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总别虐了,蓝院士要和你离婚了》 第1章 准备离开了 昏黄的灯光下,裴砚琛轻轻将蓝羽搂入怀中,男人温热的呼吸洒落在她的颈窝,雪松混着檀木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蓝羽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 裴砚琛温柔地吻着她,从额头、鼻尖,再到脸颊,动作轻柔得像羽毛一般,撩拨着蓝羽的心弦,让她彻底沉沦其中。 蓝羽紧张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六年来,这样亲密的时刻屈指可数,每一次都让她像初次恋爱的少女般慌乱,此刻她紧张得指尖都微微发颤。 裴砚琛察觉到她的紧张,轻声笑了笑,安慰道:“放轻松,别紧张。”说完,他再次吻上蓝羽的唇,这个吻逐渐加深 ,他的手轻轻搭在蓝羽的腰间。 蓝羽的脸颊滚烫,全身的血液好似都在燃烧。 裴砚琛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在她耳边问道:“小羽,可以吗?”蓝羽水雾朦胧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没有说话,羞涩的默认比任何回答都直白。 裴砚琛的动作很轻柔,他紧紧地拥着蓝羽,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 蓝羽沉溺在这份爱意里,不知今夕是何夕,随着裴砚琛的节奏,内心满是柔情与甜蜜。 后半夜,裴砚琛从后面轻轻搂着蓝羽的腰,亲吻着她的耳垂,轻声说:“再来一次,嗯?” 蓝羽没有拒绝,裴砚琛将她搂得更紧,屋内弥漫着独属于他们的甜蜜气息。 事后,裴砚琛小心地抱蓝羽去浴室冲洗,又把她抱回床上,紧紧搂着她,一起沉沉睡去 。 翌日,蓝羽悠悠醒来,感受到腰间被一条有力的手臂箍着,她翻转身面对着裴砚琛,目光细细描摹着男人的眉眼。 他长相俊美,192的身高相当有气场,常年健身的缘故,八块腹肌壁垒分明,沟壑深邃引人遐想。 嘴角不自觉溢出一抹笑,这是她深爱的男人,是她的丈夫,亿万少女的梦会匍匐在她身上,为她折腰。 裴砚琛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蓝羽,勾唇一笑,在她额头来了一个早安吻,就起床了。 吃完早餐,他说:“我在y国有业务,需要亲自过去一趟。” 蓝羽知道,裴砚琛是去找刘月了。 自从三年前他去y国出差,遇到了刘月,他对她一见钟情,彻底沦陷。 从此裴砚琛对蓝羽更冷漠了,一年也没有几天回家。 他为了刘月,专门去y国拓展市场,不断开拓海外商业版图,常年和刘月厮混在那里。 蓝羽轻声道:“十天之后是我们的六周年结婚纪念日,你记得回来。” 裴砚琛“嗯”了一声,便匆匆出国了。 可是结婚纪念日那天,蓝羽守着一桌子菜,却没有等来裴砚琛。 却等来了闺蜜萧念给她发来的视频电话。 接通视频之后萧念没说话,一家餐厅里,镜头对着一桌三人。 裴砚琛和刘月以及裴依娜在一起吃饭。 裴砚琛和刘月互相喂食,他凝视着她,眼底是蓝羽不曾见过的温柔,仿佛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再也看不到别人。 裴依娜在旁边欢乐地讨好着刘月,裴砚琛也宠溺地笑看着她,俨然一副温馨三口之家的模样。 她呢喃道:“原来你不是不会笑,你只是不会对我笑;原来你不是不懂温柔,你只是不会对我温柔;原来你不是不近女色,你只是不想我靠近你。原来你爱一个人的时候是这样的啊,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样子。”她哭得泣不成声。 裴依娜开心地蹦来蹦去,扑进刘月怀里,把一条珍珠手链套在她手腕上,笑着对她说:“月月阿姨,这是我和爸爸一起为你做的手链。珍珠是我和爸爸一起选的,爸爸说要亲自挑选,每个珠子才会一样圆一样大。每个珍珠的孔是爸爸亲自打穿的,月月阿姨,你喜欢吗?” 刘月温柔回应:“喜欢,谢谢娜娜,砚琛,也谢谢你。你的时间那么宝贵,还为我做这些。” 裴砚琛笑道:“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 裴依娜仰起脸:“月月阿姨,你能做我的妈妈吗?我不喜欢我的妈妈,她总是管着我,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我想让月月阿姨做我的妈妈。” 说着,她扭头看向裴砚琛:“爸爸,可以吗?” 裴砚琛缓缓点头笑着说:“好啊!” 听到这,蓝羽脑子里有什么轰然炸裂,她心痛得不能自已,强忍着泪水没有发出声音。 又听刘月说道:“你妈妈管着你,是为了你好。” 裴依娜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她捂着耳朵,哭着说道:“我不听,我不听,我就要月月阿姨做我的妈妈,我要永远和月月阿姨在一起,我不喜欢妈妈了,我讨厌她。” 裴砚琛宠溺地揉揉她的小脑袋,笑道:“好,都依娜娜,我们现在不就和月月阿姨在一起吗?月月阿姨将来就是你的新妈妈。” 裴依娜惊喜地抬头看着裴砚琛的眼睛,鼻涕一把泪一把地道:“真的?” 她盛满泪水的眼睛一眨一眨,容貌完美继承了裴砚琛和蓝羽的特点,十分漂亮。 裴砚琛温声道:“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裴依娜破涕为笑道:“爸爸最好了,我喜欢爸爸,喜欢月月阿姨,讨厌妈妈。” 裴砚琛和刘月相视一笑。 蓝羽默默挂断视频通话,此刻她早已泪流满面,这就是她爱了六年的丈夫吗? 他的全部温柔都给了刘月,却吝啬于看她一眼。 蓝羽心痛得不能自已,她感觉自己呼吸不过来了,胃里传来一阵恶心的感觉,她跑到卫生间一通狂吐,直至什么都吐不出来为止。 她缓了好久,感觉自己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异样来,她给裴砚琛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起:“有事?” “砚琛,谁啊?”是刘月的声音。 裴砚琛轻声回应:“打错了。” 随即电话被挂断。 她没有勇气再打过去,再打过去也是自取其辱。 蓝羽突然觉得好没意思。 裴砚琛的爷爷和蓝羽的外公当年是生死与共的战友,裴砚琛的爷爷为救蓝羽的外公,失去了一条腿。 两家是世交,蓝羽的外公也在尽量弥补这个遗憾。 蓝羽从小不在蓝家长大,19岁那年蓝羽突然回到了蓝家,恰逢22岁的裴砚琛喜欢上了一个家境普通的女大学生,裴家自然是不同意。 动用了手段逼走了那个女孩。 裴砚琛当时闹得裴家翻天覆地,差点和家里决裂。 裴老爷子找到了刚刚回国的蓝羽,且挟恩以报,要求蓝羽为当年他对蓝老爷子的恩情做出回报。 裴老爷子直截了当地说:“嫁给砚琛。” 蓝羽无奈回应:“他爱的不是我。” 裴老爷子点点头:“我知道。只要你同意嫁给他,你外公的这个恩就算报完了。” 蓝羽皱眉:“可我不喜欢他。” 裴老爷子催促道:“不重要,你就说能不能答应?” 彼时蓝羽情伤未愈,脑子一片混乱,心里对裴老爷子的腿也是有愧疚的,于是她说:“我可以嫁给裴砚琛,但是有一天我想离开的时候,您不能阻拦我。” 裴老爷子思索片刻,同意了。 却没料到,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有一天裴砚琛和蓝羽被下药了,他们稀里糊涂地有了夫妻之实,当他们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站满了裴家人。 一切已覆水难收。 之后不久蓝羽就怀孕了,那个女孩得知消息后,神思恍惚地走在路上,被疾驰而来的大卡车碾成了一摊血肉。 裴砚琛乍然听闻噩耗,发了疯般地去了她的墓前,枯坐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眼泪早已哭干,最后晕倒在了心爱之人的墓前。 后来是裴家出面补偿了那个女孩家里五百万,又把裴砚琛带回了裴家。 裴砚琛身体恢复之后,就变成了一个工作狂,用工作来麻痹内心对爱人的思念和伤痛。 他痛恨蓝羽,他一直认为是蓝羽想攀龙附凤,为了裴太太的位置,不择手段,用这种肮脏的下作手段爬上他的床,还用裴老爷子来逼婚。 事后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裴砚琛深深厌恶蓝羽虚伪的样子,他冷冷道:“蓝羽,你装模作样给谁看?你真让我恶心。” 蓝羽听后,脸色一瞬间煞白,她内心苦笑,苦涩道:“我知道。” 她无从自证清白,只能默默咽下这个苦果。 谁让她答应了裴老爷子,决定嫁给裴砚琛,只不过她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实施计划,代价太过沉重。 裴砚琛恨蓝羽,更恨裴老爷子,但他不能对裴老爷子怎么样,于是他就用冷暴力折磨蓝羽。 在老爷子的催促下草草领了结婚证,没有婚礼,依照裴砚琛的要求,两人是隐婚,除了裴家人和他的两个朋友,没人知道他们结婚了。 九个月之后裴依娜出生了,如今孩子也已5岁了。 过去她天真地以为,只要她够诚心,一定可以捂热他的心,然而现实却狠狠扇了她一记耳光。 蓝羽心想,够了,她该放手了。 六年婚姻,应该够报恩了。 她没想到一段莫名其妙的婚姻会把自己的心搭进去。 这六年,她控制不住地爱上了裴砚琛,爱得刻骨铭心。 有一天要离开了,犹如剔骨剜肉,鲜血淋漓。 可是再痛彻心扉,也要挥剑斩情丝。 难道等着裴砚琛带着刘月来赶她走吗? 她不是那不体面的人,做不到在裴砚琛的面前歇斯底里,无能狂怒毫无意义。 她泪眼婆娑地想,出轨的男人,便像流沙逝于掌心,扬了。 她拟了一份离婚协议,放弃裴依娜的抚养权,净身出户,只盼能早日离婚。 第2章 蓝羽的身世 蓝羽抬眸睨着镜中的自己,一袭粉蓝色的雪纺长裙,眉目如画,又纯又欲的绝美容颜,180的身高搭配凹凸有致的身材,像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样。 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蓝羽是美的,即使是裴砚琛,在床上时也曾动情地说:“阿羽,你就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妃。” 她回忆着从前的点点滴滴,回忆着她这二十五年的人生,她不知道自己都在干什么,为什么会落到这般下场,丈夫不爱,婆家不喜,就连亲生的女儿也厌恶她。 她在心底反复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呢?哪里出问题了呢?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蓝羽好迷惘,她这六年的人生,除了工作,就一直是围着裴砚琛和裴依娜转的。 蓝羽8岁就认识了11岁的裴砚琛,当时她觉得小小的裴砚琛长得可真好看啊。 19岁的蓝羽为了扮演好裴太太这个角色,为他学了厨艺,做得一手好菜,还会做很多糕点,每年还给他们父女亲手做生日蛋糕。 她可是高傲的蓝羽啊,曾经那么光芒万丈,荣耀加身,如今却这般自卑。 自卑一词竟然出现在一个天才少女的身上,果然一心把精力放在男人身上最能腐蚀人心啊。 长大之后的裴砚琛光风霁月,温文尔雅,蓝羽每每看到他,都不禁感慨: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不过如此了。 可是蓝羽忘了,她自己也很优秀。 蓝羽的美貌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少男的心。 可她通通拒绝了他们,一门心思花在裴砚琛的身上。 只为报这劳什子的恩情。 —— 时间线回溯到二十五年前。 蓝羽是在苏黎世的克洛伊家族出生的。 只因蓝羽的父亲刘贵生在还没和蓝羽的母亲结婚之前就有外遇,蓝羽的父亲是从农村出来的凤凰男,欺骗了蓝羽的母亲蓝玉玲。 蓝玉玲被刘贵生优越的外表和卓越的才华所吸引,再加上他的花言巧语,蓝玉玲完全沉溺在他的强烈攻势下。 很快就见了家长,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蓝家本来是不同意的,觉得门不当户不对,认为刘贵生配不上蓝玉玲。 但架不住女儿喜欢,蓝老爷子和蓝老太太不想女儿伤心,便同意了这门婚事。 刘家拿不出彩礼,只象征性地拿了一万块给了蓝玉玲。 而蓝家为女儿陪嫁了一千万做为嫁妆,又陪嫁了一套市中心的别墅,价值三千万,为蓝玉玲和刘贵生一人配了一辆百万级别的豪车。 婚后没多久,李琳云找上门来,说让蓝玉玲把她的男人还给她。 蓝玉玲一下就懵了,她颤抖着问刘贵生:“这是什么情况?” 刘贵生沉默不语。 李琳云哭着说,当年是她放弃学业,外出打工,用自己辛苦挣的钱供刘贵生读大学,攻硕博,刘贵生还用她的血汗钱给蓝玉玲买礼物。 她说回报她的时候到了,该把她的男人还给她了。 蓝玉玲如遭雷击,感觉天都塌了,偏偏这时,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更让她绝望的是,李琳云声称自己也有了身孕。 于是李琳云堂而皇之地住进了他们的婚房。 与此同时,同时刘贵生的父母也搬了进来,对蓝玉玲百般折磨。 蓝父蓝母无奈,恰好苏黎世的好友来访,得知了事情原委,询问蓝玉玲愿不愿意去苏黎世养胎。 蓝玉玲对刘贵生失望已及,已有放弃之意,遂去了苏黎世。 九个月后,蓝羽呱呱坠地,彼时霍衍之十岁。 在苏黎世,蓝羽被登记在白姓世家的名下,她在国外的姓氏也随了白姓,取名浅苏,人人都知道霍衍之家里有一个小公主叫白浅苏。 一年后蓝玉玲回国,和刘家对弈。 刘家人心术不正,无耻至极。 无奈,在多番斡旋之后,蓝玉玲净身出户,和刘贵生离婚了。 最初,刘家狮子大开口,要蓝家赔偿他们两千万才肯罢手的。 好在蓝玉玲设计拿到了刘贵生出轨的证据,刘家这才罢手。 这段婚姻把蓝玉玲搅扰得心力交瘁,她只想尽快摆脱刘家这样的吸血鬼人家,便没再计较,匆匆同意,快速拿到了离婚证。 蓝羽出生前的一个月,刘月降临人世,想来刘贵生和李琳云早就暗中苟且了。 刘贵生和蓝玉玲离婚之后,拿着前妻的陪嫁,加上他自己的经商头脑,迅速崛起。 当初的私生女刘月如今已是名正言顺的豪门千金。 养尊处优二十多年,刘月气质出众。 蓝羽自幼生活在克洛伊家族,蓝家并未将她留在身边抚养。 她只偶尔回国探望母亲蓝玉玲以及外公外婆和舅舅。 蓝羽完美继承了蓝玉玲和刘贵生的美貌,身高更是延续了外公外婆的基因,初中就蹿到了180。 霍衍之从小就喜欢家里的这个小公主,蓝羽也一直是他带大的。 蓝羽天赋异禀,继承了家族的高智商。 再加上霍衍之的倾力培养,8岁考上大学,12岁硕博连读,于哈佛大学斩获三个博士学位。 期间由她带队研发的项目获得了多项专利。 她精通十一国外语,被霍衍之培养得能歌善舞,明眸好睐。 还自幼修习武术,以一敌百不在话下。 蓝羽17岁的时候,霍衍之27岁了。 霍衍之从小就生得好看,长大之后更是美貌非凡。 193的身高,他如天上月,仿佛天生就该是云端上的谪仙,多少少女想摘下这朵高岭之花,可他却唯独对蓝羽藏着最炽热的情愫。 霍衍之和蓝羽从小一起长大。 10岁的霍衍之会抱着襁褓中的蓝羽哄她乖乖入睡。 直到蓝羽5岁了,霍衍之笑着说:“小公主长大了,以后晚上要自己一个人睡觉哦。” 蓝羽眼眶泛红,带着哭腔:“不要,我一个人害怕。” 霍衍之满眼宠溺地说:“浅浅乖,要听话。” 只是偶尔打雷的时候,蓝羽会慌慌张张跑到霍衍之的房间,让他陪着自己。 霍衍之会轻轻地搂着她安抚。 再后来,蓝羽武术精进,年岁渐长,夜里独眠也不再害怕。 不知不觉,蓝羽已17岁了。 霍衍之原以为蓝羽会一直留在克洛伊家族。 却不曾想有一天他浇灌长大的果实有可能被别人摘走。 17岁那年,蓝羽邂逅司夜寒。 他像天上的星星一样耀眼。 188的身高,阳光英俊的外表,美好纯粹的笑容吸引了蓝羽的眼光。 蓝羽觉得自己恋爱了,司家亦是国内的名门望族,司夜寒彼时在苏黎世留学。 同样出身豪门的两人,无忧无虑的年纪,相遇时,干柴烈火,一触即燃,迅速擦出爱的火花。 17岁的爱恋纯粹而美好,两人每天形影不离。 一年后引起了霍衍之的注意。 他怎能容忍自己娇养长大的玫瑰被别人摘走,察觉到有人觊觎他的掌上明珠,他动用了手段,把司夜寒遣送回国了。 司家虽为豪门,却远非克洛伊家族这种百年世家的对手,很快就偃旗息鼓。 蓝羽察觉到是霍衍之赶走了司夜寒,伤心欲绝,愤怒地跑去质问霍衍之:“为什么要这样做?” 霍衍之微微挑眉:“什么?” 蓝羽满脸愤怒道:“为什么要拆散我和司夜寒?” 霍衍之语气平静道:“他不适合你。” 蓝羽气愤地质问:“哪里不适合?” 霍衍之笃定道:“他配不上你。” 蓝羽急道:“这不重要。” 霍衍之耐心解释:“你已经凭自己的能力,不靠克洛伊家族,身价千亿,18岁已是人生巅峰,他呢?他还在象牙塔里,不论是智商、名誉、财富、权利、地位还是能力,他哪一点和你匹配?” 蓝羽眼眶泛红,哭泣道:“可是我喜欢他啊。” 霍衍之不为所动:“喜欢有什么用?能带来什么?意义在哪里?” 蓝羽痛苦地蹲下身去,抱头痛哭。 许久,她哽咽着说:“我要回国去找他。” 霍衍之语气冰冷:“我不准,若你执意不听我的话,我会让司家从世上消失。” 蓝羽满心绝望,最终屈服了。 她明白,如果自己的这份喜欢会给司家带来灭顶之灾,那她宁愿把这份年少的喜欢默默藏在心里。 霍衍之缓了缓语气:“浅浅,我一个人站在这万人之巅,十分孤独寂寞。我想让你陪伴在我身侧。” 蓝羽仍沉浸在失去司夜寒的悲伤情绪中:“阿衍,我想回国去看看家人。你放心,我一定不去找司夜寒。希望你能给我这个自由。” 霍衍之沉默片刻:“浅浅,别闹,乖乖留在我身边,你的未来会一片坦途。” 蓝羽想到被逼迫离开的司夜寒,内心剧痛。 她撕心裂肺地吼道:“你为什么不能给我自由?为什么什么都要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能反抗,反抗就会被打压。十八年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做自己的主?” 霍衍之愣在当场,他没想到他为她的人生规划好的宏图未来,她是这样想他的,一时相顾无言。 霍衍之苦涩开口:“浅浅,我都是为了你好。” 蓝羽眼眶通红,嘶吼道:“阿衍,我十八岁了,不是八岁,有自己的判断,你该放手就放手。” 霍衍之满脸痛心,斩钉截铁道:“我不会放你走的。” 蓝羽冷笑一声,嘲讽道:“阿衍,如果你不让我走,我就去找季晨阳,让三年前的往事重演。” 霍衍之又惊诧又痛苦,她竟然用生命来威胁他,誓要这该死的自由。 她是他此生唯一挚爱,怎忍心她伤害自己的性命。 每每忆起三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逃亡,他就心脏狂跳,夜夜梦魇间惊出一身冷汗,之后久久难以入眠,睁眼到天明。 他绝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折磨。 蓝羽与霍衍之对峙了一年,最终动了心的那个人先败下阵来。 霍衍之痛心疾首涩然开口:“好,我给你自由。” 语罢,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蓝羽前往时,也未曾露面。 蓝羽满心苦涩,心想:“阿衍对我失望极了。” 他强压着内心汹涌的情感,放她回国,给了她渴望的自由。 第3章 密林中恶斗 蓝羽回国之前,被仇家追杀逼至森林。 潮湿的水汽在密林中弥漫,腐叶与泥土混合的气息钻入鼻腔。蓝羽倚靠着一棵百年古树,纤细的手指轻抚着颈间的翡翠吊坠,那是母亲留给她的。 吊坠在指尖转出细碎的光,蓝羽忽然轻笑出声。 追兵的脚步声已经逼近,她却不慌不忙地解开战术腰带,将备用弹夹咔嗒扣进特制枪套。 手腕翻转间,藏在靴筒的纳米级金属丝悄然滑入掌心,带着冷兵器特有的锐利弧度。 她身着一袭特制的哑光黑战术劲装,将她180的高挑身形完美勾勒。 这套作战服不仅在设计上完美贴合身形,更暗藏玄机——布料里织入了记忆合金丝,能在受到冲击时瞬间硬化,有效缓冲外力;袖口内侧还藏着微型急救包,关键时候能派上大用场。 胸前的防撞软甲贴合着饱满的曲线,腰侧的束带紧紧收住盈盈一握的腰肢,作战裤包裹着修长紧实的双腿,蹬着的碳纤维作战靴底部还沾着清晨的露水。 作战靴踩碎枯叶发出细微声响,蓝羽垂眸检查靴筒暗袋里的追踪器是否稳固。 暮色透过树冠洒在她颈间的翡翠吊坠上,折射出冷冽的光,与她眼底的杀意交相辉映。 栗色长发随意地扎成高马尾,几缕碎发垂在精致的脸颊旁,在斑驳的树影下,她宛如从梦境中走出的精灵,温婉又迷人。 “检测到1000个移动热源,方位3点钟方向。”蓝羽抬手点开腕表投影,唇角漾起温柔梨涡,声音甜得像裹着蜜的刀刃,“哈佛航太系最近要我写一篇论文,刚好缺实战数据。” 腕表投影上的红色光点骤然放大,蓝羽眼睫轻颤,将战术腰带的暗扣又紧了紧。 翡翠吊坠随着动作晃出一抹幽光,她突然压低身子,作战靴在潮湿泥土上碾出深色痕迹,整个人化作隐匿于阴影中的猎手,静待猎物踏入死亡陷阱。 指尖划过空气屏的瞬间,她敏锐地捕捉到树叶轻微的颤动,多年习武培养出的直觉让她迅速做出反应。 一道森冷的杀意破空而至,蓝羽瞳孔骤缩,侧身时发丝被剑气削落几缕。 她旋身甩出金属丝的刹那,作战靴下的腐叶突然凹陷,露出半埋的陷阱触发装置——竟是敌人提前设下的双重杀局。 腰间突然甩出纳米级金属丝,精准缠住百米外狙击手的脖颈。 狙击手瞳孔骤缩,喉间发出嗬嗬声响,金属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紧。 蓝羽趁此间隙迅速翻滚至树后,作战靴精准踩住另一个陷阱触发点,地面突然弹起带刺的钢网,将三名追兵困在其中。 她顺势甩出烟雾弹,在弥漫的白色雾气中,金属丝划破空气的锐响此起彼伏,惨叫声与骨骼碎裂声交织成死亡的乐章。 蓝羽足尖轻点地面,如一只优雅的黑豹般腾空而起,纤长的身姿在空中舒展成完美弧线,劲装下摆翻飞间露出紧实的蜜色腰腹。 她在空中扭转腰肢,借着金属丝的回弹之力再度弹射而起,作战服下流畅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起伏。 落地时,作战靴深深陷入泥地,溅起的泥浆混着枯叶甩在防撞软甲上,却丝毫未减她眼中凌冽的锋芒。 子弹擦着她的发梢飞过,她凌空踢出回旋踢,作战靴狠狠砸中三名雇佣兵面门,浑圆臀部随着力道绷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她借着树干反弹之力再度跃起,作战服的记忆合金丝在子弹冲击下瞬间硬化。 半空中翻转身体时,蓝羽精准抓住坠下的金属丝,如藤蔓般荡向另一棵巨树,靴底擦过树皮带起细碎木屑,在追兵头顶织就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罗网。 落地时,她借着惯性在地上翻滚一圈,避开了另一波扫射,纤长手指如游蛇般点中身旁敌人膝盖穴位,起身时胸前饱满随着动作轻颤,却丝毫不影响动作的利落。 蓝羽反手抓住破空而来的淬毒暗器,金属丝如灵蛇般缠上偷袭者手腕,借力将其甩向布满尖刺的树干。 看着那人在哀嚎中抽搐,她俯身捡起掉落在地的红外夜视仪,指尖划过镜片上的裂痕,轻笑出声:\"红外成像在潮湿环境会产生07秒延迟,你们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金属丝收回时在她掌心勒出红痕,蓝羽却似浑然不觉,指尖划过壮汉瞪大的双眼将其阖上。 沾血的作战靴碾过落叶发出细碎声响,她抬眸望向逐渐暗沉的天空,翡翠吊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倒映着林间未散的硝烟。 “你们雇主没告诉过你们?”蓝羽单膝压在魁梧壮汉胸口,战术手套扣住对方喉结,“我最近要写的论文,是用ai模拟人体受力模型。” 壮汉脖颈扭曲的角度诡异得如同折断的枯枝,蓝羽起身时作战靴碾过他睁大的瞳孔,将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彻底碾碎在泥地里。 翡翠吊坠在她起身的动作间晃过一抹冷光,她忽然偏头看向左侧灌木丛——那里有金属碰撞的细微声响,如同毒蛇吐信般泄露了埋伏者的踪迹。 话音未落,指尖微动,骨骼碎裂声混着惨叫在林间炸开。 蓝羽屈指弹开步枪保险,金属撞针轻响混着林间此起彼伏的虫鸣。 她忽然将枪口抵住太阳穴,在追兵集体屏息的刹那,以枪口为轴划出银亮弧光——那是她在格斗课上学到的迷惑性招式。 当雇佣兵们因这反常举动露出破绽,她旋身扣动扳机,子弹穿透三人眉心的速度,快得如同计算机刷新数据。 她起身时,顺手夺过敌人手中的突击步枪,修长手指灵巧地摆弄着枪械,下一秒,枪口调转,精准地射击出三发子弹,又放倒了远处的敌人。 蓝羽将突击步枪甩到背后,指尖摩挲着翡翠吊坠冰凉的纹路。 金属丝在她掌心重新盘绕成圈,沾血的作战靴碾过地面,惊起一群蛰伏的甲虫。 就在追兵即将完成合围的瞬间,她突然扯开领口的战术扣,露出锁骨处闪烁的微型信号发射器——那是她特意保留的后手,此刻正将战场坐标发送给某个神秘终端。 雇佣兵们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竟如此强悍,他们迅速调整战术,开始呈扇形包抄。 蓝羽指尖划过腕表边缘的加密按键,战术腰带的隐藏夹层应声弹开,露出一排泛着幽蓝冷光的微型爆破装置。 这些由她亲自改良的纳米级炸药,能根据环境湿度自动调整引爆参数,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在掌心折射出危险的光芒。 蓝羽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一边灵活地穿梭在树木之间,一边在腕表上快速操作。 她将微型爆破装置嵌入树缝,金属丝如灵蛇般缠绕固定,潮湿的树皮在纳米炸药表面凝结出水珠。 忽然,腕表发出高频震动,视网膜投影闪过危险预警——三枚追踪导弹正穿透云层直扑而来。 随着她的动作,从战术腰带中弹出多个微型无人机,这些无人机是她利用所学的航空航天人工智能知识,亲手改良的产物。 蓝羽指尖轻点腕表,无人机群立即调整阵型,红外线扫描在树冠间织成细密的监测网。 她将最后一枚微型爆破装置嵌入腐木缝隙时,突然嗅到一丝异样——除了硝烟与血腥,空气中还混入了某种化学制剂特有的刺鼻气味。 无人机迅速升空,在空中编织成一张监控网络,将整片密林的情况清晰地反馈到她的视网膜投影中。 她眯起眼睛,根据无人机传回的影像在脑海中快速绘制三维地图,计算着各个爆破点的最佳引爆时机。 就在蓝羽将注意力集中在调整无人机监测范围时,一个雇佣兵从背后悄悄靠近,手中的匕首闪着寒光。 蓝羽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在对方即将得手的瞬间,猛地转身,手肘精准地撞向对方胸口。 雇佣兵被撞得胸腔震颤,喉间腥甜翻涌,还未缓过神,蓝羽已欺身上前。 作战靴精准踩住他抽搐的手腕,金属丝不知何时缠上他脖颈,随着她指尖轻勾,对方瞳孔瞬间布满血丝。 “想偷袭?”她俯身时翡翠吊坠垂落,映着雇佣兵扭曲的面容,“你该庆幸这不是我的致命杀招。” 雇佣兵闷哼一声,踉跄后退,蓝羽趁机抓住他的手臂,借力将他甩向旁边的树干。 “砰”的一声,雇佣兵重重地撞在树上,瘫倒在地失去了战斗力。 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蜂鸣,蓝羽瞳孔微缩——是敌人呼叫的支援直升机。 螺旋桨搅动空气的声响由远及近,探照灯的光束如白昼般扫过林间,将她藏身的位置暴露无遗。 翡翠吊坠在强光下折射出刺目光芒,她抬手遮住眼睛的瞬间,机枪扫射的弹雨已将身旁的树干打成筛子。 战斗愈发激烈,越来越多的子弹在蓝羽身边穿梭。 蓝羽侧身翻滚避开流弹,作战靴踢起的碎石精准击中狙击手瞄准镜。 当敌人的子弹擦过她耳畔时,她反手抽出藏在靴筒的三棱军刺,借着树干反弹之力跃起,军刺在空中划出银亮弧线,瞬间挑断两名追兵喉间动脉。 温热的血溅在她颈间的翡翠吊坠上,映出更加妖冶的幽光。 她的劲装已经被划破了几处,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发挥。 蓝羽扯下衣角简单包扎渗血的小臂,作战靴碾过碎裂的无人机残骸。 腕表发出尖锐警报,剩余炸药的倒计时在视网膜上跳动,她忽然扯出诡谲笑意——既然敌人想瓮中捉鳖,那就让这片森林彻底化作埋葬他们的坟墓。 蓝羽利用地形,不断地和敌人周旋。 她突然发现脚下的腐叶下暗藏玄机,用军刺轻轻一挑,露出埋在土里的声控地雷。 蓝羽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故意踩断身旁枯枝,将追兵引向雷区。 当敌人踏入陷阱范围,她猛地跃起,作战靴精准踢动触发装置,爆炸声轰然响起,飞溅的泥土混着硝烟,暂时阻挡了敌人的攻势。 她跃上一棵粗壮的藤蔓,借着藤蔓的弹性荡向空中,在空中一个翻转,避开了下方密集的火力,同时从腰间甩出绳索,缠住了一名敌人的脚踝,将其倒吊在空中。 她倒挂在敌人身上,借力一甩,将其狠狠砸向身后的同伙,趁众人慌乱之际,从战术腰带夹层摸出荧光弹。 随着荧光弹爆开,绿色的荧光粉末在空中飘散,沾到敌人身上便如烙印般难以抹去,在夜色中成为了显眼的活靶子。 蓝羽趁机隐入阴影,作战靴踩过松软的苔藓,几乎没发出一丝声响,只等猎物自投罗网。 当敌人启用火箭弹时,蓝羽踩着树干借力腾空,在空中甩出机械蜘蛛爪吸附岩壁。 爆炸产生的气浪将她的马尾吹得凌乱,她却冷静地分析着敌人的位置和火力分布。 利用岩壁作为掩护,蓝羽从战术背包中取出一个小型电磁脉冲装置,这是她根据她所研究的人工智能防御系统原理制作的武器。 她迅速调试装置参数,冷眸盯着显示屏上不断跳动的数据流,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速敲击。 确认一切就绪后,蓝羽毫不犹豫按下启动键,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眼底的杀意愈发浓烈。 蓝羽将电磁脉冲装置抛向空中,装置在空中发出耀眼的光芒,瞬间干扰了敌人的电子设备。 电磁脉冲的余波还在空气中震颤,蓝羽耳后植入的微型传感器突然发出高频震动。 她瞳孔微缩——三公里外的山坡上,有敌方增援部队正在架设重型武器,红外热成像显示他们携带了反器材狙击枪和便携式防空导弹。 翡翠吊坠随着她急速的呼吸轻轻摇晃,作战靴碾碎一颗弹壳,她在金属碎屑反射的冷光中勾起唇角,战术腰带暗格弹出的纳米追踪器在掌心泛着幽蓝光芒。 那些依靠瞄准镜和通讯设备的雇佣兵顿时乱了阵脚,蓝羽抓住这个机会,如鬼魅般穿梭在敌人之间。 她的短刃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命中敌人的要害。 蓝羽在阴影中悄然潜行,作战靴踏过积水时仅泛起细微涟漪。 当她发现前方三名雇佣兵呈三角阵型包抄而来,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对方腰间晃动的微型雷达,恰好暴露了他们依赖电子设备的致命弱点。 她指尖轻弹,三枚特制的磁暴飞镖精准命中目标,在设备短路的噼啪声中,短刃如毒蛇出洞般划破夜幕。 “啊!”一名雇佣兵惊恐地看着蓝羽向自己逼近,他颤抖着举起枪,却发现根本无法瞄准。 蓝羽看清他颤抖的指尖——那是长期依赖电子辅助设备,脱离瞄准镜后产生的生理性抖动。 她歪头躲过对方慌乱射出的子弹,金属丝不知何时缠上对方枪管,手腕轻转便将武器甩进灌木丛。 蓝羽温柔地笑着,就像邻家女孩一般,轻声说道:“别怕。” 然而下一秒,她的短刃已经划过对方的咽喉。 随着时间的推移,雇佣兵的数量在不断减少,但剩下的敌人也变得更加疯狂。其中一组士兵默契地交替掩护前进,战术手电筒的光束在林间交错切割,将蓝羽逼向布满荆棘的断崖。 为首的士官举着防弹盾狞笑,面罩下的电子喉发出机械嗡鸣:\"猎物无处可逃了。\" 他们组成了几个战斗小组,互相配合着向蓝羽发起攻击。 蓝羽却不慌不忙,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利用学到的博弈论知识,预判着敌人的行动。 她故意在侧身躲避探照灯时踉跄半步,作战靴碾断枯枝的脆响如同精准的邀请函。 当那组士兵举枪逼近布满青苔的巨石,蓝羽藏在袖口的微型遥控器早已启动。 随着地底传来沉闷的嗡鸣,特制炸药将方圆十米化作灼热的炼狱,飞溅的弹片混着焦土掠过她扬起的下颌,在作战服上烫出星星点点的灼痕。 她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诱一个战斗小组追来。当敌人进入她预设的陷阱区域时,蓝羽迅速触发了埋在地下的微型炸弹。爆炸声响起,火光冲天,敌人被炸得七零八落。 蓝羽趁机冲上前去,解决掉那些还没反应过来的敌人。 蓝羽翻身跃上一处高地,作战靴碾碎半埋的弹壳。 无人机残骸在暮色中闪烁着红光,她指尖划过视网膜投影,将残余敌人的坐标标记成跳动的红点。 突然,左侧灌木丛传来布料撕裂声,她旋身甩出金属丝,却在触及目标的刹那骤然收力——半截染血的战术布条缠绕在荆棘上,那是她先前包扎伤口时遗落的。 战斗持续至暮色四合,蓝羽的身上也多了几处伤口,鲜血渗透了劲装,但她的眼神却依然坚定而明亮。 蓝羽扯下染血的半截绷带,随手抛向空中。 夜风卷起布料在空中划出猩红弧线,她趁机从战术腰带夹层摸出一支纳米修复喷雾,对着渗血的伤口轻轻一喷,透明的凝胶迅速覆盖创面,灼烧感顿时消退。 远处直升机的轰鸣声逐渐减弱,最后一架追兵的残骸正冒着黑烟,在暮色中扭曲成诡异的金属雕塑。 她倚着冒烟的残骸整理战术腰带,发梢还沾着硝烟,却无损她清冷温婉的气质。 还剩下最后一个雇佣兵头目,他看着眼前这个宛如女战神般的少女,眼中充满了恐惧。蓝羽缓步向他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雇佣兵头目颤抖着问道。蓝羽停下脚步,温柔地看着他,说道:“因为你们选错了对手。” 雇佣兵头目突然举起枪,想要做最后的挣扎。蓝羽却比他更快,她手中的短刃脱手而出,精准地刺穿了对方的眉心。 看着雇佣兵头目倒下的身影,蓝羽微微喘息,她点开腕表投射出战场数据模型,唇角勾起学霸特有的自信微笑:“误差值03,看来还要优化算法。” 蓝羽转身踏着满地狼藉离去,180的高挑背影裹着劲装,在夕阳下拉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剪影。 她知道,这场战斗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等着她,但她从不畏惧,因为她是蓝羽,是那个集美貌、智慧与武力于一身的传奇少女。 密林渐渐恢复了平静,只有晚风轻拂着树叶,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 回国后,蓝羽就被裴老爷子以恩情要挟嫁给了裴砚琛。 此刻的蓝羽尚未知晓,这场看似终结的厮杀不过是命运抛出的诱饵。 如果霍衍之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就是绑着她,也绝不让她回国。 霍衍之的掌上明珠就这样被画上了别样的色彩。 蓝羽不知道的是在季晨阳的书房里,正静静躺着这场森林血战的完整监控录像。 第4章 准备离婚了 时间线回到现在。 阳光透过客厅的落地窗斜斜洒入,蓝羽站在婚房中环视四周,指尖抚过梳妆台上的相框——那是结婚当天拍摄的,照片里只有一个人,她笑得灿烂,却不知往后六年会被现实磋磨得千疮百孔。 蓝羽在离婚协议上签好字之后,只收拾了一些衣服和她的专业书籍,没有带珠宝首饰那些东西。 她将相框轻轻放进包里,那是她在这段婚姻里唯一想带走的东西。 拉上拉链的瞬间,仿佛也将过去六年的委屈与不甘一并封存。 她拖着行李下楼,准备搬到离浅柏不远的公寓,是她几年前买的。 这个公寓没人知道是她的。 房子有找人提前打扫,倒也不用她再费事。 临走之时,她感慨地对管家说道:“这些年承蒙你的照顾了,谢谢你!” 说完,蓝羽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抬手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转身拉开了大门。 管家受宠若惊地道:“太太,你是要去旅游吗?” 蓝羽顿了顿,垂眸看着行李箱拉杆上缠绕的红绳,那是结婚时系上的,如今边角已经起毛:“只是换个地方生活。” 管家望着她素净的装束,试探着追问:“是和先生一起换地方吗?” 蓝羽神情平静:“不是。我和砚琛要离婚了,以后不回来了。” 蓝羽说完,转身拖着行李箱往门外走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像是在为她全新的人生节奏打拍。 阳光倾洒在她挺直的脊背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逐渐与身后那座承载了六年时光的房子越离越远。 管家懵了:“啊?” 蓝羽没再说话,拖着行李箱走了。 管家急忙给裴老爷子拨去电话。 夜色渐浓,蓝羽抵达了那处隐秘的公寓。 推开门,陌生的清冷气息扑面而来,她将行李箱随意放在玄关,瘫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翌日。 蓝羽被裴老爷子叫回了裴家老宅。 她站在裴家老宅熟悉又陌生的玄关,深吸一口气,抬脚迈进那扇雕花木门。 屋内的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檀香,与记忆中别无二致,却再也无法让她感到一丝心安。 她踩着地毯走向会客厅,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与过去的距离。 裴老爷子目光深沉,问道:“想好了?” 蓝羽望着老人布满皱纹的脸庞,想起这些年裴家对她的照顾,心中泛起一丝酸涩,却依然态度坚决。 蓝羽点头,语气坚定:“想好了。” 她的声音清晰而决绝,仿佛将积攒六年的情绪都化作了这一句坚定的回答。 蓝羽挺直脊背,眼神中褪去了往日的隐忍与迷茫,取而代之的是破茧重生的清醒。 裴老爷子眉头微蹙,仍试图劝道:“不再考虑一下吗?” 蓝羽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这些年,我处处忍让,换来的却是他的冷漠与背叛。爷爷,我累了,真的累了。” 她眼眶微红,再次缓缓开口:“爷爷,这段婚姻,我感觉自己每天都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裴砚琛不爱我,他在外面有其他女人,我看着他对刘月的好,只会让我痛不欲生,我再坚持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三个人都不开心,何必呢?况且刘月配裴砚琛也勉强凑合。” 裴老爷子沉默良久,目光落在蓝羽消瘦的身形上,往日精明的眼底满是疼惜与无奈:“是我们裴家对不住你。”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既然心意已决,爷爷也不拦你。只是往后……若是有难处,裴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裴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好,你们离婚我同意了。” 蓝羽在裴家用了午饭就离开了。 回到公寓的蓝羽,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与防备。 她蜷缩在沙发里,望着天花板发呆,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这些年在裴家的点点滴滴。 曾经的憧憬与期待,如今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但很快,她便振作起来,从行李箱中翻出那些专业书籍,眼中重新燃起斗志。 一个人住在公寓里,不用再在意别人的感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蓝羽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 蓝羽伸手摸向茶几上的水杯,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些。 目光不经意扫过书架,那里还放着学生时代的航空航天类竞赛奖杯,蒙着薄薄一层灰。 指尖抚过奖杯边缘,那些为学术日夜奋战的时光突然鲜活起来,她猛地意识到,自己太久没触碰热爱的领域了。 她的专业是航空航天工程,16岁的时候,回国探亲,顺手和国内的师兄许柏年创立了浅柏科技公司。 当时年纪小,她一心扑在学术上,对公司运营并不太上心。 没多久就返回了苏黎世,她随便丢了几个专利进去,就没再管了。 后来更是结婚生女,快把自己的公司给忘了。 如今重拾记忆,她才惊觉自己拥有的不仅是一段失败的婚姻,还有一座亟待焕发新生的科技堡垒。 摩挲着奖杯上镌刻的名字,蓝羽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是时候回归属于自己的战场了。 公司她占比百分之八十,许柏年占比百分之十五,他们的恩师柯宇院士占股百分之五。 蓝羽起身,用柔软的绒布轻轻擦拭奖杯,灰尘簌簌落下,就像抖落了这六年蒙在心头的阴霾。 她想起当年在实验室通宵达旦的场景,那时的自己眼中有光,浑身充满冲劲。 如今,是时候将这股劲儿重新投入到浅柏科技,让公司在人工智能浪潮中崭露头角了。 柯宇院士是她和许柏年在国内的硕博导师。 蓝羽将擦拭干净的奖杯重新放回原位,目光扫过书架上那些落灰的专业书籍,心中涌起一股愧疚。 曾经那个在学术领域叱咤风云的天才少女,如今却因一段失败的婚姻迷失了方向。 她这个浅柏科技的创始人,为了一个男人,恋爱脑上头,这六年浪费了大好的青春,还荒废了事业。 否则以她的实力,蓝羽这个名字早已在科技界大放异彩。 她握紧拳头,暗暗发誓,往后余生,定要让“蓝羽”这个名字,重新在航空航天领域熠熠生辉。 —— 浅柏科技总部。 蓝羽站在玻璃门外,透过反光的幕墙整理了下略显凌乱的发丝。 浅柏科技的logo在顶灯照射下泛着柔和的光,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那扇象征着全新开始的旋转门。 许柏年看到推门而入的蓝羽,手中的咖啡差点打翻:\"小羽?你怎么来了?领导莅临检查?\" 蓝羽扯出一抹苦笑,随手将包放在一旁的桌上,金属链条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师兄,这次回来,怕是要赖着你一阵子了。\" 蓝羽在他对面坐下,六年来的疲惫尽数写在脸上:\"师兄,我要离婚了。\" 许柏年愣住了。 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空调外机轻微的嗡鸣。 许柏年回过神,将咖啡杯轻轻放在杯垫上,目光里满是关切与疑惑。 十年前,他们在a市的a大实验室相遇,九年前一起创立了浅柏科技。 那时的他们,怀揣着科技报国的梦想,熬夜写代码、做实验,只为让浅柏科技在行业里站稳脚跟。 那些挑灯夜战的日子,他们在代码与数据的海洋里沉浮,在失败与成功的交替中成长,每一次技术突破带来的喜悦,都让他们更加坚定前行的脚步。 那时的蓝羽,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可自从嫁入裴家,她就渐渐淡出了公司事务。 \"为什么?\"许柏年轻声问。 蓝羽望着师兄,喉间像是哽着一团棉花,半晌才缓缓开口:\"这六年,我困在没有温度的婚姻里,连女儿看我的眼神都越来越陌生。\"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那里还留着娜娜去年打翻果汁的淡淡痕迹,\"我以为付出能换来真心,可到头来\" 蓝羽的声音渐渐低沉,带着难以掩饰的苦涩:\"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好,足够包容,这个家就能维持下去。\" 蓝羽苦笑:\"可我发现,在裴砚琛心里,他外面的情人永远排在第一位。就连娜娜,也更依赖她。我不想再做这个家里多余的人。\" \"可是小羽,你放弃了女儿的抚养权?\" 蓝羽低头看着自己泛白的指节,指甲在掌心留下的月牙形痕迹还隐隐作痛:\"砚琛和刘月能给她完整的爱,而我\"她声音发颤,\"在这场婚姻里,我连自己都快弄丢了,又怎么能给娜娜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 \"我别无选择。\"蓝羽的声音带着哽咽,\"娜娜需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家,而我给不了。与其让她在争吵中长大,不如成全他们。\" 蓝羽别过头,望向窗外的车水马龙,玻璃映出她泛红的眼眶:\"这些年,我像个提线木偶,连笑都要对着镜子练习。\" 她摩挲着杯壁凝结的水珠,声音带着自嘲,\"现在想想,当初怎么就把自己活成了笑话?\" 许柏年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师妹:\"这些年,委屈你了。\" 蓝羽的肩膀微微颤抖,沉默许久后,她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指甲上残留的婚戒压痕还泛着红。\"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声音仍带着一丝沙哑:\"师兄,我真的累了,累到连哭都觉得奢侈。\" 蓝羽望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雨点开始敲打玻璃,\"但我不想再沉溺在过去里了。\" \"不说这些了。\"蓝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想回归公司。这些年,我虽然离开,但从未停止关注行业动态。我有几个关于人工智能的新想法,相信能让公司更上一层楼。\" 蓝羽从包里掏出平板电脑,指尖快速滑动着屏幕上的行业数据,“我分析了最近三年的技术趋势,ai与航空航天的交叉领域大有可为。咱们可以从无人机智能导航系统切入,结合低空经济的政策红利,开发全新的应用场景。” 许柏年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你真的愿意回来?这几年,公司虽然发展不错,但总觉得缺了主心骨。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蓝羽指尖轻轻叩击着桌面,目光扫过办公室墙上的项目进度表:\"这几年辛苦师兄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取出一枚u盘,\"这里面是我整理的部分技术资料,还有几个未公开的专利,或许能派上用场。\" 蓝羽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浅柏科技是我们的心血,我不会让它没落。\" 许柏年接过u盘,轻轻放在桌上,目光中满是感慨:\"当年咱们一起写的第一个算法,你熬了三个通宵,最后在实验室的折叠床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代码草稿。\" 他笑着摇摇头,\"现在想想,那段日子虽然辛苦,却是最纯粹快乐的时光。\" “对了,老师最近怎么样?”蓝羽突然问道。 \"老师身体还不错,就是总念叨你。若是知道你要回来,他肯定很高兴。\"许柏年顿了顿,\"不过,你真的想好了?\" 许柏年凝视着蓝羽,语气里带着几分郑重:\"回来重新开始,要面对的困难可不少,尤其是技术转型这一块,公司现有的团队和资源\" 他顿了顿,目光里满是担忧:\"你真的做好准备了?\" 蓝羽点点头:\"我想好了。这六年,我失去了自我。现在,我要重新找回那个在实验室里为了项目彻夜不眠的蓝羽,那个敢拼敢闯的创业者。\" 蓝羽挺直腰板,目光坚定如炬:“师兄,我既然决定回来,就不会再退缩。过往的教训让我明白,只有握紧自己手中的事业,才能真正掌控人生。” 许柏年打趣道:“本来嘛,男人哪有事业香?” 蓝羽目光灼灼,伸手轻轻抚摸着桌上的公司模型:“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大干一场了,师兄,咱们得提前规划好人员调配和资金投入,这次转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什么时候回来?”许柏年被她的话说得心潮澎湃,不禁问道。 蓝羽利落回复:“把那边的工作交接完就回来。” 许柏年微笑着说:“等你归来。” 两人又就技术细节和公司发展规划展开热烈讨论,从算法优化聊到市场布局,越说越兴奋。 许柏年翻出尘封的项目计划书,蓝羽在白板上飞速写下新的思路,思维的火花在办公室里不断碰撞。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办公桌上。 蓝羽将散落在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目光灼灼地盯着白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与图表,那些曾经让她魂牵梦绕的代码符号,此刻如跳动的火焰般鲜活。 她伸手轻轻触碰白板,指尖划过“低空经济”“ai导航”几个关键词,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六年的蛰伏,那些被婚姻消耗的时光,终于要在这片属于她的战场上悉数讨回。 蓝羽看着墙上的公司logo,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热血。 她轻轻摩挲着logo边缘,金属的冷意透过指尖传来,却无法冷却心中翻涌的炽热。 曾经被婚姻浇灭的斗志,此刻如星火燎原般迅速蔓延,将每一寸迷茫都烧成灰烬。 蓝羽深吸一口气,胸腔里满是破茧重生的畅快与期待。 过去的终将过去,而未来,正在向她招手。 她转头看向许柏年,眼中满是感激:\"师兄,多亏有你一直守着浅柏,这些年,辛苦你了。\" 许柏年摆了摆手,笑着说:\"说什么呢,这是咱们共同的心血。\" 两人相视一笑,过往的艰辛与如今的希望,都在这一笑中化作继续前行的动力。 许柏年看着师妹眼中重新燃起的光芒,欣慰地笑了。 八年前,他们在实验室里许下的诺言,终于要重新开始书写。 蓝羽望着窗外渐渐西沉的夕阳,余晖将浅柏科技的logo染成金色。 曾经她以为婚姻是人生的全部,如今才明白,真正的底气永远来自于对自我价值的坚守。 她伸手将窗帘拉开,暮色中,城市的天际线像一幅徐徐展开的画卷,每一盏即将亮起的灯火,都像是在为她的新生喝彩。 而蓝羽也知道,这一次,她不会再为任何人放弃自己的梦想。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投下细长的光影,她的影子被拉得支离破碎,却又在转身时重新聚合。 指尖拂过门边的公司铭牌,冰凉的触感提醒着她,这里不再是婚姻里摇摇欲坠的孤岛,而是真正属于她的战场。 夜幕降临,蓝羽独自坐在办公室,看着窗外的霓虹闪烁。 手机突然响起,是霍衍之发来的消息:浅浅在忙什么?也不回来看看我? 蓝羽盯着屏幕上亲昵的语气,喉间泛起一丝酸涩。 此刻这条消息,像一束光照进她封闭已久的世界,让她想起那些纯粹无忧的日子。 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蓝羽颤抖着手指,打下一行字:会回去的,再忙一段时间。 放下手机,蓝羽打开电脑,开始研究最新的人工智能资料。 屏幕蓝光映照着她专注的侧脸,那些晦涩的专业术语在眼中化作璀璨星辰。 咖啡杯里的热气袅袅升腾,氤氲了她重新扬起的嘴角。 曾经被婚姻阴霾笼罩的灵魂,此刻正贪婪地吮吸着知识与梦想的养分,在代码与数据构筑的王国里,她是无可争议的女王。 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她知道,这一夜,注定无眠。 键盘敲击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荡,一行行代码如同她重获新生的注脚。 蓝羽时而皱眉思索,时而快速录入,全然沉浸在技术世界的浩瀚海洋中。 她不再害怕,因为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方向,找回了那个曾经光芒万丈的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晨光悄然爬上窗台。 蓝羽揉了揉发酸的脖颈,望向屏幕上初具雏形的算法框架,眼中闪烁着满足的光芒。 手机在一旁震动,是许柏年发来的消息,约她去见柯宇院士。 蓝羽起身整理了下略显凌乱的发丝,推开窗,清新的晨风扑面而来,带着新一天的希望与活力。 第5章 蓝羽提离职 婚后,蓝羽为了和裴砚琛培养感情,她央求裴老爷子给她争取到一个去裴氏面试的机会。 她凭实力通过面试,从一个透明的小职员做到了现在的总裁助理。 可裴砚琛从不让她进他的办公室,有事只能通过他的另一个助理刘恪行。 蓝羽也曾试图打破这层隔阂,主动送文件、汇报工作,可每次都被刘恪行挡了回去,还换来裴砚琛更冰冷的眼神。 久而久之,她在公司与裴砚琛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连正常交流都成了奢望。 刘恪行是公司唯一知道他们关系的人。 他知道裴砚琛对蓝羽的不喜和防备,还知道蓝羽当初是用了腌臜的手段爬上了总裁的床,他很不耻蓝羽的这种行为。 所以他在蓝羽的面前是冷傲的、不屑的。 蓝羽认为既然要离婚了,她也没必要留在裴氏了,当初到裴氏上班,也是为了和裴砚琛加深情感。 可结果却适得其反,非但感情没培养出来,却让他对她的厌恶与日俱增,直至他有了外遇,到如今的离婚收场。 她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裴氏大厦外川流不息的街道,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工牌边缘。 玻璃映出她疲惫的面容,六年前那个怀揣憧憬踏入这里的蓝羽,此刻早已被现实磨去棱角。 办公室里飘来同事们的谈笑声,却像隔着层毛玻璃般模糊不清,她深吸一口气,眼眶泛起薄雾,终于下定决心结束这场徒劳的追逐。 她把辞呈递给了刘恪行。 蓝羽将辞职信放在刘恪行桌上时,指尖微微发颤。 她看着对方眼中从震惊转为狐疑的神色,突然觉得这六年的坚持荒唐得可笑。 那些深夜加班的疲惫、被拒之门外的难堪、隔着玻璃凝望裴砚琛背影的孤寂,此刻都化作嘴角一抹自嘲的笑。 看到她的辞职信,刘恪行非常惊讶。 他疑惑地打量着蓝羽,目光在辞职信上停留片刻,语气里满是嘲讽:“蓝助理倒是舍得,这总裁助理的位置多少人抢破头,你倒好,说走就走。” 虽然蓝羽总是找机会接近裴砚琛,可她的行为很有分寸,从不乱来。 而且她工作认真,也很有实力,他从来不认为有一天蓝羽会离职,而且是她主动提出。 蓝羽看着刘恪行讽刺的表情,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她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刘助理过奖了,不属于我的东西,强求也无用。” “这是什么新招数吗?不会过几天就又让裴老爷子把她塞回公司?”刘恪行虽然惊讶,但还是公事公办道:“辞呈我收了,我会找人尽快接替你。” 蓝羽不再多说,转身离开时,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坚定。 这六年裴砚琛在公司看到蓝羽,就像看陌生人一样,从来也不过问关于蓝羽的事。 走廊的风掀起她垂落的发丝,她抬手捋到耳后,那些关于裴氏的过往,如同玻璃幕墙外斑驳的光影,明明灭灭,却再也无法触动她沉寂的心。 裴砚琛接到刘恪行的电话,得知蓝羽要离职,他也认为这是蓝羽想出来的新的吸引他的方法,说不定过几天就想办法又回来了。 于是他公事公办地说:“按正常流程走。” 此后几日,蓝羽如常交接工作,却再未踏入总裁办半步。 她将所有文件分类归档,仔细核对每一项待办事项。 —— y国,早上。 裴依娜给刘月打去电话,还没说多久,她就哭唧唧的挂了电话,跑到裴砚琛的怀里,不肯起来。 裴砚琛宠溺地摸摸女儿的头,问道:“娜娜怎么哭了?” 裴依娜满脸泪痕地抽泣道:“月月阿姨要回国了,以后我都见不到月月阿姨了,爸爸,我也想回国。” 裴砚琛温和笑道:“嗯,我们一起回去。” 裴依娜闻言,睁着湿润的大眼睛破涕为笑:“真的?” 裴砚琛温柔应道:“嗯,真的,把y国的业务交给专业的执行总裁打理,我们和你的月月阿姨一起回国。” 裴依娜开心地蹦起来:“好耶,又可以和月月阿姨在一起了。” 随后她抱着裴砚琛的脸颊唧亲了一口:“爸爸你最好了,我最喜欢爸爸了,还喜欢月月阿姨。” 这一天,所有东西收拾妥当,劳斯莱斯幻影驶向了机场。 裴砚琛和裴依娜回国的事蓝羽不知道。无人通知她。 —— 周日,不上班。 蓝羽随意地漫步在街上,突然听到有人喊她:“小羽?” 他们进了一家咖啡店。 许柏年把提拉米苏推到蓝羽面前:“交接工作处理完了吗?” 蓝羽搅拌着咖啡,低眉浅笑:“今天递了辞呈。” 许柏年听到她这样的回答,神情有些复杂。 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你尽快。” “快了。”蓝羽感慨道。 “嗯。”许柏年点点头,“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人工智能的天才,据说前几天刚回国,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见见?” “行啊,你约好了一起见。”蓝羽爽快应道。 —— 晚上,裴砚琛带着裴依娜回国了,到家时,屋里一片漆黑。 裴砚琛开口询问:“太太呢?” 管家如实答道:“太太拖着行李走了,她让你去看书房桌上的离婚协议。” 裴砚琛闻声,抬步上楼去了书房。 他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看到蓝羽放弃了裴依娜的抚养权,和最后的净身出户的条款,略感诧异,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要离婚?这是生气了?” 他随手将离婚协议扔回桌面,指尖还残留着纸张的触感,却未在心底激起半分涟漪。 在他认知里,蓝羽总爱用些小把戏博关注,这次不过是闹得大些罢了。 他没当回事。 突然手机响了,他接起来,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放下离婚协议就出去了,当晚没再回来。 翌日。 蓝羽碰到来公司上班的裴砚琛,感到诧异,他回国了。 蓝羽攥紧了手中的文件,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他回国的场景,如今真正面对,胸腔里翻涌的却只有苦涩的麻木。 她看着裴砚琛西装革履的背影渐行渐远,忽然想起六年前自己第一次走进裴氏大厦时,阳光也是这样斜斜地打在他的肩背上,那时的她满心欢喜,以为只要靠近就能捂热他的心。 她想他应该看到离婚协议了。 以前蓝羽看到裴砚琛,一定会满眼惊喜,可现在…… 如今她望着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心脏竟连一丝悸动都没有了。 那些热烈的期盼,在漫长的岁月里早已被消磨殆尽,剩下的唯有对过往的释然与对未来的淡然。 裴砚琛像看到陌生人一样迈步离开了,他不在乎她。 蓝羽回到工位上,被通知有一个很紧急的文件要马上送到总裁办,其他同事在忙,打电话刘恪行也没接,她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去。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缓缓走向那扇曾无数次被拒之门外的总裁办大门。 敲门后,里面传来“进”的声音,她推开门就看到刘月坐在裴砚琛的腿上,他们好像在……接吻。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蓝羽手中的文件差点滑落。 她僵在原地,看着眼前亲昵的两人,耳边嗡嗡作响,裴砚琛往日的冷漠与此刻的温柔形成刺痛的反差,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酸涩感直冲眼眶。 蓝羽怔立在门口,脸色一瞬间煞白。 蓝羽喉间像是被什么哽住,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她死死盯着裴砚琛揽着刘月的手臂,那动作亲昵得仿佛她才是这个办公室真正的女主人,而自己不过是个冒失闯入的外人。 裴砚琛脸色骤然冷厉:“谁让你过来的?” 蓝羽颤声道:“我是来给你送文……” 还不等蓝羽说完,裴砚琛厉声道:“出去。” 这时刘恪行过来了,他沉声道:“这样做有什么意思呢?” 蓝羽刹时明白了他的弦外之音,看裴砚琛的脸色也是这样认为的,他们都觉得蓝羽是借送文件之名来破坏裴砚琛和刘月相处的。 刘恪行冷声道:“请你即刻离开。” 蓝羽攥着微微发颤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止住颤抖。 她踉跄着后退半步,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腥甜,却在裴砚琛冰冷的目光中咽下所有情绪。 走廊的风卷着寒意掠过她僵直的脊背,那些被刻意遗忘的深夜等待、独自流泪的画面突然清晰如昨,此刻终于在胸腔里碎成锋利的玻璃碴。 蓝羽沉默着转身离去,身后传来刘月的声音:“砚琛,她可能不是故意的,你就别再生气了”。 裴砚琛的声音再度传来:“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你就别来公司了。” 蓝羽懒得解释了,经年累月的委屈早已化作无声的叹息。 到了工位上。 她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耳边还回荡着裴砚琛冰冷的驱赶声。 桌上的电脑屏幕蓝光闪烁,倒映出她苍白如纸的脸,键盘上残留的余温,却暖不了她此刻坠入冰窖的心。 就看到公司高层簇拥着刘月朝着电梯走去。 蓝羽看着这一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生生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逼了回去。 曾经她以为只要足够努力,就能走进裴砚琛的世界,可如今才明白,有些鸿沟从一开始就无法跨越。 高层们一个个点头哈腰的,刘月俨然一副总裁夫人的架势。 蓝羽攥紧椅子扶手,指甲几乎要在皮革上留下痕迹。 她看着刘月挽着裴砚琛的手臂,亲昵的姿态刺得她眼眶生疼。曾经她无数次幻想过能以妻子的身份站在他身边,此刻却连呼吸都成了奢侈。 她路过蓝羽,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完全无视蓝羽。 蓝羽呆立原地,直到人群消失在电梯门后,才缓缓收回视线。 玻璃幕墙折射出她破碎的倒影,那些关于爱情的幻想,此刻彻底化作一地锋利的碎片。 她低头看着掌心被掐出的月牙形血痕,疼痛反而让她清醒——这场持续六年的追逐,终究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裴砚琛都不把她放在眼中,刘月更不会把她当回事。 蓝羽站在原地,看着电梯门缓缓闭合,金属反光映出她空洞的眼神。 曾经她以为,只要足够隐忍,就能在这段婚姻里寻得一丝温暖,可如今这场闹剧彻底撕开了最后的遮羞布。 她不过是个被禁锢在名存实亡婚姻里的傀儡,而刘月才是裴砚琛心底光明正大的白月光。 在刘月的眼中,也许蓝羽连成为她的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蓝羽攥着衣角的手指蜷缩得更紧,那些过往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刺痛着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这场婚姻里,自始至终都是个局外人,而刘月才是裴砚琛生命中光明正大的主角。 蓝羽突然想到从前裴砚琛对她说过的话:“我们是隐婚,你才是见不得光的那个。” 那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她的心口。 蓝羽咬着下唇,喉咙发紧,六年婚姻的委屈如潮水般翻涌。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只是个见不得光的摆设,而刘月才是裴砚琛明目张胆的偏爱。 一直以来刘月都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裴砚琛身边,而她蓝羽却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只有在婚房里,才能以裴砚琛的妻子自居。 但他们平时为数不多的相处也是蓝羽的主动居多,裴砚琛对她只有无穷无尽的漠视,然而大多数时候她是见不到他的。 他常年飞去国外看望刘月,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蓝羽想到这些,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她拼命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你们看到了吗?那位漂亮的千金小姐是总裁的女友啊!” “我知道,我知道,她是刘家的千金,听说刚从国外回来,是剑桥大学的博士生。” “哇,她气质好好啊,和总裁好般配啊,学历高,人长得又漂亮,家世也相当。” “可能好事将近了,也许他们马上要结婚了。” “可不是,总裁都28岁了,一直单身,原来是为了等刘小姐回国,慕了慕了,这对cp我嗑了。” “啊啊啊,我是他们的头号粉丝,求快点结婚生个宝宝,他们生的宝宝,一定很好看。” “蓝姐,我觉得刘小姐很漂亮,你觉得呢?”小刘天真地问道。 “嗯,我也这么觉得。”蓝羽平静回应,她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她和裴砚琛自幼相识,可是裴砚琛始终不喜欢她,直到在国外初见刘月,一颗心就此沉沦。 晚上下班时,刘恪行趾高气昂地来到蓝羽的工位旁,把她拉到无人的角落,表情轻蔑中带着不耐:“蓝助理,你的离职申请,总裁批了。你今天就可以走,明天不用再来了。蓝助理,总裁说了,你最好不要去裴老夫人面前乱说话,希望蓝助理能够审时度势,认清现实,无谓的死缠烂打,只会让总裁更加厌恶你。”说完也不等蓝羽回复,便转身离去,不留丝毫情面。 蓝羽落寞地回到工位,默默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蓝羽将最后一件私人物品放进纸箱,指尖拂过桌面上被磨得发亮的工位名牌,上面“总裁助理蓝羽”的字样早已褪色。 窗外的阳光斜斜洒进来,在纸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恍惚间,她仿佛又看到六年前那个满怀期待的自己。 那时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场倾注了全部青春的追逐,最终会以这样狼狈的方式收场。 所有人都认为蓝羽在欲擒故纵,他们觉得蓝羽之后还会再去找裴老夫人,让她重新回到裴氏。 蓝羽从前对裴砚琛那是有求必应,一旦有机会,马上会见缝插针地和裴砚琛亲近。 所有人都知道蓝羽爱惨了裴砚琛。 可如今,那些曾经炽热的爱意早已在一次次的失望中冷却。 蓝羽不再执着于讨好,也不再试图靠近那个遥不可及的身影,她终于明白,有些感情,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强求。 —— 同事们听到蓝羽离职了,纷纷为她感到惋惜,能进裴氏集团工作,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多少人挤破头也得不到一个面试的机会。 同事小李惋惜地说:“蓝姐,你真要走啊,我以后中午都不能和你一起去食堂吃饭了,唉呀,又少了一个饭搭子。”她哀嚎道。 蓝羽笑了笑:“有空我请你喝咖啡。” 小李开心中带着无奈:“好啊好啊。” 实习生小刘难过道:“蓝姐,你走了,谁来带我啊?” 蓝羽叹息道:“王秘书会带你。” 小刘嘟着嘴不开心道:“王秘书好凶啊,我看到她就害怕。蓝姐,你人这么好,总裁是怎么舍得让你走的?” 蓝羽心下苦涩:是啊,他是怎么忍心伤害她的,难道她这些年对他不够好吗? 蓝羽默默整理好自己的东西,把工作交接好,与平日里一起奋战的同事一一道别。 抱着纸箱走到楼下。 她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裴氏集团的大厦,目光中是释然,是决绝,她想是时候放手了,她说:“再见了,裴砚琛。” 第6章 刘月过生日 她刚下班回家,就接到闺蜜萧念的电话,约她去新开的「云端观景餐厅」吃饭。。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她看到裴砚琛步履沉稳、从容不迫地走进包厢。 蓝羽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包带。 玻璃门上倒映着她苍白的脸,与包厢内璀璨的灯光形成刺眼的对比。 他从来都是这样,不管面对任何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什么事都能解决。 蓝羽记得初次见面时,他也是这般从容,西装革履地站在家族宴会上,举手投足间皆是精英风范。 即便是面对政要高官以及商海前辈,他依然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从容应对。 蓝羽垂眸看着自己泛白的指节,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的皮肉里。 那些关于裴砚琛的过往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的优秀、他的冷漠、他们之间那场荒唐的婚姻,此刻都化作一根根尖刺,一下又一下扎在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他在商场上应付自如、游刃有余地和对手你来我往,手段也是杀伐决断,心狠手辣,才有了如今不可一世的裴砚琛。 从前蓝羽听裴老爷子说裴砚琛如何优秀,如何稳重,他说裴砚琛12岁本科毕业,随后去国外深造,并创立了多个自己的公司,涵盖多个领域,且都上市了。 后来更是接手了裴氏集团,在裴砚琛的带领下,裴氏集团比以前更上一层。 他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蓝羽当时没放在心上。 偶尔在外面也会听到别人的议论:圈子里提起裴砚琛,谁不说一声佩服? 这些在蓝羽心里都不重要,直到被下药的那一次……以及后面被推着走进的婚姻,裴砚琛一点一点夺走了她的心…… 思绪回笼。 她去找萧念,经过裴砚琛他们的包厢,从门缝里看到裴砚琛许许多多的朋友和合作商,相当于一个小型宴会了。 蓝羽的脚步不自觉地顿住,包厢内飘出的谈话声像无形的钩子,将她钉在原地。 透过虚掩的门缝,暖黄的灯光流淌而出,裹着水晶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刺得她眼眶发酸。 其中一个人说:“砚琛,你今天把我们喊过来就是为了给你的女友过生日。” 蓝羽的呼吸骤然停滞,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门缝里飘出的亲昵称呼像把利刃,将她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剜出个缺口。 她死死盯着裴砚琛抬手替刘月整理碎发的动作。 裴砚琛笑道:“嗯,顺便把她介绍给你们,以后你们对她要多多提携。” 蓝羽感觉喉咙发紧,像被无形的丝线勒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曾经她幻想过无数次,裴砚琛能这样温柔地对待自己,可如今这份柔情却给了别人,那些被她深埋心底的爱意与委屈,在这一刻翻涌成酸涩的浪潮。 他眼睛看的是刘月,话却是对朋友说的。 刘月在他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朋友们都笑着说:“没问题啊,你的女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保证她以后顺风顺水。” 结婚之后,裴砚琛从来没带她出席过任何公开场合,他却把刘月介绍给他的所有朋友和合作伙伴。 走廊里水晶吊灯明明灭灭,映得她睫毛上凝结的泪珠忽闪忽闪,像破碎的星子坠入深潭。 她咬住下唇不让呜咽溢出,指甲在墙纸上刮出刺耳的声响,直到萧念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传来。 即使决定放下了,蓝羽的心里还是有一股消散不去的郁结之气。 蓝羽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可喉间的哽咽却如鲠在喉。 她的目光死死钉在门缝里裴砚琛温柔的侧脸。 裴砚琛倚着黑色真皮沙发,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将天鹅绒礼盒掀开,身形微微前倾,冷白的脖颈间泛起若有若无的温度。 刘月脸颊泛起红晕,指尖抚过丝绒盒边缘,抬头时眼尾含着蜜意:“砚琛,太贵重了。” 裴砚琛握住她的手贴在唇边轻吻,低沉的嗓音混着红酒香气在包厢里散开:“你值得。” 当鸽子蛋钻戒滑入刘月纤细的无名指,整个包厢爆发出哄笑,段绍阳举着手机录像,镜头扫过云熠乾推来的三层蛋糕,奶油上“如月永恒”的糖霜闪着甜腻的光。 蓝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包厢里此起彼伏的祝福声像无数根银针,密密麻麻扎进耳膜。 她突然想起结婚三周年那晚,独自守着冷掉的烛光晚餐,给裴砚琛发的消息石沉大海,最后等来的是刘恪行转达的\"临时出差\"。 此刻眼前流转的璀璨光影,与记忆里那盏被风吹灭的烛火重叠,灼烧得她眼眶生疼。 “月月阿姨快看!”裴依娜蹦跳着扑进刘月怀里,粉色蓬蓬裙沾着蛋糕碎屑。她举起的贺卡上,歪歪扭扭画着三个牵手的小人。 蓝羽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直到血腥味在舌尖蔓延,才惊觉自己几乎要将掌心攥出血痕。 走廊里穿堂风掠过耳畔,裹挟着包厢内飘出的欢笑声,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她心口来回剐蹭。 曾经她也幻想过这样的场景,被他温柔环绕,被众人祝福,可此刻所有的甜蜜都成了淬毒的针,将她最后一丝侥幸扎得粉碎。 蓝羽想到两年前女儿奶声说“妈妈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公主”的画面,与此刻小女孩仰着笑脸喊“阿姨生日快乐”的场景轰然相撞。 蓝羽的身体微微颤抖,往事与现实的刺痛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萧念突然出现挡在蓝羽面前:“这种人渣不配脏了你的眼睛。” 她的声音混着包厢传来的碰杯声,却在蓝羽拽住她手腕时戛然而止。 透过虚掩的门缝,蓝羽看见裴砚琛将刘月散落在肩头的长发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像是捧着易碎的珍宝,而裴依娜正踮脚去够他西装口袋里的巧克力,像极了曾经缠着蓝羽要草莓糖的模样。 “妈妈!”童声突然穿透喧闹。 蓝羽浑身血液凝固,裴依娜亮晶晶的眼睛越过众人,直直望向包厢门口。 她本能地后退半步,却见小女孩被刘月笑着抱进怀里:“娜娜是不是看错啦?” 裴砚琛低头替女儿擦掉嘴角的奶油,侧脸的温柔几乎要溢出屏幕:“乖,切蛋糕了。” 蓝羽浑身僵硬,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裴依娜的注视下,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站在众人面前。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拼命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生怕这脆弱的模样会被包厢里的人看见。 萧念拽着她转身时,蓝羽听见身后传来的哄笑像潮水般涌来。 回到她们的包厢,萧念看着朋友给她发来的朋友圈截图。 萧念气愤地将手机往桌上一甩:“这些人简直故意气你!”她伸手想夺过蓝羽的手机,却见对方死死攥着屏幕,指腹在玻璃上划出凌乱的水痕。 蓝羽盯着那些刺眼的朋友圈动态,喉间泛起铁锈味,突然觉得走廊里的水晶吊灯晃得人发晕,连带着包厢墙壁上的花纹都扭曲成裴砚琛温柔注视刘月的模样。 段绍阳的朋友圈配图里,刘月戴着钻戒依偎在裴砚琛身侧,举着蛋糕比耶的模样占据九宫格c位,配文:寿星,生日快乐。;而刘月的动态更过分,裴砚琛握着她的手切蛋糕的画面,配文是“承蒙偏爱,岁岁欢愉”。 “小羽!”萧念一抬头,看见好友盯着手机屏幕的手指正在渗血。 萧念慌忙掏出手帕按住那道血痕,却被蓝羽轻轻推开。 她垂眸望着手机屏幕里那些甜蜜的合影,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摇摇欲坠的阴影。 走廊里穿堂风卷着隔壁包厢飘来的玫瑰香,将她耳后未干的泪痕吹得生疼,恍惚间竟分不清这刺痛是来自掌心的伤口,还是心底那道永远无法愈合的疤。 蓝羽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终于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原来我连被记挂的资格都没有。” 转身时珍珠耳坠撞在锁骨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心碎的回音。 而隔壁的包厢里,生日快乐歌正唱到高潮,那些欢笑与甜蜜,终究成了她永远跨不过去的楚河汉界。 包厢内。 段邵阳悄悄对刘月笑道:”蓝羽提离婚了。“他怕其他人听到他们的对话,这里没人知道蓝羽是谁。 刘月眼里闪过一抹喜色,随即故作平淡地笑了笑:“嗯,砚琛和我说过了。” 段邵阳转而看向裴砚琛:“砚琛,尽快和蓝羽领离婚证,给刘月一个名分。” 裴砚琛淡淡瞥了他一眼,未置一词。 刘月轻轻笑道:”按流程来,我不着急,我和砚琛在一起三年了,相当于老夫老妻了。“ 刘月觉得她自己和裴砚琛的妻子没什么两样,就差一本结婚证而已。 如果裴砚琛宠她,领不领证没关系,如果裴砚琛不爱她,法律也保护不了她,因为法律拴不住人心。 结婚不等于幸福,蓝羽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然如果她能嫁给裴砚琛就更好了,以后她出去可以名正言顺地说自己是裴太太。 刘月现在25岁,已经是世界级大学博士生,回来后也接手了家里的部分企业,且做得很好,人长得漂亮,气质佳,优雅又知性,大气懂事,是男人都会喜欢的类型。 段邵阳暗自思量:“如果不是裴砚琛先下手为强,我就去追刘月了。”他也不想想,没有裴砚琛,他还不一定认识刘月呢。 —— 蓝羽去卫生间的时候碰到了从电梯里出来的云熠乾。 蓝羽刚要抬脚往卫生间走,余光瞥见云熠乾西装革履地从电梯里迈步而出,他脸上还带着要去参加宴会的笑意,可在看到蓝羽的瞬间,那笑容如同被速冻般凝固。 云熠乾当即脸色就冷了下来,他实在看不上蓝羽这个女人。 当初靠下药那样下作的手段爬上了砚琛的床,还利用裴老爷子逼迫砚琛娶了她,简直无耻至极。 他脸色冷冷道:“蓝小姐这样做有意思吗?” 以前蓝羽爱裴砚琛,为了能多和他相处,也会讨好他的朋友们,就算面对他们的鄙视和讽刺嘲笑,她也总是笑意盈盈,温柔有礼。 可现在她连裴砚琛都不要了,至于他的这些瞧不起她的朋友,呵…… 蓝羽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冷声道:“云先生以为我是跟踪裴砚琛来的?” 蓝羽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底尽是寒凉:“云先生未免太高看裴砚琛,也太低估我了。” 云熠乾一愣,蓝羽以前为了增进和裴砚琛的感情,对他们这些朋友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甚至还总是害羞地关心他们,今天这是怎么了,不复往日的温柔恬静—— 云熠乾压下心底的疑惑:“难道不是吗?” 蓝羽冷冷道:“云先生觉得是就是。”随即不再看他,转身离去了。 云熠乾觉得哪里不对,他没在意,转身寻找裴砚琛他们去了。 次日,蓝羽接到裴老太太的电话,让她回老宅吃饭,蓝羽虽然不想去,可还是答应了。 挂断电话后,蓝羽对着镜子整理了下仪容,将眼角残留的泪痕彻底擦净。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将昨夜那些刺痛的画面从脑海中驱散。 踩着细高跟出门时,玄关处的穿衣镜映出她挺直的脊背,那姿态倔强得仿佛要将所有脆弱都锁进心底。 到了老宅,林雨柔不屑地看了蓝羽一眼,她还是客气道:“妈。” 林雨柔自顾自地翻着时尚杂志,指甲在精美的铜版纸上划出刺耳声响,半晌才从鼻腔里哼出个模糊的音节,仿佛回应又似嘲讽。 蓝羽将包轻轻放在玄关柜上,珍珠链条滑落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她垂眸抚平裙摆褶皱,像是在整理自己紊乱的情绪,转身时发梢扫过冷硬的门框,扬起细微的尘埃。 林雨柔这个婆婆一向看不上她这个儿媳妇,她的儿子也瞧不上蓝羽,她就更加肆无忌惮地蔑视她。 她都懒得搭理蓝羽。 蓝羽在玄关处站定,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包带,耳边还回响着昨夜走廊里飘来的欢声笑语。 客厅落地窗外,阳光透过梧桐叶在大理石地面投下斑驳光影,却照不暖她此刻冰凉的心。 她垂眸望着自己素白的指尖,婚戒留下的戒痕早已淡去,如同她与裴砚琛那场无疾而终的婚姻,只剩若有若无的印记。 蓝羽也不甚在意林雨柔的轻慢。 这时裴老太太从电梯里出来,她亲切地喊道:“小羽来了!” 蓝羽走过去扶着老太太,笑着喊道:“奶奶。” 蓝羽正和裴老太太聊着天,这时门口传来响动,是裴栩君带着她的儿子吴景铄回来了。 蓝羽连忙起身笑着喊道:“大姐,铄铄也回来了?” 裴栩君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她看一眼。 而她的儿子也有样学样,从来也不喊她“舅妈”。 其实蓝羽已经习惯了。 现在更是……不在乎了。 蓝羽站在原地,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眼底却一片淡漠。 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沉默,只有吴景铄打游戏时偶尔发出的音效打破寂静。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方才被忽视的失落压进心底,转而帮裴老太太整理起茶几上有些凌乱的杂志,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这样就能抚平内心那些细微的褶皱。 裴老太太无奈道:“铄铄,没礼貌。舅妈跟你说话呢?” 吴景铄似懂非懂地看了裴栩君一眼,得到她的首肯才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句“舅妈”。 随后便又抱着手机打游戏去了。 没过多久,裴砚琛和裴依娜也回来了。 裴砚琛单手抱着裴依娜,西装袖口滑落时露出腕表冷光,与女儿发间的蝴蝶结形成刺眼对比。 小女孩肉乎乎的胳膊搂着蓝羽脖颈,奶香气息萦绕鼻尖,却让蓝羽想起昨夜包厢里那声被哄骗的“看错啦”。 她垂眸避开裴砚琛若有若无的视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将那些酸涩与委屈碾成细碎尘埃。 裴依娜扑进了蓝羽怀里:“妈妈。” 蓝羽感受着女儿身上的温度,嘴角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轻轻拍了拍裴依娜的后背,却未看裴砚琛一眼。 裴砚琛将女儿轻轻放下,裴依娜仍黏着蓝羽不肯松手,肉嘟嘟的小嘴嘟囔着要和妈妈坐在一起。 蓝羽望着女儿天真的模样,喉间泛起苦涩,余光却瞥见裴砚琛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仿佛眼前这一幕与他毫无干系。 正好佣人来报开饭了。 众人纷纷入席。 蓝羽抱着女儿往餐桌走去,余光不经意扫过裴砚琛拉开的空椅,那位置仿佛是刻意与她隔开的距离。 裴依娜兴奋地指着餐盘里的卡通煎蛋,脆生生的童音在寂静的餐厅回荡:“妈妈快看!和幼儿园画的小兔子好像!” 蓝羽强撑着笑意帮女儿剥虾。 吃饭的时候,裴老太太看着蓝羽空荡荡的手指,皱眉问道:“小羽,你的戒指呢?” 蓝羽的指尖微微蜷起,婚戒留下的浅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像是一道未愈的旧疤。 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将眼底翻涌的情绪尽数掩住。 餐桌上方水晶吊灯的光碎落在她的肩头,却照不暖此刻骤然紧绷的空气。 听到裴老太太的问话,众人也都看向蓝羽的无名指,蓝羽的婚戒可是在婚后宝贵得很,从来不曾摘下。 她抿了抿唇,抬眼时笑意已经稳稳挂在脸上,仿佛那枚消失的戒指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能是洗手时摘下来忘戴了。” 其实是扔了。 她不想裴老太太伤心,所以没说破。 话音落下的瞬间,餐桌下裴依娜突然攥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几乎要落荒而逃,好在小女孩脆生生的童言打破了凝滞的空气:“妈妈的戒指会发光,像星星一样!” 林雨柔和裴栩君心中不屑冷哼,她们就知道是自己多虑了,蓝羽才不会舍得离开裴砚琛呢! 这估计又是她想出来吸引裴砚琛注意的新方式。 裴砚琛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不在意。 婚后只有蓝羽戴着婚戒,还是她自己买的,裴砚琛的早就找不到了。 当晚他们留宿了。 吃完饭蓝羽就上楼了,看着这个卧室,这个房间是裴砚琛从小长大的地方。 以前蓝羽觉得她能睡在裴砚琛从小住的房间,好幸福。 可现在……她觉得好讽刺、好可笑、好悲哀…… 洗完澡护肤完毕,在电脑上敲了一会代码就睡觉了。 裴砚琛接到刘月的电话,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月月。”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裴砚琛着急道:“我马上过去。” 蓝羽在房间里听到外面的汽车声,她知道裴砚琛走了。 当晚,裴砚琛没有再回来。 次日早上,蓝羽下楼,她对裴老太太说道:“奶奶,我有急事,让司机送娜娜上学。” 裴老太太一边笑一边走向蓝羽:“砚琛呢?” 蓝羽不疾不徐:“他有事,昨晚出去了。” 裴老太太顿时心情不好了,她知道是怎么回事。 蓝羽再次道:“奶奶,我先走了。” 裴老太太无奈道:“路上开车小心。” 她真的是为自己的孙子着急,为什么就看不到孙媳妇的好呢? “嗯,知道了。”蓝羽挥挥手以示告别。 她刚回家就接到了许柏年的电话:“今晚有个宴会,你陪我一起出席。” 蓝羽毫不犹豫道:“好。” 第7章 晚宴的偶遇 是夜。 许柏年与蓝羽相携到场。 蓝羽立在旋转门侧,素白真丝旗袍上的苏绣玉兰花正沾着夜露般的碎钻,180的高挑身形被收腰设计勾勒得玲珑有致。 她抬手将珍珠发簪别进乌发,腕间羊脂玉镯轻碰出泠泠声响,丰腴的胸部在旗袍领口处若隐若现,浑圆的臀部裹着丝绸随着呼吸轻颤。 “紧张?”许柏年修长手指拂过她肩头滑落的碎发,189的身形笼着高级定制的银灰色西装,腕间的百达翡丽折射出冷光。 他侧身时,蓝羽闻到雪松与檀香交织的气息,恍惚想起八年前那个总把衬衫袖口卷到手肘的少年。 蓝羽轻笑,眼尾丹蔻如点绛朱:“师兄忘了我徒手拆过三百斤机器人?” 她转身时,旗袍开衩处露出裹着蕾丝的小腿,足尖踩着的银色细高跟在灯光下泛着珍珠光泽。 宴会厅内的低语声突然停滞,宾客们的目光像磁石般被吸引——这位身着传统旗袍的女子,偏偏有着西方雕塑般完美的曲线,清纯与魅惑在她身上诡谲地融合。 “那位是哪家的千金?” “好漂亮……” 许柏年长臂轻揽住她的腰,带着她走向主宾席。 蓝羽能感觉到身后灼灼的目光扫过自己的翘臀,却只是将下颌微扬,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许总。”华鼎集团的董事长率先起身,目光在她旗袍勾勒的s型曲线上稍作停留,“听说贵司研发的ai航空系统突破了国际技术封锁?” 蓝羽浅笑着接过香槟,胸前的珍珠项链随着动作轻晃,适时开口道:“不过是些微末成果。” 蓝羽纤长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壁,腕间的玉镯发出清脆声响,“倒是听闻贵司在低空无人机物流领域有新布局,或许我们可以在避障算法上……” 她的声音婉转如黄莺啼鸣,却字字切中行业痛点。 当说到关键处,许柏年适时递上平板电脑,全息投影里,复杂的代码与3d模型在空中流转。 蓝羽的脚踝轻轻点地,旗袍下摆随之摇曳,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腿,却丝毫不影响她条理清晰地剖析技术壁垒。 “这位是……” 许柏年连忙介绍道:“我司新入职的技术人员,蓝羽蓝工。” 众人见许柏年十分维护她的样子,长得又这么漂亮,纷纷与蓝羽打招呼。 “蓝小姐对量子芯片的见解,连我这老头子都自愧不如。”星河科技的创始人抚掌大笑,目光却总不经意落在她旗袍领口若隐若现的沟壑,“不知是否愿意来我们实验室交流?” “张老谬赞。”蓝羽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丰腴的胸部随着呼吸起伏。 “不过比起理论,我更喜欢实战。”她指尖划过空气屏,调出最新研发的微型无人机,“这款产品的续航能力,或许能解决您刚才提到的……” 宴会厅的温度似乎随着她的发言逐渐升高。 当蓝羽说到激动处,无意识地解开旗袍最上方的盘扣,露出天鹅般优美的脖颈。 “许总,蓝小姐可真是个宝藏。”云氏集团的少东家笑着拍了拍许柏年的肩膀,目光却黏在蓝羽旗袍开衩处晃动的蕾丝。 蓝羽歪头轻笑,梨涡在脸颊若隐若现。她突然起身,高挑的身形在众人面前展露无遗。 提起旗袍下摆时,露出雪白的修长双腿,浑圆的臀部在丝绸下绷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她随手抄起桌上的香槟杯,指尖轻弹杯壁,清越的声响瞬间吸引全场注意。 “各位请看。”她将香槟缓缓倒在桌布上,“传统ai视觉识别系统在液体干扰下会出现37的误差率,但我们的……” 随着她的讲解,许柏年配合着演示新算法的运行,蓝羽时不时俯身指点,胸前的丰盈几乎要溢出旗袍领口。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旋转门开合的瞬间,温润如玉的裴砚琛墨色高定西装笔挺如松,而他臂弯处依偎的刘月,恰似坠入人间的皎月。 她身着的米白色鱼尾礼服自巴黎工坊空运而至,裙摆由三千片手工雕琢的施华洛世奇水晶鳞甲层层叠缀,每片都经工匠耗时三日打磨,随着步伐折射出银河碎裂般的璀璨。 腰间缠绕的铂金藤蔓蜿蜒而上,镶嵌的十二颗鸽血红宝石组成盛放的蔷薇,最中央悬着颗重达八克拉的梨形粉钻,随着呼吸轻轻晃出潋滟光晕。 \"这分明是v&a博物馆级别的高定!\" \"听说光是预约制作就要等两年,裴总竟让工坊为刘小姐破了例!\" 宾客们交头接耳的私语如潮水漫过地毯。 刘月耳际垂落的水滴形蓝钻耳坠价值连城,与颈间五股南洋黑珍珠项链交相辉映——每颗黑珍珠直径均超16毫米,表面泛着丝绸般的虹彩,末端坠着的帝王绿翡翠吊坠,在灯光下流转着幽深的光。 她170的身形裹着礼服曲线玲珑,举手投足间,腕间梵克雅宝的孔雀石四叶草手链轻碰出泠泠声响,衬得她眼波流转间尽是大气优雅:\"是不是太张扬了?\" \"我的月亮,就该悬在最高处。\"裴砚琛低头替她整理滑落的珍珠披肩,动作轻柔得如同触碰易碎的琉璃。 这条由五百颗akoya珍珠串联而成的披肩,每颗都经过严格的圆度与光泽筛选,在她肩头勾勒出柔美的弧线。 骚动如同涟漪般迅速扩散,西装革履的商业巨贵、珠光宝气的名媛们纷纷涌上前。 \"刘小姐这礼服的剪裁,堪称艺术品!\"某奢侈品集团的总监目光黏在她裙摆的立体刺绣上,\"这渐变的银线,莫非是失传的米兰锁绣工艺?\" \"刘小姐是哪家千金?竟能让裴总如此倾心?\" \"听说她在人工智能领域建树非凡,该不会是哪个科技巨头的掌上明珠?\" 此起彼伏的猜测声中,刘月将脸颊轻贴在裴砚琛肩头,露出若隐若现的天鹅颈:\"砚琛总爱胡闹\" 她的声音软糯,却藏不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 而裴砚琛揽着她纤细腰肢的手掌微微收紧,目光扫过人群时,在角落一抹素白旗袍的身影上顿了顿——蓝羽倚着雕花立柱,手中的香槟杯映出她似笑非笑的倒影,旗袍开衩处晃动的蕾丝与刘月的奢华形成刺眼对比。 晚宴期间,数位大佬争相与蓝羽交换名片。 她倚在宴会厅立柱旁,看着手机里不断弹出的合作邀约。 段邵阳与云熠乾也来现身宴会现场,一眼便瞧见了许柏年和蓝羽。 裴砚琛优雅地携着刘月,款步上前与许柏年、蓝羽寒暄致意。 众人脸上皆挂着得体的微笑,礼数周全。 几人惊讶于蓝羽居然认识许柏年这位科技新贵。 眼神中不禁流露出几分意外。 裴砚琛率先开口:“许总,给你引荐一位人工智能领域的天才。” 刘月落落大方地伸出手,笑容甜美:“许总,你好,我是刘月。” 许柏年微微颔首,礼貌回应:“刘小姐,你好。” 寒暄过后,许柏年转向裴砚琛,介绍道:“这位是我司新入职的技术人员,蓝羽蓝工。” 裴砚琛这才知道,蓝羽入职浅柏了。 他暗自讶异,从前只会围着他和女儿转的妻子,竟暗藏着这般出众的才能。 段邵阳和刘月却不屑于相信蓝羽还有这种本事,一个只知道围着男人转的女人而已,不知道是用什么肮脏的手段,让许柏年这样的科技新贵为她开启后门的。 蓝羽神色从容,姿态优雅地伸出手,声音平稳:“裴总,你好。” 裴砚琛礼貌回应,轻轻握住她的手:“蓝工,你好。” 蓝羽感觉裴砚琛松手的时候轻轻挠了一下她的掌心,她以为是他不小心的,没怎么在意。 裴砚琛转而面向许柏年,微笑道:“许总,听闻贵公司在招募技术人才,或许刘月是个不错的人选,你不妨考虑下考虑。” 许柏年笑意温和道:“裴总举荐的人才自然不会有错,明天请刘小姐去浅柏应聘。” 刘月微笑致谢:“多谢许总。” 这时,又有宾客前来寒暄,许柏年带着蓝羽四处走动,为她引荐人脉。 蓝羽谈吐得体,与众人相谈甚欢。 裴砚琛则为刘月介绍自己相熟的圈子,大家看在裴砚琛的面子上,都愿意听一听刘月的见解,和她聊一聊人工智能方面的问题,还算合拍,刘月答不上来的,裴砚琛会帮她解答。 裴砚琛的目光似有若无地睨着蓝羽摇曳生姿的背影——她正踮脚与许柏年说话,旗袍开衩几乎到了大腿根部,裹着丝袜的长腿在灯光下泛着珍珠光泽。 许柏年为蓝羽披上西装外套时,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 “累了?”他低头时,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 蓝羽摇摇头,目光扫过远处的裴砚琛,突然轻笑出声。 她伸手解开许柏年的领带,将珍珠发卡别在他胸前:“师兄,我们去跳支舞?” 音乐响起时,蓝羽的旗袍在旋转中绽开如盛放的玉兰花。 她的腰肢被许柏年牢牢扣住,两人贴合的身躯随着舞步起伏。 当她抬眸望向许柏年时,锁骨处的珍珠项链晃出细碎的光,眼角眉梢皆是风情:“师兄,今晚过后,整个行业都会记住我的名字。” 蓝羽又道:“师兄,你怎么还不找女朋友呢?你家里不催你吗?” 许柏年无奈道:“催啊,怎么不催,但是没有合心意的啊。要不小羽你和我凑合一下!” 蓝羽扑哧笑了:“好啊,等我拿到离婚证,我考虑考虑。” 许柏年眼睛亮晶晶地问道:“真的?” 蓝羽敷衍道:“真的,拿到离婚证,我请你吃大餐。” 许柏年哈哈大笑,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裴砚琛也看过来,他看蓝羽笑得那么开心,眸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熠乾被蓝羽那明媚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睛,神色复杂。 刘月和段邵阳对蓝羽不屑一顾,段邵阳嗤了一声:“又是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拍了拍裴砚琛:“这是蓝羽吸引你的新手段?想引起你的关注?” 裴砚琛淡扫一眼,未置可否。 第8章 宴会上的迷局 裴砚琛也揽着刘月滑入舞池,男人修长手指搭上女人盈盈一握的腰肢,藏青色西装袖口掠过她肩头摇曳的珍珠流苏。 他指尖轻捻过她肩头滑落的珍珠,动作看似不经意,却将她更紧地纳入怀中。 水晶吊灯洒下的光晕里,两人的影子在地板上缠绵交织,宛如一幅正在晕染的工笔重彩。 随着《月光曲》的旋律流淌,两人身影在舞池中交错,刘月米白色礼服的水晶裙摆旋成星河,白钻折射的光芒,将裴砚琛眼底的温柔都染成碎金。 刘月仰头望着裴砚琛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胸前的珍珠母贝袖扣。 细高跟突然踉跄半步,将耳畔蓝钻耳坠擦过他领口的银线刺绣,轻声娇嗔:\"地板太滑了。\" \"小心。\"他嗓音低沉如大提琴,掌心贴着她后背轻转,刘月仰起脸时,五股南洋黑珍珠项链垂落的帝王绿翡翠恰好擦过他领口。 刘月仰头望着他喉结处滚动的弧度,突然踮脚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砚琛,有人在看我们。\" 她发间晚香玉与他西装上的雪松气息缠绕,帝王绿翡翠在他胸前划出一道幽光,恰似暗涌在这场盛宴下的情愫。 他带着她优雅地旋身,高大的身形笼罩住刘月娇小的身影,倒映在镜面地板上宛如缠绕的藤蔓与玫瑰。 他俯身时,雪松气息裹着若有似无的龙涎香萦绕在她鼻尖,\"别在意。\" 滚烫的耳语擦过她泛红的耳垂,掌心贴着她后腰的力道却越发收紧。 刘月睫毛轻颤,腕间翡翠镯子随着舞步轻撞他袖扣,清脆声响混着乐声,恰似两人隐秘的心跳节拍。 一曲舞弊。 裴砚琛身形微微前倾,唇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宛如从水墨画中走出的温润君子。 刘月依偎在他身侧,米白色高定礼服上的水晶藤蔓蜿蜒至锁骨,三千颗澳洲白钻在裙摆处织就星河,随着步伐轻颤,映得她眼波流转间皆是柔媚。 \"许总风采更胜往昔。\"裴砚琛抬手示意侍者送上香槟,声音低沉悦耳。 \"听闻浅柏科技在ai航天领域再获突破,裴氏上下都期待能与贵司有合作契机。\"他说话时,指节轻叩杯壁,动作优雅从容,尽显世家风范。 许柏年举杯回敬,侧身将身旁的蓝羽引入众人视线。 \"裴总谬赞。\"许柏年浅笑。 刘月掩唇轻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暗含锋芒,心中实在鄙视蓝羽已极。 腕间的翡翠镯子撞在裴砚琛的西装袖扣上,发出清脆声响。 裴砚琛不动声色地将刘月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温声道:\"许总在人工智能领域的造诣,圈内早有耳闻。裴氏愿以最大诚意,促成与浅柏的合作。\" 他的目光扫过许柏年,温和地笑着。 不远处的台旁,段绍阳斜倚着鎏金立柱,目光透着几分玩味。 他身旁的云熠乾端着威士忌轻笑:\"砚琛这次可下了血本,六千万的礼服,就为博美人欢心。\" 两人高大挺拔的身形吸引了不少目光,举手投足间皆是世家子弟的贵气。 此时,宴会厅大门再度开启,王翊坤带着姚期仁、赵新时缓步而入。 三人皆是西装革履,身姿挺拔。 王翊坤目光一扫,便被刘月璀璨的身影吸引,脚步不自觉地顿住。 她耳际的蓝钻耳坠在灯光下流转着神秘的幽光,恰似他在中东沙漠中追寻多年的夜明珠。 \"那是谁?\"姚期仁顺着段绍阳的目光望去,看到蓝羽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挑眉道,\"确实有几分姿色。\" 段绍阳嗤笑一声:\"不过是靠手段上位的女人罢了,听说为了利益,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他压低声音,将编造的谣言娓娓道来。 王翊坤的眸光瞬间冷了下来,厌恶地看向蓝羽的方向。 反观刘月,她垂眸浅笑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手中的香槟杯轻晃,倒映出她精致的容颜,让王翊坤移不开眼。 赵新时沉默不语,目光在蓝羽与刘月之间来回审视。 他注意到蓝羽与许柏年交谈时从容不迫的气度,以及回答行业问题时的专业与睿智,心中暗自思量,事情恐怕没有表面这般简单。 \"许总既然有意开拓军工ai市场\"裴砚琛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份文件,\"裴氏旗下的星辰科技恰好有相关资源,不知是否有兴趣深入探讨?\"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尽显优雅。 许柏年突然轻笑出声,打断道:\"裴总似乎忘了,浅柏的量子算法,从不需要依附他人。\" 裴砚琛神态自若地说道:“裴氏与浅柏各有所长,若能互补,必能开创行业新格局。\" 王翊坤再也按捺不住,大步上前,绅士地对刘月伸出手:\"刘小姐,可否赏脸共舞一曲?\"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陀飞轮腕表价值连城。 刘月看向裴砚琛,在得到默许后,将手轻轻放入王翊坤掌心。 两人步入舞池,王翊坤搂着她的腰,近距离感受着她身上淡雅的香水味,心跳不禁加快。 王翊坤几乎将刘月搂进怀里,百达翡丽陀飞轮腕表在她后背压出细微的痕。 \"刘小姐的香水,像中东沙漠里的夜露。\"他低语时,炽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的蓝钻耳坠,换来对方含羞带怯的轻笑。 而蓝羽站在原地,目光扫过宴会厅内各怀心思的众人,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这场豪门夜宴,表面上是商业交际,实则暗流涌动。 赵新时看着蓝羽冷静自持的模样,心中的疑虑更甚。 宴会厅的灯光依旧璀璨,舞曲悠扬,而一场关于利益、权谋与情感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 舞毕—— 裴砚琛揽着刘月的腰肢穿过宴会厅,挺拔的身形在人群中格外瞩目。 他指尖轻叩某集团董事长的肩,声线温润如浸过蜜的磁石:\"周董,这是ai领域的新星刘月,她主导研发的智能安防系统刚通过欧盟认证。\" 刘月垂眸浅笑,米白色高定礼服上的水晶藤蔓随着动作轻颤,耳垂的蓝钻耳坠晃出幽光。 \"久仰久仰!\"周董立刻举杯,目光在她颈间五股南洋黑珍珠项链上停留片刻,\"裴总这是要给我们引荐新合作伙伴?\" 裴砚琛笑着将刘月往前带了半步,掌心的温度透过丝绸传递过去:\"刘小姐的技术,值得在座各位深入了解。\" 他说话时,余光瞥见蓝羽倚着雕花立柱,素白旗袍上的苏绣玉兰花随着呼吸起伏。 \"裴砚琛倒是舍得下血本。\"许柏年将威士忌推到蓝羽面前,修长的身形笼着银灰色西装。 \"带着她挨个认人,连向来避嫌的军方代表都见了。\"他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裴砚琛的轻笑,他正握着刘月的手,将她介绍给云氏集团的掌权人。 蓝羽指尖摩挲着杯壁,珍珠耳坠晃出细碎的光影。 许柏年突然凑近,雪松与檀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不如我们也演场戏?\" 他修长手指挑起她一缕发丝,\"让裴砚琛尝尝被人算计的滋味。\" 蓝羽偏头躲开,旗袍开衩处闪过雪白的小腿:\"师兄又拿我打趣。\" \"说真的。\"许柏年收回手,神色认真起来。 \"家里最近总催我相亲。\"他注视着蓝羽泛红的耳垂,\"要不你和我谈?\" 蓝羽动作一顿,手中的酒杯在灯光下折射出晃动的光斑。 她垂眸轻笑不语,梨涡在脸颊若隐若现,许柏年低低地笑出了声。 他伸手替她挡住洒来的灯光,西装袖口露出的家族纹章与裴砚琛的如出一辙。 宴会厅另一头,裴砚琛正将刘月引荐给一位行业大佬。 刘月的铂金藤蔓腰带在灯光下泛起涟漪,缠绕的鸽血红宝石映得她脸颊绯红。 \"刘董,不知你对刘小姐的项目感兴趣否?\"裴砚琛说话时,掌心贴着她的后背轻轻往前推,\"不如两家就此展开合作?\" 王董打量着刘月腕间的梵克雅宝手链,笑着举杯:\"裴总牵线,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他的目光扫过远处谈笑的蓝羽与许柏年,\"不过听说浅柏科技也\"话未说完,裴砚琛但笑不语。 刘月适时地依偎在裴砚琛肩头,声音软糯如蜜:\"砚琛。\" 裴砚琛垂眸看着她,喉结轻滚,抬手替她将滑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 她的目光越过裴砚琛的肩头,与蓝羽的视线相撞。 蓝羽举起酒杯,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杯中酒液晃出冷冽的光。 许柏年看着这一幕,低声道:\"裴砚琛怕是忘了,你蓝羽才是能搅动风云的人。\" 他伸手将她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得仿佛重复过千百遍,\"等这场戏落幕,我倒要看看,他后悔时是什么模样。\" 蓝羽轻笑,任由他的指尖擦过自己发烫的耳垂,目光瞥过裴砚琛带着刘月远去的背影。 第9章 刘月的简历 晨光斜斜地洒进浅柏科技顶楼办公室,蓝羽修长的手指划过平板电脑,屏幕上刘月的求职简历泛着冷光。 米白色高定礼服的照片旁,\"人工智能领域专家\"的头衔刺得她眯起眼睛,锁骨处的祖母绿吊坠在照片里晃出熟悉的幽光。 蓝羽语气冰冷:“我不同意刘月入职浅柏。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说来可笑,当年竟然是李琳云率先生下了孩子。 \"同父异母?\"许柏年听到蓝羽的话一怔,身影笼罩在落地窗前,他伸手接过简历,目光扫过刘月罗列的学术成果,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剑桥的博士学位,it的研究员经历这些年她倒是没少往脸上贴金。\" 蓝羽调侃道:“听说她有很多业余爱好,什么攀岩、潜水、冲浪等等,可能裴砚琛就喜欢这种多才多艺性格又野的女人。这几年我表现得太温柔了,可能确实入不了男人的眼,太单调了,不够新鲜刺激。” 蓝羽起身走到全景玻璃前,高挑的身形裹着黑色真丝衬衫,下摆随意塞进高腰西装裤,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肢。 \"二十五年前她母亲插足我家,父亲把所有财产都转移到她们名下。\"她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框,\"现在突然回国,还想进浅柏\" \"冲着你的ngua-x编程来的。\"许柏年将平板电脑重重拍在会议桌上,全息投影瞬间亮起密密麻麻的代码,\"这套语言系统能让ai自主迭代学习,领先行业整整三代。 自从六年前你封笔,多少人想撬开核心算法?\"他调出近期的黑客攻击记录,红色警报在空气中闪烁,\"光是上个月,就有七次针对核心数据库的渗透。\" 因为蓝羽不想太张扬,怕招来仇家,所以对外一直称ngua-x是柯宇院士带队研发的。 蓝羽转身时,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裴砚琛动用裴家的人脉给她铺路,又让她进浅柏\" 她突然轻笑出声,珍珠耳坠晃出细碎的光。 许柏年走到她身后,雪松香水混着淡淡的硝烟味,他的目光落在蓝羽后颈的蝴蝶骨上。 刘月的晚香玉气息涌进来,蓝羽抬眸,正对上她眼底藏不住的贪婪与得意。 只见她款步走来,腕间的梵克雅宝手链撞出清脆声响:\"听说浅柏在招首席科学家?\"她的目光扫过程序员们忙碌的身影,\"或许我能帮上忙。\" 蓝羽起身时,黑色衬衫下摆扫过会议桌,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腹。 \"当然。\"她微笑着按下启动键,全息屏幕瞬间化作汹涌的代码浪潮,\"不过想要接触核心技术,总得先过了这关——破解ngua-x的基础框架。\" 全息屏幕上,ngua-x的基础框架如同精密复杂的机械迷宫,无数代码齿轮咬合转动,闪烁的字符像跳动的火焰。 蓝羽双手抱胸,眼神中带着挑衅与自信,静静注视着刘月,等着看她如何破解这个耗费自己无数心血的系统。 刘月的脸颊骤然变色。 刘月死死盯着那些滚动的代码,指尖在空气中虚抓了几下,喉结上下滚动着却说不出话。 她引以为傲的学术履历在真正的技术壁垒前不堪一击,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将精心打理的卷发黏在皮肤上。 黑着脸走了。 她愤慨地心中暗恨:许柏年竟然为了蓝羽这个贱人,拒绝了她这个天才,真是有眼无珠。蓝羽在浅柏能做什么?擦桌子扫地?泡咖啡跑腿? 蓝羽看着刘月狼狈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她伸手关闭全息屏幕,那些跳动的代码瞬间消失,办公室重新恢复平静。 \"不自量力。\"她低声呢喃,语气中满是嘲讽。 \"所以我直接拒了。\"许柏年调出邮件系统,红色的\"已驳回\"标记在屏幕上格外刺眼,\"附上了三十页技术鸿沟说明,足够让任何猎头知难而退。\" 蓝羽突然轻笑出声,指尖划过全息投影里闪烁的代码流:\"当年我在实验室熬了七百二十小时才完成底层架构,他们以为靠一纸简历就能拿走?\" 蓝羽看着代码中自己亲手写下的加密算法,那些通宵达旦的日子突然有了温度。 这是她用青春浇筑的堡垒,谁都别想轻易攻破。 她转身时,衬衫下摆扬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腹,\"告诉法务部,从今天起,所有核心代码启动量子加密。\" \"你早就料到了。\"许柏年看着她眼底的寒光,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在实验室连续奋战的少女。 那时她也是这样的眼神,固执又倔强地守护着自己的成果。 他伸手将她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得像是重复过无数次,\"需要我安排特别安保小组?\" \"不用。\"蓝羽拍开他的手,却没躲开他掌心的温度。 \"刘月想要ngua-x,就让她来拿。\"她调出监控画面,裴氏集团的车正缓缓驶离,\"不过得先给她点甜头——开放二级数据库,掺几个会自我销毁的干扰程序进去。\" 许柏年挑眉:\"你这是钓鱼执法?\" \"准确来说,是让他们知道,\"蓝羽放大画面里刘月阴沉的脸,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有些东西,就算有裴砚琛撑腰,也不是谁都能染指的。\" 她关闭投影,办公室重归寂静,唯有两人交叠的呼吸声在空气中流转。 这场关于代码与背叛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 晚上回到家,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裴砚琛的名字刺得蓝羽指尖发颤。 她以为裴砚琛为了刘月要责难她。 她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颤抖了三秒,最终按下绿色接听键,喉间滚出一声带着颤音的应答:\"喂。\" 裴砚琛冷冷的声音传来:“到婚房来。” 蓝羽不想回去:“有话直说。” “娜娜吐了,她要见你。”裴砚琛直接挂了电话。 蓝羽听到裴依娜病了,顿时有些慌乱。 虽然她已打算放弃她的抚养权,可她于裴依娜而言,毕竟还有责任与义务。 思及此,她拿起车钥匙直奔婚房而去。 她到时裴砚琛不在。 她没有去纠结女儿病了,为什么裴砚琛没守在女儿身边。 径直去看二楼的裴依娜。 行至女儿房间,她将裴依娜搂在怀里,轻声询问:“娜娜想吃什么,妈妈让厨师给你做。” 蓝羽已不想再做伪装,做饭也不愿意了。 裴依娜窝在她怀里,小脸还有些苍白,手指揪着她的衣角,声音软软的:“妈妈,我好难受。” 蓝羽摸了摸女儿的头,眼眶微微泛红。 曾经她以为,只要守着女儿,就算婚姻冰冷,也能有一丝温暖,可如今,连这点温暖都开始摇摇欲坠。 这时裴砚琛回来了,他抱起裴依娜,身上除了他自己的味道,还有刘月的香水味。 蓝羽没有像以前那样欣喜地凑到他身边,只默默站在离他远一些的位置。 裴砚琛察觉到了,但他不在意。 他关心问道:“好些了吗?” 他询问的人是蓝羽,目光却落向裴依娜处。 蓝羽暗忖:大约他不想看见自己这张脸。 蓝羽敛住思绪,平静答道:“可能还会反复。” 此时粥熬好了,佣人端了上来,蓝羽细心喂给裴依娜吃。 她没有像以往那样,嘱咐裴砚琛一起吃。 以往的粥都是她亲自熬就。 这次倒是裴砚琛自己主动一起吃,他的动作非常优雅淡然,令人赏心悦目。 当真是难得啊! 没一会,裴砚琛的电话响了,蓝羽不经意瞥了一眼,来电显示baby。 蓝羽清楚,片刻的相处已是极限,他的时间从来不属于她。 裴砚琛不顾蓝羽眼中的沉痛之色,当着她的面接起电话:“月月……我马上过去。” 语调柔情似水,蓝羽心中苦涩一笑。 蓝羽看着裴砚琛离去的背影,觉察出自己这些年的等待有多可笑。 原来爱情从来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就像她能写出最完美的代码,却解不开裴砚琛心里的锁。 裴砚琛走了,蓝羽不忍留裴依娜一个人,便留下来照顾她。 次日。 裴依娜病好得差不多了,蓝羽便驱车离开了。 她没有过多停留,自有保姆管家会照顾裴依娜。 她在等着裴砚琛来报复她,因为她,浅柏没有聘用刘月。 —— 蓝羽的实力毋庸置疑,两天就让其他技术人员对她心服口服。 晚上,许柏年站在门口等她。 他倚着门框,西装领口松开两颗纽扣,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手腕上的机械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见蓝羽走出办公室,他递过一件黑色西装外套:“夜风凉。” 蓝羽展颜笑道:“请你吃饭?” 蓝羽接过外套披在肩上,许柏年身上的雪松香气裹挟着夜晚的凉意扑面而来。 许柏年嘴角带笑,眉毛微抬:“否则你认为我在等什么?” 她仰头看他,眼底映着走廊暖黄的灯光:\"上次你说楼下新开了家日料店?\" 许柏年颔首,抬手示意电梯方向:“主厨是从东京银座请来的,蓝大天才可得多尝几道招牌菜,权当给我这个师兄打赏。” 他侧身时袖口掠过蓝羽发梢,雪松气息更浓了些,两人并肩走向电梯,金属门映出交叠的身影,像极了此刻默契流转的对话节奏。 第10章 导师柯宇院士 席间,许柏看向蓝羽,语气沉稳:“明天有个科技展会,你和我一起去。” 蓝羽简单地应了声“好”,语气波澜不惊,仿佛这只是日常工作中再普通不过的安排。 次日清晨,晨光熹微,蓝羽驾驶着汽车朝着展会目的地疾驰而去。 当她踏入会场,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闪烁的科技展品映入眼帘。 就在这时,云熠乾看到了她,迈步走来打招呼:“来参加展会?” 蓝羽轻轻点头,简洁地回应“嗯”。 随后便转身开始寻找许柏年。 云熠乾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稍作停留,便转身与其他同行攀谈起来,融入这热闹的展会氛围之中。 蓝羽很快找到了许柏年,两人默契地穿梭在展会中,与同行们热情交流,分享经验,同时也在积极结交人脉。 他们的目光不时落在展台上各式各样的展品上,无人机轻盈灵动,机器人憨态可掬又功能强大,无人汽车更是彰显着未来出行的无限可能。 展品种类繁多,每一件都凝聚着独特的核心技术,但蓝羽的目光却更多地停留在那些将多种特点巧妙糅合在一起的创新产品上,眼中闪烁着思索与探寻的光芒。 就在这时,会场突然一阵骚动,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入口处。 只见裴砚琛带着刘月缓缓走来,裴砚琛身姿挺拔,气质出众,所到之处仿佛自带光芒,众人纷纷围拢过来,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 刘月跟在他身边,也沾了不少光彩,大家在巴结裴砚琛的同时,也不忘顺带恭维刘月几句。 这让刘月心中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眼神得意,不经意间看到了人群中的蓝羽,眼中闪过一丝蔑视,嘴角扬起一抹优雅却充满嘲讽的笑容。 受裴砚琛的影响,刘贵生和李琳云也获得了进入展会的资格,此刻他们也出现在了会场中。 段邵阳也来了,他瞥见蓝羽,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嗤笑道:“蓝羽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花瓶也来凑热闹?她能看懂吗?” 刘月心中也满是轻蔑,在她看来,蓝羽这样的花瓶根本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高科技展会,仿佛蓝羽的存在就是对这里环境和空气的污染。 她却忘了,与蓝羽曾有过亲密关系的裴砚琛,此刻正被她紧紧依偎着,而她追逐裴砚琛,又何尝不是为了那“裴太太”的位置,只是她将这份心思深深隐藏了起来。 裴砚琛看到蓝羽后,眼神却毫无波澜,直接略过,仿佛蓝羽只是一个陌生人,刘月见状,也不再多看蓝羽一眼。 许柏年突然开口:“这次展会老师也会来。” 蓝羽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真的?” 柯宇院士在行业内地位极高,他身材高挑,容貌清秀俊雅,虽年过四十,却依旧风度翩翩。 他发明了多项具有开创性的专利,是当之无愧的业界大拿。 其实,蓝羽的专业水平远在柯宇院士之上。 在国外时,她锋芒毕露,太过耀眼,因此树敌众多。 15岁完成国外学业后,她选择回国拿个国内的学历,仇家太多,说不定以后有用。 16岁回国后,她以本名蓝羽示人,并凭借自己的人脉,争取到了拜入柯宇院士门下的机会。 凭借着深厚的知识储备,她轻松获得这个名额,并在两年内完成硕博连读。 这两年间,她不在国内时,就通过线上学习,那些知识对她来说早已烂熟于心,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 当时她觉得这或许没什么用,却没想到如今真的回国生活,这段经历也有了意想不到的意义。 在国外,蓝羽拥有多家公司,业务覆盖多个领域。 虽然比不上霍衍之的万亿身价,但千亿资产也足以令人惊叹。 她为每个公司聘请了专业的执行总裁,自己作为董事长,只需坐享其成。 如今在浅柏科技上班,倒像是富家子弟来体验民间生活。 不过,远离了那些随时可能取她性命的仇家,这样的生活似乎也还不错。 只是,她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霍衍之,六年未曾回去,蓝羽心中也觉得自己有些没良心。 在众人眼中,蓝羽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普通女人,唯一值得关注的,就是她“裴砚琛老婆”的身份,而且还是用不光彩的手段获得的。 段邵阳觉得蓝羽空有美貌,毫无情趣,除了长相出众,再无其他拿得出手的实力。 19岁前,蓝羽在国外生活,嫁给裴砚琛后,也从未在刘贵生面前露过面,裴砚琛也从未向刘家人提起过蓝羽的情况,所以他们都不知道蓝羽的真实身份。 可笑的是,刘贵生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认识,只宠爱养在身边的刘月。 即便知道蓝羽的身份,恐怕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听演讲时,裴砚琛和刘月坐在第一排,这让刘贵生等人欣喜若狂,以为裴砚琛十分重视刘月。 而蓝羽和许柏年则坐在中间位置,安静地等待着。 终于轮到柯宇院士演讲,全场瞬间安静下来,众人全神贯注地倾听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柯宇院士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珍贵的知识宝藏,令大家受益匪浅。 演讲结束后,裴砚琛立刻找到了柯宇,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柯院士,不知道您今年还收不收研究生?” 柯宇院士语气平静:“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裴砚琛却没有放弃,继续说道:“我给您推荐一位人工智能方面的人才。” 说着,他指向刘月,“这位是刘月,是人工智能领域的天才,毕业于世界顶尖名校的博士。她一直渴望拜入您的门下,接受您的指导。”尽管柯宇院士已经明确拒绝,裴砚琛还是不遗余力地推荐着刘月。 刘月面带微笑,优雅地伸出手:“柯院士,您好!久仰大名!” 柯宇院士礼貌地与她握手:“刘小姐,你好!” 刘月接着说道:“在国外的时候,就常常听到您的名字,您是这方面的权威,我非常希望能得到您的指教,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成为您的学生?” 裴砚琛也在一旁附和:“柯院士,我做东,咱们找个地方吃饭。” 柯宇院士没有拒绝,三人一同前往饭店。 进入包厢落座后,刘月便迫不及待地与柯宇院士交谈起来,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在国外所谓的“丰功伟绩”。 柯宇耐着性子听她说完,缓缓说道:“刘小姐确实有一定的天赋,但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你在国外参与的那些科研项目虽然有意义,但目前还达不到成为我学生的标准。” 刘月有些着急,连忙问道:“柯院士是觉得我哪些方面不足呢?” 柯宇院士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念:“我曾经见过一位非常出色的天才,她是我所有学生中最优秀的,没有之一。见过如此优秀的人才后,再看其他人,都觉得不够完美,我不愿将就。” 刘月确实足够优秀,可也只是比普通博士生厉害一些而已,和柯宇身边的科研人员比起来,还远远不及。 更不用提和蓝羽比了,两人之间的差距简直不可以道理计。 毕竟刘月已经25岁了,可蓝羽九年前所取得的成就,比如她主导研发的ngua-x项目,刘月连其门槛都摸不到,实在难以望其项背。 刘月以为柯宇院士说的是许柏年,便笑着说:“没关系,以后还请柯院士多多指教。”她心里还盘算着,让裴砚琛再帮忙说说情。 裴砚琛却沉默不语。 柯宇院士见状,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二位慢用。” 裴砚琛和刘月将柯宇院士送到门口,又返回包厢。 裴砚琛安慰道:“没关系,以后再想办法,你刚回国,大家还不了解你的实力,慢慢来。” 刘月依偎在裴砚琛怀里,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好。” 柯宇院士离开饭店时,正巧遇到准备回家的蓝羽和许柏年。 三人聊起专业话题,相谈甚欢。 这时,裴砚琛和刘月也从饭店里走了出来,刘月眼里闪过一丝冷光,她暗忖:难道是蓝羽提前跟柯宇院士说了她的坏话,所以柯宇院士才不肯收她为学生,只是蓝羽有这样的能力吗? 她甩甩头,又暗自摇头:真是想多了,一个普女而已,哪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呵! 柯宇院士看到蓝羽,眼神中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瞪了她一眼:“眼光真差。当年非要隐姓埋名,现在滋味如何?那男人还不如实验室的ai懂你。”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蓝羽先是一愣,满脸疑惑,许柏年在一旁解释道:“老师说裴砚琛呢!” 蓝羽这才明白过来,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仿佛这些话对她毫无影响。 手机响了一声,她划开屏幕,看到是柯宇发来的消息:裴砚琛刚刚推荐刘月做我的学生。 裴砚琛从来没为蓝羽做过任何事,甚至是打压她,如今却为刘月去找老师……他的心里从来不曾有她一丝一毫的位置,男人绝情起来可以到什么地步呢……男人对一个女人好起来又可以为她做到什么地步呢…… 她忍不住泪目,那是一个女人对自己过去浪费的青春的痛心……是一个女人的真心被践踏的叹息……是这六年的付出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的不甘心…… 最后一次为他流泪…… 第11章 云熠乾的示好 是夜。 蓝羽和许柏年去饭店吃饭时,碰到了同样来约会的裴砚琛和刘月。 蓝羽去洗手间的时候,被喝醉的其他客人撞倒在铺着波斯地毯的过道上,高跟鞋歪在一旁。 她的指尖微微发颤,而前方雅间门口,裴砚琛正低头替刘月整理被勾住的珍珠耳坠。 “砚琛,我们进去”刘月倚在他怀里,声音甜得发腻。 蓝羽看着男人毫不犹豫地带着刘月进了包厢。 他抱着刘月转身时,目光扫过她狼狈的模样,连脚步都未停顿。 蓝羽想起从前他胃痛发作时,她会彻夜熬粥守在床边;如今她倒在他面前,他却像从未认识过她。 还是许柏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给她买了药,蓝羽正准备自己上药,许柏年瞪了她一眼。 蓝羽蜷在沙发角落,脚踝肿得像熟透的桃子。 许柏年单膝跪在地毯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拨开她裙摆,指腹触到红肿处时,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疼?\"他抬眼望她,黑色瞳孔里盛着关切,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熨贴在患处,\"再忍忍,铁打损伤的药要揉开才管用。\" 金属瓶盖拧开的声响清脆,薄荷味的药雾喷在皮肤上,凉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许柏年却突然将她的脚托在掌心,指腹轻轻按压穴位:\"酸胀是正常的,通则不痛。\" 他说话时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小腿,蓝羽偏过头,瞥见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当指腹揉到最痛处时,她闷哼出声,他立刻放缓动作,声音裹着安抚:\"对不起,我轻些。\" 药油在掌心搓热后覆上来,带着生姜的辛辣气息。 脚扭了,蓝羽这几天只能居家办公。 过了段时间,蓝羽的脚好了。 她去看望妈妈蓝玉玲。 蓝玉玲听说由于裴砚琛的关系,刘贵生和李琳云的公司接手了几十亿的项目,就气得心肝疼。 刘月家可是得意坏了,他们家的身价与日俱增。 蓝羽也无奈,难道她去把这一家灭了吗?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可是真的要这样做吗? 她觉得应该再想想。 蓝羽心浮气躁,等拿到离婚证,她想回去看望霍衍之了,想起那个如神只般的男人,她的心底划过一丝暖流。 他养了她十九年啊…… 没有霍衍之,哪有白浅苏啊,被誉为神话一样的女人,15岁时已闻名海内外,大家提起白浅苏,谁不竖起大拇指说一声叹服—— 正胡思乱想间,她接到云熠乾的电话。 手机屏幕亮起时,她指尖划过云熠乾的名字,皱眉接通视频通话。 画面里的云熠乾身着深灰色定制西装,宽肩窄腰的身形将剪裁衬托得恰到好处。 深邃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投下的阴影让棱角分明的下颌更显冷峻。 \"蓝小姐,\"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令人心安的沉稳,\"我想和贵公司谈个合作。\" 蓝羽微愣:“合作?” 云熠乾一顿:“我可以给你舅舅的公司一个合作项目。” 蓝羽疑惑:“哦?” 云熠乾道:“听说你舅舅的公司陷入了财务危机?我可以帮忙度过这个难关。” 其实蓝羽早就解决这个问题了,只是没对外说而已,她堂堂千亿女董,这种事对她来说小case啦。 蓝羽挑眉,警惕道:\"云总消息灵通,我舅舅那间快要倒闭的小公司,也入得了您的眼?\" 她转身时,衬衫下摆扬起,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腰肢,隐约可见腹肌的线条。 她没有戳破舅舅的公司问题早已解决。 云熠乾喉结滚动,目光不自觉地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才将合同文件推到镜头前:\"我调研过你舅舅的公司,云氏有项目可以和蓝氏合作。我还看过贵公司的专利储备,那些未公开的技术很有价值。云氏可以和蓝氏与浅柏一同合作。\" 他修长的手指点在屏幕上,腕表的冷光与蓝羽项链的玫瑰金形成微妙对比。 蓝羽赤脚走到办公桌前,俯身查看文件时,衬衫领口的春光若隐若现。 她指尖划过数据图表,漫不经心道:\"云总不会做赔本买卖,说,想要我怎么回报?\" 云熠乾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垂上,突然轻笑:\"陪我出去走走。\" 见蓝羽挑眉,他补充道,\"就当是交个朋友,吃吃饭,看看展,去海边吹吹风\"他的声音放软,\"我保证,不谈工作。\" 蓝羽直起身:\"云总倒是会提要求。\" 她盯着屏幕里云熠乾认真的眼神,不明白前段时间还讽刺她的男人,今日却突然向她示好,难道有什么阴谋,要为了刘月来算计她。 她也不惧,她要看他耍什么花招:\"好,我答应你。\" 一周后,云氏科技会议室。 蓝羽身着白衬衫,白西裤,踩着五厘米的细高跟走进来,发间的钻石发饰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云熠乾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她的身影在晨光中走来,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云总,\"蓝羽将文件放在会议桌上,弯腰时露出白皙的细腰,\"谈谈合作细节?\"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尾音,听得云熠乾喉头发紧。 整个谈判过程中,云熠乾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蓝羽身上——她说话时轻咬下唇的模样,抬手撩发时露出的纤细手腕,还有讨论技术问题时专注的眼神。 他突然发现,这个女人远比他想象中更迷人,纯与欲在她身上完美融合,让人欲罢不能。 谈判结束,蓝羽起身时,发梢扫过云熠乾的手背,留下淡淡的香水味。\"合作愉快,云总。\" 她笑着伸出手,腕间的钻石手链在阳光下闪烁,\"下次约会,云总想去哪里?\" 云熠乾握住她的手,触感细腻柔软:\"想去哪里,都听蓝小姐的。\" “中午了,一起吃个饭?”云熠乾试探道。 蓝羽思索了一下道:“好!” 云熠乾的银质餐刀划开和牛时,蓝羽正用吸管搅动着莫吉托。 薄荷与青柠的气息漫过杯沿,她白衬衫最上端的纽扣松开两颗,锁骨处晃动的玫瑰金项链垂落进若隐若现的沟壑,袖口随意卷起露出纤细腕骨。 \"请。\"云熠乾起身时带起一阵雪松混着皮革的气息,他绕过圆桌,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雕花餐椅的鎏金把手,看着蓝羽发梢扫过自己手背才轻轻将椅子推进。 蓝羽垂眸轻笑,耳坠上的碎钻在灯光下折射出星芒,将她眼尾的泪痣衬得愈发勾人。 主菜上桌时,龙虾鲜红的外壳蒸腾着热气。云熠乾放下刀叉,修长的手指捏起龙虾钳,金属餐刀精准划开硬壳,露出雪白的虾肉。 他将剥好的龙虾肉放进蓝羽的骨瓷碟,骨节处的青筋随着动作微微隆起:\"听说蓝小姐喜欢吃虾?\" 蓝羽用叉子挑起虾肉送入口中,红唇轻抿时沾了少许酱汁。 她故意偏头看着云熠乾,舌尖轻舔唇角:\"云总观察得细致。\" 话音未落,云熠乾已抽出丝质手帕,指腹擦过她唇角的动作带着若有似无的暧昧,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腕表与她腕间的细链轻轻相触,发出清响。 蓝羽也不是那扭捏之人,她是有些江湖儿女的痞气在骨子里的,她倒要看看云熠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侍应生斟上红酒,云熠乾却伸手拦住:\"蓝小姐的莫吉托续杯。\" 他端起红酒杯轻晃,目光在蓝羽锁骨处停留片刻,\"酒精会影响你今晚调试新系统的状态。\" 蓝羽挑眉,没想到他连自己实验室的日程都调查得清楚。 餐刀与瓷盘碰撞的清脆声响中,蓝羽突然将手肘撑上桌面。 白色阔腿裤的开衩处滑过一截莹白的小腿,她托腮望着云熠乾:\"云总剥虾的手法,该不会是为每个合作对象准备的?\" \"只为特别的人。\"云熠乾将切好的牛排推到她面前,刀叉相击的声音像是某种隐秘的节奏,\"比如,会在谈判时故意解开衬衫纽扣扰乱对手心神的蓝小姐。\" 他说这话时目光坦荡,却让蓝羽耳垂泛起薄红。 窗外夜色渐浓,陆家嘴的霓虹映在蓝羽眼底,她突然轻笑出声。 高脚杯里的莫吉托泛起涟漪,她指尖划过杯壁的水珠,在餐布上画出歪扭的图案:\"云总,下一次约会想去哪里?\" 云熠乾放下刀叉,伸手将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尾音,而蓝羽看着他领口处松开的第一颗纽扣,突然觉得这顿晚餐的温度,比中央空调的26度要灼热得多。 蓝羽思忖:“这是什么情况?什么阴谋需要他以身入局?” 云熠乾看着蓝羽,思绪陷入回忆中。 他想起上次他被仇家追杀—— 水晶吊灯轰然炸裂的瞬间,云熠乾旋身踢开迎面刺来的匕首。 七八个黑衣杀手从包厢四面八方围拢,金属寒光在幽暗的廊道里交错闪烁。 后背重重撞碎雕花屏风,瓷片飞溅中听见领头人狞笑:\"云熠乾,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蓝羽刚推开饭店后门,就被剧烈的打斗声惊住。 透过破碎的玻璃窗,她看见那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正以一敌众,动作凌厉却难掩疲态。 当三把短刀同时刺向他咽喉,她几乎是下意识踹开窗户,抄起餐桌上的牛排刀凌空掷出。 \"小心!\"刀尖精准钉入杀手手腕,金属坠地的声响让云熠乾瞳孔骤缩。 蓝羽旋身翻上餐桌,高跟鞋踢飞飞来的暗器,猩红裙摆扫过敌人面门。 她的动作快如鬼魅,膝盖狠狠撞向杀手肋下,反手夺过对方的匕首,在黑暗中划出森冷弧光。 云熠乾趁机踹倒身前两人,余光瞥见蓝羽被人从身后偷袭。 他几乎是本能地扣住杀手手腕,将人狠狠甩向墙面。 蓝羽转身时,两人背对背贴在一起,呼吸交错间听见他低声道:\"左边三个,我制住,你攻下盘!\"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蓝羽的匕首划破最后一人喉咙。 她弯腰喘气时,后颈突然被冰凉的枪管抵住。 云熠乾瞳孔猛地收缩,一把拽过她旋身扑倒,子弹擦着耳际飞过,打碎墙上的油画。 他压着蓝羽滚进桌底,温热的血滴落在她锁骨:\"别动。\" 当警方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杀手们终于仓皇逃窜。 蓝羽推开压在身上的云熠乾,这才发现他左肩洇开大片血迹。 男人痛苦道:\"多谢,医药费我出。\"他嗓音沙哑,目光沉沉。 蓝羽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她没认出他来。 好像蓝羽身上有很多秘密的样子。 “云总,云总?”蓝羽一边喊他,一边在他面前挥挥手。 云熠乾这才回过神来。 “饭吃得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蓝羽说道。 “用不用我送你?”云熠乾问道。 “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蓝羽回应。 “好,路上开车小心。”云熠乾关心她。 看着蓝羽离去的背影,她的完美曲线,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一刻,他知道,这场始于利益的邀约,或许早已偏离了轨道。 第12章 被赶下车 蓝羽接到了裴老太太的电话,让蓝羽去老宅吃饭,蓝羽不想去,却磨不过老太太。 蓝羽的指尖刚触到雕花铜门,门便在佣人的无声侍奉下缓缓开启。 裴老太太身着宝蓝织锦旗袍立在玄关,珍珠项链随着笑意轻晃,宛如春日枝头的晨露:\"我的小羽总算来了,李厨煨了六个小时的天麻鸽子汤,就等你尝鲜呢。\"老人温热的手搭上她肩头,力度却像精准称量的砝码,不轻不重地压着。 蓝羽褪下烟灰色羊绒大衣,雪青色真丝衬衫领口微敞,露出天鹅颈上若隐若现的珍珠项链。 佣人接过衣物时,她瞥见镜中自己的倒影:眼尾的碎钻随着睫毛轻颤,耳垂上的珍珠坠子将冷白的皮肤衬得近乎透明,美得像冬日清晨凝结的霜花,脆弱又夺目。 餐桌上的骨瓷碗碟泛着冷光,裴老太太将盛着浓汤的羊脂玉碗推到蓝羽面前:\"尝尝,特意让人去云南采的野生天麻。\"汤匙搅动间,浓稠的汤汁泛起细密油花。 这时,门外传来汽车声。 不多时,玄关处传来动静,蓝羽正用银筷夹起一片笋尖。 裴砚琛携着寒气进门,深灰色羊绒大衣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眼眸温润如春水,却在触及蓝羽时泛起一丝涟漪。 蓝羽的银筷悬在半空,笋尖上的汤汁正将落未落。 她垂眸避开那道灼热的视线,余光却不可避免地扫过裴砚琛腕间的腕表——表盘上罗马数字泛着冷光,如同他们之间横亘的六年时光,分秒不差地刻着隔阂。 他怀中的裴依娜突然扭动起来:\"妈妈!\" 小女孩像团粉色绒球扑进蓝羽怀里,羊角辫上的蝴蝶结扫过她的下巴。 \"妈妈怎么才来,我画了好多画要给你看!\"裴依娜的奶香呼吸喷在颈间,蓝羽下意识搂住那小小的身子,发梢却扫过裴砚琛垂落的手指。 他身上的松木与雪松香混着寒气扑面而来,那是六年来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此刻却像带着刺的藤蔓,缠绕得人窒息。 裴老太太眼角笑出细密的纹路,扬声招呼道:\"砚琛和娜娜回来了!\" 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欢喜。 裴砚琛脱下大衣挂好,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奶奶,老远就闻到李厨的手艺了。\" 他伸手揉了揉裴依娜的羊角辫,动作自然亲昵。 \"当心别撞疼妈妈。\"裴砚琛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 他伸手替女儿整理歪掉的毛线帽,修长手指擦过她泛红的耳垂,指尖的铂金戒指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裴老太太笑着夹了块鳕鱼放进裴依娜碗里:\"慢慢吃,别呛着。\" 席间,蓝羽和裴砚琛没有说一句话。 裴老太太注意到了蓝羽的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自家孙子。 裴砚琛也注意到了,蓝羽变得不再多话,比以前更沉默看了,但他不在意。 裴老太太看了也不由一声叹息。 饭后,蓝羽回到楼上卧室。 浴室蒸腾的雾气中,她褪去真丝睡袍。镜中裸背蜿蜒的蝴蝶骨,像振翅欲飞却被钉住的标本。 护肤棉擦过脸颊时,卧室传来开门声——混着雪松与檀木的气息漫进鼻腔,她的手微微顿住。 裴砚琛倚在门框,衬衫领口松开两颗纽扣,露出精致的喉结。 他身上的木质香愈发浓烈,混着陌生的皂角味。 目光扫过她手边摊开的笔记本电脑,眸光深了几分。 蓝羽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光标,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 两人在镜中对视,空气凝固成冰,二人相顾无言。 裴砚琛洗完澡便去了书房过夜。 蓝羽对着镜子系上真丝睡袍的系带,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料上暗纹,像是在抚平心口翻涌的情绪。 床头闹钟的指针悄然转动,将这一室寂静切割成细碎的片段,每一秒都漫长得仿佛能听见回忆在耳畔低语。 次日。 晨光刺破窗帘缝隙,裴老太太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燕窝。\"让砚琛送你上班。\" 蓝羽不想坐裴砚琛的车,于是拒绝道:“我开自己的车,没车不方便回家。” 裴老太太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开什么车?坐砚琛的车顺路又省心。\" 老人将燕窝碗重重搁在床头柜上,瓷碗与木质桌面相撞发出清脆声响:\"夫妻哪能分得这么清?\" 她是真的不方便。 以往老太太于蓝羽不是没有过这种好心办坏事的例子。 老人将翡翠镯子塞进她掌心,冰凉的玉质硌得生疼,\"夫妻哪有不同车的?\" 蓝羽对上老人眼中不容拒绝的慈爱,突然想起这六年来,无数次被这样的温柔裹挟着走进裴家的门。 她觉得好累好累。 空气突然陷入死寂,裴砚琛冷不丁开口:\"我送你上班。\" 蓝羽抬眸看向裴砚琛,男人的面容隐在晨光的阴影里,轮廓冷硬如刀削。 她想拒绝的话卡在喉咙,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蓝羽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最终抿了抿唇,朝着那辆黑色迈巴赫走去。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伤口上。 蓝羽刚打开后座车门,就发现后座铺满香奈儿礼盒和迪奥防尘袋。 她正思忖该如何是好时,裴砚琛已拉开副驾驶车门时,铂金袖扣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坐前面。\" 他不允许她坐后排,大约是怕她乱动刘月的东西。 更怕后座染上她的味道。 蓝羽自嘲一笑。 弯腰时,看见后座中央摆着支i口红,外壳沾着半枚陌生的唇印。 他是真心疼刘月。 司机后视镜里的目光快速掠过,又迅速垂落,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僭越。 \"妈妈,我要坐你旁边!\"裴依娜在后座踢着前排座椅。 蓝羽没有理会女儿的要求。 此时此刻,今时今日,她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还有什么可惧怕的。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裴砚琛从后视镜看了女儿一眼,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娜娜乖,妈妈要休息。\" 蓝羽望着车窗外掠过的梧桐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羊绒大衣的褶皱。 送裴依娜到校门口时,小女孩突然转身在蓝羽脸颊亲了一口:\"妈妈下班来接我!\" 蓝羽还未回应,裴砚琛已经替女儿整理好围巾,修长手指擦过她泛红的耳垂。 “快进去,老师在等你。”裴砚琛催促道。 蓝羽未发一言,随裴砚琛的意思,她已经无所谓了。 车子重新启动后,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这通电话,蓝羽已经预感到她现在的处境。 裴砚琛接电话的瞬间,声音变得柔软:\"月月,我这就来。\" 他转头看向蓝羽时,唇角仍带着未褪的笑意:\"公司临时有事,你打车去?\" 蓝羽心中泛过一丝了然。 未发一言,平静地拿着东西下车。 这种被赶下车的情况竟然是第一次。 只因为她坐裴砚琛的车……唯这一次。 多么可笑的理由啊! 是的,裴砚琛从来不准蓝羽搭乘他的车。 而刘月却独得他所有的偏爱。 以前他为了无数理由放弃她。 她从来不是他的第一选择,而是……第一放弃的那个人。 于裴砚琛而言,蓝羽可有可无。 没有最好。 车门打开的刹那,冷风卷着雪粒灌进来。 蓝羽踩着五厘米高跟鞋下车,听见身后传来车门重重关上的声响。 她望着车子疾驰而去的尾灯,呼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的冰晶。 她早已习惯了,裴砚琛会为了刘月无数次放弃她,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选择抛下她。 她永远是那个无关紧要的,他永远会理所当然地选择别的人别的事,对她只有无数次的爽约、不理会、不在意,甚至多看一眼都觉得是浪费了他的时间。 街边橱窗映出她的倒影,珍珠耳坠在鬓边摇晃,眼尾的碎钻眼影美得惊心动魄,却像极了老宅里那只名贵的琉璃盏——剔透晶莹的表面下,早已布满细密的裂痕。 这场戴着假面的戏码里,每个人都笑意盈盈地说着温和的话语,却在暗处将彼此的伤口反复撕扯,直至鲜血淋漓。 清醒得太迟了,白白浪费六年的青春。 以她的天赋,不知损失了多少财富及……优质男子。 当真是不值得。 她裹紧大衣往街边走去,睫毛上沾了细碎雪粒,在寒风中眨出酸涩的雾气。 指尖冻得发僵,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出租车,车门关闭的瞬间,终于将呼啸的冷风隔绝在外。 第13章 粉钻项链 是夜。 蓝羽和萧念相约去拍卖会上淘一些拍品。 蓝羽踩着五厘米的银色细高跟踏入宴会厅,裙摆掠过波斯地毯时扬起细碎的金芒。 她身着一袭雾霭紫抹胸鱼尾裙,裙身缀满渐变的施华洛世奇水晶,从锁骨处的星芒图案一路蜿蜒至腰间,在侧腰处突然收束成镂空设计,莹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珍珠光泽。 鱼尾裙摆由三层薄纱叠加而成,最外层的幻彩纱料随着步伐流转出极光般的色泽,发间斜簪的水晶流苏垂落肩头,与颈间的钻石项链交相辉映,红唇微抿时,纯澈与魅惑在她身上达成微妙平衡。 萧念倚着雕花立柱,月光蓝的斜肩礼服贴合着她纤薄的身形。 不对称的裙摆前短后长,露出脚踝处缠绕的细钻脚链,走动时叮当作响。 胸前层叠的雪纺如海浪翻涌,发间随意别着的银色月桂发饰与眼尾的碎钻呼应,清冷气质中透着灵动。 她们刚进入会场,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蓝羽转身看去,就看到裴砚琛一身手工高定西装带着贵气逼人的刘月款步走入会场。 刹时有无数名流贵人蜂拥至他们身边。 裴砚琛马上护住刘月,生怕她受到挤压。 他为大家介绍:“刘月,刚从国外回来。”他看着刘月,眼中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刘月大方自信地与众富豪打招呼,仿佛她生来就是千金小姐一般。 “哪家的千金?这么漂亮!” “性感漂亮,看起来有点野。” “一看到这种女人就让男人有了征服欲,怪不得能拿下裴砚琛。” 裴砚琛抬头一瞥间看到了蓝羽,随即像看到陌生人一样,又与其他人热络地攀谈起来。 随后他们被工作人员引到了第一排,那是身份和财富的象征。 “哇,那可是第一排啊……”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坐在第一排的,那可是权利的象征……” 跟着裴砚琛,刘月拥有无上荣耀。 而蓝羽永远被藏在黑暗中。 蓝羽和萧念坐在中间的位置。 萧念端着香槟的指尖泛白,轻声道:“这牙疼怕是要疼进骨子里,有人捧着千万珠宝往别人怀里送,却连余光都不愿分给正主。” 宴会厅最前方代表着权势与地位的鎏金座椅上,裴砚琛漫不经心地转动着香烟,身旁的刘月身着奶油白宫廷风蓬裙,傲娇得像个真正的公主。 裙摆缀满手工缝制的立体蕾丝花,每片花瓣都嵌着细小珍珠,羊腿袖下的手腕叠戴着三枚卡地亚手镯。 她脖颈间的铂金项链垂至锁骨凹陷处,水润的珍珠耳钉随着偏头动作轻轻摇晃,举牌时睫毛轻颤,娇嗔道:“砚琛,我喜欢这个镯子。” 当竞价牌举到八百万时,蓝羽的指尖在天鹅绒扶手上顿了顿,没再加价。 她本来是想拍下这个镯子送给蓝玉玲做生日礼物,看来是不行了。 周围传来窃窃私语,有人指着第一排中间的位置议论:“裴家那位带的女伴倒是风光。” 压轴的粉钻项链登场时,王翊坤深灰色的西装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他举起竞价牌和裴砚琛竞价了几番,裴砚琛慢条斯理地吐出烟圈喊价:“一个亿”,并做了一个点天灯的手势。 全场哗然中,刘月激动得攥紧裙摆,蕾丝在掌心压出褶皱,立刻掏出镶钻手机连拍数张,配文“今夜最耀眼的星光。”发送到朋友圈。 蓝羽望着那枚价值一亿的粉钻落入天鹅绒盒中,折射的冷光映照着裴砚琛温柔看向刘月的眼神。 散场时,蓝羽的裙摆扫过水晶台阶,身后是萧念的银钻脚链声混着远处刘月的娇笑。 第一排中间的位置早已空荡,只余空气中残留的晚香玉香水味。 —— 今天是蓝玉玲的生日。 蓝羽早早去了蓝家,她没有带裴依娜,她对他们父女早已心灰意冷。 蓝玉玲看到进来的女儿,不由担忧道:“砚琛和娜娜呢?” 蓝羽垂眸盯着鞋面,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妈,我没喊他们父女。” 蓝玉玲猛地攥住女儿手腕,美丽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声音发颤:“发生什么事了吗?” 蓝羽淡淡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打算离婚了。” 蓝玉玲听了先是一愣,随后喜道:“好好好。可是娜娜的抚养权……”她担忧地看着女儿。 蓝羽心平气和地说:“妈,我没打算要娜娜的抚养权,他也不会给的。” 蓝玉玲眼眶泛红,难过地问道:“你真舍得不要娜娜吗?” 蓝羽柔声安慰她:“妈,别担心,我没事。” 蓝家知道她和裴砚琛的婚姻状况,也早就劝她离婚,蓝羽总是笑而不应,默默守候着裴砚琛。 如今她能自己想开,蓝家上下自然欢喜。 只是关于孩子…… 突然门外响起了汽车声。 蓝羽看向门口,当佣人打开门的瞬间,裴砚琛出现在门外,他手中捧着包装精美的礼盒,神色平静。 蓝羽皱了皱眉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蓝家。 侧身让他进屋,客厅里,蓝母穿着一身酒红色的修身长裙,倚在沙发上,见到裴砚琛,她客气道:“砚琛来了!” 他把礼物递给蓝玉玲:“祝您生日快乐。” 他连称呼都没有。 他是来添堵的吗? 裴砚琛走到蓝母面前,将礼盒打开,里面是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这是我和小羽为您挑选的生日礼物。”他说。 撒谎。 她都没通知他。 更遑论一起准备礼物了。 蓝母伸手轻轻接过礼盒:“有心了。” 蓝玉玲对这个名义上的女婿早已失望。 并不热情接待他。 没有将其赶出去,已经是客气了。 她抬头对裴砚琛说道:“坐。” 礼貌不能丢。 这是父亲母亲从小教育她的。 可比裴砚琛于他们蓝家而言有教养多了。 这时,佣人来报:“开饭了。” 电梯里,蓝老爷子、蓝老太太和蓝羽舅舅走出来,大家依次上了餐桌。 裴砚琛礼貌喊人:“老爷子、老夫人、蓝先生。” 倒是喊得一个不落。 三人点头以示回应。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其实也没有……笑脸。 蓝羽垂眸盯着地板缝隙,冷笑在心底蔓延:既如此,你还不如不来。 一顿压抑的生日宴就这样草草结束,蓝玉玲道:“小羽,你送送砚琛。” 正好蓝羽有话问他,就跟着他一起出门了。 “离婚协议你看到了?”蓝羽皱眉问道。 她问得很直接,并未拖泥带水。 裴砚琛看着她毫无留恋的眼神,略感不适应,甚至不明白她为何执意要离婚。 他都没有主动问她为什么不回家。 他不理解,她到底在闹什么。 当初是她执意生下娜娜,现在也不回家照顾孩子了。 虽然家里有保姆管家,人手充足,但…… 裴砚琛挑了挑眉,没说话。 蓝羽气急,但还是好声好气地问他:“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把离婚证领了。” 裴砚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发一言,开车走了。 蓝羽…… —— 周五晚上,云熠乾给蓝羽打去电话:“明天和我去滑雪?” 不知不觉已是冬天了,蓝羽心想时间过得真快。 蓝羽敛了敛眉,欣然同意:“好。” 反正一个人也无甚乐趣,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段邵阳给云熠乾打去电话:”明天出去玩,一起啊。“ 云熠乾脑海里浮现出蓝羽那张昳丽的脸,拒绝道:”明天有约了。“ 段邵阳好奇地问道:”谁啊?男的女的?“ 云熠乾言简意赅:”女生。“ 段邵阳兴奋地追问道:”还女生?小云子,你有情况啊?“ 云熠乾笑着斥道:”别胡说。“ 段邵阳不依不饶地调侃他:”是我胡说吗?你以前可从来不会用女生形容女人的。\" 云熠乾不欲与他多做纠缠:“我还有事,先挂了。” 他也不等段邵阳再说话,就掐断了电话。 翌日。 蓝羽和云熠乾驱车去了滑雪的地方,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才到达目的地。 俩人穿戴上了随身带来的护具,戴上头盔和护目镜,亲妈来了都不认识。 他们不知道裴砚琛、刘月、段邵阳和裴依娜四个人也来滑雪了,由于大家都戴着头盔,都没认出来。 蓝羽滑雪技艺精湛,毕竟她也算一个武林高手了,滑雪对她来说不在话下。 云熠乾同样滑得娴熟流畅,像他们这种世家子弟,又是当成继承人培养的,自幼便聘请了名师指导武术。 滑雪与云熠乾而已不过是小菜一碟。 裴砚琛、段绍阳和云熠乾的身手那都是可以媲美特种兵的。 缆车攀升至山顶时,蓝羽的防风镜蒙上一层白雾。 她摘下护目镜,睫毛上凝着细碎冰晶,豆沙色唇釉在冷冽空气中晕染出温柔的弧度。 云熠乾递来热可可,目光掠过她滑雪服领口露出的玫瑰金项链,喉结不自觉滚动。 热饮划过喉咙的瞬间,蓝羽觉得身上暖了暖。 暮色突然被铅云吞噬,狂风卷着雪粒拍打缆车玻璃。 广播里传来紧急通知时,蓝羽的手机已经亮起雪花预警:暴雪橙色警报,所有下山通道封闭。\" “看来得在山顶酒店凑合一晚了。\"云熠乾晃了晃手机,屏幕上的订房页面显示仅剩最后一间套房。 蓝羽耸耸肩,不置可否,她都可以。 酒店大堂的壁炉噼啪作响,蓝羽搓着冻红的指尖,滑雪裤下修长的双腿裹在羊绒毯里。 前台歉意地微笑:\"两位运气不好,暴风雪封山,连员工宿舍都满了\" 蓝羽觉得她已经预见到接下来的情况了,那就是…… 云熠乾掏出黑卡的动作顿住。 二人不知道的是:裴砚琛他们定了三个房间,裴砚琛一个房间,刘月和裴依娜一个房间,段邵阳一个房间,等到蓝月他们来问的时候,被告知只剩间套房了。 蓝羽突然轻笑出声,发梢扫过他肩颈:\"云总不介意和我挤一张床?\" 她又不是老古董。 主动帮他做决定。 云熠乾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带着一丝揶揄:“怎么?怕我吃了你?” 似乎正中下怀呢? 也行云熠乾在心中窃喜。 也未可知。 套房落地窗外,雪幕吞噬了最后一线天光。 蓝羽抱着枕头蜷缩在沙发上,浴袍松垮地露出雪白的锁骨。 她没好意思去床上与他挤。 虽然大床不至于挤。 云熠乾喉头发紧,转身将羽绒被盖在她身上:\"沙发睡着腰疼。\" 他心疼她睡沙发。 想让她也睡床。 其实心中也有那么一丝期待! 他的体温残留的余温还在被子里,蓝羽仰头时,他看见她睫毛上未化的雪水,像缀着星辰。 蓝羽从善如流地睡到了床上。 她可没有自虐倾向。 毕竟睡沙发真的不舒服。 而且睡一晚上会感觉……腰酸背痛。 午夜时分,停电的黑暗中,蓝羽摸索手机的手指突然被握住。 what? 她的手…… 云熠乾的声音带着雪松气息:\"别乱动,小心撞着。\" 云熠乾紧张啊! 是真的很紧张。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他俯身替她捡起滑落的毛毯,鼻尖几乎擦过她泛红的耳垂。 是不小心的。 嗯! 不是故意的! 远处传来雪崩的轰鸣,却不及此刻两人交叠的呼吸声震耳欲聋。 二人累极,沉沉睡去。 睡着了就不用想那些脸红心跳的事了。 半夜,蓝羽感觉有人抱着她,好暖和。 好久没有人抱着她睡觉了。 她在梦中有些贪恋这种感觉。 天快亮的时候,蓝羽悠悠醒转,她看着面前过分好看的俊脸,有些发懵,俩人正面对面互相搂着,云熠乾的腿还夹着蓝羽的腿。 这是什么社死现场吗? 要怎么无声无息地躲过这场尴尬? 她想着这是裴砚琛的发小,是应酬,于是她想抽身出来,她一动,云熠乾搂得更紧了。 啊! 越动越紧? 嗓音带着几分慵懒与眷恋:“陪我再睡会儿。” 蓝羽心中暗忖:“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你的女伴了?” 但她不能问出口,那也太难堪了。 云熠乾缓缓睁开了眼,目光落在蓝羽漂亮的眼睛上。 鬼使神差地,他忍不住亲了亲她的眼睛。 蓝羽瞬间脸颊爆红:老天爷啊,这是什么情况?我在哪?我是谁? 云熠乾也红了脸,连耳朵都染上一层绯色。 略显局促地起身去了洗手间。 俩人尴尬地洗漱完就准备出发回市区了。 蓝羽已经迫不及待地想逃离这个地方了。 太难熬了…… 刚打开门就听到裴依娜的声音:“月月阿姨骗人,说好了陪我睡觉,结果半夜去了爸爸房间。” 原来裴砚琛他们也来滑雪了。 云熠乾迅速关上门,看了看蓝羽。 他怕蓝羽撞上他们难堪,更怕她难过。 蓝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脸色冷淡,未发一言。 她连裴砚琛都不要了,还怕难过? 从前无数难熬的日日夜夜她都熬过来了,早已铸就铁石心肠。 她是铁羽。 等他们都走了,才去退房,随后驱车返程。 晚上,四个人又约出来一起吃饭。 席间,段邵阳笑着打趣:“小云子,你昨天和谁出去玩了?” 云熠乾笑了笑,没说话。 段邵阳不依不饶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裴砚琛也看向了云熠乾,云熠乾“嗯”了一声。 刘月诧异地看了看云熠乾。 她的笑容变淡。 自从裴砚琛把她带到他们的圈子之后,云熠乾一直很照顾她。 她一度以为云熠乾是喜欢她的。 所以,云熠乾现在的行为是在吸引她的注意力吗? 她观察着云熠乾的神色,想从其中看出什么端倪。 只是云熠乾没有看向她,只是在微笑,好像是在……回味什么! 这怎么可能? 难道他喜欢的人不是自己吗? 一定是在故作矜持。 段邵阳打趣道:“你看,你看,我就说你有情况,听你的口气就知道你小子不对劲。谁啊,谁啊,带出来给我们见见啊!” 云熠乾淡淡道:“还没追到。” 段邵阳略感泄气:“啊,还没追到。” 云熠乾接着说:“追到了,会介绍给你们的。” 段邵阳不满意他的藏着掖着:“嘁!” 刘月盯着云熠乾的方向若有所思。 第14章 与领导的会晤 晚上,许柏年喊蓝羽去酒喝酒。 \"听说裴总给他女朋友爸妈买的别墅,花了十个亿,光装修就花了两千万。\"邻座醉醺醺的声音撞进蓝羽耳中。她捏着威士忌杯的手顿了顿。 她回想起以前,裴砚琛总防着她,不准她去他其他的公司,却让刘月在他的各个公司随意出入;带刘月认识所有生意伙伴和要好的朋友,却从不让她接触自己的圈子;舅舅公司想签的项目他转头就送给刘月父母的公司,几十亿随便送。原来爱与不爱,不过是他对一个人说\"尽管开口\",对另一个人视而不见。 蓝羽的心痛得鲜血淋漓。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裴砚琛了,他和她的仇人做亲人,和她的仇人上床接吻。 肆无忌惮地伤害她的真心,无所顾忌地践踏她的爱情,恣意妄为地蹂躏她的尊严。 她到底爱他什么,那张脸吗? 霍衍之岂不是比他更优秀? 许柏年也听到刚刚那些人的话了,他想安慰蓝羽:“你没事。” 蓝羽其实很不喜欢别人用同情的眼光看她,她蓝羽还需要人同情吗? 她可是天之骄女啊…… 她强装镇定:“我没事。” 但她还是喝了很多酒。 许柏年暗忖:故作坚强。 他轻声安慰她:“要不要去跳舞?” 蓝羽已有几分醉意,平日里狡黠的狐狸眼蒙上一层水光,睫毛颤巍巍挂着亮意,直勾勾望过来的模样却像团勾人的火。 潮红从脸颊漫到耳垂,吊带裙滑落半肩,她浑然不觉,偏生唇角还噙着抹天真笑意,勾得人喉头发紧。 许柏年揽住蓝羽的腰时,他189的身影与穿着高跟鞋的蓝羽几乎齐平。 蓝羽平视着他,发梢扫过他手腕,吊带裙勾勒出纤细曲线,眼神却透着懵懂无辜。 两人随着节奏摆动,许柏年修长手指带她旋转,配合默契得像缠绕的藤蔓与树干。 楼上落地窗前,金景宸轻叩香槟杯:\"这妞够味,又纯又勾人。\"赵新时盯着楼下交叠的身影,喉结滚动——宴会上惊鸿一瞥的惊艳,此刻在眼前鲜活重现。 一曲舞毕,蓝羽彻底醉了。 她瘫软在许柏年怀中,发丝散落在他手臂,无意识呢喃着含糊音节。 他轻松将人打横抱起,西装袖口蹭过她泛红的脸颊,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托住她膝弯,一路送入黑色轿车后座。 到家时,玄关感应灯亮起。 许柏年避开散落的高跟鞋,将人安置在柔软床榻上,顺手扯过薄毯盖住她单薄肩头。 确认屋内温度适宜,才轻掩房门,皮鞋踏过大理石地面的声响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次日。 蓝羽醒来时感觉头痛欲裂。 她缓了一会,才想起来昨晚去喝酒了。 她是怎么回来的?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不过她想左不过是许柏年送她回来的,也没别人了。 手机铃声响起,是柯宇打来的电话。 “喂,老师。”蓝羽轻唤道。 “去霁月楼集合。”柯宇淡声道。 蓝羽正要说“好”,那端已经挂了电话。 她的老师柯宇向来性情寡淡。 若不是实力强悍,以柯宇的脾性不知要得罪多少科研人员。 深冬的a市裹着银灰色的寒意,风卷着细雪掠过写字楼玻璃幕墙。 蓝羽到的时候柯宇和许柏年也已经到了。 她将羊绒大衣领口紧了紧,踩着黑色漆皮高跟鞋走进\"霁月楼\"时,水晶吊灯在她发梢凝结的霜花折射出细碎的光。 包厢内暖意融融,檀木熏香混着碧螺春的清香扑面而来。 四位穿着不同却同样拥有着上位者的气势的中年男子围坐在乌木圆桌旁,窗棂透进的冷光勾勒出他们挺拔的肩线。 柯宇首先道:“蓝羽,我的学生。” 蓝羽在新闻上见过他们。 \"早就盼着见一下你,今日总算是见到真人了!\"主位左侧的男人率先起身,他眉眼疏朗,鼻梁高挺,腕间的百达翡丽低调奢华。 “这话本该我先说出口才是。”蓝羽笑着谦虚道。 许柏年率先介绍道:\"这位是市发改委王显扬。” “王先生,你好。”蓝羽笑意盈盈。 王显扬客气道:“小羽啊,不用客气,喊王叔叔就行。早听闻浅柏在新能源储能领域的建树。\"他伸手时,袖口露出的腕表表盘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右侧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跟着站起,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学者的锐利。 许柏年接着介绍:\"这位是科技局姚文远。” “姚局,您好!” “小羽,你好啊!喊姚叔叔就可以了。上个月你们团队攻克的智慧城市算法,可是让市政系统效率提升了40。\"姚文远推眼镜的动作带着习惯性的严谨,袖口绣着的云纹暗章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这位是工信局赵承渊。