那里发现了事情真相…… 然后为朱朝阳报仇，杀死了廖鹏，接着又马不停蹄赶往江州，把即将烧掉的尸体抢了下来。 这个时间线，倒是很可能说的过去。 那么凶手和朱朝阳的关系，应该亲切的一批！ 对对对！！！ 李禹兴奋的站起来，可以这么推测！ 江同伟和邹长河疑惑的看着李禹怎么突然激动了起来。 “组长，想通什么事了？” “略有一些推测。” 李禹解释道，刚想给黄景光两人打电话问问情况。 就见两人乘坐着派出所的警车，和几个民警在派出所外面的街道走了回来。 见到李禹三人在外面，黄景光和常明赶紧走了过来。 “组长，我们查了一圈，现在这个时间段，村子里几乎只有老人和孩子，基本20岁到50岁的，都外出务工去了。” 这便是乡村现在的真实情况。 有点劳力的男人和女人，都跑外地打工挣钱去了。 没办法，种庄稼活不下去。 想要有点钱，都得外出。 “另外问了一下，这些孩子和老人，也没见到村子出现过什么陌生人员。” 黄景光叹息一声。 这边的经济条件很差，走访了几十家人户，家里都显得拮据。 甚至七八十岁的老人，瘦成皮包骨，都还要外出去捡柴火，翻地种点蔬菜。 作为一名警员，看见这种情况，内心同情大于办案，又显得无能为力。 “没符合条件的嫌疑人？”邹长河道。 “嗯，年龄都太大了，行动不咋方便，结合廖鹏反抗的伤势，凶手最起码得有比较强壮的体魄才是。” 廖鹏在工地当木工，这种劳力活，需要的力气可不小。 所以别看他们身体不显肌肉之类的，但平常人还真没他们力气大。 岳小风比邹长河瘦一圈，那力气用起来，邹长河差点都按不住。 第181章 人不怎么样 对凶手的画像上，这一点不会错。 年龄大概在35岁到50岁之间，身子骨有把子力气。 身高大概得在172到180之间。 年龄上，首先此人得有一定阅历，才能知道当年江州发生的连环缝眼案，很可能十几年前，此人就在江州。 至于身高，则是根据法医描述的伤势部位，进行的推算。 不同的身高，打出的伤口，位置是不一样的。 廖鹏的身高在173，那么从廖鹏身上受到的挤压伤痕来看，向下的淤痕比较深，凶手的身高几乎能和他持平，甚至略高一些。 至于为什么会有个区间值，那则是人的手臂臂长，可能会有些出入。 一般人展开的双臂臂长，和人身高差不多。 现在堰口村的人口很好调查，而且都是一个村上，村民间几乎都知道对方什么情况，家中存在着几口人都了解。 平时要是有什么陌生人进村，相互间也都会有个信儿。 干农活时，上山坡和下山坡的人聊天的情况大把都是。 黄景光汇报的情况，并没有让李禹过于意外。 从刚才推测的情况来看，他觉得自己故事时比较完整的。 “老黄，你们再走访下村民，问问他们，朱朝阳平时和谁走访着，或者说有没有什么朋友串门之类的。” “组长，你这是怀疑凶手是朱朝阳的朋友？”黄景光讶然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李禹又看向江同伟：“江所长，还得让你们的人跑一趟，还有四个人，你们得去把人给抓回来。” “谁？” 江同伟立马询问。 李禹示意邹长河把资料给江同伟。 刚才把岳小风送回来，没来得及第一时间说明情况。 “这四个人，伙同岳小风，有杀害朱朝阳的嫌疑，得先把他们收监审问。” “神马？”黄景光和常明大为意外。 他们根本不知道情况。 自家这组长什么时候查出这条线的。 索性把询问的目光看向邹长河。 邹长河把四人的资料发给江同伟后，耸了耸肩。 “你俩别看我，虽然今天我是和组长走访了一趟，但我还真不知道组长是怎么确认的。” “我也好奇组长，怎么就只问了岳小风三个问题便确认了。” 对于此，李禹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然后把自己刚才的推理想法说了出来。 “大致方向就是这样，不过我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几人的杀人嫌疑。” “不过村子里没有符合的嫌疑人，按照我这个方向，可以把廖鹏这个案件调查下去。” 江同伟对朱朝阳一案并不清楚，听完李禹的说明后，这才知道当中在江州还牵扯一件尸体失踪案。 邹长河惊讶道：“组长，你这个想法确实值得进行，也很合理。” “那我和老常现在就去查查。”黄景光迫不及待道。 李禹的破案方式，往往就是先勾勒出故事，再一步步去证实，中途找到线索，再及时修改故事，让其合理化。 如果这个故事走到底，进行不下去，那推理则是错误。 这种方式好的一面，则基本能按照框架调查。 不好的一面，推理错了工程量大，另外也会被自己的推理框架所限制。 这一点，邹长河他们是不敢轻易尝试的。 试错性成本太高，对心态极为煎熬和打击。 容易变成一步错，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境地。 当然，几个组员不会去提弊端。 毕竟李禹破了这么多案子，在他们心中，肯定认为自家组长有充足的经验和能力去调整所能出现的意外。 并且还有别的想法。 黄景光走了。 江同伟也派民警前往四人所在的户籍地进行抓人。 邹长河在试着联系江州西郊派出所，让他们看看朱朝阳的手机还安然在否。 朱朝阳通话记录没有常联系的通话人，如果想调查关系亲密的朋友之类的，还是要看看存储的电话名单筛选一遍。 至于李禹，则又是点了根烟，继续推敲着案子。 …… 大半天的时间过去，这两天天气阴沉，太阳都看不见，所以一到下午天空都比较暗。 李禹走到派出所的收监室，看着坐在地上呆滞的岳小风，在地上放置了一碗盒饭。 “我已经派人去抓捕另外四人去了。”李禹给出说明。 “你还是不想交待吗？” 岳小风脸上晦涩，慢慢低下了头。 李禹同样没强求。 大概的前因后果已经知道，就没必要死磕。 当前最重要的任务是抓住杀死廖鹏的凶手。 从岳小风的表现来看，应该也不清楚是谁杀的廖鹏。 走出派出所，李禹抬头望了眼天空，心想又要下雨了。 晚饭是在派出所吃的。 这里面有个小食堂。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天空中也飘起了细雨。 黄景光和常明，冒着雨跑了回来。 李禹正在吃饭，示意两人赶紧去打菜加入干饭大军。 打好后，两人这才坐下。 “这雨下的不大，但挺烦的。”常明忍不住吐槽。 江州地势比起这里算是平坦的了。 这边水泥路虽然通了，但除了路上，其余都是土地，乡村道路上，不免流失泥土到路上。 搞的现在他们鞋上裤腿上，全是泥巴印。 “吃饭你，话多。”黄景光瞪了常明一眼。 在领导面前发牢骚，不就是在变相表示不满嘛。 常明也反应过来，讪笑一声，低头刨饭。 其实他是真有感而发，讨厌下雨天。 也怪平时李禹也没个正行，大家相处的太随意，常明这才真情实感在李禹面前流露。 李禹倒没觉得有什么，深以为意：“下雨是烦，搞的我心情都阴沉沉的。” “下午查的怎么样？” 黄景光边吃饭边道：“我们走访询问了一下，朱朝阳虽然是堰口村的人，但已经很多年没回来住过了，我们看了他的老房，门前都长了很深的杂草，灶屋房，顶上的瓦都碎了一大半。” “那看来朱朝阳平时和什么人来往，他们应该也不清楚了。”李禹叹道。 “那也不是。”常明抬起头道：“组长，村上老人对朱朝阳的风评可不大好。” “说他离婚，就是外面找了其它婆娘。” “啊？” 李禹纳闷了：“不能？” 黄景光接嘴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但提起朱朝阳，很多村民都说这人自私自利。” 第182章 又死一个 关于朱朝阳的人品，李禹还真没法去辨别，毕竟人都死了。 但一个人说你不行，可能不是你的问题，但一群人说你有问题，那大概率就有问题。 只是李禹先入为主的概念，朱朝阳应该就是像岳小风这种，地道老实，为家庭奔波劳碌的形象。 所以才下意识觉得，不应该会在外找婆娘。 但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也只有朱朝阳的前妻才知道了。 “还查到什么？” “村民的记忆都是好几年前的了，其它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听到这个，李禹也就没有再多问。 吃完饭后，几人又在派出所待了会儿。 李禹让黄景光和朱朝阳前妻打电话确认下村民的评价是不是真的，最终得出的结论是真的。 也就是说，朱朝阳并不老实，而且从前妻嘴中的评价来看，此人满口谎话，烂透了，对方离婚这么多年，都没打过孩子的抚养费。 离婚时，孩子十一二岁，全靠她一个女人供养长大。 因为不想和朱朝阳再扯上关系，她也懒得再去纠结那些抚养费的问题，现在孩子已经大学毕业，有工作能挣钱，她自己每天在学校门口开个炸串店，生活也算不错。 当黄景光说朱朝阳死了，这前妻还说了句被天收了，该。 挂断电话，黄景光咳嗽了两下：“怨念很重嘛。” 村民们所言非虚。 黄景光大概给李禹说了下情况。 不过现在的问题，不是查朱朝阳人品好不好，而是查谋杀。 但朱朝阳如果属于自私自利的人，应该是没什么朋友才对。 这不禁让李禹怀疑，难道自己的推测是错的？ 廖鹏是被自己得罪的人杀死的。 实则和朱朝阳扯不上关系，只是两边凑巧了。 似乎看出李禹的犹豫。 黄景光忽的补充道：“组长，廖鹏的评价我们在走访时也询问了。” “廖鹏没有妻室，去年刚送走自己的老父亲，人有些小聪明，但村民说他有情义，平时谁家需要帮个忙，他都会搭把手。” “没听说过和谁有仇。” “是吗……”李禹长叹一声。 还是老黄办事考虑的多，把该问的都问了，他正想往廖鹏仇家方向上考虑。 按道理说，挖眼缝眼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手法。 必须得有非常浓烈的恨意才行，甚至像毛霞那样，积压多年，凶手受过极大的重创，导致在做这种事的时候，心中不仅不是害怕，反而是充斥着快感。 …… 对于廖鹏，村民的评价只能作为参考，私下到底干过什么龌龊事，是不可能到处宣传的 但人品烂，就不可能有真正的朋友，这是事实。 所以现在，不得不往廖鹏自己得罪凶手上面考虑。 但接下来江同伟汇报的事情，就让李禹坚定了自己之前的推测。 晚上八点多，江同伟回到派出所找上来，说李禹要抓的人带回来了。 不过只带回来三人，其中罗庆遇害了。 对方住在高水镇附近的村上，民警上门时，他家头人说，今天一早去了镇上便没有回来。 最后民警在一处土坡，发现罗庆被人用石头给砸死了。 脑袋上砸的是血肉模糊，死状凄惨。 听到这个消息，李禹第一时间就想到是有人帮朱朝阳复仇。 “我让民警找村上问了一圈，罗庆没和谁有过过节，有人曾看见村子路中，下午有个骑摩托的离开，不知道是不是凶手。” 这一次倒是没搞的那么复杂，直接用石头把人给砸死了。 罗庆几乎没什么还手之力，就被打死。 “我这边已经派警员过去追查嫌疑人了。” 可以听得出，面前的江所长怨念极大。 廖鹏死了就算了，现在罗庆又被打死，这不承受压力，现在都得承受上头的压力了。 等到江同伟下去指挥前线，李禹几人围坐在一起分析了下案件。 “组长，这凶手你是怎么看的？”三人自然是以李禹为主心骨。 “很可能是同一个凶手，现在我的想法更加确定，有人在为朱朝阳报仇，这个杀人凶手，也是抢朱朝阳尸体的歹徒。” 事情不可能这么凑巧。 “老邹，吃饭时你没在，你在查什么了？” 李禹看向邹长河。 邹长河汇报出新的信息：“朱朝阳的联系方式没找到有常联系人，于是我抱着去查他消费记录的想法，这一查让我发现一些东西。” “他每个月固定给另外一张卡充电话费。” “我顺着这张电话卡去查身份，对方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黄景光：“是不是叫杨莉？” 邹长河有些惊讶：“对对，三十几岁，我看身份证长得还挺标志。” 黄景光摇头，看向李禹：“这个女人就是朱朝阳在外面找的女人，他前妻给我说的，当年他们离婚时，这女人还是个大学生。” “我靠，吃的这么好？”李禹都惊了，这踏马五旬老汉，完全颠覆了李禹那种认为淳朴的看法。 十年前，这朱朝阳也四十来岁，就和大学生玩在一起了？！ 除了钱，李禹想不到其它原因。 朱朝阳照片又不帅！ “为啥你现在才告诉我？” 黄景光道：“主要是我也不知道她的具体身份，只知道名字，所以给你说了也无济于事，不过现在老邹查到了，那就可以入手了。” 李禹：“先等等，捋一捋。” “我一直认为朱朝阳只是个工地干活的普通工人，但看现在的情况，朱朝阳可不大像。” “能和大学生玩在一起，十年前最少也得有个几十万的资产才是。” “他具体身份，咱们没查清楚。” 户籍和天禧集团的资料表明，就是一农民加木工还孤身一人，现在一看，哪里是木工，像是个老板才对！ “有可能朱朝阳是包工头。”常明给出猜测。 “嗯？”李禹一愣，重重的拍了拍手：“对，这很有可能，但现在这个问题是，他这个包工头，怎么挣的大钱！” 朱朝阳绝对是有实力的！ 邹长河道：“组长，在下午我查了，朱朝阳的银行卡很少有资金来往，可能要嘛是用的别人银行卡，要嘛是现金往来。” “我本打算今晚回去查查那张电话卡的通话记录来着。” “查！都先查清楚，妈了个巴子，搞了半天我感觉被朱朝阳耍了似的。” 李禹吩咐道：“老邹你把杨莉给我调查的明明白白，老黄老常，你两和我去审剩下的三个木工，我倒要看看，朱朝阳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才是！” 第183章 要交待了！ 朱朝阳到底做什么的，又做过些什么，查清楚了，对案子的帮助绝对是巨大的！ 李禹之所以感觉被耍，是现在听到朱朝阳的经历，他感觉最大的问题，就出现在朱朝阳身上，但他们之前对于朱朝阳还不够重视！ “还有个问题组长，如果是同一个凶手的话，为何不缝眼了？”邹长河抛出问题。 李禹也有些纳闷：“凶手的心思不好揣测，可能是知道警方在调查了，所以只想迅速解决。” 这个理由，倒也说的过去…… …… 抓过来的三人，分别被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里，没有让他们见面。 三人的名字，依次是艾强、刘国强，李华。 在天禧工地发生了什么事，也就只有他们四人最清楚。 现在他们的处境有些危险，被抓起来，也是变相保护了几人。 李禹和黄景光两人分别审问其中一个，但一番审问下来，在三人身上的收获微乎其微。 “什么都没说，我问李华什么问题，他都支支吾吾的。”出来后，黄景光向李禹汇报。 常明同样也是：“刘国强也在装疯卖傻，看起来都是老实巴交的，还挺能瞒。” 李禹审问的艾强，虽然朱朝阳和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具体什么样不清楚，但知道岳小风的婆娘，提前和三人通风报信。 他自然用到了心声技能。 只是艾强的心声里，不可能把案发经过一五一十的讲出来。 在得知是自己的仁慈，让他们钻了点空子，李禹有种同情心办坏事的恶心感。 这也让他反思，都特么到杀人那一步了，又怎么可能会是什么好东西。 怜悯他们作甚！ 管他们什么家庭条件，家庭不幸！ 可惜，没什么记忆读取术，要是有这个技能，往那里一读，整个案件就清晰了。 李禹冷哼一声：“既然他们要瞒，那就让他们瞒，把他们放一块。” “把罗庆和廖鹏的死亡照片给我放大复印贴在他们的收监房内，并告诉他们，罗庆家里人也出了意外。” “把关于朱朝阳的案发经过和凶手推测也告诉他们，看他们急不急。” 黄景光眼中一亮：“组长这招危言耸听，再用家人安危来吓唬他们。” 除了廖鹏没家人，其余五人都是有儿有女。 再用两人的死亡刺激他们，看他们能不能坦然接受死亡。 “不错，反正我是想明白了，都特么不是群好人，大不了把他们放了，死就死了。” “还可以把他们当诱饵钓鱼。” 见李禹不忿的模样，显然有些恼怒。 两人苦笑了一下，自家这组长怎么的性子又变混了。 这话被外人听到，不得被喷死。 当然，肯定不能这么做的。 很快，黄景光和常明便照着李禹的吩咐，把四个人关押在了一起。 四人见了面，明显都有些错愕。 黄景光一言不发，把廖鹏罗庆死亡的照片，用a2纸彩绘打印了出来。 然后用双面胶贴在了收监房的墙壁上，异常的显眼。 比起平静的黄景光，四人看着照片，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贴完后，黄景光什么话也没说，就关上铁门，走了出去。 常明在外面冷喝：“你们不想说没关系，已经死了两人，凶手的残忍程度超出你们想象，经过我们警方线索，凶手很可能和朱朝阳有关系，我们警方正在全力侦破，你们不交待，不怕死也没关系，罗庆家里人遭遇了毒手，在凶手没抓到前，只希望凶手别对你们家人也出手！” 说完后，便留下面面相觑的四人，直接走了！ 收监室内，四人都有些沉默。 良久，一个黝黑汉子才颤巍巍开口：“岳哥，现在怎么办？” 说话的是艾强，他是几人当中最小的一个，今年四十出头，劳力最好。 “唉……”岳小风重重叹息一声，头发凌乱，白发滋生：“老罗也被杀了，派出所应该没乱说，凶手可能真是和朱朝阳有关。” “老岳，交待，说白了，我们都是为家头人挣钱能让他们过好一点，谁都不想连累家人……”刘国强欲言又止。 李华背佝偻的靠在铁栏上，没发表意见。 岳小风环视了下四人，精神低迷下来，但又有些如释重负：“大家若是都没意见，那我们就把事情经过说出去，但怕他们不信。” “我更怀疑要杀我们滴人，是另外的人。” 几人瞬间默然。 …… 这里面虽然有监控，但李禹并不知道几人现在的想法。 主要是邹长河这边传来了消息。 微机室内，邹长河略显兴奋。 “组长，杨莉我查了，这女人是江州人，我已经让咱们当局的同事去查她了，主要是这张电话卡，通话记录出来了！” 他把电脑桌面对向李禹，上面有不少的通话记录。 比朱朝阳自己那张卡要勤的多！ “这些号码是杨莉打的？”李禹眉头一扬。 里面最近的通话记录在上个月。 李禹一扫，有不少的重复号码。 邹长河嘿嘿一笑：“不是，应该是朱朝阳打的。” “因为我查了一下，这里面有一些是天禧集团的座机号码，杨莉可没在天禧集团工作。” “那也就是说，这张卡是朱朝阳自己用的。” “是。” 李禹眯着眼：“那这个凶手，会不会就在这通话记录当中？” “有这个可能性，我打算挨个号码去查查身份。” 用别人身份证办理的卡，拿来自己用，这当中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需要多久？” 邹长河把电脑移回自己的身前，讪笑道：“难倒是不难，毕竟我们对接的是运营商，但利用号码反查身份，要复杂一些，今晚可能都查不完。” 近期三个月的通话记录，也有几百条，当然，也不是任何电话号码都需要查。 怀疑凶手帮朱朝阳复仇，那两人应该经常联系，所以那种只打了一次的号码，几乎可以排除。 “嗯，那就辛苦你了。” 李禹倒是能理解。 邹长河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而是忙于自己的工作。 看样子今晚是打算熬站哥通宵。 李禹也没心思回宾馆睡觉，也没待在微机室打扰邹长河，而是来到外面抽起了烟。 刚抽一半，黄景光就找上来，说岳小风有交待的心思。 第184章 都曾下了手！ 李禹没有着急慌忙过去。 非逼的自己玩点心理战术，他们才肯交待。 “先抽烟，别急，有了交待的念头，那便只会根深蒂固，跑不了。” 没有当过犯人，不会懂得那种在警察面前强装镇静，紧绷的感觉。 对心理和生理，都是一种极为强大的挑战。 又过了十几分钟，李禹这才走向审讯室，让黄景光依次把人带入派出所的审讯室。 听从李禹的安排，第一个被带进来的是岳小风。 这里的审讯室不大，常明只能待在角落边进行记录。 黄景光还是按照流程，把岳小风铐在了审讯椅上。 “岳小风，我没那个心思和你们弯弯绕绕，现在我问什么问题，你如实回答便是。” “我相信另外一名警官，已经把情况和你们大概说明了一下，悉数坦白，我们警方若是能从中获取到有用的信息，抓到凶手，对你们还有你们家人，都是一件好事！” 李禹冷漠着脸，脸上看不出喜乐。 岳小风长舒了口气，点了点头：“警官，你们问。” 既然同意交待，他当然不会再隐瞒。 最重要的是，是真怕家人受到伤害。 “你和朱朝阳是什么关系？” “朱朝阳是组织我们做工的包工头，他让我们去帮他干工地，每天最少能有四百块的工资，如果超出时间加班，加班费还会另外计算。” 这个关系，他们大概已经有所推测。 接着，李禹问出关键问题：“朱朝阳是怎么死的？” 岳小风低下了头，脸色变幻了几下，似乎在整理话术，接着才抬起头缓缓解释。 “我杀，杀了他。” 李禹漠然道：“你为何要杀他？” “因为，他要害我们。”岳小风声音发苦，还带着一丝气愤。 “说说前因后果。” 李禹皱起眉头，这当中的隐情要出来了。 “警官，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吗？” 李禹一愣：“谁？” 岳小风抬起眸子，鬓角的皱纹明显，眼睛浑浊，但这次，他却是直直和李禹对视，不曾躲闪眼神。 “天禧集团。” 四个字，让李禹沉默了下来，之前他怀疑这中间天禧可能有所参与，但因为谜团太多，无法求证。 李禹正色道：“我是个查案的警察，不是商人。” 岳小风嘴角露出牵强的笑意，显然只当做耳边风听听。 但事已至此，他没有多余的选择。 “警官，我是个农村人，没什么文化，但这一生，我岳老二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岳小风缓缓交待。 “上个月的一天晚上，朱朝阳喝多了，在外面打电话，无意间被我听到了谈话。” “电话中的内容让我毛骨悚然，谈论的是器官。” 岳小风学着原话。 “放心老板，原定日期交货，过两天我就推一个工人下楼，楼矮，死不了，你们再把人带走，后面工地宣布人死了便是。我带来的人里面有个无亲无故的，死了也不用给赔偿，到时候佣金给我，我再分给另外几个工人一些，这群土老帽好糊弄的很。” 听到这话，常明都愕然的抬起头。 这话若是真的，这里面牵扯的水就复杂了。 李禹面无表情：“然后你们就把朱朝阳杀了？” “不，一开始以为可能是我想多了，后来我回去把事情告诉另外几个兄弟后，我们相互了解了下，毕竟渠县就这么大，很多工人虽然没来往，但都打过交道，一问，才发现朱朝阳这些年间带过的工人，都有出过事。” “不多，也就五六个，但我们一问，才发现出事的工人，家里人要嘛只剩单亲，要嘛就是孤身一人的。” “这一刻，我们感觉到毛骨悚然，我们也意识到，朱朝阳嘴中说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廖鹏。” “那你们为何不报警？”李禹冷道。 岳小风苦涩一笑：“不敢，为了确认事情的真相，过了两天，我们故意把朱朝阳灌醉，我们知道他有两个手机，查看了一番后，找到了他的通话记录，上面的备注是刘警官。” “前两天朱朝阳打的电话，是和警察打的。” 说到这，岳小风小心看了眼李禹。 而此刻，李禹面色难看，如果是这样，他脑海中一个可怕的猜测成型了。 “后续又发生了什么事？” 岳小风神色紧张：“后面，朱朝阳喝醉，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上面的备注是魏经理，我们认识他，见过两次，但我们不敢接电话。” “魏经理打了六七次，我们都不敢碰，我们都是老实的乡下人，知道朱朝阳可怕，也不敢再跟着干工地，便想着要立马跑路。” “但后来魏经理找了上来……” 李禹长吐一口气，岳小风说的不详细，但完全能推敲出来。 “发现你们的事，他给了你们选择，杀掉朱朝阳，或者说，让朱朝阳成为那个要器官的替代品，但需要你们几人动个手，这样才能放你们走，甚至还许诺能给你们一笔钱，条件就是你们必须成为帮凶，你们几人答应了。” “你，你怎么知道。”岳小风有些震惊。 “这不难猜。”李禹叹气。 统一战线，那便是最保险的。 岳小风他们成为了杀人凶手，这种做法也可以让人闭嘴嘴巴，除非脑袋有病才到处宣扬。 要宣扬的话，那都要六人同意一起吃公家饭。 另外，工地一下死六人，和一下死一人，哪个好隐瞒，不言而喻。 让六人消失，后面的麻烦太多。 而且岳小风他们都有家室，做不到风平浪静。 所以，成为帮凶的做法，是无奈之举，但也是比较保险和明智的！ 岳小风嘴中的魏经理，不会就是那个魏涛？ 这也是难怪敢那么肯定的把资料拿出来，因为他确定，岳小风他们不敢乱说。 自己也不可能跑隧城去找人确认。 难怪尸体表明从工地运出，但工地上却没工人知道有人掉楼死亡！ 这中间，很可能就有那个所谓的刘警官参与！ 这个刘警官，一定是西郊派出所的人！他改了尸体出处！ 妈了个巴子的，这里面的隐情太深了！ 按照这种情况，六个人都对朱朝阳下了死手！ 第185章 水深？ 这中间的关系链。 六个工人、天禧集团魏经理、刘警官。 三方造成朱朝阳的死亡。 这恐怕也是之前天禧集团不主动配合的原因。 所以，牵扯到器官之类的，天禧集团里面的人是真有在参与？ 社会真是踏马黑暗啊！ 不过这些事，不论真与假，也只能等后面再去调查。 收回思绪，李禹把目光放在近前的案子上。 岳小风几乎交待的差不多了，李禹让黄景光把人单独关进房间，再带另一个人前来审讯。 接下来依次进入的是李华、艾强、刘国庆。 三人交待的经过实则差不多。 等到把人都送回收监室后，李禹三人在审讯室点着烟缓解精神疲惫。 “组长，他们说的话可信吗？”常明问道。 如果真按照四人所说，这里面的水深得无法想象。 一个江州本地房产企业，如果在走私贩卖器官之类的业务，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常明反正怀疑，毕竟一个在江州还不错的房产企业，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似乎有些得不偿失。 “按照他们的能力和见识，应该编不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 李禹分析道：“我也觉得离谱，但越是离谱，反而越可信，他们想脱罪，想编故事，完全可以编合理一些。” “连他妈警察都说出来了，你觉得编的可能性有多大？” 当警察面说警察，若是假的，就太蠢了。 姓都说出来了。 黄景光叹道：“不像假的，他们的描述细节地方很好，如果是编的，会有出入的。” 比如，他们在得知朱朝阳想做恶事的恐惧和不知所措，都描绘了出来。 这种代入感，不是在讲故事。 常明长吁了一口气：“那我们可能得立大功了。” “牵扯太大，可不是我们能办的，而且现在没有证据。”李禹摇头。 三人沉默了一下，现在没在江州，一切都要等回去再了解。 黄景光：“组长，岳小风他们询问我，杀人的会不会是天禧派的人……” 李禹道：“不太可能，姑且算他们说的是真的，我考虑过这个情况，但排除了，首先从杀人手法来看，廖鹏死的太复杂，罗庆死的太惨，真要天禧派人，太不专业了。” “另外，这么一个个杀，很可能会引起另外几人的警觉和恐惧，导致把他们逼急了把事情暴露出来，就像现在他们告诉我们一样。” “天禧那边应该还不至于这么蠢，现在这种平衡是最好的，如果不是他们现在性命受到威胁，担心家人之类的，岳小风他们可能都不会交待。” 毕竟关乎杀人，谁都想自保，任何罪犯也都有侥幸心理，认为自己不会落网，警察查不到自己。 甚至他们嘴中的魏经理可能给他们几人提过醒。 除非他们被抓，否则你们什么都别说，警察找你们，不可能是因为知道你们杀死朱朝阳！ 廖鹏两人被杀，或许也很出乎他们的意料。 他们甚至不知道，廖鹏死亡串联上了缝眼案，机缘巧合下，江州的刑警跑到了隧城。 李禹说的有理，黄景光也认同了下来。 “那这案子还是沿着朱朝阳这个点来调查。” “嗯，我感觉这中间定然有一个我们不了解朱朝阳的点，如果查到了，案件就破了。” 目前对凶手的资料信息为零。 “既然有村民看见有陌生摩托驶离，明天让江所长派民警在附近各个路口排查一下摩托，看能不能收获一些线索。” 三人来到外面透气，雨水滴滴哒哒下着，从屋檐形成水流哗啦啦流下。 此时李禹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从岳小风说出朱朝阳正在干的事情后，这件事就复杂了。 朱朝阳能参与这些事，是为谁参与的，这之间不言而喻。 事情是真的话，受害者的数量恐怕不是一笔小数字。 不过，还是证据不足。 想到这，李禹掏出手机，本想给向国平打个电话，随后还是想着算了。 旋即，还是给陈菲打了个电话，拜托陈菲派人先去查查。 岳小风他们现在有杀人嫌疑，所以除开案子外，当前他们说的其它线索，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一切都要等调查出来再说。 陈菲若是能查到一些苗头，那便能直接上报警局，进行扫荡。 一夜的时间过去，三人冒雨回到宾馆休息了会儿。 第二天，一早就又来到派出所。 该说明和该安排的，李禹已经让江所长吩咐人去办了。 现在嫌疑的对象，从朱朝阳身上入手，那么还是要等邹长河的调查结果。 就看能不能从朱朝阳的另一个通话记录查出嫌疑人的身份。 罗庆的尸体在派出所放着，李禹刚进入派出所，便见到一个妇人和两个穿着校服的高中学生，正在派出所外面哭。 一旁派出所的辅警还在安慰，只是脸上都是于心不忍之色。 妇女和学生的穿着都略显朴素，家中想来也并不富裕。 “孩他爸现在被杀了，剩我们母子三人，可怎么活啊！” 两个高中男生也是眼泪直流。 “妈，我今年十八了，我可以打工了，就让弟弟继续读书，我给家里挣钱！” “哥……” 李禹知道，这应该就是罗庆的家里人。 现在家中顶梁柱死了，家里失去了唯一的支撑。 看见这种情况，李禹心里也是重重一叹。 等再次来到微机室，邹长河正瞪着一双眼睛，眼袋处都冒出了黑眼圈，一副疲惫神色。 “组长，江州的同事传来消息，朱朝阳确实和杨莉有关系，而且还给杨莉买了一套房。” “不过杨莉并不知道朱朝阳死了，现在朱朝阳是一两个月才找她一次。” 见到李禹来，邹长河说道，说完他有些好笑。 “朱朝阳可能死都不知道，杨莉背着他还点男模，头上绿绿的。” 杨莉知道朱朝阳死了，也没什么伤心的，只是有些心疼摇钱树没了。 朱朝阳每个月不给前妻和孩子打抚养费，但给杨莉，一个季度也能给个三四万。 从这一点上表明，朱朝阳和杨莉纯粹也就是互相索取的关系。 杨莉找人报仇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李禹把目光放到电脑上：“通话记录查的怎么样？” 第186章 第一现场 邹长河电脑上正有圆圈网络在转动。 他道：“查出来十几个号码的身份。” “其中，通话次数多的，我是最先查的。” 说罢，他拿出旁边记录资料的小本本翻了起来。 “组长你猜怎么着，这上面有熟人。” “谁？” “魏涛，就是上次接待我们的那个工程经理。” 李禹毫无意外之色。 邹长河查出来这个，更加证明了昨天岳小风他们交待出来的事情是真的。 “另外，我还查出，朱朝阳和西郊派出所的刘生有联系，他是派出所的民警队长。” 李禹眯了眯眼，眼里冷淡几分：“你确定他是派出所的队长？” “是，两人的通话次数不少。” 邹长河解释，看着李禹冷厉的脸庞，他还有些纳闷，不清楚李禹这是怎么了，心想又是惹到了？ “我和你说说昨天岳小风他们被审讯后交待的事情。”李禹瞟了眼疑惑的邹长河，说出了缘由。 从通话记录中查出来的身份，那么朱朝阳所在做的器官案，毋庸置疑！ 当年朱朝阳恐怕也是这么起家的！ 以工地为噱头，诓骗外地务工的工人，确认其身份背景后，底层的底层，又没亲没故，对社会造成不了什么波澜，那便偷偷制造意外，让其消失。 最终的目的，获取器官。 他从中赚取佣金。 而朱朝阳多半就类似一个中介的角色。 寻找目标，至于收尾的工作，那就都是天禧那边的事情。 邹长河听完，整个人都精神了，深深呼吸了口气，眼神也变得凌厉，他没想到，这中间还牵扯了这么恐怖的内幕。 “组长，这件事咱们不能声张。”邹长河告诫道。 这要是把证据调查出来，一个房产企业，绝对会垮台。 这不亚于让江州地震。 李禹哼了声：“我知道，等把廖鹏这案子忙完，回去后，我就调查这个天禧集团，暗中收集证据。” 事关重大，这种就不像是单纯的刑事案件了。 旋即，他转移话题：“其它号码查出来的身份有什么可疑的没有？” “另外的号码都是偶尔联系，其中杨莉的号码有两个，足疗店老板号码有一个，还有几个足浴小妹的……” “嫌疑人倒是没有符合条件的……” 说到这里，邹长河都有些无奈。 朱朝阳玩的是挺好的。 看的出来，足浴贯穿他在江州的生活。 接着，邹长河有些为难道：“组长，剩下的号码只联系过一两次，可能……” 没说完，李禹明白他想讲什么，想找到嫌疑人的可能性不大。 “那你再试试，我们再找找其它方向。” 李禹沉吟了一下，安排道。 随后，他走出了微机室。 邹长河这里查不出进展，李禹就得思考另外的方向才是。 但现在的问题是，村子里面也都排查了，没有符合凶手的嫌疑人。 虽然知道了不小的内幕，但在案件上，他们这几天的收获微乎其微。 李禹找了张椅子坐下，心里再次对案子开始推敲。 这两日，他一直在朱朝阳身上下功夫查嫌疑人，目前证明，这个方向比较难。 那么如果把目光放在凶手的身上，就单纯的以凶杀案件来破的话，该怎么去侦破凶手。 首先，可以确认的是，廖鹏被埋的地方是第二案发现场。 凶手把尸体清理后，把人带去深山埋下，为了不暴露。 那么问题便来了，第一案发现场发生在哪里？或者说，凶手清理尸体，缝眼的第一案发现场在哪里…… 这个现场，必须的够隐蔽，而且没人打扰，凶手可以肆无忌惮的对尸体干任何事都不会被发现。 但这个地方，又不能拿来放尸体。 其次，凶手还能放置工具。 李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距离埋尸地不是特别的远，又方便搬运，又比较隐蔽的地方，又不怕风吹雨晒…… 除了嫌疑人是堰口村的村民外，李禹想不到其他人了。 等等，李禹忽然全身一震。 “我靠，我怎么把这个地方忘了！” 这种位置，还有一个！ 堰口村村民房屋分布的比较散，一个房子可能就隔着好几块土地，或者隔着半边山都很正常。 李禹赶紧给黄景光打了个电话。 “老黄，上次你和老常去走访村民时，去过朱朝阳家门口没有？” “没，我们就在坝下的土坎上看了一眼，造屋牙都破了，有些窗户玻璃都碎了，我们就没上去。” “朱朝阳家附近是不是只有他一户？” “是，另外的村民最近的都搁着几百米距离。” 果然，李禹心中满是凝重。 他思考的第一案发现场，便在朱朝阳的房子里！ 这让李禹有些懊悔，怎么一开始的时候，他没去思考第一案发现场。 等到朱朝阳这里没什么进展，才去思考！ “马上开车我们去一趟！我怀疑凶手杀死廖鹏，并且犯下手法的现场，就在朱朝阳的家里！” 黄景光一怔，呼吸也是陡然加促，是啊，他们查这两天，光是查关系，查人脉分布去了，第一案发现场，思考的却是极少。 第一案发现场，才是线索最多的地方！ “好！” 挂断电话，李禹立马往派出所外面赶去。 他心中也清楚。 虽然推理的现场是朱朝阳老屋，但真想要获得什么关键性的线索证据，恐怕不现实。 另外凶手也不可能傻傻的在杀了人后，一直待在老屋里。 但案发现场没有推错的话，倒也能证明一件事。 凶手和朱朝阳的关系，便能证实下来。 很快，黄景光就开着警车前来，常明坐在副驾驶，李禹坐上后座，三人立马往朱朝阳老屋赶。 今日天空上依旧是乌云绵延，天空时不时飘下小雨。 现在入夏了，雨水充沛的季节。 因为还有一节小土坡路，黄景光只能把车停在下方的路边，三人走路上去。 道路略有些湿滑，边上的野草有被俯倒的情况。 但现在已经看不出是人为还是自然因素。 等到三人来到朱朝阳老屋土坝里时，只见全是生长的野草，还比较茂盛。 但李禹一眼还是见到了老屋门前的地上，灶屋木门前，有泥土脚印通往房子里。 第187章 怎么认识的？ 破损的木门地下，也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三人对望了一眼，心中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足迹和门，表明李禹的猜测没有错，有人在这里待过！ 李禹来到木门前，伸手往前一推，木门就被打开了。 没上锁… 李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放低声音：“你们跟在我后边，别分开了。” 涉及凶手，三人不敢掉以轻心。 李禹也不敢让两人单独去冒险。 起码他还有系统，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两人听从吩咐，跟着李禹走进房子内，然后慢慢观察了起来。 房子里，很长时间没人居住，所以导致地上几乎全是灰尘，里面所有能触碰到的地方，也都是那种所谓的细灰。 但地表上的印记来看，有人在这里走动。 老屋只是个平房，几人穿过厨房，接着穿过偏房，在进入客厅，又看了看卧室。 虽然有人活动的痕迹，但此时没有第四者。 “凶手不在。” 看着客厅中紧闭的大门，李禹一眼便看见客厅的上位墙壁下，有血迹，另外，还有一些未用完的鱼线。 在客厅中，还有一个竹子编织成的背兜。 李禹摸了摸背篼上衣领有些发黑的背绳，终于知道勒死廖鹏的凶器是什么东西。 “凶手用竹兜的背条绳勒死的廖鹏，这绳子是用麻绳拧成宽绳的，所以廖鹏脖子上面的痕迹才会不同于普通绳索。” 两人点头。 他们也看见了，另外地上还丢弃着用来擦拭血液的旧衣服。 这应该就是凶手在缝眼时，用来擦血的工具。 “老黄，通知一下江所长，让他派法医现场来取证！” 第一案发现场找到了，这里面遗留的线索必然是最多的。 只是他们三人没有法医那种专业技能去提取线索。 黄景光嘴中答应，赶紧走出外面打电话。 李禹带着常明也走了出来，没有在里面继续待。 毕竟属于凶案第一现场。 他们在里面待的越久，那么破坏现场痕迹可能性就越高。 此时可以确认了，凶手就是和朱朝阳关系莫逆。 也才会诞生两起谋杀和悲剧。 “凶手杀死廖鹏，选择复杂犯案，那是因为这里有足够给他操作的地点。” “”但罗庆那里不一样，没有合适的杀人地点，这才选择直接杀人。” 李禹结合案发地点，分析着凶手的杀人行为。 这也是为何一个被缝眼，一个被快速砸死的原因。 杀廖鹏的时候，甚至可能还带着一丝恶趣味。 如果李禹他们没过来，凶手恐怕预计的就是把六人全部杀死！ 常明：“组长，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凶手在埋了廖鹏后，就已经离开了。” 客厅当中有一把锄头，上面满是泥土，多半就是凶手拿来挖坑的工具。 “嗯……” 李禹环视一圈，也是这么认为的。 凶手不可能在这里久待，地上连吃的痕迹都没有。 “现在不用管其它，着重在朱朝阳身上下功夫，既然凶手和他关系不菲，我不相信没有一点交际的线索！” “总不能和鬼打交道！” 黄景光打完电话，三人就在房屋外等着。 等了一个小时左右，江同伟才带着几名辅警和法医出现。 打完招呼后，李禹便让法医进去勘察，把所有足迹和线索都报告出来。 李禹三人重新回到了派出所，一直等到下午，法医的报告传了过来。 现场有不少痕迹，脚印最多。 另外还提取到了指纹。 不过这些痕迹只能作为辅助证据，证明嫌疑人在这里存在过的罪名。 当前还是差最重要的一环，嫌疑人。 看完这些资料，李禹觉得有些头疼，凶手现在躲起来，居然一点踪影也没有。 邹长河童话记录那里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边属于山区农村，也没安装摄像头，除开镇上，这些水泥路上是连路灯都没有的。 这凶手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么神秘…… 李禹抽着烟，心中感慨。 他现在终于体会到当年那些悬案为什么破不了的感觉。 明明感觉破案就在眼前，只要调查出有关朱朝阳身边人的线索就行但现在却是一点眉目也没有。 “组长，我再和朱朝阳的前妻沟通了一下，询问过朱朝阳有什么陈年好友，但她也表示不知道。” “杨莉那边也确认了下，她表示也不清楚，平时朱朝阳出去都不会带上她，但说了应该没啥来往密切的朋友，一般朱朝阳都在工地上待着。” 李禹吐着烟雾：“妈的，这凶手和朱朝阳到底是怎样的关系，才会这么行凶？” 代入凶手视角，朱朝阳应该是对他非常好，无微不至提供帮助，才会让凶手这么感激的实行复仇才是。 所以说，两人应该经常打交道才是，怎么会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就连岳小风他们跟了朱朝阳半年，平时也没见过朱朝阳和谁走的近的。 想起朱朝阳的足浴店童话记录。 李禹忍不住吐槽，不会是他妈的解救过一个失足少女。 好赌的爸，生病的妈，还有个残疾的弟弟……失足少女帮忙报的仇！ 那这失足少女，得长的多壮，才能把两个大男人打死。 长得丑的少女，朱朝阳也看不上！ 案子一下就陷入僵局。 目前李禹也没有了方向。 卡住了。 凶手的身份获取不了，那么现在唯一的方式，就只能是守株待兔。 让当地派出所排查嫌疑人，遇到可疑的先抓起来，再用证据来辅助，判断可疑人员是不是凶手。 但这种方式，纯粹看运气，这几天也在排查，但一无所获。 因为连凶手的肖像画都没有，只有凶手大概的身高和体型信息，但身高体型，这世界相似的人多不胜数。 想要靠这点东西把人排查出来，简直难如登天。 李禹有些不甘心，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左右时间，除了把朱朝阳的死因找出来，正在犯案的凶手，丝毫搞不出进展。 突然，李禹愣了一下。 等等，他是不是遗漏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朱朝阳已经死了一个多月，凶手是在朱这个时间点进行的报仇。 那么凶手，是也认识岳小风他们？还知道家庭住址？ 第188章 遗漏的关键一环 李禹赶紧进入收监室，找到了岳小风几人。 隔着铁栏，李禹直接开口问道。 “你们六个人，是怎么认识，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朱朝阳？” 岳小风：“我是去年认识的，还是老廖找的我，我才认识的朱朝阳。” 李华：“我也差不多。” 艾强：“前些年就认识，不过没打什么交道。” 刘国庆：“我是通过老艾认识的。” “那廖鹏和罗庆了？” 虽然不知道李禹要干什么，但岳小风还是道：“老廖和朱朝阳是同村的，可能从小就认识，至于老罗，是我叫的，之前他不认识朱朝阳。” 这瞬间，李禹浑身一震！ 他的脑海中迅速串联起来很多关键信息！ 他看了几人一眼，四人此刻都显得萎靡憔悴不堪，被抓进派出所后，肯定也是一直没睡好。 有些人觉得杀个人没什么大不了，但对于老实巴交的农民来说，杀个人那就是天大的错事，所以岳小风几人，感觉自己余生无望，比起前几日的状态，肉眼可见的沧桑了很多。 他再度沉声问道：“朱朝阳知不知道你们住在哪里？” “应该……不知道，他没去过我们家。”岳小风不明所以。 这一刻，李禹没说什么，随后转身走出了收监室。 现在的他，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和冷厉，终于知道自己遗漏什么了。 查廖鹏两人被谋杀的案子，在这之前，李禹一直是以单一的方向进行的调查。 就在刚才，他忽然冒出一个疑问，那就是凶手是如何认识这六个工人的！ 凶手和朱朝阳关系密切，但不代表认识另外六人才是。 所以李禹推测两个可能，要嘛之前就认识六个工人，要嘛就是从哪里获取到的资料信息！ 但同时认识六个工人，应该不现实！ 可能听说过，但绝对不可能这么熟悉家庭位置才是！ 所以，多半凶手是从哪里获取到的资料！ 而获取资料信息也有两种方式，一，朱朝阳告知，二，外人告知！ 但经过对岳小风他们的询问，几人都是才认识不算久。 朱朝阳对他们的地址都不清楚，再说了朱朝阳死亡了一个多月，凶手也不可能从朱朝阳这里获取到几人的家庭住址才是！ 那么，排除下来的可能性，就只剩一种，那便是外人告知的凶手！ 所以李禹的一种推测，悄然在脑海中成型。 朱朝阳的死，三方有责任。 天禧集团，刘警官，六个工人。 而现在六个工人，处于被宰割的境地。 这个‘外人’，一定是知道六个人的模样，也拥有他们的资料和信息。 因此李禹只能从天禧集团，还有刘警官身上去怀疑！ 按照李禹的想法…… 六个工人的工资，是从天禧公账划出的，也就是说，天禧的原本想法，就是统一战线，加给钱了事，几乎不会主动派人去杀死六人。 不然真惹急了，双方鱼死网破，工人告密警方。 双方得不偿失！ 但李禹却遗漏了一个人，那便是刘警官！ 这个人，身为公务人员，绝对是最怕被暴露的！ 他本身没有天禧集团那么大的底气，一点点风雨飘摇，都能影响到他当前的身份和地位。 所以在确认凶手是怎么认识六个人后，李禹只有一个想法！ 凶手，是从刘警官这里获取到的资料！ 他也拥有六人详细的资料！ 六个人不死，对于这位没见过的刘警官来说，是威胁最大的！ 结合之前的查证。 凶手可能，并不是没有去派出所办理领取尸体的手续，这中间可能被人为作梗给消除了。 如果李禹没有猜错，朱朝阳的尸体，应该也是被取了器官才是。 而这位刘生队长，身为西郊派出所的，就参与其中，于是造成了后面的一系列谋杀！ 至于凶手到底是怎么隐藏和朱朝阳来往关系密切的，那可以暂时不用管。 按照这个推测，还可以从这位刘生入手，他可能是知道最多的才是！ 这中间还有很多疑问无法解决，比如凶手为何对堰口村那么熟悉…… 太多问题在没抓到凶手前求证，只能先放放，只有等凶手落网后，一切才能真相大白。 想到这里，李禹再也坐不住。 他必须立马赶回江州，找到这位刘生民警大队长！ 没办法，除了他，别人没法去审讯此人！ 再怎么审问，他也不会傻到去承认自己犯罪，只能李禹利用心声技能，倾听是否符合自己的猜想！ 找上黄景光三人，李禹把大概的推测和几人又说了一遍。 因为天禧集团这个庞然大物在前，让他们对刘生的关注点下降，但此时这人才是整个案子当中的关键点！ 听到李禹的话，几人心里不禁翻江倒海，甚至感觉压抑。 如果真是如此，这对他们来说，是愤怒以及厌恶的！ 因为对方身为警务人员，做了这种事，是在对他们警方进行抹黑！还有侮辱！ 给那些堂堂正正，维护正义的警员增添耻辱！ 随后，李禹和江同伟说了大概经过，说是江州查到案件重要进度，需要回去一趟。 当然，这中间肯定是掩盖了关于他们调查到刘生的事。 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地前，不能大肆宣扬，否则会有大问题。 再说了，隧城和江州不是一个系统，这要是说出去，还不得被他们怎么看低。 江同伟倒没有多说什么，只得苦笑答应。 在他看来，李禹他们这就是在跑路的借口。 都回江州了，怎么可能再回来。 果然，省城的刑警也不大能靠得住。 李禹当然不知道江同伟心中的想法，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 此时四人心中都憋着一股气。 刘生如果真的作奸犯科，在这中间穿插着重要角色，那么警方的这份耻辱，永远都是洗不掉的。 虽然他们不属于一个警员分类。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称呼，在普通市民眼中，他们都是警察。 没什么民警，刑警，特警，武警之分。 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禹不认为自己有多正义，但他这一个多月，看着自己身边同事破案有多辛苦，有多艰难。 甚至身为警察，还时刻面临着生命危险。 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意外。 就正如上次商场，如果他没有技能在身，对方突然掏出枪，他就踏马要因公殉职了！ 若刘生真犯案，其实就是在抹去那些辛辛苦苦兢兢业业警员的努力！ 第189章 当然是弄你 “球进了！” “最后关头，罗纳踢进关键的一球，曼市3比2本城！” 电视中，响起解说激动的声音。 但电视外，却是一片怨声载道。 这是一间酒馆，酒馆正中央，放置着一块大型屏幕，里面正放着球赛！ “艹！” “妈的，又输了！” “哈哈，我早就让你买3比2，你非要买打平！赔率一比三，我买了五千，挣了一万多，爽！” 有人欢喜有人愁。 此时，一个中年男人坐在角落边阴沉的喝着酒。 他手中的票同样买的是打平，金额，买了一万块。 “刘警官，还要续酒吗？”服务员微笑的上前询问，中年男人摇了摇头。 服务员笑着离开忙其它事情去了。 酒喝了，球赛看了，比分买错了。 刘生打了个酒嗝，从位置上坐起，拿起了自己的外套，把票一扔，便往酒馆外面走去。 此时，外面天色已经全黑，江州夜景还不错，即便现在快十一点了，路上依旧车水马龙，灯光璀璨。 身为西郊派出所的民警队长，刘生在这个岗位上待了十五年。 而这十五年，他过得还挺潇洒。 外面路边停放着他开的派出所警车，他刚想上车，就见到自己警车边，正有三个人靠在车边抽烟。 他眉头一皱，脸色沉了下去。 这是哪里来的混子，这么不长眼？还敢靠着自己的警车抽烟！ 真是不要活了！ 他远远的就开始呵斥：“岂有此理！你们眼瞎吗！我的车也敢靠！今天就算你们跑了！我也会找出你们算账！” 刘生怒气冲冲，一张圆脸满是横肉，肉几乎要把眼睛挤成了两条细缝，眼神浑浊而凶狠，带着一种目中无人的嚣张。 “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刘警官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刘生一走近，便看清为首人的面貌是一个高大的年轻人，对方的气质看似十分懒散，但却给人的感觉十分的凶猛，此时对方的嘴角噙着冷笑。 刘生能在队长位置上待这么久，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不弱。 听到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就感觉事情不简单，酒懵也醒了几分。 “你们是？” 刘生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黄景光面无表情的走出来，亮出了证件。 “上津分局刑警，刘队长喝了酒开车不安全，还是坐我们的车，我们有点事情要问你。” 刘生眸子瞪大，酒瞬间醒了：“原来是同僚，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随我们走一趟你便知道了。”邹长河冷哼道。 路边，常明开着警车慢慢驶了过来。 …… 上津分局大楼。 邹长河把人给铐在了审讯桌上。 “同志，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我也是警察！你们没必要这么做！”刘生眼里带着愤怒。 “不用担心，我就问几个问题。”李禹淡淡冷着脸。 刘生怒斥：“我拒绝回答！我要见你们领导！另外，你们殴打同僚！已严重犯了内纪！是要受到处罚的！” 刚才刘生不配合前来，李禹可没客气，直接把人给揍了一顿，强行把人给绑了过来。 现在刘生肚子里肯定憋着一股子火气！ 李禹笑了笑，对准一旁记录的常明笑道：“老常，你去让老邹他们先把摄像头关了，我想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好的。”常明面色古怪，直到组长这是不想连累自己，故意把自己支出审讯室。 老黄他们在监控室，完全能看见他们的情况，不用特意去知会一声。 滥用私刑若是传了出去，锅李禹自己能一个人背。 见常明关上门，李禹捏了捏拳头，骨头上嘎嘣响。 “你……你要做什么？”刘生面露恐惧，面前的刑警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就真不怕受罚吗？ 他们派出所现在都不敢对犯人随意用刑殴打了。 万一出了什么事，容易起舆论！ 李禹呵呵冷笑：“当然是他妈弄你，我看你他妈还敢不敢再比比！” “……不，不要……啊！” 李禹可不管刘生的求饶，拳头直接招呼了上去。 不往脸打，只往身上招呼。 拳拳到肉，打的砰砰响。 十几分钟后，刘生痛的浑身发颤，痛的眼泪水都飚了出来。 李禹毫无心理负担坐回审讯位置上。 不管刘生参没参与对岳小风他们的谋杀，但和天禧集团，器官案子是有关联的。 这种败类畜生，打打总是没错。 李禹直接把灯光对准刘生。 “我不想听你再叫，你再叫一次，我揍一次，放心，我下手很有分寸，不至于把你打死，但要是有什么骨折之类的，放轻松，那是正常的。” 刘生眯着眼睛，被强光照的有些睁不开眼，嘴里只哼哼，也不敢再叫了。 常明这时候才从外面走进来。李禹把灯光移开，刘生这才好受很多。 “刘生，你涉嫌参与买卖器官，做假报告资料，罪名太多，我就不一一列举，我现在只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接触过朱朝阳的朋友，把岳小风他们的资料调给他，让他去杀人？！” 李禹声音冰冷，透射出浓烈的寒意。 刘生闻言，脸色大变，难看至极，眼中冒出惊恐和凝重之色，一时间，连身上的皮外伤都不痛了！ “不！他们怎么会知道！难道是我暴露了？不！该死！难道是那个小畜生又被抓了？供出的我？” “不可能……不可能……” “对！一定是那几个工人爆出的！” “废物！这都没把人全杀了！” “我就和他们说留不得，留不得！为什么不听我的！” 此时，刘生心中狰狞怒吼，感到极为的恼怒和恐惧…… 审讯室里面很安静。常明看了看李禹，又看了看不说话的刘生，拿着笔的手，终究无从下手记录。 组长这是干啥啊……怎么任由他保持沉默……组长行不行啊…… 常明心里忍不住吐槽，却突的见李禹眯着眼指了过来。 “老常，我看你是皮也痒了。” 常明：“啊？” …… 李禹对常明只是开了个玩笑，此刻心声技能自然已经开启使用。 刘生心里的想法，一个不落的被他听在了耳朵里。 正如他推测的那样，这后面，少不了刘生的推波助澜！ 第190章 凶手出来了！ 刘生如同李禹想的那样，一顿装疯卖傻。 从隧城赶回来后，李禹几人都没有歇息，便找到西郊派出所把刘生给查了出来。 刘生，江州平县人，30来岁便成为了派出所的民警队长。 这些年间，对方职务没怎么动过，但在派出所内的威望还是挺高的。 找到家里，没有发现踪迹，后来经过查找刘生开出的警车车牌，这才知晓对方的位置。 这次审讯，李禹也没指望刘生会交待，说的话包括转移话题，避重就轻等回答，李禹都预料到了。 他可没指望刘生能说实话，但现在李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审讯室外，常明看着平静的李禹纳闷问道：“组长，刘生什么都不肯交待，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搜查搜查他家里，找一些证据让他无法反驳？” “暂时不需要。”李禹道：“他这种职位，上报上去，举报他金钱来源不正，就会有督察审核，咱们不需要那么辛苦。” 常明想想也是，叹了一声：“但是还是对廖鹏他们的案子没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李禹没回话，帮助自然是有的，不然他也不用跑回来。 拿出烟，两人在外抽了起来，李禹眼睛内精光闪烁，露出思考之色。 从刚才刘生的心理活动来看。 事实正如他推测的那样。 杀人凶手，和朱朝阳关系密切。 而他刘生，就是整个事件的推动者，是他把岳小风他们的资料和照片交给凶手，让凶手去弄死几名工人。 但刘生心里话，也没直接点明凶手的身份，只骂他是个小畜生。 这一点还是有点疑惑的。 朱朝阳五十多了，比刘生都要大个几岁，如果是朱朝阳好朋友之类的，两者应该岁数差不多，也比刘生应该要大一些。 但这称呼，耐人寻味。 难道……年纪并不大？ 或者说，要比刘生小很多。 李禹吐着烟雾继续思考。 除开这些话，刘生剩下的心理活动全是暴露了该怎么办，该怎么脱身。 另外还有一句关键的话……难道又被抓了？ 也就是说这个凶手，曾经被警方抓捕过。 是坐过牢……才从监狱放出来……？ 李禹心里一震，赶忙给江同伟打了个电话！ 他让江同伟查查，堰口村有没有人之前被抓去坐牢的！ 凶手从埋廖鹏的手法来看，对堰口村很熟悉，以黄景光的分析，凶手很可能就是堰口村的人才是。 但查了一番，却没找到关于嫌疑人的线索，他们被迫放弃了这条方向。 如果凶手是才放出来的，那么一切倒也解释的通。 和江同伟打了电话后，李禹和常明走去观察室，找上了黄景光和邹长河。 “老邹，你能查到朱朝阳曾经的踪迹没？” 邹长河苦笑：“组长，除非他做过登记，比如去医院治病，会有医疗记录这种，就能查，否则他平时的踪迹，我是查不到的。” 李禹舔了舔嘴唇：“去监狱看望犯人会不会做登记？” 邹长河一怔：“这个倒是能查到，看望犯人，每个人每月只能看一次，而且还要实名登记，传入监狱系统的。” “组长，你是想让我调查，朱朝阳有没有登记过这个？” “对！” 如果看望犯人这么严格，那就好办了。 “不难查？” “不难。”邹长河摇头：“我只要对接监狱系统，输入朱朝阳的身份信息，便能调出来。” “是吗！那现在快查！”李禹当即兴奋了。 黄景光在旁边疑惑道：“组长，你是觉得凶手是从监狱中放出来的犯人？” “是。” 三人明显都无法理解，黄景光摇头失笑：“组长，你这又是从哪里获取到的消息……” 这个跳跃点实在是太大了，他们并不清楚自己组长，是以什么依据，往这个方向推测的。 “猜的。”李禹简单解释。 见自己组长没有解释清楚，他们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毕竟破案，有时候靠的可能就是灵光一闪。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邹长河敲打了下键盘，原本不以为意扫向电脑，却在看见后，眼睛瞬间瞪大。 “我……卧槽！” 可以看出，他的震惊不是装的，整个人呼吸都加重了。 “组长，朱朝阳在监狱系统内的看望记录，一百多条……” “什么？”李禹也惊讶了，赶紧跑过去把显示屏对着自己。 上面果然密密麻麻都是朱朝阳的信息。 最近的看望记录是在两个月前！ “快看看，他去的是哪个监狱！看望的是什么人！” “凶手，很可能就是这个人！” 李禹声音发沉，终于是他妈找到关联了！ 从这种看望频率来看朱朝阳与对方的关系，到底好到什么程度，不用多说了！ 邹长河赶紧摇头。心里翻江倒海，自己组长竟然真的找到了串联案件的线索！ 只见他快速翻阅了一下，调出了系统内的登记单位。 “就是咱们这的江州监狱！” “犯人名叫甘航！” 李禹：“年龄多大？” “三十一岁！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九年前入的监狱！就在这个月，已经被……无罪释放！” 李禹卷着舌头，吐着浊气，目露凶光。 “妈了个巴子的，终于逮住了！” “凶手绝对是他没得跑！” 黄景光和常明此刻已经是震撼不已。 “组长，你真是这个。”黄景光忍不住举起大拇指，对准了李禹。 太神了，一查一个准，这几天把他们害苦了，围绕朱朝阳身上，始终找不到嫌疑人的线索，都有些崩溃了。 从现在的结论来看，只有这个人最符合是凶手！ 李禹刚想打电话给江同伟，让他对甘航进行通缉，后者电话却是先打了过来。 “江所长，还真是巧了。”李禹接起来笑道。 江同伟没有理解到李禹的话，笑着开口道：“李警官，你要查的人查到。” “堰口村之前有一个在监狱服刑的，名字叫甘航，好像是因为当年在工地发生了事故，被判刑十年，当年才20来岁。” “他家里人呢？” “他妈死的早，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死了，后来他爸带着他干工地，在工地好像是出了意外，家里原本还剩个奶奶，前几年也死了，他老家的房子因为没人住，已经塌了好几年。” 第191章 你继续查 果然！ 李禹精神更加振奋了。 如果之前他们只是根据朱朝阳行踪交际确认的嫌疑人，那现在江所长说的话，更加坐实了甘航的嫌疑身份！ 甘航的信息，堰口村人，对堰口村附近的地势都非常熟悉。 “江所长，经过我们的调查，甘航很可能就是杀死廖鹏和罗庆的真正凶手，现在他多半都还在渠县，你尽快调出资料，尽快对甘航进行通缉。” 江同伟一怔，哆嗦了一下：“李警官说的是真的？” “真的。” “好！好！我立马把信息传进隧城公安系统，对甘航进行通缉！” 听得出，这位江所长的激动不是假的。 …… “服刑还没满十年，应该是表现良好才会被提前释放。” 见李禹挂断电话，邹长河看着资料说明。 “我已经让江所长获取甘航的资料，打印出来进行通缉了。”李禹道：“等把人抓住，朱朝阳老屋现场，那么多的凶手痕迹，都不用审讯，都能把罪名确定。” 现在就等着结果。 只要有嫌疑人的资料，以当前警方的能力，除非这人一直待在深山内不露面，只要在人群中有走过的痕迹，早晚都调查的出来。 所以，在抓人上面，李禹根本不担心。 难的是破案中途的过程。 “若是甘航抓住了，我们还要去隧城吗？” 黄景光问了一句。 几人的目光都望向李禹，想得到一个答复。 李禹冷冷一笑：“当然要去，这后面还牵扯那么大的内幕，甘航牵扯着刘生，刘生牵扯着天禧集团。” “不去一趟，怎么一步步揪出真相。” 看样子，李禹是想在这案子上追查到底。 当然，他们也喜闻乐见。 这种案子，查起来才有搞头！ …… 时间太晚，李禹让几人歇息下，等江同伟那边传来消息。 这几天在隧城待着，大家都没休息好，现在嫌疑人既然确认身份，与他们的关系就不大了。 等到凶手被抓住，再审问下关于他和缝眼案的联系。 等李禹离开警局回到出租屋。 打开门时，李禹以为自己走错了。 客厅桌上，摆放着七八台手提电脑。 皮特儿正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呼噜声老大了。 李禹哽了下，倒也没有打扰，连洗漱都免了，进入了房间睡觉。 这一觉，李禹睡的比较沉。 一直到第二天的九点半左右才爬起来。 走出房间，正看着吃泡面的皮特儿。 “嗨，李，你回来了啊。” 皮特儿咬断泡面，此时的他正坐在餐桌的椅子上，毫无形象的坐在那里。 客厅当中，一股子泡面味。 李禹白了眼这外国佬，没说话，径直走向洗手间。 很快，他就干呕着退了出来。 “你拉的翔，真的堪比毒物啊！” 大概排空了半个小时的气味，李禹这才重新进入洗手间洗漱。 洗漱完后，李禹往警局赶去。 半路上，他接到了江同伟的电话。 昨晚他们就把通缉令发布了出去。 今天一早，就有市民举报在一处镇子发现甘航的踪影。 对方住在住在宾馆里，举报的人是前台宾馆。 不过等警方上门后，甘航跳出窗户逃跑了，现在正在追捕。 相信今天之内，就能把人给抓住！ 这倒是让李禹有些惊讶，没想到江同伟他们的行动这么迅速。 当然迅速，江同伟几乎派遣了整个渠县的警力。 两起谋杀，凶手再不抓住，对他们单位来说，就是灾难。 今年渠县的评定已经得下一个量级，发生了恶性事件，对县委都没法交待。 李禹让抓住人时告知他一声，他还有些事情要先审问审问。 等到达警局，邹长河他们三人早就在办公室呆着了。 “组长，向队让你到警局了，先去他那里一趟。” 黄景光说明道。 无奈，李禹又向队长办公室走去。 他还没来得及写陈述报告，向国平这里应该是想知道案件进度。 几天不见，向国平还是老样子，办公室的气质拿捏的死死的。 “李禹啊。” 向国平看了眼李禹，语气带着丝严厉：“西郊那边的单位传来投诉，说咱们警局把他们单位的大队长给抓起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让你查缝眼案吗？怎么把同僚给关起来了？” “可能看我不爽……” 李禹不以为意。 看着向国平眉头紧皱，他把前因后果讲明了一番。 从朱朝阳殡仪馆尸体一案，加上隧城工人死亡一案，李禹全部都一五一十全盘托出。 听完后，向国平的神情明显都肃穆不少，眼睛里充满了凝重之色。 李禹给出的这个消息，牵扯太大。 “我知道了。” 向国平挥了挥手：“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继续查。” 向国平沉默了下来，最终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行，你大胆的查，剩下需要什么帮助，都及时告知我，这件事我需要写书面报告呈现上去。” 李禹自然没什么意见。 这么大的案子，不可能他们a组单打独斗，需要的警力资源也要广才是。 这个案子破了，他们整个分局的集体荣誉都得升一个度。 “那就谢谢向队了，嘿嘿，我只负责破案，其它事就不用我来处理了？” 向队没好气道：“不用，你早把事情缘由告知我，一早就把他们理由给他们打发过去了。” “要不是考虑到都属于一个公安系统，才想着解释一下，你大胆干，只要是打击犯罪的，我们刑警抓人不需要给任何人解释！” 向国平说的霸气，李禹干笑几声，忍不住夸赞：“不愧是能和我吵起来的队长！像我……” “你滚犊子玩意儿！” …… 李禹狼狈的离开队长办公室。 本来今日他就打算和向国平说清关于天禧集团牵扯的案子。 没有上头帮助，李禹他们想破案是困难重重。 说白了，他一个小小的警员，连人家天禧集团的一个高管之类都见不到。 更不用说天禧集团的核心人员，董事长之类的。 向国平的态度没的说，肯定是支持的。 现在他就不用去管其它糟心的事情，只管破案。 回到办公室，许久未见的陈菲正在里面。 第192章 本身就纯良 “大忙人，终于见面了！” 刚一碰面，陈菲就忍不住出言奚落。 “陈组长，找我什么事？” 李禹跟没听见似的，对奚落置之不理。 “你前两天拜托我的事忘了？”陈菲翻着白眼。 李禹一愣，然后惊喜道：“陈组长发现了些什么？” 前两日，他让陈菲帮他注意下天禧集团，比如说不正常的地方，替他查查。 “走，出去谈。” 陈菲看了眼李禹三个组员，说道。 李禹倒也没反对，和陈菲走了出去。 走廊上，李禹掏出烟递给陈菲，陈菲没要，李禹自己抽了起来。 当刑警的，就没几个不抽烟的，毕竟烧脑煎熬的时候，一根烟能让人放松一些。 “怎么说？”李禹切入正题。 陈菲声音放低了些：“我派线人查查天禧集团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线人还真发现了一些东西。” “天禧集团一些在建工地，说是有冷链货车在附近徘徊，我线人偷偷上车看了下，你猜怎么着？” 陈菲卖了个关子，继续道：“里面是手术台，而且里面的医疗设施很多，包括冷氮技术的设备都有。” “昨晚，他跟着冷链货车，开进了咱们金江码头，而且最后发现，冷链货车不止一辆！” “所以，你说天禧集团在做那件事，可能性很大，甚至有完整的产业链。” 李禹吐出烟雾。 “金江码头，就在南岸？那个码头只有货运，没有客运。” “没错。”陈菲点头：“你想带人去查一查？” “也不是不行，涉及到这种大企业，就不像单纯破案，可以先抓人，这种就要先掌握他们的证据，才能进行抓捕，之后再一一安置罪名。” “要不和向队沟通，让他派人前去扫荡排查一下？”陈菲给出建议：“这不是小案子，你还是少点英雄主义为好，事情没那么简单。” “好。”李禹没有否认，反正向队是知道的，刚好把这异常的地方交给向队来处理。 “对了李组长，托你的福，我的级别升了。” 陈菲笑着道。 李禹一怔：“是吗，那挺好的啊。” “不过我咋没听到你职务变动什么的？” “职务不变，级别提升，目前相当于副科级别，等后面有合适的职位，我便能直接上去。” 陈菲解释。 “嘿嘿，那什么时候请客吃饭？” “你还想吃饭，我还怕你多想呢。” “我多想啥？能升职是你的本事。” “你真这么想？” “是啊，卧艹了啊，你们到底是怎么想我的，怎么感觉我都小肚鸡肠的样。” 李禹郁闷的很，他一向很大度，而且做事光明磊落，蒋大元这个房东也是，妈的，我的人格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不堪嘛！ 看着李禹郁闷的样子，陈菲嘴角微勾：“吃饭也行，不过等八月份我结婚的时候吃席，你怕是得坐高桌，最近这两件案子，功劳挺大的。” 最近这两个案子，都有李禹在其中出大忙。 李禹愣了下，哈哈一笑：“哎呀，这么客气，恭喜恭喜，不过坐高桌就不必了，倒时和你老公商量一下，能不能让我来闹个洞房？” 陈菲噗嗤一笑：“那你可想多了，真没个正形，有时候觉得你这人很难相处，有时候又觉得你这人很好相处。” 李禹哼了声：“我本身就纯正善良好！” …… 和陈菲分开后，李禹便把天禧集团的事情给向国平说了一遍。 向国平想了想，说他来处理，让他暂时别轻举妄动。 李禹自然是乐呵的答应。 回到办公室，李禹找上了三个组员，决定再去一趟隧城。 因为就在刚才，江同伟那边传来消息，甘航被抓住了。 被抓时，甘航正要坐车出跑外市，但他不知道，现在各大路口，都有探头，天眼锁定嫌疑人信息十分方便。 几人又匆匆赶往隧城。 终于在天黑前，几人再度来到渠县派出所，见到了这个他们推理的凶手真实模样！ 身高果然如同推理一般，在174左右。 寸头，整个人偏清瘦。 甘航被关在审讯室内。 一眼睛深陷在眼窝里，眼珠是浑浊的深褐色，毫无生气，犹如两口干涸的枯井，麻木地凝视着周遭，没有一丝波澜，看不到任何情绪的起伏。 他的脸色腊白，皮肤粗糙且布满了细小的皱纹，不大像是三十左右的年纪，反而像是四十几。 颧骨高高突起，衬得两颊愈发凹陷，整个面部轮廓显得格外嶙峋，嘴唇毫无血色，又干又裂，微微低头抿着，形成一道僵硬的弧线。 “他什么也不肯交待，我已经让法医去提取证据，证据充足，就算他想赖也赖不掉。” 江同伟在外面介绍道。 此时他的心情是轻松的，看向李禹的眼里有着一丝感慨。 之前他误会李禹了，以为是要跑路，想不到真是回去查案，这才一天，就把案子破了。 不愧是省城来的专业刑侦人员！强！ “我进去和他谈谈。” 李禹离开观察室，一个人走进了审讯室，其他人就站在观察室内观看。 江同伟给黄景光三人散着烟，几人坐在里面吞云吐雾，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如释重负。 这场案子，此时已经要落下帷幕。 李禹走进审讯室内，打开了审讯室内的灯光。 环境加灯光，是给嫌疑人造成心理压力，但现在的他，不需要这种外力来击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线。 “抽烟吗？” 李禹坐在甘航对面，笑着问道。 甘航的浑浊的眼神一愣，似乎有些难以想象，这次进来的警员这么随意。 甘航不说话，李禹自己点了一根抽了起来。 吸了一口，李禹这才盯着甘航：“甘航，你杀人的事实已经是事实，跑不掉的，不过我另外有几个问题，还想让你回答一下。” 李禹自顾自的问道：“首先，我想知道朱朝阳的尸体被你放在哪儿去了？” “那晚抢劫运尸车的歹徒，就是你。” 说完这话，李禹目光落在甘航身上，等待着他回答。 第193章 你在骗我对不对？ 现实当中的甘航自然是没有开口。 但心里话，已经透露出了一些信息。 “这警察到底是谁。” “他怎么知道我抢了叔的尸体，他知道我埋在哪里了吗……” “好可惜，没替叔报完仇……” 迟迟没有开口，观察室内的几人都看的急了。 李禹这时候才慢悠悠的开口。 “你不说没关系，我大概也能猜到，你把朱朝阳的尸体，就埋在江州。” “我先不管你和朱朝阳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先和你一件一件事情说明。” 顿了下，李禹看着沉默的甘航，继续道：“今年的你三十一岁，二十一岁那年，你在工地上犯了事，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表现良好，提前半年出狱……” “你明明有重新改正，过好未来生活的机会，为什么要犯着不必要的罪，去杀害廖鹏还有罗庆两人？对于你来说值吗？” “值！” 说到这里，甘航久违的开口了，阴沉的目光中透出一股难以诉说的精光。 李禹微不可察的笑了笑，果然如同他所想，要让甘航开口，还是要围绕朱朝阳来做文章。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也算是对杀死两人供认不讳。 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 甘航望向李禹的眼睛，那双眼睛太精明了，仿佛能洞察他的内心一般，这一刻，他心里忽的是咯噔了一下，略微有些不自在的瞥过视线。 “你的私人感情我不参与，那我就说说你杀他们的原因。” 李禹坐直身子，正视着甘航。 “你想为朱朝阳复仇，是因为朱朝阳体内的器官，你发现一个都没有了是？在看见朱朝阳尸体的那一刻，你愤怒，你怨恨，只想为他报仇！” 甘航嚯的抬起头，眸子死死盯着李禹：“你……既然你知道，那他们就该死！” 李禹摇头：“不，其实该死的并不是他们，你找错人了，也成为了别人利用的棋子。” 甘航阴冷的皱着眉，不知道李禹什么意思。 “看你的模样，我把前因后果给你讲明白，你可能就会明白自己做了些什么。” 李禹再次吸了口烟，整个审讯室内烟雾缭绕。 “朱朝阳本身就参与倒卖器官，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看着甘航不可置信的样子，李禹淡淡冷笑了声：“看样子你是不知道。” “朱朝阳因为要倒卖廖鹏身体内的器官，原本的选择，是要杀死廖鹏，可惜被他们几个工人，先行知道了他的计划……” “本来他们六人是没有害人之心的……但已然身在漩涡，幕后的人怕他们暴露出去，于是选择让他们亲手犯罪，这样，才能让六个工人成为共犯。” “六人也按照这种情况做了，但做完后，幕后还有一人觉得不保险，始终对六人放心不下，于是在某一天，你突然出现了，你接到朱朝阳的死亡消息，想把他认领出来，但你发现，自己没法办理手续，于是幕后有个人给你出谋划策，并且以警察的身份编造了一个故事，让你把仇恨提了上去。” “不，应该不算是提上去，因为你其实在杀死廖鹏后，就打算杀死另外五人，可惜的是，你除开廖鹏，没有另外几人的资料。” “于是，你在回到江州，认领尸体的时候，这个警察把资料给了你。” 李禹眼角发冷：“我说的没错，这个警察，就是幕后之一，也就是和你接触的刘警官。” “现在的他，已经被我控制起来，正抓在江州警局看守所，等待审判，很可惜，这一点你并不知道，杀死朱朝阳的，其实就有他的参与。” “可笑的是，你杀的只是做事的傀儡，甚至他们也是被逼无奈的可怜人，真正造成朱朝阳死亡的元凶，你是一个不清楚，反而还帮他们借刀杀人！” 甘航眸子死死瞪大，露出狰狞：“不可能！你在骗我对不对？！” 李禹呵呵一笑：“我现在还有必要骗你？作为警察，我也不可能编造关于抹黑同僚的话来套你话，那是因为事实便是如此！” 甘航明显心态有些失衡，嘴唇颤抖。 “甘航，你叔虽然干着犯法的勾当，不论你信不信也没关系，但他的死，确实是被人为害死的。” “你现在已经没有亲手报仇的希望，但还有机会报仇，刘生已经被关押，你老老实实交代，指控，自然还会有法律来惩处他，我看得出你早就把命选择豁出去，不在意法律，也不在意自己的生命，但你也不想杀死朱朝阳真正的罪魁祸首，就这样逍遥法外？” 甘航嘴唇蠕动了两下，最终缓缓低下头。 “是，是有一位姓刘的警察和我接触过。” “我在上个月出狱，一直住在镇上的宾馆里，后来我想着回村帮叔打扫一下老屋，就碰到廖鹏喝多了过来，想砸我朱叔的老屋。” “原本我没想过会杀他，但他认出了我，他以为我是想占这房子，说我这劳改犯运气好，朱叔已经死了，这房子也没人和我争……” “后来我发狠，询问他事情经过，他说是他杀的，还让我感激他……再到后面，我便杀了他。” 李禹没有去问细节，也没问为何缝眼，他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甘航继续道：“得到消息，我就立马赶往了江州，去派出所果然得到我叔的死亡信息和尸体在殡仪馆的消息。” “原本我想把尸体领走，但有一个警察出现，告诉我手续不齐，要证明亲属关系才行，我哪里有这个东西，但他主动夸我有情有义，告知我叔的尸体哪天会运去火葬场，让我提前蹲守做好准备。” “然后还和我说，杀死我叔的是六个人，只是警方没有证据，没法抓他们，把资料给了我……” 这几乎就是前期案件的整个经过。 从最先杀死廖鹏开始，再到后面见到朱朝阳尸体的惨状，甘航萌生一心复仇的想法。 虽然具体细节没有说出来。 但在杀死廖鹏时，肯定廖鹏做了些什么。 另外刘生也不可能就只简简单单和甘航打这么一个交道。 但添油加醋，让甘航杀死另外几人的复仇想法，刘生必然是做了一番工作，才会让甘航如此豁的出去。 第194章 他们之间的关系！ “很可惜，你报复错了人，刘生也利用了你的不知情。” 说到底，刘生是最可恨的。 身为警察，贪赃枉法，这中间可能不知道干了多少的龌龊事。 甘航脸上满是不甘，知道真相的他，俨然心中愤恨交加。 此时被李禹引导，他的仇恨已经全部转移到了刘生的头上！ “没错！我可以指证刘生！他一定得死！” “死不死我不知道，不过法律会判他的，但你现在，杀害了两条性命，是不争的事实！” “你知道吗！罗庆家里还有家人要养，你就这么把他杀死，他家里没有了顶梁柱，她们还能好好活下去吗！” “其实我很纳闷，朱朝阳这样的人，外人都说他自私自利，抛妻弃子还要找小三的男人，为何你会这么执意帮他，甚至不惜用命去为他复仇。” “我叔不是你们说的这样的人！” 甘航愤怒道：“十几年前！我爸死在工地上！是我叔为我谋了份塔吊工的工作！即便后来我因为塔吊倒塌，出现意外背锅入狱！但我叔每月都会来看我！关心我！甚至还帮我在银行当中存钱！” “除了我爸妈，奶奶！只有叔是真正对我好的人！”甘航咆哮道：“你懂吗！甚至我出狱后，我叔还让我选择，要在江州的话，就帮我买房！要在老家，就去住他老屋！我在这个世界，就只剩下我朱叔一个为我好的亲人！可他们！却杀了我叔！他们怎么能不该死！” 看着疯狂的甘航，李禹也能理解，这孩子为何如此偏激了。 资料上显示，21岁入狱，他爸在他19岁的时候，在工地上死的，他妈是在他15岁的时候走的，本身家庭就不幸。 如果真如甘航所说，朱朝阳似乎对他是真不错，在他的生命当中，也类似于是父亲的角色。 李禹心里怪异的想着，他爸死亡的时间点，挺符合朱朝阳发家致富离婚包大学生的那段时间。 会不会甘航他爸，是被朱朝阳杀的？干的就是器官倒卖。 “你爸的尸体，你见到了吗？”李禹突的问道。 甘航一怔，旋即道：“我爸走的那年，全是朱叔替我们家忙上忙下，还拿了十万块给我，让我去读大学，但我不想再读书……于是他帮我找了份工作。” 李禹感觉有些违和，朱朝阳会这么好心吗？ 难道其实也想对甘航出手？毕竟甘航那时候就一个年迈的奶奶在家，甘航若是出意外，也不用什么赔偿，也不会引起什么浪花。 李禹没有说出这个想法，又问向其它问题。 “你说塔吊背锅又是怎么回事？” 甘航冤屈愤怒：“工地安全员不负责！导致塔吊倒塌！造成巨大损失！我的职位是塔吊工人，操作塔吊！最终让我背了锅！” “也就是说，这十年有期徒刑，你是含冤入狱？” “是！” 李禹摩挲着下巴，心想不会是朱朝阳先过去专业背锅的。 但朱朝阳每个月都去探监的做法，又不像，听甘航的说法，朱朝阳对他确实挺好的。 事情大概明了，甘航也愿意主动指证，李禹最后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 “你在杀死廖鹏时，为何要选择挖他的眼睛，然后缝眼？” 这个问题非常关键，关乎到连环杀人缝眼的凶手。 他的心声技能也再次使用，确保没有隐瞒。 当前在激活商城后，已经是第八次使用心声技能了，花费了一百多积分。 甘航倒是没有隐瞒。 “我看见过。” “我在我爸死的那年，就跟随朱叔上工地，朱叔告诉我最轻松工资高的是塔吊工，出钱让我学了操作证。” “那时候的我，就喜欢在塔吊上看风景，还专门买了一个望远镜，那是在修江景房的一个工地里，我曾经用望远镜看见桥下有个女人，在那里杀人，而且还用针线缝眼！当时看得我是又害怕，又兴奋！” 李禹身体一震：“那你当时为何不报警？” 甘航冷笑道：“我为何要报警？不过我把这事告诉给了我叔，他告诫我让我不用管闲事，就算是真的，也别去管，所以我就没乱说出去，但那个景象我一直都忘不了！” “我在监狱里蹲了快十年，每天缝纫机都要踩冒烟，懂得一些缝制手法，出来后，我知道我叔带廖鹏在工地挣钱，可却他不停咒骂我叔！丝毫不知道感恩，我就想起这个手法，这种白眼狼，就该挖出眼睛！再缝起来！” 第195章 尴尬，重发了一次 整个案件，恍然大悟，所有的谜团都这样被解开。 甘航说的是真话，心里并没有撒谎的痕迹。 也就是说，其实甘航和缝眼案的凶手，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年少的时候，亲眼目睹了案发现场。 看着甘航如此维护朱朝阳，李禹最终，还是没有把他父亲的大概真相，推断给甘航听。 甘航已经算是苦命人了，就别破坏他心中那唯一的一点亲情，即便他未必需要。 但还是让他的内心，能保存着一点温情。 审讯工作不难，说到这一步，已经算是圆满结束了。 甘航跑不了，刘生也跑不了。 至于天禧集团，就要从刘生这里再入手看看了！ 等回到观察室，众人都唏嘘连连。 “组长，不问问甘航把朱朝阳埋在哪儿了？”邹长河道。 李禹摇了摇头：“人都死了，尸体也没必要找出来，就当甘航最后给他入土为安。” 邹长河一脸感慨：“朱朝阳连自己妻儿都不管的人，甘航却说对他这么好，简直让我有些不敢置信，两人又没什么关系，总不可能朱朝阳那种人，心里还会内疚，觉得有什么亏欠才对他那么好的？” 李禹愣了一下。 邹长河一下说到点子上了。 一个连自己妻儿都不管的男人，会有这么好心？就算按照李禹的猜测，朱朝阳杀了甘航的父亲，他心里也不会愧疚的。 除非另外一种可能…… “江所长，你查查甘航和朱朝阳的dna。“ 邹长河张大嘴巴：“组长，你不会怀疑甘航是朱朝阳的亲生儿子？” “不应该，他前妻那里有个儿子他都不管的，就算是儿子，也不可能对他这么好。” 李禹唧了下嘴：“还有个可能性，那就是朱朝阳前妻生的儿子不是他的，他清楚，所以他才不管，真正的儿子是甘航，所以才对他这么好。” “我去……”听到这解释，邹长河傻眼了，好像，还真有点说法…… 黄景光和常明，对于李禹的推测也是惊的目瞪口呆。 这要是真的，那可就真的太精彩了。 “你等我去确认一下。”邹长河眼睛转了转，立马跑出了观察室。 “他应该是去打朱朝阳前妻的电话了是。”黄景光隐隐猜测道。 对于此，李禹好笑一声，没有阻止。 很快，邹长河就跑了回来。 他的脸上一副八卦之色：“组长，你说的是真的！” “在我的盘问下，朱朝阳前妻生的那个儿子，确实不是朱朝阳的！” “难怪她没在意抚养费！原来是不敢去要！” 邹长河利用职务之便，获得了这个八卦。 “那这么看，也许朱朝阳只是心黑了一些，走上了不正道，也许人，也没那么不堪。” 李禹叹了口气。 他对甘航的态度，是真的。 不过现在人死了，说这些也没了意义，具体的结果也就是这样。 结局并不好，朱朝阳死了，甘航后面也得再度判刑。 【有些尴尬，文发错了，后面才发现】 第195章 谁说一定为自己呢？ 隧城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甘航认罪了，依据甘航的指认，刘生也将接受调查。 同时督察组也会对西郊派出所进行彻底的审查。 当然，现在还没直接证据证明刘生和器官案有关系，但甘航的口供，可以证明他涉嫌协助杀人，属于共犯。 “三百积分？” 在破掉甘航案子后，李禹得到300积分。 审讯完甘航后，时间已经太晚，李禹几人又再次在渠县住了一晚。 入住宾馆，李禹看着积分露出思考之色，那为啥朱朝阳的案子没有积分反馈？ 是岳小风还有刘生不算是真正的凶手？ 有些想不通，李禹便没有再去多想，目前有584积分。 如果自己不浪费的话，这些积分几乎可以在破案上提供很大帮助。 任何技能和物品都能购买。 可惜，还是无法拥有永久技能。 现在李禹还真不是很想去浪费积分抽奖，毕竟也不富裕。 手上有积分，心里有保障一些。 第二天，李禹和组员回到江州，已经是下午的时间。 朱朝阳的尸体，正如李禹说的那样，他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基本甘航也不会说在哪里。 甘航如果没杀人，犯的最多就只算一个偷盗罪，但杀人了，性质就不一样。 说白了，甘航白白坐了十年牢，其实已经够惨了，现在因为朱朝阳的事情，也是因为情感犯罪，总归是让李禹唏嘘的。 至于朱朝阳那具尸体，就任他埋在哪里，反正结果都是拿去火葬场火化。 “师兄！” 李禹刚回到警局，正和组员上楼时，忽听的后面传来了声音。 感觉好久违的一个称呼。 他心里突的有些难受，随后转过了身。 声音并不是王安安的，但也是一个女生的。 后面是几个略带青涩的短发女警员。 “请问几位师兄，报道处在哪个地方？” 黄景光笑着指了指一个方向。 几个女生感激着离开了。 “哎呀，年轻真好啊，六月份又是大批实习警员分配的时间。”邹长河忍不住感慨。 常明用手肘捅了捅邹长河的肩膀，示意他看向李禹。 只见李禹脸色有些惆怅，随后往楼上走了去。 “组长咋了？”邹长河疑惑。 黄景光叹道：“谁喜欢叫组长师兄？肯定是闻声入思了呗，是有段时间没见到安安了。” “也不知道安安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常明和邹长河也沉默了下来，随后叹息着摇了摇头，都也没再说什么，三人跟着上楼了。 回到办公室，李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靠在椅子上休息。 这几天也算外出公干，有些累了。 “明天我打算休息，你们自己看着调个假放松放松。” 等到组员上来，李禹给三人说道。 三人没有任何意见，在破案上，李禹的辛苦他们全程看在眼里。 全程案子都是在李禹的安排下破的，他们顶多就算是执行者。 “组长，那天禧集团那边……”邹长河刚开口，黄景光便冲着他摇了摇头。 邹长河闭上了嘴，知道多言了。 李禹既然想休息，肯定就不想再去思考关于案子的事。 李禹惆怅的摆了摆手：“向队那边安排人去寻找证据了，等向队那边回信，至于我们，还是先就在自己岗位上待职，你们也可以再看看缝眼杀人这个案子。” “根据甘航的描述，凶手有可能是个女人，可以沿着这方面调查一下。” 在刚才听到新人喊师兄后，李禹的兴致便没多高，觉得有些心累，想着好好休息一下。 “收到组长！” 他们负责破案，破案后的收尾工作，很多就可以移交出去，甘航隧城那边会处理。 刘生这里，他们也不用管，西郊派出所的领导自有决策决断。 在体制内犯法，那都是严惩。 在办公室又待了会儿，李禹便回到了出租屋。 也不知道皮特儿他们在干什么，前两天家里到处都是电脑，今天回来空了很多。 “搬的还挺快。” 小胖子早上给他发消息，说是找到新房子了，回来就看见出租屋没那么乱糟糟的。 坐在沙发上，李禹点了根烟。 以前李禹习惯一个人，但现在不知为何，没来由的便觉得有些孤单。 人果然是种特殊的群体。 当习惯孤独后，再入人群便不习惯，当习惯人群后，便对孤单十分排斥。 现在都把他搞迷茫了。 在破了这么多案子后，目前的生活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刚穿越过来时，李禹觉的混着日子过过挺好。 当着公务员，破案还有奖金拿，又混时间又挣工资，新鲜感十足，可比前世刀口舔血轻松多了。 但当激情褪去，李禹心里却不知道为何有些寂寥。 这生活真的适合自己吗！ 尤其是在发生安安事件后，李禹的心里始终有些惴惴不安。 这种不安就像是漂浮的浮萍，抓不住，摸不清。 前世手下不少人年纪轻轻便离开了，但李禹从不会迟疑，反而是越挫越勇，越来越凶，激发他心里的戾气。 但现在，李禹竟然有些怕，怕自己认识的人，会不会也会出现安安这种情况。 多了种优柔寡断？踌躇不前…… 这种心态，李禹不喜欢，但又不得不去面对。 “唉……” 一根烟燃尽，李禹都还在发呆，直到烫手了，这才赶紧丢掉烟头。 迷茫，太迷茫了！ 人的通病，就是在熟悉完新鲜感后，开始怀疑人生。 怀疑生活，怀疑工作，怀疑当前…… 前世，李禹就没有这种感觉，他一直当打手，心里也一直有个目标，成为最强大，道上人人惧怕的凶人！ 直到死，都还在为之努力。 李禹明白自己当前的迷茫出自在哪里。 那就是没有奋斗的目标。 没有方向。 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得过且过的心态，在有一定时间后便会迷失。 也就是现在他在思考，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想获得什么？ 李禹想不通，又点了根烟怅然的抽了起来。 刚吸了一口，李禹还没进入贤者状态，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是妹妹李珺的。 “哥！再过三天我就要放暑假了！我想去打暑假工，要是家里想修房子，我也想出一份力！” “帮哥卧室也修大些，以后若是有嫂子，也能住的下！” 听着妹妹雀跃认真的声音，李禹吸烟的动作一顿。 烟雾升腾，他慢慢掐灭了手中的烟。 脸上的迷茫退散了一些，眼里重新有了聚焦，笑容绽放，轻声缓缓道：“好，但你这个暑假可能不行，初入高三，要提前一个月入学，哥来搞定就好，你好好努力读书。” ……谁说生活一定要为自己呢？ 是？ 第196章 为什么当警察？ 七月份悄然来临。 当李禹回过神来时，才发现七月已经过去了五天。 天气热了，温度忽的骤高十度，温度三十往上。 今日李禹休息，早早起床锻炼了会儿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很多。 李禹在蒋大元小超市中，买了条小凳子，然后找上了娱乐老年社区。 上次就是经验不够，站了半天。 李禹再度找上了上几个老头，自告奋勇的单挑一番楚河汉界，最终又被杀的丢盔弃甲，败兴而归。 不过虽然输了棋，但李禹心里的郁气消散很多，整个人都一片轻松。 把小凳子交给某位大爷，让他替自己保管好，李禹就打算撤退了。 不知不觉，又在社区里待了一天。 李禹找了间火锅店好好犒劳了一下自己。 吃饱喝足后，李禹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家。 回家的时候，李禹故意找了条小道。 小道光线不充足，略微黑暗，他刚走进小道内，后面就有个男人跟了上来。 男人小心的往小道一盯，却没有发现李禹的身影。 正当他疑惑时，从高处传来了李禹阴森的声音。 “跟了我一天了，跟够了没？” 男人惊骇的抬头望去，就见李禹站在墙壁上方，蹲着身子，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你……” 男人匆忙后退几步。 李禹从上面跳了下来，冷哼一声：“很大胆嘛！也敢跟踪老子！” 说完，不给对方反应，李禹一个箭步冲上去，身躯犹如弹射的炮弹，迅猛一拳对着男人面门而去。 男人脸色不变，面对李禹的攻击，跨步微微用力，手臂起掌，擦着李禹的手腕反手一抓，卸掉了力量。 李禹眉毛一扬，对方有点功夫。 接着，李禹大喝一声，如同一头发狂的公牛，再次发动猛烈的攻击。 他右拳裹挟着呼呼风声，再次一记右勾拳，朝右边而来，男人虽然轻松躲过，但李禹攻势不断，腰部一用力，一条鞭腿朝着男人腰间扫去。 对方来不及躲避，只能用左臂匆忙格挡。 “砰”的一声闷响，李禹的腿重重踢在男人的手臂上，巨大的冲击力让男人不禁后退了两步。 但他也十分凶悍，抓住机会，趁着李禹收腿的间隙，整个身体前压，猛地向前扑去，双手连续出拳，拳影交错，密如雨点，不给李禹丝毫喘息的机会。 仅仅一瞬间，李禹本占据主动，一个细节便受到了压制。 李禹心里骇然，知道这人不简单。 实战能力非常强悍！ 甚至招招都击溃在他的用力点上。 “妈的！”李禹心一狠，干脆就不闪躲了。 要是没个挂，他对上此人还真没什么优势！ 刀枪不入技能购买，使用！ 李禹再度一喝，锤了锤胸口，硬碰硬的出拳，不防了，任由你打！ 果然，他刚放开防守，对方的一拳，就打在了李禹的胸口，只听啪的一声，李禹瞧也不瞧，自己的拳头也落在对方的身上。 嗯哼！ 男人闷哼一声，见毫无痛楚的李禹，脸上露出大大的疑惑！ 李禹可不管，大开大合，拳拳出击，再次扑上去，和男人交打在一起。 咚咚咚—— 两人的身上不断传来沉闷的撞击声。 一分钟后，男人痛苦的全身发颤，两人明明都是以伤换伤，但李禹表情平淡，丝毫看不出伤。 眼看李禹还要上来，男人赶紧举手。 “停停停……不打了不打了，你真是个怪物！” 男人惊怒交加，再这么下去，他得被打死。 李禹冷哼一声：“你说不打就不打？我看你就不是个好东西！” 看着李禹还想动手，男人赶紧掏出证件惊道： “李警官，我是省厅刑警，华旭！自己人！” 听到这名字，李禹一怔，随后眼睛里浮现出凶气。 “妈的，那就更该打了！” “卧槽！” 看着李禹更凶猛的冲过来，华旭赶紧往后跑！ 上次带走王安安的的省厅刑警就叫华旭，而且李禹打电话询问，还被奚落了！ 十分钟后，两人气喘吁吁的扶着墙壁喘气。 此时华旭脸肿的像个猪头，脸上鼻青脸肿。 李禹也没好到哪里去，无敌时间过去，李禹知晓对方身份，明白没恶意，便就没开挂了。 此时鼻孔还被纸巾堵着，都被打流鼻血了。 不过，华旭明显要凄惨的多。 “李，李禹，你真不是人啊！” 华旭气急败坏。 李禹心情舒坦：“说，安安在哪里？” “不说我继续揍死你！这一次我就不手下留情了！” 华旭急忙摆手，脸色微白：“别，王安安同志我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但可以告诉你，她很安全。” “逗我？”李禹脸色一沉。 华旭怒道：“我逗你做什么！” 见对方不像说的假话，李禹道：“那你跟踪我做什么？” “记录。” “什么意思？” “说句实话，你被我们省厅看中了，想邀请你去省厅，我了解过你的破案能力，还挺不错，所以想看看你的人品。” “呵——上次谁说我还差的远？” 华旭摸了摸鼻子，解释道：“那时候对你还不是特别了解。” “没兴趣。” 华旭倒也没恼，似乎早有预见：“我也不强求，不过有人托我带给你一句话。” “安安？” “不是。” “是谁？” “暂时你不用知道，不过后续你应该就清楚了。” “故弄玄虚。”李禹不屑。 华旭笑了笑：“随你怎么理解，他让我问你，你当警察是为了什么？” 李禹皱眉。 华旭继续道：“你不用急着回答，你们见面时，再告诉他便行。” “就这个？” “对。” “真是无聊的把戏，老子又想揍你了。” “卧槽……我是你的前辈啊！别再打了！” “前辈！卵辈！看你不爽！” 夜晚，两人进行了疯狂追逐，华旭非常的憋屈难受。 直到两人都被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还是好心人帮忙报了警，顺便打了120。 “疯子！你这个疯子！” 华旭脸肿成了猪头，欲哭无泪。 李禹吐出一口血水，恐吓道：“你等着，以后没事我就来省厅找你！爽！” 身上虽然挂了彩，但李禹却非常舒坦。 好久没这么打架了。 就算是和梁鹿，其实也都还收着一些力，但华旭，李禹是真不要命的打法。 第197章 不符合条件 等到第二天上班时，李禹全身挂着彩出现在办公室，吓了三个组员一大跳。 “组长，你昨天休息抓犯人去了啊？” 邹长河目瞪口呆。 李禹此时脸上全是青紫皮肉，右边脸颊还贴着绷带，额头上还有伤口，脸肿了一大圈，上嘴唇中间一条血口，都还在冒着血了。 这还是脸上，身上的伤还看不见。 李禹一动，揉着肩膀和腿，倒吸着凉气。 “别提了，遇到个省厅的煞笔，和他打了一架。” 三人来了兴趣。 黄景光：“不会是上次带走安安的那个刑警？” “对，就是他！教训了他一顿，不过放心，他的伤只会比我更重！” 三人感觉牙尖一阵发酸，组长真是大胆啊，和省厅的都能打起来。 “组长，你不会是休息一天，去省厅闹事了？”常明怀疑道。 前两天李禹的状态感觉有些不对，年少多愁情，常明下意识想着，组长不会为了安安跑去了省厅！ “屁，是那煞笔跟踪我，我昨天在老年社区下棋就发现不对，有个人始终瞄我，我心想是不是哪位老大爷看上我，要介绍孙女，一看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 “在一群老年人里，他显眼的很！后来晚上故意带他走小道，把他引了出来。” 邹长河愣道：“他跟踪你干什么？” 一个省厅，一个分局，按理来说没有矛盾才是。 李禹轻蔑笑了一声：“他说我被省厅看上了，想让我去省厅，不过我拒绝了。” 三人听的眼睛都直了。 “组长，这种好事你怎么不去……”邹长河眼神幽幽：“我打死都想去省厅，在省厅工作，权力是最大的，级别也正。” 李禹呵呵一笑：“没啥意思，挣钱才是王道。” 听着李禹的说法，三人都遗憾的摇头，去省厅的机会太难得了，用钱财衡量有些不明智。 又和队员探讨了下关于缝眼案的一些问题，李禹随后走去向国平那里。 见着李禹的模样，向国平原本想说些什么最终也没说，心想李禹这是又在忙哪个案件去了？也没听到抓回个嫌疑人。 伤的这么重！ 没说话，向国平便把报告甩给了李禹看。 李禹瞥了眼。 上面是关于搜查行动的报告信息。 向国平安排了警员对金江货运码头进行一个详细的搜查，但搜查后，却什么信息也没找到。 向国平连着搜查了两天，结果都不尽人意。 这是有人通风报信吗？ 李禹看完后，自顾自的问道。 向国平沉着一张脸没发表自己，但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并不怎么样。 主要还是太干净了，货运码头，连着他派人去搜查，一点其它货物的信息都没查到，整个金江码头干干净净，这里面没鬼，向国平都不相信。 不过没收获，确实有点无奈。 “刘生那边的调查结果还没出来，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向国平看着李禹道。 “不过他的惩罚是跑不了，刘生有不明款项的资金往来，但关于你所说的器官之类的案件，他是一点没有提过。” 说到这里，向国平顿了一下，观察着李禹的神色。 但见李禹没什么变化，他才问道：“现在你什么想法？” 李禹摇头：“搜查码头，对方肯定有有人提前打招呼了，至于刘生那里，已经逃不掉判刑，不肯开口说出器官交易的内幕很正常，这要是说了，死刑都不为过。” “主要目标还是得放在天禧集团上面，只有从这上面找到证据，找到相关的交易内幕，刘生的问题自然就出来了。” 向国平点头：“既然这样，我派人再盯着看看。” 走出办公室，想着天禧集团，李禹面露思索之色。 从向队这里派人的结果来看，对方可能时刻都在注意警方的动作。 要想靠搜查有什么结果，可能性很低。 而且现在来看，码头这个地点，应该是已经转移了。 想到这里，李禹找上了b组办公室，在b组警员诧异的目光下，把陈菲拉了出去。 “你干什么？”陈菲正忙着归整案子，就这么被强行拉了出来，实在让她有些无奈。 “陈组长，麻烦个事，你再查查关于天禧集团的事，哪里有异常的地方你告诉我。” 见着伤痕累累的李禹拜托她查事，陈菲忍不住好奇问道：“你抓什么犯人了？伤成这样。” 李禹摆手，没在这个事情上谈论。 “跳过这个话题。” 每个人见一面都要问一下他身上的伤，李禹决定以后还是不手下留情了。 是啊，自己虽然大获全胜，但不了解的人，只会认为自己被打了！ 这传出去名声多不好听！ 陈菲好笑道：“行，你想要重新调查天禧？” “嗯。”李禹叹气道：“你给的码头异常向队派人去了，没有查到有用的信息，所以我想他们可能转移了。” “后面再查到，不能再慢慢派人去，我想自己先去看看，找找证据。” 一个大集团背后的交易，涉嫌肯定广，只要找出一些证据，那么上层就有更高级别的指挥进入，最终等结果就行。 不过目前，需要线索和证据。 比如李禹能拍到一些交易，或者有证据证明他们和器官产生联系。 陈菲没有拒绝：“可以，我让线人再注意注意天禧集团的线索，要是有消息了，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了陈组长！”李禹一张脸笑起来，不过看起来有些吓人。 等回到a组办公室，黄景光凑了上来。 “组长，我们把缝眼案的线索串了一下，如果根据甘航的口供，看见的是一个女人，这个说法和案子可能有些偏差。” “受害者四个人是女性，一个男性，根据当年警方审查，推测凶手是一名成人男性，因为发现尸体的所在地，离大路有一些距离，地上也未发现其它使用工具的痕迹。” “由此怀疑，凶手是把人背过去，或者使用抱过去的方式。” 李禹擦了擦嘴唇上的血迹，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道： “也就是说，凶手力气应该很大，普通女性的力气达不到搬运的条件。” 第198章 是不是误会什么 “按照当年的案子调查来说，的确是这样。” “在凶手是男人这块，大家的意见基本上保持一致。” 李禹眯着眼，甘航到了这种地步，没有必要撒谎。 但十几年前的现场调研迹象表明的都是男人。 “会不会凶手是女人，但是她的体型和成年男性差不多，或者，她做着特殊的岗位，拥有比肩男性的气力？” 李禹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比起十几年没破案的警员给出的推理结果，李禹显然更相信甘航的目击证明。 毕竟十几年前，这些警员分析的对，案子早就破了。 黄景光虽然觉得这个说法有些牵强，但似乎这个说法也更能说服自己。 在一切没破案前，都还说不一定。 但在缝眼案上，李禹至今都没有想通一个问题，那便是凶手的动机。 凶手到底是出自何种想法，何种心态，才会犯下如此惨绝人寰的案子。 没有头绪，那便寻找头绪…… 李禹看的出，黄景光他们三人已经尽力了，这个陈年旧案，他们实在查不出有用的信息。 已经过了太多年，信息缺失。 当年的警方在这方面都没破案，黄景光三个人想把案子破了，实在有些难了。 天禧集团的案子还要等陈菲有消息传来才能继续下一步。 现在也正好没有事干，李禹暗想查查这个案子也不是不行。 现在的积分倒也能拿来抽抽机缘线索。 于是李禹让黄景光去整理下案子，自己则在心里偷偷的把系统唤出来，开始对缝眼案进行线索抽取。 【失败】…… 【线索获取成功，江州第四人民医院待拾取。】 第一次惯性失败，第二次就抽了出来。 得到这个线索，李禹当即拿出手机搜索了起来。 第四人民医院在南岸区，从资料上面表明，第四人民医院比较出众的是精神科的治疗。 也就是说，在医院内的主要群体，都是精神方面或者心理方面出现问题的。 当然，主营业务还有康复治疗，各种内科业务。 这种医院并不是所谓的精神病院，入院的也不全是精神方面有问题的人，只是这家医院在精神科室上面的治疗技术，较为出众。 得到这种搜索结果，李禹不由的一愣。 线索往医院方面引导，那么和凶手的关联是什么……？ 凶手难道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治疗……还是说，凶手其实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只有一个地点线索，李禹也很难推测出太多有用的消息。 于是他喝了口茶站起来，对着黄景光喊了声：“老黄，陪我去趟医院。” 黄景光一愣，随后点头：“好。” 见着两人走出去，邹长河对着常明担忧道：“组长是不是伤的挺重，都要老黄带他去医院，要不我们也跟着去看看？” 常明想了想，认为有几分道理：“那还等什么，走。” 于是两人立马追了出去，在停车场追上了。 见到两人自告奋勇要一起，李禹也没有反对，人多去调查一下，可能还会有意外收获。 不愧是我的组员啊！对于破案如此热衷！ 于是，四人开着警车赶往第四人民医院。 一开始，听到第四人民医院，三人都惊了一下，心想自己组长不会是被打抑郁或者精神方面出问题了。 后面李禹在车上安排了下三人的工作，几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家组长这是要去查案！ “组长，缝眼案和第四人民医院的关联是什么？”路上，邹长河忍不住问道。 这个问题还真把李禹难住了，说白了，他也就是去碰碰运气，安排就是到达医院后，看看有没有值得和案子能联系得上的地方。 “组长怀疑凶手是医院的医生？”李禹没解释，常明再次问道。 黄景光：“还真是有可能，缝眼案的凶手，缝线的手法非常专业，不然当年也不会让裁缝一条街受到牵连。” “不过比起裁缝，似乎医生这个职业更为贴切，而且还得是主治医生级别，或者要有经验的临床手术医师等，会动手术的医生，才更符合才是……” 组员们在这里揣摩分析李禹的行动，李禹学会了一点管腔，没有把真相说出来了，而是说了一句：“要先去看看再说。” 看似没谱的一句话，却让三人心里感觉有谱。 …… 一个多小时后，几人便来到了第四人民医院大前门。 第四医院只有两栋高楼，一栋纯住院部，一栋治疗部。 治疗部一楼是挂号大厅。 从大门进去后，走进去几步便进入了宽敞的挂号大厅，医院占地面积不是特别广，但业务堆满。 “组长，咱们去几楼？” 进入大厅，李禹就开始犯愁，到了又从何查起？ 他现在连凶手的猜测画像都没有，就算凶手是医生，也没法去辨认才是。 想了想，李禹道：“你们先收集一下医院各科室的医生资料，按照老黄说法，凶手是医生，那这个医生首先得和手术关联起来才是，能做手术，当年也得属于医师级别才是。” 想了下，李禹补充道：“男女医生资料都要。” 看着挂号大厅内人来人往，四人站在角落边谈话，邹长河给出自己的一个猜想。 “组长，我感觉还有种可能性。” “哦？”李禹目光落在他身上。 “你说有没有可能，当年这凶手还不是医师级别，没动过穿线手术之类的……于是把死者们杀了后顺便拿来练手？” “嗯？” 李禹当即脸色一正，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然后干了两年半的练手工作，转正后就收手了？ 哇靠，老邹原来是个天才？ 黄景光和常明眼睛也都一亮，觉得这个说法还真挺独特，但又非常符合！ “沿着这方面查查也不是不可以。”李禹说道，看着三人脸上兴奋的光芒，他心里忍不住嘀咕—— 三人兴致明显高了很多，但他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只是说查查医生这个方向，但没说凶手就是医生啊，现在他们的样子，似乎认定就是医生一样。 是自己给他们带来的错觉，还是他们自己想多了？ 第199章 王家大院 上津区警局大楼。 今日来了一位戴着帽子的陌生面孔。 陌生面孔脸上全是伤。 额头处，一块淤青迅速肿起，嘴角撕裂，血迹已经干涸，凝成一道暗红色的痂，每动一下嘴唇，都扯出一阵剧痛。左眼眼袋高高肿起，惨不忍睹。 整张脸就像是被蜜蜂蛰了一样，全部胀鼓。 警局警员见到这人模样，都忍不住有些好奇张望。 见此，陌生面孔脚步匆匆，把帽檐调低，赶紧远离人群。 当打开一个房间进入后，这才放下帽子松了口气。 “呵呵——华队长怎么像是做贼一样？”房间内，熊艳这位女局长，看文件的动作一停，缓缓抬起了头，好笑的眼神忽的一凝。 “华队长伤成这样，又是办了一件什么大案？” 熊艳惊讶道。 来人正是华旭，也是被李禹揍了一顿的省厅刑警队长。 省厅的权力可比分局大的多，即便华旭只是队长职务，但相当于是全省总队，所有分局他都可以调配，甚至其它省内的城市，他要参与也可以直接进行。 华旭明显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谈论，嘴角扯了扯转移了话题。 “熊局，最近你们上津分局可是活跃的很啊。” 一个多月，案子六七个，都能和上津分局扯上联系，市里都要拿他们局做优先代表了。 以后不论是集体，还是个人，上津分局以后都会择优考虑。 至于熊艳的局长之位，她若是愿意往上面调，离开分局履历和能力都能被认可。 领导想要往上面爬，看的不仅仅是功劳，而是看整体能力。 管理、统筹、资历，威望名声。 前面三个主要看个人，能当领导，这些东西都会有，但名声这类东西，就玄而又玄了。 说起这个，熊局长的淡漠的嘴角都忍不住一勾：“还行。” 华旭面色古怪：“让你找到宝了。” 最近他才听闻，关于假钞案的事情，主要李禹也在从中参与。 也就是说，上津分局开展大的行动，几乎都有李禹的影子。 “华队来分局有什么事？”熊艳心里微微咯噔了下，赶紧不露声色转移了话题。 “水也不整一杯。”华旭不满。 熊艳心想我现在巴不得你赶紧走，但还是给外面的文员交待了声，让人冲杯茶进来。 华旭撇着嘴坐下：“你别这种戒备的眼神看我，我不是来要人的，你那点心思我还看不明白，怕我把李禹拐跑。” 说起这个就有些气，能拐跑他肯定就拐了，可李禹是真的翻脸不认人的货。 熊艳笑了笑没说话。 一分钟后，外面端进来一杯茶放在华旭身前。 “熊局长，不过我可得给你提前做个醒，精兵强将，是需要更广袤的地方发展的，这小子很年轻，能力强，省厅培训分数倒数第一，我昨天接触了一下，这小子一定藏拙了。” 都把他打成这狗样，格斗技巧评分就是个a？鬼玩意儿，挺能玩心眼啊！ 那么其它分类上面，李禹又藏了多少？ 熊艳笑着摇摇头：“我知道，其实我有意把李禹往省厅引荐，不过他现在资历不够，入职时间太短，除非你们省厅直招，我又不能干涉你们省厅的招聘。” 按照熊艳的打算，李禹起码也要一两年，资历才能起来一些，加上名气，就足够有一定知名度。 华旭郁闷的叹了口气。 “省厅恐怕也没法招他了。” “怎么了？”熊艳讶然。 “今天我来你们局，主要是为了给王安安同志把她在局里的信息除名。”华旭没有解释，又说起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除名的意思？是不留任何资料？” “嗯，把她存在过的信息，在局里删掉。” 熊艳没多问：“可以。” 华旭继续道：“越快越好。” 熊艳英眉一扬：“这么紧急？能给个原因吗？” “也不是什么秘密。”华旭顿了下，声音放低：“熊局长知道703王家大院一案。” 熊艳瞳孔缩了缩：“那个被国安部门带走的案子？” “对！” 熊艳心潮起伏，面色变幻。 她算是明白了，王安安，王家大院，这不就有联系吗。 而且王家大院一案隐情极深，涉嫌的层次她身为局长都没权力去窥见。 这件案子在民间传播不广，但在公安系统却是十级大地震！ 地点发生在江州—— 王家大院，连同军护，共死亡十八人。 其中死亡的王老爷子是开国功勋，地位极高。 “我马上吩咐人去办。” 知晓这个原因，熊艳哪里还敢懈怠，说完，便用专线拨打了个电话出去。 华旭没有阻拦，任由熊艳安排完。 等打完这个电话，熊艳英气的脸才缓缓松了口气。 华旭肯定是受到上面的安排来的，在他们公安系统顶上，其实还有个更高级的部门，那便是国安部。 里面的所有人，都是全国公安系统拔尖的人才，才有资格进入。 能成为局长，熊艳那也是一步步靠能力升上来的。 回想起刚才华旭的话，她瞬间就明白过来。 能比省厅还高级的，也就只有国安部门，李禹恐怕是被注意到了。 但她心中一闪而过的疑惑，李禹就算破了几件案子，国安也不可能瞧得上才是。 毕竟李禹破的又不是什么全国性案件，在他们江州也许算的上比较可以，但放在全国，就太普通了。 能进入国安的，可都要经历过地狱选拔！ “华队长，你可害苦我了啊。” 李禹这里暂时不纠结，但至少王安安被带走时，要通个气。 她们分局都是临时收到消息，后续也没再管。 “你好歹通个信，我也好做处理。”王安安具体是什么身份，她不想去理会，但能和王家大院扯上关系，那定然复杂的很。 “我也是才收到消息。” 上次上面的领导可没有这种要求。 华旭原本计划是打算今天一早就过来，但昨天被打的太惨了，脸上抹的药上午太疼了！ 现在才稍微好一些！ 但这天气热了起来，走在路上氧酥酥的，吹风、出汗，都让他贼难受，于是，这才磨叽到下午。 至于为什么他不打电话通知…… 懂的都懂。 上面交待的事，讲究的是落实执行。 他若只是用电话通知，他的职务也就做到头了。 领导为何要一层层交待，而不是一个电话通知，这里面都是有讲究的。 …… （别人教我的，和体面人打交道有饭局，在服务员服务的时候，主动在体面人面前交待服务员说手机没电了，帮我带去前台充电！看看有没有人懂里面的含义！） 第200章 冒犯过？ 女局长和华旭再谈了一会儿，两人也算是相互叙旧了。 两人以前是警校同事，年龄相仿。 华旭此次来的目的也就是通知她这件事。 可这让熊艳非常不满。 两人关系还算不错，这次的消息也不提前串串。 女局长拿出官腔交待了几句，以后有什么消息，最少还是先和她通通气，不然回去告诉华旭老婆，当年他在警校谈两个女朋友的事！ 直到华旭离开后，熊艳才叹了口气整理着资料。 很快，资料库那边就传来了消息，说是关于王安安在他们分局的的资料信息，已经全全部都删除了。 听完汇报，熊艳挂断了专线，目光望向办公室外，眼里露出思索之色。 “王安安，不会是当年王家大院唯一幸存的十岁女孩。” …… 江州第四医院。 黄景光和邹长河两人一组，沿着医生这块方向进行研究。 院长是找不到的了，只能让医院的资源部门通知上级，然后得到允许才把资料调给两人。 最终等待了小半天，资源部门才被通知授权交资料。 最终得出来的结果，整个医院的医护加起来有500多位。 当前在职。 主要是邹长河考虑到，甘航说的是女性，那么护士是不是也有可能。 黄景光觉得大有道理，于是两人一拍板，干脆就把所有人的资料都要了。 决定回去筛选后，再给李禹过过目。 组长既然来四医院，必然是有什么安排和推测或者线索才是！ 如果此时的李禹知道了，恐怕都不知道怎么向两人解释。 而此时的李禹正和常明，走在七楼的精神科楼层。 既然四医院最厉害的是精神科，李禹没有头绪，那就先逛逛。 不愧是精神科，这都下午三点了，走廊上都还坐着一大批人排队等候。 【史珍香，请进入科室二进行会诊。】 【王德发，请进入科室三进行会诊。】 “现在精神层面的压力太大了，以后精神病症怕是会越来越严重。”看着这么多患者，常明都忍不住感慨。 李禹看了眼远处：“老常，你说说精神疾病怎样才能产生？” 常明一愣：“那就太多了，现在年轻人最多的就是抑郁，焦虑，长期在这种情况下，精神失常也很正常。” 从这里看过去，走廊上面的人几乎都是年轻人居多，甚至还看见几个木着脸的学生。 社会压力大，家庭学业也可能压力大。 “精神疾病除开后天因素，有没有先天的？” “有啊，比如精神病态，从小喜欢血腥暴力，还有类似于弱智，患有自闭这种，也算一种精神疾病。” 李禹点头。 严格来说，能犯下连环杀人的凶手，一般心理上就有严重问题，俗称心理变态，心理变态也可以算作精神层次的问题。 但机缘线索究竟派自己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李禹能感受到。 机缘线索的指明，只要李禹前往，几乎都能和线索擦肩而过，或者间接在自己身边能够联系上。 但就是太难去推测了。 李禹陷入沉思…… 连环杀人缝眼，凶手乍一听好像还真能和医生联系上，但李禹感觉不对劲。 怎么说呢，案件是在上津区老街附近发生的。 四医院在南岸。 两边的距离相距过远。 十几年前的道路还没这么通畅，现在修了外城环高速，从上津到医院都要一个多小时，以前就更别说了。 按照行凶的条件……凶手只能是住在上津区才是。 老街附近拆迁了，但老街当时那边没有医院，也就是说，医护这一块没什么变动调离。 诊所之类的医生倒是有可能。 但在外面开诊所的，几乎没有机会回到医院就职，这个世界不缺医学生。 除非是那种德高望重，声名远扬的，倒是有可能。 比如医院让其挂个荣誉称号啥的。 但这种人，杀人的可能性太低了。 所以李禹隐隐觉得不能从医生上面调查。 有可能是患者病人可能性还大一些。 毕竟拆迁后，人再来南岸居住。 当然，这中间还有个问题。 凶手犯案两年，按照李禹之前的推测，凶手应该并不是老街土生土长的人，而应该是在14年前左右搬去老街或者在那边买房后居住…… 不然是老街附近的土着，不可能只有两年犯案过程。 太难了。 此时的李禹感觉无从下手。 机缘线索真的坑。 “妈，我不想看病，我没病，我只是不想读书！” 一个看着像是初中生的小女孩，打扮的像个小太妹，和一个妇人走出电梯，脸上不耐说道。 “你不想读书就是病！”妇人脸色冷漠，嘴里怒骂道：“我和你爸辛辛苦苦供你上学，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再说了，你现在才几岁？！初三！你不读书能干什么？在家混吃等死嘛！” 妇人强硬拉着女孩在就诊台取号排了下来。 一些人也被两母女的谈话吸引了目光，一个年纪稍微年长的男人轻声和自己旁边的朋友道。 “现在的小女孩，小小年纪打扮的花里胡哨，也不知道长大后是什么德性。” 虽然话说的轻，但还是被妇人给听到，妇人当即瞪了回去，尖锐刻薄骂道：“你眼瞎啊！我女儿喜欢这样怎么了？轮得到你来指指点点！批话超过文化！看你活了几十年，也没学会道德经，怪老子没教好你！” 妇女气势强横，说的那男人脸色尴尬和恼怒，本想站起来理论几句。 一侧的护士走过来呵斥。 “医院内别大声喧哗！要吵出医院吵，别吵着其他病人！” 妇女当即哑火，男人也被自己的朋友拉住了。 妇女对着男人哼了一声，带着自己女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常明一笑：“这家长还挺护短的，我还以为她对自己女儿很严厉，原来还是挺疼爱的，当场骂回去，这种打扮也支持，一般的家长还真做不到。” 小小年纪，妆容服饰就挺鲜艳…… 李禹盯了盯妇女，又看了看小女生，回想着刚才妇女的话，他心里冒出一个怪诞想法，关于缝眼案的可能性。 凶手取掉死者的眼珠，再放进嘴里，并不是复仇，而是想表明一件事。 死者眼瞎，所以眼睛可以给狗吃了？ 那这案子，死者曾经是不是用眼睛冒犯过凶手？可能嘴里也像刚才那个男的，说了不好的话？ 第201章 夏医生 思考到这个点子上，李禹忽的怔然。 他心里的想法清晰了一些。 如果按照他的这个推测，再把缝眼案顺推下去…… 首先，要满足眼睛冒犯，嘴里也冒犯，那么凶手可能在某方面有些缺陷。 不不不！！！ 四肢健全都不算缺陷。 凶手杀人，缝眼、搬运……种种迹象表明，凶手外形是个正常人。 李禹代入甘航的口供，凶手是女人。 凶手是不是在长相上有些特别了——特别丑？ 别人不仅用特殊目光盯她，还对她指指点点，于是她这才‘反击’回去，不过这种反击，就是取死者性命。 这个说法好像说的通。 因为长相的问题，凶手心理畸形，所以对讥讽之类的话特别敏感…… 李禹眼睛放亮，感觉自己的这个推测是正确的！ 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凶手和第四医院的联系。 第四医院可没有整形类目，凶手因为丑陋，要是机缘线索指明的是整形医院，或许李禹还能把自己的猜测，联系上一点点的依据。 “老常，你给老黄他们发个消息，让他们顺便注意下，长得特别牛逼的人。” “嗯？” “丑的一眼就能感觉牛逼的。” 李禹通俗说出。 常明虽然疑惑，但还是遵从吩咐。 交待完后，李禹在七楼走廊走动，眼睛到处乱瞟，期望能找到一点的推理根据。 但看了一圈下来，什么都没发现。 此时的李禹不敢确认自己的推测合理性，也没什么进展，便带着常明来到洗手间抽烟。 “唉，孩他爸，孩子高考后，成绩下来，人就有些神神颠颠，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好。” 两人正抽着烟，一对夫妻各自从男女洗手间内走出，见面后，女方先开了口。 男人闻着烟味，脸色冷漠的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他带着几分恼怒道：“我早说了！不要给孩子那么大的教育压力！他成绩不好就不好！每天你疯狂给他压力！疯狂骂他！他心理怎么承受得住！” 女人尖声道：“你又不管他！除了我在家教他还能怎么办？！”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孩子不能压力教育！你说你从小就是这样过来的，压力才会成才！从小在他的学业上你就是压力他，才会导致他敏感，成绩一下滑你就要打骂他！哪怕是他的休闲时间你也要安排掌控他，孩子是这么教的吗！” “我让你给他一点空间，你给他了吗？我让你以疏导放松教育，你做了吗！” 女人骂道：“你光是会说，那你怎么不教育！现在知道怪我了？早干嘛去了！” 男人抽着烟冷冷道：“家里所有的开支全部都由我支出，每个月还给你八千块！你让我有时间教育孩子？我倒是可以教育孩子，你来挣钱养家吗？我说让妈帮我们带诚儿，你也找个工作，你同意了吗？” “你妈能把诚儿教的成才？”女人冷哼道。 “我妈教不出才人，但她教出了我！我不成才！但我每个月能挣几万块养这个家！”男人脸色难看。 “起码我不会抑郁，也不会精神崩溃！我现在不仅要养家，还要面对你带来的压力！生意放下，陪你们娘儿俩来医院看病！” 女人自知理亏，声音放低了些：“行了行了，我已经挂了精神心理科的黎医生，听说他的医术最好，等诚儿好后，我不管他那么紧了行。” “嗯。”男人不想多言，烟没抽完，就丢向垃圾桶，不过因为没丢准，落在了地上。 垃圾桶旁站着一个穿着打扫服的阿姨，见此，那男人不好意思笑了笑，主动走近捡了起来。 “给你添麻烦了。” 见到男人如此通情，那打扫阿姨急忙摆手说没事。 “孩子家长，你们要是想治疗孩子的精神状态，最好还是看夏医生，夏医生虽然年轻，但在我看来，是最负责任的医生，而且医术还不差的。” “夏医生？”男人一愣。 “嗯嗯，就是夏恒医生，我有个亲戚因为离婚患上了抑郁焦虑，儿女也不管她，导致都有自残的倾向，最后都是夏医生治好的，现在精神都没问题了。” 男人有些激动：“真的吗？我孩子现在就是这种状况！” “真的，我没必要骗你们。” “好，谢谢！” 男人带着女人走出洗手台间。 李禹和常明抽着烟，就当个看客。 在医院内，看的都是人最裸露直接的一面。 家庭、亲情、生活，在医院中才能见识到真正的人生百态。 眼看两人烟马上抽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走进了洗手间。 医生身形单薄清瘦。 他的脸庞线条柔和，肤色略显苍白，眉毛浓黑，透着英气，在眉梢处微微上扬，添上了几分精神。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总是抿着的薄唇，颜色淡得近乎透明。 他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举手投足间，带着医生特有的沉稳与干练。 “夏医生。” 保洁阿姨见到医生，急忙喊了声。 “周阿姨。”医生点头笑了笑。 “夏医生，我刚还推荐一对夫妻去挂你的号呢，你上诊了吗？” 夏恒一怔，旋即摇了摇头：“我到四点就是换班时间，刚诊完，准备解个手就下班了。”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听说他们的孩子患上了抑郁。” 夏恒温和道：“其他医生医术比我强多了，病人找谁看都挺好的。” 保洁阿姨摇头：“夏医生最年轻，我觉得还是夏医生最厉害。” 在普通人眼里，如果自己的亲戚有大病，若是被某个医生治好，那么观念里，就觉得这个医生是最牛的。 夏恒笑了笑，没有再回话。 转身后，见到李禹两人抽着烟，抬手扇了扇眼前，随后捂了下鼻子进入了洗手间。 李禹把烟头扔进了垃圾桶，心想这医生一看就不抽烟。 “走老常，再到处走走。” 烟抽完，人也放松了许多。 不过很可惜，现在都四点多了，他们依然没什么收获。 李禹感觉要在其它楼层逛逛才行。 同时他心里也尽量推测出其它合理的可能性。 刚才的推理虽然合理，但那是纯猜，不过可以按照这个方向进行研究研究。 第202章 七月大会 五点 四人在医院大厅集合。 比起李禹的惆怅，三个组员感觉良好。 尤其是黄景光和邹长河，他两觉得跟随李禹的调查方向，绝对能查出一些结果，所以在医生资料上面，两人自觉建树很大！ 不过，李禹交待的，看有没有长得丑的患者，两人没发现什么。 李禹也没有打消几人的积极性。 黄景光他们查出来的资料信息，还是得回去看看才行。 对三人来说收获较多，对李禹来说此次南岸四医院之行，是毫无价值。 又在医院待了会儿，让李禹彻底死心后，这才赶回自己所在的区域。 等到几人回到上津区的警局大楼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多的时间。 刚回办公室，几人就察觉到办公室被收拾过。 很干净，而且王安安所在的位置，资料基本清空了。 之前桌面上还有王安安来不及整理的风景照片，现在都没了。 三人下意识看向李禹，李禹也下意识问向三人。 “你们让保洁部的叔来打扫办公室了？” 三人摇头。 李禹眉头皱起。 黄景光道：“我们办公室一向是田大叔打扫，他基本不会动我们桌面上，更何况把安安桌面收拾的这么干净。” “我去后勤问问情况。” 邹长河主动请辞，然后向着后勤部大楼走去。 李禹在办公室转了一圈，他们的东西都原封不动，乱放的文件都还在桌面上。 但王安安那里干干净净，甚至连铭牌都给收走了，抽屉里的东西也是收的一干二净。 李禹心里咯噔一下，感觉有不好的预感。 这样子更像是撤离王安安的身份信息，安安在没离职前，都算警察，但现在一声不吭收拾的这么干脆，也不经过他这个组长的同意，是不是表明王安安已经人没了？ 但随后，他就觉得应该不可能，如果王安安人没了，收拾东西，也没必要不告知他。 “组长，我问了，后勤部的人员说是局长派人来过我们办公室他们没派人打扫清理。” 李禹更是疑惑：“我先问问向队。” 随后，他走出办公室，拨打了向国平的电话。 “李禹，如果你是想问王安安的同志，我只能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以后她不是我们警局人员了。” 电话内传来告知，似乎向国平预料他会问事情。 “那也不至于把安安的东西，不声不响就给收拾走了？”李禹沉声道。 向国平叹道：“上面的安排，不过我可以和你说一声，这么做应该是在保护王安安，她身份不简单，涉及的层次我们接触不到。” 听到这话，李禹沉默了下来。 挂断电话，李禹心里稍显沉闷，他还是第一次想知道王安安到底涉嫌了什么漩涡，如此神秘。 现在也不知道人到底怎么样了。 如果人醒了，应该会和自己第一时间联系？ 回到办公室，李禹吩咐三人早点下班，缝眼案子急不得，慢慢来就行。 对于这个案子，他头绪也是乱的。 不过在三人看来，可能是因为王安安这里发生了些什么事，导致李禹情绪不高昂是正常的。 就这样，七月份的警局月初大会，于第二天再次召开。 重案a组表现优异，共获得上万奖金的表彰，可把其他人给羡慕坏了。 至于功勋，李禹荣获了一个个人三等功。 成功侦破了疑难刑事案件，并且在追捕犯罪组织上，有重大杰出贡献。 陈菲和葛洪带领抓捕犯罪组织的警员，荣获了集体三等功。 黄景光和邹长河的名字也在其中。 六月份，a组的破案业绩，依旧是遥遥领先。 a组共破获三件大案！ 割舌案、皮特儿绑架案、隧城杀人案！ 每一个案子都是重大案件！ 警局内，现在更多的警员，都疯狂的想加入a组。 再加上六月份是新警校生分配的月份，上津分局迎来了很多新的面孔。 现在很多新的实习警员，在听闻李禹的传闻后，几乎都把李禹当做新的目标偶像！ 甚至激励不少的热血男警，心潮澎湃，干劲十足！ 一年时间，李禹就转正成为了重案组组长，并且在两月时间，破获十来件案子！ 恐怖如斯！ 能力超强！ 现在李禹的威望，可以说，在这群新警员的心里，是最高的！ 仅仅六月份，李禹一人就参与了五件案子，除开a组的三个案子，还有酒楼杀人案，同僚被杀案。 这在老刑警眼里，李禹的能力更是望而兴叹，不可追赶和复制！ 所以在女局长让李禹上台讲几句时，下面掌声雷动。 俨然，李禹在短短两月时间，因为他的作风凌厉高效，已经成为了上津的明星神探！ 如果说上个月，仅仅是在江州的公安系统内名气传播较高，李禹现在的名气，已经开始向外圈扩展了。 这种外圈泛指的是其它势力。 当然，对于此，李禹是毫不所知，也没对自己当前的名气感觉到有什么变化。 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他们局里的同事太友善了。 走到哪里都有人和他打招呼。 “没什么讲的，感谢党，感谢局长，感谢队长，感谢组员，是他们，才能成就我的今天！” 李禹短短一句话，就结束了自己的获奖感言，如此做派，让台下哄堂大笑，只觉李禹果然是传言当中那样，简单暴力！ 但没人会觉得不好！反而觉得李禹一言就说出了精髓。 所以当人到达一定地位时，你任何的行为举止也许都会被过分解读。 就如现在他的三位组员，李禹去医院查事，都觉得李禹已经掌握了非常充足的线索！ 接下来就是陈菲他们依次分享和讲解一些经验过程，以此来带动更多的新警员，培养他们的凝聚力与干劲心。 会议用了两个小时结束。 李禹和向国平还有女局长一同走出会议室。 “李禹，江州警校给我发了份申请，想请你过几天去一趟警校，作为培训讲师，教导警校生一天课程，可能还想让你挂个荣誉称号什么的。” 听着女局长的话，李禹发愣的挠了挠后脑袋。 “就我这水平，怕没法讲课？” 他是江州警校毕业的，在里面的成绩一直都是中上游，回学校倒是无可厚非。 江州警校的传统，每年都会请一些师哥们回校授课。 但让他讲课什么的，就属实为难他了。 站前动员他倒是会。 前世带着小弟帮派混战时，多少都得振奋下人心。 “兄弟们！凯旋归来后，夜总会娘们随便挑！” 总不能把这一套用到讲课上面？ 第203章 太着急了 再说了，他在省厅培训的课程上，基础分最差，每个科目他都不是很精通，让他回去教什么？ 这警校怎么就瞧上自己了…… 按照往年的邀请历史来看，警校邀请的师哥，都是参与了重大案件，做出了非常杰出贡献的刑警才是！ 至今他都还不清楚，自己破案造成的影响，达到了何种地步。 这也是正常的，因为在别人眼中，他有强大的刑侦能力，但在李禹观念中，他是靠的系统，不是靠的自己。 所以才会有这种能力认知偏差。 向国平在旁呵呵一笑：“培训讲课不用分享什么专业，你就讲两个破案的故事，中途的心态和遇到的困境，如实说出来，就足以让那群警校生，听的受益匪浅。” “不能换个人吗？我怕给咱们局丢人了，人家陈组长和葛组长那么强，去讲课什么的，效果好的多。” 李禹是真不想去。 向国平：“那可不行，那是警校发来的邀请，我们当局都没拒绝的权力，你就算没时间，也得挤出时间去一趟。” 开玩笑，警校里面培养了多少精英，有些学生爬到的地位可能连熊艳都望尘莫及。 他们分局若是敢拒绝，那以后就别想好了。 所以其实回警校讲课，少不了人情世故，但也算是一种荣誉。 “这样李禹同志，你回警校的两天，也算我们局给你们a组放个假，你可以带组员过去，也可以让组员自行休息。”熊艳这位女局长给出便利。 a组现在破的案件，已经足以让他们拥有充足的闲暇时光。 “行。” 话都说到这份上，他若是执意拒绝，那就真是不知好歹了，而且回警校也不算什么麻烦事，对他而言又不耽误什么。 和两位领导分别后，李禹回到a组办公室，把过几天会去警校的消息告知了三人。 当然，具体时间还没定。 警校那边只是先给个通知，过去时间还是要看李禹的安排，人家那边也不是强硬规定你必须哪天过去。 三人也都是十几年从警校分配过来的，对警校自然不陌生。 “一晃十几年来了，我还记得学校以前也就靠着外面的空地进行操练，现在占地面积修了起来，学校变化真挺大的。”邹长河叹息道。 “呵呵，是啊，我最烦的就是下雨了，那时候外面的空地全是泥浆，去一趟，身上不仅弄脏，训练的时候也很难受。”黄景光也道。 常明也深以为意，都是警校过来的，自然知道那些年的艰辛：“还真别说，我那一届算是招人招的最多了，整整1000多人” 三人并不是同届，都是毕业后分配到了上津分局。 现在回想起年轻的青葱岁月，三人充满了唏嘘，也表示要和李禹去一趟，看看母校。 李禹没有意见，也是商讨了一下，就安排三天后过去。 “组长，咱们组的入组申请单都快堆满了，要不要再招几个人？” 常明问道。 在上个月，赵队离开后，就被放开可以入组。 针对有经验的在职刑警，他们组可以挑选让其加入，遇到优秀的刑警，甚至还会和别的组进行抢人。 以前他们组根本没这个条件，也没资格和别人争，现在不需要和别人争，警局就有很多刑警主动入组，其中不乏很优秀的。 不过李禹一直不想加入新组员，觉得五人足够。 但其实另外的组，人员已经配备到了十位以上，一个大组下面还有小组长带领。 级别虽然不变， 但也算在培养下面人的组织领导能力，为警局优秀人才做出一些贡献。 李禹思考了一下：“这样老黄，警局今年不是分配了一些实习警员吗，你去挑选一下，可以适当性增加两到三人，如果有其它能力比较强的老刑警，若是想进入咱们组的，你把人筛选一遍后，发我，我再综合考虑下。” 在组员这块，李禹现在心里也有想增加的念头。 四个人跑外访，跑调查，根本忙不过来。 另外，他心里也有把a组分小组的打算。 三人的能力都是够的，而且三人的目标都是升职往上爬，李禹当然也想拉他们一把，尽量能走的更远。 当个小组长在警局内虽然没什么权力变动，但能提升个人的才能，若是以后有机会升迁，三人在带领人上面，也会有些许经验。 “收到。”黄景光点了点头。 …… 下午，黄景光忙着安排组员的事情，李禹带着邹长河和常明，对缝眼案进行了适当的分析。 黄景光和邹长河，研究了一下，把三十五岁以下的都给排除了。 十四年前，三十岁以下的还不满20岁，除非从小就有杀人经验，否则不可能如此冷静沉着。 缝眼案第一起案子，凶手就没留下什么破绽，只是手法不熟练。 另外，两人筛选年龄段后，又把男性和女性分成了两个比对。 最终男性那边剩余五十七人，女性那边三十九人。 邹长河希冀的望着李禹，希望能找出点什么信息。 但此时的李禹没有头绪，看着这些名字，根本无从下手。 索性看了一会儿，就头疼的放在一边。 李禹忽然感觉自己程序错了。 他对缝眼案还不够了解，就先抽出了机缘线索，当前机缘线索还没结束，也就证明自己还没获取到。 没结束，也就证明还有机会获取。 他只是看过以前的卷宗，没有去了解当前的信息。 比如——受害者家人现在的口供。 又比如——受害者的人际关系。 即便他看过五位受害者的资料，他现在对五个死者的名字，都没记全。 想到这里，李禹叹了口气。 自己还是太逊了，还是吃了没经验的亏，而且很多事情都太想当然就去做了。 这要是能把案子破了，就真的有鬼了。 想到这里，李禹决定重新出发，先从熟悉受害者开始，一步步把迷雾揭开。 他倒是大方承认：　“老邹，你整理一份受害者的详细资料给我，另外，把受害者家属们的信息位置，即时性交给我一份，我太着急了，这案子不能光靠猜。” “好。”虽然李禹这么说，但在他两心里，李禹肯定有打算，丝毫不会怀疑李禹能力有问题。 第204章 报名人太多 一下午，李禹和两人都在忙着缝眼案，等到下班后，李禹便准时让人下班，自己也往出租屋回。 妹妹李珺已经放了暑假，这两天正住在出租屋里面。 八月份，李珺就得重新入校，以高三学生的身份，开始学习。 原本李禹想着小组间聚一下，再喝喝酒，唱唱歌之类的。 但大家都说要不等有新组员后再聚也不迟。 李禹心想也行。 这次他们a组的奖励金不少，他自己也拿到不少的奖金。 光是在破案上，他都拿到了快两万。 其中，最高的分别是破获绑架犯罪组织，逮捕犯罪组织提供线索的奖金，还有隧城公安系统，额外给出侦破渠县案的奖励。 外出公干，相当于也帮渠县解决了大案，投桃报李，总得给出点什么表示。 另外七七八八的小奖金，加起来李禹独占大头。 李禹也没放自己手里，下班后就全部给老爸和老妈打了回去。 短短两个月，破案奖金加上工资，李禹挣了小十万了。 老家房子重修的话，李禹觉得大概要准备个二三十万就差不多了。 所以他对缝眼案还是挺迫切的。 开玩笑，25万的奖金，就算和组员平分，几人都得有六万多！ 破掉这个案子，就能让老李他们着手修房子了！ 等到回家，李珺正躺在沙发上刷视频，茶几上还堆满了零食。 李珺正边吃边看。 见此，李禹不用想，都知道是小胖子拿过来的。 舔狗啊！ 就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禹没有教育的想法，李珺是自己的妹妹，只要不遇人不淑，不被骗，他就不会去管妹妹的交友。 主要是在李禹的观念中，初中高中谈恋爱他都觉得很正常。 谁没个情窦初开的年纪。 当然，小胖子惦记自己妹妹，该骂还是得骂！ 至于以后他们会不会有结果，李禹不会去干涉。 “哥！” 李珺见到李禹回来，立马爬起了身，笑嘻嘻喊道。 “走，今天发奖金了，想吃什么，哥请客！” “好啊！”李珺眼睛笑成月牙：“那就吃海鲜大餐！” “行。” 李禹倒是没什么意见。 李禹让李珺收拾下，一会儿就出去，没想到自己妹妹略带迟疑的说道：“哥，要不叫上楼下那个小胖子？” “嗯？”李禹眼神一眯，危险呐啊！ 自己妹妹不会肤浅到被零食给打动了？追求点高物质啊！ 李珺不好意思道：“主要是这小胖子把我暑假作业全部做完了，又给我拿零食，我感觉太不好意思……” 李禹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对小胖子的行动感到震惊。 真是尼玛个天才，17岁的年纪或许能免疫吃的，对金银财宝看的也不那么重要，但一定抗拒不了有人帮他写暑假寒假作业！ 一个会帮自己写作业的男朋友！羡煞死其余女学生！ “你想喊就喊。” 李禹稍显郁闷，他感觉自己妹妹会被小胖子一步步引导进陷阱…… 他不会怀疑小胖子的智商，毕竟他都承认，小胖子智商比自己高。 果然，就见李珺拿出手机给小胖子发了个消息。 唉呀妈的，联系方式都给加上了。 不到两分钟，楼梯间就传来噔噔噔跑的声音，接着大门就被敲响了。 打开门，果然是笑的和一朵菊花一样的小胖子。 “我最喜欢吃海鲜了！珺，你太懂我了！” 李禹眼角抽搐，真想给小胖子一巴掌。 上次见面还羞涩的和个土狗一样，这两天称呼都给整上了，之前他怎么不知道小胖子脸皮这么贱啊！ 这种感觉给他有点像皮特儿。 前人说的真是对的，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带着两人出门，吃海鲜吃了两个小时，等再次回来时，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九点多。 刚到楼下，就见到袁媛和另外一个娇小玲珑的小姐妹，穿着清凉的从楼上走下来。 “李警官。”袁媛笑着打了个招呼，肉眼可见的气色有些差。 另外一个小姐妹，一头栗色大波浪卷发，小脸精致，在听到袁媛打招呼，歪着脑袋，眨巴着眼睛盯着李禹。 路灯下，可以看出对方画着厚厚的妆，看起来虽然比袁媛年轻，但在姿色上，比袁媛差了一截。 在李禹看来，袁媛应该属于头牌之类的。 李禹笑着点头回应，然后让小胖子和李珺自己上楼玩。 “呀，李警官的妹妹？长得还真标致。”袁媛看着李珺背影，夸奖道。 “还行，毕竟我长得也很帅。” “咯咯，那还真是，李警官不仅高大帅气，还特别有型，可比大多数男人要优秀多了。” 听着夸奖，李禹心里微微愉悦，继续寒暄道：“是准备上班？” 袁媛笑着点头，没有在工作上面多谈。 看出袁媛故意避开这个话题，李禹倒也没继续问，又是闲扯了几句，三人便分开了。 上次袁媛说的那个投资被骗的女生，就是她身边这个，李禹也算是认识了。 六万块算是打了水漂，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警方就算想追查，也很难找到这种网上骗钱的真正幕后人。 这个世界，要真有稳赚的项目，就不会让普通的小老百姓知道了。 能让小老百姓知道的……包有问题。 记住两句话。 如果种庄稼能致富，你连挑个大粪都得找关系。 如果拜佛有用，你连庙门都进不去。 等回到家，李禹看着自己组内的群消息，李禹都不禁感到意外。 黄景光发来的消息。 说报名的人数爆了。 今天下午，他在警局内宣传了一下，他们组要招收新的组员，一下午，在人事申请的人数，就有了几十人。 甚至基层警员都申请报名了。 本来只是个普通的增加组员，没想到上面领导发来通知，问黄景光招不招区县上有能力的干警。 黄景光知道李禹想要有能力的人，自然说可以。 没想到就一下午，发酵出去后，上津区几乎所有的派出所，还有一些单位干警的资料就提交了过来，期望能给个机会审查，看能不能调去分局，成为a组组员。 一个区的下级单位，都在上津分局的管理之下，只要分局有需要，都可以随时把人调动。 这种情况完全超出了李禹的预料。 想要进分局的人很多，想要在李禹手下办事的警员，就更多了。 而且在听闻李禹还要实习警员时，被分配到其它单位的实习警员们，一顿捶胸顿足，后悔着自己怎么就没被分配去上津分局。 第205章 简单面试 李禹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发展成这样，他也觉得有些夸张，他没有认为是他们组太受欢迎的原因，而是觉得现在公务员的竞争力也太大了。 想上班想上疯了？ 黄景光：组长，现在怎么办？ 看着组员的消息，李禹想了想，回道：你们先把已经申请的资料收集起来，不再接受申请，你们三个把这些资料研究一下，找几个优秀的，后面我来审查。 三人在警局待的时间比他久的多，肯定对人比他熟悉多了，自然知道哪些人的能力怎么样。 想到什么，李禹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们有认识的人，知晓他能力人品的，也可以推荐。 既然要培养三人的领导才能，那带团队，肯定从熟人开始要好很多。 三人都回复了收到。 这原本是他们自己的群，里面原本有五人，但是现在只有四人了。 王安安从昨天就退了出去，李禹想给王安安发消息，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不是对方好友。 不仅是李禹，就连黄景光他们同样也被拉黑删除了。 李禹尝试打王安安以前的号码，号码也是呈现空号状态。 这肯定不是安安做的，对于此，李禹心里不禁有些担忧，不知道王安安到底在经历什么。 好像在江州的痕迹都要抹除一样。 “等忙完手上的案子，去一趟省厅，找找那个刑警，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操手。” 李禹目光冰冷。 原本王安安被刺杀，他心里就一直愧疚，后面王安安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他心中更为压抑和愤怒。 不过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回到家，小胖子没有跟上三楼，李禹洗漱好后，便交待李珺休息，自己也躺在床上休息。 梦中，他再次梦见王安安被杀时的场景，一股滔天愤怒再度直冲脑海。 等到苏醒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喘着粗气，李禹起来锻炼了会儿，又洗漱好，才赶往警局办公室。 “组长，昨晚我们三人商量了下一共挑选了八个老警员，算是比较优秀的，看你审查后，看看有没有满意的。” 黄景光把资料递给李禹。 李禹接过，看了起来。 八人的年龄基本都在三十岁左右。 有外单位派来的干警，也有局里其它部门想转到前线他们部门的，也有派出所的一些基层民警。 “可以，你通知一下，让他们今天来一趟我们办公室，我和他们谈谈。” 宁缺毋滥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邹长河加进a组的理由虽然有点儿戏，但邹长河的能力是很强的。 在找人方面更是独一档，不然李禹也不会给邹长河见面谈话的机会。 不过这后续也证明，邹长河为人还是挺耿直的，加入a组后，可从来没有偷过懒。 举个例子，每个月让你拿2500，一辈子没什么升职加薪的机会，就让你混在工位上，然后还安排一大堆不属于你的屁事给你，你能乐意才怪。 黄景光赶紧依次和八人打电话通知。 最先来的自然是分局的同事。 名叫李德华，和李禹是家门。 目前在经侦部门工作。 按理说，一个负责刑事犯罪，一个负责经济犯罪，都属于一线部门，没什么必要换部门。 但三个组员都心知肚明，申请的都是想来追求更高的晋升机会。 目前李禹在整个上津区就是香饽饽。 黄景光他们的职位现在没变动，但级别提升已经在日程上了，再加上绩效出色，三人后面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奖金，薪酬，都会更高。 谁敢信，两个月前，a组还是分局部门有名的养老组。 短短两月，已经成为了整个分局，最具热门的升职组！ 别的部门每个月都在为绩效发愁时，a组都已经溢出来了！ 自从昨天李禹荣获个人三等功后，私下同僚都在讨论，要是进入a组，哪怕是条警犬，恐怕都能最少熬成个二等功！ 李禹转正后，两月就荣获三等功！ 这要是一年后，a组会爬到什么地步，简直不敢想象！ 李禹此时的级别已经提升了，目前处于警司的地步，再往上就是警督。 现在其他人提起赵金成这个前刑警队长，都只有一句话形容。 姜还是老的辣，眼光毒辣！ 临走前，还给分局挖掘出个宝！ 李德华长得很壮，比李禹身子都粗半个身，整个人就像是行走的荷尔蒙，再加上身高夸张的来到了一米九以上，看起来就像是个小巨人一样。 “李组长。” 李德华粗犷的脸，呈现出一丝紧张神色。 坐在李禹面前，都还有些拘谨。 “打架厉害吗？” 李禹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局里还有这么个大块头。 李德华一愣，随后不好意思道：“在局里还没碰到过对手。” “哈哈哈！”听到这话，李禹大笑起来。 不做作，没有说什么还行之类的话，证明人很直爽，没什么弯弯肠子，对于李禹来说，人越直接越好，满意+1。 “我看你在经侦部门，那个部门也是前线，为什么想来我们组？”李禹继续问道。 李德华坦诚道：“我感觉a组有前途，李组长，还有组员都是警局精英。” 三个组员听的心里有些舒坦，这种奉承话，任何人听了都会有一定的虚荣感。 满意+2。 李禹点头：“好，你入组了！不过话说在前头，如果我后续对你不满意，是会申请弹劾你出组的！” “收到！”李德华激动的站起来，似乎没想到面试这么简单。 “去收拾东西，一会儿去人事申请调动部门，等签完字就过来。” 李德华高兴的走了。 “队长，你这审查也太简单了。”黄景光苦笑道，他心想李禹会出什么考题，考察这些警员。 李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简单点好，老邹入组的时候也简单，你们觉得他怎么样，要是感觉他不行，我马上把他赶出去。” 邹长河面色一变：“组长，新号别搞！” 见到邹长河的模样，三人滑稽一笑。 “嗯，平时烟都蹭我的，我感觉他不大行。”黄景光假装思考说道。 邹长河欲哭无泪：“老黄，你良心挺坏啊，上次打赌你们输了，说好包我一个月烟的！” 说完，邹长河赶紧先给李禹散烟，每人一支给完后，没好气道：“以后烟我自己买还不行嘛！” “哈哈哈——” 三人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几人间的氛围倒是轻松。 第206章 受害者信息 其实李禹面试的第一点，就是看对方的上进心，其次，看对方坦诚不。 李德华坦然承认有前途，那就是奔着前途来的，这种人，就是想来努力的。 所以李禹给他通过。 后面几人同样也是奔着前途来，但可能是想来混的，所以说话就比较圆滑，说a组能学到很多东西，想来李组长手下做事。 李禹当即就让人滚了。 我踏马招个老刑警，让你来学习来了？ 我都还有很多东西都不熟好！ 李禹可以不用知晓他们的能力强不强，但只要拿出想干事的态度就行。 究竟有没有态度，李禹一眼就能看穿。 不是因为他眼光有多强，识人有多厉害。 而是因为他就属于偷懒的那类人，相当了解混子是什么状态。 最终通过了四人。 除开李德华。 另外三人分别来自派出所，网安大队，治安大队。 姜明、吴青年、张运。 三人脸上的那种奋斗心都写满在了脸上。 在各自部门，都算是能力较强的，只是受限于部门，建功的可能性要少很多。 三人还得回去整理一下，人员调动，还需要走流程，再加上他们所属单位，没有在警局大楼，所以入组，都还得要一两天。 李德华倒是方便，直接就过来了。 只是换个楼层的事。 也没人能卡李德华的流程。 李德华之前的同事，知道他进入重案a组，都羡慕的不行。 谁都知道，李禹现在是上津区的明星神探，他们分局最近靠着李禹，被市局省厅都给表彰了。 看似无关痛痒的表彰，其实内里条条框框多了去。 最简单一点的表现，这个月，整个上津分局警员的绩效奖，都多了几百块。 都惠及到了基层警员优待，足以见得，他们分局单位有多出众。 基本都知道是李禹带来的。 这也是为什么，局里对李禹要招人，大力支持，即便其它单位的人员申请，他们也没有制止。 上津区是一个集体，单位有评建，地区系统也有评建。 经济那是江州市长的责任，但治安，则是他们区域警员的责任！ 在等待面试几人后，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办公室的工位格局改变了一下。 李禹依旧是坐在靠墙的最上方位置，其他组员位置，依次往外延伸。 办公室里墙位置，留着文职工位。 李禹让黄景光招了两个实习警员，另外还招了个实习文员，当前是这个文员，是组内唯一的一名女生。 现在他们组的配置，来到了十一个人，在人数上，还算充足。 两名实习警员，学的刑警专业，一个学的是心理学，名字叫做梁学，一个学的刑侦学，名字为许政。 在警校倒是做过模拟，但缺乏实战。 组员上面，李禹暂时不会再增加了。 实习警员李禹先让黄景光带着，后面等人员充足，李禹再适当性开始给三人安排警员带领。 人多的好处则是，上头派下来的案子，他身为组长，不需要每个案件都去亲力亲为。 像b组那里，陈菲一般参与的都是重大刑事案件，一般像什么纠纷，盗窃，她都不用出面。 上次朱朝阳尸体被抢的案子，若交给了b组，陈菲完全不会亲自带队。 不过李禹这组人少，大家平时都待一起，所以才会全组出动。 “看来，得和向队说一声，先派些小案子来。” 李禹心中暗道。 警员间需要磨合熟悉，小案子最能快速磨合。 他们组的基调依旧是未结案小组。 人员多了，查起来便捷。 组员配置，李禹处理完，便把注意力放回了连环杀人缝眼案子上。 邹长河把五位受害者的资料，全部整理了一遍交给了李禹。 李禹把资料详细看了一遍。 第一个受害者的名字，叫做孙薇，江州人，被杀时，37岁，案发现场的位置，在老街废弃的乱石场。 被杀时干的工作是一位培训老师，教画画的。 孙薇是第一个受害者，所以手法略显粗糙，眼睛被塞在嘴里时，一颗被刀破坏了。 眼皮也没保护好完整性，导致眼眶凹陷空洞了一块。 不过，即便这样，也比甘航的缝制手法好多了。 甘航在监狱里踩缝纫机接近十年，也做手工活，但那缝线手法，比起凶手都还差的太远。 十四年前，孙薇的人脉关系。 有老公，有一女儿，家中父母尚在。 现在老公已经三婚。 女儿大学毕业两年，参加工作，于今年结了婚。 邹长河整理的资料很干净利落，李禹一眼便能直观的看完整。 这种小细节，就体现了一个人的能力究竟怎么样。 第二位受害者的名字叫林翠花，40岁，也是江州人。 案发现场在金江铁轨大桥下。 死前做的工作是保健品推销。 十四年前，有老公儿子。 现在，老公于五年前得癌症死亡，儿子今年马上满三十五岁，组建了自己的家庭，现在没在江州居住，而是去了沿海地区。 第三位受害者、47岁、卢芳华、江州乡镇上的人，案发现场在金江河畔水藻草丛中，被一个钓鱼佬发现。 被发现时，尸体已经被泡殍，还有被鱼啃食过的痕迹。 死前职业，保姆月嫂。 家庭关系，家里两女一儿，老伴在老家做木匠。 现在老伴仍旧在老家乡镇，儿女各自发展。 第四位受害者，关红、39岁遇害。 户籍地就在老街，当时开着一间衣服店。 案发地点，是在老街建材厂的山后。 死时是离婚状态，家中有父母，有一位小五岁的弟弟。 现在父母七十几岁，依旧健在。 第五位受害者，丁怀，17岁，也是唯一一位男性，死时还是个高三学生。 死亡案发地点在金江边郊。 家中父母还在，不过已经不在江州。 所有资料全部看完，李禹呼出一口浊气。 从这上面来看，五名受害者，从年龄还是职业上面，都毫无瓜葛。 而且户籍地都不一样，更别说有什么交集了。 这让李禹不禁思考，凶手是以何种方式，锁定他们成为受害者的？ 每个受害者都有家属，但家属间完全不认识对方。 基本可以表明，死者间，并不相识。 …… （追更到这里的宝子们，有没有想当龙套的，有的话可以在这里写下名字，我都会看的，绝对不会是受害者— —??，是不是变态就不好说了θ=θ） 第207章 在医院有交集？ 没有交集、年龄相差、职业相差。 如果除开第五个受害者，前面四个受害者都是女性。 若以男女群体来分，还可能找到一定原因，但一个17岁学生成为受害者，那便说明，应该是没有群体之分才是。 从毛霞的案子中，李禹学会的是找共同点。 但缝眼案比锯腿案明显要复杂的多。 锯腿还有特性，毛霞是脚部受伤，从此生活轨迹受到了严重影响，生活阴暗，导致的报复心理。 那缝眼案，总不可能是瞎子？ 还是说，凶手眼睛有缺陷，只瞎了一只眼？ 可是锯腿案的受害者，年龄都差不多，但缝眼案，年纪差距太远了。 又是怎么得罪凶手的呢？ 取出眼睛后，又塞进嘴里，到底又代表着什么？ 这里面的迷雾太多，李禹一时没有任何想法能有一个完整的推理。 李禹吩咐常明，让他把当年死者们的死亡现场的照片重新洗出来几张。 两年间，五个人死亡的地点都不同，这里面肯定也有点讲究。 因为发现尸体的现场，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就像甘航那样，有个初始行凶现场，之后再把尸体送去丢掉。 显而易见，得用到交通工具，另外，每个抛尸地，一定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 案件了解的差不多，李禹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新的实习同事全部就位，办公室里面稍微显得热闹了些。 黄景光带着三名实习警员熟悉组内情况，正在讲解着一些注意事项。 三人的目光偶尔落在正在考虑事情的李禹身上。 “原来李组长思考案子的时候这么安静。” 实习文员名叫莹霓，很文艺化的名字，长得属于可爱类型，戴着一副方框眼镜，她看着李禹起身后，小声嘀咕道。 警局内传的是，李禹性情暴躁，犯人在他手里就没好果子吃的，还喜欢殴打犯人。 所以在很多不了解李禹的警员心中，李禹是个凶神。 甚至之前还和队长对骂。 不过李禹被传的太神了，这些看似缺陷的东西，反而成为了他的加分点。 这便是独属于上津神探的特色。 黄景光笑了笑，解释道：“其实组长平时一直都挺安静。” 是啊，除开抓犯人的时候，他还真没见过李禹特别暴躁的一面，平常嘴里骂骂咧咧几句，对他们男人来说，挺正常的。 说完，黄景光又看向梁学：“小梁，你运气是真不错，咱们组长特别精通心理学，你要是能学到一点皮毛，破案率都能上升许多。” 目前李禹的破案率，是百分百！ 不怪外面对他夸张的评价和敬仰。 “是吗！”梁学当即激动道，脸上都是尊崇：“太好了！组长居然这么全面！” 外界只说李禹破案厉害，但从没传过李禹还会犯罪心理学！ 别说外界了，他们三个老组员，也是在这个月才知道的！ 尤其是在甘航的案子上，他们发现组长非常会拿捏罪犯的心理活动！ 三个实习生对于能加入a组，都非常兴奋和感到荣耀。 “嗯，你们有很多可以学的，但记住一件事，组长在思考案子的时候，不要随意打扰他。” “知道了黄大哥！”三人赶紧应道。 “对了小莹，你离组长最近，可以注意下他杯子中的茶水，如果没有了，你帮忙添加一下。” “好的呢。” 下午的时间，李禹便把缝眼案的五位死者信息，贴在了白板上。 并用马克笔挨个把一些不合理的地方写了出来。 常明把死亡现场的照片洗了出来，李禹也贴了几张上去。 做完这些，李禹站在白板前摩挲着下巴，心想该怎么入手。 四医院机缘线索还没有提示结束，李禹没有急着过去。 虽然可能浪费掉这个机缘，但李禹现在都还想不通，死者们和四医院串联起来的线索。 想着想着，李禹忽的有一个推测。 难道曾经这些死者都去过四医院看病？！ 然后和凶手相识，结下矛盾？ 对！很有可能！ 这个思路，就像锯腿案一样，找他们和凶手的联系点。 恰好，医院就是各个年龄段的病人都有。 导致受害者和凶手结仇！最终痛下杀手！ 看似牵强，但实则能说的通！ 不会都去看的眼科？ 想到这里，李禹赶紧在白板下写下：【都在医院看过病？】 “老邹，医院的就诊记录最多能保持多长时间？” 邹长河正坐在位置上看着李禹分析案子，他也在思考案子的可能性，听到李禹问的话，下意识说道：“我查一下组长。” 一旁莹霓弱弱提前开了口：“组长，医院的就诊记录，门诊病历，所属医疗机构在最后就诊次数结束后起算，需保持不少于15年。” “住院病例，在患者最后一次住院结束后，保持不少于30年。” 莹霓顿了下：“特殊病例，按照要求可能保持终身……嗯，这些是根据医疗机构的时间保存，即便人死了，记录也得在。” “嚯！”李禹惊讶的看向旁边的小妹，毫不吝啬夸奖：“可以啊小莹！你知识这么丰富？” 莹霓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能被领导认可，心里却非常高兴：“就是喜欢看一些课外书籍。” “好习惯，不像我妹，喜欢刷视频。”李禹对于新来的组员相当满意，老黄眼光真不错！ “嗯，组长，小莹说的是对的。”邹长河此时补充道，他查了下，确实如此。 “那你马上查查，这五个受害者，曾经有没有在四医院就诊过的记录。” 最早的案子是在14年前，即便只在门诊挂个号，也没过15年的保存期。 邹长河听到李禹的话，脸色一怔，脑海里也反应过来。 “组长是想查受害者和凶手的交集？” “没错，凶手杀人前，总得先认识五人，而且手段干脆利落，事先就得筹划好一切。” 五人都是有家人的，凶手要动手杀人，可比毛霞锯腿都还要困难才是。 不过当今犯案的条件，确实比以前困难。 十几年前，科技都没这么发达，只要躲过人的眼睛，就能犯案，现在不仅要躲人，还得躲监控，躲天眼。 好处是，犯案率直线下降，普通破案率也直线升高。 现在警方靠着科技等东西，也破掉很多案子。 但社会不可能完全太平盛世，随着时间下去，会不会呈现一种情况。 警方愈发依赖科技，罪犯愈发专业化。 罪犯会尽可能做到完美，因为他是拿命在搏，而警察，只是一份职业，一份工作，都有些不一样。 第208章 认知心理 邹长河立马查了起来，他的查询结果很快。 五个受害者的信息摆在了明面上，只要对接上医疗机构，就只是输一串身份证号和名字的时间。 几分钟后，邹长河脸色便有些僵硬。 “组长，我查了，几人都没有四医院的就诊记录。” “其它医院了？”李禹皱眉。 “卢芳华有乡镇医院就诊记录，曾经因为腿伤住过院，已经过了十八年时间了。” “其他人都没有入院记录？” 邹长河点头：“是，除非得大病，平时生个小病，我基本也都自己扛，以前的人多半都是这么过来的。” 听完，李禹咬着嘴唇坐了下来。 难道自己的思路想错了？ 得大病的话…… 李禹想起受害者林翠花，老公前几年得癌症就死了。 对啊，谁说去医院一定是自己看病了！ 不还有家人嘛！ “老邹老黄老常，你们带着小许他们马上联系各个受害者的家属，问问他们曾经有没有去医院的记录。” “最好要求他们提供身份信息，我们再查一遍。” “收到！” 现在人多了，就算上门走访，李禹也不用陪着去。 虽然把事情安排了下去，但李禹对自己的这个猜想，总觉得怪异的很。 这种感觉一点不顺畅。 如鲠在喉。 但当前这是李禹唯一能想出来比较合理的推测，也只能按照当前方向查下去。 即使错了，也要先查查才是。 组员按照李禹的方向行动。 三个老组员，带着两个实习警员和李德华，分别组成三个组，把五个受害者家属进行了分发。 在江州的，他们上门走访，不在江州的，便通过远程电话的形式进行调查。 审查组员，思考案件，一天的时间便流失了。 再次一天到来，昨天所想的推测，基本在缝眼案件上行不通。 所有死者的家属，经过走访联系和调查，也没有共同点。 进入医院的记录也少。 而且受害者的家属，当年有些并不在江州。 方向错了。 得到这个结果，李禹只能默默叹息。 案子时间已经过去十几年，当年的细节很难确认，询问受害者的家属们，也没拿到有用的信息。 就一个简单的问题，受害者曾经有没有和谁结仇，家属都回答不上来。 李禹也只好重新想方向。 既然医院不是作为凶手和受害者之间的桥梁，那么两者之间认识的桥梁是什么…… 上午十一点左右，新来的三个老警员也在办公室进行了报到，十一人的a组，全数到底。 李禹开了个简单的会议，让大家相互之间认识了下。 并让黄景光和常明各自带领了两位组员。 邹长河这里带领三人，他精通文件电脑，便让文员莹霓加了进去，若遇到什么问题，邹长河能提供一些解决方案。 “真好，每个阶段都能多认识了一些大哥。”莹霓在办公室内笑着道。 她的年龄最小，即便是梁学和许政，也都属于哥子。 年轻人和他们这些上了三十岁的老刑警对比，就显得更加的活跃和闹腾，办公室内多了一些活力。 李禹虽然只有26岁左右，但他心态成熟，经历的事情多了，便不再有少年模样了，平时基本不闹腾。 听到莹霓的话，李禹心思一动，找到了他推测这个案子的问题所在。 他习惯性的代入毛霞那个案子来进行破案，想找受害者之间的共同点。 这个案子和毛霞的案子，完全属于两种概念！ 锯腿案属于连续作案，而且有同一时间节点。 但缝眼案，只属于同一种手法！没有其它关联！ 他的想法是找到受害者之间的联系点，就像和锯腿案一样，再反推凶手，但恰恰这一点就是错误的！ 缝眼案的凶手，不一定和受害者有陈年旧恨！ 两年多的时间，凶手犯案五起，几乎都是毫无预兆突然出现。 凶手在平时的生活当中，和不同人在不同阶段时期交集时结下矛盾，也很正常。 想通这一点，李禹反倒是松了口气。 他差点就陷入误区了，不能老是拿锯腿案来做对比。 这个案子，暂时抛开受害者之间互有交集的观念。 同样…… 四医院和受害者应该也没关系。 机缘线索不结束，那么四医院内未找出的线索，应该是能和凶手关联上。 李禹又拿起笔，擦掉昨天写的内容，又重新写下一个关键问题。 凶手是如何接触五位不同职业的受害者的。 单一接触起矛盾。 卖衣服的倒是能理解，可能是凶手去买衣服起了矛盾。 画画培训老师……凶手还去培训画画？ 学生……学生可以去培训画画。 这两个受害者也许还能联系上，但保姆月嫂和保健品这个职业又咋解释。 唉……妈的头疼。 李禹揉了揉太阳穴。 下意识端起杯子想喝茶，才发现是空的。 莹霓也发现了李禹的动作，赶紧起来道：“组长，我去帮你接热水。” 李禹失笑摇头，拒绝了。 以前自己思考事情的时候，不论什么时候想喝水，拿起杯子都是热水。 安安做的一些小细节看起来不起眼，但现在才知道是真走了心。 走心？ 李禹站起的身子一僵。 凶手杀死每个死者，应该不像毛霞那样麻烦，光是信息调查都做了许多收录。 缝眼案要更简单直接。 如果结合很早之前的一个推测。 凶手是后面搬去的老街附近。 抛尸地点也能证明，凶手大概率是就近抛尸。 心理学表明。 杀人抛尸，凶手只会选择自己熟悉的地方，因为这样会让罪犯心安。 人有一种自我认知能力。 当认知失调，就会产生心理上的不适。 陌生的地方，就会第一时间产生认知失调。 因此，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案件，凶手会把尸体埋在自己院子里。 犯案时同样也会有这种心理，只会在自己熟悉的领域！ 行凶时肯定有固定的第一现场。 杀人才会如鱼得水，轻松异常。 后面许多年未曾再犯案，很可能是因为拆迁后，再也没那么舒服的环境作案。 那么结合环境来分析…… 凶手第一犯案的地方很可能就是自己家！ 这个家，偏僻、独立、还具有隐蔽和迷惑性！ 但是当年的老街，属于的地方是城中区，不然也不会因为老化拆迁，按道理说人员多，非常热闹。 房舍建筑不会有所谓的独立户才是。 要嘛都是老小区，要嘛都是临街铺子。 难道有地下室？ 李禹唧了下嘴，这个猜测，好像能符合。 第209章 难度重重 地下室确实比较隐蔽，且还能在闹市中存在。 但应该不会在老单位小区里面，不然凶手犯案，运送受害者的尸体，太过扎眼。 至于到底有没有地下室，无从考究。 拆迁后，老街都变成湿地公园和高层小区，也不可能去确认。 要是能穿越回14年，那还有机会去找寻看看，但明显不现实。 李禹放下水杯，他还考虑着有没有另外的可能性。 一个不是地下室，但又符合前面猜想的地点。 李禹感觉有些棘手了…… 现在组员虽然够多，但他连安排的方向都没，四医院的医护资料，也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想的头疼，李禹走到走廊上呼吸下新鲜空气，给自己点了支烟。 “组长，向队让我提醒下你，明天就要去警校了。” 黄景光走了过来，顺势要了根烟。 “不是后天过去讲课吗？” 黄景光：“你要提前一天去报道呗，警校那边讲课也要有程序，你过去报道后，才能按规矩办事。” 李禹点头，他倒也没什么意见，反正去警校只讲半天课。 “行，你就别去了，现在来的新组员，你多带带他们，这样，一会儿把缝眼案卷宗内容复印几份，交给他们看看，听听他们的意见，集思广益，可能有意外之喜也说不一定。” “我这两天去警校的时间，你就带他们研究下，如果需要外勤，就正常出去便是。” 黄景光点头：“好。” 李禹安排还算合理，新组员才刚来，不可能留他们自己在警局。 抽完烟，李禹没有再回办公室，现在天气温度高，在外面晒一会便会汗流浃背，办公室内空调吹着要舒服的多，但脑子也容易被僵住。 思考没那么灵活。 “妈的，脑袋都快想爆了，连点嫌疑人都想不出。” 李禹本身是那种不被束缚的人，所以做事时，都讲究一次性干完。 这个案子已经思考几天了，但依旧没有收获，他心里其实是有些抓狂的。 他又不是什么耐力型选手，现在只觉抓耳挠腮，情绪恼火。 站在走廊阴凉处，李禹想到了当年案件找到的三个嫌疑人。 不过后面排除了嫌疑，警方便对他们放任了。 这让李禹不禁思考，当年警方是以什么依据把他们当做嫌疑人的？ 想到这，他重新走进办公室，把跑腿的工作，交给了黄景光。 “老黄，这两天你带他们走访走访当年缝眼案的三个嫌疑人，我记得一个是理发师，一个出租车司机，一个收废品的。” “把他们当前住址和联系方式查出来，去调查当年警方为什么会怀疑他们。” 刚给几个新组员发放完资料的黄景光愣了下，随后答应道：“好。” 他知道这事李禹想找嫌疑人的特性。 当年警方怀疑这三个人，肯定是有一些事实依据的。 只不过后面不知道为什么，便是不了了之。 交待完这些，李禹也不想在办公室里面久待，就找上了队长办公室。 “向队，最近局里要是有些什么盗窃案子之类的，就派给我a组组员去查查呗。” 李禹笑嘻嘻的走了进去，自来熟的坐在了向国平对面。 似乎已经习惯了李禹的无理，向国平倒没觉得李禹行为有什么不妥。 “可以，每天盗窃案多的都处理不过来，只不过让重案组去处理这些事情，稍微有些小题大做。” 刑警之上，才是重案。 盗窃这种案子，让重案组去有点浪费警力了。 就相当于让飞虎队去抓个小偷。 “正好让他们磨合磨合，我也看看他们能力，要是盗窃案都破不了，还破什么重案。”李禹没个正形道。 其实他是怕缝眼案没进度，组里没啥事干，组员到时候被领导发现没方向，容易挨批。 他心里是无所谓的，被骂就被骂，但这些组员都是想往上爬的苗子，可不能在领导面前产生污点。 表面上的功夫也得做起来。 “那倒也是。”向国平同意，接着他话一转：“我让黄景光通知你明天过去警校，收到了？” “嗯，我打算明天下午过去报道，明天就不来警局了。” “可以，去了警校好好表现，警校里面可是有很多眼睛的，凭你现在的能力，若是有人看的上，未来前途是光明的。” 李禹乐呵一笑：“向队，我还是喜欢你高冷打骂我的样子，你突然这么关切，我有些不习惯。” 向国平一瞪眼：“你滚犊子玩意儿！” “之前你和我吵架，你知道现在警局怎么传的吗？说老赵慧眼识珠，而我妒忌贤能！” “哈哈哈！是吗？”李禹得意道：“群众眼神果然是明亮的，还是我赵叔有眼光！” 见到李禹这样子，向国平微微摇了摇头，他知道李禹说话有时没个把门的，倒也没在意。 李禹脾气爆，但性子不算恶劣，内里是有阳光的。 这是他心中的评价。 “行了行了，没事干就下去，我还得整理上个月的汇报。” “噎死没登儿！” 李禹敬了个礼，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李禹突的想起件事：“向队，我们组人多了，再申请两辆警车呗……” …… 时间转瞬来到李禹赶往警校的一天。 案子的事眉目太少，只能慢慢查。 李禹虽然有些焦心，但也能理解，连环杀人的案子，破起来很简单的话，那也等不到他了。 好饭不怕晚，悬案不怕磨。 上午，李禹便和常明还有邹长河在他家楼下集合。 这几天自己妹妹倒是和小胖子时常出去玩，也不知道玩什么去了。 这便是没有暑假作业的烦恼。 前两天去了什么密室、剧本杀、游乐园，而且还看了恐怖电影。 李禹懒得管，小胖子除了惦记自己妹外，人品都还行。 这也让他奇怪，小胖子怎么会误入歧途，第一次相识就是他卖黄片的道路？！ 警校的位置在南岸区，南岸作为整个江州最为繁荣的区域，经济发展尤为迅猛。 虽然属于一个市，但南岸打造的是科技经济区域，你在江北区和上津区，感觉人气味重一些。 但来到南岸，便能真切感觉到这边的节奏快很多，打造的感觉偏向于未来城市，便民服务都偏向于智能模式。 江州警校靠近市区中心，就类似于一所大学。 不过没大学占地面积那么广，但也有几十亩。 李禹三人开着警车，直接进入了警校。 第210章 王部 第210章王部 江州警校，一共三栋楼。 教学楼、行政楼、后勤楼，再加巨大的操场与训练场地。 行政楼，校办公室内。 两个男人正坐在里面喝茶。 沏茶的男人，头发微微泛白，身上穿着笔挺的警服，脸上走过岁月的痕迹，一双眼充满着晦光和平善，一看便具有极高的阅历。 另外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身姿挺拔，脸庞轮廓分明，眼神锐利沉稳，眼角藏着皱纹，整个人内敛却又像是一把收鞘的剑锋，让人不敢直视。 他仅仅只是简单喝茶的动作，但却拥有一股难以言明的威严。 深色衬衫合身得体，显得精练又不失儒雅。 若有警校学生见到，肯定的惊掉下巴。 因为沏茶的男人正是他们的校长，张学霖，张校长，外人一般称呼张厅。 一个在警局系统内都颇具威望的男人。 但此时，在这男人身前，却表现的非常尊重。 “王部，多少年没回过江州了？”张学霖面带微笑，手中茶壶倒水入杯。 “最少也有十五年了。”男人轻扣桌面几下，轻声说道。 张学霖放下茶壶，眉头间带着疑惑：“王部回江州，是有新案要办，还是另有其它要事？” 被称为王部的男人，轻笑摇头：“旧地重游，便是看看，心有念头，走走当年。” “呵呵，王部心巧妙。” “张老，不用这么称呼我，太生疏了，我还是当年警校学生，唤我伟业便行。” 张学霖笑道：“我倒不觉得生疏，反而每喊一声，我心里充满着荣耀，还舒坦。” 王伟业哑然失笑：“张老情商一如当年，一句话便堵住了我，还把称呼变得顺理成章。” “呵呵——我说的是实话，当年我教过的学生，站在我需要仰望的地步，我除了高兴就是欣慰，不敢随意宣传，总得现在让我过过口瘾？” 王伟业连连摇头，嘴角边闪过无奈：“张老你乐意就好。” 说完，两人都轻笑起来，气氛融洽。 笑完，两人又都沉默了下来，张学霖目光闪过复杂：“这次回来是为当年的案子吗？” 王伟业眼神微动：“不是，就是回来走走，顺便见见一个小伙子。” “那个叫李禹的？”张学霖感到奇怪：“你是怎么认识他的？这孩子是我们警校毕业，我看过他出校的资料，能力也很不错，是个好苗子。” 王伟业眼角抽搐了两下：“我也不想认识他，但没办法啊。” 自己女儿昏迷当中，都要念叨师兄，身为父亲不想注意都难。 张学霖并不知道王安安的事，只是疑惑，也没多问。 “想把他招入国安？” “还要看他表现。”王伟业脸上不以为意：“国安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张学霖叹道：“难怪你要让这孩子回警校讲课，是想近距离观察。” 王伟业倒也没有否认。 “确实有些小聪明，但还差的远。” 张学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深意。 王伟业这话耐人寻味。 官场交道，领导的一句话，便要让手下人自己揣摩。 这话，听着不屑，但又有丝亲近之意。 那么自己该怎么对待这个后生呢？ …… 常明停好警车，三人下了车，直奔行政楼。 “忠诚铸警魂，使命担在肩，这块标醒石一直没变过。”看着大门正前那块屹立的大石头，常明不禁发出感慨。 “是啊，地面翻新了，教学楼新修了，甚至连宿舍都翻新了，当年我在警校时，也就是这块石头没怎么变过，文化墙都改了地方。”邹长河也略带唏嘘。 自从警校分配后，他们便没再回来过。 变化很大。 李禹才毕业一年多，和他在警校时没什么变化，所以没这种感慨心思。 主要警校也不是他上的，就更没那种重回母校的复杂情绪了。 “行了，不感慨了，先去行政楼做个登记，看看明天怎么安排我的。” 三人穿过教学楼，进入了行政楼。 李禹打了向国平给的一个电话，是行政楼负责管理协调的一个干部人员。 在警校任职的，都是有职级的，是人人羡慕的真正坐班公务员！ 李禹三人称呼为刘主任，原本李禹是以为给一个年级讲课便是了。 没想到在刘主任的讲解和安排下，李禹才知道，他是作为毕业优秀带边前来，给全校师生展现分享经历的。 这一下就让他懵了，意思就是来全体大会呗？ 警校放假时间，基本都在七月中旬，李禹要是再晚几天来，讲课就得等九月再过来了。 李禹本来是考虑到这点，才趁着放暑假的尾巴过来，早知道开大会，他就拖两个月得了。 现在要讲什么内容，都让李禹十分犯难。 他可没准备什么讲学资料。 过来的计划就是一个字，干。 刘主任让他自由发挥，展现师哥特色就行。 而且今天还会提前为他做宣传，让学弟们知道李禹入职后，都做了些什么功勋。 在同一学期毕业分配的警员中，现在李禹是最优秀的，甚至已经超过了很多前几届的分配生。 “组长，实在不知道讲什么，你就讲些破案过程，另外展现一下你精通的犯罪心理学，挑选些内容讲讲就是。” “不过，这大会可能要一个多小时，你可的有点安排才行，不然中途冷场尴尬，那多丢人。” 邹长河打趣笑道。 李禹相当无语，这打了个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倒是没啥紧张的，只不过胸无太多墨水，实在有些为难他夸夸其谈一个小时。 “行，我考虑下讲些什么。” 既然来讲课了，李禹也得展现出一些东西才是。 两个组员倒是不怕李禹不会讲，在他们看来，李禹能力很强，随便都能讲些东西出来。 所以邹长河刚才明显是在开玩笑。 三人刚想下楼，便见到张学霖和王伟业从楼道慢慢走了下来。 李禹正在回忆对方身份，邹长河和常明已经站直身子对着其敬礼。 “张校好！” 李禹恍然大悟，他说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校长。 他也敬礼打了个招呼。 “呵呵——很不错。”张学霖目光落在李禹身上，随后又看了看王伟业，见王伟业面无表情，嘴中低声一句，便和王伟业径直下了楼。 第211章 奇耻大辱 第211章奇耻大辱 “走在前方的人是谁，看起来好像比张校还要高个级别。”邹长河轻声问道。 三人的观察力自然不弱。 张学霖是落后对方半个身位的，而且走路间带着一丝拘谨。 在体制内，这种表现明显对方就是上级的模样。 “算了，不是我们能接触到的。”常明摇头笑道。 这话倒是让邹长河十分同意。 这个世界有阶层，他们更能比普通人体会的深一些。 …… 而此时，走下楼的王伟业往楼上看了看。 “王部，要不要我让李禹过来谈谈话？” 张学霖见此，低声问道。 王伟业嘴角勾了勾，旋即摇了摇头。 “他有大用，暂时别让他知道我的存在。” 说完，王伟业走在前方，嘴唇边露出淡漠的冷意。 张学霖脸色不变，目光缩了缩，跟在了身后。 …… 晚上，三人在校外找了间酒店居住。 李禹出钱开了两间房，随后便带两人出去哈啤酒吃烧烤。 最近忙着案子，感觉酒有段时间没喝了。 三人喝的红光满面，见李禹喝的这么高兴，常明和邹长河自然也陪着。 在他们看来，李禹已经准备好了明天的讲课内容。 但他们哪里知道，李禹径直就抛往九霄云外去了。 他懒得费脑细胞，没有准备便是最好的准备，即兴发挥是他的长处！ 眼看三人正喝的尽兴，忽然常明和邹长河刚喝下一杯，啪的一声，脑袋就落在了桌上。 李禹下意识一愣，骂骂咧咧道：“我靠，你们两个废物！这才喝多少就醉了！” 李禹心里老不高兴了。 才喝四五瓶呢！ 见此，他重新拿起一瓶啤酒，准备自己干喝。 刚打开炫了一口。 李禹就觉得酒劲好大，脑袋直接晕乎乎的。 “好，好晕……” 啪嗒一声，李禹脑袋也是直接垂下，趴在，枕在了桌子上。 迷迷糊糊中，李禹感觉身子冰冷，脑袋有些疼，身边还是湿湿的。 当他再次睁开眼，已经是清晨的时候。 当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时，李禹吓了一大跳。 他居然在河边浅滩上！ 身下是泥土，浑身光溜溜的被扔在这！ “尼玛了个巴子的！我怎么在这里！” 回过神来，李禹浑身冒出冷汗。 旁边的石头上，还压着一张白纸。 李禹拿起来，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如果这次想要杀你，你已经死了，脱光衣服，略施惩戒！】 看着这个，李禹后怕的同时，又是一股无名之火升腾。 “妈的妈的……” 他嘴里脏话连天，此时有种被戏弄的耻辱和怒火。 “我不管你是谁！既然不选择弄死我，等我找到，我就弄死你！” 李禹心中发狠，凶光毕露！ 他想起昨晚啤酒的不正常。 不是酒劲大，里面是被下药了！ 他四处张望了下，并没有见到邹长河和常明两人的身影。 此时朝阳初升，应该是才天亮不久。 “狗日的，你等着，别让我抓住你！” 李禹找了一圈，衣服裤子还有手机等东西，全部都消失不见了，身上老二暴露在空气当中。 幸亏这里人迹罕至，没人看见，不然他还真丢人丢大发。 摸了摸屁眼，李禹心稍安定，还好…… 酒店内，邹长河还有常明这才幽幽转醒。 摸着有些头疼的脑袋，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 “是这酒太厉害了？我怎么醉倒了？”邹长河感觉有些奇怪。 常明眯着眼：“不对劲，我直接就晕了，以前喝酒都没这种感觉。” 邹长河身子一震，也察觉到了不同寻常。 然后连忙想去找李禹，但是来到门前，敲了半天，也没有响应。 “等一下，组长的衣服裤子还有手机，在我们房间里面。” 常明从房间内走出道。 见此，两人心中一片凉意，感觉出大事了。 然后，他们立马联系了酒店把李禹房间打开，果然里面没人。 “妈的，组长不会出事了？！”邹长河下意识想联系黄景光他们找人。 正在两人疑惑的时候，黄景光已经打来了电话。 “老邹，你们在哪里！组长都报警了！现在位置在南岸沿河派出所！” “你们快过去！对了，组长说给他带身衣服！” 听到这话，两人松了口气，赶紧带上李禹的物品，开着警车去派出所。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 两人终于是见到了李禹。 此时的李禹显得有些凄惨，穿着一条不合身的裤子和一件外套，头发乱糟糟的，脸色格外铁青。 握着杯子的手都在颤抖。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他沿着河边走了一圈，好不容易碰上一个人，对方以为他是变态，本想逃跑，但直接被李禹给按住，然后强行掏出手机报警，然后被带回了派出所。 妈的，身为警察，有一天居然悲催到报警！ 派出所已经确认了李禹的身份，确实是同僚，此时看着李禹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同志，要不要我们帮你处理这件案子，毕竟你被莫名其妙脱光丢在河郊……” “不用！”李禹牙齿咬的紧紧的：“我自己调查！谁干的，我要他死！” 见此，派出所的同事也不好说什么了，毕竟李禹是刑警，比他们专业的多。 不过想到他刑警的身份，被整蛊的这么惨，派出所的同事是真的想啸啸，甚至都当笑谈来传播。 见到邹长河两人确实无事，李禹暗中松了口气，赶紧把他们带来的衣服裤子换上了。 “组长……” 两人想说什么，但被李禹阻止了：“回去再说！” 丢人已经丢大发了，李禹可不想还在这里当个笑话。 今天吊着老二在外面走了半个多小时，你知道每多走一步，怒气值就蹭蹭往上涨的感觉嘛，反正李禹是体会到了。 他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外出吃饭，必须踏马试毒！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上了警车，看着脸色难看阴沉的李禹，邹长河面色严肃：“组长，昨晚的酒里面有药，我们中招了！” “我知道。”李禹点头：“你们两个情况怎么样？” “没事，我们是从酒店苏醒过来的。” 酒店，李禹一怔，也就是说，昨晚下的药，是故意针对的他。 第212章 赌对了！ 第212章赌对了！ 李禹眉头拧成麻花状，他实在想不通，到底会有谁在针对他。 从对方留的纸条来看，对方对他没有杀意，只想让他出糗难堪。 但至今他应该没有得罪过谁才是。 “组长，现在这事怎么处理？” 邹长河还有常明没有什么损伤，李禹这边明显是被整了。 “先送我回酒店洗漱，一会儿十点左右先去一趟警校，等把大会讲完后，我再一一排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针对我！” 李禹怒火翻腾，不找出幕后主使，这个坎一辈子都过不去了！ 两人噤若寒蝉，还是第一次见到组长如此状态，他们现在完全能感受到李禹到底有多恐怖。 …… 在酒店洗漱完后，李禹让邹长河和常明，先调查酒店的监控。 事情经过他大概了解到了。 有人把他脱光送去了河郊，有人把两人送回了酒店。 这一切肯定都是幕后主使干的，等会开完，李禹就去砸了那家烧烤店！ 酒里面能下药，那家烧烤店难辞其咎，一定知道些什么！ 等李禹到警校时，已经是10点左右。 一早上不见人，刘主任都快急疯了。 昨天消息已经发了出去，这要是被李禹放了鸽子，李禹受处罚都是小事，他受处罚才是大事！ 体制内制度严格，有稍微一丁点差错都不行。 好不容易在校门口等到李禹，刘主任赶紧拉着他往操场上赶。 大会时间从九点开始，一开始是表扬优秀学生，并进行露脸讲话。 也幸好这些学生话多，多花费了些时间。 不然叫李禹上台，人喊不上就太尴尬了。 李禹目光一路紧盯着刘主任，看的刘主任心里微微发毛，他莫名其妙道： “李同志，你这什么眼神看我？” 李禹摇了摇头：“没事。” 昨天来警校，就认识了刘主任这么一个人，然后自己就被整了，虽然近日无怨无仇，但很难不让李禹怀疑怀疑。 不过，刘主任确实不像。 总不可能是昨天那个校长干的！ “哎呀李同志，你真是，赶紧去前排坐好，一会儿就该你了！”刘主任也难得和李禹再计较眼神的问题，督促着人赶紧入座。 上面发言的学生还有几位。 李禹坐下听了十几分钟，手机就响了起来。 坐在旁边的老师们皱着眉头看向李禹，刘主任更是非常不满，开会静音这点常识都不会嘛！ 昨天他还觉得李禹是个挺不错的学生，今天是看哪哪不舒服。 李禹不好意思笑了笑，然后赶紧低着头走到一旁操场树下接了起来。 电话是邹长河打来的。 “组长，酒店监控被删了，另外我们查了那间烧烤店的老板，他说他不知道我们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喝醉后，还是有人帮我们结了账，以为是我们的朋友，就没管，让对方带走了我们。” 听到这话，李禹脸色一沉：“那这酒怎么下的药？” “我们喝酒时，服务员是帮我们用开瓶器松了酒盖的。” 这种服务，老板是巴不得让服务员帮忙的，烧烤，酒水也要挣钱，利润还不低，所以一般吃烧烤，服务员都会问要不要帮忙打开。 毕竟帮忙打开，就不能退了！ 按理说李禹三人的酒量，喝一件没什么大问题，所以李禹自然为了方便，让服务员松开。 听到这话，李禹猜想可能是中途被人下的药？ 除了昨晚邻近的两桌，李禹想不到还有别人能动手脚。 但他记不得长相了。 “烧烤店有没有监控？” “房子里面有，我们坐的外面没有。” “而且烧烤店监控也被删掉了，不，不叫删，和酒店实况一样，应该是被黑掉的。” 妈的！ 这踏马是真有备而来！ 李禹怒火滋滋冒，后手都给安排好了！ 也就是说，真要查，非常的困难！ 邹长河他们就是无功而返。 挂断电话，李禹脸色阴沉坐了回去，这回他倒是把手机主动调成了震动。 此时台上学生也说的差不多了。 等全部学生下台后，台上的主持老师，笑着先是夸奖了这些学生，然后向众人宣布。 “现在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你们19届毕业的师哥！李禹，李同学！上台为大家讲解一下他的学习心得和知识理念！” “相信大家也都看了李同学从警后的业绩，那是相当的厉害！” 随着欢迎词一落，台下师弟们挺给面子，雷霆般的掌声响起，昨天李禹的资料，各级培训教官都宣传了下去。 从李禹这个年龄段来说，能破如此多的悬案和奇案，确实让人惊叹和佩服。 李禹整理了下心绪，目光淡漠，向台上走去。 讲台上，李禹站在话筒前，看着台下乌泱泱的学生和们老师，李禹咧嘴一笑。 与此同时，他的心里默默开启了系统，花费40积分，购买了感官技能，千里眼技能。 眼睛一共累积500％的能力增幅。 “老实说，这次要和各位同学讲些有用的东西，我是一点没有准备，甚至昨晚还去喝酒了，本想喝酒结束后，回去整理点内容，可天不遂人愿……我栽了个跟头。” “我们喝的酒里被下了毒，一早起来发现自己光溜溜的被扔在了河边，喂老二喝了一晚上的水，为此我还报了警。” “每走一步，我都得骂这个杂种一句，我暗暗发誓，别让我找到这个杂种，不然我就要弄死他！” 台下一时鸦雀无声，似乎没料到李禹说话这么猛。 李禹眼神四处瞟了瞟，旋即煞有其事道：“好了各位同学，这是我给大家出的一个数学题，求我今天早上的心理阴影面积。” “谁能求出，奖励一个女朋友！” 说完这话，台下学生皆是哄堂大笑，感觉李禹这师哥还挺有趣的。 李禹快速扫过在座的众人。 学生们是感觉好笑，前排领导是感觉错愕，迟迟没有看见自己想要的表情。 直到他无意间看见教学楼二楼，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对方居高临下望着操场，眼神里，包含着一抹戏谑和嘲笑。 李禹不动声色收回了目光，嘴角噙着冷意。 果然赌对了！ 第213章 找到你了！ 第213章找到你了！ 通过和邹长河的谈话，李禹就感觉幕后黑手的不对劲。 当然，他首先排除了幕后黑手是上津区的人。 知道自己来警校的，无非只有自己的三个组员，还有向队和熊局。 即便自己抓的犯人当中，有他的朋友想要报复自己，也不可能知晓自己的行踪。 而且真要报复，绝对不应该这么简单。 所以剩下的人，李禹只能把目光锁定在南岸！ 于是这么一合计，李禹干脆就试试！ 只有知情者，才不会有意外的神色！ 所以他才会加强视力，确保能找到异常人员！ 他没有火急火燎的上前抓人，身上的追踪器和窃听器，抽奖抽的剩余还多的很！ 于是他继续顺着后面的话开始进入正题。 众人都以为这是李禹在热场，也都没在意。 而这次李禹给大家讲的是锯腿案，也如同向国平平介绍的那样，讲一个破案的心路路程。 这个案件因为是第一次正式接触破案，所以李禹破案的感触最深。 不过他把毛霞的名字隐瞒了。 临近结束时，他望向全体师生，询问了一个至今他还无法理解的问题。 “你们觉得她错了吗？” 台下的人纷纷举手，认同是错的。 “但如果，你们自己就是凶手呢？也错了吗？” 这下，台下忽然沉默了。 于法，凶手绝对是错的，于情，凶手似乎又是合理的。 只是站在角度不同罢了。 沉默了一分钟后。 最终，李禹呵呵一笑：“很好，大家应该学到了，这节课，我教给大家的是，毕业后，不要和凶手共情，我看第二次，只有少数人举手，他们适合当执法者。” “身为执法者，我们要做的便是秉公办案！今日的讲解到这里，谢谢大家！” 说完后，李禹便鞠躬致谢，台下不禁自由的鼓起掌声。 就连刘主任的眼神都温和了一些。 这节课，讲的很生动，也令人发省，确实让警校的学生，能学到一些东西。 本来李禹在提第二个反问时，他都捏了把冷汗，这不在变相给凶手加分，减弱罪恶感嘛。 警校还有不少领导听着了，这不给学生们树立不正确思想嘛！ 但最后几句话，做到了反转与点睛之笔。 真正做到了不鼓励犯罪，又表明了执法立场。 锯腿案，李禹讲解的很精彩！破的也很精彩！当然，其中的艰辛也很多！但还是难不住李禹的才能！结局抓住凶手！ 没办法，李禹讲案件时，江湖老毛病又犯了。 说着说着，就忍不住要吹嘘吹嘘自己破案时有多牛逼，思路有多清晰，抓凶手时有多专业！ 名气都是靠吹出来的！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李禹深刻领悟，历史是由胜利者抒写这个道理！ 总之，你再夸大其词一些，结果是摆在那里的，你结果成功了，即便中途吹的夸张，人家也会下意识认为是真的！ 