\"许柏年再次开口道。 “赵局,您好!” \"小羽啊,你好你好,喊赵叔叔就好。浅柏的智能制造设备,让我市去年的工业产值突破了新纪录。\"赵承渊声如洪钟,手掌宽厚有力,领口别着的徽章在灯光下泛着青铜色的光,与他身上的威严气息相得益彰。 最后起身的男人身着藏青中山装,胸前别着一枚羊脂玉扣。 许柏年最后介绍道:\"规划局金崇山。 “金局,您好!” “小羽,你好你好,不用客气,喊金叔叔就行。城西新区的智慧交通系统,还得仰仗小羽你们的技术。\"金崇山的声音温润如玉,却暗含不容置疑的分量。 蓝羽依次向几位领导问好,之后众人纷纷落座。 许柏年笑着为柯宇和蓝羽拉开雕花檀木椅,银质餐具在暖灯下折射出柔和的光晕:\"几位领导,今天主要想聊聊浅柏最新研发的量子通信加密系统。\" 蓝羽打开平板电脑,狐狸眼在投影光线下显得愈发清亮:\"这套系统采用了光子纠缠技术,能实现政务专网数据的绝对安全传输。\" 王显扬手指轻点桌面:\"如果能应用在海关物流监管\"话音未落,包厢门被叩响。裴砚琛推门而入,黑色羊绒大衣沾着雪粒,身后跟着裹着貂绒披肩的刘月。 \"王叔叔、姚叔叔、赵叔叔、金叔叔。\"裴砚琛颔首致意,目光随意扫过蓝羽。 他顿了顿,再次打招呼:“柯院士、许总、蓝小姐。” 蓝羽没理他,柯宇和许柏年点头颔首示意。 刘月的目光在蓝羽、柯宇、许柏年和四位领导之间惊疑不定地扫了扫去,生怕蓝羽攀上高枝似的。 看着此刻坐在市发改委主任的下首,神态自若地展示着科研成果。 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 她臆测,睫毛在眼下投出轻蔑的阴影,\"浅柏的崛起,许柏年功不可没?\" 姚文远轻咳一声打破僵局:\"砚琛最近城南科创园的项目进展如何?\" “还行,给各位叔叔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刘月,是人工智能领域的天才。”裴砚琛回答时,蓝羽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那是他和刘月的情侣对戒。 金崇山将刚泡好的碧螺春推到她面前,茶汤氤氲的热气模糊了玻璃上的霜花。 他顺便为刘月介绍了各位领导,刘月客气有礼:“各位领导们好!”她倒是没跟着裴砚琛喊叔叔。 领导们客气与她回礼:“刘小姐,你好!” 喊她是刘小姐,喊蓝羽为“小羽”,呵! 十分钟寒暄在裴砚琛的电话响起第五次时结束。 两拨人在铺着波斯地毯的走廊分道扬镳,刘月暗讽:不过是攀上高枝的麻雀 裴砚琛和刘月走后,大家又接着聊起来。 结束的时候,柯宇没走,他和领导们还有事商量,让许柏年和蓝羽先走。 走出饭店时,雪下得更大了。 许柏年将伞倾向她这边:\"别往心里去,下周省厅的项目对接会\" 蓝羽望着街对面浅柏总部大厦的霓虹,想起王显扬翻看项目报告时的郑重神情。 狐狸眼中的冷意渐渐化作星火,她拢了拢大衣:\"这次一定拿下国家级试点。\" 浅柏从创立之初就一直和政府合作,为国防部做出巨大贡献,浅柏和政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裴砚琛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蓝羽的身影消失在雪幕中,刘月的手正搭着他的臂弯。 第15章 “凌云”出世 这段时间蓝羽特别忙,她在研发新的飞控系统。 蓝羽在实验室和办公室连轴转了两个月,终于带着团队完成「凌云」飞控系统的最终调试。 当无人机在暴雨模拟环境中仍保持精准悬停时,许柏年拍着测试报告声音发颤:\"这自适应算法至少领先行业六年!\" 专利加急申请后,浅柏科技官号刚推送消息,电话铃声就此起彼伏。 许柏年按下免提,某无人机巨头的声音透着兴奋:\"许总!''凌云''的联合生产权我们志在必得,分成比例好商量!\" 他转动钢笔在合作意向书上圈重点:\"张总,生产线必须用我们指定的德国设备,下周来谈具体方案。\" 又一通电话接入,对方带着几分讨好:\"许哥,我们新成立的航天基金,专门给''凌云''做产业化落地,绝对让技术变现快人一步!\" 许柏年望向正在给团队庆功的蓝羽,笑着回应:\"王总,技术转化的事我信得过你,先拟份排他协议。\" 一时间,浅柏的电话被打爆…… 茶水间里,刘月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蓝羽主导研发\"几个字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哼,一个靠关系进浅柏的花瓶,能搞出这种颠覆性技术?肯定是许柏年为了托举蓝羽,把科研成果按在她的头上。 她内心暗暗pua蓝羽。 玻璃杯里的咖啡被她重重放下,溅出的褐色液体在桌面上蜿蜒成扭曲的痕迹。 次日。 首先来浅柏登门拜访的竟然是刘贵生和李琳云。 李琳云人到中年,由于保养得宜,依然很性感漂亮,这样看来刘月完全继承了李琳云的基因,很美。 刘贵生这些年生在富贵窝,同样显得很年轻,再加上人本身生得好看,显得二人很是登对。 他们来的时候,是许柏年接待的他们。 “许总,你好!”刘贵生笑道。 “刘总,你好!”许柏年皮笑肉不笑道。 “许总,我司带了十足的诚意想与贵司达成合作,不知你意下如何?”刘贵生问道。 “项目企划书带了吗?”许柏年问道。 “带了,请过目。”刘贵生忙把文件递给他。 许柏年翻看起来,一看其中就有高人指点过了,但有漏洞,这是摆明了要坑他? 他直接拒绝:“刘总,这份企划书我不满意。而且我从头至尾都没打算和刘氏合作。” 刘贵生着急道:“许总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提出来,我这边可以改进。” 许柏年哂笑道:“不必了,有很多实力比刘氏强的公司找浅柏合作,我为什么要退而求其次选各方面条件都不行的刘氏呢?” 刘贵生脸色瞬间铁青,他认为许柏年这是在为蓝羽出气。 “许总,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刘贵生假意抬他。 许柏年气笑了:“我一直是,但也分人。大多数时候我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但偶尔我看到不喜欢的人,也会公私不分。更何况,刘氏的实力,刘总,你自己也清楚?” 赤裸裸地瞧不上刘氏。 没错。 就是看、不、起! 区区刘氏,他许柏年还不放在眼里。 若不是傍上裴砚琛,一个许家分分钟灭一百个刘家。 哼! 跑到他面前来贻笑大方。 当真是…… 滑稽! 刘贵生知道多说无益,拉着李琳云气愤地走了。 —— “今天刘氏来求合作,被我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许嘉年知道蓝羽绝不可能同意和刘氏合作。 赶忙来她面前邀功。 “嗯,做得不错。”蓝羽笑道。 许柏年对她的好,令她很窝心。 六年的被冷待,她快忘了别人对她好是什么感觉了。 原来,那些作为过来人的妈妈们说的都是真话——女人,可以寄情于山水,可以寄情于事业,可以寄情于爱好,却唯独不能寄情于男人。 因为男人这种生物瞬息万变。 会让你万劫不复。 就…… 挺可笑的。 —— 回到刘家,刘月看到他们的脸色:“这是怎么了?” “许柏年不同意和咱们家合作,肯定是蓝羽搞的鬼。”李琳云气道。 刘月脸色不好看:“明天我找砚琛帮忙问一下。” 蓝羽这个女人当真是好手段,不仅阻止她进浅柏,还断了刘氏和浅柏合作的念想。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蓝羽也就这点心思了。 以为这样就能挽回砚琛的心? 不想着提升自己的能力,却在这里与她拈酸吃醋。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哼! 连她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被抛弃是有原因的。 活该只配围着锅台洗洗涮涮。 刘贵生这才脸色稍缓:“对,你让砚琛帮忙问一下。” 裴砚琛有多爱刘月,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 翌日。 浅柏科技。 许柏年接到了裴砚琛的电话,他的眉头不自觉皱起:“裴总?” 裴砚琛开口:“许总,关于刘氏和浅柏……” 裴砚琛还没说完,许柏年就打断他:“裴总是来给刘氏当说客的?” 裴砚琛应道:“是。” 许柏年气急反笑:“裴总,如果你是为刘氏打的这个电话,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浅柏绝不会和刘氏合作。裴总,我说的够清楚吗?” 裴砚琛回:“非常清楚。” 许柏年:“那裴总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挂了。”不等裴砚琛回答,他已经挂了电话。 他对裴砚琛的感觉那是相当反感了。 一点耐心都不愿意付出。 连敷衍都不可以。 拒绝他。 直截了当。 此后裴砚琛真的没有再打来电话,连裴氏自己都没有来寻求与浅柏的合作。 “听说裴砚琛为刘氏请了专业的人工智能团队做科研,他们这是要自己研发?”许柏年不忿道。 “应该是。”蓝羽不在意道。 “听说裴砚琛专门成立了一个新的科技公司,股东只有刘月、刘贵生、李琳云和刘母,他这是送了一个公司给刘月,30亿啊,说送就送,他对刘月是真爱啊……”许柏年酸死了,替篮羽不值。 蓝羽觉得一点也不意外。 以裴砚琛对刘月的喜爱程度,把裴氏送她,他都乐意。 那是真的在掏心掏肺。 自从三年前遇到,两人就没羞没臊地同进同出了,光明正大地出来进去,爱得深沉。 蓝羽看在眼中,痛在心里。 渐渐的失望了…… 习惯了…… 绝望了…… 不在乎了…… 离开了…… 裴砚琛对蓝羽从来都是视而不见的。 蓝羽对裴砚琛早就没有期待了。 下午刚上班,云熠乾就来浅柏谈合作了,他也是冲着“凌云”来的。 他给蓝羽拨去电话:“我来浅柏谈合作,蓝小姐有空接待一下我吗?” “乐意之至。”蓝羽笑着应道。 随后,她将人迎到会客室。 云熠乾笑意盈盈\"蓝小姐,你们这次的''凌云''飞控系统可真是放了颗卫星,我们云氏想第一时间参与技术落地。\" 蓝羽转动着钢笔,目光扫过办公桌上的合作意向书:\"云总动作够快,不过凌云的算法核心我们必须保留独家所有权。\" \"明白!\"云熠乾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我们可以提供最先进的无人机生产线,还有覆盖全球的销售网络。利润分成你们拿大头,怎么样?\" 蓝羽挑眉:\"生产线得按我们的技术标准改造,销售渠道也得开放终端数据。\"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合作项目组必须有浅柏团队的常驻工程师。\" 云熠乾爽朗地笑起来:\"行,我马上安排法务拟定协议,下周带着团队上门详谈?” \"恭候大驾。\"蓝羽俏皮地说道。 当晚,蓝羽与萧念一同去餐厅吃饭。。 两人刚落座,就听到对面座位传来的谈话声。 其中一位三十多岁的女性感慨道:“今天被一句话破防了,自从结了婚,再也没羡慕过婚车里面的新娘。她盛装出席去奔赴那人间疾苦,那华丽的婚纱,那一纸婚书,都将成为她一生的枷锁。以前天真的以为结了婚就有了依靠,有了所谓的避风港,后来才知道,所有的大风大浪都是拜婚姻所赐。结婚前既不缺钱,也不缺爱,结婚后缺钱缺爱,缺自由,还缺心眼” 她不自禁掉了眼泪,想来是婚姻不幸。 那位女士伤心地说:“也许我真的该放手了,成全他与那个年轻的女孩。他说他确实爱过我,可是17岁和37岁的感觉已经不一样了,他在那个女孩的身上看到了我年轻时的影子。他让我放过他!” 与她一起的同伴在温声劝慰着她。 蓝羽听了这些对话,若有所思。 萧念什么都没说,只顾着点菜吃菜,以及……观察蓝羽的表情。 她见蓝羽面无异色,便没再说什么。 萧念一直希望蓝羽离开裴砚琛,像蓝羽这样自身优秀的女人,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原来放不下的一直是女人,男人永远是潇洒离去的那一方。 多么悲伤的现实啊…… 蓝羽自嘲一笑…… 李莲盈看着蓝羽轻蔑地嘲笑,她大喊着:“姐、姐夫!” 正是从餐厅外进来的裴砚琛和刘月。 蓝羽抬头瞬间,与裴砚琛四目相对。 裴砚琛率先移开了视线,带着刘月前往预订好的包厢,仿若他刚刚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陌生人。 萧念气得想上前理论,虽然她其实挺怵裴砚琛的。 裴砚琛从来都是冷冰冰的,他一句话就能让萧家破产。 萧念嘟囔着:“恬不知耻!” 蓝羽轻声安慰:“别气了,吃完我们去玩其他项目啊!” 萧念惊喜道:“真的吗?我还以为你的眼里只有代码,你都冷落我多长时间了?今天你可要好好陪陪我。” 蓝羽点头轻笑:“嗯!” 毕竟是六年的婚姻,她哪有那么快走出来。 她向裴砚琛的包厢看了一眼,与萧念相携离去。 第16章 云氏谈判与港城科技峰会 周一,合同签订,第二天,蓝羽带着同事小张去云氏集团的子公司云氏科技谈合作。 彼时裴砚琛和段绍阳也在云氏。 当云熠乾的秘书带着蓝羽进到会议室的时候,蓝羽一眼就看到了裴砚琛,二人四目相对,蓝羽一窒,随即移开了视线。 裴砚琛也看向了云熠乾。 云熠乾热情地笑道:“蓝小姐,来了?坐。” 蓝羽从善如流地坐在了会议桌旁。 “上次我们聊的时候,说到此次合作还有一位法国合作商,今天我们要开一个海外视频会议。”云熠乾道。 “可以。”蓝羽淡声道。 “be yu ne peut certaent pas parler fran?ais va-t-elle prendre nférence vidéo un peu ps tard?蓝羽肯定不会说法语,等一会她听得懂视频会议吗?”段绍阳在旁边嘲笑道,他一边说,一边看向裴砚琛,然后用轻视的眼神瞥了蓝羽一眼。 蓝羽听到了他的话,没搭理他。没多久,视频会议开始了。 蓝羽、云熠乾用流利的法语和法国合作商谈起了合作细节。 蓝羽:“bonjour à to je suis be yu, responsable de l''éipe de développent du systè de ande de vol \"lg\" c''est un grand pisir de discuter avec vo de lboration大家好,我是蓝羽,“凌云”飞控系统研发团队负责人。很高兴与各位商讨合作事宜。” 云熠乾:“bonjour, je suis yiqian notre ciété a vesti nsidérablent dans le développent de \"lg\", et no s prêts à explorer des opportunités de opération avec vo pour axiiser valeur rciale de ce produit大家好,我是云熠乾。我们公司在“凌云”的开发上投入巨大,现在准备与各位探索合作机会,实现这款产品的最大商业价值。” 法国合作商代表rené lefèvre:“s plints, chers ais le systè \"lg\" a attiré notre attention depuis longteps no airions tégrer ce systè dans nos drones de surveilnce et de livrain, et partar les ?ts et les bénéfices avec vo祝贺二位,“凌云”系统早就引起了我们的关注。我们希望将该系统集成到我们的监控和物流无人机中,并与你们分摊成本、共享收益。” 蓝羽:rci pour votre térêt cependant, technologie de \"lg\" est très sensible no devons garantir e tout partenariat respecte nos nors de sécurité et de nfidentialité感谢你们的兴趣。不过,“凌云”的技术非常敏感。我们必须确保任何合作都符合我们的安全和保密标准。” 云熠乾:“je suis d''aord avec be yu en ps, pour une lboration fructuee, je propose e no établissions un ité de supervision ixte pour suivre le développent du projet我同意蓝羽的看法。此外,为了确保合作顺利,我提议成立一个联合监督委员会,跟进项目进展。” 法国合作商代表rené lefèvre:c''est une bonne idée no pouvons égalent fournir notre expertise en atière de production et de arketg pour étendre portée du \"lg\" sur le arché européen这是个好主意。我们也可以在生产和营销方面提供专业知识,帮助“凌云”拓展欧洲市场。” 蓝羽:“très bien no pourrions ncer par un projet pilote pour tester patibilité du systè avec vos drones, et évaer les résultats avant d''étendre lboration很好。我们可以先开展一个试点项目,测试系统与你们无人机的兼容性,并在扩大合作前评估效果。” 云熠乾:“je suis d''aord onsieur lefèvre, pourriez-vo partar avec no votre calendrier et vos objectifs spécifies?我同意。勒费弗尔先生,您能和我们分享一下具体的时间安排和目标吗?” 法国合作商代表rené lefèvre:bien s?r no airions ncer le projet pilote dans les deux ois, et espérons voir des résultats tangibles dans six ois当然。我们希望在两个月内启动试点项目,并在六个月内看到实际成果。” 蓝羽:“ce seble réalisable no allons ncer à préparer les docunts technies et les ntrats这看起来可行。我们会开始准备技术文件和合同。” 云熠乾:“parfait ntuons à atenir une unication étroite j''ai nfiance dans notre lboration future很好。让我们保持密切沟通。我对我们未来的合作充满信心。” 之后三方又就合作细节进行商讨,会议结束。 段绍阳此刻脸上的表情精彩绝伦,惊异,惊艳又有些尴尬,他刚刚在会议之前说的那些话,蓝羽显然听懂了…… 裴砚琛也诧异地看着蓝羽,眼神中带着淡淡笑意,蓝羽给了他眼前一亮的感觉。 云熠乾内心激动不已,蓝羽不仅专业能力过硬,竟然还会说法语,其实一开始他是准备了翻译的,只不过现在看来…… 三人想法各不相同,却又有共同之处。 蓝羽整理好随身物品:“云总,我还有事,我先走?” 云熠乾客气道:“这就走了?” 蓝羽平静且从容:“嗯,走了。” 随后蓝羽不再说什么,转身出了云氏。 却不曾想裴砚琛也跟着下来了,蓝羽正要上车,被一个急着赶路的男生撞了一下,幸而裴砚琛扶了一下,才不致摔倒。远远看去,就像裴砚琛从后面抱着蓝羽。 那个男生也没道歉就着急忙慌地跑了。 裴砚琛:“你没事?” 蓝羽有点烦他:“没事。” 这一幕被正在下车的刘月和王翊坤看到了。 能和心中的性感女神一起独处,王翊坤开心极了。 王翊坤下车之后,马上问裴砚琛:“裴总,这是……”他认为蓝羽在勾引刘月的男朋友,神色不善地打量她。 刘月看到了脸色马上冷了下来,她走到裴砚琛的身边:“砚琛。” 蓝羽懒得理他们,裴砚琛放开她,她就驾车离开了。 裴砚琛神色淡淡:“没事。王总这是来谈合作?” 王翊坤压下心中的愤懑:“对,谈合作。刘小姐、裴总,我先上去了。” 裴砚琛:“好。” 刘月点头示意。 裴砚琛奇道:“你和王总一起来的?” 刘月:“嗯,在公司碰上了,他正好说要来云氏,就一起过来了。” 裴砚琛:“嗯,走。” —— 周六这天,蓝羽休息。 她正准备开车去蓝家,在路上她看到了裴砚琛和刘月牵着裴依娜在逛街。 她把车窗降下来,这样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又不至于让他们发现她。 裴依娜蹦蹦跳跳地笑着说:“月月阿姨,我想要这个小兔子。”她指着橱窗里的一个粉色玩偶说道。 刘月笑着说:“好,阿姨买给你。” 裴砚琛在旁边笑看着她们二人说说笑笑,宛若一家三口。 商场里的营业员说:“你们这一家三口颜值可真高。” 裴砚琛和刘月相视而笑,眼神拉丝。 蓝羽心想:挺好的,挺般配的,男人俊美无双,女人性感漂亮,孩子呆萌可爱。 蓝羽没继续看这刺眼的一幕,她想起上次裴砚琛和刘月一起吃饭的场景,裴砚琛给刘月剥虾,细心地给她挑鱼刺。可笑的是这些事蓝羽都为裴砚琛和裴依娜做过,换来的是背叛和漠视,欺骗和厌恶。 裴砚琛和裴依娜的行为令蓝羽彻底心寒。 所以她毅然决然地删除了对他们的爱意,剩下的只有责任与义务,也仅此而已了。 —— 周一。 浅柏。 许柏年笑道:“明天要去港城参加一场行业峰会,你和我一起去。” 蓝羽:“好。” 次日一早,两人汇合后直奔机场。到了之后,有专人接他们去指定的酒店。他们刚出机场,就看到同样出来的裴砚琛和刘月。 蓝羽没理他们,倒是裴砚琛和刘月来与许柏年打招呼:“许总。”他们直接无视蓝羽。 许柏年看到他们,气得心疼:“嗯。”然后就拉着蓝羽坐上车去酒店了。 裴砚琛没在意,有说有笑地和刘月坐车离开了,他们住的是顶楼的总统套房,没有住港城这边安排的标间。 蓝羽才懒得管他们。她一进房间,就和许柏年忙着研究新的课题。 第二天,进入会场后,蓝羽和许柏年首先签到。 之后有很多同行大佬来和他们打招呼,交流经验。有不少同行认识许柏年,他耐心地一一介绍给蓝羽认识。 许柏年笑着道:“浅柏能有今天,小羽功不可没。” 刘月暗讽:许柏年,你要捧蓝羽,也不能胡说啊,蓝羽才进入浅柏几个月,浅柏的发展跟她有什么关系? 他们和蓝羽聊了一会后,一个教授级别的男人笑着道:“蓝小姐才华横溢,真是智慧与美貌并存啊,柏年你小子捡到宝了。” 许柏年听了,笑得合不拢嘴。 刘月听到了,嗤之以鼻,谁?才华横溢?蓝羽?呵!一个只知道围着男人和孩子转的什么都不会的普通女人而已。 今天的刘月一袭深v黑色鱼尾晚礼裙勾勒出玲珑曲线,高开叉若隐若现露出修长双腿,钻石项链垂坠在锁骨间闪烁,红唇微扬,踩着细高跟摇曳生姿,举手投足皆是魅惑。 而裴砚琛穿了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手工西装,衬得他整个人高大俊美。 裴砚琛和刘月身边也围满了人,毕竟他的身价地位摆在那里,巴结他的大有人在。 裴砚琛依然是那样淡定从容地应付着商业伙伴,他游刃有余地与他们交谈着。 到各家公司发言的流程,轮到裴氏集团的时候,裴砚琛步伐沉稳地走上演讲台。剑眉下目光如炬,唇角带笑,举手投足间既有科技人的严谨,又透着从容自信的领袖气质。 等到浅柏发言的时候,许柏年让蓝羽上台。 她泰然自若,气定神闲地上台演讲。 尊敬的各位同仁: 大家好!很荣幸能在这场汇聚了科技界精英的峰会上发言。我是蓝羽,代表浅柏科技。非常感谢主办方提供这个交流平台,让我们能在科技创新的浪潮中,共同探讨、携手前行。 浅柏科技自成立以来,始终将科研创新作为发展的核心驱动力,专注于人工智能与物联网交叉领域的技术研发与应用拓展。经过多年努力,我们取得了一系列令人瞩目的成果。在边缘计算技术方向上,我们成功研发出“智枢 - x 边缘计算系统”,该技术突破了传统物联网设备数据处理延迟高、算力不足的瓶颈,将终端数据响应速度提升了 300 ,设备能耗降低 40。举例来说,在智慧工厂应用场景中,应用这项技术后,产线设备故障预警的响应时间从原来的 10 分钟缩短至 2 分钟,生产效率提高 25,每年为华云商超节省运维成本超 800 万元。 在 ai 图像识别领域,我们的“慧眼 - ai 视觉分析平台”也取得了重大进展。这一成果基于自研的多模态特征融合算法,实现了复杂场景下 992 的精准识别率,目前已获得 27 项专利授权。并且,该技术已在智慧城市安防、智慧零售等多个行业落地应用,例如与a市公安局合作的智能安防项目,通过部署我们的平台,犯罪线索排查效率提升 80;与头部连锁商超合作后,商品缺货识别准确率达 98,库存周转率提高 35,得到了合作伙伴的高度认可。 我们的优势不仅体现在科研成果上,更在于强大的研发团队与创新机制。我们的研发团队汇聚了来自计算机科学、电子工程等领域的 200 余名顶尖人才,其中 30 拥有博士学位,核心成员平均拥有 12 年以上的行业研发经历,为持续创新提供了坚实的智力支持。同时,我们建立了一套完善的创新激励机制,设立年度“创新突破奖”,鼓励团队成员勇于探索、敢于突破,每年投入超过 25 的营收用于研发,确保我们始终走在技术前沿。 在产学研合作方面,浅柏科技与a大人工智能研究院、华国科学院物联网研究发展中心建立了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共同开展前沿技术研究与人才培养。例如,我们与a大联合研发的“低功耗边缘计算芯片”项目,成功实现从实验室技术到量产应用的转化,目前已应用于 50 余家企业的智能终端设备;与华科院合作的智慧城市感知系统项目,也已在 3 个国家级智慧城市试点落地。 面对未来,科技发展的机遇与挑战并存。我们将继续秉承创新精神,加大研发投入,聚焦量子计算与人工智能融合、脑机接口等前沿领域,致力于攻克更多关键核心技术,为行业发展贡献更多力量。同时,我们期待与在座的各位加强交流与合作,共同开拓市场,共享创新成果,携手推动科技行业迈向新的高峰! 谢谢大家! 蓝羽的演讲结束,台下爆发热烈的掌声,这是代表大家对浅柏科技的认可。 许柏年开心得嘴都合不上了,他赶紧把蓝羽拉到座位上坐下,和她探讨此次其他公司的前沿技术突破、未来趋势预测和跨界融合创新。 刘月心里冷笑:蓝羽凭什么上台演讲,她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哪及得上自己。真不知道许柏年喜欢她什么。 结束的时候刘月被其他人不小心碰了一下,崴了脚,裴砚琛快速地奔向刘月,蓝羽被他直接撞倒在地,疼得她直皱眉。 许柏年气得直骂娘:“什么东西,渣男贱女锁死!”他赶紧把蓝羽扶了起来。 “怎么样,疼吗?”许柏年焦急道。 “还能忍。”蓝羽龇牙咧嘴。 “裴砚琛真不是个东西,为了刘月那个小三绿茶婊,这样对你。”许柏年气坏了。 “算了,能怎么样呢?”蓝羽无奈又心酸。 许柏年恨不得把裴砚琛揍一顿替蓝羽出气。 刘贵生和李琳云在新闻上也看到了视频,他们的脸色都非常不好:“这次蓝羽出尽了风头。”李琳云气愤道。 刘贵生:“没事,只要砚琛喜欢我们月月就好,蓝羽再好,还不是不得砚琛的欢心。” 第17章 与傅沉舟见面 科技峰会结束,蓝羽并没有马上回去a市。 她想到港城有位故人,她给他打去电话:“我到咗港城喇,听日晏昼去“粤韵食府”食饭,你嚟唔嚟吖?” 傅沉舟轻笑:“妹妹仔嚟咗港城吖?” 蓝羽抿唇笑道:“系吖,嚟呢边参加港城汇智·行业新篇峰会。” 傅沉舟眯眼道:“我听日准时到。” 次日,中午,粤韵餐厅。 他们并没有去包间,而是在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聊天。 傅沉舟放下刀叉,指腹摩挲酒杯:“成十年冇见,妹妹仔学精咗,返香港都唔知畀个信我?” 蓝羽耳尖泛红:“傅生日理万机,边有时间记挂我。”低头戳着甜品。 傅沉舟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奶油:“当年同我瞓天台睇星星嘅人,宜家连句「沉舟哥」都唔肯叫?”轻笑,压低声音:“呢间餐厅,我年年都订你最钟意嘅窗边位。” 蓝羽心跳漏拍,躲开他的手:“边个要你订位”被他的目光烫得发慌 傅沉舟扣住她手腕,拇指轻轻按在脉搏处:“十年前你话最钟意呢度嘅夜景。”凑近时红酒气息混着雪松香“宜家望出去嘅维港,同当年天台睇嘅星星,边样更靓?” 蓝羽喉头发紧:“傅生唔好乱讲。”挣扎时发梢扫过他下巴。 这时,他们后方邻座突然站起两个人,正是裴砚琛和刘月。 沙发靠背太过高,前排客人无法看到后排情况。 裴砚琛淡淡地扫了蓝羽一眼,就牵着刘月离开了。 刘月冷冷睨了蓝羽一眼,认定蓝羽是故意跟踪他们而来,还特意找了一个港城本地人来陪她演戏。 这又是想吸引砚琛的新把戏? 呵! 她根本不担心裴砚琛会被蓝羽吸引,即使天天见面,她也丝毫不慌。 六年都留不住裴砚琛的心,她刘月勾勾手指,裴砚琛就跑过来了。 她只是实在看不上蓝羽这种死缠烂打的做派。 蓝羽瞥了他们一眼,便不再理会。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们。 她也懒得去揣摩他们的心思。 她和傅沉舟又聊了一会就回酒店了。 —— “砚琛,刚刚那位男士你认识吗?”刘月温声问道。 毕竟傅沉舟的外貌太出色了,很难不让人注意。 “傅沉舟,港城傅氏集团的掌权人。”裴砚琛沉声道。 “哦,他就是傅沉舟?”傅沉舟这个名字刘月是听过的。 听到刚刚跟蓝羽一起吃饭的俊美男人是傅沉舟,她眉头皱了皱。 傅沉舟,港城商界翻云覆雨的人物,掌控着庞大的傅氏财团,业务横跨金融、地产、科技等多个领域,名下的金融集团在全球资本市场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旗下地产项目遍布港城的繁华地段,是地标性建筑的缔造者。 他在科技领域的布局也独具慧眼,投资的多家科技初创公司都已成为行业独角兽。 傅沉舟行事果断狠辣,在商业谈判桌上从不让步,凭借着敏锐的商业洞察力和铁腕手段,在港城富豪圈稳居前列,是众多商界人士敬畏和效仿的对象 。 这是刘月所知道的傅沉舟,只不过她没有在新闻上看过他的样子,所以才有此一问。 “蓝羽认识傅沉舟,砚琛,你以前就知道吗?”刘月面露疑惑。 裴砚琛眼神沉了沉:“不知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哦。”刘月没再追问。 她实在不理解,傅沉舟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怎么会看上蓝羽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花瓶。 难道是看上她的胸大无脑? 刘月瞟向自己的胸前。 也就…… 比蓝羽小一点点。 但是她比蓝羽更加有韵味。 至少她身边追求她的男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刘月风情万种,全世界的男人都应该来爱她。 为她付出——所有。 —— 蓝羽刚回到酒店,许柏年就找了过来:“票已经买好了,晚上六点的航班。” 蓝羽轻“嗯”:“知道了,我再休息会儿。” 许柏年笑着提议:“不去逛会儿?” 蓝羽提不起兴趣:“以前都玩遍了,没什么好玩的。” 许柏年无奈耸肩:“好,其实港城我也经常来。我是怕你无聊。” 蓝羽起身推他:“每天的时间都不够用,我哪有空无聊。再休息会,到时间了你来喊我。” “嗯。”许柏年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此次港城之行圆满结束,交流经验的同时,分别与江川集团、星耀科技、锦程商贸、 澜峰实业和云启文创工作室达成了合作,属意外收获了。 浅柏虽说是科技领域新秀,但其他老牌科技公司实力也不俗,此次能招揽来这么多新客户,“凌云”功不可没,还有九年前的ngua-x更是居功至伟。 最令人意外的是,傅沉舟听说浅柏是她的公司,他也要和浅柏合作。 蓝羽笑他“以公谋私”,傅沉舟笑眯了眼:“唔通唔系因为你咩?最主要系你有呢个实力,我好睇你嘅,妹妹仔。” 蓝羽收回了思绪,嘴角不自觉弯起,她笑,心下暗道: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 回到a市的第二天,蓝羽去上班,一进公司,就碰到王翊坤来洽谈合作。 王翊坤冷睨了一眼蓝羽,并未理会。 转而对前台说:“我是王翊坤,找你们许总。” 前台看王翊坤气质不俗,又态度冷硬,没敢问有无预约。 只是默默给许柏年打去电话,三分钟后王翊坤被请上了三楼会议室。 前台被惊出一身冷汗,幸好她没有直接拒绝。 这也太吓人了。 许柏年指尖夹着钢笔,逐条划过合作意向书。 王翊坤双手交叠,语气恳切:“许总,凌云系统接入我们的无人机生产线后,能实现年产翻倍。合作条款里的分成比例,我们已经很有诚意了。” 许柏年笔尖轻点纸张,语调平缓:“王总,贵司要求浅柏科技提供终身技术维护,却只愿意支付销售额5的授权费。”抬眼望向对方:“这让我很难相信您的诚意。” 王翊坤身体前倾:“许总,我们的渠道优势能帮凌云系统打开全球市场,这点投入” 许柏年合上文件夹,推回桌对面:“抱歉,这份合作方案,达不到我的预期。” 王翊坤面色不变,也跟着站起:“许总不再考虑一下?我们可以重新协商条款。” 许柏年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楼下车水马龙:“不必了。”转身时语气平淡:“如果王总不能给出更合理的方案,恕我无法奉陪。” 王翊坤冷笑一声,拿起文件:“希望许总不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大步走向会议室门口,推门离去时,门重重撞上墙面发出闷响。 就冲他对蓝羽流露的恶意,许柏年都不可能跟他合作。 他都不知道王翊坤对蓝羽的恶意从何而来。 刚刚他对蓝羽的态度已经有人告知了许柏年。 王翊坤出去的时候碰到正要去茶水间的蓝羽,他重重“哼”了一声,狠狠瞪了蓝羽一眼。 他根本就不相信“凌云”是蓝羽带队研发出来的。 一个只会攀附男人的女人,他王翊坤看不上。 蓝羽也神色冷淡地回敬了过去。 王翊坤气哼哼地走了。 许柏年恼怒道:“王翊坤就是个傻逼。” 蓝羽神色冷淡:“以后别理他。” 显然蓝羽没有把王翊坤的事放在心上。 那种没脑子的男人,她蓝羽根本不屑一顾。 与他合作,哼! 蓝羽还怕拉低浅柏的档次。 她蓝羽的水准之上可没有王翊坤这号人。 许柏年提醒:“王显扬是他的父亲。” 蓝羽面露诧异:“啊?老子这么厉害,儿子怎么……” 她着实没想到两人还有这层关系。 就…… 离了个大谱。 许柏年:“……” 第18章 海边沙滩岛屿 蓝羽想起自己和裴砚琛提离婚有好几个月了,他也不回应。 她给裴砚琛打了一个电话过去,那边响了很久才接起:“喂。” 是刘月的声音。 现在是早上,接起电话的却是刘月,“他们同居了”,这是蓝羽首先想到的,她收回思绪:“我找裴砚琛。” 刘月语气慵懒:“砚琛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 蓝羽当即挂了电话:“在洗澡,一大早,这是刚办完事?呵!” 蓝羽无语了。 临近中午时,裴砚琛才回拨电话:“早上打电话了?有事?” 蓝羽握着手机,指尖微微发紧,听筒里裴砚琛的声音依旧冷淡疏离,仿佛他们之间那些纠葛都不值一提。 蓝羽言简意赅:“谈谈离婚的事!”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只听见电流的细微杂音。 蓝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可胸腔里翻涌的情绪还是让尾音有些发颤:“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拖的了。” 裴砚琛也不磨蹭,直接说:“明天上午,回家谈。” 蓝羽知道他指的家是婚房:“好。” 翌日。 蓝羽抵达时,发现段绍阳和云熠乾也在。 “既然是你的意思,我同意。离婚协议你看一下,没什么异议就签了。”裴砚琛将印有离婚协议的文件推到了蓝羽面前。 文件纸张微微发凉,蓝羽的指尖抚过条款上裴砚琛遒劲的签名,油墨未干的字迹像一道割裂过往的刀痕。 蓝羽打开这份新的离婚协议翻看着,映入眼帘的第一条便是他要裴依娜的抚养权,紧接着是财产分割条款,补偿金30亿,海外和国内房产,名下多家公司的股份。尤其是裴氏集团旗下的一个子公司“离枢资本”,每年带来的利益至少百亿起步,他竟转让了85的股份给蓝羽,他自己只占了10的股份。 蓝羽垂眸将文件反复摩挲两遍,指尖在末尾处停顿片刻后抬眼:\"我没意见。\" 直接拿笔签字,裴砚琛诧异地看着她。 蓝羽将笔放下,动作干脆利落,仿佛签下的不是离婚协议,而是斩断了与过去所有的联系。 段绍阳和云熠乾也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蓝羽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声响。 她挺直脊背,眼神平静得近乎冷漠,没有一丝留恋,仿佛面前的男人和这份协议早已与她无关。 “约个时间,去把离婚证领了。”蓝羽平静道。 “财产分割需要时间,暂时还领不了离婚证。”裴砚琛凝眸注视着她。 “我可以净身出户,马上就可以领证。”蓝羽黑眸望向他。 她语气决绝,眼底再无一丝犹豫,显然已对这段婚姻失望透顶,不愿再被这些财产牵绊。 裴砚琛淡淡扫了她一眼,没再接腔。 蓝羽气结:“既如此,我先走了。” 随即她不等他再说什么,转身离去,背影决绝。 段绍阳惊疑不定:“她真签字了,她没事?” 裴砚琛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暗潮,喉结微动吐出三个字:\"不清楚。\" 段绍阳眉间拧出褶皱,语气带着几分狐疑:\"你连娜娜的抚养权都没松口,她居然没闹?你们私下早有约定?\" 裴砚琛喉结滚动着轻晃了下脑袋,指节无意识摩挲着咖啡杯沿:“没有。” 段绍阳浓眉骤挑,眼底翻涌着不可置信:“蓝羽向来把娜娜捧在心尖上疼,当眼珠子似的宝贝着,她怎么会点头答应?” 裴砚琛垂眸盯着杯沿凝结的水珠,喉结动了动却终究没出声,墨色瞳孔里翻涌的情绪转瞬又被深潭般的沉静吞没。 云熠乾内心惊颤不已,他心痛地思忖:蓝羽一定是对裴砚琛和裴依娜寒心至极,有哪个女人能忍受自己的丈夫和丢了半条命生下的女儿喜欢小三,而对自己却只有无穷无尽的漠视和厌恶。 他缓缓开口:“人心不是一天凉的,失望不是一时攒够的,可能她想通了,释怀了,所以放弃了你们父女。” 裴砚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就连段绍阳都一脸愕然,他们没想到云熠乾会为蓝羽说话。 —— 蓝羽回到浅柏,许柏年就跟她说他要去马尔代夫旅游:“你去不去?要不你和我一起。” 蓝羽心正想借此机会散散心,郁结的情绪终于有了出口,于是点头应道:“可以。”她爽快应下。 三日转瞬即逝,咸涩的海风裹挟着印度洋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们赤足踩上马尔代夫细腻的白沙滩,脚下的浪花正温柔舔舐着时间的刻度。二人穿着清凉,漫步在沙滩。 夕阳将海面染成蜜色时,蓝羽的裙摆已沾满细碎的贝壳。 许柏年突然从身后揽住她的腰,温热呼吸扫过耳畔:“看那边。” 远处海豚跃出水面,银白弧线与天际晚霞交织,惊起一片鸥鸟。 她转身时,正巧撞进他含笑的眼睛,睫毛上沾着细碎的金箔,像藏住了整片暮色。 浪潮卷来带着咸涩的风,蓝羽脚下一滑,许柏年稳稳托住她的腰,指尖传来的温度比白沙更灼人。 “小心。”他低笑,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腰间。 蓝羽红着脸挣脱,却被他拽进怀里,浪花漫过脚踝,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揉碎在粼粼波光里。 暮色渐浓时,他们在沙滩上堆起歪斜的城堡。 许柏年突然捧起一捧湿润的沙,在她面前轻轻一洒:“落雪了。” 蓝羽愣神的瞬间,细密的沙粒在她面前滑落,他趁机俯身,唇擦过她发烫的脸颊,在耳畔落下轻如羽毛的呢喃:“蓝羽,这里的月光,比离婚协议好看多了。” 蓝羽的脸色瞬间爆红,不过她也不是扭捏的人:“不早了,回酒店。” 许柏年戏谑地应了声:“好。” 笑容里透着狡黠。 二人抵达酒店时,撞见同样来度假的裴砚琛和刘月。 许柏年忍不住爆了粗口:“晦气。” 拉着蓝羽气哼哼地快步离开。 裴砚琛斜睨了他们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仿佛看到的只是陌生人,而刘月在看到他们的瞬间,眼神就冷了下来。 次日。 蓝羽和许柏年去索尼娃贾尼岛游泳。 蓝羽的水蓝色比基尼勾勒出柔美曲线,湿发贴着雪白肩颈,睫毛上凝着水珠,像刚出水的人鱼。她仰头笑时,锁骨处的水光晃得人移不开眼。 许柏年从背后游来,雪白的胸膛带着水珠,宽肩在阳光下投下阴影,单手撑住池边时,臂间肌肉线条紧绷,喉结滚动着唤她名字,声线裹着海风都发烫。 很不凑巧的又看到了裴砚琛和刘月。 许柏年脸当即黑沉下来:“怎么走哪都能遇到,后悔出门没看黄历。” 裴砚琛看到许柏年抱着蓝羽时,不经意间扫过她曼妙的身材,以及她腰间的许柏年的手,神色一滞,眸色暗了再暗,随即快速移开视线。 仿佛只是无意瞥见,自然而然得看不出一丝异样。 刘月冷睨了他们一眼便转身离开。 其实她很想和许柏年交好,无奈他的眼里只有蓝羽。 不过无关紧要,谁都没有裴砚琛重要,只要a市最尊贵的男人倾心于她就行。 蓝羽眼睫轻掀,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他们,很快便如同掠过无形虚影般,淡然移开了视线。他们没在蓝羽面前晃荡多久,离开去了另外一边。 二人到了地方。 裴砚琛解开浴袍,银蓝条纹泳裤衬得身形劲瘦挺拔,冷白肌肤透着瓷器般的光泽,指尖绕着护目镜带子,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阴影。 刘月踩着碎步跟着,玫红色挂脖泳衣勾勒出深v弧线,雪白肌肤泛着蜜糖光泽,卷发随意挽起,脖颈间晃动的珍珠项链滑进沟壑,弯腰整理裙摆时,后腰莹润的弧度若隐若现。 二人跃入水中嬉戏畅游,不亦乐乎。 结束时,裴砚琛和刘月要经过蓝羽这边。 刘月不小心崴了脚,裴砚琛一把抱起刘月快步离去。 许柏年气愤道:“两个傻逼,怎么不摔死你们。” 蓝羽懒得理会这些事,她嫌恶心。 他们还在马尔代夫的时候,就接到了国内的电话。 是浅柏和政府合作的时候,与许柏年对接的公职人员打来的:“你们得罪裴氏集团了?” 第19章 偶遇赵新时 许柏年打开了免提:“柏年,我是陈墨。刚收到确切消息,裴砚琛指示裴氏集团针对浅柏科技制定了一系列动作,想在市场和资源上施压。不过你不用担心,浅柏和政府九年的深度合作发挥了关键作用,我已联合相关部门第一时间介入协调。对方明确表示会依法依规保障浅柏的合法权益,也叫停了裴氏部分不合理举措。这次风波已妥善解决,裴氏动不了浅柏,后续动态我会及时通知你,放心好了!” “谢谢你,陈默。那你先忙,改天请你吃饭。” 蓝羽听着这段对话,痛心不已。 原来这就是裴砚琛的报复。 当初她没有让刘月进入浅柏,今日他竟为了刘月对付浅柏,对付许柏年,伤害这个做了他六年的妻子。 他如果真的动了浅柏,以裴氏集团的财力地位于许柏年而言,无异于灭顶之灾…… 虽然许柏年家世不俗,但还不足以和裴氏抗衡。 此时蓝羽对裴砚琛产生了一丝恨意…… 许柏年愤恨不已:“裴砚琛,混蛋!” 他看着蓝羽煞白的脸色,安慰道:“放心,我们和政府有合作,他动不了浅柏。” 蓝羽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她想打电话过去质问裴砚琛,想了想又觉得还是算了。 她跟这个人以后在生活中便是山水不相逢了,用实力打败他! 蓝羽重新振作精神:“订票回a市。” —— 刘家。 “听说砚琛对付浅柏了?”李琳云一脸欣喜地问着女儿。 “嗯,动用了裴氏的人脉,本来想给他们一个教训,谁知浅柏竟然有政府背景,只能以后再想办法了。”刘月的语气满是遗憾。 “竟然是这样。”刘贵生气馁道。 李琳云不放弃道:“没事,月月,你只要牢牢抓住砚琛的心就好。他这么爱你,为了你不惜去伤害蓝羽这个发妻,可见他对你是真心的。有了砚琛的爱,以后你什么都会有的。” 刘月深以为然,她想到:蓝羽的丈夫爱着她,就连她亲生的女儿也更喜欢她。她要把属于蓝羽的所有东西都抢过来,早晚许柏年会厌弃了蓝羽,她要让许柏年看到她的好。她在国外也参与了很多的科研项目,发表了许多有建设性的论文,得到了导师和行业大佬的认可。她要把蓝羽踩在脚下,让她永无翻身之日。思及此,她的眼里又重新焕发出斗志昂扬的光芒。 —— 许柏年和蓝羽刚回到a市,离枢资本的武总就带着他的秘书来谈合作。 二人听了这个消息,相视一笑,都觉得“有趣”。 许柏年笑得诡谲:“好啊,这个合作我们同意了。” 他们倒要看看裴砚琛在搞什么鬼,刚给他们使了绊子,就来谈合作。 次日,二人前往离枢资本。 今天他们是来谈合作细节的。 “裴总最近为了帮刘小姐的项目天天加班,和刘小姐简直是黄金搭档,这效率谁看了不佩服!” “救命!深夜办公室同进同出,这是什么职场爱情剧现场?嗑死我了!” “听说刘小姐是裴总亲自招来的,果然千里马就该配伯乐,这对组合绝了!” “要是我也有裴总这样的男友带着冲事业,通宵加班我都愿意!慕了慕了!” “他俩在休息室过夜都在聊技术,这是什么神仙工作氛围?酸死打工人了!” “昨晚裴总和刘小姐没有回家,二人在休息室过的夜。” 蓝羽听着这些诛心之言没有反应,继续和离枢的技术人员讨论着:\"这个算法在多场景适配时出现延迟,我们能不能在边缘计算模块增加缓冲机制?” 这时,裴砚琛和刘月相携从楼上下来了。 裴砚琛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西装平整得像刚熨过,唯独眼底残留着不易察觉的慵懒,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皮鞋叩击地面的节奏带着掌控全局的从容,目光扫过众人时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与淡然。 刘月发髻高挽,职业套装剪裁利落,妆容精致到挑不出瑕疵,可耳尖泛着的淡淡绯红却泄露了几分异样。她抱着文件夹的指尖微微收紧,嘴角挂着标准的职场微笑,却比平日多了丝说不出的柔媚。 许柏年看到了,暗骂一声:“廉耻尽失。” 蓝羽没抬头,一直在工作,倒是武总和其他员工都客气地喊道:“裴总,刘小姐。” 这时李琳云和刘贵生也到了,见到蓝羽,二人暗自得意:裴砚琛的老婆又如何,还不是要给我女儿打工。 裴砚琛微微点头,倒是刘月眸含春色:“大家辛苦了,中午请大家吃饭。”十足的总裁夫人做派。 裴砚琛笑看着她,默认了这个伪事实。 众人听到刘月要请客,纷纷开心道谢:“谢谢刘小姐,谢谢总裁!” 刘月笑容灿烂,春风得意。 她款步走到许柏年面前:“许总,又见面了,”倒是客气得很,并没有因为前事记恨许柏年,反而一直在极力拉拢他。 裴砚琛也过来与许柏年打招呼:“许总。” 二人并不看蓝羽,默契地无视她。 许柏年都气笑了。 武总并不清楚几人之间的恩怨,目光赞赏地说:“裴总,这位蓝小姐的实力不容小觑,是人工智能方面的人才啊……” 还不等他说完,刘月就打断他:“是吗?武总,好好工作。”语带轻蔑。 他听出了刘月语气里对蓝羽的不喜,却不明白是为何,心中暗忖:这位蓝小姐的实力真的很强悍啊! 他通过刚刚和蓝羽短暂的交谈,感觉自己遇到宝了:唉!这位刘小姐,谁让人家是裴总的心肝宝呢,我一个打工人…… 裴砚琛像听到陌生人的事一样,眼神都没给蓝羽一个,带着刘月离开了。 晚上下班从离枢出来,“我们还要再来离枢好几天。”许柏年无奈感叹道。 “嗯,我知道。”蓝羽平静回应。 “让你看着他们秀恩爱,难为你了。”许柏年满是心疼。 “没事,把项目做好就行。”蓝羽不在意道。 “以后凭实力狠狠打他们的脸,让裴砚琛看看他到底找了个什么玩意,瞎眼的渣男,错把鱼目当珍珠。”许柏年愤愤不平。 “哈哈哈。”蓝羽本来不好的心情被他逗得好一些了。 他们去吃饭的时候,碰到了赵新时。 许柏年率先伸手笑道:“赵律,你好!一个人来吃饭?” 赵新时笑着接话:“刚忙完,来填一下肚子。这位是?”他看向蓝羽,等许柏年的介绍。 许柏年看着赵新时漂亮的俊脸,意味深长地笑道:“这位是我的师妹,蓝羽博士。” 接着他又为蓝羽介绍:“这位是赵新时赵律师,是赵承渊赵局的公子。” 蓝羽看着俊美如斯的赵新时,眉眼含笑地和对方打招呼:“你好,赵律!” 蓝羽的笑容纯洁中带着颠倒众生的魅惑,晃得赵新时目眩神迷,他发自内心地喜悦,不自觉与蓝羽握手道:“蓝小姐,你好!” 许柏年缓缓一笑:“赵律一个人未免也太形单影只,不如一起?” 赵新时从善如流地说:“好啊!” 寒暄过后,三人依次落座。 赵新时想到了最近关于浅柏的传闻:“听闻最近浅柏春风得意,先是拿下国家级ai项目,又在资本市场连获数轮融资,技术团队接连攻克行业难题,势头简直锐不可当。” 许柏年志满气骄而笑:“赵律过奖了,都是同行们给面子。” 赵新时听着他的自谦:“许总过谦了。” 许柏年突然郑重道:“赵律,早有耳闻你在律所带团队专攻科技法律这块,经手的案子都特别漂亮。最近浅柏在谈几个大项目,专利授权、数据合规这块需求不少,团队忙不过来。想着你专业经验丰富,不知道有没有兴趣给我们当法律顾问?不用急着答复,要是有合作意向,咱们再约时间细聊细节,茶水咖啡我都包了!” 许柏年知道赵新时的律所在行业内是no1,他想拉拢这个香饽饽,更何况他的父亲还是政界大佬。 赵新时放下筷子,用餐巾轻拭嘴角,唇角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许总这顿饭诚意够足,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既然有缘,这合作我应下了。”他端起茶水微微颔首,“具体细节咱们约个时间详谈,我让团队先准备些基础方案,争取尽快落地。” 第20章 博物馆之行 晚上,裴依娜给蓝羽打来电话。 蓝羽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发颤。 屏幕上裴依娜的视频通话界面还在跳动,小女孩吸着鼻子,眼眶泛红:“妈妈,我发烧了,你能回来陪陪我吗?”她蜷缩在沙发上,身后电视里播放着动画片,声音却显得格外空旷。 蓝羽的狐狸眼泛起涟漪,她裹紧羊绒大衣,“等妈妈,很快就到。”挂断电话,她快步走向车库。 别墅的铁艺大门缓缓开启,蓝羽走进玄关,熟悉的雪松香气扑面而来,却掩盖不住一丝冷清。 她望着寂静的客厅,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这里曾是她和裴砚琛的婚房,如今却只剩空荡的家具和冰冷的装饰。 推开主卧的门,蓝羽愣在原地。 深蓝色的真丝床品、她惯用的玫瑰香薰,就连梳妆台上的护肤品都保持着原来的位置。 手指抚过冰凉的梳妆台,她想起裴砚琛的冷漠。 “妈妈!”稚嫩的声音从儿童房传来。蓝羽转身,看见裴依娜裹着粉色的小熊睡袍,赤脚扑进她怀里。 蹲下身子抱住女儿,她低头,在裴依娜额头上轻轻一吻,却发现女儿的小脸滚烫。 浴室蒸腾的热气中,蓝羽给裴依娜洗头。 她的手指修长而柔软,温柔地揉搓着女儿的发丝。 水珠顺着她白皙的手臂滑落,“妈妈,爸爸说今天不回来了。”裴依娜突然说道。 蓝羽的动作顿了顿,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笑:“嗯。” 小女孩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随即又黯淡下去。 蓝羽知道,裴依娜更喜欢裴砚琛,甚至连刘月,女儿似乎也比对自己亲近。 讲完睡前故事,裴依娜终于沉沉睡去。蓝羽替她掖好被角,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这才起身走向主卧。 热水冲刷着蓝羽的身体,镜中映出她完美的身材曲线。 纤细的腰肢与浑圆的臀部形成迷人的弧度,白皙的肌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肩颈线条优美流畅,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水珠顺着她曼妙的曲线滑落,氤氲的水汽中,她的身影若隐若现,美得令人窒息。 护肤时,蓝羽将玫瑰精油滴在掌心,轻轻按摩着脸颊。 狐狸眼微微眯起,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阴影,红润的唇瓣微微嘟起,专注的模样透着几分慵懒与风情。 她涂抹乳液的动作轻柔,每一下都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修长的手指划过脖颈、锁骨,动作优雅而迷人。 突然,楼下传来开门声。 蓝羽的动作一顿,握着面霜瓶的手指收紧。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主卧门口。 裴砚琛站在那里,黑色大衣上还沾着雪粒,目光却牢牢锁在蓝羽身上。 她穿着真丝睡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垂落在胸前,更添几分诱惑。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蓝羽的狐狸眼泛起涟漪,心跳声在耳畔轰鸣。 裴砚琛的目光平静,视线掠过她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玫瑰精油光泽,转身走向书房。 关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蓝羽听见书房传来抽屉开合的声音。 她快速收拾好护肤品,披上羊绒披肩,轻手轻脚地走向裴依娜的房间。 路过书房时,透过虚掩的门缝,她看见裴砚琛站在窗前,指间的香烟明明灭灭,在黑暗中画出一道道猩红的弧线。 蓝羽躺下之后,听到了汽车启动的声音,她知道,裴砚琛这是走了。 次日清晨,蓝羽早早起床做早餐。 裴依娜揉着眼睛走出来,看见餐桌上的爱心煎蛋,露出开心的笑容:“谢谢妈妈!” 蓝羽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心中却泛起一丝苦涩。 送女儿上学的路上,裴依娜紧紧抓着她的手,却始终没有提起裴砚琛和刘月,仿佛知道妈妈不喜欢听到这些。 —— 浅柏科技的晨会室内,蓝羽换上干练的黑色西装套裙,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有力。 她站在投影幕布前讲解项目方案,狐狸眼专注而锐利,举手投足间透着自信与从容。 而此时的裴砚琛,正坐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车水马龙。 昨夜书房里蓝羽离去时带起的风,似乎还萦绕在鼻尖,混合着玫瑰精油的香气,挥之不去。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上是蓝羽发的消息:“娜娜昨晚发烧,你最好抽空带她去医院看看。” 裴砚琛沉默良久,最终将手机扔回桌面,起身走向会议室。 窗外的雪还在下,却融不化他心中的冰。 —— 蓝羽此刻心硬如冰,没有再关注他们父女。 她接到了云熠乾的电话:“想让你陪我去b市出差,你有空吗?” 蓝羽应下:“可以,我可以远程办公。” 她不明白,云熠乾的阴谋到底是什么。 之后离枢的事务便由许柏年和其他技术人员接手,蓝羽没再参与。 第二天,两人搭飞机去了b市。 “你想玩什么?”蓝羽挑眉斜睨着他。 “今天去博物馆。”云熠乾目的明确。 博物馆自动门感应到热源,无声滑开的瞬间,蓝羽的珍珠项链突然亮起蓝光——那是她改装的微型扫描器在运转。云熠乾的机械腕表发出轻微嗡鸣,表盘投影出整座建筑的三维结构图。 “常规导航太落伍了。”蓝羽晃了晃手腕,全息地图自动标注出馆内所有智能设备的位置,“看到那个汉代陶罐了吗?它的温湿度传感器数据正在异常波动。” 云熠乾指尖在空中划过,数据流瀑布般倾泻:“是供电模块老化。”他忽然挑眉,“要不要黑进系统帮他们升级?”不等回答,腕表已弹出纳米探针,顺着展柜缝隙钻了进去。 在唐三彩展区,蓝羽突然扯住云熠乾的袖口。她取下珍珠项链随意一抛,十二颗珍珠悬浮在空中,瞬间投射出立体全息影像:“用你的粒子重组算法,把这匹三彩马变成未来机甲。” “太简单了。”云熠乾的腕表弹出光脑,代码如星河流转。三彩马的釉面开始流动重组,转眼变成泛着冷光的机械战马,“但如果加入实时观众互动数据——”他话音未落,路过的小女孩好奇伸手,战马立刻变换成独角兽形态。 “不够酷!”蓝羽掏出改装过的墨镜戴上,镜片闪过数据流,“接入城市交通系统,让它根据路况规划最炫的飞行路线。”两人同时操作设备,战马突然冲破虚拟空间,在博物馆穹顶投影出穿越城市天际线的动态轨迹。 “警告!非授权操作!”安保系统的红光扫过来时,云熠乾已经将蓝羽拽到身后。他腕表展开电磁干扰器,蓝羽则快速植入一段无害的循环代码:“下次出门记得带反追踪装置!” 二人慌忙逃离博物馆,到了安全地带,互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 蓝羽突然认真道:“云总,其实我有点不明白,你前段时间还对我冷眼相待,如今却……你是有什么计划吗?要为了裴砚琛和刘月算计我吗?” 云熠乾着急解释:“不是的,我是想和你冰释前嫌的。” 蓝羽不解:“理由呢?”她想从他脸上看出破绽。 云熠乾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硬着头皮说:“突然发现以前的认知愚蠢可笑,一直误会了蓝小姐,想要补救。” 蓝羽嗤笑,语气带着几分疏离:“我们又不熟,几乎是没什么关系的两个人,有必要做这些吗?” 云熠乾神色急切,一脸诚恳:“有啊,有必要,我做错了事,我为我以前的行为向你道歉。”他的脸上充满焦急之色,不似作假。 蓝羽还是不敢相信他,一个人的转变怎么能突然就这么大呢? 她淡淡道:“再说,毕竟有合作。” 以后的合作免不了要接触的。 云熠乾忙不迭保证:“你放心,合作不会有问题的,我保证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他一脸诚恳。 蓝羽更迷惑了,随意“嗯”了一声。 这个似敌非敌的男人能相信吗? 第21章 与云熠乾出行 次日,二人又去当地泡温泉。 好巧不巧,碰上了裴砚琛、刘月、段绍阳和裴依娜。 裴依娜一看到蓝羽,就扑到她怀里:“妈妈,你来这里干嘛?” 段绍阳戏谑地看着她,在他看来,蓝羽就是跟踪他们来到这里的。 刘月也是这么认为的:还真是锲而不舍,呵! 眼神对蓝羽是蔑视至极。 她看到蓝羽和云熠乾在一起,这样的画面让她眉头紧紧皱起。 蓝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妈妈来泡温泉。” 裴依娜满是好奇,仰着小脸问道:“那你为什么和云叔叔在一起啊?” 这是众人都好奇的问题,他们齐齐看向蓝羽,等着她的回答。 蓝羽脸神色自若:“一起出差。” 出差?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一起出差? 哪里不对呢? 好像哪里都不对,这样两个处在平行线上的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他们疑惑不解。 裴砚琛眼底像浸着墨色深潭,波纹微动却不见底,无人知道他的心思。 云熠乾语气随意:\"云氏科技和浅柏上个月签了合作。这两天有几种材料供应商在b市竞标,得去实地看看样品质量。\"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嘛……”段绍阳似笑非笑地斜睨着蓝羽,云熠乾的话段绍阳信,他只是不信蓝羽这个女人。 刘月看向云熠乾,提议道:“既然如此,不如一起?” 言语间直接无视蓝羽。 就差在脸上直接写:刘月看不上蓝羽。 明晃晃的鄙夷。 仿佛在无声地询问:你能拿我怎么办? 云熠乾望向蓝羽,他在用眼神询问她,意思是:只要你不愿意,我就带你走。 对于云熠乾询问蓝羽的这个眼神刘月心里很不爽,他们才是好朋友。 当初裴砚琛可是光明正大地把她介绍给了他们,蓝羽算怎么回事,明明蓝羽才是不被认可的那个女人。 蓝羽一眼便知刘月心中所想。 她觉得无所谓,看向云熠乾:“可以。” 云熠乾洒然一笑,带着蓝羽去换衣服。 不多时,云熠乾和蓝羽都穿着浴袍到了泳池边,他们里面穿的是泳衣。 水面腾起的热气模糊了视线,二人脱去浴袍。 云熠乾先坐下,热水漫过肩膀时微微吸气,蓝羽隔着半米距离慢慢入水,溅起的水花轻拍池壁。 两人沉默着,偶尔舀起温水冲手臂,看水汽在冷空气中消散。 其他人也陆续踏入池水中。 泡了半个小时,蓝羽率先起身,水珠顺着皮肤纹路滑落。 云熠乾拧开矿泉水瓶递给她,蓝羽自然接过。 众人看到这一幕,心中泛起疑惑。 都不明白云熠乾对蓝羽还挺……关心? 裴砚琛目光淡淡扫过二人,仿佛只是不经意瞥过。 刘月的眉头却紧蹙着。 裴砚琛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刘月撇撇嘴:“没事,就是有点好奇熠乾什么时候和蓝羽这么熟了?” 裴砚琛不以为意:“不知道,估计是最近在合作,所以接触频繁了些。” “嗯。”刘月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她想到前段时间段绍阳问云熠乾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他没否认。 她甩了甩头:不可能是蓝羽,蓝羽结过婚,还生过孩子,云熠乾这种级别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她。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蓝羽还真是不要脸,看裴砚琛不要她了,就想勾引云熠乾,她配吗? “哼!”她这一声哼得轻蔑不已,就是瞧不上蓝羽,刘月认为自己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个天之骄女。 想到身边对她情根深种的裴砚琛,她就甜蜜不已,这个a市最英俊最尊贵的男人把她捧上了云端,而蓝羽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蓝羽发现刘月睨她,眼底带着轻蔑,她也不怵,回敬了过去,刘月嗤笑一声。 转头看向了裴砚琛。 蓝羽不想再看到这对恶心的无耻之人,换好衣服,便准备去吃午饭。 却撞见已经换好衣服的云熠乾等在更衣室外面,蓝羽讶道:“你……” 云熠乾满眼是她:“你是我喊出来的,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一起去吃饭?” 蓝羽无所谓道:“他们没邀请你一起吗?” 云熠乾注视着她的眼睛:“有的,我说让他们先吃,我来喊你。如果你不愿意和他们一起,我就陪你去别的地方吃。” 蓝羽目露不解之色,却也只是回道:“嗯,我不想看到他们。” 遵从本心。 蓝羽不想委屈自己。 毕竟她有这个资本。 云熠乾一锤定音:“那走,我知道b市有一家饭店的菜还挺好吃的。” 饭店名为「浮光小筑」,坐落在老城区青石板巷尽头,木质招牌挂着铜铃,风过时叮当作响。 云熠乾推门时,铜铃惊动了正在包春卷的老板娘。 蓝羽跟在后面,目光扫过墙上手绘的江南烟雨图。 两人被引到临窗的竹编圆桌,蓝羽翻开泛黄的菜单,指尖停在招牌菜「龙井虾仁」上:“要这个,再……”“再加份梅干菜烧肉。” 云熠乾突然出声,蓝羽抬眼,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没合拢的羽绒服领口——那里沾着温泉池边的银杏叶碎屑。 上菜时老板娘特意多送了碟桂花糖藕,说看两人般配。 蓝羽低头戳着软糯的藕片,云熠乾默默把虾仁里的姜丝挑到骨碟,青瓷碗沿相碰发出轻响。 窗外飘起细雨,雨水顺着青瓦滴落,在石阶上敲出细密的涟漪。 蓝羽用筷子戳开桂花糖藕,糖浆拉出细丝:\"你怎么不解释?\" 云熠乾把姜丝堆成小山,指节叩了叩她碗边:\"银杏叶该抖干净。解释什么?\" 他的意思是没必要和不相干的人解释。 蓝羽手顿在半空,突然笑出声:\"你盯了一路?\" 窗外雨势渐急,云熠乾往她碗里夹了块烧肉:\"冷了。\" \"温泉水倒把你泡细心了。\"蓝羽咬开浸透酱汁的梅菜,热气扑红了眼眶。 云熠乾喉头滚动,青瓷勺舀起虾仁推过去:\"龙井解腻。\" 雨声漫过檐角铜铃,蓝羽用勺尖搅散碗里的涟漪:\"谢谢。\" 这时,云熠乾的电话响了,听筒里传来段绍阳的声音:“小云子,你去哪了?都等你呢!” 云熠乾毫不在意:“你们吃,我这边快吃好了。” 段绍阳不愉道:“唉,小云子,你怎么回事啊……” 不等他说完,“挂了”云熠乾就已经挂了电话。 —— “他在哪?”裴砚琛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不知道啊,他没说。”段绍阳苦着脸。 “段叔叔,云叔叔是和妈妈在一起吗?”裴依娜认真地问他。 “呃……可能……应该是……”他尬笑着看着裴依娜认真的小脸,又看向了裴砚琛,毕竟蓝羽是他的老婆。 裴砚琛思索片刻,没再纠结:“吃饭。”众人这才开始动筷。 —— 蓝羽指尖绕着发梢,眉眼弯成月牙,笑看着云熠乾眼底浮动的疑惑。 云熠乾被她直勾勾的目光看得脖颈发凉,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喉结滚动:“怎么了?” 蓝羽垂下眼睑掩住眸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片刻后抬眸:“什么时候回a市?” 云熠乾手肘撑在膝头,倾身靠近时带起一缕雪松气息,挑眉时眼底泛起戏谑:“想回去了?” 蓝羽低头盯着帆布鞋上的污渍,用鞋尖碾着石子,闷闷应了声:“嗯,有工作。” 云熠乾突然坐直身子,神色郑重地按住她肩头,目光灼灼:“咱们去露营,然后回a市,好不好?” 蓝羽睫毛轻颤,唇角扬起浅淡弧度,抬手拨开垂落的碎发:“好。” 第22章 徐家乔迁宴 晚上,云熠乾开车来到了露营的地方。 他指了指背风的空地对他带来的人说:“帐篷搭那边,烧烤架离树五米。” 蓝羽点头,从装备箱翻出炭火:“需要帮忙生火?” “不用。”云熠乾接过打火机,火苗窜起时映亮他侧脸,“把肉串解冻。” 蓝羽将冻僵的肉串摆上铁网:“火够大吗?” “再添块炭。”云熠乾用钳子翻动炭火,油脂滴入火中爆出轻响,“刷油。” 远处工作人员喊:“云总,帐篷搭好了!” “知道了。”云熠乾接过蓝羽递来的调料罐,“鸡翅熟了,试试?” 蓝羽尝了口:“盐少了点。” 云熠乾默默往肉串撒盐:“再烤五分钟。” 蓝羽把烤好的玉米放在盘子里:“给。” 云熠乾接过时指尖擦过她手套:“谢谢。” 吃完最后一串,蓝羽望向雪地:“想打雪仗吗?” 云熠乾起身拍掉裤脚雪粒:“好。” 两人隔着雪堆对峙,蓝羽率先出手。 云熠乾侧身躲开,雪球擦着蓝羽发梢飞过。 追逐间蓝羽滑倒,云熠乾伸手扶住她胳膊:“小心。” “没事。”蓝羽挣开他手,又弯腰团起雪球。 这时云熠乾的电话响了,“小云子,你人呢?一天不见人了。”段绍阳在电话那端不满道。 “回a市见,这次算了。”云熠乾眸色闪了闪。 “哎……你……”段绍阳还欲说什么,云熠乾已经掐断了通话。 紧接着蓝羽的电话也响了,是裴依娜打来的,她没接,直接按了静音。 篝火方向传来吉他声,有人招手:“一起玩?” 蓝羽看向云熠乾:“要去吗?” “你想去就去。”云熠乾从背包拿出两件厚外套,“穿上。” 篝火旁,蓝羽被拉着唱歌。 忘词时她不好意思低头,云熠乾低声补上后半句。 人群开始跳舞,蓝羽犹豫时,云熠乾伸手:“一起?” 夜风卷着雪粒掠过,蓝羽的手轻轻搭在他掌心。 散场后,蓝羽钻进帐篷:“晚安。” 云熠乾铺好睡袋:“有事叫我。” 帐篷外,篝火渐熄。 云熠乾听着蓝羽平稳的呼吸声,良久才闭眼。 第二天二人回了a市。 浅柏科技。 “小羽,你去哪了?想死我了,打了个电话人就跑了。”许柏年不满中带着纵容的宠溺。 “出差去了。”她面无表情地撒谎。 “我们公司最近需要出差吗?我怎么不知道?”许柏年不明白。 “嗯,需要。”蓝羽继续坚称道。 “好,你说需要就需要。”许柏年没有再追根问底,这个师妹有很多秘密,他从认识她的那天起就知道。 “徐家的乔迁宴,你和我一起去。”许柏年接着说道。 “好。”蓝羽果断回应。 晚上,蓝羽踩着高跟鞋挽着许柏年踏入宴会厅。 抹胸处由千颗渐变紫水晶密镶成盛放的昙花,花瓣沿着腰线蜿蜒而下,在腰侧化作镂空设计,莹白的肌肤与深紫色蕾丝交叠,随着呼吸泛起珍珠般的光泽。 裙摆的薄纱浸透夜光丝线,每走一步都像在银河中踏碎星光,发间缠绕的碎钻藤蔓垂落至锁骨,与颈间的水滴形紫水晶项链交相辉映,红唇微抿时,纯澈与魅惑在她身上达成危险的平衡。 耳垂上垂坠的水滴形紫水晶耳饰随着步伐轻晃,折射出幽幽光晕,与指尖三枚叠戴的玫瑰金戒指相互呼应。 她将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颈侧,眼尾点着细小的银色亮片,走动时如星辰流转。 当她侧身接过香槟时,后背的露肤设计展露无遗,蝴蝶骨下方用碎钻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藤蔓纹身,与礼服上的水晶昙花遥相呼应。 宴会厅的灯光在她身上流淌,有人举着香槟杯驻足,有人低声议论这是哪家的名媛。 蓝羽轻抿香槟,玫瑰色的唇釉在灯光下流转,眼波流转间,既有少女的懵懂无辜,又藏着成熟女性的勾人韵味,恰似暗夜中绽放的昙花,美得惊心动魄又转瞬即逝。 金景宸惊喜道:“哇塞,好漂亮。” 他像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 赵新时也觉得蓝羽很是漂亮,心里怒赞了一声,面上不显道:“嗯。” 许柏年和蓝羽进入宴会大厅之后,就和相识之人攀谈了起来,大家相谈甚欢。 不多时,门口响起一阵骚动,许柏年朝门口看去,发现是裴砚琛和刘月来了。 刘月身着巴黎高定工坊耗时三百小时缝制的蓬裙,裙身缀满手工刺绣的铃兰花,每片花瓣都用日本绢丝勾勒轮廓,再嵌入南非碎钻,随着步伐折射出细碎的珠光。 羊腿袖下露出纤细的手腕,三层叠戴的梵克雅宝珍珠手链与脖颈间垂落至锁骨的铂金项链交相辉映,耳垂上晃动的水滴形南洋珍珠价值足以买下市中心一套公寓。 \"听说这条裙子是香奈儿总监特别设计的?\"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 \"何止!光是裙摆的珍珠就有八百颗,全球仅此一件!\" 此起彼伏的惊叹声里,刘月垂眸浅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镶嵌着粉钻的蝴蝶结——那是裴砚琛特意为她定制的装饰。 蓬松的卷发精心挽成公主头,几缕碎发垂落脸颊,无辜的杏眼微微上挑,水润的唇色仿佛刚咬过草莓,清纯中透着难以忽视的贵气。 当她接过香槟时,袖口滑落的瞬间露出内侧的鸢尾花纹身贴,若隐若现的精致图案更添几分娇弱感。 宾客们的目光纷纷投向她无名指上的鸽子蛋钻戒,那是裴氏集团百年矿脉开采出的顶级粉钻,价值连城。 \"果然是裴总的女人,连裙子都带着仙气。\" 艳羡的议论声中,刘月轻抿香槟,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唇角的梨涡盛满蜜糖般的笑意。 赞美的声音此起彼伏。 许柏年突然小声嘀咕:“我胃疼。” 蓝羽:…… 很快裴砚琛和刘月就被人给围了起来,众人纷纷上前与他们说话,想让这位权贵记住他们的名字和面貌。 裴砚琛一个眼神也没给蓝羽。 刘月一看到蓝羽就冷冷地移开了视线。 王翊坤也瞧见了刘月,他好激动啊,主动过去和裴砚琛他们打招呼。 王翊坤笑容满面:“裴总,刘总,你们好。” 眼神微不可察地扫过刘月。 裴砚琛礼貌回应:“王总,你好。” 刘月颔首回应:“王总,你好。” 并伸手和王翊坤握了握手,王翊坤眼里闪现过惊艳和激动之色,刘月感觉到了,她不着痕迹地勾唇一笑。 不一会云熠乾和段邵阳也来了,他们看到了蓝羽和许柏年。 段邵阳对蓝羽不屑一顾,云熠乾倒是过来和他们打招呼:”许总、蓝小姐,你们好。“ 云熠乾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蓝羽:嗯,很漂亮。每次都有一种比上次更好看的感觉。总是能惊艳到她。 许柏年彬彬有礼:”云总,你好。“ 蓝羽也礼貌回应:”云总,你好。“ 刘月和裴砚琛以及段邵阳看到云熠乾主动和蓝羽说话,皆以为他又是为了和许柏年打好关系,便也没太在意。 接着他们攀谈了起来,同时也有其他同行加入了聊天范畴,大家相谈甚欢。 刘月看了过来,以为云熠乾在和他们聊合作,就没再关注。 刘月的表妹李莲盈今天也来了,她爱慕云熠乾,想让他到她身边来。 凑过来喊了喊云熠乾,可云熠乾并没理她,她尴尬地站了一会,觉得无趣,就走开了。 片刻后,曲舞的旋律悠扬响起,主人家率先步入舞池。 赵新时优雅地走到了蓝羽身边,绅士地伸出手,微微欠身:”美丽的女士,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他做了一个男士邀请女士跳舞的手势,蓝羽欣然同意了。 赵新时带着蓝羽轻盈滑入舞池,蓝羽表现得落落大方,和赵新时聊得有来有往。 刘月瞧见这一幕,皱了皱眉,她可不希望蓝羽攀上赵新时这样的官二代。 蓝羽笑着开口:”赵律,又见面了。听说赵律最近打赢了几个大case?名气更胜往昔了。“ 赵新时谦逊回应:”哪里哪里,蓝小姐过奖了。倒是蓝小姐今天可真漂亮,当真是赏心悦目、清丽脱俗。令人眼前一亮。“ 蓝羽脸颊微热,赧然道:”谢谢,赵律您才是风度翩翩,尽显儒雅。“ 赵新时嘴角勾起,笑意盈盈:”哈哈,蓝小姐是许总的女朋友吗?“ 蓝羽赶忙否认:”不是,我们是同事。“ 赵新时挑眉:”哦?每次看到蓝小姐,都是和许总一起,还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呢!“ 蓝羽笑着解释:”不是。“ 赵新时目光带着期许:”那我有机会吗?“ 他怕晚了被别人抢走。 蓝羽有些愕然,却只能无奈告知实情:”可是我结婚了。“ 赵新时愣住,惊讶地问道:”结婚了?“ 他着实没想到蓝羽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恰在这时云熠乾和他的舞伴过来了,他对赵新时说道:”赵先生,介意交换舞伴吗?“ 赵新时看向了蓝羽,蓝羽点了点头。 于是蓝羽滑向云熠乾,云熠乾顺势牵起她的手,左手搂住了她的细腰。 俩人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然起舞。 云熠乾目光柔和:”蓝小姐今天很漂亮。“ 蓝羽唇角微扬:”谢谢,你今天很英俊。“ 云熠乾不自觉笑得荡漾。 宴会另外一隅。 王翊坤看着心爱的女人在和裴砚琛共舞,他恨不得取而代之。 但他不能这么做,他忍得好辛苦。 他不想给心仪之人招来困惑,只偶尔扫刘月一眼,就匆匆瞥向他处。 然…… 裴砚琛已是刘月最优选了。 不多时一曲舞毕,蓝羽被人唤到了后台。 裴砚琛余光瞥见蓝羽转身的身影,喉结都未动一下,便神色自若地将注意力转回身旁宾客。 他笑着与旁人碰杯交谈,举手投足间的疏离,恍若方才离去的只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刘月倚在廊柱旁,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红酒杯,唇角扬起一抹胜券在握的弧度——蓝羽耗费六年光阴都未能焐热裴砚琛的心,如今两人即将分道扬镳,她自然更无后顾之忧。 谁能想到,这对形同陌路的男女,竟曾在婚书上签下彼此的名字? 第23章 赞美白浅苏 后台,把蓝羽叫走的是以前的一个朋友林临。 “蓝羽,可算逮着你了!”林临一脸焦急,“今天我是这场宴会的负责人,本来请了个小歌星来助兴,结果她拉肚子来不了了。我知道你唱歌好听,救救场呗!” 蓝羽面露为难:“可是我……而且……” “就当帮我个大忙!”熟人双手合十,“大家都盼着听点热闹呢,你上台随便唱一首,我给你找面具,保证没人认出你!” 盛情难却,蓝羽只好点头。 很快,工作人员递来一个精致的面具,蓝羽深吸一口气,登上舞台。 灯光汇聚,音乐响起,正是《暗里着迷》。 蓝羽开嗓,声音清澈又饱含深情:“可不可不要这么样,徘徊在目光内,你会察觉到我根本寂寞难耐……” 舞台的灯光摇曳间,裴砚琛的目光瞬间被台上的身影牢牢攫住。 只一眼,心底便泛起熟悉之感,那身姿像极了蓝羽;紧接着,婉转歌声传来,入耳刹那,他便笃定——这就是自己的妻子。 他从未知晓,蓝羽竟还有这般歌喉,婉转音符淌出,直入人心。 怔愣间,一抹浅笑不自觉爬上他的嘴角。 刘月敏锐捕捉到裴砚琛的神情变化,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台上戴着面具的女子,轻扯他的衣袖,柔声问道:“砚琛,你认识?” 裴砚琛眸光微敛,几乎没有片刻迟疑:“不认识。” 刘月盯着台上的女子,秀眉微蹙,似在努力回想:“你觉不觉得有点面熟?” 裴砚琛垂眸,掩去眼底情绪:“是有点。” 刘月见状,心领神会,识趣地不再追问。 台上,她的歌声如泣如诉,将歌曲中爱而不得的情感演绎得淋漓尽致 。 这首粤语歌原唱是男声,却被蓝羽唱得别有韵味。 原本嘈杂的宴会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宾客们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和餐具,沉浸在这美妙的歌声中。 “其实每次见你我也着迷,无奈你我各有角色范围 ,就算在寂寞梦内超出好友关心系,唯在暗里爱你暗里着迷……”蓝羽的嗓音婉转,真假音转换自如,每一句歌词都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动人的故事。 一曲唱罢,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这是谁啊,唱得也太好了!” “是啊,这歌喉,简直能和专业歌手媲美!” “这嗓音,宛如夜莺般婉转,每一个音符都唱到了人的心坎里!” “你们觉不觉得这个声音像已经消失六年的小妖姬?” “你这么一说,还真像,小妖姬每次登台也是戴着面具。” “听说小妖姬就是白浅苏,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假的,那种神话一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小妖姬?” “是啊,小妖姬怎么能和白浅苏比呢?不是一个级别。” “可是听说白浅苏唱歌也很好听啊!” 裴砚琛听闻周遭的议论声,神色沉静,眸底隐有思索,陷入了沉默。 蓝羽早已悄然前往后台,换回先前的礼服,不着痕迹地融入了熙攘的人群中,似一滴水没入汪洋。 刘月轻挽裴砚琛的手臂,眸光带些关切与好奇:“砚琛,在想什么?” 裴砚琛微微回神,目光望向远处,语气带着几分探究:“听说过白浅苏吗?” 刘月眼中亮起兴奋的光,兴致勃勃道:“当然听说过!她可是传奇人物。8岁就考上大学,12岁开启硕博连读,15岁便手握哈佛大学三个博士学位。能歌善舞,精通多种乐器,深谙十一种语言,甚至还身怀武功。她文能科研攻关,武能防身健体,是女性的典范,是所有女人梦想成为的模样。在人工智能领域,她更是天才,据说比柯宇院士都厉害,是世界公认的天才少女,简直像神话里走出来的人。她还是霍衍之的掌心宝,苏黎世都流传着‘一见浅浅误终生’这话,我超崇拜她!” 裴砚琛唇角勾起,似笑非笑:“评价这么高?” 刘月一脸向往,接着道:“有人和她共事几个月,分开后见不到她,竟要靠抗抑郁药度日。可惜没人见过她真容,真想见识下她的魅力。说来也怪,六年前她突然消失,一点消息都没有……” 听到“六年” ,裴砚琛眸光微颤,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高脚杯。 蓝羽从洗手间出来,迎面便撞上裴砚琛。 恰好一个小孩飞奔过来,蓝羽忙侧身躲避,脚下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环住她的腰肢。蓝羽心中暗叹:若不是你在,我哪里用得着这般演戏,随便运口气就能站稳。可眼下不能暴露会武功的事,只能……唉,神女表示:宝宝心里苦啊! 站稳后,蓝羽迅速挣脱他的怀抱,脱口而出:“什么时候能领离婚证?” 本想着再等等也无妨,可日子久了,她实在按捺不住。 裴砚琛神色淡定,不紧不慢道:“还不行。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蓝羽急得满脸通红,语气带着几分恼意:“离婚协议改成我净身出户,就能马上领离婚证,这总行了?” 裴砚琛依旧沉默,神色波澜不惊。 又是这种沉默以对的态度! 上次谈离婚时就是这样,蓝羽只觉一股无名火直蹿脑门。 气得肺都要炸了,险些就要破口大骂,可骨子里的教养又硬生生将那股冲动给压了下去,她颤抖着手指指向裴砚琛:“你……” 裴砚琛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似笑非笑地开口:“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学不会吵架。” 蓝羽只觉一阵无力,懒得再跟他纠缠,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转身便去找许柏年。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王翊坤瞧个正着,他眉头拧成疙瘩,满心疑惑:蓝羽不过是浅柏公司的一个技术人员,裴砚琛这样的总裁,怎么会纡尊降贵搭理她这样的小人物? 蓝羽和王翊坤目光撞上,王翊坤怒目而视,仿佛要把她看穿。 蓝羽心中暗讽,只觉得这人愚蠢至极,懒得理会,径直走开。 王翊坤脚步匆匆,走到裴砚琛身前,微微欠身,挤出一声:“裴总。” 他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很想质问裴砚琛和蓝羽的关系,可话到嘴边,又觉自己无名无分,实在没立场开口。 裴砚琛神色淡漠,扫了他一眼,简短道:“走,回去。” 回到会场,王翊坤坐立难安,好几次话到嘴边,想向刘月告状。 可转念一想,裴砚琛对刘月那可是实打实的好,给她父母买房、送项目,能做的都做了,一直不遗余力地帮衬刘月。 扪心自问,他都做不到这份上。 要是贸然说出刚才看到的,反倒像是在挑拨离间。 罢了,只要刘月过得好就行。 他暗自咬牙,决定死死盯着蓝羽,绝不让她有机会勾引裴砚琛。 在他眼里,刘月才是正牌女友,蓝羽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三,实在嚣张,总有一天要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一夜无话。 翌日。 云熠乾给蓝羽发消息,约她聊聊工作,顺便一起吃顿饭。 一楼大厅,落地窗前,皑皑白雪映入眼帘。 蓝羽从精致的烟盒中取出一根女士香烟,云熠乾适时递上打火机,火苗跳跃间,香烟点燃。 二人目光交汇,相视一笑,默契在空气中流转。 此时,裴砚琛、刘月、段绍阳、刘贵生、李琳云以及李莲盈一行,从门口鱼贯而入。 今日裴砚琛设宴款待刘月家人。 众人进门,一眼便瞧见窗前那对璧人。 男子身姿挺拔,英俊不凡,气质卓然;女子眉眼含情,妩媚动人,温柔似水。 二人并肩而立,说不出的般配。 众人皆是眉心微蹙,裴砚琛也不禁面露诧异,眼底深处,一抹复杂情绪一闪而过。 李莲盈见状,气血上涌,怒意瞬间蹿上心头,不假思索便冲过去,要推搡蓝羽。 云熠乾反应迅速,一个箭步上前,稳稳挡在蓝羽身前,眼神锐利,语气冷峻:“你要干什么?” 李莲盈满脸怒色,眼眶泛红,尖锐质问道:“你居然维护她?你忘了咱们是一伙的?以前你不是最讨厌她吗?为什么还跟她说话?” 云熠乾神色冷淡,语气透着疏离:“这与你何干?” 李莲盈眼中蓄满泪水,声音发颤:“怎么与我无关?你难道不知道我喜欢你吗?” 云熠乾挑眉,神色不耐:“那又如何?” 李莲盈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委屈与不甘:“那又如何?熠乾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竟然去维护她这种人,那我呢?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云熠乾目光冰冷,毫不留情:“在我心里,你什么都不是。” 李莲盈崩溃大哭,拼命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在你心里,难道我还比不上蓝羽这种货色?” 云熠乾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笑意:“你确实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裴砚琛听到这句话,眸光一沉,意味深长地看向他。 刘月、段绍阳、刘贵生和李琳云也满脸震惊,面面相觑。 他们实在难以相信,云熠乾竟对蓝羽评价如此之高,在他们看来,蓝羽似乎从未有过这般分量,一时间困惑不已。 李莲盈捂着脸,哭着跑开,高跟鞋在地面踩出急促的声响。 除裴砚琛外,众人齐刷刷将冰冷的目光投向蓝羽,眼神里满是敌意与不满。 蓝羽却神色自若,饶有兴致地瞧着这一切,仿佛置身事外。 她轻抬眼眸,看向云熠乾,唇角微勾:“云总,合作还谈吗?” 云熠乾语气笃定:“谈。” 旋即,他转身看向裴砚琛,礼貌问道:“你们应该是要去楼上包间?” 裴砚琛神色从容,微微颔首:“嗯。” 随后,他带着众人稳步上楼,步伐沉稳,好似刚刚的一幕并未在他心里激起一丝波澜。 众人到了楼上包间,往楼下望去,只见蓝羽指间夹着香烟,姿态闲适地坐在云熠乾为她拉开的椅子上。 云熠乾与蓝羽相对而坐,姿态相仿,皆是闲适又放松。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谈笑风生,氛围融洽。 举手投足间默契十足,画面和谐,任谁见了都觉赏心悦目。 不知情的人瞧着,定会心生感慨,只道这二人如天成佳偶,恰似珍珠美玉相互匹配,完美契合。 楼上的刘家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只觉一股怒火直蹿脑门,肺都要气炸了。 他们脸色铁青,却又无计可施 。 第24章 与赵新时骑马 周五上午。 浅柏科技。 “蓝小姐,关于专利侵权案的诉讼策略,我整理了几个方案。”他将平板转向她,屏幕上的思维导图清晰明了。 蓝羽凑近查看时,发梢扫过他手背,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橙花香。 “辛苦赵律了。”蓝羽直起腰,白色真丝衬衫的v领随着动作微敞,“不过这个条款……”她的指尖点在屏幕上,手腕纤细白皙。 赵新时喉结滚动了一下,不着痕迹地往后靠了靠:“确实有争议。周末马场开放专业赛道,蓝小姐有没有兴趣?边骑边聊,说不定能换个思路。”就算她上次说她结婚了,他还是忍不住想靠近她。 蓝羽挑眉:“赵律公私不分?” “劳逸结合。”赵新时从公文包掏出两张票,“我听说蓝小姐的马术在圈子里小有名气,正好讨教一下。”他说话时目光坦荡,却在她接过票时,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 蓝羽看着票面上的标识,轻笑出声:“赵律师准备得挺充分。” “毕竟是重要客户。”赵新时低头收拾文件,露出后颈利落的发际线,“周日上午十点,我在马场等你?” 蓝羽将票夹进笔记本:“希望赵律师的骑术和专业能力一样出色。” “拭目以待。”赵新时起身时带起一阵雪松香水的味道,他替她拉开会议室的门,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腰线上,“蓝小姐小心台阶。” 周日。 马场入口处。 蓝羽将遮阳帽檐往上推了推,正巧撞见赵新时从黑色越野车上下来。 他单肩背着皮质装备包,藏青色骑马服裹着宽肩窄腰,马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 “赵律也早。”她笑着打招呼,米白色短款防晒衣下露出黑色运动吊带,牛仔短裤衬得双腿笔直修长。 赵新时抬手示意,目光掠过她的装束点头:“蓝小姐的装备看着轻便。” 他说话时喉结微微滚动,伸手拉开更衣室的玻璃门,“请。” 更衣室里,工作人员迎上来:“两位需要储物柜吗?” “谢谢,有劳。”蓝羽从帆布包里取出折叠整齐的酒红色骑马套装,丝绸面料垂坠地滑过她手腕。 赵新时余光瞥见她弯腰放置背包,黑色运动背心勾勒出的纤细腰线,迅速收回视线打开自己的储物柜。 换衣间门再次推开时,蓝羽正在调整马靴的搭扣。 酒红丝绒上衣贴合着腰线,高领设计只露出精致的下巴和天鹅颈。 赵新时手里的马鞭差点滑落,清了清嗓子:“需要帮忙吗?” “麻烦了。”她转身将背后的拉链递过去,发尾扫过他手背带着若有若无的橙花香。 赵新时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拉链,刻意保持着分寸将拉链拉至顶端:“好了。” 牵马区,驯马师打量着蓝羽:“女士需要检查马鞍吗?” “谢谢,我自己来。”她踮脚整理缰绳,黑色骑马裤包裹的臀部曲线随着动作起伏。 赵新时快步上前扶住她的手肘:“当心。” 他手掌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蓝羽抬头时两人距离极近。 “赵先生的骑术听说很专业?”她翻身上马,双腿自然夹紧马腹。 “不过是业余爱好。”赵新时也利落上马,黑色骑马服衬得眉眼愈发深邃,“蓝小姐想试试赛道?” 两人沿着跑道并行,春风掀起蓝羽鬓边的碎发。 她转头轻笑:“赵先生要是输了,可得请杯咖啡。” “愿赌服输。”赵新时双腿轻夹马腹,黑马立刻加速。 蓝羽的枣红马不甘示弱,两匹马在弯道处几乎并排。 冲过终点线后,蓝羽摘下头盔,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贴在脸颊:“承让了。” 她脖颈处的珍珠项链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赵新时伸手接过她的缰绳:“前面休息区有现磨咖啡。” 他目光不经意扫过她微微起伏的胸口,转身替她牵马。 正说着,远处环形跑道传来马蹄声,裴砚琛一身深灰骑马装端坐在栗色马上,刘月穿着鹅黄色骑马服依偎在他身侧,裴依娜坐在前方的儿童安全鞍上,粉色头盔随着颠簸轻轻晃动。 小女孩指着远处的风车欢呼,裴砚琛低头笑着说了句什么,抬手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发带。 裴依娜清脆的笑声传来:“爸爸,再快一点!” 蓝羽的睫毛剧烈颤动了一下。 裴依娜攥着缰绳,眼睛亮晶晶的:“我要比月月阿姨骑得快!” 她话音刚落,裴砚琛双腿轻夹马腹,栗色马开始缓步前行。 刘月骑着浅棕色马匹跟在旁边,时不时伸手替裴砚琛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爸爸快看!那边有蝴蝶!”裴依娜突然兴奋地指着远处。 裴砚琛伸手环住女儿的腰,防止她晃动:“坐稳了。” 他说话时,目光却不自觉看向刘月,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 远处的裴砚琛一行人拐进了另一条赛道,蓝羽的视线却依旧追着那个小小的粉色身影,直到它消失在白杨林后。 风掠过耳畔,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赵新时的声音混在风声里传来:“走。” 蓝羽没再想他们父女。 休息区里,工作人员端来冰美式:“蓝小姐这圈成绩破了纪录。” “运气好而已。”蓝羽接过咖啡道谢,发梢滴落的水珠滑进领口。 赵新时抽出纸巾递过去,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当心着凉。” 夕阳西下,蓝羽换回日常的白色针织衫,衣摆随意塞进牛仔裤。赵新时提着她的装备包走来:“送你?” “太麻烦赵律了。”她伸手去接,指尖擦过他掌心。 “顺路。”赵新时替她打开车门,余光瞥见她针织衫下若隐若现的腰线。 回程车上,蓝羽歪头小憩,他悄悄调高空调温度,目光不自觉落在她微张的唇上。 车内空调发出细微的嗡鸣,蓝羽倚着车窗,暮色给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光。 直到赵新时将车驶入主干道,她突然抬头,发梢扫过真皮座椅:“赵律,我们今天来马场不是谈工作的吗?” 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赵新时喉结滚动。 后视镜里,蓝羽的珍珠耳钉晃出细碎的光,像在等着他的回答。 他扯松领带,试图让声音显得自然:“是该谈——”尾音被红灯切断,他偏头时,两人目光撞个正着。 蓝羽似笑非笑地扬了扬眉,赵新时这才发现她针织衫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解开了,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 他猛地咳了声,别开脸看向窗外:“咳,现在聊也不迟?” 绿灯亮起的瞬间,引擎轰鸣声里,他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第25章 偶遇段绍阳 接下来的两个月,蓝羽一直在忙碌中度过,她又有了新思路。 萧念约了她好几次,她都拒绝了。 这天晚上,萧念又和小姐妹去酒玩乐。 正开心地喝酒呢,有两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打扮的男人来纠缠萧念她们:“哟,这妞长得可真漂亮啊,陪哥几个玩玩啊,保证让你爽翻天。” 萧念一看,啧! 什么垃圾玩意,长得这么对不起观众,还有脸来搭讪她萧大美女。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萧念怒吼一声:“滚开。” 一点情面不给对方留。 “少他妈装清高!”混混的手掌重重拍在桌上,震得酒杯叮当作响。 混混不知祸害了多少清纯少女。 哪里忍得下这口气。 他们又不是被吓大的。 当即就破口大骂。 萧念攥紧的拳头还没挥出去,脑袋突然传来一阵发麻的眩晕感——方才被碰过的那杯鸡尾酒,此刻正在胃里翻涌着异样的灼热。 “糟了,中药了,太大意了。” 萧念顿时慌了。 被算计了。 她看着眼前的两个敌人,在思考脱身之计。 另外一边的段绍阳正和朋友们玩得开心,他听到这边的动静,扭头看过来,眉头一皱:“是她。” 萧念和蓝羽交好,他不想管。 可萧家也是a市的名门望族,如果他眼看着萧念出事,却不管…… 当他还在纠结犹豫的时候…… 萧念这边再次传来桌椅打砸声…… 卡座方向传来骰子相撞的脆响。 段绍阳转动着威士忌杯,冰块撞击声戛然而止。 怎么办? 管还是不够? 当混混扯开萧念的外套拉链时,他听见自己骨骼发出轻微的响动。 可恶。 是你们逼我的。 “放开她。”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他顺手将西装外套甩在沙发上,露出熨帖的白衬衫。 他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萧念身边。 两个混混对上段绍阳冷下来的眼神,动作僵住了。 其中一人还想逞强,却被段绍阳反手扣住手腕,关节错位的声响让周围瞬间安静。 “10分钟内消失,我当没看见。”他掏出手机解锁,锁屏界面显示着政务app的图标。 他威胁着这两个不入流的混子。 这种人在他段大少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平时都入不了他的眼。 艹,也就是萧念这个死女人…… 萧念扶着桌沿摇摇欲坠,眼前的光影开始扭曲。 她要坚持不住了。 段绍阳瞥见她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心猛地一沉。 他发现了她的异常。 扶住她时,掌心传来滚烫的温度,混着她身上玫瑰香水的气息。 不对。 这种情况是…… “你被下药了。”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感觉到怀中人轻轻颤抖。 “我帮你找医生。”段绍阳扶着萧念连忙说道。 “带我去酒店。”萧念还有一丝理智。 她想在神志不清前让段绍阳把她送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段绍阳依言照做,这种情况对他这种人而言已是司空见惯了。 酒店电梯上升时,萧念突然抓住他的领带。 段绍阳本能地撑住电梯壁,防止她摔倒。 “别送我去医院”她仰起头,睫毛扫过他下巴。 看来他刚刚说的话她没有听进去。 “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呼吸间带着酒精的甜腻,段绍阳闻到她发间洗发水的清香,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已经通知医生赶过来了。”段绍阳有点不耐烦地安抚她。 套房门关上的瞬间,萧念的后背抵在门板上。 段绍阳正要把她拖到床上去,让她休息,发现她已经贴了上来。 月光透过纱帘,在她湿润的眼角镀上银边。 “段绍阳,你救我救救我……”她的指尖划过他衬衫的纽扣,话音未落,段绍阳突然偏过头,却被她拽住衣领。 大姐,你是蓝羽的朋友,蓝羽的朋友能是什么好人吗? 他在心中暗自腹诽。 他显然不知道自己在富二代中的定位。 出去打听打听,谁会把“好人”的头衔冠在段绍阳头上。 “别躲。”萧念的声音带着哭腔,滚烫的脸颊贴上他冰凉的脖颈。 不行,一定要坚持住。 他的清白不能让眼前这个女人给毁了。 虽然他早已没了清白。 但是…… 这可是萧念啊,是蓝羽的死党。 和她那啥不就是道德的沦丧吗? 对。 没错。 他段绍阳要做一个有道德的人。 段绍阳的手臂死死撑在她耳侧,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他正要推开萧念时。 他发现…… 她的嘴唇擦过他的下巴。 他瞬间睁大了他那双迷人的桃花眼。 他猛地转身,两人跌进柔软的床铺。 黑暗中,衣料摩擦的沙沙声与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忍不了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干就完了。 翌日。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萧念先睁开了眼。 萧念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坐起身,瞥见段绍阳正背对着她系衬衫纽扣。 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 她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她立马掀开被子瞅了瞅。 得。 是那么回事了。 理了理思绪,她就明白,眼前一幕是发生了什么事。 晨光斜斜切进房间,在他后颈划出一道冷白的光。 “醒了?”段绍阳转身时顺手抓起床头柜的车钥匙,金属碰撞声清脆刺耳。 他扫了眼凌乱的床铺,“昨晚只是意外。” 萧念回想昨晚发生的事。 虽然……但是…… 她还是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自幼的教养告诉她,该道谢。 她勉强维持在体面说:“昨晚……谢谢。” 复又补充道:“不用你负责。” 萧念扯过被子裹住肩膀,指尖在被面抓出褶皱,“我自己清楚分寸。” 她知道这种事,成年人之间不必太认真。 她又不是生在古代。 她也不是那种死脑筋的女人。 她是现代社会,经济独立,事业有成的名门千金。 更何况,昨晚是段绍阳救了她。 她不能忘恩负义。 虽然面前这个男人是裴狗的发小。 “正好,我也不想负责。”段绍阳弯腰捡皮鞋,黑色西装裤绷出流畅的线条,“要不是看你被下药,谁管这闲事。” 段绍阳一听,正中他下怀。 也是赶紧顺坡下驴。 几乎是立刻就撇清关系。 他可不想被女人这种生物给赖上。 本来嘛,出来玩就是图个开心。 如果扯上负责这种枷锁,还有开心可言吗? 那不是把自己搭进去了吗? 还怎么开心啊? 以后的幸福生活都被断绝后路了。 萧念冷笑一声:“段公子的救命之恩,算我记下了。” 她掀开被子找散落的手机,后背的红痕在晨光里若隐若现。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可恶。 虽然她也不是什么好鸟,可段绍阳这个狗东西,说话竟如此难听。 大大咧咧的萧念都禁不住起了杀心。 虽然是他救了她,但…… 难道昨晚他就没有爽到吗? 狗日的段绍阳。 段绍阳别开眼,将叠好的外套甩在她身上:“穿好,我让司机送你。” 虽然不用负责,但他还是好心地让司机送她。 他走到门口又顿住,“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他再次确认。 “求之不得。”萧念套上外套,珍珠纽扣歪歪斜斜扣到胸口,“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萧念再次被他的绝情给气到了。 段绍阳忽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 认真却又漫不经心地补充道:“别忘了吃药。” 萧念知道他指的是避孕药。 她内心恨恨,表面还要装作不在意地“嗯”了一声。 仿佛这样就能表明她内心的平静以及……对这件事的……不在意。 段绍阳转动门把的手顿了顿,最终没再回头。 就这样。 他本来就是这样洒脱不羁的性子。 房门闭合的声响里,萧念听见走廊传来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远。 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萧念掀开窗帘,看见段绍阳的黑色轿车。 他摇下车窗点燃一支烟,后视镜里,两人的目光隔着街道短暂交汇,随后他踩下油门,烟尘很快模糊了车牌。 第26章 织网智能协同系统 凌晨两点十七分,实验室的冷气发出轻微嗡鸣。 蓝羽的指尖在键盘上快速跳跃,屏幕上不断弹出新的代码窗口,实验室里只有键盘敲击声与冷气嗡鸣交织。 蓝羽摘下眼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面前的屏幕上,「织网智能协同系统」的代码在幽蓝的光线下闪烁。 她望着屏幕上复杂的代码矩阵,脑海中不断复盘着那些失败的方案,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眼镜框,仿佛能从冰凉的金属质感中汲取灵感。 这已经是她连续奋战的第61个夜晚,白大褂口袋里的薄荷糖早就吃完了,此刻只能靠浓茶支撑着。 实验室的日历被翻得卷了边,墙角的绿萝蔫头耷脑,见证着这里的日夜颠倒。她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代码的世界里, 饿了就叫外卖,困了就在折叠床上眯一会儿,连手机都很少看。 墙上的白板被写满又擦净,无数条思路的痕迹在反复涂抹中渐渐模糊。 她对着空气比划着数据流走向,口中念念有词,连实验服下摆被绿萝缠住都浑然不觉。 她的笔记本上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批注,草稿纸堆得比人还高。 她深知,这个系统一旦成功,将彻底改写ai领域的游戏规则。 而每一行代码、每一个公式,都承载着她突破技术壁垒的执念。 系统的核心是要实现多领域ai模型的无缝协同。 蓝羽尝试了无数种算法,推翻重来了八次。 在第八次推倒重来时,蓝羽的指甲在草稿纸上划出刺耳声响,她盯着散落满地的演算纸突然意识到,传统架构就像困住思维的牢笼。 那些在深夜里反复咀嚼的理论,此刻如同被暴雨冲刷的蛛网,看似支离破碎,实则暗藏新的脉络。 有天深夜,她盯着满屏的数据突然灵光乍现,改用分布式架构重新设计。 新架构如同打开新世界的钥匙,蓝羽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得更快了。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全然不顾黑眼圈愈发浓重,茶水凉了又热,热了又凉。 每一行新敲下的代码都像是在搭建通往成功的阶梯,她沉浸其中,与时间赛跑,只为早日让「织网智能协同系统」从代码变成现实。 当她把最后一行代码敲完时,窗外的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蓝羽疲惫却又充满成就感地长舒一口气,颤抖着按下运行键。 屏幕上,代码化作数据流飞速运转,系统界面终于跳出了期待已久的成功提示。 她迫不及待拨通许柏年的电话,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柏年,系统成功了!\" 许柏年激动地喊:“马上申请专利,然后昭告天下。” 蓝羽挂掉电话,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实验室的白炽灯刺得她眼睛发疼。 但她顾不上休息,立刻着手整理技术文档。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和团队日夜奋战,反复校验系统稳定性,准备专利申请材料。 直到发布会前三天,她才抽出空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却在试穿时发现袖口都松松垮垮地挂在手腕上——这段时间她瘦了太多。 发布会上,蓝羽站在聚光灯下,声音有些发颤:\"织网系统可以同时处理医疗诊断、城市交通调度、工业生产优化等多个领域的问题,通过智能协同,效率提升可达300。\" 大屏幕上,实时演示的系统同时解析着医院ct影像、交通监控数据和工厂流水线参数,精准输出解决方案。 观众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有人忍不住掏出手机拍照,窃窃私语声逐渐汇聚成嘈杂的声浪。 专家们推了推眼镜,反复确认演示数据,神色从最初的怀疑转为震撼。媒体记者们疯狂敲击着录音笔和键盘,生怕遗漏任何细节。 台下一片哗然。 第二天,科技圈炸了锅。 各大科技媒体的头条都被“织网系统”占领,热搜词条持续霸榜。 “颠覆性技术”“ai新纪元”等赞誉铺天盖地,行业内权威期刊纷纷邀约蓝羽撰写论文,学术界与产业界的目光尽数聚焦在浅柏公司。 行业论坛上,关于织网系统的讨论帖瞬间突破十万楼。 业内人士纷纷预测,织网系统将引发ai产业的连锁反应,无数企业开始重新评估自家的技术布局。 国内外企业纷纷致电浅柏,询问合作意向。 浅柏公司的接待室里,合作洽谈的邀约函堆积如山,传真机不停地吐出新的合作意向书。 走廊里,各个部门的员工脚步匆匆,忙着接待来自各地的访客,会议室几乎全天都被预订,用于商讨不同企业与织网系统的合作可能。 许柏年办公室的电话几乎被打爆。 裴砚琛坐在办公室里,他知道与浅柏的合作已是势在必行了。 他给许柏年拨了一个电话过去:\"许总,谈谈织网系统的合作?\" 许柏年哂笑:\"裴总动作很快。\" \"好东西自然要趁早。\"裴砚琛开门见山,\"裴氏在智慧城市领域有不少项目,织网系统如果能应用,会是双赢。\" \"蓝羽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许柏年说,\"所有决策都由她来定。\" 裴砚琛挑眉:\"让我和她谈谈。\" 当蓝羽走进会议室时,裴砚琛正翻看着项目资料。 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还沾着咖啡渍,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 \"裴总,你好!\"她坐下,语气平静。 裴砚琛打量着她:\"最近过得怎么样?好像瘦了。\" \"挺好的。\"蓝羽没有多说其他。 她不欲与他多言废话。 裴砚琛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目光在她眼下的青黑和袖口污渍上多停留了两秒。 但蓝羽只是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眼神冷静如实验室里那台精密仪器,丝毫没有给对方寒暄的机会。 她打开笔记本电脑问道:\"裴氏具体想怎么合作?\" \"我们有现成的智慧城市项目,需要织网系统的技术支持。\"裴砚琛说,\"裴氏可以提供数据和应用场景,浅柏负责技术落地,收益分成。\" 蓝羽快速敲击键盘:\"数据共享的范围需要明确,另外,浅柏要保留技术的自主知识产权。\" \"当然。\"裴砚琛顿了顿,\"不过后续的技术迭代,裴氏也要参与。\" 谈判持续了两个小时。 临走时,裴砚琛说:\"下周我让人把详细方案送过来。\" 蓝羽指尖轻叩文件扉页,墨色瞳孔映着纸面的油墨,颔首道:\"每个数据我都会反复校验。\" 裴砚琛斜睨了蓝羽一眼,没有再说多余的话,转身离开了。 蓝羽眼皮都没抬,朝一旁扬了扬下颌:\"李助理,替我送送裴总。\" 李助理赶忙跟上裴砚琛的步伐,开玩笑,这可是商界大佬。 当天晚上,刘月坐在裴氏集团的顶层办公室里,看着关于织网系统的新闻报道。 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她的脸色却有些阴沉:许柏年还真是不遗余力地托举她,把自己的科研成果署上蓝羽的名字。 她根本不相信这是蓝羽的科研成果。 蓝羽才去浅柏几个月? 一个只会做饭的家庭主妇,能搞科研? 也就那些不知内情的人,才会被许柏年和蓝羽耍得团团转。 第27章 C市交流会 “明天c市的行业交流会你和我一起去。”许柏年边扯领带边说道。 “好。”蓝羽笑着回答。 c市国际会展中心外。 蓝羽推开旋转门,黑色西装裤包裹的双腿笔直修长,内搭的白色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纤细的脖颈。 许柏年跟在身后,目光扫过她背着的银色笔记本电脑包——那里面装着最新版的织网系统升级方案。 浅柏科技的展位在3号厅c位,蓝羽刚把设备调试好,人群就围了上来。 穿格子衫的年轻程序员举着手机直播:“家人们!这就是研发出织网系统的大神!” “蓝羽!你们系统用的氮化镓材料怎么解决散热问题的?” “二维半导体阵列!我们在晶格结构里做了创新!”蓝羽直接调出3d模型,全息投影在空中旋转,“看到这个蜂窝状结构了吗?” “我去!这样能提升三倍散热效率?” “天才啊!我研究半年都没解决的难题!” “带带我!代码能开源吗?” “全能型天才啊!” 许柏年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蓝羽熟练地回答各种问题。 她说话时语速很快,手指在触控屏上翻飞,偶尔会把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有白发教授挤到前排:“小姑娘,量子纠缠材料在ai领域怎么应用?” 蓝羽抓起马克笔在白板上画图:“可以做分布式计算节点,通过量子叠加态实现并行运算” “妙啊!这个思路绝了!”教授激动地推眼镜,“后生可畏!” “蓝羽!边缘计算场景下怎么优化?” “用轻量化模型,我们做了专门的压缩算法!” 人群越围越多,蓝羽的后背很快被汗水浸湿。 但她依旧保持着冷静,每个问题都能精准解答。 余光瞥见裴砚琛带着刘月也来了。 裴氏集团的展位同样热闹。 毕竟裴砚琛的身份摆在那里。 裴砚琛穿着深灰色西装,站在巨大的智慧城市沙盘前讲解。 刘月穿着米白色套装,踩着十厘米高跟鞋,也不停地和同行们交流经验。 “裴总,织网系统和你们的项目怎么整合?” “这个要看具体需求,我们会和浅柏深入探讨。”裴砚琛的目光不经意扫过人群,和蓝羽的视线短暂交汇,又迅速移开。 刘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脸色瞬间冷下来。 她转动着无名指上的钻戒,指甲在宣传册上划出一道折痕。 午餐时间,人群分成两拨。 蓝羽跟着许柏年往宴会厅走,身后还跟着几个追着要联系方式的研究员。 经过长廊时,裴砚琛和刘月迎面走来。 蓝羽低头看手机,装作没看见。 裴砚琛的黑色皮鞋从她脚边擦过,带起一阵雪松香水的味道。 刘月的目光像冰锥一样扫过蓝羽的脸,蓝羽握紧拳头,继续往前走。 宴会厅里,蓝羽被安排在主桌。 陈院士拉着她聊新型超导材料,不停地用公筷往她盘子里夹菜:“多吃点!搞科研不能饿着!” 蓝羽笑着道谢,余光瞥见裴砚琛和刘月坐在斜对角,周围围满了资本方和企业高管。 刘月正在优雅地切牛排,珍珠项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她突然抬头看向蓝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蓝羽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她都懒得搭理这种人。 她面无表情地转回头,继续和陈院士讨论技术问题。 晚宴结束后,蓝羽在酒店大堂等电梯。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刘月。 电梯门打开时,裴砚琛和蓝羽四目相对,随即快速移开视线。 裴砚琛从里面走出来,两人擦肩而过。 互相无视。 “叮——”电梯到达楼层,蓝羽走进房间,把自己扔在床上。 她摸出手机,屏幕上全是未读消息——有合作邀约,有技术讨论,还有粉丝私信。她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发呆。 一个月前在实验室的日日夜夜突然涌现在脑海里。 那些通宵调试的夜晚,那些反复修改的代码,那些崩溃又振作的瞬间现在都化作了展会上的掌声和赞叹。 蓝羽坐起身,打开笔记本电脑。 屏幕蓝光映着她的脸,她开始编写明天演讲的ppt。 窗外的雨还在下,打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手机突然震动,许柏年发来消息:“明天上午还有三场闭门会议,早点休息。”蓝羽回了个“好”,继续专注地工作。 第28章 织网系统的未来蓝图 次日,云熠乾与段绍阳也现身交流会现场。 人群中,段绍阳瞥见蓝羽随许柏年步入会场,嘴角霎时扬起一抹讥诮,语气满是不屑:“呵,许柏年走到哪儿都带着她。” 段绍阳对蓝羽的嫌恶几乎溢于言表,目光扫过她的身影时,鼻孔里还轻嗤出声。 云熠乾却罕见地保持沉默,西装袖口下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眸光掠过蓝羽的身影。 只是那匆匆一瞥,他的瞳孔便骤然收缩 —— 她今日穿了件珍珠白连衣裙,颈间碎发被中央空调的风轻轻扬起,耳坠在光影里晃出细碎的银河。 那抹月白色裙摆晃了晃,竟在他心底荡起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涟漪。 喉结滚动间,心底某根弦突然被拨动。 原来有些惊艳,是跨越时光仍能精准命中心脏的箭。 他望着她转身时露出的蝴蝶骨,忽然想起年少时收藏的白瓷摆件 —— 温润,剔透,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西装袖口,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所谓审美始终如一,大抵是命运早将某人的轮廓,刻进了灵魂深处的纹路里。 裴砚琛与刘月的座位在第一排,途经蓝羽身旁时,二人目光直直掠过,未在她身上作片刻停留。 刘贵生与李琳云随后赶到,恰见此景,皆向蓝羽投去鄙夷的目光。 他们二人第一天有事未能到场,今日才匆匆赶来。 在他们看来,这女人实在上不得台面,裴砚琛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简直毫无廉耻之心。 轮到浅柏发言时,蓝羽步态优雅、神情自若,踩着自信从容的步伐缓步迈上讲台。 尊敬的各位来宾、行业同仁: 大家上午好!我是浅柏科技的蓝羽。 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聆听关于织网系统的深度分享。 在今天的演讲中,我希望能与大家共同探讨三个核心议题:织网系统的技术突破、在多元场景中的创新应用,以及我们对未来技术生态的规划。 首先,让我们聚焦织网系统的技术内核。 在材料层面,我们突破性地采用氮化镓材料构建核心架构。 面对氮化镓材料固有的散热难题,我们通过二维半导体阵列与蜂窝状晶格结构的创新设计,实现了散热效率三倍提升。 这一突破不仅保障了系统在高负载运行下的稳定性,更为后续的性能拓展奠定了坚实基础。 同时,我们引入量子纠缠材料概念,将其应用于ai领域的分布式计算节点。 利用量子叠加态特性实现并行运算,这一创新为海量数据处理与复杂算法运行提供了全新思路,极大提升了系统的计算效率与响应速度。 在边缘计算场景,我们研发的轻量化模型与专属压缩算法,成功解决了传统计算模式下资源消耗大、响应延迟高的痛点。 通过算法优化,即使在低配置终端设备上,也能实现高效稳定运行,真正实现“数据不出边缘,智能实时响应”。 接下来,我们探讨织网系统在实际场景中的应用。 在智慧城市领域,织网系统可实现城市基础设施的互联互通与智能调控,从交通流量优化到能源动态分配,助力城市管理向精细化、智能化迈进。 在工业生产中,其强大的数据处理与分析能力,能实时监测生产流程,预判设备故障,降低维护成本,提升生产效率。 在未来,我们计划进一步拓展织网系统的应用边界,将其融入医疗、教育等民生领域,用技术为社会创造更多价值。 当然,技术发展之路并非坦途。 在过去的研发过程中,我们经历过无数次的失败与挫折,每一行代码的修改,每一个参数的调整,都凝聚着团队的心血与坚持。 但正是这些挑战,让我们不断突破自我,推动技术进步。 最后,我想谈谈技术生态的构建。 织网系统的发展离不开行业伙伴的支持与合作。 我们期待与更多企业、科研机构携手,共同完善技术标准,探索应用场景,构建开放共赢的技术生态。 技术发展的道路上会遇到各种阻碍,但只要我们保持创新的热情与探索的勇气,就一定能迎来属于智能时代的晴天。 再次感谢大家的聆听,也欢迎各位在演讲结束后与我深入交流,共同探讨技术发展的无限可能! 谢谢大家! 掌声如潮水般涌来,前排的白发教授率先起身鼓掌,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个量子叠加态的应用太妙了!我们实验室正卡在数据并行处理的瓶颈,蓝工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 \"蓝工!\"后排穿红领带的投资人举着手机冲上台,\"我们基金专门投前沿科技,下周能约个闭门会议吗?织网系统这种颠覆式创新,绝对值得资本助力!\" 裴氏集团展位方向,裴砚琛轻轻叩击沙盘边缘,目光紧锁蓝羽手中的激光笔。 刘月攥紧了咖啡杯,内心嘲讽不已:\"不过是理论模型,落地还不知道要摔多少跟头。而且这是许柏年写的ppt,想出风头想疯了?\" 段绍阳面露不满,语气里满是抱怨:“蓝羽凭什么能上台演讲?” 人群中挤来两位外国工程师,用带着口音的中文喊道:\"请问蜂窝结构的专利开放授权吗?我们在新能源汽车热管理领域也许能合作!\" 蓝羽刚要回答,许柏年已经递上名片:\"欢迎会后详谈,我们准备了技术白皮书。\" 蓝羽看着他无奈笑笑。 陈院士乐呵呵地拍着蓝羽肩膀:\"后生可畏!走,陪老头子去后台喝杯茶,我还有几个超导材料的新思路想和你碰撞碰撞!\" 蓝羽欣然应允。 她去洗手间的路上碰到裴砚琛,一抬头撞进了他幽深的黑眸中:“刚才你的演讲很不错!” 蓝羽没理他,径直去了洗手间。 她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癫。 懒得与他多做纠缠。 刘月听到了,她走过去挽住裴砚琛的胳膊笑靥如花:“砚琛,我爸妈喊你过去。” 她不明白裴砚琛为什么要与蓝羽说这种话。 裴砚琛脸色立马柔和下来:“嗯,走。” 第29章 刘贵生的得意 蓝羽回到会场的时候,就看见裴砚琛正领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向刘贵生。 “叔叔,这位是环宇集团的王总。”裴砚琛侧身让出位置,语气恭敬,“王总手上有个旧城改造项目,预算15亿,正好和刘氏擅长的城市更新业务对口。” 刘贵生与王总握手:“王总久仰!我们公司刚完成滨江老街区的翻新,口碑您可以打听……” 裴砚琛立刻接话:“刘氏在业内信誉有口皆碑,之前合作过的工程都提前竣工。而且环宇需要的资源整合能力,刘氏在本地深耕多年,人脉和经验都无可替代。”他从公文包抽出一份文件,“这是初步的拆迁补偿方案,完全符合政策标准,还能降低30的隐性成本。” 王总沉吟片刻,合上资料:“这样,下周刘氏带着详细方案来环宇详谈。裴总介绍的人,我信得过。” 刘贵生感激地看了裴砚琛一眼:“月月多亏你照顾了,要不是你总帮衬……” “叔叔说这话就见外了。”裴砚琛笑着摆手,“照顾月月是我该做的。而且这次合作要是成了,也是双赢。” 目送王总走远,刘贵生拍着裴砚琛的肩膀:“砚琛,你比我亲儿子还靠得住!”裴砚琛笑着应和,转身时目光不经意扫过廊柱后的蓝羽,随即不甚在意地移开视线,去找刘月了。 蓝羽知道这个项目舅舅也很想做,她听舅舅提过一次。 可裴砚琛却给了刘贵生,没关系,你不帮忙,我自己来。 蓝羽背靠着消防通道的铁门,深吸一口气,指尖熟练地在手机通讯录里翻找。 她毫不犹豫地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 “fr?ule bai, sie rufen sp?t an was kann ich fur sie tun?” ee ruhi ?nnliche sti ka von der anderen seite des telefons白小姐,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吩咐?” “jas, ernerst du dich an das tellinte dtriezentru - projekt penang, aysia? 詹姆斯,还记得马来西亚槟城的智能产业园项目吗?”蓝羽的声音冷静而果断,“ich brauche dich, u hengtong group dazu zu brn, it der be gruppe zanzuarbeiten dieses projekt hat ee satvestition von 2,5 illiarden yuan die be gruppe verfugt uber die technische und bauliche f?higkeit, aber an al?ndischen alifikationen und kan?len fehlt es 我需要你出面,让恒通集团和蓝氏合作。这个项目总投资25亿,蓝氏有技术和施工能力,缺的是海外资质和渠道。” “fr?ule bai, sie wissen, dass das hengtong - konzern noralerweise nur it unternehn von hoher st?rke zanarbeitet 白小姐,你知道恒通集团一向只和实力雄厚的企业合作。”詹姆斯有些迟疑。 “sag ihnen, dass das qiansu ternational als burgschaftsber fungieren wird 你告诉他们,浅苏国际会作为担保方。”蓝羽目光冰冷,盯着远处谈笑的裴砚琛和刘贵生,“und ich kann garantieren, dass es bei der nachfolnden fanzierung und technischen unterstutzung des projekts kee proble ben wird das aa? des efsses von qiansu ternational sudostasien llten sie kennen 而且我可以保证,项目的后续资金周转和技术支持都不会有问题。浅苏国际在东南亚的影响力,他们应该清楚。” 詹姆斯沉默片刻,笑道: “wenn es u ee bitte von fr?ule bai ht, ache ich es fort aber fr?ule bai llte sich an diese gunst ernern 既然是白小姐开口,我立刻去办。不过这个顺水人情,白小姐可要记着。” “ke proble wenn es erfolgreich ist, werde ich die anlenheit reln 没问题,事成之后,我会安排。”蓝羽挂断电话,又迅速发出几条消息。 “没问题,事成之后,我会安排。”蓝羽挂断电话,又迅速发出几条消息。不到十分钟,手机就收到舅舅激动的语音:“小羽!这是真的吗?25亿的项目?” 她没有回复,只是看着远处的刘贵生和刘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蓝羽打开手机里的商业版图,上面密密麻麻的海外企业标识闪烁着,这只是她庞大产业的冰山一角。 从今天开始,她要让所有人知道,蓝家的实力,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强。 第30章 刘贵生对蓝氏的不屑 刘贵生将车钥匙掷在玄关,摘下墨镜时指节微颤:“琳云,蓝氏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拿了个 25 亿的海外项目。” 他摩挲着墨镜金属边框,指腹因用力泛起青白 —— 蓝氏明明已濒临破产,怎么突然冒出这样的大项目? 这消息像根细刺扎在他心尖,不拔不快。 在他认知里,那堆烂摊子早该溺死在泥沼里,哪配触碰到这种级别的资源? 李琳云端起骨瓷茶杯轻抿,茶水在杯中荡开细碎涟漪。 她盯着杯底沉落的碧螺春,唇角扬起讥讽:“不过是运气作祟。跨国项目千头万绪,他们那帮土包子连英文邮件都写不利索,能接住才怪。” 在她看来,蓝氏的海外项目不过是海市蜃楼,迟早碎成齑粉。 楼梯传来高跟鞋叩击声,刘月转着香奈儿链条包款步而下。 她对着玄关镜子补口红,镜中倒影勾起嘲讽弧度:“就蓝家那几口人,商务英语磕磕巴巴的,还敢谈国际合作?” 想像着蓝氏那间逼仄的办公室,她指尖加重力道,“怕是连国际会议礼仪都没摸清楚,简直不自量力。” “听说有海外资本担保。” 刘贵生松了松领带,领带夹硌得锁骨生疼,“但这种级别的项目,光靠担保就能玩转?” 他冷哼一声,“海外资本?十有八九是骗子!蓝氏最好被坑得血本无归,省得在眼皮子底下晃荡。” 李琳云放下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金边:“砚琛牵线的环宇项目才是真金白银,本地业务蓝氏拿什么比?” 提起裴砚琛提供的合作方案,她眼底泛起得意,“有裴氏撑腰,刘氏就是 a 市新贵,蓝氏算什么东西?” “蓝家那丫头最近总往国外跑,” 刘月挑眉,眼影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估计是现学怎么签合同呢。” 她想象着蓝家后辈在异国街头手忙脚乱的模样,“一个毛头丫头也敢和我较劲?不过是垂死挣扎。” “就算拿到项目,管理和技术也跟不上。” 刘贵生往杯中斟满威士忌,琥珀色酒液倒映着他阴鸷的眼神,“国际标准的施工流程,蓝氏怕是连见都没见过。” 他晃着酒杯,冰块撞击声里尽是轻蔑,“发工资都得拆东墙补西墙,能请得起像样的人才?” 李琳云用银勺搅动冰块,清脆声响中带着几分惬意:“砚琛给的拆迁补偿方案能压下 30 成本,蓝氏拿什么竞争?” 想起裴砚琛制定的商业计划,她嘴角上扬,“有这样的女婿,刘氏只会越来越顺,蓝氏根本不足为虑。” “说不定就是个空壳合作。” 刘月翻着时尚杂志,指尖在名模照片上划过,“现在的小公司就爱拿大项目充门面,蓝氏那点家底,能撑得起 25 亿?迟早露馅。” “连个像样的法务团队都没有,” 刘贵生的酒杯在灯光下折射冷光,“合同出了问题,他们拿什么兜底?” 他眼底闪过算计,“没法务背书,那些合同不过是废纸一张。等项目崩盘,看蓝氏怎么收场!” 李琳云转动颈间珍珠项链,圆润珍珠在指尖滑过:“砚琛介绍的王总多靠谱?环宇这种本地龙头,才是正经合作对象。” 想起王总见面时的恭敬姿态,她心中满是优越感,“裴氏牵的线,能是蓝氏那种野路子比的?” “我看蓝家就是想蹭热度炒名声,” 刘月合上杂志,语气里尽是不屑,“等项目落地,立马打回原形。” 她想起蓝凛川在新闻里的意气风发,冷笑一声,“虚名能撑多久?纸终究包不住火。” “跨国供应链多复杂?” 刘贵生抿了口酒,喉间溢出低笑,“蓝氏怕是连报关单都填不明白。” 他想象着蓝氏团队在海关焦头烂额的模样,“就他们那群蠢货,连基本流程都搞不懂,还想做跨国生意?” 李琳云翻开财经报纸,油墨味混着玫瑰香水味散开:“裴氏深耕商界多年,手里攥的都是优质资源,蓝氏拿什么追?” 她看着头版裴氏的新闻,指尖轻叩报纸,“刘氏跟着裴氏走,错不了。” “就算真开工,设备也跟不上。” 刘月放下杂志,眼神掠过窗外刘氏仓库的方向,“我们新引进的塔吊,蓝氏怕是连采购渠道都找不到。” 想起仓库里锃亮的机械,她眉梢扬起轻蔑,“破铜烂铁也敢碰跨国项目?笑话。” “说到底就是运气。” 刘贵生将酒杯重重搁在桌上,“等项目出了岔子,看他们怎么收拾烂摊子。” 他盯着杯底残酒,心中已有盘算 —— 蓝氏的好运,该到头了。 李琳云合上报纸,动作优雅地叠好边角:“砚琛给刘氏的支持才是关键,蓝氏那点水花,掀不起大浪。” 她对着镜面调整耳坠,珍珠耳坠在灯光下泛着温润光泽,“等环宇项目谈成,刘氏在 a 市的根基只会更稳,蓝氏算什么东西?” “我听说蓝家连像样的会议室都没有,” 刘月忽然轻笑出声,“开国际视频会议,怕不是要去网?” 想起刘氏那间配备同声传译系统的豪华会议室,她摇头嗤笑,“就这条件,还想玩国际化?简直异想天开。” “随他们折腾,” 刘贵生起身踱步,皮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冷硬的声响,“商界靠的是真本事,不是运气。” 他望向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眼神阴鸷 —— 蓝氏的闹剧,他倒要看看能演多久。 李琳云整理真丝裙摆,耳坠轻晃:“等裴氏周年庆,月月跟砚琛一起亮相,才算得上风光。” 她对着镜子勾起满意的笑,“到时候整个 a 市都会知道,裴氏是刘氏的后盾。” 话音未落,门铃骤响。 佣人快步来报:“裴总来了!” 刘月眼底亮起光彩,下意识抚了抚发丝,踩着高跟鞋小跑着去开门。 在她心里,裴砚琛的到来不仅是做客,更是昭示她地位的高光时刻 —— 有这样的男朋友,蓝羽拿什么争? “砚琛,你来了!” 刘月的声音里带着甜腻的娇嗔。 裴砚琛身着深灰西装,温和有礼地颔首:“叔叔阿姨好。” 他示意助理将礼盒递给佣人,袖口露出的腕表在玄关灯下泛着冷光。 “姐夫!” 李莲盈从楼梯上蹦下来,却被李琳云轻斥:“莲盈,别没规矩。” “开饭了 ——” 佣人的喊声适时打破热闹。 餐桌前,刘贵生举起酒杯,笑意直达眼角:“砚琛,这次环宇的事多亏你,叔叔敬你一杯!” 晶白的骨瓷杯与水晶杯相碰,发出清越声响。 裴砚琛轻碰杯沿,唇角扬起得体的笑:“是刘氏实力过硬,我不过牵线而已。” 刘月贴心地往他碗里夹菜,指尖白皙修长:“爸,你都不知道,砚琛在招标会上有多惊艳。” 她的动作轻柔而刻意,眼角余光瞥向餐桌对面,仿佛在等待赞叹。 李莲盈忽然凑近,嗓音带着少女的雀跃:“姐夫!下次能带我去裴氏参观吗?” “莲盈别胡闹,” 李琳云皱眉,“你姐夫忙得很。” 裴砚琛却淡笑摇头:“让月月带你去,公司最近有个科技展厅对外开放。” “砚琛就是惯着你。” 刘贵生拍桌大笑,眼底却闪过一丝对小辈亲昵的默许。 气氛正热时,李莲盈忽然开口:“姐夫,我同学说蓝氏接的项目比环宇还大?” 餐桌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刘贵生夹菜的手悬在半空,笑容凝固成僵硬的弧度,心底暗骂蓝氏阴魂不散。 “小孩子家家的,信什么小道消息?” 李琳云放下汤勺,语气陡然冷下来,“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裴砚琛搅动着面前的茶水,声音波澜不惊:“每个企业都有自己的节奏,刘氏的优势也很明显。” “再大又如何?” 李琳云挺直腰背,语气里带着身为裴氏亲家的骄傲,“裴氏才是商界标杆,蓝氏拿什么比?” 刘贵生迅速接过话头:“可不是!有砚琛帮衬,刘氏稳如泰山。” 他夹了块红烧肉放进碗里,刻意压下心底的烦躁。 李莲盈却不肯罢休,嘟囔着:“但我听说蓝家给贫困小学捐了好多物资……” “吃饭时别说话。” 刘月冷声打断 —— 她绝不愿意让蓝氏的 “善举” 在裴砚琛面前留下任何好印象。 裴砚琛适时放下茶杯,骨节分明的手指叩了叩餐桌:“先吃饭,菜要凉了。” 众人应声动筷,刀叉轻碰声中,只有刘贵生的威士忌杯底,还凝着未化的冰渣,像极了他眼底未褪的寒意。 第31章 刘月来谈合作 裴砚琛赠予刘月的科技公司定名 “域界互联”。 在科技浪潮迅猛翻涌的当下,要谋求发展,不被时代抛下,与浅柏合作成为必然之选—— 尤其是对方新推出的 “凌云飞控” 与 “织网系统” 两项专利,如磁石般吸引着行业目光。 这两项技术若是握在手里,别说是裴砚琛,就算是整个裴氏董事会,也得对刘月另眼相看。 这天,刘月亲至浅柏洽谈合作事宜。 她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踏入浅柏大厦,鳄鱼皮手袋里装着精心拟定的合作方案。 对于此次会面,她信心十足,充满期待。 她太清楚这场谈判的分量:若能拿下这两项技术,域界互联将直接跻身行业头部。 裴砚琛虽为她铺好了路,但要在商界站稳脚跟,必须拿出实打实的成绩。 浅柏科技顶楼会议室,水晶吊灯将深灰大理石桌面照得冷冽如镜。 刘月端坐在客位,纪梵希西装下的米色真丝衬衫泛着珍珠光泽,指尖有节奏地叩击着文件夹。 听到推门声,她抬眼时嘴角扬起公式化的笑:“许总。” 目光掠过蓝羽身上的素色针织衫,瞬间凝成冰点。 在她记忆里,蓝羽永远是那个缩在人群身后的小透明,怎么敢在这种场合和自己平起平坐? 在她眼里,这个一直被裴砚琛无视的 “透明人”,不过是浅柏随意招来的打杂小妹。 许柏年将平板搁在桌上,直截了当地开口:“刘小姐有话直说。” 他不屑于刘月的人品,更对这种空降的资本玩家,没有什么耐心。 刘月推过烫金合同,logo 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域界互联注资一亿,参与两项技术的二期开发,利润六四分成。” 她刻意强调 “裴氏资源网” 四字,“我们的全球渠道能让技术快速落地,这是域界互联的核心优势。” 她在心里盘算:一亿不过是裴砚琛随手拨的零头,但足够让许柏年这种技术宅意识到资本的分量。 在她看来,一亿资金加裴氏背书,足够碾压浅柏这种技术型公司。 蓝羽翻开合同,声音像冬雪融水般清寒:“刘小姐可知,织网系统上月完成的跨海项目?十万台设备同步调度,零失误。凌云飞控刚通过军方认证。” 她指尖划过 “六四分成” 条款,“一个亿,连后续算法迭代的成本都不够。” 蓝羽看着合同上的 “裴氏集团战略合作伙伴” 字样,想起裴砚琛当年用同样的话术碾压蓝氏时的冷脸,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刘月转动钢笔,指甲在笔杆上留下浅色压痕:“请叫我刘总。技术需要土壤,裴氏的资源网就是最好的养料。”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技术再好也要落地。裴氏的资源网络能让项目覆盖全球,这是御界互联的优势。” 她突然转向许柏年,眼神骤然温柔,“许总在算法领域的造诣,我一直十分欣赏……” 刘月暗想:男人总是吃这套,只要捧住许柏年的虚荣心,还怕拿不下合作? “浅柏的合作方,从来都是我们挑别人。” 蓝羽挥手调出全息投影,数十个签约画面在空中流转,“这些企业开的条件,刘小姐要不要仔细看看?” 她没有理会刘月关于称呼的要求。 刘月的下颌瞬间绷紧,却仍维持着优雅姿态:“商业合作讲究互补。域界互联的 ai 团队能为项目注入新活力。” 她告诉自己,不过是蓝羽在刻意刁难 —— 凭什么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能在浅柏拥有话语权? 刘月以为蓝羽已经没有家人了,所以一直赖着裴砚琛不撒手。 蓝羽调出市场数据对比图,指尖在 “技术迭代周期” 的曲线上来回点动:“贵司在智慧城市领域的布局确实亮眼,但浅柏的研发速度比行业均值快 40。这样的节奏,贵司的团队跟得上吗?” 她看着刘月瞳孔微缩,知道戳中了对方的痛处 —— 没有核心技术支撑,再庞大的资源网也只是沙上建塔。 没有核心技术支撑,再庞大的资源网也只是沙上建塔 —— 这句话,曾是裴砚琛当年评价蓝氏时的原话,如今她原封不动送给刘月。 会议室陷入冰点。 刘月抿了口冷掉的咖啡,舌尖泛苦:“看来蓝小姐对我们有所误解。域界互联的技术储备……” 她急得手心出汗,突然想起裴砚琛说过 “谈判陷入僵局时,要学会用身份压人”,眼神瞬间冷下来。 “技术需要验证。” 蓝羽将一份测试方案推过桌面,“完成这套压力测试,证明算法兼容性,我们可以谈。否则……” 她突然逼近,香水味里混着清冽的柑橘味,像初春解冻的溪水般冷冽:“仅凭裴氏的名号,很难让浅柏交出核心技术。” 蓝羽看着刘月下意识后退的半步,心底冷笑:你靠着裴砚琛的身份踩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技术面前,资本也要低头。 许柏年拍桌起身,实木桌面震得咖啡杯轻晃:“刘小姐,浅柏九年技术沉淀,不是靠资本就能撬动的。” 许柏年看着刘月瞬间惨白的脸,想起创业初期被资本碾压的日子,语气更冷:刘小姐以为背靠裴氏就能以势压人? 刘月深吸一口气,笑容重新挂回脸上:“许总何必急着下结论?蓝小姐既然要验证,不如开个条件?域界互联的诚意 ——” 她在心里疯狂盘算:裴砚琛的人脉、刘氏的渠道,总能找到浅柏的软肋。大不了让裴砚琛施压,许柏年不可能不给裴氏面子。 “浅柏不缺资金,不缺渠道,缺的是真正的技术伙伴。” 许柏年打断她,指腹敲了敲蓝羽展示的技术路线图,“我们的下一代算法已经进入实测阶段,贵司的现有架构,拿什么接轨?” 刘月捏紧手袋链条,起身时西装下摆扫过桌角:“蓝小姐最好别把路走窄了。商界瞬息万变,今天的拒绝,明天可能就是损失。” 她刻意提起裴砚琛,“有砚琛在,域界互联的未来,不是你们能想象的。” “慢走不送。” 许柏年冷笑,“浅柏的决定,向来只看技术,不看人情。” 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后,许柏年终于松了口气:“小羽,刚才那番话真是痛快!她居然拿裴砚琛来压人 ——” 他望着刘月僵硬的背影,低声对蓝羽说:“她明明知道,技术人才最讨厌的,就是拿资本和人情压人,可她还是没有底线地这样做了。” 就违背了科研人的初衷和骨气。 蓝羽关掉全息设备,指尖在桌面轻轻一叩,发出清越的响:“不必在意。技术自有重量,不是靠资本就能衡量的。” 她望向落地窗外的城市天际线,嘴角扬起一抹淡笑 —— 有些路,注定要靠真本事走通,而她,从来不怕等待。 就像浅柏的服务器机房里,那些 24 小时运转的算法,终将织成一张让资本无法忽视的网。 即便她就是这世上的顶尖资本。 第32章 偶遇姚期仁 停机坪上,银灰色的湾流g650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姚期仁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舷梯旁,深蓝色制服笔挺,肩章上的金色鹰徽随着步伐微微晃动。 他抬手整理了下领带,喉结不经意地滚动——方才余光瞥见蓝羽时,那张清冷面容瞬间唤醒了他心底尘封的记忆。 月光白真丝衬衫搭配黑色西装裤,将她的气质衬得清冷又疏离,和宴会上惊鸿一瞥的模样重叠,让他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那晚她在水晶灯下举杯的侧影,此刻竟与眼前的画面完美重合,姚期仁暗叹自己的失态,强迫自己将思绪拉回工作。 “姚机长,这次辛苦你了。”许柏年率先伸出手。 姚期仁回握住,声音低沉有力:“许总客气了,保障乘客安全是我的职责。蓝小姐,请。” 他侧身让出通道时,刻意放缓动作,余光瞥见蓝羽点头示意,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洗发水味,萦绕在鼻尖。他还记得她叫蓝羽。 掌心残留着握手时的温度,姚期仁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向机舱门的金属把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踏入机舱,姚期仁径直走向驾驶舱。 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带着经年累月训练出的节奏感。 副驾驶小王已经在做前期检查,见他进来,立刻汇报:“机长,航前检查已完成80,燃油加注完毕,气象雷达显示航线天气良好。” “好,继续。”姚期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鼓励的微笑,戴上飞行帽,目光如炬般扫过仪表盘上闪烁的指示灯,“我来联系塔台。” 他拿起通讯器,声音沉稳:“滨海塔台,湾流g650,呼号b-7890,申请滑行许可。” “湾流g650,b-7890,准许滑行至36r跑道,注意避让前方波音747。”塔台回复清晰有力。 “收到,避让波音747,滑行至36r跑道,湾流g650,b-7890。”姚期仁重复指令,确认无误后,转头看向小王,眼神坚定:“启动apu(辅助动力装置),准备滑行。” 驾驶舱内,各项设备的嗡鸣声逐渐响起。 姚期仁眉头微蹙,全神贯注地操作着开关,仔细检查每一项仪表数据:“襟翼设置5度,扰流板预位,导航系统已校准。小王,再次确认高度表设置。” “高度表设置标准气压,2992英寸汞柱,确认完毕。”小王回应。 “滨海塔台,湾流g650,b-7890,已到达36r跑道外,请求起飞许可。”姚期仁再次联系塔台。 “湾流g650,b-7890,准许起飞,跑道36r,风向270度,风速10节,修正海压1013百帕。” “准许起飞,跑道36r,风向270度,风速10节,修正海压1013百帕,湾流g650,b-7890。”姚期仁复述指令后,深吸一口气,双手稳稳地握住操纵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准备起飞。” 看着跑道尽头的标志线,他在心底默念:一切顺利。 随着发动机轰鸣声骤然增大,飞机开始在跑道上加速滑行。 姚期仁紧盯仪表盘上的速度数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v1(决断速度),vr(抬轮速度)!”他果断拉杆,飞机机头昂起,脱离地面,冲向云端。 感受到飞机腾空而起的瞬间,他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 客舱内,蓝羽感受着身体被压向座椅,看着窗外的建筑逐渐变小。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扶手,又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缓缓松开。 许柏年赞叹道:“这起飞稳得就像坐电梯,姚机长果然名不虚传。” 飞机平稳进入巡航高度后,姚期仁暂时将控制权交给小王,通过内线广播道:“各位乘客,我是机长姚期仁,目前飞行高度英尺,预计飞行时间1小时50分钟,天气晴朗,祝大家旅途愉快。” 然而,半小时后,气象雷达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 姚期仁脸色瞬间变得凝重,立刻回到驾驶座,目光死死盯着雷达屏幕上大片的红色回波:“前方出现强对流天气,小王,联系塔台,申请改变航线,上升高度至英尺。” 心跳在胸腔里擂鼓般震动,他强迫自己冷静,手指在操作面板上飞速敲击。 “塔台,湾流g650,b-7890,前方发现强对流,申请右转20度,上升至英尺。”小王迅速汇报。 “湾流g650,b-7890,批准右转20度,上升至英尺,注意避让西南方向的航班。” “收到,右转20度,上升至英尺,避让西南航班,湾流g650,b-7890。” 飞机开始剧烈颠簸,客舱内的物品被震得叮当作响。 姚期仁紧握住操纵杆,青筋在他的手背上凸起,目光坚定:“保持航向,调整襟翼角度,准备穿越。” 他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虽然带着一丝沙哑,但依然沉稳:“各位乘客,遇到气流颠簸,请系好安全带,不要离开座位。” 豆大的汗珠顺着太阳穴滑落,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却浑然不觉,全身心投入到与气流的对抗中。 就在此时,左侧发动机突然传来异常声响,警报声大作。 “左侧发动机失效!”小王声音带着明显的紧张,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启动备用系统,执行单发程序!”姚期仁冷静下令,迅速检查各项数据,他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联系塔台,申请就近备降云城机场。” 大脑在飞速运转,无数应急预案在脑海中闪过,他告诉自己,必须保持清醒。 “塔台,湾流g650,b-7890,左侧发动机失效,申请紧急备降云城机场。” “湾流g650,b-7890,批准紧急备降,跑道18l,风向180度,风速8节,海压1012百帕,保持联系。” “批准备降云城机场,跑道18l,风向180度,风速8节,海压1012百帕,湾流g650,b-7890。” 姚期仁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但双手依然稳定地操作着:“调整重心,保持飞机平衡,准备进近。” 他一边与地面保持联系,一边紧盯仪表,精准计算着下降角度和速度,嘴唇因过度紧张而微微发白。 每一个操作都关乎着机上所有人的生命,他告诉自己,绝不能出错。 在距离地面1000英尺时,姚期仁的声音沉稳有力:“放下起落架,襟翼全放。” 飞机在跑道尽头逐渐清晰,他深吸一口气,拉杆,飞机平稳着陆,轮胎与地面摩擦出一阵白烟。 随着反推装置启动,飞机缓缓停下。 直到飞机完全停稳,姚期仁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他长舒一口气,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 客舱内,蓝羽和许柏年长舒一口气。许柏年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感叹道:“这一趟简直像坐过山车,不过姚机长的技术,真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舱门打开,姚期仁摘下帽子,额头的汗水浸湿了碎发,但眼神依然坚定。他挺直脊背走到蓝羽和许柏年面前,微微颔首,嘴角带着一丝疲惫却真诚的微笑:“让两位受惊了,欢迎来到云城。” 蓝羽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应该说感谢,姚机长的专业和冷静,给我们上了一课。” 姚期仁嘴角微微上扬:“能护两位周全,是我的荣幸。 期待下次还能为蓝小姐和许总服务。”他的目光在蓝羽身上多停留了半秒,才转身继续后续工作,脚步却不自觉地有些虚浮。 转身时,他暗暗庆幸自己成功完成了任务,更庆幸能在她面前展现出最好的一面。 蓝羽好奇道:“他怎么知道我是谁?” 她微微歪着头,眼神中充满疑惑。 许柏年也好奇:“宴会上见过?” 他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 第33章 姚期仁的帮助 舱门彻底关闭后,许柏年盯着姚期仁离去的方向:“走,我们还要赶去d市。” 许柏年快步跟上蓝羽,皮鞋踏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清脆声响:“但愿航司那边还有办法,不然这趟行程可就麻烦大了。” 蓝羽收起平板电脑:“先联系航司改签。” 她翻出手机,屏幕显示最近一班去d市的航班已在三小时前起飞。 蓝羽手指快速滑动屏幕,查看其他出行方式:“火车也没合适的班次,长途大巴要绕路,时间更久。” 许柏年刷新订票页面:“最早的经济舱在明天下午两点,商务舱全满。高铁票连站票都没了。” 许柏年把手机塞进西装口袋,眉头拧成个结:“总不能困在机场过夜。” 他抬手看表,时针即将指向晚上八点:“再想不出办法,项目前期的筹备就全泡汤了。” “去机场柜台问问。”蓝羽抓起包起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廊桥回响。 两人快步穿过候机大厅,顶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蓝羽攥着包带的手指泛白,许柏年领带歪斜却浑然不觉,焦灼的气息在急促的脚步声里蔓延。 值机柜台前,工作人员摇头:“最近三天飞d市的航班都超售,建议改签到临市再转车。” “临市到d市还要三小时车程。”许柏年捏着手机,“项目会议明天上午十点开始,赶不及。” 蓝羽沉默片刻:“查租车公司,找辆性能好的车。” 她一边说着,一边快速浏览租车平台的评价,目光锁定在一家信誉较高的公司,手指果断按下预约键:“让专业的人开,我们还能在车上处理些资料。” “三百公里高速,连夜开?”许柏年调出地图,“现在出发,天亮能到,但疲劳驾驶太危险。” “找代驾。”蓝羽已经拨通租车公司电话,“要辆四驱suv,能跑长途的。” 租车公司确认订单后,蓝羽又仔细核对了代驾师傅的从业资格证和保险信息。 许柏年靠在廊柱上,焦虑地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手机,期待能出现转机。 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机场停车场。 代驾师傅检查完车况:“两位老板,走高速全程不休息的话,六个小时能到。” 许柏年眉头依旧紧锁,盯着车内皮质座椅发怔,犹豫着是否要接受这个连夜疾驰的方案。 蓝羽看出他的顾虑,将平板电脑打开放在腿上:“风险可控,我们抓紧时间在车上过一遍项目资料,到了也能直接进入状态。” 许柏年刚要上车,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条短信:【云城通航临时申请到一架小型客机,凌晨两点起飞,可载两人。】 许柏年盯着短信上的文字,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抬头望向远处的停机坪方向,眼神中满是疑惑与警惕:“这消息来得太蹊跷,会是转机还是圈套?” 蓝羽凑过来看:“没署名,像是姚期仁的手笔。” “他人都不见了,现在发消息什么意思?”许柏年回拨号码,提示是空号。 蓝羽在手机备忘录里快速记下航班号和陌生号码特征,抬头时目光冷静如刃:“不管怎样,这是目前最快的选择。云城到d市的航线我研究过,只要飞行许可真实,空中管制系统能查到备案,就有一试的价值。” “去停机坪看看。”蓝羽转身往通道走,“如果是陷阱,凭咱俩也能应付。” 许柏年摸了摸西装内袋里的防身器具,跟上蓝羽的步伐。 穿过寂静的通道时,头顶的感应灯忽明忽暗,将两人的影子切割成破碎的几何形状,仿佛预示着未知的风险正蛰伏在暗处。 深夜的停机坪泛着冷光,一架塞斯纳172r孤零零停在角落。驾驶舱内钻出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蓝小姐?许总?” “谁让你来的?”许柏年拦住要上前的蓝羽。 “有人付了双倍佣金让我待命。”男人递过登机牌,“飞d市的私照飞行员,证件齐全。 ”蓝羽接过证件快速翻阅,泛黄的执照上贴着男人寸照,飞行小时数密密麻麻盖满整页。她抬头与许柏年对视,眼底映着飞机舷窗透进的冷光:“证件是真的,但这佣金来源” 蓝羽检查登机牌:“出发时间?” “还有二十分钟。”男人指向飞机,“油箱加满,航线已报备。” 许柏年还在犹豫:“万一出事” 蓝羽从包里掏出录音笔别在领口,金属扣与西装摩擦出细微声响:“但总比困在这里强。我录了音,起飞前再给云城机场塔台打个报备电话,留个底。” 她扬了扬手机,指尖划过屏幕调出通话记录:“就算有问题,也能争取点反应时间。” “现在出发,天亮前能到d市。”蓝羽率先登机,“错过会议才是真的麻烦。” 飞机轰鸣着冲上夜空,许柏年盯着窗外的城市灯火:“小羽,你信这人?” “不信。”蓝羽调出手机定位,“但我开了实时共享,云熠乾的人能追踪到我们。” 两小时后,飞机进入d市空域。飞行员转头喊道:“遇上气流,准备降落!” 机身剧烈颠簸,蓝羽抓紧扶手:“这技术比姚期仁差远了。” “至少没把我们扔在云城。”许柏年看着跑道越来越近,“落地后得查清楚背后是谁。” 轮胎擦过跑道的瞬间,蓝羽的手机亮起——陌生号码发来新消息:【d市接机车辆已安排,车牌号xxxxx。】 许柏年看着短信冷笑:“玩什么神秘?有本事当面” “先去会场。”蓝羽解开安全带,“等项目结束,再说。” 清晨六点,黑色商务车停在d市会展中心。许柏年下车时注意到后备厢塞着箱矿泉水,上面贴着张便签:【路上小心——yqr】 “yqr”蓝羽摩挲着字条,“除了姚期仁,想不出第二个人。” 许柏年将字条塞进口袋:“等回a市,我一定让技术部查查他的通讯记录。” “先解决眼前的事。” 蓝羽望向晨光中的大楼,“不过这次,真要谢谢这位消失的机长。” 第34章 域界互联的成功 三天后,蓝羽与许柏年从外地回到 a 市。 蓝羽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霓虹广告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实验日志的边角——那上面还沾着未干的试剂痕迹,记录着她和许柏年在异地攻克的技术难点。 而此时,一场围绕飞控系统的商业博弈,正如同精密仪器里运转的齿轮,在a市的科技圈悄然加速。 浅柏拒绝域界互联合作的消息,早已像蒲公英般在行业群里散开。 裴氏集团顶楼,裴砚琛转动着办公椅,电脑屏幕蓝光映得他下颌线条冷硬如刀。 手机在桌面震动,行业群里跳出的消息提示音与空调外机的嗡鸣交织,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浅柏ceo许柏年的拒绝声明在对话框里泛着冷光。 刘月将咖啡杯轻搁在裴砚琛办公桌上,杯底与玻璃桌面碰撞出细碎的响。 氤氲的热气从咖啡杯口袅袅升起,在空调冷气里凝成细小水珠,顺着杯壁蜿蜒而下,在玻璃桌面上晕开深色水痕。 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砚琛,飞控系统研发卡壳了。浅柏不松口,我们得赶紧找替代方案。” 刘月的目光黏在他专注的侧脸上,中央空调的冷气裹着咖啡香在两人之间流转。 指尖轻轻划过他袖口的袖扣,那是去年她送的生日礼物,铂金材质刻着裴氏徽章。 裴砚琛的目光依旧锁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的指尖突然顿住。 裴砚琛摘下金丝眼镜,指腹按压眉心:“我列了两个人选。” 他抽出钢笔在便签上疾书,字迹力透纸背,“星河陈宇擅长算法架构,极光苏悦精于系统集成。明天下午三点,云端大厦 20 层。” 便签纸推过桌面时,边缘扫过她涂着珊瑚色指甲油的指尖。 刘月指尖摩挲着便签纸边缘,珊瑚色指甲在雪白纸面上划出细痕:“要不要通知法务部提前准备合同?” 她端起咖啡轻抿一口,肉桂的辛香混着奶香在舌尖散开,目光却始终黏在裴砚琛冷硬的侧脸上。 裴砚琛抬眼,镜片后的眸光在触及她殷切的目光时软了半分。 他接过咖啡杯轻抿一口,肉桂的气息混着苦涩在舌尖漫开,“按流程走。这次合作不容有失。” 她展颜一笑,眼尾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有你在,我就知道不会慌。” 裴砚琛挑眉,目光扫过肉桂棒碎屑,却没避开她的殷勤,端起咖啡又抿了一口。 深褐色的液体滑入喉间,苦涩与甜腻交织,像极了此刻飞控项目复杂难测的前路。 指尖将咖啡杯往他面前推了推,卡布奇诺的奶泡上还浮着她方才咬过的肉桂棒碎屑。 次日会议室,陈宇的 ppt 翻到算法模型页,激光笔在投影上划出红点:“裴总引荐的项目,我们星河科技可以提供第四代飞控算法,稳定性和兼容性都很出色。” 裴砚琛靠在真皮座椅上,十指交叉抵在下颌,镜片后的目光像扫描仪般掠过两人的方案。 空调出风口的冷气卷着会议室里的紧张气息,他喉结微动:“算法要能兼容市面上90以上的无人机型号,集成方案的响应速度必须控制在50毫秒以内。” 他身后的助理同步分发加密文件,封皮上印着星河科技的机械齿轮 logo。 陈宇抬手推了推眼镜,额角沁出细汗:“裴总放心,我们后续会针对特殊机型做专项优化。” 他翻动ppt,展示着算法迭代的路线图,激光笔的红点在屏幕上跳跃,仿佛也映照着他忐忑又期待的心情。 苏悦则将平板电脑转向刘月,屏幕上闪烁着集成方案的 3d 模拟动画:“极光智能的系统集成方案,能确保各个子系统无缝衔接。不过数据交互模块需要贵司提供底层协议 —— 当然,我们可以签保密协议。”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寂静,空调的嗡鸣声在此刻愈发清晰。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斜斜洒入,在地面切割出明暗交界线,仿佛也在分割着这场合作背后的利益与风险。 刘月指尖抚过资料封皮,忽然抬头笑问:“两位的方案都很不错。关于数据提供,我们可以协商。分成按行业惯例 3:7 如何?域界互联占大头,两位觉得如何?” 苏悦转动着圆珠笔,金属笔杆在指间划出银亮的弧线:“分成比例可以接受,但希望域界互联能保证技术团队的绝对自主权。” 她抬眼时,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毕竟在算法优化上,我们有自己的坚持。” 陈宇手中的钢笔 “啪嗒” 掉在桌上,苏悦的瞳孔微微收缩。 阳光透过百叶窗切在刘月脸上,将她的笑容切成明暗两半。 陈宇点头:“没问题,这个比例很合理。” 苏悦补充道:“项目周期方面,我们预计四个月可以完成初步开发。” 裴砚琛忽然开口,声线像冰浸过的手术刀:“周期能压缩到三个月吗?市场竞争激烈,我们需要尽快上线。” 苏悦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冷光:“压缩周期意味着所有环节都要提速,人员三班倒、服务器扩容的费用,都得算进追加预算里。” 她翻开随身笔记本,笔尖在密密麻麻的成本项上轻点,“尤其是核心算法的优化,需要调用我们最顶尖的算力资源。” 陈宇的喉结滚动两下:“加人力可以,缩短至三个月,但成本会增加 20。” 裴砚琛摩挲着合同边缘,金丝眼镜滑至鼻尖,露出眼尾凌厉的弧度:“追加预算可以,但每笔支出都要明细。” 他抬眸看向苏悦,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压迫感:“技术自主权可以保障,但最终验收标准,必须由域界互联来定。” 刘月立刻接话:“裴氏会注资追加预算。” 她转头看他,耳坠上的碎钻在日光下折射出细小的虹:“质量优先,钱不是问题。” 陈宇和苏悦对视一眼,同时伸出手与裴砚琛、刘月相握,握手时的力度暗藏着各自的盘算。 会议室的空调仍在嗡嗡作响,却盖不住钢笔签署合同的沙沙声,这场关乎飞控系统的合作,终于落下阶段性的句点。 经过一番讨论,三方就合作细节达成共识。 签约文件整齐码放在会议桌上,裴砚琛将钢笔插进西装内袋,金属笔帽碰撞声清脆如铃。 他起身时带起一阵雪松混着皮革的气息,与会议室残留的咖啡味缠绕,在空调风口搅动下,化作一缕若有似无的暗流。 签约仪式结束走出会议室时,蓝羽的白大褂正巧掠过走廊转角。 她脚步顿住时,走廊尽头的玻璃窗将阳光斜斜切在她身上,明暗交界线恰好落在她紧抿的唇畔,像一道割裂过去与现在的伤痕。 她手里抱着一台精密仪器,许柏年拎着工具箱跟在身后 —— 两人刚从园区的量子计算研讨会出来。 刘月的手臂立刻缠上裴砚琛的手肘,羊绒西装下的肌肉瞬间绷紧。 裴砚琛神色如常,脚步未停,并没看蓝羽一眼,皮鞋在地面敲出冷硬的节奏。 蓝羽却忽然驻足,仪器上的指示灯在她眼底投下幽蓝的光。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刘月和裴砚琛交握的手上。 “让一让。” 蓝羽的声音像实验室里的蒸馏水,清冽无波。 她侧身时,白大褂下摆扫过刘月的高跟鞋尖。 许柏年张嘴欲言,却在看见她攥紧仪器的指节时闭上了嘴 —— 那些指节泛着青白,像极了他们在实验室熬了三天三夜攻克算法时的模样。 回到公司,刘月对裴砚琛说:“陈宇和苏悦已经开始安排团队对接,进展很顺利。”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合同边角烫金的御界互联logo,珊瑚色指甲在纸面上留下细微压痕:“苏悦提出想参观咱们的核心实验室,你看” 裴砚琛点头:“保持沟通,有问题随时告诉我。” 她又翻出一叠会议纪要,纸页间夹着几张技术参数对比表:“不过苏悦那边对验收标准还有些异议,想在核心算法模块保留独立验证权。” 刘月的珊瑚色指甲点在某个批注处,会议室里的争论声仿佛又在耳畔回响。 裴砚琛盯着参数表边缘苏悦潦草的修改批注,指节无意识叩击桌面,发出规律的哒哒声:“告诉法务部,核心算法验证必须加入交叉检测条款。” 他垂眸时睫毛在纸面投下阴影,像精密仪器上交错的齿轮纹路,“极光智能的技术洁癖,有时候会变成悬在我们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一个月后,刘月将阶段性报告摊开在裴砚琛面前。激光打印的图表上,初次测试的曲线像幼鹿的角般昂扬向上:“陈宇他们提前完成了压力测试,兼容性超出行业标准 15。” 她指着报告末尾的签字栏,苏悦的签名旁边还贴着极光智能的防伪标签。 裴砚琛的指尖在 “延迟率” 数据上停留:“别被漂亮数据迷惑,实战测试才是关键。” 他忽然伸手替她拂开脸颊的碎发,动作自然得像在整理一件精致的摆件,“下周去滨海无人机基地,我陪你看现场演示。” “我明白。”刘月微笑道,“陈宇和苏悦都很负责,每天都会同步进展。” 两个月后,域界互联新品发布会在裴氏旗下的洲际酒店举行。 酒店大堂水晶吊灯璀璨如星,媒体长枪短炮聚焦舞台。 裴砚琛西装革履立于后台阴影处,目光穿过人群凝视着台上的刘月。 她脖颈间的钻石项链折射出冷光,与产品演示屏的科技蓝交相辉映。 刘月站在升降台上,身后的全息投影正模拟着飞控系统的工作原理。 她自信的介绍着产品:“我们的飞控系统和集成方案,将为用户带来全新的体验。“ 她话音落下的刹那,台下闪光灯此起彼伏,如同暴雨前低飞的银蝶。 大屏幕切换成产品实测画面,无人机群在模拟复杂环境中灵巧穿梭,引得媒体席发出阵阵惊叹。 掌声如潮水般漫过舞台时,蓝羽正在实验室校准最后一组数据。 许柏年将最新的行业快讯推到她面前,屏幕上刘月的笑容被 p 成海报挂在城市地标建筑上:“裴砚琛给她买了三个版面的头条。这哪是捧女友,分明是在培养未来的老婆。将刘月托举到能配得上他的地位再娶回家?小羽,赶快离开他,这个人太恶劣了。” 他看着蓝羽专注调试设备的侧脸,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你看看这个 ——” “不用看。” 蓝羽打断他,将芯片插入测试槽。 仪器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眼底倒映着流动的代码,像极了夏夜的银河,“他们的‘第四代算法’,不过是我七年前淘汰的技术框架。” 指尖在键盘上敲击,最新的测试报告自动生成。 蓝羽的的第七代飞控算法已经进入最后的测试阶段,一旦发布,将会彻底颠覆整个行业。 许柏年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忽然笑了。 窗外的夕阳正将实验室染成琥珀色,蓝羽的白大褂兜住一片橙光,像捧着一团不会熄灭的火。 远处传来洲际酒店方向隐约的礼炮声,他知道,那是刘月在为虚假的胜利欢呼,而真正的风暴,正在他们的服务器里悄然酝酿。 第35章 刘月的庆功宴 域界互联的发布会与庆功宴盛大开启。 偌大的宴会厅华灯璀璨,水晶吊灯将众人的身影镀上一层鎏金,各界精英身着盛装接踵而至,谈笑间皆是对域界互联未来的期许与赞叹。 这种场合首先少不了的自然是刘贵生、李琳云和李莲盈。 刘贵生一如往昔般高大挺拔,满面笑容地与熟人寒暄;李琳云优雅地端着香槟,时不时用指尖轻拂耳畔碎发;李莲盈则紧跟在姐姐身后,眼神里满是艳羡与不安。 段绍阳和云熠乾亦现身其间,就连王翊坤都到场了。 而人群中央,裴砚琛与刘月并肩而立,裴砚琛西装笔挺,唇角噙着从容自信的笑意,刘月一袭定制礼服勾勒出曼妙身姿,眉眼间尽是掌控全局的从容,二人周身萦绕着令人瞩目的气场。 但凡裴砚琛所在之处,皆汇聚商界名流一众翘楚,今天无疑是专属于刘月的高光时刻。 随着音乐渐起,刘月优雅举杯,以从容姿态向全场致意。 这一举动仿佛按下了启动键,众人纷纷围拢,溢美之词如潮水般涌来。 众人对刘月的恭维声不绝于耳。 刘月从容应对着各方赞誉,眉眼间笑意未减,得体的回应中透着恰到好处的高贵与自信。 她不时与身旁的裴砚琛交换眼神,默契在无声中流转,将这场庆功宴的氛围烘托得愈发热烈。 王翊坤克制着情绪,缓步走到她面前,由衷地说:“恭喜!” 刘月嘴角轻扬,露出含蓄的笑:“谢谢!” 裴砚琛走过来,先向王翊坤打招呼道:“王总。” 随即看向刘月:“月月,来那边,我给你介绍个人。” 刘月甜蜜一笑,歉意地看着王翊坤:“我过去一下。” 王翊坤赶忙说:“你去,我没事。” 他的目光在刘月脸上多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笑着点点头,侧身让出位置,看着她和裴砚琛并肩离去的背影,心底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却也只能藏在举杯饮酒的动作里。 裴砚琛揽着刘月的腰,朝不远处西装革履的男人扬了扬下巴:“月月,这位是拓维科技的林叙,主导过国家级航天导航系统的算法优化。” 林叙闻声转过身,目光掠过裴砚琛搭在刘月腰间的手,面上笑意不减,主动伸手:“刘总,你好。” 刘月主动伸手,笑意盈盈:“久仰林总大名,以后域界互联在高精尖领域的拓展,还得多向您请教。” 刘月话音刚落,周围宾客已纷纷附和,赞叹声此起彼伏。 宴会厅内觥筹交错,暖黄灯光映得众人面上皆是笑意,关于域界互联的未来蓝图,在这热烈氛围中愈发清晰。 林叙握住她的手,礼节性地轻摇:“裴总常提起刘总的才华,有机会合作,也是我的荣幸。” 刘月松开手,侧身贴近裴砚琛,笑意璀璨:“是啊,希望以后合作顺利,域界互联还得仰仗林总多多关照。” 裴砚琛端起香槟示意:“叙哥的技术团队和域界互联的新业务方向高度契合,找时间详谈?” 林叙一饮而尽,目光在两人交叠的手臂上掠过:“随时恭候。” 投资人张总端着香槟走向刘月:“刘总今天这身礼服衬得人更亮眼了,难怪项目做得这么出色!” 刘月微笑致谢:“张总谬赞,还得多谢您一直以来的支持。” 苏悦从旁插话:“何止亮眼,刘总在技术谈判时的专业度,连我们这些老工程师都佩服。” 陈宇跟着点头:“是啊,裴总眼光独到,牵线的合作伙伴果然都是精英。” 裴砚琛接过话头:“两位过奖,项目能成,主要是刘总和各位团队的功劳。” 投资人李姐凑过来:“裴总太谦虚了!俊男才女联手,这组合谁不看好?” 另一位宾客笑着起哄:“可不是,这对金童玉女往这儿一站,域界互联想不火都难!” 宴会厅角落,某科技公司代表小声议论:“听说域界互联的飞控系统能缩短一半响应时间?” 同伴点头:“可不是,刘月年纪轻轻就有这魄力,裴总又擅长资源整合,绝配!”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夸赞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刘月周旋其中,仪态始终优雅大方,她巧妙回应着每一份赞誉,不经意间又将话题引向域界互联的发展规划,言语间既有对过往的总结,更勾勒出未来的宏伟愿景。 刘月实时发言:“大家别捧我了,团队里每个人都很重要。” 裴砚琛适时解围:“确实,陈总和苏悦的技术方案才是关键。” 陈宇摆手:“裴总客气,要不是您牵线,我们哪有机会参与这么优质的项目?” 苏悦笑着转向刘月:“说真的,刘总谈判时的应变能力,我做了十年生意都少见。” 刘月脸颊微红,适时举起香槟杯,眼中闪烁着动人的光芒:“感谢各位抬爱,域界互联的未来,离不开大家的支持。这杯酒,敬每一位并肩作战的伙伴,也敬未来无限可能!”她话音落下,清脆的碰杯声如乐章般在宴会厅流淌。 投资人王总举杯:“为域界互联的未来,也为这对璧人,干一杯!” 刘月与裴砚琛相视一笑,眉眼间皆是默契。他们举杯轻碰,仰头饮下香槟,金色液体滑入喉间,似是将此刻的荣耀与喜悦尽数吞咽。 全场举杯,光影在水晶吊灯下流转,刘月鬓边的碎钻发饰折射出细碎光芒,与杯中香槟的气泡一同跃动。 宾客们的身影在光影交错间,勾勒出一幅热闹非凡的商界群像,觥筹交错声与欢笑声交织,将这场庆功宴的辉煌氛围推至顶峰。 人群中有人小声感叹:“裴总不仅事业有成,还找到这么般配的伴侣,人生赢家啊。” 另一人附和:“是啊,听说域界互联下周就要拿b轮融资了,前途无量!” 宴会厅外,工作人员正有条不紊地操作着直播设备,镜头精准捕捉着场内的每一个高光瞬间。 这场庆功宴不仅是行业盛会,更是域界互联面向公众展示实力的窗口,随着直播画面的实时推送,无数目光聚焦于此,热度在网络上持续攀升。 庆功宴实时直播中…… 萧念看着这个画面,握紧了电话,不停地和蓝羽吐槽裴砚琛和刘月的无耻行为,蓝羽的手机声音开了外放,她正在不停地敲代码…… 第36章 赵老夫人的寿宴 这天,蓝羽收到了赵老夫人的寿宴邀请。 是赵承渊给她发的邀请函。 许柏年也收到了,都是邀请个人的。 寿宴当天,蓝羽和许柏年去的时候,发现刘贵生、李琳云和李莲盈站在门口,像在等什么人。 他们一看到蓝羽,脸色当即冷了下来。 蓝羽察觉到他们不善的目光,神色平静地无视,挽着许柏年的手臂继续往前走,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清脆声响,在这略显尴尬的氛围里格外清晰。 刘贵生和李琳云上前来与许柏年打招呼:“许总。” 许柏年“嗯”了一声就拉着蓝羽进去了。 蓝羽和许柏年走进宴会厅,暖黄色的灯光倾泻而下,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厅内宾客三三两两交谈着,精致的甜点与香槟摆在长桌上,空气中浮动着优雅的音乐。 这时裴砚琛、刘月、段绍阳和云熠乾他们也到了。 李琳云问刘月:“这种宴会蓝羽有什么资格来?” 刘月皱眉冷嗤一声:“她能有什么资格,不过是攀着许柏年罢了,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眼神里满是不屑。 李莲盈气道:“蓝羽可真不要脸,这种地方也是她能来的?姐,你可要看好姐夫,别让蓝羽这个贱人往上凑。” 刘月倒不担心这个,把他俩放一起她都不担心,裴砚琛对蓝羽的厌恶那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们进去的时候,发现王翊坤、金景宸、姚期仁和赵新时都在。 蓝羽和许柏年正要找个位置坐下,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原来是赵承渊带着赵老爷子和赵老夫人往他们这边走来,蓝羽下意识挺直了脊背,准备迎接这场正式的见面。 赵承渊为赵老爷子和赵老夫人介绍蓝羽:“爸,这位是浅柏的首席技术工程师,浅柏的现在和小羽息息相关,没有小羽,就没有现在的浅柏。” 刘月他们听到了赵承渊介绍蓝羽,上次许柏年就是这样介绍她的,赵承渊还真就信了? 蓝羽和浅柏有什么关系,蓝羽才去浅柏几个月? 许柏年为了蓝羽,真是什么谎都说啊,可真是无下限…… 赵老夫人慈爱地看向蓝羽,眼角的皱纹里都藏着笑意:“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本事,难得,难得啊!” 赵老爷子也不住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 刘月等人看着这一幕,脸色愈发难看。 刘贵生担忧地问刘月:“蓝羽真有这么厉害?” 刘月气定神闲地说:“假的。蓝羽就是一个只会做饭的普通女人,她什么都不懂。” 刘贵生和李琳云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王翊坤过去和刘月打招呼:“刘小姐、裴总。” 二人礼貌回礼:“王总。” 寒暄过后,众人各自散开。 刘月等人站在一旁低声议论,眼神时不时朝蓝羽的方向瞥去,满是不屑与轻蔑。 而蓝羽和许柏年则被几位相熟的宾客围住,询问着浅柏的新技术,气氛融洽又热闹。 王翊坤又和刘贵生他们打招呼:“刘总、刘夫人。” 刘贵生笑呵呵地说:“王总,你好!” 几人闲聊几句后,王翊坤又朝着其他宾客走去。 现场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时不时传来餐具碰撞的清脆声响,为这场寿宴增添着热闹氛围。 赵新时和姚期仁也过去和蓝羽他们打招呼:“许总、蓝小姐。” 四人寒暄着,话语间透着熟稔与亲切,周围宾客投来或好奇或羡慕的目光。 蓝羽和许柏年客气回礼:“赵律、姚机长。” 蓝羽笑着道:“姚机长,上次的事还没谢谢你呢,改天请你吃饭啊!” 姚期仁笑道:“举手之劳而已。” 蓝羽笑而不语,她和许柏年都明白,上次的事可不是举手之劳,而是要拜托很多关系,要欠很多人情的。 赵新时不知其中原委,他悄悄地问姚期仁怎么回事,姚期仁跟他说了一下事情始末。 他就更迷惑了,姚期仁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地帮助许柏年和蓝羽? 但他没有再追根究底,否则就有些越界了。 刘月看到姚期仁和赵新时这两个人中龙凤主动和蓝羽打招呼,心里有些不舒服,她不明白,他们这种高干子弟为什么要去和蓝羽说话。 一定是为了和许柏年交好,嗯,肯定是这样的。 云熠乾也去和蓝羽打招呼:“蓝小姐,许总,你们也来了?” 许柏年眼角弯成月牙,西装革履的身子微微前倾:“云总。” 蓝羽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轻启朱唇:\"云总。\" 云熠乾笑着说起云氏科技与浅柏合作项目的新进展,言语间满是对蓝羽技术能力的认可。 许柏年时不时补充几句技术细节,三人交谈甚欢,专业术语与轻松调侃交织,引得周围宾客频频侧目。 他们聊了挺久的,李莲盈着急了:“邵阳哥,熠乾哥怎么还在跟他们聊啊?”她打算去把云熠乾喊过来。 刘月目光扫过不远处的两人:\"云氏科技和浅柏有合作项目,他们这会儿估计正在聊业务细节。\"李莲盈这才没有过去。 裴砚琛目光微顿,指腹无意识摩挲着高脚杯杯壁:\"我过去打个招呼。\" 刘家人挺惊讶的,刘月没阻拦,毕竟还有许柏年在那边。 裴砚琛步伐沉稳地走到蓝羽与许总面前,声线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与礼貌:“许总,蓝小姐。” 蓝羽没理他,许柏年倒是冷淡道:“裴总。” 裴砚琛准备走了,临走时他看着云熠乾,像在无声询问他要不要一起。 云熠乾对蓝羽说:“我先去那边看看。” 蓝羽点点头算作回应。 用餐结束后,是主人和宾客的互动环节。 裴老爷子喜欢画画,并且有一定的造诣。 他把自己的作品拿出来和到场的宾客一起品评。 裴老爷子将画卷缓缓展开,墨香混着雪松气息在空气中散开。 宾客们围拢过去时,王翊坤突然眸光一闪,注意到角落把玩着香槟杯的蓝羽,一个念头在心底悄然成形。 他突然说:“裴总的女友刘月刘小姐在绘画方面很有天赋,作品曾在国外得过奖。不如让刘小姐现场作一幅画送给赵老可好?” 王翊坤这一举动并没有提前和刘月沟通,刘月神情一僵,就连裴砚琛都看向了王翊坤。 转而又看向刘月,意思是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帮你推了。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裴砚琛身边的刘月,刘贵生和李琳云担忧地看着女儿,李莲盈却是兴奋地看着刘月,好像在说:表姐,快答应,这可是出风头的好机会。 刘月倒也不怵,她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良好的家庭环境,优越的天赋条件,名列前茅的学习成绩,上的又是顶级学府,早就造就了她强大的从容不迫的应变突发事故的能力,更何况,画画而已,她又不是不会。 她自信从容地说:“可以。” 赵承渊是知道裴砚琛、蓝羽和刘月的关系的,他很不喜这个插足他人婚姻的第三者。 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吩咐人给刘月准备画笔、画布和颜料。 不多时,工作人员将画具摆放整齐。 刘月优雅地走到画架前,抬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朝赵老夫人露出得体的微笑,随即专注于眼前的画布,开始了她的创作。 宴会厅中央的画架前,刘月往调色盘挤上钛白和赭石,刮刀“咔嗒”切开颜料块。 她手腕发力,在亚麻画布扫出赵老夫人银丝盘发的阴影,又用圆头笔点出珍珠耳坠的高光。 她的笔触如行云流水,不一会儿,赵老夫人的眉眼轮廓便在画布上鲜活起来。 “这笔触绝了!”戴贝雷帽的中年男人举着香槟凑过去,“明暗过渡比照片还立体。” 李琳云挺直腰板对刘贵生笑:“月月在国外跟着大师学了五年,基本功还是扎实。” 刘月手腕轻转,用细笔勾勒出赵老夫人颈间的翡翠项链,碧绿的颜料在灯光下泛着温润光泽。 她最后添上几笔背景的藤萝,放下画笔后退几步,满意地审视自己的作品,向赵老夫人欠身道:“献丑了,祝您福寿安康。” 赵老爷子扶着金丝眼镜,指尖悬在刘月画作的珍珠耳坠上轻轻点了点:“这孩子手稳,连珍珠反光的层次都没落下,不愧是国外的高材生。”她笑着冲李琳云点头,宴会厅里顿时响起附和的赞叹声。 刘月优雅地将画作转过来面向众人,嘴角噙着自信的微笑,接受着满场的赞美。 就在这一片夸赞声中,角落里的蓝羽安静地站着,像是这场艺术盛宴的旁观者,却不知一场关于她的“风暴”即将来临。 李莲盈故意转头朝角落的蓝羽扬声:“有些人啊,光靠嘴皮子可画不出这种效果。” 裴砚琛倚着钢琴轻笑,段绍阳和王翊坤对着画作拍照发朋友圈。 突然,萧念晃着威士忌杯开口:“就这水平?蓝羽画得比她好。” 这话一出,宴会厅瞬间陷入诡异的寂静。 刘月握着香槟杯的指尖泛白,李莲盈的笑声戛然而止,连正在拍照的王翊坤都愣在原地。 众人齐刷刷将目光投向蓝羽,像在等待一场好戏开场。 “吹牛也打个草稿!”李莲盈拍桌站起来,“有本事现在画!别拿虚头巴脑的事唬人!” 萧念挑眉看向蓝羽,眼底藏着促狭的笑意:“蓝羽,别藏着掖着了,让某些人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她这话明显是对着李莲盈说的,气得李莲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宾客们跟着起哄,赵老爷子笑着招手:“蓝小姐也来一幅,给大家助助兴?” 蓝羽有点为难,她不想出这个风头。 但已骑虎难下,她幽怨地看了萧念一眼。 蓝羽被推到画架前,抓起支6b铅笔随意勾了几笔轮廓。 她低垂着眼睫,发丝垂落遮住眼底情绪,看似随意的笔触却让李莲盈愈发得意。 人群中细碎的嘲讽声如蛛网般蔓延。 她蘸着群青颜料在画布乱抹,李莲盈抱着胳膊冷笑:“这是三岁小孩涂鸦?不会画就别糟蹋画布!”周围响起窃笑声:“早说她是假把式” “看来要丢人现眼了”。 但蓝羽突然换了支扇形笔,钴蓝与翠绿在她笔下炸开成绽放的蓝玫瑰。 刮刀斜切过画布,花瓣边缘翻起立体的肌理,背景几笔钛白扫出月光倾泻的质感。 蓝羽手腕灵活翻转,用赭石色勾勒出枝干的纹理,再以白色颜料点染花心,最后用喷壶轻洒清水,制造出花瓣上露珠晶莹剔透的效果。 当蓝羽的刮刀在画布上抹出第一片立体花瓣时,赵老爷子拄着拐杖慢慢凑近。 他盯着蓝玫瑰层层叠叠的肌理,突然伸手轻触画布:“这厚涂的力道和我当年在美院看教授示范时一模一样!”他猛地转身拍了下萧念的肩膀,“你这孩子早该把人带来!” 宴会厅瞬间安静,直到有人倒抽冷气:“这这是厚涂技法?” “层次感比刘小姐那幅强太多!” 萧念吹了声口哨。 “看这光影,完全是大师级处理。” 姚期仁凑近画布:“连花蕊的细节都这么逼真,太牛了。” 裴砚琛无声笑了笑,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玻璃杯。 宾客们的议论声瞬间炸开。 赵老爷子却径直挡住刘月的画架,整个人几乎贴在蓝羽的作品前:“看这月光的晕染,还有这花瓣翻卷的角度,绝了!” 他摘下眼镜擦了擦,声音里带着兴奋的颤音:“我办了半辈子画展,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天赋!把这幅画挂我书房正中央,谁来都得夸!” 刘月指甲掐进掌心,她感到了难堪,感觉这些人在打她的脸。 她,刘月,天之骄女,竟然……输给了……一个……只会……洗衣做饭的……蓝羽?太不可思议了,这是她不能忍的。 李琳云捏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 李莲盈涨红着脸大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回应她的只有此起彼伏的赞叹和闪光灯。 王翊坤的脸都黑成锅底了,他的女神被蓝羽这样的人给碾压了? 他还是觉得不能相信。 许柏年穿过人群走到蓝羽身边,目光中满是骄傲与宠溺,伸手轻轻将她耳畔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赵承渊笑着过来拍了拍许柏年的肩膀,朝蓝羽竖起大拇指:“小羽,深藏不露啊!” 其他宾客也纷纷围上来,想要与蓝羽攀谈,现场气氛达到新的高潮。 刘贵生他们先走了,裴砚琛看着刘月:“不高兴?” 刘月回过神:“没有。走,回去。” 裴砚琛“嗯”了一声,带着刘月离开了赵家老宅。 寿宴散场的宾客陆续离场,喧闹声渐渐褪去。 段绍阳就眼神警惕地扫了扫四周,看到没人注意,突然一个箭步冲到萧念身边,不由分说地拽住她的手腕。 萧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半推半搡地带出了宴会厅。 段绍阳悄悄地在所有人都没注意他的时候把萧念拉走了,横拖竖拽地把萧念塞到了他的车上。 第37章 段绍阳的热情 “段绍阳,你发什么疯?”萧念紧紧攥着车门把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此刻,烦躁与抗拒在她心底翻涌,那晚的意外就像烧尽理智的野火,她从没想过会和眼前这个男人再有纠葛。 他突如其来的强势令她满心戒备,可身体却不合时宜地记起那些失控时刻——他掌心滚烫的温度,还有呼吸喷洒在耳畔时酥麻的战栗,这种矛盾让她愈发恼怒。 “半个月没见,想我了吗?”段绍阳歪头露出笑意,喉结在领口处轻轻滚动,目光却像带着钩子,直勾勾盯着她泛红的耳垂。 “想你个鬼!”萧念猛地拉扯车门,金属锁扣却纹丝不动。 她又拼命按着车窗开关,塑料按键发出刺耳的咔咔声。 理智不断告诉她,必须逃离这失控的局面,可心底有个声音却在暗暗嘲笑——若真的厌恶,为何他呼吸靠近时,自己脖颈后的汗毛会突然竖起? “哟,宝贝生气了?”段绍阳将胳膊撑过她头顶,把她困在座椅里,膝盖不知何时已经挤进她双腿之间。 “说真的,今天在赵家老宅看见你,满脑子都是那晚你蜷在我怀里的样子。”他勾起她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挲过她颤抖的下唇,“回云栖墅,让我再听听你喉咙里发出来的,比小猫还软的求饶声。” 话落,车窗外的梧桐树飞速倒退。 萧念肘击他腹部,膝盖刚抬起就被死死按住。 “放开!”她挣扎得头发凌乱,后背重重撞在真皮座椅上,却撞进他故意前倾的胸膛。 他身上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瞬间将她淹没,让她想起那晚他咬着她耳垂说“叫我名字”时,沙哑得能烫穿耳膜的声音。 “再动?”段绍阳扣住她的手腕压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扯开领带,金属领带夹滑落在她大腿上,凉意惊得她一颤。 “到地方有你折腾的——不过,”他俯身咬住她颈侧,齿尖隔着皮肤轻轻碾过跳动的血管,“我更喜欢看你哭着求饶的样子。”司机一脚油门,库里南缓缓驶出赵家老宅。 “段绍阳,你简直不可理喻。”萧念一边挣扎一边怒骂,可他突然握住她被反扣的手,指尖沿着她掌心纹路缓缓游走,让她喉咙发紧。 她厌恶这种被强迫的处境,却又忍不住回想起他说“满脑子都是那晚”时,眼中炽热的光芒——还有他那晚抵在她耳边说“想要就求我”时,自己羞耻到极点却又迎合的模样。 当豪华轿车缓缓驶入云栖墅大门,萧念的心也跟着悬到了嗓子眼。 透过车窗,那座别墅犹如一头蛰伏的巨兽,既熟悉又陌生。 她既害怕即将发生的事情,又莫名期待他接下来的举动——期待他再次用带着薄茧的手指抚过她的腰肢,又害怕自己会像上次那样,连反抗的力气都化作缠绕他的藤蔓。 这种矛盾的情绪让她烦躁不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唤醒仅存的理智。 车子刚停稳,段绍阳便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一把将萧念拽下车。 “放开我!”萧念愤怒地大喊,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刺耳。 她挣扎得浑身发软,手腕被他扣住的瞬间,羞耻感与怒意同时爆发。 可当他俯身靠近,呼吸扫过她因挣扎而起伏剧烈的胸口,“怎么,装了半个月的烈性子,还打算继续骗自己?”他突然用膝盖顶开她的腿,隔着裙摆擦过她最敏感的部位,“那晚你在我身下扭得像条小蛇,现在倒学会咬人了?” 这句话像根滚烫的针,扎得她眼眶发热,身体却比意识更快做出反应,不受控地微微颤抖起来。 段绍阳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腰,将她往雕花门板上按压。 月光斜斜洒进来,他睫毛下炽热的视线仿佛实质,烧得她脸颊发烫。 “放开!”萧念后背抵着门板,指尖刚触到门把,就被他用膝盖顶开。 他突然咬住她的肩膀,隔着衣服含糊道:“还记得酒里你怎么勾我的?” 他的手顺着她腰线滑进裙摆,“用这双细得能掐断的腰,在我身上磨——”萧念猛地挣扎,却被他扣住后脑勺强行吻住,舌尖撬开她牙关的瞬间,他的拇指重重按在她后腰凹陷处,那是那晚他发现的,能让她浑身发软的秘密开关。 “那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段绍阳低头咬住她的耳垂,齿尖碾过敏感的软肉时,萧念的腰不自觉地弓起。 威士忌的醇香、滚烫的呼吸、失控的亲吻……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瞬间红了眼眶。 既恨他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的失控,又无法否认身体对他的本能反应。 他突然将她转过来抵在墙上,膝盖死死顶在她双腿之间,“现在装清高?”他扯开她衬衫纽扣,露出蕾丝边缘,“上次你扒我衣服的时候,可比这主动多了。” 萧念抬腿去踹,却被他扣住脚踝抬到腰侧,丝质裙摆滑落的瞬间,他俯身含住她锁骨处的红痕,含糊道:“这里的草莓,是我刚刚种的。” “镜子里看看,”段绍阳舔去她颈间的汗珠,“你的眼睛比红酒还勾人。” 镜中倒影晃动,萧念看见自己凌乱的发丝、泛红的脸颊,还有他紧扣自己腰肢的手掌。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按在镜子上,“摸摸看,镜子都被你烧烫了。”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唇,“那天你醉醺醺地说‘想要’,现在倒学会装清高了?” 话音未落,他的舌头已经撬开牙关。 在窒息般的亲吻里,萧念尝到他口腔里残留的薄荷味,混着自己破碎的呜咽。 他的手不知何时解开了她的内衣扣,掌心贴着她发烫的肌肤,“抖什么?明明比我还期待。” 这种矛盾让她在挣扎中落下泪来——原来比起被强迫,更可怕的是,她竟对这份强迫,生出了隐秘的渴望。 “段绍阳……”萧念在喘息间挣扎,后腰突然抵住冰凉的梳妆台,瓶瓶罐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段绍阳扯松她的发圈,长卷发如瀑布般散落,他埋首在她颈窝,牙齿轻轻啃咬着跳动的脉搏,“求我,我就轻点。” 萧念奋力挣扎,却敌不过他的力气。 两人纠缠着跌进房间,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勾勒出交叠的身影。 “段绍阳,你混蛋!”萧念带着哭腔的喊声,被他霸道的亲吻尽数吞没。 他突然掐住她的腰,将她重重摔在床上,“哭什么?等下有你哭不出来的时候。” 这一夜,云栖墅的房间里,交织着激烈的争吵与压抑的喘息。 萧念知道,她和段绍阳之间,注定是一场逃不开的纠葛,爱与恨在其中不断拉扯。 而他每一句带着情欲的羞辱,都像把她往沉沦的深渊里再推一把——可她却连抓住救命稻草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自己溺死在他设下的温柔陷阱里。 清晨,段绍阳的手机骤然响起,他睡眼惺忪地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裴砚琛平稳沉静的声音:“邵阳……” 这时,萧念烦躁的声音插了进来:“谁啊,一大早,吵死了!” 被吵醒的不悦让她没了好脾气。 段绍阳:“……” 裴砚琛听出是萧念的声音,到嘴边的话瞬间戛然而止。 段绍阳看着她散落的长发和颈间未消的红痕,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腰往怀里带了带。 屋内又是一片旖旎。 第38章 第二次给蓝氏送项目 从赵家老宅回来之后,蓝羽想到了刘月一家的挑衅,想到了裴砚琛给刘月送公司,心中郁气难消。 她又给海外的公司拨去电话,再给蓝氏送项目。 蓝羽:“kyle, erncy video nference 15 utes all vps t attend凯尔,15分钟后开紧急视频会议,所有副总裁必须到场。” 凯尔:“understood, s bai i’ll notify everyone idiately明白,白小姐。我立刻通知所有人。” 十五分钟后,全息投影在客厅次第亮起,浅苏国际的核心团队成员面容严肃。 蓝羽:“i need the ost disruptive project our pipele thg that can pletely transfor a traditional enterprise我要我们储备项目里最具颠覆性的,能彻底改造传统企业的项目。” 技术总监艾丽卡:“s bai, our bio - posite aterial project shows great proise it’s a staable alternative to pstic, with triple the strength and half the st白小姐,我们的生物复合材料项目前景极佳。这是一种可持续的塑料替代品,强度是普通塑料的三倍,成本却只有一半。\" 蓝羽:“details i want to know everythg fro r & d progress to arket readess详细说说。我要知道从研发进度到市场筹备的所有情况。” 艾丽卡:“we’ve pleted the third - phase trials the aterial can be olded to any shape, and it’s 100 biodegradable we’re jt waitg on r - scale production facilities我们已经完成第三阶段试验。这种材料可以塑造成任何形状,而且完全可降解。现在就差大规模生产设备了。” 蓝羽:“perfect kyle, draw up a nfidential operation pn we’ll create a shell pany to terface with the tart enterprise很好。凯尔,起草一份保密合作计划。我们成立一家空壳公司和目标企业对接。” 凯尔:“got it but the tart pany ay be skeptical of a new, unknown entity明白。但目标公司可能会对一家陌生的新公司持怀疑态度。” 蓝羽:“leave that to foc on akg the proposal airtight这个我来解决。你专注把方案做到无懈可击。” 挂断电话后,蓝羽回到了蓝家。 蓝羽将平板电脑推到蓝凛川面前,屏幕上闪烁着生物复合材料的分子结构图:“舅舅,这是能让蓝氏脱胎换骨的机会。” 蓝凛川放下手中的普洱茶杯,镜片后的眸光微凝:“小羽又要搞什么大动作?” 他指尖摩挲着桌角的檀木镇纸,嘴角扬起惯有的轻笑 —— 这个外甥女总能带给他惊喜,就像当年力排众议推动智能硬件转型那样。 “生物基可降解材料项目。” 蓝羽调出市场分析图,曲线在投影中攀升如朝阳,“欧盟已经出台限塑令,国内政策窗口期最多两年。我们能抓住这个风口。” 她忽然握住舅舅的手,掌心还带着实验室特有的消毒水气息,“代替传统塑料的颠覆性技术,现在入局正好。” 蓝凛川的手指在桌面轻叩两下:“从房地产转型新材料,这跨度太大。董事会那帮老家伙,怕是要拿‘不务正业’说事。” “不需要蓝氏出技术和资金。” 蓝羽点开合作方案,电子签章在文末闪烁,“对方提供专利授权和生产线,我们负责规模化生产和渠道推广。风险可控,利润分成五五开。”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手袋里拿出样品 —— 一块透明如玻璃的薄膜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您看,这是初代产品,承重是普通塑料的三倍,埋进土里三个月就能降解。” 蓝凛川接过样品对着光观察,薄膜上的叶脉状纹路清晰可见:“听起来不错,但你让我怎么说服他们?” “我已经和项目方签了保密协议,下周安排您和对方 cto 面谈。” 蓝羽从文件夹里抽出行程表,“生产线改造方案我找浅柏的工程师做了评估,旧厂房不需要大动,三个月就能投产。” 她忽然压低声音,“而且…… 对方愿意让蓝氏挂名主导研发。” 蓝凛川挑眉:“你啊,总是算无遗策。” 他放下样品,手指重重拍在她肩上,“既然是我蓝凛川的侄女看好的项目,就算董事会反对 ——” 他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我也能让他们闭嘴。” 她将方案重新整理好,嘴角扬起坚定的笑:“等项目落地,蓝氏会成为环保材料领域的标杆。那些说我们‘烂在泥里’的人,该换副眼镜看看了。” 蓝凛川哈哈大笑,声如洪钟震得茶具轻颤:“好!就按你说的办。明天我就召开临时董事会,谁要是敢反对 ——” 他举起茶杯一饮而尽,“我就让他尝尝什么叫商场铁律。” 两天后,蓝氏集团会议室。 蓝凛川将装订精美的项目资料分发下去,金丝眼镜下的目光温润而笃定。 董事张:“蓝总,生物材料?这和我们的制造业完全不沾边,风险太大了。” 蓝凛川微笑:“这正是机遇所在。合作方愿意提供技术授权和前期资金,蓝氏只需发挥生产优势。” 财务总监:“没有先例的项目,收益难以预估。” 蓝凛川:“资料里有详细的市场调研报告,全球禁塑令下,相关产品需求每年增长30。” 经过三个小时的激辩,董事会同意成立评估小组。蓝羽立刻指示浅苏国际的技术骨干,以“云科材料科技”顾问的身份暗中协助。 蓝羽:“erica, ake sure our people answer every estion without revealg any ties to qiansu艾丽卡,确保我们的人在解答问题时不暴露和浅苏的关系。” 艾丽卡:“understood we’ve prepared a separate set of backstories for everyone明白。我们为每个人都准备了独立的身份背景。” 评估期间,蓝羽每日远程监控进展。 当报告显示项目可行性高达87时,她终于松了口气。 蓝凛川的电话接通时带着商场特有的沉稳:“小羽,董事会通过了项目评估,但提出要签对赌协议。” 他指尖叩着桌面,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波动,“三年内需达成二十亿营收,否则以一元价格转让控股权。” 蓝羽正在实验室记录数据,闻言唇角微扬:“答应他们。让法务部把个人兜底条款加进去,我来承担履约责任。” 电话那头传来文件翻动的沙沙声,蓝凛川轻笑一声:“我就知道你有准备。条款细节需要和你核对 —— 对方要求将蓝氏旧厂房作为履约担保。” “同意。” 蓝羽转动着培养皿,观察生物材料的降解进度,“浅苏国际已经出具了生产线改造评估报告,旧厂房估值足够覆盖风险。三个月后投产,半年内就能实现五亿流水,董事会的人太保守了。” 蓝凛川的声音里带着赞许:“法务部已经拟好补充协议,核心条款锁定在‘技术落地延迟’不可抗力条款。需要你明天上午十点来公司签字。” “没问题。” 蓝羽摘下手套,走向办公室,“对了,欧盟那边的意向订单增加到五亿,司夜寒正在安排第三方检测认证。董事会要是想看数据,我可以整理成简报。” “不必。” 蓝凛川的语气带着几分威严,“他们只需要知道,这是蓝氏的战略级项目。至于对赌协议 ——” 他忽然低笑,“不过是走个流程,我蓝凛川的外甥女,什么时候让我输过?” 蓝羽握着手机,望向窗外的景色。 夕阳为那抹色彩镀上金边,她的声音里带着笃定:“这次也不会输。等生物材料生产线投产,那些盯着蓝氏股权的眼睛,该移开了。” “我相信你。” 蓝凛川挂断电话前补了一句,“晚上回家吃饭,你舅妈炖了虫草花鸡汤。” 蓝羽唇角扬起笑意。 她知道,在蓝凛川眼里,所谓对赌协议不过是商业博弈的常规手段。 而他们三代人经营的蓝氏,从来不是轻易能被撼动的 —— 尤其是当她手中,握着足以改变行业规则的王牌时。 签约仪式当天,蓝凛川作为蓝氏代表与“云科材料科技”握手。 镁光灯下,没人注意到贵宾席角落戴着墨镜的蓝羽,正用手机向凯尔发送指令。 项目启动后,浅苏国际的工程师团队入驻蓝氏工厂。 蓝羽通过加密通讯指导生产线改造,当第一块生物复合材料板材下线时,她正在参加慈善晚宴。 蓝羽:“kyle, rap up arketg i want this product every ajor retailer with six onths凯尔,加大营销力度。我要六个月内让产品进驻所有大型零售商。” 凯尔:“on it we’ve already led up partnerships with three global brands正在办。我们已经和三个国际品牌谈妥合作。” 然而,竞争对手开始调查“云科材料科技”的背景。 蓝羽早有准备,指示技术团队伪造了虚假的公司注册信息和专利文件。 蓝羽:“erica, release ‘leaked’ research data fro a fictional b let the chase the wrong lead艾丽卡,放出一些虚构实验室的‘泄露’研究数据,让他们查错方向。” 艾丽卡:“brilliant idea i’ll have it done by toorrow好主意。我明天就安排。” 第39章 刘贵生的忌惮 刘贵生将财经报纸推到李琳云面前,指尖敲了敲头版标题:\"蓝氏又拿到个大项目,生物复合材料。\" 他盯着 \"蓝氏\" 二字,牙根隐隐发酸 —— 那个差点破产的烂摊子,怎么就像打不死的小强? 李琳云扫过报道:\"怎么可能?上个月还听说他们发不出工资。\" 她翻到内页,\"合作方叫云科材料科技?新注册的公司?\" 目光扫过 \"成立时间 20xx 年 x月\",指甲在纸面上划出折痕:注册不到两个月就签 25 亿项目?当商界是过家家? \"疑点太多了。\"刘贵生靠在真皮座椅上,\"完全超出蓝氏的业务范围,技术和资金从哪来?\" 他拿起钢笔转了两圈,\"让月月问问砚琛,裴家在商界人脉广。\" 钢笔尖在桌面敲出急促的节奏:裴砚琛要是肯出手,蓝氏这点小伎俩分分钟现形。 当晚八点,刘月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接起电话:\"妈,什么事?\" \"蓝氏又搞了个新项目,生物材料方向的。\"李琳云的声音带着焦虑,\"你让砚琛帮忙查查,背后到底是谁在撑腰。\" 李琳云望着书房里丈夫阴沉的脸,心底闪过一丝不安:要是蓝氏真的翻身,她在蓝玉玲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 \"知道了。\"刘月郑重应了声,转头看向正在书房处理文件的裴砚琛,\"砚琛,蓝氏又有新项目。说是和个叫云科的公司合作。\" 裴砚琛停下敲击键盘的手:\"云科材料科技?\" 他脑海中闪过商业情报网的红色预警 —— 新注册公司却突然接触蓝海项目,这套路怎么似曾相识? 他皱眉翻出手机备忘录,\"上周特助提过一嘴,新注册的空壳公司。\" 拇指摩挲着备忘录上的加密标识,眼底泛起冷光:空壳公司背后,要么是资本洗钱,要么是技术诈骗。 难道蓝家被骗了? \"能查到什么来头吗?\"刘月凝眉。 \"不好说。\"裴砚琛点开邮箱,\"这种突然冒出来的公司,背后多半有资本推手。我让法务部明天开始查。\" 他看着邮箱里待处理的跨境资本调查函,指尖在鼠标上轻点:如果蓝氏真的被骗了…… 他若有所思地沉默着,表情变得意味深长…… 三天后,裴氏集团会议室。 五个高管围坐在会议桌旁,面前摆着十几份调查报告。 刘恪行将文件依次分发:\"云科材料科技,法人陈建国,62岁退休工人。公司账户只有三笔海外汇款,来源全部加密。\" 刘恪行眯起眼睛,眼底闪过狐疑:退休工人当法人?典型的资本代持套路。 \"办公地址呢?\"裴砚琛转动着钢笔。 钢笔在指缝间划出半弧,他想起蓝羽在科技园区偶遇时的冷静眼神 ——他的小妻子知道蓝家的真实情况吗? \"共享办公室,监控显示近一个月无人进出。\"法务总监翻开档案,\"专利注册地在新加坡,但技术资料全是英文,翻译后发现部分术语和国内科研机构的表述不一致。\" 法务总监下意识摸了摸后颈 —— 这种漏洞百出的技术文件,居然能通过专利审查?背后怕是有高人指点。 裴砚琛靠向椅背:\"继续查。重点挖陈建国的社会关系,银行流水每一笔都要扒清楚。\" 当晚,刘月窝在裴砚琛怀里:\"查到什么了吗?\" \"线索断了。\"裴砚琛将手机扔到一边,\"陈建国的履历干净得像白纸,云科的资金链根本查不到源头。\" 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想起陈建国银行流水里那几笔加密汇款,指尖不自觉捏紧刘月的肩膀。 他温和一笑:\"看来幕后的人做事滴水不漏。\" 笑容未达眼底,心底却在冷笑:能让资本藏得这么深,要么是顶级操盘手,要么 是我曾经小看的人。 \"不会是哪个大佬想捧蓝氏?\"刘月咬着草莓问道。 \"不知道。\"裴砚琛嗤笑,\"能让资本下场扶持的项目,至少要有核心技术。蓝氏那……\"他若有所思。 他没说完,却在心底补了一句:除非,技术根本不属于蓝氏。 与此同时,蓝氏集团生产车间内,蓝凛川戴着白色手套检查产品。 师递上检测报告:\"蓝总,这批板材的抗压强度超出国标20。\" 蓝凛川指尖抚过检测报告上的 \"云科专利\" 字样,想起蓝羽深夜发来的加密信息,眼眶微热 —— 小羽,你果然没让舅舅失望。 蓝凛川翻看数据,镜片后的眼神温和:\"按原计划投放,质量不能打折扣。\" 他转身时,望着生产线运转的蓝光,想起董事会那帮老家伙签对赌协议时的嘴脸,嘴角扬起冷笑:等产品占领市场,看你们还敢不敢提 \"一元转让\"。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条加密消息:【东南亚市场提前启动】 一周后,刘贵生家的书房。 李琳云看着电脑上的行业报告:\"蓝氏的产品已经进了永辉和盒马,价格比进口材料低20。\" 她盯着屏幕上的 \"热销\" 标签,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怎么可能?没有冷链物流,没有渠道优势,蓝氏凭什么? \"肯定有猫腻。\"刘贵生将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看着烟灰缸里扭曲的烟头,想起蓝氏官网挂出的欧盟认证,心底涌起不祥的预感。 \"没有成熟的技术,没有稳定的供应链,怎么可能做到这种成本控制?\" \"要不让月月再催催砚琛?\"李琳云提议。 \"不用。\"刘贵生摆了摆手,\"裴家已经联系到云科的一个前员工,只要撬开他的嘴\" 他话没说完,手机在桌上震动,看见裴砚琛的消息时,瞳孔骤然收缩 —— 北美实验室?难道蓝氏背后是 是裴砚琛的消息:【线索断了,对方早有防备。不过发现云科的技术文档里,有部分数据和北美实验室的研究方向重合。】 刘贵生盯着手机屏幕,眉头越皱越紧。 李琳云凑过来:\"怎么样?有线索?\" \"北美实验室\"刘贵生喃喃自语,\"难道背后是外资?\" 他突然起身,\"让财务准备三千万,我们也投个生物材料项目,不能让蓝氏独占市场。\" 走到窗边时,他望着远处景色,咬碎后槽牙:就算是外资扶持,我刘贵生也要抢下这块蛋糕,绝不能让蓝氏骑到头上! 第40章 最后一次回裴家老宅 蓝羽接到裴老太太的电话:“你爸爸今天回老宅,晚上过来吃顿饭,砚琛和娜娜也会回来。” 蓝羽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收紧,听筒里裴老太太慈祥的声音,却让她的心泛起一丝苦涩。 裴老太太口中的“爸爸”,是裴砚琛的父亲裴时峋。 蓝羽想起与裴砚琛婚姻刚缔结时,每次接到这样的电话,她都会满心欢喜地精心打扮,期待着能在裴家人面前展现最好的自己。 可现在,这场婚姻早已千疮百孔,她对裴家老宅的感情,也从最初的向往变成了如今的无奈赴约。 蓝羽深吸一口气,将那些复杂的情绪压下,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波澜。 “好的,奶奶。”蓝羽应下时,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痕迹,嘴角却扯出恰到好处的弧度。 她知道,在裴家老宅这场名为“团聚”的戏里,她始终是需要按时登场的配角。 如今她要和裴砚琛离婚了,再也没有当初那种作为裴家媳妇的与有荣焉的感觉了。 挂了电话,蓝羽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发呆。 当晚,蓝羽抵达裴家老宅的时候,裴时峋已经在家了,她神色平静地喊道:“爸。” 客厅里,裴时峋身着笔挺的中山装端坐在沙发上,见到蓝羽点点头:\"小羽来了。\" 他的语气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即便在家也未改一贯的严肃。 在裴时峋身旁,林雨柔与裴栩君斜倚在另一侧沙发上,妆容精致的脸上写满不耐。 她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时不时抬眼打量蓝羽,眼神里满是嫌恶,仿佛蓝羽是什么脏东西。 蓝羽神情淡然,径直走到裴老太太身旁坐下:“奶奶。” \"可算把你盼来了!\"老太太拉过她的手,\"快坐,等会儿让厨房给你炖你爱吃的银耳羹。\" 蓝羽感受到老太太掌心的温度,心中涌起一丝暖意,却又很快被现实冷却。 她刚想开口回应,突然注意到林雨柔对着裴栩君努了努嘴,两人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目光像带着刺,扎得她后背发凉。 不多时,玄关传来动静。 门被推开,清脆的笑声率先传了进来,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烂漫。 裴依娜蹦蹦跳跳地跑进来,一眼瞧见蓝羽,欢呼雀跃地扑进她怀里:\"妈妈!\" 蓝羽下意识接住扑来的女儿,身上还带着冬日室外的寒气。 她机械地回抱住裴依娜,目光越过孩子头顶,与刚进门的裴砚琛对视了一瞬,又迅速移开。 小女孩的声音带着撒娇,蓝羽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眼神却没有温度。 裴依娜仰起小脸,亮晶晶的眼睛满是依赖:\"妈妈,你最近怎么都不来接我放学?刘阿姨说你很忙。\" 孩子软糯的质问,像根细针轻轻扎进蓝羽心口,她垂眸避开那抹期待,敷衍地\"嗯\"了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孩子毛衣的边角。 她已经很久没见到蓝羽了,而蓝羽也不主动找她。 蓝羽张了张嘴,最终也不知该如何向女儿解释,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娜娜的毛衣真好看,是谁给你买的?” 她害怕再面对女儿的追问,怕自己会在这充满算计与冷漠的老宅里,露出脆弱的马脚。 裴依娜觉得蓝羽是不是不要她了,她偶尔会有恐慌感,但每次想到刘月,她就又忘记蓝羽了。 裴依娜有些失落,她歪着头,继续追问:\"妈妈,你什么时候能来接我呀?\" 孩子的声音里藏着小心翼翼的期待,可蓝羽却像被烫到般别开脸,余光瞥见林雨柔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这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稳住颤抖的声线:\"等妈妈忙完。\" 蓝羽抬手,温柔地摸摸她的头,眼里却没有爱意,就像对待邻居家的小孩一样,客气中带着疏离。 裴依娜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裴砚琛走到她身边,轻轻牵起女儿的手,“娜娜,别打扰妈妈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裴依娜虽然满心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地松开了蓝羽。 裴砚琛跟在女儿身后走进来,西装革履,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尽显严谨。 他松开女儿的手,缓步走到沙发旁坐下,顺手接过林雨柔递来的咖啡,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精致的杯柄,一举一动都透着与生俱来的优雅与疏离,仿佛方才与蓝羽的对视从未在心底掀起丝毫涟漪。 他读懂了蓝羽眼神中的冷漠,却未流露任何情绪,仿佛这些事与他毫无关联。 空气仿佛在此刻凝固,蓝羽低头望着衣角被指甲揪出的褶皱,努力忽视心脏传来的钝痛。 曾经她渴望裴砚琛的目光能多在自己身上停留片刻,如今这形同陌路的对视,却比争吵更令人窒息。 裴砚琛和蓝羽成为了最陌生的夫妻。 \"开饭了。\"佣人来报。 裴老太太率先起身,扶着雕花扶手缓缓站起:\"都别坐着了,吃饭去,今天厨房做了不少拿手菜。\" 她慈爱地看了眼蓝羽,又轻轻拍了拍裴依娜的手背,领着众人往餐厅走去。 水晶吊灯将暖黄的光晕洒在雕花餐桌上,青瓷碗碟折射出细碎的光,却照不暖席间暗流涌动的尴尬。 众人移步餐厅,裴老太太让蓝羽坐在自己身边,裴依娜则非要挨着蓝羽坐下。 裴依娜紧紧贴着蓝羽,小脑袋靠在她肩上,手里还攥着蓝羽的衣角不肯松开,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难得见面的妈妈。 裴依娜满足地窝在蓝羽怀里,鼻尖蹭着她的脖颈,奶声奶气道:\"妈妈身上香香的。\" 这句话像根羽毛扫过心间,蓝羽睫毛轻颤,机械地伸手拢了拢孩子滑落的碎发,余光瞥见裴砚琛端起咖啡杯的手顿了顿,杯沿在唇上压出苍白的印子。 \"娜娜最近在学校乖不乖?\"裴老太太给孙女夹了块鱼肉。 裴依娜眼睛亮晶晶的,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小红花,小心翼翼地展开,“奶奶你看!” 她骄傲地扬着下巴,肉乎乎的小手还轻轻抚过小红花上的金边,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乖!我还得了小红花呢!\"裴依娜炫耀道。 裴时峋点点头:\"要好好学习,别让老师操心。\"他转向蓝羽,\"小羽平时多盯着点。\" 蓝羽垂眸,指甲无意识抠着桌布边缘,低声应下:\"知道了,爸。\" 裴依娜仰头看着父亲,又瞅瞅蓝羽,眼中的期待渐渐黯淡,小手攥着小红花,花瓣被揉得发皱。 \"砚琛,你工作别太拼,注意身体。\"老太太又关心起孙子。 裴砚琛端起咖啡轻抿一口,喉结滚动间,目光不经意扫过蓝羽低垂的眉眼,却在触及她冷淡的侧脸时,不着痕迹地移开。 窗外暮色渐浓,客厅暖黄的灯光透过纱帘,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投下细碎阴影,将两人之间的疏离与隔阂,衬得愈发清晰。 \"嗯,您别操心。\"裴砚琛简短地回答。 饭桌上,林雨柔不时冷嘲热讽几句,蓝羽都当作没听见。 她只是机械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听着周遭或关切或讥讽的话语,将所有情绪都深深埋进心底。 面对裴依娜期盼的眼神,她只能用敷衍的微笑和简短的回应,来掩饰内心的挣扎与无奈。 用餐期间,裴砚琛全程沉默,偶尔给女儿夹菜。 裴依娜小口小口吃着饭,时不时抬头偷偷看蓝羽,欲言又止。 裴砚琛将女儿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糖醋排骨放进碗里,声音是一贯的温和:“多吃点。” 饭后,裴老太太留他们过夜。 蓝羽本想婉拒,话到嘴边却化作一声叹息。 她清楚裴老太太年事已高,满心盼着阖家团圆,实在不忍再让老人失望。 于是,她轻轻点头,应下了留宿的请求。 裴依娜得知妈妈要留下来,小脸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兴奋地拉着蓝羽的手,说要和妈妈一起睡。 蓝羽帮裴依娜洗漱完毕,讲了会儿故事,等孩子睡着后,回到主卧。 主卧的陈设一如往昔,水晶吊灯折射着冷光,将她的影子拉得斜长。 她先去浴室洗澡,出来后坐在梳妆台前护肤。 她望着镜中自己略显疲惫的面容,指尖无意识划过梳妆台边缘。 镜中映出身后空荡荡的大床,六年来,她和裴砚琛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次数屈指可数。 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蓝羽开始处理工作。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在电脑屏幕上投下斑驳光影。 蓝羽专注地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敲击。 屏幕蓝光映在她脸上,键盘敲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代码一行行在屏幕上跳动,她沉浸在人工智能算法的世界里。 突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她知道,是裴砚琛回来了。 但她没有回头,只是将注意力都放在屏幕里的代码上。 裴砚琛走到床边坐下,床垫因他的重量微微下陷。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声,蓝羽的脊背绷得笔直,敲击键盘的节奏依然正常。 他也开始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袭来。 蓝羽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困意与复杂的情绪交织,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最终在电脑前歪头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脖颈传来酸痛,这才惊醒过来。 蓝羽爬上床,很快进入梦乡。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浴室传来水流声。 第二天清晨,蓝羽在熟悉又陌生的怀抱中醒来。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细碎的光斑落在蓝羽脸上。 她刚从混沌的梦境中抽离,还未完全清醒,身体的触感却先一步让她僵直——熟悉的温度从背后传来,带着昨夜残留的余温。 裴砚琛的手臂紧紧搂着她,呼吸喷洒在后颈。 蓝羽想要挣脱,却又怕惊醒裴砚琛,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曾经她无数次幻想能这样被他拥在怀中,可如今,这份亲密却像根刺,扎得她眼眶发烫。 她浑身僵硬,脑海中第一个念头是:他一定是把自己当成了刘月。 蓝羽咬了咬下唇,强忍着想要逃离的冲动。 裴砚琛沉稳的呼吸声一下下撞击着她的耳膜,她不禁想起这些年在这段婚姻里受过的委屈,想起他看向刘月时眼底的温柔,与此刻抱着她的动作形成讽刺的对比。 心里泛起一阵难堪。 蓝羽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小心翼翼地试图挪动身体,却发现裴砚琛的手臂像无形的枷锁,将她禁锢得动弹不得。 她的心跳声震耳欲聋,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酸涩,眼眶在朦胧的月光下泛起湿意,那些被刻意封存的过往,此刻如潮水般疯狂漫过理智的堤坝。 僵持片刻,裴砚琛悠悠转醒,睁开双眼,两人四目相对。 裴砚琛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怔忪,像是被突然点亮又迅速熄灭的星火。 蓝羽别开眼,不愿让他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喉咙发紧得几乎说不出话。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唯有晨光在两人之间摇晃,将这份尴尬的亲密切割成无数细碎的片段。 裴砚琛察觉到怀里的人,动作一顿,随即松开了手。 他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扯了扯有些凌乱的领口,起身时带起一阵轻微的风,掀开了蓝羽垂落的发丝。 彼此都未言语,各自起身洗漱。 洗漱完毕,蓝羽对着镜子仔细整理好衣角,将昨夜的情绪尽数藏进平静的表象之下。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踏出这个承载着复杂过往的房间,步伐看似从容,却在经过裴砚琛身边时,刻意保持着若有似无的距离。 蓝羽下楼时,裴老太太已然起床了,裴时峋在看早报,而林雨柔和裴栩君还没起床。 裴老太太笑着招呼蓝羽过去喝刚煮好的养生茶,目光慈爱地打量着她略显疲惫的神色,“小羽脸色看着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 蓝羽勉强扯出一抹笑:“奶奶,不是的。” 裴砚琛外出晨跑去了。 蓝羽坐在餐桌前,捧着温热的茶杯,袅袅茶香萦绕鼻尖,却无法驱散她心头的阴霾。 早餐时分,裴砚琛回来了。 他发梢还挂着晶莹的汗珠,运动后的气息略显急促。 裴砚琛拉开椅子坐下,目光不经意扫过蓝羽,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伸手接过佣人递来的热毛巾擦拭脸庞,动作优雅而克制。 蓝羽匆匆吃过早餐,道:“奶奶,我还有事,先走了,让司机送娜娜上学。” 裴老太太有些不舍,拉着蓝羽的手,轻声说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多待些日子多好。\" 蓝羽心中愧疚,柔声道:\"奶奶,下次我再来看您。\" 裴依娜缠着蓝羽要她送自己上学,被裴砚琛拦住,语气沉稳地说:\"让司机送。\" 裴依娜眼眶瞬间泛红,泪珠在睫毛上打转,她死死拽住蓝羽的衣角,不肯松开,声音带着哭腔:\"妈妈是不是不要娜娜了?为什么都不陪我?\" 孩子的质问像重锤砸在蓝羽心口,她僵在原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余光瞥见裴砚琛面无表情地别开脸。 \"妈妈\"裴依娜满是委屈地看向蓝羽。 蓝羽蹲下身,与女儿平视,眼神里满是淡然,声音也平静得近乎冷漠:\"娜娜乖,妈妈是爱你的,只是最近真的太忙了。\" 她轻轻拭去女儿眼角的泪花,在裴依娜额头上落下一吻,转身时,将那份无奈深深藏进心底。 \"听爸爸的话。\"蓝羽摸了摸女儿的头。 饭后,蓝羽和裴砚琛各自驱车离开。 车子缓缓驶出裴家老宅的大门,蓝羽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收紧,指节泛白。 她望着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的裴家老宅,心里五味杂陈。 曾经,这里承载着她对家的憧憬与渴望,如今却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挣扎。 蓝羽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情绪咽下,踩下油门,朝着与裴砚琛相反的方向驶去,那道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裂痕,在晨光里显得愈发清晰而冰冷。 第41章 去裴氏谈合作细节 今天,蓝羽要和许柏年去裴氏集团谈合作细节。 蓝羽检查了一遍文件袋里的资料,确认无误后,跟着许柏年踏入电梯。 金属镜面映出她镇定的神色,抬手捋了捋耳边碎发,准备迎接这场重要的谈判。 裴氏集团顶楼的电梯门打开时,冷气裹挟着檀木香气扑面而来。 许柏年整了整西装领口,蓝羽抱着笔记本电脑跟在身后。 前台秘书起身指引:“裴总在会议室等候。” 长廊尽头的玻璃门半掩着,裴砚琛背对门口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的钢笔轻点着城市规划模型。 “裴总这模型又更新了?”许柏年推门而入,目光扫过微缩的摩天大楼群,“上次来还没见到会展中心的双子塔。” 蓝羽站在桌边,目光扫过模型中泛着冷光的楼宇,注意到会展中心的玻璃幕墙用了特殊的镜面材质,在室内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流光。 她抿了抿唇,将笔记本电脑放在会议桌上,金属外壳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裴砚琛转身,领带夹折射出冷光:“上个月刚敲定设计方案。” 他示意助理倒茶,视线掠过蓝羽随意束起的头发,“许总,客套话就免了,直接谈合作?” 蓝羽拉开椅子坐下,电脑在桌面发出轻响。 许柏年将项目书推过去:“织网系统的技术参数都在里面,裴氏具体想应用在哪些板块?” 蓝羽打开电脑,屏幕亮起的蓝光映在她眼底,将项目演示文档调至首页:“裴总,先看看织网系统的核心功能模块?” 她修长的手指轻点触控板,三维架构图在屏幕上缓缓展开。 “智慧城市的交通调度、能源管理、安防监控。”裴砚琛翻开文件,“裴氏有现成的项目数据和应用场景,浅柏负责技术落地,收益分成怎么算?” “技术研发占大头,55。”许柏年指尖敲了敲纸面,“裴氏提供数据支持,同时开放项目试点权限。” 蓝羽调出成本分析表,红色柱状图在屏幕上跳动:“研发投入占总预算的70,55的分成是最低底线。” 她将目光从屏幕转向裴砚琛,“数据清洗和预处理也需要技术支持,浅柏可以提供培训,但人力成本不包含在内。” 裴砚琛挑眉:“数据共享涉及隐私条款,政务系统的部分不能开放。” 他指向模型中闪烁的监控探头:“但城市交通和能源数据可以对接。” 蓝羽突然开口:“数据接口需要按浅柏的协议标准,现有格式会影响系统响应速度。”她调出对比图,“这是延迟测试报告。” 裴砚琛的目光落在她袖口:“听说蓝小姐两个月就完成了整套系统?” “团队协作的成果。”蓝羽滑动鼠标,代码在屏幕上流淌,“采用分布式架构,单个模块升级不影响整体运行。” 裴砚琛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喉结微动:“算法底层用的什么框架?” 蓝羽切换到架构图,线条在光影中交织成精密网络:“自研的星火框架,支持动态扩容,压力测试峰值达到每秒十万次请求。” 许柏年补充:“系统已在临江市试点,早高峰拥堵指数下降19。” 裴砚琛翻动测试报告:“裴氏的项目覆盖三个一线城市,数据量级不是一个概念。” 蓝羽调出优化方案:“针对复杂场景做了算法迭代,这是模拟裴氏数据的运行结果,误差率控制在03以内。” “验收标准必须达到9999的稳定性。”裴砚琛敲了敲桌面,“试运行期间出现故障,浅柏要48小时内响应。” 许柏年摇头:“系统维护可以包含在合作里,但涉及架构调整的需求,要另行计费。” 蓝羽快速记录:“建议成立联合工作组,每周同步进度。” 裴砚琛突然起身走到模型前,指尖点在金融区:“这里的安防数据要单独划分权限,涉及外资银行信息。” “可以设置分级访问。”蓝羽修改文档,“但调试期间需要裴氏it部门配合。” “收益分成,裴氏要60。”裴砚琛转身,“系统必须在三个月内部署完成。” 许柏年皱眉:“裴总,技术研发成本” 蓝羽插入:“56,两个月内完成部署。裴氏需要在48小时内提供完整数据接口。”她推过保密协议,“违约赔偿按研发费用的十倍计算。” 裴砚琛翻看协议:“后续技术迭代,裴氏技术团队要参与。” “可以开放接口文档和调试权限。”蓝羽调出代码框架图,“但核心算法归浅柏所有。” 谈判持续到午后。裴砚琛最后合上文件夹:“下周把合同送过来,细节再确认。” 许柏年起身握手:“希望这次合作能成为行业标杆。” 蓝羽收拾电脑时,u盘从口袋滑落。裴砚琛弯腰捡起,金属外壳擦过他指节:“小心。” 蓝羽接过u盘,指尖残留着意外的温度。 电梯门开的时候,刘月出现在二人眼前。 她看到蓝羽,脸色立即冷下来,却对着许柏年喊:“许总。” 她直接无视蓝羽。 许柏年“嗯”了一声,拉着蓝羽就走,背后传来裴砚琛对刘月说话的声音:“来了?”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声音被隔绝在门外。 许柏年气得跳脚:“寡廉鲜耻。” “一起吃饭。”蓝羽不在意道。 “行,吃火锅。”许柏年很快调整好自己愤怒的情绪。 第42章 赵新时打官司 晚上,蓝羽接到赵新时的电话:“明天我负责的金融案件要开庭了,有兴趣来现场旁听吗?” 蓝羽还没有旁听过律师打官司,她欣然应允:“好啊!” 法庭穹顶的led灯带在赵新时眉骨投下冷峻阴影,他解开西装第二颗纽扣时,金属袖扣折射出冰蓝光芒。 旁听席第七排的蓝羽调整呼吸频率,智能隐形眼镜自动开启庭审记录模式——这是她作为人工智能工程师的习惯,即便此刻只是观众。 \"控方指控我的当事人操纵期货市场。\"赵新时指尖划过全息投影,铜期货交易数据如熔岩喷涌,\"但这份上海期货交易所的结算单显示,所有交易均符合当日涨跌幅限制。\" 检察官霍然起身:\"那为何三十七位投资者同时爆仓?\" \"因为\"赵新时点击某个时间节点,三维k线图突然裂变成暴雨般的交易指令,\"当晚伦敦金属交易所突发火灾。\"他调出国际新闻画面,\"这才是引发沪铜跳水的黑天鹅事件。\" 旁听席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蓝羽的镜片自动标注出陪审团成员的面部微表情——三位金融从业者正在轻微颔首。 \"你说我的当事人暗示内幕消息。\"赵新时逼近证人席上的证券经纪人,\"但去年立冬那通电话,是你主动询问沪铜走势。\" 经纪人攥紧阿玛尼袖扣:\"他用了诱导性话术!\" \"这是全程录音。\"赵新时播放音频文件,沙沙背景音里有隐约的港式茶餐厅叫号声,\"需要我调取你当天在中环陆羽茶室的消费记录吗?\" 蓝羽的镜片突然泛红——证人左眼睑出现每秒四次的异常颤动。这是她参与研发的微表情识别系统在报警,谎言概率飙升至87。 \"这这是私人行程!\"经纪人耳后渗出冷汗。 \"就像你私人账户里突然多出的三百万港币?\"赵新时甩出银行流水单,\"汇款方正是本案所谓的''受害人''之一。\" 控方专家推了推钛金眼镜:\"被告使用的算法模型存在明显市场操纵倾向!\" \"2023版《程序化交易监管指引》明确规定了合规参数阈值。\"赵新时投影出文件截图,\"我的当事人所有指标均低于警戒线20。\"他突然放大某段代码,\"需要我逐行解释蒙特卡洛模拟的收敛条件吗?\" 证人扶正眼镜:\"这这是技术细节\" \"当你说''技术细节''时,\"赵新时逼近证人席,\"其实是在掩饰对随机微分方程的无知?\" 蓝羽的镜片捕捉到赵新时右手虎口的茧子——那是常年握钢笔留下的印记。 \"法律要惩治的是故意,而非数学的必然。\"赵新时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结痂的烫伤——昨夜他在期货交易所取证时被咖啡泼溅,\"当各位质疑算法时,伦敦的仓库正在冒烟;当各位争论动机时,芝加哥的投机客正在狂欢。\" 蓝羽的智能系统突然震动,审判长的瞳孔扩张频率显示裁决倾向转变。 她凝视着赵新时西装后摆的褶皱——像他总爱说的\"完美的证据链不需要熨烫\"。 大理石廊柱投下斑驳暗影,赵新时倚在自动贩售机旁:\"第一次看金融案庭审?\" \"比想象中更像精密手术。\"蓝羽虚指他衬衫第三颗纽扣,\"特别是撕开伪证那刀。\" 赵新时摩挲着咖啡罐拉环:\"当年教我刑诉法的教授常说,法庭是真相的解剖台。\"铝罐突然发出轻响,\"可惜很多人只见血污,不见脏器。\" 蓝羽的镜片倒映着旋转门外的霓虹:\"现在连脏器都数字化了。\"她突然举起虚拟屏,\"79概率当庭无罪,但\"数据流突然扭曲,\"四号陪审员今早收到恐吓信。\" 赵新时瞳孔骤缩,咖啡罐凹痕加深:\"这算场外援助?\" \"算\"蓝羽清空缓存,\"陌生人的多余善意。\" 当\"无罪\"二字震落时,蓝羽在数据洪流中捕获到赵新时转瞬即逝的凝望。那目光像她调试的神经网络,明明暗藏百万权重,偏要装作随机初始。 “你请我吃饭!”蓝羽调笑。 “好。”赵新时眼神宠溺。 第43章 深夜的思念 御鼎臻味。 二人商量妥当后,便驱车来到了御鼎臻味的门口。 踏上台阶时,蓝羽脚下突然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此刻却不能暴露会武术的事实,就在她满心以为自己要狼狈摔倒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手臂迅速伸出,稳稳地将她捞进了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蓝羽仰头望去,撞进一双深邃如墨的眸子,赵新时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萦绕在鼻尖,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低沉的嗓音带着令人心安的温度:“小心些。” 这一幕恰好被不远处的裴砚琛收入眼底,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站在阴影里,修长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西装袖口,将眼底翻涌的情绪尽数敛进那汪深潭般的瞳孔里。 身旁的段绍阳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调侃道:“这又是跟踪你来的?新想出的吸引你注意的花招?” 裴砚琛没有理会段绍阳的打趣,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蓝羽身上,眼神中透着些许冷漠与疏离。 蓝羽迅速从赵新时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站稳身子,她没有扭捏作态,大大方方地说道:“谢谢。 随后,她转身率先朝着火锅店走去,不见一点慌乱。 赵新时微微一愣,旋即快步跟上。 裴砚琛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对段绍阳说:“走!” 几人走进店内,迎宾小姐热情地将他们引向预定的包厢。 穿过装饰华丽的长廊时,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火锅香气,时不时传来食客们的谈笑声。 到了包厢,刘月看到段绍阳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禁好奇地问他:“怎么了?” 段绍阳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没事,就是刚刚看到一个有意思的人,觉得有趣罢了。 刘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再追问。 这时,服务员推着餐车送来锅底和食材,袅袅热气升腾间,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开始着手准备涮煮美食。 这时,李莲盈热情招呼:“姐夫,你和我姐挨着坐。” 裴砚琛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在刘月身边坐下。 云熠乾看着这一幕,眼神微微一暗,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席间,裴砚琛的其他友人也在,大家一边谈笑风生,一边斯文用餐,气氛倒也融洽。 正当众人沉浸在美食与交谈中时,一旁的服务员在添汤时突然脚下打滑,手中的铜锅猛地倾斜,滚烫的汤汁朝着刘月飞溅而去。 “小心!”裴砚琛眼疾手快,迅速伸出手臂,替刘月挡住了那差点溅到她身上的火锅汤汁。 然而,他的衬衫瞬间被油渍弄脏,手臂也很可能被烫伤了。 刘月脸色微变,赶忙伸手解开他的袖口,将衬衫袖子捋到胳膊上,同时急切地吩咐服务员:“快,拿冰块来!” 其他友人见状,纷纷围过来关切询问,有人调侃裴砚琛英雄救美,气氛一时热闹起来。 李莲盈更是夸张地捂着胸口,佯装羡慕道:“姐夫这反应也太快了,我姐这福气可不小!” 众人哄笑间,刘月的脸颊染上红晕,手下冰敷的动作却更轻柔了。 刘月小心翼翼地给裴砚琛冰敷着患处,裴砚琛看着她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而在另一个包间里,蓝羽和赵新时正相对而坐。 “赵律,你今天在法庭上的辩护实在是太精彩了,逻辑严密,有理有据,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蓝羽眼中闪烁着真诚的钦佩,由衷地赞叹道。 赵新时看着眼前的蓝羽,一时竟出了神,目光中满是倾慕。 蓝羽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他的回应,不禁轻唤道:“赵律!赵律!” 赵新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微微一红,有些尴尬地说道:“嗯,怎么了?刚刚走神了,抱歉。” 蓝羽忍不住失笑:“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这是怎么了,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赵新时连忙掩饰道:“刚刚在想一些案子上的事,有点出神了,不好意思。” 蓝羽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无妨,有菜已经熟了,可以吃了。” 赵新时绅士地拿起公筷,为蓝羽夹了一筷子菜,轻声说道:“尝尝这个,听说这是这里的招牌。” 蓝羽微微一怔,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自己来就行,赵律你也别光顾着给我夹菜,自己也多吃点。 长这么大,只有霍衍之对她像对女儿一样体贴照顾,万事宠着她。 以往因为结婚的缘故,她总是刻意与其他异性保持距离。 如今即将离婚,又因在浅柏工作的缘故,她开始慢慢重新接触外面的世界,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和事。 她快要忘了19岁以前她在霍衍之的教育下,也是一个杀伐决断的裁决者。 想到霍衍之,蓝羽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那张完美无瑕且温柔的脸庞。 自她有记忆起,霍衍之的笑容便总是为她而绽放,对她呵护备至,宠如珍宝。 思及此,蓝羽的心中涌起一阵酸涩,眼眶不禁微微泛红,竟有了想哭的冲动。 她真的好想他,分开的这几年,对他的思念如潮水般,一旦涌起便难以抑制。 赵新时见蓝羽脸色有异,不禁轻声唤道:“蓝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蓝羽听到赵新时的声音,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可能是刚刚被热气熏到了,吃。” 她看着俊美如斯的赵新时心神有一时的恍惚,唉! 都怪这个男人长得太好看了,人又这么温柔,感觉和他一起吃饭,却想着别的男人,有一种负罪感。 用餐结束,蓝羽和赵新时往门口走去,路过裴砚琛的包厢时,蓝羽不经意间从门缝里看到裴砚琛正与刘月深情相拥,脸上洋溢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蓝羽心中猛地一痛,迅速收回视线,加快脚步朝着电梯走去,身后的包厢传来潮水般的哄笑。 赵新时察觉到她的异样,默默跟在她身后。 走出火锅店,赵新时温声问道:“我送你回去,看你状态不是很好。” 蓝羽摇了摇头,强装镇定道:“不用了,我开车来的,能自己回去。” 赵新时目光中满是关切:“你是不是有心事?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 蓝羽深吸一口气,努力整理着自己纷乱的思绪:“不重要,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以后我也不会再在意了。 回到家后,蓝羽犹豫了片刻,还是拨通了那个越洋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许久,就在蓝羽以为不会有人接听时,终于被接通了。 听筒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清冽中带着只有对她时才有的甘甜:“浅浅。” 一声“浅浅”叫得温柔缱绻,听得蓝羽瞬间泪目。 她颤声道:“阿衍。” 听到那朝思暮想的声音,霍衍之的心中也泛起了涟漪,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想我了吗?” 蓝羽喉间滚过声极轻的颤音,垂眸掐住指尖:\"想。\" 霍衍之用他低沉磁性的嗓音继续蛊惑:“有多想?” 蓝羽一边擦泪一边说:“很想很想。” 听到满意的回答,霍衍之心绪有一瞬间失神,语气中透着一丝失落:“想我,为什么还不回来?浅浅,我等了你六年了,我今年35岁了,早已到了适婚的年纪。你再不回来,我就老了。” 蓝羽有些哭笑不得:“阿衍,你给我找个嫂子!” 霍衍之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和无奈:“浅浅,我只要你,其他人我都不想要。” 电话那头的声音里浸满了思念,一字一句都似重锤敲在蓝羽心上。 她攥紧手机,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耳畔不断回响着这些年独自面对困境时,深夜里翻涌的想念。 蓝羽一时语塞,心中满是感动与无奈。 收拾好纷乱的思绪,蓝羽才温声开口:“阿衍,国内还有一些人和事没处理好,等我处理好了,我就回去看你。” 霍衍之像个孩子般撒娇道:“浅浅,我想你,真的很想很想,你能不能快点回来……” 蓝羽鼻子一酸,滚烫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阿衍,我也恨不得立刻飞到你身边,可是……有些心结,我必须亲自解开。”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良久,霍衍之轻叹一声:“好,我等你,无论多久。” 第44章 清除她的所有痕迹 翌日。 办公桌上的手机第三次震动时,蓝羽正在调试最新的ai模型。 全息投影在桌面流转出复杂的数据流,她瞥了眼屏幕上\"娜娜\"的备注,摘下防蓝光眼镜:\"喂?\" \"妈妈,我想你了,你好久没回家了。\"听筒里传来窸窸窣的响动,像是裴依娜裹着被子翻了个身,\"今天幼儿园老师教折纸船,朵朵的妈妈来接她时,帮她折了好大一只。 蓝羽的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将模型参数微调03个百分点:\"妈妈在做很重要的项目,走不开。” 裴依娜沉默了片刻,听筒里传来压抑的抽噎声:\"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蓝羽的指尖悬在触控板上方,数据流在全息投影中跳动成模糊的光斑,模型参数的03个百分点突然变得无比沉重。 \"我想你给我讲睡前故事。\"小女孩突然拔高的声音带着鼻音,随即又弱下去,\"睡前故事机,讲的《小红帽》和你说的不一样。\" 她咬着被角,没好意思让蓝羽给她做饭。 蓝羽望着全息投影中不断闪烁的数据,喉间像是哽着团浸了水的棉花。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放得更柔:\"娜娜乖,等忙完这阵。\"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裴依娜抽了抽鼻子,\"爸爸说要去欧洲签合同,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好无聊。\" 裴依娜不明白明明以前妈妈很喜欢和爸爸在一起,可是为什么现在妈妈好像不想看到爸爸。 她也感觉到蓝羽对裴砚琛的排斥。 蓝羽心想:原来是裴砚琛不在,肯定刘月也跟着去了,怪不得会想起她这个生母。 她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窗外的夕阳斜斜照进办公室,将全息投影的数据流染成暖金色,却暖不透她此刻冰凉的心。 到底是亲生的,毕竟她对裴依娜还有责任在。 她强压下心中的郁气说:“好,妈妈晚上去看你。” 晚上。 别墅区的自动门缓缓开启,蓝羽的车缓缓驶入。 玄关感应灯亮起,裴依娜赤脚从楼梯冲下来,发梢还沾着水珠:\"妈妈!\" 蓝羽闻到她身上熟悉的洗发水味道,那是裴砚琛公司定制的香氛。 蓝羽蹲下身子,张开双臂将扑过来的女儿搂在怀里,裴依娜细软的发丝蹭着她的脸颊,温热的呼吸透过衣料传来。 \"陈姐做的蔬菜粥。\"裴依娜抓着她的手往楼上拽,\"但是没有妈妈熬的稠,里面还放了我喜欢的香菇。\"走到转角突然顿住,\"妈妈你吃了吗?\" \"在公司吃过了。\"蓝羽摸了摸女儿的圆脸蛋,\"去吹干头发,等会讲故事。\" 她转身走向主卧,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在空荡的走廊格外清晰。 蓝羽本想从主卧的衣柜里拿件家居服,记忆里那扇熟悉的柜门,此刻却透着陌生的冷硬。 推开主卧的瞬间,蓝羽的手指僵在半空。 深棕色木地板换成了浅灰大理石,定制衣柜、记忆棉床垫、连床头柜上的智能闹钟都不见了踪影。 佣人陈姐慌慌张张地走过来:“先生说您的东西都收到一楼客房了,以后您不可以再进主卧。” 蓝羽内心一阵难言的苦涩:“好,我知道了。” 蓝羽站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央,目光扫过陌生的装潢,那些曾与裴砚琛共同生活的记忆突然变得虚幻又讽刺。 曾经一同相处过的空间里,他清除了所有关于她的痕迹,属于她的一切被彻底抹去,仿佛她从未存在过。 如今更是不允许她靠近主卧,他这是怕刘月知道了会难过吗? 她去一楼拿了睡衣,转而去了裴依娜的房间洗澡,哄她入睡。 第二天,吃过早餐后,司机送裴依娜上学。 蓝羽临走时对佣人说:“把我的所有东西都扔了,一件也不用保留。” 她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佣人听得战战兢兢。 蓝羽站在玄关处,最后看了眼这栋承载过太多复杂情绪的别墅,转身时高跟鞋踩在台阶上的声音带着决然。 她仰头望着澄澈的天空,将眼底翻涌的情绪悉数压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大步迈向停在车库的车子,引擎发动的轰鸣声,像是她与过去割裂的宣言。 快下班时,许柏年对蓝羽说道:“有个朋友,晚上约我去赌场玩两局,你有没有兴趣?” 许柏年知道,赌场这种地方,蓝羽可以轻松拿捏。 蓝羽不假思索地说:“好啊!” 第45章 暗冕之夜 晚上。 喧嚣的赌场“暗冕”。 赌徒们的叫嚷声、骰子撞击杯壁的脆响与筹码堆叠的哗啦声交织成浪,穿金戴银的客人们围坐在赌桌旁,猩红的赌桌绒布上,筹码堆成小山,各色骰子在杯盏间翻飞,折射出冷冽的光。 穹顶的琉璃灯将光影切割成流动的菱形,蓝羽把银白面具扣上脸颊。 面具表面蚀刻着精密的集成电路纹路,眼洞覆着半透明灰膜,将眸光滤成两汪寒潭。 她抬手整理面具边缘,金属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耳畔是此起彼伏的赌咒与欢呼,却仿佛与她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许柏年的玄铁面具轮廓如刀削,额间镶嵌的黑曜石蛇瞳泛着冷芒,开合处暗藏微型齿轮,随着他转动脖颈发出细微的机械声响。 蓝羽垂眸打量着许柏年的玄铁面具,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自己面具上的集成电路纹路,在这嘈杂的赌场中,两人宛如带着神秘面纱的局外人。 穿过摆满轮盘赌桌的大厅,蓝羽在百家乐区域停步。 赌桌前的荷官垂眸洗牌,纸牌摩擦声混着空气里悬浮的雪茄烟雾。 蓝羽从手包摸出一叠筹码推到桌沿,金属质地的筹码碰撞时发出清越声响,在这片猩红赌布上炸开细小的涟漪,仿佛在无声宣告一场即将掀起的风暴。 赌桌绒布上堆叠的筹码折射着冷光,她余光扫过贵宾区——裴砚琛斜倚着黑色真皮沙发,指间的古巴雪茄腾起袅袅白雾;刘月身着墨绿真丝长裙,戴着珍珠项链的手搭在他肩头,腕间的卡地亚猎豹手镯随着动作轻晃;云熠乾单手插兜站在台前,墨色碎发被顶灯照得发亮;段绍阳正把玩着象牙骰子,定制西装袖口露出铂金袖扣。 “裴砚琛他们也在。”许柏年惊讶道。 蓝羽毫不意外:“暗冕是裴氏旗下的。” 蓝羽指尖摩挲着筹码边缘,目光扫过贵宾区众人的神色变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许柏年微讶:“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就不带你来了。” 蓝羽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语气漫不经心道:“不碍事。” 她的目光扫过赌桌对面的电子计分屏,跳动的数字映在半透明灰膜上,像是一串神秘的密码。 “押庄。”蓝羽将筹码推出去。骰子滚动的嗡鸣声中,她瞥见裴砚琛夹雪茄的手指骤然收紧。 荷官掀开骰盅,三点对两点,蓝羽押的庄赢了。 筹码如流水般向她涌来,猩红赌布上的光影随着筹码的堆叠起伏,像是暗涌的潮水终于漫过堤岸。 当点数定格,许柏年低笑一声,玄铁面具下的声音带着笑意:“运气不错。” 蓝羽指尖拂过新赢来的筹码,冰凉的金属质感顺着指腹蔓延。 她抬眼望向赌场中央高悬的水晶吊灯,折射的光斑在面具灰膜上明明灭灭,如同她此刻捉摸不透的心思。 转战21点,蓝羽的手指在牌面上方悬停半秒,精准抽出黑桃q。 牌面组成的点数恰好21,蓝羽唇角的弧度加深,藏在面具后的眸光愈发幽深。 她不动声色地瞥向贵宾区众人的反应,水晶吊灯的光在灰膜上跳跃,将那些细微的神色变化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滤镜。 庄家翻开底牌的瞬间,贵宾区传来威士忌杯碰撞的脆响。 蓝羽不动声色地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水晶吊灯的光晕在她面具灰膜上流转,倒映出贵宾区里那些微妙的神色变化。 她垂眸整理了下袖口,金属腕表的冷光与筹码的光泽交相辉映,在这暗流涌动的赌局中,她如同掌控全局的棋手,静待着每一步落子后的连锁反应。 云熠乾的目光紧锁在她身上,眉头越皱越紧。 “再玩一局?”许柏年晃了晃手中的筹码。 蓝羽沉吟片刻,目光扫过赌场内暗流涌动的氛围,最终落在旋转的轮盘上闪烁的彩光:“去轮盘赌区。” 她指尖轻叩桌面,筹码与赌桌碰撞出清脆声响,像是敲响新一局博弈的前奏。 她踩着细高跟,不疾不徐地穿过人群,真丝裙摆摇曳生姿,面具上的电路纹路在琉璃灯下流转出幽蓝冷光,宛如流动的星河。 周围的喧嚣声、骰子的碰撞声渐渐模糊成背景音,唯有她沉稳的步伐,似是敲击在众人的心弦上,引得无数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 路过贵宾区时,刘月的声音传来:“那对戴面具的,看着挺有意思。” 段绍阳鼻腔里溢出一声轻蔑的嗤笑:\"不过是来凑热闹的新人罢了。\" 云熠乾却盯着蓝羽的背影:“她举手投足的样子我好像在哪见过。” 蓝羽在轮盘赌桌前站定,指尖划过冰凉的金属轮盘边缘。她垂眸看着飞速旋转的小球,面具下的眸光愈发深邃,仿佛能看穿那些不断跳动的数字轨迹。 周围赌徒的议论声隐约传入耳中,却无法撼动她分毫,此刻的她,犹如一尊掌控命运的女神,在这充斥着欲望与贪婪的赌场中,酝酿着一场足以震撼所有人的风暴。 蓝羽连续押中三次冷门数字。 当她把全部筹码推向17号红格时,整个赌场都安静下来。 空气仿佛凝固成冰,所有人的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滞。 蓝羽的睫毛轻轻颤动,面具下的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那些跳动的数字仿佛早就在她的掌控之中,而这一场惊心动魄的赌局,不过是她精心编排的剧本。 转盘转动的声响中,裴砚琛掐灭雪茄,起身走到栏杆边。 他当然认得那双手,深夜抚摸过无数次。 “这女人真大胆。”刘月凑近裴砚琛耳边。 段邵阳突然推开台椅子,却被云熠乾拦住:“别冲动,这是砚琛的场子。” 小球最终停在17号。 赌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呼和议论,蓝羽却恍若未闻,她指尖抚过堆叠成小山的筹码,集成电路纹路的面具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芒。 蓝羽慢条斯理地收起筹码,面具下的声音通过微型扩音器传出:“柏年,时间差不多了。” 蓝羽将筹码尽数收入手包,金属碰撞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她转身时,面具边缘的集成电路纹路扫过裴砚琛紧绷的下颌线,那道冷光像是一把无形的匕首,精准划过所有人紧绷的神经。 许柏年转动玄铁面具的颌骨,齿轮发出咔嗒声:“小羽,走。” 两人转身离开时,云熠乾追了两步:“等等!” 蓝羽顿了顿,面具上的电路纹路泛着冷光。 她的脚步未停,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脆响依然沉稳,仿佛云熠乾的追问不过是耳畔掠过的一缕无关紧要的风。 云熠乾盯着她的眼睛:“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蓝羽没有回应,继续向前走。 经过裴砚琛身边时,她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对的瞬间,裴砚琛的眸色一深。 蓝羽快速收回视线,转身离去。 赌场门口,许柏年打开宾利车门:“要处理监控录像吗?” 蓝羽摘下银白面具,露出冷白的脸:“不用。” 赌场里,云熠乾站在门口,盯着蓝羽离去的方向。 段绍阳走过来:“真看上那女人了?连脸都没看清。” “只是觉得面熟。”云熠乾握紧拳头。 第46章 再次到云氏科技 云熠乾都已经把车开到蓝羽的小区门口了,他拿出手机,想打给她,问问她今晚赌场里的面具女人是不是她。 他犹豫良久,还是没有拨出去。默默开车走了。 第二天,蓝羽去云氏谈合作的时候,这次裴砚琛和段绍阳又恰好在场,蓝羽暗忖:“他们怎么又在,上次他们就在。”她一整个无语住。 裴砚琛若无其事地扫了蓝羽一眼,好像昨晚他没有在赌场看到过她一样。 是他惯有的稳定作风没错了。 云熠乾看到走进来的蓝羽,想问她昨晚的事,又不知从何问起,他又是以什么身份问。 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蓝羽好奇道:“怎么了?” 云熠乾忙收敛思绪:“没事,今天我们要合作的客户是一位西班牙人。” 段绍阳用西班牙语嘲笑道:“nyu segurante no hab espa?ol probablente no entenderá reunion virtual e tendrá ás tarde ?deberia ar un traductor?蓝羽肯定不会说西班牙语。她之后要参加的视频会议,可能听不懂。她应该用翻译吗?” 裴砚琛看了段绍阳一眼,没说话。 蓝羽没理会段绍阳的嘲笑,平静回应云熠乾:“没问题。” 其实云熠乾是想说他会说西班牙语,等一会视频会议的时候,他可以充当翻译,可他看蓝羽的反应…… 裴砚琛也向蓝羽看过来…… 蓝羽没注意他们的反应,她把笔记本电脑摆好,就准备开始开会。 蓝羽调试着耳麦,银灰色衬衫领口别着浅柏科技的金属徽章。 对面云熠乾的黑色西装笔挺,身后整面落地窗倒映着暮色中的城市天际线,而视频画面里,西班牙团队的成员正陆续接入会议,马德里办公室的暖黄色灯光透过屏幕洒进来。 alvarez西班牙团队负责人,语气沉稳:\"buenas tardes, se?ores y se?oras enceos n presentacion del sistea de ntrol de vuelo ''lg''下午好,各位。我们开始听“凌云”飞控系统的介绍。” 蓝羽身体前倾,声线平稳:\"uy bien el sistea ''lg'' utiliza algoritos de aprendizaje profundo para ion de trayectorias, lo e reduce tasa de error a nos del 002 en ndiciones norales好的。“凌云”系统采用深度学习算法进行航线预测,在常规条件下将误差率降低至002以下。” garcia西班牙工程师,敲击键盘展示数据):\"?y o responde ante cabios repentos en atosfera, o torntas eléctricas?那遇到雷暴等突发天气变化时,系统如何应对?” 蓝羽调出三维模拟画面:\"teneos un sistea de onitoreo teorologi tegrado una vez detecta una perturbacion, el algorito prcipal activará navegacion autonoa ajtada y enviará alertas al piloto我们配备了集成气象监测系统。一旦检测到天气异常,主算法将启动自适应自主导航,并向飞行员发送警报。” 云熠乾手指轻点桌面,目光专注:\"?é pasa si el piloto tenta toar el ntrol anualnte durante navegacion autonoa?如果飞行员在自主导航期间手动接管控制,系统会如何反应?” 蓝羽切换操作界面演示:\"el sistea respetará decision del piloto, pero ntuará onitoreando y brdando surencias en ca de riesgo adeás, transicion entre odos es fida y s terrupciones系统会尊重飞行员的决定,但仍会持续监测并在有风险时提供建议。此外,模式切换流畅,不会中断。” rodriguez西班牙商务代表,皱眉:\" patibilidad n los aviones existentes es un factor crucial ?o se asegurará de e ''lg'' se tegre s probleas?与现有飞机的兼容性是关键。如何确保“凌云”能顺利集成?” 蓝羽调出适配机型列表:\"heos realizado pruebas en ás de 20 odelos erciales ai tienen lista de aviones patibles y los rs de prueba rrespondientes我们已在20多种商用机型上进行了测试。这是兼容机型列表和相关测试报告。” alvarez翻看屏幕资料:\"?y el tiepo de actualizacion del sistea? no ereos terrupciones durante el vuelo系统的更新时间呢?我们不希望飞行过程中出现中断。” 蓝羽调出时间轴:\"el sistea se actualiza durante parada en tierra y utiliza una teologia de actualizacion crental, lo e significa e no afectará al funcionaiento noral del avion系统在地面停靠时更新,并采用增量更新技术,这意味着不会影响飞机的正常运行。” 云熠乾突然提问:\"?y en ca de fallo del sistea prcipal? ?hay un odo de seguridad de erncia?如果主系统故障呢?有应急安全模式吗?” 蓝羽点击红色警示图标:\"si cuando se detecta un fallo criti, el sistea secundario se activará autoáticante en nos de 3 segundos y toará el ntrol del vuelo有。检测到严重故障时,备用系统将在3秒内自动启动并接管飞行控制。” garcia放大代码界面:\"?pueden ostrar el digo fuente del algorito de ntrol? necesitaos revisarlo para asegurar tegridad能否展示控制算法的源代码?我们需要审核以确保安全性。” 蓝羽调出加密文件:\"por razones de seguridad, no podeos ostrar el digo pleto pero les podeos proporcionar un resun detaldo y los resultados de s auditorias realizadas por terceros出于安全考虑,无法展示完整代码。但可以提供详细概述和第三方审计结果。” rodriguez翻阅审计报告:\"?cuál es el pzo de entrega del prir odelo de prueba?首版测试模型的交付时间是?” 蓝羽查看日程表:\"podeos entregar el prir prototipo dentro de 3 ses, siepre y cuando se antenga el rito actual de boracion如果保持现有合作进度,我们可以在3个月内交付首个原型。” alvarez靠向椅背,思索:\"?é pasa si surn probleas téis esperados durante el desarrollo?开发过程中如果出现意外技术问题怎么办?” 蓝羽调出风险预案:\"teneos un eipo de respaldo especializado en ca de erncia, se reunirá diatante y presentará ciones dentro de 24 horas我们有专门的技术支持团队。遇到紧急情况将立即开会,并在24小时内提出解决方案。” 云熠乾在文件上标注重点:\"?cuál es el presupuesto estiado para iplentacion en una flota de 50 aviones?在50架飞机的机队中部署该系统的预计预算是多少?” 蓝羽调出成本分析表:\"el sto total seria de aproxiadante 12 illones de euros, cyendo stacion, capacitacion y anteniiento durante un a?o总费用约1200万欧元,包括安装、培训和一年的维护费用。” rodriguez皱眉:\"ese presupuesto es superior a nuestras expectativas ?es posible hacer una ion?这个预算超出了我们的预期。能否降低一些?” 蓝羽调整数据:\"podeos ofrecer un descuento del 8 si se paga el 50 del onto icial al firar el ntrato\"如果签约时支付50首付款,我们可以提供8的折扣。” alvarez与团队低声交流后:\"esto se ve protedor pero necesitaos tiepo para estudiar los detalles téis y fancieros看起来很有前景。但我们需要时间研究技术和财务细节。” 蓝羽点头:\"por supuesto estaos dispuestos a proporcionar cualier racion adicional e necesiten ?cuándo les gtaria tener proxia reunion?当然。我们随时提供所需的额外信息。下次会议希望定在什么时候?” alvarez查看日程:\"dentro de una seana, iso horario ?le parece bien?一周后,同一时间。可以吗?” 蓝羽确认日程:\"perfecto estareos listos hasta proxia没问题。我们会准备好。下次见。” 视频会议画面刚暗下去,段绍阳手中的钢笔“啪嗒”掉在会议桌上。 他盯着蓝羽收拾笔记本电脑的手,喉结滚动了两下,转头看向裴砚琛:“这不可能她怎么会”声音比往常高了八度,尾音都在发颤。 裴砚琛握着咖啡杯的手指骤然收紧,深褐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出涟漪。 他强迫自己保持坐姿端正,目光却不受控地落在蓝羽颈间晃动的金属徽章上。 六年来,他只当她是只会带孩子的普通女人,此刻却发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名义上的妻子。 记忆突然闪回昨晚赌场,那个戴着银白面具大杀四方的身影,和眼前用流利西班牙语谈判的人渐渐重叠。 云熠乾努力克制手指的颤抖,假装低头整理文件,余光却一直偷瞄蓝羽。 昨晚在小区门口,他犹豫着没拨出的那通电话,此刻像根刺扎在心里。 原来她不仅是那个在学术会议上侃侃而谈的ai天才,还藏着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一面。 当蓝羽回答西班牙团队的问题时,他甚至忘记了做会议记录,直到笔尖在纸上洇出一团墨渍。 “砚琛,你早就知道?”段绍阳扯了扯裴砚琛的袖口,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裴砚琛放下咖啡杯,瓷杯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打破了凝滞的空气:“不知道。”他起身时带倒了身后的椅子,金属椅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蓝小姐。”云熠乾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这份会议纪要”他举起手中潦草的笔记,喉结上下滚动,“能否发我一份完整的?” “稍后会发到云总邮箱。”蓝羽点头,将笔记本电脑塞进包中。 她转身时,裴砚琛的目光像实质般落在她后颈,灼得皮肤发烫。 段绍阳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尴尬:“看来是我看走眼了,蓝小姐深藏不露啊。”他伸手去够桌上的威士忌,却发现酒杯早已空了。 蓝羽斜睨了段绍阳一眼,没再关注三人,收拾好东西,与云熠乾道了再见便转身离去。 晚上。 云熠乾的车停在蓝羽小区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发白。 副驾驶座上放着她落下的钢笔,金属笔帽上刻着“浅柏科技”的字样。 他望着23层亮着的灯光,终于拿出手机,却只是新建了一条短信:“今天的表现很耀眼。”输入框里的光标闪烁许久,最终还是被他删掉。 第47章 圣诞节快乐 圣诞节到了。 蓝羽已经有两年没有过过圣诞节了,自从裴依娜去了y国,就再也没有人和她一起过圣诞节了。 今天她想去买点东西。 圣诞商场的旋转门转出冷风,蓝羽裹紧驼色大衣,在香水柜台前驻足。 柑橘调的香气突然被雪松味覆盖,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蓝小姐也来挑礼物?\" 他看她一人如此寂寥又悲伤,不禁开口问道。 她转身看见赵新时单手插兜,黑色羊绒围巾随意搭在脖颈,腕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随便看看。\"蓝羽收回目光,余光瞥见化妆品镜面里,裴砚琛正弯腰给裴依娜试发箍,刘月倚在一旁,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的西装袖口。 赵新时顺着她视线望去,眉峰微挑:\"要换个楼层?\"他抬手看表,\"顶楼新开了家茶室。” 蓝羽摇头:\"不用,赵律忙你的。\" 她刚要迈步,听见裴依娜脆生生的声音:\"月月阿姨,这个蝴蝶结好看!\" 回头时,正好刘月朝她这边看过来。刘月看到蓝羽,脸色骤沉。 \"蓝小姐脸色不太好。\"赵新时递来薄荷糖,金属糖纸在他指间折射出细碎光芒,\"商场暖气太足?\" 刘月看向身边的裴砚琛,她又勾唇一笑。 她再次看向蓝羽时,发现了她身旁的赵新时,眉头深深皱起。 \"有点闷。\"蓝羽剥开糖纸,甜味在舌尖散开时,裴砚琛恰好抬眼。 两人目光相撞的瞬间,赵新时已经侧身挡住视线:\"听说江边有烟火秀,蓝小姐有兴趣?\" 蓝羽平静回应:“可以。” 裴砚琛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刘月冲他莞尔一笑。 地下车库里,赵新时替她拉开宾利车门:\"去吃日料?我订了位。\"他身上的雪松味混着皮革气息涌来,蓝羽瞥见不远处裴砚琛的迈巴赫,刘月正踮脚给裴依娜系围巾。 \"赵律总这么周到?\"蓝羽坐进副驾。 车载香薰飘来檀木香,赵新时发动车子:\"对重要的人,自然要多费心。\" 日料店包厢里,蓝羽戳着三文鱼腩:\"赵律今天不忙?” \"今天有空闲。\"赵新时切开和牛,肉汁渗进瓷盘,\"裴氏的并购案,我们律所参与过。\"他推来温热的清酒,\"不过刘月\"他顿住,镜片后的目光晦暗不明,\"蓝小姐似乎和她不太对付?\" 蓝羽抿了口酒,喉间泛起苦涩,没有接话。 \"只是担心蓝小姐吃亏。\"赵新时放下酒杯,指节叩了叩桌面,\"我见她看你眼神不善。\" 蓝羽盯着杯中的冰块:\"赵律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赵新时突然倾身,蓝羽能看清他睫毛在眼下投的阴影,\"需不需要人站在你这边。\" 蓝羽抬眸时撞进了他的眼神,像是猝不及防跌进一片暖融融的深海。 他瞳孔里翻涌着细碎的星光,睫毛在眼下投出微微发颤的影,连眼角的纹路都浸着温柔的弧度。 那目光黏在她身上,像融化的焦糖般绵密浓稠,喉头滚动着未说出口的千言万语,却又在触及她视线时慌忙垂下眼睑,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 蓝羽一时不知怎样回应他。 烟火秀开始时,蓝羽站在江堤护栏旁。红色烟花炸开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赵新时递来热可可,杯身贴着暖宝宝:\"小心烫。\" 对岸突然传来孩童欢呼,蓝羽下意识转头,看见裴依娜骑在裴砚琛肩头,刘月举着手机拍照。 小女孩指着天空大笑,羊角辫上的蝴蝶结随着动作摇晃。 \"冷吗?\"赵新时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解下围巾要给她围上,蓝羽没有拒绝。 赵新时轻笑,烟火的光映在他墨色的眼瞳上,\"蓝小姐,你看那朵烟花。\"他抬手指向天空,\"转瞬即逝的东西,握不住就该放手。\" 蓝羽攥紧围巾边缘,眼眸忧伤。 赵新时不解蓝羽到底为何如此忧伤。 回到家蓝羽用德语发出一条消息:“fr?hliche weihnachten!圣诞节快乐。” 那边秒回:“fr?hliche weihnachten!圣诞节快乐!” 霍衍之心酸又无奈,隔着万水千山,难解相思之苦。 第48章 云氏集团年会 今晚要去参加云氏集团的年会。 裴氏和其他公司也送来了请柬,有的可以去,有的只送礼去即可,像裴氏这样的,连礼都省了。 云熠乾送了两份请柬去浅柏,分别是给蓝羽和许柏年的。 许柏年垂眸轻笑,指尖转着咖啡匙在杯壁敲出细碎声响,墨黑的眸光闪过丝狡黠:“这个云熠乾还挺上道。” 蓝羽瞥了一眼,没说话,她能感觉到云熠乾最近的变化。 她也不是那不近人情的人,况且两家现在还有合作。 云氏集团年会大厅灯火辉煌,蓝羽身着一袭白色短款露背礼服现身。 裙摆长度刚好到大腿中部,一侧斜开高叉,随着步伐若隐若现地露出修长双腿。 露背设计展现出优美的背部曲线,精致的蝴蝶骨上戴着一条细链,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 颈间一条简约的珍珠项链,搭配同系列的珍珠耳钉,手腕上缠绕着几条细银链,随着动作轻轻碰撞发出细微声响。 许柏年西装笔挺地站在她身旁,两人刚走进会场,云熠乾就快步迎了上来。 “蓝小姐,可算把你盼来了。”云熠乾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快请进,给你留了好位置。” “谢谢云总。”蓝羽眼尾轻扬,指尖抵着下巴轻笑,碎钻耳钉在灯光下划出半轮银弧。 “许总也请。”云熠乾对许柏年点点头,随后带着两人往会场内走去。 这时,人群中有人喊道:“蓝小姐!这边!” 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走上前:“蓝小姐,我们公司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待遇绝对从优。” 许柏年不着痕迹地挡在蓝羽身前,“抱歉,小羽目前有自己的工作安排。” “我们公司很有诚意的,条件随便你提。”那人追着游说。 蓝羽正要开口,云熠乾抢先说道:“蓝小姐是云氏的特邀嘉宾,其他事以后再说。”说着,带着两人继续往里走。 不远处,裴砚琛和刘月走了进来。王翊坤眼睛一亮,立刻迎上去,“刘小姐,今晚你真美。” 刘月淡淡一笑,“谢谢王总。” 裴砚琛只是礼貌性地扫视了一圈,目光在蓝羽身上短暂停留后便移开。 刘月看到蓝羽,脸色瞬间冷下来,蓝羽今天确实漂亮,可那又如何,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的普通女人。 除了美貌,其他方面毫无优势。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裴砚琛,低头浅笑。 段绍阳也瞧见了蓝羽,不过他没上前打招呼,毕竟刘月还在呢。 众人举杯,云熠乾看向蓝羽,“蓝小姐,一会有个技术交流环节,想听听你的看法。” “云总太抬举我了,我就随便说说。”蓝羽唇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指尖慢条斯理地转动着发尾。 刘月和段绍阳见到云熠乾对蓝羽那么客气,都只以为他们是因为有合作,所以云熠乾才频频向蓝羽示好,都不甚在意。 许柏年在一旁开口,“云总,小羽最近工作辛苦,今晚就让她放松放松。” 这时,音乐响起,云熠乾伸手,“蓝小姐,能请你跳支舞吗?” 蓝羽还没来得及回应,裴砚琛突然走了过来,“抱歉,熠乾,我想先请小羽跳支舞。” 云熠乾有些意外,看了看裴砚琛,又看向蓝羽。 蓝羽也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裴砚琛带着蓝羽走向舞池,云熠乾站在原地,脸色有些难看。 许柏年也看到了,他刚想走过去,蓝羽已经和裴砚琛滑入了舞池。 水晶吊灯将光斑碎银般洒在舞池,裴砚琛的手掌隔着丝绸礼服贴在蓝羽后腰,随着华尔兹节奏轻推。 她睫毛颤动着偏过脸,颈间银链晃出冷光:\"有话直说。\" 他指尖微不可察地收紧,领带夹上的裴氏图腾擦过她锁骨:\"最近过得好吗?\" 蓝羽突然错步,高跟鞋尖精准点在他皮鞋边缘,笑容却比冰酒更凉:\"与你无关。\" 刘月凝视着他们,心中暗自生出几分忌惮之意。 王翊坤整了整歪斜的领结,硬着头皮走向倚在香槟塔旁的刘月,喉结滚动着开口:\"刘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刘月望着舞池中央交握的身影,裴砚琛的手正贴着蓝羽后腰转出优雅弧度,她指尖摩挲着手链,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微笑:\"可以。\" 王翊坤慌忙伸手搀扶,掌心的汗洇湿她袖口蕾丝:\"能和你跳舞太开心了!\" 刘月虚搭着他肩膀,目光穿透层层人影,死死锁在那对共舞的男女身上,睫毛下的眸光暗得如同深海漩涡。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水晶吊灯下,裴砚琛的手掌从蓝羽腰间撤离的瞬间,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 舞池边缘骤然响起高跟鞋的敲击声,刘月攥着香槟杯的指节泛白,手链在腕间晃出细碎的光,直到王翊坤彻底消失在人群里,她才将目光转向裴砚琛:“你找她跳舞,是有什么事要说?” 裴砚琛解开西装最上方的纽扣,漫不经心的动作却让刘月瞳孔微缩。 他喉结滚动着吐出四个字:“说了娜娜的事。” 尾音消散的刹那,蓝羽转身走向座位。 “蓝小姐,你没事?” 云熠乾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 蓝羽轻轻摇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摆的齿轮刺绣:“没事。” 只是这两个字落进空气里,却像被加密过的代码,连自己都辨不清真假。 这时,又有人过来找蓝羽,“蓝小姐,我们公司新成立了一个研发部门,想请你当负责人,条件随便开。” 许柏年再次挡在蓝羽面前,“小羽暂时没有换工作的打算,不好意思。”我还在这呢,你们都当看不到我,是?他腹诽不已。 云熠乾也说:“蓝小姐是云氏的朋友,各位就别挖角了。” 王翊坤端着威士忌杯过来时,冰块撞击声混着乐队低音鼓点,在水晶灯下碎成小片阴影。 他目光灼灼地望向云熠乾:\"云总,我听说云氏和浅柏有合作?\" 云熠乾的眸光扫过远处台边的蓝羽,指尖在桌沿敲出摩斯密码般的节奏:\"没错。\" \"希望云氏和浅柏合作顺利。\" 裴砚琛的声音忽然插进来。 蓝羽抬眸,恰好撞上他垂眼时投下的睫毛阴影。 她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许柏年接过服务生递来的两杯香槟,递给蓝羽一杯,“喝点。” 蓝羽指尖触到递来的香槟杯,杯壁凝着的水珠划过她掌心:\"谢谢。\" 她轻晃酒杯,气泡在琥珀色液体里炸开,映着对方眼底跳动的烛火。 云熠乾解开西装第一颗纽扣:\"蓝小姐,以后云氏的项目,还得多仰仗你。\" 他的声音混着乐队小号的呜咽,在水晶灯下织成张细密的网。 蓝羽抬眸,唇角扬起职业性的笑,碎钻耳钉在灯光下划出冷冽的弧:\"云总客气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直说。\" 裴砚琛看着蓝羽和云熠乾交谈,眼神有些复杂。 刘月在他耳边轻声问,“怎么了?” 裴砚琛垂眸轻敛眉眼,喉结微动间,吐出两个字,声线温润:“没事。” 许柏年看着周围不断有人来找蓝羽,心里无奈,却也只能一次次帮她挡下邀约。 云熠乾看着蓝羽,“蓝小姐,下次有时间,单独请你吃饭,聊聊合作的事。” 蓝羽还没回答,许柏年先开口,“云总,小羽最近日程都排满了,等有空再说。” 裴砚琛看着许柏年护着蓝羽的样子,皱了皱眉。 刘月注意到他的表情,“你怎么了?” 裴砚琛摇摇头,“没事。” 年会继续进行,蓝羽和许柏年在人群中,不断应对着各方的邀约和询问,而裴砚琛、刘月、云熠乾等人,也在这场年会中,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 。 第49章 曜界酒吧 宴会还没结束,蓝羽和许柏年向云熠乾告辞:“云总,我和小羽先走一步。” 云熠乾手里的威士忌晃了晃:\"这就走了?\" 他目光落在蓝羽身上,没挪开过。 许柏年抬手看了眼腕表,唇角勾起抹恰到好处的笑意:\"改日再叙,手头还有些收尾工作得处理。\" \"好,路上开车小心。\"云熠乾把两人送到门口,直到车子尾灯消失在转角,才转身回宴会厅。 次日晚间,蓝羽正要洗澡,却接到萧念的电话:“走啊,去酒玩啊!” 蓝羽指尖悬停在键盘上方,目光紧锁屏幕上未完成的代码,声音带着几分迟疑:\"我不想去。\" 今晚的算法调试正到关键阶段,她舍不得这难得的工作状态。 萧念提高音量:“别工作啦!你都多久没放松了,这次我可叫了好多帅哥,保准让你眼前一亮。” 紧接着她又在电话里哀嚎道:\"姐妹,你真舍得留我一个人啊?就当可怜可怜我,来陪陪我!\"蓝羽拗不过,只好作罢,她叹气道:“好,我等一会到。” 曜界酒。 蓝羽记得是段绍阳的产业。以前她还在裴氏的时候,陪客户来过。 蓝羽在卡座上找到了萧念。 萧念突然瞥见了被植物挡住身形的裴砚琛和刘月一行人,她顿时火冒三丈。 蓝羽还没说话,她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姐妹,你伤个鸡毛心,难个鸡毛过啊?跟你讲八百遍了,睡觉是睡觉的,恋爱是恋爱的,结婚是结婚的,暧昧是暧昧的,那都不是一个人。春夏秋冬的衣服还不一样呢!冬天穿羽绒服,夏天穿露脐装,春秋的衣服也不一样。难道你一年四季就穿一件衣服?一天天的拎都拎不清!” 刘月不屑地冷嗤出声,心中冷笑不断:不管你们使什么招,裴砚琛爱的只有我。 裴砚琛玩味一笑,云熠乾皱眉看向蓝羽,段绍阳脸都黑了。 蓝羽听得莫名其妙:“你怎么了?突然给我讲理?” 萧念气炸了:“我看到屎了,还踩到了,啊啊啊啊!” 蓝羽眼神迷茫,脑内的思绪还在打结,试探着开口:\"喝酒吗?\" 萧念豪爽道:“喝!今儿不醉不归!” 两人端起酒杯碰了碰,烈酒入喉,灼烧感从舌尖蔓延到胃里。 调酒师一杯接一杯地送,蓝羽感觉脚下开始发飘,她有些微醺了。她扶着桌子站起来:\"我去上个洗手间。\" 她摇摇晃晃地向洗手间走去,路过舞池时,台上的舞娘正在表演。 蓝羽扶着墙看了会儿,心中微动。 转身走进洗手间。 十分钟后,她换了身黑色辣妹装,戴着银色面具走出来。 舞台灯光扫过来时,蓝羽深吸一口气。 音乐节奏骤然加快,她踩着鼓点走上台,双手撑住钢管,双腿一蹬,整个人倒挂上去。 台下传来抽气声,她借力旋转,裙摆飞扬间露出雪白的肌肤。 蓝羽单手撑住钢管,身体呈水平状态,双腿在空中划出弧线。 台下响起掌声,她听见段绍阳的大嗓门:\"你们快看,新来了一特辣的妞。哇,这身段,这动作,大长腿又直又白,小腰不盈一握,哇,她扭得好带劲。我得去要她的联系方式。\" 蓝羽的动作愈发大胆,她灵活地缠绕着钢管,发丝凌乱间眼神却带着醉意的魅惑。 随着音乐渐入佳境,她将身体的柔韧与力量完美结合,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卡点,像是在舞台上绽放的黑色玫瑰,引得台下众人纷纷举起手机拍摄,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几乎要盖过音乐。 她的舞动引起场内的骚动,大家都向她看过来,段绍阳说:“你们快看,新来了一特辣的妞。哇,这身段,这动作,大长腿又直又白,小腰不盈一握,哇,她扭得好带劲。我要去要她的联系方式。” 萧念听到段绍阳的话,狠狠剜了他一眼,重重“哼”了一声。 段绍阳的声音戛然而止。 人群中,裴砚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 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的妻子。 他竟不知她还有这样一面, 瞳孔猛地收缩,眼底流转的神色晦涩难辨。 刘月察觉到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她的声音穿透时空薄雾,似沾露的琴弦轻颤:“砚琛 ——” 裴砚琛眉梢微扬,墨色瞳孔里漾开清浅涟漪:“嗯?” 刘月笑轻抿唇角,指尖捏着口红递过来:\"我这口红蹭花了,帮我补补?\" 裴砚琛笑着接过口红帮她补妆。 云熠乾盯着舞台上的身影,越看越觉得眼熟。那个身段他隐隐怀疑……他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蓝羽突然发力,双腿松开钢管,整个人向后仰倒,在即将落地时又猛地弹起,动作行云流水。 蓝羽在高潮部分结束表演,转身走下舞台,迅速去了洗手间,换好衣服。 镜前的冷水泼在脸上,蓝羽试图驱散酒精带来的眩晕。 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她盯着镜中人泛红的眼角,耳后还残留着钢管冰凉的触感。 整理好散落的发丝,她深吸一口气推开洗手间的门,潮湿的夜风裹挟着烟草味扑面而来。 十分钟后,蓝羽走出洗手间,发现裴砚琛正倚在门口抽烟。 烟雾在两人之间缭绕,裴砚琛指间的香烟明明灭灭,他喉结上下滚动,将烟头碾灭在墙上的金属烟灰缸里。 微醺的意识突然清明,她仰头撞上一双墨色漩涡,里面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将她溺毙。 第50章 又遇段绍阳 蓝羽还未说话,刘月已寻过来:“砚琛。” 蓝羽没理会他们,径直离开。 蓝羽回到卡座,却没找到萧念,给她打去电话,那边却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她并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秒懂那边是什么状况。 她攥紧手机:“念念,你……你没事?” 萧念声音发颤:“小羽,我没事,你别担心我。” 蓝羽松了口气:“没事就好,那……我先挂了。” 手机“啪嗒”掉在波斯地毯上,段绍阳已经将萧念抵在真皮沙发扶手上。 她攥着他的领带冷笑:“段少在自家酒玩霸王硬上弓?传出去可不好听。” “你在乎名声?”段绍阳扯开她的钻石耳钉,金属坠子滚进沙发缝隙,“上次在云栖墅,是谁扯着我领带说‘别停’?” 萧念膝盖猛地顶向他小腹,却被他提前扣住手腕:“放开!” “放开你去勾引那个小男模?”段绍阳咬住她颈侧,“萧大小姐倒是胃口好,白天陪男模,晚上就来我这儿泻火?” “你管得着?”萧念偏头躲开他的吻,“我们不过是床伴,段少什么时候管过我和谁吃饭?” “现在管了。”段绍阳扯开她香奈儿高定裙摆,“刚才你看那个男模的眼神,让我很不爽。” “你也会不爽?”萧念突然笑出声,眼泪却在眼眶打转,“前天看你搂着那个小嫩模,惬意得很呢!” 段绍阳动作顿住,随即掐住她下巴:“吃醋了?” “笑话!”萧念甩开他的手,“我萧念要什么男人没有?需要为你这种花心大萝卜吃醋?” “那你为什么来我的酒?”段绍阳扯开衬衫纽扣,露出锁骨处的牙印,“上次留下的印子还没消,就急着找新欢?” “因为这里酒水。”萧念抬腿踹他,高跟鞋尖擦过他大腿,“段少不会以为,我真的对你动感情了?” “动没动,试过才知道。”段绍阳扯断她的珍珠项链,圆润的珠子噼里啪啦滚落,“萧念,别在我面前装清高。” “装清高?”萧念突然凑近他耳畔,“你忘了谁跪在床上求我……” 话音未落,段绍阳猛地吻住她,血腥味在齿间蔓延。他扯开她内衣肩带,冷笑:“再说一遍?” “段绍阳,你混蛋!”萧念咬他下唇,“我们早该结束了!” “结束?”段绍阳将她双手反扣在头顶,“除非我玩腻了。” “你永远玩不腻?”萧念眼眶通红,“我不过是你众多床伴里的一个,凭什么……” “就凭你是第一个敢骂我混蛋的女人。”段绍阳咬住她胸口,“也是第一个让我想把你锁在身边的女人。” “锁我?”萧念突然大笑,“段绍阳,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段绍阳扯下皮带缠住她手腕,“萧念,以为我怕了你?” “那你怕什么?”萧念偏头,“怕自己真的爱上我这个玩物?” 段绍阳动作僵住,随即狠狠咬住她肩头:“我会怕?你不过是个欲求不满的女人!” “对,我欲求不满。”萧念突然勾住他脖子,“所以今晚,段少准备怎么满足我?” “这才对。”段绍阳扯开她最后的遮挡,“记住,你是我的。” “我是谁的不重要。”萧念指甲划过他后背,“重要的是,段少能不能让我满意。” “不满意?”段绍阳将她双腿缠在自己腰上,“等会别哭着求饶。” “求饶?”萧念笑出眼泪,“段绍阳,你永远别想听到我求饶……” 门外传来脚步声,段绍阳突然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低语:“安静点,被人发现你在我办公室……” “发现又怎样?”萧念咬他掌心,“反正我们只是玩玩,不是吗?” “萧念!”段绍阳扣住她腰,“别挑战我的耐心。” “我偏要。”萧念挑衅地笑,“除非段少证明,你比男模强……” 话音未落,段绍阳彻底封住她的唇,办公室里只剩下布料撕裂声与急促的喘息。窗外霓虹闪烁,映着两人纠缠的身影,谁也看不清对方眼底翻涌的情绪。 第51章 云熠乾送她回家 蓝羽攥着手机站在酒门口,夜风卷起她的发丝,眼底还残留着未褪的醉意。 挂断萧念电话时,听筒里最后那声压抑的喘息让她指尖发凉,目光不自觉扫过停车场昏暗的角落,心不在焉地打开叫车软件。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云熠乾\"三个字在夜色里泛着冷光。 她迟疑两秒,按下接听键,听筒里立刻传来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哪?\" \"在曜界门口。\"蓝羽拢了拢外套。 电话那头短暂沉默,传来冰酒摇晃杯壁的轻响,云熠乾喉结滚动的声音透过听筒清晰可闻:\"我送你回去,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蓝羽咬住下唇,视线扫过街道上来往的车辆,最终轻道:\"好。” 五分钟后,一辆黑色林肯大陆无声滑到面前。 车灯熄灭的瞬间,后排车窗缓缓降下,云熠乾修长的手指搭在窗框上,西装袖口露出的腕表折射冷光,他唤她:“上车。” 蓝羽拉开车门,后座宽敞的空间里,皮质座椅散发着淡淡的高级皮革气息。 她坐进去,尽量往窗边挪了挪,和云熠乾保持距离。 车内的氛围灯柔和地照亮他的侧脸,让他本就深邃的五官更显立体。 云熠乾伸手按下儿童锁,金属扣落锁声在静谧车厢里格外清晰。蓝羽本能地往车门缩了缩,后腰撞上硬冷的扶手,听见他说:“蓝小姐,怎么了?” 她垂眸盯着膝头交握的手指,余光瞥见他屈身探向脚边的车载冰箱:“没事。” 雪松混着薄荷的气息漫过来时,一瓶气泡水已经推到她面前,瓶身还凝着细密水珠。 “冰的,醒醒酒。”他收回手时,袖口的银链滑过她手背,凉意转瞬即逝。 蓝羽拧开瓶盖,气泡翻涌的声音打破沉默:“谢云总。” “不用和我客气。”他靠回座椅,解开最上方的衬衫纽扣,“住哪?” “山水苑。”她抿了口汽水,舌尖泛着微苦,“其实不用麻烦,我叫代驾——” “不安全。”他打断她,声音温和,“大晚上的。” 蓝羽没再说话,窗外霓虹掠过车窗,在云熠乾侧脸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 他忽然伸手,蓝羽条件反射地偏头,却见他只是将她被车窗夹住的发丝轻轻理顺。 “头发乱了。”他收回手时,指节擦过她发烫的耳垂。 蓝羽猛地低头:“云总平时也这么照顾人?” “只对你。”他答得太快,意识到失言后清了清嗓子,“只是看你一个人不方便。”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他从西装内袋掏出薄荷糖盒,银色盖子弹开时叮当作响:“含一颗?” “不用了。”她转回头看窗外,“云总怎么会在酒?” “晚上有闲。”他将糖盒推到她手边,“顺便”他顿了顿,喉结滚动,“谈生意。” 蓝羽指尖悬在糖盒上方:“云总怎么想到载我?” “怕你出事。”他声音低下去,混着车载音响若有若无的音乐,“我看萧念没在你身边。”其实是他看到段绍阳拉走了萧念。 蓝羽心中一动,攥紧裙摆:“你看到念念了?” “……”云熠乾自知失言,抬手将她肩头滑落的外套重新披好,指腹擦过她锁骨时,蓝羽感觉心跳漏了一拍,“蓝小姐下次见到萧小姐,可以自己问她。” 蓝羽猛地转头,撞进他漆黑的眼底。 “所以,你看见了,是吗?” “嗯。”他又递来一颗薄荷糖,这次直接塞进她掌心。 车子拐进山水苑,蓝羽攥着糖纸要下车,被他突然抓住手腕:“等等。” 他倾身过来,蓝羽闻到他领口若有若无的雪松香。 安全带卡扣弹开的声音响起,温热呼吸扫过耳畔:“到家发消息。” 蓝羽“嗯”了一声就下车了。 电梯门开的瞬间,一条消息发来:周末有空吗?新开了家日料店,带你去? 蓝羽打了几个字:“已安全到家。” 云熠乾轻笑:“你的车,明早会有人送到你家楼下。” 蓝羽感激:“谢谢。” 第52章 姚期仁的邀约 翌日。 蓝羽准备去上班,果然在小区门口看到了自己的车。 蓝羽以为云熠乾只是客套,谁知他竟真的把她的车送回来了。 她心中感到一丝温暖。 大年二十九,蓝羽还在加班,突然手机响了,她一看,竟然是姚期仁的电话。 当她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听到对方喊她“蓝小姐”时,她还是懵的。 她一时想不起来对方是谁,只能支支吾吾地说:“你好,姚先生!”如果不是来电显示有名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 姚期仁语气里有点失落:“蓝小姐,你不会不记得我了?” 蓝羽一时语塞:“怎么会?” 姚期仁不舍得为难她:“上次,你们去d市,飞机发生故障那次,蓝小姐你想起来了吗?” 蓝羽恍然大悟:“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姚机长,是你啊!那次真的非常感谢你!” 姚期仁调笑:“就只是口头感谢吗?之前你说请我吃饭,这话还作数吗?”他不知道怎么把她约出来,就只能厚脸皮让她履约。 蓝羽不好意思道:“可以啊,我请你吃饭。你想去哪吃饭?” 姚期仁说:“鎏光馥舍,我在那里等你,或者我去接你。” 蓝羽忙说:“不用,我开车过去。” 二十分钟后,蓝羽到达“鎏光馥舍”,发现姚期仁已在门口等候。 她把车泊好,就笑着走了过去:“等很久了吗?” 姚期仁温和有礼:“没有,我也是刚到。” 蓝羽刚要同姚期仁一起进去,就看到刘月、刘贵生、李琳云、李莲盈甚至还有刘月的外婆他们一家来吃饭。 他们看到蓝羽的瞬间,每个人脸色如冰,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就走进了饭店。 饭店经理知道刘月是裴砚琛的心尖宝,忙把他们一家迎进了裴砚琛的专属包间。 蓝羽刚抬步要迈入饭店,却被告知没有空位了,无法接待蓝羽了。 饭店经理刚要抬步离开,却接触到姚期仁的眼神,立刻认出他是姚家太子爷。 姚期仁眸色沉沉:“是吗?是这样吗?”姚期仁已猜到是刚刚那伙人搞的鬼。 饭店经理战战兢兢地说:“刚刚接到通知,有一桌客人取消了预订,可以接待二位。” 蓝羽心中气闷,却也不想因为刘月这一家腌臜货而换吃饭的地方。 她与姚期仁一同走进了“鎏光馥舍”。 跟随服务员穿行廊道时,蓝羽的脚步突然顿住——转角处敞开的包厢门内,裴砚琛举杯与刘月碰盏的身影格外刺目。 他正和刘月一家推杯换盏,蓝羽没再看这扎心的一幕,转身进入自己的包厢。 姚期仁看出蓝羽的心情不好:“蓝小姐,你没事?” 蓝羽强打精神:“嗯,没事,点菜!” 蓝羽指尖划过鎏金菜单,目光在法式鹅肝与清蒸石斑间游移。 姚期仁似是看出她的犹豫,抬手招来侍者:\"来份招牌惠灵顿牛排,七分熟配黑松露酱;佛跳墙要古法煨制的,再添例花胶鸡煲翅。素菜选翡翠虾饺与松茸菌菇汤,甜点就双皮奶配杨枝甘露。\" 他合上菜单时不经意道:\"听闻粤菜讲究不时不食,这家主厨擅中西合璧,不知蓝小姐可合口味?\" 蓝羽心不在焉地走神,没有注意听姚期仁的问话。 姚期仁不着痕迹地将红酒推到她面前:\"冰镇过的波尔多,醒得正好。\" 姚期仁轻轻晃了晃酒杯,打破沉默:“这家的佛跳墙要煨足八小时,一会儿你尝尝。” 蓝羽回过神,勉强笑了笑:“好。” 姚期仁夹了块翡翠虾饺放进她碗里:“趁热吃,凉了就不鲜了。” 蓝羽低头咬了一口,虾仁弹牙的口感却没让她心情好转。 姚期仁看着蓝羽没动筷的佛跳墙,挑眉道:“再不吃,海参都要‘离家出走’了。” 蓝羽被逗笑,舀了一勺汤:“这么珍贵的食材,跑了多可惜。” “确实,这罐汤够买半架直升机了。”姚期仁一本正经。 蓝羽差点呛到:“姚机长真会开玩笑。” “蓝小姐。”他唤她尾音轻扬,“平时加班这么晚?” “年底事情多。”蓝羽放下汤匙,“你呢?机长不用值早班?” “今天休假。”姚期仁晃着酒杯,“本来想约你去试驾新机,可惜被饭局截胡了。” 蓝羽挑眉:“姚家太子爷也会被截胡?” “你不就是?”他笑,“说好你请客,结果我先点菜。” “那下次换你请。”蓝羽反击,“不过试驾就算了,我恐高。” “飞机故障那次,你比我还镇定。”姚期仁突然认真,“恐高的人,做不到。” 蓝羽低头搅着红酒:“生死关头,顾不上怕了。” “所以我才好奇——”他倾身靠近,“你还有多少面没给人看过?” 蓝羽往后靠了靠:“姚机长,你查过我?” “只知道你是浅柏的员工。”他摊手,“剩下的,想当面听你说。” 蓝羽转着酒杯:“我就是普通上班族,没什么故事。” “能在故障时安抚乘客,能在被刁难时冷静吃饭——”他敲了敲桌面,“普通两个字,可不够。” 蓝羽轻笑:“照你这么说,姚家继承人也不普通,怎么还做‘厚脸皮’的事?” “什么事?” “用‘口头感谢不算数’当借口约人吃饭。” 姚期仁笑出声:“那你想怎么谢我?帮我修飞机?” “你觉得我会吗?倒是姚机长……你……会修飞机吗?” “略懂皮毛。”他夹起一块牛排,“不过比起修飞机,我更想约你看航展。” 蓝羽摇头:“我说了,我恐高。” “这次在地面看。”他挑眉,“有各种退役战机,还有飞行表演。” “听起来……还挺有意思。”蓝羽犹豫。 “下周六,我有席位。”姚期仁掏出手机,“现在订票?” “你这是先斩后奏?” “给你反悔的机会——”他把手机屏幕转向她,“三秒,不拒绝就当默认。” “三、二……” 蓝羽按住他的手:“行了,我去。” 姚期仁盯着她手的位置,突然笑了:“手这么凉,红酒喝太慢了。” 蓝羽立刻缩回手:“是汤太烫。” “下次带你去吃火锅。”他给她倒满酒,“保证从头暖到脚。” “姚机长,你很喜欢约人吃饭?” “只约想了解的人。”他举杯,“比如你,为什么总把‘谢谢’挂在嘴边?” 蓝羽一愣:“习惯了。” “对我,不用这么客气。”他轻碰她的杯,“至少对我,不用。” 蓝羽抿了口酒,转移话题:“你开飞机的时候,会害怕吗?” “遇到气流会紧张,但更多时候……”他望向窗外,“觉得自己离星星很近。” “浪漫。”蓝羽笑,“和开飞机的刻板印象不一样。” “那你觉得我该什么样?” “严肃、高冷,像……”蓝羽想了想,“航空杂志上的机长照片。” 姚期仁作势整理领带:“现在够高冷吗?” 蓝羽被逗乐:“差点意思,缺副墨镜。” “下次航展借你。”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不过我更想知道——” “什么?” “你笑起来,为什么比降落时的夕阳还好看?” 第53章 姚期仁的温暖 用餐完毕,蓝羽和姚期仁相携走出包厢,却与同样走出来的裴砚琛他们撞了个正着。 裴砚琛和刘月是认识姚期仁的,都是一个圈子的,刘月刚刚只顾着给蓝羽下马威,却没看到姚期仁。 碰到了,不打招呼不合适,姚期仁上前:“裴总,又见面了。” 裴砚琛也客气回礼:“姚机长,你好!” 刘月也赶紧上前:“姚先生,你好!” 姚期仁淡淡瞥她一眼:“刘小姐,你好!” 他们都自动忽略旁边的蓝羽,蓝羽也没有要与他们说话的兴趣。 姚期仁看出双方之间的尴尬,便说:“裴总,我们先走一步?” 裴砚琛颔首:“好的,姚机长,请!”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姚期仁不再多言,揽着蓝羽的腰便走出饭店。裴砚琛看到蓝羽腰间的手,黑眸更显深邃。 寒风卷着细雪扑在脸上,蓝羽瑟缩了一下,姚期仁顺势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刘月一家脸色十分不好看,她们不想蓝羽离开裴砚琛后,还能找到姚期仁这么好的男人。 “手给我。”他不由分说牵住她冻僵的指尖,塞进自己大衣口袋,“早说给你带手套。” 蓝羽耳根发烫,余光瞥见饭店玻璃门内裴砚琛的身影。 “别看他。”姚期仁突然停步,伸手挡住她的视线,“航展那天我借你件飞行员夹克,防风又好看。” 蓝羽被转移了注意力:“不会是带肩章的那种?” “要不要再加顶皮质飞行帽?”姚期仁挑眉,“配你笑起来的酒窝,能迷倒半个航展的人。” 身后传来脚步声,刘月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追出来:“姚先生!下周域界互联的晚宴,我特意留了你的席位……” 姚期仁头也不回:“抱歉,约了人。” 蓝羽感受到刘月冰冷的目光,刚要开口,姚期仁突然打横抱起她:“前面结冰,别摔着。” 她惊呼一声搂住他脖颈,听见头顶传来轻笑:“再抱紧点,我怕你掉下去。” 直到坐进姚期仁的车,蓝羽才反应过来:“你故意的?” “嗯,抱都抱了,不如抱得更彻底些。”他发动车子,暖气裹着雪松味的香水漫过来,“想去哪?送你回家?” 蓝羽盯着窗外裴砚琛逐渐缩小的身影:“去江边,吹吹风。” 江面结着薄冰,姚期仁把围巾绕在她脖子上,自己留了半截:“冷就往我身后躲。” 蓝羽望着对岸的霓虹:“你和赵新时很熟?” “我们是朋友。”姚期仁弯腰捡起块石子,精准地在冰面打出水漂,“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蓝羽踢开脚边的积雪,“宴会上看你们在一起。” “哦!”姚期仁突然转身,把她困在栏杆与胸膛之间,“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 蓝羽仰头,睫毛扫过他下巴:“是吗?” “是的。”他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我们的父辈都是一个背景。” 远处传来跨年钟声,蓝羽下意识后退,后腰却撞上栏杆。姚期仁及时托住她后脑:“小心。” “新年快乐。”蓝羽偏头避开他灼热的视线,“谢谢你今天……” “嘘——”姚期仁用食指抵住她嘴唇,“再说谢谢,我就当真了。” 零点烟火炸开,蓝羽被光芒晃得眯起眼,却在余光里看见姚期仁掏出手机。 “拍什么?”她伸手挡住镜头。 “拍你。”他笑着把手机转向她,屏幕里是她被烟火映红的侧脸,“你好看。” 分手的时候,姚期仁突然喊住蓝羽:“蓝小姐,稻盛和夫说‘世界上最大的监狱,就是自己的内心,走不出自己的执念,到哪里都是囚徒。人生实苦,唯有自渡,放下执念,放过自己,心若快乐,世界无苦’,蓝小姐,我希望你永远快乐!” 蓝羽笑着感激他:“谢谢你,没想到你一个和我见面不过数次的人,却给了我这样的温暖。真的很感谢你!” 她想到对她冷漠如冰的裴砚琛,再看眼前的姚期仁,对比是那样的强烈。 其实她早就该放手了…… 第54章 和云熠乾一起放烟花 除夕这天,蓝羽和家人一起过的。 大家围坐一桌,蓝玉玲、蓝老爷子、蓝老太太、蓝凛川以及舅舅家的一双儿女再加上蓝羽,一起吃年夜饭。 饭后,蓝羽跟着表弟表妹到院子里放烟花。表妹举着仙女棒转圈圈,表弟在一旁摆弄摔炮。 这时,手机响了,是云熠乾。 蓝羽贴着耳畔按下接听键,男人低沉的嗓音裹着冷冽的风:“放烟花吗? “在放了。”蓝羽望着表妹甩出的光弧,平静回应。 “一起?”对方话语里藏着笑意。 “啊?”蓝羽不明白他的意思。 “回头!”云熠乾笑,尾音像被烟花烫过的余韵。 蓝羽蓦地转身,看到了云熠乾正倚在林肯大陆边笑得一脸灿烂。黑色大衣领口沾着细雪,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他弯起的眉眼。 “你怎么来了?”蓝羽踩着积雪走近,羽绒服上的毛领随步子轻晃。 云熠乾一脸促狭:“不知怎么就开到这里了,然后就看到你了。” 蓝羽笑:“你带了烟花?” 云熠乾一边打开后备箱一边往外拿烟花:“带了。” 蓝羽小跑着迎过去,羽绒服上的毛领被寒风吹得微微颤动。 云熠乾单手撑着后备箱,另一只手掏出一串星星形状的仙女棒,金属外壳在路灯下泛着微光。 “先玩这个?”他晃了晃仙女棒,“小孩子玩的那种。” 蓝羽挑眉:“你都多大了还玩这个?” “谁规定大人不能怀旧?”云熠乾狡黠一笑,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来,借你的手用用。” 蓝羽伸手接过仙女棒,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金属,火苗“啪”地窜起。橙红色的火星簌簌坠落,在夜色里划出细碎的光痕。 “哇!像流星!”不远处传来表妹蓝若蘅的惊叹。 她和弟弟蓝烬遥举着旋转烟花跑过来,彩色光点在雪地上投下跳动的影子。 “哥哥姐姐也在玩!”蓝烬遥眼睛亮晶晶的,“哥哥,你的烟花比我们的还好看!” 云熠乾把剩下的仙女棒分给两个孩子:“要不要比赛?看谁画的圈最大。” 蓝烬遥立刻踮脚转圈,火星拉出长长的弧线:“我要画个太阳!” 蓝羽看着孩子们欢闹的身影,突然被云熠乾拽到一边。 他不知何时拿出了一个蝴蝶形状的烟花,正把引信凑向火苗。 “小心!”蓝羽话音未落,烟花“嗖”地窜上天空,在空中炸开成金色的蝶群。 细碎的火星如雨点般飘落,有几颗落在云熠乾的发梢。 他伸手接住飘落的火星,掌心映着微光:“像不像银河掉下来了?” 蓝羽望着漫天星火,忽然想起小时候追着烟花跑的日子:“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会飞的烟花?” “猜的。”云熠乾笑着掏出手机,“别动,拍张照。” 镜头亮起的瞬间,蓝若蘅突然冲过来:“我也要拍!要和姐姐还有哥哥一起!” 蓝烬遥举着仙女棒挤到中间,四个人的影子叠在雪地上,被烟花的光芒染成温暖的琥珀色。 云熠乾又搬出一个大型烟花箱,箱面上印着“锦绣山河”的字样:“压轴大戏,敢不敢点?” 蓝羽瞥了眼引信:“你点,我负责尖叫。” “胆小鬼。”云熠乾笑着弯腰点火,蓝色火苗顺着引信迅速爬行。 他拉着蓝羽后退几步,手指还带着打火机的余温。 “三、二、一——”孩子们齐声倒数。 第一朵烟花冲破夜空,绽开成孔雀开屏般的翠绿色。 紧接着红的、紫的、金的烟花接连升空,照亮了整片雪原。 蓝羽仰着头,睫毛上落了细小的雪花,云熠乾的声音混着烟花的轰鸣传来:“好看吗?” “好看!”蓝若蘅捂着耳朵大喊,“像彩虹掉进了云朵里!” 蓝烬遥突然指着天空:“快看!那个烟花像不像鲸鱼?” 云熠乾偏头看向蓝羽,两人的目光在烟火的光影里相撞。他轻声说:“其实……我是特意来的。” 蓝羽心跳漏了一拍,还没来得及回应,蓝若蘅突然拽着她的衣角:“姐姐,我们去写愿望!” “写愿望?” 蓝烬遥从口袋里掏出彩色纸条:“把愿望写在烟花纸上,放出去就能实现!” 云熠乾也接过一张纸条,倚着车认真写起来。 蓝羽看着他垂眸的侧脸,鬼使神差地写下:“希望每年都能这样看烟花。” 当最后一支烟花腾空时,蓝老爷子拄着拐杖从屋里走出来:“小羽,快叫朋友进屋吃饺子!” 蓝羽看向云熠乾,他晃了晃手里的纸条:“先去放愿望,然后……我还挺想吃阿姨包的三鲜馅。” 蓝若蘅蹦蹦跳跳地把纸条塞进烟花筒:“我的愿望是——”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啦!”蓝烬遥捂着姐姐的嘴,五个烟花筒同时点燃,载着心愿的火光直冲向星空。 蓝羽望着渐渐熄灭的烟花,突然被云熠乾轻轻碰了碰肩膀。 他手里捏着被火光映红的纸条,上面只写了三个字:“和你看。” 寒风卷着零星的火星掠过耳畔,远处传来新年的钟声。 蓝若蘅的欢呼、蓝老爷子的催促,还有云熠乾带着笑意的目光,都在这个飘雪的除夕夜,融成了最温暖的光。 蓝凛川认识云熠乾,他知道云熠乾是裴砚琛的朋友,前段时间还和他们蓝氏有合作。 他问过蓝羽,蓝羽只说让他放心合作。 其实他不明白,裴砚琛的朋友怎么会帮助蓝家。 裴砚琛向来看不起蓝家,更不会伸出援助之手。 第55章 诛心的朋友圈 裴家老宅。 裴依娜蹦蹦跳跳地跑到裴砚琛怀里:“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呀?”小女孩天真地询问着。 裴砚琛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替女儿往耳后拢了拢碎发:“妈妈有事。”他知道蓝羽再也不会回来了。 裴依娜:“啊?妈妈不回来了吗?””小女孩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失望。 裴砚琛笑:“嗯!” 一旁的林雨柔和裴栩君对视一眼,往年这个时候,蓝羽早就带着精心准备的年货出现在老宅了。 林雨柔忍不住开口:“蓝羽呢?怎么还不回来?” 裴砚琛抱着女儿对她说:“娜娜乖,自己玩去。”他支走了裴依娜,不想女儿听到他接下来说的话。 裴砚琛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背,“娜娜乖,去和铄哥哥玩拼图好不好?” 等女儿蹦蹦跳跳跑远,他才神色平静地说:“我和小羽已经在走离婚程序了。” 林雨柔和裴栩君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这样也好,本来你们也没感情。只是那个刘月……”他们还是有点看不上刘月的家世。 裴砚琛沉声道:“妈!”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呀,还没说两句就护上了。”林雨柔嗔怪道。 裴栩君也在一旁劝和:“砚琛,你妈也是为你好。 裴砚琛没搭腔。 他们没注意到,楼梯转角处,裴老太太扶着雕花栏杆,精明的眼眶泛起泪光。 她早知道自己这个孙子不喜欢孙媳妇,多少年了,怎么劝都不听。 再加上蓝羽最近也不来看她,她早有猜测。 她抹了一把不自觉掉下来的眼泪,替她中意的孙媳妇心酸不已。 本来裴砚琛想把刘月带回老宅过年,是她坚决反对,才没有成事。 她以为裴砚琛和蓝羽之间还有可能,如今乍然听到这个噩耗,虽然早有准备,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她是真的不明白,那么好的孙媳妇,自家孙子怎么就是不喜欢呢? 她没有上前去质问裴砚琛,只在心里默念:以后你们的事我再也不管了,有你后悔的一天。 —— 大年初一清晨,蓝羽正在收拾行李,手机突然震动。 蓝羽收到萧念发来的截图。 是刘月的朋友圈,原来除夕这天,裴砚琛带刘月去开房了。 他们在酒店度过了一晚,刘月在朋友圈晒出裴砚琛送她的红包和新年礼物,价值不菲,中间的照片里,两人依偎在酒店的落地窗前,背景是绚丽的新年烟火。配文:烟火人间,不过一瞬心动,春风吻过眉弯,你我共赴岁岁年年。显示他们昨晚春风一度。 萧念还在那边骂骂咧咧:“小羽,这对狗男女,打着爱情幌子行越轨之事,这般虚伪实在讽刺。” 蓝羽不甚在意地笑笑:“嗯,我知道了。你在做什么?新年要去旅游吗?” 萧念强压心中怒火:“嗯,今天下午的机票,你呢?” 蓝羽一边整理资料一边说:“浅柏的年终奖有组织员工出国旅游这一项,我也会去。也是今天下午的飞机。” 当天下午,蓝羽和许柏年带着浅柏的员工登上了去往澳大利亚的飞机。 飞机落地悉尼时,蓝羽打开手机,十几条未接来电和信息中,裴砚琛的消息格外刺眼:“这几天我有事,你带一下娜娜。 她立刻拨通蓝玉玲的电话:“妈,娜娜在吗? 蓝玉玲:“嗯,裴砚琛司机送过来的。” 蓝羽放心了:“妈,我这几天回不去,你帮忙带一下娜娜!”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裴依娜稚嫩的声音:“妈妈,你去哪了?我来外婆家没看到你。” 蓝羽一边走一边说:“妈妈有事,你先和外婆、外曾祖母、外曾祖父玩,要乖一点。” 裴依娜撅着嘴:“妈妈,我知道了。” 蓝羽没有心疼她:“嗯,妈妈还有事,先这样。” 挂了电话,她拉着行李和大部队一起坐车去订好的酒店。 当晚,她又收到萧念的信息:“那对渣男贱女去格鲁吉亚旅游了。” 配图是裴砚琛和刘月的九宫格自拍照,背景是格鲁吉亚特有的风景,配文:山野、古堡、葡萄酒,和你,格鲁吉亚把浪漫谱成了双人曲。 蓝羽这才知道,裴砚琛所谓的有事,就是陪刘月去度假。 她心中郁郁之余也在替裴依娜惋惜,可是这是她自己选的路,她选择认贼做母,她无力改变。 她没有回复裴砚琛的信息。 第56章 悉尼之行 悉尼的海岸线像一条蜿蜒的银边镶嵌在蔚蓝大海上。 蓝羽摘下墨镜,望着身边兴奋讨论行程的同事们,唇角不自觉上扬。 作为浅柏科技的合伙人,她太清楚这些年轻员工为项目付出的努力,这次奖励旅行,也是对他们的激励。 \"蓝小姐!快看!\"实习生小林突然挤过来,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悉尼歌剧院的3d导航图,\"我们真的要去看灯光秀吗?\" 蓝羽接过手机放大地图,指尖划过情人港的图标:\"不仅看灯光秀,今晚还安排了游船晚餐。\" 她瞥见许柏年正帮后勤组搬行李,白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腕间的机械表,\"许总说,这趟要玩就玩尽兴。\" 暮色降临时,整座城市被霓虹灯点亮。 蓝羽站在游船甲板上,海风掀起她的碎发。 不远处,几个程序员正围着许柏年起哄,非要他唱一首《悉尼夜未眠》。 她笑着摇头,低头给蓝玉玲发消息询问裴依娜的情况,消息框却先弹出萧念的新消息——裴砚琛和刘月在格鲁吉亚的红酒庄园自拍,配文是\"微醺的不只是酒\"。 \"在想什么?\"许柏年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递来一杯香槟,\"难得出来放松,别皱眉。\" 蓝羽接过酒杯轻晃:\"没什么。\"她仰头饮尽气泡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走一丝郁结,\"我们玩我们的。\" 话音未落,甲板上突然响起欢呼声。 只见许柏年不知从哪变出一把吉他,身后同事们举着手机当闪光灯,齐声喊着\"蓝姐来一个\"。 蓝羽愣了一瞬,随即被推到人群中央。许柏年拨响前奏,熟悉的旋律竟是她最爱的《南方姑娘》。 她接过话筒的瞬间,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瞥见许柏年对着镜头眨了眨眼——朋友圈新动态是九宫格照片,第一张是蓝羽在聚光灯下唱歌的侧影,配文:\"最好的风景,是并肩奋斗的伙伴。致浅柏最耀眼的星光。\"照片背景里,悉尼歌剧院的灯光正变幻成璀璨的银河。 照片里的蓝羽神采飞扬,而评论区同事们整齐划一的\"蓝姐yyds\"。当裴砚琛看到许柏年的这条动态时,他才知道蓝羽不在国内。 游船在悉尼港缓缓航行,甲板上同事们的欢笑声混着海浪声此起彼伏。 许柏年握着香槟杯,看着蓝羽被众人簇拥着唱歌的背影,嘴角不自觉扬起。 突然,手机屏幕亮起,朋友给他发来刘月朋友圈的截图。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指尖用力捏着手机,指节泛白。 深吸一口气,他径直走向正在船头吹风的蓝羽。 “小羽。”许柏年走到她身边,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你看看这个。”他把手机递给蓝羽,屏幕上正是刘月和裴砚琛在格鲁吉亚红酒庄园的亲密合照。 蓝羽扫了一眼,神色平静:“看到了,没什么好在意的。” “对,不用在意,以后离他远点。”许柏年忍不住提高音量,“裴砚琛这个混蛋,婚内出轨也就罢了,还公然炫耀。他根本就不懂珍惜!”他越说越气,“这些年,你为他、为那个家付出了多少?他倒好,带着新欢逍遥快活……” 蓝羽轻轻摇头,打断他:“都过去了。现在这样,挺好。” “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许柏年攥紧拳头,“你值得更好的,不是被他这样辜负。”他看着蓝羽精致的侧脸,语气缓和下来:“我给你找个更好的。” 蓝羽望着海面跃动的粼粼波光,海风卷着咸涩的气息掠过耳畔。 她将香槟杯搁在栏杆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冷凝的水珠:\"柏年,你知道吗?以前总想着要一个圆满的家,后来才明白有些强求只会让自己遍体鳞伤。\" 许柏年喉结滚动,盯着她被月光镀成银边的轮廓,胸腔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你值得被捧在手心。\"他的声音带着破音的沙哑,\"而不是像个保姆,默默付出,还得不到他们的真心。” 蓝羽轻笑出声,海风将她的发丝吹得凌乱:\"现在多好,我有热爱的事业,有能并肩作战的伙伴。\" 她转头看向甲板上玩闹的同事,实习生小林正举着手机拍夜景,几个程序员在争论哪款相机滤镜更适合拍歌剧院,\"至于感情\" 她笑着说:“顺其自然。” 第57章 域界互联和恒瑞创投的合作 裴砚琛回国后给裴依娜打去电话:“娜娜,爸爸回国了,让司机去接你回来啊。” 裴依娜开心道:“好啊!月月阿姨呢?” 裴砚琛边说边看向身边的刘月,冲她温柔一笑:“也回来了。” 刘月接过电话:“娜娜,阿姨给你带了礼物哦!” 裴依娜兴奋地蹦蹦跳跳:“谢谢月月阿姨。” 晚上,裴砚琛抱着女儿回到了婚房:“妈妈呢?这几天跟你玩得好吗?” 裴依娜泄气道:“我没见到妈妈。” 他这才知道,一连七天,蓝羽都没回国。 —— 域界互联。 刘月将平板电脑推到裴砚琛面前,屏幕上赫然是恒瑞创投的企业资料。\"砚琛,恒瑞创投的司夜寒最近在科技领域动作频繁,他背后还有浅苏国际的支持。域界互联要是能和他们合作,不仅能解决资金问题,还能打通更多资源渠道。\" 裴砚琛摘下金丝眼镜,修长的手指捏着资料轻轻摩挲:\"司夜寒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他的合作条件向来苛刻。\" 刘月挽着他的手臂:\"可你看恒瑞创投投资的企业,三年内市值平均增长300。而且浅苏国际掌握着全球顶尖的半导体供应链资源,域界互联要是能搭上这条线\"她故意顿住,眼神里闪烁着渴望。 裴砚琛眉头微蹙:\"你想怎么合作?资金还是技术?\" \"我想让他注资20亿,占股15。但这只是第一步,\"刘月咬着下唇,\"我希望恒瑞创投能开放他们的人脉网络,引荐我们进入国际科技联盟。\" 裴砚琛的手指在扶手上轻敲:\"15的股份太多了,而且司夜寒不会做亏本生意。他一定会要求更多控制权。\" \"那我们可以设置对赌协议!\"刘月眼睛一亮,\"如果域界互联在三年内达到特定业绩目标,股份比例就回调;如果没达到,再适当增加他的持股。\" 裴砚琛沉默片刻:\"这么想和司夜寒合作?是不是听说浅苏国际的董事长和他关系匪浅?” 刘月思考道:\"我只是为公司考虑。你看浅苏国际投资的项目,哪个不是行业独角兽?要是能得到他们的资源倾斜\" \"但你别忘了,\"裴砚琛的语气变得冰冷,\"浅苏国际背后站着的势力,连我都要忌惮三分。和他们合作,就等于把公司绑上别人的战车。\"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刘月挣脱他的手,\"域界互联现在需要的是跨越式发展,小打小闹的融资根本没用。司夜寒能带来的,不只是钱。\" 裴砚琛盯着她涨红的脸,突然笑了:\"好,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帮你牵线。但记住,别被利益迷了眼。\" 刘月扑进他怀里:\"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只要这次合作成功,域界互联很快就能跻身一线科技公司!\"她的指甲在他后背轻轻划动,\"说不定还能和浅苏国际直接对接\" 裴砚琛的眼神暗了暗,抚摸她头发的动作顿了顿。 —— 三天后,恒瑞创投顶楼会议室。 水晶吊灯将司夜寒高大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他倚在真皮座椅上,手工定制的西装勾勒出完美的倒三角身形,腕间的百达翡丽陀飞轮腕表折射着冷光。 刘月踩着十厘米红底高跟鞋款款走近,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指尖划过会议桌,目光掠过司夜寒冷硬的下颌线——她向来享受这种与顶级精英博弈的时刻,更确信自己妩媚的眼神能让任何男人多看两眼。 \"司总,域界互联在人工智能教育领域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我们的产品市场占有率正在稳步上升” 刘月微倾上身,深v领下的钻石项链随动作轻晃,语调像浸了蜜般甜腻。 司夜寒突然抬眸,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他喉结微动,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刘小姐,我对漂亮的ppt不感兴趣。你说要20亿换15的股份,那我能得到什么?” 刘月指尖点了点平板电脑,屏幕蓝光映着她精致的妆容:\"除了股权增值,我们希望恒瑞创投能开放人脉资源,比如引荐我们进入国际教育科技联盟。\"她故意拖长尾音,眼波流转间捕捉到司夜寒睫毛轻颤——果然,没有男人能抗拒她精心设计的性感陷阱。 司夜寒轻笑一声,起身时带起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 他逼近时,刘月甚至能看清他西装面料上暗纹的精致纹路,却依旧保持着优雅的笑容。\"加入联盟?凭什么?\"他俯身撑在桌面,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温热的呼吸擦过她耳畔。 \"凭我们的技术。\"刘月将平板电脑转向他,演示界面跳动的数据与她眼中的自信同样耀眼。 她指尖划过屏幕,故意擦过司夜寒的手背:\"我们的ai自适应学习系统,能将学生的学习效率提升40以上。\" 她记得上次晚宴上,司夜寒盯着她锁骨的眼神,此刻他垂眸凝视屏幕的专注,在她看来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游戏。 司夜寒突然摘下眼镜,露出那双让无数人沦陷的桃花眼。 刘月心中暗喜,这招她屡试不爽——当男人愿意在她面前摘下防备的\"面具\",往往意味着主动权易主。\"听起来不错。\"他声音放软,却在下一秒话锋骤转,\"但我要的不止这些。董事会席位,一票否决权。\" 刘月唇角微僵,很快又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司总,以我们的潜力,这样的条件未免太\" 司夜寒拿起钢笔,笔尖突然挑起她一缕发丝,在刘月以为这是调情信号时,笔锋重重敲在合同上:\"刘小姐,恒瑞创投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他忽然凑近,温热呼吸扫过她的耳垂,\"你该知道,和我合作的人,都要学会取舍。\" 刘月伸手去拿合同,涂着酒红甲油的指尖擦过司夜寒的手腕:\"司总想要的,我们可以慢慢谈。\"她刻意压低声音,眉眼随着笑意颤动。 司夜寒将修改后的合同推过去,眼神里的温度荡然无存:\"20亿,20股份,三个董事会席位。\"他起身整理袖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给你的,已是最优解。\" 刘月攥紧合同,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但她依旧扬起下巴,用最妩媚的笑容回应:\"司总诚意十足,我自然要慎重考虑。\" 司夜寒转身时,西装下摆带起的风卷过她的裙摆。他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四十八小时后,希望能等到刘小姐的好消息。\" —— 两天后,恒瑞创投的签约室里,沉香袅袅。 刘月抚平香槟色真丝衬衫的褶皱,将钢笔尖悬在合同上,酒红色美甲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司夜寒倚着胡桃木书柜,慢条斯理地转动腕表,表盘折射的冷光与他眼底的笑意形成诡异反差。 \"刘小姐考虑清楚了?\"司夜寒忽然开口,声音像裹着蜜糖的刀刃,\"三个董事会席位,意味着恒瑞创投有权审查域界互联的每一笔支出。\" 刘月仰头轻笑,发间的钻石坠饰叮当作响:\"司总这是在考验我的魄力?\"笔尖重重落下,在\"股权比例20\"处划出凌厉的弧线,\"只要能进入国际教育科技联盟,这点代价不算什么。\" 司夜寒的助理适时递上印泥。 签约仪式结束,司夜寒亲自为她斟上香槟:\"听说刘小姐对半导体供应链也感兴趣?\"气泡在水晶杯中炸开,映得他桃花眼愈发深邃,\"浅苏国际下月有场闭门交流会,我可以安排你\" \"真的?\"刘月猛然起身,香槟泼出几滴在合同上。她慌忙擦拭,却没注意到司夜寒盯着晕染的墨迹,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当夜,域界互联股价飙升。 第58章 和姚期仁看航展 悉尼。 蓝羽在悉尼酒店接到姚期仁电话时,正核对项目数据。听筒里传来带着委屈的质问:\"蓝小姐,你爽约了!\" \"啊?\"她握着笔的手顿住。 \"上次答应陪我看航展,人呢?\"姚期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蓝羽这才想起约定,后颈发烫:\"抱歉,我初一就飞悉尼了。\"她没敢提自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实在抱歉,我\"太失礼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他语气透着无奈。 \"再过几天。\"蓝羽低头转着笔。 \"回来联系我。\"姚期仁的语气里带着无奈的宠溺。 “好!”蓝羽自知理亏,答应得很爽快。 又过了五天蓝羽才回到a市,此次悉尼之行总共用时十天。 蓝羽刚把行李推进家门就拨通电话:\"姚机长,我回国了。\" \"真的?\"姚期仁声音明显轻快,\"d市三天后有场航展,一起去?\" \"好。\"她答得利落,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响。 d市机场。 蓝羽拖着银色行李箱跟在姚期仁身后。 他黑色风衣下摆被风掀起,回头确认她跟上时,飞行员墨镜滑到鼻尖:\"这次再跑,我可要开飞机去追人了。\" 踏入d市航展场馆,巨型全息投影在穹顶勾勒出战机编队轨迹。 姚期仁抬手示意蓝羽走向通道,黑色腕表在光影下泛着冷光:“带你看个好东西。” 转角处突然传来高跟鞋声,刘月挽着裴砚琛出现,酒红色披肩随着步伐轻晃。“姚机长也来看展?” 姚期仁侧身挡住蓝羽视线,淡淡点头:“刘小姐,裴总。” 裴砚琛礼貌回复:“姚机长。” 他手指向远处的歼 - 20模型:“蓝小姐对隐身涂层技术有研究,失陪了。” 刘月看到蓝羽,眼神瞬间冰冷,裴砚琛漫不经心地扫了蓝羽一眼,就没再关注她了。 刘月看着不在乎蓝羽的裴砚琛勾唇一笑,在看到对蓝羽寸步不离的姚期仁,又皱起眉头。 蓝羽没再看他们。 她目不斜视跟在他身后,直到进入无人机展区才松口气。 姚期仁拿起一台微型无人机,金属外壳在他掌心折射冷光:“上次说恐高,敢操作这个?” “操控面板又不在天上。”蓝羽接过遥控器,指尖在触屏上快速滑动,无人机突然腾空画出螺旋轨迹。 “看来是我小看了。”姚期仁倚着展台,墨镜滑到鼻尖。 姚期仁看着蓝羽操控的无人机在空中划出流畅轨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没想到蓝小姐对无人机操作这么熟练,看来藏了不少本事。” 蓝羽专注地盯着屏幕,头也不抬地说:“不过是些基础操作,姚机长天天和飞机打交道,这些对你来说才是小儿科。” “那可不一定。”姚期仁伸手拿过另一个遥控器,“来比比?看谁能让无人机做出更复杂的动作组合。” “比就比。”蓝羽挑眉,手上的动作加快,无人机在空中开始不断变换阵型,时而组成菱形,时而又变成三角形。 姚期仁也不甘示弱,他操控的无人机灵巧地穿梭在蓝羽的阵型中,还时不时做出翻滚动作。“怎么样,蓝小姐,我的技术还过得去?” 蓝羽笑了笑:“勉强及格,不过和我比,还差那么一点。”说着,她在屏幕上快速输入一串指令,两架无人机突然同时亮起不同颜色的灯光,开始互相追逐,灯光在空中交织出绚丽的图案。 姚期仁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满是赞赏:“厉害啊,这编程指令可不是一般人能快速弄出来的。” “过奖了。”蓝羽停下操作,无人机缓缓降落在展台上,“对了,姚机长,你开飞机的时候,遇到过最惊险的情况是什么?” 姚期仁微微眯起眼睛,回忆道:“有一次在跨洋飞行时,遇到强烈气流,飞机剧烈颠簸,仪表盘都出现了故障。”他顿了顿,“不过那时候,只能靠经验和冷静来应对。” 蓝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听起来就很惊险,怪不得你总说在飞机上能离星星很近,大概是经历过这些,才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没错。”姚期仁的目光变得柔和,“每次安全降落,看着地面的灯光,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蓝小姐,你虽然恐高,但对航空这么感兴趣,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蓝羽沉默了片刻,轻声说:“可能是觉得飞机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的样子很让人向往,而且航空领域的科技也一直吸引着我。” 蓝羽没好意思说她有私用驾驶员执照,感觉她在骗人一样。 蓝羽转移话题,“对了,那边好像有新型航空发动机的展示,去看看?” “走。”姚期仁跟着蓝羽向前走去,“正好给你讲讲这些发动机的原理,说不定能给你的人工智能研究带来点新灵感。” “哦?那我可要好好听听姚机长的专业讲解了。”蓝羽侧头看他,眼中带着期待。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来到了航空发动机展区。 蓝羽围着一台大型发动机模型仔细观察,姚期仁站在一旁,开始详细地介绍起来:“这台发动机采用了最新的涡轮风扇技术,它的核心优势在于……” 蓝羽一边听,一边提出自己的疑问:“那这种技术在实际应用中,对飞机的燃油效率提升有多大比例?” “根据测试数据,相比上一代发动机,燃油效率能提升15到20。”姚期仁回答道,“而且噪音也降低了不少。” “那还挺可观的。”蓝羽若有所思,“如果能把相关的数据模型和人工智能算法结合,说不定还能进一步优化性能。” 姚期仁眼前一亮:“蓝小姐这个想法很新颖,看来我得把你这个思路记下来,回去和公司的研发团队讨论讨论。” 蓝羽笑道:“只是随口一说,说不定实际操作起来会有很多问题。” “好想法就是要大胆提出来。”姚期仁说,“说不定真能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对了,蓝小姐有没有考虑过参与航空领域的人工智能项目?” 蓝羽指尖划过发动机模型的散热鳍片,沉吟道:\"其实我正在做基于强化学习的航空发动机故障预测模型,已经完成了实验室验证阶段。\"她从包里取出平板,调出一组跳动的数据曲线,\"通过模拟不同工况下的参数波动,ai能提前72小时预警潜在故障。\" 姚期仁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锁定在屏幕上的算法框架:\"这是你独立完成的?你该不会已经在参与国家级航天研究项目?\" 蓝羽的睫毛轻颤,将平板收回包里:\"不过是些边缘工作。\"她刻意淡化的语气却让姚期仁愈发确信。 远处传来无人机编队的嗡鸣,混着场馆的机械讲解声,他忽然压低声音:\"我听说中科院空天信息研究院正在招募院士候选人,你的研究成果\" \"姚机长消息很灵通。\"蓝羽打断他的话,却在转身时撞上他灼热的视线。 男人摘下墨镜,琥珀色瞳孔里映着她的倒影:\"你知道我的私人飞机为什么总保持最高配置?因为我在等一个能让整架飞机智能升级的天才。\" 姚期仁的指尖擦过她耳畔,精准点在平板的解锁键,屏幕亮起的瞬间,绝密级项目申报书的标题赫然在目——《基于量子神经网络的航天动力系统优化方案》。 \"蓝羽院士候选人。\"他逐字念出文件尾缀,喉结滚动时带起低沉的笑,\"还说只是普通上班族?\" 蓝羽不知该怎么回答时,目光瞥见裴砚琛和刘月也走到了这片区域。 裴砚琛看向蓝羽的目光冷淡疏离,却在触及她手中的数据时,眼底泛起转瞬即逝的复杂涟漪。 刘月斜睨蓝羽,眼神带着刺人的轻蔑,仿佛在打量一个不值一提的败者。 她眼波流转,唇角勾起自信的弧度,发间钻石坠饰随着她挺胸的动作轻晃,在她看来,拥有人工智能博士学位、美貌性感且身材姣好的自己,足以令姚期仁对她心生好感。 第59章 美术展 蓝羽没再理会裴砚琛和刘月,转身离开,姚期仁察觉,也快步跟上她。 “蓝小姐,既然来了d市,再逛逛其他地方?”姚期仁期待道。 “你想去哪?”蓝羽无所谓。 “美术馆,怎么样?”姚期仁眼神晶亮地看着她。 “可以。”