李禹下台了，接下来的时间，他不用听领导的一二十分钟的长篇大论。 讲完课后，技能使用时间早就结束，他望了眼教学楼二楼，已经没有人的身影。 他脑海中调出追踪器的红点，目带凶光追了上去。 此时，一处小茶馆内，一个身影向老板要了杯清茶。 见到此人，茶馆老板愣了下，只因此人身形宛如一座小山，充满着厚实感，身上肌肉虫嵘，给人的感觉非常凶悍，不像是会喝茶的勾当。 男人不顾旁人的目光，坐在了竹藤椅上。 伴随着他坐下，那把小小的竹椅嘎嘎作响。 看的旁人都捏了把冷汗，生怕椅子坏掉。 很快，茶水便泡了上来。 男人面带休闲的拿起水杯，那双大手，杯子在他手里仿若一个小型玩具。 他还是喜欢西南省的风土人情，尤其是随处可见的小茶馆，五块钱一杯茶，无限续水，一坐，便是一整天。 似乎这边比起首都人情味更足。 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面带几分正色接了起来。 “领导，已经给那小子敲打了，至于能不能引起他的警戒心，就看那小子的造化了，不过，他应该如鲠在喉。” “能提醒几分，便不知了。” “以后行事应该会更小心些……” “对对，证据都消除了，有数的，没让他迟到讲课，大河郊的，我故意安排了一个人等他来着。” “放心呐领导！他发现不了我！他连我面都没见过！就算是国安那自视清高的第一神探，也不可能随意查到连面都没见过的人。” 电话内传来一个淡漠的声音：“嗯，王山，这几天你便好好休息，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妥当。” 寇山，一个土匪出身的家伙。 但因为王家老爷子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命运，拯救了他，原想取寇改姓王，但被对方拒绝了。 于是，寇王山，便是他为自己取的名字。 “领导，李禹能承的住吗？” 寇王山欲言又止道。 “很明显，他承不住。”电话内，声音略带叹息。 “那要不要把实情告诉他呢？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也许还能活下来。” “不，这样反而适得其反，让我的计划功亏一篑。” “比起用王家人的安危，一个于我类似于陌生人的性命，我选择牺牲后者，虽然这样做对他不公平，但我王家人，没几个了。” 寇王山沉默了。 “领导，其实我是怕他熬不到引出后面的黑手。” “凭李禹还没那个能力引出，能引出一些虾米，就足以见见血了，王家大院的血案，总的让幕后人感觉脖子有把刀，让他寝食难安。” “终有一天，我会找到他。” “三爷……领导，我知道了。” “嗯，这几天你自己安排，我再去见一个人。” “领导，给我通个信，我好有谱。” “梁老爷子。” …… 挂断电话，寇王山铜铃般的眼睛冒出凶光，旋即缓缓沉默了下来。 他嘴中轻声哼着戏曲，脸色平缓，融入平常气息。 他端着杯子，吹动着滚烫的热水，然后小口品尝着。 茶水很淡，但喝着很舒坦！ “杂种，找到你了。” 一道宛如地狱幽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寇王山汗毛乍起，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不敢置信回头望去，只见李禹杀机凛然出现。 让他仿佛见鬼一样。 第214章 情报没说过 第214章情报没说过 寇王山四处张望了下，却见李禹的目光仍旧死死望着他。 就是冲他来的！ 一时间，他瞪大着眸子，心中翻江倒海，不知道李禹怎么找上的他！ 很明显，他败露了！ 但怎么可能！全程他都没出现，都只是在后面做安排！ 但事实摆在眼前，李禹把他盯住了！ 这份能力，不可思议！ 寇王山不动声色坐直了身子。 因为他发现，他从李禹身上感受到了危险。 此时的李禹，怒火冲天，眼睛霎时间通红。 他一言不发慢慢走近，随手抄起一把椅子。 茶馆内气氛松弛，茶香四溢，小众赌博轻瑜。 但只有两人间，气氛凛冽，两人都没再多废话，一双眼睛死死盯紧对方的动作。 战斗的火药味，在空气当中无限升温！ 轰隆！ 一声巨响，电光火石间，李禹把椅子朝着寇王山砸去！ 后者一个快速闪身，椅子和茶桌相碰，把杯子桌子全部碰碎在地上。 与此同时，李禹身形一闪，如发怒的公牛，一脚踢向身边的热水瓶，瓶身直接飞起，塞口落下，热水从中喷涌，飞射向对面。 寇王山顺势一脚抓起身旁的桌椅，桌椅形成一道临时屏障，被他拿在手中挡住了。 随着砰的一声，热水壶彻底碎裂，热水溅射一地。 此时，茶馆里乱作一团，突来的惊变，吓的茶客们惊恐逃窜，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茶壶、茶杯摔碎在地，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地。 一旁的老板急的远离战场，掏出手机在茶客群中报警。 众人寻了个安全位置，觉得不会殃及池鱼，边在一旁观看的兴起。 里面两人大开大合交手了起来，每一次交手就像是拆迁一样，茶馆狼藉一片。 老板看的心疼万分，但又不敢上前阻拦。 打的太凶了！ 是真在下死手的样子！ 此时，茶馆内，两人再次交锋分开，李禹瞅准时机，一个扫堂腿，寇王山连忙跳起躲避，趁其在空中身形不稳，李禹猛扑上去，两人在地上翻滚扭打。 此时的寇王山苦不堪言，李禹打法比他还要凶悍。 根本不惧以伤换伤，他虽然身体壮实，但和李禹这么拼命换伤，他也有些受不住。 李禹的拳头真如铁拳。 他打在李禹身上，李禹连哼都不哼一声，但李禹的拳头打在他身上，让他则痛苦万分。 念及至此，寇王山不敢再如此。 他肌肉隆起，突然发力，将李禹压在身下，双手死死掐住李禹脖子。 但浑身力如千钧，却见李禹连大气都不喘，一点没有呼吸不畅，反而自己把下巴的空档露出，李禹一记上勾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让他整个人都颤了颤，从嘴里吐出一口血 寇王山赶紧捂着嘴，松开李禹噌噌往后退。 李禹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眼看还想再打，寇王赶紧摆手。 “不打了不打了！” 这个怪物！好像不怕疼！ 李禹充耳不闻，却是欺身而上！见此，寇王山只能痛苦的被动迎击。 接下来十几分钟，就是李禹的屠杀时刻。 等到警方赶到时，寇王山已经如死狗一样趴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 地面上全是血迹。 不过全是寇王山的。 “不要动！”派出所的民警赶紧掏出武器怒喝。 李禹没管，从已经神志不清的寇王山怀里掏出了手机，然后看准第一个号码，拨打了过去。 只响了几声，对面就接了起来。 “喂。” 李禹阴冷着声音：“我不管你是谁，不想他出事，你最好自己来找我，不然，让我找到你，你的结局只会比他凄惨。” “李禹？”电话内的声音明显有些惊讶。 “呵呵——是我，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不知道你在谋划什么，但你记住，我不是谁的牺牲品，你最好做足心理准备，惹到我，我这人睚眦必报。” 电话中，陷入了沉默，良久后，才是一句： “你还真有点意思。” 对面不仅没有任何不悦，反而还轻笑了几声。 李禹眉毛一扬，微微皱了下眉。 他看不清对方在玩什么把戏。 对面没等李禹再说，便主动挂断了电话。 这下，更让李禹疑惑了！ 他望向寇王山，脑海中反复思考之前他们的谈话。 李禹不仅在寇王山身上放了追踪器，同样还放了窃听器。 两人的谈话内容，被李禹一字不差听到了耳朵里。 他摸不清楚企图。 但他听到了王家人。 这个王家人，是否和安安有关系？ 他和寇王山交手时，用到了刀枪不入技能，这个技能真的无解，完全不怕受伤，所以对寇王山只会形成压倒性的胜利。 他完全可以让寇王山再凄惨一些，比如说断手断脚，但为了了解事实真相，故意只把人打伤！ 现在他重新一琢磨，结合电话头那人的态度，两人的对话，似乎把他迷晕脱光，好像是想让自己吃一堑长一智。 提高自己的警戒能力？ 如果是这样，好像还是为自己好呢？！ 妈的！ 李禹脸色一狠。 不论出自何种目的，他都不爽！也不认！ 他只想发泄，报复！ 但现在报复不了……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目前要拿寇王山把当做筹码！ 然后，了解事情真相！ 被陌生人给惦记上，李禹可不会放任这种隐患！ “别动！” 民警们立马上前想制住李禹，都如临大敌一般。 李禹望了眼众人，面无表情，掏出了证件。 “我是刑警，此人涉嫌重大刑事案件，我正在抓捕犯人！” 有时候，有权利和地位，确实是一件方便的事情。 等到确认了李禹的身份，民警们才松了口气。 “李同志，茶馆老板的损失……” 看着地上寇王山的凄惨模样，民警有些为难道。 虽然是抓犯人，但不损害公共财产，一般是警局铁令。 “我会赔偿的，让老板列个清单。” 李禹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好说好说。”民警们笑着心甘情愿散开了。 没给自己添麻烦就行。 此时在地上的寇王山，除开身体的疼痛，心里也是起伏不定。 李禹能单虐他……情报没说过啊…… 这样还只是个普通警员？ 第215章 你觉得吃定了？ 第215章你觉得吃定了？ 此时寇王山确实很惨，嘴角都是撕裂的，不停流淌着血流。 身上衣服也被打的破碎，膝盖、身上，许多皮肉外翻。 浑身想动一下都没有力气。 但他仍强撑着身子，在李禹惊讶的目光下，缓缓从地上坐了起来。 “给支烟。” 寇王山并不在意身上伤势，这些不过都是皮外伤，两人打的凶，但均未下死手。 李禹冷冷的瞥了眼，不为所动。 寇王山倒也不在意，一大一小睁着眼看着李禹，脸上都是血肉模糊的样。 “你带走我也没用，送去警局，我不会有罪，反而你还会被调查，私自囚禁，我如果消失超过24小时，就会有人寻我，当然，你拨打了那个电话，这点倒不用担心，不过你送我去警局，你将没有资格再见到我了。” 李禹眉头一皱。 对方的口气很平淡，但说的很嚣张啊。 他心里猜到，对方的身份不简单，不然寇王山也不可能随便出入警校。 “是吗，我倒是想试试。”李禹冷漠道。 寇王山嘴角露出个牵强的笑容，分明带着一丝嘲弄：“随便你。” 李禹拿起手机刚想打电话，自己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向国平的。 李禹疑惑的接了起来。 里面传来向国平的轻声告诫。 “李禹，你现在是不是抓了一个人？” 李禹没有隐瞒：“是。” “你现在赶紧停手，他的身份是中央直属官员，你已经涉嫌故意伤害罪及危害公务罪，趁现在还没闹大，你把人给放了。” “向队，他要害我。” 向国平沉默了一下：“如果你能拿出证据，我们就还能交待，如果你拿不出证据，我们必须得按规矩办事，人家那边有特经办证明，执行的是维护国家安全，所有一切行动，都是受保护和隐密的，不需要向我们进行解释和说明。” “对方一个命令，就能直接办我们，所以，他如果真想害你，你可能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李禹当即也默然了。 对方的来头让他意外，以对方的能力，若是真想下死手针对他，李禹的确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向队，谁通知的你？” “咱们市局刚接到通知，说有探员阻拦了中央专员办事，指明了你的名字。” “我知道了。” 向国平继续劝道：“李禹，别冲动行事，不管你现在在做什么，立马停手，不然后面出现问题，我们局也没法保你！” 挂断电话，李禹望向寇王山，后者又是笑了笑。 似乎早已预料到了结果。 “李禹，你的身份太低了，如果我真想和你计较，现在能轻易刮掉你一身皮。” 话语中，带有着一些轻蔑，就正如刚才电话中的男人一样。 他明明放的狠话，在电话男人眼里仿佛就像是讲了个笑话。 李禹心里愈发冰冷，如此不在意，真觉得自己说的话就像是放屁，或者自己真能随意欺辱？ “你犯了个错。” “什么？” “你现在还在老子手里，你哪里来的勇气感觉能拿捏老子的？” 李禹脸上冰寒，寇王山忽的脸色一滞，有些不好的预感。 在寇王山的目光中，李禹随手捡起地上的茶杯碎片，然后猛的插进了他的大腿上。 “吃定我了？你现在再多说一句话，我插你一次。” 李禹抽出碎片，寇王山疼的闷哼了一声，即便疼的冷汗直流，倒也颇为硬气的没有喊出声。 但此刻他的心里，给李禹下了个定论，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 …… 李禹给邹长河两人打了个电话，本想让他们接自己。 不过，让李禹措手不及的是，先来的并不是邹长河，而是全副武装的特警小队。 十把机枪指着李禹脑袋，李禹只能举手投降。 他虽然鲁莽，但还真没傻到去反抗国家公务，同僚警员。 公然反抗特警，那罪名就更大了，揍寇王山，都还有缓和的余地。 “你真是有胆。” 寇王山特警搀扶上车，临走前，不忘咧嘴对李禹夸了一句。 随后，便和特警们走了，倒也没有找李禹麻烦。 李禹原本认为对方会做些文章，都在思考怎么办……难道是想秋后算账？ 特警车辆刚开走，邹长河他们才到达。 “组长，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两辆特警车？” 邹长河一下车便问。 “应该是来抓我的，但没抓。” 邹长河：“？” “组长，你抢银行了啊？” “应该比这个还要严重一些。” 邹长河：“？？？” …… 预想当中的麻烦并没有来。 当李禹和两人回到上津分局时，也没什么通知。 当李禹找上向国平询问时，向国平也是一副不知情模样。 “没什么通知，我以为你听从我的指令把人放了。” 人是放了，不过在这之前，他又用玻璃插了对方一次。 对方行动那么迅速的，居然不立马找麻烦？ 没有消息，李禹便不管了。 寇王山现在应该是在进行包扎和治疗。 追踪器和窃听器依旧有效。 能听到的对话，他们似乎有自己的私人医师。 “妈的，李禹是真的狠，我踏马一点没伤到他，他真的是个怪物，我怀疑他是个机器人！” 窃听器中，寇王山在吐槽着李禹，听的李禹面色古怪。 全程寇王山只是背后骂他，没有什么仗势欺人的安排和报复他的想法。 这倒是让李禹高看了此人一眼。 虽然是针对他，但似乎做事还算磊落。 在收到向国平的电话后，李禹便知道没法硬扛，本来就打算放人。 一是减少麻烦。 二是通过寇王山，找出真正的幕后人。 窃听器和追踪器都在，李禹想从寇王山身上了解到信息，并不难！ “你打不赢李禹？” 正在李禹倾听动静时，电话中那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三爷，那小子真的像不怕疼似的，我招呼在他身上的拳头，他不带躲的，我虽然人高马大，承受力比较强，但也耐不住一直凿啊！” 寇王山郁闷至极。 “呵呵——那倒是有趣了，他破案能力确实还不错，这次他若能找到我，我倒不介意把他当鱼饵的真相告诉他。” “如果他能活下来，我可以给他一个进国安的机会。” 寇王山倒吸了口凉气，似乎包扎到了痛处：“三爷，你还真别说，这小子有点邪。” “我现在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简直跟个鬼一样！看到他，我感觉压力比那个自大的第一神探还大！” 第216章 为什么当警察 第216章为什么当警察 说起这个，寇王山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他对面站立的正是王伟业，他的身姿儒雅，脸上仍旧是那副智拳在握的模样。 “你是不是去警校了？” “对！” “那倒也是情有可原。”王伟业叹息了一声。 “李禹的资料显示，他的能力并不出众，但真实能力远远不止资料上显示的形象。” “魔头活佛周启发都被他给抓住了，对方藏在江州这么多年，必然身后有人安排，李禹仅通过安安现场的痕迹，便当天找上了他，足以说明他的侦察能力一绝，要知道，周启发是雇佣出身，反侦察的能力很强，尾巴一向处理的很干净。” “但被李禹找上时，却没有一点发现。” “凭李禹这份能力，再加上他破案的能力，很容易推测到，针对他的人就在警校之中。” “所以他会对特殊陌生人特别敏感。” 寇王山恍然大悟：“难怪！我在教学楼上面站着时，就感觉李禹望了我一眼，那时候我还不以为意，原来他从那个时刻，就已经怀疑我了！” “三爷……”说到这，寇王山悻悻道：“李禹这种能力，进国安绰绰有余？为什么还要把他当饵？” “他能力若不强，又怎么会有资格成为饵，我要的就是他强，饵料才足。” “会不会可惜了……” “国家不会缺才华出众的人，但在江州，只有他一个李禹符合我要的条件，当他抓住周启发时，便已经成为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我的出现，不过只是推波助澜了一把，但同时，又给他带来了一丝生机。” “不然，他十死无生。” 寇王山一怔，旋即苦笑一声。 十死无生，九死一生，似乎区别不大。 他此时是真觉得有些惋惜了，被李禹揍一顿，他没有怨恨，反而认可了李禹。 好久没被这么揍过了，挺舒服的…… 李禹如果知道寇王山的想法，怕是会恶心的大骂变态。 但此时的李禹，却是神色难堪，听着两人的谈话，心想这是把自己当钓鱼的了！ “三爷，难怪你要私下找人传播李禹的名气，还让他来警校……这是在提升他的高度，这样能让他更快进入幕后的视线内……” “王山，被打之后，话多了。” 寇王山当即闭嘴，赶紧看了眼身边的私人医生，然后道：“叶嵩，我最近伤的很重，你就别离开我身边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脸色不变，面无表情的应了声是。 此刻，李禹只觉得浑身不得劲。 这踏马是什么意思？ 我替安安抓犯人，还抓出事了？ 还有什么叫提升我的高度？ 名气又在怎么传播？ 十死无生，我无尼玛！ 我不好的名声也都是这狗日干的？ 李禹究极大怒！ …… 他看了眼追踪器的位置，气势汹汹的赶了过去。 令李禹意外的是，对方所在的位置，就在上津区。 他开着车，来到了老城的一座四合院。 这边保留着很多上世纪的建筑。 有点首都建筑的意思。 不过四合院外的一条街上，全是封条。 放眼看去，前方街道中央，有人守候在四合院大门外。 王伟业正坐在院子中喝茶，寇王山躺在椅子上沐浴在阳光下。 受伤了，晒点太阳光线是好的，能加速皮肉愈合。 两人在谈完后，便悠闲的在四合院中休息。 王伟业刚坐在院中柳树下，为自己倒下一杯茶，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警察！你们被捕了！” 当李禹举着手枪进入时，他的前方，是五六把手枪对准着他。 但李禹依旧强硬进入，对方也不敢乱开枪。 在见到李禹出现的那一刻，王伟业的眼中明显有些错愕。 紧接着，是浓浓的兴致和有趣。 寇王山惊的都坐了起来。 此时他被绷带包裹的像个木乃伊一样。 李禹踏入大门，脑袋一歪，便见到了寇王山，他的目光一移，落在了柳树下正在喝茶的王伟业。 一身深色的衬衫，整个人坐的笔直，自带一股独属于自己的威严和儒雅霸气。 王伟业不紧不慢的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水，嘴中略带回味甘香。 “你就是他身后的人？” 手中手枪往两边指了指，李禹目光一眯，露出危险光芒，盘算着要不要把人做了。 但看着院子当中和街道上面举着的枪，真这么干了，自己应该也跑不掉。 就算靠着系统跑掉了，以后当个浪迹天涯的通缉犯，也没意义。 王伟业没有说话，而是顺手又给自己斟酌了一杯。 随后就见他挥了挥手，便把人给遣散了。 李禹心想真装逼。 这人他有印象，昨天和张校长走在一起的家伙。 职位应该比张校长都还要高。 李禹没想错的话，张学霖属厅级干部，已经算是他要仰望的存在了。 那么此人，只会更牛批！ “李禹，坐。” 王伟业指了指柳树下的石凳，示意李禹坐在他的对面。 李禹望了望周围严阵以待的一些角色，大胆的走过去坐下。 他倒要看看，对方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你在我身上图谋什么？” 望着面前的中年男人，李禹低沉着声质问。 王伟业没理会李禹的问题，嘴边带着淡淡的笑容：“李禹，你当警察是为了什么？” 李禹一怔，这话，省厅那个刑警问过他。 华旭说自己是传话的，等自己和对方见面时，会亲自询问答案，也就是替传的话，是面前这人的！ “关你屁事！” 李禹咧嘴骂道。 “安安在哪里！”也同样表明，面前这人知道安安的下落！ “她很好，你不用担心。” “我和你说尼玛了？我要知道安安在哪里！” 李禹再次掏出枪指着王伟业额头，周边所有人再次掏出武器对准了李禹。 “别激动，我是安安他爹。” 李禹刚产生的怒气一下哑住了，手中的枪都差点没握稳。 “哼！” 李禹收回了枪，自己在人家老爹面前，安安的行踪，应该没啥资格过问。 “我给安安一个面子，暂时不与你计较昨天迷晕我的事情。”李禹脸色阴沉：“告诉我，你在我身上图谋什么？” 此时，他读心技能开启使用。 第217章 给你的机会 第217章给你的机会 【积分剩下329。】 李禹冷冷盯着对面，对方真实的心思，他要一清二楚。 “真是猛啊，敢和三爷叫板……我好欣赏！” “？” 李禹瞥了眼有些激动的木乃伊寇王山，旋即收回了目光，夹紧屁股坐直了些。 王伟业笑了笑：“你是我放出去的鱼饵。” 这话说的坦荡，毫无遮掩。 李禹眉头一皱，对方心里没有其它心思，这话说的简单直接。 他没有开口，任由对方继续说。 “我原本的打算，是任由你被吃个精光，但我没想到，你能带给我一些惊喜。” “你现在的级别太低，接触不到真正的黑暗，也想象不到这个世界有多复杂。” “可能你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卷入了何种漩涡之中，但当你出现在我面前，你已经有资格知晓，我也不介意告知你。” 李禹眉头皱的更紧了。 “我姓王，十五年前，有句话叫做西南四省，天下为王。” “当你懂得这句话的含义时，你才有资格获取全悉。” 王伟业一旁的临时茶桌，水又烧的翻开了。 他重新沏了壶茶，替李禹挽下一杯，放在李禹面前的石桌上。 李禹可没有心思喝，谁知道是不是又踏马下药了。 王伟业心思沉得可怕，当前，他一句心声也没听到！ 表里如一！ 这还是李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这和你迷晕我，图谋害我有什么关系？”李禹没有好脸色。 王伟业喝了口茶，嘴角露出轻笑。 “李禹，出身于江州青华县团结村，家中一共四口人，其父李声海，其母毛慧，其妹李珺。” “6岁入读春天小学，7岁与同学发生矛盾，打伤了他一只眼，十三岁，就读初二时，外校混混敲诈女同学，挺身而出，打伤混混，在学校内出名……” “十八岁，兼职服务员，遇到食客调戏女食客，挺身而出，酒瓶打破食客后脑勺……” 王伟业念了李禹几分钟的历史，听的李禹愈发心惊。 他脑海中都快记不得的事情，对方居然调查的这么详细！ “说句实话，你这一生太单纯了，或者说，太顺利，你就算打伤了人，都有人给你捡底，赵金成身为一名刑警，在江州给你平了不少该有的纠纷。” “我可以告诉你，你爸的腿怎么瘸的，就和你赵叔有关，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照顾你。” “因此你没见识过社会的黑暗，对社会的警戒心太低，王山给你下药，实则是想帮助你。” “你是个自尊心，性子烈的家伙，让你吃个瘪，才能如鲠在喉。” “记住，我们的本意对你没有害处，是想让你对接下来可能会面临的阴谋，提前有个预警，让人知道有人在暗中盯着你。” 王伟业一口气说了很多，接下来几句才是重点。 “我很感谢你救了安安，也为她找出了凶手，但你的行为，导致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脚踏入了黑暗的漩涡中，这个漩涡错综复杂，如同万丈深渊，迷雾重重。” 李禹结合之前窃听到的内容，忽的明白了。 “所以，你想以我为饵，去打开这道深渊口子，去探索漩涡？” “不错。”王伟业缓缓道：“这的确是我的想法，在我看来，你的结局是必死，周启发能在江州隐藏这么久，瞒过我们的搜查，足以证明江州有人在保他，你的行为让周启发落网了。” “那我便顺手推舟，把你和我稍稍绑定在了一起，等着深渊内的怪物提前对你出手，而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李禹眼角跳动，对方心里的表现，证明嘴中说的是真相。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会被你所谓的深渊吞噬？” “这是事实，只是时间还未到罢了，因为你现在的身份太低，当你继续再往前走一些时，你才能见识到所谓的手段，那种玩弄蝼蚁的手段。” “轻松便能击溃你，毁掉你。” “而我，理所当然加速了这种进度，要不了多久，你就能体会到了。” 李禹脸色阴晴不定，王伟业的话话很简单。 他对自己没有恶意，但他作为了一个催化剂。 自己现在处在被人盯着的状态，对方还没出手，但因为他一催化，对方会加快速度对付他！ “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是不是真的，我不敢确认，再说了，无冤无仇，即便你说的确有其事，我不相信他们分辨不出来。”李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王伟业露出讥讽的神色，眼神闪动，少有的挂上了几分愤怒。 “那么安安又有什么错了？” 李禹一噎，无言以对。 是啊，安安多么单纯的一个妹纸，对谁都友善的很，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安安就香消玉殒了。 他突然有些理解王伟业拿他当鱼饵了。 他的家人若是受到了伤害，李禹也得不择手段，疯了似找出真凶。 但是！ 这个手段现在用到他的身上了，李禹不认！ 他身子微微往后倾斜：“你现在自己看着办，把我摘出去，不然我就把这锅彻底打翻，别怪我不给你机会。” “哈哈——”王伟业大笑了起来：“李禹，我还真有欣赏你了，有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纯真感。” “我的话还没说明白吗，你摘不出去，我也没办法把你摘出去，你想独善其身是不行的。” “我愿意告知你，是因为你超出了我的意料，达到让我可以正视一丝的地步，你现在只剩唯一一个选择，和我合作！” 李禹面色淡漠：“如果我拒绝了？” 王伟业摇头：“你没法拒绝，你可以不在乎任何手段，但你的家人呢？” 这一瞬，李禹的眼神瞬间凌厉！ 王伟业不置可否笑了笑：“如果你的家人，被莫名安上罪名，家庭支离破碎，妹妹消失，你能不能承受的住？” “你的家庭，我尚且能调查的一清二楚，更遑论深渊里的人。” “而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承受不住，不过这仅仅是低级手段，他们的手段多的你无法想象。” “而我，是你唯一的选择，也是你破局的关键。” “我可以让漩涡都面向你，你的家人，平安无事。” “这样，你还会拒绝吗，或者说，你敢拒绝吗？” 王伟业的声音恢复了冷淡，威严的气场散开，让李禹第一次感受到压力：“你要清醒的知道，不是我求着你，是因为你救了安安一命，我给你机会抓住我。” 第218章 是我让你抓住 第218章是我让你抓住 李禹真正认识到了差距。 这一瞬，他有种错觉，王伟业如同高高在上的一座巍峨大山，让他无法窥视。 脑子里刹那间如同浮萍一般无所依靠。 好强大的心理攻势！此人绝对是个玩弄人心的好手。 从最开始的平和，步步为进，说完事情后，便掌握了主动权。 把自己的地位摆的很低，从而打造一种自己本身属于弱势的事实，让自己乖乖听从吩咐。 李禹当即反应过来。 后面旁敲侧击的恐吓、威胁、引领。 这类手段和审讯技巧如出一辙，就是想打乱自己的心境！ 若是常人，此时恐怕已经缴械投降，任由宰割，但是很可惜，他遇到的是李禹。 一个拥有强烈逆反心，且暴躁的另类！ 当李禹察觉到自己居然被压制的有些颤栗时，第一时间不是恐惧害怕，而是羞愧和愤怒。 越颤栗，越愤怒。 肉眼可见的红温。 也让他的脑子高速冲动，理清了所有头绪！ 很快，李禹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不失去理智。 他的眼神中火焰跳动。 “你错了，我的选择不只你，相反，你的选择只有我。” 李禹眼中闪过讥笑：“差点被你带进去了，是我让你有机会抓住我，而不是我有机会抓住你，有没有你，对我都不会造成大影响，而没有我，你连江州都不会来！” “你之所以急于推波助澜，不就是怕你所谓的深渊，向我抛出橄榄枝。” “你所说的深渊如此神通广大，不可能查不出我和你真正的关系！” “是你在怕！也是你在疯狂想绑定我！” 李禹目露恶芒，一字一句顿道：“我想知道，你凭什么在我面前，敢有如此优越感？！” “就凭你那点可悲的高傲！就觉得能拿捏我？让我哭爹喊娘求你合作，让你照拂我？你还真是异想天开！” “我的路，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在替我安排，你算个什么东西！” 此时的李禹怒发冲冠，模样凶狠。 在场之人无不心惊，两人的距离太近了，深怕李禹暴起伤人。 但王伟业没有发话，他们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此时王伟业脸上闪过刹那的恍惚，这一刻，他仿佛见到了曾经自己的一丝影子，脸色怔然。 李禹大踏步向前走了两步，与之齐平，伸手揪住了王伟业的衣领。 这瞬间，院子当中其余人察觉到危险，凌厉冷酷的盯着李禹，他若是再敢有所异动，那么便是李禹的死期！ 就连寇王山都从躺椅上想站起来严阵以待。 王伟业一个眼神望向其他人，众人便有些不甘的收回了所有动作。 “我想杀你，不过一个念头的事，你所做的事，已经危及到了我的性命和家人，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李禹浑然不惧周边所有人锋利的目光，嘴中威胁。 “你想和安安做仇人？”王伟业嘴中轻问。 李禹恶狠狠道：“少拿安安来唬我！我和安安的私交，不是你拿来威胁和胁迫我的条件！还是你认为，安安在我心里有比我家人更重的分量？所以堂而皇之觉得我会听从你吩咐，你可真是会痴心妄想！” “呵呵呵——”王伟业再次轻笑起来，笑的微微有些欣慰。 他的眼神缓和了些：“那我重新和你谈条件如何？” “可我现在为什么要和你谈？”李禹依旧不屑。 “还是那句话，我们脱离不了，你说对了，实则是我抓住你，但此时你也只能抓住我，不过你的表现，达到让我正视的地步，我们抛开之前的不愉快，甚至我可以为之前的不愉快给出诚意，我们相互给出尊重合作，你说如何？” “凭什么我要跟着你的想法走？”李禹偏不。 王伟业正色道：“你并不笨，你有很强的破案能力，局势你应该能推测到。” “李禹，听三爷的，你爸妈前几天出事，都是三爷替你搞定的！” 寇王山扯着嗓子道。 王伟业目光锐利望去，寇王山赶紧低下了头。 “什么？”李禹脸色大变看向寇王山：“我爸妈出了什么事？” 他揪衣领的手更紧了。 “你爸曾经是警察，有个案子想诬陷给你爸。”寇王山不和王伟业对视，低头解释道。 “什么案子？”李禹眯着眼。 “黑猫食女案。”寇王山道：“多亏三爷提供我们以前收集的证据，不然你爸现在已经成为嫌疑人被关进监狱了。” 他似乎不吐不快：“要不是三爷，你也应该被动作了，但因为有三爷，官场冤枉的手段，才不敢放出。” 李禹手一僵，眼睛中光芒闪烁。 王伟业叹了口气：“王山，伤好了，五千个俯卧撑。” “好。” “改主意了，一万个。” “三爷……我不多嘴了。”寇王山欲哭无泪。 王伟业看向李禹，似乎并不在意被李禹揪衣领：“既然王山把事情抖出来了，此事也不用向你隐藏，你爸妈前几天确实被抓进了你们县局，你可以问问他们，至于缘由，你大可以自己去查。” 李禹惊疑不定的松开了手。 倒也没有隐瞒，直接找了个角落给李声海打了个电话。 自己家里的资料被查的一清二楚，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很快，电话接通，李声海有些沙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儿子，咋了？” “爸，前几天你是不是被抓了？” 电话里忽的沉默了下，一旁毛慧略带抽泣的语气传来。 “看，我都说了儿子是警察，让你不要瞒他，儿子肯定能知道的。” 李声海恼怒道：“你懂什么，妇人之见！” 说罢，他才向李禹解释道：“没啥事儿子，已经出来了。” 李声海的声音沙哑的有些不正常，再结合毛慧的语气，李禹心中一紧，隐隐猜到了什么。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轻笑几声：“那就好，爸妈，过两天我休息，回来看看你们。” “嗨，休息就好好休息，等放长假再回来，我们在家忙收成，你还是工作为主。”李声海宽慰道。 “好。” 没有多言和询问。 挂断电话，李禹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水。 他看着整理衣服后重新坐下的王伟业，声音冰冷：“确定不是你干的？” 第219章 船长与浪 第219章船长与浪 王伟业坦然的点头：“你爸妈能面临如此处境，确实有我的推波助澜的原因，所以我替他们解决了麻烦。” “于我而言，解决这麻烦，算是本分，并没有想告知你的打算。” 言外之意，出手的并不是他，但却因他而起，也因他而解决，便是功过相抵，平安无事。 不值得说出。 李禹沉默了。 从父母这情况来看，李禹已经被架住，深渊已经给他打上了‘标签’。 王伟业没有打扰李禹，他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怎么合作？” 良久，李禹才幽幽开口。 “想好了？” 王伟业平静的注视着他。 “你这说的踏马不是废话？”李禹面色愤懑：“我还有的选吗！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数？！” 并未在意李禹的不敬，王伟业笑道：“我先展示我的诚意，我会给你办一个临时国安的身份证明，没人敢用官僚的手段对付你，靠着这身份，国内厅级以下的单位，都无权对你展开调查。” “这份证明，只有六个月的时间。” “我把官僚手段给你按住，那么其它来自性命的危险，就要靠你自己度过，你家人的安危不用担心，他们绝对不会有事，你若是没了，你家人同样不会有事。” 这个安排，还算合理。 杜绝对方用特殊手段，那么想要针对李禹，就只能以围杀安安那样的方式，对李禹进行制裁。 王伟业说的很清楚，这种方式，他不会提供任何帮助，如果李禹能扛下来，那么王伟业的目的还能继续进行。 如果李禹扛不下来，那么王伟业的计划，便功亏一篑。 王伟业继续道：“深渊深不可测，是无法连根拔起的，但你若能引出后面的人，我最少也能脱掉对方一层皮，前提是，你能活下去。” “以你为饵，替我引出深渊，我保你家人和你的一线生机。” “你不用觉得亏了，你承受性命威胁，而我承受的压力也不小，李禹，你记住，弱小是原罪，当你没有足够的盾牌，你便只能任人摆布。” 李禹思索了一下，旋即面无表情的答应了下来。 两人的地位本身就不对等，不可能站在同一起跑线。 同样，失败付出的代价，也不会相同。 看似不公平，但这个世界又有何公平而言。 穷人饿了，需要的也许只是个馒头。 富人饿了，需要的不仅仅是珍馐美味，还有‘服务’ “若是半年内对方都没有动作，那么又该如何？”李禹皱眉问道。 “这就需要你努力往上爬了，把你的能力更快更高的展现出来，展现到让他们无法忽视的地步。” 王伟业对着站在一旁随从的人员招了招手。 后者很快走向一个小房间。 “我知道你最近在调查有关于器官的案子。” “这是件大案，如果你能破，江州会震上一震，这是我们搜集到的一些资料，你回去后，可以私下看看，或许对你有帮助。” “另外……”王伟业顿了下：“你现在的身份是国安特别行动长官，和你上津分局的身份不冲突，有行走全省的能力，各单位认你身份，但没有调兵遣将的权限，缝眼案你要破掉……” “黑猫食女案，你也要破掉。” 王伟业肃穆了不少。 “这几个案子破掉，我会在后方为你造势，在这六个月内，你的任务，努力往上爬，保护好自身安危，活下去！” “你若能破，深渊必动！” 说白了，这还是要看李禹的实力。 “那半年后又当如何？” 这个问题很关键。 王伟业笑的坦荡：“那么你将踏入国安！” “上了我的贼船！便只能一直在海上潜行，若想船风平浪静，就只能等风浪全部归为平静！” “你若想摆脱这种状况，那便从水手，当上船长！与风浪博弈！也可以……靠岸自食其力！” …… …… 李禹带着资料离开了四合院。 直到离开时，他都不知道这次合作对象的名字。 对方让他叫叔，毕竟他和安安差不多年纪。 但李禹吃了这么大个亏，当然不愿意在称呼上还被占便宜，默默取了个王八羔子称呼。 回警局的路上，李禹理清了下所有的前因后果。 王八羔子从始至终都吃定了他。 这一点，他很清楚。 但李禹还没法去反抗。 只是现在的他，从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成为了一只自由的羔羊。 有自主的想法，但依旧弱小无助！ 结果已经算好了。 但李禹心里还是很不爽，这种被套路的方式，是他憎恨的！ 李禹暗暗下定决心，早晚让这王八羔子付出代价！ …… 四合院内。 王伟业目光微扬，天空碧空如洗，他给自己泡了杯浓茶。 “王山，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待在江州，过几天给李禹送一部专用手机。” “收到三爷。”寇王山听从吩咐。 说完，他心痒痒道：“三爷，你觉得李禹能不能行？” 王伟业轻抿茶水：“他都找到这里来了，又有何不行的？他的手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 “后面你要是收到什么消息，也别瞒着他，通知他一声。” “这小子，可是记仇的很……” 寇王山觉得有道理。 他见着三爷复杂的样子，低头沉思，破案能力强，打架又强，李禹似乎完全打破了三爷对他的概念定义。 而且，揪着三爷衣领骂，三爷都不生气！ 谁懂啊！ 等李禹回到警局时，已经快到警局下班时间。 李禹和组员们打了招呼后，便坐在自己位置看着资料。 王八羔子现在的指向很明确，就是让他抓紧展现能力。 “安安，帮我泡杯咖……” 李禹感觉到身边有人，习惯性喊了一句。 没喊完，便反应了过来。 “小莹，帮我泡杯茶。” 一旁的莹霓赶紧起来答应。 李禹感觉习惯真可怕。 并不是穿越过来的两个月帮他泡茶，泡咖啡，前一年，安安几乎都在做，而且安安固定把杯子给他放在右手边同一个位置，肌肉记忆都习惯从放杯子那里拿起来。 安安这么好一个妹纸，可她爹可真不是个人啊。 第220章 老李状况 第220章老李状况 这趟浑水有多深，李禹完全想象得到。 完全是被迫拉入水的。 但他认可王伟业的一句话，弱小是原罪。 同时，这次王伟业的出现也给李禹提了个醒。 这个世界同样复杂。 以前他那种只想破案挣钱的想法，显得太单纯了。 这次是王伟业给他设了个套，对方相对而言比较随和。 但如果某天，他破案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他依旧是这种弱小状态，别的人想要置他于死地，或者使用一些肮脏手段对付他，他又该如何面对？ 李禹觉着自己这条命没了就没了，但如果李珺和父母遭遇了不公，自己内心能承受得住吗？ “终究还是弱肉强食。” 李禹内心中一叹，现实更为的残酷。 他把从四合院当中带出来的资料看了一下，上面是关于全国各地出现过器官买卖的信息。 这种资料对案子并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基本看完后，李禹就收进了自己抽屉当中。 也是，王八羔子他们能破，有证据直接证明天禧集团，也不用让他来破了。 “老黄，我们区地方性案件，我们分局有权利管没？” 见到黄景光从外面抽烟走进来，李禹开口问道。 “肯定有，地方性案件，就算已经判定的案子，我们当局也可以翻新调查。” 李禹轻扣手指，点了点头。 “组长是想查哪个地方性的案子？” “也不算，前几天我爸扯上案子，被当县的县局给逮捕了，以后我不想再出现这类事。” 黄景光面露疑惑：“不应该啊，组长身为区局刑警，家里人若是有问题，第一时间应该通知你才是。” “涉及亲属的案子，虽然没有权限参与，但也得让你知晓事情严重性。” “不然可能引发不必要的麻烦，说简单点，政审第一时间就得找上你，需要你全权配合。” 李禹心里一凛，他当然知道原因，这便是王八羔子嘴中深渊私下干的。 他没收到消息，必定是想把他拉入水。 想到这里，李禹决定今天就回去！ 一，回去看看爸妈情况！ 二，回去替爸妈出口恶气！ 这次逮捕自己老爸的，定然是深渊那一派的。 合作，王伟业想让他引出深渊越多的人越好，所以才想让他爬的更高。 爬的高，幕后的boss出现的段位才越高！ 这样才能痛击深渊！ 至于底下的那些入不了台的，根本不会让王伟业在意。 但李禹可管不了太多，他怀疑老李遭到了严刑拷打！ 谁搞的谁死！就算是只虾米，他也不放过狠狠弄！他现在火气很大！ 想到这里，李禹交待黄景光：“老黄，我要回老家一趟，a组暂时由你带领。” “我不在的时间，你们继续查有关于缝眼案的线索，特别注意下南岸四医院，你让人盯守一下，若是发现有什么不对的，立马汇报给我。” 机缘线索到现在还没结束！那么足以证明，医院中，一定有固定的线索，还没拾取！ 看出李禹有事，黄景光询问道：“组长，有事回去处理的话，我陪你回去一趟，a组老邹他们带也行。” 李禹摇了摇头，现在的他，带着立场做事，不能随意牵连别人。 见李禹心意已决，黄景光也就没再劝。 回到出租屋，李禹和李珺说明了一下，让李珺继续待在上津区，他自己一个人回去。 李珺知道李禹是回去办事，也没吵着要跟着一起回去。 这个年龄的她，并不恋家，回家可没什么玩的，在市区还能约约同学们。 等把这些事情安排妥当，李禹本想开着警车回去，但接到了来自王伟业的电话，李禹就把行程改成明天。 身份证件今晚会派人给他送过来。 李禹的资料已经入了国安，现在他的身份，是国安部门的特别行动指挥官，只听令于王伟业的命令，外人无权安排他。 没什么实权，但名头唬人。 晚上九点左右，李禹在楼下收到了证件。 深蓝色的封皮，翻开后，一枚熠熠生辉的金色国徽高悬，代表着国家尊严与权威的象征，国徽下方，印有“国安”二字。 再下面，便是李禹的证件照和单位所属与编码。 李禹情不自禁的眼睛一眯，这证件和他普通警察证件是有一些区别的，封皮看起来更为的低调。 他对国安的概念，大概就是国家的特殊部门。 收好证件，李禹便上了楼。 第二天，李禹早早爬了起来，然后开着车往青华县赶去。 大概在早上十点左右，李禹就回到了镇上，然后开车直奔老家。 远远的，就见到毛慧正在喂着田篱下的鸡鸭。 等车子开到坝上，毛慧见到警车明显有些错愕和担忧。 在见到是李禹下车，眼里被惊喜代替，随之又有些紧张。 “老妈，快来帮忙提东西。。” 李禹为老两口置办了夏季衣物，还买了些补品，下车后就走向后备箱，招呼着毛慧过来。 毛慧丢下手中的除笆，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赶紧走上石坝。 “儿子，你，你怎么回来了……”毛慧说话有点磕巴。 李禹见到了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拿东西时，问了句：“爸在哪？” “你爸还在屋里休息着了……他伤着了。”说到这，毛慧眼眶微微泛红，但强忍着情绪没有说出来。 “爸妈，以后家里有事，要通知你们儿子一声，儿子有能力的。”李禹轻声宽慰。 毛慧以为李禹已经知道了，低声道：“你爸还不是怕你担心。” 李禹叹息了一声，随后把东西搬回了客厅。 毛慧忙着收理东西，李禹一个人走进了房间里。 老李此时躺在床上，盯着房间里放着的电视。 因为电视机放的挺大声，他只知道外面来人了，不知道儿子回来了。 在见到是李禹时，老李明显惊愕了一下。 脸色蜡黄，两颊深凹，精神状态极差。 李禹一眼便看见老李那条瘸腿，血骨淋漓，原本成型的骨头，都穿破了皮肉。 他低着眉头没有说话，老李本想阻止，但李禹还是强行掀开老李身上盖着的衣服。 那干瘦身躯的皮肉上，全是被殴打出的伤口 李禹眼睛瞬间通红。 他猜想老李受到特殊照顾，但却没想到伤的这么重。 囚禁折磨精神，殴打折磨身体。 状态极差，仅一个月不见，老李都瘦的脱相了！ “爸，谁抓的你？” 李禹瞥开目光，不让老李看见他眼中的杀意。 第221章 开端 第221章开端 “没事了，一场误会。” 老李声音沙哑，摇了摇头。 李禹并没有追问老李，就算问破天，老李也不一定知道。 他没有表现出其它心思，面带责怪道： “老爸，以后有事要先通知我，我要是不回来，你和妈要瞒我多久？” 他能理解老两口的心思，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父母都是这样，只要自己还能自食其力，都深怕给在外工作的子女们带来负担。 但对方是真的对老李下死手！ 这让李禹忍不了！ 老李眼神闪烁了两下，最终有些欣慰的道：“好，儿子也长大了。” 李禹扶起老李：“伤成这样，还是住院，在医院好好养伤，老妈也别忙着那点土地活了，儿子挣钱了，你们多享福，不然我在外面担心你们二老，也过不安定。” “听你的。”老李没有反对，笑着道。 毛慧站在门口，听着两父子的谈话，微微擦了擦眼角。 李禹替老李穿好了衣服。 虽然是穿越过来的，但血浓于水还有记忆中的情感不是假的。 穿越后，李禹一直像是没根的浮萍，是这个家给了他一丝归属感。 对他而言，人死鸟朝天，他能够做到洒脱，但对这一世的家人，他始终心怀一丝愧疚。 也许是因为真实情感，也许是因为自己顶替了他们真正孝顺的儿子。 他似乎得撑起些责任。 他不是傻子，与虎谋皮，终被虎噬，但王伟业那句话，保你家人安定，说到了李禹心坎内。 他后面又用了读取心声技能，在这一点，对方不是说的假话。 他听到了王伟业叹息的一句心里话。 这便是他愿意合作的原因。 李禹带着老李去了镇上的医院，毛慧之前也提议了，但老李本身不想去医院的，伤的最重的是那条瘸腿，但正因为是瘸腿，所以他觉得无所谓，身上被打的伤，等伤口慢慢愈合便好了。 现在儿子回来这么说，他也不再反对。 主要是这次瞒着李禹，老李就像是个犯错的孩子，不敢再摆当爹的固执。 挂号、ct、住院、打点滴、处理伤口。 李禹在医院中全程代办，等医生处理完这些，已经是晚上的七点。 晚饭李禹倒没有草草对付，反而找了家餐馆，按照他的吩咐，做了营养餐。 镇上医院没有私人病房，只能和别的患者挤在同一间病房，不过还好，他们所住的病房，属于优等，只有两个病床。 另一个患者只是骨折，一只腿吊在病床上。 吃完饭后，李禹本想送毛慧在旁边的宾馆休息，他守在病床上，但毛慧不同意，坚持要睡在医院的家属休息小床上。 李禹拗不过，便任由她了。 医院的一套流程下来，老李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可能是因为心情没那么沉重的原因。 还想偷偷的问李禹要支烟，最终被毛慧狠狠制裁了。 这一晚上，李禹坐在病房里睁眼靠着墙，毫无睡意。 直到深夜，他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 “伍裕！” 看着这个名字，李禹眼神寒光闪烁。 此人，便是抓捕老李的警察，青华县县局的一名警察。 消息来源是寇王山提供的。 他记住了王伟业的电话，王伟业让有事以后找寇王山，就把寇王山的联系方式给了他。 并且告知他，过两天专用电话会送到他手上，以后联系他们，尽量用专用手机。 这种手机，能防窃听软件，同时消息资料也会自动保护，防黑客入侵！ 原本骨折的那位病人，想起身上个厕所，在翻身时，见到李禹那双可怕的眼睛，愣是憋了一晚上。 第二天，李禹一早就和老两口说要回市区处理点案子，交待老李好好在医院养伤。 一个小时后，李禹便开着车来到了青华县城，县城在高速发展，也有许多高楼大厦。 此时的时间，也不过才八点左右。 他就蹲在县警察局的大门外，抽着烟，看着来来往往的公务员进入警局上班。 二十几分钟后，李禹见到一辆黑色的大众车，从街道上转进来。 车牌尾号211。 李禹吐着烟雾，眯着眼睛站起，丢掉了手中的烟头，心想终于等到人了。 寇王山给的资料比较详细，从照片到年龄职位，还有座驾都写的一清二楚。 县警察局的大队长，为人比较傲气和高调，在这职位上，基本不干实事。 李禹快走几步，直接拦在大门停车入口的位置。 “你是哪个单位的！站在这里找死吗！” 车辆停下，驾驶位车窗摇下，里面冒出一个戴着墨镜的脑袋，脸色不耐的呵斥。 李禹掏出手机，歪着脑袋对比了下照片和司机的模样，见到是一样的，他笑着把手机放回兜里。 “伍队长？” 伍裕更不耐烦：“是我，你是不是要办什么案子，不知道按照流程办事吗！先去政务厅先找人员做登记！” “不，我只是想送份礼物给你。”李禹笑着慢慢走到驾驶室窗外。 听到是礼物，伍裕愣了下，旋即取下墨镜，露出肥腻的中年脸，语气微沉：“别搞这套形式，这是警局大门，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一点也不懂事，不知道私下送吗？！真是个愣头青！ “小礼物。” 李禹脸色忽的一变，双手伸进车内，一手揪住对方衣领，一手快速解开门锁。 “你——” 伍裕脸色大变，刚出手反抗，李禹的力气已经向他压了过来，门被打开后，只见他的身子一个腾空，径直被扔出了车外，狠狠砸在地上。 砰！ “交警没教你系好安全带吗？” 李禹直接把人扣在地上，伍裕的脸紧紧摩擦在冰冷的地面上。 “小子，敢袭警，你死定了！”伍裕紧咬着牙，在地上喷着口水开口，连带着灰尘都飞起。 李禹冷笑着没有说话。 随后，一脚狠狠踢在对方的小肚上，疼的伍裕痛呼。 李禹没停，连续踢了十几脚。 每一脚都朝着同一个位置。 伍裕差点没被踢的断过气。 急促的哨声从警局内传来，这是里面的人发现伍裕被袭击，有警员吹着急哨，警告李禹停止行为。 看着几名穿着警服的民警从里面带着武器跑出来，李禹充耳不闻。 他蹲在地上，抓住伍裕的头发，把他痛苦扭曲的脸对着自己，一双眼睛直视伍裕怨毒的目光。 “伍队长，你强权受贿，欺压弱小，打造保护伞，你被捕了。” 第222章 想不想再往上走走 第222章想不想再往上走走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整我……” 伍裕嘴唇轻动，说话断断续续，这一摔，让他脑袋七荤八素。 “我是你爹！”李禹大骂，对准伍裕的脸又啪啪打了几下。 这残暴的手段，直接把伍裕打蒙了。 “住手！” 警局内，快速冲出几位警察，在见到领导被痛殴，赶紧围了上来，虎视眈眈盯着李禹。 手中各自都拿着警棍。 “国安办事，都闪开。” 李禹正眼也没瞧前来的警员，冷声说完后，把伍裕从地上给拖了起来。 听到李禹这么一说，前来的警察惊疑不定的对视一眼。 李禹这么嚣张，敢在警局外殴打警局队长，必然是有恃无恐。 所以他们也不敢否定李禹话语的真实性。 “同志，你的……” 话还没说完，李禹便把证件掏了出来。 国安两字异常显眼。 作为国家部门，他们对国安部的含金量是清楚的，国安凌驾于公安系统部门之上！参与的都是国家安全之类的安全！ 几名警员瞳孔一缩，当即脸色微变，也不敢再多言，怔怔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接着，都面色复杂的望了眼凄惨的伍裕，对着李禹行了个礼。 李禹冷漠的收回证件，心想这身份还真好用。 不知道掏出证件，让向队卖笑拍马屁好不好用…… 止住了玩笑的心思。 李禹顺势一拳揍在脸色死灰伍裕的肚子上，正色吩咐：“去通知你们局长过来！” “伍裕涉嫌危害国家安全，勾结强权，贪污行贿，欺压平民百姓，坑害高级长官家属，已经犯了死罪！” “如此毒瘤还能存在青华县警局，我要看看他这局长是干什么吃的！酒囊饭袋！趁早滚回家养猪！” 听到李禹破口大骂，一众警员噤若寒蝉，不敢回话，其中一人，赶紧跑到了门岗给通知。 伍裕刚想张口，就被李禹一瞪，接着毫不讲理巴掌招呼了过去：“闭嘴！” 啪！ 牙齿都飞出来一颗，看的这些警员身子一颤，几度想要开口让李禹悠着点，但最终都不敢说出口。 国安都扯出来了，这伍队长以后也就悬了。 很快，那名警员从门岗跑了出来，擦着额头的冷汗：“廖局还没来。” 李禹继续破口大骂：“马勒戈壁！老子大清早就来维护国家安全，现在八点半了，他身为局长还敢迟到！我都遵守上班时间，他还不遵守！赶紧通知他来！” “再带我去审讯室！” “收……收到！” …… 今日青华县警局引发一阵骚乱。 李禹在警局大门外打人的情景，被不少人瞧见了，本来就是警局上班高峰期，上班的人都见着了伍裕被打的惨状。 廖钦今日从床上苏醒。 今日他的精气神很好。 他站在镜子前，穿好了外套夹克，摸了摸眼角的鱼尾纹。 岁月不饶人呀。 还好青华县经济越来越好了，虽然一些企业颇有微词，但瑕不掩瑜，他感觉等到党的二十大会议后，自己便能再往上走走。 青华书记职位，也不是特别远嘛。 未来是康庄大道。 正在畅想未来时，县政府机关打来了电话。 接起来后，里面传来了男秘书，小陈的声音。 “局长……警局来了名国安的领导，已经把伍队制服了，听说伍队犯了严重的罪名！国安领导现在正在局里等着你。” 听到秘书的汇报，廖钦脸当即变幻了几下，沉声问道：“伍裕犯了什么事？” “没敢多问，但情况很严峻。” 廖钦沉吟了下：“我马上赶去警局单位。” 挂断电话，廖钦脸一沉。 “伍裕，你要是把我升迁之路给抹黑了，早晚我都弄死你！” 伍裕此人行事张扬，办事跋扈，身为警务人员本该低调，但他却是恰恰相反！ 狂妄自大，不胜其职位。 他早就想把伍裕给下了，但可惜，对方身后有树，他做不到，现在麻烦就来了！ 在外人眼中风光的廖局长，有时候也有些身不由己。 官场太复杂了。 爬上去很难，掉下来却很简单。 他单打独斗，能走到今天，已是非常不容易。 他这一生，如履薄冰！ 抱着忐忑复杂的心情，廖钦开车赶往警局。 这一路，他思绪放荡，思索着各种情况。 赶到警局后，在行政人员的带领下，他见到了一位年轻人。 年轻人此时没个正形坐在审讯室中，他的对面，是被折磨殴打的伍裕。 不得不说，伍裕此时挺惨的，脸颊高高肿起，不成人样，一看就没少被扇。 廖钦看的心里微微有些舒坦，他早就想扇了，但他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反倒是紧皱着眉头，让警员去把那个年轻人叫出来。 他想问这年轻人，国安领导哪去了。 “局长，他就是国安部来的领导。” 廖钦怔了一下，眉头便皱的更紧了。 能被称为领导的，对方在国安部的级别就不低，几乎能比肩厅级干部。 他还只是个科级干部！ 科＜处＜厅。 但李禹太年轻了，原本他就在想，干脆直接把伍裕拿给对方给撸了，一举两得，但乍见人这么年轻，他内心中有些犹豫了。 要是被伍裕身后的人知道了他的做法，他肯定得被惦记上，为个年轻人得罪伍裕后面的人，不知道值不值。 在官场混，越年轻，越容易被看不起，哪个官场直僚，不是经过水深火热，资历熬起来的。 太年轻，为人处世都不够周全。 “我进去聊一聊。” 说罢，廖钦抬脚向审讯室内走去。 当门一打开，李禹便见到了这县局长。 微微发福的身材，圆圆的脑袋，看起来有几分亲切感。 当然，行走间的气度，具有浓烈的官僚气息。 伍裕抬头见到廖钦，眼睛里升起了一抹光，感觉救兵来了。 刚想开口说话，李禹的巴掌就过来了。 “闭嘴！” 这一啪打的，让廖钦眼角都抽搐了一下。 这年轻人不像个好人呐！ 出手果断，但这把路给封死了。 廖钦正色了下，嘴中话挤到嘴边，但没说出来，李禹的话便是简单直接响起，让他打了个激灵。 “廖局，想不想再往上面走走？” 第223章 借势 第223章借势 “咳咳咳……” 廖钦猛烈咳嗽了起来，他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李禹这话问的过于直接了。 好一会儿，他才咳的缓过来。 没有正面回应，笑着道：“不知长官怎么称呼？” 李禹眼里露出戏谑的光芒：“李。” 廖钦微微一笑，看也没看凄惨的伍裕，而是道：“长官前来青华县办案，舟车劳顿辛苦了，我的办公室就在一旁，长官需不需要去休息会儿？” 李禹嘴角一勾，上道啊！ 他故作冷沉呵道：“哼！我看你待在这个位置上不思进取！现在几点了！才前来岗位上！我倒要看看你的工位，平时都在干些什么！” “立马带我去！” 廖钦眼睛发亮，身子侧了侧，回了句“好”。 呵！此时他心里已经有决策了！ 这年轻人，比他想象的精明圆滑多了！ 在外人眼中，只见李禹在行政走廊上，脸色阴沉如水，前往廖钦的办公室审查！ 他们感觉自家局长也悬了。 办公室内，房门紧关，甚至连窗帘都给拉上了。 廖钦从书桌最下方抽屉深处，掏出一包昂贵盒子的香烟。 “李长官，抽这个。” 这烟，一盒价值一百多，算的上好烟了，身为局长，藏起来情有可原，可不敢让外人见着。 廖钦一来就展示了诚意，李禹甚是满意，直接拿出烟点了起来。 “廖局，我也不弯弯绕绕，对朋友，我一向是肝胆相照，对敌人我一向是恶贯满盈，还是那句话，想不想往上爬？” 李禹坐在廖钦对面，吞云吐雾。 廖钦明显要谨慎的多：“李长官说的哪的话，上头是不会辜负每一个兢兢业业工作的劳动者的。” 李禹弹了弹烟灰，叹了口气：“你还真是……够滑的……机会我给你，最多两天，我就要答复，三天后，咱们县委副书记的职位会空出来。” “伍裕我放在你这两天。” 说完，李禹便把那盒烟，给廖钦在桌上推了回去。 做完这个，李禹抿灭烟头，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走出了办公室。 留下脸色阴晴不定的廖钦。 能爬到这个位置，廖钦并不笨，反而单打独斗的他，身后没有靠山，走到今天，能力也是十分强悍的。 很明显，李禹是想让他表态。 这就逼的他站队了。 也是，再往上走，基本要站队。 但廖钦不敢确认，他现在就做出选择，是不是正确的。 也不敢确信，选择李禹值不值。 简而言之，目前能确认一件事——李禹知道他的情况。 三天后，副书记的职位会空出来？ 这个职位，是伍裕的一位哥哥在位，名为伍胥。 是真还是假？ 廖钦有种感觉，人生的十字路口来了。 选对方向，很可能飞黄腾达，选错，那便是无间地狱。 …… 走出办公室，李禹再次冲向审讯室。 此时的伍裕看见李禹，仿佛老鼠见猫一样，眼里恐惧异常。 他算是见识到了何为警匪，李禹就是！ 根本不讲道理就揍他！ 不！更像是在他身上泄愤。 在对视上李禹眼睛时，他便感觉到，李禹又要揍他了。 果然，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李禹一进来拳头就招呼向他，打的他浑身就要散架一样。 “伍裕，李声海这个名字你记得吗？” 伍裕眼中痛苦的闪过一丝迷茫，随后又清明了些。 “看来你是记起来了。”李禹冷笑一声：“他受到的刑，我必让你尝尝，你也做好瘸腿的表现。” 不折磨一下对方，李禹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老李的腿本来就是瘸的，可受刑的位置，依旧在瘸腿位置上。 他都能知道，老李受刑时，肯定还遭受过难以启齿的讽刺侮辱。 李禹不是个好人。 江湖李天王，赫赫有名的凶名，以残暴着称。 只是这穿越后，性子平和太多了。 但真狠起来，只有他前世的敌人才知道，李禹到底是怎样凶残恐怖！ 伍裕眼中闪过恐惧，刚想开口，李禹就一巴掌打了过去。 “闭嘴！” 从擒拿住伍裕后，李禹没让他再说过一句话。 老李声音被折磨的沙哑，那么他就让伍裕不敢再说话！ 不过，此时李禹没有急于一时。 伍裕结局已经注定了，但李禹说给廖钦两天，那便是两天。 王八羔子那边根本看不上这点小虾米。 伍裕伍胥贪污枉法的证据，寇王山那里收集的非常齐全。 只要一上交，就有市局督察组降临，两人铁定跑不掉。 但李禹还是想自己动手报复报复，这样才解心头之恨。 李禹原本的打算，教训完伍裕后，便收手离开，不过寇王山给了他建议，把廖钦资料发了过来，让李禹如果有兴趣，可以把廖钦带上船。 当然，这个船只是李禹的船，寇王山是瞧不起这么个县局长地位的。 并且告知李禹四个字。 借势、囤势！ 这四个字让李禹振聋发聩，懂得路该怎么走了。 这也让他对寇王山心存一丝感激，他们虽然绑定了，但关系还是对立的。 但寇王山却在教他东西！ 这种告诫无疑是指路明灯！ 借着他口中三爷的势，囤着自己的能量。 李禹暗暗决定，以后若是闹翻了，对他下手就不那么重了。 李禹把囤势用到了廖钦身上。 廖钦是个孤家寡人。 级别不算太高，但在青华县这个地方，具有话语权。 只要对方肯表态，李禹不介意借着当前王伟业这股东风，让廖钦和自己同频，送他跨越一个级别。 伍胥这个副处级职位，谁当不是当。 廖钦现在的资历完全能够上去。 两天后，廖钦若是把握不住，他就自己动手把伍裕给送进监狱！ …… 就这样，李禹离开县局，中午时间回到了镇上医院，还顺便去饭馆熬了个鸡汤。 这三天，他就在医院陪着老两口，等廖钦那边的消息。 老李经过一天医院的治疗，脸上肉眼可见多了丝光泽。 说白了，主要还是心态的关系，只是那只瘸腿，比以前更瘸了，以前都还能承受些力，现在连力都受不住了。 甚至还要动手术，才能把骨头矫正。 经过医生的告知，老李的那只瘸腿，被人用实心钢管重重打在膝盖上，而且不止一击。 因此膝盖骨头平碎，下方骨头冒出皮肉。 以后最好坐在轮椅上，拐杖也行，但切记不能让伤腿出力。 得知这个消息，李禹购买了轮椅拐杖的同时，还找了个废品站，买了根钢管。 第224章 投诚 第224章投诚 廖钦今年四十八岁。 出生农村的他，能爬到今日地位，多亏有一个贤内助。 贤内助是法官世家，老丈人就是位法官，不过老丈人早已退休，最高也就是位四级法官。 级别说大不大，但稍微有些名望与人缘，外人也得给几分薄面。 这也是为何，廖钦从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子，一步步爬到现在的位置。 但老丈人的人缘名望，让他达到这个级别基本就到头了。 再往上就有些复杂。 老丈人过得端正，一辈子没什么桎梏，更没有所谓的党派。 体制森严，他虽然想着爬更多，但心里门清……没什么背景的他，前途基本到顶了。 外人认为的风光，羡慕的地位，在体制内，也不过是个刚有些小权力的芝麻官罢了。 一大早，廖钦便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书房独自抽烟。 “老廖，看你一整天都魂不守舍，有什么烦心事？” 对于自己的妻子，廖钦倒是没什么隐瞒的，两人都是老夫老妻了，廖钦也很感激自己妻子给他带来的际遇。 两人一直都是相敬如宾，相濡以沫。 而且妻子身为法官，看的肯定更为透彻，能给他提出一些实质性建议。 于是他把关于李禹发生的事，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听完后，贤内助沉吟了下，最终建议道：“这的确是个往上爬的机会，如果你想进步，我觉得你该答应他。” 廖钦有些不解。 贤内助点醒道：“如果你说的属实，伍胥倒台已经是铁上钉钉，至于会不会实现，那就是两天后的事。” “如果没实现，证明他和你的交换条件失败了，你再主动离开，对方也没理对你有怨言。” “可是，若真是这样，我现在表态了，对方开的空头支票，我要处理了伍裕，那不就是得罪了伍胥了吗？” “没关系。”贤内助笑了笑：“不过一天左右的光景，这国安的没法兑现承诺，你就去伍胥那主动投诚，把责任都丢给国安，给自己摘出去，让国安的背锅。” 廖钦深邃的眼睛里，亮起了点点星光，开怀笑出声。 确实。 既然往上爬要表态，他可以向两方都表态。 这恰好是个最好的机会！ 他拿出了李禹在办公室内留下的联系方式，直接拨打了过去。 …… 两天时间过去，按照老李的情况，他还需要再住院治疗半个月的时间。 李禹把医院的账单都处理完毕，这半个月，他自然是不能都待在青华县。 考虑到毛慧一个人照顾人比较辛苦，李禹干脆打电话给李珺，随便找了个老李受伤的借口，让她也回来照料着。 给的两天时间，快结束的当天上午，廖钦便找上门来。 昨天，廖钦便把电话打了过来，于是李禹和他约了个时间地点。 当廖钦来到医院时，脸色明显有些愕然。 他倒是没想过，李禹居然把他叫来这里。 随后，他便见到李禹称呼两个年龄和他差不了几岁的中年男女为父母。 廖钦眼里闪烁了几下，并未多言。 而是趁着李禹在忙完事情后，两人便在楼道上谈着话。 “李长官，伍裕已经被处置了，很快他的罪名就会下来，贪污行贿，还有走私枉法，都查了出来，这辈子在监狱里是出不来了。” 李禹没有说话，而是带着廖钦从楼上来到了下面的停车场，从车内掏出买的实心钢管。 “廖局，我爸的伤势，你可以去看看，另外我要看见伍裕，也是同种下场。” 很明显，李禹要让廖钦对伍裕下手。 就算不亲自动手，也得安排人去做！ 廖钦脸色变了变。 李禹没有说话，任由廖钦自己抉择。 半晌后，廖钦接过了钢管。 伍裕已经被他给撸了，既然事情都做了，那就干脆做到底，明天若副书记的职位空不出来，他就立马过去找伍胥说明情况。 李禹笑着请廖钦抽了根烟。 “今天我要看到照片。” 简简单单一句话，廖钦当即应承了下来。 就这样，两人的合作从这一刻开始。 …… 下午时间，李珺从市里赶了回来。 在见到自己爸又伤到了腿，身为女儿的她心疼坏了。 “爸，你干活的时候怎么不小心些！”李禹没说真话，只说爸从山坡上摔下来，幸好人没大事。 “哈哈……”老李干笑了几声，看了眼李禹，随后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下次我小心些。” “没有下次了！”李珺嘟着嘴纠正！ “对对……”老李赶紧附和，一家人都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一家四口，又是温馨的聚集在一起，虽然是在医院，但李禹心里还是比较满足的。 有家人值得守护，有方向，心里便有希望。 晚上的时间，廖钦便把照片发了过来。 照片中，伍裕的右腿从膝盖骨都被打碎。 还有视频为证。 视频内，全是伍裕的求饶和痛苦声，叫的之凄惨，但李禹看的面无表情。 在他看来，没杀死伍裕，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他现在身在法律之下，不敢行逞凶之事。 廖钦倒也办的干脆。 虽然知道对方心里有小九九，但已经证明对方有想上爬的欲望。 有欲望，就是好事，才能有利益交织，相辅相成。 把手机放进兜里，李禹松了口气。 这次回来，该办的事都办了。 老李还好没出大事。 和老李三人说明情况，他要回到江州办案，三人非常理解和支持。 “儿子，好好报效国家！爸还没老的需要你在病床前照顾！” “儿子，天气大了，别太辛苦中暑了。” “哥，我手脚能照顾好爸妈的！” 带着家人的殷切嘱托，李禹笑着离开了医院。 …… 龙城小区。 廖钦正躺在按摩椅上，按摩休息。 这是他每晚必要的工作，他刚把今日三公里的夜跑完成回家。 每到晚上，他手机基本调成的是静音。 每隔一个小时，会看一遍手机有没有消息和安排。 正当他拿起手机观看有没有需要自己参与的任务和记录时。 他的老丈人给他发了条私信。 内容是——伍胥被督察组调查了。 第225章 传遍了 第225章传遍了 这一刻，廖钦震惊的从按摩椅上站了起来。 同时，一股浓浓的喜悦，包裹了他整个神经，让他飘飘欲然，说不出的亢奋。 李禹果然没有开空头支票！ 他忍不住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自己的妻子！ “老廖，趁着这个机会，锦上添花，拿出你的表现。” “我知道。” 廖钦笑着道：“今日他让我去医院，我现在有些明白了，他是想通知我做好本职的保护工作。” 青华县，是廖钦管辖的区域，而李禹的父母，他更要着重注意。 “我查查伍裕是怎么得罪这位年轻的李长官的！” …… 回到江州市的第二天下午，李禹收到了来自廖钦的消息。 里面是五个监狱犯人，腿被打断的照片。 伍裕曾把老李送进监狱关了几天，而老李身上的伤，就是在监狱中产生的。 通过追责，找到了对老李动手的几个犯人。 见到照片，李禹没有回话，廖钦的动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对方这么主动，应该是知道伍胥下台的消息了。 伍裕名下有10套房产，伍胥下面更多！ 这些房产都是分担到他们各个亲属家人身上，还能有迹可查，那些不容易查出来的，必然还有很多！ 不过现在，都要进行充公了。 “组长，这两天我让姜明他们四个人把四医院所有患者资料都给查了一遍，不过依旧没什么收获。” 黄景光走回办公室说道，把沉思的李禹拉回了现实。 李禹抬头看去，黄景光打扮更为的精神焕发，整个人脸上都多了丝神采。 这几天李禹没在，a组让他管理，他得拿出大哥大的派头才行。 “患者资料？” 李禹怔了下：“这工作量不小？” 医生都几百个，患者的数量就更别说了。 “他们六个人干劲很足，不过确实也辛苦，我们本想找找患者里有没有当年居住在老街附近的人，但查询一番下来，只是一番白用功。” 黄景光叹道。 李禹倒是没什么责怪，这案子现在虽然有机缘线索，但头绪依旧难以捉摸。 他都没有一个好的方向，更何况组员们。 不过组员们能干这么大的工作量，倒是出乎他意料。 主要还是大家对他太信任了。 李禹说四医院有问题，所以他们想方设法都想调查出医院异样。 正是因为他们警员行动密切，导致四医院最近都在规范医德和紧抓态度。 四医院院长平时基本不去医院，这最近都在医院办公了。 深怕出现什么问题。 李禹叹了口气，再照他们这样无头苍蝇下去，缝眼案可是没法破。 正在李禹头疼时，电话响了起来。 打开一看，是林南的。 “喂，李兄弟，我调来省城了，晚上出来聚聚呗！” 闻言，李禹有些惊讶，旋即恭喜道：“林队是进入省厅了？” “对，级别依旧不变，入了省厅后，以支队长的职位带领队伍。” 看似没有变动，实则地位提升了不少。 “恭喜了啊。”李禹由衷道。 “哈哈，以后还望李兄弟多多关照，你知不知道，我一入省厅，省厅不少警员都知道有你这号人的存在，说要是你加入省厅，破案率得提升一半。” “是吗？”李禹轻笑一声，他猜想自己的名气，应该有寇王山他们的影子。 自己感觉没什么变化，但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名声已经如雷贯耳。 “今晚我找个地方，咱们喝喝酒！”林南爽朗道。 “好！”李禹倒没拒绝。 林南能力很强，入省厅完全没有意外。 上次省厅培训，林南的成绩就名列前茅。 和林南通话结束后，李禹交待黄景光。 “老黄，最近这段时间，就要辛苦你们了，我的想法是尽快把缝眼案给破掉。” 黄景光还是第一次见李禹对一个案子这么急切，他想了想，应该是这个案子他们接手太久了。 从赵队离开，已经一个月时间，他们这个案子，几乎接手了一个月。 目前在李禹手中办过的案子，还没有超过半个月的。 这个案子也算是刷新了他的记录。 “组长，我们都在尽快收集线索，我已经让他们在收集当年五个受害者的家属信息和口供，不过时间太久，有些不在江州，有些不愿提起，都不怎么配合。” 黄景光说出现在他们遇到的困境。 “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如果你们确实推理不动，我们再从其它方式入手。” …… 在办公室中思考着案子直到下班。 办公室内，除了莹霓，其余组员全派出去收集缝眼案的线索去了。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扩查的方向更广更多。 要想缝眼案破掉，需要大量的背书，也需要大量的新信息。 李禹按时下班，这次他倒是没开警车，林南给他的地址是烧烤店，少不了喝酒。 他要是开着警车，后面想喊代驾送都不方便。 警车没几个代驾敢接单的。 林南找了家距离上津分局比较近的烧烤店。 三十分钟后，李禹出现在店门口，就见到林南已经坐在了店外面的桌椅上候着了。 “李兄弟。”林南热情的挥了挥手，李禹赶紧走了过去。 “南哥，小段日子不见，人感觉壮实不少！” 李禹直接坐下笑道。 林南笑而不语，直接把菜单丢给了李禹，然后开了瓶啤酒放在李禹桌前。 “不多说，今天喝个不醉不归！” “还是少喝点，这几天上班事情多。”李禹叹了口气。 听到这话，林南倒是没有再劝。 他们身为人民公仆，还是要以工作为主。 “忙着连环杀人缝眼那个案子？” 李禹勾菜的手一顿，诧异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破这个案子？” “你不知道？”林南有些疑惑。 “啥？” “江州市都传遍了，说你要破掉缝眼案，而且现在还取得了重大进展，破案指日可待，现在省厅警员都在谈论你到底能不能破，有些还对赌了一下，就赌你能不能破这件恶性案子。” 听完这话，李禹人都傻了，这杰作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但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第226章 当年嫌疑原因 第226章当年嫌疑原因 见到李禹抽搐的脸色，林南就知道李禹不知情。 “李兄弟没在追查这个案子？” “在是在……就是没什么进展，脑袋都愁大了。” 李禹摇了摇头。 这个案子难度很高，虽然不知道传他破案的影响有多大，但从省厅都传的沸沸扬扬的情况来看，王伟业他们没少出力推波助澜。 省厅都在谈，他们警局就更不用说了。 难怪自己手下组员那么卖力，这要是真破了，不论是新组员还是老组员，都有功劳和荣誉！ 林南一怔，旋即笑了笑：“我观李兄弟向来是不打没把握的仗，既然选择要破缝眼案，肯定对这个案子有充足的自信。” 李禹也没有过多解释，现在这情况，他也不可能说出真实情况。 “不说案子了，还是喝酒。” 李禹把菜勾完，交给了服务员，两人把酒带进杯里，然后随手掏了根银针出来。 林南看的大惑不解。 “小心驶得万年船。” 自从李禹被整过后，行事都谨慎很多。 要不是系统没找到试毒针之类的物品，李禹就不用随身携带银针了。 他之前一直没发现系统的异常，这次想换隐形针这类物品时，李禹才发现自己商城，竟然没有武器之类的东西！ 之前他明明抽到过隐形炸弹，但他想兑换炸弹，都没从商城里面搜索出来。 更别说枪支弹药…… 这让他疑惑，难道商城还挺有原则，不干走私军火的勾当？ 见啤酒没啥问题，李禹这才笑着和林南碰了一个。 林南微微失笑，李禹随时都能做出一些令他意外的举动。 倒也不奇怪了。 一杯酒下肚，李禹抿了抿嘴，还是喝酒爽。 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 当然，也不能多喝。 反正李禹决定，不是熟人局，以后在和王伟业合作还没结束时，都不出去，不然现在这种严峻的形势，哪天死的都不知道。 很快，两人聊着最近的趣闻，随着烧烤上桌，李禹本说不喝多了，慢慢的也就五六瓶下了肚。 “嗝——我去上个厕所。” 打了个长长的酒嗝，李禹脚步虚浮的往烧烤店洗手间走去。 “儿子，今天补习班学了些什么？” “老师教了我们忠孝礼仁义，要孝敬长辈，团结同学。” “还教了我们孟母三迁的典故，还背了三字经呢！” “还有什么没有？” “嗯……还说我们对人要和谐有爱……说我们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要善于发现美。” 一旁马路牙子，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背着大概只有六岁左右的孩子，手里还提着一个小书包，大的对小的宠溺提问。 “呵呵，真乖，爸爸给你买糖葫芦吃。” “好呀好呀，谢谢爸爸。” …… 李禹脚步一顿，看着两父子离开的背影，眼神清明了一些，脑袋一歪，一时间愣在原地。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那么把眼睛取出来，是不是表明受害者就没心？缝眼睛，就是把窗户关起来？ 没心、关窗。 是不是变相说明受害者心黑？ 李禹刹那间激灵了一下。 吃掉眼睛难道是要让受害者自食恶果？！ 这和他之前的推测大同小异，同样是矛盾。 不过之前李禹认为受害者用眼睛冒犯了凶手，并且说了难听的话。 虽然相似，但意义大不相同！ 若是指心黑，那么凶手和受害者是不是有什么交易产生？ 但也不对……第五个受害者，丁怀还只是一个学生，两边又会产生什么交易？ 其她四名受害者，倒是都有工作。 李禹像是抓住了什么，但又始终摸不着看不见。 就差一点的样子。 但前方却没有任何落脚点。 他感觉两种说法都能行的通。 李禹甩了甩脑袋，感觉里面一片浆糊，卡的难受。 最终，还是尿意爆炸，李禹这才匆匆跑进洗手间。 两人小聚，和林南一人差不多喝了十瓶啤酒。 李禹是越喝越精神，红光满面。 不过结束聚会，回到家后，李禹三两下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梦里，他梦见自己不能动，一个拿刀的凶手正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 “我要取你的狗眼！” 然后光线忽的散开，场景又变成了一个洗澡间，里面正有一个光溜溜的漂亮女人，他正站在前面欣赏。 “嘘～～小妞，约吗？”睡梦中，李禹像个流氓吹着口哨。 女人笑吟吟的来到他面前，接着脸色忽然狰狞，手中变出一把剪刀！ “畜生！取你狗眼！居然敢冒犯本仙女！” 李禹突然就惊醒了，睁开眼，感觉心跳都还在呼呼的跳。 真尼玛吓人！ 他意识联想到案子，受害者们不会是像梦里一样耍流氓，然后就被美女记挂上了？ 不对不对……受害者有四个女人。 难道是对帅哥耍流氓？所所谓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们这个年龄阶段挺合适的…… 但学生又怎么解释…… 感觉头有些疼，李禹破口大骂，卖假酒死全家！ 李禹刚想起来洗漱，电话就打来了。 李禹一看时间都来到上午十点钟。 号码是黄景光打来的，接起来后，黄景光道：“组长，查出来了！” “什么？”李禹心情猛的惊喜了下。 “额……”黄景光连忙改口：“组长，别激动，不是案子……是查出来当年警方为什么会怀疑当年的三个嫌疑人的原因了。” 他之前确实交代他们查一下。 李禹心犹如过山车掉下，兴趣缺缺：“哦…什么原因。” 黄景光道：“我们联系上当年参与过缝眼案的一位老刑警，不过对方已经退休了，他对这个案子印象很深刻，因为受害者模样太吓人，那眼睛缝的鲜血满目，看的他们都瘆人。” “他说当年这三个嫌疑人，和受害者们都曾出现在一个地方。” 李禹瞬间来了兴趣，这个线索特别重要！ 之前他还在思考受害者和凶手怎么交集的。 “当年这三位嫌疑人，和五个受害者，都在老街的一个诊所碰过面！” “所以当时警方锁定三人，对三人进行了审讯和观察！不过最终没拿到什么结果。” 第227章 典故 第227章典故 得到这个消息，李禹浑身一震。 之前机缘线索指明四医院时，李禹推测当年老街是不是有什么医生调去四医院。 但当时他下意识否定了这个想法。 现在又冒出来了？ “那个诊所调查过没？”李禹问出关键问题。 若是当年警方查三个嫌疑人，那诊所应该是最先怀疑的才是！ 理发师，出租司机、收废品，诊所医生！ 应该是四个！而且第四个嫌疑人明显可能性更高！ 只听黄景光道：“查了，当年第一时间查的诊所，毕竟五个受害者都在诊所出现过，不过那诊所只有一名医生，当年好像五十几岁，很难满足行凶条件。” 五十几岁……那么现在年纪差不多七十了？ 就算当医生，也应该是退休了，和四医院是什么关系呢？ 李禹沉吟了下：“那是怎么祛除另外三人嫌疑的？” “不在场证明，当年还用到手艺辩论法，三个嫌疑人，对缝线手艺并不精通，让他们穿针引线，还找专业人士鉴定过。” 听到这种证明方式，李禹也排除了三人的嫌疑。 若连缝线都办不到，就无法实现行凶手段。 综合考虑了下，李禹还是觉得诊所关联最大……主要诊所和四医院的能够产生联系。 “老黄，你查查当年这家诊所，尽量把资料收集清楚。” “好！” 结束通话，李禹揉了揉疼痛的脑袋，起来冲了个温水澡。 洗完后，身上冒着虚汗，这是夜醉的后遗症，酒精挥发。 等他来到警局时，已经十一点之后。 办公室内，依旧只有莹霓一个文员在工位上。 “组长。”莹霓笑嘻嘻的站起来打着招呼。 李禹随眼一瞥，便见到她桌面上放着关于缝眼案的资料案卷。 “小莹也想破案子？” 李禹好笑问道。 莹霓不好意思笑着：“主要是最近咱们组，没什么卷子案宗，还有资料需要我处理，感觉没什么事做，所以看一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李禹竖起了个大拇指：“不错。” 要换做李禹来做莹霓这个岗位，都在位置上摸鱼了。 自己组员都这么上进和勤奋，李禹自然是高兴的，他随口问道：“小莹看了案子有什么想法？” 莹霓有些懊恼的摇头：“看不出什么线索，黄大哥他们都找不出，倒是看着案卷里描绘的眼睛吃进嘴里，让我想起了一段故事。” “什么故事？” 莹霓给他感觉就是学霸一类，当然，比起小胖子就差的远了，小胖子是学神，不过莹霓这种气质，小巧玲珑，富有书生卷气，一看就是文化人。 “拔矢啖睛。” 李禹挠了挠后脑勺，吃屎的意思吗？听起来好像很重口味的样子。 当然，他没问出来，不然显得太粗鄙恶心了。 莹霓继续道：“三国演义第三回二章，夏侯惇大败高顺，追击途中，不幸被高顺手下埋伏用箭矢射中左眼，于是夏侯惇拔出箭矢，把眼珠子都扣了出来，以父精母血，不可弃也的说法，把眼珠喂进嘴里吃掉了。” 李禹想歪了，但这个故事确实也挺重口的。 他没看过这故事，三国这本名着他倒是知道，但没看过。 而夏侯惇给他最深的印象，就是太肉了，切不动。 “小莹不愧是高精分子。”李禹发自肺腑道。 “是知识分子组长。” “一个意思。” 和莹霓开着玩笑，李禹给自己倒了杯水。 这则故事倒是让李禹额外发散了一下思绪。 好像每个受害者死时，父母都是健全的。 不会凶手觉得他们是不孝之人，学哪吒那一套。 取眼还父，缝眼还母…… 关于案子无数种天马行空，不切实际的想法都想的出来，但最终答案只有一个。 李禹坐在位置上，打了几个哈欠，酒劲还没完全退散。 喝着水后，李禹趴在桌子上，不一会儿就眯的睡着。 当再次醒来，还是莹霓把他叫醒，指了指桌上的手机，说是来电话了。 李禹迷迷糊糊的接了起来，黄景光询问他的位置在哪，李禹告知自己在办公室。 很快，中午一点左右，所有组员都回到了办公室。 黄景光拿着资料拿给了李禹。 “组长，你看看。” “诊所资料？” “是，老邹查的，我们还找到了当年诊所的医生。” 邹长河笑道：“组长，这个医生是个中西医，已经七十一岁了，现在也开着一个小诊所，平时就是给自己附近的邻居看看小病。” “头疼脑热，错骨移位什么的都能治。” 李禹拿起资料，打开文件资料，上面有一张老人穿着白大褂的照片，老人身材干瘦，但身子骨却感觉十分硬朗，即便头发花白，但给人的精气神十足。 “夏宗林，当年开的诊所叫杏林诊所。” 李禹看着名字，陷入了沉思。 这个姓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一样。 李禹突然卡了下壳。 常明在一旁开口：“组长，他的孙子就在四医院上班，上次我们还见过，好像就是那个上洗手间的夏医生。” 这一发言，李禹念头瞬间通达，对对！他就说这姓感觉那么熟悉！那天和老常在洗手间抽烟，那个保洁还推荐给一对夫妻，去看娃娃的病！ 不可能这么巧！ 李禹眼角跳了跳！ 四医院，那个姓夏的的精神科医生！和杏林诊所能够串联起来！ 很可能机缘线索的指向，就是那天那位医生！ 李禹立马从位置上跳了起来。 他感觉必须要再去一趟四医院会会这个夏医生才是！ 收回激动的心绪，李禹见着全部组员注视着自己，李禹干笑了几下：“老黄，你就带着新同事他们，我和老常老邹去一趟南岸。” “缝眼案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方向走走。” 李禹必须亲自跑一趟，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情，只要见到这位夏医生，很可能就能知道些什么。 十四年前，这位夏医生好像才十几岁？ 十七？ 李禹脸色一凛，这个年龄，和第五位受害者年龄好像差不了太多！ 第五位受害者是12年前死的，如果人没出意外，现在应该在30岁左右。 第228章 有眼线？ 第228章有眼线？ 不查不行，实在可疑！ 李禹之前一直无法把凶手和四医院串联起来，现在好像能串了！ 至于机缘线索，到底是不是指向这名夏医生，还有待考究！ “你们再联系联系当年的嫌疑人，你们两谁陪我去一趟四医院！” 李禹眼睛熠熠生辉，这个案子历时一个月的时间，终于是有点眉目！ 这个过程拖的太长了！ “我去组长！”邹长河自告奋勇。 李禹刚想点头，旋即还是迟疑道：“这样老邹，你还是别去了，老常陪我去，老黄在局里带队，你把当年嫌疑人的身份信息查出来，另外，我还需要夏宗林的家属信息，你精通这一点，查起来方便一些。” 邹长河也没意见：“也好。” 说罢，李禹在办公室拍了拍手，示意所有人看向他。 “大家最近辛苦了，本来想咱们组哪天抽个时间聚会，不过现在案子当前，等什么时候破了，咱们办庆功宴。” “今天你们查的线索非常重要，我已经有预感了，这个案子很快就能破！”李禹脸上充满自信和肯定。 可以说，老黄他们查到这个诊所的信息，是一个大进步！ 啪啪啪！！！ 组员自发的鼓掌，脸上都是雀跃的光芒。 李禹一番话很简单，可对他们来说，实在振奋人心。 他初衷并不是想打鸡血，只是想陈述下事实，但说了后，组员们明显更卖力有干劲。 和大家又聊了几句，李禹带着常明匆匆走出警局。 在前往南岸的途中，常明充当着司机的角色。 李禹闭目分析着缝眼案的所有细节，破案不能一蹴而就。 有关于案子的一切进度，几乎都是猜测出来的，没有事实去做推论依据。 四医院这条线索也一直把握不住。 李禹想编一个故事来破案，都没法把故事编的没什么漏洞。 此时随着诊所这条线索出来，李禹以自己的想法先把案件做了一番推论。 两条线。 第一种，凶手是x，和诊所没有关系。 五个受害人都曾在诊所出现过，那么凶手肯定也在诊所出现过，至于受害者怎么得罪凶手的，尚未可知，但矛盾肯定很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当年的警方不可能查不出来才是，但也不能说的太死…… 第二种，凶手就是诊所内的人！ 夏宗林，甚至夏宗林的家属，或者诊所的护理人员…… 不过存在的问题依然是，凶手和受害者之间的矛盾！ 还有第三条线，李禹没法去思考，那就是凶手和受害者，不是通过诊所认识。 这条线复杂，太难推敲。 暂时只思考前面两种。 “这个矛盾……到底是因为什么……”李禹心里琢磨着，才让凶手如此报复？ 李禹把自己代入凶手的视角。 因为受害者治疗时插队？导致家人错过救治时间死亡？或者……因为他们的关系，眼睛没得到及时治疗？ 不大说得通。 若是有什么大伤大病，凶手第一时间应该去医院才是，不应该去一个小诊所。 但除了这种可能性，李禹很难想到其它原因，导致凶手杀人虐尸。 还是说，因为普通的口角矛盾？ 冲动大于理性，杀一次倒是有可能，杀五次，就不现实，只能证明凶手百分百就是个变态。 要想让案子真相大白，还是得先找上这位夏医生。 夏宗林后面再挨个查查。 正在李禹沉思时，手中电话响了起来。 是廖钦的，李禹想了下，还是挂断了。 不是不相信常明，廖钦肯定有事要和他说，他现在的事，尽量还是别牵扯组员。 等到了医院后，下车再打回去问问什么情况。 不过没几分钟，廖钦那边就发来了一条消息。 大致内容是，他查到了伍裕在抓老李时，他们县局是有把身份信息核实传递向上津分局的。 分局没收到消息，李禹没收到消息，有可能是被人接收后，删除掉了。 看见这条线索，李禹眼睛眯了眯，推敲着局里难道有深渊的眼线，故意搞他？ 廖钦那边知道李禹所属的单位是在分局。 因此才会把消息传递给他，肯定也是想提醒他，让他多个心眼。 李禹不动声色回了个知道了。 车子经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终于是出现在四医院外面。 停好车后，李禹便和常明直接在挂号大厅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件，让医院人员通知夏恒协助工作。 医院方马上先是通知了院长。 最近黄景光他们三天两头调查，整个四医院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所以院长几乎天天来四医院，深怕出现意外。 在得到有警察找夏恒医生时，院长先是假装同意，然后立马给夏恒打去了电话，询问夏恒最近做了些什么。 这搞得夏恒有些莫名其妙，回答啥也没干。 得知有警察找自己，夏恒倒也不怵，说是先去见见，对此院长交待夏恒别乱说话，若是故意被找麻烦之类的，医院会为他出头的。 当李禹再次见到夏恒时，对方依旧是一身白大褂，整个人依旧是那副柔和的模样，脸色微微发白。 “警官？你们找我？” 两人就站在挂号大厅中间位置，那里还有护士陪同，夏恒疑惑走上来打着招呼。 再次见到真人，李禹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从何问起。 夏恒的资料，刚才邹长河发过来了，今年满三十一岁。 退回到十二年前，19岁。 这形象，也不像凶手，眼里没有杀气，比较清亮。 如果机缘线索指向夏恒，那么凶手应该和夏恒是有关系的。 “夏医生，借一步说话。” 李禹眼里闪烁了几下，笑着开口道。 人多眼杂，警方破刑事案件，也不可能直接在普通市民面前。 夏恒点了点头：“去上面的办公室警官。” 三人旋即上了楼 精神科在七楼，办公室在四楼。 进入办公室，夏恒用一次性纸杯，给两人接了杯水。 李禹没喝，常明倒是喝了一口。 都坐下后，李禹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当年城中村，老街那里发生的连环杀人缝眼案，夏医生清不清楚？” 第229章 精神才是支柱 第229章精神才是支柱 “缝眼案？”夏恒一愣，皱了下眉，不知道警察为什么这个案子找上他。 不过他倒也实话实说：“自然知道。” 李禹眼睛一眯，眉头上扬：“夏医生是怎么知道的？” 夏恒道：“当年我爷爷在老街城中村开诊所，我在那边上学，所以一直都是和我爷爷奶奶住一起。” “当时缝眼案出现，老街方圆几公里，都风声鹤唳，一到晚上街上都见不到几个人，我读高中时发生的事，学校里也都传的沸沸扬扬。” 那时候情况很严峻，很多商铺都早早关门，夏恒最想吐槽的就是，他想偷摸吃的炸土豆小吃摊，晚上都不敢开了。 不过那时候他身为学生，基本感受不到什么危机，都把这恶性案子当做热闹看待，甚至还邪恶的想，要是把校长杀了，是不是就不用上课了…… 这个回答很顺畅，没有任何问题，常明听的微微点头，他看不出毛病。 侧头看向自家脸色平静的组长，他想看看组长是有什么想法的。 此时李禹也知道夏恒没有说谎，他现在习惯性开心声技能审案，这样破起来轻松很多。 只是他有些受不了常明的碎碎念。 平时常明嘴里话不多，心里碎碎念想不到这么多。 组长会作何感想呢？ 组长为什么会怀疑这个医生呢？ 组长是怎么锁定线索的呢…… 诸如此类…… 要不是场合不对，李禹都想让常明闭嘴了。 李禹目光一抬，正视夏恒，冷静质问：“夏医生知不知道缝眼案的凶手是谁？或者有没有见过凶手？” “警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找上我，但若是关乎这个案子，我根本不知情，怕是没法给警官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夏恒失笑着摇头。 又接着叹道：“警方都破不了的凶案，我一个普通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凶手。” 没说谎！ 听着心声，李禹眉间成川，这夏医生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刚想再次提问，夏恒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夏恒对着两人抱歉一笑，掏出手机关闭：“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吃药闹钟，每天两点半需要按时吃药。” 说完，就给接了杯水，然后掏出一个白色小瓶倒出三颗药吞服了下去。 吃完，夏恒才继续道：“先天心脏有些问题，心悸乏力，动过手术根治过，现在好很多了，不过也需要吃些药增强心室功能。” 李禹恍然，难怪夏恒看起来清瘦，而且脸色偏白。 “医院会入职心脏有问题的医生？”李禹真心疑惑。 夏恒笑道：“会，医院方面会做出评估，临床工作和行动力不受影响还是可以的，只不过要麻烦一些，每隔几个月都要进行体检。” “那看来夏医生在精神科方面的医术很优秀了。” 医院能综合考虑入职，那就是医生能力高超，值得去收录。 夏恒：“主要是院长大胆。” 他开了个玩笑，然后道：“如果警官没有其它问题需要询问的，我想我要去工作了，诊断科室刚才都是让其它医生替我顶一会儿。” 李禹沉吟了下，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夏医生，既然你心脏有问题，怎么会学习的医科专业是精神科？没学心内科或者心外科？” 自身有病，一般人都会研究自己的病才是。 夏恒怔了下：“治疗痊愈身体的伤病，我觉得精神才是人体支柱，也才是人生活的根本，人的精神没了，会比死还更难受，我能体会到那种孤僻边缘的痛苦，那种情绪比心脏带来的疼痛更让我窒息。” 夏恒还想说什么，外面就跑来一个护士。 “夏医生，病人指名找你，会诊室都在等着你。” “好的。” “警官，先失陪了，先去会诊，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等我会诊结束后再聊。” 夏恒失笑一声，走出办公室，赶紧上了医护专用电梯。 “组长，要等吗？”常明问道。 李禹坐在位置上摩挲着下巴。 经过初步交谈，夏恒的确没什么嫌疑，心里表现的也很正常，就是一个知晓连环杀人案的旁观者。 这让李禹思考，机缘线索指明的到底是不是这个夏医生。 【机缘线索获取结束，宿主机缘线索完成度32，线索获取失败。】 李禹眼睛当即眯成缝。 是自己和夏恒接触了，但并没有谈到点上，所以系统判自己获取失败了？ 李禹几乎能确定，夏恒身上就有自己调查缝眼案的线索。 会是什么呢？ 家人吗？ “组长，是要等吗？”常明此时再度确认了一下：“我看这夏医生应该是四点多下班，不过他名气好像还可以，从病人等他这点来看，就能看出来。” 李禹被常明这句话提点了一下，忽然脑子透亮了起来。 他站起身打了个响指：“对啊，医生能关联的，除了家人就是患者呢！” “老常，夏恒这边，你立马跟进一下，他手中的病患记录，在他手里治疗过，但已经不在医院内的！” 如果这医院有直指凶手的其它线索，那么机缘线索就不会指向夏恒。 所以可以排除两种可能性，一，凶手在医院，二，凶手能和其它医生能扯上关系。 夏恒这边已经走访过，接下来，李禹还要走动的嫌疑人，就是夏宗林。 现在就是看能不能靠着关联机缘线索，一步步揭开当年的真相！ 着重点还是在夏恒这里！ 常明答应：“收到组长。” 现在对于李禹的安排，无人会有异议。 “老常，这个夏医生身上可能有大线索，回去后，你分几个新组员和你一起调查。”李禹认真交待，让的常明脸色一凛，使劲点了下头。 李禹都说到这份上，常明也知道夏恒的重要性。 组长肯定是发现了些什么。 李禹没有在医院继续等待，任务安排了下去，他不可能只把时间浪费在这一处。 于是和常明又急忙赶回上津分局。 中途邹长河把夏宗林的地址发在了群里。 看了一圈后，李禹才想起少些什么。在群里发消息询问。 李禹：＜夏恒父母信息了？＞ 第230章 当年我提供的 第230章当年我提供的 从之前，就感觉缺少些什么东西。 看着夏恒爷爷奶奶的信息，现在才后知后觉发现是父母信息缺失。 邹长河很快给出答复：“组长，还在查，根据变更显示，夏恒父母信息几十年前就没和夏宗林在一个户口了。” “夏恒的户籍在夏宗林的户口上，从小就在。” 李禹：“什么原因？” “这个……恐怕只有夏宗林才清楚了。” 看着消息，李禹大感蹊跷，这夏家好像发生过什么事。 “夏恒父母能查到吗？” “要点时间，户籍资料库早就更新了，几十年前的户口信息，可能找不出了，还是那句话，找夏宗林的速度应该都要快点。” …… 两人回到了警局。 交待常明的事，常明带上李德华和张运两人再往医院跑去。 而李禹，身边带上实习生许政，便又开着警车前往夏宗林的位置。 这可把许政激动的不行，能够近距离和李禹学习破案，心里充满了荣幸。 当然，也有些紧张和拘束，怕自己做事毛躁，担心李禹不满意。 一路抱着复杂的心情，许政背着包，手里抱着笔记本和笔，全程表现的十分僵硬，在李禹的开车下，两人来到了青马街社区。 资料显示，夏宗林开着一个小的中医诊所，诊所基本都是对附近的邻居开放。 大病他这里不治，但调养身体，解决个小毛病，开单子抓中药调理身体之类，夏宗林会做。 他这个年纪，开诊所也不是为了挣钱，当了一辈子医生，临老了，也不想丢了这份手艺。 青马街社区，就是一个大的群体小区，这附近热闹的很。 李禹本以为诊所是一间商铺之类的，来到后，才发现诊所开的地方是他自己家。 他家住一楼，一楼绿化那里有个绿化，被填平，做了几个石阶，通向阳台入他自己的家。 ‘义诊’ 两字写的很清楚。 ‘不收取费用，不开药，不治病，只给出建议。’ 这和资料上显示的有些差异。 而在夏宗林房子周边，有不少的退休老人坐在花坛，绿化地面，休闲亭，尽情享受着晚年生活，热闹的很。 虽然是义诊，也能见到夏宗林家里有人头攒动，人还是不少。 李禹刚想踏上石阶往里面走去，一旁坐着的几位老人就拦住了他。 “诶，小伙子，你不能不守规矩啊。” 李禹疑惑的望过去。 “夏医生家里只能坐下五六个病人排队，等出来一个，我们就进去一个，咱们都是提前拿着号码牌，在这里等着，你可不能插队。” “就是，夏医生每天就看十几人，最近我心跳的厉害，我还等着夏医生给我建议，怎么调养身体呢！” “谁不是呢！我风湿最近也犯了，贴膏药都没什么用，晚上痛的我都睡不着，我还想问问夏医生有没有什么办法。” “哼，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没规矩了！” 见这些老人面露不悦纷纷斥责，许政赶紧解释道：“大爷大娘们，我们不是看病的。” “你们不看病，找夏医生做什么？” “我们是警察。”许政掏出证件，这几位气势高激的老人，一下就安静下来了。 见老人不说话了，李禹沉吟着看向其中大爷：“大爷，夏医生一般几点看完义诊？” 被点名，大爷倒是瓮声瓮气道：“一般都是六点，人家夏医生就只看两个小时左右，我们都是提前一天拿排号牌。” 李禹点了点头，旋即向许政道：“等到六点后，等他们把病看完，我俩先休息会儿。” 他倒没有冲着现在看病人多的时候进去。 许政完全听从吩咐。 李禹在旁边的瓷砖花台找了个位置岔开腿坐下，然后拿出手机继续看着资料。 许政也坐在一旁，眼睛时不时瞟向李禹，倒不敢玩手机。 “不用那么局促，出来后放松点，咱们又不只是工作，而且我也不吃人。”李禹转过头，好笑的看着许政。 许政有些尴尬的笑着，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 李禹说完后，便收回目光，仰着头看向夏宗林房子里面的进展。 很快，时间来到了六点十几分，李禹见到老人们各自拿着排号离开，这才带着许政上前。 夏宗林身子比较干瘦，脸上是褶皱的皮肤和老年斑，但人很有精神。 他主动打招呼：“两位警官是吗？请坐。” 说话声音虽然带着沙哑，但中气十足，七十几岁的年纪，能有如此状态，已经超越大部分老人的身体状况。 夏宗林知道两人的身份，李禹也没什么惊讶的，下午那些老人在看病时，肯定把情况说出来了。 “夏老，我有问题问你。”李禹倒是没客气，坐在了就诊的位置上，许政站在一旁，拿着笔本学习经验。 夏宗林笑了笑，然后对着里屋喊道：“稍等，老伴，先给两位警官倒杯水。” “诶！” 很快，里面就有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大娘端着两杯温水走出，随后放在了台面上。 普通的待客之道结束，夏宗林这才问道：“警官想问的是什么事情？” “不知夏老对当年的连环杀人缝眼案是怎么看的？” 夏宗林一愣，旋即摇头失笑：“警官原来是想调查这个案子，当年受害者都在我诊所出现过，警官怀疑我这个老头子也很正常。” “正常走访，案子重启，但毕竟案件太过久远，我要事无巨细的把案子给掌握。” “如果警官想问这个案子，我这老头子怕是爱莫能助了，这个案子影响很大，但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也不了解，要不是当年警方找过我，我都不知道死者的身份。” “警方后来怀疑的三个嫌疑人，还是我提供的，但后面警方都没发现什么，这案子我就真没什么线索还可以提供的了。” 夏宗林叹了口气。 李禹讶然，他没想过还有这回事。 “那夏老当年为什么会提供他们三人？” “在我手里治病的每个病人，我自然都有登记，这三个嫌疑人当年在受害者来我诊所时，他们恰好都在，于是就把这个线索汇报给了警方，不过后来警方查出来都是清白的，我也松了口气，不然我手里治疗个杀人犯，我良心一辈子都不的安定。” 第231章 丑闻 第231章丑闻 夏宗林脸上满是严肃正色。 李禹目光微扬，没有表现出异样的神色。 他现在对凶手的怀疑对象，便是夏恒的父母。 夏宗林所说，还是具有一定的信服度。 “夏老的风度我也算是见识到了。”李禹笑了笑。 “不过我还想打听另外一件事。”李禹顿了下：“我听夏恒医生称呼您为爷爷，也就是说，夏老应该还有个儿子和儿媳，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听到李禹这么问，夏宗林的正肃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这种变化，自然瞒不过李禹。 怎么说呢……夏宗林的神色变的是愤懑和挫败？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之，挺复杂的。 “警官，你若是怀疑凶手是他们，我只能告诉你不可能。”夏宗林苦笑一声。 李禹没有在凶手话题上持续：“夏老，我查出你户口上，只有夏恒还有您老二人，但你儿子他们并不是因为所谓婚姻而分户，更像是从户口上被抹除出去，能告诉原因吗？” “警官，这个和案子关联不大，我有权利不回答。” 夏宗林带着抗拒道。 李禹摇了摇头：“夏老，你没有权利拒绝，我确实怀疑你儿子是缝眼案的凶手，就像我开头所说，我要事无巨细了解所有线索，恰好，凶手和你有关系，所以你拒绝回答，会有包庇嫌疑。” 夏宗林欲言又止，最终长长的一叹，脸色痛苦道。 “警官，其实这件事一直是我心里的一个痛，提起他们，我觉得丢人。” “但他们不可能是凶手，因为他们十几年前，根本就没有在江州。” “哦？”李禹端坐起了身子：“夏老，细说，给我一个充足的证明理由。” 夏宗林干枯的皮肤耸动抽搐，最终像是认命般说出了原因。 “因为我儿子和儿媳妇，他们是亲兄妹，相差三岁，我无颜面对亲戚和熟人，悄悄搬来的江州。” 李禹愣了愣，一时脑子宕住了。 还有这种操作……难怪夏宗林不愿意提起…… 人家都没带儿子女儿来江州，也确实敢这么肯定。 伦理崩坏，突破道德底线，身为父母应该也不想认儿认女了…… 此时夏宗林的老伴站在里屋内，听着谈话，不自觉泪眼婆娑。 这种事说出来，算是炸街了。 只听夏宗林继续道： “当年他们还想结婚，但被我制止了，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一宗丑闻，后来我女怀孕有了小恒，他们不听劝阻，执意要生下，背着我和她妈，私自生下小恒，小恒因此天生就带一些遗传疾病，不过还好，能够像个正常人生活。” “至于我那对儿女，我便把他们逐出了户口。” “人言可畏，这种丑闻在邻里沸沸扬扬，最终我受不了指指点点，带着老伴和小恒搬离了家乡，落脚江州，他们在生下小恒后，当时就自行去了外地，也根本不知道我们搬去了哪里。” 李禹没想到调查个案子，还能吃到一个大瓜。 解释合情合理。 这也是为何夏宗林的户口上没有儿子信息，也不是正常分户出去的。 夏宗林算是比较体面的人，家里发生这样道德伦理苟且事，还有了结晶，很难想象面对外界流言蜚语时心态会怎样失衡。 夏恒好像也有先天心脏病。 这是因为基因高度重合，会害苦下一代。 “夏老，你确定你儿子他们没有在江州待过？” “警官，我没必要撒谎骗你，我儿子他们在胡海安了家，还是通过亲戚口中听闻的，在他们跨越伦理，并且生下小恒后，我就当他们已经死了，至今没有任何亲戚知道我们在江州。”夏宗林叹道。 李禹吐出一口气，那根据夏宗林所说，夏恒父母的确没有嫌疑。 这种家庭悲剧都能如实说出，夏宗林还是关心自己孩子的，并不想他们承受莫名嫌疑。 身为父母，又如何能真正割舍对孩子的爱，即便孩子犯过重大错误。 从夏宗林这里获知到的线索来看……和夏恒有关的直属亲人，都是清白的…… 以机缘线索来分析，能和夏恒扯上关系的，多半就是他医治过的患者。 夏恒的朋友之类，也可以调查一番。 就等常明那边把人员资料信息全部整理出来。 缝眼案线索太少，李禹想要破案，只能从夏恒身上入手，尽可能的去找到符合凶手的嫌疑人。 但这种方式，也算是大海捞针。 李禹和许政走访结束，离开了。 缝眼案依旧扑朔迷离。 李禹体会到了这种悬案的艰辛。 难怪以前的警察破不了，后面就没什么警员去启动调查。 要调查，完全是纯纯给自己制造麻烦。 刑警队悬案都避之不及。 李禹现在积分也不敢挥霍再抽机缘线索去调查凶手，怕浪费积分还没结果。 夏恒用过心声技能，不可能是凶手。 夏宗林是个有医德的医生，具有社会责任心，犯罪也很难。 回程的路上，许政开着车。 李禹思维发酵。 按照之前的推测整理，李禹对凶手暂时给出以下条件。 一，凶手在老街搬去居住不超过三年 二，凶手拥有隐蔽的交通工具。 三，凶手具有一定体能。 四，凶手和夏恒能扯上关系—— 等等！李禹拍了下大腿，狠狠懊恼，他又把一项东西遗漏了。 机缘线索指向夏恒，凶手若是和夏恒有关系……不一定非是现在当下有关系。 若是凶手是和十几年前，缝眼案刚开始，那个年龄段的夏恒有关系，也完全有可能！ 这么一推，十几年能符合上述条件，又能和夏恒产生关联，一般会是什么人了？ 读书的同学？这个可以排除，因为同学不可能有隐蔽的交通工具。 某位老师？还是学生家长？这两个有犯罪条件。 妈的吻…… 李禹心里忍不住哀嚎，这么一想，又把范围扩大了。 但可以先把这些人都调查出来，再进行筛选！ 十几年前，符合有交通工具的，都能排除很多人。 当前需要太多线索来佐证才能成功。 和许政回到警局，办公室内，邹长河还在位置上加班。 在见到李禹回来时，邹长河赶紧挥着手，激动道：“组长，我查到一个线索，我发现以当年杏林诊所为基准，每个受害者的抛尸地，都在三公里左右！” 第232章 小胖子帮上忙了 第232章小胖子帮上忙了 这一发现，明显让邹长河兴奋不少。 李禹凑了上去。 邹长河解释道：“我还原了一下当年的地图场景图，测算出来的距离。” 李禹抬头看了眼自己的白板信息。 乱石场、金江铁轨大桥、金江河畔岸、建材厂后山、金江边郊。 以上是五个受害者，被抛尸的地方。 邹长河做了个简易划线图。 三个金江抛尸位置，大方向是相同的，以诊所为中心点，就是向东边。 建材厂是南边，乱石场往北边。 唯独缺乏向西的方向。 “这西边是什么地方？”李禹问道。 邹长河想了下：“那时候应该正在兴建土地，都是正在修建的工地。” 李禹想到之前就近抛尸的推测，现在结合邹长河给出的这条消息，似乎就能够做出验证。 凶手对抛尸地都比较熟悉，知晓抛尸地周边的情况。 大多数的凶手杀了人，还有个特点若要抛尸，一定会抛的越远越好。 所以，综合下来，凶手的心态呈现出一种状态。 离自己越远的地方，但又熟悉位置，这样安全感才足！ 恰恰西边工地，犯案那几年正在大修，几乎很少人走动那边……所以也符合一个猜想——凶手是后面搬过去的。 一个要走动方圆三公里的凶手，才能熟悉情况，所以凶手这个职业，会四处走动吗？ “当年诊所附近的位置有街景图吗？” 邹长河：“组长是怀疑当年的凶手，居住的位置就和诊所相距不远？” “不错，抛开杏林诊所的嫌疑，抛尸间距相近，凶手很可能临近诊所位置。” 邹长河也觉得很有道理，但他苦笑一声：“组长，老街那边已经过了十几年，想要查出当年的街景地图，几乎没可能。” 李禹也知道可能性不大，毕竟十几年前，网络也不盛行，手机普及度也不像现在，清一色的翻盖按键手机。 虽然查出抛尸地有个距离规律，但现在依旧没有入手的嫌疑对象。 想到这里，李禹向两人道：“别想了，案子明天再来侦破，该下班下班，休息好才有精力破案。” 交待完邹长河和许政后，李禹便自己一个人下班回出租屋。 刚到楼下，就连蒋舟舟在超市门口闲站着喝ad钙。 见到李禹，他一脸怅然的上来，主动递上一瓶奶：“李叔，令妹什么时候再回来啊？” 李禹毫不客气的接过喝了起来：“不知道，暑假结束。” “啊？”看着蒋舟舟有些郁闷的样子，李禹心里十分畅快。 “唉，又要寂寞度过一个暑假了。”蒋舟舟痛心疾首咬着吸管，一口气把奶喝完。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好想念珺珺身上的香味。” 李禹听的一头黑线。 一脚对着蒋舟舟的屁股踢了过去。 “哎哟！” 蒋舟舟踉跄了几步，这才稳住脚步。 随后，李禹搂着蒋舟舟的脖子，恶狠狠道：“小胖子，胆越来越大了哈。” 小胖子缩了缩脑袋：“李叔，没有没有。” “正好珺珺不在，我和皮特儿多研究研究下数据，我们租了间写字楼，成立了一个网络工作室。” 李禹倒是没有过多问两人搞什么，只要不犯法，干什么都可以。 刚想再蹂躏下小胖子，突然想起小胖子活地图的能力，李禹思绪一扬，希冀问道。 “小胖子，十几年前的地图街景能不能找出来？” 蒋舟舟：“那要看什么地方，还有年限。” 李禹眼睛一亮，意思就是能找。 “十四，不，十二年前，就咱们江州市上津区的。” “哦……”蒋舟舟喝着奶，打了个长声：“那没问题。” “这么吊？”李禹忍不住惊叹。 蒋舟舟哼哼道：“07年，已经有电子地图了，首都灵图软件公司和国家地图出版社合作出了我们华夏地图007，囊括了四百多个城市。” “那时候卫星地图录制了图像，奥维地图里面全是历史影像。” 李禹面色一喜。 要不说小胖子是学神了！脑海里的知识层面和他不是一个层面！ 能找到就行。 “那你帮我一个忙，我现在正在破案，后续成功了，给你颁好市民奖！”李禹赶紧拉着人往楼上走。 “李叔，别画饼了，也不用拉我，叔要的帮助，我蒋舟舟义不容辞，毕竟咱们是一家人！”蒋舟舟大包大揽道。 “明天我叫工商局先查查你家超市，我看你是吃东西涨傻了。”李禹蹂躏着小胖子的脑袋，甩来甩去。 …… 玩笑结束。 蒋舟舟偷摸从家里背上电脑来到李禹家。 坐在出租屋中，不到十分钟，在李禹说出地名后，蒋舟舟就把俯瞰图，还有街景图调出来了。 “叔，一张是09年的卫星图，一张是360旋转街景图。” “你把年限往后调，就能一步步看到到现在的景象。” 李禹赶紧靠近电脑，对比了下卫星图和街景图的建筑信息，发现确实是对的上的。 他赶紧动用鼠标，晃动着街景图。 街景图上，甚至还能看见人行走的场景，电线杆上面，重精求子的广告都贴着，甚至还光明正大贴着其它广告——寂寞拨打座机081…… 李禹草草结束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然后在这条街景图找到了杏林诊所。 这条街道算的上是一条商铺街道。 道路两边全是青砖瓦房，路面都是坑坑洼洼的，但可以看出，人气味很旺。 杏林诊所附近还有两条街，生活区和商铺共立。 现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李禹让小胖子把这些街景图全部下载下来，要把街道上每个房子的景象，尽量都要单独轮廓出来。 不过明显小胖子做不到，街景图看的是街道，又不是店铺，小胖子只说尽量。 最终在小胖子的帮助下，李禹获得了十张图片。 里面能把大部分的商铺看清楚。 但那时候的这些商铺都没什么招牌，卖个什么东西，基本上都是手写。 但此时透过街道图册，李禹仿佛站在了十二年前的街道上。 他想到一个问题，这些街道都是统一拆迁，得让邹长河查查，这几条街的规划文件，人员都是怎么分配拆迁的。 第233无力 第233无力 另外，李禹还得先查查其它店铺，是否具有犯案的条件。 结合卫星地图，一个个的筛选下建筑信息。 小胖子离开后，李禹把资料传在了群里，并让黄景光他们查查当年规划文件。 群里现在壮大了，李禹发个消息，几位实习警员就立马在群里进行了回应。 真是做到了事事有回应。 做完这些后，李禹便洗漱好上床休息。 第二日，太阳高照，现在晚上不开空调，基本都热的睡不着。 先是和老李通了个电话，相互关切几句后，李禹就往警局里赶去。 组员们都很积极，当李禹来到办公室时，人都来齐了。 李禹先是简单开了个会，然后就让众人汇报工作。 “组长，目前在夏恒手里治疗的患者，我们统计的是住过院接受治疗，并且已经出院的患者，这类患者一共有1700余位。”常明站起来汇报道。 “这么多？”李禹吓了一跳。 常明叹道：“这还算少的了，像一般的看诊医生，一年就得看上万个病人，我们统计的是夏恒自从进医院后看病的患者数量。” “昨晚我让老吴他们分批次把患者做了分类，三十五岁以下的，全部排除，最终还剩下三百多人。” 从这一点来看，精神科的患者年龄，普遍倾向于年轻态。 常明的办事效率，李禹是放心的。 “很不错，老常，你带三人，得辛苦你们再查查这些人的身份，依次确认下他们当年是否在老街居住过。” 查案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人力。 常明收到安排，便点头坐下。 接下来是黄景光站起来汇报，他的汇报比较简单，昨晚李禹才把事情安排下来，他去查拆迁的文件资料，也需要一定时间，首先就得联系当年城建规划局，接着再走几个部门，才能知悉当年拆迁内容。 黄景光汇报完后，邹长河也依次说明。 他总共就做两件事，一是查询当年街景图上面的商铺信息，而是查出建筑持有人，他和黄景光两人相辅相成，做着共同调查。 会议结束后，李禹就坐在办公室内，组员分批次出去查询消息。 人多确实好办事，大量审查要快捷的多。 而李禹，继续坐在办公室内，对着白板开始推敲缝眼案的猜想。 十张照片打印了出来。 他有预感，凶手应该就在这街景图内，第一案发现场，也就在某个建筑当中！ 需要有一个独立的犯罪空间。 不过毕竟不是真回到十二年前，李禹不能挨个查看。 就这样，李禹在办公室思考了一天，经过组员们一天的奔波调查，所有要寻找的信息，基本都浮现了出来。 而李禹，也从街景图中，找出了几个可能性。 第一怀疑的对象，就是有个屠宰猪肉买卖的。 那时候的猪肉贩子，还没有统一的规定，要有猪肉卖，还得跑一些村上去收猪，然后再拖去可以屠宰的地方，自己找人帮忙杀。 第二怀疑的对象，一个小型的衣服厂。 第三怀疑的对象，就是有个收废品的小院。 之所以把目光放在这三个身上，完全是基于对方拥有交通工具。 不过这仅仅是李禹的推测，完全没法作数。 就像这个废品站，应该就是当年警方怀疑的那个收废品的。 黄景光查出当年老街附近的拆迁内容，集体迁移，并且给出安置房，每人拥有30平的面积分配，额外补贴20万一个人头。 如果不要房，一个人头可以拿五十万。 安置房是统一修的高层小区，在当时是比较偏的郊区，小区名为绿园小区，不过现在经过十几年发展，那处郊区已经发展起来了，周边都建造起了楼盘。 同时，邹长河在规划局拿到了当年的安置名单，每个人员都写清楚了当时所拥有的房产信息。 拆迁档案保存的也很详细，每人补偿的房子，补充的金额，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有了这个，倒是可以走访一下这个安置小区，去找找嫌疑人。 这工作量依旧是飞起。 至于常明几人，今天已经忙的起飞。 三百多人的信息，几人挨个用警局专线电话进行了联系，挨个询问情况。 说的支支吾吾的，会记录下来，没接通的会记录下来。 经过筛选，除开没接通的，倒是把消息降到三十几人。 这三十几人的嫌疑也不完全是对的，只是因为他们说话感觉不老实。 后续还需要去确认一下，他们当中在没在老街居住过。 这个就可以结合邹长河的拆迁名单来进行确认。 至于查夏恒十几年前的人际关系，李禹没让他们去费这个劲。 暂时没这个必要。 因为李禹已经觉得是诊所附近居住的居民干的……所以现在只要查出重合人员资料，也就能开展嫌疑工作。 但能不能查出，都还是个未知数。 缝眼案子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进度虽然不大，但众人的干劲却没有消磨。 因为李禹给他们的感觉，就是案子要破了。 但他们并不知，李禹现在感觉一筹莫展，觉得破案都还遥遥无期。 …… 正在李禹头疼这个案子时，当夜，上津区江畔村，发生了一件死亡案子。 一个公交车司机，被杀死在岗位上。 不过因为有摄像头的关系，当地的派出所连夜调查后，直接就找到了凶手。 不过这个凶手有些特别。 是一个嘴角歪斜，脸部恐怖，牙齿突出，脸上皮肉出现一个断层，前后像是有两张脸的男人，另外凶手的智力不高，虽然是成年人，但整个人的表现如同个六岁孩子。 拥有着残疾证明，精神障碍等问题。 所以在派出所民警找上凶手见到这一幕，一时间都有些郁结该不该抓。 对于这种精神有问题的凶手，在刑事上，并没有一个太专业的评定判断对方所属的犯罪事实。 凶手一看就属于严重性精神病者，因此完全可以不用负刑事责任。 看着嘴里一个劲说好玩的凶手，这群民警只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第二日，李禹本想和组员们继续研究缝眼案时，就被向国平叫了过去。 第234章 有空去走走 第234章有空去走走 “向队，有何安排？” 李禹笑嘻嘻的踏入队长办公室。 向国平瞧了李禹一眼，脸色沉重，随后丢出了一份文件资料。 “李禹，这是来自青华县县局的通知文件，上面说你父亲李声海正在接受调查，文件通知已经过去十来天了，这个消息你知不知道？” 李禹看了眼棕色的文件袋，倒没什么惊讶：“向队，这文件是青华县局送过来的？” 向国平：“不是，是向我们局发送了电子文件报告，信息部门收发文件档案。” “这份报告是我书面打印出来的，现在信息部门正在接受审查，一个文件被延误十几天时间，已经是严重失职。” “这要是有重要指令错失，整个局都得受到牵连！” 向国平语气凝重，让他还能接受的是，这只是一个警员身份的告知文件。 但又让他感到头疼的是，这个警员恰恰是李禹！ 这要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李禹的性子，不得闹翻天，谁的面子恐怕都不会给。 所以他在今日接到消息后，才会火急火燎的把李禹叫过来。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李禹表现的很平静：“向队，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处理好了？” “是的。” 听到这回答，向国平才松了口气。 “那就好，这次信息后勤失职，处罚是少不了的。”向国平给出答案：“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个李禹倒是没意见。 廖钦发的消息，证明分局有人从中作梗，特意把消息隐瞒了，李禹倒是很想查出来何人所为。 毕竟对方隐藏在暗处，想要对付他，就像是一条隐藏的毒蛇，随时给人一击，李禹可没有这种被惦记的习惯。 之前李禹怀疑过自己上方的领导，不过从现在向国平主动把消息透露出来的情况，他应该能排除嫌疑。 也可能有贼喊捉贼这种情况，但可能性很低。 因为很容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就谢谢向队了。”李禹嘿嘿一笑，表现出来的样子不以为意。 “还笑！” 向国平呵斥道：“这种情况再发生，很可能你工作都得戳脱！家里人若是有人犯罪，你的政审就过不了关！需要重新评估，就算过了关，未来你的升迁，也不可能再有了！” “以后这种事情发生，你若知道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往上汇报！” “好好好……向队教训的是。”见向国平不像是在开玩笑，李禹赶紧顺从道。 这也是为他好。 向国平这才满意，平时还真没机会这样训斥李禹，这小子现在在他面前的确温和许多。 “对了，你不是说需要给你们组安排小案子吗，江畔派出所发来一个案子，说是一个精神残障人士，杀了一个公交司机，现在他们需要我们派人去定责，这个案子证据十足，比较简单，给你们组拿去。” 向国平转移了话题。 李禹呵呵一笑：“都可以！全凭向队安排！” “行，那案子就给a组了，人员你们自己安排，不过你切记，涉及到这种精神有问题的凶手，你需要办的最重要的一点，确认他是不是真的精神问题人士。” “杀人证据视频清晰，难点也不大。” “收到！”李禹点头。 回办公室的路上，李禹目光望向后勤方向，心里盘算着那个害他的鬼应该就是在信息部门，抽个空，他得去走一遭才是。 到达a组办公室内，李禹召集人，把公交司机案子的事情在组内安排了一下。 不过大家最近都在为缝眼案的案子焦头烂额，走访调查大量信息和资料，黄景光三人牵头，严重感觉人手不够。 现在再派两三个人分散精力，实在是有些抽不开身。 而且听到这种案子，众人的兴致也缺缺。 毕竟凶手都已经抓到了，只不过是去随便看看资料，看看犯人，判罪什么的，也轮不到他们，自然有法庭会给出答案。 反而会把自己搞疲惫，还没什么功劳收获。 对此，李禹也有些无奈。 是他在答应向队时没经过思考。 之前他让派些小案子，是因为组内没调查的案子，但现在人人手里有工作，确实没有必要去忙和这种费力又费时的案子。 但现在答应了，也不可能再给人家领导驳回，不然就没个规矩，没人愿意接手不说，还会让别人不满。 以后案子要是都能驳回，案子大家都选择简单有功劳的，这种风气就坏了。 “这样大家，你们继续手头的工作，这个案子，我去江畔处理。” 李禹打算快速解决。 对于这个安排，组员们也觉得可行。 “组长，我能跟着去吗？”这时，一直坐在文员位置上的莹霓，弱弱的举起手问道。 这些天她看着大家都忙碌，现在a组需要整理的文件资料又少，她就十分的空闲。 “哦？小莹也想入前线？”李禹打趣道。 莹霓吐了吐舌头：“不是啦，我是觉得太无聊了，正好能跟着组长学习学习，许政说和组长一起外出破案，能学到东西，还能近距离看组长怎么破案的。” 一旁的许政不好意思笑了笑，李禹望了眼，摇头失笑：“行，那就走一趟，老黄你们继续按部就班调查手中的事，我们争取把缝眼案早日侦破！” “收到！”大家齐齐喊出声。 …… 江畔村，在金江河道的上游。 金江由上津区进入江州，穿过江北，自南岸区河道流出江州地界。 李禹两人开着警车来到江畔村附近，放眼望去，还有很多错落的自建房。 马路也不宽广，从村口望去，歪歪斜斜的电线杆肆意林立，十分有年代气息，就连路过的公交车站，都还是上世纪的铁皮雨棚，棚下放着一块公交牌。 两人开车前往派出所。 经过与民警的电话沟通，李禹得知凶手已经被囚禁了起来。 只是他们缺乏刑事案件的经验，再加上凶手精神异常，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害怕擅自上报刑事处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和担责。 这些年，江畔村偶尔会发生伤害事件，但还从来没发生过命案。 第235章 精神村 第235章精神村 “警官，你们行行好，把我儿子放了，没有妈妈的照顾，他很可怜的。” 李禹两人刚到派出所，就见到一个女人正站在派出所的接待台央求着。 “我说了！章女士，你儿子现在涉嫌谋杀！必须接受审判！你在这里求也没用！”接待的民警呵斥着，使得女人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颓废的坐在了派出所大厅的等候椅上。 李禹看了眼女人，随后就跟着辅警进入派出所里面的办公室。 接待李禹的是一位中年民警，看起来四十岁上下，带着干练和稳重。 两方简单打了个招呼，李禹让其说说情况。 “凶手的名字叫章劣耒lei。” “男。” “今年28岁。” “具有低能症、狂躁症、精神痴呆症。” 中年民警缓缓道来，此时拿着章劣耒的资料有些唏嘘。 “章劣耒拥有唐氏综合征，其面容更为特殊，眼距宽，眼裂小，鼻梁低平，眼外侧上斜，他的一张脸更为特别，看起来像是多了一块脸。” 章劣耒的样子，无法让人直视，看了后，容易让人泛起心理上的不适。 李禹看着凶手的资料，目光中露出沉思。 民警姓张，因为年龄的原因，李禹尊称一声张哥。 “张哥，凶手明显不具有行凶条件，又怎么会杀人？” 一个正常的成年人，能被一个精神方面有问题的人给杀了，到底谁精神才有问题？ 中年民警道：“是这样的，司机是在开公交车行经江畔村的时候，凶手突然出现在车子前方躺下，司机下车查看，蹲下后，被章劣耒以凶器刺中脖子。” “透过车辆监控信息，可以看出凶手当时神色激动，应该是狂躁症犯了。” 说罢，民警把显示器打开，把当晚的公交前探监控放了出来。 视频经过截取，总共有三分钟左右的内容。 司机车辆在刚经过江畔村外的大路后，章劣耒就突然从路外边滚到了路中央。 因为路旁边有个小山坡，司机应该是认为对方是从上面掉下来的，于是停下车检查。 视频中只能看见司机的背影，来到章劣耒的面前，应该是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然后就见章劣耒呜哇哇的叫着，手里拿着一把刀，一下就捅进了司机的脖子，捅完后，立马从地上跳起来，高兴的手舞足蹈。 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 行凶发生在晚上，车子灯光的照射下，的确可以看见是章劣耒的样子，后面还是有附近行驶过的车辆发现司机尸体，这才赶紧报了警。 案发经过很明了。 张民警暂停视频内容，头疼道：“李同志，经过便是这样，不过因为凶手的特殊性，我们没法直接定义犯罪，江畔村这个地方有点特殊，里面很多都是智障群体。” “因此常常发生一些伤人事件，也没法叫人赔偿，附近的市民都称这里为精神村，路过这边都是敬而远之。” 面对不正常的人群，警察也没法以法律来进行限制。 法律也只能束缚大多数人。 平时一些小打小闹，他们派出所还能直接解决掉，毕竟只是普通纠纷，哪方吃点亏就解决了。 这地方还是一片祥和。 但现在涉及到了刑事杀人，就不能轻轻带过去了。 “凶手的症状资料属实吗？”李禹问道。 “是真的，章劣耒因为长相特殊，是这附近十里八乡有名的问题儿童。” “曾经还有小姑娘路过这边，被他看见追着跑，把人家小姑娘差点吓得都疯了。” 李禹：“他父母资料呢？” 张民警：“刚才外面那个就是章劣耒母亲，他母亲这女人也挺不容易的，家里找的钱，都拿来治疗章劣耒的病情了。” 李禹扬了扬眉。 “李同志，我们所的意思，就是想让分局把章劣耒带过去，看看分局怎么处理这个案子。” 李禹看向莹霓：“小莹，一般像章劣耒这种人犯罪杀人，会有什么处罚？” “一般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控制自己行为时实施杀人行为，需要经法定程序鉴定后确认这种症状，就不负责刑事能力，但需责令监护人严加看管治疗，必要时，由政府强制医疗，不过强制医疗情形很少。” 莹霓倒是对特殊的刑事责罚很清楚。 李禹嗯了一声，眯了眯眼睛，那这犯罪几乎是零成本？ 这要是养一群精神病去杀人，谁能拿凶手有办法？ “组长，我们现在只需要把凶手带去司法部门，交给他们鉴定精神状态就行了。”莹霓继续说道。 “行，那就先见见这个凶手。”李禹沉吟说道。 相当于现在他就是跑腿的角色。 不过，视频和资料虽然见到了章劣耒的样子，当见到真人时，李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忍直视。 如同之前所见的那样，脸上模样惨不忍睹，算不上恶心，但让人看见却是非常不舒服。 莹霓都捂着小嘴，深怕自己失态，尤其是对方滴答着圆溜溜的豆豆眼盯在她身上，莹霓就感觉身上有极度的生理不适，像感觉有蚂蚁在爬一样。 章劣耒身上都还有血迹，手上脸上脖子上，都有，衣服上也沾染了一大片。 章劣耒整张脸是看不出表情变化的，都是麻木的皮肉，因为有两层，所以感觉五官僵硬，像是带着一副面具。 只有塌陷的鼻，还有眼睛嘴巴可以有所动作。 章劣耒吸吮着大拇指，流着口水唧着嘴，智商确实低能，还喜欢转着脖子望来望去。 李禹吸了口凉气，这模样，能养这么大，也真是实属不易。 章劣耒长得畸形别致，但身高足有一米七几，算的上高了，晚上出去，这模样都不用扮鬼，都得吓死一大部分胆小人士。 在看守房间内，李禹没有久待，带着莹霓走出了房间。 “组长，有点吓人。”莹霓拍着胸脯，回着神道。 她感觉晚上都得做噩梦，凸平的眉毛和眼睛让人看的心里发毛。 “小莹，心理素质差了。” 李禹笑道：“杀人现场可比人的长相恐怖的多。” 莹霓悻悻道：“幸好我不怎么跑前线。” 李禹没有再管莹霓，回到派出所大厅，看着那个女人依旧坐在那里。 原本他认为凶手低能，精神有问题，应该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 该是疯疯癫癫的样子。 但现在一看章劣耒，很平静的啊。 第236章 进村 第236章进村 手续并不复杂，犯罪事实既定，凶手也抓住了，李禹便通知了向队，准备让派出所把人带去司法部门鉴定精神状态。 向国平自然支持李禹的做法，本来在他们看来就不是什么大的案件。 “章清桃女士，你儿子我们将移交司法部门，因为涉及杀人，必须接受调查，暂时不允许探望。” 大厅中，年轻辅警向中年妇女解释。 妇女有些失神，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不行不行，警察大哥，我儿子他智商有问题，照顾不了自己的，需要我照顾。” 章清桃用力抓住辅警的肩膀，不肯放手。 辅警想挣脱开，但无济于事，反倒是把警服都给弄皱了。 辅警皱眉：“章清桃女士！我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你儿子现在没法放，你还是先回去！” “你也要害我儿子！” 辅警话刚落，妇女突然变了情绪，尖叫一声，脸色狰狞，眼睛翻圆：“我要杀了你！” 吼完，章清桃双手猛的一伸，死死的掐住辅警的脖子。 辅警一时不察，脖子都被章清桃的指甲掐出了血。 他赶紧用手反抗，费了好大的劲才挣脱开。 一般的辅警见状，急忙过来帮忙制服激动的妇女。 而此时被掐的辅警，脖子上有指甲划出的伤痕，皮都破开了一些，用力咳嗽了几声，才缓过来，另外的同事赶紧拿纸给他，让他擦脖子上的血迹。 “你们都想害我儿子！都该死！” 章清桃愈发激动，哪怕被另外的辅警制住，也不停挣扎着身子，最后还是被两三个辅警给压在地上。 此番动静，把张民警都惊了出来。 见到这情况，他也大感头疼。 “先把她关起来。” 这妇女就跟撒泼一样，完全给不了她震慑。 辅警们这才手忙脚乱把人带进临时看守房。 被掐脖子的辅警，被带下去涂消炎药酒。 “李同志。”张民警看着看戏的李禹，忍不住苦笑一声：“章劣耒（lei）的母亲精神上也有些问题。” 李禹点点头，倒是没说什么，章清桃的状态反而符合他一开始对章劣耒的印象。 “这个精神村，几乎每个人都是这样？” “那倒也不是，大部分都是正常人，精神有问题这种，情绪不稳定的是少部分人，其它都是上了年纪的那种唠唠叨叨喋喋不休，或者喜欢尾随陌生人那种。” 李禹心想这个村倒真的是奇葩。 “为什么有这么多精神有问题的？”莹霓好奇道。 “不知道啊，以前都还好好的，后来江畔村就有些村民出现精神异常，一开始只是一两个，后来慢慢絮絮叨叨的村民就变多了。”张民警摇了摇头。 莹霓哦了声，也就没再问了。 “行了张同志，事情已经了了，章劣耒你们送去分局就行，市区我已经通知人接收了。” “好的李同志。” …… 交谈结束后，李禹带着莹霓刚上分局警车，常明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组长，你和小莹在江畔村吗？” 李禹：“在派出所。” “有个消息我觉得还是该告诉你一下。”常明汇报道：“夏恒每个星期都有一天会去江畔村会诊，这是我们今天查到的记录，这才发现江畔村就是组长去办案的那个地方。” “每个星期都出诊？”李禹神情一怔。 “对，每周四，再过两天，他就又得去，里面应该是有他的患者。”常明道。 李禹：“患者名叫什么？” “这就不清楚了，每周四他会休息大半天，医院是没登记这个出诊的，要不是他需要在四医院开药登记用途，不然都查不到。” 听到这话，李禹露出思索之色。 若是平常医生来江畔村，李禹倒不会觉得在意，但和夏恒扯上关系，就让李禹有些敏感了。 “老常，你找夏恒了解下缘由，我需要他去江畔村的前因后果，查清楚患者是谁，然后汇报给我！” “越快越好！” 李禹还没想到有意外之喜，不管涉及到什么，只要是关乎到夏恒，就得调查清楚。 和常明结束通话，李禹倒是不急着回市区了。 他现在对江畔村起了一丝兴趣。 这个附近闻名的精神村，李禹想去走一遭。 “小莹，我们晚点回去。” 现在时间是中午一点多，天气有些热，章劣耒派出所送去司法部门，就等鉴定结果出来就行，和他们两关系都不大。 李禹来这边，原本没安排时间去江畔村，现在知道夏恒固定去，他不去看一下，实在让他放心不下。 去看的时候，顺便等常明那边调查过来的消息。 “好的组长。” 莹霓没什么意见，李禹办案她根本不会发表任何意见，就是一个跟在身后的npc。 于是李禹瞄准方向，从派出所出发，向着江畔村而去。 几十分钟后，李禹从大马路上分支，入过一片竹林分路，正式踏入了江畔村的地盘。 走完竹林区后，便是开阔的边郊田野，远处山腰上，还横亘着一条高架高速路。 车子一进来，便是连密起伏的自建房，一层楼两层楼的都有。 都是统一楼房色调，白房红瓦，刻板又怪异。 再加上建筑修的陈调单一，盖的红瓦都有弯梁，因此远远看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能很深刻感受到这里面的生气很压抑，刚进来，一股子死气沉沉。 随后入了居住区，一些房子圈的房坝上，偶尔见到有人直直的杵在那里，也不动，就那么目光溜溜的盯着他们警车 如此气氛相结合，还有些毛骨悚然的味道。 莹霓坐在车内打了个寒颤，小女生，心思更为的缜细，所以情绪感染的更快。 “组长，当年这片区好像很多都是拆迁搬过来的市民，所以为了城市建筑整洁，房屋都是统一修建的，” “这边的居民，都是四处拆迁的居民分配来的。” 这里道路都是由房子中间的间距构成，就是一个集中村。 莹霓感觉身上在起鸡皮疙瘩，虽然在车里，但她都能感受到外面死寂的气氛。 “组长，这村子感觉有些不对劲，每家每户都感觉是独立的个体一样，都没待一起的。” 第237章 拦不住啊 第237章拦不住啊 李禹也是发现了。 正常来说，大家作为邻居，平时没事，大家聚在一起聊天休闲，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这边的人，除了像个摄像头杵在自家院坝盯着来往车辆，几乎看不见有成团的景象。 一般村口都有‘情报站’，但这里根本没这种情况。 倒是村口墙上的红字，异常显眼。 【少生优生，幸福一生】 十年前还流行的标语，红字有些褪色，标语已经过时，也没人来重新规划的。 现在都流行三胎政策了。 按道理说，虽然大家都是各自拆迁过来的人员，但毕竟已经在这里住了十来年，彼此间应该早就相互熟悉，相互认识，互相走动。 远亲不如近邻，都分配到一个村了，大家成为朋友，成为国家好邻居，这才是正常剧情 但这里过于冷清和淡漠了。 李禹车子刚停在村子路中间，几个麻木的老年人，脸上几乎都是老年斑，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家门前直勾勾的望过来。 李禹数了下，六个老太太，什么话也不讲，就那么毫无生气立在那，跟个行尸走肉似的，明显表现不正常。 “组长，要不我们继续往前开开？”莹霓给出建议，她实在怕这些老太太突然冲上前来挡车。 李禹点了下头，干脆就在村子里开车动起来。 沿途倒也看见一些正常人，不过也都只是待在自家门口，开着大门吹着风扇，玩着手机。 对他们路过的警车，毫不在意。 车子走完整个村子，看见的人也不是特别多，可能现在是下午的原因，在休息，或者都去上班了。 路边基本上都是一些老年人和十来岁的青少年。 不过，从他们呆滞的样子来看，精神方面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 “这个村子问题有些大啊。” 李禹转动着方向盘，准备在十字路口左转。 刚感叹完，车前盖忽然就咚的一声，李禹一个急刹，一个老太太趴在车上，瞳孔死死盯着驾驶室内和李禹对视。 老人披头散发，穿着脏乱，身上的衣服全是泥垢，一双手都黑的不成样子，放在车盖上，都能印出一个黑印。 突然的变故，吓了莹霓一跳。 李禹皱了下眉，把车子发动机给熄灭了。 这老太太神色不像是正常人。 李禹刚下车，左转的道路后方，一个房子里面就跑出一个肥硕的男人。 “诶诶，你怎么开的车！” 男人面色凶狠，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煞气腾腾的来到车辆面前，看也没看车前盖上的老年人，对着李禹就是吼道： “眼睛瞎了吗？会不会开车！要是把人撞死了怎么办！我老母都七八十岁了！必须赔钱！” 看着男人狡黠的眼神，李禹目光一眯，当即明白过来，这是要碰瓷。 自家老母都成这样了，也不照顾照顾。 平时一看就不怎么管。 “警车你也敢碰瓷？” 莹霓想要下车，李禹示意她就在车内坐着。 男人凶横道：“警车怎么了！警车撞人了也得赔钱！我们这里每家每户都有监控，我怕你嘛，就得赔钱！” 这里的动静，也吸引了其他一些住户的注意，很多人都远远的站在自家房梁下观看。 李禹目光扫过，确实见到不少房子下面，都安装有监控摄像头。 周围看戏的人清一色都是壮年。 个个眼神都充满着晦芒，像是要吃人一般，犹如见到待宰的羔羊。 “我告诉你，我老母身体不好，而且精神还有问题！你要是不赔钱，今天我就打死你！” 见李禹不说话，男人出声威胁，还扬了扬手里的木棒。 李禹目光落在老太身上。 这碰瓷的老太也不怕车子烫，愣是一下都没挪动身位。 他算是明白这个村的属性了，这些壮汉都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基本是好吃懒做，不思进取，肯定想着都是靠不劳而获。 难怪这个村奇葩。 从村子很多人安摄像头这点来看，都是想敲诈碰瓷？ 精神有问题的人也多。 他都怀疑，是那些年轻人，自己把自家的老人给弄的精神失常，就为了吃点人血馒头。 “你想怎么处理？” 李禹看向肥硕男人，意味深长笑了笑。 “赔偿两万块！这件事就这么私了了！不然今天你们都别想离开这里！” 听到两万块，其他看戏的人，眼里精光都冒出来了，就见到家门口，出现了不少痴傻的老人。 “啧啧啧……”李禹忍不住摇头，这踏马心还真黑。 这村子真是糟糕透了。 若是普通人，来到这个村子里，或许还真不容易走出去。 不出点血都不行。 “你什么表情？不想赔钱是吗？！”男人一怒，砰的一声棒子砸在车盖上，车子凹下去一个痕迹。 “哼！老三，带人来！有人撞了我们老母不想赔钱！”说完，他就朝着后方房屋喊了声，又从中走出两个大汉，手里同样拿着棒子，凶神恶煞。 “组长……”莹霓小声在车内担忧的喊道。 李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打架他还没虚过，不过没必要，这村子里都是刁民，你越打，他们反而越不怕，巴不得你动手，这样才能敲诈的更多。 警察都不怕，证明他们以前恐怕干过类似的事。 他也没那个兴致和这群村民浪费时间。 于是他唤起系统，以前抽到的初级蛊惑术还没使用。 【初级蛊惑术，可让人无条件听从命令。】 当然，这种命令仅限于肢体上。 于是，李禹和男人对望一眼后，戏谑一笑，心里发送了指令：“把你老母给我拉走，然后去把你两兄弟给教训一顿，打的惨烈一些。” 肥硕男皱眉，没懂的什么意思，然后忽然就惊恐发现，自己手脚不听使唤，直接把碰瓷的老太给用力拉开，甩着棒子就又往刚出来的两大汉跑去。 于是就见到戏剧一幕，他刚把自己兄弟喊出来，三个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一边打，肥硕男嘴里还大吼。 “走！快走！我中毒了！我不想伤害你们！” 说完，就是一棒给自己兄弟脑袋开了瓢。 李禹则是拿出手机，一边录制，一边喊：“别打了别打了！我是警察！你们冷静下！唉！我拦不住啊！” 第238章 接触的人 第238章接触的人 十分钟后。 肥硕男三人伤痕累累坐在地上。 一开始，两兄弟见大哥打自己，他们还只顾躲藏，不还手，但见大哥莫名其妙就对他们追着打，还不死不休的样子，他们从疑惑就变成了不满，接着变成了愤怒！ 最终愤而还手！ 直到三人打的是头破血流，毫无战斗能力，这才停手趴躺在地上气喘吁吁。 其他户人家相当于是看了一场戏。 李禹也饶有兴致的观看着。 这蛊惑术还真是个好东西，只要对上眼了，便能操控人家的躯体，这还只是初级，若达到中级，要能操控思想，那真是不敢想。 在此提一句，商城里面所有物品和技能，都是初级。 莹霓在车内看的是目瞪口呆，她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见三兄弟狗咬狗了起来。 不过在看着自家组长憋笑的样子，她脑海里升出一种荒诞的想法，这不会是组长干的？ 要真是组长干的，又是怎么办到的呢！ 此时他们的老母被肥硕男拉开后，直挺挺站在那里，似乎根本没有什么思考能力。 李禹瞥了眼，收回目光后，来到了肥硕男身前蹲下。 “打架斗殴，涉嫌寻衅滋事，你们想怎么处理？” 此时肥硕男嘴里吐着血泡泡：“你麻辣……” 话还没说完就见李禹眼神下俯，内里的寒光让他打了个寒颤。 外人是见他莫名其妙动手，实则只有他才知道，多半都是面前的警察对自己动了手脚！ 刚才他下意识还想骂脏话，现在反应过来才知道，面前的警察有多可怕，自己还招惹的话，保不齐自己再和两兄弟打一架。 看着自己两兄弟头脑开花，血流如注，他心底的寒意更深了。 也不敢再说话，只能憋着不开口。 “问你话了，怎么处理？”气氛尴尬了一会儿，李禹对着肥硕男脸上吹了口气，继续问道。 “我……” 这次对上李禹的眼神，就温顺多了。 “我们不互相追究。”肥硕男气一短，小声道。 “等一下。”李禹掏出手机，继续录制：“我身为警察，自然不能容忍影响和谐安定的事情发生，我录个视频，保留下证据，你们这里都是摄像头，一不小心断章取义，我可能就得承受网络暴力，我们先一件件事处理，你们打架斗殴的事，是要私下解决，还是通过司法解决？” 肥硕男：“我们私下。” “他两还没同意。” 肥硕男赶紧向两人打招呼：“快，快和警官说清楚！” 两兄弟此时捂住脑袋，血汩汩流，虽然对自己大哥不满又觉得憋屈，但兄弟间，自然也不可能真司法处理。 “我们私下解决。” 两人都开了口，李禹这才微笑起来，又看向肥硕男。 “刚才是不是想碰瓷我？” 肥硕男眼睛闪烁，他算是倒了血霉，怎么遇到个这种警察，此时他心里还有些惊疑不定。 不过，当他自动抬起手扇了自己一巴掌后，他立马就又老实了。 “问你话了，快点说，别光顾着扇脸，忏悔也别伤害自己。” 听着关切话语，肥硕男却只有恐惧。 “警官警官我错了，我不是人我不该拿我老母来敲诈勒索你，您高抬贵手，饶了我！” 面前的警察有妖术！ 他恐惧极了。 李禹有些不高兴：“你这副样子好像我把你怎么了样似的，这么多监控还有人都看着，我可什么都没做，你们要护我清白啊！” “是是是，您真没对我怎么样！都是我的错！” 肥硕男惊恐回应。 李禹还想说什么，手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于是李禹把视频录制结束接起了电话。 常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组长，查到了，夏恒每周四去江畔村，找的人名字叫做胡冰冰。” “胡冰冰？”李禹念叨了下名字：“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什么叫女的？” 常明干笑一声：“信息是直接盘问的夏恒，我问他是男是女，他想了下才告诉我，所以我也不敢确定说的是不是真的。” 李禹：“能查到这人的资料吗？” “不好查，对方没在医院内做过登记，光凭名字查人很难。” “行，只要确认是在江畔村，我一会儿去找找这人。” 挂断电话，李禹再次看向肥硕男，吓得后者缩了缩脖子。 “百善孝为先，你们身为儿子，就这样把生养自己的母亲弄成这模样，还拿她出来碰瓷，你们真是该死啊。” 此时那老太，依旧呆呆站在原地，僵硬的没有动作。 肥硕男不敢说话。 李禹挠开老太的手臂上的衣服，干瘦的不像话，身上更是脏的没脸看。 下方破碎的衣角可以看见刚才趴在车前盖，皮肤被烫的非红烧脱皮的痕迹。 肥硕男三人根本都不在意。 这个世界不缺乏败类，但如此虐待自己母亲，还拿来碰瓷，都算不得败类，算是个畜生了。 看见李禹阴沉如水，肥硕男脸色忐忑，深怕自己‘犯病’，又虐待打骂兄弟和自己。 不过，这事情没有发生，李禹给派出所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抓人，肥硕男这种行为已经违法了。 虐待母亲，是要追究刑事责任的。 事情交待好后，李禹再次来到肥硕男身边，居高临下道：“胡冰冰认不认识？” “认识认识，她在咱们村就没人不认识的。” 虽然知道自己要被抓，可肥硕男丝毫不慌，在他看来，这是他们的家事，外人无权干扰，警察也不行，没啥大事。 但他现在恐惧李禹是真的。 于是他知无不言：“胡冰冰就是那个白发裂口女，他住在咱们村子第144号房，往这个方向一直走下去就是了！” 肥硕男指的方向就是刚才李禹左转的方向。 李禹顺着往前看了看，心里有谱。 不过他没急着过去，而是等到派出所的人到了后，把肥硕男三人给抓走，又把老太带走，这才重新上了警车驾驶室。 其他人见到肥硕男就这样被带走，纷纷也都散了。 李禹见还有很多人对自己眼冒精光，就知道恐怕还有人想打他主意。 这个村，三观不正。 “组长，我感觉还有好多人的眼神都很凶。”莹霓小声在车内道。 李禹笑了笑，安慰道：“别担心，谁上来，谁就得栽。” 第239章 病人 第239章病人 李禹车子继续往前开，这回倒是没人出来碰瓷，不过一旁的坝子上，时不时有些孩子在路过他们身边时，一惊一乍的尖叫。 叫完后就咧着嘴傻笑，让莹霓都担心这些孩子突然跑到车轮下面去找死。 还好担忧的事并没有发生。 李禹根据门牌号，开着车来到了144号房子跟前。 李禹开着车窗，看着144号两边紧挨的建筑，门上似乎都起了蜘蛛网，似乎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 肥硕男说的位置就是在这，李禹两人从车上走下，远处看见他们下车的居民，似乎都在对两人在指指点点。 这里的房屋大门，是棕红色的防盗门，一共两扇，此时144号房子的大门，其中一扇正半掩着。 房子里面应该是有人的。 莹霓跟在李禹的身后，走上了房子的水泥坝上。 “有人在没？”李禹张着嘴连续嚎了几嗓子。 不过半天都没有人回复，李禹正有些不耐烦，想直接推开防盗门进去时，从内往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明显有人走出来，见此，李禹倒也没急着进去，暂时站在门外，等着里面的人走出来。 房子里面的黑暗慢慢被打开，防盗门吱呀一声，一道女人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女人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冷淡的脸色如同白纸一般锋利，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一头如雪的白发柔软却稀疏，毫无生气地贴在她瘦削的脸颊边。 最惹人注目的，是她那双唇腭裂的痕迹，下唇和上唇到鼻翼有一道明显的裂痕，让她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扭曲，嘴巴成十字，如同一朵食人花的花瓣一般，让人有些不忍直视。 女人身影单薄，一双目光漠然的可怕，但在看见两人后，眼中闪过一抹慌乱，随后又故作坚强，小心翼翼道：“有事吗？” 似乎之前她的冷漠都是装出来一样。 伴随着女人一开口，十字口蠕动，嘴里的牙齿加上通红的牙龈，都给暴露出来。 她浑身雪白，恰好嘴里的红色牙龈经过衬托，就像是她正在嚼动着什么肉类。 莹霓小小的惊呼了一声，旋即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捂住了小嘴。 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特殊，胡冰冰有些歉意的低下了头，看的莹霓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感觉自己像是做错了事一样。 “胡冰冰？”李禹倒大大方方看着对方。 “是……是我。”胡冰冰弱弱的回道，声音沙沙的。 “是有什么事吗？” “夏恒你认识吗？”李禹开门见山。 胡冰冰是个白化病人，所以浑身呈现一副通白的样子，从这肤色上来看，对方的白化病症状，应该是较为严重的一类。 胡冰冰愣了下，用手挡住前端嘴唇，望着李禹回答：“认识，夏医生怎么了吗？” “我们是警察，有点事想和你咨询一下。 ”李禹出示着证件。 胡冰冰眼睛眨了眨，一副为难的样子。 “问题很简单，你心里不用觉得有什么。” “好好。”胡冰冰点了下头。 “你是怎么和夏恒认识？” “以前我在夏爷爷的诊所里看过病，和夏哥……夏医生认识的。” 李禹眉头一扬：“也就是说，以前你也是住在老街附近？” “嗯，自从拆迁后，我们一家就搬到这里。” 李禹看了下建筑，上下小两层，一般都是赔了三个人以上的拆迁补偿才对。 “你家人呢？” 胡冰冰神情一暗：“都不在了。” 李禹适时转移话题：“抱歉，也就是说现在这房子都是你一个人居住？” “嗯……” 李禹挠了下头，夏恒每周跑来这里，应该是为了治疗胡冰冰的病，两人年纪应该差不了太多，胡冰冰可能比夏恒小一些。 “你和夏恒认识多少年了？” “有，十四五年了。” 时间线上倒是和以前缝眼案的快对上了，但夏恒又不是凶手，那时胡冰冰也大概在十五六岁，基本也不可能是凶手。 这让李禹思考，胡冰冰应该和缝眼案是没关系的。 李禹觉得这个方向他还是想错了。 江畔村应该是和缝眼案扯不上关系，夏恒和这里扯上关系，多半也是个巧合。 又是问了几个问题，李禹便和莹霓回到了车上。 莹霓脸上有着同情的神色。 胡冰冰的基础情况，家里人在十来年前就去世了，现在一直都是独自一人生活。 她这个样子，也不好出去找工作，只能待在家里，莹霓都不敢想胡冰冰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组长，胡冰冰这种情况，应该是可以申请补助的？” 李禹一愣，旋即摇了摇头：“这个就不清楚了。” “唉……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她自己一个人怎么生活的，好可怜……” 胡冰冰的确是个特殊群体，但他们作为外人，也只能是怜悯怜悯，想提供的帮助也很有限。 不过听者有心，说者无意，李禹目光怔了下，又瞧了瞧胡冰冰的房子位置，眼里闪烁了几下。 这个村子里面的人可不是什么老实人。 胡冰冰有着病情，又生活在这个地方，倒是真挺不容易的。 夏恒每周固定来这里帮她看病，是真的来这里看病？还是说，另有什么目的呢？ 毕竟一个特殊病人，虽然以前是拆迁户，但赔了房后，存款应该也不多，不可能有钱支付一个专科医生每周的上门服务，而且还这么多年。 你挂个专科医生号，都要花个几十上百，这种还是上门服务，又带药。 除非是夏恒不收费还差不多。 但他这样做的目的是啥？也是同情心泛滥？还是说……因为认识很久，有交情，喜欢胡冰冰？ 应该不大可能…… 不过不管怎么样，夏恒应该是收不到什么回报的。 所以现在李禹就在思考，夏恒到底图什么。 想到这，李禹给常明打了个电话，让他仔细查查夏恒和胡冰冰的关系，再让常明把胡冰冰的信息调查出来。 这里面的一些弯弯绕绕，李禹终究还是想调查清楚才行。 至于到底有没有问题，那就等调查结束后再说。 “走，我们先回警局。” 章劣耒已经送往司法，就看鉴定结果，今天来的目的原本只是这件杀人案。 第240章 同病相怜 第240章同病相怜 等李禹回到警局后，已经到达下班时间。 李禹吩咐莹霓下班，自己则是先把车子开回警局。 a组其他前线组员，目前都还在奋斗当中，李禹要筛选的资料过于庞大，他们要逐步甄别出来，必须得花费大量的时间。 这几天众人也确实感受到了紧密的工作量。 常明匆匆从外面回来，见到李禹在办公室内，便是赶紧招呼道：“组长，我直接审问的夏恒，他说和他把胡冰冰当做朋友看待，所以一直都在为她进行治疗。” “额……” 见李禹欲言又止，常明疑惑道：“是这个胡冰冰有问题吗？” “是有些问题，不过我是想查查夏恒是不是另有所图。” 当朋友看待，这种说法有些笼统了。 再说了，胡冰冰那个样子，夏恒十几岁正是青少年叛逆期最大的时期，这个时期的孩子，虚荣好胜心也是最强的时候，能和一个裂口女，还是一个白化病女孩做朋友？ 夏恒若是说把胡冰冰当一个可怜的病人同情，李禹都还比较能接受。 常明：“那需不需要让夏恒来一趟警局？” 李禹沉吟了下：“算了，明天再去医院一趟。” 现在时间也不早，再去南岸，来回一趟都很晚了。 再和常明聊了几句，李禹就下班回家了。 章劣耒已经被司法人员带去医院做精神鉴定。 但结果，还是要等到明天再行。 李禹在外面吃了晚饭，回到家洗漱完，正准备休息，家里人便打来了电话。 和家里人寒暄了几分钟，李禹便挂断了电话。 可以听出，老李恢复的很不错，笑声都多了些，电话里李珺也在叽叽喳喳的闹着。 这种感觉才是最好的嘛！ 又把缝眼案整个案子梳理了一下，李禹还是觉得要从夏恒身上入手，可上次夏恒的心声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那么在李禹看来，也就只能有一种可能性。 夏恒自己身处缝眼案的关键线索之中，但自己不知。 所以这也是李禹让常明他们查病患，并且每个病患查出来后，尽量都联系跑一趟的原因。 第二个，夏恒是参与者，但他同样不知参与了什么！ 这两个方向看似相同，但结果大不一样。 而现在的第一要任，便是从夏恒身上挖掘出更多的线索，抽丝剥茧，梳理找出一条能说的通的方向。 反正李禹是铁了心要把夏恒身边的人，都查个底朝天。 只要都查明白了，一定能找到关键！ 夏恒是机缘线索的重要人物死磕他绝对没错！ 太阳如日照常升起。 又是一个工作日，李禹一早赶来了办公室，带着常明便去了南岸四医院。 中途，邹长河经过查询，终于是把胡冰冰的资料找出来，发给了李禹。 常明不擅长，于是找人的工作还是交给了邹长河。 【胡冰冰，户籍地长庆，1985出生，父亲胡华，母亲胡云，06年后搬来江州。】 资料短小，但李禹看的眼睛却是一眯。 有些巧了啊。 胡华胡云是06年搬来江州，落户老街，几年后老街拆迁，这和他对缝眼案件凶手的居住分析，极为的符合。 今年胡冰冰已经36岁，倒是有些看不出来，应该是唇腭裂，再加白化病的原因，让她发育不成熟，所以看起来偏幼龄。 车子停在了四医院外。 这几天夏恒几乎天天被找，所以对于两人的出现，已经见怪不怪。 他的会诊时间是下午，上午也不忙，在查完住院的病人后，便找上了两人。 “两位警官，还有什么想了解的？” 坐在办公室，夏恒叹气问道。 “你经常去江畔村找胡冰冰，是因为什么原因？” 李禹现在问话越来越直接，根本不拐弯抹角的。 夏恒皱了下眉，似乎对于李禹追问这件事，带着丝不乐意。 “我去见过胡冰冰了。”李禹补充了一句。 夏恒愣了下，不清楚李禹的行动怎么这么快。 他昨天下午才把信息给常明说出来。 夏恒知道李禹在调查当年的连环杀人案件，他并不想把这件事和胡冰冰关联上，所以本不想多谈。 但现在看情况，不说清楚似乎没法罢休，脸上阴晴了几下，夏恒旋即叹了口气：“既然警官已经见过胡妹，我可以告诉警官，胡妹和当年的缝眼案，也不可能有关联。” “我之所以每周四去江畔村，也是为了给胡妹治病，因为幼年的我，和她拥有同等经历，当年的她鼓励了我，让我走出了阴霾。” 李禹：“什么经历？” 夏恒喝了口水，脸上挂上一丝苦涩，缓缓解释了出来： “我和胡妹，爸妈都是亲兄妹结合生出来的。” “不过我比胡妹幸运很多，虽然父母基因高度重合，生下来的我却是健全的，除了心脏有问题，其它身体都算是正常。” “胡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在精神方面有缺陷，而且患有并发性白化病。” 夏恒目光中透露出复杂与不忿。 “即便我与常人无异，但依然都是村子里面的异类，别的村民视我如瘟神，同龄孩童孤立嘲笑我，肆意欺辱打骂。” “导致我从小就自闭敏感，敏感到什么程度，只要他们望向我，我感觉都在讥讽我，指指点点。” “后来，我被爷爷带来了江州。” “有一天，胡妹来了，在她来到我爷爷诊所治病时，见到胡妹的那一刻，我便知道我们是同类人，我了解她的痛苦。” “她很自卑，在我面前，表现的小心翼翼，低着头甚至不敢直视我，那一刻，我那麻木孤僻的心忽然涌现出一种责任感，她很苦了，外人目光的异样对她就是伤害，我能感同身受，那瞬间，有个念头告诉我，不要让这个女孩被继续伤害下去。” “见到她，仿佛见到了小时候的我，那时候的我远远站在角落，渴望有伙伴玩耍，渴望有孩子打闹，渴望收获情谊，渴望不是异类。” “于是我主动对她打招呼，也许是同病相怜，我们成为了朋友，我救赎了她，她也救赎了我。” “在这江州，换了个陌生的环境，没人知晓我父母的故事，时间一久，我与常人无异，彻底走出来了，读书时，甚至老师他们知道我有心脏病，还会特别照顾我，同学们也会露出关切，我收获了很多。” “但胡妹不一样，她的外形注定了她这辈子，终究都会被人注意，即便没有恶意，也会有伤害。” 夏恒说到后面，愈发沉默难受：“所以我每周都去找胡妹，我想让她明白，除了父母，还有人和她关怀她。” 第241章 死了算不算破案？ 第241章死了算不算破案？ 夏恒难受的样子并不是装的，基本是真情流露。 这一点，李禹也看在了眼里。 当夏恒说完，李禹心声技能也到了时间，他知道，以后对夏恒都不必再用了，夏恒说的都是真的，没有虚假。 所以，夏恒每周的行为，真的是出于情意，没有其它目的，只是为了救赎胡冰冰，也是为了拯救自己的童年。 常明此刻脸上微微动情，虽然他没见过胡冰冰，但他会被故事里所感染。 一个女孩子，从小活在被孤立的圈子里，内心当中得有多煎熬，得有多封闭。 一时间，办公室内，都安静了好一会儿。 李禹没有那么感性。 他安静是因为脑子里疯狂想着案子。 而此刻，李禹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当年连环缝眼案的杀人凶手，是不是就是胡冰冰的父母？ 要是这样推理的话，就要对胡冰冰家庭详细了解。 不过胡冰冰父母已经死了。 李禹想了下，还是问道：“夏医生，你知道当年胡冰冰父母是做什么职业的？” 夏恒道：“是收废品的，当年胡妹家里人在我们一条街的最下方有个废品空地，街上人有什么纸盒水瓶之类的，都会送过去。” “你确定？”李禹目光一缩，语气变得严肃了很多。 夏恒点头：“不会错，那时候我还专门把我爷爷诊所里的纸盒给胡妹送去。” 这一刻，李禹神色闪烁，眼睛里露出沉思色。 李禹现在还不知道当年连环案子的嫌疑人身份。 但一听到收废品的，李禹就想起了三个嫌疑人的身份。 恰恰，胡冰冰父母又是做这个的。 当年难道嫌疑人之一，是胡冰冰的父母？ 当时警方没查出什么东西。 但此刻李禹再次结合收废品这个职业进行梳理，论证自己的推测，似乎还真是能完美的契合。 李禹坐在位置上没有说话，低着头思考。 常明见此，赶紧示意夏恒别打扰。 他很了解自家组长，想事的时候，就是这种状态。 李禹的确刹那间就沉浸在案子当中去了。 首先，按照夏恒所说，这个废品站空地，就在诊所一条街的尽头，符合自己对第一案发现场的位置推测。 其次，废品空地这个位置，作为行凶的现场，应该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犯案环境，可以满足凶手条件。 而行凶后的交通工具。 这个也能给出一个推测。 一般收废品的，都会有收废品的小货车，或者脚蹬三轮，方便四处跑动。 抛尸三公里，脚蹬三轮也能办到，而且如果把尸体用废品掩盖，打着收废品的旗号跑动，基本不会有人怀疑。 如果暂时把胡冰冰的父母当做凶手，动机这块，也能推测一个动机。 亲兄妹生孩子，你说胡冰冰的父母到底精神上面有没有问题，还真不好说。 这种违背伦理的事，常人都干不出。 抛开这种精神问题，以一个父母的角度去思考。 他们对胡冰冰应该是宠爱的，不然也不可能把人养大。 是不是这几个受害者，对胡冰冰做了比如说，嘲笑侮辱，眼睛冒犯，这一类过分的事，伤害到了自己女儿。 于是两口子心怀恨意，把受害者给杀了。 挖掉眼睛，让人吞眼睛，表明‘眼睛不用就给狗吃了’。 以这种暗讽的形式，去给自己女儿主持公道。 哇，好像有几分道理！ 毕竟胡冰冰的特殊性，导致她必然会受到很多不公正的白眼和嘲讽。 恰恰这五人便是最可恶的出头鸟！ 当然，这只是一种推测，真实性有待考究。 而且当年的嫌疑人之一，就是收废品的，警方没有查出证据，也不知道这个嫌疑人是不是胡冰冰的父亲或者母亲。 按照李禹猜想，若真是前面他想的那样，两口子应该都是凶手才是。 “老常，当年缝眼案的嫌疑人信息，待会给我发一份。” 常明明白李禹的考虑，从夏恒这里得出收废品的信息，在刚才的一瞬，他也想到了十二年前，警方锁定的三个嫌疑人之一。 “是。” 常明答应道，然后急忙起身走出外面打电话安排下去。 此时李禹才再次抬起头，看向了夏恒。 “夏医生，你和胡冰冰的父母熟不熟？” 夏恒摇了摇头：“我只和胡妹打招呼，至于她父母，我基本只是客套，没和他们交谈过。” 夏恒确实什么都不太清楚。 此时的李禹不禁想着，难道系统就是让自己通过夏恒，找到胡冰冰，然后推测出缝眼案的凶手是她父母？ 这种可能性也很高。 但胡冰冰父母真是凶手，但已经死了啊。 “胡冰冰父母你知道怎么死的没？” 李禹继续追问。 胡冰冰父母的身体情况暂时不论，这前后十几年双双去世，倒也显得有些蹊跷了。 夏恒有些低落：“胡妹母亲，在拆迁后没过两年时间，便因为意外死亡，而她父亲，之后也病倒了，留下胡妹一个人。” “她父母的后事，都是由我帮着处理送去火化的。” 李禹也沉默了。 现在他感觉没什么问题可问。 不过接下来夏恒的一句话，却让李禹心里些许疑惑。 “胡妹的身体情况也愈来愈不理想，精神方面还要靠药物维持，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三十岁。” 李禹抬起眸子，皱着眉看着夏恒。 夏恒不知道胡冰冰今年已经三十六了？ 不过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李禹没去纠正，胡冰冰看起来确实小巧，夏恒自认为自己比她大几岁是正常的。 现在他隐隐感觉，自己的推测就是正确的。 凶手可能还真是胡冰冰父母。 但现在的问题是，两人是凶手，但人已经死了，那这个案子是不是就算是结束了？ 还是不对，没有证据能证明两人是凶手。 所以不管人死没死，还是得找出对应的线索来进行佐证才是。 李禹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缝眼案的凶手要是死了，他们这案子，到底算不算侦破？ 不用抓人，奖金还有没有？ 这个问题很迫切，李禹必须的搞清楚，不然白忙活一个多月。 正在李禹胡思乱想之际，常明从外面带着消息走进来。 第242章 心都凉了 第242章心都凉了 李禹一个眼神，常明心领神会，并没有把信息说出来。 想要知道的问题已经差不多。 案件主要的根源还是不在夏恒这里，若想看推理能不能有所依据，要再去一趟江畔村才是。 找找胡冰冰，了解了解胡华和胡云。 李禹微笑起来，向夏恒道了声谢，然后带着常明离开办公室。 对于此，夏恒叹了口气，心想明天恐怕警察还得来。 这几天，就没有哪一天警察不来找他的。 “组长，刚才资料发过来了，缝眼案当年的嫌疑人，那个收废品的，就是胡华。” 出来医院，常明便把自己得到的消息汇报出来。 群里发出了胡华的信息。 李禹打开手机看了起来。 当年胡华和另外两人拥有共同嫌疑。 不过警方经过调查，胡华不会缝制手艺，另外还有不在场证明，所以嫌疑最终被警方排除。 因为时间久远，当时的一些细节记录应该是找不到了，但警方肯定是做过详细的调查，才会排除嫌疑结果。 但此时的李禹可不会单纯的认为，胡华会是清白的。 机缘线索指向夏恒，夏恒身边又牵扯出当年的嫌疑人，在李禹看来可不是凑巧，这中间必然有联系。 系统不会出错，只能说当年警方，可能在审查胡冰冰父母时，出现了什么纰漏。 “老常，你说要是我们缝眼案的凶手，早已经死了怎么办？” 李禹担忧道。 常明苦笑：“那这案子可能就不好破了。” “为啥？人死了不能直接结案？” “结案倒是可以，但我们必须提供充足的证据，去印证凶手，证据必须条条清晰有力，这样才能落案。” 常明叹道：“很多案子都是末尾经过审讯，罪犯自动认罪，交待案发经过，如果罪犯死了，我们要找全完整的线索链，难度可想而知，更何况还是这种陈年悬案。” 李禹听的心有些烦躁，这样说，缝眼案的奖金要洗白了？ 靠啊！ 找出很多证据去论证，根本不可能。 案子已经过了十几年，作案工具，作案现场也早就没在了，此时就算凶手有写日记的习惯，都不能当做证据，只有凶手清清楚楚把自己犯案过程录制下来，倒能证明。 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证据！ 在李禹看来，凶手绝对就是胡华这对夫妻做的。 凶手已经死了！这案子我挑的嘛！ 想要去证明很困难！ 没有直观性的证据，根本不能直接证明！ 一想到25万的奖金就这样要飞走，李禹心里痛的无法呼吸。 也就是他们组辛辛苦苦这么干一个多月，最终白费功夫了哦！ 没有奖金的案子，李禹根本不会去碰！ 此刻李禹满脑子只有奖金飞了的想法，根本没意识到他和王伟业的合作和约定。 李禹急的都想把胡华从坟里挖出来，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因为一个陌生人死的早而抓狂。 看着自家组长阴晴不定，欲哭无泪的样子，常明似乎预料到什么，小心问道：“组长，你不会觉得凶手就是胡冰冰的父母？然后死了……” 李禹掏出烟，郁闷道：“可能性很大，所以我现在很烦。” 为什么胡华他们不长命百岁啊！ 常明嘴唇张了几下，都没把话说出来。 如果真是这样，对他们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重锤！ 李禹赶紧点烟，平复一下自己心情。 满脑子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刚嗒抽了两口烟，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谁？” 电话内传来司法部门同事的声音：“是李禹同志是吗？章劣耒的鉴定结果出来了，狂躁症，低能症，精神认知障碍，都是真的，他脑电波的测验，波纹都十分缓慢，证明他几乎没有自理能力。” 听到司法同事的解释，李禹吸了口烟，吐出烟雾道：“不可能，我第一眼见他的时候，我发现他很冷静的样子，而且他如果没什么自理能力，随身携带一把锋利的匕首，有些说不过去。” 司机的伤势，李禹是看过报告的。 一击毙命，十分准确，一个低能儿，出手做的到如此快准狠？正常人都办不到！ 杀猪匠倒是有可能。 “验证结果的确是这样，他平时很安静，是因为他本身没犯病时，就会像个孩子。” 李禹皱眉道：“章劣耒会不会有时候是清醒状态？” “不大可能，我们对他做过ct扫描和ri检查，确认他有脑部病变，另外我们还用上人格测验，测验他下意识的状态和反应，都是没有回应的。” “甚至还用到了最先引进的催眠法。” 听完介绍，李禹更愁了，也就是说，章劣耒精神问题很大，对他没法进行刑事处罚。 虽然证据充足，也不能直接把人抓进监狱，毕竟监狱也不是吃白饭的地方，也不会收这种纯粹精神问题的犯人。 挂断电话，李禹更烦了。 杀人都不用受到处罚，以前混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手底下养一群精神病。 自带免死金牌，想干谁就干谁。 我是精神病我怕谁！ 站在原地把烟抽完，李禹把烟头一弹，弹进了垃圾桶内，他现在思考要不要继续调查缝眼案了。 在他看来，应该是不会有什么收获的，但就这么突兀结束，很不爽。 到头来一无所获！ 正想在群内解释下案子情况，电话又打来了。 这次是江畔派出所的张民警打来的。 “李同志，昨天你让抓的三个犯人，说想要将功赎罪，他们真要坐牢之类的，家里老母也没人照顾，期望我们能给他们一个机会。” 要不说肥硕男运气倒霉。 在他看来本没什么大事，最后被派出所抓来后，才知道，他们真要被送去巡检。 而且还在整理证据线索，一定要把送去判刑。 这下轮到他们慌了，暗暗一合计，应该是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李禹在警局有身份！ 所以他们立马换了策略，希望能提供其它罪犯，以此来减轻他们的罪名。 “他们想说什么？”李禹道。 “你等等。” 只听那边窸窸窣窣传来声音，应该是在传递手机，过了一二十秒，那边才传来肥硕男激动的声音。 “警，警官，我要举报白发裂口魔女。” 第243干了不能见人的事 第243干了不能见人的事 “魔女？” “嗯嗯，她就是个变态！” “哦？举报什么？”李禹扬了扬眉。 电话内的肥硕男似乎在整理思路，随后直接切入主题：“我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东西，但一定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踏马在逗我？”李禹声音陡然拔高。 这算什么举报，这和没举报有什么区别！ 这和我知道有人在搞色色，但不知道位置在哪里！愁死人！ 肥硕男急的都要哭了：“警官警官。你信我，我怀疑白发魔女在杀人！我们村子里谁都知道，谁要是招惹了白发魔女，一定没什么好下场，挨着她住的两家人，就是莫名其妙就没在村子里出现过了，之前他们都在排挤白发魔女！” “很多村民都传她要吃人！” 这种举报可能带着些有色眼镜，就因为人家嘴巴长的特殊。 “证据呢？” 李禹对于这种说辞秉持着怀疑的态度。 肥硕男这种人，为了自身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就刚才那句话说坐牢老母没人照顾，说的好像你现在没坐牢，就照顾你家老母了一样！ 肥硕男在电话中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证据，李禹有些不耐烦的想挂电话。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他兄弟的声音：“大哥，那白发魔女，每天晚上都要出门一趟，前天我从监控里，看着她从村子外面回来，那时候都是凌晨了。” “对对，警官，你听到了没，那白发魔女大半夜还不在家睡觉，出去肯定有鬼！” 前天？ 李禹心里一凛，前天不就正好是公交车司机被杀那晚嘛。 不过他表现的不以为意，冷声道：“这算什么证据，另外，你对人家一个女病人这么大恶意，就因为人家的长相，称呼她为魔女？她什么德性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德性我还不清楚？” 肥硕男顿时哑口无言，不过他还是争取道：“警官警官，我错了，我不是人，我不该碰瓷您老人家，以后我回去肯定好好善待老母！而且也不是我称呼她为魔女，是村子里大家都这么叫，这魔女经常宰杀一些牲畜，还喜欢开膛破肚的那种，甚至有一次我见到她抓一只老鼠在那里疯狂折磨，那只老鼠都血淋淋了，她还蹲在那里咧嘴笑。” “您就饶了我这次！” 李禹冷哼一声：“老子饶什么，老子又不是法律，没权利饶你们！你要是没犯罪，法律就管不了你们！” 旋即，电话那头张民警似乎听到了李禹的呵斥，便把电话拿了回去。 “张同志，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他们提供的并不是犯罪事实，起不到什么减罪的程度。” 对此，张民警在电话内答应了。 挂断电话，李禹回想着刚才肥硕男他们说的话。 对于他们的忏悔，李禹是根本不会理会的，要真良心发现，还会等到现在？ 只不过是涉及到判刑，知道事情严重，想要给自己开脱的行为罢了。 只是刚才他们对胡冰冰的形容，李禹心里是有些在意的。 胡冰冰精神上面有问题，这一点是肯定，有什么自残自虐之类的倾向都很正常。 所以虐待什么小动物之类的，也能理解。 但这种行为属于作恶，和他昨日看见的胡冰冰的感觉不同。 夏恒口中的胡冰冰也像是一个自卑少女，根本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才对。 最重要的是，刚才肥硕男他们说，胡冰冰前天晚上很晚才回家！ 公交车司机也是前天晚上死的，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章劣耒和胡冰冰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不管怎么样，李禹还是决定再去找找胡冰冰。 李禹忽然反应过来。 时间退回到十四年前，也就是缝眼案刚开始前，那时候的胡冰冰可是已经满了22岁。 应该是一个思想成熟的成年人才是。 就算身体有病，精神上面也有些症状，但已经不是孩子了，只是身体看上去偏小而已。 想到这，李禹赶紧让常明开车前往江畔村。 一路风驰电掣，回到了上津区，两人穿过竹林，来到了江畔村的地界。 穿过村子马路，常明都忍不住发出感慨。 “组长，这个村子太过死气沉沉了。” 几乎看不到什么人气，整个村子过于安静。 只能时不时见到几个像电桩的老人站在树下直勾勾的望着车子。 李禹昨天见识过了，倒没什么感觉。 这次没出什么意外，两人把车子开到了胡冰冰的家门口。 不过李禹下车后，胡冰冰并没有在家里。 李禹连续喊了几声，都没人回应。 “应该没在家。” 常明停好车下来说道。 李禹点了点头：“在这里先等等，有些事情需要问问。” 常明没什么意见，两人索性找了个棵树遮阴，现在的天气在太阳下面照着，可不好受。 两人边抽着烟，边等着。 不过这一等，便是两三个小时过去，李禹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 他们是差不多一两点到的江畔村。 这让他想着，今天周四，是夏恒每周过来的时间，不会是和夏恒约在了某个地方去了？ 正这样想着，李禹便见到远处有个戴口罩的身影，正往这边赶，手上还提着什么东西。 等走到近前，不是胡冰冰又会是谁。 此时胡冰冰手上提着小菜和猪肉，李禹推断，应该是去就近的村市买菜去了。 见到门口停着警车，胡冰冰四处张望了下，见到了站在树下站立的李禹两人。 李禹也是直接带着常明走过去。 因为是戴着口罩，常明看不清胡冰冰的样子，不过今日在听到夏恒的介绍时，他脑海里大概已经有了些许轮廓。 不过胡冰冰的样子，比他想象当中皮肤体质还要白上很多。 “警，警官……” 见到李禹，胡冰冰小心翼翼的打了个招呼，提着菜的小手有些局促。 “我们进你屋坐坐，咨询一些问题没有问题？”李禹笑了笑，直接说道。 “嗯……好，就是家里有些乱……外面也可以……” “没关系！” 见李禹似乎意已决，胡冰冰低着眉，就没敢拒绝了。 随后带着点不安走在前面打开了房门。 第244章 杂乱的声音 第244章杂乱的声音 李禹两人跟随着胡冰冰，踏入房门内。 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的窗户窗帘遮掩着，仅透过缝隙洒下几缕残存的光线。 大门打开后，整个房子才开始亮堂。 入眼是房子的大厅，家具寥寥无几，一张破旧的木桌歪斜在墙角放着，两三把木椅，倚靠在墙边。 “警官，有些见笑了。”胡冰冰声音中带着抹不好意思。 她走向一旁，打开了昏黄的灯光。 四周的墙壁本身被简单的抹白，但经过长时间的掉落，变得灰暗斑驳，墙皮大片脱落，露出里面粗糙的水泥，，整个房子显得有些单调和冷清 。 大厅正上方，一张大的黑白照片挂在墙上，那是个女人相片。 一个白绿色的骨灰盒放在墙下的祭桌上。 李禹眼睛往下一看，只见四角桌下方，另一个骨灰盒被随意的放在地上，因为时间的关系，地上的骨灰盒已经被染的有些发黑了。 明显没有上方的骨灰盒那么爱护。 李禹心中一猜想，这两个骨灰盒，对应的应该就是胡冰冰父母，胡华和胡云。 “警官，你们随便坐。” 胡冰冰窘迫的把椅子上的灰尘擦干净，给两人把木椅搬了过去，示意两人靠在餐桌的位置上坐下。 李禹没有嫌弃的坐下，常明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坐下。 似乎有人的关系，胡冰冰没有取下口罩，然后匆匆从水壶中倒着温水给两人放在桌上，装水都不是用的杯子，而是从碗柜中拿出的碗。 “两位警官，你们喝水。” 做完这些，胡冰冰才把椅子搬来，坐在常明的另外一边。 常明不嫌弃的端起碗直接喝了口。 李禹没喝，直接问道：“胡冰冰，这次我来找你，想问几件事情。” “警官你问。”胡冰冰小心点着头应合。 “第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当年连环杀人缝眼案？” 此刻李禹眼睛一眯，花费15积分购买了心声技能，现在只剩下249积分，再这么使用下去，要不了多久技能都没法再购买了。 刚一使用，胡冰冰都还没有开口说话，李禹的目光却是嚯的抬了起来，死死的盯着胡冰冰，后者好似受惊的急忙低下头。 常明都不解的盯着李禹，不知道为什么，自家组长的眼神，居然这么可怕。 一分茫然，三分惊愕，六分狠辣！ 他刚想出声提醒一下自己组长注意一下表情管理，就被低沉的李禹提前摆了摆手。 “你……不正常。” 此时的李禹，脸色阴沉的可怕，因为他听心声，竟然从胡冰冰的心里，听到了三种声音。 一种歹毒，一种戏谑，一种不怀好意。 每个心声听在李禹的耳朵中都是一样的声色，而此刻胡冰冰心里的三种声音，就像是在自问自答，但却像是在实实在在的交谈！ 最重要的是，这几个声音互相交流，互不干扰，内容却是在商量着如何把李禹给玩的团团转，且弄死！ “嘿嘿！来了来了！这警察终于调查过来了，又有的玩了！” “呵——还不是我做局做的好！” “你们算什么，我的表演才是最生动的，我都感觉恶心！” “嘿，别争了，反正我是会把他给玩废！好戏现在开始！” “呵——动刀的事还是只有我来。” “动脑动手的事情于我无关，我只负责表演。” …… 这瞬间，李禹眸子凶光大作，但是很快，他就隐藏了下去。 似乎是被李禹的表现给吓了一跳，胡冰冰一个慌乱从椅子上站起来退了两步。 “警，警官……怎么了。” 李禹眯着眼，笑了笑：“没事，习惯审讯犯人的时候就做出这种神态，抱歉，吓到你了，这个案子你可知道？” 胡冰冰嗫嚅的点了点头：“知道，当年我和爸妈就住在老街附近，这个案子都听过。” 胡冰冰状态依旧是微微低头，不敢直视李禹，李禹没有说话，但那双眼睛却是逐渐凌厉。 “呵呵——岂止是听过！人眼都是我挖出来的，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嘿！主意还不是我出的！挖眼，缝眼，再喂进嘴里！这几个贱人就该这么死，还敢取笑我的长相，我这么漂亮的女人，真是瞎了眼！” “你俩说的没错，就该这么玩，可惜了，要不是拆迁了，我感觉还能再杀几个贱人，搬迁后的地方太偏，太容易暴露！” “不过你俩觉得，这警察也没嘲讽侮辱我们，玩死他会不会不太人道啊！” “嘿！他想调查缝眼案 就该死！” “呵——说的不错，他这是要害我们！” 听完这些心理活动，李禹深呼吸了两口气。 要不说自己是挂逼，这心声一听，所有罪犯无所遁形。 果然，还是查到了！ 在之前，他确实想过胡冰冰可能和缝眼案有关系，怀疑过她是知情人，所以才会用出心声去听听胡冰冰内心的想法。 但根本没想过胡冰冰会是直接参与的凶手！ 目前手法工序还有抛尸的手段，这些暂时没法去深究。 但凶手，出现了！ “老常，抓人。” 李禹站起身，对着常明吩咐，常明一下没反应过来。 “胡冰冰，现在你涉及杀害缝眼案五位受害人，被捕了。” “啊？” 胡冰冰眼神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知道李禹为什么突然就强硬起来了。 “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胡冰冰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眼神茫然的样子做作的刚刚好。 李禹没管，给常明打了个眼神，常明虽然疑惑，但很听从命令，直接掏出了手铐。 “胡女士，和我们走一趟。”常明冷冷道。 随后便强硬的把手铐给胡冰冰戴上了，后者也没反抗。 “警，警官……”胡冰冰刚想说话，李禹便冷漠道。 “别装了，你装成弱小的样子，破绽太大了，也不用隐藏你凶手的身份，要是寻常警察或许还真没法找出你，可惜的是，你遇到了我。” 胡冰冰戴着口罩，看不见脸上的神色，但此刻眼神里却是冷淡了几分，甚至还带着丝讥讽和找到猎物的兴奋。 “警官，没有证据可别乱说哦～” 第245章 局？ 第245章局？ “嘿嘿，我兴奋了姐妹，这个警察有点意思！” “呵——把刀划在他身上的感觉一定很爽！我就说你表演的样子不够真嘛！看！” “闭嘴！你这个手工怪！” 此时胡冰冰的内心戏依然十足，在说出那句话后，似乎根本不怵李禹。 李禹意味深长的看着胡冰冰：“有没有证据，你之后就清楚了。” 胡冰冰戴着口罩没有说话，只不过眼中的讥笑又是浓了几分。 常明转动着脑袋，前后看着两人。 “老常，愣着做什么，先就近带附近的派出所。” 完全是意外惊喜，原本以为缝眼案的凶手已经死了，他们想要结案非常困难，现在始作俑者竟然就在这里！ 李禹心里也是兴奋的很，凶手还在，那就没有问题！钱什么的也都在！ 至于认不认罪，早晚都能审出来，凶手是跑不掉的！ 很快，江畔派出所就开着大警车前来把胡冰冰给带走了。 常明跟着派出所一起，李禹则是自己驶着警车往派出所赶。 他直接在a组群里发了消息，说缝眼案的凶手已经抓住，让所有组员立马终止手中全部的调查工作，前来江畔派出所。 此消息一出，整个 a组彻底沸腾和错愕了。 如此突然，如此毫无征兆，完全没给他们一点点的反应时间。 一件横亘十几年的连环杀人案，就被破了？！ 要知道，就在今天上午，他们都还没收到任何一丁点要破案的消息啊！ 而且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他们这些组员，都已经各自回家了。 没办法，身为李禹身为组长，一直都是让大家尽量该下班就下班。 没想到你让我们下班，你自己跑去加班破案了？ 警局大楼，黄景光紧急把人召回了办公室。 邹长河此刻带着黑眼圈，精神是相当振奋。 李禹这个组长，真是时时刻刻都能给他们带来惊喜！ “多的不说了，现在我们带上一些刑警同志，立马赶去江畔派出所。” 黄景光面色严肃。 在场组员皆是神色凛然的点着头，此时每个人的眼里都坚定的不行。 于是，警局大楼内，就见到整个a组，气势汹汹的集合，然后迅速整理着装备，开着车离开了警局。 此时，还有一些没下班的同事们，见到a组这么大阵仗，心想是不是侦破缝眼案了？ 重案b组和c组的警员们，本来都在积极加班，都被a组的动静给吸引到了。 每个人心里都闪过同样的念头，a组多半又破案了！真是爽啊！ …… 江畔村这个夜晚，几大辆警车对整个村子都进行了严密的搜查和排查。 所有的住户，都被大量的警察叫了起来，尤其是是对胡冰冰的房子，进行过全方位的搜查。 派出所内，李禹站在内玻璃外看着审讯室内的胡冰冰。 此时胡冰冰已经把口罩给取了下来。 特殊的面部嘴唇，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就像是一朵沉默的食人花。 胡冰冰比李禹想象的，要厉害的多。 她的心理活动很丰富，就像是有三个人存在于一具身体里面。 李禹进行过一番审讯，可惜，胡冰冰除了心理活动外，几乎都不怎么回应。 就算是李禹用各种方式去引导她心里所对应说过的话，胡冰冰除了震惊外，却是一点不接招！ 根本审讯不出任何有用的口供笔录！ 而且胡冰冰的眼神，一直冷静的很可怕。 这种冷静，是李禹昨天初次见到胡冰冰时的眼神，不过当时胡冰冰转变的太快，导致李禹初见时没有在意。 现在一交手，才知道胡冰冰的难缠。 “组长，我查过了，夏恒给胡冰冰开的药属于第二代抗精神病药物，比如抑制剂类的氟西汀这一类……而这种药物的作用力，是改善精神病症，主要针对于所谓的精神分裂，或者说，多重人格……” 听到邹长河的介绍，李禹眼角抽搐了几下。 他隐隐明白胡冰冰这对话是怎么产生的了。 多重人格听是听过，但现实社会中还真没有见到过。 到底表现为什么状况，李禹也不清楚。 按道理说，应该是每个人格都是单独的，各自操控大脑和身体才对，但现在这情况，怎么好像胡冰冰人格分裂，在心里还能交谈的？ 现在还有个棘手的问题，胡冰冰这里审讯不出当年案发经过，要想让胡冰冰伏罪，必须要找出证据才是。 偏偏证据，胡冰冰心里的对话没有指明出来！ 都是些对话比如…… “嘿嘿，找找！看你什么时候能找出来！” “呵——打死他也想不到！” “啧啧啧……” 以上云云。 这也是为何，晚上江畔村在进行大搜查的原因。 李禹能肯定的是，有线索隐藏着，就看能不能找出来！ “组长，凶手真的是胡冰冰？” 邹长河忍不住提出疑问。 胡冰冰的身形体魄，完全不符合他们对缝眼案凶手的推测才是。 你说胡冰冰这个状态，让他去搬尸体，都怕是搬不动？ 李禹肯定点头：“这点毋庸置疑，现在的问题就是找证据。” 当凶手直观观的突然出现在面前，惊喜之外，便是急切了。 邹长河倒是没有刨根问底，没有去问李禹到底是怎么确认凶手的。 既然李禹如此确认，那肯定是有道理的。 他小心提出一个问题：“组长，如果胡冰冰真是凶手的话，后面就算有证据，咱们也得考虑好一件事。” “她是有精神问题的，如果精神问题不处理好，无法主张她的犯罪事实，后面还是没法定罪。” 李禹微微沉吟了下：“这点我知道，但还是等后面再说，但也不得不防。” 李禹盯着胡冰冰，他想起下午胡冰冰心里说的一句话。 她好像是给自己做局，故意吸引自己前来的？ 而且自己在向她盘问缝眼案时，她是兴奋的，也就是说，她完全是想让自己发现缝眼案和她有关，或者说就是想让自己查出她就是凶手！ 能有这种想法，证明早就有了应对之策，后续还有手段展示，回想起心声里面的交谈内容，就是要置自己于死地。 可能唯一让她意外的便是，自己会如此肯定的把她抓起来！ 