蓝羽淡淡回应。 第二天两人打车去了美术馆。 出租车停在美术馆门前,姚期仁先下车,伸手替蓝羽拉开车门。她踩着细高跟落地时,他下意识往旁边让了半步。 “听说顶楼有个光影展。”姚期仁刷卡进馆,目光落在导览图上,“先去那里?” 蓝羽点点头,发梢扫过肩头:“都行。” 电梯上升时,镜面映出两人并排的身影。 姚期仁盯着数字跳动,余光瞥见蓝羽在看手机。“昨天没休息好?”他问。 “在处理算法。”她把手机锁屏,“不过这里信号比想象中好。” 顶楼展厅漆黑,感应灯随着脚步亮起。 蓝羽走进一片悬浮的led矩阵,光点在她裙摆间流转。姚期仁站在入口,看她伸手触碰发光体。 “像神经元网络。”她回头说。 “有点像我在驾驶舱看仪表盘的感觉。”他走近些,避免踩到她的影子,“无数数据在眼前跳动。” 经过一幅动态水墨画时,蓝羽突然停住。 画面中,墨色的鱼群随着参观者的动作改变游动方向。 “用了计算机视觉技术。”她伸手挡住光线,鱼群立刻转向,“你试试?” 姚期仁学着她的动作,指尖掠过屏幕,墨鱼划出弧线。“还挺灵敏。”他收回手时闻到蓝羽身上的柑橘香。 在休息区买饮品时,蓝羽要了美式,姚期仁顿了顿:“我也一样。”店员递来杯子,他把糖包推到蓝羽面前。 “谢谢。”她说。 “不客气。”他温声道。 地下展厅陈列着机械雕塑。 蓝羽蹲下身观察齿轮咬合的轨迹,姚期仁也跟着蹲下,膝盖差点碰到她的手。 “这个传动结构很精巧。”她说,“像简化版的图灵机。” “和飞机引擎的某些部件原理类似。”他指着齿轮组,“比如螺旋桨的变速装置。” 临走前,蓝羽在纪念品区停留。 她拿起一枚金属书签,上面蚀刻着莫比乌斯环。姚期仁盯着她的侧脸,看她把书签放回又拿起。 “喜欢就买。”他说。 蓝羽摇头:“家里书签太多了。” 姚期仁没说话,等她转身时悄悄买下。 走出美术馆,暮色已经漫上来。蓝羽抬手叫车,姚期仁犹豫了一下:“一起晚餐?” “嗯,回酒店吃。”她温声道。 “好。”姚期仁轻笑。 回酒店的路上,出租车里放着轻柔的音乐。蓝羽望着窗外掠过的霓虹,突然开口:“你经常来d市?” “有时候来。”姚期仁坐直身体,“不过像今天这样逛美术馆还是第一次。” 蓝羽转头看他,目光带着几分探究:“你应该很忙?” “偶尔也需要放松。”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有人陪逛比一个人有意思。” 蓝羽没接话,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裙摆。车内的暖光映在她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姚期仁盯着她晃动的指尖,喉咙发紧,偏头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 酒店到了。 姚期仁跟着蓝羽进电梯,镜面映出两人错开的倒影。 楼层数字跳到12时,姚期仁突然说:“我订外卖,你要不要一起?” 蓝羽按电梯按键的手指顿了顿,侧头看他:“好。” 姚期仁喉结滚动,手机屏幕在掌心亮了又暗,他调出外卖app,“楼下日料店评分不错,三文鱼腩和茶泡饭,行吗?” 蓝羽唇角微扬,电梯门开的瞬间迈步出去:“可以。” 走廊地毯消弭了脚步声,姚期仁跟着她走到1215房。蓝羽刷开门,冷香混着空调风扑面而来:“进来坐?” 他站在玄关脱鞋,余光瞥见茶几上散落的草稿纸,公式与代码用红笔圈出,最上方压着枚银色回形针——和美术馆的莫比乌斯环书签同材质。 “外卖还有二十分钟。”姚期仁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你继续工作?” 蓝羽摇头,将草稿纸收拢:“反正也卡了三天。”她拉开冰箱,递来罐气泡水。 拉环弹出的脆响里,姚期仁盯着她发尾垂落的弧度,“你调试算法时,也会熬夜到天亮?” “看心情。”蓝羽窝进沙发,膝头放着平板电脑,“上次的项目,为了优化人脸识别模型,连熬了两夜。”她突然抬头,目光清亮,“你飞过红眼航班吗?” “常事。”姚期仁想起驾驶舱凌晨三点的仪表盘,幽蓝光线映着云层,“不过落地时看日出,感觉所有疲劳都值了。” 敲门声适时响起。 姚期仁起身开门,接过餐盒时,蓝羽已经铺好纸巾。 三文鱼腩泛着冷光,茶泡饭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 “尝尝?”姚期仁夹起块寿司,“这家的山葵是现磨的。” 蓝羽咬下的瞬间,辛辣直冲鼻腔,下意识皱眉。 姚期仁抱歉:“忘记提醒你了。”他递来水杯,指尖擦过他手背。 蓝羽呛得咳嗽,耳尖泛起薄红。 她接过水杯猛灌一口,抬眼嗔他:“开飞机的人都这么会‘暗算’?” 姚期仁喉结滚动,看着她垂落的发丝扫过锁骨,慌忙低头夹起茶泡饭:“失误。”勺子搅动热气的动作带着几分局促,“吃口饭压一压?” 蓝羽接过碗时,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蓝羽接过碗时,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空气突然变得黏稠。 姚期仁慌忙抽回手,瓷碗磕在桌面发出轻响。 蓝羽低头抿茶泡饭,睫毛在眼下投出晃动的阴影,“明天几点的飞机?” “八点半。”姚期仁盯着碗里浮起的海苔碎。 “那确实该睡了。”蓝羽起身收拾餐盒,动作带起的风里还飘着柑橘香。 姚期仁跟着站起来帮忙。 室内恢复整洁,蓝羽看着姚期仁说:“晚安!”她想工作一会。 姚期仁虽然有些不舍,还是说道:“晚安!”随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蓝羽目送姚期仁出门,转身时看到她在美术馆没有买的那枚书签,她展眉一笑,把书签放入包包里。 第60章 裴氏和恒瑞创投合作 蓝羽回到a市,接到司夜寒的电话,他说…… —— a市。 刘家。 刘月刚回到a市,李琳云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听说砚琛想和恒瑞创投合作?” 刘月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嗯,昨天砚琛和我说了。域界互联已经和恒瑞创投合作了。”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说裴氏也想合作。” 李琳云双手紧握,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期待:“恒瑞创投背后是浅苏国际,如果能搭上这样的国际大公司,咱们家一定能一飞冲天。” 刘月优雅地起身,走到落地镜前整理了一下头发,对着镜中的自己露出满意的笑容,转头看向李琳云:“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她的语气坚定而从容,“砚琛也说可行。”说话间,她轻抚了一下颈间的钻石项链,眼中的野心昭然若揭 。 —— 裴砚琛踏入恒瑞创投顶层会议室时,司夜寒正倚在落地窗前眺望城市天际线。 阳光透过他剪裁精良的西装勾勒出高大身影,腕间的百达翡丽泛着冷光。 “裴总亲自来谈合作,倒是少见。”司夜寒转身时,金丝眼镜下的目光似笑非笑。 裴砚琛在真皮座椅上落座,指尖摩挲着定制腕表:“司总在科技领域动作频繁,裴氏也想分一杯羹。” 司夜寒漫不经心地翻开资料:“裴氏涉及的行业太多了,不知道裴总这次想合作哪一块?房地产?金融?还是新能源?” 裴砚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听说恒瑞创投背后站着浅苏国际,裴氏自然想和有实力的伙伴,在有潜力的领域共谋发展。比如半导体供应链这块。” 司夜寒走到会议桌前坐下,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裴氏集团家大业大,想要什么样的资源拿不到?何必舍近求远,来找我这个小小的创投公司?” 裴砚琛端起一旁的咖啡轻抿一口:“司总太谦虚了。恒瑞创投这两年投一个火一个,背后的布局可不简单。裴氏虽然涉足广泛,但在5纳米芯片封装技术这一块,还需要司总和浅苏国际这样的行家支持。” 司夜寒挑眉:“指点不敢当,不过合作讲究互利共赢。裴总打算拿出什么诚意?” 裴砚琛放下咖啡杯,目光沉稳:“裴氏旗下的云图半导体,掌握着5纳米芯片封装技术,市场估值可观。不过我听说,司总对股权的胃口可不小。” 司夜寒低笑出声:“裴总消息倒是灵通。不过云图半导体刚经历管理层震荡,内部矛盾重重。裴总确定,这不是个烫手山芋?” 裴砚琛神色未变,端起咖啡杯轻晃,深褐色液体在骨瓷杯壁上留下蜿蜒痕迹:“震荡意味着重组机会。裴氏能三个月内整合完内部团队,自然也有能力盘活云图。倒是司总”他突然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如淬了冰,“浅苏国际最近在东南亚布局半导体供应链,恒瑞创投要是错过和裴氏的合作,会不会影响在其中的话语权?” 司夜寒闻言轻笑,起身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琥珀色酒液在水晶杯中摇晃:“裴总消息比路透社还灵通。不过商业场上,没有永远的盟友。裴氏想要技术支持,恒瑞创投想要股权,简单点,云图半导体49股份,换浅苏国际的供应链资源以及纽约清算所的美元结算通道。” 裴砚琛指尖抵着酒杯边缘,却不接:“49?司总想把裴氏变成傀儡?云图的技术加上裴氏的资本,完全能独立搭建生产线。倒是恒瑞创投,若错过这次机会”他故意顿住,盯着司夜寒镜片后的眼睛,“浅苏国际会不会觉得,司总眼光不过如此?毕竟裴氏和德国资本也有接触意向。” 会议室陷入死寂,只有中央空调的嗡鸣在回荡。 司夜寒把玩着酒杯,突然仰头饮尽威士忌,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35,恒瑞创投开放欧洲市场渠道,再附赠一个半导体行业峰会的黄金展位,并且安排浅苏国际的技术顾问团队入驻云图。裴总,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裴砚琛沉默良久,终于端起酒杯轻抿一口:“30,除了刚才的条件,合作项目的利润核算要接入瑞士资本池体系,并且涉及欧盟gdpr的数据项目,恒瑞创投要协助通过认证。司总,裴氏不做赔本买卖。” 司夜寒盯着杯底残留的酒渍,忽然笑出声:“裴总果然够狠。”他伸手与裴砚琛相握,掌心的温度透过西装面料传来,“成交。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云图半年内达不到预期” “自然按新加坡国际仲裁中心的对赌协议执行。”裴砚琛抽回手,从公文包掏出合同,钢笔尖在“股权比例”处顿了顿,“希望司总带来的,不只是漂亮的口头承诺。毕竟之后跟风而来的合作方,可都盯着我们这次的合作结果。” 裴砚琛深知,域界互联在资金与资源渠道上的短板已成为发展瓶颈,恒瑞创投背后浅苏国际的半导体供应链资源,恰好能填补这一缺口,推动域界互联在人工智能教育领域的技术落地与市场扩张,进而反哺裴氏集团在科技板块的布局 。 所以他在看到刘月和司夜寒签的不平等条约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而裴氏与恒瑞创投合作,既能借势整合云图半导体的技术资源,加速5纳米芯片封装技术的突破,提升集团在半导体行业的话语权;又能通过欧洲市场渠道与国际资本体系的接入,打开海外市场,将裴氏的多元化商业版图向高端科技领域延伸,同时制衡潜在竞争对手,巩固其商业帝国的核心地位。 第61章 云熠乾喜欢的人是谁? 回到a市,看到蓝玉玲打来的电话,她才想起裴依娜还在蓝家,她按下接听键:“妈!” 蓝玉玲语气平静:“小羽,前几天裴家那边把娜娜接走了。” 蓝羽这才知道裴依娜已经不在蓝家,她没觉得有什么,她说:“妈,我知道了。你在蓝氏的工作顺利吗?” 蓝玉玲笑出声:“顺利啊,你别忘了,我可是金融系博士呢!” 蓝羽都快忘了,蓝玉玲可是a大的高材生,自身能力强悍:“嗯,妈妈很厉害,我的智商都遗传了妈妈。” 蓝玉玲嗔了句:“贫嘴!”挂断前叮嘱她好好吃饭。 挂了电话,蓝羽开车去上班。 许柏年一看到来上班的蓝羽,就哀嚎道:“祖宗,你终于回来了!” 蓝羽觉得好笑:“怎么了?” 许柏年气愤:“听说了吗?域界互联和裴氏都与恒瑞创投合作了。” 蓝羽了然:“听说了。” 许柏年不解:“你不生气?域界互联和恒瑞创投合作,实力会越来越强,你是怎么想的?” 蓝羽笑得狡黠:“挖坑!” 许柏年懵:“怎么挖?” 蓝羽:“如果有一天刘月失去域界互联的股份……”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许柏年有点捋明白了:“你是说司夜寒会逐步蚕食……”他的笑容愈发明显:“要不你直接把裴氏吞了?” 蓝羽哈哈笑:“不至于,他倒是从来没害过我。”她说得越来越心酸,没有害过她又如何。 —— 包厢里。 裴砚琛、刘月、段绍阳、云熠乾、裴依娜甚至还有李莲盈围坐一桌。 过年这段时间,段绍阳他们都在家里接待亲戚和朋友,每天迎来送往,都要烦死了。 家中还安排了相亲,段绍阳都拒绝了。 他总是会时不时地想起萧念那白花花的长腿勾着他的腰说“想要,给我”,燥得他全身发热。 他调侃:“小云子,听说你家里给你安排了相亲,你看中哪家的千金了?” 云熠乾不耐烦:“闭嘴你!” 李莲盈听到这话,马上着急地拉着刘月的胳膊摇晃:“姐……” 段绍阳再次加火:“上次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你没否认。什么时候带过来给我们大家瞧瞧啊?” 李莲盈一听更着急了,她问道:“熠乾哥,你有喜欢的人了?” 云熠乾没搭理她,他从来没把李莲盈当回事,刁蛮任性,长相普通,学历普通,人品嘛……更是糟糕透顶,实在是…… 段绍阳添油加醋地说:“有了,小云子有喜欢的人了,你就别惦记小云子了。”他又扭头看向云熠乾:“小云子,你一直不把人带出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云熠乾漫不经心地瞅了裴砚琛一眼,随即看向桌面:“她结婚了,还有一个女儿,他丈夫出轨了,听说在走离婚程序了,我还没表白,怕吓跑她。”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玩意?结婚了?还有孩子?老公出轨了?要离婚了? 她就算是要离婚了,也配不上云熠乾这样的世家子弟啊。 云氏集团的继承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 怎么能看得上一个已婚有娃的妇女呢? 段绍阳不可思议道:“小云子,你是被夺舍了吗?或者有人威胁你?你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帮你想办法。” 裴砚琛听到这些话,意味深长地看了云熠乾一眼,没有说话。 倒是刘月和李莲盈震惊不已。 包厢里寂静了两秒,刘月端起红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李莲盈脸色瞬间涨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划出刺耳声响:“熠乾哥,你是不是被人骗了?那种女人一看就是图你的钱!” 云熠乾眼皮都没抬。 李莲盈僵在原地,眼眶泛起水光,转头向刘月求救。 刘月扯了扯嘴角:“感情的事,熠乾心里有数。” 李莲盈却像被点燃的炮仗,猛地扑到云熠乾身边,抓住他的胳膊:“熠乾哥,你再好好想想!我、我喜欢你!我比那种女人强一百倍!” 云熠乾嫌恶地甩开她的手,起身时带翻了手边的香槟塔。 金色酒液顺着桌布流淌,在李莲盈脚边汇成小滩。他整理着袖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天气:“李小姐,自重。” 李莲盈僵在原地,眼眶通红地盯着云熠乾的背影。 段绍阳见状,伸手扯了扯她的胳膊:“行了行了,人家都把话说这么明白了,你再闹多没面子。” “我不!”李莲盈甩开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凭什么?我哪里比不上那个结过婚的女人?” 刘月又抿了口红酒,慢条斯理地放下杯子:“别闹了,盈盈。”她看了一眼李莲盈。 李莲盈不敢再闹,她以后还想嫁给云熠乾呢! 裴砚琛转动着酒杯,冰块碰撞发出细碎声响。 他抬眼扫了圈包厢里剑拔弩张的气氛,语气散漫:“感情的事强求不来,熠乾有自己的打算。” 云熠乾余光瞥着裴砚琛,扫过他时带着克制的灼热。 那目光里翻涌着隐秘的庆幸,像是在暗夜里窥见一丝天光,却又不得不迅速收敛锋芒——裴砚琛西装上规整的褶皱、腕间冷硬的表链,都在提醒他横亘在面前的身份界限。 他垂眸搅动酒杯,冰块碰撞声里,眼底翻涌的暗流被刻意压成若无其事的涟漪,连唇角勾起的弧度都带着几分自嘲的紧绷,仿佛在无声嘲笑自己既期待又压抑的矛盾心境。 第62章 蓝羽与云熠乾对诗 元宵节过后,云熠乾想请蓝羽吃饭。 宸玥府。 他们没有去包间,就在大厅找了个位置。 餐厅的沙发座彼此独立,坐下后谁也看不到邻座的人。 服务员递来菜单:“二位需要点些什么?” 云熠乾翻了翻菜单,问蓝羽:“法式鹅肝还是松露牛排?” 蓝羽扫了眼菜单:“鹅肝,前菜要一份蔬菜沙拉。” 云熠乾点头,对服务员说:“鹅肝来两份,再加个龙虾汤。主菜要9和牛,全熟。” 蓝羽皱眉:“全熟太老了,七分就行。” 云熠乾笑了笑:“行,听你的,七分熟。要瓶红酒配牛排?” 蓝羽摇头:“开车来的,喝果汁。” 云熠乾转向服务员:“鲜榨橙汁,再来份焦糖布丁当甜品。” 蓝羽补充:“我要提拉米苏。” 云熠乾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就这些,尽快上。” 等服务员走后,蓝羽说:“点这么多,吃不完浪费。” 云熠乾靠在沙发上:“难得新年,吃开心最重要。” 他目光扫过墙上的水墨屏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轻敲桌面,“说起来,刚进来就瞧见大厅挂着元宵灯谜。咱们虽过了十五,但猜谜对诗的兴致不该散。不如边吃边玩?输家买单,怎么样?” 蓝羽挑眉:“你这是变相请客?” “愿赌服输。”云熠乾将酒杯轻轻一碰,“就当给节后添点雅趣?” 蓝羽刚要开口,云熠乾已念出诗句。她轻叹了声,只能跟着接下去。 几首下来,蓝羽咬了口鹅肝,含糊道:“怎么光挑李商隐的?翻来覆去就那几首。” 云熠乾夹起龙虾肉,挑眉:“嫌简单?那换点冷门的?” “求之不得。”蓝羽放下刀叉,腰背挺直了些。 云熠乾接了句边塞诗,蓝羽立刻回了同朝代的田园诗。两人谁也不让谁,明明面前摆着精致餐点,却像较上了劲。 “你这是故意挑生僻的。”蓝羽翻着菜单找灵感。 “承让,记性好罢了。”云熠乾晃了晃见底的橙汁杯。 “呵,下一首接不上,就算你输。”蓝羽盯着他,眼中带了几分挑战。 云熠乾喉头微动,看着她较真的模样反而笑了:“请。” 云熠乾: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蓝羽: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云熠乾: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蓝羽: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云熠乾: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蓝羽: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云熠乾: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蓝羽: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云熠乾: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蓝羽: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云熠乾: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蓝羽: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云熠乾: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蓝羽: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云熠乾: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蓝羽: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云熠乾: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蓝羽: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云熠乾: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蓝羽: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云熠乾: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蓝羽: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云熠乾: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蓝羽: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云熠乾: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 蓝羽: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云熠乾: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蓝羽: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云熠乾: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蓝羽: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云熠乾: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蓝羽: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云熠乾: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蓝羽: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云熠乾: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 蓝羽:终日劈桃穰,仁儿在心里。 云熠乾: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 蓝羽: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 云熠乾:月明人倚楼。 蓝羽: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云熠乾: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蓝羽: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云熠乾: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蓝羽: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 云熠乾: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蓝羽: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云熠乾: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蓝羽: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云熠乾: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蓝羽: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云熠乾: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蓝羽: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云熠乾: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蓝羽: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云熠乾: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蓝羽: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云熠乾: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蓝羽: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云熠乾: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蓝羽: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 云熠乾: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蓝羽: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云熠乾: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蓝羽: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云熠乾: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蓝羽: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云熠乾: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蓝羽: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云熠乾: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蓝羽: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云熠乾: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蓝羽: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云熠乾: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蓝羽: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云熠乾: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蓝羽: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云熠乾: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蓝羽: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 云熠乾: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蓝羽: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云熠乾: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蓝羽: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云熠乾: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蓝羽: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云熠乾: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蓝羽: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云熠乾: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蓝羽: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云熠乾: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蓝羽: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云熠乾: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蓝羽: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云熠乾: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蓝羽: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云熠乾: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蓝羽: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 云熠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蓝羽: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云熠乾: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蓝羽: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 云熠乾: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蓝羽: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云熠乾: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蓝羽: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云熠乾: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蓝羽: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云熠乾: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蓝羽: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 云熠乾: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蓝羽: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 云熠乾: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蓝羽: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 云熠乾: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蓝羽: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 云熠乾: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蓝羽:昨夜江边春水生,艨艟巨舰一毛轻。 云熠乾:向来枉费推移力,此日中流自在行。 蓝羽: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云熠乾: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蓝羽: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云熠乾: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蓝羽: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云熠乾: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蓝羽: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云熠乾: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蓝羽: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云熠乾: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蓝羽: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云熠乾: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蓝羽: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 云熠乾: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蓝羽: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 云熠乾: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蓝羽: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 云熠乾: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 蓝羽: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 云熠乾: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 蓝羽: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 云熠乾: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 蓝羽: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云熠乾: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 蓝羽: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云熠乾: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蓝羽: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 云熠乾: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蓝羽: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 云熠乾: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 蓝羽: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 云熠乾: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蓝羽: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云熠乾: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蓝羽: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云熠乾: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蓝羽: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云熠乾: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 蓝羽: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云熠乾: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蓝羽:西城杨柳弄春柔,动离忧,泪难收。 云熠乾:犹记多情、曾为系归舟。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 蓝羽:韶华不为少年留,恨悠悠,几时休? 云熠乾:飞絮落花时候、一登楼。便作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蓝羽: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 云熠乾: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 蓝羽: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蓝羽: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云熠乾: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停止了斗诗。 此时餐桌上的鹅肝早没了热气。 云熠乾垂眸用叉子划开冷掉的焦糖布丁,余光瞥见蓝羽漂亮的锁骨,喉结动了动又别开视线:“没想到你连《金缕衣》这种冷门的都记得。” 蓝羽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笑起来眉眼弯弯:“不过是小时候被逼着背的。倒是你,《满江红》那几句气势压人,差点接不上。”她把凉透的橙汁推到一边,起身倒了两杯温水。 云熠乾接过水杯时指尖擦过她的手背,像触到春日融雪,烫得他差点握不住杯子:“小时候练毛笔字,总写岳飞的词。”他低头喝水掩饰不自然,“你说,要是古人知道咱们在餐厅对诗,会不会觉得荒诞?” “大概会觉得比他们月下泛舟风雅多了。”蓝羽转着杯垫轻笑。 他们不知道的是今天裴砚琛和刘月他们来吃饭恰好也没有要包间,座位就在他们的隔壁。 沙发背挡住了视线。 正在咬牛排的段绍阳动作顿住,他挑眉盯着那个在诗句里锋芒毕露、与平日寡言形象截然不同的身影,指间把玩的打火机不知不觉攥紧。 刘月夹菜的手悬在半空,听着蓝羽清晰的吟诗声,眉梢先是挑起,而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惊诧之余眼底满是嘲讽。。 李莲盈端着水杯的手指骤然发白,原本带笑的眉眼瞬间扭曲,嘴角向下狠狠撇着,眼底翻涌着愤怒与嫉妒。 裴砚琛深邃的目光猛地收紧,看着对诗时从容自信的蓝羽,眼底翻涌着惊诧、怔忡与难以掩饰的惊艳,久久未能移开视线。 第63章 商圈合纵:云段王与恒瑞的博弈新章 段绍阳将打火机拍在桌上,长腿一迈跨到云熠乾桌前:“给你打电话叫你出来一起吃饭,你说没空,原来也是来宸玥府吃饭。” 李莲盈攥着裙摆跟过来,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你和这个女人吃饭?为什么要和她一起出来?”她转头狠狠瞪向蓝羽,想起他之前说喜欢上一个已婚妇女还带小孩,正好蓝羽的条件都符合。 她不由得气得浑身发抖:“熠乾哥,你喜欢的人是蓝羽?”她没敢问出来,她怕问出来,自己就再也没机会了。 云熠乾放下水杯,脊背挺直了些:“只是年后叙旧。” 段绍阳扫了眼桌上冷掉的牛排,笑得耐人寻味:“这样啊……”他的语调拉长,余光瞥见隔壁桌的裴砚琛,注意到对方盯着蓝羽的眼神发沉,心里莫名涌起玩味。 裴砚琛放下刀叉,下颌绷紧。 他望着蓝羽垂眸擦拭嘴角的模样,想起家中那个总系着围裙的模糊身影,此刻却在云熠乾对面笑得眉眼生光。 刘月见状,轻轻扯了扯裴砚琛的袖口,眼底浮起轻蔑——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装什么文雅。 她也想到上次云熠乾说的喜欢的女人的特征,难道……她有些难以置信。 李莲盈突然抓起蓝羽面前的提拉米苏,狠狠砸回盘子:“装什么清高!熠乾哥给你面子,你还真当自己……” “够了。”云熠乾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李莲盈,注意你的分寸。” 段绍阳挑眉看热闹,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打火机:“小云子,算了,别和女人计较……” “与你无关。”云熠乾转向蓝羽,声音瞬间放软,“我送你回去?” 蓝羽看到这些人,有些烦躁:“不用,我自己走,你留下。” 说完也不等他回复,径直迈步离开。 裴砚琛发现——此刻那双眼睛里,满是他看不懂的疏离。 云熠乾紧追两步,在餐厅门口拦住她:“我开车送你。” 回到家,蓝羽接到司夜寒的的电话:“云氏、段氏、王氏都要和恒瑞创投合作,都在觊觎背后的浅苏国际。” 蓝羽挑眉一笑:“答应他们。”此刻她的心情多云转晴。 —— 恒瑞创投会议室,云熠乾、王翊坤、段绍阳围坐在长桌前,司夜寒将三份文件推到他们面前。 云熠乾翻着文件开口:\"听说裴氏刚签完约?司总,打开天窗说亮话,都想和浅苏国际搭上线。\" 段绍阳敲了敲文件:\"我手里的跨境物流网,覆盖东南亚23个港口,最近和德国资本有接触。\" 王翊坤放下文件:\"坤泰科技的医疗ai系统,已经拿到欧洲订单。和浅苏国际合作,正好打开亚太市场。\" 司夜寒转着钢笔:\"三位的项目都不错。但浅苏国际看重的,是长期利益。\" 云熠乾:\"我云氏的海外贸易渠道,能直接对接中东石油商。合作后,浅苏国际的货物可以走我们的专线。\" 段绍阳补充:\"我的物流网可以和云氏的渠道整合,运输成本能降15。\" 王翊坤挑眉:\"听着是不错。不过合作总要拿出诚意,司总想要多少股权?\" 司夜寒:\"云氏8,坤泰10,段总的物流网5。\" 云熠乾皱眉:\"8太多了。云氏最多出让5,但要和浅苏国际建立单独的对接通道。\" 段绍阳点头:\"我的5可以,但资金要分批到位,最近和新加坡资本的谈判也在关键期。\" 王翊坤敲着桌子:\"10没问题,但我要参与浅苏国际在日本的医疗项目。\" 司夜寒翻开另一份文件:\"可以。不过有个附加条件,三位的项目要接入一个国际资本池。\" 段绍阳拿起文件查看:\"瑞士那家?我听说过,背后有欧盟财团支持。\" 云熠乾:\"接入资本池可以,但利润分配方案要重新谈。\" 司夜寒:\"利润按股权比例分配。不过资本池会派驻财务总监,确保资金透明。\" 王翊坤:\"这个可以接受。但浅苏国际的技术支持,要具体落实到条款里。\" 段绍阳:\"我的物流网升级需要德国的智能仓储技术,这个能解决吗?\" 司夜寒:\"可以。浅苏国际在欧洲有合作方,能提供技术授权。\" 云熠乾:\"云氏的中东贸易需要美元结算通道,这个资本池能帮忙?\" 司夜寒:\"瑞士资本池和纽约清算所有合作,这个不是问题。\" 王翊坤:\"医疗ai的数据安全标准,要符合欧盟gdpr,这个怎么处理?\" 司夜寒:\"资本池有专业团队,会协助通过认证。\" 段绍阳:\"合作周期多久?我和新加坡那边的约定期限是三年。\" 司夜寒:\"初步定为五年,中间可以根据市场情况调整。\" 云熠乾:\"退出机制呢?如果中途想撤资?\" 司夜寒:\"提前一年申请,按市场估值回购股权。\" 王翊坤:\"合作期间的重大决策,投票权怎么算?\" 司夜寒:\"股权比例决定投票权,但涉及国际资本池的决策,需要三方一致同意。\" 段绍阳:\"资金到位时间?我这边的港口扩建项目等不了太久。\" 司夜寒:\"一个月内首批资金到账,后续按项目进度拨付。\" 云熠乾:\"合作协议什么时候签?\" 司夜寒:\"法务部审核完就可以。不过有个事要提前说明,资本池的资金来源比较复杂,可能涉及多国资本。\" 王翊坤:\"只要合法合规,我们不关心来源。\" 段绍阳:\"我和新加坡那边的合作,资本池能提供支持吗?\" 司夜寒:\"可以协调资源,但具体条款要单独谈。\" 云熠乾:\"合作后,浅苏国际的高层会来考察吗?\" 司夜寒:\"项目启动后,会有联合考察团过来。\" 王翊坤:\"医疗ai的临床试验,能安排在日本的合作医院吗?\" 司夜寒:\"这个可以协调,不过要符合日本的医疗法规。\" 段绍阳:\"物流网的智能升级,技术团队由谁组建?\" 司夜寒:\"浅苏国际会派专家,和你们的团队联合组建。\" 云熠乾:\"合作期间的保密协议,范围包括哪些?\" 司夜寒:\"商业计划、资金流向、技术方案,所有涉及合作的内容。\" 王翊坤:\"如果出现纠纷,仲裁地选在哪?\" 司夜寒:\"新加坡国际仲裁中心,这是资本池的标准条款。\" 段绍阳:\"最后一个问题,合作期间能和其他外商接触吗?\" 司夜寒:\"不影响合作的前提下可以,但重大合作要提前报备。\" 云熠乾伸出手:\"既然谈妥了,希望合作顺利。\" 王翊坤和段绍阳也伸手:\"合作愉快。\" 司夜寒和三人握手:\"我会让助理明天把协议送过去,有问题随时沟通。\" 第64章 宴会上的较量 早上,一来到公司,许柏年便和蓝羽说,晚上有晚宴,已为她准备好了礼服。 蓝羽笑得眉眼弯弯:“师兄可真贴心。” 许柏年眉头一挑:“那是,我对你向来用心。” 二人默契一笑。 晚上。 蓝羽一袭香槟色短礼裙,层叠轻纱随步伐轻晃,露肩设计衬得肩颈白皙纤长,盈盈细腰与微翘的弧度尽显曼妙身姿。 她眉眼含情,红唇似火,肌肤透着莹润光泽,纯澈与魅惑交织在一张脸上,美得惊心动魄。 许柏年身着笔挺黑西装立于身侧,身姿高大挺拔,棱角分明的五官英气十足,两人站在一起格外惹眼。 许柏年目光扫过蓝羽灵动的裙摆,唇角微勾:“蓝小姐今晚的装扮,让这场晚宴都黯然失色。” 蓝羽指尖轻点酒杯,眼波流转:“许总这身西装倒衬得人愈发挺拔,站在你身边,我都成陪衬了。”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刚踏入宴会厅,戴着金丝眼镜的同行陈博士便快步迎上来:“蓝小姐,你们团队开发的医疗影像ai诊断系统,对肺结节识别准确率突破98,这是怎么做到的?”蓝羽轻抿香槟,指尖无意识划过杯壁:“主要是优化了transforr架构的注意力机制,通过多尺度特征融合降低漏检率。” 话音未落,从事智能交通的王总侧身插入话题:“说到算法,我们在路口车流调度上总卡壳,强化学习模型训练周期太长。”许柏年替蓝羽接过空酒杯,她顺势掏出手机调出代码示意图:“可以试试分层架构,把路网划分成动态子区域,用分布式训练提速。” “但数据隐私怎么保障?”陈博士皱眉追问,“医疗数据一旦泄露……”蓝羽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采用联邦学习框架,数据不动模型动,再结合差分隐私算法。”她目光扫过众人若有所思的表情,补充道,“不过算力成本会增加,这也是行业普遍面临的难题。” 此时,角落的年轻创业者突然开口:“小公司没资源,怎么在ai赛道活下去?”许柏年放下酒杯,高大身影投下一片阴影:“避开巨头垄断领域,比如宠物行为分析、非遗文化ai修复这类细分场景。”蓝羽点头赞同:“许总说得对,垂直领域的数据壁垒反而更有竞争力。” 话题转向通用人工智能时,宴会厅水晶灯突然暗了一瞬。 蓝羽望着重新亮起的灯光,轻声道:“agi需要突破因果推理和常识理解,或许量子计算能带来转机。”她的话让全场短暂寂静,许柏年凝视着她侧脸,忽然觉得那些代码与公式,在她眼中都化作了星辰。 正聊得热火朝天,许柏年的眼角余光瞥见了裴砚琛和刘月他们,蓝羽也听到了门口的骚动。 她头都没抬,懒得看他们。 都是一个圈子的,段绍阳、云熠乾、王翊坤、李莲盈、刘贵生和李琳云也都来了。 许柏年一声“艹蛋”表明他被气得不轻。 裴砚琛和刘月的周围也围满了人群,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讨好的,有攀关系的。 刘月与行业大佬们聊得投入,裴砚琛不时地插入几句为刘月解惑。 刘贵生、李琳云和李莲盈看到裴砚琛看都不看蓝羽一眼,得意极了。 他们看蓝羽的眼神轻蔑至极,冰冷至极。 云熠乾走到蓝羽身边:“许总、蓝小姐。” 许柏年和蓝羽看到是他,也礼貌道:“云总。” 之后他们聊起了合作,谈完了,云熠乾也没走,还是站在蓝羽身边,看她和其他同行交流对话,他偶尔插入几句。 李莲盈看得双目欲喷火。 李琳云走到她身边:“你怎么了?” 李莲盈语带哭腔:“姑妈,蓝羽眼看抓不住姐夫,又跑去勾引熠乾哥。” 李琳云不屑道:“云氏和浅柏有合作,所以他们才走得近,你想多了?” 李莲盈急切道:“真的,姑妈,是我亲眼所见。” 李琳云还是不信:“你亲眼所见?你看到什么了?云氏集团的太子爷能看上蓝羽那样的二婚女人?你别傻了。” 李莲盈愤恨不已:“万一熠乾哥就是被她勾引到呢?就算不娶她,将来我嫁给熠乾哥,想起来也会觉得膈应啊!” 虽然她什么都没有看到,没有看到蓝羽和云熠乾拥抱,没有看到他们接吻,没有听到他们互诉衷肠,可是她看到的那些,她想起来就觉得胸口堵得慌…… 她一定要分开他们:熠乾哥只能是我的。她如是想道。 李琳云听了李莲盈的话,想到蓝羽绝美的面容和完美的身材:是啊!哪个男人不会对这样的女人动心?如果不娶回家,仅仅是玩一玩,有几个男人把持得住,云熠乾也是一个男人,一个不缺钱有权有势的正常男人……她心中不免泛起担忧…… 刘月也看到了,她也不愿意自己阵营的人偏向蓝羽那边。 她看着蓝羽的目光冰冷至极,轻蔑至极。 裴砚琛看着站在一起的云熠乾和蓝羽,眸光骤敛,愈发幽深。 蓝羽得空不经意瞥了一眼那边,发现裴砚琛西装领口的方巾,绸缎光泽与刘月礼服的材质如出一辙,连暗纹都像刻意呼应。 借配饰的微妙呼应,传递只有彼此知晓的爱意。 蓝羽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眼前渐渐蒙起一层薄雾。 她心中满是苦涩,不知该笑自己这六年像个滑稽小丑,还是笑自己在这段感情里如此卑微、毫无价值。 许柏年瞥了蓝羽一眼,她神色平静,不见喜怒。 可不知为何,他心里却泛起一阵难言的酸涩,很不是滋味。 裴砚琛带刘月走过来。 刘月只将注意力聚焦在许柏年和那位领导身上。 二人齐齐无视蓝羽。 裴砚琛向那位刘姓领导寒暄致意:“吴先生,许总。” 吴先生目光落向裴砚琛身侧,开口问道:“裴总身旁这位是?” 裴砚琛微微颔首,神情淡漠:“刘月,专注航空研究领域,刚从国外取得博士学位归国,是极为难得的顶尖人才。” 他着重介绍刘月,却连余光都未分给蓝羽,也丝毫没有打招呼的意思,举止神态仿佛两人从未相识,只是毫无交集的陌生人。 第65章 来自刘月的鄙视 似有意似无意地在划清界限。 吴先生面露惊讶,脱口而出:“竟然如此年轻?” 刘月神态从容,回应道:“吴先生过誉了。” 这勾起了吴先生的兴致,他提议:“待会儿一起去那边坐坐,谈谈你们的想法,我也听听。” 因有裴砚琛大力举荐,没人敢小觑刘月。 以至于,吴先生都觉着能得到裴砚琛的欣赏,必定非比寻常。 吴先生心情颇佳,跟许柏年招呼道:“等会儿我们过去聊聊。” 许柏年嘴上应承着,等吴先生离开,脸色便微微沉了下来。 他心中犯起嘀咕,裴砚琛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要半路抢人? 裴砚琛趁着机会,带着刘月风光亮相,一下子就占了先机。 裴砚琛不慌不忙地对许柏年说:“许总,你清楚精尖人才有多难得,我之前提的事儿依旧算数,你不妨再权衡权衡,刘月的能力不会让你失望。” 刘月瞧了眼安静的蓝羽,随后开口:“许总,我一定能为您创造最大价值。” 许柏年没料到裴砚琛还在推刘月进浅柏。 他慢条斯理地睇了二人一眼,敷衍地“嗯”了一声,虚与委蛇得十分明显。 裴砚琛明白许柏年的心思 ,不紧不慢地瞥了蓝羽一眼,带着刘月径直离开。 没一会儿,他们身边又围拢了一群人,大家热情又主动。 蓝羽早已料到这般局面,她觉得在情理之中。 如此关键的宴会,裴砚琛岂会错失为刘月增添光彩的契机? 只是…… 就在他们准备就座时,工作人员向蓝羽致歉:“蓝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因贵宾人数有变动,您的座位临时调整到了第二桌,还望您多多包涵。” 蓝羽抬眼望去,只见原本属于自己的第一排座位上,刘月已然就座。 一旁的裴砚琛正漫不经心地品茶,目光丝毫未投向她。 那明明是她的位置,可他却能轻而易举、毫无愧意地将其夺走,安排给刘月。 蓝羽与满含歉意的工作人员对视。 她轻咬嘴唇,平静回应:“行。” 许柏年此刻正被一众大人物围住,抽不开身,尚不知这边状况。 蓝羽也无意在此刻生事。 裴砚琛铁了心要让刘月坐第一排,以他的身份地位,大家都明白他在力捧刘月,自然都会给他面子。 相比之下,蓝羽不过是许柏年公司看似不起眼的“小员工”,权衡之下,得罪她成了最容易的选择。 蓝羽心中五味杂陈,难以名状。 许柏年应酬完前来寒暄的人,才得知蓝羽的座位被刘月占了。 此时刘月正与吴先生侃侃而谈,稳坐席间。 即便许柏年心里不满,也不便过去打断,表露不快。 此次讨论会,吴先生作为关键人物,自然也出席了。 蓝羽抬眸时,瞧见裴砚琛正陪着刘月,与吴先生相谈甚欢。 许柏年瞅准时机,带着蓝羽走上前去。 蓝羽终于有机会和吴先生搭话,许柏年则在吴先生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吴先生看向蓝羽,目光瞬间有了变化,开口道:“你就是……” 碍于蓝羽身份需要保密,他迅速调整神色,忍不住赞叹:“怪不得许总这么看重蓝小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蓝羽浅浅一笑:“能结识吴先生,是我的荣幸。” 蓝羽与吴先生相谈甚欢,这边的动静也引起了裴砚琛等人的注意。 刘月朝蓝羽和吴先生那边多瞧了几眼,心中鄙视不已:蓝羽既不懂政策,也不懂技术,对浅柏核心更是一窍不通,居然还能和吴先生聊上。硬撑场面,装模作样还挺像。 倒是段绍阳经过前几次,对蓝羽的观感改变不少。 他目前还处于观望状态,以后看情况再决定倒向谁。他看到了萧念…… 刘月觉得蓝羽是在效仿她,见她和吴先生聊得投机,便依样画葫芦。 她没把蓝羽放在心上,轻声对裴砚琛说:“真可惜,柯宇院士今天没来。” 裴砚琛唇角微扬:“只要你想,以后会有机会再见到他。” 刘月听懂了他的意思,嘴角不自觉泛起甜蜜笑意。 蓝羽正和大佬们聊兴正浓时,听到了远处的一阵骚动。 听到众人的议论声才知晓发生了何事…… —— 沈逸尘端着香槟走到刘月面前:“听说你从国外回来了?” 刘月转着高脚杯轻笑:“你的消息挺灵通。” “当年不辞而别,总得给个解释?”沈逸尘压低声音,“我找了你三年。” 这话被刚端着甜点过来的苏婉柔听见,她瞬间打翻盘子,三步冲上前将刘月推得踉跄倒地:“狐狸精!三年前傍上大款甩了我老公,现在又来勾人!” 刘月摔在地毯上,手背擦出红痕:“苏婉柔,你疯了?” “我疯?你不要脸!”苏婉柔抬脚要踹,被沈逸尘一把拽住,“别在这丢人!” “放开我!她就是小三!”苏婉柔挣扎时,人群突然让出条道。 裴砚琛拨开众人,冷着脸抱起刘月:“伤哪了?” “手腕疼……”刘月往他怀里缩了缩,裴砚琛转身就走,临走时丢下句:“沈总,管好你老婆。” 沈逸尘脸色铁青,拽着还在骂骂咧咧的苏婉柔挤出人群。 蓝羽攥着香槟杯的手指发白,许柏年在旁冷哼:“裴砚琛喜欢的竟然是这种女人?” “柏年,走。”蓝羽转身就走。 角落休息室里,裴砚琛小心吹着刘月的伤口:“还疼吗?” “不疼。”刘月突然搂住了他的脖子。 第66章 她送领带 他送镯子 蓝羽平静地对许柏年说:“我愿意为我的错误买单,但我不后悔我做的任何决定。如果结局不够漂亮,那是我成长的速度没追上野心。真正的体面,不是永不跌倒,是摔进泥潭,还能笑着补口红。真正能给我撑腰的,是我读过的书,卡里的余额,稳定的情绪,可控的生活节奏。” 许柏年听着蓝羽的这一席话,既有欣慰又有欣赏,他的这个师妹是真的很有主见,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具有超强执行力。 这时萧念气愤地跑过来开骂:“裴砚琛那个狗男人,抱着刘月那个三就这样走了?祝他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又扭头开解她:“对象没了可以再谈,良心要是没了可以谈得更多。如果他冷落你,你应该感到兴奋,而不是伤心,因为又可以换人了。姐妹,格局打开,总以为失去的这个最好,谈了之后你才会发现,特么的一个比一个香。” 她正教育得起劲,就被段绍阳强行抓走了。蓝羽目睹这一幕,心中早已有了判断。 萧念和段绍阳的这一段,不知道是以什么为目的的在一起,也许…… 许柏年愣了一下,他正听萧念的歪理听得津津有味,就看到这戏剧性的一幕。 他茫然地问道:“这是什么情况?他俩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 蓝羽同样不明就里,她想到上次在电话里听到的……只能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不久……!” 次日。 蓝羽想买春装,于是她去了商场,闲逛时,不期然撞见了裴砚琛和刘月。 他们也来购置衣服。 蓝羽发现二人身后的保镖手上已经提了数十个购物袋,显然战绩斐然。 裴砚琛淡瞥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仿佛只是看到了一个路人,被强行塞到了他的目光里,他是被迫才看到她的。 刘月原本冰冷看向蓝羽的眼神在裴砚琛看过来时瞬间回暖,她也看向了他。 二人对视的眼神暧昧得拉丝,恨不得当场办事。 蓝羽无意与他们照面,转身离去。 路过男装店时,她迟疑片刻,走了进去。 开始选领带。 她挑来挑去,选中一条黑色真丝领带。 正要招呼店员时,裴砚琛和刘月走进店来。 他们看到了蓝羽选好的领带。 裴砚琛看都没看蓝羽一眼。 刘月眼神冰冷地蔑视她,内心暗讽不已:又想送领带勾引砚琛?真是痴人说梦。 她娇媚入骨的声音传到了蓝羽耳中:“砚琛,这个袖扣很称你,我买给你啊!”她的声音虽媚意十足却不失优雅从容,颇具世家贵女风范。 真不愧是裴砚琛看上的女人,果然有她独特的魅力。 裴砚琛声音轻缓柔软:“都听你的。”语气中带着蓝羽不曾见过的娇纵宠溺。 蓝羽没看他们,只让店员把领带包好便付款离开了。 她想到上次姚期仁送她的书签,想着如果有机会的话,回个礼。 手机适时响了起来,她划开接听:“蓝小姐,今天有空吗?我刚回到a市,想请你吃饭。” 蓝羽觉得这个电话来得恰逢其时:“可以,宸玥府行吗?”她正好在附近。 姚期仁惊讶于她的爽快:“没问题,我马上到。” 正好她的衣服也买得差不多了,逛了一个下午,她也有些累了。 宸玥府包厢里,姚期仁替蓝羽拉开雕花餐椅,等她落座后才在对面坐下。 服务员递上菜单时,他自然地转向蓝羽:“听说这家的龙井虾仁和花胶鸡不错,你想先试试?” 蓝羽翻着烫金菜单点头:“都可以,你点。”她瞥见姚期仁衬衫领口露出的银链,突然想起包里的领带,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菜单边缘。 “再加个蟹粉豆腐和时令蔬菜?”姚期仁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又转向蓝羽,“这里的杨枝甘露很正宗,餐后要不要来一份?” “好。”蓝羽低头抿了口柠檬水,从手提包夹层抽出礼盒,推到姚期仁面前,“上次你送我书签,一直想着回礼。路过男装店顺手买的,不知道合不合适。” 姚期仁指尖刚触到丝绒盒,呼吸微微滞住。 他垂眸看着盒面烫金花纹,喉结动了动:“太客气了,其实不用这么麻烦。” “书签我很喜欢。”蓝羽看着他拆开包装,黑色真丝领带在灯光下泛着柔和光泽,“想着领带平时总用得上。” “谢谢。”姚期仁用拇指轻抚领带纹路,声音比平常低了几分,“这颜色很衬西装。”他突然起身,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天鹅绒小袋,“本来想找机会送你,既然你先……” 蓝羽望着他倒出的翡翠玉镯,圆润镯身映着暖光,隐约透出几缕冰纹:“这太贵重了!” “是家里的老物件。”姚期仁将镯子推到她面前,目光坦诚,“前几天整理保险柜的时候,觉得这镯子很称你,今天就顺便带过来了。” 蓝羽指尖悬在镯子上方,犹豫片刻还是缩了回来:“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不值什么钱,就当是礼尚往来?”姚期仁笑着将镯子放回绒袋,“先存在你这儿,等我需要搭配领带时,再戴给我看?” 蓝羽被他的话逗笑,接过绒袋塞进包里:“那说好了,只是寄存。”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姚期仁夹起虾仁放进她碗里:“尝尝这个,听说用的是现剥河虾。” 蓝羽咬开弹牙的虾肉,鲜美的汤汁混着龙井清香在舌尖散开:“确实不错。”她抬头时,发现姚期仁正专注看着自己,耳尖微微发红。 “怎么了?”她下意识摸脸。 “没什么。”姚期仁低头喝汤掩饰失态,“就是觉得你今天选的领带眼光很好。”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和你一样。” 蓝羽没听清后半句,伸手要舀花胶鸡汤,姚期仁已经先一步端起汤锅:“我来。”滚烫的汤汁注入碗中时,他突然说:“其实领带还有个戴法。” “嗯?” “像这样。”姚期仁解下自己的领带,利落地打成温莎结,松松挂在衬衫领口,“随意一点,会更有味道。”他说话时领口微敞,银链随着动作晃出细碎的光。 蓝羽盯着他新系的领带,突然想起在商场撞见裴砚琛时,他永远一丝不苟的领带结。 她抿了口鸡汤,温热的液体滑进喉咙,“你戴着确实好看。” 姚期仁笑起来,眼尾弯出好看的弧度:“那等我下次戴这条领带,你请我吃饭当模特费?” “好啊。”蓝羽夹起蟹粉豆腐。 “一言为定。”姚期仁举起水杯轻碰她的玻璃杯,“敬领带,也敬……”他没说完的话被杨枝甘露端上桌的响动盖过,勺子舀起橙黄的西米露时,蓝羽听见他轻声说:“敬未来。” 第67章 他的领带是蓝羽送的 这天,姚期仁、赵新时和王翊坤三位好友相约去宸玥府聚餐。 三人正往包厢走,碰上了同样来用餐的裴砚琛、刘月、段绍阳和云熠乾一行人。 王翊坤甫一看到刘月就双眼放光,内心万分激动,但还是克制住情绪:“这么巧?不如一起?” 双方无甚大的意见,况且各方之间有着错综复杂的合作关系,又都是熟人,于是一拍即合。 七个人坐在了一个包厢里。 裴砚琛刚要开口说话,抬眸瞬间,他发现姚期仁今日系的领带貌似是昨天蓝羽买的那条。 刘月也注意到了,她俯在裴砚琛的耳边低声说:“砚琛,那条领带……”她没有说下去,语气中的意味深长不言而喻。 裴砚琛当然懂她的意思,他再次扫了那条领带一眼,眸色淡然。 刘月见他这不以为意的样子,唇角微微弯起。 王翊坤调侃姚期仁:“期仁,你平时的领带也不是这个风格啊,怎么今天换品位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裴砚琛和刘月齐齐看向了姚期仁。 姚期仁笑得灿然:“嗯!想换就换了!” 他的表情让人一看就知道其中寓意,王翊坤打趣他:“女人送的?” 姚期仁笑着点头,轻应道:“嗯!” 这一下,不仅仅是赵新时看向他,就连云熠乾等人也投来目光,都好奇是哪个女人送的领带。 王翊坤追问道:“是你喜欢的女人?谁啊?带出来看看啊!” 姚期仁笑得一半苦涩一半担忧:“我还没表白呢!怕吓跑她,我们正在相处中……” 王翊坤“嘁”了一声:“期仁,你这不行啊!竟然还没表白。” 听到这句话,裴砚琛淡淡地收回了视线,刘月也看了过来。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柔声问她:“怎么了?” 刘月笑得柔和:“没事。” 姚期仁反唇相讥:“你不也有喜欢的人吗?你不是也不敢表白?还说我呢!” 王翊坤讪讪地偷瞄了刘月一眼,迅速收回了视线,生怕给她造成困扰。 赵新时端起酒杯打圆场:“行了行了,感情的事急不得。来,喝酒!”众人举杯时,裴砚琛轻抿一口威士忌,目光不经意扫过姚期仁领带的黑色暗纹,那抹光泽让他想起昨天商场里蓝羽攥着礼盒的手。 段绍阳突然开口:“姚机长藏得够深啊,能让你上心的女人不简单。”他话音未落,云熠乾跟着挑眉:“不会是哪个圈子里的名媛?” 姚期仁正要回答,王翊坤突然拍桌:“该不会是我们认识的人?” 姚期仁捏着酒杯的指节发白,生怕王翊坤说出蓝羽的名字。 好在裴砚琛放下酒杯,冷声道:“吃饭。”简单两个字让包厢瞬间安静下来。 刘月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突然轻笑:“我倒觉得,感情这事讲究个缘分。有些人即便朝夕相处,也未必能走到一起。”她抬眼看向姚期仁,“倒是姚总,既然喜欢,何必藏着掖着?” 她一边假意撮合,一边暗戳戳地认为姚期仁对她有好感,她十分自信地相信自己的魅力。 无人能抵挡性感妖娆看起来难以征服的她——刘月的魅力。 而且她可是剑桥博士。 她迎着姚期仁睇过来的眸光魅惑一笑。 姚期仁还未答话,王翊坤又凑过来:“要不我帮你?我认识不少情感专家,保证让你顺利抱得美人归!” “你先管好自己。”姚期仁没好气地回怼,余光瞥见裴砚琛将切好的牛排推给刘月,动作自然得像是习惯。 赵新时察觉气氛不对,再次举杯:“说这些干什么,今天难得聚齐。来,敬咱们的合作!” 赵新时举杯打破僵局,众人碰杯时发出清脆声响。 王翊坤仍不死心,歪头盯着姚期仁:“真不打算透露半点?连姓什么都不肯说?” 姚期仁晃着杯中的红酒,目光扫过刘月若有似无的笑意,突然想起蓝羽说这条领带“适合配深色西装”,嘴角不自觉上扬:“说了就没意思了,等成了再介绍。” “吊人胃口!”王翊坤啧了一声,转头看向刘月,“刘小姐剑桥回来的,见多识广,你说追女人最关键的是什么?” 刘月优雅地放下刀叉,指尖绕着酒杯边缘:“真心,但也要讲究时机。”她眼波流转,似有意若无意地瞥向裴砚琛,“有些人近在咫尺却视而不见,有些人……”她顿了顿,冲姚期仁笑道,“隔着山海也想奔赴。” 裴砚琛转动着威士忌杯,冰块碰撞声格外清晰。 段绍阳突然开口:“姚机长这领带,倒是和砚琛的袖扣挺配。”他这话让包厢气氛瞬间凝固,云熠乾轻咳一声:“说起来,砚琛上次谈合作时戴的也是黑纹款?” 裴砚琛抬眸,目光掠过姚期仁的领带,语气冷淡:“不过是普通款式。” 刘月却轻笑出声:“英雄所见略同罢了。”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但感情可不能‘撞款’,独一无二才珍贵。” 王翊坤端起酒杯敬姚期仁,“不管怎么说,兄弟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要是需要助攻……” “你先搞定自己的桃花债。”赵新时打断他,朝刘月的方向努努嘴。 王翊坤脸色微红,嘟囔着“喝酒喝酒”。 此时服务员上菜打破沉默,热气腾腾的龙虾刚摆上桌,刘月突然惊呼:“姚总的领带沾到酱汁了。”她起身从手包掏出丝巾,“用这个擦?” 姚期仁本能地往后躲,婉拒道:“不用,我自己来。”他低头擦拭时,裴砚琛将湿巾盒推到刘月手边,动作自然得像是条件反射。 刘月收回手,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丝巾边缘:“姚总倒是见外。” 她重新落座时,裙摆扫过裴砚琛的膝盖,换来对方不动声色的侧目。 云熠乾突然举起酒杯打破凝滞的空气:“为这盘龙虾也该干一杯。听说主厨专程从波士顿空运食材,错过可惜。” 他仰头饮尽威士忌,余光却盯着姚期仁低头擦拭领带的动作。 王翊坤扒开龙虾钳,汁水溅在衬衫上也浑然不觉:“说起波士顿,刘小姐在那边待了五年?有没有什么秘密度假地推荐?”他说话时眼睛发亮,却触及到了裴砚琛投来的淡淡目光。 “麻省理工实验室倒是不错。”段绍阳轻笑出声,用银匙搅动着龙虾汤,“不过姚总这样的浪漫主义者,恐怕更偏爱查尔斯河畔的日落?” 裴砚琛放下酒杯,骨节分明的手指叩击桌面:“最近城西那块地的招标,各位怎么看?”话题骤转,众人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 “听说有黑马竞标?”云熠乾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戒指,余光瞥见姚期仁将擦好的领带重新理正。 赵新时立刻接话:“城西那块地确实是块肥肉,就是拆迁难度太大,之前三家公司竞标都卡在赔偿问题上。”他看向裴砚琛,“裴总要是出手,倒是能解决这个难题。” 裴砚琛转动着威士忌杯,冰块碰撞出清脆声响:“裴氏最近在海外有项目,资金周转不开。”他目光扫过众人,“不过听说姚氏对旧城改造很有经验?” 姚期仁闻言挑眉:“裴总消息灵通。我们确实有兴趣,只是还在评估风险。” 段绍阳突然轻笑:“说到风险,云氏旗下的建筑公司前不久刚拿了国际安全认证,要是合作开发……” “合作可以,但利润分配得重新谈。”云熠乾打断他,眼神锐利,“城西那块地未来要建商业综合体,后期运营成本不低。”他看向赵新时,“赵律不是和汪先生私交不错?听说他手里有批廉价钢材?” 赵新时摇头:“汪先生上个月刚和别家签了合同。” 裴砚琛突然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说了这么多,不如先派人做实地考察。”他起身整理西装,“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刘月立刻跟上。 王翊坤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嘟囔道:“好好的饭局,怎么变成招标会了。” 姚期仁低头解下领带,随意搭在椅背上:“这顿饭吃得比谈判还累。”他看向赵新时和云熠乾,“城西项目的事,找时间再细聊?” 云熠乾转动着食指上的戒指,若有所思:“我回去让人做份详细报告。”他起身时,目光在姚期仁的领带上停留了片刻。 赵新时看着空荡荡的包厢,轻叹一声。 王翊坤拍了拍两人肩膀:“行了行了,别愁眉苦脸的。走,再去喝一轮!”他揽着两人往外走,没注意到姚期仁回头看了眼刘月留下的丝巾,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第68章 负伤 夜幕初临,六点整。 蓝羽和萧念约好一起去吃饭。 她刚走到饭店门口,就发现了银蛇联盟的人,看人数足有一百来号。 银蛇联盟是她在海外的商业仇敌。 她知今日之事无法善了,看来饭是吃不成了。 但更重要的是不能连累萧念,她戴上口罩开始往人烟稀少的地方狂奔。 银蛇联盟的人立刻蜂拥追至。 这时,正和裴砚琛他们约好一起吃饭的云熠乾看到有一道幻影蓦地从他面前一闪而过,他心中一凛,刚刚那不是幻觉。 而是有人在极速奔跑。 他又瞥见后方追逐的人群,一个个看起来不像普通人。 他刹时明白了,这些人在追杀刚刚那道影子。 他没有再往饭店里行进,反倒鬼使神差地戴上口罩,朝着那群追逐者的方向追去。 他仿若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冥冥中似有个声音在轻声召唤。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仿佛若不循声而去,便会留下难以释怀的遗憾。 蓝羽被追进废弃的地下停车场,锈迹斑斑的钢架在头顶交错,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 她反手抽出腰间的战术匕首,金属冷光划破昏暗。 \"散开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领头的疤脸男人挥了下手,黑衣人群瞬间呈扇形包抄过来。 这些操着流利中文的杀手是银蛇联盟蛰伏在华国的暗桩,没有一个外国人面孔——显然对方早有准备。 靴底碾过碎玻璃的脆响让蓝羽瞳孔骤缩。 左侧突然寒光暴起,三把淬毒短刃破空而来。 她旋身跃起,匕首在空中划出半轮银弧,精准磕飞两把,第三把擦着她肩头钉入墙面,黑色毒液顺着水泥流淌。 云熠乾翻过围墙时,蓝羽正被七八个杀手逼到锈迹斑斑的钢架下。 她余光瞥见一道黑影破窗而入,还未看清来人面目,一柄寒光闪闪的砍刀已朝着她面门劈来。 蓝羽侧身翻滚,后颈擦着刀刃掠过,耳际传来破空的锐响。 \"新面孔?\"疤脸男人舔了舔嘴角,朝刚落地的云熠乾扬了扬下巴,\"想掺这趟浑水?\" 蓝羽握紧战术匕首,瞳孔因失血微微发颤。 闯入者抄起钢筋的动作带着几分熟稔,可在银蛇联盟遍布暗桩的地界,谁又能保证不是敌人的圈套?她旋身避开刺向腰腹的短刀,冷声道:\"少多管闲事!\" 云熠乾的钢筋与三把长刀同时相撞,火星溅在他染血的袖口。 他刻意压低帽檐,余光却始终锁着蓝羽后背:\"不想死就挪个位!\"话音未落,他已欺身上前,半截钢筋精准点向杀手手腕。 蓝羽望着那行云流水的卸力手法,指尖微微发僵。 当云熠乾反手格开刺向她后心的匕首时,蓝羽终于看清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关切。 那熟悉的眼神让她呼吸停滞,可杀手的攻势不容分神。 她咬牙掷出匕首钉住一人咽喉,借着金属碰撞的轰鸣厉喝:\"你究竟是谁?!\" \"该问的是我!\"云熠乾旋身扫倒两人,钢筋擦着蓝羽耳畔掠过,削断几缕发丝,\"带着一身伤往枪口上撞,嫌命太长?\"他刻意放狠的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而蓝羽在血腥味中嗅到了若有似无的雪松香——那是云熠乾惯用的古龙水味道。 但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吞没了所有疑虑。蓝羽摸到汽车后备箱的千斤顶时,云熠乾正以血肉之躯替她挡下飞斧。 金属砸在他肩胛骨上的闷响让她心脏骤缩,这一刻,敌友的界限在飞溅的血花中彻底模糊。 他扯下衬衫下摆缠住手掌,握紧钢筋复又冲了上去。 正看见蓝羽以一记侧踢将两人踹向立柱,她染血的侧脸在阴影中忽隐忽现。 钢筋与砍刀相撞迸发火星,\"别管我!\"蓝羽侧身避开刺向肋下的长刀,余光瞥见熟悉的打斗风格,却无暇细想。 杀手们如潮水般涌来,蓝羽的匕首被打落,赤手空拳接住刺来的长剑,虎口震裂鲜血直流。 云熠乾挥着变形的钢筋横扫,钢筋突然断裂,他顺势将半截钢筋捅进一人咽喉,同时侧身躲过飞斧。 两人背靠背作战,呼吸交错间,云熠乾认出蓝羽,却不敢出声暴露身份。 蓝羽滚到一辆废弃汽车旁,摸到生锈的千斤顶。 她抡起千斤顶横扫,金属与头骨相撞的闷响混着惨叫此起彼伏。 云熠乾从背后接住她踢来的敌人,手肘重重砸在对方后颈:\"左边三个!\"他低吼着挡开刺向蓝羽的刀锋,自己肋下却被划开一道血口。 \"小心!\"蓝羽的警告晚了半秒,云熠乾被人从身后抱住,三把匕首同时刺向他的背心。 蓝羽旋身甩出千斤顶,千斤顶带着破空声击中那人太阳穴,又抓住匕首手腕,借着对方前冲的力道将其过肩摔出。 血腥味在密闭空间里愈发浓烈,她感觉右腰的伤口有温热液体渗出。 疤脸男人突然从阴影里冲出,手中双枪齐射。 蓝羽猛地扑向云熠乾,子弹擦着她的发梢飞过。 她摸出腰间最后一颗烟雾弹掷出,在浓雾中精准锁定疤脸男人的位置,一记膝撞将其顶在墙上,膝盖传来骨头碎裂的声响。 当最后一个杀手倒下时,蓝羽靠在墙上剧烈喘息。 云熠乾的左臂血流如注,她的右腰也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两人隔着浓重的血腥味对视一眼,谁都没有拆穿对方的身份。 二人彼此都以为对方没有认出自己来。 蓝羽按住腰间的伤口,血从指缝里渗出来,在夜色中泛着黑红。她盯着云熠乾染血的口罩,声音沙哑:\"你是谁?为什么帮我?\" 云熠乾扯下缠在手臂上的布条,简单捆住伤口。他故意压低嗓音,装作漫不经心:\"路过顺手。你又是哪条道上的?\" \"别问太多。\"蓝羽撑着墙站起来,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银蛇联盟不会轻易罢手,你最好离我远点。\" \"这话该我来说。\"云熠乾捡起半截钢筋,在掌心转了个圈,\"他们既然敢在国内动手,肯定还有后招。\" 两人对峙片刻,蓝羽突然轻笑一声,扯了扯歪斜的口罩:\"行,算我欠你个人情。青山不改\" \"绿水长流。\"云熠乾接得很快,说完才意识到不妥,又补了句,\"下次别把自己往死胡同里逼。\" 蓝羽没接话,转身往出口走去。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头也不回:\"我说过,别跟着我。\" \"知道。\"云熠乾顿了顿,\"保重。\" 蓝羽的背影在拐角处消失,云熠乾摸了摸口袋里沾血的口罩,突然觉得伤口没那么疼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他朝着相反方向走去,夜风卷起几片枯叶,很快掩盖了地上的血迹。 蓝羽没发现云熠乾临走前回头的目光,而云熠乾也将那份关切藏进了沾满血污的口罩后。 第69章 她受伤住院他来照顾 萧念久不见蓝羽来赴约,遂打电话给蓝羽:“小羽,你怎么还不来啊?现在都八点了,今天怎么回事,你可从来不会鸽我。” 蓝羽强忍着伤口的剧痛,竭力维持着语气的平静:“临时加班,去不了了。乖,下次补偿你。先挂了哈!” 说完也不等萧念回复,就掐断了通话。 她独自打车前往医院,出租车司机见她全身是血,吓得差点报警。 她装可怜:“师傅,我被绑架了,我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求您送我去医院!” 司机心生怜悯,没狠心拒绝她:“上车!用不用我帮你报警?” 蓝羽喘着粗气:“我已经报警了。” 司机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蓝羽下车的时候多付了两千块,歉意地说道:“师傅,实在不好意思啊,把您车弄脏了,这些钱您拿去洗车。” 司机心想:小姑娘人还怪好的,都伤成这样了,还为别人着想。 他看了眼手机到账提醒,忙开口道:“嗨,没事没事,你赶紧去医院处理伤口。” 蓝羽独自走进医院,直奔急诊,拜托护士帮她挂号。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包括蓝玉玲他们和萧念,她怕他们担心。 她也不知如何解释受伤的缘由。 而裴砚琛这边见云熠乾迟迟未现身,段绍阳不耐烦道:“我给他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段绍阳马上开火:“人呢?我和砚琛他们都等了你两个多小时了。” 云熠乾气若游丝地说:“我在医院。” 段绍阳听着他虚弱的声音,焦急地问道:“你怎么了?在哪家医院?” 挂了电话,段绍阳对裴砚琛说:“走,去医院。”包厢里还有刘月。 今天他们四个约好一起聚餐。 四人赶到医院的时候,云熠乾已经让助理办理好了住院手续。 病房里。 医生说:“裴先生,云先生的伤势还是比较严重的。他的左臂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导致血管和肌肉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而且有大量出血,需要进行手术缝合和修复受损组织。此外,他的肩胛骨遭受了钝器重击,可能有骨裂的情况,需要进一步做详细检查来确定是否需要手术干预。他的肋下也有一道伤口,虽然没有伤到重要脏器,但也需要进行清创和缝合。总的来说,目前可以确定的是,他左臂的伤是需要做手术的。” 段绍阳急道:“那手术的风险大吗?医生,您一定要尽力救救他啊!” 医生回复:“手术都会有一定的风险,比如麻醉风险、出血风险以及术后感染的风险等。不过我们会做好充分的准备,尽量降低风险。云先生身体素质看起来还不错,这对手术和术后恢复都是有利的因素。我们会全力以赴的。” 医生见惯了生死,像云熠乾这样的伤势,他一点也不稀奇,语气平静地像在唠家常。 裴砚琛平静神色:“好的,医生,我明白了。那他术后大概需要多久才能恢复呢?”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随口问“你吃饭了吗?”,好似天大的事都不能让他的面色起波澜。 医生耐心解释:“这要看手术的情况以及术后的恢复情况了。一般来说,如果手术顺利,没有出现并发症,他的手臂可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来恢复正常功能,肩胛骨的伤势如果有骨裂,恢复时间可能会更长,大概需要半年到一年左右。当然,具体时间还得根据他的实际恢复情况来判断。” 段绍阳在手术室外来回踱步,腕表指针每跳动一下,都像敲打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 裴砚琛扯松领带:“我去抽根烟。” 电梯间的冷气裹着消毒水扑面而来。 裴砚琛刚拐过消防通道的转角,便听见右侧第三间病房传来争执声。 磨砂玻璃上晃动着蓝羽单薄的轮廓,她攥着手术同意书的指尖发白:“我自己签不行吗?” “按照规定,重大手术必须直系亲属签字。”医生的声音透着无奈。 裴砚琛脚步顿住,透过虚掩的门缝,看见蓝羽后腰渗出的血迹在病号服上晕开深色痕迹。 他推门而入时,金属门牌与墙面碰撞出轻响。 蓝羽猛地回头,苍白的脸上闪过惊愕。裴砚琛没看她,径直转向医生:“医生,她怎么了?”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云熠乾也在市中心医院? 她没有问出口,否则就露馅了。 她压下心中奇怪的感觉。 医生翻开病历夹,调出ct影像:“患者右侧腰部遭受锐器贯穿伤,伤口呈不规则撕裂状,长度约8厘米,深度达5厘米,已穿透三层腹肌,伤及部分血管组织。”他用激光笔指着屏幕上的阴影,“伤口内残留碎玻璃等异物,导致局部组织严重破损,目前存在急性失血性贫血,血压持续偏低,凝血功能也受到影响。同时,伤口周围组织出现明显炎症反应,若不及时处理,极有可能引发全身性感染,甚至危及生命。” 裴砚琛听到医生的话,目光定锁屏幕上那道狰狞的伤痕,表情有一瞬的诧异,旋即又恢复一惯的镇定自若:“需要做手术?” “必须马上手术。”医生将手术同意书推到他面前,“术中要清除异物、修复受损肌肉和血管,同时处理腰椎的轻度错位。但患者目前身体状况差,存在术中大出血、术后感染等风险。” “那就做手术。”裴砚琛的指尖在同意书边缘停顿半秒,抓起笔。 “请在这里签字。” 笔尖划过纸面,“裴砚琛”三个字力道十足,墨水在“患者配偶”栏晕开深色痕迹。 裴砚琛守在蓝羽的手术室外,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划开接听,温柔轻唤:“月月!” 刘月语气关切:“砚琛,你去哪了?这么久?” 裴砚琛温和回复:“蓝羽也住院了,我在她这边。熠乾那边你们多上点心。” 刘月听到蓝羽的名字,脸色瞬间冰冷,她的语气却毫无异样:“你在几楼?” 裴砚琛:“二楼。” 十分钟后,刘月抵达二楼。 刘月提议:“要不找个护工?” 裴砚琛拒绝道:“不用。我让家里的人来照顾她。” 刘月明白,他们毕竟还没离婚,出于责任和义务,裴砚琛也不可能不管蓝羽。 八个小时后,蓝羽被推出了手术室,她被送进了病房。 此时,天色早已大亮。 蓝羽也看到了刘月,此刻她虚弱到了极点,实在没有精力管他们的想法。 她连她自己都管不了了。 裴砚琛对刘月说:“你先回去。” 刘月看了蓝羽一眼,转而温柔地对裴砚琛笑笑说:“好,我先去看看熠乾。” 蓝羽入睡后,裴砚琛就在沙发上打开电脑处理工作。 到了晚上,裴砚琛打电话让家里的佣人送来了晚餐。 他把病床摇高,端着一碗白粥亲自喂给蓝羽。 蓝羽从未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没想到要离婚了,竟能得他亲手喂她吃饭。 一时间,不习惯、尴尬、别扭以及那一点点残存的不甘心纷纷涌入心头。 裴砚琛看着她的表情,语气耐心地说道:“吃。”他语调平淡,听不出丝毫不耐烦,也没有其他异样的情绪。 蓝羽强压下各种复杂的思绪,张嘴吃下他喂来的饭食。 她必须养好伤势。 第三天清晨,蓝羽醒来,看到在沙发上工作的裴砚琛。 裴砚琛见她睁开眼,问道:“醒了?” 蓝羽突然涨红了脸看了一眼裴砚琛,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裴砚琛瞬间明白她的窘迫,将她抱去了卫生间,帮她脱了裤子。 蓝羽尴尬得恨不能把脸埋起来。 裴砚琛却神色自然,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蓝羽轻声说:“你出去。” 裴砚琛依言退了出去。 十分钟后,蓝羽喊道:“我好了。” 裴砚琛进去把她抱起来,帮她提上裤子,又将她抱回了床上。 他看着她说:“吃早餐。” 直到此刻,他没有问过她一句她是怎么受伤的。 他……大概是不想问……对于她的事他是真的无所谓的…… 蓝羽自嘲一笑。 第三天,蓝羽的状况比刚受伤的时候好了不少,她可以自己吃饭了。 佣人把早餐摆好之后说:“先生,可以吃早餐了。” 裴砚琛开口:“让太太先吃。” 蓝羽听到这一声“太太”不免错愕,已经要离婚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这样称呼她。 第四天,裴砚琛出去了,蓝羽看到刘月在病房外面。 第70章 劫后余生再次见到他 下午五点,裴砚琛和刘月走进云熠乾的病房。 他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受伤?” 云熠乾斟酌了下,淡声开口:“商业劲敌。” 裴砚琛没有再问下去,也不知他究竟是信还是不信。 这时段绍阳突然插话说:\"废弃停车场枪击案查清楚了,死的全是银蛇联盟的人。 云熠乾的眉心微动,却没有说话,他其实有点担心蓝羽的伤势。 裴砚琛听了段绍阳的话,眸色微凛,不动声色地扫了云熠乾一眼。 也许他想到了什么,却什么都没说。 直到晚上六点,裴砚琛才姗姗来迟。 蓝羽看到了他衬衫上的口红印,她撇开头不去看他。 裴砚琛也发现了,但他什么都没说。只平静吩咐佣人摆好晚餐。 蓝羽住院期间,许柏年打来电话,询问她怎么没去上班,她只说回去再告诉他。 许柏年没有追根究底。 到了第七天,蓝羽可以出院了,她正准备告诉裴砚琛不用再来了。 但裴砚琛从早上出去之后,就一直没再回来。 她问佣人:“知道先生去哪了吗?” 佣人告知:“先生和一位很漂亮的女士出去了。” 蓝羽知道,裴砚琛是和刘月出去约会了。 这几天真是难为他照顾她了。 她让佣人帮忙收拾好东西,随后给许柏年打去电话:“来市中心医院接我。” 许柏年急了:“小羽,你生病了?我马上到。” 蓝羽应道:“嗯,我等你!” 半个小时后,许柏年出现在了蓝羽的病房,他急步走到蓝羽近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蓝羽觑他一眼:“你先送我回家,回去再说。” 许柏年强压下心中的焦急,抱起她就往外走。 蓝羽转头对佣人说:“告诉先生,我出院了。” 佣人看着眼前一幕,茫然地点点头:“好的,太太。” 她们的心里估计都以为蓝羽有外遇了。 一直到晚上八点,裴砚琛才出现。 他看着空荡荡的病床,给管家打去电话:“太太呢?怎么没在病房里?” 管家回复:“太太让我转告您,她出院了。” 裴砚琛应了声:“知道了。” 他没在意蓝羽的不告而别,转身离去。 回到住处,许柏年刚把蓝羽放在沙发上,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蓝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许柏年听得惊心动魄。 许柏年眼眶泛红,差点哭出来:“小羽,我差点失去你。” 蓝羽有些哭笑不得:“不至于,以前又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许柏年认真道:“下次再发生这种事,给我打电话。要不你带两个保镖在身边?” 蓝羽无奈道:“哪有这么夸张?” 许柏年着急地说:“你别不在意,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蓝羽敷衍道:“再说。” 许柏年接着说:“话说这个云熠乾人还挺好的哈,他都不知道你是谁,就出手救你。这次算咱们欠他的,找机会还这个人情。哎呀,救命之恩,可不好还呢!” 蓝羽听了,陷入沉默…… 复又听许柏年说道:“这段时间你别去公司了,在家办公。” 这次蓝羽没有持反对意见,她目前确实不适合来回奔波:“嗯,行,可以开视频会议。” 许柏年笑着问:“要不要我来照顾你一段时间?” 蓝羽拒绝了:“不用,我你还不了解我?哪有那么娇气?” 许柏年离开后,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拨通了云熠乾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一瞬,那边传来云熠乾低沉磁性的声音:“蓝小姐?” 蓝羽轻唤:“云总,你好!” 云熠乾礼貌问候:“蓝小姐,你好!” 蓝羽轻声问道:“云总,你近来还好吗?” 云熠乾目光微微闪烁:“嗯,挺好的。蓝小姐你呢,你好吗?” 蓝羽回说:“我也挺好的。” 他们默契地没有去过问彼此的伤势。 直到受伤后的第二十天,蓝羽才回到浅柏上班。 她甫一到公司,便主动接手了去云氏协调项目进度的工作。 随后她驱车前往云氏。 云氏顶楼。 云熠乾的办公室。 她见到了他,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蓝羽率先开口:“听说云总前段时间受伤了?” 云熠乾受伤的事圈子里不少人都知道了,所有人都以为是云熠乾的仇家所致。 云熠乾应道:“嗯,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蓝小姐,你……这段时间在忙什么?” 蓝羽受伤的事没什么人知道,他不知从何问起。 蓝羽简单回答:“在忙工作。那云总,我们开始!” 云熠乾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好。” 第71章 黑客攻击 蓝羽正在和对方的技术人员沟通,她刚要询问某个技术细节,会议室的门“砰”地被撞开,一名员工满脸惊恐地冲了进来:“不好了!云氏的电脑遭遇了黑客攻击,所有核心数据都在被加密!”整个会议室瞬间陷入混乱,技术人员纷纷起身冲向自己的工位,蓝羽也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心跳陡然加快。 会议室的空气仿佛被代码灼烧出焦痕,云氏技术团队的键盘敲击声杂乱如鼓点,却在屏幕上不断炸开刺目的红色报错框。 技术总监扯松领带,脖颈青筋暴起:\"对方用了量子级加密算法!我们的防御矩阵撑不过三分钟!\" 云熠乾亲自上阵。 他扯开西装外套的瞬间,金属袖扣撞在桌面发出脆响。 云熠乾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显示屏上数据流如瀑布倾泻,但对方的攻击程序像寄生病毒般疯狂增殖。 当第七次反制失败时,他耳后暴起的血管随着太阳穴剧烈跳动,整个主控台的指示灯同时转为刺目的猩红。 蓝羽盯着不断坍缩的防火墙进度条,迟疑了一瞬:\"要不让我试试?\" 云熠乾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动她鬓角碎发,墨色瞳孔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丝毫不怀疑蓝羽的能力:“可以。” 他的目光扫过她僵硬的站姿,却被此起彼伏的惊呼淹没——又有三个子系统同时沦陷,警报声尖锐得如同撕裂耳膜。 蓝羽立刻坐在主控椅上,消毒水混着雪松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指尖在触控板上划过,显示屏骤然裂变为双生界面:左侧窗口自动生成冗长混乱的干扰代码,像无数破碎的镜面反射着虚假信息;右手却悄然接入备用系统,指甲敲击键盘的节奏逐渐变得诡异而有序。 对方的反击来得迅猛如潮,蓝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当左侧界面的迷惑代码突然出现逻辑漏洞时,她瞳孔骤缩——这是个双重陷阱! 双手在键盘上化作残影,在右侧界面构建出镜像防御矩阵,二进制代码与反制程序在虚拟空间激烈碰撞,迸溅的数据流在屏幕上炸成蓝色星芒。 \"找到了!\"蓝羽咬破下唇,腥甜的血味刺激着神经。 她的手指悬在回车键上方颤抖,整个会议室的呼吸在此刻停滞。 随着确认键被重重按下,对方的加密程序突然像被利剑刺穿的气球般爆裂,主控屏瞬间归于死寂。 三秒后,防护成功的绿色弹窗在两侧同时亮起,而千里之外的某台电脑屏幕上,猩红的\"thief\"字样如同审判的烙印缓缓浮现。 \"bastard! goddan bastard!混蛋!该死的混蛋!\" 咒骂声从监控频道骤然炸响,带着电流杂音的英语充满暴戾,\"who the hell are you? this is ipossible!\"(\"该死!你这个贱人!你到底是谁?这不可能!\")对方疯狂敲击键盘的声音如同困兽的嘶吼,\"i''ll fd you!you''ll pay for this!\"(\"我会找到你!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云熠乾的目光紧紧锁住蓝羽,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蓝小姐,这次真的多亏了你。” 蓝羽轻轻摇了摇头,额前的碎发随之晃动:“云总,你也帮过我。” 她暗有所指。 云熠乾微微向前倾身,墨色的眼眸里满是认真:“谢谢。” 蓝羽迎上他的视线,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云氏若出了事,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云熠乾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你的能力,远超我的想象。我很好奇,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蓝羽避开他炽热的目光,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云总,黑客不会善罢甘休的,云氏的防御还得加强。” 云熠乾点了点头,目光始终没有从她身上移开:“已经安排了,不过有你在,我安心多了。” 蓝羽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说道:“云总,我建议云氏之后能重视网络安全人才的培养,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云熠乾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会的,也希望你能继续帮我。当然,我不会让你白白帮忙。” 蓝羽抬眸,与他对视:“云总客气了,我也希望云氏越来越好。若有需要,我会尽力。” 第72章 国内盟友? 云熠乾转身时指尖悬在全息投影上,将攻击残留的代码片段不断放大。 当暗红色的蝰蛇图腾在数据流中若隐若现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身后技术总监倒抽一口冷气:\"是银蛇联盟!他们三年前就想渗透我们的智能交通系统\" 蓝羽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耳尖泛起不易察觉的红。 她盯着那抹熟悉的图腾,记忆突然闪回废弃停车场那惊心动魄的一幕,难道他们发现了那天和她一起战斗的人是云熠乾? 余光瞥见云熠乾紧绷的下颌线,她鬼使神差开口:\"云总,你怎么确定是他们?\" \"看这个。\"云熠乾调出攻击路径的元数据,某个节点的加密密钥正在自动销毁,\"这是银蛇联盟独有的自毁程序。\" 他转身时,西装下摆带起一阵冷冽的风,\"三年前他们在东南亚的交易链被我切断,看来是来寻仇了。\" 蓝羽的睫毛轻轻颤动。 她原以为是自己连累了他,才招致这场攻击。 此刻听云熠乾这么说,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原来云熠乾与银蛇联盟早有仇怨。 竟然在国内找到了盟友。 云熠乾将平板电脑轻轻合上,金属外壳碰撞发出清响,目光却牢牢锁着蓝羽:\"蓝小姐这手绝地反击的技术,让我想起a市那家会现场表演分子料理的怀石餐厅。不知道有没有荣幸,以答谢之名,邀你共进午餐?\"他刻意放缓的尾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领带夹上的云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蓝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纽扣,会议室消毒水的气息似乎还萦绕在鼻尖:\"云总太客气了,不过是各取所需。\" \"就当是技术交流。那家主厨研发了新菜,据说能把二进制代码做成可食用的光影。\"他抬眸望她。 餐厅穹顶垂落的水晶灯将云熠乾的影子拉长,他起身替蓝羽拉开雕花座椅:\"这里的侍酒师能根据客户代码风格选酒,蓝小姐写干扰程序时的节奏,我猜适合冰镇雷司令?\" \"云总倒是会观察。\"蓝羽接过酒单,目光扫过分子料理区的\"防火墙慕斯\",\"不过我更想试试这个,用液氮制作的''数据洪流''。\" 她指的菜品旁标注着会产生蓝色烟雾特效,像极了刚刚反击时屏幕炸开的星芒。 云熠乾将菜单递给侍者时,特意叮嘱:\"主菜要两份干式熟成牛排,七成熟,配黑松露盐。\" 蓝羽转动酒杯,看着酒液在杯壁留下琥珀色痕迹。 她突然想起九年前某次庆功宴上,银蛇联盟成员往她酒里掺的迷药,\"云总也得罪过银蛇联盟?” 云熠乾注意到了这个“也”字,他不着痕迹地轻笑一声:“也?难道蓝小姐与银蛇联盟也有龃龉?” 蓝羽端起水杯轻抿一口,掩饰自己的失言:“怎会?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技术人员,连国外都没去过几次。” 云熠乾不信,他不知道蓝羽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不仅身手了得,还得罪了银蛇联盟这样的黑白两道都混得风生水起的商业巨鳄。 他试探道:“哦?是吗?蓝小姐不认识银蛇联盟的人?” 蓝羽压下心中的不安:“倒是听说过,却不曾接触过。我这种小人物,怎会认识那些人?” 云熠乾也不想逼她太紧。 蓝羽疑惑道:“云总是怎么得罪银蛇联盟的?不知方便讲一下吗?” 云熠乾觉得告诉蓝羽也无妨:“”三年前截获了银蛇联盟军火船。\" 蓝羽了然:“原来如此。云总是真敢做啊!”她也不禁为云熠乾的胆量感到有些折服。 云熠乾的银质刀叉切开牛排,肉汁缓缓渗出:\"危险和机遇本就一体两面。\" 他将切好的牛排推到蓝羽盘里,\"就像现在,我觉得与蓝小姐并肩作战,比任何投资都值得。\" 蓝羽咬下牛排的瞬间,黑松露的香气在口腔蔓延。 她注意到云熠乾衬衫第二颗纽扣微微发亮,那是他有次拜托她帮忙修复的智能纽扣,能实时监测心率:\"云总这颗纽扣,现在还会误报心率过速吗?\" \"拜蓝小姐所赐,现在精准多了。\"云熠乾的耳尖泛起薄红,伸手抿了口红酒掩饰,\"不过有时候\"他顿住,看着蓝羽被烛光映红的侧脸,\"看到某些特别的人,误报也是种乐趣。\" 蓝羽的红酒杯停在唇边,突然呛到。 云熠乾立刻递过温热的柠檬水,指腹擦过她手背时,带着若有若无的电流感:\"慢点,这道菜还有''量子隧道''甜品,要配热伯爵茶。\" \"云总对菜品这么熟悉,常来?\"蓝羽接过茶盏,看着茶叶在水中舒展。 \"以前总一个人来试菜。\"云熠乾转动着空酒杯,内壁的酒渍画出螺旋纹,\"直到发现有些味道,还是和重要的人分享才更值得回味。\"他突然倾身,指尖拂过蓝羽脸颊,\"有花瓣。\" 蓝羽猛地后仰,耳尖烧得滚烫:\"谢云总。\"她低头戳着面前的分子樱桃。 \"蓝小姐的防御矩阵,用了镜像算法的变形?\"云熠乾适时转移话题,将冒着蓝色烟雾的\"数据洪流\"推到她面前,\"当时看你右手敲击键盘的频率,像在弹奏肖邦的《革命练习曲》。\" \"云总竟然懂音乐?\"蓝羽用勺子搅散烟雾,看光点在两人之间流转。 \"为了破解银蛇联盟的加密节奏,学过一段时间钢琴。\"云熠乾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杯柄,\"不过现在发现,最动人的节奏,是蓝小姐说''找到了''时,整个会议室屏住的呼吸。\" 蓝羽的勺子\"当啷\"撞上碗沿。 她想起那天他浑身浴血却仍护着她的模样:\"云总身上的伤现在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云熠乾将热毛巾递给她,动作自然地擦去她嘴角的酱汁。 他们用餐完毕准备离开餐厅,在廊道路过包厢时,虚掩的门缝中,蓝羽随意扫过,却撞进了一双深邃的黑眸中,是裴砚琛。 他带刘月与他的朋友们聚餐。 曾经她也试图让他带她接触他的朋友,他却拒绝了她:“你配出现在人前吗?” 到了刘月这里,他却高调带她认识他所有的朋友、人脉,甚至发小,可能不久就要见家人了…… 蓝羽不禁一滞,对视两秒,她转身离去,清冷疏离。 从前那个一看到裴砚琛就恨不能将目光时时刻刻锁定在他身上的蓝羽一去不复返。 好似前几天在医院悉心照顾她的并不是裴砚琛。 犹如大梦一场,如今劫后重生,蓝羽仿若早已忘记前尘往事。 身后传来刘月温柔的声音:“砚琛,你在看什么?” 裴砚琛优雅沉稳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看你啊!” 段绍阳和其他友人的哄笑声传来:“小云子怎么回事,喊他出来聚,今天又拒绝我?” 后面的话蓝羽没有再听到。 云熠乾也看到了裴砚琛他们,但他却没有进去打招呼。 他担忧地看向蓝羽,发现她并没有因方才之事而伤心难过,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温声询问:“蓝小姐,我送你回去?” 蓝羽拒绝:“不用,我开车来的。下午还要上班。你把我载到云氏地下停车场即可。” 云熠乾从善如流地照做。 第73章 T台救场 十天后,蓝羽接到了萧念的邀约:“明天,我有一场秀,你来看我啊!” 好姐妹的场她还是要捧的,于是欣然同意:“没问题。” 秀场当天,蓝羽正在台下回复消息,抬头瞬间,竟然发现好多熟人:裴砚琛、刘月、云熠乾、段绍阳、赵新时、姚期仁以及王翊坤。 蓝羽不知是该上去打招呼呢还是装没看见,正当她犹豫不决时,萧念一个电话把她喊到了后台。 得了,这个电话真及时,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有个模特刚刚崴了脚,不能上场了,临时又找不到其他模特救场,我就想到了你。”萧念不好意思地偷瞄她:“这场秀的负责人是疏影姐,我想帮帮她。” 蓝羽不想太出风头,刚想拒绝,萧念已经从她的表情窥见了她的心思:“宝贝,求你了,疏影姐人很好的,平时也很帮我的忙,我不想她的这场秀搞砸。”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蓝羽无奈,只能点头答应。 虽然蓝羽没有走过秀,但她自小生在顶级百年世家,接受的礼仪教育让她走路自带气场。 本来她就是人生中的王者,她毫不怯场,她的人生词典中从来没有“不行”二字。 除了裴砚琛,还没有她做不到的事。 秀场灯光骤亮,t台两侧的水晶吊灯将地面照得如同流动的银河。 首位模特踩着鼓点出场,银色流苏裙摆扫过地面,立刻引来前排宾客的低声赞叹。 \"这腰臀比真绝了,听说品牌方特意从米兰挖来的。\" \"可不是,单是这件礼服的手工刺绣就花了三个月。\" 议论声此起彼伏时,段绍阳原本漫不经心地转着酒杯,直到萧念踩着标志性的猫步登场,手指猛地收紧。 黑色绸缎战袍将她的曲线勾勒得近乎完美,露背设计下蝴蝶骨泛着冷光,肩颈缠绕的金色锁链随着步伐轻晃。 她眼尾挑着暗红色眼线,唇角微勾时露出虎牙,经过观众席时忽然伸手撩起裙摆,露出半截大腿。 段绍阳喉结剧烈滚动,酒杯里的冰块撞出轻响,目光黏在她走动的腰肢上移不开。 \"不愧是超模圈的een!这气场直接碾压全场。\" 邻座的议论声让段绍阳回神,他扯松领带,喉间溢出低笑。 萧念退场的尾音刚落,后台骤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蓝羽将珍珠发簪别进松挽的发髻,丝绸面料的藕荷色长裙在她转身时泛起粼粼波光,薄纱袖口垂落的银线随着动作轻扫过腰际,勾勒出不盈一握的曲线。 她赤足踩上t台边缘,十厘米的银高跟被修长手指随意拎着,仿佛那不是凶器般的防水台,而是随手把玩的配饰。 追光灯轰然亮起的刹那,蓝羽才慢条斯理套上鞋子。 天鹅颈扬起精准的30度,狐狸眼垂着淡薄的光,却在抬眸瞬间让全场呼吸停滞——细碎水晶缀成的荆棘图案沿着锁骨蔓延至心口,镂空设计下若隐若现的肌肤泛着冷玉光泽,随着步伐轻颤的珍珠流苏更添几分惑人意味。 三米长的绸缎拖尾在身后翻涌如浪,她每一步都精准落在台中线,像丈量领土的女王巡视疆土。 前排传来压抑的抽气声。 \"这新人怎么回事?走路带风的气势像训过千军万马!\" \"眼神根本没看台下,却让人不敢移开视线\" 蓝羽在定点位驻足,指尖勾住裙摆的动作优雅得近乎慵懒,忽然腕间发力将薄纱旋成满月。 后背深v开到尾椎的设计完全暴露在灯光下,脊梁骨蜿蜒的弧度宛如被月光淬过的刀刃,冷冽又致命。 她垂眸整理发间流苏的姿态漫不经心,却让整个秀场鸦雀无声,唯有绸缎摩擦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裴砚琛骤然看到台上的蓝羽时,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颤,眼底闪过错愕,转瞬又敛起锋芒,恢复成平日的淡漠模样。 记忆里总戴着围裙的妻子,此刻周身萦绕着生人勿近的气场,那双曾经带着笑意望向他的狐狸眼,此刻漫不经心扫过众人时,竟比他执掌集团时更像上位者。 他露出玩味一笑。 段绍阳手中的酒杯悬在半空,冰块融化的水珠顺着杯壁滑落。 记忆里那个总穿着素雅连衣裙、安安静静坐在裴砚琛身边的家庭主妇,此刻正迈着近乎傲慢的台步,狐狸眼掠过观众席时带着天生上位者的漠视。 他扯了扯领带,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有意思。” 云熠乾猛地坐直身体,攥着扶手的指节泛白。 蓝羽转身时绸缎拖尾扬起的弧度,恍惚间与他记忆里她在花园浇花时裙摆被风吹起的模样重叠。 可此刻的她美得令人窒息,后背深v处蜿蜒的月光,比他珍藏的所有珠宝都夺目。他下意识抬手想按灭香烟,却发现烟灰早已积了寸长。 赵新时喉结剧烈滚动,目光死死锁在蓝羽锁骨处闪烁的水晶荆棘。 他突然想起某次酒会,蓝羽被人轻视时也是这样垂眸轻笑,看似温和的眼神里却藏着利刃。 此刻她漫不经心整理流苏的姿态,像极了掌控全局的女王,让他呼吸都跟着紊乱。 姚期仁手中的相机快门声不断,镜头里蓝羽每一个定格都美得惊心动魄。 他从未想过那个总带着温柔笑意的邻家女孩,竟能在聚光灯下绽放出如此凌厉的光芒。 当她转身露出深v后背时,取景框里的画面让他差点捏不稳相机。 王翊坤冷哼一声,重重放下酒杯:“不过是临时凑数的,装模作样罢了。”他别过脸不再看台上,却忍不住又瞥了一眼刘月,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刘月攥紧手中的香槟杯,指节泛白。 蓝羽赤足踩上t台的瞬间,她就认出了这个一直她看不起的女人。 此刻台上那个气场全开的女人,与她记忆里唯唯诺诺的模样判若两人。“不过是穿了件华丽的衣服,骨子里还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她想通之后,又看向台上:不过是个供人赏乐的玩物,她刘月从不做这种掉价的事,她只做台下的看客,她是权贵,是上层人士,蓝羽才是那个抛头露面的表演者。 她唇角勾起,露出讽刺一笑。 第74章 来,我教你 蓝羽刚退到后台,萧念像阵风似的卷过来,高跟鞋在地面踩出清脆的声响,一把抱住她的肩膀:“我的姑奶奶!你这是要把全场人都看傻吗?” 蓝羽被勒得闷哼一声,伸手去解颈间的珍珠项链:“还不是被你坑的。”她指尖微微发颤,想起台上无数道灼热的目光,“下次这种事,你就是跪下来求我——” “我真的跪了!”萧念突然松开手,作势就要往地上倒,蓝羽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却撞进她湿漉漉的眼底。 方才在台上的张扬锐利尽数褪去,此刻的萧念像只被淋湿的猫,“小羽,你知道这场秀对我多重要吗?” 蓝羽动作一顿。 更衣室的白炽灯将萧念的睫毛照得纤毫毕现,她突然想起十年前,在舞蹈室里,萧念也是这样红着眼眶说,她一定要站在巴黎时装周的t台上。 “行了行了。”蓝羽别开脸,扯下耳垂上的钻石耳钉,“不过说好了,再有下次——” “没有下次!”萧念突然扑上来,把脸埋在她肩窝,温热的呼吸透过绸缎礼服烫在皮肤上,“我发誓!除非世界末日,否则我绝对不会再拉你救场……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自愿。”萧念抬起头,眼尾的暗红色眼线晕开些许,“你知道吗?当你赤着脚踩上t台的时候,我突然觉得,那个位置本来就该属于你。” 蓝羽呼吸一滞。 蓝羽还未从萧念的话里缓过神,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戴着黑色宽檐帽的林疏影踩着十厘米的蛇纹高跟鞋闯进来,墨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娱乐圈出了名的狐狸眼——这位顶着三金影后头衔的跨界设计师,此刻竟激动得像个刚追星成功的小粉丝。 \"萧念你个骗子!\"林疏影一把扯下帽子,栗色卷发散落肩头,\"说什么找个临时模特救场,这分明是给我送了个王炸!\" 她扬了扬手机,屏幕上热搜词条不断跳动。 蓝羽 冷感御姐 阅读量破亿,直播回放转发直接炸了服务器! 萧念从蓝羽肩窝抬起头,眼尾还泛着红:\"疏影姐,我真没想到\" \"别解释!\"林疏影突然抓住蓝羽的手,指尖的钻戒硌得她生疼,\"小羽毛,不,蓝老师!能不能签给我工作室?我刚拿了高定时装周的邀请函,压轴那件荆棘女王的礼服,非你莫属!\"她说话间香水味扑面而来。 蓝羽被这一连串攻势弄得发懵,余光瞥见萧念在旁憋笑的样子,突然反应过来:\"你们俩该不会早就预谋好了?\" 林疏影和萧念对视一眼,同时爆发出笑声。 林疏影伸手勾住蓝羽的肩,影后级别的委屈表情说来就来:\"天地良心!我确实是临时缺模特,可看到你走秀的样子\"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蓝羽耳畔,\"那骨子里的贵气和锋芒,简直就是我设计稿里走出来的缪斯。\" 蓝羽垂眸轻笑,指尖绕着发间散落的珍珠流苏,语气带着三分调侃:\"疏影姐这是要让我''不务正业''?等我实验室那群青年才俊知道,怕是要集体罢工抗议。\"她抽出被林疏影握住的手,顺势从手包里摸出薄荷糖分给两人,清冽气息冲淡了室内馥郁的香水味。 萧念咬着糖含糊开口:\"就当帮姐妹个忙嘛,高定时装周哎!\" \"正因为是高定时装周才不行。\"蓝羽晃了晃手机,屏幕上跳出十几条加密信息,\"最近在调试的ai医疗项目进入关键期,连打个喷嚏都可能让代码出bug——\"她突然压低声音,狐狸眼弯成狡黠的月牙,\"总不能让巴黎的观众看我在t台上修算法?\" 林疏影闻言挑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蓝羽留下的薄荷糖纸:\"真不心动?压轴谢幕时全场灯光聚焦,可比你对着电脑屏幕浪漫多了。\" 蓝羽突然伸手帮她理了理微乱的卷发,动作带着世家小姐特有的温柔:\"你的设计值得更专业的模特来诠释。\"她眨眨眼,从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金属盒子,\"不过作为补偿,这个ai造型顾问先借你用,能根据面料特性实时生成百种走秀动线,绝对比我靠谱。\" 萧念凑过去戳了戳盒子:\"这小东西比我十年台步经验还厉害?\" \"要不要现场试试?\"蓝羽狡黠一笑,指尖在盒面轻点,淡蓝色全息投影瞬间勾勒出林疏影新一季高定的轮廓,\"比如这件荆棘礼服,让ai计算出的黄金转身角度\"她话音未落,投影里的虚拟模特已踏着精准的节奏旋出完美弧度,惊得林疏影直接抓住她手腕:\"这技术借我!我拿十场秀的独家合作权换!\" 蓝羽抽回手时故意晃了晃腕表:\"合作可以,但我要保留随时撤回的权利——毕竟我的正职,可是要拯救世界的。\" 蓝羽换好衣服,三人嘻嘻哈哈,本来约好一起去吃宵夜。 正准备出门时,段绍阳突然闯了进来。 蓝羽和林疏影对视一眼,默契地退出了休息室。 萧念狠狠瞪了段绍阳一眼,转过身去,没理他。 后腰突然贴上滚烫的体温。 段绍阳的气息裹着威士忌的醇香压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扣住她的手腕按在化妆台上:\"宝贝,一个多月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萧念睫毛轻颤,却在镜中对上他晦暗的目光时勾起唇角:\"没有。我身边的优质男性那么多,哪有空想你啊?\"她故意扭动腰肢,绸缎战袍下的蝴蝶骨擦过男人的胸膛。 \"宝贝,你是不是想让我惩罚你?嗯?\"他这一声“嗯?”嗓音挑得极尽魅惑。 段绍阳咬住她耳垂,指尖划过她后背深v的边缘,\"从你穿着这件衣服上台开始,我就想把你藏起来。\"他突然扳过她的脸,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唇瓣,\"尤其是看到你撩起裙摆露出大腿的时候……\" 萧念突然轻笑出声,反手勾住他的脖颈,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插进他发间:\"段绍阳,你明明比我还贪心。\"她仰起头,眼尾的暗红眼线晕染得愈发艳丽,\"既要我在台上做万人瞩目的een,又想我在你怀里\" 话没说完就被炙热的吻封住。 段绍阳将她抱上化妆台,珍珠项链被碰落在地,发出细碎的声响。萧念在呼吸交缠间低喘:\"要是被人拍到\" \"不会有人拍的。\"段绍阳扯开她肩颈的金色锁链,滚烫的吻落在蝴蝶骨上,\"所有人都走了,门也锁好了。\"他突然攥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这里跳得这么快,都是拜你所赐。\" 萧念望着他眼底从未有过的炽热,指尖抚过他泛红的耳尖:\"下次再这样凶我\"她故意顿住,在男人皱眉时笑着吻上去,\"我就把你的西装全换成镶钻款,让你陪我一起走秀。\" 段绍阳低笑出声,将她紧紧搂进怀里:\"调皮的猫不听话,就要好好调教调教。\"他的声音混着心跳声,在寂静的更衣室里格外清晰,\"来\"他低头咬住她的唇,\"我教你……这样……再这样……\" 喘息声四起…… 第75章 再见沈昭然 蓝羽刚踏出秀场大门,暖春的晚风携着清爽扑面而来,吹散了她鬓角的碎发。 还未等她抬手整理,一道深沉的目光就如实质般落在她身上。 抬眸望去,裴砚琛倚着黑色迈巴赫,剪裁精良的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那双幽深的眸子里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蓝羽脚步一顿,指尖无意识地收紧。 她正要抬步离开时,车窗缓缓降下,刘月精致的面容出现在昏黄的路灯下。 她冰冷的眼神扫过蓝羽,唇角勾起一抹嘲讽,转而对裴砚琛粲然一笑:\"砚琛,走,送我回家。\"她刻意将尾音拖长,伸手轻轻搭在裴砚琛的手臂上。 蓝羽看着刘月无名指上那枚璀璨的钻戒,心口平静无波。 她扯出一抹冷笑,心想:\"果然,这二人就没有单独的时候。\"她没再去关注这两个人,驾车离开。 回到家时已经零点了,她赶紧洗漱睡觉,第二天还要早起上班。 翌日。 下午。 蓝羽蹲在旧城改造区采集环境数据,平板电脑上跳动着复杂的热力图谱。 突然,巷口的阴影里走出个穿藏青色风衣的男人,剪裁利落的轮廓让她呼吸一滞。 沈昭然,他回国了? 虽然十一年未见,但她偶尔会在新闻上看到他以国家战略科技委员会顾问的身份出席活动,因此一眼就认出了他。 记忆瞬间被拉回十一年前的苏黎世。 当时蓝羽抱着实验器材在街头调试设备,突然被几个醉汉拦住去路。 她正要施展从小学习的防身术,后背却撞上坚实的胸膛。 抬头时,高大的沈昭然已经挡在她身前,用流利的德语震慑住对方。 \"brauchst du hilfe?需要帮忙吗?\"他弯腰捡起她散落的传感器,目光扫过她胸前的国际科技峰会通行证,\"artificial tellince? ich he auch rade zu kongresscenter人工智能方向?我正好也要去会场。\" 蓝羽看着面前的这位英俊高大的儒雅男人,思考着…… 虽然蓝羽不需要他的帮助也能脱身,但骨子里的教养告诉她,应该向对方说声谢谢。 \"hallo, bist du chese?你好,你是华国人吗?\"蓝羽问道。 \"ja是的。\"沈昭然饶有兴味地看着面前这个气场沉稳的小姑娘。 \"那我们可以说汉语。\" \"正有此意。\"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沈昭然,35岁。你呢?\" \"蓝羽,15岁。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沈昭然微愣,笑着反问:\"保密。你还是学生?\" \"不是,我已经拿到三个博士学位了。\"蓝羽认真道,\"你的工作为什么保密?\" 沈昭然这才意识到面前的少女不简单。他望向远处的阿尔卑斯山脉,斟酌着说:\"小姑娘,有没有想过回国效力?用你的天赋,为祖国的科技发展做点事。\" \"以后有机会会回去的。\"蓝羽眼中闪烁着光芒。 彼时的沈昭然,表面身份是中国驻苏黎世大使馆文化参赞,实则为国家安全部门的高级特工,执行着瓦解国际间谍网络的绝密任务。 这个间谍网络长期窃取我国关键战略物资进出口情报,组织严密且手段狠辣。 一次科技峰会的偶然发现,让沈昭然盯上了一名与间谍网络有牵连的参会人员。 跟踪时恰逢蓝羽遇袭,他顺势解围,没想到就此与这个天才少女结下不解之缘。 此后三个月,他一边教导蓝羽学术交流中的安全注意事项,一边深入调查间谍网络。 三个月了,蓝羽再次问道:“你的工作为什么保密?”上次他没有回答她。 沈昭然犹豫了一会:“我只能说我在执行任务,别的什么就不能再说了。” 蓝羽没有继续追根究底。 随着调查深入,沈昭然发现这个组织背后有强大的国际势力支持,他们不仅配备先进的反侦察设备,还擅长利用人性弱点策反意志不坚定者。 在一次追踪关键线索时,沈昭然被间谍网络的眼线发现。 激烈的追逐战在苏黎世狭窄的巷道展开,他身中数刀,奋力摆脱追兵后,为了不牵连蓝羽,只能选择悄然消失。 这一去,便是漫长的十一年。 沈昭然不断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时而伪装成富商与间谍交易获取情报,时而化身普通人打入敌人内部。 无数次生死边缘的试探,无数个隐姓埋名的日夜,支撑他的唯有对国家的忠诚。 此刻旧城的巷子里,46岁的沈昭然依旧英俊挺拔,西装领口别着枚不起眼的国徽徽章。 \"又在做实地采集?\"他的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温润。 蓝羽的声音发颤:\"你的任务做完了吗?\" \"做完了。\" \"用了多长时间?\" \"二十年。\" “二十年”,蓝羽呢喃道:“你结婚了吗?” 沈昭然苦笑:“没有,不想耽误好女孩。” 她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扑进他怀里。 她喉头发紧,眼眶酸涩得厉害。 二十年,从青涩到沉稳,从25岁到45岁,他把人生最珍贵的时光都交给了隐秘战线。 那些刀尖上的日子,那些不能言说的孤独,此刻都化作胸口翻涌的疼,让她忍不住地抽泣。 隔壁音像店突然传来沧桑的歌声:\"你看时间等过谁\/它碾碎了多少人的无畏\/藏起眼泪说不后悔\/却在回忆里痛彻心扉\" 沈昭然轻轻环住她颤抖的肩膀,他自己也不禁湿了眼眶。 黑色迈巴赫缓缓驶过巷口,裴砚琛隔着车窗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腕表表盘。 副驾的刘月顺着他目光看去,见蓝羽埋在陌生男人怀里,嘴角勾起轻蔑的笑,心中暗讽不已:被老男人甩了还要当街卖惨,也就蓝羽这种人做得出来。 她的手指敲了敲车窗,\"砚琛,晚宴要迟到了。\" 裴砚琛收回视线,喉结微动,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 “开车。”裴砚琛突然开口,转头温柔凝视着刘月。 刘月见他根本不在乎蓝羽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她的嘴角微微弯起。 他的眼里从来没有蓝羽。 另一边,蓝羽在沈昭然怀里渐渐平复了情绪。 她抬起头,望着沈昭然依旧英俊的面容,轻声说:“这些年,你一定很不容易。” 沈昭然温柔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笑道:“都过去了。以后,我也该好好休息休息,说不定还能跟着你学学搞科研。” 蓝羽破涕为笑:“就怕你这位大功臣,国家可舍不得放你休息。” “那我就赖上你了,给我个闲职,让我跟着你混口饭吃。”沈昭然语气轻松,却藏不住眼里的认真。 蓝羽心跳漏了一拍,别过脸去,故作镇定地说:“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我的实验室可不像你执行任务那么刺激。” “只要是你在的地方,再平淡也有趣。”沈昭然的话让蓝羽的耳朵瞬间红透,巷子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沈昭然,沈顾问,我请你吃饭呀?”蓝羽调皮道。 沈昭然笑:“好呀!我要吃中餐,这些年在国外,净吃西餐了。” 蓝羽带沈昭然拐进巷尾一家老字号中餐厅。 服务员递上菜单时,沈昭然直接推给她:“你来点,我吃什么都行。”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蓝羽指尖划过菜单,“酸辣土豆丝、鱼香肉丝、麻婆豆腐……再来个紫菜蛋花汤。”她合上菜单又补了句,“要两碗白米饭。” 沈昭然看着她点的全是家常菜,忍不住笑:“怎么不点些硬菜?” “这些才下饭。”蓝羽把玻璃杯倒扣着擦了擦,小声说:“其实我是怕你吃惯了大餐,嫌弃这些普通馆子。” “在国外天天吃牛排意面,早腻了。”沈昭然端起服务员倒的大麦茶,“就惦记这口热乎的家常菜。” 菜很快上桌,蓝羽往他碗里夹了筷子土豆丝:“尝尝,这家土豆丝切得特别细,火候也刚好。” 沈昭然咬了一口,爽脆的口感混着酸辣味在舌尖散开,久违的熟悉味道让他眼眶发烫。 他低头扒了口饭掩饰情绪:“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样。” 蓝羽自己扒拉着豆腐,嘟囔道:“以后想吃随时叫我,我下厨也不错的。” “那我可记住了。”沈昭然夹起她碗边掉的米粒,“说好了,以后我蹭饭你可别嫌烦。” 蓝羽耳尖泛红,埋头喝汤掩饰:“先把这顿吃完再说!” 第76章 蓝玉玲博士 金融新锐蓝玉玲:解构新经济浪潮下的投资密码 直播时间:202x年xx月xx日 19:30 直播平台:元界星穹、银河智播、棱镜视界三端元宇宙同步 镜头穿透星云状的虚拟入口,一座悬浮在量子星环中的演讲台逐渐清晰。 蓝玉玲身着由数据流编织而成的全息西装,脚下踏着不断变幻的金融图谱,身后是由千亿级数据构筑的动态穹顶] 蓝玉玲抬手凝聚出闪烁的金融符号,声线经过空间混响处理,充满科技感:“欢迎来到第7号金融数据舱。今天我们将突破物理世界的桎梏,在算法与资本的交汇处,寻找价值跃迁的奇点。” 穹顶数据骤然重组,三维模型投射出新能源与生物科技领域的资金流动轨迹 “看这些跃动的数据流——传统投资者仍在二维平面争夺红利,而真正的玩家早已构建起立体投资矩阵。就像蓝氏集团的生物复合材料项目,它不仅是技术革命,更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资本降维打击。” 虚拟弹幕以光粒形态穿梭,观众化身的虚拟形象纷纷抛出问题 “求解锁投资矩阵建模公式!” “博士快说说对赌协议的博弈策略!” “元宇宙里能模拟投资实操吗?” 蓝玉玲指尖划过虚空,召唤出全息风险评估沙盘:“在元界星穹的ai推演系统中,我们已经完成10万次压力测试。这套量子对冲模型,连对赌协议的条款都能转化为可量化的攻防策略——看到这些闪烁的红点了吗?那是我们为竞争对手准备的数据迷宫。” 场景突然切换至赛博朋克风格的虚拟实验室,虚拟文件在空中炸裂重组 “当现实世界的调查者困于虚假信息,我们的ai已经在银河智播的暗网通道完成三次战略转向。这就是虚实结合的金融战争。” 镜头拉远,演讲台化作数据流星,蓝玉玲的虚拟形象在星群中逐渐透明 蓝玉玲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扫描屏幕右下角的量子二维码,即可领取《元宇宙投资生存指南》。记住,在棱镜视界的下一次直播,我们将用区块链重新定义‘信任’——各位,数据丛林见。” 结尾画面:星环坍缩成蓝氏资本的logo,背景音响起加密数据的蜂鸣 水晶吊灯将直播间的蓝光切割成细碎的菱形,李琳云死死攥着羊绒披肩,指甲几乎掐进昂贵的面料里。 屏幕上蓝玉玲的虚拟形象在量子星环中舒展手臂,全息投影的数据流顺着她银灰色西装的轮廓流淌,这场景刺得李琳云眼眶发烫——二十六年前,她窝在出租屋给刘贵生熨烫皱巴巴的衬衫时,蓝玉玲正在蓝氏集团的私人飞机上研读金融报告。 “她哪来的生物科技人脉?”李琳云突然将遥控器砸向茶几,檀木桌面被磕出一道白痕,“肯定又是用蓝家的老关系!当年要不是蓝老爷子护着她……” 刘贵生的指节捏得发白,目光死死盯着蓝玉玲身后不断跳动的投资数据模型。 二十六年前婚礼上蓝家人轻蔑的眼神突然涌上来,此刻蓝玉玲意气风发的姿态,像根钢针反复扎着他的自尊。 刘贵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永远记得离婚那天,蓝玉玲站在蓝氏大厦落地窗前,连头都没回就签了字,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到能彻底覆盖住他这个农村出身的凤凰男。 如今蓝氏的发展势头迅猛,即将壮大,而刘氏集团即便有裴砚琛扶持,他也不得不对蓝氏心生忌惮。 他绝不允许蓝氏有翻身的机会。 李琳云轻蔑道:“不用担心,我们月月有砚琛呢。砚琛会护着刘氏的。搞垮蓝氏,不过是月月一句话的事。” 刘贵生担心道:“如果砚琛问起来,我们怎么说?” 李琳云哂笑:“就说我们刘氏和蓝氏积怨已久,属于商业竞争关系。” 刘贵生还是不放心:“先别轻举妄动。日后若蓝氏真的威胁到刘氏,再让砚琛除掉蓝氏。” 李琳云不甘道:“这次先放过他们,如果哪天他们不小心犯在我们手里,就让蓝氏消失在a市。以砚琛对月月的感情,他一定会答应的。” 李琳云端起青瓷茶杯,杯沿碰到下唇又放下,茶水在杯里晃出细小波纹。 \"10万次压力测试?\"她嗤笑一声,指甲在杯壁上敲出哒哒响,\"蓝氏那台老服务器,能撑住1万次运算就不错了。\" 刘贵生转动着钢笔,笔尖在笔记本上划出断断续续的线条。 电视里蓝玉玲的全息投影正在讲解数据迷宫,他突然合起本子:\"上个月他们连季度财报都延期发布,现在搞这些虚头巴脑的直播\" \"不过是垂死挣扎。\"李琳云把凉透的茶推到一边,羊绒披肩滑落肩头也没在意。 水晶吊灯的光斑在她脸上明明灭灭,\"等生物材料项目烧完钱,看她还拿什么撑台面。\" 刘贵生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动作比往常慢了半拍。 蓝玉玲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说着区块链重新定义信任。 \"还是盯紧他们的供应链。\"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扫过电视上坍缩成logo的星环,\"兔子急了也咬人。\" 李琳云起身关掉电视,蓝光熄灭的瞬间,客厅陷入寂静。 刘月回到刘家后,李琳云把事情经过跟她说了之后,刘月安抚道:“别担心,我会跟砚琛说的。” 裴砚琛对她的感情有多深,她是有把握的。 裴砚琛转动着手机,听筒那边是刘月的声音。 他望着落地窗外的霓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定制西装袖口的暗纹:\"月月,现在动蓝氏会惊动整个a市商圈。\" \"可是他们\"刘月的声音被打断。 \"还记得上个月,蓝氏刚和东南亚财团签了战略合作?\"裴砚琛拿起办公桌上的香烟,\"如果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不仅外资会撤,其他家族也会怀疑刘氏在背后搞鬼。\"他故意停顿两秒,\"到时候董事会恐怕会质疑你父亲的决策能力。\"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 裴砚琛知道刘月最在意家族地位,继续说道:\"给我三个月。等蓝氏新项目投产,现金流绷紧的时候,我们再联合其他企业做空股价。\"他放软语气,\"月月,你不想看他们体面地倒下去吗?\" 刘月终于轻笑出声:\"还是你想得周到。\" 挂断电话,裴砚琛将手机扔回桌面。 无人知晓他的心思。 第77章 与梵卓合作 蓝羽也看了蓝玉玲的直播,担心刘贵生等人会找蓝氏的麻烦。 但她心里清楚,真正棘手的并非刘家,而是裴砚琛。 蓝羽觉得,裴砚琛为了刘月,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于是,她派人盯着裴氏的一举一动。 这天,蓝羽回到蓝家,看到蓝玉玲正在浇花。 “妈,吃饭了吗?”蓝羽边往客厅走边问话。 蓝玉玲见到女儿回来,开心地拉着蓝羽坐在沙发上笑看着她说:“还没有。饭已经做好了,小羽陪妈妈一起吃!” 母女俩平日里都忙,已经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蓝羽欣然应允:“好啊!” 蓝羽坐在餐桌旁,看着佣人将菜肴端上桌,突然开口问道:“妈,外公、外婆和舅舅呢?” 蓝玉玲回复她:“你舅舅带他们去做体检了,应该快回来了。” 蓝羽没有把她的担忧告诉蓝玉玲,怕她操心。 一个礼拜过去了,裴氏那边毫无动静,她有些搞不懂裴砚琛了。 裴砚琛虽然没有做过伤害蓝氏的事,可他从来也没伸出过援助之手。 就连表面装装样子都不屑。 —— 这天许柏年和蓝羽去梵卓集团谈合作。 梵卓集团是一家在时尚与奢侈品领域具有深厚底蕴和广泛影响力的企业。 集团专注于高端时尚品牌的运营、奢侈品的设计与销售,在全球范围内拥有众多知名品牌和庞大的客户群体。 此次和许柏年他们对接的是梵卓集团战略发展总监林叙白。 会议室内,趁着林叙白还未到场,许柏年压低声音向蓝羽介绍:“林叙白毕业于巴黎高等商学院,深耕奢侈品行业八年,主导过多个数字化转型项目,对全球时尚科技趋势了如指掌。他是梵卓元宇宙品牌布局的核心人物,思维极其敏锐,谈判时最看重长远战略价值,和他合作可得多准备些有前瞻性的方案。” 会议室的玻璃门无声滑开,林叙白踏进来时,西装下摆带起一道利落的弧度。 他身后跟着拎着皮质文件箱的助理,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顶灯下泛着冷光,与蓝羽腕间的极简智能手环形成微妙对比。 “许总、蓝小姐,久仰。”林叙白伸手时,尾音带着法语腔的慵懒,却精准掠过两人站位的距离,“浅柏科技在ai图像识别领域的成果,让我们团队研究了整整两周。”他落座时指尖划过会议桌上的智能平板,屏幕瞬间亮起梵卓的全息品牌标识。 许柏年笑着推过咖啡:“林总监过誉,听说梵卓最近在筹备元宇宙高定秀场?”他话音未落,蓝羽已经调出全息投影,光影在桌面凝成一件流动的虚拟礼服,“我们新研发的ai设计引擎,能根据品牌基因自动生成千套风格方案,误差率控制在03以内。” 林叙白挑眉的动作停滞半秒,目光扫过蓝羽颈间若隐若现的神经连接装置——那是最新型的脑机接口设备。“蓝小姐的技术的确惊艳。”他指尖轻点,虚拟礼服表面突然泛起鎏金纹路,“但梵卓需要的不仅是效率,而是能让百年品牌在数字世界重生的灵魂。” 蓝羽将手环数据同步到会议系统,墙面立即浮现动态数据瀑布:“这是我们采集的三百万条奢侈品消费行为数据,ai能精准捕捉消费者潜意识里的审美偏好。”她顿了顿,目光与林叙白对视,“比如您刚才修改的鎏金纹路,其实和1923年梵卓巴黎大秀的经典元素重合度高达87。”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寂静,林叙白转动钢笔的节奏骤然加快。 许柏年适时开口:“林总监或许听过‘数字孪生’概念?浅柏能为梵卓打造品牌专属的ai主理人,既能传承百年工艺,又能实时与z世代对话。” 林叙白终于露出笑意,却带着猎手锁定猎物的锐利:“看来两位做了不少功课。”他身后的屏幕切换成梵卓全球门店分布图,“不过我更想知道,浅柏的技术如何解决虚拟奢侈品在现实场景中的交互难题?” 蓝羽指尖划过智能平板,会议桌中央骤然升起一座微型城市沙盘,闪烁的光点代表着梵卓全球线下门店。 \"我们开发的ar交互系统,能让顾客在实体店内通过智能眼镜或手机,实时生成虚拟试衣场景。\"沙盘里的虚拟模特自动换上梵卓高定,面料质感在光影下流转,\"不仅如此,ai会根据顾客的体态特征、过往消费记录,推荐搭配方案,转化率比传统导购模式提升40。\" 林叙白的钢笔在资料上划出重点:\"数据安全如何保障?毕竟我们的客户名单涉及大量隐私信息。\"许柏年调出区块链加密协议的演示界面:\"所有数据采用军用级加密,通过分布式存储技术,即使部分节点被攻击,核心数据也无法被破解。我们已经和三家国际银行完成安全测试,梵卓的客户信息将全程处于量子加密保护状态。\" 蓝羽补充道:\"在虚拟商品交易方面,我们计划引入nft技术,每件虚拟奢侈品都将拥有独一无二的数字身份。\"她轻点屏幕,一枚虚拟戒指悬浮在空中,内部流转着梵卓品牌标识的动态编码,\"消费者购买后,不仅能在元宇宙场景中佩戴,还能进行二次创作、转售,形成完整的数字藏品生态。\" 林叙白摩挲着下巴,突然调出梵卓去年的财务报表:\"目前虚拟商品的营收占比仅为7,蓝小姐认为多久能提升到30?\"蓝羽迅速调取浅柏的大数据模型,墙面投影切换成动态增长曲线:\"依托我们的ai推荐算法和跨平台营销系统,预计18个月内可以达成目标。\"她放大曲线拐点,\"关键在于前三个月的用户教育期,我们建议联合推出限量数字藏品,制造话题热度。\" 许柏年适时递上合作框架协议:\"关于分成模式,我们提议采用阶梯式分成,前期按交易额的15收取技术服务费,当营收突破5亿美元后,比例下调至10。\"林叙白的目光在条款上停留片刻,突然轻笑出声:\"看来浅柏确实有备而来。不过\"他在\"数据共享\"条款处停顿,\"梵卓的百年设计档案属于核心机密,如何确保ai在学习过程中不发生数据泄露?\" 蓝羽从随身的加密硬盘中调出特殊算法:\"我们开发了盲盒式训练模型,ai在学习时只能接触到碎片化数据,就像拼图游戏,即使被盗取也无法还原完整设计。\"她展示着加密算法的运行演示,\"并且所有训练过程都在梵卓的私有云上完成,我们只提供技术支持。\" 林叙白沉默片刻,突然合上文件夹:\"下周一,我希望能看到ar试衣系统在三家旗舰店的试运行方案。如果效果达标,梵卓愿意签订三年排他性合作协议。\"他起身伸出手,目光在蓝羽和许柏年之间流转,\"期待浅柏能为时尚行业带来真正的变革。\" 暮色浸透落地窗时,林叙白合上文件夹:“两位赏脸吃个便饭?外滩新开的法餐厅有分子料理主厨坐镇。” 许柏年将平板电脑收入皮质公文包,金属扣闭合时发出清脆声响:\"恭敬不如从命,只是这顿该由我们做东——毕竟合作还得仰仗林总监指点。\"温和的目光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 蓝羽指尖划过智能手环,将未关闭的数据流尽数清除:\"听说主厨曾在米其林三星餐厅任职?倒是想见识他如何解构传统法式甜点。\"她起身时,白衬衫袖口滑落半寸,露出腕间的神经连接装置,在暮色中泛着幽蓝冷光。 林叙白按灭平板上跃动的全息投影,鸢尾花纹路的领带夹在暗光下若隐若现:\"巧了,这家的侍酒师藏着1990年的罗曼尼康帝。\"他侧身让出通道,西装下摆带起一阵雪松混着皮革的气息,\"就当提前庆祝ar试衣系统落地?\" 许柏年闻言轻笑,伸手替蓝羽推开会议室的玻璃门:\"那我们可得好好沾沾林总监的好兆头。\" 外滩的夜风裹着咸湿水汽扑面而来,蓝羽三人抵达餐厅时,旋转门正吞吐着晚归的人群。 水晶吊灯将光影洒在大理石地面,林叙白抬手正要报预约姓名,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交谈声。 “这家的黑松露烩饭据说很正宗。”刘月语调舒缓,声线如浸润过蜜的丝绸,尾音流转间尽是从容优雅的名媛风范。 蓝羽握着包带的手指骤然收紧——那个低沉的男声她再熟悉不过,即使隔了半间大堂,仍能精准捕捉到裴砚琛话语里的温度:“先尝尝,不合口味再换。” 许柏年最先反应过来,不着痕迹地挡在蓝羽身侧。 林叙白挑眉的动作带着几分玩味,目光在裴砚琛替刘月整理围巾的画面上停留片刻,突然提高声调:“裴总?真是巧。”他迈步上前时,定制皮鞋与地面相触发出沉稳的声响,“不如拼桌?正好我们也想听听裴总对分子料理的见解。” 裴砚琛转身时,西装下摆划出利落的弧度。 他的目光掠过蓝羽,像是掠过橱窗里陈列的展品,冷淡而疏离,最终落在林叙白身上:“林总监兴致不错。”他抬手示意身后的服务生,袖口露出的腕表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不过我们已经定好了包厢。” 林叙白扼腕叹息:“那可真是遗憾啊!” 刘月优雅地挽住裴砚琛的手臂,腕间梵克雅宝四叶草手链在灯光下流转着细碎光芒,语调从容而慵懒:“砚琛,难得相遇,一起用餐倒也有趣。” 她瞟向蓝羽的眼神冰冷刺骨,转而仰头望向裴砚琛时,耳垂上的珍珠坠子轻轻摇晃,像要坠进他的眼底。 裴砚琛垂眸看她的瞬间,眉眼间的霜雪尽数融成春水,修长手指抚过她发梢的动作,比签署并购协议还要轻柔。 “那就却之不恭了。”他开口时,余光再次扫过蓝羽,却在触及她腕间幽蓝的神经连接装置时,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 林叙白不动声色地将蓝羽引到主位旁,指尖划过鎏金餐牌:“既然如此,这瓶1990年的罗曼尼康帝倒是有了用武之地。” 服务生斟酒时,水晶杯碰撞的清响划破沉默。 蓝羽盯着杯中猩红的酒液,倒映出裴砚琛替刘月切牛排的画面——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银质刀叉,将煎得焦脆的边缘细心剔除,只留下最鲜嫩的部分。 许柏年适时将餐前面包推到她面前,低声道:“这家的鹅肝酱配松露,值得一试。” 林叙白转动酒杯,观察着席间暗流:“裴总对元宇宙商业布局颇有见解,不知对梵卓与浅柏的合作有何指教?”他话音未落,蓝羽的智能手环突然震动,全息投影在桌面展开新的数据模型。 裴砚琛的目光扫过跳动的代码,握着红酒杯的手指紧了紧,却在刘月笑着询问甜点时,立刻恢复成淡漠的弧度。 “不过是新兴领域,拭目以待罢了。”他轻抿一口酒,雪松香混着单宁的酸涩在空气中弥漫。 蓝羽低头切着龙虾,刀刃与瓷盘相触的声响里,听见刘月娇笑着说“还是砚琛最懂我口味”,而那个熟悉的声音温柔回应:“下次带你去吃北海道空运的和牛。” 第78章 白浅苏的演讲 回到家,蓝羽推门时,玄关感应灯应声亮起。 她摘下智能手环随意扔在玄关柜上,金属与玻璃碰撞出清脆声响,惊飞了栖在阳台绿植上的机械蜂鸟——那是她少年时研发的初代作品,如今只剩外壳在月光下泛着陈旧的银灰色。 浴室蒸腾的水雾模糊了镜面,蓝羽将水温调到最高,任滚烫的水流冲刷着后颈。 裴砚琛替刘月切牛排的画面却挥之不去,他握着刀叉的姿势,指节泛白的力度里藏着近乎偏执的温柔。 是她曾经想都不敢想到事。 而此刻,这份温柔隔着红酒杯、隔着林叙白的谈笑,刺得她眼眶发烫。 手机在洗手台震动,是许柏年发来的合作细节补充文件。 蓝羽裹着浴巾点开,全息投影在氤氲水汽中亮起,跳动的数据却逐渐扭曲成刘月腕间的四叶草手链。 她烦躁地挥散投影,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锁骨,突然想起裴砚琛曾说这处像盛着月光的小盅。 —— 裴砚琛、刘月、云熠乾和段绍阳四个人有一个小群,有什么趣事或要事,只要是和四个人有关的,他们会在群里分享。 这天段绍阳突然甩了一个视频进群。 刘月看到了:“?” 她不明白段绍阳的意思。 段绍阳说“视频里是白浅苏10岁的时候做的演讲。” 刘月兴奋地说:“真的吗?我先看看。” dies and ntlen, dear lleagues! 女士们、先生们,亲爱的同行们! y na is bai qiansu 我叫白浅苏。 i a very grateful for the opportunity to unicate with you about the developnt trends of artificial tellince at harvard university, this acadeic stitution full of an acadeic atosphere 我非常感谢能有机会在哈佛大学,这座充满学术氛围的学府,与大家交流人工智能的发展趋势。 as one who has been deeply engad the study of technology for any years, i have witnessed the developnt of artificial tellince up close and a fascated by its potential 作为多年来一直深入研究技术的人,我近距离见证了人工智能的发展,并对其潜力深感着迷。 recent years, artificial tellince has ade significant progress, especially the fields of deep learng and ache learng 近年来,人工智能取得了重大进展,特别是在深度学习和机器学习领域。 neural works such as nvotional neural works (ns) and recurrent neural works (rnns) have ade it possible to identify plex patterns ia, audio data, and text 像卷积神经网络(ns)和循环神经网络(rnns)这样的神经网络,使识别图像、音频数据和文本中的复杂模式成为可能。 thanks to a special type of rnn algorith called long short-ter ory (lst), odels are able to efficiently handle long-ter dependencies ti series data, which is crucial for applications such as ngua transtion and ti series prediction 得益于长短期记忆网络(lst)这种特殊类型的rnn算法,模型能够高效处理时间序列数据中的长期依赖关系,这在语言翻译和时间序列预测等应用中至关重要。 the developnt of nerative adversarial works (gans) has al sparked a revotion the field of artificial tellince 生成对抗网络(gans)的发展也在人工智能领域引发了一场革命。 a nerative adversarial work nsists of a nerator that produces artificial data and a discriator that distguishes beeen real and artificial data 一个生成对抗网络由一个生成人工数据的生成器和一个区分真实数据与人工数据的判别器组成。 through the utual learng and petition beeen these o ponents, highly realistic ias, videos, and even ic can be nerated 通过这两个组件的相互学习和竞争,可以生成高度逼真的图像、视频,甚至音乐。 however, artificial tellince not only brgs about technological progress but al poses challens 然而,人工智能不仅带来了技术进步,也带来了挑战。 when developg artificial tellince systes, ethical and responsible issues should always be taken serioly by 在开发人工智能系统时,伦理和责任问题始终应被我们重视。 we t ensure that algoriths are fair and do not cae discriation 我们必须确保算法是公平的,不会造成歧视。 addition, when artificial tellince systes process assive aounts of data, we al need to nsider how to protect privacy 此外,当人工智能系统处理海量数据时,我们也需要思考如何保护隐私。 i firly believe that artificial tellince will achieve even greater thgs the future 我坚信,人工智能在未来还将有更大的作为。 with the developnt of technologies such as ed putg, data processg will be carried out as close to the urce as possible, which will significantly iprove the response speed of artificial tellince applications 随着边缘计算等技术的发展,数据处理将尽可能在源头进行,这将显着提高人工智能应用的响应速度。 the tegration of artificial tellince with ter of thgs (iot) devices will ake our lives ore nvenient and efficient 人工智能与物联网(iot)设备的集成,将使我们的生活更加便捷和高效。 i look forward to future developnts and will ntue to delve to these fascatg technologies 我期待未来的发展,并将继续钻研这些迷人的技术。 thank you all for listeng, and i a lookg forward to havg a lively discsion with you! 感谢大家的聆听,我期待与大家展开热烈的讨论!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然后视频就结束了。 第79章 刘月对白浅苏的崇拜之情 看着10岁的白浅苏那自信张扬的样子,刘月生不起一点嫉妒之心,心里满是对这份聪慧的崇拜和向往。 刘月激动地说“白浅苏博士16年前在哈佛大学这场关于人工智能的演讲视频,着实令我心潮难平。彼时的她,便已能将深度学习、卷积神经网络等前沿理论娓娓道来,对生成对抗网络、边缘计算的剖析更是鞭辟入里。要知道,在那个技术探索尚处草昧的阶段,她的见解如同穿透迷雾的灯塔,既有理论的深度,又不乏对未来趋势的洞见。这场演讲里,她对技术伦理与隐私保护的审慎思考,更展现出超越年龄的成熟视角。16年后的今天回望,那些前瞻性的预判竟与当下技术发展的脉络不谋而合。每每想起,都不禁为她的睿智与才华所折服,这般天赋与眼界,着实令人高山仰止,也让我在专业之路上,始终葆有向学之心、进取之志。” 裴砚琛盯着led大屏上白浅苏的影像,目光逐渐变得幽深。 记忆突然被触动,他想起蓝羽8岁时就与自己相识,只是那时蓝羽每年才回一次华国,而一心扑在学业上的他,几乎无暇顾及其他。 如今回想,儿时蓝羽的模样在他脑海里已只剩下零星片段,轮廓也变得模糊不清。 段绍阳突然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我怎么觉得10岁时的白浅苏和现在的蓝羽有那么点相似之处呢?” 裴砚琛看到这句话,睫毛轻颤了一下。 刘月赶忙说道:“巧合罢了。世上相像的人那么多。” 段绍阳补充:“刘月,说起来白浅苏和你同岁呢,今年也是26岁。” 刘月更得意了:“是,我上了大学就开始关注她了,当我知道她和我同岁的时候,我开心坏了。只不过白博士10岁的时候已经快大学毕业了,而那时的我还在读小学,真羡慕啊!” 段绍阳安慰道:“刘月,你也不差,你是剑桥的博士生,还这么年轻,前途不可限量。你的天赋跟白浅苏这种百年难遇的天才比不了,但是和那些普通人比,一比一个不吱声。假以时日,你一定会功成名就,将来的人工智能领域一定有你的一席之地。我等着在未来听关于刘月博士的传说。” 刘月有被他暖到:“嘴巴这么甜,抹蜂蜜了?谁要是做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说到女朋友,段绍阳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萧念的那张绝美脸庞。 段绍阳打着哈哈说:“什么女朋友啊,我还要再玩十年,女朋友多无趣啊,我可不想被束缚。你以为谁都像砚琛这么专情啊,心里只有你刘月一个人。” 这话说到刘月心里去了,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 群里被她丢了好几个大红包,显示她的好心情。 大家都不缺钱,只有段绍阳领了,裴砚琛和云熠乾没领红包。 段绍阳突然问道:“怎么只有我和刘月说话?” 他分别了云熠乾和裴砚琛。 裴砚琛发来消息:“已阅。” 云熠乾:“在陪客户。” 接着云熠乾又发来消息:“白浅苏确实是奇女子,她啊,比很多男人都厉害。” 段绍阳:“那可不是,十年前她的身家已经过千亿,如今更是飙到了八千亿,砚琛的身家才三千亿。” 刘月马上接茬:“她的那些名言我记忆犹新,她说‘我白浅苏无需嫁豪门,我就是豪门’,‘我白浅苏从来没想过做哪个男人的皇后,我只做女皇’。只是七年前她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霍衍之都不知道她的下落。” 段绍阳说:“霍衍之不是公开表示过吗?白浅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等时间成熟就会重新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了。前段时间,有消息透露,白浅苏快要回归了。” 刘月惊喜道:“真的吗?那太好了。真想亲眼见见这位传奇人物。” 段绍阳附和:“可不是,她可是号称神话般的女人,真想知道她现在到底长啥样?光看她10岁时的样子,不过瘾,我已经对她如今的模样,好奇到不行了。” 刘月连忙道:“我也是,我也是。” 刘月又问:“砚琛,你觉得呢?我还没听过你眼中的白博士呢!你对我的偶像有什么评价呢?” 裴砚琛:“我赞美别的女人,你不会吃醋?” 刘月:“白博士不一样啦!你快说嘛!” 裴砚琛指尖在键盘上悬停片刻,打下一行字:\"天赋与眼界皆是常人难及的高度,能在技术浪潮未起时精准锚定方向,这份预见性的确值得敬畏。\" 发送后,他垂眸凝视着那些字句,眼睫在眼下投出浓重的阴影,深褐色的瞳孔如深潭般寂静,无人能窥见其中翻涌的思绪。 第80章 陪云熠乾爬山 蓝羽正要下班,突然接到云熠乾打来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云熠乾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发白。 听筒里传来电流声,他深吸一口气:“蓝小姐。” “云总?”蓝羽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几分公事公办的疏离,“这么晚打电话,是工作上的事?” “不是。”云熠乾喉结滚动,窗外的夜色映着他紧绷的侧脸,“听说青峦山的玉兰开了,明天周末……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去爬山?当然,如果打扰到你休息,就当我没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云熠乾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蓝羽的声音终于响起:“我最近确实需要放松,几点?” “九点,山脚下见?路上可能会堵车,不用太赶。”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或者……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蓝羽的回答干脆利落,“山脚下汇合。” “好。穿舒适的鞋子,山上石阶有些滑。” “知道了。晚安。” 次日清晨,云熠乾提前二十分钟抵达山脚停车场。 他倚着黑色商务车,目光不时扫过入口方向。 八点五十八分,一辆哑光黑超跑精准切入停车位,车门打开,蓝羽踩着运动鞋下车,白色冲锋衣衬得身形利落,马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比约定时间早。”她抬腕看表,金属表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云熠乾喉头发紧,指腹摩挲着车钥匙:“怕你等。”他注意到蓝羽背着的登山包侧边插着登山杖,顶端的防滑胶套崭新,“装备很齐全。” “习惯提前准备。”蓝羽锁上车,目光掠过云熠乾斜挎的小型背包,“你就带了瓶水?” “还有创可贴和湿巾。”他拉开背包侧袋示意,掌心微微出汗,“如果需要其他东西……” “不用。”蓝羽迈步朝登山道走去,运动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轻响,“走,听说半山腰观景台的玉兰开得最好。” 云熠乾快步跟上,保持着半步距离。 春风掠过玉兰树梢,花瓣簌簌落在蓝羽肩头,他抬手帮她掸落。 蓝羽看向他,他忙解释:“有花瓣。” 蓝羽了然:“哦!谢谢!” 山间石阶蜿蜒,蓝羽的登山杖轻点着台阶,忽然前方拐角传来细碎交谈声。 云熠乾下意识侧身挡住她半步,目光扫过转角处纠缠的身影——裴砚琛的银灰色运动外套半裹着依偎的刘月,她手中的保温杯正往对方唇边送水。 “慢点喝,别烫着。”刘月指尖轻擦过裴砚琛嘴角,和煦的笑容温柔似水,“早说该坐缆车上山,看你累的。” 裴砚琛半搂着刘月往长椅上坐,指尖捏了捏她泛白的脚踝:“运动鞋再轻便也经不住这么折腾,改日带你去山顶民宿,推开窗就是漫山玉兰。 蓝羽静静站在树影里。 云熠乾转头看向她,见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澄澈而平静,仿佛眼前的场景不过是路边一朵无关紧要的野花。 云熠乾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无声叹了口气,抬手挡住蓝羽的视线,带着她悄悄往另一条岔路走去。 蓝羽跟着他的脚步,语气轻松:“云总,这青峦山是不是还有条野路能到观景台?” “有是有,不过不太好走。”云熠乾低头看她,“你确定要走?” “嗯。”蓝羽晃了晃登山杖,眼里闪过一丝促狭,“怎么,云总怕我体力不支?” 云熠乾看着她明亮的眼神,心底的担忧渐渐消散,唇角不自觉上扬:“那走,我在前面带路。” 两人沿着野路向上攀爬,四周愈发静谧,唯有偶尔的虫鸣鸟叫。 蓝羽走在稍前的位置,登山杖探着脚下松动的碎石,忽然脚下一滑。 云熠乾眼疾手快,长臂揽住她的腰将人带向自己怀中。 “小心。”他的呼吸扫过蓝羽耳畔,察觉到怀中纤细的身躯微微一僵。 蓝羽很快站稳,不着痕迹地退开半步,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冲锋衣的拉链:“谢了,这路确实比想象中难走。” “要不还是原路返回?”云熠乾望着前方布满青苔的陡峭岩壁,语气带着明显的担忧。 蓝羽却已经握着登山杖继续向上,马尾在身后扬起利落的弧度:“都走到这儿了,云总不会想半途而废?” 攀爬至一处开阔的岩石平台时,蓝羽忽然停下脚步。 夕阳将天边染成橘红色,漫山遍野的玉兰在余晖中泛着柔和的光晕,远处山岚缭绕,宛如一幅水墨画卷。 她摘下登山包,从侧袋摸出保温杯拧开,袅袅茶香飘散开来:“休息会儿?尝尝我泡的碧螺春。” 云熠乾在她身侧坐下,看她将半杯茶递过来。 杯壁凝结的水珠滑过她白皙的手指,他接过时指尖不小心擦过她的掌心,像是有电流窜过,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两人正享受着茶香与山间美景,天际突然传来闷雷。 蓝羽抬头望向逐渐翻涌的乌云,眉间微蹙:“天气预报没说有雨。” 话音未落,豆大的雨点便砸落下来,转瞬化作倾盆大雨,将漫山玉兰打得簌簌发抖。 云熠乾立刻脱下外套罩住蓝羽的登山包,“先找地方躲雨!” 他拽着蓝羽往岩石凹陷处跑,可暴雨裹挟着狂风,很快打湿了两人的衣衫。 蓝羽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指着远处山坳里若隐若现的灯光:“那边好像有座房子!” 等他们跌跌撞撞跑到近前,才看清是栋木质民宿。 推开门,暖黄的灯光和柴火噼啪声扑面而来。 老板是位拄着拐杖的老人,摇头叹息:“这场雨怕是要下整夜,山腰的路也被冲垮了,你们只能在这儿住下。” 云熠乾正要开口询问房间,却见蓝羽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这才注意到她的冲锋衣早已湿透,发丝紧贴在脸颊,苍白的嘴唇微微发颤。 “要两间房,麻烦把壁炉烧得旺些。”他顿了顿,又补充,“有姜汤的话,来两碗。” 蓝羽坐在壁炉前烤火,看着云熠乾用毛巾仔细擦拭她滴水的登山包,将湿透的外套搭在椅背上。 姜汤端来时,他先试了试温度,才递给她:“趁热喝,别着凉。” 火光跳跃间,他睫毛上还沾着雨珠,却专注地盯着她把姜汤喝完。 夜深后,蓝羽躺在客房的床上,听着窗外呼啸的雨声。 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云熠乾抱着一床厚毛毯站在门口,耳尖泛红:“老板说山里湿气重,这床毯子你盖着。” 他将毛毯放在床边,转身要走时,蓝羽叫住了他:“云总,今天谢谢你。” 翌日。 敲门声响起。 晨光透过民宿的木窗,在蓝羽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光斑。 云熠乾见敲了半天也无人来开门。 于是开口喊道:“蓝小姐!开门!” 他一边敲门一边喊“蓝小姐”。 却久久不见有人回应。 他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热粥。 他看向床上,却见蓝羽蜷缩在被子里,额头发烫,睫毛上还凝着冷汗。 “蓝小姐?”他伸手探向她的额头,触手滚烫。 蓝羽勉强睁开眼,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我没事,可能只是有点累。”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震得肩膀发颤。 云熠乾脸色骤变,立刻掏出手机联系家庭医生,同时将蓝羽的湿发轻轻拨开:“别逞强,我带你回家。”不等她拒绝,他已经小心翼翼地将人打横抱起。 蓝羽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滚烫的脸颊贴着他微凉的衬衫,隐约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 黑色商务车在盘山公路疾驰,云熠乾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始终搭在蓝羽额头上试体温。 后座的蓝羽昏昏沉沉,半梦半醒间只觉得有人在耳畔轻声哄着“很快就到”。 踏入星澜墅时,家庭医生已经等候在客厅。 云熠乾守在主卧门口,听着屋内传来的问诊声,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直到医生开门,他才猛地迎上去:“怎么样?” “急性肺炎,淋雨着凉引发的。”医生摘下听诊器,“需要卧床静养一周,按时服药。” 云熠乾紧绷的肩膀这才松弛下来,转身走进主卧时,蓝羽正费力地想要起身。 “别动。”他快步上前按住她的肩膀,目光扫过床头柜上的药瓶,“我去倒水。” 蓝羽望着他忙碌的背影,喉咙突然发紧——他衬衫下摆沾着昨夜的泥渍,领带歪歪斜斜挂在脖子上,显然是一路匆忙。 “张嘴。”云熠乾舀起一勺温水,小心翼翼地送到她唇边,“药太苦就含颗糖。” 蓝羽盯着他眼下的青黑,突然轻声说:“麻烦你了。” “不会。”云熠乾指尖轻轻擦去她嘴角的水渍,声音低得像是怕惊碎什么,“这次是我约你出来的,你是因为陪我爬山,所以才淋雨生病的。” 云熠乾离开房间去厨房准备温热水时,蓝羽挣扎着想要坐起身。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年轻的佣人端着换洗衣物走进来,见到她要起身,急忙放下东西上前搀扶:“蓝小姐您别动,先生特意叮嘱过您要好好休息。” 蓝羽靠在枕头上,目光扫过房间里精致的装饰和宽大的床榻,疑惑道:“这是客房?怎么感觉不太一样……” 佣人笑着整理床头柜上的药瓶,随口说道:“这是先生的主卧,整个别墅就这间采光最好,还带独立的理疗浴室。先生一大早就把自己的东西都搬到书房去了,说要让您住得舒服些。” 蓝羽手指无意识地捏紧被角,想起云熠乾衬衫上的泥渍和歪斜的领带,心口突然泛起一阵温热。 还没等她开口,佣人又絮絮叨叨地补充:“先生平时最宝贝这间房了,连我们打扫都要盯着。这次为了您,不仅换了全新的床上用品,还让我把空调温度调到最适合养病的26度……” 话音未落,云熠乾端着水杯推门而入,目光在佣人和蓝羽之间转了一圈,轻咳一声打断道:“先喝药。” 他不着痕迹地朝佣人递去眼色,后者立刻会意,抱着衣物退了出去。 第81章 在星澜墅养病 门铃突兀地响起。 佣人已经把来人让进了客厅。 此时云熠乾正半跪在床边给蓝羽调退烧药的水温。 佣人匆匆上楼通报:“先生,裴少、段少还有两位小姐来了,说是临时拜访。” 蓝羽猛地撑着床头要起身,却被云熠乾按住肩膀。 他将药碗塞进她手里,压低声音道:“别出声,我去应付。” 转身时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利落地扣上最上面的纽扣——那上面还沾着蓝羽退烧时蹭到的汗渍。 楼下客厅里,裴砚琛的目光扫过玄关处多出的女式运动鞋,鞋子的大小一看就不是男人的码数。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表,没有说话。 “小云子,你金屋藏娇?”段绍阳跟着起哄。 裴依娜突然挣脱大人的手,蹬着小皮鞋哒哒跑向楼梯。 “娜娜别乱跑!” 蓝羽的心几乎要跳出喉咙,她在楼上听得真切。 云熠乾一个箭步挡住小女孩的去路,半蹲下身子时西装下摆扫过台阶,“娜娜想看什么?” “叔叔身上有妈妈的香水味!”裴依娜仰着小脸,粉扑扑的手指戳向云熠乾的领口。 空气瞬间凝固,刘月的瞳孔微微收缩,裴砚琛的瞳孔闪了闪,二人不约而同地向云熠乾望去。 云熠乾喉结滚动,伸手刮了刮小女孩的鼻尖:“是擦药的味道哦,楼上有位生病的阿姨。” 他掏出手机调出儿童动画,“要不要看小猪佩奇?” “要!”裴依娜被屏幕吸引的瞬间。 蓝羽在楼上攥紧了床单。 她听见刘月打圆场的笑声,也听见段绍阳刻意拖长尾音的诘问:“小云子,是谁啊?是上次你说喜欢的那个女生吗?” “嗯!她脸皮薄,你别吓着她。”云熠乾将平板电脑塞给裴依娜,挡住她往楼上张望的视线,“你们怎么突然来了?”他侧身挡住楼梯转角处露出的一角粉色毛毯——那是蓝羽盖过的。 裴依娜还在回头张望:“妈妈的香水,和阿姨的好像呀……” 段绍阳将牛皮文件夹“啪”地拍在云纹大理石茶几上,烫金logo在落地灯下泛着冷光:“欧洲那帮老狐狸又在新能源储能招标上动手脚了。” 他扯松领带,抓起冰桶里的威士忌酒瓶猛灌一口,“裴氏能源的海外运输线被卡了三个月,现在连国内充电桩布局都要受影响。” 裴砚琛转动着腕表,目光扫过云熠乾沾着药渍的衬衫领口:“圈内都知道云氏在北欧有隐秘航线。” 他指尖叩击文件边缘,“只要能打通鹿特丹到b市的运输闭环,这次招标十拿九稳。娜娜闹着要看你新改造的游艇,我就当顺道来谈个合作。” 段绍阳适时打开平板电脑,北极圈航道的卫星图在屏幕上流转:“砚琛研究过,云氏的破冰船配置刚好能解决高纬度运输难题。” 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飘向二楼,“当然,如果小云子你不方便,我们可以把会议挪到公司。” 裴依娜突然举起平板电脑,奶声奶气打断:“叔叔骗人!佩奇的恐龙玩具不是这样的!” 段绍阳立刻搂住小女孩转了个圈,朝云熠乾挤眉弄眼:“让佣人带你去看云叔叔收藏的古董航海仪。” 云熠乾接过平板电脑,指尖在北极圈航线图上快速滑动,“鹿特丹到b市的常规航道要绕开冰岛海域,但我的破冰船能走格陵兰西侧的捷径。” 他调出船舶调度表,屏幕蓝光映得眼神愈发冷峻,“不过裴氏得先解决港口清关的灰色地带。” 裴砚琛转动腕表的手指顿住。 段绍阳适时递上文件:“这是咱们在鹿特丹港的合作方名单,包括海关总署的特殊渠道。” 他接着道,“只要小云子你能保证每月八趟运输频次,招标成功后利润五五分。” 云熠乾轻笑一声,伸手接过钢笔:“和你们合作,我自然放心。不过航行日志得按云氏标准记录,避免后期审计出问题。” 他飞速在合同上签下名字,推回给裴砚琛。 余光瞥见刘月的目光仍时不时飘向楼梯,不着痕迹地将文件夹挪到更显眼的位置,“正好下周我要去北欧检修破冰船,顺道拜访合作方。” 裴依娜突然举着平板电脑跑回来,奶声奶气抱怨:“航海仪一点都不好玩!叔叔快带我们去看游艇!” 段绍阳立刻抱起小女孩转圈圈,哄道:“走!让你云叔叔开最快的那艘!” 裴砚琛收好合同,起身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云熠乾领口未干的水渍:“记得把船都检查仔细,别耽误了大事。” 他转身时,刘月故意放慢脚步,装作不经意地打量客厅角落,却只看到整排整齐的航海模型。 四人离开后,云熠乾站在玄关目送车辆远去,紧绷的脊背终于放松下来。 确认车辆彻底驶离视线后,云熠乾快步上楼,推开主卧房门时带起一阵风。 蓝羽正蜷在被子里,发梢还沾着冷汗,听见动静勉强睁开眼,声音沙哑得像浸了水的棉絮:“走了?” “嗯。”云熠乾蹲下身,伸手探她的额头,触手仍是滚烫。 他转身倒了杯温水,将药片碾碎混进蜂蜜里,“把药喝了。” 见蓝羽要撑着坐起,他下意识伸手托住她的后背,掌心传来的柔软让心跳漏了一拍。 蓝羽喝完药,目光落在他衬衫上的褶皱:“刚才没露馅?” “没有。”云熠乾别开脸,将冷毛巾敷在她额头上,“他们急着看游艇,没多逗留。” 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耳垂,他突然想起裴依娜那句“妈妈的香水”,喉结动了动,“睡会儿?等你退烧,我带你去看真正的玉兰花海。” 蓝羽轻笑出声,却引发一阵剧烈咳嗽。 云熠乾慌忙轻拍她的背。 蓝羽咳得眼眶发红,指节攥紧床单。 云熠乾从床头柜抽了张纸巾,半托着她后背帮她擦拭唇角:“我让厨房炖了雪梨汤,等会儿送来。” 他起身时顺手拿起平板,解锁后调出加密文档,“你休息,我处理些工作。” 键盘敲击声混着蓝羽渐缓的呼吸在房间里流淌。 云熠乾余光瞥见她陷入浅眠,才戴上蓝牙耳机接通助理电话:“鹿特丹港的合作方信用评级重新核查,重点关注约翰逊集团的关联企业。” 他边说边在屏幕上圈出航线图的风险点,“通知法务部,把航行日志的加密协议升级到最高级别。” 发送完指令后,云熠乾揉了揉发酸的眉心,视线又落到床上的蓝羽身上。 她的呼吸逐渐平稳,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许血色。 云熠乾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蹲下来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时,蓝羽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云熠乾下意识地看向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一条未读消息,备注是公司同事。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不擅自查看,只是将手机轻轻放到蓝羽枕边。 云熠乾回到书桌前,开始整理关于北欧航线和新能源储能招标的资料。 不知过了多久,蓝羽发出一声微弱的呼唤。 云熠乾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床边。 蓝羽微微睁开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你再休息会儿。”云熠乾轻声说道,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烧已经退了一些,“感觉怎么样?” 蓝羽轻轻点了点头:“好多了,让你费心了。” 云熠乾看着她,目光温柔:“不会。” “把我的手机给我。”蓝羽伸出手来。 云熠乾将她的手机放在她的手上。 蓝羽给许柏年打去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小羽?” 蓝羽虚弱地说:“柏年,我请几天假。我生病发烧了。” 许柏年语气焦急:“发烧了?严不严重?去医院了吗?” 蓝羽回复:“已经退烧了,但可能会反复。这几天得辛苦你了。” 许柏年赶忙说:“我没事,你好好养病。” 挂了电话,蓝羽看向正在工作的云熠乾问道:“云总,你一夜没睡?” 云熠乾说:“有一些工作要处理。” 蓝羽捏着汗湿的衣角,非常不好意思地问道:“那个……我能洗个澡吗?”她的头低得云熠乾只能看到她的发顶。 云熠乾放下手里的文件,点点头:“可以,需不需要叫女佣帮忙?” “不用,我自己来。”蓝羽说完,又犹豫着张了张嘴。 云熠乾马上明白她的意思:“放心,我让人准备套换洗衣服,等你洗完就能穿。” 蓝羽道谢之后转身快步走进浴室,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 云熠乾盯着电脑屏幕,脑子里却浮现着蓝羽方才羞赧的模样,总忍不住往浴室方向瞥,直到听见水流声停了,才发现自己把同份文件看了三遍。 蓝羽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发现屋里已经没有了云熠乾的影子。 床头柜上摆着一套女士衣物,连一次性内衣裤都准备好了,蓝羽看着这些,不禁羞红了脸。 赶紧换好衣服,浑身黏腻的感觉总算没了,整个人都清爽不少。 二楼客厅。 蓝羽在沙发上看到了忙碌的云熠乾,她感觉自己打扰到了他,语带歉意地说:“我还是回家养病。” 云熠乾摇摇头:“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再说了,你生病也和我有关。” 蓝羽张了张嘴,正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云熠乾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蹙,对着蓝羽比了个抱歉的手势,转身走到窗边接起电话:“张总,这么早打来是有急事?”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云总!约翰逊集团刚刚宣布,他们要独家竞标鹿特丹到b市的航线!这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之前谈好的合作方现在全变卦了!” 云熠乾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余光瞥见蓝羽关切的眼神,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知道了,你立刻召集高层开会,我一小时后到公司。” 挂掉电话,云熠乾转身面对蓝羽,语气带着歉意:“抱歉,公司突然有急事,我得马上赶过去。你先好好休息,想吃什么让厨房准备,有任何事按床头的紧急呼叫铃。” 蓝羽点点头:“你去,工作要紧。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云熠乾犹豫了一下,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备用钥匙放在桌上:“这是别墅的钥匙,你拿着。等我回来。”说完,他深深地看了蓝羽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蓝羽犹疑着拿起钥匙思索了一会,还是将钥匙放回了原处。 她站在窗前,看着云熠乾的车疾驰而去。 窗外的玉兰树在风中摇曳,她的思绪却飘向了刚刚听到的只言片语。“约翰逊集团”,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在商业圈里,这是个以手段狠辣着称的企业。 他们突然横插一脚,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蓝羽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凭借着多年的商业经验,开始搜集关于约翰逊集团和这次新能源储能招标的资料。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眼神专注而坚定。 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她知道,自己或许能帮上云熠乾的忙。 与此同时,云熠乾在会议室里,看着大屏幕上不断变化的数据和分析报告,脸色越来越阴沉。 云熠乾冷笑一声:“想动我云氏,他们还得掂量掂量。通知法务部,准备好所有的法律文件,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解释单方面毁约。” 会议结束后,云熠乾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揉着太阳穴。 手机突然震动,是蓝羽发来的消息:“我好像发现了一些线索,或许能帮到你。” 云熠乾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立刻回复:“等我,很快回去。” 他起身拿起外套,大步走出办公室。 第82章 梵卓宴会 蓝羽强撑着坐到书桌前,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 电脑屏幕蓝光闪烁,她输入一长串加密指令,调出海外商业数据库,随即拿起卫星电话按下快捷键。 “ciao, ar! rirdi ell''aordo a ino? ho bigno del tuo aiuto stavolta你好,马可!还记得在米兰的约定吗?这次我需要你帮忙。”她用流利的意大利语开口,声音虽虚弱却透着不容拒绝的气场。挂断前又补了句,“grazie, devi essere veloce谢谢,务必尽快。” 紧接着,她切换线路拨打德国号码:“hallo, hans ich brauche die ternen daten des hafens von rotterda du wei?t, ich helfe dir auch ir你好,汉斯。我需要鹿特丹港的内部数据。你知道,我也总在帮你。”听筒里传来德语回应,她点头:“danke, ich teile dir die details per e-ail谢了,我邮件发你具体要求。” 蓝羽在密密麻麻的数据流里筛选,突然瞳孔微缩——约翰逊集团与裴氏竞争对手的秘密协议浮出水面。 她迅速截取邮件原文、资金流水,甚至从暗网调取到会议录音,三个小时内完成证据链整合。 她又用英语在国际商会内部系统发起联合声明:“johnn group''s bid-g viotes antitrt ws we propose a jot protest约翰逊集团操纵竞标违反反垄断法,建议联合抗议。”二十分钟内,十五家跨国企业响应。 云熠乾推开别墅大门,询问佣人:“蓝小姐呢?” 正在擦桌子的佣人回复:“蓝小姐在卧室。” 他走上二楼,敲了敲主卧的门。 “进!”门内传来蓝羽中气不足的声音。 蓝羽把装着材料的文件袋推过去:“解决了。” 苍白的脸上带着倦意,“约翰逊会退出竞标,有三家公司愿意和你谈新合作。” 云熠乾翻开资料,看到全英文的证据和德语标注的港口数据,喉头滚动:“这到底” “我隐约听到你和裴砚琛他们的谈话,就托国外的朋友帮忙查了查。。”蓝羽打断他,起身时晃了晃,扶住桌沿轻笑,“朋友人不错,帮了这个忙。” 她心想:就当是还你上次舍身救我的恩情了。 接着她又说道:“云总,你一定很忙?我想休息了。” 云熠乾才突然回神,意识到她还在病中:“抱歉,那我先出去了。”打开门的一瞬,他还是回头真挚看着她的眼睛,很诚恳地说:“蓝小姐,谢谢你。”眼神复杂而明亮。 此时此刻的云熠乾觉得蓝羽更神秘了,他从小耳濡目染,又纵横商场多年,岂不知蓝羽做的事情有多么困难。 怎么可能只是朋友帮忙这么简单?要动用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又有多少人情世故在里面。 全是金钱和权势的味道。 “蓝羽,你到底是谁?”神秘色彩拉满。 —— 翌日。 云熠乾七点钟晨跑回来的时候,佣人告知他,蓝羽已经走了。 云熠乾顿感失落。 这几天的相处像是偷来的,他看着空荡荡的主卧床铺,仿佛依稀看到上面还躺着他的心仪之人,一眨眼,蓝羽的影像倏忽消失不见。 卧室整洁如新,被佣人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似乎蓝羽从未曾踏足过这里。 —— 十天后。 域界互联的飞控系统发布距今已有半年。 蓝羽将第七代飞控算法调试到最后阶段时,域界互联的新品正占据各大科技版面头条。 半年前域界互联的庆功宴上刘月端着香槟依偎在裴砚琛身边的照片,被财经杂志做成了专题报道。 这天,浅柏科技的法务突然拿着一摞文件冲进办公室:“许总,域界互联起诉我们专利侵权!” 许柏年立刻调出对比数据,发现对方列举的所谓“侵权点”,都是半年前那场诈骗案里被蓝羽识破的虚假技术。 “嗯,知道了。”蓝羽滑动着平板上的技术图谱,嘴角勾起胸有成竹的浅笑:“让法务先按流程应诉,我们继续测试。”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圈画,标注出域界互联现有技术的致命缺陷——那些由星河科技和极光智能提供的方案,在实际应用中存在严重的兼容性问题。 与此同时,域界互联的会议室里,刘月看着桌上用户投诉飞控系统频繁死机的报告,脸色阴沉。 合作方发来的解约函让空气都变得冰冷。 “不是说测试数据都达标?”李琳云的声音像淬了冰。 刘月攥紧裙摆:“可能是用户操作不当,我马上安排技术团队排查。” 晚上,蓝羽和许柏年去参加梵卓的晚宴。 梵卓公司以“革新·未来——时尚科技融合战略发布会”名义举办晚宴,邀请函采用云锦材质烫印银线logo,内置nfc芯片轻触手机,即刻生成3d虚拟高定走秀场景。 晚宴选址在国贸cbd云端穹顶宴会厅,整面落地窗可俯瞰京城夜景,穹顶垂落的光带能随音乐变换色彩,地面铺陈的柔性电子屏实时投射宾客的动态影像与品牌图腾交织。 宴会上,名流权贵齐聚一堂,大家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充满了浓浓的钱与欲、权与势的味道。 蓝羽身着银灰色鱼尾缎面礼服,裙摆缀满流动的水晶珠片,贴合腰线的剪裁勾勒出窈窕曲线,低领设计恰到好处地露出精致锁骨。 微卷长发随意散落肩头,清冷面容下透着几分慵懒风情,一举一动间裙摆轻扬,尽显优雅与魅力。 许柏年一身深灰西装笔挺,肩宽腰窄的身形将剪裁撑得利落有型。 眉眼轮廓深邃硬朗,笑起来时眼尾微微上挑,既有成熟男人的沉稳,又透着几分亲和的魅力。 二人相携而来,立马成为场中最亮眼的焦点。 蓝羽在人群中看到了裴砚琛、刘月、云熠乾、段绍阳以及李莲盈也在现场。 裴砚琛一行人一如往昔般身边围满了人,他从来都是被众星拱月般的存在。 今日的裴砚琛身着藏青暗纹西装,身姿挺拔如松,举手投足间尽是温文儒雅的气质。他眉眼清冷,眼尾微微下压,唇角似有若无的弧度,透出与生俱来的冷漠疏离感。 刘月一袭酒红色丝绒鱼尾礼服勾勒玲珑曲线,手工缝制的碎钻在灯光下流转冷光,搭配的祖母绿项链与同色系丝绒手套相得益彰。 她戴着珍珠耳坠立在裴砚琛身侧,举手投足间,浑身散发着优雅从容的性感魅力,浑身上下皆是价值不菲的精致。 裴砚琛正搂着刘月的腰身,与众人侃侃而谈。 蓝羽扫了一眼就没再关注了。 李莲盈正拿着一个草莓蛋糕举到了云熠乾的面前,声音故作娇媚道:“熠乾哥,给你吃。” 她满含期待地看着云熠乾,恨不能扑上去把云熠乾当草莓蛋糕啃了。 连段绍阳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他走过去提醒:“哎,你能不能矜持点?” 连他都感觉到了云熠乾浓浓的不耐烦。 云熠乾没理她,径直朝蓝羽和许柏年的方向走去。 今天的蓝羽落在云熠乾的眼中,依然令他惊艳不已。 每次见她,都使他有耳目一新的感觉,了。 虽然见过蓝羽千百次了,但每次看到她的绝美容颜还是能够让他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他款款走到蓝羽的身边,掩饰性地与许柏年礼貌寒暄,和蓝羽聊工作,聊完了就在旁边,也不走。 就静静听她与别人交流,他时不时地插上几句建设性的话语。 能站在她的身边,他已感到十分满足。 李莲盈看到这一幕,眼眶泛红,恨不得杀了蓝羽,她看着这刺目的一幕,男才女貌,莫名的般配。 她甩甩头,把这种可恶的念头丢弃。 当鎏金旋转门缓缓开启,梵卓集团总裁顾屿泽身着深灰手工定制西装步入会场,宽肩窄腰的剪裁勾勒出完美比例。 他眉骨如刀刻般凌厉,眼尾微微上挑的桃花眸却又添了几分蛊惑,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总是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一头微卷的黑发被精心打理,额前几缕碎发自然垂落,举手投足间皆是与生俱来的优雅与矜贵。 腕间价值不菲的劳力士与袖扣上镶嵌的蓝宝石交相辉映,将他冷白的肤色衬得近乎透明,仿佛从油画中走出的贵族。 顾屿泽走到环形全息舞台中央,磁性嗓音通过顶级音响系统传遍整个宴会厅:“我们将共同打造全球首个虚实融合的奢侈品消费生态。”环形屏幕瞬间切换成ar试衣系统实测画面,虚拟模特身着梵卓高定漫步故宫角楼、穿梭胡同巷尾,引发全场轰动。 宴会厅内特设智能交互展区,宾客佩戴骨传导耳机与ai造型师对话,通过脑波感应实时生成专属穿搭方案。 许柏年端着香槟侧身靠近蓝羽,目光扫过舞台上致辞的顾屿泽,压低声音道:“这人不好对付。二十岁拿下巴黎高商双学位,回国三年就把濒临破产的梵卓做成行业龙头,前阵子刚并购了米兰三大珠宝品牌。听说他办公室挂着‘掌控即优雅’的鎏金匾额,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主。” 他顿了顿,看着顾屿泽腕间价值百万的劳力士冰蓝迪通拿,“而且,他对技术型人才有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翎锐科技之前那几个跳槽去梵卓的研发骨干,就是被他亲自挖走的,给出的条件相当诱人。” 随着顾屿泽结束演讲,会场灯光突然暗下,七道量子加密光柱自穹顶倾泻而下。 蓝羽走上台与顾屿泽分别站在主光柱两侧,掌心同时贴上悬浮的全息投影台。“三、二、一——”顾屿泽的声音混着机械启动的嗡鸣,光柱瞬间交织成梵卓与浅柏的logo,背景墙数据矩阵开始实时刷新合作条款。 刘月看着这一幕眼神冰冷,涂着法式甲的指尖深深掐进香槟杯座。 裴砚琛凝视着蓝羽佩戴的最新款神经连接装置,其流线型钛合金外壳折射着宴会厅的冷光,与不断跳动的数据流形成微妙呼应。 仪式结束后,顾屿泽踏着光影径直走向蓝羽,抬手虚邀:“蓝小姐在ai图像识别领域的造诣,在业内可是声名远扬。不知能否借支舞的时间,聊聊梵卓与浅柏在人工智能时尚应用方面的新可能?” 蓝羽指尖轻点香槟杯,倒映的水晶灯影在顾屿泽桃花眸里碎成星子。“顾总这邀请倒是直接。”她放下酒杯,礼服裙摆扫过对方锃亮的牛津鞋,“不过我更好奇,梵卓能给出什么独特的资源,来开启这场合作探讨?” 顾屿泽低笑出声,掌心贴着她后腰引向舞池,体温透过缎面礼服渗进来:“聪明人果然不绕弯子。梵卓在全球时尚界积累的人脉资源,以及对高端消费群体的精准洞察数据——够换蓝小姐一支舞吗?” 林叙白身着靛蓝色暗纹西装,安静坐在嘉宾席中,目光饶有兴致地看着场中的一切,香槟杯在指尖轻轻转动。 当鎏金旋转门缓缓开启,梵卓集团总裁顾屿泽身着深灰手工定制西装步入会场,宽肩窄腰的剪裁勾勒出完美比例。 第83章 舞蹈与较量 蓝羽笑着应允。 她搭在顾屿泽肩头的指尖轻颤,对方扣住她腰肢的掌心传来灼人的温度。 当探戈的鼓点骤然响起,顾屿泽带着她旋出一个凌厉的弓步,银灰裙摆如浪炸开,水晶珠片在顶灯下迸发出细碎的银河。 他骤然收紧手臂将她压向自己,鼻尖擦过她耳际时,蓝羽突然借力后仰,发梢几乎触到地面。 全场屏息的瞬间,她脚尖点地翻转而起,顾屿泽顺势揽住她的腰肢腾空半米,两人的身影在环形全息投影中与虚拟模特的舞步完美重合。 蓝羽修长的脖颈后仰成优雅的弧度,冷白肌肤在光影中泛着珍珠光泽,顾屿泽的黑色西装与她银灰礼服形成强烈对比,每一个托举、每一次贴靠都精准得如同精密仪器。 当音乐戛然而止,她以一个高难度的单足点地收尾,裙摆垂落的弧度恰好勾勒出流畅的抛物线。 宴会厅死寂两秒后,掌声如潮水般涌来。 云熠乾攥着香槟杯的指节发白。 裴砚琛转动腕表的动作骤然停滞旋即又恢复淡然。 而刘月精心描绘的红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死死盯在蓝羽的身上。 顾屿泽垂眸凝视蓝羽泛红的眼角,拇指摩挲过她后腰的绸缎:\"蓝小姐的舞步,比代码更精准。\" 蓝羽微微喘息着推开他,发丝间散落的水晶发饰折射出璀璨光芒:\"顾总该庆幸,我今天没打算用舞步谈判。\" 她转身时,裙摆扫过云熠乾僵直的皮鞋,留下若有若无的柑橘香。 蓝羽还未从刚刚的舞步中平复心绪,身后便传来皮鞋叩击地面的声响。 姚期仁修长的身影笼罩过来,笔挺的西装肩线流畅,精致的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屈肘微倾,骨节分明的手指悬在蓝羽身侧:“蓝小姐刚才的探戈像完美的编程指令,不知华尔兹是否也能精准应对逻辑跳转?” 不等她回应,姚期仁已顺势牵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堪堪贴住她后腰最细处。 当《蓝色多瑙河》的旋律漫过宴会厅,他带着她滑入舞池中央,皮鞋尖精准踩住三拍节奏,蓝羽的银灰裙摆随之漾开涟漪。 突然,姚期仁手腕一转,蓝羽旋身时发间水晶坠子叮咚轻响。 他趁机将她拉向自己,呼吸扫过她耳后:“顾屿泽用资源换舞,我用跨国项目的独家数据资料如何?”话语未落,他已托着她的腰肢高高扬起,蓝羽的后背弯成优雅的弧线,与穹顶垂落的光带平行交错,恰似精密仪器的完美运转。 两人在光影中旋转时,姚期仁突然收紧手臂,蓝羽撞进他带着皮革与烟草气息的怀抱。 他指尖摩挲过她腰际的绸缎,贴着她耳畔轻笑:“浅柏需要的关键数据信息,我能让它们像加急文件般优先送达。” 舞步不停,他带着她连续三个腾空旋转,蓝羽散落的发丝在气流中划出细碎银河,恍若代码运行时闪烁的灵感光芒。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姚期仁松开手的瞬间仍轻轻扶着她的手腕,目光扫过她微微泛红的脸颊:“蓝小姐的华尔兹,比程序完美运行更令人心动。” 蓝羽轻喘着:“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姚期仁笑看着她,看得她脸色泛红,羞涩不已。 段绍阳笑得一脸玩味:“没想到蓝羽离开你以后,变得这么耀眼,这还是以前那个围着锅台洗洗涮涮的家庭主妇吗?”他想在裴砚琛的脸上看出什么异样,可惜令他失望了。 他“嘁”了一声,转身和其他名媛千金打情骂俏去了。 宴会厅角落的全息投影墙突然泛起涟漪,一位银发老者的虚影从中浮现。 他身着暗纹西装,领口别着微型量子计算机造型的胸针,声音带着经过精密调校的电子混响:“蓝小姐在ai图像识别领域的建树,让我想起图灵测试最初的悖论——当机器学会欺骗人类的视觉,我们该如何界定真实?ai发展至今,真假界限愈发模糊,你觉得突破点究竟在算法本身,还是认知框架的重构?” 蓝羽转身时,裙摆的水晶珠片折射出冷光:“林教授过奖。倒是您主导的‘意识云’项目,才真正触及人工智能的伦理禁区。莱布尼茨曾说‘世界是单子的集合’,如今用硅基神经元重构人类意识,这不是科学,是傲慢。真正的智能不该试图复制人类,而应寻找全新的认知维度。” “傲慢?”老者的虚影向前逼近,镜片后的瞳孔闪烁着数据流,“1956年达特茅斯会议定义ai时,就包含‘模拟人类智能’。我们不过在执行半个世纪前的约定。你在动态视觉算法中运用的混沌理论,本质上也是对生物神经网络的拙劣模仿,为何不能用同样逻辑复刻意识?” 裴砚琛倚着雕花立柱,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地转动着定制袖扣,深灰西装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因为人类智慧本就建立在‘不完美’之上。哥德尔不完备定理早已证明,任何封闭系统都存在无法自证的命题。您的‘意识云’执着于用整齐的代码复刻人类意识的混沌,就像用乐高积木搭建银河,永远捕捉不到星群坍缩时迸发的偶然性。” 老者突然笑出声,虚影边缘泛起数据流的涟漪:“有趣。神经科学家安东尼奥·达马西奥证明,人类决策90基于情绪,而我们的‘情感引擎’已能模拟杏仁核的电脉冲。裴总作为商界翻云覆雨的人物,想必更清楚——能左右市场的从来不是理性,是情绪算法。” 裴砚琛屈指弹了弹西装袖口的褶皱,腕表表盘折射的冷光扫过老者虚影:“市场波动的本质是群体博弈,而您的‘情感引擎’连单人情绪的混沌模型都无法完整构建。蓝小姐在图像识别中运用的拓扑学架构,至少明白智能的核心在于构建动态关联,而非机械模仿。” 蓝羽摘下耳坠,将镶嵌的蓝宝石贴在全息投影上,墙面瞬间泛起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就像这个没有内外之分的曲面,真正的智能应当突破‘人类中心主义’的桎梏。维特根斯坦警告过‘对于不可言说之物,必须保持沉默’,但您的‘意识云’试图用0和1定义所有不可言说。” 老者的虚影突然分裂成无数个数据小人,在空中组成二进制矩阵:“所以二位认为ai只能停留在工具层面?我们的ai社交网络已实现140亿节点即时交互,每个数字灵魂都能产生‘我思故我在’的认知,笛卡尔的哲学大厦正在硅基世界重建!” 裴砚琛上前半步,皮鞋踏碎地面光影:“笛卡尔的‘我思’扎根于人类的生存体验,您的数字灵魂不过是数据堆砌的镜像。蓝小姐提出的‘涌现智能’,通过非对称算法让系统自发生成逻辑,这才是打破工具宿命的可能——但绝不是靠复制人类的情感褶皱。” 蓝羽轻笑一声,礼服肩带滑落半寸,露出锁骨处的微型传感器:“就像博尔赫斯《沙之书》里的无限循环,试图用数据完整复刻意识,最终只会陷入自指的迷宫。真正的突破,或许藏在海森堡不确定性原理的缝隙里——在可计算与不可计算的边界,寻找智能的新形态。” 老者的虚影扭曲成莫尔斯电码:“二位的理论很精彩,但缺乏实证。敢不敢让你们的算法与我的‘意识云’进行一场多维度对抗?测试内容包括逻辑推理、艺术创作,甚至……情感共鸣。” 裴砚琛转动着腕表,金属表链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对抗需要绝对中立的裁判。量子纠缠证明信息能超距传递,或许该引入基于贝尔不等式的裁决系统,让这场较量从一开始就站在科学的刀刃上。” 蓝羽将耳坠重新戴好,水晶珠片划过泛红的耳垂:“既然要测试智能的边界,不如加入随机混沌变量。就像薛定谔的猫,在观测前保持所有可能性的叠加态——毕竟,真正的智能,从来不会畏惧未知。” 宴会厅的音乐突然转为肖邦的《革命练习曲》,激昂的旋律中,老者的虚影发出机械叹息:“二位让我想起诺伯特·维纳的预言:‘信息就是信息,不是物质也不是能量’。这场对决,或许将重新定义‘智能’的内涵。” 老者的虚影在数据流中重组,穹顶的全息投影突然分裂成三块巨型屏幕,分别标注着“逻辑维度”“艺术维度”“情感维度”。 “既然二位如此笃定,那就让全球顶尖的量子裁判组见证这场对决。”他抬手间,宴会厅的水晶吊灯骤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漂浮在空中的300个量子纠缠态光子,如同悬浮的星群。 裴砚琛解开西装最上方的银扣,露出领口处若隐若现的神经接口:“第一回合,逻辑推理。用哥德尔不完备定理构建自指命题,看谁的ai能在10秒内找到破局路径。”他话音未落,蓝羽已经将手腕的神经连接装置接入全息投影,代码如瀑布般倾泻在“逻辑维度”屏幕上。 林教授的“意识云”率先生成复杂的命题矩阵,无数二进制代码在矩阵中闪烁。 而蓝羽的算法却反其道而行之,将拓扑学的非欧几何特性融入命题结构,创造出一个不断自我变形的克莱因瓶式逻辑空间。 当倒计时结束,“意识云”的代码陷入死循环,而蓝羽的算法竟在克莱因瓶的拓扑奇点中找到了突破路径,引发全场惊呼。 “第二回合,艺术创作。”老者的声音带着电子混响的颤音,“主题是——人类的孤独。” 裴砚琛微微挑眉,向身旁的侍者要来一支钢笔。 他在餐巾纸上随意勾勒出一道扭曲的线条,然后将其数字化导入系统。 蓝羽则摘下项链,将蓝宝石吊坠接入数据端口,她的算法瞬间解析出宝石内部的分子结构,将其转化为艺术创作的原始参数。 “意识云”生成了一幅由破碎镜面组成的数字画作,每个镜面都映照着虚拟人格的孤独面容。 而蓝羽的算法却创作出一首随观众情绪波动而变化的量子音乐,音符在纠缠态光子间跳跃;裴砚琛的线条则化作三维动态雕塑,其内部的机械结构不断重组,仿佛永无止境的自我解构。 当评审团的脑波感应装置显示,蓝羽和裴砚琛的作品引发的人类情感共鸣强度远超“意识云”时,宴会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最后一个维度的比试开始前,老者突然将“情感共鸣”的屏幕切换成血色。 “既然二位否定情感模拟的价值,那就让ai直面人类最复杂的情绪——仇恨。”他的虚影分裂成百个数据分身,同时向三方ai注入经过扭曲的仇恨数据。 裴砚琛的系统率先做出反应,构建出一个情感防火墙,将仇恨数据转化为数学模型进行解构;蓝羽的算法则像生物神经元般不断生长出新的连接,试图理解仇恨的根源。 而“意识云”却在海量的负面数据中逐渐失控,虚拟人格开始互相攻击,竟演化出一场数字内战。 当量子裁判组宣布蓝羽和裴砚琛的联合算法获得压倒性胜利时,林教授的虚影剧烈颤抖,化作漫天飞舞的二进制碎片。 第84章 对域界互联的反击 蓝羽望着穹顶仍在闪烁的纠缠态光子,忽然想起博尔赫斯的另一句话——“镜子与交媾都是污秽的,因为它们使人口数目增加。” 或许,真正的智能革命,正在于拒绝成为人类的镜像。 刘月染着法式甲的指尖还维持着僵硬的倾斜角度,香槟在波斯地毯上洇出深色水痕。 她死死盯着全息屏上跳动的克莱因瓶拓扑模型,精心描绘的眉峰几乎要绞成死结。 那个不曾被她放在眼里的蓝羽,此刻正被无数代码星光簇拥,绽放出比宴会厅主灯更刺目的光芒。 姚期仁倚着鎏金立柱,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西装袖口的暗纹。 他看着蓝羽将拓扑学与算法精妙融合,睫毛轻颤间,眸底漫开一层温润的涟漪。 当蓝羽的量子音乐在纠缠态光子间流淌时,他低声自语:\"原来代码也能谱成诗。\" 唇角不自觉勾起的弧度里,藏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赞叹,像是看到了独属于她的、最耀眼的高光时刻。 云熠乾攥着威士忌杯的指节泛白,杯中的冰块随着他紧绷的手腕轻轻碰撞。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蓝羽在光影中专注的侧脸,回忆着以前她温和懦弱、含羞带怯的样子。 此刻她周身散发的锋芒,让他既感到陌生又难以移开视线,喉结滚动间,杯中的琥珀色液体泛起细碎涟漪。 段绍阳吹了声口哨,随手将雪茄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 作为商界出了名的玩世不恭者,此刻眼中却难得浮现认真神色:\"这丫头有点意思。\" 他歪头看向身旁神色阴沉的刘月,眼神意味不明。 最终裁决的电子音响起时,裴砚琛仍在慢条斯理地转动腕表,表盘冷光与全息投影的蓝光交织在他眼底。 他望着蓝羽被胜利光芒笼罩的身影,似笑非笑的神色里藏着几分探究与兴味,就像发现了一座尚未开采的宝藏。 俯身拾起水晶发饰的瞬间,他贴近她耳畔,温热的呼吸带着蛊惑:“这场胜利,不过是智能新纪元的序章。” 蓝羽扭头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何对她笑,他是在对她笑……?一定是看错了。 再看时,他已朝着刘月走去。 蓝羽发现刘月正低着头,眼神阴翳。 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刘月在心底冷笑。量子裁判组又如何? 不过是被漂亮的代码外壳蒙骗。 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调出平板上许柏年的论文,拓扑学破解哥德尔定理的公式与蓝羽的算法在视网膜上重叠。 艺术创作? 不过是挪用实验室的最新专利,把蓝宝石分子结构转化为参数这种事,随便哪个研究员都能做到。 没有许柏年的技术支持,你什么都不是。 不过是个偷走他人成果的投机者。 刘月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死死钉在蓝羽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想通这些之后,她看向朝她走来的裴砚琛,亲昵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砚琛,我累了,我们回家?” 裴砚琛看着她笑靥如花的脸庞,轻捏她的手掌:“好啊!”语气里蕴含了万种柔情。 听得刘月心里一颤,像一滩水一样靠在裴砚琛的身上,她想到了…… —— 三天后。 蓝羽让许柏年联系媒体,低调透露浅柏正在研发新一代飞控技术的消息。 【浅柏科技研发动态:探索无人机飞控技术新可能】 [近日,据行业知情人士透露,浅柏科技正低调推进新一代无人机飞控技术研发项目。据悉,该公司技术团队围绕当前无人机飞控系统在复杂环境适应性、信号抗干扰等领域存在的痛点,展开深入技术攻坚。 浅柏科技相关负责人在非正式场合透露,团队现阶段致力于优化飞控算法,期望通过技术创新提升无人机在极端气候条件下的稳定性与精准操控性。目前该项目已进入测试验证阶段,虽未明确具体发布时间,但从透露的部分技术方向来看,将着重解决无人机在暴雨、强电磁干扰等场景下的运行难题。 浅柏科技作为无人机技术领域的创新型企业,此前在智能避障、长续航等技术方向已有多项成果落地。此次新一代飞控技术的研发动态,引发行业对于无人机技术迭代升级的广泛关注,后续进展值得期待。] 刘月看着这则浅柏的动态消息,唇角紧抿,眼底泛起寒芒,漂亮的眉眼间笼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阴霾。 社交媒体上,域界飞控又双叒坠机的话题冲上热搜,用户晒出的视频里,无人机在半空突然剧烈震颤,螺旋桨喷出白烟后直直砸向花坛;写字楼白领发帖控诉,价值五万的设备在会议演示时死机,导致千万订单告吹;户外探险博主的镜头记录下惊悚瞬间——穿越峡谷时飞控系统突然失联,无人机撞向峭壁粉身碎骨。 技术论坛里,程序员们甩出后台日志,直指系统存在严重内存泄漏,而客服邮箱塞满长串投诉:“新买的机型刚起飞就失控返航”“升级后gps定位直接失效”“客服永远在排队,维修周期长达两个月” 。 域界互联接到的用户投诉多不胜数。 热搜光在刘月瞳孔闪动,白领损失数据刺得她眼疼,她强压下心中悸动,在心里重算成本。 看到无人机失控画面,她瞬间锁定定位误差,同时权衡公关与技术方案。 投诉如潮水涌来,她迅速将问题归类成故障图。 刘月滑动手机的指尖顿住,眼底闪过冷芒:\"联系公关部,准备三份不同口径的回应声明,针对个人用户、企业客户和媒体各做一套话术。让技术部立刻整理系统日志,重点排查定位模块和通信协议,两小时内出初步故障报告。法务部开始起草用户补偿协议,把赔偿风险控制在季度预算内。\"她合上平板,语气平静得像在说日程安排:\"半小时后开紧急会议,所有人带着解决方案来。\" 刘月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大,此时此刻依然能保持冷静理智,这都归咎于她从小到大接受的精英教育。 刘贵生是真的宠爱这个女儿。 此时蓝羽正带着团队完成第七代飞控算法的最后一轮路测。 无人机在暴雨中稳定悬停,精准执行指令的画面,被现场媒体完整记录。 刘月正在和投资人开会,李琳云甩给她一个视频。 大屏幕上,浅柏科技的新系统展现出碾压级的性能:抗干扰能力提升300,响应速度达到毫秒级。 而域界互联的产品,此刻正因为频繁坠机被消费者协会点名。 李琳云把市场调研报告放在在桌上:“月月,你不是说技术没问题?现在域界的股价跌成这样!” 刘月盯着报告上触目惊心的数字,转动着手中的钢笔,目光在电脑屏幕上的浅柏科技新闻稿上停留片刻,按下内线通话键:“小王,组建一个十人小组,分成技术、市场、法务三个方向。技术组去扒浅柏所有公开的技术文档、专利信息,逐行比对代码框架;市场组深挖他们的供应链合作方,看看有没有薄弱环节可以突破;法务组重点核查新系统的合规性,从认证资质到数据隐私条款,一个标点符号都别放过。”她顿了顿,声音愈发清冷:“凌晨三点前,我要看到初步分析报告,有任何可疑点立刻汇报。” 深夜的域界互联大楼灯火通明,二十余台电脑屏幕蓝光闪烁。技术组组长将第七代飞控算法的论文拆分成二十个模块,组员们戴着耳机激烈讨论,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市场组通过人脉关系联系到浅柏的二级供应商,试图套取原材料供应细节;法务专员将浅柏官网的用户协议逐句拆解,在重点条款旁标注批注。当第一缕晨光爬上窗棂时,厚厚的分析报告已经摆在了刘月的办公桌上。 蓝羽指尖轻点平板电脑,监控画面里域界互联大楼彻夜未熄的灯光在屏幕上晕开一片冷白。 当看到刘月办公室最后一盏灯熄灭时,她忽然轻笑出声,将咖啡杯在桌面划出半圈涟漪:\"柏年,通知情报部门暂停动作——让刘月慢慢查。\" 许柏年凑过来看向屏幕,惊讶地挑眉:\"你早就知道她会搞小动作?\" 蓝羽转动着钢笔,笔尖在技术图纸上画出流畅的弧线:\"漏洞是故意留在专利文档里的诱饵,就等着她上钩。\" 她将加密文件拖进云端,眸中闪过狡黠的光,\"就让她带着团队在错误的方向上,越走越远。\" 李琳云着急道:“月月,不如让砚琛帮帮忙?让蓝羽对媒体说第七代飞控系统是域界互联研发的,蓝羽是个窃取者。” 刘月此时也知道,这件事不找裴砚琛,怕是不行了。 她自己解决不了。 蓝羽正准备去吃饭,就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出裴砚琛的电话号码。 她没有接。 十分钟后,许柏年推开蓝羽办公室的门,一脸戏谑地问:“你猜,刚刚谁给我打电话了?” 蓝羽一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肯定是裴砚琛给他打电话了,直接说:“裴砚琛。” 许柏年抚掌大笑:“聪明。他为了刘月的事儿找我,我没搭理他。他如果找蓝家的麻烦,我就曝光你们的关系,让刘月身败名裂。” 蓝羽语气平静:“一起去食堂吃饭?” 许柏年应道:“行,我等着看你捶死刘月。” 下午。 蓝羽安排技术团队在社交平台上发起技术答疑,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新算法的原理,同时开放部分测试数据供行业专家验证。 \"笑死,浅柏这是偷师不成急红眼了?暴雨路测视频明显是特效合成!要真有这技术,怎么不敢公开完整源代码?\" \"业内人都知道,浅柏半年前还在抄袭域界旧技术,现在突然冒出来的''新算法''怕不是买的专利!\" \"建议严查浅柏和境外技术公司的资金往来!\" \"刚刷到个内部爆料,浅柏的测试机全是改装过的特制版,普通用户根本买不到能用的!\" \"细思极恐!域界起诉侵权后浅柏突然''研发成功'',这时间线太巧合了?懂的都懂\" 第85章 捶死域界互联 许柏年看着域界互联的粉丝在评论区疯狂抹黑,他气得直骂娘:“这群睁眼说瞎话的疯狗!特效合成?他们倒是找个能让无人机在雷暴里稳如泰山的后期团队来!”抓起手机疯狂刷新评论区,手指在屏幕上戳出重重指印,“还说抄袭?域界那群草包连蓝羽半年前废弃的草稿都看不懂!” 他突然抓起内线电话下达指令:“法务部立刻取证!联系水军公司,把这些睁眼瞎的ip地址全扒出来!我倒要看看谁在给垃圾产品当网络打手!” 这时技术员刘洋让他看手机,他突然发现网友们自发晒出实测视频打脸——浅柏的飞控系统在极端环境下依然稳定运行。 刘月看了视频,心里有瞬间的慌乱,随即又压了下去。 她神色如常,开始有条不紊地部署反击策略。 她按下内线通话键,语调镇定平稳:“通知市场部,立刻启动‘普惠计划’——将现有飞控系统全线降价50,同步推出老用户升级服务。记得在新闻稿里强调,域界始终以推动行业发展为己任。” 停顿片刻,她又接着说:“让公关团队准备些用户感恩视频,重点突出‘小公司难以承受的惠民力度’。再联系渠道商,暗示浅柏若跟进降价,恐怕现金流撑不过三个月。” 挂断前,她轻笑出声:“对了,这次活动的宣传标语就用——‘真正的技术革新,不该让用户为试错买单’。” 域界互联突然宣布降价50,并推出升级服务。 许柏年和蓝羽看到域界互联的这一决策,都没当回事。 许柏年坐在蓝羽的办公桌边,笑着说:“域界互联的这一波操作算是白瞎了,市场上根本没泛起什么水花,消费者都在等咱们公司的新品上市。” 蓝羽镇定自若:“先不急定价,宣布开放技术接口,与其他企业共享部分核心技术。” 这一招彻底打乱了刘月的布局。 刘月震惊:蓝羽竟然与其他企业共享核心技术,她怎么敢的? 原本犹豫的合作商纷纷转向浅柏,就连星河科技和极光智能都主动联系蓝羽,希望参与技术合作。 李琳云看着合作方名单上消失的熟悉名字,脸色越来越难看:“立刻召开紧急会议,我们需要新的方案。” 蓝羽没有给域界互联喘息的机会。 两天后许柏年带着团队参加国际无人机展会,现场演示新系统在复杂地形的精准操控。 当无人机群在暴雨中组成动态图案时,全球媒体的镜头都对准了浅柏科技的展台。 而此时的域界互联,正在为用户集体退货焦头烂额。 刘月试图挽回局面,她和李琳云亲自飞往国外寻找新的技术合作。 operator摊开双手,语气充满歉意: \"s liu, s li, i'' truly rry but we''ve already signed a operation agreent with qianbai technology their tion is ore prehensive, and they''re willg to share re technical data刘女士,李女士,实在抱歉。但我们已经和浅柏科技签署了合作协议。他们的方案更完善,还愿意共享核心技术数据。” 李琳云猛地站起身,声音急促: \"we can provide better ters! double the vestnt, and you''ll have priority aess to our future r&d results!我们能给出更好的条件!投资翻倍,未来研发成果优先共享!” operator无奈摇头,递出浅柏的合作文件: \"your pany''s recent product ality issues have raised ncerns aong our vestors we can''t afford to take the risk the deal with qianbai is falized贵公司近期的产品质量问题让我们的投资方十分担忧,我们不能冒险。和浅柏的合作已经敲定了。” 刘月攥紧手包,维持微笑: \"i understand bess opportunities will e aga have a good day我明白。来日方长。祝你们顺利。” 说罢,她转身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背影带着难掩的狼狈。 刘月和李琳云又去找了其他潜在合作商,但都被拒绝了。二人只好无功而返。 半年前还风光无限的域界互联,如今陷入了危机。 用户诉讼、合作解约、股价暴跌,负面新闻不断。 而浅柏科技的新品发布会门票,在开票十分钟内就被抢空。 新品发布会现场,全息投影将万米高空的雷暴云团逼真呈现在观众眼前。 蓝羽轻点操作面板,十二架搭载第七代飞控系统的无人机骤然升空,在模拟的狂风暴雨中划出精密的几何轨迹。 就在这时,观众席后排突然传来刺耳的电子蜂鸣。 三架印有域界互联logo的无人机突破会场防护系统,朝着主展台高速俯冲。会场安保系统瞬间启动红色警报,大屏幕随即弹出滚动字幕:「检测到未经授权的域界互联型号无人机,编号xy-2357、xy-2358、xy-2359」。 蓝羽镇定自若地调出备用程序界面,对着话筒笑道:“看来有同行想现场检验我们的抗干扰能力。” 她指尖在空气屏上快速滑动,浅柏无人机群立刻改变阵型,以量子加密信号构建起动态防护网。 当入侵者释放电磁脉冲时,飞控系统自动切换备用频段,将干扰源的飞行日志与操作id同步投映在穹顶大屏——清晰显示着域界互联员工工号及操作时间。 随着蓝羽一声令下,两架无人机脱离编队,以超机动姿态缠绕住不速之客。 在全场屏息注视中,它们用机械臂精准切断对方的能源线路,将坠落的无人机稳稳托住。 会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直播弹幕疯狂刷屏,而现场安保已按屏幕显示的工号信息,迅速锁定了后排神色慌张的域界互联员工。 蓝羽举起仍冒着青烟的无人机,金属外壳上的编号与大屏信息完全吻合:“这就是第七代飞控的实战能力——不仅能抵御恶意攻击,更能精准追溯每一次非法入侵。” 许柏年目光扫过观众席角落,戴着宽檐帽的李莲盈猛地低头,藏起手机屏幕上域界互联内部通讯群组里“切勿暴露身份”的紧急撤回消息。 许柏年唇角挂着笑意:“蠢货。” 蓝羽将无人机重重拍在演讲台上,金属碰撞声震得麦克风发出尖锐啸叫。 她转身按下全息控制台的红色警报键,会场穹顶的环形灯带瞬间转为刺目的猩红。 \"全体安保人员注意,立即封锁所有出入口!\"蓝羽抓起腰间的战术对讲机,声线冷得像淬了冰,\"法务部现在启动应急预案,技术组把无人机的入侵日志导出三份备份。\" 她的瞳孔映着不断闪烁的监控画面,手指在空气屏上划出数据流瀑布。 当确认所有非法入侵记录都已加密存档后,蓝羽掏出特制防窃听手机,在拨号界面按下三重加密程序。 \"市刑警支队吗?这里是浅柏科技新品发布会现场。\" 她侧身挡住台下此起彼伏的闪光灯,压低声音道,\"我们遭遇有组织的恶意破坏,三架未经授权的无人机携带电磁脉冲装置闯入,目前已控制入侵设备和相关人员。 现场证据完整,请求立刻出警。\" 挂断电话的瞬间,蓝羽瞥见李莲盈试图从安全通道溜走。 她对着耳麦冷笑:\"b区安保,目标人物往西北出口移动,着便装控制,别引起骚动。\"全息地图上,三个红色光点正被蓝色网格线层层包围,宛如蛛网困住挣扎的飞虫。 —— 刘月的手机响了,瞧了眼来电显示,是个座机号码。她未加思索便接通,问道:“您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公事公办的声音:“请问是刘月女士吗?我们是市刑警支队。目前在调查浅柏科技发布会被恶意破坏案,因您司存在涉案嫌疑,请于明日上午九点半来接受调查询问。” 刘月听罢,脸色瞬间一变 。 蓝羽……竟然报警了? 刘月愣怔几秒,很快回过神来,眉心微蹙,轻声应道:“好,我知道了。” 随后挂断电话。 此刻,她面色凝重,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 她不禁暗自思忖:难不成浅柏和蓝羽那边直接报案了? 李琳云瞥见刘月一脸阴霾,心头涌起担忧,忙不迭问道:“出什么事了?瞧你脸色可不好。” 刘月轻咬下唇,缓缓起身,声音里透着几分焦虑:“刚接到公安机关的电话,说我和浅柏发布会被袭有关,让我去配合调查。” 李琳云瞬间瞪大双眼,脸色唰地变白,失声道:“是莲盈做的吗?” “我真的毫无头绪。”刘月烦躁地捋了捋头发,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情绪说道,“莲盈已经被控制住了,虽然她没有供出我来,可是……” 当天下午,刘月突然收到了法院传票。 她撕开信封,看到“浅柏科技起诉域界互联恶意诉讼、技术侵权”的字样,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传票也不禁微微颤抖。 刘月不禁喃喃:“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她这段时间算是白忙活了。 第86章 被起诉了 刘月像是突然被电流击中,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 她忙不迭解锁手机,点开浅柏的官方页面。 映入眼帘的内容,验证了她心底那丝不祥的预感。 浅柏发布的报案回执与措辞强硬的声明赫然在目,声明中毫不留情地指出,域界互联极有可能通过非法途径、借助违规渠道与人员,窃取了浅柏的代码及部分技术方案。并在浅柏发布会现场对浅柏工作人员进行人身危害。 刘月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也微微颤抖。 原来,浅柏表面不与她争执,背地里却一直在悄然布局,做足了应对危机的准备。 李琳云满心忧虑,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赶忙问道:“这次报案和起诉,会不会给你惹上麻烦啊?” “不是浅柏剽窃吗?怎么突然变成我们商业机密泄露了?”李琳云坐立不安,脸色阴沉,“依我看,这个蓝羽就是故意抹黑你!” 刘月脑子乱成一团麻,眉头拧成死结:“我得先去处理这事。” 话音刚落,她便匆匆夺门而出。 一到外面,她赶紧拨通裴砚琛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那头传来他沉稳依旧的声音:“浅柏的声明我看到了。” 刘月蹙着眉,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骨,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无奈:“砚琛,我这是被莲盈和陈宇连累了,警方通知我过去接受调查。” 电话那头短暂沉默,裴砚琛或许正忙于事务,两秒后,他沉稳的声音传来:“先去一趟,听听警方怎么说,放宽心,不会有问题。” 听着他那让人安心的话语,刘月原本慌乱如麻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在她心里,只要裴砚琛说没事,那便真的能化险为夷。 说到底,李莲盈做的事属于她个人行为,与她毫无瓜葛,她本不该受这无端牵连。 第二天上午,刘月提前到达刑警队。 在门口,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走进接待大厅。 一名年轻警员看到她,走上前礼貌询问:“请问是刘月女士吗?”得到肯定答复后,警员领着她来到讯问室。 讯问室里,简单布置着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执法纪律的标语。 刘月在指定位置坐下,心中忐忑。 一位经验丰富的刑警走进来,在她对面坐下,旁边还有一名警员负责记录。 刑警神情严肃,目光锐利,先出示了工作证件,然后开口:“刘月女士,我们今天请您来,是想了解浅柏科技新品发布会被恶意破坏一案的相关情况。希望您能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刘月微微点头,声音略带颤抖:“我会配合的,警官。” 刑警翻开手中的资料,开始询问:“您知道发布会现场闯入的三架印有域界互联logo的无人机是怎么回事吗?” 刘月连忙解释:“警官,我真的不太清楚。事发突然,我也很震惊。我们公司平时对无人机管理很严格,我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刑警接着问:“那您认识李莲盈?她在这件事里是什么角色?” 刘月犹豫了一下,说:“李莲盈是我们公司员工,但她做这些事之前没跟我汇报过,我事先真的不知情。” 讯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刑警不断就事件细节、公司内部管理、李莲盈的行为等方面提问,刘月尽可能如实回答,但内心的紧张和焦虑始终无法消散。 讯问结束后,刑警将询问笔录拿给刘月核对,确认无误后,刘月在笔录上签字、捺印。 随后,她在刑警的示意下,神情疲惫地离开讯问室。 可就在这时,一个消息如惊雷般在她耳边炸开——陈宇逃往了国外。 警方严肃告知,多方尝试后,已彻底失去与他的联络。 刹那间,刘月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 。 浅柏报警后,警方迅速抵达发布会现场。 刑侦人员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将坠落的无人机残骸装进证物袋,同时调取会场360度无死角监控录像,逐帧标注无人机闯入的时间节点。 技术科警员架起专业设备,对电磁脉冲干扰源进行痕迹鉴定,将设备内残留的数据完整提取。 蓝羽在询问室里反复播放无人机入侵日志的投屏录像,向刑警详细解释每个操作id对应的权限等级:“这个工号属于域界互联研发二部,他们根本没有操作权限。” 她调出后台日志,红色警示数据在屏幕上不断跳动,“这些异常登录记录都是案发前两小时产生的,明显是有备而来。” 经过三天侦查,警方锁定李莲盈为主要策划者,并在她的办公电脑里找到与无人机操作员的加密聊天记录。 当审讯室的灯光打在她苍白的脸上时,李莲盈终于崩溃:“是陈宇让我这么做的……他让我‘给浅柏点颜色看看’。” 她把锅甩给了陈宇。 这份口供立刻被整理成讯问笔录,成为关键证据。 与此同时,浅柏科技的法务团队连夜召开会议。 首席律师赵新时将证据材料按关联性分类:“刑事上,我们可以协助警方追究他们破坏生产经营罪;民事方面,品牌损失至少能索赔两千万。” 他将公证处出具的直播数据公证书拍在桌上,“发布会中断导致股价下跌3个百分点,这些都是实打实的损失。” 在证据固定阶段,第三方鉴定机构对无人机芯片进行拆解,确认其中搭载了域界互联特有的干扰程序。 技术总监王硕在鉴定报告上签字:“这就像给无人机装了定时炸弹,完全是蓄意破坏。” 这份报告与警方的物证鉴定书、证人证言共同构成完整证据链。 起诉当天,赵新时带着二十厘米厚的卷宗走进法院立案大厅。 立案窗口的工作人员仔细核对材料,在《受理案件通知书》上盖章:“7日内缴纳诉讼费用,等法院传票通知开庭。” 蓝羽站在法院台阶上,望着天空中掠过的无人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场商战,才刚刚拉开帷幕。 刘月手中紧紧攥着传票,指关节泛白,脸上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就在这时,法务总监抱着厚重的文件夹,匆匆冲进办公室:“刘总!浅柏科技申请将李莲盈破坏发布会案与恶意诉讼案合并审理,法院已经受理了! 刘月脸色阴沉:蓝羽她怎么敢的?无耻至极! 会议室里,投影仪射出的白光有些刺眼,大屏幕上清晰显示着法院公告。 浅柏科技的诉状条理清晰,明确指出李莲盈操控无人机破坏发布会的行为,与域界互联此前提起的恶意诉讼,本质上都是打压竞争对手的系统性侵权手段。 首席律师赵新时指着证据链图示,掷地有声地说道:“大家看,无人机侵入的技术手段,与域界互联专利库中的漏洞代码完全吻合;而且发布会被破坏后,他们立刻启动了所谓的‘技术维权’诉讼,这不是恶意诉讼是什么?”众人看着证据,神色凝重,会议室里气氛压抑。 —— 刘月坐在律所的会议室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扶手。 律师推了推眼镜,神情严肃地开口:“刘小姐,浅柏科技那边已经拿出证据,证明咱们之前主张的源码和部分技术方案由我方工程师研发这事不成立。现在情况很棘手,如果后续调查证实咱们这边存在商业机密泄露、诽谤、侵权等问题,而且浅柏因咱们的公开言论遭受了数额较大的实质性损失……” 他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刘月:“您身为负责人,在没有彻底查清事实的前提下参与相关事宜,甚至下达指令,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一旦罪名成立,极有可能面临刑事处罚。” 刘月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刑事处罚?怎么会……” 律师轻叹一声,接着说道:“现在案子已经起诉,对方咬死了要追究到底。您务必继续全力配合调查,随时准备接受传唤。之后的庭审,每一个环节都至关重要,容不得半点疏忽。您得做好心理准备,后续要面临的状况可能会更复杂。” 刘月原本以为只是和律师简单沟通案件进展,却没想到听到的消息让她如坠冰窖。当律师告知她可能面临监禁处罚时,她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世界瞬间崩塌。 她呆坐在那里,嘴唇颤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明明起诉了浅柏,怎么局势急转直下,反而把自己拖入了更深的泥潭。陈宇的逃跑以及李莲盈的所作所为就像一颗定时炸弹,炸碎了她所有的计划。 律师严肃的话语,一字一句像重锤般砸在她心上:“如果找不到陈宇,处理不好李莲盈的问题,您作为公司负责人,即便没有直接参与,也难辞其咎。而且浅柏已经掌握证据,指控域界互联新系统的源代码和部分技术方案侵权,用的就是他们泄露出去的内容。” 这一连串的变故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刘月只感天旋地转,心脏剧烈跳动,呼吸急促而紊乱,根本无法理清思绪。 毕竟,她从未经历过如此严峻且复杂的局面。 原本她信心满满,觉得这次能让蓝羽为剽窃付出代价,可如今一切都事与愿违。 不知过了多久,刘月才勉强稳住心神。 她明白,当务之急是找到陈宇,于是立刻向律师表明态度,要调动所有资源,全力搜寻陈宇的踪迹。 第87章 找办法解决问题 她打算前往裴氏,向裴砚琛征求意见。刑事责任…… 这超出了她的能力范畴。 浅柏发布声明后,行业内人心惶惶,引发了极大轰动。 浅柏的电话再度被打爆,之前匆忙站队的人纷纷改变立场。 许柏年对这些来电进行了筛选,只接听那些一直耐心等待结果的合作方电话。 许柏年笑容满面地推门而入,兴奋说道:“刚得到消息,刘月去了趟机关单位,她现在该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了!” 蓝羽点头附和:“域界互联的员工恐怕得逐个接受调查,这对他们影响可不小。” 许柏年饶有兴致地开口:“这可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嘛。我跟公安机关确认过,陈宇……已逃往国外。” 原本若是起诉,只属于民事案件,可如今涉及刑事,这无疑是在让对方明白,犯错的代价没那么低。 这摊子烂事,得由刘月来收拾和负责了。 许柏年难掩幸灾乐祸的神色,开口道:“你们说,刘月是不是被陈宇给坑了?可是陈宇不是裴砚琛介绍给刘月的吗?” 蓝羽觉得有这种可能性,但还是说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是对方能用来拉浅柏和我下水的唯一机会,刘月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她自己清楚。” 其实蓝羽心里也有些疑惑,到底哪里不对呢? 估计刘月也没料到,浅柏的证据齐全得可怕。 毕竟浅柏的第七代飞控系统面世还不到一个月,而域界互联已经发布了半年的飞控系统代码“证据”,乍一看很有说服力。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查清楚源码和部分技术方案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正说着,蓝羽的手机震动起来,她低头看了一眼 。 是裴砚琛的电话,她没接。 蓝羽觉得这事儿挺可笑。 刘月出事后,裴砚琛反倒打来电话。 平日里他总是吩咐刘恪行跟她联系,生怕她打扰了他,如今却顾不上这些了。 她清楚,裴砚琛无非是想让她别追究刘月的事,这种电话,她根本懒得沟通。 许柏年疑惑询问来电者是谁,向她投来探寻目光。 蓝羽神色如常:“裴砚琛。” 许柏年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拍桌而起:“他这电话来得可真‘及时’!浅柏出事,你被‘挂名’,被域界互联针对的时候,他躲哪儿去了?现在刘月有事,倒巴巴地打电话来了,这差别也太大了!” 蓝羽神色淡然,语气透着几分不在意:“随他,不用在意这些。” 说着,她瞥了眼时间,转而问道:“域界互联那边排查员工的进展如何了?” 许柏年低头翻看着文档,随后应道:“排查正在进行,我们公司也得配合。七年前的记录,无论是完整版还是优化版,都已作为证据提交,剽窃一事已然不攻自破。接下来,就是要以刑事犯罪追究域界互联非法获取机密以及诽谤侵权的责任了。这些问题累积起来,可不是小麻烦,不然裴砚琛也不会出面打这个电话。” 毕竟是刑事案件,一旦处理不当,刘月就可能身陷囹圄,他们自然坐不住了。 蓝羽从一开始就没想轻易放过此事,她就像一枚鱼饵,引得对方急切出招,不仅迅速对她定罪起诉,还在各个平台发布声明。 而这些声明的浏览量和转发量,都将成为对方中伤浅柏、损害浅柏利益的有力证据。 按照目前的情节严重程度,量刑可达三年以上。 在后续两天,刘月多次来电,许柏年一概不接。 她又通过段绍阳和域界互联公司电话联系许柏年以及浅柏前台和秘书部门,蓝羽态度坚决,全部拒接,并表示有事等送检判决时再说。 裴砚琛明白蓝羽的态度后,也没再打电话,蓝羽对他的打算并不关心。 此前已解约的人员,专程上门请求继续专利合作,甚至愿将专利费翻倍,蓝羽无暇应付,许柏年强势表态,今后不再合作。 次日下午,蓝羽接到公安机关电话,通知调查有进展,让她前往。 许柏年陪同蓝羽前去。 见到负责询问的苏桉时,蓝羽瞬间想起相关事情,感觉此事即将追查到根源 。 若不是今日再次见到苏桉,蓝羽几乎都要将他遗忘。 事件脉络逐渐清晰,许柏年气得直想骂人,被蓝羽拦住,提醒她按程序办事。 许柏年疑惑道:“照这么说,他怎么会知道这些情况?” 蓝羽眉心微蹙,渐渐回忆起来:“我上次看到的监控,发现是苏桉搞的鬼,当时被其他事耽搁了一下,就给忘了。” 蓝羽把监控拿给许柏年看。 视频里,一天深夜,苏桉趁实验室其他人都离开,偷偷打开蓝羽的电脑。他紧张地操作着,手心不断冒汗,眼睛时不时盯着门口。经过一番查找,他终于找到了第四代飞控算法的核心代码,迅速拷贝到随身的 u 盘里。 估计之后,苏桉就将 u 盘交给陈宇了。 经警方审讯,更多细节浮出水面。 苏桉交代,拿到代码后,陈宇立刻安排团队对代码进行分析和修改,将其融入自己的第四代飞控算法中。为了掩人耳目,他还特意调整了部分参数和逻辑,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当域界互联决定起诉浅柏科技专利侵权时,陈宇觉得这是个绝佳机会,便怂恿刘月在诉状中加入一些莫须有的“侵权点”,企图以此打压蓝羽。可他没想到,蓝羽根本不在意这场诉讼,反而把精力放在研究域界互联现有技术的缺陷上。 蓝羽深知,陈宇能力不容小觑,只是心思邪佞。 换做其他工程师,恐怕难以达成这般算计。 不过,陈宇让苏桉窃取的内容,不过是蓝羽技术体系中的边缘部分,根本无法触及核心。 但他心里清楚,哪怕是这些边缘技术方案,也足以用来实施敲诈勒索。 警方深入调查后发现,陈宇这些年一直在干类似勾当,凭借这种手段获取了近一个亿的赔偿,简直就是学术界的一颗毒瘤。 此次事件,极有可能是他再次使出的惯用伎俩。 然而,他这次太过疏忽,全然不知蓝羽早在七年前就已完成了详细的技术方案。 当时,蓝羽将主要精力投入到ngua-x的研究中,而后又因嫁给裴砚琛,这套方案便暂时被束之高阁。 陈宇大概是这么想的:如果这套方案早就完成了,没道理等这么多年才拿出来,所以就误以为是近一年内才研究出来的成果,结果阴沟里翻船。 浅柏报案后,他这个老滑头,立刻脚底抹油跑路了。 现在问题来了,刘月难道真的对陈宇的这些底细毫不知情? 很明显,刘月被陈宇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算计了! 如今,域界互联内部存在的问题经调查已确凿无疑,相关人员必须承担应负的责任。 赵新时询问蓝羽:“关于刘月女士,你是什么态度?” 蓝羽态度平静且坚决:“刘月作为负责人,存在用人失察的问题。域界互联不仅倒打一耙,还将我的代码和方案套用在他们新系统上,在未查明真相时就在各平台抹黑浅柏,给浅柏造成了声誉、信誉、合作及经济等多方面的严重损失,必须追究到底,该判刑就判刑。得让他们知道,犯错是要付出代价的。” —— 刘月觉得,蓝羽没必要将矛头对准自己,当务之急是解决与案件相关的关键人物,而不是因为所谓的妒忌针对她。 李琳云和刘贵生着急地问道:“现在怎么办?” 刘月低着头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爸、妈,你们不用担心,砚琛会帮我的。” 一听这话,李琳云这才稍稍冷静下来。 裴砚琛人脉极广,又把她女儿放在心尖上,会解决问题的。 刘月思索片刻,再次给裴砚琛拨通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裴砚琛问道:“怎么样了?” 刘月不自觉攥紧手指,声音透着无力与无奈:“根本不接我的电话。” 裴砚琛淡淡地“嗯”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该动用的人脉就动用起来 。” 就在这时,李琳云灵机一动,开口提议道:“要不,咱们去找许家人,把这事儿跟他们说道说道? 此前他们就认为,蓝羽结过婚还生过孩子,许家人肯定不会接受她和许柏年在一起。 许家人本就对蓝羽心存不满,要是让他们知道,蓝羽因为自己的私事,撺掇许柏年和域界互联闹矛盾,许家人恐怕会对蓝羽更加反感。 届时,面对来自家族的压力,许柏年没准儿真会选择撤诉。 李琳云话音刚落,刘月便心领神会。 她寻思着,这倒的确是一条可行之计。 平日里,除了许柏年,刘月与其他许家人并无交集。 可她转念一想,自己不认识,裴砚琛必定是认识的。 念及此,刘月毫不犹豫地拨通了裴砚琛的电话。 裴砚琛了解刘月的想法后,说道:“行,我会尽快帮你联系许家人。” 一想到许家人知晓后会生气,蓝羽和许柏年甚至可能因此产生隔阂,她就忍不住有些兴奋。 但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之前砚琛怎么没想到去找许家人呢?” 李琳云满脸疑惑地问道。 刘月微微垂下眼眸,缓缓说道:“他和蓝羽到底是夫妻,他俩之间的那些事儿,许家人恐怕也知道一些。这种情况下,他自己去跟许家人说这些,确实不太合适。要是真得找许家人解决问题,换其他人出面会更妥当些。” 李琳云撇了撇嘴,有些无奈地应道:“行。” 第88章 李刘两家的揣测 刘月本以为还得过几天才有消息。 没想到当天晚上,裴砚琛就给她打来电话,说道:“没有联系到许总和许夫人,倒是联系到了柯院士,他明天要参加一场酒会,咱们一起去看看?” 刘月听后,一阵惊喜,柯院士更好啊,笑着应道:“行。” 其实她是有想过找柯宇的,只是不敢妄想能找到他的行踪而已。 如今倒是恰如其分了。 次日晚间,酒会开场后不久,裴砚琛便领着刘月,径直朝柯宇所在之处走去,表明了来意。 柯宇对裴砚琛与蓝羽的关系了如指掌,也洞悉蓝羽和刘月之间的恩恩怨怨。 然而,当他面对裴砚琛时,今日并未因蓝羽的因素,而刻意表现出别样情绪。 只见他面容清冷,与裴砚琛握手、寒暄,甚至在裴砚琛将刘月推过来时,柯宇也客气地跟刘月握了下手:“你好。” 酒会上名流云集,三人寒暄了一阵。 当裴砚琛和其他人聊起生意上的事时,刘月瞅准机会,单独和柯宇交谈起来。 片刻后,她切入正题,说道:“柯院士,我今天来,其实是有事想请您帮忙。” 柯宇疏离寡淡,语带清寂:“裴总年少有成,能力出众,还有什么事是他摆不平的?哪能轮得到我来插手,刘小姐莫不是拿我开涮?” 刘月神情认真:“柯院士,实不相瞒,这事牵扯到许总。” 柯宇微微一怔,脱口问道:“是柏年的事?” 刘月点头:“没错。” 柯宇刚要开口回应,感觉到衣服口袋里震动的手机,便歉意一哂:“有电话打进来,我得先接一下。” 刘月轻应一声:“行。” 柯宇拿起手机,移步到不远处接听。 放手机时顺手打开了录音笔。 片刻后,他折返回来,面色和语气却毫无歉意,当真是孤傲得紧:“刘小姐,你接着说。” 刘月微笑回应:“好的。” 柯宇目光清冽:“你刚提到事情和柏年有关,这中间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你不妨仔细说说。” 刘月斟酌着开口:“柯院士,域界互联和浅柏之间产生了些矛盾,不知道您是否有所耳闻?” 柯宇微微颔首:“柏年倒是和我提过一嘴。你来找我,是因为现在情况变得更棘手了?” 刘月面露无奈:“可不嘛,矛盾进一步激化了。实话说,是我们这边先出了岔子。但平心而论,根本没到要起诉的程度。我也一直在积极联系许总,就盼着能把问题妥善解决了,也愿意补偿许总的损失。” 刘月神情恳切,接着眉头微蹙道,“可有人就着这点误会,在旁边煽风点火,撺掇许总和域界互联打官司。如今许总电话不接,也拒绝和我当面沟通,一门心思要起诉我们。” 柯宇听到这儿,脸色一沉,当即打断她,语气严肃地问道:“你说的这人,是蓝羽?” 刘月瞥见柯宇的神情变化,心急如焚地打断自己,刘月轻轻点头:“没错,就是她。” 柯宇面露疑惑,追问道:“那她为什么非要搅这趟浑水?” 刘月略显无奈:“我和她之间有些私人过节,她可能是想借此泄愤。” 顿了顿,刘月接着说:“打官司对两边都没益处,就算我们赔了钱,许总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域界互联是诚心诚意想跟浅柏继续保持良好的往来关系,我不断地表达友善的诚意,可许总根本不搭理我,电话不接,面也不肯见,一门心思要起诉。所以只能厚着脸皮,想请许夫人帮忙劝劝许总。” 柯宇微微垂眸,语调寡淡:“行,我晓得了。” 刘月瞧出柯宇情绪不高,赶忙赔笑:“多谢您了,这事儿就劳烦柯院士多费心。” 柯宇语气疏淡:“刘小姐太客气了。” 柯宇没有再多言,恰逢裴砚琛寻过来,这场交谈便就此结束。 待柯宇离去,裴砚琛开口询问:“和柯院士谈完啦?” 刘月轻轻一笑,应道:“聊完了。” 瞧柯宇先前的神色,他对蓝羽的不满似乎愈发明显。 实际上,域界互联与浅柏之间的状况,柯宇早就有所了解。 毕竟许柏年事先已跟他提过此事。 柯宇移步到稍远处,瞥了眼不远处的裴砚琛和刘月,随即将录音内容发送给了许柏年。 彼时许柏年和蓝羽尚未下班。 许柏年听完录音后,笑了笑。 随即前往蓝羽的办公室,将事情和盘托出。 蓝羽听后,自信一笑:“看来这场官司,咱们胜券在握。” 许柏年颔首:“确实。” 他们执意起诉,一来是真心打算与域界互联划清界限,二来也是想给刘月施压,三来也确实是想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迫使她想尽办法来阻止这场起诉。 一旦刘月为了阻拦起诉,主动去和蓝羽一方接触,就极有可能落入对方的话术陷阱,甚至引发新的矛盾冲突。 毕竟,只要刘月因起诉一事与蓝羽等人有所往来,他们便能趁机设局,为官司收集更多有利证据。 如此看来,刘月越是积极行动,就越容易犯错。 起初域界互联先起诉,过错本就在刘月。 可眼下,她却四处声称,许柏年执意起诉,是蓝羽出于个人嫌怨在暗中挑唆。 况且,刘月一直声称,她和蓝羽之间有私人过节,所以蓝羽才在背后推动,坚持起诉域界互联。 可一旦上了法庭,法官要是追问起这所谓的个人纠葛,刘月难道不慌蓝羽把其中细节全抖出来? 到那时,相比浅柏起诉域界互联,刘月更怕自己和蓝羽的仇怨曝光。 为了不面对这个麻烦,她很可能直接就同意败诉,甚至会接受对方提出的高额赔偿要求。 许柏年想到这里,嘴角笑意更浓。 早上,蓝羽在家休憩时,许柏年打来电话:“中午我陪老师出去吃饭,他念叨你好久啦,也挺长时间没见你,想喊你一起聚聚,有空来不?” 蓝羽仔细一想,确实有段日子没和柯宇碰面了,便应了下来。 临近午时,蓝羽驾车出门。 等她赶到饭店,许柏年和柯宇也才刚到。 柯宇见到蓝羽,喊道:“小羽。” 蓝羽正跟柯宇聊着,这时,段绍阳从车里走了出来。 他一眼看到蓝羽、许柏年和柯宇,先是微微一怔。 蓝羽瞧见段绍阳,脸上笑意瞬间减淡,很快便把目光移开了。 段绍阳回过神,忙向柯宇打招呼:“柯院士,许总。” 柯宇轻轻颔首示意。 段绍阳的目光在三人身上短暂停留,随后转身,迈步率先走进了饭店。 待走出一段距离,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裴砚琛的电话。 裴砚琛很快接起,问道:“出什么事了?” 段绍阳卖起关子:“你猜我瞧见谁了。” “是谁?” 裴砚琛不接茬猜测,直接反问道:“你到底瞧见谁了?” 段绍阳一时语塞,沉默片刻:“……” 从裴砚琛的语气里,段绍阳能感觉到,对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于是他开口道:“就是蓝羽。关键是她跟许柏年,还有柯院士在一块儿呢,这莫不是进展到见长辈阶段了?柯院士喊蓝羽‘小羽’。” 裴砚琛听了,语气平淡:“哦?当真?” 段绍阳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接话。 裴砚琛这反应,明显是对此事兴致寥寥。 想想裴砚琛以往对蓝羽的冷淡态度,这倒也在情理之中。 本打算跟裴砚琛好好聊聊这事,看他这反应,段绍阳只好恹恹道:“行。” 段绍阳瞧裴砚琛对自己分享的八卦兴致缺缺,但他八卦的心依旧火热,想着刘月和云熠乾还不知道这事儿呢,便又在群里说了说。 此时,裴砚琛和刘月刚到饭店,正打算开始用餐。 瞧见段绍阳在群里自己,云熠乾和刘月都打开微信瞅了瞅。 得知段绍阳撞见蓝羽跟许柏年及柯宇在一块儿,刘月暗自揣测,莫不是自己昨天跟柯院士说的话奏效了。 她唇角微微上扬,没让人看出端倪。 柯宇约见蓝羽,恐怕是想借机警告她几句? 她正想到这儿,段绍阳在群里又发来两条消息。 【刚柯宇喊蓝羽“小羽”,平时那股清冷感都淡了不少。还和蓝羽聊得有来有回。】 【李先生举办宴会那天,柯院士就提过,只要许柏年和蓝羽这边有结婚的打算,他没有意见。 我本以为他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料到竟要成真,真是出乎我意料! 】 刘月读到此处,先是一愣。 待她回过神,脸色陡然间就变了。 柯院士竟如此青睐蓝羽? 这怎么说得通? 若真是这样,那自己昨天跟柯院士讲的那些话…… 忆起柯院士在两人交谈时中途离席过一回,她的心顿时一紧。 兴许是瞧出她面色不佳,裴砚琛满是关切地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刘月缓过神,硬扯出一抹笑意:“没事儿,我……挺好的。” 当天,她就把这事儿告知了家人。 听闻柯宇十分中意蓝羽,甚至都同意她做自家学生的媳妇,李、刘两家的人都觉得难以置信。 “蓝羽结过婚还有孩子,家世也一般;可许柏年家世优渥,事业辉煌,柯院士怎么会同意他俩在一起呢?难不成段总理解错了?”刘贵生不解道。 “谁说不是呢!”李琳云急忙跟着说道,“说不定那女人隐瞒了自己的过去,柯院士压根儿不知道她结过婚,所以才……” 刘月同样搞不懂,柯院士为啥会同意许柏年娶蓝羽。 说不定,真就是蓝羽隐瞒了过往,把柯院士给骗了。 第89章 送溯光科技 她先前琢磨着,要是没办法跟许柏年协商和解,走法律途径打官司也没什么大不了。 毕竟裴氏的法务团队也不是吃素的。 然而,倘若昨天和柯院士说话时,对方悄悄录了音,那这官司可就没法打了。 不过,要是蓝羽当真对许家瞒下了自己已婚且育有一女的事实,那事情倒还有挽回的余地。 柯院士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得意门生娶一个二婚女。 一念至此,刘月当即派人去柯院士那边探听消息。 由于裴砚琛的关系,巴望着讨好她的人可不少,找个帮手去探听消息,倒也不费什么周折。 次日下午,被派去打探情况的人见到柯宇,便开口问道:“柯院士,我听闻跟您学生许总来往密切的蓝小姐,似乎有过婚史,不知这消息是否属实?” 柯宇面容清淡睨他一眼:“是真的,你消息还挺准确。” 自柯宇处探得消息后,那人赶忙向刘月汇报。 “柯院士竟知晓蓝羽有婚史……” 如此一来,他多半也清楚与蓝羽存在婚姻关系的人是裴砚琛。 李琳云满是酸味地讥讽:“明知道那女人结过婚还撺掇他俩在一块儿,柯院士莫不是糊涂了?” 刘月面色阴沉,并未回应。 “今天听到个消息,域界互联陷入丑闻,又加上新系统侵权浅柏,最近跟它合作的公司纷纷解约。就因为域界互联违约,影响到合作方,后续得给人家赔偿损失。”许柏年冷哼了一声,觉得刘月是咎由自取。 这么一折腾,域界互联这次怕是要遭受重创了。 此次损失极为惨重。 蓝羽早就明白,若不是自己主动现身,刘月一门心思要靠打官司压制她,也不至于露出这么多马脚。 如此看来…… 这完全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许柏年心情大好,笑着说:“萧念要放烟花,咱现在就去看看,庆贺庆贺!” 好事一桩接一桩,他心里畅快极了,甚至都想雇人去域界互联楼下舞龙舞狮,好好热闹一番。 蓝羽轻轻颔首。 两人结伴下楼。 刚走到门口。 就瞅见王翊坤黑着脸,一脸愠色地过来了。 瞧他那态度不善的模样,蓝羽脚步一顿,眼神冷冽地望过去。 王翊坤径直上前,拦住了蓝羽和许柏年的去路。 他挡在蓝羽身前,目光紧紧锁住她,质问道:“你为什么非要撺掇许总起诉刘小姐?” 蓝羽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呵,果然是来找茬问罪的。 “你跟她什么关系?也配来质问我?”以往看在王显扬的面子上,蓝羽不愿和王翊坤多打交道。可现在,瞧他为了那点感情昏了头,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兴师问罪。 还给他留啥情面? 许柏年眉头紧锁,语带嘲讽:“王总,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你是刘月男朋友呢,瞧你这上心程度,比人家正牌男友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翊坤脸色顿时一黑,沉默良久才再次冷下脸,目光紧盯着蓝羽,语气咄咄逼人:“我说的难道不对?蓝小姐,你这般为难一个女孩子,实在不厚道。还想把她送进监狱?手段也太狠辣了!” 刘月此时得多孤立无援? 蓝羽满脸寒霜,头一回怒火中烧,话语如刀,一点情面也不留:“你在这儿为她打抱不平?当初域界互联为难浅柏,你怎么不发声?你这脑子,要是掀开,怕是都能直接当垃圾桶平替了,瞧你讨好卖乖那熟练劲儿!” 王翊坤瞬间一怔,蓝羽的话就像一把利刃,撕开了他的伪装,不仅戳穿他对王显扬的无所顾忌,还骂他是垃圾桶,暗讽他是舔狗,这让他恼羞成怒。 他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想推蓝羽的肩膀,怒声道:“蓝小姐,嘴巴放干净点!你……” 可他的手还未触及蓝羽。 一道黑影从背后袭来,那人精准扣住他的手腕。 一股暗劲传来,手腕处剧痛难忍,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紧接着,一个冷漠的男声从后方传来:“王总,这是要做什么?打女人?” 其实动手蓝羽不怵,大约更痛快,王翊坤一瞧就不是她的对手。 但她不想太显眼。 蓝羽侧身,瞧见王翊坤身后的裴砚琛。他神色平静,不见丝毫波澜,却轻松制住王翊坤,令其动弹不得。 手腕处传来的剧痛如电流般蹿遍全身,王翊坤被迫后退一步。 待看清来人是裴砚琛,他抿了抿嘴唇,讷讷唤道:“裴总?” 他忙不迭开口解释:“裴总,你误会了,我就是找蓝羽谈点事儿。” 裴砚琛不慌不忙地松开王翊坤,目光朝蓝羽的方向瞥了一眼。 先前王翊坤伸手时,许柏年迅速抬手挡在蓝羽身前,此刻虽把手放下了,脸上依旧带着冷冷的神情。 王翊坤下意识揉了揉发痛的手腕,满脸狐疑地看向裴砚琛:“裴总,您这是来替刘小姐出头的?” 毕竟裴砚琛是刘小姐正牌男友。 刘小姐受了诸多委屈,想必是想找蓝羽讨个说法。 王翊坤得知刘月近来麻烦不断。 一时心急才匆匆赶来。 许柏年也来了火气,毫不客气地说道:“王总,刘小姐男朋友都到了,你就别多管闲事了。” 就算这人是王显扬的亲儿子,许柏年也不打算给面子了。 王翊坤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恼道:“许总,你怎么也和蓝羽一样,说话这么……” 真是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许柏年板起脸,毫不留情地讥讽:“王总要是觉得不好听,怎么不反省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招人烦?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您是刘小姐的男朋友,这么爱瞎操心。” 王翊坤脸色瞬间僵硬,急忙看向裴砚琛,沉声道:“裴总,你可别曲解我的心意。” 裴砚琛语气波澜不惊:“王总,你无需向我解释,该给蓝小姐道歉。”他似乎并不在乎王翊坤此番前来的目的。 王翊坤顿时哑口无言,他自觉没对蓝羽做什么过分的事,不过是让她处理好自己惹出的麻烦罢了。 蓝羽不愿再跟王翊坤扯皮,抬眼看向裴砚琛,直言道:“你跟他,不都是一个意图。” 少在这儿假充好人。 裴砚琛并未多做解释,哪怕蓝羽眼神冷漠,他也浑不在意,只是平静开口:“方便找个时间谈谈吗?” 蓝羽眉头紧蹙。 刘月眼下的麻烦事接踵而至,实在让人头疼。 刘月不仅要为李莲盈的行为负责,还要被公开起诉。 颜面尽失。 许柏年看向裴砚琛,半开玩笑道:“裴总,照这形势,往来谒见浅柏者比肩接踵,门前车辙马迹交错纵横,门槛恐难承其重。”他心里清楚,有些事怕是难以避免。 裴砚琛侧头看向他,语调平稳:“许总要是忧心此事,不如我们痛快点,快刀斩乱麻,彻底了结。” 许柏年眉头紧锁。 裴砚琛的意图已然昭然若揭。 倘若今日不把事情谈妥,日后浅柏怕是永无宁日。 蓝羽心里也清楚了,眼中寒意更甚。 她深知裴砚琛的为人,为了达成目的会无所不用其极,说不定会为了刘月的事,向浅柏发起攻势 ,对浅柏展开商战布局。 刘月这摊子事儿,实在棘手。 他介入此事已是板上钉钉,回避根本无济于事。 蓝羽看向许柏年:“柏年,我去跟他谈,这边你处理。” 说完,她看了王翊坤一眼,便转身朝浅柏写字楼走去。 裴砚琛没多犹豫,迈开长腿紧随其后。 刘恪行也赶忙跟了上去。 蓝羽心里清楚,她和裴砚琛之间的谈话涉及隐秘,不能被旁人听见,便加快脚步回到自己办公室,裴砚琛头一回踏入这里。 室内以极简美学融合当代设计理念,打造利落的空间质感,却因她精心摆放的各式摆件,多了几分温馨气息。 门刚推开,清幽香气便扑鼻而来,他一眼就瞧见窗边那盆盛开的茉莉花。 他目光轻掠,随即移开。 蓝羽无意虚与委蛇,摒弃常规待客礼仪,省去程序化问候。 她径直开口:“你此番前来,是要兴师问罪,还是想胁迫我放过刘月?” 裴砚琛看向她,神情未见责难,嘴角微扬:“你觉得我会是那种人?” 蓝羽一声冷笑:“裴总,少绕圈子,有话不妨直说。” 她内心泛起好奇的涟漪,着实很想听听。 裴砚琛这次究竟会祭出何种手段来威胁自己。 毕竟他那等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做事必然有自己的一套章法。 她总归得弄清楚他的心思与手段,总强过糊里糊涂地浅柏被暗算。 裴砚琛可不是寻常人物,绝非她拒之门外就能轻易打发的。 刘恪行眉头轻蹙,眉眼间隐隐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 蓝羽对裴总的态度,实在是有些逾矩了。 幸亏裴总宽宏大量,不与她多做计较。 裴砚琛敏锐察觉到蓝羽的防备,悠然地抱着双臂,随意落座在沙发上,直言道:“我希望你能撤案。” 蓝羽嘴角泛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你有什么筹码跟我谈?” 裴砚琛对她的讥讽不以为意,干脆利落地抛出条件:“只要你撤案,我就把溯光科技转到你名下,你可以正式接管溯光科技。” 蓝羽满脸惊讶,一时愣怔,神情都僵住了。 她压根没想到,裴砚琛不是来威胁她,而是要把溯光科技拱手相让? 裴砚琛伸手示意,刘恪行神情复杂,赶忙从公文包里取出几份文件递过去。 裴砚琛接过,直接摊放在桌面上。 “浅柏科技虽人才济济、技术过硬,但在资源整合、财务运作以及研发投入等硬件实力方面,存在明显短板。而溯光科技,恰好能弥补浅柏的这些不足。再加上先前答应的离枢资本,你不亏。” 裴砚琛抬眼看向蓝羽,语气柔和:“我明白,浅柏志不在只专注研发,未来还想打造品牌大厂、立足国内市场。当前硬件实力薄弱是关键问题,生产环节至关重要。把溯光科技转到你名下,就能为浅柏的发展提供有力保障。” 但他的这些话其实在蓝羽看来,有些可笑,她的浅苏国际要什么没有? 但是她又不想告诉他,以免徒惹是非。 第90章 同意了 但蓝羽着实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 溯光科技在国内行业的地位,圈内人都心知肚明。 虽说这只是裴砚琛旗下众多科技公司之一,但他早已在行业内跻身前列。 溯光科技的生产能力与品牌影响力都不容小觑,单是去年,营收就突破了400亿大关。 裴砚琛为了让刘月避开……为了免去两年牢狱之灾,他竟肯下如此血本。虽说溯光科技只是他旗下分公司之一,但它的价值举足轻重。 “裴总真是阔绰。”蓝羽满心复杂,一时语塞,眉心紧蹙。 裴砚琛神色从容,毫无不舍之意:“你不妨仔细思量,是要揪着一个与你前途无关之人不放,还是想让浅柏扶摇直上。这笔账,对你而言稳赚不赔。” 蓝羽将目光如锥般戳在裴砚琛俊逸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笑意:“裴总这情深似海的模样,我是不是得给你喝彩叫好呀?” 裴砚琛对上她冷淡的眼神,并未被这嘲讽激怒,只是从容不迫地牵动了一下嘴角:“就算你坚持不同意,刘月在这件事中不过承担次要责任。只要裴氏集团的律师团队介入,处理此事不过多花些时间,就能把损失减到最少。这其中的利害你心里明白,不过是在等一个能让你妥协的好处罢了。” 如果不是蓝羽在权衡利弊,真想意气用事地把浅苏国际的法务团队喊出来斗斗法。 唉,蓝羽向来理智如斯,虽然过去六年她把脑子吃了。 蓝羽未置可否。 裴砚琛悠悠站起身,目光深沉地看向她:“再说了,就算你非要让刘月担责,这件事她也不是有意为之,撑死了算个被连累或者管理不到位,又不是她私自窃取技术方案,所以舆论也不会真把她怎么样。” “小羽,溯光科技交到你手上,随你掌控、尽情发挥,这才是上上之选。” 裴砚琛不慌不忙,垂下眼睫,打量着蓝羽神色:“你仔细权衡权衡。” 他也无意强行劝服她。 将那几份文件置于桌面,指节轻叩几下,目光深邃地望向她:“你要是想通了,随时能找我。” 他没抱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没等对方回应,便转过身离去。 蓝羽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 随后拿起那几份文件,起身往楼下走去。 王翊坤兴许是见裴砚琛来了,没多对峙就走了。 许柏年瞧出蓝羽神情严肃,等一行人到了放烟花的场地,和萧念会合后 ,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提王翊坤刚才上门责难的事儿,就怕萧念这火爆性子,又冲回去找王翊坤掰扯 。 蓝羽向那两人说起裴砚琛所讲之事,并且把裴砚琛给的文件拿给他们看。 文件涉及股权无偿划转,还有各类必需材料,里里外外都安排周全。 裴砚琛已经签过字了。 溯光是他投资的一家科技企业。 他那一方会负责资产过户事宜,还会把溯光从裴氏体系中独立出来。 设备和商标等全部转给蓝羽。 许柏年翻看了一阵。 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两人都愣神了好一会儿。 “溯光?全都归你?”萧念满脸惊愕,紧接着就像突然暴富般兴奋起来:“这么大一家公司,说送就送,这简直这不是稳赚不赔?” 溯光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无人机生产商。 还是多元化服务提供商呢。 在品牌制造这块儿,几乎独占鳌头。 浅柏要发展到这地步,没个好些年可不成。 许柏年也挺吃惊,他原本还觉得裴砚琛今儿来,是要采取强硬手段,毕竟以裴砚琛的能力,不是办不到,可结果…… “他这唱的哪出啊?”许柏年满是讶异,裴砚琛那边还提供了溯光这几年的全部财务情况,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梳理得明明白白,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发展势头绝对是持续向好。 蓝羽望着烟花,陷入沉思,过了好一阵才开口:“你们怎么想?” 毕竟浅柏也有许柏年的份,她是要和他商榷的,也想听听萧念的意见。 许柏年依事而言地剖析道:“他有些话确实言之有理,裴氏集团法务部的人,个个都是行家,有他们帮忙辩护,问题不难解决。” 听到这话,蓝羽眉头微微皱起。 她当时确实没想到裴氏集团法务部会掺和进来。 “再说了,要是刘月出状况,域界互联谁来代管?还不得是裴砚琛?他和刘月可不一样,在他掌控下,不出两年,域界互联就能在全国打响名气,届时刘月回来,不就是捡现成的好处。” 这怎能不让人窝火? 说到底,刘月的事还没严重到要没收财产、收回股权的程度。 蓝羽心里也清楚这一点。 萧念冷笑一声,开口道:“溯光价值不菲,谁不觊觎,就为了刘月一个人,舍弃这么大的利益,她哪配得上?可裴砚琛却愿意为她这么做。就是想尽快解决,让浅柏拿到好处就行。” 总不能为了跟刘月硬扛,就昏了头? 溯光可是实打实的赚钱利器。 要是真归了蓝羽,和浅柏的人才、技术一整合,能把科技水平提升到新高度。 到那时,域界互联就完全没法比了。 这件事裴砚琛确实有把握,就算对方不松口,凭他的背景和法务团队,也能迅速把人按合法合规的程序解救出来。 他们起诉本是为了保障自己的权益。 却没料到,从裴砚琛那儿得到了溯光这么大的好处。 毫不夸张地讲。 这让蓝羽收获满满,也成为浅柏攻克当前难题、迈向更高发展层次的关键契机。 再说刘月这边,遭受的损失堪称惨重。 她名声坏了。 域界互联的业务也陷入低迷,刘月身为负责人,后续要收拾的烂摊子,麻烦程度一点不亚于牢狱之灾。 合作方纷纷撤资解约,一堆名誉扫地的棘手问题等着处理,这些足以让心怀理想的她感到万念俱灰 。 毫不夸张地讲,这打击相当沉重了。 “别往心里去,要是实在气不过,咱们就跟他们硬刚到底。”许柏年瞧了瞧蓝羽,还是顾及到她的情绪。 蓝羽轻轻摇头,领会了他的好意:“柏年,她跟我非亲非故,我犯不着跟她怄气。要是因为她放弃这次发展机会,裴砚琛还不得觉得,我是因为放不下他,才揪着刘月不放?” 而且呢。 在这件事里,刘月主要的过错就是发布诽谤声明,还有被陈宇和苏桉牵扯进侵犯浅柏专利的事。 本质上她也是被蒙在鼓里,属于连带担责。 即便裴砚琛不出面,她自己找顶尖律师辩护,胜诉的可能性也很大。 只是这么一来,刘月的名声会受影响。 在成年人的圈子里,行事就得权衡利弊 。 而且,她本意也不是针对刘月,只是浅柏在这次事件里利益和声誉受损,她才想为浅柏争取个公正的处理结果 。 至于刘月这个人,她根本没当回事。 毕竟这不是儿戏,非得让刘月坐牢一两年,就算当下能打压她的气焰,可之后呢? 等她出狱,裴砚琛为她打造的科技产业域界互联就在等着她。 就凭裴砚琛愿意为刘月割舍溯光这么大的利益而言。 足见裴砚琛对她情深意重。 “行,就这么定了。”蓝羽没再犹豫,很快拿定了主意。 犯不着为了让刘月坐一两年牢,耗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裴砚琛派裴氏集团的律师出面,有很大把握能让刘月脱罪,她何必非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呢。 有溯光这家制造商助力,浅柏能省掉漫长的发展阶段,软硬件资源都能一步到位。 补齐了浅柏在制造方面的不足,域界互联再也没法跟浅柏作对了。 能让裴砚琛在利益上做出大让步的时机,很难得。 她的身份变成了管理者。 许柏年给两人倒了茶推过去,接着就这次“意外踏入资本圈”感慨道:“想想真有意思,据说以前刘月在溯光和离枢都是老板娘一样的存在,现在这两家公司竟然是你的了 。” 然与刘月的“倚靠”大相径庭。 萧念会意,眼含笑意:“这不得把她气得七窍生烟?” 斥资数十亿创立的域界互联,怎能与年营收达百亿之巨的溯光相提并论? “不过,明明他能径直让裴氏财团的法务团队出面辩护,缘何却将溯光拱手相让?本身离枢资本市值就已经几百亿了,如今又赔出了溯光,裴砚琛为了和刘月在一起,当真是损失惨重。可是他其实可以动用非常手段打压浅柏的,他可是心狠手辣的资本家啊!”许柏年有点想不通。 蓝羽不禁皱起眉头,面露困惑之色:“或许是想赶紧给这场闹剧画上句号?毕竟事情拖得越久,对刘月越没好处。” “恩威并施的手段多不胜数,裴总偏偏选了最让人挑不出错的一种。”许柏年心中暗忖,裴砚琛这人着实难以捉摸。 实在叫人分不清,他这是对准前妻慷慨,还是他的心爱之人竟如此大方? 蓝羽闭上双眼,陷入了短暂的思索。 这桩事是个难得机遇,她还有件事得和裴砚琛商议。 夕阳西下之时 。 蓝羽在通讯录里一番找寻,而后径直回拨了裴砚琛此前打过来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听 。 “想清楚了吗?”他语气里透着异于平常的耐心。 蓝羽爽利干脆,直接说道:“裴总此番举措如此大气,我为裴总的感情让步,怎么算都不亏。” 每年纯利保底百亿,谁会傻到不要? 只是……裴砚琛为帮刘月摆脱麻烦,不惜送上溯光,倘若日后他知晓,这重金投入反而让刘月在外面遭受比身陷囹圄还难熬的境地,又会作何感想? 第91章 去基地 “你该是还有别的条件?”裴砚琛对她先前话语未作回应,从容开口发问, 而后静候蓝羽继续说下去 。 他的语气透着十足的笃定,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 蓝羽转动着椅子,字字清晰道:“溯光是此次撤诉的条件,我要求刘月赔偿这段时间她对浅柏造成的经济和名誉损失。域界互联需赔偿浅柏一共两个亿,不过份?” 裴砚琛显然没料到蓝羽会有此要求。 他耐心听蓝羽说完,稍作停顿后,沉稳开口:“可以。” 两个亿而已,对裴氏而言不足一提。 蓝羽唇角浮起一丝嘲讽:“裴总大气。” 蓝羽不拖沓,垂眸沉思后,直接亮明态度:“我还有个要求,域界互联需公开致歉,就近期诸事认错,另外刘月得单独出具一份道歉声明。” “可以。”裴砚琛依然毫不犹豫地应承。 仿佛让他的女朋友在大众面前公开打脸他毫不在意似的。 不对啊,以前裴砚琛护刘月,就像老母鸡护犊子似的,宝贝得紧。 是哪个环节有了偏差? 她有点没弄明白。 算了,想不清楚的事情,她不再耗费心神。 就在她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听筒那边又传来裴砚琛的声音:“明天你来裴氏,出席股东决策议会。” 蓝羽愣怔一秒,回道:“知道了。” 股东们进行决议,主要是为了处理溯光和离枢转让相关事宜。 相关流程必不可少,这是必经步骤 。 而在此次事件里,裴砚琛之所以会把溯光无偿转让给她,不过是一种安抚举措罢了。 实际上,他本能够凭借强硬手段护住刘月,可想必是顾虑到若逼得太紧,会让她狗急跳墙,彻底撕破脸皮,给刘月本就受损的声誉再添污点。 关于转让事宜,蓝羽已制定了详尽的计划 。 撤案一事,需待相关流程确定后再做定夺 。 到时候让赵新时去办就行。 当天下午,道歉声明便公之于众。 域界互联与刘月在此次事件里的错误行径,公布得一清二楚。 蓝羽并不清楚裴砚琛究竟用何种方式哄好刘月,不过既然已得偿所愿,她便无意再为这事费心。 这段日子,蓝羽忙得晕头转向,一刻不得闲。 突然,手机响了,蓝羽看了一眼来显,是柯宇的电话。 她接起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她蹙眉道:“现在吗?……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出发。” 蓝羽挂了电话,给裴砚琛发了一条消息:我要出差,溯光和离枢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裴砚琛并未回复她,他对她一向如此。 蓝羽刚踏入国家级航天局的实验基地,手机就被收走了,随后便听到熟悉的声音:“浅浅,这边!” 循声望去,竟是沈昭然。 她快步走过去,惊讶道:“你怎么在这儿?” 沈昭然笑了笑:“上面给我安排了个新任务,协助你们做实验。” 接着他又疑惑地问道:“上次见面匆忙,忘记问你了,你现在在哪里工作?” 蓝羽笑着回答:“浅柏科技。” 沈昭然思索了下:“浅柏?嗯……我好像听过这个科技公司,听说好像是十年前创立的。不过据我所知,你们公司成立之初研发的ngua语言编程以颠覆性的语法架构、极致的性能表现、全能的功能矩阵及史无前例的生态影响力,缔造了编程领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传奇丰碑 。” 蓝羽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又听他说道:“之后的发展虽说也可以,但没有什么创世纪的科研成果。也就是这一年,忽然就突飞猛进了,成了各个商业巨头竞相合作的对象。” 他看着笑而不答的蓝羽问道:“你什么时候入职浅柏的?” 蓝羽捋了捋头发:“一年前。” 沈昭然忽然就明白浅柏为何在这一年内青云直上的真正原因了。 “ngua-x语音编程是你研发的吗?”沈昭然刨根问底。 蓝羽语气淡然地“嗯”了一声,仿佛在回答“你吃饭了吗?”这样稀松平常的问题。 沈昭然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其实当年我劝你回国发展,为国效力,你是有听进去的,是吗?” 蓝羽骄傲道:“不是。” 听到他的回答,他愣了一下,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又听她说道:“我本来也准备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的,能为国家的科研成果助力赋能是我的荣幸。因为我是华国人呀,只有祖国强大了,我们在国外、在外交、在国际话语权、在奥运会等等方面才不会被外国人看不起。” 沈昭然看着笑意嫣然的蓝羽肃然起敬,原来他认识了这样一个深明大义的小姑娘。 人的一生中能遇到几个这样的人呢? 一个已是万幸。 说来他们也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了。 也许以后还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他有些不解:“你说你是近一年才入职浅柏的,可是ngua-x编程是七年前就已经闻名于世了,这个时间线……难道七年前你就已经在浅柏了?” 蓝羽为他解惑:“不是。是十年前。” “啊?”沈昭然更疑惑了。 “浅柏的柏是许柏年,浅是白浅苏。”蓝羽解释道。 沈昭然秒懂,“原来浅柏是你创立的,那浅柏前面那发展一般的六年,你没在吗?” 蓝羽意味深长地说道:“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沈昭然又问:“浅浅,你为什么消失了六年?这消失的六年,你在做什么?” 他当初听到白浅苏突然失去了音讯,还在海外找了她一段时间。 他有好多话想问她。 白浅苏当初的失联可是引起了国内外科研届的震荡,不知有多少人等着她的一次又一次大放异彩。 很多人把她当作了学习的标杆。 当初她突然的消失,不知伤了多少科研人的心…… 蓝羽还没来得及回答,柯宇匆匆走来,简单打了个招呼:“小羽,设备都调试好了,按计划开始,我那边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便脚步匆匆地离开。 蓝羽只好说:“以后再告诉你。” 随即便迅速投入工作。 她站在复杂的仪器前,目光专注地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 手指在操作台上快速敲击,输入一连串指令。 她时不时皱起眉头,仔细分析着数据的变化趋势。 沈昭然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蓝羽熟练地操作各种设备。 蓝羽拿起一支笔,在记录板上飞速写下一些公式和数据,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引力参数正常,能量输出也稳定,但是这个信号波动……” 她微微咬着嘴唇,眼神中透着思索。 沈昭然凑过来,轻声问:“怎么了?是数据有问题?” 蓝羽指了指屏幕:“这个信号波动不太正常,和理论值有偏差。” 说着,她又开始在操作台上调整参数,重新进行测试。 每一次新的数据出现,她都认真对比分析,眼神中透着执着和坚定。 实验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蓝羽在科研的世界里全情投入,而沈昭然在一旁默默关注,偶尔提供些协助,整个基地里,只有仪器的轻微嗡鸣声和蓝羽不时的低语声…… 次日清晨,沈昭然在实验记录本上留下几行标注后便匆匆离开。 蓝羽正将新采集的环境数据导入系统,隔壁工位的研究员老周突然探过身,保温杯里飘出浓郁的茉莉花茶香:“小羽,你昨天调试的粒子对撞模块,能不能借我参考下参数?我这边模拟数据总差那么零点几个单位。” “当然可以。”蓝羽转身调出共享文档,笔尖轻点屏幕,“你看这个阻尼系数,需要根据不同磁场强度动态调整,我写了个自动适配的算法,你直接调用函数就行。” 说话间,她顺手把刚整理好的实验日志拖进公共云盘。 “蓝工!”实习生小林抱着一摞资料小跑过来,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您上次说的多维数据分析模型,我试着复现了一遍,但是在边界条件处理上……”他翻开笔记本,密密麻麻的公式旁画满问号。 蓝羽接过本子,抽出一支红笔:“这里的积分区间设置太保守了,换成变步长算法试试。” 她在空白处快速推导,字迹力透纸背,“下午三点我们开个小组会,把这个模型优化方案讨论下。” 午休时,实验舱飘来泡面的香气。 老周晃着调料包打趣:“小羽,你这天天啃压缩饼干可不行,尝尝我新发现的藤椒牛肉面?” 蓝羽笑着摆手:“今天去食堂吃。” 她刚打好饭坐下,就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沈昭然和柯宇。 她忙起身打招呼:“老师,然哥,你们也来吃饭啊?我帮你们打饭。” 说完就往打饭窗口走去。沈昭然一把按住她:“乖乖吃你的饭,等一下还有得忙,你的时间很宝贵,别随便浪费。” 蓝羽冲他眨眨眼,没再坚持。 蓝羽刚吃完饭,实验舱内的空气净化器突然发出异常嗡鸣。 她瞳孔微缩——这不是普通的设备运转声,而是量子通讯链路被非法接入时触发的低频预警。 \"所有人进入戒备状态!\"蓝羽腾地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向最近的应急终端,指尖在触控屏上划出一串紧急指令,\"启动三级防御协议,开启电磁屏蔽穹顶!\" 柯宇院士反应过来,抓起对讲机:\"全体进入战斗岗位!\"话音未落,实验室的穹顶已泛起幽蓝的能量光晕。 沈昭然迅速抽出腰间的特制电磁枪,却见蓝羽对着空气轻弹手指,全息投影瞬间铺满整个空间。 \"不是普通入侵。\"蓝羽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红色数据流在她眼底疯狂跳动,\"对方正试图通过ai算法漏洞渗透我们的卫星网络。\" 她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虚抓,揪出一团不断变形的代码,\"看这个,是动态进化型病毒,每03秒就会自我变异。\" 老周的额头渗出冷汗:\"这种病毒根本无法用常规杀毒程序清除!\" \"不需要清除。\"蓝羽突然露出微笑,指尖在空中画出复杂的拓扑结构。 实验室的量子计算机阵列开始疯狂运转,轰鸣声震得人耳膜发疼,\"既然它会自我进化,那我们就给它创造一个虚假的进化环境。\" 她将一段加密代码注入数据流:\"启动镜像模拟系统,把病毒引入虚拟空间,让它在我们设计的陷阱里无限循环进化。\" 随着指令下达,全息投影中的病毒突然停滞,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握住。 沈昭然收起武器,眼中满是赞赏:\"你在利用ai的贪婪性,让它以为找到了更高级的进化路径。\" \"没错。\"蓝羽关闭防御系统,长舒一口气,\"现在,它将永远困在那个虚拟世界里,不断消耗算力却永远无法突破。\"她转头看向惊魂未定的众人,眨了眨眼:\"好了,没事了。” 第92章 赔偿与反击 蓝羽在基地忙碌的时候,外界的其他人也没闲着。 这不,段绍阳恰好得闲,便陪着刘月来到裴氏。 近几日,刘月着实忙得焦头烂额。 为了与合作方协商解约事宜,她常常忙碌至凌晨。 早些时候,域界互联系统上线,彼时浅柏因剽窃丑闻陷入舆论漩涡,反倒让域界互联借此收获了诸多合作机会。 可如今,陈宇牵头打造的系统却陷入侵权浅柏的风波,域界互联也遭责令停止侵权,合作纽带随之崩断。 既要着手与合作方解除合约,又得担负起合作方的损失赔偿。 刘月唯有拼尽全力稳住其余合作方,容不得半点差池。 不然,域界互联的资金周转就会陷入困局。 段绍阳对刘月的困境心知肚明,开口说道:“我今天联系过砚琛了,他说下午有事,你看能不能先等一等?” 刘月揉了揉眉心,说道:“没关系,我来是打算就合同相关问题向他讨教一下。” 段绍阳思索片刻,提议道:“你何不让砚琛出面把这些事都处理好?也免得你现在这么棘手。” 刘月向来专长于技术领域,在公司管理方面并不十分精通。 眼下出了这么严重的状况,她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刘月轻摇脑袋,眉心微蹙:“是我疏忽了,这事我自己处理为好,权当积累经验,也不想一直劳烦他。” 这几日,域界互联账户里的资金不断流出,若情势紧迫,或许还得让刘家再筹措些款项来应急。 段绍阳满是惊讶,开口问道:“蓝羽对此作何表示?” 谁能预想到事态竟会发生这般戏剧性的逆转? 刘月轻抿双唇,眼底无奈尽显:“我没有找她。” 前些时日,裴砚琛授意她发布道歉声明,承诺会料理后续棘手之事。 可关于后续安排,并未向她透露详情。 她纵使满心不愿,却也只能妥协照办。 毕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若仍固执地拒不认错,在业内无疑将引发诸多负面连锁反应,届时众人避之犹恐不及。 这般利害关系,她又怎会不明白。 蓝羽也不过是在这类事情上与她纠缠。 追根溯源,皆是因她自身专业底气不足,才不敢于在核心领域与她直面较量。 段绍阳轻声宽解:“别忧心,砚琛自会妥善处理。” 话音刚落,就听到刘恪行的声音传来:“刘小姐,段总,裴总来了。” 裴砚琛笑着将二人带入他的办公室。 刘月忧心忡忡地说:“在那场酒会上,我与柯院士交谈间一时嘴快说错了话,让他抓到了可乘之机。许柏年一方根本无意与域界互联展开友好协商,这态度已经摆得明明白白。就算打官司我能胜诉,往后也难防许柏年他们寻隙生事。既然如此,依我看,不如赔钱了事。” 裴砚琛听了她的话,便向她说明了蓝羽的要求。 刘月听到蓝羽要求域界互联赔偿两个亿的金额,面色瞬间凝重。 蓝羽……她怎么好意思要如此巨额赔偿? 她已经妒忌自己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了吗? 她凭什么? 就凭许柏年对她的偏爱? 只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果真是……上不得台面。 裴砚琛看着她的脸色,轻声询问:“是有什么问题吗?赔偿的费用需要我帮忙吗?” 刘月听到他的问话,非常意动。 自打她回国后,裴砚琛对她和她的家人关怀备至,付出诸多。 她深知,若总是依赖他出钱出力解决问题,即便自己有闪光点,次数多了,也会令他厌烦。 她明白不能如此。 于是说道:“不用,我能解决。” 其实域界互联的账上已经没钱了,并且还要找刘家拿一部分来赔偿客户的损失。 她心中郁郁。 果然蓝羽还是有些手段的。 但。 不过如此而已。 两个亿,刘家还是凑得出来的。 她再怎么耍心机和手段爬上裴砚琛的床,又如何。 她勾勾手指,就把裴砚琛给抢过来了,轻而易举。 “哼!”她看着如此优秀又这么爱她的裴砚琛,唇角压不住地弯起。 裴砚琛应了声“好”,接着问:“和星河解约后,得赶紧找其他新的合作对象,要不我来替你操心?” 此前刘月被蓝羽和许柏年算计,心情持续低迷。 裴砚琛此言一出,她心头阴霾顿时消散,甜蜜与幸福翻涌而上,连说话声调都下意识变得温婉。 她轻声说道:“行,谢谢你,砚琛。” 至于许柏年和蓝羽,干脆将与域界互联的赔偿事宜,一股脑托付给赵新时处理。 此时李莲盈早已被释放回到了刘家。 她此刻对蓝羽恨之入骨。 竟然敢把她抓起来,蓝羽这个废物,她到底凭什么? 她眼神狠厉地瞪视着桌面。 此时刘月踏入家门。 “两亿?” 李莲盈听到这笔赔偿费用,眉心紧紧皱起。 她并非认为这数额夸张得过分,觉得蓝羽和许柏年存心刁难。 在姐姐与姐夫相识前,以两家的经济状况,骤然要拿出两亿,着实是个要命的难题。 可现在呢…… 这两亿的数目,初看确实惊人,然而细思量,却也并非毫无周旋余地 。 毕竟,她姐夫送她姐姐的首饰,件件价值千万。 给刘家的乔迁贺礼,也高达数千万。 至于送她姑的别墅,更是价值逾十亿,令人咋舌。 而且,她姐夫将域界互联赠予她姐,这家公司市值数十亿。 不仅如此,她姐夫给两家送出的贵重礼物,更是多到难以计数。 这些财物林林总总,价值难以估量。 相较之下,两亿的赔偿金额,真算不上多么惊人。 刘月的看法与李莲盈一致,李琳云也持相同观点。 因而,当听到浅柏的赔偿金额时,她们不过微微蹙了蹙眉头。 可刘老太太和李老太太却对此颇为在意 。 两亿可不是个小数目。 刘贵生也这么觉得。 他眉头紧锁,面露难色:“咱们拿不出这么多流动资金啊。” 刘月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思量。 确实,虽说裴砚琛给两家送了不少价值不菲的物件,可都是实物馈赠,并没有直接给过现金。 就他们两家目前的财务状况而言,要一下子拿出两亿,确实不太现实。 刘月提议:“咱们一起想想办法,凑凑看。” 魏无双心里舍不得这笔钱,不由得说道:“要不,还是找砚琛帮帮忙?” 刘月还没来得及回应,李琳云便轻声开口:“嫂子,别人主动给是情分,但咱不能主动去要。什么事都伸手跟人讨要,就不合适了,你说是不是?” 毕竟要得太多,裴砚琛难免会心生厌烦。 其中的利弊关系,李琳云和刘月早就跟大家讲过了。 魏无双心里清楚得很,可她心疼钱呀! 毕竟这事儿是自家女儿弄出来的。 两亿看着是不少,可将来刘月嫁给裴砚琛,莫说两亿,就是二十亿、两百亿,对他们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还不是刘月一句话的事儿。 再说了,域界互联的未来有裴砚琛保驾护航,往后,日进斗金是轻而易举的事 。 思及此,魏无双和其他人都未再多言,大家想法统一,就去凑钱了。 李莲盈眼神阴霾地思忖如何报这次遭蓝羽陷害令她被捕的仇怨。 两天后浅柏的账户就收到了两亿的赔偿金。 此时,基地。 蓝羽正全神贯注地在实验室里进行科研工作,她盯着量子计算机屏幕上不断闪烁的数据,手指在操作台上飞速敲击,试图破解一组复杂的引力波信号编码。 实验室里静谧得只剩下仪器轻微的嗡鸣声,突然,一阵尖锐的警报声打破了平静。 蓝羽猛地抬头,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她面前的全息屏幕上,红色的警示标志疯狂闪烁,显示有不明外敌试图入侵科研基地的核心数据网络。“不好,有外敌入侵!”蓝羽低呼一声,立刻冲向主控台。 她一边操作,一边对着通讯器大喊:“全体注意,启动最高级别的网络防御预案!” 柯宇的声音从通讯器那头传来:“小羽,这信号源很诡异,好像来自一个未知的高科技势力!” 蓝羽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着屏幕上不断变幻的代码流,冷静地说:“我明白,先稳定住防线,我来找出他们的漏洞!” 蓝羽迅速调用基地的量子防御矩阵,一道道蓝色的能量护盾在虚拟空间中展开。 入侵的信号如同汹涌的潮水,不断冲击着护盾,但每次都被强大的能量反弹回去。 然而,蓝羽发现敌人的攻击手段也在不断变化,似乎在适应她的防御策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在学习我们的防御机制!” 老周着急地喊道,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蓝羽咬了咬嘴唇,沉思片刻后,突然眼睛一亮:“有了!我们可以利用量子纠缠的特性,制造一个虚假的核心数据诱饵,引他们上钩!” 说罢,蓝羽在操作台上快速输入一串指令,通过量子通讯链路,在网络深处构建出一个看似至关重要的核心数据节点,不断释放出诱人的信号。 外敌果然中计,大量的攻击代码如同飞蛾扑火般涌向这个诱饵。 蓝羽嘴角微微上扬,趁敌人全力进攻诱饵的间隙,迅速调动基地的全部算力,对敌人的信号源进行反向追踪。 “找到了!”她兴奋地大喊,手指精准地锁定了敌人的位置。 随后,她启动了基地的量子脉冲武器,一道耀眼的蓝光射向敌人的信号源。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能量波动,敌人的攻击瞬间土崩瓦解,入侵宣告失败。 蓝羽长舒一口气。 基地外界。 这场战斗虽然普通民众一无所知,但在科研届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大家都在猜测究竟是谁成功反击了敌人,为国家避免了巨大的损失。 在另一间顶级科研实验室里,数位科研大佬围坐在巨大的全息会议桌旁,气氛凝重而热烈。 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张院士皱着眉头,手指在面前的虚拟屏幕上不断滑动着相关数据,语气中满是疑惑:“这次科研基地遭受的入侵可不简单,能发动如此复杂且具有学习能力攻击的势力,在全球范围内都屈指可数。可到底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悄无声息地反击成功?” 年轻却早已在科研界崭露头角的李博士推了推眼镜,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依我看,从反击策略的精妙程度和对量子技术的运用来看,这绝非一般科研团队能做到的。会不会是国外某个神秘科研组织的‘杰作’,故意隐藏身份来展示实力?” 一旁的王教授轻轻摇了摇头,反驳道:“国外组织?不太像。这反击手段中,对量子纠缠特性的运用带有明显的国内科研风格,精准且大胆创新。我倒是听说,近期国家级航天局实验基地有个年轻人在量子领域成果颇丰,会不会是她?” “可能是!”一直沉默的赵研究员突然开口,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有道理啊!我听柯院士说ngua - x语音编程不是他的成果,是一个小姑娘带队研发的,她能发明ngua-x这种跨时代成果,说不定这次也是她出手!” 张院士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说:“不管是谁,能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成功反击,避免国家科研数据受损,都值得我们敬佩和学习。看来科研界又要掀起一阵探讨新技术防御和反击策略的热潮咯!” 众人纷纷点头,眼神中既有对未知高手的赞叹,也燃起了探索新技术的熊熊热情,实验室里一时间充满了对未来科研突破的期待与讨论声。 与此同时,裴砚琛也收到了相关消息。 他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中的咖啡杯微微停滞,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云熠乾问道:“砚琛,听说这次科研基地的反击行动非常漂亮,你觉得会是谁呢?” 裴砚琛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不知道。” 第93章 拿到股权 蓝羽回到家的时候,距离她去基地的时间已有十五天。 她刚打开手机,就有无数条未接来电和信息。 竟然还有裴砚琛的,倒是稀奇。 他平时几乎不联系她。 她给许柏年打去电话:“出来吃饭啊!” 那头轻笑:“回来了?上次走得匆忙,都没和我打招呼。” 蓝羽与许柏年说笑着走进餐厅,迎面差点撞上裴砚琛。 还是许柏年眼疾手快,拉了蓝羽一把。 否则就要摔倒出丑了。 四目相对时,二人均是一怔。 随即快速移开视线,仿佛两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许柏年看这场景,顿时明白,裴砚琛这是在给刘月物色新的合作方。 真是可笑。 星航智能虽然发展得比浅柏逊色些许,但在同行中也是佼佼者。 许柏年和沈维舟、林振宇也是认识的。 刘月在看见蓝羽的瞬间,脸色阴沉得可怕。 蓝羽懒得看他们。 “许总,蓝小姐。”沈维舟金丝眼镜下的目光温润如春水,抬手推镜时露出腕间的江诗丹顿。 蓝羽和许柏年这一年经常出双入对,业界早就知道浅柏新加入了这样一位实力强悍的大将。 与蓝羽接触过的同行都明白她的实力不容小觑。 林振宇笑容舒展,伸手虚握示意:“刚和域界互联敲定合作,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二位。” “星航智能ceo林振宇。”许柏年为蓝羽介绍道。 沈维舟蓝羽倒是认识。 蓝羽礼貌与人打招呼:“林总、沈总,幸会。” 许柏年松开蓝羽的羊绒披肩,袖口的袖扣在光影中流转冷芒:“林总、沈总监,幸会。听闻星航的分布式飞控系统突破瓶颈,果然名不虚传。” 他侧身让出通道,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玻璃门把手上停顿片刻。 蓝羽垂眸整理丝巾,余光瞥见刘月腕间的卡地亚手镯随着动作轻响。 裴砚琛立在人群中央,身姿挺拔如青松,深邃眉眼在水晶灯下勾勒出冷硬轮廓。 这二人出门倒是形影不离。 “哼!”她在心中发出一声冷笑。 沈维舟和林振宇看出双方的不和,他很是理解。 前段时间域界互联和浅柏互相起诉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岂有不知之理。 “浅柏新研发的低空避障算法,我们团队正在做技术分析。”林振宇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递出名片,烫金字体在暖光下泛着微光,“说不定未来还有合作机会。” 他后退半步,示意裴砚琛一行人先行。 许柏年接过名片,指尖轻轻摩挲着烫金边缘,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若真有合作的契机,倒是期待与星航擦出些不一样的火花。” 他抬眸看向林振宇,温和的目光意味深长,“不过商场如棋局,落子无悔,希望贵司这次的选择,日后不会后悔。” 话音落下时,他刻意将视线掠过裴砚琛的方向,西装袖口随着动作轻晃,露出腕表表盘冷冽的金属光泽。 沈维舟抬手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沉稳如渊,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许总过虑了,星航的飞控系统历经三代迭代,兼容性与扩展性都是行业领先水平。合作本就是双向奔赴,域界互联的需求与我们的技术理念高度契合,相信会是一次共赢。”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技术人的笃定。 林振宇则爽朗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许柏年的肩膀,看似亲昵实则保持着得体的距离:“商场风云变幻,谁也说不准未来。但我们星航做事,向来有十足把握才落子。说不定下次再合作,就是咱们三家携手,开拓更大的市场!” 他说着,目光在蓝羽和许柏年之间扫过,眼中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 待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旋转门外,许柏年将红酒杯重重搁在桌上,琥珀色酒液在杯中晃出危险的弧度:“裴砚琛还真是公私兼顾,带着情人签合同,倒是把商业合作当约会场所了。” 自从刘月回国后,裴砚琛的行为早就公私不分了。 爱得深沉。 难舍难分。 蓝羽一边切牛排,一边说:“他向来擅长两全其美。” 她语调平静得近乎冰冷,“不过星航这次合作,怕是要给域界互联当三年垫脚石。” 许柏年冷笑一声,转动腕表表盘:“刘月那个女人,算盘打得倒是精明。不明白裴砚琛看上她什么,论漂亮,她也不如你啊!论专业能力,她连给你提鞋也不配。论家世,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小羽,你如果真放不下他,有没有想过向裴砚琛坦白你的身份?” 他突然噤声,窗外的暮色里,裴砚琛正为刘月打开迈巴赫车门,动作温柔得仿佛捧着稀世珍宝。 蓝羽哂笑:“你要我去挽回这样一个男人?不惜祭出所有底牌?” 她摇摇头,不在意地接着说:“他不值得。从一开始,就错了。” 语气随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像是在和以前的蓝羽做告别。 说实话,以前那个喜欢为裴砚琛和裴依娜父女做饭的蓝羽,不仅仅是裴砚琛那方的人看不起。 连许柏年都觉得蓝羽不该活成那样,只不过她的师妹在他眼里有滤镜而已。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就是许柏年当时的想法。 蓝羽被裴砚琛方所有的人看不起,排挤、孤立、随意折辱,到底是自己的朋友,他会心疼的。 现在这样多好,又是刚认识的时候的样子,意气风发,光芒万丈。 晚上回到家,蓝羽接到了裴砚琛的来电:“明天,来裴氏变更股权。” 也不等蓝羽回复,便直接挂了电话。 翌日。 刘月和段绍阳因为工作上的事,去裴氏寻找裴砚琛。 他们发现秘书部一片忙碌景象,人人行色匆匆。 段绍阳向秘书部打听,获悉裴砚琛不在办公室。 与此同时,裴氏行政部门也忙得不可开交,员工们纷纷朝着大会议室快步走去。 “刘小姐,段总,裴总目前正有会议要参加,二位不妨先去稍作休息。”刘恪行路过时,对刘月和段绍阳并未丝毫轻慢,赶忙吩咐人准备了两杯刘月喜欢的茶水。 见到面前是自己喜欢的茶水,心情本就不错的刘月,不自觉地嘴角微微上扬,心中顿觉甜蜜。 毕竟,裴砚琛向来对她关怀备至,连她的喜好都记挂于心。 但她看着面前的场景…… 刘月心中起疑,不禁喃喃:“这场会议,恐怕不简单。” 此时,电梯门开,刘月一眼便瞧见几位曾打过照面的裴氏股东,还有溯光与离枢资本的部分股东鱼贯而出。 刘恪行神色如常,可心底却也满是惊意,他定了定神,开口道:“没错,今日是股东决议大会。” “股东会?”刘月面露疑惑,满心不解。 话犹未了,刘月眼角余光突然扫到一道熟悉身影——竟是蓝羽。 她的表情瞬间凝滞。 段绍阳也不禁面露讶异,脱口而出:“蓝羽?你居然还能出现在裴氏?” 刘月面色冷淡,目光直直投向蓝羽。 蓝羽分明听到了话语,却仿若未闻,眼神丝毫不偏,径直向前走去。 她头也不回,步伐沉稳地踏入股东会议室。 目睹这一幕,刘月的神色悄然发生变化。 她心中满是疑惑:蓝羽究竟凭什么有资格参加裴氏的股东会? 蓝羽走进会议室,一眼便瞧见已端坐在座位上的裴砚琛。 恰在此时,裴砚琛抬眼,两人的目光短暂交会,不过一瞬,他便淡然移开视线。 蓝羽对裴氏与溯光、离枢资本的详细章程并不十分了解,但她相信,既然裴砚琛已经答应将两家公司的股权转让给自己,那么在章程规定方面,应该不会出现阻碍。 事情的发展,果真与蓝羽的预期相符。 裴砚琛作为溯光和离枢资本的最大股权持有者,果断将其名下85股权,直接转让给了蓝羽。 经此一举,蓝羽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溯光和离枢资本的绝对控股人,掌控了公司的主导权。 在股东事务方面,蓝羽意识到,裴砚琛早已精心布局,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推进,进展之顺利超乎想象。 然而,其中存在一个特别之处。 裴砚琛为蓝羽构建了在溯光和离枢资本的绝对掌控地位,实现二者从原有体系中完全独立。 蓝羽自此拥有对管理层人事以及规章制度的主导变更权。 裴砚琛只保留了10的股权,将这部分股权对应的表决权毫无保留地赋予蓝羽,自己不再涉足公司实际管控与决策流程,仅享有这10股权带来的分红收益,从核心控制权中抽离。 随着会议落幕,蓝羽心中满是不真实感,事情的顺遂程度让她仿佛置身梦境,难以相信一切竟如此轻而易举地尘埃落定。 蓝羽起身迈向门口,就在这时,裴砚琛也迈步走来。 他目光沉稳地看向蓝羽,开口说道:“溯光和离枢的团队成员,你根据实际判断,觉得能助力发展的就留下。后续的管理经营等事宜,相信你心中有数,我也无需多言。” 蓝羽心领神会,没有回应,只是默默转身,步伐坚定地朝着门外走去。 会议室的门外,刘月和段绍阳仍在等候。 会议结束,参会人员陆续走出,其中有与刘月相识之人。 路过时,刘月出于礼貌主动寒暄致意。 对方留意到刘月的目光一直投向会议室,不由得啧啧感叹:“今日公司可是有重大变故发生。” 段绍阳听闻,满脸好奇,赶忙追问:“您能否给我们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话语刚落的瞬间,蓝羽与裴砚琛先后踏出会议室的门。 刘月目睹眼前情景,眸底刹那间被一层冰冷的寒霜所笼罩。 身旁那位刚刚与会出来的人,将目光投向蓝羽,继而转头向刘月和段绍阳介绍道:“往后,这位就是溯光和离枢资本的掌舵人,蓝总。” 段绍阳听闻,瞬间呆立当场,脸上满是惊愕。 刘月的脸色更是瞬间剧变,神情中交织着震惊与难以置信。 溯光和离枢资本……蓝总? 此刻,蓝羽恰好行至附近,也清晰地听到了这句介绍。 然而,她仅仅是对着那位介绍的股东轻轻颔首示意,随后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步伐决绝,甚至未再看裴砚琛一眼。 裴砚琛神色平静,目光在她的背影上稍作停留,便缓缓收回。 “砚琛?”刘月原本极力克制自己不去关注蓝羽,可“溯光和离枢资本蓝总” 这一身份实在太过震撼,宛如一记重锤,狠狠撞击在她的心口。 她紧咬下唇,眼中满是困惑与急切,开口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94章 心疼裴砚琛 段绍阳面露诧异,向裴砚琛发问:“蓝羽与溯光和离枢究竟是何关联?” 裴砚琛眸光清冷,只淡淡回应:“一目了然。” 一旁的刘恪行见状,适时开口解释:“裴总亲自斡旋,溯光和离枢换主,刘总所面临之事,想来已无大碍。” 刘月听闻,惊愕瞬间爬上脸庞,忙将目光投向蓝羽远去的方向。 在商界风云变幻的舞台上,溯光科技和离枢资本竟悄然易主于蓝羽。 刘恪行又补充道:“离枢资本是离婚的条件,溯光是此次刘小姐事件不起诉的筹码。” 段绍阳听闻此讯,瞬间捕捉到关键——“莫非你是用溯光为刘月摆平事端?为了离婚把离枢给了蓝羽?” 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毕竟,溯光和离枢在业界声名赫赫,价值斐然,无人不晓二者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话如重锤,叩响刘月的心弦,她的心瞬间鼓胀,酸涩之感漫上眼眶。 她极力克制,快速敛去情绪,彼时彼刻,心中情绪交织,难以名状,惊喜、感动、甜蜜诸般滋味杂糅。 “砚琛,我前段时间已经赔偿浅柏两个亿,为什么还要把溯光给蓝羽?”她的心在滴血。 将来她和裴砚琛结婚之后,溯光和离枢本来应该是她的,现在却…… 裴砚琛波澜不惊地抬眸睨她一眼,解释道:“两个亿是赔偿浅柏的名誉和经济损失,溯光换浅柏不起诉你。” 语气平常得像是他请别人吃了顿饭,完全不像是刚刚才被蓝羽剜了肉。 段绍阳的惊愕绝非无端。 在业界,溯光和离枢的声名与地位,恰似璀璨骄阳,无人不晓其举足轻重。 可谁能料到,蓝羽竟在明晰她于裴砚琛心中重要程度后,瞅准时机,以狡黠手段将溯光收入囊中。 这行径,如同在商海掀起一场惊涛骇浪,令人咋舌。 刘月不禁腹诽,蓝羽怎如此贪婪无畏? 也不怕过度扩张,落得个消化不良的下场? 竟敢狮子大开口,提出那些令人瞠目结舌的条件。 段绍阳更是忍不住喃喃:“如此一来,蓝羽日后的业界地位,岂不是远超刘月几个层级……” 这话仿若不经意间溜出,却精准道出他心中所想。 木已成舟,这是无可更改的现实。 纵使满心不愿,也唯有无奈接纳。 刘月胸膛微微起伏,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内心翻涌。 因避开眼前棘手大患,她悄然松了口气。 可细思这解决之法,又觉荒诞至极,一股无名火直窜心头。 但转念想到,这背后是裴砚琛对她的庇护之意,那股怨愤便如被泼了冷水,只能强自按捺,将情绪深埋心底 。 刘月仰起头,目光盈盈看向裴砚琛,语气中满是动容:“砚琛,这份恩情我无以为报,真不知该如何谢你。” 裴砚琛的视线轻轻落于她身上,声线沉稳而淡然:“你安然无恙便好。” 一旁的段绍阳暗自咂舌,满心替裴砚琛惋惜。 要知道,那可是两家年入近百亿净利的企业,两家公司市值近千亿啊,竟这般拱手送人? 刘月轻皱眉心,转头朝蓝羽离去的方位瞥了一眼。 说到底,蓝羽不过是借她的东风罢了。 此事在业界引发的震荡堪称地动山摇,任谁听闻都得惊掉下巴。 但追根溯源,裴砚琛此举皆是为护她周全,这也让她愈发明晰自己在他心底的重要地位。 就算蓝羽得了溯光和离枢又如何? 裴砚琛对她的珍视,恰似横亘在蓝羽面前难以逾越的天堑。 蓝羽机关算尽,终究也只是梦寐以求,却难企及。 关于溯光和离枢的产权交割事宜,一系列繁杂手续亟待处理。 经过这两日的紧张忙碌,蓝羽心中已然有了初步盘算,无论是团队人事布局,还是公司未来发展规划,皆有了方向。 在此期间,蓝羽依约履行承诺,让赵新时撤销了相关诉讼。 然而,域界互联先前的所作所为已然闹得沸沸扬扬,浅柏发布公开声明后,消息传至溯光,公司上下一片哗然,人人皆感震惊。 蓝羽与许柏年商议后决定,抽调数位核心骨干进驻溯光和离枢,在保留部分原岗位员工的基础上,将溯光和离枢从裴砚琛的产业体系中独立出来,由蓝羽掌握绝对控制权。 往后,但凡溯光和离枢内部人员出现差错,蓝羽有权随时予以处置。 与此同时,武总接到任职指令,继续负责离枢部分业务板块。 当武总获悉离枢易主,新老板竟是浅柏的蓝羽时,整个人瞬间呆立当场,脸上满是惊愕,许久都回不过神。 他心中涌起无数疑问,可又毫无头绪,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引得周身鸡皮疙瘩骤起。 武总越想越慌,冷汗不停地冒,脑海中飞速检索着过往,生怕自己曾在不经意间得罪过蓝羽。 毕竟,此次高层变动,在业内无异于一场大地震,格局陡然生变。 当日,蓝羽带着助理李笑现身离枢。 她行程紧凑,诸多事宜亟待处理,此番前来,首要之事便是与公司众人正式碰面,相互认识。 待各项事务梳理完毕、安排就绪后,离枢还需依照相关规定,对外发布公告,向股东、合作伙伴以及客户等各界人士宣告公司的新变动。 当武总与蓝羽一同踏入电梯的瞬间,额间冷汗悄然沁出,他忙不迭开口:“蓝总,您若有任何想了解的,尽管吩咐。” 蓝羽素日里性子温和、神态淡静,闻言轻点螓首:“多谢,有需要我会说。” 武总表面镇定,却忍不住透过电梯镜面,暗暗偷觑蓝羽。 越瞧,心中疑虑越重,直觉此事绝非寻常。 蓝羽究竟何时悄然成为离枢股东?自己竟毫无察觉! 如今,她竟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直属上司…… 裴总与蓝总之间,难道藏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表面的生疏,难道只是假象? 离枢内部流言纷传,称裴总此番是为助刘小姐排忧解难。 蓝羽并未洞察武总的心思,她步出电梯的刹那,便有下属匆匆赶来向武总禀报道:“武总,刘小姐到了,称域界互联与离枢合作的几个项目急需处置,想与您单独面谈。” 武总闻言,目光瞬间投向蓝羽,眼神中满是询问与忐忑。 蓝羽径直迈进办公室,头也不抬地抛下一句:“让她候着。” 武总心中猛地一紧,顿感眼前这一幕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如今这情形,可不就是现任老板将前任老板娘晾在一旁…… 他哪敢有半分置喙,只能将满腹疑惑与不安强压心底。 然而,蓝羽没料到的是,没过多久,刘月便自行登楼,出现在众人面前 。 刘月踏入现场,目光触及蓝羽的那一刻,面容陡然覆上一层寒霜,眼底的寒意仿佛能凝结成冰碴。 她满心诧异与愤懑,蓝羽这般急切现身离枢,分明是急于彰显权势,一副趾高气昂、耀武扬威的架势。 蓝羽对此心知肚明。 往昔,仰仗裴砚琛的照拂,刘月在离枢通行无阻,如入无人之境。 只是眼下,离枢的运作节奏尚未适应新主的更替,流程上的滞后,才使得刘月轻易进入。 李笑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不卑不亢地迎上前,言辞虽客气却透着强硬:“刘小姐,规矩二字,还望您仔细思量。离枢并非您能随意穿梭的私人领地,以您目前的身份地位,想见我们蓝总,着实不够资格。还望您下次能铭记这点。” 刘月目光中满是惊诧,直直看向面前这位年轻的助理。 那眼神里,写满了意外与审视。 转瞬之间,她将冰冷且锐利的目光投向蓝羽,心中暗自思忖,若非蓝羽在背后撑腰,这小助理岂敢对自己这般无礼。 她唇角微微勾起,流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蓝羽对她的防备与忌惮,简直昭然若揭,这在她看来,实在有些滑稽。 蓝羽能拿下离枢,说到底不过是靠了她的缘故。 可如今,却在她面前拿腔作势、端起架子来了! “瞧这就是蓝总调教出来的人,连待客的基本礼数都抛到脑后了。”刘月轻撇嘴角,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愠怒。 在她眼中,与一个小助理置气,实在掉价。 蓝羽头也未抬,专注于手中的报表,动作从容不迫,有条不紊地整理着。 李笑脸上笑容依旧,语气却不卑不亢:“刘小姐,您若是想让蓝总给个交代,倒不如先去走个预约流程。要是蓝总点头应允了,您此刻前来,自然也挑不出礼数上的毛病。” 刘月面色瞬间一冷,眼底的不悦一闪而过。 她觉得跟蓝羽和李笑继续纠缠下去毫无意义,于是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武总,开口道:“武总,方便和我聊聊吗?” 武总心里猛地一紧,暗自嘀咕这情况可真棘手。 他本能地看向蓝羽,眼神里带着一丝求助。 但考虑到刘月是裴总的女友,还是堆起笑脸,客气道:“刘小姐,蓝总在场,我可不敢擅自越权处理事务。” 刘月眉头微微蹙起,显得有些不耐烦。 蓝羽将手头的工作妥善处理完毕,这才抬眼看向刘月,淡淡说道:“有什么事,就说。” 刘月转过身,直视蓝羽,心里清楚她这是在故意拿腔拿调。 但她深知今日必须把事情处理妥当,毕竟前段时间域界互联与离枢合作的项目还悬而未决,随着离枢易主,一系列合作关系、资源配置、资金流向以及人脉网络,都需重新整合至蓝羽麾下,大量合同的签署与条款确认迫在眉睫。 刘月打心底里不愿涉足此地。 然而形势所迫,她毫无转圜余地。 域界互联近期深陷困境,各类棘手难题接踵而至,如不及时妥善处理,局面将愈发难以收拾。 她深知自己肩负重任,必须挺身而出,力挽狂澜。 短暂思索后,刘月迅速坚定了决心。 于她而言,工作与私人情感泾渭分明,绝不能让个人恩怨干扰职业判断。 秉持着在岗位上全力以赴、尽职尽责的原则,是她身为管理者始终坚守的职业信条 。 第95章 段绍阳,你混蛋 刘月拿着那份亟待签署的合同,面无表情地望向蓝羽,语气清冷:“这是此前砚琛与我在业务上的相关文件,劳烦你过目,尽早着手办理。” 蓝羽注视着她的举动,神色平静,言简意赅地开口:“你既然来了,那正好,我们聊聊解除合作的事宜。” 刘月闻言,瞳孔猛地一缩,惊愕地抬眸看向蓝羽,一时之间,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蓝羽对她的情绪变化视若无睹,这时,李笑恰到好处地呈上早就备好的解约合同。 蓝羽随意翻了几页,便说道:“有劳刘小姐签个字。自今日起,域界互联与离枢之间的合作关系,就此终结。” 刘月的脸色陡然一沉,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与彻骨的寒意,质问道:“蓝羽,你究竟几个意思?” 蓝羽眼神淡漠,冷冷回应:“还用我再多说吗?如今离枢已是我名下的产业,裴砚琛之前在离枢项目中给予你的特殊优待,与我毫无干系。再者,域界互联和浅柏之间的侵权纠纷,同样涉及离枢的权益。刘小姐,你以及域界互联的相关行为,已然侵害了离枢的利益,所以,你方构成违约。” 刘月唇角紧抿,握着文件的手指下意识攥紧,关节泛白。 她无论如何都没料到,蓝羽竟早已布好局在此等候,在这紧要关头,毫不留情地出手,给了她沉重一击! 武总内心掀起惊涛骇浪,蓝总的行事风格实在是雷厉风行、狠辣果决。 虽说此前项目的确存在给予特殊方便的情况,但刘小姐毕竟是裴总的女友,这层关系不容忽视。 更何况,离枢与域界互联之间还有近五千万的尾款尚未清算。 蓝总这一出手,直接击中对方要害,毫不拖泥带水。 他的眼神在两人身上反复逡巡,来回游移。 隐隐觉得两人之间萦绕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那种若有似无、透着蹊跷的感觉,让他本能地察觉到,这远非浅柏与域界互联近期矛盾这么简单。 特别是刘小姐看向蓝总的眼神,敌意昭然若揭。 “蓝羽,你到底懂不懂合作的意义?”刘月心中窝火,面色冷峻,言辞间满是讥讽地质问道。 近来,她被接踵而至的棘手难题缠得脱不开身。 新系统上线后,合作方纷纷提出解约,截至目前,域界互联累计要赔付的违约金已飙升至三千多万之巨。 她真切地领略到身为公司管理者,所面临的重重困境与压力。 原本满心期待离枢能成为她的有力支撑,让她能在焦头烂额之际稍作喘息。 可如今,离枢已被蓝羽收入囊中,形势急转直下。 这份指望又被蓝羽无情碾碎! 蓝羽神色淡漠,指尖轻点那份解约合同,无视刘月的质问,冷静开口:“我给刘小姐两个选择。其一,你当场签了解约合同,域界互联与离枢过往合作的资源分配,可按相对公平的方案协商处理 ;其二,若你拒绝签字,离枢将联合业内相关企业对域界互联进行业务限制,届时,域界互联面临的经营困境可远不止解约这么简单,刘小姐,你怎么选?” 她眼中寒芒闪烁,死死瞪着蓝羽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事到如今,羞惭与愤懑在她心中翻涌。 域界互联如今本就危机四伏,实在经不起后续的打压。 她认定蓝羽是借私人恩怨,在公事上对她发难。 她不再多言,满脸冷意地走上前,翻开合同,签下自己的名字。 蓝羽处理了离枢的事务,次日去了溯光科技。 同样派驻了自己人成为核心成员,这些人她分身乏术,明面是她直属,私底下受司夜寒调遣。 晚上,萧念约蓝羽去酒玩。 曜界。 蓝羽刚在卡座上找到萧念,就问她:“怎么不去包厢?” 萧念无聊地撇撇嘴:“包厢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外面可以看小哥哥的腹肌。” 蓝羽笑得一脸宠溺:“宝贝,想看腹肌啊?他没有吗?” 萧念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说的是谁了。 “别提了,我都好久没见他了。”萧念烦躁道。 “你放不下自尊去找他?”蓝羽猜到了她的心思。 “那肯定啊,我不要面子的吗?”萧念不服气地回嘴。 “也是,送上门的不值钱。”她想到了从前的自己。 萧念见她像要感伤的样子,赶紧岔开话题:“哎呀,别想这些了,那么多男模,还不够咱俩大饱眼福?看帅哥,会长寿。” 突然她们听到旁边座位上的两个人在说话,明显是男人在搭讪女人,而且男人还喝醉了。 简直牛头不对马嘴。 “等一会一起出去玩?”男人醉醺醺的,意图约女方去酒店。 “家里的蚊子饿一天了。”女方不上套。 “外卖好难选。”男人有点饿了,拿着手机想给自己点个餐。 “是没有你喜欢的骑手吗?”女人调侃他。 “我今天的饭菜全素菜。”男人以为自己点的全是素菜,其实他已出现幻觉,因为他面前只有酒。 “你随便一句话都比这荤。”女人继续揶揄他。 “我去洗澡了。”男人已经开始浮想联翩,想和女人春宵一度了。 “现在没空看。”女人被恶心到了。 “退一万步来讲……”退一万步来讲,能不能亲个嘴,搂搂腰啊? “就在这说!退一万步谁能听清啊?”女人已经想着怎么揍他了。 “为什么不回消息?”想起自己的女朋友因为自己渣,不回他消息,而对着女人质问。 “正常啊,我手机又不是你买的。”女人被问得莫名其妙,你谁啊? “回头请你吃大餐。”男人又看到了其他美女,想去搭讪新的目标。 “我回头了,现在请!”女人犀利回复,早已看穿男人的渣男本质。 另一边的卡座上,段绍阳已经笑弯了腰。 卡座上有很多其他富二代,都是段绍阳的狐朋狗友。 萧念听到熟悉的笑声,回头一看,果然是他。 她气鼓鼓地拿起包包拉着蓝羽就要走。 其实段绍阳在萧念一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她,只不过他有些头疼见到她。 他骨子里是不想负责的,所以他们每次的碰面几乎都是偶遇。 但他发现萧念要走,而且还是生气的样子,他又马上把人拽住:“蓝羽,你先走,今晚萧念归我了。” 萧念不想在众人面前闹得难堪,没有甩开他的手。 蓝羽知道今晚萧念不可能再陪自己,识趣地离开了。 段绍阳把萧念拖去了顶楼。 曜界是他的产业,顶层有他的专属房间,里面设施应有尽有。 一进入房间,段绍阳立马关上门,吻住了萧念的唇。 萧念心中有气,奋力推开了他:“段绍阳,你混蛋,” 段绍阳自知理亏,于是轻声慢语地哄着:“宝贝,生气了?” 萧念没理他,径直要开门离去。 段绍阳自然不可能让她这样走了,他将手按在门上,继续诱哄:“宝贝,最近公司那边出了一堆麻烦事,项目上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我天天被拴在那处理,忙得脚不沾地,连轴转了好久,想找你都抽不出空。但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重要的,等我把这摊子事彻底搞定,一定好好陪你,补偿这段时间的冷落。” 萧念知道他在撒谎:“忙?有空来酒?” 段绍阳赶忙说:“刚刚在谈工作!我都已经想好要怎么补偿你啦,咱们去你一直心心念念的那家超浪漫的海景酒店,住上几天,好好享受悠闲时光。我陪着你在沙滩上漫步,看日出日落,晚上一起在露台吹着海风小酌,再给你讲那些我忙昏头时,心里想着你的趣事。之后还能去打卡那家超火的私房菜,把你爱吃的都点上一遍。你就别生我的气啦,我真的好想你。” “哼,算你有心。这阵子你确实忙得没影,我还以为你把我忘啦。看在你规划得这么周到的份上,就勉强原谅你这一回。可不许再有下次,要是再把我晾着,我可没这么好说话咯。快跟我说说,你忙的时候都怎么想我的?”明知道段绍阳不靠谱,萧念还是不争气地假装原谅。 “宝贝,哪能忘啊!忙的时候只要稍微有点空隙,满脑子都是你。在会议室跟人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就想着要是能快点结束,就能去找你,听听你软软的声音,心情肯定立马就能好起来。熬夜对着一堆文件发愁,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时候,一想到你笑起来弯弯的眉眼,就又有了点干劲。就盼着能早点把事处理完,回到你身边,抱抱你,亲亲你。”段绍阳浪荡子的名头不是白担的,忽悠功力可见一斑。 萧念感觉自己有被恶心到。 “算你会哄人。不过光是嘴上说可不行,等你忙完,得用行动好好证明。我要你天天都粘着我,逛街要牵着我的手,吃饭要喂我吃第一口,睡觉前得给我讲睡前故事。要是表现不好,就算你把这些说得多好听,我还是要罚你——罚你以后所有的空闲时间,都只能用来陪我!”她也顺着他的话互相欺骗。 段绍阳喉结轻滚,漆黑的眼底翻涌着近乎滚烫的情绪。 他没再说话,而是长臂一揽,将萧念直接带进怀里。 指腹轻轻摩挲着对方泛红的耳尖,呼吸逐渐变得灼热:“现在……就想先还一部分‘债’。” 话音未落,他已经低头衔住萧念的唇,像是捕捉最后一滴水的旅人,辗转厮磨间将那句未出口的“想你”碾碎成叹息。 指尖顺着对方后颈缓缓探入,发尾扫过掌心激起细微战栗,而怀里人的每一次轻颤,都让他加深这个带着侵略性的吻。 窗外暮色渐浓,却不及室内升温的气息,连空气都开始变得黏腻,纠缠的影子在墙面上交织,将所有未说完的承诺,都溺毙在愈发凌乱的呼吸里。 第96章 米兰之行 “柏年,有一单生意,必须我亲自去一趟意大利。那边的人解决不了,据那边的人说,还有第三方合作商。”蓝羽无奈道。 “你去,我会把浅柏打理好的。”许柏年拍拍她的肩。 蓝羽带着助理林锐踏上了去米兰的飞机。 林锐是浅苏国际在华国子公司的员工,直属于蓝羽管理。 米兰马尔彭萨机场出口。 接机牌上“o sireta”在人潮中晃动。 蓝羽和林锐拖着黑色行李箱走出闸机,身着藏蓝西装的意大利男人快步上前。 马特奥抬手致意,微笑:\"o sireta? no atteo, no di ar è un piacere falnte ntrar小妖姬?我是马可为您安排的马特奥。终于见到您了,非常荣幸。” 蓝羽摘下墨镜,目光扫过对方胸牌:\"grazie per l''aoglienza è lontano l''hotel?感谢来接我。酒店离这儿远吗?” 马特奥伸手接过行李,步伐与她保持半步距离:\"circa aranta uti ha siao passati per il centro città, se preferisce vedere il duoo di ino车程大概四十分钟。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经过市中心,看看米兰大教堂。” 蓝羽指尖划过颈间丝巾,望向落地窗外阴沉的天空:\"non ho tepo per turisti andiao direttante all''hotel dovro preparari per riunione doani我没时间观光。直接去酒店。我需要为明天的会议做准备。” 马特奥将行李放入后备箱,回头时注意到她公文包边缘露出的合同角:\"capis ar è olto atte sua proposta è un ato che il signor pei non sia venuto n lei明白。马可先生对您的提案很期待。可惜裴先生没和您一起来。” 蓝羽拉开车门的动作微顿,随即优雅入座:\"i nostri tea operano dipendentente i serve lo vostra puntualità e preparazione我们团队各自独立运作。我只需要贵方准时和充分准备。” 马特奥发动引擎,后视镜里映出她紧绷的下颌线:\"naturalnte l''hotel ha preparato una suite n vista sul galleria vittorio eanuele ii è una delle igliori del artiere当然。酒店为您准备了能看到埃马努埃莱二世长廊的套房,是片区最好的房间之一。” 蓝羽低头划动手机,屏幕蓝光映亮冷白的脸:\"viare l''orario dettagliato del riunione a esto dirizzo non pporto i ritardi把会议详细日程发到这个邮箱。我不接受迟到。” 马特奥嘴角抽搐,默默提速:\"subito, signora sarà un piacere lborare n lei马上,小姐。期待与您合作。” 蓝羽给马克打去电话询问才得知,此次第三方合作商竟然是裴氏,而对方来人正是裴砚琛和刘恪行。 幸好蓝羽是以小妖姬的身份与对方接洽。 米兰商务中心顶层会议室。 旋转门的光影在蓝羽身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线条,她戴着面具踩着五厘米高跟鞋带着林锐踏入了会议室。 裴砚琛正在翻看文件的指尖猛地收紧——他倏然抬头,看到一张戴着面具的绝美脸庞。 光是看到这半张脸,就能想象到面具下的女人如何风华绝代。 面具下若隐若现的轮廓似蒙着薄雾的玫瑰,冷冽声线裹挟着致命吸引力,令人克制不住想要伸手拂开银饰,一窥那神秘面容的冲动。 这个身影他再熟悉不过,却从未见过她身着绣着暗纹的黑色西装,气场冷冽如淬了冰的刀锋。 他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气场凌厉的女人是蓝羽。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有带翻译,难道蓝羽还会意大利语? 裴砚琛虽然心中疑惑,却没有问出口。 在一瞬间的惊讶过后又恢复淡然。 而刘恪行却只是觉得蓝羽眼熟,并未认出她。 马可起身时碰翻钢笔,慌忙捡起:\"o sireta! il nostro protto di sart waste anant小妖姬女士!我们的智能垃圾管理项目……” 蓝羽在会议室中央停步,指尖抚过缀满碎钻的妖面面具:\"il le è troppo acuto oggi i scate今天阳光太刺眼了,请见谅。” 裴砚琛喉结隐没在挺括的领口下,钢笔在纸面洇开墨点。 听到蓝羽用流利的意大利语与人交谈,心中道了一声“果然”:\"potreo chiudere le persiane, se signora lo preferisce如果女士需要,我们可以拉上百叶窗。” 蓝羽的目光如淬毒的银针:\"noi parliao di cifre il 30 di ntrollo che propone è una beffa谈正事。贵方30的控制权提议是在羞辱人。” 马可涨红脸辩解:\"a abbiao l''frastruttura di olta tutta italia! senza di noi但我们在全意大利都有收集网络!没有我们……” 蓝羽按下腕表投影键,全息数据流在空中凝成旋转的齿轮:\"e io ho l''algorito che riduce i rifiuti a zero auntate ota a 55, o il protto esploderà un se而我有能实现零垃圾的算法。提到55,否则项目撑不过一个月。” 裴砚琛强迫自己语调平静:\"forse una zione di eilibrio? 45 per o sireta, n il nostro tea italiano per anutenzione或许折中方案?小妖姬女士占45,由我方意大利团队负责维护?” 蓝羽面具缝隙漏出机械音的冷笑:\"il signor pei dovrebbe sapere che io non io scappatoie il ntrollo teologi è alienabile裴先生应该清楚我不接受讨价还价。技术控制权不可分割。” 马可抹了把额角的汗:\"a i sti di licenza但授权费用……” 蓝羽甩出泛着红光的电子合同:\"i teri no chiari: se non iun il 90 dell''efficienza prevista, co di rescissione diventa attiva e i vostri dati verranno criptati per sepre条款明确:若未达90预期效率,解约条款生效,贵方数据将永久加密。” 裴砚琛死死盯着面具下若隐若现的唇线:\"e se le ndizioni teorologiche fenzano le prestazioni?若天气条件影响运行?” 蓝羽突然倾身,面具上的碎钻在他瞳孔投下妖异光晕:\"il signor pei dovrebbe studiare i propri difetti teici piuttosto che ventare sce il ntratto è firabile lo n le ie ndizioni裴先生该反思技术缺陷而非找借口。按我的条款签约。” 刘恪行握着录音笔的手微微发抖,林锐紧张地调整平板电脑角度。 裴砚琛的领带夹在晨光里轻颤,这个总在厨房熬粥的女人,此刻正用带着倒刺的锋芒,将他精心设计的提案绞成碎片。 他眼看着从前只属于他的妻子从温婉到清冷直至如今的冷冽,从小家碧玉变成了职场精英以至于现在的资本。 垂眸盯着合同上密密麻麻的条款,钢笔尖有节奏地叩击桌面,发出轻而规律的声响。 十秒后,他缓缓抬起头,眉峰微挑,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扫过会议室众人,语气从容得如同在谈论天气:\"sebra che signora sireta abbia preparato appieno tal ca—看来小妖姬女士确实做足了功课。既然如此——”他顿了顿,伸手将文件整齐地叠好,推向前方,\"potreo riesaare il adro di lborazione e cercare zioni piu struttive我们或许可以重新审视合作框架,寻找更具建设性的方案。” 蓝羽微微后仰,手指轻敲扶手,眼神锐利如鹰,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dobbiao chiarire i dettagli del ntrollo teologi non c''è spazio per prossi esto capo我们必须明确技术控制权的细节。在这个领域没有妥协的空间。” 马可有些焦急地搓了搓手,眼神在裴砚琛和蓝羽之间游移,开口道:“a signora, dobbiao anche nsiderare i sti asciati all''iplentazione di esta teologia但是女士,我们也必须考虑实施这项技术相关的成本。” 裴砚琛手指摩挲着下巴,眼神深邃,不紧不慢地说:“siao disposti a ndividere i sti, a dobbiao avere una co che garantisca l''efficienza del protto我们愿意分担成本,但我们必须有一项条款来保证项目的效率。” 蓝羽微微眯起眼睛,晶亮的目光如寒星般冰冷:“ co di efficienza è già csa tuttavia, devo avere il ntrollo asto sulle decisioni teiche效率条款已经包含在内。然而,我必须对技术决策拥有绝对控制权。” 马可无奈地摊开双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signora, esto potrebbe non essere aettabile per noi女士,这对我们来说可能无法接受。” 裴砚琛抬手示意马可稍安勿躁,目光直视蓝羽,沉稳地说:“potreo ttere atto un sistea di io che ci pertta di vatare regornte le prestazioni e prendere decisioni rate我们可以实施一个监控系统,让我们能够定期评估绩效并做出明智的决策。” 蓝羽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但语气依然强硬:“va bene, a decisione fale dipende dal ia vatazione好的,但最终决定取决于我的评估。 ” 马可刚想开口反驳,裴砚琛抬手轻压,示意他噤声。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死寂,唯有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的嗡鸣。 裴砚琛修长的手指缓缓划过合同扉页,冷白的灯光在他腕表上折射出细碎的光:\"aettiao le ndizioni di ntrollo teologi, a patto che l''obiettivo di efficienza venga portato all''110我们接受技术控制权条款,条件是效率目标提升至110。” 蓝羽面具下传出一声轻笑,指尖在桌面敲出清脆的节奏:\"va bene cabio, co di penalty per i ritardi di paganto dovrà essere raddoppiata成交。作为交换,付款延迟的惩罚条款需翻倍。” 马可脸色骤变,正要起身抗议,却被裴砚琛锐利的眼神钉在原地。 裴砚琛从西装内袋取出钢笔,金属笔帽旋开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firaao il ntratto preliare oggi, e versione fale entro 48 ore我们今天签署初步协议,48小时内敲定最终版本。” 蓝羽将电子合同推过会议桌,屏幕蓝光映亮她面具边缘的碎钻:\"il io tea ntrollerà ogni dettaglio alsiasi deviazione dalle ndizioni, e il ntratto verrà rescis idiatante我的团队会核查每个细节。任何条款偏差,合同将立即终止。” 裴砚琛落笔时顿了半秒,墨水在纸面晕开极小的墨点。 他合上笔盖,抬起头时,目光穿透面具与蓝羽对视:\"spero di lborare odo produttivo, o sireta期待与您高效合作,小妖姬女士。” 蓝羽起身时带起一阵冷香,银质面具在顶灯下流转着神秘的光泽:\"il es del protto dipende dai vostri sforzi, signor pei项目成败取决于贵方的努力,裴先生。” 随着高跟鞋声渐远,会议室的气压骤然松弛。 刘恪行长舒一口气,刚要开口,却被裴砚琛抬手制止。 他望着蓝羽消失的方向,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合同上\"小妖姬\"的签名,晨光将他的侧脸切割成明暗交错的冷硬线条。 第97章 项目细节 三天后,三方就项目细节进行了商讨。 马可擦了擦额头上新冒出来的冷汗,试探道:\"signora sireta, c''è una sezione del ntratto riguardante protezione delle razioni che vorreo rivedere小妖姬女士,合同中有一部分关于信息保护的条款,我们希望能重新商议。\" 蓝羽指尖轻点平板电脑,投影出数据加密流程图,声音冷冽:\" co è chiara: tutti i dati retivi al teologia saranno criptati n l''algorito aes-256 e orizzati su server ati non c''è spazio per odifiche条款很明确:所有技术相关数据将采用aes-256算法加密,并存储在独立服务器上。没有修改的余地。\" 裴砚琛转动着钢笔,突然开口:\"se vogliao un io reoto aurato, dobbiao avere aes liitato ai dati di sistea如果我们想要精确的远程监控,就必须获得系统数据的有限访问权限。\" 蓝羽面具下的声音带着嘲讽:\"il signor pei sa perfettante che l''aes ai dati teici è strettante riservato potete ricevere rapporti aggregati ogni settiana, a nessun aes diretto裴先生应该很清楚,技术数据访问权限是严格保密的。贵方可以每周收到汇总报告,但没有直接访问权。\" 刘恪行小心翼翼地插话:\"per anutenzione preventiva, potrebbe essere necessario un tea di teici locali对于预防性维护,可能需要一支本地技术团队……\" 他越看蓝羽越觉得熟悉,到底在哪儿见过呢? 真的好想直接问出口。 但职业素养提醒他:保持理智,注意分成,把握好边界感。 蓝羽打断他的话:\"i iei teici si ouperanno di tutto voi fornirete lo l''frastruttura fisica e il pernale di supporto non tei我的技术人员会处理所有事务。贵方只需提供物理基础设施和非技术支持人员。\" 裴砚琛突然轻笑一声,话语中带着微妙的挑衅:\"sebra che signora sireta abbia paura che il nostro tea abbia aes alle sue ''segreterie teologiche''看来小妖姬女士害怕我们的团队接触到她的''技术秘密''。\" 蓝羽猛地倾身,面具几乎要碰到裴砚琛的鼻尖,机械音里透着危险的气息:\"non è paura, signor pei è seplicente una estione di petenza i vostri teici non sarebbero grado di dedificare i iei algoriti neno dieci anni这不是害怕,裴先生。这只是能力问题。贵方的技术人员就算花十年时间也无法破解我的算法。\" 马可急忙打圆场:\"forse possiao nvenire su un tea isto di teici?或许我们可以组建一个混合技术团队?\" 蓝羽直起身子,语气不容置疑:\"no i iei teici saranno l''uni punto di ntatto tei se non lo aettate, il ntratto cade不行。我的技术人员将是唯一的技术对接点。如果贵方不接受,合同作废。\" 裴砚琛凝视着她面具下若隐若现的下颌线,缓缓开口:\"aettiao a dobbiao stipure una co che garantisca presenza dei vostri teici ca di ernza teica critica我们接受。但我们必须制定一项条款,确保在出现重大技术紧急情况时,贵方技术人员必须到场。\" 蓝羽冷笑一声:\"va bene a se caa dell''ernza è dovuta a errori da parte vostra, dovrete pagare un iporto penale triplo delle spese di tervento好。