第246章 吸引我前来 第246章吸引我前来 天黑之后！夜色浓郁！ 江畔派出所内灯火通明。 进进出出的警员们在分批次结束今日工作。 此时李禹和邹长河吃着派出所从外面买回来的快餐，听着黄景光传来的汇报。 他们a组人员带领着不少专业的刑警在村子内搜查过，甚至还让辅警也跟着一起，但最终没有拿出什么结果。 胡冰冰的房子里也没什么东西，甚至连点个人的隐私物品都没有。 警员们把每个角落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一点点有用的东西。 甚至还请了专门的鉴证科人员对全屋进行了血液检测分析，但都没有结果。 总而言之，整个屋子里很干净。 除了灰尘和垃圾，找不到任何有关于人体其它组织的东西。 黄景光还把胡冰冰房子四周都让鉴证人员测验，附近新翻新过的泥土，都进行过挖掘，最终也是一无所获。 李禹想查出一些线索的想法落空了。 他本意是想让警方找出胡冰冰家里的一些不寻常，然后先名正言顺让胡冰冰接受拘禁，否则在证明不了胡冰冰任何有罪的前提下，最多只能关她48小时。 胡冰冰似乎也知道这回事，所以一直都闭口不言，任由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黄景光在汇报完所有进度后，李禹思索了下，便让他带着人员回到派出所从长计议。 时间也不早了，该休息还是得休息。 挂断电话，李禹吃着快餐叹了口气。 是有些突然了，导致现在没有线索可寻。 所以想要找出证据，还是得从胡冰冰身上入手。 但唯一的问题就是，胡冰冰不怎么开口。 因为在她的心目中，李禹就仿佛是个跳梁小丑一般，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放下筷子，李禹脑海中忽然闪过夏恒的样子。 这一闪，瞬间让他反应过来，夏恒似乎和胡冰冰相识已久。 从胡冰冰内心当中的声音来讲，她是个高傲的人，应该是瞧不上普通人的。 夏恒和她能保持关系这么久，必然是有些原因…… 想到这，李禹眼睛一眯。 一般审问犯人，那便是掀开他的遮羞布，让他无所遁形，最终忍不住自己交待。 不过在审问胡冰冰时，李禹一直找不到关于她的痛点，导致李禹迟迟站不到制高点，掌控节奏。 李禹把所有思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旋即从座位上站起身，挑着牙向审讯室内走去。 “老邹，你通知一下老黄，查查胡冰冰家里的两个骨灰盒。” 李禹边往里走，边吩咐。 见到这情况，邹长河也顾不得吃饭，赶紧放下筷子跟着进去，拿着手机和黄景光联系。 审讯室中，李禹重新走了进去。 此时胡冰冰正被铐在审讯桌上，在李禹进来时，她抬起眸子盯着李禹。 眼神里微微带着几分玩味。 这瞬间，李禹心声技能购买成功。 果然如同他所想，胡冰冰的内心戏十足，充满戏谑和讥讽。 李禹没有理会胡冰冰内心的交谈，径直坐了下去。 “你自认为自己是猎人，而我是猎物，虽然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但我不介意陪你玩一玩。” “哈哈哈——” 胡冰冰脸上没什么变化，脸色冷漠，但心里三个声音已经笑的天翻地覆，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李禹面色不变，继续道：“十四年前，你随着自己的父母搬到了老街，父母在老街开了一家废品站，而那时候的你，也已经22岁。” “我不知道你的过去，我想应该是突然的某一天，你觉得自己拥有高人一等的世界，在这个世界内，你感觉自己无所不能。” “这应该是你形成自我保护生成的意识，因为你从小便在畸形的世界中长大。” “被万人嫌，被众人唾，甚至当做瘟神一样无人敢和你接近。” “于是你对这个世界感到厌恶。” “你分裂了自己，自己成为了自己的朋友。” 说到这，李禹停顿了一下。 此时胡冰冰心里叽叽喳喳的声音没了，像是被李禹说中了一般。 他的声音继续低沉的响起：“这些朋友改变了你自卑的性格，壮大了你的胆子，凶化了你的脾气。” “于是让你在面临非人的目光时，你突然敢于反抗了。” “而第一个反抗的人，便是一位叫孙薇的培训画画老师。” “惩罚她时，你格外的畅快，充满着曾经前所未有的快感。” “或许你还挺喜欢这种感觉。” 李禹声音愈发淡漠：“不过，在惩罚完她后，你便偃旗息鼓，也许这个时候，你已经和夏恒比肩熟悉了？” 胡冰冰的脸色微微变化，李禹紧紧望着其神情，目光微眯。 “你从来没遇到过像夏恒这样主动对你好的外人，除开父母，只有一个夏恒主动接近你，关怀你。” “这是你从未有过的体验感，你发现夏恒和别的人确实不一样，胡冰冰，你喜欢他？” 胡冰冰的眼神微微耸动，舌头有些不自在的舔着裂开的下唇。 依旧没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李禹知道自己猜对了。 “警官，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但又没什么道理。”此时的胡冰冰可不是之前打交道时那种自卑怯懦的模样，相反，还十分具有压迫感。 她很聪明的承认，又没承认李禹所说的话。 这种弯弯绕绕的话语大家都能明白，但却无法拿来当做证据。 “你要查的东西，似乎也和小夏恒扯不上关系。” 李禹呵呵一笑，胡冰冰肯开口，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证明他的想法没错，也找到了胡冰冰的痛点！ “谁说没关系？我现在要是把你被抓的原因和消息告诉他，你猜他会是什么样的表现？” “另外，听说你在江畔村的形象可不是很好，我让她了解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又会是什么感想？” “这么多年，你在夏恒面前表现的都是一副弱小无助的形象？” 胡冰冰笑了笑：“警官，我可不在乎。” 李禹毫不留情的拆穿：“你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你的内心告诉我，你就是特别在乎，所以才会给我下局，想要吸引我前来，布局把我……干掉！” 第247章 痛点 第247章痛点 “在这之前你还不认识我，你想吸引的是调查缝眼案的警察前来，也便是后来的我，想着把查案的警察弄过来看看，，然后找个机会弄死，不让缝眼案被查出。” “你不就是害怕在夏恒面前，暴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 李禹话落，胡冰冰的脸上显得有些僵硬。 而此刻，胡冰冰的心理活动也再次惊愕的响起。 “嘿！这警察好聪明！这次还真是遇到对手了！” “呵——要我说，还是直接把他肢解，一开始就不该放他走！” “现在说这些没用，我已经发现个问题，这警察的目光好像能洞穿人心！” “嘿，你还真别说！我感觉他像是能发现我们的存在一样！” 胡冰冰对于这个问题没有选择回答。 在这种全是监控的地方，她不会致自己于不利境地。 不过脸色冷沉了不少，看向李禹的眼神微微泛出几分冷光。 “夏恒的出现让你情绪平缓了很多，但在半年后，你又对第二位受害者起了杀心。” “现在时间太久，我不知道你和她到底是怎么结仇的，但她的职位，是个保健品推销员。” “也许，可能利用你的特征，对你进行过伤害？” 这个李禹是猜测的。 “嘿！我记得这女人卖药给我们，说是能调节身体，还能养神抵抗疑难杂症，要说妈也傻，花了几千块买，最终私下被我听到说人傻钱多，还说咱们是怪胎，还咒我们病的越重越好，她的药才能卖的更多……啧啧……” “呵——本来就该杀。” 听着心声，李禹大概猜测到了当年的情形。 他一步步把当年受害者拉了出来。 “第三个受害者，是个保姆月嫂，这个警方查到，卢芳华曾经在夏恒家就职了一段时间，死亡时，刚辞职不久。” “卢芳华的死，也许和夏恒有点关系？” 这次心声没有说话，想来原因另外有隐情。 “第四位受害者开着衣服店，衣服店就在老街附近，这个也不清楚是怎么得罪的你，但想来应该也是冒犯了你。” “呵——这女人我记得，我至今动手时还记得她的恐惧！” “是挺可恶的，小夏恒带我去买衣服，准备当做生日礼物给我，全被这女人给破坏了！晦气！” “嘿嘿，死了就不晦气。” 李禹眼神怪异，似乎两个受害者都和夏恒有关系，他想到最后一个受害者，是个17岁的男学生。 这个男学生不会和夏恒也能扯上关系？ “最后一个男学生，你杀了他，是不是和夏恒有关系？” 胡冰冰眼角抽动了几下，依旧沉默着。 但此时，李禹却是突然笑了起来。 他原本以为夏恒是胡冰冰的痛点，现在这么看，何止是痛点，完全就是始作俑者。 难怪机缘线索的指向性是夏恒，破案的关键在夏恒身上！同样！让凶手伏罪的关键，也可以放在夏恒身上！ 此时，审讯室外，a组几个新来的组员，加上邹长河，都在外面看着李禹审讯。 都想学习学习。 邹长河煞有其事的向众人说道，能看自家组长审讯，完全是一种享受。 尤其是梁学，学的心理学犯罪，要是能在组长身上学到点皮毛，就足以成为高手了。 几人抱着强大的学习心思观摩，这一看，几乎是连眼睛都不敢眨。 全程几乎是李禹在说话，但让他们感受到不一样的是，李禹始终把控着审讯的节奏。 但此次审讯的嫌疑人，开口太少，几乎也没线索指向，他们正想看李禹会怎么做时，就见到李禹站起来，在审讯室内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之前严肃的气氛荡然无存，反而感觉多了几分荒诞，众人都不知道组长为何突然会这样。 别说他们不理解，就连胡冰冰此时也微蹙着眉头，不明所以。 此时她心理活动很多，总之，交谈的话语都是看不透面前的警察。 李禹突兀的收回了笑声，脸色一下变得冷冰冰，掏出手机看了眼，随后给外面的邹长河打着电话：“老邹，去把夏恒也给抓来，注意，是按照缝眼案的嫌疑人逮捕！” 挂断电话，李禹冷冷的勾起嘴角。 “胡冰冰，也许你把所有线索都隐藏的很好，甚至过了这么多年，证据什么的也早就随风飘散，很难判罪。” “但你不知道，警方还可以根据人际关系，倒推认定凶手！” “既然你不是凶手，我怀疑凶手是夏恒，审审看，不知道有没有意外惊喜！” “现在，我们先谈其它事！” 李禹重新冷淡着样子坐下：“我梳理了一下，你是怎么吸引我前来江畔村。” “首先，就是公交司机被杀案子，这个案子应该只是个开胃小菜，你应该只是想引起注意力，不过让你意外的是，这个案子就把我吸引前来了，同时剧情走向也超乎你想象的快速。” “正常来说，你应该还准备了个后手，为了精确引出调查缝眼案的警察，我想后手，也是一件杀人案，这件杀人案和缝眼案手段差不了多少，但却不是你亲自出面。” “这个后手我想了下，你的犯罪锁定对象，便会是章劣耒的母亲，章清桃。” “只有这样，才能把案子变得大一些，或者说，变得有关联，同时还能吸引调查缝眼案的警察前来。” “至于你为什么会知道有警察在调查缝眼案，我想，多半是从夏恒嘴里知道的。” “而杀人手法，我思考究竟怎么才能办到。” 李禹把手机放在审讯桌上，目光灼灼。 “你父母去世，今天在我去你家第一眼，我便感觉到有些疑惑，为什么只有你母亲的相片，虽然有两个骨灰盒，但其中有一个骨灰盒在地上不怎么打理。” “于是刚才，我让你同事去掀开下面的骨灰盒，鉴定之后，发现并不是骨灰，所以，你爸胡华，在我看来还没死。” 李禹眼神冰冷：“而胡华，伪装成章劣耒，才是杀死公交司机的真正凶手，同时，后续按照计划进行，他会用当年缝眼案的手法，杀死章清桃。” 第248章 朋友 第248章朋友 李禹的脸上挂满愤怒。 “你是真的不是个东西！” 他之所以如此愤怒，章清桃，在这个村子里面，算是比较老实本分的人。 章清桃可能因为长期高压，情绪不稳定，没什么工作能做，平时会种点蔬菜，并且在附近的集市上售卖，而且还做着一些零工工作，独自抚养着自己章劣耒。 一个生活本身就困难的人，还要被算计！ “嘿嘿，这警察有点东西。” “呵——让人意外的，这都能推断出来，难怪警察直接就把我们抓了！” “脑袋，你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吗？这次好像你安排错了。” “嘿！这能怪我？我的安排还不够好？谁知道他一天就把我们抓了？” 胡冰冰矗在位置上不开口，十字裂口微微晃动，唇皮干喰，不过在李禹耳中，就不一样了。 又猜对了！ 李禹长舒了口气。 胡冰冰的心理活动，有时候就是纯粹的吐槽交流，不见得会有有用的信息，不过这次的交流，已经能证明，自己的推理猜测过程是没错的！ “缝眼案无法指控你，等抓到胡华，我不相信案子和你扯不上关系。” 李禹停顿了下，意味深长道：“我不清楚你对连累夏恒到底有没有愧疚，但我知道，四医院最近被我们查的有些精神惶惶，夏恒这么被我抓后，他的医生职业应该是保不住了。” “短时间，在胡华没有抓到，或者调查清楚你们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前，是不会放掉他的。” “一个被警方抓起来的医生，再加上先天心脏有些问题，就算后面夏医生是清白的，医院都得重新考虑。” “而造成这一切后果的黑手，是你。” 李禹从审讯主位站起来，现在他该说的已经说完了。 事情急不得，但至少李禹摸清楚了前因后果，并且还知晓胡华没死。 李禹的推理，当年给胡冰冰善后尸体的，多半就是身为父亲的胡华。 或者说，身为父母的胡华和胡云，都参与了善后。 具体过程没法去追溯，除非胡冰冰全盘托出。 李禹转身向审讯室外走去：“对了胡冰冰，我可以告诉你一声，胡华只要在江畔村，早晚就都能搜查出来。” “你和你父亲的罪名已经洗不清，但夏恒还可以保持现在的美好生活继续下去，你大概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考虑。” “从这里到南岸，警员赶过去，一个多小时路程。” 说完，李禹的脚步来到了门前。 审讯室内花了十几分钟，心声技能连买三个。 此时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内心当中暗暗倒数了三秒。 “和小夏恒没有关系。” 胡冰冰的声音从后方无悲无喜的传来。 李禹没有第一时间转过身，只不过握着门把手的手放了下去。 他之所以倒数的原因，是因为他听到了胡冰冰内心中争论的心理活动。 知晓胡冰冰会开口说明。 果然，夏恒在胡冰冰心里的分量很重！ “是否要交待？交待的话，我还可以坐下来聊一会儿。”李禹仍旧没转身，似乎随时都能开门走出去。 “警官，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胡冰冰嘴角咧开，起了笑容，整张嘴宛如一朵鲜红的花，渗人恐怖。 “我对故事没兴趣。”李禹摇头。 “不，你会有兴趣的。”胡冰冰的笑容更甚。 李禹露出疑惑，此时他的心声技能已经全部结束，思索了下，他还是没有购买，于是转身坐回了位置上。 “那我可以听听。” 胡冰冰像是早已预料到一样，先是叹息了一声：“警官，你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我的脑子也这么认为。” 胡冰冰说的应该是她心里的那个喜欢嘿嘿的声音。 “原本我以为我永远不会被找到，没想到真被你找了出来。” 李禹没有任何反应，只听胡冰冰不停歇道：“我的外形，从小就让我生活在畸形的世界里，除开我的父母，没有任何人愿意接近我，我没有其它长辈，亲人，朋友。” “二十年以来，我仿佛像是一只老鼠，过着人人喊打的生活。” “直到那一年，我在江州走丢了，我在极端恐惧的状态中，诞生了三个朋友，她们和我说话，她们教会我成长，她们很聪明，我很高兴，从此我不孤单了。” “我时常自言自语和她们说话，爸妈认为我出了问题，她们知道我精神不稳定，身体也有问题，带我四处看病，我没有在意，因为在朋友的教导下，我表现的和常人无异。” “直到有一天，小夏恒出现了。” “他就那么直愣愣的出现在我面前，羞涩且真诚，他似乎也不知道如何和人交流，喊着我妹妹，要交朋友，我的三个朋友告诉我，把他当个低级人类，不搭理便是……” “后来，我们发现，他好像和别的低级人类不同，会主动招呼我，照顾我，时间一久，我三个朋友认可了他。” 胡冰冰脸上露出柔和的神色：“小夏恒是唯一不介意我异样的人，他很好。” “我所做的他并不知情，在他眼里，我只是个生病的妹妹。” “我杀的第一个人，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我之所以杀她，是因为她卖个废品都感觉高高在上，还出言侮辱我，我的三个朋友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我们密谋把她杀了。” “我还记得，她是被我打晕在画室里，我爸在收废纸的时候，进来见到了，以为我杀人，慌着帮我处理了尸体，用收废品的三轮，帮我把尸体拉回了废品站的仓库房里。” “不过她没死，我蹲在她面前时，在她突然醒来时，抓住地上的一根铁丝，扎进了她的眼睛……” “那时候我和三个朋友，找到了快感，这种人，我们都认为不配有眼，我就挖了她的眼，让她吞进了自己恶毒的嘴里。” 这应该就是起源。 也如同李禹之前猜测的那样，受害者应该是冒犯过凶手，才会导致凶手挖眼报复。 李禹之前都考虑过了，只不过是因为线索不够，找不到凶手的交际。 从胡冰冰的交待中来看，当年应该是胡冰冰跟着胡华外出收废品，上门发生的矛盾。 这年代太远，当时如果没有目击证人，恐怕是很难找到这层关系去证明。 第249章 前因、清醒 第249章前因、清醒 但也是此时，在胡冰冰的心里，有了杀戮虐待的种子。 而第二位受害者林翠花。 是个保健品推销员，和刚才心声中所说的理由一样。 挣着人家的钱，背后骂人家煞笔的业务员，保健品夸大其词的假货，卖的心安理得，不仅不内疚，还自认为自己聪明，于是就被真实了。 胡冰冰看似是变态，但杀人还真不算滥杀无辜。 第三位受害者，江芳华倒是没有得罪过胡冰冰。 不过她身为保姆月嫂，被夏老雇佣照顾夏恒，但却因为玩忽职守，导致夏恒在心脏病发作时，没有及时照顾到夏恒，导致夏恒差点死在屋子里。 “警官，你说她该不该死？她差点害死我的小夏恒。” “于是在一个夜晚，我找上了她的家，她家只有她一个人，下手特别的方便。” “那个卖衣服的女人也是，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也该死。” “至于最后那个学生，我们逛街的时候和他路过，小夏恒说那学生在学校里是校霸，是个不良儿童，我感觉他会欺负小夏恒，于是我就找了个机会把他给弄死了。” 说白了，后面三个几乎都是因为夏恒的原因。 第三个受害者开始时，胡冰冰和夏恒已经认识了一年多的时间。 两人的关系已经非常要好，而胡冰冰对夏恒的特殊情感，导致案件发生的原因，都是因为夏恒而起。 “后来，老街拆迁了。” 胡冰冰露出惋惜的神色：“我和父母搬到了这里，这里的人都很陌生冷漠，谁都没有像小夏恒那样对待我。” “我依旧是外人眼中嫌弃的模样，这种病态，时时带着有色眼镜的世界，我们都觉得要更正。” “于是我和我的三个朋友，一合计，打算改正这病变的垃圾群体。” 李禹脸色一怔，旋即恍然大悟，他想起张民警的一番话，十几年前江畔村都还是正常的，但慢慢的，不正常的人越来越多。 心中一凛，李禹感觉到一种寒意。 “这个村子里面的老人小孩，很多精神有问题的原因，是因为你引发的？” 胡冰冰眼神中闪过意外。 “警官，你好像开了天眼一样，连这点你都能猜到。” 随后，她笑了笑：“没错，江畔村的水源是从上游引进来的，所以我在入村的源头投了药，这类药，是抗精神药物，吃多后，便会阻碍抑制中枢神经，导致精神问题。” “而我，便想打造一个精神世界。” “所以这个村子里面的人，愈发的懒惰，暴躁，冷漠，迟缓。” “在他们看来我不是正常人，那我便他们也变得不正常，那么这个世界是不是对于我而言，就变得正常了。” “当然，这是个长期的过程，时间花的很长，所以这么久，村子里也只有小部分受到影响，首先受影响的是老人和孩子，还有那些未出世的婴儿……” 胡冰冰说到这里，嘴角上挂着一丝讥笑：“不过也不愧是群带着有色眼镜的低级渣仔。” “自从他们发现，自己家里人越来越不正常后，竟然慢慢拿来碰瓷敲诈勒索。” “在他们眼里，觉得我不是同类，但说句真的，在我看来，他们也不过是一群浑身劣根性的垃圾。” “也是从这时开始，我已经完全不在乎外界怎么看我，在我眼中，他们也不配和我有交流的权力。” 听完这些话，李禹倒吸了口凉气。 他完全没想过还能牵扯出一件这种隐秘。 他低沉着眉头道：“那胡华为何要做假死的事情？” 胡冰冰眼神森森：“警官，你知道我妈是怎么死的吗？都是因为这个村子里面的贱种太多，章劣耒没得罪过我，可他爸得罪过我，以前这个村子还集中就业，办了个厂，可众人心思各异，都想着占便宜，村长带头贪污，最终我妈不仅钱没分到，还在回程时，出现了意外跌进河里溺死。” “章劣耒的爸是帮凶。” “知道我家为何旁边两户没人吗？因为这两户就是村长亲戚，村子里面的人传我杀了他们，嘿嘿……我的确把他们沉尸在了上游的水库下面，你猜我是怎么办到的？” 胡冰冰没解释胡华的事，但此时李禹已经反应过来。 胡冰冰杀人有个影子。 而胡华身为父亲，甘愿当起了这个影子。 同时一举两得。 另外还可以逃脱当年缝眼案的追查。 毕竟抛尸的事情，都是胡华干的。 李禹此刻把所有的事情都想通彻了。 案子前因后果此刻已经全部清晰。 这个村子里面的一切异常，几乎都和胡冰冰有关！ 此时审讯室外面的组员们，也都激动的相互庆祝！ 他们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组长真他妈太神了！ 破案完全不讲规矩，突然之间就来个惊喜。 原本他们对调查案子，连续几个日夜没什么进展都感觉有些打击。 他们都认为这个案子破起来遥遥无期。 外面说组长有巨大的信心，但平时李禹也没有给他们太多线索，虽然他们相信李禹，但有时候也忍不住会嘀咕。 但现在，一切烟消云散！雨过天晴！ 胡冰冰交待的东西很多，十四年前的连环杀人缝眼案，也终于是要落下帷幕！ 等把胡华抓捕归案，这个案子就算是全部结束。 审讯室内，李禹心里不禁有些愉快，也感慨是破了！ 这个案子是把他愁坏了的！要不是后面技能可能一直购买，这个案子真要破下来，恐怕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胡冰冰，既然你对杀人行为供认不讳，夏恒那里我会象征性的安排询问一番便可。” 从一开始，李禹就没打算对夏恒怎么滴。 夏恒那里听了几遍心声，至始至终都没问题。 之前他也是想试探一番胡冰冰，看看能不能让她因为夏恒而开口。 结果是好的，胡冰冰全部认了。 胡冰冰嘴角咧起，十字口再次笑起。毫不避讳道：“警官，我承认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 “我爸没死是真的，但他可什么都没做过，也都是我做的。” “呵——”李禹嗤笑：“现在想包揽责任是不是迟了？你的话全程都被记录在册。还有专员在外记录。” 胡冰冰不介意，幽幽道：“这些我都知道，我犯罪也都是真的，但我有严重精神病，警官，你又要如何证明，我当年犯罪时是清醒的？” 第250章 找到便行！ 第250章找到便行！ 胡冰冰全程的交待，都没对胡华，包括夏恒有任何的指证。 只有培训老师孙薇那里，胡华可能为女心切，说是以为人死了，带回了废品站，但后面人又清醒过来，被胡冰冰用铁丝扎了眼。 这种罪名，根本算不上什么。 而且真要去追究，也追究不了，毕竟他只是把一个昏迷的人送到废品站，各种理由可以推脱。 此时见到胡冰冰那胜券在握的样子，李禹才忽然反应过来，难怪胡冰冰敢交待的那么爽快。 胡冰冰精神有问题这是真的。 不然心里也不会诞生三种声音。 李禹也反应过来，胡冰冰在交待的时候，开头都拉上了自己三个朋友这种话！ 这是变相在为后面留后手！ 精神分裂，多重人格，是在医学上可以认可的！若能证明患者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犯罪，那么是可以减轻罪名，或者没罪的！ 李禹身上泛起鸡皮疙瘩，胡冰冰真是聪明。 之前邹长河提醒过他，但当时还没到这一步，他只想着怎么让人交待，现在交待的这么爽快，让他差点得意忘形了！ 但转念一想。 现在凶手找到，伏法的事情是不是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了？ 诶？好像还真是！ 凶手明晃晃的在这里就行！ 李禹没有被绕进去，反而不在意的大笑起来：“我何必需要去证明你有罪？自今日起，以后你不能再犯罪就行，过往的案子，已经过去，也算是有了交待。” 说完，便心情大好的站起来。 这下轮到胡冰冰发愣了，她似乎高看了面前警察心中的正义。 按照她所想，不应该是嫉恶如仇，疯狂要让她伏罪，想让她判刑，不放过任何罪恶的铁皮警察吗？ 怎么眼里这么容的进沙子？ 于是在胡冰冰的愕然的目光下，李禹毫不在意的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派出所灯火通明，夜色蔓延整个星空。 李禹站在外面的空地上，点燃了一根烟。 “组长。” 一众组员全部从观察室内走出，面带兴奋的喊着。 李禹掏出烟盒，眯着眼看了下，里面没几根了，便叼着烟道：“你们谁有烟散一下，我这烟不够了。” 邹长河笑呵呵的掏出一包新的，挨个大方的发放。 黄景光和常明在李禹审讯时就回到了警局，见到这一幕，忍不住打趣道：“哟，太阳从西边出来呢？” 邹长河脸一黑：“你们要点脸！你们欠我的我没要了，还要把我抠门名声给带出来？” “哈哈——” 众人忍俊不禁，李禹也失笑几声：“以前在局里不都外号邹扒皮，你不抠我是不信的。” “组长，别揭老底啊，以前那是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a组气氛在这黑夜中相当高涨。 破案的喜悦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正如李禹所说，他们不用去证明胡冰冰是否主观精神犯案，凶手是她便足以。 以前的案子过去了这么久，他们想找回公道，已经不现实，只能说给个交待。 他们所做的，更多的是杜绝未来，杜绝以后的生活当中，有一个罪犯潜伏，杜绝在某个节点又开始犯罪。 这便够了。 李禹不是死脑筋，也没那么大的正义感，非要胡冰冰受到本该有的惩罚。 哪怕胡冰冰之后没被刑事处罚，也会被处处盯着，限制人身自由，以后想犯案的可能性极低。 再说了，凶手找出来，也有证据证明犯罪，这件长达十四年的连环杀人缝眼案，落下了帷幕！也划上了句号！ 李禹已经看见奖金在向着他挥手！ “老邹，做个书面报告……小莹没过来，你给小莹发个通知，让她做个书面报告，你负责协助补充细节，然后向当局提档结案。” “老黄，你负责带人，抓捕胡冰冰回警局大楼。” “老常，胡华还在逍遥法外，你派人继续沿着江畔村搜查，跑不远的……” “梁学，全程看见我审讯了？” 三个老组员都回复了收到，梁学作为个实习警员，被李禹突然喊，还些许有些意外和紧张。 “看……看到了组长！” “嗯，那你带上一位老大哥，去把夏恒带回上津分局，你是学心理学的，你试试让夏恒去劝说胡冰冰伏法，目前胡冰冰的精神状态是属于稳定的状态。” 到底稳不稳定，李禹也说不清楚，毕竟她心里一直有三种声音。 真的是她的朋友？还是胡冰冰精神出现问题，分裂出来的自我安慰，自导自演…… 总之，多少在精神上都有些问题。 就是不知道夏恒对胡冰冰是怎么样看待的。 也幸好有夏恒的出现，才让胡冰冰有了一丝眷恋，不然，胡冰冰恐怕走向会更恐怖，甚至会成为一个没有任何外物情感的杀人凶手。 胡冰冰愿意承认犯罪，百分百是为了夏恒。 为夏恒杀人都能办到，为夏恒承认罪名，自然轻而易举。 “收到组长！” 梁学郑重回复，虽然有些受宠若惊，但他知道这是李禹对他的信任！ 今夜，注定无眠。 李禹弹了弹烟灰，仰头看向夜空，月明星稀，点点光芒点缀，月光好似变得越来越明亮了。 a组组员谁也没有睡意，干劲十足。 直到第二天，众人回到上津分局时，依旧是精神抖擞。 仿佛是战斗胜利的英雄凯旋，每走一步，都是眉飞色舞。 李禹倒是没有组员们那么起劲，满脸疲惫，还不停打着哈欠。 整个人都软了。 昨晚就睡了一两个小时，人都乏了。 对于破案，已经激发不了他的肾上腺素。他现在更希望回去好好洗漱睡一觉。 本来他是这么打算的，但当他回到警局时，就知道休息的想法落空了。 此时，上津分局已然全部知道李禹破掉了缝眼案！ 众人震惊的同时，又感觉到正常。 昨天a组聚集人的动作，似乎这个案子就已经成了定局。 但当真正消息传来时，他们还是免不了一阵惊叹和羡慕。 李禹又破案了！ 那些没成功加入a组的警员们，简直是捶胸顿足！ 这些新加入a组的成员，完全是跟在李禹身边吃肉！ 就算吃不上肉，喝点汤也没问题！ 谁不想有这样的领导啊！ 第251章 咬钩了 第251章咬钩了 “恭喜啊李组长！” 李禹众人才回到办公室，第一个上门前来的便是女组长陈菲。 她重新梳理了一头短发，整个人更加的神采焕发。 脸上似乎多了些更深的女人味。 “陈组长，恭喜什么啊……累死了。”李禹打着哈欠，感觉眼睛都睁不开了。 和其他精神的组员形成了个鲜明对比。 李禹的安排就是带人回来后，就立马各自回家休息。 陈菲脸上苦笑一声：“李组长。你这是不是在凡尔赛？我还巴不得累点，只要能破这种大案。” 连环杀人缝眼案，是不同于普通的刑事杀人案。 连环杀人，只要没破，不论放多久，都像是悬在警局的一把刀，这种案子和破重大刑事即时案的功劳功勋都是一样对待的！ 所以李禹能破，又是一笔丰厚的丰功伟绩。 让人不羡慕是假的。 李禹呵呵一笑，倒是也没多谦虚了，反正钱案子能破，钱能拿到就行。 组员们虽然亢奋的很，但李禹是真感觉累。 吩咐大家该休息就休息，便自己先往出租屋赶去休息。 至于组员们休不休息，他管不着，他把接下来的收尾工作，全部都交给了组员们，他是没那个心思去做的。 而李禹也不会想到，仅仅是在家休息的一天功夫，他破连环杀人案子的消息，便是彻底在江州传遍了。 …… 清河渔场。 此时王伟业坐在水塘的岸边，清闲的钓着鱼。 时不时浮漂动几下，王伟业拉起鱼竿，却是没见到鱼，钩上的饵料被吃的一干二净。 他重新装饵，甩竿入水，静等水鱼上钩。 寇王山脚步匆匆而来。 经过一些天日的修养，此时他雄健的体魄已经恢复了很多。 他恭敬道：“三爷，李禹那边传来消息，缝眼案已经破了。” 王伟业握着鱼竿的手微微一顿，旋即一笑：“这小子还真是处处能给上我一些惊喜。” 王伟业原本给李禹的时间，基本在两三个月，甚至考虑到半年的时间，毕竟李禹的特殊身份，也就半年的时间。 现在距离他们分开，不过十天左右的光景，李禹那边竟然就把缝眼案给破了。 如此破案速度，简直是恐怖。 寇王山脸上也满是唏嘘色和敬佩。 李禹这种破案能力，值得他肯定和折服。 王伟业目光微眺，看向绿水表面，旋即清幽道：“王山，案子破了，就替他宣传一下，如此高调的好时机，可是千万不要错过。” 寇王山点头，随后露出迟疑色：“需不需要派些人关注李禹的动向，万一他……” 王伟业摆摆手：“没那个必要，最多也就是小打小闹，提醒李禹多注意一些便是了，后面慢慢才是开胃小菜，我们的目的，便是解决点开胃小菜便行。” “可……”寇王山欲言又止，王伟业叹道：“王山，你这是被他打服了是……” 寇王山干笑几声，王伟业摇头说道：“你这是担忧则乱，李禹能打赢你，还能找出你，你觉得他的反侦查能力有多强？” “你都能应付的场面，他又怎会应付不了。” 寇王山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好像是这个道理。 “再说了，派的人也没李禹强，派出去了反而适得其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寇王山恍然大悟，旋即笑呵呵道：“那行三爷，就不打扰您了，我下去办事了。” 说完，退了下去。 寇王山刚一走，水中便荡起的波纹，浮漂快速闪动。 王伟业手中用力，奋力往上一提，一条巴掌大小的鱼，便被拉出水面，暴露在空气中。 王伟业心中一动。 “终于是有鱼上钩了。” 这一天，网络上的一些悬疑博主，各类案子分享博主，忽然在今日，齐齐发出关于缝眼案的信息公示，并配以视频内容进行讲解。 让刷视频的网友们，初步认识了这个案子的恐怖性与难度性。 一些破案发烧友，更是在视频评论下，大刀阔斧的分析案子的凶手，一时间让缝眼案小小的火热了一把。 甚至热搜还冲上了平台的热度30。 很多人都在猜测缝眼案的凶手会是什么人。 不仅仅是视频，甚至一些悬案文案博主，各种文字类的案件博主，都在网上推了一下缝眼案的信息。 一般喜欢破案的，都是喜欢推理的人群，各行各业都有，在见到国内还有这种真实案件，都忍不住小小评论回复，展示一下推理智商。 而且喜欢关注这类破案频道的，不乏全国各地的警察职业。 网络上，传播的如火如荼。 而在江州地界，不少媒体专业的工作者，更是在采集破案信息，甚至还涌向上津分区，想要采访一下破掉案子的李禹。 不过被警局外面的值班民警给拦住了。 站在警局大楼的走廊上，向国平看着外面出现的不少媒体采访人员，忍不住有些头疼。 转身便跑去问a组人员，是谁把破案的消息传递出去的。 不过得到的都是不知道。 “你们组长呢？”向国平瞧了一圈没见人。 “队长，组长回家休息去了。”黄景光解释道。 向国平没继续追究，他知道这不会是李禹的杰作，要是李禹干的，他也不会选择回家，而是选择接受采访了。 “行了，昨晚你们也都辛苦了，该休息就休息，身体最重要。” 交代完，他就走出了办公室，等到离开后，a组的人赶紧跑出办公室，来到走廊，看着外面不少的采访记者，纷纷都一阵兴奋。 都能有记者来了，这案子证明还是比较火的，现在他们破了，那妥妥的自豪和荣耀！ 然后，这群组员就更兴奋，更睡不着了。 李禹对此事毫无所知。 等他呼呼大觉睡醒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多的时间。 不过现在这天气，七点多天色都还是非常亮的。 随便看了眼手机，发现a组群的消息都破了99+，他懒得看，刚想起床，就看见林南电话打了过来。 接起来聊了几句，林南首先是恭喜，第二则是半开玩笑说李禹现在是大名人了。 第252章 不足为虑 第252章不足为虑 深夜。 一栋白色建筑，双层楼房内灯火通明。 站在外面，能看见书房内有个人影透过窗帘布在里面拿着手机走动。 不一会儿，人影便放下了手机，帘子上的影子点燃了一根烟。 烟雾升起，对方似乎在谋划着什么事情。 很快，一辆黑色的轿车，慢慢停在楼房外面的道路上。 只见车子里面走出一个穿着衬衫西裤的男人，随后匆匆来到门前敲了下门。 房子里，房门打开，光线落出。 刚才书房内的人影显露了出来。 头花微微花白，但整个人的精气神倒是十分旺盛。 穿着一身的行政装。 如果李禹在这里，定然能认出开门的是谁。 此人正是在学校楼道，走在王伟业身边的张校长，张学霖。 “蔡处长，你终于来了。” 见到人，张学霖打着招呼。 “张厅，接到消息这不就立马过来了嘛，不要着急。” 被称为蔡处长的男人微微一笑，高额阔脸，典型的官脸，他戴着方框眼镜，镜片下的眸子深邃沉着，说完后便踏入了房子里。 男人的行政级别明明比张学霖低，但却走的十分自信与高傲，反观身为厅级干部的张学霖丝毫没有感觉不妥。 旋即两人一路走向书房，进去后，张学霖把门给反锁上了。 两人一同坐在了茶桌前。 张学霖作为主家，烧水沏茶。 “蔡处长，我发的资料都看了？” “看了。”男人自然的坐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张学霖微微叹气：“不知领导那边有何指示？” 男人横眉一扬，带着些许不满。 “张厅，你有些过激了，领导可管不了这点小事。” 张学霖喟然摇头：“蔡处长，那可是王家，我又怎可能安然对待。” 男人摇头：“你现在放平心态便是。” “当年的西南王家，或许还得掂量掂量，现在不过一王伟业，翻不起什么浪花。”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屑：“再说了，一个有点破案能力的小警员而已，王伟业想靠他查清当年王家大案，也是痴心妄想罢了。” 水壶当中的水汽蒸腾，沸水如火，张学霖端起茶把，倒入茶叶水杯之中。 “但愿。” 他的心里流露出一丝不安，但没有提出。 这次他总觉得有些不一样。 不论是重新回到江州的王伟业，还是这个后起之秀李禹，都感觉有些不同寻常。 寝食难安啊。 男人接过张学霖倒好的茶水，低头抿了一口。 “张厅，前些日子，王伟业是不是找过你？” 张学霖一愣，点了点头：“王伟业回警校看了看。” “我感觉没那么简单。”男人抬头，眼神中闪过深思：“他还见过其他人吗？” 张学霖一怔：“他的确只是回警校逛了一圈便离开了，除了我，谁也没见，不过，李禹那边，是他一手操办安排的。” 比如，李禹的讲课。 “这点只能说他是和这个小警员是一伙的，现在也不是什么秘密。”男人摇头：“确定什么都没办过？” “对，全程我都是陪同着的。” 得到回复，男人皱着眉有些低沉：“罢了，那就先别管王伟业，一个早已远离江州的部级干部，不足为虑。” “西南，已经不是王家一尊独大了。” “蔡处长现在有何高见？” “这个小警员最近挺闹腾的，把他处理了，我想王伟业也只能灰溜溜的回首都。” 张学霖看着男人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张厅，你做好自己便是，没什么大事。” …… 等到李禹第二日来到警局，也不知道自己站在火到了什么程度。 昨天经历过一番缝眼案的各类网络助力推广，今天便把答案和破案时间给放了出来。 虽然胡华还没抓到，但不影响案子的侦破。 凶手的身份都挖掘出来了，这便够了。 放出来后，网络上，李禹算是让众多喜欢推理案的人群，知晓有他这么一号人物存在。 在大众视野中，慢慢刷了个熟脸。 而在江州的公安系统内，李禹此刻的名声是如雷贯耳。 下到基层辅警，上到处级干部，都知道李禹这位上津第一神探。 不，此时已经有江州第一神探之称了。 这个称呼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但警察系统内的同事，在完全知晓李禹的事迹后，心里隐隐间都有些认同。 解决一个连环杀人悬案，就足以在江州排的上号了。 这种悬案在省厅也是有直管的，但省厅也没起拟破掉，就足以见得这个案子的难度有多大。 除了江州第一神探的称号，此时还有人夸张的喊李禹为百分百警探。 也就是说，李禹操办的每个案子，全部破掉！ 战绩斐然！ 这也是为何李禹的名声，能彻底点燃整个江州的警察系统圈子。 上津分局乐坏了。 身为局长的熊艳，在借助李禹这突然做的政绩，直接把他未来提干的日程加快了。 以前在江州，破案专业感，省厅是最强的，上津在三大区中，排末尾的存在，现在因为李禹的出现，上津区，在刑事专业上，已经隐隐有第一趋势，提起上津区，就知道有个明星神探。 李禹愣是把上津区，在警察系统内的整体地位都感觉抬了起来。 很多人都存着心思，想结交一下李禹这个明星神探。 别的人是怎么想的，李禹不清楚，他也没那个心思去知道。 他本身在上津分局，就已经成为了标杆人物，同事们见到他一直都是这么热情，所以也没察觉到特别的变化。 下午的时候，江畔派出所那边传来了好消息，胡华在金江的上游岸边被抓住了，派出所正把人送回分局。 同时，还找到了假面具，戴上后，脸型与章劣耒的模样极度相似。 上方似乎还有血迹，正送往鉴证科化验，只要能查出公交司机的dna，胡华的罪名就跑不掉。 得到这个消息，李禹倒是没啥激动的，毕竟他又不负责判罪，他只负责还原案件真相。 不过令他惊喜的是，连环缝眼案的积分，系统分发下来了，也就是说，缝眼案，在系统判定下，全部结束！ “兄弟们！今晚聚会！”李禹在办公室兴奋的喊了声，这次的积分，不少！又可以挥霍了！ 第253梁鹿的邀请 第253梁鹿的邀请 一共加了2400积分。 从原本只剩144积分的情况下，一跃变成了2544积分。 现在积分完全可以拿来挥霍。 这让李禹一下就感觉富裕了起来，看什么技能物品，都感觉不在话下！ 缝眼案的凶手全部抓住，这件案子在局里，也是彻底结束。 便能从悬案分类的档案中，把这个案子消掉。 “好啊！” 所有组员们纷纷回应，此时他们仍然处于是兴奋当中。 李禹满意点头，这场聚会也算是欢迎新组员了。 下意识看了眼安安原本存在的位置，旋即瞥向莹霓：“小莹，你找找可以聚会的地方，咱们今晚聚个痛快！” 莹霓笑着答应。 再过一周便是分局的月末大会，向国平让他做好接受表彰的准备。 给他重新订做的正式警服，也到了物料科，通知李禹去领取。 这让李禹感慨时间过得还挺快。 下不小心就在新世界待了两个多月。 现在他是彻底融入了，也完全熟悉了自己的职业。 两个世界本身没太大区别，只不过职业不同，这也让李禹偶尔还会晃神一下。 莹霓带着梁学和许政出去找位置去了。 李禹的要求是找个能容纳二十人左右的场地，至于聚会消费水准，控制在四千以下。 之前他们四人的队伍奖金，都还有一些，当然，奖金分了些，钱肯定不够，李禹也不想叫大家平摊，干脆就他自己补贴。 坐在办公室中，李禹难得清闲靠在椅子上养神。 这两个月以来，感觉还真没好好休息过，他打着主意，要不等这次月末表彰大会结束，拿到奖金后，向领导申请下集体假期，他回去带家人出去旅游旅游得了。 人嘛，该享受还是要享受的。 说白了，他还真很少旅游。 之前休假时，王安安邀请他旅游，李禹是没这种概念的。 或许案子破的太多，让他心态慢慢发生了变化。 也突然有了些感悟。 锯腿案，一念之差造成悲剧，凶手也是受害者。 残杀案，受害者是施暴者。 洪山与刘芳交换杀人，洪山与严莲花在乎双方，最终因误会而走上歧路。 抢劫案幕后凶手，现实生活当中，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 割舌案，凶手是为讨回公道…… 除了连环案是刻意为的。 其它种种案子，好像是都可以避免的。 只是阴差阳错，不得已而为之，仿佛是被命运戏弄一般，才会走上歧路。 李禹能理解这些迫不得已。 如果换做他是凶手，或许也会走上这种极端道路。 他本身也是一个极端的人，做事经常都是冲动性。 但现在的他，比以前好上太多。 破案的过程中，仿佛就在见识世间百态，李禹又不是真正的冷血动物，又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所以现在的他，心态情绪，才会逐渐有些变化，在做任何事情前，会有所斟酌。 这也叫成长，也让他越来越具有领袖意识。 嗡嗡嗡～～～ 手机的震动，让他回过神来，李禹拿起桌上的手机，看见是梁鹿打来的电话。 “梁组长，什么风让你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内，梁鹿没好气道：“李禹，你不说风凉话会死啊？！” 李禹哼唧几声：“我这可不是风凉话，我不是想着您老多忙啊。” “行了行了，不和你贫了。”梁鹿格外无语：“说下正事。” “我们江北分局最近想要举办刑事侦缉培训，我局长想邀请你来给我们上一节演讲课，知道我和你熟一些，让我打个电话问下你意见。” 李禹有些意外：“邀请我干嘛？你比我优秀多了啊。” 梁鹿损道：“这你倒是说了句人话。” 李禹嘴一抽：“所以你都能应付，没必要叫我。” “那可不行，谁让你现在是江州第一神探呢。”梁鹿酸溜溜道。 “哟？谁传的这个称号，我喜欢！”李禹沾沾自喜，江州第一神探，是挺拉风的！ “也就你敢厚颜无耻的接受了。”梁鹿无力吐槽。 她也深知李禹作风，直来直往，让李禹谦虚点，恐怕比杀了他还难。 “哼哼，又不是我自封的，外面要这么叫我，我还能不接受咋滴，众口铄金，我要是不接受，还显得我矫情巴拉的。” “行了行了，知道你破案厉害，就别在我面前炫耀了，来不来给个准信。” “我若是说不去，应该没问题？” “那我直接说你忙，我就让局长把准备的一万邀请费给退回去。” “诶诶……梁组长等等，既然你们分局对刑侦如此热情，我感觉还是有必要参与分享一下我的经验。”李禹忽然改口，正色道。 “放心，大学前些天我都上台分享过，教学经验包ok的……” 电话内，梁鹿唇角一勾，她就知道，李禹没好处的事是不会干的。 “行，我微信发你日期和时间，过几天你提前过来。” “我办事，你放心啦！”李禹打着包票。 最后，梁鹿还是恭喜了下李禹成功破案。 按照李禹这种破案速度，升职简直是手拿把掐。 挂断电话，李禹忍不住有些高兴。 他并不是因为恭喜和可能会面临的升职。 他是高兴，这去讲一两个小时就有一万块拿，可比破案简单多了。 这就是名人的好处吗？都得有出场费的！ 这要是再把名气提升点，以后都不用破案了，讲课都能挣大钱！ 想到这，李禹心情更好了。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以后做个躺平的讲课导师！ 晚上要聚会，李禹把向国平给邀请上了，另外还让林南也过来。 本来也想顺便把梁鹿喊上，可惜梁鹿有事，说下次。 李禹也没强求，随后又向熊艳这个女局长发出了邀请，熊局长倒是答应可以，不过她要晚点到和早点走，说有事情忙。 身为局长，李禹也没打算让人家一直陪到结束，局长能赏面来，已经非常好了。 李禹也能猜到对方这么安排，是想给他们自己聚会尽兴。 不然她身为领导在那里，大家玩的都会有些拘束。 很快，莹霓几人就把聚会的位置发了出来，是一个田园农家乐，支持火锅和烤肉。 第254章 大喝特喝！ 第254章大喝特喝！ 莹霓找的农家乐，就在上津区的一座高架桥附近。 名字叫虎州田园农家乐，附近还有个草莓野摘基地。 不过草莓自然生长的月份是春季和初夏，现在的草莓，基本都是人工干扰种植出来的。 一共十一人，出行方式是私家车。 团队中，好几人都有车，上下班都是开车，出勤的时候开警车。 向队和熊局长，没和大家一起。 李禹也没让大家等，到了之后，便让他们各自点菜，想怎么整就怎么整。 随着华灯初上，夜幕降临，农家乐一片温暖的色彩。 农家乐的小院当中，烧烤架放着服务员候在一旁，桌上，火锅桌煮着。 酒瓶全部就位，人员坐的是一条长桌，显得并不拥挤，一共弄了三个烫火锅的料锅。 “那个，我来提一下。”李禹坐在位置上站起来，手里握着一瓶啤酒。 在他看来，喝啤酒是最好的，不像白酒那么高度数，喝的也是大开大合，显得阔气豪爽。 白酒要是像啤酒这么整，一瓶下去就差不多了。 但啤酒一瓶下去，人才刚来兴致！ 尤其是直接炫一瓶，听起来都更为牛批！气氛也更容易起来。 聚会嘛，吃的就是气氛和热闹。 众人都抬起杯中酒，就连看起来文弱的莹霓，也是喝的酒。 “这段时间辛苦各位了，今天的聚会，大家敞开了吃，也当是为你们几个新加入的兄弟欢迎宴，多的就不多说了，大家喝的都要尽兴！请求已经发出去，明天大家集体放假一天！” “组长威武！”就这么一句话，氛围就提了起来！ 李禹说完，也没含糊，直接对准瓶口灌下了半瓶。 见李禹这么豪气，新来的李德华更是满脸红光，也是豪爽的向李禹举着大拇指。 “组长，耿直！我就先敬你一瓶！” 于是他站起来，摇晃瓶身，仰头一灌，咕噜咕噜十秒钟就把啤酒喝了下去。 “哟！硬茬子！”见此，李禹眼睛放亮，喝酒他还没真怕过谁，在他眼中，老黄他们三人根本不够看的！ 每到后半程，都是说不行不行的，现在来了个猛人，李禹的好战心一下就起来。 “德华，可以啊！一会儿找你拼拼！” 李德华咧嘴一笑：“组长，那你可能只能躺着回家了！” “哟，口气不小，等待会儿再收拾你！” 两人的一番嘴斗，把气氛又给推了起来。 烧烤味飘着，火锅烫着，大家都尽兴的喝酒玩笑起来。 十几分钟后，林南到了，李禹先是给众人相互介绍了一下。 便让林南加入了喝酒行列。 大概在半个小时后，向队和熊局这两个领导才姗姗来迟。 不过两人直到自己不是今日的主角，来了后，只待了十几分钟后，就和大家笑着告辞。 也只有李禹喝酒的时候，不把两人当领导，对着向国平搂肩灌酒，连女局长也没放过。 两人愣是被李禹整了两三瓶，这才被李禹作罢。 从喝酒这一点就能看出，李禹一向是无法无天，从不在意世俗礼节。 不过也正是李禹这种大胆和张扬，才独有属于他自己的特色，众人也才会那么的信服他。 等到两位领导走了，其它组员也才彻底放开。 觥筹交错，端着酒杯围绕着桌子打庄，正向来一圈，反向又来一圈。 一圈喝下来，最少也是三四瓶的量。 不过众人兴致高，醉意上来，但大家都还能喝下，尤其是莹霓，让李禹惊讶的是，六七瓶下去，除了脸发红一点，都还没有醉意。 比许政和梁学这两个才毕业的实习警员强多了，他们两人此时几圈下来，已经变成了大舌头，说话都快溜不圆。 “嘿嘿，组长，我爸在酒厂工作，小时候经常偷喝他带回来的白酒，后来就练起来了。” 莹霓又和李禹碰了一杯，满脸不好意思。 “嚯——女中豪杰！我喜欢！”李禹咧嘴大笑，组员们越能喝，他越高兴！ 一个小时后，桌上已经趴了五六人。 吴青年还有张运的流量也很不错，目前还能保持清醒。 剩下的则是李德华，还有莹霓。 此时几人都醉意朦胧，少说一人喝下了也有十几瓶的量。 李禹一口咬着肉串，一副战意望着剩下的几人，抬脚放在一条凳子上大呵！ “几位兄弟，酒过半场，哥哥我也就不客气了，来，我先敬各位一瓶，要是不行的，现在立马盖碗，对着我连喊几声哥哥我不敢了，我就放过你们！” “哈哈哈！组长！我奉陪到底！”李德华丝毫不怵。 莹霓满脸通红，但一双眼睛里也是战意盎然。 吴青年还有张运自然也是不甘示弱。 只有邹长河捂着肚子在原地对着垃圾桶吐，李禹相当鄙夷的看了眼，然后把他提向了厕所位置。 “废物老邹！”李禹满是嫌弃的拍着手回到桌子上。 这场斗酒，又持续了半个小时。 整个聚会场地，一片狼藉，酒瓶到处乱摆放。 最后站立着的两人，也就只有李禹和李德华。 “德华，只剩你了，最后来一瓶！” 李禹跌跌撞撞的咬开一酒瓶，李德华刚想张嘴回复，就哇的一声喷吐了出来，然后啪啪的像是饕餮洪水巨兽一样，汹涌磅礴。 见此，李禹呵的一笑，成为了最后的胜利者。 随后在十几秒后，他抱着个垃圾桶，也开始了喷吐大业。 农家乐有居住条件，李禹给众人安排了房间挤挤，唯有莹霓单独一个房间，见此，李禹感觉不行，得给小莹招个伴，不然整个组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孩子，也太孤独了。 上厕所都不能拉手手。 在胡思乱想间，李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床上睡着的。 等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李禹才捂着脑袋爬起来，瞥了一眼，发现自己房间里黄景光还有常明都还躺着。 他和三个老组员挤着一个双人房间。 邹长河没在，不过从厕所里传来洗漱的声响来看，应该是在蹲厕。 昨晚的啤酒喝了倒是头不疼，李禹还是比较满意的。 起床，李禹在外面的公厕内解决了下人生大事，便让老板再准备点清淡的午餐，然后通知各组员起来吃饭。 因为喝多的原因，大家精神都不佳，不过可以看出，都挺开心的。 李禹依旧是喝酒的霸主地位。 众人酒足饭饱后，大家才坐车回到市局，然后分道扬镳回家休息。 李禹刚到家，便收到了陈菲的电话，说是让她帮忙查的事，有些眉目了。 第255组员会议 第255组员会议 陈菲帮忙的事，便是关于天禧集团暗中做的黑暗链。 之前器官一案不了了之，金江码头什么也没查出，怀疑对方应该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也让李禹怀疑对方在警局有眼线。 不然怎么会收拾的这么干净。 所以他拜托陈菲重新调查，后续要是有消息，打算自己一个人偷摸先去看看。 李禹的精神有些困乏，喝酒的后遗症都是这样，他有些迷糊道：“陈组长，你把线索在微信上发给我，我现在累的很，等我休息完后，我再细看。” 听到李禹这么说，陈菲在电话中答应了。 挂断电话后，李禹顺势把手机静音，就脱鞋往床上一躺，准备睡个长觉。 这一睡，李禹便直接睡了个半天一夜，等到再次苏醒，已经是新的一天早上六点。 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李禹头发乱糟糟的爬起来，只感觉脑袋睡的发懵，但身体上要比昨天舒服的多了。 活动了下筋骨，李禹这才进洗手间洗漱。 忙完这些，时间上才来到七点多的时间。 下楼吃了个早饭，李禹这才慢吞吞的向警局走去。 破完案子后，他们组现在也没什么案子需要再忙。 等到警局的时候，也才八点左右。 不过办公室里面，梁学两个实习警员已经到了，莹霓也坐在工位上。 “组长。” 见到李禹，三人连忙笑着打招呼，李禹笑呵呵的说道：“你们来这么早做啥？” 梁学挠了挠头：“嘿嘿，早点来我们多看些资料。” 对于这种上进心，李禹倒是挺满意的，他招进来的，证明没看走眼。 很快，组员们陆陆续续到达。 最后进来的是邹长河，他喝着豆浆吃着包子，满脸的神清气爽。 见人来的差不多，李禹召集组员们打算先开个会。 缝眼案子已经破了，他们这阶段性倒是完成了任务，按劳分配下去新来的组员们也都有功劳可分。 但李禹毕竟不是要这么点功劳，他要的是奖励，所以在案子破了后，他就在考虑又整个什么案子来调查。 因此开会的目的，便是商量找什么案子？ “组长，要不先歇息个几天？等我们再整理些案子出来再说？当务之急，我感觉还是要提升我们的综合能力。” 黄景光给出建议。 目前他们手里都没有遗留的案子，人总不能一直高强度工作。 未结案的案子很多，也不急于这一时，主要还是要把能力跟上。 “是啊组长。”邹长河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所在：“现在我们人多，完全可以分批查案，但能力不够，还需要加强，才可能查出案子。” “我们现在所有查的案子，主要破案原因，都是因为组长你牵头，这样下去不行。” “不能每个案子都让组长做，这样你也分身乏术，我想我们该按工自分配，若我们真在某个案子上踌蹰不前，你再下场帮我们。” 李禹也陷入沉默。 邹长河的意思他大概明白。 就相当于做销售，你身为领导，管理手底下的人做业绩就行，不能每次都把你自己的业绩，带着给组员，也不能全部靠你做业绩，组员也得自己动脑做业务。 “这样也行。” 思考了下，李禹觉得可以，反正案子只要能破，他的奖励也是跑不了的。 听到李禹答应，邹长河笑着搓了搓手：“组长，那我们这些组员的能力，您是不是得教些干货让我们成长？” 这话一出，组员们眼睛都放亮了。 李禹的破案能力公认的强，他们能学的地方太多了。 李禹嘴咧了咧，他倒是想教些干货，但真没什么可教的啊。 梁鹿那里他可以当个混子，随便去吹吹牛皮，但组员这里，他不想教点水货给他们。 这让他心里有些为难，当个领导，手里没点真东西还真不行。 “大家都是刑警精英，能力各有所长，但破案没有固定规律和方法，真让我教的话，没什么可说的，正所谓只有遇见问题，才能解决问题，也才能收获问题，后续你们三人一组，各以老常，老邹，老黄为首，各自挑选一些案子……” “案子不用太难，简单一些，我们后续安排时间统一开会，分析一些不好轻易解决的问题，集体讨论，这样共同丰富大家的破案经验。” 李禹这话说的没有问题，大家一想确实可以，共同交流的确有利于进步。 这场会议，暂时就先把破案基调平铺了。 李禹后面也不用事事都参与调查。 这样也好，李禹想着也能躺赢，挺舒服的。 会议结束后，李禹和组员们来到走廊上抽着烟。 “咦，那个和队长走一起的，好像是江州武警中队的王猛队长。” 邹长河抽着烟，望着楼下和向国平一起的男人说道。 李禹脑袋探出边檐往下看，就见到一个穿着绿色军用背心，肌肉发达的男人，下方穿过停车场往上走。 “很出名吗？”李禹下意识问道。 黄景光哑然失笑：“组长，你不知道王猛是陈菲组长的男朋友吗？他们八月份就要结婚了。” 李禹恍然，之前听陈菲提过，只是他不清楚陈菲的男人是谁。 现在这么一看，对方铿锵正派的模样，两人倒是挺配的。 “现在知道了，下个月看来还要准备点份子钱。”李禹嘿嘿一笑，弹了弹烟灰。 正在几人在三楼楼道聊天时，向国平和王猛已经走上来了。 几人赶紧对着向国平打了个招呼，不过向国平沉默着一言不发，脸色严肃没有回应。 一旁的王猛，同样也是面无表情。 “李禹，你随我来一趟办公室。” 见到向队这么严肃，李禹虽然疑惑，但还是跟在两人后方，向办公室走去。 刚进入办公室，向国平就主动把门给关上了。 “向队，发生什么事了？”李禹进来后问道。 向国平叹了口气，看向一旁的王猛。 “王队长，你来说。” 王猛肃穆的脸色上露出凝重之色。 “李组长，陈菲那边我联系不上了，昨晚她说出去一趟后，便一直没回来。” 第256章 陈菲联系不上了 第256章陈菲联系不上了 清晨时分的金江上游河畔。 正所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上游的鱼儿排队游。 一位光头钓鱼佬已经鏖战一宿，好不容易等到十年禁渔期结束，终于迎来了钓鱼佬们的福利时期。 白天太热，夜晚才是钓鱼的最佳时期。 黄金时期，大钓特钓。 只见光头佬头戴电筒，瞧着浮漂动了一下，原本疲惫的神色横扫而空。 这一拉不得了，感觉有个几十斤。 这让他非常兴奋，几千块买的钓鱼竿，终于要派上用场！老板说的是一百八十斤的鱼都能钓起来！ 他卯足全身力气，赶紧收竿拉线，但竟然出奇的轻松。 水面波动，一道黑影浮现，当钓鱼佬瞧见时，脸色瞬间煞白。 钓起来的并不是鱼，而是一具浮着长发的女性尸体！ …… …… “什么？” 警局大楼办公室，李禹神色意外，眉头一皱：“什么情况？会不会上班出外勤去了？” 向国平摇头，解释道：“局里我已经安排人找过了，b组今天都没看见陈组长，他们组员也都通通联系不上。” “小菲……她我是很了解的，因为职业的特殊性，她的通信从不会失联超过一个小时。” 王猛露出担忧色：“所以我怀疑她出事了。” 昨晚出去后，到现在，已经快接近12个小时。 一个警察，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失踪这么长时间，还是晚上的时间。 李禹面色一正：“那还愣着做什么，派人找啊！” 向国平：“一早就派人去寻了，不过现在没什么消息，所以才叫你进来，让你想想办法，怎么入手。” 王猛神色郑重诚恳：“李组长，你的能力和名声，小菲在我面前谈过，包括小菲还说过和你起过矛盾，我王猛在这里替小菲赔个不是，还望李组长不计前嫌，帮我寻小菲这个忙，我王猛感激不尽。” “说这些。”李禹摆了摆手，认真道：“我和陈组长本就是同僚，而且我两也没什么矛盾，王队长说的严重了。” 王猛露出感激之色。 向国平在一旁说道：“那就别在局里待着了，李禹，你先和a组说明下情况，先查查陈菲昨晚出门后去了哪里。” 李禹点头，随后走出了办公室。 向国平看着神情担心的王猛，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队长，放宽心，陈组长可能只是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王猛露出个牵强的笑容，显然只当做是安慰语。 “向队，刑警这方面就拜托你安排了，我回去把武警也给安排上。” 他来警局，自然是想确认一下陈菲在不在，但现在依旧没见到人，他不着急是假的。 向国平也没多宽慰，现在陈菲不见了，王猛心里肯定充斥着不安。 “行王队，你先回去等消息，李禹帮忙，应该很快就会出结果，可能只是个乌龙。” “但愿……”王猛叹了口气：“希望是虚惊一场！” …… 李禹走出办公室，先是绕着去了一趟b组办公室，组员零零散散，没有陈菲的身影。 旋即他就回到了a组办公室。 他的组员们都在办公室内等李禹回来。 李禹简单说明了下情况，听完后，所有组员都沉默了下来。 一个警员失踪12小时，是不正常的。 像陈菲这种职位，肯定得罪过不少的罪犯，所以平时都得汇报自己的方位，不敢轻易失联。 “你们谈谈，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李禹问向众人。 黄景光举手站了起来：“组长，当务之急，是先确定陈菲组长昨晚出门后去了哪个方向，看看她的行踪。” 邹长河补充：“我可以查查通话记录，看看他最后和谁通过话。” 常明：“询问下陈菲组长的亲朋好友，看有没有人知晓行踪。” 李禹感觉都可以入手，应该不会是两口子吵架，然后互相怄气？ 但一想到陈菲是个工作家庭分的很清楚的女警察，李禹便把这种想法给抛弃了。 “你们分三组去调查，查到什么消息立马告诉我。” 李禹把人都给派了出去。 刚安排好，向国平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李禹招了招手。 “向队。” 众人对其打了个招呼。 向国平对着众人点了下头，然后把李禹拉往一旁，低声道：“李禹，你派人去一趟金江上游，今天一早，有人在河里钓起来一具女人尸体，已经派人过去勘验了，你去看看……” 向国平忧心忡忡，李禹反应过来：“向队，你是怕尸体是陈组长？” 向国平摇头沉默道：“我倒希望不是，但太巧了，陈组长从警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缺勤的一天。” “那你刚才为何不交代我。” “我怕王猛徒增烦恼，你带人过去先接手，唉……最好不是我想的那样。” 李禹低沉下来：“好，我去看看。” 他的心里也有些压抑。 昨天他还在和陈菲通话，今天人就突然不见了，让他心情也跟着发沉。 …… 李禹只带了一个组员。 处理尸体案，又不是人越多越好。 李禹带上的是黄景光，其他人继续查探陈菲的下落。 常明带着人，先去调查一下陈菲居住附近的监控，找点线索。 邹长河则是坐在办公室内，调查通话记录。 李禹和黄景光开着车，离开了警局，直奔金江上游河道而去。 等到两人到达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封禁了起来。 周围有辅警和民警维持秩序和保护现场。 李禹也看见了好久没见到的法医，朱兆康。 此时他正和之前实习生孙阳，正穿着白大褂勘察尸体。 河岸附近有市民在观望，李禹出示证件，直接进入了尸体封锁区。 两人在辅警指示下，戴上了口罩和手套。 “李组长。” 朱兆康发现是李禹，赶紧起身打个招呼。 李禹挥手，示意他继续工作，不用管他，朱兆康这才没客套。 孙阳看见李禹，也是非常激动。 自从上次割舌案合作过一次后，孙阳对李禹更敬佩了。 此时尸体被白布盖着，案发现场内，还有个浑身抖的如筛糠的光头，正脸色发白的在警车那里录口供。 李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尸体，不过却被蹲在地上的朱兆康挡住了视线。 他不得不调整一下身位，踮起脚尖往尸体面部上看去。 第257章 线人 “李组长，尸体面部浮肿，皮肤苍白，尸斑不明显，初步推断浸泡时间在一到两天。” “长发，女性，五官发殍，已经有所改变，从生理结构来看，尸体年龄大概在22岁上下。” 朱兆康转过头向李禹汇报，李禹本身正在踮脚，闻言尴尬笑了笑，然后保持着平时状态。 他松了口气，不是陈菲就好。 要不说是关心则乱，他看脸做什么，陈菲明明就是短发，生理特征都不符合。 （前几章还故意写过陈菲新发型，想错的自己举手） 朱兆康似乎明白李禹想看尸体，示意孙阳往一旁侧了侧，留下了一个空位。 李禹刚好能见到尸体面容。 尸体的脸肿胀得像发过酵的面团，五官在浮肿中变得有些模糊。 原本的肤色不复存在，被一种骇人的苍白覆盖，看的人心里发毛。 可以看出皮肤被水浸泡得异常松软，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剥落，眼皮微微肿起，露出下面浑浊的眼珠，死死凝视着虚空。 有点恶心和阴森。 李禹抿了抿嘴，目光微眯，尸体的五官被浸泡的变样，但还保留着大致的模样。 他感觉有些眼熟，但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死者信息找到了吗？” 朱兆康：“还要派人查，目前暂时没接到有报案失踪的消息。” 李禹点点头，现在几乎都是鉴定工作，很明显打捞尸体的地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李组长，尸体身上并无致命伤痕，胃里包含了大量的积水，应该是溺亡。” “自杀？” “说不清楚，死者身上衣服完整，也没太多反抗痕迹，是自杀的可能性很高。” 朱兆康给出回复。 李禹嗯了一声。 是自杀，这就算不得刑事案件了，李禹也不用再继续调查。 “朱医生，那你继续鉴定，现场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吩咐警员把尸体带回去勘验也行。” 交待好后，李禹就向录口供的光头男走去，了解下事发经过。 一个钓鱼佬，钓起来了一具尸体。 这让他不得不对这钓鱼佬有些同情。 还好是清晨，这要是晚上钓鱼钓起来，这钓鱼佬此生都怕被阴影缠绕。 所以说钓鱼也是个刺激项目，什么都可能钓起来。 钓鱼佬没什么问题，在发现尸体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报了警。 而且从装备还有口供上来讲，甚至家庭背景来说，都是比较清白的。 不过作为尸体发现人，免不了得做详细口供，甚至在案子未定性前，时刻都要进行配合。 李禹前来的目的主要还是确认尸体身份，既然担忧的事没发生，他就打算带黄景光回去等溺水女尸的资料信息。 另外这具尸体多半是自杀的话，也没必要放太多精力。 现在主要任务，还是查陈菲到底去了哪里。 他和陈菲交情不算深，但也算的上是同僚朋友。 相互之间打的交道也不少。 重新回到警局，李禹先是和向国平交待了一下溺水女尸的案子。 听到不是陈菲，向国平才长长舒气。 他也是挺怕的。 毕竟当个刑警，结仇的可能性太高，而且都是和穷凶极恶的罪犯打交道，被人心里惦记着，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汇报完后，李禹回到办公室，邹长河从位置上坐起，赶紧向李禹说道：“组长，查到了，陈菲组长昨晚最后的通信时间是凌晨12：27分，拨打了一个电话，但没拨通！” “在这之前，他与这个号码通过话，大概有三分钟。” “再往前，通讯电话则是警局的b组同事。” “我又查了未接通的那个电话身份，查出电话身份人，是一位叫于亮的男人！” 李禹赶紧走了过去。 邹长河电脑上快捷栏上面都快堆满了。 桌面上也是好几个缩小的文档。 左侧上方是陈菲的电话拨通记录，上面来电通信一目了然，李禹甚至看见了昨天他和陈菲在两点十五分的通话，只交谈了三十几秒。 往下翻最后一个号码显示是未拨通。 但一天时间，他与这个号码，共通信了三次。 “能不能查到通话录音？”李禹问道。 邹长河苦笑摇头：“组长，我还没那么神通广大。” 通信公司都不一定有，他就更找不出来了。 李禹没有再多问，看向了电脑上的任人物资料：“于亮，三十七岁，无业游民？曾因打架斗殴伤人，入狱关了三年。” “嗯嗯，这人很可疑，我查了一下他当前的住址，都没统一位置，长期住的位置是在网包夜。” 邹长河摇了摇头，补充道：“于亮应该是和陈组长认识的，我查询的通话记录保持只有一个月，这一个月，他们的通信来往，共有八次。” “八次。”李禹沉吟了下来。 看出邹长河欲言又止，李禹示意他继续说。 邹长河低声道：“组长，我怀疑这个于亮，很可能是陈组长的探子，也就是线人。” “我就有一些线人，他们无所事事，居无定所，又没什么大的抱负，每天浑浑噩噩，哪里能混就混哪里，实在没钱了，就向我要一些，倒也不多，就几百几百的。” “但我这里要查些什么，他们很快都能获得一些消息，然后卖给我。” “哦？”李禹抬起头。 他突然想起昨天陈菲给他打电话说器官案有进展了，只不过当时他太累了，让陈菲把调查出来的异常以微信发给他。 是发给他了的，李禹还看了，本来准备这一两天就去一趟。 有关于天禧集团的线索，陈菲一直都说是线人提供的。 李禹的心一紧。 难道这个于亮，就是给陈菲调查的线人？ 而陈菲是因为和天禧集团器官案扯上了关系，这才失踪的？ 想到这，李禹心里有些不淡定了。 要真是这样，情况就太严重了！ 出事和他有断不掉的关系！ 李禹这边心刚提起来，常明那边也传回了消息，说把陈菲附近的监控都查了一遍，确定了陈组长昨晚离开家的方向。 昨晚她是打车离开的，车牌号什么的，常明也都查到，现在正去出租车公司找司机，看最后陈菲是在哪个位置下的车。 第258章 女尸身份 “查到位置，立马发我。” 李禹声音发冷，脸色变得严肃难看。 他希望情况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交待完常明后，李禹看向邹长河：“这个于亮能联系上吗？” “不行，我尝试着拨打电话，但打过去电话处于关机状态，就算利用电话卡来定位也做不到。” 邹长河摇了摇头，不用李禹提醒，在这之前他就已经尝试过了。 闻言，李禹有些失望。 但随后就整理了一下心情，目前是什么情况都还说不一定。 李禹把黄景光派去跟进溺水女尸案，自己则是在办公室里等消息。 组员多就是有好处，身为组长，有时候不再需要身先士卒，只需要在后方主持大局便可。 邹长河依旧在电脑桌前调查。 作为信息科调查科的，家伙事，就是电脑。 陈菲暂时找不到，手机什么的联系不上，所以邹长河把目光放在了于亮身上。 他调查于亮的通话讯息，期望能找到于亮的下落。 下午两点钟左右的时间，李禹终于收到常明传回来的消息，说是找到出租车司机，查到了陈菲最后的下车点。 微醺地带。 江北比较出名的一个娱乐休闲的酒名字。 应该说，陈菲所下的地点，那一带都是休闲娱乐城。 根据出租车司机的描述，陈菲下车并不是进入的酒。 听到这个名字，李禹心里一下沉了下去。 因为昨天陈菲给他发的消息，所标记的地点，就是微醺地点。 陈菲：＜江北有个娱乐城，ktv，酒都有，赌博游戏场所等……据我线人提供的消息，有个叫微醺地带的酒，有些不寻常。＞ 原话便是这样。 此时听到这消息，李禹心直抖，怎么也镇静不下来。 他赶紧点燃了一根烟，骇然莫名。 邹长河也注意到了李禹的异常，他还是第一次见李禹这么失态。 李禹几次打火机都没点燃，最后还是双手扶着打火机才点上。 太巧了！ 陈菲一定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去江北区，而且又刚好和李禹想要调查的东西关联上。 李禹不得不去想，陈菲是因为帮忙查自己的案子，而导致失联…… 此时李禹神不思属，他和陈菲交情只能算一般，但有同僚情谊。 如果陈菲真是因为自己而出的事，他又怎么能心安，又怎么能平静。 想到这，他心中生出一股郁气，怎么也消除不掉。 “组，组长。” 听到邹长河的呼唤，李禹这才回过神。 随后赶紧丢掉了手中燃烧的烟头。 失神的原因，竟然连烟头什么时候燃尽都没发现。 “组长，发生什么事了？” 邹长河疑惑问道。 李禹明显心不在焉，状态有些不对。 “老邹，你试试找到于亮，我得去一趟江北。” 常明他们已经赶了过去，李禹不能坐在这里干着急。 “好。”邹长河点头。 他知道李禹要去一趟这个娱乐城区。 “组长，陈菲组长去江北，没有开车，再结合线人的电话，我怀疑，多半就是去和线人接头了，很可能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意外。” 邹长河说出自己的推测。 李禹脸色凝重，他也是这么猜的，只是他没告诉邹长河，陈菲可能是去帮忙调查自己的案子。 离开办公室，李禹开上警车，立马往江北区赶去。 路途中，李禹又接到了黄景光汇报工作。 “老黄，什么情况？”李禹言简意赅。 “组长，朱法医他们对尸体做了详细检查，都没什么外伤，也没挣扎的痕迹，最终打算以意外结案。” “意外吗……”李禹没什么意见：“行，你写个结案书。上交给莹霓，做好档案上传，再交由资料室，这个案子就算是结束了，我现在赶去江北。” “收到组长。” 李禹刚想挂断电话，想起尸体有些眼熟，旋即又多嘴问了一句：“尸体身份查出来了没有？” 黄景光：“查出来了，死者名为游静，身上没有证明身上的物品，刚才中午收到了个报警信息，说自己室友失踪两天了，随后身份一核对，符合死者的模样和身份，现在已经通知死者家属了。” “游静……” 李禹眉头一皱，把车停在路边：“报案人是谁知道吗？” “是一个女人，名字叫，袁，对对，袁媛，长得挺漂亮的。”黄景光说道。 李禹眉头一挑，怎么会这么巧。 他就说这个女生怎么有些眼熟，竟然是他的邻居，上次袁媛上班时，和游静有过一面之缘。 不过当时他没细看，再加上游静在水里泡太久了，脸上变形，所以李禹一时间没认出来。 这让李禹忍不住想，难道是被骗太多钱，所以想不开跳河自杀的？ “我知道了，老黄，你先正常处理游静这个案子。” 现在李禹没心思管这个，一心只想找到陈菲。 现在距离陈菲失联，已经快过去一天，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利。 结束通话，李禹三点多到达江北，又花费了十几分钟，这才赶到娱乐城区。 此时王猛带着自己手下的武警，也到达了这边。 他们分局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通知了王猛。 这么一看不得了，王猛武警直接带了七八辆车，一百来号人，声势浩大。 他这算擅用警力，但此时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这都是他手底下的武警，几乎都是因为私交而来的。 一众武警在街道上集合成一排排，外人还以为今天要在江北区扫黄。 江州武警，没有辖区分别，只有一个武警单位，所以不存在什么跨区办事。 李禹先是和王猛打了个招呼，然后找上了常明和组员。 在见到李禹出现，常明满是苦笑道：“组长，有些诡异，娱乐城昨晚大批量的监控摄像头都坏了，本想查查陈菲组长去了哪里，或者离开没，现在也查不到。” “所有商户朝外的监控也都找不出记录，都说监控故障。” 闻言，李禹脸色冰冷：“他妈的，哪有这么巧，没有鬼老子都不信。” 来之前，他就了解到一件事。 这娱乐商业城，便是当年天禧集团修建售卖的。 第259章 查！ “组长，现在目前没法确认陈菲组长到底去了哪里。”常明道：“我们没有任何文件命令，也没法强制让他们进行配合。” “还让他们配合？”李禹眼神愈发冷漠：“监控都统一消失了，还指望他们会配合？” 李禹转头看向王猛： “王队长，带领你的兄弟，强制把娱乐城全部地方搜查一遍没问题？” 王猛一愣，似乎没料到李禹这么刚，他感激的点头：“没问题，不过娱乐城有些大，想要全部搜查不现实，而且商户众多，强行搜查的话，很可能会出问题……” “我来承担！挨家挨户去搜，武警这群兄弟就当是我借调的！” 李禹脸色发狠。 此时他百分百确定，陈菲失联，一定和天禧集团脱不了关系。 这些种种都不是巧合！ 所以他心里才沉重，才冰冷！ 失联引起的原因，大部分是因为他！ 这个时候，李禹怎么可能还去顾全大局，考虑什么影响。 王猛脸上的担忧和惊慌，他明明白白的看在眼里，如果陈菲因为他出了什么事，李禹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王猛脸上微微颤抖，十分感动：“李兄弟，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放心，有什么问题，我王猛还承的起！” 说罢，他就去招呼自己那群武警兄弟，挨个吩咐下去。 “组长，一百来人恐怕今天都搜不完。”常明在一旁叹道。 “一百人不够，那就两百人！三百人！”李禹发狠。 说完，他立马掏出手机，给梁鹿打了过去。 对方很快就接了起来，还有些疑惑。 “李组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李禹没理会调侃：“你们江北现在有多少警力可以调动，把辅警和民警，空闲的警力都调来娱乐城。” “你没发烧李禹？！”梁鹿声音都变尖锐了：“发什么神经，我哪有这种权限调！再说了，就算我有，你也不能吩咐我们江北警力啊！上头不会批的！” “我有！”李禹不顾梁鹿的疑惑，立马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梁组长，我是国安特别行动长官，目前级别保密，但可以让任何区域警力进行协助！我的编号是513……你可以让你们当局去查询我的身份！你立马通知你们当局，查清楚我的身份后，派遣所有空闲警力前来娱乐城，今天我要把江北娱乐城搜个底朝天！” 电话中的梁鹿沉默了，半晌才低着声音道：“你，你等等，我立马汇报上去。” 等了大概五分钟，梁鹿那边打回了电话。 “李警官，报个详细的位置，需要多少警员。” 从梁鹿的称呼上，江北辖区的分局应该是已经确认了李禹的身份。 “娱乐城微醺地带，有没有两百警力？” “……有。” “带上，全部过来！” 梁鹿没有发表意见，答应了一声后，便挂断了电话。 大概在四十分钟后，娱乐城的大马路上，几十辆警车全部停放了下来。 数百个穿着警服的警员，出现在娱乐城。 这让本该即将热闹的娱乐城，全部陷入了一片恐慌，很多本想消费的客户，赶紧离开了。 梁鹿穿上警服出现在李禹面前，英姿飒爽的模样格外吸引男性的注意。 她身姿挺拔，恰似白杨，身上警服，笔挺而利落，包裹着她紧致而富有力量感的娇躯。 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肆意张扬，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光洁的额头，浓密的眉毛下，双眸犹如星辰，耀眼且明亮。 不过此时梁鹿的脸上却泛着冷漠疏离之意，但李禹并没有在意。 见梁鹿敬了个礼，李禹挥了挥手：“梁组长，立马派所有警员全力搜查所有商户，包括可能囚禁的隐藏之地！” “是！”梁鹿敬了个礼，旋即转身离去。 浩浩荡荡的警察开始分散向各商户，各角落。 今天的娱乐城算是别想营业了。 就这种大规模的警察扫荡，谁敢去消费，就算老板敢营业，也没人敢去！ 多了两百警员，便和王猛的武警各自分配了区域。 并且进行的是地毯式的搜查，每个商户，每个酒，每个角落，都强制让商户配合搜查。 这也导致了很多商户有意见。 有些人仗着身后有些关系，死活不配合，不让警员搜查，对于这种商户，李禹可没有惯着他。 直接上去教他做人，把人给打的半死不活，原地哀嚎，直到趴地疯狂求饶，李禹这才停手。 “谁他妈再不配合，老子一个个来伺候！” 李禹目光凶狠，所凝望之处，那些刺头商户，无不心惊胆颤。 就算身后有人，也挺不住啊，这是当场就要动手的狠人，不想受皮肉之苦，只能乖乖配合。 对于这些刺头商户，李禹是全部记住了。 越刺头，越有鬼。 为首的就是酒和ktv，后面他保管回来找麻烦！ 上次那个台球厅，他就让邹长河私下叫工商局隔段时间查一下。 现在都打着转租广告了。 经过李禹这么一出手，搜查工作轻松很多。 每个商户就算想关门都不行，反正是发话了，谁今天敢关门不配合，就别想再做生意，后续还要被重点调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所以这些商户，咬着牙都得等警察搜完。 不过还好，幸好查的不是什么偷税漏税，仅仅是先搜查可疑的地方。 就这样，一直到半夜十一点，已经快接近凌晨，所有的搜查工作才全部做完。 让李禹失望的是，并没有搜查出什么结果。 一些酒ktv里，都搜查出了一些违禁品，但都没找到有关于陈菲的消息和行踪。 “妈了个巴子的！” 李禹捏紧拳头，内心当中有些不甘心，什么都没查到。 一旁王猛虽然满脸苦涩，但仍安慰道：“李兄弟，真心感谢你的帮助，你也不用自责，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李禹甩头：“王队长，你别这么说，陈组长还没找到，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李禹就真不信了，陈菲还能无缘无故便失踪。 他唤起系统，直接花费五百积分抽机缘线索。 但五百下去，全部失败。 不过，李禹反倒没有觉得可惜，只觉得松了口气，一般三百就必出，五百都还抽不到机缘线索，就表明一件事，陈菲很可能还活着！ 第260章 正对 人还活着，这便是利好的消息。 李禹站在一个高平台上俯瞰着灯火通明的娱乐城。 进出的路，在常明来之前，就全部封锁了。 只许进，不许出！ 但搜查没有得到任何结果，要嘛证明陈菲一开始就不在娱乐城，要嘛这些地方有非常隐蔽的囚禁地方。 但搜警犬，异常的地方没找到，连摇头丸，兴奋粉这种东西都找了出来，一个藏匿活人的地方，应该很难做到一丝不漏才是。 所以李禹推测，陈菲有大部分可能没在这里。 再说了，这种地方人多眼杂，很容易就出现意外。 地方没异常，但这里面的人总该有些问题。 这些监控出现故障，没有人统一通知，李禹是不信的。 而且，陈菲既然给他传递消息，说这片区域有问题，那么一定是有些依据的。 但现在，依旧没查出能和器官案关联上线索的消息。 也就是说，娱乐城肯定隐瞒了什么，而陈菲，很可能是发现了线索，才会导致失联！ 导致本来通知他的线索，又像金江码头那样，扑了个空。 李禹让王猛先去休息，然后他吩咐常明，把所有商户的主事人带过来一个个盘问。 他倒要看看有什么猫腻。 经历过一天的搜查，已经把娱乐城的商户，搞得犹如惊弓之鸟。 再加上确实有些商户干了一些违法的勾当，被找出证据后，直接当场就被封了。 现在虽然是凌晨了，但都夜不能寐，深怕再出什么问题。 这里的商户上百家，所有商户，不是全部都是老板都在，像酒赌场之类的，都是所谓的负责人管理。 一次性全部抓来并不现实，李禹让常明抓了之前的几个刺头商户负责人。 一共二十来人，全部依次被带到了李禹所在的警车前站成一排。 这里面各个神情都带着几分忌惮和憋屈。 但又不敢反抗李禹，敢反抗的，已经被打成死狗了。 梁鹿站在远处喝着矿泉水，搜查行动她也是参与的。 此时她看着李禹像训话一样把这些各商户负责人站成两排，不知道李禹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李禹可不会管其他人异样的目光。 先是依次从这二十位负责人走了一圈，压迫感十足，让这排人，没一个敢直视李禹的。 李禹脸色冷沉，扫视完所有人后，直接问出了他的问题。 “你们监控为什么会统一出问题？” 问完后，这群商户负责人，没一个敢说话的，甚至大气都不敢出，深怕被点名一样。 从他们这不安的神色看来，这中间肯定有什么隐情。 “你说。”李禹随手点出了一位穿着花哨胖胖的中年男人。 他记得这男人就是微醺地带酒的。 “我……我不清楚，监控坏了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卖监控的……”被点名的负责人，虽然有些怵李禹，但还是咬着牙强硬道。 啪！ 李禹毫不留情的就是一巴掌，直接把男人给打懵了。 “你！”胖男人眼睛一狞，何时吃过这么大亏，好歹他也有点身份地位，手下管理着几十上百员工的酒负责人。 此时被如此如此侮辱，他又怎能不怒。 “警官，过分了！你凭什么打我脸？你等着被投诉！” “过份？投诉？”李禹冷笑一声，望着面前看似养尊处优的胖子，一把薅住了他的衣领。 “你投不投诉不关我的事，那都是后面的故事去了，但我现在要弄你你能把我怎么滴？” “走着瞧。”男人冷眼发出狠话。 砰！ 李禹毫不讲理，一拳揍在了对方的肚子上。 “你很能耐？” 李禹丝毫不客气，接着又揍了几拳。 他本身现在就恼火，这胖子还敢跳出来呛话。 他就没指望这群人会说真话，但他有心声技能。 原本想着听心声快速解决，但对方要出言和他作对，李禹洪荒之力就忍不住爆了。 管他妈的，打了发泄发泄再说。 打了五六分钟，要不是常明在一旁拉着阻止了，李禹是真要把人打残。 眼看要收手，李禹最后还重重踢了一脚，啐道： “妈的，晦气！” 胖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此时满嘴是血，脸上都是裂开的口子，额头上流着血，嘴中哀嚎不已。 其他人见此，更是噤若寒蝉，心里对胖子充满同情。 明知道这警察是个混世魔头，还敢顶嘴，回答个不清楚不就行了，也算是活该。 这警察是真不怕以后引来的后果。 深呼吸了口气，李禹调整了下心态，看着众人，深知都是不会说实话的。 发泄过后，他已经没心思再浪费时间，心声技能开启，径直顺势面对面站在一个负责人面前，与对方只距离二三十厘米。 “你说，怎么回事？” 这负责人嗫嚅的不敢回话，闪躲着视线。 接着，李禹继续向下一人走去，短短几分钟内，李禹便走完剩下的二十位负责人。 外人不知道李禹做什么，但此时他大概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 这处娱乐城是天禧集团修建的，这里面的自然有所谓的物业管理处。 “唐经理。” 娱乐商城的一个管事人，天禧集团的，负责管辖这整片区域的商户和制度。 昨晚就在群里通知了所有商户，今早会派工程人员，对商户的外道监控进行删除。 让他们对外说是监控故障。 管理处的监控全部都已经删干净了的。 也就是说，陈菲的失踪，和天禧脱离不了关系，要想找到人，就先找到这位姓唐的娱乐城管事人。 李禹让这群商户负责人散了。 心声技能使用后，几乎可以断定这群商户并不知情。 这群负责人怕的是他这种混人，同时也忌惮他警察的身份，但并不是虚他，毕竟身后有兜底的。 亏心事肯定做过，但并不是在陈菲这件事上。 李禹也没那个心思去研究他们现在所犯的恶名。 “老常，你通知人去找天禧集团，把管辖这个片区，一位姓唐的给我抓过来，一会儿把他的身份信息先发给我。” 李禹原本想的是先默默调查天禧集团，现在这种情况，那就硬碰硬。 第261章 告知 常明虽然不明白李禹为何这么确认抓此人，但也叫上a组组员前去拘捕。 他没有多问，李禹既然叫他发信息资料给他，大概也不知道这位姓唐的长什么模样，需要自己全程主导，这就是老刑警的经验。 李禹待在警车旁，娱乐城街道灯火通明，警员在搜查完毕后，已经把大部分人给遣散了。 王猛那里带来的武警，也不能长期离岗，最终这里剩下的警察，加上李禹的组员，还有江北的民警，再加上王猛几人，一共不到二十人。 李禹叫王猛休息，但此时陈菲失联，他又怎么可能睡得着。 在见到李禹安排完事情后，王猛便走了过来。 他主动向李禹递了支烟，李禹本想帮他点火，但王猛失笑着摇了摇头。 “李组长，我不抽烟的。” 李禹收回了打火机，没有强求，替自己点上了一支。 “王队长……”李禹抽了几口烟，望着忧心忡忡的王猛，几次欲言又止。 王猛疑惑的盯着李禹：“李组长有话不妨直说。” 李禹吐着烟雾，脸色闪过纠结，目光中也复杂。 旋即他猛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吐出，眼神这才化作平静，下定了决心交待道：“王队长，陈菲组长的失联，有我不可推卸的责任关系。” 王猛眉头微微一皱，嗅到了些不同寻常。 “李组长，可直说。” 李禹瞧了眼附近的警员，拉着王猛来到了一处空地处，如实解释了下前因后果。 甚至把之前朱朝阳的案子也大概解释了一下，牵连上的器官案也做了说明。 当然，对天禧集团的怀疑，他也是和盘托出。 这种案子，对外人一般是不能透露的，尤其是在面对天禧集团这么一个大房产企业时。 因为任何风声的走漏，就很难查出他们的罪证。 但王猛身为陈菲的伴侣，此时陈菲是在调查器官案和天禧集团时失联，李禹纠结了很久，还是决定告知。 听完，王猛的神色格外的严肃和低沉：“李组长，谢谢你。” 李禹一愣：“你不怪我？” 王猛深呼吸了口气：“怪，但我能理解你们的立场，我谢谢，是感谢你愿意把真相告诉我。” “我们身为公务人员，其实随时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说道这里，王猛略哽咽了下：“刑警面对罪犯，武警面对暴徒，都有性命危险，我和小菲走在一起想成家，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定，但我觉得率先牺牲的人会是我。” “所以一直我都和小菲说，如果哪天我不在了，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这么说的时候，她总是笑着说，万一是她牺牲的话，让我也要好好活下去……” “我们都想过最严重的后果，不过我两都有意避开很多这类话题……” “她有她的责任，我有我的重担，我们一直都相互包容理解。” “如果小菲出事……我……” 王猛话戛然而止，后面的话终究是说不出口。 望着面前高大男人痛苦的神情，李禹内心怔然，心底触动。 王猛说怪他，实则反而是在安慰他。 李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是心底疯狂滋生的愧疚感更为浓烈，让他胸腔接连震颤，他赶紧吸了口烟，掩饰自己的失态。 他沉着声，坚定保证道：“王队长，你放心，我一定找到陈组长，让她生龙活虎的站在你面前！” 王猛牵强笑了笑，精气神降低了很多。 在李禹告诉他真相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感觉陈菲遇害的可能性变大了。 心里不自觉会去揣摩最恐怖的后果，但他又不愿相信，所以会导致整个人陷入迷茫恐慌。 李禹没再多说其它安慰或者证明自己的话，此时他心里更为的迫切和压抑。 “李组长，如果调查到什么消息，还请立马通知我。”王猛神色郑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如果需要警力帮助，或者强硬执行的行动，告知我来处理。” 李禹懂王猛的意思，在知道事情严重性后，王猛已经坐不住了，只想简单粗暴。 但天禧集团这个企业太大，光凭他两很难去撬动，需要调查什么东西，可能还得请示之类，把时间线拉长。 所以就得有头铁娃，去承受各种压力和非议甚至行政处罚！ “好。”李禹嘴中答应。 王猛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李禹看着王猛的背影，杵在原地抽着烟，久久没有动作。 每抽一口，他的眼色就冷淡几分，最终，寒霜遍目。 梁鹿从一侧走过来，恰好和李禹对视上，心中都是一凛。 “怎么？李警官还想杀人？”梁鹿习惯说风凉话。 但见到李禹没有玩笑心思，她也就正色了几分。 “李警官，任务完成，还有没有其它安排，没安排我就要安排江北的警员回去复命了。” 李禹现在的身份属于他们上级行政长官，所以梁鹿的称呼都变了。 “好，辛苦梁组长了，你们回去休息。” 此时李禹有他们的组员便够了，现在他跨区办案并不需要报备，也确实麻烦人家梁鹿了。 “老梁，改天请你吃饭。” 梁鹿深深凝视了李禹一眼，旋即敬了个礼，转身后走。 但刚走两步，她便转过身，叫住李禹：“李警官，我想问一下，你和王家的关系。” 李禹愣了下，没反应过来：“王家？王猛吗？” “你知道的。” “你说你打什么谜语，我知道个屁啊。”李禹不满道。 随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你不会说我的国安身份。” 他国安身份确实是直属王伟业管理，李禹恍然大悟，对着梁鹿挤眉弄眼道：“是不是羡慕哥哥有身份了？这样，你要是喊三声李禹是我大哥，我就罩着你，保管你在江北分局横着走。” 李禹一脸得意炫耀，在梁鹿面前，他就是喜欢嘚瑟嘚瑟。 “呸！”梁鹿啐了口，翻着白眼：“你看看你这小人得志的样！” “嗯哼。” 李禹更加得意洋洋，让梁鹿不忍直视。 李禹还是那个泼皮流氓。 “李禹，那淌水不好趟，别踏进去了。” “啥玩意儿？”李禹纳闷道：“老梁，你今天说话咋一套一套的？大姨妈来了？好像是，你大姨妈是月中后。” 李禹回想了下上次破抢劫案的时间，暗暗认同了自己的说法。 梁鹿脸刹那间羞红，拳头咯嘣响，咬牙切齿道：“李禹，你滚去死！” 第262章 不应该是意外 在这个节骨眼上，梁鹿知道轻重缓急，两人终究是没打起来。 拌完嘴后，梁鹿带着江北的警员也离开了。 直到梁鹿几人消失在道路尽头，李禹才摇了摇头。 梁鹿刚才是要劝诫自己，他当然知道指的是什么。 看样子，她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内情。 这个王家，李禹后面肯定也是要调查的 王伟业和他的合作，终究是纸面合作，李禹可不想成为牺牲品。 自己对他们一无所知，对方对自己知根知底，毫无隐私。 自己这方完全处于大劣势，最后别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 李禹打算后面找个机会，找梁鹿了解了解。 现在已经是凌晨的深夜。 李禹没有睡意，一直在江北区等到了清晨，地上都是抽完的烟头。 七点多的时候，常明传来了消息。 这片娱乐城商户的管事人，是天禧集团一位四十岁的男人，名字叫做唐林山。 不过常明找到唐林山信息时，此人昨天已经出发外省旅游去了，想拘捕人扑了个空。 据说带薪休假半个月。 “妈的，老常，把他去了哪里给我查出来，必须把他抓回来！” 听到这消息，李禹青筋直跳，狗日肯定是故意的。 常明满口答应。 他是真佩服李禹，只要李禹要找的人，铁定都是有问题的。 “组长，只要没出国，给我一两天，我就把人带回来！”知道时间紧迫，常明也不含糊。 “好！越快越好！” 情况大概知晓清楚后，李禹开车返回上津区。 感觉肚子中有些饿，李禹找了个早餐店喝了点豆浆吃了几个包子。 吃完后，整个人的精神又亢奋了不少。 开着警车回到警局，李禹被向国平叫过去，局里现在都知道陈菲失踪了，所有同僚都想出一份力。 作为自己的下属，向国平对自己的队员也是相当在意，叫李禹过去，就是想了解情况。 “李禹，熊局长那边也知道了陈菲失联，这次局里的月末大会都不算召开，整个局里全力破案，你要是有什么线索，一定要分享出来！” 向国平神色端正肃穆。 李禹道：“向队，我回局就是为了汇报这件事的。” “哦？有进展？” 李禹点头：“是，昨晚经过我调查，陈菲组长的失联，和天禧集团有分不开的关系。” “什么……” 向国平身子一震，脸色难看：“你是说可能和你之前怀疑天禧集团在做器官交易有关系？” “对！陈菲组长失联前给我发的消息，就是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只不过那天我酒喝多了，没有第一时间去了解，可能陈菲组长自己过去想侦查一下，这才出现意外。” 李禹心里更为难受，这个推测几乎就是他认为的真相。 如果前天他不睡觉，再和陈菲交待几句，是不是她就不会出现意外了。 向国平倒吸了口凉气：“如果是这样，这个案子调查起来就棘手了。” 陈菲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但每拖一天，她的危险性就高一分。 “不难。”李禹拿出唐林山的资料：“此人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我已经让常明去联系抓人，不过这灾贼跑外省去了，老常说一天之内找回，我想向队这边应该能更快？” “只要找到他，一定能寻到线索。” 向国平眼角跳动：“把资料发我，你回去等消息。” 李禹笑了笑：“向队，可是要拜托你了。” “你小子这心思，我又不是不知道。”向国平叹道：“你放心，人铁定给你找回来，你让常明回来忙其它，一天之内绝对给你带回来。” “那就谢谢向队了。” 李禹松了口气，局里直接帮忙，权限等级更高，想要调查什么资料，更快更猛，这样也能节约时间。 时间就是生命！ “下去，陈菲这件事上需要什么帮助的，尽管开口，一个企业而已，在我们当局，算不得什么。”向国平霸气道。 李禹竖起大拇指：“向队，爱上你了。” “你滚犊子玩意儿！” 向国平横眉怒斥，李禹赶紧悻悻跑出了办公室。 “对了，缝眼案，凶手落网，判罪后面会由鉴证部门跟进，案子算是破了，25万的破案奖金，这个月局里已经向省厅审计申请了，后面直接打你们各自卡中，大概15个工作日。” “好的向队！”李禹在办公室外挥了挥手。 案子的功劳分配，在提交案子结清报告时，李禹就标记清楚了，所以奖励也都是按照份额打进各自账户。 挺方便的。 如果陈菲没有发生意外，李禹现在应该是激动兴奋的。 带着沉重的心情，李禹在楼道边抽着烟，刚点燃，就见到下方走出四个人。 两个中年男女，两个年轻女人。 此时中年女人哭的撕心裂肺，极为的痛苦。 一位年轻女人是熟人，正是袁媛。 想了下，李禹还是站在楼上打了个招呼。 “袁美女！” 袁媛听到声音，抬起红肿的眼睛，看见了李禹，她虽然没有一旁的中年妇女伤心，但明显也哭过。 “李警官。”袁媛微张着红唇，轻声回应。 李禹从上面走下来，看了看两个中年，猜到大概这是游静的父母。 另外一个年轻女人，李禹见过，当时他刚搬进出租屋，抽烟弹灰的时候，弹到袁媛的罩罩上，当时这个女人在窗户那里出现。 “办妥了吗？”李禹怅然的问向袁媛。 “嗯。”袁媛紧抿着唇，神色低落回道：“叔叔阿姨他们已经签了火化同意书，明天就去殡仪馆，到时候，小游以骨灰形式带回老家。” 他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处理游静的尸体。 “节哀。” 李禹望向中年两人，安慰了一句。 “李警官，等我送叔叔阿姨出去，待会我有事找你。”袁媛有些憔悴，靠近李禹小声说道。 李禹一怔，闻着袁媛身上的香味，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好，我在这等你。” 等四人走出警局后，李禹没有上楼，来到警卫室坐着吹空调。 十来分钟后，袁媛便出现在了大门口。 李禹走出去，袁媛上前哭泣道：“李警官，小游不应该是意外。” 第263章 随时都可以 游静身上没有人为伤痕，只有挣扎擦挂伤，这很符合游静落水后，进行自救的情况。 但金江上游水湍急，且岩石偏多，尸体在流动过程中，被带入水底，砸在一些石头上，都属于正常行为。 这也是为何朱兆康在鉴定完伤势后，打算以意外结案。 要牵扯上谋杀，略为有些牵强，且证据不足。 现在听到袁媛的说明，李禹倒没有反对，而是把袁媛带入了行政大厅内的调解室。 调解室内，李禹倒了杯温水给袁媛，还抽了几张纸巾递给袁媛。 袁媛美艳的脸上此时没什么血色，李禹看的微微有些可惜。 袁媛身材性感，女人味十足，脸蛋就算不化妆也十分漂亮，但走上的是一条歧路。 袁媛说了声谢谢，李禹坐在她对面：“你是有什么依据吗？毕竟意外谁也没法预料。” 想要证明是不是意外，得要证据才行。 袁媛咬了咬唇，放低声音：“李警官，小游在失踪前两天，去的是金茂酒店，就算要意外落水，也只是落在穿城河道中，一直往下游，不可能会跑到金江上游处。” “而且那个地方那么偏，已经属于郊区，小游不可能会去。” 见着袁媛说话有些紧张，李禹拍了拍她的肩膀。 或许是因为在警局的原因，没有在出租屋时的那种从容，来到警局就像老鼠见到猫那样，担惊受怕。 “你不用慌张，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虽然有监控，但录制声音我已经关了，你们的职业我是清楚的，我还是喜欢那晚你的热情大胆，你自然一点就是。” 李禹笑着开了个玩笑，一副嬉皮笑脸 袁媛脸色绯红，那晚她差点就和李禹干柴烈火，不过李禹忙着办案，不了了之，后来李禹没再提过，她也不好意思再提，毕竟李禹是个警察，除非李禹自己找上她，不然她主动询问，这叫个什么事。 自投罗网，贿赂警察？ 不过见到李禹那轻佻的样子，袁媛安定了很多。 李禹要越正派规矩，她反而更不自在。 “李警官，金茂酒店距离小游出事的地方都有四五十分钟的路程，小游不会跑那么远的，回家打车都只需要三十分钟。” 李禹摸着下巴，袁媛说的有道理，确实有些远，另外游静落河的地方应该更远。 四五十分钟是游静尸体被打捞起来的案发现场。 朱兆康勘验过，尸体在水里浸泡了一两天。 就算只浸泡一天，尸体在上游位置漂流往下，应该也漂流了很长一段距离。 所以游静落水的位置只会更远。 按照袁媛这么说，的确不太像是意外。 谁会无缘无故跑那么远。 “当天游静去金茂酒店，见的谁，身份你知道吗？” 袁媛摇头：“我不知，不过我们金姐应该知道。” “金姐？” “就是我们的妈妈桑，是她帮我们负责联系客人，也为我们打造高端人设。” 说白了，其实类似于名媛。 只不过是个一次性名媛。 履历丰厚，才能过人，高级性感。 有钱人最喜欢对这种搞征服欲。 “你说的这个消息，我会派人查查的。”李禹点头。 袁媛请求道：“李警官，一定要帮小游找出真相，她才二十二岁，她还这么年轻……” “你放心，之前我们并不知道她的行径路程，现在你这么一说，的确有疑点，在我这里，有疑点的案子我都不会放过的。” 袁媛面露感激：“谢谢你李警官，那，那我回去了。” “嗯。”李禹起身送袁媛出去。 外面太阳有些大，但平地起风，想来最近天气将会有所变化。 一直送袁媛到达警局门口，李禹这才准备回办公室。 “李警官。” 李禹望向有些扭捏的袁媛，对方额头上冒着香汗，目光微微有些迷离，整个人有些不安定，好半天才鼓起勇气道：“我，我说过的感谢，随……随时都可以……” 说完这话，袁媛脸色已经红透了，在太阳光线下，更加透明红润。 看出袁媛的局促，李禹哑然失笑，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有些暧昧的擦了擦袁媛额头上的汗水。 半开玩笑道：“我太忙了啊，哪天等我斋戒沐浴后，空闲一天找你，我外号李七夜，你做好心理准备。” “噗嗤……” 见李禹如此不正经，袁媛忍俊不禁。 “好。” …… 送走袁媛后，李禹摇着头，回到了办公室，他暗想自己真是尼玛个暖男。 袁媛诱色可餐，又有女人味，可惜路走岔了，不然谁娶了，还是比较有福气的。 黄景光没在办公室，他向黄景光打电话安排了一下。 既然游静死的可能有问题，他就让黄景光按照袁媛所说的方向调查一番。 第一站就是查游静出事那天，和谁出现在金茂酒店。 至于第二站，就查那个老鸨妈妈桑。 黄景光接到吩咐，立马答应。 “组长，那死者尸体火化的事情，要不要再放放？” 尸体要是没了，后面要是查出什么线索，还不好论证。 想了想，李禹决定道：“延迟三天，你让游静的父母再等三天，这三天，你必须给我查个所以然出来！” 听出李禹声音庄重严肃，黄景光心中一凛，立马答应。 现在的李禹越来越有领导派头，但这并不是坏事，相反，李禹要还像以前吊儿郎当，对他们手底下人来说，那才是最坏的。 “老邹，唐林山开户开的怎么样？” 和黄景光通话结束，李禹看向电脑桌前的邹长河。 “开了组长，唐林山三代关系的资料，我都打印出来了。” “他表哥在天禧集团有股份，挂着个荣誉董事的职务，叫曾丰。” 唐林山的电话号码打过去一直是无人接通，局里已经在查行踪。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唐林山没有坐高铁飞机这些需要实名的交通工具。 多半是自驾游。 这种情况还好，起码跑不远，只要上路，现在的天眼系统，能虚空索敌，跑不掉的。 还是那句话，只要权限够，你要查案就越简单。 这也是为何李禹要让向国平帮忙的原因。 “资料发给老常，曾丰要是在江州，也给我抓过来！” 第264章 找线人 一丘之貉，总是知道些什么东西。 唐林山在天禧集团上不得什么台面，内幕他应该知之甚少，之所以要抓到他，是陈菲的下落他很可能知道。 “需不需要先请示一下？”邹长河迟疑问道。 毕竟是天禧集团的荣誉董事，虽然没什么实权，但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贸然抓人怕引起不好的反响。 “不用请示，有事我兜着！” 李禹大手一挥，并不在意。 他现在有国安的身份，有权利兜底。 他也不需要向任何人做交待，毕竟王伟业说了，他现在的身份，只听从他的号令和调度。 就算出再大的事，也是先由王伟业开始！ 李禹最不怕连累的就是王伟业，这人阴险的一批，所以李禹才会这么明目张胆！ 邹长河也就没再劝了。 “收到组长，我去找老常一起。” “好。”李禹内心中有些感动。 邹长河愿意主动和常明前线抓人，就是在表明他无条件支持李禹。 在不知道有什么后果的情况下，先证明自己的立场。 耿直人！ 自己的三个老组员真不错。 邹长河离开了办公室，办公室只剩李禹一人。 一个晚上没睡觉了，但李禹丝毫感觉不到困意。 陈菲的线索还没有进展，他心里就像是悬着一块巨石，让他坐立难安。 只在办公室坐了几分钟，李禹就待不住了，赶紧走到外面惆怅的抽烟。 两个小时后，手机响了起来，李禹看着是黄景光的号码，赶紧接了起来。 “组长，金茂酒店查了下监控，游静出事前，是和一个男人一起走出的酒店，我一会儿发张照片给你。” “男人的身份也查到了，当天是他开的房。” “付志高，平县人，三十二岁，名下有车有房产，给天禧集团工地开工程车。” “天禧集团？”李禹眉头一皱，这么巧。 “游静的死亡时间确认了吗？” “推测是23号当晚9点到凌晨落的水。” “找到付志高对对时间，如果有问题，先把人给抓回警局审讯。” 其实在和袁媛交谈时，李禹有个可能性没说出来，会不会是游静自己想不开跳的河。 但又考虑到跳河也不应该跑那么远，李禹就否决了。 袁媛提供的消息确实很关键，也值得调查商榷。 黄景光继续跟进着案子，李禹抽着烟，望向远方的建筑，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他想做点事，去查陈菲的下落，但此时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慌乱和紧张。 他知道这是自己害怕陈菲出事，而导致的心神不宁。 “妈的！”李禹重重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碎，他感觉自己不能待在警局，不然只会越来越担惊受怕，要找事情给自己做才行！ 黄景光跟进游静的案子。 邹长河常明，调查曾丰和唐林山。 目前还有个人没查，那就是无业游民于亮。 于亮目前还没消息。 按照邹长河所说，于亮如果是陈菲线人的话，找到于亮，也许就能得到有用的线索。 想到这，李禹把于亮的资料拷贝进手机当中，准备找找此人。 按照李禹的想法，于亮很可能还知道关于天禧集团走私器官案件的消息。 开车离开警局，根据资料显示，于亮这人居无定所，常驻的地方就是网。 上网记录邹长河都查了出来，于亮几乎每隔五天，就换一个网咖上网。 上津区大大小小的网网咖，都有他的上网记录。 其中，有三个网，于亮上网次数最多。 可能是因为价格便宜一些的缘故。 李禹第一个去的叫做爱情海网，规模不大，只有一百来台机子，李禹先是在网找了一圈，没见到于亮，于是他找上了前台老板。 这种小型网一般都是老板自己一家管理，所以前台就是老板，一个中年瘦子。 前台处烟雾缭绕，老板正抽着烟看着电视。李禹直接出示了证件。 见到有警察，老板赶紧站了起来，悻悻道：“警官，我这里上网都刷身份证了。” “我不是来管这个的。” 李禹前世黑网玩的也挺多，那时候玩起来才舒服，不像现在，不仅要刷身份证，开机还要扫码登录，越搞越麻烦。 他直接开门见山：“这个人认不认识？” 李禹手机放出于亮的照片，老板仔细瞅了瞅，随后热情的给李禹递烟：“认识，网钉子户嘛，这人在我们区的网都挺有名的。” “哦？你怎么知道？” “我们开网的都有个老板群，平时大家有什么消息都会在群里互通，于亮平时上网就是上五天，白天在座位上睡觉，晚上开通宵，对于他这种连续上网的客户，我们都会重点照顾，毕竟怕人出事。” 李禹眯了眯眼：“那你在群里帮我问问，于亮现在在哪个网。” 老板挠了挠头：“不清楚，于亮已经快一周没消息了，我们昨天都还在讨论他去了哪里。” “一周？你们这么关注他？” “是啊，平时于亮去哪个网都有人会在群里知会一声，大家都把于亮当做福星来着，之前有个小网入不敷出都准备关了，愣是被他找人入股盘活了，现在网生意不好做，于亮这做法让我们挺感慨的，有时候能关照就关照一下。” 李禹一怔：“哪个网？” “白象网。” 这个网就是于亮常驻三地之一。 找人盘活的？ 李禹陷入思考。 “警官，他是犯事了吗？”老板小心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李禹脸一冷，老板呐呐的不开口了。 离开爱情海，李禹开车赶往白象网。 现在还有个问题，根据网老板所说，于亮已经没有上网一周时间。 这中间基本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是。 陈菲失联的第二天。 线人于亮。 这两者到底发生了什么…… 要想知道前因后果，似乎是必须找到个知情人才是。 赶往白象网的途中，李禹给邹长河发了个消息，让他查查白象是谁给盘活的。 这一查，就发现了不寻常。 白象网并不是盘活，而是被人接手的。 第265章 神探的名气 要不说邹长河效率高。 李禹还没到，资料就发过来了。 白象网的工商法人变动过，从原来的老板，变成了一个名字叫周清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和陈菲相识，经过邹长河一查，对方是陈菲的表哥。 属于是陈菲母亲那边姊妹边的亲戚。 得到这个消息，李禹精神一震，也就是说，这个网，很可能是于亮找的陈菲，陈菲再让周清接手的。 然后这个地方，就作为于亮和陈菲交换线索的地方？ 这个推测很有可能。 当然，也可能是其它原因，比如这个周清是单纯的想做点生意。 不过不管真相是怎么样的，白象网也得看看。 网的位置在老城附近，老城这边的房子，房龄比较老，高楼大厦也少，相对而言房租之类的比较便宜。 白象网的位置在一条巷子里，巷子不大，宽度只能刚好过一个车。 李禹对地形不熟，所以没开车进去，把车停在路边后，走进的巷子里。 白象的招牌像是后面翻新过，挺新的，进入网，还要上爬一层老楼梯。 李禹刚来到网楼下，就见到几个人从网上下来，相互抽着烟，打笑嬉闹。 这一瞧，可是熟人。 正是之前在江北区和梁鹿抓的小偷，彭强。 后面李禹本身想把他发展线人，不过在帮忙拖住小胖子班主任后，李禹就不了了之。 没办法，他感觉自己太忙了，另外线人拿来也没什么用。 “李警官！” 彭强刚带着人下来，就见到李禹，赶紧缩了缩脖子打招呼。 这警察比江北霸王花给他的压迫力还强，梁鹿下手虽然没分寸，但行事起码还算有规矩，李禹在他眼里是真没规矩。 虽然打交道不长，但李禹给他的感觉就是黑社会。 “哟，强哥嘛这不是。” 见到彭强，李禹也愣了下，心想还挺巧，眼珠子转了一圈，熟络的过去搂着彭强的肩膀。 彭强，差点忘记这个小偷了。 这种混迹人群的人物，按道理说，小道消息是最灵通的。 见到李禹要把自己拉着往一旁走，他就知道这警官找自己有事。 他对着自己的同伙们挥了挥手，让他们赶紧散了。 “让他们别走，一会儿我有事问他们。” 彭强脸上一僵，欲哭无泪解释道：“李警官，我们是来上网的，真没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我信你。” “警官，你这样我好慌。” 李禹拍了拍他后脑勺：“说点正事。” “哦哦，好好。”彭强这才松了口气。 李禹从兜里拿出手机：“加个微信，扫我一下。” 彭强立马惶恐的掏出手机扫码。 趁扫码的时候，李禹疑惑问道：“你不在江北区嘛，跑上津区来做什么？” “上津区风景好一点。” “说人话。” “上津区有钱人多一些。”彭强悻悻道。 小偷嘛，又不是杀人犯法，他这种惯犯都习惯了，平时小偷小摸，都达不到拘禁的程度，警方对这种小偷也没办法，大不了就是关个几天。 对于彭强他们来说，关个几天就相当于回家了，还包吃包住。 人都烂完了，这辈子也不求自己有多大成就，有吃有喝享受便行。 所以在李禹面前，说点真话不影响，毕竟他现在是真没偷，有底气。 “你这样不行啊，上津区我罩的你也敢闹事？”李禹脸色难看。 彭强心想我特么谁知道能遇到你。 “那我回江北。”彭强深刻反省。 “找个正经工作兄弟。”李禹劝道。 “警官，我一没手艺，二没能力，又不需要养老养小，除了当服务员和进厂，倒不如就这样自在。”彭强挠着头。 人各有志，李禹也就没再劝了，没穿越前，他也是个混社会的，犯的罪比偷摸严重多了。 所以在李禹眼里，彭强他们扒手这个职业，都算是良性的。 “我给你发个人，我知道你们都有小组织，耳目，你找找这人行踪。” 李禹把于亮的照片发给彭强。 彭强干笑几声，这警察好像很了解他们似的，扒手的确都有组织，分为地派和天派，天派望风寻资源，地派是行动派。 而且扒手都有区域划分，收成还得上交一成。 不过发展至今，现在的天派已经慢慢取消了，讲究自给自足，只把区域划分清楚就行。 当个扒手也要讲规矩，不能坏了扒手这块蛋糕。 所以某个区域扒手会泛滥一段时间，然后又归于平静，就是不敢惹恼警察们，导致大扫荡。 看了眼照片，彭强实话实说：“警官，光靠照片很难找到人，我们平时都只顾自己的事，不咋关注普通人。” “警察都找不到，我们就更不行了。” 李禹难掩失望：“现在扒手已经混成这狗样了吗。” 他记得前世他们想找道上的人，只要找到几个扒手，给点跑腿费，很快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被骂彭强也不敢回话，只是干笑。 “警官，不过我可以试试，看看有人见过他没。” “行。” 李禹叹了口气，意兴阑珊，他也没兴趣再问剩下的几个，和彭强交待几句后，便是上楼去了网。 “强哥，这谁啊，好像很嚣张啊。” 待李禹上楼后，一个混头小子语气不满道。 彭强剜了眼这小子：“你别招惹他，他就是上津神探。” “我靠！他就是江州第一神探！”混头小子立马端正了姿态。 扒手界自然是有消息的，哪个区域哪个警察牛批，肯定要先通通气，遇到什么警察赶紧跑，别没眼力见的乱招惹人。 “哇靠，原来强哥真和江州神探认识啊！” 另外几个人一脸惊叹。 李禹不知道的是，彭强之所以来到上津区，就是江州神探名声太响，没啥人敢在这片区域出手。 后来也不知道谁传的消息，彭强和江州神探认识，于是在一片呼声中，彭强又不想失了面子，硬着头皮分了这边的区域。 幸好他也不贪，平时不盗窃大东西，就偷偷钱包，再加上也怵李禹，所以也不敢让下头的人有大动作，毕竟李禹真不是什么好人呐。 看着他们羡慕的样子，彭强有些小得意：“那是，我两铁哥们！只要你们不犯大事，我都能叫我哥们摆平！” “强哥，你太强了！”这几人更崇拜了。 这种眼神看的彭强更为的飘飘然，心想得抱紧李禹这个大腿才是。 于是他把于亮的照片发在了他们的‘商业精英群’，里面全是今天‘钓鱼’收获多少的消息。 第266章 给你颁好市民奖！ 白象网内，李禹并没有见到周清，前台网管是一个年轻女生。 经过询问得知，周清几乎不怎么来网。 “妹儿，于亮你认识吗？” 李禹看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微微有些失望，再次回到前台，碰碰运气问道。 “那个把网当家的于大神？” “对！”李禹眼睛发亮：“你认识？” “认识啊，我们老板还专门给他留了个单独的雅座，那个位置就是留给他的。” 女网管指了指里面靠墙的位置，那里有两台电脑，两个位置。 李禹眉毛一挑：“那个雅座只有于亮坐？” “是啊。” “那他最近什么时候来过网？” “就上周四左右，不过他只待了一个晚上就走了。”女网管不觉得是什么大事，自然说道。 上周四，距离今天刚好过去天。 掐指一算，在陈菲失联的前五天，于亮还出现在这里。 一般于亮在每个网都要待五天来着。 但这次只待了一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李禹心中沉吟。 五天时间…… 前两天陈菲告知李禹消息的时间。 难道陈菲和于亮的接头，都是靠网？ 在网留下了什么消息。 在李禹的推测中，陈菲和于亮之间信息的传递，就是靠网。 想要知道什么消息，一般是五天传递一次，隔空传递。 恰好是于亮离开网后的时间，陈菲前去取线索。 这一次陈菲并不知道于亮提前离开，所以也是在于亮待了五天网的时间线后，来到这里取到了消息。 在这之前，于亮已经被人给盯上带走，陈菲来取线索，因此也被人给盯上，导致失联。 这个推测挺合理。 但有一点问题，于亮又不是什么卧底，就一个线人，他的推测太隐秘谨慎，两人又不是秘密办什么大案，只是查点线索，应该没必要搞的如此地下党。 又不是搞谍战。 当然，也并不是不能秘密传递，毕竟于亮要在各种道上混，要是被人知道和警察有来往，消息来源就不会那么轻松。 如果于亮是先出事，陈菲在获取消息后，知道于亮出事，出于情谊，陈菲一个人去救……然后陷入圈套失联…… 于亮失踪在前。 按照这个想法，就又陷入了死胡同，两者都没有丝毫头绪。 正在李禹心里愈发沉重的时候，网门口响起欢迎光临的自动播报声。 李禹抬头望去，见到是彭强跑上来，只见彭强脸上带着兴奋之色。 “警官，李警官！有消息！” 见到对方脸上这么激动，李禹眉头松开，精光闪烁：“有于亮的线索？” “有有！我这边兄弟有人见过！” 彭强也没想到，发到群里，还真有人回应。 听到这话，李禹立马有了精神，他拉着彭强就往楼下走，网乌烟瘴气的，人多眼杂。 “说，什么消息？”李禹眼中希冀。 彭强也不卖关子，掏出手机发了张图片给李禹，里面是一辆面包车。 照片是俯拍，从上往下，里面的场景是在一条夜晚的巷子下方。 “李警官，在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我一伙计在楼上见到几个彪形大汉，把你要找的人抓进了这辆白色的金杯车里。” “当时我伙计只来得及拍车子，没来得及录制过程。” “什么时候发生的？” “六七天前？”彭强不确定道：“我那伙计以为是碰到绑架了。” “知道是绑架为何不报警？”李禹皱眉。 彭强讪讪一笑：“挡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绑架和扒手，属于同根同源，一般都是求财什么的……” 李禹冷着脸没有说话，彭强卷了卷舌头，也就没说完了。 说白了，偷窃和绑架都是犯罪，像他们这种人见到绑架，第一时间想的肯定不是报警，而是感觉新奇和兴奋。 自己也不干净，报警又要录口供，做交待什么的，要是真报警了，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确定绑架的是于亮？” “我问了，伙计说确定，照片里也能看出巷子里面有路灯的光，再加上这人长得尖嘴猴腮，又有点猥琐，很好辨认。” “这伙计本来就没打算外传，拍个照也是为了纪念一下，恰好我在群里有人见过于亮没，这伙计以为是我们的一个兄弟，这才向我说明了下情况。” 彭强解释道，他也想在李禹面前表现好一点。 李禹又看了眼照片，金杯面包车的车牌拍的有些模糊，但还是隐隐间能辨认。 “不错。”李禹拍了拍彭强的肩膀，咧嘴一笑：“等消息，回去我就让警局给你颁好市民奖，再送你个锦旗，感谢你为打击犯罪做出的杰出贡献！” 彭强感觉有些受宠若惊，嘴里连忙说着谢谢。 李禹让彭强继续注意下这类消息，如果有的话第一时间通知他。 彭强拍着胸膛说没问题，并且要知晓点什么消息，让李禹随时找他帮忙。 李禹笑的更热情了，这强哥上道啊，散了一支烟，两人就在楼下抽着。 边抽烟，李禹把金杯车的照片发到了a组群里，让空闲的组员们查查这辆车。 不能老是麻烦邹长河，任务要给大家安排才是。 “李警官。”烟抽一半，彭强才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能和你合个影吗？” “哦？”李禹一怔：“有说法？” “不是不是……”彭强挠头解释道：“您老最近挺出名的，我想合影做个纪念……” 就是想在同行面前吹吹牛批之类的。 “那不是什么大事！”李禹眼神熠熠，似乎看透一般，倒也是没有拒绝。 “谢谢谢谢！” 听到李禹这么爽快答应，彭强一愣，接着一喜，急忙掏出手机和李禹站在一起自拍了一张，照片中的李禹正悠闲的抽着烟。 刚自拍完，李禹手机就响了起来，群里发来了消息。 李禹嘴中含着烟雾，眯着眼斜吐而出。 群里的消息是莹霓传来的，这个文员小妹这两天跟着也在跑，但办公室得有个坐职，所以她被叫了回去。 这让她时时心塞，自己以前怎么不进修前线科目，以前她觉得破案好难，而且还很累，现在进入a组后，完全把破案的兴趣勾了出来。 莹霓发来的消息很重要，车牌号是真的，交管局里有备案。 第267章 不知情 但并不是私人车辆。 金杯车是营运车辆，隶属于天禧集团。 备案信息是集团里面的营运货车。 看见这个消息，李禹眸光犯冷，于亮和陈菲两人的失踪，前后都是和天禧集团有关。 是于亮和陈菲发现了这个集团重要的罪证，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导致现在的处境…… 既然车牌号是真的，那就好调查了，只要接入交通系统，一查车辆一个准，李禹让莹霓赶紧查查，如果权限不够，和向队汇报一下情况，借用他的账号等权限。 李禹现在只能等消息。 见李禹似乎一直忙着工作，彭强很有眼力见的没有打扰。 抽完烟，见到李禹空闲了一下，他主动告辞，给李禹放开了自己的办案空间。 “行，有空出来喝茶。”李禹客套完毕后，彭强就离开了。 彭强提供的消息很有用，这让李禹不禁感慨，当个警察，还是得和社会基层人士多接壤。 金杯车这里正在追踪，与此同时，警局那边又传来了好消息。 常明那里的进展也不错。 警局那边已经找到了唐林山所在的方位。 对方自驾游开车跑去长湖市，这个千年文化古城。 现在已经被当地的警局强行传唤拘捕，正准备把人给押回江州市。 曾丰那里同样也被常明他们给逮住了。 找到人的时候，对方还在自己别墅家里陪着小三呢。 双线开花，李禹脸色严肃，他并没有急忙赶回警局。 按照现在这情况来说，这两人可能知道什么，但知道的东西可能也不多。 器官案和天禧集团能扯上关系。 但迄今为止，到底器官案是天禧集团操控的，还是天禧集团里面某位内部人员操控的，一无所知！ 而且李禹怀疑天禧集团有不正当勾当，根本拿不出来任何的凭证和证据。 仅凭朱朝阳那个案子的信息，是无法证明天禧集团犯罪，没法作为证据支撑。 除了之前的那个工程经理魏涛李禹接触过以外，另外天禧集团内能说上话的，一个都没见过。 所以到现在，天禧集团器官案有点假大空，仿佛根本不存在。 李禹把剩下的一个网跑完，依旧没得到太多有用的消息，这才作罢，调转车头，驶回警局。 于亮这里，就根据金杯车的车辆信息进行调查，如果最后能查到人，也许就能把陈菲的事情搞清楚。 但两者都能和天禧集团扯上关系，还是直接回去审问曾丰，可能收获更大。 曾丰比唐林山大三岁，整个人的打扮都比较商务，手上还戴着一块名表，即便坐在审讯室，整个人也是容光焕发，老神在在。 李禹回到警局，在观察室内看了曾丰一眼。 “组长，大概审问过了，曾丰不配合，张口闭口就是我们违规操作，剩下的等他律师来了再谈。” “现在他律师已经在行政大厅侯着了，比较激动，说要见自己的当事人，但你没回来，暂时被我们拦住了。” 常明向李禹说明着情况。 “那律师可嚣张了，动不动就说要投诉我们，让我们没好果子吃。”一旁实习警员梁学有些不忿。 “呵——正常的，人家毕竟是收钱办事，总态度总得拿出来，不用管他，律师不敢的，除非他们以后不想混了。”常明失笑道。 当事人又不是只服务一个，一个律师还没胆大到要得罪公务警员。 “几句挑衅话没什么，这种情况，你要适应小梁。” 梁学受教的点头。 常明手底下带着梁学，黄景光手底下带着许政，这种相当于带徒弟了。 李禹看着两人之间的交流，心里想着相处的应该还挺不错。 “你们把录音和特写监控都给打开，我进去审审。” 说完后，李禹就往审讯室而去。 审讯一般灯光要嘛刺眼，要嘛冷淡，但李禹从来没这个习惯，进去后，就把审讯室的灯光给打开了。 使得整个审讯室都添了几分温和。 “曾丰。” 李禹缓缓坐下，神色淡漠的喊了声。 见到李禹的年轻面孔曾丰依旧没当回事，只是抬起眼睛瞟了一眼，然后就自顾自的闭眼休息。 啪！ 毫无防备的，没有预料的，曾丰刚闭眼，脸上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你！” 曾丰瞬间惊怒交加，目光变得凶恶。 啪！ 曾丰本想说什么，就再次被梅开二度。 “你！” 啪！ “我！” 啪！ …… 曾丰每开口说一个字，李禹就来上一巴掌。 观察室内，常明看的苦笑连连，梁学看的是心潮澎湃。 “小梁，组长这种暴力审讯，可是千万不能学。” “组长不怕出事，我们怕！整个警局，也就只有组长敢这么搞！很容易就丢掉饭碗！” 常明教导道。 梁学挠头，讪笑回答知道了。 见梁学样，常明内心无奈，这样审犯人是挺爽的，还别说，他也想这么干，但他怕啊。 李禹不怕处罚，也不怕丢工作，所以也只有李禹敢。 审讯室内。 几巴掌过后，曾丰脸颊红肿，遍布血状。 李禹目光冷漠，脸上没有丝毫变化。 “直视我。” 李禹冷漠开口，曾丰打了个惊颤，这回倒是乖乖的配合起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再硬气，也禁不住李禹的蛮不讲理，也只能在内心里面发恨了。 “唐林山在娱乐城做的事情你知不知情。” “不，不清楚。” 曾丰低沉着声音回答，他的眼神虽然有些闪躲，但脸上却闪过一丝疑惑。 李禹开启心声技能，从听到的声音当中，证明曾丰确实没有说谎。 也就是表明，唐林山的所作所为，曾丰并不知晓。 “你知不知道走私器官？” 李禹目光一眯，直直盯着曾丰，但让他意外的是，曾丰依旧没什么表示。 “疯子！问些什么奇葩问题，等我出去了，一定找律师投诉！” 心里恶狠狠，曾丰面上急摇头。 李禹没在乎他心里的凶恶想法，此时让他有些懵了。 唐林山还有器官案，曾丰丝毫都不知情，也从侧面反映出来一件事。 是不是天禧集团，只有一部分人参与了器官案？ 第268章 特色 这曾丰身为荣誉董事，不是集团实际决策人，但地位也不一般，就算是开集团大会，也要上主位的人，此时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心声表明没有说谎，这中间存在着差异化。 之前那位工程经理魏涛是有参与的，朱朝阳案子明明白白指向着，毕竟是他那边提议出钱摆平。 只不过是西郊派出所那位姓刘的警察，想要借刀杀人。 李禹一下不知道从何问起了。 审讯室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但沉默不代表着轻松，此时曾丰就担惊受怕的，不知道李禹下一步要搞什么名堂，压力巨大！ 在这种压力下，曾丰的心声就特别的复杂，一时反问，一时安慰。 让李禹没想到的是，在久违的沉默下，曾丰响起了一句自我怀疑心声：‘这警察，不会知道我中饱私囊，贪集团资源钱。’ 心里刚说完，李禹就抬起眸子，戏谑的盯着他。 曾丰对他要查的案子关联不大，李禹本对他也失去了兴趣，就算曾丰做了其它违法犯罪的事，也于他没有意义。 但李禹转念一想，好像可以做点文章。 于是在常明和梁学错愕的眼神下，李禹给曾丰松了脚铐，搂着曾丰走出了审讯室。 不仅常明两人懵了，曾丰也懵了。 “你，你要干什么，国家明令禁止，警察严禁滥用私刑！” 曾丰慌张说道，没办法，李禹太凶了，感觉什么无法无天的事都做的出来的样子。 “嗨，曾董事，你这就不懂事了，我是那种人吗？熟悉我的都喊我乖乖，我这人老纯良温和了。” 曾丰眼神瞪大，仔细瞅了瞅李禹笑成花的脸，他确定了，李禹不仅暴力，还他妈不要脸！ “放心，我只是和你私下谈一些事情，谈完你就可以回家了。” “当真？”曾丰不知道李禹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能被放回去，对他来说就是件好事。 铁定找一啪啦律师，告死李禹！ “我感觉你要找律师告死我，要不别放了，我在你别墅里搜出了点白色东西。” 曾丰脸色惊变，急火攻心：“警官，你这纯粹就是栽赃陷害了！” “哈，开个玩笑，你看你，就没有点艺术玩笑细胞。” 曾丰积欲吐血，谁特么想和你开玩笑。 但他知道李禹这是在敲打他，身为警察，想拿捏他的方法很多，于是他咬咬牙：“警官，你放心，出去后，我绝对不会找你麻烦！” 李禹呵呵一笑，搂着肩膀的手在他膀上叩了几下：“就算你找我麻烦我也不怕啊。” “我刚真是在开玩笑，纯粹活跃下你我紧张的气氛，可不是想敲打你。” 曾丰：“……” 李禹带着曾丰走出了审讯室，走廊上的谈话，常明两人听不见，也没出去瞧。 既然李禹把人带出审讯室交谈，肯定是想谈些隐秘的东西。 大概在十分钟后，两人重新回到了审讯室，不过此时的曾丰，似乎对李禹多了丝谄媚。 之前几乎都是畏惧。 梁学看不出，但常明作为多年的老刑警，一下就抓住了这轻微的神色差异。 这让常明眉头一扬，有些好奇李禹和曾丰私下谈了些什么。 很快，李禹就把人给放了，回到观察室，他的面色有些凝重，案件隐情复杂，没想到天禧集团里面也复杂。 器官案背后肯定有个天禧集团的高层牵头，并不是天禧集团所有人。 从曾丰口中，天禧集团的管理构成是董事会，接下来是首席官，下方是中层管理人员。 董事会共有六人，曾丰是持股最低的。 但董事会只做决策，不参与下层管理，管理都是首席官。 首席执行官，ceo 首席财务官，cfo 首席运营官，o 再往下就是中层管理层，这些管理层都是负责工地实干的，权力都是实管。 之前李禹以为整个天禧集团都有问题。 现在看来，如果只是一部分人在搞器官案的话，那么嫌疑人，李禹感觉问题出在中层管理层。 之前李禹一直奇怪，天禧集团一个本地靠房产起家的企业，资金都是以亿为单位，怎么可能会沾染器官这种风险大，资金回流又低的手段。 问题出在中层管理层，一切解释就非常的合理了。 “组长，你和曾丰说了些什么？我看他好像对你挺巴结的。”常明问出自己心中疑惑。 李禹笑了笑：“不巴结不行，他贪污钱了。” 李禹没全部解释。 但刚才谈话经过试探，曾丰心里话全部就被引出来了，贪污了天禧集团六千万，这要是爆了出来，他不仅要被踢出董事局，还得背上高额债务，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李禹手里掌握着他的把柄，曾丰做的一切，李禹在交谈的几分钟，就全部获知了。 通过工地偷工减料，私减公产，甚至投标收贿…… 这里面的内情程度精彩的很。 李禹要是想，随便给他爆一点出去，曾丰就会死的不能再死。 但李禹给了曾丰机会，他没有做敲诈勒索，也没直接逮捕他，而是让曾丰把他们中层管理层的名单整理一份交给他，后续可以让他自由，暂不追究。 听完后，曾丰连原因都没有询问，就表示没问题。 他可不管别人死不死，只要自己不出问题就行。 他当然也怀疑李禹说不追究是不是真话，但事到如今，他除了相信，也就只能相信。 这便是拿捏命脉和把柄。 常明笑着摇摇头，知道李禹不想多说，叹道：“组长的做法总是有些出乎意料。” 行事没有规矩，破案不讲流程，这就是李禹特色。 “哈哈——”李禹哈哈大笑几声：“我就当你夸我了。” 曾丰的事情暂时忙完，李禹带着两人刚回办公室，莹霓便在办公室带上消息迎了上来。 经过交管系统的追查，把金杯车的行踪查了出来。 今天这辆金杯车还在大路上开着了。 现在交警已经把车扣下了。 车子里面运送的都是一些宣传图册，活动海报，还有新建工地的户型图册，准备送去期房售楼部。 第269章 不是固定 调查金杯车的事情，李禹交给了常明。 唐林山的事情有人跟踪，曾丰的事情也处理完毕，常明暂时没什么事。 金杯车牵扯于亮，常明去调查是最好的，邹长河空闲的时候，也能和常明一起。 收到任务，常明便带着梁学离开了警局。 现在时间紧迫，一分一秒都耽误不得。 李禹在办公室也没有心思坐着，关于陈菲的消息还是一筹莫展。 王猛中途和他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番进展，李禹略显沉默，王猛安慰他别着急，便挂断了。 王猛虽然没有表现出来着急，但谁都知道最急切的就是他。 李禹都让邹长河根据陈菲打车路线，沿途挨家挨户调监控，期望能收获好消息。 正在李禹想抽烟时，李禹见着葛洪从办公室门口路过，李禹顺势叫住了。 “葛组长。” 葛洪一愣，旋即停下脚步笑着回应。 “李组长。” 李禹和葛洪交集不多，但知道葛洪做事沉稳，处事玲珑，很难在他脸上看出太多神色变化。 这就是老刑警的从容。 李禹从办公室内走出递烟，一副头疼道：“葛组长有关于陈组长的消息了没？” 局里集合重案组都分开调查，葛洪他们调查的是陈菲身边的亲戚朋友，看看他们有没有嫌疑可能。 葛洪叹了口气：“就是还在查，不过陈组长本身是警察，陈组长的那些朋友亲戚，工作性质都较为商业和正统，可能性不大。” 李禹点燃烟抽了起来：“葛组长有没有查到一个叫周清的人？” “周清？”葛洪想了想，然后点头：“资料里面有这个人，是做餐饮生意的，生意还不错，每年也有几十上百万的收入。” “是吗……” 做餐饮，开网…… 这两者之间，几乎没什么关联，跨业太大。 所以李禹更加肯定，这个网，是陈菲以周清名义挂的。 可能就是为了搜集情报工作方便一些。 也难怪陈组长能力强，线下发展的眼线都多！ 两人在门口愁眉苦脸的一起抽着烟，两人来往不多，说熟有些牵强，所以话相互都有些少。 或许是为了打破一下这气氛，葛洪才开口：“李组长，你呢，下面调查的怎么样了？” “进展也不大，我现在也无从下手。”李禹焦心道。 “昨天李组长不是去了江北娱乐城吗？没收获吗？” “别提了，兴师动众一晚上，白费功夫。” “一点发现都没有，不可能？” “还真是。” 葛洪遗憾的摇头：“那就太可惜了。” “唉！” 葛洪安慰道：“以李组长的能力，应该很快找到陈组长的线索了。” “期望如此。”李禹现在搞的也没什么信心。 他这两天都在翻来覆去看系统的技能和物品，期望能找到有寻人的东西。 但最后找一圈，大失所望。 定位器，追踪器，窃听器，是找人的好东西，但这要见到目标才找得到人。 机缘线索又没法使用，导致他寻找陈菲感觉特别的困难。 平时靠着系统那擦边线索，李禹好歹能确定一些东西，但陈菲失联，他是一点线索也确定不了。 …… 两人又相互聊了几句，直到烟抽完，葛洪才说还有事情要先去处理，便先离开了。 李禹让葛洪要是查出什么关键消息，一定要告知他，葛洪满口保证肯定会。 等到葛洪走后，李禹在办公室来回踱步了一个多小时，看的莹霓都连连摇头，外面天色在下沉，一天的时间又要过去。 干热的天气下，迎来了大风吹拂，空中风声呼呼作响，一些不太牢靠的窗户都在哗哗晃动发出响声。 夏季，雨水充沛，这是要下暴雨的征兆。 李禹站在走廊上吹着风，衣角都在猎猎作响。 向国平传来消息，唐林山那边，大概九点多就能押回警局，到时候便能让他审讯。 李禹回了个收到。 办公室内，组员们也依次在回来，李禹本想让莹霓直接下班回家，不过这女娃倒是十分自觉，自愿留下来加班。 李禹就算劝，也劝不回去。 “大家都在忙，我已经很闲了，起码得在时间上陪同大家一起。” 这让李禹很无语，下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本来你就不是前线，何必给自己套同样的枷锁嘛。 不过这种同心协力的上进心，李禹是喜欢的。 正在李禹坐在办公室内闭眼思考时，常明打来了电话，把金杯车的调查情况告知给了他。 “组长，两件事。” “一，这辆车属于天禧集团，每天的使用人员都不统一，查了下，七天前的车辆使用人员，登记的名字是天禧集团的一个物流司机，名叫成杰，我已经派人去抓了。” “二，这个车子上面，依我看，是有血迹痕迹的，我已经联系鉴证科的人员前来对车辆进行检查。” 李禹眉毛扬了扬，心想平时天禧集团不会拿金杯车来运输器官之类的。 接着，便是否定了，器官这类东西，一般得好好储存才行，而且讲究的速度是快狠准。 李禹一怔。 心里忽然惊起鸡皮疙瘩。 活体器官冷链运输，困难度很高很高，而且非常讲究时效性。 不同器官的储藏时间也不一样。 即便有什么保养液之类的，像肾脏之类的，最多也就保存二三十个小时。 时间再久，几乎就没法用了。 这也是为何，器官移植一般都是活体移植，而不是器官保存移植。 这也让李禹反应过来。 难怪每次追查，都能跑的干干净净，因为就不是一个挣钱的商业线！ 他原来以为应该是个产业链，应该是很庞大，有固定流水线那种，现在从器官保存困难性一看……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是先有需求，再有的市场，然后再寻找资源。 可以有一条交易网，但不代表有流水线！ 而且从保存时间上来讲，这条交易网，不算很大，最多也就在省内，不会通往全国。 改变的是运输链条，但一定有个常驻工作点。 运输链条……几个小时能到达最好…… 李禹神情一震，对着办公室内的莹霓喊了一声。 “小莹，帮我查查天禧有没有投资医院那种地方！” 第270章 特殊情况 在李禹看来，不论是之前的金江码头，还是后面陈菲失联前去的娱乐城，都属于是器官运输链条场所。 这也是为何，警方查了两次，都是干干净净，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这种地方，都是临时性的。 想收拾干净尾巴，很简单。 莹霓收到指示，赶紧坐下查了起来。 不过，她查了半天，也没查个所以然出来，最后对着等了半天的李禹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 对此，李禹没有责怪，反而安慰她说辛苦了。 莹霓终究不是老邹，调查的渠道有限。 不过邹长河现在腾不开身，查监控是一项大活。 只能等邹长河回来再说。 李禹怀疑，天禧集团养着一个专业团队，然后这群专业团队，有一个固定栖息地。 比如说，在某个医院，或者，某个医学研究所这种。 当然，以上纯粹建立在推测上。 时间很快过去，莹霓跑出警局吃饭去了。 说是饿了，但看着桌上放置着一大堆零食，李禹心中无语，莹霓随时随地都在吃零食，这还能饿。 他没有胃口吃饭，便拒绝了莹霓给他带外卖回来的想法。 当向国平再次打电话来，便是告知他唐林山被抓了回来，已经关押进了一楼的审讯室。 唐林山是被强制抓捕的，只有24小时候审时间，如果人没有问题，就得把人放掉。 “人我给你带回来了，具体怎么做，你自己来处理。”向国平面色凝重低落。 “陈菲失踪时间快到48小时，一般在72小时内，都算黄金寻找时间，我希望在你这里看到点希望，如果还要什么帮助的，尽管向我开口。” “我会的。”李禹郑重回复。 向国平拍着李禹肩膀，旋即转身上楼，李禹站直身子没有躲避，望着向国平离去的身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向队明明可以听审，但他却选择上楼，恐怕是不想接受中途煎熬的过程。 说到底，他是不想希望落空，干脆就直接等结果。 虽然向国平没有表现出来，但他对下属的那份心，都还是挺炽热的。 李禹转身进入审讯室。 唐林山比他想象的要干瘦一些，同样也是商务打扮，头发上还抹着发油梳大背头，油光水滑的。 李禹一走进来，就注意到审讯室内的摄像头什么都没开。 他推测，向国平在放纵他能使用些特殊手段。 没有录像证据这些，就算事后唐林山要投诉状告他，也没法成功，如果被要求放出审讯过程，过程录像没有，担责的是局里，首当其冲就是他这个当队长的要给出交待。 如果真追查下去，一层层处罚下来，受罚最轻的，反而还是李禹。 “这老向……队长包袱还挺强的……” 李禹忍不住想发笑，关监控都来了。 明明心里急的要死，脸上还是那么冷冷淡淡，就不能坦诚一点表现出自己担心的样子嘛！ 收敛了一下情绪，李禹径直站在唐林山跟前。 向国平这样真心付出，李禹反倒不会主动去给他增加麻烦，不然按照李禹的脾气，是真想先来个几巴掌发泄。 李禹居高临下，把审讯桌上的审讯灯，直直对准了唐林山的面部，双手撑在桌面上，冷声呵斥。 “唐林山，知道抓你进来所为何事！” 被直光照射，唐林山眯着眼睛，语气阴沉道：“警官，我从长湖市被抓回来，到现在我都还是懵的，你们打扰了我原本的旅游假期。” “假期？”李禹内心恼火，懒的虚以委蛇：“借口说的倒是挺好的，不过不好意思，我有读心术。” 唐林山嗤笑了一声，不以为意，认为李禹在这吹牛皮。 “娱乐城监控你为何要去删除。” 唐林山微微一笑：“警官，你不是会读心术吗，我在心里已经说了。” “我已经知道了。” “？” 唐林山心中冷笑，认为李禹在这里故弄玄虚。 李禹没有解释，从唐林山这里，他知道了一个名字。 罗世刚。 罗世刚在昨晚凌晨三点打电话通知他的。 所以他才会带着工程部去删除监控，通知各商户外部监控都以故障为借口对外说明。 李禹从手机当中翻出了陈菲的照片，放在唐林山的眼前：“看看这人，认不认识。” “警官，你再听听我心里说的什么。” “明白了。” “？” 不认识，这便是他的心声。 李禹已经没有兴趣继续审问唐林山。 一个跑腿的角色，没必要浪费时间，也是凑巧，唐林山旅游假期还真是真的。 只是恰好碰到了陈菲这件事。 不到两分钟，李禹就走出了审讯室，留下一脸错愕的唐林山。 队长办公室内。 葛洪拿着调查信息正在汇报情况。 向国平刚从楼下上来坐下，听着葛洪的线索，感觉没什么有用的。 “葛组长，如果关于陈组长的线索没有进展，就不用汇报了，听着焦人。” 葛洪叹了口气：“向队，我是在想我这个方向是不是该结束，重新查一个方向。” “怎么，调查亲属朋友这条线，是你主动提出来的，一点收获也查不出？” 葛洪苦涩摇头：“有用的信息很少，陈组长平时也很少和亲戚朋友联系，最亲近的就是父母，还有王队长和他的家人了。” “葛组长觉得还能调查什么方向。” 葛洪严肃道：“b组在调查陈组长的仇家方向，李组长调查的是当晚失踪环境方向，该查的也都查的差不多，但还有个方向，我感觉还能去查查。” 向国平仰头：“直说就行。” “王队长的关系网，王队长的亲戚或者朋友等等……” “这。”向国平略有些为难。 葛洪无奈道：“这个方向能试试，不过也不能保证能查出线索。” “罢了，也不是不可，只要能找到陈组长，我们什么方向都不能放过，不过要先和王队长做个说明。”向国平是有些急了。 马上就超48小时了，陈菲还一点线索都没有。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毕竟队长要顾全大局。 在李禹还没成为栋梁前，他在警局最看好的便是陈菲。 能力强，觉悟高，上进心强。 不过近年来，可能随着年龄上去，多了种家庭意识。 有牵挂牵绊，这种状况其实也是好的，起码陈菲不会那么不要命了。 现在向国平不担心是假的，是下属，也是同僚兄弟。 而且警局目前只有少数人知道陈菲现在是特殊情况。 月初的体检报告出来，便通知了他们这些领导。 当时陈菲已经怀孕四周时间。 （怀孕，前文在描写短发的时候，曾带过外貌一句话） 第271章 风起！ 陈菲这种情况，身为队长的他自然是替她高兴的，从王猛的情况来看，陈菲应该还没告诉他。 知道向国平着急，葛洪沉重点头：“明白，还是由向队你和王队通个信最好。” 向国平一想也是，随即拿出自己电话给王猛做个情况说明。 挂断电话，向国平看向葛洪：“王队没意见，他刚好就在前往警局的路上，就快到了。” “好，有王队长的配合，调查效率会快上很多。” 两人又在陈菲这个案子上交谈了几分钟，针对陈菲这个案子的大概方向做了个讨论，门外，李禹的身影突然就出现了。 原本向国平还祈祷李禹能从唐林山嘴里获取到有用线索，屁股还没坐热，就看见李禹。 他一脸疑惑：“还不去审讯，是还没考虑好怎么问审？” “审讯完了。” “什么？”向国平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然后冒出一个推测，脸色大变：“你不会直接把人打晕了！” 这几分钟能审出什么，只能证明被审人出事了啊！ 葛洪并不知道李禹刚才去审问了，在一旁没有开口。 李禹摇头失笑：“放心老向，我不是那种人，我们可是很友好的交流了一下。” 向国平眉头皱的紧了起来。 他是打死都不信的，李禹的脾气他又不是不清楚。 刚想再说点什么，李禹已经先开口了：“向队，我要带领组员去抓一个人，和你汇报一下。” 罗世刚和陈菲失联绝对有莫大关系，罗世刚通知唐林山带领通信工程人员删除监控，还是在大半夜的时候，李禹确信，抓到他，就能找到陈菲！ “审问出线索了？”向国平面色一喜。 李禹直接告知：“天禧集团罗世刚，这人和陈组长失联有嫌疑。” “好！想抓就带人去抓！”向国平雷厉风行道：“你给我查到底！我的要求很简单，今晚！我就要听到有关陈菲的线索！” “是！” “李组长，一定要传来捷讯。”葛洪在一旁由衷开口。 李禹重重点头，走出办公室。 见到李禹兴致这么高涨，葛洪也对着向国平道：“队长，我也先下去安排人手，等王队长到的时候，你和我说一下。” “好。”向国平焦头烂额叹道：“葛组长，辛苦了。” …… 李禹紧急召唤了所有组员。 他让邹长河调查罗世刚的位置。 众人都在外勤，所以李禹就没打算让他们再回来，而是等邹长河查出信息后，各自全部都赶过去。 曾丰那里把所有天禧集团的中级管理层名单发了过来。 一共有十二位。 各自职位都不同，比如设计管理部总监。 材料采购部门总监，法务总监…… 除开首席职位，中层管理都带着总监之称，名头听的都还挺吓人。 但这群人也是吃着天禧集团股份的管理层。 也是真正管理下层员工的管理层。 上面的名字和职称都很清楚，李禹先对文件做了个保存。 十几分钟后，邹长河的信息便在群里发了。 ＜罗世刚，49岁，福省人，天禧集团，任职天禧竞标部门经理一职，现居住地，长云府邸小区。＞ 得到准确地址，李禹立马让人赶过去集合。 长云府邸便是天禧集团开发的一个改善型楼盘，面积基本都在一两百平。 其实抓个人，没必要带全部组员。 李禹是为了不浪费时间，后面万一得到关于陈菲的线索，便能直接安排。 最大速率的节省时间。 李禹大晚上飙着警车，平常一般得要四十几分钟的路程，李禹直接不到20分钟便赶到了小区外。 大概等待了几分钟，率先见到的是黄景光带着许政赶到。 他们本来在调查游静的案子，但游静的事可以先缓缓，陈菲才是最重要的。 接下来到达的是常明两人，再等了一会儿，邹长河才带着剩下的组员到来。 “风太大了！” 街边的树木被吹的摇摇晃晃，地上垃圾树叶都被吹的到处乱窜。 邹长河一下车就感慨，他的头发比较长，吹的像个鸡窝头似的。 此现在已经是深夜，街道外面的人非常少，长云府邸小区附近路灯也都关闭了。 “老邹，你这两天放我宿舍的内裤都怕吹飞了。” 黄景光打趣了一声。 这几天忙事，邹长河就在宿舍对付，李禹从宿舍搬出来后，他的床就是邹长河偶尔休息的地方。 “吹吹，早就想换内裤了，先管案子。”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李禹身上，除了莹霓之外，九位组员全部到齐。 李禹环视了众人一圈，开口吩咐：“没什么指示，上去后，把嫌疑人的家上上下下给我搜个明白！另外，随时做好奔波的准备！” 罗世刚的门牌号都查的清清楚楚！他们这突然袭击定然会有些收获！ 在李禹的带领下，十人浩浩荡荡冲进了小区，中间物业保安想阻拦，直接就被按住了。 在见到众人警察的身份，连忙通知栏物业经理。 不过李禹没空等他们，以最快速度找到了罗世刚所在的楼栋。 这里的楼栋不高，最高也就13层。 进入楼栋后，李禹按着电梯打算上顶楼。 随着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里面走出一个提着公文包的年轻人，应该是从楼上下来的，门打开，突然见到李禹这么多人，还吓了一跳。 李禹几人让开了一条道，让人离开后，十人便直接上了楼。 顶楼有跃层，两梯两户的构造，李禹蛮不讲理，找到2号房门，直接手一挥，就把门给打开，把众人都惊讶了一番。 都想知道李禹是怎么开的，但此时可不是询问的时候。 防盗门打开，入户处首先就传来了光亮。 罗世刚的身影正坐在客厅中央喝着茶看电视。 对于一群彪形大汉忽然闯进家里，他虽然惊怒，但似乎并不意外。 “你们是什么人？” 他站起来大声呵斥。 李禹环顾了一下整个客厅，对着众人给了个眼神。 “搜！” 随着他指令下去后，组员们立马散开，开始分工合作，而李禹抬脚径直来到了罗世刚面前。 第272章 后面的人 “警察！” “我们不请自来，罗先生可不要大惊小怪！认识这个人吗？”李禹面若寒霜，掏出了陈菲的照片，整个人压迫感十足。 强大的气势吓的罗世刚后退了几步，看向李禹的眼角微微抽搐了几下。 这警察，给他的感觉挺可怕的。 又高又壮又凶！ 而此时，李禹开启心声技能，听清楚了罗世刚的内心戏，听完后，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罗世刚知道他们的身份，有人提前已经通知了他。 罗世刚不认识陈菲，但心声表露了一句。 “这女人，就是发现他们安插在警局的眼线身份的那个女警！” 而刚才下楼的那个年轻人，李禹本以为是住户，透过罗世刚的心声，这才明白，那人刚才拿走了罗世刚家里重要的名单！ 申报名单！ 罗世刚的心里是这么称呼的，一个已经提前预约器官的名单！ 所以此时罗世刚看似紧张，实则心里有谱，丝毫不慌，也完全不怵李禹他们能搜到什么东西。 “就算你们是警察，也无权如此蛮横私闯民宅！”罗世刚脸色难看斥责。 “在没有确认我有罪前，我是一个拥有合法权益的公民！你们这是侵犯我的隐私权，财产权，且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擅自翻找我的私人物品，违法的！若是我的名贵物品损坏，你们拿什么补偿？！” “你放心，真坏了，我会赔。” “赔？”罗世刚不屑的冷笑道：“你们的身份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反正我房子里，价值上百万的东西不少，真掉了坏了，就凭你们能赔的上？” 李禹脸色不变：“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不过我也确实不打算让他们再搜了。” 说完，他大喊了几声，把人都给叫了下来。 罗世刚这里的房子价值不菲，装修上也看得出花了不少的功夫。 “不用找了。”李禹阻止了众人，随后来到黄景光身前，小声交待了几句，后者点头，带上两人，立马跑出了房子内。 见此，罗世刚心中轻蔑，还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吓唬到了警察：“我会投诉你们，等着我的律师团队的律师函！” 话落，就见李禹眼神如刀走过来。 他心里一虚，但旋即提起了勇气，刚还想说什么，一股剧痛便传遍了全身。 轰！ “哔哔赖赖，话真多！”李禹面色不耐冷漠，对准罗世刚的肚子狠狠来了一脚。 这一脚，差点让罗世刚一口气没上来，脸上瞬间红温，弓着身子跪在地上猛烈咳嗽。 李禹半蹲在罗世刚身前，单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抬起来与自己对视：“我这人仇富，你最好少说点话，不然一命换一命，说什么我都不亏。” 见着李禹眼中的凶光，罗世刚痛苦的脸上闪过惧怕。 内心大骂疯子！ “罗世刚，你现在被捕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保持沉默也没什么用，现在我问，你答。” “警局内你们有个眼线，这个黑警是谁？” 李禹语气平淡，但在场的人瞬间脸色大变。 邹长河他们听到这个问题，脸色变化后，便是深深的凝重！ 而此时罗世刚心中也是泛起惊涛骇浪，不敢置信李禹怎么会知道的！ “说！” 李禹一声怒喝，罗世刚又打了激灵。 “你……” 罗世刚面色有些扭曲。 李禹声音幽幽：“我不介意告诉你一件可怕的事情，你逃不掉，那个下去的年轻人，你让他在小区内的西南亭子里等你，名单和u盘，刚下去的三个同事已经去取了。” 这一刻，罗世刚如坠冰窖，脸色瞬间煞白，看向李禹的眼神犹如看见魔鬼。 他如丧考妣，内心当中不敢置信，这怎么会暴露的，这面前的警察又是怎么知道的！ 再说了，你既然你知道，你还问来做什么？！ 整个房子刹那寂静。 只剩罗世刚粗重的呼吸声。 李禹的这番话，犹如一把尖刀直插他的心脏，罗世刚久久没法回神，心中想法复杂，纠结、恐惧。 李禹倒是不急，罗世刚心里的活动他全部听的一清二楚。 “是不是对于暴露感觉很不可思议？你再猜猜，我知道你们多少龌龊的事，还有与你蛇鼠一窝的畜生？” “你不认识黑警，黑警一般都是匿名和你们联系，真正知道他身份的只有你的上头，吴总监。” “女警察失踪的事，是黑警做的，你不知道缘由，只知道女警有个线人，录制了你们的交易视频。” “于是你们利用这个线人，把女警引了出来……” 这一刻，罗世刚再也受不住压力，脸色惊恐，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失神的盯着李禹。 “你……你……” 李禹寒霜如刃：“你们是真该死！” “老邹，把他给我拷回去！另外，这个吴总监，应该是项目工程总监，叫吴天！马上给我查他的身份！” 所有中级管理层，李禹名字都记住了，其中，只有一个姓吴的！ 前因后果，李禹此刻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 之中还有很多细节，还需要补充。 不应该这么简单。 陈菲本身没必要去娱乐城，一定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会晚上被引过去。 从罗世刚的心声里，李禹确定一件事，就是他们没有找回被录制的视频。 视频他们认为在陈菲那里。 但根据陈菲当天失联的表现来说，陈菲应该也没得到这份证据，不然那天和他汇报的时候，就直接说明了。 和他打电话的时候，也不像是发现什么惊天大秘之类的状态。 可惜！罗世刚不是出手的人！对于陈菲的下落也不清楚！ 当务之急！ 找到吴天！或者找到警局当中的眼线！ 罗世刚被踢了一脚后，一句话都没说，全程就在他浑浑噩噩的状态下结束了，他始终都没法相信，他就这样栽了。 连点反抗余地都没有。 黄景光发来消息，说在小区的西南亭，已经逮捕了刚才的那个年轻人。 李禹直接通知他们带人回警局。 天禧集团，有关于器官案的线索，此时终于是浮出了水面。 不过李禹暂时没有那个精力，陈菲的下落，才是重中之重。 第273章 亲近的人 黑警的身份暂时放到一边。 因为罗世刚都不知道和他们联系的那个警察，属于哪个辖区，他连面都没见过，只有吴天大概清楚。 所以想要查出黑警的身份，还比较困难。 毕竟李禹想找之前谁对他信息通知做了手脚，都还没找出来。 李禹兴师动众而来，带着众人败兴而归警局。 罗世刚这里能挖掘的，也就只剩器官案的线索，有关陈菲的线索，在他这里是交待不出来的。 李禹让黄景光暂时跟进器官案，他则是和邹长河针对吴天的行踪进行追查。 从罗世刚的口中得知，此时的吴天正在国外旅游，已经出去半个月时间，应该也是出去谈业务板块的合作。 至于详细是做些什么东西，罗世刚是不清楚的。 虽然罗世刚这么说，但李禹依旧有些不信，口说无凭，要真查查才知道。 “组长，的确有吴天出境记录，去的是缅信国。” “还没有回程记录。” 得到这个结果，李禹眉头紧皱成川字。 罗世刚说过，吴天基本是线上安排工作，看样子是真的，人在国外也是真的。 出入境记录又不可能作假。 但恰恰是这样，才让此刻的李禹很难受。 光是电话联系，吴天肯定不会说真话，而且还不能让吴天知道器官案正在暴露出来，否则在国外，吴天完全可以不用再回国。 “吴天的家人了？” “有两个孩子，都在漂亮国留学，至于他老婆也没在江州，住在沪海市。”邹长河查完说道。 “艹！” 李禹一拳打在墙上，内心当中感觉到有点无力。 现在就差一步，只要见到吴天，所有案子脉络就能清晰，也能找到陈菲失联的始末！但偏偏人不在江州！ 就是这么戏剧性！ “唉……”邹长河也惆怅的叹一口气，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案子眼看就要成功，最终却是卡在了最后一步。 “组长，要不你去休息会儿，我们明天再想办法。” 李禹摇了摇头，他哪里有心思休息，熬了两天的他，此时头都在发胀，但他毫无困意。 见李禹意已决，邹长河摇摇头，没有再多劝。 “李组长。” 李禹阴沉如水坐在位置上，就听的办公室外传来一声招呼。 王猛高大的身影从外面走出。 一天时间过去，王猛的疲惫之色重了许多，之前还算器宇轩昂，此时看起来已经萎靡了很多。 “王队。”李禹急忙站了起来，脸上充满着歉意。 “李组长，进行的不顺利？” 王猛本想来问问进度，此时见到李禹的神情，脸上瞬间带上失落之意。 “嗯……卡住了，已经查到最后一个嫌疑人，但这嫌疑人，不在江州，目前在国外。” 拿不出一个结果回复，李禹心中也是如鲠在喉，抓狂暴躁。 但在王猛面前，李禹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只会给王猛传递更多的负面能量。 “那李组长，你们查不下去，小菲失踪会不会是其它可能性？”王猛试探性问道，他并不知前因后果，所以单纯的请教。 李禹摇头，罗世刚心声已经交待的很清楚，陈菲失联只和天禧集团有关系。 李禹因为没做说明，也来不及写进度报告，王猛不知道事件，有其它猜测都很正常，他刚想让王猛知道事件起始，王猛就叹道。 “向队的意思是可以查查我这边的人际关系，或者从我这里入手，有没有仇家之类的，我想了下，也是有些道理，可真要查起来，我又觉得不太可能。” 陈菲是自己一个人出去的，也不是因为他的事情，但现在已经超过48小时，时间越来越长，病急乱投医，王猛现在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可能性。 李禹放低声音说明：“王队长，没有必要查了，我这里结果已经出来，下面正在审讯的罗世刚，就是陈组长失联的参与者，不过他只是个小喽啰。” “当真？” 王猛脸色一凛，急忙正色问道：“李组长，到底怎么回事？” 看出王猛焦急，李禹示意邹长河给王猛倒了杯水，然后自己把大概的情况概括了出来。 “真是天禧集团干的？！” 这一刻，王猛脸色凶戾，整个人仿佛幻化成一头虎豹。 “是不是集团干的不清楚，但和罗世刚，吴天脱不了干系，但吴天不在国内。” “我再去审审罗世刚！” 王猛得知前因后果，心急如焚，虽然李禹说了他审讯的差不多，但溺水的人，会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所以他觉得罗世刚一定还有什么是没交代的。 李禹阻止了，此时王猛情绪不稳定，审问不太合适，而且罗世刚确实榨不出什么线索。 “老黄他们正在审，现在你去反而可能适得其反。”李禹给出承诺：“你放心王队长，要是立马有什么线索，我一定会告诉你。” 王猛神色变化，最终收敛了下情绪。 “李组长，麻烦你了，那我等你消息。” “好！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陈组长给你带回来！” 王猛咧了下嘴，想扯出个笑容，但最终还是惆怅的低下脑袋。 “李组长，你继续忙，我得先去找葛组长，他找我了解了下情况，本来要查查我和小菲的交际圈，现在看来没必要那么麻烦了。” “他也在帮大忙，从熟人角度给我大概分析了下可能性，本来我还觉得有些歉意，没有给他提供一些可调查的亲友名单，搞得我今晚一直在想，谁关系亲密到，能来闹我和小菲的洞房那种朋友。” 李禹一怔：“什么意思？” 王猛解释道：“葛组长在查小菲的亲戚朋友，但没收获，所以想从我这里入手，刚才还问我，有没有我和小菲各自都很熟悉的好朋友，熟到那种甚至可以闹洞房的程度，小菲大晚上出去，一般都是很熟悉的人才可能做到。” “我们的习俗可没有闹洞房的习惯，根本没准备过，所以这个问题，一下就把我给问住了。” 闹洞房一般是男性调戏新娘……女性调戏新郎。 一般要两边都不介意的朋友才能这么做。 这么查的方向也不算错。 但听完后，李禹身子却是一震，瞳孔放大，心底冒起层层寒意，语气冰冷：“他真这么问的？” 第274章 人在哪！ 此时，李禹横眉倒竖，眼睛瞪着，化成竖瞳，目光中，透出极为浓郁的冷意，整个人像是一尊恶神！ 王猛没想到李禹反应这么大，一时间不明所以。 “李组长，这有问题吗？” 李禹脸色低沉如水：“没有问题，我需要确定一下。” 他的心里七上八下，此时有种难以言喻的怒气和悲痛。 同时，一个猜测从脑海中升起，挥之不去！ 闹洞房！ 就这三个字，看似简单平常，但李禹却是感觉很违和！ 巧！ 前些日子，刚忙完朱朝阳的案子，回到警局，陈菲职别刚升为副科级，他就和陈菲谈过话，那时候自己也在拜托她器官案子。 当时李禹开着玩笑说让他去闹个洞房，但陈菲却骂他没个正形。 此时葛洪在陈菲失联时，在调查陈菲亲友关系网时，冒出这么一句，这里面，就相当的存疑！ 按道理说，陈菲和王猛婚期将近，在陈菲失联的这个时间段，出于人道关怀主义，基本都会避开结婚这个话题。 不然很容易造成王猛心里更为压抑！ 葛洪本身就是办事沉稳的一个人，处事灵活变通，这种人情世故，应该是门清。 即便查案，也不该这个节点询问！ 这么问，就更像是在找人。 如果这是陈菲想要传达出的提示……李禹心里起伏不定。 他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王队长，葛洪现在在哪里？” 王猛沉吟道：“应该是在c组办公室。” “你们等我一下。” 李禹起身向外面走去。 重案三组都在同一栋，同一楼，不过中间隔着几间材料文件室。 此时深夜，警局大楼到处都还点着亮光，局里的路灯通宵开启。 伴随着天空中一声闷雷，哗啦啦的雨点子，开始从空中降落，逐渐打湿地面。 慢慢的，大风似乎卷积着更多的云层而来，雨点逐渐开始倾泻。 c组办公室。 李禹站在门口，一眼便看见空荡的办公室中，只剩葛洪自己坐在最里面的主位上，书写着什么。 他的身形端正，做事给人一丝不苟的感觉。 李禹抬脚进去，身未进，影子便已出现在办公室中，似乎察觉到光影变动，葛洪抬起了头，见到是李禹，眼中闪过了一丝意外。 他合上笔，盖上书写的东西，站起身主动走出，笑着问道：“李组长，怎么来我们办公室了。” 李禹闭上了眼，旋即很快睁开，长长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 他的神色由复杂变得冷漠疏离：“葛组长，陈组长在哪里？” 葛洪走动的步子一顿，脸上也僵了一下，不过只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我这里没找到线索，我还在排查中。” “葛组长，你不用转移话题，陈组长在哪里？！” 李禹声音陡然拔高。 葛洪眉头一皱：“李组长，你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 李禹神色如同冰山般，目光中露出一丝怅然：“葛组长，你现在交待，还有机会赎罪，等我真撕破脸，你就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李禹脸部肌肉有些颤抖，他有些想不通，葛洪为什么会是陈菲失联的罪魁祸首！ 刚才他在门口时，开启心声技能，便听到了葛洪心里的嘀咕。 “视频还没爆出，证明那人应该躲藏起来了，陈菲说的知晓全部过程的人到底是谁……” “罗世刚被抓，还好他不认识我。” “李禹真是心腹大患！竟然查的这么快！” 葛洪无奈的摊手：“李组长，你觉得陈菲失踪和我有关？” “难道不是？”见到葛洪还在装着无辜，李禹对葛洪的好印象荡然无存，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 知人知面不知心，到今天，李禹才深刻体会这句话！ “唉，李组长，你是不是找陈组长迷糊了。”葛洪好笑道。 “妈的！葛洪！你是真的贱皮子！” 李禹破口大骂，见葛洪还不说实话，此时心里话也没有说出陈菲的下落，心声全是对李禹的惊疑和可怕的描述，李禹也不想再浪费时间！ 话落，李禹一个箭步冲出去，像头猎豹般迅速逼近葛洪，蛮不讲理一记直冲拳，对准葛洪面部而去。 葛洪身为一名老刑警，经验老道，反应极为敏捷，侧身一闪，轻松躲过这记凌厉的攻击。 “李禹，你当真不分青红皂白要动手？！” 葛洪又惊又怒，眼里精光大作！ “葛洪，你妈的，我倒要看看你嘴有多硬！”李禹怒喝，红眼继续攻击。 刹那间，再度发起攻势，他顺势抬腿，一记迅猛的侧踢，目标直指葛洪的腹部。 这一击又准又狠！ 葛洪再察觉到危险，迅速向后撤步，单脚勾动身边的椅子的柱角，向上一用力，椅子直直飞扑向李禹。 轰！ 椅子径直被踢飞，砸在一旁的办公桌上，传来触碰的脆响，桌上的东西被尽数落在地上。 李禹不依不饶，凶猛异常。 葛洪目光泛冷，心底杀意滋生，但隐藏的很好。 办公室内有监控，李禹是率先袭击他，他可以自保！可以找个机会除掉李禹！ 他不再躲避，老刑警的格斗技巧全部拿出来，他有信心拿下李禹！ 但很可惜，在交手之后，他就察觉到了不同寻常！ 李禹出手凶猛异常，且每一击都不要命，前面他还能交手两招，但在见到自己的反击打在李禹身上没有感觉时，他就知道再不能和李禹硬对硬，只得仓皇躲避应付。 短短时间，整个办公室内就变得凌乱一片。 他哪里知道，李禹这个挂比，打架就用了刀枪不入，堪称金刚不坏之身。 “组长！” 邹长河听到异响，跑来查看，见到两人正在大打出手，神色大惊。 两个组长的打斗可是大事，而且看这模样，李禹像是动了真杀心！ 他赶紧摇人，自己恐怕是拦不住两人。 首先他在群里招呼组员们，然后立马把情况汇报给了向国平。 一些熬通宵的警员也听到了噼里啪啦的脆响，赶紧上来查看，楼道间一下就热闹了起来。 “老邹，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拦我！” 人员不停增加，但没一个人敢进去劝架的。 李禹的名声大家都是知道的，而且两人的激烈程度，没有点实力，是制止不了的。 第275章 谁也不认 邹长河不知道理由，但知道李禹脾气，心里沉重，但还是充当了门神。 其实他也不用阻止，现场的人都没敢进去。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李禹和葛洪能够打起来。 此时办公室内，李禹再次一个飞踢，葛洪往前巧妙避开了踢击。 趁李禹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他眼疾手快，猛地低身往前一带，一个极为标准的抱摔，试图将李禹摔倒在地。 葛洪此刻浑身挂彩，嘴中喘着粗气，狼狈不已。 但李禹根本不惧，任由葛洪使力，在空中巧妙地调整身体重心，双手紧紧抓住葛洪的手臂，借助这股冲击力，在空中完成一个漂亮的翻转，旋即一个转体，勾住了葛洪全身。 两人重重摔在地上，李禹屁事没有，葛洪整个人七荤八素。 李禹趁机爬起，一记膝顶，重重砸在葛洪胸膛上。 葛洪一口气迅速断开，浑身失力。 此时两人都像是杀红了眼一般，但李禹更胜一筹！ 李禹制住葛洪，神色可怖：“葛洪，我再问一遍，人在哪里！” “李禹，你有证据吗？”葛洪上气不接下气，他现在是头破血流的状态。 还嘴硬！ 李禹陷入了癫狂，单手捏住其右手，狠狠一扭，刹那间，骨头咯嘣声发出，葛洪惨叫在办公室发出，听的众人牙齿发酸。 “李禹！”葛洪神色狰狞，他躺在地上，不顾胸前疼痛，双腿弯曲，一个撞击在背，李禹虽然不痛，但压制的力量还是松了点。 趁此葛洪一个翻滚，和李禹拉开了些许距离，迅速的半跪在地，右手悬吊，左手抽出腰间的手枪，黑洞对准了李禹。 “组，组长！” 邹长河嘴唇颤抖，知道局面失控，其它组员也惊颤不已，此时竟然达到了动枪的地步。 众人心里都捏了一把冷汗。 “葛组长，你冷静点”邹长河出言相劝，深怕葛洪失去了理智。 他目光求救的看向楼道间，终于是在雨幕下见到了自己想要看见的人。 只见向国平和王猛从楼道跑动过来，脸上都带着焦急之色。 “住手！” 众人给两人让开了道。 见到办公室内的混乱场面，向国平神色惊愕，大声吼道：“你两发什么神经！” 王猛赶紧冲进办公室，拦在了两人中间，他挥手示意葛洪收枪。 只有他和向国平才敢这么做了。 向国平脸色难看，站在中间各自看了眼两人，最后目光落在没受伤的李禹身上：“李禹，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在查案吗？为何和葛组长大打出手？！” 李禹深呼吸了口气：“向队，陈组长失踪，就是葛洪造成的。” “什么？” 王猛和向国平豁然看向葛洪，布满不可思议，办公室人员众多，但瞬间便陷入死寂。 葛洪脸色阴沉想辩解，李禹冷声道：“葛洪，别狡辩了，视频在我这，你的罪名跑不掉！”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肯定找你！” 葛洪刹那失神，枪从手中滑落，像是被打击到一般：“不可能，怎么会……” 向国平身躯颤抖，心中一沉，他瞄了眼脸色铁青的王猛，很快做出决策，知道这里人太多，不适合查案子。 “邹长河，先铐住葛洪！” …… 向国平让其他夜班警员全部散了，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a组组员在知道李禹做的事情，几乎都赶了回来。 重案三组，几乎只有a组全员在加班，一刻都没停歇。 c组的警员除开葛洪，其他都回家休息，但在听到葛洪出事，也都趁着雨夜赶回了警局。 此时审讯室外，a组组员和c组组员呈对立面对峙着，气氛剑拔弩张。 “黄景光，你们到底什么意思？连我们组长你们都要诬陷？” 说话的警员和黄景光年龄差不多，不过一脸横肉。 “关力，你现在找我们说没用，是向队安排的。”黄景光摇头。 “还不是你们组长干的好事！”c组组员十几人，皆是面色不忿，眼神不善。 李禹的能力强，a组虽然破了很多案子，但在他们看来，李禹一定是受到了特殊对待，才会破案如神。 他们c组成绩一向平平，因此都不太喜欢爱出风头的李禹，心中或多或少都带有一些成见！ “就是！我们要见我们组长！让开！” 十几人群情激愤。 “闹麻了！”邹长河冷声呵斥：“向队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呗！” “我告诉你们！我组长破案还从未失误过！葛洪若是有问题，你们c组所有人都要被稽查组审核！你们继续吵！继续闹！我看你们到时候怎么丢掉这身皮！” 邹长河话一落，c组的警员一下都安静了不少。 关力脸色变幻，疾言厉色：“大家都别吵了，我相信队长会还葛组长一个清白！后面真相大白，不论是李禹还是a组，你们最好都小心点！” “对对！” 这话，引起了后方的人附和。 现在他们都在等一个结果。 雨幕变得更大了，这还是今年第一次下的那么大雨。 …… 审讯室内，葛洪坐在审讯椅上，面色复杂。 向国平还有王猛沉默的站在一旁。 李禹正站在审讯桌前，现场气氛相当严肃紧张。 “老葛！到底怎么回事！你交待出来！你还有将功赎罪的机会！” 葛洪被抓进来后，不辩解，不说话，脸上都是伤，伤口还在滴着血，葛洪这情况，是在对犯罪事实的沉默。 向国平作为刑警头子，自然知道葛洪此时就是个犯罪嫌疑人的表现。 他对案件经过还是云里雾里，完全始料未及。 葛洪突然跳出来，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群西方政客白宫开会，讲的是如何研究吃折耳根。 思绪混乱的很！ “陈菲在哪里？”王猛在一旁沙哑着声音询问。 葛洪没回话，但站在他对面的李禹，此时身子却是微微发颤，血丝遍布，眼睛通红。 因为他终于葛洪的心声内听到了他的自述。 “应该已经死了。” 就这么一句心声。 李禹手脚冰冷，心里陷入浓浓的自责和愧疚，他上前一步抓着葛洪的脖子，脸上凶狞。 “葛洪，陈组长到底在哪里？你别逼我！你有妻子和孩子，不要让我动特殊手段！我什么都干的出来！” 李禹狰狞的神情恍如一头凶兽，看的葛洪心中一凛。 “我疯起来，谁也不认！” 第276章 陷阱 葛洪头上青筋露出，脖子上的手如同钳子，让他呼吸开始不畅。 还是王猛和向国平阻止，李禹才缓缓松开手，葛洪才得以喘息的机会。 向国平有些怒其不争的看着剧烈咳嗽的葛洪。 “你们不用白费功夫了，我并不知道陈组长在哪里。” 葛洪喘着粗气，嘴边都有血沫冒出。 李禹听的如坠冰窖，他已经有了猜想，但他没听到葛洪亲口承认，还一直抱有幻想。 他微微闭了下眼睛，再次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向国平横眉冷竖，葛洪也刷新了他的认知。 “向队，你能让我和李禹单独聊一会儿吗？” 审讯室里面的氛围充斥着恐怖和暴怒，向国平为难的看了眼此时想要杀人的李禹，他哪敢留下单独的两个人。 “队长，你们出去。” 李禹胸腔颤动了几下，咬着牙龈，吐出一口浊气。 “这……” 向国平眼神闪烁了几下：“李禹，要不我叫一个警员进来做笔录？” 他心里虚啊，李禹这脾气万一再把人给打死了怎么办。 他不是怕受牵连，而是不想李禹因此而惹上麻烦。 “向队，我有分寸的，不用担心。” 向国平苦笑连连，他就是担心。 “王队，麻烦你带向队出去。”李禹正色看向王猛。 此时的王猛面色阴翳，葛洪的暴露让他措手不及，他现在比谁都愤怒愤恨。 如果陈菲出事，他的杀意只会无穷滋生。 “好。” 王猛干涩回应，然后看了眼向国平。 “唉，出去。” 王猛这状态，待在这里也确实不合适，终究是自己警局警员和陈菲失联有关系。 他也想出去和王猛谈谈。 “李禹，你悠着点。”不放心的又交待了一句，两人这才离开审讯室。 随着门被关上，审讯室内更为寂静了。 良久，葛洪才抬起头看向李禹：“李组长，证据是在抓捕到罗世刚够，今晚你才看见内容？” 李禹冷冷一瞥：“你不用套我话，你是个老刑警了，我知道你心里的打算，证明犯罪，需要有充足的犯罪证据链，许多罪犯是承受不住心理压力而自动招供，所以能判罪，你想在我这里确认证据链，我说我没有你信不信？” “你隐藏的可真够深的！”李禹声音发寒，不知道为何，他没有找到罪魁祸首的快感，而是在知道葛洪的所作所为时，充满愤怒和悲哀！ 葛洪叹了口气：“那看来还是我迟了一步，可惜，证据先我一步到达你的手里。” “不！是正义和真相先在我这里出现！”李禹怒容升腾：“为什么！你是刑警中的佼佼者！重案组长啊！你为什么会助纣为虐！知法犯法！你应该是光鲜亮丽，伟岸的人群代表！” “陈组长她是个热忱工作的人！她也很纯粹！你不知道她在哪里，但念在同僚情谊，你现在告诉我，谁还知道她在哪！我去找人，我还能救她！” “别白费力气了李组长。”葛洪叹道：“这或许就是命，如果你提前三个小时找到我，陈菲或许还不会死。” “之前陈菲被关押的地方在西郊那边靠近陵墓园的一座废弃棚户内，但在得知你找到罗世刚的线索时，我就把情况通知了出去，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了吴天的存在。”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陈菲被他安排人带去处理了，至于处理的结果是什么样，我并不清楚，所以此时的陈菲，是死是活，在哪个地方，我也不清楚。” 棚户！ 李禹赶紧把目光看向了观察室的方向，葛洪也不介意，他知道玻璃后的观察室一定堆满了人。 而此刻，不用李禹给出提示，王猛已经冲出了观察室，向国平也紧急召唤警员，带领上所有装备，立马赶去西郊搜查！ 葛洪继续幽幽道：“可惜，我没想到，陈菲那句话说的居然是你。” “也想不到她那么相信你，我没明白，之前你和她还产生过矛盾，她为何会如此信任你。” “当你冒头出来，我总算是知道为何她被抓后，主动要提出和我玩一场赌局，她交待证据提示，让我去找……” “一个闹她洞房的人，说我要的证据都在他手里，她赌我找不到……” “她刺激我，是想给我设置陷阱，想通过我向你传递出指向性线索，也怪我太心急，才会着道，但我理解不了，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亲近……” 李禹牙尖发颤，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葛洪会主动调查陈菲亲友这类关系。 调查完，又调查王猛的亲友关系。 这中间是陈菲的努力，也算是求救信息！她相信李禹的智商和能力，听到这句形容词，一定能反应过来！ 因为闹洞房这件事，李禹只在她面前提过！ 也正如她所料，李禹反应过来了！ 但似乎迟了。 “葛洪，你是真该死啊！” 李禹目次欲裂。 他恨自己为何没有早点发现！恨自己今日和向国平汇报行动，要当着葛洪的面提出。 三个小时前，正是他去办公室汇报抓人的时候，此时恰巧被葛洪听了去，才会导致陈菲被转移，被处理。 “呵呵……”葛洪不以为意，说出这话，他反而解脱了一些：“李禹，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在想，为何你们命那么好，为何那么不公平，我哪里比不上你们了，一直都想和你们较劲。” “谁他妈想和你较劲！”李禹怒气冲天。 他知道葛洪为什么会这么说。 只有听到心声，才知道葛洪背地有多阴暗，城府有多深！ 妒贤嫉能！ 这便是葛洪的真面目！ “葛洪，你太自以为是了！我告诉你，你和我比，你什么都不是！你和陈组长相比！更是天差地远！你连陈组长的毛皮都赶不上！你哪里来的自信和我们较量！你算个什么东西！” “平时你看起来沉稳，我没想到你心里如此黑暗，陈组长，那是凭能力一步步爬起来的！而你呢？十二年升组长！五年寸步未进，四十几岁的你是靠资历熬上来的！你靠的不是能力！是履历！你凭什么觉得能和陈组长相提并论！” 第277章 感同身受 李禹声嘶力竭，葛洪似乎被说中了痛处！瞬间脸色扭曲了些！ 他激动道：“我葛洪能力哪里不如你们！我破的案还少吗？我没冲锋吗？！可我受到的待遇是什么？提干没有我，表彰没有我！出力不少，回报最少！” “你觉得我甘心吗？我能接受吗？” 葛洪神色激愤，死死的盯着李禹：“还有你李禹！你在我这里才不算什么东西！我打心眼里就瞧不上你！” “一个实习警员，因为赵金成的私心，强行把你升为组长！一年时间不到！最离谱的是，局里还同意了！” “我用十二年的成就才爬上去的位置，你不到一年，就因为你背后有人！有人帮你！” “哈哈哈！简直是警察笑闻！” “陈菲也是！升为组长一年时间，就已经往上提干，提名！各项优质扶持！” “我五年时间，一点进步都没有！拿着微薄的工资去卖命，去面对罪恶，你觉得我心里会觉得平衡吗？” “就因为陈菲身后有人，她有个王猛！她有个武警中队队长的男人！她身边人脉丰厚！” 葛洪越说越激动，大感不公！ “闭嘴！” 李禹神色冰冷：“你可以说我走后门！你可以瞧不上我！我李禹也从来不需要谁瞧的上我！” “就连我都认为自己是一个烂眼！” “但，那又如何！” 李禹音量提高：“我贪财好色，我无法无天，我脾气暴躁，我无视规矩，但目前为止，我没伤害过任何一个好人！” “外人传我手段残暴，可我打的人没有一个是错的！我愿意仗直抒臆，后面有什么惩处，我李禹一个眼都不眨！别人再怎么评价我，又与我何干？！” 他的话锋一转，凌厉无比：“可你，不该去伤害陈组长！你有和她相比的资格吗？！” “你在这个职位，不强求你有什么奉献精神，你也可以没有奉献精神，但拿不出这种精神，就没批判陈组长的权利！” “就这两月以来！陈组长破案时，哪次不是加班加点，她与我产生矛盾，也是和她端正的态度起了冲突，他看不惯我懒散的样子！觉得我身为警员太随便！但我依旧佩服她的敬业！佩服她的冲劲！” “整个警局，都没有b组办公室点的电费多！” “可至今为止，就目前短短两个多月，我几乎很少见你们c组！什么样的将领有什么样的兵！你敢说你的组员，有b组警员拼命？！” “至于你认为的能力！你心中当前是不是一直想着一句话，那句话是陈组长对你的形容，让你如鲠在喉！” “现在我再重复一遍，一个遇事便慌神的缩头龟！” 葛洪身子一颤：“你……你怎么知道……” 这话是陈菲在失联时，他审问陈菲时，陈菲和他打赌时刺激他说的话。 “我怎么知道？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葛洪心里匮乏着安全感，心声里一直回想着所做的事情，几乎都是做的犯错之事。 李禹冷喝道：“八年前，老旧公寓夫妻挟持案，因为你的无能，那对夫妻被歹徒推落下楼致死！” “六年前，你为了竞争组长之位，冤枉了一位老农杀人！” “五年前！你在调查一件失踪案时，无意间发现走私器官，但你怕，最终不敢去揭露，后面开始去接触天禧集团！” “……” “这自当警察以来，退缩了多少案件，做了多少假案，恐怕只有你自己清楚！” “你连血性都没陈组长强！正义没有陈组长强！你还想提能力！现在你做的事情，连提陈组长都没资格！” “就凭你也敢质疑陈组长靠关系上位？！” “回答我！你配吗！” 李禹目光可怖：“天禧集团旗下有人走私器官！你选择包庇！加入！丰厚的条件让你受贿！你也配不上你这身警服！” 李禹吼的歇斯底里，面容狰狞。 葛洪一下子沉默下来。 虽然李禹说了这么多，但他的心里，并没有认同，李禹能真切的听到他的心声。 “你懂什么，这么多年你知道我怎么熬过来的！” “我的付出根本没有正比。” “谁都不懂我！” “站在道德制高点，谁都会说！” “当连生活保障都没有的时候，谁又帮过我！” 每个人的思想都不同，李禹也并没有强求葛洪能对他的话听的进去，贪赃枉法是事实，没法狡辩。 “如果你只是想留下我说几句抱怨，发出你心里的牢骚，那我没兴趣在这里听你侃大书，我要去西郊搜索陈组长下落。” “李禹，你还是太高傲了，你体会不到我的感受，话不投机，祝你好运。”葛洪戚然一笑。 李禹眉目一冷：“我为什么要体会你的感受？我是你爹还是你妈？你凭什么就该认为别人就该体谅你，你以为你是主角？全世界都得围绕你转？葛洪！你是真的太可笑了。” “你留下我的原因，无外乎是想让我听一些你的不容易，可怜你的所作所为，但很可惜，我似乎比你想象的要了解你，让你没法施展开来，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求我感同身受，还想动摇我身为警察的根本，去怀疑，去否定现在我所做的一切值不值得。” “我可以告诉你，我一直都觉得这工作挺好的，有钱挣！” 葛洪现在的状态，无外乎就是那种离职人的心态，要走了，和周围同事巴拉巴拉一大片这公司不行，不好，工资又低，想要拖更多人入水辞职。 所谓妖言惑众。 这类人一定要远离，他自己过得不好，巴不得你也和他一样过得不好，然后还要你去附和他。 “你在这个职位挣不到钱，是你自己的原因！悬案那么高的奖金，你怎么不去碰？说白了，还是你无能！别拿无能当借口！” 李禹的话振聋发聩，也只有他有资格说这句话。 葛洪脸颊抽搐，想要说几句，但找不到反驳的语言。 “你最好祈祷陈组长没事，不然你等着死！” 说完，李禹走出了审讯室 第278暴雨夜 暴雨夜，西郊。 无数辆警车停放在西郊的大马路上。 数不清的警员穿着黑色雨衣，各自五人组队往附近的山中搜寻。 刚一下车，浑身便被猛烈的雨水给淋的湿透。 “沿着马路向四周山体进行搜查！任何房屋都不得放过，任何可疑人员，都不能放掉！” “发现任何可疑，立马汇报！” 对讲机内传来严肃的声音。 组员们纷纷冒着暴雨，带着强光手电进入了山林之中。 很快，雨夜中再度传来大灯的光亮。 十几辆武警车出现在了这片区域，赫然是王猛带着手下武警前来搜索。 武警们携带的装备更为齐全，此时王猛坐在副驾驶，眸中全是焦急之色，恨不得立马参与行动。 车子刚停下，一个中年警员便小跑了过来。 “王队长，我是上津分局刑警徐大壮 ，向队吩咐了，我们警局的指挥权全权交由你处理，目前一共两百三十名警员，每五人一组，进入附近搜寻！请指示！” 这里搭建了临时办公点，信号增幅车和指挥车种都派遣了过来。 王猛点了点头，他对着其它武警车挥了挥手，前来的武警都心领神会，各自又化作小队，隐没进了雨夜中。 站在雨夜中，王猛望向四周漆黑的山体，眼中闪过愁闷，深呼吸了口气，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 “徐同志，带我去指挥车。” …… 当李禹狂飙着警车到达西郊时，已经是在王猛到达后的半个小时之后。 天上时不时传来向上闪烁的光束，李禹便知道搜寻工作都还在进行。 很快，他把车辆停到了指挥车辆前，车辆外，扎住着大雨伞，站着两名警员，在见到李禹时，都敬了个礼。 李禹点了点头，不顾雨水的冲击，推开车门后，走了进去。 车辆中，有实时的搜查监控，那是警员们佩戴的小型摄像。 “王队长，情况怎么样了？” 见到王猛正专心致志的盯着车内的所有显示器的画面，李禹赶紧问道。 见到李禹湿透的出现在这里，王猛示意车内的观察员给李禹递一包纸擦擦头发。 “李组长，情况不容乐观，没有发现小菲的身影。”王猛声音发沉，李禹内心也是一凝。 “一点进度没有？” “那个废弃棚户区找到了，里面的确有人为痕迹存在过，另外还找到了捆绑的绳索，有很大可能是囚禁小菲的地方，但早已人去楼空，现在正在追查他们离开的方向。” “不过这场大雨把一切痕迹都冲的很干净，警犬都没法派上用场。” 王猛满脸苦涩，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才是最煎熬的。 李禹身体一颤，神情低迷：“王队长，对不起。” “李组长……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王猛由衷道，一时间，车里陷入了沉默，唯有电流声在车内时不时的响起。 李禹是不知道什么。 此时他心里没来由的陷入恐慌，不受控制的想着最坏的结果。 但他又不想去承认，仍保留着一丝希望。 这也让他不敢再直面王猛，甚至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消息，想逃避。 李禹又怎么能不愧疚，在他看来，全是因为他的原因。 葛洪那里基本已经确定，陈菲失联和器官案脱不了关系。 于亮是陈菲的线人，拍摄到了器官运输。 而葛洪之所以会下场，是因为视频中有他的身影。 于亮把视频内容藏在了和陈菲接头的地方，所以葛洪理所应当认为，陈菲拿到了证据。 于是利用于亮，把陈菲吸引了出去…… 后续的结果则是陈菲失联。 这便是大概经过。 说白了，如果李禹不拜托陈菲注意关于器官案的线索，陈菲也不会落到今日失联的地步。 李禹想抽根烟平复下不安的心情，但一摸兜里，烟全部都被水给打湿了。 …… 现在这天气，被打湿，也不会感觉到冷。 早上七点多，今日的天才破晓。 大雨哗啦啦的下了一夜，李禹脱掉了上衣，光着膀子坐在指挥车内等消息。 此时，所有警员已经沿着那个废弃棚户，往往延伸，搜查了三里地，地面各种异常情况都检查的非常仔细。 不过什么结果都没查到，甚至连个陌生人都没见着。 偶有几户人家，经过身份核对后，都是正常的。 这场大雨下了一整夜，路边田内的水位都上涨了几公分。 此时，阴霾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 这么搜查下去基本不会有什么结果，陈菲或许已经不在这片区域。 李禹感觉很压抑，在车内实在没法待下去，看了眼不安的王猛，李禹心里叹了口气下了车。 刚下车，李禹就见到朱兆康和孙阳这两位鉴证科的法医。 此时两人穿着雨衣，浑身都是湿漉漉的。 棚户区的痕迹，由两人进行鉴证，根据指纹对比，里面就有陈菲的，所以可以百分百确定，警员们搜查的地方的不会错。 “朱医生，孙医生。” 李禹情绪不高打了个招呼。 两人也没有嬉笑，回应了一下李禹。 朱兆康看了眼孙阳，后者挠着头，还是主动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李组长，我发现了一点东西，不知道有没有用。” “什么？” “是这样的，刚才我和朱老师回来的时候，在棚户附近土路和水泥路的交界处，发现了深陷的车轮印。” “是大轮胎的印记，经过我的观察，轮胎印多为横向花纹或块状花纹，块状花纹轮胎花纹沟互相连接，这种轮胎特点是抓地能力出色，适合在泥泞、湿滑等恶劣路况行驶。” 孙阳顿了下，继续道：“一般这种轮胎用在搅拌车居多。” “大货车的轮胎一般是纵向花纹，或纵横交错组合花纹。” “虽然暴雨，但根据痕迹分析，应该就是昨晚产生的。” 说完，孙阳看向李禹，只见李禹低着头，孙阳尴尬笑了一下，认为自己的发现应该没什么用。 但忽然，李禹整个人却是颤抖了起来，脸上出现惊惧之色，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赶紧打开车门，对着里面的观察员吩咐：“你们立马查查，距离这个位置，天禧集团最近的施工工地，要那种进度正在打地基需要搅拌水泥的工地！” 第279章 既定 找地方这种事情，现场的观察员并不擅长。 在李禹吩咐后，观察员的做法，就是老老实实翻出导航软件，开始搜索。 但新建工地，一般到了中后期才会在地图上显示出来，一般前期只显示地块。 所以车内两个观察员，忙活了半天，什么都没查出来。 这也不怪他们，术业有专攻，要是什么都会，那就是真正的警察精英了。 李禹自己也不会查，也没资格去怪他们。 活地图！ 一想到这个称呼，李禹立马想起了小胖子。 赶紧掏出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四十秒才接了起来，那边小胖子的声音有些慵懒，似乎是才刚醒。 “李叔，有什么事吗？” “小胖子，你立马给我查点东西，十万火急！” 李禹交待出要求。 “哦哦，好，这个简单，等我打开电脑。” 那边传来小胖子的起床声。 即将迈入八月份，暑假也就快要结束了。 很快，蒋舟舟便发了几张图片过来。 “李叔，我根据你当前提供的位置，把附近天禧集团的工地都标记了起来。” “一共有五处工程还未交房，其中两处绿化都做好了，即将接房，一处主体结构也完成了。” “另外一处，一个是天禧集团即将打造的商业板块，正在构建地基的步骤，还有一处工程正在拆迁阶段。” 李禹看了眼地址，小胖子还贴心的把商业板块工地的定位发了过来。 距离当前位置四公里！ “小胖子，以后回家了请你吃饭！” 说完后，李禹就挂断了电话，脸色难看至极。 “李组长。”王猛在车内喊了声，似乎想询问李禹到底怎么了。 “王队长，你在这里等我消息，我带一些警员离开一趟！” 李禹不敢把自己的想象结果告诉给王猛。 在事情还没确认前，李禹不想给王猛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孙阳的发现，让李禹诞生了一个可怕的推测。 按照葛洪所说，吴天要求处理陈菲，这边区域马路畅通，虽然有山峰，但都属于游玩地带，并不荒废，平时还有护林员保洁员走动。 杀人后就近隐藏掩埋不太保险。 所以其它方法可能性更高。 天禧集团是做什么的？ 房产工地的！ 想要处理一具尸体很简单！工地就最容易神不知鬼不觉的！ 再结合孙阳所说的搅拌车车胎印记，李禹推测吴天的处理方式，是通过搅拌的厚重水泥，把陈菲倒入混凝土内，地基等深度的地方，把尸体掩埋！ 这个推测源自于前世，操场地底因为要重新预埋管道，所以重新挖地，最终挖出了一具尸体！ 最终凶手就是当年的项目部经理！ 现在经过小胖子一查，李禹心中胆寒，感觉自己猜测的手法，很可能接近真相。 他都接受不了这种结果……王猛更不用说了…… 李禹带着十几人，还把朱兆康和孙阳也给拉上，直奔商业工地板块而去。 十分钟后，李禹带着人下了车！ 天禧集团在西郊打算打造商业街，目前绿铁皮围起来的地方就是整个商业区。 地正在夯实地基的阶段。 李禹沿着外围找了一圈，这才找到员工通道。 雨很大，李禹没有穿雨衣，浑身此刻湿透，其他警员倒是都穿着雨衣。 忽然见到门口多了一群警察，守门的工地保安赶紧从临时保安室走出。 今天下暴雨的原因，整个工地都很干净，透过门口向里面看去，几乎是翻红的泥土，还有各种钢筋和深坑。 李禹闭了下眼睛，忽然有些不敢进了。 “警官，有什么事吗？”保安小心问道，这才把李禹惊醒过来，他收敛心神，让自己安定下来问道： “昨晚工地有没有搅拌车打造混凝土地基。” 保安摇了摇头：“没呢，昨天刮大风，晚上又下大雨，工地都没施工，原本计划是要打地基的。” “但要等雨小一点才行，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小一些，所有搅拌机都还在工地内候车等待。又不敢熄火。要保证搅拌罐一直翻来覆去转动。” 听到这话，李禹目光陡然一眯，沉声呵斥：“带我过去，我需要检查你们所有搅拌车辆！” “这……我需要通知领导。”保安露出为难之色。 李禹没理会保安，直接对着后方警员挥了挥手：“你们现在去把所有搅拌车司机给我控制住…详细给我盘查！我需要知道他们昨晚在哪个地方！另外，我需要你们检查每个搅拌车的机器里面情况！” 他希望不是自己想的结局…… “是！” 所有警员直接强硬的进入工地内，进入员工通道后，踏过大门，便是一大块空地。 远远的都能看见搅拌机停放在几百米外的工地口子处。 一共七台左右，所有搅拌机都是白色的，也许是因为水泥的原因，不少车辆上的搅拌机，被水泥敷上，变了颜色。 车上的搅拌机都在动作，证明车里都有人。 这种搅拌泥罐车必须左右转动，不然里面的混凝土，很容易凝固，到时候车子只有报废的命。 十几个警员，各自选择了一辆车，化成分组分别把司机都给控制住了。 李禹站在门口稍微躲了下雨。 门口的保安也不敢阻拦警察，只能如实把事情上报。 李禹也没有为难他，只是个打工人，和天禧集团只属于雇佣关系。 等保安汇报完毕后，李禹站在保安室外面，向保安要了一支烟。 因此两人还走近了些，稍微在门口扯了会儿家常。 不过很快，李禹就再没心思聊天。 “李组长，其中一个司机有大问题，现在招了！一开始说不出自己的行踪，我们怀疑他有问题，于是经过一盘查，我们在检查他搅拌机内情况时，我们发现泥罐中，表面上，有截断指！” “他说昨晚凌晨左右，确实去了西郊陵墓园附近，据他交待是听从命令，后来到了后才知道要往搅拌机内，丢一具女性尸体，打算当做混凝土埋入地底！” 听完这个汇报，李禹脸色煞白，心惊肉跳，这瞬间他脑海中一片空白，这情况已经不用太多说明。 一个念头悄然成型。 陈组长，殉职了…… 第280章 不幸 “陈sir，没钱了啊。” 电话内，传来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 陈菲揉了揉头疼的脑袋，大感无语。 “我给你找了个廉租房的地方住着不好吗？每个月的网费都要几千块，你收入来源又不稳定，有住的地方，起码能遮风挡雨！” “哎呀陈sir，你知道的，我这人没什么大的抱负，每天吃吃喝喝我就觉得够了。” “再说了，上网能陶冶情操，上网多好啊。” “我不知道你那炫舞有什么玩的，你百玩不厌，还总往里面充钱。” “嘿嘿，你也知道我妹妹喜欢玩，我也就喜欢玩啦，再说了陈sir，我不混迹网这种地方，怎么收集消息。” “行了行了，我转你一千块，省着点花！”陈菲叹道：“你妹当年被车撞死纯粹是意外，不关你的事，你也该走出来了。” “哦啦哦啦陈sir，你要调查的事情，我最近又有点眉目了，我在娱乐城混饭吃的时候，好像见到上次金江码头鬼鬼祟祟的业务员了。” “娱乐城？消息确定吗？” “再等个几天呗，我也不确定，不过你要记得，东西都在老地方。” “行，知道了，挂了。” “等一下陈sir。” “怎么了？” “没什么，就想听听你的声音，也谢谢你当年救我。” “真要谢我，就不要给我添麻烦就行了。” “嘶……那可能有点难，到那时你别管我就好……” …… 白象网，陈菲在雅座下摸到一张纸条。 打开后，是娱乐城的地址。 于是他给李禹打了个电话。 通完后，陈菲刚想离开，便见到周清从楼下上来。 “小妹，我就知道你今天会过来。” “表哥，你来干什么？”陈菲笑着喊了声。 “顶班，今天排班的网管有事请假了。” “辛苦哦。” “嘿，辛苦啥，我也好久没过下网瘾了，要不还是小妹你聪明，我要是在家打下游戏，你嫂子非得骂死我，我一天挣钱够累了，还得听你嫂子唠叨，这利用闲钱开个网当产业，你嫂子就没借口发牢骚了。”说起这个，周清相当满意。 闲来无事跑来撸几把，美其名曰为做生意。 陈菲好笑的摇了摇头。 自己这表哥从小就喜欢打游戏，投资网简直让他找到了感觉。 “对了小妹，你不是让我多照拂那个网住客嘛，我本来让网管给他送吃的，但网管说这四五天都没见人，这次就在这里待了一天。” “一天？” 陈菲愣了下，她感觉不应该，旋即沉思下来，隐隐察觉到出事了。 回想到上次打电话，她忽然反应过来，于亮上次说话就有些异常。 想到这，她赶紧打着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了，但里面却不是于亮的声音。 “陈警官，等你太久了，东西都拿到了……” “有人告诉我陈组长很惜情，想要救他，拿着我想要的东西来换！” …… 大雨倾泻而下，工地内土地泥泞。 李禹踩着沉重的脚步，来到搅拌车旁。 此时，发现人体组织的车辆司机已经被控制了起来，四周也都被警员给包围了起来。 车上的搅拌机也让司机停止了下来。 “李组长，司机说了，里面是一具女人尸体，是他看着被塞进去的。” “我们是通过搅拌机的检修口看见里面的情形。” “倒出来……” 雨水打在李禹脸上，李禹嘴唇失了几分血色，雨水从脸上快速淋落，他抹了一把脸，让视线更清晰一些。 接到指令，陪同的刑警点了点头，招呼司机，让他告知怎么把里面的混凝土倒出来。 “警官，只能通过后方的卸料口，把尸体和料子一起放出来。” “不过搅拌机，为了防止里面料子干硬，一直都在工作，里面料子很重，混凝土有重颗粒，所以，尸体很可能已经被压碎，或者被分开了。” 司机颤颤巍巍说道。 这也是为何只会见到一根断指的原因，人体骨头根本受不住重压。 李禹眸光阴森：“你很有经验。” 司机脸色煞白，扑通跪在地上：“警官，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都是被迫的啊！” “马上告知车子是怎么操作的！”李禹大喝，对着司机揍了一拳。 司机打了个激灵，赶紧向车上的警员告知怎么操作。 随着警员操控车辆，搅拌车轰隆轰隆的响了起来。 机器也开始运转。 车屁股后面的卸料口也在咔咔几声后，平地上倒出水泥流沙。 “拿铲子出来，平铺开！” 不到一分钟，混凝土就累积成小山高，缚在车尾上。 警员们赶紧在工地上找着铲子，要把混凝土挖开。 “放一些，车往前开一些。”李禹沉声吩咐。 就这样，花费了十几分钟，搅拌机内才没有混凝土再流出。 但满地都是混凝土渣子。 正如司机所言，尸体的完整度已经不存在。 李禹只见到散乱的人体组织，偶尔出现。 此时，混凝土倒完，所有警员正在里面寻找人体组织。 朱兆康和孙阳，仔细的接过每个人体组织拼接。 谁也没有去打扰站在暴雨中的李禹。 也幸好是大雨，这倒出的混凝土还要被冲刷，干硬的没那么快，还被稀释。 “头！头挖出来了！” 中间地带，一个警员出声惊呼，所有人的目光都往中间汇聚。 朱兆康和孙阳立马跑了过去，手中还带着工具。 天地气氛都仿佛一滞。 李禹目光喋血，明明脸上被雨水冲击，但依旧感觉口干舌燥。 他没有跑过去，他也不敢跑过去，他的心此时提到了嗓子眼。 但很快，他便见到朱兆康脸色沉默的站起来，凝重的来到他身前。 “李组长，脸部肌肉被破坏，但还有轮廓，是陈组长无疑，陈组长……不幸殉职了……” 轰！ 李禹顿觉脑海中头皮像是被炸开一样，耳朵中嗡嗡作响，只觉整片虚空都安静了。 呜啦呜啦的警铃声再次大作。 工地外面，无数警车再次汇集。 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回头望去，恰好见到王猛从武警车里跳下来。 目光交错间，他见到王猛奔跑过来，李禹张了张嘴，喉结颤动，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对……对不起……” 第281章 过往 …… 李禹感觉这一觉睡了很久。 睡的不知道过了多久。 等他再度睁开眼时，他正站在一块忠义的牌匾下。 左边有一个虎目怒眼的关二爷手持大刀的供像，神台上还点着几柱香。 “老大，笑面虎的行踪我们都调查好了！今天他要去春和堂给山鸡祝寿！我们已经安排了几个兄弟，在他的必经之路埋伏，等他车通过时，我们有铁钉，他轮胎必炸。” “到时候，直接乱刀砍死！” 李禹听着汇报，错愕的转过身。 见到的是一群凶神恶煞，全身都是纹身的大汉。 “牛大，吴三彪，许三桂……” 都是一群熟悉的人，每个人他都叫的出口。 “你们不是都死了吗……” 李禹喃喃自语，一不小心摸到了自己的光头，光头上，还有一条狰狞的刀疤。 “我，我不是警察了吗……” “哈哈哈哈——老大，你是睡迷糊了？还当条子呢！条子那群酒囊饭袋有什么好当的！” 在场的人无不哑然失笑。 “那我现在是谁……”李禹头脑中一片浆糊。 “你是李天王啊！江湖中，凶名赫赫的李天王啊！” “李天王……对，杀人不眨眼李天王。”李禹眼神清明了许多。 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凶狠，有杀气。 “要我说，就该直接干他娘的，笑面虎那瘪犊子，已经骚扰了我们堂口夜场不少时间了，再照这么下去，人家还以为我们老大的威风是假的，江湖上怎么看我们。”吴三彪愤愤不平。 许三桂：“诶，不幸，好歹笑面虎是天盟的人，要给几分薄面，不然也不会放任这鳖孙得寸进尺了。” “不过他活不过今晚，就让他多蹦跶一下！” 李禹听的云里雾里，但他没有发表意见，杀人嘛！多简单一回事！ 等到众人散去，大厅中只剩下李禹和牛大。 牛大和李禹从小一起长大，所以两人几乎无话不谈。 “禹哥，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看着牛高马大的牛大，李禹苦笑一声。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老牛，我做梦感觉你们明明很多年前死了，而且我还穿越成为了条子，不过，我挺喜欢那职业的。” 牛大哈哈大笑：“禹哥，你昨天酒是不是还没醒！不过说真的，当条子应该比我们刀口舔血要舒服的多，起码没有生命危险！还能买保险！但我可不愿意，还是我们这个自由！我可不想被呼来喝去的！” “没生命危险……没自由吗……”李禹眼神里出现了迷离，好像他有什么事情记不起了一样。 “禹哥，醒醒酒，今晚又要动手了，别迷糊了！” …… 夜晚，灯红酒绿。 各处璀璨的灯光霓虹，周边的建筑被夜景笼罩的五颜六色，看起来相当的浮夸。 李禹手持一把砍刀，用报纸包裹着。 21世纪了，还在拿刀砍人，是真有够low的。 但冷兵器，不论经过多久，都永不会过时。 凶名，都是靠刀砍出来的。 李禹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总觉得经历过似的，但他一点也想不出细节。 他想告知自己的一票兄弟，要不今晚取消行动，但见到十几位兄弟们杀气腾腾的样子，李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按照计划，十几人蹲守在漆黑的巷子内。 随着一声砰的巨响，众人听的面色一喜，他们毁车胎的陷阱应该是成功了。 随着口哨声响起，便是暗号，李禹带着兄弟们直接往外面冲了出去。 但当冲出去时，却见到巷子路灯下，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初步看去，不低于百人。 为首一个穿着西装，脸色阴翳的男人，正玩味嘲弄的望着他们。 “李天王，你终究得死在我的手里。” 见此，李禹的心一沉，哪里不明白这是他们被反套路了。 望着四周被人员封锁的道路，李禹凶光大作，杀意冲天：“兄弟们，杀出去！” “杀！”十几人浑然不惧，震声附和！ …… 牛大死了……被几人乱刀破了肚子…… 吴三彪死了……被划破了脖子…… 许三桂死了……被捅穿了心脏…… 李禹亲眼看着并肩作战的兄弟们一个个倒下…… 最终，整个场里只剩下了他。 此时的他血气环绕，整个人身上都被滚烫的鲜血铺洒，化作一个血人，这些血，不是他的，都是敌人的。 一百来号人，被他们十几个人，杀的只剩下三十几人，在场的人无不感到胆寒和心惊肉跳。 笑面虎看的牙痒痒的：“给我弄死他！” 李禹丢掉手中卷了刃的刀，重新捡起地上一把好的。 看着满地的尸体，他没有害怕，只有无穷的愤怒！ 他的兄弟，全部丧生了！ “笑面虎，我要你的命！” …… 一个小时后，李禹持刀站在巷子中央，满地的鲜血，满地的尸体。 他的身上，到处都是刀伤，最严重的，当属于他的腹部，直接被刀砍穿了。 当他最后一刀了结笑面虎的时候，李禹轻闭上了双眼，痛苦上了脸颊。 “兄弟们，我替你们报仇了。” 他全部记起来了，他的兄弟们早就被杀了。 而他，在一个雨夜，单人埋伏，杀了三十几人，最终取下了笑面虎的人头。 也就是自这以后，奠定了他李天王的江湖第一凶名。 …… 上津区第二人民医院。 “朱医生，医院里医生怎么说？” a组组员全部焦急的聚集在病房外，邹长河连忙问着从里面走出的朱兆康。 “我那个朋友给李组长检查了，人没大问题。” “昏倒的原因，应该是连续几天高强度的工作，没有休息，身体机能出现问题，再加上连夜大雨，身子入了寒，再加上可能是因为急火攻心，整个人才会倒下。” “组长是有两天两夜都没睡过觉了呢。”莹霓小声嘟囔道。 众人听的苦笑摇头，李禹这几天的执着他们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李禹有多拼。 但很可惜，他们终究是晚了一步，陈组长，被杀害了。 最终落下的结果，甚至连个全尸都不剩。 “我们暂时别打扰组长，让他多休息会儿。”黄景光的提议，让组员们们很赞同。 但他们却是不知，此时病房内的李禹，已经睁开了眸，眼里杀气凛然。 第282章 太冷 “组长，你醒了。” 黄景光进来准备给李禹关上病房窗户，便见到李禹在病床上坐了起来。 李禹穿着病号服，之前湿透的衣服已经洗干净烘干被放在床头前。 拿上衣服，他示意黄景光把病房门给锁上，自己则是背对着黄景光换上了衣服。 男人换衣服很快，有时候还可以直接放空。 “老黄，我睡了多久了？” 黄景光把病房门的小窗户门帘拉上，回应道：“组长，一天了，现在是下午六点多。” 看了眼外面昏沉的天色，李禹点了点头，旋即沉声问道。 “陈组长那里怎么解决的。” 他想着，自己应该是在工地里晕倒的。 “鉴证科的所有人员，已经对整车的混凝土进行筛选，尽量把陈组长的尸体……拼凑完整。” 闻言，李禹仰着头，深呼吸了口气。 “陈组长算是办案丧生，警局已经为陈组长下发了烈士的称号，将送往烈士陵园入葬，暂定时间在两天后，到时候，所有警局警员都会参加，葬礼也全程由警局操办。” “另外表彰和奖励，警局也在筹办当中，算是最后给陈组长家人的慰藉。” “我知道了，两天后你来出租屋接我，到时最后我再送陈组长一程，这几天我便不去警局了。” “组长，你……要不要在医院多观察休息下。” 黄景光出言劝道。 “我没事了，不用住院，我先回去了。”李禹面色平静，打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病房外，a组组员见到李禹出来，还有些意外，旋即都是欣喜的神色，赶紧向李禹打着招呼。 李禹回应了下，然后便让所有人不用跟着他，自己打车离开了医院。 直到李禹离开，a组组员们才面面相觑，纷纷感觉有些怪异。 “组长真的没事吗？”莹霓皱着琼鼻说道：“我怎么感觉怪怪的。” 其他组员也感同身受，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邹长河吐出一口气：“组长太平静了。” 众人恍然大悟，这种平静不像平时李禹破案时的那种状态，而是一种孤僻的感觉。 常明苦笑一声：“陈组长离开，对组长的打击应该挺大的。” 邹长河：“唉……据我所知，陈组长殉职，可能或多或少和组长有关，老常，你还记得朱朝阳那件案子，陈组长就是帮我们组长个忙……” 两人面色一暗，其他警员因为没参与，不知道里面的内情。 “行了，别在医院谈案子，回警局。”黄景光从病房中走出，驱赶着众人。 “老黄……”邹长河欲言又止，但被黄景光打断了。 “出了医院我再和你们两人说。” 两人，指的自然是邹长河常明。 另外的组员心里痒痒，但知道不能多问。 …… 黄景光吩咐众人下班回家，该休息休息，陈组长失联的案子结束了，但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失联案牵扯出太多东西，还需要他们一一调查。 所以最近大家都不能请假，另外，两天后是陈组长的葬礼日，烈士陵园都必须到。 常明开着警车往李禹出租屋赶。 “老黄，怎么回事？” 雨已经停了，街道上多了很多行人车辆。 邹长河打开车窗，给两人发了支烟，自个捂着火点了起来。 黄景光面色凝重：“老邹，老常，组长情绪不对，我从组长的眼睛里，看见了杀意。” “这种眼神我很熟悉，当年我逮捕过一个在国外当雇佣兵的家伙，那种杀气，真不是说说而已。” “组长气息上表现的不明显，但组长的眼神，比之不遑多让。” 邹长河瞬间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你是觉得组长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我不清楚，但我们得预防一下。”黄景光摇头。 常明：“怎么预防？” “这几天我们辛苦下，盯着组长的动向。”黄景光想了下，给出方案。 “我担心组长会对葛洪，或者天禧集团做些什么，组长这脾气，越平静，越有问题。” 两人觉得黄景光说的有道理，倒都没有反对。 出租屋三人都去过，况且离警局不远，三人都很熟悉，自然的开着车来到楼下。 看着李禹三楼客厅灯光被点亮，三人松了口气，知道李禹回了家。 “你们先回警局休息，今天我在这里守着。”黄景光提议道。 “算了，我没有休息的心思，我陪着你在车内将就一下，这几天我怕是都没心思睡觉了。”邹长河摇头。 常明叹道：“那就一起蹲，就在车内换着盯。” 黄景光想了下，也是可行。 他们身为刑警，又不是没这么干过，实习期的时候，曾经他还连续一个星期和同事都在车子里轮流盯嫌疑人。 三人这两天向警局打了个报告。也没有去警局。 这几天的天气都属于阴雨天，每到凌晨，都得下一会儿暴雨。 这也算比较舒服了，下雨把天气温度降低了一些，不然三人在车内还真不好熬。 令三人意外的是，李禹从医院回来后，从未下过楼。 甚至连灯都没点过，要不是黄景光假借其它名义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下，他们都怀疑李禹没在家。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今日，上津分局迎来了缟素。 陈菲的送别，不是从警局开始，而是从火化场一路送往烈士陵园。 因为尸体不完整，只能以火化的方式入葬。 追悼仪式、各种致哀缅怀，挽联花圈，准备的充充足足。 虽然王猛没有和陈菲结婚，但他却穿着白丧服，走在中间，抱着陈菲的警察遗照。 先入葬，再进行追悼仪式，歌颂陈菲自成为警员后所做的生平事迹，还有高尚品质。 这些自然都是由领导来宣传。 …… 一大早，黄景光就让邹长河还有常明，回去收拾着装，而他自己收拾好，再回出租屋接的李禹。 当穿着警服的黄景光出现在出租屋门口时，李禹已经穿戴着整齐的警服正装，刚出门。 “组长。” 黄景光招呼了声，此时李禹脸色苍白，嘴皮干裂，甚至脸上都瘦了一大圈，像是两天都没吃过东西一般。 但一双眼睛却精光闪烁，让人心凛。 李禹确实从医院回来后，什么都没吃过，最多只喝了一点水。 不是他不想吃，而是没有胃口。 “老黄，直接带我去烈士陵园，我不去追悼仪式会。” 他没兴趣去听致哀词。 “带我先去买点祭奠用的东西。” 第283章 血溅警服 烈士陵园在上津区的秋岭大道，与秋岭公园相毗邻。 秋岭大道严禁车辆进入，只能靠脚力进去。 此时时间上午11点，追悼仪式就在秋岭公园举办，李禹让黄景光过去，自己则是提着一包黑色的祭祀用品，往陵园入口而去。 秋岭大道两边，高大的松柏林立，枝桠交错，遮挡了不少的光线。 一条宽阔的石板路向深处延展，尽头是一道石碑门，路面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空气中都多了几分肃穆之意。 李禹跟着地上新鲜的纸钱指引，走进陵园中，爬上青石台阶，来到山腰位置，见到了一块打造出生平和照片的墓碑，碑附近花团锦簇，代表着缅怀和思念。 李禹看着墓碑上笑颜如花的照片，缓缓蹲下打开了黑色口袋，从里面拿出香烛元宝。 “菲姐，我李禹来送你最后一程了。” 说着，李禹用打火机点燃了香烛。 “希望你在下面也能继续惩奸除恶，但别再遇到像我一样的混球了。” “怎么说了，是不是我太矫情了，总想亲口对你说一句对不起。” “原谅我这两天没去送你，因为我实在没脸去送你，也没脸去面对你的家人，面对王队长，我一直觉得自己挺勇的，现在才知道自己这么懦夫。” 李禹自嘲笑道：“老实说，你是不是对我不满啊，第一次见面就见你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就想笑，是不是我嘲笑了你崇高的理想和爱岗敬业，你变着法找机会报复我，也太狠了。” “你看，离别都要这么突然，是想让我被内疚笼罩，让我一辈子不安心，你早说嘛，你要是真不顺心，我让你揍一顿还不成嘛！” “我这人贱啊，需要多收拾，唉……。” 李禹插上蜡烛，抬头看了眼墓碑，又点起了元宝。 “菲姐，你这让我怎么去面对你身边人呢。” “我踏马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哭着去你家人面前赔罪，那多丢面子啊！” “你知道我最要面子了，你怎么在这个节点离开呢。” “你下个月可是要当新娘的人，你让我接下来又怎么在警局处。” “可不要怪我自作主张，不然我好难受，我李禹两辈子都没亏欠过什么人，安安走的时候，我是觉得没有照顾好这么个小妹妹，自责内疚，你走了，我感觉自己成为个罪人，压的我心喘不过气，压的我发狂。” “你真的要我半条命啊……” 李禹的低语在陵园中传递，阴风吹拂，香烛上的火焰随风摇曳。 见此，李禹笑了笑：“你是不是听见了，在瞧我笑话。” “要真的能看见，该多好啊……” …… 追悼仪式在12点结束，仪式催人泪下，庄严肃穆。 赞扬感谢了陈菲热忱奉献，为其他警员做到一个非常好的表率作用。 荣誉勋章各个都十分有含金量，但人已故，拿来又有什么用。 高额的抚恤金，也不是陈菲父母想要的，他们只想要一个平安健康的女儿。 追悼会结束，黄景光立马跑去陵园，却没有见到李禹的身影，地上的燃烧痕迹表明走了一会儿了。 他给李禹打电话，却是挂断，打了几个亦是如此。 他赶紧在群里询问众人能不能联系上李禹。 群里的统一答复都是不行。 邹长河让黄景光不用担心，李禹可能是自己回去了。 毕竟这三天，他们在李禹楼底下守了那么久，组长连楼都没下过。 依他们的猜测，李禹应该是受到了打击，再加上陈菲的死和他能扯上关系，所以李禹才会如此愧疚与低迷。 这种情况只能等时间慢慢抚平这份心情，如果组长实在走不出，这时候就得找上心理医生了。 刑警的心理出现问题很常见，所以还有专门合作的心理医生。 毕竟见识太多犯罪，也经常和罪犯打交道，时间久了，潜移默化可能受到影响。 看着群里的安慰，黄景光始终放心不下来。 李禹给他的感觉，并不是单纯的心理出现问题。 但也不知道李禹到底去了哪里。 …… 上津警局大楼，李禹从陵墓园中自己打了个车回来。 大楼里只有基础警力，其他人都去参与追悼会了。 他来警局的目的只有一个，提审葛洪。 刚回来，就见到孙阳这个实习法医穿过走廊。 “李警官，你没去陈组长的追悼会吗？” 孙阳的手中拿着资料信息，看样子是准备送什么东西。 李禹轻轻摇了摇头。 “孙医生，陈组长最后是什么情况。”李禹本想径直离开，但还是顿下脚步询问了一句。 “人体组织都被找回了，不过有些太细碎，只能把遗体拼凑的七七八八。” 李禹沉默了下，痛苦之色溢于言表。 死后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两人分开后，李禹来到收监室，提审了葛洪。 此时的葛洪，精气神泄了一大半，面色阴翳。 看着同样精神不佳的李禹，葛洪眼皮闪动：“李禹，看来最近日子不好过啊。” 李禹没有回话，而是把人带去了审讯室。 “葛洪，我现在只问一个问题，你知道天禧集团有多少人涉及器官案。” 葛洪冷笑一声：“李禹，你野心够大的啊，这个时候还想着查案。”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除了吴天外，我没接触过其他人，你要真想破器官案，我劝你还是省省，这个案子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李禹面无表情：“也就是说你不知道其它内情？” “我可以告诉你，他们运送的方向，是当下的西南四省。” “你在之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葛洪这回没说话，不过李禹也并不在意，这种问题没什么参考价值。 旋即，他便站了起来。 在葛洪惊愕的目光下，掏出手枪。 这把64手枪，还是赵金成留给他的那把。 葛洪目光一缩：“李禹，你想要做什么？” “我说了，陈组长若出事，你必死。” “你疯了不成！你敢在警局杀犯人？！”葛洪失声呵斥，他看着李禹的目光，心里震颤，知道李禹说的不是假话！ 他这时才见识到李禹真正的疯狂。 他不想死，因为他罪不至死，而且他身后有人！ “李禹，你杀了我，你这辈子也毁了！你想丢掉你身上这身警服吗？！” “你想成为阶下囚？” “呵——你身后有人，我也有。” 葛洪目光豁然一怔。 “你想走进权力中心，但你的能力达不到，你死后，我带你走一遭。”李禹目光冰寒：“下辈子，当个畜生！” “李禹……” 砰！ 枪响，血溅警服。 第284章 罪 上津分局今日大地震。 一声枪响贯穿整个警局，留守的警察对枪声都不陌生，迅速判断出了源头，当他们冲进观察室，见到审讯室内的惨烈情况，眼神都在发抖。 葛洪被枪杀在审讯室里，鲜血在额头那个黑洞中汩汩流出。 李禹，杀了犯人，一个警察，在警局中枪杀犯人！ 这在整个警察系统中，都是闻所未闻！史无前例！ 如此大胆张狂，触碰警局铁律，知法犯法，李禹算是当今第一人了！ 见着李禹走出审讯室，赶来的警员没有一个敢上前呵斥李禹。 李禹也没有动作，看了眼周围警员，自己坐在一楼阶梯上，点着烟抽了起来。 杀人没什么感觉，对李禹来说，杀人像是家常便饭。 他完成了一桩救赎，但他依旧没有任何解脱，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空虚感包裹。 他做任何事情，都无法弥补，填充心中的压抑感。 李禹枪杀葛洪这件事情，迅速在上津分局蔓延。 第一时间便传到了身为局长的熊艳耳朵里，同时，向国平也收到了消息。 这让两位领导瞬间傻眼了。 他们还在这里挨个慰问陈菲家属，李禹就不声不响干了件大事！ 这不就是在捅天大的篓子…… a组群里也炸开了锅。 莹霓：＜所有人，组长在警局把葛洪枪杀了。＞ 邹长河：“……不用通知了，这件事警局都传遍了……” 常明：“组长这也太冲动了。” 梁学：“各位前辈，求问，组长这么做会受到什么处罚？” 许政：“同求。” 莹霓：“求。” 黄景光：“同杀人刑事案件一样处理。构成了故意杀人罪名，情节重的，处以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轻的处以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具体量刑，会根据犯罪动机，情况，手段等情节评定。” “考虑到警察职业的特殊性，利用职务之便犯罪，违反警察的职责和纪律，会加重对社会的影响性和危害性，在量刑上，一般都会从重处理。” 李德华：“这么说，组长最少也得面临十年以上的牢狱之灾……” 莹霓：＜（惊恐）不要啊……＞ a组成员全部被阴霾笼罩。 黄景光：“大家先回警局，我们协商协商情况！” 警局内，李禹已经被控制起来。 枪械和武器都被收缴，整个人被关押在另外的审讯室。 朱兆康苦笑着勘验葛洪的尸体，最终给出了一个结果。 一枪爆眉头，出手狠辣果断。 都不用怎么勘验，肉眼就能看出结果。 “朱老师，不能这么写。” 孙阳面带焦急之色，这么写，李禹罪名板上钉钉，绝对没办法从轻处罚。 “小孙，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不忍心李组长被判刑，但现场事实就是如此。” “朱老师，我们可以写一些葛洪有过激行为，比如现场有葛洪的出手痕迹，这样后续李组长的罪名才会被综合酌情！” 一个主观，一个被动，被判罚的结果肯定是不一样的。 他才刚和李禹见了一面，转身就听见李禹杀人了，这让他惊愕之际，又有些不敢置信，但当实情摆在面前，他才彻底认清现实。 他知道李禹闯了大祸！ 但身为法医，知道如何写一些陈情词会导致判罚导向不同。 朱兆康面色严肃：“小孙，千万别，这样会惹祸上身的！” “李组长是我们上津分局的人，为了避嫌，调查组不可能是我们当局！一定是省厅派人前来！我们只是初步勘验，你若真写了，与省厅验证结果不一致，你都要接受调查！” “再说了，还有监控……”朱兆康声音放低，监控器是开着的。 “这样啊……”孙阳神色低迷，面如死灰。 他孙阳，自然不希望李禹被判刑，在他心里，李禹是他最崇拜的警官！ 年轻有能力！有自己的特色魅力！是偶像般的存在！ 但他的能力太小了，帮不上忙。 而此时，向国平火急火燎的赶回警局，见到了被关在审讯室内的李禹。 “李禹！你……” 向国平又惊又怒！恨铁不成钢看着萎靡不振的李禹。 李禹笑了笑：“向队，能给我来支烟吗？” “你还有心情抽烟！抽个屁！”向国平破口大骂：“你给老子抽什么疯！在这里自毁前程！老子真想弄死你！” 罕见的，向国平失态了。 “哈，我就想这么干一回。” “我知道你想给陈菲找回公道！但公道不是这么找的！葛洪罪名不大，而且还有幕后！你用你的前程去和葛洪一换一！值吗？！” “菲姐牺牲更不值。”李禹面色落寞。 “你……” 向国平哑口无言，最后冷着脸骂道：“你给老子等着！以后我非弄死你！” 骂完，他往审讯桌上丢了包烟，还放下了个打火机。 “向队，你这么做违反了警局纪律哦。” 哪个警察敢给犯人直接丢烟，还丢打火机这种危险品。 “你滚犊子玩意儿！” 向国平急匆匆跑出了审讯室。 他第一时间联系了邹长河。 “邹长河！立马给我来信息部门！” 接到通知，刚回警局的邹长河一脸狐疑，但还是快步跑去。 远远的，他就见到向国平阴沉如水的脸。 他心里咯噔一声，小心翼翼来到近前。 “信息部其他人被我派出去做事了，你敢不敢把1号审讯室的监控资料给我找出来删掉？” 邹长河一愣，接着内心颤动，正色的点头：“向队，我愿意做！” 敢和愿意，回答的结果完全不一样，愿意是相互狼狈为奸，敢是接受指令。 这是向国平想删除李禹杀人时的监控，要担风险的！ 向国平拍了拍邹长河肩膀：“好，我向你保证，出事不会连累到你。” 邹长河：“向队，听天由命。” 闻言，向国平感慨夸赞：“李禹有你这种组员，是他的福气。” 邹长河咧嘴笑了，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同一个想法，组长有你这样的领导，也是他的福气。 “给你十分钟。” “保证圆满完成！” 邹长河在信息部门待过，懂得里面的程序，自然做起来是轻松的。 全程用了不到六分钟，邹长河便走了出来。 向国平知道他完成了，继续沉声吩咐道：“你现在通知a组成员立马去给所有第一时间发现现场的警员录口供，趁省厅人事还没来之前！统一下口供！” 第285章 便宜你了 “是！” 邹长河敬了个礼，面色复杂，但心里是暖暖的。 通过此次李禹的事情，他重新对自己的领导，有了更贴切的认知。 “愣着做什么？效率拿起来！” 邹长河赶紧跑下去了。 向国平焦愁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样还是保不住李禹的。 李禹犯的错实在是太大了。 “好好的前途，怎么就这么冲动呢！” 这七月真是个多事之秋，重案三个组的组长，全部出事！ 这对上津分局来说，都是莫大的损失！ “李禹，会有什么结果，真的要听天由命了，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一步。” 向国平不免有些心烦意乱。 …… 警局系统都是公知的，若是哪个地区发生一些特殊轰动的事件，基本全国系统都会有所警醒或者告诫。 李禹所做的事也算特殊，但并未对社会造成严重影响，达不到轰动的程度，所以不可能传往全国系统。 不过在同一个市区，李禹所做的事，便迅速传遍了系统。 相互之间都会有来往，除了基层辅警民警不清楚事件，有点能力和职位的警察，都或多或少能听闻一些这件狂闻。 一名刑警，在警局枪杀犯人，此事简直是匪夷所思。 有些警员听到这件事，都当做笑谈互相讨论。 江北分局。 “李禹最近在江州这么炙手可热，素有神探之名，之前我还觉得此人能力很强，但现在从枪杀犯人来看，我看他铁定就是头脑有问题。” “嘿，你还别说，现在我怀疑，李禹之前破的案子，可能都不是自己破的，而是别人帮他破的，朝中有人……” “所以导致他飘了，感觉什么事情都能摆平，但这次玩过火了。” “说到点子上了，局里最近还想请他来讲课，他的履历写着去年还是个实习警员，今年就成为江州第一神探之称，这中间没有点猫腻，我可不信。” 楼道间，几名男警员抽着烟，烟雾缭绕，各自脸上都带着不屑轻蔑高谈阔论。 “多半都是包装出来的，水分很大！” “也算是活该，玩脱了，警务人员犯罪，当从重处理，我看李禹这次最少也得判个无期！” “那可说不一定，要是后台有人保，结果不好说了。” “算了，和我们关系不大，还好人没来我们江北分局讲课，不然恐怕我们江北分局都要成为个笑话！” “嘿嘿，我要是有后台捧我，我也行……而且我还不会傻到……” 一个警员正说着风凉话，突然见到另外几名警员熄灭烟头站了起来，这警员反应很快，站直身子赶紧往后看去。 楼道外，梁鹿这位霸王花靓丽的脸上，多了几分阴沉望着几人。 “你们很闲吗？”梁鹿唇口中冒出冷句：“有空背后在这里嚼舌根，不如多去维护下治安！你们，今天把警局守则抄一百遍，没抄完，不准下班！” “听到没有！” 几人打了个寒颤，连忙干笑着答应。 “身为警务人员，是让你们守护公民安全，不是让你们在这里说笑同僚，一点没有荣辱心，下次再让我听见，就得考虑下你们适不适合当警察了！” “梁组长说的是……”几人赶紧噤若寒蝉，低头道歉。 梁鹿冷哼了一声，然后只留下一个高傲的背影走了。 见到人离开，几人这才松了口气，面面相觑，也不敢继续刚才的话题了。 在江北，刑警中，最有名望的的并不是队长，而是梁鹿这个霸王花。 那是真靠拳头打出来的。 梁鹿回到办公室，对于李禹所做所为，她也了解了事情前后真相。 她自然比很多人收到的消息更全面。 “你这种性子，适合混江湖，不适合当警察，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柔和点也好啊。” 梁鹿抿着嘴叹气。 在他看来，李禹做法是为情谊，情有可原，但法律，不讲人情，只讲对错。 “李禹啊，唉……我还是和爷爷打个电话。”梁鹿面色纠结，然后毫不犹豫拨通了号码。 那边只响了几声，便被接了起来。 一个爽朗中气的声音从电话内传来。 “小鹿，怎么想起爷爷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又闯什么祸了？” 梁鹿不忿道：“什么嘛爷爷，难道我不能单纯向您老人家问好？” “我数数，半年前打了个电话，市区临街铺子，你抓犯人破坏了十几间，五个月前，你抓犯人，打个电话回来，说把人打成脑震荡……三个月前……” “行了行了爷爷！”梁鹿急忙打断，脸上都忍不住发红，确实好像她打电话就没一个不是闯祸的。 “你爸要是知道你做的事，非把你打个半死，我还不了解你，真要是想爷爷呢，开个车三十分钟的事，你就说你一个月来我这里几回？” “一，一回也是有的。” “那倒有。” 梁鹿松了口气，莫名的有些心虚。 “说正事，再不说我挂了，年纪大了，拿不动手机。” “爷爷～我有个朋友遇见点事～”梁鹿放低语气撒了个娇。 若让外人瞧见，定然惊掉下巴，可没有谁见过梁鹿如此女儿态矫情的一幕。 “我先听听看再做打算。” 梁鹿赶紧把李禹的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爷爷，李禹警察职位应该是保不住了，但您能不能帮个忙，把他保下来，他是个人才呢。” “孙女……刑法不是爷爷定的，谁都不能破坏，不过我想问问，这个李禹和你什么关系？能从我孙女嘴中听到一个男人的名字，实属罕见，不会是你的心上人？” “呸！啐！”梁鹿像是被踩中了尾巴：“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他就这么从刑警里面退场，挺可惜的，我这是惜才！” “哦，那我就没必要出手了，一个陌生人，不值得，要是是孙女婿还差不多。” “爷爷！” “哎呀，老了，有点乏了，空了回来吃顿饭，你三姨最近又学了个菜，很想让你们尝尝。” 听着电话里面的嘟嘟音，梁鹿颓废的放下电话，看样子，自家爷爷是不会出手帮忙的。 要不，假装李禹是孙女婿，让爷爷帮个忙？ 对对，梁鹿感觉行得通，毕竟人命关天，自己又不会损失什么的，只是撒个小谎。 “李禹，便宜你了！” 梁鹿咬咬牙，又把电话打了过去。 第286章 省厅派人 “又怎么了孙女。” 梁国武的声音带有些无奈。 在五兄弟中，他最喜欢的就是老四生的这个女儿，有大将之风，做事风风火火，有他当年的风范。 哪像另外几个孙子，只适合当个政客！ “爷爷……我是骗您的，其实李禹确实是我看中的男人，而且我们都交往了，所以您想个办法保一下。” “孙女，你说谎好歹也编点言情故事梗概出来，这样也许我还可能信一些。” “爷爷！我说的是真的！”梁鹿银牙紧咬，脸色此刻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梁国武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颇感有趣，倒也不点穿：“行了行了，就你这急躁的性子，也就李禹那种性子能让你低一头。” 梁鹿眼神一愣：“爷爷，您什么意思，您认识李禹？” “嗨——”梁国武摇了摇头：“你不用管了，李禹的事还不需要你来操心，静观其变！” …… 电话挂断，梁鹿陷入沉思中。 始终都想不通，自己爷爷怎么会认识李禹的。 她突然想起之前李禹给出的国安身份。 不过国安身份并不能给李禹做担护，相反还会让他的杀人犯法，变得更为苛重。 但自己爷爷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静等结果。 江州长庙街，省厅。 天气热了，正是案件发生最少的时候，每到这几个月，是华旭感觉最悠闲的时候，当然，培训什么的就太多了。 全省各市都要施加一些号令。 不过以他的职位和级别，自然是不需要自己出马，他只需要把控大方向，安排人员，做做调剂。 比起头疼的案件，这类工作简直不要太轻松。 华旭今天本来的打算，是打算把省厅警员操练操练。 不论是专业技能，还是体魄格斗，作为省厅的一员，都要更为的优秀才是。 上午刚挑选出操练人员，中午吃完饭，便接到了上头的安排。 上津分局，名为李禹的警员，枪杀犯人，涉嫌违规操作，知法犯法，需要他安排人去调查拘禁。 得到这个消息，华旭都懵了。 没记错的话，李禹最近在江州风生水起，名气外显，省内其它市，都对李禹有所耳闻。 个人光辉在江州已经属于断层的存在。 上津分局你可能不熟，但只要提起上津神探，你第一时间就能反应出来，李禹就在这个分局里。 也是唯一能让外市基层警员都有记忆的人物！ 就这么一个未来可能领军整个江州破案的警员，今天在警局枪杀犯人？ 华旭不由的皱紧了眉头。 李禹他接触过一回，绝对不是外在表现的那么莽撞才是。 人是暴躁了些，但人能力很强！ 想到这，华旭心里揣摩，最后笑了笑：“方指导，把林南叫来我办公室！” 他对着办公座机扣下了语音。 很快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答应的声音。 华旭能在省厅坐稳大队长的位置，不仅仅是能力强悍，更有不同于常人的大局观。 省厅可是整个川省的指挥中心，也是权力中心！他华旭也是趋吉避凶的好手！ 凭他的直觉，就感觉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即便他有些好奇案件前因后果，但他并不打算自己出手。 李禹和王家有牵扯，他还帮忙传过话。 这次王家回到江州，肯定会有所作为，总有些人会倒霉。 他华旭尽量还是稳稳当当的好。 指不定这次李禹事件就是个导火索。 很快，林南穿着笔挺的警服走进了办公室。 他以前虽然是宾城的市局队长，但职位看似一样，他和华旭的级别那就相差太远了。 他来到省厅后，级别不变，但职位已经变动，在省厅内，只能算普通刑警。 平常和华旭基本也不怎么交集。 “华队。”林南来到办公桌前敬了个礼，不卑不亢的样子，看的华旭暗暗点头。 他早就注意到林南，此人确实很有能力，他已经打算把人往上调调，暂时以指导员的身份进行培养。 林南也和李禹相识，刚好这也是个机会，考验下林南的办事能力。 “林南，上津区有个案子我派你去处理。”华旭把文件打印了出来，丢给了林南。 林南从桌上拿起来，看了起来，一分钟后，他眉头紧皱，放下了资料。 “华队，恕我难以答应，我和李禹认识，从办案角度上来看，我并不合适。” “法不容情，秉公处理便是。”华旭倒是不介意。 哪知，林南更拒绝了：“华队，这我做不到，我和李禹认识不久，但李禹的作风在我这里是过关的，即便他杀人，在我看来，也一定是有难言之隐，所以就算我参与调查，我也会有私心在其中。” “也不隐瞒华队，若我真去调查，我不会查李禹，而是查案件起因，去证明李禹所做的事情，是对的，或者是符合规矩的。” 林南说的坦荡，华旭不怒反笑，眼里流露出一丝欣赏。 “林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偏越是想派你去，中间过程我不需要知道，但结局，于公于私我需要个满意的答复。” “华队，这……”林南沉稳的脸上布满了狐疑不解，不懂华旭葫芦中卖什么药。 华旭扬了扬眉：“你最好也别拒绝，如果我派其他人去了，李禹处境可能会更难堪，你还会替他考虑，别的人便是秉公办理了，结局对李禹可能并不会太友好。” 闻言，林南脸色沉默了下来。 沉吟半晌，终是开口答应：“好，案子我接了。” 华旭笑道：“你带上几位刑警过去，案件任职令我会发布到省厅内，你有权利全权处理。” 林南敬了个礼，便是退出了办公室。 “嗯，品性可以，为人不死板，李禹我收不了，林南总的成为我旗下得力干将了。” 想到这，华旭心情大好。 他这样安排，算是最合理的。 不管林南调查结果怎么样，对他来说都无影响。 “有人该冒出来了，这是不是王家那位给挖的坑呢？” “这便是坑，李禹大概机率是一个牺牲品，王家人果然狠啊，李禹这种人才都不收的吗。” 第287章 各方 南岸，警校。 张学霖今日在校长办公室内闲坐着翻看现在的国家大事。 一切和党看齐，才能走的更远。 不过一通电话打搅了他的兴致。 电话响了十几秒他才接起来。 “蔡处。” “张厅，机会来了。” 就这一句话，便让张学霖嗅到了不同寻常。 “资料我已经发到了你的私人邮箱内，看完后记得删除，这次王伟业得被剐掉层皮。” 结束通话，张学霖打开电脑，登录了邮箱，看见里面关于李禹枪杀犯人的报告，另外后面，还有关于蔡健峰此次动作的一些关键步骤。 “用李禹引爆上头的舆论，逼向国安，这要是处理不好，王伟业也得吃上一壶。” “这蔡处，果然老谋深算，爆雷的时机抓的太合适。” 新的人大会议又要开启了，这个时间节点挖出，不仅给上方的领导做出了话题功绩，还顺带打击了敌人。 想到这，张学霖掏出手机，发出了一条指令。 上津分局，今日够热闹了。 省厅林南到了。 大家都知道这是要抓李禹的。 但让众人始料未及的是，武警部队也来了。 王猛上午还穿着丧服，下午则换上了警服，带领着二十几个武警前来警局大楼，声其名曰，逮捕李禹。 李禹杀死了陈菲死亡案件的关键证人，他王猛必须要调查李禹是否另有隐情！ 对外宣称是这样，但其实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这是王猛在追求先机，想拉李禹一把。 武警同样具有办案条件，只是所属部门不同罢了。 于是，林南便和王猛杠上了。 两边本意都是想给李禹创造些机会，但两边都不知道对方的企图，所以立场都很坚定，只能自己带走李禹。 林南因为跟脚不稳，所以遇到强硬的王猛，颇为头疼，也不敢大张旗鼓向省厅汇报遇到的困难，否则事情闹大了，对李禹绝对没有好处。 王猛也知道他们名不正，也没特别过分，于是就形成一个错机，给耗上了。 但令两方人都没想到的是，市监委竟然派人来了。 目的很明确，也是抓捕李禹。 监委独立于公检法之外，有权管理所有公职人员，不用通过警察系统。 而且监委办事，不受其它行政机关的干预，拥有办案的优先权。 李禹杀人犯法，本身属于刑事案件，应该惊动不了监委才是，再说了，李禹一个小组长，都搞成干部级别的待遇了。 看着穿着正职装的监委出示逮捕令，林南和王猛脸都绿了。 向国平见到监委来人，脸色也是大变，他没想到事情竟然严重到这种地步。 这李禹要被监委带去，基本没有翻案的机会，管你做了什么功绩和奉献，一码归一码，犯罪便要接受惩处！ 人若是被监委带走了，其它机关不能再参与，相当于李禹从犯罪到判刑，都将由监委一条龙服务！ 虽然最后的结果都会被送往检察院和法官判刑，但检察院和法官，也受监委监督！ “等等，我得先和省厅汇报。” 林南让人阻止了监委人员。 监委来的人不多，一共就五个人，为首的穿着正职，比较年轻，才三十几岁，但眼神锋锐，气势凌人。 他深深看了眼林南，微微仰头示意林南请便。 林南那里还能拖延一下，但王猛就没这个能量了。 他本身就名不顺。 见到林南面色凝重的走向一边打电话，王猛脸上露出思索之色，隐隐猜到了林南可能和他是同路人。 若是普通办案，林南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监委办案的优先权，也在省厅之上！ 早知道是这样，他就没必要和林南在这里消磨时间了！ 两分钟后，林南脸色难看的走了回来，先是道了声歉，这才有些不情愿的让监委介入。 他给华旭打了个电话，华旭让他别再管，有上级单位介入，他们就顺其自然。 “向队，带我们去找李禹。” 监委点了点头，随后吩咐让向国平带路。 向国平一个头两个大。 事情有些超乎他想象了。 但他没资格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等一下，李禹我要带走。” 突然，一道冷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寇王山庞大的身躯，又带着三人走进了警局大楼的行政大厅。 今天警局大楼有够热闹的，各种单位齐聚。 众人目光看去，都不知道这又是哪里来的‘神仙’。 不过寇王山的压迫力挺强的，一进来众人就感觉到莫名的压力。 “国安办事，人只能我带走。” 毫不掩饰自己的行动力，寇王山不过多废话。 听到人的身份，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向国平也麻了，李禹怎么会牵扯出这么多国家级别的机关。 也不怪他，李禹在上津分局并没有声张过自己还有另外一层身份，所以众人都不知道李禹和国安有牵扯。 即便上次李禹吩咐江北警员配合，王猛虽然也在现场，但都不清楚李禹是以什么方法，只认为是李禹寻求江北警局帮助叫来的人。 闻言，监委为首的年轻人眯了眯眼睛：“监委办事，你能插手？” 寇王山瞥了一眼对方，丝毫不买账：“李禹是我们国安的人，自然由我们国安的人处理，你们监委，多管管那些贪污受贿就行了。” “呵——”年轻人冷笑一声：“介绍一下，我姓庞，我记住你了。” “一个监督长口气还不小。”寇王山呵呵一笑：“你们监委大当家都不敢这么狂，我看监委也该自查自查，查不了，让我们国安帮忙。” 寇王山面色一冷：“要不是场合不对，我非让你感受下什么叫威慑，老子你也敢随意挑衅，不是因为李禹，你连老子面都见不了，还姓庞，名都不敢报全，姓庞就吃香是吗？” “有点监督权就把自己当大爷了？” 年轻人面色一变，陡然阴沉。 “哼——” 旋即，他冷冷一哼，倒也不做争辩，一挥手，就带着自己人向警局外走出。 直到走出警局上了监委的车辆，他才眯着眼坐在副驾拨通了电话。 “蔡叔，不负使命，王家下场了。” 第288章 方法 …… 警局大楼内，对于监委的人离开，寇王山只是不屑的撇了撇嘴，随后便让向国平带他前去找李禹，态度温和了很多。 这让向国平苦笑，实在纳闷李禹背地里做了些什么东西，但他又不好插嘴多问。 监委都被寇王山吓唬走了，他自然不会怀疑对方的身份，即便寇王山没有出示证件，他还是把人带往警局大楼内，前往审讯室。 行政大厅中，只剩林南和王猛面面相觑，旋即王猛低声问了句：“你是来帮李组长的是吗？” 林南一怔：“你也是？” “嗯。” 两人相继苦笑，搞半天，他两大水冲了龙王庙，闹了个乌龙。 不过以现在这种情况来看，他俩也根本没法参与。 审讯室内，李禹已经待了一下午。 不过因为他在局里的情况特殊，倒没有人为难他，甚至a组几位警员还时不时进来和李禹聊聊天。 “向同志，我即将和李禹进行谈话，因涉及到一些机密话题，我的人会对观察室进行封锁，另外所有监控设备，也得全部关闭，还望你按照我的吩咐遵守。” 向国平嘴角抽搐，嘴里答应了下来。 事到如今，他也就祈祷李禹命好一些。 寇王山给自己身后几个人挥了挥手，这几人便依次来到观察室清场，其中一人还轻车熟路关闭了监控电源。 监控电源一般都比较隐蔽，一看就没少做。 等做完这一切，寇王山这才走进审讯室。 李禹坐在审讯椅上，漫不经心的靠着，连手铐都没上。 “李同志，又见面了。”寇王山笑呵呵的招呼了声，然后坐在了李禹对面。 对于寇王山的出现，李禹并没什么意外。 他还主动的递了支烟，看的寇王山一愣一愣的，今天才杀了人，李禹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份心态还真是了不得。 这不像是第一次杀人的样子。 但从他们拿着的资料来看，李禹的确是第一次杀人。 寇王山没有矫情，接过烟点燃，开始吞云吐雾。 “李同志，你胆子是真的大啊。” 寇王山有些感慨，竟然敢直接杀同僚。 换做是他，他一定做不到这么干脆。 “接下来是什么情况？”李禹并没在意寇王山的感慨，问道。 “刑警你是当不了了，你和三爷通话时，三爷也只说只有一条活路，你应该明白其中利害关系，现在就等着急功近利的一批人冒头。” 李禹点头。 在杀葛洪前，李禹已经和王伟业沟通过。 他待在家里的两天，的确什么都没做，但杀意愈发浓郁。 他不是莽夫，知道真要杀了葛洪，他这辈子也就算是毁了。 但不杀葛洪，他心里像是时刻被火炙烤。 因此他主动找上王伟业，询问有没有办法让他杀人后，不会承担惩处的方法。 王伟业也很直接告诉他，没有。 不过给了他分析了两条明路。 一，找人偷摸把葛洪做掉。 李禹思考了下，否决了，找人杀，并不能让他舒服，反而只会更压抑，还不如不杀。 李禹更倾向于自己动手。 不过，明目张胆杀了人，绝对不可能还是刑警，甚至还会面临牢狱之灾。 于是王伟业给了李禹另外一条路。 加入国安。 李禹现在虽然有一个特殊长官的身份但都是虚的，临时性。 出了事，是不可能和国安扯上关系。 而王伟业手里有三个稀有人才推荐名额，李禹若是能通过选拔，便能在国安拥有高职位级别。 李禹要杀人，成为国安部门内的一个小兵，没多大意义，该受罚还是受罚。 但成为国安部的中流砥柱，别说杀人了，只要你不对国家领导层面下杀手，你都可以拥有杀人豁免权的名额。 不过这个选拔，难度极高，能进入选拔的，都是万中无一的军事性人才，但这些人通过率都不足千分之一。 若是通不过，还是得被打回原型。 李禹思考了整整一晚，最终还是耐不住心里的杀意，决定让王伟业推荐他去选拔。 不过—— 这中间又夹杂着一个要求。 这名额很宝贵，王伟业可不是善人，他和李禹也没什么私交。 李禹想要换取条件，便是答应他，先杀葛洪，做枚棋子，加快幕后之人露头的步伐。 李禹毫不犹豫答应了。 爽快的程度，让王伟业都惊讶。 毕竟李禹对他有提防，几乎不想被自己利用。 他哪里知道，李禹本身就是想先杀人，再谈后面脱罪的事情。 根本没想过选拔通过后，再去杀人，对于李禹来说，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 “李兄弟，你如此义无反顾杀人，就这么相信三爷能救你？” “不，我只是想杀人。”李禹可没到放心相信王伟业的地步。 他和王伟业通话，只想确认有没有方法脱罪，他得到的结果是有，便可。 寇王山面上全是唏嘘，李禹比他想象的要疯多了，不过，这种人他才欣赏。 不计后果，不顾一切，一代枭雄，都是这么来的。 瞻前顾后的人，永远成就有限。 这种人，顶天的成就只会成为幕后军师，无法成为名动天下的将军。 “接下来这段日子，你会被收监进入监狱，监后入刑，一个月后，便是收网的时机。” 入狱后再被判刑，一般针对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会这么先做。 一是给警方收集证据拖延时间，二是给罪犯悔过和交待做建设。 毕竟坐牢又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坦白从宽，能酌情减刑。 “这么久？”李禹皱眉。 寇王山苦笑几声：“你以为你犯的罪轻？要不是三爷有办法，你杀人后，怕是得坐一辈子牢。” “那倒是。” 李禹这点没有否认，这么一相比，一个月确实短太多了。 “李兄弟，入狱也是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 “什么意思？” “器官案你调查出了一些眉目，但远远还不是冰山一角，这中间涉及的交易链，能被挖掘出来的恐怖就太多了。” “你注意下监狱长，叶嵩，此人你要是能收集到些证据，会对你的情况有些帮助。” 李禹眉头成川：“我听你这口气，你们像是知道些什么，以你们的能力，就不能直接调查后，把一些证据给我？让我活的自在些啊。” 第289章 所从 寇王山摇头：“我们只是收到些风声，但没有证据，证据这种东西需要搜集。” “再说了，我们只是情报比别人获取的快和全一些，但不代表我们任何事情都能一清二楚。” “行了，我知道了。” 李禹打断寇王山想要继续科普的心思。 “老寇，你们三爷说话言而有信不？不会甩我摆子？” 寇王山一愣，对这个称呼他并不反感，旋即咧嘴一笑：“李兄弟，你放心，三爷做出的承诺，从来就没有不兑现的。” “姑且信你们一回。” 李禹心里最坏的打算也都想过，大不了就是浪迹天涯。 寇王山颇为无语，是李禹主动想要跳上来的，不信也不行。 “我这边会送你前往关押进江州监狱，外界的事情你不需要担心，你只需要在监狱中照顾好自己便行，我送你一个信物，江州监狱里面有个叫老猫的，如果遇到什么难题，可以试着找一下他，他会帮你解决的。” 说罢，寇王山拿出一块拇指大的白色石头，便是他说的信物。 李禹倒也没有客气，直接给收下了。 “谢了。” “对了，送你进监狱都是秘密进行，此事谁都不能告知。” “明白。”李禹沉默了下：“老寇，那你替我给家里人带句话，就说我暂时出差去了，如果小妹要去出租屋居住，找小胖子拿钥匙。” …… 李禹被国安带走了。 这是上津分局知道的事实，但之中的内情，却是鲜有人知。 谁也不知道李禹究竟会面临什么样的惩处，但以国安都出面的程度，外界看来，李禹的警察之旅，算是彻底结束了。 对于此，有褒有贬，有的人觉得李禹的能力可惜了，有的感觉李禹被抓大快人心。 毕竟李禹破案，包括平时的为人处世，不少人还是不太喜欢的。 不过李禹因为名气太高，不好直接唱反调，现在李禹一落千丈，各种风凉话，阴阳人就跑了出来。 就类似江北分局那几个警员的情形。 说什么活该，名不副实等等……看着李禹高楼起，李禹平地落，不少人心里是痛快的，看别人辉煌没什么感觉，但看到比自己优秀的人没落，会有一种落差的慰藉感。 在这里面，整个重案a组，是最愁云惨淡的。 李禹一被抓，他们感觉就像是没了主心骨。 幸好还有三个老组员在这里，不然对这些新组员来说，那是真的方向迷乱，不知所措。 经过一致决定，暂时由黄景光全权主持整个a组事项。 整个分局这次人才也受到了重创，重案三组组长之位全部空缺下来。 向国平算是愁坏了。 葛洪是咎由自取，但陈菲和李禹，向国平想起是充满了惋惜。 尤其最遗憾痛心的是陈菲殉职了。 …… 张学霖回到家，便接到了蔡健峰打来的电话。 “江州监狱今天收到一份收监信息，是李禹的。” 对方言简意赅，直接说明了情况。 张学霖目光一怔，闪过疑惑：“这是玩的哪一出？” 意思就是说，王伟业那边出手，直接把李禹送进了监狱。 这有些超乎他们的想象。 按照他们的想法，国安出手应该是要保下李禹才是，这反而还把李禹往火里推。 “监后再判刑，拖延时间罢了。” 张学霖沉吟下来：“那我们想要拿李禹做文章的安排，岂不是行不通了。” 王伟业不愧是王家人，同样老奸巨猾。 送李禹进监狱，不仅避嫌，还让他们没有话题可以引。 太出乎意料。 蔡健峰声音冷漠：“那就按照原计划行事。” “之前我们就想除掉李禹，既然他入狱，手段就更容易了，王伟业不想让我们抓住把柄，但他忘了，这里是江州，监狱里面随时都可能发生一些意外。” 江州监狱分为两个片区，重刑犯区和轻刑犯区。 “收监信息，李禹送往的是重刑区，这是王伟业遗漏的，他既然把羊送进虎口，不吃，对他就太不尊敬了。” “张厅，其它不用你管，你暂时做好自己的岗位和职责，未来，大院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张学霖心里激荡了下，低声回答了声是。 挂断电话，张学霖看着手机久久出神，再过几年他都要退休了，以前热衷的权力，似乎在慢慢淡泊了。 但谁不想站的更高点。 毕竟自己又不是孤身一人。 “王伟业的安排，会有纰漏吗。”张学霖皱着眉低沉下来。 蔡健峰这人很有能力，是上头领导的心腹，背靠大树，所谓狐假虎威，不看僧面看佛面。 这也是为什么区区一个处级公职人员，让他一个厅级干部如此卑微的原因。 但除开这一点，蔡健峰个人综合能力也很强劲。 有手段，有手腕，办事省心完美，这也是为什么深得青睐的原因。 不过蔡健峰在王伟业面前，在张学霖心中根本没有比较性。 他也只能安慰，这都是上面领导和王伟业在较量做出的安排。 …… 入夜，九点。 三叶茶馆。 寇王山走向了最里面的深院。 这是一座充满民国宅院气息的一座茶馆。 这座建筑算是上世纪生存下来的‘古董’。 外面大门外还张贴着文物告示。 大院没有住人，但用来当做旅游游览之地，能在这里面开个茶馆，也得有点关系。 “三爷，搞定了。” 寇王山进入深院，就见到那棵歪脖子树下，王伟业正坐在下方的石桌上悠闲的喝着茶。 一张藤椅，一壶茶，一棵树，一片清闲。 王伟业指了指石凳，示意寇王山坐。 寇王山也没有客气，坐下后就拿起泥色陶瓷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 一口饮下，他回味无穷。 “还是当年的味道！苦涩麻香！当年老爷就喜欢栽种的苦清茶！” “喜欢喝就多喝点，清闲时光也就这段日子了，等回到首都，就又要国内国外的跑。” 寇王山嘿嘿一笑：“江州的日子就是舒坦，当年离开江州后，我感觉就没有一天休息过。” “不是江州舒坦，只不过江州是你记忆中的怀旧，自带一些滤镜罢了。”王伟业半眯着眼靠在藤椅上，说完后，缓缓坐直了身子。 寇王山赶紧为他也倒了杯水。 王伟业端起小盏杯喝了口，放下小杯后，感叹道：“李禹是什么态度，有没有反对情绪。” 第290章 入狱 “反对倒没有，挺平静的。”寇王山挠着头实话实说。 王伟业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从李禹主动和他打电话的行动来看，他就明白，李禹其实已经决定要亲自动手杀了葛洪。 而他身为国安人员，并没有阻止，甚至是纵容。 他也清楚，李禹想要的只是一个答复。 所以他实话实说。 而李禹答应和他的交换要求，本就是李禹已经既定好的路线。 他都多余去提要求。 “这样也好，李禹的戒备心会低很多。” 说到底，还是李禹求他办事，不论结果怎么样，已经无形中欠了个人情。 “三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腾龙选拔还有两个月就开始了？” “说的没错，三年一次，今年是第八届。” 寇王山没参与过腾龙选拔，对具体流程并不清楚，而且腾龙选拔都是秘密进行，谁都不知道在哪个地方。 不过，被称之为地狱选拔可不是开玩笑的。 选拔当中出人命都是常有的事情。 腾龙在国安内都是万中无一的人才。 “三爷，李禹能通过吗？” “不清楚，看他自己的造化。” 从资料上显示，李禹的通过率完全没有，但李禹本身就是个不确定性的人才，现在下结论还言之过早。 “时间这么紧，那其实可以不送李禹去监狱内，监狱里面应该有不少他们的人，李禹在里面没有什么帮助，处境应该不太好。” 王伟业摇了摇头：“这是必要的，这能最大利益化转化。江州里面很多人都盯着我们，就想要看我们犯错。” “送李禹前去，不仅不会把我们放入不利境地，还会吸引出一些潜在敌人，我想看看当年我们王家，外界有多少人参与了。” 一个王朝的崩塌，并不是仅仅个人因素便能结束的。 “这也算是对李禹的考验了，如果一个江州监狱他都无法活着出来，那他也就没必要去腾龙选拔，腾龙里面很严酷，死在腾龙和死在监狱，结果都差不多，不过是一个早晚问题。” 寇王山脸色正色了许多，流露出一丝杀意：“三爷，要是查出当年真相，我亲手了结他们！” 王伟业抬头看向夜色，微微叹了口气：“王山，还轮不到你出手，首长能让我们回来，便已经说明了一件事，我们只能通过正常的权力逮捕。” “你还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 “这里面的黑暗连我都感觉到恐怖，若真能查清，足以让国家都震颤，物是人非，当年的事是理不清的，所以根本不怕查。” “只不过我的存在就是一把尖刀，我爬的越高，有些人就会越害怕，毕竟他们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就刺向他们。” “可他们不知道，我爬的越高，越不敢轻举妄动，这也是为何我连李禹都要用上的原因，请君入瓮，需要一个饵，只能让他们一一暴露。” 寇王山脸色阴晴变化，他听出王伟业语气中的无奈。 “我当年把身边人一一分化出去，也是想为他们考虑，我怕我哪天杀心无法掩埋的时候，做出出格之举，连累了他们，因为我早晚有一天都会这么做，王家血债不是说说而已。” “现在其实并不到撕破脸的时候，但他们过分了，连安安都没放过，所以我必须下场。” “他们在怕，也在试探……” 寇王山大手一挥：“三爷，我不会走的！如果有那一天记得带上我！” 王伟业笑了笑：“好。” “不过这次江州之行，只是给个教训，名单我心里已经有数，咱们生长在红旗下，不能乱来的。” 寇王山后知后觉，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明的明悟，他欲言又止，王伟业叩了叩茶杯，似乎看懂寇王山在想什么。 “王山，我不需要马前卒。” 寇王山低头悻悻一笑：“我只是想想……” 但他心里已经暗暗决定，等未来哪一天，他便义无反顾的当个牺牲品。 夜深，歪脖子树下安静了下来。 …… 一辆囚车，深夜行驶在边区道路上。 这是一辆警务押运车，可乘坐20人以上的罪犯。 但此时车辆内，除了几名狱警和司机，后排就只乘坐着一位年轻人。 年轻人身形高大，正靠在位置上小憩，随着车辆刹车声响起，外面传来铁门咔咔的声音，年轻人终于是睁开了眼。 李禹望了眼窗外，发现自己到达了目的地。 江州监狱到了！ 暮色如墨，这座矗立在荒郊的监狱从远处看，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散发森严的气息。 高高的围墙，墙面由厚重的混凝砖石构成，威严冷漠。 监狱的大门由厚实的钢铁打造，冷峻冰冷，像一道深渊巨口，侵蚀人的心智。 随着车辆缓缓开进去，李禹来到监狱内的检查站。 在那铁丝网内，站立着几名穿着警服的狱警，一旁巡逻车还闪烁着刺眼的灯光 “重刑犯，送往重犯区。” 车上狱警押送着李禹下车，此时的李禹已经穿好灰色的囚衣，整个人很平静的听从指挥。 “收到！” “刑犯交接完毕！请出示手续单！” “手续没问题！辛苦了！” 初步检查文件都是对的，双方碰头的狱警，算是彻底完成了对接。 囚车开走了。 李禹被押送着进入监狱。 监狱内，是一道道金刚铁门，昏暗的走廊，到处都是铁丝网构成的围墙。 李禹一路弯弯绕绕，数不清自己经过几道门，走过多少长廊，但只记得每道门，都要经过扫描。 最终，李禹来到了检查室。 “检查身体！有什么物品之类的，全部上交保管！出狱之后自动返还！任何佩戴品也不能带进去！” 狱警冷冷宣布着。 接着便是一系列流程。 裸身全部扫描检查，剪寸头，拍入狱照，拍编号照。 “编号，从今天便是你在监狱内的编号，你要时刻记住你的编号！监狱内，这便是你的名字！” 流程做完，李禹囚服上多了一串六位数的号码。 他抱着一床被子，跟随里面的狱警，走向自己的监牢房铺内。 正式入狱！ 第291章 宝藏之地！ 李禹像是个好奇宝宝东张西望，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进入监狱，以前都只是在电视中看见，这也算是个里程碑了。 “妈的，白给信物了，带都带不进来！” 李禹有些无语，这寇王山也不交代清楚，这就是吃了第一次进监狱的亏。 跟随着狱警的脚步，李禹终于来到一间牢房外。 “七号房，来舍友了！” 铁门哐当一声关闭，狱警一声告知后，便是关上了铁门。 没有李禹想象当中的那么黑暗。 现在已经是深夜，牢房中还有一盏昏黄的灯亮着微弱的光线。 牢房也比李禹想要的大，但也比想要的乱！ 两侧是学生时代的铁床，唯一的区别便是单人一个，墙壁一侧林立着一共是六张床。 其中最里面靠近蹲便的位置那张床，还是空的。 李禹眉头一皱，环境比自己预想的要恶劣的很多。 或许是空气不流通的原因，这里面还飘荡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味道。 刺鼻的铁锈味、潮湿的霉味，还裹着一股酸臭味。 对于他这个新舍友的到来，几人都是不怀好意看着。 最中间位置的床上，一个粗犷的大汉，正扣着他那四十五码的大脚，脚臭就是从他那个方向传来，在床上，还有个体型娇小的男人正在给他按摩捶背。 李禹一下就想歪了，自己这是遇到背背房了。 他有些为难的看了眼蹲便旁边的铁床，蹲便边都还有残存的黄尿，有些腥，李禹都能想象到有人撒尿时，溅射在他床上的情形。 “喂，新来的，懂不懂规矩！” 一个尖嘴猴腮的犯人从旁边站起来呵斥，脸上耀武扬威的：“不知道向威哥请安吗？！” 威哥，应该就是中间那个大汉。 看着跳梭的尖嘴男，李禹发自内心的笑了。 真好，不然还没点合理理由换床。 好人呐！ 于是在尖嘴男愕然的目光下，李禹一言不发，只是咧嘴的弧度越来越大，径直来到他的面前。 砰！轰！咚！ 先是对准尖嘴男来了一记耳光，接着又是一脚把尖嘴男给踢的飞在了床上，然后就被李禹一个老鹰提小鸡一样，提着衣领一甩，就给丢在了地上。 三连击，一下就把尖嘴男给打懵了，待到反应过来，他一脸愤恨憋屈。 “你找死！” 男人的愤怒是恐怖的，于是他冲了上去，被李禹进行了二次教育！ 这一次，尖嘴男跌跌撞撞的恐惧坐在地上，痛的都直不起腰，不敢再找李禹麻烦。 李禹正想收手铺床，就听到系统忽然传来了提示。 【恭喜宿主获得200积分。】 【当前积分2124。】 咦，李禹有些意外，为什么突然加积分了？ 之前他有2500多积分，但耗费500寻陈菲，还用了七八个心声技能，所以积分降到了一千多，现在莫名其妙加200，怎么来的？ 【积分来源查询，送杀人犯入狱。】 入狱？谁啊？ 之前该加的积分不都加了吗？ 【陈杰，2020年入室抢劫杀人，于21年7月30号，被宿主暴力送进监狱接受制裁。】 陈杰…… 最终李禹面色古怪，望着正瘫坐在尖嘴男。 妈的，系统不会说的是他？ “你是不是叫陈杰？” 望着李禹阴森的面孔，陈杰有些支支吾吾的点头。 果然！ 李禹差点没跳起来，这踏马也能加积分？ 因为他现在还是警察身份，自己也是第一次和陈杰接触，所以发生暴力后，系统认准对方在监狱，于是顺理成章把功劳算给了自己，于是加了积分。 这系统，计算方式有bug，但是妙啊！ 那是不是自己只要在监狱和所有犯人都打上一架，功劳都得算在自己头上，积分夸夸就往上涨了！ 一想到这，李禹浑身颤抖，激动莫名。 “在我的地头，你是不是太嚣张了？”见到李禹这么嚣张，中间坐着的威哥出言呵斥。 李禹眸子一望，心中顿时一喜。 来了！又来了！ “我就是这么嚣张，你能怎么着？”李禹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教训他！”威哥脸色一沉，对着剩下的三人一挥手，几人各自摩拳擦掌的上去了。 于是一分钟后，李禹坐在威哥的床头，地上瘫坐着四个人，威哥蜷缩在床上，满脸惊恐。 脸上是深深的五指印，脸颊肿的和猪头一样。 李禹解决三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十几秒就把人给打废了，接下来的时间，都是和威哥啪啪啪扇耳光。 “这座牢房，我当老大，没有意见？” “没，没有……” 李禹满意的收手，对准威哥旁边靠外的床位：“去洗手洗脚，记得用肥皂多洗洗，然后把我床给铺好，你他妈脚太臭了，以后不准抠脚！” “是是……” 看着怒气冲冲的李禹，威哥丝毫不敢再反对。 看着威哥低三下四跑去里面接水洗脚，李禹心中已经乐呵的快上天了。 积分加了一千！ 另外三人加了七百，威哥这里加了三百。 也就是说，在这间牢房，李禹一共加了一千二的积分！ 3124积分！ 这积分来的太容易了！ 妈的！早知道以前就直接进监狱揍犯人得了，还辛辛苦苦破什么案！ 李禹眸子中发出精光！ 这么看来，买永久技能也不远了！ 监狱真是一个宝藏之地！ 李禹此时的郁闷一扫而空，甚至还有些小兴奋！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牢房内，水龙头放水的声音响彻。 威哥反复用肥皂揉搓了五分钟，这才看见李禹满意的眼神。 “把你们名字都报一报，既然大家以后都是舍友了，我需要大家还是注意下卫生，我这人有点轻微洁癖，谁他妈再随随便便给我糟蹋牢房卫生，我就揍谁。” 面对李禹的威胁，几人噤若寒蝉，不敢反对，急忙点头。 “对了，也别让我看见背背山的一幕，我觉得晦气。” 正在铺床的威哥身子一颤，就见李禹一脚踢了过来：“没错，老子说的就是你，我知道你们心中可能不服，今晚过后，我任由你们找人！凭你们自己想报仇应该是不可能了，有什么招子，我都应，但我希望你们能拿出点东西，不然，我会很不高兴的哦。” “嗯……最好找点那种杀人如麻，杀了几百人的那种来找我，实在不济，杀几十个的我也能接受。” 第292章 积分怪 五人连连咋舌，心想这又是哪路大神，犯了什么滔天罪名进来的，这么狂。 没有理会五人惊悚的眼神，李禹神气洋洋的坐在了陈杰的床上，现在是他床了。 六人宿舍间，几人自报家门，李禹也算是初步认识了几人。 之前七号宿舍的老大是陈威，也就是粗狂汉子，杀了两个人，为了抢老人的保险金，于是把两个老人砍死了。 听到这，李禹给了他一脚，妈的畜生！ 陈杰入室抢劫杀人。 另外三人只有二十来岁，其中李禹进来看见像背背男的，名字叫李嘉，和李禹是家门，犯的罪是奸、杀未成年。 李禹差点跳起来把人给阉了。 还是陈威好心，拦住了。 “禹哥，您老别气，我已经把他那个踩废了。” “你这么有正义感？” “不是，他不服我，我又憋得慌，所以你懂的……”陈威不好意思一笑。 “我就说你他妈也是个畜生，哪能做出这种正义之事。” 李禹相当恶寒：“把你床位给我搬蹲便旁边去，你和李嘉一张床，但别脏了我的眼！” 陈威一愣，接着一喜，赶紧让面如死灰的李嘉换床铺床。 剩下两人倒没什么大过错，一个施安，一个叫王飞成，是一个村的，因为村里有恶霸，恶霸占地强拆，伤了两人家里人，于是两人一合计，恶向胆边生，把人给做了。 这种人，李禹还是比较欣赏的。 不过李禹是有些失望的。 想让他们找点来人报复自己是不可能的了。 陈威都怂了，其他几人更不敢，不然也不会在陈威的淫威下生活。 这和自己看的电影和小说里面的情况大不同，就没有无脑反派的吗！ 想到这，李禹长叹口气，单手环绕，脑袋放在手上，看着天花板微微出神。 或许是之前几乎没怎么好好休息，李禹没多久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见到李禹睡的这么香，其他几人面面相觑，陈威脸色纠结了下，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找回场子。 人他又不敢弄死，就算一时偷袭占了上风，后面李禹缓过来，肯定会把他往死里整。 李禹口气很狂，他们也不知道李禹到底是因为犯了什么事，看起来年轻，但这一身煞气不是假的。 陈威对着另外几人哼了声，抱着李嘉入睡了。 从此，他就是这牢房的老二了。 第二天，李禹七点就被起床铃吵醒。 急促的哨声在门外响起，李禹爬了起来。 “都起来，整理好内务！做完早操，吃饭！再前往岗位干活！” 狱警在外面拿着喇叭怒吼，牢门自动弹开了锁扣。 监狱生活可不是吃了睡，睡了吃。 罪犯在外界还有一个称呼，那便是劳改犯。 劳改，顾名思义，就是在监狱里接受调教，让你走上正道。 工作时间那是真正的朝九晚六，从不加班。 李禹跟在陈威几人身后，做完早操，便排队去食堂领早餐。 “禹哥，咱们的工作任务是松土种蔬菜。” “待会警车会送我们到指定农作场。” 几人坐在一张长桌前，陈威向李禹解释。 李禹抬头往外面看了眼。 现在不到八点，但外面太阳光都很强，这出去种土不是得把他们累死啊。 又热又晒，还容易中暑。 这工作可不是什么好活。 “谁安排的？没有狱警通知我。”李禹扬了扬眉。 坐在食堂内，望着穿囚服，熙熙攘攘的犯人们，李禹心里痒痒，都是行走的积分啊！ 但门口和里面巡逻的狱警，让李禹暂时没轻举妄动。 “我们没得选，好活都被其他人抢完了。” 陈威叹了口气。 “其实之前我们是踩缝纫机的，不过被强行更换了品种。” “强行？” 陈杰小声道：“毒蛇帮的人威胁我们和他们调换工作岗位，不然我们就得遭受报复，咱们这重刑犯区，都是些狠人，尤其是三区外号毒师的，在整个村子里投毒，直接杀了一个村子的人。” “哦？”李禹眼睛一亮：“人呢？” 一个村，最少也得上百人。 一个人100积分，一百人直接创收一万积分！能搞！ “我们是五区，毒师没在这里，一般只有做活的时候才可能见到，就算放风时间，都是在各区域自由活动，各区犯人是见不到的。”陈威解释道，他看着李禹的眼神，心中不经意打鼓，他完全搞不懂什么情况，怎么李禹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之前到底是因为什么情况入狱的啊！太可怕了！ “这样啊……”李禹有些失望的摩挲着下巴：“咱们五区有没有杀人比较多的？” “禹哥，你想做什么？”施安吃着馒头，小心问道。 “嗨，手痒。” “有有！”陈威立马道：“禹哥，你见着那个全身手臂和脖子，还有光头脑袋都纹身的犯人了吗，他在我们区外号毒蝎，是毒蛇帮二把手，听说手底最少也杀过双位数性命。” 李禹望去，就见到中间餐桌位，只有两三人坐在那里，周边都空了出来。 可以看出，这几人都有些威慑。 “毒蝎很能打的，之前我亲眼看见他把一个犯人打的半死。”王飞成低声告诫道。 其实比起陈威，施安和王飞成，觉得李禹要正派的多，所以才愿意劝诫李禹不要惹事。 李禹露出沉吟之色，没有开口，几人认为李禹是怕了，倒也没再多说。 但他们想错了，李禹此时只是在思考，毒蝎这人值不值得出手。 双位数，万一只是刚好上十位数，那他不亏大发了。 到时候被狱警抓起来禁闭，这不耽误自己挣积分嘛！ 积分是根据人数和时间计算的。 杀一个人是一百积分，时间一年为一百积分。 这也是为什么陈威杀了两个老年人，坐了一年多的牢，李禹会得三百积分的原因。 “对，禹哥，还是别随意招惹毒蝎，他们毒蛇帮人多势众，在五区都有一百多人，要是惹他们生气，以后的日子不好过。”王飞成真情实意道。 “一百多人？” 李禹神采飞扬！ 我靠，早说嘛！ 重刑区，都是杀过人的，这一百多人都教训一次，不知道积分能到达何种地步！ “啊……” 王飞成埋头干饭，不知道李禹怎么突然这么激动，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老施，老王，帮我把包子吃了，别糟蹋粮食。” 李禹把餐盘里面的包子还有米饭都分给了几人，然后把餐盘在桌上敲了敲，盘子给弄得干净了些。 然后右手握着餐盘，直接往毒蝎所坐的位置而去。 都是一群杀人犯，李禹莫名其妙打人，那可是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监狱内，妥妥的都是积分怪。 “兄弟，我有点事和你谈一下。”李禹笑成菊花，来到毒蝎身后拍了拍对方肩膀。 毒蝎一怔，转过头看清李禹模样，当即目光一狞：“小子，谁让你碰我肩膀的？找死吗？” 不愧是杀人如麻的二把手，气势强大的不行，人也凶。 “你妈。” 李禹抬起餐盘，对准毒蝎的光头脑袋就挥了下去！ 第293章 直线上升！ 咚！ 这一击势大力沉，清脆声在食堂里非常响亮。 瞬间还嘈杂的食堂，一下便安静了。 所有人瞠目结舌，不知道这新来的犯人到底抽了什么疯！ 从李禹的衣服，还有编号，可以得知李禹就是新进来的犯人！ 接着，便是浓浓的恐惧之色，似乎已经预见李禹被残忍撕碎的下场！ “啊！” 突然承受这一击，毒蝎捂着脑袋痛叫起来，只感觉晕晕的。 李禹的那个餐盘都被打的往上变形。 “杀了他，给我弄死这小子！” 毒蝎张嘴大吼，一瞬间，食堂里直接站起来几十号凶犯，各个凶神恶煞，眼露吃人的光芒！ 其中，有一些凶犯，挡在了食堂进出口的位置，遮挡外面看进来的视线。 食堂里许多犯人，都知趣的往后退，但并不能走出食堂。 陈威他们也都吓傻了，不知道李禹怎么这么勇，真是不要命了！ 他们赶紧找了个角落躲着。 食堂里人多眼杂，一定有人看见李禹是和他们一伙的，到时候被连累了，他们连地方都没法哭去。 见到自己周边这么多人站起来，李禹别提有多兴奋了。 “干的不错！” 李禹忍不住对毒蝎发出夸赞，听的众人面色古怪，认为这新人怕是失心疯了，现在还搞不清状况。 见系统还没反应，李禹夸赞完后，在毒蝎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再度出脚，一脚把毒蝎往前踹了个狗吃屎，几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你！”毒蝎脸色通红，这小子如此时候，竟然都还敢对他出手！简直是无法无天，胆大妄为！ “我要你死！” 伴随着毒蝎怒吼，旁边毒蛇帮成员，见情况不对，已经冲上来了！ 有的人手里拿碗，有的人手里拿木刀叉，有的人手里木筷！何种稀奇古怪餐具用来当做武器！ 几十个穷凶极恶的犯人瞬间将李禹包围，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半圆。 犯人们脸上带着狰狞与不凶狠，口中谩骂着，从两侧缓缓逼近，试图要从心里气势上压倒李禹！ 毒蝎身为二把手，虽然遭受两击，但实则都是皮外伤，还能扛得住，他挥动纹满白虎纹身的手臂，恶狠狠地吼道：“给我弄死他，谁弄死，谁加餐！” 随着这声令下，离他最近的两个犯人如饿狼般扑向李禹，一人出拳直击面门，拳风呼啸；另一人则弯腰向李禹双腿抱去，想将他绊倒。 见此，李禹眼中闪过嬉笑之意，仿佛看着嘤嘤之怪向他投怀送抱。 【刀枪不入＊50积分开！】 【大力技能＊50积分开！】 【身体强化＊50积分开！】 …… 整整三连技能，李禹毫不犹豫消费150积分，他整个人根本不带动的。 大力加身体强化，累积力量直接提升600！恐怖如斯！ 刚上来的两个犯人，他只是身体轻轻一动，便直接把两人给震的翻滚出去！ 两人内心惊涛骇浪，只觉一双手都仿佛要断掉一般，但此时，其他犯人并没在意两人的异样，一拥而上！ 李禹神情一凛，不退反进，侧身闪过后方的一记输出，同时手肘狠狠砸向身后。 砰砰的几声闷响，李禹直接砸在了两人脸上，随着惨叫，几颗牙齿带着血丝被吐了出来！ 李禹手脚并用，趁着这个间隙，他顺势一脚踢在前方，力大无穷！ 将前端一人踹飞出去，撞翻了身后几个犯人！ 李禹身形极为灵活，不断穿梭在人群中，每一次出手都精准有力。 一记凌厉的鞭腿扫向试图偷袭的犯人，那人被踢中肩膀，惨叫着摔倒。 又是一个箭步冲向挥舞筷子的家伙，抓住对方手腕，用力一扭，伴随着骨头错位的声音，这个犯人也痛苦地跪地惨叫。 凶！ 太凶了！ 李禹犹如狼入羊群，每次出手，必定倒下一大片，此时短短时间内，地上已经躺下了二三十位凶犯！ 不少人看的喉结滚动，大为震惊！ 此时，毒蝎在一旁捂着脑袋，脸色十分的难看。 食堂里面最少有他们毒蛇帮大半的兄弟，但此刻竟然全部被横扫。 一人，挑七八十人！玩呢！ 眼看只剩十几个兄弟还站着，但已经没人敢上前，毒蝎嘴角抽搐，脸色铁青！ 整个食堂一片狼藉，犯人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呻吟，但李禹好似没事人似的，依旧闲庭若步！ “别跑啊！” 看着人要退走，李禹面色一变，当即大喝，十几个人则是积分，不能浪费！ 但此时李禹已经把他们打的胆寒，谁敢不退。 吁——！ 终于，外面的狱警似乎是发现里面的异常，赶紧吹着急促的口哨，带着武器赶紧跑了进来。 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地上全是哀嚎的身影，看的狱警们都懵逼了。 食堂里有点骚乱是正常的，所以狱警有时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今天这一闭就他妈出了大事！ 他们看着场中站着的李禹，赶紧上前铐上手铐，拿着电棍等东西去制止！ 李禹相当配合的举起手。 “别动！都通通别动！” “违反监狱规定！把始作俑者给我拉去关禁闭！” 最终，李禹以在监狱寻衅滋事，被带去关进了小黑屋。 “毒蝎！你们别再给我惹事！否则下次关小黑屋的，就是你们了！” 狱警队长脸色低沉的对毒蝎呵斥，接着带狱警返回了各自岗位，徒留脸色憋屈愤怒的毒蝎一肚子火。 妈的，人还没教训到，自己今天算是吃了大亏！ 毒蛇帮的精兵强将更是伤的伤，残的残！ 人还被带走了！ 也幸好被带走了，不然他们这里的人怕是一个都站不起来！ 李禹被狱警关进了小黑屋。 漆黑的根本看不见任何光线，难以诉说的刺鼻味道，比粪坑都不如。 李禹强忍着恶心，站在中间清算着此次的收获。 根据系统的计算，李禹这次打了一共63人。 光是毒蝎那里，就给他创造了3700的积分业绩。 见此，李禹还是觉得打轻了。 剩下的62人，加起来一共8900积分！ 此时李禹的积分，来到了恐怖的积分！ 他已经可以满足买永久物品的条件！ 一件永久物品，一万积分！ 第294章 勤俭节约！ 前所未有的爽！李禹此刻终于体会到那种挣大钱的快感，这积分来的太快，还有些不真实。 关禁闭三天，似乎也感觉没啥问题了。 “再凑凑，争取整十个八个永久技能再出狱！” 李禹眼睛熠熠生辉，找到了人生目标！ 技能最高永久的，也才三万积分，这换在以前，李禹根本想都不敢想，但此时，觉得根本不是事！ 就比如说他常用的刀枪不入技能，也才仅仅一万五积分就能购买了！ 至于永久心声技能，一万积分！ 但李禹觉得，这两个技能可以缓缓，心声技能用一次才15积分，很划算，而且要是买了永久心声，李禹会感觉太吵了！ 这一点，在李禹用心声的时候深有体会。 在他的听觉内，每个心声说的话都是一个调调和声线，身边人一多，加起来就是噪音。 李禹像是个逛菜市场的大爷，遨游在系统的技能商城里。 “嗯，过目不忘只要一万技能便能购买永久，这个还是挺划算的。” “哇靠，这什么玩意儿，坚韧不拔？” “解牛刀法？” “疾跑？” “隐身……闪现……治疗都他妈有啊！” “腾飞！” 李禹以前因为积分少的原因，根本没有仔细逛过技能区，毕竟看了也白看，反而还把心搞得痒痒的，现在积分容易挣了，李禹一看下来，目瞪口呆！ 琳琅满目的技能让他眼花缭乱。 透视之眼… 魅惑之眼！（可使人身体无条件遵从指令） 唇枪舌战！（可洗脑，让人无条件信任） 金刚之躯！（刀枪不入进阶版，器官也将不受伤害） 万象嗅识！（嗅觉增大十倍，使用可回溯现场一小时前的气味！） 百武禁忌！（可熟练掌握一百种武学招式！） …… 感觉好像什么都很有用。 总之全部都想要！ 技能区数百种技能！李禹看的是真心痒。 “呼——冷静冷静，不能被迷了心智。” 选了半天，李禹最终还是把目光锁定在了腾飞技能上。 说实话，哪个小时候没想过自己会轻功水上漂，像个武林高手飞来飞去。 腾飞技能才一万积分，李禹觉得值，可以试试！ 想到这里，李禹立马点击了购买！ 随着脑海中一阵金光闪过，李禹积分直接扣除一万，与此同时，李禹背包内凭空多了个技能栏，便是腾飞的标志。 【腾飞技能：非主观技能，使用需点击技能栏，可持续飞行一小时，不消耗体力，冷却时间三小时！】 “我靠……就这啊？”李禹一下就傻眼了，他还以为买了永久，便自己就拥有这项功能，搞半天还是有限制！还要冷却！ “我要退货！” 李禹恶狠狠道。 系统没搭理，但给出了解释。 【宿主购买时，可查看技能类别，主观技能，馈于己身，非主观技能，馈于技能栏。】 闻言，李禹眉头皱起：“这两者有何区别？” 【非主观技能属于附属技能，不需要通过人体组织释放，不消耗人体力量，主观技能属于本我技能，和人体组织接触，消耗人体力量。】 李禹一下就明白了，他有些肉疼！ “靠！” 早知道他就暂时先不买了，都怪儿时的梦想干扰了自己的思想！ 比如自己要买什么魅惑之眼，那这种技能就将成为他自己的能力！ 不过使用后，眼睛可能会酸，会累，或者会痛！ 之前抽中的永久技能模仿画画，便就不是技能栏，因为你画画，得要有手啊！ 不过在李禹看来，消耗人体力量根本不算事。 他可以用技能搭配着使用，比如——买个治疗技能。 治疗技能的说明是可治愈任何伤口和负面身体影响。 治疗一看便是非主观技能，需要冷却的。 但有治疗，他就可以疯狂消耗体质，狂用身体技能，直到受不了，再用治疗恢复，就可以做到无伤开大！ 这，便是搭配，也叫智慧！ 所以腾飞购买后，就显得有些鸡肋了啊！ 毕竟不能联动技能。 腾飞购买，只要40积分！ 治疗购买一次，需要两百积分，永久只需要一万五积分，系统是真黑！ “不行不行，出小黑屋后，得再挑个几百人才行。” 李禹要打造自己的身体。 积分始终是有限的，他得利用这监狱时光，尽量买对自己身体有用的技能。 【温馨提示：宿主消耗积分达到一万积分，成功获得解锁a级抽奖区域的权限，是否消耗三千积分开启权限？抽奖区域开启后，方能解锁a级商城。】 “a级区域是什么东西？” 李禹扬了扬眉。 c级物品，b级技能。 【大汇总，高级物品、高级技能、武器……】 系统给出解释。 这让李禹眼睛一亮！ 也就是说，商城里面卖的东西，也将会更高级！ 但李禹还是没有贸然解锁。 毕竟初级东西他都还没玩转，浪费积分在高级上面，不值当，初级这些东西已经很叼了。 高级区的价格一定不低！ 抽奖，以系统的尿性，抽一次应该也得一千积分，抽出来的东西还是时效性的，暂时不考虑！ 经历过无脑消费，李禹已经清醒了勤俭持家的美德，他现在冷静的可怕。 挣积分的心思也愈发火热。 ……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这几天，五号区。 毒蝎被一个新人教训的事，传的沸沸扬扬。 少不了被囚犯们指指点点，私下被当做嘲讽的对象。 知道食堂内情的，眉飞色舞谈论李禹一挑百。 不知道内情的，都觉得是毒蝎为了不损面子，搁这请水军洗白。 听的外人是嗤之以鼻。 毒蛇帮作为五号区最大帮派，成员众多，也和其它区的囚犯帮们有争夺，有积怨。 现在听到毒蝎被人教训，也被其它区囚犯当做笑谈，赤裸裸毫不顾忌的讽刺。 这也让毒蝎颜面尽失，但却没任何动作去找场子，教训。 没办法，只有他们真切知道，毒蛇帮是损失惨重。 李禹下手太狠，毒蛇帮废了一大半！尤其是看着有些成员手都被扳成圆月弯刀，毒蝎心中胆寒。 这又不是在监狱外，监狱外还能用点热武器，监狱内，那便是实打实的拳头称王。 这也让毒蝎明白，那天他只是被盘子打破脑袋，到底是有多幸运，起码手脚还健全！ “毒蝎，现在此事怎么处理？” 一间牢房内，毒蝎正在地上做着俯卧撑，从淋浴间内，一个中年端着盘子走出来问道。 （有没有谁能想出个我心仪的技能，让鲤鱼收下的。） 第295章 不要不识好歹 四十七号牢房，是毒蝎所在的牢房。 这间牢房只住着两个人。 一个便是毒蛇帮现在的一把手，外号人称为血手，在外面江湖上都颇具地位。 能在监狱里面拉帮结派的，都是有些底蕴和威望的，在外面做出了点江湖名声。 血手和毒蝎都来自于地下势力洪门。 洪门门徒众多，遍布国内，所以即便是在监狱内，都有一定资源和人脉。 有些小特权，外人所不知。 毒蝎从地上跳起来，头上没什么伤口，只是有些红肿，他更多的是脑震荡，但休息三天，好了很多。 “这新来的我不知道他和我有什么仇，但若他在五区依然和我作对的话，我们处境很不妙。” 毒蝎实话实说。 血手放下水盆和毛巾：“怕了？” 毒蝎面色阴沉，脸上阴郁的神色说明了一切。 “这新来的有点夸张，连挑我们六十几个兄弟，看起来一点外伤没有，再让他多搅合一次，我们的人员锐减，我们的境地就难堪了，另外几区对我们也在虎视眈眈……” “到那时，我们地位只会越来越难堪。” 毒蝎从整体大局考虑。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况是监狱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说句不好听的话，监狱和不少工厂、企业、公司都有合作。 不然这么多犯人，哪里来那么多改造的活来做。 “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看你吗？”血手似笑非笑。 毒蝎冷哼一声：“那有什么办法，现在这情况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他摸了摸自己纹着纹身的光头，语气森森：“我巴不得把这新来的乱刀砍死。” 血手坐回了床上，从床头下，掏出了根烟，示意毒蝎来一根。 毒蝎一肚子火，没那个兴趣抽，血手便自顾自的抽起来。 “我已经派人审问过七号牢房，里面的几个犯人都说，一开始那新来的不认识你，第一次见你应该是在食堂里。” “第一次见我就给我脑袋开瓢？”毒蝎面色更难看了。 血手忍不住失笑：“我从他们口中了解到一件事，这新人十分嚣张，而且是在听闻你杀了几十个人，才对你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上去教训你。” “什么意思？” 血手吞云吐雾道：“很简单，这新人想要立威，想要成名，他和你本身没有矛盾，不过因为你在监狱的地位，让他把你选为了目标，成为垫脚石，来成全他的名声。” “他也确实做到了。” 见毒蝎不说话，血手顿了下：“所以，今天是这小子出来的时间，我想带你去找他。” “为什么？” “你和他本来就无仇无怨，而他要的是名声，踩着你上位，也可以踩着别人上位，既然这新来的如此热衷于名声，咱们可以来一招祸水东引，让这新人成为我们的一把尖刀。” 毒蝎恍恍惚惚反应过来。 “你是说，把这小子带去教训其它区？” “没错，这新人对他来说，和谁较量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让他扬名立万。” “天龙帮的一向自诩为第一大帮，最近想蚕食我们的纺织工种，听说他们外面的帮会，在置办实体衣服工厂，想利用监狱的特有工，为他们生产商品。” 监狱内，工人又肯干，工钱又便宜，外面的企业求着都想合作。 监狱方也是喜闻乐见，有人出每月的工钱和开支，他们自己就能省下一大笔费用。 账目该做还是要做上去，至于批下来的款项，那就不知道分散在哪里去了。 毒蝎一想是有这么个道理。 “那么把新来的带去哪里？” 血手笑道：“做工可以和其他区碰头，天龙帮的毒师听说杀了一村的人，还是天龙帮的交头手，你说把这实况告诉给新来的，他会不会更有兴趣？” 毒蝎眼睛一眯：“可以，最近天龙帮趁我们人员锐减，在吞并我们所占的工作岗位，我早就憋了一股子火了。” “嗯……就让这新来的，做我们的打手，明天是放风时间，我们去找他谈谈。” “若是最后他们能两败俱伤，也算是为你出口气。” …… 李禹舒舒服服的回到牢房洗了个澡。 此时7号牢房对李禹只有深深的敬畏。 “禹哥，蹲便刷干净了，保准没异味！”陈杰谄媚道。 陈威也是卖力的搓着臭袜子，还用肥皂泡脚。 整个7号牢房的卫生焕然一新。 施安和王飞成，还有李嘉，五人齐齐做了个大扫除。 牢房天花板上的吊扇都被陈威擦的干干净净。 “嗯，在咱们宿舍注意保持卫生，陈威，你晚上用的卫生纸别给老子乱扔垃圾桶，给老子放蹲便里冲了！” 陈威一颤，连连缩着脖子答应。 拳头大，在监狱就能吃的香。 卫生打扫完，李禹躺在床上，思考着明天该怎么打犯人刷积分，怎么才能最大利用化的把时间节省起来，又能获取高积分！ 如果没人拦着狱警，要不了两分钟就有狱警进来阻止罪犯间发生矛盾。 闹事方都要被关禁闭。 要是能找上毒师就好了！ 一人顶百人积分！ 如此想着，李禹睡着了，再次醒来便是监狱起床铃响的时候。 今日放风。 放风是整体犯人休息的时候，大家各自聚集在区域场地，可以在监狱里走走 还可以运动，如打打篮球，足球，乒乓……小众节目等。 李禹刚来到操场上，坐在椅子上观察该从哪个地方入手，就见到毒蝎和一个中年向他走来。 李禹眼睛放亮，这是要找场子吗，真是太好了！他准备好了！ 不过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李禹大失所望：“兄弟，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帮派。” 血手开口。 李禹淡淡瞥了眼，便不屑道：“没兴趣！” “兄弟，你不用先拒绝，你加入我们帮派，就有了庇护……” 李禹不耐烦打断：“老子还需要你们庇护？” 这监狱他要是不想待了，都可以随时飞出去。 “兄弟，我们……” “我数三声，不是叫人来找我麻烦，就立马滚出我视线。” 血手面色一冷，李禹实在太不给面子了，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他这毒蛇帮一把手。 “兄弟，我最后说一个条件，如果你加入我们毒蛇帮，我可以帮你安排工种，其它区任何人你都能见到，你想出名，都可以踩着他们上位。” 闻言，李禹抬起，脸色温和了很多：“你早说嘛。” 血手松了口气，眼中多了几分戏谑，果然李禹想通过踩人上位扬名立万。 但接下来，他便有些懵了。 “我劝你们不要不识好歹，立马给我安排个毒师所在的工作岗位工种，不然我废了你们毒蛇帮。” 第296章 新人什么身份 血手神情一僵，一旁的毒蝎面色冷沉，胸口都上下起伏了些。 嚣张！实在太嚣张了！ 深呼吸了两口气，血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李禹是狂，但依旧还能在掌控之内，他依然能看透李禹想要什么！ “兄弟，和气生财，既然你不想加入我们毒蛇帮，还是那句话，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个朋友多条路。” “我拜托你坦诚点行吗？你看看这纹身犯，眼睛都想把我吃了，说白了，你们惹不起我，威慑于我的武力就明说，怕就怕，不丢人。” “再特么假惺惺套近乎，我就再弄你们一顿！” 李禹说话毫不客气。 “你也别不服，老子就是混江湖的，知道为什么大部分都废你们手下人骨折不。”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们在监狱立足，无非就是人，比的就是号召力，我再让你们折损几十囚犯，信不信你们毒蛇帮立马就分崩离析，你们的名声还得一落千丈，你们的对头，保管好好照顾你们。” “监狱外支持你们的老倌，我想也会换个人扶持……” “若是我表现一下，你们猜，会不会找上我？” “而且监狱内，一定是崇尚强者的地方。” 血手面色陡然一凛。 “趁我心情好，志不在此，所以，我现在叫你们做什么，就乖乖听话懂吗？” “谁不是杀过人进来的呢——” 李禹站起身来，从血手的耳朵上取下放着的烟，弹了弹烟头：“帮我点上。” 血手青筋一跳，但最终强忍了下来，笑着掏出打火机给李禹点上。 李禹吐出一口烟雾，微眯着眼：“上道，有机会我传你几套心得，包让你受益匪浅。” “明天劳改日，我那牢房里的人，都安排和我一起，都去毒师出现的劳改工地方。” “另外，帮我放出个消息，就说明天最好让毒师小心点，多带些人，你们要找他谈谈心，让他们把人员都集中一点。” 说完，李禹扬长而去，留下憋屈的两人。 “艹！” 毒蝎握了握拳头：“我还从来没有被这么挑衅过！” 血手脸色好不到哪儿去，但他思考的更深：“这新来的，好像就是混江湖的，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被抓进来的，身份太神秘了。” 望着四周囚犯们看戏的目光，血手已经感受到一种压力。 这里面的大多数囚犯，都是散犯，但李禹要是踩着他们上位，后续他只要振臂一呼，保准有不少囚犯愿意跟随。 本来还想怀柔，现在感觉像是被李禹怀柔了！ “现在怎么办？” 血手冷笑：“按照他的想法办就行，他不是想要人多吗？我们就帮他约，正好可以对天龙帮造成一些打击。” 毒蝎点头，忍不住喃喃自语：“这杂种到底是什么人，我得让川爷查查，江湖中哪里有这么号人……” 李禹有些遗憾的离开操场。 操场囚犯多，但都不是成群结队的。 没办法全部教训。 “禹哥，我还有存货，您老要不要？” 李禹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重新找了个地方坐下，陈威就晃悠着脑袋过来。 平时多阳刚威猛的男人，此时在李禹面前如同小狗一般温顺。 他远远见到李禹和毒蝎两人交谈的画面，监狱内可能对血手不太了解，只知道是毒蛇帮一把手，但外面江湖中，血手传闻血手屠夫，残忍嗜血，比毒蝎恐怖多了。 只不过在江湖中消失太久，名气弱了。 但人绝对不能招惹！ 但在李禹面前，血手竟然丝毫不敢动作。 这就是我尊崇的强者啊！ 当年要是有个好大哥，也不至于沦落为抢保险金！ 唉，我一向反对当被攻方，但禹哥要是需要，我撅撅屁股也不是不可以。 陈威大感可惜，可惜禹哥不吃这一套！ 要是知道陈威的想法，李禹怕得把人给打个半死，然后让他滚远点。 “烟？” “嗯嗯！” “有些啥牌子？” “不多，只有几根典藏黄金叶，最新的，绝对没回润！” 李禹眼睛一亮：“晚上回牢房试试。” 好几天没碰烟，李禹还是想多抽两口。 心理作用，总觉得烟来两口，整个人都舒服很多。 监狱内的烟，可是硬通货，贵的很！ …… 三号区，今天一则消息传了过来。 毒蝎奉劝毒师明天最好不要去电子厂流水线，最好像个小丑一样躲起来，不然包给他放血。 监狱内最舒服的劳改地，便是电子产业区了。 坐在那里套些电子圈，或者纸盒打包便行。 没订单压力，几乎都是机械加工，犯人更多的是防止产品出现错乱。 得到这个消息，天龙帮一下便沸腾了。 毒师听完都笑了。 毒蝎这是丢了面子，气急败坏了。 毒师今年入狱八年，身体偏干瘦，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十分邪恶，脸上时不时浮现变态笑容。 传闻毒师下毒屠村，这才有毒师之称，不过警方找不到证据证明，只能在房间找到被他虐杀致死的父母，以杀害父母的罪名入狱，判了个无期徒刑。 天龙和毒蛇，效忠的监狱外势力，也是各不相同，互有仇怨。 “好，我倒要看看，怎么让我放血！” 毒师舔了舔嘴唇，多了几分杀意。 “召集天龙帮的成员，明天，我们在电子厂里候着！” 三号区的犯人们，也都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私下交谈，都说天龙和毒蛇要干大仗了。 甚至都传到了三号区域的狱警队长耳朵里，为了防止出现大的混乱，赶紧和五号区联系确认事件真伪。 不过得到的消息是，明天电子厂，他们区只送三十人过去，毒蝎他们根本不在其中。 什么要囚犯混战，都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 五号区狱警这才心稍安，便任由囚犯们私下随意传话，反正都是假的。 不过囚犯们不了解实情，深信不疑，甚至都有人开了盘口，赌注到底哪方会胜利。 囚犯们气氛高涨，纷纷开始下注。 于是在万众期待之下，迎来的崭新的一天，今天，劳改日，狱警运送囚犯们各自前往工作岗位。 李禹牢房之家，到达电子厂下了车。 刚一下车，便见到电子厂内，齐刷刷的目光望向他们五号区的囚车。 乍一数，不低于百人。 第297章 发迹 现场气氛紧张，虎视眈眈。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找好工作岗位！十分钟后！开始干活！” 随着狱警大喝，人群这才分散。 而此时，毒师站在最前方，望着下来的一车人，一个毒蛇帮的都没看见。 瞬间他脸一沉，一股被戏弄的怒火升腾。 被耍了！ “好！好！好！”毒师冷喝几声，便是转身走向工作岗位。 “禹哥，那个干瘦的高个子，就是毒师。” 陈威站在李禹身边，小声道。 李禹点点头，此刻他面无表情，但心里已经乐坏了。 从刚才聚集的情况来看，差不多有一百二十人左右。 必须找个机会速战速决！ 看了眼防备心很强的狱警，狱警身上都配有枪械和手持武器，枪虽然都是空包弹，但打人身上还是痛的。 此时他明智的没有选择动手。 李禹带着七号牢房的五人，认认真真上了半天班。 根本不累，坐在那里差点睡着。 终于，熬过去三个多小时，时间来到了午餐时间！ 囚车充当了送快餐的功能。 李禹拿了份鸡腿盖，看了眼厂区内，狱警远远坐在另外一边吃饭聊天，李禹就知道机会来了！ 他望了眼正吃着正香的毒师众人。 心里默念着技能加持！ 强化技能！ 速度技能！ 大力技能！ 刀枪不入！ 增幅…… …… 李禹买了六个技能，一瞬间全部弄在身上，只感觉自己比肩超人。 他没有浪费时间，径直冲刺到了毒师面前。 眼睛中闪烁着兴奋激动的光芒。 “毒师。” 正在吃饭的毒师，皱着眉头抬起眸看向了李禹，刹那间心神一凝。 面前的男人对他有恶意！ “你……” 话还没说出，李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准毒师的肚子踹了过去。 轰！ 只见毒师人仰马翻，手中的快餐盒分洒在空中，随后重重落在地上。 “啊……”毒师脸色究极痛苦，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众人都还没弄明白什么事，就已经见到毒师跪在地上直不了身子。 突然的变故，打了众人措手不及…… 但天龙帮的囚犯们反应极快，瞬间齐刷刷站了起来。 李禹笑了笑，还好，站起来当靶子，节省他找人的功夫。 毕竟这厂里，可不止他们这些人，几百个囚犯在这里工作，还有其他区的！ 李禹深吸一口气，猛地向人群中冲去，他的速度极快，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 冲入天龙帮囚犯前方，李禹身形一闪，一个利落的侧踢，重重地踹在一个囚犯的胸口上，那囚犯惨叫一声，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翻了身后的数个囚犯。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李禹已经欺身而上，一记直拳狠狠地砸在另一个囚犯的鼻梁上，顿时鲜血四溅。 李禹身形灵动，就像一只敏捷的饿狼，在囚犯群中穿梭自如。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简洁充满力量，只要出手，便会倒下数人。 囚犯们一时间手忙脚乱，根本没法正面和李禹交锋！ 直到倒下去三十几人，时间才过去不到一分钟！ 远处的狱警这才后知后觉，察觉到囚犯闹事了。 嘘嘘嘘—— 吹动口哨，掏出武器，七八个狱警赶紧狂奔过来。 “住手！住手！统统停手！” 呵斥声来的太迟了！ 李禹恍然未觉。 他继续穿梭在人群中！ 时而用手肘猛击敌人的腹部，时而用膝盖顶撞敌人的下巴，每一次攻击都伴随着囚犯们的痛苦呻吟。 待到狱警来到近前，已经又是二十几人躺下。 “编号，警告你第一次！再不住手，我们将采取强制制服措施！” 狱警疾言厉色，威胁斥责。 李禹依旧不管。 砰！砰！砰！ 其中一个狱警对着天上强开三枪，吓得众多犯人下意识抱住脑袋蹲了下去。 李禹一脚把身边一个囚犯踢了一脚，脸上悻悻的停手。 他知道，再不住手，就真的没好果子吃了。 此时，他的身边躺下六七十人，毒师被踢的那一脚，现在都还没回过神，已经在地上干呕了。 “警官！他们要打我！” 李禹举起双手，装作无辜道。 听的其他看戏的犯人们嘴角抽搐，如果没看错的话，全程都是李禹先出手。 丝毫不讲道德。 “你当我们眼瞎是吗？！” 狱警低沉着脸怒喝：“编号，你接连枉视监狱秩序，涉嫌重大违过！你的罪名不会轻的！” 李禹毫不在意，挣点积分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看着哀嚎一地的囚犯，狱警们脸色难看，赶紧联系了监狱方派车过来把人送往医务室。 “带去小黑屋悔过！” 李禹又被狱警架走了。 但李禹毫不在意。 此次他一共获得的积分，完全超出李禹想象。 积分！ 光是毒师那里就提供了不下去两万的积分！ 李禹感觉自己路走对了！ 发迹了啊！这有什么技能买不起？！ 消费欲疯狂滋生！ 囚车上，李禹被狱警铐在了座位栏杆上，然后车辆直奔监狱。 很快，车子到达，李禹被狱警押送了下来。 “我的李警官，你能不能消停点。” 李禹抱着疑惑的目光回头看去，就见刚才呵斥，并且全程押送他回来的狱警，露出了腰间的白色石头，赫然是他带来的信物。 李禹秒懂，自己人。 也就是寇王山嘴中的老猫。 隐藏的够深的啊！刚进监狱给自己检查身体的就是这个狱警！ 李禹一直认为老猫是个囚犯来着，没想到是个狱警嗖！ “李警官，你进来监狱，别老是想着打架啊，寇爷让你进来不是查案的吗？” 查典狱长！ 老猫十分无语。 “别急，我心里有数，案子的事情可以先缓缓，快告诉我，这监狱里，还有谁杀人如麻？！”李禹眼神发亮。 有个狱警接应就好多了。 “你还想打架？” “没错。” “你到底想干什么？”老猫抱有怀疑的目光。 李禹自然不可能解释：“仙人自有妙计，我这是为了办案！” “等你出来小黑屋再说。” 两人已经来到小黑屋前。 李禹倒是十分配合走了进去。 “等我出来，记得告诉我哪个犯人罪孽深重！” 小黑屋关闭，老猫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寇爷说的这李警官到底靠不靠谱啊！ 想到这，他感觉有必要向寇王山汇报下情况。 第298章 憋了个大 “什么？入狱四天，进两次小黑屋？” 深夜，寇王山听到这个消息，人都懵了，他心里纳闷。 李禹这是想做什么。 从老猫的汇报中，得知李禹进入监狱不到一个星期，就已经上监狱的红人榜了。 红人榜便是重点关注对象。 “是啊寇爷，李警官我不知道查案猛不猛，但身手保管是无敌的，监狱里面一人挑上百人，要是没狱警拦着，我看他是想把所有囚犯都给教训一番。” 听到李禹这事迹，寇王山暗自咋舌。 “老猫，你不用管李禹想做什么，你管好自己身份就行。” 虽然不懂李禹这么做的原因，但寇王山是无条件支持李禹的。 在他看来，李禹做这种事是有一定道理的，指不定就是为了查案。 李禹又不是鲁莽的人，而且为人精明，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囚犯，想要查案子，很困难，而且还是叶嵩这位典狱长。 平时几乎都无法接触，李禹做出这等匪夷所思行为，很大可能是想引起叶嵩注意！ 如此一想，寇王山倒吸口凉气，不愧是江州第一神探！ 办事之严谨，思考之深远！ 破案之法都是如此特别！ 听出寇王山语气中的平稳，老猫便识趣的没有多说。 既然寇王山没有意见，他自然不反对。 …… 监狱之中，今天在电子厂劳改区所发生的事，彻底引爆在五号区监狱。 除开七号牢房陈威他们，剩下二十几位五号区的囚犯，那是亲眼所见李禹的神勇。 把李禹的形象传的是高大神威。 说的是唾沫横飞，意犹未尽！ 最重要的是，很多五号区囚犯从医务室回来，也证实了今天确实三号区的囚犯，被成群结队的带去急救，和上次食堂情形差不多！ 两次佐证，一下便把李禹的名声给提了起来。 食堂以一挑百，电子厂大发神威，可以说，李禹在这监狱里，已经是神了！ “妈的！要是跟着李禹混！在监狱都得横着走！” “这哪里来的猛人，之前我还以为以一挑百夸大其词，现在经过三号区囚犯这事来看，百分百真！” …… 不少囚犯心思活络，想认识李禹，附庸强者！ 于是七号牢房的几位舍友们，简直是受宠若惊，这两天不论五人出现在哪里，都有囚犯主动上前讨好，想让引荐引荐，认识下李禹。 七号房二当家陈威，颇为上道，瞅着商机不错，心安理得收下了所有讨好的礼物，让囚犯们等通知。 囚犯们也没有意见，毕竟大家都清楚，现在人还在小黑屋关着，想见也见不到！ 比起陈威，施安和王飞成就显得太老实，还不好意思收下东西，被陈威得知后，骂的狗血淋头。 “都是一群打猎的种，咱们不收，反而还会被人惦记！收！都给我狠狠的收！再说了，收来又不是给我们自己的，给禹哥留着！” 于是在这教导之下，七号房的存货快速增多，都快藏不住了。 什么烟啊酒啊，监狱代金券（有小卖部），甚至还有些特殊类东西。 一个区的监狱人数大概在一千人左右。 这想认识李禹的，就有四分之一的人数。 …… 李禹又被关押了三天禁闭。 小黑屋真有够黑的。 不过，在的积分之下，区区禁闭不足挂齿。 这回李禹学聪明，买技能会好好参考了。 他花费两万，买下了金刚之躯这个技能。 这是主观技能，加固在身上的！ 金刚之躯能让身体刀枪不入，五脏六腑也能刀枪不入！只要李禹想，身体任何地方都能刀枪不入！ 最重要的是，金刚之躯加固体表和内里，于是就顺理成章包含了另外一项技能。 百毒不侵！ 五脏六腑不受伤害，便不会中毒！ 没有冷却，金刚之躯消耗的是体力，体力若是不支，金刚之躯的效果就会越来越差。 所以李禹果断又花了一万五买了无限体力技能。 使用后，身体不会感觉到任何疲软。 持续使用时间能达到24个小时，但冷却时间要48小时！ 很长，但绝对超值！ “吱吱……” 感觉到耗子从身边跑过，李禹也不意外了。 小黑屋里面吃喝拉撒都在这里面，都没人清理的。 李禹这三天都没敢多挪动身子，上次就是乱走动两下，就踩着了已经干成片的翔，他怕自己随便一坐，就是一屁股黄金。 主要是太黑，什么都看不见，其实他可以买一些隐形物品，随时解决看不见的问题，但李禹觉得暂时没有必要。 都不是永久的，买来只能用几分钟，没意义。 至于透视眼，神明眼（什么环境都能看清）……这种能力，李禹也没打算买。 买来好像派不上什么用场，透视，也没多大意义，又不是随时需要，物品栏里有隐形透视眼镜，技能也能买，这种非必需品，可以放着。 在小黑屋里，李禹还花费几百积分买物品，买其它单次技能，现在所只剩6879积分，已经买不了永久技能。 “，禁闭结束！” 小黑屋大门打开，李禹望着光亮，向大门走去。 一般的人还真没法承受小黑屋这种惩罚。 对心理和生理，都是双重折磨。 不给吃喝，而且还要解决生理放养问题。 上次李禹就是吃了大亏，硬是憋了三天想开大的欲望。 他要是随便解决，没有纸，最后咬着牙挺下来的。 能买金刚之躯和无限体力，也是李禹痛定思痛后的选择。 有了金刚之躯，可以暂时撤回去…… 反复来回，直到体力消耗过度，若还没走出小黑屋，再使用无限体力续航…… 所以李禹第一件事走出小黑屋，不是喝水吃饭，而是上厕所。 接他的，依然是老猫。 等李禹从厕所里出来，老猫站的笔直，小声道：“李警官，要不要去趟医务室？” 三天不吃不喝，第一件事出来是拉屎，这在囚犯界之中，也是够奇葩了。 一般从小黑屋里面出来的犯人，第一件事就是拉去医务室，被放出来是半死不活的状态，得去输半天的生理盐水。 哪里像李禹这样生龙活虎。 “医务室就不用去了，带我吃顿饭补充下体力，另外老猫，我今天休息一晚，你整理下资料，把监狱内，一些类似于毒师的凶犯，偷偷告诉我，等到劳改时间，我去会会他们。” 第299章 常客 李禹热衷于找凶犯，老猫不理解，但也点了点头，毕竟寇王山都表示支持。 “李警官，不用整理，一号区的赌王，二号区的虎鲸，四号房的邪神……监狱里情况我还是比较了解，这些人手底下都有不少人命，不过有人保，而且很多证据半销毁状态，所以都没判死刑，都是无期徒刑。” “ok，明天就先去找一个。” 吃完东西，李禹被老猫送回了牢房。 到达牢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这么多东西，过年了？” 看着牢房堆放着不少礼品，像什么燕麦片，娃哈哈，脑白金啥的都在地上放着。 监狱里面，这些东西都可以通过狱警带进来，甚至探望的人，也能实名认证送些东西进监狱给囚犯。 “禹哥，这些东西都是您的。”陈威赶紧上前汇报。 他赶紧解释了下。 “外面不少囚犯想认您当老大，只要振臂一呼，就有很多人响应。” “我可没兴趣做囚犯话事人。”李禹撇了撇嘴，他又不在这里待一辈子。 “这……” 陈威挠了挠头，有些郁闷，这么多人要是想跟着自己混，他早就答应了，不过看李禹确实志不在此，也没多言。 最近这两天，他还是过了一把大哥的瘾。 在外面，大家都知道陈威和李禹一个牢房，好像关系还不错，都威哥威哥的喊。 李禹洗了个澡，也没管几个舍友，便准备躺床上休息，刚上床，就摸到枕头下放着硬邦邦的东西，一看，有包烟。 “禹哥，一些好东西我帮您放进柜子里了。” 陈威说道。 李禹嘴巴干，没有打开柜子看，反而是把烟给一人递了一支，他旁边的陈杰十分上道的掏出火机帮他点燃，刹那间，七号牢房烟雾缭绕。 “对了，你们知不知道赌王，劳改日做的是什么工种？” “我知道禹哥，充当医务室的义工，比如接送受伤的囚犯，不过赌王只是挂个名头，根本不可能做这种事，手底下人就帮他做了，而他据说在医务室还专门有间办公室。” 陈杰积极表现说道。 义工…… 李禹知道就相当于是外界开救护车的抢救人员。 在医务室就好办了，明天就找个头疼脑热的借口过去！ 又和牢友们聊了几句，从王飞成嘴中，知道这个赌王，是个名副其实的炒股高手。 曾经是个操盘手，曾经做局骗散户，最终导致不少人家破人亡，血洒天台，进来的罪名是欺诈罪。 在医务室有办公室，就是他会帮忙买期货和股票，这里面的领导靠着他赚了笔不小的钱。 所以才会有这么清闲的工作，而且还没人敢说什么。 这番话犹如泼了李禹一盆冷水。 也就是说，这个赌王并没有亲手杀人…… 那肯定不能算积分。 系统只会算亲手杀人的凶手。 “不过他和邪神关系挺好，邪神几乎每天都和他待在办公室里享受。”王飞成说到后面，话语有些羡慕。 有的人坐个牢，也能成为人上人。 不论在哪个地方，都存在阶层。 “这邪神又有什么来头。” 王飞成摇头：“不清楚。” 其他几人消息也有限。 对于此，李禹还是觉得医务室有必要再去一次。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吵着要见狱警，说这几天关小黑屋，关出问题来了，得去检查下身体。 李禹装作痛苦的样子，都把陈威他们吓了一跳，心想李禹可能真的出了问题。 …… 今天本来应该是李禹正式出来小黑屋的好日子，很多囚犯正跃跃欲试，想和李禹打个交道。 没想到在早操和食堂吃饭时，并没有看见李禹身影。 一开始，没有人当一回事，只以为李禹应该被事情耽误了，最迟今天就得被放出来。 但一天时间过去，眼看都到收监时间，都没见到李禹出现。 正在囚犯们纳闷时，一条爆炸消息再次传了出来。 李禹在医务室挑了赌王和邪神的虾线，打废了四十几人，现在医务室全是伤员。 上一批李禹打伤的囚犯才刚离开治疗，这就又堆满了一批。 李禹梅开三度，再次被关进小黑屋！ 听到这个消息，众多囚犯人都麻了。 惊叹的同时，更想见见这位连挑监狱恶霸的强者呢！ 短短一周，四个大佬被李禹教训了一顿。 太狂了！太霸道！ 想见李禹的囚犯们，没有任何失望和不满，反而更激起了他们崇拜李禹的心思。 小黑屋，他们可以等李禹再次出来，只要能加入李禹的组织！ 轻车熟路，李禹再次被狱警押送进了新的小黑屋。 已经是常客，很有经验了。 这次获得了的积分。 李禹毫不犹豫花了一万买了个过目不忘的技能。 同样是主观能力，作用于小脑上。 还有一万来点的积分，李禹暂时没使用。 三天小黑屋再次过去。 …… 又迎来了出去的日子。 五号区的众多囚犯们严阵以待，心想这次一定要和李禹处上关系，打个照面。 但这次李禹，连七号牢房都没回去，在经过二号区的时候，听到有人叫虎鲸，立马就冲上去把人给揍了，老猫想拦都来不及，只能边拖延时间，边叫人。 等狱警再次恐吓后，李禹已经打趴了二号区二十几个囚犯。 出去小黑屋，回到小黑屋。 全程无缝衔接。 老猫都怕李禹死在小黑屋，毕竟这次李禹出来，什么东西都没吃，就又要进去。这算下来，人就被关了一个星期！ 普通人三天不喝水就得死，李禹这样搞，是真不怕死，他却是心惊肉跳！ “李警官，你别死我手上了，我负不起责任啊！”老猫郁闷道。 “放心，包不会的！”李禹微笑安慰，自觉往小黑屋方向返回。 老猫这里难受，五号区囚犯们也难受。 他们结交的想法又落空了！ 当虎鲸又被李禹教训的消息传回来，他们只觉得李禹是疯子！ 进来十天，九天都在小黑屋里面度过，真的算的上监狱第一人了！ 这马上又要开始了！这让不少人吐槽。 你是在小黑屋里面安家了吗，靠！ …… 黄景光今天照常下班。 自从李禹走后，他担当起了a组的责任感。 他如愿以偿的升职成为了组长。 但他并不想这么升，要是李禹能回来，他心甘情愿把职位给退下来，可他知道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这几天b组和c组也重新挑选了组长带头。 人才空位是补上了，但整个上津分局，再也回不到从前。 “黄组长，我最近跟踪过付志高，我发现这人和江州监狱常有来往，不知道是去做什么。” 张运打电话前来汇报情况。 付志高便是游静死亡的关键人物。 第300章 没了 之前李禹本想把人抓来询问，但后来被李禹紧急调回，带着前去抓捕罗世军。 罗世军结束后，又是李禹逮捕葛洪…… 接着陈菲葬礼，李禹杀死葛洪…… 一系列的事电光火石之间便发生了，让他们措手不及。 直到现在，他们a组还有些恍若不觉，一点感觉不到真实。 因此付志高这个案子，就暂时被搁浅了。 李禹被抓后，他们组跟进的案子，就目前还有游静的案子没有结案。 于是这几天，黄景光整理了下，为了提升整个a组低迷的状态，把这个案子整了出来。 一是让大家找找工作状态，二则是想把这个案子结了。 这几天，他们并不是没有传唤过付志高，但很可惜，付志高那里并没有什么实质性证据。 对方相当不以为意，审讯的时候十分嚣张。 “警官，我怎么知道那女人咋死的，如果嫖娼就算我杀了人的话，那我一年杀上百个嘛。” “我这杆枪就真的是枪了。” “不过警官，我是遵纪守法的公民，一两年偶尔就瞟那么两三次。” 对于嚣张的付志高，黄景光他们拿不出什么法子应对。 暂时只能以嫖娼的名义囚禁几天，但人家交了高额罚款，直接出去了。 经过他们小组讨论，还有付志高审讯时的神色，这件案子一定和付志高脱离不了关系。 对方被审讯时，故意在转移话题，把死人话题潜移默化引到他嫖娼的立场上。 这是典型的欲盖弥彰。 但苦于证据不足，最终黄景光安排以跟踪的形式，找出付志高的马脚。 今年轮到吴青年和张运两人跟踪。 “江北监狱……” 黄景光露出沉吟之色：“他能进监狱？” “不清楚，我们只是在外面看见，有狱警出来和他碰头，有可能是委托一些什么关系，照顾里面的囚犯也说不一定。” “不过在我监视的这两天日子里，来往确实太密切了。” “嗯，继续监视，如果第一时间有新的消息，一定要率先汇报。” “收到！” 挂断电话，黄景光眯了眯眼，当上组长快十天了，他都没睡过好觉。 他有些心焦。 如果组长在的话，这种小案子，绝对不会沦落到跟踪的地步。 现在他也不知道李禹在哪里，不然还可以向李禹请教一下 常明和邹长河从外面洗完澡，穿着短衣短裤拖鞋回来，一进入宿舍，就见到黄景光忧愁的一面。 “老黄，别整天给自己那么大压力。”邹长河最近知道警局变动快，他们a组此时也是人心低迷，所以为了办案和上班，这几天就住在宿舍。 “是啊，案子都急不得。”常明也道。 黄景光苦笑：“非常时期，不急不行，咱们要是能破一个案子，不说能打破整个警局的阴霾，起码咱们组会好很多。” 邹长河叹道：“老黄，说直白点，就算咱们破案了，也不可能提升太多精气神。” “大家心里现在想的都是李组长能回来，包括现在咱们三个，同样也是抱着这样的期望。” “我知道，但这种可能性……”黄景光沉默下来。 a组以前可是公认的养老组，如果不是李禹一手提拔上来，以前他和常明，虽然是老刑警，但都算是老油条，混吃等死的那种。 他和常明是最先看着李禹是如何一步步走到现在，成为整个警局公认的神探。 李禹看似不着调，但似乎比任何人都要努力。 他虽然满口脏话，做事也肆意妄为，但为人做事方面，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消极思想，一直都在身先士卒。 这也是大家服他，愿意跟随他的原因。 现在李禹不在了，a组仿佛失去了灵魂。 “只希望这次组长能够安然无恙。” 三人相对无言。 …… 江州监狱。 时间匆匆而过。 三天的小黑屋再次结束，老猫这几天提心吊胆，深怕李禹饿死在里面。 连关一周小黑屋，也就李禹这么勇了。 打开门的瞬间，见到李禹只是嘴唇发白，整个人有些萎靡，其它没有任何异常，这让他松了口气。 他赶紧拿上牛奶面包，还有矿泉水。 一周不吃不喝，人不死，还能站着走出来，已经是神迹了。 李禹倒也不客气，说了句感谢。 “李警官，我看还是去趟医务室……，生理盐水输一些。” 老猫本是好意，但说到一半就想起李禹上次就是从从医务室犯事进小黑屋的，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完。 “行。” 见李禹答应的这么痛快，老猫心里咯噔一声，感觉李禹是不是又准备搞些动作。 这次他倒是误会了。 李禹自从拥有金刚之躯后，他发现自己的体力还有身体素质，上升了一大截，而且饱腹功能比平时要强上很多，再加上还有无限体力，所以李禹才能坚持下来。 他本来就是想试试自己的极限。 现在已经确定，他这两项技能搭配起来，大概可以坚持十五天不吃不喝就是极限，但前提是不做其它消耗。 这已经很强了。 如果按照三天不喝水人体就得缺水而死，李禹已经是普通人的五倍强度！ 能力变强，但不代表身体不垮，李禹感觉喝点生理盐水调节一下要好一些。 没错，别人都是输液，他想直接去搞两瓶尝尝鲜，有金刚之躯，就是这么狂。 “老猫，还有囚犯比较欠揍的没？” “……” “李警官，咱们江州监狱出名的，都被你揍了。” “这样啊……” 李禹暗暗可惜，虎鲸被揍后，他的积分重新破掉了两万大关。 但他想破四万，现在还差一大截。 “那暂时休息几天，监狱也不给点力，多抓点国际战争杀人罪犯嘛！” 老猫嘴角抽搐，没有搭话，他心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监狱内，当所有人还想看李禹下一步想做什么打算时，接下来的三天，李禹反而消停了。 七号牢房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只要有空闲时间能接触李禹，不少囚犯争破脑袋都想前来认识投诚。 李禹把监狱五大区的龙头全给收拾了。 五号区的毒蛇帮，这最近都相当低调，平时在监狱里都是耀武扬威的，此时各个都小心翼翼，生怕招来什么灾祸。 没办法，李禹没有开宗立业的打算，被这些囚犯烦的恼火了，直接让他们滚远点。 监狱内，李禹不建立势力！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有囚犯分析，怀疑李禹可能单纯的想教训罪大恶极的囚犯。 甚至还有说法，李禹其实也是个杀人如麻的屠夫，因为入狱没法杀人，只能选择揍人来麻痹自己，过过干瘾。 李禹顺理成章有了屠夫称号。 所以私下传大家都别太嚣张，不然被屠夫盯上了，没好果子吃。 第301章 太勇了 李禹入狱半个月，揍了两百多个囚犯…… 这份战绩相当辉煌。 所以李禹被这些囚犯骚扰的不耐烦，最受怕的就是五号区的毒蛇帮了。 万一屠夫心情不好再揍他们一遍，岂不是无妄之灾，所以血手都让人注意点。 毒蝎现在心情倒是不差，之前被李禹揍的郁闷心情现在是一扫而空。 当一个人成为特别，丢了面子，或许心里会无限不平衡和懊恼，但一群和自己差不多地位的都变成特别，他这个第一个被开户的人，反倒是心里会得到慰藉。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 现在是没人敢和李禹作对，实实在在的监狱第一人。 因为还有个问题，李禹在他们背后势力的调查下，告知身份并不简单，具体身份没告知。 导致他们这些监狱内的囚犯，对李禹就更忌惮了。 …… “禹哥，这里！” 食堂内，李禹七号牢房已经是拥有特殊座位的人群。 大家都知道李禹一般和七号牢房狱友吃饭，因此一般他们坐下的位置，周围两张餐桌都不坐人的。 毕竟谁也不知道靠太近，会不会引来李禹不高兴，李禹绝逼不是善男信女。 打好饭菜，李禹坐在了几人身边。 囚犯们恐惧他，敬畏他，李禹看在眼里，心里通透的很。 如果是前世，他肯定会享受这种感觉，不过现在嘛，也不知道是不是当了警察后的原因，他颇感无趣。 今天是他没闹事的第四天，淡淡一算，自己好像进来已经有二十天了，时间过得还挺快！马上都快九月份了！ “妈的，这菜越来越难吃了。”李禹咬着鸡腿，只觉肉里面水唧唧的，还很柴，仔细一闻，似乎还有些臭味，赶紧吐了。 几人附和点头。 “最近这半个月我也发现了，很多肉类都有怪味。”陈威靠着李禹的名气，着实狐假虎威了一把，外界很多人现在都给陈威一个面子。 要不说他头脑转的快，会审时度势，顺势往上爬。 他清楚李禹是比较厌恶他们犯法杀人的事，那就从不提，把自己良好的一面表现出来。 所以平时和李禹交际的时候，可以见到李禹并不排斥他们。 在这样的交际下，整个七号牢房的人地位都有显着提升，除了李嘉。 “是，我上次吃的包子里面，肉都是馊的，硬着头皮吃完。”王飞成深以为意。 李禹吃了两口就没兴趣吃了，直接端着餐盘就走向剩饭桶，准备直接把饭菜倒掉！ “，你在做什么？！” 恰好，此时食堂外，走进来几个穿着狱警服，还陪同着一位穿行政夹克的男人走进来。 看样子，应该是某位领导在视察监狱内的情况，狱警们陪同着。 难怪这几天，天天喊大扫除，整理内务！ “不吃了，准备扔掉。” 李禹看了眼呵斥他的男人，穿着的警服和普通狱警不一样，肩膀上还带着肩章，有橄榄枝的标记。 “拿回去吃完，不要浪费粮食！”听到这呵斥，李禹皱了下眉，刚想开口说话，陈威几人就上来了。 “不好意思监狱长，吃掉，我们马上就吃掉，禹哥最近胃口不好，不是故意准备浪费的。” 说完，陈威十分有眼力见的把餐盘给李禹端了回去，然后按量分给了他们五人。 在监狱内，是严禁浪费粮食的，很容易受到处罚。 施安也赶紧把李禹拉回了座位。 “禹哥，监狱长这人心眼小，咱们别轻易得罪，现在有领导视察监狱，要是产生了不好影响，得被监狱长给记恨上，后面监狱生活很难过的。” 听着施安的介绍，李禹抬起眸子望着正在食堂窗口走动的几人，眼里冒出光芒：“他是不是叫叶嵩？” “嘘——小点声禹哥。”陈威赶紧提醒李禹，直呼其名，这要是被听了去，叶嵩给穿小鞋，还真不好处理。 李禹记住了叶嵩的样子，倒也没继续说了。 不过，从寇王山让他查叶嵩的情报来看，此人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其实我还听到个小道消息，听说食堂最近换的承包商，就是监狱长找的人，所以这里面，水深得很呐。” 陈威继续说道。 贪污行贿吃回扣，只是这类话不好说出来。 “你们知不知道这监狱长，平时都在哪里？” 李禹开口问道。 “应该是在行政区的狱长室。”陈杰不确定说道。 “那肯定是啊。”陈威努了努嘴：“医务室就在行政区，有一次我看见监狱长可是去找过赌王，可能赌王帮忙操盘的对象，就是帮这位监狱长。” 说到这里，陈威突然反应过来，脸色一凝：“禹哥，有些不对劲啊，如果是这样，监狱长肯定认识你，” “赌王听说休养了好几天，现在都还封盘状态，自己的财神爷被伤了，他刚才呵斥你，可能并不是单纯的因为浪费粮食。” “只不过有领导在这里，他没有表现出来。” “禹哥，我感觉你要小心一点，别被针对了。” 李禹看着他们在食堂内走完形式，旋即眯了眯眼，眼里闪过一抹精光，自己要是被惦记上，就挺好的，不被惦记，还没法和对方打交道。 想到这里，李禹拿起自己的餐盘猛的拍在桌上，里面的食物被另外几人分刮的干干净净。 咚！ 沉闷的声音一下响彻在食堂，众人面带惊色看去。 叶嵩几人本来都走到食堂门口，也被这声音吸引了注意力，回头望去。 只见李禹跳起来，一脚踩在凳子上，一脚踩在桌上，目光凶狠环视食堂，高声怒吼。 “妈的，做的这么难吃，肉都还是坏的，一天都这样就算了，天天他妈这样！我是囚犯！不是牲畜！兄弟们，我们反了这监狱！” 陈威：“……” 七号牢房狱友：“……” 食堂囚犯：“……” 老猫在远处嘴角直抽抽，已经能看见食堂门口几位脸色铁青的领导。 李禹总是能刷新他的一点三观。 国安的都这么勇吗？ 老寇说自己表现的好，以后也能进国安，但自己会不会因为不够变态，而和国安的人格格不入啊！ 但他知道事态紧急，身为狱警队长的他立马跑动起来，嘴中哨子急促吹响。 “编号，立马下来！妖言惑众！触犯监狱条例！关小黑屋！” 第302章 出动出击 一番言论，刹那间食堂都安静了。 穿着警服的叶嵩脸色一变，陪同的行政夹克中年神情也低沉了下来，瞧了眼叶嵩，目光中透着一抹审视。 叶嵩抿了抿唇，眼里看着李禹，闪过阴冷。 李禹身边围拢了手持电棍的狱警，但他丝毫不慌，扬眉对着叶嵩挑衅了几下，还唱了起来：“起来！不愿做……” 噗嗤噗嗤—— 电棍滋滋闪烁着强电，几个狱警一拥而上，把电棍捅在了李禹的身上。 李禹身子颤抖，虚弱的躺在地上。 看的周围囚犯心里犯怵和胆寒。 老猫眼里闪过不忍，但还是一挥手：“把人给我丢进小黑屋！” 随后就有两狱警，架着李禹拖去小黑屋。 “叶狱长，你的管理似乎有点问题。” 小小的一场闹剧结束，行政夹克中年意味深长看了眼叶嵩。 叶嵩后背冒出冷汗。 “蔡处……” 前来监狱视察的，正是和张学霖有过交道的蔡健峰，蔡处长。 只见他面无表情，挥了挥手：“监狱难以管理，若是叶狱长没这个能力，我这里倒有几个合适的人选。” 叶嵩赶紧低头：“蔡处，这是个意外，其它囚犯都很听话的。” “是吗？” “是！” “我可以给你个机会，下次我不想看见这样的情形。” “您放心蔡处！我保证不会有下次！”叶嵩给出承诺，内心当中松了口气。 蔡健峰拍了拍叶嵩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好好干，千万不要出现第二次，能进入重刑区的犯人，都罪大恶极，不一定有人在意。” 说完，蔡健峰便走出食堂。 …… 小黑屋前。 “你们先走，我再教训教训这个犯人！” 老猫甩着电棍，恶狠狠道。 另外两个狱警识趣的走了，这种事情见怪不怪。 恰恰今天老猫这个队长当值，这犯人闹事，还是在领导面前，在他们看来，老猫心里有怨气是非常正常的。 怜悯的看了眼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李禹，两人把空间留给了老猫。 看着两人走远，老猫收回了电棍，赶紧上前查看李禹的伤势。 不过刚靠近，就看李禹在地上对他眨眼。 “同志，我没事。” 李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坐了起来。 “你……” 老猫惊疑不定。 “嗨，我就装装，给你个面子，你先随便捅咕我几下，万一有人盯着，你好交差。” “我……” “无碍，为了你我愿意牺牲。” 老猫：“……” “你有病……” 老猫幽幽吐出一句话。 李禹摊了摊手：“唉，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 他坐在地上，回归了正题：“老猫，你注意下叶嵩的动作，如果他迟迟对我没动作，你可以适当性煽风点火。” “你有什么计划，和我说说呗，你搞的七上八下的，我心好慌。”老猫实话实说。 他至今都没看出李禹到底在玩什么。 李禹没有正面回复：“今天那个领导，你知道是谁吗？” “你是说蔡处长？” “只是个处长？” “我听叶嵩是这么称呼他的。” 李禹皱了下眉，那叶嵩的职位最少和对方应该都是平级才对，不可能那么恭维。 “蔡处长怎么了？” “没大事，就想问问。”李禹没有说实话。 从食堂里面见到对方的第一眼，李禹就察觉到对方的眼神不正常，好像对自己很熟悉一样。 在李禹看来，能对自己熟悉的，还是当官的，无外乎就是两个阵营，一个王伟业，一个他口中所谓的深渊。 但从老猫这表现来看，对方多半都是深渊中的人。 李禹来了精神。 一个月时间快到了，李禹在监狱里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今天认识了下叶嵩，所以李禹得把调查提上日程。 只要自己能掌握到叶嵩的犯罪证据，他的处境就会好上很多。 不过具体是怎么样的，李禹并不清楚，寇王山说的也模棱两可。 但此刻不妨碍李禹要主动出击！ …… 老猫一头雾水走了，李禹继续关小黑屋。 上津分局警局大楼。 黄景光今日加班整理着线索。 付志高那里没露太大的马脚，付志高频繁往监狱里跑的原因，通过邹长河也查了出来。 监狱最近在换食堂承包商。 付志高在给自己家里人牵线，承包监狱食堂。 而且似乎运作成功了。 跟踪了一个多星期，都没收到什么结果，黄景光便把跟踪的决策给撤回了。 “要是组长在，会怎么调查呢？”黄景光忍不住揉着额头，感觉有些心力憔瘁。 “认定付志高是凶手的话，那么当晚，他为何会动杀意？” “酒店监控可以看出，当时两人应该并没什么矛盾，那么是如何在短短一两个小时内，游静迎来了灭顶之灾？” 黄景光作为老刑警，经验丰富，办案方式也老道，只不过在推理上，能力差了点。 “死者很可能是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黄景光忽然抓住了重点。 他感觉自己离真相应该很近了。 按照死者这种情况，游静应该是在酒店中看见的！ 也许是不可告人的交易？！ 黄景光立马给邹长河和常明发了条消息：“来办公室！我们查看游静死亡当晚酒店所有监控录像！” “付志高很可能和其他人有过碰头！” 很快，两人赶了过来。 对于黄景光的认真，两人也没多言，快速投入了案件当中。 这一看监控，便是看了一晚，也没从酒店监控中找出什么收获。 付志高和游静，有一起离开酒店时的监控，当时两人离开时，都还你侬我侬，所以多半是离开酒店后，发生了些事情。 “好累。”邹长河打了个哈欠，顶着个黑眼圈翻看着付志高的资料。 “我去给你们买点早餐。”黄景光起身，略带歉意，让两人熬了一晚，最终什么线索也没找到。 “好，给我带一碗绿豆稀饭！还有包子！”邹长河嘿嘿一笑。 常明要一份豆浆和油条。 两人知道黄景光对他俩感到亏欠，若是不大大方方接受，恐怕黄景光会更难受，这样吩咐一下，能消除黄景光心里的一些压抑。 “这老黄，就是枷锁太重了。” 邹长河叹了口气，李禹就不会这样，所以他们相处的都很自在。 成就成，不成也就拉倒，所以李禹对他们的态度洒脱的很。 而且李禹吩咐命令时，从来都是直接了当。 黄景光就不一样，安排他们做点事，似乎都感觉在劳烦他们。 第303章 打交道 常明一针见血：“老黄也不想，他是被赶鸭子上架的。” “若是组长名正言顺把位置交给他，他可能才会真正把自己的组长身份摆正，不然他现在和我们都是一样的想法，在等组长回来，所以还是下意识认为自己是组员。” “希望老黄能支棱起来，现在这种情况，只能等他习惯，不然他这样，咱们组以后的境地可不好受。” “b组和c组也没人能站出来，目前整个分局，最权重的还是我们组，你看开个会，另外两组都指望我们带头发言。”邹长河颇为无奈。 甚至向国平都找邹长河和常明谈过话，让他们分别去带b组和c组。 在他这个队长的潜意识里，都认为李禹手下的人是最强的。 更何况其他警员。 “我要是有组长一半的能力，向队不用找我，我都要申请往上走一步，但我还没有到这一步啊。”邹长河感觉有些可惜。 他以前就想往上面走，但现在机会突然来了，他却有些退却了。 说白了，还是不自信。 以前李禹在，他们感觉不到压力，现在李禹不在了，全是压力。 “唉，我身后要是有人能再教我点东西就好了。” 常明听完也是连连苦笑，但邹长河在感慨过后，看着付志高的资料，眉头一下紧皱沉默下来，然后来回连续翻了几次。 “发现了什么？”常明疑惑望过来。 “不对劲，付志高家里条件并不优越，在天禧集团也不算什么高级管理分子，一个管工程车的，能和监狱里面的官员主动搭上线，能让家里的亲戚去承包食堂，起码得和监狱能说上话的管理者联系上才是。” “能和这类官员联系上，只有两种可能，一，家里有关系，二，自己有地位。” 但付志高的资料，都不符合。 家世想都别想了，都需要他牵线，只能说明，全权靠他打理。 那么他是怎么以自己现在不高的地位，和监狱里面高级官员联系上的？ 以他当前地位，完全没资历去认识。 阶级都不同，怎么会相互融入圈子。 常明：“也就是说，这中间有什么隐情？” “嗯，组长之前不是一直在调查器官案吗，我看和这件事能否联系起来，我们可以查查付志高和江州监狱内的谁在接触。” “也许这个案子就明了了！” …… 付志高今年三十二岁，算的上是人生赢家了。 有车有房有存款没老婆。 从小他就不好好读书，在父辈眼中，他就是最没出息的一类。 学生时代就打架斗殴，好吃懒做，高中还没毕业就出了社会。 他这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但耐不住他这人脸皮厚，脑瓜子转得快，在他看来，不丧点良心，是挣不到钱的。 他第一份工作就是ktv当服务员，第一件事便是私下卖酒，把包厢之中没喝完又不要的酒，偷摸当做ktv商店的啤酒卖给其它包厢，因为ktv的酒水，都是另外算钱的，买酒都要先付钱。 酒不退，但可以存，有些人觉得麻烦，干脆就不要了。 靠着这种小动作，他一个月工资能达到六千多。 十几年前，这个工资已经很可观。 后来，东窗事发，他提桶跑路，然后又跑工地上去。 工地更简单，都不需要身份信息的，你只要干了就有钱。 干了两天，累的腰都直不起来，虽然挣了几百块，但他还很不爽。 他感觉那些包工头是真他妈爽，什么都不干，就找点人就能吃点差价。 于是他付费找了个包工头，跟在身边学习，知晓工地事项，怎么安排人员。 还别说，一个月就出道了，后面他相当于中介形式，帮工地拉人头就给他结钱。 后来，又加入天禧集团…… 可以说，他这一生挺顺的。 现在回老家，他付志高算是老家最有牌面的人。 谁谈起他不说他是个有钱人。 老家的大学生，还在当牛马，他已经在养牛马了。 以前看不起他的人，现在还不是跑过来跪舔巴结自己。 读书多又有什么用，出了社会，会点加减乘除就行了！钱才是硬通货！ “大哥，叶狱长让你今晚和他在泗河家见个面。” 迎面走来的是他大学刚毕业的弟弟。 在他看来，这是个废物，愚蠢的不堪入目，但耐不住是自己弟弟，总的照顾下，所以最近让他在监狱食堂当当监理，学习学习。 看似监狱食堂是他二伯开的，但实际掌权人是他。 “叶狱长有没有交待什么事？” “没有啊。”付志春摇了摇头。 愚蠢的弟弟！ 付志高摇了摇头！ 他今日能发展到如今地步，全靠会来事。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叶狱长亲自开口，必然是有什么要紧事。 “春，先去买几瓶茅子放车后备箱。” “啊大哥，你要喝酒？” “我喝尼玛了，少问多做！” 狱长相约，付志高自然得早做准备。 最近食堂的盈利不错，自己先把利润全上交了。 食堂资金，都是政府统一给固定的价格，按照要求备食物就行。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付志高懂得这个道理。 毕竟没有叶狱长，他还拿不下这块肥差。 夜晚九点，泗河家是一座中餐酒楼。 包厢中，付志高和付志春坐在里面等待。 付志高教导着自己愚蠢的弟弟：“春，一会儿叶狱长来了，我会让服务员把我手机拿去充电，你也把你手机当着叶狱长面交出来，说拿去充电。” “啊？为什么啊大哥，难道是想偷偷结账？咱们假装出去打个电话就能结账了。” “社会上的事，你要学会融会贯通，咱们背靠大山，更要面面俱到，当官的在乎隐私，当着他面交出手机物品，一是证明自己不会录音，二是表现给人家看，降低戒备心，拉近距离，细节体现成败，结账这种小事，一定不要事后再去买，要先放足够的押金给饭店。” 付志春似懂非懂。 对于自己这弟弟，付志高觉得是废了，中了大学生这块染缸的毒。 明明没什么能力，偏偏还觉得自己什么都行，中二小说看多了，总觉得自己是真命天子。 就这种思想，这个家没自己，靠付志春，妥妥的混成世代农民。 包厢比较隐秘，但一直是他们的老相约地点。 付志高看了眼时间，感觉人应该要到了，提前来到门前等候。 不到三分钟，包厢门便被推开，一个戴着口罩的身影走了进来。 第304章 谋算 中等身材，微胖，不怒自威。 付志高很上道的笑着打招呼，他本想招呼付志春出去叫酒楼上菜，但叶嵩摆了摆手。 “这次出来时间比较仓促，菜肴什么的就不用上了，我这长话短说。” 闻言，付志高一愣，但还是引领着人前去坐下，随后给叶嵩倒了杯凉茶。 “小付，最近有新工作，还习惯？” 叶嵩取下口罩，露出他那张精明的脸，浅浅喝了口茶。 付志高心中揣摩着叶嵩的用意，嘴中回道：“多亏叶狱长……叶老的照顾，才让我感觉得心应手。” “嗯，那就好。”说罢，叶嵩顿语，看向坐在一旁盯着两人的付志春。 “春，出去。”付志高急忙低声呵斥。 付志春有些纳闷，不知道为什么扯上自己，刚想说自己不会打扰他们，就见到付志高阴沉下来的神色。 他心中一慌，赶紧局促的站起来，就往外走。 很快，门关上，包厢中只剩两人。 “叶老，是不是有什么指示。”付志高放低声音。 叶嵩不急不缓的邹端起杯子，另外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 上面恰好是李禹入狱被拍摄的囚犯照。 在桌上一推，便放在付志高的桌前。 “小付，这个犯人，你想个办法……”手从脖子划过，让其把人处理掉。 “叶老，这人在监狱？” “嗯。” “那我不好操作的啊，监狱里那么严，我什么都干不了。” 付志高苦笑。 “不，你行的。”叶嵩摇头。 付志高是个聪明人，猛然反应过来叶嵩为何之前会和他聊新工作，他的脸色一凛。 “叶老，你是想通过食堂食物下毒，把人除掉？” “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份聪慧劲。” 付志高面色颤动，阴晴不定。 “叶老，要是杀了人，后面我难辞其咎，怕是很难脱身。” 监狱食堂吃死人，追责下来他是跑不掉的。 “你放心，你是不会出事的，食堂承包我也只会交给你来做……小付，说句不好听点的话，咱们在一条船上。” “最近我知道是你弟弟在监狱食堂管理……” 付志高深呼吸了口气，慢慢平静了下来。 “叶老，我明白了。” 找个人顶锅就行。 叶嵩笑了：“嗯，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放心，即便你弟弟判刑入狱，他在监狱中也不会有后顾之忧。” “但事情，一定要干的漂亮！” “叶老，我办事您放心。”付志高面色无悲无喜。 “行，待会我还有场局，就先走了，照片你收着，到时候别认错人。” 叶嵩刚想起身，就让付志高拦住了：“叶老，最近食堂收益不错，我带了几瓶茅子，另外还有老家的一些土特产，回去后，您老多看看。” “呵呵……小付，有心了。” …… 等到把人彻底送走后，付志高这才回到包厢，让酒楼把之前点的菜肴给送上来。 “大哥，里面可是有几十万了。”付志春有些心疼。 付志高看了眼自己的弟弟，和蔼一笑：“无碍，以后会挣得更多，走，我俩单独吃顿好的，吃完后，我带你去爽爽！” 付志春眼睛一亮：“好啊大哥！” …… 监狱内的风向又变了。 这次李禹从小黑屋里面出来，监狱内的囚犯对他就没那么热情了。 不为别的，李禹那天在食堂内的行为，实在太过于作死。 屠夫得罪了监狱长。 在这监狱内，最大的就是监狱长，毋庸置疑。 得罪了监狱长，还想在监狱安生过日子，那几乎不可能。 所以，现在还和屠夫扯上关系，极为的不明智。 屠夫不能招惹，但也不能走近，这也让很多人庆幸，幸好前几天屠夫不收人。 这才让他们没有被祸及己身。 就连七号牢房里面，几名狱友都似乎有意无意和他隔离。 面对这些囚犯们的忽远忽近，李禹根本不在意。 “禹哥，抽烟。” 倒是陈威反而出乎意料的，依旧和他走近。 李禹接过烟，和陈威蹲在操场的角落里抽着。 今天是放风日，休息的日子。 之前在牢房里，他是看不起陈威这人的，毕竟来路不正，现在这么看，似乎人还是有一定的闪光点。 反倒他认为仗义灭恶霸的施安和王飞成，此刻畏畏缩缩的，招呼也不打。 李禹倒没什么情绪波动，人现实一些再正常不过。 “我看他们现在和我都怕来往，你不怕？”李禹弹着烟灰道。 陈威真诚道：“怕个卵，我认禹哥，那就认定了，见风使舵的苗子我可不想做。” 李禹一愣，旋即摇头失笑，他还真没想到自己看走眼了。 一个抢养老金，杀死两个老人的恶劣罪犯，会有这种‘大义’的觉悟，还挺有些违和的。 这一刻，在他观感下，陈威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恶了。 “我又没给你什么，算不上见风使舵。” “但我认啊！我一直想找的大哥就是禹哥这种！不和禹哥说笑，从小我就没想过走正道。” “现在被判二十五年有期徒刑，这辈子是没什么指望了，还不如好好傍个大哥，尝尝意气风发的感觉！” 陈威说的眉飞色舞，前些天确实短暂的享受了一波。 “你还真是个妙人。”李禹哑然失笑。 坦荡说出，李禹反而欣赏。 正在两人抽烟时，远处传来骚乱。 几个囚犯正在欺负施安几人。 偶尔传来戏谑之意，时不时囚犯们的目光都会望向李禹。 不敢惹李禹，那他们就欺负下李禹的狱友。 这样一石二鸟。 囚犯们都是现实人群。 一是向监狱方面变相讨好，二嘛也是找找面子。 若是李禹要帮忙出头，他们就立马道歉撤就行了，反正他们又不是直接冒犯的李禹。 果然，随着他们的行动，见李禹没什么表态，他们就更肆无忌惮了。 “那几个人是毒蛇帮的禹哥。”陈威在一旁解释道。 见李禹不为所动，陈威也没动作。 而此刻，远处陈杰施安四人，已经被众多囚犯戏弄羞辱，甚至被按在地上舔脚。 眼看越来越过分，终于有狱警跑过来制止，囚犯们这才散开，但此时四人灰头土脸，身上全是伤痕。 “喂，那小子，你过来。” 一群囚犯散开，又是一群囚犯嬉皮笑脸出现叫嚣，不过这次叫嚣，是对着李禹这个方向。 李禹抬头向前看去，刚才叫嚣的囚犯与李禹眼神正对，打了个激灵，露出惧怕之色，连忙硬着头皮解释：“屠夫大神，我不是叫的你，我是叫你旁边那个小子。” 李禹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十分具有压迫力，看了眼旁边摩拳擦掌的陈威…… 他吐出最后一口烟，旋即把烟头弹向叫嚣囚犯的脸上，惊的那囚犯急忙往后跳了一下。 他的语气冷淡： “滚——他，我罩的！” 第305章 这都不死！ 刹那间，那囚犯脸色一变，另外跟随的几个囚犯也缩了缩脖子。 他们感觉温度都好像下降一样，紧了紧身上的囚衣，赶紧道歉快速离开。 见到人被李禹威慑逃离，陈威在后方眼神闪动，长吐了口气，舒爽道：“禹哥，爱死你了。” 李禹打了个寒颤，往后转头恶狠狠骂道：“滚尼玛的！莫挨老子！” “哈哈哈——” 看着李禹嫌弃又有些吃瘪的样子，陈威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知道李禹嫌弃他的性取向，两人交情也算不上太深，但李禹这次实实在在为他出头了！ 另外四人灰溜溜的走了，本身他们就没指望李禹能为他们出头，所以被欺负，也只能自己承受。 只不过前几天因为李禹的光芒，让他们暂时鸡犬升天，得到了一些不属于他们的光环。 李禹依旧是囚犯们不敢招惹的对象，但他们不是。 一天放风的时间相对自由。 操场，宿舍，监狱走廊，食堂，等地区都是可以活动的范围。 外面天气较热，李禹也没一直待在户外，大部分时间都安排在牢房中躺着。 目前已经在监狱内待了24天，按照寇王山的意思，一个月他就得出狱。 李禹还等着叶嵩那里对他的动作。 毕竟要先看见人，才能用一些特殊手段，了解叶嵩做过些什么事。 不过可惜，已经从小黑屋里面出来一天时间了，也没见人有什么动作。 …… 监狱食堂，六点半准时吃晚饭。 李禹的面相和身高都算比较特别的，付志高拿着照片，一眼便把人认了出来。 下毒嘛，多简单一回事，他特意给李禹提前准备了一份下毒的餐品。 今晚菜里面有煎蛋，另外加几个素菜，其中给李禹准备的煎蛋，便有毒药。 这种毒，药性很强，吃下后便会从胃里面开始绞痛，接着肠穿肚烂。 前两天和叶嵩见过面后，他就在筹划了。 分发煎蛋工作由他来做，看着李禹一步步靠近自己走向死亡，付志高眼神里充满了怜悯。 可怜的家伙，就像那个妓女一样，命真不好。 终于，李禹来到他身前，付志高穿着白色厨师服，戴着口罩，不动声色的把有毒鸡蛋放入李禹餐盘中，接着就分发下一个犯人，全程都十分流畅自然，看不出是专门针对李禹而来。 李禹依次排队打完饭，找了张空桌坐了下来。 “伙食越来越差了。”陈威有些不忿的坐在李禹身边。 之前晚上都还有些荤菜，今天就一个煎蛋，其它全是素菜。 “要都是坏掉的肉，还不如不吃。”李禹倒是觉得还行，素菜反而看着还干净些。 说完，他就一口咬下煎蛋吃了起来。 “这煎蛋，怎么一股农药的味道？”李禹皱眉道。 “是吗？”陈威先是闻了下自己的煎蛋，然后试着吃一口：“没有。” “只有一点点，可能是油不好。” …… “那个谁，你来替换下我的工作。” 远处，一直注意李禹的付志高，见到人把东西吃了下去，心里放着的石头终于落下。 他站在食堂窗口内，抱着膀子，透过玻璃近等李禹毒发身亡。 一分钟，他笑意满满。 五分钟，他有些迷茫。 十分钟，他呆滞不安。 直到李禹吃完，一点反应没有离开，他彻底呆立原地。 妈的！卖毒药的也卖假货？！ 他赶紧回到后厨，拿着毒药粉，在食堂下水管道附近抓了只老鼠。 撒在煎蛋上，付志高丢给老鼠吃下，只刚吃了两口，老鼠就倒地抽搐，痛苦嘶叫。 “没问题啊！” 付志高有些傻眼，怎么李禹吃下去就没事？ 思前想后，他可能觉得是人体免疫力强一些，他下的毒太少了！ 他决定明天早餐，囚犯们吃稀饭和煮鸡蛋，加一些烂白菜肉包子。 李禹吃的鸡蛋就用毒水来煮。 …… 如愿以偿的第二天到来。 早上饭点时间。 付志高继续出现在岗位上。 他今天工作是分发煮鸡蛋。 把毒鸡蛋交到李禹手里，付志高心想这回你还不死！ 早上他特意多煮了几个毒鸡蛋，又找了只老鼠试验了一下，老鼠一吃，嗝屁的速度比昨晚那只还快。 可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李禹还是和一个没事人一样，吃完就离开了食堂。 “尼玛的，有毒啊！咋回事！” 要不是毒鸡蛋没了，付志高都想自己试试了！ “春，今天中午弄冻货鸭腿！老子就不信了！” 付志春有些疑惑，不知自家大哥为什么一副较劲的样子，但他十分听从答应。 付志高离开监狱，找上黑市。 “兄弟，这毒药名为丹顶红，一滴便能让人螺旋升天，乃是毒药中的极品，这瓶丹顶红卖你9800，图个吉利。” 付志高毫不犹豫买了赶回监狱。 这回他特意在市面上买了几只鸡鸭，拿出水碗，倒了一滴入水，看着鸡鸭吃完就倒地，付志高对效果很满意。 于是，在食堂中午鸭腿做好之际，付志高单独把给李禹的鸭腿摘了出来。 连涂抹一瓶！ 这回总该死了！ 今天是劳改日，所以需要送快餐去。 打好包后，付志高亲自把食物送去电子厂区。 然后亲手分发一份份食物，还贴心的给每人配了瓶水。 再次亲手把毒物递给李禹，付志高静等李禹毒性发作。 但这次的结局依然让他大失所望。 李禹一口都没吃完就扔了，嘴里吐槽不新鲜难吃的话都被付志高听了过去，结果便是，李禹没事！ 付志高都迷糊了，这都踏马还不死！ 后来转念一想，李禹是尝了口就吐了出来，所以毒素没有吃下去，因此才没有发作。 好好好！！！ 他默默走了，回到食堂，就向付志春吩咐：“春，今晚换菜谱，去市场上买新鲜猪肉，挑好的买！今晚给五号区的犯人们准备单份红烧肉！” “啊？这成本很高大哥！” 付志高咬牙切齿：“现在不是计较成本的问题了！把另外几个区域囚犯们的伙食降降就行，特别交待，叫今天五号区的厨师给我拿出真正的手艺，要是还做的死难吃，就让他滚蛋！” 付志春大为不解，但没多问。 于是，今天就出现特别的一幕。 其它几个区的囚犯们吃着清汤蔬菜，五号区的犯人们，惊讶的发现，今晚食堂是发了善心，伙食竟然提升了！ 第306章 反倒一身骚 “不是，今天餐品这么好？” “是啊，我入狱这么久，就没见到过这么精致的红烧肉！” “唉，是我错怪食堂了，他们还是挺良心的！” “嗯嗯！” 五号区的犯人只觉不可思议，像是过年一般啧啧称奇。 每人一份红烧肉！这红烧肉色泽明艳，肉质层层分明，光是看着就色香味俱全，让人生嚼口水。 这让平时吃惯淋巴肉的他们，简直受宠若惊，纷纷狼吞虎咽。 比起五号区这里的气氛，另外几个区简直是愁云惨淡，愤慨莫名。 为了缩减配置，他们今晚的伙食是白菜炖豆腐！一点油荤没有不说，还巨难吃。 可能连猪都不会吃！ 因此，食堂这一做法，简直引来了众多囚犯的暴怒，因此食堂还发生了打砸闹事，若不是狱警调配及时给压住了，后果还真不堪设想。 五号区，喜气洋洋。 陈威和李禹排队打饭。 “禹哥，今晚的伙食确实真不错。” 陈威端上红烧肉，忍不住发出感慨，量多，闻起来还巨香。 李禹也领上了一碗，从肉质上来看，确实挺新鲜的。 而此刻，付志高望着李禹走向餐桌的背影，眼里冷光闪烁。 这回你总得死了！ 既然李禹拿到了自己下毒的红烧肉，他也就没必要在这里伺候犯人。 让一个员工代替了自己位置，付志高站在一个角落，紧紧盯着李禹毒发身亡的那一幕。 第一口咬下，李禹成功吞下去了！ 付志高长吁口气，不容易，这货嘴还有刁，不好吃的还不吃！ 今晚五号食堂他反正是下了血本的！ 死！死！死！ 付志高眼睁睁望着李禹继续吃上了第二大块！ 吃吃，吃的越多死的越快！ 吃的越多他越高兴！ 嗯？怎么第三块了……好像还没事…… 第四…… 第五…… 付志高瞪大眼眸，看着李禹光盘行动。 又看着李禹悠哉悠哉走出食堂。 他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这样踏马都没事？？？ 付志高彻底蒙圈。 可能还是毒药有问题，不能加热，一加热毒性就挥发了！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 此刻付志高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不然他实在想不通，李禹为毛会没事。 总不可能百毒不侵！呵呵……搞笑！ “妈的！春，明天早上食堂集体吃凉面！” 想了想，付志高补充道：“交待厨师把味道做好一些！” …… 如愿以偿的又是新的一天到来。 付志高心态崩了。 当他看着李禹亲口把凉面吃完，依旧完好无事时，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 他都想尝尝这毒药是不是对人没用。 鸡鸭他都下毒了试验了好几次，没有问题的啊！怎么到李禹身上就不灵验的了！ 而今天，让付志高更崩溃的地方还在后面。 今天是劳改日，各区域囚犯分发向各劳改地区。 于是就在中午送快餐的时候，事情差异化爆了出来。 中午的伙食也没多好，自然免不了囚犯们一顿怒骂和牢骚。 毕竟最近食堂越来越过分。 但五号区犯人，就持了个不同反应。 “啊？不会，昨晚的红烧肉是我吃过最好的啊！不至于说的那么不堪？” 于是，危机就爆了！ 啥？昨天吃红烧肉了？我们吃的白菜豆腐是什么？ 然后经过一核对，除开五号区，其它四区的囚犯全爆发了。 五区吃红烧肉，他们吃猪食，咋了，五区是你食堂的爹啊！ 本来这些日子伙食不好，不少囚犯就心有怨气。 然后，等到劳改时间结束，晚上食堂开饭时，四个区的犯人，群情激奋的把食堂给砸了。 江州监狱发生了一次特大暴动。 然后被狠狠镇压。 除了五号区风平浪静，其它四区，危机四伏！ 李禹在吃完晚饭后，有些怅然的回到牢房。 妈的，不对劲啊！这都过去三四天了，怎么滴还一点动静没有？？ 一点就没有睚眦必报的想法吗？！ 真能忍啊！ “禹哥，我告诉你个好笑的事情，昨天我们吃红烧肉，另外四个区听说吃的白菜炖豆腐，笑死我了，也不知道食堂是怎么想的，让咱们五区开小灶。”陈威偷摸过来给李禹送烟，说出今天的所见所闻。 自从上次李禹挑衅监狱长后，他们牢房另外四人，此时已经彻底和李禹形同陌路了。 李禹几乎不会再搭理几人。 “是吗，那这食堂不得被喷死啊。”李禹听着这八卦，感觉有点意思，毕竟监狱里面，没什么打发时间的，也就只有聊天了。 “是啊，听说其它四区今晚要砸食堂！”陈威一副看热闹的心态：“闹得越大越好！” 李禹摇头，闹大应该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他也没看懂食堂这波为何要给他们五区开小灶的操作。 …… 监狱长办公室。 看着面色阴沉的叶嵩，此时付志高心里七上八下，十分局促和紧张。 “小付，你让我很失望啊！” 第一句话便是pua。 “我让你解决李禹，这两天时间，你不仅没解决李禹，还让监狱闹出这么大的风波！你说，让我怎么交待！” 付志高心想，老子要不是为了帮你杀李禹，也不至于闹出这个风波！ 李禹没毒死，自己还惹一身骚！ 我不是不想解决李禹，是我特么解决不了！ 但他也就只能心里想想了，话肯定是不敢这么说的。 “叶狱长，犯人们闹事很好处理，我已经让付志春去贴告示了，说我们原本就计划每个区域，轮番一天吃红烧肉改善餐品的方案实施。” “犯人们基本不会有太大意见。” 只是还没轮到他们，不代表没有，这样囚犯们心里自动就平衡了。 “嗯——” 叶嵩面无表情，这个处理方式确实挺好的。 但他想要的不是这个解决方式。 付志高咬咬牙：“狱长，至于李禹那边，我觉得咱们下毒这个方式，要不再商榷商榷？” 叶嵩皱眉：“什么意思。” 付志高苦笑连连：“狱长，我已经试着下毒了，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李禹那边一点事没有。” 连下两天毒，他是真心力交瘁。 “要不，我这边偷偷派一些人，把李禹给做掉？” 第307章 动作来了 这辈子，付志高都不打算再用下毒这种方式去杀人。 他已经不信任毒药这项害人技能！ 在李禹这里，下出了阴影。 两天，下毒六次，均以失败告终！ 感觉毒药这种东西一点没用！还不如直接杀人来的畅快。 叶嵩面色低沉，脸上明显闪过不悦。 如果要派人进来杀李禹，他还需要让付志高来安排？这不就是笑话嘛。 若不是怕后面出事，会牵连上他，他才决定以毒这种方式送李禹一程。 风险规避懂不懂。 付志高眼力见不弱，自然看明白了叶嵩的情绪。 但他现在还真没法大包大揽。 他确实没有说谎，李禹毒不死！ 总之，哪个环节一定是出现了问题，但找不到问题所在！ “小付，你先下去。” 叶嵩挥了挥手。 付志高不中用，他只能另想办法，至于要用什么手段，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万丈高楼平地起，辉煌只能靠自己。 什么没法下毒，不过是借口罢了。 付志高神色有些难看的退下去，同时也微微松了口气。 李禹这里，他是不想再碰见了，叶嵩应该会另想办法。 …… 入夜。 七号牢房内，李禹躺在床上，思考接下来他该怎么办。 叶嵩不报复他，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过他回想着今日陈威给他说的食堂红烧肉事件，再结合这两天给他打菜的，似乎都有同一个人，而且送餐的时候，那个人都还在。 霎那间，李禹直起身子，一个猜测在脑海中成型。 这几天他吃的食物都被人下了毒！ 难怪迟迟没有动作，原来动作在这里！ 只不过李禹自己本身已经具备百毒不侵的条件，因此对方的计谋没有得逞。 自己还误打误撞的以为对方还没行动。 一时间，李禹有些庆幸，这种动作的确是防不胜防，也幸好他自己是个挂壁，若是普通人，现在只是一具尸体了。 后怕间。 突然，李禹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有点上头。 他目光一眯，亲眼看着陈威几人变得迷迷糊糊，上一秒还在说话，下一秒就倒在地上。 迷烟！ 李禹心一喜，看向牢房大门，似乎能看见外面正有身影晃动。 这回真刀真枪的来了，李禹立马躺下装死，他等这一刻有点久了。 这点迷烟对他毫无作用。 三分钟后，整个牢房内彻底陷入安静。 李禹闭着眼睛，听脚步声音，应该是两个人，他没有反抗，任由对方近身。 “监狱长说了，把这囚犯带去地下拷打室。” “这是屠夫，敢惹监狱长，也是活的不耐烦了。” “好了好了，别浪费时间，以免夜长梦多。” 李禹感觉自己被倒装了起来，应该是被放进一个大的垃圾桶内。 然后就被盖上，推出了牢房。 接连拐了十几分钟，这才感觉颠簸结束。 虽然他在垃圾桶内封闭，但他用隐形监控器，就把周围环境看的一清二楚。 很快，他们通过一条狭长向下的阶梯，然后进入了一座锈迹斑斑的拷问室内。 室内中央很空，两侧放着一些拷问工具。 铁笼，铁支架，石台……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沉闷的味道。 两个狱警用手铐把李禹给铐了起来，然后径直丢进了铁笼里，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想来两人只是个运输角色。 李禹睁开眼，望着昏黄的拷问室，一时间静等走向。 目前看来，叶嵩应该会下来见他。 铁笼里，还有一些红褐色的痕迹，周边台子和审讯工具上，都残存着一些腥气味，想来近期这里面有人被带下来过。 李禹没着急解决手铐和铁笼，而是靠在铁笼内。 很快，外面空洞的楼道传来哒哒的脚步声，能听出，依旧是两个人前来。 很快，李禹就见到了两个身影。 囚犯虎鲸，还有监狱长叶嵩。 在见到李禹已经苏醒，叶嵩眼里闪过意外之色，但依旧牢牢把握着场上的主动权，看向李禹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见此，李禹长吐一口气，你终于是单独让我两见面了！ 李禹等这一时间已经等很久了。 叶嵩再不对他动手，他都准备用点手段，直接去监狱行政区主动出击了。 “虎鲸，杀了他，但你知道后面该怎么做。”叶嵩面无表情吩咐。 虎鲸咧嘴一笑，露出残忍之色：“你放心监狱长，你就算不给我好处，我也想弄死屠夫。” 杀人的好方法，还是找监狱中的囚犯动手。 这样即便暴露了，还是能把风险降的低一些，后面也好推卸责任。 “监狱长，我折磨屠夫的场景会很血腥残忍，您要是受不住，可以暂时回避，半个小时后，您就能看见一具被不成人样的尸体。” “行，那我就先离开了，后面尸体会有人处理。” “行！” 看着两人已经给自己贴上了死亡标签，李禹从铁笼里站了起来。 “没事装什么逼呢，你两，都别走了。” 话落，李禹叮的一声，把手铐就给拉开了。 咕咕咕—— 只见李禹双手撑在铁笼栏杆上，手臂上一用力，强行的把铁笼扳弯，在两人惊惧的眼神下，从里面开了道口子走出。 “监狱长，我还以为你自己不出手了呢……” …… …… 江州监狱外。 黄景光三人蹲守在外面的车上。 “老邹，你的监听设施可靠吗？” 通过邹长河的推测，思来想去，三人还是觉得要查出付志高在监狱中和谁有着来往。 于是这两天，三人偷摸找到付志高，发现对方在监狱内，于是追查到这，在其监狱外停放的车上放了定位器和监听器。 “放心，这监听设施最远距离可以达到一公里，绝对不会出错。”邹长河十分自信。 正在三人打哈欠时，监听器内响起了电流声，随之付志高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妈的，奇了个怪了！这李禹怎么都踏马毒不死！这叶嵩也仗着自己是个东西了，没有我提供货源给你，你能走到今天？艹！” 听着付志高发牢骚的声音，三人神色一怔，接着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中见到了震惊。 关键信息！ 李禹，在监狱内！ 付志高和监狱内的叶嵩在接触。 “叶嵩我知道，是江州监狱的监狱长。”邹长河面色凝重。 黄景光和常明面色也是一变，没想到付志高接触的人级别这么高。 “组长被抓进监狱了吗？” 常明神情复杂，三人直接沉默下来。 “把付志高先逮捕，听他的口气，他们似乎在对李组长不利！”邹长河给出安排。 …… 第308章 记忆提取术！ …… 虎鲸昏迷前，心想这辈子都别再招惹这个变态了。 李禹一拳就把他打的直接横飞三米，一张嘴的牙齿全部打掉，血沫飞吐，然后一口血气攻心，在地上咳嗽几下，就昏迷了过去。 李禹只是看了眼虎鲸就收回了目光，抬脚往前而去。 叶嵩怔怔看着这突然的惊变，直到李禹靠在近前，他才后知后觉想要后撤逃跑。 但已经迟了。 李禹只是抓住他的衣领，整个人就被制住了，想要反抗的力气显得尤为弱小。 李禹那只手仿佛一把钳子，让他无法抵抗。 “叶监狱长，咱们谈谈心。”李禹神色温和，但叶嵩却感觉一阵寒意。 “别乱跑，不然我就断你一条腿！”李禹松开手，嘴中威胁。 金刚之躯让他的力量也得到了大幅提升，不用大力技能，李禹都能轻松提起一百多斤的物品。 “李……李禹……”叶嵩哆嗦了一下：“有话好好说，你我本来就没什么大仇恨，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我和你谈鸡毛呢？你都想弄死我，我还和你谈，老子是很贱的人吗？！”李禹眸子一瞪，凶神恶煞。 “你，你想做什么？就算杀了我，你也走不出这监狱，甚至还会一命换一命。” 叶嵩此时心里是恐惧的，许以重诺。 “我们好好谈谈，以后大家河水不犯井水，只要以后你不犯原则性上的错误，我还可以把你捧为江州监狱里面的话事人，让所有囚犯听从你的命令。” “以后，在监狱内，你只在我之下！” 见李禹有短暂的失神，叶嵩趁机后撤两步，见距离能够给自己带来足够的安全感，他的脸色一狞，右手往后腰抽去，猛的掏出一把手枪。 枪在，底气在，安全感十足！ “嗬嗬嗬嗬——”此刻，叶嵩忍不住激烈笑起来，凶恶呵斥道：“李禹，这是你逼我的，本来我不想让你脏了我的手，但我没想到你威胁竟然这么大！” 目光落在后方的铁笼上，叶嵩仍旧有些后怕。 “你看，这就没意思了，刚还说好好谈谈。”李禹无奈道。 “呸！就你这种低级的渣宰也配和我提条件？”叶嵩眼中充斥着厌恶：“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晦气！” “要怪你就怪你命不好！拜拜了！”叶嵩露出胜券在握的眼神，径直扣下了扳机。 砰！ 硝烟发出，空气中冒出生硝味，在叶嵩震惊的目光下，只见李禹身体原地一个旋转，猛的探手往空中一握，好像把子弹抓住了。 再次定眼一瞧，李禹完好无损的从地上半蹲着站起，嘴角噙着淡淡冷笑。 “不，不可能！” 这冲击对叶嵩是巨大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脸色也瞬间惨白。 李禹往前走了两步，把握成拳头的手慢悠悠的摊开，叶嵩眼睛瞧去，喉结滚动，咽了咽唾沫。 “你看，骗你的。” 摊开的手空无一物，李禹忍不住发出嘲笑声。 “你——” 叶嵩神色骇然，惊悚之余，下意识对准李禹连开几枪。 不过这次他看清楚了，李禹不是躲开了子弹，而是子弹打在他身上，根本就打不进。 只听邦邦几声，所有子弹壳全部掉在地上，李禹只是擦了擦自己衣服上的碎屑。 “怪物！怪物！” 叶嵩终于彻底失态，承受不住压力，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和你废话这么久吗？” 叶嵩豁然抬起头，看着李禹那张脸，如同魔鬼。 “我就想让你对我感到真正的恐惧，你可能还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人。” 李禹缓步蹲在叶嵩面前，俯身在他耳边说道。 “我是来自地狱的阎王。” “要怪也就怪你命不好。” 与此同时，李禹发动了技能。 【恐惧记忆提取术】 【发动次数1次，冷却时间10天，无副作用】 【施加者越恐惧，记忆获取更全面】 【当前施加者恐惧指数70，可获取施加者70的深度记忆！】 李禹花费两万积分，购买了这个永久技能。 以前李禹破案的时候，光是靠心声，有时候对案子的进度很难开展。 所以曾想过，要是有记忆获取术就好了。 于是在上次进小黑屋，他就翻遍了商城，找到了个记忆提取技能。 但需要施加者对他有一定的恐惧指数才能获取。 如果恐惧感达不到，李禹只能获取10左右的深度记忆。 另外，这项技能，还不敢单独购买技能次数。 售价三百积分一次，但却拥有副作用！ 这也是李禹第一次知道，一些技能使用后还会有副作用，除非技能是永久。 而恐惧记忆提取术的副作用，便是记忆混乱。 很可能会把别人的记忆，混杂在自己记忆当中，甚至，对方记忆过深，导致他脑负荷崩坏。 但永久，就像是他在看一场电影，走马观花，不会对自己造成影响。 这也让他感慨，他对系统的开发还是太少了，剩下一千多积分，又变穷了。 这也让李禹决定，得多研究下系统功能。 有挂在身，放着不用，真的就是煞笔。 【记忆提取中！】 【提取成功！】 一瞬间，无数画面在李禹脑海中快速闪过，每闪过一个镜头，一句语言，李禹都记得清清楚楚。 甚至连叶嵩十岁还尿裤子的记忆，都在这里面。 李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副作用那么严重了。 这种就像是一个只能放1g容量的文件电脑，你非要往电脑里放10个g的容量文件进去，最后的结果，要嘛是放不进，要嘛电脑可能出现故障！ 比如出现乱码，蓝屏…… 李禹眯了眯眼睛，旋即长吐一口气。 此刻，他的眼神变得如刀子一般锋利。 记忆量非常庞大，但李禹只锁定了些关键记忆。 从最近来说。 他获知了，叶嵩叫付志高毒杀自己，但对方似乎失败了。 也知道了那天那个走访监狱的行政夹克中年，名叫蔡健峰，一个处长，是他让叶嵩把自己除掉。 再往前，他还获取到了一条记忆，是关于游静的。 游静，因叶嵩而死！ 而动手的，则是付志高！ 记忆再往前，便是关于一些器官案的隐秘内情。 而这个内情，他也仅仅只知一角！ 第309章 记忆 叶嵩记忆…… 夜晚郊区，人烟稀少。 “哈哈哈，叶老，您来了！” 付志高搂着游静的肩膀，尊敬的向自己打招呼。 这一晚，付志高做东，给叶嵩找了几个漂亮女生服侍。 已经不是在酒店内，而是在外面的货车厢内！ 去的地方，必然是人烟稀少之地，毕竟货车可以随便开。 货车厢里面装修的像是一个情趣房间，粉红灯光，爱心床榻，各类情趣用品摆放。 是付志高专门给叶嵩打造的，为了隐秘，也为了叶嵩能玩的更嗨。 毕竟叶嵩身为公职人员，若是出入酒店宾馆之类的房间，万一被认出来，对他的仕途大大的不利。 玩的花。 被双规都是轻的。 “啊？他好像是监狱长。” 此时李禹的视野中，看着戴着卷发波浪假发的游静捂着嘴发出惊呼。 这瞬间，场上气氛一下就冷了下来。 付志高脸色狂变，叶嵩的神情也陡然阴沉。 两人很显然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红尘女人，居然认识叶嵩。 “你为什么这样说？”此时，付志高的神色已经不对，搂着肩膀的手用了点力，皮笑肉不笑问道。 游静并未理会到这里面的恐怖，她啊了一声，解释道：“上次我有姐妹被抓进监狱，我在探望室外见过一面，当时有狱警打招呼，我就多看了几眼。” “呵呵……你还真是。”不用叶嵩吩咐，付志高已经给游静判了死刑。 怪就怪游静知道的太多。 …… …… 记忆推前。 “叶老，监狱里面的囚犯体检报告有没有合适的？” “有个要急切做心脏移植的，已经把不排异的心脏器官，加到了两千万！” “我已经安排囚犯在进行体检了。” “最好快一点叶老，据我所知，有的机构打着给青少年做体检的幌子，实则在收集合适的匹配者，就是为了抢夺这些资源。” “现在青少年失踪案子越来越多……嘿嘿，最后都不了了之……” 利用职务之便，叶嵩曾私自害死十几个囚犯。 明明是简单的感冒，或者身子不舒服，最后在医务室的检查下，愣是改成了癌症，故意制造病情，把囚犯进行转移，最终以不幸去世为借口，成功把囚犯进行了交易。 于上于下，都很容易交待。 …… “叶嵩，你是真该死啊。” 地下拷问室，昏暗的灯光下，李禹拍了拍叶嵩干涩的面皮。 此时叶嵩并不知道李禹已经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李禹，你不能杀我！” 叶嵩目眦欲裂，浑身打了个激灵，他感受到一股杀意，让他发冷发抖。 “放心，我不杀你，你也不配死在我手里。” 李禹站起身，叶嵩的疑惑的和李禹对视了一眼，他便惊愕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操控。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叶嵩惊骇莫名。 “当然是让你忏悔！” 李禹冷哼一声，购买蛊惑术，给叶嵩下达了身体指令。 …… 八月28，监狱长叶嵩，当着众多狱警的面，写下了悔过书。 他一边喊着不要，一边快速写下，疑似精神失常。 最终透露出惊天大案，杀人、走私器官、非法所得超过三千万。 整个人罪孽深重，疑良心发现，从监狱高墙跳下，摔断腿未死，随后掏出手枪奖励了自己一颗花生米，卒！ 此事惊动了江州市政府，本来连夜要安排人跟进，但后面被秘密部门接手。 …… 话说回监狱。 当老猫收到叶嵩自杀的消息，第一时间是感觉到不真实。 他第一时间找上李禹，却是发现李禹并不在牢房内！ 他心中咯噔一声，赶紧调查了一番，这才知道，今晚有狱警把李禹带了出去！ “我靠……监狱长自杀不会是李禹干的……”老猫人傻了，好像也只能这么想，不然叶嵩自杀，打死也不可能！ 李禹这未免出手也太凶残了啊。 他赶紧给寇王山汇报上去，寇王山表示他们那边已经收到了消息，已经由他们国安掌管。 而寇王山，正在赶往监狱的路上！ 老猫咋舌，自是知道事情的急切性，他第一时间安排人调查李禹在哪里。 之后，他便在地下拷问室内，见到正坐在石台上的李禹。 一旁墙壁边，虎鲸还在那里昏迷着。 老猫让人把虎鲸带下去，赶紧假装押送李禹回牢房，轻声询问：“李警官，监狱长的自杀，是不是你做的？” “嗯哼。” 老猫差点被惊的咬到舌头：“哥，你到底怎么办的？快告诉下我。” “呵呵……秘密。”李禹打着哑谜，把老猫心给痒痒的。 深夜，江州监狱大地震。 一个监狱长自杀，事情必然传的沸沸扬扬。 寇王山第一时间带着人前来监狱，去见得不是叶嵩的遗体，而是出示证件把李禹给提了出来。 这一个月，老猫一直在向他汇报李禹的所作所为。 对于一个月，几乎二十天都在小黑屋待的李禹，寇王山也感觉到匪夷所思。 他现在只为确认一件事。 “李兄弟，叶嵩是不是你搞的？” “是。” 得到肯定答复，寇王山反而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这样李禹绝对能抵消一部分罪名。 “李兄弟，我会让人给你做笔录，表明你的功劳，但你有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和线索提供一些？” 叶嵩现在人死了，很多都死无对证。 就比如，他贪赃枉法的三千万在哪里。 李禹笑了笑，云淡风轻道：“那是自然，叶嵩所有的证据内容，我都知道在哪里。” 李禹不是鲁莽的人，之所以让叶嵩自我了断，是他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不需要叶嵩这种人渣继续活下去。 李禹倒不是有多大的正义感，他身为警察，很多时候完全没有墨守成规，多半都是我行我素的状态。 更大的原因，还是叶嵩要害他。 此时他已经知道了下一个敌人该向谁看齐。 蔡健峰。 在叶嵩记忆中，这个身为处长职位的男人，几乎都在操办整个市的运行和条件，能力超级强。 一个在省委大院工作的秘书。 “李兄弟，你真是太出乎意料了！”寇王山发自肺腑夸赞。 原本只想李禹查出叶嵩的一些罪名就成，现在直接省略了一大步，还不用后面斗智斗勇。 第310章 有的，有的 “现在要怎么配合？” 对于寇王山的吹捧，李禹不置可否。 当前他的心态已经有了些变化，他也没那么急躁了。 现在监狱的感觉给他非常良好，似乎也挺自由的，还能挣积分，不过始终外界有事需要处理，必须要出去。 而且李禹思考过，如果他把全国的监狱都给走一遭，这系统积分，得按照亿为单位计数了！ “我这边需要先掌握叶嵩的罪证，然后提交上去，三爷那边自然会给你做一份功勋证明。” “也就是说，我能直接出去了？” “没错，如果叶嵩的证据这里能牵扯出更多的辛密，也许你就能将功赎罪，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李禹眯了眯眼：“什么样的才叫辛秘？” 寇王山：“比如叶嵩写下的走私器官，能牵扯出更多的内幕，然后爆发出来，有人为之买单，或者他杀人之案是能轰动江州的大案，这样，以你之前的身份，也许就能正负相抵，成为一个功臣，让公法对你不能做出锁定。” 不过现在的叶嵩，即便有一些违法乱纪，但光靠他所写的这些文字，和他现在这职位，还不够抵消李禹警局杀人的罪名。 因为李禹这样的行为，是会造成社会对执法的怀疑，绝对会引起人民的各种揣测甚至是自危。 而叶嵩，虽然写下了自己杀人，走私器官，但并无实质性过程，可能最吸引眼球的就是贪污行贿三千万。 贪污这种事，传出去社会上人民即便再不满，也不会对司法进行恐惧。 因为他这种仅仅属于个人行为，不会危害到社会公信的生命，说白了，公民可能也就是私下愤慨一下。 类似于又是尼玛一个贪官云云之类的话，接着第二天就抛之脑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执法者直接杀人，就不行了，因为有可能这把刀会落在他们头上。 社会上违法乱纪的人并不少，只不过有些可能运气好，逃脱了还没被发现。 有心人想要煽风点火，绝对能造成社会动荡。 “这个，劲爆的我有的啊。” 李禹气定神闲，他脑海里关于叶嵩的记忆，那可是很多。 要爆出来的事情，都是一等一的大事。 寇王山眼角跳动，来了精神：“讲一些。” “西门体检医院，给全市学生检查，实则，是巡查合适器官，若有合适的，便利用手段掳走失踪，进行活体走私器官。” “天禧集团也在参与。” “市区一些医生也在参与。” “甚至还有官员包庇参与。” 寇王山：“有证据线索吗？” 李禹：“有的啊！” “天禧集团和西门体检医院的线索充足的很！” 李禹脸色沉吟下来：“叶嵩手中，就有和天禧集团的走私记录，被他放在自己家里的保险柜内。” “而西门体检医院，叶嵩和院长刁越，有过联系合作，虽然证据不足以支撑，但西门体检医院的刁越，那里绝对有器官摘取运输记录，而且有迹可循，这些年西门体检医院所合作过的学校，发生过很多起学生失踪案件，最终不了了之。” “今晚闪击西门体检医院的门诊部八楼，绝对能找出很多证据！西门医院涉及器官操作，赃款流水超过亿元。” 李禹目光慢慢冷冽：“毕竟青少年的身体，最是值钱的时候。” 这群人是真该死，失踪的一些学生，都是和李珺还有小胖子差不多的年龄。 听完李禹的说明，寇王山倒吸了口凉气。 “这够吗？”李禹抬头问道。 这何止是够，传出去整个江州都得地震。 天禧集团，之前李禹就已经找出了证据，不过牵扯嫌疑人是吴天，但吴天现在联系不上，上津分局已经在传唤有关的管理层还有调查整个天禧集团工地情形。 几乎是时间问题，便能把天禧涉及之人给治罪。 但西门体检医院，这个案子就牵扯太广。 若真爆了出来，再把李禹杀死葛洪的原因渲染一下，李禹瞬间就能成为英雄！ “李兄弟，确定吗？”这一刻，寇王山牙齿都在发颤。 青少年儿童啊，家长的心头肉。 若是知道自己家的孩子已经成为别人零件的配对挑选对象，哪个家长不得震怒。 “派人查查不就行了？” 这一刻，寇王山目光一沉，慢慢变得狰狞，他打了个电话出去：“叫人！” …… …… 李禹被寇王山出示相关手续从监狱中带走了。 江州监狱，屠夫之名短短一月升起陨落，没人知道李禹的来历，后续也没人知道李禹又去了哪里。 只有陈威在今夜收到了一封来自老猫带来的一张信件。 上面只有十个字。 ‘我希望你也能走走正道’。 摇了摇昏沉的脑袋，看着丑陋的字迹，陈威眼神慢慢清明了许多。 他把信封小心折了起来，望着天花板上的灯光，怔怔出神。 “正道……我还有机会吗……？” …… 监狱之外！ 从付志高嘴里听到关于李禹的消息，黄景光三人便无法淡定了。 他们根据车辆定位，找了个合适的机会，趁着对方下车，直接把付志高铐了起来。 “警官，又是你们！你们烦不烦！我说了我是良民！” “你们再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剥夺我的自由权！我就要投诉你们！” 付志高丝毫不怵，带着不耐烦恐吓。 三人目光发冷，嘴角都带着冷笑之意。 三个人同样不是善男信女，邹长河以前有邹扒皮外号，就知道他本身就不是个正经警察。 黄景光还有常明更不用说了，能在养老组混，两人会有多高尚？ 所以对于付志高的威胁，三人都有火气，之前他们就对付志高有火气。 不过之前的压抑气氛还没到顶点。 现在a组压抑已经快爆发了，再偶然听到李禹入狱的消息，三人的阈值打开了。 再说了，跟在李禹身边久了，越是嚣张的犯人，李禹越喜欢修理，他们耳濡目染之下，暴力基因都是有的。 于是付志高，就遭遇了三人摩拳擦掌的一顿暴打。 “妈的！你两别动！”邹长河率先动手，交待了一番，然后就动手了。 黄景光紧随其后，常明趁着空档加入队伍。 拳头如雨点密集，打的付志高哇哇大叫。 三人下了点力气，不停手抬眼相互对望，都从彼此眼中看见了快感。 第311章 愧心 三人心里同时闪过感慨。 “难怪组长喜欢教训犯人，是真的爽啊！” 直到付志高痛苦的蜷缩在地上，三人这才意满停。 黄景光学着李禹之前的凶恶模样，居高临下呵道： “现在我问你一些问题，你老实回答！否则我再揍你！” 付志高脸色变了变，眼神里闪过阴沉，但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至于说不说真话，那就另外两说，但他深知，此时不低头，再硬气都没什么卵用。 等逃过此劫，再慢慢找回场子！ 黄景光从手机中找出李禹的照片，那是一张喝酒时候的照片，以前团建的时候拍的。 “这个人，是不是在监狱里？” 付志高在地上仰起头看了看，见到的是李禹那张熟悉的脸。 从照片里面可以看出，这群警察应该和李禹认识。 他眼睛滴溜转动，邹长河冷冷上前踢在他身上：“问你话你就老实交待，你知道我们的职业，是不是撒谎我们一眼便能瞧出！” 付志高闷唧一声，忍着痛回答：“在监狱里面。” “当真？”黄景光陡然发冷。 “警官，我骗你们做什么！”付志高尽量不让自己的愤怒表现出来：“虽然发型不一样，但他人高马大，模样也不会错的！” 闻言，三人心里顺势一沉。 这么说，组长在他们不知道任何情况的前提下，已经被送进了监狱。 警察杀人，罪名很大的。 在他们看来，李禹都进了监狱，铁定是已经判刑，最少也要坐几十年牢。 想到这个结果，三人神情一垮，都有些颓废和难受。 李禹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彻底告别了警察生涯！ “明天我去趟监狱看看。”黄景光沙哑着声音，犯人是可以探访的，而且他们刑警的身份，是有权利去见任何罪犯。 常明和邹长河一言不发，气氛相对死寂。 付志高看着阴晴不定的三人，也不敢多言，直到沉默半晌后，邹长河这才叹道：“还是和a组所有人交待一下，组长入狱，大家都有知情权。” “咱们组因李组长而集结，也可能因组长而分开，所以……” 话没说完，但三人心中明白。 李禹入了监狱，便是彻底断了他们怀抱李禹还能回警局期望的念头。 黄景光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说的没错，还是我在群里宣布一声。” 说完，他掏出手机往群里发布了一条消息。 【李组长因为罪名，已经入了江州监狱，司法判刑入狱，李组长已经没法再回到工作岗位上。】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但黄景光刚发出，群里就有组员回复。 李德华：【真的吗……】 邹长河：【真的。】 李德华：【唉！】 莹霓：【呜呜呜……我可不可以去监狱看组长！】 许政：【……那现在怎么办！李组长罪名是什么？！】 不到五分钟，群里几乎都回复了消息。 现在已经是夜晚休息时间，可从回复速度来看，所有人基本都没睡。 可想而知，最近他们的压力都挺大的。 莹霓：【（哭）李天王，组长，你能不能回句话，我能不能去监狱看你！】 群里气氛凝重，当见到莹霓这段消息，所有人没有笑意，反倒觉得有点悲凉。 