但如果紧急情况是由贵方失误导致的,贵方必须支付三倍于维修费用的罚款。\" 裴砚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轻声说道:\"sebra che signora sireta abbia un talento per il bess duro看来小妖姬女士很有强硬谈判的天赋。\" 蓝羽转身离开时,丢下一句冰冷的话:\"il bess non è un gio, signor pei è tepo di crescere商业不是游戏,裴先生。是时候成熟点了。\" 刘恪行腹诽不已:竟然暗喻裴总不成熟?这个女人既霸道专横,又蛮不讲理。到底是谁幼稚? 在他心里,裴砚琛是有滤镜的,他有多崇拜裴砚琛,只有他自己知道。 裴砚琛指尖敲击桌面,调出三维城市模型投影,话语里带着不容小觑的压迫感:“per distribuzione dei dispositivi di olta, dobbiao stabilire un piano dettagliato di stalzione devo essere sicuro che ogni unità venga llocata odo ottiale关于收集设备的部署,我们必须制定详细的安装计划。我要确保每个设备都安置在最佳位置。” 蓝羽滑动平板,模型中瞬间亮起红色热力图:“i dati di trafficazione urbana e densità del popozione no già stati analizzati i punti gialli dicano le zone prioritarie, e i teici stalleranno le stazioni di olta seenza cronologica城市交通数据和人口密度已经过分析。黄色标记点为优先区域,技术人员将按时间顺序安装收集站。” 刘恪行皱眉放大模型局部:“a e stireo le zone n traffi ten? l''stalzione potrebbe caare odi al cirzione但我们如何处理交通繁忙的区域?安装过程可能会对交通造成干扰。” 蓝羽冷笑,全息界面弹出施工时间轴:“tutti gli terventi avranno ogo tra le 22:00 e le 5:00 oltre, ereo teiche di struzione a bassa ipattanza, e le stalzioni prefabbricate所有施工将在夜间22点至凌晨5点进行。此外,我们会采用低影响施工技术,比如预制安装。” 马可指着模型边缘的山区:“e le zone rurali? rete di unicazione è no affidabile li那农村地区呢?那里的通信网络不太稳定。” 蓝羽调出卫星链路图,线条如蛛网般覆盖全境:“i dispositivi saranno dotati di oduli satellite dual - ode ca di terruzione del rete terrestre, si nteranno autoaticante al satellite设备将配备双模卫星模块。一旦地面网络中断,会自动连接卫星。” 裴砚琛突然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投影的蓝光在面具上跳跃:“e anutenzione regore? e assicurereo che i teici siano grado di tervenire tepestivante tutto il territorio italiano?那定期维护呢?我们如何确保技术人员能在意大利全境快速响应?” 蓝羽反手甩出一张物流路线图,红点如星子般闪烁:“ho ntratto n ce flotte di veili specializzati ogni tei avrà a disposizione un veilo gps - iato e un kit di riparazione standardizzato我与五家专业车队签订了协议。每位技术人员都配备gps追踪车辆和标准化维修套件。” 刘恪行滑动屏幕查看人员名单:“a i i di ando i teici locali potrebbero non essere failiari n il fare che state utilizzando但指令语言……本地技术人员可能不熟悉你们使用的软件。” 蓝羽弹出多语言操作界面,十几种语言标识快速切换:“il fare è dotato di un''ia ultilgue e di un assistente virtuale italiano oltre, fornireo un r di forazione tensivo di due settiane软件配备多语言界面和意大利语虚拟助手。另外,我们会提供为期两周的强化培训课程。” 裴砚琛的目光突然锐利如鹰,锁定模型中某片工业区:“e esta zona dtriale? i rifiuti no piu plessi e potrebbero iare i dispositivi那这片工业区呢?那里的垃圾成分更复杂,可能会损坏设备。” 蓝羽调出材料检测报告,数据瀑布般倾泻而下:“i oglitore no fatti di alio titanio resistente all''ura e trattati n un rivestinto anti - rrosivo oltre, il filtro di partizione autoati separerà i rifiuti per tipologia收集器采用耐磨钛铝合金材质,并经过防腐处理。此外,自动分拣滤网会对垃圾进行分类。” 说罢,她的手指重重敲在会议桌上:“ogni fase deve essere abile alsiasi oissione o errore sarà punito severante base alle cole del ntratto每个环节都不容有失,任何疏漏,都将按合同严惩。” 第98章 傅沉舟来了 次日晚上。 米兰唐人街的霓虹灯下。 蓝羽刚和客户吃完饭走出餐厅,就看见拐角处的露台上,段绍阳和萧念倚着栏杆。 她眯了眯眼,思考要不要过去打招呼。 只见段绍阳叼着烟,手指卷着萧念的一缕头发。 “还气呢?明天带你去佛罗伦萨买新款?”段绍阳弹了弹烟灰。 萧念踢了他一脚:“上次说好去冰岛看极光,结果人跑泰国谈生意。拿买包就能哄好我?” 段绍阳突然把人堵在栏杆上,掐灭烟头:“那要怎么赔罪?听你的。”萧念脸一红,抬手捶他肩膀。 “段绍阳,你好讨厌。”萧念娇嗔道。 “我讨厌吗?”段绍阳戏谑调侃道,“昨晚不知是谁说的?段绍阳,不要停……” 萧念的脸瞬间爆红。 “段绍阳,再快点……”段绍阳继续补刀。 萧念赶忙捂住他的嘴:“你别再说了。” “段绍阳,我还要……”段绍阳是懂怎么拿捏她的。 萧念眼眶都红了,带着央求:“宝贝,你饶了我!” 段绍阳轻笑着把人搂怀里:“好,饶了你……” 蓝羽见此情状,打消了与他们打招呼的念头。 骤然在异国他乡碰到两人,她有些诧异。 这奇妙的缘分啊,在国外也能偶遇。 看来段绍阳还是愿意花心思哄萧念的,嘴巴甜,再加上他那张妖孽般过分好看的脸,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情话一茬接一茬,谁听了不迷糊啊? 她转身往回走时,身后传来段绍阳的笑声:“后天开游艇去西西里?就我们俩……” 回到酒店,许柏年打来了电话。 “小羽,什么时候回国啊?我都想你了!”许柏年有些撒娇地问道。 “干嘛?你出差我可从来不催你。”蓝羽无奈道。 “你不催我,那是因为你不在乎我,我催你回来,是因为我想你啦!”许柏年脸皮够厚。 蓝羽听着他这些不要脸的话术,有些无语:“明天的机票。” “得嘞,老大。”许柏年欢欢喜喜地挂了电话。 临上飞机时,在登机口蓝羽发现了裴砚琛和刘恪行的身影,她才知晓自己与裴砚琛搭乘同一航班。 裴砚琛和蓝羽坐的都是头等舱。 蓝羽登机之前戴上了口罩。 裴砚琛并未留意到蓝羽,蓝羽也没有刻意去打招呼。 她明白,裴砚琛不一定想看见她。 二人隔了两个座位。 只见裴砚琛身着定制的藏蓝色手工西装,闭目养神,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一旁靠窗的女乘客,妆容精致,身着香奈儿新款套装,时不时用眼角余光打量裴砚琛。 终于,她按响了服务铃。 空姐面带微笑,轻盈走来:“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 女乘客指了指自己的水杯:“能帮我再加点香槟吗?另外,我记得你们头等舱有一款限定的马卡龙,能帮我拿一份吗?” 空姐点头:“当然可以,女士请稍等。” 很快,空姐端着托盘回来,将香槟和马卡龙轻轻放在小桌板上。 女乘客拿起一块马卡龙,对着空姐说:“我一个人吃也没意思,你看旁边这位先生,看起来气质不凡,帮我问问他要不要一起尝尝?” 空姐礼貌地转身,轻声询问裴砚琛:“先生,这位女士想请您品尝马卡龙。” 裴砚琛微微睁开眼,眼神淡漠,礼貌性地拒绝:“谢谢,不用了。” 女乘客却不气馁,自己侧过身,笑着说:“先生,别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这马卡龙可是头等舱限定,味道很不错的。我看您气质出众,想必也是经常飞来飞去,不知道您是从事什么行业的呀?” 裴砚琛修长手指轻轻按住眉心,抬眸时目光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与歉意:\"抱歉,此次行程需要提前处理的事务较多,还请谅解。\" 刻在骨子里的教养令他即便不悦也不会过份表现出来。 女乘客碰了钉子,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住,但还是不死心地嘟囔了一句:“装什么高冷呀……” 女乘客的嘟囔让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空姐见状,连忙微笑着打圆场:“女士,先生可能旅途有些疲惫,需要休息呢。您要是还有其他需求尽管吩咐。” 待空姐准备转身离开时,她不经意间瞥到裴砚琛袖口精致的袖扣,认出那是全球限量款,心中不由一动。 她也是见过些世面的,知道能佩戴这种袖扣的人非富即贵。 于是,在为其他乘客服务完后,空姐又折返到裴砚琛身边,轻声说道:“先生,我们新推出了一款特调的茶饮,您要不要品尝一下?” 裴砚琛再次睁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但还是礼貌回应:“不用了,谢谢。” 空姐并未放弃,她微微弯下腰,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先生,这款茶饮是我们专门从福建的顶级茶园挑选茶叶,由资深茶艺师精心调配的,很多贵宾都赞不绝口呢,您真的不试试?说不定会喜欢。” 裴砚琛指尖轻叩扶手,抬眸时目光沉稳,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温和:\"感谢推荐,不过工作资料尚未处理完毕,还望理解。\" 空姐脸上的笑容瞬间有些挂不住,但很快又恢复职业微笑:“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说完,她脚步略显僵硬地转身离开,心里暗自懊恼自己的冒失。 他对所有人都这样,即便是在拒绝别人,也是温和有礼的。 却唯独对她…… 从前也曾厉声斥责于她…… 也曾冷漠无视于她,直到现在…… 外人眼中的裴砚琛从来都是清风朗月。 他从不乱搞女人,除了刘月…… 他对刘月还真是忠诚得很。 与此同时。 港城。 办公室里,傅沉舟对着落地窗俯瞰城市夜景,助理林萧敲门走进来。 林萧:“傅总,a市嗰个‘年度经济发展高峰论坛’嘅行程,我搞掂晒喇!visa同酒店都nfir好,你睇下仲有冇边啲位需要double check?傅总,a市那个‘年度经济发展高峰论坛’的行程,我都搞定了!签证和酒店都确认好了,你看下还有哪些地方需要再检查?” 林萧一个土生土长的a市人讲的满口流利的粤语。 傅沉舟转过身,神色沉稳:“林萧,今次论坛唔简单,国际级嘅学者同big na都有份。准备工夫一定要做到足,speech嘅资料整好未?林萧,这次论坛不简单,国际级的学者和大咖都会参加。准备工作一定要做到位,演讲稿的资料整理好了吗?” 林萧急忙递上文件:“傅总,呢份系fal version,我跟research tea逐粒字核过,数据同case study都update到最新。不过主办方啱啱send eail嚟,话anda可能会有or adjtnt,panel discsion嘅形式要改。傅总,这是最终版本,我和研究团队逐字核对过,数据和案例研究都更新到最新了。不过主办方刚刚发邮件来,说议程可能会有小调整,小组讨论的形式要改。” 傅沉舟眉头微蹙,翻看文件:“schedule都要改?呢个时间点真系搞搞震!你即刻follow up,一定要喺出发前nfir好所有细节。日程也要改?这个时间点真是捣乱!你立刻跟进,一定要在出发前确认好所有细节。” 林萧面露歉意:“我已经send ssa畀ntact pern催佢,最迟听日畀回复。另外我睇咗a市嘅arket update,有几间startup最近ipo好劲,仲有单ga rr正在搞,我做咗份brief放喺你folder入面。我已经发消息给对接人催他,最迟明天给回复。另外我看了a市的市场动态,有几家初创公司最近ipo表现很亮眼,还有一桩大型并购正在进行,我做了份简报放在你文件夹里。” 傅沉舟点头:“做得好!a市人脉好紧要,今次除咗speakg,同old friends workg,仲要识多啲new blood。对咗,airport pickup安排好未?做得好!a市的人脉很重要,这次除了演讲,和老朋友联络关系,还要多结识些新人。对了,机场接送安排好了吗?” 林萧自信一笑:“ ne、lioe同fast track都好晒,落机直接去酒店。套房我特登拣咗高层view开扬嘅,会议室同event space都预留咗最好嘅。贵宾通道、豪华轿车和快速通关都订好了,下飞机直接去酒店。套房我特意选了高层视野开阔的,会议室和活动场地也都预留了最好的。” 傅沉舟拍了拍林萧肩膀:“辛苦你,今次代表港商形象,一定要做到perfection。到a市后,仲有好多饭局同etg要安排。辛苦你,这次代表港商形象,一定要做到完美。到a市后,还有很多饭局和会议要安排。” 林萧:“明白!我会全程on ,确保万无一失!明白!我会全程跟进,确保万无一失!” —— 十多个小时后,飞机落地a市。 蓝羽和在商务舱的李笑汇合后,也看到了刘恪行走到了裴砚琛的身边。 她一出机场,就看到了抱在一起的裴砚琛和刘月。 许柏年接到蓝羽时目睹了这一幕,他当即黑脸:“礼仪沦丧。” 接着许柏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对了,傅沉舟来a市了。” 蓝羽乍然听到这个消息,面露欣喜:“阿舟来了?你知道是为什么事吗?” 许柏年挑眉,从西装内袋掏出平板电脑调出资料:“他的集团要在a市设华北总部,这次亲自来和政府谈地块。” 说着划开屏幕,地图上闪烁着几个红点,“听说盯上了cbd二期那块黄金地段。” 他随手把平板塞进包里:“走,先送你回家。傅沉舟明晚有个商务晚宴,浅柏也拿到了邀请函了,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 次日晚间。 晚宴在a市最豪华的酒店举行,觥筹交错间,名流云集。 蓝羽身着一袭简约而不失优雅的黑色小礼服,与许柏年一同步入会场。 甫一踏入门内,二人就瞥见了正在与人推杯换盏的裴砚琛和刘月。 许柏年道了一声“晦气”。 旁边的李莲盈一看到蓝羽,就开心地对着裴砚琛喊“姐夫”。 她势要报仇,先恶心一下她。 随即恨恨地瞪视着蓝羽的方向。 裴砚琛轻瞥蓝羽一眼,就收回视线,继续与其他人交谈起来。 蓝羽没有理会李莲盈的挑衅,她忙着和同行们交流经验、洽谈业务。 以及寻找傅沉舟的身影…… 第99章 捐款 这时,一位相熟的商界友人拍了拍傅沉舟的肩膀,笑着问道:“老傅,你在商海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肯定有不少故事,快给我们讲讲,这些年最大的感悟是啥?” 傅沉舟微微一顿,眼神望向远方,思绪仿佛飘回那些拼搏的岁月,感慨道:“终有一天,我将举杯,敬一敬我的冲撞,敬一敬我的孤勇,还有我秉直的脾性,以及我的泪不自禁。刚踏入商海时,我凭着那股子冲劲横冲直撞,不顾后果地往前闯;遇到难题时,又靠着孤勇独自撑着。我这直来直去的性子,得罪过不少人,也吃过不少亏。那些在深夜里忍不住流下的泪,是压力,也是对自己的不甘。可这些,也成就了现在的我。” 周围的人听了,纷纷陷入沉思。 这时,人群中一位年轻的创业者站了出来,附和道:“傅总这番话,真是说到我心坎里了。我从创业到现在,也经历了不少坎坷。终有一天,我会回头,寻一寻我的初衷,寻一寻我的源流,还有我迷失的路口,以及我那破碎的梦舟。当初创业,是怀揣着梦想和激情,可在过程中,我渐渐迷失了方向,忘记了最初为什么出发。遇到资金链断裂、团队散伙这些难题时,就像迷失在黑暗的路口,曾经构建的美好梦想,也像一艘破碎的舟,摇摇欲坠。但我知道,回头去看,这些都是我成长的阶梯。”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一时间,宴会的氛围多了几分深沉与思索,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交流起在商海和人生路上的种种感悟。 蓝羽走到傅沉舟面前站定:“我竟不知阿舟的国语讲得这般好。” 她笑靥如花地望着他。 傅沉舟望向蓝羽,眸光温润,唇角噙笑,语气温和而优雅:“小羽,自年少相识,时光悠悠,你竟还不知我国语之造诣?这些年于商海沉浮,与五湖四海之人往来周旋,国语自是不能疏怠。方才所言,皆为我多年来肺腑之思,如鲠在喉,不吐难安。而你在人工智能领域大放异彩,成就斐然,咱们既有合作,日后还需多多交流,携手在合作项目上再创佳绩。你说好不好啊?妹妹仔?” 蓝羽指尖轻转着香槟杯,腕间珍珠链随动作轻晃出细碎光泽,唇角漾开温柔笑意:“阿舟这一声‘妹妹仔’,倒让岁月都染上了旧时光的暖色调。犹记年少时,我们并肩踏过青石巷,在梧桐树下谈天说地的光景,仿佛还在昨日。” 她抬眸望向远处璀璨灯火,眸光缱绻,“如今各自在不同领域奔忙,能有此刻叙旧的机缘实属难得。往后纵使山高水远,也定要常聚,莫让这多年的情谊,散在风里。” 话音未落,一阵香风掠过。 刘月挽着裴砚琛款步走来,黑色鱼尾裙勾勒出曼妙身姿,她目光扫过蓝羽时骤然变冷,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轻蔑。 裴砚琛神色淡然,西装革履间气场沉稳,径直看向傅沉舟:“傅总,早闻您此次来a市布局华北总部,我在cbd二期地块有些资源,或许能助傅总一臂之力。” 傅沉舟礼貌颔首,余光瞥见蓝羽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隐入许柏年身旁。 他端起香槟浅抿一口,笑意不达眼底:“裴总消息灵通。不过此项目涉及跨境合作,对ai智能管理系统要求颇高,不知裴总可有相关布局?” 裴砚琛游刃有余地说道:“我正想与傅总细谈,关于智能楼宇的ai集成方案,裴氏有套成熟模型。” 宴会厅的水晶灯下,四人的身影在光影中交错。 蓝羽垂眸盯着杯中晃动的酒液,许柏年不着痕迹地侧身将她半护在身后。 傅沉舟指尖轻点杯壁,沉吟片刻道:“既如此,改日详谈。” 裴砚琛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烫金名片,指尖轻推至傅沉舟面前的托盘上,动作优雅而不失力道:“傅总日理万机,不如就定在明日下午三点?裴氏大厦顶层的会议室视野开阔,便于展示我们的ai集成方案。” 他微微颔首,目光沉稳如渊,却在余光扫过蓝羽时,眸光不可察觉地暗了暗。 不等傅沉舟回应,裴砚琛已从容转身,修长的手指自然地搭在刘月的腰际,带着她往人群中走去。 许柏年气愤道:“两个垃圾。” 他的眼底翻涌着凛冽的嫌恶:\"莫非他们不知廉耻为何意?\" 王翊坤本就对蓝羽心怀不满,见她与傅沉舟等人交谈,更是满心愤懑,一心想找机会让她出丑。 他要为刘月报仇。 此时,他瞧见一旁助兴的小歌星,脑中顿时生出一计。 他快步走到小歌星身旁,低声嘀咕几句,塞给对方一些好处。 小歌星面露难色,但在利益诱惑下还是点了点头。 王翊坤得意地笑着,指使小歌星把麦克风递到蓝羽面前,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蓝小姐,来都来了,唱一个呗。” 蓝羽瞬间就明白自己被算计了,麦克风都抵到嘴边了,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会不唱,反倒显得自己怯懦,只能硬着头皮接了过来。 “唱什么?”蓝羽冷着脸问。 王翊坤一脸得意,挑了挑眉:“就唱《平凡日子里的挣扎》,这歌最近可火了。” 蓝羽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情绪,缓缓开嗓:“我看过满脸是灰的人,笑着说生活多美” 许柏年手指在腕间智能设备上飞速轻点几下。 几乎就在蓝羽一开嗓的瞬间,大屏幕适时亮起,灰扑扑的城市街道率先入镜。 镜头扫过墙角蜷缩着打盹的快递员,他怀里还抱着没送完的包裹,安全帽歪在一边;画面切换,深夜写字楼里,加班的白领对着电脑屏幕揉太阳穴,咖啡杯在桌面上投下孤独的影子。 蓝羽的歌声里带上了一丝哽咽,台下议论声渐起:“蓝羽这是怎么了,唱歌咋还带着哭腔?”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触景生情了。” 此时大屏幕上,菜市场卖菜阿姨佝偻着背整理菜叶,突然被城管追赶,慌乱收拾菜筐的手在颤抖;建筑工地里,农民工大叔仰头灌下一瓶凉水,汗珠顺着古铜色的皮肤滚进领口,他望着高楼的方向发怔。 蓝羽强忍着情绪继续唱:“我们都在平凡日子里拼命挣扎,拼命想活成别人期待的人呐 ,就算四海为家,就算风吹雨打 ,也要微笑着说我还好 。”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心底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泪意和颤音。 台下有人眼眶泛红,忍不住低语:“这歌词,写得太扎心了,唱到我心坎里去了。” “是啊,这不就是咱们普通人的生活吗,表面坚强,背后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回。” 王翊坤原本想看笑话,听着听着笑容渐渐消失,皱着眉嘟囔:“哼,装模作样,不就是唱个歌嘛,还搞得这么煽情。” 旁边小歌星却一脸动容:“我觉得他唱得好真诚,好像真的经历了很多。” 随着蓝羽沙哑的嗓音唱出“我们躲在无人的角落里舔舐伤疤,拼命的不想让眼泪流下 ,就算满身的疤 ,就算丢盔卸甲 ,也不想让别人看自己的笑话 ”,大屏幕开始快速切换画面:环卫工清扫积雪的背影、外卖小哥在暴雨中骑行的身影、失业青年攥着简历在寒风中徘徊。 最后画面定格在万家灯火的城市夜景,一扇扇窗户里透出微弱的光,慢慢汇聚成温暖的星河。 唱到这里,蓝羽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可她依旧用力地唱着,仿佛要把这些年的委屈、不甘和挣扎都通过歌声宣泄出来。 蓝羽虽然从小生活在衣食无忧的环境,没有体验过底层人民的困苦,可她是一个心怀大爱的人。 她希望每一个身处困顿的人都能够走出低谷,更衷心祝福祖国繁荣富强,万载千秋,以磅礴之势,屹立于世界之巅! 所以她一直没有回到苏黎世,留在华国,为祖国的繁荣昌盛做出巨大贡献。 裴砚琛的目光紧锁着蓝羽,眼神深邃而复杂,似藏着千言万语。 刘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心中涌起一丝不悦,轻扯他的衣袖,柔声道:“砚琛,在想什么?” 裴砚琛收回目光,看向刘月,神色平静:“没什么。” 可那转瞬即逝的怔忪,还是泄露了他心底的波澜。 蓝羽的歌声渐渐落下,余音在宴会厅中回荡,不少人眼眶泛红,沉浸在歌曲所描绘的生活百态中。 这时,许柏年快步走上舞台,拿起麦克风神色凝重道:“各位,蓝羽这首歌让我们看见了人间真实的苦难。就在上个月,西南山区突发百年一遇的特大山洪,冲毁了三个乡镇的基础设施,无数家庭流离失所。目前灾后重建面临巨大资金缺口,不仅需要重建被冲垮的学校、医院,还要为受灾群众建造临时安置点、恢复水电交通。更严峻的是,夏季暴雨频发,临时搭建的帐篷难以抵御风雨,数以万计的灾民还缺防潮垫、防雨布和干净饮用水。” 他停顿片刻,语气转为恳切:“蓝羽女士一直投身公益,这次也第一时间联系了救援组织。我们在座各位都是商界有影响力的人物,或许一个项目的盈利就能覆盖这些需求。我提议,大家携手相助,用这笔捐款为灾区重建燃起希望之火。每一分钱都将用于灾后民生保障,让受灾群众能安稳度日,让孩子们能重返课堂。” 宴会厅内陷入短暂沉默,众人神色各异。就在气氛凝滞时,傅沉舟率先起身,将香槟杯轻轻放在桌沿:“我名下基金会捐出三百万,用于重建学校。” 这一举动打破僵局,其他富豪虽面露难色,却也不愿在公众面前显得吝啬,纷纷开始报出捐款金额。 “我捐两百万用于医疗设施” “我捐一百万采购物资”的声音此起彼伏。 裴氏集团也捐出五百万。 听到这个消息,许柏年喜形于色,赶忙说道:“浅柏捐三百万。” 他可不能为人所诟病。 第100章 一起参加婚礼 捐款热潮散去后,宴会厅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王翊坤却如坐针毡,周围投来的或埋怨或鄙夷的目光,像无数根细针扎在他身上。 “王总,你这次可真是‘好心办坏事’啊!”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富豪端着酒杯,似笑非笑地走到王翊坤身边,“非逼着人家小姑娘唱歌,这下好了,我们的钱都打了水漂。” “就是,我公司最近资金周转本就紧张,这下又要掏出一大笔钱。”另一位体态富态的老板冷哼一声,“听说那曙光村的项目,后续还得我们持续投入,这不是无底洞吗?” 王翊坤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辩解:“我……我哪知道会这样!我就是想开个玩笑……” “玩笑?”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冷笑,傅沉舟不知何时走到近前,眼神冰冷如霜,“拿公益当玩笑,王总可真有雅兴。那些因为你的‘玩笑’而有机会重建家园的灾民,怕是要好好感谢你。”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王翊坤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王总,听说你和灾区的重建项目很‘有缘’啊。”许柏年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语气意味深长,“既然如此,不如王总牵头负责后续的物资采购和运输?正好将功赎罪,也让大家看看你的诚意。” 王翊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知道,这看似是“将功赎罪”的机会,实则是众人对他的惩罚。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心中却把蓝羽和许柏年恨到了极点。 而此时的蓝羽,正站在宴会厅的角落,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晚宴散场,蓝羽踩着细高跟走近倚在黑色跑车旁的傅沉舟,眼波流转:“阿舟,听日有场weddg,你冇嘢做嘅话,陪我一齐去好唔好?阿舟,明天有场婚礼,你没事的话,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傅沉舟修长手指把玩着车钥匙,挑眉似笑非笑:“小羽好忙啊!我落机都唔见你来接,听日仲要拉我去人哋嘅big day?我真系好心痛啊!小羽好忙啊!我下飞机都没见你来接,明天还要拉我去别人的婚礼?我真的好心痛啊!” 蓝羽脸颊泛起红晕,急得解释:“唔系咁啦!阿舟,呢场系亲戚嘅婚礼,我之前已经proise咗一定会去。不是这样的!阿舟,这场是亲戚的婚礼,我之前已经答应了一定会去。” 傅沉舟嘴角勾起坏笑,继续撩拨:“咁你想点样pensate我?唔通请我食餐饭就算数?那你想怎么补偿我?难道请我吃顿饭就算了?” 蓝羽眼珠一转,娇嗔道:“介绍个super靓女俾你识,当系赔罪,得唔得?阿舟唔好嬲啦!介绍个超级大美女给你认识,当作赔罪,行不行?阿舟别生气啦!” 傅沉舟笑意瞬间凝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神色,沉默片刻才冷淡开口:“好啊。” 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丢下句:“听日weddg见。明天婚礼见。” 坐在驾驶位的林萧从后视镜瞥见老板黑沉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出,默默发动车子,心里直犯嘀咕:“谁这么不长眼,惹我们傅总生气?” 翌日。 今天参加的是裴砚琛的一个远房表姐的婚礼。 记忆回溯到一个月前。 饭店包厢内,暖黄色灯光如薄纱轻笼。 裴老太太端坐主位,目光温和地看向蓝羽与裴砚琛。 “砚琛,小羽,快坐下。”裴老太太微笑着招呼。 两人依次坐下,蓝羽轻垂眼眸,裴砚琛则坐姿端正,神色平静。 裴老太太清了清嗓子,语气温婉:“砚琛呀,你表姐要结婚了,奶奶想着,让你和小羽一起去参加婚礼。咱们裴家的喜事,你们一同出席,亲戚们见了也欢喜。” 裴砚琛表情淡漠,看不出喜恶:“奶奶,我最近手头确实有些工作要忙,怕抽不出时间。” 裴老太太目光带着期许:“砚琛,这可是你表姐的终身大事呀,再忙也得抽出空来。而且,奶奶已经和你表叔他们说好了,你就配合配合。” 裴砚琛顿了顿,没有说话。 裴老太太轻轻摆手打断:“奶奶知道你们的情况,但这次奶奶已经答应你表叔了,你就看在奶奶的份上,别让奶奶难办。” 裴砚琛抬手揉了揉额角,语气带着无奈:“奶奶,您这可真让我有些为难。” 裴老太太眼眶微微泛红:“砚琛,奶奶年纪大了,没多少日子了,就这么个小小心愿,你要是孝顺,就答应奶奶这一回。” 裴砚琛注视着裴老太太,沉默片刻,缓缓点头:“行,奶奶,我答应您,会和小羽一起去的。” 裴老太太嘴角扬起,笑意温和:“好孩子,奶奶就知道你懂事。到时候好好表现,别让奶奶操心。” 思绪回笼。 蓝羽款步踏入酒店。 就在她抬步欲进电梯的刹那,稍远处传来一声“等一下”。 蓝羽扭头望去,只见刘月与段绍阳匆匆赶来。 刘月也一眼瞧见了蓝羽,脸色骤然一沉。 蓝羽瞬间明白,裴砚琛是打算带刘月出席这场婚礼。 她并未理会刘月,径直迈进电梯。 电梯内,三人皆沉默不语,气氛有些压抑。 宾客们瞧见从电梯中走出的三人,顿时眼前一亮。 蓝羽与刘月,一个温婉动人,一个性感妩媚,皆是世间少有的绝色佳人。 段绍阳常与裴砚琛往来,裴家亲戚对他颇为眼熟。 恰在此时,裴砚琛也从电梯步出。 他甫一现身,便有裴家亲戚热情上前打招呼,那人目光落向蓝羽,笑着调侃:“这是你媳妇?” 在这位亲戚眼中,蓝羽生得端庄秀丽,尽显名门闺秀之姿,正是豪门儿媳的绝佳人选。 刘月听闻此言,脸色瞬间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夜空。 裴砚琛扫了蓝羽一眼,语气平淡却透着疏离:“不是。” 随后,他微微颔首,示意刘月上前挽着他的手臂,淡淡说了一句:“走,进去。” 刘月顿时笑意盎然地走到他身旁,亲昵地挽住他,轻唤:“砚琛,怎么迟了?” 裴砚琛轻拍她的手背,望着她的眼睛,语声温柔:“有点事耽搁了。” 语罢便携着刘月,一同踏入婚礼现场。 段绍阳不自觉瞟了蓝羽一眼,旋即迈步跟上裴砚琛的步伐。 方才误认的那位亲戚,面露尴尬,忙不迭向蓝羽致歉。 蓝羽浅浅一笑,语气平淡:“没关系。” 蓝羽在原地稍等片刻,便迎来了姗姗来迟的傅沉舟。 傅沉舟修长手指绕着蓝羽指尖,似笑非笑:“小羽啊,你都唔喺大堂等我,我搵咗好耐!你知唔知我几失落!小羽啊,你都没在大堂等我,我找了好久!你知道我有多失落! ” 他的语气半是抱怨半是撒娇。 蓝羽勾着他的手指,轻晃手臂,脸颊微红:“系我唔啱啦!婚礼完咗,我实俾阿舟pensate!是我不对啦!婚礼结束,我一定给阿舟补偿! ” 傅沉舟看着她这小女儿的姿态,心中不禁一软,揉揉她的头,嘴角噙笑:“小羽you proised,唔准go back on your word!”小羽你答应了,不准反悔! ” 蓝羽举手,神情笃定:“i swear!never go back on y word!我发誓!绝不反悔! ” 傅沉舟忍俊不禁,牵起她的手:“行啦,入去啦!” 二人相携步入婚礼现场,蓝羽目光瞬间落向裴砚琛和刘月处。 裴砚琛着实太过出众,无论行至何处,皆能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此刻,他正带着刘月,优雅从容地穿梭于人群间,将她引荐给裴家的长辈以及相熟的业界翘楚。 裴家的长辈们,心中难免泛起疑惑的涟漪。 记忆里,裴砚琛的妻子并非眼前这位妆容艳丽、气质张扬的刘月。 可碍于裴砚琛在商界的显赫地位,以及自家生意八成仰仗裴氏集团的扶持,便都将疑问默默咽下,未敢多言。 而当傅沉舟与蓝羽踏入婚礼现场,宛如投入一颗石子,瞬间在人群中激起层层涟漪。 傅沉舟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尽显潇洒不凡;蓝羽气质温婉,容貌秀丽,散发着迷人魅力。 二人并肩而立,恰似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般配至极,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裴砚琛察觉到门口的动静,目光下意识扫来。 在看到蓝羽挽着傅沉舟走进来的瞬间,他身形微微一滞,眼神在两人相挽的手臂上短暂停留,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神色,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从容淡定。 或许,裴砚琛怎么也料想不到,傅沉舟竟会现身于裴家这场婚礼。 当初裴砚琛虽答应与蓝羽一同出席婚礼,可如今呈现出的场景却截然不同。 幸好蓝羽邀请了傅沉舟,不然在这婚礼场合,旁人怕是都要好奇地揣测究竟是哪一方的亲友。 第101章 再救云熠乾 婚礼开始了,正要交换戒指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女人牵着两个孩子唱着《白狐》里的歌词缓步迈入。 女人神情悲伤,她看着新郎,沙哑的歌声撞碎满堂喜气:“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 婚礼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个不速之客。 新娘原本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瞬间僵住,眼中满是惊愕与不解。 女人牵着孩子继续缓缓前行,那悲伤的神情和沙哑的歌声,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新郎的脸色愈发惨白,脚步似被钉住,无法挪动分毫。 宾客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声音逐渐嘈杂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新郎认识她吗?” 各种猜测和议论在席间蔓延。 蓝羽下意识地抓紧了傅沉舟的手,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困惑。 傅沉舟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低声安慰:“唔使惊,有我喺呢!别怕,有我在。” 此时,婚礼的主持人反应过来,试图上前化解这尴尬的局面,“各位嘉宾,稍安勿躁,这可能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但他的声音很快被女人的歌声和孩子的哭声淹没。 女人唱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脸颊,“离开你时,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深深掩埋的过往。 新郎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他颤抖着喊出:“小满,你怎么……” 这一声喊,让全场瞬间安静,众人的目光更加炽热地聚焦在他们身上。 林小满停下脚步,望着新郎,眼中爱恨交织,“苏明远,你还记得我吗?还记得我们的曾经吗?” 苏明远嘴唇颤抖,却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一旁的新娘终于忍不住,冲上前质问道:“你是谁?你在胡说什么!” 林小满看向新娘,惨然一笑,“我是谁?我是他曾经的爱人,是被他辜负的人!” 孩子似乎感受到母亲的悲伤,哭得更加大声,小手紧紧拽着林小满的衣角。 宾客席上,裴砚琛神情淡然,平静关注着场中动态。 就在场面陷入极度混乱之时,苏明远的母亲从人群中冲出来,她老泪纵横,拉着林小满的手,“小满啊,是我们家明远对不起你,可今天是他的婚礼,求你别闹了……” 林小满甩开她的手,激动地说:“阿姨,我不是来闹的,我只是想要一个说法,他怎么能忘了我们的过去,忘了我们的誓言!” 苏明远终于艰难开口:“小满,是我对不起你,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林小满凄然大笑,“回不去?好,今天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苏明远是个负心汉!” 说罢,她又开始唱那首饱含深情与哀怨的歌,“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这歌声,在这原本喜庆的婚礼现场,显得格外悲凉,仿佛在为一段逝去的爱情奏响挽歌。 蓝羽拉着傅沉舟离开了婚礼现场,没有再关注这场闹剧。 本来裴家以后也与她无关了。 婚礼参加了一半,饭也没吃好,她有点不好意思。 蓝羽轻轻扯了扯傅沉舟的衣袖,甜笑:“阿舟,今晚喺a市有冇pn呀?我知间好高档嘅餐厅,叫‘御品轩’,想去试下唔?阿舟,今晚在a市有没有安排呀?我知道一家很高档的餐厅,叫‘御品轩’,想不想去试试?” 傅沉舟嘴角勾起,眼神带笑:“吓?你突然咁有兴致?行啦,我冇所谓,几点钟出发?咦?你突然这么有兴致?行啊,我无所谓,几点出发?” 蓝羽眨眨眼:“七点半啦,我听人讲佢哋嘅招牌菜‘鲍汁扣辽参’好正,仲有d甜点都好delicio!七点半啦,我听人说他们的招牌菜‘鲍汁扣辽参’很棒,还有那些甜点也很美味! ” 傅沉舟点头:“好呀,就七点半,喺酒店门口et,唔好迟到呀!好呀,就七点半,在酒店门口见面,别迟到啊! ” 蓝羽佯装生气,跺脚:“边个会迟到呀!我一定准时,你唔好自己迟到就得嘞!谁会迟到呀!我一定准时,你别自己迟到就行了! ” 傅沉舟伸手捏了捏蓝羽的脸:“知啦知啦,小器鬼!知道啦知道啦,小气鬼! ” 七点半,蓝羽准时来到“御品轩”餐厅门口。 她穿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在灯光下显得温婉动人。 远远地,她就看到傅沉舟的车缓缓驶来。 傅沉舟下车后,眼睛一亮,吹了声口哨:“哇,小羽,你今晚好靓呀!” 蓝羽脸颊微微泛红,嗔怪道:“就识得贫嘴!快入去啦,我肚饿喇!就会贫嘴!快进去,我饿啦!” 两人走进餐厅,优雅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精致的装饰让人仿若置身于奢华的梦境。 服务员热情地迎上来,将他们引领到靠窗的位置。 蓝羽一边翻看菜单,一边说:“阿舟,快睇下你仲想食咩,除咗鲍汁扣辽参,佢哋嘅‘黑松露焗龙虾’都好出名!阿舟,快看看你还想吃什么,除了鲍汁扣辽参,他们的‘黑松露焗龙虾’也很出名!” 傅沉舟放下菜单,笑着说:“你点就得喇,我冇乜所谓,你钟意食就得。你点就行啦,我无所谓,你喜欢吃就好。” 菜陆续上桌,蓝羽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鲍汁扣辽参,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哗,真系好正呀!好入味!哇,真的很棒呀!很入味!” 傅沉舟看着她吃得开心,嘴角也不自觉上扬,递过去一张纸巾:“食慢啲,唔好急,冇人同你争。吃慢点,别着急,没人和你抢。” 用餐过程中,两人一边品尝美食,一边闲聊。蓝羽说起今天婚礼上的闹剧,还是忍不住摇头:“今日嗰场婚礼,真系乱晒笼,嗰新郎都唔知点算好。今天那场婚礼,真是一团糟,那个新郎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傅沉舟喝了口红酒,淡淡地说:“呢啲都系佢自己嘅事,我哋唔使理。今晚我哋净系顾住享受美食同埋呢个ont就得喇。这些都是他自己的事,我们不用管。今晚我们只顾着享受美食和这个时刻就好了。” 蓝羽点点头,笑着举起酒杯:“好呀,cheers!为咗我哋今晚开心嘅时光!好呀,干杯!为了我们今晚开心的时光!” 傅沉舟也举起酒杯,轻轻和她碰杯:“cheers!希望以后我哋都有更多开心嘅夜晚。干杯!希望以后我们都有更多开心的夜晚。” 食毕。 蓝羽与傅沉舟一同步出餐厅。 林萧早已将车开到门口等候。 蓝羽示意二人先行离开,自己则前往停车场取车。 她刚将车驶出停车场,便瞧见云熠乾的座驾被强行逼停。 紧接着,一群人迅速登上他的车,车辆旋即疾驰而去,五六辆豪车紧随其后,显然是同一伙人。 蓝羽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驱车紧跟上去,心中暗自思忖着云熠乾的处境,决心一探究竟 。 蓝羽驱车紧跟那几辆豪车,一路风驰电掣。 最终,车队驶入了城郊一处废弃的工厂。 蓝羽将车悄悄停在工厂外百米处的隐蔽角落,戴上口罩,轻手轻脚地下了车,借着阴影迅速靠近工厂。 她潜入工厂,透过斑驳的窗户向内张望,只见云熠乾被一群人围在中间。 为首的男子冷笑一声:“云熠乾,商场上你可没少坏我好事,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云熠乾神色镇定,目光如炬:“就凭你们?” 说时迟那时快,一名打手率先发难,挥拳朝云熠乾面门砸去。 云熠乾身体微微后仰,如同灵动的燕子,轻松躲过,同时一记侧踢,精准踢在打手手腕上,打手吃痛,惨叫着捂住手腕。 蓝羽见时机成熟,飞身跃进厂房,一个旋身踢飞旁边试图阻拦她的小喽啰。 她身姿矫健,宛如暗夜中的黑豹,快速冲向云熠乾。 “你是谁?” 云熠乾边与敌人周旋,边朝蓝羽喊道。蓝羽并未回应,一个高难度的空翻越过人群,一记肘击狠狠砸向围攻云熠乾的大汉。 大汉吃痛,闷哼一声,却仍不死心,转身再度扑来。 蓝羽脚尖点地,身体如弹簧般跃起,在空中一个漂亮的回旋踢,正中大汉胸口,大汉踉跄着后退几步,摔倒在地。 蓝羽一个箭步冲到云熠乾身旁,低声道:“别分心,先突围!” 说着,她弯腰躲过一记直拳,顺势一个扫堂腿,将对方绊倒。 云熠乾微微点头,两人背靠背,形成防御阵势。 为首男子见局势不利,恼羞成怒,从腰间抽出匕首,朝着云熠乾猛扑过去。 蓝羽眼疾手快,抄起地上的一根铁棍,用力掷出,不偏不倚击中男子手腕,匕首 “哐当” 落地。 男子捂着受伤手腕,气急败坏地大喊:“都给我上,往死里打!” 余下打手们一拥而上。 云熠乾大喝一声,身形一闪,欺身上前,抓住一个打手的肩膀,借力一甩,那打手如流星般砸向其他人。 蓝羽则灵活穿梭在人群中,膝盖顶撞、掌劈肘击,招招狠辣,不断有打手惨叫着倒地。 云熠乾也不甘示弱,他瞅准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如鹰爪,抓住两名打手的手臂,用力一扭,只听 “咔嚓” 两声,打手手臂脱臼,痛苦地嚎叫起来。 双方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工厂内尘土飞扬,喊叫声、打斗声交织在一起,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为首男子捂着受伤的手腕,眼中满是怨毒,趁众人缠斗之际,他悄悄摸到一旁被打倒的手下身旁,从其怀中掏出一把手枪。 他猛地转身,枪口对准云熠乾,狞笑着扣动扳机。 蓝羽眼尖,在千钧一发之际,奋力扑向云熠乾,将他撞开。 子弹擦着云熠乾的衣角飞过。“都给我用枪,把他们弄死!” 为首男子疯狂嘶吼。 其余打手纷纷掏出暗藏的手枪,一时间,枪口林立。 云熠乾迅速从倒地打手手中夺过一把枪,与蓝羽背靠背。“小心!” 云熠乾大喊一声,同时抬手射击,精准命中一名打手的手臂,那打手吃痛,手枪落地。 蓝羽也不甘示弱,她侧身避开迎面射来的子弹,同时扣动扳机,子弹呼啸而出,击中另一名打手的大腿。 工厂内枪声大作,子弹横飞。蓝羽凭借灵活的身姿,不断变换位置,寻找着敌人的破绽。 她躲在一根柱子后,探出头迅速瞄准射击,又一名打手应声倒下。 云熠乾则利用掩体,沉稳地还击,每开一枪,必有敌人受伤或毙命。 随着战斗的持续,敌人不断倒下。 为首男子见大势已去,仍做困兽之斗,他疯狂地朝着云熠乾和蓝羽所在方向倾泻子弹。 云熠乾冷静观察着对方的射击间隙,在其换弹的瞬间,一个箭步冲出去,抬手两枪,精准击中男子胸口。 男子瞪大双眼,缓缓倒地,手中的枪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 硝烟渐渐散去,工厂内一片死寂,敌人全部死亡。云熠乾和蓝羽长舒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枪…… 第102章 再次到星澜墅 就在这时,蓝羽眼角余光瞥见两道熟悉的身影穿过工厂大门,竟是裴砚琛和段绍阳。 蓝羽心中 “咯噔” 一下,他们显然是跟踪云熠乾的定位找来的。 她下意识就想躲开裴砚琛,慌乱转身时,脚下被地上的杂物一绊,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她不小心扭伤了脚。 但蓝羽顾不上疼痛,强忍着不适,一瘸一拐地朝着工厂另一侧跑去。 裴砚琛进来的时候蓝羽已经跑远,他只是觉得背影有些熟悉。 他只瞥见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如惊弓之鸟般迅速远去。 云熠乾望着她慌乱逃走的模样,并未开口阻拦。 其实,他早已知晓她的身份。 裴砚琛与段绍阳匆匆奔至云熠乾身前,满脸焦急问道:“又是那帮人?你一个人解决了这么多人?” 云熠乾眸色暗了暗:“走,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先离开这里再说。” 他自然是不便明说实情。 三人迅速脱离现场。 次日,是五一的前一天。 蓝羽的脚受伤了,回了蓝家养伤。 她的车刚驶至蓝家别墅附近,便一眼瞧见了裴砚琛的座驾。 她满心疑惑,不明白他的车为何会停在蓝家门口的附近。 这里离蓝家很近了。 她拖着伤脚,一瘸一拐地挪到裴砚琛的车旁,正打算轻敲车窗,却蓦地定住了身形…… 车窗玻璃是摇下来的,裴砚琛和刘月坐在车后座,二人姿态亲昵,从这个位置看,他们在……拥吻。 她甚至能清楚看见裴砚琛的手放在刘月的双腿之间…… 她注意到前排和后座之间有隔板挡住。 忽然,副驾驶的门猛地打开,裴依娜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蹦跳着跑下来,一下子扑进她的怀里,脆生生喊道:“妈妈!” 蓝羽瞪大了眼睛想,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们竟然当着孩子的面……做这种事。 就这么迫不及待? 万一让蓝家人看到…… 裴砚琛许是听到外面的动静,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蓝羽瞥见刘月的脸颊上还有尚未褪去的、带着暧昧的红晕以及被中途打断的……不满。 平时再怎么镇定的蓝羽此时也不由得怒火中烧。 裴砚琛察觉到她的怒意,却神色自若,语气云淡风轻地说道:“我要出差,娜娜你带几天。” 蓝羽竟然也会生气? 倒是难得! 蓝羽从来都是好脾气的。 温温柔柔的模样。 蓝羽从他身后未关的车窗里瞥见刘月冰冷的眼神瞪视着她。 裴砚琛的话音落下,未等蓝羽回复,便复又转身上车。 将刘月的身影挡了个结结实实。 “开车。”裴砚琛简洁吩咐驾驶位上的刘恪行。 车窗缓缓闭合。 蓝羽牵着裴依娜往车旁走去,柔声问她:“娜娜,吃饭了吗?” 车子徐徐离去。 裴砚琛从后视镜里看到蓝羽一瘸一拐离去的背影。 他的脑海中蓦地闪过昨夜那个跌跌撞撞的身影。 此时已至中午一点。 “吃过了。爸爸说他今天赶时间出差,所以早早带我和……我和爸爸一起吃的饭。”裴依娜扑闪着眼睛看着蓝羽,脆生生地说道。 蓝羽知道她其实想说的是和“刘月”一起吃饭。 但她懒得揭穿。 随便,愿意喜欢谁是她的自由。 这世上,最难掌控的便是人心。 即便是亲生的又如何? 裴依娜忧心忡忡地盯着她的脚问:“妈妈,你的脚怎么了?” 换作是以前,裴依娜早就眼泪汪汪地捧着她的脚为她轻柔揉搓了,可如今…… 她们母女已有数月未见,就算是成年人之间许久不见也会生疏,更何况是小孩子。 能一见面喊她妈妈,已是不错的状态。 思及此,蓝羽嘴角不禁泛起苦涩一笑。 抵达蓝家,裴依娜眉眼弯弯,脆生生地对着蓝玉玲及其他长辈喊道:“外婆、曾外祖父、曾外祖母。” 蓝老太太一把将许久不见的裴依娜搂进怀里,爱不释手,声音里满是爱怜与思念:“娜娜可算来了,都快想死曾外祖母了。” 语气中有宠溺,有无奈,也有担忧,众人都知道裴依娜住不了几天就会被裴砚琛接走。 蓝羽缓步走到沙发旁坐下,神色平静,并未露出半分悲伤之情。 蓝玉玲见状,这才放下心来,旋即焦虑地问道:“小羽,你的脚是怎么回事?” 说着,便已在弯腰检查蓝羽的脚伤。 蓝羽不想让蓝家人担心,故作轻松道:“昨晚洗澡时不小心滑倒了,不碍事,已经看过医生了。” 幸好,昨晚收到傅沉舟的电话,说有急事,连夜回港城了。 否则她都不知如何解释。 所有人都乘假期去度假了,唯有她,唉…… 云熠乾得知蓝羽因为脚受伤只能蜗居在家里,很是心疼内疚。 他取消了原定的出国游玩计划,退掉机票。 他想补偿蓝羽。 云熠乾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发紧,斟酌再三才按下发送键:“星澜墅新添了温泉池和私人影院,五一假期有空来体验?当是答谢你上次帮忙处理合作商纠纷。” 五分钟后蓝羽的回复跳出来:“答谢就免了,不过温泉听起来不错。” 看到蓝羽的消息,云熠乾立刻安排司机去接她。 蓝羽没有告知楼上的裴依娜,刚刚下楼的时候听到她正在与刘月通话。 一辆黑色轿车静静停在蓝家的别墅门口。 蓝羽早就接到了云熠乾的信息,此时早已等候在大门口。 司机捧着提前准备好的保温杯开口:\"蓝小姐,云总让我给您带了热姜茶,路上喝着暖胃。\" 蓝羽笑着接过,语气温和地说:“多谢,你们云总有心了。” 司机是云熠乾的心腹,云熠乾的心思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他心想:蓝小姐好温柔啊,怪不得云总这么喜欢她。换我我也喜欢。 透过车窗,蓝羽看见后座细心放置的毛毯和便携靠枕,副驾还摆着她最爱的那家甜品店的草莓蛋糕。 云熠乾这人还……怪好的! 温柔体贴,不知道将来哪家的千金有这个福气能够入主云栖墅。 蓝羽拄着拐杖站在星澜墅雕花门前时,云熠乾的呼吸几乎停滞。 他上前扶着她:“台阶滑,我让人铺了防滑垫。” 蓝羽本想拒绝,却已被他带着往门内走去。 别墅内弥漫着雪松与柠檬草的香薰气息,蓝羽的目光扫过客厅中央铺着毛绒毯的投影仪,落地窗边架着的星空灯,以及茶几上堆成小山的零食。 “你这是打算搞儿童派对?”她挑眉轻笑,拐杖点了点地毯上的卡通坐垫。 眼前这阵仗,让蓝羽微微一怔,不知怎的,她竟从云熠乾的身上闻到了一丝名为“愧疚”的味道。 “怎么会?”她甩甩头,试图将这种无端的感觉甩出去。 云熠乾应该不知道是她救了他才对。 云熠乾耳尖泛红,将热可可推到她面前:“听说受伤的人容易无聊。”他特意选了低糖款,记得她总抱怨奶茶太甜。“二楼有按摩浴缸,水温我调好了,还有——”他忽然噤声,生怕显得太过刻意。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脚受伤了?”蓝羽疑惑不解地问道。 “听熟人说的。”云熠乾赶忙解释。 蓝羽捧着杯子凑近氤氲热气,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其实不用这么麻烦。” 她刚想问是哪个熟人透露的,耳边就又响起他的声音。 “不麻烦。”云熠乾几乎是立刻接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你帮过我那么多次,这是我该做的。”他瞥见她脚踝处隐约露出的纱布,喉结滚动,“对了,厨房炖着药膳鸡汤,据说对骨伤恢复……” 这么……细心。 有必要吗? 不过是泛泛之交而已。 太客气了。 有点过于热情了……! 蓝羽突然笑出声,打断了他慌乱的解释:“云总什么时候成养生博主了?”她挪动身子让拐杖靠得更近,“不过看在美食的份上,我就勉强收下这份答谢。” 她也不好太过驳了他的面子,毕竟是合作伙伴。 云熠乾如释重负地笑了笑,起身将窗帘拉至半掩,光影透过纱帘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晕。 他的心脏还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生怕刚才急切的邀约显得太过刻意。 \"要不要试试私人影院?\"他点开遥控器,墙面瞬间浮现巨幕,\"悬疑片、爱情片,或者你喜欢的老港片,片库都有更新。\"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选片环节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别让她发现自己掌心沁出的薄汗。 蓝羽挑眉看向茶几上堆成小山的零食,忽然狡黠一笑:\"先验收云总准备的零食合不合格?\" 她伸手去够巧克力脆片,却因姿势不便险些滑落。 云熠乾几乎本能地探身扶住她的手肘,两人距离骤然拉近,能清晰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 这一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生怕呼吸太重惊扰了这份难得的靠近。 蓝羽耳尖发烫,慌忙抽回手:\"我自己可以。\" 她强装镇定撕开包装,却被云熠乾递来的热可可打断——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沾湿了他的指尖,在暖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看这部?\"云熠乾迅速转移话题,屏幕亮起一部经典老电影的画面。 熟悉的开场音乐响起,男女主在街头骑车的镜头跃入眼帘,蓝羽的目光却不自觉飘向身旁人——他专注盯着屏幕,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膝头。 云熠乾死死盯着屏幕,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满脑子都是刚才触碰时她肌肤的温度,生怕自己露出破绽。 温泉池的水声适时传来,打破微妙的沉默。 蓝羽抿了口热可可:\"不是说有温泉?总不能光看电影。\" 她试图起身,拐杖却在地毯上打滑。 云熠乾这次没有犹豫,稳稳托住她的手臂:\"小心。\" 他多想就这样扶住她,永远不松开,但理智却在提醒自己要克制,别吓到她。 二楼的露天温泉被绿植环绕,池边摆着玫瑰花瓣与冰桶香槟。 蓝羽扶着池沿坐下,温热的泉水漫过脚踝时,忍不住轻叹了声。 云熠乾背过身去调水温,余光却始终留意着她的动静:\"水温合适吗?要不要加些草药包?\" 他一边摆弄着水温控制器,一边在心里咒骂自己没出息,不过是简单的相处,怎么就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云总打算全程站着当服务生?\"蓝羽晃了晃杯中的香槟,水珠顺着杯壁滑入泉中,漾起细小涟漪。 云熠乾耳根通红,却真的在池边的藤椅坐下,从保温箱里取出切好的水果:\"尝尝这个,空运的山竹。\" 看着她享受的模样,他暗暗庆幸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切没有白费,只要她开心,再麻烦都值得。 暮色渐浓时,蓝羽靠在池边打了个哈欠。 云熠乾立刻递上毛巾,指尖擦过她湿润的发梢时,两人同时僵住。 远处传来隐约的烟火声,蓝羽望着天空炸开的光斑,忽然轻声说:\"其实谢谢你。\" 云熠乾喉结滚动,最终只是将毛毯轻轻披在她肩头:\"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他望着水中交叠的倒影,把那句\"我知道是你\"咽回心底。 温泉蒸腾的雾气模糊了视线,却清晰勾勒出她睫毛上凝结的水珠,像极了他藏在眼底,始终不敢落下的泪。 他多想告诉她,为了这一刻,他等了多久,又小心翼翼筹划了多久,但话到嘴边,却只能化作一句笨拙的感谢。 第103章 失控的云熠乾 露天温泉的氤氲雾气中,蓝羽突然晃了晃脑袋,指尖无意识按住太阳穴。 混沌的意识里,热浪如潮水般翻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感。 她想开口求救,喉间却像被火舌缠绕,连发出完整音节的力气都没有。 云熠乾焦急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却像是隔了层毛玻璃,模糊又遥远。 “蓝小姐?”云熠乾猛地起身,藤椅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蓝羽脸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整个人软软地往温泉池里滑去,发梢已经沾湿了水面。 他的心脏几乎停跳,扑过去将人捞进怀里时,闻到她发间混着香槟甜味的气息——方才那杯酒里,不知何时被人掺了什么东西。 该死! 是谁下的药? 现在带她去医院会不会太危险? 可留在这里…… 他的大脑疯狂运转,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驱散内心的慌乱。 蓝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朦胧的水雾里,云熠乾放大的脸庞带着从未有过的焦急。 她想要开口,却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身体不受控制地热意翻涌,滚烫的掌心胡乱抓着他的衬衫。 好难受,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皮肤,每一寸都在叫嚣着渴望凉意。 “别害怕……”云熠乾声音紧绷得近乎破碎,指腹擦过她滚烫的脸颊时,感受到她在怀中不安的扭动,“我送你去医院,忍一忍……” “不要离开他,只有他的怀抱能缓解这蚀骨的燥热。”这是蓝羽目前的真实感受。 不能乱,绝对不能乱。 她还没有离婚,我不能…… 他在心底反复告诫自己,可蓝羽滚烫的呼吸喷在脖颈,让他喉结不受控地滚动。 可怀中的人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滚烫的呼吸扫过他的唇瓣:“好热……云熠乾……” 他瞳孔骤缩,喉结剧烈滚动。 裴砚琛的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那是他相交多年的发小,即便对方对蓝羽薄情至此,伦理的枷锁仍如荆棘般缠住他的理智。 快推开我,求你…… 蓝羽无意识地蹭着他的脖颈,却又在意识深处发出悲鸣。 我在做什么? 我怎么能趁人之危?! 他死死攥住蓝羽作乱的手腕,强迫自己起身要往别墅外走。 然而蓝羽突然弓起身子,用带着哭腔的娇喘蹭过他耳畔:“难受……求求你……” 这声音如同一把火,瞬间点燃了他刻意压制的欲望。 云熠乾猛地将人抵在池边的石柱上,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 对,就是这样…… 不,不要…… 蓝羽在矛盾中挣扎,身体本能地迎合着他的触碰,意识却在抗拒这种失控。 就这一次,就抱一下……不,不行! 他颤抖着扯开她的浴袍系带,玫瑰色的绸缎如花瓣般飘落,月光下她白皙的肌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我是混蛋,我是彻头彻尾的混蛋…… 他的吻带着近乎自毁的克制,轻轻撅住了她的唇瓣。 蓝羽仰头望着他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像受惊的蝶。 他喉结滚动,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她泛红的脸颊,指腹擦过唇角时,感受到她轻微的战栗。 最初的触碰轻如羽毛,他的唇只是贴着她的,试探着辗转。 蓝羽闻着他身上雪松混着硝烟的气息,云熠乾的手掌突然扣住她的后脑,舌尖撬开她的贝齿,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 从她的唇角一路辗转至耳垂,却在触及她锁骨时猛然顿住。 蓝羽却无意识地环住他的脖颈,主动仰起头露出脆弱的颈线。 温热的触感袭来,她轻颤着发出满足的叹息,又在片刻后因陌生的亲昵而瑟缩。 云熠乾闭上眼,强迫自己清醒,可她胸前因喘息起伏的柔软擦过他胸膛,带着醉人的体温。 理智与欲望在胸腔里激烈碰撞,他听见自己破碎的呢喃:“蓝小姐,别这样……” 别走……别留我一个人在这火海里…… 再继续下去,我就真的禽兽不如了…… 但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味道这么让人上瘾? 但蓝羽滚烫的指尖已经探入他衬衫下摆,指甲轻轻划过他的脊背。 云熠乾彻底溃不成军,舌尖贪婪地描摹着她胸前的柔软,指腹抚过她腰侧的每一寸肌肤,感受着她在身下的战栗与轻喘。 太近了,又想要更多…… 蓝羽在眩晕中沉沦,直到最后的屏障即将褪去时,残存的理智让她抓住了那只危险的手腕,无意识地呢喃:“别……” 这微弱的抗拒如同一记重锤,敲碎了云熠乾混沌的意识。 我在干什么?! 我和那些下药的畜生有什么区别?! 他看着她潮红的脸颊、湿润的眼眸,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竟然要趁她神志不清时占有她,用最卑劣的方式亵渎这份感情。 “对不起……对不起……”云熠乾颤抖着将毛毯裹住她赤裸的身躯,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 他紧紧抱着她,额头抵着她的肩膀,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她的肌肤上。 别走……蓝羽在药力与疲惫中陷入昏沉,最后的意识里,只记得那个带着懊悔与温柔的怀抱,像是惊涛骇浪里唯一的浮木。 晨光透过云栖墅的纱帘轻柔地铺在蓝羽脸上,她皱着眉缓缓睁眼。 头痛欲裂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下意识摸向额头时,才发现自己裹着柔软的毛毯躺在主卧大床上。 记忆像被揉碎的拼图,温泉池边的雾气、云熠乾焦急的呼唤在脑海中若隐若现,再往前却只剩一片混沌。 蓝羽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里泛起疑惑:怎么会突然失去意识?身上这莫名的酸痛又从何而来? “你醒了?”云熠乾推门而入,一身熨烫笔挺的西装,端着的托盘上摆着清粥小菜,神色如常得像是平日的商务会面。 他将碗轻轻放在床头柜上,语气平稳:“昨晚你突然发烧,可能是温泉受凉了,家庭医生看过,没什么大碍。” 他垂眸避开蓝羽探寻的目光,昨夜那些失控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回,指甲掐进掌心的刺痛才让他勉强维持住表面的镇定。 “我发烧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蓝羽不解地问道。 发烧还会失忆? 莫不是烧坏脑子了? 蓝羽疑惑地望着他从容的模样,想要坐起身却浑身酸痛,仿佛被人狠狠揉搓过。 “昨晚我摔倒了吗?身上有点痛。”蓝羽疑惑地问道。 低头瞥见自己身上陌生的宽松家居服,耳尖瞬间发烫。 云熠乾像是早有预料,已经转身倒了杯水递来:“你没有摔倒。可能是发烧引起的后遗症。衣服是女佣帮你换的。先喝点温水,司机在楼下等着,送你回家。” 蓝羽接过水杯时手指微微发颤,她努力回忆却徒劳无功,这种失去掌控感的恐慌,比身体的不适更让人心慌。 返程的车上,蓝羽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总觉得遗漏了什么重要片段。 她回头看向云熠乾,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某些答案。 身旁的云熠乾坐姿端正,目光专注地翻看着文件,偶尔抬头与她对视时,都是恰到好处的关切。 蓝羽悄悄摩挲着自己的手腕,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被握住的温度;而云熠乾翻动文件的指尖却在微微发抖,只能用咳嗽掩饰住喉间的干涩。 蓝家别墅的雕花铁门缓缓打开时,蓝羽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听见云熠乾突然开口:“如果有任何不舒服……” 他顿了顿,将目光从她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上移开,“随时联系我。” 蓝羽笑着道谢,却在转身时突然抚上后颈——那里传来一阵微妙的刺痛,像是被人轻轻咬过。 发烧后遗症还挺厉害的。 而车内的云熠乾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门后,才松开攥得发红的拳头,后视镜里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愧疚与隐忍。 五一假期结束。 蓝家别墅。 院子里响起的车声打破宁静。 此前,裴砚琛便发来消息,说要来接裴依娜。 一听到动静,早已准备就绪的裴依娜,如欢快的小鸟般就飞奔出客厅大门,扑进了裴砚琛的怀里,甜甜地喊道:“爸爸!” 蓝羽也随后跟了出来,轻声对裴依娜说道:“娜娜,你先上车,妈妈有话跟爸爸说。” “哦!”裴依娜乖乖上车。 裴砚琛面带微笑,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蓝羽没接他这个话题,她纠结了会,她不想让裴砚琛以为她是在吃醋。 犹豫良久,像是做了某种决定般,神情决绝道:“你以后……做那种事,能不能避着点娜娜?” 她说话的语气温温柔柔的,没有半点攻击性。 与她在谈判桌上凌厉的样子截然不同。 裴砚琛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干脆应道:“可以!” 言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上车,扬尘而去。 第104章 围棋比赛 五一后的第三天。 蓝羽收到a市“天元启智杯”围棋公开赛的加密邀请函。 烫金徽标在全息投影中流转,这场政商学界交融的高端赛事,显然不只是黑白博弈。 指尖划过邀请函边缘。 表面上她神态自若,可内心却涌起一丝隐秘的期待——围棋于她而言,是算法世界外难得的纯粹战场,而这次,或许能遇到真正的对手。 眼底泛起一丝兴味。 蓝羽的指尖在车载平板上快速滑动,屏幕上的比赛流程表被反复刷新。 距离“天元启智杯”开赛只剩四十分钟,可眼前的车流却像凝固的沥青,纹丝不动。 她望着导航上那片刺眼的红,后颈渗出细密的冷汗,车载空调的凉风此刻也驱散不了她的焦灼。 “吱——”车身突然剧烈震颤,引擎发出垂死般的呜咽。 许柏年面色发白地转头:“小羽,发动机故障,动不了了。” 蓝羽猛地推开厚重的车门,高跟鞋踩在发烫的柏油路上。 她盯着手机上“无可用车辆”的提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蓝小姐?” 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一怔。 云熠乾的林肯大陆不知何时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他略带惊讶的脸。 他今天罕见地没穿西装,黑色卫衣衬得眉眼柔和许多,手里握着的冰美式还在沁着水珠。 “云总,你怎么在这儿?”蓝羽慌忙把手机塞进包里,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云熠乾已经推门下车,目光扫过她的轿车:“去谈个合作,路过看到有人在马路中间发呆。” 他调侃的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担忧,“车子坏了?” 蓝羽咬了咬下唇,盯着他球鞋上沾的灰:“车子抛锚了。” “你要去哪?我送你。”云熠乾主动说道。 她面露犹豫之色,实在不想麻烦云熠乾。 但眼看着时间紧迫,再耽搁就要误了时辰,于是说道:”去会展中心。” 云熠乾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即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早说啊!我也要去,一起!” 他把咖啡塞进她手里,冰凉的触感让蓝羽一颤,“我的车有专属车道,保证十分钟内把你送到。” “谢谢!”蓝羽赶忙致谢。 “车子我会找人来拖走。”他已经拉开车门,雪松混着皮革的气息扑面而来。 车内,蓝羽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梧桐树,手里的咖啡杯凝出细密的水珠。 云熠乾专注地开着车,偶尔瞥一眼后视镜,确认她没有晕车。 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你也是去参加围棋比赛吗?” 他今天是来观摩裴砚琛比赛的。 蓝羽面露疑惑:“你今天去会展中心是……” “去看围棋比赛。” 云熠乾轻笑一声,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 蓝羽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轻应一声:“哦!” 她并非多事之人,未曾追问要去看谁。 当汽车停在会展中心门口时,蓝羽下车前突然转身:“谢谢你,云总。” 云熠乾神色淡然,简洁回应:“进去!” 会展中心顶层的玻璃穹顶倾泻下碎金般的阳光。 蓝羽和云熠乾一起踏入贵宾厅时,檀木棋盘的清香混着空调冷气扑面而来。 云熠乾说他有事,甫一进入,便与她分道扬镳了。 人群中,她一眼就看到了裴砚琛银灰色西装笔挺,正与旁人交谈。 这位商界赫赫有名的霸主,向来以从容淡定着称,此刻却在瞥见蓝羽走向赛席时,眉峰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他竟不知他的小妻子还精于棋道。 这时突然有人喊她的名字:“小羽。” 蓝羽转身一看,竟是王显扬和姚文远。 二人正面带笑意,目光温和地望着她。 蓝羽立刻快步上前,亲切地与两人握手问好:“王叔叔、姚叔叔,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您二位也来参加围棋比赛?” 王显扬笑着摆了摆手:“参赛是不敢喽,就是来凑个热闹,看看这些年轻才俊们的精彩对局。” 姚文远接着说道:“小羽啊,我们可是听老柯说你在围棋上颇有造诣,今天这场比赛,我们可就盼着看你大显身手呢。” 蓝羽微微红了红脸,谦虚道:“王叔叔、姚叔叔,我也就是业余爱好,跟专业棋手比起来还差得远呢。不过今天确实是个难得的学习交流机会。” 王显扬拍了拍蓝羽的肩膀:“别谦虚,我们都知道你在人工智能领域成绩斐然,没想到围棋也这么厉害,真是多才多艺。” 姚文远附和道:“是啊,现在像你这样全面发展的年轻人可不多了。而且这围棋和你们搞算法的,说不定也有相通之处,都是考验个思维和策略。” 蓝羽笑着点头:“叔叔们说得对,围棋里的布局、定式,就像算法里的程序架构,一步错可能步步错。” 这时,赛场工作人员开始招呼参赛选手准备入场。 蓝羽看了看时间,略带歉意地说:“王叔叔、姚叔叔,我得去做准备了。” 王显扬笑着摆摆手:“快去,好好比赛,别紧张,发挥出你的水平就行。” 姚文远也笑着鼓励:“对,我们就在这儿给你加油,等你赛出好成绩!” 蓝羽再次向两人道谢,心中满是温暖。 正式比赛时,她才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对手竟然是……裴砚琛。 “你……”蓝羽正要开口询问时,主办方的声音适时响起,宣布比赛开始。 裴砚琛转头看向蓝羽,目光沉静,不见一丝波澜:“开始?” 蓝羽迎上他的视线,表面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好!” 可心里却泛起阵阵讶异:原来他也精通棋道。 实在不是蓝羽不够关心裴砚琛,而是从前的他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也就是这近一年的接触,竟然比过去六年了解的还多。 当真是讽刺。 蓝羽迅速收回思绪,开始专心比赛。 她将云纹棋盒轻放在棋盘上,指尖触到冰凉的棋子。 裴砚琛执黑先行,落子天元,这步极具威慑力的“镇神头”开局引得围观者低声议论。 她敛神思索,白子稳稳落在小目,以“秀策流”布局应对。 看似保守的落子下,实则藏着她对局势的精密计算——裴砚琛的强势开局必有后招,她必须先稳固根基,再伺机反击。 棋局渐入中盘,裴砚琛的黑棋如雁行布阵,通过“双飞燕”定式迅速扩张外势,又以“大雪崩”的激烈变化试探白棋底线。 蓝羽指尖摩挲着棋子,在“星位点三三”获取实地后,巧妙运用“腾挪”之术,将看似孤立的白子化作相互呼应的活形。 当黑棋的攻势如潮水般涌来时,她的心跳也随之加速,但脑海中却异常清醒。 每一步落子都经过数十种变化的推演,她深知,此刻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好一手‘金蝉脱壳’。”裴砚琛凝视棋盘,语气平淡中带着几分意外。 黑棋凌厉的攻势被白棋以柔克刚,原本胜券在握的局势竟生出变数。 蓝羽听到他的赞叹,心中无波无澜。 收官阶段,双方在官子上展开激烈争夺。 裴砚琛试图以“先手扳粘”缩小差距,蓝羽却精准抓住他的计算盲区,通过“逆收三目”的妙手逆转局势。 当她落下关键一子时,掌心已沁出薄汗。 她紧盯着棋盘,表面维持着镇定,内心却在疯狂计算剩余步数。 每一个官子的得失都关乎胜负,而她必须做到毫厘不差。 当最后一颗白子落下,裁判开始数子,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寂静。 “白棋半目胜。” 裴砚琛微微颔首,起身伸手:“蓝小姐棋力精湛,令人钦佩。” 他的掌心温度如常,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 蓝羽礼貌回握。 \"蓝小姐对定式的拆解颇具新意。\"裴砚琛忽然开口,修长手指划过棋盘上纠缠的黑白子,\"尤其是中盘那次腾挪,完全打破了ai推演的常规路径。\"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人工智能专家特有的理性魅力,却在尾音处隐约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 蓝羽垂眸轻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棋盒边缘:\"不过是些野路子,让裴总见笑了。\" 她嘴上谦虚,心里却泛起涟漪——能得到他的认可,可真是不简单啊! \"不知蓝小姐是否愿意再下一盘?\"裴砚琛突然将银灰色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笔挺的白衬衫,\"这次我们抛开正式塞的桎梏,真正切磋一番。\" 他的提议让周围响起了议论声,有人掏出手机准备直播这场意外的加赛。 蓝羽的瞳孔微微收缩,望着棋盘上尚未完全散去的硝烟,那些未竟的战术在脑海中重新排列组合。 胜负欲如星火燎原般在胸腔里燃烧,她几乎是立刻点头:\"求之不得。\" 这一次,裴砚琛执白以\"妖刀定式\"开局,落子如疾风骤雨。 蓝羽的黑棋刚在右下角筑起防线,对方的白子便如灵蛇般渗透进来。 她摩挲着棋子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裴砚琛显然刚刚研究了她的棋路,每一步都精准卡在她的战术盲区。 当白棋在中腹布下\"宇宙流\"大阵时,蓝羽反而勾起唇角。 她抽出一枚黑子重重落下,棋盘发出清脆的闷响——这是她昨夜刚推演过的\"雪崩型\"变招,要的就是以攻代守。 然而裴砚琛的应对堪称教科书级,白子在混战中突然转向,竟在看似无关紧要的边角开辟出第二条战线。 冷汗顺着蓝羽的耳后滑进衣领,她却浑然不觉。 双方的落子速度越来越快,围观者甚至来不及看清棋势变化。 当裴砚琛以\"点方\"之术锁定胜局时,蓝羽盯着棋盘上成片的死子,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布局阶段就落入了对方的陷阱。 \"承让。\"裴砚琛的声音带着胜利者的克制,却在看见蓝羽紧抿的嘴唇时,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蓝羽利落地将棋子收入棋盒,金属碰撞声清脆而尖锐:\"裴总的''声东击西'',确实让我大开眼界。\" 她的语气冷静得近乎冰冷,却在转身时暗暗握紧了拳头——这一局,她输得彻彻底底。 \"三日后有场私人对局。\"裴砚琛递来烫金请柬,边缘的暗纹与\"天元启智杯\"徽标如出一辙,\"希望蓝小姐赏光。\" 他的目光像精准的算法,将她所有情绪波动纳入分析范围。 蓝羽指尖悬在请柬上方短暂停留,却突觉兴致阑珊。 她不着痕迹地收回手,礼貌而疏离:\"抱歉,近期项目排期太满。\" 裴砚琛也不勉强她。 这时王显扬、姚文元、云熠乾和段绍阳走了过来与二人打招呼。 俩人的对决他们从头看到尾。 棋局精彩纷呈,连段绍阳这个门外汉都看出来裴砚琛棋逢对手。 两盘棋下来,棋手对弈酣畅淋漓,众人观棋也是大饱眼福。 王显扬走上前,拍拍裴砚琛的肩膀,满脸赞赏道:“不愧是少年英才!这棋艺,着实厉害!” 姚文元不甘示弱,笑着喊道:“小羽的表现堪称惊艳,那几步棋,构思精妙,落子果断,后生可畏啊!” 云熠乾站在旁边看着有相同爱好和专业的两人,他们应该是一路人才对,可为什么…… 段绍阳也是这个想法,他的目光不停地在二人身上来回逡巡。 蓝羽不经意地转身瞥见刘月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正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她。 蓝羽未曾理会。 刘月已款款走到裴砚琛的身边,轻柔呼唤:“砚琛……” 她的脑海中不时闪现方才裴砚琛和蓝羽对弈的画面:竟然说不出的……般配。 她的眼神阴沉得可怕。 第105章 雨中被弃与雨中被暖 王显扬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看了眼屏幕,脸色微变:“自贸区项目出了点紧急状况,得立刻去现场协调。” 姚文远同时接到秘书电话,听筒里传来急促的汇报声:“港口物流数据对接出了偏差,得连夜开专题会。”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公事公办的严肃。 “熠乾,一起走,合作的项目需要你的配合。” 王显扬转向云熠乾,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西装袖口的袖扣。 云熠乾淡笑点头,指腹轻叩桌面:“项目优先级明确,我与二位领导先去处理公务。” 他的目光扫过蓝羽,后者正低头回复消息。 三个人脚步匆匆地离开,贵宾厅的水晶吊灯在他们身后投下长短不一的影子。 蓝羽将最后一件随身物品收进背包,拉上拉链的瞬间,抬眼望向窗外 —— 墨色云层不知何时已压至檐角,豆大的雨点正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转瞬间便织成一片白茫茫的雨幕。 这场暴雨来得毫无征兆。 她缓步走到室外,正蹙眉思索着应对之策,一抬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裴砚琛的目光里。 只见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套在了刘月的身上。 他的动作那样自然,仿佛演练过千百次,西装外套的肩线恰好盖住刘月单薄的肩膀,而他的手掌顺势揽在在她的腰间,将女人拥入怀中。 “砚琛,雨好大。” 刘月的声音优雅从容,透着高知特有的腔调。 裴砚琛接过司机递来的雨伞,伞面倾斜成精准的 45 度角,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 路过蓝羽时,他的目光只是淡淡扫过,像是看见无关紧要的路人甲乙丙丁。 随即带着刘月步入雨中,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在蓝羽脚边溅起细小的水花, 刘月冲他甜甜一笑,紧紧陷在裴砚琛宽大的怀中。 即使有些微雨水沾在刘月的身上,也只会打湿西装外套,而她自己的衣服却不会沾湿半点。 蓝羽站在会展中心的廊沿下,望着雨帘中裴砚琛与刘月相携离去的背影,心中已无太大波澜。 也许方才那幕只是他们习以为常的日常切片。 而这次不过是裴砚琛放弃她无数次的其中一次而已,更何况他们已经快离婚了。 蓝羽站在廊檐下,想等雨势小一些再叫辆网约车。 “太太,先生让我给您送雨伞。\"裴砚琛的司机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黑色长柄伞上印着裴氏集团的烫金徽标。 蓝羽盯着伞面上的纹路,指尖在伞柄上停顿三秒,旋即收回手开口拒绝道:”不用。“ 司机为难地搓了搓手:”太太,这……“ 蓝羽忽而轻笑摇头:“他不会在意的。” 笑容中是苦涩,是悲凉,是失望,是绝望,也是……释怀。 司机最终鞠躬离开,背影在雨幕中逐渐模糊成灰黑色的点。 天色一寸寸暗下来,雨势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更大了。 网约车也一直显示在路上,而且她等了两个小时了,距离反而越来越远了。 她的心中不由有些焦虑。 正当她想给许柏年拨一个电话过去时,蓦地头顶罩下一片阴影。 甫一抬头,便见云熠乾举着一把藏青色格纹伞,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他肩头,卫衣领口已经洇出深色的水痕。 她的心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云总?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云熠乾望着她晶亮的眸子,不由想到自己失控的那一晚。 那一晚的蓝羽恰似那深闺中的处子,纯洁得如同那初绽的花蕾,又似那魅惑的妖精,勾得他如那干柴遇烈火,欲火中烧,欲罢不能。 蓝羽发现云熠乾如雕塑般愣在那里,不禁失声喊道:“云总?” 云熠乾犹如大梦初醒般,被她的喊声硬生生地拽回了现实,他轻咳一声,试图用这轻微的声音掩盖住那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的尴尬:“事情已然解决了。我忽地忆起蓝小姐是搭乘我的车而来,又未见你携带雨伞。心中便思忖着蓝小姐是否能安然归家,故而折返回来瞧瞧。岂料蓝小姐竟然仍滞留于此地,实乃我的过错。” 蓝羽望着他袖口滴落的水珠,忽然想起车上那杯冰美式。 他总是这样,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藏住细腻的关怀。 会展中心的 led 屏亮起广告,霓虹灯光在雨幕中折射出七彩光晕,蓝羽的心中不禁有些过意不去,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他。 蓝羽有些羞赧:”云总今天帮了我很大的忙,该是我感谢云总才是,怎会责怪于你,岂非本末倒置?“ 云熠乾嘴角微扬,轻声说道:“蓝小姐,天色如墨,已渐晚矣,不知可否赏光,与我一同共进晚餐?” 蓝羽心中虽觉得今日麻烦云熠乾十分不好意思,但她腹中空空,却也是真的饿了。 她也不再矫情,果断说道:“好的,谢谢云总。” “我知道有家粤菜馆的杨枝甘露很棒。” 云熠乾望着她的眼睛说道,伞面又向她这边倾斜几分,“或者蓝小姐想试试麻辣香锅?听说搞算法的都需要辣度刺激神经元?” 他眼中闪过促狭的笑意。 伞骨在头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云熠乾的肩膀隔着卫衣传来温热的触感。 蓝羽盯着地面水洼里的倒影,看见自己嘴角扬起的弧度 —— 那是在裴砚琛面前从未有过的放松。 远处的雷声闷闷滚过,她忽然想起棋盘上那枚逆转局势的白子,原来有些转身,从来都不需要犹豫。 云熠乾和蓝羽来到了那家粤菜馆,被领进一个温馨雅致的包厢。 他将菜单递给蓝羽,笑着说:“蓝小姐先看看喜欢吃什么,尽管点。” 蓝羽接过菜单,看着上面琳琅满目的菜品,有些纠结。 云熠乾见状,贴心地推荐道:“这里的豉汁蒸凤爪、叉烧包和艇仔粥都很不错,杨枝甘露更是招牌。” 蓝羽点点头,点了豉汁蒸凤爪、艇仔粥和杨枝甘露,又选了一份清炒时蔬。 云熠乾则加了一份烧腊双拼和一份鲜虾肠粉。 不一会儿,菜陆续上桌了。 云熠乾为蓝羽盛了一碗艇仔粥,说道:“尝尝这个,粥熬得很浓稠,料也足。” 蓝羽喝了一口,笑着赞道:“确实好喝,口感很丰富。” 两人一边吃着菜,一边聊着天。 云熠乾询问蓝羽关于算法领域的一些有趣的事,蓝羽兴致勃勃地分享着工作中遇到的挑战和解决方案。 云熠乾专注地听着,不时提出一些问题,眼神里满是欣赏。 “你们做算法是不是常常要进行大量的计算和推演?” 云熠乾好奇地问道。 蓝羽放下筷子,认真地说:“是的,就像下围棋一样,每一步都要考虑很多种可能性。一个小的错误可能就会导致整个项目出现偏差。” 云熠乾笑着点头:“难怪你围棋下得那么好,这两者之间肯定有相通之处。” 蓝羽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是啊,围棋里的布局和定式,就跟算法里的架构和逻辑很像。” 两人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云熠乾把杨枝甘露推到蓝羽面前,说:“尝尝这个,我没说错,味道很棒。” 蓝羽舀了一勺放进嘴里,清甜的芒果味和椰汁味在口中散开,她满足地说:“真的很好吃,谢谢你带我来。” 云熠乾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心里也觉得格外温暖。 吃完饭后,云熠乾和蓝羽走出包厢。 与此同时,对面的包厢门也打开了。 正是裴砚琛和刘月。 裴砚琛在见到的二人的一瞬间有些怔愣,微讶的表情在他的脸上转瞬即逝。 又恢复成他往日的模样,从容淡然。 裴砚琛唇角勾起标准的社交弧度,目光掠过云熠乾身后的蓝羽:\"过来一起用饭?\" 云熠乾喉结轻滚,指尖无意识摩挲腕表边缘,转瞬恢复商场精英的从容:\"倒是巧了,砚琛。\" 裴砚琛点点头,回应道:“是啊,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你。” 刘月看到蓝羽,眼神中闪过一丝冰冷的鄙视,而蓝羽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云熠乾想快速脱离这种修罗场,便笑着说道:“我们吃完准备走了,你们呢?” 刘月接话:“熠乾,我们也吃完了,你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云熠乾明白她的意思,他说:“不了,你们先走,我还有事。”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云熠乾说:“蓝小姐,我送你回家。” 轿车驶入山水苑时,夜雨正敲打挡风玻璃。 云熠乾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突然轻笑出声:\"这么晚上去坐坐,不算冒昧?\" 普通朋友有必要请到家里去吗? 暗示的意味很明显了。 蓝羽又不是傻子,云熠乾多次帮助于她,其实她也察觉出他的某些心思了。 她垂眸思索片刻,最终颔首。 防盗门闭合的瞬间,云熠乾突然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腰身。 蓝羽身体僵了一瞬,鬼使神差地没有推开他。 云熠乾的吻裹挟着雪松香水气息压下来。 云熠乾温柔地亲吻她的脖颈,手不自觉轻轻掐着她的脖子,粗重的喘息声随之而来。 云熠乾的手试探性地放在蓝羽的衣服下摆,然后慢慢探入,往上游移。 他见蓝羽没有反抗他,心中闪过一抹狂喜。 他的掌心滚烫,从后腰一路攀至脊背,内衣扣解开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右手对着她胸前的柔软轻揉慢捻,引得蓝羽浑身一阵颤栗。 蓝羽被抵在玄关处,听着自己紊乱的心跳与对方粗重的喘息交织。 云熠乾掰过她的脸颊,轻轻含住她的唇,辗转碾磨,舌尖轻巧地撬开她的贝齿,与她唇舌纠缠。 蓝羽已经浑身发软,站立不住。 此时云熠乾的手放在蓝羽的肚子上,一路往下,伸入她的裙子里面,蓝羽控制不住地发出低鸣般的呻吟声。 男人的手即将碰到他期待已久的神秘地带时,蓝羽仿佛突然理智回笼,一把推开了他。 她低着头红着脸说:“对不起。” 云熠乾失望的的同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强压下自己快要喷发的火山,疯狂克制小腹处传来的躁动:“没关系,是我唐突了,应该是我说抱歉。”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蓝羽听见自己微不可察地“嗯”了一声。 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陷入了沉思:往后的感情生活该选谁呢?不该任性妄为,即使和裴砚琛离婚了,她也不该这样放纵自己。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霍衍之的身影,那个如谪仙般的男子,还在苏黎世等着她回去。 她迅速整理自己的情绪,对未来已有一个大概的规划。 她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对着镜中的自己说:“蓝羽,洗澡睡觉。” 第106章 被骗 这天,松本正雄带着翻译小林走进了浅柏。 他的皮鞋在浅柏大厦的大理石地面敲出沉稳节奏,公文包内的“量子传感芯片”资料采用瀛岛筑摩书房的专业装帧,扉页烫金徽章印有“瀛岛科学技术振兴院(ysa)特别认定”字样。 小林推了推无框眼镜,镜片后眸光闪烁:“蓝小姐,我们的芯片采用第四代量子隧穿阵列,经《环宇物理评论》双盲评审,续航提升率达 317。” 全息投影中,芯片内部的量子点阵列随激光流转,背景音混入 nhk 纪录片的低频音效 —— 那是松本团队从瀛岛国立公文馆盗录的昭和时期科技档案原声。 蓝羽盯着技术路线图上的“自旋轨道耦合效应 20”标识,指尖在“202x年技术突破”的时间戳上停顿:“松本先生,贵司提到的“动态量子纠错算法”,与 it 量子计算实验室 202x年 3 月发布的预印本论文高度相似 —— 而贵方声称完成技术验证的时间是 202x年 12 月。” 她调出《环宇物理评论》官网:“更关键的是,这篇评审论文的通讯作者 dr elias reed,此刻正在浅柏实验室做学术交流。” 松本的笑容依旧温润:“学术界でのインスピレーションの冲突はよく重なりますが、蓝さん、ぜひこれをご覧ください。学术圈的灵感碰撞常有重合,蓝小姐不妨看看这个。” 他递上一枚加密 u 盘:“これは、瀛岛大学の実験室にて実施した低温环境テストのビデオです。ファイルのハッシュ値は、ブロックチェーン上で検证可能です。这是我们在瀛岛大学实验室的低温环境测试视频,文件哈希值可在区块链上验证。” 蓝羽插入 u 盘,屏幕跳出量子干涉仪的实时数据 —— 数据波动完美契合理论模型,背景中穿着瀛岛大学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记录数据。 她的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调取国际计量局的时间戳认证:视频拍摄于 202x年 4 月 15 日 14:23,地点确实在瀛岛大学……语气中难得泛起一丝疑惑。 小林适时补充:\"为表合作诚意,我们带来了芯片原型机。\" 金属箱打开的瞬间,冷凝白雾中露出泛着蓝光的立方体 —— 那是与瀛岛电通 202x 年发布的\"量子冷藏舱\"同款设计。 次日。 御界互联会议室。 松本团队呈上的不再是纸质资料,而是植入脑机接口的虚拟手册。 刘月戴着神经交互眼镜,视网膜上流淌过\"えいとうこうしつぎじゅつこもんよしかわしんすけ瀛岛皇室技术顾问吉川信介\"的全息简历 —— 包括他在平成时代参与的\"超传导量子干涉仪\"国家级项目。 “续航 317 的芯片,若搭配御界的无人机矩阵……”她的声音带着商业猎手的敏锐,“但我需要看到贵司与瀛岛防卫省的合作记录。” 松本微笑着调出加密军事采购平台界面:“桜花科技(さくらテクノロジー)が瀛岛航空自卫队(えいとうこうくうじえいたい)のためにカスタマイズした量子航法チップ(りょうしこうほうチップ)は、すでに実戦テストを通过しています。樱花科技为瀛岛航空自卫队定制的量子导航芯片,已通过实战测试。” 屏幕上闪过模糊的 f-35j 战机挂载画面,数据栏标注着“隠れ通信の効率が 289 向上しました隐蔽通信效率提升 289”。 刘月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敲击,向裴氏集团的军事科技顾问发送密信。 三十秒后,视网膜收到回复:“画面真实,系瀛岛防卫省 2024 年演习公开影像,但芯片型号与描述不符。” 她摘下眼镜,语气骤然冷淡:“贵司展示的技术,与浅柏正在研发的氢燃料动力系统存在路线冲突。” 松本不慌不忙打开另一份全息投影 —— 那是东南亚某国的无人机基地规划图,红色区域标注着“樱花科技专属频谱”:“刘社长(りゅうしゃちょう)は、裴氏グループ(はいしグループ)が asean で行うドローン调达(ちょうたつ)には、现地技术(げんちぎじゅつ)のコンプライアンス背书(はいしょ)が必要であることをご存知(ごぞんじ)だと思います。刘社长应该知道,裴氏集团在东盟的无人机招标,需要本地技术合规性背书。” 这句话精准戳中刘月的痛点。 她望着投影中“瀛岛皇室认证”的浮水印 —— 这次采用的是江户后期“三つ竹结纹”与明治时期“沉金”工艺的完美融合,连纹章学数据库都未收录此变体。 “先支付两百万美元技术验证费。”她调出智能合约,“若三个月内无法通过御界互联实验室的复现测试,贵司需按日千分之三支付违约金。” —— 浅柏实验室,蓝羽盯着显微镜下的芯片原型机 —— 表面的铌钛超导线路布局精密,确实达到 5n 制程水准。 但当她用电子探针检测元件成分时,眉头突然皱起:“金锡焊料的铟含量只有 8?这会导致量子比特衰减率超标三个数量级。” 许柏年看着检测报告:“会不会是故意设置的技术烟幕?” 蓝羽调出区块链上的测试视频,逐帧分析背景中的实验设备:“瀛岛大学的低温量子干涉仪应该有这个编号 ——”她放大画面,“但这里的铭牌反光显示的是‘环宇理工学院监制’,和樱花科技之前盗用的图片一模一样。”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打开暗网的匿名节点,输入那串熟悉的菲律宾 ip 属地 —— 果然,同一地址正在出售“瀛岛皇室认证生成器”软件,售价 05 比特币。 “他们用了‘技术拼贴术’——”蓝羽在黑板上画出时间线,“202x 年偷录瀛岛大学实验室场景,202x年截取 it 预印本论文,再用华强北的成熟工艺伪造芯片原型机,最后通过区块链哈希值伪造数据可信性。\" 许柏年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知道这是她动怒的标志:\"需要我通知行业协会吗?\" \"不。\"蓝羽将检测报告拖入加密文件夹,\"刘月不是傻子,她敢签对赌协议,必然留了后手。这次,我要让樱花科技在全球峰会现场翻车。\" 全球无人机技术峰会现场,蓝羽的演讲被突然打断 —— 松本团队举着\"侵权控诉\"横幅冲上舞台,手中挥舞着瀛岛专利局的\"きんきゅうきんれい急禁令\"文件。 \"浅柏的氢燃料技术,抄袭了我们的量子热管理方案!\"小林对着镜头展示对比图,\"证据就保存在瀛岛国家数据中心,哈希值为 ——\" 蓝羽看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忽然轻笑。 她调出国际数据公证平台:\"很遗憾,贵司声称''202x 年存储''的文件,实际上传时间是 202x 年 5 月 19 日 14:03—— 也就是昨天下午。\" 会场哗然。 松本团队的脸色瞬间惨白,他们精心设计的\"专利埋伏\",被蓝羽用时间戳攻防轻松破解。 \"更有趣的是,\"蓝羽切换画面,\"贵司展示的芯片原型机,其超导线路设计……\"她放大元件焊点,\"与三天前在南洋黑市流通的走私品完全一致,而那批货物的 ip 属地,正是菲律宾马尼拉。\"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最近有同行问我,如何看待某些‘国际合作’骗局。” 她的目光扫过台下脸色铁青的刘月,“我想说,华夏泱泱大国,从来不乏真正的科技探索者。我们尊重每一份真诚的技术交流,但也能一眼识破披着洋皮的骗局。” 会场响起零星掌声,蓝羽继续道:“浅柏的氢燃料无人机,续航已突破 2000 公里。我们不依赖所谓的‘国际认证’,因为真正的核心技术,永远握在中国人自己手里。” “蓝小姐,都说第七代飞控是‘凌云’的继任者,可发布会演示里,两款系统在雷暴环境下的表现似乎不相上下,这算不算技术重复研发?”某无人机厂商代表乘机举着话筒发问,台下顿时响起窃窃私语。 蓝羽转动着激光笔,身后大屏幕瞬间一分为二:左侧画面中,搭载“凌云”系统的无人机在雷暴中稳定悬停,精准规避着闪电;右侧,第七代飞控的机型正与气象卫星实时交互,机翼折射出数据流的蓝光。 “这恰恰是浅柏的技术哲学——同样的战场,不同的战术。”她轻点屏幕,对比参数开始跳动,“‘凌云’采用的是纳米级电磁屏蔽+惯性导航冗余方案,能在极端电磁干扰下保持997的信号稳定,这是它在雷暴中的生存之道。” 随着画面切换,第七代飞控的无人机突然做出反常识动作:迎着狂风俯冲,却在接近积雨云时巧妙借助上升气流加速。 “而第七代飞控,在继承‘凌云’抗干扰基因的基础上,新增了气象生态联动模块。”蓝羽的声音带着自信,“它能实时解析卫星云图,预判雷暴走向,甚至通过算法将气流乱流转化为推进力。就像一个是坚守阵地的勇士,一个是智取战局的军师——功能侧重不同,但守护安全的决心,始终如一。” 掌声如潮水般涌起时,屏幕前的裴砚琛正凝视着她。 那双曾经让蓝羽心动的眼睛里,此刻闪过复杂的光 —— 有惊讶,有不甘,还有一丝蓝羽从未见过的敬意。 众人明白,这场关于科技尊严的战争,华夏的年轻一代,已经用实力写下了答案。 掌声中,刘月坐在贵宾席上,指尖摩挲着智能合约的解约按钮。 她早通过裴氏的情报网络查到樱花科技的芯片原型机来自华强北,但她更想看看 —— 蓝羽是否真如传闻般能识破这场\"跨次元骗局\"。 裴砚琛的声音从耳麦传来:\"你的止损策略很聪明,但浅柏的反击更漂亮。\" 他看着台上的蓝羽,眸光复杂:”真正的棋手,不会只盯着棋盘上的棋子。“ 刘月望着蓝羽身后的氢燃料无人机,忽然想起自己安排的逆向工程 —— 尽管樱花科技是骗局,但浅柏的”气象生态联动模块“算法,确实比御界互联购买的岛国方案领先两代。 樱花科技的商务车在东方湾大桥被截停,松本摘下人皮面具,露出南洋省诈骗集团的刺青。 小林撕去脸上的硅胶贴片,左眼角的疤痕与国际刑警数据库中的通缉犯信息吻合。 “他们输在太贪心。”蓝羽看着审讯室的监控,对许柏年说,“真正的量子芯片不需要皇室认证,就像我们的氢燃料无人机 ——” 她指向窗外正在测试的机型,机身侧面的“ade cha”铭牌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每个焊点都刻着研发者的名字,每个参数都经得起全球同行的复现。” 刘月站在御界楼层,望着桌面,她的备忘录上,“纹章学”“专利追溯”的字迹旁,新增了“技术平权”四个字。 裴砚琛的车停在楼下,司机为她拉开后座车门,真皮座椅上放着裴氏集团的《新兴技术投资白皮书》。 第107章 裴老太太过寿 霍衍之盯着屏幕里意气风发的蓝羽,为她感到高兴的同时,也十分欣慰。 顿了顿,给她发去消息:\"浅浅在华国玩得尽兴吗?戏耍蝼蚁的滋味可还有趣?\" 蓝羽的指尖在键盘上停了停,屏幕右下角的消息提示框弹出时,她正用红笔圈住一行报错代码。 唇角扬起抹轻嘲的笑,她删掉系统自动生成的 \"已读\" 提示,指尖在屏幕上敲出:“只对心术不正的蝼蚁下手。” 五月的风裹着蔷薇花香掠过裴家老宅的铁艺围栏时,蓝羽正将最后一份文件拖进压缩包。 电脑右下角的日历跳出提醒:裴老太太寿宴倒计时三天。 蓝老太太端着银耳羹推门进来,瓷勺轻叩碗沿:\"小羽,裴家寿宴,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们家就不去了,外婆。\" 蓝羽转动转椅,指腹摩挲着马克杯沿的猫爪印。 阳光穿过纱窗,在她亚麻色裙摆上织出碎金,\"今年再去就不合适了。\" 蓝老太太在藤椅坐下,竹制佛珠在掌心拨出轻响:\"不去也好。\" 话音未落,老人忽然抬眸,指尖轻轻戳了戳蓝羽的额头:\"当年我就说裴砚琛这小子不靠谱。你放着霍家那稳重孩子不要,偏往火坑里跳 ——\" 她重重叹了口气,佛珠在腕间晃出轻响,\"现在好了,落得个\" 蓝羽将头更深地埋进老人肩头,鼻尖蹭过她衣襟上的茉莉香:\"当时啊,大概是被驴踢了脑袋。\" 她的声音闷在老人锁骨处,像团被揉皱的纸团,\"不过现在好了,我不是还有您嘛。\" 指尖悄悄勾住老人的小指,像儿时那样晃了晃,阳光穿过纱窗,在她们相贴的侧脸上织出金色的网。 蓝老太太扑哧笑了,正要说什么的时候,蓝羽的手机在桌面震动,视频通话界面跳出裴老太太的笑脸。 她冲蓝羽晃了晃刚蒸好的桂花糕,身后隐约传来刀叉相触的轻响。 \"小羽啊,\" 老人的声音裹着甜香,\"再过两天就是奶奶的热闹日子,你\" \"奶奶,\" 蓝羽开了免提,指尖轻轻按住老太太鬓角的白发投影,\"我和外婆商量过了,寿宴那天就不凑这个热闹啦。不过礼物早就备好了,保准合您心意。\" 她眼角余光瞥见蓝老太太欲言又止的神情,忽然伸手握住老人微凉的手。 裴老太太望着屏幕里相握的祖孙,眼底掠过一丝暗涌,却很快被笑意掩盖:\"也好,你们年轻人忙事业要紧。记得想奶奶了就打电话,别学那臭小子 ——\" 话到一半,镜头突然倾斜,裴砚琛的身影闯入画面,他正替老太太调整靠枕,指节擦过她耳后痣。 ”奶奶,我先提前祝您生辰快乐,愿您寿比南山、松鹤延年、岁岁长安。“ 紧接着又说道:\"奶奶,我还有工作,先挂了。\" 蓝羽迅速按下结束键,屏幕暗下去的瞬间,裴砚琛抬眸的画面定格在视网膜上 —— 他穿着烟灰色衬衫,领口别着枚碎钻袖扣,那是刘月上周送的礼物。 寿宴前一日傍晚,裴家老宅的餐厅里飘着红酒炖牛肉的香气。 林雨柔用银匙搅着罗宋汤,目光在儿子身上打转:\"砚琛,明天的寿宴,蓝羽\" \"妈,\" 裴砚琛切开牛排,刀叉在瓷盘上划出清响,\"刘月会陪我出席。\" 林疏桐正要夹菜的手顿在半空,她望着兄长平静的侧脸,忽然想起今早撞见他在书房给刘月挑项链,黑檀木首饰盒里躺着的,是颗鸽子蛋大小的粉钻。 她是真的很喜欢蓝羽这个嫂子,温柔漂亮,真心实意地爱着她哥,可她哥就是看不到嫂子的好。 她也不敢说什么,在裴家,谁也做不了裴砚琛的主。 哥哥能被刘月迷住也是有道理的,她性感妩媚,乃人间绝色,在床上一定把哥哥伺候得很…… 要死了,要死了,我怎么能想这些,学生不能胡思乱想,啊啊啊…… 同一时刻,蓝羽在浅柏楼下接过许柏年递来的文件夹:\"老师的项目资料。\" 男人指尖蹭过她手腕,忽然开口:\"明天裴家的寿宴\" 蓝羽将文件夹往腋下一夹,步履行云流水:\"我就不去了,你明天好好玩。\" 她侧头冲许柏年笑了笑,唇角扬起的弧度像片轻盈的羽毛,\"替我给裴奶奶带句生日快乐。\" 阳光穿过写字楼前的梧桐树,在她浅灰色西装裤上投下斑驳光影,发梢微卷的弧度被风轻轻扬起。 寿宴当日清晨,裴依娜穿着蓬蓬裙冲进餐厅,发梢还沾着睡痕:\"曾祖母,这是我画的寿桃!\" 裴老太太接过画纸,笑得眼尾皱纹堆叠。 裴砚琛也递上礼盒,笑着说:“这是我和小羽为您准备的礼物。” 正在这时,管家拿着蓝羽和蓝老太太送来的礼物,对老太太说道:“这是蓝家老夫人和孙少夫人为您准备的礼物。” 蓝老太太狠狠剜了裴砚琛一眼:“嘴里没一句实话。” 裴砚琛挑眉,替女儿擦去嘴角的牛奶:\"嗯,您说得对。\" 他袖口的粉钻袖扣在晨光中闪了闪,裴依娜忽然指着他手腕:\"爸爸,这个亮晶晶的好看!\" \"等你月月阿姨来了,让她教你挑首饰。\" 裴砚琛揉了揉女儿的卷发。 许柏年看到与裴砚琛如胶似漆、相携而来的刘月,顿时怒发冲冠,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还没离婚,就已经带着小三登堂入室了。这简直是我所见过的最下流的上流人了!” 傍晚六点,蓝羽窝在公寓沙发上敲代码,手机忽然弹出许柏年的消息:\"裴家寿宴开始了。\" 她点开附带的照片,宴会厅里灯火璀璨,裴砚琛穿着黑色西装,刘月的红色鱼尾裙在他身侧晃成团火焰。 两人正跟宾客寒暄,刘月的手轻轻搭在他臂弯,指尖的红宝石戒指格外刺眼。 呵!已经将人带到老宅了。 蓝羽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滑,手机屏幕应声暗下。 她将设备随手搁在键盘旁,调整了下坐姿,便重新将目光聚焦在代码编辑器上,指尖在键盘上再次快速跃动起来,刚才弹出的消息提示仿佛只是工作间隙的一个小涟漪,未在她专注的神情中激起更多波澜。 宴会厅里,王翊坤望着刘月的身影,指尖将香槟杯转得飞快。 金景宸肘击他肋骨:\"别看了,人家现在是裴总的人。\" 他望着刘月仰起头对裴砚琛笑的模样,喉结滚动,终究将到嘴边的话咽回。 \"砚琛对刘月是真好,\" 段邵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说刚送了辆限量版保时捷。\" 云熠乾望着舞池中翩翩起舞的两人,轻轻晃了晃酒杯:\"郎才女貌,倒也登对。\" 他心底盼着二人能顺顺当当在一起,唯恐生出半分意外。 王翊坤盯着自己映在杯壁上的倒影,忽然想起刘月曾说过 \"男人最重要的是上进心\",而他的上进心,在裴砚琛的身家面前,不过是杯水车薪。 许家三口抵达时,裴依娜正抱着机械猫转圈。 许母笑着揉她的卷发:\"娜娜长得真像你爸爸。\" 小姑娘歪头:\"许奶奶见过爸爸?\" 许柏年望着远处的裴砚琛,他正替刘月拂去裙摆上的香灰,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处理易碎品。\"见过几次。\" 他微微弯腰,指尖轻轻替裴依娜摆正歪掉的发箍,掌心触到小姑娘柔软的发丝时,忽然俯身将她抱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小脑袋轻轻晃了晃,西装袖口的袖扣蹭过她的蓬蓬裙,发出细碎的轻响。 寿宴进行到高潮时,柳老太太拄着拐杖进门,裴依娜立刻扑过去:\"柳曾祖母,妈妈怎么没来?\" 宴会厅瞬间安静,段邵阳的香槟杯碰到桌沿,发出轻响。 柳老太太笑着抱起小姑娘:\"你妈妈呀,给娜娜准备了神秘礼物呢。\" 她目光扫过裴砚琛,后者正替刘月斟酒,指尖在杯沿敲出规律的节奏。 王翊坤望着舞池中浅笑嫣然的刘月,心底泛起酸涩的欣慰 —— 也许这是她喜欢的生活,站在裴家老宅接受众人艳羡的目光。 席间有宾客向许父许母举杯:\"柏年也到了成家的年纪,那位蓝小姐与他朝夕相处,倒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许母笑得温和,眼角细纹里盛着期许:\"年轻人的事,他们自己拿主意便好。\" 许柏年垂眸晃动手中的红酒杯,未置一词。 段邵阳碰了碰云熠乾的手肘,目光掠过不远处的许家三口:\"许家该不会不知道蓝羽早已嫁人生女?\" 云熠乾望着裴砚琛替刘月切牛排的动作,指尖摩挲着酒杯边缘:\"有些事,未必是不知道。\" 话音未落,段邵阳已端着酒杯晃到裴砚琛身边,将席间闲话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裴砚琛切牛排的刀叉顿在半空,刘月的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只听他低笑一声:\"哦?\" 尾音扬起时,刀叉稳稳将牛肉送进她口中,\"是吗?\" 他指尖擦去唇角的酱汁,动作轻柔,眼底却浮着旁人读不懂的深意,仿佛在品鉴一道复杂的菜肴,咸甜苦辛,皆在舌尖。 刘月在听到段邵阳的话后,脸色沉了一瞬。 难道许柏年对蓝羽不只是玩玩而已吗? 明明她感觉许柏年有时候看自己的目光中有复杂的情绪,是……欣赏以及……喜欢。 许柏年为什么还不踹了蓝羽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明明与她交好,才更利于浅柏的发展。 蓝羽能给他带来什么。 未来整个裴氏都将是她刘月的。 第108章 被所有人讨厌 等她嫁给裴砚琛生下裴家嫡长子,在裴家的地位稳固了,看谁还敢看不起她。 金景宸用肘部撞了撞王翊坤的肩膀,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裴砚琛前妻生的不过是个女儿,又没有继承权,裴总又这么喜欢刘小姐,只要把裴总牢牢握在手里,这辈子的富贵还不是稳如泰山?\" 水晶吊灯的光碎在他酒杯里,映出王翊坤紧绷的侧脸。 王翊坤盯着远处与裴砚琛交头接耳的刘月,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 他既希望她能握住裴砚琛递来的权杖,又怕她戴上那枚钻戒后,就再也看不见他站在阴影里的目光。 \"你看她腕间的粉钻,\" 金景宸的声音混着乐队的小提琴声,\"听说价值七位数。\" 宴会厅的钟声敲过九下,刘月的笑声穿过人群传来。 他望着刘月仰起头接受裴砚琛投喂的模样,忽然觉得喉间发苦,像吞了整块未化的冰,又凉又涩。 深夜十点,寿宴接近尾声。 裴老太太独自坐在露台,望着院中的蔷薇花出神。 身后传来脚步声,刘月捧着羊绒披肩走近:\"老夫人,夜里凉。\" 老人抬头,目光落在她腕间的粉钻手链上 —— 那是裴砚琛今晨送的礼物。 \"不必。\" 她撇开头,\"夜深了,刘小姐请回。\" 刘月的手悬在半空,指尖的粉钻手链在廊灯下闪过柔光。 她将披肩轻轻叠放在石椅上,姿态优雅如展翅的蝶:\"老夫人若是觉得凉,记得披上。\" 她转身时,鱼尾裙扫过地面的蔷薇花瓣,\"砚琛总说这院子的夜风最宜人,让我陪您多坐坐 ——\" 话音未落,裴老太太已推开玻璃门,门轴转动的轻响里,她听见老人低低的叹息。 蓝羽在公寓接到裴依娜的视频时,正在吃饭。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妈妈,爸爸给我买了会唱歌的芭比!\" 镜头转向裴砚琛,他正靠在沙发上解领带,领口露出片淡红的吻痕。 蓝羽用筷子搅着汤面,红油在屏幕上晃成团火焰,\"娜娜玩得开心吗?\" 裴砚琛忽然抬头,目光透过镜头落在她身后的书架上 —— 那里摆着个相框,里面是裴依娜百日时拍的照片。 裴依娜在视频里蹦蹦跳跳,发梢的蝴蝶结跟着晃动:\"开心!\" 蓝羽笑着应了声,指尖挂断通话,竹筷夹起的酸笋正要送入口中,窗外夜风忽然卷着蔷薇花香扑进纱窗,在碗里的红油汤面漾起细微波纹。 裴家老宅的落地窗前,刘月披着裴砚琛的西装外套,从身后环住他精瘦的腰。 她指尖摩挲着他衬衫纽扣,耳垂上的粉钻耳钉蹭过他下颌:\"砚琛,去我们的家。\" 男人垂眸看她,指腹轻轻替她理了理歪掉的项链坠子,喉结滚动时声音低哑:\"好。\" 那栋半山豪宅的落地窗外缀满星辰,正是裴砚琛为刘月购置的豪宅,方便他们…… 裴砚琛彻夜未归,直至次日晨光熹微时,才与刘月并肩步出半山豪宅。 她挽着他的手臂,高跟鞋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细碎声响,颈间的丝巾半掩着淡红痕迹,唇角仍染着昨夜未褪的嫣色,整个人似沾露的玫瑰,在晨风中漾着慵懒的柔光。 裴砚琛替她拉开车门时,袖口滑下的腕表闪过冷光,与她腕间的粉钻手链相映成趣,恍若一对精心打磨的配饰,在朝阳里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光泽。 三天后。 王翊坤的黑色豪车停在刘氏集团大厦前。 他去刘氏谈合作细节。 是他前段时间特意为了刘月去向刘贵生这种小人物讨来的合作。 他特意将袖口的袖扣换成刘月送裴砚琛的那款钛钢材质,下车时对着后视镜整理领带,指腹在领口蹭了蹭 —— 那里还残留着今早喷的雪松香水,是她上次在宴会上说过喜欢的味道。 \"王总,刘董今天临时出差,由刘小姐接待您。\" 秘书推开会议室门时,王翊坤正盯着墙上的刘氏创业史浮雕,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西装裤缝线。 听到脚步声抬头,目光撞上刘月递来的微笑,她穿着酒红色裹身裙,耳坠晃出细碎的光,像极了昨夜他梦里的模样。 \"竟劳烦刘小姐亲自出面。\" 他伸手接她递来的资料夹,指尖触到她美甲的冰凉,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 \"不胜荣幸\"。 阳光斜斜切过她侧颜,在锁骨处织出金色的网,他的眼睛都移不开了。 刘月察觉了他的失态,心中暗暗一笑。 刘月指尖轻轻抚过会议桌上的文件边缘,唇角扬起职业化的微笑:\"家父今早接到客户的电话,临时飞往b市了。\" 她抬眸时,睫毛在眼睑投下蝶翼般的阴影,\"接下来的合作细节,就由我代劳与王总对接。\" 说话间,她将钢笔搁在合同扉页,金属笔帽磕在玻璃桌面发出清响,与她腕间粉钻手链的光泽交相辉映。 王翊坤听罢,心脏猛地撞了下肋骨。 虽然早已得到通知,但听到刘月的话,他还是忍不住内心的狂喜。 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心中的女神单独相处。 喉结滚动着咽下半声惊呼,掌心在西装裤上碾出褶皱 。 他看着刘月俯身调试投影仪的侧影,发梢垂落扫过锁骨,忽然觉得会议室的中央空调都透着甜意,连空气中浮动的咖啡香都变成了她香水味的前调。 二人在方案细节上反复推敲,阳光逐渐爬上会议桌沿时,王翊坤才惊觉时针已指向十一点四十五分。 他望着刘月笔下流畅的批注,忽然放下钢笔,指节轻轻叩了叩桌面:\"刘小姐对数据的敏感度令人赞叹,\" 他顿了顿,耳尖微微发烫,\"不知能否有幸请你共进午餐?就当是 和业内同辈交流经验。\" 话音未落,办公室门被推开,李莲盈的声音像撒了把跳跳糖:\"呀,王总请客怎么能少了我们?\" 她挽着李琳云的胳膊晃进来,眼角余光扫过刘月微蹙的眉,心里暗笑。 刘月的魅力她们再清楚不过。 李莲盈的指尖拽着李琳云的袖口直晃:\"太好啦!姑姑上午还说想尝新开的日料呢!\" 她转头时,发梢的水钻发卡扫过刘月手背,尾音拖得像根撒娇的丝带:\"姐姐,好不好嘛?” 刘月垂眸替她理了理歪掉的领口,顺势答应道:“好!” 语气中带着宠溺的味道,却暗藏一抹计谋得逞的感觉。 话音未落,已拎起手袋走向门口,高跟鞋叩地声突然轻快起来,\"王总不介意多两位美女作陪?\" 她侧身时,晚香玉的味道裹着笑意向他漫过来,让王翊坤到嘴边的 \"当然不\" 险些烫了舌头。 办公室门刚推开一道缝,王翊坤就看到正欲推门的裴砚琛。 只见他指间转着车钥匙,西装裤线笔挺得能切开光线。 男人抬头时,袖口的粉钻袖扣晃得他眼眶生疼,喉间突然泛起昨夜宿醉的涩意。 见到裴砚琛的瞬间,王翊坤的眼神一暗,眸中掩不住的失望。 刘月的脚步比思绪更快。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雀跃的节奏,羊绒披肩滑落在肘弯也浑然不觉。 她仰头望着裴砚琛的眼睛,睫毛在眼睑投下颤动的阴影,指尖熟练地勾住他臂弯,像只归巢的雀儿,语气温柔地问:\"不是说要开会吗?怎么突然来了?\" 声音里浸着蜜,连走廊尽头的水晶灯都跟着晃出柔光。 王翊坤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他看着裴砚琛垂眸替刘月理正耳环,指腹擦过她耳垂时的力道,像极了上周酒会上,他替她捡起掉落的口红时,她笑着说 \"谢谢王总\" 的模样。 喉结滚动着咽下那句到嘴边的 \"改日再约\",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闷得像块浸了水的海绵:\"裴总 好巧。\" 蓝羽刚刚谈完合作,开车途中突觉口渴,她将车停在街角小超市。 买到矿泉水,正准备离开时,眼睛余光突然瞥到对面刘氏集团的招牌。 她突然意识到她在不知不觉间竟然把车停在了刘氏的附近。 从出生至今蓝羽还没来过刘氏,如今首次见到,忍不住上前打量起来。 这就是用蓝玉玲的嫁妆赚来的产业。 审视了片刻,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目光却瞥见刚从刘氏出来的裴砚琛。 李莲盈一眼就看见路边的蓝羽,手肘猛地撞向李琳云肋骨,涂着晶亮甲油的指尖隔着车流遥遥点去:\"姑姑快看!是蓝羽。\" 她的笑声混着尾气飘过来,像把淬了酸的刀,\"姐夫不让她去裴家老宅,还带姐姐参加裴老太太的八十大寿。现在蓝羽一个人,可怜死了。真是活该啊,谁让她赖着姐夫不肯离婚。\" 李琳云拍了拍她的手,未曾接话,目光却在蓝羽的西服套装上打转。 裴砚琛的脚步顿了顿,侧头时,蓝羽正将空水瓶丢进回收箱,动作利落到像在处理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 四目相对的刹那,眼底闪过讶异,随即带着刘月一行人走向了汽车停放的方向。 蓝羽看着他们鱼贯上车,车门关闭的瞬间,汽车疾驰而去。 \"走王总,\" 李莲盈轻蔑地再次看了蓝羽一眼,调笑的的声音打断王翊坤的思绪,\"我知道附近有家日料店超棒。\" 王翊坤望着裴砚琛的车驶离视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厌恶地扫了蓝羽一眼,呢喃了一句“阴魂不散”就与李莲盈一同离开了。 刘月坐在迈巴赫里晃着粉钻手链,忽然透过车窗看到蓝羽转身走向自己的车,转瞬就消失在街角。 蓝羽将空水瓶扔进便利店门口的回收箱,发动车子时看到后视镜里自己的脸 —— 没有想象中的波澜,只有阳光在睫毛投下的淡淡阴影。 车载广播正好播到财经新闻,主持人说着 \"裴氏集团即将启动海外并购\",她踩下油门,轮胎碾过路面的落叶,发出细碎的轻响,像极了那些被她抛在身后的旧时光。 第109章 宴会惊魂 “''寰宇菁英‘举办的行业峰会闭幕盛典,你和我一起去?”许柏年轻敲桌面,深邃的眸子望着蓝羽的眼睛。 蓝羽的指尖在键盘上停了停,屏幕蓝光映得她睫毛根根分明。 她将椅子转了半圈,目光掠过办公桌上的青瓷摆件 —— 那是她去年在潘家园淘的碎瓷片拼贴,此刻正盛着几支干花。 “峰会主题是‘数字时代的女性力量’?” 她晃了晃马克杯里的冷掉的美式,忽然笑出声,“师兄这是要带我去砸场子?” 许柏年指尖掠过青瓷摆件的碎瓷纹路,忽然将她的马克杯轻轻抽走。 \"砸场子的事,留给想靠高定礼服博版面的人。\" 他转身从茶水柜取出雕花玻璃杯,续上温热的蜜桃乌龙茶,\"他们需要 '' 女性力量 '' 的表演嘉宾,而我需要 ——\" 他将杯子推到她面前,乌龙茶的甜香混着蜜桃干的气息漫上来。 \"需要有人在我被资本围猎时,往他们咖啡杯里丢串代码炸弹。\" 他的指尖敲了敲她的电脑,屏幕上的暗网界面正闪烁着不明代码。 窗外的暮色漫过他棱角分明的眉骨,他忽然俯身替她调整椅背上滑落的针织开衫,动作自然得像替她递过无数次的代码文档。 蓝羽咬着吸管转了半圈,乌龙茶在玻璃杯里旋出漩涡。 “行,晚上一起去。”蓝羽俏皮地眨眨眼睛。 许柏年将丝绒礼盒径直推过桌面,指尖叩了叩盒盖上的碎钻锁扣,眸光微沉:\"去换礼服。\" 蓝羽拎起礼盒走进了休息室。 临行之前,许柏年从抽屉里摸出个碎钻胸针,造型是只衔着数据链的燕子。 \"这是你七年前设计的反监控程序图标,\" 他替她别在衣襟上,指腹擦过她锁骨上方的皮肤,\"现在该让它见见光了。\" 是夜。 鎏金旋转门碾过夜晚的光尘时,蓝羽的指尖正勾着许柏年的臂弯。 她身上的深海蓝缎面礼服随步伐漾起细碎涟漪,露肩设计下的蝴蝶骨覆着层珍珠光泽,腰间收束的碎钻腰带如星子坠落,在鱼尾裙摆绽开前划出致命弧线。 许柏年的手掌虚扶在她后腰,黑色戗驳领西装挺括如刀,袖扣上的蓝宝石与她礼服上的碎钻遥相呼应,像极了暗夜里相互牵引的双子星。 蓝羽踩着五公分的水晶高跟鞋转身,缎面裙摆扫过地面时带起半透明的纱雾,藏在裙摆暗格里的银色流苏簌簌作响,恍若深海鲛人的尾鳍划过月光。 许柏年垂眸替她理正微歪的碎钻肩带,指腹擦过她锁骨下方的皮肤。 蓝羽的指尖轻轻勾住许柏年的西装袖口,在小提琴协奏曲的间隙里踮脚凑近他耳畔。 水晶吊灯的碎光落进她深海蓝礼服的碎钻里,折射出幽蓝的星芒,恰好掩住她唇角扬起的弧度:\"前几日应了位老朋友,要在今夜表演一个节目。\" 她的呼吸拂过他耳后薄肤,带着蜜桃乌龙茶的余韵。 许柏年的指尖在她腰侧轻轻收紧,掌心能感受到她礼服下防监听内衬的冰凉触感。 他偏头时,鼻尖蹭过她发间的柑橘香薰,低笑混着低音提琴的震颤漫进她耳道:\"好,你去!\" 她抬头扫了场中一圈,去了后台换衣服。 云熠乾一眨眼的功夫,就失去了蓝羽的踪影,明明刚刚还在的。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这时,主持人握着水晶话筒走到舞台中央,宴会厅的灯光在他西装上流转成细碎的银河:\"接下来这位嘉宾 ——\"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屏息凝神的宾客,\"她将用一件穿越千年的乐器,为我们奏响数字时代的江湖恩怨。\" 台下传来零星的惊呼,他压低声音,尾音泛起兴奋的颤音:\"有请 —— 神秘嘉宾,携琵琶与江湖快意,共赴这场数字盛宴!\" 话音未落,舞台侧面的纱幔如墨色水波般荡开。 蓝羽怀抱琵琶的剪影先映入眼帘,鎏金面具在追光灯下划出半轮弧光,黑红渐变的马面裙襕干如兵器出鞘前的寒光,瞬间攥紧了所有人的呼吸。 她踩着红丝绒地毯拾级而上时,众人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 她怀抱的琵琶裹着墨色鲛绡,鎏金面具在聚光灯下流转着古老图腾。 黑红渐变马面裙如暗夜潮水漫过台阶。 暗纹织锦随着步履翻涌,裙间交叠的襕干在追光灯下泛着冷冽金属光泽,将她纤细身影勾勒得如出鞘寒刃。 月白真丝上襦半透纱袖滑落至腕,腕间红绳缠绕的古玉镯轻碰琵琶琴身,发出清越鸣响。 鎏金镂空面具遮住眉眼,只余线条冷锐的下颌与殷红如血的唇。 她端坐在紫檀雕花琴凳上,指尖抚过冰裂纹琴身的瞬间,全场骤然寂静。 《偷功》的第一个音符破空而出时,她垂眸敛目,睫毛在面具投下的阴影里颤动如蝶翼,苍白纤细的手指却爆发出惊人力量,勾、挑、抹、剔间,琴弦震颤出金石之音。 马面裙的襕干随着节奏轻摆,织金纹样在灯光下流转出流动的火焰。 她脊背笔直如青竹,腰肢却随着旋律微妙起伏,将刚柔并济的力道注入每一个音符。 当最后一个泛音消散在宴会厅穹顶,蓝羽松开琴弦的动作优雅如收剑入鞘,起身时裙摆扫过琴凳,黑红织锦翻卷间,只留下鎏金面具下若隐若现的冷艳锋芒。 段绍阳的手掌重重拍在紫檀圆桌边缘,水晶杯里的香槟溅出细珠:\"这哪里是弹琵琶!分明是提剑闯江湖的女侠!当真是气势磅礴,霸气无双啊!\" 他的眼中燃着灼灼笑意,手指跟着琴弦震颤的余韵轻叩桌面,活像在给无形的鼓点打拍子。 裴砚琛的指尖忽然捏紧香槟杯脚,杯壁凝出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在西裤上洇出小片阴影。 是小妖姬?是蓝羽?还是……那个人? “飞檐走壁、杀气四溢、笑傲江湖,潇洒不羁爱自由。” 邻桌金融寡头的话声混着冰桶里的碎响如是评论。 云熠乾不禁瞥了那人一眼,其实他深有同感。 心中郁郁之人听了也不禁心潮澎湃。 “砚琛,你觉得这位女士的琵琶弹得怎么样?”云熠乾突然转身看向裴砚琛。 云熠乾的问题像枚银针,精准扎进裴砚琛刻意维持的镇定。 他望着舞台上收拾琵琶的身影,指腹摩挲着咖啡杯沿,半晌才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碎某种幻影:\"她的轮指有《瀛洲古调》的功底,\" 杯中的冰块发出轻响,\"但扫弦时又掺了电子乐的节奏感 ——\" 他忽然停住,目光追着蓝羽月白袖口闪过的红绳。 喉结滚动着换了种语调,温润如浸过檀木的泉水:\"古韵新诠,难得的破局者。\" 云熠乾挑眉转动酒杯,冰块撞击声里藏着探究:\"砚琛,你对琵琶如此了解?\" \"早年学过些皮毛。\" 裴砚琛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划出轮指的弧度。 \"像是在弹一首无声的战歌?\" 云熠乾接过话头,目光敏锐地捕捉到裴砚琛眼底闪过的暗色。 男人忽然轻笑出声,从西装内袋摸出张黑卡递给路过的侍者:\"给那位表演者送束蓝玫瑰,附言 '' 惊才绝艳 ''。\" 刘月端着红酒杯的手突然僵住。 她抬眸时,唇角仍噙着惯常的温婉笑意,可眼尾的细纹却因瞳孔骤缩而微微绷紧,像幅被突然扯动的绸缎画 —— 表面波澜不兴,褶皱里藏着风的轨迹。 —— 后台的换衣间亮着暖黄的镜前灯,蓝羽将鎏金面具放进琴盒时,指尖不小心蹭到马面裙的织金襕干,冰凉的金属纹路让她想起裴砚琛方才在台下凝视的目光。 她换回深海蓝缎面礼服,碎钻腰带重新束紧腰肢的瞬间,镜中倒影已从江湖客褪成众人熟知的蓝羽,温婉疏离,像件摆在橱窗里的精致瓷器。 重新踏入宴会厅时,水晶灯的光芒比后台刺眼三分。 蓝羽正用指尖调整碎钻肩带,身着银灰色燕尾服的侍者忽然躬身递来托盘,高脚杯里的红酒在灯光下泛着宝石光泽:\"蓝小姐,这是一位先生送的波尔多。\" 她的鼻尖刚凑近杯口,馥郁的酒香里忽然窜出丝若有似无的甜腻 —— 那是 γ- 羟基丁酸的味道,暗网黑市俗称 \"液体迷魂药\"。 指尖轻轻晃了晃酒杯:\"谢谢,我不喝酒。\" 她浅笑着摇头,话音未落,许柏年的身影已穿过人群,他指间转着杯香槟,袖口的蓝宝石袖扣与她礼服碎钻相映成趣:\"怎么站在这儿发呆?\" \"有人想请我喝杯特殊的酒。\" 蓝羽将酒杯推回托盘,侍者的指尖在接杯时明显一颤。 许柏年挑眉接过托盘,对着灯光转了转酒杯,忽然轻笑出声:\"波尔多 2012?可惜了。\" 他随手将酒递给路过的侍应生,又从台取了杯无酒精鸡尾酒,\"试试这个,接骨木花味的。\" 玻璃杯触到唇边,她仰头饮下一口,气泡在舌尖炸开的瞬间,后颈忽然泛起细微的麻痒。 许柏年替她理了理被夜风掀乱的发丝,动作自然得像替她挡过无数次商业陷阱:\"今晚的表演很精彩。\" 蓝羽眉眼弯起,唇角漾起轻笑:“谢谢师兄的夸奖。” 一刻钟后,水晶灯的光斑在视网膜上熔成模糊的金箔,胃袋翻涌着细针般的麻痒,眩晕如深海暗流般兜头罩下。 蓝羽攥紧酒杯的手指慢慢松开,看着许柏年的身影在视野里叠成重影。 她摸出手机打字时,屏幕蓝光刺得眼眶生疼:\"我有些不舒服,去楼上开个房间,你不用管我了。缓过来,我就自己回家了,或者直接在房间里过夜了。\" 酒店房间的电子锁发出 \"滴 —— 嗒\" 的轻响,蓝羽扶着墙摸进玄关,视网膜上蒙着层毛玻璃般的雾翳。 这时,门突然 \"咔哒\" 弹开道缝隙,惊得她肩颈骤缩,指尖连腰间的匕首暗格都抓不住。 她刚刚明明关了门的,怎么会…… 门阖上的刹那,一股陌生的气息袭向蓝羽的鼻腔。 男人的臂弯像淬了柔光的钢铁,将她打横抱起时,她听见自己破碎的呜咽 —— 那是强撑了整晚的锋芒,终于在眩晕里碎成齑粉。 床垫下陷的弧度里,他将她轻轻搁置,动作轻得像搁置易碎的琉璃盏。 她辨不清那双手是温柔还是禁锢,只感觉西装面料擦过膝盖的触感,十分陌生。 唇瓣压下来时带着冰与火的震颤,她尝到他唇角的苦,像混着威士忌的代码,明明该灼烧神经,却在眩晕里化作溺亡前的最后一口氧气。 第110章 迷雾艳遇?毒局惊澜 次日。 蓝羽从混沌中醒来时,肌肤间残留的温热触感已被清冽的柑橘精油取代。 她下意识攥紧床单,发现身体是清爽的,并没有粘腻的感觉。 身上的礼服已换成烟灰色真丝睡裙,领口的蕾丝边熨帖地绕过锁骨,显然有人替她擦拭过身体并仔细换上了衣物。 床头柜上,叠得整整齐齐的女士衣物旁,是……一盒避孕药,铝箔包装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指尖抚过睡裙下摆的手工刺绣,想起男人掌心按在她腰椎时的力度。 太阳穴突突跳动,却只记得陌生的气息,以及他后颈那截未剪的碎发擦过她掌心的粗糙触感。 “不想留下后患” 她对着晨光轻笑,声音里带着成年人的理智和自控。 \"食色性也!“她低低地笑出了声。 指尖划过床头柜上的银质托盘,那里摆着杯温好的蜂蜜水。 忽然注意到托盘边缘压着一张纸条,上述“妖精”二字。 起身时,睡裙滑过膝盖,她看见腿内侧有道淡红的指痕,形状与昨夜男人按住她的力度分毫不差。 镜中倒影里,她腕间的古玉镯与碎钻耳钉还在,却多了道不属于自己的吻痕,在锁骨下方洇成小片暧昧的红。 无论她如何回想,都忆不起昨夜的男人是谁。 她换好衣服时,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 屏幕亮起的瞬间,显示是许柏年的来电备注。 \"小羽?\" 听筒里传来男人带着电流的沙哑,背景音混着硅谷特有的咖啡机嗡鸣,\"小羽,你昨晚是怎么回事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蓝羽想起昨夜的荒唐,镇静回复:“没事了。” 蓝羽对着镜子调整耳钉:\"喝了杯被下药的酒,睡了一觉就好了。\" 她故意将 \"睡了一觉\" 咬得极轻,像咬碎片裹着糖衣的代码。 许柏年在那头长吁口气,能听见他揉头发的窸窣声:\"我昨晚简直急疯了!给你打电话全是飞行模式,跑去酒店找你\" 他忽然停住,声音里多了丝试探,\"你确定 没遇见什么人?\" 蓝羽望着床头柜上的纸条:\"能遇见谁?\" 她轻笑一声:\"做了一个梦而已。\" 蓝羽挂了电话,点开手机看了一下,果然有许柏年的十几通未接来电。 应该是昨夜的那个人帮她调了静音。 六一的前一天,蓝羽收到了裴砚琛的信息:去学校陪娜娜参加儿童节的活动。 当天,蓝羽穿过幼儿园走廊时,彩绘玻璃正将阳光切成七彩碎片。 小礼堂里传来《爸爸去哪儿》的旋律,她在拐角处停住脚步,透过门缝看见舞台中央的裴依娜 —— 六岁的女儿穿着缀满齿轮图案的银灰蓬裙,而本该牵着女儿走秀的裴砚琛,此刻正握着刘月的手坐在前排,粉钻手链在两人交叠的腕间晃成刺眼光斑。 给她发消息要求她来,却又带了刘月,呵! \"娜娜妈妈!\" 班主任张老师抱着点名册从身后走来,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同情。 蓝羽嘴角含笑,优雅地转过身,看向老师:“老师,我就不进去了,让娜娜爸爸陪她!” 老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话被卡在喉咙里:“用不用通知娜娜爸爸?” 蓝羽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不用,不要打扰他们。” 舞台上,裴依娜转着圈寻找妈妈的身影,刘月笑着起身替她整理,动作温柔得像真正的母亲。 而裴砚琛只是专注地替两人拍照,镜头扫过蓝羽藏身的角落时,她分明看见他瞳孔里闪过的微光。 蓝羽摸出手机给女儿发消息:\"宝贝抱歉,临时有紧急项目。\"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裴依娜的小脸上浮起失望,却很快被刘月递来的小熊玩偶哄笑。 蓝羽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家长们的窃语。 \"听说这位女士是这位先生的女朋友。\" \" 刚刚那个孩子喊她阿姨!\" 高跟鞋敲在空荡的走廊上,回音混着礼堂传来的掌声,像段跑调的摇篮曲。 她路过幼儿园的许愿墙,看见裴依娜的画作被贴在显眼位置。 手机忽然震动,裴砚琛的消息跳出来:\"娜娜在找你。\" 蓝羽望着屏幕上的时间戳:09:17,正是女儿出场的时刻。 她没有回复,也没有回去,裴砚琛也未曾再找她。 走出幼儿园大门时,蓝羽深深吸了口气。 \"妈妈!\" 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呼喊。 转身时,裴依娜正抱着小熊玩偶跑来,发间的发卡重新别正,小脸红扑扑的:\"爸爸说你去买冰淇淋了!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蓝羽蹲下身替女儿擦去额角的汗,触到她后颈被刘月喷过的晚香玉香水。 远处,裴砚琛的身影出现在幼儿园门口。 “妈妈还有事,下次!”蓝羽掰开她搂着她的手。 裴砚琛的脚步声近了,混着刘月呼唤 \"娜娜\" 的声音。 蓝羽替女儿理了理歪掉的蝴蝶结。 裴砚琛的喉结滚动,还未开口,刘月的身影已向这边走来。 蓝羽未再多言,转身离去,不带一丝留恋。 裴依娜满脸失望,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伤:“爸爸,妈妈走了。” “嗯,爸爸看到了。”那声音,平静自然的仿佛伤心的不是他的女儿。 —— 当天深夜十一点。 蓝羽站在鎏金雕花门前,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门把,厚重的檀木门便无声滑开。 中央空调送出的冷气裹着雪松香扑面而来,水晶吊灯将会议室照得亮如白昼,长桌尽头,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慢条斯理擦拭着钢笔。 “蓝小姐果然准时。” 男人头也不抬,钢笔尖在牛皮文件上划出利落的弧线,“上头决定给你派个新任务。” 他推过一个暗红色档案袋,封皮印着烫金的保密标识。 蓝羽解开风衣纽扣,在真皮座椅上落座,金属扣环相撞发出轻响。 她抽出照片,画面里戴着蛇形耳钉的男人正搂着金发女郎吞云吐雾 —— 正是国毒枭维克多。 “他刚从墨西哥搞到新型毒品配方,” 男人转动着纯银打火机,火苗照亮他眼底的冷意,“你扮成缅北来的军火商,三天后在拉斯维加斯和他完成交易。” 蓝羽修长的手指划过照片边缘:“这么危险的任务,为什么选我?” 男人忽然按下遥控器,墙面的投影幕布缓缓降下,密密麻麻的卫星地图上,红点如血般蔓延。 “维克多的供货路线穿过三个战区,” 他用激光笔圈出某处海域,“只有你能带着假身份活着通过这些地方。” 沉默中,蓝羽瞥见男人袖口露出的暗纹 —— 那是华国最高机密部门的专属徽记。 她不动声色将档案袋收入黑色手提包,拉链咬合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需要什么支援?” “私人飞机、武器库权限、假护照,” 男人推过一张黑卡,“所有资源都在卡里,记住 ——” 他忽然倾身向前,金丝眼镜闪过冷光,“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蓝羽起身时,风衣下摆扫过桌面。 她望着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在玻璃幕墙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她将黑卡塞进内袋,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渐渐远去,只留下会议室里若有若无的硝烟气息,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国。 腐臭混着硝烟的气息扑面而来,蓝羽踩着黏腻的地毯前行。 走廊两侧横七竖八倒着尸体,暗红血渍在波斯地毯上晕染成诡异的图腾。 她黑色风衣下摆扫过一具睁着空洞双眼的尸体,皮靴碾碎玻璃碴的脆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血腥味如实质般撞进鼻腔。 十七具尸体以诡异的跪姿围绕着中央的真皮沙发,脖颈处整齐的切口还在缓缓渗血。 蓝羽摘下墨镜,猩红唇色在惨白尸群中如同一朵带刺的玫瑰。 她径直走向那把沾着脑浆的单人沙发,靴跟碾过尸体手腕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最终优雅落座。 “well done, iss bck widow you have ite the nerve黑寡妇小姐好胆识。” 阴影中传来沙哑的笑声,戴着金骷髅戒指的手拨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 国毒枭维克多拄着镶嵌红宝石的拐杖踱步而出,鳄鱼皮鞋尖挑起一具尸体的下巴,“y n jt took care of these backstabbg xican gangsters, and here you are, walkg over their rpses to do bess?我的人刚解决掉这批黑吃黑的墨西哥佬,你就踩着尸体来谈生意了?” 蓝羽指尖划过沙发扶手上的血痕,将沾血的拇指按在镶钻口红管上,慢条斯理补妆:“ northern yanar, the livg are scarier than the dead在缅北,活人比尸体更可怕。” 她掏出加密 u 盘丢向空中,金属光泽在血泊中划出冷冽弧线,“the pickup de for thirty tons of crystal th cash or bit?三十吨冰毒的提货码,现金还是比特币?” 交易完成时,落地钟恰好敲响十二下。 蓝羽起身时,风衣下摆扫落尸体手中紧握的半截肠子,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维克多望着她消失在血泊中的背影,鬼使神差走向那把单人沙发。 当他的屁股刚沾到血迹未干的皮革,胃部突然翻涌,扶着沙发扶手剧烈呕吐起来,酸水混着血渍溅在尸体脸上。 他抹了把嘴角,盯着蓝羽方才落座的位置,冷汗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那个女人坐在两具爆开脑袋的尸体中间,双腿交叠的优雅姿态,就像坐在丽兹酒店的下午茶桌前。 维克多突然想起情报里的传闻 —— 华国最近出现个神秘中间人,专做刀尖舔血的买卖,手段狠辣到连金三角的军阀见了都要绕道走。 “shit!该死!” 他踹翻脚边尸体。 第111章 蓝若蘅的爱情 交易完成的第七个小时,蓝羽蜷缩在私人飞机的盥洗室里,人皮面具下渗出的冷汗顺着下颌滑落。 她盯着镜中自己泛青的眼底,指尖无意识摩挲耳后微型通讯器。 飞机引擎的轰鸣声突然变得刺耳,金属扭曲的声响撕开死寂。 蓝羽猛地拉开盥洗室门,正撞见一名持枪的雇佣兵。 “freeze! hands up!别动!举起手来!” 电光火石间,她抄起墙上的灭火器砸向对方太阳穴,紧接着一个侧踢将人踹出过道。 “dan it! she''s resistg!该死!她在反抗!” 子弹擦着她的发梢飞过,在舱壁上留下焦黑的弹孔。 舷窗外,三架武装直升机如同嗜血的秃鹫包抄而来,红外线瞄准器在舱门画出猩红的十字。 “tart locked prepare for boardg目标锁定,准备登机。” 她扯下颈间丝巾缠住手掌。 踹开应急舱门的瞬间,身后传来骇人的爆炸声 —— 有人黑进了飞机系统,整个机舱开始倾斜。 降落伞在毒枭庄园上空绽开的刹那,蓝羽看清了地面如蚁群般涌动的武装人员。 “shoot her down!把她打下来!” 她果断扯断伞绳,借着茂密的树林缓冲下落。 后腰传来的剧痛提醒她子弹擦伤的位置,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她滚进废弃的化学仓库,腐臭的气息中混杂着毒品原料的刺鼻味道。 月光透过破洞的屋顶洒落,仓库里堆放的白色粉末在幽蓝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与她礼服上的碎钻遥相呼应。 “thk you can escape? you''re y ga now以为你能逃掉?现在你在我的地盘上玩游戏。” 维克多沙哑的笑声从扩音器里传来,庄园的探照灯骤然亮起,将仓库照得亮如白昼,“you''ve got three hours to ake it out of y aze good ck给你三小时,从我的迷宫里逃出去。祝你好运。 蓝羽握紧从尸体上取下的匕首,刀锋划过墙面,溅起的火星照亮墙上的逃生路线图 。 她眯起眼睛,发现路线图上标记的通风口,正是庄园的监控盲区。 蓝羽小心翼翼地爬上通风管道,金属壁传来的灼烫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 管道内不时传来老鼠乱窜的声响,她强忍着不适,朝着标记的方向挪动。 突然,前方传来脚步声。 “check this area she ight be hidg here检查这片区域,她可能藏在这儿。” 她立刻屏住呼吸,将身体紧贴管道壁。 透过缝隙,她看到两名巡逻的武装人员正举着枪交谈,其中一人腰间挂着的引爆器一闪而过。 待两人走远,蓝羽找准时机,从通风口悄然落下。 “who''s there?!谁在那儿?!” 还未等对方反应过来,她如鬼魅般贴近两人,匕首精准地划过他们的喉咙,动作干净利落。 取下引爆器的瞬间,她发现上面布满了指纹锁。 她开始在庄园里布置炸药,每一步都计算得精准无误。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毒枭庄园的阴霾时,蓝羽浑身浴血地站在废墟中央,手中握着维克多镶满红宝石的拐杖。 “you won''t t away with this!你不会得逞的!” 维克多从残垣断壁中冲出,举着枪咆哮。 蓝羽将引爆器狠狠砸向地面,看着最后一栋建筑轰然倒塌,耳边回荡着爆炸声与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七十二小时后,全球新闻头条被同一则消息占据:“神秘人炸毁国最大毒巢,毒枭维克多葬身火海”。 顶级私人会所的雪茄室里,檀香混着古巴雪茄的醇厚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裴砚琛倚在真皮沙发上,修长手指夹着的雪茄明明灭灭,手机屏幕上 “神秘人炸毁国最大毒巢” 的新闻推送不断刷新。 “砚琛,这次的事你怎么看?” 云熠乾转动着手中的威士忌酒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声响,“能悄无声息端掉维克多的老巢,这人手段可不是一般的狠辣。” 段邵阳嗤笑一声,将刚切好的牛排送入口中,“何止狠辣,简直是胆大包天。那可是国地下世界的‘毒瘤’,多少势力想动却不敢动,结果被个神秘人一锅端了。” 他挑眉看向裴砚琛,“你说会不会是哪个国家的秘密部队出手了?” 裴砚琛轻敲烟灰,火星溅落在定制的烟灰缸里,“秘密部队更擅长不留痕迹的清剿,” 他眼神微沉,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瞳孔发暗,“现场连弹壳型号、爆破手法的线索都没留下,连维克多养的军犬都被提前注射了麻醉剂 —— 这明显是江湖老手刻意抹去所有痕迹。” 云熠乾调出新闻现场照片投影在墙面,画面里只有焦黑的废墟泛着诡异的光,“连卫星云图都找不到可疑热源反应,这人像是会穿墙术。” 他摩挲着下巴,“我让人调查了最近三个月出入境记录和军火流向,都没有异常,简直像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不管是谁,这场爆炸算是捅了马蜂窝。” 段邵阳放下刀叉,拿起红酒杯一饮而尽,“毒品交易链断裂,各方势力肯定要重新划分地盘,接下来一段时间,地下世界怕是要腥风血雨了。” 他目光扫过同伴,“咱们在海外的生意,也得重新部署了。” 裴砚琛将手机倒扣在桌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三天后。 六月的蝉鸣像无休止的代码循环,在燥热的空气里撕扯。 蓝羽站在实验室斑驳的光影里,代码般细密的汗意顺着脊椎蜿蜒而下,沾湿了后腰的位置。 蓝羽将银色笔记本电脑轻扣进小羊皮手提包,手机屏幕还亮着舅舅发来的消息:“若蘅突然发烧了,我实在走不开,你去b市帮舅舅看看她。” 蓝羽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将回复的消息删除。 她把手机随意丢进包里,拉链未完全拉上的瞬间,实验室里未完成的代码片段突然在脑海中闪现,如同此刻纷扰的思绪般杂乱无章。 她抬手理了理真丝衬衫领口,腕间的机械表滑过细腻的皮肤,露出袖口下若隐若现的电路板纹身。 蓝羽深吸一口气,试图将杂乱的思绪与未完成的代码一同暂时封存。 她挺直脊背,踩着高跟鞋踏出实验室,蝉鸣声裹挟着热浪扑面而来,恍惚间竟与记忆中某个同样燥热的午后重叠。 b市。 刚拐进 b 大梧桐大道,前方喷泉池边的场景让她脚步微顿。 阳光穿过梧桐枝叶的缝隙,在地面洒下细碎的光斑。 蓝羽望着喷泉池边亲昵的身影,心中有些微讶:他怎么会在这里? 裴砚琛的藏青色西装笔挺依旧,正抬手替刘月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水蓝色真丝裙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裴砚琛见到蓝羽的瞬间有片刻的惊讶,似乎意外于她突然出现在b大的校园里。 随即缓缓移开了视线。 刘月见到蓝羽的瞬间脸色骤然转冷。 “姐夫!” 穿白色 t 恤的刘旭从图书馆冲出来,裴砚琛冲他点点头。 蓝羽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细跟凉鞋踩在发烫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原来刘月的弟弟也在b大上学。 她踩着满地蝉蜕,步伐优雅地往宿舍楼走去,身姿没有一丝慌乱。 蓝羽拿出手机给蓝若蘅打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传来女孩清脆的声音:“姐姐!” 蓝羽声音不自觉放柔:“你在哪?” 蓝若蘅欢快地说:“我在学校后门的冷饮店,快来!我给你点了超好喝的杨枝甘露!” 挂断电话后,她加快脚步穿过林荫道,梧桐树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像是在为即将面对的局面预演某种隐喻。 蓝若蘅从冷饮店冲出来时,薄荷绿的裙摆沾着冰淇淋渍。 “表姐!”少女带着柠檬汽水味的拥抱撞进怀里。 看着表妹亮晶晶的眼睛,她揉了揉她的脑袋。 两人并肩走进冷饮店,蓝若蘅叽叽喳喳说着校园趣事,蓝羽安静听着,目光偶尔扫过窗外摇晃的梧桐叶。 当蓝若蘅提议晚上去吃火锅时,蓝羽望着表妹期待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 暮色悄然爬上玻璃窗时,蓝若蘅突然压低声音凑过来,发梢扫过蓝羽的手腕。 蓝羽望着表妹耳后新打的银色耳钉,听见她用气声说:\"姐,其实我有件大事要告诉你。\" 蓝羽喉间发紧,突然预感到接下来的话或许会像实验室里失控的代码,彻底搅乱她的计划。 她不动声色地抿了口凉茶,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泛起的涟漪。 蓝若蘅攥着她的手腕轻轻摇晃,眼里闪烁着藏不住的雀跃,“你可不许告诉我爸啊!” 蓝羽抬眼对上表妹狡黠的目光,心跳漏了一拍。 蓝若蘅咬着吸管左右张望,确认周围没人后,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根黑色皮筋套在手腕上,粉色小熊挂件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姐,我谈恋爱啦!\" 蓝羽握着玻璃杯的手指骤然收紧,杯壁的冷凝水顺着指缝滑落,在木质桌面上晕开深色水痕。 “就是他!”蓝若蘅突然指着火锅店门口惊呼。 蓝羽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刘旭正站在霓虹灯下,白t恤被晚风掀起一角。 记忆中喷泉池边的画面与此刻重叠,蓝羽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那天刘旭匆匆奔向的,不只是他的姐姐,还有藏在心底的恋人。 蓝羽喉间泛起苦涩,火锅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眼睛。 她望着刘旭耳尖泛红的模样,忽然想起裴砚琛替刘月整理发丝时那温柔的动作,两兄妹截然不同的姿态,却都像锋利的镊子,精准地钳住她心底某个隐秘的伤口。 刘旭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局促又小心翼翼地朝蓝羽打招呼:“姐姐好。” 蓝羽扯动嘴角,声音带着几分艰涩:“你好。” 他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时不时偷瞄蓝若蘅,眼底盛满少年人的羞涩与欢喜。 蓝若蘅却大大方方地挽住他的胳膊,笑容甜得像刚喝的杨枝甘露。 “姐姐?呵!确实是姐姐。同父异母的姐弟。”蓝羽内心无声自嘲,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状的白痕。 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只是这笑容比实验室里的代码更冰冷机械。 火锅店冷气开得很足,蓝羽盯着翻滚的红油,看刘旭隔着半张桌子给蓝若蘅递纸巾。 蓝羽轻搅着碗里的香油蒜泥,余光瞥见蓝若蘅腕间的小熊挂件随着晃动轻轻撞击桌面。 她张了张嘴,那些到了嘴边的劝阻又被滚烫的牛油火锅蒸腾成无声的叹息。 霓虹灯光透过玻璃折射在刘旭脸上,将他眼底跳动的炽热爱意映得愈发清晰。 蓝若蘅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笑容愈发灿烂。 蓝若蘅沉浸在恋爱的甜蜜中,絮絮叨叨地说着两人相处的点滴,每一个字都裹着蜜糖。 蓝羽听着这些话语,像是在听一段遥远又陌生的故事,火锅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眸子,也模糊了眼前这对恋人幸福的模样。 “我们上个月在一起的。” 蓝若蘅晃了晃情侣皮筋,“他说要带我去看物理实验室的超导装置。” 蓝羽夹起毛肚的手顿了顿,她没有想到蓝若蘅居然和刘月的弟弟谈恋爱。 她想起自己实验室里那些精密的仪器,此刻却觉得眼前这对年轻人的爱情比任何超导装置都要复杂难解。 蓝若蘅的笑声混着火锅沸腾的咕嘟声,在狭小的空间里不断回响,仿佛要将她最后的理智也煮沸融化。 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蓝羽仰头饮尽酸梅汤,冰块撞在玻璃杯上发出清脆的响。 第112章 人生得意 酸涩的液体滑入喉咙,她望着玻璃上蜿蜒的水痕,恍惚间竟觉得那是自己未说出口的劝阻,在这蒸腾的热浪里,被无情地蒸发殆尽。 刘旭走后,蓝若蘅托着腮,眼神还黏在门口,指尖无意识绕着小熊挂件。 蓝羽看着表妹脸上未褪的红晕,突然想起小时候两人挤在被窝里说的那些关于爱情的幼稚憧憬,喉头像是被融化的冰淇淋堵住,半天才挤出句:“你真的想好了?” 话音刚落就后悔,蓝若蘅亮晶晶的眼睛已经蒙上雾气,“姐姐是不喜欢他吗?” 玻璃窗外的霓虹在蓝羽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她最终只是将表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甲轻轻蹭过那枚崭新的耳钉,“只要你开心就好。” 蓝若蘅破涕为笑,重新将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背上,粉色小熊挂件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我当然开心啦!他可有意思了,上次还偷偷用实验室的液氮给我冻草莓” 蓝羽垂眸思忖片刻,缓缓开口道:“我看你也没什么事了,明天我就回a市了。” 蓝若蘅闻言立刻垮下脸,拽住她的衣角撒娇:“这么急着走干嘛!好不容易来一趟,多陪我几天嘛。” 蓝羽轻轻抽出衣角,目光落在表妹腕间晃动的小熊挂件上,那抹粉色刺痛了她的眼,“实验室还有项目要收尾。” 她起身去拿包,拉链闭合的声响在寂静的空气里格外清晰,“照顾好自己,有事随时联系。” 蓝若蘅追着她到店门口,夜风卷起她薄荷绿的裙摆,像只扑棱翅膀的蝴蝶。 蓝羽回头时正撞见表妹眼底的失落,那些没说出口的告诫又在舌尖打转,最终化作一句轻飘飘的“别送了”。 转身踏入夜色的瞬间,蝉鸣裹挟着火锅的辛辣气息扑面而来,她摸出手机调出航班信息,屏幕冷光映得电路板纹身忽明忽暗,仿佛在无声嘲笑这场意外插曲里溃不成军的理智。 刚要点击订票按钮,舅舅的号码却又突兀地跳了出来。 蓝羽盯着不断闪烁的来电显示,指节在屏幕上方僵成苍白的弧度,蝉鸣混着火锅余味在胸腔翻涌,仿佛预示着新一轮的波澜即将撕裂好不容易筑起的平静防线。 犹豫再三,她按下接听键,舅舅沙哑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传来:“小羽,若蘅怎么样了?” 蓝羽捏紧手机,望着街边橱窗里自己被霓虹灯割裂的倒影,喉间涌上的苦涩比酸梅汤更浓,夜风卷起她的发丝,将未完的叹息揉碎在蝉鸣与车水马龙里。 “她没事了,我明天就回去了。”蓝羽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难以察觉的震颤。 蓝凛川长舒一口气笑着说:“那就好,辛苦小羽了。” 挂断电话的刹那,手机在掌心沁出凉意,与她发烫的脸颊形成鲜明对比。 她倚着斑驳的路灯杆,看橘色光晕里浮沉的飞虫,突然想起实验室那些精密仪器——此刻的自己,竟也像陷入死循环的代码,被命运的bug困住,找不到跳出的指令。 —— 这天是刘月的26岁生日。 裴砚琛将为刘月举办生日宴。 宴会筹备数月,从场地布置到宾客名单,裴砚琛都亲自过问。 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恍若白昼,香槟塔折射出的光斑在宾客华服上流转。 裴砚琛揽着刘月的腰出现在旋转楼梯时,全场掌声如潮。 刘月身着定制的香槟色鱼尾裙,脖颈间的粉钻项链随着步伐轻晃,与裴砚琛腕间的百达翡丽交相辉映。 侍者托着银盘穿梭席间,各色珍馐美馔不断呈上,空气中浮动着顶级香槟的馥郁香气与鲜花的芬芳。 悠扬的爵士乐在穹顶下流淌,水晶吊灯的光晕中,宾客们推杯换盏,低声交谈的内容无一不围绕着这场奢华宴会与裴刘二人的情事。 “砚琛对刘月可真是大手笔!” 段邵阳晃着手中的红酒杯,暗自思忖。 “听说这场宴会包下了整个半岛酒店?” “何止包下酒店,光是这桌上的白松露,听说就花了六位数。” 邻座的贵妇轻轻转动着香槟杯,眼角余光瞟向主桌,“刘小姐这条项链,怕不是苏富比春拍那件?” “可不是嘛,”另一位宾客压低声音,“裴总这阵仗,分明是要让全a市都知道他对刘小姐的宠爱。”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惊叹声里,一位年轻女宾捧着手机凑近身旁友人:“热搜已经爆了,裴砚琛 刘月生日宴词条阅读量十分钟破亿,网友都在扒刘小姐这条项链呢!” “啧啧,这阵仗,裴总的宠妻人设算是立得稳稳当当了。”人群中有人捂嘴轻笑,目光在刘月与裴砚琛交握的手上打转。 这时,宴会厅的大屏突然暗了下来,紧接着开始播放刘月从幼年到现在的成长影像,每一帧画面都精心挑选,配上轻柔舒缓的音乐,惹得在场不少女宾眼眶泛红。 “裴总这是把所有浪漫都给了刘小姐啊。”人群中再次响起此起彼伏的赞叹。 段邵阳的目光扫过宴会厅门口悬挂的巨型生日海报,刘月依偎在裴砚琛肩头的照片被做成巨幅灯箱,“以前蓝羽过生日,连朵花都没见砚琛送过。” 宾客们的窃窃私语混着爵士乐在空气中流淌。 刘月的父亲刘贵生端着威士忌,红光满面地与行业大佬们寒暄:“小女承蒙砚琛厚爱,往后还望各位多多关照。” “刘总这话说的,” 某地产大亨笑着拍他肩膀,“裴总现在可是咱们商圈的风向标,跟着裴总,那是稳赚不赔!” 李莲盈站在人群角落,看着表姐被众星捧月,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她瞥见裴砚琛俯身替刘月整理裙摆的模样,心中暗自嘲讽:“原配又如何?还不是被裴砚琛弃如敝履。看看现在,整个 a 市都知道我表姐才是姐夫的女友。” “舅妈,您尝尝这个鱼子酱,” 刘月端着精致的餐盘走向舅妈魏无双,“是砚琛特意从俄罗斯空运来的。” 魏无双拉过她的手,笑得合不拢嘴:“我们月月就是有福气,遇上砚琛这样的好男人。哪像有些人,空有个名分,还不如……” 她的声音突然压低,目光不经意扫过宴会厅门口,仿佛在暗示什么。 刘老太太举起酒杯:“砚琛,谢谢你给月月办这么隆重的生日宴。我们刘家能有今天,多亏了你。” 裴砚琛恭敬地端起香槟:“老夫人言重了,月月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他说话时,眼神始终落在刘月身上,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觥筹交错间,刘月倚在裴砚琛肩头,望着大屏幕上自己青涩的模样,唇角勾起幸福的弧度。 次日。 蓝羽刚上班,就听到了其他技术人员的窃窃私语。 “昨晚裴氏集团的裴总为他的女友刘小姐庆生,若不是 a 市禁烟花,三千万的烟花秀怕是要照亮半边天。” “可不是嘛,听说连苏富比的拍品都成了生日礼物,裴总这次真是下了血本!”另一位同事凑近,压低声音道。 许柏年刚走进来就听到了这些议论声。 他担忧地走向蓝羽, 轻声道:“小羽,昨晚的事你听说了吗?” 蓝羽指尖在键盘上悬停片刻,随后冷声道:\"嗯,看新闻了。” 继续敲下代码,仿佛那些喧嚣都与她无关。 与此同时。 裴砚琛的迈巴赫缓缓停在御界互联的大楼前。 身着定制西装的他牵着裴依娜走下车,小女孩穿着缀满蕾丝的蓬蓬裙,手里紧紧攥着刘月送她的小熊玩偶。 旋转门缓缓打开,冷气裹挟着咖啡香扑面而来。 前台的接待员看着这一大一小走进来,忍不住低声议论:“这个小女孩是谁啊?” “可能是裴总的女儿,前段时间听说裴总有一个女儿。” 裴砚琛目不斜视带着女儿径直走向电梯,皮鞋叩击地面的声响沉稳有力。 他抬手按下楼层键时,裴依娜已经蹦跳着凑过来,发梢上的珍珠发卡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电梯上升时,裴依娜踮着脚尖数楼层,清脆的童音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爸爸,我要给月月阿姨看我画的画!” 裴砚琛低头看着女儿,嘴角难得扬起温柔的弧度:“好,等会儿让月月阿姨好好看看。” 御界互联的办公区一片忙碌,但裴砚琛父女的到来还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裴总好!” 刘月的办公室门虚掩着,裴依娜挣脱裴砚琛的手,小跑着推开门:“月月阿姨!” 刘月闻声抬起头,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起身将小女孩抱进怀里:“娜娜来啦!快让阿姨看看,有没有想我?” “想!” 裴依娜搂着刘月的脖子,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我画了好多画,都送给阿姨!” 说着,她从随身的小书包里掏出一叠画纸。 刘月仔细翻看着每一幅画,不时发出惊叹:“娜娜画得太棒了!这幅全家福画得真好看!” 裴依娜画的全家福里,有她、裴砚琛和刘月,三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裴砚琛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眼神里满是宠溺。 办公室外,不少员工悄悄探头张望,窃窃私语:“刘总和裴总的女儿相处得比亲母女还亲呢。” “是啊。” 这件事很快被与浅柏和御界互联同时有合作的同行传到了许柏年耳中,自然蓝羽也知道 了。 许柏年气愤地拍了拍桌子:“我看他们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第113章 唇间温热与餐桌上的故人幻影 蓝羽刚下班,推开门的片刻,玄关感应灯在智能门开启瞬间亮起又熄灭,黑暗如潮水般漫过客厅。 她刚脱下单鞋,身后突然泛起一阵陌生的气息,带着体温的手掌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扣进温热的胸膛。 蓝羽瞳孔骤缩,刚要来个过肩摔,挣扎的动作却在嗅到熟悉的气息时僵住 —— 上次在宴会上,酒店房间里,也是这样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是你?上次那个人?” 喉间的震动蹭过男人掌心,换来他短暂的停顿。 黑暗中,蓝羽感觉细腻的指腹抚过她手心,一笔一划地写下字迹:“嗯”。 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转身时额头几乎撞上他的下颌。 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银斑,耳后暗红色的胎记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你是哑巴?” 话音未落,男人已经抓起她的手,在掌心又写下一个“嗯”字。 蓝羽摸到他嫩滑的指尖,突然意识到两人姿势有多暧昧。 她伸手去够墙边的开关,却被男人拽进怀里,后背重重贴上玄关柜。 黑暗中男人拽住她,在她掌心写道:“不要开灯。” 蓝羽被男人握在掌中的手指微微发抖:“你不想让我看到你的脸?” 她仰头追问,温热的呼吸扫过男人脖颈。 对方回以“嗯”字,随即将她的手腕按在柜面上,另一只手缓缓抬起。 蓝羽能感受到他的指尖悬在自己唇瓣上方,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克制。 就在她以为他要收回手时,指腹突然轻轻擦过她的下唇,带着若有若无的电流感。 暧昧的气息在狭小的玄关里蔓延,蓝羽的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 男人的鼻尖擦过她的,呼吸喷洒在脸颊上,带着皂角的清新与灼热。 蓝羽不自觉地咬住下唇,黑暗中,男人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轻笑,终于将唇覆了上来。 这个吻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却让蓝羽浑身发软。 男人的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腰线缓缓下移,在她腰间最敏感的弧度处轻轻揉捏。 蓝羽的双手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高跟鞋不知何时踢到了角落,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却抵不过男人体温的炽热。 男人的吻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在锁骨处轻轻啃咬。 蓝羽轻哼出声,感受到他的手掌解开她衬衫的纽扣,布料滑落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她的手指陷进男人后背的肌肉,换来他更深的吻。 黑暗中,领带不知何时缠上她的手腕,丝绸冰凉的触感与皮肤上的滚烫形成鲜明反差。 黑暗中,蓝羽看不清男人的脸,却能感受到男人身体翻涌的炽热,以及他因为克制而绷紧的下颌线。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泛着水光的唇瓣,另一只手缓缓扯开内衣肩带,在肌肤上留下一串战栗。 当男人的唇嗪住雪团时,蓝羽仰头发出破碎的呜咽。 被束缚的手腕拼命挣扎,却在男人用领带将她双手交叉缚住时彻底瘫软。 他滚烫的手掌覆盖在她的致命处,亲吻她的耳垂。 蓝羽的睫毛上凝着雾气,在情欲的浪潮中崩溃般婉转呢喃,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男人将她横抱而起,走向卧室的脚步急促却沉稳。 床上的丝绸床单在月光下泛着柔光,两人交叠的身影被纱帘剪成朦胧的剪影,一室春色在皂角香与暧昧的喘息中彻底绽放。 早上六点,蓝羽醒来时男人已经离开了。 通过接触,她可以感觉到男人应该是富家公子,他的皮肤特别嫩滑细腻,而且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她的公寓。 应该能力不俗,到底是谁呢? 下次问问他叫什么名字,还有下次吗? —— 翌日。 蓝羽庆生。 她回了蓝家。 蓝玉玲已经为她买好了蛋糕,蓝老太太、蓝老爷子、蓝凛川等蓝家众人都聚齐了,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围坐在餐桌前,满是期待地等着蓝羽切蛋糕。 蓝羽看着烛光摇曳中家人温暖的笑脸,眼眶微微发烫,握着银刀的手轻轻颤抖,这一刻的幸福令她感动不已。 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蓝羽扬起灿烂的笑容,刀刃缓缓切入蓬松的蛋糕,奶油沾在刀面泛起柔白涟漪,切开的瞬间,欢快的生日歌从众人嘴里流淌而出,甜蜜的气息裹着祝福漫过整个房间。 蓝玉玲率先端缀着草莓的蛋糕碟,眉眼弯弯地递给蓝羽:\"快尝尝寿星专属第一口,这可是我提前三天定的招牌款!\" 蓝老爷子颤巍巍地从红木盒里取出个翡翠镯子,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丫头,这是你太奶奶传给我的,现在该到你手上了。\" 众人的笑声与祝福声交织,将蓝羽淹没在浓稠的爱意里。 吃完饭,蓝羽正要出门,却撞见了在蓝家门口专门等她的刘恪行。 他拿着一个丝绒盒子递到蓝羽的面前:“太太,这是裴总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蓝羽愕然 what? 刘恪行居然喊我“太太”?他脑子被门夹了? 这可是史无前例的称呼,以前他喊她\"蓝助理“、”蓝羽”、“蓝小姐”,却从未喊过“太太”二字,现在是什么情况? 蓝羽没有去纠结称呼的问题,淡淡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礼盒说道:“不必了,你拿回去。” 刘恪行神色未变,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执着地将盒子往前递了递:“太太,裴总特意交代,无论如何请您收下,这是他的心意。” 他强行把礼盒塞到她手中,便快速驾车离去。 蓝羽攥着那只不算沉的丝绒盒子站在原地,夜风卷起她鬓角的碎发。 月光下,礼盒表面的暗纹泛着冷光,与家中还残留着温度的蛋糕碟形成鲜明对比。 她盯着盒子上精致的烫金logo,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犹豫再三,还是将它塞进了随身的包里。 回到公寓,蓝羽拆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顿时惊住了。 竟然是那次拍卖会裴砚琛花一个亿并点天灯拍下的粉钻项链。 当时她记得刘月还拍照发了朋友圈,如今为什么又会送给她? 蓝羽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项链上璀璨的粉钻,冰凉的触感却让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拍卖会那晚裴砚琛面无表情举牌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怎么现在却成了她的生日礼物? 他以前从来不曾送过她礼物,都是过时过节期间刘恪行随意捡贵的挑来例行公事般地快递到她手里。 当时她内心还自嘲是在跟刘恪行谈恋爱呢,虽然刘恪行一直对她横眉冷对。 但蓝羽未曾花过多时间去纠结这种事情,她的时间很宝贵,不是用来胡思乱想的。 三天后。 晚上,蓝羽与好友苏安晚约好一起吃饭。 她们选了市中心新开的法式餐厅,水晶吊灯在蓝羽的酒杯里碎成星子。 蓝羽刚坐下,就接到苏安晚的电话,苏安晚的声音裹着电流传来:“小羽,我突然发烧到39度,实在来不了了,你先吃,改天一定补上!” 挂断电话后,蓝羽对着空荡荡的座位发了会儿呆,只能独自翻开印着鎏金花纹的菜单。 当侍者掀开银色餐盖的瞬间,隔壁卡座传来的轻笑让她握着餐刀的手突然僵住——那个倚着真皮座椅的身影,从轮廓到举手投足的弧度,都与记忆深处某个影子重叠得令人窒息。 蓝羽转动着高脚杯,杯壁上滑落的酒液像极了记忆里那场浇不灭的火。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狂乱的心跳,却在抬眼的瞬间,彻底看清了男人的侧脸。 那道凌厉的下颌线条,与记忆里江予白俯身调试显微镜时温柔的弧度截然不同,此刻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像淬了冰的刀刃,切割着蓝羽好不容易拼凑完整的回忆。 蓝羽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惊觉自己屏住了呼吸。 餐厅里流淌的肖邦夜曲突然变得刺耳,记忆碎片裹挟着酸涩翻涌上来——当年江予白总说她弹琴时的侧影最动人,可此刻邻桌男人与身旁女伴谈笑时的侧脸,却像面碎裂的镜子,将那些温柔的往昔折射得支离破碎。 七年前医科大的解剖楼前,蓝羽记得江予白与苏安晚躲雨时,他把白大褂披在她肩头,小心翼翼替她护着琴谱。 苏安晚抱着解剖课本追上来,三人挤在窄窄的屋檐下,江予白讲的冷笑话让苏安晚笑得直跺脚,雨水溅湿了他的裤脚,他却浑然不觉,只专注地看着苏安晚泛红的眼角。 蓝羽恍惚想起,当年江予白总说解剖刀下藏着生命最纯粹的美,可眼前男人切割牛排的动作,精准得如同精密仪器,每一刀都带着商界精英的算计,没有半分医者的温度。 此刻刀叉切进牛排的瞬间,邻桌传来的交谈声让她指尖猛地收紧 —— 不是因为声音相似,而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分明是江予白从旧照片里走了出来。 男人穿着定制的银灰色西装,衬衫领口松开两颗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把玩着威士忌杯,指节叩击杯壁的节奏沉稳得近乎机械,全然不像江予白握着解剖刀时手腕轻颤的模样。 蓝羽盯着他将冰块含进嘴里,牙齿碰撞的清脆声响,与记忆里苏安晚弹奏钢琴时,江予白总爱用吸管搅动柠檬水的习惯判若两人。 他端起酒杯轻抿,喉结滚动的姿态优雅得近乎完美,却让蓝羽想起江予白仰头喝可乐时总会呛到的傻气模样。 女方的杯沿残留的唇印艳红如血,刺痛她的眼,恍惚间又看见七年前苏安晚踮脚给江予白擦嘴角可乐渍的画面,那时的月光都比此刻的水晶灯温柔百倍。 服务生的询问声在耳畔模糊成嗡鸣,蓝羽的目光落在男人腕间价值百万的陀飞轮腕表上。江予白最讨厌金属饰品,说听诊器的冰凉触感才最真实。 当男人起身时,挺拔的身姿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锐利,与记忆里那个会在实验室偷偷给苏安晚种满铃兰的温柔学长,简直是两个极端。 蓝羽的眼眶突然发烫,那些被时光尘封的酸涩回忆几乎要冲破理智的闸门。 她看着男人与女伴相携离去的背影,鬼使神差地起身跟了上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像是要挣脱束缚去寻找那个记忆里的影子。 她追过去时,高跟鞋险些崴到。 拐角处相撞的刹那,陌生的雪松香水气息扑面而来。 第114章 他似故人来 男人眼尾没有江予白笑起来时的弯弯弧度,皱眉的神情更是带着陆家太子爷独有的拒人千里的淡漠。 “抱歉,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蓝羽攥着裙摆,声音不自觉发颤。 男人停住脚步,垂眸看着她,眼神冷得像淬了冰:“不能。” “可你的脸……” 蓝羽向前半步,却被男人后退的动作生生打断。 蓝羽僵在原地,喉间像被七年前实验室那瓶福尔马林呛住,酸涩得发疼。 她看着男人转身时银灰色西装下摆扬起的弧度,突然想起江予白白大褂口袋里永远揣着的润喉糖,那是苏安晚总抱怨他讲课费嗓子后养成的习惯。 “女士,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个字都像冰棱,“我对你没有丝毫印象。” 蓝羽咬了咬下唇,指着他鬓角的痣:“这个位置,还有你鼻梁的弧度,和我认识的人一模一样。” 男人冷笑一声,掏出手机划开屏幕:“可我真的不认识你。” 说罢,他已经侧过身接听电话,语气公事公办。 蓝羽瞥见他手机壁纸是陆家祖宅的航拍图,冷峻的灰瓦白墙,与江予白锁屏上苏安晚在音乐教室弹奏肖邦时的灿烂笑容天差地别。 蓝羽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男人已经大步离去,黑色皮鞋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像极了心跳渐渐归零的监护仪。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旋转门外的车水马龙里,直到冷风灌进领口,才惊觉自己竟在原地站了这么久。 回到座位时,牛排早已凉透,酱汁在盘底凝结成暗红色的痂。 蓝羽机械地转动着空酒杯,杯壁上残留的红酒渍蜿蜒成记忆里未说完的话。 当侍应生第三次过来询问是否需要撤盘时,她才如梦初醒般起身,高跟鞋碾过地毯的沙沙声里,混着胸腔中逐渐冷却的悸动。 蓝羽失魂落魄地走出餐厅,夜风裹挟着细雨扑在脸上,却不及心底的寒意。 她浑浑噩噩地回到家,连灯都没开,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 瘫坐在沙发上,蓝羽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沙发凹陷的纹路,像触碰着记忆里某个模糊的缺口。 深夜,蓝羽缩在沙发里翻看旧照片。 泛黄的相纸里,江予白穿着白大褂搂着弹竖琴的苏安晚,两人在医科大的樱花树下笑得灿烂。 蓝羽思索了片刻,拿出手机翻到苏安晚的电话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迟迟未落,屏幕冷白的光照亮她眼底的犹豫。 最终她还是按下拨通键,电话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响到第三声时终于被接起,苏安晚的声音裹着鼻音传来:“小羽?这么晚了怎么……” 话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今晚实在抱歉,我这烧还没退干净……” 蓝羽捏紧手机,喉咙发紧,那些在餐厅里汹涌的情绪此刻凝成一句沙哑的质问:“安安,你说……这世上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电话那头传来床单窸窣的声响,苏安晚咳嗽了两声,声音里带着疑惑:“怎么突然这么问?双胞胎都未必长得完全一样……” 蓝羽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七年前解剖楼前江予白看向苏安晚的温柔目光,与今晚那个男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眼神,在脑海里不断重叠又撕裂。 “可我今天在餐厅,见到了一个人……”蓝羽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窗外的雨突然大了起来,啪嗒啪嗒砸在玻璃上,像极了七年前解剖楼的屋檐滴水声,“他长得和江予白,一模一样。” 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只有苏安晚时断时续的呼吸声透过电流传来。 蓝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震得耳膜生疼,雨声混着耳鸣在耳畔炸开,恍惚间又看见江予白把最后一颗润喉糖塞进苏安晚掌心时,指节擦过她手背的模样。 过了许久,苏安晚才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小羽,你……是不是看错了?江予白他……” 话未说完又被剧烈的咳嗽打断,听筒里传来水杯碰撞桌面的脆响““他都离开三年了,怎么可能……” 蓝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握着手机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屏幕边缘在掌心硌出红痕:”不是同一个人。安安,不早了,那我睡觉了。“ 酒会上,苏安晚应邀参加钢琴演奏。 璀璨灯光下,她指尖在琴键上翩然起舞,黑白键间流淌出肖邦夜曲熟悉的旋律。 一曲终了,台下掌声雷动,苏安晚优雅起身致谢,余光却瞥见观众席角落那抹熟悉的银灰色身影——是餐厅里酷似江予白的男人,此刻正端着香槟,与人谈笑风生。 他举着酒杯的姿态依旧精准如仪,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壁折射出冷光,却在苏安晚指尖再次触碰到琴键时,微微晃出细碎涟漪。 苏安晚的指甲掐进掌心,七年前江予白总爱倚在钢琴边听她练琴的画面,与眼前男人嘴角公式化的微笑轰然相撞,肖邦夜曲的尾音里,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震得黑白琴键都在发烫。 一曲终了,苏安晚指尖发颤,勉强维持着鞠躬的弧度。 她离开座位,走到陆昭野面前声音里裹着七年前的星光与此刻的强装镇定:“陆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男人挑眉轻笑,酒杯里的冰块碰撞出清响,却不及他眼底翻涌的暗潮汹涌:“苏小姐这搭讪方式,倒是新鲜。” 苏安晚盯着他腕间随动作轻晃的陀飞轮,恍惚看见江予白白大褂口袋里总也掏不完的润喉糖,喉间突然泛起福尔马林般的酸涩。 她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摆褶皱:“陆先生对肖邦的曲子似乎颇为熟悉,方才听您与旁人交谈,提及夜曲的演奏技巧时见解独到。” 说着,她抬眼望向对方,目光紧紧锁住那张与记忆重叠的脸,“这让我想起一位故人,他……也极爱肖邦。” 陆昭野闻言,笑意未达眼底,修长手指摩挲着杯沿:“看来苏小姐的故人,倒是与我有些趣味相投。” 他顿了顿,忽然倾身靠近,雪松香水裹挟着危险气息扑面而来,“不过,比起故人,我更愿意做苏小姐此刻的新识——不知可否有幸,邀苏小姐共饮一杯?” 此刻姗姗来迟的裴砚琛和刘月也看到了陆昭野。 裴砚琛是认识江予白的,他也知晓他三年前已死于一场意外的大火。 如今骤然见到与江予白长相一模一样的陆昭野,瞬间愕然。 陆昭野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发展,未曾与裴砚琛打过交道,他们彼此没有照过面,实属正常。 此刻看着眼前的苏安晚与陆昭野,仿若三年前的场景重现。 不过他很快发现此人并非江予白,亡故的人怎可能死而复生。 他一眼就明白了场中情景,定是苏安晚骤然见到与去世的江予白长相酷似,所以才这般失态。 苏安晚接过陆昭野递来的红酒,看着他的眼睛浅酌一口,笑着说:”“陆先生的邀约,倒让我想起从前。故人曾说,红酒要慢慢品,才能尝出岁月沉淀的滋味。” 她转动酒杯,看着酒液在杯壁上拉出绯色痕迹:“只是不知陆先生,喝的是滋味,还是故事?” 陆昭野闻言,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玩味:“苏小姐这话有趣,滋味与故事,本就难分彼此。” 他指尖轻敲杯壁,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她泛红的眼角:“不过比起陈年佳酿,我倒觉得,此刻与美人对饮,才最是醉人。” 酒店房间里,陆昭野搂着微醺的苏安晚,在水晶灯的光晕下,苏安晚脖颈处泛起的绯色与红酒交相辉映,苏安晚仰头望向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不自禁吻了上去。 陆昭野指尖不经意划过她耳后碎发,动作亲昵得仿佛早已相识多年,双唇贴上的瞬间苏安晚恍惚看见七年前樱花树下江予白低头浅笑的模样,睫毛在眼睑投下温柔的影。 陆昭野身上陌生的雪松气息与记忆里的消毒水味轰然相撞,她忽然伸手死死攥住他的西装领口,指甲几乎要刺破昂贵的面料,滚烫的泪水砸在两人交叠的皮肤上,晕开一片水痕。 男人为她拭去泪水,加深了这个吻,唇齿交缠间,苏安晚听见陆昭野低哑的轻笑混着呼吸喷洒在耳畔,那声音像淬了蜜的冰刃,将她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一寸寸割裂。 记忆与现实在烈酒的催化下彻底崩塌,她分不清此刻相拥的是江予白还是陆昭野,只知道滚烫的泪水中,藏着三年来不敢言说的眷恋与蚀骨的思念。 次日清晨,苏安晚在陌生的床榻上骤然惊醒。 阳光透过纱帘斜斜切在陆昭野棱角分明的睡颜上,他睫毛投下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这场景与记忆里无数个江予白伏案小憩的画面重合,又被床头陌生的鎏金闹钟指针声生生割裂。 她颤抖着捡起散落在地的礼服,指甲缝里还嵌着昨夜拽住西装时蹭到的丝线,冰凉的晨风从半开的落地窗灌进来,卷走了唇间残留的雪松气息,却卷不走胸腔里翻涌的酸涩与惶恐。 第115章 危险迷情 陆昭野正在办公室与其父陆承业进行激烈的商业讨论,探讨着集团未来发展方向与潜在风险。 陆昭野垂眸沉吟片刻,喉结微动,嗓音低沉如大提琴:\"依我看与浅柏合作已是势在必行了,否则在ai医疗领域的布局,我们将被其他公司远远甩开,错失抢占市场先机的最佳时机。\" 陆承业垂眸思忖片刻,缓缓开口道:”嗯,你说得对,我们这就安排与浅柏的对接事宜,你亲自去谈,务必拿下这次合作。” 说罢,他抬手看了眼时间,“明天上午十点,你去浅柏总部,具体合作细节由你全权负责。” 前台的内线电话响起时,蓝羽正在调试最新的 ai 算法模型。 “蓝总监,陆氏集团的陆昭野先生到了。” 听筒里传来前台甜美的声音,蓝羽轻应一声,指尖在键盘上快速保存模型数据,整理了下白衬衫的领口,拿起一旁的文件夹向会议室走去。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在走廊里回荡,每一步都带着职场精英的干练从容。 推开会议室玻璃门的刹那,蓝羽握着文件夹的手指骤然收紧。 银灰色西装包裹着的挺拔身影转过身,那张与江予白如出一辙的脸在落地窗外的阳光下棱角分明。 陆昭野显然也微怔了一瞬,旋即恢复了冷硬的神色。 “你好,陆先生,我是蓝羽。” 蓝羽率先伸出手,笑容得体而疏离,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波澜,那是对上熟悉面容时翻涌的暗流。 陆昭野的握手短暂而有力:“蓝小姐,久仰。” 他落座时,腕表的陀飞轮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此次来,是想谈 ai 医疗影像分析系统的深度合作。陆氏旗下的私立医院群,需要一套能实现多模态数据融合、病灶智能识别的解决方案。” 蓝羽打开平板,调出技术参数界面:“我们自主研发的 neuro - vision 30 系统,采用 transforr 架构,在肺结节检测上的敏感度达到 987,而且支持 di 标准数据接口,能无缝对接贵方的 pacs 系统。不过,医疗级 ai 对实时性要求极高,陆氏的服务器集群能保证边缘计算节点的低延迟响应吗?” 陆昭野修长的手指划过桌面的全息投影,调出陆氏集团的技术架构图:“我们在华东、华南部署了五个数据中心,采用 5g - c 边缘计算方案,数据传输延迟可控制在 10 毫秒以内。但我更关注算法的泛化能力,浅柏是否有针对罕见病影像的迁移学习方案?” “针对小样本问题,我们采用了元学习框架 ta - d。” 蓝羽放大屏幕上的算法流程图,“通过在源域数据上预训练元网络,能快速适应新疾病类型。上个月刚在国际医学影像顶会上发表了相关论文,在脑肿瘤的少样本诊断中,准确率比传统方法提升了 23。” 谈判持续了两个小时,从算法性能到数据安全协议,从合作分成模式到后续迭代维护,每个细节都被反复推敲。 会议室的空调发出轻微嗡鸣,两人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交织碰撞,空气中浮动着紧张而微妙的胶着感。 蓝羽的睫毛轻颤,将发丝别到耳后,露出脖颈处淡青色的血管,与陆昭野的交锋像场无声的博弈,每个数据、每项条款都成了攻防的武器。 当陆昭野在合作意向书上签下名字时,已临近午饭时间。 “期待与浅柏的合作。” 陆昭野起身时,西装下摆扫过会议桌,“蓝小姐比我想象中更专业。” 蓝羽将文件收入文件夹,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彼此彼此,陆先生对技术的把控,也颠覆了我对商界精英的认知。” 玻璃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蓝羽望着陆昭野远去的背影,想起他在餐厅里冷漠的拒绝。 命运真是奇妙,曾经拒人千里的男人,此刻却成了商业伙伴。 许柏年推开蓝羽办公室的门,手里端着两杯咖啡,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听说你和陆昭野的谈判很顺利?我听说,陆氏与御界互联也有生意往来。“ 蓝羽眸光微闪,缓缓开口道:”他们合作的是什么项目?“ 许柏年将咖啡轻轻放在桌上,往蓝羽那边推了推,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谨慎:“听说是关于智能医疗设备的数据共享平台,不过具体细节还在保密阶段,我也是偶然听到风声。” 蓝羽指尖摩挲着咖啡杯沿,垂眸思索片刻后抬眼,眸中闪过锐利锋芒:“御界互联才创立不到一年,实力不过尔尔,他们所谓的数据共享平台漏洞百出,只要我们在neuro-vision 30系统上再做技术升级,以绝对的性能优势拿下陆氏的核心订单,御界互联那点合作迟早会被挤掉。” 蓝羽到地下停车场提车时,看到陆昭野竟然还没走。 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女士,那位女士一袭红色连衣裙明艳动人,正仰着脸对陆昭野说着什么,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陆昭野微微颔首,侧脸线条冷峻却透出几分耐心,两人并肩而立的画面,无端让蓝羽握车钥匙的手紧了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这时陆昭野也看到了蓝羽,他主动为蓝羽介绍到:”蓝小姐,介绍一下,这位江予宁江小姐,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江予宁? 江予白的妹妹? 他竟然已经订婚了。 还是和江予白的妹妹。 ”予宁,这位蓝小姐是浅柏的负责人。“ 陆昭野话音落下,江予宁笑意盈盈地伸出手,腕间钻石手链折射出璀璨光芒:\"你好,蓝小姐。\" 蓝羽唇角扬起标准的职业性微笑,:\"江小姐,你好,幸会。\" 接着蓝羽告辞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些事务需要处理,先告辞了。” 转身时,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响比来时重了几分,她强迫自己挺直脊背走向座驾,后视镜里,那对璧人的身影渐渐缩小成模糊的色块,却在她心底投下了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 当蓝羽到达苏安晚的家门口时,发现她和陆昭野正在家门口相拥热吻。 蓝羽目睹这一幕,都已经惊呆了。 苏安晚已经和陆昭野认识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 江予宁与和自己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男人谈恋爱不会膈应吗? 苏安晚不经意间瞥见了蓝羽的身影,她赶忙推开了陆昭野,脸颊绯红未褪,眼神慌乱中带着几分无措:“小羽,我给你介绍一下……” 陆昭野整理着微乱的领带,神色恢复一贯的冷硬,目光却若有若无扫过蓝羽发白的指节,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尴尬与隐秘的暗涌。 蓝羽喉间发紧,强压下胸腔翻涌的不安,率先打破僵局:“不用了,我们见过。” 她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维持住声音的平稳,“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苏安晚咬了咬唇,抬眸迎上蓝羽探究的目光:“就上周在一场酒会上,我……” 蓝羽十分理解她的做法,毕竟陆昭野和故去的江予白长得一模一样,可是…… 可是,他和江予白的妹妹江予宁是未婚夫妻。 看情况陆昭野并没有告诉苏安晚实情。 蓝羽禁不住看了陆昭野一眼,陆昭野神色泰然自若,完全没有被知情人撞到同时与两个女人暧昧不清的慌乱。 甚至他还冲蓝羽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仿佛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丑事败露似的。 蓝羽打听到陆昭野的住处,晚上下班后在他的别墅门口等他回来。 她要问问陆昭野到底想干什么,她不想让苏安晚受到伤害。 夜色如墨,别墅外的路灯将蓝羽的影子拉得很长。 终于,陆昭野的黑色豪车缓缓驶入车道,车灯扫过她倔强伫立的身影时,她深吸一口气,迎着刺眼的光线大步上前,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 蓝羽猛地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转身与陆昭野对视,目光如炬:“陆总,不知您今天的行为是什么意思呢?” 陆昭野指尖搭在方向盘上轻敲,黑眸幽深如潭,唇角勾起一抹似嘲非嘲的弧度:“蓝小姐这话我听不懂,男女交往,你情我愿,有什么问题?” 蓝羽抬眸睨他一眼,表情未见波澜:“和未婚妻卿卿我我,转头又和别的女人热吻,陆总这‘情’这‘愿’,倒是分得清楚。苏安晚她单纯,你是在拿她当消遣吗?” 陆昭野嗤笑一声,突然俯身差点撞到蓝羽的身上,语气暧昧不清地说道:“蓝小姐,其实我对你也很感兴趣,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加入这场游戏?” 他温热的呼吸扫过蓝羽耳畔,眼底翻涌着危险的暗芒,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挑起她一缕发丝:“毕竟,你可比苏安晚漂亮了不止十倍。” 蓝羽瞬间瞳孔骤缩,猛地挥开他的手,脖颈泛起一层恼羞的红晕:“陆总!请你放尊重点!我来不是听你说这些浑话的。” 她强压下内心的翻涌,声音依然温柔和煦:“我希望陆总不要玩弄安安的感情,她是一个认真生活的好女孩。” 陆昭野不置可否,只是漫不经心地转动着腕表,半晌才轻飘飘开口:“蓝小姐,要不要上去坐坐?” 蓝羽警惕地盯着他,语气冰冷:“不必了,陆总,再见。” 说着,她猛地拉开车门,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清脆声响,转身时还不忘扔下一句,“若你执意如此,我不会坐视不理。” 第116章 暗夜迷情与商务博弈 蓝羽回到家,感觉累极,想尽快休息。 她去浴室放好热水,褪去沾着疲惫的衣物,缓缓浸入浴缸。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慢慢松弛下来。 突然所有的灯都暗了下来,一片漆黑中,蓝羽又感受到了那个男人的气息,是干净的皂角香。 蓝羽的身体瞬间僵住,指尖无意识地抠进浴缸边缘。 黑暗放大了每一个细微声响,她听见布料摩擦的窸窣,还有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正朝着浴缸的方向靠近。 男人俯身亲吻她的后颈,感受到他身上清冷的气息,显然他已经洗过澡了。 蓝羽轻声开口,声音在空荡浴室里发着颤:\"你来了\" 话音未落,男人带着水汽的手掌覆上她眼睛,指腹轻轻摩挲,似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蓝羽在黑暗中屏住呼吸,睫毛扫过他掌心,痒得像心里有只蝴蝶在扑腾。 浴室里只剩两人交叠的呼吸声,混着浴缸里细碎的水波轻响。 他的唇从她后颈慢慢游移,带着蛊惑的呢喃拂过耳畔:“嗯。” 潮湿的气息喷洒在皮肤上,蓝羽忍不住轻颤,原本紧绷的身体在他掌心逐渐软化,被黑暗与温热共同编织的暧昧牢笼彻底困住。 蓝羽想转身看清他的模样,却被他温柔却不容抗拒地按住肩膀,只能感受着他的气息愈发浓烈,唇齿擦过她泛红的耳垂,在她掌心写道:“现在还不到时候。” 蓝羽咬着唇不再挣扎,任由他的手指顺着手臂蜿蜒而下,在水面画出涟漪。 浴缸里的水渐渐凉了,可缠绕周身的温度却愈发灼人,她听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与他低沉的呼吸共鸣,在寂静的浴室里谱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旋律。 蓝羽在朦胧的雾气与暧昧的氛围中沉沦,蓝羽的意识渐渐变得混沌。 就在她几乎要沉溺在这令人迷醉的亲密里时, 突然发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停顿片刻,修长手指再次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一笔一划落下字迹:岩。 “岩?你的名字叫岩?那我唤你阿岩可好?”蓝羽眼睛亮晶晶地望着黑暗中的他,等待他的回应。 男人在她的手中写道:好。 蓝羽唇角扬起一抹甜笑,蓝羽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阿岩突然加重的亲吻打断。 暧昧的气息愈发浓烈,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不断升温,让她的思绪彻底乱了方寸 。 阿岩在蓝羽的手上写道:“阿羽,张开腿。” 男人俯身嗪住的瞬间,女人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她不由得将手插入他的发间。 他的吻带着数不尽的温柔,辗转碾磨间令女人欲罢不能。 蓝羽沉溺在这汹涌的爱意中,浴室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只余满室旖旎。 阿岩的吻从她的唇瓣一路向下,每一处触碰都像是点燃了一簇簇火苗,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她轻喘着迎合,任自己在这片温柔的情潮里彻底迷失。 当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床上投下细长的光斑时,蓝羽缓缓睁开眼睛。 身旁早已没了阿岩的身影,只留下凌乱的被褥和散落在床边的浴袍,空气中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皂角香,提醒着她昨夜的一切并非梦境。 她眸角余光瞥见床头柜上有一个丝绒盒子,蓝羽伸手拿起,打开盒盖,里面静静躺着一条铂金手链,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链子末端还坠着一枚小巧的碧玉吊坠,无声诉说着昨夜的缠绵与隐秘的承诺。 还有一张纸条,上书:礼物。 手链看起来价值不菲,至少两百万起步,蓝羽嘴角嗪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倒是有趣。” 蓝羽将手链戴在纤细的腕间,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想起昨夜阿岩指尖的温度。 她摩挲着碧玉吊坠,目光落在窗外初升的朝阳上,心底泛起一丝涟漪。 今天要去裴氏谈项目的事,她和许柏年到的时候,会议室不仅有裴砚琛和裴氏其他技术人员,刘月也在。 蓝羽目光扫过刘月刻意打扮的精致妆容,对方正亲昵地挨着裴砚琛说话,看到她进来,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裴砚琛见到二人进来,倒是没有像往常那样无视,而是起身客气地与他们打招呼:“许总,蓝小姐,请坐。” 蓝羽优雅落座,将笔记本电脑轻轻放在桌上,抬眸与裴砚琛对视,便移开了视线。 许柏年嘴角勾起一抹公式化的微笑:“裴总客气了,希望今天的洽谈能顺利推进项目合作。” 他见双方要开始了,刘月这个并非裴氏员工的外人却还赖着不走,不由皱起眉头:“刘小姐,今天的会议涉及商业机密,恐怕不太方便你旁听。” 刘月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裴砚琛却抬手示意许柏年稍安勿躁:“无妨,月月可以留下。” 许柏年脸色沉了沉,不悦道:“裴总,这恐怕不合适?” 裴砚琛神色平淡地扫了许柏年一眼,语气无波无澜:“如果出了事,后果由我一力承担。“ 许柏年等的就是他的这个承诺,并且早已打开了录音笔。 蓝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一幕,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链上的碧玉吊坠。 她垂眸掩去眼底的笑意,将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转向裴砚琛,清冷的声线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既然如此,我们就从项目核心数据开始谈。\" 会议室里气氛瞬间紧绷,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在谈判双方之间划出一道明暗交界线。 会议持续了近四个小时,已近午饭时间。 这时云熠乾和段邵阳来到了裴氏,他们约了饭。 云熠乾推开门时,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会议桌前的蓝羽,她身着剪裁利落的职业装,脖颈间的珍珠项链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她精致的侧脸投下细碎的光影,腕间的铂金手链更是在光线下闪烁着低调而奢华的光芒。 段邵阳跟着挤进来,夸张地捂着肚子:“再不开饭,我可要啃桌子腿了!” 他熟稔的调侃瞬间打破凝滞的气氛,蓝羽轻轻合上笔记本电脑,余光瞥见裴砚琛紧绷的下颌线稍稍放松。 裴砚琛见他们来了,便转而对许柏年说:“许总,不如会议暂停,一起吃个午饭,下午再接着谈?” 话音刚落,许柏年看了眼时间,颔首应下:“正有此意,裴总安排周到。” 蓝羽将电脑妥善收进手提包,指尖不经意间又抚过手链,众人带着会议暂歇的轻松,随着许柏年步出会议室。 一行人来到裴氏顶楼的私人餐厅,水晶吊灯将鎏金餐盘映得流光溢彩。 蓝羽刚在许柏年身旁落座,段邵阳便夸张地将餐巾甩在膝头,故意用叉子敲得瓷盘叮当作响:“砚琛这会议室冷气开得忒足,我都快冻成冰雕了!” 他眨着桃花眼瞥向刘月,“倒是刘月,和砚琛挨着坐,想必浑身都暖烘烘的?” 刘月脸上漾起一抹绯红,浅笑着看向身旁的裴砚琛。 许柏年暗恼二人的无耻行为,担忧地看向蓝羽。 蓝羽摇摇头,表示她没事,不会受到影响。 席间,段邵阳耍宝让大家猜字母意思,大家也都同意了。 先从许柏年开始,段邵阳出了一组字母”sb“,许柏年思考片刻说道:“上班。” 下一个是云熠乾,他的字母是”nb“,云熠乾回:”你莫不是”,故意拖长尾音,眼底笑意狡黠,在众人或惊讶或憋笑的目光里,慢悠悠接上,“在考我拼音?” 接着他回答段邵阳的字母问题:“你明白。” 轮到蓝羽时,段邵阳挑眉给出”td“,蓝羽指尖摩挲着碧玉吊坠,脑海中闪过答案,唇角不自觉上扬:“挺忙的。”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段邵阳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指着蓝羽直喊“绝了”。 裴砚琛端着红酒杯轻抿一口,唇角也难得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刘月却撇了撇嘴,眼神里满是不以为然。 “砚琛,到你了,你的是lgb,你快说你的答案。” 裴砚琛目光淡淡扫过众人,喉结轻动,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吐出四个字:“麻辣锅巴。”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气氛愈发轻松。 “刘月,到你了,到你了。你的是。”段邵阳期待地望着刘月。 刘月浅浅一笑:“纯牛马。” 众人笑闹间,段邵阳还欲再出难题,却被云熠乾轻轻拍了下肩膀示意打住。 空气中还弥漫着未尽的欢笑声。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精致的菜肴摆满餐桌,香气四溢。 刘月见状,赶忙起身给裴砚琛夹菜,娇声道:“砚琛,尝尝这个,听说味道很不错。” 第1章 准备离开了 昏黄的灯光下,裴砚琛轻轻将蓝羽搂入怀中,男人温热的呼吸洒落在她的颈窝,雪松混着檀木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蓝羽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 裴砚琛温柔地吻着她,从额头、鼻尖,再到脸颊,动作轻柔得像羽毛一般,撩拨着蓝羽的心弦,让她彻底沉沦其中。 蓝羽紧张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六年来,这样亲密的时刻屈指可数,每一次都让她像初次恋爱的少女般慌乱,此刻她紧张得指尖都微微发颤。 裴砚琛察觉到她的紧张,轻声笑了笑,安慰道:“放轻松,别紧张。”说完,他再次吻上蓝羽的唇,这个吻逐渐加深 ,他的手轻轻搭在蓝羽的腰间。 蓝羽的脸颊滚烫,全身的血液好似都在燃烧。 裴砚琛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在她耳边问道:“小羽,可以吗?”蓝羽水雾朦胧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没有说话,羞涩的默认比任何回答都直白。 裴砚琛的动作很轻柔,他紧紧地拥着蓝羽,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 蓝羽沉溺在这份爱意里,不知今夕是何夕,随着裴砚琛的节奏,内心满是柔情与甜蜜。 后半夜,裴砚琛从后面轻轻搂着蓝羽的腰,亲吻着她的耳垂,轻声说:“再来一次,嗯?” 蓝羽没有拒绝,裴砚琛将她搂得更紧,屋内弥漫着独属于他们的甜蜜气息。 事后,裴砚琛小心地抱蓝羽去浴室冲洗,又把她抱回床上,紧紧搂着她,一起沉沉睡去 。 翌日,蓝羽悠悠醒来,感受到腰间被一条有力的手臂箍着,她翻转身面对着裴砚琛,目光细细描摹着男人的眉眼。 他长相俊美,192的身高相当有气场,常年健身的缘故,八块腹肌壁垒分明,沟壑深邃引人遐想。 嘴角不自觉溢出一抹笑,这是她深爱的男人,是她的丈夫,亿万少女的梦会匍匐在她身上,为她折腰。 裴砚琛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蓝羽,勾唇一笑,在她额头来了一个早安吻,就起床了。 吃完早餐,他说:“我在y国有业务,需要亲自过去一趟。” 蓝羽知道,裴砚琛是去找刘月了。 自从三年前他去y国出差,遇到了刘月,他对她一见钟情,彻底沦陷。 从此裴砚琛对蓝羽更冷漠了,一年也没有几天回家。 他为了刘月,专门去y国拓展市场,不断开拓海外商业版图,常年和刘月厮混在那里。 蓝羽轻声道:“十天之后是我们的六周年结婚纪念日,你记得回来。” 裴砚琛“嗯”了一声,便匆匆出国了。 可是结婚纪念日那天,蓝羽守着一桌子菜,却没有等来裴砚琛。 却等来了闺蜜萧念给她发来的视频电话。 接通视频之后萧念没说话,一家餐厅里,镜头对着一桌三人。 裴砚琛和刘月以及裴依娜在一起吃饭。 裴砚琛和刘月互相喂食,他凝视着她,眼底是蓝羽不曾见过的温柔,仿佛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再也看不到别人。 裴依娜在旁边欢乐地讨好着刘月,裴砚琛也宠溺地笑看着她,俨然一副温馨三口之家的模样。 她呢喃道:“原来你不是不会笑,你只是不会对我笑;原来你不是不懂温柔,你只是不会对我温柔;原来你不是不近女色,你只是不想我靠近你。原来你爱一个人的时候是这样的啊,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样子。”她哭得泣不成声。 裴依娜开心地蹦来蹦去,扑进刘月怀里,把一条珍珠手链套在她手腕上,笑着对她说:“月月阿姨,这是我和爸爸一起为你做的手链。珍珠是我和爸爸一起选的,爸爸说要亲自挑选,每个珠子才会一样圆一样大。每个珍珠的孔是爸爸亲自打穿的,月月阿姨,你喜欢吗?” 刘月温柔回应:“喜欢,谢谢娜娜,砚琛,也谢谢你。你的时间那么宝贵,还为我做这些。” 裴砚琛笑道:“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 裴依娜仰起脸:“月月阿姨,你能做我的妈妈吗?我不喜欢我的妈妈,她总是管着我,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我想让月月阿姨做我的妈妈。” 说着,她扭头看向裴砚琛:“爸爸,可以吗?” 裴砚琛缓缓点头笑着说:“好啊!” 听到这,蓝羽脑子里有什么轰然炸裂,她心痛得不能自已,强忍着泪水没有发出声音。 又听刘月说道:“你妈妈管着你,是为了你好。” 裴依娜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她捂着耳朵,哭着说道:“我不听,我不听,我就要月月阿姨做我的妈妈,我要永远和月月阿姨在一起,我不喜欢妈妈了,我讨厌她。” 裴砚琛宠溺地揉揉她的小脑袋,笑道:“好,都依娜娜,我们现在不就和月月阿姨在一起吗?月月阿姨将来就是你的新妈妈。” 裴依娜惊喜地抬头看着裴砚琛的眼睛,鼻涕一把泪一把地道:“真的?” 她盛满泪水的眼睛一眨一眨,容貌完美继承了裴砚琛和蓝羽的特点,十分漂亮。 裴砚琛温声道:“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裴依娜破涕为笑道:“爸爸最好了,我喜欢爸爸,喜欢月月阿姨,讨厌妈妈。” 裴砚琛和刘月相视一笑。 蓝羽默默挂断视频通话,此刻她早已泪流满面,这就是她爱了六年的丈夫吗? 他的全部温柔都给了刘月,却吝啬于看她一眼。 蓝羽心痛得不能自已,她感觉自己呼吸不过来了,胃里传来一阵恶心的感觉,她跑到卫生间一通狂吐,直至什么都吐不出来为止。 她缓了好久,感觉自己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异样来,她给裴砚琛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起:“有事?” “砚琛,谁啊?”是刘月的声音。 裴砚琛轻声回应:“打错了。” 随即电话被挂断。 她没有勇气再打过去,再打过去也是自取其辱。 蓝羽突然觉得好没意思。 裴砚琛的爷爷和蓝羽的外公当年是生死与共的战友,裴砚琛的爷爷为救蓝羽的外公,失去了一条腿。 两家是世交,蓝羽的外公也在尽量弥补这个遗憾。 蓝羽从小不在蓝家长大,19岁那年蓝羽突然回到了蓝家,恰逢22岁的裴砚琛喜欢上了一个家境普通的女大学生,裴家自然是不同意。 动用了手段逼走了那个女孩。 裴砚琛当时闹得裴家翻天覆地,差点和家里决裂。 裴老爷子找到了刚刚回国的蓝羽,且挟恩以报,要求蓝羽为当年他对蓝老爷子的恩情做出回报。 裴老爷子直截了当地说:“嫁给砚琛。” 蓝羽无奈回应:“他爱的不是我。” 裴老爷子点点头:“我知道。只要你同意嫁给他,你外公的这个恩就算报完了。” 蓝羽皱眉:“可我不喜欢他。” 裴老爷子催促道:“不重要,你就说能不能答应?” 彼时蓝羽情伤未愈,脑子一片混乱,心里对裴老爷子的腿也是有愧疚的,于是她说:“我可以嫁给裴砚琛,但是有一天我想离开的时候,您不能阻拦我。” 裴老爷子思索片刻,同意了。 却没料到,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有一天裴砚琛和蓝羽被下药了,他们稀里糊涂地有了夫妻之实,当他们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站满了裴家人。 一切已覆水难收。 之后不久蓝羽就怀孕了,那个女孩得知消息后,神思恍惚地走在路上,被疾驰而来的大卡车碾成了一摊血肉。 裴砚琛乍然听闻噩耗,发了疯般地去了她的墓前,枯坐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眼泪早已哭干,最后晕倒在了心爱之人的墓前。 后来是裴家出面补偿了那个女孩家里五百万,又把裴砚琛带回了裴家。 裴砚琛身体恢复之后,就变成了一个工作狂,用工作来麻痹内心对爱人的思念和伤痛。 他痛恨蓝羽,他一直认为是蓝羽想攀龙附凤,为了裴太太的位置,不择手段,用这种肮脏的下作手段爬上他的床,还用裴老爷子来逼婚。 事后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裴砚琛深深厌恶蓝羽虚伪的样子,他冷冷道:“蓝羽,你装模作样给谁看?你真让我恶心。” 蓝羽听后,脸色一瞬间煞白,她内心苦笑,苦涩道:“我知道。” 她无从自证清白,只能默默咽下这个苦果。 谁让她答应了裴老爷子,决定嫁给裴砚琛,只不过她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实施计划,代价太过沉重。 裴砚琛恨蓝羽,更恨裴老爷子,但他不能对裴老爷子怎么样,于是他就用冷暴力折磨蓝羽。 在老爷子的催促下草草领了结婚证,没有婚礼,依照裴砚琛的要求,两人是隐婚,除了裴家人和他的两个朋友,没人知道他们结婚了。 九个月之后裴依娜出生了,如今孩子也已5岁了。 过去她天真地以为,只要她够诚心,一定可以捂热他的心,然而现实却狠狠扇了她一记耳光。 蓝羽心想,够了,她该放手了。 六年婚姻,应该够报恩了。 她没想到一段莫名其妙的婚姻会把自己的心搭进去。 这六年,她控制不住地爱上了裴砚琛,爱得刻骨铭心。 有一天要离开了,犹如剔骨剜肉,鲜血淋漓。 可是再痛彻心扉,也要挥剑斩情丝。 难道等着裴砚琛带着刘月来赶她走吗? 她不是那不体面的人,做不到在裴砚琛的面前歇斯底里,无能狂怒毫无意义。 她泪眼婆娑地想,出轨的男人,便像流沙逝于掌心,扬了。 她拟了一份离婚协议,放弃裴依娜的抚养权,净身出户,只盼能早日离婚。 第2章 蓝羽的身世 蓝羽抬眸睨着镜中的自己,一袭粉蓝色的雪纺长裙,眉目如画,又纯又欲的绝美容颜,180的身高搭配凹凸有致的身材,像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样。 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蓝羽是美的,即使是裴砚琛,在床上时也曾动情地说:“阿羽,你就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妃。” 她回忆着从前的点点滴滴,回忆着她这二十五年的人生,她不知道自己都在干什么,为什么会落到这般下场,丈夫不爱,婆家不喜,就连亲生的女儿也厌恶她。 她在心底反复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呢?哪里出问题了呢?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蓝羽好迷惘,她这六年的人生,除了工作,就一直是围着裴砚琛和裴依娜转的。 蓝羽8岁就认识了11岁的裴砚琛,当时她觉得小小的裴砚琛长得可真好看啊。 19岁的蓝羽为了扮演好裴太太这个角色,为他学了厨艺,做得一手好菜,还会做很多糕点,每年还给他们父女亲手做生日蛋糕。 她可是高傲的蓝羽啊,曾经那么光芒万丈,荣耀加身,如今却这般自卑。 自卑一词竟然出现在一个天才少女的身上,果然一心把精力放在男人身上最能腐蚀人心啊。 长大之后的裴砚琛光风霁月,温文尔雅,蓝羽每每看到他,都不禁感慨: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不过如此了。 可是蓝羽忘了,她自己也很优秀。 蓝羽的美貌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少男的心。 可她通通拒绝了他们,一门心思花在裴砚琛的身上。 只为报这劳什子的恩情。 —— 时间线回溯到二十五年前。 蓝羽是在苏黎世的克洛伊家族出生的。 只因蓝羽的父亲刘贵生在还没和蓝羽的母亲结婚之前就有外遇,蓝羽的父亲是从农村出来的凤凰男,欺骗了蓝羽的母亲蓝玉玲。 蓝玉玲被刘贵生优越的外表和卓越的才华所吸引,再加上他的花言巧语,蓝玉玲完全沉溺在他的强烈攻势下。 很快就见了家长,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蓝家本来是不同意的,觉得门不当户不对,认为刘贵生配不上蓝玉玲。 但架不住女儿喜欢,蓝老爷子和蓝老太太不想女儿伤心,便同意了这门婚事。 刘家拿不出彩礼,只象征性地拿了一万块给了蓝玉玲。 而蓝家为女儿陪嫁了一千万做为嫁妆,又陪嫁了一套市中心的别墅,价值三千万,为蓝玉玲和刘贵生一人配了一辆百万级别的豪车。 婚后没多久,李琳云找上门来,说让蓝玉玲把她的男人还给她。 蓝玉玲一下就懵了,她颤抖着问刘贵生:“这是什么情况?” 刘贵生沉默不语。 李琳云哭着说,当年是她放弃学业,外出打工,用自己辛苦挣的钱供刘贵生读大学,攻硕博,刘贵生还用她的血汗钱给蓝玉玲买礼物。 她说回报她的时候到了,该把她的男人还给她了。 蓝玉玲如遭雷击,感觉天都塌了,偏偏这时,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更让她绝望的是,李琳云声称自己也有了身孕。 于是李琳云堂而皇之地住进了他们的婚房。 与此同时,同时刘贵生的父母也搬了进来,对蓝玉玲百般折磨。 蓝父蓝母无奈,恰好苏黎世的好友来访,得知了事情原委,询问蓝玉玲愿不愿意去苏黎世养胎。 蓝玉玲对刘贵生失望已及,已有放弃之意,遂去了苏黎世。 九个月后,蓝羽呱呱坠地,彼时霍衍之十岁。 在苏黎世,蓝羽被登记在白姓世家的名下,她在国外的姓氏也随了白姓,取名浅苏,人人都知道霍衍之家里有一个小公主叫白浅苏。 一年后蓝玉玲回国,和刘家对弈。 刘家人心术不正,无耻至极。 无奈,在多番斡旋之后,蓝玉玲净身出户,和刘贵生离婚了。 最初,刘家狮子大开口,要蓝家赔偿他们两千万才肯罢手的。 好在蓝玉玲设计拿到了刘贵生出轨的证据,刘家这才罢手。 这段婚姻把蓝玉玲搅扰得心力交瘁,她只想尽快摆脱刘家这样的吸血鬼人家,便没再计较,匆匆同意,快速拿到了离婚证。 蓝羽出生前的一个月,刘月降临人世,想来刘贵生和李琳云早就暗中苟且了。 刘贵生和蓝玉玲离婚之后,拿着前妻的陪嫁,加上他自己的经商头脑,迅速崛起。 当初的私生女刘月如今已是名正言顺的豪门千金。 养尊处优二十多年,刘月气质出众。 蓝羽自幼生活在克洛伊家族,蓝家并未将她留在身边抚养。 她只偶尔回国探望母亲蓝玉玲以及外公外婆和舅舅。 蓝羽完美继承了蓝玉玲和刘贵生的美貌,身高更是延续了外公外婆的基因,初中就蹿到了180。 霍衍之从小就喜欢家里的这个小公主,蓝羽也一直是他带大的。 蓝羽天赋异禀,继承了家族的高智商。 再加上霍衍之的倾力培养,8岁考上大学,12岁硕博连读,于哈佛大学斩获三个博士学位。 期间由她带队研发的项目获得了多项专利。 她精通十一国外语,被霍衍之培养得能歌善舞,明眸好睐。 还自幼修习武术,以一敌百不在话下。 蓝羽17岁的时候,霍衍之27岁了。 霍衍之从小就生得好看,长大之后更是美貌非凡。 193的身高,他如天上月,仿佛天生就该是云端上的谪仙,多少少女想摘下这朵高岭之花,可他却唯独对蓝羽藏着最炽热的情愫。 霍衍之和蓝羽从小一起长大。 10岁的霍衍之会抱着襁褓中的蓝羽哄她乖乖入睡。 直到蓝羽5岁了,霍衍之笑着说:“小公主长大了,以后晚上要自己一个人睡觉哦。” 蓝羽眼眶泛红,带着哭腔:“不要,我一个人害怕。” 霍衍之满眼宠溺地说:“浅浅乖,要听话。” 只是偶尔打雷的时候,蓝羽会慌慌张张跑到霍衍之的房间,让他陪着自己。 霍衍之会轻轻地搂着她安抚。 再后来,蓝羽武术精进,年岁渐长,夜里独眠也不再害怕。 不知不觉,蓝羽已17岁了。 霍衍之原以为蓝羽会一直留在克洛伊家族。 却不曾想有一天他浇灌长大的果实有可能被别人摘走。 17岁那年,蓝羽邂逅司夜寒。 他像天上的星星一样耀眼。 188的身高,阳光英俊的外表,美好纯粹的笑容吸引了蓝羽的眼光。 蓝羽觉得自己恋爱了,司家亦是国内的名门望族,司夜寒彼时在苏黎世留学。 同样出身豪门的两人,无忧无虑的年纪,相遇时,干柴烈火,一触即燃,迅速擦出爱的火花。 17岁的爱恋纯粹而美好,两人每天形影不离。 一年后引起了霍衍之的注意。 他怎能容忍自己娇养长大的玫瑰被别人摘走,察觉到有人觊觎他的掌上明珠,他动用了手段,把司夜寒遣送回国了。 司家虽为豪门,却远非克洛伊家族这种百年世家的对手,很快就偃旗息鼓。 蓝羽察觉到是霍衍之赶走了司夜寒,伤心欲绝,愤怒地跑去质问霍衍之:“为什么要这样做?” 霍衍之微微挑眉:“什么?” 蓝羽满脸愤怒道:“为什么要拆散我和司夜寒?” 霍衍之语气平静道:“他不适合你。” 蓝羽气愤地质问:“哪里不适合?” 霍衍之笃定道:“他配不上你。” 蓝羽急道:“这不重要。” 霍衍之耐心解释:“你已经凭自己的能力,不靠克洛伊家族,身价千亿,18岁已是人生巅峰,他呢?他还在象牙塔里,不论是智商、名誉、财富、权利、地位还是能力,他哪一点和你匹配?” 蓝羽眼眶泛红,哭泣道:“可是我喜欢他啊。” 霍衍之不为所动:“喜欢有什么用?能带来什么?意义在哪里?” 蓝羽痛苦地蹲下身去,抱头痛哭。 许久,她哽咽着说:“我要回国去找他。” 霍衍之语气冰冷:“我不准,若你执意不听我的话,我会让司家从世上消失。” 蓝羽满心绝望,最终屈服了。 她明白,如果自己的这份喜欢会给司家带来灭顶之灾,那她宁愿把这份年少的喜欢默默藏在心里。 霍衍之缓了缓语气:“浅浅,我一个人站在这万人之巅,十分孤独寂寞。我想让你陪伴在我身侧。” 蓝羽仍沉浸在失去司夜寒的悲伤情绪中:“阿衍,我想回国去看看家人。你放心,我一定不去找司夜寒。希望你能给我这个自由。” 霍衍之沉默片刻:“浅浅,别闹,乖乖留在我身边,你的未来会一片坦途。” 蓝羽想到被逼迫离开的司夜寒,内心剧痛。 她撕心裂肺地吼道:“你为什么不能给我自由?为什么什么都要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能反抗,反抗就会被打压。十八年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做自己的主?” 霍衍之愣在当场,他没想到他为她的人生规划好的宏图未来,她是这样想他的,一时相顾无言。 霍衍之苦涩开口:“浅浅,我都是为了你好。” 蓝羽眼眶通红,嘶吼道:“阿衍,我十八岁了,不是八岁,有自己的判断,你该放手就放手。” 霍衍之满脸痛心,斩钉截铁道:“我不会放你走的。” 蓝羽冷笑一声,嘲讽道:“阿衍,如果你不让我走,我就去找季晨阳,让三年前的往事重演。” 霍衍之又惊诧又痛苦,她竟然用生命来威胁他,誓要这该死的自由。 她是他此生唯一挚爱,怎忍心她伤害自己的性命。 每每忆起三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逃亡,他就心脏狂跳,夜夜梦魇间惊出一身冷汗,之后久久难以入眠,睁眼到天明。 他绝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折磨。 蓝羽与霍衍之对峙了一年,最终动了心的那个人先败下阵来。 霍衍之痛心疾首涩然开口:“好,我给你自由。” 语罢,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蓝羽前往时,也未曾露面。 蓝羽满心苦涩,心想:“阿衍对我失望极了。” 他强压着内心汹涌的情感,放她回国,给了她渴望的自由。 第3章 密林中恶斗 蓝羽回国之前,被仇家追杀逼至森林。 潮湿的水汽在密林中弥漫,腐叶与泥土混合的气息钻入鼻腔。蓝羽倚靠着一棵百年古树,纤细的手指轻抚着颈间的翡翠吊坠,那是母亲留给她的。 吊坠在指尖转出细碎的光,蓝羽忽然轻笑出声。 追兵的脚步声已经逼近,她却不慌不忙地解开战术腰带,将备用弹夹咔嗒扣进特制枪套。 手腕翻转间,藏在靴筒的纳米级金属丝悄然滑入掌心,带着冷兵器特有的锐利弧度。 她身着一袭特制的哑光黑战术劲装,将她180的高挑身形完美勾勒。 这套作战服不仅在设计上完美贴合身形,更暗藏玄机——布料里织入了记忆合金丝,能在受到冲击时瞬间硬化,有效缓冲外力;袖口内侧还藏着微型急救包,关键时候能派上大用场。 胸前的防撞软甲贴合着饱满的曲线,腰侧的束带紧紧收住盈盈一握的腰肢,作战裤包裹着修长紧实的双腿,蹬着的碳纤维作战靴底部还沾着清晨的露水。 作战靴踩碎枯叶发出细微声响,蓝羽垂眸检查靴筒暗袋里的追踪器是否稳固。 暮色透过树冠洒在她颈间的翡翠吊坠上,折射出冷冽的光,与她眼底的杀意交相辉映。 栗色长发随意地扎成高马尾,几缕碎发垂在精致的脸颊旁,在斑驳的树影下,她宛如从梦境中走出的精灵,温婉又迷人。 “检测到1000个移动热源,方位3点钟方向。”蓝羽抬手点开腕表投影,唇角漾起温柔梨涡,声音甜得像裹着蜜的刀刃,“哈佛航太系最近要我写一篇论文,刚好缺实战数据。” 腕表投影上的红色光点骤然放大,蓝羽眼睫轻颤,将战术腰带的暗扣又紧了紧。 翡翠吊坠随着动作晃出一抹幽光,她突然压低身子,作战靴在潮湿泥土上碾出深色痕迹,整个人化作隐匿于阴影中的猎手,静待猎物踏入死亡陷阱。 指尖划过空气屏的瞬间,她敏锐地捕捉到树叶轻微的颤动,多年习武培养出的直觉让她迅速做出反应。 一道森冷的杀意破空而至,蓝羽瞳孔骤缩,侧身时发丝被剑气削落几缕。 她旋身甩出金属丝的刹那,作战靴下的腐叶突然凹陷,露出半埋的陷阱触发装置——竟是敌人提前设下的双重杀局。 腰间突然甩出纳米级金属丝,精准缠住百米外狙击手的脖颈。 狙击手瞳孔骤缩,喉间发出嗬嗬声响,金属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紧。 蓝羽趁此间隙迅速翻滚至树后,作战靴精准踩住另一个陷阱触发点,地面突然弹起带刺的钢网,将三名追兵困在其中。 她顺势甩出烟雾弹,在弥漫的白色雾气中,金属丝划破空气的锐响此起彼伏,惨叫声与骨骼碎裂声交织成死亡的乐章。 蓝羽足尖轻点地面,如一只优雅的黑豹般腾空而起,纤长的身姿在空中舒展成完美弧线,劲装下摆翻飞间露出紧实的蜜色腰腹。 她在空中扭转腰肢,借着金属丝的回弹之力再度弹射而起,作战服下流畅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起伏。 落地时,作战靴深深陷入泥地,溅起的泥浆混着枯叶甩在防撞软甲上,却丝毫未减她眼中凌冽的锋芒。 子弹擦着她的发梢飞过,她凌空踢出回旋踢,作战靴狠狠砸中三名雇佣兵面门,浑圆臀部随着力道绷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她借着树干反弹之力再度跃起,作战服的记忆合金丝在子弹冲击下瞬间硬化。 半空中翻转身体时,蓝羽精准抓住坠下的金属丝,如藤蔓般荡向另一棵巨树,靴底擦过树皮带起细碎木屑,在追兵头顶织就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罗网。 落地时,她借着惯性在地上翻滚一圈,避开了另一波扫射,纤长手指如游蛇般点中身旁敌人膝盖穴位,起身时胸前饱满随着动作轻颤,却丝毫不影响动作的利落。 蓝羽反手抓住破空而来的淬毒暗器,金属丝如灵蛇般缠上偷袭者手腕,借力将其甩向布满尖刺的树干。 看着那人在哀嚎中抽搐,她俯身捡起掉落在地的红外夜视仪,指尖划过镜片上的裂痕,轻笑出声:\"红外成像在潮湿环境会产生07秒延迟,你们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金属丝收回时在她掌心勒出红痕,蓝羽却似浑然不觉,指尖划过壮汉瞪大的双眼将其阖上。 沾血的作战靴碾过落叶发出细碎声响,她抬眸望向逐渐暗沉的天空,翡翠吊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倒映着林间未散的硝烟。 “你们雇主没告诉过你们?”蓝羽单膝压在魁梧壮汉胸口,战术手套扣住对方喉结,“我最近要写的论文,是用ai模拟人体受力模型。” 壮汉脖颈扭曲的角度诡异得如同折断的枯枝,蓝羽起身时作战靴碾过他睁大的瞳孔,将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彻底碾碎在泥地里。 翡翠吊坠在她起身的动作间晃过一抹冷光,她忽然偏头看向左侧灌木丛——那里有金属碰撞的细微声响,如同毒蛇吐信般泄露了埋伏者的踪迹。 话音未落,指尖微动,骨骼碎裂声混着惨叫在林间炸开。 蓝羽屈指弹开步枪保险,金属撞针轻响混着林间此起彼伏的虫鸣。 她忽然将枪口抵住太阳穴,在追兵集体屏息的刹那,以枪口为轴划出银亮弧光——那是她在格斗课上学到的迷惑性招式。 当雇佣兵们因这反常举动露出破绽,她旋身扣动扳机,子弹穿透三人眉心的速度,快得如同计算机刷新数据。 她起身时,顺手夺过敌人手中的突击步枪,修长手指灵巧地摆弄着枪械,下一秒,枪口调转,精准地射击出三发子弹,又放倒了远处的敌人。 蓝羽将突击步枪甩到背后,指尖摩挲着翡翠吊坠冰凉的纹路。 金属丝在她掌心重新盘绕成圈,沾血的作战靴碾过地面,惊起一群蛰伏的甲虫。 就在追兵即将完成合围的瞬间,她突然扯开领口的战术扣,露出锁骨处闪烁的微型信号发射器——那是她特意保留的后手,此刻正将战场坐标发送给某个神秘终端。 雇佣兵们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竟如此强悍,他们迅速调整战术,开始呈扇形包抄。 蓝羽指尖划过腕表边缘的加密按键,战术腰带的隐藏夹层应声弹开,露出一排泛着幽蓝冷光的微型爆破装置。 这些由她亲自改良的纳米级炸药,能根据环境湿度自动调整引爆参数,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在掌心折射出危险的光芒。 蓝羽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一边灵活地穿梭在树木之间,一边在腕表上快速操作。 她将微型爆破装置嵌入树缝,金属丝如灵蛇般缠绕固定,潮湿的树皮在纳米炸药表面凝结出水珠。 忽然,腕表发出高频震动,视网膜投影闪过危险预警——三枚追踪导弹正穿透云层直扑而来。 随着她的动作,从战术腰带中弹出多个微型无人机,这些无人机是她利用所学的航空航天人工智能知识,亲手改良的产物。 蓝羽指尖轻点腕表,无人机群立即调整阵型,红外线扫描在树冠间织成细密的监测网。 她将最后一枚微型爆破装置嵌入腐木缝隙时,突然嗅到一丝异样——除了硝烟与血腥,空气中还混入了某种化学制剂特有的刺鼻气味。 无人机迅速升空,在空中编织成一张监控网络,将整片密林的情况清晰地反馈到她的视网膜投影中。 她眯起眼睛,根据无人机传回的影像在脑海中快速绘制三维地图,计算着各个爆破点的最佳引爆时机。 就在蓝羽将注意力集中在调整无人机监测范围时,一个雇佣兵从背后悄悄靠近,手中的匕首闪着寒光。 蓝羽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在对方即将得手的瞬间,猛地转身,手肘精准地撞向对方胸口。 雇佣兵被撞得胸腔震颤,喉间腥甜翻涌,还未缓过神,蓝羽已欺身上前。 作战靴精准踩住他抽搐的手腕,金属丝不知何时缠上他脖颈,随着她指尖轻勾,对方瞳孔瞬间布满血丝。 “想偷袭?”她俯身时翡翠吊坠垂落,映着雇佣兵扭曲的面容,“你该庆幸这不是我的致命杀招。” 雇佣兵闷哼一声,踉跄后退,蓝羽趁机抓住他的手臂,借力将他甩向旁边的树干。 “砰”的一声,雇佣兵重重地撞在树上,瘫倒在地失去了战斗力。 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蜂鸣,蓝羽瞳孔微缩——是敌人呼叫的支援直升机。 螺旋桨搅动空气的声响由远及近,探照灯的光束如白昼般扫过林间,将她藏身的位置暴露无遗。 翡翠吊坠在强光下折射出刺目光芒,她抬手遮住眼睛的瞬间,机枪扫射的弹雨已将身旁的树干打成筛子。 战斗愈发激烈,越来越多的子弹在蓝羽身边穿梭。 蓝羽侧身翻滚避开流弹,作战靴踢起的碎石精准击中狙击手瞄准镜。 当敌人的子弹擦过她耳畔时,她反手抽出藏在靴筒的三棱军刺,借着树干反弹之力跃起,军刺在空中划出银亮弧线,瞬间挑断两名追兵喉间动脉。 温热的血溅在她颈间的翡翠吊坠上,映出更加妖冶的幽光。 她的劲装已经被划破了几处,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发挥。 蓝羽扯下衣角简单包扎渗血的小臂,作战靴碾过碎裂的无人机残骸。 腕表发出尖锐警报,剩余炸药的倒计时在视网膜上跳动,她忽然扯出诡谲笑意——既然敌人想瓮中捉鳖,那就让这片森林彻底化作埋葬他们的坟墓。 蓝羽利用地形,不断地和敌人周旋。 她突然发现脚下的腐叶下暗藏玄机,用军刺轻轻一挑,露出埋在土里的声控地雷。 蓝羽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故意踩断身旁枯枝,将追兵引向雷区。 当敌人踏入陷阱范围,她猛地跃起,作战靴精准踢动触发装置,爆炸声轰然响起,飞溅的泥土混着硝烟,暂时阻挡了敌人的攻势。 她跃上一棵粗壮的藤蔓,借着藤蔓的弹性荡向空中,在空中一个翻转,避开了下方密集的火力,同时从腰间甩出绳索,缠住了一名敌人的脚踝,将其倒吊在空中。 她倒挂在敌人身上,借力一甩,将其狠狠砸向身后的同伙,趁众人慌乱之际,从战术腰带夹层摸出荧光弹。 随着荧光弹爆开,绿色的荧光粉末在空中飘散,沾到敌人身上便如烙印般难以抹去,在夜色中成为了显眼的活靶子。 蓝羽趁机隐入阴影,作战靴踩过松软的苔藓,几乎没发出一丝声响,只等猎物自投罗网。 当敌人启用火箭弹时,蓝羽踩着树干借力腾空,在空中甩出机械蜘蛛爪吸附岩壁。 爆炸产生的气浪将她的马尾吹得凌乱,她却冷静地分析着敌人的位置和火力分布。 利用岩壁作为掩护,蓝羽从战术背包中取出一个小型电磁脉冲装置,这是她根据她所研究的人工智能防御系统原理制作的武器。 她迅速调试装置参数,冷眸盯着显示屏上不断跳动的数据流,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速敲击。 确认一切就绪后,蓝羽毫不犹豫按下启动键,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眼底的杀意愈发浓烈。 蓝羽将电磁脉冲装置抛向空中,装置在空中发出耀眼的光芒,瞬间干扰了敌人的电子设备。 电磁脉冲的余波还在空气中震颤,蓝羽耳后植入的微型传感器突然发出高频震动。 她瞳孔微缩——三公里外的山坡上,有敌方增援部队正在架设重型武器,红外热成像显示他们携带了反器材狙击枪和便携式防空导弹。 翡翠吊坠随着她急速的呼吸轻轻摇晃,作战靴碾碎一颗弹壳,她在金属碎屑反射的冷光中勾起唇角,战术腰带暗格弹出的纳米追踪器在掌心泛着幽蓝光芒。 那些依靠瞄准镜和通讯设备的雇佣兵顿时乱了阵脚,蓝羽抓住这个机会,如鬼魅般穿梭在敌人之间。 她的短刃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命中敌人的要害。 蓝羽在阴影中悄然潜行,作战靴踏过积水时仅泛起细微涟漪。 当她发现前方三名雇佣兵呈三角阵型包抄而来,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对方腰间晃动的微型雷达,恰好暴露了他们依赖电子设备的致命弱点。 她指尖轻弹,三枚特制的磁暴飞镖精准命中目标,在设备短路的噼啪声中,短刃如毒蛇出洞般划破夜幕。 “啊!”一名雇佣兵惊恐地看着蓝羽向自己逼近,他颤抖着举起枪,却发现根本无法瞄准。 蓝羽看清他颤抖的指尖——那是长期依赖电子辅助设备,脱离瞄准镜后产生的生理性抖动。 她歪头躲过对方慌乱射出的子弹,金属丝不知何时缠上对方枪管,手腕轻转便将武器甩进灌木丛。 蓝羽温柔地笑着,就像邻家女孩一般,轻声说道:“别怕。” 然而下一秒,她的短刃已经划过对方的咽喉。 随着时间的推移,雇佣兵的数量在不断减少,但剩下的敌人也变得更加疯狂。其中一组士兵默契地交替掩护前进,战术手电筒的光束在林间交错切割,将蓝羽逼向布满荆棘的断崖。 为首的士官举着防弹盾狞笑,面罩下的电子喉发出机械嗡鸣:\"猎物无处可逃了。\" 他们组成了几个战斗小组,互相配合着向蓝羽发起攻击。 蓝羽却不慌不忙,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利用学到的博弈论知识,预判着敌人的行动。 她故意在侧身躲避探照灯时踉跄半步,作战靴碾断枯枝的脆响如同精准的邀请函。 当那组士兵举枪逼近布满青苔的巨石,蓝羽藏在袖口的微型遥控器早已启动。 随着地底传来沉闷的嗡鸣,特制炸药将方圆十米化作灼热的炼狱,飞溅的弹片混着焦土掠过她扬起的下颌,在作战服上烫出星星点点的灼痕。 她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诱一个战斗小组追来。当敌人进入她预设的陷阱区域时,蓝羽迅速触发了埋在地下的微型炸弹。爆炸声响起,火光冲天,敌人被炸得七零八落。 蓝羽趁机冲上前去,解决掉那些还没反应过来的敌人。 蓝羽翻身跃上一处高地,作战靴碾碎半埋的弹壳。 无人机残骸在暮色中闪烁着红光,她指尖划过视网膜投影,将残余敌人的坐标标记成跳动的红点。 突然,左侧灌木丛传来布料撕裂声,她旋身甩出金属丝,却在触及目标的刹那骤然收力——半截染血的战术布条缠绕在荆棘上,那是她先前包扎伤口时遗落的。 战斗持续至暮色四合,蓝羽的身上也多了几处伤口,鲜血渗透了劲装,但她的眼神却依然坚定而明亮。 蓝羽扯下染血的半截绷带,随手抛向空中。 夜风卷起布料在空中划出猩红弧线,她趁机从战术腰带夹层摸出一支纳米修复喷雾,对着渗血的伤口轻轻一喷,透明的凝胶迅速覆盖创面,灼烧感顿时消退。 远处直升机的轰鸣声逐渐减弱,最后一架追兵的残骸正冒着黑烟,在暮色中扭曲成诡异的金属雕塑。 她倚着冒烟的残骸整理战术腰带,发梢还沾着硝烟,却无损她清冷温婉的气质。 还剩下最后一个雇佣兵头目,他看着眼前这个宛如女战神般的少女,眼中充满了恐惧。蓝羽缓步向他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雇佣兵头目颤抖着问道。蓝羽停下脚步,温柔地看着他,说道:“因为你们选错了对手。” 雇佣兵头目突然举起枪,想要做最后的挣扎。蓝羽却比他更快,她手中的短刃脱手而出,精准地刺穿了对方的眉心。 看着雇佣兵头目倒下的身影,蓝羽微微喘息,她点开腕表投射出战场数据模型,唇角勾起学霸特有的自信微笑:“误差值03,看来还要优化算法。” 蓝羽转身踏着满地狼藉离去,180的高挑背影裹着劲装,在夕阳下拉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剪影。 她知道,这场战斗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等着她,但她从不畏惧,因为她是蓝羽,是那个集美貌、智慧与武力于一身的传奇少女。 密林渐渐恢复了平静,只有晚风轻拂着树叶,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 回国后,蓝羽就被裴老爷子以恩情要挟嫁给了裴砚琛。 此刻的蓝羽尚未知晓,这场看似终结的厮杀不过是命运抛出的诱饵。 如果霍衍之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就是绑着她,也绝不让她回国。 霍衍之的掌上明珠就这样被画上了别样的色彩。 蓝羽不知道的是在季晨阳的书房里,正静静躺着这场森林血战的完整监控录像。 第4章 准备离婚了 时间线回到现在。 阳光透过客厅的落地窗斜斜洒入,蓝羽站在婚房中环视四周,指尖抚过梳妆台上的相框——那是结婚当天拍摄的,照片里只有一个人,她笑得灿烂,却不知往后六年会被现实磋磨得千疮百孔。 蓝羽在离婚协议上签好字之后,只收拾了一些衣服和她的专业书籍,没有带珠宝首饰那些东西。 她将相框轻轻放进包里,那是她在这段婚姻里唯一想带走的东西。 拉上拉链的瞬间,仿佛也将过去六年的委屈与不甘一并封存。 她拖着行李下楼,准备搬到离浅柏不远的公寓,是她几年前买的。 这个公寓没人知道是她的。 房子有找人提前打扫,倒也不用她再费事。 临走之时,她感慨地对管家说道:“这些年承蒙你的照顾了,谢谢你!” 说完,蓝羽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抬手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转身拉开了大门。 管家受宠若惊地道:“太太,你是要去旅游吗?” 蓝羽顿了顿,垂眸看着行李箱拉杆上缠绕的红绳,那是结婚时系上的,如今边角已经起毛:“只是换个地方生活。” 管家望着她素净的装束,试探着追问:“是和先生一起换地方吗?” 蓝羽神情平静:“不是。我和砚琛要离婚了,以后不回来了。” 蓝羽说完,转身拖着行李箱往门外走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像是在为她全新的人生节奏打拍。 阳光倾洒在她挺直的脊背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逐渐与身后那座承载了六年时光的房子越离越远。 管家懵了:“啊?” 蓝羽没再说话,拖着行李箱走了。 管家急忙给裴老爷子拨去电话。 夜色渐浓,蓝羽抵达了那处隐秘的公寓。 推开门,陌生的清冷气息扑面而来,她将行李箱随意放在玄关,瘫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翌日。 蓝羽被裴老爷子叫回了裴家老宅。 她站在裴家老宅熟悉又陌生的玄关,深吸一口气,抬脚迈进那扇雕花木门。 屋内的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檀香,与记忆中别无二致,却再也无法让她感到一丝心安。 她踩着地毯走向会客厅,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与过去的距离。 裴老爷子目光深沉,问道:“想好了?” 蓝羽望着老人布满皱纹的脸庞,想起这些年裴家对她的照顾,心中泛起一丝酸涩,却依然态度坚决。 蓝羽点头,语气坚定:“想好了。” 她的声音清晰而决绝,仿佛将积攒六年的情绪都化作了这一句坚定的回答。 蓝羽挺直脊背,眼神中褪去了往日的隐忍与迷茫,取而代之的是破茧重生的清醒。 裴老爷子眉头微蹙,仍试图劝道:“不再考虑一下吗?” 蓝羽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这些年,我处处忍让,换来的却是他的冷漠与背叛。爷爷,我累了,真的累了。” 她眼眶微红,再次缓缓开口:“爷爷,这段婚姻,我感觉自己每天都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裴砚琛不爱我,他在外面有其他女人,我看着他对刘月的好,只会让我痛不欲生,我再坚持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三个人都不开心,何必呢?况且刘月配裴砚琛也勉强凑合。” 裴老爷子沉默良久,目光落在蓝羽消瘦的身形上,往日精明的眼底满是疼惜与无奈:“是我们裴家对不住你。”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既然心意已决,爷爷也不拦你。只是往后……若是有难处,裴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裴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好,你们离婚我同意了。” 蓝羽在裴家用了午饭就离开了。 回到公寓的蓝羽,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与防备。 她蜷缩在沙发里,望着天花板发呆,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这些年在裴家的点点滴滴。 曾经的憧憬与期待,如今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但很快,她便振作起来,从行李箱中翻出那些专业书籍,眼中重新燃起斗志。 一个人住在公寓里,不用再在意别人的感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蓝羽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 蓝羽伸手摸向茶几上的水杯,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些。 目光不经意扫过书架,那里还放着学生时代的航空航天类竞赛奖杯,蒙着薄薄一层灰。 指尖抚过奖杯边缘,那些为学术日夜奋战的时光突然鲜活起来,她猛地意识到,自己太久没触碰热爱的领域了。 她的专业是航空航天工程,16岁的时候,回国探亲,顺手和国内的师兄许柏年创立了浅柏科技公司。 当时年纪小,她一心扑在学术上,对公司运营并不太上心。 没多久就返回了苏黎世,她随便丢了几个专利进去,就没再管了。 后来更是结婚生女,快把自己的公司给忘了。 如今重拾记忆,她才惊觉自己拥有的不仅是一段失败的婚姻,还有一座亟待焕发新生的科技堡垒。 摩挲着奖杯上镌刻的名字,蓝羽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是时候回归属于自己的战场了。 公司她占比百分之八十,许柏年占比百分之十五,他们的恩师柯宇院士占股百分之五。 蓝羽起身,用柔软的绒布轻轻擦拭奖杯,灰尘簌簌落下,就像抖落了这六年蒙在心头的阴霾。 她想起当年在实验室通宵达旦的场景,那时的自己眼中有光,浑身充满冲劲。 如今,是时候将这股劲儿重新投入到浅柏科技,让公司在人工智能浪潮中崭露头角了。 柯宇院士是她和许柏年在国内的硕博导师。 蓝羽将擦拭干净的奖杯重新放回原位,目光扫过书架上那些落灰的专业书籍,心中涌起一股愧疚。 曾经那个在学术领域叱咤风云的天才少女,如今却因一段失败的婚姻迷失了方向。 她这个浅柏科技的创始人,为了一个男人,恋爱脑上头,这六年浪费了大好的青春,还荒废了事业。 否则以她的实力,蓝羽这个名字早已在科技界大放异彩。 她握紧拳头,暗暗发誓,往后余生,定要让“蓝羽”这个名字,重新在航空航天领域熠熠生辉。 —— 浅柏科技总部。 蓝羽站在玻璃门外,透过反光的幕墙整理了下略显凌乱的发丝。 浅柏科技的logo在顶灯照射下泛着柔和的光,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那扇象征着全新开始的旋转门。 许柏年看到推门而入的蓝羽,手中的咖啡差点打翻:\"小羽?你怎么来了?领导莅临检查?\" 蓝羽扯出一抹苦笑,随手将包放在一旁的桌上,金属链条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师兄,这次回来,怕是要赖着你一阵子了。\" 蓝羽在他对面坐下,六年来的疲惫尽数写在脸上:\"师兄,我要离婚了。\" 许柏年愣住了。 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空调外机轻微的嗡鸣。 许柏年回过神,将咖啡杯轻轻放在杯垫上,目光里满是关切与疑惑。 十年前,他们在a市的a大实验室相遇,九年前一起创立了浅柏科技。 那时的他们,怀揣着科技报国的梦想,熬夜写代码、做实验,只为让浅柏科技在行业里站稳脚跟。 那些挑灯夜战的日子,他们在代码与数据的海洋里沉浮,在失败与成功的交替中成长,每一次技术突破带来的喜悦,都让他们更加坚定前行的脚步。 那时的蓝羽,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可自从嫁入裴家,她就渐渐淡出了公司事务。 \"为什么?\"许柏年轻声问。 蓝羽望着师兄,喉间像是哽着一团棉花,半晌才缓缓开口:\"这六年,我困在没有温度的婚姻里,连女儿看我的眼神都越来越陌生。\"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那里还留着娜娜去年打翻果汁的淡淡痕迹,\"我以为付出能换来真心,可到头来\" 蓝羽的声音渐渐低沉,带着难以掩饰的苦涩:\"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好,足够包容,这个家就能维持下去。\" 蓝羽苦笑:\"可我发现,在裴砚琛心里,他外面的情人永远排在第一位。就连娜娜,也更依赖她。我不想再做这个家里多余的人。\" \"可是小羽,你放弃了女儿的抚养权?\" 蓝羽低头看着自己泛白的指节,指甲在掌心留下的月牙形痕迹还隐隐作痛:\"砚琛和刘月能给她完整的爱,而我\"她声音发颤,\"在这场婚姻里,我连自己都快弄丢了,又怎么能给娜娜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 \"我别无选择。\"蓝羽的声音带着哽咽,\"娜娜需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家,而我给不了。与其让她在争吵中长大,不如成全他们。\" 蓝羽别过头,望向窗外的车水马龙,玻璃映出她泛红的眼眶:\"这些年,我像个提线木偶,连笑都要对着镜子练习。\" 她摩挲着杯壁凝结的水珠,声音带着自嘲,\"现在想想,当初怎么就把自己活成了笑话?\" 许柏年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师妹:\"这些年,委屈你了。\" 蓝羽的肩膀微微颤抖,沉默许久后,她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指甲上残留的婚戒压痕还泛着红。\"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声音仍带着一丝沙哑:\"师兄,我真的累了,累到连哭都觉得奢侈。\" 蓝羽望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雨点开始敲打玻璃,\"但我不想再沉溺在过去里了。\" \"不说这些了。\"蓝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想回归公司。这些年,我虽然离开,但从未停止关注行业动态。我有几个关于人工智能的新想法,相信能让公司更上一层楼。\" 蓝羽从包里掏出平板电脑,指尖快速滑动着屏幕上的行业数据,“我分析了最近三年的技术趋势,ai与航空航天的交叉领域大有可为。咱们可以从无人机智能导航系统切入,结合低空经济的政策红利,开发全新的应用场景。” 许柏年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你真的愿意回来?这几年,公司虽然发展不错,但总觉得缺了主心骨。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蓝羽指尖轻轻叩击着桌面,目光扫过办公室墙上的项目进度表:\"这几年辛苦师兄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取出一枚u盘,\"这里面是我整理的部分技术资料,还有几个未公开的专利,或许能派上用场。\" 蓝羽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浅柏科技是我们的心血,我不会让它没落。\" 许柏年接过u盘,轻轻放在桌上,目光中满是感慨:\"当年咱们一起写的第一个算法,你熬了三个通宵,最后在实验室的折叠床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代码草稿。\" 他笑着摇摇头,\"现在想想,那段日子虽然辛苦,却是最纯粹快乐的时光。\" “对了,老师最近怎么样?”蓝羽突然问道。 \"老师身体还不错,就是总念叨你。若是知道你要回来,他肯定很高兴。\"许柏年顿了顿,\"不过,你真的想好了?\" 许柏年凝视着蓝羽,语气里带着几分郑重:\"回来重新开始,要面对的困难可不少,尤其是技术转型这一块,公司现有的团队和资源\" 他顿了顿,目光里满是担忧:\"你真的做好准备了?\" 蓝羽点点头:\"我想好了。这六年,我失去了自我。现在,我要重新找回那个在实验室里为了项目彻夜不眠的蓝羽,那个敢拼敢闯的创业者。\" 蓝羽挺直腰板,目光坚定如炬:“师兄,我既然决定回来,就不会再退缩。过往的教训让我明白,只有握紧自己手中的事业,才能真正掌控人生。” 许柏年打趣道:“本来嘛,男人哪有事业香?” 蓝羽目光灼灼,伸手轻轻抚摸着桌上的公司模型:“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大干一场了,师兄,咱们得提前规划好人员调配和资金投入,这次转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什么时候回来?”许柏年被她的话说得心潮澎湃,不禁问道。 蓝羽利落回复:“把那边的工作交接完就回来。” 许柏年微笑着说:“等你归来。” 两人又就技术细节和公司发展规划展开热烈讨论,从算法优化聊到市场布局,越说越兴奋。 许柏年翻出尘封的项目计划书,蓝羽在白板上飞速写下新的思路,思维的火花在办公室里不断碰撞。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办公桌上。 蓝羽将散落在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目光灼灼地盯着白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与图表,那些曾经让她魂牵梦绕的代码符号,此刻如跳动的火焰般鲜活。 她伸手轻轻触碰白板,指尖划过“低空经济”“ai导航”几个关键词,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六年的蛰伏,那些被婚姻消耗的时光,终于要在这片属于她的战场上悉数讨回。 蓝羽看着墙上的公司logo,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热血。 她轻轻摩挲着logo边缘,金属的冷意透过指尖传来,却无法冷却心中翻涌的炽热。 曾经被婚姻浇灭的斗志,此刻如星火燎原般迅速蔓延,将每一寸迷茫都烧成灰烬。 蓝羽深吸一口气,胸腔里满是破茧重生的畅快与期待。 过去的终将过去,而未来,正在向她招手。 她转头看向许柏年,眼中满是感激:\"师兄,多亏有你一直守着浅柏,这些年,辛苦你了。\" 许柏年摆了摆手,笑着说:\"说什么呢,这是咱们共同的心血。\" 两人相视一笑,过往的艰辛与如今的希望,都在这一笑中化作继续前行的动力。 许柏年看着师妹眼中重新燃起的光芒,欣慰地笑了。 八年前,他们在实验室里许下的诺言,终于要重新开始书写。 蓝羽望着窗外渐渐西沉的夕阳,余晖将浅柏科技的logo染成金色。 曾经她以为婚姻是人生的全部,如今才明白,真正的底气永远来自于对自我价值的坚守。 她伸手将窗帘拉开,暮色中,城市的天际线像一幅徐徐展开的画卷,每一盏即将亮起的灯火,都像是在为她的新生喝彩。 而蓝羽也知道,这一次,她不会再为任何人放弃自己的梦想。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投下细长的光影,她的影子被拉得支离破碎,却又在转身时重新聚合。 指尖拂过门边的公司铭牌,冰凉的触感提醒着她,这里不再是婚姻里摇摇欲坠的孤岛,而是真正属于她的战场。 夜幕降临,蓝羽独自坐在办公室,看着窗外的霓虹闪烁。 手机突然响起,是霍衍之发来的消息:浅浅在忙什么?也不回来看看我? 蓝羽盯着屏幕上亲昵的语气,喉间泛起一丝酸涩。 此刻这条消息,像一束光照进她封闭已久的世界,让她想起那些纯粹无忧的日子。 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蓝羽颤抖着手指,打下一行字:会回去的,再忙一段时间。 放下手机,蓝羽打开电脑,开始研究最新的人工智能资料。 屏幕蓝光映照着她专注的侧脸,那些晦涩的专业术语在眼中化作璀璨星辰。 咖啡杯里的热气袅袅升腾,氤氲了她重新扬起的嘴角。 曾经被婚姻阴霾笼罩的灵魂,此刻正贪婪地吮吸着知识与梦想的养分,在代码与数据构筑的王国里,她是无可争议的女王。 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她知道,这一夜,注定无眠。 键盘敲击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荡,一行行代码如同她重获新生的注脚。 蓝羽时而皱眉思索,时而快速录入,全然沉浸在技术世界的浩瀚海洋中。 她不再害怕,因为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方向,找回了那个曾经光芒万丈的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晨光悄然爬上窗台。 蓝羽揉了揉发酸的脖颈,望向屏幕上初具雏形的算法框架,眼中闪烁着满足的光芒。 手机在一旁震动,是许柏年发来的消息,约她去见柯宇院士。 蓝羽起身整理了下略显凌乱的发丝,推开窗,清新的晨风扑面而来,带着新一天的希望与活力。 第5章 蓝羽提离职 婚后,蓝羽为了和裴砚琛培养感情,她央求裴老爷子给她争取到一个去裴氏面试的机会。 她凭实力通过面试,从一个透明的小职员做到了现在的总裁助理。 可裴砚琛从不让她进他的办公室,有事只能通过他的另一个助理刘恪行。 蓝羽也曾试图打破这层隔阂,主动送文件、汇报工作,可每次都被刘恪行挡了回去,还换来裴砚琛更冰冷的眼神。 久而久之,她在公司与裴砚琛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连正常交流都成了奢望。 刘恪行是公司唯一知道他们关系的人。 他知道裴砚琛对蓝羽的不喜和防备,还知道蓝羽当初是用了腌臜的手段爬上了总裁的床,他很不耻蓝羽的这种行为。 所以他在蓝羽的面前是冷傲的、不屑的。 蓝羽认为既然要离婚了,她也没必要留在裴氏了,当初到裴氏上班,也是为了和裴砚琛加深情感。 可结果却适得其反,非但感情没培养出来,却让他对她的厌恶与日俱增,直至他有了外遇,到如今的离婚收场。 她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裴氏大厦外川流不息的街道,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工牌边缘。 玻璃映出她疲惫的面容,六年前那个怀揣憧憬踏入这里的蓝羽,此刻早已被现实磨去棱角。 办公室里飘来同事们的谈笑声,却像隔着层毛玻璃般模糊不清,她深吸一口气,眼眶泛起薄雾,终于下定决心结束这场徒劳的追逐。 她把辞呈递给了刘恪行。 蓝羽将辞职信放在刘恪行桌上时,指尖微微发颤。 她看着对方眼中从震惊转为狐疑的神色,突然觉得这六年的坚持荒唐得可笑。 那些深夜加班的疲惫、被拒之门外的难堪、隔着玻璃凝望裴砚琛背影的孤寂,此刻都化作嘴角一抹自嘲的笑。 看到她的辞职信,刘恪行非常惊讶。 他疑惑地打量着蓝羽,目光在辞职信上停留片刻,语气里满是嘲讽:“蓝助理倒是舍得,这总裁助理的位置多少人抢破头,你倒好,说走就走。” 虽然蓝羽总是找机会接近裴砚琛,可她的行为很有分寸,从不乱来。 而且她工作认真,也很有实力,他从来不认为有一天蓝羽会离职,而且是她主动提出。 蓝羽看着刘恪行讽刺的表情,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她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刘助理过奖了,不属于我的东西,强求也无用。” “这是什么新招数吗?不会过几天就又让裴老爷子把她塞回公司?”刘恪行虽然惊讶,但还是公事公办道:“辞呈我收了,我会找人尽快接替你。” 蓝羽不再多说,转身离开时,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坚定。 这六年裴砚琛在公司看到蓝羽,就像看陌生人一样,从来也不过问关于蓝羽的事。 走廊的风掀起她垂落的发丝,她抬手捋到耳后,那些关于裴氏的过往,如同玻璃幕墙外斑驳的光影,明明灭灭,却再也无法触动她沉寂的心。 裴砚琛接到刘恪行的电话,得知蓝羽要离职,他也认为这是蓝羽想出来的新的吸引他的方法,说不定过几天就想办法又回来了。 于是他公事公办地说:“按正常流程走。” 此后几日,蓝羽如常交接工作,却再未踏入总裁办半步。 她将所有文件分类归档,仔细核对每一项待办事项。 —— y国,早上。 裴依娜给刘月打去电话,还没说多久,她就哭唧唧的挂了电话,跑到裴砚琛的怀里,不肯起来。 裴砚琛宠溺地摸摸女儿的头,问道:“娜娜怎么哭了?” 裴依娜满脸泪痕地抽泣道:“月月阿姨要回国了,以后我都见不到月月阿姨了,爸爸,我也想回国。” 裴砚琛温和笑道:“嗯,我们一起回去。” 裴依娜闻言,睁着湿润的大眼睛破涕为笑:“真的?” 裴砚琛温柔应道:“嗯,真的,把y国的业务交给专业的执行总裁打理,我们和你的月月阿姨一起回国。” 裴依娜开心地蹦起来:“好耶,又可以和月月阿姨在一起了。” 随后她抱着裴砚琛的脸颊唧亲了一口:“爸爸你最好了,我最喜欢爸爸了,还喜欢月月阿姨。” 这一天,所有东西收拾妥当,劳斯莱斯幻影驶向了机场。 裴砚琛和裴依娜回国的事蓝羽不知道。无人通知她。 —— 周日,不上班。 蓝羽随意地漫步在街上,突然听到有人喊她:“小羽?” 他们进了一家咖啡店。 许柏年把提拉米苏推到蓝羽面前:“交接工作处理完了吗?” 蓝羽搅拌着咖啡,低眉浅笑:“今天递了辞呈。” 许柏年听到她这样的回答,神情有些复杂。 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你尽快。” “快了。”蓝羽感慨道。 “嗯。”许柏年点点头,“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人工智能的天才,据说前几天刚回国,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见见?” “行啊,你约好了一起见。”蓝羽爽快应道。 —— 晚上,裴砚琛带着裴依娜回国了,到家时,屋里一片漆黑。 裴砚琛开口询问:“太太呢?” 管家如实答道:“太太拖着行李走了,她让你去看书房桌上的离婚协议。” 裴砚琛闻声,抬步上楼去了书房。 他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看到蓝羽放弃了裴依娜的抚养权,和最后的净身出户的条款,略感诧异,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要离婚?这是生气了?” 他随手将离婚协议扔回桌面,指尖还残留着纸张的触感,却未在心底激起半分涟漪。 在他认知里,蓝羽总爱用些小把戏博关注,这次不过是闹得大些罢了。 他没当回事。 突然手机响了,他接起来,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放下离婚协议就出去了,当晚没再回来。 翌日。 蓝羽碰到来公司上班的裴砚琛,感到诧异,他回国了。 蓝羽攥紧了手中的文件,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他回国的场景,如今真正面对,胸腔里翻涌的却只有苦涩的麻木。 她看着裴砚琛西装革履的背影渐行渐远,忽然想起六年前自己第一次走进裴氏大厦时,阳光也是这样斜斜地打在他的肩背上,那时的她满心欢喜,以为只要靠近就能捂热他的心。 她想他应该看到离婚协议了。 以前蓝羽看到裴砚琛,一定会满眼惊喜,可现在…… 如今她望着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心脏竟连一丝悸动都没有了。 那些热烈的期盼,在漫长的岁月里早已被消磨殆尽,剩下的唯有对过往的释然与对未来的淡然。 裴砚琛像看到陌生人一样迈步离开了,他不在乎她。 蓝羽回到工位上,被通知有一个很紧急的文件要马上送到总裁办,其他同事在忙,打电话刘恪行也没接,她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去。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缓缓走向那扇曾无数次被拒之门外的总裁办大门。 敲门后,里面传来“进”的声音,她推开门就看到刘月坐在裴砚琛的腿上,他们好像在……接吻。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蓝羽手中的文件差点滑落。 她僵在原地,看着眼前亲昵的两人,耳边嗡嗡作响,裴砚琛往日的冷漠与此刻的温柔形成刺痛的反差,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酸涩感直冲眼眶。 蓝羽怔立在门口,脸色一瞬间煞白。 蓝羽喉间像是被什么哽住,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她死死盯着裴砚琛揽着刘月的手臂,那动作亲昵得仿佛她才是这个办公室真正的女主人,而自己不过是个冒失闯入的外人。 裴砚琛脸色骤然冷厉:“谁让你过来的?” 蓝羽颤声道:“我是来给你送文……” 还不等蓝羽说完,裴砚琛厉声道:“出去。” 这时刘恪行过来了,他沉声道:“这样做有什么意思呢?” 蓝羽刹时明白了他的弦外之音,看裴砚琛的脸色也是这样认为的,他们都觉得蓝羽是借送文件之名来破坏裴砚琛和刘月相处的。 刘恪行冷声道:“请你即刻离开。” 蓝羽攥着微微发颤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止住颤抖。 她踉跄着后退半步,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腥甜,却在裴砚琛冰冷的目光中咽下所有情绪。 走廊的风卷着寒意掠过她僵直的脊背,那些被刻意遗忘的深夜等待、独自流泪的画面突然清晰如昨,此刻终于在胸腔里碎成锋利的玻璃碴。 蓝羽沉默着转身离去,身后传来刘月的声音:“砚琛,她可能不是故意的,你就别再生气了”。 裴砚琛的声音再度传来:“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你就别来公司了。” 蓝羽懒得解释了,经年累月的委屈早已化作无声的叹息。 到了工位上。 她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耳边还回荡着裴砚琛冰冷的驱赶声。 桌上的电脑屏幕蓝光闪烁,倒映出她苍白如纸的脸,键盘上残留的余温,却暖不了她此刻坠入冰窖的心。 就看到公司高层簇拥着刘月朝着电梯走去。 蓝羽看着这一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生生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逼了回去。 曾经她以为只要足够努力,就能走进裴砚琛的世界,可如今才明白,有些鸿沟从一开始就无法跨越。 高层们一个个点头哈腰的,刘月俨然一副总裁夫人的架势。 蓝羽攥紧椅子扶手,指甲几乎要在皮革上留下痕迹。 她看着刘月挽着裴砚琛的手臂,亲昵的姿态刺得她眼眶生疼。曾经她无数次幻想过能以妻子的身份站在他身边,此刻却连呼吸都成了奢侈。 她路过蓝羽,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完全无视蓝羽。 蓝羽呆立原地,直到人群消失在电梯门后,才缓缓收回视线。 玻璃幕墙折射出她破碎的倒影,那些关于爱情的幻想,此刻彻底化作一地锋利的碎片。 她低头看着掌心被掐出的月牙形血痕,疼痛反而让她清醒——这场持续六年的追逐,终究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裴砚琛都不把她放在眼中,刘月更不会把她当回事。 蓝羽站在原地,看着电梯门缓缓闭合,金属反光映出她空洞的眼神。 曾经她以为,只要足够隐忍,就能在这段婚姻里寻得一丝温暖,可如今这场闹剧彻底撕开了最后的遮羞布。 她不过是个被禁锢在名存实亡婚姻里的傀儡,而刘月才是裴砚琛心底光明正大的白月光。 在刘月的眼中,也许蓝羽连成为她的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蓝羽攥着衣角的手指蜷缩得更紧,那些过往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刺痛着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这场婚姻里,自始至终都是个局外人,而刘月才是裴砚琛生命中光明正大的主角。 蓝羽突然想到从前裴砚琛对她说过的话:“我们是隐婚,你才是见不得光的那个。” 那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她的心口。 蓝羽咬着下唇,喉咙发紧,六年婚姻的委屈如潮水般翻涌。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只是个见不得光的摆设,而刘月才是裴砚琛明目张胆的偏爱。 一直以来刘月都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裴砚琛身边,而她蓝羽却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只有在婚房里,才能以裴砚琛的妻子自居。 但他们平时为数不多的相处也是蓝羽的主动居多,裴砚琛对她只有无穷无尽的漠视,然而大多数时候她是见不到他的。 他常年飞去国外看望刘月,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蓝羽想到这些,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她拼命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你们看到了吗?那位漂亮的千金小姐是总裁的女友啊!” “我知道,我知道,她是刘家的千金,听说刚从国外回来,是剑桥大学的博士生。” “哇,她气质好好啊,和总裁好般配啊,学历高,人长得又漂亮,家世也相当。” “可能好事将近了,也许他们马上要结婚了。” “可不是,总裁都28岁了,一直单身,原来是为了等刘小姐回国,慕了慕了,这对cp我嗑了。” “啊啊啊,我是他们的头号粉丝,求快点结婚生个宝宝,他们生的宝宝,一定很好看。” “蓝姐,我觉得刘小姐很漂亮,你觉得呢?”小刘天真地问道。 “嗯,我也这么觉得。”蓝羽平静回应,她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她和裴砚琛自幼相识,可是裴砚琛始终不喜欢她,直到在国外初见刘月,一颗心就此沉沦。 晚上下班时,刘恪行趾高气昂地来到蓝羽的工位旁,把她拉到无人的角落,表情轻蔑中带着不耐:“蓝助理,你的离职申请,总裁批了。你今天就可以走,明天不用再来了。蓝助理,总裁说了,你最好不要去裴老夫人面前乱说话,希望蓝助理能够审时度势,认清现实,无谓的死缠烂打,只会让总裁更加厌恶你。”说完也不等蓝羽回复,便转身离去,不留丝毫情面。 蓝羽落寞地回到工位,默默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蓝羽将最后一件私人物品放进纸箱,指尖拂过桌面上被磨得发亮的工位名牌,上面“总裁助理蓝羽”的字样早已褪色。 窗外的阳光斜斜洒进来,在纸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恍惚间,她仿佛又看到六年前那个满怀期待的自己。 那时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场倾注了全部青春的追逐,最终会以这样狼狈的方式收场。 所有人都认为蓝羽在欲擒故纵,他们觉得蓝羽之后还会再去找裴老夫人,让她重新回到裴氏。 蓝羽从前对裴砚琛那是有求必应,一旦有机会,马上会见缝插针地和裴砚琛亲近。 所有人都知道蓝羽爱惨了裴砚琛。 可如今,那些曾经炽热的爱意早已在一次次的失望中冷却。 蓝羽不再执着于讨好,也不再试图靠近那个遥不可及的身影,她终于明白,有些感情,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强求。 —— 同事们听到蓝羽离职了,纷纷为她感到惋惜,能进裴氏集团工作,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多少人挤破头也得不到一个面试的机会。 同事小李惋惜地说:“蓝姐,你真要走啊,我以后中午都不能和你一起去食堂吃饭了,唉呀,又少了一个饭搭子。”她哀嚎道。 蓝羽笑了笑:“有空我请你喝咖啡。” 小李开心中带着无奈:“好啊好啊。” 实习生小刘难过道:“蓝姐,你走了,谁来带我啊?” 蓝羽叹息道:“王秘书会带你。” 小刘嘟着嘴不开心道:“王秘书好凶啊,我看到她就害怕。蓝姐,你人这么好,总裁是怎么舍得让你走的?” 蓝羽心下苦涩:是啊,他是怎么忍心伤害她的,难道她这些年对他不够好吗? 蓝羽默默整理好自己的东西,把工作交接好,与平日里一起奋战的同事一一道别。 抱着纸箱走到楼下。 她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裴氏集团的大厦,目光中是释然,是决绝,她想是时候放手了,她说:“再见了,裴砚琛。” 第6章 刘月过生日 她刚下班回家,就接到闺蜜萧念的电话,约她去新开的「云端观景餐厅」吃饭。。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她看到裴砚琛步履沉稳、从容不迫地走进包厢。 蓝羽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包带。 玻璃门上倒映着她苍白的脸,与包厢内璀璨的灯光形成刺眼的对比。 他从来都是这样,不管面对任何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什么事都能解决。 蓝羽记得初次见面时,他也是这般从容,西装革履地站在家族宴会上,举手投足间皆是精英风范。 即便是面对政要高官以及商海前辈,他依然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从容应对。 蓝羽垂眸看着自己泛白的指节,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的皮肉里。 那些关于裴砚琛的过往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的优秀、他的冷漠、他们之间那场荒唐的婚姻,此刻都化作一根根尖刺,一下又一下扎在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他在商场上应付自如、游刃有余地和对手你来我往,手段也是杀伐决断,心狠手辣,才有了如今不可一世的裴砚琛。 从前蓝羽听裴老爷子说裴砚琛如何优秀,如何稳重,他说裴砚琛12岁本科毕业,随后去国外深造,并创立了多个自己的公司,涵盖多个领域,且都上市了。 后来更是接手了裴氏集团,在裴砚琛的带领下,裴氏集团比以前更上一层。 他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蓝羽当时没放在心上。 偶尔在外面也会听到别人的议论:圈子里提起裴砚琛,谁不说一声佩服? 这些在蓝羽心里都不重要,直到被下药的那一次……以及后面被推着走进的婚姻,裴砚琛一点一点夺走了她的心…… 思绪回笼。 她去找萧念,经过裴砚琛他们的包厢,从门缝里看到裴砚琛许许多多的朋友和合作商,相当于一个小型宴会了。 蓝羽的脚步不自觉地顿住,包厢内飘出的谈话声像无形的钩子,将她钉在原地。 透过虚掩的门缝,暖黄的灯光流淌而出,裹着水晶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刺得她眼眶发酸。 其中一个人说:“砚琛,你今天把我们喊过来就是为了给你的女友过生日。” 蓝羽的呼吸骤然停滞,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门缝里飘出的亲昵称呼像把利刃,将她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剜出个缺口。 她死死盯着裴砚琛抬手替刘月整理碎发的动作。 裴砚琛笑道:“嗯,顺便把她介绍给你们,以后你们对她要多多提携。” 蓝羽感觉喉咙发紧,像被无形的丝线勒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曾经她幻想过无数次,裴砚琛能这样温柔地对待自己,可如今这份柔情却给了别人,那些被她深埋心底的爱意与委屈,在这一刻翻涌成酸涩的浪潮。 他眼睛看的是刘月,话却是对朋友说的。 刘月在他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朋友们都笑着说:“没问题啊,你的女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保证她以后顺风顺水。” 结婚之后,裴砚琛从来没带她出席过任何公开场合,他却把刘月介绍给他的所有朋友和合作伙伴。 走廊里水晶吊灯明明灭灭,映得她睫毛上凝结的泪珠忽闪忽闪,像破碎的星子坠入深潭。 她咬住下唇不让呜咽溢出,指甲在墙纸上刮出刺耳的声响,直到萧念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传来。 即使决定放下了,蓝羽的心里还是有一股消散不去的郁结之气。 蓝羽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可喉间的哽咽却如鲠在喉。 她的目光死死钉在门缝里裴砚琛温柔的侧脸。 裴砚琛倚着黑色真皮沙发,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将天鹅绒礼盒掀开,身形微微前倾,冷白的脖颈间泛起若有若无的温度。 刘月脸颊泛起红晕,指尖抚过丝绒盒边缘,抬头时眼尾含着蜜意:“砚琛,太贵重了。” 裴砚琛握住她的手贴在唇边轻吻,低沉的嗓音混着红酒香气在包厢里散开:“你值得。” 当鸽子蛋钻戒滑入刘月纤细的无名指,整个包厢爆发出哄笑,段绍阳举着手机录像,镜头扫过云熠乾推来的三层蛋糕,奶油上“如月永恒”的糖霜闪着甜腻的光。 蓝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包厢里此起彼伏的祝福声像无数根银针,密密麻麻扎进耳膜。 她突然想起结婚三周年那晚,独自守着冷掉的烛光晚餐,给裴砚琛发的消息石沉大海,最后等来的是刘恪行转达的\"临时出差\"。 此刻眼前流转的璀璨光影,与记忆里那盏被风吹灭的烛火重叠,灼烧得她眼眶生疼。 “月月阿姨快看!”裴依娜蹦跳着扑进刘月怀里,粉色蓬蓬裙沾着蛋糕碎屑。她举起的贺卡上,歪歪扭扭画着三个牵手的小人。 蓝羽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直到血腥味在舌尖蔓延,才惊觉自己几乎要将掌心攥出血痕。 走廊里穿堂风掠过耳畔,裹挟着包厢内飘出的欢笑声,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她心口来回剐蹭。 曾经她也幻想过这样的场景,被他温柔环绕,被众人祝福,可此刻所有的甜蜜都成了淬毒的针,将她最后一丝侥幸扎得粉碎。 蓝羽想到两年前女儿奶声说“妈妈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公主”的画面,与此刻小女孩仰着笑脸喊“阿姨生日快乐”的场景轰然相撞。 蓝羽的身体微微颤抖,往事与现实的刺痛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萧念突然出现挡在蓝羽面前:“这种人渣不配脏了你的眼睛。” 她的声音混着包厢传来的碰杯声,却在蓝羽拽住她手腕时戛然而止。 透过虚掩的门缝,蓝羽看见裴砚琛将刘月散落在肩头的长发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像是捧着易碎的珍宝,而裴依娜正踮脚去够他西装口袋里的巧克力,像极了曾经缠着蓝羽要草莓糖的模样。 “妈妈!”童声突然穿透喧闹。 蓝羽浑身血液凝固,裴依娜亮晶晶的眼睛越过众人,直直望向包厢门口。 她本能地后退半步,却见小女孩被刘月笑着抱进怀里:“娜娜是不是看错啦?” 裴砚琛低头替女儿擦掉嘴角的奶油,侧脸的温柔几乎要溢出屏幕:“乖,切蛋糕了。” 蓝羽浑身僵硬,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裴依娜的注视下,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站在众人面前。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拼命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生怕这脆弱的模样会被包厢里的人看见。 萧念拽着她转身时,蓝羽听见身后传来的哄笑像潮水般涌来。 回到她们的包厢,萧念看着朋友给她发来的朋友圈截图。 萧念气愤地将手机往桌上一甩:“这些人简直故意气你!”她伸手想夺过蓝羽的手机,却见对方死死攥着屏幕,指腹在玻璃上划出凌乱的水痕。 蓝羽盯着那些刺眼的朋友圈动态,喉间泛起铁锈味,突然觉得走廊里的水晶吊灯晃得人发晕,连带着包厢墙壁上的花纹都扭曲成裴砚琛温柔注视刘月的模样。 段绍阳的朋友圈配图里,刘月戴着钻戒依偎在裴砚琛身侧,举着蛋糕比耶的模样占据九宫格c位,配文:寿星,生日快乐。;而刘月的动态更过分,裴砚琛握着她的手切蛋糕的画面,配文是“承蒙偏爱,岁岁欢愉”。 “小羽!”萧念一抬头,看见好友盯着手机屏幕的手指正在渗血。 萧念慌忙掏出手帕按住那道血痕,却被蓝羽轻轻推开。 她垂眸望着手机屏幕里那些甜蜜的合影,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摇摇欲坠的阴影。 走廊里穿堂风卷着隔壁包厢飘来的玫瑰香,将她耳后未干的泪痕吹得生疼,恍惚间竟分不清这刺痛是来自掌心的伤口,还是心底那道永远无法愈合的疤。 蓝羽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终于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原来我连被记挂的资格都没有。” 转身时珍珠耳坠撞在锁骨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心碎的回音。 而隔壁的包厢里,生日快乐歌正唱到高潮,那些欢笑与甜蜜,终究成了她永远跨不过去的楚河汉界。 包厢内。 段邵阳悄悄对刘月笑道:”蓝羽提离婚了。“他怕其他人听到他们的对话,这里没人知道蓝羽是谁。 刘月眼里闪过一抹喜色,随即故作平淡地笑了笑:“嗯,砚琛和我说过了。” 段邵阳转而看向裴砚琛:“砚琛,尽快和蓝羽领离婚证,给刘月一个名分。” 裴砚琛淡淡瞥了他一眼,未置一词。 刘月轻轻笑道:”按流程来,我不着急,我和砚琛在一起三年了,相当于老夫老妻了。“ 刘月觉得她自己和裴砚琛的妻子没什么两样,就差一本结婚证而已。 如果裴砚琛宠她,领不领证没关系,如果裴砚琛不爱她,法律也保护不了她,因为法律拴不住人心。 结婚不等于幸福,蓝羽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然如果她能嫁给裴砚琛就更好了,以后她出去可以名正言顺地说自己是裴太太。 刘月现在25岁,已经是世界级大学博士生,回来后也接手了家里的部分企业,且做得很好,人长得漂亮,气质佳,优雅又知性,大气懂事,是男人都会喜欢的类型。 段邵阳暗自思量:“如果不是裴砚琛先下手为强,我就去追刘月了。”他也不想想,没有裴砚琛,他还不一定认识刘月呢。 —— 蓝羽去卫生间的时候碰到了从电梯里出来的云熠乾。 蓝羽刚要抬脚往卫生间走,余光瞥见云熠乾西装革履地从电梯里迈步而出,他脸上还带着要去参加宴会的笑意,可在看到蓝羽的瞬间,那笑容如同被速冻般凝固。 云熠乾当即脸色就冷了下来,他实在看不上蓝羽这个女人。 当初靠下药那样下作的手段爬上了砚琛的床,还利用裴老爷子逼迫砚琛娶了她,简直无耻至极。 他脸色冷冷道:“蓝小姐这样做有意思吗?” 以前蓝羽爱裴砚琛,为了能多和他相处,也会讨好他的朋友们,就算面对他们的鄙视和讽刺嘲笑,她也总是笑意盈盈,温柔有礼。 可现在她连裴砚琛都不要了,至于他的这些瞧不起她的朋友,呵…… 蓝羽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冷声道:“云先生以为我是跟踪裴砚琛来的?” 蓝羽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底尽是寒凉:“云先生未免太高看裴砚琛,也太低估我了。” 云熠乾一愣,蓝羽以前为了增进和裴砚琛的感情,对他们这些朋友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甚至还总是害羞地关心他们,今天这是怎么了,不复往日的温柔恬静—— 云熠乾压下心底的疑惑:“难道不是吗?” 蓝羽冷冷道:“云先生觉得是就是。”随即不再看他,转身离去了。 云熠乾觉得哪里不对,他没在意,转身寻找裴砚琛他们去了。 次日,蓝羽接到裴老太太的电话,让她回老宅吃饭,蓝羽虽然不想去,可还是答应了。 挂断电话后,蓝羽对着镜子整理了下仪容,将眼角残留的泪痕彻底擦净。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将昨夜那些刺痛的画面从脑海中驱散。 踩着细高跟出门时,玄关处的穿衣镜映出她挺直的脊背,那姿态倔强得仿佛要将所有脆弱都锁进心底。 到了老宅,林雨柔不屑地看了蓝羽一眼,她还是客气道:“妈。” 林雨柔自顾自地翻着时尚杂志,指甲在精美的铜版纸上划出刺耳声响,半晌才从鼻腔里哼出个模糊的音节,仿佛回应又似嘲讽。 蓝羽将包轻轻放在玄关柜上,珍珠链条滑落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她垂眸抚平裙摆褶皱,像是在整理自己紊乱的情绪,转身时发梢扫过冷硬的门框,扬起细微的尘埃。 林雨柔这个婆婆一向看不上她这个儿媳妇,她的儿子也瞧不上蓝羽,她就更加肆无忌惮地蔑视她。 她都懒得搭理蓝羽。 蓝羽在玄关处站定,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包带,耳边还回响着昨夜走廊里飘来的欢声笑语。 客厅落地窗外,阳光透过梧桐叶在大理石地面投下斑驳光影,却照不暖她此刻冰凉的心。 她垂眸望着自己素白的指尖,婚戒留下的戒痕早已淡去,如同她与裴砚琛那场无疾而终的婚姻,只剩若有若无的印记。 蓝羽也不甚在意林雨柔的轻慢。 这时裴老太太从电梯里出来,她亲切地喊道:“小羽来了!” 蓝羽走过去扶着老太太,笑着喊道:“奶奶。” 蓝羽正和裴老太太聊着天,这时门口传来响动,是裴栩君带着她的儿子吴景铄回来了。 蓝羽连忙起身笑着喊道:“大姐,铄铄也回来了?” 裴栩君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她看一眼。 而她的儿子也有样学样,从来也不喊她“舅妈”。 其实蓝羽已经习惯了。 现在更是……不在乎了。 蓝羽站在原地,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眼底却一片淡漠。 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沉默,只有吴景铄打游戏时偶尔发出的音效打破寂静。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方才被忽视的失落压进心底,转而帮裴老太太整理起茶几上有些凌乱的杂志,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这样就能抚平内心那些细微的褶皱。 裴老太太无奈道:“铄铄,没礼貌。舅妈跟你说话呢?” 吴景铄似懂非懂地看了裴栩君一眼,得到她的首肯才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句“舅妈”。 随后便又抱着手机打游戏去了。 没过多久,裴砚琛和裴依娜也回来了。 裴砚琛单手抱着裴依娜,西装袖口滑落时露出腕表冷光,与女儿发间的蝴蝶结形成刺眼对比。 小女孩肉乎乎的胳膊搂着蓝羽脖颈,奶香气息萦绕鼻尖,却让蓝羽想起昨夜包厢里那声被哄骗的“看错啦”。 她垂眸避开裴砚琛若有若无的视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将那些酸涩与委屈碾成细碎尘埃。 裴依娜扑进了蓝羽怀里:“妈妈。” 蓝羽感受着女儿身上的温度,嘴角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轻轻拍了拍裴依娜的后背,却未看裴砚琛一眼。 裴砚琛将女儿轻轻放下,裴依娜仍黏着蓝羽不肯松手,肉嘟嘟的小嘴嘟囔着要和妈妈坐在一起。 蓝羽望着女儿天真的模样,喉间泛起苦涩,余光却瞥见裴砚琛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仿佛眼前这一幕与他毫无干系。 正好佣人来报开饭了。 众人纷纷入席。 蓝羽抱着女儿往餐桌走去,余光不经意扫过裴砚琛拉开的空椅,那位置仿佛是刻意与她隔开的距离。 裴依娜兴奋地指着餐盘里的卡通煎蛋,脆生生的童音在寂静的餐厅回荡:“妈妈快看!和幼儿园画的小兔子好像!” 蓝羽强撑着笑意帮女儿剥虾。 吃饭的时候,裴老太太看着蓝羽空荡荡的手指,皱眉问道:“小羽,你的戒指呢?” 蓝羽的指尖微微蜷起,婚戒留下的浅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像是一道未愈的旧疤。 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将眼底翻涌的情绪尽数掩住。 餐桌上方水晶吊灯的光碎落在她的肩头,却照不暖此刻骤然紧绷的空气。 听到裴老太太的问话,众人也都看向蓝羽的无名指,蓝羽的婚戒可是在婚后宝贵得很,从来不曾摘下。 她抿了抿唇,抬眼时笑意已经稳稳挂在脸上,仿佛那枚消失的戒指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能是洗手时摘下来忘戴了。” 其实是扔了。 她不想裴老太太伤心,所以没说破。 话音落下的瞬间,餐桌下裴依娜突然攥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几乎要落荒而逃,好在小女孩脆生生的童言打破了凝滞的空气:“妈妈的戒指会发光,像星星一样!” 林雨柔和裴栩君心中不屑冷哼,她们就知道是自己多虑了,蓝羽才不会舍得离开裴砚琛呢! 这估计又是她想出来吸引裴砚琛注意的新方式。 裴砚琛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不在意。 婚后只有蓝羽戴着婚戒,还是她自己买的,裴砚琛的早就找不到了。 当晚他们留宿了。 吃完饭蓝羽就上楼了,看着这个卧室,这个房间是裴砚琛从小长大的地方。 以前蓝羽觉得她能睡在裴砚琛从小住的房间,好幸福。 可现在……她觉得好讽刺、好可笑、好悲哀…… 洗完澡护肤完毕,在电脑上敲了一会代码就睡觉了。 裴砚琛接到刘月的电话,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月月。”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裴砚琛着急道:“我马上过去。” 蓝羽在房间里听到外面的汽车声,她知道裴砚琛走了。 当晚,裴砚琛没有再回来。 次日早上,蓝羽下楼,她对裴老太太说道:“奶奶,我有急事,让司机送娜娜上学。” 裴老太太一边笑一边走向蓝羽:“砚琛呢?” 蓝羽不疾不徐:“他有事,昨晚出去了。” 裴老太太顿时心情不好了,她知道是怎么回事。 蓝羽再次道:“奶奶,我先走了。” 裴老太太无奈道:“路上开车小心。” 她真的是为自己的孙子着急,为什么就看不到孙媳妇的好呢? “嗯,知道了。”蓝羽挥挥手以示告别。 她刚回家就接到了许柏年的电话:“今晚有个宴会,你陪我一起出席。” 蓝羽毫不犹豫道:“好。” 第7章 晚宴的偶遇 是夜。 许柏年与蓝羽相携到场。 蓝羽立在旋转门侧,素白真丝旗袍上的苏绣玉兰花正沾着夜露般的碎钻,180的高挑身形被收腰设计勾勒得玲珑有致。 她抬手将珍珠发簪别进乌发,腕间羊脂玉镯轻碰出泠泠声响,丰腴的胸部在旗袍领口处若隐若现,浑圆的臀部裹着丝绸随着呼吸轻颤。 “紧张?”许柏年修长手指拂过她肩头滑落的碎发,189的身形笼着高级定制的银灰色西装,腕间的百达翡丽折射出冷光。 他侧身时,蓝羽闻到雪松与檀香交织的气息,恍惚想起八年前那个总把衬衫袖口卷到手肘的少年。 蓝羽轻笑,眼尾丹蔻如点绛朱:“师兄忘了我徒手拆过三百斤机器人?” 她转身时,旗袍开衩处露出裹着蕾丝的小腿,足尖踩着的银色细高跟在灯光下泛着珍珠光泽。 宴会厅内的低语声突然停滞,宾客们的目光像磁石般被吸引——这位身着传统旗袍的女子,偏偏有着西方雕塑般完美的曲线,清纯与魅惑在她身上诡谲地融合。 “那位是哪家的千金?” “好漂亮……” 许柏年长臂轻揽住她的腰,带着她走向主宾席。 蓝羽能感觉到身后灼灼的目光扫过自己的翘臀,却只是将下颌微扬,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许总。”华鼎集团的董事长率先起身,目光在她旗袍勾勒的s型曲线上稍作停留,“听说贵司研发的ai航空系统突破了国际技术封锁?” 蓝羽浅笑着接过香槟,胸前的珍珠项链随着动作轻晃,适时开口道:“不过是些微末成果。” 蓝羽纤长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壁,腕间的玉镯发出清脆声响,“倒是听闻贵司在低空无人机物流领域有新布局,或许我们可以在避障算法上……” 她的声音婉转如黄莺啼鸣,却字字切中行业痛点。 当说到关键处,许柏年适时递上平板电脑,全息投影里,复杂的代码与3d模型在空中流转。 蓝羽的脚踝轻轻点地,旗袍下摆随之摇曳,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腿,却丝毫不影响她条理清晰地剖析技术壁垒。 “这位是……” 许柏年连忙介绍道:“我司新入职的技术人员,蓝羽蓝工。” 众人见许柏年十分维护她的样子,长得又这么漂亮,纷纷与蓝羽打招呼。 “蓝小姐对量子芯片的见解,连我这老头子都自愧不如。”星河科技的创始人抚掌大笑,目光却总不经意落在她旗袍领口若隐若现的沟壑,“不知是否愿意来我们实验室交流?” “张老谬赞。”蓝羽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丰腴的胸部随着呼吸起伏。 “不过比起理论,我更喜欢实战。”她指尖划过空气屏,调出最新研发的微型无人机,“这款产品的续航能力,或许能解决您刚才提到的……” 宴会厅的温度似乎随着她的发言逐渐升高。 当蓝羽说到激动处,无意识地解开旗袍最上方的盘扣,露出天鹅般优美的脖颈。 “许总,蓝小姐可真是个宝藏。”云氏集团的少东家笑着拍了拍许柏年的肩膀,目光却黏在蓝羽旗袍开衩处晃动的蕾丝。 蓝羽歪头轻笑,梨涡在脸颊若隐若现。她突然起身,高挑的身形在众人面前展露无遗。 提起旗袍下摆时,露出雪白的修长双腿,浑圆的臀部在丝绸下绷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她随手抄起桌上的香槟杯,指尖轻弹杯壁,清越的声响瞬间吸引全场注意。 “各位请看。”她将香槟缓缓倒在桌布上,“传统ai视觉识别系统在液体干扰下会出现37的误差率,但我们的……” 随着她的讲解,许柏年配合着演示新算法的运行,蓝羽时不时俯身指点,胸前的丰盈几乎要溢出旗袍领口。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旋转门开合的瞬间,温润如玉的裴砚琛墨色高定西装笔挺如松,而他臂弯处依偎的刘月,恰似坠入人间的皎月。 她身着的米白色鱼尾礼服自巴黎工坊空运而至,裙摆由三千片手工雕琢的施华洛世奇水晶鳞甲层层叠缀,每片都经工匠耗时三日打磨,随着步伐折射出银河碎裂般的璀璨。 腰间缠绕的铂金藤蔓蜿蜒而上,镶嵌的十二颗鸽血红宝石组成盛放的蔷薇,最中央悬着颗重达八克拉的梨形粉钻,随着呼吸轻轻晃出潋滟光晕。 \"这分明是v&a博物馆级别的高定!\" \"听说光是预约制作就要等两年,裴总竟让工坊为刘小姐破了例!\" 宾客们交头接耳的私语如潮水漫过地毯。 刘月耳际垂落的水滴形蓝钻耳坠价值连城,与颈间五股南洋黑珍珠项链交相辉映——每颗黑珍珠直径均超16毫米,表面泛着丝绸般的虹彩,末端坠着的帝王绿翡翠吊坠,在灯光下流转着幽深的光。 她170的身形裹着礼服曲线玲珑,举手投足间,腕间梵克雅宝的孔雀石四叶草手链轻碰出泠泠声响,衬得她眼波流转间尽是大气优雅:\"是不是太张扬了?\" \"我的月亮,就该悬在最高处。\"裴砚琛低头替她整理滑落的珍珠披肩,动作轻柔得如同触碰易碎的琉璃。 这条由五百颗akoya珍珠串联而成的披肩,每颗都经过严格的圆度与光泽筛选,在她肩头勾勒出柔美的弧线。 骚动如同涟漪般迅速扩散,西装革履的商业巨贵、珠光宝气的名媛们纷纷涌上前。 \"刘小姐这礼服的剪裁,堪称艺术品!\"某奢侈品集团的总监目光黏在她裙摆的立体刺绣上,\"这渐变的银线,莫非是失传的米兰锁绣工艺?\" \"刘小姐是哪家千金?竟能让裴总如此倾心?\" \"听说她在人工智能领域建树非凡,该不会是哪个科技巨头的掌上明珠?\" 此起彼伏的猜测声中,刘月将脸颊轻贴在裴砚琛肩头,露出若隐若现的天鹅颈:\"砚琛总爱胡闹\" 她的声音软糯,却藏不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 而裴砚琛揽着她纤细腰肢的手掌微微收紧,目光扫过人群时,在角落一抹素白旗袍的身影上顿了顿——蓝羽倚着雕花立柱,手中的香槟杯映出她似笑非笑的倒影,旗袍开衩处晃动的蕾丝与刘月的奢华形成刺眼对比。 晚宴期间,数位大佬争相与蓝羽交换名片。 她倚在宴会厅立柱旁,看着手机里不断弹出的合作邀约。 段邵阳与云熠乾也来现身宴会现场,一眼便瞧见了许柏年和蓝羽。 裴砚琛优雅地携着刘月,款步上前与许柏年、蓝羽寒暄致意。 众人脸上皆挂着得体的微笑,礼数周全。 几人惊讶于蓝羽居然认识许柏年这位科技新贵。 眼神中不禁流露出几分意外。 裴砚琛率先开口:“许总,给你引荐一位人工智能领域的天才。” 刘月落落大方地伸出手,笑容甜美:“许总,你好,我是刘月。” 许柏年微微颔首,礼貌回应:“刘小姐,你好。” 寒暄过后,许柏年转向裴砚琛,介绍道:“这位是我司新入职的技术人员,蓝羽蓝工。” 裴砚琛这才知道,蓝羽入职浅柏了。 他暗自讶异,从前只会围着他和女儿转的妻子,竟暗藏着这般出众的才能。 段邵阳和刘月却不屑于相信蓝羽还有这种本事,一个只知道围着男人转的女人而已,不知道是用什么肮脏的手段,让许柏年这样的科技新贵为她开启后门的。 蓝羽神色从容,姿态优雅地伸出手,声音平稳:“裴总,你好。” 裴砚琛礼貌回应,轻轻握住她的手:“蓝工,你好。” 蓝羽感觉裴砚琛松手的时候轻轻挠了一下她的掌心,她以为是他不小心的,没怎么在意。 裴砚琛转而面向许柏年,微笑道:“许总,听闻贵公司在招募技术人才,或许刘月是个不错的人选,你不妨考虑下考虑。” 许柏年笑意温和道:“裴总举荐的人才自然不会有错,明天请刘小姐去浅柏应聘。” 刘月微笑致谢:“多谢许总。” 这时,又有宾客前来寒暄,许柏年带着蓝羽四处走动,为她引荐人脉。 蓝羽谈吐得体,与众人相谈甚欢。 裴砚琛则为刘月介绍自己相熟的圈子,大家看在裴砚琛的面子上,都愿意听一听刘月的见解,和她聊一聊人工智能方面的问题,还算合拍,刘月答不上来的,裴砚琛会帮她解答。 裴砚琛的目光似有若无地睨着蓝羽摇曳生姿的背影——她正踮脚与许柏年说话,旗袍开衩几乎到了大腿根部,裹着丝袜的长腿在灯光下泛着珍珠光泽。 许柏年为蓝羽披上西装外套时,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 “累了?”他低头时,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 蓝羽摇摇头,目光扫过远处的裴砚琛,突然轻笑出声。 她伸手解开许柏年的领带,将珍珠发卡别在他胸前:“师兄,我们去跳支舞?” 音乐响起时,蓝羽的旗袍在旋转中绽开如盛放的玉兰花。 她的腰肢被许柏年牢牢扣住,两人贴合的身躯随着舞步起伏。 当她抬眸望向许柏年时,锁骨处的珍珠项链晃出细碎的光,眼角眉梢皆是风情:“师兄,今晚过后,整个行业都会记住我的名字。” 蓝羽又道:“师兄,你怎么还不找女朋友呢?你家里不催你吗?” 许柏年无奈道:“催啊,怎么不催,但是没有合心意的啊。要不小羽你和我凑合一下!” 蓝羽扑哧笑了:“好啊,等我拿到离婚证,我考虑考虑。” 许柏年眼睛亮晶晶地问道:“真的?” 蓝羽敷衍道:“真的,拿到离婚证,我请你吃大餐。” 许柏年哈哈大笑,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裴砚琛也看过来,他看蓝羽笑得那么开心,眸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熠乾被蓝羽那明媚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睛,神色复杂。 刘月和段邵阳对蓝羽不屑一顾,段邵阳嗤了一声:“又是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拍了拍裴砚琛:“这是蓝羽吸引你的新手段?想引起你的关注?” 裴砚琛淡扫一眼,未置可否。 第8章 宴会上的迷局 裴砚琛也揽着刘月滑入舞池,男人修长手指搭上女人盈盈一握的腰肢,藏青色西装袖口掠过她肩头摇曳的珍珠流苏。 他指尖轻捻过她肩头滑落的珍珠,动作看似不经意,却将她更紧地纳入怀中。 水晶吊灯洒下的光晕里,两人的影子在地板上缠绵交织,宛如一幅正在晕染的工笔重彩。 随着《月光曲》的旋律流淌,两人身影在舞池中交错,刘月米白色礼服的水晶裙摆旋成星河,白钻折射的光芒,将裴砚琛眼底的温柔都染成碎金。 刘月仰头望着裴砚琛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胸前的珍珠母贝袖扣。 细高跟突然踉跄半步,将耳畔蓝钻耳坠擦过他领口的银线刺绣,轻声娇嗔:\"地板太滑了。\" \"小心。\"他嗓音低沉如大提琴,掌心贴着她后背轻转,刘月仰起脸时,五股南洋黑珍珠项链垂落的帝王绿翡翠恰好擦过他领口。 刘月仰头望着他喉结处滚动的弧度,突然踮脚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砚琛,有人在看我们。\" 她发间晚香玉与他西装上的雪松气息缠绕,帝王绿翡翠在他胸前划出一道幽光,恰似暗涌在这场盛宴下的情愫。 他带着她优雅地旋身,高大的身形笼罩住刘月娇小的身影,倒映在镜面地板上宛如缠绕的藤蔓与玫瑰。 他俯身时,雪松气息裹着若有似无的龙涎香萦绕在她鼻尖,\"别在意。\" 滚烫的耳语擦过她泛红的耳垂,掌心贴着她后腰的力道却越发收紧。 刘月睫毛轻颤,腕间翡翠镯子随着舞步轻撞他袖扣,清脆声响混着乐声,恰似两人隐秘的心跳节拍。 一曲舞弊。 裴砚琛身形微微前倾,唇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宛如从水墨画中走出的温润君子。 刘月依偎在他身侧,米白色高定礼服上的水晶藤蔓蜿蜒至锁骨,三千颗澳洲白钻在裙摆处织就星河,随着步伐轻颤,映得她眼波流转间皆是柔媚。 \"许总风采更胜往昔。\"裴砚琛抬手示意侍者送上香槟,声音低沉悦耳。 \"听闻浅柏科技在ai航天领域再获突破,裴氏上下都期待能与贵司有合作契机。\"他说话时,指节轻叩杯壁,动作优雅从容,尽显世家风范。 许柏年举杯回敬,侧身将身旁的蓝羽引入众人视线。 \"裴总谬赞。\"许柏年浅笑。 刘月掩唇轻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暗含锋芒,心中实在鄙视蓝羽已极。 腕间的翡翠镯子撞在裴砚琛的西装袖扣上,发出清脆声响。 裴砚琛不动声色地将刘月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温声道:\"许总在人工智能领域的造诣,圈内早有耳闻。裴氏愿以最大诚意,促成与浅柏的合作。\" 他的目光扫过许柏年,温和地笑着。 不远处的台旁,段绍阳斜倚着鎏金立柱,目光透着几分玩味。 他身旁的云熠乾端着威士忌轻笑:\"砚琛这次可下了血本,六千万的礼服,就为博美人欢心。\" 两人高大挺拔的身形吸引了不少目光,举手投足间皆是世家子弟的贵气。 此时,宴会厅大门再度开启,王翊坤带着姚期仁、赵新时缓步而入。 三人皆是西装革履,身姿挺拔。 王翊坤目光一扫,便被刘月璀璨的身影吸引,脚步不自觉地顿住。 她耳际的蓝钻耳坠在灯光下流转着神秘的幽光,恰似他在中东沙漠中追寻多年的夜明珠。 \"那是谁?\"姚期仁顺着段绍阳的目光望去,看到蓝羽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挑眉道,\"确实有几分姿色。\" 段绍阳嗤笑一声:\"不过是靠手段上位的女人罢了,听说为了利益,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他压低声音,将编造的谣言娓娓道来。 王翊坤的眸光瞬间冷了下来,厌恶地看向蓝羽的方向。 反观刘月,她垂眸浅笑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手中的香槟杯轻晃,倒映出她精致的容颜,让王翊坤移不开眼。 赵新时沉默不语,目光在蓝羽与刘月之间来回审视。 他注意到蓝羽与许柏年交谈时从容不迫的气度,以及回答行业问题时的专业与睿智,心中暗自思量,事情恐怕没有表面这般简单。 \"许总既然有意开拓军工ai市场\"裴砚琛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份文件,\"裴氏旗下的星辰科技恰好有相关资源,不知是否有兴趣深入探讨?\"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尽显优雅。 许柏年突然轻笑出声,打断道:\"裴总似乎忘了,浅柏的量子算法,从不需要依附他人。\" 裴砚琛神态自若地说道:“裴氏与浅柏各有所长,若能互补,必能开创行业新格局。\" 王翊坤再也按捺不住,大步上前,绅士地对刘月伸出手:\"刘小姐,可否赏脸共舞一曲?\"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陀飞轮腕表价值连城。 刘月看向裴砚琛,在得到默许后,将手轻轻放入王翊坤掌心。 两人步入舞池,王翊坤搂着她的腰,近距离感受着她身上淡雅的香水味,心跳不禁加快。 王翊坤几乎将刘月搂进怀里,百达翡丽陀飞轮腕表在她后背压出细微的痕。 \"刘小姐的香水,像中东沙漠里的夜露。\"他低语时,炽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的蓝钻耳坠,换来对方含羞带怯的轻笑。 而蓝羽站在原地,目光扫过宴会厅内各怀心思的众人,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这场豪门夜宴,表面上是商业交际,实则暗流涌动。 赵新时看着蓝羽冷静自持的模样,心中的疑虑更甚。 宴会厅的灯光依旧璀璨,舞曲悠扬,而一场关于利益、权谋与情感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 舞毕—— 裴砚琛揽着刘月的腰肢穿过宴会厅,挺拔的身形在人群中格外瞩目。 他指尖轻叩某集团董事长的肩,声线温润如浸过蜜的磁石:\"周董,这是ai领域的新星刘月,她主导研发的智能安防系统刚通过欧盟认证。\" 刘月垂眸浅笑,米白色高定礼服上的水晶藤蔓随着动作轻颤,耳垂的蓝钻耳坠晃出幽光。 \"久仰久仰!\"周董立刻举杯,目光在她颈间五股南洋黑珍珠项链上停留片刻,\"裴总这是要给我们引荐新合作伙伴?\" 裴砚琛笑着将刘月往前带了半步,掌心的温度透过丝绸传递过去:\"刘小姐的技术,值得在座各位深入了解。\" 他说话时,余光瞥见蓝羽倚着雕花立柱,素白旗袍上的苏绣玉兰花随着呼吸起伏。 \"裴砚琛倒是舍得下血本。\"许柏年将威士忌推到蓝羽面前,修长的身形笼着银灰色西装。 \"带着她挨个认人,连向来避嫌的军方代表都见了。\"他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裴砚琛的轻笑,他正握着刘月的手,将她介绍给云氏集团的掌权人。 蓝羽指尖摩挲着杯壁,珍珠耳坠晃出细碎的光影。 许柏年突然凑近,雪松与檀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不如我们也演场戏?\" 他修长手指挑起她一缕发丝,\"让裴砚琛尝尝被人算计的滋味。\" 蓝羽偏头躲开,旗袍开衩处闪过雪白的小腿:\"师兄又拿我打趣。\" \"说真的。\"许柏年收回手,神色认真起来。 \"家里最近总催我相亲。\"他注视着蓝羽泛红的耳垂,\"要不你和我谈?\" 蓝羽动作一顿,手中的酒杯在灯光下折射出晃动的光斑。 她垂眸轻笑不语,梨涡在脸颊若隐若现,许柏年低低地笑出了声。 他伸手替她挡住洒来的灯光,西装袖口露出的家族纹章与裴砚琛的如出一辙。 宴会厅另一头,裴砚琛正将刘月引荐给一位行业大佬。 刘月的铂金藤蔓腰带在灯光下泛起涟漪,缠绕的鸽血红宝石映得她脸颊绯红。 \"刘董,不知你对刘小姐的项目感兴趣否?\"裴砚琛说话时,掌心贴着她的后背轻轻往前推,\"不如两家就此展开合作?\" 王董打量着刘月腕间的梵克雅宝手链,笑着举杯:\"裴总牵线,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他的目光扫过远处谈笑的蓝羽与许柏年,\"不过听说浅柏科技也\"话未说完,裴砚琛但笑不语。 刘月适时地依偎在裴砚琛肩头,声音软糯如蜜:\"砚琛。\" 裴砚琛垂眸看着她,喉结轻滚,抬手替她将滑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 她的目光越过裴砚琛的肩头,与蓝羽的视线相撞。 蓝羽举起酒杯,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杯中酒液晃出冷冽的光。 许柏年看着这一幕,低声道:\"裴砚琛怕是忘了,你蓝羽才是能搅动风云的人。\" 他伸手将她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得仿佛重复过千百遍,\"等这场戏落幕,我倒要看看,他后悔时是什么模样。\" 蓝羽轻笑,任由他的指尖擦过自己发烫的耳垂,目光瞥过裴砚琛带着刘月远去的背影。 第9章 刘月的简历 晨光斜斜地洒进浅柏科技顶楼办公室,蓝羽修长的手指划过平板电脑,屏幕上刘月的求职简历泛着冷光。 米白色高定礼服的照片旁,\"人工智能领域专家\"的头衔刺得她眯起眼睛,锁骨处的祖母绿吊坠在照片里晃出熟悉的幽光。 蓝羽语气冰冷:“我不同意刘月入职浅柏。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说来可笑,当年竟然是李琳云率先生下了孩子。 \"同父异母?\"许柏年听到蓝羽的话一怔,身影笼罩在落地窗前,他伸手接过简历,目光扫过刘月罗列的学术成果,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剑桥的博士学位,it的研究员经历这些年她倒是没少往脸上贴金。\" 蓝羽调侃道:“听说她有很多业余爱好,什么攀岩、潜水、冲浪等等,可能裴砚琛就喜欢这种多才多艺性格又野的女人。这几年我表现得太温柔了,可能确实入不了男人的眼,太单调了,不够新鲜刺激。” 蓝羽起身走到全景玻璃前,高挑的身形裹着黑色真丝衬衫,下摆随意塞进高腰西装裤,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肢。 \"二十五年前她母亲插足我家,父亲把所有财产都转移到她们名下。\"她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框,\"现在突然回国,还想进浅柏\" \"冲着你的ngua-x编程来的。\"许柏年将平板电脑重重拍在会议桌上,全息投影瞬间亮起密密麻麻的代码,\"这套语言系统能让ai自主迭代学习,领先行业整整三代。 自从六年前你封笔,多少人想撬开核心算法?\"他调出近期的黑客攻击记录,红色警报在空气中闪烁,\"光是上个月,就有七次针对核心数据库的渗透。\" 因为蓝羽不想太张扬,怕招来仇家,所以对外一直称ngua-x是柯宇院士带队研发的。 蓝羽转身时,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裴砚琛动用裴家的人脉给她铺路,又让她进浅柏\" 她突然轻笑出声,珍珠耳坠晃出细碎的光。 许柏年走到她身后,雪松香水混着淡淡的硝烟味,他的目光落在蓝羽后颈的蝴蝶骨上。 刘月的晚香玉气息涌进来,蓝羽抬眸,正对上她眼底藏不住的贪婪与得意。 只见她款步走来,腕间的梵克雅宝手链撞出清脆声响:\"听说浅柏在招首席科学家?\"她的目光扫过程序员们忙碌的身影,\"或许我能帮上忙。\" 蓝羽起身时,黑色衬衫下摆扫过会议桌,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腹。 \"当然。\"她微笑着按下启动键,全息屏幕瞬间化作汹涌的代码浪潮,\"不过想要接触核心技术,总得先过了这关——破解ngua-x的基础框架。\" 全息屏幕上,ngua-x的基础框架如同精密复杂的机械迷宫,无数代码齿轮咬合转动,闪烁的字符像跳动的火焰。 蓝羽双手抱胸,眼神中带着挑衅与自信,静静注视着刘月,等着看她如何破解这个耗费自己无数心血的系统。 刘月的脸颊骤然变色。 刘月死死盯着那些滚动的代码,指尖在空气中虚抓了几下,喉结上下滚动着却说不出话。 她引以为傲的学术履历在真正的技术壁垒前不堪一击,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将精心打理的卷发黏在皮肤上。 黑着脸走了。 她愤慨地心中暗恨:许柏年竟然为了蓝羽这个贱人,拒绝了她这个天才,真是有眼无珠。蓝羽在浅柏能做什么?擦桌子扫地?泡咖啡跑腿? 蓝羽看着刘月狼狈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她伸手关闭全息屏幕,那些跳动的代码瞬间消失,办公室重新恢复平静。 \"不自量力。\"她低声呢喃,语气中满是嘲讽。 \"所以我直接拒了。\"许柏年调出邮件系统,红色的\"已驳回\"标记在屏幕上格外刺眼,\"附上了三十页技术鸿沟说明,足够让任何猎头知难而退。\" 蓝羽突然轻笑出声,指尖划过全息投影里闪烁的代码流:\"当年我在实验室熬了七百二十小时才完成底层架构,他们以为靠一纸简历就能拿走?\" 蓝羽看着代码中自己亲手写下的加密算法,那些通宵达旦的日子突然有了温度。 这是她用青春浇筑的堡垒,谁都别想轻易攻破。 她转身时,衬衫下摆扬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腹,\"告诉法务部,从今天起,所有核心代码启动量子加密。\" \"你早就料到了。\"许柏年看着她眼底的寒光,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在实验室连续奋战的少女。 那时她也是这样的眼神,固执又倔强地守护着自己的成果。 他伸手将她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得像是重复过无数次,\"需要我安排特别安保小组?\" \"不用。\"蓝羽拍开他的手,却没躲开他掌心的温度。 \"刘月想要ngua-x,就让她来拿。\"她调出监控画面,裴氏集团的车正缓缓驶离,\"不过得先给她点甜头——开放二级数据库,掺几个会自我销毁的干扰程序进去。\" 许柏年挑眉:\"你这是钓鱼执法?\" \"准确来说,是让他们知道,\"蓝羽放大画面里刘月阴沉的脸,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有些东西,就算有裴砚琛撑腰,也不是谁都能染指的。\" 她关闭投影,办公室重归寂静,唯有两人交叠的呼吸声在空气中流转。 这场关于代码与背叛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 晚上回到家,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裴砚琛的名字刺得蓝羽指尖发颤。 她以为裴砚琛为了刘月要责难她。 她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颤抖了三秒,最终按下绿色接听键,喉间滚出一声带着颤音的应答:\"喂。\" 裴砚琛冷冷的声音传来:“到婚房来。” 蓝羽不想回去:“有话直说。” “娜娜吐了,她要见你。”裴砚琛直接挂了电话。 蓝羽听到裴依娜病了,顿时有些慌乱。 虽然她已打算放弃她的抚养权,可她于裴依娜而言,毕竟还有责任与义务。 思及此,她拿起车钥匙直奔婚房而去。 她到时裴砚琛不在。 她没有去纠结女儿病了,为什么裴砚琛没守在女儿身边。 径直去看二楼的裴依娜。 行至女儿房间,她将裴依娜搂在怀里,轻声询问:“娜娜想吃什么,妈妈让厨师给你做。” 蓝羽已不想再做伪装,做饭也不愿意了。 裴依娜窝在她怀里,小脸还有些苍白,手指揪着她的衣角,声音软软的:“妈妈,我好难受。” 蓝羽摸了摸女儿的头,眼眶微微泛红。 曾经她以为,只要守着女儿,就算婚姻冰冷,也能有一丝温暖,可如今,连这点温暖都开始摇摇欲坠。 这时裴砚琛回来了,他抱起裴依娜,身上除了他自己的味道,还有刘月的香水味。 蓝羽没有像以前那样欣喜地凑到他身边,只默默站在离他远一些的位置。 裴砚琛察觉到了,但他不在意。 他关心问道:“好些了吗?” 他询问的人是蓝羽,目光却落向裴依娜处。 蓝羽暗忖:大约他不想看见自己这张脸。 蓝羽敛住思绪,平静答道:“可能还会反复。” 此时粥熬好了,佣人端了上来,蓝羽细心喂给裴依娜吃。 她没有像以往那样,嘱咐裴砚琛一起吃。 以往的粥都是她亲自熬就。 这次倒是裴砚琛自己主动一起吃,他的动作非常优雅淡然,令人赏心悦目。 当真是难得啊! 没一会,裴砚琛的电话响了,蓝羽不经意瞥了一眼,来电显示baby。 蓝羽清楚,片刻的相处已是极限,他的时间从来不属于她。 裴砚琛不顾蓝羽眼中的沉痛之色,当着她的面接起电话:“月月……我马上过去。” 语调柔情似水,蓝羽心中苦涩一笑。 蓝羽看着裴砚琛离去的背影,觉察出自己这些年的等待有多可笑。 原来爱情从来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就像她能写出最完美的代码,却解不开裴砚琛心里的锁。 裴砚琛走了,蓝羽不忍留裴依娜一个人,便留下来照顾她。 次日。 裴依娜病好得差不多了,蓝羽便驱车离开了。 她没有过多停留,自有保姆管家会照顾裴依娜。 她在等着裴砚琛来报复她,因为她,浅柏没有聘用刘月。 —— 蓝羽的实力毋庸置疑,两天就让其他技术人员对她心服口服。 晚上,许柏年站在门口等她。 他倚着门框,西装领口松开两颗纽扣,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手腕上的机械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见蓝羽走出办公室,他递过一件黑色西装外套:“夜风凉。” 蓝羽展颜笑道:“请你吃饭?” 蓝羽接过外套披在肩上,许柏年身上的雪松香气裹挟着夜晚的凉意扑面而来。 许柏年嘴角带笑,眉毛微抬:“否则你认为我在等什么?” 她仰头看他,眼底映着走廊暖黄的灯光:\"上次你说楼下新开了家日料店?\" 许柏年颔首,抬手示意电梯方向:“主厨是从东京银座请来的,蓝大天才可得多尝几道招牌菜,权当给我这个师兄打赏。” 他侧身时袖口掠过蓝羽发梢,雪松气息更浓了些,两人并肩走向电梯,金属门映出交叠的身影,像极了此刻默契流转的对话节奏。 第10章 导师柯宇院士 席间,许柏看向蓝羽,语气沉稳:“明天有个科技展会,你和我一起去。” 蓝羽简单地应了声“好”,语气波澜不惊,仿佛这只是日常工作中再普通不过的安排。 次日清晨,晨光熹微,蓝羽驾驶着汽车朝着展会目的地疾驰而去。 当她踏入会场,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闪烁的科技展品映入眼帘。 就在这时,云熠乾看到了她,迈步走来打招呼:“来参加展会?” 蓝羽轻轻点头,简洁地回应“嗯”。 随后便转身开始寻找许柏年。 云熠乾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稍作停留,便转身与其他同行攀谈起来,融入这热闹的展会氛围之中。 蓝羽很快找到了许柏年,两人默契地穿梭在展会中,与同行们热情交流,分享经验,同时也在积极结交人脉。 他们的目光不时落在展台上各式各样的展品上,无人机轻盈灵动,机器人憨态可掬又功能强大,无人汽车更是彰显着未来出行的无限可能。 展品种类繁多,每一件都凝聚着独特的核心技术,但蓝羽的目光却更多地停留在那些将多种特点巧妙糅合在一起的创新产品上,眼中闪烁着思索与探寻的光芒。 就在这时,会场突然一阵骚动,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入口处。 只见裴砚琛带着刘月缓缓走来,裴砚琛身姿挺拔,气质出众,所到之处仿佛自带光芒,众人纷纷围拢过来,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 刘月跟在他身边,也沾了不少光彩,大家在巴结裴砚琛的同时,也不忘顺带恭维刘月几句。 这让刘月心中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眼神得意,不经意间看到了人群中的蓝羽,眼中闪过一丝蔑视,嘴角扬起一抹优雅却充满嘲讽的笑容。 受裴砚琛的影响,刘贵生和李琳云也获得了进入展会的资格,此刻他们也出现在了会场中。 段邵阳也来了,他瞥见蓝羽,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嗤笑道:“蓝羽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花瓶也来凑热闹?她能看懂吗?” 刘月心中也满是轻蔑,在她看来,蓝羽这样的花瓶根本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高科技展会,仿佛蓝羽的存在就是对这里环境和空气的污染。 她却忘了,与蓝羽曾有过亲密关系的裴砚琛,此刻正被她紧紧依偎着,而她追逐裴砚琛,又何尝不是为了那“裴太太”的位置,只是她将这份心思深深隐藏了起来。 裴砚琛看到蓝羽后,眼神却毫无波澜,直接略过,仿佛蓝羽只是一个陌生人,刘月见状,也不再多看蓝羽一眼。 许柏年突然开口:“这次展会老师也会来。” 蓝羽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真的?” 柯宇院士在行业内地位极高,他身材高挑,容貌清秀俊雅,虽年过四十,却依旧风度翩翩。 他发明了多项具有开创性的专利,是当之无愧的业界大拿。 其实,蓝羽的专业水平远在柯宇院士之上。 在国外时,她锋芒毕露,太过耀眼,因此树敌众多。 15岁完成国外学业后,她选择回国拿个国内的学历,仇家太多,说不定以后有用。 16岁回国后,她以本名蓝羽示人,并凭借自己的人脉,争取到了拜入柯宇院士门下的机会。 凭借着深厚的知识储备,她轻松获得这个名额,并在两年内完成硕博连读。 这两年间,她不在国内时,就通过线上学习,那些知识对她来说早已烂熟于心,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 当时她觉得这或许没什么用,却没想到如今真的回国生活,这段经历也有了意想不到的意义。 在国外,蓝羽拥有多家公司,业务覆盖多个领域。 虽然比不上霍衍之的万亿身价,但千亿资产也足以令人惊叹。 她为每个公司聘请了专业的执行总裁,自己作为董事长,只需坐享其成。 如今在浅柏科技上班,倒像是富家子弟来体验民间生活。 不过,远离了那些随时可能取她性命的仇家,这样的生活似乎也还不错。 只是,她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霍衍之,六年未曾回去,蓝羽心中也觉得自己有些没良心。 在众人眼中,蓝羽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普通女人,唯一值得关注的,就是她“裴砚琛老婆”的身份,而且还是用不光彩的手段获得的。 段邵阳觉得蓝羽空有美貌,毫无情趣,除了长相出众,再无其他拿得出手的实力。 19岁前,蓝羽在国外生活,嫁给裴砚琛后,也从未在刘贵生面前露过面,裴砚琛也从未向刘家人提起过蓝羽的情况,所以他们都不知道蓝羽的真实身份。 可笑的是,刘贵生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认识,只宠爱养在身边的刘月。 即便知道蓝羽的身份,恐怕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听演讲时,裴砚琛和刘月坐在第一排,这让刘贵生等人欣喜若狂,以为裴砚琛十分重视刘月。 而蓝羽和许柏年则坐在中间位置,安静地等待着。 终于轮到柯宇院士演讲,全场瞬间安静下来,众人全神贯注地倾听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柯宇院士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珍贵的知识宝藏,令大家受益匪浅。 演讲结束后,裴砚琛立刻找到了柯宇,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柯院士,不知道您今年还收不收研究生?” 柯宇院士语气平静:“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裴砚琛却没有放弃,继续说道:“我给您推荐一位人工智能方面的人才。” 说着,他指向刘月,“这位是刘月,是人工智能领域的天才,毕业于世界顶尖名校的博士。她一直渴望拜入您的门下,接受您的指导。”尽管柯宇院士已经明确拒绝,裴砚琛还是不遗余力地推荐着刘月。 刘月面带微笑,优雅地伸出手:“柯院士,您好!久仰大名!” 柯宇院士礼貌地与她握手:“刘小姐,你好!” 刘月接着说道:“在国外的时候,就常常听到您的名字,您是这方面的权威,我非常希望能得到您的指教,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成为您的学生?” 裴砚琛也在一旁附和:“柯院士,我做东,咱们找个地方吃饭。” 柯宇院士没有拒绝,三人一同前往饭店。 进入包厢落座后,刘月便迫不及待地与柯宇院士交谈起来,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在国外所谓的“丰功伟绩”。 柯宇耐着性子听她说完,缓缓说道:“刘小姐确实有一定的天赋,但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你在国外参与的那些科研项目虽然有意义,但目前还达不到成为我学生的标准。” 刘月有些着急,连忙问道:“柯院士是觉得我哪些方面不足呢?” 柯宇院士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念:“我曾经见过一位非常出色的天才,她是我所有学生中最优秀的,没有之一。见过如此优秀的人才后,再看其他人,都觉得不够完美,我不愿将就。” 刘月确实足够优秀,可也只是比普通博士生厉害一些而已,和柯宇身边的科研人员比起来,还远远不及。 更不用提和蓝羽比了,两人之间的差距简直不可以道理计。 毕竟刘月已经25岁了,可蓝羽九年前所取得的成就,比如她主导研发的ngua-x项目,刘月连其门槛都摸不到,实在难以望其项背。 刘月以为柯宇院士说的是许柏年,便笑着说:“没关系,以后还请柯院士多多指教。”她心里还盘算着,让裴砚琛再帮忙说说情。 裴砚琛却沉默不语。 柯宇院士见状,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二位慢用。” 裴砚琛和刘月将柯宇院士送到门口,又返回包厢。 裴砚琛安慰道:“没关系,以后再想办法,你刚回国,大家还不了解你的实力,慢慢来。” 刘月依偎在裴砚琛怀里,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好。” 柯宇院士离开饭店时,正巧遇到准备回家的蓝羽和许柏年。 三人聊起专业话题,相谈甚欢。 这时,裴砚琛和刘月也从饭店里走了出来,刘月眼里闪过一丝冷光,她暗忖:难道是蓝羽提前跟柯宇院士说了她的坏话,所以柯宇院士才不肯收她为学生,只是蓝羽有这样的能力吗? 她甩甩头,又暗自摇头:真是想多了,一个普女而已,哪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呵! 柯宇院士看到蓝羽,眼神中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瞪了她一眼:“眼光真差。当年非要隐姓埋名,现在滋味如何?那男人还不如实验室的ai懂你。”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蓝羽先是一愣,满脸疑惑,许柏年在一旁解释道:“老师说裴砚琛呢!” 蓝羽这才明白过来,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仿佛这些话对她毫无影响。 手机响了一声,她划开屏幕,看到是柯宇发来的消息:裴砚琛刚刚推荐刘月做我的学生。 裴砚琛从来没为蓝羽做过任何事,甚至是打压她,如今却为刘月去找老师……他的心里从来不曾有她一丝一毫的位置,男人绝情起来可以到什么地步呢……男人对一个女人好起来又可以为她做到什么地步呢…… 她忍不住泪目,那是一个女人对自己过去浪费的青春的痛心……是一个女人的真心被践踏的叹息……是这六年的付出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的不甘心…… 最后一次为他流泪…… 第11章 云熠乾的示好 是夜。 蓝羽和许柏年去饭店吃饭时,碰到了同样来约会的裴砚琛和刘月。 蓝羽去洗手间的时候,被喝醉的其他客人撞倒在铺着波斯地毯的过道上,高跟鞋歪在一旁。 她的指尖微微发颤,而前方雅间门口,裴砚琛正低头替刘月整理被勾住的珍珠耳坠。 “砚琛,我们进去”刘月倚在他怀里,声音甜得发腻。 蓝羽看着男人毫不犹豫地带着刘月进了包厢。 他抱着刘月转身时,目光扫过她狼狈的模样,连脚步都未停顿。 