李禹不声不响的被判刑，他们身为组员，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进了监狱的人，又怎么可能看见微信消息了。 没人去怪莹霓这多此一举的询问，更多的是感同身受。 李天王：【应该……能？】 邹长河：【德华同志，别乱冒充组长，小莹会更难受的。】 李德华：【？？？不是我啊！我还在这里啊！】 嗯？嗯？嗯？ 刹那间，所有人眼睛瞪圆，赶紧点击头像查看，随之身子一震，像是见鬼一样，回复的竟然真是李禹的号！ 李天王：【是本人。】 黄景光：【组长你没事？】 邹长河：【组长你没事？】 常、许、李、吴、张、许、梁、莹：【组长！！！！】 李天王：【说来话长，就不解释了，老黄，你带组员们找道付志高的位置，把他逮捕，他就是杀害游静的真实凶手，至于证据，应该不好找，不过抓住后，他罪名跑不掉的！】 叶嵩的保险柜里，有他和付志高的交易信息。 他们通过贩卖器官，非法获利上千万，另外贿赂监狱长，罪名已经很大了。 现在寇王山已经派人去搜查，很快就会有结果。 黄景光：【收到！】 久违的，黄景光感受到原来的感觉，有李禹，就有充足的安全感。 三人刚才还低落的心情，一下便晴空万里，精神刹那兴奋，看向脚下的付志高，三人不怀好意一笑，让付志高有种不祥预感。 …… 李禹久违的回到了出租屋。 出租屋里，有李珺来过的痕迹，桌上还放着零食。 入狱这段期间，李珺给他打过电话，还有发了很多信息，但李禹看不见，自然是没回。 其中，老李头身子已经好了很多，出院回家调理，而李珺，在八月初的时候，就步入高三，提前一个月入校学习，备战明年的高考。 他的出狱讲究，就是洗了个澡，没那么多的风水习俗。 如跳个火盘什么的。 要说监狱对他来说是宝地来着。 刚洗完澡，就见到群里有人诶特他，于是李禹就回了消息。 做出安排后，他消息框点向黄景光，说明了一下情况。 【老黄，重案组我是回不去了，好好带领a组成员。】 不论是否将功补过，李禹都没法再待在警察岗位上。 【组长，你没事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他们也都没天真到李禹还能重回工作岗位。 但只要和李禹不失联，就已经是幸事！ 李禹没再回消息了。 他坐在沙发上靠着，给自己点了根烟，最后，还是鼓足勇气，找出了王猛的电话号码，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王队长，对不起。】 放下手机，李禹目光看向阳台外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他的心里轻声叩响。 “陈组长，我这怎么才能还得清……” 他的罪恶感又多增加了一分。 寇王山把陈菲的体检报告信息告诉了他，陈菲死了，所有信息对家属也是公开的。 …… 江州，今夜在普通人看不见的夜幕下，发生了一件大地震。 寇王山亲自派人，前往了西门体检医院。 第312章 革除 西门医院，在江州属于三乙等级的医院范畴。 科室也是非常齐全的。 但各项科室都成就平平，没什么特点，唯有西门体检科目，以简单高效，便捷实惠，在整个江州遥遥领先。 这也因此和很多中学，高校有着合作。 也不知道寇王王从哪里集合那么多人员，没经过任何批准，便冲向了李禹所说的西门医院门诊八楼。 电梯想要到八楼，需要刷卡，就连楼道门都是封上了的。 寇王山可不管不顾，带着人强行上了八楼。 入眼的走道中，放置着许多设备，消毒装备，生命体征检测仪，器官匹配试剂盒……器官保存设备——便携式冷藏箱，特殊液体箱…… 整个八楼的温度异常的低。 寇王山随便在楼道间一走，便是见到都是手术台，各类工具里面齐全。 好巧不巧，其中正有一个手术室在亮灯动作。 “都抓了！” 寇王山语气生寒！ …… 西门体检医院爆了，经过寇王山的突击审讯，爆出了惊天内幕，医院做过上百个非法器官移植。 这只是近期十年的数据，医院存在三十年，不知以前还有没有。 而在移植里面，找到了曾经许多失踪的学生名单。 短短两天，这件事就迅速登上网络热搜，又十分迅猛的热度瞬间下降。 不过不管下降热搜，当地江州市，是彻底爆燃了。 知晓整个流程，和自家孩子所面临的恐怖，家长们纷纷背脊生寒，义愤填膺！ 这件黑暗被披露出来，整个南岸区的官员们都在瑟瑟发抖。 性质太恶劣了。 市相关单位也立马做出了反应补救，抓捕了西门医院院长，经过一番推攻研磨，对方以一力挑之，全权背上了所有责任。 而在这中间，揭露整个骗局的始作俑者，也向大众透露了出来。 一位警官，冒死揭露器官案，并杀死一位参与的黑警。 没有李禹的名字，但带了一下李禹的经历！ 让大众知道有人在负重前行！ 所以有时候，能传递出来的消息，都是想让你知道的。 对于此，李禹完全不知道。 这两天，他没有去过警局，出狱后，也没有乱跑，就在出租屋附近走动。 偶尔出去吃饭买烟，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 就算是组员们想要来找他，都被李禹婉拒了。 “买烟不顺点东西了？” 超市内，李禹买了包烟，蒋大元忍不住出言奚落道。 有段时间没见这小子了，头发短了些，感觉人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不了。”李禹摇了摇头，付了钱后，便上了楼。 看着李禹离去的背影，蒋大元拍了拍自己的大肚腩，纳闷道：“这李禹转性了？” 李禹不讨价还价，不占点小便宜让他还有些不习惯。 …… 这一晚，寇王山找上门来。 “李兄弟，好消息！”寇王山脸色激动。 “你提供的证据和线索，可以说足以让江州动荡，你的功劳太大了！现在我可以保证，你这次杀死葛洪的事，不会受到任何处罚！” “功过可抵，但三爷那边让我告诉你，警局还是会革除你的警籍。” 李禹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茶几上几乎都是烟头。 “也就是说，我不能当警察了？” “那倒不是，虽然你现在的罪名已经抵消，但三爷还是为你报了名，你可以选择去参加腾龙选拔，若是通过，便依然是一名保护家国的公职人员。” 寇王山抛出关键性的问题：“主要还是看李兄弟，愿不愿意当警察。” 李禹面色没有变化，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 怎么说了，刚穿越过来，他对警察这个职业有些排斥，若不是系统他都不愿意留在警局。 后来，是因为破案有奖金拿，他才觉得当个警察还挺不错，但几乎都没什么归属感。 让他有强烈的责任感，就更不可能了。 但还是就这样干了三四个月，阴差阳错之间发生了很多事。 此时此刻，岔然知道恢复了自由身，自由业，李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曾经想要离开的地方，成真了，也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高兴。 失落、怅然、解脱……似乎都有。 他这些日子，已经很久没有思考自己想不想，愿不愿意再当警察。 也从来没有人问过他，他想不想当警察。 自己如果想当警察那就去争取腾龙选拔，自己不想当，就安心当个小百姓。 此刻面临寇王山直接的询问，双向抉择，李禹一时间有些恍惚。 扪心自问，他还愿意当警察吗？ 李禹再次给自己点了根烟，没有直接回话。 寇王山看出李禹现在的纠结，暗暗摇了摇头，也没再多问。 “李兄弟，我来找你，一是告诉你消息，二是三爷让我来放一些东西。” “腾龙选拔的通知函，还有龙标。” “9月3号之前，需要去江州战略军区基地，那是最后一天前往选拔的时间。” 说完，寇王山把自己带来的文件，放在了李禹的茶几上。 他知道李禹现在要一些思考空间，告辞了一声，便离开了出租屋。 走到楼下，寇王山神色唏嘘的回头往楼上望了一眼。 看着一楼的超市，寇王山走了进去。 “老板，来包xx烟。” 蒋大元答应了一声，转身在柜台里找了起来。 “李禹的朋友？” 寇王山一愣，没想到蒋大元会主动搭话，旋即点了点头：“是，给他送点东西。” “既然你是李禹的朋友，这回烟钱就不收了，直接拿去。” 蒋大元倒是挺大气笑道。 寇王山失笑，没想到还有这种福利，他好奇道：“老板不怕亏本啊？” “亏啥，一包烟罢了，我看他最近状态不对，你们身为朋友多帮帮他。” 接过烟，寇王山怔然了下，没料到会是这种原因。 他温和笑道。 “我会的，不过钱，我还是照付，李禹可厉害的很，老板不用担心。” 付完钱，寇王山走出超市，上车前，打开烟纸，抽出根烟叼了起来。 “李同志，机场见。” 李禹，天生便适合当警察，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李禹也不会就此沉沦。 第313章 走动 初到九月一号，正是所有莘莘学子入校的日子。 李禹一早便赶往南岸中学，给自家小妹李珺发了条消息。 一月之余未见，感觉李珺好像又长了些个。 现在才早上七点多，李珺穿着一身的白裙子，头发散乱，睡眼惺忪的样子明显没睡醒。 她们已经上了一个月的课，今天好不容易是报名日子，她们也跟着放一天假。 “大哥！剪头发了啊！好帅！” 李珺站在宿舍楼下，打着哈欠笑嘻嘻道。 李禹笑了笑，把提着的牛奶还有几件新衣服交给小妹。 “小妹，大哥这段日子基本不在江州，出租屋大哥一直都租着，你有空可以过去找小胖子玩。” 李珺提着牛奶，接过衣服，有些无语。 有裙子，有外套，有羽绒服，都适合李珺穿。 “大哥，现在天气这么热，你买羽绒服，是要热死我吗？” “哈，夏天补冬装，冬天补夏装，便宜点嘛。”李禹找了个借口。 “嘿嘿，还是大哥会省钱，很漂亮！谢谢大哥！”李珺笑靥如花，欢喜的不得了。 李禹好笑的揉了揉李珺脑袋，又从身上掏出一张银行卡：“小妹，卡里面有两万块钱，密码是你生日，以后你就别和爸妈要生活费了，这些钱，到高中毕业应该没问题，要是有其它想买的东西，你提前和我说。” 李珺吓了一跳，有些犹豫道：“大哥，钱太多了，你不怕我乱用啊？” “你能说出这句话，就已经证明你不会乱用了。”李禹毫不介意：“不够的话，你再和我说。” “这一年，你好好提升点成绩，考上一个好大学，让爸妈高兴点，以后大哥把你吃喝拉撒都给包了！” “嘻嘻，好！”李珺大大方方收下，还和自己哥哥客气，那就不是妹妹本职了。 离开南岸中学，李禹给林南打了个电话，约对方在外面的饭店吃顿饭。 之前他被抓进审讯室内时，林南来帮助过他，向国平和他谈起过。 虽然最后没帮上忙，但是这份情，李禹记住了。 见了面后，得知李禹没事，林南也是发自内心的松了口气。 这一个月，他也有些担忧李禹的处境。 吃完饭后，林南还要忙事，他现在在省厅的职位变动了些，华旭把他升为指导员一职，让他磨合一下刑警队伍。 最后，李禹回到了上津分局，他在警局大楼外，和自己的几个组员见了一面。 警局革除李禹警籍，原因外人不知道，只知道李禹不任职了。 “哟，这么些日子不见，怎么都蔫儿唧的？”李禹咧嘴骂道：“都踏马打起精神啊！” “组长……” 组员们都是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李禹冷哼道：“没了我，你们是不是就不当警察呢？每天就混吃等死？” “你们都是我招的，我是看中你们都想建功立业的上进心，才会让你们进a组！” “咋了？想要建功立业，就纯粹靠我带你们？那你们这么废物，还是早点退出警局得了！” “老吴！老张！老李！老姜，你们后进来，但都是老警员，我知道你们很多人冲着我破案的功劳而来！但你们记住，没有谁能帮助你们一辈子，想要往上面爬！就得靠自己，展现自己能力！” “虽然我不在，但有老黄，老邹老常！他们能力很强，我几乎都靠他们三人，才能破案！” “包括你们三个实习警员，能力也都不差的！” “我希望下次见面，我想看见你们都是功劳在身，成为上津的中梁砥柱！” “不然，你们都没有资格见我，毕竟我级别太高了，没点身份还没办法找我。” 众人一愣，皆惊疑不定。 黄景光一脸疑惑：“组长，你的意思是，你还在系统内？” 李禹叉着腰，吹着牛皮道：“那是当然，老子这么优秀，走的肯定都是康庄大道！” “漂亮国那边叫我去竞选总统，我打算成功后，再向高层提交申请，成为省级行政区！” 众人：“……” 组长果然还是没个正形。 警局大楼四楼。 向国平和熊艳这位局长，面带感慨望着大门外，李禹和组员们的叙旧。 “怎么，舍不得？”熊艳问道。 向国平满是叹息：“熊局，你舍得啊？” “我不舍得，可是没办法，留不下来。”熊艳摇头。 “李禹现在就是个定时炸弹，他的这种风格，终究不适合制度严谨，作风规矩的警局系统。” 向国平唏嘘道：“李禹走了，咱们上津区都没那么热闹了。” 一个连局长都敢灌酒的家伙，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熊艳哑然失笑：“向队看来挺喜欢李禹的，局里现在还沸沸扬扬传你们之间不合呢。” “谁让这小子这么混呢？”向国平摊手：“不过，就李禹这性子，确实容易得罪人。” 熊艳抿嘴道：“这也是优点，最后还能和李禹熟络的，都是比较坦率之人。” 向国平嘴角一扬：“熊局，就当你这是夸奖我了。” 熊艳摇头，转回了正题：“向队，最近叶嵩落马，叶嵩牵扯的案子，国安那边指明要我们区协助负责，这次就由你冲在前线，把事情干漂亮些。” “收到！” …… 和组员们碰面后，李禹就离开了警局，他没有去见两位领导，他和向国平一直都有电话联系。 回到出租屋，李禹收拾完卫生，便往青华县老家赶去。 晚上的时间，李禹到老家，见到了老两口。 老李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而且最近狂补的原因，身子比之前好像都胖了些。 这是好事，老一辈都是干瘦干瘦的，很多都是皮包骨。 对于儿子突然回来，毛慧是特别高兴的。 唯有老李在坝上抽烟，瞧出了一些端倪。 这次，李禹没有开警车回家。 他们这村里可没有什么出租车网约车，一般通行，都是靠野摩托。 这次李禹买很多东西，就是叫一个野摩托从镇上送他回来的。 毛慧心疼儿子，不怕辛苦的做了一大桌好吃的。 吃完后，李禹和老李在坝上抽烟。 “儿子，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老李问的很小声，就怕毛慧听见。 见着老李严肃的样子，李禹一愣，刚想找个说辞，就听老李道：“别骗老子，很久以前我也是个刑警。” 第314章 我还想 …… 今日的寇王山，跟在王伟业身边。 最近这几天，折在他手里的官员不计其数。 不过都是些小官员，小到一个社区办公室主任的职位都在贪污行贿。 寇王山清楚，真正的大鱼，一个都没落网。 最近特殊时期，寇王山他的行动太过于明目张胆，看似收获很足，实则没什么大收获，做到了真正的打草惊蛇。 只让那些人暂时拥有片刻的坐立不安，还给了这些个岌岌可危的人，有了充足的准备时间。 可以说，寇王山所做的一切，得力不讨好！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毕竟这是王伟业的安排，他只管照做就行。 他和王伟业来到了南岸警校。 不止他们两人，还带着拘捕令和十几个人手。 无人阻拦，无人敢拦，进入了校长办公室。 张学霖此时正坐在办公室内，对于突然出现的王伟业，他有些意外，看着后方人来势汹汹，他心里顿闪过不妙。 “张学霖，利用职务犯罪，吞没煤矿厂区上万名人民拨款，贪污受贿，现在你将接受调查。”寇王山越过王伟业，上前一步宣布。 “王部……什么意思？”张学霖紧皱眉头。 “张老，你让我很失望。”王伟业面无表情说了一句。 看着自己当年的学生，现在自己的领导，张学霖心中咯噔一声，面色白了几分。 很明显，王伟业知道了他和庞家的来往。 如果只是贪污之类的，王伟业念在师生一场的份上，基本是不会出现的，也不会说出这番话。 王伟业上前几步，来到张学霖桌前的椅子上坐着。 “王部……伟业……你是如何知道的？”张学霖卸掉了精气神，几乎不敢直视自己的学生。 “张老，知道我为何让李禹前来警校讲课吗？” 张学霖身子一颤，恍然惊觉：“你是拿李禹在试探我的态度？” “张老，你是个惜才的人，更何况李禹是我看中的人，你身为警校管理者，不管李禹的立场如何，你也会名正言顺的去正视下李禹，毕竟他也是警校毕业的人才，可是从头至尾，你都没表现出一丝兴趣。” “其实我给过你机会了。” “李禹杀人那天，当你给我主动发消息说明情况，我便知道，你已经彻底站在我的对立面。” 张学霖回想起上个月，蔡健峰和他通完话时，他发出的一条指令，实则就是通知王伟业。 他是想给王伟业说明情况，让他钻入主动包庇李禹的陷阱。 一瞬间，张学霖沉默下来，最终惨然笑了起来。 “伟业，你果然还是细嗅蔷薇，运筹帷幄，你回江州的这次安排，是想打击站队。” “好一招杀鸡儆猴，敲山震虎。” “以后谁还敢和省院走近，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屁股是否干净。” 张学霖眼神颓废：“能不能告诉我，如果我没有和你发消息，你想敲的山是谁？” 王伟业给自己倒了杯茶：“张老，都这一步了，你还想套我的话。” 他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怜悯：“我这几天让王山高调做事，很多东西，都能有对策来应付，可你却没收到一点消息。” “明哲保身很容易，只能说明，你被弃了。” “你不会还以为，只要我倒了，以后你就能重新恢复原职？” 张学霖神情陡然惊悚，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 王伟业喝了口茶，随后站了起来：“张老，后面谁会陪你，以后你会知道的。” 张学霖被带了下去，王伟业走出校长室，站在行政楼上，俯瞰着整个警校的建筑。 “三爷，下一步我们做什么？”寇王山靠近问道。 王伟业笑了起来：“去基地等李禹的到来。” “不用再安排其它事？” “高层斗争，靠的是博弈，我出牌了，还等着回应。” 寇王山明白了这之中的关键之处，没有多问，转而问道。 “三爷，你确定李兄弟会来吗？” 王伟业语气肯定：“自然。” …… 青华县，李家大坝上。 “爸……”看着老李头故意板起脸的样子，李禹哭笑不得。 老李头当过警察这件事，他还是率先从王伟业那里听见的，不然以前还真不清楚。 现在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李禹终究有些无奈。 “兔崽子，你不会是犯了大错，被革职了？”老李头抽着烟，眉头紧皱说道。 看着李禹沉默下来，老李头眼光闪动，一时间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他大口大口抽着烟，坝上烟雾缭绕，老李头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看的出李禹其实比谁都难受。 吐出烟气，老李头拍了拍李禹的肩膀，笑着安慰道：“儿子，没事，警察也只是一份工作，没了就没了。” “江州这么多工作，去哪里都能挣钱养家。” 身为父亲的他，没有去质问李禹原因，也没有任何责怪，反而是鼓励。 老李头继续嘟囔道： “我儿子这么能干，只能说警局没眼光，以后做生意，我儿子也能成为企业家。” 李禹依旧哭笑不得，他丢掉手中的烟头，向老李头坦白道：“爸，其实不关警局的事，是我杀了人。” “什么？” 老李头被刺激到了，一口烟呛在喉管里，面色通红的剧烈咳嗽起来。 “让你少抽烟少抽烟！”毛慧不满的声音从堂屋传来。 老李头没心情管老伴的唠叨，赶紧面色低沉的拉着李禹往外面走去：“儿子，到底怎么回事，你不会是畏罪潜逃？如果是这样，你赶紧出国，爸妈能照顾好自己的。” “家里还有不少一二十万的存款，我去给你取！” “爸！不是这样的！”李禹内心有些好笑，又十分感动。 不论对错，不论真相，老李头坚定的站在他这一边，下意识之间是袒护。 “爸，你听我说……” 李禹向老李头坦白了，父母有知情权，而且李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听完后，老李头脸上满是惊愕之色，但眼中却满是欣慰。 “兔崽子，杀的好。”老李头沉着声夸赞：“我以你为荣，不用管外界的流言蜚语，爸觉得你做得对！” “不过兔崽子，别人因你而死，你可以愧疚，你可以弥补，但千万别给自己上枷锁，别让自己陷了进去，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这世上没有如果，你本意也不是这样，不怪你。” “爸……”李禹说不出什么心情，但此时他却有些哽咽。 他杀了葛洪后，更多的人觉得他是冲动，却从来没有人认可。 现在从老李头嘴里得到一番肯定，他好像有了种解脱感，又别有一种荣誉感。 他第一次，在老李头面前像个孩子，商量询问着，也正视了自己的内心：“爸，我还想去当警察。” 第315章 规则 就像是一个小孩子，想要讨问糖果，期待父母能够同意。 老李头老怀感慨笑了起来。 “儿子，你想，那就去做，只要不是违法犯罪，我和你妈都会支持你。” “但你的事，别告诉你妈，你妈这人喜欢藏事，要是知道你做的事，多半都成宿的睡不着觉。” “好！” 这一刻，李禹心中的顾忌消除很多，经过和老李头的交谈，陈菲被杀后的阴霾，李禹也散去不少。 他庆幸自己能够遇到这样的父母。 老李头什么也没问，只是一昧的支持。 李禹在家里待了一晚，2号中午便准备赶回市区。 “小禹，要不带一些腊肉去城里，没事的时候弄来吃。”毛慧有些不舍道。 老李头摆了摆手：“吃什么，儿子警局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在家里弄吃的，再说了，警局都有食堂，想吃什么都有。” “诶，李声海，你是不是翅膀硬了？！你就知道儿子不会在家里弄吃的了？”毛慧转眼怒气冲冲瞪着自家男人。 老李头缩了缩脖子，李禹赶紧圆场：“妈，不用，我一直都在食堂里吃。” 听到儿子回话，毛慧这才收回目光作罢：“等儿子走了再收拾你！” 看着老两口打闹，李禹发自内心的愉悦。 “爸妈，我走了，放假我就回来，你们多保重身体，有事情打我电话！” 野摩托在路上等候着，李禹向两老告辞，便坐着摩托，赶往汽车站。 他留下了自己另外一张银行卡，里面有十几万。 他虽然从上津分局革职了，但他破的缝眼案奖金，还是打在他的卡内。 他获得了十五万，占了一大半。 a组组员们也没什么意见，他们只是负责跑动，全程破案都是李禹安排的，几乎没出什么脑细胞。 没有李禹，这件案子绝对破不了！他该拿这么多！ 经历了全程两三个小时的车程，李禹终于是到达了市区之内。 江州战略军区基地，实为西部战区的统筹指挥中心，负责统御西部的边疆防御和战略部署，常人一般并不知道在哪里。 李禹去的也不是军区基地，而是战区指挥中心。 这里面涉及着国家机密，战略基地都是保密的。 而且就算知道位置，附近十公里的位置，都是被封闭的。 如果没有凭证，根本没法进入。 李禹坐车只能来到军区基地的十公里外。 这里初始是一栋标志性的红旗建筑，下方宽敞的大门，有身姿挺拔的军人，正持枪站在外面的亭子外。 大门前放着移动金属栏杆，名为拒马，阻止未经授权的车辆闯入。 李禹刚一上来，就被锁定上了。 他感觉自己身上有审查的目光扫来扫去。 没办法，金刚之躯就是这么敏感。 他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见其他人，心中暗凛，应该暗处还藏着许多的军人。 李禹从背包中掏出了龙标，佩戴在胸口上。 这是一个红色金属的字标，且这个标牌，还可以变化，龙字可以化作一条长龙。 随着他拿出龙标，审视的目光少了很多。 很快，大门内，一辆军绿色的开放吉普车从里面开了出来。 一位戴着钢盔帽，穿着作战军服的年轻军人从副驾驶跳下，率先敬了个礼：“欢迎腾龙同志来到军区基地，请出示你的身份和通知函。” 李禹把信函递交了上去，很快，对方通过对讲机，拿着军用屏通讯机，对比了下，确认了李禹身份。 “李同志，请上车。”军人邀请李禹，同时从车内，拿出了一个小工具箱：“李同志，一切外用设备，不允许带入军区，我们会为你保管，另外，进入军区需要先委屈你，戴上耳塞和蒙住眼睛。” 李禹点了点头。 就这样，李禹坐上吉普车，进入了军区里面。 道路并不平整，似乎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马路，李禹坐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揭开眼罩，入目所处，是一座巨大的平原之地，前方有一座大型工厂。 平坦的腹地一直延伸到远处。 这一看，李禹都不禁倒吸口凉气。 军用坦克，军用直升机，大型装载机，各种战略军车在外面一排排安放。 在那巨大的工厂内，似乎还有更炸裂的武器存在。 车辆在腹地直行，来到了一处停机坪。 王伟业和寇王山正在此处等着。 这里的风很大，李禹跳下了车，送李禹前来的吉普车也直接开走了。 “李兄弟！”寇王山咧着嘴大声喊道。 风声呼啸，声音传的很微弱。 李禹点了点头，走近两人。 “决定了？” 王伟业面带一丝笑意询问。 “嗯！”李禹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要参加腾龙选拔，只有这样才能破案！” “如果你能通过，你是不会为今日的选择而后悔的。” 王伟业顿了下，谈向了正题，身子一侧，指了指身后直升机：“这架飞机会送你去目的地，腾龙选拔国庆节启动，但今年多了一个淘汰项目。” “此次选拔人数，共计五十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储备人才，国安选择了十起全国公知案，五人为一组攻破同一件案件，相互竞争，五升二，截止九月29号，破案分数前两名者，才能进入此次腾龙选拔。” 李禹扬了扬眉，没想到这么残酷。 全国公知案，便是流窜全国的案件，凶手多地犯罪。 这种案子，破案极其困难，时间维度大，异地空间大，线索很难整理，嫌疑人很难锁定。 要想查案，可能得飞全国各地。 黑猫食女案只在省内流窜犯罪，算的上半个全国案件。 李禹现在都还没接触过这种案子，完全没有从何查起的经验。 一上来就是地狱难度淘汰赛，这腾龙选拔到底参加的都是一群什么样的变态？ “是不是觉得有压力？”王伟业好笑的看着郁闷的李禹。 “你先别有压力，我还没把更有压力的东西说出来。” “因为是初次淘汰赛，规则上可以请一名外援陪同破案，所获得线索，分数也能算在选拔者头上，但身份必须是国安内部的人员。” “不过很可惜，我这里并没有破案型人才，所以我没法给你安排人协助，只能靠你自己。” 李禹眸子一凝，脸上僵硬，好半天才缓过来。 “妈的！” 这不是欺负他身后没人嘛！ 第316章 开始 他倒没想过王伟业能给他提供帮助。 就算王伟业那里有人，李禹都觉得对方不会派来协助自己。 毕竟王伟业在他看来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官员。 不过王伟业接下来一句话，就让李禹有些自惭形秽：“虽然没破案人才，但全国我都有情报系统，你若是需要调查什么东西，可以向王山通知，我们会以最快速度调查下去。” 李禹心里悻悻，面上有些烧的慌，自己还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 “谢谢王八……啊，谢谢王sir。” 王伟业面色发黑，李禹看样子私下没少给他取外号。 “详细规则，去了以后你就会知道，在这里就不过多赘述。” “只希望你别是一轮游，连腾龙选拔的门槛都进不去。” 王伟业摇了摇头：“不过要是淘汰了也算是幸事，危险系数低很多，要是像前面几届，有时候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李禹眯了眯眼，没有回话，说空话没什么用。 “长官，开始了！” 直升机上的人员探出脑袋大喊。 此时机翼正在转动起来。 王伟业点了点头，示意李禹上直升机。 “行，那我走了。” 李禹踏上直升飞机，向着两人挥了挥手。 直升机缓缓升空，李禹还是第一次坐直升机，一股悬空感从脚下传来，机翼高速旋转，轰隆轰隆的声音掩盖了一切，完全听不见其它的声音。 一个直升飞机，都配有两名正副机长。 李禹在机长的指导下，赶紧戴上了降噪耳机，这才感觉清净很多。 “戴上眼罩，离开军区后再取下。” 李禹听从吩咐，配合的戴上了眼罩。 进来的时候，车子行进了半个小时，出去的时候，飞机只开了几分钟，李禹便被示意可以取眼罩了。 此时在高空之上，已经看不见后方的军区位置。 透过窗外，登高望远，葱绿的风景，一望无际的旷野，看的人心里别有一番豪情。 …… 直升机中途停下过一次，在特有的补给站进行过油量补给。 这也是让李禹大开眼界，军用直升机，在全国各地，国家都设有固定的加油点。 直到晚上十一点左右，李禹这才到达目的地。 华夏的经济中心，国际贸易的大都市，沪海市！ 此次腾龙选拔之地，便是从这里开始。 江州那边属于西部战区管辖，沪海这边便是属于东部战区管辖。 全国共有五大战区，各自战区力量独成一隅，这也是为何华夏在国际地位稳固向前的原因。 若真打仗，除非一瞬间击溃华夏疆土，否则任一战备区，都具有比肩一国的武器装备力量！ 李禹最终的落脚点，在金平区的郊区边上，这里有着一座四合院平房。 带领他前来的是一位眯眯眼的胖子，自称名字为常水。 职位是国安机要局的一名审核人员。 “李同志，你来的稍稍晚了些。”常水带领李禹来到院内，院子中央有一棵梧桐树，此时正开的青盛。 “有什么问题吗？” 李禹疑惑，现在已经跨过凌晨，来到了3号。 “没什么问题，不过腾龙选拔的参赛者，在8月30号，就已经来齐了，一共是49人，1号那天抽选公知案件，抽选完成之后，就各自飞往全国案件归属地，开始收集破案线索和资料去了。” 常水从兜里掏出口香糖，分发给李禹一片，李禹拒绝了，他也没强求，自己给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虽然咱们的时间截止是4号，但毕竟多两天时间，先拔头筹，可能收获的破案分数就会高一些，通过的几率就更高，所以，咱们院里，现在就剩你一个参赛选手了。” “而且告诉李同志一个不幸的消息，之前案件都是公平抽签匹配，案件有难有易，还能有个祈祷选择权，现在的你么，没有抽签资格，只剩一个案子。” “无碍。”李禹倒没觉得有什么。 是同类案子竞争，五人只晋级两个人，所以案子不论难不难都没关系。 又不是和其它案子的人员比拼分数。 难，那么大家可能得到分都低。 易，那么得到的分都高，但还是只取最高分的两人，所以选择任何一个案子，都是公平的。 李禹和他们的一个差别，可能就是晚到了两天时间。 见李禹没什么意见，常水笑了笑，示意李禹坐在梧桐树下。 “李同志，接下来我为你讲解一下选拔规则，清晰后，你就可以正式开始你的淘汰赛程之旅了。” 常水掏出一个黑色遥控器，对准空中一按，一道蓝光从地下升起，空中凭空出现一道屏幕，看的李禹心里惊讶现在科技发展都这么迅速了吗？ “腾龙选拔淘汰赛规则如下，选手请务必记下。” 常水扮演着他审核员的本职：“一，出了大院门后，便默认赛程开启。” “二，参赛者可请调一位外援陪同，外援所发现的线索信息，都会累积到选手的破案总分数之上，外援者身份，必须是国安人员。” “三，每个案件取两名高分者晋级……” 蓝屏幕上，前面几条，都是王伟业已经告知给他的。 “四，选手可利用身边一切资源进行破案加分，包括不限于任何手段。” “五，禁止危害同僚性命，伤及普通民众。” “六，破案时间截止29号，晚上十一点宣读分数，晋级名额30号12点宣布。” “七，保护好自己。” 以上便是所有的规则，并没有太多的条条框框约束。 但这淘汰赛好像有些不公平，好像有种拼爹的感觉，谁的爹牛逼，谁可能破案的分数就高一样。 就是拼身后有没有实力一样。 李禹没有质疑出来，质疑也没啥用。 在屏幕最下方，还有一行字。 此刻常水面色严肃，读了出来：“腾龙，蛰伏于惊蛰，浪起于青天，不受本缚！” “李同志，是否记清所有规则和说明？” 李禹点头：“可以了。” 常水一挥手，蓝光屏幕便消失了。 做完这个后，他望向李禹，眼睛眯成缝道：“李同志，规则讲完，接下来我便把案子告知于你。” “你这次参与的全国公知案，名为杀人百合案。” 第317章 杀人百合 “此案，全国一共5个地方流窜出现过，受害者达到七人，不论是手法，还是凶器，包括死亡现场，几乎如出一辙。” 常水从一旁拿出纸质文件，递给了李禹。 “案件内容我不多过赘述，经过还有调查，文件内都有说明。” “第一起案子，出现在杭城的平水区，因此案子联合追查，暂时是由平水警局负责，你的第一步，便是赶往杭城。” “李同志有什么问题，现在也都可以询问，在不涉及原则下，我都会如实告知。” 常水继续嚼着口香糖，李禹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黄色机密文件袋，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想了想，他问出关键性问题。 “我想问一下，这破案分数是怎么算的？又是由谁来计算？” “有裁判，这一个月，你都要佩戴上我们的针孔摄像头，除了上厕所和睡觉时间可以关闭，其余时间，都建议全程打开，裁判那边会实时看见你们当前情况，他们会有一个评分标准，若是你的一个过程，没有及时记录传输获取，有可能就会造成分数丢失。” 李禹算是明白了，也就是这一个月，他几乎都在监视之下。 虽然有些抗拒，但李禹也只有遵从游戏规则。 “李同志还有没有其它问题？” 李禹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干脆也就不问了。 “暂时没了。” 常水点头，微笑着问出他的问题：“那李同志是选择在这里歇息一晚再离开，还是现在就离开？” “休息一晚，还劳烦常老师让送我的人，明天再送我去杭城。” 常水一怔，旋即失笑道：“李同志可能误会了什么，我们这里没有包送服务。” “那我怎么去破案的地方……” “全凭李同志自己安排，我们没规定你什么时候到，只要在4号前，能来我们四合院据点，领取案件即可视为开始参与。” “我靠！”李禹哀嚎一声，腾的站了起来。 他算是明白了，也就是从现在开始，赶路也算破案时间。 妈的，难怪其它参赛者都提前到，搞半天，就他耽误的时间最多。 这么一算，再耽误下去，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时间成本需要自己付出的啊！ 他赶紧拿出手机搜索沪海到杭城的飞机票。 还好，票很多，几百块就能搞定，飞行时间也不长，也就一个来小时。 这也让李禹松了口气，幸好这个案子距离地不是很远，如果这是飞北方，或者重新回西方，绝对还要耽误一到两天时间。 晚上已经没有了航班，最早的一趟是明天早上九点左右，李禹看了下自己距离机场的距离，最终买了一张十点多的。 都耽误两天了，也不在乎晚到几个小时的差距。 “常老师，安排个歇息的房间。” 对于李禹不慌不忙的样子，常水摇了摇头。 李禹这个参赛者，和其他人很不同，其他人深怕抢夺不了先机，李禹倒好，一点不急。 他嘴中答应，下去布置。 李禹安心休息了一晚。 整个四合院确实只有他和常水两人。 这待客之道有些差，晚上不喊吃饭就算了，早上也不知道送点早餐过来。 从这里坐车到机场，要花一个多小时，李禹六点多便爬起来洗漱，然后自己买了豆浆包子，打了个车赶往沪海机场。 昨晚他把‘杀人百合案’，全部梳理了一遍。 最早的受害者，在十八年前开始出现，死亡地点是在杭城，一座水坝。 最近受害者遇害是在五年前，算的上近些年的案子，发生地点是在粤州市，死在公园里。 前后跨度已经有13年之大，不得不佩服凶手的执着。 案子之所以被称为‘杀人百合’ 是因为死者死亡现场，都会有一朵被鲜血浸染的百合花。 所有死者的死亡原因，全是被利刃划破脖子大动脉，出血至死。 七起案子，其中有三起是在杭城。 另外三起地点，分别是在福州、哈市、还有沙市。 七件案子连跨四省。 但凶手处理的都很干净，找不出任何的线索和证据。 警方给出的分析结果是有预谋的寻仇。 异地犯案，凶手的画像暂时没法锁定，想锁定嫌疑人是哪个地方的，结果也不理想。 前些年所有调查的警员，都从死者的交际关系圈查起。 从寻仇这一点来看，调查这一点无可厚非。 空间跨度这么大，凶手和死者们一定是有仇的。 经过调查，警方这边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线索。 七位死者的出身和资历都并不差，但没有查到有交集，警方曾顺着这个方向调查，几乎都是一无所获。 想要寻找死者们之间的共通点，没有，想要从其它方面入手，无法入手。 目前警方对‘杀人百合’的凶手，都只是初步推断，男性，身高在180以上，身材高大，其它就没了。 长相模样，哪里人，身份信息，想都不用想，没有！ 而这个依据是曾经有目击者见到过，不然警方都还不知道凶手的这个特征！ 但这种特征在江州都一抓一大把，几乎没有参考价值。 根据李禹的破案经验，这起案件，大部分的可能性都是寻仇。 但不排除凶手有杀人的癖好，死者在后面得罪过凶手，导致被报复。 毕竟从现场的照片来看，每个死者生前都经历过极大的恐惧，而且每一个人都是流血而亡，死亡过程都要经历好几分钟。 凶手就是想要看死者痛苦的样子。 另外，七个受害者，当前全部是男性。 不知道这一点，和凶手的犯罪动机有没有关系。 所有的案子，李禹都记在了脑海中，文件资料，都只是警方以前的片面资料，是没法拿来破案的。 真实情况，还是得现场了解。 现在的他，还是一头雾水，了解的并不深刻。 现在积分还剩一千多，等到了杭城后，李禹先打算使用。 不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没有了警察身份，再进监狱打犯人，还会不会再加积分了。 反正李禹决定，以后加入国安后，全国各地，排队进监狱去教训犯人，成为名副其实的监狱积分战神！ 第318章 吼那么大声干嘛 第二天一早，李禹便自己打车去往了机场。 等在杭城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 看了下目的地，机场距离平水区还需要坐一个多小时的车子。 杭城的天气很闷热，大中午的时间，空气当中都是热浪滚滚。 大街上人员稀少，几乎见不到多少行人。 当李禹来到平水区警局时，此刻还是中午休息时间。 李禹出示了自己的身份，门口的警卫汇报了下，很快，就有一个穿着黑色警服的女同志出来迎接李禹。 “您好！我是平水分局，一级警员苏锦玉，请问同志怎么称呼！” 苏锦玉乌黑的头发梳着整齐马尾，说的普通话非常标准，应该做的是文员职位。 秀挺的鼻梁，精致的脸蛋，方框眼镜下，拥有着一双桃花眼，眼角处还有颗泪痣，因为天气的原因，额头上还冒着细密的汗珠。 此刻的她双手抱着胸口的文件，小脸上一副紧张模样，整个人看起来怯生生的。 “你好，李禹。” 李禹大大方方的主动伸出了手。 “你，你好李同志！” 苏锦玉慌乱的腾出手握了过去。 感受到对方湿热的手心，李禹开着玩笑道：“苏同志，不用那么紧张，我不吃人的。” 似乎被李禹戳穿心事，苏锦玉脸色红润了稍许，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啊，不……我不紧张。” 李禹摇头也不再多说：“苏同志，带路，你应该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 “嗯嗯，郭局长那边吩咐下来的，我知道李同志是过来办案的，我这边全权协助李同志。” “那就好办了，我想先看看案子。” “啊？稍等……”苏锦玉翻开文件：“那个李同志，咱们第一步应该是先安排住宿，宿舍都备好了，你要先去看吗？” “也行。” 李禹顺势答应。 “啊！” “又怎么了？” 李禹就纳闷了，这妹纸怎么滴就这么一惊一乍的呢？ 江南水乡妹纸都这么柔的吗？ 这是一级警员，还是实习警员啊！ “没事没事。”苏锦玉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俏脸上更红润了：“那个，我现在就带你去。” 说完，她就走在前面，心想怎么和丽姐她们说的不一样呢？其他几个同志都是自己自费的酒店呢！ 不是说这群来自上面部门的同志，都是事精，各个拽的都跟二五八万似的，也不好相处，但李同志不大像呢！ 在苏锦玉的带领下，李禹来到了警局的宿舍大楼，一共有五层。 李禹住的房间是503，里面收拾出来了，只有一张木床一张书桌，还有一个衣柜。 洗手间洗衣机热水器的都有单独配置。 不过就是没空调，只有一把老旧的吊扇，挂在天花板上，一进来门，就能感受到整个宿舍房间闷热的环境。 就算开启了吊扇，也送不走这股热气。 没办法，五楼就是顶楼，太阳暴晒，热是正常的。 再加上一看这里以前就是堆积杂物的房间，只不过临时被腾出来的。 “李同志，空调这两天就会安装，你可能得克服下两天天气。” 苏锦玉汗流浃背，头发都被汗水打湿。 反观李禹，倒是一滴汗都没流。 天气热，消耗的也是体力，热度作用于皮感之上，再传递向神经。 李禹金刚之躯，连刀具都能抗住，更何况区区热量，所以李禹本身不会燥热，也就不会再出汗了。 “无妨。” 他的这体质，只要不是被火长期烧，在哪里睡都是一样的。 洗漱用品什么的，都是一应俱全，都是全新的。 见李同志没发脾气，苏锦玉松了口气。 “李同志，那接下来我带你熟悉一下咱们的办公区域。” 苏锦玉尽着她的职责，给李禹介绍了食堂，行政区，办公区，最终，带着李禹来到了行政楼的一间会议室。 会议室中里面很凉爽，中间是一张开会的长桌，此时里面聚集着七个人。 推开门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便看向了苏锦玉和李禹。 会议室内很安静，苏锦玉微微闪躲了下眼神，然后放低声音介绍道：“李同志，这里就是你们的办公地点，摄像头待会我替你送过来，这段日子，需要我帮忙的，可以随时联系我！” 她今日的职责就算是讲解到位了。 “喂喂！！要介绍也看看时间好吗！现在中午休息的时间，就不能待会再把人带过来吗！” 苏锦玉刚说完，长桌最中间的位置，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就呵斥了过来。 李禹抬眸看去，那是一个年轻人，年龄大概和他差不多，身上穿着宽松的衣服，整个人正靠在椅子上，腿十分散漫的放在桌上。 “对，对不起……”苏锦玉脸色涨红，对着说话的男人道歉。 “下次注意一些！再这样，我直接投诉你们局长！”男人皱了皱眉，摆了摆手，态度相当的高傲。 “我……”苏锦玉瞬间语塞，委屈的抿了抿嘴。 另外几人袖手旁观，没有发表意见。 李禹拉了拉苏锦玉，示意她站在自己身后，随后他向前几步，目光落向坐在椅子的男人身上，神色冷淡开口。 “你对我有意见？” 男人丝毫不怵：“没意见……不过嘛……” 轰！ 李禹一脚踢翻男人的椅子，使得男人一个不察，狠狠的摔在地上。 “那你踏马吼那么大声干嘛！” “你！” 男人惊怒的坐在地上，脸上瞬间阴沉，一旁另外一个中年也站了起来。 “你踏马什么你？”李禹目光一扫，瞬间明了，中年和这男人就是一起的。 “好，很好！”见李禹这么嚣张，男人怒极反笑，拍着屁股站了起来。 “朋友，哪个区的，这么不给脸。” “关你鸟事。”李禹不屑开口。 “我罗怀煜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他甩了甩脖子，舌头舔了舔嘴唇，冷笑一声：“大家看见了，是他先动手的，我不过是正当防护，可别说我欺压同僚。” 李禹微微一扫，看着其他人身上都隐藏着监控器，心里瞬间明了，男人是在向后面的人解释。 在场的人，都是此次杀人百合案的参赛者，多出来的人，应该就是请的外援。 第319章 案件信息 罗怀煜如此假惺惺的样子，看的李禹轻蔑不已。 “你还解释个鸡毛呢！” 李禹冷冷一笑，身影一个飞踹：“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恭喜你，现在又有了！” 只听罗怀煜一声惨叫，还没来得及继续说，就见李禹一脚把他踢飞几米，在地上接连翻滚了几圈才停下。 李禹对着众人恶狠狠一扫，冲着他们身上摄像头里面说明。 “没恶意，我就看他不顺眼，想揍他！” “找个场子还他妈磨磨叽叽，还要装个逼企图名正言顺，垃圾！” 见着李禹凶恶的眼神，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不可思议，充满着看好戏的眼神。 “怀煜！” 中年男人惊怒不已，赶忙跑过去查看罗怀煜伤势。 此时罗怀煜已经在地上站不起来。 “怀孕，确实是个好名字。”李禹哼唧了一声，旋即把刚才踢翻的椅子摆正，自己坐在了上面。 “苏同志，你不是要给我拿摄像头嘛，去，我在这里等你，劳烦你了！” “好……好的……”苏锦玉咬了咬嘴唇，她心里有些感动，明眼人都能看出，李禹这是纯粹帮她出口气。 李禹剔了剔牙：“别发呆了，我不是为你出气，只是老子看不惯有人比我还嚣张。” 苏锦玉下去了，会议室内此刻很安静。 罗怀煜在地上缓了很久，这才爬了起来，中年男人本想给他找回些面子，不过被罗怀煜给拉住了。 他是聪明人，从李禹刚才出手而言，李禹的身手就不是常人可比的。 而且这一脚，力大无比，他能感受到自己和李禹的差距。 ““海部长，别急，后面有机会找回脸面的。”罗怀煜眼神冰冷的可怕，他并不是鲁莽之人。 “可你的伤。” “没事，擦点药酒就行了。” 听到罗怀煜这么说，被称为海部长的男人便也就没有再出手，不过两方的梁子，算是已经接下了。 对于此，李禹不甚在意。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竟然被打之后，反而沉得住气。 李禹看向在场的其他人，大家都是一副高高挂起，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一些小摩擦，已经引起了别人的警觉，从站位来说，另外还有两人带着一名外援，其中一个是独自一人。 李禹倒也没有和众人打招呼，不过从今天的表现来看，李禹算是被他们记住了。 很快，苏锦玉去而复返。 不仅拿上了此次淘汰赛专用的摄像头，还拿了关于杀人百合的案件资料，另外还给李禹拿了一瓶冰水。 “谢谢你李同志。” 苏锦玉把东西交给李禹后，道了个谢就又离开了。 李禹哑然失笑，旁若无人的坐在会议室内，观看着详细资料。 之前李禹把参赛选手们想的太过于人才，现在接触后，感觉也就这样。 或许有点真本领，但有时候也免不了俗套。 就如罗怀煜，冷嘲热讽喜欢找存在感。 其他人嘛，还没接触，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但这群人破案不实地寻找线索，坐在这会议室吹空调，是不是太随便了。 李禹收回心绪，可不在意这些，佩戴好摄像头之后，他则是悠闲的靠在椅子上翻看着资料。 之前常水提供的资料是笼统性的，没有详细资料，而此刻警局提供的，案子事无巨细的全部都写在了上面。 受害者资料、死亡现场图片、调查方向、尸检报告…… 厚厚的一叠资料，让人一看就很头疼。 李禹拥有着过目不忘的技能，所以翻看资料的速度很快。 不说一目十行，一目三行没什么问题，不过这样很费脑细胞，脑子用久了也会感觉到胀，李禹认为有时间，还是决定慢慢观看。 第一起杀人百合案，发生在2003年，也就是18年前的一个夏季，案发时间6月份，地点就在杭城。 死者名为邓炎，遇害时32岁，身份木材加工厂的一个老板。 死因，脖子被利刃划破。 案发地点是在家中，现场被凶手整理的很干净，并没有遗留下什么线索。 第二个死者受害于2005年，哈市，死者在哈市搞水产，被发现时，已经死在鱼箱之中，鲜血染红了整个水箱，一朵百合花漂浮在水上，死因同样是利刃。 哈市过去目前太远，而且时间过去太久，李禹是快速翻过。 他的主要目标还是集中在杭城的三个受害者身上。 遇害三人，这个数量也不少了，所以从这三人身上来进行挖掘凶手，也能找到一定的论证依据。 第二个在杭城遇害的，名为孔刚，遇害时间2013年，对方开了家中小企业，所做的方向是电子科技。 死亡现场是在杭城的一个桥洞之下。 第三个在杭城遇害的，就是最后一件案子发生的时间，2016年，死者名为周春。 周春开了家纺织厂，出事的时候，失踪了好几天，最终被找到时，是在郊区的一座废屋之中。 人已经死了超过三天。 值得一提的是，似乎凶手的犯案时间，都有一个天气特性，都是在下暴雨。 暴雨能够冲刷很多痕迹，增加很多取证难度。 从这一点来看，凶手都是有预谋的犯罪，而且都是蓄意已久。 就是不知道凶手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去锁定的受害者。 从纸面文件资料来看，当前七人相隔深渊，而且另外几个都是外省人，凶手的犯罪成本相当的大，如果不是因为仇恨，凶手没必要跨异地杀人。 如果有杀人嗜好，固定一个地区不就行了。 因此，从这一点可以断定，凶手的寻仇几率相当的高。 两者间，一定有深仇大恨，才会让凶手不顾一切的异地犯罪。 基本信息掌握。 那么现在就是要锁定凶手的区间画像。 同时，确认死者间一个联系，找出共同点，再锁定嫌疑人范围。 从平水警局提供的线索来看，很明显没有这些东西。 会议室中，只有李禹翻资料的声音，快速浏览完后，所有的资料李禹了如指掌。 还没开始，李禹就已经感觉困难重重。 要解决的问题太多。 凶手到底是什么身份，才能找到这些人，并且实施犯罪。 是结仇的话，凶手又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获取到这些人的资料，然后精准犯罪的。 死者有普通人，也有一些自己做生意的。 第320章 现状 身份的高低，也造就了圈子的不同，这中间的共通点，就越难以找出。 以锯腿案为原型，毛霞的报复原因是在十几年前的一场舞蹈比赛中。 在未查出受害者们的交集点前，所有受害者有个固定方向可以查，那便是受害者都是江州人。 犯案也都是在江州。 因此可以肯定凶手一定就在江州。 但杀人百合案，跨越多省，受害者们地区不同，所以连基本凶手的位置都无法锁定，更何况去锁定案件嫌疑人。 这中间的难度不是一个级别。 不过首先还是得走访一下受害者们的家属。 “杭城出现三个受害者，是不是证明，凶手其实就是杭城人，或者说……所有受害者曾在杭城与凶手碰过面，还是其它什么原因……” 李禹打开冰水喝了一口，脑海中想建立一个合理的推测。 他下意识想转身在白板上写下自己的分析线索，但抬起头，见到的是七个陌生人，背后也没有白板。 皱了皱眉，李禹望了几人一眼，然后走出了会议室。 他没有兴趣去结识一下这群高新型人才。 出了会议室，李禹向苏锦玉发出了请求。 他需要邓炎、孔刚、周春三人的家属信息还有当前地址。 很快，苏锦玉就匆匆带着文件出现。 “李同志，你要的资料都在这里面，甚至另外四个受害者的家属信息还有地址都有。” 李禹有些意外：“这么快？” 苏锦玉吐了吐舌头：“在你来之前，1号那天就有人向我们索求过了，而且因为太凌乱琐碎，还被说教了一通，后来我丽姐就整理了一份出来，他们所有人前两天就全部拿到了。” 前人栽秧，后人乘凉，李禹就享受了整理出来的文件果子。 这也让李禹扬了扬眉，暂时称这波人为腾龙优质生，原来把他想要调查的都已经跟进了。 就是不知道这群人调查到了什么程度。 “谢了啊苏同志。”李禹收下文件，道了声谢。 苏锦玉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又赶紧回到办公室吹空调去了。 李禹拿着资料也没兴趣再回会议室，会议室基本没什么用，这群腾龙优质生，看似平平静静，实则各怀心思，各自为营。 “喂，新来的。” 李禹刚走下楼，准备找个警局遮阴地，二楼上方走廊就传来一声招呼。 李禹迎着刺眼的阳光，微眯着眼向上看，就见到会议室中，那个浓眉国字脸的年轻人正盯着他。 对方皮肤泛着小麦色的光泽，穿着白色短袖，肌腱肉隆起，身材十分有型，整个人阳刚挺拔，瞳孔如同黑钻，内里闪烁着璀璨威慑的光芒。 “叫我？” 李禹抬了抬下巴。 这人是会议室中唯一一个落单的，也不知道有没有请外援。 “没错。” 浓眉年轻人没有走寻常路，单手撑在二楼走廊围墙上，一个翻身，直直的跳了下去。 身姿很矫健，仅仅只用了一个缓冲，就从地上若无其事站了起来。 “我叫倪健，找你谈个合作。” “不需要。” 李禹淡漠拒绝，看也没看倪健一眼，转身就走。 对方看似平和，但潜意识中，拥有着一种高傲，所以在李禹面前的表现，其实都带着一种施舍的态度。 “你真不想听听和我合作的好处？”倪健脸上丝毫不慌，带着自信的笑容说道。 李禹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 见此，倪健眼睛一眯，赶紧道：“和我合作，我可以把我调查的东西分享给你。” 李禹脚步一顿，倪健嘴角带着一丝的玩味笑容，不过还没成型，便凝固了下来。 “看不上。” 就见李禹不屑的语气传来。 “李禹，你这么独会没朋友的。”倪健叹了口气：“我是给你一个帮我的机会，你怎么就不知道把握呢？” “哦？”李禹回头看去：“你知道我的名字？” 倪健自得道：“所有参赛者的资料我都能拿到，你的资料也不是什么秘密，说白了，像你这种没什么背景的警员参与，实则只是个陪跑对象。” “再加上你一上来就这么高调，只能说你连淘汰赛都进不去，你现在和我合作，我还能罩着你。” 李禹也不恼，反倒是好奇问道：“为何你会选择与我合作？” 倪健无奈道：“你也看见了，其他人都有帮手，就我没有，我家老爷子不让我带人，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破案，我更喜欢简单暴力。” “你背景单调，但我查了，你的破案率蛮高的，正好可以替我查案，你放心，后面你只要把你查出来的进度分享给我，让我获取分数，最后我保管你和我一起晋级。” 他眼神戏谑：“你若是单打独斗，我保证你就算是最高分，你也没法进入腾龙选拔。” “拿的越多，吐的越多。” 李禹面色不变：“我听你这意思，你们似乎对破案都不怎么在意？” 倪健扫了扫李禹胸前的摄像头，笑了笑：“那倒不是，你知道为何今年腾龙选拔会临时增加一个淘汰赛吗？” “嗯？” “因为腾龙选拔，已经快变成一个二代中心的跳板。” “军二代、政二代、警二代……” “只要祖上有荫的，几乎都可以参加腾龙选拔，毕竟有些人只要行政达到一定级别，手中都拥有推荐名额。” 倪健述讽刺道：“腾龙选拔每届只有五十个名额，以前还会从各地提前进行精英选拔，这几届，便是求人推荐，只要你有关系，就能占据一个名额。” “毕竟通过选拔，就能进入国安占据不小的级别职位。” “但是前几届的效果不太理想，几乎没什么人能通过，腾龙高层对这种裙带关系也很头疼，又为了减少伤亡，于是这届，推出了一个淘汰赛。” “提前筛选掉一些名不副实的二代。” “但他们不知道二代的劣根性，有实力没背景的人，怎么可能安然晋级呢。” 倪健顿了下：“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占据名额的，但从我收集的资料来看，你比这里面很多人强，有资格成为我的副手，我两搭配能互补，你为我调查收集线索，若有人找你麻烦，我出手替你摆平。” 第321章 没空 “你进入这里应该也挺不容易的。” “记住，这群二代，可比你想象的要重视此次淘汰赛。” 李禹算是明白了，倪健说的这么多，无外乎就是想说目前这群参赛者，会动用手段保住自己的名额。 他虽然知道自己的来历，但倪健不清楚自己也是被推荐进来的。 也是，光一个推荐就能进入选拔名额，那么那些所谓的二代，哪怕自己家里没名额，只要想进，只要发动一下自己身边圈子，拜托某人推荐一下，也就能拿到一个名额。 李禹连连摇头，想不到腾龙选拔，现在已经变成这个样子。 “空手套白狼？帮你当个牛马？” 李禹透着一抹鄙夷，这倪健的算盘倒是打的好。 说白了，倪健也是个二代，所以惯性间带着属于自己的优越感。 “那你要这么想，我确实没办法。”倪健摊了摊手：“我原以为你挺聪明的，怎么就见不到这里面隐藏的巨大好处呢。” “这群二代，虽然是被推荐进来，但并不代表他们没能力，相反他们有关系，有人脉，有资源，个人素质也优秀，只是他们比不上真正腾龙想选拔出来的人才。” “你还不明白，和我合作，能缩小你和他们的差距，对你而言只有好处。” 话不投机半句多，李禹已经没有兴趣听倪健在这里推崇他的二代论。 他之所以停下来，也不过是好奇对方知道他的名字。 “不用。” 李禹转身就走，这次再没有停顿下来，见此，倪健皱了皱眉，撇着嘴摇了摇头。 在他看来，李禹不知道和他们的差距，所以现在才会这么排斥。 “果然没什么远见。” 没拉拢李禹，倪健并无失落之意，对他而言，李禹可有可无，只是有些可惜，没有个跑腿的下手。 李禹并不知道倪健背后对他的点评，离开后，他便把倪健抛掷脑外，自己找了个阴凉地。 虽然是阴凉地，但空气当中的热感不是开玩笑的，普通人在外面也不怎么受得了。 不过对于李禹而言，就比较轻松了。 他翻看着资料，首先看了杭城三个受害者的资料。 邓炎的资料表明，他遇害时，只有一个女儿和老婆，父母在他也没出事前，就已经离世了。 十八年前，他女儿才三四岁，现在过去这么久，早已经长大成人。 邓炎老婆名字为董明秀，住在杭城临汾区，处于杭城西部，临汾区那边的生态十分优渥，生长着不少竹子。 可谓是依山傍水，低密度矮房偏多。 孔刚父母倒是还在世，周春还有个妹妹，家庭居住的区域，都不一样。 资料上，还写着几人的电话号码。 浏览完三人的资料，李禹尝试打给董明秀，不过电话打过去就是挂断，李禹心想自己可能是外地归属地的原因，对方可能认为是骚扰电话。 于是他让苏锦玉前来，带自己去警局专线区，打给几人。 但得到的结果，都是被挂断。 这让李禹有些纳闷，杭城人防骗意识这么强吗？警局电话也不接。 无奈，李禹问苏锦玉能不能借一辆警车使用，对方一口便说可以。 “李同志，会议室楼下的空地上，安放着好几辆警车，车钥匙都在车子夹层内，你需要可以随时使用。” 李禹松了口气，心想这局里的安排还挺周到的。 起码不用外出再打车什么的。 证明平水分局的配合度相当高。 李禹没有用机缘线索，现在案子还没完全熟悉，抽机缘线索可能会有些浪费，还会影响他自己的判断。 有时候没把案子理解透，机缘线索出来，也用处不大。 他找到了楼下的警车，没有让苏锦玉跟随，启动后，便独自前往第一个受害者，邓炎家属的所在地。 从平水警局，到达临汾区，全程有四五十公里，到达董明秀的居住地，开车需要一个多小时。 下午三点左右，李禹出现在临汾区。 在杭城，还可以自己调查跑跑，掌握上关键信息，若是在外地，李禹也只能暂时让王伟业那边帮忙。 因为没有事先通知的原因，李禹也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在家。 董明秀在南新村区域，相当于也是城中村的模样，村子的规模堪比一个镇，高密度楼盘没修，但新修的矮房小区很多。 董明秀居住在长悦府小区二楼，纯楼梯房，没有电梯，总共楼盘高度也就六楼。 李禹出示了自己平水分局分发的临时警察证，便进入了小区。 来到董明秀的房号前，李禹按响了门铃，等待了很久，他本以为家里没人，没想到在他要离开时，听到里面传来了脚步声，他又按了下，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生。 女生明显还在睡午觉，头发显得有些凌乱，白皙的脸上都还是倦怠的模样。 她的脸上闪过疑惑：“有什么事嘛？” 李禹瞬间明了，这女生应该就是邓炎的女儿，邓晓晓。 他出示自己的警察身份：“请问董女士在家没？我是警察，我有事情想要询问。” “哦，我妈出去打牌了，我先给我妈打个电话。”邓晓晓说道，然后掏出手机拨打着电话。 李禹耐心等待，没有催促，很快，那边电话打通，里面明显有麻将声，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从中传来。 “晓晓，什么事？” “妈有警察上门，说是找你，你犯什么事了吗？”邓晓晓嘟囔道。 “警察？”那边声音陡然尖锐：“哼，告诉他们我没空，真是没完没了，三天时间上门四次，今天又来了，天天问你爸当年的信息，当年都查不到凶手，现在还能查到不成，让警察走，别打扰我打麻将！该说我都说了，我不想再重述第五遍！” 说完，董明秀就挂断了电话。 邓晓晓眨了眨眼，十分无语：“警察大哥，你也听见了，我妈说你们已经来了四次，她不想再复述了，我也是今天休息回来，不知道你们之前什么情况。” 李禹大概都能猜到，前面四次，应该是另外几名腾龙优质生分别前来问了些问题。 对于受害者家属来说，确实有些冒昧打扰，毕竟案子过了这么多年，死者家属心里早就放下了，对方被骚扰这么多次，不想配合也情有可原。 难怪不接电话，这是烦透了啊。 沉吟了下，李禹说道：“没事，我在外面等她回来。” 第322章 交谈 说完，他就在楼道随便一坐，没办法他就这种土办法了。 如果问不到有用的资料和信息，他就算是白跑一趟。 邓晓晓半掩着防盗门，看着李禹就坐在楼道里，眼神里闪过纠结。 最终，她还是于心不忍道：“警官，要不你来我家坐着等，外面天气太热，客厅里开着空调。” 李禹愣了下，随即温和一笑：“方便吗？” “方便的。” 李禹想了下，也就答应了。 趁董明秀没回来前，他看能不能从邓晓晓这里听到些有用的信息。 邓晓晓打开了门，示意李禹进去。 家里不大，可能也就八九十平的样子，不过收拾的很井井有条，房子也非常的干净，进门正对是一个开放格的屏风，上面还放着一些古董瓶罐之类的东西。 中间高度还有一个方形鱼缸，鱼泵在抽动着水氧，里面一只小乌龟，和一只蓝色的鱼在欢乐的游动。 房子装修明亮简洁，整体布局和一些小装饰价格都不算低。 可以看出，董明秀这家庭也算是小富之家了。 李禹穿上鞋套，走进了客厅沙发上坐着，沙发都是真皮的质感。 邓晓晓进入厨房倒了杯水给李禹，放在了茶几上。 “谢谢。” 李禹点头感谢，然后主动搭话道：“邓女士，不介意我问你一些问题？” 从平水警方给的资料来看，邓炎被杀后，董明秀和邓晓晓一直是相依为命，后续也没再和其他男人有过婚姻。 十八年前，邓炎是一个木材加工厂的老板，那时候能建设厂的，都或多或少有些资产。 以前董明秀她们以前有房产在主城区，后来经历了拆迁变动，才来到临汾区，用一些钱买了几套便宜的房产，现在就靠着租金，就完全能把生活过好。 邓晓晓眼里有些为难，但还是说道：“我先听听是什么问题。” “放心，都是些简单问题。”李禹失笑摇头。 “那警察大哥你问。” 李禹目光四处环绕了下：“你对你爸邓炎有印象吗？” 邓晓晓神色有些低落：“记不得了，我记忆里，对我爸的存在很模糊。” “不过我常听我妈谈起我爸，说我爸在就好了，还经常说他们怎么认识的，当年我妈在北湖落水，就是我爸救起来的。” “他们感情好吗？” “应该很好，我妈常拿着我爸的照片发呆，我妈房间还放着两人的合影呢。” 李禹暗暗点头。 从这点小细节来看，两人的感情的确是真的。 至于邓炎有没有仇家，邓晓晓肯定不清楚，李禹没向她询问，而是转移了话题：“你们家有没有经常走动的亲戚？” 邓晓晓摇了摇头：“没有，我爷爷奶奶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我姥，姥爷他们也走的早。” “这么些年，除了我妈在小区附近认识一些朋友，可能会偶尔走动下，其它都没亲戚的。” “抱歉。”李禹倒是没想到，邓炎他们的老一辈走的这么早。 “没什么大不了的。”邓晓晓似乎都习惯了，并不在意。 李禹又随便聊了几句，中途，邓晓晓切了点西瓜放在茶几上。 随着时间下去，邓晓晓对李禹的戒备心也没那么强了，反而释放出八卦天性。 “警察大哥，破案一定很有意思！” 李禹目光一怔，神情怅然道：“破案没什么意思，尤其是在知道结局的那刻，有时候并不快乐。” 邓晓晓哦了一声，并不能理解李禹话语中的深意。 在她看来，破案就像解魔方一样，拥有很强的能力才行。 邓晓晓才刚大学毕业，现在还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当然，就她们现在这家庭环境，只要花钱不大手大脚，走上歧路，拥有一个舒适的工作，几乎能悠闲过一辈子。 当前她的工作邓晓晓就在密室里面当npc。 在客厅中大概坐到了六点半，门口响起门把的转动声，董明秀从外面提着菜进入了门。 换鞋的时候，她就见到了客厅中坐着的两人。 “晓晓，这是谁？” 她好奇问道，身为老母亲的天性暴露出来，眼神中带着上下审视的光芒。 嗯，人高马大，长得还不错，就是看起来有些凶相，但比隔壁牛二妹歪瓜裂枣的女婿好太多了！ 就是不知道在杭城有没有房。 这个年代没房，嫁过去就跟没根一样。 彩礼可以收少点，但房的买，还得写上女儿的名字！ “妈，这是下午来找你的警察大哥。” 听到邓晓晓的解释，董明秀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我不是说了吗？该说的我都说了，我麻烦你们警察做点正事行，不要一天到晚来我家跑！我没兴趣一个个和你们解释！” “什么警察！你们到底专不专业，需要三天跑五次！问的问题几乎都一个样！” 李禹没有气恼对方的态度，看向这位年过半百的女性，对方比较年轻态，体型小巧，还做着微卷的头发，平静说道：“董女士，别生气，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有警察前来找你。” 闻言，董明秀脸色这才稍稍好转。 警察都进屋了，她也不可能把人赶出去。 她进入厨房放好菜，这才穿着拖鞋坐邓晓晓旁边， “问警官。”董明秀略显不耐烦。 李禹打开录音笔，说明道：“董女士，希望你都能如实回答，因为此事涉及到邓炎的真相，我们警方之所以选择重启，一是为了抓捕凶手，二也是在帮你们。” “凶手现在还没落网，凶手依旧逍遥法外，一个流窜在外的连环杀人凶手，非常可怕，而且牵涉到你们的家人，也不清楚凶手是和邓炎有关系，还是和你们家庭有关系。” “若是有一天，凶手想再次犯罪，是很可能危及到你们母女的安危，我想你们也不希望自己家人再次出事。” 这一番话落下，董明秀的神色一变，脸颊上都有些发白，她下意识看了眼邓晓晓，双手握住了自己女儿的左手。 一些不满瞬间烟消云散。 见到董明秀的神情，李禹微微一笑，这才切入正题：“董女士，当年邓炎是否有仇人？生意上，或者生活上的仇人？” 第323章 初有想法 “警官，这个问题，前面的警察都询问了一遍。” 董明秀痛苦道：“老邓的为人都不错的，一向不会招惹人，就算开着厂，做生意也是和和气气，不与人结仇，我确实不知道老邓得罪过谁。” “而且时间都过了那么久，他曾经和谁往来过，我也记不得了。” 这回答在李禹的意料之中，他继续问道：“邓炎被杀的前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 董明秀回忆了下：“我不知道算不算，那几天老邓的心情都挺好的，据说签了个大单，还说已经板上钉钉，还说要给晓晓再创造个弟弟。” “你知道是什么单子吗？” “不清楚，不过最后单子应该是没签下来，不然老邓走了，应该会算我们违约，但我们两母女什么债务也没继承。” 李禹脑海中记下了这个异常情况。 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几乎都是和前面腾龙优质生询问的如出一辙，李禹见知道的差不多，又提出一个请求。 “能见见邓炎的照片吗？” “可以的，我卧室里面有。” 董明秀起身，走向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李禹坐在客厅中，恰好能见到开门后的场景。 只见董明秀从床头柜拿着一张相框出来，那是两人的合照，背景是一片波光粼粼蓝色的湖。 两人笑的很开心，照片的边缘处，还有两个老年人，其中一个怀抱着婴儿。 “这是晓晓出生一年后，我们全家去九寨沟旅游拍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很阳刚，笑的咧开了大门牙。 一旁就是董明秀年轻时候的样子，那时候的她看起来是婴儿肥，但总觉得病恹恹的。 “那时候我产后抑郁了一年多，老邓就带我们去散心旅游。”董明秀回想起来，嘴角都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见此，李禹心里暗自摇头。 他本来是想试试邓晓晓话语真假，看两人的感情到底怎么样。 现在从照片的摆放，相框保养程度，到谈话，董明秀都充满着思念之意，足以见得当年两人的感情确实很好。 “边缘上的婴儿还有老人，是你父母和小邓女士吗？” “是的，那时候晓晓闹得欢腾，只喜欢姥爷他们抱。” 邓晓晓在一旁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明显记不得。 “当时还尿在了老邓身上。”似乎想起欢快的事情，董明秀好笑的看了眼女儿，眼里充满了怀念和伤感。 有的人活在记忆里，而有的人，在记忆里活着。 交谈一番后，董明秀没有李禹想象中那么刻薄，反而更像是独自一人，被迫变得要泼辣要强势。 “感谢配合。”李禹起身道了个谢。 今日的走访问题也算是结束，李禹也获得了一些线索。 “我走了，打搅两位了。”说完，李禹就往外走去。 “警官……” 董明秀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她握着自己女儿的手，嘴中轻喃问道：“真的能抓住凶手吗？” 李禹脚步没停，只在空气中留下了一个字：“能。” 关上防盗门，李禹在脑海中整理了下刚才的口供。 此刻，他脑海中假设了一个猜想。 各个死者和凶手之间的关联——会不会是因为旅游？ 如果，所有受害者，曾经都去过一个地方旅游，得罪了凶手，然后凶手进行报复。 这个可能性倒是有……但问题是，凶手又怎么在各地找到受害者的。 首先肯定要掌握受害者的资料才行。 是不是宾馆老板之类的人物？ 入住需要刷身份证。 可是十八年前，住宿酒店，好像不需要身份证这些的，想开房，直接住就行。 应该是在13年之后，随着黑网的没落，宾馆酒店，也开始实行实名登记。 但以前的事谁说的定，李禹可以暂时往这方面考虑。 思来想去，李禹还是给董明秀又发了条短信，让她把两人去旅游过的地方，整理一下，然后汇总发给他。 李禹感觉自己这个猜测性可能很大。 毕竟只有旅游，才能聚集天南地北的人物。 孔刚，开了家新兴企业，13年遇害，那时候也正是电子科技腾飞的时代，起码不会缺钱。 周春开纺织厂，应该也不是缺钱的主。 所以有钱人，都曾去一个地点旅游散心，很合理。 走出小区，天色下沉，天际边，夕阳残红如雪，李禹向孔刚亲属居住地而去。 车子又开了一个小时左右，天空已经昏暗下来，杭城的夜景也随之亮起。 敞亮的路灯，五颜六色的夜景灯光，无不彰显着杭城的高大上。 李禹把车停在了水卢县，找上了孔刚在世的父母。 很可惜，孔刚没留下一儿半女的。 孔刚的父母已经缺乏了独立照顾自己的能力，现在正在养老院中共同生活。 之前资料上只记录了两人的资料和居住地，现在一见面，才知道两人还患上阿尔茨海默病，失忆严重。 甚至其母亲已经严重到，都不会使用生活用具的程度。 这让李禹十分无奈，孔刚这里才是真正的白跑一趟。 就凭两人病成这样，养老院还能收留，也算不错了，就是不知道这钱，是怎么结给养老院的。 毕竟养老院可不是慈善组织，要收费的。 孔刚父母明显没有其他孩子。 后来经过一了解，李禹才知道，原来还有公证转款的一种方法，让社区人员每月盖章通过，银行便能打一定款给养老院。 离开养老院，李禹看的五味杂陈。 老无所依，虽然自身钱还剩不少，但就这样活着，似乎也并没多大的意义。 孔刚这里的线索基本呈废弃状态，没什么参考意义。 看了眼时间，李禹今夜只能放弃去找周春家属的想法。 周春剩一个妹妹，不过这个妹妹早就结婚生子，现在有自己的生活。 另外也不在这个区域，因此开车过去，又要耽误不少时间，现在已经天黑，过去已经很晚。 李禹尝试着又打了次电话，这一次，对方倒是接了起来。 对面传来的是一个中年女声。 “你好，找哪位？” 能够接通，李禹立马来了精神，先是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又和对方确认了下身份。 不出意外，周春的妹妹，也是第五次被人找上了解周春信息的。 第324章 失败！失败！ 周春妹妹，名为周梅。 客套了一下，李禹直入主题。 此时的李禹，已经没有必要了解普通的线索，五年前，他直接询问周梅是否知道周春曾旅游的经历。 “警官，你这样问，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哥当年开纺织厂的时候很忙，没有时间出去旅游。” 周梅的解释让李禹沉默了下来。 因为旅游，也并不一定是开纺织厂后才能去，比如在读书期间，或者年轻时都可能去过。 周春死的时候43岁，已经是中年了。 周梅出嫁的时间是十几年前，两人其实已经算是两家人。 不过周春有钱，四十几岁还是个孤家寡人，按道理说不应该…… 李禹又问了几个问题，周梅这里都不是特别清楚。 因为没有现场见面，李禹也不清楚周梅是不是说谎。 不过从周梅淡漠的语气来看，这对兄妹的关系似乎并不是特别亲近。 李禹陷入思考。 当前七位凶手的交集点是一点没有。 旅游这个方向就算是对的，似乎也无从下手。 想要确定他们旅游的地方，很难。 李禹上了警车驾驶室，目前三个受害者家属都算是走访了一遍。 总体而言，没什么收获，只不过李禹对整个案件的脉络清晰了一些。 他倒也没有逞强，知道自己破案的实力就那样，所以毫不犹豫唤出了系统。 【破案机缘线索启动，是否消耗一百积分。】 “用用用！！！” 【获取中……获取失败！】 李禹没有意外：“继续。” 【获取中……获取失败！】 “再来！” 【失败！】 李禹眉头一皱，感觉到不对劲，按照以前的定律，三次必出机缘线索才是，现在竟然失败了？ 难道是这个案子太过扑朔迷离，太难查的原因？ 还是说，凶手已经嗝屁了？？ 不应该啊！ 李禹此刻惊疑不定。 他不信邪，再次抽取，但这次积分没有使用成功，却得到了一条温馨提示。 【温馨提示：宿主已接触或者处于首例最佳机缘线索当中，宿主请勿浪费积分继续抽取，系统对宿主已接触的最佳线索，不做出重复共享。】 得到这提示，李禹几欲吐血。 尼玛的，不共享你不早说啊，非得坑我这三百积分才给出提示。 我踏马上哪儿知道什么时候接触过最佳机缘线索？ 这让李禹大为不满。 但他现在总共也就剩九百多积分了，也不敢继续抽。 第二条机缘线索，要抽到一千积分可能才会出现，而且如果前面最佳机缘线索没去拾取，还会拉低后面的抽取率。 按照系统的尿性，真可能把他积分全不亏掉。 和系统诉诸了一下衷肠，李禹回想着自己目前为止在杭城出现过的地方。 机缘线索指明的都是地点。 难道破案的关键就在邓炎老婆，董明秀身上？ 还是说，就在养老院？ 养老院！ 李禹忽然想起前世电视剧里，有护工专门骗取老人财产，杀人的剧情。 是不是能从这上面做些深耕？ 不过现在时间稍稍有些晚了，李禹决定好好梳理下，明日再慢慢去验证。 开着警车，李禹在外面吃了顿饭，便回到了警局。 刚上警局宿舍二楼，就见到苏锦玉从公厕那边端着水盆过来，水盆里，还有几件贴身衣物。 看样子，应该刚才是在公厕那边洗衣房。 在楼道见到李禹时，她还有不好意思的把盆藏在身后。 “李同志。” 苏锦玉微红着脸颊喊道，看的李禹微微摇头，江南女孩就是脸薄，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苏同志，你也住宿舍楼？” “嗯……”苏锦玉微微侧头：“局里有规定，我们这群负责诉求和协助的警员，要求我们这段日子，都在宿舍居住，这样才方便对接要求。” “也能第一时间提供帮助。” “辛苦了。”李禹叹了口气：“你要是住不惯宿舍，你可以回去，晚上我是不会麻烦你的。” 苏锦玉吐着香舌：“可不敢，郭局下了命令，没人敢不遵守，而且你们还是上面派下来的，我们当局要是没做好服务，很可能对局里就造成影响。” “不过李同志比起其他几人通情达理多了。”苏锦玉压低声音实话实说。 做对接人，局里几乎没人喜欢的，就是他们这群上级单位下来的人才，太难伺候了！ 所以今日苏锦玉才会那么小心和紧张。 看着苏锦玉单纯的样子，李禹笑了笑，也没强求什么，见时间不早了，他寒暄了两句后，就主动上了五楼。 今夜微风习习，闷热散去不少，李禹站在五楼走廊上抽了根烟。 望着和上津分局截然不同的建筑配置，李禹此刻心里还有些不习惯。 这一刻，他竟然凭的升起一种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怪异感。 对于有这种感觉，他更怪异了。 这也让他恍惚，自己虽然在江州没待几个月，但似乎已经有了些羁绊的种子，所以他才会有这种感受。 这也让他感慨，前世他李天王多洒脱，李禹最终也只能把原因怪在前身身上，都怪前身，情感太丰富！ …… …… 一座大概两三百平的办公区域中。 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工作的电脑，每台电脑上都有不同的画像。 此时，这里一共分成十个小区域，每个区域都是十台电脑，每个小区域内，都坐着一名神色严峻的中年人。 他们穿着警用常服，其肩膀上的警服臂章上，印着安全两字。 什么部门印什么字，公安两字则是警察部门，司法两字则是司法部门…… 而安全，便指的是国安部门。 “彭局长，还不收工？”沉稳的声线从旁传来，一个眉梢刚毅的中年靠近了第十区。 被称为彭局长的中年轻声嗯了一句，他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威严感。 “钟局，我这里还有个小子没有关闭摄像。” 从电脑中投射出的画面，正是平水分局，画面中，还时不时有烟雾飘过。 “参赛者这么晚了还在调查？”钟林疑惑道。 彭家良叹了口气：“不错，刚从外面回来，这小子来的太迟了，今天才到杭城。” “我看他今日调查的内容，几乎都是前面几人剩下的，也没有一些什么新意。” 钟林道：“我没记错的话，杀人百合案，这次五个参赛者，里面有倪家的那个小子？” “有。” 钟林摸着下巴：“倪家倪健，也算的上是个好苗子了，本身就是从军队中磨砺出来的，有血性，尤其是精通狙击和反侦查，也是个人精，但这小子听说每次演习都喜欢使点阴招，我听小谢他们说，这小子装一车屎去炸敌方基地，愣是把人家指挥部从基地里面逼出来了。” 第325章 再起 听到这种方法，彭家良嘴角也不经意一抽。 他能想象到对方败的有多憋屈。 “倪健确实能力很强，从他调查出来的线索，目前分数已经获得三十分。” “排名其次的是罗怀煜，二十五分。” “他们两人已经往杭城之外的人开始调查，凶手的画像也初步给出了大概的推理。” “其他人分数也在二十分左右，只有这个新来的，当前获得一个调查分5分。” 彭家良摇了摇头。 钟林看了眼电脑内的画面：“这么说，杀人百合案，能晋级的，多半就是倪健还有罗怀煜了？” “还说不一定，毕竟最后一天时间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反应过来。” 彭家良目光深邃：“十件全国公知案，没有指望他们任何人在一个月能破案子，要真的能破，国安早就有部门抓住凶手了，所以有表现就能得分，很多参赛者应该都明白。” 表现是有利于给案子增加破案可能性，就能得到分数。 “万一有人破了怎么处理？”钟林唏嘘问道。 他们两人皆是国安部社会调查局的人员，也是这次淘汰赛主要负责人。 彭家良摊手：“那自然是直接晋级，清北都可以提前直招，我们当然也可以提前晋级。” “不过这难度比清北录取的几率低太多了。” 钟林呵呵一笑：“那可不一定，这次国安神探派出他的弟子去帮刁家刁冀城，就是冲着破案去的。” “他现在参与的案子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六起只对孕妇下手的，惨绝人寰的掏婴案，他要是能破，我照样以我的名义给刁冀城直接晋级。”彭家良表现的不以为意，隐隐间并不是特别看好。 “那咱们拭目以待呗。”钟林倒是饶有兴趣。 …… 吱吱吱—— 金属尖锐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一间封闭的小黑屋中，只有一个小窗户传出光亮。 在小黑屋的中间，一个男人正被捆绑在椅子之上。 而在房间内，还有一人正在暗处当中，他的手里两把小刀相互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碰触声。 捆绑男人目光惊恐的看着另外一人，嘴巴之上，被封条给贴住了。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需要用命来偿还。” “你也不用感到恐惧，因为你比起另外一些人，已经多活了十几年。” “终于是找到你了！” 声音冷冽，随着拿刀男人的话落，他手中刀子一划，闪过一抹寒光，就见捆绑男人的脖子上，一条血线出现。 随后，便逐渐形成了血流之势，再也止不住的从脖子处汹涌奔腾。 捆绑男人浑身颤抖，目光恐惧痛苦，挣扎着想要逃离，但随着时间推移，他的眼神越来越迷离，浑身被鲜血浸染，最终了无声息。 “这是第八个了……” “我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惩罚最后一个呢？” 一朵百合花，放在了死去男人的腿上，白色的花瓣，被流淌下来的血液染成了暗红色。 悬吊的脑袋无力的邪歪，脖子上的血珠滴答落下，溅在百合的花蕊上，旋即晕开了一丝腥红涟漪，看起来多了几分诡异。 …… 李禹第二天，一早便起了床。 走出房门，看着走廊上的监控，他这才记起自己的摄像头还在宿舍桌上没拿。 回去拿好后，李禹放在了胸前。 没办法，李禹是来晋级的，必须跟着大方向的游戏规则。 他们在局里并不被限制，也不需要像普通警员一样，还需要打个卡证明一下自己的存在。 他昨晚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思考。 既然系统说自己已经接触了最佳机缘线索，李禹把自己昨天出现过的地方，都写了一遍。 就暂时以杭城为主，从下飞机开始。 机场、董明秀住的小区、养老院，就这三个地方。 昨晚想到这些地点，李禹又结合旅游来分析，发现机场确实是一个受害们，最容易可能和凶手相接触的地方。 而且经过李禹查询，杭城机场的客机，都有直达另外几个受害者所在城市的班次。 假设是机场的工作人员，是不是整个案件的脉络就清晰了！ 不管是从犯案手段，还是犯案地点来看，都可以有个合理的解释安排。 至于死者们和凶手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暂时李禹还想不出。 想法是好的，但机场工作人员几百上千，想要调查出来还是需要一番功夫的。 在人员资料信息这一点，李禹肯定没法靠自己的能力再去查，只能以警局的名义去查。 也不知道苏锦玉有没有起床，他给苏锦玉发了条信息说明情况。 他需要机场人员的资料。 并不是所有人的。 第一起案件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八年，凶手当前的年龄段，能放宽到三十五岁到60岁左右。 而且最近的案件在五年前发生，那么凶手可能已经不在机场工作，要嘛辞职，要嘛退休。 也就是查一下，有没有人员从2003年开始，在机场工作了13年时间之长。 这类人，就将成为嫌疑人。 苏锦玉那边很快就传来了回应。 表示说没问题，不过可能得等一些时间。 涉及到机场调查，她需要向上申请，然后才能有警力安排下来，否则以她一个一级警员的地位，人微言轻，没法安排警察的。 李禹倒也没着急，让她先慢慢查就行。 毕竟调查只是一个大方向，想要挖掘出凶手，还有很长的一截路要走。 又是一个明朗天，太阳一早就出来了。 在杭城查案，始终不是自己地盘，查起来还是有局限性的，李禹也能知道为何其余腾龙优质生们，不外出跑线索的原因。 因为这中间有个时间成本差。 他们调查到某个节点，需要警员们的信息收集，才能进入下一步。 因此他们基本只能选择等待。 李禹并不想在警局里面待着，刚开车走出警局不久，苏锦玉那边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声音有些焦急。 “李同志，你现在在哪里？” “刚才淳口派出所那边，传来了消息，在钱江上游的一间废弃柴房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尸体上，有一朵百合花！好像是杀人百合案的凶手，又犯案了！” 第326章 现场情况 “郭局那边已经下了通知，让我们带你们过去。” “今天发生的？”李禹神色一凝，颇为意外，杀人百合案这么巧就发生了？ “不知道。”苏锦玉实话实说：“我都没资格知道案子过程的，李同志，你位置在哪，我来找你，然后先带你过去！” “我同事他们已经下楼，正准备去附近的酒店，带你的同伴他们过去。” 电话内刚说完，李禹就见到几个神色匆匆的警员开着警车从自己车辆旁边路过。 李禹让苏锦玉从警局出来转角路口。 很快，苏锦玉就抱着文件袋，穿着蓝色警服从警局内跑出。 “啊……李同志，我来开车，你不熟悉地形。”说完，她就气喘吁吁的跑到驾驶位。 李禹没有拒绝，坐上了副驾驶。 苏锦玉开车倒是很熟练，哪怕是手动挡，操作的也很顺滑。 “李同志，文件里面有纸和笔，可以记一些关键的东西，我知道你们在相互比拼较量，我希望李同志能赢。”苏锦玉小脸认真道。 闻言，李禹一怔，旋即哑然失笑，他收下这份好意，说了声感谢。 两人开车前往。 对于钱江上游废弃屋这次的杀人百合案，苏锦玉知道的详情真的很少，在李禹面前也只能说出些只言片语。 不过作为杭城人，苏锦玉不需要导航便带着李禹到达了淳口地区。 钱江上游植被覆盖率广，且山间盆地多，要走河边，车子是没法上去的，只能在中上游步行而上。 沿途大部分植被都是松树和柏树，往上游走，要爬上山体，近期高温，河岸两边水位下降，两边苔藓都干成了黄色的脆皮。 李禹两人中途遇见了同行的派出所警员，大概走河道走了有四五十分钟，众人这才到达一片平缓之地。 平缓之地的十米高度下方，就是流淌的钱江，那座废弃的柴屋，屹立在平地边上，往前不到五米，就是峭壁。 此刻，这里方圆五十米之内，已经被圈戒了起来。 有警员正在房屋附近取证勘验。 苏锦玉被提前到来的刑警，拦在了警戒线处，李禹倒是可以随意进出。 苏锦玉虽然对现场有些好奇，但被拦住也不敢有意见，让李禹别管她，赶紧去查看现场，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线索。 李禹扬了扬头，走向废弃房屋。 这是由木头加黄泥修成的房子，看起来十分老旧破烂，屋外，被黑色的隔音棉包裹了一圈，除了房顶，整个看起来就像是一座黑色铅块。 这里确实很难发现，李禹走路上来时，沿途没见到多少人户。 有人户建筑，也隔的很远。 站在门口，见到里面负责勘验的刑警还没出来，李禹也没强行进去，而是在门外等待。 河边清晨有些风，阳光落在平缓之地上，落在房屋上，勾抹上金色的袈裟，若没有发生命案，此刻的风景，还颇让人心旷神怡。 从这里看向钱江下游，恰好能见到旭日东升的太阳。 不过很可惜的是，此刻这片区域飘荡着一股浓稠的尸臭…… 李禹大概等了十分钟左右，又是一群喧闹的警员前来。 腾龙优质生也在其中。 一共七人，他们刚到，就迫不及待踏入警戒线内，气势冲冲来到房屋前。 几人都注意到了李禹的存在，罗怀煜眼神冰冷的盯了盯李禹，随后收回了视线。 倪健淡漠的对着李禹点了下头。 两者，李禹都没回应。 见到他们想进入现场，李禹微微让开了一下道路。 罗怀煜率先在门前戴上手套脚套，还有口罩，走了进去。 另外三个腾龙优质生，也不甘落后，搭配着同样的配置，跟着进入，原本就就不宽阔的房屋，一下便显得拥挤了一样。 “李禹，你有什么发现？” 倪健没有急着进，而是来到李禹身边，好奇的问道。 “没看。” 倪健摊手，无奈道：“唉……我又不是在你这里套情报的，不用对我那么戒备。” 李禹懒得搭理，而是在见到里面勘验的刑警出来，他主动上前询问。 “两位兄弟，你们在里面勘察的现场痕迹我能看看吗？” 两人对望了一眼，知道李禹他们的身份比较高，也没有拒绝。 其中一人取下手套，把刚才的记录单递给李禹：“内容都在这里，尸体鉴证是法医的事，我两只是在把现场进行梳理，拍摄一些凶案照片。” 照片都在他们随身携带的相机内。 李禹点了点头，虽然刑警这么说，记录单上的第一则讯息便写的是，尸体死亡3至7天时间。 “尸体死这么久了？”李禹有些惊讶。 倪健也靠近一点看了起来。 那名刑警解释道：“是的，夏季天气比较热，尸体腐化的速度比较快，腐败到静脉网，就已经可以确定超过三天，另外尸体现在正在呈膨胀状态，眼球突出，尸身正在‘巨人观’变化之时，一般在夏天，尸体七天后就会发生溶解，‘巨人观’在溶解之前，所以我们只能确定死者在这个区间。” 李禹陷入思考：“也就是说，死者最早在上个月27号就被杀了，最晚被杀的时间是在9月1号。” 倪健站在一旁摸着下巴道：“不，尸体巨人观状态，已经是在三天之后了，所以死者应该在我们这群参赛者到来之前，在八月底被杀的。” 他的身高和李禹差不多，一踮脚就能把李禹手上资料看完。 “没错。”倪健这番话迎来对面两刑警的赞同。 李禹继续看下去。 下方是关于尸体案发现场描写。 ‘尸体呈捆绑状态，脖子被锋利武器划破一条接近二十公分的口子，初步判断流血过多而亡。’ ‘双膝上，放着一朵百合花……’ …… 再下面，便是房屋勘察记录，两人不是法医，所以对死者的细节记录不多，更多的是出自刑警找寻凶手线索的勘察手札。 李禹看完，交还了记录单：“兄弟，死者的身份你们知道吗？” 刑警摇头：“需要回去户籍科进行查验，看看最近有没有失踪比对，或者等法医的dna结果出来。” “谢了兄弟！”李禹道谢，结合两人的查看，他也能整理出更多细节的东西。 感谢完，他也走向门口，在门口警员那里领取了手套物品，戴上后，走进了充满尸臭的房屋内。 第327章 本地人？ 倪健见到李禹的动作，眼睛转了转，也随后跟在了李禹身后。 他倒是不怕尴尬，就一直跟在李禹身边。 对他而言，能省事的办法，从来就是走捷径，能被人代劳的事，他乐意坐享其成。 房屋内罗怀煜三人，正在各自检查着自己的线索。 他们拿着一些专业的仪器，不论是动作，还是经验上面，看得出来都很熟练。 房间内恶臭堆满，即便是戴着口罩，也使劲往鼻孔里面钻，但是三人在尸体旁边，连眉头都未眨一下。 在见到李禹两人进来，三人眼中都闪过深思，但没说什么，而是做着自己的事。 李禹看向中间的尸体，尸体脑袋往下面垂，脖子上面的伤口已经腐烂，上面流着白脓，细看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白蛆。 身子上，也爬满不少。 光是这恶心的一幕，若让普通人瞧了去，定然一个星期都吃不下饭。 没受过专业素养的警察，也可能不大承受的住。 李禹皱着眉头看了眼木屋内的情况。 不足十平米，房子只有上方的一个小窗口有光亮。 房子里面被收拾的相对干净。 只看了不到一分钟，李禹就走出了房间。 他只是想看看房子里面的布局和尸体情况。 现场勘验对他来说没什么必要，凶手留下的线索一定很少，而且他也不是专业的，等法医的鉴证报告即可。 见到李禹这么快出去，倪健一下就傻了，他还想看看李禹能查出什么东西。 就这？ 这真的是一个破了几起陈年悬案的警察？ 他目光沉了下，这回倒是没和李禹一样出去，自己则留在死亡现场，找寻一些自己想要的线索。 李禹可没心思管他人的想法，他走出木屋后，看着四周的环境，他心里冒出个疑问。 凶手是如何把死者弄到这上面来的。 道路崎岖，他们从下游穿上，都走了几十分钟，凶手难道是把死者背上来的？ 那从死者1米7的身高来看，少说也有一百五六的重量，凶手最少也得是个有力气把的男人。 大概又过去了不久，法医这才姗姗来迟。 李禹摇头，不知道是杭城破案的流程和他们不一样，还是其它原因，法医居然比他们来的迟这么久。 在上津分局的时候，管辖地发生命案，法医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得赶上现场。 李禹走出警戒线，找到了苏锦玉：“苏同志，走。” “啊？”苏锦玉有些纳闷：“不查了吗李同志？” 她见和李禹同身份的人，都还在案发现场收集线索，没有出来，李禹这就要走了。 “不查了，等鉴证报告。” “可是他们都还没有出来呀。” 李禹笑了笑：“破案并不局限于现场。” 李禹破这么多案子，除了宾馆那件谋杀案，其它案子，李禹很少在现场钻研。 他向来先调查的都是动机线索，然后倒推凶手的目地，随后去缩小嫌疑范围。 这种方式也只适合他，别的警员都没法用。 靠着他的技能，只要锁定嫌疑范围，他就能找出凶手。 这也是为何他在悬案上屡试不爽，能侦破真相的最大原因！ 这件案子，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百合杀人案’。 如果是，凶手前七起案子，都处理的那么干净，各地警方都没抓住他的把柄，这第八起，也不可能遗留下大的破绽。 与其耗在这里，李禹更想知道死者的身份，死者的来历，以及他和其它受害者之间的关联！ 苏锦玉似懂非懂的晃了晃脑袋，然后哦了声。 她不是刑警，也不清楚李禹以前的来历，在她看来，现场不应该看的越详细越好嘛。 不过李禹都说走，她当然不会有意见。 两人沿途向下游走去。 “苏同志，这里还有其他路可以到达这片地势吗？” 苏锦玉望了眼四周山体和河流：“有，再向上还有汇流口，上面下来要近一些，不过我们开车绕路，起码得多开一个小时，然后才能往下走，我们来现场花费的时间就要长一些。” “汇流口下来的路近很多，但路很窄，要不是我爸喜欢钓鱼，小时候经常在河边跑，知道有路可以下来，一般人都不知道，汇流口上面的路很难找的。” 李禹脚步一顿，听着湍急的河流声，目光陡然一眯。 这么说，凶手得很熟悉附近的道路才是，才可能把死者送到这里。 这么偏僻的地方，凶手都能找到，是不是能证明一件事。 凶手其实就是杭城人，就在杭城定居。 这也是为什么，凶手在杭城的犯罪案最多。 这个推测一出，李禹觉得大有可能。 结合系统给的温馨提示，就在他去过的某个地点之一！ 会不会就居住在董明秀的那个小区内！ 想到这，李禹头皮发麻，感觉从邓炎，还有董明秀身上下手可能会有些收获！ 但这纯粹为瞎猜，没有一点实际理论支撑。 还是缺少关联！ 案子扑朔迷离，但对李禹来说，这也算是个好消息了。 起码凶手有个调查方向，不至于像无头苍蝇，担心凶手是个外地人。 两人回到警局，就是一上午的时间过去。 李禹接到苏锦玉的通知，说是郭局因为此次的百合杀人案，要和整个刑警组开个会，也召集了他们五个空降的警员一起参与。 没办法，百合案在杭城发生第四起了。 因为第一起案子是在平水区发生，因此档案留在这边，所以杭城只要能扯上百合案这件头疼的案子，在凶手没抓住前，都是他们平水区的锅。 另外区县的警局，根本不接招的。 谁都知道这案子的困难度，谁敢去接手，一接手就是头疼，就是处分和批评，包出问题。 市局都不敢轻易把案子拿过去。 李禹没什么意见，此次会议召开的比较紧急。 吃完午饭后，一点半左右的时间，整个平水区的刑警就全部聚集在行政会议室当中。 他们几个腾龙优质生，也都没有缺席。 李禹因为是后来的，还没见过平水分局的这位局长，另外几人前几日应该都被接待过，所以都认识。 局长全名叫做郭迎夏，是个一丝不苟的男人，还不到五十，头发两鬓就发白了，看样子是愁的没法。 第328章 会议介绍 郭局，被下面的警员称呼为面瘫局，几乎很少人见到郭局长笑，每天都是冷冰冰的死人脸，给下面警员看的压力老大了。 不过众人对郭迎夏可没什么意见，人家只是不爱笑，但能力还有统筹上，非常强。 人家从基层做起来，罪犯也抓了不少，现在还提倡让警局的年轻人每天早上多起来锻炼，尤其是干前线工作的警员，一定不能懈怠。 命是自己的，只有强健的体魄才能保护好自己，身为局长还带头早起锻炼，一般小年轻都不是他对手。 因此人家郭局的口碑很不错。 甚至警员们私下还为其打抱不平，要不是因为百合案拖累，郭局早就升更高了。 此时人员汇集完成，郭迎夏不怒自威的站在会议室台上，面色严肃冷漠。 “刘队，秦指导，看看人是否都到齐。” “都齐了郭局。” 被称为刘队的是个魁梧的中年，站起来主动汇报。 郭迎夏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腾龙参赛者前来的八人，见人都在，便切入了正题。 “相信大家都知道，百合杀人案的凶手，时隔五年，又再次进行犯案，上级领导非常重视，已经给我们当局下了死命令，这次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多的在这里我不多说，我希望大家积极正视此次案件，若是能破，所有刑警队伍轮休半月！并且当局再进行额外绩效奖励！” “百合杀人案，已上了全国榜，若是能破，功勋卓着！” “另外，此悬案的奖励金已经累积到了百万！你们若是能破，奖金分成都比的上年薪！” 郭迎夏没有丝毫废话，直接就把积极性调动起来。 当公职人员是为了什么，都是想往上面爬的。 功勋奖金一样不少，谁不抱有点斗志。 只见郭迎夏又看向腾龙优质生们。 “这次，咱们有八位上级单位的全能人才来咱们分局锦上添花，我相信，此案必破，如果大家能查出什么线索，一定要及时的资源共享出来，避免错过最佳破案的黄金时间！” “此次紧急开会，我也是想让咱们局内的警员，对我们上级单位下来的同志相互都认识一下，若是他们有什么帮助的，大家都多多提供！” 郭迎夏说完，所有的人目光便都凝望了过来。 在场开会的刑警，大概三四十人，每个人的神色都很肃穆，有些人知道李禹他们，有些人只是听闻，而没有见过。 在场的人心里门清，百合案事关重大，郭迎夏更多的是想让大家鼎力相助，甚至更看中这群上级单位的同事！ 毕竟在人家郭局长眼里，这是上面派来的人才！ 能力肯定比现场刑警们强多了，破案的希望要大的多！ 李禹心里叹气，这郭局长也是太急了些，现在这么宣布，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没错，但人都是有傲气的，在陌生人面前，没人会觉得自己不如别人。 因此引发的效果，就是有些不服和敌视。 “现在大家欢迎一下上级单位的同事们介绍一下自己，让大家认识一下！” 随着郭迎夏一说，现场还是十分给面子的鼓掌。 鼓掌完毕后，现场气氛忽然就陷入了寂静。 几个参赛者都没有主动站出来的，而三个外援，就更不可能主动站出来了。 其实在他们心中，的确是看不上在座的这些刑警的，因此像他们介绍自己，实则有些掉价。 大概冷场了几十秒，见到几人还高高挂起坐在四周，一些刑警的脸色都有些不好，郭迎夏脸色倒一直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看不出变化，不过眼神中似乎闪过无奈。 赤裸裸的高傲。 见到这情况，李禹望了望有些凝固的氛围，也不想让众人就这么难堪下去，他倒是站了起来，主动开了口：“各位同志，我叫李禹，后面还请多关照！” 江湖信条，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无冤无仇，把关系搞僵没必要。 “呵——不知道李禹同志，有什么杰出功绩？或者能力让我们开开眼的？” 李禹刚说完想坐下，旗下的一位刑警，便是带着冷笑质问。 这明显是想给李禹一些难堪，以回报刚才冷场的不满。 毕竟这里是他们平水的主场，想当然就把李禹他们归为一个整体。 李禹眼神不悦的望过去，妈的，老子好心好意给你们破场，还他妈刁难上我了！ 果然好人难当屎难吃！ “没啥杰出贡献，咸鱼一条。”李禹唧了下嘴，可不顾众人有些戏谑的眼神，直接坐下了。 他才不管这群刑警怎么看。 听着他们相互哄笑的交谈，李禹也仅仅是撇了撇嘴。 “李同志就是这么谦虚。” 倪健这时也主动站了出来，他表情高傲：“你看，人家好心好意解围介绍自己，你们非要去为难人家，既然这样，我还是浅浅介绍下我。” “我叫倪健，本人参与过特种作战部队，拿过狙击第一荣誉称号，带领团队取得过猛虎团之名，建设过军队二等功，疆土守卫，曾孤单深入香蕉国百里，暗杀一毒老大，杀过十余名边寇，这个功绩不知道能不能入的各位的眼？” 倪健环绕了下全场，会议室里瞬间便鸦雀无声。 这种战绩，比起在座的刑警，那是辉煌多了。 这要是继续在军队里面，最少也得是位军队长官级别。 “年少有为！” 郭迎夏主动夸赞拍掌，不过夸人也没个笑脸。 郭迎夏都拍掌了，其他警员也顺势跟着拍起了掌，态度已经不复之前。 他们这群腾龙参赛者虽然互有竞争，在外面看来也算是个整体，以倪健的高傲，可听不得质疑。 介绍完自己，倪健扬起下巴坐回了原位。 李禹也有些讶然，没想到倪健来头还真不小。 从倪健的表现来看，出身肯定不低，有背景，还能搞这么大的动作，不得不说，还是有些东西的。 见到倪健都介绍了自己，剩下六人也依次都开了口。 不过他们同样没说自己的来历，不过从倪健的这个身份来看，其他人的能力绝对不差。 在座刑警的眼神也变的正视不少。 李禹也知道了另外两个参赛者的名字，一个叫史全，一个叫刘刀。 顺利介绍完，郭迎夏便把案子的勘验结果分发，并给他们当局警员安排了任务。 …… 第329章 死者身份 这场会议，李禹他们只开了十几分钟。 以腾龙优质生们的身份，是不屑于在那里听说教的。 在拿到资料后，罗怀煜就首先退场，后面便是史全和刘刀，后面见实在没啥听的，倪健也走了。 李禹本身也不喜欢开会，既然都溜了，他也就溜了。 郭迎夏发送下来的资料是关于法医的鉴证报告，这也是李禹最想要拿到的东西。 回头看了眼会议室，以他的耳力，自然听见现在会议室中，在分析百合案的线索。 他还在的时候，杭城的刑警丝毫不开口，等他一走，他们这群‘上级单位’，也算是走光，这就开始热火朝天的商讨了。 说白了，他们排外。 “妈的，关系搞这么僵，后面想调查东西，人家怎么会帮忙。” 对于此，李禹有些无奈。 一点也不和气。 在人家地盘，李禹还是懂得分寸的，又不是自己主场。 而且想要破案，需要付出的团队协作很多，一步步抽丝剥茧，走很多弯路才可能找到直通真相的道路。 之前在江州破的案子，都是大家相互合作，分工明确，齐心协力的结果。 光是他自己，完全是不够的。 这也让他明白，有个好团队的重要性，这也是为何a组后面还要扩招队员的原因。 团队有效率，少走弯路！ 但现在，这群腾龙优质生太高傲，瞧不起人家，平水刑警，自然也不可能贴冷屁股，两方看似没矛盾，实则心思各异。 “罢了，后面想查什么东西，直接拜托这位郭局长安排。” 苏锦玉只是个引路人，没什么权力，能在破案上给的帮助微乎其微。 李禹摇了摇头，随后来到警局内的屋檐遮阳位处，随便一坐，便看起了资料。 法医的效率还是很高的。 【死者，段正苗、男，年龄48岁、已婚。 户籍：苏城城墙观人。 个人资料：外贸公司，樱花国企业旗下的一名管理人员，主攻电子用品方向，此次来江州的目的，代表樱花企业调研市场，想在杭城发展本土企业子公司。】 看着这资料，李禹陷入沉吟，段正苗的履历还是挺不错的。 能在外企当个管理人员，还代表企业来杭城考察，职位不低。 凶手又是怎么接触到的呢？ 【报警记录：8月26号，当晚外出未再回归，同行人员，于27号在平水分局报警申报。】 【死亡时间，5到7天。】 “时间和尸体腐烂情况基本对的上。也就是说，段正苗是上个月被杀的。” 【发现人员：农户康道德，因在上游河道清洗农具，闻到恶臭，寻着尸臭来到案发现场。】 【尸体勘验记录：死者身上，除致命伤外，未发现其余伤痕，捆绑处有淤青，从现场情况下来看，死者是先被带往案发现场，再被划破脖子死亡。】 【凶器：现场无发现，推测是两指宽十八公分利刃。】 【补充：怀疑死者是被凶手迷晕带去现场，但鼻腔腐烂无法提取，胃溶物无法提取，现场被水清洗过，凶手痕迹稀少，手法与前七件百合案相似度重合度高达80％，可确认是同一凶手。】 看完所有结论，李禹吐出一口气。 这死者间到底有什么关联的？ 之前他询问过董明秀，她并不认识其余死者，别说认识了，根本就没见过。 死者间到底认不认识，也都是一个未知数。 “太难串联了。” 李禹倒吸口凉气，他脑海中回想八个人的资料，除开杭城这几个，另外都是天南地北的人。 难道凶手真在机场？ 只有机场的工作人员，才能接触天南地北的人。 虽然这么推，但李禹心里空空的，完全没有一点落实的触感。 他打开苏锦玉上午带给他的文件，里面有笔和本子。 虽然有过目不忘能力，但李禹还是喜欢涂涂写写。 他把八个死者的名字都写了下来，然后又把几人的死亡地点，还有户籍各自写了出来。 但并没有看出什么头绪。 随后，他在页底写下了机场工作人员四个字，在后面打了个问号。 机场他已经让苏锦玉派人去查，不知道有没有行动。 他又把昨天在杭城出现过的地方写了出来。 “系统到底指的是哪个地方？” 李禹有些郁闷。 系统只说他已经接触过，但具体是养老院，还是机场，还是董明秀小区，也没一个确定性。 若是现在还要查机场，是不是要查在职十八年的工作人员才对呢？ “凶手。” 李禹又写了两个字出来，把本子前后两页，都连着画横线连接了起来。 想到这里，李禹给苏锦玉打了个电话，死者段正苗有同事跟着一起来，这个同事，值得调查一番。 “李同志，我拜托同事去查了一下机场，机场的工作人员，能做上十三年以上的，基本都是技术人员，工程部还有塔台人员，空姐流失率是最高的，检票厅人员能干十几年的更是少之又少。” “因为机场的隐私性，我们没法索求到名单，如果要名单的话，最少也得局长以上的领导签字授权做担保才行。” 李禹沉默了一下，没想到这么严。 不过也能理解，航空公司关系重大，随意泄露里面的人员名单，很可能会引来所谓的恐怖袭击，国内少，但国外就说不一定。 杭城的国际航行班次也不少。 出一次事，几乎无人生还。 局长做担保，他和郭迎夏可没铁到这种地步，谁会愿意无缘无故承担责任。 只要承担了，以后万一航空公司出一次事，把锅甩过来，你跑都跑不掉，飞机出事，那可比杀人案的责任还要大。 “不碍事。”李禹也只能暂时搁置机场名单的事，还有很多东西不明了，若真关联到机场了，李禹可就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了。 “你帮我查查此次死者一起来到杭城同事的电话号码，我有问题想找他们。” 之前李禹推断，凶手因为熟悉地形，大概率是杭城本地人。 但以这个方向继续推进，就有个问题。 凶手若是生活在杭城，又是怎么得知段正苗来到江州的。 所以李禹得了解段正苗同事们的口供。 问题一步步解决。 “啊？” 李禹：“有问题？” 苏锦玉在电话摇头：“没……不过我以为你拿到了呢，在半个小时前，另外那几人就已经和我其他同事，吩咐查出死者同事的资料和联系方式。” …… 第330章 是精英 “行动真是有够快的！”李禹心中暗道。 他觉得自己还是小瞧了这几位腾龙优质生。 他们的嗅觉更灵敏，能直接找向关键点所在。 自己都还在后知后觉，他们已经找上段正苗的同行者了。 这就是经验上的一些区别了。 李禹虽然破了不少案子，但说到底很多东西也都在学习阶段。 在破案思维上，都是自己在摸索。 “没事苏同志，你先把资料发我。” “嗯嗯！好！” …… 国安调查局监管电脑室。 “在搞什么？这么大好的加表现分机会，为什么站门口不进入案发现场勘察！零分！” “其他参赛者都还没到！抢夺先机分数都不会的吗！像个木头一样！” “妈的！我真是服了，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刚想给他酌情加点调研分，一分钟不到就走出案发现场！零分！什么都不看，在这走过场呢！” “唉……这位叫李禹的参赛者没救了，反应太迟钝了，罗怀煜他们早都去调查死者同事，现在才想起要查！零分！” 工位上，彭家良看着监控内的景象破口大骂。 “诶，彭局，干嘛这么大火气啊。”其他几个工位上几个裁判者，面色都带有无奈，钟林在一旁略显无语走过来。 “彭局不急不行，这小子是王部名额推荐的，昨晚我去老彭家里做客，寇王山那莽夫偷偷打了个电话过来询问情况，被我听见了。” 彭家良旁边的区域边，一个中年笑呵呵说道。 在这里一共五个裁判，评分自然不是乱给的。 每个加分点都会被记录下来，满足加分标准才能正上加分。 钟林有些意外的盯了眼屏幕上的关于李禹摄像头的视角。 国安有三大部长，分管不同工职。（纯属虚构） 王伟业，在他们国安便是部长之一，级别比他们高级，在能力上，在他们国安也算是顶尖，行事高深莫测。 众人都知道王伟业一向很公道，几乎很少有人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东西，这次竟然主动推荐一个年轻人参与腾龙。 这一下让他都好奇，这名叫李禹是和王伟业有什么关系。 彭家良喝了口杯中的茶水，脸上像是便秘一样难受：“唉……就这种能力，淘汰赛都过不了。” “彭局，你干嘛这么焦虑？”钟林好笑道。 “王部长推荐的，我肯定想看看有什么惊喜，这小子空有其表，就这么浪费王部的推荐名额，这不是暴殄天物嘛！”彭家良恨铁不成钢。 这个名额，用一个少一个，弥足珍贵。 曾经外交部部长向王伟业要一个名额，王伟业都没答应。 钟林摇了摇头：“现在李禹多少分了？” “五分！其他人都四十分以上了！”彭家良痛心疾首！ 钟林面色古怪，这不就和昨天一样，没加分嘛。 王部推荐的人，真有这么不堪？ …… 【万翔，樱花电子企业的物料总监。】 【当前居住在阿斯顿星级酒店……】 看着苏锦玉发过来的资料。李禹摸了摸下巴。 资料上面并不复杂。 根据定位，李禹来到酒店。 刚才他已经和万翔通过话，李禹说明了来意。 对方显然还处于懵逼状态。 “刚才你们那么多人不是来过吗？” “不是一个部门的，我是精英警察，更加专业化，此次案子为了不遗漏任何线索，我决定亲自再过来找万先生一趟，以确保万无一失！” 李禹随便吹着牛批，知道万翔刚才说的那群人基本就是腾龙优质生。 “行、行……”万翔这才在电话中勉为其难答应。 两人的见面在酒店的咖啡厅。 万翔穿的简单，但身上的衣物看起来价值就不菲，手上还有块玫瑰金的机械腕表，一个着名的牌子。 “万先生，终于见面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李，特殊部门的精英警察，他们都喜欢叫我李sir。”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李警官年少有为。”万翔干涩恭维道。 “嗯，闲话少叙了，段正苗被杀了这件事，你知道？” 万翔僵硬的扯着嘴角：“知道。” “我想知道这次你们来杭城，有多少人知道你们的安排？” 李禹花费15积分购买了心声技能，这项技能，价值超高。 “警官，你不先问问我和段总监的关系吗？” “这些问题不用问，你又不是杀害段正苗的凶手。”李禹摇头。 听到这话，万翔松了口气，如释重负笑道：“李警官，我相信你是精英警察了，可比之前那几个来的警员友善多了，之前他们找上我，就是咄咄逼人的状态。” “好像我就是杀害段正苗的凶手一样，我和他是有工作上的矛盾竞争，但还不至于到杀人这一步。” 从心声来听，万翔说的是真的，他也是无辜的。 对于段正苗被杀，他也是惶恐无助，甚至害怕的，他都怕是他们企业招惹了什么人，有凶手杀他们企业的人进行报复，特别担忧自己的安全。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李禹正色道。 万翔急忙开口：“这次我们来杭城比较匆忙，本来最佳发展场地的城市，选择的是沪海市，但想落户，投资和税金收的点子太高。” “我和段正苗本身就处于竞争关系，谁都想在华夏开拓出一番企业子公司，知道杭城的招商条件不错，这才跑过来接触接触，看看行情。” “临时起意来的？” “差不多。” 李禹眉头皱紧：“坐的什么交通工具？” “高铁，我们先去了一趟义鸟市。从那边坐高铁来的杭城。” “什么时候来的？” “24号还是25号来着……有车票的。” “就你们两个人？” “是，我们的团队都还在沪海市，本来我俩的计划就是三四天离开，但上月快离开的时候，我们发现联系不上段正苗了。” 一连串的问题，万翔都交待的很清楚。 到达他这个级别的高管，不算企业家，但也差不多了，所见所闻，一举一动，都比普通人要沉着有条理很多。 听完这些回答，李禹的脸色却是低沉了下来。 照这么说，来杭城的安排，具有偶然性，但偏偏段正苗就被杀了。 如果凶手是杭城人，凶手能未卜先知他们的到来吗？ 之前推理嫌疑人在机场内部，这次他们来杭城坐的却是高铁，就是这么戏剧！ 第331章 录像 “万先生，你们总公司在哪儿？” “樱花国北海区，另一子公司目前在香城，只是香城还是太小了，另外还要多交一次关税，所以我们才想往内陆走走。” 此时万翔的心里都有些骂娘。 无缘无故摊上命案，他现在想走都走不了。 段正苗失踪的这些天，他也不可能直接甩手离开杭城，毕竟是一起来的，于情于理，也要展现他的格局和人情世故。 这也是为何他报警的原因。 现在人一死，他就更不可能离开杭城了。 在案件还没明了之前，警方都不会放他离开。 “李警官，我能离开杭城了吗？”万翔希冀的看向面前的精英警察，他，地位不低？ 李禹一摊手：“这个我决定不了，不过你想走，可以提交证据。” 万翔一怔：“什么证据。” “向平水分局提交你这几日的行踪录像，你最近的行程比较单一，只要证明你没有犯罪的空间性，就能洗脱嫌疑，离开杭城，这高级酒店，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你的身影应该都能查到。” 万翔眼睛一亮，他这几天都在酒店附近徘徊，自己肯定没有犯罪的可能性，自己只要自主证明自己的清白，不就行了。 “李警官，不愧是精英警察！太感谢了！” 万翔感激道。 毕竟他只是企业里面一个打工仔，长时间离开岗位是不行的。 下面的人随时都可以上位。 李禹笑了笑，站起身：“不用谢我，另外打印一份米的通讯记录还有最近联系记录，这样对于你来说，可能会更好一些。” “谢谢李警官！” 万翔不傻，也反应了过来，这是李警官让自己也证明自己没有沟通外人，去杀害段正苗的可能！ 他看向李禹的眼神更感激了。 …… 李禹离开了阿斯顿酒店。 万翔这里得到的结果，和李禹猜想的有极大出入。 现在李禹坚信的是，凶手定然就是杭城人。 万翔和段正苗是临时起意来杭城，从沪海先去了一趟义鸟市，这后面的所有行踪都是临时起意。 两种推测。 一，只能说巧合。 凶手可能恰恰和段正苗遇见了，于是实施了百合杀人案。 不然，让李禹去推测第二种……凶手是一个算无遗策，全程就算计死者，从公司就开了天眼，知道对方要去落户发展企业，最后再到杭城，在杭城杀人，除非让李禹感觉凶手是个神仙，否则这可能性，没人能够办到。 当然，也有种可能性。 也就是让同行的万翔帮忙，做接应。 这也是为何李禹会开启心声，此刻万翔已经证明是清白的，上面第二种可能性，就不复存在。 那么现在要查的方向，是凶手和死者是通过何种方式，在哪里见面，才会引起死者的关注，让凶手有可趁之机。 李禹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时间堆叠查嫌疑。 查死者在到达杭城后，25至27号这中间都去了哪些地方。 现在这大马路上都是监控，查一些踪迹应该不难。 如果能查到段正苗去过哪里待过，是不是就能找出系统所说温馨提示线索地。 毕竟只要和李禹去过的地方重合，就多半能拿出结论。 李禹重新梳理着头绪，手底没人，事事都得亲力亲为才行。 想让郭迎夏安排警员去调查走访，李禹怕的是对方出工不出力。 他忽然想起王伟业对他说的，全国各地他都有点人…… 于是他毫不犹豫拨通了王伟业的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十几秒就接了起来，李禹直抒心臆： “老王，借点人查东西。” 电话那边沉默了良久。 李禹：“聋了？” 那边粗气声重了些：“想查什么？” 李禹嘴角一扬，把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 首先，让他的人收集下外省那几个受害者家属的口供，顺便把他们的资料发过来，着重询问的问题。 【他们认不认识其他死者。】 【有没有来过杭城待过。】 其次，帮他查查段正苗失踪前几天的行踪轨迹。 “前面一条我可以帮你，后面一条你自己在杭城，自己查。”王伟业声音不徐不缓。 “哎呀……老王，帮个忙呗……” “嘟嘟——” 电话传来挂断的声音。 李禹撇了撇嘴，暗骂小气。 那看来在杭城，还是得先去拜托郭迎夏才行。 不过这一次，又超出了李禹的意料。 回到警局，等他找到郭迎夏时，得到的结果，段正苗的踪迹，监控已经是都找出来了。 李禹有些震惊这效率。 “罗同志他们吩咐的，所以我让刑警们根据段正苗从酒店离开的时间，向四周扩散。” 李禹这回惊叹了，这群腾龙优质生，又走在了他前头。 “那郭局长，现在有什么收获？” 郭迎夏摇着头：“还没来得及看，李同志要是需要的话可以拷贝一份过去，然后自己看看里面的内容。” “也行。”李禹答应了，从郭迎夏拿着监控内容就走了。 这个监控查起来不是特别费时间，毕竟段正苗也就来杭城两三天时间。 拿上监控，李禹找上了苏锦玉，让她帮忙找个微机室，开始审视监控。 但让李禹失望的是，看完所有监控内容，死者并没有出现在和他重叠过的地方。 也可能是出现过，但没有监控。 段正苗来到杭城后，除了在酒店之外，最多的是往外事局，还有经济招商局跑。 这也能理解，毕竟段正苗是来拓展业务公司的，想要在杭城开个子公司，可不是单单租个办公室，挂个名头。 而是想把生产线，都落户在华夏区域，这样减少额外支出税点和损耗成本。 当然，更重要的是肯定看中华夏市场。 所以最少，也得需要一个厂区位置，这种位置自然需要杭城官方给予帮助。 至于其它地方，就是所谓的酒局了。 酒局当然都是和官方人员组的，毕竟他这种就相当于是谈生意。 而最后一天，监控内容是段正苗27号凌晨打车离开酒楼的情形，那时候他已经喝的有些醉，随后内容结束，那一晚，也正是段正苗失踪前的最后一夜。 “李同志，车牌号是375g……” 苏锦玉也帮忙在一旁看，放大了最后一格画面，说道。 李禹点头，这个是出租车，出租车最后没有送段正苗回酒店的录像，得看最后段正苗去了哪里。 第332章 苏同志帮忙 “李同志，我们是不是立马要查查这个出租车司机？”苏锦玉有些激动。 可能是第一次参与破解凶杀案的原因，让她整个人都十分兴奋，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肯定是要查的。” “那我们还等什么，我赶紧带你去找人！” 苏锦玉积极响应。 初次尝试一些东西，总是抱有巨大的新鲜感和冲劲感。 “可以。” 李禹摸了摸下巴，露出思索状。 “好，那你等我，我立马去查查这个司机的身份！” 苏锦玉风风火火的跑出去，看的李禹微微失笑。 不过很快，苏锦玉就有些颓废的跑了回来。 “李同志，我听同事说，其他几人已经去找出租车司机了，我们又落后了。” 李禹大概猜到了。 他发现这群人的行动效率确实快，只要关于案件的新线索，他们第一时间一定能把握住。 李禹并不知道，此时国安部电脑区域前，姓彭的那位局长已经真要抓狂了。 “妈的，你就不能跑快点嘛！人家分都上六十了！你还在这里分析个鬼！” 只要跑动有关于凶案线索的东西，都能加表现分，唯有最后一名除外。 美其名曰，吃屎都赶不上热火的，不配拿分！ 说白了，以全国公知案为淘汰赛，只是为了淘汰人。 重点在于淘汰，不在于破案！ 李禹就是个异类，做什么事好像都不慌，人家在这里挣分数，你特么真想破案是！ …… 平水分局办公室，李禹看着郁闷的苏锦玉，出声宽慰：“没事！他们调查并不影响我们后续调查。” 每个人的权重点不一样。 再说了，李禹可以直接知晓对方和案件有没有关系。 说白了，他再怎么也得跑一趟，看看这出租车有没有问题。 苏锦玉想想也是。 她是很想见到李禹赢的。 李禹和另外几人不同，她感觉李禹好老实，另外几人就特别傲，她感觉李禹肯定玩不过他们。 李禹可不知道这江南妹子心中的想法，他问道：“出租车司机的资料呢？” “忘记了……我去拿！” 苏锦玉又急忙跑了出去。 很快，司机的资料就拿了回来。 李禹一看这师傅三十几岁，出租车驾龄都有十年了……就觉得基本没戏。 十八年前，人家还只是个孩子！ 不过李禹依旧还是得跑一趟。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他甚至还想过，百合杀人案，凶手会不会不是一个人，比如说是一个组织，然后各人分工明确…… 这个推测就有些牵强了，在李禹看来不可能。 “走苏同志！” 看得出这妹子眼里有对破案的渴望，李禹干脆就带上她。 “好好！！”苏锦玉笑吟吟的跟在李禹身后。 “李同志，等我一下下，我去拿瓶防晒霜！” 见到苏锦玉的积极性，李禹点头，只是心里有些奇怪，这妹子哪里来的这么大兴趣。 若是让李禹知道，苏锦玉其实是觉得他可怜，又没什么优势，又孤苦伶仃的，做事也没收获，这才想着要主动帮帮他，恐怕会让他直接傻眼。 很快，两人开车出了警。 果然，随着他俩找到出租车司机，另外几人已经交接过了。 “警官，你们烦不烦啊！到底还让不让我跑出租了啊！我马上要交班了，今天你们这么耽误，五十块都没跑到！” 出租车司机很不满意，苏锦玉本想说几句好话，就见李禹直接提起司机的衣服。 “再他妈多比比，以后你信不信都别跑了？”李禹凶神恶煞，司机瞬间就哑了。 苏锦玉在一旁急忙拉着李禹，深怕李禹伤人，对他产生不好的影响。 “唉……李同志好凶哦！”她心里暗暗为李禹着急，警察不能这么当，容易丢工作！ “李同志，冷静冷静。” 虽然暴力有时能解决很多，但现在社会不流行暴力。 上次李禹打了罗怀煜，她都担心了半天，害怕李禹会受到什么惩罚。 李禹松开了手，眼神睥睨，这下出租车司机不敢再多言了。 都是平头小百姓，虽然憋屈，但有时候真惹不起有公职的，吃了亏也只敢往肚子里咽。 “你问警官。” 李禹开启了心声，直接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你是不是杀人凶手？！” 在出租车司机惊悚的眼神下……李禹听完心声后就把他排除了。 此刻司机心里满是恐惧。 着了！这警察不会是来抓无辜市民顶包凶手挣功劳的！ “滚滚滚……早点滚去挣大钱！” 得知对方完全一无所知，李禹直接把人赶走了。 全程见面交谈就三分钟。 司机哪里还敢停留，立马开车飞遁离开。 苏锦玉十分不理解，幽幽道：“李同志，我们就这样把人放走了吗……” 而且李禹问的问题，是不是太雷了？ “他没什么价值。” 李禹解释了一句。 苏锦玉其实很想说，你怎么知道，不都还没怎么录口供嘛…… 但她觉得唐突，不好直接说出口。 见苏锦玉流的汗不少，李禹带着她找了间奶茶店坐着，替她点了杯冷饮，也没和她多解释些细节，主要是懒得解释。 等奶茶的过程中，李禹回想刚才的简短交谈，从司机这里，可以得到一个线索。 段正苗最后的下车地点在平水区的四岔路位置。 “苏同志，你知道这个四岔路在哪儿吗？” 段正苗去这里就有些不寻常，这个地点要去查查。 “四岔路啊？”苏锦玉摇了摇头：“这个地方我不是很了解。” 奶茶送了过来，李禹顺势就安排道：“那我们过去看看。” 段正苗去这里，归根结底是有原因的。 而且去了这里，就失踪，问题很大！ 开着警车，花了二十几分钟，李禹两人来到了目的地。 当看到这里的建筑偏老，而且巷子偏多时，又看见不少的带着粉红色的招牌，李禹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 随着警车越往里开，某些巷子口，还有某些楼道，有一些穿着单薄的女人，站在其中。 当她们见到警车时，忽的脸色大变，赶紧逃之夭夭。 苏锦玉在副驾驶喝着奶茶，还没什么感觉，但此刻李禹已经冷汗涔涔。 妈的，早知道自己一个人出来办案了。 这个地方，有点隐蔽的东西啊！ 杭城还保留着这种传统销魂地！真是怀旧的城市！ 第333章 不匹配 李禹把警车淡淡转了一圈，便开出了这七拐八扭的巷子。 这里应该属于老建筑房社区。 附近还是有很多居民居住的。 这种巷子，保留着充足的城市小特色。 苏锦玉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类东西，毕竟她是连扫黄都上不了的文职公务员。 等到李禹开车远离这片区域的时候，她还有些纳闷：“李同志，我们不调查吗？” 李禹面色古怪：“查倒是可以，就是不知道你放不放的开。” “那有什么放不开的！”苏锦玉骄傲的抬起胸膛：“我肯定能帮助你审讯的！” 见苏锦玉说的这么肯定，李禹点了点头：“行，那我们去查一番。” 说完，他就又把车开了回去。 李禹大概知道这里为什么叫四岔路了。 这里马路巷子众多，四通八达，逃跑起来特别方便。 停好车，李禹看了看附近，这边的确没啥马路摄像头。 苏锦玉下了车，见到附近的一些按摩招牌，她的目光闪过疑惑。 按摩店好小哦，而且还是粉色带花的那种玻璃推拉门。 但当李禹走向其中一个按摩门市后，见到李禹带着几个穿着清凉，超短裙，露胸装，她小脸上忽然有些明悟。 没来过花丛，也听闻过花开啊。 霎时间，她小脸变得通红，整个人也变得十分不自在，身子也变得十分局促，话也不敢多讲几句。 “警，警官。” 被李禹上门的这个按摩门市，几位女郎感觉天都塌了。 此刻心惊胆战的等候这位警官的安排。 “不用紧张，我看你们门口有摄像头，正好对准马路，我来查查监控。” 几位女郎脸色一白，以为李禹是想靠监控找证据，今天她们感觉自己栽了。 “都说了让你们别紧张，我查点案子，不耽误你们这群辛勤工作者，大家出来混都不容易，没有你们，治安都得差很多。” “警官，你，你说笑了。” 其中一个看似浓妆艳抹的大姐大，僵硬着脸干笑道。 …… 李禹如愿拿到监控内容。 这个地方正好对准四岔路的中心位置，可以看见车流经过的地方。 “李同志，我们就这样走了吗？” 李禹重新上车，苏锦玉许久才调整了下心态，鼓起勇气问道。 “咋了，还想让我照顾下他们生意？” 苏锦玉面色羞红：“不不是，我是说，我们不抓她们吗？她们好像从事的不是正规工作。” “挺正规的，存在即合理，咱们别多管闲事。”李禹哑然失笑道。 这苏同志，面皮是真薄啊。 一番话，让苏锦玉哑口无言，觉得不对，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总之她的三观正在受到冲击。 看李禹的眼神都变得怪怪的。 李禹笑了笑。 当警察，一定是有些坚持和正义在其中的，很多人不一定容得下沙子。 这类人热血沸腾，幻想净化世界。 他本身没错，前身李禹也是这种想法，但有光的地方就有暗，没有暗，又何来光。 要学会接受一些不完美的东西。 李禹也没离开这片区域，而是在车内开着空调，查看了监控内容。 这监控应该都是拿来防备扫黄的，所以还比较高清。 现在监控都是自动备份在云盘中，李禹打开账号，查看起了影像。 刚好能看见一个星期前的。 透过监控发现，里面却是出租车司机，把段正苗送到这个地方。 然后车辆就开走了。 段正苗的下车地，就在四岔路中间位置，下车后，他便朝其中一个巷子走去。 李禹加速快进了下，一个小时后，又见到段正苗从里面出来的情形。 之前脚步有些虚浮，出来后整个人似乎都好上很多。 或许是这个地方不好打车，他直接走远了些，摄像头里面就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想来，应该就是距离这里不远之后，被凶手抓住了。 看完这个内容，不用想都知道段正苗是来干什么。 “他，他来这里嫖……” 苏锦玉话没说完，后面那个词语终究难以从她小嘴中说出口。 “嫖娼。” 李禹帮忙说了出来，但他却摸着下巴，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不正常。” 苏锦玉瞧着李禹侧脸，十分纳闷：“怎么了？” “身份地位不匹配。” 李禹想抽根烟，但见到苏锦玉在车里，还是忍住了。 他继续解释道。 “这种特色巷子，可不是为他这种人开放的。” “段正苗有钱，更高级的，以他的地位，轻而易举就能找到，没必要来这里吃这种。” 苏锦玉瞪大眸子，听着李禹侃侃而谈。 “男人在这方面其实还是比较挑的，男人的审美应该也比较统一，都喜欢漂亮性感，还年轻的。” “找个高端乱摸会所，段正苗要什么姑娘找不了。” “这种小地方，目标群体，几乎都是单身大汉，或者憋不住的一些年轻小伙，快，便宜，快餐式解决。” 苏锦玉：“……” 李禹想不通：“段正苗为什么会来这里？” “为什么放着细糠不去吃，而是吃快餐呢？” 抱着这种心态，李禹觉得要深入调查一下：“苏同志，你就在车上，我再找段正苗那晚的柏拉图爱情调查下。” 说完，他就关上车门，向段正苗所走的巷子走去。 这条巷子还是比较深的，能看得出白天都有在营业，但可能知道这附近来了警车，这里面大范围都把门虚掩了起来。 李禹数了下，这条巷子里面大概有七八家。 “我先说一下，我不是来找麻烦，不过我现在需要调查些事，你们最好把对接人派一个出来，否则以后，你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不给点威慑，都是不愿意出来的。 “记住，我要想抓你们，今天你们在座的各位，都跑不掉。” 说完，李禹就站在巷子口，静静等待了会儿。 威慑还是有用的，很快一个年龄稍长的试探性走了出来。 李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再靠近些，随后打开手机：“你过来，让她们看看，这个男人前几天在哪里享受的。” “做好这件事，我立马就走，我就是来调查这个男人的。” 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这女人拿着手机挨个店面下去询问。 终于，在最后一个店面内，一个长相有些清纯的红色头发女人颤颤巍巍走了出来。 “警……警官……前几天我接待过……” 第334章 来过？ 对方画的妆容偏向于妩媚，穿着短裙露出白皙性感的大腿，还有那紧身背心勾勒出身前的壮阔。 姿色算的上中上，在这条快餐街，也可以说的上比较优质。 但终究还是差了点感觉，段正苗真要解决生理需求，起码在会所内，能找到比这位多一个档次。 李禹拿回手机，严肃问道：“你确定？” 红发女嗫嚅道：“我记得很清楚，因为他出手比较阔绰，多给了我一千块。” “哦？” 李禹有些意外，这段正苗出手这么阔绰。 他瞬间来了精神：“详细说说那晚的情形！” “警官……”红发女抿了抿红唇。 李禹给出肯定答复：“放心，我不会管你做了些什么，也别因为职业那么拘谨！” 听到李禹的话，红发女犹豫了几下，说出那晚的情况。 “那晚这个客人喝了些酒，来的时候有些醉醺醺，他径直来到了我们门口，说问我美玲在没。” “美玲是谁？”李禹抓住重点。 “美玲是我们以前这个店的大姐，不过已经不做七八年了，主要是因为年龄大了些，退的时候已经四十几岁了，她退的时候，我那时才刚入行。” 红发女解释道，见李禹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内心当中微微松了口气。 而此刻，李禹看似毫无波澜，实则心中已经心惊肉跳！ “当真？这男人是直接过来问人的？” “嗯……本来听到美玲不在，他是准备离开的，我以为是以前的老顾客，所以大胆的叫住他，说我不比美玲技术差的……” “他一听，这才留了下来……” “不过最后他走的时候，说没那种感觉，但还是多给了我些钱。” “我见他出手阔绰，还有些可惜没维护好……” 现在说出来，红发女都还觉得有些惋惜。 李禹神情一震，此刻升起一抹明悟。 也就是说，段正苗是熟悉这片地方的！ 一个苏城人，怎么会对杭城的老旧红灯区熟悉，还认识几年前的一个快餐女！ 李禹心有疑惑，但可以肯定一点的是。 段正苗以前一定来过杭城！ 或许从这一点上查下去，也就能知道段正苗为什么会被杀！ “这个所谓的美玲，你有她的联系方式没？” 见李禹直勾勾盯着自己，红发女不自在的瞥开目光：“我只有她的企鹅号，没有电话。” “能联系上吗？” “……不清楚，她离开后，我几乎没和她再聊过天，不过，我可以和他打个企鹅电话。” “试试。” 红发女遵从吩咐打了过去，意料之中的没人接。 毕竟现在很少人用企鹅了，还在用企鹅的，几乎都是情怀，要嘛就是关联了什么平台账号之类的。 红发女悻悻的看了眼李禹，见李禹冷沉没说话，心里还是有些慌的。 “警官，您不用急，我看过美玲在企鹅空间里面发过动态，她在开一家减肥代餐店，地址就在杭城，你可以过去看看还在不在！” 能看出，红衣女是真怕惹着李禹不高兴。 李禹其实是在思考，这个所谓的美玲，和段正苗的关系。 从段正苗不知道美玲早已离开这里的情况来看，两人的关系应该并不是特别特别熟那种。 无外乎两种关系，朋友或者‘生意伙伴’ 难道真因为技术好？让段正苗才会如此流连忘返？前来续缘！ 那么以前段正苗来过杭城，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你把她位置给我。” 美玲也得查查，这些疑点是完全想不通的。 当前关于百合杀人案的线索，全部都是一塌糊涂，不知道从何入手。 红衣女加了李禹微信，分享了个位置地图。 “行了行了，都散了。” 红衣女这里得不到其它重要的线索，李禹也就意兴阑珊的带着苏锦玉离开了。 见李禹是真开车离开，这群劳动工作者，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感觉最近几日得先休息休息了。 …… “李同志，这样真的好吗？”苏锦玉此刻依旧处于自我怀疑当中。 这一群都是搞特殊服务的……她们身为警察，不去管还就这么眼睁睁放纵，始终让苏锦玉难以接受。 “唉，苏同志，你这种就叫给自己上枷锁，你当警察，难道什么人都得去抓？” “犯罪就要抓。” “苏同志，这个我就得说说你，你这叫瞎吃盐巴淡操心，上头都没说什么，你这么正义爆棚没必要的，咱们要跟着领导安排走。” 苏锦玉心不在焉。 很显然，她听不进去…… 李禹也没再多言，反正以苏锦玉的职位，也搞不出什么变动和风波。 跟随着导航，李禹开车来到了另外一个区，找到了这个名为美玲的开的减肥代餐店。 基本这类门店，做的都是女性生意。 以低卡低热为噱头，配水果沙拉蔬菜，以达到节能减肥的效果。 李禹运气比较好，进入门店内，就见到这位所谓的美玲。 穿着比较花哨，打扮较为潮流，但脸上的风霜和皱纹，表明她的人生岁月，已经过了一大半。 五十几岁了。 李禹开门见山的出示着自己身份。 然后揭穿美玲的老底，后者还想抵赖不配合，但在李禹一番威严恐吓之下，最终还是老实了下来。 李禹原本以为能从美玲这里得到一些线索，但当李禹掏出段正苗的照片，对方完全不认识。 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都说不认识。 并不是说谎，而是真实反应！ 因为李禹开启心声，美玲的心里依旧是感到莫名其妙！对段正苗一点记忆也没有！ 这一下把李禹都给打懵了。 也就是说，单方面段正苗认识美玲。 李禹想在美玲这里查点线索的期望也完全落空。 “或许是你以前接过的客人，你再回想回想。” 美玲摇了摇头，愁眉苦脸道。 “警官，有这个可能，但我接客的时间，都要回溯到最少十五年前，早就记不得那些人长什么样了。” “像我们这种女人，年龄一到四十，衰老的就快，还松松垮垮的，根本提不起自己的身价，所以三十几岁一般都会转型当介绍人，手底下带领几个姑娘拿分红……” 第335章 新推 所以，随着年龄上去，美玲在还没满四十岁的前几年，就退出了一线战场。 从这一点上来看，美玲说的是真的，听到心声也是如此。 但此刻李禹，却陷入了沉思。 十五年前…… 很长的一个时间点。 从段正苗找美玲的行动来看，对方以前定然在杭城出现过。 但不知道是哪个时间段来的。 从美玲告知的信息推断，段正苗是不是在十五年前，那时候美玲还在一线时，找上美玲，被服侍过…… 后来觉得很满意，所以这次来了杭州，才又找上门去！ 十五年前，已经愈发靠近第一起百合杀人案的时间了！ 这些事情，实在太难以摸清楚了。 美玲这里又没得到有用的线索，李禹只能遗憾的带着苏锦玉赶回警局。 开车回警局的是苏锦玉，李禹则是坐在位置上，翻来覆去写着案件分析。 没有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和白板，李禹只能在本子上写来分析。 回到警局，李禹把段正苗的所有资料，还有家庭信息，通通要了一份。 段正苗在二十八岁入职樱花企业，至今在里面已经工作了二十年。 李禹又问了万翔，以前他们企业有没有外派杭城的业务，但得到的结果是没有。 香城的公司，也都是五年前创立起来的，以前他们都是在樱花国本土企业公司内上班。 五年前才开始有扩大规模的战略发展想法。 资料上表明，段正苗虽然是苏城人，但作为国外务工者，娶的妻子都是樱花女人，因为有工作签证，所以在樱花国安了家。 企业没在华夏想发展时，他根本就没再回过老家。 因为他没什么牵挂，家里父母早都离世了，现在也只剩他一个人。 结合这些情况来看，可以确认段正苗两件事。 一：段正苗以前一定是来过杭城。 二：来杭城的时间，可能更早，甚至可能说是在二十年前。 他在樱花国工作二十年，几乎没怎么回国，就算这二十年中途期间，不是以公司名义，而是他自己回来过。 但应该也不至于来杭城，还来这种老地方嫖个娼。 毕竟咱国家是明列禁止的，这要是被抓了，对他工作肯定会有影响，再加上杭城对于他来说是个陌生地方。 所以第二条结论，推测是能够成立的。 那根据第二条结论这么推—— 凶手是杭城人，死者二十年前来过杭城。 那么两者间的仇怨，是不是在二十年以前结下的！ 李禹倒吸口凉气，这时间跨度拉的太长了。 实在有些不好追究出这里面的事。 而且也不知道段正苗二十年前来杭城，是因为什么原因。 段正苗以前读大学的地方是在苏城，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境，才会让段正苗出现在杭城，然后还来红灯区贤者一番。 导致他遇害前，才会对红衣女发出一番‘你不如她’的感叹！ 苏锦玉跑上跑下的给李禹要资料，还把局里整理的其他七人资料都给李禹搬运过来。 她虽然不理解为何李禹要放过那群站街女，但不妨碍她帮李禹破案。 因为她心里清楚，并不是李禹不抓她们，另外几个腾龙优质生肯定也去查过，但也没有任何动作和表示，那就一定有所原因。 此刻的推理又陷入了死胡同。 前方迷雾太多了，李禹叹了口气，给自己接了杯水喝起来。 上述推断还有个问题。 死者凶手，是二十年前认识的，那么又是什么仇恨，才会导致凶手跨越二十年以上的时光，都要杀人。 类似于毛霞那种家破人亡？还是其它不可磨灭的创伤？ 八个死者都参与了？！ 但到底是什么事件，才会集齐异地各省的死者！ 两人是在苏锦玉工作的岗位上查看资料，此时办公室没有其它警员，这间文职办公室也就两三个岗位在这里办公。 另外两人也忙着和其他腾龙参赛者牵头，时常都不在办公室中。 所有受害者的资料，都摆放在桌面上。 王伟业的效率是比较快的。 外地四人的资料，比平水分局的更为详细，包括家庭构造。 而李禹想要知道的两个问题，对方还在世的家属，几乎表示不清楚。 来没来过杭城不大能确定，但外地四位死者家属，百分百确定自己没来过。 当然，这些家属也完全不认识其他死者。 这就和董明秀的情况差不多。 不认识其余死者。 但李禹可以肯定，这中间存在着某个查明不了的隐情。 各死者和凶手，一定有个节点，把他们九人给关联上。 这个节点，就是仇恨杀人的原因。 但最大的难度就在这上面，能找出来，距离破案也就不远了。 李禹想把所有的资料给串联起来，找死者间的共同点，或者有关联的点，但丝毫没有头绪。 “哇，死者孔刚的父母年龄挺大的呢。”苏锦玉详细整理着资料，忽然惊讶说道。 这一声感叹，把正在思考的李禹给打断了。 他下意识回想起关于孔刚的资料。 孔刚，13年遇害，八年前被凶手杀死，死亡年龄33岁。 其父母今年的年龄，父亲81岁，母亲83岁。 八年前，一个73，一个75岁。 李禹在脑海中算了下。 也就是说，孔刚出生时，父母的年龄分别是40岁和42岁。 这么大的年龄了？！不应该！ 35以上生娃，就算是高龄产妇了！更何况40岁以上，病症更多，还会加重生娃的危险性。 不论是对婴儿还是母亲，都极为危险。 …… 李禹腾的一下站起身，连忙来到桌前查看着资料。 他之前遗漏了些点信息。 苏锦玉的无心之叹，此刻却仿佛让李禹在溺水之中，找到了一根能浮出水面的枯木。 快速略过另外七名死者的家庭资料，李禹忍不住拍了下手。 “果然！果然！” 从当前的情况来看，除开孔刚，其余死者，被杀之时，家中父母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李禹目光放亮，一个想法悄然滋生：“苏同志，能不能找出所有死者父母的资料！” “能。” 这个对于警局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人死了虽然会销户，但每个人的生平，在警局系统内，都会一直存放着。 户籍信息科那边都能查。 很快，苏锦玉那边就把除开死者孔刚，另外几人父母的资料带进来。 这一看，李禹眼神霎时瞪圆，如同他推想的那样，这群人的父母，年龄普遍都偏大！ 第336章 共同点 邓炎，十八年前遇害，其父母在他遇害的前十年已经离世，离世时，60岁，那时候邓炎才刚大学毕业。 从年龄上来算，也有个四十左右的差距。 李禹把所有死者的资料，全部平摊在桌上。 孔刚，与父母相差超四十岁。 周春，与父母相差超三十五岁，但与别人不同的是，周春还有个妹妹。 而这次被杀的段正苗，几乎情况和上面差不多！ 这些年龄差，绝对不可能是巧合，八个死者都是如此！ 见到这情况，李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随之而来的是精神奕奕。 千呼万唤始出来，与父母年龄差距过大，也是八个受害者相同的关联！这里面很可能，能和案件牵扯上关系，否则不可能如此巧合。 那么？是什么呢？ 什么情况才会造成这种巧合！ “李同志，你怎么了？” 苏锦玉抬着水晶的眸子好奇问道，疑惑的看着正在心潮起伏的李禹。 李禹目光望向苏锦玉，这个线索能被挖掘出来，多亏了这江南妹子。 有时候破案就在一瞬间，抓住一些不易察觉的点，未曾注意的事，可能就能抽丝剥茧，找到真相。 仅仅一句无心之语，便找到了方向！ 这条线索并不难，但难的是，把年龄差当做线索看出来。 毕竟，谁会去在意受害者和其父母的年龄差距嘛！ “我可能找到受害者之间的一些共同点了。” 李禹并没有隐瞒，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他从苏锦玉这里找出原因，自然愿意和苏锦玉分享。 “是什么？” 妹子脸色一喜，露出由衷的笑脸。 李禹为她讲明了下情况和共同点。 听完后，苏锦玉蹙着眉头，抬眼望着天花板，满是思索之色。 与父母年龄差距过大，的确太巧合了。 “那又是什么原因，导致死者与其父母年龄相差过大呢？”苏锦玉询问道。 李禹脸色一凝，颇感头疼：“这个……我还真没想出原因，相差过大，要不就是避孕措施做的好，两人都不想要娃……或者，生不出……” 李禹神情猛的一变，浑身上下打了个激灵！ “生不出！对！生不出！” 李禹站起来癫狂大笑：“想到了……我踏马想到了！” 此刻他的状态极为激动，整个人气势却越来越凝练。 他直指关键：“所有死者，很可能都是被领养的！” “也许小时候，他们互相认识！只是最后被领养到了不同家庭！” “这也是为何，他们会和自己父母年龄相差过大！” 苏锦玉提出疑问：“可是周春还有个妹妹。” “那多半也不是亲生的！” 李禹此时回想起周梅电话中冷淡的态度，当时还觉得两兄妹感情不好，现在一想，很可能就是组合式兄妹！没多大情感！ 苏锦玉皱了皱琼鼻：“是不是太牵强了呀？” 李禹大手一挥，相当有信心：“到底是不是，只有查过才知道！” “咱们先询问周梅！” …… 彭家良今日坐在电脑桌前，内心平稳了很多。 当前罗怀煜成绩分最高，75分。 排名第二的是刘刀，65分。 第三名倪健，60分。 第四名史全，60分。 第五名李禹，15分。 全场最低的就是李禹，行动力最慢，表现分最低。 按道理说，李禹应该只有5分的。 但这次调查四岔路的红灯区时，前面几人其实提前来看过，不过因为瞧不上这种地方，并且通过监控，发现段正苗离开过，于是就更不想去这种低俗之地。 李禹倒是不嫌弃，于是就被李禹平白捡了个10分。 着重注意了李禹两天，发现这小子是不知道真的慢一拍，还是对破案情有独钟。 唯有他一个人在好好破案的样子。 你说这个案子，要是简单，你破案无可厚非，但这种陈年悬案，国安许多精英都不轻易触碰，都不敢保证破的了，你一个参赛者，在这里破的认认真真。 是不想晋级了啊！ 此时，他看着李禹坐在办公室分析着案件线索，提到了凶手的父母，找到了年龄差…… 听完李禹的解析，他瞬间坐直了身子。 “好小子！” “还真有极大可能！” 彭家良本身就是警员出身，知道李禹的这个推断，其实是靠谱的！ “争气点啊！这个推论若是论证成功了，最少也得加个100分，案件线索可以说有了质的飞跃！” 他望着摄像画面，眼睛里精光闪烁！ …… 李禹并不知道裁判在特别注意他。 经历过一天的查案，时间悄然流逝。 外面的天色正在下沉。 李禹在有了自己的推断后，他立马给周梅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二三十秒，这才被接了起来。 周梅叹了口气：“警官，还有什么事吗？” 昨晚李禹打过电话，她对这个号码比较眼熟。 李禹直入主题：“你和周春有没有血缘关系？” 周梅无奈道：“警官，你不会怀疑我是杀他的凶手，虽然我和周春确实没有血缘关系，但我和他也算是一家人，我也不可能杀他。” 李禹开的扩音，苏锦玉在一旁也听到了。 两人对望一眼，神色皆是一朗。 李禹继续沉着问道：“我问一个问题，你和周春，是不是都是被你们父母领养的？” “是的。” 李禹猛然握住拳头，振奋了起来，周梅的回答，正符合他的推测。 他再入主题。 “那你们被领养前，来自于哪个救济中心，或者福利院。” 周梅声音萧条，但没有隐瞒：“警官，我不知道周春是哪个地方被领养的，但我是杭城天使福利院，八岁的时候被我爸妈领养回来的。” 这些信息，她觉得警方要查到，应该是能查到的。 “天使福利机构？周春不是和你一起的？” “我被领养的时候，周春已经上初中了，我不清楚他是从哪儿被领养的，只知道他和我一样，都是孤儿。” “警官，你们应该能查到的，毕竟领养手续，必须实名认领，而且还要出具各种手续合同，才能在公安机关部门登记上户口，很麻烦的。” 第337章 有些进度 李禹一怔。 也就是说，如果是领养的话，这些资料，警方应该是有登记记录的，在档案中只要输出死者的名字，应该都会有信息提示？ 李禹看向苏锦玉，后者眼里流露出无辜，摇了摇头，表明警方没有。 如果有的话，她就拿给李禹了，警方也不至于查的这么艰难。 “感谢你的配合。” 得知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李禹便和周梅挂断了电话。 深呼吸了口气，李禹觉得自己的方向查正确了。 “苏同志，领养确实需要手续的，你们警局没有登记在册吗，只要登记户口，按理说全国各地都能查询到才是。” 苏锦玉当即摇头说明：“户籍能查到，但查直接是被领养的，几乎不可能的呐，在公安登记户口的时候，可能会用到领取手续合同那些，但警方的电脑中是不会写出收养这类说明的，有些被领养的婴儿，从小没有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比比皆是。” “如果信息库中，直接写明是被领养的，有时候会对其产生困扰和打击，有些人接受不了身份的转变，而导致发生一些悲剧。” 这么说也没错，李禹也没法反驳，但他还是不甘心问道：“难道就没有属于警方系统自己能查询的档案？” “收养档案，一般是由收养机构进行保管，公安机关也只可能会在户籍更新当中，涉及到相关工作的更新和记录。” 警方也只能说是有机会记录着，并不是百分百。 苏锦玉停顿了下，又说道：“而且他们如果被收养的话，最少就要回溯到三十几年前，92年收养手续才正式出台……在这之前，收养手续不正规，也可能上着户口。” 所有死者按照今年计算，年龄都在45岁上下，被领养时，很可能还是收养法落实之前。 “不过还有个可能，三十几年前即便要做登记，也只是人工手写档案记录下来，然后再存放，毕竟那个时代可没有互联网，人均手中电子产品……” “后面随着电子产业的普及，办公化，才逐渐有全网覆盖，但几十年前的资料，也不可能一一去录入才是。” “所以导致资料发现不及时，或者被遗漏……” 被这么普及，李禹也几乎明了，他觉得手写没有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大。 苏锦玉轻轻咬着食指关节，思索道：“李同志，如果你的方向是正确的话，我们可以向局里申请下领养档案，找找线索。” “嗯，这个我知道。”李禹点头。 不过，目前还需要去验证到底都是被收养的这个结论，正不正确，只验证了一个死者，还不足以支撑他的这个推测。 不过李禹觉得大概率方向是对的，从周春这一点上来看！ 见着天色愈发昏暗下来，李禹迫不及待的带上苏锦玉找上了郭迎夏郭局长。 在李禹说完情况后，这位面瘫的郭局长，也不禁露出几分喜色，当即大手一挥，保证说帮李禹派人去查清楚这些受害者到底是不是被领养的。 “李同志，太感谢你了！”郭迎夏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话语热忱。 接着他又怅然道： “这个案子自我在职之后发生，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我的一个心病，如果真的能破，我也算是完成了自己一个心愿。” “李同志，后面如果有什么进展，需要什么帮助，你随时开口，我会让警员竭尽全力的去帮助你们！” 得到郭迎夏的承诺，李禹说了句尽量。 而这位郭局，也并不只是说说而已，当着李禹的面，拿出手机交待下去，让警局的刑警，在一个小时内，调查清楚受害者们到底是不是被领养的。 这种就是从两方面调查。 一：寻找档案记录，看能不能找到。 二：找死者家属确认。 有警局警员的一个帮助，这类工作可比李禹做起来要高效快速很多！ 在警局食堂吃完晚饭，李禹便就被郭迎夏叫了过去。 不过这次没让苏锦玉前来。 “李同志，因为小苏的职位关系，很多案件还有线索，不方便让她知道。” 这个很正常，李禹完全能理解，不是任何警员都能知道一线调查进度和卷宗的。 合乎情理。 能因为一个小职员给李禹解释一下，作为局长，郭迎夏也从侧面表示出重视李禹的态度。 只见郭迎夏从手机当中调出了手底下警员的线索信息。 从李禹汇报到现在，还不到一个小时，可以说他们的行动力非常强悍了。 “我让警员们去走访杭城死者的家属，外地几名死者，我也拜托了他们死亡当地的警局前去笔录，最终得到一个结果。” 郭迎夏语气凝重：“除开孔刚家属没法给出信息，其余全部死者，确实都是被领养的！” 此言一出，李禹松了口气。 他的方向没错！七个死者都相同，那么孔刚肯定也跑不掉！ 这便是八个死者的共通性！也是他们之间的关系网！ 凶手，一定就隐藏在这条线上！ 郭迎夏眼神盯着李禹，又带着一丝无奈道：“不过他们确实都没有领养档案记录，我让警员找过档案室的户口登记册，也往市局申请过，但都没找到关于几个死者的资料。” “我在想，会不会时间太长，或者说，这几位死者被领养的地点不在我们杭城，而是在其它城市。” 在其它城市，三十几年前是以手写档案收录，这样解释，或许就能解释为何杭城没有档案的原因。 “我想想。” 李禹紧皱眉头，这一点确实有可能，但紧接着，他就摇头否定。 “郭局长，应该不是，我感觉所有死者，一定出自于杭城！” 郭迎夏有些意外：“为何这么肯定？” “两个原因，第一，凶手在杭城犯案数量较多。” “第二，结合段正苗在杭城被杀害，再结合他死前去过的地方，我推测他很早年间，就在杭城待过。” 虽然最后的结局他被带去了苏城。 其实从这点来看，也能侧方面证明，其他在外地被杀死的受害者，很可能也是被外地夫妻收养，从杭城带走的。 “可是，确实没有找到档案。”郭迎夏摇头，他倒是没有去否认李禹的说法。 “这一点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李禹也大感无奈。 没有领养档案记录，也就不知道八位死者，是从哪里被收养的。 至于找死者家人，几乎就更不可能了，就算有收养证明，多半也是其父母收着，但这群人几乎已经离世，时间跨度长，三十几年，收养证明又不是什么传家宝，不可能代代相传，所以现在几乎不可能还能找出来。 第338章 高分 “不往其他几个受害者的城市查查？”郭迎夏还是给出自己的一点看法。 “我们查找的老档案，并不是死者档案，而是死者父母的，只要他们父母的名字信息曾经有领养记录，那么警方是一定能查到。” 郭迎夏继续道：“不过死者父母们已经过世很久，他们的户籍注销了，只保存着基本登记的信息和注销信息，无法详细查到他们的过往，只能从收养档案来查询。” “只是我们杭城没查到，所以我才认为可能在外省。” 李禹抿着嘴，叹了口气……他们没这个精力和能力，最多只能查查另外几个受害者城市就顶天了。 当前认为最大的可能性都在杭城才是。 但李禹忽然一愣，察觉到不对：“郭局，孔刚父母不是还在养老院吗？他们现在还活着，信息记录应该全有？” 郭迎夏摇头：我安排人查了他们资料，但只有收养标志，没有详细经过和记录，受害者们都是领养的，这层关系对于破案至关重要，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摸清楚受害者之间的联系。” “比如，他们小时候，是否是在同一个机构生活。” 李禹恍然，郭迎夏和他的想法不谋不合。 在他看来，凶手和死者都来自同一个地方，也许是八个受害者，曾经对凶手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件，导致凶手怀恨在心，现在实施着犯罪。 因此，第一时间，需要查明他们当年所在的福利机构，再确认机构是不是来自于一处！ 如果是！那么凶手就能锁定大概目标群体！然后再一一审查！ “郭局，为什么孔刚的父母那里查不到领养详细信息？” 这一点是让李禹最疑惑的。 “我也不清楚。”郭迎夏有些遗憾道：“只是可惜这两位老人都得了失忆症，连生活都没法自理，否则我们也许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李禹皱了下眉，再次说道：“那还是只能用土办法。” 先确认受害者从前是在哪个福利机构。 从受害者身上没法得知机构名字，那就只有从机构开始查。 福利机构是一定会有领养证明，还有手续的。 所以这个土办法，就是大范围调查杭城的福利机构，然后去查询三十几年的领养名单，寻找寻受害者们的名字。 郭迎夏沉吟了下：“还是只查杭城？” 他身为局长，也是从一线走到今天的，手里抓过的犯人不计其数，李禹很多点不用明说，他都是能理解的。 “对！” 李禹点头：“当前我们的精力有限，如果杭城没有结果，我们再考虑其它城市的机构，再从长计议！” 李禹的目光还是只放在杭城！ …… 整个警局忽的运作起来了。 之前的平水分局，气氛紧张严肃，充满着案件压力的情绪。 众人虽然想破案，但并没有一个好的方向和目标。 但今夜，就像是一颗螺丝打进，让整个轴承都开始转动，有序且有规模的进行！ 这一切，自然全靠李禹对于案件有长足的提升和飞跃。 此时天色黑暗下来，身在国安的彭家良，此时坐在位置上，望着另外九位裁判，咳嗽了两声。 “诸位，前因后果我已经给你们展示清楚了，李禹这一条线索纯粹是靠自己摸索出来，并且对案件有里程碑的促进作用，在我看来，此次这条线索，加个一百分不算过份？” 其实在他看来，一百分都少了。 在座的各位，对这次的十个全国案件，都有所钻研，甚至还讨论过，所以对‘百合杀人案’，都并不陌生。 可以说，之前没有这条线索，百合案都如一只无头苍蝇，没有一个指向性线索。 他们作为高级警员，对案件的嗅觉会更高而且这案子还拿给国安破案专员研究过，他们第一时间也是想研究各个受害者之间的关系，但因为记录不太详细，他们一时间也没个好的方向。 但李禹此次发现，完全打开了新的思路和方向！ 最重要的是！找到了死者间相同点！ 即便这次案件破不了，以后警方想要破，都有一个突破口！ 李禹可以说居功至伟！ 比起其他四人只挣表现分数的态度好上太多了，李禹是真的在思考，在破案！ 于情于私，彭家良都想李禹能够晋级。 钟林率笑着发表意见：“一百分少了，这条线索深挖下去，我感觉这个案子顺藤摸瓜就能让真相浮出水面。” “一百分不少了，这条线索还只是初步成型，还不知道能不能调查下去。”有人持反对意见。 只要涉及到高分加成，他们几位裁判都要进行评定和商讨，避免因为私心作祟，而让参赛者晋级。 “加分我没意见，我感觉顺着这个方向，百合案有希望侦破！” “不错，这件案子凶手再次犯案没两天，线索精准，发现的也关键，如果把握好机会，破案的可能性很高！” 众人七嘴八舌商讨，基本对于加分都没什么意见。 一百分确实不少，但对这条线索而言，一百分根本不算多。 毕竟要算的话，这条线索跨越了十八年。 甚至彭家良要真算的话，这分数很低了。 见到众人都同意，彭家良笑呵呵的给李禹加上了一百分。 这一下，李禹的成绩分数瞬间来到了115分，在百合杀人案中，排名来到第一。 目前，在所有全国公知案里，李禹的分数都算排在了前列。 虽然案件不一样，过程也不一样，但评分的标准几乎相同。 这个分数的高低，并不代表晋级名单，只是为了方便给大家观览。 而此时在整个淘汰赛中，成绩分最高的，便是刁冀城，总分数拿到了275，遥遥领先！ 甩开第二名，都有150分的差距！ …… 又是一晚过去，来到杭城的第三天，李禹今日并没有太大的安排，就是等候消息。 郭迎夏让所有警员往杭城福利机构分批次去调查。 但在关于儿童福利院这种机构上，比想象的要更为的复杂。 因为有的查不了！ 杭城目前福利院机构一共有七家正在开展。 其中只有一家专业性儿童福利院，就是专门接收儿童，另外六家是福利机构，其下方分设了儿童部。 第339章 难度 当然，以上调研都不是问题。 问题复杂的关键在于，这种儿童福利院的存在时间。 当前明面上存放着七家，但背地里的福利院已经不好追查当年线索。 福利机构，有公办的，也有民办的。 各类经营时间大不一样。 有些能达到几十年，有些甚至只有几年光景。 当前还在存续的，自然不用多说，但以前有些福利机构倒闭的频率很快。 大多数倒闭的，基本是民办私人的。 公办也有倒闭的，但几乎都是所谓的‘寿终正寝’。 以前倒闭的那些机构，还再去调查的困难度非常的高。 李禹他们现在的安排，是从机构去查人，无疑进度是非常缓慢，也复杂的。 在这一点，李禹有预感，但查下来后，还是有些超预期。 另外还有个问题。 福利院内放有被领养的名单。 但受害者们根据年龄计算，被领养的时间大概统计在33年到45年前的一个时间。 被领养的时候，受害者们可能已经六岁，可能已经到十岁。 孔刚父母那上面的领养时间，从现在时间往前推，是34年前。 那时候孔刚12岁，被领养的年纪已经算大了。 所以警方从机构上面开始，因无法确认领养的时间点，只能锁定在一个区间，警方去要求机构拿出当年的领养名单。 但！这个区间领养时间，是在91年92年收养法正式出台之前，在收养法之前，领养的手续并不需要那么严谨和繁杂，甚至只需要一张领养证明，就能带去上户口。 所以福利机构的各类合同证明开的很少，不一定还保存的有。 “李同志，我们杭城的机构，超过三十年以上的，只有一家，就是那家专业性的儿童机构。” “至今存在时间有50年的历史，他们也只接收儿童，但我们调查的结果并不太理想。” 办公室中，李禹等待着消息，苏锦玉进来告知情况。 虽然他们腾龙参赛者，有个专用的会议室待着，但李禹感觉和另外几人待一起，还不如和苏锦玉待一个办公室舒服。 “当前是什么情况？” 和苏锦玉一同回来的，还有另外两个女警，应该是同文职工作岗位办公室的两位。 之前一直没怎么见过，因为对方也和苏锦玉一样，在协助另外的腾龙参赛者，不过她们明显没有苏锦玉那么舒服。 基本别人吩咐她们，没有李禹那么随和，都有些颐指气使。 “目前这家福利机构，提供的30年前的领养登记记录，不详细，也不清晰，不过每个领养人的名字都保存着，但问题在于，没查到关于受害者父母的名字。” 苏锦玉解释着，她们三人坐回了自己工位上。 李禹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从机构上来查，要走的弯路很多，中间面临的困难绝对是成倍增加。 当前经营的这家儿童福利院查不到线索，那么他们就得把目光放在另外的方向上进行调查。 查三四十年前经营的儿童福利机构，且倒闭的。 但要查起来的困难度很高。 机构名字很好查，甚至其法定代表都能轻易查出来。 普通人只要通过天眼查这类平台，都能轻松查出来机构信息，哪怕是被注销吊销，机构的记录都存在。 更何况警方更容易查询。 它的困难度在于，即便找到了当年机构法人，但法人那里不可能还保存着当年的收养名单。 还没开始，李禹就觉得查出来的可能性不高。 但当前也只能这样查下去，等待结果出来！ 警局依旧查的如火如荼，好不容易有个方向，不查到底肯定是不可能的。 不过两天时间过去，自从李禹提出这个受害人都是领养的共同点后，警局内收获的进展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无他，还是时间拉的太长了！ 三十几年的领养信息，不说有没有保存，就算保存了，想找出来也不容易。 李禹觉得警方查的方向没错。 杭城现存在的机构查不到，那就该查三十几年开业，又倒闭的民办福利机构。 资料上，符合这个条件的福利机构，只有两家。 但警方查询了一番后，拿不到领养资料，因此只能放弃。 于是警方又联合另外几个受害者所在地区的系统，进行配合，调查另外四个城市的福利机构，查找同原理的方向。 但依旧，收获甚微！ 这一日，郭迎夏把腾龙八人聚集在了会议室。 想要单独开个会议。 众人都知道，郭迎夏多半是想从他们嘴中商讨一个破案建议。 李禹的发现很不错，但苦于实施成功。 这三天的成效也看见了，他身为局长，必须得想办法提升一些破案线索才是！ 李禹几乎是最先坐在会议室当中的。 接着，另外几名腾龙优质生才走进来。 众人看向李禹的眼神，都微微带有一些深意。 虽然他们主要不是往破案方向走，但众人的能力自然不差。 李禹这条线索，看似简单，却又十分刁钻。 能够挖掘出来，已经证明了李禹的实力。 而他们这两天也根据李禹的这条线索，进行过推断，发现往这个方向走，整个过程，都比较合理化。 只是现在缺乏信息，无法行进下去。 倪健依旧高调的从外面走进会议室，在见到李禹时，眼睛一亮，不像其他人远离李禹，自觉的就坐到其旁边。 “李兄弟，你太不够意思了，和我通通气不行吗？” 倪健吊儿郎当笑道。 李禹望了他一眼，没有开口回话，不过倪健不在意，摊了摊手，依旧继续道：“李兄弟，我看中你的能力，咱们合作，我这次拿出点我的诚意。” 倪健这人向来是高傲的，他也从不掩饰自己的高傲和嚣张。 二十几岁，能有现在的成就，不年轻气盛一些，那又有什么意思。 所以第一次和李禹谈，是站在一个高度去施舍，因此给人的感观差了些，再加上李禹也属于嚣张霸道的一类人，两人谈崩很正常。 不过李禹比起其他人的优点就很大了，没有属于二代的那种跋扈。 见李禹没兴趣的样子，倪健靠近了李禹耳边，放低了下声音。 “李兄弟，不瞒你说，你没有我们的背景网，接收消息的能力差了些。” 第340章 勾心斗角 李禹侧头看向倪健，只听他继续道。 “你的发现确实是顶级的，也是这个案件的一个关键点。” “我们把你的线索汇报上去，身后经过各种刑事高手的甄别，可以这样说，你提供的这条线索，能把破案成功率拉升到70％。” “大家都一致认为，根据这条线索翘板，只要谁抢占了先机和信息差，就能把案子破掉！因此包括我，或者说除开你之外的四人，都已经正在抓取属于自己的线索。” 这番话，让李禹有些意外：“你们居然认同这条线索？” 倪健眉飞色舞道：“那是自然，而且我们身后的人已经在研究了！” 之前倪健不是说家里人不让帮忙吗……念头闪过一丝，李禹就抛诸脑外，这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李兄弟，你似乎没什么情绪啊？” “要什么情绪？你们能查就查呗。”李禹无所谓。 其实在他心里看来，你们身后人也没什么能力，还要靠他找出的线索，要真有能力破，早就破了！ 李禹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主要是系统的技能，能让他省太多功夫。 之前从王伟业嘴里，他真以为这群参赛者是一群什么样的人才，感觉各个都吊炸天的样，现在滤镜全碎了。 果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老实说，他还真瞧不上这群人，感觉都是废物，还不如老黄他们务实。 都是群投机取巧之辈，看不到一点担当和责任。 李禹鄙视之。 连李禹都没发现，他的心态潜移默化的发生了一些改变。 毕竟在江州时，李禹感觉是最没责任感的。 李禹如此豁达，倒让倪健愣了下，随后他轻笑了一声，似乎察觉自己心思狭隘了。 如果让他知道，李禹是瞧不上他们，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李兄弟，老实说，我有点欣赏你了。”倪健摊了摊手。 “我可以把这次的消息，无条件分享给你，以作为以后我们能合作的基石。” “什么意思？” “齐车明你知道？” 李禹眉头一皱，这人他自然知道，也就是平水分局，查出三十几年前两家其中之一，红叶儿童福利院的院长，身兼法人。 资料在查到的时候，苏锦玉就给他带过来。 不过警方暂时没找到齐车明的踪迹，也就没法通过他调查受害者，当年是不是从他机构出来的。 但当下杭城符合条件的，就两家倒闭的，所以有很大可能能获取到好消息。 见李禹没说话，倪健嘿嘿一笑，在他耳边十分神秘道：“这人现在在我手上，他们拿不走，这条线索当前只能我调查。” “你们在自己囤积线索和资料？”李禹总算是明白什么情况了。 这群优质生，在搞独家线索！也就是说，在抢夺对案件有帮助的线索，然后自己私吞！ 倪健意有所指看了另外三人：“所以我说李兄弟，你的信息滞后了，在你提出这个方向的三天前，我们就开始在办了。” “不然你以为，为何郭迎夏会开这个会议。” “他知道我们都在搞一些私下动作，在掌握线索后，又隐藏起来，这对他们当局来说，破案的节奏会被拉长。” 倪健的话，让李禹脸色有些难看，妈的，难怪这几天警方的调查进度缓慢，搞半天是这群优质生在那里搞鬼？ 就只想自己破案晋级？！ “你们做的过了，隐藏线索。” 李禹声音发沉，他还是小瞧了这群人的自私，他们就这么有底气能把案子破掉？ “不不……”倪健纠正道：“正确来说，我们在抢夺线索，看谁拿到线索的速度更快，也不算隐藏，因为获知到最新线索时，只是没有分享，大不了这里的警方就是慢一点知晓，也就是所谓的信息差，时间也不长，最多一个月，后续我们走了，都会全权交盘。” 倪健声音带着丝玩味：“李兄弟，我们这几个参赛者，因为你，被迫拉向了破案的道路。” “但凡我们放松一点，另外的人可能就能把案子破了。” “侦破案子，直接晋级，分数不用再管，因此大家心里可都紧急的很。” “所以我们把重要线索抓在手里，一是为了自己破案，二是防止别的参赛者破案，最后能不能成功，就看谁的线索汇总的多。” 李禹冷冷道：“那要是没破怎么办？” “破不了也没关系，抓线索时，我们挣的表现分，最终比拼高低就行。” 倪健把前因后果说的很清楚，李禹眯了眯眼，眼神看向他们几人闪过厌恶。 这种小动作倪健不告诉他，他还真不清楚，他对这群优质生的想法感到不理解，你们踏马不是来破案的，来参加个锤子！ 在这里玩着勾心斗角！ 李禹觉得自己之前想的有些单纯了，就以为单纯的比破案，比查案，但这里面的条条框框，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有点手段，全使尼玛竞争者身上去了。 就不能放破案上！艹！ “是不是感觉到一点紧迫性了？”倪健呵呵笑着问向李禹。 “李兄弟，实话实说，我是真想咱们一起合作，你也不想就这样莫名其妙被淘汰？” “我的诚意很足，你不用管任何人力物力，我这里能找到的线索，我都愿意无条件分享给你，然后让你来破案，我们一起协同合作，绝对能顺利晋级！” 李禹一时间没说话。 当前局势的分析而言，倪健确实说的很有道理。 都过去了三天，李禹也不知道他们手中到底抓住了多少线索埋藏起来，照这么下去，他的手段确实没他们丰富。 王八羔子那里，也仅仅是能给自己帮一些忙，并不会听从自己吩咐和指令，而这几位优质生身后的人，那是绝对听从他们的安排。 “你现在掌握了多少线索？” 李禹审视的看向倪健，后者脸上一笑：“李兄弟，我可以这样说，当前除了我，掌握线索最多的就是罗怀煜，但他有的一些东西，我很多都知道，而我掌握的，他们没一个人知道，但破案不像打仗，我需要你这样的能人合作，才能把案子更深层次打开。” “合作一下，保管你不后悔，我可以先给你看看我带过来要公开递交的资料。” “递交？” “是啊，郭局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我们是来帮忙，不可能真把案子搅黄了，不只是我，其他三人也都准备了一些可以公开的线索。” 第341章 基础 妈的，这群人是真鬼！ 李禹内心暗骂。 之前他从未觉得有警员是无耻卑鄙的，现在他似乎见到了。 比自己特么卑鄙多了！ 倪健掏出自己桌前放着的材料，示意李禹拿过去看。 “李兄弟，合作的话，我的线索对你来说就是公开透明的，这递交的，只是开胃小菜，还有很多线索正在收集当中，但我几乎掌握了关键人物。” 李禹倒也没客气，反正都是要交上去，径直就打开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倪健确实查的有些东西。 这上面一共递交了五条线索。 从分析，到线索的关联，写的很清楚，只不过这上面的线索层次太浅。 对于整体案件来说，似乎有些帮助，实则没帮助。 比如 第一：死者们的死因分析。 每个死者割伤脖子一击毙命，且伤口恰到好处，十八年前第一个受害者，手法如当今段正苗的伤口几乎一致。 也就是说，凶手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普通人。 验尸报告上指出，凶手出手，快、准、狠，也就是说有相当经验。 出手很稳！ 初步怀疑凶手的身份，厨师、屠夫、外科医生、理发师，甚至是雕刻师！ 第二：死者的信息披露。 既然是跨省作案，那么凶手，是如何得知死者资料，然后实施犯罪！更何况还有段正苗这种在外国务工的受害人！ 因此推断，凶手和死者之间或许有过联系，可查他们的共同来往之人…… …… 总之，这上面的线索，可以说模拟两可，说了有用，又相当于白说。 但李禹却看的有些津津有味。 说白了，因为是他一个人在破案，任何方面不可能思考的面面俱到，因此遗漏了一些普遍线索。 而倪健给的，就是大众化的普遍线索。 虽然看了没什么用，但对于他来说，却是能丰富整个凶手轮廓和模型，让他在破案时，结合这些东西进行反复推敲，以便达成真相合理的作用！ 看完后，李禹心里很满意，但脸上却是嫌弃之色，而倪健似乎早有所料般，知道李禹多半看不上。 刚把公开线索文件合上，郭迎夏就从外面走进了会议室内。 他面无表情，望了众人一眼。 “几位同志，你们都是上面派下来的精英，有手段，有人脉，但破案急如火，我需要你们明白一个轻重缓急。” “凶手在外面逍遥，市民的危险性就多几分，我不知道你们的打算安排，但我希望大家能够通力合作，早日抓到凶手。” “而不是私自把一些东西隐藏。” 一进来，郭迎夏便开门见山，他的神情冷峻，颇有威严。 腾龙来的八人，一时间都没说话。 但从他们的神色来看，对于郭迎夏这个局长说的话，似乎不置可否。 他们见过的高官太多了，一个小小的分局局长，对他们而言太低级了。 之所以给面子，是因为在人家地盘，听从命令，也算一种态度，有合理感观加分的。 只不过这个听从，是符合自己想听的点，才听从。 郭迎夏目光环绕了下全场，最终落在李禹身上，点了点头。 这一点，在场的人都看见了。 “我知道最近各位都在收集线索，我希望大家的线索，能够及时和警局分享，为了公民，也为了社会，拿出属于你们自己的责任使命！” 说教的话只有那么一两句，毕竟人不是自己警局的，他虽然是局长，但还真不好管教。 “郭局，早就准备好了。” 倪健笑嘻嘻的站了起来，把李禹看完的资料交了上去。 郭迎夏点了点头，其他几人也很自觉的把要公开的线索给上交。 “郭局长，还有其他事没？没有的话，我得下去查案了。” 刚交完，罗怀煜便站了起来，神情桀骜道。 郭迎夏摆了摆手，对方就带着自己的帮手走出了会议室。 本来这场会就不可能开太长时间。 大家都心照不宣，明面上相互给些面子罢了。 “李同志，你留一下。”见到其他人依次出去，郭迎夏对着李禹打了个招呼。 倪健望了两人一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走了出去。 很快，会议室内就只剩下李禹两人。 “郭局，何事？” 李禹疑惑问道。 郭迎夏直接把资料交给了李禹：“李同志，这些资料你拿去看看。” 李禹一愣：“这是？” 郭迎夏淡漠解释道：“这些线索多半都是些基础信息，警方该有的都有，你比他们要认真很多，你有真实破案的想法。” “另外几人不过想在这里走个过场罢了。” 他停顿了会儿，又继续道。 “我希望你能再查出对案件有用的线索，这个案子拖太久了，我也想很快结束，光靠我们警局，若是能破，早就破了。” “我看好你，还是那句话，你需要什么帮助，可以尽管和我提，想要查什么方向，也可以和我说，只要警局有的，都不会对你有隐瞒。” 郭迎夏话语说的真切，李禹笑了笑：“好。” 接过资料，看着面瘫的郭局，李禹突然有些好奇：“郭局，话说能不能看你笑笑？” 郭迎夏一怔，旋即摇了摇头，李禹耸耸肩，倒也没强求，他是真好奇，人怎么能做到表情如此一成不变的。 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人笑一次。 拿着资料走出会议室，倪健在外面候着，见到李禹手上的东西，他也不意外。 毕竟人家郭局长是个聪明人，李禹和他们不同。 “李兄弟，现在有安排吗？” 倪健依旧健谈。 之前和李禹谈话，那是因为李禹的资料较为丰富，破案能力很强，但终归是资料，而不是当前现实。 但李禹现在对这个案子已经展现出了他的能力，他自然要欣赏和认同很多。 “有事？” 李禹对倪健的感观，要比其他人好上一些，可能是因为对方上过战场。 倪健嘴角一勾：“我带你去审线索。” “齐车明已经被带到杭城来了，现在就可以赶过去。” 李禹扬了扬眉：“我们可没合作。” 倪健毫不在意：“既然我说过表现诚意，那么我肯定得拿出来，反正我决定了，我所掌握的线索，我都分享给你。” “按照我对你的评价，你这人一般属于无功不受禄的性格，为人处事有自己的一套宗旨，我对你好一些，挣个人情你应该记得住，也不好意思不还，对李兄弟？” 第342章 齐院长 李禹嘴角抽了抽，这倪健脑回路有些不一样，不过也从侧面表明，倪健的格局要大一些。 “你想多了，吃拿卡要一向是我的宗旨，我这人最喜欢的就是白嫖，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那咱们就走。”李禹咧嘴一笑。 这倪健也不知道从哪里看出来的，不过可比江州那几爷子有眼光多了！ 自己本就是淳朴善良的仔，但偏偏都觉得自己是个混球，认为自己不是个好人！唉……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就冲倪健这点眼力见，值得夸赞，李禹当仁不让的不会客气。 见到李禹那宛若菊花绽放的笑容，倪健神色一僵，他心下一沉，忍不住嘀咕：“看走眼了？” 怎么感觉李禹换性格了……之前他是霸道且冷静的总裁风格啊……怎么突然，有点无赖的感觉…… 这种念头一闪而过，倪健带着李禹坐上了警车，前往目的地。 齐车明，红叶福利院院长。 红叶福利院，当年就是接收孤儿，还有被遗弃孩子的地方。 总共生存时间达到了五年。 至今距离红叶倒闭的时间，已经有三十八年时间。 因为属于民办性，大部分钱财，都需要身为院长的齐车明来想办法。 政府虽然有补贴，但补贴的那点钱随着孩子的增多，负担变得越重，是完全不够收支平衡的。 “李兄弟，根据你的这条线索，我首都有个朋友，说受害者很可能都出自同一个独立机构，另外，这机构在杭城的几率非常大。” 路上，倪健向李禹说明着情况。 “所以，他叫我沿着杭城的机构进行调查，一定能找受害者他们在福利院的证明。” “现在经营的福利院查不到受害者们的信息，那么，就只可能是在几十年前倒闭的福利院中了。” 倪健语气中带有一点小自得：“符合条件的，就只有两家，另外一家当年的院长已经死了，而齐车明，八十几岁，就住在杭城的乡村上，被我先找到，带来了主城里，只要我不放，另外几人想找到，根本不可能。” “万一红叶福利院不是收养受害者的机构怎么办？”李禹问道。 倪健摇了摇头：“这没什么影响，还是那句话，我们是在抢夺先机线索，抢到没用的，那对大家来说都没用，但要是有用，那么我就得了先机。” 李禹闭气没说话了。 很快，两人来到平水区的郊区处，这里有一栋两层楼自建房民宿。 倪健直接把车开进了民宿的院坝之中。 院坝中，正有几个老年组坐在树下的阴凉处，吹着风扇，打着小麻将。 杭城和江州的共通之处，就是搓麻将的不少。 在见到有警车进来，几位老人停下了手中动作。 倪健抬起手刹，从车内走下，李禹也从副驾驶位走出。 “李兄弟，看见那位长得比较干瘦的老头了不，他就是齐车明齐院长。”倪健指了指坐在麻将桌正北方的老人。 “我心想你把人囚禁来着。”李禹唏嘘道。 “怎么可能？人家齐院长好歹也是做过善事的，我囚禁人家那不是造孽吗！”倪健摊了摊手，他还是算比较有公德心的。 把人带来，单独开了间独院民宿，民宿老板也住这里，还能做饭，老板这里也有老人居住，刚好就给齐车明作伴了。 不过这民宿内有些不同寻常，看不见的地方应该还有其他人，想来应该是倪健手底下的人。 两人谈着，已经来到了树下，风扇的风吹来，降低了下空气当中的燥热。 齐车明的精气神比较好，身材瘦弱，但穿着打扮都比较干净整洁，脸上的皱纹很深，嘴边还长着白胡须。 “请问两位警官什么事？”一个年轻人从民宿楼上走下来，看样子应该是老板，手里拿着手机，声筒里面传来喷达叩的声音。 “姚老板是，这民宿是我包下来的。” “倪先生？” “是我。” 老板安心打游戏去了，没再多问。 倪健靠近麻将桌，站在齐车明身前：“齐院长，我就是和你电话中沟通过的警察，我姓倪。” 齐车明站起身子，其身高，才达到两人肩膀处。 “你们好，两位警官。”齐车明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 倪健看向李禹，见李禹没开口，他自己走向警车，然后拿出一沓文件，掏出了几张照片。 “几位老爷大娘，警方有案子要交涉，你们先回避下。”倪健对另外几位老人做着驱赶。 很快，树下就剩三人。 “齐院长，根据我收到的消息，当年你的福利院，是因为发生了一场火灾，导致一人死亡，最终舆论压力太大，在多方条件下，坚持了半年后被迫倒闭，是有这回事？” 倪健坐在凳子上，把文件和照片放在桌上，开口随意问道。 齐车明浑浊的目光闪过一丝缅怀：“是。” 李禹讶然的看了眼倪健，这种消息他都能查到，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外。 “你先看看这几张照片，你认识吗？我怀疑他们都是当年你机构的儿童。” 齐车明看向倪健摆放着的照片，一张张仔细看了起来，看了好几分钟，这才摇着头放下 “倪警官，我以前机构里面都是孩子，这都是群成年人，你让我辨认，我是不清楚的，而且已经过了三十几年，就算是小孩子的照片放我面前，我也得想一会儿才行。” 齐车明一脸苦笑。 “也就是说，你没有保留当年你们机构的领养证明，现在也不清楚当年被领养的孩子去了哪里。” “没错。” 倪健叹气的把照片收回，他再次看向李禹，示意李禹获取自己想要的消息。 在他看来，齐车明这里是拿不到什么价值线索了。 李禹皱了下眉，他也不知道从何问起，只能试探开口。 “齐院长，当年如果有好心人领养小孩，是不是都得经过你的手？” “是，每个领养人的名字信息我都会做登记。” “那你看着领养人的名字，会不会有印象？” “应该有。”齐车明不大确定。 现在让他回想三十几年前登记过的名字，那确实有些为难他了，但若是看见名字，能唤起记忆还有些可能。 “如果你们有孩子被领养前的名字，说给我听，我肯定能回想起来，每个孩子入院后，都是由我教导和安排食宿，我对每个孩子名字都有记忆。” “那时候我福利院里面最高收养过三百名孩子，每个孩子我都叫的出名字。” 齐车明褶皱的脸上露出怀念和牵挂。 第343章 线索进一步 以前做民办福利机构的，总是心里有些坚持和崇高理想，才愿意去创办。 “没有。” 李禹摆手，要是能知道受害者以前的名字，调查也不会这么难了。 对此，齐车明这位老院长老年纹一褶，长吁了口气：“那我先看看领养人的名字。” 倪健在一旁把受害者父母的资料摆了出来。 所有资料上面贴着两张黑白照片，都是打印的以前身份证上的照片。 齐车明一张张拿起来观看，每一张都仔细看了后又放下。 邓炎父母资料……摇头放下…… 段正苗父母资料……放下…… …… 直到第五张资料时，齐车明眉头皱起，认真看了一遍。 “两位警官，这个孔本顺，好像在福利院领养过一个孩子。” “孔姓算是少的，又有孔子当背名，当时我还记得他们的要求，要个活泼外向的孩子，一眼就相中了当时比较调皮的小蜂子。” 李禹和倪健眼中升起惊奇之色，赶紧凑了过来。 “齐院长，你确定？” “详细名字有些模糊了，但应该是这个没错，当时他们是一对夫妻来的，那位女士姓孟，孔子和孟子，孔孟孔孟，喜结连理，我还感觉有趣，所以印象比较深。” 果然，孔本顺的妻子名字为孟萍。 这还是很符合情况的。 齐车明看着李禹道：“另外小蜂子大腿位置有块胎记，你们可以查查受害人有没有。” 齐车明神情有些低落，如果孔刚就是自己当年福利院的孩子，得知他被凶手杀害，情绪都会怅然。 “我问问。” 再看尸体是不可能的了。 孔刚已经死了十几年。 按理说，死者被杀，警局会保留全身遗体照片，以供后续调查。 但李禹不确定有没有，只能先打电话确认一番。 他直接给郭迎夏打了个电话，那边听闻李禹的说明，想了下，直接把鉴证科的法医号码发了过来。 “张烨，张医生，鉴证科都由他做主，资料也都被收着，你需要什么东西，可以直接询问他。” 很快，李禹给张烨打了个电话，讲明情况后，然后两人隔空加了个微信。 百合杀人案的档案资料，都被放在第一顺位资料架上，所以那边找起来也很效率，不到五分钟，便把孔刚遗体的俯拍照片，还有全身照片都发了过来。 从俯拍的全身照可以看见，尸体雪白，但右大腿确实有一块乌青色印记。 给齐车明看了眼，后者惆怅的叹了口气，眼神中有些怆凉，点头道：“他应该就是小蜂子了。” 李禹精神一震，没想到还真有收获！ 倪健也来了精神，把剩下的三位受害者资料挪了挪。 “齐院长，你再看看其它资料。” 齐车明又看了起来，不过这回他倒是摇了摇头。 “除了姓孔的领养人眼熟，其他人都没有印象。” 这话让李禹不经意皱眉，按照他所想，这些受害者应该都出自同一个福利院才是。 包括倪健那边也是这么想的。 但现在齐车明这位院长，对其他受害者父母没有印象，这就有些不合理了。 但不论怎么样，红叶福利院这条线索，也是极为重要的！ “齐院长，你再确认确认，我们现在怀疑死者都是当年你们福利院的孩子。”李禹声音严肃。 齐车明神色凝固，精神变得萎靡不少。 “两位警官，你们想确认的话，可以问问我儿子。” “儿子？”倪健目光一滞。 “是啊。”齐车明一片寞落之色：“当年福利院发生火灾后，是由我儿子做的善后，那时候我心力交瘁，身体每况愈下，病倒了，当时福利院里面还有几十名孩子，很多都是有缺陷的，之所以后面还能坚持半年时间，是因为这些孩子没有着落，我儿子寻求社会各界人士帮助，拖了半年才把所有孩子安排妥当，那时候我儿子上大二，因此还延误了半年学习。” “我没有印象的话，可能这群孩子都是最后半年被领养的，我儿子会更清楚一些。” 倪健听完，腾的一声站直身子，脸色一变。 他赶紧掏出手机，走向一旁打起了电话。 很快，电话就挂断，倪健在原地来回踱步，李禹不知道他在焦急什么，旋即目光继续看向齐车明。 “齐院长，你儿子现在在哪里？” “他在主城区的杭城三中当教导主任，马上就到退休时间了。” “老师……” 李禹心里琢磨了下，暂时把思想收回了。 齐车明的儿子，今年差不多在60岁左右，也确实到了退休的年龄。 当前所有受害者很可能都是当年红叶福利院收养的孤儿，但是现在得先全部确定后才能下结论。 破案不是猜测，任何东西都要合理合据，李禹觉得还是要再找一趟齐车明的儿子。 “齐院长，能给你儿子齐主任打个电话，就说我们现在有急事要找他，让他报一下现在的位置。” 齐车明刚点头想说没问题，一旁倪健脸色就阴沉的走了回来。 “不用了，我们找不到的。” 李禹疑惑的看过去，就见倪健神色难看，眼里还有些懊悔和恼怒。 两人来到一旁。 李禹沉吟了下，从倪健憋屈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吃亏了。 随即，他便恍然大悟。 齐院长的儿子，应该被另外几名参赛者截胡了！这也是为何倪健会恼羞成怒的原因！ 而且还是在李禹面前，这无疑是在打他优越的脸，让他面子全无！ 倪健深呼吸了口气，眼神慢慢平静下来，看向李禹叹道：“怪我，我没考虑周全。” 他想着从齐车明这个院长入手，人家想着从他亲属入手，偏偏，齐车明的儿子，才可能更为关键！ “齐院长儿子被谁带走了？” “罗怀煜。” 倪健更懊恼了。 在先机线索比拼这一块，他就像是被压制了一头一样，这让他心里不得劲。 毕竟他觉得自己要比另外几人能力高强多了。 “有没有办法让他共享下线索？” 倪健嘘道：“不可能的，除非他不想晋级，我可以肯定，他会像我一样，把人给单独安置在一个隐蔽地方，看信息重要程度，再放人。” 第344章 整理前因 齐昌，便是齐车明儿子的名字，也是杭城三中的教导主任。 从现在这实况来看，齐昌手中可能才掌握着更多的线索。 齐车明这里拿不出更值当的线索和消息了。 没办法，太出乎意料。 谁能想到齐车明的儿子，还短暂经营过福利院，错过这条线索情有可原。 “我让人去查了下，齐昌是今天上午被带走的，罗怀煜应该是知道齐车明在我手里，明白不好再办，于是想碰碰运气从家里人入手。” 倪健有些郁闷，没想到让罗怀煜歪打正着。 李禹甩甩头，心想让郭迎夏去要人，不知道有没有用。 不过多半也是行不通的，罗怀煜这人比倪健还傲。 “不用着急，毕竟齐车明才是福利院的院长，他知道的东西更多。”李禹丝毫不着急。 “罗怀煜那边最多只能确认受害者们的资料，其实查清受害者他们当年的资料，也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关键在于红叶福利院。” 倪健抬起头盯着李禹，李禹比他高几厘米，此时他从侧边看着李禹认真的神情，竟然仿佛看见了自己爷爷身上那种运筹帷幄之感。 什么事情在爷爷手里都不叫事，莫名的安心。 倪健忽然在李禹身上就感觉到了，这让他不可思议，脸色僵硬，心中像是日了狗。 靠！幻觉！ “李兄弟，什么意思？” “等我想想。” 李禹沉吟下来，下意识从兜里掏出烟，这是他想案子时的习惯。 他顺带给倪健散了一支，示意倪健给齐院长也送一根过去，倪健乖乖照办了，见到烟的那一刻，齐院长神色有些激动，但还是眼巴巴的拒绝了。 “算了……我还想多陪祖孙女们几年。” 倪健没强求，把烟放自己耳朵上走到一旁找李禹，静静站在旁边抽烟，没打扰李禹思考。 烟雾缭绕，李禹夹着烟头，弹了弹烟灰，嘴中轻吐着，脑海里却在盘算整个案子的脉络。 从齐车明这里没有拿到完全想要的结果，但线索是有进展的。 办案讲究证据，但自己推理不用。 既然孔刚确认是红叶福利院领养出来的。 那么假设其他受害者，也全是红叶福利院的。 凶手杀死受害者，死因都是划破脖子而死。 按照同一个地方出现的推理进行——凶手也是福利院的，死者和受害者们有不可磨灭的仇恨。 那么诞生这个仇恨的时间点，一定是在孔刚离开福利院之前，也就是福利院失火，齐车明病倒之前。 如果以齐昌接手半年间诞生的仇恨来推论，推理就行不通，孔刚可不在福利院最后的半年时间内。 所以，真正该调查的是，福利院曾经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而且还是在孔刚离开之前。 所以这也是李禹不慌的原因。 齐昌那里大不了就是把受害者们信息说出来。 但也得是他所推断的这个前提下，受害者是红叶福利院的！如若不是，那就一切作为同一个，齐昌也绝对不知道信息！ 所以，有没有齐昌都不影响。 关键还是在齐车明这位院长身上。 福利院发生的事，只有齐车明清楚，齐昌绝对不知晓！ 那么……回归到本质案件上。 凶手犯案，和死者们的年龄应该是相仿的，大不了上下差个两三岁，也就是说，凶手应该也是福利院的救济儿童才是。 那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才会让凶手如此憎恨，横跨十八年进行不间断杀人。 凶手现在又是什么样的身份。 想到这，李禹首先要确认两件事，一，孔刚当年被领养时，距离火灾发生前有多久。 二，福利院当年应该是发生过大事，事情要摸清楚。 想完这些，李禹手中烟头也刚好燃尽，他把烟头放在地上踩灭，走向了齐车明。 “齐院长，你现在可还记得孔刚离开时，距离福利院失火有多久？” 闻着李禹身上的烟味，齐车明心里有些痒痒，后退两步，止住了那股瘾劲，沉思道：“应该有段时间，大概几个月前，时间太久了，我记不得太清楚。” 李禹点点头，这个符合他的猜想。 时间线不一定非要精确到几天或者几个月。 “齐院长，你回想下，在孔刚离开之前，你们福利院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比如，儿童间的霸凌、孤立、欺辱，等严重的事情？” 闻言，齐车明脸色一滞，瞬间涨红：“警官，你什么意思！我开的福利院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都是群可怜孩子，他们比任何同龄人，都懂得自强自立，自尊自爱，懂事乖巧！” 齐车明有些激动，福利院是他的用心血创办的，自然听不得一点不好。 哪怕现在已经过去了几十年。 李禹无奈，说话直接道：“齐院长，你那么激动做什么，都是过去式了，别抱着美好记忆的滤镜去怀念，我现在是在查命案，这八位死者可能都是你当年福利院的孩子，要真那么美好，也不会死人了，您老平常心一点，咱们是在探讨命案，了解前因，别情绪做事。” 这一针见血的话语，让齐车明心潮起伏，脸上皮肉颤动，猛烈的咳嗽了两下，一下无力的坐在凳子上。 倪健在旁看的额头发黑，李禹批判还真是毫不顾忌啊，太杀人诛心了，也不管人受不受得了。 他深怕这老爷子出现什么问题，向上边招了招手，很快就有个汉子倒了杯水下来递给齐车明，让他喝水平静平静。 李禹没有追着批评，而是让齐车明自己缓了一会儿。 让他自己冷静冷静。 三分钟过去，齐车明这才喝完水，神色好转很多，不过脸色变差，稍微白了些，看来还是被刺激到了些。 他放低声音，百感交集：“警官，你说的这种情况确实没有，福利院的孩子内心都是缺失的，很多孩子身子还有残疾，所以大部分孩子都自卑敏感，他们或孤儿，或遗弃，我们教他们的第一件事，就是自爱自立。” 李禹皱着眉：“那有没有发生过其它矛盾或者严重的事？” 第345章 出警记录 “没有。” 不可能有齐车明说的那么简单美好。 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可能发生八连杀。 李禹盯着神色失落的齐车明，皱着眉头购买了心声技能。 他怕对方有所隐瞒。 “齐院长，你记忆当中，当年福利院真没发生过什么事？” 心声之中是自我怀疑，齐车明的嘴里否定道：“我是真没什么印象，福利院一直都很和谐。” 没说谎！ 李禹心中叹了口气，心想自己难道是调查错了？ 另外的受害者并不是红叶福利院的？ 还是说，发生的事情不是霸凌欺辱之类，对成年人来说不算什么大事，但在孩子心中是一件大事。 这一点有待商榷。 现在很多事情还没浮出水面，李禹问完这两个问题，暂时也没什么想问的。 还是要把案件内容摸清楚，起码得有个合理的前因，才能一步步查出当年之事和隐情。 李禹想了下，又问道：“当年火灾又是怎么回事？” 齐车明回忆着不堪的记忆，有些痛苦：“一个照管员引起的。” “火势很大造成房屋受损过大，也暴露了我们的监管问题，后期成本维护要更高，所以福利院最终只能无奈关闭。” “照管员了？” “被烧死了。” 李禹点头，这件事上似乎没什么可以深究的。 孔刚可是在火灾前几个月离开，问题还是只能出现在前面。 …… 两人再次和齐车明谈了会儿，没再收获其它线索，就打算离开。 临走时，李禹坐在车内，见到民宿楼上下来两个身子笔直的人，倪健对着两人吩咐了下，随后才上车。 “是他们把齐院长带过来的？” 倪健系着安全带，边回：“嗯，我让他们在这里看守。” 李禹没再问，随着倪健发动车辆，他自己则是在车内看着今天他们上交的公开资料。 这趟民宿之行的收获还是挺大的。 “李兄弟，按照这情况，凶手会不会是当年红叶福利院的儿童。”倪健开车说道。 “如果受害者都是红叶福利院的人，那这个可能性就非常高。” 倪健眯着眼皱眉：“那若是让罗怀煜确认了身份，调查当年剩下的所有孩童身份，寻找嫌疑人，是不是破案的可能性比较大。” 齐车明这里不知道另外七位受害者是不是被领养的。 这几位受害者满足是红叶福利院的儿童的话，那么必然是齐昌在职期间帮忙跑出去领养的。 而凶手，很可能也在失火之后，剩下的这群儿童当中。 倪健说的这点，李禹倒没有否认。 想要破案，信息太重要了。 尤其是破这种陈年旧案。 如果能锁定嫌疑人的范围，并且找到这群嫌疑人的资料，距离破案就不远了。 “唉！”倪健唉声叹气，依旧懊恼。 红叶福利院这条线索太过于重要关键，就差那么一点，本来是对他的大好局面，现在被人家捷足先登。 “案子没那么好破的。”李禹并不着急。 这中间还有太多疑问需要去解决。 别的不说，就说齐昌那里，肯定没有保存着福利院儿童的领养证明。 从齐车明的态度来看，他对福利院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作为儿子的齐昌，半年时间只是帮忙，如果有领养证明这些东西，按道理说应该把东西交给齐车明，让他知道福利院所有孩子都有个着落，这是人之常情，毕竟也是在帮自己父亲完成最后的心愿。 但齐车明这里没有，也说明齐昌应该没保存。 所以要确认凶手的身份，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 回到平水警局，倪健匆匆而走。 李禹没有挽留客套拉拢，他找上了苏锦玉，让她找一份关于红叶福利院的资料出来。 短期聚焦的目光，自然都要围绕红叶福利院。 “李同志，这都已经过了三十几年，怕是不好查的啦。”苏锦玉闷声闷气道。 “没事，能查多少查多少。”齐车明都记不得自己福利院的很多情况，外人调查就更难了，能查出来一些东西，自然是皆大欢喜，就算查不出，他也有心理准备。 查案，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破的。 李禹交待完后，就自己来到会议室，会议室当中没人，李禹刚好整理下自己对案件的推理。 暂时把大方向都围绕红叶福利院，包括受害者和凶手都归为福利院。 但在这上面，还有两个问题需要解决。 凶手到底是受了什么样的创伤？ 凶手又是如何知晓死者们的资料和信息？ 要知道，就连齐车明都不知道孔刚现在的身份。 还是在他们的帮助下，暂时才确定的。 凶手还能跨异地杀人，这样的手段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李禹在本子上写了很多方向。 但似乎都有些说不通。 他停下笔，知道还是因为掌握的线索太少，没法把整个事件还原。 时间过得很快，李禹在会议室头脑风暴了一下午，一二十张a4纸上，密密麻麻写着不少的东西。 等到电话响起，才打断了他的思绪。 苏锦玉打过来的，说尽力了，时间太久，红叶福利院查不出什么资料，不过当年有个出警记录。 “出警原因是什么？”李禹来了精神。 这一点他在齐车明那里没听闻，他心声里面也没提起这件事。 “不是直接去红叶福利院出警，而是在附近的河道里，有个小女生淹死了，最后确认是红叶福利院的孤儿，判断为意外落水，警方让红叶福利院领尸体。” “哦……什么时候发生的？”李禹内心中陷入沉思。 电话中苏锦玉有翻阅纸张的声音，想来应该是在看纸张档案： “1988年1月初，红叶福利院1月中旬后，还发生过一起火灾，火灾之后，红叶福利院那一年就倒闭了。” 李禹心里盘算着，这个时间点是不是有些太巧合了呢？ “这个被淹死的小女生能找到资料吗？” “没有记录，这种意外被淹死的，如果有人领取尸体，当年的警方不会怎么做登记的。” 那时候88年，饿死的都还有。 “苏同志，你发我一份出警记录。” 第346章 百合 “好！” 结束通话，苏锦玉那边就把资料拍照发了过来。 上面的确有个关于红叶福利院的出警记录。 当年都是手写档案，苏锦玉能够查出来，证明还是用了一番功夫。 别看他只是随便一说，但查资料的人却要花费很多精力和心思，才可能找到这种手写档案。 小女生被定性为意外落水淹死，因此红叶福利院领取尸体后，这件死亡案就告一段落。 而这件案子和失火案在同一个月，孔刚早就离开福利院几个月时间，所以当时他询问齐车明在之前发生过什么严重事，对方没想起，或者没在意，也很正常。 因为淹死一个孩子，在那个年代也不算什么大事。 90年后出生的孩子，记忆应该都深刻，每年夏天河道，都得传来淹死几个孩子的消息。 那时候觉得稀疏平常，谁叫他们自己要下河洗澡。 不像现在，淹死个孩子，感觉不是河政，就是政府，还有塘主的事。 怪不做围栏，不做保护，不做提示牌。 总之，自己孩子绝对没责任，都是社会的责任！ …… 只要找到对接人，就没警方的事了。 警方出警记录只记录了出警原因和结果，其它就没再做登记。 看着这份资料，李禹反复思考着，这个被淹死的小女生和杀人百合案有没有关系。 比如，小女生不是意外死亡。 是被霸凌、逼迫等被迫推下去的…… 然后，和她有关系的想帮她报仇！ ……但也说不通啊，如果是八个受害者干的，但孔刚早就离开福利院了。 关孔刚什么事呢…… 就算以前他也在欺负人，但死亡也不怪不到他的头上。 而且正如齐车明所说，福利院的孩子，多少都会有点自闭，除非是性格有缺陷，一般是不会出现暴力、霸凌的情况。 都是群缺爱的孩子，也不该会存在所谓的歧视。 暂时想不到好的点子，李禹把这个小女生记在了自己的小本本上，画了个问号提醒自己。 这一次画问号的地方太多了。 做完这个，李禹把落在地上的纸张捡了起来。 因为线索不够完整的原因，这次他的推理剧情没有得到完善。 案件侦破还是一团迷雾，但所幸有调查方向。 走出会议室，外面的天色已经晕成了很多，天际挂上一片潮红，美艳极了。 …… 又是一天时间过去。 平水警局的刑警们也在继续调查，但他们卡的更加厉害。 红叶福利院的两个关键人物，都被倪健他们把握在手里，因此他们根本没法把手伸向红叶福利院。 他们也没办法去调查，就算想让倪健把人放出来，倪健一口咬死自己也没找到人，谁都没办法强迫他。 再待一天，来杭城的日子也就一个周了。 一破案子，李禹几乎没什么睡意，再加上现在体质狂升，连续几天熬夜都不用睡眠，就更不想睡了。 一整晚的时间，李禹都在宿舍挑灯夜战。 以前按时下班的男人，现在成宿成宿的不睡觉。 昨晚的思考，让他对案件更深刻了一些。 他才发现自己遗漏了一个点，那就是百合花这个点。 根据他之前破的案子，每个凶手如果是仇恨杀人，那么案发现场出现的东西，一般故意的，都带有致敬或惩罚作用。 毛霞锯腿，是为自己的未来讨回公道，割舌头是惩罚对方嘴臭。 缝眼，是为了讽刺他们眼瞎。 那么这朵百合花的含义是什么？ 凶手应该并不是单纯的用百合花来装饰杀人现场的。 他看了下之前七起案发现场的勘验照片。 每朵百合花，都被鲜血浸染，这肯定是想代表什么东西。 他查了下百合花的花语，并没有特别的东西。 爱情里，一般表示的都是纯洁无瑕。 宗教中，表示神圣不可侵犯。 现实中，也可以代表美好祝福之类。 细看，没什么特别的点，很多人应该都喜欢百合，这花也很常见。 卖百合的花店一抓一大把，每天买百合花的，也是数不胜数。 如果从买卖百合花上面去调查嫌疑人，大基数比红叶福利院要困难多了。 而且种百合花的人也不少。 李禹思考过，凶手会不会是开花店的，但否定了。 至今让李禹耿耿于怀想不通的一点，那便是凶手是如何收集受害者资料的。 警方都查不到当年受害者被领养前的信息，凶手通过什么渠道？ 难道当年这群福利院的儿童，还创办了个互帮互助的孤儿群？ …… 今天的安排。 李禹让苏锦玉带他去红叶福利院的老遗址看看。 两人上午出发，开车一个多小时来到目的地。 红叶福利院的位置就处于平水区地界。 不过三十几年前，这片区域是建筑区，但现在已经成为了一片城区湿地公园，再往前走一些，便是穿城而过的河流。 当年河道属于没有保护的，现在河道两边都修起了道路和青石，整个区域都属于休闲地界，种着杨柳柏树，草地幽幽。 “李同志，就是这里。” 苏锦玉指着整个区域，因为规划成了公园，详细地址已经找不到。 李禹本想看看有什么收获，见此，也是有些无奈，这都修成公园了，自然没什么线索可以找的了。 时间还是太久了。 李禹顺着公园草地，石台，行走了一圈，当路过中央一片地带时，一处被圈栏起来的地带，被李禹注意到了。 阳光下，光斑透过枝丫树叶落下，下方，矗立着一处花坛。 微风拂过，粉色白色的花朵轻轻摇曳，带着一片生机和盎然。 李禹扬眉，看向苏锦玉问道：“苏同志，那是百合花？” 苏锦玉正拿着一张传单给自己扇风，李禹不热，但在外面，她是真热。 闻言望过去，点了点头道：“没错！” 李禹走近，花坛中，花束开的正盛，每朵花都垂了下去，花瓣比巴掌还大。 “这百合这么大，现在还开花的？” 李禹有些纳闷。 “这是东方百合，生长本来就比较顽强，九月份正是开的时候。”苏锦玉解释。 看着里面粉色花束居多，李禹继续问道：“百合杀人案，花朵不是这种。” 苏锦玉：“那种是麝香百合，白色偏多，而且花束小很多，更漂亮些。” “这两种百合有啥区别？” 李禹对花没有研究，真诚发问。 苏锦玉作为女生，对花这块稍微有点研究，笑着普及道：“麝香百合生长月份是在夏天五六月份，东方百合基本是在秋季了。” “那两种花的花语是不是不一样？” “嗯嗯，一般送长辈，除开康乃馨这种，就可以送东方百合，这种花的花语代表魅力。” “麝香百合适合情侣，婚姻等，一般代表纯洁。” 之前李禹大概了解百合的花语，以为百合都是一种，现在才知道还有种类区分。 案发现场都是麝香百合，他忽然想到个问题：“苏同志，麝香百合现在是不是很难买到了？” “那倒不是，花店到处都是。” “额……？”李禹不解。 “百合花这品种可以大量培育的呀，只要掌握温度气候就行，现在温室种花很常见。” 这下，是彻底打消李禹调查买卖花束这个方向。 但随之他又思考，凶手用麝香百合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都被血染。 鲜血洗礼罪恶？ 第347章 出手段 “李同志，是想到关于案件的细节了吗？” 见李禹沉思，苏锦玉在一旁歪着脑袋问道。 李禹摇头：“我是在想凶手用百合花的用意在哪。” 苏锦玉踊跃提出自己的建议： “会不会是凶手喜欢百合花，或者说，凶手和受害者之间有情感纠纷？” “情感纠纷？” “比如说谈过同一个女朋友。” “额……” 李禹一怔，但突然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好像，有点道理？ 受害者八位男性—— 如果凶手和死者出自同一个福利院，在福利院里，谈过同一个女朋友，是不是太……踏马牵强了啊…… 都是几岁的孤儿，生活都成问题，哪里来尼玛情情爱爱的。 不过不往谈女朋友方向走，只说明他们因为一个女孩子有情感纠葛，是不是一切就合理的了。 九角恋吗……然后凶手看不下去……想用百合来提醒他们要单纯纯洁…… 卧槽，我尼玛想案子想魔怔了。 李禹抛开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但思绪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被水淹死的小女生。 这几个受害者，会不会和这个小女生有关系？而孔刚，在离开前，和这个小女生有关系？ 毕竟百合花，始终得有个女生在其中穿插着…… 李禹挠着头，感觉案件真的太难了。 比起当时的缝眼案，都还要迷离的多。 缝眼案好歹系统还给个机缘线索提示，万变不离其宗可以跟着机缘线索走。到底成功没有，好歹还有个完成度提示。 这个案子，连个机缘线索都没有，纯粹让自己猜！ 老子到底什么时候去过和案件有关的地点嘛！提示就不能详细点嘛！ “话说为何这里栽种着百合？”李禹叹了口气，下意识问了句。 苏锦玉摇头：“应该是为了好看。” 看着花坛名为‘新生’，李禹收回了目光：“走苏同志，回警局。” 都改成湿地公园，时间差太远，案子拿不到收获。 空气中太闷热了，虽然偶尔有风吹过，但散不了热量，苏锦玉确实也热的脸色通红。 回到警局，李禹正想思考下一步怎么办。 当前这个案子头绪是有，但苦于无法实施。 因为线索的关系，前方就像是一个分叉口，每个分叉口都有一堵墙，路很多的样子，但都走不通！ 李禹正在纠结的时候，消失了一天的倪健，再次找上了他。 “李兄弟，有个坏消息。” 倪健颇为愁眉苦脸。 李禹不动声色：“怎么了？” “罗怀煜那里，可能拿到关于受害者当年的资料信息了。” “那他有什么行动？” 倪健叹道：“不清楚啊，我让人盯着他们，但他基本不会自己乱跑，就算要做些什么，想必都可以喊人。” 李禹问出自己的疑惑：“我有个问题，你们手下的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感觉人很多，而且很灵性的样子？” “我啊？我是军区要人呗，我有军衔的。”倪健理所当然道：“全国各地城市都有军分区，一个电话的事。” “至于罗怀煜，家里从政的，要安排几个人，也很简单。” “刘刀和史全，他们背后能力也不弱，家里都有当高官的，招呼一声，下方有人麻溜的就提着裤子当跑腿。” 李禹算是明白了，难怪倪健说他处境堪忧，人家的背景足以让他们查案都轻松很多。 李禹要想查什么线索，只有自己当跑腿。 有人力帮忙，破案的效率要快上很多。 这让李禹感慨要是黄景光他们在就好了。 “你可以找他合作啊，反正晋级有两个名额。”李禹意味深长道。 倪健和罗怀煜两个人要是真合作的话，从任何层面来讲，都算的上互惠互利了。 “切，我不要面子啊？”倪健却是不屑：“他也不可能找上我，我和他组队的概率为零，你不懂家二代这个圈子，相互间都存在竞争，我们代表着身后背景的脸面！” 李禹确实理解不了他们这种强烈的世家荣辱，但他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便没做评价。 这个淘汰赛，他自然也是不可能放弃的，势在必得。 既然就他是弱势群体，他也得上点手段。 正如此想着，会议室的大门就被打开了，门口走进来两个身影。 正是罗怀煜和他的帮手。 两人的目光戏谑的朝着李禹他们看了眼，接着淡然无事的收回了眼神。 从他们这目空一切和玩味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他们收获确实不小。 尤其是刚才的罗怀煜的眼神，似乎还若隐若现的对倪健示了下威。 “妈的，你最好别破案，不然最后一天弄死你！” 倪健眼神闪烁，嘴中冷呵了一句，只有旁边的李禹听得见，但他没发表意见。 李禹望了罗怀煜两人一眼，然后就昂首抬步的走出会议室。 他正想找罗怀煜，对方自己就出现了，这还省了他找人的功夫。 【隐形追踪器放置完毕，时效48小时】 【隐形窃听器放置完毕，时效48小时】 李禹在罗怀煜两人身上，都放了窃听器和追踪器。 顺便也在倪健身上各自也放了个。 这群人都是有背景的，可比自己获取消息的方式来的快多了。 自己虽然没有他们的背景，但自己有挂啊！该用还是得用！ 刘刀和史全那里，李禹也不打算放过！ 现在就方便了，自己相当于掌握了全面的信息茧房！ 循规蹈矩，从来都不是李禹的作风。 “喂，李兄弟，等等我！” 见李禹都走了出去，倪健赶紧追了上去，让他和罗怀煜两人单独待在会议室里面，他还是不太愿意的。 走出会议室，他就见到李禹嘴角带着笑意，准备上车。 他面色一喜：“李兄弟，难道是有什么线索了？” “没，找个茶馆喝茶，等消息。” 说完，李禹便上了警车。 …… 山庄茶坊，当倪健跟上来后，他是真没想过，李禹是真的来喝茶的。 这让心绪难安，看着李禹轻松的模样，心里暗自奇怪，怎么李禹一点都不慌的。 但他还是耐着脾气，和李禹坐了下来，点了杯冰柠檬菊花茶。 李禹可没管他，此时他听着脑海中的声音，眼睛微微放亮。 “曹哥，齐昌那里提供的口供很清晰，受害者都是红叶福利院以前的孤儿，你怎么看待？”这是罗怀煜的声音。 “我怀疑凶手就是当年福利院的某个孤儿，但齐昌那里拿不出人员名单，他爸倒是院长，不过齐车明被倪健藏了起来，要想查出福利院其他孤儿的身份，需要不少时间。” 第348章 报复 中年清晰回应的声音传来，李禹掏出了笔和本子做记录。 “齐昌是后面接手的福利院，肯定没那么了解情况。” “我已经让齐昌回想当年领养人的身份，但成效可能不是很好。” 罗怀煜声音泛冷：“没办法，倪健的手太快了，我们没抢过他，但沿着红叶福利院方向调查绝对没错。” “另外，齐昌那里似乎有所隐瞒，再审审他，他是个即将退休的老师，可以用上点威胁手段，他若是不配合，我不介意让他身败名裂！” 李禹对罗怀煜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这人是个完成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他用本子记下了关键点，所有受害者，都出自红叶福利院，这一点毋庸置疑。 第二点，齐昌似乎知道些什么隐情，隐情后面，李禹又打了个问号。 可惜，不能面对面交谈，不然他肯定能听出齐昌隐瞒什么。 只听窃听器中，罗怀煜继续道。 “关一下摄像头。” 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一会儿，罗怀煜声音再次响起：“那个李禹倒是挺聪明，知道招惹了我，就和倪健走的很近，是想祈求庇佑，如意算盘打得很响，但他以为和倪健走的近，我就整不了他了？” 李禹面色古怪，无意间还能听见自己的瓜。 他屏息凝神，听这话，对方好像要找回场子。 “曹哥，人召集的怎么样？” “杭城有不少混地下的，早已经把人集结完毕了，故意等了一个星期，就是为了让我们避嫌，就算别人知道是我们想报复，也拿不出证据。” “那从今天起，找几个人盯一下，若是李禹离开警局，只要出了这片范围其它地方，让人给我围了他，我罗怀煜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想要李禹变成什么下场？” 只听得罗怀煜声音充满冷霜，寒意十足。 “既然是踢我，那就把他双腿给打断！” 李禹坐在茶桌前，唧着嘴巴，默默尝了口茶水。 这罗怀煜是真够狠的啊，这也真是恰逢其会，让自己听着了，不然还不知道这小子对自己憋了个大的。 李禹没有着急，喝着茶，先把自己本子上关于受害者信息的问号给补充上去了。 这个问题确认后，李禹后面的推理，就能更进一步，起码不会影响自己的判断。 倪健坐在一旁，更加纳闷了，看着李禹时而眉头紧皱时而舒缓，时而放松，好奇李禹究竟在想什么东西。 看着李禹补充资料，也不知道是以什么为根据点的。 在茶馆内坐了几乎一下午，最终倪健实在有些坐不下去，在喝了三杯茶后，尿遁离场。 李禹没管他，目前他对案子的理解，已经小有眉目。 在他看来，当年的红叶福利院内，定然发生过一件事。 至于这件事，李禹先用假设x来代替。 八个受害者，一个凶手，围绕在x附近。 x发生在孔刚离开福利院之前，孔刚离开后，x可能结束，也可能没结束。 x到达今日，肯定早就结束，所以暂时可以不去追究x，而是单纯从关系网这方面去查。 凶手之所以这么清楚每个受害者的资料，很可能在三十几年前就已经在策划，或者说，在孔刚离开前就在策划了。 所以他才会对所有受害者资料了如指掌，实施精准犯罪。 而且从八起杀人案件来说，凶手心思缜密，布局极为小心深远。 所以很可能，凶手把自己的痕迹都给消灭了的。 能做到这种地步，是不是需要满足一定条件才是？ 还是有些空，李禹总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些什么东西。 尤其是关于机缘线索上面。 想完这些，茶馆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李禹杯中的茶叶也已经寡淡无味。 看了眼时间，见差不多了，李禹这才起身，慢悠悠向外走去。 上了车，李禹一脚油门踩下，车辆往警局相反的方向离开。 而在李禹走后，山庄茶园周围，冒出了很多手持棍棒武器的机车团队。 “霸哥，人往环道方向去了。”最前方，一黄毛嚼着口香糖打电话汇报。 “麻雀，追上去，找个机会把他给拦下来！” “上头要这小子一双腿，下手残忍点！” “包残忍的霸哥！”黄毛吐出口香糖，眼里冒出狠辣之色，头盔一戴，招呼了声，后方机车油门轰鸣的声音，便在街道响起。 二三十辆机车，唔吼唔吼的开始飙了起来。 街道上，不少人厌恶的看向这群机车党。 但看见他们都别着武器，谁都没有及时发表意见，直到机车党所有人驶离，大部分人才唾弃出声，口舌生花。 打断一个条子的两条腿。 这可能是麻雀，混社会这么久以来，接到最爽的单子了。 在老百姓间横行霸道习惯了，自然无法无天的性子就更起来了。 所以听到这个要求，他第一时间不是怕，而是兴奋！ 尤其是知道，只要打了人后跑掉，保管不会出事这个保障后，他就更胆大妄为了。 这辈子打的人多了去了！但搞警察还是头一回！ 高低他得自己来上几下。 棒球棍都准备好了！ 看着警车在前方行驶，已经来到人少的路段，他正准备带人上去围堵，就见那辆警车，趁着黄灯最后一秒，往左边一拐，进入了辅路。 他们本来就落后一段距离，来到人行道已经彻底是红灯。 倒不是他们想遵纪守法，而是对向刚好有几辆大运牌货车径直驶过。 闯红灯无所吊谓，但闯大运那要丢命，不停也得停。 等货车离开后，他赶紧带着人追了上去。 辅路之后便是社区巷子，麻雀本以为耽误了会儿，找警车还要费点时间，但当他一直往前开，就见到警车停在前方路口，今晚的目标正靠在驾驶座的车门上，悠闲的抽着烟。 见到他们一群人到来，对方只是淡淡瞥了眼，然后继续仰头吐雾，好不快活！ 见此，麻雀眼中闪过戏谑，双脚撑地，机车撑出支架，随后潇洒的一个抬腿下车，从背后抽出了棒子。 这警察，真是懂事，开车给自己跑了个被挨打的好地方！ 还省了他们一番功夫逼停！ 一大群机车有秩序的停在李禹对面。 细数二十三辆，一共下来了四十人。 第349章 意外 看着李禹，麻雀眼中已经是兴奋残忍之色。 天堂有路你不走！搁这装逼送死呢！ 昏暗的路口上，全是车灯照射出来的光线。 四十人齐刷刷手握棍棒，气势汹汹。 “非逼得我要活动活动筋骨。” 看着乌泱泱的一群人，李禹把烟头往天空一弹，摇着头语气随意。 下午的时候，李禹便从窃听器里面听到罗怀煜安排的人找到了他的踪迹。 山庄茶坊距离警局已经有段距离，但始终还是人来人往的，所以就派着人盯着，没有动手。 不过附近的人越聚越多。 李禹就听着罗怀煜的安排，让他们尽量把人给聚齐。 不过看着只有区区四十人，李禹不由得有些失望。 给了老半天时间，就聚集这么点人，这是一点也看不起他。 “你装尼玛呢。” 麻雀冷冷一哼，见李禹丝毫没有胆怯的神色，直接拿棒的手一挥，一群人蜂拥而上！ 但麻雀从开始的志得意满，到后面的冷汗涔涔，再到最后的肝胆俱裂，仅仅只用了不到两分钟！ 李禹跟个变态一样。 穿梭在人群中，像个暴徒，力大无比，只见他把第一个近身的打手，一脚踹飞，然后把棒球棍给抢了过去，从这一刻，李禹就化作了战神。 只见他就站在原地，只要稍微靠近他的打手，李禹就是一棍敲下去。 砰～～～ 肉眼可见的颤动沉闷声，每一击打下去，血肉都得溅开一层血花，骨头所在地，直接断裂。 惨叫嘶鸣声，充斥在路口中央。 光就在原地，李禹就打倒了十几个人。 这十几个人过于凄惨，于是才让其他人胆寒，一时间不敢上去。 李禹可没有给其他人机会，山不靠近我便靠近山。 旋即手握大棒，虎入羊群！ 砰砰砰——仿佛音符声一样，一群人丝毫没有任何反抗力，全被李禹挨个敲成重伤在地上颤抖匍匐。 没一个人能近李禹身，李禹的身姿仿佛幽灵一般捉摸不定。 他们哪里知道，李禹的金刚之躯加强了体质，再加上购买大力技能，速度技能，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麻雀看见这情形，大腿根都软了。 手中棍棒噗通一声落在地上，想跑愣是没跑掉，就被李禹捏紧脖子提了起来。 “你，你别嚣张，你敢惹我们机车帮，你等着死！”麻雀色厉内荏道。 “你说话很机车诶。”李禹一拳揍在麻雀肚子上，后者呕的一声，脸都痛的扭曲了。 “别叫出声，你再多嗯哼几句，信不信老子把你唧唧都给割掉。” “你知道有种酒叫太岁酒吗，就是割下来泡酒，大补，市场很大的。” （补充一下，太岁有种别称，肉灵芝，纯属虚构哈，别轻易尝试，桀桀……） 闻言，麻雀左手一下捂住了口鼻，右手捂住裤裆，尽管痛的脸通红，也硬生生把痛苦咬牙憋了下去。 “带我去见你后面的老大。” 李禹把麻雀扔在地上，不顾麻雀惊恐的眼神，拿出了他的手机，拨打了第一个电话。 “喂，单挑吗？进医院的那种。” …… 平水区居民憎恶的机车党全部落网了。 这群人一百来人，被全部打进了医院。 据路人爆料，好像是一个人干的。 都被扫荡进了老巢。 而且只拿着一根棒球棍。 居民们皆大欢喜，这群人无法无天惯了，欺行霸市，还扰民。 但这群人凶恶的很，小老百姓不敢轻易得罪。 曾经有人举报他们半夜扰民，小人难缠，最终不仅被泼油漆，还打砸家门，搞得这户人连夜搬了家。 当看着120一批一批开着车接送时这群机车党时，不少市民人都看傻了。 当然，更多的是快感。 居民很感谢这位无名英雄，不少人想当面感谢，但苦于找不到人，于是在平水区这里，多了一个机车侠的传说。 那一晚，机车侠身穿披风，以一挑百，听的不少孩子心生向往崇拜。 “多亏了机车侠，解决了机车党半夜扰民，才让我夜里能安心复习，我能考上清北，全是机车侠的功劳。”多年后，一位清北学子仍旧铭记于心。 …… 又是一晚过去。 李禹第二日心情舒坦的来到警局。 可惜了，昨晚打了一百多人，一点积分没加。 但打人解压又有快感，爽的咧。 当罗怀煜在警局碰到李禹安然无恙出现的那一刻，脸都绿了。 李禹倒是笑呵呵的凑了上去，主动友好打着招呼。 一拳一脚，把那个姓曹的给踢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 李禹不喜欢报隔夜仇，有仇最好当天就报了。 平水警局的警员见到这一幕，都不大好意思上前阻拦，只能静静的看着事件发生。 李禹教训完姓曹的，随后直接扣着罗怀煜的脖子，冷声笑道：“要玩点阴的可以，但别让我知道，不然就像今天一样，你得被我揍很惨！” 在罗怀煜怨毒的眼神下。 李禹像打沙包一样，对准罗怀煜拳打脚踢，身上的摄像头都被李禹打坏，罗怀煜愣是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想反抗，直接被李禹一力降十会，丝毫挣脱不开，足足被打了三分钟，等到郭迎夏赶到时，李禹这才停下手。 但此时的罗怀煜已经出气多进气少，整个人在地上无力哀嚎，蜷缩在地，嘴角吐着血沫，相当惨烈。 “李禹！” 罗怀煜被警员抬上担架的时候，眼神全是仇恨的光芒，被揍的很惨，但他还不忘放狠话：“我早晚让你死！” 第二次在李禹身上吃瘪了，对于他来说是奇耻大辱。 李禹撇撇嘴，毫不在意。 实在不行，他找个机会把这小子先做了得了。 随便买个隐身技能，杀人就于无形。 “李同志，你这是……”郭迎夏这个局长，话语到了嘴边，又不好言语。 “郭局，私人恩怨罢了，不影响。” 见李禹一点不在乎的样子，郭迎夏摇着头离开了。 对于他们这几个人，警局没有处理权。 不过李禹公然在警局揍人的事迹很快也在平水分局传开了。 大家都知道，上级单位有个特别暴躁的警员，狠起来，连自己的同僚队员都打。 罗怀煜被揍的伤势还不小，不在床上休养个三四天，还不好恢复。 当倪健听到李禹的事迹，忍不住找上李禹拍手叫好。 他真是越来越欣赏李禹了！ 但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被打的第三天半夜，罗怀煜便死在了病房中。 第350章 被审 初听到这个消息，李禹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是苏锦玉第一时间来到他宿舍敲门告知的。 初次听到，还以为是在开玩笑。 但当平水分局的警员，随后深夜来到宿舍让他配合调查的时候，他才知道，罗怀煜死掉的事情是真的。 而且警方第一时间便判断的是谋杀。 谋杀—— 这让李禹瞳孔一缩。 他初始想过，自己应该不会把人给打断气的。 但现在骤然听到谋杀，他除了震惊外，还有着深深的疑惑。 杭城谁敢直接杀罗怀煜？ 罗怀煜有背景的啊。 当李禹被带到审讯室内，明白自己被当作了杀害罗怀煜的嫌疑人。 “李同志，抱歉了，因为你和死者有些过节，我们暂时需要你委屈一下，且需要给你录些口供。” 李禹没意见，坦然的坐在审讯椅上。 只要是被杀，那和他是没一点关系。 这三天时间，李禹可没有去过罗怀煜所在的医院。 甚至对方在哪个医院，他都不知道。 “李同志，昨天一天你在哪里？”进来审讯的是平水分局的刑警队长，李禹在开会的时候见到过，对方清点过人数。 对方姓刘，问话很直接，也没什么质问之感，纯粹是疑惑询问。 李禹大概推测的到，对方应该已经查清楚出了他的行踪，毕竟昨天他就在警局。 问出这个问题，纯粹是走个过场确认下。 “在警局。”李禹实话实说。 “有证人吗？” “苏锦玉苏同志可以作证。” 刘长松对旁边的记录员点了点头，示意他记下后，便对着李禹笑了下。 “李同志，虽然你是清白的，但我们流程还是得按规矩办事，所以你别介意，你的嫌疑洗清了的，你的行踪痕迹，我们调查过了的。” “人证物证都能证明你没有出过警局，不过你和罗怀煜发生过矛盾，因此我们必须备案一份进调查档案。” 李禹倒是不介意，对方连手铐都没给他上，就证明根本没有为难之意。 “李同志，局长在会议室等你们，你过去。”刘长松说完后，便打开了审讯室大门。 李禹说了声感谢，便走出了审讯室。 警局外一片昏暗，大楼倒是灯火通明。 刚来到走廊上，李禹就见到倪健从一旁的审讯室走了出来。 想来应该也是被按照流程录了一番口供。 “李兄弟！”倪健笑嘻嘻的喊了声，随后自来熟的来到李禹跟前，眸中放亮：“你也是罗怀煜被杀，被带来审讯的？” “嗯。” “啧啧啧，死的确实太莫名其妙了，好像就是今晚死的，不少人得焦头烂额了。”倪健倒是没心没肺，对于罗怀煜死了，一点也看不出伤感，反而充满着玩味。 好像这个案子是个什么恶趣味的东西。 李禹没有交谈的欲望，转身向会议室走去，倪健见此，耸耸肩，也跟在身后。 当两人到达后，刘刀和史全和他们的两个帮手，已经在会议室内。 此时，他们四人的气氛相对凝固沉默。 对于罗怀煜的死，还是影响到了他们的心情。 会议室正上方，郭迎夏坐在那里，眉头紧皱，让本就面瘫的脸，更冷了。 见到人到齐，郭迎夏站起了身。 “几位，因为事发紧急，只能在各位接受审讯后，临时把几位召集在这里。” “你们虽然暂时没有杀害罗怀煜罗同志的嫌疑，但不排除你们用了其它手段，所以可能在上级单位未传来指示，或者案子没侦破前，你们得暂时委屈在这个地方。” 刘刀整个人高瘦，闻言，脸色瞬间难看：“郭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们当嫌疑人关押在这里？” “刘同志可以这么认为。”郭迎夏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刘刀还想说什么，倪健吊儿郎当的声音就传来：“你这智商怎么能开参加腾龙的，人家郭局给足了面子，又没让人把我们抓起来囚禁，而且还是让我们自己来会议室，都没人押送，你最好收起你的意见，我觉得这样挺好，还给你空调吹。” 刘刀嘴唇嗫嚅了几下，脸上有恼火之意，但最终也没有表现出来。 倪健的压迫力还是给的挺足的。 “感谢理解。”郭迎夏面无表情，对着几人点头，然后便走了出去。 很快，会议室外，就有几个警员站在门口候着。 会议室内。 倪健坐在椅子上靠着，双腿撑在桌上，十分懒散。 李禹也随意靠着，完全没有什么不满的样子。 史全也很平静，就只有刘刀吃了点瘪，此刻浑身难受，还是被身边带来的国安帮手拉住。 “现在我们需要避嫌，郭迎夏这么做，对我们是有利的。” 刘刀理得清这其中关系，但面子上总感觉过不去，但又不敢找倪健麻烦，最终只能恶狠狠的踢翻了两把椅子，发泄一口气，像另外几人一样找个位置坐下。 “他娘的，我们得在这里待多久！”坐下后，刘刀骂了一句。 “要不了多久的，也就一两天时间，两种方式，国安要嘛派人下来，要嘛把我们召回。”和刘刀一起的国安人员倒是颇为冷静理智。 “要是被召回，那淘汰赛怎么办？” “多半就以当前的分数进行评判。” 此话一出，刘刀阴晴不定的坐在位置沉默了。 其他几人也神色各异。 现在分数大家都不明了，案子也才调查不到半个月，暂时不好把控别人的分数。 “还管分数？”倪健嗤笑一声。 “你们最好祈祷罗怀煜被杀只是个偶然性，如果有间谍告密，或者境外势力针对咱们腾龙人才进行的暗杀，那可就够咱们喝上一壶的。” “别说罗怀煜了，大家都是被谋杀的对象。” 倪健声音充满玩乐和一种癫狂，没有紧张害怕，更多的是一种兴奋和好奇！ 但另外几人，除开李禹，脸色都忍不住变了变。 在他们这个地位，自然清楚，国家并不像平稳下那么安静，这里面风起云涌，不过只是普通人接触不到罢了。 每天死很多人，但很多的死因，却带着沉重的国家机密之类。 倪健的话瞬间给刘刀和史全提了个醒！ “那你们谁知道罗怀煜是怎么死的？”史全发出了灵魂拷问。 第351章 死因 首都、国安社会调查科。 罗怀煜的死，先是传到了情报局，后带去了调查科。 彭家良和钟林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已经在安排了！ “不行，罗怀煜的摄像头，自从进入医院后，便关闭上了，已经三天没有直播摄像画面了。”钟林摇头。 他面色微微古怪：“之前他佩戴的摄像头好像被李禹打的时候坏掉了。” 彭家良噎了下，李禹确实有些无法无天了。 “曹沛的摄像了？” “罗怀煜死的时候，对方不在医院。” 彭家良紧皱着眉头：“也就是说，没有关于罗怀煜死亡时的现场画面？” “是。” “死因呢？” “杭城的平水分局正在调查，我已经让杭城的常驻调查科人员，前去现场看过，很可能死于投毒。” “出手的有没有可能是潜藏在国家下的蛀虫？”彭家良语气生寒。 “不大可能，杭城看管的很严，最近才在海上打掉一个潜入组织。” 钟林摇了摇头。 正在两人商讨时，钟林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接了起来，用的手机是国安专属。 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男音。 “钟局，平水分局的法医，鉴定结果出来了，从口腔，还有胃溶物与案发现场的情况勘验，罗怀煜死于氰化物中毒。” “氰化物？这玩意儿可不好弄啊？” “是，但弄到后，杀人于无形，钟局，现在你们看怎么安排，我可以随时去平水分局查证接手。” 钟林看向彭家良，后者皱着的眉头缓缓松开了些：“不用了，你通知平水分局，让另外四个参赛者继续参与，淘汰赛和找罗怀煜的被杀案同时进行，都可以进行加分。” 钟林扬了扬眉：“这样做会不会有些不妥？万一涉及到第三方组织，他们的处境很危险。” “既然要参与腾龙选拔，就要做好丢掉性命的准备，如果真有第三方，他们若是活不下来，那也没必要进入选拔赛，这种实力，进去都是送死的份。” “那要是凶手在参赛者中间怎么办。” “呵——那就更不急了，后续罗家自己会处理，我们不用操心。” …… 平水分局，会议室内。 史全的问题没人能回答，因为事发紧急，谁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史全问了个寂寞。 此时李禹坐在位置上，望着众人，购买了心声技能。 罗怀煜的死太蹊跷了，他想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凶手。 听了五分钟，心声技能结束，除了听到每个人各怀心思，其它都没听出有什么东西。 也没人是凶手。 他心里琢磨，感觉倒是有点意思了。 从在座所有人的心声里，李禹总结了一件事，国家里分布着不少分裂间谍通敌叛国者。 这群人找准时机就煽风点火，企图让社会变乱。 而且还有一些低调的暴乱组织，专门暗杀国家人才，偷取国家机密。 因此，倪健提出刚才那个观点后，他们心里都凝重很多。 目光不经意扫过在座的众人，李禹靠在椅子上，前后推进着摇晃椅子和身子。 他心里有些可惜，在罗怀煜身上的窃听器时效过去了，不然在罗怀煜死前，或许能听到些什么东西，不至于像现在，连死因和现场都不清楚。 李禹本以为他们会在会议室待上个最少一两天，没想到众人仅仅天亮就被放了出来。 同时，刑警刘队长，向众人宣布了件事，那就是郭迎夏发命令了，他们都可以参与罗怀煜这件案子。 希望能够尽快把案子给破了。 大家都心照不宣，很明显，这肯定是上面传来了指令，不然郭迎夏恐怕没这个胆量让他们参与。 把他们限制在会议室，郭迎夏已经处理的非常迅速和可以了。 现在重新有了自由，几人也自然求之不得。 刘队长留下了几份关于罗怀煜现场死亡的勘验资料，便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人手一份，李禹拿着资料看了起来。 罗怀煜在医院的单独病房内调养。 现场勘验的结果很简单，罗怀煜死于氰化物，经过检验，罗怀煜手上沾染不少毒素。 下毒这种事情，简单也困难。 从曹沛的口供里可以得知，曹沛也就是罗怀煜的那位帮手。 今天罗怀煜是准备出院的，毕竟还在淘汰赛中，李禹虽然出手狠，但都是一些皮外伤。 没想到半夜就死了，死的过于突然。 负责罗怀煜伤势的护士和医生，已经被强制逮捕，因为目前来说，就他们最有嫌疑。 当然，曹沛这里的嫌疑更高，只有他和罗怀煜走的最近，但他和罗怀煜的关系太亲近，而且身为国安人员，真这么做了，那就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又没什么深仇大恨。 发现罗怀煜死亡的是守夜的护士，因为见到罗怀煜的倒在地上，于是叫了人，却是发现人死了。 报告说明都比较简单。 “李兄弟，你怎么看？” 倪健看完资料，靠近过来问道。 李禹望了眼没心没肺的倪健：“你说勘验报告？” “没错，这勘验报告可以看出罗怀煜是氰化物中毒而死，至于为什么死不去深究，我想听听你推测凶手用了什么手法。” “下毒呗。” 倪健摇头失笑：“我不是说这个，是说凶器。” 他指着报告上拍摄的照片，上面有罗怀煜案发图片，还有手部特写。 “报告上面说倪健手上有氰化物残留，但氰化物是种晶体，类似于盐这种，很明显，罗怀煜手上没有晶体，只能说明，凶手很可能把氰化物溶于水内，然后涂抹在某个物品上，让罗怀煜触摸，最终不小心吸食进了口腔中。” 李禹也是反应过来，勘验报告上差什么东西了。 那就是氰化物的出处！ 并不是说从哪里买的，而是凶手是通过什么方式，让罗怀煜手上沾染上大量氰化物，但勘验报告上又没写出来氰化物出自哪里！ 也就有个问题，罗怀煜怎么沾染上的？ 勘验报告没体现出来这个线索，只能说明一件事，法医在勘察完整个房间后，没找到下毒源头！ 念及至此，李禹倒吸一口凉气。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凶手很可能回收了证据。 倪健想问的手法，是怎么回收的。 李禹对手法谋杀破案的经验就更少了，大部分破的都是老案子，之前宾馆谋杀倒是参与了一次。 但以他的经验推敲，能够回收凶物的，也就是最先冲进案发现场的人有最大嫌疑。 第352章 简单审 这个想法推过去，那么凶手一定就在医生和护士当中？ 当前已经没有现场可以看了，只能依赖法医的勘验报告和结论。 现在在去医院病房，也只能看见结束后的案发现场。 报告下方，还夹着一份警方关于案发现场的记录。 医院监控，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甚至罗怀煜的病房，除了医生和护士，就是曹沛进入过，没有其他人的来往。 从这点来看，似乎凶手只能从医院人员和曹沛之间选了是。 医生和护士的嫌疑最大！ 但有个很关键的问题。 如果凶手真在医生和护士当中，此刻的平水分局，就不应该是现在这种氛围。 沿着人去问凶找线索，其实是最简单的。 想到这里，李禹径直起身。 在这里思考前因后果是没用的，要查证之后才能确定。 “李兄弟，你去哪里？” “见见嫌疑人。”李禹没有隐瞒。 闻言，倪健也立马起身，带着兴致道：“走走，一起。” 两人最后来会议室，又是最先离开的。 刘刀和史全两人四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并没有动作。 正所谓明哲保身，当前他们能够参与案件，已经能证明他们就是清白的，没必要去掺和额外的事。 罗怀煜被杀，对他们而言又不算什么大事。 保护好自己才是王道。 之前倪健说的那番话，让他们如鲠在喉，以他们的家世来说，其实是很惜命的。 可以做奋勇前进的斗争，但不能做无谓的牺牲。 腾龙选拔，就是向上的斗争，去查案惹火，纯粹是无谓牺牲。 没必要！ …… 走出会议室，外面天色已经亮了。 清晨的温度要凉爽一些，李禹和倪健两人找上了刘队。 刘队是个粗狂男人，站在他旁边的秦指导，要稍微温润些，颇有一种莽夫和智囊的感觉。 “你们要见嫌疑人？”得知两人的诉求，这位刘队陷入沉思。 大概几秒后，才点头道：“可以！不过我们审讯过了，这几个医生护士，暂时都没找到可疑的点。” “不碍事，我就大概看看。”李禹说道。 “行！” 在刘队的带领下，两人挨个去审讯室。 医院发生这么大的事，只要监控中出入过罗怀煜病房的人，都要被全面盘查。 案件迫在眉睫，听说这件案子，都已经惊动市委了！ 此次被抓来警局审问的，共有四位嫌疑人。 一位外科医生，一名实习医生，两名护士！ 分别被放在不同的审讯室内。 “李同志，倪同志，第一个嫌疑人是医生，叫……” 刘队本是一片好心，想介绍一下他们的审问情况，希望李禹问审的时候，可以不用重复质审。 但李禹却是摆了摆手：“刘队，不用介绍，我就只问他们一句话。” 听到此话，这刘队和秦指导都皱着眉头下来，对望一眼，眼里闪过不悦，但都没说什么。 审问一句话，能有结果才有鬼了！ 倪健倒是蛮有趣味的想看李禹怎么审。 随后就见李禹进入第一个审讯室，李禹连门都没关，他们站在门口都能把里面情形看的清清楚楚，就见李禹直走向审讯位置，问出了这所谓的一句话。 “你杀人没？” 问完后，五秒不到，就见李禹走了出来，人家嫌疑人都还没开口呢！ “……”倪健本想看看李禹到底有什么惊天审问手段，还想学习下，人确实是惊到了，他古怪的看了眼面色平静的李禹，又看了看脸色不大好的刘队两人。 他都感觉到有被戏弄，更何况这两位警局扛把子。 “我去审审。”虽然他傲，但人情世故，倪健还是会的，得照顾一下别人的感受，毕竟人家两人带着他们挨个审问，都像李禹这么儿戏一下，这不在玩弄人家嘛！ “不用，他不是凶手，我们去下一个” 李禹摇头，说的很肯定，倪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就见李禹已经往下个走了，他无奈的看了另外两人不好的脸色，然后假借轻笑出来，呜的叫了声，想把气氛搞的轻松点。 但两人脸瞬间绿了，倪健嘴角一抽，嘻哈习惯了，这么叫一下，两人是不是更感觉在被戏耍了…… 他索性也就不活跃了，两步追上李禹。 “李兄弟，只这么问一句就确定了？” 他想提醒下李禹，认真审问下，但李禹一番话，让他彻底没声了：“没必要，一句话，便够了。” 此时李禹给他感觉又有些自大自满。 停下脚步，看着李禹的背影，倪健挠了挠脑袋，他有些纳闷，这李禹到底是个什么性格？ 怎么每次要定性为刻板印象时，总会冒出点新的东西来？ 这么善变的嘛！ 连续四个嫌疑人，李禹都只问一模一样的一句话。 当走出最后一个审讯室，刘队和秦指导哼了声，冷着脸拂袖而去。 这不是在耽误他们时间和戏耍两人，狗都不信！ 李禹自然不会去解释自己是个挂壁，自己已经知道结果这种话。 “李兄弟，你这么问，有没有什么说法？”倪健好奇的凑上来问道。 “没啥说法，不过他们都不是凶手，我想再问问曹沛。”李禹摇头。 “又这么肯定？”倪健抓狂极了。 “嗯。” 见李禹不想多解释，倪健叹口气也没刨根问到底。 “那就去见曹沛呗，我帮你找人。” 说完，倪健便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 李禹不是在警局见到的曹沛，和倪健一同来到了市局。 此时的曹沛有些痛苦，还有些恍惚，应该是接受不了罗怀煜被杀之事。 李禹问了同一个问题，打个照面后离开了。 至此，医院监控内，出入过罗怀煜的嫌疑人，全部审问完毕。 都不是凶手！ 李禹向平水分局要了份监控，查看之后，的确只有四人进出过。 除开他们四位！ 那么现在遇到的问题，凶手是怎么投毒的，又是以何种方式带着下毒的源头工具，离开的…… 这杀人手段，还挺匪夷所思！ 凶手千方百计要隐藏手法，从这一点来看，李禹有些明悟，如果破了杀人手法，这个案子的凶手，应该就能浮出水面。 倪健在一旁看的也唏嘘不已：“这凶手还挺狡猾，你说杀死罗怀煜的凶手会不会是百合杀人案的凶手？” 第353章 同一个 “为何这么说？”李禹眯了眯眼。 倪健说出关键。 “李兄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可能接触不了，但咱们国家内，下方什么人都有，藏污纳垢不计其数，甚至可能还有所谓‘死士’。” “之前我不是说境外之类的话，但现在来看，不太像这么回事。” 似乎看出李禹眼中有疑惑，倪健继续解释道。 “对于这类人，下毒其实是最麻烦，也是最困难的。” “下毒需要近距离接触，很容易暴露自己，对于他们这种‘老鼠’，隐私是最重要的，如果全面排查，很可能会查到他们的头上，风险太大，一次性暴露自己，不如长期像个蛀虫蚕食。” “真要杀一个人，还不如远程用狙击。” “罗怀煜不过是个小角色，这种方式杀起来最简单，不过同理，杀他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才在想，罗怀煜被杀，是不是百合杀人案的凶手出手了。” “他那里是不是透过齐昌，查出了些什么，威胁到了凶手。” 但紧接着，分析完这番话，倪健也不禁陷入自我怀疑。 “不过李兄弟，如果按照你所说，就有矛盾了，这几个医生护士没有嫌疑，那凶手又是如何知晓的罗怀煜有线索，另外还能如此悄无声息的毒杀。” 这种手段确实太不可思议。 “想不通，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杀死罗怀煜的凶手，另有其人。”李禹奉劝。 “我知道你想怀疑刚才那几人，但我可以告诉你，他们丝毫不知情。” 好多地方都说不通，这一切都基于推测，又没有证据佐证，倪健抛开凶手是百合案的，那么就只能怀疑到四位头上。 李禹一直没有讲明原因，倪健抱有疑虑是正常的。 倪健倒没和李禹争辩：“那你说，这个案子往哪方面破？” 李禹望了眼他，做出沉吟状：“暂时不清楚，不过医院内的其他人也都有嫌疑。” 现在让李禹拿出个方向，他自然拿不出。 不过这种手法杀人，应该破案起来比较简单？ 李禹低着脑袋，心里盘算要不要搞机缘线索抽奖。 这几天购买技能，他现在就还剩九百多积分。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够用就不虚，实在不行，申请去趟杭城监狱，应该不难？ 于是，李禹毫不犹豫对罗怀煜被杀的案子进行线索抽取。 【……获取失败……】 【……失败……】 李禹心里忽的有不好预感，他感觉自己好像又要被坑了。 【失败……】 连续三次失败，积分来到六百多，李禹瞬间傻眼。 他不信邪的再抽一百，但这一回事，和上次抽百合杀人案的回答一模一样。 【温馨提示：宿主已接触或者处于最佳机缘线索当中……不做出重复共享……】 尼玛！ 又坑三百！上辈子没见过积分嘛！ 倪健在旁边，李禹才忍住没骂出声。 不过冷静过后，李禹就预感到不同寻常。 两次抽取线索的情况一模一样。 ‘百合杀人案’ ‘罗怀煜被毒案’ 难道真如倪健所说，罗怀煜真死于百合案的凶手手中。 这应该不是什么巧合。 机缘线索的尿性，只抽地点，然后让你自己寻。 如果把两起案子的凶手重叠在一起，能说通。 那倪健说的就没错——罗怀煜很可能查到了什么线索，引起了凶手的警觉，凶手为了不暴露自己，然后杀死了罗怀煜！ 罗怀煜被杀死的手法暂时不管，先把两件案子串联到一起。 要真是这样，李禹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这凶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才干的出这么缜密惊世骇俗的手段。 “医院必须得查，可以沿着凶手是百合案件的凶手查。” 李禹怀疑凶手就是医院的人。 又是个医生职业？ 医生拿手术刀的，拿刀划口子也是又准又快。 李禹心想，自己破的案子，十有八九都要和医院，还有医生打交道。 凶手若还是医生，医疗太黑暗了…… “轮不到我们查，医院现在肯定上下都在被查，只不过有直接嫌疑人，其他人都是间接的，没带来警局罢了。” 曹沛在杭城市局，证明这里面应该有国安人员的参与。 李禹点头，倒也没急，医院内若是能查出其他嫌疑人，李禹可以再参与审讯一遍。 他和倪健就不用跑上跑下了。 …… 一切的猜想，都不如行动派。 李禹和倪健去了趟罗怀煜被毒杀的医院病房。 病房是独立的，在七楼，虽然有个阳台，但阳台是被隐形铁丝网封住的，没法进入。 看了现场后，李禹对整个案子的介绍就清晰了。 难怪法医没写这些无关痛痒的事，凶手下毒，只能从大门出入才是。 警方查过罗怀煜的摄像头，据说住院后，就没有下一步打开过，因此也没有画面。 这让李禹内心感叹，这凶手太幸运了。 不仅他窃听器过了时效再动的手，他们佩戴的摄像头，罗怀煜也恰恰没打开联网录内容。 甚至以前都没拍到可疑人员。 “李兄弟，我已经让人去接手齐昌那里，要不要审讯看看？” “把人带来警局。” 如果罗怀煜是被百合同一个凶手所杀，那么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招致杀身之祸。 但曹沛那里给不出想要的答案，如果他那里知道有用的消息，怕是早就汇报了。 能被一个二代挑选为做帮手，自身能力肯定不差。 李禹透过之前罗怀煜和曹沛的谈话，知道齐昌那里隐瞒了些东西。 具体内容，李禹得审审。 倪健没意见，吩咐人把齐昌带回平水分局。 当两人赶回警局时，已经是下午时分。 齐昌还没被送回来。 在警局又等待了一个多小时，齐昌才被送过来。 齐昌快满六十岁，戴着眼镜的他，看着比较严厉，有种不苟言笑的威慑。 这种不像官场那么凌厉，但对学生们肯定是够用的。 齐昌头发两边已经泛白，但和齐车明一样，收拾的干净整洁，应该也是和老师职业有关系。 李禹可没有浪费时间，第一时间问的他和罗怀煜被杀的事情有关系没。 但对方明显错愕，确认道：“警官，你说的是谁？” 李禹掏出照片，齐昌才恍然大悟。 “警官，我就和他只见过一次面，他是谁我都不清楚，只知道对方也是警察。” 第354章 选择 “他让我暂时配合调查，因为涉及到恶性杀人案件，所以暂时要把我扣押，不过没有限制我和外面通话的权利。” 齐昌不知道罗怀煜的名字，也能情有可原。 以罗怀煜的高傲，肯定都不屑和齐昌多解释，咄咄逼人就把人给审问了。 从齐昌心里的心声来看，对方根本不清楚罗怀煜被杀之事。 可以基本判断，他和罗怀煜的死，关系不大。 李禹面色不变，继续审问：“之前他是不是在这里和你确认过当年红叶福利院内的名单？” “没错。” 齐昌实话实说：“他和我说的案子，其中的几个受害者，都是当年从红叶福利院被领养的孩子。” 倪健在一旁眼睛放亮，眸子中光芒闪动，果然！罗怀煜那里得到的线索就是比他要精确。 不过对于这一点，李禹很平静，前几天他安装隐形窃听器时，就已经知道了。 甚至还知道齐昌有所隐瞒。 不过后面不清楚曹沛有没有去审问。 在窃听器时效时间内，曹沛没有去过。 “红叶福利院当年肯定发生过什么内情，我希望你实话实说，坦白的交待出来。” 齐昌急了：“警官，前两天我不是才交待过吗！我是真的没有隐瞒了！” 听到齐昌心声里的怒骂，李禹没有生气。 曹沛审问过，同时用他的职位威胁，的确正如罗怀煜安排的那样，若真不说实话，就让他教师的身份身败名裂。 现在的齐昌以为李禹和曹沛是一伙的，觉得还要威胁他，但他早已经该交待的就交待了，因此心里才会如此憋屈愤怒辱骂。 “上次你交代的，再说一遍，我确认下真实性，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李禹神色较为平和，齐昌看了看李禹，又望了望后方的倪健，旋即叹息了声。 虽然不愿，但还是再次开口：“三十四年前，我爸创办的福利院内，发生过丑闻，不过我爸并不清楚，因为是被我无意间遇到的，被我隐瞒下来了。” 李禹来了精神：“细说！” 他有预感，很可能就是这件丑闻，导致凶杀案的发生！ 齐昌脸上有些晦暗：“当年福利院有个照管员，有变态嗜好，逼迫侵犯着福利院的一名小女生。” 李禹头皮一麻，脑海中瞬间无数线索瞬间串联到一块。 他的脸色严肃冷漠：“那个照管员，是不是被火烧死的那个？” 齐昌一怔，话语怅然：“是。” “那个小女生，是不是在河里淹死的小女生。” “是……” 这刹那，李禹整个人忍不住发颤，案子定性出来了，这个被淹死的小女生，可能就是导火索！ 李禹的推理当即诞生！ 百合案的凶手，和小女生相熟，或者就是小女生的亲人。 时间点上，小女生淹死在前，火灾在后。 所以很可能，这场火灾！也是百合案凶手制造的，就是为了帮小女生报仇！ 火灾中，顺理成章杀死了照管员！ 李禹心潮起伏，那这一切就都对的上！ 照管员长期侵犯小女生，时间能追溯到孔刚之前。 也就是说，这几个受害者很可能也参与着。 但不知道另外几个受害者扮演着什么角色。 隐情不去追究，这便是杀人动机，有人在为小女生报仇。 这个可能性，有70％以上的几率！ “小女生的身份你记不记得住？” “记不住的警官，我本来就是临时接手福利院，更何况这女生死在我接手前。” 李禹脸上漠然：“齐昌，我现在怀疑这小女生牵扯到重大刑事杀人案件，你想想办法，把人的资料找到，最好能找出和小女生有关系的。” 齐昌脸色发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你当年隐瞒的一念之差，很可能造就一件连环杀人案，害死了八个，不，九个福利院的人，当时若是选择报警……” 似乎被戳中一丝痛处，齐昌激动质问道：“警官，我有什么错？我为了家人的名声，为了不去玷污我爸心中的美好，我选择隐瞒有什么错？” “报警有用吗？为了一个陌生的小女孩，是，坏人是会受到惩罚，但我和大义灭亲有什么区别，让我爸终生萌生污点，被人戳着脊梁骨，被指指点点，创办的福利院如此丑陋不堪，警官，如果杀人案真的是一念之差造成的，但真的能怪我吗！” “那换位思考，一辆车撞过来，前方是你爸和一个陌生孩子，你是选择救你爸还是救孩子？” “你要真清风亮节假仁慈，就当我没说过！” 此刻的齐昌，激动不已，诉说着心中的压抑，或许是对警方处理的方式已经很不满，也或许当年小女生被侵犯的事，早就成为了他心中的一根刺，此刻又被指责，他瞬间爆发了。 李禹哑口无言，其实他并没有怪罪齐昌的意思，刚才也只是想感慨一下，没想过齐昌反应会这么大。 此刻齐昌那张老年纹的脸，带着失态和痛苦之意。 你说他做得对吗？是对的，因为他想保护自己家人。 那你说他的做法是错的，也是对的，因为他没有秉持公义。 但在公义和亲人面前，孰轻孰重？ 这个话题会有争议，但人，似乎本就是自私的。 但心有品性之人，不论怎么选，最后都会承接着痛苦，齐昌就是这样的人。 一点就炸，那是因为到达了忍耐的临界点。 无数个日夜，他也许都曾回想过，或许有过难以言明的愧疚充斥。 李禹听的心声很清楚，齐昌就是这么过来的。 这种长此以来的愧疚，让他自我感觉委屈，因为他痛恨自己明明做了件，对于他而言是对的事，但偏偏生出对一个小女生自责的枷锁。 “齐昌，齐老师。” 李禹声音放缓了一些，原本激动的齐昌，听到称呼，脸色忽的滞涩，两颊咬动，浑浊的眸子中，有眼花闪动，整个人瞬间平静了下来。 “事情过去很久，这件事已经翻篇，现在的我是想让你，配合我们查出重大刑事杀人案的凶手。” “我不会管当年你的选择，因为你没触犯刑事，我管不着，我只是想抓住杀害八个人的凶手，让社会能更加安定。” 第355章 想不通 齐昌那里终究是没拿出关于凶手的线索。 走出审问室，李禹掏出烟点了根，有些惆怅。 “李兄弟，到底怎么回事？” 倪健关上门走出来，至今他听的还有些云里雾里，他没有李禹那么了解案件。 知道照管员，但不知道小女生的事。 李禹把烟递了一支，随后自顾自的点燃解释道：“百合杀人案的凶手，可以断定和当年福利院被水淹死的小女生有关。” 倪健打断道：“等等，这个小女生是谁？” 李禹倒是没有吝啬，把关联分析给了倪健听。 小女生河里被淹死的的出警记录，还有福利院火灾事件，还把自己的推理，都讲了一遍。 在审问齐昌，还有齐车明时，李禹都用过心声技能，倪健的心声被他听过。 倪健为人比较高调，但为人还算磊落，虽然心里有些小心思，但没有坏主意。 这也是李禹愿意分享的原因。 懂分寸，知退进，倪健还算是不错了。 “这么说，百合杀人案关于凶手的线索更清晰了。”倪健皱着眉道。 “没错，你之前的推理，可能性已经很大，罗怀煜因为案子进度，被凶手注意到，被百合案凶手用手段谋杀。” “只是现在还是没法确认凶手的嫌疑范围，小女生的身份也没法确认。” 时间太久，想要找出当年的关系链，恐怕难如登天。 但现在有个区间范围，就是医院。 但李禹想了后还是摇头，医院确实可以怀疑，但嫌疑范围太大。 而且让李禹迟迟不敢锁定在医院的原因，就是他自从来杭城后，根本没有去过医院这种地方。 也就是说，和机缘线索内容，说他已经接触过的实际不相符。 若隐若现的，让他感觉，凶手也不是医院的人。 没办法，李禹更加信任系统，毕竟系统给的都是真实指向性范围。 但现在问题，若是不把凶手嫌疑人范围，指向是医院内的人犯案，罗怀煜被杀这件案子，就更想不通缘由了。 凶手到底是怎么隔空投毒的。 监控和摄像，都没有外人出现过，医院内电梯，还有其它楼层监控，也没有拍到过所谓的可疑人员。 妈的，难道凶手像自己一样能隐身吗！会飞吗？！ 让李禹想手法，确实有些为难他了。 他现在有过目不忘的记忆，甚至前世所看的刑侦电影，还有像柯南这种手法侦探动漫，他看过的只要仔细回想一下，都能回忆起来。 但里面隔空投毒的手法，也需要本人到现场才能布置的啊！ “李兄弟，有个问题，我突然想起个问题，罗怀煜如果知道案件进展，因此被凶手杀死，但曹沛应该也得被杀？” “据我所知，罗怀煜被你打的太惨，他这几天都在住院，跑腿查案的应该是曹沛，罗怀煜知道的东西，多半是从曹沛那里获知，我感觉，要杀应该都是杀曹沛？”倪健提出疑问。 破案就是这样，当有个方向后，随时随地都会新的疑惑来反复否决当前的想法。 只有完美解决，感觉才能往下面走。 但破案，在案子没尘埃落定前，想完美进行下去，是完全不可能的。 对于这一点，李禹也不太能解释出，他也焦头烂额的很。 “我不是凶手，没法揣测出他的想法，但总有个原因，或许以当时的情景，罗怀煜更容易杀……” 李禹尽量想说服自己，但他的眉头还是一紧：“你提醒我了，这里面有个因果关系，如果曹沛对百合案有重大发现，第一时间肯定会告诉罗怀煜，那么罗怀煜才会知道，也才会引起凶手的注意……” “相当于，他们已经查出了和凶手关联的东西……但曹沛这里却完全不知情的样子，此刻对罗怀煜的死也感觉不清楚，甚至也没有关于百合案的重大线索提供。” 这几天罗怀煜确实在住院，应该是没什么发现才是。 倪健给出方向：“那会不会是，罗怀煜在医院发现了什么……不，不对，监控画面，罗怀煜这几天连病房都没出过，病房里面有洗手间，吃饭都有曹沛带……” 至于当天罗怀煜吃的餐具等东西，都验过，没有毒素残留。 倪健转眼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苦笑道：“就是不知道他们额外发现了什么线索，如果真的有重大发现，应该都不是从齐昌这里。” “如果是从齐昌这里发现破绽，我感觉凶手前几年，早就把齐昌给处理了，杀死齐昌要轻松许多才是，没必要等到现在杀死罗怀煜。” 李禹也是这个想法，所以他卡住了。 罗怀煜被杀这里，如果和百合案件凶手联系的话，好像怎么也没法说通，这里面的不合常理有些太多。 但李禹是真不想放弃两件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个人这个猜测。 “还是要再听听曹沛那里的口供”李禹皱眉道。 两人抽着烟，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破案是真的有够烧脑的。 良久，一支烟烧完一半，倪健才又惆怅开口：“李兄弟，那你说齐昌会不会是凶手？” 这个李禹很肯定：“不是，包括他爸，齐车明也和百合案没有任何关系。” 心声不能说谎，齐昌和齐车明，只是红叶福利院的领导者，作为一个发起人，把受害者和凶手聚集在了一块而已。 他们没有犯罪，也不知道有人会犯罪。 “两人还有没有审讯的必要？如果没有的话，我就把他们两个人都放了得了。” “没必要了，从他们身上该拿到的线索都拿到了，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再找他们，不过你放了他们，不怕另外两人找到？” 倪健不屑的撇嘴：“若是他俩拿着能破案，我俩拿到信息都破不了，我觉得我们也没资格进入淘汰赛。” 这种狂妄的态度，让李禹微微有些欣赏。 “除开罗怀煜我要防一下，他要是藏线索，我还真没法让他交出来，但人都死了，这两人不敢拦我想要的线索。” “你这么说，那就没问题，想放就放，他俩确实是无辜的。” 李禹有些感叹：“其实他们也是个好人，创办福利院的宗旨，就是慈善。” 第356章 当年身份 …… 距离罗怀煜被谋杀的事件过去一天，时间又来到傍晚，六点半，平水分局外。 倪健让人把齐车明带来了警局。 “两位，现在已经没你们什么事了，需不需要我派车送你们回去？”警局马路上，一个警员对着两人说道。 “不用了警官，我们自己回去，一会儿我儿子他们会来接我们。”齐昌婉拒了好意。 对于此，齐车明也没意见，普通老百姓是忌讳被警察送来送去的，容易招人闲话。 这警员也没说什么，说了句注意安全，就走回警局内。 大路上，就剩下‘一老一少’。 “爸，去我那里住一段时间？” “去你那里做什么？让你两个六十岁的人照顾我？”齐车明摆手：“还不如我和镇上茶馆几大爷每天喝茶打打牌快活。” “你曾孙还有孙女在家的。” “那还是算了，我和年轻人聊不到一块，你们还要工作，就别被我耽误了。” 齐昌笑了笑：“那我去镇上陪陪你。” “刚放完暑假，你不工作了啊？我身子还能撑几年，不需要陪，好好教书育人！”齐车明倔强道。 看着父亲比自己更为苍老的面容，齐昌声音一顿，目光望向天际，漫不经心道：“爸，我要辞职。” 齐车明一怔，面皮微微耸动：“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 “因为我犯了错误，我愧做老师。” “臭小子！”齐车明瞬间怒气冲冲，抬起手想打自己的儿子，但想到自己儿子的年龄，他止住了，但还是忍不住揪住齐昌的耳朵。 “说！你犯了什么错误！” “严重错误。” “你给老子卖关子是！我让你做事循规蹈矩，光明磊落，你把老子话放哪儿去了？！” “爸，我记着呢！” “那真要辞职？你不是要退休了吗？”齐车明松开手，脸上怅然。 “没事，退休工资也没几个钱。” “值得吗？” “值得。” “行行，老子懒得管你，都要60岁的人了！” 齐车明背着手，往前走去。 看着夕阳下父亲小快步朝前走的背影，齐昌如释重负一笑，招呼道：“爸，您慢点，别摔着了……” …… 李禹和倪健在食堂内吃了晚饭。 罗怀煜被杀的事闹得有些大，案子暂时由杭城市局来主持。 分局这里的行动还是以百合杀人案为主。 “李同志！” 苏锦玉和几位同事，也来到食堂吃饭，在见到李禹时，上前来打着招呼。 昨晚李禹被审讯，她还担忧了一把，后来知道人都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苏同志。” 李禹笑着回应，苏锦玉可能想和李禹坐在一起吃饭，但见到倪健，还是犹豫了下就和同事们坐一起吃饭去了。 “她好像有话想和你说？”倪健一口鸡腿咬下，嬉皮笑脸道：“我是不是耽误你桃花运了？” 李禹白了眼倪健：“嘴皮子别乱说，不然撕烂你的胩！” 倪健嘴唇轻颤，虽然这句方言不大听得懂，但应该不是什么好词。 胩？是嘴的意思吗？ “行行，吃完后，咱们做什么？”倪健现在是非要绑定李禹了。 为此还打算搬回没有空调的宿舍——李禹的隔壁。 “等消息，罗怀煜这个案子，就看能查出什么结果。” 现在百合案的前因知道，但要调查出来结果很难。 他让苏锦玉帮忙查了当年被烧死照管员的身份，但警局找了圈没有发现。 小女生的身份，警局也没有，当年出警记录都是手写的，更不可能写小女生的身份记录了。 毕竟警方当时认为是被淹死的。 不过还好，后面李禹通过齐车明，知晓了两人身份。 他记得这个小女生，甚至还能喊出名字，叫颜彤，死的那年十三岁。 十岁那年，父母出了车祸，便是举目无亲，最终被他红叶福利院收养。 这个小女生很懂事，长得明眉皓齿，也很积极，经常笑着叫他齐爷爷，当年落水溺死，齐车明还难受了好一段时间。 他是真的把每个入院的孩子，都好生照顾着。 至于那个被烧死的照官员，齐车明也记得，这个照官员，是学画画的大学生，而且为人比较细心和耐心，大学毕业没多久，在市场上被他高价招回来的。 本意是想他能教孩子们一些知识，或者培养一些孩子会画画的兴趣。 没想到只在福利院待了大半年，就被火给烧死了。 念此，齐车明还感觉有些可惜。 一个大好的人才就这么没了。 李禹没有给齐车明说出这个照官员侵犯颜彤的畜生事情。 这八十多岁的院长，就让他好好活在心安理得生活当中便是。 但从这个照管员来的时间，还有颜彤发生意外的时间点上，都能相互对应。 孔刚被领养时，这个照官员已经入职几个月时间了。 他围绕颜彤的推测，完全能够成立！ 所有人物，都初具时间线条！ 凶手，很可能就是福利院当年的某个孩子！ 一个和颜彤走的近的孩子！ 得知了颜彤所受的屈辱后，替她报仇雪恨！ 但现在的关键点就卡住了，当年福利院关闭的半年前，还剩几十个孩子，目前除开受害者们，根本不清楚这些孩子去了哪里。 警方就更无从查起了！ 警方没有领养手续和名单，上户口的记录，也早就找不到了！ 这也是李禹始终想不通的问题！ 凶手怎么知道八位受害者信息！ 当然，还有更紧急的一个问题。 凶手还有没有下一个目标！ 如果任由凶手这么下去，百合杀人案，是不是还会出现第九个受害者……目前无从可知！ “倪健，你人手够多吗？” 倪健一愣：“应该够，要多少？” “我想让你查查机场所有四十五岁左右的在职者，另外还要查一个小区的住户，还要查一个养老院的所有护工人员，看看有没有可疑的。” 李禹实在不知道怎么入手，感觉只能大范围查可疑人员。 这些地方，都是他刚来杭城去过的地方。 倪健嘴一抽：“兄弟，查个几十人没问题，大规模查几百上千，手续很麻烦的，没通知，不敢乱查，要是被市民投诉，最少也得吃上一壶，滥用权力征集信息，被罚的力度很大，说大点就叫满足私欲，这种查法，最少也得市局领导同意。” 第357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是吗……” 闻言，李禹也只能放弃这个方式。 目前系统指向的地方太不明朗，发展人海查案，也都只是在碰巧，成功的可能性偏低。 “李兄弟，市局那边有人替我问了，曹沛说他们只知道凶手和受害者，可能出自同一个福利院，但对凶手没有概念，也不清楚嫌疑范围。” 倪健的手机传来消息声音，他单手吃饭，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然后向李禹说明。 李禹夹菜的动作一顿，随后皱着眉继续吃饭。 是符合猜想的，但又始终有些违和。 曹沛和罗怀煜知晓的信息应该是一致的，那为何罗怀煜会死呢？ 这中间到底存在什么样的差异。 还是说，罗怀煜的死，是因为其它的原因。 倪健放下手机，大口刨了几口饭，望着远处的目光，轻笑了几声。 这笑声让李禹疑惑，不解的看向他，却见倪健努了努嘴：“李兄弟，可以啊，人格魅力挺大的，我看那女同志望了你好几眼，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闭上你的嘴。” 李禹瞪了眼倪健，向旁边桌子看去，果然见到苏锦玉有些不太自在，从他这里收回眼神。 “你不去问问？”倪健在旁像个吃瓜群众，眉飞色舞道。 “应该不是工作上的事，如果是大事，苏同志会直接告知我。” “那就是私事咯～”倪健继续起哄。 “算了，一会儿吃完饭我问问苏同志。” 倪健：“在一起！” 李禹破口大骂：“在你妈！” …… 吃完饭后，李禹因为心系案子，还想回宿舍再分析分析这两起案子。 “李同志。” 刚走出食堂门口，苏锦玉就从后面追了上来。 “苏同志。” 李禹温和回应，他正准备一会儿问问这江南妹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找他。 苏锦玉欲言又止看了眼两人，倪健识趣的双手插兜：“啧……屎意汹涌，你们先聊聊，我去上个厕所先。” 说完，他就往旁边的公厕跑。 见到倪健离开，苏锦玉吐了吐香舌，笑颜如花道：“李同志，明天我生日，叫了些朋友聚会，我想邀请你一起参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她的脸上有些小紧张：“若是不方便的话，就……就算了。” 李禹本来下意识想拒绝的，但听到苏锦玉都这么说了，他笑了笑：“有时间。” 他故作头疼道：“不过你这是给我出难题啊，我还没给女生送过生日礼物呢。” 李禹没想到，苏锦玉半天难以启齿的事，居然是这个。 他也确实不好拒绝。 “啊……不用买礼物的……”苏锦玉不好意思的挥手，闹了个红脸。 “那不行，你总不能让我赶人亲？” “人……亲？” “哦，那是我们西南省的叫法，就是随份子钱。” “苏锦玉摇头：“那就不用啦。” “好了好了，不做大席，我们一般不随份子钱的，不过礼物还是要买的。” “真不用的啦。” “让我空手来，有些臊脸皮，那我就不来了。” “啊？那，那买……随便买个小礼品就可以的呢……”苏锦玉弱弱道。 李禹忍俊不禁笑道：“好。” …… 和苏锦玉告别后，倪健就幽幽的从公厕走了出来。 他的嘴上还叼着根烟，颇为感慨：“我妈一直叫我找个江南妹子，说温柔持家，可惜我还不想找女人结婚，李兄弟，你有福气哦。” “再乱开玩笑，老子把你塞坑里去！”李禹冷哼。 倪健倒没继续犯贱，主要是他感觉李禹真做的出来。 “不开了不开了，你这人真小气，这女同志找你做什么，总可以说说。”倪健嘟囔道。 “明天她生日，邀我去参加聚会。” “哦～～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女同志还是太矫情了。”倪健拖了拖长音，但见李禹眼神不善，立马正形。 “生日聚会好啊，得参加！” 李禹没有搭理倪健，向着宿舍走去，走出几米远，倪健耸耸肩这才跟上。 此时天色昏暗了下来，太阳完全下了山。 走了几分钟，刚来到宿舍楼下，李禹就停在楼梯口没动了。 此刻他眼中闪烁着精光，走路的几分钟，他都在思考案件，结合倪健刚才的那句话，他猛的被点醒了。 他双手相互一锤，关于罗怀煜被谋杀，他终于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醉翁之意不在酒！ 罗怀煜两人并没有查出凶手的身份，凶手也没有暴露。 凶手杀死罗怀煜，也并不是被他们两人查到身份，只不过凶手得知案子有进展，他很可能会处于不利境地。 恰好罗怀煜他们获取到的信息最为齐全，所以干脆就把罗怀煜杀了。 很多人根本不会把罗怀煜的死和百合案关联在一起。 所以凶手的目的，更多的是转移视线！ 恰好杀死罗怀煜手段能够实行！ 暗渡陈仓！ 让警员们把重心放在罗怀煜被杀的案件上！ 凶手怕百合案被暴露出来，但不怕查罗怀煜被谋杀！ 想到这，李禹瞠目结舌，这也变相说明，凶手对杀死罗怀煜的手段很自信。 自信没人能查出他！ 至于毒物来源，‘凶器’这类，凶手很可能已经彻底消灭，所以才不怕查！ 凶手知晓警方进度，因此也才会出此下策冒险。 这也就是说，按照百合案当前方向抽丝剥茧，很可能让凶手彻底无所遁形！ 这个推理，便完全能符合杀死罗怀煜的凶手，就是和百合案凶手同一人的猜测！ 李禹眉头舒缓，能把两者凶手合理化解释出来，就能不纠结凶手不是一个人的困惑了。 “怎么了李兄弟？” 倪健在后方见李禹不动作了，上前纳闷问道。 李禹深呼吸了口气：“凶手杀死罗怀煜的行为，很可能是在放烟雾弹，欲盖弥彰。” “凶手不想我们继续查百合案，因为他怕被查出马脚，所以把罗怀煜毒杀，想把我们的视线转移，凶手比我们想象的，神通广大的多。” “什么意思？” 倪健理会到了一些层面，但并不清晰。 “以你的智商，我很难和你解释清楚。” 倪健：“……” 有时候李禹也挺贱的，又刷新了他的一个认知。 此时的李禹，没再说话，但整个人却冷沉的可怕。 警局内的灯光全线亮起，映照出他忽明忽暗的脸庞。 那个一直被遗漏的东西，李禹终于是有了点眉目！ 第358章 买礼、知晓 第二日，天高气爽。 李禹早早走出宿舍大门，一旁倪健精气神不佳从隔壁宿舍走出来。 他还是低估了宿舍里面的温度，一晚上没有空调，光吹着风，让他体感温度一直下不去，睡一觉起来，浑身冒汗。凉席都打湿了。 虽然他经历过环境特训，但舒适的日子，真没必要硬吃苦。 他实在不明白，李禹是怎么受得了这温度的。 这五楼宿舍，经过一天的暴晒，热气根本散不走。 “早啊李兄弟。” “早。” “我要去锻炼了，锻炼完洗个澡，太黏糊，要一起吗？就是可惜没有澡堂子。” 李禹眼神怪异的坚定拒绝了。 倪健穿着背心，一个人下楼，开始清晨的磨炼。 倪健锻炼去了，时间还早，李禹先是在警局逛了一圈，看见了自己想找的人，还打了个招呼。 随后在外面找了间早餐店吃早饭，接着便向平水区的万嗒嗒商场而去。 今天苏锦玉生日，所以昨晚她没在宿舍待，今日也没上班。 李禹想了一晚，都不知道送苏锦玉什么礼物为好。 好像两辈子，都没送过女生礼物。 为此他还上网搜了下，送女生什么礼物最好。 排名第一的是饰品，像什么项链等东西，手链脚链，比较有纪念意义，李禹想都没想就否定，他要个屁的纪念意义啊。 送这种东西也不好，万一人家有男朋友，这不整误会嘛。 其次是香水，但香水李禹也不了解，排名第三的是鲜花，但送花，现在都不叫礼物了，感觉都是配套的东西，你带花过去，跟没送礼物一样。 李禹在商场逛了一圈，最终挑选了一款女士银色腕表，价格一千来块。 付了钱后，李禹这才松口气。 礼物这种东西，虽然说心意到了就行，但还真不好将就，感觉价格太便宜了也不好，太贵重了也没必要。 人情世故有时候莫名其妙就被架上了。 买完这些东西，李禹提着礼品盒赶回警局。 就买这个东西，都耽误他三个小时。 回到宿舍放好东西，倪健就上门来了。 “老李，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把我们找到凶手的消息我放出去了，还把罗怀煜毒杀的案子，与百合案放一起，说凶手是同一个人都放出去了，我告知只给凶手一天时间自己自首。” “目前只有分局的刘队还有秦指导，包括几个警员询问过我，甚至刘刀和史全，都厚着脸皮来问了下我。” 倪健现在的称呼又变了，他在李禹身边感觉更熟络了。 “嗯。”李禹点头。 倪健有些纳闷：“老李，你要和我通个信，你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当然是抓凶手。”李禹目光如炬，站在宿舍走廊上，望着整个警局。 “告诉你也无妨，凶手是警局的人。” 倪健身子一震，打了个激灵，充满不可置信。 “凶手在我们身边？！” “不相信？其实我也不太信，所以我在找嫌疑人。”李禹语气怅然。 从来到杭城，李禹一直所求的地方，也就是系统所说他已经接触的重要之地，在昨晚，他想到了。 那便是平水警局！ 那一刻，他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因为自己身份的原因，又因为习惯警局所待的环境，李禹本身处于警局同一阵营，警局视角下代入的是自己，所以会下意识遗忘这个地方！ 因此他前面才总觉得自己有个近在咫尺的东西忘记了。 如果他早点反应过来，不用了解太多案件细节，也许百合案瞬间就能破掉，但直到昨天，他才恍然惊觉。 昨天谈起神通广大，葛洪的身影一闪而过，之所以神通广大，那便是信息接收的及时，于是李禹从葛洪身上转移了下，顺理成章落在警局身上！ 然后，一切好像就说的通了！ 其实他心里大概率已经凶手身份了。 就差亲自确定。 但他想再等一等。 “你是不是知道谁是凶手？”倪健问道。 李禹没有回话，倪健神色一凛，脸上阴晴不定。 此刻他心里是翻江倒海的。 从李禹这神情，已经不难看出，他已经是找到凶手了！ 但问题是！他这两天都和李禹在一起，从罗怀煜被杀的案子才过两天，李禹居然就摸清了凶手，这么可怕的吗？！ 震惊过后，倪健心里痒痒，此刻的求知欲达到了顶峰。 “老李，谁是凶手，快告诉我！” “六点下班前，如果凶手没有来自首，我带你去。” 倪健打了个激灵：“好！” 他兴奋了，果然自己的选择没错，李禹这表现简直是逆天啊。 现在时间十一点多，但倪健已经迫不及待等待晚上的到来了！ 他取下胸前亮着的摄像头，喜滋滋的对准自己和李禹：“裁判，看清楚！百合案我们要破了！罗怀煜的案子也破了！到时候必须给我们点奖励！” 说完，又佩戴上了。 有时候倪健就喜欢表现耍下宝。 一天的时间过去，今日警局的气氛似乎格外的压抑沉闷。 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但警局又平静的很，一点浪花都没翻出。 两人在会议室待了一下午。 李禹坐在会议室看了眼时间，然后叹气的站了起来。 “走，我们去抓人。” 倪健早已等的急不可耐，听到这话，精气神倍增。 每天的傍晚，夕阳都无限好。 比起倪健的兴奋，此刻的李禹却是满脸严肃沉默。 “李兄弟，咱们去哪里？” “去红叶福利院旧址。” “去那里干什么？” “凶手在花园的百合花地，站了一下午了。” “啊？” 倪健大惊，李禹为什么连这个都知道！ 而且他充满疑惑，李禹知道凶手的位置，为什么不早点去抓？ 没有问出声，他已经知道李禹的性格，想告诉的，李禹自然会告诉，不想说的，李禹完全不说。 就这种人是最可恶的！吊着人贼难受！ 李禹开着车，在夕阳余晖下，前往目的地。 一个小时后，夕阳隐藏进了云层中，只剩天际一层金光。 倪健全神贯注跟在李禹身后，满心想解开谜底，等来到公园内部，他终于是见到了开满百合花的花坛旁，站着一个身子笔直的熟悉中年。 他瞳孔收缩，口干舌燥，惊愕的脱口而出：“郭局长？” （我天呐，不愧是我最骄傲的读者们！凶手身份好多人都猜出来了！吓得我加班提前更新了！杀死罗怀煜的手法有没有人能猜到用的什么物品，前文曾提过！） 第359章 手法 此刻 倪健的心中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 他望了眼平静的李禹，又望着郭迎夏的背影，一种荒诞在他心里诞生！ 郭迎夏，就是百合杀人案的凶手！ 他震惊的同时，即便他的心理素质不错，但也不住的后怕。 李禹在他心里的高度，也在无限制的拔高。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倪健内心艹了一声。 李禹明显事先就全知道了，真踏马恐怖的破案能力！ 从见到郭迎夏时那么镇静的样子，明显知道内情。 太阳跌落，公园内微风吹拂，带动着枝叶哗哗作响。 周边到处有市民游玩散步，生活惬意。 郭迎夏所站的位置，百合花瓣随风摇曳，荡漾着盎然生机之意。 听到倪健的叫声，郭迎夏转过身来，看了两人一眼。 他眼中有凝固之色，对于两人能在这里找到他，充斥着意外。 “李同志，倪同志。”郭迎夏面色平静，看不出喜乐，坦然的向两人打了个招呼。 倪健看向李禹，不知道如何回应郭迎夏，想看李禹怎么办。 “郭局长，我今天给过你机会了。”李禹声音怅然，叹了口气。 闻言，郭迎夏不为所动，眼神中多了几分唏嘘。 他没有接话，只是目光上抬，看向天际那还没消散的金光。 “你以为发散出的消息只是试探，还是觉得我们查不到你头上？” 郭迎夏平静的注视着李禹，好半晌才摇头道： “我从不抱任何侥幸心理，也从没怀疑过你们的能力，唯一让我意外的是，你能出现在这里，李同志，我想知道，你为何这么肯定我就是百合案的凶手？” “我知道，当你在这里找到我时，我的一切好像就被掀开了。” “但我并没有和你怎么接触，甚至交谈都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你连我的资料都没找人调查过，就这么硬生生把我毫无防备的揪出来。” 郭迎夏实在无所适从。 李禹什么都没做，为何能把他找出来，如果李禹做了很多准备工作，他或许还能想的通，心里也会舒坦些认命。 但此时，他却是有些不甘心。 别说郭迎夏疑惑了，就连和李禹待一起的倪健此时都是懵逼的，根本不清楚李禹用的什么方法。 昨天都还感觉没思路，今天一下就豁然开朗了，恍如开了天眼一样！逆天！ 李禹抿了下嘴。 如果他抽机缘线索时，把思路放在警局上，或许来的第三天，就把郭迎夏这个凶手找出来了，也不用熬到现在过了半个月时间。 李禹解释出口：“如果你不杀罗怀煜的话，我可能还会过段时间才能确认你凶手的身份。” 确实有些运气在里面，他是从罗怀煜的死亡原因，倒推出来的。 从凶手想转移视线这个方向，才反应过来自己遗忘了警局这个点。 如果罗怀煜没死，他还真不一定什么时候恍然大悟。 郭迎夏一怔，眼神中多了分自嘲。 意思就是他自己弄巧成拙，多此一举了。 “我在杀死罗怀煜的时候留了破绽？”郭迎夏眼中流露出思索之色。 “没有。”李禹实话实说。 倪健和郭迎夏同时一愣。 看着郭迎夏那张没有表情波动的脸，李禹声音陡然拔高：“但正是没有破绽，才是你最大的破绽。” “我想过很多理由，但实在想不通罗怀煜为何会被毒杀。” “我尝试理解为所谓的境外势力，但从这个方向我没法前进，最终我把推论，放在他发现了百合案的重要线索上——凶手谋杀他是为了封口。” “但经过调查，他住院的三天时间，根本没出过病房，凶手杀他封口的动机似乎也不充足。” “直到昨晚，我猜想，如果凶手杀他是别有用心，突然我就明白了。” 两人隔空对望，李禹和郭迎夏的目光始终都在同一条线上，未曾闪躲分毫。 李禹声音继续响起。 “我推断，罗怀煜被杀，凶手是想转移百合案的视线，因此不怕被查，或者说，他对自己隔空杀人的手法很有自信，但凶手却是忽略了两个点。” “一，没有一定的身份，根本办不到。” “二，手法被破，必然身份暴露。” “刚好，在来杭城前，我正破了一宗警察作茧自缚的案子，因此，让我怀疑到了公职人员身上。” “然后我顺理成章的，推断出了一个手法。” “一个不用他亲自出面，却能够让别人代劳的手法！” 倪健在旁听的心潮澎湃，昨晚李禹有在看医院的监控，他还疑惑在看什么。 现在想来，李禹应该就是在找线索！ “一天时间你就破了。”郭迎夏眉头跳动了几下，语气幽深。 “不错。” 李禹昨晚就怀疑上了郭迎夏，但不知道郭迎夏住在哪，他怕突然找上门，会引起郭迎夏的警觉，所以并没有打草惊蛇。 在今天早上，找上郭迎夏，放置了隐形追踪器，这才去买的礼物。 而他昨晚，有个不成型的手法推断。 而此时开启心声技能，从郭迎夏的心声中，把自己推的手法印证在了一起。 “你下毒的手法很刁钻，那就是用我们身上的摄像头。” 李禹取下摄像头，后方的倪健听闻，吓的他赶紧手忙脚乱，想把摄像头取下来丢掉。 “你不用丢，咱们没事。” 听到李禹这么说，倪健才长松口气，随后尴尬的笑了笑。 郭迎夏的眼神没有变化，只是多了几分黯淡。 “前几日，我在揍罗怀煜的时候，把他的摄像头打坏了，而我们配置的淘汰赛摄像头，都是由你们警局统一提供的。” “医院的监控中，我找到了一个片段，那就是曹沛拿着有封条的包装盒摄像头进入病房。” “那时我就在想，你应该是把毒素涂抹在了包装盒底部位置，罗怀煜在第三天想使用时打开，手上便沾染上了毒素。” “新的包装盒和摄像头，因为有电子产品，打开可能会有股化学物质交接的松香味，这种味道刚好能中和氰化物的杏仁味，让罗怀煜不易察觉毒素的味道。” “而这个摄像头，看似完好，实则没法使用，于是罗怀煜在发现摄像头不能用后，很大可能性会重新放回包装盒中，让曹沛拿回警局进行置换。” “其实你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把人毒杀，但你成功了……” 第360章 故事 “罗怀煜一死，你能直接下达命令，让赶到现场的警员，把罗怀煜的摄像头带回警局，让你查看可疑内容，这种顺理成章的查案，没人能怀疑，所以这个包装盒内带有毒素的新摄像头，悄无声息的被你回收。” “后面法医也只是发现罗怀煜手上有毒素，但找不到源头。” 倪健倒吸一口凉气。 这手法，被揭秘后，感觉如此简单，但只有当事人在使用时，才知道这里面的困难和大胆！ “李同志，在这次的淘汰赛中，你果然是我最忌惮的一个，我原本想引导你查其它方向，但你却依旧坚持着自己的主见，你很厉害。” 郭迎夏没有否认，李禹所说，几乎和真相无异！ “其他人来杭城，我看得出纯粹是来完成任务的，唯有你在真实的想查案，这点让我太意外。” 他的语气中带着丝无奈与悻然。 “而且你们来的太凑巧了，我在绑了段正苗后，接到了上头发来的消息，但此时的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动手杀死段正苗。” “尤其是你在查出这些死者都是被领养时，那一刻我心都在颤动，对你的忌惮达到了顶峰。” 李禹长叹。 “所以之前在查出领养时，你才会找上我讨论案件，确认领养线索是正确的，怕我再查出什么东西，想故意把我往其它城市查凶手的线索引导，顺便从我这里能及时接收消息，好提前做准备。” “不错，但你的主观意识太强，任由我怎么说，你都始终坚持凶手就是在杭城本地。” 李禹摇头，不是他主观意识太强，而是系统指向是在本地某处地点，还有他从段正苗死亡环境来说，凶手太熟悉杭城构造。 最重要的是，调查其它城市，李禹鞭长莫及。 “我已经尽量减少你所要知道的资料和消息，也旁敲侧击让你和我汇报进度，为你提供便利的同时，又不在你身边过于招摇，我自认为已经做的很小心了。” “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郭局，你还是被我找出来了。” 李禹感慨万千：“郭局，当你犯罪时，就会想到有被曝光的一天。” “曝光又怎么样，李禹，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杀罗怀煜吗？我只是想拖延一点点时间而已，没想到却加快了我在你面前的暴露。” “再等我三个月不好吗……只要坚持到你们离开，这三个月，轻而易举就能过去……”郭迎夏的语气中带着一抹感伤。 李禹皱眉，目光一眯，想要听清楚郭迎夏的心声，但郭迎夏却是突然转身摘了一朵百合在手中，声音戚然。 “想听个故事吗？” 李禹神情一凝，喟然一叹：“想。” 他心想，郭迎夏讲的便是前因后果了。 郭迎夏闻了闻百合花，没有转身，但看不清面容，但他充满回忆感的声音传来，似乎有种别样的欣愉。 “有的人出生便是幸福的，有的人出生便是不幸的。” “而我，就是不幸的。” “自我出生时，母亲便难产而死，我父亲是个好赌之徒，从小不怎么管我，甚至一言不合还会抽打我，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八岁，导致我从小患上了自闭。” “八岁那年，我那个混账父亲足足半年没回来过，我差点饿死，多亏碰到个捡垃圾为生的奶奶，瞧我可怜，分着为数不多的食物给我，带着我一起捡瓶子，维持生活。 “可奶奶也是苦命人，不久后便病故了，我靠着捡瓶子睡桥洞两个月，被警方找上了，那时候我才得知，我那混账父亲，死了半年了，我在这世上已经是一位孤儿。” “后来，我被送往了红叶福利院。” “因为自闭的原因，我和福利院的孩子都格格不入。” “但有一天，有个小女孩出现在福利院，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子，自强乖巧，笑起来很美。” “她和别的孩子似乎也玩不到一块，却唯独和从不讲话的我能走到一块，后来，每天她都会找上我。” “她会教我多笑笑，多说说话，甚至第一时间有好吃的，还会拉上我，甚至我被其他孩子欺负，她也会坚强的站在我前面，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年多时间，我也渐渐习惯了有她在身边。” “后来，福利院来了个新的照管员，那时候，她的状态就有些不对劲了，时常恍惚，身上还会有伤，甚至还会有惊悚的神情。” “那时候的我并不懂她正受着煎熬，我还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可能不想和我走在一块。” “后来又过去几个月，我终于无意间瞧见了她正受到的欺辱。” “那个照管员狰狞的神情我永远忘不了，我也忘不了她看见我时的绝望和惊恐。” 说到这里，这位郭局手里的花顺势握紧，语气冰寒。 “那个畜生知道我看见，还满不在意的表示，让我乖乖别出声，以后若是有领养人，就把我往优渥的家境里报名，若是我不听话，就赶我出福利院。” “同样的话，他还对另外的八个人说过！都是发现了他的畜生行为！” “那时候的我失魂落魄，心中愤怒却没表现出来，这也成为我心中的痛！我恨自己为什么什么都没做！” “后来，她没再找过我，没过几天，她便死在了河里。” “别人都说她是意外落水死的，只有我知道，她是自杀的，因为她还留了封信给我，让我好好生活，快快乐乐。” 公园外一片嘈杂，但他们这里却是一片宁静。 李禹也总算知道这八个人受害者会被杀的缘由。 “你因此迁怒于照管员，也迁怒于另外八个受害者。” “是！除了照管员，他们八人自然也都该死！如果他们早点告知给院长，也许这畜生早就伏法，颜彤也不会落得个自杀的下场！” 郭迎夏的语气阴冷，即便他们都死了，似乎仍然不觉得解气。 “那你选择百合花的原因……是想以他们的血来祭奠颜彤的死。” “是的，因为她喜欢百合，她告诉我百合象征着纯洁，她父母就是因为百合相识，她说长大后，想开一间专门栽种百合的花店。” “这也是为何我会把百合花放在案发现场的原因，我想让她亲眼看着，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一点点痛苦死去！” 第361章 值吗？ “这种仇恨，值得你记恨三十几年，让你终生活在复仇当中吗？” “值！” 郭迎夏转过身，喉咙中传出低吼：“在外人看来很不可思议，你同样也不会懂！一个从小生活在寒冬的孩子，忽然被一股温暖所包裹，在他心中诞生了束光，又被硬生生扯断的痛楚与悔恨的感觉！” “可惜，我醒悟的太迟了！” “恰恰就是迟来的这种感觉，让我生不如死，每每想起，便蛆之跗骨，蚕食着我的理智，无限放大我的恨意！让我抓狂愤怒！无法言语！” “那种深入骨髓的空虚，好像只有杀戮，才能让我平静！” 郭迎夏罕见的失态：“那个照管员，死的那晚喝多了，我用白酒点燃了他的房间，在他被烧死前，我把他按在水桶中活生生淹死，那是我第一次杀人！” “我当时没有害怕和恐惧，只有无限的仇恨和快感，甚至我产生了毁了这破烂的世界的想法！” “我都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大跳！但是我止住了。” “很可惜，那个照管员死的时候，我没让她看见！”郭迎夏的语气中带着一抹遗憾。 “后来院子被烧，也被责令整改，所有人分散被领养。” “为了知晓另外八人的资料信息，我毅然踏入了警察这条道路，回到了平水区，只有这样，才能收集到他们的信息！” 听着郭迎夏的话，李禹恍然大悟，他也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警方那里找不到几人的登记资料了。 “你找到了他们曾经被领养的资料，然后把资料隐藏起来了。” 郭迎夏目光一眯：“是，当年我踏入这个职业，为的就是如此！” 后面倪健听的人都傻了，万万没想到，一代局长，这辈子为的只是报仇。 “李禹叹了声：“郭局，如果你不被仇恨包裹，以你的能力，完全能爬的更远，但恰恰因为仇恨，你故意让自己在平水分局的岗位不被调动，拒绝了升迁提拔的机会。” “在我看来，真不值得。” 郭迎夏不为所动：“所以，我说你根本不懂。” “我憎恶自己当时的胆小退缩与懦弱，如果当时我勇敢一点，颜彤是不是也不会死了……” “不！”李禹冷声呵斥：“我懂你的想法，但你的出发点又为何不能换个角度？！” “郭迎夏，领养他的父母，只是一个小山村的一对平凡夫妇，家庭并不富裕，甚至都没额外的钱供给大学！” “但他靠着自己的能力，勤工俭学，以优越的成绩考入大学，然后毅然选择踏入警校。” “警校期间，便从歹徒手中救下一名女孩，被评为优秀警校生！并获得了表彰！” “毕业后，分配进了单位，抓捕犯人，一线身先士卒，大大小小的案子在三年内参与了十几起，二十七岁便升为队长，三十岁便靠着功勋，恰好局长位变动，职位升迁为副局长一职！” “光是听着，都知道郭迎夏是多么拼命上进的一个男人！” 这是公示栏的的普通资料，警局随便都能看见的过往资料。 李禹怒其不争：“可为什么，你会被仇恨蒙蔽双眼？！你升迁的那段日子，也恰好是第一起百合案诞生不久！” “如果，如果你能转变思想，那该有多好！” “这个世界还有多少像颜彤一样的小女生，你为什么不以自己的能力和职位去帮助她们！去寄托更好的补偿，让更多像颜彤一样的孩子，不再重蹈覆辙留下遗憾！去帮助和颜彤一样的小女生，看看他们长大后的幸福模样！” “不走上复仇之路，去选择花团锦簇！” “这样，颜彤存在过的痕迹，是不是也变得更加有意义，你也为她附应了更多的生命价值！” “如果颜彤真是你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她会愿意看着你今天变成这个模样吗！” “变成一个为了仇恨而活！杀人贯穿一辈子的杀人凶手嘛！” “如果以你的说法，这八个受害者，又何其无辜，他们受到了压迫，只是选择了沉默，并不是罪该万死。” “但你杀死他们，有孩子的，你是不是又在制造出现可能和颜彤一样的悲剧！” “你和那位被烧死的畜生，又有何区别！” 李禹的话振聋发聩，郭迎夏一瞬间呆愣在原地。 他的神情晦暗，一时久久无言。 夜风吹拂，公园外，散步的行人被逐渐清空，四周出现了不少的警察。 这是倪健用自己能量安排的。 不过他们没接到命令，都没有轻易靠近。 而此时，倪健听着李禹的话，心中是心绪起伏，他在李禹身上，发现了所谓的人格魅力。 公园枝丫树叶发出风吹动的簌簌声，百合花花坛前，彻底陷入良久的平静，粉红色摇曳的花瓣，依旧发出生机勃勃。 片刻后，李禹才低沉着声音再次开口：“郭局，遗憾悔恨常有，但向上而生，是为故人，也是为自己负责，颜彤在的话，她也是这么想的，不然她也不会留封信给你。” 郭迎夏身子一颤，呼吸都加重了不少。 他脸上难的有情绪波动，但比起常人来说，他脸皮上下变化的幅度更小。 “李禹同志，你真的很优秀，如果我能早点碰见你，也许现在的情况确实会截然不同。” “但事已至此，很多事都已经无法改变。” 郭迎夏的语气变得平静：“你说的道路，我确实有些心驰神往，但已成定局，说什么都无力回天，时也命也……” “就差三个月了……” 李禹语气怅然：“你之所以想拖延三个月时间，是想给自己最后一个死亡的时间，来杀死自己。” 郭迎夏一怔，随后摇头：“这个你都能知道，李同志，你给我的感觉太怪异了，明明你我相识不久，却仿佛认识了我很久一样，对我了如指掌。” 李禹张了张嘴，郭迎夏却继续道： “说这些也没用了，我对颜彤心有愧疚，我想给她一片花海，我给自己的结局早已注定。 “时间上，我本想感受冬夜河水之冷，她死在那个冬天，多冷啊，那时候的她，恐怕心更冷，我惩罚自己最后一遭，去承受她当时的痛苦。” “我死后……” 他抬头看向天空，目光中闪过眷恋。 “如果能和她遇见，迎夏迎夏，念叨着我为她改的名字，希望能给她带来些温暖。” 第362章 一生选择的路 郭迎夏早已心存死意。 对他而言，杀死了八人，他这一辈子的故事，也应到此为止，他便是如此安排自己的人生的。 而杀死罗怀煜转移视线，就是想拖延自己的时间，到达这个冬天。 但很可惜，面对着李禹，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天边，最后一抹金色也降了下去，整个公园的光线更显暗淡。 他们的气氛，宁静了下来。 郭迎夏不疾不徐的在花坛边蹲下身子，把一株干裂坏掉的百合花，用手掐断，然后丢进了花坛的土壤里。 像是个花园的园丁，在栽种着花草。 “老李，现在怎么办？” 倪健悄摸靠近李禹耳边，低声询问。 警员都在公园四周等候命令，一直没有动作。 李禹脸上闪过犹豫之色。 “再等等，当我出现的时候，郭局给自己安排的道路，就已经提前了。” 倪健一惊：“你是说……” 他望向郭迎夏在百合花中正忙碌的身影，脸上欲言又止，明白了李禹所说的道路，郭迎夏想选择的结局是自尽。 对外人而言，郭迎夏求死，或许非常突兀。 但对他本人来说，这已经是命中既定的结果，一场谋划了几十年的解脱悔恨之路。 “李禹，你知道百合花在什么时候开的最好吗？”郭迎夏高昂的声音从花坛内传来。 “应该分不同品种，一般是五六月份还有现在。” 郭迎夏撸起袖子，拔着花坛中的野草：“差不多。” “这处大花坛开的花，鲜艳？”郭迎夏语气中难得有些愉悦。 “挺美，应该也很受人喜欢。” “这里原来就是红叶福利院外面的一处沙地，那时候的她，最喜欢带我来这处地势玩，我后面不远处就是以前沙坑的位置。” 郭迎夏指着后方：“她让我和她比垒城堡，看谁垒的好，但我连城堡都没见过，又怎么可能垒的出来，所以，每次输的都是我。” “输了，她会惩罚我背她回去。” “如果小时候的我，不木讷一点就好了。” “十几年前这里规划，我向环境规划局长建议，在这里种植一片百合花场地，春天，还有夏天，这里都有景色可看。” “我想保留着这份回忆。” 郭迎夏结束拔草工作，从花坛中走了出来。 他的音色充满着落寞，身影略显单薄凄凉。 他这一辈子活在回忆中惩罚自己，最后用回忆来结束一生。 “和人分享下这段回忆，真的比想象中要轻松很多，临走前，有你们听闻过这段故事，我这一生，似乎也足够了。” “郭……”倪健张着嘴想劝几句，氛围很凝重啊大哥，你们谈论花花草草很起劲啊！ 但就见李禹轻轻摆了摆手。 “不用劝了，他心意已决。” “老李……” 李禹：“他身上备着枪，救不了的。” 当郭迎夏知道自己暴露，便给自己找好了死亡之地。 就在这百合花坛。 “该劝还是得劝劝啊！”倪健颓唐道。 “如果他真是十恶不赦，我肯定不会让他死的这么容易，但他除了犯下八起杀人案外，其它方面，郭局还是尽心尽职了。” “追查犯人，维护治安，甚至还私下慈善捐助着一些残疾儿童……” 人，似乎天生就是阴阳两面。 倪健大感郁闷：“……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他告诉我的。”李禹望向郭迎夏，他的心声临死前，还在想自己有什么没交接到位的。 甚至属于他的警服警帽，都已经熨烫好，放在了自己的办公室桌上。 李禹刚才就在纠结，到底出不出手阻止。 他只要购买蛊惑技能，郭迎夏直接就能就地伏法。 李禹从不觉得自己是玻璃心，但每次有一件案子落幕，他似乎总会去思考，去带着罪犯的情感考虑些问题。 最终，他只能归结到，前身太圣母！把他影响了！ 所以这一次，面对一个有死志的杀人犯，平水分局局长，他想着的是，给他一个体面的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错是对，总之，这是基于了一定的情感选择出来的决定。 “你还会读心术嘛？”倪健忍不住吐槽。 “你还真猜对了。” “唉，别闹……办事呢，严肃点。” 李禹摇头，看，总说些真话，就是没人信。 倪健还想说什么，他的目光就是一缩，见到郭迎夏掏出了手枪。 这一动作，让四周的警员都变得严阵以待。 原本随意的倪健，呼吸陡然加重，身子挺拔而升，一双眸子变得尖锐，神情严肃，一股属于军人的无畏气质冒出，往前踏了一步，半遮掩在了李禹的前方。 对于此，李禹神色微微怔了下，旋即哑然失笑。 关键时刻，从一些细节，就能看出一个人的真正品行如何。 他没有阻拦倪健的行动，郭迎夏没有乱杀之意。 正如他所说，不过是想终结自己罢了。 果然，倪健正色的话还没说出，郭迎夏已经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开了一枪。 砰！ 伴随着金属声落地，花坛前鲜血喷洒，他眼神平静睁开着，身子倒在花坛前，失去了气息。 公园彻底变得寂静无声。 唯有沾染上鲜血的百合花，上下摇曳，似乎在悲唱着挽歌。 倪健面色复杂不定，一时间不知说什么为好。 “真让你说对了……” 郭迎夏最后自尽时，都没再看他们一眼。 从始至终，似乎就是把他两人当成一个听众。 他在讲着自己的故事，希望有人能够倾听，有人知道。 “唉……我回去了，老倪，你叫人处理。” 李禹心中五味杂陈的转身，仍然没有破案的快感。 连环杀人案件被破掉，应该是轻松的。 但依旧是破完案子后的空虚和沉重。 郭迎夏，一生都在救赎，救赎自己童年的爱情…… 童年爱情，这个形容词，听着好像有些可笑，但一点也不可笑…… 年少的悸动，似乎才更令人印象深刻，无法忘怀。 “好……” 看出李禹有心事，倪健答应了下来。 天色彻底暗淡，周围的警员一拥而上，快速向花坛靠拢。 李禹回头望了眼，取下了胸前的摄像头，关闭后，揣进了兜里。 随后双手插兜，缓缓走出了公园。 第363章 晋级 天悦大酒楼，时间已经来到十点。 “小玉，生日快乐，你早点回家！” “知道了丽姐！” “拜拜……大家回去都注意安全！” 苏锦玉向着七八人挥手，一一送着他们开车的开车，打车的打车。 看了看时间，她也准备离开。 正当她想自己打车回去时，一辆警车驶了过来。 随着喇叭嘟的一声，苏锦玉认出了，这是李禹在警局公干的那辆警车。 “抱歉啊苏同志，办事去了，来晚了。” 车门打开，李禹从驾驶位走出。 “生日快乐，送个小礼物。”李禹大大方方的从车上拿出腕表的礼品盒。 看着精美的包装，苏锦玉惊呼道：“李同志，这个是不是太贵重了？” “不贵，这是我在转……呸，又不是什么牌子货，主要是实在找不到礼物送的，是真的有些为难我了。”李禹纳闷道。 看着李禹的神情，苏锦玉掩嘴轻笑。 “谢谢你李禹同志，那我收下了。” 苏锦玉接过礼物，旋即好奇道：“我看警局的内部群内说，李同志把案子破了是吗？” “嗯，凶手已经伏法了。” “哇，真的吗，你真的太厉害了李同志！”苏锦玉由衷为李禹感到高兴。 李禹一笑，没在案子上过多赘述：“走苏同志，送你回家！” …… …… 多地流窜作案的百合杀人案，落下了帷幕。 昨晚，倪健带人搜查了郭迎夏的家里面。 从中，倪健搜出了一本锁在抽屉里面的日记。 里面记载了所有人受害者完整被杀的过程，甚至资料怎么获取，怎么确认的经过。 案件很详细，像是警方口供那样，一丝不漏，写出了要关键的东西。 或许，他早就想过，当自己死亡后，就把百合杀人案公诸于世。 有了这本日记作为佐证，百合花一案，彻底结束。 “老李，郭迎夏日记中写了，段正苗是来杭城投资建设的，自然需要和发展改革部门打交道，他恰好听发展部门的局长和他聊过，所以才知道段正苗来了杭城。” “不然，按照郭迎夏的估算，杀死段正苗的事情，应该还得要延后过一两年，去熟悉下樱花国。” 倪健唏嘘道。 至于流窜外地杀人的手段，就更简单。 首先，郭迎夏提前放出烟雾弹和一些假消息，说有百合花案子的凶手在当地出现，然后他作为案子的最先调查者，营造出了一种势要破案的警察角色。 让人感觉这案子已经成为了他的一块心病。 因此，当他合理出现的外地时，即便被查到，几乎都不会被怀疑，只会觉得身为局长的他，想要破掉杀人案的决心和行动！ 而当他踏足外地时，这才开始行动，去犯案。 犯案成功后，当地警方几乎也不会怀疑他这个警局局长。 只认为他有先见之明。 现场处理的干净，又没找到可疑人员，再加上又是郭迎夏和当地警方协作抓凶手，主导权一直在他手上，要真能查出凶手，那才叫有鬼了。 其实百合杀人案之所以一直这么扑朔迷离和调查困难，身为凶手的郭迎夏，功不可没。 “话说，齐昌当时好像也是见证者，也没报警，郭迎夏的日记中好像没把齐昌算计在内。”倪健疑惑道。 “或许是抵消了。”李禹叹道：“齐车明这位院长对他的恩情，抵消了杀死齐昌的想法。” 倪健觉得有些道理。 不过不管怎么样，中间到底有多少内幕和隐情，这件案子终究还是结束了。 而此次，作为淘汰赛的参与者，两人成功晋级。 找出凶手的那一瞬间，两人便锁定了胜者名额。 “淘汰赛还有半个月才结束，上头让我们自己安排时间，9月三十号去首都集合便行，你什么打算？要不要先去首都一趟，我带你玩玩？” “算了，我回江州，等后面再赶过去。”李禹可没有什么游玩的想法。 “行老李，那到时候咱们首都见。”倪健没有强求，他沉声告知道： “不过老李，进入选拔赛，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根据以前腾龙选拔赛的情况来看，死亡率最少能达到70。” 李禹扬眉：“这么高？那你说还有那么多二代参加？不怕死吗？” “那自然是收益高于风险。” “说多了你可能也不明白，但你知道，国安顺应着国情决策，还和国际接壤，并不只是单单一个国家机构，这里面充斥着不少的东西。 “要记得，有利可图，永远是吃信息差，还有人脉。”倪健意有所指道。 李禹可没兴趣去想那么复杂，这些东西和他也没多大关系。 “不过你放心老李，淘汰赛你罩着我，后面我罩着你！”倪健转移了沉重的话题，又立马变成了嬉皮笑脸。 “你还是顾好你自己。” 李禹摇摇头。 性命危险，李禹还没怎么放在眼里，好歹他有挂，若是选拔赛，他都能死了，这次参赛者，那肯定都没一个能活的。 …… 淘汰赛之旅，经历半个月的时间，案子提前告破。 李禹站在平水分局的宿舍楼上，再次看了眼整个警局。 郭迎夏身为局长犯罪的影响很大，因此这件案子，并没有伸张，只让杭城的上层领导，还有一些警员知道前因后果。 为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骚乱和不正确的引导，作为平水分局的警员们，更是毫不知情。 不少警员得知局长之位变动，还以为是郭迎夏职位向上提拔了，都在默默为自己局长高兴来着。 剩下的收尾工作，也不需要李禹他们参与。 当天下午，李禹便买了回江州的机票。 倪健也从平水分局退场了。 当李禹在江州下了飞机后，天色已经黑了。 走出机场，便见到寇王山那个大块头，正开着一辆越野在外等着他。 他们身为国安的人，自然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李禹的结果。 主要还是有彭家良这位社会调查科局长在，想不知道都不行。 “李禹，牛批啊！” 寇王山给李禹竖起了大拇指。 此次公知案件，李禹是第一个提前破案的，这在国安还产生了不小的反响。 第364充满希望的人生 当然，李禹对此事一点不知。 “你三爷了？”李禹看了看车内，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寇王山眼睛上下转动，带着丝不确定道：“怎么？想三爷了？” “我想个屁！” 说起这个，李禹就有些来气：“说好提供点帮助，你三爷是一点主动性都不给的，王八羔子的！” “咳咳……”寇王山剧烈咳嗽了两下，不敢接话。 要是别人这么骂王伟业，他早就火起来教训了，但李禹这么骂，他除了苦笑就是无奈。 也就只有李禹敢这么勇了。 见李禹面上还有些不忿，寇王山不动声色转移话题：“李兄弟，想去哪里？我帮你接风洗尘下？整几杯？” 李禹摇头：“不了，送我回出租屋，我现在戒酒了，刚在飞机上吃了点东西，也不饿。” 戒酒…… 寇王山眼中闪过意外，接着笑道：“好。” 他脑海中回忆着三爷说过的一句话。 李禹的性格是他的特色，并不是缺点，正是他的咋呼才让他与众不同，不过算不上好，但如果哪天他能更警惕些，多一些自律，他就已经算的上完美了。 一个小时后，李禹回到了出租屋下。 李禹给寇王山买了包烟，就当感谢车费了。 两人都没互相矫情，送完李禹后，寇王山就离开了。 李禹刚想上楼，蒋大元就从超市里嗑着瓜子走出来，上下瞅着李禹，看的李禹脸色发僵。 “你这什么眼神！我可没偷你东西！” 蒋大元吐着瓜子壳：“我看看你是不是转性了。” “呸！你才转性了！嘴里没几句好话！”李禹眼疾手快的把蒋大元手里的口袋瓜子一咕噜抢走，然后一溜烟跑上了楼。 见此，蒋大元一愣，吃着手里仅剩的几颗瓜子，大大咧咧的骂道：“妈的，还是那么混，人没变。” 说完，他把瓜子壳吐掉，拍着手，呵呵一笑回到了超市内。 回到出租屋，李禹坐在沙发上。 出租屋内收拾的比较干净，桌上还有剩着的零食，看了眼李珺的房间，确实有人居住的痕迹，想来应该是放周假的时候，李珺来这里住过。 李禹嗑着瓜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 明明没过多长时间，满打满算，穿越过来的时间还不足五个月，但仿佛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一样。 李禹也彻底熟悉了现在的生活。 吐着瓜子，李禹在以前的群里，发了条聚会信息。 很快，群里面就积极回应，组员刷屏的速度格外的快速。 黄景光，邹长河、常明、莹霓…… 熟悉的名字再次冒出，时隔半个多月，群里再次活跃了起来。 李禹已经不是上津警局的警察，所以a组的工作群，肯定都变动了，这个群虽然还叫上津a组精英猛虎群，但已经算不得同事群。 大家都约定好，明日下班后，找一间火锅店，共同聚聚。 其实最近大家私下都有给李禹发过消息，询问他的近况怎么样，李禹都回过消息。 不过大家都只是浅浅的打招呼，知晓李禹没事后，都没去过多的追问，毕竟，大家都知道李禹面临着人生的重大转折点。 过多询问，就显得不礼貌了。 不过现在李禹主动发消息，证明他的心态肯定好上很多。 所以不少组员都问了些李禹深层次的打算。 李禹自然不会透露腾龙选拔的事情，只是说最近有在做一些其它安排。 就这样，群里聊着天，时间都悄然流逝。 等李禹恍然过来，才发现都过去了两个小时。 基本都是组员们问，李禹挨个回答。 眼看时间不早，李禹这才结束聊天。 洗漱完后，李禹久违的在床上好好睡了一晚。 第二日，李禹什么也没做，在老年娱乐中心，看着老大爷下了大半天的象棋。 后来手痒，又亲自加入了对弈联盟。 这次，终于是一展风采，一展雄风，畅杀无阻，杀的敌人抱头鼠窜，心脏突突，大爷直呼玩不了。 没办法，谁叫李禹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了，轻轻一推演，十步八步犹如喝水一样简单算出来。 眼瞅着时间差不多，李禹打了个车，直奔众人约好的火锅店而去。 他没有去警局和众人一起。 他总觉得去一趟警局，会让心绪变得不那么平静，所以干脆就没去了。 很快，九个组员陆陆续续到达。 大家感觉都有些不同了。 尤其是黄景光，更有了丝领导气质。 他现在是a组的组长，甚至可以说，整个重案组下方的警探，就属他现在最够资历。 邹长河被调去了b组，常明被调去了c组。 除开黄景光，他们两人都是临时任调的组长位置，只要有人上来，他们可以随时撤回a组，如果三个月后愿意继续担任，他们将直接接替组长的位置。 虽然才半个多月不见，但似乎已经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这次聚会，氛围再没有以前组内聚会大吃大喝的那种情况，大家也没胡吃海喝，喝的不省人事，不闻窗外事。 李禹这回没喝酒，整了两瓶大可乐。 大家嘴里聊的也不是未来，聊的也不是理想和功勋，没有以前那种热血冲动的气概。 聊的都是近况，聊的多了些家常，多了些压抑和沉闷。 忽然，莹霓一小口啤酒闷下，脸蛋红扑扑的，情绪上涌，微微有些失控，带着一丝哭腔询问出声。 “组长，你还能回来吗？” 并不是现在的黄景光当组长不好，而是有李禹，似乎组内才会更有干劲，才会更积极向上，氛围也不会和如今那么沉重。 其他人也皆是沉默，眼神齐刷刷看向李禹，他们也都知道不太可能了，但总是会想着些念头。 李禹哈哈大笑：“我靠，干嘛都这么看我，我又没死，回不回来有什么关系？咱们还是可以该聚聚，该喝喝，又不是生离死别，没必要把气氛搞得这么沉重。” “说的好像以后就不来往了一样！都支棱起来啊！以后你们谁把熊局长给替代了，把我给召回去！” 听到这话，众人忍俊不禁。 李禹还是他们心中那位组长的模样，说话不着调，但人，很可靠。 “对！那咱们就得多抓点犯人，多搞些功绩！” 邹长河嘿嘿一笑，举起了杯，众人也都抬了起来。 “组长，我们都等着你，你也要充满热忱和希望走下去！”说完，邹长河一口干了下去。 “对！” “没错！” “我们都在！” 其他人纷纷响应。 望着众人，李禹抿了下嘴，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重重点了点头：“好。” 第365章 有贼 酒过三巡，饭到五味。 “各位，我祝你们前程似锦，辉煌！” 李禹由衷的祝福，最后提杯结束，此时a组众人已经都喝的差不多。 李禹没喝酒，喝的是可乐，他也没强求大家喝多少。 但大家还是喝的挺多的。 不过没有他的参与，众人少了那种对拼的感觉，算不得酩酊大醉，只能说都有醉意。 李禹把账结了后，挨个把喝多的众人，依次送上了车，并嘱托众人回到家都在群里报备一下。 做完这些，李禹才一个人打了个车回到出租屋。 这顿饭，吃的还是比较愉悦的。 不过很明显，很难再回到从前了，李禹也只是想单纯的聚一下。 在他出事的这段时间，这群组员们很是担忧他，于情于理，李禹也得给个交代说说明。 好歹共事了好几个月，说没有点感情和羁绊是假的。 他也很喜欢警局大楼上班的氛围。 回到出租屋，李禹洗漱后，便躺在沙发上。 刚抽着烟，门口就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珺妹～你回来了啊～” 门把转动，一个探头探脑的身影从外面冒出个脑袋。 小胖子满脸笑容往里面喊，笑容刚成型，当见到客厅中正襟危坐，一脸冷漠的李禹，笑容当即凝固在了脸上。 “李，李叔……你回来了啊？” 此时蒋舟舟哭笑不得，是进也不是，关上门走也不是。 他看着楼上亮灯，还以为今天周五，李珺又回来了！ 李禹皮笑肉不笑，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九点半。 “小胖子，你挺棒的啊，九点多了，来我家叫珺妹，还有钥匙进我家门。” 李禹吐着烟，眼神含煞，来到门前恶狠狠的盯着蒋舟舟，小胖子脸色变幻了几下，缩了缩脖子：“李叔，不是你想的那样啦！” “这钥匙是珺妹配给我的。” “嗯？”李禹眼神更不善了，妈的，自己妹被小胖子追沦陷了？ 小胖子深怕李禹揍他，赶紧解释：“叔，是你最近没在的这段时间，房子好像招贼了，上周珺妹晚上在家，出来看见个人影，还好当时我耳朵尖，听到声音就跑了上来，不过我上来的时候，那贼就跑不见了，身手还挺好，直接从三楼荡着电线杆跑的。” 李禹脸色一凛：“你们没事。” “没事，不过把珺妹吓得够呛，我让她暂时别回来，我说我帮忙看着就行，本来这周我打算让皮特儿回来住的，不过珺妹说家里没太贵重的东西，只要注意下就可以了。” “为了方便查看情况，所以珺妹配了把钥匙给我。” 闻言，李禹松了口气，这件事，李珺没有给他发消息，他并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他猜想，应该是小偷之类的，见到房子里面有人后，便不敢再上门了。 想到这，李禹神色柔和了些。 “进来小胖子。” 李禹重新坐回沙发，把嘴里的烟头掐灭了。 小胖子关上门，好奇问道： “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你爸知道没和你说过？” “唉，我最近都是住校。” “住校？”李禹斜眼一瞟，一个学神会选择住校？ 小胖子嘿嘿一笑，放低声音解释：“其实也不是什么住校，一般周一到周五，我都是和皮特住在办公室研究，白天偶尔去上个课打个报道。” 李禹算是明白了，打着住校的幌子，抽出更多时间在外面搞科研。 “学校会同意？” “同意啊，怎么不同意，我已经被提前预招了啊。” “啊？”李禹大惊：“才上高三预招？” “我走的是国防科技大学，现在这个时期看的是能力，我比他们一些科研程序教授都还懂得多，自然要收我啊。” “行走机器ai知道，我帮他们搞定了一道程序，有我专利和授权呢，没我许可，他们用不了。” “那种可以用于战斗中的机器人？” “是滴，爬山涉水，运送物资，完全没有问题，这用到实战中，简直就是高科产物。”小胖子喜滋滋道。 “所以，我以大学为借口，告诉学校不用再上课，学校能出个我，巴不得铺天盖地打广告做宣传，但被我阻止了，而大学那边，我以还想参加个高考为理由，延迟招入，所以两边都对我没有限制。” 李禹久久无言：“你……” 他想说句你好叼。 要不是你和房东长得像，李禹都觉得蒋舟舟不是人家亲生的。 蒋大元何德何能，能生出如此天才！ 生出个卖黄片的还差不多！ 但小胖子两样都占了，是个卖黄片的天才！ “李叔，我和皮特的研究，正在进行第一轮融资，等融资成功的，你现在的资产得翻十倍。” “啊？哦？……额？”李禹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想起应该是小胖子给他的分成。 他倒不是特别在意，本来就没经过他的手，他没什么感觉。 “那你们努力干，希望能成功！” 小胖子没和李禹讲解他的宏图大业，两人再聊了几句，小胖子便下去了。 因为说是住校，所以每到周五放假，小胖子都得回来一趟，美其名曰学校放假。 其实就是回来给蒋大元两口子放个烟雾弹。 唉，儿子都要跳出三界外了，当爸的还跟个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如此想着，李禹关灯打算休息，但苦于没有睡意，干脆就坐在客厅里面，时不时抽根烟。 有了金刚之躯后，李禹对身体有依赖的物品，需求都降低了很多。 就像烟一样，他感觉生理并没有需求，但李禹还是习惯性来一根叼着。 时间转瞬即逝，深夜降临，万籁寂静，李禹刚抽完一根烟不久，客厅大门，传来咔嚓的声音。 并不是寻常钥匙开门的声音，更像是撬锁。 李禹眼睛一眯，心想不会这么巧，小胖子才告诉他有贼光临，今天就来贼了。 想到这，李禹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傻逼，敢来他家里东西。 没给李禹太多的思考空间，大门就被打开，一道电筒光束从外面照射进来。 李禹抱着手膀，站起了身，轻飘飘的使用飞行技能，不露脚步声的出现在门口。 第366章 名声的差别 李禹在门口静候佳音，飞行技能使用虽然有时间限制和冷却，但对他来说，还是很有用的，起码以后想不爬楼梯就不爬楼梯。 又不花费积分的，不用白不用。 就算要积分，他现在也能挥霍。 这次杭城之行，破案后，让他收获了4400积分，还是挺丰厚的。 郭迎夏杀死了十个人，时间线能拉长到三十四年前，他杀死照管员。 看着门缓缓打开，李禹眼神凶恶，嘴角咧开残忍的弧度。 破案后，他就有些不爽，正好动动筋骨！ …… 这年头的票子不好挣，有人拿头脑挣钱，有人拿技术挣钱，还有的人，拿命挣钱。 马哈三觉得自己，应该是靠头脑挣钱的那类，自己白天是个厨师，夜晚是个飞贼。 这跨度是有点大，没办法，厨师是家族传承，从小学着的，只是可惜，家族没有蒸蒸日上，从他爷爷那代，就已经逐渐没落，只开着个小饭馆，到他这一代，就更别提了。 小饭馆都没了，只摆个蛋炒饭的摊子。 还好，能靠着地摊，把生活捂着走，甚至还小有存款，于是他就骄傲了，摆摊只摆白天，朝十晚五！ 总得自己对自己好点你说是。 正所谓人一得闲，梦想就多了起来。 于是他奖励自己，每晚踩点，给自己立了个飞贼的职业，他也不偷钱，不偷金，不求大富大贵，纯粹过过手瘾，就算被抓了，也没性命危险，大不了就批评教育。 没法，从小武侠小说看多了，总幻想小说中的飞天大盗。 在他看来，自己如果从小不被家人耽误去炒菜，就凭自己的身手，最少也得是田径冠军。 然后这该死的科技社会，又阻碍了他成为一代大盗的梦！ 因此只能当个都市飞贼了！ 而在他看来，飞贼和偷窃犯的区别在于，飞贼像是江湖中的侠士，名声好听的多。 反正他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这次，就有点不一样了，他觉得自己要拿出真本事来了。 他曾无意间进入过一个赏金论坛，私密极强的那种。 里面的人动不动就要砍人全家。 而这次，赏金论坛出现了个三十万的任务悬赏。 潜入江州的一个居民家，偷个黑色u盘。 下方还有详细的地址。 看见这个，马哈三心头火热，感觉天上掉馅饼的日子到了。 没法，摆摊也不容易，最近城管严打，已经一个月没收入了，而且每日在城管的压迫下，让他极为不满。 他堂堂天命飞贼，焉能久居人下！ 于是恶向胆边生，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他在这边踩过点，自认对路十分熟悉。 当仁不让快速接下了这单！ 这种单，风险又小，不会有什么性命危险，这么高的利润，傻子才不接。 只是上周第一次来的时候，没有把控好，让这户人家的一个女生发现了他。 后来经过三天的深度踩点，他发现这户人除开那个女生，就没人在家了！ 剩下的两天他在学校和居民楼双向踩点，发现女生是住校，而且这周，高三要月考！周六不放假，今天周五肯定不回来！ 于是摸清楚了这些关键要素，马哈三大感良机而来。 恰好任务栏给的是半个月时间，今晚他信心满满，势要旁若无物的把这里翻个底朝天！完成这任务，拿下高额奖金！ 推开门，放松的他觉得今晚探手可得。 刚一开门，他的电筒还没往上照过去，房子内的黑暗中，他就对视上了一双恍若凶兽的眼睛，他反应极快，砰的一声关上大门。 他赶紧捂着突突跳动的心脏，心想踏马上次来的时候，也没见着养老虎啊！ 但随后就反应过来，这哪里是老虎，是人啊！ 他拔腿就冲下楼道，一路狂奔的几百米，这才在一条巷子中靠着一根电线杆大口呼吸。 “妈的……什么时候回来人的？前两天看的时候，明明没人啊。”马哈三感觉有些蛋疼。 正当他思考怎么办时，就见巷子外，慢悠悠走出一个叼着烟的年轻人，他心想是过路的，并没有在意。 取下戴着的口罩和帽子，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考虑了下，他打算再回去找个机会下手。 马上半个月还有四天就结束了，他得把握住任何机会。 “喂，你还跑的挺快的。” 年轻人突然停住了脚步，站在他身前，冷笑着打了个招呼。 马哈三冷汗涔涔，他忽然发现，年轻人的这双眼睛，和刚才见到的眼睛极为相似。 他深知不妙，抬脚就要跑，可还没行动，年轻人一个冲刺，一个弹跳就来到他身边，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一样。 然后，他就感觉脚下一空，年轻人单手把他提了起来。 “我家你都敢盯上，要不说你运气倒霉呢。” 听着这声音，马哈三如遭雷击，仿佛听到阎王开口，接着，身上就是雨点般的拳头。 也就一两分钟，马哈三就像个死狗蠕动在地。 “大哥大哥，别打了，我错了，我不该盯您老人家的东西……” 马哈三痛哭流涕，血沫从喉咙鼻腔中都在涌出，这是真把他往死里整啊！ 但这年轻人好像充耳不闻，还对他在拳打脚踢。 “大哥……呕……给我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呕……不是我想偷你家……呕……我只是接了个任务……”马哈三用尽全身力气说明原由，此刻的他感觉精神都在涣散。 但还好，说完这句话后，李禹停手了。 他蹲下，居高临下的盯着地上颤抖抽搐的马哈三，冷冷道：“说清楚点，不然今晚我不介意埋具尸体。” …… 听完马哈三的说明，李禹站在巷子中，摸着下巴没有说话。 他基本把情况摸清楚了。 有人悬赏一个黑色u盘，悬赏地址在李禹家。 他瞬间就想起了之前葛洪想寻找的u盘。 陈菲已经死了，但还有个问题一直没有处理和出现。 那就是她的线人，于亮从始至终，都没冒出来。 当时因为心系陈菲的生死和仇恨，李禹根本没有去问于亮这一个陌生人的安危。 现在想想，他对于亮除了停留在网大神，还有他可能是留下了重要证据外，其它是一点印象没有。 而他留下的证据，就是u盘，而且到现在都还没找到。 此刻经过马哈三一说，李禹当即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难道u盘里面，不仅仅是拍到了葛洪，还拍到了另外的人？ 于亮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没死，然后黑手觉得自己和陈菲走的近，又那么急切杀死葛洪，觉得证据其实在自己手里？ 第367禁止观看 但李禹想了一番，又觉得有些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更应该杀自己灭口才合适。 u盘里面如果还拍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线索，那么第一销毁的应该是知情人，而不是证据，不然他们不怕自己看过，然后随时举报吗？ 这中间存在着些问题啊。 此时的马哈三瑟瑟发抖，捂着嘴巴，手上沾满了吐出的血，李禹不说话，他也不敢乱动和发言。 平时当飞贼时，他希望不要有人出现，现在巴不得有人出现替他报警。 好半天，李禹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想不通这里面的缘由，那就不想了。 “没死就站起来。” 李禹低眉一瞥，马哈三即便浑身痛的像是要散架一样，但还是强忍着痛苦站了起来。 他的身高比李禹差半个头，看着李禹那犹如刀锋的眼神，他丝毫不敢对视。 “能联系上下单人？” 马哈三浑身一颤：“能能……” “那就好，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现在被我打个半死，然后送去监狱……” 马哈三：“我选二！” “哟，很有远见嘛，二能免除皮肉之苦，不过牢狱之灾，就要看你表现了。”李禹眉开眼笑，但这笑容，让马哈三心里如坠冰窖，更让他心里惧怕了。 …… 带着马哈三来到出租屋楼下，李禹独自一人上了楼，留下马哈三独自在深夜中凌乱。 他瞧了瞧四周的黑暗，又瞧了瞧四下无人，心里顿时纠结矛盾起来。 冲动告诉他，立马要逃跑，但理智告诉他，他跑不掉。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 从他当前的伤势来看，他跑不动，多半跑了也得被追上。 李禹只上去了一分钟，便从楼上走了下来，这让他心里无比庆幸，还好自己没跑。 “居然没跑，恭喜你保住了腿。” 李禹说话轻飘飘的，但却让人听的冷冰冰的。 马哈三心里咯噔一声，明白李禹就是故意的。 他不敢回话，只能尬笑。 而接下来，马哈三更是对李禹的忌惮加恐惧，上升了几分。 “组长，查到了，马哈三，江州潼关人，31岁，在摆地摊，现在居住的地方在……” 李禹接起电话，毫不顾忌的打开听筒，听的马哈三心中更冰冷了几分。 这大热天的，都不用吹空调，在李禹身边待着，就是最好的降温剂。 “听到了？”李禹似笑非笑的挂断电话，通话的人，是邹长河。 是有点麻烦人家，但没办法，就邹长河找人最厉害。 “听到了听到了。”马哈三像是小鸡啄米般点头。 他不傻，李禹这是变相在威胁他，表明想找出他的手段很多。 李禹收敛了神色，该威胁恐吓的也差不多了。 他从身上掏出一个黑色u盘，直接丢给了马哈三：“带去找发单人，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要求线下交易。” 马哈三一时间有些懵，不太确信的看了眼u盘，又瞧了瞧神情冰冷的李禹，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大哥……我，我错了……”他深怕又是李禹给他挖的坑。 李禹眼神一凛，吓的马哈三退后了两步：“让你去办你就办，你找这玩意儿，拿去交差换钱，他不香吗？” 不是不香，而是马哈三不敢啊，李禹有这么好心，打死他都不信！ “拿着滚，记住，如果人没线下交易，我必让你尝尝手段！”李禹不耐烦的摆手，然后也不管马哈三到底是什么想法，自己上了楼。 留下痛的龇牙咧嘴的马哈三独自在深夜中凌乱。 他实在不清楚李禹在玩什么把戏。 不过看这样子，是真的要放他走！那还犹豫个屁！ ……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四点的光景。 马哈三愤愤不平，觉得自己可能已经重伤了。 这次差一点点就把命给丢了！一点不值当！ 钱没挣到不说，还陷入了巨大的麻烦中！ 张嘴骂了李禹十分钟，马哈三的心态这才平静不少。 看着手中的黑色u盘，一时间让他犯了愁。 “妈的，伤不能白受！” 越想越气，又回想着李禹的话，他还是决定拼一把，得挣些医疗费用回来！ 他不知道李禹如此交待是想做什么，但李禹现在没在身边，他虚个屁，他拿着钱逃离江州，他就不信李禹还能找上他不成！ 说干就干。 于是他掏出手机，给任务单上面留下的号码打了过去。 打过去是个虚拟号。 现在有点晚了，他还担心对面不接电话。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对面接很快，电话只响了十几秒。 “喂，我是接下编号4123任务单的接单人，我已经完成了任务，现在东西就在我手里，该如何完成交易？” “东西拿到了？” 对面的声音同样也是虚拟的，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没错！” 那边沉吟了下，声音放的略低：“你在哪里？” 马哈三刚想说出位置，脑袋一转，故意说了个地名：“你能到是，能到的话，我们在上津区金江公园。” “好，一个小时左右见。” 那边答应的很爽快，马哈三心里一激荡，提醒道：“别忘记带钱！” 挂断电话，马哈三翻出了跌打损伤的药酒，先擦了擦身上的外伤，至于内伤，马哈三决定一会儿交易完成后，找个医院先检查检查。 擦完药，他才收拾了下，往公园位置而去。 “马先生是。” 早上五点左右，马哈三刚到公园，便被一个中年男人找了上来。 他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电脑包，打扮的很整洁正派，就连头发，都梳的很整齐。 “你就是发单人？”马哈三戴着口罩和帽子，把自己真实面貌隐藏了起来，上下扫视几眼问道。 对方没有接茬，而是直接问道：“东西带来没？” 马哈三点点头，很小心的露出来。 “不介意我先验货？” “怎么验？” 男人从手提包内，取出了电脑。 似乎见到马哈三皱眉提防，男人笑道：“别担心，钱不会少你的。” 见马哈三还是介意的样子，男人把电脑递给他：“马先生，你可以拿着我的电脑，亲自打开u盘，我只需要看一下开头便可。” 闻言，马哈三这才放心不少。 顺势接过电脑，可以看出，电脑都是新的，桌面上都没几个软件。 马哈三把u盘插入电脑内，然后操纵着箭头，点击开了文件里面的内容，双击了视频选项。 很快，视频被打开。 一张漆黑的大字报出现。 里面的内容是一连串的樱花文加一行汉字。 那一行汉字写着：未成年禁止观看 马哈三瞳孔一缩，心想好熟悉的视频画风。 第368章 针对的不是你 然后，就伴随着更为熟悉的东京热转场音乐。 一个赤条白花花的人影从里面出现。 苍老师…… 一时间，两人的气氛尬住了，呼吸皆是一滞。 中年男人很明显的眼睛一眯，眼神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马哈三却是心想尼玛花三十万买黄片？疯了这人！ 随后他脸色一垮，反应过来自己被李禹耍了！ “马先生，你在耍我？”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说道，语气凛冽。 “我……” 马哈三不知怎么解释，此刻他也憋屈的很。 自己还是太单纯了。 “我可能偷错了。”最终，马哈三只能这么解释道。 “我再去目的地找找。” 眼看电脑上已经来到了白色的小房间。 中年男人收回电脑，猛的关上，把u盘扯了出来，丢给了马哈三。 “马先生，希望下次，你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马哈三一张脸涨成猪肝色。 “没有下次了。” 远处声音传来，马哈三瞳孔瞪大，像见鬼一样往回看去，就见李禹抱着膀子戏谑走过来。 他惊骇莫名，感觉李禹在他身上安了追踪器一样，怎么特么这也能找上来的？！ 李禹嘴角带着轻笑：“两位倒是好兴致，大早上公园传播淫秽视频，世风日下，你们被捕了。” “我……”马哈三张了张嘴，想骂一句后再逃跑，但想到李禹知道他家庭住址，还是算了。 垂头丧气的低下脑袋，马哈三认命了。 反观中年男人，一点没有紧张之色，在李禹出现后，只是淡淡皱了下眉，颐气指使道：“你哪个单位的？” 听这指挥人的语气，李禹眉毛一扬，一看就是坐公职办公室那类的。 李禹呵呵一笑：“扫黄办！” 男人眉头紧皱：“有这个单位？” “有啊，刚创的，想怎么扫就怎么扫！” “你以为你很幽默？”男人面色难看。 话刚落，男人眼前就是一黑，李禹面目凶煞，瞬间冲刺在他的身前，抬手就是一挥。 啪！ “老子幽默的地方多了去了！” 男人耳巴子处被狠狠扇了下去。 力气大的让他一个趔阻，电脑包都摔在了地上，整个人旋转了360度，如同狗刨式一般，坐在地上。 只是眨眼间，脸颊就高高肿起，红润无比。 这速度和力量，看的马哈三牙尖发酸，赶紧明哲保身，后撤了好几步，做了个防御性的保护动作。 男人坐在地上，头脑发懵，晕头转向，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你……” 啪！ 又是一巴掌过去，男人另一边脸颊也对称了起来。 “老子没让你说话，你就闭嘴懂吗？”李禹眼神一剜，目光中透出的凶光，让男人狠狠咽了咽唾沫，眼神不经意流露出一抹惧色。 李禹随后对马哈三勾了勾手指。 马哈三硬着头皮走上来，不过李禹对他没做什么，而是从他手里拿过u盘，然后把u盘打在男人的鼻头上。 “就是你下所谓的悬赏单，去我家偷u盘的？” 男人恍然大悟：“你……你是李禹？” 李禹冷笑：“听说过我的大名，却不认识我，老弟，你的情报做的很不到位啊。” 男人咋舌，整个人更惊惧了几分。 马哈三看的异常惊讶，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几下李禹。 这人怕成这样，这李禹大有来头啊！他听着好像也有点耳熟！ “看你抖成这逼样，应该没这个胆子来整我才是。” 李禹眼睛一眯，语气冰冷：“说，你后面的人是谁？想必你也听过我的发家史。” 男人沉默了下来，没有开口。 对于这种‘哑巴’，李禹是最喜欢的，嘴上不说，心里就想的多。 “梁青山。”李禹念叨出声，刹那间眉头皱起。 而男人听到李禹说出这个名字，整个人神色彻底惊骇了下来。 李禹认为，这应该就是深渊内的人，且一直在背后针对他的人。 而面前的这人，也确实小有权力，乃是省委大院内的一个办公主任。 知晓这些，李禹是当场有仇就报了，一拳打在对方脸上，男人直接晕倒了过去。 李禹对着马哈三摆了摆手：“自己去警局自首，我没空陪你玩。” 马哈三咬了咬牙，然后赶紧逃离了李禹。 逃离了一两百米，他看着李禹在原地打电话，整个人都陷入纠结和矛盾。 让他自首就自首，那他坐牢了怎么办？！ 李禹……这名字越听越耳熟。 但就是想不起来！ 想到这里，他点开手机，在他们‘上津工作群’里发了条消息：【你们有人知道李禹是谁的吗？太踏马耳熟，就是想不起来了！】 很快，这个只有五十多人的群里就有人回复。 【李禹？是不是江州神探那个？】 看见这条消息，马哈三如遭雷击，脸色煞白。 “艹……” 他终于记起来了，他就觉得这名字怎么听的耳熟，强哥在群里提过，他和江州神探是朋友…… 让他们在上津区尽量低调点，别让他难做。 之前他还积极回复没有问题，没想到时隔不久，他就偷到江州神探老家去了！ 马哈三如丧考妣…… 随后无精打采的往上津警局而去。 他又不是犯大错，偷盗未遂之类的，最多也就关个几天。 不去自首，如果让江州神探惦记上，他就更没立足之地了。 …… 话分两头，李禹站在公园内打着电话。 此时天际出现白光，整片公园多了些光亮。 九月份的天，五点多天就亮了。 “老王，梁青山认识吗？” “认识。” “是不是他就是幕后的黑手，深渊中的人？” “不是……他对你应该没太大恶意。” “额？他都悬赏偷家了，还没恶意？” “他针对的不是你，而是别人。” 一通电话，简单明了，清楚知道人的身份。 得到王伟业的解释，李禹算是明白了。 对方偷u盘，是想针对u盘中的人，并不是针对的他，这也成功把李禹的疑惑给解除。 对方为何会选择偷u盘，而不是选择除掉他，因为他们之间本来就没矛盾。 “李禹，如果他想下场，你如果有证据，不妨交给他，可以省你很多事。” “我有个屁。”李禹冷哼道。 “没有就算了，江州的事和你现在扯不上太大干系，有什么异常你可以告诉我。” “他们现在也没法拿你做文章，你只管安心备腾龙选拔就好了。” 第369章 那就放心了 老城四合院内，老树茶桌前。 穿戴整齐的王伟业打着电话：“深渊的事，你先摘出去，去做你该做的，你的任务基本结束，我在，你暂时不用掺和了……” “……你刚出手伤的人，记得帮他叫个救护车。” 又是聊了几句，电话这才挂断。 寇王山在一旁做着俯卧撑，上下跳动训练，引体向上。 见王伟业挂断电话，这才满头大汗问道：“三爷，李禹打来的？” 王伟业喝了口茶，清早来茶，得闲：“梁家有人闲不住了。” 寇王山停止手里的动作：“梁老爷子不是一向中立不闻外界事嘛？” “呵呵……梁家本来就在走下坡路，家中几个子女，可是一代不如一代，要不靠着梁老爷子的声望，像梁青山之流，连大院的门槛都踏不进去。” “现在能在里面身居常委，有一大半功劳都是梁老爷子的。” 王伟业放下茶杯，轻笑了一声。 “所以他们得想法办法改变，刚好这也是个契机，对他们而言，备点东西在手中，可以随时见情况进行抉择。” “至于你说的梁老爷子不掺和，谁又能真正放下家族情绪呢，他若不正大光明表个态，梁家都得被挤压。” “说是中立，实则立场坚定，只不过是为己罢了。” 寇王山似懂非懂点头。 “这淌水如果想要浑一些，还差个真正的契机。” 王伟业叹了口气：“这淌水，浑不起来的……” 李禹果真帮人叫了个救护车，随后想了想，还是把u盘放在了男人的手心当中，然后悄然离去。 回到出租屋，李禹没有睡意，但也强迫自己睡了一觉。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一点。 李禹下楼买包烟，就见到蒋舟舟在超市里吃着零食。 比起他老爹，蒋舟舟就大方的多了。 一看见李禹，不是递ad钙奶，就是递零食薯片。 “李叔，最近怎么不见你上班了啊？” 蒋舟舟有些疑惑问道。 “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李禹撕开薯片包装，吃着含糊不清道。 小胖子撇了撇嘴，倒也没多问。 “对了小胖子，我最近要出差一段时间，如果李珺来我这，你抽空给她补补课，今年高考了，她要不好好考，就只能上个专科学校。” “专科也没什么不好，好歹能学一门技术呢。”小胖子倒是无所谓，他没有所谓的偏见。 在他看来，想学习的人，在哪里都能学习，大学也没啥区别，学习又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 李禹眉目一弯：“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蒋舟舟一愣：“啥意思李叔？” “大专学校和本科学校的区别，大专学校基本都是群学渣，里面的人很多学习成绩不行，但泡妞技术有一手，特别容易诞生黄毛，其实黄毛我也挺喜欢的，有些长得还挺帅，只要本性不坏，我都不介意，我想我妹在专科学校会被不少人追求，到时候挑一个我比较满意的，应该不难。” 蒋舟舟腾的从位置上站起来，严肃道：“李叔，你放心，令妹今后的学业就包在我身上！” 李禹为难道：“不好意思麻烦你？” 小胖子大义凛然道：“叔，见外了，都是一家人……” 李禹忍住了想抽小胖子的冲动。 “你补课能力强不强？我妹成绩中等。” “没有教不会的蠢材，只有不会教的庸师，我争取让珺妹上个西南师大，师大校风纯，而且都是群闷葫芦……嗯……没错，令妹以后就上西南师大。” 蒋舟舟替李珺找好了目标。 一时间，斗志昂扬。 西南师大，重本，李禹思索着，心里还挺满意。 小胖子是天才，给自己妹妹补课应该是有一套的，至于重本，李禹没奢望，能上个本科就不错了。 李禹作为哥哥，还是希望妹妹能感受下真正的大学生活。 大学介于社会和纯真之间，也是在毕业后，人生最后一次享受自由和无忧无虑的日子。 没上过大学，多年后回想起来，多少都会带着一点缺憾。 “行，那我李珺说一声，你要是不会补课，随时放弃就行。”李禹勉为其难答应道。 “叔，放心！包提升！” 李禹满意的离开了，临走时还拿了一块雪糕，没付钱。 走出超市，还见着小胖子如此有积极性，李禹甚满离。 这一周，李珺没有回出租屋，李禹在出租屋又待了两天，几乎没离开家，最远的位置就是老年娱乐社区。 自从上次把老人杀穿后，没人愿意和他玩了，李禹只能站在旁边，当个木头人，时不时来一句：走错了大爷，快悔棋！你该这么走啊！ 最终被众多大爷集体炮轰出了社区中心。 成为了社区黑名单之一。 这一日，李禹坐在沙发上喝茶，倪健的电话打了过来。 “老李，干嘛了？” “相亲。” 倪健愕然：“是吗，你还要相亲？那要不来首都，我给你介绍几个，包正的。” “那你脱单了吗？” 倪健：“……” “咳咳，我是家庭原因，不能轻易谈恋爱，想要分个手，都得考虑影响。” 李禹摇头：“算了，说正事。” “还有一个周淘汰赛就结束了，我说让你先来首都玩玩，正好最近我家老爷子寿宴。” “托你的福，这个月能提前回来赶上，你来首都玩几天，顺便给你介绍些朋友。” 李禹兴趣缺缺：“圈子都不同，有什么介绍的。” “有啊，有些搞金融的，可以跟着投资挣点钱嘛。” “明天我就出发，我看看你朋友都是怎么挣钱的。” “额……”倪健有些无语：“行，我替你买机票。” 李禹倒没有矫情。 挂断电话，李禹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去首都也不错。 他现在在江州，感觉有些不自在，更想要待在家，有种不想出去见到熟人那种躲避感。 倪健说能挣钱，这一点还是让他比较心动的，毕竟他又不是大富大贵，还想多挣钱给家里面。 至于小胖子那里的钱，李禹从来没有觉得是自己的，再加上他比小胖子年龄大，有些时候会让他自主就站在一个长辈的角度去看待。 潜意识中，就算要挣钱，也是他带领小胖子，而不是小胖子带领他，因此从来没抱有大期望能从小胖子那里挣大钱。 即便小胖子是个天才，但也脱离不了他对小胖子还是个学生的概念…… 所以和小胖子，李禹向来对钱财上都是不闻不顾。 第370章 帮忙 首都，国家中心。 高楼大厦，摩天大楼，建筑鳞次栉比，寸土寸金。 与江州的建筑不同，站在首都机场，能够直观感受着扑面而来那种国际都市的锋芒，但又能感觉到一股独属于华夏的韵味。 既有历史文化底蕴的沉淀，又有现代都市文明的跨越，当的上古今交融的第一城。 周边旅人行色匆匆，李禹背着包，随着人流走出了首都机场。 “老李。” 刚走出机场，机场道路边，便停着一辆越野军车，倪健戴着墨镜，坐在车上打招呼。 李禹眼神一凝，看着四周望过来的惊奇目光，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倪健也太高调了。 那辆越野军车，车型极为庞大，厚重的车型，像是一头潜伏的钢铁巨兽，棱角分明的车身布满哑光黑，车头处厚重的防撞梁更像是獠牙突出。 至于车牌号码，就更不用说了，特供牌子。 一看就是军区车。 机场附近的交警都给车子四周拦出了一大片空地，生怕接的是什么大人物。 引起这么多人注目，从倪健的神色来看，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有的人出生便被在罗马，有的人终极一生都困在一间瓦房。 如果没有系统，李禹觉得自己企及一生，也可能不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李禹倒没有那么多的多愁善感，人嘛，要知足！没必要去羡慕别人！做好自己！活的快乐便行！ 上了副驾，看着车内不少的操作杆，李禹微微讶然，这种车也不是普通轿车能比拟的，没有点专业技能，还不会开。 “老倪，你在首都平时都这么高调吗？” 系上安全带，李禹啧啧几声。 “那倒不是，我平时低调的很，只是昨天刚好有个军营演习，我去当评判，就顺便把车开出来接你了。” “没办法，主要是我车限号，所以干脆就开个特种车子得了。” 李禹咋了咋舌，踏马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了，说的好尼玛不屑的样子！ “我一直想问，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 “嘿嘿，不方便透露。” 倪健大方笑道。 李禹也不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有些东西，追问多了，反而惹人厌恶。 倪健不主动告知，肯定涉及一些机密，他也不是不识趣的人。 随着倪健操纵着，油门轰的一声，车子行驶上了大马路。 沿途所过，很多车子自觉避让。 车水马龙，两人却是畅通无阻，倪健带着李禹来到东城政府招待所。 倪健帮李禹带着行李，直接办理了入住。 招待所不奢华，但绝对够安全和有保障。 “老李，距离我老爷子过寿还有三天，这几天，你要不要去逛逛知名旅游景点？” “看看秦时长城，天安门这些？你要是想去，我带你玩玩。” “抽空再去，你叫我来，应该是有其它打算，先把你的事情处理完毕。” 李禹眼神意味深长道。 倪健掀眉，接着干笑几声：“果然瞒不了你。” 邀请李禹前来首都参加老爷子寿宴，也就是个借口。 本来还想着怎么开口，李禹便是先开口了。 “不先听听做什么？” “不用，做的了我就做，做不了我就不做。” “为何这么畅快要帮我？”倪健还是有些意外的，根据他对李禹的认知，李禹这人主观性很强。 你越是利用他，他这人越排斥，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和地位。 李禹摊手：“做个俗人呗，有个王八羔子让我多捧捧你们这些人的臭脚，让你们多欠我些人情，对自己有好处。” 倪健脸色一僵。 王八羔子……应该不是在骂自己。 他知道李禹是在自嘲和开玩笑，倒没放在心上。 其实李禹还真没开玩笑，他和王伟业打电话时，对方是真让他去首都，如果有人邀请，尽量都别拒绝。 说是对他绝对有好处。 “是遇到案子要查？” 李禹一针见血。 倪健点头：“是要查案子，不过不是杀人案，是间谍案。” “间谍？”李禹诧异道。 “是，实不相瞒，国外的网上，暴露出了我们一些关键政治人物的资料和信息，所以我们怀疑，在政部，有个潜伏已久的间谍人员，而且还身居要职。” “话说，人家政部的事，关你什么事？你又不参与政治，你有权利代替他们请外援？”李禹不解。 倪健幽幽道：“被暴的是我爸。” 李禹嘴角一抽：“那我能理解了。” “意思是，我们还得偷偷调查？” 倪健震惊：“老李，你真的太聪明了！这都能推测到！原本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李禹心中绯腹，他猜不到才有鬼了啊，你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除了是个儿子，完全没资格参与这类政治博弈。 “我们偷摸调查，不会出现什么敏感内容，被当做间谍反被擒了？” “按你所说，这个间谍身份也属实不低，别案子还没查，人先进去了。” 这种事李禹完全是忌惮的。 “会，所以我改变方案，想引荐你上去，让我爸去办。” “我可不想黑发人送白发人，哪一天见我爸被暗杀了。”倪健神情严肃了很多。 “行，只要能光明正大的办，合乎规矩的办，那就没问题。” 找间谍这种事，可比陈年悬案简单多了！ 倪健眼里露出感激：“老李，谢谢你。” 李禹撇了撇嘴，受不了这种婆婆妈妈的样子。 放下背包，倪健带着李禹在招待所吃了顿饭，这里面的厨师可不是盖的，可比外面厨师手艺强太多，星级酒店的厨师也赶不上。 “话说老李，百合案我还有事情没想通，即便郭迎夏想要拖延时间，应该也有其它方式，没必要落到杀人这个地步，这一步风险太高了。” 吃饭时，倪健疑惑问道。 李禹顿了下：“我也不清楚。” 他没有解释，实则这里门清。 郭迎夏，本来就是一个上进积极，做事严谨，一丝不苟的人。 除开自己犯罪不说，他的眼里容不下其它沙子。 不然也不会在自杀前，都把自己的职位和事情安排妥当，甚至连警服，都整齐交还。 罗怀煜有二代坏毛病，且为人跋扈，在他看来，这种人不配成为未来国家的人才，这对人民而言，会是一种灾难。 一个没有责任心，一个只顾自己利益的人，若真的站在高处，也只会是欲官。 第371章 出事 郭迎夏，对罗怀煜的表现有意见，说白了，看不顺眼，那就干脆试下杀人，正好手法能实施。 …… 倪健想得很美好，但现实打击却来的很快。 他想让李禹见他的老爸，但得知的通知是，得等等时间。 作为政治官员，小家似乎永远都是排在最后一位。 以前倪健感触最深的就是，明明都在同一个城市，却有时候半年才见得到一次。 “倪少啊，委员他忙，等他忙完，我让他给您回电话。” 接电话的，都不是身为父亲的本人。 打完电话，倪健对着李禹悻悻笑了几下：“那个，我们可能得等两天。” 身为儿子，打电话给自己老爸，都得通过秘书和其他人，这让倪健脸上都臊得慌。 李禹没啥感想。 既然时间上刚好允许，李禹倒不是介意在首都逛逛。 就当旅游了。 倪健也很懂事，尽着自己的地主之谊，全程带着李禹进行游玩，把每个景点都打了遍卡。 倪健也带李禹尝了尝首都美食……烤鸭、驴打滚、炙子烤肉…… 倪健给李禹安排的巴巴适适。 这一晚，李禹正准备收拾躺床上休息，倪健在招待所外面急冲冲跑了进来。 “老李，快随我去一趟我家！” 李禹穿上裤子，皱着眉道：“怎么了？” “我爸出事了！”倪健一脸凝重。 李禹收敛了神色，也明白事态的紧急性，全程跟在倪健身后，没有说话。 外网关于倪健父亲的资料，不说非常详细，但也被爆的是七七八八。 李禹也大概了解过。 倪正岳，四十九岁，身居要职，商讨重大决策和国情问题。（职位虚构） 从小学，到大学毕业的资料，几乎都被展览了出来，当年，里面还提到了倪正岳的丰功伟绩。 新发展格局便是他提出的 国家一向是对政员的信息都是严格保密的，就是怕有心人士对政员动手。 像倪正岳信息被纰漏出去，不亚于一场大地震。 而恰恰说明，能流露出这类资料的，多半都是差不多职位的官职，才做的出。 所以怀疑政员中有间谍，是很正常的，而且还要尽快揪出，否则指不定下一个被曝光，徒增危险指数和危害国家主体。 二十几分钟后，倪健开着车进入了二环区域，李禹望着路牌，发现他们来到了胡同道路。 “胡同太小，我只能把车停在就近的停车场，我们走过去。” 可以看出，倪健的神情是焦急凝重的，说话都冷冰冰的。 李禹望了眼路牌，南锣巷，这附近，几乎全是四合院。 很快，两人穿过胡同来到其中一处。 大门外灯光照亮整条道路。 四合院的大门为广亮大门，高大而庄重，朱红色的门板色泽鲜艳，上面的金色门钉排列整齐，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光芒，彰显着四合院的高贵权威。 门墩儿是汉白玉雕刻而成，精美的图案栩栩如生，光是看都能感受到辉煌。 而此刻，大门外，来来往往进出的人不计其数。 “小健回来了啊。” 进入四合院，里面便有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妇人打着招呼，最里面的一间房外，站着不少踱步的人员。 “小爹，我爸他怎么样？” 倪健没有过去，而是咬着牙询问着情况。 “子弹穿胸而过，因为偏了几公分，二哥才没当场死亡，现在正在被急救，你爷爷的护医队全部都叫过来了。”妇人忧心忡忡道。 闻言，倪健脸色一白，眼里溢满了担忧。 “凶手找到了吗？” “暂时还没，凶手很狡猾，提前在二哥下车的位置几百米外的高楼进行的狙击，国安人员已经出动，但赶去时，人已经不见了，从监控中可以看出体型和身高，正在进行全城搜捕。” “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落网。” 倪健眼中闪过煞气，但又收敛了下来。 大概等待了半个小时左右，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房间内走出。 “倪委员的性命保住了，就差一点。”出来的医生年过半百，用消毒棉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我去看看我爸！” 闻言，倪健担忧心切，就要进去。 “小健，脱离生命危险，让你爸多休息下，现在的他不易被打扰，你身后不是还有朋友嘛，以后家中别随便带陌生人进来。”妇人劝道，眼里闪过一丝责怪。 倪健这才冷静下来，看向李禹的眼神闪过一丝歉意：“小爹，我向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李禹，他破案能力很强，不是在调查潜伏的间谍吗，我请求了很久，他才愿意帮我。” 妇人上下打量了眼李禹，虽然没表现出什么异样，但其冷淡的态度可以看出，对方不以为意。 “小健，我知道你心急你爸，但调研这事，涉及到国家机密，牵扯甚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掺和的，你还是好好去备战你的腾龙选拔。” “而且你还太小，你爸从政多年的嗅觉，都不清楚谁隐藏其中，而你阅历浅，很多时候走眼了，自己也不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相信。” 倪健面色微变，更显尴尬。 李禹眉头一扬，他也没料到这妇人说话如此不中听，就差指名道姓说自己也有问题了。 “从前我很难相信几个成语，现在也真是感受到了。”李禹冷冷一哼。 “鼠目寸光，妇人之仁，很是贴切，老子用的着你在这阴阳怪气？” 妇人当即神情变幻，目光猛的冷冽下来。 “你在说我？” “你心里有逼数就行了，非要犯贱问一下，抱歉哦，我这人说话从小就直，不像你们这些大人物，嘴里连珠带炮，不欢迎直说，我有腿。” 李禹转身往外走。 倪健赶紧拉着李禹：“小爹，不好意思，我朋友是这脾气，但他没有恶意的，真的！” “保卫！”妇人咬了咬红唇，指着李禹娇喝道：“此人侮辱国家级公务人员，抓起来！另外带去严查身份！” 一旁走出几个军警。 “小爹！”倪健神色也冷沉了下来：“我说了，他是我朋友！你若不是那个态度，他也不会反击你！你总是在高傲个什么劲？！” “小健……你为个外人批判自家人？”妇人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是你先不给我面子的。”倪健于心不忍，但还是还嘴道。 第372章 感觉只有你能破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任何一个陌生人，都要被查清三代，更何况你未经允许，在这么一个关键节点，带一个陌生人回四合院！你想想你做的对不对？” 妇人声音尖锐。 “我没第一时间把人抓起来，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妇人反应极大，倪健张了张嘴，有心想辩驳两句，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们住的这里，隐私性自然极高的。 再加上职业性质，……所以妇人说的话，对倪健而言，也有一定的道理。 “小爹，李禹再怎么说也是我带进来的，他有没有问题我很清楚，包括你想查资料，应该也很简单……我现在带李禹离开，你们就化干戈为玉帛可行？” “别让我难做。” 倪健带着一丝祈求，妇人闻言，最终盯了眼李禹，脸上带着丝阴郁，旋即对几个保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倪健松了口气，他是真不想自家人在这上面闹不愉快。 向李禹打了个招呼，便想带李禹离开。 李禹本皱着眉想说什么，但想了下，感觉还是没有必要。 “小健，这次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人以后你也别再带来，至于你爸这件事，你也别瞎掺和，以你爸的身份，你想的太简单。” “而且国安那么多优秀人才在其中，调查工作私下都在秘密进行，以他们的能力，恐怕会比你这个‘朋友’要专业效率的多。” “我不是贬低你你所谓的这个朋友，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倪健没有反驳，或者说不想再徒增矛盾：“小爹，我知道了，我带老李先出去。” 看着两人往外走出的背影，妇人对一旁的一位保卫员打了个招呼。 “你调查调查这人，如果有异样，第一时间逮捕处置！” …… 两人走出四合院，倪健叹道：“老李，这次是我欠考虑了，贸然带着你来四合院，你也别怪小爹，她情绪是激动了些，只不过人并没有故意去针对你的意思。” “或许平时也是被阿谀奉承惯了的原因，说话做事都带着一些优越，但这些都是正常的。” 倪健深怕李禹心里不痛快，详细解释给李禹听。 “你看我第一次在不了解你的时候，也是带着强烈优越感的……” 李禹摇头：“得了，说这些没用，我来这里也是因为你，别人怎么想与我无关，我也不在意，不过谁惹到我头上，我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主。” 听得出，李禹还是有些不满的。 倪健苦笑一声：“老李，我先送你回招待所，时间也不晚了，你先休息，我明天再过来找你，这次都怪我” “行，不过看你家里面这意见，找间谍这种事，我应该是爱莫能助了。” 在他们的观念中，身边的圈子，已经高出了一个纬度，认识的人都是龙精虎将，自然瞧不下他们这个纬度以下的人。 倪健沉吟了下，认真道：“老李，你放心，我会劝劝他们的，我爸被曝光资料，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天左右时间，但凡他们能找出，早就会有个交代了！” “小爹对你有意见，只是没有和你接触过，没有充分了解你的真实能力，所以潜意识中，觉得国安局的警员比你强！” “但在我看来，你非常强！” 李禹轻笑一声：“那你自己看着办，再过几天，淘汰赛就结束了，超过这个时间，就算你们想再让我帮忙，我都不乐意再来。” “冲着你对我信任这股劲，最多再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都没法让我参与，你就打消让我帮忙的想法。” 倪健咬了咬牙：“放心老李，我让你来，就是认为你绝对能破案，他们若是不同意，我就去找老爷子！” 李禹哑然失笑：“为何这么肯定？” “直觉，当然，主要还是从郭迎夏这个案子中，我发现你破案的太不讲规矩，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期……” 倪健话语中有些惊叹：“我第一次拿到你的资料时，看见破案率为百分百，那时候我还觉得有夸张层次，当做笑谈看待，主要是也没见几个案子……但后来，感觉所言非虚。” 李禹心中有些飘飘然，能被人恭维，不管怎么样都是有虚荣心。 但他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以前我觉得你这人眼光不行，现在我收回这个想法。” 倪健嘴角扯动，你倒是挺会夸人的。 “走，出去上车，我送你，家里面发生这样的事，老爷子的寿宴应该是不会再办了。” “明天我有个漂亮国搞金融投资的朋友会回来找我聚聚，你不是还考虑要挣钱吗，我引领你们认识下。” 倪健提醒道：“不过老李，咱们若成了国干公务员，尽量就别有这些投机取巧的业务在自己身上，你可以找人代理，尽量和自己扯不上关系的。” “不然资金来源多了，会被调查。” “再说，我只有挣钱的想法，真让我搞投资之类的，我还没想过。”李禹实话实说。 …… 倪健送李禹回到了三环。 经历这一番走动后，李禹本不多的睡意就更没了。 所以李禹没让倪健送他回招待所，而是在娱乐城附近下了车。 反正无聊，那就逛逛娱乐地带。 作为曾经的江湖李天王，出现的地方都是三教九流之地，鱼龙混杂的。 李禹想找找当初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感觉。 不过想法很好，但李禹走动一圈下来，情绪被调动的并不高。 同样是娱乐城，酒、ktv、足疗……消费者们，虽然没有前世的那种疯狂和暴动，但两者都是在尽情释放天性的道路上。 冲动和荷尔蒙都是一样的。 氛围都是够的，但李禹却已经感觉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有种物是人非，心态失衡，自己好像已经老了，并不适合这种的感觉！ 以前李禹但凡看见酒舞池当中有美女，那是当仁不让的扭上去贴身热舞畅聊人生…… 但是现在看着舞池当中扭动的性感女郎们，李禹内心毫无波澜。 粉红骷髅，不要也罢！ “妈的，老子不会清心寡欲，基因出问题了？”李禹忍不住吐槽。 本来穿越过来第一天就想帮二弟开荒的，这开着开着，过去四五个月，开荒劲消失的无影无踪！ 要不下次回去江州，找袁媛再试试…… 抱着这种想法，突然一阵小香风钻入鼻内，一个浓妆艳抹的小太妹，忽然坐在了李禹散台位置上。 “帅哥，江湖救急。” 在说完这句话后，小太妹直接贴在了李禹的胸口处，抱在了李禹身上。 第373章 蠢女人 感受到身体上的柔软，李禹低头一看，就见到小太妹的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润羞涩的神情。 李禹也算的上花丛老手了，从这小太妹的表现来看，和一个新人差不多，看似打扮张扬，实则内心有些保守。 此刻的身子都有些发僵。 一头大波浪卷发，一看就是假的，耳上，露出一排闪烁的耳钉，化的装扮也是烟熏妆，要多非主流就有多非主流。 上身套着件黑色短款露脐t恤，衣角随意地塞进低腰破洞牛仔裤里，裤腰上挂着一条夸张的金属链条，走动时还“哗啦”作响 ，脚下蹬着的那双马丁靴更是土的不能再土。 这种打扮有些刻意了，现在出来玩的，怎么可能这样打扮，审美退后二十年。 不过这小太妹的身材确实不错。 t恤上半部分被撑得都快满出来，触感不错。 李禹抬头看去，就见到酒中间，几个穿着统一马甲的马仔们，正在酒内分头寻找着什么。 从他们的动作还有行动力来看，不像是普通人。 李禹看的眉头紧皱，这小太妹有麻烦，搭上他，就意味着给他带来麻烦。 而此刻小太妹，安心的贴在她胸口，尽量让自己的隐私部位逃离李禹的身体，似乎还深怕李禹会占她便宜。 “利用我，给个说服我的理由，否则我把你扔出去。”李禹可没有被所谓女人投怀送抱冲昏头脑，此刻他神色冷漠，不带一丝情感。 小太妹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似乎听错了，旋即楚楚可怜道：“帅哥，我被性骚扰了，希望你能帮帮我。” 李禹冷笑一声，附在对方耳朵边，吹出的热气，让小太妹娇躯都颤抖了一下：“你当老子是傻逼吗？你还有一次说真话的机会。” “西北方向三十度，两个男人正在靠近，酒大门口，有人守着，甚至连逃生通道的位置，在刚才的一瞬间都被拦了起来，你告诉我是性骚扰？” “老子好好在这里感慨人生，莫名其妙招惹上麻烦，你是不是觉得，你贴在我身上，我还得了巨大便宜？” 说完，李禹一巴掌揉在了小太妹的屁股上，q弹的触感，让李禹嘴中啧啧两声。 “你……”小太妹又惊又怒，身子绷直，低声怒斥：“住手！” “别乱动哦……捜查的人正在旁边找人，三十秒内，听不到我想要的解释，我就要叫了。” 听到这句话，原本想蹦起来打人的小太妹，瞬间冷静了。 “我是警察！正在追查一位恐怖分子，需要你配合我！” 无奈，小太妹紧咬暗灰色的嘴唇，说出了自己身份。 她本不想暴露自己的，但面前的男人，好像真不是说说而已，她不能暴露，暴露今天消息就走不出去了。 在她看来，警察身份应该足以让这个男人，对她言听计从，顺应配合帮助她！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面前的男人眼神更冷了，屁股上的那只咸猪手，更为用力捏在她的肉上，都捏变形了！ “女人，你身为警察，拿着一个小市民的生命随意糟蹋，是不是过于自私了。” “既然是穷凶极恶的罪犯，我是个普通市民，把我牵扯进去，你让我后续怎么去面对你暴露后的后果？”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抓住罪犯的！”小太妹语气肯定。 “呵——你连躲起来，都得找上我，还让我放心你能找出罪犯抓出来？”李禹说的更加不屑。 “可能吗？” 这番话，瞬间抵的小太妹哑口无言。 她心里也瞬间一落千丈，面前的男人给他的感觉太冷漠了。 这个人是极端的利己主义。 这让她十分无奈，没办法，逃亡的过程中，酒看了一圈，只有李禹是孤身一人。 原本还想卖弄几下，让李禹助自己脱身，现在看来悬了！ 正在这时，挨个搜查的马仔，已经来到了李禹卡座处。 “客人，我们正在找人，你身边这位女性……” 小太妹贴的更紧了，靠在李禹胸前的那张小脸蛋布满了紧张。 李禹轻微抬起头，双手托住小太妹的屁股，十分不耐烦道：“滚！” 看着两人身体部位暧昧的模样，马仔歉意笑了笑：“抱歉，打扰了您兴致。” 随后，对着身边另外的马仔摆手，示意去看下一个卡座。 酒聚光灯照不到的黑暗里，一些挥发性情的男女太多了，马仔们见怪不怪。 当然，少不了暗地里讨论又碰到个‘骚货’…… 等到人离开后，小太妹才豁然抬起眸子，睫毛颤动：“谢谢。” 在她看来，李禹应该是不会帮她的，但李禹却这么做了……虽然两人现在的身体过于不雅观。 李禹低头扫了眼小太妹：“帮你只是为了减少我的麻烦，等他们查完旁边的卡座，你自己自求多福，这酒，我待不下去。” 小太妹点了点头，等到马仔们在人群里离的稍微远了些，她这才从李禹身上快速起身。 “谢谢！” 再次感谢一声，立马向相反的人群中隐没而去。 李禹喝完桌上的那杯名为过往的鸡尾酒，待坐了又是五分钟，他这才走出酒。 不过刚走出酒，迎面就有五六位穿着马甲的马仔把他给拦住了。 “朋友，不要走的那么急，有点事需要你配合一下。” “刚才我们抓住个小妞，经过调查，和你有来往，随我们走一趟，我们老板要见你。” 就见旁边的巷道中，一辆白色金杯面包车，打开着一道车门，刚才那位小太妹，已经被毛巾堵嘴，全身捆绑着坐在车上被挟持。 嘴里还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假发不知道掉落在哪个地方，露出她那飘逸的黑色秀发。 “蠢女人。” 李禹给小太妹下了个定义。 望着眼前的马仔，李禹目光毫无波澜，一丝无奈飘出：“你说你非自己作什么劲，人都抓到了，自己带去消化就好了，非要在我面前来打个眼。” “老子就只想逛个娱乐城而已，你把绑架这么赤条条放我面前，我现在的身份，好像还真不能坐视不理。” 李禹懒散中又透着不容置疑，道：“放了她，我当什么事都没看见。” 第374章 没人找得到 听着李禹的话，马仔感觉面前男人疯了。 嚣张！ 他们一群人径直把李禹围起来。 “在我们夜酒，朋友口气还真挺不小的。” 马仔眯着眼，呵斥了一声。 从他们的动作来看，这群马仔的身手算是不错的，应该接受过统一的培训。 李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准几人挑衅的勾了勾手指。 这外面行走的行人，见酒前有好戏看，都远远站在一旁观看。 首都群众，都是比较热心肠的，就喜欢看热闹。 几个马仔被这么一激，纷纷怒气横生，对望一眼，冒出凶光，嘴里大喝一声，就对李禹抓去，毫不留情！ 不过很可惜，五个人出手很快，若是普通人，定然被直接打翻在地，毫无反抗之力。 但是，他们遇到了李禹。 李禹仅是一个侧位跳起，在空中翻身，一脚五连鞭，连踹上了五个马仔的脸上，接着帅气落在地上，不紧不慢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角。 周边看戏的人发出一阵惊叹声。 纷纷拿出手机拍照。 而五个马仔，径直就躺在地上，脸颊都给踢的错位，在地上愣是挣扎的爬不起来。 李禹没管群众和这几个马仔，目光陡然望向刚才的银色金杯车。 此刻，似乎见情况不对，那金杯车已经关好了车门，旋即，一脚油门直接冲向巷子里，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禹没有第一时间去追。 插着兜，不顾旁人惊讶的目光，逼格拉满的，慢悠悠从人群里走过。 一些年轻小妹，纷纷看的眼中放光，小嘴微张，心想好an的男人。 毕竟李禹一米八几的身高，长得还很帅。 但李禹那张生人勿近的冷漠脸，让那些心生萌动的女生望而却步。 李禹走到了一个路口，靠在路灯上，抽了三根烟的时间，这才打了个出租车。 “你好，目的地去哪里？” “打表，我给你说怎么跑。” 司机一愣，暗暗戒备了番，把表上金额打开后，上下盯了李禹两眼，车门给瞬间锁紧，避免李禹又是一个深夜eo，上了高架后突然冲出去要跳桥的失意年轻人。 …… 朝阳五星级十方大酒店，3201号房。 房间内，装潢的十分辉煌，每一项装饰品，都看得出造价不菲。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内，可以看着首都美妙的夜景。 客厅中，两个亚洲面孔的男人正坐在真皮沙发上抽着昂贵的雪茄。 “沈老板，你确定躲在这里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其中一位，操着蹩脚的普通话，问着另外一名精明的男人。 沈碧铭抽着雪茄，享受的长吐了烟气：“朴先生，你放心，这酒店都是我开的，没人能找到你。” “等缓几天风头过了，朴先生可以直接回国。” “呵呵——沈先生不愧是我们最好的合作伙伴，我代表我们议员，感谢你的付出，后续等我回国了，一定在议员面前讲明你的大力帮助。” 沈碧铭眼中露出笑意：“感谢朴先生了。” 沈碧铭的发家史可谓是不容易，谁能想到，他二十岁想去棒子国当练习生，后来阴差阳错踏入了商业之路，在棒子国和其官方打交道，一步步回国做到了今天这地步。 旗下有不少的产业，包括娱乐，包括酒店。 能有今天的身份和地位，得益于棒子国领导层的照顾。 叮咚。 伴随着门铃声响起，沈碧铭来到门前打开房间门。 只见一个穿着燕尾服的服务员，推着一个餐推车进来。 沈碧铭挥了挥手，示意服务员退出去。 服务员弓着腰，小心的退出去把门给关上了。 “沈老板，你这是？” 他现在还没有夜宵的想法。 “朴先生，你看看这个尾巴，是不是白天在大厦下看见过你的女人？在你晚上进入酒后不久，她就跟了上来。” 沈碧铭掀开餐推车上拖地上的白布，推车上，躺着一个捆绑着，已经昏迷的女人。 如果李禹看见，定然能认出，这就是他今夜碰到的蠢女人。 朴国昌眼睛一眯，站了起来。 “我确实在远程狙击后，下楼碰到过她，怎么，她注意到我了？” “是，酒监控中，可以看出她鬼鬼祟祟的跟踪你，后面我带你从特殊通道离开，她应该还见着了。” “要不是我这边发现的及时，这女人恐怕已经离开酒通风报信了。” “是吗？那她是警察，不能留了。” 说罢，朴国昌从背后抽出一把军用刀。 沈碧铭微微一笑：“朴先生，不用亲自动手，待会我让人砍断双腿双手，后续送去做人棍，塞进罐子里，在焦国那边很吃香的。” 此时，小太妹恰好苏醒过来，听到声音，看见两人的模样，脸上闪过恐惧之色。 她清楚知道自己陷入了什么样的麻烦中。 这让她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冲动行事了。 现在沦落到这种孤立无援的境界！ 她能肯定，那个说着蹩脚普通话的，就是今夜在玉林大厦，开狙击袭击大领导的犯罪分子！ 果然被人包庇了！ “呵，醒了，朴先生若是有兴致，在这之前，这女人可以随意令你处置。”沈碧铭嘴角露出玩味笑意。 朴国昌舔了舔舌头，看着小太妹的脸蛋，露出淫光：“恰拿女警，我还从来没玩过，别有番滋味。” …… …… 出租车司机一路提心吊胆，终于是来到十方酒店，没出什么幺蛾子，这才放心报价。 “二十三，要发票吗？” 李禹痛快的付了钱，下车离开，完全没兴趣要发票。 看着李禹离开的背影，司机在原地待了良久，感觉这一单对心理压力真大。 他决定，以后不提前报地点的，都不接了。 李禹走进星级酒店大厅，对着要上来的服务员挥了挥手，说不需要服务。 然后自己乘上电梯，对着电梯管家吩咐，直上31楼。 三十二楼就是顶楼，一共三个顶级包厢，每晚十八万八，能上三十一楼的住宿，每晚花费都要几万，身价都高，电梯管家哪敢懈怠。 热热情情的把李禹送去了31楼后，幻想李禹能给点小费，不过让他可惜的是，别说小费了，连句劳烦的话都没得到。 最终电梯管家一脸感叹：“有钱人真是有个性。” 他刚关闭电梯下楼，李禹就走向转角，踢开了上三十二楼的逃生通道，踏上了顶楼。 第375章 好兴致啊 3201房间，朴国昌猴急的在客厅中脱光了衣服，只剩一条三角裤。 沈碧铭看的嘴角一抽，这棒子国的，就是没有点礼义廉耻，等他走了也行啊，搞得他真尴尬。 跟个针似的。 虽然这么想着，他还是满脸笑意：“朴先生，你慢慢玩，我先走了。” 朴国昌一愣：“沈先生，不一起玩？在我们国家，很多女明星可都是被财阀成群结队玩的，趣味很高。” 沈碧铭摇头：“朴先生说笑了，我还有事要处理。” 朴国昌露出遗憾：“那真是太可惜了。” 在他看来，一起玩是一种情趣。 沈碧铭瞥了眼小太妹，随即向房间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外面就传来门铃声。 沈碧铭眉头一皱，暗觉奇怪，没有他的吩咐，谁会来按门铃。 他如此想着，打开了墙上的智慧监控门屏，刚打开，就见到屏幕中，露出一张吊儿郎当的脸，正对着摄像头。 似乎隔着监控，都能见到房间内的情况。 旋即，就见监控内那张脸，笑容无限放大。 砰！ 沈碧铭正奇怪此人是谁，就见监控内，李禹往后一个助跑，起脚了。 大门直接被踢飞，门板直接对着沈碧铭奔去。 轰轰！！ “啊！” 沈碧铭惨叫一声，直接被门给砸中，压在了地上。 此刻，客厅中的朴国昌，正准备切入正题，刚把小太妹提起来，退掉了她身上的马丁靴，吸吮着小脚趾内的清香。 小太妹一脸死灰，已经生无可恋，只剩满腔的绝望。 后悔悲愤，充斥着小太妹的脑海，让她几乎想自杀。 眼看那双大手要摸入她的私处，轰隆的声音就传来，这声响，直接让朴国昌停止了动作。 李禹插着手，从房间门带着一丝怪笑进来，随后踩在门板上，门下的沈碧铭闷哼几声，翻着白眼痛晕了过去。 李禹瞧也没瞧，而是看向客厅内的荒诞情形，嘴巴一咧：“壮士好兴致呢，也不怕嘴里得脚气。” 朴国昌反应极快，立马摸住刚才脱掉的裤腰，手中握住刀把，提着军工刀与李禹对峙。 “你……” 小太妹眼中升腾出雾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也有浓浓的担忧，更多的还是感激。 “你这头脑，也不知道怎么能当上警察，真是蠢啊。”李禹摇摇头，旋即看向严阵以待的朴国昌。 “阿西巴，你到底是谁！” 朴国昌脸色阴沉。 “我是你爹。”李禹从门上跳下来，让昏迷的沈碧铭又闷哼了一声。 “你找死！” 朴国昌大感侮辱，身穿三角内裤，手提军工刀，对着李禹就刺杀而去。 小太妹本以为是一场凶残的厮杀，还为李禹相当担心。 没想到就那么一招，朴国昌就倒下了。 眼看他气势汹汹，一刀在手，要取李禹狗命，李禹身子都没动，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李禹身子往后一倒，躲过刺向脖子的一击，然后左腿往上一抬，直接踩向了鸡蛋。 只听一声脆响，朴国昌身子僵直，手中刀直接掉落，一张脸涨红成猪肝色，双手捂着鸡蛋位置，尽是痛的活生生给李禹跪了下去。 李禹冷哼一声：“还真让你们学到了我们礼仪之邦，知道见长辈行礼。” 说完，李禹一巴掌就向朴国昌扇去，对方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这把正在餐推车上不雅躺着的小太妹看的一愣一愣的。 她今晚到底碰到了个什么男人。 “别这种眼神看哥，到时候你爱上我说让我负责，那我不是冤死了，我只看见了你肚脐眼，其它我什么都没看见。” 李禹替小太妹解开了绳子。 得到解脱，小太妹立马光着脚丫从推车上跳下来，一溜烟冲到了朴国昌身边，然后去检验有没有气。 见到对方紧皱眉头，痛苦不已的样子，就知道还是活的。 “你，你立大功了！”小太妹兴奋不已，没有之前的绝望恐惧，也不顾自己暴露的春光，手舞足蹈道 “你手机拿出来拨打个电话，我手机被他们追查我前，就被摔坏了，这件事我赶紧要汇报上去！” 李禹倒没有再说风凉话，主动拿出手机给小太妹。 小太妹站起来激动的接过，刚想打电话，忽的小脸就是一变：“小心！” 随着她一声惊呼，伴随着一声枪响出现，原本在门下压着的沈碧铭，不知道怎么苏醒了，在门下靠着仅有的自由，拿出一把手枪，对准两人开了一枪！ 啪！ 小太妹向李禹扑了上去，下意识想挡在李禹侧面，但她的速度，又怎么能赶上李禹，李禹直接拦腰一抱，便把她护在怀里。 小太妹的脸再次贴在李禹温热的胸膛上。 “你，你没事。”小太妹急得都要哭了，她觉得李禹肯定中枪了，为了帮她挡子弹。 “闭嘴，少流泪。”李禹一声呵斥，原本想哭的小太妹，抽搐了两下，赶紧忍住了决堤之势。 李禹松开手，随后速度极快的从地上捡起那把军工刀，对准沈碧铭所在之地，激射了过去。 刀身直接洞穿对方的手心。 随着这次撕心裂肺的惨叫，沈碧铭再也没法开枪，小太妹这回学聪明了，赶紧快跑过去，把掉落的手枪捡起来。 然后一脸担忧的望着李禹：“我，我送你去医院。” “去个屁，他准度差，没打中我。”李禹骂道。 小太妹睁大着瞳孔：“真的吗？” “我用的着骗你？” 李禹捂住了屁股上那衣服上的子弹洞，没好气道。 再偏个十几个公分，他都要被开菊了。 见确实没血迹，小太妹这才放下心来。 旋即被浓浓的惊喜替代。 “我告诉你，咱们立大功了！” “这人，就是外国潜伏在国家的间谍杀手，今天他刚袭击了大领导！被我们给抓住了！” “是吗？大领导姓什么？” “倪委员啊！” 小太妹已经有些语无伦次：“我哥他不让我加入国安，就我张启瑶最争气！哼哼！” “他们都找不到的犯罪分子，被我给找到了！” 见到张启瑶脸上的洋洋得意，李禹破口大骂：“蠢女人，没老子你已经被人家强上了，我不知道你在这高兴个什么劲！你脑袋有屎是吗？” “还不打电话叫人！搁这思春吗？！” 随着李禹话落，房间外踏踏踏的出现许多脚步声。 张启瑶向外看去，只见走廊上，几个电梯内跑出黑压压一群人。 第376章 还好你遇到了我 玉林大厦。 时间，晚上十点。 此刻大厦已经被警员给包围了起来。 特种车辆，包括指挥车辆，各自在大厦外驻扎。 一辆警车停靠在大厦下。 一个面色沧桑的男人，从车内走了下来。 男人胡子拉碴，略显颓废，脸颊瘦削，整个人带着股阴郁之色，不过，男人那双眼睛，却始终如鹰隼般锐利。 一下车，就有警员上前恭敬行礼。 “张队，勘验后，根据硝烟痕迹，还有倪委员中弹位置，弹道分析等，罪犯并不是在顶楼，而是在四十一层的一家会计公司。” “我们在这家公司找到了凶器，狙击斯泰尔，有效距离在一千米。” “不过这家会计公司是个空壳，办公室租出去了，但找不到对接人，法人是外地一个瘫痪在床的老人。” 听闻此话，张良眉头一皱。 “我不需要知道凶手的袭击地点，凶器又有什么用，难道我不能从子弹获取到这些信息吗？我需要的是监控，包括罪犯的逃跑路线，懂吗？让你们收集了几个小时，就给我这么点信息？！” “张队，我们已经在收集了！沿途所有的监控，商户，包括路口的录像，我们都在整理，但信息量太大，我们只能一步步筛选！”警员面色发苦道。 张良脸上冰冷，话语暴怒。 “大厦的监控为什么你们不先筛选完？还需要我来教你们怎么做事？锁定罪犯基本特征，进行排查，这点基本功还要我重复给你们温习功课是吗？！” “十万火急的案件，被你们调查成这样，亏你们还是国安警员，我看你们转为基层警算了！” 被领导批评，现场的警员没有一个敢大喘气的，也不敢接话。 “十分钟后，我需要罪犯的特征！并且离开的方向！” “拿不出来，自己滚去调岗位！” “是！” 汇报的警员赶紧跑下去找线索。 玉林大厦几千人，想从中找出嫌疑人，困难度很高，凶手肯定也做了一番隐藏。 凶手连狙击枪都给舍弃了，肯定是做了万全准备。 所以并不是他们不想拿出信息，而是拿不出，想排查出来，但需要时间啊！ 可是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警员离开后，张良神情收敛，又恢复成了那副阴郁的神色。 他掏出一根烟，整个人看起来很丧，刚想点燃抽起来，电话就响了。 一看是老爷子的，他正色了许多。 “爷爷。” 电话接起来，他尊敬的喊了声。 “小良，看见你妹妹没？我这边联系不上她了。” 张良沉吟了下：“启瑶她，应该出去玩了，她性子野，不归家是正常的。” “屁！她今天还说下班就过来老胡同吃饭。” “爷爷，那我帮您联系她。”张良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哼，你这臭小子，几个月都不回来一趟，全靠这孙女回来逗我开心，你工作忙，也得劳逸结合啊！” “爷爷，我知道了。”张良苦笑着答应。 “对了，你妹妹成天在我面前告状，说你只给她安排当交通警，她说也想进国安，你怎么处理？” “咳……爷爷，国安哪里是这么好进的，你也了解启瑶，这孩子就是闹腾的厉害，交通警就适合她了。” “行行，反正我不管，别来吵着我耳帮子，我把责任全推给你。” “好……爷爷……” “今天倪正岳那件案子是你在负责？” “是。” “那你上点心，倪老头身体今年之后，是一天不如一天，把罪犯给抓住，让他安心过个寿辰也行，这要是被儿子事打击到了，以后串门的地方我都得少一个。” “嗯……” …… 挂断电话，张良摇了摇头。 他倒是想把案子尽快查清楚。 “张队！我们找到了大厦后门的一个监控，好像有个交通警对着监控，做了个特殊手势，然后跟上了一个身影。” 刚才的警员急匆匆上前来汇报，掏出手机把画面呈现了出来。 张良抬眼看过去，手上的烟顿时掉落在地，一把抢过手机，看着视频中那个熟悉的身影，脸色大变。 那正是张启瑶，而且做出的手势是哑语：前方那人有些可疑。 “马上把这交通警离开的路线全部调出来，另外在镜头中，一个不落找她所指那人的身影！” …… “蠢女人，你看看你惹的麻烦。”十方酒店，李禹转头望向又惊又惧的张启瑶，摊了摊手。 “别，别怕……我们有救援的！”张启瑶安慰道。 她拿着李禹的手机，却是发现手机没有一丁点信号！全部被屏蔽了，脸色瞬间煞白。 此刻，凶神恶煞的一群人，穿着统一的黑色安保服装，冲出来的这些人，明显是是酒店的！ 各个都来者不善。 李禹已经看出这小太妹是强弩之末，心里现在怕的要死。 “你说你明明什么安排都没有，还跟踪一个这么危险的罪犯，你是嫌自己命长吗？你能活到现在，我都觉得是个奇迹。”李禹厌蠢道。 张启瑶打了个寒颤，焦急抽泣道：“我……我没想那么多，当时我在附近游街，听到玉林大厦有情况，就开着警用摩托过去，到达后，闻到这人身上有硝烟味，就想跟踪上去看看情况……” “你都不通知同事的？” “我…我忘了，主要是他跑的太快，又不确定有没有问题，我怕跟踪掉，就对着附近监控都做了做手势。” 等到一路见人进酒，她脱下交警服，在外面买了身非主流小太妹装扮进去。 那时候她还不确定有情况，所以也没通知同事，汇报行踪。 后续得到重大线索，手机就被对方给打坏了，接着就是一系列的逃跑，再到让李禹江湖救急。 结局就是出现在这里，被重重包围。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事情已经发生。 “你，你把枪拿着，你杀出去。”张启瑶看着外面几十号人气势汹汹，深知今天没法善了，她应该是跑不出去了。 这群人，一定都和犯罪组织能扯上关系，否则怎敢在天子脚下这么嚣张。 “你还怪好心的。” 李禹轻笑一声，此刻随着最后一趟电梯关闭，外界大概穿着安保服的人数有五六十人。 他们应该是见到顶楼出事，所以被立即安排了上来。 “蠢女人，还好你遇到了我，今天让你见见，什么叫以一当百，你把这两人找个东西绑起来，我带你打下去！” 李禹邪笑一声，揉着指节，一马当先往门口走去。 第377章 走出 看着李禹的背影，张启瑶眼神一呆，充满了不可思议。 “喂……”她很想说别逞强，但此刻的李禹，已经和黑压压的人群对上了。 他就那样站在房间门口，张启瑶看的眸子雾水一冒，一瞬间，心里百感交集，她从李禹身上，感受到了视死如归的慷慨。 亏她之前，还认为李禹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没想到真实的他，是如此大义凛然！ 让她好生愧疚！ 她看向躺着的朴国昌还有沈碧铭，眼神慢慢变得坚定，握着手中的枪，知道李禹多半的意思是让她挟持两人，让他们安然离开！ 外界的战斗开始了，她不敢去看，她只想赶紧把危机解除。 她找了一圈，把落地窗的窗帘给取了下来，然后把两人像裹粽子一样绑着！ 做到这程度，她赶紧冲向房间外，要威胁这些马仔住手，但刚出来，视野处，就是一片哀嚎，地上躺着的人一片片。 冷白的廊灯在激战中忽明忽暗，李禹身影毫不讲理，恍如大军压境的人形战车，一路向着弱小的蝼蚁平推过去。 每走一步，脚下便是多了几个废掉的残躯，皆充满了深深的恐惧。 打到最后，李禹前进一步，这群马仔都要后退一步。 张启瑶嘴巴微张，此刻惊的说不出话。 这才过去不到三分钟，地上已经躺了一半多的人。 她看着李禹风轻云淡的一脚又把一个马仔踢倒，心里忍不住激荡，好霸道的男人！ “绑好了？” 打着架，李禹还抽空回头问了一句。 “嗯嗯！！” 张启瑶疯狂点头。 “行，没啥意思。” 李禹拍了下手，望着剩下的十几人，云淡风轻的收手，往着房间走去，这下，没一个马仔再敢上。 见着两个粽子人，李禹又把两人捆在一起，然后像死狗一样，拉着在地上拖行，向电梯走去。 …… 深夜十二点。 张良此刻心里充满着无穷焦急和怒火。 有了张启瑶给的提示，他们国安自然很快就能锁定嫌疑人，也能完全掌握出嫌疑人的行踪！ 从酒，再到十方酒店，以他国安情报局的手段，短短一个多小时就查的一清二楚！ 但比起罪犯，他更心急于自己的这个妹妹！ 张启瑶根本不知道这群间谍杀手的恐怖，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还自投罗网，在他看来，张启瑶现在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一想到这，张良眼神中就愈发暴怒，愈发的情绪不稳定。 平时他对自己妹妹严格，但也是实打实发自内心疼爱的！ 警车乌拉乌拉的响，一瞬间，十几辆警车来到十方酒店楼下，几十位特种警员径直把酒店给包围了。 来之前，张良自然把这产业的资料都摸清楚了。 沈碧铭，沈老板，但基本这些商业，掌控权最多的，都是外股公司，而沈碧铭，只占很小的一部分权重。 营业资质什么的都很齐全。 上述股份比例分配没啥问题，甚至就算全是外营公司都可以，但能和罪犯有来往，沈碧铭就必须接受深层盘查了。 张良目光涌动，从车上跳下来，查案都要看指令，但反恐，只需要有怀疑就能上。 国安人员的特权要大的多，但若是造成不必要的骚乱，也得承受追责。 他正想吩咐人进去全面盘查，就见到酒店大门口，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捆绑着两人，从里面像狗一样拉出来。 张良以为是什么绑架，眉头一皱，心想太疯狂了，当着警察面还能这么搞，刚想呵斥出声，男人身后，出现了一个光着脚丫子的女人。 “哥～～” 女人手中拿着手枪，手舞足蹈的挥手呐喊。 见此，张良眸子一低，先是放松，后又变成浓浓的恼怒：“张启瑶！你干的好事！” 张启瑶完全不惧哥哥的担忧和责怪，兴奋跑出来：“哥！我们抓住了袭击倪委员的恐怖分子！” 张良脸上一僵，瞧向了李禹。 …… 第二天，李禹招待所的房门一大早就被敲响了。 李禹打开门，倪健从外面走进来，虽然看起来有些疲惫，不过整个人的状态还不错。 “老李，走走，带你去吃早点，一会儿带你去参加我老爷子的宴辰！” 李禹皱眉：“去你家？还是算了。” “不是不是，像我们的宴辰分为家宴和商务宴，商务宴都是由我们下面没国家公务的小辈去招呼，我带你去的就是商务宴。” “商务宴？” “就是简单的一顿谢宴，举办点一般是在酒楼，感谢他们对老爷子的挂念，商务宴招待的，就是社会各界。” “老爷子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过个生于情于理都有人想办法得打个招呼，表示慰问和存在感。” “因此，就会分出两种宴席。” “商务老爷子不会出面，也不会做的大张旗鼓，身份在那里，不能做的铺张浪费和张扬，连礼都不能收，到了的人就登记下名字表示下就行。” “家宴请的就是老爷子的好友，在家里，人也不多，加上自己家人，也就几桌。” 李禹叹道：“那我们去商务宴做什么？” “你不是想挣钱吗，金融这块的朋友正好介绍给你，能来商务宴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一些商人，或者有点地位的人员。” 李禹倒不是特别热衷商业，从昨晚妇人有些藐视的态度，李禹明白，有时候地位不对等，别人根本是不屑瞧的上你的。 “不是说这宴会多半都不办吗？” 倪健笑道：“那是昨晚国安的人，把袭击我爸的凶手抓住了！我爸也脱离了生命危险，家里人感觉还是要给老爷子冲个喜。” “暂时没有了所谓的外界危险压力。”说到这，倪健有些唏嘘：“还好是情报局的张队带头调查的，凶手才会这么快落网。” 李禹眼睛一眯，张队，应该就是昨晚那蠢女人喊哥那位。 倪健可不知道昨晚靠的是李禹，他语气低落了些。 “我老爷子这几年身子没以前硬朗了，所以每个寿辰，都想给办上一次，还好，昨晚能紧急把凶手给抓住，还真的感谢张队。” 倪健的情绪比昨晚要好很多，但仍旧有些忧愁。 “行，不是去四合院就成，商务宴可以去一下。” 李禹想了下，还是答应下来。 商务宴就相当于人情往来，能去的基本都是为了刷个存在感，或者想结识一下同类人，倪家主家人几乎不会出现，所以才会安排小辈去招呼。 因为要避嫌。 当一个家族，和国家层面牵扯上，很多东西，都已经不能再随心所欲。 第378章 态度 此次倪健作为倪家小辈，便是去商务宴招呼的其中一位。 当然，倪家也不止他这么一个小辈。 他的叔辈，都有五个，自己的堂兄姐弟共有十三人，倪家也是开枝散叶了。 倪健在小辈年龄中排第五位，因此被兄弟姐妹们称呼为老五。 商务宴的位置，只是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酒楼，有点像是农家小院的那种，大概备了十五桌左右的份量。 这些都是提前打过招呼要来参加的，所以倪家根据人数，今天一大早就做了安排。 做的是晚宴，不过倪健要先来宴会做安排和统筹，上午就带着李禹到达了酒楼小院。 倪健没来前，已经有几位倪家小辈找人布置现场，还有检查食材等东西。 “老五，去哪了，怎么现在才来？” 倪健刚来到酒楼大门，迎面就碰到一个面相粗犷的汉子。 对方眉眼上，和倪健有几分相似，不过比倪健长的要霸气许多。 “三哥，我接个朋友。” 倪健打着招呼。 汉子往后方看了眼，看见了李禹，随即，眉头微皱：“老五，这人不会是昨晚你带回老院，还和小爹吵了几句那位？” 小爹，便是那位妇人，他们倪家，一般父辈的兄弟们称呼为伯，姐妹们别称会带个爹字。 倪健面色有些尴尬：“是。” 汉子摇摇头：“那你还是请你这位朋友走，我们这里不欢迎他。” 倪健面色一愣，接着缓缓冷下了脸：“三哥，你这什么意思？” 汉子明说道：“老五，此人不管和你关系如何，但顶撞了长辈，我们自然也容不下他，而且他一个江州过来的警员，其实没有资格踏入老爷子的宴会。” 李禹在后方神色一扬，从这番话表明，他们好像调查了自己的来历。 只听汉子毫不客气贬低道：“你的朋友，你可以随意招待，但这是倪家的宴会，参加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让他进去，做出失礼之举，外人会怎么看待我们倪家，所以，今天你还是暂时安排他到别处，费用我可以包了，但咱们老爷子的商务宴会，就别让他进来凑了。” 倪健脸色彻底变得难看，此刻他都有些不敢转过去正视李禹。 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又被自家人给糟蹋了！ 他都能想象到李禹此刻心中的怒火。 “三哥，你有些过分了！”倪健脸上阴沉如水。 “老五，我说的只是实话，你不用代入他的身份去觉得有什么不公平，或者不忿什么的，你看人家都没说什么，我相信他心里是有自知之明的。” 汉子拍了拍倪健的肩膀：“我就不陪你们聊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忙。” 等到汉子走出了酒楼，倪健这才满怀歉意的看向李禹：“老李……” 李禹面色平静：“没事，我先回去了。” 他看得出，倪健此刻比谁都难受。 他也不怪倪健，只不过倪家人从骨子里自带优越感，有种高人一等的自傲。 他和倪健初识之时也是，对方的态度如出一辙。 李禹能理解，但不代表自己能接受。 在他骨子里，何尝不是一个骄傲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倪健，他对倪家，也从未放在心上。 不爽是肯定的，这回没发作是给倪健一个面子，不想让他为难，要是再吵起来，倪健也不好收场。 看着李禹脸上的疏远之意，倪健心中苦笑一声，知道这回是彻底把李禹得罪了。 “老李，我送你回去。”倪健心中相当压抑，知道想把李禹心中对倪家成见去掉，恐怕是不可能了。 李禹拒绝道：“算了，我自己逛逛，你忙自己的事。” 说完，李禹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了。 倪健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倪家为人处世的态度，让人厌恶。 …… 连着被倪家人两次阴阳怪气，李禹确实对倪家的好感度败光了。 不过李禹也不至于因此而气急败坏，只不过心里暗暗骂了几句。 高傲个der！ 老子又不是要靠你倪家飞黄腾达！ 打了个车，李禹思来想去，没啥好去处，就准备找个喝茶的地方。 刚让司机随便找个目的地，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归属地，首都来的陌生电话。 李禹有点印象，这号码是蠢女人的，昨晚用自己号码给她哥的号码打了一个。 李禹接起来，那边传来张启瑶欢快的声音：“李同志！你在哪里？我爷爷想见见你！” “你爷爷？”李禹皱眉。 “我爷爷说想当面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张启瑶没心没肺道。 张启瑶对自己昨晚的处境，可能只有短暂的恐惧和害怕，但却丝毫不知道自己面临怎么样的危险。 也就张良和她老爷子，才知道昨晚张启瑶和死神擦肩而过。 “不用了……”李禹刚开口拒绝，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老沉的声音。 “呵呵，李小友别拒绝，老头子名张季国，没有恶意，我就这么一个孙女，昨晚你救了她，是真想当面感谢一下你，还望李小友给个机会。” “老爷子，你客气了，昨晚也不过是恰逢其会，我是真没想过救你家孙女。”李禹直接说明，他相当于是被迫救人。 光明正大让他看见，他此时好歹是腾龙选拔人员，也算的上警员。 再说了，他还有王伟业给的国安临时身份在那里放着。 要是这样还不搭理，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小友，不论你出自何种目的，结果是实打实救了我孙女，所以，小友当的上这份谢意。”张季国发出爽朗的声音。 “小友也不必顾虑，就吃一顿饭，而且小友是腾龙选拔的参赛人员，启瑶她哥也是国安人员，以后指不定还是同事。” 能被调查出身份，李禹是一点不意外。 昨晚他抓起来的是国际罪犯，肯定身份也得被查个底朝天。 “算了老爷子，我这人和陌生人吃饭不习惯，你们心意我领了，也真别把我当什么救命恩人。” 李禹依旧拒绝，不过补充了一句：“对了老爷子，既然你也知道我是腾龙参赛人员，你孙子那边是国安的，抓罪犯的功劳之类的，记得给我加上去，让我通过率大一点。” 第379章 请他帮忙 听到李禹的话，张季国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李小友，你放心，这次抓罪犯的功劳都是你的，不过这功劳对通过选拔，可没什么帮助。” “没事，只要我头上有一份便行。”李禹并不在意。 “李小友还真是一个妙人。”张季国有些感慨，话语一转，询问道：“李小友，老头子有个问题好奇，还望你别生气，我看过昨晚你的行踪，小瑶在酒前已经被绑架离开，你又是如何精准找上十方酒店的？” “担心我是他们的同伙？” 张季国在电话中失笑道：“是真的好奇。” “老爷子，你这种试探我一般我不屑于解释，不过从你这友好的态度来看，我不介意给你说说原因，免得把我当罪犯惦记。” 李禹靠的是隐形追踪器，但自然不会明说：“其实我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你孙女被绑架的路线，直接被我从脑海中推理出来的。” 张季国好像并没有怀疑：“难怪李小友的破案率奇高，真是少杰雄师。” “雄师谈不上，我就一毛头小子。” “李小友，太谦虚了，老头子真是越想和你见见面了。” 李禹嫌弃道：“我可不想和老爷子面基，老爷子，其它话就不多说了，我就不过来了！” …… 老胡同巷子，听着嘟音，张季国摇着头放下了手机。 “爷爷，我查了下，李禹是这次腾龙最先破掉公知案的参赛者，从他的资料来看，此人破案极为凶悍，今年在江州已经破掉了两件陈年悬案，身份没问题。” 张良站在一旁说道。 “嗯。” 张季国一叹：“小瑶昨晚太鲁莽了，如果没有碰见他，现在后果不堪设想。” 张启瑶在后方吐了吐舌头，虽然抓住了重要罪犯，但不管是大哥还是老爷子，对她都只有批评，没有赞扬。 当然，她也知道，能抓到人，靠的也不是她的能力。 昨晚李禹大杀四方，带着她下楼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罢了，李禹既然不愿意和我们见面，那也不必勉强，张良，你把这份功劳如实写上去，既然他参加腾龙选拔，肯定都是想为国效力，如果你能帮衬到的，就帮衬一下。” 张良：“好。” 张季国看向自家孙女，责怪的话没有说出口，他觉得张启瑶没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已经是祖宗烧高香了。 “今天下午，你们随我去一趟倪家，给老倪头祝个寿。” …… 时间一晃，便是来到了傍晚时间。 张季国穿着唐装，带着两孙子女，踏入了倪家。 今日的倪家院子，热闹非凡，张灯结彩。 虽然昨天发生点意外之事，但幸好事情过去了。 而且事情被压的很死，除了少部分人知道外，其他人也根本不知道倪正岳受到了袭击。 踏入倪家，以张季国的身份，自然直接是去见倪家老爷子，倪晟。 两人年岁差不多，但张季国的身体明显要硬朗许多，倪晟这些年身子机能下降的厉害，苍老的面皮下，见不到什么脂肪，几乎都是皮包骨的状态。 若不是有专门的营养师，倪晟情况得更糟。 坐在老院石桌下，两位老人畅聊缅怀着当年之事。 张良和张启瑶这两小辈，安心的站在一旁听着两人说着当年故事。 家宴，基本都是自家人吃，能来老院看望倪晟送祝福的，基本都是一些老友，这些老友也不会留下来吃这一顿饭。 “老张，我已经听秀琳说，此次抓住袭击正岳匪徒的是你孙子。” 倪晟看向张良，目光中透露着欣赏。 “爸，可得好好感谢张叔他们。”旁边沏茶招待的妇人，掩嘴笑道。 这妇人，正是昨晚和李禹有过口舌之争的倪秀琳。 “呵呵，那你们可感谢错人了，抓住匪徒的另有其人，我孙子只是过去收了个尾。” “哦？”倪晟面皮一抖，好奇道：“国安情报局内还有其他高手？” 妇人闻言也有些意外。 关于抓人的细节，倪家都没去了解过。 “不是国安的，你们应该不认识，是这次腾龙选拔的一个参赛者。” “难怪。”倪晟恍然大悟，腾龙参赛者参与其中，能抓住罪犯，倒也不让人意外。 “秀琳，通知你嫂子，让倪健多学学人家，别一天天没正形似的，都是参赛者，差距太大了。” 妇人面色无奈：“爸，小健现在的成就也不差的，是你要求太高了。” “算了，抽空让他来见我一趟。”倪晟摇头，继续回归正题。 “小张，这次查你倪二叔的案子进展怎么样？” 这话，是对张良说的。 “倪爷爷，查委员内部这件事，不是我负责。”张良实话实说：“不过，结果很可能不容乐观。” 身份都比较高，他们身为国安人员，最多只能让人配合，无法做到像对待犯人那样，简单粗暴直入调查。 “唉，国家昌盛了，有蛀虫很正常，但揪出蛀虫，就要花费一番功夫。”倪晟目光闪烁了几下，颇为痛心。 “老倪，你想快速了结正岳隐私被曝这件事，我倒是觉得你可以邀请他。” “谁？” 张季国笑道：“就是昨晚抓住袭击正岳的那位参赛者，他叫李禹，和倪健应该是认识的。” “他的侦查能力很强，而且身手敏捷，昨晚要是没有他，我孙女恐怕就遭遇不测了。” “我看过李禹的过往记录，他的破案能力在国安都算的上数一数二。” 倪晟有些意外：“老张头，很少听你这么夸奖年轻人。” “呵呵，年纪上来，心态也放宽了，再加上这孩子的确是个好苗子。” “听你这么说，我倒真想见见这位年轻人。” 倪晟对着妇人招了招手：“秀琳，你给倪健打个电话，就说我们想请他朋友来帮我们一个忙，不管查不查的出来，都没事。” 倪秀琳面色有些不自在：“爸，国安那么多精兵强将，不至于在外找一个陌生人？” 倪晟叹气：“正是因为他们是国安的警员，才更难调查。” “什么意思爸？”倪秀琳小心翼翼问道。 “国安的人身份摆在那里，查内委得力不讨好，而且很容易得罪人，查案子第一件事就被条条框框限制，还没开始，就已经束手束脚，不然你张叔为何会推荐一个外人。” “这李禹也不一定会答应，就算答应了，万一这李禹也怕得罪人，我们也不清楚他到底出力没。”倪秀琳蹙眉道。 第380章 棒啊！ 倪晟脸色微微下沉：“事情在没做之前，怎么敢轻易下结论？我们也不过是寻找多一点的可能性，即便这位李小兄弟破不了，也不影响国安继续办案。” “可……”倪秀琳还想说什么，就见倪晟面色已经不喜。 她略带无奈道：“好爸，我给小健打个电话。” 说完，她便掏出手机给倪健拨打了过去。 院子当中没有说话，只有电话连线的声音。 “喂？有什么事小爹……” 电话中，倪健的声音有些疑惑。 倪秀琳正了下嗓子：“小健，老爷子想让你朋友，帮忙破一下关于你爸隐私被曝光的案子。” “朋友，李禹吗？” “是……你通知一下他，让他来见一面老爷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半晌才幽幽道：“小爹，这事我不通知，你们要想让他帮忙，我可以把电话给你们，你们自己和李禹交涉。” 他相当无语，现在把李禹得罪了，怎么想起让李禹帮忙了。 他卡在中间难受的一批。 “你个兔崽子，让你做点事磨磨蹭蹭的！”倪晟在一旁拿出老爷子口吻教训。 “爷爷……”倪健语气顿了一下，似乎对老爷子还是有些畏惧的，但还是坚持己见：“反正我不，你们自己联系，我不好开口。” “行行行，把你朋友号码发给你小爹，让你小爹和他说。”倪晟吹胡子瞪眼道，根本没想倪健话语有深层次的意思。 “好好！马上！” 倪健快速挂断了电话，不到三秒就把李禹的号码发了过来。 倪晟示意倪秀琳打过去，后者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拨打了过去，铃声响了起来。 倪晟伸手，给张季国倒了杯茶，又给两位小辈招手，两人受宠若惊的端着茶水杯接茶。 二十几秒后，电话拨通，倪秀琳点开了扩音。 “是李禹？” “喂？哪位？”电话中，李禹声音带着些不耐烦，而且那边还吵吵的，似乎很热闹。 “诶诶！那块石料留给我！我要了，妈的！先来后到啊！” 李禹骂娘的声音传来，在场的人听的一脸黑线，张季国老脸都抽搐了几下，张良阴郁神色没什么变化，张启瑶在一个劲捂嘴憋笑。 倪晟倒是嘴角含笑，颇觉有趣，而打电话的倪秀琳，眉头却是蹙的更厉害。 她冷着声道：“李禹，我是倪健的小爹，我有件事要通知你，你赶紧来……” “来尼玛！滚——” 话还没说完，就是李禹的呵斥之声，响彻全场，接着，便是电话里面嘟嘟嘟的忙音。 徒留面面相觑的众人，气氛十分怪异。 “不，不可理喻！”倪秀琳气的身躯颤动，脸上都是恼怒之色。 张良这种心绪稳重的人，本静静喝着自己的茶，听到李禹这么简单粗暴的话，都差点喷了出来，可想而知李禹给出的效果有多炸裂。 “咳咳……”张季国佯装咳嗽，想把气氛和话题重新抬一下，坐在他对面的倪晟却是目光一凛，直直盯着恼怒的女儿，面色低沉，质问开口。 “你们是不是得罪李禹了？” 从倪健刚才的表现来看，结合对方如此排斥的语气，他就推测出了大概缘由。 “爸……” 倪秀琳咬了咬嘴唇。 “前因后果说出来！”倪晟罕见发怒，见此，倪秀琳低下了脑袋，把昨晚的事给交代了一下。 听完，倪晟面色阴晴不定，继续质问。 “如果只是这样，对方不可能会这么大火气，还发生了什么事？” 倪秀琳憋闷道：“真没有了爸。” “拨通倪健的电话，我问问他。” “好……” 倪秀琳知道自己父亲是真发怒了。 很快，倪健再次接通。 “兔崽子，李禹那边到底怎么回事，把原因告诉我！”听到倪晟的话，倪健知道老爷子可能碰壁了。 他吞吞吐吐道：“李禹是不是没答应？” “说一下你小爹是怎么得罪李禹的！我看这得罪的还不轻！”倪晟呵斥道。 “嗯嗯……爷爷，我说完您别生气，昨天小爹和李禹发生了矛盾……本来今天我带……” 倪健交代了一下前因后果！听完后，倪晟呼吸都加重不少。 “好！好一个官僚作风！以势看人！想不到在外面，你们如此有世家子弟风范！让老头子我还真开了眼！” “咳咳……” 说完，倪晟剧烈咳嗽了起来。 “爸。”倪秀琳赶紧上前帮老爷子顺气。 “老倪，你也别太激动。”张季国在一旁安慰道：“年轻人嘛，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受点委屈火气大是正常的，可能事情没有听的那么严重，倪家的小辈我都还是接触过，都挺谦虚的。” “就拿你这五孙子来说，走到外面，谁不得说声少年人杰。” “而且昨天确实是关键时期，秀琳警惕和排斥些，本就情有可原，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落下了分歧。” 确实有些戏剧性，人家李禹本意是主动来帮忙的，现在闹得再主动请人家，人家都不乐意。 倪晟缓了口气：“罢了，秀琳，你和倪楚有错在先，今天，你们找上李禹道个歉。” 倪楚，便是倪健今日称呼的三哥。 “是……爸……”倪秀琳苦闷答应。 …… 对于倪家发生的状况，李禹丝毫不知，也并不知道那位蠢女人的爷爷，给他不经意推波助澜了一把。 此刻的李禹总算在首都找到感觉之地了！ 妈的，活了这么久，怎么没人告诉他，首都这么棒啊！ 下午的时候，他本来在茶馆喝茶，听到身后和旁边，都在讨论什么玉石文玩，还有赌石…… 谈的那个津津有味，说什么一刀穷一刀富，听的李禹发愣，于是跟在他们后面来到附近的文玩地瞧瞧。 这一瞧，便是不得了！ 首都这种地方，旧货市场，竟然有赌石……文玩街。 而且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这里面充斥着不少投机取巧的投资者。 古玩古董，古字画……数不胜数。 不少人就看这种东西倒卖，发家致富，李禹是看不懂这些古董真假。 但有一样，他能看懂。 那就是赌石，买石料来切，看看里面有没有翡翠玉石之类的。 别人看不见，但他有系统，可以买透视，石料里面的情况一清二楚！ 这一下午，靠着这个，轻松进账二十万。 第381章 挣钱 这也是为什么，倪家人刚打电话，李禹在那里骂骂咧咧的原因，他当时要挑的石料，被人家捷足先登了。 此刻的李禹浑身舒爽，之前的郁闷也早就烟消云散。 仅用两个多小时，挣了二十来万，一小时平均下来十万，只要开出好东西，现场就有人交易，来钱这么快，当什么警察，破什么案啊！ 当然，这个念头李禹也就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被金钱冲昏了自己的头脑。 系统是什么属性，他还是知道的。 前段日子，他是有些迷茫，在是否还继续做警察这上面，产生了怀疑，最后他是遵从自己内心，他想当警察。 但其实，他如果内心不想当警察，也没办法真不当。 系统还在身上，不当警察就得接受惩罚……虽然现在的他被江州系统除名了，但他还有个国安特别行动长官的临时身份，在国安系统是可以查到的，也就是说，所以系统默认他还是警察。 昨晚因为抓住两个罪犯，李禹还收获了总共2100的积分。 证明这两人，罪孽不浅，现在李禹积分升到了7300多。 不过目前有个问题，这个临时身份只有半年时间，半年时间一过，他要不是警察，不得被系统给虐待死…… 所以李禹不仅是想当警察，还得给自己后半生做考虑。 在系统没解除这个警察身份前，一直干警察这个职业干下去！ 当然，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谈，当下李禹是非常高兴的。 看着自己账户上的余额，此时的李禹笑的合不拢嘴。 仅用三千块，利滚利滚到二十万，很不错了！ 再搞几个小时，家里大别墅都能修了！ 不过李禹没有贸然再下手，这附近鱼龙混杂的，他看见不少人都有注意他。 他并不怕别人抢钱，也不怕别人惦记。 主要是他想在公务员这条道路干下去，就不得不低调行事，他也需要避嫌，免得被有心人带节奏。 但凡在公众视野中爆出点负面影响，他的职位也就基本到头了。 就像他光明正大杀了葛洪，普通的警察系统圈内，再没人敢收他。 若是以后进入国安说他曾以职位谋利，那就太冤枉了。 避嫌归避嫌。 李禹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挣钱的时间。 他赶紧离开旧货市场，远远的找了个批发市场，买了口罩帽子等衣服掩饰自己。 未雨绸缪！ 一番乔装打扮之后，李禹鬼头鬼脑的再次出现古玩市场。 一千，买中了翡翠，价值三万！ 两万，买种了血玉，价值十五万！ 哗啦啦的，李禹买卖速度极快，一个多小时就又挣了接近二十万……其实他观察到下单购买，也就几分钟时间，主要还是切料排队花费的时间太多了。 …… “石料，新来的大石料！” 随着一大货车轰隆隆运来新货，一群人围了上去。 “十万打底购买，绝对有大货，更有石中之王！早买早发财！” 李禹也站在人群里往内看，听着吆喝，李禹用透视看了眼，那些所谓品相好的石头，里面都没啥好货。 最终他落在了边角不起眼的一块石头上，里面冒着绿光！ 发达了！ 李禹不动声色加入购买石料的队伍，然后买中自己想要的那块石料。 花费十万，人工解石费花了一万，最终李禹开出来帝王翡翠，转手卖了小两百万。 一两百万，在赌石中不算太大金额，甚至昂贵的赌石都是几千万上亿的赌。 而旧货市场这里的赌石，金额最多也就几百万上下，都是些普通人，没那么猛。 所以在普通人当中，这点钱已经是走了极大的狗屎运了。 在众人羡煞死的目光中，李禹抱着两百万的手提箱，轻飘飘离开。 “嘿嘿嘿……” 当远离赌石之地，李禹把钱存入银行后，终于忍不住发出淫荡的笑声。 果然，能治愈一切不开心的，也就只有钱！ 此刻可以说小有资本了！ 提前来这趟首都，来的值啊！一不小心就拓展开了眼界。 前世混社会，都没搞过这种文人玩意儿，赌博的不是牌九麻将骰子，就是德州扑克。 一下午，今年家里修大别墅的钱就有着落了！ 李禹决定，这几天都去旧货市场多逛逛，争取混成个千万身价！ 如此想着，李禹顿感人生越来越美好，爽歪歪。 不过，这种念头还没保持一晚，李禹在外面犒劳自己吃大餐的时候，就接到了寇王山的电话。 “你抢银行了？” “？” “你账户里有大额存款资金记录。” “哦，我在首都赌了下石头，挣了点钱。”李禹解释道，随后反应过来：“我靠，你怎么知道我存钱了？” “你监控我？”李禹满脸戒备。 “我的大哥，我监控你个屁啊！”寇王山极度无语：“三爷不是让你去拉关系的吗……怎么跑去赌钱了！” 李禹总是能做出一些超出他想象之外的事情出来。 寇王山解释来龙去脉：“你在国安是有身份的，资料信息都被情报网监管，你这突然存个两百多万，不惊动情报系统才怪，人家已经通知三爷，三爷随便搪塞了个理由，你悠着点啊，别再乱搞了，咱们钱多了不是好事……” “卧槽，不是，我靠自己实力赢得钱，还有问题呢？”李禹大为不满。 “赢钱没问题，但得有白条，没有白条，咱们钱就是来路不正。” “白条是啥？” “有人给你担保，这笔钱的款项，师出有名，比如，我可以转你一百万，而我这一百万，也是干净的。” “或者说，你破案后，公安系统内打过来的奖金，这种就叫师出有名。” 李禹明白了，就是能追查到源头，还是合法的那种就行。 “那我赌石就是非法收入了？” “对我们来说是……你这种钱都算合法，这国家得有多少贪官合法收钱……”寇王山不忍直视：“今天存的钱，你找个时间转给三爷，三爷会想办法给你证明来源……这钱暂时不能直接放你账户里。” “我……” “你不转，纪检委就给你合法没收了。” “我马上转！山哥，你放心！对了！你再问问你家三爷，明天我再给他整个一千万，他能帮我想办法整清白不？” “……” 第382章 涉嫌 李禹没想到挣个钱还得被监管。 “李同志，你也别想着把钱存给家里人什么的，只要有不属于你的大额资金流动，都是会被风控监管……悠着点……” “好好……” 李禹不耐烦的挂断电话。 妈的，挣点外快这么难，公家身份确实不敢乱搞。 寇王山那边把王伟业的账户发了过来，李禹威胁他，要是被他三爷贪污了，就把他打个半死。 对于李禹如此财迷样，寇王山实在不好接话。 赌一下午，直接回到解放前。 李禹化悲痛为食欲，大吃特吃，吃完后，便赶回招待所。 还有几天时间，这次的淘汰赛就结束了，李禹一直盘算着，腾龙选拔赛到底是以什么方式开启的。 王伟业说危险，但一直也没具体和他说过是什么样的模式。 刚回到招待所，就见到招待所内，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倪楚还有倪秀琳两人。 在见到李禹时，两人眼神中明显有些排斥和不乐意。 李禹下意识皱了下眉，看这情况，应该是来找他的。 果然，倪秀琳深呼吸了口气，走在前方，向李禹方向走来。 “李禹。” 倪秀琳尽量压制着自己的语气，压着嗓音开口。 “有屁就放。”李禹可没有丝毫客气，不欢迎就不欢迎，虚以委蛇又不是他的作风，没必要在这里和对方假惺惺。 “你！”倪楚这位汉子，脸上闪过愤怒，想训斥李禹，但被倪秀琳伸手拦住了。 倪秀琳眼里漠然：“李禹，之前是我们不对，对你言语有多冒犯，此次过来，我们是专程给你道歉，还望你能接受。” 李禹撇撇嘴，不屑道：“你看你身后侄儿的逼样，像是来道歉的？眼神像要砍死我一样。” 倪秀琳转头，声音不容置疑道：“倪楚，向李禹道歉。” “我……”倪楚张了张嘴，眼神闪烁了几下，旋即低下了头，咬着牙关道：“对不起！” 倪秀琳平静的盯着李禹：“这样你可还满意？” “我满意个锤子，又不是老子让你们来道歉的，表现的你们踏马还挺委屈，好像我对你们做了什么，别泼我脏水。”李禹鄙夷道。 “道尼玛个歉，整得还是我的荣幸，我谢谢你们，滚犊子玩意儿你俩，别在我眼前来晃了！这样我才满意！我可受不住你们两位大仙的道歉！” 李禹都要气笑了。 两人这像是来给他示威的。 而且他们道歉，感觉他占了大便宜一样。 “李禹……你！”倪秀琳的眸子中，再次忍不住冒出火气。 但她依旧强忍着问道： “你还想我们怎么样？” 李禹一脸无所谓：“我没想怎样，你们自己自讨苦吃罢了，我压根没想你们道歉，本来就是陌生人，合不来，不来往就行，你说你们为何要多此一举找上我来道歉？” “道歉就算了，基本诚意也不拿出来，人家道歉，不说好烟好酒，起码也是带点礼品，而你两了……两手空空，一开口感觉像是我欠你们钱一样，见微着着，这不在给你们倪家招黑，说家风不行嘛。” 倪秀琳握了握拳头，冷着脸呵斥：“李禹！有必要把话说的这么僵吗？！” “抱歉，我这人就是这么直。” 李禹一摊手，径直从两人身边路过，随后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呼……”倪秀琳胸前上下起伏，好半晌才平静下来。 “小爹，这李禹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倪楚面上极为不满。 “不管他，老爷子要的道歉我们已经做了，只不过是李禹不接受而已，这种鼠目寸光之辈，终其一生都没什么大的成就，我们回院子。” 倪秀琳目光泛着冷意，随即向招待所外面走去。 倪楚往李禹房间看了看，随后跟上了脚步。 …… 李禹又在首都待了两日时间，这后面倒没有人再烦他。 不过没了赌石，乐趣少了很多。 该玩的地方也玩的差不多，现在已经到了每天喝茶打发时间。 倪健那边也没好意思主动再来找李禹做什么东西。 又是一个深夜，首都的夜景已经归为寂静，霓虹灯光，也早就熄灭。 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有几个夜猫人士，在外压着马路。 走运桥处，一群环卫工人正在清扫今日游玩旅客制造出的垃圾， “咦？那河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一位环卫工人眼尖，用扫帚指着桥下的河水，里面有一团黑影。 “应该气垃圾，过去看看。” 随着其中几位环卫工人靠近，赫然发现，水中飘荡的不是垃圾，而是一具女性尸体。 …… 时间，清晨的五点多时间。 走运桥人员便是多了起来。 警察把此处全部围了起来，也把河中的尸体打捞而起。 招待所内，李禹正沉浸在梦中之时，便被自己房间的开门声给惊醒，随后，一群人冲进了他的房间。 见着一群警员，李禹眉头紧皱，望着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冷漠警员充满了不解。 “你们冲进我房间做什么？” “国安人员办事，李禹，你涉嫌杀害倪秀琳，现在需要你陪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谁？倪秀琳？”李禹当即懵逼了。 “是，我们在她死亡现场和身上，发现了你的指纹。” “怎么可能？”李禹充斥着不可置信：“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两天我连她面都没见过。” “搞错没有，抓住你之后，我们会详细调查，现在我们将逮捕你。”前来的警员冷漠无双，并没有因为李禹所说，而给出其它表现。 李禹从床上坐起，深深看了眼几位警员，倒没有发生摩擦和矛盾，也没反抗，而是直接答应： “行，我随你们走一趟。” 他到现在都还是懵的，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对方肯定不会给他太多反应时间。 李禹倒是没有公然唱反抗了，那他就太愚蠢，没有的事，可能都会导致事情变得更为的复杂。 “在这之前，我能打个电话？” 为首警员倒没有拒绝，能来抓捕李禹，肯定事先对李禹的身份有过背调，他们还算的上是同僚。 李禹掏出手机，给王伟业打了过去，即便是没天亮的清晨，那便依旧很快接起了电话。 李禹没有废话，直接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他。 听完后，王伟业沉默了下，最后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给我弄点自由调查的空间。” “我知道了，你先随他们去国安行动局。” 第383章 现场有指纹 电话打完，李禹深呼吸了口气。 王伟业答应的如此爽快，这份情他记住了。 对于自己突然牵扯上命案，李禹目前是一无所知，更何况远在江州的王伟业。 在他直接成为嫌疑人情况下。 对方如此能答应，其实就是出自信任他。 说白了，他两并没有多深的交情，王伟业不帮他也说的过去。 为首的警员掏出手铐，李禹握着拳头主动抬起，被拷上。 旋即，便被两位警员亦步亦趋跟着，上了外面的警车。 国安做的所有工作具有保密性，因此许多办公场地，并不会对群众公开。 李禹被抓去的地方，也不是国安，而是市区刑警局。 李禹直接就被带进了审讯室，铐在位置上。 坐在漆黑的审讯室中，李禹可不陌生，这种环境，对他心态也影响不了什么。 “李禹，介绍一下，我姓胡，叫胡凡，国安侦查行动局的。” 似乎知道李禹的能力，抓住李禹的警员并没有浪费时间，手握一沓资料，径直走进审讯室。 胡凡，便是今日为首的警察，对方十分沉着冷静，一双眼神极具有攻击性，初步给人的印象便强势。 年龄和李禹差不了太多，都比较年轻。 “胡同志。” “审讯室内称职务，你作为嫌疑人可以称呼我为胡副科。” 李禹摇头轻笑，对方试图增加心理压力，对他而言，却实在压力不起来。 不过李禹相当配合：“可以，胡副科。” 胡凡皱了皱眉：“李禹，昨晚六点到今天凌晨1点左右的时间，你在做什么？” “六点那时候在喝茶，九点二十回到了招待所，就没出去过。” “回招待所时间记得这么清楚？” “记性好。” “有谁能给你作证？” “没有，不过招待所有监控，可以佐证我的说法。” 胡凡道：“你所在位置的走廊监控，在三天前就已经坏了，只有你回去的录像，但你若是返回后再暗中以其它方式出去，我们是不知道的。” “这么巧？” 胡凡一脸冷漠：“就是这么巧，所以如果没人给你证明，你这说法便无法立足。” “而我们之所以会查到你，从倪家倪楚的嘴中，我们了解到你和死者短期内有过矛盾。” “另外在案发现场的桥下，还发现你的指纹，死者身上也有你的指纹。” “这个证据，你又作何解释。” 李禹倒是不急：“给我看看照片，有指纹也不代表杀人了是。” 听到这说法，胡凡怔了下，脸上闪过异色，见李禹目光落在他的资料上，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法医现场勘验出来的照片，拿了两张出来。 两张近景照片，一张尸体上的衣角放大照片，一张桥下的石壁上。 上面被法医勾勒出来特摄。 “有现场全景照片吗？我看看这位置在哪里？” 李禹看了眼后放下了。 胡凡掏出一张案发现场的照片，这是在一处穿城小河，周边是旅游风景地，而那座桥，名为走运桥。 “这个位置就在闹市区？”李禹眯了眯眼。 “没错，距离招待所走路只有十几分钟路程。” 李禹眉毛扬了扬，现场图片对他而言太陌生，明显他没去过案发现场，甚至逛街都没去过。 能出现他的指纹，就有扯淡了。 “指纹对比过后是我的？” “90％以上的相似。” 胡凡那里掏出比对结果，之所以说过百分比，是因为警方在办事时，习惯性不以绝对值来标榜，做个容错。 90％以上，已经可以确定就是李禹本人。 李禹身为警察，关于他的指纹资料这些东西，都是有记载的。 李禹大概能想到，因为倪楚的指证，所以国安把嫌疑落在了他的身上，恰恰就查到有关于他的指纹落在现场。 李禹长叹一口气，本想揉揉额头，才反应自己被铐住了。 “死者怎么死的？” 胡凡依旧冷着脸，这回没说话。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没杀人，我和死者有摩擦，都算不上矛盾，她死了我也很意外，如果可以，你最好把详细资料给我看看，我了解下死者状态。”李禹无奈道。 “我总要证明一下自己没杀人。” 现在的他嫌疑很大，看情况倪秀琳就是昨晚死的。 而胡凡一开始就和他确认了时间线，但李禹拿不出不在场证明，所以他的嫌疑更大了。 “不可能。”胡凡漠然：“你虽然是腾龙选拔的参赛人员，在没有命令前，你作为嫌疑人，无权对案件做了解。” “行，既然这样，你们就要找出完全能指控我的证据出来，再找我呗。” 李禹稳坐钓鱼台：“你们要先审讯我，无非就是凭指纹证据锤不死我。” “以我推测，那就是倪秀琳的死法，和我大概率相冲突。” “比如……我没法让倪秀琳单独出门……” “又比如……倪秀琳是在没有防备的条件下，被袭击致死，而我有摩擦矛盾，不可能没防备，常理推测可能是熟人，但现场证据又是我的……” 胡凡眼神微微一凛：“你推测的很对，但如此光明正大说出来，难道就不会从侧方面证明你有可能的手段做到，不怕加深你的嫌疑？” 李禹摇头失笑：“对我而言，没有做过的事，为何不敢说出来？” 胡凡眉头紧皱，对于不疾不徐的李禹，他始终看不透的。 这也让他心里不经意冒出一个念头，不愧是参与腾龙选拔的，这做法风格，都是出众表现。 “李禹，你是有些特别，不过越特别，嫌疑越重，我反而觉得你是凶手的可能性更高。”胡凡整理着资料站起来，义正言辞盯着李禹。 李禹哑然失笑：“胡副科，破案别带主观思想，会影响你破案的，我这里你若是拿不到结果，不妨往另外的方向走走。” “倪秀琳大晚上被杀，肯定是一个人出门，要不你查查她有没有情夫什么的，毕竟偷偷摸摸的才容易出事嘛。” 胡凡瞥了眼没正形的李禹，没说什么，便走出了审讯室。 审讯室的大门打开又被关上，李禹收敛了下神情，这才露出气急败坏的愤怒。 “妈的，哪个灾贼想要栽赃嫁祸我是？！” 第384章 自己人 天色刚蒙蒙亮，彭家良就接到了寇王山的电话。 最近因为忙碌腾龙淘汰赛的原因，彭家良一个月，都熬在国安局中。 不过还好，还有三天，淘汰赛便要结束。 目前情况良好，全国公知案子，被破掉了两宗。 其中百合杀人案，提早半个月尘埃落定，这让他非常满意。 另一宗掏婴案件，也在昨日结束。 刁冀城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把凶手找了出来。 凶手竟然是一个外国人。 这起案子结束后，经过他们的复盘，其实并不复杂，甚至当年关于这个外国人的线索，都有描写，但当年警方竟然就把这个外国人直接给忽略了。 这让彭家良对此事格外痛恶！ 对方现在还是一个高校的外语老师！ 如果当年这些警员不带一些国外滤镜，去仔细盘查凶手，凶手绝对不可能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但正是他的特殊身份，于是导致案子被搁浅成悬案！ 这件案子可以说，有种‘崇洋媚外’的缩影在里面，所以这才是彭家良最痛恨的地方。 让凶手白白享受了这么多年，还拿着他们国家资源享受！ …… 国安的总部位置，在几座山体中间，远远看去，便是一个椭圆形的金属建筑体。 国安的宿舍也都像是校园宿舍一样，不过墙体都是金属质体的灰色，墙面都经过处理，能阻拦各种信号冒出。 除了用国安专属线路，其它信号源一律进不来。 “山子，你说的这事好办，我传个命令下去就行，不过等你和部长回来后，你得和我妹妹见上一面。” 寇王山语气一滞：“彭局，咱们在谈工作呢。” “工作家庭两不误嘛，你也老大不小，三十四五岁的人了，我妹等你这么多年，你敢说你没有想法？” 寇王山悻悻一笑：“也不知道彭雨瞧上我哪一点，我都说了没成家，没有找另一半的想法。” 彭家良没好气道：“我也纳闷了，你说你长得也不帅，她非揪着你，就因为以前你救过她一命，这种狗血剧情怎么发生在我妹身上。” 寇王山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彭局，我可不答应，这是三爷让我通知的，我传达到位了哈！” “你确定李禹真的没杀人？” “啧……他不蠢，跑到首都杀人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说完，寇王山直接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彭家良摇着头起身穿衣。 “李禹来首都了……”他嘴中嘟囔道：“这小子一来首都就遇事，这运气也太差了。” 王部长和寇王山不相信李禹会杀人，他当然也跟随两人的想法。 他本来想打个电话出去，但想了想，走出了自己的宿舍，来到隔壁房间敲了敲门。 “彭局，什么事？现在才六点不到啊？”钟林打着哈欠开门。 “老钟，淘汰赛到尾声了，你和其他人汇总一下，这两三天我去市区一趟。” “咋了，想回家看看？” “忙点私事。” “行，其余公知案，瞧这进度都破不了，现在前二的分数几乎和后面的人员都断层，就看30号那天，这些参赛者会不会明白，可以抢分和被抢。” …… 彭家良出了国安局，李禹成为杀人案的嫌疑人，他忽然想看看李禹怎么把案子给破掉。 百合杀人案，他只是隔着屏幕见李禹破掉，中间还有很多录像是没看见的。 所以很多细节不得而知。 这一个月在待在局里都快待吐了，兴致一起，他就亲自走走。 走运桥今日已经被封锁，包括附近的游玩项目，今日也被迫叫停。 倪秀琳之死的影响，并不只是单纯的一件杀人案。 前几日，倪家才发生倪正岳被袭击的事情，没过几日，倪秀琳又遇害，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关联，暂时还不得而知。 胡凡作为此次案件的主要调查人，压力是有的。 从李禹的表现来看，他并不像凶手，似乎和案子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但不排除李禹是个经验非常老成的凶手，一切都是装的。 但不论怎么样，都会有些矛盾，毕竟李禹经验老道，那么现场又为何会无缘无故留下他的指纹。 是不怕死，还是真的在故意挑衅？ 案子没清晰前，暂时只能把李禹当个嫌疑人关押。 胡凡正准备赶往案发现场，就接到了手下人的通知，有领导直接去见嫌疑人去了。 他有些奇怪，急忙往李禹所在的审讯室跑去看什么情况。 能被他们国安称为领导的，就不会是刑警局的人，基本只有国安上面的人，他们才称之为领导，其他单位的官职都以职位相称呼。 昏暗的审讯室内，百无聊赖的李禹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他抬头看去，见着一个龙行虎步穿着夹克衫的中年进来。 “李禹？” 对方从光线中踏进，待近了些，李禹才见到对方的长相。 他的脸庞轮廓硬朗分明，眉骨突出，两道浓眉如墨染的利剑，不怒自威，眸框内的眼神带有几分锐利，闪烁着低敛的锋芒。 眼角因长期皱眉思索而画出下了几道浅浅的纹路，整个人增添了几分沉稳与沧桑。 从这气质来看，明显不是普通警员。 李禹目光一眯，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此人和王伟业相识。 因为他们之间的气质有些相似。 气质这种东西，真的是玄而又玄，说不明白，道不清楚，但却实实在在感受的到。 不过，此人缺乏王伟业那种海纳百川的平静，那种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深沉。 “没请教？”李禹笑呵呵开口。 “猜到我身份了？”彭家良微微一笑，颇感惊奇。 李禹对他的态度很平和，也很自然。 “身份不知道，不过和老王认识，咱们就是自己人，毕竟我还是打了个电话的。”李禹实话实说。 “哈哈——”彭家良自来熟的坐下，感叹道：“李禹，你比我想象中要平和很多。” “我这人本来就很温柔的。”李禹理所当然道。 彭家良摇头，闲聊后便回归正题：“我看了下你的这个案子，目前案件和你有直接关联，你想怎么洗脱你的嫌疑？” “我干嘛洗脱，我本来就没嫌疑。”李禹成竹在胸：“时间线上我没有不在场证明，但除开指纹，可没有证据能指向我。” “不过我刚才想了下，下一步应该就能发现更多的线索，比如凶器之类的，或许凶器还会和我扯上关系。” 第385章 拿到资料 李禹的话指明，肯定有人栽赃陷害。 但他却一点不慌张。 彭家良惊奇：“以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你，你好像不紧张。” “这有什么紧张的。”李禹轻笑，十分自信：“咱们是自己人我才告诉你，除开成年悬案，这种要找的隐藏线索太多，即时性的杀人案件，凶手只要不隐藏，我轻松就能揪出来。” “他隐藏的再深，只要敢在我面前溜达，我保管他无所遁形。” “哈哈哈——”彭家良大感有趣。 “李禹，你这话说的很嚣张啊，但我竟然一点都讨厌不起来。” 之前寇王山说李禹是个脾气暴躁的妙人，他还觉得有点夸张，尤其是听到，李禹曾经拿枪指着部长脑袋，更是不敢置信，现在这么看，也许这事可能是真的。 李禹比想象中要霸道。 “好，那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怎么破案。” “但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你最多只有三天时间，如果三天时间洗脱不了你的嫌疑，找不到真正凶手，你就失去参与腾龙选拔赛的机会。” 李禹眉毛一扬，的确还有几天就到国庆节了，一时间，他心里也忽然多出了丝急切。 “行。” 彭家良没有再多说，随即便是起身，朝审讯室外面走去。 一出来，迎头就碰上了赶过来的胡凡。 “彭局！” 见到彭家良，胡凡脸色一凛，恭敬的打着招呼。 虽然是国安下面不同的部门，一个行动局，一个调查局，但领导的级别都是一样的，而且国安经常都是多部门联合作业。 “嗯。”在外人面前，彭家良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领导派。 “胡凡是，此次关于倪秀琳的案子，你准备一份资料给李禹，让他了解案件的前因后果，他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可以牵头负责。” “这……”胡凡小心翼翼道：“彭局，李禹当前是主要嫌疑人，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承担不起。” “你不用担心，后续会有盖章文件下来，发生任何事都与你无关。” “彭局，万一李禹是真凶怎么办？”胡凡面色为难，虽然他没有明说，但让李禹看案子和参与案子，这就带着点裙带关系在里面。 彭家良轻笑出声：“这不就给了你更好寻找李禹破绽的机会，如果李禹真是凶手，你放心大胆的制裁他，还有，李禹只有参与权，没有行动和决策权，他破案时，你需要全程跟在他身边，当然，这几日我也会在，不过你不用顾忌我的存在，该问的做事就怎么做事。” “是！” 闻言胡凡放轻松了些，起码这样，还能让他接受。 有了领导命令，胡凡准备了一份资料给李禹送去。 见到冷着脸的胡凡，李禹笑着说了声谢谢。 资料厚厚的一沓，要不说国安办事就是比普通刑警要专业的多，这资料上面天气情报，空气湿度这些都给你写的清清楚楚。 李禹坐在审讯室内，翻开资料看了起来。 首先，第一页打开，便是关于案发现场的地点位置介绍。 第二页，尸体介绍。 第三页，是死因以及死亡时间 …… 他每一页都有个详细的目录以及合理的几个推测。 看着这严谨的表格和干净的页面，李禹心想首都的人员就是不一样，光是验尸报告，都比江州要规整的多。 不过也有点太形式了，这样警察看起来反而太累，高效抓住重点就好了。 李禹不关心其它，首先关心的便是倪秀琳的死因。 法医报告指出，倪秀琳后脑勺，经过强烈撞击，凶器类似钝器，比如石头，铁棒之类。 但倪秀琳死因并不是其余撞击，而是溺水而死，很大可能，倪秀琳在被袭击后，其实没死，但已经没有了意识，凶手又把死者放入水里溺死。 之前李禹听心声，从胡凡那里听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说出死法和李禹的身份相违和。 从背后袭击，一定是忽然性的，而且倪秀琳没有任何防备，身上也没有反抗痕迹，说明袭击的大部分可能是熟人。 如果要把凶手归咎到李禹身上，就得考虑死者为何不防备李禹。 另外—— 尸检报告上指出，死者在水里浸泡时间大概有两到三个小时，通过足部和手部发白皱缩的表现得出。 另外通过呼吸道积液，混合分泌液等……尸体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十点到凌晨两点这个区间。 李禹暗暗思索，这死的还比较新鲜…… 资料上表明，倪秀琳昨晚接近九点的时间，才从倪家出门，也就是说，应该是和什么人有约才是。 李禹明显不符合这个约人条件。 走运桥这个地方，算是一处景点，所以平时游玩的游客是比较多的。 死者在下方的河中漂浮被发现，而这条河是引流分支的，上方除了水能落下，其它都被闸口关闭了。 而这个景点晚上十一点便结束接待游客，要封景点，所以对于尸体的突然出现，只能说一种可能，凶手是事先把死者放入河里，只不过在这之前，没有人发现尸体罢了。 那么问题也来了，在这么热闹的景点下，凶手是怎么办到，又没惊动人群，把死者尸体给处理进河内的。 后面是关于倪秀琳的人脉关系介绍，当然，倪家里面有些政员机密，所以写的并不详细。 这些人，也不好调查，所以当前国安在调查的方向，就是以追踪为主。 追踪昨晚倪秀琳为何出门，但目前的结果并不是特别友好。 另外走运桥那里肯定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看完这些资料和信息，李禹摇了摇头。 这个案子应该并不复杂，只不过复杂在了倪秀琳的身份，所以在倪家这里，国安不好一对一详细调查。 另外，从李禹的视角出发，这个案子调查的方向就比较多了。 首先凶手肯定不是李禹，所以单论栽赃嫁祸的话，就要考虑李禹得罪过谁。 其次，凶手和现场的指纹，对于李禹来说太刻意了，所以还有种方式，就是查指纹来源。 而关于来源这一点，李禹已经有所推测。 第386章 读的很好 想要获取到李禹的指纹很简单，这几天李禹在哪里停留的时间最多，那指纹采集就更容易。 而这个地方，便是招待所房间，里面都是李禹的指纹。 每天入住的房间，都是有人打扫的，再加上李禹也没什么贵重物品，更没想过会被人利用指纹，所以都是任由招待所的人员进出打扫。 白天他几乎没在招待所，所以要是利用特殊技术采集一下他的指纹，是比较简单的。 政府招待所，目前是最可疑的地方。 李禹首先怀疑这是个局，甚至倪健叫他来首都，都是提前计划好的。 就是为了让他入局。 但旋即李禹就把这个推测给抛弃。 倪健如果真这么做，就太愚蠢了。 目前为止，杀死倪秀琳的凶手，想要把罪名嫁祸给自己，李禹暂时还想不通原因。 或者说，有什么好处。 而且从这起案子来说，杀死倪秀琳，就相当于得罪倪家。 如果凶手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嫁祸罪名，是不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万一没成功，这不就是把倪家往死里得罪嘛。 倪秀琳在倪家，也算是一个长辈类的存在，地位还是有的。 想要嫁祸自己是凶手，完全没必要这么麻烦，随便大街上杀死个普通人，把指纹，把线索指向自己，是不是风险就要小很多。 所以李禹想不通，凶手的动机到底是什么样的。 主要是想嫁祸给自己，还是因为和倪学琳有仇？ 或者，两者皆是？和自己有仇，和倪秀琳也有仇，于是两边搞。 这是个值得商榷的问题，李禹暂时在心里打了个待定。 动机先不提。 那么从案件本身来分析。 第一，行为上，凶手为何会选择在走运桥下方的河流抛尸，这地方人流那么大，凶手是想秀一波自己的杀人手段，让自己对杀人之事百口莫辩吗？ 第二，死因是被近身袭击，倪秀琳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晚上出来。 资料上面表明，倪秀琳39岁，已婚，且有一个10岁的孩子，其老公是上门女婿，目前身份是朝阳区的一街道主任。 昨晚出事，对方表示并不知晓。 资料上可看不出两人的感情如何…… 把基础资料给翻了个遍，李禹对整个案子的脉络，有了初步认知。 彭家良再次走进审讯室内，好奇问道：“有没有什么收获？” “收获自然是有的。”李禹的手铐已经被解开，有调查局的局长在这里，李禹虽然还是嫌疑人，但也不用受到太大的掣肘。 所以有时候，真的是朝中有熟人好办事。 李禹在之前想让胡凡告知他一点案子经过都不肯。 把资料整理放在一边李禹站起身：“我能出审讯室？时间紧迫，我得在这几天把案子真相查出来。” “可以，不过在30号之前，我需要跟在你身边，这个你能接受？” 李禹丝毫不介意：“这有啥，要是想睡在一起都行，毕竟我现在是嫌疑人，你是承担风险了的。” 他非常能理解。 “哈哈，行，那看你想怎么安排，我全程不打扰你，你若是需要什么帮助，条件允许下，我可以帮助你。”彭家良爽朗一笑。 他很想近距离看看李禹怎么破案。 至今，好像还没有李禹破不掉的案子。 李禹点头：“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 出了审讯室，李禹的物品被胡凡归还了回来。 手机身份证现金之类的。 李禹第一件事，是给倪健打了个电话，不过可惜，打过去，对面的电话是关机状态。 李禹皱了皱眉，随后给倪健发了个消息，说是见一面。 没有得到回复，李禹便没有管，他转身看向彭家良。 “现在我要回招待所，能帮我把招待所工作人员全部召集起来？” “你是觉得招待所有问题？”彭家良惊讶道。 “肯定有问题啊。” 李禹冷冷一笑：“倪秀琳是我回到招待所之后被杀的，恰好监控坏了，提供不了不在场证明，也就是说，招待所内，肯定有个内应，在得知我回到招待所后，串通好，凶手才能打出这个时间差。” 如果按照常规破案，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大量的精力，才可能筛查出内应。 甚至一番调查后，还会白费功夫。 但可惜，凶手不会知道李禹是个特例。 这个内应，汇报了李禹的时间线，同样还在房间提取了指纹。 李禹不需要去破案，不需要去现场，只要筛查人，便能一步步水落石出！ “可以，我让胡凡去办。” 说完，他一个电话打过去，胡凡便郁闷的赶回两人身边。 “彭局，我这边案子……”胡凡本想自己去查些线索，把这件案子尽快还原，李禹这边有一个局长跟着，他当然不用挂念。 没想到上头有指挥，下头跑断腿，他不得不跑回来，他也不敢有意见，但不舒服是肯定的。 “胡副科，你不用查了，两天之内，我把这件案子给你查的一清二楚。”李禹淡淡一笑。 “你确定？”胡凡眉毛一挑，不太喜欢李禹这么自大的样子。 “那是当然，胡副科不是也没什么好的线索嘛，暂时就帮我两天，两天时间也不多。” 胡凡看了看没发话的彭局，心中暗暗思忖后，还是答应：“可以。” 在他看来，李禹若是还有什么需求，彭局长都要通知他去办……那还不如干脆就跟着李禹两天，把该办的事情办了。 “那就麻烦胡副科安排人员，召集招待所的工作人员。”李禹顿了下，继续要求：“这几天住在招待所的人员，也要一份名单，我要一个个审查。” 见李禹严肃的神色，彭家良和胡凡心中都有些异样。 这么多人，每个人都去查，这任务量可不低才是。 “每个人的资料要吗？”胡凡平静问道。 “不需要，只要人到场就行。”李禹摆手。 此态度，更让两人心中不解和疑惑了，但没开口询问原因。 见到两人模样，李禹微微一笑，倒是主动告知：“实话告诉你们，我会读心术，哪个犯人见了我，都跑不掉我的手掌心，若是凶手，我一眼便能看出。” 彭家良微笑：“那我现在在想什么？” 李禹摊手：“应该是在夸我帅。” 彭家良竖起了大拇指：“读的很好，以后别读了。” 胡凡在旁边听的撇了撇嘴，掏出手机安排警员工作去了。 第387章 就冒出来了 老胡同，张家四合院。 大清早，大院便亮起了光。 张启瑶站在四合院的边墙处，开着水龙头，用搓衣板在石台上搓着衣服。 似乎只要是个四合院，院中都会栽种着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 不过现在这季节，树上的叶子都在泛黄，少了点绿意，多了些初秋的萧瑟。 “爷爷，干嘛这么早就洗冬天的衣服，天气还不冷啊。”张启瑶嘟着嘴巴撒娇道：“连着两天手洗，手都给我洗酸了！” “呵呵——快了，提前准备点过冬的衣服，免得想穿的时候，衣服有霉味，趁现在这季节阳光还好，多晾晒晾晒。”张季国靠在竹椅上笑着回话。 张启瑶不满道：“那为啥不让我哥洗！他明明也在家！” “你哥几个月都不回来一次，工作忙着案子，好不容易回来休息个两三天，让你哥松松筋骨嘛。” “哼哼！爷爷，就是你偏心！我不管，爷爷，今天我洗了我们仨衣服，你让我哥安排我去国安，我不想当交通警了！每天都是指挥交通这种小事，我张启瑶是要办大案的女人！” 张季国头疼道：“那你去问你哥，我管不着。” “爷爷，哥最听你的话了……”张启瑶还想继续撒娇央求，就见到张良那张颓废的脸走出房间。 “你就别想了，国安是有要求的，你这身手还有能力，达不到条件。” “谁说的，你都不让我去应聘，我行的！”张启瑶咬牙切齿道：“你看我都抓住大罪犯了！” 张良没管妹妹的无理取闹，走向树下坐下：“爷爷，天气要开始凉了，早上起来多穿件衣服，小心身子着凉。” “好。” 张季国和蔼笑了笑。 “妹，给爷爷杯中加点热水。”张良拿起保温杯吩咐。 “又使唤我！”张启瑶不忿道，但还是乖乖拿着杯子进屋子里添热水。 孙女进去，张季国摇着头，语气感慨：“小良，下个月就是你爸妈生辰祭时，你记得到时候安排下工作时间，我们爷孙三人，去和他两聊聊天。” 张良神色一低：“好的爷爷。” 张季国声音放空：“小良，不用过分追求工作，安全放在第一位，若是厌倦警途，可以适当放一放，你和瑶瑶健健康康就很好了，你爸妈就是死在工作上……” 张季国神色带着感伤和哀叹。 “我知道的。” 张良低声回应，堂屋内，张启瑶跨过门槛端着保温杯，从里面小跑出来，跳跳跃跃把杯子递给张季国，随后对着张良作了个鬼脸，又跑向洗衣台晾衣服去了。 张良哑然失笑，随后对着自己爷爷道：“爷爷，休息两天，今天我就要返岗了，今天早上我收到个案子，倪家那边倪秀琳被杀了，下面人已经安排在查了。” 张季国面色微沉，叹道：“是吗……最近倪家是有些不安定。” “是，不过嫌疑人也确定了一位，就是上次救启瑶的李禹，他毕竟救了妹妹一命，所以我想去看看情况。” 张季国有些唏嘘：“那的确该看看情况，若是李禹没问题，能帮就帮一下。” 张良点头：“好。” “吃了早饭再走，文姨已经出去买菜了。” “嗯。” …… 李禹带着两人回到了招待所。 因为有胡凡的帮助，招待所内的所有工作人员，已经被提前集结起来。 招待所的上班时间，也是朝九晚五，所以集结起来相对简单。 这里面的工作人员，有前台，服务员，厨师……加上坐办公室的，一共二十四人。 招待所内的居住名单就更容易了。 都是有登记的，只要一查就能查出来。 人员集结完毕，李禹没有其它的要求，胡凡自然不会主动去提醒李禹还需要做什么。 二十几个人，看起来并不多，在胡凡看来。调查还是有困难度的。 尤其李禹连任何人的资料都没让他准备，他不知道李禹到底凭什么觉得他能查出来，就凭他那神吹鬼吹的读心术吗？ 胡凡并不看好，觉得李禹有些儿戏。 彭家良跟着来到招待所后，全程就没有再说话，十分平静的看着李禹表演。 当然，他对李禹的手段也十分好奇。 李禹此刻还并不知道两人现在心里的想法，在见人差不多到齐后，李禹笑了笑，随即购买了心声技能。 一时间，嘈杂纷乱的心声在他耳边响起，他皱着眉，挨个走向所有工作人员。 每来到一位工作人员面前，李禹都会询问一句：“认不认识我？” 有的人摇头，有的人疑惑，有的人不解。 当李禹走完第十五人，来到第十六人身前，李禹嘴角噙着淡淡的冷笑。 面前的男人穿着灰色服装，三十几岁上下，做的是工程维修，平时线路工程监控等设备之类的，应该都和他有关。 李禹看了下对方身上所戴的工作牌，名字叫做向北。 对方在李禹站在他面前时，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慌乱，不过隐藏的很好，尽量表现的很正常。 “其他人可以走了，你留下。” 李禹挥了挥手，吩咐道。 听到此话，向北明显神色慌乱了几分，但没有表现出失态。 等到其他人走了之后，向北这才假装镇静道：“领导，你找我有什么事？” 李禹咧嘴一笑：“当然是好事。” 向北刚想说话，李禹已经靠近，抱着他的身子，来了一记膝盖顶击。 砰的一声，向北就弓着腰，满脸痛苦哀嚎的倒了下去。 “李禹，你这是！”胡凡相当震惊，赶紧出声询问。 “就他在招待所监控我。” 李禹指着痛苦的向北冷笑。 向北痛的脸上扭曲，但依旧嘴硬：“领导，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禹这一膝盖顶，没有用尽全力，痛，但不至于重伤。 “不用装傻充愣，我房间外的走廊监控是你破坏的，另外，昨晚我回招待所后，你向别人通风报信了？” 向北不相信自己就这样暴露，还想说什么，就已经被李禹一把薅住头发，紧紧提着脑袋，冷冰冰道：“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冤有头债有主，查查谁给你打过钱，身份就冒出来了。” 第388章 一环一环 胡凡没想到李禹这么强势，他的眼皮跳了跳，李禹这种风格太强势凶残了。 敢这么对待嫌疑人，就不怕后面遭投诉处罚吗，更何况对方现在还没怎么审讯，万一李禹找错人了，就有些麻烦了。 不过，他见彭家良都没开口阻止，他自然也不会多言。 胡凡哪里知道，彭家良可是见李禹都打过罗怀煜，而且寇王山还遭过教训，区区嫌疑人算什么。 谁来了照样不给面子。 此刻，向北抬起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凶脸，心里如坠冰窖，除了慌张之外，还有一股恐惧。 尤其是在听到李禹说下一句话时，他更是腿根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213包房，帮你牵的线。”李禹靠在他耳边，如同恶魔低语了一句。 一瞬间，向北眼睛瞪圆，噗通跪在地上，扇着自己耳巴子忏悔道：“领导，领导，我错了！我不该财迷心窍！” 他刚还在庆幸213的人退房离开，李禹一句话，直接撕碎他的侥幸，拆穿他的心事，事情这么直观的暴露，这怎么不让他恐惧害怕。 李禹冷冷放开手：“说，他们是什么身份？” 向北痛哭流涕：“领导，我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不过对方在两天前入住，答应给我二十万，让我帮忙，因为我们职工有补贴，那人住进招待所，都是以我亲戚的名义，但我真不认识对方！” 此刻，他再不敢有丝毫的隐瞒，老实说出。 李禹眉头一皱，这点向北还真没说谎。 向北不过一个工具人，从他这里挖不出太有用的线索。 “胡副科，还麻烦你查查，向北账户的资金是谁打给他的，另外，再查查213入住之人的身份。” 李禹回头看向两人，两人眼中明显闪过惊愕。 看着跪在地上的向北，胡凡眼中更是惊叹之色。 李禹就这么简单的，让人就给交代了？ “胡副科？” 见人还在愣神，李禹再次喊了声。 “哦哦，好。”胡凡赶紧收回心思，吩咐招待所的警员去调查。 213查身份这个很简单，不到几分钟时间，就有警员前来向胡凡汇报。 听完后，胡凡沉吟了下，随后看向李禹，低沉说道。 “213的入住身份查了，不过对方的身份证件是假的。” 因为有向北在其中牵线，政府招待所没有特别招待政府人员时，招待所都可以引荐入住。 所以身份也只是大概做个登记，不会详细查。 闻言，向北脸色刹那间惨白，他知道自己摊上大事了。 此刻，心里无尽的懊悔如潮水般朝他袭来。 不过，此刻没人还关心他。 胡凡：“至于他的入账记录这块，得稍微等等，很快，最多不超过一个小时。” …… 众越投资公司。 如同胡凡所说的那样，不到一个小时，朝向北转钱人的身份便被查了出来。 不是单人，而是公司。 经过查询，这个公司的法人名字叫做沈碧冲。 沈碧冲？ 得到这个消息，李禹一下便想到此人是谁，那便是和救张启瑶时，那个被压在门下的男人，那人叫沈碧铭。 同时也是十方酒店的老板，还是夜酒的大股东。 沈碧铭，沈碧冲，是两兄弟？ 李禹摩挲着下巴思考，难道是自己把沈碧铭给送进了监狱，所以对方报复？ 沈碧铭的罪名，通敌叛国也不为过，这辈子是没什么修正的机会，只能等下辈子。 “怎么，这公司有什么问题？”彭家良开口询问。 “有点。” 从目前向北这点情况来看，李禹其实算的上洗清自己嫌疑了。 首先，向北可以作证昨晚李禹没有出过招待所，其次，向北有和别人串通，并且故意破坏监控线路，收取黑钱，泄露公职人员行踪。 所以，倪秀琳这里，不管中间存在着什么样的隐情，起码李禹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如此高效快速，完全出乎意料。 “这公司的法人，和我抓的一人可能有关系。” 李禹把前因后果说明白。 胡凡听的微微侧目，李禹所说，自然是刺杀倪正岳的凶手，他没想到，真正抓捕凶手的，居然是李禹。 彭家良推测道：“你的意思是，沈碧冲和沈碧铭有关系，而杀死倪秀琳，就是为了嫁祸你，同时为沈碧铭报仇。” “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从名字上来看，两人没有点关系，狗都不信。” 对于李禹时不时的粗俗，两人自动选择视而不见。 “那么，这次杀死倪秀琳的凶手，就是沈碧冲？”胡凡冷沉开口。 李禹一笑：“那就只有等见到人后再说了。” 胡凡很自觉，见李禹那希冀的眼神，主动点头：“行，我知道了。” 李禹的意思，无非就是让他先把人找到。 李禹破案，不从案子上入手，也不从被害人入手。 切入点也十分奇怪，从案子扯不上关系的招待所入手，但从李禹这条调查路线来说，是有收获，并且收获还不小的。 胡凡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破案。 有关案子都不去查，只找人。 “李禹，有多少把握破？” 彭家良低声询问。 “必破。”李禹说的斩钉截铁。 怪就怪凶手命不好，非要招惹自己，李禹心中杀意满满。 这种即时性案件，他都不需要抽机缘线索，能和他扯上关系，李禹只需要排查他接触过哪些人，案件自然就浮出水面。 一个都逃不掉，除非是死人他无法辨认是不是好人，只要是活着的，李禹无脑辨认。 胡凡从一旁走回来：“李禹，找沈碧冲需要点时间，不过对方的公司在朝阳写字楼，可以上门看看。” “那就走一遭。” 李禹大刀阔斧走在前方上了车辆副驾驶。 “胡副科，还劳烦你开车了哟。” 胡凡面色一僵，再次充当了司机的角色。 很快，三人便来到了耸入云端的朝阳写字楼。 此时已经是中午时分，太阳高悬在半空，光芒落在写字楼的玻璃窗上，整座建筑都是璀璨夺目，耀眼无比。 李禹下了车，在车上他大概分析了下情况，他有预感，这个沈碧冲，应该也不是所谓的幕后黑手。 第389章 线索再抽 沈碧冲资料表明，此人年龄比沈碧铭小，而且还有打人史，性格比较暴躁，不过因为有钱私了的快，所以倒从未被行政拘留。 就一个如此暴躁，喜怒善于表现的人，应该想不到这么精细的杀人手段。 就算要杀人，应该都要粗糙的多，或者更无脑的手段。 而且，既然都搞到栽赃嫁祸这一套，属于有脑子的，应该不至于如此脑瘫留下自己尾巴，和向北这种不确定的因素关联上。 能从向北身上查出来的，李禹所抱的期望不大。 来到写字楼，三人查出来的营业执照，找上了众越投资公司。 出乎意料的是，这公司员工还不少，而且还真的是一家投资公司，都在收录各种商业报表，甚至还有不少初创者，在公司提交资料，想要被青睐投资。 而沈碧冲，属于这家公司的老板。 不过从前台和公司的负责人口中，得知沈碧冲平时基本不怎么在公司。 一般只有每周周一的周会来一次，平时时间都见不着人。 得知这个信息，胡凡不用李禹提醒，再次一个电话安排下去，就让人去查沈碧冲在哪里。 此次写字楼无功而返，李禹见该是午饭时间，便带着两人找了家饭店，大气的请两人吃了顿饭。 三人之间的气氛愈发融洽，李禹在两人面前自然不生疏，倒是胡凡因为彭家良这位领导的原因，一直没怎么敢放开。 即便彭家良表现的很和气，还时不时和李禹开玩笑，但他在一旁一点话都不敢接。 国安的领导，谁都知道，变脸是最快的。 上一秒对你还和颜悦色，下一秒，可能就是各种地狱压力向你施加。 再加上公职人员的职位序然，上下等级严谨，胡凡拘束很正常。 饭到中旬，一通电话打了过来，是胡凡的手机。 接完电话，胡凡呆愣了下，筷子都掉了还恍然不觉。 直到彭家良提醒，胡凡才如梦苏醒，呐呐道：“彭局，沈碧冲那里手下人找到了，不过，是在环外的一座废弃水塔下，发现的是他的尸体，经过勘验，已经死了两天时间。” “死因，还在调查当中。” 如果不是他们特意去找人，恐怕还得等等才行。 彭家良手一顿，脸上低沉许多：“李禹，你要找的人出事了，现在怎么调查？” “我先想想。” 李禹皱着眉沉思下来，脸上倒没有焦急失落。 沈碧冲会死，和李禹推测他并不是幕后黑手不冲突。 人死了，只是少了点揪出幕后黑手的便捷。 幕后黑手能做到这一步，可以看出对方提前就有预谋，就有安排。 李禹没有犹豫，心里直接唤出了系统，开启了机缘线索的抽取。 【机缘线索获取中，获取成功。】 【新区街道办。】 抽第一次，系统便给出了提示，李禹暗暗鄙夷了下，还好这次系统识趣。 得知这个地名，李禹一下就想到了一个人。 那便是倪秀琳的老公，崔金。 对方的身份就是街道办主任。 崔金是入赘的，家中只是普通工薪阶级。 至于两人为何结婚，李禹不得而知，但从入赘这一点上来看，崔金有杀人嫌疑的动机倒是说的过去。 可能成为了长期龟男，最终不堪其辱，恶向胆边生。 这个理由很合适。 区区一个街道办主任，对于倪家这种家世的人来说，芝麻绿豆点的公职。 毕竟对方连李禹都看不上，就这么个街道办主任，得每天承受多少白眼和阴阳怪气。 这街道办主任，多半还是因为倪家的原因当上的…… 但有个问题……他和崔金没什么来往，如果是崔金杀的倪秀琳，即便想摆脱嫌疑，应该也没必要把杀人嫁祸给他才是。 具体原因还得调查才行。 等见到人之后，多半就会水落石出。 “胡副科，你再把一人找出来。” “谁？” “崔金，倪秀琳老公。” 系统给出的地点，基本能和凶手直接关联。 有了这个方向，沈碧冲死了，李禹也能继续调查下去。 “崔金，我们今天一早就审讯过了，他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胡凡提醒道。 李禹淡淡一笑：“杀人这种事，不一定非要自己动手。” “好，我帮你传唤人。”见李禹坚持，胡凡也想看看，李禹能查出什么样的结果。 三人吃完饭后，崔金就已经传达了，见面地点是在市区刑警局。 重新赶了回去，已经是下午的两点多。 时间有时候过得很快，有时候过得又很慢。 在胡凡看来，李禹好像什么都没做，但又做了很多一样，这种错觉感让他十分怪异。 主要还是案子没长足进展的原因。 崔金四十岁，打扮的比较干净和稳重，具有一股成熟中年的独特韵味。 也难怪能和倪秀琳结婚，这长相和气质，在年轻时，多半也是个靠脸吃饭的大帅哥。 在刑警局初次见面，崔金便很熟络的挂起笑容，向三人打着招呼，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自己一定全力配合，只求警官们能抓住凶手。 这积极配合的样子，让人能看出他对于凶手的执着。 但有个问题，早上才死了老婆，崔金神色之间，看不出什么伤心之意。 要是别的警员调查，能察觉到不对劲，然后还要经历长期的拉锯战，才可能让崔金如实交代。 但李禹直接笑呵呵的就搂着崔金的肩膀，带着崔金来到公厕边，先是友善的给他递了支烟，不过被崔金扬眉拒绝了。 “警官，我不抽烟。” “不抽烟好啊。”李禹倒是没见怪，自己点了起来，然后开始吞云吐雾。 “崔主任，我就不和你弯弯绕绕了。”李禹眯着眼睛：“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想杀你妻子倪秀琳。” 崔金眉头微不可查一皱，旋即慢慢松开，面上装作苦涩道：“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杀秀琳。” 不承认，李禹不意外，崔金的心里话没有指明自己杀人，但却实实在在参与其中。 “崔主任，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因为在你看来，有倪家参与其中，你始终高枕无忧，毕竟你只是个马前卒。” 听闻此话，崔金身子一僵，瞳孔猛的一缩，面上平静，心中却是翻江倒海。 第390章 到此为止？ 此时此刻，在见到崔金后，听闻他的心声，李禹便对倪秀琳被杀之案，整体脉络有了足够的分析和刻画。 【查，反正人又不是我下令杀的。】 【我不过是个听命令的。】 【查来查去，倪家你们谁查的动。】 【要不说也是倪秀琳命不好，不，命已经算好了，有个好家世。】 …… 听的出，崔金心里怨气很大，看样子受了不少的委屈。 【不对，他怎么可能知道有倪家……】 【这人是谁，为何没见过？】 随着李禹说完话，崔金心中惊疑不定，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答复李禹。 刚想找个借口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李禹再次吸了口烟，轻轻吐在他的脸上。 浓烈的二手烟气，让崔金嫌恶的捂着鼻子后撤了两步。 “警官——”崔金刚想发怒，李禹再次搂上他的肩膀，这次的力气明显大了些，崔金想挣脱开，但用力两下，丝毫反抗不了。 李禹把烟头往地上一弹，声音森冷：“我现在还是警官，待会我就要化身土匪流氓了，趁我现在还有耐心和你好好沟通，你乖乖交待，别让我难做。” “你……”崔金想发话，李禹继续说道：“介绍一下，我叫李禹，没见过我人，总是听过我的名？” 崔金身子更僵硬了，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他看向李禹的眼神，仿佛跟看鬼一样。 他当然知道李禹，毕竟这次栽赃嫁祸的凶手，就是李禹，本来说今晚就投放凶器，让国安一步步发现线索，让李禹当个替死鬼。 怎么着……现在被人家先找上门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乖乖交待倪秀琳杀人案子，我争取让你从宽处理。” “二，你来当替死鬼，案子我几乎调查清楚，你们想要栽赃的手段，不可能再成功，但我知道，你和沈碧冲有联系，私下还有手机保留着参与证据……实话告诉你，我能找出来，你放在保险箱里。” “等把证据找出来，倪秀琳被杀全部由你一力承担！” 李禹低声在其耳边冷冷一笑：“你们想嫁祸给我，但已经失败了，即便现场有我的指纹，即便你们要投放的杀人工具上也会有我的指纹，但你保留的证据里，很清晰的把嫁祸之事记录着。” “你们的计划和算盘落空！” “所以崔主任，现在凶手角色变换了，和我没关系，要嘛死的是你，要嘛不想死，就老实交待，让国安继续调查下去。” 崔金惊骇莫名，看着李禹恍如看恶魔。 “你你你……” 他已经骇然的口齿不清。 李禹为什么如此清楚他的事，而且完全知晓他们的嫁祸事宜，每句话都像把利刃刺在他心尖上。 “我给你一分钟时间。” 李禹松开手，给了崔金点私人空间。 他来到彭家良和胡凡身边，因为刚才是李禹和崔金的私声，彭家良两人只知道两人在交谈，但具体谈了什么，不是特别清楚。 彭家良眉头一扬：“情况如何。” 李禹轻笑：“看他怎么选择了，要嘛今天破案，要嘛明天破案。” 崔金不交代，李禹不介意让崔金当凶手。 毕竟他是参与者。 虽然没有找出真凶，李禹心里会有些不爽。 但没办法，此次倪秀琳之死，李禹可以肯定，幕后黑手就是倪家。 倪家，国安调查起来都是束手束脚，更何况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小警员。 能把自家人都弄来杀死，这里面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内幕，不是单单想要嫁祸杀人罪名给他这么简单。 而现在，崔金若是愿意如实交代，李禹也能抽身事外，毕竟涉及到倪家，不是他能决定的。 但有彭家良和胡凡在，胡凡基本也没啥用，只有彭家良这位国安领导才能起决定性的作用。 如果彭家良要安排调查下去，那在倪家这件事上，就稍微容易许多。 因为压力都在他身上嘛。 “当真……”彭家良微微有些吃惊，他不知道李禹已经把算盘崩到他身上了，看李禹这底气很足，完全不像说谎。 胡凡也诧异盯着李禹，暗暗心惊李禹底气。 这案子要真两天就能破，也给他省了多大一番功夫。 一分钟时间很快，崔金依旧呆愣在原地，没有动作。 见此，李禹摇摇头，已经知道崔金的选择。 “胡副科，把崔主任抓起来，这次倪秀琳被杀，和他有脱不开的关系。” 崔金选择沉默不语，也在李禹意料之中。 倪家好歹是名官之家，还有中央官员。 有点特权，基本不会有事。 像倪家这种层次，只要对国家是利大于弊的，肯定允许一些难以诉说产生。 所以崔金选择到此为止，是明智的。 这次即便把倪秀琳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也动摇不了倪家的根基。 但他崔金若是乱说，乱交待一些事，就容易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而且，倪家在做一件事情之前，一定做过深思熟虑和周密安排，心里是有数的。 只不过这次恰好遇到李禹，才让中途发生了一点变数。 “哦……”胡凡没理解，怎么突然要抓崔金。 但一旁彭家良眼神闪了闪，好像明白了什么，脸上有些凝重。 “还劳烦胡副科，走一趟崔金的住处，找到一个保险柜，密码是xx……里面有胡副科想要的东西。” “我的嫌疑算是彻底能洗清，胡副科，感谢配合。” 李禹笑着交待。 胡凡也不笨，从中理会到了些什么东西，看着崔金的目光泛着冷意随后把人给羁押。 “李禹，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内情？”只剩两人，彭家良看向李禹，语气深沉询问。 “彭局，再往后查你是知道的，咱们面对就错综复杂了。”李禹摊手。 彭家良面色变幻，陷入了沉思之色。 李禹破案这么快，让他出乎意料，同时，这个案子的内情也出乎意料。 李禹查到现在，已经很有分寸，再往下，李禹可兜不住，别说李禹，就算他这个局长也是都兜不住的。 真要人兜住，最少也得是国安部长那样的地位身份。 见彭家良一时无言，李禹便知道，对方心里也沉默认可了。 这种掣肘，可不是一腔热血一腔正义就能打破的。 正在李禹思考下一步时，他的手机传来了震动，一看，是倪健的。 第391章 逻辑 “哈哈，老李，找我什么事？”听得出，倪健的声音还是带着一些高兴的。 上两次李禹被轻蔑鄙夷贬低，他感觉都是他的责任，也对李禹充满了歉意。 他还深怕李禹会责怪他，导致关系僵硬，见到李禹主动联系，倪健别说有多激动了。 “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李禹有些奇怪。 倪健疑惑道：“最近几天忙着整理方阵，马上国庆了，阅兵仪式是要的，所以在军队中帮忙整理队形，在军队里，手机都上交保管了，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李禹沉吟了两下，还是在电话中告知了情况。 听到倪秀琳被杀，倪健明显大惊失色。 当然，在听到嫌疑人是李禹时，他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老李，你先别急，我回一趟倪家，看看是什么情况。” 在他看来，李禹是做不到杀死倪秀琳的条件的，也完全没必要。 说完这话，倪健就火急火燎挂断电话，丝毫没有听李禹接下来想说的话。 见此，李禹也只能摇摇头，事情调查到这个程度，应该已经算是告一段落。 时间悄然流逝。 在胡凡的带领下，很快便在崔金的家里找到李禹想要的杀人还有栽赃记录。 崔金此时和倪秀琳的关系，几乎已经是冰点。 两人早已分开居住很长一段时间。 甚至娃娃，都是崔金父母在带，几乎很少被带去大院。 有了崔金保留的这个证据，完全能证明这件案子是由崔金一手策划，然后找人杀死倪秀琳。 若是想要严谨一点，就是崔金约倪秀琳大晚上出门，死者的行为还有被熟人袭击，以崔金为凶手，都能说的通。 一场本应栽赃嫁祸的闹剧，暂时是以这种戏剧性的结尾收场。 在李禹的调查下，不到两天，就尘埃落定。 可以说，这案子破的毫不讲理。 李禹精准挑选嫌疑人，对方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就被李禹吃的透透的，没有丝毫狡辩的余地。 案子虽然破了，但还是挂上了些阴霾。 彭家良这位局长，临走前拍了拍李禹的肩膀，交待了一句话。 “李禹，这个案子是不会就这么简单结束的。” 在这个权力身份城市，很多人拥有特权，但不代表可以随便使用特权。 李禹是个好苗子，彭家良不想李禹被权力特权给蒙蔽，同时打击桎梏了。 李禹点头，并没有多言。 其实他还真没什么感觉，如果能安排继续调查下去，肯定就是查倪家人。 倪家就算有高官，就算吃着俸禄，和他而言都没多大关系，他也不怵。 只不过是难在拘捕程度上。 冤有头债有主，最终追查下去，倪秀琳被杀，也只能是其中倪家里面的一个人员主谋。 就算抓住这个主谋的，对于倪家来说毫无影响。 但抓人后，连锁反应就大了，倪家基业还在那里，又不是倒台，哪个单位敢轻易得罪。 …… 彭家良离开了，说是过两天再见，李禹也没在刑警局多待。 案子明了，没什么分歧，嫌疑也洗白了，就和李禹扯不上了。 此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六点多，首都的天色是要下降的快一些。 离开刑警局后，李禹回到招待所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他反正是不会在这里住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用上了点关系，在查案上面，靠自己快速侦破，一般的人在这里住下，莫名其妙背上杀人罪名，想要翻身的机会就太难了。 所以说，人生处处是惊喜，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来一个惊吓。 李禹并没有第一时间找地方住，而是打了个车，向着首都外环的郊区而去。 虽然崔金被抓，但李禹可感受不到快意。 毕竟背后对他下套的是倪家人，至于是谁，崔金心声没说过，但从崔金的心里话中，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很多人参与。 至于详细点的安排，崔金还没资格上桌，也没那个资格去知晓，所以他也只是个听从命令安排的小角色，没多大自由度。 被阴了一把，李禹自然不是吃这么个哑巴亏的人。 真正杀死倪秀琳的凶手并不是崔金，另有其人，只是崔金在其中进行联系。 下了车，李禹来到的地方是一处青年旅馆。 随后进入青年旅馆，直接强势上了五楼。 随着旅馆内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几分钟后，李禹手提着一个外国佬走下了楼。 旅馆住宿者们好奇的看着李禹。 “警察办案，闲杂人等远离。” 青年旅馆的老板闻言，也是赶紧出现，哪怕是警察，如此大动静，还毁坏了他一道房间门，也不占理，需要赔偿！ 刚想开口要钱，李禹就把如死狗的男人一丢：“这是杀人犯，你信不信我马上吼一嗓子，你这青年旅馆退房的就有一大半，然后我再让警方写个说明书……” 老板闻言，心中一凛，拍着胸脯义正言辞：“警民一家亲，协助警官抓人是我旅馆应该的义务，警官您就别开口宣传了。” 开玩笑，要是说杀人犯在他旅馆，他这旅馆别想做生意了。 整业停顿都算是轻的，影响不好，以后谁还敢来住。 旅馆便宜归便宜，但也要有点安全保障。 “嗯，上道。” 李禹提着男人的腿，直接在街道上拖着走，大概等了个多小时后，胡凡才终于出现。 李禹把人交给了胡凡：“胡副科，这人有点底子，你查查他身份，我感觉能给你带来点惊喜。” 此人身手有，而且崔金的心里话说过，办事的人是个藏在华夏的国际罪犯。 胡凡看着地上的这张外国脸，心中惊讶不已，正色的点了点头。 李禹给他造成的冲击此时达到了顶点。 胡凡把打成死猪的凶手带走后，李禹这才在附近找了家酒店。 虽然案子破了，但此时的李禹依旧感觉到一股怪异。 从崔金的心声中，得出不少倪家人参与…… 能对倪秀琳性命做出抉择安排的，基本也就只有她的那几个兄弟姐妹。 有没有倪家那个老爷子话事人参与，不得而知。 但抛开这个人员问题，还有另外一问题。 倪家人为什么要针对他。 再说了，如果要针对他，也没必要拿自家人的命来针对，这不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赔本赚吆喝嘛。 要处于倪家层面来讲，倪秀琳死，得利大于弊才是。 逻辑层面上。 倪秀琳死的结果在前，然后才想着嫁祸给他在后。 第392章 就当帮个忙 想通这一点，李禹神色阴沉了下来。 他和倪家的来往很少，也没什么冲突。 但倪家这么做了，铁定就有个原因。 而李禹整理下自己来到首都后所做的事情，心里出现了一个推测。 这个推测，不切实际，又处处透着矛盾。 光是说出来，都会让人觉得疯了的地步。 李禹暂时收回了这类思绪。 杀死倪秀琳的凶手抓到了，至于招待所213监视他的人，就让国安他们自己去调查。 不过看这情形，很可能也是倪家的人，找不找的出来，就要靠点运气了。 今天忙碌了一天，李禹洗漱完后，便来了个早休。 有金刚之躯，再没有失眠困扰，想休息就休息，身体都能自己调节。 这一睡，李禹便睡了充足的夜晚。 第二天，正在吃早饭的李禹，便接到了个电话。 “李同志是吗，我是张良。”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张队长你好，有什么指教？” 李禹吃着包子打着招呼。 张良在行动局是队长职位，下方有属于自己的专业人员，级别比胡凡要高很多，胡凡若是需要人，都要去抽调，手下有人，但没精英团队。 “是这样，昨天关于倪秀琳被杀案件，我下方的警员汇报，在你的帮助下，已经把案子破了，我说给你打个电话告知一声。” “哈……张队有心了。”李禹笑道：“案子能破就好。” “还是李同志居功至伟。”张良感叹道。 昨天他还想帮李禹一把，查查这案子，没想到晚上回到局内，这个案子说已经接近尾声了。 晚上的时候，更是把真实凶手抓住。 “你昨晚抓住的凶手交待了作案手法，他和倪秀琳是同学，当年倪秀琳在鹰国留学，而且两人曾经谈过一段时期恋爱。” 李禹昨天在闯进旅馆抓人后，大概清楚就捋清了这层关系。 老相识，倪秀琳和这老外做过进出口贸易。 所以老外多年后再约，倪秀琳还以为是想叙旧，没什么防备心就出来了。 “不过倪秀琳并不知道，凶手已经和崔金串通好，要杀她，凶手拿到了两百万的刀乐。” “凶手当晚利用垃圾清运车，在临近关闭时间把尸体带进的景点。” “利用垃圾桶做掩护，用大垃圾袋把尸体投入河内，因怕尸体漂浮，增加了石块重量，还在尸体和垃圾袋里，放置了些许的氧化钠。” “利用冰块，把垃圾袋的口子用绳索进行固定，等冰块融化后，垃圾袋口子变大，水进入，氧化钠也会在水中反应，产生气体推动让垃圾袋膨胀，尸体随着垃圾袋口子变大，袋内空间膨胀，就会慢慢从水底上浮。” （改了下，能闭环剧情就行哈，看看别当真） “这件事不止一个人帮忙，当时景点的负责人，暗中有所帮忙，所以才会显得比较隐蔽，另外还趁机把你的指纹留下，营造你犯案的结果。” “为了怕水把指纹清掉，负责人在发现尸体时，第一时间赶到，把你的指纹留在其衣角。” 张良一口气说完了情况，解释了对方犯案过程中的疑问。 看似复杂不可理解的手段，其实里面是有多人参与，才会做出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杀人案。 现实不像电视中那样离谱，没那么精妙绝伦。 “我知道了。” 李禹长舒口气，表示感谢。 “没什么谢的，我没帮上忙。”张良语气中感慨，张季国还让他帮一把，这还是什么也没帮上。 接着，他话语一转。 “李同志，这样，你救了小瑶，一直没来得及感谢，这次本想帮个忙也没赶上，老爷子知道了，恐怕免不了被埋怨一顿，你还要在首都待个几日，我看为了避免再发生其它意外，我带你去我们张家院子住几天。” “在我张家，起码不会发生意外，你要去，老爷子要是知道了，也会高兴些。” 李禹摇头失笑，拒绝道：“还是算了，这样挺不好的。” 张良劝道：“不会的，你给个报答的机会也好，老爷子一把年纪了，他们现在最怕的就是欠人情，要不然，每天心里都惦记着怎么回报你，心思不豁达，容易累积心病，你就当帮给老爷子看病，让老爷子见见你也行。” 李禹苦笑一声：“张队，不愧是搞大刑侦案的，话说的滴水不漏，你这让我……一时真没法接话……” 说的好像他不去，人家老爷子以后生病什么的，都可能是他造成的。 “呵呵——”难得听的到张良笑声：“你可别有什么心理压力，我这是真诚邀请你罢了。” 李禹叹了口气，试探道：“那叨扰两日？” “这话说的就客气了，报个位置，我来接你，之后就去菜市买些菜，托你的福，最近这些日子我得闲了些，今晚下个厨，好好和老爷子吃一顿。” “好。” 盛情难却，李禹也就没再托辞，爽快答应。 张家给他的感觉还不错，不论是张良，还是张老爷子，都挺和善的。 就是张启瑶做事不经过大脑，蠢了点，但人没恶意不做作，如果不是警察，人蠢就可以换一种说法——人单纯。 李禹吃完早点，回到宾馆收拾行李，把房给退了。 十一点多的时候，临近中午时间，张良才开车到来。 他这个位置接近外环，张良过来还是花了些时间。 对方开着一辆黑色悍马车，车辆比普通车型都要霸气，不过比起倪健开的军区车，就要低调小巧很多了。 “李兄弟。” 张良戴着墨镜，降下车窗，坐在驾驶室打着招呼。 墨镜一戴，张良整张脸，就偏向于阴鸷，没那么阴郁，但始终感觉有点不近人情的样子。 “张队，你真的太客气了。”李禹坐上车，很是感慨。 “客气的是你。”张良友善笑了下，并不是他不喜欢笑，而是平常，没什么让他能笑的。 在老爷子面前，他就会经常笑。 “走了，买菜都不用我们去了，老爷子听说你要去老院子，让照顾我们生活起居的阿姨去买了，还给你收拾了间客房出来。” “我们张家很久都没客人到来了，老爷子别说有多高兴了。” “嗨，张队，你让老爷子真别搞得那么隆重，别买太复杂的菜，我吃老干妈都能拌饭吃三碗。”李禹打趣一声。 “我可没法给老爷子做主。” 张良轻笑一声，一脚油门踩下，车子启动前行。 “我们就等现成可以，老爷子喜欢热闹，小瑶这段日子也在，我把她交警工作给暂时停了，后面她心思不那么跳脱再返岗，现在老院子加上你，要比之前热闹，之前就老爷子和文姨在院子，是冷清的多，难得热闹，就让老爷子安排。” 第393章 做客 倪家大院在东城区。 张家位置和倪家位置相反，在西城区。 同样都是四合院区域，充满着历史文明的气息。 张良开着车，回来已经是下午时间，他把车停在了胡同巷子内，随后便带着李禹向院子中走去。 李禹本想买点礼品上门，但被张良严词拒绝了，这让空手而来的李禹，略显尴尬。 没办法，人情世故这块，好像国人骨子里天生就有。 比起倪家院子精心被打扮过的外墙外院，张家外面显得古老破旧了些，院子的木门，更是布满岁月的痕迹，没有那么高第门楣。 “爷爷，李同志来了。” 推开院门，进入院子当中，便见到张季国正在一张长桌前，书写着毛笔字。 张良喊了声后，前者放下手中毛笔，看向了门前。 而听到动静，张启瑶也从里面房间跑出来。 “哈哈哈，李小友，欢迎你。” 张季国大笑出声，心情看起来不错。 “小良，你把行李给李小友放去客房。” “好。” 李禹本想自己拿，但还是拗不过张良，然后就任其拿去了 “老爷子，那我就打扰了。” 在张季国的邀请下，李禹来到院中树下坐下，低声道。 “李小友不必如何客气。” 李禹苦笑连连：“老爷子，你别这么称呼我，怪别扭的，您是长辈，我可不敢乱了辈分，您要嘛称呼我小李，或者李禹都行。” 张季国呵呵一笑：“也行，那就称你为小李。” “对嘛，这样听起来才舒服。”李禹拍了拍手。 见着李禹这坦荡的态度，张季国暗暗点了点头。 张启瑶倒是颇为懂事，从大房中端着泡好的茶水走出。 “李禹，听说你又惹上麻烦了？”放下茶具，张启瑶眨巴着眼道。 “案子已经解决了。”李禹道。 比起那天所见的小太妹的模样，今日的张启瑶打扮的清新脱俗了很多，没有夸张的浓妆艳抹，头发也是顺溜的半截短发，整个人清爽很多。 张季国敲了敲张启瑶后脑勺，板着脸道：“没大没小，叫恩人，或者叫李禹哥哥。” “哎哟……”张启瑶嘟着嘴揉着脑袋：“爷爷，叫禹哥行，李禹哥哥多肉麻啊。” “可以。” 张启瑶晃着脑袋，眉梢一扬，一次性喊了好几声：“禹哥禹哥禹哥……禹哥！” 李禹嘴角一抽：“停，你还是叫李禹，你再这么喊，感觉我好像欠你几十万似的。” “嘿嘿！那不行！”张启瑶狡黠一笑。 “小李见谅，小瑶这孩子，就是这种性子，你越要求她做什么她越叛逆。”张季国摇头笑道。 “这种性子才好。”李禹倒不会生气。 其实张启瑶就和李珺一样，没经历过社会的起起伏伏，所以心性比较纯真。 现在张启瑶已经是成年，还做着交通警的活，已经和社会接壤，但有时候表现比较任性和搞怪，足以证明，张良还有张老爷子，对她保护的都很好。 闲聊之间，张良已经从房间内放好东西走出，也坐在了树下石桌前。 四人就坐在树下互相聊着天。 首先切入的话题自然是这次的倪秀琳被杀的案子，张良在老爷子面前如实说出了李禹的表现，听的老爷子惊叹连连。 “爷爷，你只知道李禹来自江州，是腾龙选拔人员，却是不知道，李禹在江州还有个称号，叫做江州神探，上津之手。”张良笑着介绍李禹过往成绩。 “在他手里的案子，还没有破不掉的。” “咳咳……张队，过往就别谈了，这称号我听着怪尴尬的。” 什么时候又多了个上津之手的称号，我特么全然不知，好中二啊！ 他哪里知道，这称号最先是从彭强嘴里传出的。 （我兄弟，一把手，上津神探知道，你们给我注意点，别给他找麻烦。） 他们这个行业人员习惯逮着半边话就开始无脑传播，再加上又对体制不了解，慢慢就变成了上津一把手，上津之手。 外界可不知道李禹已经从上津分局离职了。 而恰好有彭强这种好帮手，江湖中始终流传着李禹的传说。 “哇，真的？”张启瑶抱着审视的态度。 初次见面，她感觉李禹一点都不像警察来着，还占她便宜。 当然，三人聊天自动把她忽略了。 几人在树下待了两三个小时，久违愉悦的聊到了天南海北。 尤其是聊到以前的破案，兴起时，李禹话都变得多了些。 自从从上津警局离职后，李禹很久都没和人畅聊过了。 在张家，能感觉的出几人的善意和友好，李禹这种性格，自然是喜欢这类氛围的。 眼看时间来到傍晚，张良和张启瑶去厨房帮阿姨做菜打下手。 李禹本来说不用太麻烦，但看着那食材数量，知道今晚得大吃特吃了。 趁着机会，张季国带着李禹在四合院内逛了圈。 “老爷子，你们这四合院现在值天价？”李禹唏嘘道。 张季国哈哈一笑，一下午，他知道李禹性子也比较直，不过他不会感到冒犯，反而很喜欢这种不做作的态度：“几个亿能卖的，当年国家给了些补贴，七几年在首都安了家，当时还没有房产经济之说，买的时候只花了几万块。” 李禹暗暗咋舌，这简直是捡着挣钱。 老爷子在买的时候，也没想过挣钱，但偏偏戏剧性的让老爷子成了大富豪。 张季国继续带着李禹走动，最后来到了大堂。 看着大堂中间位置放置着的两个灵牌和照片，眼神动了动。 张季国主动介绍：“这是两孩子爸妈，不过他们走得早，当时小良还在十五岁，启瑶刚满七岁，两人都是国安的，不过在抓捕罪犯时，两人双双出了意外。” 张季国感慨道：“时间过得还真快，十八年过去了。” 似乎感觉气氛有点悲凉，张季国自嘲笑了笑：“别见怪小李，人老了，就喜欢回忆过往。” “老爷子，这没什么不好，人生本就值得惦记和回忆。” “哈哈，说的对！” 张季国愈发欣赏李禹了，比起很多人，李禹要纯粹许多。 第394章 偏偏出去 天色黑了下来，张家大院灯火通明。 众人把餐桌位置搬到了院子当中，一看，放置了十几个菜品，不少还是大菜。 海鲜之类的都有。 当然，为了符合李禹口味，还做了红烧肉，还有西南菜。 “哇，李禹，你太有福气了，我长这么大，都还没在家里吃过这么丰盛的晚餐，以后你多来做客，爷爷肯定还会安排！” 张启瑶唧着口水嘴道。 五个人，张季国让保姆文姨也一起吃。 “别说你了，我都很久没吃过了。”张良眼神中闪过晦涩飘忽。 自从父母死后，爷爷从位置上退休下来，张家就很少有宾客上门，自然就没怎么备过餐宴。 “哈哈哈，小李是客人，自然要做的丰盛些，小瑶，你要记得，人家小李救过你的命，这份情可不是吃点东西就能偿还的。” “知道啦爷爷！”张启瑶吐了吐香舌。 一场晚宴，主客尽欢，气氛融洽热烈，吃的很痛快。 人不多，但很有小家的温馨。 李禹本来说不喝酒，但耐不住张老爷子拿出自己酿的纯高粱酒，最终在几人的劝说下，来了几小杯。 确实很不错，初尝比较辣嘴，但接着就是绵香，后续的酒香味直冲味蕾，回味无穷。 “老爷子平时自己有个小作坊，一年就产几十斤，平时都舍不得给我喝，李同志，还真是托你福。”张良面皮红润道，他在旁边喝的过瘾。 从这状态来看，也怕是个爱酒之人，只不过因为工作原因，平时不表现出来。 “呵呵，今天小酌就行，别贪杯。”张季国和善说道。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几杯下去，半斤白酒打底，几人的醉意上来。 张启瑶不信邪的喝了小半杯，大概只有一两，就昏昏沉沉，被文姨送进房间睡觉了。 李禹也有些醉意，但上了一趟厕所后，他就恢复了清明。 毕竟他是连尿都能撤回去的男人，区区点酒，操控排出，手到擒来。 晚宴大概吃了一个多小时，桌上菜品一片狼藉，李禹倒没有扫兴，和这两爷孙斗下了酒，最终自然他完胜。 “喝不赢喝不赢。” 老爷子打着饱嗝被搀扶回了房间，张良也逃跑似的，踉踉跄跄回房。 看的李禹微微一笑。 “李先生，我来收拾，你去休息。”文姨送老爷子回房后出来说道。 “没事，我帮您收拾收拾。” 做完清扫工作，李禹坐在树下乘凉，文姨给他拿了张毛毯，嘱托他早点休息，自己就回保姆房去了。 坐在树下望着夜空，李禹有种提前过上养老生活的感觉。 不过可惜，首都的夜空没有星星。 正在李禹独享静谧时，电话响了起来，来电是倪健的。 “老李，我今天回到了院子，但家里人对小爹的死都避之不谈。” 倪秀琳因为涉及到谋杀，所以两天时间过去，葬礼都没来得及办，而且看样子，应该是不打算办了。 倪健具体也不知道前因后果，只知道凶手落网了。 昨晚他打电话回家，也没得知太多消息。 今天特地回老院，知道最清楚的便是李禹成为嫌疑人之事，不过让他松气的是，李禹成功洗掉了嫌疑。 李禹毫不意外，倪家人在参与，要是大肆宣扬倪秀琳的死，那就有鬼了。 倪健这种小辈，肯定没资格去了解真相。 “不影响，案子已经过去了。” 李禹声音平淡，倪家这次对他使小辫子，反正他是记在了小本子里。 又和倪健聊了几句关于腾龙选拔赛的，两人便挂断了电话。 李禹在树下又乘凉了半个小时，时间来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刚想回客房休息，就又收到了倪健发来的消息。 【李禹，我发现了一些东西，快来这个位置一趟。】 下方还发送过来一个定位。 看着消息，李禹沉思了一下，收好了毯子，便走出了张家院子。 打了个出租，李禹直奔倪健所发的定位而去。 等赶到目的地时，已经是凌晨后。 下了车，司机还友善的提醒他，这里是郊区，晚上不好打车，还贴心留下了个联系方式，若是李禹需要打车，可以给他打电话。 李禹来到的地方，是一所废弃土石场，光秃秃的土地，生长着杂草，四周的马路都是石子，地面大多都凹凸不平。 随着出租车的大灯光亮消失在马路尽头，这片空间彻底冷清下来，漆黑一片。 见到这片环境，李禹叹了口气。 随着他叹气结束，突然，四周的浓稠的夜色中，冲出了几个身影。 几个身影身形敏捷，呈包围之势靠近李禹。 黑夜中，一共四人。 从他们的行动力来看，都有着不错的身手。 各个气息沉稳，面色冷峻如刀，眼中杀机四溢。 忽然，正对那人径直掏出了一把手枪，毫不留情的扣下扳机。 砰！ 出其不意！凶猛！ 危机时刻，李禹原地一个低身旋转，子弹擦着耳畔呼啸而过，在身后的碎石上炸开。 另外三人对李禹躲过子弹，似乎并没有太大情绪波动。 左侧那人，手腕一甩，匕首从袖口中脱落，五指反手一握，另外右侧那人从背后掏出背着的大刀。 身后那人没动静，不过手里也出现了一把手枪，洞口直指李禹。 冷兵器与热武器相结合，看样子势要把李禹抹杀在此处。 李禹目光一眯，嘴角噙着冰冷的笑意。 虽然早有所预料，但他好像低估了倪家要杀他的决心。 他看向四人，眼中爆闪出凶光：“马拉个币的，也怪你们命不好了！老子出来就是钓鱼的，既然你们不仁，老子就先拿你们开刀！” 话落，李禹没管左右两侧之人，而是身子一转，身躯弹射爆冲，抓向身后拿枪的凶徒！ 李禹的暴起太快，快的对方都没反应过来。 当反应过来时，李禹已经出现在其近前，对方骇然之中慌乱开枪，但李禹完全没躲，刚扣动两下扳机，空中炸开两声枪声。 李禹的拳头已经呼啸在他的面门之上。 “你开尼玛了！” 仓促间，凶徒双手交叉，想往前格挡，但他刚撞上，手臂上就咔咔发出骨折声，他还没来得及惨叫，那个拳头一往无前——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轰！ 震颤的声音发出，凶徒连反应的声音都发不出，五官上瞬间炸开血液，脸竟被活生生打凹陷变形下去几公分。 第395章 有多牛传多牛 李禹抽回手，拳头指节上，还在滴答掉落着血滴。 残忍！ 凶残！ 蛮横！ 咚！ 看着自己同伴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另外三人看的瞳孔收缩，目光惊悚。 他们的反应速度极快，第一时间便认知到了危险！ 正对那位凶徒，与另外两人对望一眼，没有丝毫犹豫扣动了扳机，枪口怒吼一声，子弹激射向李禹。 与此同时，另外两人手持冷兵器，快速逼近！ “退！快退！” 但仅是一瞬，正向歹徒惊骇出声，他看见了什么？一辈子难以言明的恐惧！ 另外两人可能没看清楚，但他看的一清二楚！ 李禹一巴掌就把子弹给拍飞！ 这一幕，荒诞的让他亡魂皆冒。 这不是人！他们怎么杀得了！ 但他的提醒已经迟了！两人已然杀到李禹近前。 左侧匕首凶徒，一招突进前刺，直逼李禹要害，眼看要划上去，忽然一张大手在他的眼前一闪，直直握住了他的手腕！ “啊！” 咔咔，伴随着他的骨头声响，他手腕像是被挤压一般，直接九十度弯曲，右手卸掉了全部力量，匕首应声落向地面，却在半空中被李禹直接抓住，随后，对准右侧一扔！ 噗嗤！ 准确无误！ 他反手掷出的匕首径直钉入另一人掌心。 趁持刀凶徒弹颤之时，李禹松开手，瞬间跃起，一记高抬腿直接横扫对方脖颈。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右侧那名凶徒，直接全身抽搐，翻着白眼倒下。 前后不过十几秒光阴，正向凶徒看的浑身颤栗，神色惊恐，赶紧往后逃走，但李禹怎么可能给他机会！ 硬生生从右侧凶徒手掌心拔出匕首，对准他的逃跑路线狠狠一甩，就见黑夜中闪过一道厉光，匕首从他的后脑勺直挺挺穿入进去。 成为第一个没了气息倒下的凶徒！ 李禹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目光冷漠，毫无波澜，另外三人几乎也是终生残疾。 他看向瘫在地上拿匕首那个凶徒，此刻凶徒充满恐惧，吓的失了声，只能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 李禹面部缓缓靠近，眼神中满是狠辣。 “是倪家谁安排你们过来的？” …… …… 李禹一脚把人给踢晕了过去。 夜风萧瑟，石场寂寥。 此刻他的面色阴晴不定，有憋屈，有怒气，更多的是凶狠。 从凶徒的心声中，李禹可以得出，他们奉安排的是倪家老大，倪山峰。 目的，就是为了杀李禹灭口，具体原因，他们身为杀手，自然不知。 但此时李禹已经坚定了心中的推测。 他很暴躁。 他可不是吃亏的人，本来昨日他就退了一步，但现在，他不想退了！ 但李禹知道，事情急不得。 他犹豫了下，还是拨打了王伟业的电话。 要想找回场子，他一个人真没法解决。 而在掏出手机那一刻，李禹恍然惊觉起一件事。 他在无形当中，似乎已经习惯有后台的感觉！解决不了的事，便是想让王伟业这棵大树想办法。 依附于王伟业的特权，去解决问题！ 但他现在和王伟业之间的关系，已经不算是合作，所以李禹让王伟业帮忙，便在欠人情！ 欠人情是小事，但让李禹难受的一点，自己好像无意间，已经默认了王伟业成为自己大树了？ 臊皮啊！ “妈的……” 抛开这种让人恼火的结论，电话打通了。 有背景不用是煞笔。 想到这句话，李禹心情平复了很多。 “我遇到个麻烦。” 李禹直接说清楚了当前的处境，电话那头并没有打断。 听完后，王伟业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借力打力。” “额，你懂我意思没？我想找点人，比较高级的。” “我没有，但别人有。”王伟业淡淡的声音传来：“你自己能想明白就找彭局，他是我的人。” 电话挂断了，李禹一时间僵在原地，好半晌才阴沉着脸恢复过来。 通过今晚，倪家的事，李禹已经可以肯定，他之所以被卷入这种危机当中，只因为他做了一件事！ 那便是他抓住了袭击倪正岳的罪犯！ 朴国昌和沈碧铭都落入他之手。 而沈碧冲又和倪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现在已经被杀。 沈碧铭和沈碧冲是兄弟——那是不是侧面表示，其实沈碧铭和倪家也有关系。 那么，朴国昌是不是也有呢…… 李禹大胆猜测出了一种可能。 倪健父亲，倪正岳被袭击，是不是自导自演的！ 甚至……隐私被曝光，也许都是他们自己安排的！他们为了达到某一种目的！ 这个想法一出，李禹顿感恶寒，挥之不去！ 所以，倪家才会针对他！ 因为他的出现，导致这场剧情没有按照剧本走下去，甚至考虑到被暴露的风险，或者出于报复的想法，所以倪家才想要栽赃除掉他！ 而杀死倪秀琳，也是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 …… 从刚才倪健所发的消息，他就已经感觉不对劲。 倪健对他的称呼就三个，李同志、李兄弟、老李，没有直呼大名的习惯。 所以，在看见消息的第一时间，李禹便意识到，这不是倪健在找他！ 来之前，他就早有准备，甚至觉得还会有什么套路。 但实在没想到，对方如此直接，竟然想直接除掉他！ 因此李禹怒了，倪家，忒不是东西！ 现在他理会到王伟业的意思。 想到这，李禹给彭家良打了个电话过去。 接通后，李禹铿锵说出一句话：“彭局，今晚帮我在首都那群政员中宣传出去，倪家倪委员的隐私被曝光，我能找出是谁干的！百分百破！” 彭家良十分疑惑：“李禹，你这又是玩哪一出？” 李禹冷笑：“破最近沸沸扬扬的间谍案嘛，有多牛批就把我宣传的多牛批，告诉这群政员，谁找上我李禹，一天我就给他破！但要我帮忙，必须满足一个前提，和倪家有竞争关系！ 借力打力，这就是王伟业的意思，唯有和倪家同等条件权力的人员，才能与之匹敌，不惧倪家。 最近这个间谍案，闹得是人心惶惶，很多人都互相提防着。 “没开玩笑？”彭家良正色不少。 “放心，包破，把老子当软柿子捏，我李禹，就要高调踏马一回！” “不过彭局，咱们自己人，帮我擦个屁股，我杀了个人。” 彭家良：“……” 第396章 小有传播 今夜，注定不平静。 国安局宿舍。 彭家良挂断电话，又接着拨打了个电话交代下去，接着走出房间，敲响了钟林的房门。 好一会儿，钟林这才打着哈欠开门。 “彭局，这么晚了，是不是有什么案子？” “没有，不过想麻烦你们情报局帮我做点事。” “是有什么方针要实行？要收集不稳定因素情报？”钟林正色了些。 “不是，就用情报系统，给我包装一个人。” “谁？” “你认识的，李禹，让他在首都起些名声，他说他能一天之内破间谍案。” 钟林神色一惊：“当真？” 彭家良意味深长道：“嗯，我看李禹不像是说大话，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钟林面带惊喜：“这样的话，直接让他来帮行动局破案不就行了？” “还是不行，你知道的，即便是我们调查起来也是有些束手束脚。” “那倒也是，那李禹的意思，是想……”钟林恍然大悟。 肯定是要人支持。 他一下就懂彭家良想要宣传的意思，忍不住轻笑一声：“李禹这小子没想到细嗅蔷薇的本领下，心思还多鬼的。” 在他看来，李禹是不想得罪其他人，所以要找个主动来扛压力的。 比如，让倪家知道他能破间谍案，然后为他做担保，这样就算会得罪人，首当其冲也是倪家的意思，李禹不仅能明哲保身，还能收获倪家一波人情。 不过，他猜测对了方向，但猜错了对象。 彭家良也没多解释，从李禹话中，他自然是知道，李禹和倪家不对付。 “彭局，不过你得提醒李禹，有人抗压力固然好，但破案后的功劳，到时候肯定也容易被摘取。” 彭家良摇头：“这一点，他怕是比谁都清楚，咱们包装他一下便行，剩下的交给他自己处理。” …… 【百分百破案率！】 【最年轻的警探在首都横空出世！】 【腾龙选拔最有望拿下的警察！】 【一天之内，破获杀人案！】 【一天之内，抓住国际罪犯！】 【一天之内，扬言必能破间谍案的警探！】 【东方警员版福尔摩斯！】 一夜之间，首都悄然从国安传出一个男人的经历和评价。 一时间，在其位的公职员，都有所听闻。 知道首都来了个能力超强的腾龙参赛人员。 直到第二日众多公职员上班时，闲暇间聊的都是关于李禹的话题。 国安内，一些警员有所耳闻。 “此次腾龙选拔，竟然有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物，破案百分百，真有传闻中那么夸张？” “嗨，不假，我兄弟在行动局，他告诉我，确实是一个人帮忙，一天就把倪家娘子被杀的案子给破了。” “而且还听说，这个李禹，是第一个从淘汰赛中破了案子晋级的参赛人员！” “是吗？那确实很有实力啊！” “我原本以为这次最强的应该是刁家刁冀城，这样看来，从别的地方来的李禹，应该才是这次腾龙里面最佳参赛者了。” “啧啧……不好说，不过李禹在公知案中破案时间比刁冀城足足快了接近半个月！” …… 有情报科在这里面刻意推波助澜，李禹从名不经传的一个小人物，短短一夜，名声在首都大显。 引起的动静，自然受到很多人的关注和了解。 或许一些人对李禹破案的经历没什么兴趣，但那个保证一天破间谍案的说法，必须在意。 所以，不少人都安排自己的人员收集李禹的资料。 这一收集，那便是不得了。 原以为是过份吹嘘和夸张，没想到关于李禹的描述，竟然是真的！ 资料上表明，李禹自出道以来破的案子，全部侦破！ 光是这一点，很多人看的都牙口一寒，深感可怕。 毕竟李禹破的并不是所谓的‘镀金案’。 镀金，也就是走后门靠关系的那种，挣功劳做‘金身’。 但李禹很明显不是，实打实破了好几件大悬案！ …… 李禹不知道自己被很多人调查注意。 清早，从张家客房爬起来进行了一番洗漱。 彭家良办事还是很省心的，昨晚打了电话，很快就有人前来接手。 有人处理，他就跟个没事人一样，重新回到了院子。 昨晚他重新试着和倪健联系，但全是关机，发微信消息也没人回。 他大概猜到，倪健在倪家可能被强制安排了。 “早啊小李。” 昨晚虽然喝了酒，但张季国的精气神一点没受影响，早上还在院子中练习太极养生拳。 看这招式的流畅度，少说也练了几十年。 “老爷子，太极打的真厉害，难怪身子这么硬朗。”李禹赞叹道。 “呵呵——练了三十几年了，不过确实有点效果，像和我一般大的老人，身子都差劲的很，可我一年头疼脑热都很少。” “老爷子是心态和身子都比别人好，自然健健康康的。” “那倒是。”张季国很认可这番话。交谈之时，他练习的动作也没有停。 两人闲聊间，张良也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爷爷早，李同志早。”张良来到院中的水龙头下，冲了个冷水脸。 朝阳初升，院子当中有阳光照下，恍若洒下一地的金子。 李禹见张良洗漱完，拉着人来到了一边。 “张队，倪家隐私被曝，这件案子是不是由你参与侦破？” “不错，属于行动局掌握，也是我协助，不过这个案子取证什么的，容易得罪人，所以一直拖着。” 张良说明着情况。 李禹目光一眯，呵呵一笑：“张队，你能参与就好办，明天之前要是还没消息，我带你去挣这个大功劳！” 张良眼睛闪动：“你能破？” “肯定，我已经有头绪，至于从哪里调查，暂时容我卖个关子。” 李禹已经安排好了，有人顶压力，他就直接一点，带着张良去破案。 没人顶住压力，他就和张良迂回一些去查。 两个破案方向，李禹在昨晚就完全安排好！ 自己的推论，八九不离十，倪家，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只是怎么拆穿这场戏，就要讲些方法了。 而且，李禹还不能过于用力，破案大概率会点到为止，但足以让倪家吃上一壶，伤些元气！ 第397章 可不兴说 张良神色郑重很多。 “李同志，你手里有没有线索和证据，如果需要当场去找的话，可能有些难。” 说白了，在他们看来，间谍的嫌疑，都是在那群委员当中，但委员数量不少。 张良的提醒并不是无的放矢。 如果找不到责任人，光是去调查，绝对很不顺畅。 毕竟你要是去查任何一个委员，就证明你怀疑这位官员，人家心里怎么会高兴？ 可能碍于面子会配合一点，但若你还像平常案子，翻来覆去，没完没了的查详细，保管配合不了一点。 人，都看重面子，更何况他们这种有头有脸的。 你查的越详细，越说明他有问题。 最后查出来是没嫌疑，你看看你以后还能不能好过了…… “有头绪。” 李禹安抚道。 “既然这样，那你若是需要什么需求，可以随时和我说。”张良点头。 “呵呵……晚上如果没人找上来，我就把案子全部都告诉你。” 现在李禹可不是之前在江州，对功劳感觉无所谓的态度。 其实对他而言并不在意，但功劳这块，不能随意拱手让人，可以是自己甘愿给的，但不能被别人捷足先登。 …… 首都罗家。 罗怀煜所在的世家。 倪家，是靠着倪晟当年亲自打起来的。 反苏联侵岛，对越反击战…… 参与过重大国家战役，因表现卓越，最终走上今日的地位。 倪晟，那是妥妥的上将军衔，后来退役后，转向了人大常委。 所以说，现在的倪家，全靠倪晟一步一脚扛过来的。 而罗家，那便不一样，建家历史可以拉到建国初期，祖辈是抗日英雄，后续跟随着领导人建国。 也正是如此，罗家在各个地方政务，都有身居要职的人。 罗翰，罗怀煜的父亲。 目前同样是委员一职。 委员都是从自己固定的单位荣获的一种代表职称，原工作职责不变，但当国家有重大决策和部署时，会召集委员进行商讨。 市政府办公室。 罗翰看着送过来的资料，喝着茶，默默观览着。 “大哥。” 办公室门口，敲门声响起，出现一个与罗翰长相相似的中年。 罗翰眼神轻抬，示意他进来。 “大哥，资料看了，要不要叫上李禹把案子给破了，我查过，对方说一天能破间谍案，不是无的放矢。”罗中天面色严肃低沉，进来关上了门。 罗翰正在看的，自然就是李禹的资料。 “这个李禹，就是破怀煜被杀那个警探是。” “是。”罗中天神色一低。 他知道自己大哥平时看似和没事人一样，但失去了一个儿子，暗地里不免黯然神伤。 “唉……”罗翰眼神的确有对失去儿子的哀伤，但高居位置，喜怒不形于色。 事情堆积的太多，他连儿子的葬礼都没法参加，他又怎么能不觉亏欠愧疚呢。 罗中天愤懑道：“大哥，这次倪正岳被曝光资料，还有被刺杀，虽然没有明说，但外界不免有闲话，说是我们罗家做的。” “又恰好正值你们竞选常委位置的关键时期……” “老四，在我面前可以发发牢骚，在外界，就不要主动提起了，你刚当上区委书记，也不适合谈这些。” “我知道大哥，我就是为你不平，怀煜刚走，你又遭受别人的非议……” 罗翰微微沉默，罗中天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大哥，我……” “没事。”罗翰摇头：“你总是免不了急躁的毛病，不过你说的没错，确实不能任由情况这样下去。” “没做过，即便我不搭理，非议猜忌的声音，都会向我袭来，这对后面开展工作情况不利，对我们罗家名声也不利。” 罗翰语气喟然：“老四，你帮我约一下李禹，趁此机会和他聊一下。” “说到底，我还得感谢他，如果百合这件公知案破不了，怀煜死亡真相，也没这么快侦破。” “我亲自打个电话通知，现在李禹在张家院子。” “嗯，你下去安排。”罗翰目光怅然：“记得备份礼品，张老爷子从政务系统退下去十几年，为人高风亮节，要过去的话，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拜访。” …… 中午，李禹在张家院子吃了午饭。 同样准备的很丰盛。 再过两天便是国庆到来，整个首都到处飘扬着五星国旗，红彤彤的一片，格外红艳庄严。 因为要迎接大规模的游客人群，布置安防工作，张良早上便去工作岗位了。 一到大节日，必然是警力紧张的时候，张启瑶这个交通警，当然也要返岗帮忙。 疏通下车流人流压力，有时候一位交警就能起到巨大作用。 李禹无事，也没什么逛街的想法，就和张季国在院子中下象棋。 不得不说，张爷子比老年娱乐社区那群老头厉害多了。 “将军！老爷子，你这实力还得练啊。” 李禹八角马一出，无路可走，得意洋洋说道。 “哈哈哈，年轻人脑子就是转得快。”对于李禹的口出狂言，张季国一点没生气，反倒是开怀大笑，十分愉悦。 两人重新摆盘。 “小李，刚才有人上门通知，罗委员会上门前来拜访，是来找你的。”边摆棋子，张季国边说道。 “如果他们是为了破委员当中说的间谍案，那就是，如果不是，就是来拜访老爷子您的。” “呵呵——”张季国摇头失笑：“我自从在政务中退隐后，就很少人来拜访了，当年在其位，门庭若市，很多人挤破脑袋都想踏进大院门槛。” “官场多寂寥，当权者说是为国为民，实则现实的光影比市井重多了，人情往来也没几个真情的。” 李禹啧啧几声：“老爷子，这话可不兴乱说，老言无忌，老言无忌。” “哈哈，的确，我是有些老糊涂了，下棋！” …… 下午三点左右，胡同外停放了几辆红旗车。 罗翰穿着深色的正装外套，身旁秘书提着礼品，来到了张家大院门外。 大门没有关闭，只是一眼，院内人和院外人便相互见到了。 院中的文姨见到客人，赶紧上前引路打招呼。 “张老爷子。”罗翰笑着来到院子中间，先是对着张季国打招呼。 第398章 相谈 李禹目光微眯。 中年气势如山岳沉稳，目光如炬，眼角皱纹深邃，耳鬓两旁染上着些许白霜。 那种独属于上位者的风范，一眼便能望出。 “罗书记，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张季国站起身，对着罗翰赞扬开口。 罗翰望了眼秘书，后者心领神会，把物品主动递给了文姨。 文姨看了眼张季国，见对方没反应，便是为难的接下了。 “知道老爷子对茶有研究，这是家里买的猴魁茶叶，就当做上门拜访的小礼品了，还望老爷子别介意。” “客气了。”张季国没有拒绝，便是默认收礼，不过却对礼品一眼未看过，文姨那边自个往屋里放下。 张季国做了个手势，笑了笑道：“院子简陋，罗书记随意坐。” 罗翰倒是没什么讲究，坐在了石凳上。 “这院子中的花花草草长势茂盛，看样子老爷子平时一定十分爱护。” 罗翰自始至终没有和李禹对话，两者间只是眼神交流了一瞬。 “老了，也只能种些花花草草。” “老爷子这话可让我汗颜的很，若是老爷子都只能种些花草，咱们这些人，怕是连花草都种不好。” 罗翰说话中听，让人听的比较舒服。 “呵呵——”张季国并没有因为罗翰所说，表现出其它异样，他目光意有所指看向李禹。 “罗书记，就不用在老头子我身上下功夫了，我知道你今日目的可不是来看我这个老头子的。” “李禹在这，有什么谈的，可以直接说出你的想法，不介意的话，我就在这旁听一下。” 他把话题主动引向李禹，做了个很好的调化剂，让两人都不那么干涩，能快速切入正题。 “老爷子依旧明察秋毫。”罗翰笑了笑，对着秘书挥了挥手，后者识趣的退出了院子，并且把门给关上了。 一旁的文姨上完茶水后，见此也非常明白道：“张老爷，我出去买些今晚的小菜。” 随即打开院子门，出去后也把门关上了。 院子当中只剩三人。 罗翰开门见山：“李小兄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罗翰，你可能不认识我，但你认识怀煜，他是我的儿子，你能为犬子抓到凶手，其实也算我罗翰的半个恩人。” 李禹眉毛一扬，心想这么巧。 他想说一句幸会，但想到人家儿子死了，这么说好像有些不妥，于是转变了话术：“算不上，我原意只是想破百合案。” “不管初心怎么样，凶手是你找出来的，李小兄弟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若是能帮上忙，一定不推辞。”罗翰说的情真意切。 李禹摊手，不懂对方为何非要纠结这个：“那你非要这么认的话，我也只能接受了。” 不都是客套嘛，还非要认死理。 但罗翰这番作为，的确让李禹好感很多，比起罗怀煜那种嚣张跋扈，罗翰才是正常人嘛。 不，其实也不算正常人，这身份地位，姿态会不会放的太低了。 张季国在旁边喝着茶没有插嘴，任由两人继续交谈。 罗翰：“李小兄弟，说来惭愧，本该是我报答恩情，但此次来找你却是想再劳烦你帮忙，我也实话实说，外界传闻你能破间谍案，所以厚着脸皮前来，能否请李小兄弟把案子给破了。” 李禹神色平静，没有开口回应。 他算是明白了，罗翰不愧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 这特么是冲着白嫖来的啊。 凭他的身份地位，姿态一开始放的很低，若是普通人，定然会有种受宠若惊之感，同时提升无限好感。 接着又提出自己的请求，要是感性一点的人，指不定就一口答应了。 虽然李禹并没有想要什么等价交换的条件，纯粹是想搞搞倪家，但罗翰这么搞，他反而不想答应的这么痛快。 罗翰要是敞敞亮亮的，他估计就商讨接下来的事怎么做了。 结果请求半天，还玩了个心眼，一点好处不提。 “罗书记，你也知道间谍案事关重大，一不小心就濒临万丈深渊，李禹要是就这么帮你，恐怕没什么好处……” 眼看气氛有些尴尬，张老爷子一针见血，打破了沉默。 罗翰装作懊恼道：“怪我，忘记说条件了。” 他补充道。 “李小兄弟，你这边需要什么协助，或者需要些什么东西，都可以开口，只要是我能做的，绝对不皱一下眉头。” “一车黄金。”李禹直接道。 刚把茶水喂进嘴里的张季国，差点呛出来。 罗翰也咬了下舌头，闪了他的心。 李禹是真敢叫啊！ “这……”罗翰一时间语塞。 见到两人如同便秘的神情，李禹笑了笑：“开个玩笑，别紧张。” 他纯粹恶心下。 不合作是不可能的，毕竟要减少风险，互惠互利的合作，不需要狮子大开口，去卡住别人。 “罗书记，要我帮忙很简单，要求我也不提多了。” “第一，向外界宣告，是你们罗家承担这次查间谍案的责任，所以请到了我。” “第二，不需要罗家出人，我只需要老爷子的孙子，张良配合我全权参与便行。” 两个要求很简单，但这里面藏着一些门道，以罗翰的见识，自然能反应过来。 “好。” 但罗翰比李禹预想中答应的爽快。 从刚才李禹的表现来看，他知道没必要玩些小心思。 “李小兄弟是否还有其它条件？”罗翰继续询问。 对他来说，李禹这两个条件，对他们罗家，或者对他来说，其实没付出什么代价，李禹不过是想借势罢了。 但只要李禹能破间谍案，借势没什么大不了，对他们罗家来说，当前的闲言闲语，还更严重一些。 若是任由这么传下去，对他当前节点影响是最大的。 至于李禹让张良帮忙，那便是想把功劳控制在自己手中，这更算不得什么了。 间谍案的功劳，对他，或者对罗家而言，没什么用！ “不用了罗书记，就这两点就足够。”李禹并没有贪心，过犹不及的道理，他是懂的。 “好。” 罗翰雷厉风行，当着李禹的面径直打了个电话下去。 “老四，以罗家名义宣布，我们将彻查间谍案，为倪委员讨回公道。” “效率一些，今天我便要看到结果。” 第399章 商讨 …… 罗翰走了。 当着李禹面把事情办妥后，罗翰便向两人辞行。 没办法，李禹的要求太简单，安排好后离开是最明智的选择，免得李禹还临时变卦。 张季国也没做人情挽留，以他和罗翰的关系，还有对方的地位，他是挽留不了的。 对方以工作为由，也不能挽留。 “小李，如果间谍案真能破，你的这个要求太低了。”待人走后，张季国忍不住摇头。 李禹呵呵一笑：“老爷子，这要求刚刚好，再多要，拿了反而还对我们不利。” “看样子，你心里有数，我还怕你吃亏。”张季国淡淡笑道：“罗翰身居高位，身边不缺乏主动想要打交道，不求回报，主动做事的人，所以他习惯性的先探口风。” “看出来了。”李禹点头。 张季国提醒道：“你可以学着点，这类人的处事方式，虽然是靠自身的地位形成的，但在任何场所，他们的方式都能用，自己始终会占据更高的主动。” “先是人情开口，因为他摸不准你的要求，所以先把自己放置于和善平和的位置。” “这么做的好处，第一拉近隔阂，让人觉得他比较好说话，但第二，又防止好说话，你后面狮子大开口。” 李禹摇头失笑，太繁琐了，说白了，就是在勾心斗角，李禹没有这种精力去和别人这么搞。 在他看来，大家都坦诚一点便行。 他对官场之路也没兴趣。 张季国看出李禹对这方面并不在意，也就不再多言，转移了话题。 “小李，案子你有几成把握破？” 罗翰给的自由度比较高，不会去干涉李禹。 “老爷子，这个案子不难。”李禹实话实说：“我脑海里已经有推论，只是需要一些证据去佐证。” “而证据，我也有方向查，外界传的一天能破案，是真的。”李禹说的干脆。 张季国脸上闪过讶然，感慨道：“那这么看来，你是想拉一把小良了。” 他很有分寸，没有去问案子内容，有些东西，李禹愿意说，自然会直接说不说，那便是隐私。 李禹笑道：“那也不是，有张队长帮忙，调查起来方便一些，毕竟我和你们熟悉点，而且老爷子给我的感觉和家人差不多。” “哈哈……”张季国开怀大笑，有些受用。 “小李，我还以为你真不喜欢变通，看这情况，你还是很圆滑的。” 李禹嘴一咧：“老爷子，你这就是冤枉我了，我说的是真话。” “哈哈，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在首都，张家可以当做你的家，院子以后就有属于你的房间。” “那咱们能不能卖掉，我分个几千万？”李禹眉飞色舞道。 张季国没好气道：“你还真是不客气。” “嗨，都是家人。” …… 等到傍晚，张良从外面回到了院子当中。 吃饭期间，餐桌上。 张启瑶垮着小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今天首都的游客量就已经多了好几倍，累死我了！” “指挥交通的工作我不想干了！” 明天上完班就要放国庆假，游客数量还得暴涨。 众人直接把她的抱怨给无视了。 李禹三人谈论着自己的事，见此，张启瑶银牙紧咬，大感郁闷：“哼！我不吃了！” 说完，耍着小性子吃了两口就回了房间。 见此，张老爷子让文姨给她送点糕点进去。 “这孩子，怨气很大，这几天交通工作的确是挺累的。” 张季国叹道，他对张良安排张启瑶做交通警是认同的，毕竟在所有警类里，交通警算是比较安全的类目了。 “爷爷，别管她，她就喜欢耍些小性子罢了。”张良摇头。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按照小瑶这性子，指不定又做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张季国担忧道。 “嗨老爷子，你们就是方法没做对。” 李禹吃着大口肉，油腻腻道：“蠢……张小妹其实并不是多喜欢国安工作，在我看来，她不过是想获得你们的认可，获得别人的认可，所以想疯狂证明自己，证明自己能力，证明自己已经足够独当一面。” “在她看来，能进入国安，就是能证明自己的一个途径，但偏偏你们又强行掣肘她在固定岗位上，因此有叛逆心是正常的。” “李同志有解决方法？”张良抬起头，眼睛一亮。 张老爷子也放下筷子，看向李禹。 李禹擦了擦嘴：“很简单，现在你们认同她，在她看来可能都是虚假的，或者想安抚她，所以赋予她社会价值认同观，让她在交通岗位上找到自己的价值，从外界的夸奖，去带动你们认同，便行了。” 张良：“那这怎么做？” 李禹放低声音：“张队，现在短视频兴起，让大众快速认识，夸赞的方式，就是短视频，操控水军舆论洪流知道，网警工作你应该很清楚流程，张小妹长得也挺开朗漂亮，现在正值游客暴涨的时节，你安排些账号，拍摄令妹工作指挥的场景……” “打造一个英姿飒爽，亲和友善，又专业的那种偷拍视角发出去纯享美真视频出去，保管有流量。” “再配文一些什么，心动了……娶到这样的老婆你几点回家……云云之类的话题。” “让一些账号互动，网络上一定能快速传播出去，然后控评，做好评，大众的认同速度很快的，还能传播向全国。” 张良听的一愣：“有用吗？” 李禹打着包票：“必须的，前面肯定都是赞美，令妹绝对能对交通这岗位有认同归属感。” “不过后面你要给令妹做好思想工作，网络这东西，舆论压力也大，让她别随便因为网络评论去影响了自己的价值观，而且言行举止还会更受关注，时间长了，会心累，但前期令妹一定会享受这种拥簇感。” “后期令妹能熬下来的话，以后，她绝对是个专业的交通警，而且自己都会收敛小性子。” 两爷孙听的目瞪口呆。 张良迟疑的看了眼张季国：“爷爷，要不要试试？小妹这性子的确要打磨后才能成长。” “你觉得能做，那就做。”张季国并不反对。 “能做！”张良点头。 …… 关于张启瑶的安排，就在李禹嘴里如此定性下来，三人也没想到，就在他们的决定之中，未来的全国交通形象大使，开始诞生了。 吃的差不多了，李禹喝了口水，笑呵呵道：“张队，其它话题差不多了，现在我和你聊聊间谍案，今晚咱们就要行动。” 第400章 讲明 张良点头，今日他在国安就收到了消息，罗家牵头，发出告示，要对间谍案彻查到底，为此他们还发出告令，有奖悬赏有用的线索。 看样子，李禹应该是拿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李同志，你吩咐就成。” “你就不先问问我是准备做什么？”李禹纳闷问道。 “不用我问，你自己觉得时机到了，自然会说明。”张良表现的从容不迫。 李禹暗暗摇头，张良这种状态明显是出于信任。 “唉，老爷子和你的分寸感还真是强。” 李禹感慨万千，这话听的两人都笑了下。 李禹大手一挥：“行，也不卖关子了，先把此次的结果都分享下。” 张老爷子：“需不需要我暂时离开？” “不用老爷子，你也听听。” 张良和张季国眼睛轻动，皆正色了不少。 李禹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旋即缓缓道：“此次的间谍案，在我看来，是倪家自导自演的。” 第一句话，两人便听的变了脸色。 张季国神色一沉：“小李，是已经掌握了证据了是。” “暂时还没有，不过倪家绝对有问题。” 栽赃嫁祸于他，昨晚还要派人杀他，这个结果显而易见。 倪健目前为止还没有联系他，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张良看了看自家老爷子，犹豫道：“李同志，这里面是不是有些什么误会？” “毕竟前几日，老爷子还向倪老爷子推荐过你去查间谍案。” 李禹扬了扬眉，他对此事并不清楚，随即恍然大悟：“上次倪秀琳主动打我电话，是因为老爷子？” “没错，当时倪老爷子十分主动，而且也完全没表现出什么异常，知道倪秀琳她们得罪了你，还让她们找上你主动道歉。” 李禹陷入沉思，确实有这么回事，但这道歉态度，不谈也罢。 “张队，这件事，具体情况可能和你们想象的有差别，老爷子推荐后，他们若真想邀请我，在前几日早就主动找上我，但倪家可没人主动来找我谈过此事。” 李禹一针见血道：“连你们今日，都知道首都盛传着我的能力和名声，更何况倪家……” “可是，身为当事受害人的他们，却迟迟没有出现，反而是罗家的人先找上我……” 此话一出，两人彻底色变。 他们没有李禹想的那么复杂，所以忽略了倪家本身，现在李禹直接点明出来，确实如同李禹所说那样！ 这里面的确有不同寻常。 你可以说你们和李禹不熟，甚至因为倪秀琳的案子，和李禹有隔阂，但李禹的名气闹得沸沸扬扬，倪老爷子和张老爷子是好友！你旁敲侧击，通过好友来问一下，也行！ 但今日，倪家一点没动静！ 这又何不说明有问题！ 张老爷子此刻面沉如水，看得出心绪有些起伏，他的声音干哑道：“小李，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 如果倪家有问题，张老爷子肯定是难受的，他和倪晟是好友，是曾经一起扶持过来的。 两人的交情，是战友情，那是最深厚的情谊！ 李禹没隐瞒：“老爷子，你们有所不知，倪秀琳被杀的案子，凶手明面上是倪家上门女婿崔金，实则暗地里和倪家脱不了关系。” “他们想栽赃嫁祸我。” “那你为何不昭告出来……”张良眉毛一扬。 “崔金承担了黑手的罪名，凶手也抓住了，所以我原本想的是吃点亏，就让事情这么结束，可惜，他们不愿意。” 李禹声音冰冷：“昨晚，他们引诱我出去，安排了四个杀手埋伏我，因此，我这才不想算了。” 嗡嗡—— 两人的脑袋被震的有些晕眩。 李禹说的话太惊世骇俗，说的两人都有些不敢置信。 昨晚李禹才和他们聚会喝了酒，转身他们睡了，李禹还经历了一场生死危机？！ 张老爷子声音微抖，他并不是惊惧，而是情绪波动，为李禹的遭遇觉得不平。 “所以小李，今天首都有关于你的传闻，是你故意传播安排的。” “不错。”李禹大方承认。 “难怪……”张老爷子有些失神。 “这就是你所说的过犹不及，对罗家要求高了，反而不利。” “因为你早已经知道间谍案的幕后主使，你初心本意，就是想找个能抗住倪家压力，且能和倪家分庭抗礼的。” 张良对今日罗翰上门的经过不清楚，但听着自家爷爷的话，也能想象出，李禹事先就在布局掌控的画面。 “是的，老爷子你和倪家相识，但我也不瞒你，这次我就想倪家最少被剐层皮，把我往死里整的人，我要是有机会，绝对会斩草除根，不过他们身份太特殊了，没办法，只能做到让他们吃一壶，但这个仇怨，我是记住了的。” 李禹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唉……” 张季国神色莫名，长长叹了口气，他情绪显得有些低落。 “小李，我有番忠告，你听听。” “老爷子要帮他们求情？”李禹坐直身子，面若冷霜。 看出李禹心中不喜，张季国苦笑道：“你可以这么认为，毕竟我和老倪认识几十年了。” “从你的这番谈话来讲，还有现在倪家的表现来说，倪家绝对是有问题的。” “我大概也能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倪家现在正在竞争常委一职，当上常委，在中央的权重性高的太多，而罗翰，也在竞争，此次他们两人在一众委员中，算是最被看好的。” 张季国顿了下，看着李禹阴沉的表情，继续道。 “小李，倪家走上了些歧路，但你不能去拆穿，你若真去拆穿，对你来说没有好处，正如你之前所说，倪家身份特殊，说白了，他们此时已经能算的上国家层面上的一些问题。” “即便走错，也只会慢慢被冷处理，不会告示，不会宣扬，而你，若是真出头爆发出来，你实则有对国家颜面而不顾，你看似没错，但定会被很多人排斥。” “你的处境和未来堪忧。” 李禹不动声色，不过对张季国的话，虽然不想承认，但这番话确实如此，是对的。 第401章 确认一件事 倪家在竞争中央重要职位，而且倪家有身居高位之人。 打个比方，比如漂亮国，有一个政员正在成为总统的路上，他被国家层面认可，被众多政员认可，也被上一任总统认可。 而且还对外宣传他是个优秀的人才，能对国家有帮助。 但突然，有个人爆出他是个弓强女干犯，还是变态嗜好，害的十岁以下女童。 你说，这些政员，还有总统，包括国家层面，会不会感激这个曝光者？ 肯定不会啊！ 若是传递向人民，这不仅让他们颜面扫地，还会把各个政府机关，司法机关，推向舆论风口！ 被质疑，被反抗，被唾弃！ 即便就在各个公务机关内传播，也会让不少人心思动摇，产生别样心思。 有关系者，人人自危，无关系者，心思泛滥。 铁定会造成公职人员的一些混乱。 道理都是这么个道理。 张季国见李禹没回话，声音放缓道：“小李，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如果不是你能力出众，可能现在已经没命。” ”因此我并不会阻止你的选择，我的本意，也不是让你放纵任由他们，而是想提醒你，即便要去做，选择的处理方式要低调一些，别又把自己陷入沼泽旋涡中。” “如果罗家知道前因后果，也是不敢让你如此就光明正大曝出来的，若是你真这么做了，罗家后续一定也会撇清关系。” “别为了逞一时之快，最终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张季国喟然长叹：“这就是我的忠告，我尊重你的选择，你怎么选，我都认同，也会让张良竭尽全力帮你。” 李禹目光中光影耸动，哭笑不得：“老爷子，你看你，我都把强硬冷漠态度表现出来了，你非最后来个转折煽情，搞得我好尴尬的。” “我还以为你会阻止我，帮助你的老朋友。” 李禹心里真的有些汗颜。 张季国和倪晟是朋友，这点出乎他意料，但也不会打断李禹的计划。 他还可以向彭家良要人帮忙。 实在不济，他自己一个人都能把事情搞定，让倪家伤筋动骨。 张季国怅然道：“只要你做的是对的，我就不会阻拦你，倪家确实有问题，那么不管我和倪老头关系如何，他们也该受到该有的审判和处罚。” “但有时候层面不一样，需要考虑的东西多了，想要做的事情，就会被限制。” “不过，审判迟早都会出现，只是出现的时间早晚问题。” 张老爷子的三观，让李禹松了口气。 对方没持反对意见，对他而言就是最好的结果。 “老爷子，深明大义。”李禹竖起了大拇指。 为了怕出问题，李禹还开启了心声技能，张季国确实说的是实话，是纯粹的。 他的这个纯粹，源于对国家的热爱和爱护。 张季国惆怅摇头：今晚你的打算是去找证据？” “没错。” “那你们去，如果确定了，先和我说一声，到时候我们再商量怎么选择。” …… 李禹和张良出了院门。 “李同志，老爷子是不会因为个人情愫去包庇犯罪的。”似乎害怕李禹误会，张良主动解释道。 “当年我爸妈，就是在执行任务，老爷子的另外一个战友家族，利用职务之便，勾结境外势力，我爸妈在执行任务当中，不幸身亡。” 张良脸上不由得伤感了些。 “我不担心的。” 李禹宽慰道。 见此，张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张良开着车，李禹主动搭话说明。 “张队，第一件事，我们去中心医院找刘家华。” 张良皱眉：“这人是？” “中心医院院长，倪晟护医队的主治人员。” “你都查好了？”张良略微有些吃惊。 “不错。” 彭家良在首都，也在那个职位，李禹想要什么资料，一问就有。 这个医生便是上次李禹在倪家院子，出来宣布脱离危险期的那个白大褂。 “刘家华手上有线索？” “有，如果没有人抗压力，我们就低调的找他配合，但罗家抗压，我们就强硬抓捕。” 李禹冷冷一笑：“从他嘴里，能确认一件事，倪正岳到底有没有中枪。” 张良很想说，对方嘴里不承认怎么办……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李禹有这个打算，铁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张良没有询问，只是油门踩下，速度陡然提升了起来。 首都中心医院，门庭若市，即便是晚上，人流都非常足。 张良也是第一次见到李禹的作风态度，那是根本不讲理。 径直带着他就闯入了医院行政办公区，得知对方在会议室，李禹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了进去。 当着医院不少医生和护士的面，一点不留情面的把刘家华给提了起来。 只问了一句话：倪正岳有没有受伤。 对方都没开口，李禹就啪啪啪一顿乱打，耳光就送了过去。 原本穿着得体，整个仪表端正的院长，在李禹手下，愣是变成了二青猪头，身上衣服都破了。 “够硬气，现在罗家需要你配合，请和我们走一趟！” 李禹语言冰寒，把被打的刘家华像只死狗一样拖出行政楼，沿途有保安和附近派出所收到消息前来，都被张良给挡了回去。 “李同志，这……”张良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破案的。 李禹把刘家华丢进后座：“张队，已经确认了，从刘家华脸上有鬼的神色来看，倪正岳是假受伤。” 后座上，刘家华戴着手铐，听到这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这么儿戏！ 他面色阴沉呵斥 “你们是哪路警察，我是倪老爷子护医队，同样有编制的！” “有尼玛个编制不得了，你去找罗家，都说了我奉罗家命令。”李禹破口大骂，扬了扬拳头：“老子现在不想听你废话，闭嘴，要是再多比比一句，老子再揍你一顿！” 刘家华憋屈的缩了缩脖子，是真不敢开口了，身上的伤还在疼痛加成。 首都什么时候有这么野的警察了？！ “张队，我已经让人帮忙去提审朴国昌和沈碧铭，现在确认了倪正岳的伤势，我们便不用乱跑了。” “倪正岳便是关键人证。” 第402章 明了 李禹在医院这么高调，肯定有消息传出去。 而李禹这么做，就是故意的。 目的为二。 第一，让消息发酵，给倪家造成压力，第二，让罗家获知消息。 从他抓刘家华这件事，有心人肯定能反应过来间谍案的一些风声。 能在权力中心坐上高官厚禄，那都是佼佼者，谁都不笨的。 李禹不是没有脑子，正如张老爷子的忠告那样，这件事处理不好，对他而言会有巨大影响。 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之气，把以后的路堵死。 他这种没有根底的人，有很多事情都没法承受。 消息传出去，李禹就想看罗家得知消息后，态度是怎么样的，然后再决定后面该怎么处理。 反正他是打着罗家幌子。 “直接去倪家？”张良神情郑重问道。 “不，现在去倪家没什么用，倪家多半不会让我们进门。” “等几个小时，看看有没有人主动上门的，没人上门，我们再强势出击。” 此刻这个案子的结论，已经没什么值得推敲质疑的。 间谍案，包括袭击案，都是倪家自导自演，至于倪家为何要搞这一出，真实目的，只有倪家主事的人才会清楚。 李禹手里没有关键证据，但不影响他破案，证据是拿来判罪的，而倪家，没法判罪。 不管是从高一层面来讲，还是从普通方面来论…… 说白了……倪家只是在幕后安排，真实行动的另有其人，而且就算是安排，也是一层层传递下去，真正的追责落不到倪家主事人的头上。 李禹大不了就是破坏他们的目的，让倪家无法完成自己原本想要达成的期望。 张良面露思索之色，看了眼后座紧闭嘴巴的刘家华，大概明白李禹的意思。 抓刘家华高调，那就是想钓鱼。 以饵子抛出，让外界知道他对案子的掌控和了解，看看有没有人率先沉不住气。 …… 安置好刘家华后，李禹就带着张良，准备对朴国昌两人进行审判，以心声听听更多的内幕。 根据李禹的推测，率先联系他的应该是罗家。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还没审讯朴国昌时，倪家先打来了电话。 是倪健的。 “老李……”接了起来，对面率先传来的是倪健沙哑疲惫的声音。 “我……”倪健明显有些难以启齿。 这种状态明显不对，李禹眯了眯眼：“是倪家让你打的电话？” 倪健声音苦涩：“是我家里……他们想找你谈一谈，让你来首都，有些害了你……” 话语中充满自责愧疚，按照李禹的推测，倪健应该对倪家这次的内情并不知情。 但此时，他应该全部知道倪家的所作所为。 昨晚恐怕也是倪家强制以他的名义联系的他，现在电话打过来，倪健说出这番话，应该是被强行限制的。 李禹的声音不悲不喜：“现在想谈，是不是已经太迟了。” 倪家肯定是收到了关于刘家华的风声！ 外界可能会对李禹抓一个刘家华有短暂的疑问，但倪家却瞬间就能清楚，李禹抓刘家华的目的，还有他想查证什么！ 所以现在，倪家自然是紧张的。 电话那头，倪健久久没有说话，旁边似乎有嘈杂声，李禹听的并不是太真切。 沉默片刻后，手机中才传来倪健较为落寞的声音：“老李，实在抱歉了，不要有压力，坚持你自己的想法便行。” 说完，电话那头就掐断了。 可以看出，倪健似乎有些身不由己。 李禹心里也五味杂陈，电话挂断后，变得短暂的沉默。 他和倪健相识并不长，但倪健的作风挺符合他的口味。 嚣张中带着些原则，跋扈中带着些分寸。 有属于自己的一套三观宗旨。 是个二代，但接触下来熟悉后并不惹人生厌。 他为人优越，但没有阶层歧视。 丢弃多余的念头，李禹踏入了审讯室。 第一个，他审讯的就是沈碧铭。 十分钟后，他又走向另外的审讯室，面见了朴国昌。 从两人的心声中，李禹几乎理清了这中间的关系。 朴国昌是棒子国潜伏在华夏的卧底，随时响应棒子国的命令号召。 而沈碧铭同样也是棒子国捧起来的商人。 沈碧铭负责接应朴国昌，而朴国昌，负责任务行动。 而此次的行动任务，朴国昌就是收到棒子国那边的议员发布的命令，名曰破晓行动，但却是放空枪。 而他，并不认识倪正岳，但任务内容是放空枪，他自然会配合。 时间，地点，任务内容安排的清清楚楚。 而原计划，朴国昌是能安然继续潜藏在华夏的，但中间却是出了岔子，他和沈碧铭都被抓了。 得知这一点，李禹大概能推出，倪家和棒子国那边应该有建立联系。 倪家通过和棒子那边商量，棒子那边再找人…… 至于详细内容，就只有等案子真相大白才行。 值得一提的是，朴国昌的心声说的是棒子语，李禹根本听不懂，还好过目不忘，能记住语句发音，在手机里面下载了个翻译软件，说出后让其翻译。 这让李禹暗暗决定，有时间了，一定要学学多国语言，不然以后再遇到国外罪犯，开启心声技能他都听不懂。 再这么一句句往手机里倒腾翻译，太费功夫了。 明了了！ 李禹走出了审讯室，感觉倪家一定不能放过。 能和棒子国私下建立联系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刚出来，张良就找上了他。 “李同志，回一趟我们院子，刚才老爷子给我打电话，让我带你回去一趟。” 张良面上迟疑，推测道：“可能是倪家那边派人找上了老爷子，我感觉是想找你谈谈。” 李禹眉毛一挑：“倪家看来是急了。” 也能理解，其实他们就是忌惮李禹，才会做出栽赃谋杀之举。 只是倪家失败了而已。 “现在倪家有人在张家院子？” 张良摇头：“老爷子说了，他把人赶走了，想让你回去，他想先和你谈谈，听听你的意见和决定。” 这听的让李禹对张季国好感度更高了，他笑道：“好，正好我也想让老爷子给我出出主意，看看这事怎么处理。” 李禹现在对国家的归属感还有些欠缺，但对通敌叛国的汉奸，向来是一视同仁。 第403章 原则性 夜色浓郁，首都的夜晚似乎比想象中要厚重。 李禹和张良重新回到了院子。 院子当中，张老爷子靠在躺椅上，眉梢间带着一丝忧愁。 树上的小灯泡，在黑夜中发散着昏黄的光线，几只飞蛾在灯泡上扑棱，偶尔闪烁出黑影交错。 听到进入院子的动静，闭阖着眸子的老爷子，眼皮抬动，睁开了双眼。 “回来了。” 张季国端坐直了身子，对着两人轻声招呼。 李禹随手拍死一只飞蛾，坐在石凳上回应： “老爷子，什么情况？” “小李，张良应该和你说了，晚上倪家老三找上了我，在这之前，倪家老大，还和我打了通电话。” “他们都期望通过我，和你谈谈条件，解除这次的误会。” 李禹嗤笑一声：“这还只是个误会？” 都要取他命了，这不叫误会，叫生死仇怨。 知道李禹的怨气，张季国便没有在倪家想见面事情上多做讨论。 “你们今夜的收获应该不小，你现在是怎么样的打算和决定？”张季国低声询问。 “有些收获，至于决定，我还想让老爷子帮我参考参考。” 李禹神情严肃，说出了自己今日审讯沈碧铭两人拿到的结果。 “什么？”待到李禹说完，张季国的神色陡然阴沉，一旁的张良，也是一脸的严峻。 如果倪家和棒子国之间存在着联系和不可告人的秘密，这里面的事情就复杂了。 那便不是颜面不颜面的问题，倪家完全是在自己找死。 “小李，这里面的情况，会不会有什么误解？” 张季国声音涩然，有心惊，有震颤。 “以我对倪老头的了解，他们应该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才是……” “这只是基于审问两人后的推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李禹耸了耸肩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从倪家的表现，还有李禹倪正岳是假受伤这件事来看，这个推测是极为合理的。 这也是张老爷子心里发沉的原因。 倪正岳假受伤，而凶手，是棒子国的！这一点就没法说的清！ “所以老爷子，现在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李禹继续道。 罗家没有人联系李禹，很可能是想让李禹查的水落石出。 张季国苍老的面容上，一时间戚然沉默。 “如果涉及到家国问题，任何人都不能放过，不用你出头，我自会站在前头。”他的话说的坚定和严肃，这种底线，是老爷子不能放任的。 “不过小李，现在如果只有推测的话，是行不通的，需要证据证明。” 李禹正色点头：“我知道。” 但要想找出证据去证明，何其困难。 李禹越查倪家，曝光一些作假之事，压力和舆论会席卷整个倪家，对他们倪家来说，是不利的，这恐怕才是倪家真正忌惮的原因。 所以，最简单直接的方法，那就是亲手从当事人心里知道。 “老爷子，倪家既然找上了你，那就答应他们，不过我要和倪家老爷子谈。”李禹思考了片刻，决定道。 “只要倪老爷子目前还是倪家的主心骨，我和他谈过后，就能知道，倪家此次在这里面，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好！”张季国沉吟片刻，便是答应了下来。 其实他也正想和倪晟再见面谈谈。 他的眼神变得凌厉锋锐，不似之前那般平和。 …… 有了张老爷子的从中牵头，李禹就要轻松许多。 随着老爷子的告知和周旋，便让倪晟自己前来张家大院。 为了安全起见，张季国并不建议李禹再主动去倪家。 在张家大院，要安全的多。 张老爷子虽然从位置上退了下来，但可是有辉煌历史的功臣，首先国家就不会亏待他。 受党严密保护的。 胡同附近还有巡查兵和门岗栅栏，外人想要进来，必须要接受登记盘查，也不是谁都有资格进来。 让他们前来张家院子，倪家答应了。 于是，连夜趁着夜色，倪家准备前来。 时间跨过凌晨，张家院子依旧灯火通明。 李禹也终于是见到那位倪家的巨头的人物，倪晟。 比起张季国，对方更像是行将就木的真实老人。 不仅杵着拐杖，走路甚至都需要人搀扶。 见到这一幕，张季国重重叹息了一声。 自己老友，眼见也恐怕活不了多少年的光景。 而他自己，迟早也会消失在滚滚历史长河中。 “老张。” 搀扶倪晟的人是倪健，外面还来了些人，但并没有让他们进张家大院，倪晟进来后，便开口喊了声。 张季国让张良去屋内搬了把软椅，让倪晟坐石凳，坐着恐怕不舒服。 “坐，老倪。” 张老爷子面色复杂，怅然的回应。 李禹在一旁，也再次见到倪健，比起之前倪健的意气风发，今夜的倪健看起格外的疲惫和无精打采。 两人目光交错，后者微微不自在的躲开，似乎显得有些心虚。 倪晟坐下后，张老爷子也没浪费时间，直接看向李禹：“老倪，人我给你约上了，你想聊些什么，都可以和李禹说清楚。” 倪晟浑浊的目光，这才看向坐在石凳上的李禹，他的嘴里夸赞一句：“果然是人中龙凤，和外界传闻相差无几，就这势头，都比我家那几个孙子要强硬许多。” 李禹面容淡漠：“倪老爷子，我敬你是国家功臣，客套的话我就不说了，想必这次，你也知道我在查什么，同时也知道我为何要查。” “虚头巴脑的就没必要了，你来找我，无非也是想解决这件事，所以，我们都速战速决，都别浪费彼此时间。” 倪晟闻言，也没有恼，他干枯的面皮上下扬动，看了看坐着的老友张季国，随后目光落在李禹身上，没有隐瞒。 “不错，李禹同志应该已经调查到，甚至大概已经清楚，此次的间谍案，还有遇袭案，的确是我们倪家安排的，甚至是经过我的首肯。” “老倪，你——”张季国也没想到，倪晟竟然承认的这么痛快，刹那间，一双眸子中闪现出怒意和不争。 倪晟咳嗽了几下：“老张，你也不要激动，我知道你会因为杀手的身份多想，但我们倪家并没有做小人。” 第404章 这对吗？ “不然，我怎么可能还敢带人前来张家院子，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脾性和原则。”倪晟轻声解释道。 张季国面色一滞，长叹了口气，却是没有回话。 现在并不是他该交谈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同样落在李禹身上，依旧把主场让给李禹。 李禹却毫不给面子，冷笑一声：“倪老爷子，这话说的不害臊吗？” “当和外敌有过交集，只为达成自己的目的时，你这种做法就已经是小人行径。” “你是不是觉得，你并没有损害国家主权，也没有去图谋任何东西，只是私下虚以委蛇，相互各怀鬼胎，甚至还可能觉得利用了对方而沾沾自喜，所以依旧对得起信仰？” “倪老爷子，你想的未免太理所当然了！” 李禹的话振聋发聩，使得倪晟脸上一僵。 “都到了这个份上，你第一时间前来承认自己的过错，接着又否定自己的行径，其实依旧没有认知到自己的错误，在你看来，倪家的所做所为，并不是错的，只是到了此刻，若是传了出去，不论怎么样，都会对你倪家造成不好的影响！” “你们本就处于理亏，无法反驳！所以，你只是怕了！” “怕我李禹曝光内幕，对你倪家名声造成毁灭性打击！” “沦落到要杀人的地步，还不算小人！倪老爷子，你是如何冠冕堂皇能说出这句话的！” 声声质问，却是句句刺耳。 大院之外，夜色寂静无声，大院之内，也是久久的沉默无声。 “李禹同志的话，让老头子惭愧。”倪晟面色一低，并没有否认。 “你说的话没有错，但也不尽然，你其实只是站在你的立场内去看待这件事，因为此次事件，是李禹同志受伤最深，你会感到气愤，是人之常情。” “卧槽……” 见着倪晟那认真的脸，李禹忍不住破口骂脏话，都快气笑了。 他冷冷站起身，眼神冰冷如刀：“好！好！好！倪老爷子，我以为你是来认罪的，没想到是来和我辨认对错的。” “既然这样，我就和你捋捋！” “看看你们想要图谋的事情，到底是对还是错！” 见着李禹这么激动，倪晟面色反倒是十分平静：“李禹同志，你请说。” “倪老爷子，看这样子，你应该也很难去正视自己的错误，既然你觉得你们没错，又何必来找我商量，这对于你来说，不是自相矛盾嘛！” 李禹情绪激昂，语气生冷无比。 “我们只是做了不好的事，但不代表我们做错了事。”倪晟解释道。 “上世纪，36年西安事变，张司令囚禁老蒋，作出攘外必先安内的决策，停止内战，统一两党作战。” “你说张司令以下犯上，是不是错的？不，他只是做了不好的事，但对国家而言，并不是错事。” “哈哈哈——”李禹听的眼泪水都要笑出来了：“倪老爷子，你们所做的事，和历史去对比，不觉得可笑吗？” “并不可笑。”倪晟回答的很肯定。 李禹闭上了嘴，和一个已经固执的人，去争论对错，似乎已经没有必要。 偷换概念的事情都能说出来，那怎么会去接受自己的错误。 “倪老爷子，是我天真了。”李禹叹了口气：“我不和你说对错，我们来说案件。” “可以，做这些案子的目地，我都可以如实相告。”倪晟也不反对。 “不用，你想说出目地，不过是想给自己的罪名开脱而已。”李禹冷冷拒绝。 “犯罪是事实就行，妄想把犯罪美化，只是为了掩盖罪名，试图给予心安理得的方式。” 倪晟摇头，似乎对李禹的说法并不认同，但也没有多说。 李禹看他是固执，他看李禹，又何尝不是固执。 “首先说明一下间谍案，既然倪老爷子已经承认是自导自演，我大概也能猜到你们为何会这样做。” “现在是倪健父亲竞选常委的关键时刻，这样做无非是想引起各方的猜忌，而罗家恰好是你们最有力的竞争者，首当其冲，会受到一些猜忌质疑。” “我看了下被曝光的内容，里面只有关于倪正岳从小到大的资料，看似详细，实则一点用处没有，对他的影响并不大，曝光后还能唤起一波同情。” 倪健点头：“李禹同志，你推理的不错，我们确实是如此打算。” 李禹眯了眯眼，语气鄙夷道：“但你们却发现，光凭这种名声猜忌，似乎对罗家的影响较小，你们似乎在竞选的路上，还略差一筹。” “因为罗翰的儿子，在腾龙选拔的淘汰赛中死掉了，而他依旧坚持在岗位上，众人对他的同情，大过质疑。” “于是你们又心生一计，苦肉计，让舆论质疑发酵的更大，让自己成为受害者的处境变得更为稳固。” 倪晟第一次脸上出现动容，李禹这调查的太详细了。 竟然连他们的心路历程，都能知晓的一清二楚！ 李禹紧盯着倪晟，目光幽冷。 “恰好这时候，棒子国的某位议员试图和华夏重新建立新的文化外交，自从限棒令出现后，他们棒子国确实受到了影响，几年下来，曾经旅游的经济体系直线下降，国家gdp一年不如一年，甚至贸易体系都有些崩盘。” “而你们达成了协议，答应对方协助，未来倪家成为常委，可以向中央提出申请，以国情，经济，大国包容等方案去提会，重新建立新的国交体系。” “为此，你们为了双方的合作快速建交，你们主动提交了一份，关于沪海对棒子国免签一月的题项内容，展示你们的能力……” “给他们的承诺，两个月之内，一定出结果！” 李禹字字珠玑：“于是，棒子国那边很愉快的为你们提供了苦肉计的人员。” “倪老爷子，你觉得你们在利用棒子国，认为自己所作所为可以问心无愧！” “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在利用自身权利，在扰乱舆情，在污蔑国家中流砥柱，以自身权利去谋私？” “这对吗？！” 第405章 私心 此刻，倪晟脸上终于色变，看着李禹的眼神恍如魔鬼。 “怎么可能……你……” 他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 “我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是！”李禹嘴角噙着嘲讽：“这一点，很难想象吗？你的题项内容，是对上公开的，又不是封闭的！” 这自然是吹的，毕竟有时候玩笑说出自己会读心术，人家不会当真，这种紧张时刻再去讲读心术，就有些不明智了。 李禹接着刚才的话题：“原本你们的计划安排的好好的，可惜出现了一个变数。” “袭击案的凶手，竟然被抓住了！对于这点，你们始料未及，也打乱了你们的变数。” 李禹说完后，拿起石桌上的水杯，喝了口茶下去。 院子当中没有人说话，倪晟坐在位置上脸上变化莫测，有愕然，也有震惊。 张季国在位置上，听的也是面色复杂恍惚。 如果李禹所说的是真的，倪家确实是在为自己一己私欲。 至于张良和倪健，此时在这里面，没有他两发言的权利，纯粹作为一个倾听者，在这里暗暗心惊。 倪健更多的是苦涩，觉得李禹能查出来这些事情，能把案子一五一十清楚，在心底认为是正常的，他便该能查出来。 夜风吹拂，空气中飘荡出驱蚊香味，李禹在安静了二十秒之后，终于是再度开口。 “倪老爷子，我没想到过个生，都会是你们py的一环，竟然是想用你的生辰，来查看到底哪些官员是站在你们这一边的。” 【他不会还知道寿宴的目的，也是为了看自己这边的支持率？】 在这喝茶的等待中，这便是倪老爷子的自我心声。 李禹就像一步步撕开倪家的外皮，露出里面猩红的血肉，让他们步步暴露在空气当中。 “通过寿宴，你们发现，在竞选常委的支持率下，你们与罗家的差距，可能还略输一筹。” “这个时候，你们感觉不能这样下去，在你们看来，罗家势比你们要大些，而且还持着很多中立的支持票，在你们看来，可能有很多中立票，是因为他罗翰有丧子之痛的怜悯加成。” “于是你们想把‘受害者’的身份进行到底。” 李禹意味深长看了眼倪健：“不过，你们自然不敢把倪健杀了，这代价太大，毕竟倪健在你们看来，是倪家最有希望的新生代，未来，还望着他爬的更远。” “为此，你们不惜让他从部队上退了下来，因为现在这个时代当兵，是功勋最难累积的，国家强大了，已经很难有打仗情节……” “不像以前你和张老爷那个时代，现在这个时代想要走的更远，不如官场警场来的高效安全。” “只要他这次能通过腾龙选拔，未来你们倪家的辉煌，定然还能持续性几十年。” 倪健惊愕的看向自己老爷子，心里狠狠颤动了一下。 这一点，连他都不知。 没有管在座人的想法，李禹放下茶杯：“所以你们把目标，放在了自家最没用的一代女儿身上。” “倪秀琳没什么成就，单纯靠着你们倪家的光辉，刚好她的地位，又能符合条件。” “隐私曝光、遇袭、死妹妹，三重凄惨buff下，终归能让你们和罗家支持齐平，甚至收获更多的同情票。” “至于为何嫁祸到我的身上，那就是我在你们眼里太刺眼了。” 李禹嘴角一勾：“在抓住杀手刺客时，你们就注意到我了，而我的能力，让你们始终感觉有些不安定，于是想顺带把我给送进去，只是后来没成功。” “见我连嫁祸案都查出来，甚至还查到了你们倪家头上，彻底慌了，于是毫不讲理的想对我来波抹杀。” “很可惜，也没成功，于是你们站在这里，开始想要求谈了。” 李禹嗤之以鼻： “倪老爷子，你们所做这些，全都是为了自家利益，这种还不属于小人行径，那么到底什么才是，你不要说你是为了国家发展才做出这些事，是像抗日时期的张司令那样，为了不让家国破碎，为了崇高的理想和热切，你们配不上和人家相比！” “在我看来，你们哪里来的脸？” 李禹彻底撕碎了倪晟那显得虚伪的皮。 这所说的一切，李禹几乎是把所有经过都说出来了。 李禹的质问声，好似还在夜院中回荡。 倪晟低着头，呼吸加重，心态中有些失衡。 “李禹同志，原本我认为你的破案能力强归强，又会强到哪一步。” “倪健和我说你的能力，包括外界所传，其实我都并不在意，现在看来，我错的太离谱，你的能力超乎想象。”倪晟话语感慨。 李禹完全知道他们的命脉，让他们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倪晟便知道，他们想对李禹出手的决策，错的太深！ 倪晟承认一切，点头道：“你说的一切，我都不否认，也可以认为是事实，但在我看来，我们只是走岔了一些路，对国家依然信仰热忱。” “有私欲在里面，不过只要正岳能当上常委，以他的能力，一定能让国家更实质性的进一步，做出一番利国利民的决策出来，这对国家来说，便是利大于弊，而我们，所做都皆值。”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想要成就一番历史，哪个脚下是能说是干净的。” “冥顽不灵！”李禹终于忍不住呵斥：“你还在这装呢？！” “还利国利民！老子听着都想要笑！” “倪老头，你所做的一切，真的敢扪心自问，是想自己儿子当上高位后，为国家建设？” 李禹恶寒道：“不！你的初心不过是想倪家延续你的辉煌，延续你们的身份地位权力！” “毕竟在你退下去后，倪家虽然依旧强盛，但在你看来，辉煌不过三代！现在新生代更是一群贪玩享受，难以雕琢的钝器！” “尤其你觉得自己死后，倪家若是再不往高处走走，未来的地位一定每况愈下，现在你还在，起码有一定声望！” “这才是你真实的目的，人民不是拿来给你打着占据权力私心的幌子！” “你在权力地位习惯了安逸，习惯了理所当然！” 他一字一句顿道。 “你不想你们倪家，重蹈覆辙张老爷子被权力抛弃的下场！” 第406章 没什么影响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剑，斩在众人的身上 一时间，在座的四人都是豁然抬眸。 张季国神情难堪，望向老友眼中的光芒闪过一抹飘忽和难言。 倪晟脸色也格外难看。 李禹乘胜追击道：“是不是被我戳穿了心事？” “倪老头，你一开始就老老实实承认，别去找什么借口掩饰，我或许还会高看你一眼，但是现在，我几乎看清了你们倪家的本性！” “一群妄想追逐权力，掌控权力的私欲之徒，却又冠冕堂皇的找些高大上的借口，去欺骗自己那可怜的优越自尊心！” “你们难道不感觉到可笑吗？” 李禹充满了鄙夷之色。 “私心如此重，能培养出什么大家风范！能做出利国利民决策的，哪个不是心怀山河，胸中气阔之人，他们可不会沦落到自欺欺人的地步！” “一个被权欲支配的人，也配谈理想和未来还有建设？被权欲所引导，终是被权力所吞噬！” 毫不留情的批判声，在院内声嘶力竭。 倪晟无言以对，这次他没再反驳李禹的话，并不是他觉得李禹说的对，而是他觉得，解释太多，李禹也是无法理解的。 毕竟在他的立场中，他所做的并不是什么错事。 但再这么下去，两方的谈判，似乎要谈崩。 这不是他想看见的。 于是，他把目光望向自己的老友。 “老张，李禹同志有些激动，现在事情谈成这样，你给个方案，看怎么解决最好。” 张老爷子面色淡漠：“刚才李禹所说，是否属实？” “我不否认，但李禹同志可能带着些偏见，这个很正常，毕竟李禹同志受了委屈，但此次既然我前来，就是秉承着解决的态度前来。” 张老爷子又看向李禹：“李禹，你想怎么解决？” 李禹冷笑：“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呗，杀人偿命，杀人未遂……犯了什么罪，就去接受审判！” 倪晟点头：“可以，我会让参与过事件的一些倪家人去伏法，这个结果，李禹同志是否满意？” “你会认罪？你儿子倪正岳也会认罪？” 倪晟皱眉：“李禹同志，你这恐怕是在强人所难了。” “意思就是，你们随便找点顶包的倪家人去当替罪羔羊了？”李禹不置可否。 倪晟叹了口气：“李禹同志，这次对于你的伤害，我倪家会给出相应的赔偿，但你若是想我，或者正岳站出来承担责任，是完全不可能的。” “虽然很残酷，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事实，我属于国家层面的元老人物，我杀的敌人，都是累累功勋，也是我的护身符，只要是不损害国家权益，我是没有惩罚的，哪怕我杀了几个人，只要这些人不是国家级人物，同样也不会有事，最多可能就是会被国家警告，失去一些光辉评定。” “这一点，老张是知道的，他可以证明我没有说谎。” 李禹眼神看过去，张季国复杂的点头回应。 “李禹同志，我主动找你谈，只是为了不影响正岳继续竞选常委，同时，给你一个合理的交代，把我们的误会消除，关系不进一步恶化。” “而我主动的结果，若还是让正岳去承担后果，那我为何不等着你查出来真相大白，说句老实话，即便曝出来，影响的只是我们倪家的名声和暂时的前程，并不会对我们当前造成什么困境。” “在国家层面，哪怕是几十上百人的性命都算不得什么。” “真相大白，大不了一段时间有人对我们倪家指指点点，让纪委查处几个倪家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后续也不会有人会在这件事揪着我们不放。” “任何一个家族，任何一个强悍的势力，暗地里会没几件肮脏龌龊的事情？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从没有拿到明面上摆谈罢了，包括罗家，谁敢说干净。” 倪晟双手放在杵拐上，不疾不徐陈述着一个事实。 “所以李禹同志，这次来，是给我们双方一个机会，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好多了。” 李禹目光阴沉，这下，倒是让他没法接话。 他是很憋屈，尤其是倪晟说出这番话，看似平和，其实又何尝不是在羞辱他的自作多情。 我不怕你查和曝光，因为影响不了倪家大局！ 所以我来找你，甚至愿意给到补偿和交流，也是你的一种庆幸和荣誉！你该知足！ 而最后提到罗家的目的，也是想告诫他，罗家也不敢轻易让他曝出倪家整个完整事件。 “老倪，你着相了，功名利禄，不过浮云。”张季国看出李禹现在的郁结，主动接了话。 倪晟感慨道：“老张，你已经远离朝堂很多年，懂不得这里面门道。” “我倪家发展到现在，底蕴依旧不够，在这权力洪流中，随时都能被吞没，看似辉煌，实则摇摇欲坠。” “你现在只有两个孙子孙女，但我倪家到达现在，子孙辈二三十人，下方，还有许多公职人员附属，树倒猢狲散，便无法开花结果。” “所以，我只有尽量帮助他们，能往更高点走，能成为参天大树。” 倪晟浑浊的目光闪动着惺忪的精光：“你张家家业不大，退下便退下了，但倪家要是走的不高，很快就会有其他人踩踏而上。” “你可以觉得我自私，但我倪家人，从小培养的依旧是爱国慷慨之心，我自私的是家族，我想的是倪家能长存久安，但当他们若站的高，我相信倪家人能为国家带来更好的建设，这一点，我从不怀疑，这也是为何，我从不觉得我是错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张季国眼神透出一抹失望：“老倪，你终究还是活在了权力当中。” 倪晟不以为意：“谋权者方成大事，谋利者方通精明，这并没有什么不好。” “可当年我们山城军，南下反越战，你在高山战壕的期望，仅仅是想国泰民安，保家卫国。”张季国痛心疾首道。 “那时，我俩丛林中被越军包围，我们的想法就更简单，那就是活着出去，回家给父母留个香火。” “没有想过立功，没有想过功勋，也从来没考虑过争抢权力地位。” 第407章 渐行渐远 “老张，时代变了，你也知道那是以前。”倪晟长吁短促，脸上闪过回忆之色。 “那时候，我们哪里可能想这些，身份地位就在那里放着，考虑不到如此长远的事情。” “因为我是一步步脚印过来的，我也亲眼看见你退出朝堂后的没落，所以才时刻警醒我，倪家，不能步入张家的后尘。” 门庭若市，到门可罗雀，就是身份的改变。 一时间，张季国沉默了。 倪晟说的是事实，张家现在基本已经和权力相隔甚远。 但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他对权力地位没有倪晟那么热切。 现在的倪晟在他看来已经是有些魔怔了。 习惯了高身份地位，留恋在功名利禄当中。 逐渐开始不择手段。 张季国对自己的老友失望之意更浓，他没有再去辩解纠正倪晟的思想，而是看向了李禹。 深夜中，温度微微有些泛凉，张季国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 而此时，他看向的那位年轻人，已经抬起了头颅，神情扈傲。 那股独属于年轻人的锋芒展露无遗。 “不好意思，国家有你这种思想身居高位的，我怕不是人民之福，既然你都说的这么直白，那我倒是想试试，被曝光后，你们到底会不会受到影响。” 倪晟面色一点点下沉，李禹继续输出：“毕竟和要杀我的人，我向来是八字不合！我还没贱到和敌人为伍。” 话说到这种地步，李禹的态度已经很明朗。 倪晟眼神中凝固，他的眼神中荡起了阴冷。 “李禹同志，你若是一意孤行，吃苦受罪的只会是你，老头子我言尽于此，既然今日谈不拢，那我们就告辞了。” 说罢，倪晟便撑起身子，倪健唉声叹气的把自己老爷子搀扶着。 “可能老张没有向你分析过利弊情况，所以才会让你如此激进，但我临走前，还是给李禹同志一个忠告，如果还想要前程，最好的结果，千万不要一意孤行。” 倪晟说教版的语气，意思和之前张季国给李禹忠告时差不多，但态度就要高傲的多了。 “老倪，这回不用李禹出手，我会如实向上汇报情况。” 张季国的声音淡淡响起。 倪晟眉头紧皱：“老张……你，什么意思？” 张老爷子看向李禹的目光中闪过欣赏，后叹道：“老倪，何必多此一问，我的意思你很明白。” 那便是他，代替李禹的身份，去揭发告知，把李禹摘出去。 “虽然我退下很多年，但好歹威望还在，老倪，你想走的路错了，你固执了。”张季国神色平静。 “老张，即便是你曝光，你同样会受到影响。”倪晟眼角跳动。 “入不了朝堂之名，做不了朝堂之事，被疏远被排挤。”张季国摇头：“和我现在有什么区别，其实很多年前我就想回山城看看了。” “小良是国安的，他的这个职位在我看来也是可有可无，我看的出他其实也不喜欢这个职位，只是为了我的期许，为了父母的传承，一直在咬牙坚持，他也早就厌倦了，他更喜欢平凡一点。” 一旁张良神色波澜，长闷无言。 “老张……”倪晟嘴角颤抖了几下，明显情绪比对上李禹要愤懑许多。 但他话没说完，便被张季国无情打断：“老倪，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你们倪家给李禹一个交代，正岳退出常委竞选，除开倪家之外的所有涉事人员，一个不落落网，另外提交一份说明书，主动把这次你们所做的荒诞事上报。” “至于后续中央会对你们做不做出什么处罚，那我就不管。” “不然，你知道我若是曝光，再闹大一些，这件事情就没有如此轻松处理了。” 倪晟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他没想到，自己昔日好友竟然会主动做出针对他的行为出来。 张季国目光耸动复杂：“老倪，你也别怪我，我也是在帮你。” “我明白你的考虑和想法。” “你可能没剩多少时日，你想给自己子孙辈打造更结实的基础，但你太过急躁偏激了。” “不得不承认，我们老了，我虽然没病，但也终是没多少光景可活，你放不下家族，放不下世家权力，但你能操多少心？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即便在你的帮助下，踏入不该有的位置，若是你哪一天不在了，德不配位也很快就落下。” “顺其自然，你就当个看客，去欣慰他们能给你带来的反馈，我们是从零走到今天，能活到今日，上天已经给了我们极大的幸运，为何你还要事事去强求，去改变呢。” “你口口声声说倪家培养着爱国慷慨之心，但若是真有仗到来的那天，你扪心自问，你下方的子孙辈，除开倪健我看好，其他人，谁会像19岁的你那样，慷慨就义，热血上头。” 张季国话语如针扎般刺痛： “其实你比我更了解情况，现在你第三代孙子辈，几乎已经是贪图安逸，不然，你也不会让倪健这个排名老五，去参与腾龙选拔，人家当兵当的好好的，我看得出，倪健更喜欢做军人，他最像你年轻的时候，充满了义无反顾。” “你舍不得家世，但家世终是靠延续，不是任何一个人能改变的。” 字字珠玑，字字刺耳，倪晟默然了下去。 良久，倪晟这才长叹一声，抬头看向了夜空。 “老张，正是因为我老了，所以忧心的太多了，或许是我无形间，就给自己套上了一种名为世家的枷锁。” “你比我活的通透，也比我活的洒脱，这些年我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可能正是心力憔悴影响的。” 倪晟眼神下扬，看了看李禹，旋即看向了自己老友：“你说的，我会去做，我会让正岳退出竞选，关于李禹同志的赔偿交待，后续我也会让人对接。” “因为你有资格教训我，在这件事上，我听你的，我也不想我们关系走到冰点，你的意思我比谁都清楚，但我终究还是放不下世家，你让我放手出来，我是做不到的。” “这次你我分别后，以后的日子，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时间会见证我的选择，也会告知你答案。” “老张，虽然不想承认，但你我早已渐行渐远……仅凭你我之间的情谊很难再同类，我不想最后因为立场，而磨灭了我们最后的情谊。” 倪晟面露失落之意，他没想过，张季国会不支持理解他。 所求不同，人生不同，各有所选，谁也不能怪谁。 第408章 完毕 今夜之事，让两位昔日好友，互相看透了现在的本质，也揭开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张季国偏平淡，倪晟偏向权力。 一个原则上只为国家考虑，对各种污秽保持着清扫的态度，始终保持着红线。 一个当前更多的为家世考虑，自信的认为自家是命途所归，在红线上来回试探。 两人追求的东西不一样，宗旨不一样！ 殊途异归！ 而此次事件过后，也注定两人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信任坦率。 也正如倪晟所说那样，未来他们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见面，否则会把最后一点情谊都给消磨殆尽。 两人已经有了矛盾的。 谈到这种地步，倪晟没再说给李禹的补偿是什么，张季国也没问出来。 李禹也不屑于补偿，自然也没必要开口。 倪健搀扶着倪晟走出了张家院子，临离开前，倪健歉意的望了眼李禹。 李禹微微昂首，给予了回应。 他知道倪健是身不由己，倪健跟随自己家族长辈的立场走，本身就没错，因为他姓倪。 院内再次恢复了冷清，张季国喟然坐下，望向已经满不在乎的李禹，开口询问：“小李，现在这种结果，你不会怪我？” 李禹摇头，诚恳道：“老爷子，感激你还来不及，要不是你站出来，倪晟也不可能答应到这种地步。” 张老爷子这种作态，明显就是为了他而着想他又怎么会责怪。 目前能拿到这种条件，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张季国松了口气：“你不怪我就好，我算是擅作主张了。” 李禹摸了摸鼻子：“老爷子，你再这么谦虚，我就要说你虚伪了，您老帮了我大忙，还搁这虚言，这不就是在洗刷我啊！” “哈哈哈——”张季国大笑：“行，那我也不客套了，你救了小瑶，我站出来是应该的。” 张良在一旁叹道：“爷爷，倪老爷子真会按照刚才所说的做吗？” 张季国沧桑的面孔露出怅然：“老倪既然答应了，他会做的，他和我熟悉，知道我的脾性。” “常委名额很难拿的……他们退出了，就这么拱手让给罗家了？”张良有些不敢置信。 李禹在一旁轻笑了一声，语气嘲弄：“自然不可能，倪老头精明的很，按照我的估计，他们退出后，必然也会把罗家拉下水，不可能让罗家拿到的。” 张良眉毛一扬，看向沉默的老爷子，便知道李禹说对了。 他的内心也长吁了一声。 他是国安局的警察，对朝堂内的复杂体系并不清楚。 当年老爷子是朝堂内的人，但已经退了很久，十几年的光影，他们张家本就没在权力之中。 他张良在国安局有一定的地位，但真比起那些大佬，他只算个芝麻绿豆。 “罢了，不提这件事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张老爷子主动终止了这个话题。 李禹也识趣的点头答应。 ‘间谍案’，不是真的间谍，倪家也只是利用了棒子国议员想建交的心。 虽然做了题项，但这个题项是要多方面政策考核的，不是倪家想做就做，不过这个免签题项，如果没什么大问题，应该会被通过。 毕竟现在经济不景气，会适当把限棒令开些口子看看情况，这也是倪家为何会那么笃定通过的原因。 袭击案，凶手朴国昌，李禹抓住了游荡在华夏的卧底。 倪秀琳被杀案，凶手也被李禹抓住，这个凶手让他加了一千多分，证明手里应该还有其它命案，但这不是李禹关心的了。 李禹被刺杀的行动，四个杀手死了一个，瘫了三个。 这些真实幕后虽然都是倪家，但没法去动摇倪家根基，不过现在倪晟答应的这些条件，也足够让倪家恶心一把。 李禹觉得不够，但也只能认清事实！ ’“小良，去把我房间床底放着的酒槽打开，今夜，我们再喝一点，小李没意见？”张季国吩咐道。 李禹笑了笑：“好，老爷子，今晚不醉不归！” 反正他是喝不醉的，他知道张季国心中抑郁，需要喝酒疏散郁闷。 酒这玩意儿，有时候害人，但确实能让人短暂麻痹。 只有在不那么清醒的情况下，成年人才会发泄出自己真实的情绪，发泄过后就会舒服很多。 “好！小良！文姨差不多都睡了，酒拿出来后，你去炸一碗花生米！” “啊？好……”张良也郁闷了，但还是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下来。 李禹哑然失笑：“老爷子，我来，花生米太麻烦，我拌个拍黄瓜就行。” 老爷子没意见：“可以，拍黄瓜也下酒，就是首都折耳根不多，不然也拌一碗。” 听到拍黄瓜，张良主动请缨：“我可以洗黄瓜。” 李禹无语：“张队，你搬酒就行，搞得好像拍黄瓜是个多大工程似的。” “哈哈！那行！”张良缩了缩脖子，笑了。 夜风吹过，枝叶哗哗作响，一片嫩绿色的叶子从树梢缓缓飘落在石桌上，模糊了光阴，归于了沉寂。 …… 倪家大院。 倪健和倪晟回到了院子的大堂之中。 大堂内，坐着一个身形高大，目光锐利的中年，正在里面候着。 “爸。” 倪健率先喊了声，此人正是倪正岳，倪委员。 倪正岳靠近两爷孙，先是拍了拍倪健的肩膀，又看向倪晟：“爸，李禹那边解决了吗？” 倪晟叹了口气：“谈妥了，正岳，你退出常委竞争。” 倪正岳一字眉一沉，并没有多问：“爸，都听你的。” 以他的智慧，自然明白，谈妥的意思是吃亏了。 倪正岳神色复杂：“爸，或许这就是命，王伟业在之前给我推荐了李禹这个人，说是李禹能帮我查出来谁曝光我的隐私资料。” “这李禹能受到王伟业赏识，我就知道不简单。” “我本假意答应，后来查看了资料，才知道，李禹和小健在腾龙选拔中相识，又阴差阳错带李禹上门前来。” “前些日子小妹傲气，拦住了李禹，我还正在庆幸，赶走李禹是最佳选择，否则以李禹的能力很可能会发现些什么……万万想不到，后面李禹竟然抓住了袭击者……” “造化弄人啊。” 倪正岳无不唏嘘感慨。 第409章 坏的，不一定错的 倪健面色痛苦不解：“小爹她到底做了什么……” 倪晟咳嗽几声，面上愠怒：“她不配是你小爹，出国留学那几年，被国外洗脑了！私下做的荒唐事不小，幸亏现在发现还来得及补救，不然我们倪家毁了，你小爹功不可没！” “正岳，以后倪家要靠你掌握，第一件事，杜绝我倪家人出国留学！”倪晟痛心疾首，义正言辞道。 “国外势力渗透，文化入侵太多，咱们国家海归众多，这里面指不定就有隐藏的敌人想蚕食国家根基，以后一律海归者，严禁任用！” 倪正岳点头：“爸，我知道了。” 倪健并不知道倪秀琳私下做的事，他苦涩道：“爷爷……既然您反对国外势力，又为何要与棒子国那边来往……” 倪晟神色柔和了几分： “傻孩子，大国外交必不可少，不少人对我们虎视眈眈，想要以各种手段遏制我们国家。” “但我们的战略上，向来是师夷长技以制夷，不过现在我们国家不需要了，我们本身就是强国。” “而现在，全世界还在以军事与科技评判，想用军事科技制裁压制我们，但我们国家皆不屑回应，能向战争引导的，皆是低级者，我们的目标策略，早已转移向了经济渗透。” “经济渗透是悄无声息的，它不是巨大的商业贸易，而是以水流，水滴，渗透向国外的普通民众，比如普遍的生活用品，便利物，食物……等到一定时机，当我们拒绝在经济为民众提供便利时，他们体系，就极为容易崩盘，必然先内乱。” “一群历史不过百年，又怎懂得我国五千年传承下的思虑远见，又岂会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深刻名言。” “不是我们想和棒子国那边来往，而是今年的方针，就是逐步开放交流，把普遍经济插入进去，尤其是邻近的几个国家，毕竟就它们，格外狼子野心，棒子国又恰逢其会，刚好他们顺到了我们的意，于是我们倪家拿来作了番文章。” 倪晟细心向倪健解释。 “小健，未来，你要具备大局观，你张爷爷因为远离朝堂太久，观念已经落后，所以我不怪他要求威胁我们，但正是我说的那句话，我们做的事情或许是坏的，但并不是错的。” “古代将领攻城，粮食短缺，攻破城池第一件事，便是屠城，出于人道主义，他们是坏的，但出于现实主义，屠城并不是错的。” “人多，就意味着分配粮食，他不屠城，可能都无法保证自己手下人的温饱。” “人心都是肉长的，当你有粮食时，看见那些可怜城池居民，你会不由自主同情怜悯，或许是一念之差，把自己粮食让了些出去，在战场你没充足力气，死的便会是你……” 倪健似懂非懂，但仍然过不了心中那道坎：“爷爷，那为何要杀李禹……” 倪正岳在旁边苦笑承认道：“儿子，这件事是我安排的，你爷爷没有安排，李禹能力太强，我怕对我们的计划产生影响。” “他不仅抓了袭击者，还把你小爹的凶手抓住了，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欠妥。” 他叹息道：“这件事也怪我，如果我给王伟业点明几句，以他的城府肯定就能明白，必然会给李禹一些指示，但那时候我只考虑到私密性，没有去这样做，所以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而且，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李禹和王伟业关系匪浅……” 今天上午，他才收到王伟业的消息。 倪正岳庆幸道：“也幸好李禹没事，不然王伟业怕是会对我有些意见，他这人也直，佩服他的都死心塌地，仇恨他的，都对他咬牙切齿。” “唉……”倪健幽幽叹了口气。 其实他对李禹还是很佩服的，而且对胃口，若是没发生这一系列的事情，他和李禹关系，不至于这么僵。 倪正岳看出倪健的心事，笑着宽慰道：“儿子，李禹这人是不错，不论是能力还是个性，以后再次成为朋友的机会很多，腾龙选拔赛，明天一过，便是国庆，就要开始了，后续你多谦逊些，尽量修复关系。” 倪正岳眼神缓缓正肃：“不过腾龙死亡率很高，但记住，无论遇到何种境地，千万不要放弃，我知道你并不想参与腾龙，强迫你参与，并不公平，但未来，整个倪家，都需要我们父子引领。” “倪家人的责任，我们需要率先担负，若是你不小心牺牲……爸给你送行。”倪正岳声音有些沙哑。 “若是你残存活下，爸和你妈照顾你一辈子！” “若是你能通过，便有了往云端行走的门票，腾龙人员，爬到尽头，便拥有监督朝堂所有国家人员的行使权！” 倪正岳的眼神熠熠生辉，一旁的倪晟也是忆往之意。 唯有倪健眼神有些黯淡，露出个牵强的笑意回应：“我知道了爸。” …… 第二日，李禹神清气爽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昨晚张老爷子彻底喝多了，今日一早起来没见人在院子中打太极。 倒是见到张启瑶急急忙忙洗漱，然后穿上交警服，嘴里说着快来不及的话，着急忙慌的跑出了院子当中。 后面张良打着哈欠从房间走出来。 一共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昨晚李禹知道张良要上班，手下留情，少灌酒了，不然保准让张良今日一觉睡到晚上。 “张队，今天30号了，明天国庆，你要是想给张小妹做网络营销，今日就要安排人了。” 张良走到水龙头下冲脸，又拿着毛巾擦洗了下水渍。 “知道的，这个不难，不论是国安还是网警账号很多，甚至官方账号也不少。” “就先用一些个人号发布出去，后续走量，再用官媒做文章。” 听到这个，李禹就没多说了，张良是懂的怎么打造的。 “张队，你让文姨给老爷子煮一些补身体的，一会儿我出去逛逛。” 今天的首都已经是人山人海，这种盛况，还是值得拍几张照片，给家人分享一下的。 第410章 转变、集合 抱着这种想法，李禹很快就后悔了。 出去打个车，愣是堵了半个小时，才走了四个红绿灯。 迎着国庆的开始，车流人流明显变多，这还是有限号的情况下，但首都新能源的轿车巨多，所以哪怕限号，车辆也拥堵的不行。 李禹本想去大天门拍几张照片给妹妹还有父母发去，顺便报个平安，但这交通让他十分难受，最终付了钱下车步行。 他就搞不懂了，明天才开始放国庆，怎么今天人就这么多。 很多一看就是外地来的游客，这群人今天不上班的吗！ 国庆前夕的街道，被金色的喜悦浸透，行道树的枝桠间垂落着整齐排列的五星红旗，鲜红与明黄的旗帜轻轻飘扬，点亮着蔚蓝天空。 大街上全是节庆主题，路过商业街，写字楼，那led屏幕循环播放着山河辽阔与阅兵画面。 公交车也是红彤彤的喜庆色，不少小汽车自发的在车顶矗立着飞扬的国旗。 行走在大街上，放眼望去，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悦光荣的神色，那种民族自豪，由衷从心底散发出。 李禹微微出神，不知怎的，站在这片土地上，他的嘴角也不禁微微勾了起来。 小跑了一个多小时，大天门就到了，望着巍峨的建筑，看着伟人的画像，李禹站在远处，给自己自拍了几张照片。 随后给自己父母还有妹妹发了几张过去。 没有随着人群在大天门逗留游玩，李禹与伟人画像隔空对望，好似踏破了世纪，眼前浮现出那山河定鼎的从容，又有指点江山的霸气，李禹长吐了口气，心底带着丝愉悦离开了这片信仰之地。 …… 下午三点，李禹收到来自国安的召令通知，所有腾龙淘汰赛晋级人员，六点前往一处集合。 “老爷子，多谢这几日照顾了。”李禹收拾好行李，在院子当中向张季国辞行。 张季国面露些许不舍之意：“小李，忙完了，抽空来院子看看。” “好的老爷子。”李禹笑嘻嘻道：“以后老爷子可别嫌弃我来蹭吃蹭喝就行。” “哈哈哈——你小子，酒量确实好，喝了后和没事人一样，不过早知道今日国安召集，昨晚我就不该让你喝酒了。”张季国有些自责，他怕喝了酒，今天影响李禹的状态。 “没事，我可一点没酒醉。”这是实话，李禹喝完就全尿出来了，就只过了一遍身体的循环系统后直接进入了排泄系统。 张季国只当做安慰的话语。 “小李，你等一下。” 说罢，他走进房间，走出来后，手中多了个手串。 “小李，这是当年小良他们爸妈走后，我去庙里给他兄妹求的护身手串，一共三串，这一串我一直收藏着，今日我就交给你了。” 李禹脸上有些错愕，这护身手串一看价值都不菲。 深褐色的檀木珠浑圆润泽，每颗都打磨得光滑细腻，泛着低调的哑光，檀木珠间穿插着六颗红玛瑙，色泽如凝固的火焰，表面天然的纹理如流云舒展，在阳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晕，手串中央还有小块银质辟邪牌。 “老爷子……”李禹想说什么，张季国已经主动拉起他的手，把手串放在了他的掌心中。 “平安顺遂可不能拒。” 李禹握紧手串，心底滑过一丝暖流：“谢谢老爷子。” 张季国笑着挥了挥手：“去，我就不送出门了。” 李禹背着包，和老爷子告辞后，便大步流星出了院门。 站在胡同内，看着斑驳的院墙，李禹也凭空生出一丝低落的情绪。 相识不久，但有些人注定与之有缘。 李禹戴上了手串，离开了此处。 国安给的地址，是在市区一栋写字高楼的楼顶，名为京贸。 京贸写字楼最高有80层，站在上面往下看，犹如在空中行走，头晕眼花。 李禹打着车来到楼下，看着这栋新世纪的建筑，也不禁赞叹基建之雄。 刚下车，李禹便见到倪健在写字楼外的小广场前踱步。 “老……老李……” 在见到李禹出现时，倪健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有些小心翼翼，又有些词穷，一时间竟感觉不好喊出口。 李禹奇怪：“你不会是在这下面等我？” 倪健不禁咋舌：“是……” 李禹摇头：“道歉什么的就免了。” 之前倪晟来院子当中，李禹从心声中便听出倪健事先并不知情，后续和他发消息，也是倪家强制拿他的通讯邀约他出门。 他知道倪健愧疚，但整件事，和倪健没太大关系。 他的恩怨，是和倪家主事人，而不是倪健这种毫不知情的新生辈。 即便李禹对倪家不满，但也并未怪罪过倪健。 现在倪家那边的事也解决了。 倪家也痛快，真按照张季国的条件做了。 退出竞选，上交了涉事倪家人，倪晟也写了份报告上去。 原本他们想用钱补偿李禹，但被李禹拒绝，李禹没兴趣要他们的赔偿，毕竟他不想和倪家扯上过多的关系。 但最终，倪家还是给他批了块地，虽然不是在市区，但也是在首都规划区。 为此，王伟业还给他打了个电话，让李禹答应，李禹不想管，就直接让王伟业去找人交涉。 倪健神色间带着寞落：“老李，这次确实是我倪家做的不对，如果不是我邀请你来首都，这些日子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李禹不耐烦打断：“行了行了，别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似的，有烟没，整一根，这几天在张老爷子那里，都没怎么抽烟。” “有……有……”倪健从兜里急忙掏出一包刚开封的。 李禹不满的接过，从中掏出一根递给倪健，然后自己嘴里叼了根，就把这包烟自然的放进了兜里。 非常熟练的问道：“有火没？” “有的……有的……”倪健刚拿出，李禹就抢过去了，快速给倪健点燃，又给自己点上，然后就把火机同样顺走了。 李禹吐着烟雾，率先走在前头：“走，上去了。” 摸着兜里空空，倪健哭笑不得，望着李禹的背影，他追了上去，李禹没说过多的话，但没和他生分，就已经说了足够多。 第411章 入国安 京贸写字楼。 两人经过一系列的验证，乘坐着专用电梯，来到了楼顶。 顶楼的风很大，站在顶楼空地处，衣襟被吹的猎猎作响。 放眼看去，顶楼中央，一个绿色的停机坪划分着线路在其中。 而此刻，顶楼上已经有选拔人员已经在等待。 有的神情慵懒，有的神色倨傲，还有的一脸平静，细看过去，大概七八人。 此次腾龙淘汰赛进阶的人员，一共有二十人。 现在时间才五点多，人并没有来齐。 而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了李禹和倪健。 有同时认识倪健和李禹的，见到两人走在一起，目光中不禁出现一抹诧异。 李禹的名气自昨天散发一番后，一些人不以为意，一些人会重视调查。 有知情者，大概知道李禹和倪家有矛盾，至于是什么矛盾不得而知，但两人能走在一起，还是十分出乎一些人的意料。 对于别人心中的异样，李禹和倪健自然不知，还没到规定时间，两人便站在顶楼的围墙处，抽着烟。 当然，风过于大了，烟一抽，几乎能把烟灰乱飞，还把烟杆都给吹的上下摇动，活像要断掉似的。 站在顶楼边缘，目光远眺，几乎能把整个辽阔首都城放入眼中。 很快，时间便来到了六点，后续也陆陆续续上来了不少人。 其中，有一位年轻人出现时，便受到了不少人的主动招呼。 “刁冀城，父亲是国安局的一大部长，刁家和我们倪家不一样，我们是政途，他们是警途当道，刁家的人遍布全国警用系统，手握一线警力。” 看着远处不少人的恭维，倪健主动向李禹解释着对方的身份。 “这次刁冀城，是咱们参赛队伍里，最被看好的人员之一。” 李禹头发都被吹的凌乱了，对此感到一丝奇色：“既然他爸是国安部长，进国安应该很简单，何必来参与腾龙选拔赛。” “不一样的，腾龙人员，其实和国安人员有区别。”倪健解释出声：“腾龙人员虽然也算国安人员，但比起普通国安警员，腾龙警员，后续可以跨越更高的权限，只听从于国家一把手的调令。” “政界，警界，军界，腾龙除了军界没法去管理参与，政界和警界，腾龙人员能同时参与，都有极高权重，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倪健唏嘘道：“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腾龙选拔即便死亡率高，也有不少二代要去参与的原因，因为比起常规路途，腾龙是最能通往云端的一种路途。” 李禹也是才知道，腾龙人员还有这作用，他单纯就把腾龙人员当做国安的精英人员来看待。 但现在看来，比他想象中要高深的多。 刁冀城那里不少人套近乎，从一个小细节来说，李禹就觉得这人不简单。 不论是谁给他打招呼，他都会笑着回应，但眼里的疏远淡漠，又会给他增添一种高冷范，让打招呼的人，不会一直纠缠不清，反而会点到为止，觉得刁冀城相当给面子。 很快，随着傍晚的夕阳下落，远处天空，军绿色的直升飞机在天际由黑点慢慢变成实物，率先落在了停机坪上。 轰隆轰隆的旋翼噪音特别大，刹那间，在顶楼上除开这声音，其它声音都听不大清了。 一个穿着黑色国安标志的警服人员从直升机副驾取下耳机跳下，来者神情冷峻。 旋即，对方拿着尖锐的哨子吹了声，做了个集合的手势。 众人顺势来到人员的身前。 “四个人一组，分别乘坐上飞机！自由组队！” 对方拉着嗓子，才能微微听清。 二十人，分的很快，李禹和身边来了两位身形中等的人员。 而乘坐第一批直升飞机的四人，被刁冀城小组包揽。 第一架直升飞机离开后，大概过了十分钟，又是一架飞机前来。 李禹他们乘坐的是第三架直升机，上了飞机后，噪音感觉更大了。 众人戴上了面前的降噪耳机，里面能保持通话。 “全程保持肃静，我们的目的地是去国安局总部。” 副驾上的声音传来，飞机随后拉升飞上空中。 飞机穿梭在夕阳下，飞行过首都市区，从窗口下望，城市当中，肉眼可见的红色街区绵延，十分鲜艳。 二十分钟左右，飞机离开市区，来到了座座小山环绕的郊区外。 一座金属椭圆形的建筑映入眼底。 随着飞机缓缓降落在地上的飞机坪上，众人的目的地到了。 下了飞机，看着面前巨大的建筑，李禹心中一阵赞叹。 国安总部能建立在这群山环绕中，恐怕也花费了不少的功夫。 四人被引领着带往内部结构中。 和普通的房型构造不一样，李禹几人经过机器严密搜查后，上交了一切电子物品，甚至含金属的物品，李禹的背包也被收了过去。 踏入内部，构造可不是什么常规大厅。 而是四通八达的巷子！ 每条巷子充满着赛博科技感，通往着不同区域，如果没人带领，在这里面即便上面有着简单的字母指引，都绝对会迷路！ 很快，在前方人员的带领下，李禹几人穿过巷子，走过几处自动金属密码门，在一处地方乘坐上了往下的电梯。 最下方有负七层，李禹他们去往的是负三层。 再走过几条长廊，李禹一行人来到了一间空旷的独立室。 “不要乱走，这里面很多警报系统。” 带领他们的人交待了这么一句，便离开了。 此刻独立室中，中间有一张巨大的圆形桌，比他们先来的人员，已经坐着等候。 因为人员还没来齐，所以李禹他们也都还在等人。 李禹刚想坐下，就有一位警员进来：“我找一下李禹同志。” 李禹疑惑的站起身，对方见到李禹笑了笑：“李禹同志请随我来一趟。” 李禹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原本以为有什么事，对方带着他来到了负三层的另外办公室。 办公室门半开，警员尊敬的敲了敲门：“彭局，李禹同志带到了。” 说完，就对李禹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禹摇头失笑，走了进去。 里面，果然是彭家良的身影。 “彭局，我还说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原来是您老大人找我。” “哈哈。”彭家良爽朗一笑：“坐，叫你过来喝点东西，等着也是等着。” “那感情好。”李禹没有客气的坐下。 “喝点什么？我让人准备。” 李禹望了眼彭家良身前的杯具：“我也来杯咖啡。” 彭家良对着通知器吩咐了一声。 “倪家的事应该都解决了。”吩咐完，彭家良问道。 “那是，我出马，必定要手到擒来，当然还是彭局配合的好。” “你这言不由衷的话，我听的都尴尬。”彭家良哑然失笑。 李禹摊了摊手：“嗨，我说的都是真话。” 交谈之间，李禹的咖啡被警员送了进来，李禹搅拌后尝了一口，眼神不自觉瞪大，这味道，好熟悉…… 第412章 直面 李禹不确定的多喝了两口，比以前自己喝的时候偏苦，应该是糖放少了些的原因。 一时间，李禹心绪起伏，呼吸都加重了些：“彭局，这咖啡，是国安专有的吗？” “怎么了？咖啡有问题？”看着李禹的异样，彭家良有些奇怪。 李禹脑海中闪过安安的身影，这咖啡味道和安安泡的咖啡口感味道相同。 “不是，想买点这咖啡。”李禹恢复了正常，随便找了个借口。 “呵，还买什么，喜欢的话，我随时拿给你就行，这咖啡味道确实不错，最近换品类了，之前不是这个。” “是吗……”李禹嘴中喃喃念道，眼中闪过回忆之色。 好久没喝这种咖啡了，他对咖啡没有研究，但上次和小胖子在咖啡店寻找皮特，发现外面咖啡店喝的口感没有自己在警局里品尝那么柔和，口感细腻。 后续他问过队员们，才知道他们a组茶水间的茶叶还有咖啡饮料这些东西，全部都是安安自己购买的，他一度以为是警局配的。 李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安安现在身体情况怎么样，问王伟业，他也没给准确回复，如果这小妮子苏醒了，应该会联系自己的。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是还在昏迷当中还是什么情况……不得而知。 收回了心思，李禹和彭家良随便聊了些关于腾龙的话题。 不过彭家良嘴巴很严，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其实也不是他不想告知，而是他身为局长也不知道接下来腾龙选拔第一项是什么。 “李禹，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也不确定，参赛人员到齐之后，我们会现场进行抽取模式，第一个任务就有好几种选择，这是为了预防有人提前作弊。” “搞得这么严谨……”李禹有些无语。 “那是自然，不严谨点，对没权没势，真正有能力的参赛者不公平，第一项几个选拔任务，也都是今日由一把手敲定的，现在正封闭在抽取箱内。” “杜绝了任何提前踩点帮助的可能。” “行。”李禹叹息了声，这样做确实公平。 彭家良看了眼时间：“时间差不多了，过去，待会我们会过来。” 李禹嗯了声，便站了起来，一口气把剩下的咖啡喝光后，走出了办公室。 回到独立室中，李禹见到人员已经到齐。 中间的圆桌上，众人围坐在一起，都是高脚旋转凳，刚好二十个位置。 倪健向李禹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给他留了一个。 众人的目光落在李禹身上，李禹坦然走过去坐上。 刚坐下不到三分钟，独立室外便是传来了走动声，随后进来了四个人。 彭家良、钟林……都在其中。 另外两人也是同等职位，因为四人所穿的国安警服，肩上都是一样的标志。 彭家良扫视了全场一眼，正色咳嗽了一下，接着神色严峻宣布。 “首先，在这里恭喜二十位参赛者，从淘汰赛中脱颖而出！” “但晋级不一定是好事！因为你随时需要付出血与命的代价！如果你们当中有怕的，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一时间，室内鸦雀无声，谁也没开口。 “我给你们一分钟的考虑时间！一分钟后，想退出的，直接出门，外面会有人带你们离开国安！”彭家良不苟言笑，一番话语颤动。 说罢，就拿出秒表开始掐数。 直到数字滚动到60时，他便暂停了。 “各位已经做出了选择，既然如此，别的不多说。” 随着他拍了拍手，一位抱着文件的女警员从外面面色庄重的走进来。 “签个字。” 彭家良淡漠道，就见女警员挨个发了一份羊皮纸合同。 【生死协议！】 四个大字夺人眼球，在场的参赛人员看的眼神皆是微微一凝。 “另外，可以写一封家书，我们会暂时代为保管。”彭家良语气毋庸置疑，不带丝毫感情。 之前或许不觉得有什么，但此时——当让你直面死亡恐惧和压迫时，一些人的脸色便是变化了。 有惧色，有迷茫，甚至还有惘然。 最年长的，也不过三十岁，正是步入夕阳前的黄金年纪，都是有能力，优异的人才，自然很少去思考人生有没有意义，优秀的人，本身便是意义。 有意义的人生，又怎么会去正视死亡。 但此时不同。 这协议与家书，就是让你正视死亡。 除非看透世间生死，心如死灰之人或许会无所谓，但一般常人，第一时间遇到这种情况，便是觉得排斥，因为脑子里，很难去接受自己不是天之骄子，不是天下唯一，自己会中途夭折这种结果。 所以断然间，在场出现诡异的寂静，参赛人员的呼吸，都变得更为细弱。 笔已经放在了手边，但无一人动作。 但是一分钟后，簌簌的写字声就传来了。 众人抬头看去，低头签字的正是李禹。 签完字后，李禹便拿着家书纸张，笔墨挥洒的写下了几行字。 第一封家书，致王三爷：莫忘记把我财产还给我！ 第二封家书，致父母：爸妈，我的银行卡密码是xxxxxx。 简简单单，几十秒搞定。 “劳烦收一下。”李禹盖上笔盖，示意女警员上前收取。 见李禹这么洒脱自然，不少人心里升腾出一抹异色。 李禹都这么爽快，坐在一旁的倪健也没拖泥带水。 签好字后，他倒是在家书上迟迟没有动笔，最后叹然了一声，便书写了起来。 【爸妈，孩儿不孝……】 他没有李禹写的那么简单，写的很小心仔细，眼眶中越写似乎越热，写到最后，便是微微有了些抽泣状，但强忍的很好。 有了前人带头，其他人也开始逐步签字写家书。 在这个环节，等到所有人写完，竟花费了四十分钟。 等到女警员把所有人的协议书和家书依次收取完毕，独立室内，久久无语凝噎，竟是拥有一股悲凉气息。 “好了诸位！打起精神，你们已经完成了第一关的考核，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生死考验！” 第413章 征途 “现在宣布两件事！” 彭家良的音色依然淡漠高深。 “第一，今天共同乘坐飞机的四人为一组！现在请你们找好自己的团队！” “第二，第一项考核，便是团队协作，队伍里，最少得两人完成，才算通过考核！” “例如，队伍里只有一人成功到达目的地，这一人也算考核失败！必须同时两人到达目的地！两人才能晋级！” “至于另外第三人第四人，我不管你是中途掉队，还是死掉，到达不了终点，都算做失败！而且没到达终点的人员，我们只会当做你死掉！” “此项考核！名为征途！” “征途在独立室内决定好后，将立马开启，会有专人送你们前往！” 众人心神一凛。 彭家良话落，又是一位警员抱着一个封条的抽签盒进来。 抽签盒是透明的，可以从正面看清里面的抽取情况。 里面有四个黄色圆球。 李禹眉毛一扬，这应该就是彭家良所说的抽签了。 果然是密封的。 但从彭家良刚才宣布的来说，李禹大概能猜测到，这可能是一场靠脚力行走的活动。 彭家良没有再说话，一旁的三个局长也没有开口，众人皆是屏息凝神。 彭家良脸上也是凝重之色，刚才宣布的，他也是才知道，至于征途的位置便就在这抽签盒内。 他当着众人的面，撕开封条后，露出盒子上方的圆孔，然后探手放了进去。 透过正前方透明的玻璃，能看见彭家良迟疑了一下，然后随手抓取手下方的一个圆球，旋即拿了出来。 放手上，打开圆球，拿出里面的纸条，彭家良看的脸色都不经意一沉。 但他尽量表现的正常，把纸条内容展示出来：“征途参与的详细内容为，穿越野人山。” 闻言，后方的三位局长神情凝固，相互对望一眼，皆是震惊。 这个难度，无疑太大了。 而在场的参赛人员，知道野人山的也是头皮一麻，牙关发紧。 野人山处于华夏，免电，度脏，三国交界处。 野人山属于免电北部区，是一片巨大的原始森林，占地面积大概在500平方公里，呈狭长状。 又被称为恐怖之地。 恶劣的自然环境，大片的原始森林，遮天蔽日，极易让人迷失方向。 而且地形复杂，地貌多以高山峡谷河流形成，行走极为艰难。 再加上气候极为多变，6到10月份是雨季烈阳交替的日子，极端不稳定。 而且里面还肆虐着各种疾病，野人山气候湿热，是病菌、寄生虫的温床。 里面蛇虫鼠蚁盘踞，几乎各个带有剧烈的毒性，只要被咬，以里面的条件，几乎没有活命的可能。 另外，生存条件极为欠缺，在野人山，食物和水源获取困难，里面生长的植物，几乎也都有毒性，大多不可食用。 河流虽多，但水里面可能含有各种病菌和寄生虫，直接饮用会引发恶疾。 当年二战，还发生过异常悲壮的事件！十万远征军被迫无奈横渡，三万魂归野人山！ 野人山中，还藏着数万先贤的英魂！ 所有参赛者，谁都没想过，仅是第一项任务，便是地狱级别！ 腾龙选拔的死亡率不是盖的！ 有些骚乱，但没人提出质疑和问题。 在参与选拔前，大家就已经做好了生死准备，也有一些心理建设。 对未知的恐惧在所难免，但他们都在努力调节自己。 彭家良深呼吸了口气，眼神示意钟林，后者明白，旋即走向室外。 “待会我会给各位关于野人山的一些介绍，你们在了解后，三十分钟后，将会去装备基地，挑选十件物品！武器，军备，医疗，食物……各类所需都有。” 钟林回来的很快，他的手里已经有了几十份资料，一看就是现场打理的，另外还有一份地貌图。 钟林几人快速分发了下去。 “资料都给你们了，给你们三十分钟，你们的队伍相互认识熟悉一下，协商你们需要带领的物品！” “这是个巨大的挑战！我希望你们能精诚协作，排除万难！” 随着彭家良话语落下，参赛者们已经快速行动了起来。 和李禹同乘坐飞机的两人主动找了上来，对着倪健和李禹打了个招呼。 此时，来自任务的压迫力已经非常强烈，众人的压力不小，想跨越野人山，自然是知道团队的重要性。 “三位同志，你好，我叫王梓岷，来自东部沿海云港市。” “我叫郭浩然，来自东州省。” “倪健……” “李禹……” 四人相互认识了一番。 随后皆大概说明了下自己的优势和特长。 最后整合了一下。 倪健擅长侦查，有敏锐的直觉，武器能力各项优秀。 王梓岷有丰富的草药知识，会不少的急救手段，且有过野行经验，他本身就是个野外爱好者。 郭浩然对地质方面有研究，他能通过地质勘测，对天气进行预测，还对环境地理有一些了解，野外能力也很强，曾经还参与过国外的荒野挑战，坚持了五十几天。 至于李禹，总结了半天，来了句自己会打架，观察力也强。 听着队员的能力都这么强，李禹也略微有些诧异。 “你们都是什么单位来的？” “我是军部推荐过来的。”王梓岷道。 “我也是。”郭浩然附和道。 谈到军部，倪健眉毛一扬，明显多了更多的话题：“你们是什么军种？” 说白了，他们三人都是军人，自然就带情感的。 王梓岷：“战略支援部队。” 郭浩然：“我是陆军。” 倪健笑了：“我也是陆军。” 这距离大家一下便拉近了。 情况相互熟悉后，四人便商讨着这次的征途任务。 四个人，每人身上十件物品。 那就是四十件物品。 这四十件物品关乎性命和行动力，必须要分配的极为详细。 食物和水是重中之重，这关乎他们的生存条件。 另外，野人山危险太多，武器自然少不了，当然，更多的还是需要药品。 四十件物品，总结起来很多，但一分下来，很少很少。 因为目前为止，他们并不知道，野人山要穿越多少天。 第414章 挑选武器 郭浩然站在野外的专业的角度上讲了一句：“医疗物品一定要准备，另外，每人身上最少要配备两个武器，还需要配备开路冷武器。” “野人山中，除开凶猛的动物，荆棘遍地，植被茂盛，是没有路的。” “认同。”王梓岷点头。 之所以给三十分钟的自由组队时间，就是为了让众人各自熟悉后，讨论所需物品是什么。 野人山不是儿戏，这场征途，是真正的在生死之间行走。 李禹在这上面，没有太多话语权，他野外生存经验很少，所以他很配合道：“需要带什么东西，你们决定就好。” 他们这四人的配合度都很高，合作起来大家都很舒服。 总共20人，也就是五个小组，其实坐飞机的时候，都是随机挑选分配的，当时大家并没有想过会有所谓的组队。 现在被迫组队，所以一些不熟悉的人，相互之间不一定合的下来。 比如有的人强势，就需要中和谦虚一点的配合，可能才能顺畅。 但能通过淘汰赛的，本身能力就不弱，多少自我意识是比较强烈的，彼此之间不可能完全服气谁。 除非像刁冀城这种自带光环的男人，但二十人之中，也只有一个刁冀城，其他组可不是都有光环人物。 二十分钟时间很快过去，在郭浩然的带领下，四人写出了二十样必备物品，其中药品就有八样，对于这种野外山林，确实需要有丰富经验的，才能少走很多弯路。 “因为是长期野外行走，我们自然得轻装上阵，剩下的物品我们在看了物品库后，再决定，比如武器大小，重量不一样，对于人的体力能量消耗不同，我们得做好，长期营养不良的准备，一会儿在武器库，大家量力而行，自己选择。” 郭浩然十分认真道。 这众人没有意见。 王梓岷接话：“食物和水应该也是可以带的，食物多半是压缩饼干，但应该会规定份额，常规性是够三天，时间太短了，不然真的可以好好规划一下。” “太突然，对野人山的调查也不够，时间再长点，就能查查里面的植被资料，物种情况，总体来规划物品。” 这话让郭浩然和倪健也有些叹息。 倪健看向平静的李禹，在选择物品上面，李禹基本没发表意见，但他认为，李禹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或许心里已经规划了很多种选项。 他待会还是要请教下。 不过他纯粹是想多了，李禹现在茫然的很。 李禹知道野人山是一种古老的原始森林，危险系数极大。 他在整理着自己的技能表和物品表，看什么样的能派上用场，又经济实惠的。 现在八千多的积分，还是足够挥霍的，李禹决定等腾龙选拔结束后，他要不来个全国巡监，慰问下犯人们的身心健康。 三十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在场的二十人面色都是一紧，感觉都还没讨论出一个好的结果。 “各位，收！没谈论完毕也不用紧张，在物品库挑选东西，你们会有一个小时选择时间！”彭家良的话一落，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这还是挺人性化的。 一个小时，还是能最大利益化的挑选。 “你们随我一起，先带你们去往武器库。” 彭家良几位领导走在前方，所有人跟在身后来到了负二楼。 偌大的武器库空间恍如足球场，看的李禹都恍惚了一下，此刻武器库中，正有几十位警员等候着，手拿记录本和笔，看样子是要一对一做武器出库记录 众人眼神里面都惊异了一番。 整座武器库中，冷冽的气息裹挟着金属味扑面而来。 整座场地都矗立着五六米高的武器架，在巨大的防爆灯的照耀下，光辉闪动，每一格上面，都陈列着泛着幽蓝光泽的枪械，枪械卡在卡槽中。 自动步枪、狙击枪、霰弹枪……琳琅满目，各类现代枪械应有尽有。 区域分为了冷兵器，热武器，而在最里面，还有一个区域被玻璃隔了起来，里面放置着罐装之类的东西，有些人明白心里有些猜测，玻璃之内的场地，可能是化学武器。 “除了玻璃内的场地，外面的武器随便挑选！”彭家良吩咐了声：“另外，任何一件武器都算一件物品，挑选的若是热武器，子弹供应不限！不计在物品之中！” 此话一出，一些人蠢蠢欲动，兴奋了些，本以为子弹会规定数量，但现在不限供应的话，就要重新考虑武器的选择性。 王梓岷眼睛发亮：“我以为只给武器的弹匣数量，子弹现在不限供应，我们在挑选热武器上面，就有了更多的选择，我感觉我们只需要带一件热武器，还能空出一个物品栏，更省事了！” “不是特殊子弹，普通基本重量在10克到15克，100颗子弹也才1kg到15kg。” 郭浩然一笑：“这样子确实省了很多功夫，在军队里，负重锻炼基本都在20公斤到40公斤，我原本计划所带物品，控制在20公斤以内，到后面逐渐减重。” 他这个想法是贴合实际来的，在遍地危险的野人山，地形又复杂，每走一步，对体力都是巨大消耗。 “和我想法一样。”倪健回道。 王梓岷也是如此打算，越到后面，若是没有充足的休息和能量补充，身上没有物品，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行，既然武器上面有了更多选择性，除开我们归纳的必须品，自己的专属武器上就自由发挥。”王梓岷说完后，便自己找了个警员跟随，抓紧时间去看武器库去了。 郭浩然也没浪费时间，赶紧去挑选想要的。 “老李，我也去了。”倪健打了个招呼，也带记录警员去武器架上观看。 其他组的人员也在争分夺秒。 李禹挠了挠后脑勺，他看着一些人挑选了轻巧型手枪，也有的人拿了自动步枪，还有的人甚至在冲锋枪架子前徘徊…… 毕竟武器越强，自我给的安全感就越高。 但相对而言，越强的武器，负重量就更高。 李禹环视了下武器库，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守城武器的画面。 他赶紧找上了一个记录警员，笑呵呵问道：“兄弟，咱们库里有加特林没？” 第415章 野外加特林 初次听闻，记录警员都惊住了：“同，同志，你确定？” 他上下看了眼李禹的体型，一米八几算高的，但李禹的体型是偏瘦型，就这体型也敢带加特林？ 这你扛着能走的动吗？ 李禹神色一喜，听这话应该是有的。 “走走走，带我去看看！” 没错，李禹确实想拿加特林！ 在刚才，他想起一句话，一切恐惧，都源于火力不足！ 热武器这块既然子弹不限量，李禹想起前世看的终结者电影，主角身上背着一把携带式加特林，子弹轰隆隆的往外一射，几十上百发，谁敢冒头！ 李禹大概盘算了下自己的体力。 凭借金刚之躯，李禹的力量是普通人的三倍之多，体力这块自然也随着上升。 即便体力后续下降的快，又有无限体力续航，虽然使用后冷却时间需要48小时，但对李禹来说，他还可以买治愈性的恢复技能！ 只是治愈性的很贵，单买一次就要几百积分。 说这么多，就是不用担心体能消耗的问题。 而李禹盘算了下自己正常的负重重量，负重个一百斤以内，对他而言几乎和喝水一样简单。 如果超过一百斤，自身的体力应该消耗会快速一些，但负重达到一百二十斤之内，李禹觉得应该是能行的。 所以，李禹才会有此一问。 记录警员虽然无语，但还是秉承着工作职责，带着李禹前往加特林枪械武器区。 加特林有一个单独的区域展示，不是放在武器架，而是由石台展览。 一共只有三架，两台大的，一台小的。 两台大的，李禹完全不用考虑，因为那两台大的是架在地上，有半人高，器械金属臂十分巨大。 小的那台，放在石台卡槽上，是可以手持的。 看出李禹一下来了精神，记录员介绍道：“t26臂挂式加特林，六根炮管，一分钟射速能达到3000发，弹药基数850发，它的重量是在空枪beikang，加上子弹，能达到25kg……你最好慎重……” 记录员还想继续说，就被李禹打断了：“行了，就他了。” “啊？” “经过我慎重的选择，就他了。” 记录员嘴角一抽，合着我这告诫话你是半天没听进去，但他还是友好提醒。 “加特林后坐力十分强劲……” “不强我还不拿。” “……” 他很想说，你这负重个三十多斤，你能搬的动吗？ 你到底是有多奇葩，才能想着拿加特林啊？ 哗众取宠装逼了？！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看着李禹那么自信的样子，记录员也不多说了。 “那子弹数量？” “就带个三千发。” 记录员：“……” 好家伙！ 你这是想去攻城！ 空枪加子弹，刚开局，就接近负重一百斤。 到底谁给的勇气？ “我就写了哦。” “写呗，你以为我开玩笑啊？” 李禹笑呵呵的上前，取下了臂挂式加特林。 枪械的金属味，冲击着鼻蕾，这把加特林beikang，也就是32斤。 三千发子弹，30公斤出头一点，也就是60来斤，还没到一百斤，然后再拿上一些其它物品，李禹控制负重在120斤左右，完全没问题。 放下加特林，李禹带着记录员又去挑选了一把墨绿色的军工刀。 军工刀，加特林，便是李禹这次的武器构成。 挑选完毕后，李禹回到了出口处，此时，几乎都已经挑选完毕。 倪健三人，也都已经在等候了。 李禹刚回来，倪健便好奇问道：“老李，你挑了什么武器？” “小武器，你们呢？”李禹随口应道。 倪健以为李禹可能挑选的是手枪之类：“差不多，我拿的是92式手枪，空枪800克左右，一斤多，子弹我要了100发，负重三斤左右，再加上一把开山刀，负重在5斤上下。” “我当前负重在10斤左右，我拿了把微声冲锋枪，重量四斤多，一把枪能上五十发子弹，我要了两百发。”王梓岷道：“有一把倾泻热武器，能让行动更安全些。” “那后面在物品这块，王同志的重量分担下来，我们尽量控制在相同的区间。”郭浩然提议道。 有把微冲，对他们而言是安全很多，王梓岷这么挑选，也是在为团队考虑。 倪健自然没有意见。 几人又相互商量了下物品抉择，彭家良的声音从旁边响起：“还剩下45分钟挑选物品的时间，武器挑选完毕的，随我前往物品库！一经登记，任何东西不可更改！” 众人跟随着而去。 物品库选择确实很多。 各种物料都有。 李禹根据必需品，分担了绳索，火种，急救药品箱。 另外，国安这边给了众人额外挑选一身服装的便利。 可以挑选防护服，这也不计算在物品栏中。 参赛人员自然都挑选了耐磨透气的长衣长裤，可以防止蚊虫，也防止被野人山树枝等东西划伤，颜色基本都以迷彩为主。 和王梓岷说的差不多，食物和水也可以带，食物只够1人三天的量，压缩饼干，肉干之类，水壶可以带1升水。 这种没人犹豫，几乎都各自准备了一份。 在一个陌生环境，有食物和水，能让人逐渐适应后再想办法。 等到所有人走出物品室，几乎都是一身的迷彩装备。 背着一个军绿色的户外包。 彭家良目光涌动：“前往武器库，拿上武器！便正式开启征途之旅！” 一群人又再次返回武器库。 此时，武器库内，每个记录警员的身下，都放着众人挑选的武器和子弹。 在其中，一把加特林在其中十分显眼。 三千发子弹更是在地上连连放着，惊爆着眼球。 众人相互之间面面相觑，连连咋舌，似乎刷新了自己的三观。 谁这么不知天高地厚，野外带加特林？ 四位领导进来也给惊住了，打死他们也没想过有人会选加特林。 要不是不能干扰参赛人员的选择，四位领导都要破口大骂了。 子弹加枪，负重一百斤，你当自己是神仙吗！ 审视的目光在参赛人员间扫视，就见李禹搓着手，一脸惊喜的跑到加特林前方。 “兄弟，辛苦你了。” 彭家良目光惊愕，一时心中凛乱，倪健王梓岷郭浩然三人，此时也都是亚麻呆住。 而其他人看向李禹的眼神，仿佛像关爱个智障。 第416章 眼红 走出武器库，倪健都还感觉云里雾里。 看着肩抗加特林的李禹，他面色如同便秘一般，想开口，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郭浩然和王梓岷在一旁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他们倒是没有责怪李禹为何这样选，毕竟怎么选，是人家李禹自己的选择。 而且现在也没机会再更换武器， “老李，我帮你分担下背包重量。” 倪健担忧道，他怕李禹才刚到达野人山，可能就累垮了。 “李同志，要不你就拿武器，剩下的物品，我们三人帮你分担一些。”王梓岷给出提议。 郭浩然也附和的点了点头。 李禹笑着摇头：“不用，我的力量比你们强的多，从小杀猪长大的，按猪你们知道，就是这么练起来的。” 三人脸色怪异，还想说什么，李禹已经率先走在前头。 见此，三人也没再多言，跟在了李禹后面。 从李禹的行动来看，确实感觉挺轻松的。 指令下来了，他们要上平地的飞机场，然后乘坐飞机等候安排！ 征途任务，正式开始！ …… 办公室内，透过监控器，看着李禹几人站在飞机场内的身影，彭家良额头隐隐跳动。 “这李禹，总是要搞一些幺蛾子出来，加特林傍身，重量和后坐力够他受的！” 他打死也没想过，李禹这么特殊！ 另外三个领导嘴角也微微抽搐。 钟林摇头：“此次穿梭野人山，虽然是在野人山卡瓦地脉位置跳伞，但想要回到国家边境，起码也需要花费大概30到50天的时间。” “李禹刚开始就负重一百二十多斤，多半要不了一天，就得把武器扔掉。” 彭家良难受的长叹口气：“唉……一把手这次给的难度也太大，李禹可能想的太单纯了。” 负重一百多斤，跑个一百多米都是极大挑战，李禹还要在地势不平的原始森林中行走，简直是天方夜谭。 钟林失笑道：“你也别杞人忧天了，李禹可不是傻子，他敢拿加特林，必然是有充足把握，我们静待结果就是。” “运输机就快来了，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祝他们都平安凯旋归来。” 闻言，彭家良坐在椅子上，狠狠长叹了声。 …… 免电国，北部都，地方政府。 一个穿着地方政府服装，趁着夜色，戴着绿色帽子和免电国徽的男人，急匆匆进入了白色政府建筑中。 男人面相比较猥琐，小嘴间，还有一撮小毛。 男人来到名为将军办公室的房间外，敲响了房门。 “进。” 里面传来免电语。 男人毕恭毕敬推开门，低着头走进去汇报：“拉敏将军，总统汇报，说是华夏那边有此次购买的武器运输机会经过我国领土北部上空，届时华夏会投放二十位华夏人在野人山中训练。” “丁觉，总统答应了？”被称为将军的男人，面色冰冷，眉目如电。 “是的！总统让我们不用管！” 拉敏脸色阴沉如水：“废物！今日敢在我国领土降落，改日就会在我国领土嚣张，一群不思进取的民选政府废物，果真如激昂所说，这个国家要所有改变，就要除掉那些贪图享受的右翼份子！” “难怪ngo（民间）反组织越来越多，宣扬反龙思想，再这么搞，我们国家的主权还要不要！” “丁觉，传我令下去，派一千士兵去野人山，盯紧他们的落地位置，只要找到，一律枪杀！” “将军，这……总统知道了，还有华夏知道了……” “呵！野人山危险无比，我们都不敢轻易涉足，既然他们要训练，死人也是很正常的事件，我们不说，谁知道是我们杀的！”拉敏将军眼中闪过杀意。 “再说了，即便政府和华夏知道又如何！我有军队我怕他们？！晾那群龙人政府也不敢说什么，他们最自诩为君子！” “呵——我就要龙人死！” “我最瞧不起的就是那群龙人！当年没有我们的帮助，他们能在二战中胜利嘛！” “民选政府也是群酒囊饭袋，早点接手漂亮国的驻军建议，制衡龙人，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偏偏他们想着和平发展！呸！若是和漂亮国合作，我们现在可能早就是原子弹武器国家！” 丁觉赞同的点头：“将军，您说的对，我们国家在不扩散武器条约国家名单中，多半也是那群龙人作祟，我这就安排人去！” 拉敏将军冷厉一笑：“若是能活捉最好活捉，我要好好折磨死龙人军人！” “另外，园区里面，那些龙人不听话的，给我吩咐下去，这几日给我狠狠鞭打鞭打！业绩不达标者，也严惩！” “劣根性最严重的就是龙人，一群贪婪者最好欺骗，我国比华夏经济差那么多，却还是轻易便能听信，来我们免电能挣高工价！真是可笑！” “收到将军！”丁觉单手贴胸致意，退下去安排命令去了。 北都城，今夜，一辆辆军车，驶向野人山方向。 更有装备车辆，里面放着武器，搜索装备…… 而今日，北都城，辛苦诈骗一天的猪圈人，又被狠狠叫醒，找茬，没完成业绩的，被浸猪笼，电棍烧肉，折手指……惨叫声哀嚎整个园区。 …… 李禹二十人上了武器运输机。 他们在飞机最下层，上层据说运送着国家研发的新武器，已经卖给了免电。 但在场的人，都清楚一件事，多半这是国家已经要淘汰的末尾武器，这才卖给国外…… 出发的时候，是晚上10点多。 此时，已经到了凌晨三点。 “所有人员，立即集合！”随着下方空间的军官出现，众人大概明白地点到了。 运输机的速度比民航飞机快很多，两三千公里的距离，只需要四五个小时。 “下方即将进入国外领空，我们虽然已经提交过申请，但很可能会有未知危险，诸位都得小心些。” “另外，到达卡瓦山脉后，每隔三分钟组队人员一起跳伞降落！我不管你们之前有没有学过跳伞技能！既然参与了选拔，就要承受残酷！” “五分钟后，第一批人员准备跳伞！” “注意，给你们的信号弹，一定不要丢失，这样，你们穿越野人山，我们才能接收信号，派人前来接引！” 第417章 飞行技能初体验 “现在，给你们的枪械都上匣！做好万全准备！” 军官神情冷峻吩咐，透过微弱的光线，环视全场，众人赶紧照做起来。 有的人上步枪子弹，有人上手枪弹匣。 但直到他看见李禹在那里上加特林时，这军官也有些不忍直视。 众人手脚都很快，除了李禹装的要慢一些，没办法，在离开境内前，都不允许装载枪械。 李禹现在要装满弹匣，就是850发，怎么也得多装点时间…… “第一组跳伞！你们哪一组先来，现在跳伞的好处是，离边界线更近！现在运输机虽然放缓了速度，但最后一组跳伞的队伍，会比第一组多出整整四十公里的路程！” 虽然距离可能有点点优势，但也是没人第一时间站出来。 毕竟身先士卒的，不一定有好处。 眼看时间要到来了，刁冀城四人站了出来。 “拿上降落伞，四人同时下跳，落地后，你们自主寻找自己的队友！” “卡瓦地埋几乎是高山，地势没那么险峻！但也是危险重重，希望你们能成功！” 随着军官的话落，忽然，前方的舱门发出巨大的噗嗤声，像是轮胎突然放气，然后就是金属咔咔的摩擦声。 刹那间，机内空间狂风大作，呼啸着灌入进来。 大概一分钟，前方舱门处，才全部平坦而下，外界的黑暗暴露在众人眼中。 “就是现在！去！” 军官吩咐一声，刁冀城四人站在舱门口上，皆是戴上了护目镜和降落伞。 随着他的手一挥，站成一排的四人同时跳了出来，随后身子瞬间被风卷入天空之中，消失在了机舱之内。 “第二组准备！” 军官继续指挥，第二组站了上去。 而此时，李禹还在装着弹匣，因此还轮不到他们这一组。 “跳伞有一定的风险性，咱们落地后，必须快速集合起来，然后再决定咱们的方向！”倪健迎着呼啸的风声说道。 三人自然是没有意见。 风速，阻力，再加上下方恶劣的环境，四人同时起跳，肯定也不一定会在同一个落点，此时运输机的高度大概在高空五百米左右，已经是相当给他们考虑了。 但这既然是团队的征途，落地后的第一件事，必然是找队友。 “第三组！” 又是一组跳了下去。 “第四组！” 此时李禹也终于是把子弹和枪械给全部弄完，加特林上，拖着长长的子弹排。 粗犷的加特林，配上他这纤瘦的身板，始终感觉非常的违和。 另外李禹的降落伞都比别人大了一号。 没法，他整个加起来比别人重个一百多斤，块接近两个人的重量。 “准备！” 随着军官令下，李禹四人也是站在了舱门口。 第一时间，便是呼啸的风扑来，接着，风里裹挟着雨水打在脸上，有些生疼。 很明显，此处地界下方正在下雨。 外界之外，漆黑一片，根本见不清下方是何情况，就像是乌泱泱的黑洞，让人看了不自觉心生恐惧。 “跳！” 军官吩咐后，四人对望一眼之后，同时跳下。 刚跳出舱门，外界的气流便把四人冲击的四散而开，因为黑暗的原因，相互之间，一下便失去了视野，没有对方的踪迹。 李禹倒是没急，他首要任务是落地，眼看速度越降越快，李禹心念一动，身子刹那间便在空中悬浮。 “嘿，还没试过飞行效果！” 李禹头一扬，身子竟然还能往上上升。 见此，李禹前后左右飞行了一圈，最终因为雨水太大，而被迫结束飞行体验，缓缓朝地面落去。 哗啦哗啦—— 李禹从空中落下，穿过参天古树的枝丫树叶。 视线之中，是如墨水的夜色，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刚下落地，地上便是柔软的触感，腐殖质混合着苔藓的腥甜气息扑面而来。 李禹购买了夜视技能，这才能隐约窥见自己所处的周围情况。 四周的植被，纵横交错，张牙舞爪般生长着，藤蔓如巨蟒般缠绕着树干，雨水从上而下滴落。 整片森林，除开雨水敲打的声音，其它寂静的可怕。 此时的李禹，衣服已经全部被打湿，潮闷的空气中，裹挟着一丝冷意。 他感受了下脑海里另外三个人的方向，丢掉降落伞后，当即往最近的一人而去。 这就是有挂的好处，跳飞机前，几人都约定了做记号，往北方先走，一步步碰面，但李禹有追踪器，一人身上放一个，大概有多远一目了然。 最近的距离他大概有一千米左右，最远的，在三里地之外。 其实直线距离都不远，若是在平时马路上，走个几分钟就能看见，但这里地形复杂，道路崎岖，植被密密麻麻，所以哪怕只有一千米，很可能都要走上几十分钟，甚至花费更长时间，才能找上。 再加上现在是夜晚，就更增加了难度。 李禹试着拿出电筒往上面打光，传递交汇信号，但森林树木参天，光线完全没法穿透出去。 此时三人都在原地没有动作，晚上在未知的环境下，尽量都是待在原地不要动作，等待天明。 降落伞打开后，利用的好，也可以暂时充当一个遮挡物的作用。 李禹走了几步，确实能感受到，这荆棘遍地的山路无法行走。 李禹想了下，身子缓缓升空，随后朝最远的一位队员飞去。 现在最紧要是把三人集合。 从飞行速度来看，李禹大概知道，飞行技能能给他提供大概五六十码的速度。 三里地，几分钟就到了。 李禹拿出电筒光朝森林中挥舞了几下，很快，附近就有光线回应，伴随着踩动的声音，倪健的身影出现。 “老李？” 见到李禹，倪健非常意外，他没想到，李禹竟然这么快就能找上他，而且他们的距离如此相近。 “老倪，收拾一下我带你去找另外两人。” 规则是两人同时完成才算完成考核，李禹和倪健熟悉的多，自然最先倾向带着倪健。 “行！”倪健没什么意见，即便现在行走，极为不利，但李禹明显是主动找上他的，那李禹肯定就有办法。 第418章 汇合 雨水在丛林内，哗哗落下。 脚下几乎没路全是半人高的野草藤蔓，每走一步，都需要开山刀往前方开路。 当然，这个开路工作，李禹承包了。 倪健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李禹没有带开山刀，两人只能用一把。 他提议让他来开路，但被李禹拒绝了，于是只能充当个灯光的角色，在后方拿着手电筒照光。 两人大概走了十几分钟，才大概走出三四百米的距离。 倪健刚想让李禹休息，他来换班，李禹却是忽然架起加特林。毫不犹豫的狂按扳机。 轰轰轰！！！！ 瞬间，树林中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子弹倾泻而出，持续了大概几秒钟，李禹这才收回火力。 后方，倪健看着李禹徒手压加特林，硬生生承担着后坐力一步没退，使得他咽了咽口水。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李禹的力量这么强。 单手搞加特林愣是没一点异样！难怪老李要带加特林！ 人家真有这个实力！ “老李，怎么回事？”倪健小心靠近李禹身边，手电筒向四周快速扫过，眼神中戒备无比。 太暗了，他根本还没预料到发生何事。 李禹拿起自己的电筒光往前一打，白光下，倪健抬头望去，刹那间呼吸加重，鸡皮疙瘩骤起。 前方古树的树根处，一条巨蟒缠绕在上方，灯笼大小的蛇头距离他们不足二十米，此时已经在地上向他们这个方向蜿蜒盘旋。 但现在，已经被李禹轰的稀碎。 那蛇身，足足有水桶粗大，倪健头皮发麻。 这是要再靠近些，怕是一口就能把他们咬死！ 还好老李发现了！ 这晚上的视线太差，他根本没法注意前方地上的情况。 而此时，那浓烈的血腥味才从破碎的舌头处传来。 “保持着节奏。”李禹告诫一声：“再往前走，空气当中有股瘴气，你最好用块布挡一下口鼻。” 李禹提醒完，倪健已经拿出一块布，缠绕在脸上。 “给你一块老李。”这些布，是倪健取自于降落伞。 “我不用。”李禹可不想戴个累赘，见倪健还想说什么，李禹找了个借口道：“你顾好自己，我心里有数，要是承受不住了，你再把东西给到我。” 闻言，倪健答应了声。 对于李禹的状态，他多关注了些。 两人经过巨蟒所在的位置，再次行走了大概七八分钟，前方忽然传来了微弱的电筒光亮。 倪健眼神一亮，大概猜测到是他们的队员。 他赶紧掏出强电功能，对准山林中猛的闪烁了几下。 很快，那边也传来了同样的强光光亮回应。 闪烁三下，关电三秒，再闪两下，就是光信号。 “找到一个了！” 倪健松了口气。 在这危险重重的野人山，多个人，总是会多些安全感。 不过，他最佩服的还是李禹。 他两走了二十几分钟，全程都是李禹开路，而且开的路都没有问题。 李禹这哪里像是没在野外待过的样子，经验很足啊！ 几分钟后，与两人碰头的是郭浩然。 “李兄弟，倪兄弟，刚才我听到这边有枪声，就知道是你们的动静，是李兄弟开的？”郭浩然望了眼李禹加特林的炮管，上面还发散着浓重的硝烟味。 “没错，刚才老李打死了一条巨蟒，这野人山物种丰富，很多生物十分危险，我们得小心些。”倪健提醒道。 郭浩然心中一惊，接着皱眉道：“晚上可见度太低，你们该别乱跑的，要不是我听到枪声，我暂时都不会轻举妄动。” “这里面有很多大型生物，但也有很多小型物种，比如毒虫毒蝎毒蜂……这类最吓人，几乎防不胜防。” “晚上要是不小心被蛰中，没有及时发现毒素来源，就没法做出急救判断处理。” 倪健看了眼李禹，随后解释道：“主要还是想早点和你们汇合，这里面危险系数太大，互相之间有个照应。” “也确实如此，也幸好没出什么事。”郭浩然叹了口气。 “现在我们三个都已经汇合，就差王兄弟了，也不知道王兄弟现在在哪个位置，我们现在可以去我刚才的地方，我用降落伞做了个挡雨的棚子，可以在那个位置等待到天明，再从长计议。” “老李，你怎么看？”倪健问道。 李禹点点头，他没什么意见，郭浩然说的有道理，李禹不怕毒素，但倪健和郭浩然可做不到。 这里面的危机确实不少。 现在距离天亮也只有一两个小时，再再等等也是明智的。 “咦——”李禹刚想开口回答，嘴中却变成了轻咦。 剩下关于王梓岷的追踪器位置，忽然之间动作了起来。 而且看速度，还不慢，和平时行走在普通道路上没什么区别。 若是在马路上，这速度没问题，但这是在野人山，他开了夜视眼，都得一步一个脚印，王梓岷怎么可能能像平时一般。 “老李，怎么了？” 倪健轻声询问，不知道李禹发现了什么。 “咱们继续往前走，我来开路，你们就在我后面，这个位置地势我总觉得心神不定，马上也要天亮了，咱们得趁体力下降前，多熟悉下野人山，找准回国方向。”李禹又编了个借口。 倪健自然毫无意见：“我赞同。” 说完又看向郭浩然：“郭同志，你呢？” 郭浩然苦笑一声：“你们两人都要走，我也只能听着便是，但是，指南针在王兄弟那里，想要走对方向，得先把他找到。” 李禹道：“这个不用担心，我大概知道位置，在咱们被气流冲开前，我大概估算了下位置，你往飞机的东边，王同志在西边飘动，所以王同志，和你在对立方，也就是我们我所指的前方。” 郭浩然脸上有些不相信“这……李兄弟不会说的有误……” 倪健支持道：“老李确实没乱说，是他主动找上的我，也是带我来这个方向，找到了你。” 郭浩然迟疑了下，看了眼平静的李禹，然后答应道：“好，那我们就往前方试试。” 李禹此刻眉头皱的更紧，因为此刻，追踪器的距离，又远了不少，根本不带停的。 第419章 怪异 这种速度，不快，但始终有些不同寻常。 难道是王梓岷发现了什么东西，或者在原地觉得不安全，这才继续寻找落脚点？ 他暂时没有给两人说明情况，带着两人开始前行。 依旧是李禹在前方开路，郭浩然也想帮忙，但也被李禹拒绝了。 并不是开路的人越多越好，就只要脚下能开出行走的路便行，李禹一个人都要方便的多。 追踪器最开始的距离，大概距离刚才他们集合的位置一千多米，也并不是特别远。 但此刻，已经多出快一倍的距离，比他们的行进速度快太多。 二十几分钟后，李禹三人才来到一处怪石嶙峋的小河道，里面的水不深，大概也就一米左右，向下流淌。 但即便是河道，也是被密密麻麻的树林给遮挡住。 李禹电筒光一照射，就发现河道上面的古树绿荫上，降落伞被挂在上面，人被吊住的位置，大概离地有三四米。 “不对劲，出事了。” 他来到降落伞下，看着地上凌乱杂草与脚印，脸色忍不住一沉。 这降落伞，肯定是王梓岷的，但现在没见到人，背包还被凌乱的丢在一旁，此刻背包已经空了。 这只能说，王梓岷应该是遇到人了！ 李禹和倪健也看出人为痕迹，李禹朝着河道往下看了眼，他几乎能确定，王梓岷刚才行动的方向，就是一直沿着河道下去。 “这里面难道还有其他人？免电的？”李禹皱着眉头道。 此刻，追踪器的位置还没停下。 “不清楚，总之我们得小心些，野人山属于别人领土。”郭浩然面色凝重说道。 从现在这种情况来看，王梓岷被抓是肯定的，但就是具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有没有性命危险。 倪健来到降落伞下，电筒光照在地上，观察了一番，随后开口。 “从地上痕迹分析，人数应该只有两个人，脚印都一大一小。” “不过这痕迹相距很近，应该不属于王同志，且地上没有打斗过的残留迹象，很可能是王同志在降落途中，遇到了不稳定因素，因此降落伞悬挂在树上，人极有可能已经昏迷，如此才会碰到其他人没有反抗的痕迹。” 在这国外领土，他们可不会认为，这大清晨天还没亮，会有普通人在野人山出现，然后会对王梓岷出手救援。 一旁被翻找过的空闲背包就是很好的一种证明，对方并不友善。 倪健下意识看向李禹：“老李，现在怎么办？” 他有时候都没发现，习惯性的让李禹想办法出解决方案。 以他的高傲能这么做，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对李禹已经彻底信赖和信服。 李禹内心当中也在思考，要不要暂时让他两人在原地等候，他自己趁着飞行时间还在有效期内，自己先追上去看看情况。 腾飞技能持续使用一小时，冷却时间三个小时，现在一个小时马上就要过去。 但李禹没什么好的借口，他也不能把人支开去查看，要是这样做，行为明显不理智。 万一他们两人再碰到意外不说，这理由也不合理。 “往……” 李禹刚想回应，丛林上空忽然诞生出一道光束炸开。 见到这光束，三人神色皆是一凛。 这是信号弹。 信号弹的作用，是在踏出野人山后，来到国家边境时，发出通知的物品，没有其他作用。 也不可能是通知救援之类的。 毕竟国家鞭长莫及，也不可能来到野人山进行救援。 现在信号弹发射，只能说明一件事，王梓岷可能有性命危险，而这信号弹是向他们求助的。 “走！下去看看！” 信号弹的来源出现，李禹都不用再解释理由，就能带两人继续往下查看。 两人没有意见，李禹继续走在前方。 李禹跳下河道内，边缘处的位置，水很浅，只能刚好淹没到脚踝，踩在河道内的沙石上面，可比杂草掩盖的道路好走太多。 李禹三人一直往下，大概在走了五分钟后，追踪器的位置终于是停了下来。 趁着对方停下，李禹加快了脚步，在又走了二十分钟后，李禹这才缓缓放慢了脚步。 空气当中的湿度非常高，三人身上已经被水浸湿，而此刻，三人来到的是一片崖壁位置。 在李禹的视线下，崖壁下有不少空出来的洞穴。 “呜呜呜——” 三人远远的就听到了呐喊声。 只见那崖壁下，火光燃烧，不少赤身裸体的人类，只用简单的装束挡住了重要部分。 “历史记载上面，野人山的确有原始土着的描述，也就是纯粹的野人部落。” 郭浩然放低声线低沉道。 “那我们直接火力压制，去把王同志救出来。”倪健简单粗暴道。 前方的土着，数量大概在三四十人左右，此刻正围绕着火柴堆欢呼，巴巴的拍着手掌。 好像是在庆祝什么事情。 现在他们手里有重武器，想要灭这群土着，应该不难，他们相差几百米，在这里都可以开枪，李禹的加特林甚至能直接把土着们给全部扫射死。 所以在确定是野人后，他们反倒是不那么紧张了。 只要王梓岷没死，那他们轻易就能营救。 “等一下。” 李禹摆了摆手，神色间忽然有些怪异。 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揉了揉眼睛，不确定道：“他们是不是在举行结婚仪式？” 只见前方，王梓岷被五花大绑，一个年轻的野人少女，身上穿着虎皮遮挡着关键部位，头戴花环，在和被强迫的王梓岷做着对拜仪式。 这种仪式可能专属于他们这群野人部落，李禹他们不知道流程，但似乎有股子结婚的味道。 “我靠……还真是……”倪健瞪大眼睛，不可思议。 这来一趟野人山，王兄弟单身问题就解决了！ 一时间，三人面色古怪对望，不知道这救援行动还需不需要行动。 王梓岷虽然是非常抗拒，但似乎并没有受到生命危险。 “叽里呱啦，呱啦叽里……” 前方忽然传来土着们的齐声呼喊，一句话他们都不懂，他们在这里待了七八分钟，似乎仪式就在接近后半段了。 “还火力压制吗？”倪健挠着头，尬住了。 第419章 怪异 这种速度，不快，但始终有些不同寻常。 难道是王梓岷发现了什么东西，或者在原地觉得不安全，这才继续寻找落脚点？ 他暂时没有给两人说明情况，带着两人开始前行。 依旧是李禹在前方开路，郭浩然也想帮忙，但也被李禹拒绝了。 并不是开路的人越多越好，就只要脚下能开出行走的路便行，李禹一个人都要方便的多。 追踪器最开始的距离，大概距离刚才他们集合的位置一千多米，也并不是特别远。 但此刻，已经多出快一倍的距离，比他们的行进速度快太多。 二十几分钟后，李禹三人才来到一处怪石嶙峋的小河道，里面的水不深，大概也就一米左右，向下流淌。 但即便是河道，也是被密密麻麻的树林给遮挡住。 李禹电筒光一照射，就发现河道上面的古树绿荫上，降落伞被挂在上面，人被吊住的位置，大概离地有三四米。 “不对劲，出事了。” 他来到降落伞下，看着地上凌乱杂草与脚印，脸色忍不住一沉。 这降落伞，肯定是王梓岷的，但现在没见到人，背包还被凌乱的丢在一旁，此刻背包已经空了。 这只能说，王梓岷应该是遇到人了！ 李禹和倪健也看出人为痕迹，李禹朝着河道往下看了眼，他几乎能确定，王梓岷刚才行动的方向，就是一直沿着河道下去。 “这里面难道还有其他人？免电的？”李禹皱着眉头道。 此刻，追踪器的位置还没停下。 “不清楚，总之我们得小心些，野人山属于别人领土。”郭浩然面色凝重说道。 从现在这种情况来看，王梓岷被抓是肯定的，但就是具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有没有性命危险。 倪健来到降落伞下，电筒光照在地上，观察了一番，随后开口。 “从地上痕迹分析，人数应该只有两个人，脚印都一大一小。” “不过这痕迹相距很近，应该不属于王同志，且地上没有打斗过的残留迹象，很可能是王同志在降落途中，遇到了不稳定因素，因此降落伞悬挂在树上，人极有可能已经昏迷，如此才会碰到其他人没有反抗的痕迹。” 在这国外领土，他们可不会认为，这大清晨天还没亮，会有普通人在野人山出现，然后会对王梓岷出手救援。 一旁被翻找过的空闲背包就是很好的一种证明，对方并不友善。 倪健下意识看向李禹：“老李，现在怎么办？” 他有时候都没发现，习惯性的让李禹想办法出解决方案。 以他的高傲能这么做，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对李禹已经彻底信赖和信服。 李禹内心当中也在思考，要不要暂时让他两人在原地等候，他自己趁着飞行时间还在有效期内，自己先追上去看看情况。 腾飞技能持续使用一小时，冷却时间三个小时，现在一个小时马上就要过去。 但李禹没什么好的借口，他也不能把人支开去查看，要是这样做，行为明显不理智。 万一他们两人再碰到意外不说，这理由也不合理。 “往……” 李禹刚想回应，丛林上空忽然诞生出一道光束炸开。 见到这光束，三人神色皆是一凛。 这是信号弹。 信号弹的作用，是在踏出野人山后，来到国家边境时，发出通知的物品，没有其他作用。 也不可能是通知救援之类的。 毕竟国家鞭长莫及，也不可能来到野人山进行救援。 现在信号弹发射，只能说明一件事，王梓岷可能有性命危险，而这信号弹是向他们求助的。 “走！下去看看！” 信号弹的来源出现，李禹都不用再解释理由，就能带两人继续往下查看。 两人没有意见，李禹继续走在前方。 李禹跳下河道内，边缘处的位置，水很浅，只能刚好淹没到脚踝，踩在河道内的沙石上面，可比杂草掩盖的道路好走太多。 李禹三人一直往下，大概在走了五分钟后，追踪器的位置终于是停了下来。 趁着对方停下，李禹加快了脚步，在又走了二十分钟后，李禹这才缓缓放慢了脚步。 空气当中的湿度非常高，三人身上已经被水浸湿，而此刻，三人来到的是一片崖壁位置。 在李禹的视线下，崖壁下有不少空出来的洞穴。 “呜呜呜——” 三人远远的就听到了呐喊声。 只见那崖壁下，火光燃烧，不少赤身裸体的人类，只用简单的装束挡住了重要部分。 “历史记载上面，野人山的确有原始土着的描述，也就是纯粹的野人部落。” 郭浩然放低声线低沉道。 “那我们直接火力压制，去把王同志救出来。”倪健简单粗暴道。 前方的土着，数量大概在三四十人左右，此刻正围绕着火柴堆欢呼，巴巴的拍着手掌。 好像是在庆祝什么事情。 现在他们手里有重武器，想要灭这群土着，应该不难，他们相差几百米，在这里都可以开枪，李禹的加特林甚至能直接把土着们给全部扫射死。 所以在确定是野人后，他们反倒是不那么紧张了。 只要王梓岷没死，那他们轻易就能营救。 “等一下。” 李禹摆了摆手，神色间忽然有些怪异。 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揉了揉眼睛，不确定道：“他们是不是在举行结婚仪式？” 只见前方，王梓岷被五花大绑，一个年轻的野人少女，身上穿着虎皮遮挡着关键部位，头戴花环，在和被强迫的王梓岷做着对拜仪式。 这种仪式可能专属于他们这群野人部落，李禹他们不知道流程，但似乎有股子结婚的味道。 “我靠……还真是……”倪健瞪大眼睛，不可思议。 这来一趟野人山，王兄弟单身问题就解决了！ 一时间，三人面色古怪对望，不知道这救援行动还需不需要行动。 王梓岷虽然是非常抗拒，但似乎并没有受到生命危险。 “叽里呱啦，呱啦叽里……” 前方忽然传来土着们的齐声呼喊，一句话他们都不懂，他们在这里待了七八分钟，似乎仪式就在接近后半段了。 “还火力压制吗？”倪健挠着头，尬住了。 第420章 我大声了点 你要说这群野人土着，对王梓岷虐待什么的，要像电影里面要烤人肉来吃，他们二话不说就能冲上去把这群野人给灭了。 但现在，这群野人好像挺友善的，还在喂王梓岷吃着果子，气氛热烈，吃着食物，甚至还有叽哇叽哇在唱歌的。 多高兴啊！ 虽然王梓岷一言不发，冷漠的连嘴都没张，但他们依旧都没对王梓岷有什么过激行为，也没有影响那欢快的气氛。 恶意好像不大。 只是强迫着王梓岷和那个野人少女拥抱，紧挨在一起。 野人少女带有着东方式的一些面容，皮肤是敞亮的小麦色，显得有些黑，但其模样，也算得上是英气十足，有种气概在内。 “人肯定是要救的。” 李禹摇摇头，扛着加特林起身向前走去。 在这丛林深处，莫名其妙出现一群野人，还诡异的强迫王梓岷在成亲，他们仨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只不过，先友善的打个招呼，看看情况。 火堆被石头架空着，上面有遮雨的木头棚和稻草，所以即便下着雨，火堆上的柴火也在尽情燃烧，照亮了整片崖壁。 李禹他们本身距离就不远，没有隐藏直接走出来后，他们的身影直接就被前方的野人发现。 一时间，只听得那边叽里呱啦一大堆，不少人冲进崖壁内的洞穴内，拿出自己的武器。 大部分都是拿着木头所做的长枪和叉子，少部分拿着弓箭。 王梓岷本身被绑在一个木头上，在见到李禹几人出现后，眼里闪过激动的光芒。 他才苏醒，就发现自己被两个野人扛着，他不急是假的。 想到自己可能会被野人吃掉，为了生存，他尝试把袖子里面的信号弹给发射了。 也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本来也没抱太大期望。 这一路，他一直想着自救，但从他发射信号弹后，两个抓他的野人就对他更戒备，把他捆的更紧了些不说，还把他身上的小刀也给搜刮了去。 也幸好后续这群野人对他没什么恶意，但打死他也没想过，抓他过来是强迫成亲的。 太戏剧性了，也让他很恶心。 不过，恶心归恶心，起码自己没沦落为人家的口食，让他能有足够的时间思考对策。 没想到李禹他们这么快就赶了过来，惊喜感动！ “诸位，都别激动，我是来要人的，那个成亲的，是我队友，你们现在放了他，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李禹举起加特林，锁定了全部野人。 这群野人皮肤黄的发黑，但并不是所谓的黑人，属于东亚面孔。 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些老弱病残，成年男性野人只有十几人，女性就更少了，除了成亲的那位，就剩下一两个年龄偏大的。 “呱啦叽里！” 只见一位年轻野人举起手中武器怒吼了一声，李禹没听懂，转头看向跟过来的倪健和郭浩然，两者也是一脸茫然的挥手，表示自己听不懂。 李禹为难的看向群情激愤的野人们，为难道：“你们有没有人懂中文的？” “骨灰啦啦！” 只见刚才那个年轻野人又是振臂一挥，其余的野人也举着武器怒呵！ “咚……咚弄哈……” 正在两方对峙时，那个成亲野少女焦急的站了出来，先是对着李禹喊了声，又赶紧安抚着自己的族人。 “嘶？她是不是叫我们等一下？”李禹疑惑问道。 倪健露出迟疑色：“好像是，不确定，再看看情况。” 只见少女说着听不清的语言，然后就走出了两个青壮年野人，少女对着李禹这方交待了一声，就带着两个野人走进了洞穴内。 但具体说的什么，李禹三人没听清。 郭浩然把枪械从背后取了下来，抱在了手里，做好了准备，倪健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枪。 很快，三人再次从洞穴内走了出来，不过此时多了副担架，担架上，有个形如枯槁的老人，光着的身子一副皮包骨模样，干瘦的吓人。 野人少女撑着一把大叶子制成的雨伞，替老人挡雨。 “额……” 见到这一幕，李禹一时间沉默了。 对方把担架抬到了距离他们三米远的位置，少女则是细心的给老人撑着伞。 “华夏人吗？” 老人躺在担架上偏过脑袋，微微睁开了自己浑浊的眼睛，说出了中文。 李禹眉毛一扬：“你也是？” 老人轻轻抬了抬手指，指着洞穴：“我算是，你们愿意去洞穴内相谈吗？” 李禹看了眼三四十个拿着木头武器的野人，思索了下，随后点头：“可以。” 有热武器在手，完全不虚的，李禹即便没有热武器，也都不在怕。 “你们外面等我。” 李禹对着倪健两人交待。 “老李，我随你一起进去，好有个照应。”倪健面色正肃道。 郭浩然幽幽道：“你们都要进去的话，那我也不能在外面待着。” 看着郁闷的郭浩然，李禹笑了笑，倪健可能是担心他的安危，郭浩然就是考虑自身安全了，毕竟倪健也进去，外面就只剩他一人了。 “行，你两若是不怕，那我们就都进去。”李禹道。 听到李禹这么说，老人对着抬担架的两人说了一句，随后其中一个野人便大声的对着野人群宣达了一句话，就见野人群缓缓放下了武器。 担架被抬回洞穴内，李禹三人抬脚跟着走进了洞穴内。 崖壁上有不少的洞穴，而他们进入的只是其中一个。 进入洞穴内，里面温润的光线传来，只见洞穴内比较空旷简单，没有多余的家具之类，只有一张披着毛绒绒的皮子的石床。 洞穴内，火把燃烧着光亮。 洞穴内的石墙上，用草的根茎悬挂着一块块的粗布标牌，很多标牌已经被染的看不清上面所写的东西。 密密麻麻，石墙上全是。 李禹没懂这东西是什么，但倪健已经字字顿挫，声音庄重道： “远征军布标牌！” 李禹眸子一瞪，环视了整个洞穴，刹那间，肃然起敬。 这满墙的标牌，都是每个远征军的身份牌！ “当年远征军有臂章，但在衣领位置还缝上了一块布牌，就怕臂章下的名字被损坏，所以特意还缝了一处。” 倪健嘴中说完，随后把手枪收回，向满壁的石墙，敬了个庄严的礼。 军队中，是有展览的。 英雄的战服甚至都会仔细保存，当做展览品，时刻警醒军人们历史不易，而展览品，自然有远征军的衣物！ 郭浩然也抱着枪口朝上，站直了身躯，做了同样的动作。 先烈，永远值得缅怀与敬重，伟大无需多言！ 李禹唏嘘了一声，看向老人：“老辈子，抱歉，刚才我大声了点，自己人啊，您老原来还是远征军。” 老人声音虚弱：“我不是，我父亲是……” 第420章 我大声了点 你要说这群野人土着，对王梓岷虐待什么的，要像电影里面要烤人肉来吃，他们二话不说就能冲上去把这群野人给灭了。 但现在，这群野人好像挺友善的，还在喂王梓岷吃着果子，气氛热烈，吃着食物，甚至还有叽哇叽哇在唱歌的。 多高兴啊！ 虽然王梓岷一言不发，冷漠的连嘴都没张，但他们依旧都没对王梓岷有什么过激行为，也没有影响那欢快的气氛。 恶意好像不大。 只是强迫着王梓岷和那个野人少女拥抱，紧挨在一起。 野人少女带有着东方式的一些面容，皮肤是敞亮的小麦色，显得有些黑，但其模样，也算得上是英气十足，有种气概在内。 “人肯定是要救的。” 李禹摇摇头，扛着加特林起身向前走去。 在这丛林深处，莫名其妙出现一群野人，还诡异的强迫王梓岷在成亲，他们仨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只不过，先友善的打个招呼，看看情况。 火堆被石头架空着，上面有遮雨的木头棚和稻草，所以即便下着雨，火堆上的柴火也在尽情燃烧，照亮了整片崖壁。 李禹他们本身距离就不远，没有隐藏直接走出来后，他们的身影直接就被前方的野人发现。 一时间，只听得那边叽里呱啦一大堆，不少人冲进崖壁内的洞穴内，拿出自己的武器。 大部分都是拿着木头所做的长枪和叉子，少部分拿着弓箭。 王梓岷本身被绑在一个木头上，在见到李禹几人出现后，眼里闪过激动的光芒。 他才苏醒，就发现自己被两个野人扛着，他不急是假的。 想到自己可能会被野人吃掉，为了生存，他尝试把袖子里面的信号弹给发射了。 也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本来也没抱太大期望。 这一路，他一直想着自救，但从他发射信号弹后，两个抓他的野人就对他更戒备，把他捆的更紧了些不说，还把他身上的小刀也给搜刮了去。 也幸好后续这群野人对他没什么恶意，但打死他也没想过，抓他过来是强迫成亲的。 太戏剧性了，也让他很恶心。 不过，恶心归恶心，起码自己没沦落为人家的口食，让他能有足够的时间思考对策。 没想到李禹他们这么快就赶了过来，惊喜感动！ “诸位，都别激动，我是来要人的，那个成亲的，是我队友，你们现在放了他，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李禹举起加特林，锁定了全部野人。 这群野人皮肤黄的发黑，但并不是所谓的黑人，属于东亚面孔。 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些老弱病残，成年男性野人只有十几人，女性就更少了，除了成亲的那位，就剩下一两个年龄偏大的。 “呱啦叽里！” 只见一位年轻野人举起手中武器怒吼了一声，李禹没听懂，转头看向跟过来的倪健和郭浩然，两者也是一脸茫然的挥手，表示自己听不懂。 李禹为难的看向群情激愤的野人们，为难道：“你们有没有人懂中文的？” “骨灰啦啦！” 只见刚才那个年轻野人又是振臂一挥，其余的野人也举着武器怒呵！ “咚……咚弄哈……” 正在两方对峙时，那个成亲野少女焦急的站了出来，先是对着李禹喊了声，又赶紧安抚着自己的族人。 “嘶？她是不是叫我们等一下？”李禹疑惑问道。 倪健露出迟疑色：“好像是，不确定，再看看情况。” 只见少女说着听不清的语言，然后就走出了两个青壮年野人，少女对着李禹这方交待了一声，就带着两个野人走进了洞穴内。 但具体说的什么，李禹三人没听清。 郭浩然把枪械从背后取了下来，抱在了手里，做好了准备，倪健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枪。 很快，三人再次从洞穴内走了出来，不过此时多了副担架，担架上，有个形如枯槁的老人，光着的身子一副皮包骨模样，干瘦的吓人。 野人少女撑着一把大叶子制成的雨伞，替老人挡雨。 “额……” 见到这一幕，李禹一时间沉默了。 对方把担架抬到了距离他们三米远的位置，少女则是细心的给老人撑着伞。 “华夏人吗？” 老人躺在担架上偏过脑袋，微微睁开了自己浑浊的眼睛，说出了中文。 李禹眉毛一扬：“你也是？” 老人轻轻抬了抬手指，指着洞穴：“我算是，你们愿意去洞穴内相谈吗？” 李禹看了眼三四十个拿着木头武器的野人，思索了下，随后点头：“可以。” 有热武器在手，完全不虚的，李禹即便没有热武器，也都不在怕。 “你们外面等我。” 李禹对着倪健两人交待。 “老李，我随你一起进去，好有个照应。”倪健面色正肃道。 郭浩然幽幽道：“你们都要进去的话，那我也不能在外面待着。” 看着郁闷的郭浩然，李禹笑了笑，倪健可能是担心他的安危，郭浩然就是考虑自身安全了，毕竟倪健也进去，外面就只剩他一人了。 “行，你两若是不怕，那我们就都进去。”李禹道。 听到李禹这么说，老人对着抬担架的两人说了一句，随后其中一个野人便大声的对着野人群宣达了一句话，就见野人群缓缓放下了武器。 担架被抬回洞穴内，李禹三人抬脚跟着走进了洞穴内。 崖壁上有不少的洞穴，而他们进入的只是其中一个。 进入洞穴内，里面温润的光线传来，只见洞穴内比较空旷简单，没有多余的家具之类，只有一张披着毛绒绒的皮子的石床。 洞穴内，火把燃烧着光亮。 洞穴内的石墙上，用草的根茎悬挂着一块块的粗布标牌，很多标牌已经被染的看不清上面所写的东西。 密密麻麻，石墙上全是。 李禹没懂这东西是什么，但倪健已经字字顿挫，声音庄重道： “远征军布标牌！” 李禹眸子一瞪，环视了整个洞穴，刹那间，肃然起敬。 这满墙的标牌，都是每个远征军的身份牌！ “当年远征军有臂章，但在衣领位置还缝上了一块布牌，就怕臂章下的名字被损坏，所以特意还缝了一处。” 倪健嘴中说完，随后把手枪收回，向满壁的石墙，敬了个庄严的礼。 军队中，是有展览的。 英雄的战服甚至都会仔细保存，当做展览品，时刻警醒军人们历史不易，而展览品，自然有远征军的衣物！ 郭浩然也抱着枪口朝上，站直了身躯，做了同样的动作。 先烈，永远值得缅怀与敬重，伟大无需多言！ 李禹唏嘘了一声，看向老人：“老辈子，抱歉，刚才我大声了点，自己人啊，您老原来还是远征军。” 老人声音虚弱：“我不是，我父亲是……” 第421章 远征 李禹点头，这么一算年纪好像才算正常。 不然此刻老人家都快百岁高龄了。 “老辈子，那也是自己人。”李禹语气感慨，从这满墙的布标来看，老人家的父亲就是个情怀高尚，充满理想主义的好军人。 只有心有信念，才愿意去收集自己同僚的身份，细心的挂起来，细心的让他们还存在。 不至于化作枯骨消散在尘埃中。 两个年轻的野人把老人放在了边上用竹子编成的靠椅上，野人少女站在一旁，英气的眸子放松下来。 看李禹他们的态度，应该是相互平和了下来。 老人喘平了两口气，胸口前的一点脂肪没有，皮肤老化透明的能看透里面的骨头的痕迹。 “我名武隆，从小就生活在野人山中，汉语是我父亲教我的。”武隆气息短促，尽量平缓的介绍自己。 “这一次我让影儿和你们同伴成亲，是我的意思，因为我一眼就看出他是华夏人。” 李禹纳闷：“为什么？” “只有这样，影儿才能离开野人山。”武隆叹息：“当年远征军，撤退路线被封锁，导致我父亲他们被迫从野人山撤离，但是他们低估了野人山的凶险，导致兵力损失惨重，几万人折戟于野人山。” “我父亲穿越野人山，当时也是被毒蛇所咬，请求部队把他扔下，后续是他不忍心拖累部队，自己跳入河流中，再次苏醒，已不知时日，恰好被我们现在的部落所救起来。” “他毕生的愿望，就是重新回到华夏，可惜，野人山太过庞大，这里面也危险重重，一不小心就会迷失方向。” “最终，他还是只翻越附近地区，寻找他撤离时的路线，沿途收集着曾经战友们的布牌。” 顿了下，武隆继续道。 “我们部落的人，没人踏出过太远的山头，只有父亲走过最远。” “发展至今，我们部落已经不剩多少人，基本上大家都有着血缘关系，我们这群部落人，这辈子终生都活在野人山中，影儿的父母丧生在虎豹之口，我不想我的这个孙女，这辈子也行将枯木，腐朽于野人山。” 武隆神色间带着丝悲怆。 从他谈吐来看，应该还是有接受过教育的阶段。 想来应该就是他的父亲传授给他的。 “老辈子，你们其实也可以走出野人山啊，外面现在的社会大变样，科技社会，野人山区域是危险，但凭你们的生存经验，出个野人山没什么难度。” 李禹说明着：“你们熟悉气温，环境，生存经验又足，全部几十人出去，成功率高的很。” 武隆轻轻摇头：“不是我们不想出去，而是我们这里面的人，已经固化在野人山内，离开这里的环境，反而会让我们不适应，甚至是恐惧，恐惧让我们踌躇，不敢去接触外面。” “所以更好的办法，就是生活在野人山中。” 武隆似乎有超乎这群野人之外的见识，思维高度都不一样。 “或许再过几十年，我们部落就全部消亡了。” 现在他们这里几乎都是亲戚关系，已经没有了新生代。 “那也不用搞成亲这套啊。”李禹看了眼少女，苦笑一声。 王梓岷还在外面五花大绑。 “原来我的本意是让他成亲后，在部落适应一段日子，让他和影儿熟悉后，再想办法离开。” 说白了，就是培养感情。 若是后续王梓岷知道这些，恐怕在穿越野人山的路上，也会考虑带上少女。 大概得知了前因后果，李禹三人已经没有了敌意。 这看似是一个野人部落，但其实也算一个宗亲家族。 对比下来，他们就是住在深山内的农民。 只是他们没有走出深山的想法，他们的文化思想，早已被牢牢圈固在一个层面。 而武隆意识到了他们未来的消亡，想着给自己的小一辈寻找个挣扎的机会。 “我也知道有些强人所难，但在我们这里，举办了仪式，影儿就已经算是那位的另一伴，我看得出你们都要离开野人山……” “老辈子，这可能有些难度……”李禹面色迟疑道。 “要不你把我队友放了，让他也进来看看？” 武隆倒是没意见：“好。” 说罢，少女就走了出去，很快，王梓岷就在外面满脸戒备的走进来。 他的武器都被他们给收缴了，若是有什么危险，只能再靠赤手空拳。 要不是他降落失败，昏迷了，也不可能被抓的这么轻易。 在见到李禹几人都没事，王梓岷下意识松了口气，接着透过火把的光线，也看清了墙面上的东西，一瞬间，神色就郑重了很多。 “王同志……” 李禹快速讲解了一下武隆的想法与安排，在听完后，王梓岷盯着少女看了几眼，最后缓缓摇头拒绝。 “此刻我们正在考核，无法答应你的请求，后续若是考核结束，我可以再来野人山一次，到那时再想办法带你离开野人山，不过今日所举办的什么成亲仪式，就不要当真了。” “唉……”听到王梓岷这么说，武隆轻声一叹，利用他们的语言，解释给了少女听。 少女听完，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失落之色，只是对着武隆低声了几句，便走出了洞穴。 “几位，给你们添麻烦了。”武隆向四人歉意一声。 “天亮后，你们可以继续你们的路途，在野人山里，最好不要晚上行走，危险性很高。” 在告诫完这句话后，少女已经从外面，拿着王梓岷的武器和一些物品进来。 背包被扔了，没法再装，王梓岷赶紧把武器接过，至于剩下的压缩食物和水壶，还有一些急救药品绷带，就只能让李禹他们放进包里。 …… 在野人山，李禹他们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天明。 雨势也渐渐小了一点。 郭浩然在前方拿着开山刀开路，边走边玩笑道：“王同志，其实我觉得你带个媳妇儿回去也不是不行，临走时人家还送你一块石头打磨的玉牌，还是挺贴心的。” 王梓岷一脸黑线，闷着头在后面没有回话。 倪健看出王梓岷的郁结，主动宽慰道：“王同志，你不用去纠结，我知道你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后，有些压力和心理负担，但正如你所说，我们是在考核，甚至都不知道我们自己的结局，现在带上一个女生，可能反而会害了她。” 第421章 远征 李禹点头，这么一算年纪好像才算正常。 不然此刻老人家都快百岁高龄了。 “老辈子，那也是自己人。”李禹语气感慨，从这满墙的布标来看，老人家的父亲就是个情怀高尚，充满理想主义的好军人。 只有心有信念，才愿意去收集自己同僚的身份，细心的挂起来，细心的让他们还存在。 不至于化作枯骨消散在尘埃中。 两个年轻的野人把老人放在了边上用竹子编成的靠椅上，野人少女站在一旁，英气的眸子放松下来。 看李禹他们的态度，应该是相互平和了下来。 老人喘平了两口气，胸口前的一点脂肪没有，皮肤老化透明的能看透里面的骨头的痕迹。 “我名武隆，从小就生活在野人山中，汉语是我父亲教我的。”武隆气息短促，尽量平缓的介绍自己。 “这一次我让影儿和你们同伴成亲，是我的意思，因为我一眼就看出他是华夏人。” 李禹纳闷：“为什么？” “只有这样，影儿才能离开野人山。”武隆叹息：“当年远征军，撤退路线被封锁，导致我父亲他们被迫从野人山撤离，但是他们低估了野人山的凶险，导致兵力损失惨重，几万人折戟于野人山。” “我父亲穿越野人山，当时也是被毒蛇所咬，请求部队把他扔下，后续是他不忍心拖累部队，自己跳入河流中，再次苏醒，已不知时日，恰好被我们现在的部落所救起来。” “他毕生的愿望，就是重新回到华夏，可惜，野人山太过庞大，这里面也危险重重，一不小心就会迷失方向。” “最终，他还是只翻越附近地区，寻找他撤离时的路线，沿途收集着曾经战友们的布牌。” 顿了下，武隆继续道。 “我们部落的人，没人踏出过太远的山头，只有父亲走过最远。” “发展至今，我们部落已经不剩多少人，基本上大家都有着血缘关系，我们这群部落人，这辈子终生都活在野人山中，影儿的父母丧生在虎豹之口，我不想我的这个孙女，这辈子也行将枯木，腐朽于野人山。” 武隆神色间带着丝悲怆。 从他谈吐来看，应该还是有接受过教育的阶段。 想来应该就是他的父亲传授给他的。 “老辈子，你们其实也可以走出野人山啊，外面现在的社会大变样，科技社会，野人山区域是危险，但凭你们的生存经验，出个野人山没什么难度。” 李禹说明着：“你们熟悉气温，环境，生存经验又足，全部几十人出去，成功率高的很。” 武隆轻轻摇头：“不是我们不想出去，而是我们这里面的人，已经固化在野人山内，离开这里的环境，反而会让我们不适应，甚至是恐惧，恐惧让我们踌躇，不敢去接触外面。” “所以更好的办法，就是生活在野人山中。” 武隆似乎有超乎这群野人之外的见识，思维高度都不一样。 “或许再过几十年，我们部落就全部消亡了。” 现在他们这里几乎都是亲戚关系，已经没有了新生代。 “那也不用搞成亲这套啊。”李禹看了眼少女，苦笑一声。 王梓岷还在外面五花大绑。 “原来我的本意是让他成亲后，在部落适应一段日子，让他和影儿熟悉后，再想办法离开。” 说白了，就是培养感情。 若是后续王梓岷知道这些，恐怕在穿越野人山的路上，也会考虑带上少女。 大概得知了前因后果，李禹三人已经没有了敌意。 这看似是一个野人部落，但其实也算一个宗亲家族。 对比下来，他们就是住在深山内的农民。 只是他们没有走出深山的想法，他们的文化思想，早已被牢牢圈固在一个层面。 而武隆意识到了他们未来的消亡，想着给自己的小一辈寻找个挣扎的机会。 “我也知道有些强人所难，但在我们这里，举办了仪式，影儿就已经算是那位的另一伴，我看得出你们都要离开野人山……” “老辈子，这可能有些难度……”李禹面色迟疑道。 “要不你把我队友放了，让他也进来看看？” 武隆倒是没意见：“好。” 说罢，少女就走了出去，很快，王梓岷就在外面满脸戒备的走进来。 他的武器都被他们给收缴了，若是有什么危险，只能再靠赤手空拳。 要不是他降落失败，昏迷了，也不可能被抓的这么轻易。 在见到李禹几人都没事，王梓岷下意识松了口气，接着透过火把的光线，也看清了墙面上的东西，一瞬间，神色就郑重了很多。 “王同志……” 李禹快速讲解了一下武隆的想法与安排，在听完后，王梓岷盯着少女看了几眼，最后缓缓摇头拒绝。 “此刻我们正在考核，无法答应你的请求，后续若是考核结束，我可以再来野人山一次，到那时再想办法带你离开野人山，不过今日所举办的什么成亲仪式，就不要当真了。” “唉……”听到王梓岷这么说，武隆轻声一叹，利用他们的语言，解释给了少女听。 少女听完，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失落之色，只是对着武隆低声了几句，便走出了洞穴。 “几位，给你们添麻烦了。”武隆向四人歉意一声。 “天亮后，你们可以继续你们的路途，在野人山里，最好不要晚上行走，危险性很高。” 在告诫完这句话后，少女已经从外面，拿着王梓岷的武器和一些物品进来。 背包被扔了，没法再装，王梓岷赶紧把武器接过，至于剩下的压缩食物和水壶，还有一些急救药品绷带，就只能让李禹他们放进包里。 …… 在野人山，李禹他们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天明。 雨势也渐渐小了一点。 郭浩然在前方拿着开山刀开路，边走边玩笑道：“王同志，其实我觉得你带个媳妇儿回去也不是不行，临走时人家还送你一块石头打磨的玉牌，还是挺贴心的。” 王梓岷一脸黑线，闷着头在后面没有回话。 倪健看出王梓岷的郁结，主动宽慰道：“王同志，你不用去纠结，我知道你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后，有些压力和心理负担，但正如你所说，我们是在考核，甚至都不知道我们自己的结局，现在带上一个女生，可能反而会害了她。” 第422章 大局 “我知道，不过我确实会觉得有些愧疚。”王梓岷叹了口气。 幼时的武隆和其父亲在野人山边界，看见过城市。 按照武隆的说法，只要向东行走个几天，就能看见外界，但那并不是华夏的土地。 几人都知道，武隆说的是免电。 想要去华夏，可以通过免电大路进入华夏边境，但李禹他们没有身份，也没护照什么的，只能一路从野人山向北方穿梭。 至于武隆的意思，他不想让孙女去免电这个国度，而且他们也没身份，算是黑户。 当年他的父亲坚定告诉他，只要他们能回华夏，一定是可以拥有合法身份的。 而且华夏现在一定很繁荣昌盛，这话是武隆十五岁时告诉他的，大概推算时间在60年代左右。 但可惜，他们没法通过免电回华，也没那个能力穿过野人山，所以直到现在，武隆都还在野人山。 现在的武隆，想让自己的孙女，去看看他祖父的故乡，去看看那繁华，不要一辈子待在这与世隔绝的凶险之地。 听完这些，王梓岷心里是沉甸甸的。 明明他没做错，拒绝的也没问题，但在心里，好像就是做了错事一般。 在情感上，他就应该带着远征先烈的血脉回到华夏，也是给当年先烈的付出给予回应。 “不用给自己套枷锁，后续如果真能通过考核，再想个办法把人接回去便是。”倪健看出其心事，继续安慰。 王梓岷点点头，似乎这是最好的选择，也是能让他以后心安的一种方式。 不过，计划远远赶不上变化。 向着华夏境方向，李禹他们要朝着北方行走。 王梓岷手上拿着指南针，四人整整走了三日时间。 远远看去，依旧是半人深的杂草荆棘，古树遮天。 这里面的空气湿度非常大，到处都是瘴气沼泽，一不小心就会踏入鬼门关。 而且还潜藏着许多剧毒的小生物。 三日时间，几人的行走路程，可能也就二三十公里，还不是直线距离。 因为他们的路线并不是保证是直的。 直线距离目测明明不到几十米，但他们想要过去，很可能就要翻越一座山体，花费上大半天的时间与精力。 现在他们的体力，几乎已经到达了疲劳期。 李禹倒是好的多，只要有食物提供能量，他只要休息大半天，都能恢复不少。 但另外三人就苦了。 虽然他们身上负重力也就一二十斤，但耐不住一直这么长途奔袭。 这比一直爬楼梯还累，时刻还得注意脚下。 提一袋米爬个十楼，都累的气喘吁吁，更何况他们脚下没路，时上时下，一不小心还会踩空。 渡河，爬山，攀岩……各种难度前行。 他们十分庆幸有李禹，全靠李禹开路，不然走的还不会这么轻松。 这也让三人对李禹的佩服达到了顶点，他们累的不行，李禹肯定更累，但李禹愣是一句抱怨都没说过。 李禹还给他们提醒，一直都在提前发现潜在的危险，比如地上有爬行蜈蚣，水河中有吃人鱼，沼泽池被草堆遮掩，里面藏着野生鳄鱼。 甚至有瘴气，李禹都能带着他们绕行离开。 像郭浩然和王梓岷出发前所说的特长，一点没派上用处，反倒是只说会打架的李禹，好像个全能选手。 李禹说自己不会野外生存技能，现在的表现，他才是真正的野外强者！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还扛着一百来斤的东西！ 妥妥的铁人！ 这三天下来，郭浩然和王梓岷对李禹是彻底服气。 李禹就像是个领袖带领着他们。 他们也心甘情愿的充当着被引导的角色。 看着三人面色苍白，开路的李禹停了下来，随后找了棵五人环抱的粗壮大树，把地面清理干净，示意三人坐下休息。 野人山气候反复，常年这里面都是潮湿阴暗，雨水时不时就下来，根本阴不干这股潮气，所以始终都有股腐朽发霉的气味，在空气中游荡。 “休息一个小时。” 李禹看了下三人的状态，知道不能这么下去。 这才刚开始，但三人已经消耗的很厉害，他们即便停下休息，也不算休息，首先蚊虫困扰的很厉害，其次，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 体力暂时得到了缓解，但精神一直未曾平复，就像现在这样，看似他们在休息，其实也是在耗费精力。 体力即便休息，也只是短暂的。 他们带的食物只能填饱肚子，提供的能量完全无法满足于身体的消耗。 没有有效补充，比如脂肪、蛋白质这类的东西，所以人一直在变得更疲惫。 此时是中午，整片山林中也是阴森森的，短暂的没下雨，但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今天不赶路了，这棵大树做个很好的遮蔽点，王同志，你利用附近的叶子，树干，做个小遮挡棚避雨，郭同志，你和老倪在这附近寻找干柴，干柴越多越好，有大用。” “好！” 虽然不知道李禹这样安排的原因，但他们没有问理由，都是一口气就答应下来。 “我出去一趟。” 李禹把加特林取了下来，拿着一把军工刀，就向远处走去，三人问李禹想做什么，但李禹只是笑了笑，卖了个关子没有回答。 离开了暂时休息的营地一段距离，李禹就再也没隐藏自己会飞的能力。 他要去整头野猪，给几人补充下消耗的脂肪酸。 今天赶路，他就发现对面山头有野猪乱窜，但他们要跑那片山头，起码得走好几天。 因为路途太蜿蜒，但李禹这下不装了，直接飞过去，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 …… 一个小时后，李禹扛着一头两百斤的野猪回到了大树下。 随着他把野猪一扔，地面好像都震颤了一下。 三人看的是眼睛溜圆，惊愕的差点咬断舌头。 “郭同志，王同志，你们钻研下旁边那条河道的水能不能使用，如果能用，今晚咱们杀猪吃肉，如果不能用，猪血我还没放，我水壶里还有水，弄碗猪血汤，再烤个猪头！补一顿！” …… 丁觉乌觉得他升职的距离不远了。 三天前，他发现了野人山中，出现了信号弹，于是带着众多士兵，从距离信号最近的山林口，入了野人山。 经历过两天的跋涉，他们发现了一个完整的降落伞，还有三个使用后的降落伞。 第422章 大局 “我知道，不过我确实会觉得有些愧疚。”王梓岷叹了口气。 幼时的武隆和其父亲在野人山边界，看见过城市。 按照武隆的说法，只要向东行走个几天，就能看见外界，但那并不是华夏的土地。 几人都知道，武隆说的是免电。 想要去华夏，可以通过免电大路进入华夏边境，但李禹他们没有身份，也没护照什么的，只能一路从野人山向北方穿梭。 至于武隆的意思，他不想让孙女去免电这个国度，而且他们也没身份，算是黑户。 当年他的父亲坚定告诉他，只要他们能回华夏，一定是可以拥有合法身份的。 而且华夏现在一定很繁荣昌盛，这话是武隆十五岁时告诉他的，大概推算时间在60年代左右。 但可惜，他们没法通过免电回华，也没那个能力穿过野人山，所以直到现在，武隆都还在野人山。 现在的武隆，想让自己的孙女，去看看他祖父的故乡，去看看那繁华，不要一辈子待在这与世隔绝的凶险之地。 听完这些，王梓岷心里是沉甸甸的。 明明他没做错，拒绝的也没问题，但在心里，好像就是做了错事一般。 在情感上，他就应该带着远征先烈的血脉回到华夏，也是给当年先烈的付出给予回应。 “不用给自己套枷锁，后续如果真能通过考核，再想个办法把人接回去便是。”倪健看出其心事，继续安慰。 王梓岷点点头，似乎这是最好的选择，也是能让他以后心安的一种方式。 不过，计划远远赶不上变化。 向着华夏境方向，李禹他们要朝着北方行走。 王梓岷手上拿着指南针，四人整整走了三日时间。 远远看去，依旧是半人深的杂草荆棘，古树遮天。 这里面的空气湿度非常大，到处都是瘴气沼泽，一不小心就会踏入鬼门关。 而且还潜藏着许多剧毒的小生物。 三日时间，几人的行走路程，可能也就二三十公里，还不是直线距离。 因为他们的路线并不是保证是直的。 直线距离目测明明不到几十米，但他们想要过去，很可能就要翻越一座山体，花费上大半天的时间与精力。 现在他们的体力，几乎已经到达了疲劳期。 李禹倒是好的多，只要有食物提供能量，他只要休息大半天，都能恢复不少。 但另外三人就苦了。 虽然他们身上负重力也就一二十斤，但耐不住一直这么长途奔袭。 这比一直爬楼梯还累，时刻还得注意脚下。 提一袋米爬个十楼，都累的气喘吁吁，更何况他们脚下没路，时上时下，一不小心还会踩空。 渡河，爬山，攀岩……各种难度前行。 他们十分庆幸有李禹，全靠李禹开路，不然走的还不会这么轻松。 这也让三人对李禹的佩服达到了顶点，他们累的不行，李禹肯定更累，但李禹愣是一句抱怨都没说过。 李禹还给他们提醒，一直都在提前发现潜在的危险，比如地上有爬行蜈蚣，水河中有吃人鱼，沼泽池被草堆遮掩，里面藏着野生鳄鱼。 甚至有瘴气，李禹都能带着他们绕行离开。 像郭浩然和王梓岷出发前所说的特长，一点没派上用处，反倒是只说会打架的李禹，好像个全能选手。 李禹说自己不会野外生存技能，现在的表现，他才是真正的野外强者！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还扛着一百来斤的东西！ 妥妥的铁人！ 这三天下来，郭浩然和王梓岷对李禹是彻底服气。 李禹就像是个领袖带领着他们。 他们也心甘情愿的充当着被引导的角色。 看着三人面色苍白，开路的李禹停了下来，随后找了棵五人环抱的粗壮大树，把地面清理干净，示意三人坐下休息。 野人山气候反复，常年这里面都是潮湿阴暗，雨水时不时就下来，根本阴不干这股潮气，所以始终都有股腐朽发霉的气味，在空气中游荡。 “休息一个小时。” 李禹看了下三人的状态，知道不能这么下去。 这才刚开始，但三人已经消耗的很厉害，他们即便停下休息，也不算休息，首先蚊虫困扰的很厉害，其次，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 体力暂时得到了缓解，但精神一直未曾平复，就像现在这样，看似他们在休息，其实也是在耗费精力。 体力即便休息，也只是短暂的。 他们带的食物只能填饱肚子，提供的能量完全无法满足于身体的消耗。 没有有效补充，比如脂肪、蛋白质这类的东西，所以人一直在变得更疲惫。 此时是中午，整片山林中也是阴森森的，短暂的没下雨，但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今天不赶路了，这棵大树做个很好的遮蔽点，王同志，你利用附近的叶子，树干，做个小遮挡棚避雨，郭同志，你和老倪在这附近寻找干柴，干柴越多越好，有大用。” “好！” 虽然不知道李禹这样安排的原因，但他们没有问理由，都是一口气就答应下来。 “我出去一趟。” 李禹把加特林取了下来，拿着一把军工刀，就向远处走去，三人问李禹想做什么，但李禹只是笑了笑，卖了个关子没有回答。 离开了暂时休息的营地一段距离，李禹就再也没隐藏自己会飞的能力。 他要去整头野猪，给几人补充下消耗的脂肪酸。 今天赶路，他就发现对面山头有野猪乱窜，但他们要跑那片山头，起码得走好几天。 因为路途太蜿蜒，但李禹这下不装了，直接飞过去，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 …… 一个小时后，李禹扛着一头两百斤的野猪回到了大树下。 随着他把野猪一扔，地面好像都震颤了一下。 三人看的是眼睛溜圆，惊愕的差点咬断舌头。 “郭同志，王同志，你们钻研下旁边那条河道的水能不能使用，如果能用，今晚咱们杀猪吃肉，如果不能用，猪血我还没放，我水壶里还有水，弄碗猪血汤，再烤个猪头！补一顿！” …… 丁觉乌觉得他升职的距离不远了。 三天前，他发现了野人山中，出现了信号弹，于是带着众多士兵，从距离信号最近的山林口，入了野人山。 经历过两天的跋涉，他们发现了一个完整的降落伞，还有三个使用后的降落伞。 第423章 不是来训练的 经过分析，应该是有三个龙国人跳伞落入野人山。 至于这个稍微大点的降落伞，多半是带来备用的。 于是他带着一千士兵，气势昂昂，快速寻找痕迹追踪。 虽然沿途因为野人山的危险，一不小心损失了几个士兵，但根本不影响大局和立功，只要抓住这三个龙国人，将军定然会更赏识于他。 “丁大士，我们发现了一群黑口。”手下有士兵汇报。 这是入山的第一天。 “黑口？野人山里居住的土着？”丁觉乌尖酸的脸一皱，眼睛一眯，像是老鼠一般发出不怀好意的光芒。 “是。”士兵点头。 “搜搜看，如果这群野人没什么大问题，就任由他们在这野人山生存。” 丁觉乌平时还是会做点善事的，比如放生矿泉水，海鱼放进湖泊，甚至因为海鱼感激他，放生了都还要跳出来感谢他。 所以他认为自己功德无限。 很快，手下再次精神奕奕的前来汇报。 “丁大士，本来我们想检查下有没有龙国人，没想到竟然发现，这群野人竟然和龙国有联系！他们在收集二战时的龙国军人的铭牌！” 听到这话，丁大士冷冷一笑：“那就不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了。” …… 下午的时间，李禹他们的工作基本都做的差不多。 王梓岷搭建挡雨的棚子，也成功搭好，虽然三面漏风，但有一面能靠 在树上休息，可要比前几日好上太多。 郭浩然找了些艾草，来进行驱蚊虫，这样不至于让他们被叮的受不了。 此刻，前方火架下，李禹正在烤肉，旁边的河流可能是有些不干净，但又不是拿来直接饮用，烧开之后，几乎可以消毒。 所以李禹在河边拿来杀了猪。 烤肉的香味，弥漫在整个他们所处的位置，使这野人山多了些生活气息，好像他们四人来这团建一般。 一整条猪肯定吃不完，所以想要带走的唯一方法便是烘成肉干。 “再找点柴火！”。。 李禹烤的兴起，不停往猪肉身上放着盐，肥囊的地方，被李禹拿来当猪油使用。 盐这东西，因为事先考虑在野人山需要自己寻找食物，所以带了一包，盐分是人体不可或缺的部分，能对生理平衡起到关键作用。 经历过大半天的熏烤，终于第一批猪头肉产生。 带着的一个小锅，拿来煮了猪肉汤。 李禹赶紧招呼几人吃肉。 此时三人眼巴巴的，早都饿的前胸贴后背。 见可以吃了，赶紧都狼吞虎咽了起来，一人一口汤轮着交换喝起来，大口撕着烤好的焦黄猪肉猛吃。 这几天吃带着的压缩食物，已经吃够了。 现在这猪肉，即便只放着盐，但有油腥，有脂肪，有香味，简直是美食了。 伴随着肉汤和烤肉入腹，几人的疲劳都缓解很多。 在野人山，天色暗的时间比较早。 吃饱喝足，几人在树下另起了火堆，远处的火堆，把猪肉架在上面，尽量祛除水分，明日好直接带走。 “爽！” 郭浩然舒服的呻吟了一声，整个人好像又活过来了一样。 “李兄弟，你太神了，还好是和你一组，不然怎么能吃上这么好的伙食！” 李禹一人就找了只野猪，这其中的难度不知道多高，这几天的行军难度太高，已经很消磨他们的意志，今天靠着李禹，士气都提升上来不少。 李禹吃着自己手中的烤肉，正想回话，远处他似乎就听见了杂音。 “瑙克梭姆多辛够堆瑞诗给达耶！（终于找到你们了）” 只见黑夜的丛林中，一群人密密麻麻出现。 为首的那人长得像一只鼹鼠，此刻脸上带有兴奋之色。 经历过几天的追踪，终于是追上了！ 人员都减配了几十人，但不影响！ 虽然没听懂对方的意思，但一把把枪口对准了李禹几人，来者不善。 “免电的军人，看他们所穿衣服，应该属于地方军，免电是割裂分布，许多军队都拥有自主管理权。” 倪健低声解释。 “看这样子，应该是来抓我们的，免电国内，不少人对我们的态度可不友好。” “那就打！” 眼看对方逐渐靠近，李禹也不含糊，二话不说，单手抄起旁边的加特林，手中咬着一块猪脯肉，拎着加特林就突突突的开火。 轰轰轰！！！ 寂静的山林中，猛然热闹了起来。 这冷不丁的一下，刹那间放倒前面的一群免电军，惨叫声此起彼伏！ “混账！” 丁觉乌大怒，赶紧摸了摸身上有没有受伤，发现自己没伤，这才赶紧抱头鼠窜往后跑。跑进人堆里吩咐！ “打！打死他们！” 一时间，丛林里瞬间子弹来往横飞。 倪健三人，赶紧翻滚在大树后方。 见对方还手，李禹面色冷漠，大跨步往前一胯，手中加特林轰轰轰的颤动，子弹如同雨水一般密集打出。 这群免电军拿着的不过是步枪，对上李禹这种大火力，只有被动躲避的分，躲避不及时的，瞬间就被秒了一大半。 “艹！” 丁觉乌面色铁青，看着损失惨重的士兵，他的心都在滴血。 早知道对面有重武器，他们就先下手为强，李禹出手太果断，果断到让他们都没反应过来，加特林的子弹就打过来了。 “撤退！撤退！” 他赶紧嘶声大吼，边喊自己边逃跑。 这踏马有重武器，他们还主动凑到人面前，让人开大屠杀，真是日了狗了！ 龙国人果然没有好东西！ 等到跑离到了安全位置，他回头一看，完好跟上来的，只剩不到两百人。 其他人要嘛死了，要嘛可能是中枪受伤，没法跟着退出来。 “好！好好！” 丁觉乌狠狠咬着牙，愤怒直冲天灵盖。 这种损失，足以让他承受巨大的责任和后果！ 他赶紧掏出了卫星电话，随后给营地打了回去。 电话接通，他正色吩咐转接将军的号码。 随着转接成功，那边响起拉敏将军低沉的声音。 丁觉乌赶紧卖惨，凄惨的呐吼道：“将军！您说的没错，龙国人太恶毒了！他们就是不怀好意想要入侵我们国土！加特林这种热武器都带上了！” 他越说越愤怒委屈：“他们根本不是来训练的！” 就开了三个降落伞，却有四个人，这一定也是个阴谋！ 第423章 不是来训练的 经过分析，应该是有三个龙国人跳伞落入野人山。 至于这个稍微大点的降落伞，多半是带来备用的。 于是他带着一千士兵，气势昂昂，快速寻找痕迹追踪。 虽然沿途因为野人山的危险，一不小心损失了几个士兵，但根本不影响大局和立功，只要抓住这三个龙国人，将军定然会更赏识于他。 “丁大士，我们发现了一群黑口。”手下有士兵汇报。 这是入山的第一天。 “黑口？野人山里居住的土着？”丁觉乌尖酸的脸一皱，眼睛一眯，像是老鼠一般发出不怀好意的光芒。 “是。”士兵点头。 “搜搜看，如果这群野人没什么大问题，就任由他们在这野人山生存。” 丁觉乌平时还是会做点善事的，比如放生矿泉水，海鱼放进湖泊，甚至因为海鱼感激他，放生了都还要跳出来感谢他。 所以他认为自己功德无限。 很快，手下再次精神奕奕的前来汇报。 “丁大士，本来我们想检查下有没有龙国人，没想到竟然发现，这群野人竟然和龙国有联系！他们在收集二战时的龙国军人的铭牌！” 听到这话，丁大士冷冷一笑：“那就不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了。” …… 下午的时间，李禹他们的工作基本都做的差不多。 王梓岷搭建挡雨的棚子，也成功搭好，虽然三面漏风，但有一面能靠 在树上休息，可要比前几日好上太多。 郭浩然找了些艾草，来进行驱蚊虫，这样不至于让他们被叮的受不了。 此刻，前方火架下，李禹正在烤肉，旁边的河流可能是有些不干净，但又不是拿来直接饮用，烧开之后，几乎可以消毒。 所以李禹在河边拿来杀了猪。 烤肉的香味，弥漫在整个他们所处的位置，使这野人山多了些生活气息，好像他们四人来这团建一般。 一整条猪肯定吃不完，所以想要带走的唯一方法便是烘成肉干。 “再找点柴火！”。。 李禹烤的兴起，不停往猪肉身上放着盐，肥囊的地方，被李禹拿来当猪油使用。 盐这东西，因为事先考虑在野人山需要自己寻找食物，所以带了一包，盐分是人体不可或缺的部分，能对生理平衡起到关键作用。 经历过大半天的熏烤，终于第一批猪头肉产生。 带着的一个小锅，拿来煮了猪肉汤。 李禹赶紧招呼几人吃肉。 此时三人眼巴巴的，早都饿的前胸贴后背。 见可以吃了，赶紧都狼吞虎咽了起来，一人一口汤轮着交换喝起来，大口撕着烤好的焦黄猪肉猛吃。 这几天吃带着的压缩食物，已经吃够了。 现在这猪肉，即便只放着盐，但有油腥，有脂肪，有香味，简直是美食了。 伴随着肉汤和烤肉入腹，几人的疲劳都缓解很多。 在野人山，天色暗的时间比较早。 吃饱喝足，几人在树下另起了火堆，远处的火堆，把猪肉架在上面，尽量祛除水分，明日好直接带走。 “爽！” 郭浩然舒服的呻吟了一声，整个人好像又活过来了一样。 “李兄弟，你太神了，还好是和你一组，不然怎么能吃上这么好的伙食！” 李禹一人就找了只野猪，这其中的难度不知道多高，这几天的行军难度太高，已经很消磨他们的意志，今天靠着李禹，士气都提升上来不少。 李禹吃着自己手中的烤肉，正想回话，远处他似乎就听见了杂音。 “瑙克梭姆多辛够堆瑞诗给达耶！（终于找到你们了）” 只见黑夜的丛林中，一群人密密麻麻出现。 为首的那人长得像一只鼹鼠，此刻脸上带有兴奋之色。 经历过几天的追踪，终于是追上了！ 人员都减配了几十人，但不影响！ 虽然没听懂对方的意思，但一把把枪口对准了李禹几人，来者不善。 “免电的军人，看他们所穿衣服，应该属于地方军，免电是割裂分布，许多军队都拥有自主管理权。” 倪健低声解释。 “看这样子，应该是来抓我们的，免电国内，不少人对我们的态度可不友好。” “那就打！” 眼看对方逐渐靠近，李禹也不含糊，二话不说，单手抄起旁边的加特林，手中咬着一块猪脯肉，拎着加特林就突突突的开火。 轰轰轰！！！ 寂静的山林中，猛然热闹了起来。 这冷不丁的一下，刹那间放倒前面的一群免电军，惨叫声此起彼伏！ “混账！” 丁觉乌大怒，赶紧摸了摸身上有没有受伤，发现自己没伤，这才赶紧抱头鼠窜往后跑。跑进人堆里吩咐！ “打！打死他们！” 一时间，丛林里瞬间子弹来往横飞。 倪健三人，赶紧翻滚在大树后方。 见对方还手，李禹面色冷漠，大跨步往前一胯，手中加特林轰轰轰的颤动，子弹如同雨水一般密集打出。 这群免电军拿着的不过是步枪，对上李禹这种大火力，只有被动躲避的分，躲避不及时的，瞬间就被秒了一大半。 “艹！” 丁觉乌面色铁青，看着损失惨重的士兵，他的心都在滴血。 早知道对面有重武器，他们就先下手为强，李禹出手太果断，果断到让他们都没反应过来，加特林的子弹就打过来了。 “撤退！撤退！” 他赶紧嘶声大吼，边喊自己边逃跑。 这踏马有重武器，他们还主动凑到人面前，让人开大屠杀，真是日了狗了！ 龙国人果然没有好东西！ 等到跑离到了安全位置，他回头一看，完好跟上来的，只剩不到两百人。 其他人要嘛死了，要嘛可能是中枪受伤，没法跟着退出来。 “好！好好！” 丁觉乌狠狠咬着牙，愤怒直冲天灵盖。 这种损失，足以让他承受巨大的责任和后果！ 他赶紧掏出了卫星电话，随后给营地打了回去。 电话接通，他正色吩咐转接将军的号码。 随着转接成功，那边响起拉敏将军低沉的声音。 丁觉乌赶紧卖惨，凄惨的呐吼道：“将军！您说的没错，龙国人太恶毒了！他们就是不怀好意想要入侵我们国土！加特林这种热武器都带上了！” 他越说越愤怒委屈：“他们根本不是来训练的！” 就开了三个降落伞，却有四个人，这一定也是个阴谋！ 第424章 那就不跑了 “将军，我怀疑他们起码派了不少的精锐部队空降野人山，要搞什么阴谋！” 坐在办公室的拉敏闻言神色发冷：“你确定人员很多，还有加特林这类武器？” 丁觉乌大声哭诉：“将军！这我怎么敢说谎，在场的士兵都见到了，我们损失了数百的兵力！” 砰！ 拉敏拳头狠狠打在桌上：“我早说了他们另有所图，既然如此，给我狠狠杀！” “将军，可是我这里的人员……” “我再给你加一千兵力进山，另外最近我们进了一批无人机与无人地面车辆，我让专业人员各带三台协助你，声波探测红外线，都给我拿过去用，势要把潜藏在野人山的所有龙人给我全部找出，屠杀！” 丁觉乌闻言大喜，激动答应：“感谢将军！” …… 爽！ 哒哒哒哒哒—— 激情四射。 大军败走，前面已经没有再站立一人，李禹站在原地重新装填弹药。 加特林果然是男人都该玩的武器！ 血水流淌，地面上不少的尸体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少说也有上百位，李禹看的连眉头都没眨一下。 后方三人直接惊呆了。 此时穿着迷彩服的李禹，给他们的冲击无亚于第一次看见终结者降临。 凶猛！ 一人一把加特林，横扫千军。 原本他们的意思，是边想边躲再打，打游击。 而人家李禹不到一分钟，一把加特林干翻，而且加特林浪费火力子弹是很正常的，但李禹的子弹的准度却高的很。 现在他们连个出手的份都没混上。 至于那些受伤没死的，见到李禹后，都跟个疯狗似的逃跑了。 三人本来在部队里也算是优秀的兵种了，现在和人家李禹一对比，才知道犹见青山！ “李同志，太生猛了，但这样下去会不会不太好……”郭浩然面相上有些犹豫。 “怕个卵！”王梓岷看的是热血澎湃，看似斯文的他，此刻却是最激动的：“早想教训下这群瘪三了，近年来小动作不断，当年若不是他们和鹰雀国，不停撤退和退缩，远征军也不至于被敌人切断后路，进入野人山撤离！” “按说野人山他们是不可能进来的，目的明显就是冲我们来的！” “没错！”倪健无条件站在李禹那方：“选定考核地点在野人山，上层的人就考虑过各种影响，对方也开枪了，我们纯粹是在自保。” 郭浩然摇摇头：“杀了确实没有问题，我只是担心后续麻烦……” 从现在这情况来看，对方怕不会善罢甘休。 倪健来到众多尸体前，看了眼他们所穿的衣服。 “他们穿的都是地方军服，在免电是不受国际地位认可的，所以杀了也不会引起国际上的纠纷。” “不过这种地方军最嚣张，纯粹是利己的存在，都是群睚眦必报，难缠的小鬼，这么下去，我们的处境确实很难堪。” 倪健随手捡起一把枪放在身上，脸上闪过凝重之色说道。 郭浩然与王梓岷心中一凛，这话说的在理。 如果不想点办法的话，后面他们恐怕无法摆脱当前危险。 最好的方式就是快速离开此地。 不过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色，倪健他们脸上不禁闪过几分忧虑之色。 天色一黑，视野差危险性高，他们即便赶路，效率也并不高。 他们大概清楚这群地方军之所以能追上来的原因，多半是前几日王梓岷的信号弹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下意识的，三人看了眼正在啃猪蹄的李禹。 不得不说，李禹这种心态让他们自愧不如。 刚拿加特林杀了这么多人，一点心理负担没有，还能在血迹淋淋的血泊中吃肉，只能用两字牛批形容。 见李禹丝毫没担心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三人心里的郁闷和迫切，忽然就受到了洗礼，没那么高的压力了。 “老李，这群地方军，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处理？”倪健忍不住出声询问。 “来一个就杀一个呗。”李禹理所当然说道。 倪健苦笑，他们何尝不想，但真要面对上一群地方军，谁心里能有底，谁又能干的过。 李禹吐出骨头，吃的嘴上油油的，咧嘴笑道： “要我说，你们也不用紧张，野人山这么大，一群人不好隐藏，一个人藏起来还不简单啊。” “反而我们还占据更大的优势，你只要不想着去杀敌暴露自己，他们想找人应该没那么简单。” 倪健叹了口气：“老李，你没在军队里面待过，可能不了解现代化的一些设备。” “若是他们真想找我们的话，只要有个热成像，我们的踪影，就很难隐蔽。” “若是再出现一些精密性仪器，只能说无所遁形。” 李禹一惊，擦了擦嘴角：“是吗……那还挺先进的……” 他确实对这一块没了解，暗暗思索隐身技能开启的话，是不是也没用了。 “那这么说的话，他们真想搞我们，铁定是跑不掉的呢？” 倪健：“八九不离十，现代科技手段很多，有军事实力的，手中都会有一些小科技。” 闻言，李禹耸了耸肩，一副摆烂道： “那就不费那个力气跑了，休息，今晚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听你们这意思，反正都是跑不掉的，与其浪费力气去担惊受怕躲藏，不如保存体力，等他们找上我们的时候，还能够反抗反抗。” 李禹说的云淡风轻，听着好像有些道理，但三人听着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李禹是不是太轻敌了。 但见到李禹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他们压住了心里的怪异感。 …… 啪啪啪—— 火堆在雨中的降临下，逐渐熄灭。 幸好提前做了个遮雨的小棚，不然今晚他们又得淋雨休息。 四人身前围了个小火堆，给这雨夜提供了一些光亮和温暖。 四人明显没什么睡意，主要是倪健他们，都显得是心事重重。 李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他感觉自己学外语的路程，要提上日程了。 他又不是傻子，丁觉乌在逃跑的时候，他就习惯性的放置了个追踪器和窃听器。 外语他没听懂，但丁觉乌的位置他是一清二楚。 对方距离很远，几乎到晚上都没什么动作…… 第424章 那就不跑了 “将军，我怀疑他们起码派了不少的精锐部队空降野人山，要搞什么阴谋！” 坐在办公室的拉敏闻言神色发冷：“你确定人员很多，还有加特林这类武器？” 丁觉乌大声哭诉：“将军！这我怎么敢说谎，在场的士兵都见到了，我们损失了数百的兵力！” 砰！ 拉敏拳头狠狠打在桌上：“我早说了他们另有所图，既然如此，给我狠狠杀！” “将军，可是我这里的人员……” “我再给你加一千兵力进山，另外最近我们进了一批无人机与无人地面车辆，我让专业人员各带三台协助你，声波探测红外线，都给我拿过去用，势要把潜藏在野人山的所有龙人给我全部找出，屠杀！” 丁觉乌闻言大喜，激动答应：“感谢将军！” …… 爽！ 哒哒哒哒哒—— 激情四射。 大军败走，前面已经没有再站立一人，李禹站在原地重新装填弹药。 加特林果然是男人都该玩的武器！ 血水流淌，地面上不少的尸体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少说也有上百位，李禹看的连眉头都没眨一下。 后方三人直接惊呆了。 此时穿着迷彩服的李禹，给他们的冲击无亚于第一次看见终结者降临。 凶猛！ 一人一把加特林，横扫千军。 原本他们的意思，是边想边躲再打，打游击。 而人家李禹不到一分钟，一把加特林干翻，而且加特林浪费火力子弹是很正常的，但李禹的子弹的准度却高的很。 现在他们连个出手的份都没混上。 至于那些受伤没死的，见到李禹后，都跟个疯狗似的逃跑了。 三人本来在部队里也算是优秀的兵种了，现在和人家李禹一对比，才知道犹见青山！ “李同志，太生猛了，但这样下去会不会不太好……”郭浩然面相上有些犹豫。 “怕个卵！”王梓岷看的是热血澎湃，看似斯文的他，此刻却是最激动的：“早想教训下这群瘪三了，近年来小动作不断，当年若不是他们和鹰雀国，不停撤退和退缩，远征军也不至于被敌人切断后路，进入野人山撤离！” “按说野人山他们是不可能进来的，目的明显就是冲我们来的！” “没错！”倪健无条件站在李禹那方：“选定考核地点在野人山，上层的人就考虑过各种影响，对方也开枪了，我们纯粹是在自保。” 郭浩然摇摇头：“杀了确实没有问题，我只是担心后续麻烦……” 从现在这情况来看，对方怕不会善罢甘休。 倪健来到众多尸体前，看了眼他们所穿的衣服。 “他们穿的都是地方军服，在免电是不受国际地位认可的，所以杀了也不会引起国际上的纠纷。” “不过这种地方军最嚣张，纯粹是利己的存在，都是群睚眦必报，难缠的小鬼，这么下去，我们的处境确实很难堪。” 倪健随手捡起一把枪放在身上，脸上闪过凝重之色说道。 郭浩然与王梓岷心中一凛，这话说的在理。 如果不想点办法的话，后面他们恐怕无法摆脱当前危险。 最好的方式就是快速离开此地。 不过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色，倪健他们脸上不禁闪过几分忧虑之色。 天色一黑，视野差危险性高，他们即便赶路，效率也并不高。 他们大概清楚这群地方军之所以能追上来的原因，多半是前几日王梓岷的信号弹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下意识的，三人看了眼正在啃猪蹄的李禹。 不得不说，李禹这种心态让他们自愧不如。 刚拿加特林杀了这么多人，一点心理负担没有，还能在血迹淋淋的血泊中吃肉，只能用两字牛批形容。 见李禹丝毫没担心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三人心里的郁闷和迫切，忽然就受到了洗礼，没那么高的压力了。 “老李，这群地方军，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处理？”倪健忍不住出声询问。 “来一个就杀一个呗。”李禹理所当然说道。 倪健苦笑，他们何尝不想，但真要面对上一群地方军，谁心里能有底，谁又能干的过。 李禹吐出骨头，吃的嘴上油油的，咧嘴笑道： “要我说，你们也不用紧张，野人山这么大，一群人不好隐藏，一个人藏起来还不简单啊。” “反而我们还占据更大的优势，你只要不想着去杀敌暴露自己，他们想找人应该没那么简单。” 倪健叹了口气：“老李，你没在军队里面待过，可能不了解现代化的一些设备。” “若是他们真想找我们的话，只要有个热成像，我们的踪影，就很难隐蔽。” “若是再出现一些精密性仪器，只能说无所遁形。” 李禹一惊，擦了擦嘴角：“是吗……那还挺先进的……” 他确实对这一块没了解，暗暗思索隐身技能开启的话，是不是也没用了。 “那这么说的话，他们真想搞我们，铁定是跑不掉的呢？” 倪健：“八九不离十，现代科技手段很多，有军事实力的，手中都会有一些小科技。” 闻言，李禹耸了耸肩，一副摆烂道： “那就不费那个力气跑了，休息，今晚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听你们这意思，反正都是跑不掉的，与其浪费力气去担惊受怕躲藏，不如保存体力，等他们找上我们的时候，还能够反抗反抗。” 李禹说的云淡风轻，听着好像有些道理，但三人听着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李禹是不是太轻敌了。 但见到李禹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他们压住了心里的怪异感。 …… 啪啪啪—— 火堆在雨中的降临下，逐渐熄灭。 幸好提前做了个遮雨的小棚，不然今晚他们又得淋雨休息。 四人身前围了个小火堆，给这雨夜提供了一些光亮和温暖。 四人明显没什么睡意，主要是倪健他们，都显得是心事重重。 李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他感觉自己学外语的路程，要提上日程了。 他又不是傻子，丁觉乌在逃跑的时候，他就习惯性的放置了个追踪器和窃听器。 外语他没听懂，但丁觉乌的位置他是一清二楚。 对方距离很远，几乎到晚上都没什么动作…… 第425章 追袭 但从窃听器中的语音来听，对方确实是在调兵遣将，还在等人到来。 所以李禹才会让几人原地休息，不去反抗。 但可惜，经历过之前的事后，众人明显心安定不下来。 前面还有不少的尸体，但众人在意的并不是尸体，而是来自对之后的担忧。 原本野人山就够危险了，现在又加上地方军的追杀。 三人忧愁是正常的。 李禹看了眼三人，再这么下去，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折磨，肯定是没法坚持回到边境防线处的。 “走，搜刮些武器，我们原路返回。” 李禹突然出声，透过火堆的光亮，三人一脸疑惑。 但渐渐的，三人的眼神中露出恍然的神色。 他们不笨，在部队中，就经常用到不少的战术。 李禹此计，可名为瞒天过海。 他们现在往前走，地方军是一定追的上来的，因为他们需要开路，开路必然留下足迹。 但往回走，之前他们开路的足迹就可以掩盖他们回去的痕迹。 这也算是打了个心理差。 按照常人思想，他们应该会越往前走。 “哈哈！老李，你这方法不错！”倪健大笑几声。 “咱们回去一段路程后，再找个迂回的前行路线，他们还真不一定能找到我们。” 李禹深深看了眼三人松了口气的模样，摊手讲明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躲没什么意思，我是想主动出击，把剩下的那群地方军给全部消灭了，从源头解决问题，大家都能心安理得，彻底放松。” 倪健咋舌，结巴道：“这……这么猛吗？” 这个想法太疯狂了，也过于危险。 但细细一想，好像还真可行。 以小搏大，闪袭地方军，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李禹今日能消灭这么多地方军，就是打了个措手不及，对方根本不知道他们这里有倾泻型热武器。 一分钟子弹能打三千发，这群地方军站一起出现，谁挡得住一弹匣十几秒800多发。 没一下全军覆没，已经是那些人跑的够快，运气够好。 今日那群地方军，承受了不小的冲击，现在多半也都还没回过神。 后续想要追捕他们，肯定还得加兵，那为何他们现在，不趁他病，要他命！ “风险很高，但收益很大，逃跑还剩几百人，只要我们追上去，我提加特林率先再整死一群，定然打的他们抱头鼠窜！” 李禹分析出局势：“不然后续他们叫上增援，我们可就不好受了。” 三人的眼神，由惊愕，慢慢变得坚定。 甚至还有一种激动雀跃在里面闪过，那是对新奇物品的尝试。 一个男人会恐惧未知，但一群男人待在一起会规划蓝图，还会提升气概与勇气。 现在的四人，便是如此。 没有恐惧，全是对创造传奇历史的渴望！ “可行！” 王梓岷附和同意，郭浩然也点头。 两人赶紧去尸体处掏了一把步枪，还把其它枪内的弹匣退出来，收下了。 地方军都是同一类枪械，子弹弹匣都是通用的。 这种步枪都是连点的，只要子弹够，射速就很快。 威力没加特林那么猛，但杀人够了。 …… 丁觉乌带着剩下的队伍，撤离了大概七八公里，这才叫人集体休息。 野人山里，蛇虫鼠蚁巨多，在撤离的过程，都有被咬的中毒而死。 这里面的飞蚊毒素也不低，被咬一口，绝对别想着好。 这是入山的第三天，野人山天天下雨，让他淋的很烦躁。 “你，你，你！带几十个人，搭建棚子！” “我们带的粮食并不多，明天将军会派人增援，我们在原地休整，找找附近能吃的东西，把这附近暂时做个临时营地！” 吩咐完，丁觉乌就理所应当的在原地休息。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很快，就用木头插桩，做了个遮雨的棚子，很简陋，但总比淋雨休息好的多。 感受到肚中的饥饿，丁觉乌暗暗发誓，出去一定吃顿好的！ 刚搭建完，他吩咐众多士兵休息，他自己也挺累的，于是就靠在树上闭眼休息。 也不知道闭眼了多长时间，忽然哒哒哒哒的爆炸声就把他吵醒了。 等他惊慌的爬起来，只见远处黑暗中，火光四溅，四道影子，正对着他们营地休息的士兵疯狂扫射。 好熟悉的加特林声音！ 跑！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见到手下那些士兵，也像他一样懵逼四散逃跑时，他赶紧怒吼一声：“退！往我这边快退！” 于是他率先找了个方向跑了。 一群人像是有了方向，快速逃离。 丁觉乌不要命的带着身后人狂逃，各个脸上都充满了恐惧心惊之色。 丁觉乌狠狠咬了咬唇，打死他也没想到，李禹他们竟然还敢主动追杀他们，而且还直接找上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明明他们人比他们多，但不知道为何，见到那个拿加特林的，他就冒出恐惧，好像有点吓破胆了！ 都没有勇气叫人拿枪反抗！ 丁觉乌大感耻辱！愤怒！ 但见到身后人员，一下又减员到一百来位，他又露出侥幸之色，幸好逃跑的快。 带着人连续跑了一个多小时，根据他们来前的路线退，看着野人山浓稠的黑暗，丁觉乌擦了擦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挥了挥手，让气喘吁吁的大军放慢了脚步。 他暗暗发誓，等军队支援到了，一定要让这几个可恶的龙国人付出代价！ 就这样，他们走了大概三十分钟，身后忽然又响起了哒哒哒火力声。 走在最后面的士兵，几乎没有反应就倒下。 丁觉乌脸色大变。 还来！ “跑！快跑！” 他还是没有勇气，叫人反打。 加特林啊，还没等他们上膛反打，子弹就来了，现在就恨爹妈没多生几条腿，跑的不够快。 尼玛到底是不是人啊，抱个加特林，跑的比狗还快！这也能追上他们！ 丁觉乌破口大骂，但脚下不停，一路带着身后士兵逃离。 又是跑了一个小时，他回头一看，身后人已经不足五十人。 牲口！牲口！ “大士！我们不跑了！反打！” 这多么吓人啊，突然背后就冒出哒哒哒的枪口谁反应的过来，谁在后面断后，谁包死。 丁觉乌脸色发狠：“好！都埋伏起来，他们再追杀过来，我们率先抢夺先机！” 第425章 追袭 但从窃听器中的语音来听，对方确实是在调兵遣将，还在等人到来。 所以李禹才会让几人原地休息，不去反抗。 但可惜，经历过之前的事后，众人明显心安定不下来。 前面还有不少的尸体，但众人在意的并不是尸体，而是来自对之后的担忧。 原本野人山就够危险了，现在又加上地方军的追杀。 三人忧愁是正常的。 李禹看了眼三人，再这么下去，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折磨，肯定是没法坚持回到边境防线处的。 “走，搜刮些武器，我们原路返回。” 李禹突然出声，透过火堆的光亮，三人一脸疑惑。 但渐渐的，三人的眼神中露出恍然的神色。 他们不笨，在部队中，就经常用到不少的战术。 李禹此计，可名为瞒天过海。 他们现在往前走，地方军是一定追的上来的，因为他们需要开路，开路必然留下足迹。 但往回走，之前他们开路的足迹就可以掩盖他们回去的痕迹。 这也算是打了个心理差。 按照常人思想，他们应该会越往前走。 “哈哈！老李，你这方法不错！”倪健大笑几声。 “咱们回去一段路程后，再找个迂回的前行路线，他们还真不一定能找到我们。” 李禹深深看了眼三人松了口气的模样，摊手讲明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躲没什么意思，我是想主动出击，把剩下的那群地方军给全部消灭了，从源头解决问题，大家都能心安理得，彻底放松。” 倪健咋舌，结巴道：“这……这么猛吗？” 这个想法太疯狂了，也过于危险。 但细细一想，好像还真可行。 以小搏大，闪袭地方军，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李禹今日能消灭这么多地方军，就是打了个措手不及，对方根本不知道他们这里有倾泻型热武器。 一分钟子弹能打三千发，这群地方军站一起出现，谁挡得住一弹匣十几秒800多发。 没一下全军覆没，已经是那些人跑的够快，运气够好。 今日那群地方军，承受了不小的冲击，现在多半也都还没回过神。 后续想要追捕他们，肯定还得加兵，那为何他们现在，不趁他病，要他命！ “风险很高，但收益很大，逃跑还剩几百人，只要我们追上去，我提加特林率先再整死一群，定然打的他们抱头鼠窜！” 李禹分析出局势：“不然后续他们叫上增援，我们可就不好受了。” 三人的眼神，由惊愕，慢慢变得坚定。 甚至还有一种激动雀跃在里面闪过，那是对新奇物品的尝试。 一个男人会恐惧未知，但一群男人待在一起会规划蓝图，还会提升气概与勇气。 现在的四人，便是如此。 没有恐惧，全是对创造传奇历史的渴望！ “可行！” 王梓岷附和同意，郭浩然也点头。 两人赶紧去尸体处掏了一把步枪，还把其它枪内的弹匣退出来，收下了。 地方军都是同一类枪械，子弹弹匣都是通用的。 这种步枪都是连点的，只要子弹够，射速就很快。 威力没加特林那么猛，但杀人够了。 …… 丁觉乌带着剩下的队伍，撤离了大概七八公里，这才叫人集体休息。 野人山里，蛇虫鼠蚁巨多，在撤离的过程，都有被咬的中毒而死。 这里面的飞蚊毒素也不低，被咬一口，绝对别想着好。 这是入山的第三天，野人山天天下雨，让他淋的很烦躁。 “你，你，你！带几十个人，搭建棚子！” “我们带的粮食并不多，明天将军会派人增援，我们在原地休整，找找附近能吃的东西，把这附近暂时做个临时营地！” 吩咐完，丁觉乌就理所应当的在原地休息。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很快，就用木头插桩，做了个遮雨的棚子，很简陋，但总比淋雨休息好的多。 感受到肚中的饥饿，丁觉乌暗暗发誓，出去一定吃顿好的！ 刚搭建完，他吩咐众多士兵休息，他自己也挺累的，于是就靠在树上闭眼休息。 也不知道闭眼了多长时间，忽然哒哒哒哒的爆炸声就把他吵醒了。 等他惊慌的爬起来，只见远处黑暗中，火光四溅，四道影子，正对着他们营地休息的士兵疯狂扫射。 好熟悉的加特林声音！ 跑！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见到手下那些士兵，也像他一样懵逼四散逃跑时，他赶紧怒吼一声：“退！往我这边快退！” 于是他率先找了个方向跑了。 一群人像是有了方向，快速逃离。 丁觉乌不要命的带着身后人狂逃，各个脸上都充满了恐惧心惊之色。 丁觉乌狠狠咬了咬唇，打死他也没想到，李禹他们竟然还敢主动追杀他们，而且还直接找上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明明他们人比他们多，但不知道为何，见到那个拿加特林的，他就冒出恐惧，好像有点吓破胆了！ 都没有勇气叫人拿枪反抗！ 丁觉乌大感耻辱！愤怒！ 但见到身后人员，一下又减员到一百来位，他又露出侥幸之色，幸好逃跑的快。 带着人连续跑了一个多小时，根据他们来前的路线退，看着野人山浓稠的黑暗，丁觉乌擦了擦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挥了挥手，让气喘吁吁的大军放慢了脚步。 他暗暗发誓，等军队支援到了，一定要让这几个可恶的龙国人付出代价！ 就这样，他们走了大概三十分钟，身后忽然又响起了哒哒哒火力声。 走在最后面的士兵，几乎没有反应就倒下。 丁觉乌脸色大变。 还来！ “跑！快跑！” 他还是没有勇气，叫人反打。 加特林啊，还没等他们上膛反打，子弹就来了，现在就恨爹妈没多生几条腿，跑的不够快。 尼玛到底是不是人啊，抱个加特林，跑的比狗还快！这也能追上他们！ 丁觉乌破口大骂，但脚下不停，一路带着身后士兵逃离。 又是跑了一个小时，他回头一看，身后人已经不足五十人。 牲口！牲口！ “大士！我们不跑了！反打！” 这多么吓人啊，突然背后就冒出哒哒哒的枪口谁反应的过来，谁在后面断后，谁包死。 丁觉乌脸色发狠：“好！都埋伏起来，他们再追杀过来，我们率先抢夺先机！” 第426章 全军覆没 一千人的队伍，最后只剩几十个独苗，丁觉乌，他恨啊！ 随着丁觉乌吩咐下去后，剩下的所有人都找了个地方埋伏自己的身影，丁觉悟也找了个坑，来隐藏自己。 只要这次龙国人再出现，保管让他们有来无回！ 从开始追上他们，被加特林减员，到休息营地，被加特林突袭，再到刚才逃跑被追杀，全是因为他们没有任何准备，因此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让他们没法去反抗反应！ 所以才会损失惨重！ 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太掉以轻心，太过轻敌！但现在，丁觉乌觉得自己不会了！ 他要狠狠的反击，狠狠的把龙国人残忍杀死！ 但可惜，想要很美好，事实总是事与愿违。 他们埋伏了三个小时，也没见人再追上来。 丁觉乌觉得自己身子都藏麻了，他疯狂安慰自己，再等等他们走的没那么快。 五个小时后，丁觉乌感觉胩档都藏的冰凉了，不过他还能强行安慰，再等等，他们马上就出现。 但直到天亮，也没见到人出现，丁觉乌可恨的从坑中爬出，下了个结论，妈的，这龙国人不追了！ 他颓废颤抖的掏出卫星电话，拨打转接了过去。 “将军……我们损失惨重……那个拿加特林的，一定是龙国的战神……我们被追杀的只剩五十来人了！” “龙国狼子野心，派遣着精英，一定是想入侵我国领土！消灭我们的有生力量！” 现在除了诉苦，似乎没什么好说的了。 总之，责任肯定不能推他身上，只要不让他受处罚，让他把李禹他们吹成神都可以。 “战神？”拉敏在电话中不禁露出冷笑：“我倒要看看这个龙人有多厉害，我已经让基昂带着人赶往野人山，后续你辅佐他！” 丁觉乌脸色微微一凝，不情不愿的答应道：“收到将军。” 挂断电话，丁觉乌心里的怒气更加上涨。 让他辅助基昂，这不就摆明着基昂比他厉害嘛！ 他揉了揉已经发麻的大腿，站了起来。 “集合撤退！” 所有隐藏的士兵，全部带着疲劳之色站了起来。 看着只剩这么些人，丁觉乌心都在滴血。 但他还是强忍着坚强，打了下士气。 刚打完，索命般的声音便再次在他耳边响起。 硝烟味伴随着蓝火，飘散在潮湿的空气中第一时间传来。 哒哒哒哒…… 哒哒哒…… 他惊骇的抬起头，便见到那个手持加特林的男人再次从他们身后如鬼魅出现。 砰砰砰！！！ 枪声四起！ 另外三人，也拿着步枪在那里扫射。 刚集合好的队伍，刹那间血肉喷洒，成了群待宰羔羊，现场好似成了屠宰场，血腥味冲天。 不到一分钟，刚集合的所有士兵，全部倒在血泊中，无一活口。 丁觉乌面色苍白，双眼无神的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眼神恐惧。 看着四人踩着尸体来到他的面前，他恍如见到四个恶魔，尤其是那个拿加特林的。 “鳖，鳖杀我！” 有些别扭的汉语从他嘴里求饶发出。 李禹扛着加特林，惊咦一声：“你还会中文？” “会一点……因为我们这边距离龙国边境很近，学过些……不要杀我，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见到李禹脸上的戏谑之色，丁觉乌愈发卑微请求。 他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这几个龙国人总是出现的那么猝不及防，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他哪里知道，李禹有挂，清楚掌握着他的行踪和动作。 昨晚他埋伏的行动，话听不明白，但他透过追踪器是能看出来的。 “李同志，别说那么多，我一枪把他崩了！”王梓岷杀的兴起，双眼中全是激动和杀气。 一晚上，出力最多的是李禹，他们在身后跟随着，也开了枪，这种年代，还能畅快杀敌，对他们来说，无疑从头爽到脚。 闻言，丁觉乌脸色更加惊恐。 “不用着急。” 李禹笑了笑，蹲下身子戏谑质问：“你是不是叫人了？” 丁觉乌头皮发麻，不敢隐瞒：“是。” “有多少人？” “五百……一千！”丁觉乌本想耍个小聪明，但在见到李禹那双洞穿一切的眼神下，愣是不敢撒谎。 李禹摩挲着下巴思衬。 他现在加特林的子弹，只剩下三百来发，坚挺个七秒就没了，再像之前那样搞的话，明显不行。 步枪弹匣子弹有限，而且不像加特林火力猛，能覆盖大面积。 再直接交锋，他们是肯定打不赢的。 但李禹可不想后面还有个尾巴对他们虎视眈眈。 他转头看向三人：“你们听见了，后续还有人对我们追杀，要是想安心赶路，咱们还得解决一波。” 此时三人的自信心高速飞跃膨胀，听到李禹这么说，竟然皆是毫不犹豫点头。 “杀！” 这么果断的样子，看的李禹啧啧称奇。 既然他们都没意见，李禹也就不多言，他决定后面自己先会会这新来的增援部队。 但要把三人安排到位，于是，他便想到了野人部落。 野人部落在崖壁那里，本身位置是比较隐蔽的，他们也有个好的落脚地，找个洞穴休息，也就不用风吹日晒。 “行，那我们去野人部落，现在再往回走，时间上花不了多少，野人部落那里，也能提供休息地，对我们养足精力有帮助。” 三人自然没有意见，既然还有场恶战，养精蓄锐是少不了的。 但听到野人部落名字，坐在地上的丁觉乌脸色却是大变，双眼中出现浓浓的惊愕与慌乱。 李禹转头就见到丁觉乌目光闪躲，神情闪烁的模样。 他随即眼睛一眯，脑海里冒出个不好的推测，眼神凶光逼射而出： “你，去过野人部落？！” “我……”丁觉乌张了张嘴，话没说出口。 …… 李禹四人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在深夜的时候，回到了野人部落。 但崖壁处静悄悄的，一点异响都没发出。 四人面色严峻，倪健手电筒照射进去，发现地上有不少凌乱的血迹。 王梓岷拿着手电，走进武隆的洞穴内，却是在洞穴门口停驻了步伐。 肉眼可见的，他的身子变得抖动。 李禹在后方一脚踩断丁觉乌的脚踝，后者发出哀嚎。 随后和倪健两人也走了过去。 手电的光芒落进去，只见那洞穴内，几十具尸体躺在里面，石墙上，碎肉和血液交相互错，所有布标，全部凌乱，被血迹覆盖。 第426章 全军覆没 一千人的队伍，最后只剩几十个独苗，丁觉乌，他恨啊！ 随着丁觉乌吩咐下去后，剩下的所有人都找了个地方埋伏自己的身影，丁觉悟也找了个坑，来隐藏自己。 只要这次龙国人再出现，保管让他们有来无回！ 从开始追上他们，被加特林减员，到休息营地，被加特林突袭，再到刚才逃跑被追杀，全是因为他们没有任何准备，因此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让他们没法去反抗反应！ 所以才会损失惨重！ 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太掉以轻心，太过轻敌！但现在，丁觉乌觉得自己不会了！ 他要狠狠的反击，狠狠的把龙国人残忍杀死！ 但可惜，想要很美好，事实总是事与愿违。 他们埋伏了三个小时，也没见人再追上来。 丁觉乌觉得自己身子都藏麻了，他疯狂安慰自己，再等等他们走的没那么快。 五个小时后，丁觉乌感觉胩档都藏的冰凉了，不过他还能强行安慰，再等等，他们马上就出现。 但直到天亮，也没见到人出现，丁觉乌可恨的从坑中爬出，下了个结论，妈的，这龙国人不追了！ 他颓废颤抖的掏出卫星电话，拨打转接了过去。 “将军……我们损失惨重……那个拿加特林的，一定是龙国的战神……我们被追杀的只剩五十来人了！” “龙国狼子野心，派遣着精英，一定是想入侵我国领土！消灭我们的有生力量！” 现在除了诉苦，似乎没什么好说的了。 总之，责任肯定不能推他身上，只要不让他受处罚，让他把李禹他们吹成神都可以。 “战神？”拉敏在电话中不禁露出冷笑：“我倒要看看这个龙人有多厉害，我已经让基昂带着人赶往野人山，后续你辅佐他！” 丁觉乌脸色微微一凝，不情不愿的答应道：“收到将军。” 挂断电话，丁觉乌心里的怒气更加上涨。 让他辅助基昂，这不就摆明着基昂比他厉害嘛！ 他揉了揉已经发麻的大腿，站了起来。 “集合撤退！” 所有隐藏的士兵，全部带着疲劳之色站了起来。 看着只剩这么些人，丁觉乌心都在滴血。 但他还是强忍着坚强，打了下士气。 刚打完，索命般的声音便再次在他耳边响起。 硝烟味伴随着蓝火，飘散在潮湿的空气中第一时间传来。 哒哒哒哒…… 哒哒哒…… 他惊骇的抬起头，便见到那个手持加特林的男人再次从他们身后如鬼魅出现。 砰砰砰！！！ 枪声四起！ 另外三人，也拿着步枪在那里扫射。 刚集合好的队伍，刹那间血肉喷洒，成了群待宰羔羊，现场好似成了屠宰场，血腥味冲天。 不到一分钟，刚集合的所有士兵，全部倒在血泊中，无一活口。 丁觉乌面色苍白，双眼无神的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眼神恐惧。 看着四人踩着尸体来到他的面前，他恍如见到四个恶魔，尤其是那个拿加特林的。 “鳖，鳖杀我！” 有些别扭的汉语从他嘴里求饶发出。 李禹扛着加特林，惊咦一声：“你还会中文？” “会一点……因为我们这边距离龙国边境很近，学过些……不要杀我，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见到李禹脸上的戏谑之色，丁觉乌愈发卑微请求。 他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这几个龙国人总是出现的那么猝不及防，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他哪里知道，李禹有挂，清楚掌握着他的行踪和动作。 昨晚他埋伏的行动，话听不明白，但他透过追踪器是能看出来的。 “李同志，别说那么多，我一枪把他崩了！”王梓岷杀的兴起，双眼中全是激动和杀气。 一晚上，出力最多的是李禹，他们在身后跟随着，也开了枪，这种年代，还能畅快杀敌，对他们来说，无疑从头爽到脚。 闻言，丁觉乌脸色更加惊恐。 “不用着急。” 李禹笑了笑，蹲下身子戏谑质问：“你是不是叫人了？” 丁觉乌头皮发麻，不敢隐瞒：“是。” “有多少人？” “五百……一千！”丁觉乌本想耍个小聪明，但在见到李禹那双洞穿一切的眼神下，愣是不敢撒谎。 李禹摩挲着下巴思衬。 他现在加特林的子弹，只剩下三百来发，坚挺个七秒就没了，再像之前那样搞的话，明显不行。 步枪弹匣子弹有限，而且不像加特林火力猛，能覆盖大面积。 再直接交锋，他们是肯定打不赢的。 但李禹可不想后面还有个尾巴对他们虎视眈眈。 他转头看向三人：“你们听见了，后续还有人对我们追杀，要是想安心赶路，咱们还得解决一波。” 此时三人的自信心高速飞跃膨胀，听到李禹这么说，竟然皆是毫不犹豫点头。 “杀！” 这么果断的样子，看的李禹啧啧称奇。 既然他们都没意见，李禹也就不多言，他决定后面自己先会会这新来的增援部队。 但要把三人安排到位，于是，他便想到了野人部落。 野人部落在崖壁那里，本身位置是比较隐蔽的，他们也有个好的落脚地，找个洞穴休息，也就不用风吹日晒。 “行，那我们去野人部落，现在再往回走，时间上花不了多少，野人部落那里，也能提供休息地，对我们养足精力有帮助。” 三人自然没有意见，既然还有场恶战，养精蓄锐是少不了的。 但听到野人部落名字，坐在地上的丁觉乌脸色却是大变，双眼中出现浓浓的惊愕与慌乱。 李禹转头就见到丁觉乌目光闪躲，神情闪烁的模样。 他随即眼睛一眯，脑海里冒出个不好的推测，眼神凶光逼射而出： “你，去过野人部落？！” “我……”丁觉乌张了张嘴，话没说出口。 …… 李禹四人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在深夜的时候，回到了野人部落。 但崖壁处静悄悄的，一点异响都没发出。 四人面色严峻，倪健手电筒照射进去，发现地上有不少凌乱的血迹。 王梓岷拿着手电，走进武隆的洞穴内，却是在洞穴门口停驻了步伐。 肉眼可见的，他的身子变得抖动。 李禹在后方一脚踩断丁觉乌的脚踝，后者发出哀嚎。 随后和倪健两人也走了过去。 手电的光芒落进去，只见那洞穴内，几十具尸体躺在里面，石墙上，碎肉和血液交相互错，所有布标，全部凌乱，被血迹覆盖。 第427章 大胆做 洞穴内的尸体，已经是蝇虫遍布，散发着浓郁的恶臭。 此等场景，也难怪王梓岷看了后会心生悲怆，身体颤动。 虽然他们和野人部落交情不深，但武隆是比较纯粹的老人，对方也没刁难过他们。 现在乍一看到遇害，也不免心生悲切。 而且这满墙都是先辈存在的痕迹，身为军人的他，拥有着国家责任荣誉感，见到这种先烈刻意被侮辱的画面，自然也会感到悲痛和愤怒。 倪健和郭浩然也同样心情，唯有李禹沉默的，面上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 可以看出死因，都是被枪杀的。把人赶到洞穴内，在外用枪屠杀！ 王梓岷眼睛通红，转头杀机凌冽的看向丁觉乌。 “你们真是该死！” 丁觉乌脸色煞白，面无血色，此刻浑身惊惧。 看得出王梓岷想直接把人杀了，李禹阻止道：“等一下。” 他来到丁觉乌前方，把人提起来，面上带着冷笑：“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是老实回答了，我不杀人。” “老李。” 倪健想要劝说，但被李禹挥手打断。 “我说，我说……”丁觉乌赶紧点头。 李禹声音淡漠：“部落的几个女人哪去了？” 这个问题一出，倪健三人都愣了下，他们赶紧把手电光亮照射进洞穴，果然见到里面，只有男性的身影。 刚才过于愤怒，这一点他们都没注意。 “她们……被我送去销魂窟了……”丁觉乌颤颤巍巍道。 他瞄了眼几人，王梓岷他们更为愤怒，但见李禹神色没什么变化，松了口气。 销魂窟，顾名思义，几人都懂是拿来做什么的。 在混乱的地带，男人强势，女人则是玩物，女人强势，男人则是玩物，但在这个世界，大部分混乱地带，里面强势的几乎都是男人，而女人强势只有少部分。 所以比例上，女人更多的成为了附庸。 “你在洞穴内屠杀他们，是因为墙上远征军布标的原因？” 丁觉乌不敢看李禹的眼睛：“有，有一点……主要是他们只会自己部落的语言，说不出其它话……不然我就把他们带回园区做劳力……” 连话都说不清楚，带回去没什么用处，所以杀掉。 恰好见到满墙远征军的标志，于是就起了玩弄的心思，来了场洞穴屠杀。 不仅杀了人，还把标志都侮辱了！ 李禹对倪健招了招手，后者有些愤懑疑惑的上前，刚靠近李禹，还没说话，李禹就抽出他腰间的手枪，对准丁觉乌的脑袋。 “你……不守……” 砰！ 丁觉乌脑门径直被子弹洞穿，鲜血溅射出，李禹淡淡瞥了眼倒下的尸体，平静道：“我说的是不杀人，但我杀的是畜生。” 说完，在倪健愕然的眼神下，把枪丢给了他。 倪健匆忙接过，然后苦笑的摸了摸鼻子，千万别把李禹想的善男信女。 崖壁外，又恢复了平静。 李禹看了眼洞穴内的尸体，叹了口气：“老倪，弄柴火，把尸体全烧了，至于远征军的布标，也任由他们埋葬此处。” “好！”倪健答应下来，心中一时间有些沉甸甸。 很快，四人在附近找了不少的干柴，丛林内，其它资源不多，但木头一定很多。 即便被雨水打湿，但内里是干的。 洞穴内，火焰慢慢燃烧，逐步变成火光冲天。 四人在火光的映照下，面色忽明忽暗。 “李同志……” 随着大火烧的愈发汹涌，王梓岷抬起头，看向李禹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想去救那个影儿？”李禹看透了王梓岷的想法。 王梓岷神色难言，缓缓点头：“是。” “王兄弟，没必要那么冲动……”郭浩然从客观角度劝道：“我们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去救人，就正式踏入了免电境内，别到时人救不了，还把自己搭进去。” “我知道，所以我想自己去一趟。” 倪健也开口：“别意气用事，不值当冒险。” 王梓岷神情凝重：“我……我想去试试。” 他难受之色溢于言表：“野人部落的陨落，包括武影被抓去销魂窟，和我有扯不开的关系，那天的信号弹是想通知你们，多半也引来了这群地方军……” “虽然和野人部落交际不久，但几十条性命，或多或少因我而死，我心里那种压抑让我很抓狂。” “我想去做些什么……来弥补下心里那股歉疚，即便丢掉性命，也比让我煎熬好受很多。” 王梓岷的话，让倪健和郭浩然两个劝说者者，都默然了下来。 人总是会被当下的情绪影响，做出不理智的行为，王梓岷此时便是。 在旁观者的角度看来是不理智，冲动的。 但在王梓岷心里却是不顾一切坚定的。 怒发冲冠凭栏处！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有时候的冲动，也不一定是坏事！ 做成功了，冲动就变换成了骁勇！ “如果你想去做，那就做，别留遗憾。”李禹站在一旁开了口。 “在你看来有意义就好。” 王梓岷笑了笑：“谢谢李同志的理解。” 他向着三人敬了个礼，随后走向黑夜中，身影缓缓消失。 “老李……我们真任他而去，自己先走？”倪健有些于心不忍。 郭浩然在旁也嗫嚅道：“要不，我们去帮忙……” 李禹望着两人一笑：“忙肯定是可以帮的，看你们的意见，如果想帮忙，我们就追上去。” “不想帮忙，我们就做其它事。” 郭浩然和倪健异口同声：“帮！” “好，那我带你们追上去。” 见到两人的选择，李禹并没有阻拦，三人的身影，也缓缓消失在了这片火光之地。 …… 当王梓岷看着追上来的三人，一时间久久无言，眼中闪过感激之色，想说些什么，郭浩然凑了上来，搂住肩膀提前打断了。 “王兄弟，有存款没？” “有点，不多。” “那回去后，带我们去趟沪海和平饭店搓一顿如何，听说里面死贵，一瓶外面的可乐倒进杯子里，就卖90，让你去当个冤种怎么样？正好我们尝尝味。” 王梓岷咽下多余的话，重重点了点头：“好，随便吃！” 一时间，四人都笑了。 见到时机差不多，李禹向四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大家既然要出山，这次给大家统一下想法，出去后，我们穿越北部，直接回边境线，不再走野人山。” 第427章 大胆做 洞穴内的尸体，已经是蝇虫遍布，散发着浓郁的恶臭。 此等场景，也难怪王梓岷看了后会心生悲怆，身体颤动。 虽然他们和野人部落交情不深，但武隆是比较纯粹的老人，对方也没刁难过他们。 现在乍一看到遇害，也不免心生悲切。 而且这满墙都是先辈存在的痕迹，身为军人的他，拥有着国家责任荣誉感，见到这种先烈刻意被侮辱的画面，自然也会感到悲痛和愤怒。 倪健和郭浩然也同样心情，唯有李禹沉默的，面上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 可以看出死因，都是被枪杀的。把人赶到洞穴内，在外用枪屠杀！ 王梓岷眼睛通红，转头杀机凌冽的看向丁觉乌。 “你们真是该死！” 丁觉乌脸色煞白，面无血色，此刻浑身惊惧。 看得出王梓岷想直接把人杀了，李禹阻止道：“等一下。” 他来到丁觉乌前方，把人提起来，面上带着冷笑：“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是老实回答了，我不杀人。” “老李。” 倪健想要劝说，但被李禹挥手打断。 “我说，我说……”丁觉乌赶紧点头。 李禹声音淡漠：“部落的几个女人哪去了？” 这个问题一出，倪健三人都愣了下，他们赶紧把手电光亮照射进洞穴，果然见到里面，只有男性的身影。 刚才过于愤怒，这一点他们都没注意。 “她们……被我送去销魂窟了……”丁觉乌颤颤巍巍道。 他瞄了眼几人，王梓岷他们更为愤怒，但见李禹神色没什么变化，松了口气。 销魂窟，顾名思义，几人都懂是拿来做什么的。 在混乱的地带，男人强势，女人则是玩物，女人强势，男人则是玩物，但在这个世界，大部分混乱地带，里面强势的几乎都是男人，而女人强势只有少部分。 所以比例上，女人更多的成为了附庸。 “你在洞穴内屠杀他们，是因为墙上远征军布标的原因？” 丁觉乌不敢看李禹的眼睛：“有，有一点……主要是他们只会自己部落的语言，说不出其它话……不然我就把他们带回园区做劳力……” 连话都说不清楚，带回去没什么用处，所以杀掉。 恰好见到满墙远征军的标志，于是就起了玩弄的心思，来了场洞穴屠杀。 不仅杀了人，还把标志都侮辱了！ 李禹对倪健招了招手，后者有些愤懑疑惑的上前，刚靠近李禹，还没说话，李禹就抽出他腰间的手枪，对准丁觉乌的脑袋。 “你……不守……” 砰！ 丁觉乌脑门径直被子弹洞穿，鲜血溅射出，李禹淡淡瞥了眼倒下的尸体，平静道：“我说的是不杀人，但我杀的是畜生。” 说完，在倪健愕然的眼神下，把枪丢给了他。 倪健匆忙接过，然后苦笑的摸了摸鼻子，千万别把李禹想的善男信女。 崖壁外，又恢复了平静。 李禹看了眼洞穴内的尸体，叹了口气：“老倪，弄柴火，把尸体全烧了，至于远征军的布标，也任由他们埋葬此处。” “好！”倪健答应下来，心中一时间有些沉甸甸。 很快，四人在附近找了不少的干柴，丛林内，其它资源不多，但木头一定很多。 即便被雨水打湿，但内里是干的。 洞穴内，火焰慢慢燃烧，逐步变成火光冲天。 四人在火光的映照下，面色忽明忽暗。 “李同志……” 随着大火烧的愈发汹涌，王梓岷抬起头，看向李禹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想去救那个影儿？”李禹看透了王梓岷的想法。 王梓岷神色难言，缓缓点头：“是。” “王兄弟，没必要那么冲动……”郭浩然从客观角度劝道：“我们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去救人，就正式踏入了免电境内，别到时人救不了，还把自己搭进去。” “我知道，所以我想自己去一趟。” 倪健也开口：“别意气用事，不值当冒险。” 王梓岷神情凝重：“我……我想去试试。” 他难受之色溢于言表：“野人部落的陨落，包括武影被抓去销魂窟，和我有扯不开的关系，那天的信号弹是想通知你们，多半也引来了这群地方军……” “虽然和野人部落交际不久，但几十条性命，或多或少因我而死，我心里那种压抑让我很抓狂。” “我想去做些什么……来弥补下心里那股歉疚，即便丢掉性命，也比让我煎熬好受很多。” 王梓岷的话，让倪健和郭浩然两个劝说者者，都默然了下来。 人总是会被当下的情绪影响，做出不理智的行为，王梓岷此时便是。 在旁观者的角度看来是不理智，冲动的。 但在王梓岷心里却是不顾一切坚定的。 怒发冲冠凭栏处！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有时候的冲动，也不一定是坏事！ 做成功了，冲动就变换成了骁勇！ “如果你想去做，那就做，别留遗憾。”李禹站在一旁开了口。 “在你看来有意义就好。” 王梓岷笑了笑：“谢谢李同志的理解。” 他向着三人敬了个礼，随后走向黑夜中，身影缓缓消失。 “老李……我们真任他而去，自己先走？”倪健有些于心不忍。 郭浩然在旁也嗫嚅道：“要不，我们去帮忙……” 李禹望着两人一笑：“忙肯定是可以帮的，看你们的意见，如果想帮忙，我们就追上去。” “不想帮忙，我们就做其它事。” 郭浩然和倪健异口同声：“帮！” “好，那我带你们追上去。” 见到两人的选择，李禹并没有阻拦，三人的身影，也缓缓消失在了这片火光之地。 …… 当王梓岷看着追上来的三人，一时间久久无言，眼中闪过感激之色，想说些什么，郭浩然凑了上来，搂住肩膀提前打断了。 “王兄弟，有存款没？” “有点，不多。” “那回去后，带我们去趟沪海和平饭店搓一顿如何，听说里面死贵，一瓶外面的可乐倒进杯子里，就卖90，让你去当个冤种怎么样？正好我们尝尝味。” 王梓岷咽下多余的话，重重点了点头：“好，随便吃！” 一时间，四人都笑了。 见到时机差不多，李禹向四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大家既然要出山，这次给大家统一下想法，出去后，我们穿越北部，直接回边境线，不再走野人山。” 第428章 解锁A区 …… 【恭喜宿主收获积分，当前积分。】 听着系统传来的讲解声音，李禹内心相当美妙。 【宿主是否花费三千积分，开启a级抽奖区域？】 “是！” 李禹毫不犹豫。 在第一次，用加特林灭杀地方军时，李禹就发现积分在噌噌上涨。 这次，在追杀完所有地方军后，李禹累积加了接近三万的积分。 有的地方军一分没加，有的地方军加了上千的都有。 这里面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异，李禹大概也猜测到了。 战争犯也算犯人，他把战争犯杀死，系统就算他逮捕凶手，于是给他加积分。 能算战争犯的，一定是有滥杀无辜的嫌疑，有的人一分不加，证明还没杀过无辜人。 在这异国他乡，又让李禹发现了一条‘生财之道’！ 想着a级区域，有高级技能，有武器等东西，于是在积分允许的情况下，李禹把a级抽奖区域打开了。 抽奖面板打开，a级商城也才能开启。 他对这个板块也挺好奇的。 【a级抽奖区域开启成功，恭喜宿主，解锁了a级商城，成功获得解锁奖励，隐形初级炸弹＊2，已放入空间格。】 李禹吸溜下嘴，脸上有些兴奋。 有这个隐形炸弹，解锁花费三千感觉就不亏！ 他兴奋的点开a级商城，不到一分钟，李禹便嘴角抽搐的退了出来。 贵的尼玛要死，排在前面的商品是武器栏，除开隐形初级炸弹售价一千，其余武器最少售价一万，而且都是时效型，有时间限制的！ 除开武器这个分类，其它全是灰色的，他根本点不开。 【火箭筒，一发入魂，虚空召唤，售价一万\/次，使用后自动消失，弹药，额外购买。】 【鱼雷筒，追踪武器，虚空召唤，售价两万\/次，使用后自动消失……】 就这种武器，他买的起个芽儿，一万技能拿来买永久技能不香吗？ 李禹盯着系统良久无语，武器卖这么贵，是怕自己称霸世界，唯吾独尊吗！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核弹！有的话，他一人当一国！ 收回思绪，李禹叹了口气，看了下a级抽奖区，抽奖只需要花费一千积分，倒是挺便宜的。 不过李禹暂时没抽。 抽奖几乎没有永久的东西，至今抽到个模仿绘画技能，他都还没派上用场！ …… …… 夜色下，李禹在前方开路。 a级区域开启后，李禹的自保能力感觉又上涨了很多。 根据王梓岷手中指南针所指方向，他们需要向东开道，穿越一二十公里，便能见到免电的北部城。 李禹给四人的想法很简单，出山就没必要再回山，走免电道路到达边境线，提前找个交通工具多舒服。 这个想法可以实施，但要看怎么施展。 根据倪健他们所说，免电到华夏，有所谓的中缅公路，甚至还可以走大路到达边境口岸。 从野人山向东走出，属于免电北都城的区域。 也就是丁觉乌所来的城市。 具体走什么路，要看出去的地方是哪里。 “免电北方，因为靠近咱们边境线，稍微显得有些混乱，北边的地方政府很多，大概算下来，有17个地方军武装部队，都是各自为战，少的几千人，多的三四万人。” “我们出去的区域叫做拉敏独立军，人数大概在一万人左右，这群地方军十分霸道，在外界的名声一向不好。” 郭浩然介绍着情况，他对地理位置略有研究，对野人山附近的区域，自然是有认知的。 “而那个销魂窟，应该是在北都城与卡瓦城的中间位置，这里是独立军相互做起来的交易之区，交易区免电有许多个，任何人在交易区内都不能动武力，否则会遭到其它独立军势力的排斥和围剿。” 李禹扬眉：“也就是说，想去销魂窟，我们还得穿过北都城？” “没错。”郭浩然点头，继续分析道：“另外，北部区域因为地方混乱，对华夏面孔，都特别在意，这边的人，大多数对龙人的恶意都很大，哪怕是普通市民。” “这边当地人，对我们龙人取了个外号，名为猪仔，只要有人能提供龙人信息，都有奖励，所以我们踏入平地，不仅要小心地方军，就算普通人，也都要警戒。” （华比较敏感，所以抹黑时，会换做龙） 局势挺复杂。 李禹倒是不急，他看向几人身上显眼的迷彩服，道：“那咱们怎么过去？” “下山后，找几个巡逻军，把他们抢了，乔装打扮一番就行。”倪健接话。 郭浩然：“嗯，这一点很简单，只要不露出我们面孔，即便你拿枪走在大路上，都没人会觉得有问题，反而没枪才有问题。” “主要是去交易区，距离大概有一百多公里，我们得弄个交通工具。” 王梓岷赶着路，稍微显得有些沉默。 出山的危险性比山里要高的多，让三人跟着他一起，他心里始终过意不去。 在野人山，是小心地理环境，在山外，是小心外人。 环境终究还可以揣摩，但人心太险恶，防不胜防。 李禹想了下：“那就先出山再说。” …… 向东行走，出山的路途，四人走了一天一夜。 有李禹开路，倪健他们三人太轻松了。 根本不用怕开出的道路有没有危险。 这也让三人更加感慨。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野人山的边缘，站在高处，已经可以看见下方高原平地，矗立着稀疏的建筑，呈现的荒芜景象。 只要走下这片山，就能踏入一片黄沙地，他们就踏入免电区域。 李禹望着远处的景象，微微有些可惜，他们在出来的道路上，没有碰见丁觉乌所说的支援军。 不然，还能再挣一笔。 第二日的清晨，四人终于绕下了山，踏在了平地上。 这片区域，平地起沙，所以比较荒凉，没有固定的道路，所以走了大半天，都没见到车和人。 再次走了大半天，李禹他们才来到大路上，看着大路上的车轮印，四人商量了下，决定截道。 正好又是晚上，原地休整，等待猎物。 几人刚等待一会儿，远远的，马路上就有大灯的光亮传来，见到有车，四人眼睛皆是一亮。 第428章 解锁A区 …… 【恭喜宿主收获积分，当前积分。】 听着系统传来的讲解声音，李禹内心相当美妙。 【宿主是否花费三千积分，开启a级抽奖区域？】 “是！” 李禹毫不犹豫。 在第一次，用加特林灭杀地方军时，李禹就发现积分在噌噌上涨。 这次，在追杀完所有地方军后，李禹累积加了接近三万的积分。 有的地方军一分没加，有的地方军加了上千的都有。 这里面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异，李禹大概也猜测到了。 战争犯也算犯人，他把战争犯杀死，系统就算他逮捕凶手，于是给他加积分。 能算战争犯的，一定是有滥杀无辜的嫌疑，有的人一分不加，证明还没杀过无辜人。 在这异国他乡，又让李禹发现了一条‘生财之道’！ 想着a级区域，有高级技能，有武器等东西，于是在积分允许的情况下，李禹把a级抽奖区域打开了。 抽奖面板打开，a级商城也才能开启。 他对这个板块也挺好奇的。 【a级抽奖区域开启成功，恭喜宿主，解锁了a级商城，成功获得解锁奖励，隐形初级炸弹＊2，已放入空间格。】 李禹吸溜下嘴，脸上有些兴奋。 有这个隐形炸弹，解锁花费三千感觉就不亏！ 他兴奋的点开a级商城，不到一分钟，李禹便嘴角抽搐的退了出来。 贵的尼玛要死，排在前面的商品是武器栏，除开隐形初级炸弹售价一千，其余武器最少售价一万，而且都是时效型，有时间限制的！ 除开武器这个分类，其它全是灰色的，他根本点不开。 【火箭筒，一发入魂，虚空召唤，售价一万\/次，使用后自动消失，弹药，额外购买。】 【鱼雷筒，追踪武器，虚空召唤，售价两万\/次，使用后自动消失……】 就这种武器，他买的起个芽儿，一万技能拿来买永久技能不香吗？ 李禹盯着系统良久无语，武器卖这么贵，是怕自己称霸世界，唯吾独尊吗！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核弹！有的话，他一人当一国！ 收回思绪，李禹叹了口气，看了下a级抽奖区，抽奖只需要花费一千积分，倒是挺便宜的。 不过李禹暂时没抽。 抽奖几乎没有永久的东西，至今抽到个模仿绘画技能，他都还没派上用场！ …… …… 夜色下，李禹在前方开路。 a级区域开启后，李禹的自保能力感觉又上涨了很多。 根据王梓岷手中指南针所指方向，他们需要向东开道，穿越一二十公里，便能见到免电的北部城。 李禹给四人的想法很简单，出山就没必要再回山，走免电道路到达边境线，提前找个交通工具多舒服。 这个想法可以实施，但要看怎么施展。 根据倪健他们所说，免电到华夏，有所谓的中缅公路，甚至还可以走大路到达边境口岸。 从野人山向东走出，属于免电北都城的区域。 也就是丁觉乌所来的城市。 具体走什么路，要看出去的地方是哪里。 “免电北方，因为靠近咱们边境线，稍微显得有些混乱，北边的地方政府很多，大概算下来，有17个地方军武装部队，都是各自为战，少的几千人，多的三四万人。” “我们出去的区域叫做拉敏独立军，人数大概在一万人左右，这群地方军十分霸道，在外界的名声一向不好。” 郭浩然介绍着情况，他对地理位置略有研究，对野人山附近的区域，自然是有认知的。 “而那个销魂窟，应该是在北都城与卡瓦城的中间位置，这里是独立军相互做起来的交易之区，交易区免电有许多个，任何人在交易区内都不能动武力，否则会遭到其它独立军势力的排斥和围剿。” 李禹扬眉：“也就是说，想去销魂窟，我们还得穿过北都城？” “没错。”郭浩然点头，继续分析道：“另外，北部区域因为地方混乱，对华夏面孔，都特别在意，这边的人，大多数对龙人的恶意都很大，哪怕是普通市民。” “这边当地人，对我们龙人取了个外号，名为猪仔，只要有人能提供龙人信息，都有奖励，所以我们踏入平地，不仅要小心地方军，就算普通人，也都要警戒。” （华比较敏感，所以抹黑时，会换做龙） 局势挺复杂。 李禹倒是不急，他看向几人身上显眼的迷彩服，道：“那咱们怎么过去？” “下山后，找几个巡逻军，把他们抢了，乔装打扮一番就行。”倪健接话。 郭浩然：“嗯，这一点很简单，只要不露出我们面孔，即便你拿枪走在大路上，都没人会觉得有问题，反而没枪才有问题。” “主要是去交易区，距离大概有一百多公里，我们得弄个交通工具。” 王梓岷赶着路，稍微显得有些沉默。 出山的危险性比山里要高的多，让三人跟着他一起，他心里始终过意不去。 在野人山，是小心地理环境，在山外，是小心外人。 环境终究还可以揣摩，但人心太险恶，防不胜防。 李禹想了下：“那就先出山再说。” …… 向东行走，出山的路途，四人走了一天一夜。 有李禹开路，倪健他们三人太轻松了。 根本不用怕开出的道路有没有危险。 这也让三人更加感慨。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野人山的边缘，站在高处，已经可以看见下方高原平地，矗立着稀疏的建筑，呈现的荒芜景象。 只要走下这片山，就能踏入一片黄沙地，他们就踏入免电区域。 李禹望着远处的景象，微微有些可惜，他们在出来的道路上，没有碰见丁觉乌所说的支援军。 不然，还能再挣一笔。 第二日的清晨，四人终于绕下了山，踏在了平地上。 这片区域，平地起沙，所以比较荒凉，没有固定的道路，所以走了大半天，都没见到车和人。 再次走了大半天，李禹他们才来到大路上，看着大路上的车轮印，四人商量了下，决定截道。 正好又是晚上，原地休整，等待猎物。 几人刚等待一会儿，远远的，马路上就有大灯的光亮传来，见到有车，四人眼睛皆是一亮。 第429章 强冲过去 “军用卡车！” 李禹眼神极好，一眼便看出正在靠近车辆的款式。 倪健三人听的神情一震，大喜过望！ 军用卡车只有一辆，那对他们来说，完全可以行动，劫了以后，有军车开着，他们后续的动作，就方便很多。 “我去马路上拦住他们。”王梓岷身先士卒想以身子把车子拦停。 “我来，你们在四周先藏着。”李禹摇头，主动承担着危险。 “李同志，我来，你休着！”王梓岷声音发沉，心里被感激充满。 李禹太仗义了，让他的亏欠之意更浓！ “没必要。” 李禹直接走了出去，王梓岷想要阻拦都来不及。 很快，就见大灯的光，由远及近，来到了跟前。 李禹就安然的站在路中间，把加特林放在身后。 急促的喇叭声在黑夜中响起，对方应该是发现了李禹。 很快，车辆在距离李禹不到三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一个脑袋从驾驶位探了出来，破口大骂，但李禹没听懂。 随后，车辆副驾驶打开，一个背着步枪，穿着免电服饰的男人，带着凶恶走下。 李禹仔细盯了车子一眼，车子里面也就两个人。 随后他咧嘴一笑，缓缓掏出了加特林，三道身影也从侧面快速出现，举着步枪，把车子包围了。 …… 华夏云省，腾城。 作为红军城市，腾城的历史由来比较惨烈，所以腾城人，一直秉行着强烈的民族心。 国安在边境军队设置了个临时的指挥所。 野人山出来后的位置，靠近的便是腾城。 彭家良坐镇在临时指挥中心。 深夜，他握着茶杯，望着野人山漆黑的方向，一时间心生感慨。 旁边钟林坐在一旁闭眼哼着歌。 外出公干，他们在这里只用等消息。 “别看了，现在才过去不到一个星期，以他们的位置穿越野人山，最少也得三十天左右。” “当年远征军从免电野人山穿越，都要花费百天时间，你现在就算看出花，也没人这么快能出现。” 彭家良叹道：“我只是担忧他们有没有人能做到。” “那你这担忧倒是正确的，想要安然穿梭原始森林，还真没那么容易，前几届腾龙，也不过是荒岛求生，今年难度确实比往年难。” “而且还严格控制了人员数量，我看上级领导，腾龙再举办几届，怕是得取消，或者改变规则了。” 彭家良：“难说。” “这几年国际形势也不是特别好，以前还有着国际各国精英的交锋，各国的军事演习，但这些年随着局势愈发紧张，武斗竞赛类也在逐步取消。” “原本之意是友好切磋，交流军事经验，但随着举办下去，初心就变了。” “相互之间猜忌，愈发不愿交流心得。” 钟林呵呵笑道：“其实并不是他们不愿，而是我们愈发强大了，让那些高高在上的远邦，感受到了威胁，所以才会忌惮，才会心思各异。” “近些年挑衅次数很多，其实就是等着我们亮剑，但我们没搭理，他们跳的很欢。” “大领导，可不是温和的脾气，我看指不定在进行着什么决策，我感觉，小岛收复有不一样的动作，让世界重新认识我们东方真龙苏醒。” 彭家良摇头：“算了，不说这个。” 他望着边境位置，灯光明亮，一排排的高强铁网矗立。 游荡着不少的免电难民。 “免电的地方军越来越猖狂了，开始独立建立政权……” “边境线，得更加强了。” …… 北都城，倪健在前方开着车，李禹坐在副驾驶位上。 郭浩然和王梓岷在后方车厢清点着货物。 这辆军用车厢后面，是生活物资，当然，也少不了有一些粮食。 四人成功劫道，随后乔装打扮了一番。 开着这辆军车，李禹才重新认识到这个国家的严峻形势。 区区几十公里路，竟然被三道关卡拦住，每道关卡都有重兵把守。 不过他们还算在北都城区域内，都是属于拉敏独立军，所以倪健在出示车内的通行证后，直接就被放行。 平常车辆根本过不了。 这也刷新了李禹对世界的认知。 生活在国家内，安逸平稳的生活太舒服了，让他一度认为国家外也是这样，但现在，看着大路上有不少无家可归的难民，没有丝毫人权，这才明白，国家之内，到底有多幸福。 随着建筑越来越多，车辆缓缓驶入了北都城内。 “穿过城里，向前再开个几十公里，就能到达所谓的交易区，这北部城市太多民族武装，经常爆发冲突，所以能留在这边的人，要嘛是平民，要嘛是地方民族，很多人都带枪，出了北都城，我们就必须小心些。” 倪健给李禹说明着情况。 李禹点头，正色不少。 不到现场看，你很难在国内想象这里的混乱，他们拿枪就像国内拿手机一样平常。 一个城，并不是高楼大厦，而是残垣断壁，四处都是废弃荒乱的程度。 车子用了二十几分钟，穿过北都城，沿途，李禹见到了地方地方政府的标志，外围被不少士兵把守。 来到第四关卡位置。 倪健惯例拿出通行令，但这次，检查的人却是眉头一皱，望着戴着布条的两人哇咔咔说了一句。 两人面面相觑，没懂什么意思。 见到两人眼里的迷茫，检查的士兵一下机警的举起步枪对准两人呵斥。 关卡处的其他地方军也纷纷注视了过来。 看着拒马障碍物是空缺的，李禹冷冷吩咐：“强冲过去！” 倪健没有犹豫，档一挂，油门轰隆作响，车子怒吼着往前冲。 李禹从副驾驶内探出身子，从座位下掏出加特林，对准人群位置就哒哒哒的进行火力压制。 直接把地方军的阵型打乱，疯狂躲避。 争取了十几秒钟的时间，倪健趁此机会，直接一骑绝尘，车辆冲出了北都城。 李禹收回已经打空子弹的加特林，坐回了副驾驶，后方再响起枪声，但几乎打的都是空炮，根本追不上车辆的速度。 第429章 强冲过去 “军用卡车！” 李禹眼神极好，一眼便看出正在靠近车辆的款式。 倪健三人听的神情一震，大喜过望！ 军用卡车只有一辆，那对他们来说，完全可以行动，劫了以后，有军车开着，他们后续的动作，就方便很多。 “我去马路上拦住他们。”王梓岷身先士卒想以身子把车子拦停。 “我来，你们在四周先藏着。”李禹摇头，主动承担着危险。 “李同志，我来，你休着！”王梓岷声音发沉，心里被感激充满。 李禹太仗义了，让他的亏欠之意更浓！ “没必要。” 李禹直接走了出去，王梓岷想要阻拦都来不及。 很快，就见大灯的光，由远及近，来到了跟前。 李禹就安然的站在路中间，把加特林放在身后。 急促的喇叭声在黑夜中响起，对方应该是发现了李禹。 很快，车辆在距离李禹不到三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一个脑袋从驾驶位探了出来，破口大骂，但李禹没听懂。 随后，车辆副驾驶打开，一个背着步枪，穿着免电服饰的男人，带着凶恶走下。 李禹仔细盯了车子一眼，车子里面也就两个人。 随后他咧嘴一笑，缓缓掏出了加特林，三道身影也从侧面快速出现，举着步枪，把车子包围了。 …… 华夏云省，腾城。 作为红军城市，腾城的历史由来比较惨烈，所以腾城人，一直秉行着强烈的民族心。 国安在边境军队设置了个临时的指挥所。 野人山出来后的位置，靠近的便是腾城。 彭家良坐镇在临时指挥中心。 深夜，他握着茶杯，望着野人山漆黑的方向，一时间心生感慨。 旁边钟林坐在一旁闭眼哼着歌。 外出公干，他们在这里只用等消息。 “别看了，现在才过去不到一个星期，以他们的位置穿越野人山，最少也得三十天左右。” “当年远征军从免电野人山穿越，都要花费百天时间，你现在就算看出花，也没人这么快能出现。” 彭家良叹道：“我只是担忧他们有没有人能做到。” “那你这担忧倒是正确的，想要安然穿梭原始森林，还真没那么容易，前几届腾龙，也不过是荒岛求生，今年难度确实比往年难。” “而且还严格控制了人员数量，我看上级领导，腾龙再举办几届，怕是得取消，或者改变规则了。” 彭家良：“难说。” “这几年国际形势也不是特别好，以前还有着国际各国精英的交锋，各国的军事演习，但这些年随着局势愈发紧张，武斗竞赛类也在逐步取消。” “原本之意是友好切磋，交流军事经验，但随着举办下去，初心就变了。” “相互之间猜忌，愈发不愿交流心得。” 钟林呵呵笑道：“其实并不是他们不愿，而是我们愈发强大了，让那些高高在上的远邦，感受到了威胁，所以才会忌惮，才会心思各异。” “近些年挑衅次数很多，其实就是等着我们亮剑，但我们没搭理，他们跳的很欢。” “大领导，可不是温和的脾气，我看指不定在进行着什么决策，我感觉，小岛收复有不一样的动作，让世界重新认识我们东方真龙苏醒。” 彭家良摇头：“算了，不说这个。” 他望着边境位置，灯光明亮，一排排的高强铁网矗立。 游荡着不少的免电难民。 “免电的地方军越来越猖狂了，开始独立建立政权……” “边境线，得更加强了。” …… 北都城，倪健在前方开着车，李禹坐在副驾驶位上。 郭浩然和王梓岷在后方车厢清点着货物。 这辆军用车厢后面，是生活物资，当然，也少不了有一些粮食。 四人成功劫道，随后乔装打扮了一番。 开着这辆军车，李禹才重新认识到这个国家的严峻形势。 区区几十公里路，竟然被三道关卡拦住，每道关卡都有重兵把守。 不过他们还算在北都城区域内，都是属于拉敏独立军，所以倪健在出示车内的通行证后，直接就被放行。 平常车辆根本过不了。 这也刷新了李禹对世界的认知。 生活在国家内，安逸平稳的生活太舒服了，让他一度认为国家外也是这样，但现在，看着大路上有不少无家可归的难民，没有丝毫人权，这才明白，国家之内，到底有多幸福。 随着建筑越来越多，车辆缓缓驶入了北都城内。 “穿过城里，向前再开个几十公里，就能到达所谓的交易区，这北部城市太多民族武装，经常爆发冲突，所以能留在这边的人，要嘛是平民，要嘛是地方民族，很多人都带枪，出了北都城，我们就必须小心些。” 倪健给李禹说明着情况。 李禹点头，正色不少。 不到现场看，你很难在国内想象这里的混乱，他们拿枪就像国内拿手机一样平常。 一个城，并不是高楼大厦，而是残垣断壁，四处都是废弃荒乱的程度。 车子用了二十几分钟，穿过北都城，沿途，李禹见到了地方地方政府的标志，外围被不少士兵把守。 来到第四关卡位置。 倪健惯例拿出通行令，但这次，检查的人却是眉头一皱，望着戴着布条的两人哇咔咔说了一句。 两人面面相觑，没懂什么意思。 见到两人眼里的迷茫，检查的士兵一下机警的举起步枪对准两人呵斥。 关卡处的其他地方军也纷纷注视了过来。 看着拒马障碍物是空缺的，李禹冷冷吩咐：“强冲过去！” 倪健没有犹豫，档一挂，油门轰隆作响，车子怒吼着往前冲。 李禹从副驾驶内探出身子，从座位下掏出加特林，对准人群位置就哒哒哒的进行火力压制。 直接把地方军的阵型打乱，疯狂躲避。 争取了十几秒钟的时间，倪健趁此机会，直接一骑绝尘，车辆冲出了北都城。 李禹收回已经打空子弹的加特林，坐回了副驾驶，后方再响起枪声，但几乎打的都是空炮，根本追不上车辆的速度。 第430章 重击 闯关成功！ 后续的大路上，应该是没有关卡了。 李禹把加特林放在车座下，暗暗有些惋惜。 这玩意儿太好用了，真男人，玩枪就得玩加特林。 可惜现在三千发子弹全部消耗殆尽，后续只能靠步枪了。 车子行驶在空旷的大马路上，一路通行。 …… 拉敏地方政府，第一时间收到了有人闯卡的消息。 拉敏汉正在办公室中摆弄着沙盘，就收到了属下进来传递消息。 “将军，出城的关卡，有辆我们的物资军车冲关，下面的人没拦住。” 拉敏汉停下了手中插旗的动作，沙盘上，是整个免电的山河地势图，上面他们拉敏旗帜，插满了整个地图，他小心看向免电所有的山河图，不以为意道 “谁这么大胆，敢在我北都城闹事？是其它哪个武装民族？” “不是特别清楚，天有些黑，对方的长相不太像我国人，听其他士兵说，对方有一把加特林，单手就对他们开火，火力太猛，关卡士兵，一个也不敢冒头。” 拉敏汉站直身子，眼角一跳：“加特林？” “是，正是那把加特林，让他们没拦住。” 拉敏汉眉头皱了起来，走向书桌位置，拿起桌上的卫星电话大哥大，拨打了个号码出去。 不过，那边却是没有回应，传来无信号源的回应。 拉敏汉觉得事有蹊跷，又给基昂打了一个过去。 这次电话倒是很快就接了起来。 “基昂，到哪里了？” 那边传来铿锵的声音：“将军，已经深入野人山二十几公里，热成像还有无人机，都已经投入了使用。” “能联系上丁觉乌吗？” 基昂否决：“不行，我已经和他失联两天时间了，出发后，就一直没联系上人。” 刚说完，基昂身边就传来了下方士兵的慌乱声。 “基昂中士！我们发现了很多军队人的尸体！” “全部死于枪杀！” …… 听着那边的骚乱声，拉敏面色变得十分难看。 “基昂，丁觉乌很可能也已经遇害，那几个龙国人，已经走出了野人山，你随时回来待命！” 吩咐完，拉敏汉阴沉如水。 说到加特林，他就想起了丁觉乌的汇报，现在丁觉乌失联，已经可以证明，此次闯关的人，大部分的可能就是那几个龙人！ 让他想不通的是，这几个龙人为什么往东方边跑？ 但不论怎么样，在北都城如此肆无忌惮，就是在打他的脸，劫他的物资，就是和他作对！ 再加上他本身对龙人就没有好感，所以心里自然升腾出一股无名的怒火。 “吩咐下去，给我追杀那几个龙国人，再往东边走，就是交易区，让交易区的士兵，对他们提前拦截，对几人进行追杀！势必让我见到他们的尸体！” “收到将军！” 属下下去安排去了。 拉敏汉心绪起伏之间，卫星电话又响了起来，那边传来基昂苦涩的声音。 “将军，丁觉乌带领的一千士兵，很可能全军覆没了！” 听到这汇报，拉敏汉神情可怖：“当真？！” “是……是……我们发现的尸体，几乎都是被枪杀，而且应该是在撤退途中……” 听到这话，拉敏眸子中放出恶光：“该死！” 刚才他认为是丁觉乌落难，但可没想过全军覆没，一千人，对他来说，是一群精兵强将了！ 他这地方军队，总共一万来人，这一下损失个十分之一，他怎么能不恨！ 拉敏立马挂断电话，一千个人，竟然被几个龙国人所杀，对方的手段不可谓不凶残。 他立马又把号码打出去：“告诉交易区的士兵，让他们带上重武器，手榴弹也行，只要见到车辆和人，别犹豫，直接给我灭掉！” 一千人的损失，放在任何一支地方军队武装队，都是重创了！ 独立了这么久，目前还没有人让他吃这么大的亏！ 只有杀人，才能解他现在的心头之恨！ …… 卡车在山林中停了下来。 几人解决了一下人生大事，吃着车上放着的食物补充能量。 “距离大概还有七八公里，就能到达交易区。” “交易区就是一个镇子的规模，里面小贩很多，几乎都是靠战争发财的贩子。” 郭浩然在车内找到一张山脉地图，拿着地图纸分析道。 “王兄弟，你最好做一个心理准备。”郭浩然提前打了个预防针。 武影落入交易区，基本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王梓岷叹了口气，在之前就做好了一些心理建设。 “我想过的，甚至可能遇害了也说不一定，只是我还是必须走一趟。” 他面色上带着歉意：“现在这种情况，你们就在这片区域等我，此处山林好隐藏，我自己开车去看看情况，如果我一天时间没回来，你们就想办法先离开。” 王梓岷感激道：“我知道你们想帮我，但你们已经帮我很多了，没有必要再牵扯进危险之中。” 此次进去交易区，有很大可能性会发生矛盾，在这异国他乡，丢掉性命的可能性太高。 所以王梓岷不想三人冒险是很正常的。 “王兄弟……” “郭同志不必劝我，你们已经做的够多了，要是有机会，我再请你们回国吃饭。”王梓岷态度坚决，铁了心。 望着王梓岷视死如归的模样，继续摇了摇头，安排道。 “算了，你也别去了，我进去一趟就行。” “不行！”王梓岷想都没想就拒绝。 “李同志，这事不是儿戏，你不用牵连进去。”王梓岷一时凝噎，他没想到李禹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你觉得我会去送死？”李禹失笑一声：“别想太多，我不是傻子。” 他客观分析道：“你进去交易区，若是见到不好的事情，容易意气用事，让你一个人去，不明智。” “我反正不论见到任何事，都能够保持冷静，另外，你们几人的身手，还有观察力都没我强，进去的危险程度要比我高，所以我一个人进去看看，是最好的选择。” 王梓岷张嘴还想说什么，但被李禹打断：“我的自保手段，比你们要丰富很多，一天时间，我肯定能出来。” 王梓岷急道：“不行李同志，我不同意！” 第430章 重击 闯关成功！ 后续的大路上，应该是没有关卡了。 李禹把加特林放在车座下，暗暗有些惋惜。 这玩意儿太好用了，真男人，玩枪就得玩加特林。 可惜现在三千发子弹全部消耗殆尽，后续只能靠步枪了。 车子行驶在空旷的大马路上，一路通行。 …… 拉敏地方政府，第一时间收到了有人闯卡的消息。 拉敏汉正在办公室中摆弄着沙盘，就收到了属下进来传递消息。 “将军，出城的关卡，有辆我们的物资军车冲关，下面的人没拦住。” 拉敏汉停下了手中插旗的动作，沙盘上，是整个免电的山河地势图，上面他们拉敏旗帜，插满了整个地图，他小心看向免电所有的山河图，不以为意道 “谁这么大胆，敢在我北都城闹事？是其它哪个武装民族？” “不是特别清楚，天有些黑，对方的长相不太像我国人，听其他士兵说，对方有一把加特林，单手就对他们开火，火力太猛，关卡士兵，一个也不敢冒头。” 拉敏汉站直身子，眼角一跳：“加特林？” “是，正是那把加特林，让他们没拦住。” 拉敏汉眉头皱了起来，走向书桌位置，拿起桌上的卫星电话大哥大，拨打了个号码出去。 不过，那边却是没有回应，传来无信号源的回应。 拉敏汉觉得事有蹊跷，又给基昂打了一个过去。 这次电话倒是很快就接了起来。 “基昂，到哪里了？” 那边传来铿锵的声音：“将军，已经深入野人山二十几公里，热成像还有无人机，都已经投入了使用。” “能联系上丁觉乌吗？” 基昂否决：“不行，我已经和他失联两天时间了，出发后，就一直没联系上人。” 刚说完，基昂身边就传来了下方士兵的慌乱声。 “基昂中士！我们发现了很多军队人的尸体！” “全部死于枪杀！” …… 听着那边的骚乱声，拉敏面色变得十分难看。 “基昂，丁觉乌很可能也已经遇害，那几个龙国人，已经走出了野人山，你随时回来待命！” 吩咐完，拉敏汉阴沉如水。 说到加特林，他就想起了丁觉乌的汇报，现在丁觉乌失联，已经可以证明，此次闯关的人，大部分的可能就是那几个龙人！ 让他想不通的是，这几个龙人为什么往东方边跑？ 但不论怎么样，在北都城如此肆无忌惮，就是在打他的脸，劫他的物资，就是和他作对！ 再加上他本身对龙人就没有好感，所以心里自然升腾出一股无名的怒火。 “吩咐下去，给我追杀那几个龙国人，再往东边走，就是交易区，让交易区的士兵，对他们提前拦截，对几人进行追杀！势必让我见到他们的尸体！” “收到将军！” 属下下去安排去了。 拉敏汉心绪起伏之间，卫星电话又响了起来，那边传来基昂苦涩的声音。 “将军，丁觉乌带领的一千士兵，很可能全军覆没了！” 听到这汇报，拉敏汉神情可怖：“当真？！” “是……是……我们发现的尸体，几乎都是被枪杀，而且应该是在撤退途中……” 听到这话，拉敏眸子中放出恶光：“该死！” 刚才他认为是丁觉乌落难，但可没想过全军覆没，一千人，对他来说，是一群精兵强将了！ 他这地方军队，总共一万来人，这一下损失个十分之一，他怎么能不恨！ 拉敏立马挂断电话，一千个人，竟然被几个龙国人所杀，对方的手段不可谓不凶残。 他立马又把号码打出去：“告诉交易区的士兵，让他们带上重武器，手榴弹也行，只要见到车辆和人，别犹豫，直接给我灭掉！” 一千人的损失，放在任何一支地方军队武装队，都是重创了！ 独立了这么久，目前还没有人让他吃这么大的亏！ 只有杀人，才能解他现在的心头之恨！ …… 卡车在山林中停了下来。 几人解决了一下人生大事，吃着车上放着的食物补充能量。 “距离大概还有七八公里，就能到达交易区。” “交易区就是一个镇子的规模，里面小贩很多，几乎都是靠战争发财的贩子。” 郭浩然在车内找到一张山脉地图，拿着地图纸分析道。 “王兄弟，你最好做一个心理准备。”郭浩然提前打了个预防针。 武影落入交易区，基本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王梓岷叹了口气，在之前就做好了一些心理建设。 “我想过的，甚至可能遇害了也说不一定，只是我还是必须走一趟。” 他面色上带着歉意：“现在这种情况，你们就在这片区域等我，此处山林好隐藏，我自己开车去看看情况，如果我一天时间没回来，你们就想办法先离开。” 王梓岷感激道：“我知道你们想帮我，但你们已经帮我很多了，没有必要再牵扯进危险之中。” 此次进去交易区，有很大可能性会发生矛盾，在这异国他乡，丢掉性命的可能性太高。 所以王梓岷不想三人冒险是很正常的。 “王兄弟……” “郭同志不必劝我，你们已经做的够多了，要是有机会，我再请你们回国吃饭。”王梓岷态度坚决，铁了心。 望着王梓岷视死如归的模样，继续摇了摇头，安排道。 “算了，你也别去了，我进去一趟就行。” “不行！”王梓岷想都没想就拒绝。 “李同志，这事不是儿戏，你不用牵连进去。”王梓岷一时凝噎，他没想到李禹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你觉得我会去送死？”李禹失笑一声：“别想太多，我不是傻子。” 他客观分析道：“你进去交易区，若是见到不好的事情，容易意气用事，让你一个人去，不明智。” “我反正不论见到任何事，都能够保持冷静，另外，你们几人的身手，还有观察力都没我强，进去的危险程度要比我高，所以我一个人进去看看，是最好的选择。” 王梓岷张嘴还想说什么，但被李禹打断：“我的自保手段，比你们要丰富很多，一天时间，我肯定能出来。” 王梓岷急道：“不行李同志，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