蓝羽想起从前他胃痛发作时,她会彻夜熬粥守在床边;如今她倒在他面前,他却像从未认识过她。 还是许柏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给她买了药,蓝羽正准备自己上药,许柏年瞪了她一眼。 蓝羽蜷在沙发角落,脚踝肿得像熟透的桃子。 许柏年单膝跪在地毯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拨开她裙摆,指腹触到红肿处时,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疼?\"他抬眼望她,黑色瞳孔里盛着关切,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熨贴在患处,\"再忍忍,铁打损伤的药要揉开才管用。\" 金属瓶盖拧开的声响清脆,薄荷味的药雾喷在皮肤上,凉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许柏年却突然将她的脚托在掌心,指腹轻轻按压穴位:\"酸胀是正常的,通则不痛。\" 他说话时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小腿,蓝羽偏过头,瞥见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当指腹揉到最痛处时,她闷哼出声,他立刻放缓动作,声音裹着安抚:\"对不起,我轻些。\" 药油在掌心搓热后覆上来,带着生姜的辛辣气息。 脚扭了,蓝羽这几天只能居家办公。 过了段时间,蓝羽的脚好了。 她去看望妈妈蓝玉玲。 蓝玉玲听说由于裴砚琛的关系,刘贵生和李琳云的公司接手了几十亿的项目,就气得心肝疼。 刘月家可是得意坏了,他们家的身价与日俱增。 蓝羽也无奈,难道她去把这一家灭了吗?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可是真的要这样做吗? 她觉得应该再想想。 蓝羽心浮气躁,等拿到离婚证,她想回去看望霍衍之了,想起那个如神只般的男人,她的心底划过一丝暖流。 他养了她十九年啊…… 没有霍衍之,哪有白浅苏啊,被誉为神话一样的女人,15岁时已闻名海内外,大家提起白浅苏,谁不竖起大拇指说一声叹服—— 正胡思乱想间,她接到云熠乾的电话。 手机屏幕亮起时,她指尖划过云熠乾的名字,皱眉接通视频通话。 画面里的云熠乾身着深灰色定制西装,宽肩窄腰的身形将剪裁衬托得恰到好处。 深邃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投下的阴影让棱角分明的下颌更显冷峻。 \"蓝小姐,\"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令人心安的沉稳,\"我想和贵公司谈个合作。\" 蓝羽微愣:“合作?” 云熠乾一顿:“我可以给你舅舅的公司一个合作项目。” 蓝羽疑惑:“哦?” 云熠乾道:“听说你舅舅的公司陷入了财务危机?我可以帮忙度过这个难关。” 其实蓝羽早就解决这个问题了,只是没对外说而已,她堂堂千亿女董,这种事对她来说小case啦。 蓝羽挑眉,警惕道:\"云总消息灵通,我舅舅那间快要倒闭的小公司,也入得了您的眼?\" 她转身时,衬衫下摆扬起,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腰肢,隐约可见腹肌的线条。 她没有戳破舅舅的公司问题早已解决。 云熠乾喉结滚动,目光不自觉地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才将合同文件推到镜头前:\"我调研过你舅舅的公司,云氏有项目可以和蓝氏合作。我还看过贵公司的专利储备,那些未公开的技术很有价值。云氏可以和蓝氏与浅柏一同合作。\" 他修长的手指点在屏幕上,腕表的冷光与蓝羽项链的玫瑰金形成微妙对比。 蓝羽赤脚走到办公桌前,俯身查看文件时,衬衫领口的春光若隐若现。 她指尖划过数据图表,漫不经心道:\"云总不会做赔本买卖,说,想要我怎么回报?\" 云熠乾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垂上,突然轻笑:\"陪我出去走走。\" 见蓝羽挑眉,他补充道,\"就当是交个朋友,吃吃饭,看看展,去海边吹吹风\"他的声音放软,\"我保证,不谈工作。\" 蓝羽直起身:\"云总倒是会提要求。\" 她盯着屏幕里云熠乾认真的眼神,不明白前段时间还讽刺她的男人,今日却突然向她示好,难道有什么阴谋,要为了刘月来算计她。 她也不惧,她要看他耍什么花招:\"好,我答应你。\" 一周后,云氏科技会议室。 蓝羽身着白衬衫,白西裤,踩着五厘米的细高跟走进来,发间的钻石发饰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云熠乾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她的身影在晨光中走来,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云总,\"蓝羽将文件放在会议桌上,弯腰时露出白皙的细腰,\"谈谈合作细节?\"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尾音,听得云熠乾喉头发紧。 整个谈判过程中,云熠乾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蓝羽身上——她说话时轻咬下唇的模样,抬手撩发时露出的纤细手腕,还有讨论技术问题时专注的眼神。 他突然发现,这个女人远比他想象中更迷人,纯与欲在她身上完美融合,让人欲罢不能。 谈判结束,蓝羽起身时,发梢扫过云熠乾的手背,留下淡淡的香水味。\"合作愉快,云总。\" 她笑着伸出手,腕间的钻石手链在阳光下闪烁,\"下次约会,云总想去哪里?\" 云熠乾握住她的手,触感细腻柔软:\"想去哪里,都听蓝小姐的。\" “中午了,一起吃个饭?”云熠乾试探道。 蓝羽思索了一下道:“好!” 云熠乾的银质餐刀划开和牛时,蓝羽正用吸管搅动着莫吉托。 薄荷与青柠的气息漫过杯沿,她白衬衫最上端的纽扣松开两颗,锁骨处晃动的玫瑰金项链垂落进若隐若现的沟壑,袖口随意卷起露出纤细腕骨。 \"请。\"云熠乾起身时带起一阵雪松混着皮革的气息,他绕过圆桌,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雕花餐椅的鎏金把手,看着蓝羽发梢扫过自己手背才轻轻将椅子推进。 蓝羽垂眸轻笑,耳坠上的碎钻在灯光下折射出星芒,将她眼尾的泪痣衬得愈发勾人。 主菜上桌时,龙虾鲜红的外壳蒸腾着热气。云熠乾放下刀叉,修长的手指捏起龙虾钳,金属餐刀精准划开硬壳,露出雪白的虾肉。 他将剥好的龙虾肉放进蓝羽的骨瓷碟,骨节处的青筋随着动作微微隆起:\"听说蓝小姐喜欢吃虾?\" 蓝羽用叉子挑起虾肉送入口中,红唇轻抿时沾了少许酱汁。 她故意偏头看着云熠乾,舌尖轻舔唇角:\"云总观察得细致。\" 话音未落,云熠乾已抽出丝质手帕,指腹擦过她唇角的动作带着若有似无的暧昧,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腕表与她腕间的细链轻轻相触,发出清响。 蓝羽也不是那扭捏之人,她是有些江湖儿女的痞气在骨子里的,她倒要看看云熠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侍应生斟上红酒,云熠乾却伸手拦住:\"蓝小姐的莫吉托续杯。\" 他端起红酒杯轻晃,目光在蓝羽锁骨处停留片刻,\"酒精会影响你今晚调试新系统的状态。\" 蓝羽挑眉,没想到他连自己实验室的日程都调查得清楚。 餐刀与瓷盘碰撞的清脆声响中,蓝羽突然将手肘撑上桌面。 白色阔腿裤的开衩处滑过一截莹白的小腿,她托腮望着云熠乾:\"云总剥虾的手法,该不会是为每个合作对象准备的?\" \"只为特别的人。\"云熠乾将切好的牛排推到她面前,刀叉相击的声音像是某种隐秘的节奏,\"比如,会在谈判时故意解开衬衫纽扣扰乱对手心神的蓝小姐。\" 他说这话时目光坦荡,却让蓝羽耳垂泛起薄红。 窗外夜色渐浓,陆家嘴的霓虹映在蓝羽眼底,她突然轻笑出声。 高脚杯里的莫吉托泛起涟漪,她指尖划过杯壁的水珠,在餐布上画出歪扭的图案:\"云总,下一次约会想去哪里?\" 云熠乾放下刀叉,伸手将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尾音,而蓝羽看着他领口处松开的第一颗纽扣,突然觉得这顿晚餐的温度,比中央空调的26度要灼热得多。 蓝羽思忖:“这是什么情况?什么阴谋需要他以身入局?” 云熠乾看着蓝羽,思绪陷入回忆中。 他想起上次他被仇家追杀—— 水晶吊灯轰然炸裂的瞬间,云熠乾旋身踢开迎面刺来的匕首。 七八个黑衣杀手从包厢四面八方围拢,金属寒光在幽暗的廊道里交错闪烁。 后背重重撞碎雕花屏风,瓷片飞溅中听见领头人狞笑:\"云熠乾,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蓝羽刚推开饭店后门,就被剧烈的打斗声惊住。 透过破碎的玻璃窗,她看见那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正以一敌众,动作凌厉却难掩疲态。 当三把短刀同时刺向他咽喉,她几乎是下意识踹开窗户,抄起餐桌上的牛排刀凌空掷出。 \"小心!\"刀尖精准钉入杀手手腕,金属坠地的声响让云熠乾瞳孔骤缩。 蓝羽旋身翻上餐桌,高跟鞋踢飞飞来的暗器,猩红裙摆扫过敌人面门。 她的动作快如鬼魅,膝盖狠狠撞向杀手肋下,反手夺过对方的匕首,在黑暗中划出森冷弧光。 云熠乾趁机踹倒身前两人,余光瞥见蓝羽被人从身后偷袭。 他几乎是本能地扣住杀手手腕,将人狠狠甩向墙面。 蓝羽转身时,两人背对背贴在一起,呼吸交错间听见他低声道:\"左边三个,我制住,你攻下盘!\"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蓝羽的匕首划破最后一人喉咙。 她弯腰喘气时,后颈突然被冰凉的枪管抵住。 云熠乾瞳孔猛地收缩,一把拽过她旋身扑倒,子弹擦着耳际飞过,打碎墙上的油画。 他压着蓝羽滚进桌底,温热的血滴落在她锁骨:\"别动。\" 当警方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杀手们终于仓皇逃窜。 蓝羽推开压在身上的云熠乾,这才发现他左肩洇开大片血迹。 男人痛苦道:\"多谢,医药费我出。\"他嗓音沙哑,目光沉沉。 蓝羽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她没认出他来。 好像蓝羽身上有很多秘密的样子。 “云总,云总?”蓝羽一边喊他,一边在他面前挥挥手。 云熠乾这才回过神来。 “饭吃得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蓝羽说道。 “用不用我送你?”云熠乾问道。 “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蓝羽回应。 “好,路上开车小心。”云熠乾关心她。 看着蓝羽离去的背影,她的完美曲线,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一刻,他知道,这场始于利益的邀约,或许早已偏离了轨道。 第12章 被赶下车 蓝羽接到了裴老太太的电话,让蓝羽去老宅吃饭,蓝羽不想去,却磨不过老太太。 蓝羽的指尖刚触到雕花铜门,门便在佣人的无声侍奉下缓缓开启。 裴老太太身着宝蓝织锦旗袍立在玄关,珍珠项链随着笑意轻晃,宛如春日枝头的晨露:\"我的小羽总算来了,李厨煨了六个小时的天麻鸽子汤,就等你尝鲜呢。\"老人温热的手搭上她肩头,力度却像精准称量的砝码,不轻不重地压着。 蓝羽褪下烟灰色羊绒大衣,雪青色真丝衬衫领口微敞,露出天鹅颈上若隐若现的珍珠项链。 佣人接过衣物时,她瞥见镜中自己的倒影:眼尾的碎钻随着睫毛轻颤,耳垂上的珍珠坠子将冷白的皮肤衬得近乎透明,美得像冬日清晨凝结的霜花,脆弱又夺目。 餐桌上的骨瓷碗碟泛着冷光,裴老太太将盛着浓汤的羊脂玉碗推到蓝羽面前:\"尝尝,特意让人去云南采的野生天麻。\"汤匙搅动间,浓稠的汤汁泛起细密油花。 这时,门外传来汽车声。 不多时,玄关处传来动静,蓝羽正用银筷夹起一片笋尖。 裴砚琛携着寒气进门,深灰色羊绒大衣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眼眸温润如春水,却在触及蓝羽时泛起一丝涟漪。 蓝羽的银筷悬在半空,笋尖上的汤汁正将落未落。 她垂眸避开那道灼热的视线,余光却不可避免地扫过裴砚琛腕间的腕表——表盘上罗马数字泛着冷光,如同他们之间横亘的六年时光,分秒不差地刻着隔阂。 他怀中的裴依娜突然扭动起来:\"妈妈!\" 小女孩像团粉色绒球扑进蓝羽怀里,羊角辫上的蝴蝶结扫过她的下巴。 \"妈妈怎么才来,我画了好多画要给你看!\"裴依娜的奶香呼吸喷在颈间,蓝羽下意识搂住那小小的身子,发梢却扫过裴砚琛垂落的手指。 他身上的松木与雪松香混着寒气扑面而来,那是六年来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此刻却像带着刺的藤蔓,缠绕得人窒息。 裴老太太眼角笑出细密的纹路,扬声招呼道:\"砚琛和娜娜回来了!\" 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欢喜。 裴砚琛脱下大衣挂好,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奶奶,老远就闻到李厨的手艺了。\" 他伸手揉了揉裴依娜的羊角辫,动作自然亲昵。 \"当心别撞疼妈妈。\"裴砚琛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 他伸手替女儿整理歪掉的毛线帽,修长手指擦过她泛红的耳垂,指尖的铂金戒指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裴老太太笑着夹了块鳕鱼放进裴依娜碗里:\"慢慢吃,别呛着。\" 席间,蓝羽和裴砚琛没有说一句话。 裴老太太注意到了蓝羽的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自家孙子。 裴砚琛也注意到了,蓝羽变得不再多话,比以前更沉默看了,但他不在意。 裴老太太看了也不由一声叹息。 饭后,蓝羽回到楼上卧室。 浴室蒸腾的雾气中,她褪去真丝睡袍。镜中裸背蜿蜒的蝴蝶骨,像振翅欲飞却被钉住的标本。 护肤棉擦过脸颊时,卧室传来开门声——混着雪松与檀木的气息漫进鼻腔,她的手微微顿住。 裴砚琛倚在门框,衬衫领口松开两颗纽扣,露出精致的喉结。 他身上的木质香愈发浓烈,混着陌生的皂角味。 目光扫过她手边摊开的笔记本电脑,眸光深了几分。 蓝羽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光标,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 两人在镜中对视,空气凝固成冰,二人相顾无言。 裴砚琛洗完澡便去了书房过夜。 蓝羽对着镜子系上真丝睡袍的系带,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料上暗纹,像是在抚平心口翻涌的情绪。 床头闹钟的指针悄然转动,将这一室寂静切割成细碎的片段,每一秒都漫长得仿佛能听见回忆在耳畔低语。 次日。 晨光刺破窗帘缝隙,裴老太太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燕窝。\"让砚琛送你上班。\" 蓝羽不想坐裴砚琛的车,于是拒绝道:“我开自己的车,没车不方便回家。” 裴老太太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开什么车?坐砚琛的车顺路又省心。\" 老人将燕窝碗重重搁在床头柜上,瓷碗与木质桌面相撞发出清脆声响:\"夫妻哪能分得这么清?\" 她是真的不方便。 以往老太太于蓝羽不是没有过这种好心办坏事的例子。 老人将翡翠镯子塞进她掌心,冰凉的玉质硌得生疼,\"夫妻哪有不同车的?\" 蓝羽对上老人眼中不容拒绝的慈爱,突然想起这六年来,无数次被这样的温柔裹挟着走进裴家的门。 她觉得好累好累。 空气突然陷入死寂,裴砚琛冷不丁开口:\"我送你上班。\" 蓝羽抬眸看向裴砚琛,男人的面容隐在晨光的阴影里,轮廓冷硬如刀削。 她想拒绝的话卡在喉咙,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蓝羽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最终抿了抿唇,朝着那辆黑色迈巴赫走去。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伤口上。 蓝羽刚打开后座车门,就发现后座铺满香奈儿礼盒和迪奥防尘袋。 她正思忖该如何是好时,裴砚琛已拉开副驾驶车门时,铂金袖扣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坐前面。\" 他不允许她坐后排,大约是怕她乱动刘月的东西。 更怕后座染上她的味道。 蓝羽自嘲一笑。 弯腰时,看见后座中央摆着支i口红,外壳沾着半枚陌生的唇印。 他是真心疼刘月。 司机后视镜里的目光快速掠过,又迅速垂落,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僭越。 \"妈妈,我要坐你旁边!\"裴依娜在后座踢着前排座椅。 蓝羽没有理会女儿的要求。 此时此刻,今时今日,她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还有什么可惧怕的。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裴砚琛从后视镜看了女儿一眼,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娜娜乖,妈妈要休息。\" 蓝羽望着车窗外掠过的梧桐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羊绒大衣的褶皱。 送裴依娜到校门口时,小女孩突然转身在蓝羽脸颊亲了一口:\"妈妈下班来接我!\" 蓝羽还未回应,裴砚琛已经替女儿整理好围巾,修长手指擦过她泛红的耳垂。 “快进去,老师在等你。”裴砚琛催促道。 蓝羽未发一言,随裴砚琛的意思,她已经无所谓了。 车子重新启动后,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这通电话,蓝羽已经预感到她现在的处境。 裴砚琛接电话的瞬间,声音变得柔软:\"月月,我这就来。\" 他转头看向蓝羽时,唇角仍带着未褪的笑意:\"公司临时有事,你打车去?\" 蓝羽心中泛过一丝了然。 未发一言,平静地拿着东西下车。 这种被赶下车的情况竟然是第一次。 只因为她坐裴砚琛的车……唯这一次。 多么可笑的理由啊! 是的,裴砚琛从来不准蓝羽搭乘他的车。 而刘月却独得他所有的偏爱。 以前他为了无数理由放弃她。 她从来不是他的第一选择,而是……第一放弃的那个人。 于裴砚琛而言,蓝羽可有可无。 没有最好。 车门打开的刹那,冷风卷着雪粒灌进来。 蓝羽踩着五厘米高跟鞋下车,听见身后传来车门重重关上的声响。 她望着车子疾驰而去的尾灯,呼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的冰晶。 她早已习惯了,裴砚琛会为了刘月无数次放弃她,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选择抛下她。 她永远是那个无关紧要的,他永远会理所当然地选择别的人别的事,对她只有无数次的爽约、不理会、不在意,甚至多看一眼都觉得是浪费了他的时间。 街边橱窗映出她的倒影,珍珠耳坠在鬓边摇晃,眼尾的碎钻眼影美得惊心动魄,却像极了老宅里那只名贵的琉璃盏——剔透晶莹的表面下,早已布满细密的裂痕。 这场戴着假面的戏码里,每个人都笑意盈盈地说着温和的话语,却在暗处将彼此的伤口反复撕扯,直至鲜血淋漓。 清醒得太迟了,白白浪费六年的青春。 以她的天赋,不知损失了多少财富及……优质男子。 当真是不值得。 她裹紧大衣往街边走去,睫毛上沾了细碎雪粒,在寒风中眨出酸涩的雾气。 指尖冻得发僵,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出租车,车门关闭的瞬间,终于将呼啸的冷风隔绝在外。 第13章 粉钻项链 是夜。 蓝羽和萧念相约去拍卖会上淘一些拍品。 蓝羽踩着五厘米的银色细高跟踏入宴会厅,裙摆掠过波斯地毯时扬起细碎的金芒。 她身着一袭雾霭紫抹胸鱼尾裙,裙身缀满渐变的施华洛世奇水晶,从锁骨处的星芒图案一路蜿蜒至腰间,在侧腰处突然收束成镂空设计,莹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珍珠光泽。 鱼尾裙摆由三层薄纱叠加而成,最外层的幻彩纱料随着步伐流转出极光般的色泽,发间斜簪的水晶流苏垂落肩头,与颈间的钻石项链交相辉映,红唇微抿时,纯澈与魅惑在她身上达成微妙平衡。 萧念倚着雕花立柱,月光蓝的斜肩礼服贴合着她纤薄的身形。 不对称的裙摆前短后长,露出脚踝处缠绕的细钻脚链,走动时叮当作响。 胸前层叠的雪纺如海浪翻涌,发间随意别着的银色月桂发饰与眼尾的碎钻呼应,清冷气质中透着灵动。 她们刚进入会场,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蓝羽转身看去,就看到裴砚琛一身手工高定西装带着贵气逼人的刘月款步走入会场。 刹时有无数名流贵人蜂拥至他们身边。 裴砚琛马上护住刘月,生怕她受到挤压。 他为大家介绍:“刘月,刚从国外回来。”他看着刘月,眼中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刘月大方自信地与众富豪打招呼,仿佛她生来就是千金小姐一般。 “哪家的千金?这么漂亮!” “性感漂亮,看起来有点野。” “一看到这种女人就让男人有了征服欲,怪不得能拿下裴砚琛。” 裴砚琛抬头一瞥间看到了蓝羽,随即像看到陌生人一样,又与其他人热络地攀谈起来。 随后他们被工作人员引到了第一排,那是身份和财富的象征。 “哇,那可是第一排啊……”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坐在第一排的,那可是权利的象征……” 跟着裴砚琛,刘月拥有无上荣耀。 而蓝羽永远被藏在黑暗中。 蓝羽和萧念坐在中间的位置。 萧念端着香槟的指尖泛白,轻声道:“这牙疼怕是要疼进骨子里,有人捧着千万珠宝往别人怀里送,却连余光都不愿分给正主。” 宴会厅最前方代表着权势与地位的鎏金座椅上,裴砚琛漫不经心地转动着香烟,身旁的刘月身着奶油白宫廷风蓬裙,傲娇得像个真正的公主。 裙摆缀满手工缝制的立体蕾丝花,每片花瓣都嵌着细小珍珠,羊腿袖下的手腕叠戴着三枚卡地亚手镯。 她脖颈间的铂金项链垂至锁骨凹陷处,水润的珍珠耳钉随着偏头动作轻轻摇晃,举牌时睫毛轻颤,娇嗔道:“砚琛,我喜欢这个镯子。” 当竞价牌举到八百万时,蓝羽的指尖在天鹅绒扶手上顿了顿,没再加价。 她本来是想拍下这个镯子送给蓝玉玲做生日礼物,看来是不行了。 周围传来窃窃私语,有人指着第一排中间的位置议论:“裴家那位带的女伴倒是风光。” 压轴的粉钻项链登场时,王翊坤深灰色的西装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他举起竞价牌和裴砚琛竞价了几番,裴砚琛慢条斯理地吐出烟圈喊价:“一个亿”,并做了一个点天灯的手势。 全场哗然中,刘月激动得攥紧裙摆,蕾丝在掌心压出褶皱,立刻掏出镶钻手机连拍数张,配文“今夜最耀眼的星光。”发送到朋友圈。 蓝羽望着那枚价值一亿的粉钻落入天鹅绒盒中,折射的冷光映照着裴砚琛温柔看向刘月的眼神。 散场时,蓝羽的裙摆扫过水晶台阶,身后是萧念的银钻脚链声混着远处刘月的娇笑。 第一排中间的位置早已空荡,只余空气中残留的晚香玉香水味。 —— 今天是蓝玉玲的生日。 蓝羽早早去了蓝家,她没有带裴依娜,她对他们父女早已心灰意冷。 蓝玉玲看到进来的女儿,不由担忧道:“砚琛和娜娜呢?” 蓝羽垂眸盯着鞋面,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妈,我没喊他们父女。” 蓝玉玲猛地攥住女儿手腕,美丽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声音发颤:“发生什么事了吗?” 蓝羽淡淡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打算离婚了。” 蓝玉玲听了先是一愣,随后喜道:“好好好。可是娜娜的抚养权……”她担忧地看着女儿。 蓝羽心平气和地说:“妈,我没打算要娜娜的抚养权,他也不会给的。” 蓝玉玲眼眶泛红,难过地问道:“你真舍得不要娜娜吗?” 蓝羽柔声安慰她:“妈,别担心,我没事。” 蓝家知道她和裴砚琛的婚姻状况,也早就劝她离婚,蓝羽总是笑而不应,默默守候着裴砚琛。 如今她能自己想开,蓝家上下自然欢喜。 只是关于孩子…… 突然门外响起了汽车声。 蓝羽看向门口,当佣人打开门的瞬间,裴砚琛出现在门外,他手中捧着包装精美的礼盒,神色平静。 蓝羽皱了皱眉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蓝家。 侧身让他进屋,客厅里,蓝母穿着一身酒红色的修身长裙,倚在沙发上,见到裴砚琛,她客气道:“砚琛来了!” 他把礼物递给蓝玉玲:“祝您生日快乐。” 他连称呼都没有。 他是来添堵的吗? 裴砚琛走到蓝母面前,将礼盒打开,里面是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这是我和小羽为您挑选的生日礼物。”他说。 撒谎。 她都没通知他。 更遑论一起准备礼物了。 蓝母伸手轻轻接过礼盒:“有心了。” 蓝玉玲对这个名义上的女婿早已失望。 并不热情接待他。 没有将其赶出去,已经是客气了。 她抬头对裴砚琛说道:“坐。” 礼貌不能丢。 这是父亲母亲从小教育她的。 可比裴砚琛于他们蓝家而言有教养多了。 这时,佣人来报:“开饭了。” 电梯里,蓝老爷子、蓝老太太和蓝羽舅舅走出来,大家依次上了餐桌。 裴砚琛礼貌喊人:“老爷子、老夫人、蓝先生。” 倒是喊得一个不落。 三人点头以示回应。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其实也没有……笑脸。 蓝羽垂眸盯着地板缝隙,冷笑在心底蔓延:既如此,你还不如不来。 一顿压抑的生日宴就这样草草结束,蓝玉玲道:“小羽,你送送砚琛。” 正好蓝羽有话问他,就跟着他一起出门了。 “离婚协议你看到了?”蓝羽皱眉问道。 她问得很直接,并未拖泥带水。 裴砚琛看着她毫无留恋的眼神,略感不适应,甚至不明白她为何执意要离婚。 他都没有主动问她为什么不回家。 他不理解,她到底在闹什么。 当初是她执意生下娜娜,现在也不回家照顾孩子了。 虽然家里有保姆管家,人手充足,但…… 裴砚琛挑了挑眉,没说话。 蓝羽气急,但还是好声好气地问他:“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把离婚证领了。” 裴砚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发一言,开车走了。 蓝羽…… —— 周五晚上,云熠乾给蓝羽打去电话:“明天和我去滑雪?” 不知不觉已是冬天了,蓝羽心想时间过得真快。 蓝羽敛了敛眉,欣然同意:“好。” 反正一个人也无甚乐趣,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段邵阳给云熠乾打去电话:”明天出去玩,一起啊。“ 云熠乾脑海里浮现出蓝羽那张昳丽的脸,拒绝道:”明天有约了。“ 段邵阳好奇地问道:”谁啊?男的女的?“ 云熠乾言简意赅:”女生。“ 段邵阳兴奋地追问道:”还女生?小云子,你有情况啊?“ 云熠乾笑着斥道:”别胡说。“ 段邵阳不依不饶地调侃他:”是我胡说吗?你以前可从来不会用女生形容女人的。\" 云熠乾不欲与他多做纠缠:“我还有事,先挂了。” 他也不等段邵阳再说话,就掐断了电话。 翌日。 蓝羽和云熠乾驱车去了滑雪的地方,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才到达目的地。 俩人穿戴上了随身带来的护具,戴上头盔和护目镜,亲妈来了都不认识。 他们不知道裴砚琛、刘月、段邵阳和裴依娜四个人也来滑雪了,由于大家都戴着头盔,都没认出来。 蓝羽滑雪技艺精湛,毕竟她也算一个武林高手了,滑雪对她来说不在话下。 云熠乾同样滑得娴熟流畅,像他们这种世家子弟,又是当成继承人培养的,自幼便聘请了名师指导武术。 滑雪与云熠乾而已不过是小菜一碟。 裴砚琛、段绍阳和云熠乾的身手那都是可以媲美特种兵的。 缆车攀升至山顶时,蓝羽的防风镜蒙上一层白雾。 她摘下护目镜,睫毛上凝着细碎冰晶,豆沙色唇釉在冷冽空气中晕染出温柔的弧度。 云熠乾递来热可可,目光掠过她滑雪服领口露出的玫瑰金项链,喉结不自觉滚动。 热饮划过喉咙的瞬间,蓝羽觉得身上暖了暖。 暮色突然被铅云吞噬,狂风卷着雪粒拍打缆车玻璃。 广播里传来紧急通知时,蓝羽的手机已经亮起雪花预警:暴雪橙色警报,所有下山通道封闭。\" “看来得在山顶酒店凑合一晚了。\"云熠乾晃了晃手机,屏幕上的订房页面显示仅剩最后一间套房。 蓝羽耸耸肩,不置可否,她都可以。 酒店大堂的壁炉噼啪作响,蓝羽搓着冻红的指尖,滑雪裤下修长的双腿裹在羊绒毯里。 前台歉意地微笑:\"两位运气不好,暴风雪封山,连员工宿舍都满了\" 蓝羽觉得她已经预见到接下来的情况了,那就是…… 云熠乾掏出黑卡的动作顿住。 二人不知道的是:裴砚琛他们定了三个房间,裴砚琛一个房间,刘月和裴依娜一个房间,段邵阳一个房间,等到蓝月他们来问的时候,被告知只剩间套房了。 蓝羽突然轻笑出声,发梢扫过他肩颈:\"云总不介意和我挤一张床?\" 她又不是老古董。 主动帮他做决定。 云熠乾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带着一丝揶揄:“怎么?怕我吃了你?” 似乎正中下怀呢? 也行云熠乾在心中窃喜。 也未可知。 套房落地窗外,雪幕吞噬了最后一线天光。 蓝羽抱着枕头蜷缩在沙发上,浴袍松垮地露出雪白的锁骨。 她没好意思去床上与他挤。 虽然大床不至于挤。 云熠乾喉头发紧,转身将羽绒被盖在她身上:\"沙发睡着腰疼。\" 他心疼她睡沙发。 想让她也睡床。 其实心中也有那么一丝期待! 他的体温残留的余温还在被子里,蓝羽仰头时,他看见她睫毛上未化的雪水,像缀着星辰。 蓝羽从善如流地睡到了床上。 她可没有自虐倾向。 毕竟睡沙发真的不舒服。 而且睡一晚上会感觉……腰酸背痛。 午夜时分,停电的黑暗中,蓝羽摸索手机的手指突然被握住。 what? 她的手…… 云熠乾的声音带着雪松气息:\"别乱动,小心撞着。\" 云熠乾紧张啊! 是真的很紧张。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他俯身替她捡起滑落的毛毯,鼻尖几乎擦过她泛红的耳垂。 是不小心的。 嗯! 不是故意的! 远处传来雪崩的轰鸣,却不及此刻两人交叠的呼吸声震耳欲聋。 二人累极,沉沉睡去。 睡着了就不用想那些脸红心跳的事了。 半夜,蓝羽感觉有人抱着她,好暖和。 好久没有人抱着她睡觉了。 她在梦中有些贪恋这种感觉。 天快亮的时候,蓝羽悠悠醒转,她看着面前过分好看的俊脸,有些发懵,俩人正面对面互相搂着,云熠乾的腿还夹着蓝羽的腿。 这是什么社死现场吗? 要怎么无声无息地躲过这场尴尬? 她想着这是裴砚琛的发小,是应酬,于是她想抽身出来,她一动,云熠乾搂得更紧了。 啊! 越动越紧? 嗓音带着几分慵懒与眷恋:“陪我再睡会儿。” 蓝羽心中暗忖:“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你的女伴了?” 但她不能问出口,那也太难堪了。 云熠乾缓缓睁开了眼,目光落在蓝羽漂亮的眼睛上。 鬼使神差地,他忍不住亲了亲她的眼睛。 蓝羽瞬间脸颊爆红:老天爷啊,这是什么情况?我在哪?我是谁? 云熠乾也红了脸,连耳朵都染上一层绯色。 略显局促地起身去了洗手间。 俩人尴尬地洗漱完就准备出发回市区了。 蓝羽已经迫不及待地想逃离这个地方了。 太难熬了…… 刚打开门就听到裴依娜的声音:“月月阿姨骗人,说好了陪我睡觉,结果半夜去了爸爸房间。” 原来裴砚琛他们也来滑雪了。 云熠乾迅速关上门,看了看蓝羽。 他怕蓝羽撞上他们难堪,更怕她难过。 蓝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脸色冷淡,未发一言。 她连裴砚琛都不要了,还怕难过? 从前无数难熬的日日夜夜她都熬过来了,早已铸就铁石心肠。 她是铁羽。 等他们都走了,才去退房,随后驱车返程。 晚上,四个人又约出来一起吃饭。 席间,段邵阳笑着打趣:“小云子,你昨天和谁出去玩了?” 云熠乾笑了笑,没说话。 段邵阳不依不饶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裴砚琛也看向了云熠乾,云熠乾“嗯”了一声。 刘月诧异地看了看云熠乾。 她的笑容变淡。 自从裴砚琛把她带到他们的圈子之后,云熠乾一直很照顾她。 她一度以为云熠乾是喜欢她的。 所以,云熠乾现在的行为是在吸引她的注意力吗? 她观察着云熠乾的神色,想从其中看出什么端倪。 只是云熠乾没有看向她,只是在微笑,好像是在……回味什么! 这怎么可能? 难道他喜欢的人不是自己吗? 一定是在故作矜持。 段邵阳打趣道:“你看,你看,我就说你有情况,听你的口气就知道你小子不对劲。谁啊,谁啊,带出来给我们见见啊!” 云熠乾淡淡道:“还没追到。” 段邵阳略感泄气:“啊,还没追到。” 云熠乾接着说:“追到了,会介绍给你们的。” 段邵阳不满意他的藏着掖着:“嘁!” 刘月盯着云熠乾的方向若有所思。 第14章 与领导的会晤 晚上,许柏年喊蓝羽去酒喝酒。 \"听说裴总给他女朋友爸妈买的别墅,花了十个亿,光装修就花了两千万。\"邻座醉醺醺的声音撞进蓝羽耳中。她捏着威士忌杯的手顿了顿。 她回想起以前,裴砚琛总防着她,不准她去他其他的公司,却让刘月在他的各个公司随意出入;带刘月认识所有生意伙伴和要好的朋友,却从不让她接触自己的圈子;舅舅公司想签的项目他转头就送给刘月父母的公司,几十亿随便送。原来爱与不爱,不过是他对一个人说\"尽管开口\",对另一个人视而不见。 蓝羽的心痛得鲜血淋漓。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裴砚琛了,他和她的仇人做亲人,和她的仇人上床接吻。 肆无忌惮地伤害她的真心,无所顾忌地践踏她的爱情,恣意妄为地蹂躏她的尊严。 她到底爱他什么,那张脸吗? 霍衍之岂不是比他更优秀? 许柏年也听到刚刚那些人的话了,他想安慰蓝羽:“你没事。” 蓝羽其实很不喜欢别人用同情的眼光看她,她蓝羽还需要人同情吗? 她可是天之骄女啊…… 她强装镇定:“我没事。” 但她还是喝了很多酒。 许柏年暗忖:故作坚强。 他轻声安慰她:“要不要去跳舞?” 蓝羽已有几分醉意,平日里狡黠的狐狸眼蒙上一层水光,睫毛颤巍巍挂着亮意,直勾勾望过来的模样却像团勾人的火。 潮红从脸颊漫到耳垂,吊带裙滑落半肩,她浑然不觉,偏生唇角还噙着抹天真笑意,勾得人喉头发紧。 许柏年揽住蓝羽的腰时,他189的身影与穿着高跟鞋的蓝羽几乎齐平。 蓝羽平视着他,发梢扫过他手腕,吊带裙勾勒出纤细曲线,眼神却透着懵懂无辜。 两人随着节奏摆动,许柏年修长手指带她旋转,配合默契得像缠绕的藤蔓与树干。 楼上落地窗前,金景宸轻叩香槟杯:\"这妞够味,又纯又勾人。\"赵新时盯着楼下交叠的身影,喉结滚动——宴会上惊鸿一瞥的惊艳,此刻在眼前鲜活重现。 一曲舞毕,蓝羽彻底醉了。 她瘫软在许柏年怀中,发丝散落在他手臂,无意识呢喃着含糊音节。 他轻松将人打横抱起,西装袖口蹭过她泛红的脸颊,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托住她膝弯,一路送入黑色轿车后座。 到家时,玄关感应灯亮起。 许柏年避开散落的高跟鞋,将人安置在柔软床榻上,顺手扯过薄毯盖住她单薄肩头。 确认屋内温度适宜,才轻掩房门,皮鞋踏过大理石地面的声响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次日。 蓝羽醒来时感觉头痛欲裂。 她缓了一会,才想起来昨晚去喝酒了。 她是怎么回来的?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不过她想左不过是许柏年送她回来的,也没别人了。 手机铃声响起,是柯宇打来的电话。 “喂,老师。”蓝羽轻唤道。 “去霁月楼集合。”柯宇淡声道。 蓝羽正要说“好”,那端已经挂了电话。 她的老师柯宇向来性情寡淡。 若不是实力强悍,以柯宇的脾性不知要得罪多少科研人员。 深冬的a市裹着银灰色的寒意,风卷着细雪掠过写字楼玻璃幕墙。 蓝羽到的时候柯宇和许柏年也已经到了。 她将羊绒大衣领口紧了紧,踩着黑色漆皮高跟鞋走进\"霁月楼\"时,水晶吊灯在她发梢凝结的霜花折射出细碎的光。 包厢内暖意融融,檀木熏香混着碧螺春的清香扑面而来。 四位穿着不同却同样拥有着上位者的气势的中年男子围坐在乌木圆桌旁,窗棂透进的冷光勾勒出他们挺拔的肩线。 柯宇首先道:“蓝羽,我的学生。” 蓝羽在新闻上见过他们。 \"早就盼着见一下你,今日总算是见到真人了!\"主位左侧的男人率先起身,他眉眼疏朗,鼻梁高挺,腕间的百达翡丽低调奢华。 “这话本该我先说出口才是。”蓝羽笑着谦虚道。 许柏年率先介绍道:\"这位是市发改委王显扬。” “王先生,你好。”蓝羽笑意盈盈。 王显扬客气道:“小羽啊,不用客气,喊王叔叔就行。早听闻浅柏在新能源储能领域的建树。\"他伸手时,袖口露出的腕表表盘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右侧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跟着站起,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学者的锐利。 许柏年接着介绍:\"这位是科技局姚文远。” “姚局,您好!” “小羽,你好啊!喊姚叔叔就可以了。上个月你们团队攻克的智慧城市算法,可是让市政系统效率提升了40。\"姚文远推眼镜的动作带着习惯性的严谨,袖口绣着的云纹暗章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这位是工信局赵承渊。\"许柏年再次开口道。 “赵局,您好!” \"小羽啊,你好你好,喊赵叔叔就好。浅柏的智能制造设备,让我市去年的工业产值突破了新纪录。\"赵承渊声如洪钟,手掌宽厚有力,领口别着的徽章在灯光下泛着青铜色的光,与他身上的威严气息相得益彰。 最后起身的男人身着藏青中山装,胸前别着一枚羊脂玉扣。 许柏年最后介绍道:\"规划局金崇山。 “金局,您好!” “小羽,你好你好,不用客气,喊金叔叔就行。城西新区的智慧交通系统,还得仰仗小羽你们的技术。\"金崇山的声音温润如玉,却暗含不容置疑的分量。 蓝羽依次向几位领导问好,之后众人纷纷落座。 许柏年笑着为柯宇和蓝羽拉开雕花檀木椅,银质餐具在暖灯下折射出柔和的光晕:\"几位领导,今天主要想聊聊浅柏最新研发的量子通信加密系统。\" 蓝羽打开平板电脑,狐狸眼在投影光线下显得愈发清亮:\"这套系统采用了光子纠缠技术,能实现政务专网数据的绝对安全传输。\" 王显扬手指轻点桌面:\"如果能应用在海关物流监管\"话音未落,包厢门被叩响。裴砚琛推门而入,黑色羊绒大衣沾着雪粒,身后跟着裹着貂绒披肩的刘月。 \"王叔叔、姚叔叔、赵叔叔、金叔叔。\"裴砚琛颔首致意,目光随意扫过蓝羽。 他顿了顿,再次打招呼:“柯院士、许总、蓝小姐。” 蓝羽没理他,柯宇和许柏年点头颔首示意。 刘月的目光在蓝羽、柯宇、许柏年和四位领导之间惊疑不定地扫了扫去,生怕蓝羽攀上高枝似的。 看着此刻坐在市发改委主任的下首,神态自若地展示着科研成果。 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 她臆测,睫毛在眼下投出轻蔑的阴影,\"浅柏的崛起,许柏年功不可没?\" 姚文远轻咳一声打破僵局:\"砚琛最近城南科创园的项目进展如何?\" “还行,给各位叔叔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刘月,是人工智能领域的天才。”裴砚琛回答时,蓝羽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那是他和刘月的情侣对戒。 金崇山将刚泡好的碧螺春推到她面前,茶汤氤氲的热气模糊了玻璃上的霜花。 他顺便为刘月介绍了各位领导,刘月客气有礼:“各位领导们好!”她倒是没跟着裴砚琛喊叔叔。 领导们客气与她回礼:“刘小姐,你好!” 喊她是刘小姐,喊蓝羽为“小羽”,呵! 十分钟寒暄在裴砚琛的电话响起第五次时结束。 两拨人在铺着波斯地毯的走廊分道扬镳,刘月暗讽:不过是攀上高枝的麻雀 裴砚琛和刘月走后,大家又接着聊起来。 结束的时候,柯宇没走,他和领导们还有事商量,让许柏年和蓝羽先走。 走出饭店时,雪下得更大了。 许柏年将伞倾向她这边:\"别往心里去,下周省厅的项目对接会\" 蓝羽望着街对面浅柏总部大厦的霓虹,想起王显扬翻看项目报告时的郑重神情。 狐狸眼中的冷意渐渐化作星火,她拢了拢大衣:\"这次一定拿下国家级试点。\" 浅柏从创立之初就一直和政府合作,为国防部做出巨大贡献,浅柏和政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裴砚琛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蓝羽的身影消失在雪幕中,刘月的手正搭着他的臂弯。 第15章 “凌云”出世 这段时间蓝羽特别忙,她在研发新的飞控系统。 蓝羽在实验室和办公室连轴转了两个月,终于带着团队完成「凌云」飞控系统的最终调试。 当无人机在暴雨模拟环境中仍保持精准悬停时,许柏年拍着测试报告声音发颤:\"这自适应算法至少领先行业六年!\" 专利加急申请后,浅柏科技官号刚推送消息,电话铃声就此起彼伏。 许柏年按下免提,某无人机巨头的声音透着兴奋:\"许总!''凌云''的联合生产权我们志在必得,分成比例好商量!\" 他转动钢笔在合作意向书上圈重点:\"张总,生产线必须用我们指定的德国设备,下周来谈具体方案。\" 又一通电话接入,对方带着几分讨好:\"许哥,我们新成立的航天基金,专门给''凌云''做产业化落地,绝对让技术变现快人一步!\" 许柏年望向正在给团队庆功的蓝羽,笑着回应:\"王总,技术转化的事我信得过你,先拟份排他协议。\" 一时间,浅柏的电话被打爆…… 茶水间里,刘月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蓝羽主导研发\"几个字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哼,一个靠关系进浅柏的花瓶,能搞出这种颠覆性技术?肯定是许柏年为了托举蓝羽,把科研成果按在她的头上。 她内心暗暗pua蓝羽。 玻璃杯里的咖啡被她重重放下,溅出的褐色液体在桌面上蜿蜒成扭曲的痕迹。 次日。 首先来浅柏登门拜访的竟然是刘贵生和李琳云。 李琳云人到中年,由于保养得宜,依然很性感漂亮,这样看来刘月完全继承了李琳云的基因,很美。 刘贵生这些年生在富贵窝,同样显得很年轻,再加上人本身生得好看,显得二人很是登对。 他们来的时候,是许柏年接待的他们。 “许总,你好!”刘贵生笑道。 “刘总,你好!”许柏年皮笑肉不笑道。 “许总,我司带了十足的诚意想与贵司达成合作,不知你意下如何?”刘贵生问道。 “项目企划书带了吗?”许柏年问道。 “带了,请过目。”刘贵生忙把文件递给他。 许柏年翻看起来,一看其中就有高人指点过了,但有漏洞,这是摆明了要坑他? 他直接拒绝:“刘总,这份企划书我不满意。而且我从头至尾都没打算和刘氏合作。” 刘贵生着急道:“许总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提出来,我这边可以改进。” 许柏年哂笑道:“不必了,有很多实力比刘氏强的公司找浅柏合作,我为什么要退而求其次选各方面条件都不行的刘氏呢?” 刘贵生脸色瞬间铁青,他认为许柏年这是在为蓝羽出气。 “许总,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刘贵生假意抬他。 许柏年气笑了:“我一直是,但也分人。大多数时候我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但偶尔我看到不喜欢的人,也会公私不分。更何况,刘氏的实力,刘总,你自己也清楚?” 赤裸裸地瞧不上刘氏。 没错。 就是看、不、起! 区区刘氏,他许柏年还不放在眼里。 若不是傍上裴砚琛,一个许家分分钟灭一百个刘家。 哼! 跑到他面前来贻笑大方。 当真是…… 滑稽! 刘贵生知道多说无益,拉着李琳云气愤地走了。 —— “今天刘氏来求合作,被我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许嘉年知道蓝羽绝不可能同意和刘氏合作。 赶忙来她面前邀功。 “嗯,做得不错。”蓝羽笑道。 许柏年对她的好,令她很窝心。 六年的被冷待,她快忘了别人对她好是什么感觉了。 原来,那些作为过来人的妈妈们说的都是真话——女人,可以寄情于山水,可以寄情于事业,可以寄情于爱好,却唯独不能寄情于男人。 因为男人这种生物瞬息万变。 会让你万劫不复。 就…… 挺可笑的。 —— 回到刘家,刘月看到他们的脸色:“这是怎么了?” “许柏年不同意和咱们家合作,肯定是蓝羽搞的鬼。”李琳云气道。 刘月脸色不好看:“明天我找砚琛帮忙问一下。” 蓝羽这个女人当真是好手段,不仅阻止她进浅柏,还断了刘氏和浅柏合作的念想。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蓝羽也就这点心思了。 以为这样就能挽回砚琛的心? 不想着提升自己的能力,却在这里与她拈酸吃醋。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哼! 连她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被抛弃是有原因的。 活该只配围着锅台洗洗涮涮。 刘贵生这才脸色稍缓:“对,你让砚琛帮忙问一下。” 裴砚琛有多爱刘月,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 翌日。 浅柏科技。 许柏年接到了裴砚琛的电话,他的眉头不自觉皱起:“裴总?” 裴砚琛开口:“许总,关于刘氏和浅柏……” 裴砚琛还没说完,许柏年就打断他:“裴总是来给刘氏当说客的?” 裴砚琛应道:“是。” 许柏年气急反笑:“裴总,如果你是为刘氏打的这个电话,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浅柏绝不会和刘氏合作。裴总,我说的够清楚吗?” 裴砚琛回:“非常清楚。” 许柏年:“那裴总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挂了。”不等裴砚琛回答,他已经挂了电话。 他对裴砚琛的感觉那是相当反感了。 一点耐心都不愿意付出。 连敷衍都不可以。 拒绝他。 直截了当。 此后裴砚琛真的没有再打来电话,连裴氏自己都没有来寻求与浅柏的合作。 “听说裴砚琛为刘氏请了专业的人工智能团队做科研,他们这是要自己研发?”许柏年不忿道。 “应该是。”蓝羽不在意道。 “听说裴砚琛专门成立了一个新的科技公司,股东只有刘月、刘贵生、李琳云和刘母,他这是送了一个公司给刘月,30亿啊,说送就送,他对刘月是真爱啊……”许柏年酸死了,替篮羽不值。 蓝羽觉得一点也不意外。 以裴砚琛对刘月的喜爱程度,把裴氏送她,他都乐意。 那是真的在掏心掏肺。 自从三年前遇到,两人就没羞没臊地同进同出了,光明正大地出来进去,爱得深沉。 蓝羽看在眼中,痛在心里。 渐渐的失望了…… 习惯了…… 绝望了…… 不在乎了…… 离开了…… 裴砚琛对蓝羽从来都是视而不见的。 蓝羽对裴砚琛早就没有期待了。 下午刚上班,云熠乾就来浅柏谈合作了,他也是冲着“凌云”来的。 他给蓝羽拨去电话:“我来浅柏谈合作,蓝小姐有空接待一下我吗?” “乐意之至。”蓝羽笑着应道。 随后,她将人迎到会客室。 云熠乾笑意盈盈\"蓝小姐,你们这次的''凌云''飞控系统可真是放了颗卫星,我们云氏想第一时间参与技术落地。\" 蓝羽转动着钢笔,目光扫过办公桌上的合作意向书:\"云总动作够快,不过凌云的算法核心我们必须保留独家所有权。\" \"明白!\"云熠乾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我们可以提供最先进的无人机生产线,还有覆盖全球的销售网络。利润分成你们拿大头,怎么样?\" 蓝羽挑眉:\"生产线得按我们的技术标准改造,销售渠道也得开放终端数据。\"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合作项目组必须有浅柏团队的常驻工程师。\" 云熠乾爽朗地笑起来:\"行,我马上安排法务拟定协议,下周带着团队上门详谈?” \"恭候大驾。\"蓝羽俏皮地说道。 当晚,蓝羽与萧念一同去餐厅吃饭。。 两人刚落座,就听到对面座位传来的谈话声。 其中一位三十多岁的女性感慨道:“今天被一句话破防了,自从结了婚,再也没羡慕过婚车里面的新娘。她盛装出席去奔赴那人间疾苦,那华丽的婚纱,那一纸婚书,都将成为她一生的枷锁。以前天真的以为结了婚就有了依靠,有了所谓的避风港,后来才知道,所有的大风大浪都是拜婚姻所赐。结婚前既不缺钱,也不缺爱,结婚后缺钱缺爱,缺自由,还缺心眼” 她不自禁掉了眼泪,想来是婚姻不幸。 那位女士伤心地说:“也许我真的该放手了,成全他与那个年轻的女孩。他说他确实爱过我,可是17岁和37岁的感觉已经不一样了,他在那个女孩的身上看到了我年轻时的影子。他让我放过他!” 与她一起的同伴在温声劝慰着她。 蓝羽听了这些对话,若有所思。 萧念什么都没说,只顾着点菜吃菜,以及……观察蓝羽的表情。 她见蓝羽面无异色,便没再说什么。 萧念一直希望蓝羽离开裴砚琛,像蓝羽这样自身优秀的女人,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原来放不下的一直是女人,男人永远是潇洒离去的那一方。 多么悲伤的现实啊…… 蓝羽自嘲一笑…… 李莲盈看着蓝羽轻蔑地嘲笑,她大喊着:“姐、姐夫!” 正是从餐厅外进来的裴砚琛和刘月。 蓝羽抬头瞬间,与裴砚琛四目相对。 裴砚琛率先移开了视线,带着刘月前往预订好的包厢,仿若他刚刚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陌生人。 萧念气得想上前理论,虽然她其实挺怵裴砚琛的。 裴砚琛从来都是冷冰冰的,他一句话就能让萧家破产。 萧念嘟囔着:“恬不知耻!” 蓝羽轻声安慰:“别气了,吃完我们去玩其他项目啊!” 萧念惊喜道:“真的吗?我还以为你的眼里只有代码,你都冷落我多长时间了?今天你可要好好陪陪我。” 蓝羽点头轻笑:“嗯!” 毕竟是六年的婚姻,她哪有那么快走出来。 她向裴砚琛的包厢看了一眼,与萧念相携离去。 第16章 云氏谈判与港城科技峰会 周一,合同签订,第二天,蓝羽带着同事小张去云氏集团的子公司云氏科技谈合作。 彼时裴砚琛和段绍阳也在云氏。 当云熠乾的秘书带着蓝羽进到会议室的时候,蓝羽一眼就看到了裴砚琛,二人四目相对,蓝羽一窒,随即移开了视线。 裴砚琛也看向了云熠乾。 云熠乾热情地笑道:“蓝小姐,来了?坐。” 蓝羽从善如流地坐在了会议桌旁。 “上次我们聊的时候,说到此次合作还有一位法国合作商,今天我们要开一个海外视频会议。”云熠乾道。 “可以。”蓝羽淡声道。 “be yu ne peut certaent pas parler fran?ais va-t-elle prendre nférence vidéo un peu ps tard?蓝羽肯定不会说法语,等一会她听得懂视频会议吗?”段绍阳在旁边嘲笑道,他一边说,一边看向裴砚琛,然后用轻视的眼神瞥了蓝羽一眼。 蓝羽听到了他的话,没搭理他。没多久,视频会议开始了。 蓝羽、云熠乾用流利的法语和法国合作商谈起了合作细节。 蓝羽:“bonjour à to je suis be yu, responsable de l''éipe de développent du systè de ande de vol \"lg\" c''est un grand pisir de discuter avec vo de lboration大家好,我是蓝羽,“凌云”飞控系统研发团队负责人。很高兴与各位商讨合作事宜。” 云熠乾:“bonjour, je suis yiqian notre ciété a vesti nsidérablent dans le développent de \"lg\", et no s prêts à explorer des opportunités de opération avec vo pour axiiser valeur rciale de ce produit大家好,我是云熠乾。我们公司在“凌云”的开发上投入巨大,现在准备与各位探索合作机会,实现这款产品的最大商业价值。” 法国合作商代表rené lefèvre:“s plints, chers ais le systè \"lg\" a attiré notre attention depuis longteps no airions tégrer ce systè dans nos drones de surveilnce et de livrain, et partar les ?ts et les bénéfices avec vo祝贺二位,“凌云”系统早就引起了我们的关注。我们希望将该系统集成到我们的监控和物流无人机中,并与你们分摊成本、共享收益。” 蓝羽:rci pour votre térêt cependant, technologie de \"lg\" est très sensible no devons garantir e tout partenariat respecte nos nors de sécurité et de nfidentialité感谢你们的兴趣。不过,“凌云”的技术非常敏感。我们必须确保任何合作都符合我们的安全和保密标准。” 云熠乾:“je suis d''aord avec be yu en ps, pour une lboration fructuee, je propose e no établissions un ité de supervision ixte pour suivre le développent du projet我同意蓝羽的看法。此外,为了确保合作顺利,我提议成立一个联合监督委员会,跟进项目进展。” 法国合作商代表rené lefèvre:c''est une bonne idée no pouvons égalent fournir notre expertise en atière de production et de arketg pour étendre portée du \"lg\" sur le arché européen这是个好主意。我们也可以在生产和营销方面提供专业知识,帮助“凌云”拓展欧洲市场。” 蓝羽:“très bien no pourrions ncer par un projet pilote pour tester patibilité du systè avec vos drones, et évaer les résultats avant d''étendre lboration很好。我们可以先开展一个试点项目,测试系统与你们无人机的兼容性,并在扩大合作前评估效果。” 云熠乾:“je suis d''aord onsieur lefèvre, pourriez-vo partar avec no votre calendrier et vos objectifs spécifies?我同意。勒费弗尔先生,您能和我们分享一下具体的时间安排和目标吗?” 法国合作商代表rené lefèvre:bien s?r no airions ncer le projet pilote dans les deux ois, et espérons voir des résultats tangibles dans six ois当然。我们希望在两个月内启动试点项目,并在六个月内看到实际成果。” 蓝羽:“ce seble réalisable no allons ncer à préparer les docunts technies et les ntrats这看起来可行。我们会开始准备技术文件和合同。” 云熠乾:“parfait ntuons à atenir une unication étroite j''ai nfiance dans notre lboration future很好。让我们保持密切沟通。我对我们未来的合作充满信心。” 之后三方又就合作细节进行商讨,会议结束。 段绍阳此刻脸上的表情精彩绝伦,惊异,惊艳又有些尴尬,他刚刚在会议之前说的那些话,蓝羽显然听懂了…… 裴砚琛也诧异地看着蓝羽,眼神中带着淡淡笑意,蓝羽给了他眼前一亮的感觉。 云熠乾内心激动不已,蓝羽不仅专业能力过硬,竟然还会说法语,其实一开始他是准备了翻译的,只不过现在看来…… 三人想法各不相同,却又有共同之处。 蓝羽整理好随身物品:“云总,我还有事,我先走?” 云熠乾客气道:“这就走了?” 蓝羽平静且从容:“嗯,走了。” 随后蓝羽不再说什么,转身出了云氏。 却不曾想裴砚琛也跟着下来了,蓝羽正要上车,被一个急着赶路的男生撞了一下,幸而裴砚琛扶了一下,才不致摔倒。远远看去,就像裴砚琛从后面抱着蓝羽。 那个男生也没道歉就着急忙慌地跑了。 裴砚琛:“你没事?” 蓝羽有点烦他:“没事。” 这一幕被正在下车的刘月和王翊坤看到了。 能和心中的性感女神一起独处,王翊坤开心极了。 王翊坤下车之后,马上问裴砚琛:“裴总,这是……”他认为蓝羽在勾引刘月的男朋友,神色不善地打量她。 刘月看到了脸色马上冷了下来,她走到裴砚琛的身边:“砚琛。” 蓝羽懒得理他们,裴砚琛放开她,她就驾车离开了。 裴砚琛神色淡淡:“没事。王总这是来谈合作?” 王翊坤压下心中的愤懑:“对,谈合作。刘小姐、裴总,我先上去了。” 裴砚琛:“好。” 刘月点头示意。 裴砚琛奇道:“你和王总一起来的?” 刘月:“嗯,在公司碰上了,他正好说要来云氏,就一起过来了。” 裴砚琛:“嗯,走。” —— 周六这天,蓝羽休息。 她正准备开车去蓝家,在路上她看到了裴砚琛和刘月牵着裴依娜在逛街。 她把车窗降下来,这样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又不至于让他们发现她。 裴依娜蹦蹦跳跳地笑着说:“月月阿姨,我想要这个小兔子。”她指着橱窗里的一个粉色玩偶说道。 刘月笑着说:“好,阿姨买给你。” 裴砚琛在旁边笑看着她们二人说说笑笑,宛若一家三口。 商场里的营业员说:“你们这一家三口颜值可真高。” 裴砚琛和刘月相视而笑,眼神拉丝。 蓝羽心想:挺好的,挺般配的,男人俊美无双,女人性感漂亮,孩子呆萌可爱。 蓝羽没继续看这刺眼的一幕,她想起上次裴砚琛和刘月一起吃饭的场景,裴砚琛给刘月剥虾,细心地给她挑鱼刺。可笑的是这些事蓝羽都为裴砚琛和裴依娜做过,换来的是背叛和漠视,欺骗和厌恶。 裴砚琛和裴依娜的行为令蓝羽彻底心寒。 所以她毅然决然地删除了对他们的爱意,剩下的只有责任与义务,也仅此而已了。 —— 周一。 浅柏。 许柏年笑道:“明天要去港城参加一场行业峰会,你和我一起去。” 蓝羽:“好。” 次日一早,两人汇合后直奔机场。到了之后,有专人接他们去指定的酒店。他们刚出机场,就看到同样出来的裴砚琛和刘月。 蓝羽没理他们,倒是裴砚琛和刘月来与许柏年打招呼:“许总。”他们直接无视蓝羽。 许柏年看到他们,气得心疼:“嗯。”然后就拉着蓝羽坐上车去酒店了。 裴砚琛没在意,有说有笑地和刘月坐车离开了,他们住的是顶楼的总统套房,没有住港城这边安排的标间。 蓝羽才懒得管他们。她一进房间,就和许柏年忙着研究新的课题。 第二天,进入会场后,蓝羽和许柏年首先签到。 之后有很多同行大佬来和他们打招呼,交流经验。有不少同行认识许柏年,他耐心地一一介绍给蓝羽认识。 许柏年笑着道:“浅柏能有今天,小羽功不可没。” 刘月暗讽:许柏年,你要捧蓝羽,也不能胡说啊,蓝羽才进入浅柏几个月,浅柏的发展跟她有什么关系? 他们和蓝羽聊了一会后,一个教授级别的男人笑着道:“蓝小姐才华横溢,真是智慧与美貌并存啊,柏年你小子捡到宝了。” 许柏年听了,笑得合不拢嘴。 刘月听到了,嗤之以鼻,谁?才华横溢?蓝羽?呵!一个只知道围着男人和孩子转的什么都不会的普通女人而已。 今天的刘月一袭深v黑色鱼尾晚礼裙勾勒出玲珑曲线,高开叉若隐若现露出修长双腿,钻石项链垂坠在锁骨间闪烁,红唇微扬,踩着细高跟摇曳生姿,举手投足皆是魅惑。 而裴砚琛穿了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手工西装,衬得他整个人高大俊美。 裴砚琛和刘月身边也围满了人,毕竟他的身价地位摆在那里,巴结他的大有人在。 裴砚琛依然是那样淡定从容地应付着商业伙伴,他游刃有余地与他们交谈着。 到各家公司发言的流程,轮到裴氏集团的时候,裴砚琛步伐沉稳地走上演讲台。剑眉下目光如炬,唇角带笑,举手投足间既有科技人的严谨,又透着从容自信的领袖气质。 等到浅柏发言的时候,许柏年让蓝羽上台。 她泰然自若,气定神闲地上台演讲。 尊敬的各位同仁: 大家好!很荣幸能在这场汇聚了科技界精英的峰会上发言。我是蓝羽,代表浅柏科技。非常感谢主办方提供这个交流平台,让我们能在科技创新的浪潮中,共同探讨、携手前行。 浅柏科技自成立以来,始终将科研创新作为发展的核心驱动力,专注于人工智能与物联网交叉领域的技术研发与应用拓展。经过多年努力,我们取得了一系列令人瞩目的成果。在边缘计算技术方向上,我们成功研发出“智枢 - x 边缘计算系统”,该技术突破了传统物联网设备数据处理延迟高、算力不足的瓶颈,将终端数据响应速度提升了 300 ,设备能耗降低 40。举例来说,在智慧工厂应用场景中,应用这项技术后,产线设备故障预警的响应时间从原来的 10 分钟缩短至 2 分钟,生产效率提高 25,每年为华云商超节省运维成本超 800 万元。 在 ai 图像识别领域,我们的“慧眼 - ai 视觉分析平台”也取得了重大进展。这一成果基于自研的多模态特征融合算法,实现了复杂场景下 992 的精准识别率,目前已获得 27 项专利授权。并且,该技术已在智慧城市安防、智慧零售等多个行业落地应用,例如与a市公安局合作的智能安防项目,通过部署我们的平台,犯罪线索排查效率提升 80;与头部连锁商超合作后,商品缺货识别准确率达 98,库存周转率提高 35,得到了合作伙伴的高度认可。 我们的优势不仅体现在科研成果上,更在于强大的研发团队与创新机制。我们的研发团队汇聚了来自计算机科学、电子工程等领域的 200 余名顶尖人才,其中 30 拥有博士学位,核心成员平均拥有 12 年以上的行业研发经历,为持续创新提供了坚实的智力支持。同时,我们建立了一套完善的创新激励机制,设立年度“创新突破奖”,鼓励团队成员勇于探索、敢于突破,每年投入超过 25 的营收用于研发,确保我们始终走在技术前沿。 在产学研合作方面,浅柏科技与a大人工智能研究院、华国科学院物联网研究发展中心建立了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共同开展前沿技术研究与人才培养。例如,我们与a大联合研发的“低功耗边缘计算芯片”项目,成功实现从实验室技术到量产应用的转化,目前已应用于 50 余家企业的智能终端设备;与华科院合作的智慧城市感知系统项目,也已在 3 个国家级智慧城市试点落地。 面对未来,科技发展的机遇与挑战并存。我们将继续秉承创新精神,加大研发投入,聚焦量子计算与人工智能融合、脑机接口等前沿领域,致力于攻克更多关键核心技术,为行业发展贡献更多力量。同时,我们期待与在座的各位加强交流与合作,共同开拓市场,共享创新成果,携手推动科技行业迈向新的高峰! 谢谢大家! 蓝羽的演讲结束,台下爆发热烈的掌声,这是代表大家对浅柏科技的认可。 许柏年开心得嘴都合不上了,他赶紧把蓝羽拉到座位上坐下,和她探讨此次其他公司的前沿技术突破、未来趋势预测和跨界融合创新。 刘月心里冷笑:蓝羽凭什么上台演讲,她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哪及得上自己。真不知道许柏年喜欢她什么。 结束的时候刘月被其他人不小心碰了一下,崴了脚,裴砚琛快速地奔向刘月,蓝羽被他直接撞倒在地,疼得她直皱眉。 许柏年气得直骂娘:“什么东西,渣男贱女锁死!”他赶紧把蓝羽扶了起来。 “怎么样,疼吗?”许柏年焦急道。 “还能忍。”蓝羽龇牙咧嘴。 “裴砚琛真不是个东西,为了刘月那个小三绿茶婊,这样对你。”许柏年气坏了。 “算了,能怎么样呢?”蓝羽无奈又心酸。 许柏年恨不得把裴砚琛揍一顿替蓝羽出气。 刘贵生和李琳云在新闻上也看到了视频,他们的脸色都非常不好:“这次蓝羽出尽了风头。”李琳云气愤道。 刘贵生:“没事,只要砚琛喜欢我们月月就好,蓝羽再好,还不是不得砚琛的欢心。” 第17章 与傅沉舟见面 科技峰会结束,蓝羽并没有马上回去a市。 她想到港城有位故人,她给他打去电话:“我到咗港城喇,听日晏昼去“粤韵食府”食饭,你嚟唔嚟吖?” 傅沉舟轻笑:“妹妹仔嚟咗港城吖?” 蓝羽抿唇笑道:“系吖,嚟呢边参加港城汇智·行业新篇峰会。” 傅沉舟眯眼道:“我听日准时到。” 次日,中午,粤韵餐厅。 他们并没有去包间,而是在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聊天。 傅沉舟放下刀叉,指腹摩挲酒杯:“成十年冇见,妹妹仔学精咗,返香港都唔知畀个信我?” 蓝羽耳尖泛红:“傅生日理万机,边有时间记挂我。”低头戳着甜品。 傅沉舟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奶油:“当年同我瞓天台睇星星嘅人,宜家连句「沉舟哥」都唔肯叫?”轻笑,压低声音:“呢间餐厅,我年年都订你最钟意嘅窗边位。” 蓝羽心跳漏拍,躲开他的手:“边个要你订位”被他的目光烫得发慌 傅沉舟扣住她手腕,拇指轻轻按在脉搏处:“十年前你话最钟意呢度嘅夜景。”凑近时红酒气息混着雪松香“宜家望出去嘅维港,同当年天台睇嘅星星,边样更靓?” 蓝羽喉头发紧:“傅生唔好乱讲。”挣扎时发梢扫过他下巴。 这时,他们后方邻座突然站起两个人,正是裴砚琛和刘月。 沙发靠背太过高,前排客人无法看到后排情况。 裴砚琛淡淡地扫了蓝羽一眼,就牵着刘月离开了。 刘月冷冷睨了蓝羽一眼,认定蓝羽是故意跟踪他们而来,还特意找了一个港城本地人来陪她演戏。 这又是想吸引砚琛的新把戏? 呵! 她根本不担心裴砚琛会被蓝羽吸引,即使天天见面,她也丝毫不慌。 六年都留不住裴砚琛的心,她刘月勾勾手指,裴砚琛就跑过来了。 她只是实在看不上蓝羽这种死缠烂打的做派。 蓝羽瞥了他们一眼,便不再理会。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们。 她也懒得去揣摩他们的心思。 她和傅沉舟又聊了一会就回酒店了。 —— “砚琛,刚刚那位男士你认识吗?”刘月温声问道。 毕竟傅沉舟的外貌太出色了,很难不让人注意。 “傅沉舟,港城傅氏集团的掌权人。”裴砚琛沉声道。 “哦,他就是傅沉舟?”傅沉舟这个名字刘月是听过的。 听到刚刚跟蓝羽一起吃饭的俊美男人是傅沉舟,她眉头皱了皱。 傅沉舟,港城商界翻云覆雨的人物,掌控着庞大的傅氏财团,业务横跨金融、地产、科技等多个领域,名下的金融集团在全球资本市场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旗下地产项目遍布港城的繁华地段,是地标性建筑的缔造者。 他在科技领域的布局也独具慧眼,投资的多家科技初创公司都已成为行业独角兽。 傅沉舟行事果断狠辣,在商业谈判桌上从不让步,凭借着敏锐的商业洞察力和铁腕手段,在港城富豪圈稳居前列,是众多商界人士敬畏和效仿的对象 。 这是刘月所知道的傅沉舟,只不过她没有在新闻上看过他的样子,所以才有此一问。 “蓝羽认识傅沉舟,砚琛,你以前就知道吗?”刘月面露疑惑。 裴砚琛眼神沉了沉:“不知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哦。”刘月没再追问。 她实在不理解,傅沉舟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怎么会看上蓝羽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花瓶。 难道是看上她的胸大无脑? 刘月瞟向自己的胸前。 也就…… 比蓝羽小一点点。 但是她比蓝羽更加有韵味。 至少她身边追求她的男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刘月风情万种,全世界的男人都应该来爱她。 为她付出——所有。 —— 蓝羽刚回到酒店,许柏年就找了过来:“票已经买好了,晚上六点的航班。” 蓝羽轻“嗯”:“知道了,我再休息会儿。” 许柏年笑着提议:“不去逛会儿?” 蓝羽提不起兴趣:“以前都玩遍了,没什么好玩的。” 许柏年无奈耸肩:“好,其实港城我也经常来。我是怕你无聊。” 蓝羽起身推他:“每天的时间都不够用,我哪有空无聊。再休息会,到时间了你来喊我。” “嗯。”许柏年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此次港城之行圆满结束,交流经验的同时,分别与江川集团、星耀科技、锦程商贸、 澜峰实业和云启文创工作室达成了合作,属意外收获了。 浅柏虽说是科技领域新秀,但其他老牌科技公司实力也不俗,此次能招揽来这么多新客户,“凌云”功不可没,还有九年前的ngua-x更是居功至伟。 最令人意外的是,傅沉舟听说浅柏是她的公司,他也要和浅柏合作。 蓝羽笑他“以公谋私”,傅沉舟笑眯了眼:“唔通唔系因为你咩?最主要系你有呢个实力,我好睇你嘅,妹妹仔。” 蓝羽收回了思绪,嘴角不自觉弯起,她笑,心下暗道: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 回到a市的第二天,蓝羽去上班,一进公司,就碰到王翊坤来洽谈合作。 王翊坤冷睨了一眼蓝羽,并未理会。 转而对前台说:“我是王翊坤,找你们许总。” 前台看王翊坤气质不俗,又态度冷硬,没敢问有无预约。 只是默默给许柏年打去电话,三分钟后王翊坤被请上了三楼会议室。 前台被惊出一身冷汗,幸好她没有直接拒绝。 这也太吓人了。 许柏年指尖夹着钢笔,逐条划过合作意向书。 王翊坤双手交叠,语气恳切:“许总,凌云系统接入我们的无人机生产线后,能实现年产翻倍。合作条款里的分成比例,我们已经很有诚意了。” 许柏年笔尖轻点纸张,语调平缓:“王总,贵司要求浅柏科技提供终身技术维护,却只愿意支付销售额5的授权费。”抬眼望向对方:“这让我很难相信您的诚意。” 王翊坤身体前倾:“许总,我们的渠道优势能帮凌云系统打开全球市场,这点投入” 许柏年合上文件夹,推回桌对面:“抱歉,这份合作方案,达不到我的预期。” 王翊坤面色不变,也跟着站起:“许总不再考虑一下?我们可以重新协商条款。” 许柏年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楼下车水马龙:“不必了。”转身时语气平淡:“如果王总不能给出更合理的方案,恕我无法奉陪。” 王翊坤冷笑一声,拿起文件:“希望许总不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大步走向会议室门口,推门离去时,门重重撞上墙面发出闷响。 就冲他对蓝羽流露的恶意,许柏年都不可能跟他合作。 他都不知道王翊坤对蓝羽的恶意从何而来。 刚刚他对蓝羽的态度已经有人告知了许柏年。 王翊坤出去的时候碰到正要去茶水间的蓝羽,他重重“哼”了一声,狠狠瞪了蓝羽一眼。 他根本就不相信“凌云”是蓝羽带队研发出来的。 一个只会攀附男人的女人,他王翊坤看不上。 蓝羽也神色冷淡地回敬了过去。 王翊坤气哼哼地走了。 许柏年恼怒道:“王翊坤就是个傻逼。” 蓝羽神色冷淡:“以后别理他。” 显然蓝羽没有把王翊坤的事放在心上。 那种没脑子的男人,她蓝羽根本不屑一顾。 与他合作,哼! 蓝羽还怕拉低浅柏的档次。 她蓝羽的水准之上可没有王翊坤这号人。 许柏年提醒:“王显扬是他的父亲。” 蓝羽面露诧异:“啊?老子这么厉害,儿子怎么……” 她着实没想到两人还有这层关系。 就…… 离了个大谱。 许柏年:“……” 第18章 海边沙滩岛屿 蓝羽想起自己和裴砚琛提离婚有好几个月了,他也不回应。 她给裴砚琛打了一个电话过去,那边响了很久才接起:“喂。” 是刘月的声音。 现在是早上,接起电话的却是刘月,“他们同居了”,这是蓝羽首先想到的,她收回思绪:“我找裴砚琛。” 刘月语气慵懒:“砚琛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 蓝羽当即挂了电话:“在洗澡,一大早,这是刚办完事?呵!” 蓝羽无语了。 临近中午时,裴砚琛才回拨电话:“早上打电话了?有事?” 蓝羽握着手机,指尖微微发紧,听筒里裴砚琛的声音依旧冷淡疏离,仿佛他们之间那些纠葛都不值一提。 蓝羽言简意赅:“谈谈离婚的事!”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只听见电流的细微杂音。 蓝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可胸腔里翻涌的情绪还是让尾音有些发颤:“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拖的了。” 裴砚琛也不磨蹭,直接说:“明天上午,回家谈。” 蓝羽知道他指的家是婚房:“好。” 翌日。 蓝羽抵达时,发现段绍阳和云熠乾也在。 “既然是你的意思,我同意。离婚协议你看一下,没什么异议就签了。”裴砚琛将印有离婚协议的文件推到了蓝羽面前。 文件纸张微微发凉,蓝羽的指尖抚过条款上裴砚琛遒劲的签名,油墨未干的字迹像一道割裂过往的刀痕。 蓝羽打开这份新的离婚协议翻看着,映入眼帘的第一条便是他要裴依娜的抚养权,紧接着是财产分割条款,补偿金30亿,海外和国内房产,名下多家公司的股份。尤其是裴氏集团旗下的一个子公司“离枢资本”,每年带来的利益至少百亿起步,他竟转让了85的股份给蓝羽,他自己只占了10的股份。 蓝羽垂眸将文件反复摩挲两遍,指尖在末尾处停顿片刻后抬眼:\"我没意见。\" 直接拿笔签字,裴砚琛诧异地看着她。 蓝羽将笔放下,动作干脆利落,仿佛签下的不是离婚协议,而是斩断了与过去所有的联系。 段绍阳和云熠乾也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蓝羽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声响。 她挺直脊背,眼神平静得近乎冷漠,没有一丝留恋,仿佛面前的男人和这份协议早已与她无关。 “约个时间,去把离婚证领了。”蓝羽平静道。 “财产分割需要时间,暂时还领不了离婚证。”裴砚琛凝眸注视着她。 “我可以净身出户,马上就可以领证。”蓝羽黑眸望向他。 她语气决绝,眼底再无一丝犹豫,显然已对这段婚姻失望透顶,不愿再被这些财产牵绊。 裴砚琛淡淡扫了她一眼,没再接腔。 蓝羽气结:“既如此,我先走了。” 随即她不等他再说什么,转身离去,背影决绝。 段绍阳惊疑不定:“她真签字了,她没事?” 裴砚琛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暗潮,喉结微动吐出三个字:\"不清楚。\" 段绍阳眉间拧出褶皱,语气带着几分狐疑:\"你连娜娜的抚养权都没松口,她居然没闹?你们私下早有约定?\" 裴砚琛喉结滚动着轻晃了下脑袋,指节无意识摩挲着咖啡杯沿:“没有。” 段绍阳浓眉骤挑,眼底翻涌着不可置信:“蓝羽向来把娜娜捧在心尖上疼,当眼珠子似的宝贝着,她怎么会点头答应?” 裴砚琛垂眸盯着杯沿凝结的水珠,喉结动了动却终究没出声,墨色瞳孔里翻涌的情绪转瞬又被深潭般的沉静吞没。 云熠乾内心惊颤不已,他心痛地思忖:蓝羽一定是对裴砚琛和裴依娜寒心至极,有哪个女人能忍受自己的丈夫和丢了半条命生下的女儿喜欢小三,而对自己却只有无穷无尽的漠视和厌恶。 他缓缓开口:“人心不是一天凉的,失望不是一时攒够的,可能她想通了,释怀了,所以放弃了你们父女。” 裴砚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就连段绍阳都一脸愕然,他们没想到云熠乾会为蓝羽说话。 —— 蓝羽回到浅柏,许柏年就跟她说他要去马尔代夫旅游:“你去不去?要不你和我一起。” 蓝羽心正想借此机会散散心,郁结的情绪终于有了出口,于是点头应道:“可以。”她爽快应下。 三日转瞬即逝,咸涩的海风裹挟着印度洋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们赤足踩上马尔代夫细腻的白沙滩,脚下的浪花正温柔舔舐着时间的刻度。二人穿着清凉,漫步在沙滩。 夕阳将海面染成蜜色时,蓝羽的裙摆已沾满细碎的贝壳。 许柏年突然从身后揽住她的腰,温热呼吸扫过耳畔:“看那边。” 远处海豚跃出水面,银白弧线与天际晚霞交织,惊起一片鸥鸟。 她转身时,正巧撞进他含笑的眼睛,睫毛上沾着细碎的金箔,像藏住了整片暮色。 浪潮卷来带着咸涩的风,蓝羽脚下一滑,许柏年稳稳托住她的腰,指尖传来的温度比白沙更灼人。 “小心。”他低笑,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腰间。 蓝羽红着脸挣脱,却被他拽进怀里,浪花漫过脚踝,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揉碎在粼粼波光里。 暮色渐浓时,他们在沙滩上堆起歪斜的城堡。 许柏年突然捧起一捧湿润的沙,在她面前轻轻一洒:“落雪了。” 蓝羽愣神的瞬间,细密的沙粒在她面前滑落,他趁机俯身,唇擦过她发烫的脸颊,在耳畔落下轻如羽毛的呢喃:“蓝羽,这里的月光,比离婚协议好看多了。” 蓝羽的脸色瞬间爆红,不过她也不是扭捏的人:“不早了,回酒店。” 许柏年戏谑地应了声:“好。” 笑容里透着狡黠。 二人抵达酒店时,撞见同样来度假的裴砚琛和刘月。 许柏年忍不住爆了粗口:“晦气。” 拉着蓝羽气哼哼地快步离开。 裴砚琛斜睨了他们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仿佛看到的只是陌生人,而刘月在看到他们的瞬间,眼神就冷了下来。 次日。 蓝羽和许柏年去索尼娃贾尼岛游泳。 蓝羽的水蓝色比基尼勾勒出柔美曲线,湿发贴着雪白肩颈,睫毛上凝着水珠,像刚出水的人鱼。她仰头笑时,锁骨处的水光晃得人移不开眼。 许柏年从背后游来,雪白的胸膛带着水珠,宽肩在阳光下投下阴影,单手撑住池边时,臂间肌肉线条紧绷,喉结滚动着唤她名字,声线裹着海风都发烫。 很不凑巧的又看到了裴砚琛和刘月。 许柏年脸当即黑沉下来:“怎么走哪都能遇到,后悔出门没看黄历。” 裴砚琛看到许柏年抱着蓝羽时,不经意间扫过她曼妙的身材,以及她腰间的许柏年的手,神色一滞,眸色暗了再暗,随即快速移开视线。 仿佛只是无意瞥见,自然而然得看不出一丝异样。 刘月冷睨了他们一眼便转身离开。 其实她很想和许柏年交好,无奈他的眼里只有蓝羽。 不过无关紧要,谁都没有裴砚琛重要,只要a市最尊贵的男人倾心于她就行。 蓝羽眼睫轻掀,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他们,很快便如同掠过无形虚影般,淡然移开了视线。他们没在蓝羽面前晃荡多久,离开去了另外一边。 二人到了地方。 裴砚琛解开浴袍,银蓝条纹泳裤衬得身形劲瘦挺拔,冷白肌肤透着瓷器般的光泽,指尖绕着护目镜带子,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阴影。 刘月踩着碎步跟着,玫红色挂脖泳衣勾勒出深v弧线,雪白肌肤泛着蜜糖光泽,卷发随意挽起,脖颈间晃动的珍珠项链滑进沟壑,弯腰整理裙摆时,后腰莹润的弧度若隐若现。 二人跃入水中嬉戏畅游,不亦乐乎。 结束时,裴砚琛和刘月要经过蓝羽这边。 刘月不小心崴了脚,裴砚琛一把抱起刘月快步离去。 许柏年气愤道:“两个傻逼,怎么不摔死你们。” 蓝羽懒得理会这些事,她嫌恶心。 他们还在马尔代夫的时候,就接到了国内的电话。 是浅柏和政府合作的时候,与许柏年对接的公职人员打来的:“你们得罪裴氏集团了?” 第19章 偶遇赵新时 许柏年打开了免提:“柏年,我是陈墨。刚收到确切消息,裴砚琛指示裴氏集团针对浅柏科技制定了一系列动作,想在市场和资源上施压。不过你不用担心,浅柏和政府九年的深度合作发挥了关键作用,我已联合相关部门第一时间介入协调。对方明确表示会依法依规保障浅柏的合法权益,也叫停了裴氏部分不合理举措。这次风波已妥善解决,裴氏动不了浅柏,后续动态我会及时通知你,放心好了!” “谢谢你,陈默。那你先忙,改天请你吃饭。” 蓝羽听着这段对话,痛心不已。 原来这就是裴砚琛的报复。 当初她没有让刘月进入浅柏,今日他竟为了刘月对付浅柏,对付许柏年,伤害这个做了他六年的妻子。 他如果真的动了浅柏,以裴氏集团的财力地位于许柏年而言,无异于灭顶之灾…… 虽然许柏年家世不俗,但还不足以和裴氏抗衡。 此时蓝羽对裴砚琛产生了一丝恨意…… 许柏年愤恨不已:“裴砚琛,混蛋!” 他看着蓝羽煞白的脸色,安慰道:“放心,我们和政府有合作,他动不了浅柏。” 蓝羽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她想打电话过去质问裴砚琛,想了想又觉得还是算了。 她跟这个人以后在生活中便是山水不相逢了,用实力打败他! 蓝羽重新振作精神:“订票回a市。” —— 刘家。 “听说砚琛对付浅柏了?”李琳云一脸欣喜地问着女儿。 “嗯,动用了裴氏的人脉,本来想给他们一个教训,谁知浅柏竟然有政府背景,只能以后再想办法了。”刘月的语气满是遗憾。 “竟然是这样。”刘贵生气馁道。 李琳云不放弃道:“没事,月月,你只要牢牢抓住砚琛的心就好。他这么爱你,为了你不惜去伤害蓝羽这个发妻,可见他对你是真心的。有了砚琛的爱,以后你什么都会有的。” 刘月深以为然,她想到:蓝羽的丈夫爱着她,就连她亲生的女儿也更喜欢她。她要把属于蓝羽的所有东西都抢过来,早晚许柏年会厌弃了蓝羽,她要让许柏年看到她的好。她在国外也参与了很多的科研项目,发表了许多有建设性的论文,得到了导师和行业大佬的认可。她要把蓝羽踩在脚下,让她永无翻身之日。思及此,她的眼里又重新焕发出斗志昂扬的光芒。 —— 许柏年和蓝羽刚回到a市,离枢资本的武总就带着他的秘书来谈合作。 二人听了这个消息,相视一笑,都觉得“有趣”。 许柏年笑得诡谲:“好啊,这个合作我们同意了。” 他们倒要看看裴砚琛在搞什么鬼,刚给他们使了绊子,就来谈合作。 次日,二人前往离枢资本。 今天他们是来谈合作细节的。 “裴总最近为了帮刘小姐的项目天天加班,和刘小姐简直是黄金搭档,这效率谁看了不佩服!” “救命!深夜办公室同进同出,这是什么职场爱情剧现场?嗑死我了!” “听说刘小姐是裴总亲自招来的,果然千里马就该配伯乐,这对组合绝了!” “要是我也有裴总这样的男友带着冲事业,通宵加班我都愿意!慕了慕了!” “他俩在休息室过夜都在聊技术,这是什么神仙工作氛围?酸死打工人了!” “昨晚裴总和刘小姐没有回家,二人在休息室过的夜。” 蓝羽听着这些诛心之言没有反应,继续和离枢的技术人员讨论着:\"这个算法在多场景适配时出现延迟,我们能不能在边缘计算模块增加缓冲机制?” 这时,裴砚琛和刘月相携从楼上下来了。 裴砚琛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西装平整得像刚熨过,唯独眼底残留着不易察觉的慵懒,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皮鞋叩击地面的节奏带着掌控全局的从容,目光扫过众人时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与淡然。 刘月发髻高挽,职业套装剪裁利落,妆容精致到挑不出瑕疵,可耳尖泛着的淡淡绯红却泄露了几分异样。她抱着文件夹的指尖微微收紧,嘴角挂着标准的职场微笑,却比平日多了丝说不出的柔媚。 许柏年看到了,暗骂一声:“廉耻尽失。” 蓝羽没抬头,一直在工作,倒是武总和其他员工都客气地喊道:“裴总,刘小姐。” 这时李琳云和刘贵生也到了,见到蓝羽,二人暗自得意:裴砚琛的老婆又如何,还不是要给我女儿打工。 裴砚琛微微点头,倒是刘月眸含春色:“大家辛苦了,中午请大家吃饭。”十足的总裁夫人做派。 裴砚琛笑看着她,默认了这个伪事实。 众人听到刘月要请客,纷纷开心道谢:“谢谢刘小姐,谢谢总裁!” 刘月笑容灿烂,春风得意。 她款步走到许柏年面前:“许总,又见面了,”倒是客气得很,并没有因为前事记恨许柏年,反而一直在极力拉拢他。 裴砚琛也过来与许柏年打招呼:“许总。” 二人并不看蓝羽,默契地无视她。 许柏年都气笑了。 武总并不清楚几人之间的恩怨,目光赞赏地说:“裴总,这位蓝小姐的实力不容小觑,是人工智能方面的人才啊……” 还不等他说完,刘月就打断他:“是吗?武总,好好工作。”语带轻蔑。 他听出了刘月语气里对蓝羽的不喜,却不明白是为何,心中暗忖:这位蓝小姐的实力真的很强悍啊! 他通过刚刚和蓝羽短暂的交谈,感觉自己遇到宝了:唉!这位刘小姐,谁让人家是裴总的心肝宝呢,我一个打工人…… 裴砚琛像听到陌生人的事一样,眼神都没给蓝羽一个,带着刘月离开了。 晚上下班从离枢出来,“我们还要再来离枢好几天。”许柏年无奈感叹道。 “嗯,我知道。”蓝羽平静回应。 “让你看着他们秀恩爱,难为你了。”许柏年满是心疼。 “没事,把项目做好就行。”蓝羽不在意道。 “以后凭实力狠狠打他们的脸,让裴砚琛看看他到底找了个什么玩意,瞎眼的渣男,错把鱼目当珍珠。”许柏年愤愤不平。 “哈哈哈。”蓝羽本来不好的心情被他逗得好一些了。 他们去吃饭的时候,碰到了赵新时。 许柏年率先伸手笑道:“赵律,你好!一个人来吃饭?” 赵新时笑着接话:“刚忙完,来填一下肚子。这位是?”他看向蓝羽,等许柏年的介绍。 许柏年看着赵新时漂亮的俊脸,意味深长地笑道:“这位是我的师妹,蓝羽博士。” 接着他又为蓝羽介绍:“这位是赵新时赵律师,是赵承渊赵局的公子。” 蓝羽看着俊美如斯的赵新时,眉眼含笑地和对方打招呼:“你好,赵律!” 蓝羽的笑容纯洁中带着颠倒众生的魅惑,晃得赵新时目眩神迷,他发自内心地喜悦,不自觉与蓝羽握手道:“蓝小姐,你好!” 许柏年缓缓一笑:“赵律一个人未免也太形单影只,不如一起?” 赵新时从善如流地说:“好啊!” 寒暄过后,三人依次落座。 赵新时想到了最近关于浅柏的传闻:“听闻最近浅柏春风得意,先是拿下国家级ai项目,又在资本市场连获数轮融资,技术团队接连攻克行业难题,势头简直锐不可当。” 许柏年志满气骄而笑:“赵律过奖了,都是同行们给面子。” 赵新时听着他的自谦:“许总过谦了。” 许柏年突然郑重道:“赵律,早有耳闻你在律所带团队专攻科技法律这块,经手的案子都特别漂亮。最近浅柏在谈几个大项目,专利授权、数据合规这块需求不少,团队忙不过来。想着你专业经验丰富,不知道有没有兴趣给我们当法律顾问?不用急着答复,要是有合作意向,咱们再约时间细聊细节,茶水咖啡我都包了!” 许柏年知道赵新时的律所在行业内是no1,他想拉拢这个香饽饽,更何况他的父亲还是政界大佬。 赵新时放下筷子,用餐巾轻拭嘴角,唇角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许总这顿饭诚意够足,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既然有缘,这合作我应下了。”他端起茶水微微颔首,“具体细节咱们约个时间详谈,我让团队先准备些基础方案,争取尽快落地。” 第20章 博物馆之行 晚上,裴依娜给蓝羽打来电话。 蓝羽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发颤。 屏幕上裴依娜的视频通话界面还在跳动,小女孩吸着鼻子,眼眶泛红:“妈妈,我发烧了,你能回来陪陪我吗?”她蜷缩在沙发上,身后电视里播放着动画片,声音却显得格外空旷。 蓝羽的狐狸眼泛起涟漪,她裹紧羊绒大衣,“等妈妈,很快就到。”挂断电话,她快步走向车库。 别墅的铁艺大门缓缓开启,蓝羽走进玄关,熟悉的雪松香气扑面而来,却掩盖不住一丝冷清。 她望着寂静的客厅,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这里曾是她和裴砚琛的婚房,如今却只剩空荡的家具和冰冷的装饰。 推开主卧的门,蓝羽愣在原地。 深蓝色的真丝床品、她惯用的玫瑰香薰,就连梳妆台上的护肤品都保持着原来的位置。 手指抚过冰凉的梳妆台,她想起裴砚琛的冷漠。 “妈妈!”稚嫩的声音从儿童房传来。蓝羽转身,看见裴依娜裹着粉色的小熊睡袍,赤脚扑进她怀里。 蹲下身子抱住女儿,她低头,在裴依娜额头上轻轻一吻,却发现女儿的小脸滚烫。 浴室蒸腾的热气中,蓝羽给裴依娜洗头。 她的手指修长而柔软,温柔地揉搓着女儿的发丝。 水珠顺着她白皙的手臂滑落,“妈妈,爸爸说今天不回来了。”裴依娜突然说道。 蓝羽的动作顿了顿,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笑:“嗯。” 小女孩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随即又黯淡下去。 蓝羽知道,裴依娜更喜欢裴砚琛,甚至连刘月,女儿似乎也比对自己亲近。 讲完睡前故事,裴依娜终于沉沉睡去。蓝羽替她掖好被角,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这才起身走向主卧。 热水冲刷着蓝羽的身体,镜中映出她完美的身材曲线。 纤细的腰肢与浑圆的臀部形成迷人的弧度,白皙的肌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肩颈线条优美流畅,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水珠顺着她曼妙的曲线滑落,氤氲的水汽中,她的身影若隐若现,美得令人窒息。 护肤时,蓝羽将玫瑰精油滴在掌心,轻轻按摩着脸颊。 狐狸眼微微眯起,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阴影,红润的唇瓣微微嘟起,专注的模样透着几分慵懒与风情。 她涂抹乳液的动作轻柔,每一下都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修长的手指划过脖颈、锁骨,动作优雅而迷人。 突然,楼下传来开门声。 蓝羽的动作一顿,握着面霜瓶的手指收紧。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主卧门口。 裴砚琛站在那里,黑色大衣上还沾着雪粒,目光却牢牢锁在蓝羽身上。 她穿着真丝睡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垂落在胸前,更添几分诱惑。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蓝羽的狐狸眼泛起涟漪,心跳声在耳畔轰鸣。 裴砚琛的目光平静,视线掠过她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玫瑰精油光泽,转身走向书房。 关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蓝羽听见书房传来抽屉开合的声音。 她快速收拾好护肤品,披上羊绒披肩,轻手轻脚地走向裴依娜的房间。 路过书房时,透过虚掩的门缝,她看见裴砚琛站在窗前,指间的香烟明明灭灭,在黑暗中画出一道道猩红的弧线。 蓝羽躺下之后,听到了汽车启动的声音,她知道,裴砚琛这是走了。 次日清晨,蓝羽早早起床做早餐。 裴依娜揉着眼睛走出来,看见餐桌上的爱心煎蛋,露出开心的笑容:“谢谢妈妈!” 蓝羽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心中却泛起一丝苦涩。 送女儿上学的路上,裴依娜紧紧抓着她的手,却始终没有提起裴砚琛和刘月,仿佛知道妈妈不喜欢听到这些。 —— 浅柏科技的晨会室内,蓝羽换上干练的黑色西装套裙,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有力。 她站在投影幕布前讲解项目方案,狐狸眼专注而锐利,举手投足间透着自信与从容。 而此时的裴砚琛,正坐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车水马龙。 昨夜书房里蓝羽离去时带起的风,似乎还萦绕在鼻尖,混合着玫瑰精油的香气,挥之不去。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上是蓝羽发的消息:“娜娜昨晚发烧,你最好抽空带她去医院看看。” 裴砚琛沉默良久,最终将手机扔回桌面,起身走向会议室。 窗外的雪还在下,却融不化他心中的冰。 —— 蓝羽此刻心硬如冰,没有再关注他们父女。 她接到了云熠乾的电话:“想让你陪我去b市出差,你有空吗?” 蓝羽应下:“可以,我可以远程办公。” 她不明白,云熠乾的阴谋到底是什么。 之后离枢的事务便由许柏年和其他技术人员接手,蓝羽没再参与。 第二天,两人搭飞机去了b市。 “你想玩什么?”蓝羽挑眉斜睨着他。 “今天去博物馆。”云熠乾目的明确。 博物馆自动门感应到热源,无声滑开的瞬间,蓝羽的珍珠项链突然亮起蓝光——那是她改装的微型扫描器在运转。云熠乾的机械腕表发出轻微嗡鸣,表盘投影出整座建筑的三维结构图。 “常规导航太落伍了。”蓝羽晃了晃手腕,全息地图自动标注出馆内所有智能设备的位置,“看到那个汉代陶罐了吗?它的温湿度传感器数据正在异常波动。” 云熠乾指尖在空中划过,数据流瀑布般倾泻:“是供电模块老化。”他忽然挑眉,“要不要黑进系统帮他们升级?”不等回答,腕表已弹出纳米探针,顺着展柜缝隙钻了进去。 在唐三彩展区,蓝羽突然扯住云熠乾的袖口。她取下珍珠项链随意一抛,十二颗珍珠悬浮在空中,瞬间投射出立体全息影像:“用你的粒子重组算法,把这匹三彩马变成未来机甲。” “太简单了。”云熠乾的腕表弹出光脑,代码如星河流转。三彩马的釉面开始流动重组,转眼变成泛着冷光的机械战马,“但如果加入实时观众互动数据——”他话音未落,路过的小女孩好奇伸手,战马立刻变换成独角兽形态。 “不够酷!”蓝羽掏出改装过的墨镜戴上,镜片闪过数据流,“接入城市交通系统,让它根据路况规划最炫的飞行路线。”两人同时操作设备,战马突然冲破虚拟空间,在博物馆穹顶投影出穿越城市天际线的动态轨迹。 “警告!非授权操作!”安保系统的红光扫过来时,云熠乾已经将蓝羽拽到身后。他腕表展开电磁干扰器,蓝羽则快速植入一段无害的循环代码:“下次出门记得带反追踪装置!” 二人慌忙逃离博物馆,到了安全地带,互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 蓝羽突然认真道:“云总,其实我有点不明白,你前段时间还对我冷眼相待,如今却……你是有什么计划吗?要为了裴砚琛和刘月算计我吗?” 云熠乾着急解释:“不是的,我是想和你冰释前嫌的。” 蓝羽不解:“理由呢?”她想从他脸上看出破绽。 云熠乾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硬着头皮说:“突然发现以前的认知愚蠢可笑,一直误会了蓝小姐,想要补救。” 蓝羽嗤笑,语气带着几分疏离:“我们又不熟,几乎是没什么关系的两个人,有必要做这些吗?” 云熠乾神色急切,一脸诚恳:“有啊,有必要,我做错了事,我为我以前的行为向你道歉。”他的脸上充满焦急之色,不似作假。 蓝羽还是不敢相信他,一个人的转变怎么能突然就这么大呢? 她淡淡道:“再说,毕竟有合作。” 以后的合作免不了要接触的。 云熠乾忙不迭保证:“你放心,合作不会有问题的,我保证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他一脸诚恳。 蓝羽更迷惑了,随意“嗯”了一声。 这个似敌非敌的男人能相信吗? 第21章 与云熠乾出行 次日,二人又去当地泡温泉。 好巧不巧,碰上了裴砚琛、刘月、段绍阳和裴依娜。 裴依娜一看到蓝羽,就扑到她怀里:“妈妈,你来这里干嘛?” 段绍阳戏谑地看着她,在他看来,蓝羽就是跟踪他们来到这里的。 刘月也是这么认为的:还真是锲而不舍,呵! 眼神对蓝羽是蔑视至极。 她看到蓝羽和云熠乾在一起,这样的画面让她眉头紧紧皱起。 蓝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妈妈来泡温泉。” 裴依娜满是好奇,仰着小脸问道:“那你为什么和云叔叔在一起啊?” 这是众人都好奇的问题,他们齐齐看向蓝羽,等着她的回答。 蓝羽脸神色自若:“一起出差。” 出差?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一起出差? 哪里不对呢? 好像哪里都不对,这样两个处在平行线上的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他们疑惑不解。 裴砚琛眼底像浸着墨色深潭,波纹微动却不见底,无人知道他的心思。 云熠乾语气随意:\"云氏科技和浅柏上个月签了合作。这两天有几种材料供应商在b市竞标,得去实地看看样品质量。\"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嘛……”段绍阳似笑非笑地斜睨着蓝羽,云熠乾的话段绍阳信,他只是不信蓝羽这个女人。 刘月看向云熠乾,提议道:“既然如此,不如一起?” 言语间直接无视蓝羽。 就差在脸上直接写:刘月看不上蓝羽。 明晃晃的鄙夷。 仿佛在无声地询问:你能拿我怎么办? 云熠乾望向蓝羽,他在用眼神询问她,意思是:只要你不愿意,我就带你走。 对于云熠乾询问蓝羽的这个眼神刘月心里很不爽,他们才是好朋友。 当初裴砚琛可是光明正大地把她介绍给了他们,蓝羽算怎么回事,明明蓝羽才是不被认可的那个女人。 蓝羽一眼便知刘月心中所想。 她觉得无所谓,看向云熠乾:“可以。” 云熠乾洒然一笑,带着蓝羽去换衣服。 不多时,云熠乾和蓝羽都穿着浴袍到了泳池边,他们里面穿的是泳衣。 水面腾起的热气模糊了视线,二人脱去浴袍。 云熠乾先坐下,热水漫过肩膀时微微吸气,蓝羽隔着半米距离慢慢入水,溅起的水花轻拍池壁。 两人沉默着,偶尔舀起温水冲手臂,看水汽在冷空气中消散。 其他人也陆续踏入池水中。 泡了半个小时,蓝羽率先起身,水珠顺着皮肤纹路滑落。 云熠乾拧开矿泉水瓶递给她,蓝羽自然接过。 众人看到这一幕,心中泛起疑惑。 都不明白云熠乾对蓝羽还挺……关心? 裴砚琛目光淡淡扫过二人,仿佛只是不经意瞥过。 刘月的眉头却紧蹙着。 裴砚琛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刘月撇撇嘴:“没事,就是有点好奇熠乾什么时候和蓝羽这么熟了?” 裴砚琛不以为意:“不知道,估计是最近在合作,所以接触频繁了些。” “嗯。”刘月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她想到前段时间段绍阳问云熠乾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他没否认。 她甩了甩头:不可能是蓝羽,蓝羽结过婚,还生过孩子,云熠乾这种级别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她。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蓝羽还真是不要脸,看裴砚琛不要她了,就想勾引云熠乾,她配吗? “哼!”她这一声哼得轻蔑不已,就是瞧不上蓝羽,刘月认为自己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个天之骄女。 想到身边对她情根深种的裴砚琛,她就甜蜜不已,这个a市最英俊最尊贵的男人把她捧上了云端,而蓝羽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蓝羽发现刘月睨她,眼底带着轻蔑,她也不怵,回敬了过去,刘月嗤笑一声。 转头看向了裴砚琛。 蓝羽不想再看到这对恶心的无耻之人,换好衣服,便准备去吃午饭。 却撞见已经换好衣服的云熠乾等在更衣室外面,蓝羽讶道:“你……” 云熠乾满眼是她:“你是我喊出来的,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一起去吃饭?” 蓝羽无所谓道:“他们没邀请你一起吗?” 云熠乾注视着她的眼睛:“有的,我说让他们先吃,我来喊你。如果你不愿意和他们一起,我就陪你去别的地方吃。” 蓝羽目露不解之色,却也只是回道:“嗯,我不想看到他们。” 遵从本心。 蓝羽不想委屈自己。 毕竟她有这个资本。 云熠乾一锤定音:“那走,我知道b市有一家饭店的菜还挺好吃的。” 饭店名为「浮光小筑」,坐落在老城区青石板巷尽头,木质招牌挂着铜铃,风过时叮当作响。 云熠乾推门时,铜铃惊动了正在包春卷的老板娘。 蓝羽跟在后面,目光扫过墙上手绘的江南烟雨图。 两人被引到临窗的竹编圆桌,蓝羽翻开泛黄的菜单,指尖停在招牌菜「龙井虾仁」上:“要这个,再……”“再加份梅干菜烧肉。” 云熠乾突然出声,蓝羽抬眼,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没合拢的羽绒服领口——那里沾着温泉池边的银杏叶碎屑。 上菜时老板娘特意多送了碟桂花糖藕,说看两人般配。 蓝羽低头戳着软糯的藕片,云熠乾默默把虾仁里的姜丝挑到骨碟,青瓷碗沿相碰发出轻响。 窗外飘起细雨,雨水顺着青瓦滴落,在石阶上敲出细密的涟漪。 蓝羽用筷子戳开桂花糖藕,糖浆拉出细丝:\"你怎么不解释?\" 云熠乾把姜丝堆成小山,指节叩了叩她碗边:\"银杏叶该抖干净。解释什么?\" 他的意思是没必要和不相干的人解释。 蓝羽手顿在半空,突然笑出声:\"你盯了一路?\" 窗外雨势渐急,云熠乾往她碗里夹了块烧肉:\"冷了。\" \"温泉水倒把你泡细心了。\"蓝羽咬开浸透酱汁的梅菜,热气扑红了眼眶。 云熠乾喉头滚动,青瓷勺舀起虾仁推过去:\"龙井解腻。\" 雨声漫过檐角铜铃,蓝羽用勺尖搅散碗里的涟漪:\"谢谢。\" 这时,云熠乾的电话响了,听筒里传来段绍阳的声音:“小云子,你去哪了?都等你呢!” 云熠乾毫不在意:“你们吃,我这边快吃好了。” 段绍阳不愉道:“唉,小云子,你怎么回事啊……” 不等他说完,“挂了”云熠乾就已经挂了电话。 —— “他在哪?”裴砚琛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不知道啊,他没说。”段绍阳苦着脸。 “段叔叔,云叔叔是和妈妈在一起吗?”裴依娜认真地问他。 “呃……可能……应该是……”他尬笑着看着裴依娜认真的小脸,又看向了裴砚琛,毕竟蓝羽是他的老婆。 裴砚琛思索片刻,没再纠结:“吃饭。”众人这才开始动筷。 —— 蓝羽指尖绕着发梢,眉眼弯成月牙,笑看着云熠乾眼底浮动的疑惑。 云熠乾被她直勾勾的目光看得脖颈发凉,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喉结滚动:“怎么了?” 蓝羽垂下眼睑掩住眸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片刻后抬眸:“什么时候回a市?” 云熠乾手肘撑在膝头,倾身靠近时带起一缕雪松气息,挑眉时眼底泛起戏谑:“想回去了?” 蓝羽低头盯着帆布鞋上的污渍,用鞋尖碾着石子,闷闷应了声:“嗯,有工作。” 云熠乾突然坐直身子,神色郑重地按住她肩头,目光灼灼:“咱们去露营,然后回a市,好不好?” 蓝羽睫毛轻颤,唇角扬起浅淡弧度,抬手拨开垂落的碎发:“好。” 第22章 徐家乔迁宴 晚上,云熠乾开车来到了露营的地方。 他指了指背风的空地对他带来的人说:“帐篷搭那边,烧烤架离树五米。” 蓝羽点头,从装备箱翻出炭火:“需要帮忙生火?” “不用。”云熠乾接过打火机,火苗窜起时映亮他侧脸,“把肉串解冻。” 蓝羽将冻僵的肉串摆上铁网:“火够大吗?” “再添块炭。”云熠乾用钳子翻动炭火,油脂滴入火中爆出轻响,“刷油。” 远处工作人员喊:“云总,帐篷搭好了!” “知道了。”云熠乾接过蓝羽递来的调料罐,“鸡翅熟了,试试?” 蓝羽尝了口:“盐少了点。” 云熠乾默默往肉串撒盐:“再烤五分钟。” 蓝羽把烤好的玉米放在盘子里:“给。” 云熠乾接过时指尖擦过她手套:“谢谢。” 吃完最后一串,蓝羽望向雪地:“想打雪仗吗?” 云熠乾起身拍掉裤脚雪粒:“好。” 两人隔着雪堆对峙,蓝羽率先出手。 云熠乾侧身躲开,雪球擦着蓝羽发梢飞过。 追逐间蓝羽滑倒,云熠乾伸手扶住她胳膊:“小心。” “没事。”蓝羽挣开他手,又弯腰团起雪球。 这时云熠乾的电话响了,“小云子,你人呢?一天不见人了。”段绍阳在电话那端不满道。 “回a市见,这次算了。”云熠乾眸色闪了闪。 “哎……你……”段绍阳还欲说什么,云熠乾已经掐断了通话。 紧接着蓝羽的电话也响了,是裴依娜打来的,她没接,直接按了静音。 篝火方向传来吉他声,有人招手:“一起玩?” 蓝羽看向云熠乾:“要去吗?” “你想去就去。”云熠乾从背包拿出两件厚外套,“穿上。” 篝火旁,蓝羽被拉着唱歌。 忘词时她不好意思低头,云熠乾低声补上后半句。 人群开始跳舞,蓝羽犹豫时,云熠乾伸手:“一起?” 夜风卷着雪粒掠过,蓝羽的手轻轻搭在他掌心。 散场后,蓝羽钻进帐篷:“晚安。” 云熠乾铺好睡袋:“有事叫我。” 帐篷外,篝火渐熄。 云熠乾听着蓝羽平稳的呼吸声,良久才闭眼。 第二天二人回了a市。 浅柏科技。 “小羽,你去哪了?想死我了,打了个电话人就跑了。”许柏年不满中带着纵容的宠溺。 “出差去了。”她面无表情地撒谎。 “我们公司最近需要出差吗?我怎么不知道?”许柏年不明白。 “嗯,需要。”蓝羽继续坚称道。 “好,你说需要就需要。”许柏年没有再追根问底,这个师妹有很多秘密,他从认识她的那天起就知道。 “徐家的乔迁宴,你和我一起去。”许柏年接着说道。 “好。”蓝羽果断回应。 晚上,蓝羽踩着高跟鞋挽着许柏年踏入宴会厅。 抹胸处由千颗渐变紫水晶密镶成盛放的昙花,花瓣沿着腰线蜿蜒而下,在腰侧化作镂空设计,莹白的肌肤与深紫色蕾丝交叠,随着呼吸泛起珍珠般的光泽。 裙摆的薄纱浸透夜光丝线,每走一步都像在银河中踏碎星光,发间缠绕的碎钻藤蔓垂落至锁骨,与颈间的水滴形紫水晶项链交相辉映,红唇微抿时,纯澈与魅惑在她身上达成危险的平衡。 耳垂上垂坠的水滴形紫水晶耳饰随着步伐轻晃,折射出幽幽光晕,与指尖三枚叠戴的玫瑰金戒指相互呼应。 她将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颈侧,眼尾点着细小的银色亮片,走动时如星辰流转。 当她侧身接过香槟时,后背的露肤设计展露无遗,蝴蝶骨下方用碎钻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藤蔓纹身,与礼服上的水晶昙花遥相呼应。 宴会厅的灯光在她身上流淌,有人举着香槟杯驻足,有人低声议论这是哪家的名媛。 蓝羽轻抿香槟,玫瑰色的唇釉在灯光下流转,眼波流转间,既有少女的懵懂无辜,又藏着成熟女性的勾人韵味,恰似暗夜中绽放的昙花,美得惊心动魄又转瞬即逝。 金景宸惊喜道:“哇塞,好漂亮。” 他像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 赵新时也觉得蓝羽很是漂亮,心里怒赞了一声,面上不显道:“嗯。” 许柏年和蓝羽进入宴会大厅之后,就和相识之人攀谈了起来,大家相谈甚欢。 不多时,门口响起一阵骚动,许柏年朝门口看去,发现是裴砚琛和刘月来了。 刘月身着巴黎高定工坊耗时三百小时缝制的蓬裙,裙身缀满手工刺绣的铃兰花,每片花瓣都用日本绢丝勾勒轮廓,再嵌入南非碎钻,随着步伐折射出细碎的珠光。 羊腿袖下露出纤细的手腕,三层叠戴的梵克雅宝珍珠手链与脖颈间垂落至锁骨的铂金项链交相辉映,耳垂上晃动的水滴形南洋珍珠价值足以买下市中心一套公寓。 \"听说这条裙子是香奈儿总监特别设计的?\"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 \"何止!光是裙摆的珍珠就有八百颗,全球仅此一件!\" 此起彼伏的惊叹声里,刘月垂眸浅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镶嵌着粉钻的蝴蝶结——那是裴砚琛特意为她定制的装饰。 蓬松的卷发精心挽成公主头,几缕碎发垂落脸颊,无辜的杏眼微微上挑,水润的唇色仿佛刚咬过草莓,清纯中透着难以忽视的贵气。 当她接过香槟时,袖口滑落的瞬间露出内侧的鸢尾花纹身贴,若隐若现的精致图案更添几分娇弱感。 宾客们的目光纷纷投向她无名指上的鸽子蛋钻戒,那是裴氏集团百年矿脉开采出的顶级粉钻,价值连城。 \"果然是裴总的女人,连裙子都带着仙气。\" 艳羡的议论声中,刘月轻抿香槟,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唇角的梨涡盛满蜜糖般的笑意。 赞美的声音此起彼伏。 许柏年突然小声嘀咕:“我胃疼。” 蓝羽:…… 很快裴砚琛和刘月就被人给围了起来,众人纷纷上前与他们说话,想让这位权贵记住他们的名字和面貌。 裴砚琛一个眼神也没给蓝羽。 刘月一看到蓝羽就冷冷地移开了视线。 王翊坤也瞧见了刘月,他好激动啊,主动过去和裴砚琛他们打招呼。 王翊坤笑容满面:“裴总,刘总,你们好。” 眼神微不可察地扫过刘月。 裴砚琛礼貌回应:“王总,你好。” 刘月颔首回应:“王总,你好。” 并伸手和王翊坤握了握手,王翊坤眼里闪现过惊艳和激动之色,刘月感觉到了,她不着痕迹地勾唇一笑。 不一会云熠乾和段邵阳也来了,他们看到了蓝羽和许柏年。 段邵阳对蓝羽不屑一顾,云熠乾倒是过来和他们打招呼:”许总、蓝小姐,你们好。“ 云熠乾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蓝羽:嗯,很漂亮。每次都有一种比上次更好看的感觉。总是能惊艳到她。 许柏年彬彬有礼:”云总,你好。“ 蓝羽也礼貌回应:”云总,你好。“ 刘月和裴砚琛以及段邵阳看到云熠乾主动和蓝羽说话,皆以为他又是为了和许柏年打好关系,便也没太在意。 接着他们攀谈了起来,同时也有其他同行加入了聊天范畴,大家相谈甚欢。 刘月看了过来,以为云熠乾在和他们聊合作,就没再关注。 刘月的表妹李莲盈今天也来了,她爱慕云熠乾,想让他到她身边来。 凑过来喊了喊云熠乾,可云熠乾并没理她,她尴尬地站了一会,觉得无趣,就走开了。 片刻后,曲舞的旋律悠扬响起,主人家率先步入舞池。 赵新时优雅地走到了蓝羽身边,绅士地伸出手,微微欠身:”美丽的女士,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他做了一个男士邀请女士跳舞的手势,蓝羽欣然同意了。 赵新时带着蓝羽轻盈滑入舞池,蓝羽表现得落落大方,和赵新时聊得有来有往。 刘月瞧见这一幕,皱了皱眉,她可不希望蓝羽攀上赵新时这样的官二代。 蓝羽笑着开口:”赵律,又见面了。听说赵律最近打赢了几个大case?名气更胜往昔了。“ 赵新时谦逊回应:”哪里哪里,蓝小姐过奖了。倒是蓝小姐今天可真漂亮,当真是赏心悦目、清丽脱俗。令人眼前一亮。“ 蓝羽脸颊微热,赧然道:”谢谢,赵律您才是风度翩翩,尽显儒雅。“ 赵新时嘴角勾起,笑意盈盈:”哈哈,蓝小姐是许总的女朋友吗?“ 蓝羽赶忙否认:”不是,我们是同事。“ 赵新时挑眉:”哦?每次看到蓝小姐,都是和许总一起,还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呢!“ 蓝羽笑着解释:”不是。“ 赵新时目光带着期许:”那我有机会吗?“ 他怕晚了被别人抢走。 蓝羽有些愕然,却只能无奈告知实情:”可是我结婚了。“ 赵新时愣住,惊讶地问道:”结婚了?“ 他着实没想到蓝羽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恰在这时云熠乾和他的舞伴过来了,他对赵新时说道:”赵先生,介意交换舞伴吗?“ 赵新时看向了蓝羽,蓝羽点了点头。 于是蓝羽滑向云熠乾,云熠乾顺势牵起她的手,左手搂住了她的细腰。 俩人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然起舞。 云熠乾目光柔和:”蓝小姐今天很漂亮。“ 蓝羽唇角微扬:”谢谢,你今天很英俊。“ 云熠乾不自觉笑得荡漾。 宴会另外一隅。 王翊坤看着心爱的女人在和裴砚琛共舞,他恨不得取而代之。 但他不能这么做,他忍得好辛苦。 他不想给心仪之人招来困惑,只偶尔扫刘月一眼,就匆匆瞥向他处。 然…… 裴砚琛已是刘月最优选了。 不多时一曲舞毕,蓝羽被人唤到了后台。 裴砚琛余光瞥见蓝羽转身的身影,喉结都未动一下,便神色自若地将注意力转回身旁宾客。 他笑着与旁人碰杯交谈,举手投足间的疏离,恍若方才离去的只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刘月倚在廊柱旁,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红酒杯,唇角扬起一抹胜券在握的弧度——蓝羽耗费六年光阴都未能焐热裴砚琛的心,如今两人即将分道扬镳,她自然更无后顾之忧。 谁能想到,这对形同陌路的男女,竟曾在婚书上签下彼此的名字? 第23章 赞美白浅苏 后台,把蓝羽叫走的是以前的一个朋友林临。 “蓝羽,可算逮着你了!”林临一脸焦急,“今天我是这场宴会的负责人,本来请了个小歌星来助兴,结果她拉肚子来不了了。我知道你唱歌好听,救救场呗!” 蓝羽面露为难:“可是我……而且……” “就当帮我个大忙!”熟人双手合十,“大家都盼着听点热闹呢,你上台随便唱一首,我给你找面具,保证没人认出你!” 盛情难却,蓝羽只好点头。 很快,工作人员递来一个精致的面具,蓝羽深吸一口气,登上舞台。 灯光汇聚,音乐响起,正是《暗里着迷》。 蓝羽开嗓,声音清澈又饱含深情:“可不可不要这么样,徘徊在目光内,你会察觉到我根本寂寞难耐……” 舞台的灯光摇曳间,裴砚琛的目光瞬间被台上的身影牢牢攫住。 只一眼,心底便泛起熟悉之感,那身姿像极了蓝羽;紧接着,婉转歌声传来,入耳刹那,他便笃定——这就是自己的妻子。 他从未知晓,蓝羽竟还有这般歌喉,婉转音符淌出,直入人心。 怔愣间,一抹浅笑不自觉爬上他的嘴角。 刘月敏锐捕捉到裴砚琛的神情变化,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台上戴着面具的女子,轻扯他的衣袖,柔声问道:“砚琛,你认识?” 裴砚琛眸光微敛,几乎没有片刻迟疑:“不认识。” 刘月盯着台上的女子,秀眉微蹙,似在努力回想:“你觉不觉得有点面熟?” 裴砚琛垂眸,掩去眼底情绪:“是有点。” 刘月见状,心领神会,识趣地不再追问。 台上,她的歌声如泣如诉,将歌曲中爱而不得的情感演绎得淋漓尽致 。 这首粤语歌原唱是男声,却被蓝羽唱得别有韵味。 原本嘈杂的宴会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宾客们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和餐具,沉浸在这美妙的歌声中。 “其实每次见你我也着迷,无奈你我各有角色范围 ,就算在寂寞梦内超出好友关心系,唯在暗里爱你暗里着迷……”蓝羽的嗓音婉转,真假音转换自如,每一句歌词都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动人的故事。 一曲唱罢,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这是谁啊,唱得也太好了!” “是啊,这歌喉,简直能和专业歌手媲美!” “这嗓音,宛如夜莺般婉转,每一个音符都唱到了人的心坎里!” “你们觉不觉得这个声音像已经消失六年的小妖姬?” “你这么一说,还真像,小妖姬每次登台也是戴着面具。” “听说小妖姬就是白浅苏,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假的,那种神话一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小妖姬?” “是啊,小妖姬怎么能和白浅苏比呢?不是一个级别。” “可是听说白浅苏唱歌也很好听啊!” 裴砚琛听闻周遭的议论声,神色沉静,眸底隐有思索,陷入了沉默。 蓝羽早已悄然前往后台,换回先前的礼服,不着痕迹地融入了熙攘的人群中,似一滴水没入汪洋。 刘月轻挽裴砚琛的手臂,眸光带些关切与好奇:“砚琛,在想什么?” 裴砚琛微微回神,目光望向远处,语气带着几分探究:“听说过白浅苏吗?” 刘月眼中亮起兴奋的光,兴致勃勃道:“当然听说过!她可是传奇人物。8岁就考上大学,12岁开启硕博连读,15岁便手握哈佛大学三个博士学位。能歌善舞,精通多种乐器,深谙十一种语言,甚至还身怀武功。她文能科研攻关,武能防身健体,是女性的典范,是所有女人梦想成为的模样。在人工智能领域,她更是天才,据说比柯宇院士都厉害,是世界公认的天才少女,简直像神话里走出来的人。她还是霍衍之的掌心宝,苏黎世都流传着‘一见浅浅误终生’这话,我超崇拜她!” 裴砚琛唇角勾起,似笑非笑:“评价这么高?” 刘月一脸向往,接着道:“有人和她共事几个月,分开后见不到她,竟要靠抗抑郁药度日。可惜没人见过她真容,真想见识下她的魅力。说来也怪,六年前她突然消失,一点消息都没有……” 听到“六年” ,裴砚琛眸光微颤,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高脚杯。 蓝羽从洗手间出来,迎面便撞上裴砚琛。 恰好一个小孩飞奔过来,蓝羽忙侧身躲避,脚下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环住她的腰肢。蓝羽心中暗叹:若不是你在,我哪里用得着这般演戏,随便运口气就能站稳。可眼下不能暴露会武功的事,只能……唉,神女表示:宝宝心里苦啊! 站稳后,蓝羽迅速挣脱他的怀抱,脱口而出:“什么时候能领离婚证?” 本想着再等等也无妨,可日子久了,她实在按捺不住。 裴砚琛神色淡定,不紧不慢道:“还不行。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蓝羽急得满脸通红,语气带着几分恼意:“离婚协议改成我净身出户,就能马上领离婚证,这总行了?” 裴砚琛依旧沉默,神色波澜不惊。 又是这种沉默以对的态度! 上次谈离婚时就是这样,蓝羽只觉一股无名火直蹿脑门。 气得肺都要炸了,险些就要破口大骂,可骨子里的教养又硬生生将那股冲动给压了下去,她颤抖着手指指向裴砚琛:“你……” 裴砚琛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似笑非笑地开口:“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学不会吵架。” 蓝羽只觉一阵无力,懒得再跟他纠缠,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转身便去找许柏年。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王翊坤瞧个正着,他眉头拧成疙瘩,满心疑惑:蓝羽不过是浅柏公司的一个技术人员,裴砚琛这样的总裁,怎么会纡尊降贵搭理她这样的小人物? 蓝羽和王翊坤目光撞上,王翊坤怒目而视,仿佛要把她看穿。 蓝羽心中暗讽,只觉得这人愚蠢至极,懒得理会,径直走开。 王翊坤脚步匆匆,走到裴砚琛身前,微微欠身,挤出一声:“裴总。” 他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很想质问裴砚琛和蓝羽的关系,可话到嘴边,又觉自己无名无分,实在没立场开口。 裴砚琛神色淡漠,扫了他一眼,简短道:“走,回去。” 回到会场,王翊坤坐立难安,好几次话到嘴边,想向刘月告状。 可转念一想,裴砚琛对刘月那可是实打实的好,给她父母买房、送项目,能做的都做了,一直不遗余力地帮衬刘月。 扪心自问,他都做不到这份上。 要是贸然说出刚才看到的,反倒像是在挑拨离间。 罢了,只要刘月过得好就行。 他暗自咬牙,决定死死盯着蓝羽,绝不让她有机会勾引裴砚琛。 在他眼里,刘月才是正牌女友,蓝羽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三,实在嚣张,总有一天要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一夜无话。 翌日。 云熠乾给蓝羽发消息,约她聊聊工作,顺便一起吃顿饭。 一楼大厅,落地窗前,皑皑白雪映入眼帘。 蓝羽从精致的烟盒中取出一根女士香烟,云熠乾适时递上打火机,火苗跳跃间,香烟点燃。 二人目光交汇,相视一笑,默契在空气中流转。 此时,裴砚琛、刘月、段绍阳、刘贵生、李琳云以及李莲盈一行,从门口鱼贯而入。 今日裴砚琛设宴款待刘月家人。 众人进门,一眼便瞧见窗前那对璧人。 男子身姿挺拔,英俊不凡,气质卓然;女子眉眼含情,妩媚动人,温柔似水。 二人并肩而立,说不出的般配。 众人皆是眉心微蹙,裴砚琛也不禁面露诧异,眼底深处,一抹复杂情绪一闪而过。 李莲盈见状,气血上涌,怒意瞬间蹿上心头,不假思索便冲过去,要推搡蓝羽。 云熠乾反应迅速,一个箭步上前,稳稳挡在蓝羽身前,眼神锐利,语气冷峻:“你要干什么?” 李莲盈满脸怒色,眼眶泛红,尖锐质问道:“你居然维护她?你忘了咱们是一伙的?以前你不是最讨厌她吗?为什么还跟她说话?” 云熠乾神色冷淡,语气透着疏离:“这与你何干?” 李莲盈眼中蓄满泪水,声音发颤:“怎么与我无关?你难道不知道我喜欢你吗?” 云熠乾挑眉,神色不耐:“那又如何?” 李莲盈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委屈与不甘:“那又如何?熠乾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竟然去维护她这种人,那我呢?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云熠乾目光冰冷,毫不留情:“在我心里,你什么都不是。” 李莲盈崩溃大哭,拼命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在你心里,难道我还比不上蓝羽这种货色?” 云熠乾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笑意:“你确实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裴砚琛听到这句话,眸光一沉,意味深长地看向他。 刘月、段绍阳、刘贵生和李琳云也满脸震惊,面面相觑。 他们实在难以相信,云熠乾竟对蓝羽评价如此之高,在他们看来,蓝羽似乎从未有过这般分量,一时间困惑不已。 李莲盈捂着脸,哭着跑开,高跟鞋在地面踩出急促的声响。 除裴砚琛外,众人齐刷刷将冰冷的目光投向蓝羽,眼神里满是敌意与不满。 蓝羽却神色自若,饶有兴致地瞧着这一切,仿佛置身事外。 她轻抬眼眸,看向云熠乾,唇角微勾:“云总,合作还谈吗?” 云熠乾语气笃定:“谈。” 旋即,他转身看向裴砚琛,礼貌问道:“你们应该是要去楼上包间?” 裴砚琛神色从容,微微颔首:“嗯。” 随后,他带着众人稳步上楼,步伐沉稳,好似刚刚的一幕并未在他心里激起一丝波澜。 众人到了楼上包间,往楼下望去,只见蓝羽指间夹着香烟,姿态闲适地坐在云熠乾为她拉开的椅子上。 云熠乾与蓝羽相对而坐,姿态相仿,皆是闲适又放松。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谈笑风生,氛围融洽。 举手投足间默契十足,画面和谐,任谁见了都觉赏心悦目。 不知情的人瞧着,定会心生感慨,只道这二人如天成佳偶,恰似珍珠美玉相互匹配,完美契合。 楼上的刘家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只觉一股怒火直蹿脑门,肺都要气炸了。 他们脸色铁青,却又无计可施 。 第24章 与赵新时骑马 周五上午。 浅柏科技。 “蓝小姐,关于专利侵权案的诉讼策略,我整理了几个方案。”他将平板转向她,屏幕上的思维导图清晰明了。 蓝羽凑近查看时,发梢扫过他手背,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橙花香。 “辛苦赵律了。”蓝羽直起腰,白色真丝衬衫的v领随着动作微敞,“不过这个条款……”她的指尖点在屏幕上,手腕纤细白皙。 赵新时喉结滚动了一下,不着痕迹地往后靠了靠:“确实有争议。周末马场开放专业赛道,蓝小姐有没有兴趣?边骑边聊,说不定能换个思路。”就算她上次说她结婚了,他还是忍不住想靠近她。 蓝羽挑眉:“赵律公私不分?” “劳逸结合。”赵新时从公文包掏出两张票,“我听说蓝小姐的马术在圈子里小有名气,正好讨教一下。”他说话时目光坦荡,却在她接过票时,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 蓝羽看着票面上的标识,轻笑出声:“赵律师准备得挺充分。” “毕竟是重要客户。”赵新时低头收拾文件,露出后颈利落的发际线,“周日上午十点,我在马场等你?” 蓝羽将票夹进笔记本:“希望赵律师的骑术和专业能力一样出色。” “拭目以待。”赵新时起身时带起一阵雪松香水的味道,他替她拉开会议室的门,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腰线上,“蓝小姐小心台阶。” 周日。 马场入口处。 蓝羽将遮阳帽檐往上推了推,正巧撞见赵新时从黑色越野车上下来。 他单肩背着皮质装备包,藏青色骑马服裹着宽肩窄腰,马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 “赵律也早。”她笑着打招呼,米白色短款防晒衣下露出黑色运动吊带,牛仔短裤衬得双腿笔直修长。 赵新时抬手示意,目光掠过她的装束点头:“蓝小姐的装备看着轻便。” 他说话时喉结微微滚动,伸手拉开更衣室的玻璃门,“请。” 更衣室里,工作人员迎上来:“两位需要储物柜吗?” “谢谢,有劳。”蓝羽从帆布包里取出折叠整齐的酒红色骑马套装,丝绸面料垂坠地滑过她手腕。 赵新时余光瞥见她弯腰放置背包,黑色运动背心勾勒出的纤细腰线,迅速收回视线打开自己的储物柜。 换衣间门再次推开时,蓝羽正在调整马靴的搭扣。 酒红丝绒上衣贴合着腰线,高领设计只露出精致的下巴和天鹅颈。 赵新时手里的马鞭差点滑落,清了清嗓子:“需要帮忙吗?” “麻烦了。”她转身将背后的拉链递过去,发尾扫过他手背带着若有若无的橙花香。 赵新时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拉链,刻意保持着分寸将拉链拉至顶端:“好了。” 牵马区,驯马师打量着蓝羽:“女士需要检查马鞍吗?” “谢谢,我自己来。”她踮脚整理缰绳,黑色骑马裤包裹的臀部曲线随着动作起伏。 赵新时快步上前扶住她的手肘:“当心。” 他手掌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蓝羽抬头时两人距离极近。 “赵先生的骑术听说很专业?”她翻身上马,双腿自然夹紧马腹。 “不过是业余爱好。”赵新时也利落上马,黑色骑马服衬得眉眼愈发深邃,“蓝小姐想试试赛道?” 两人沿着跑道并行,春风掀起蓝羽鬓边的碎发。 她转头轻笑:“赵先生要是输了,可得请杯咖啡。” “愿赌服输。”赵新时双腿轻夹马腹,黑马立刻加速。 蓝羽的枣红马不甘示弱,两匹马在弯道处几乎并排。 冲过终点线后,蓝羽摘下头盔,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贴在脸颊:“承让了。” 她脖颈处的珍珠项链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赵新时伸手接过她的缰绳:“前面休息区有现磨咖啡。” 他目光不经意扫过她微微起伏的胸口,转身替她牵马。 正说着,远处环形跑道传来马蹄声,裴砚琛一身深灰骑马装端坐在栗色马上,刘月穿着鹅黄色骑马服依偎在他身侧,裴依娜坐在前方的儿童安全鞍上,粉色头盔随着颠簸轻轻晃动。 小女孩指着远处的风车欢呼,裴砚琛低头笑着说了句什么,抬手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发带。 裴依娜清脆的笑声传来:“爸爸,再快一点!” 蓝羽的睫毛剧烈颤动了一下。 裴依娜攥着缰绳,眼睛亮晶晶的:“我要比月月阿姨骑得快!” 她话音刚落,裴砚琛双腿轻夹马腹,栗色马开始缓步前行。 刘月骑着浅棕色马匹跟在旁边,时不时伸手替裴砚琛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爸爸快看!那边有蝴蝶!”裴依娜突然兴奋地指着远处。 裴砚琛伸手环住女儿的腰,防止她晃动:“坐稳了。” 他说话时,目光却不自觉看向刘月,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 远处的裴砚琛一行人拐进了另一条赛道,蓝羽的视线却依旧追着那个小小的粉色身影,直到它消失在白杨林后。 风掠过耳畔,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赵新时的声音混在风声里传来:“走。” 蓝羽没再想他们父女。 休息区里,工作人员端来冰美式:“蓝小姐这圈成绩破了纪录。” “运气好而已。”蓝羽接过咖啡道谢,发梢滴落的水珠滑进领口。 赵新时抽出纸巾递过去,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当心着凉。” 夕阳西下,蓝羽换回日常的白色针织衫,衣摆随意塞进牛仔裤。赵新时提着她的装备包走来:“送你?” “太麻烦赵律了。”她伸手去接,指尖擦过他掌心。 “顺路。”赵新时替她打开车门,余光瞥见她针织衫下若隐若现的腰线。 回程车上,蓝羽歪头小憩,他悄悄调高空调温度,目光不自觉落在她微张的唇上。 车内空调发出细微的嗡鸣,蓝羽倚着车窗,暮色给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光。 直到赵新时将车驶入主干道,她突然抬头,发梢扫过真皮座椅:“赵律,我们今天来马场不是谈工作的吗?” 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赵新时喉结滚动。 后视镜里,蓝羽的珍珠耳钉晃出细碎的光,像在等着他的回答。 他扯松领带,试图让声音显得自然:“是该谈——”尾音被红灯切断,他偏头时,两人目光撞个正着。 蓝羽似笑非笑地扬了扬眉,赵新时这才发现她针织衫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解开了,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 他猛地咳了声,别开脸看向窗外:“咳,现在聊也不迟?” 绿灯亮起的瞬间,引擎轰鸣声里,他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第25章 偶遇段绍阳 接下来的两个月,蓝羽一直在忙碌中度过,她又有了新思路。 萧念约了她好几次,她都拒绝了。 这天晚上,萧念又和小姐妹去酒玩乐。 正开心地喝酒呢,有两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打扮的男人来纠缠萧念她们:“哟,这妞长得可真漂亮啊,陪哥几个玩玩啊,保证让你爽翻天。” 萧念一看,啧! 什么垃圾玩意,长得这么对不起观众,还有脸来搭讪她萧大美女。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萧念怒吼一声:“滚开。” 一点情面不给对方留。 “少他妈装清高!”混混的手掌重重拍在桌上,震得酒杯叮当作响。 混混不知祸害了多少清纯少女。 哪里忍得下这口气。 他们又不是被吓大的。 当即就破口大骂。 萧念攥紧的拳头还没挥出去,脑袋突然传来一阵发麻的眩晕感——方才被碰过的那杯鸡尾酒,此刻正在胃里翻涌着异样的灼热。 “糟了,中药了,太大意了。” 萧念顿时慌了。 被算计了。 她看着眼前的两个敌人,在思考脱身之计。 另外一边的段绍阳正和朋友们玩得开心,他听到这边的动静,扭头看过来,眉头一皱:“是她。” 萧念和蓝羽交好,他不想管。 可萧家也是a市的名门望族,如果他眼看着萧念出事,却不管…… 当他还在纠结犹豫的时候…… 萧念这边再次传来桌椅打砸声…… 卡座方向传来骰子相撞的脆响。 段绍阳转动着威士忌杯,冰块撞击声戛然而止。 怎么办? 管还是不够? 当混混扯开萧念的外套拉链时,他听见自己骨骼发出轻微的响动。 可恶。 是你们逼我的。 “放开她。”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他顺手将西装外套甩在沙发上,露出熨帖的白衬衫。 他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萧念身边。 两个混混对上段绍阳冷下来的眼神,动作僵住了。 其中一人还想逞强,却被段绍阳反手扣住手腕,关节错位的声响让周围瞬间安静。 “10分钟内消失,我当没看见。”他掏出手机解锁,锁屏界面显示着政务app的图标。 他威胁着这两个不入流的混子。 这种人在他段大少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平时都入不了他的眼。 艹,也就是萧念这个死女人…… 萧念扶着桌沿摇摇欲坠,眼前的光影开始扭曲。 她要坚持不住了。 段绍阳瞥见她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心猛地一沉。 他发现了她的异常。 扶住她时,掌心传来滚烫的温度,混着她身上玫瑰香水的气息。 不对。 这种情况是…… “你被下药了。”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感觉到怀中人轻轻颤抖。 “我帮你找医生。”段绍阳扶着萧念连忙说道。 “带我去酒店。”萧念还有一丝理智。 她想在神志不清前让段绍阳把她送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段绍阳依言照做,这种情况对他这种人而言已是司空见惯了。 酒店电梯上升时,萧念突然抓住他的领带。 段绍阳本能地撑住电梯壁,防止她摔倒。 “别送我去医院”她仰起头,睫毛扫过他下巴。 看来他刚刚说的话她没有听进去。 “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呼吸间带着酒精的甜腻,段绍阳闻到她发间洗发水的清香,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已经通知医生赶过来了。”段绍阳有点不耐烦地安抚她。 套房门关上的瞬间,萧念的后背抵在门板上。 段绍阳正要把她拖到床上去,让她休息,发现她已经贴了上来。 月光透过纱帘,在她湿润的眼角镀上银边。 “段绍阳,你救我救救我……”她的指尖划过他衬衫的纽扣,话音未落,段绍阳突然偏过头,却被她拽住衣领。 大姐,你是蓝羽的朋友,蓝羽的朋友能是什么好人吗? 他在心中暗自腹诽。 他显然不知道自己在富二代中的定位。 出去打听打听,谁会把“好人”的头衔冠在段绍阳头上。 “别躲。”萧念的声音带着哭腔,滚烫的脸颊贴上他冰凉的脖颈。 不行,一定要坚持住。 他的清白不能让眼前这个女人给毁了。 虽然他早已没了清白。 但是…… 这可是萧念啊,是蓝羽的死党。 和她那啥不就是道德的沦丧吗? 对。 没错。 他段绍阳要做一个有道德的人。 段绍阳的手臂死死撑在她耳侧,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他正要推开萧念时。 他发现…… 她的嘴唇擦过他的下巴。 他瞬间睁大了他那双迷人的桃花眼。 他猛地转身,两人跌进柔软的床铺。 黑暗中,衣料摩擦的沙沙声与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忍不了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干就完了。 翌日。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萧念先睁开了眼。 萧念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坐起身,瞥见段绍阳正背对着她系衬衫纽扣。 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 她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她立马掀开被子瞅了瞅。 得。 是那么回事了。 理了理思绪,她就明白,眼前一幕是发生了什么事。 晨光斜斜切进房间,在他后颈划出一道冷白的光。 “醒了?”段绍阳转身时顺手抓起床头柜的车钥匙,金属碰撞声清脆刺耳。 他扫了眼凌乱的床铺,“昨晚只是意外。” 萧念回想昨晚发生的事。 虽然……但是…… 她还是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自幼的教养告诉她,该道谢。 她勉强维持在体面说:“昨晚……谢谢。” 复又补充道:“不用你负责。” 萧念扯过被子裹住肩膀,指尖在被面抓出褶皱,“我自己清楚分寸。” 她知道这种事,成年人之间不必太认真。 她又不是生在古代。 她也不是那种死脑筋的女人。 她是现代社会,经济独立,事业有成的名门千金。 更何况,昨晚是段绍阳救了她。 她不能忘恩负义。 虽然面前这个男人是裴狗的发小。 “正好,我也不想负责。”段绍阳弯腰捡皮鞋,黑色西装裤绷出流畅的线条,“要不是看你被下药,谁管这闲事。” 段绍阳一听,正中他下怀。 也是赶紧顺坡下驴。 几乎是立刻就撇清关系。 他可不想被女人这种生物给赖上。 本来嘛,出来玩就是图个开心。 如果扯上负责这种枷锁,还有开心可言吗? 那不是把自己搭进去了吗? 还怎么开心啊? 以后的幸福生活都被断绝后路了。 萧念冷笑一声:“段公子的救命之恩,算我记下了。” 她掀开被子找散落的手机,后背的红痕在晨光里若隐若现。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可恶。 虽然她也不是什么好鸟,可段绍阳这个狗东西,说话竟如此难听。 大大咧咧的萧念都禁不住起了杀心。 虽然是他救了她,但…… 难道昨晚他就没有爽到吗? 狗日的段绍阳。 段绍阳别开眼,将叠好的外套甩在她身上:“穿好,我让司机送你。” 虽然不用负责,但他还是好心地让司机送她。 他走到门口又顿住,“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他再次确认。 “求之不得。”萧念套上外套,珍珠纽扣歪歪斜斜扣到胸口,“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萧念再次被他的绝情给气到了。 段绍阳忽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 认真却又漫不经心地补充道:“别忘了吃药。” 萧念知道他指的是避孕药。 她内心恨恨,表面还要装作不在意地“嗯”了一声。 仿佛这样就能表明她内心的平静以及……对这件事的……不在意。 段绍阳转动门把的手顿了顿,最终没再回头。 就这样。 他本来就是这样洒脱不羁的性子。 房门闭合的声响里,萧念听见走廊传来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远。 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萧念掀开窗帘,看见段绍阳的黑色轿车。 他摇下车窗点燃一支烟,后视镜里,两人的目光隔着街道短暂交汇,随后他踩下油门,烟尘很快模糊了车牌。 第26章 织网智能协同系统 凌晨两点十七分,实验室的冷气发出轻微嗡鸣。 蓝羽的指尖在键盘上快速跳跃,屏幕上不断弹出新的代码窗口,实验室里只有键盘敲击声与冷气嗡鸣交织。 蓝羽摘下眼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面前的屏幕上,「织网智能协同系统」的代码在幽蓝的光线下闪烁。 她望着屏幕上复杂的代码矩阵,脑海中不断复盘着那些失败的方案,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眼镜框,仿佛能从冰凉的金属质感中汲取灵感。 这已经是她连续奋战的第61个夜晚,白大褂口袋里的薄荷糖早就吃完了,此刻只能靠浓茶支撑着。 实验室的日历被翻得卷了边,墙角的绿萝蔫头耷脑,见证着这里的日夜颠倒。她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代码的世界里, 饿了就叫外卖,困了就在折叠床上眯一会儿,连手机都很少看。 墙上的白板被写满又擦净,无数条思路的痕迹在反复涂抹中渐渐模糊。 她对着空气比划着数据流走向,口中念念有词,连实验服下摆被绿萝缠住都浑然不觉。 她的笔记本上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批注,草稿纸堆得比人还高。 她深知,这个系统一旦成功,将彻底改写ai领域的游戏规则。 而每一行代码、每一个公式,都承载着她突破技术壁垒的执念。 系统的核心是要实现多领域ai模型的无缝协同。 蓝羽尝试了无数种算法,推翻重来了八次。 在第八次推倒重来时,蓝羽的指甲在草稿纸上划出刺耳声响,她盯着散落满地的演算纸突然意识到,传统架构就像困住思维的牢笼。 那些在深夜里反复咀嚼的理论,此刻如同被暴雨冲刷的蛛网,看似支离破碎,实则暗藏新的脉络。 有天深夜,她盯着满屏的数据突然灵光乍现,改用分布式架构重新设计。 新架构如同打开新世界的钥匙,蓝羽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得更快了。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全然不顾黑眼圈愈发浓重,茶水凉了又热,热了又凉。 每一行新敲下的代码都像是在搭建通往成功的阶梯,她沉浸其中,与时间赛跑,只为早日让「织网智能协同系统」从代码变成现实。 当她把最后一行代码敲完时,窗外的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蓝羽疲惫却又充满成就感地长舒一口气,颤抖着按下运行键。 屏幕上,代码化作数据流飞速运转,系统界面终于跳出了期待已久的成功提示。 她迫不及待拨通许柏年的电话,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柏年,系统成功了!\" 许柏年激动地喊:“马上申请专利,然后昭告天下。” 蓝羽挂掉电话,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实验室的白炽灯刺得她眼睛发疼。 但她顾不上休息,立刻着手整理技术文档。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和团队日夜奋战,反复校验系统稳定性,准备专利申请材料。 直到发布会前三天,她才抽出空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却在试穿时发现袖口都松松垮垮地挂在手腕上——这段时间她瘦了太多。 发布会上,蓝羽站在聚光灯下,声音有些发颤:\"织网系统可以同时处理医疗诊断、城市交通调度、工业生产优化等多个领域的问题,通过智能协同,效率提升可达300。\" 大屏幕上,实时演示的系统同时解析着医院ct影像、交通监控数据和工厂流水线参数,精准输出解决方案。 观众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有人忍不住掏出手机拍照,窃窃私语声逐渐汇聚成嘈杂的声浪。 专家们推了推眼镜,反复确认演示数据,神色从最初的怀疑转为震撼。媒体记者们疯狂敲击着录音笔和键盘,生怕遗漏任何细节。 台下一片哗然。 第二天,科技圈炸了锅。 各大科技媒体的头条都被“织网系统”占领,热搜词条持续霸榜。 “颠覆性技术”“ai新纪元”等赞誉铺天盖地,行业内权威期刊纷纷邀约蓝羽撰写论文,学术界与产业界的目光尽数聚焦在浅柏公司。 行业论坛上,关于织网系统的讨论帖瞬间突破十万楼。 业内人士纷纷预测,织网系统将引发ai产业的连锁反应,无数企业开始重新评估自家的技术布局。 国内外企业纷纷致电浅柏,询问合作意向。 浅柏公司的接待室里,合作洽谈的邀约函堆积如山,传真机不停地吐出新的合作意向书。 走廊里,各个部门的员工脚步匆匆,忙着接待来自各地的访客,会议室几乎全天都被预订,用于商讨不同企业与织网系统的合作可能。 许柏年办公室的电话几乎被打爆。 裴砚琛坐在办公室里,他知道与浅柏的合作已是势在必行了。 他给许柏年拨了一个电话过去:\"许总,谈谈织网系统的合作?\" 许柏年哂笑:\"裴总动作很快。\" \"好东西自然要趁早。\"裴砚琛开门见山,\"裴氏在智慧城市领域有不少项目,织网系统如果能应用,会是双赢。\" \"蓝羽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许柏年说,\"所有决策都由她来定。\" 裴砚琛挑眉:\"让我和她谈谈。\" 当蓝羽走进会议室时,裴砚琛正翻看着项目资料。 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还沾着咖啡渍,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 \"裴总,你好!\"她坐下,语气平静。 裴砚琛打量着她:\"最近过得怎么样?好像瘦了。\" \"挺好的。\"蓝羽没有多说其他。 她不欲与他多言废话。 裴砚琛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目光在她眼下的青黑和袖口污渍上多停留了两秒。 但蓝羽只是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眼神冷静如实验室里那台精密仪器,丝毫没有给对方寒暄的机会。 她打开笔记本电脑问道:\"裴氏具体想怎么合作?\" \"我们有现成的智慧城市项目,需要织网系统的技术支持。\"裴砚琛说,\"裴氏可以提供数据和应用场景,浅柏负责技术落地,收益分成。\" 蓝羽快速敲击键盘:\"数据共享的范围需要明确,另外,浅柏要保留技术的自主知识产权。\" \"当然。\"裴砚琛顿了顿,\"不过后续的技术迭代,裴氏也要参与。\" 谈判持续了两个小时。 临走时,裴砚琛说:\"下周我让人把详细方案送过来。\" 蓝羽指尖轻叩文件扉页,墨色瞳孔映着纸面的油墨,颔首道:\"每个数据我都会反复校验。\" 裴砚琛斜睨了蓝羽一眼,没有再说多余的话,转身离开了。 蓝羽眼皮都没抬,朝一旁扬了扬下颌:\"李助理,替我送送裴总。\" 李助理赶忙跟上裴砚琛的步伐,开玩笑,这可是商界大佬。 当天晚上,刘月坐在裴氏集团的顶层办公室里,看着关于织网系统的新闻报道。 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她的脸色却有些阴沉:许柏年还真是不遗余力地托举她,把自己的科研成果署上蓝羽的名字。 她根本不相信这是蓝羽的科研成果。 蓝羽才去浅柏几个月? 一个只会做饭的家庭主妇,能搞科研? 也就那些不知内情的人,才会被许柏年和蓝羽耍得团团转。 第27章 C市交流会 “明天c市的行业交流会你和我一起去。”许柏年边扯领带边说道。 “好。”蓝羽笑着回答。 c市国际会展中心外。 蓝羽推开旋转门,黑色西装裤包裹的双腿笔直修长,内搭的白色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纤细的脖颈。 许柏年跟在身后,目光扫过她背着的银色笔记本电脑包——那里面装着最新版的织网系统升级方案。 浅柏科技的展位在3号厅c位,蓝羽刚把设备调试好,人群就围了上来。 穿格子衫的年轻程序员举着手机直播:“家人们!这就是研发出织网系统的大神!” “蓝羽!你们系统用的氮化镓材料怎么解决散热问题的?” “二维半导体阵列!我们在晶格结构里做了创新!”蓝羽直接调出3d模型,全息投影在空中旋转,“看到这个蜂窝状结构了吗?” “我去!这样能提升三倍散热效率?” “天才啊!我研究半年都没解决的难题!” “带带我!代码能开源吗?” “全能型天才啊!” 许柏年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蓝羽熟练地回答各种问题。 她说话时语速很快,手指在触控屏上翻飞,偶尔会把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有白发教授挤到前排:“小姑娘,量子纠缠材料在ai领域怎么应用?” 蓝羽抓起马克笔在白板上画图:“可以做分布式计算节点,通过量子叠加态实现并行运算” “妙啊!这个思路绝了!”教授激动地推眼镜,“后生可畏!” “蓝羽!边缘计算场景下怎么优化?” “用轻量化模型,我们做了专门的压缩算法!” 人群越围越多,蓝羽的后背很快被汗水浸湿。 但她依旧保持着冷静,每个问题都能精准解答。 余光瞥见裴砚琛带着刘月也来了。 裴氏集团的展位同样热闹。 毕竟裴砚琛的身份摆在那里。 裴砚琛穿着深灰色西装,站在巨大的智慧城市沙盘前讲解。 刘月穿着米白色套装,踩着十厘米高跟鞋,也不停地和同行们交流经验。 “裴总,织网系统和你们的项目怎么整合?” “这个要看具体需求,我们会和浅柏深入探讨。”裴砚琛的目光不经意扫过人群,和蓝羽的视线短暂交汇,又迅速移开。 刘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脸色瞬间冷下来。 她转动着无名指上的钻戒,指甲在宣传册上划出一道折痕。 午餐时间,人群分成两拨。 蓝羽跟着许柏年往宴会厅走,身后还跟着几个追着要联系方式的研究员。 经过长廊时,裴砚琛和刘月迎面走来。 蓝羽低头看手机,装作没看见。 裴砚琛的黑色皮鞋从她脚边擦过,带起一阵雪松香水的味道。 刘月的目光像冰锥一样扫过蓝羽的脸,蓝羽握紧拳头,继续往前走。 宴会厅里,蓝羽被安排在主桌。 陈院士拉着她聊新型超导材料,不停地用公筷往她盘子里夹菜:“多吃点!搞科研不能饿着!” 蓝羽笑着道谢,余光瞥见裴砚琛和刘月坐在斜对角,周围围满了资本方和企业高管。 刘月正在优雅地切牛排,珍珠项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她突然抬头看向蓝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蓝羽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她都懒得搭理这种人。 她面无表情地转回头,继续和陈院士讨论技术问题。 晚宴结束后,蓝羽在酒店大堂等电梯。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刘月。 电梯门打开时,裴砚琛和蓝羽四目相对,随即快速移开视线。 裴砚琛从里面走出来,两人擦肩而过。 互相无视。 “叮——”电梯到达楼层,蓝羽走进房间,把自己扔在床上。 她摸出手机,屏幕上全是未读消息——有合作邀约,有技术讨论,还有粉丝私信。她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发呆。 一个月前在实验室的日日夜夜突然涌现在脑海里。 那些通宵调试的夜晚,那些反复修改的代码,那些崩溃又振作的瞬间现在都化作了展会上的掌声和赞叹。 蓝羽坐起身,打开笔记本电脑。 屏幕蓝光映着她的脸,她开始编写明天演讲的ppt。 窗外的雨还在下,打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手机突然震动,许柏年发来消息:“明天上午还有三场闭门会议,早点休息。”蓝羽回了个“好”,继续专注地工作。 第28章 织网系统的未来蓝图 次日,云熠乾与段绍阳也现身交流会现场。 人群中,段绍阳瞥见蓝羽随许柏年步入会场,嘴角霎时扬起一抹讥诮,语气满是不屑:“呵,许柏年走到哪儿都带着她。” 段绍阳对蓝羽的嫌恶几乎溢于言表,目光扫过她的身影时,鼻孔里还轻嗤出声。 云熠乾却罕见地保持沉默,西装袖口下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眸光掠过蓝羽的身影。 只是那匆匆一瞥,他的瞳孔便骤然收缩 —— 她今日穿了件珍珠白连衣裙,颈间碎发被中央空调的风轻轻扬起,耳坠在光影里晃出细碎的银河。 那抹月白色裙摆晃了晃,竟在他心底荡起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涟漪。 喉结滚动间,心底某根弦突然被拨动。 原来有些惊艳,是跨越时光仍能精准命中心脏的箭。 他望着她转身时露出的蝴蝶骨,忽然想起年少时收藏的白瓷摆件 —— 温润,剔透,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西装袖口,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所谓审美始终如一,大抵是命运早将某人的轮廓,刻进了灵魂深处的纹路里。 裴砚琛与刘月的座位在第一排,途经蓝羽身旁时,二人目光直直掠过,未在她身上作片刻停留。 刘贵生与李琳云随后赶到,恰见此景,皆向蓝羽投去鄙夷的目光。 他们二人第一天有事未能到场,今日才匆匆赶来。 在他们看来,这女人实在上不得台面,裴砚琛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简直毫无廉耻之心。 轮到浅柏发言时,蓝羽步态优雅、神情自若,踩着自信从容的步伐缓步迈上讲台。 尊敬的各位来宾、行业同仁: 大家上午好!我是浅柏科技的蓝羽。 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聆听关于织网系统的深度分享。 在今天的演讲中,我希望能与大家共同探讨三个核心议题:织网系统的技术突破、在多元场景中的创新应用,以及我们对未来技术生态的规划。 首先,让我们聚焦织网系统的技术内核。 在材料层面,我们突破性地采用氮化镓材料构建核心架构。 面对氮化镓材料固有的散热难题,我们通过二维半导体阵列与蜂窝状晶格结构的创新设计,实现了散热效率三倍提升。 这一突破不仅保障了系统在高负载运行下的稳定性,更为后续的性能拓展奠定了坚实基础。 同时,我们引入量子纠缠材料概念,将其应用于ai领域的分布式计算节点。 利用量子叠加态特性实现并行运算,这一创新为海量数据处理与复杂算法运行提供了全新思路,极大提升了系统的计算效率与响应速度。 在边缘计算场景,我们研发的轻量化模型与专属压缩算法,成功解决了传统计算模式下资源消耗大、响应延迟高的痛点。 通过算法优化,即使在低配置终端设备上,也能实现高效稳定运行,真正实现“数据不出边缘,智能实时响应”。 接下来,我们探讨织网系统在实际场景中的应用。 在智慧城市领域,织网系统可实现城市基础设施的互联互通与智能调控,从交通流量优化到能源动态分配,助力城市管理向精细化、智能化迈进。 在工业生产中,其强大的数据处理与分析能力,能实时监测生产流程,预判设备故障,降低维护成本,提升生产效率。 在未来,我们计划进一步拓展织网系统的应用边界,将其融入医疗、教育等民生领域,用技术为社会创造更多价值。 当然,技术发展之路并非坦途。 在过去的研发过程中,我们经历过无数次的失败与挫折,每一行代码的修改,每一个参数的调整,都凝聚着团队的心血与坚持。 但正是这些挑战,让我们不断突破自我,推动技术进步。 最后,我想谈谈技术生态的构建。 织网系统的发展离不开行业伙伴的支持与合作。 我们期待与更多企业、科研机构携手,共同完善技术标准,探索应用场景,构建开放共赢的技术生态。 技术发展的道路上会遇到各种阻碍,但只要我们保持创新的热情与探索的勇气,就一定能迎来属于智能时代的晴天。 再次感谢大家的聆听,也欢迎各位在演讲结束后与我深入交流,共同探讨技术发展的无限可能! 谢谢大家! 掌声如潮水般涌来,前排的白发教授率先起身鼓掌,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个量子叠加态的应用太妙了!我们实验室正卡在数据并行处理的瓶颈,蓝工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 \"蓝工!\"后排穿红领带的投资人举着手机冲上台,\"我们基金专门投前沿科技,下周能约个闭门会议吗?织网系统这种颠覆式创新,绝对值得资本助力!\" 裴氏集团展位方向,裴砚琛轻轻叩击沙盘边缘,目光紧锁蓝羽手中的激光笔。 刘月攥紧了咖啡杯,内心嘲讽不已:\"不过是理论模型,落地还不知道要摔多少跟头。而且这是许柏年写的ppt,想出风头想疯了?\" 段绍阳面露不满,语气里满是抱怨:“蓝羽凭什么能上台演讲?” 人群中挤来两位外国工程师,用带着口音的中文喊道:\"请问蜂窝结构的专利开放授权吗?我们在新能源汽车热管理领域也许能合作!\" 蓝羽刚要回答,许柏年已经递上名片:\"欢迎会后详谈,我们准备了技术白皮书。\" 蓝羽看着他无奈笑笑。 陈院士乐呵呵地拍着蓝羽肩膀:\"后生可畏!走,陪老头子去后台喝杯茶,我还有几个超导材料的新思路想和你碰撞碰撞!\" 蓝羽欣然应允。 她去洗手间的路上碰到裴砚琛,一抬头撞进了他幽深的黑眸中:“刚才你的演讲很不错!” 蓝羽没理他,径直去了洗手间。 她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癫。 懒得与他多做纠缠。 刘月听到了,她走过去挽住裴砚琛的胳膊笑靥如花:“砚琛,我爸妈喊你过去。” 她不明白裴砚琛为什么要与蓝羽说这种话。 裴砚琛脸色立马柔和下来:“嗯,走。” 第29章 刘贵生的得意 蓝羽回到会场的时候,就看见裴砚琛正领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向刘贵生。 “叔叔,这位是环宇集团的王总。”裴砚琛侧身让出位置,语气恭敬,“王总手上有个旧城改造项目,预算15亿,正好和刘氏擅长的城市更新业务对口。” 刘贵生与王总握手:“王总久仰!我们公司刚完成滨江老街区的翻新,口碑您可以打听……” 裴砚琛立刻接话:“刘氏在业内信誉有口皆碑,之前合作过的工程都提前竣工。而且环宇需要的资源整合能力,刘氏在本地深耕多年,人脉和经验都无可替代。”他从公文包抽出一份文件,“这是初步的拆迁补偿方案,完全符合政策标准,还能降低30的隐性成本。” 王总沉吟片刻,合上资料:“这样,下周刘氏带着详细方案来环宇详谈。裴总介绍的人,我信得过。” 刘贵生感激地看了裴砚琛一眼:“月月多亏你照顾了,要不是你总帮衬……” “叔叔说这话就见外了。”裴砚琛笑着摆手,“照顾月月是我该做的。而且这次合作要是成了,也是双赢。” 目送王总走远,刘贵生拍着裴砚琛的肩膀:“砚琛,你比我亲儿子还靠得住!”裴砚琛笑着应和,转身时目光不经意扫过廊柱后的蓝羽,随即不甚在意地移开视线,去找刘月了。 蓝羽知道这个项目舅舅也很想做,她听舅舅提过一次。 可裴砚琛却给了刘贵生,没关系,你不帮忙,我自己来。 蓝羽背靠着消防通道的铁门,深吸一口气,指尖熟练地在手机通讯录里翻找。 她毫不犹豫地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 “fr?ule bai, sie rufen sp?t an was kann ich fur sie tun?” ee ruhi ?nnliche sti ka von der anderen seite des telefons白小姐,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吩咐?” “jas, ernerst du dich an das tellinte dtriezentru - projekt penang, aysia? 詹姆斯,还记得马来西亚槟城的智能产业园项目吗?”蓝羽的声音冷静而果断,“ich brauche dich, u hengtong group dazu zu brn, it der be gruppe zanzuarbeiten dieses projekt hat ee satvestition von 2,5 illiarden yuan die be gruppe verfugt uber die technische und bauliche f?higkeit, aber an al?ndischen alifikationen und kan?len fehlt es 我需要你出面,让恒通集团和蓝氏合作。这个项目总投资25亿,蓝氏有技术和施工能力,缺的是海外资质和渠道。” “fr?ule bai, sie wissen, dass das hengtong - konzern noralerweise nur it unternehn von hoher st?rke zanarbeitet 白小姐,你知道恒通集团一向只和实力雄厚的企业合作。”詹姆斯有些迟疑。 “sag ihnen, dass das qiansu ternational als burgschaftsber fungieren wird 你告诉他们,浅苏国际会作为担保方。”蓝羽目光冰冷,盯着远处谈笑的裴砚琛和刘贵生,“und ich kann garantieren, dass es bei der nachfolnden fanzierung und technischen unterstutzung des projekts kee proble ben wird das aa? des efsses von qiansu ternational sudostasien llten sie kennen 而且我可以保证,项目的后续资金周转和技术支持都不会有问题。浅苏国际在东南亚的影响力,他们应该清楚。” 詹姆斯沉默片刻,笑道: “wenn es u ee bitte von fr?ule bai ht, ache ich es fort aber fr?ule bai llte sich an diese gunst ernern 既然是白小姐开口,我立刻去办。不过这个顺水人情,白小姐可要记着。” “ke proble wenn es erfolgreich ist, werde ich die anlenheit reln 没问题,事成之后,我会安排。”蓝羽挂断电话,又迅速发出几条消息。 “没问题,事成之后,我会安排。”蓝羽挂断电话,又迅速发出几条消息。不到十分钟,手机就收到舅舅激动的语音:“小羽!这是真的吗?25亿的项目?” 她没有回复,只是看着远处的刘贵生和刘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蓝羽打开手机里的商业版图,上面密密麻麻的海外企业标识闪烁着,这只是她庞大产业的冰山一角。 从今天开始,她要让所有人知道,蓝家的实力,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强。 第30章 刘贵生对蓝氏的不屑 刘贵生将车钥匙掷在玄关,摘下墨镜时指节微颤:“琳云,蓝氏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拿了个 25 亿的海外项目。” 他摩挲着墨镜金属边框,指腹因用力泛起青白 —— 蓝氏明明已濒临破产,怎么突然冒出这样的大项目? 这消息像根细刺扎在他心尖,不拔不快。 在他认知里,那堆烂摊子早该溺死在泥沼里,哪配触碰到这种级别的资源? 李琳云端起骨瓷茶杯轻抿,茶水在杯中荡开细碎涟漪。 她盯着杯底沉落的碧螺春,唇角扬起讥讽:“不过是运气作祟。跨国项目千头万绪,他们那帮土包子连英文邮件都写不利索,能接住才怪。” 在她看来,蓝氏的海外项目不过是海市蜃楼,迟早碎成齑粉。 楼梯传来高跟鞋叩击声,刘月转着香奈儿链条包款步而下。 她对着玄关镜子补口红,镜中倒影勾起嘲讽弧度:“就蓝家那几口人,商务英语磕磕巴巴的,还敢谈国际合作?” 想像着蓝氏那间逼仄的办公室,她指尖加重力道,“怕是连国际会议礼仪都没摸清楚,简直不自量力。” “听说有海外资本担保。” 刘贵生松了松领带,领带夹硌得锁骨生疼,“但这种级别的项目,光靠担保就能玩转?” 他冷哼一声,“海外资本?十有八九是骗子!蓝氏最好被坑得血本无归,省得在眼皮子底下晃荡。” 李琳云放下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金边:“砚琛牵线的环宇项目才是真金白银,本地业务蓝氏拿什么比?” 提起裴砚琛提供的合作方案,她眼底泛起得意,“有裴氏撑腰,刘氏就是 a 市新贵,蓝氏算什么东西?” “蓝家那丫头最近总往国外跑,” 刘月挑眉,眼影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估计是现学怎么签合同呢。” 她想象着蓝家后辈在异国街头手忙脚乱的模样,“一个毛头丫头也敢和我较劲?不过是垂死挣扎。” “就算拿到项目,管理和技术也跟不上。” 刘贵生往杯中斟满威士忌,琥珀色酒液倒映着他阴鸷的眼神,“国际标准的施工流程,蓝氏怕是连见都没见过。” 他晃着酒杯,冰块撞击声里尽是轻蔑,“发工资都得拆东墙补西墙,能请得起像样的人才?” 李琳云用银勺搅动冰块,清脆声响中带着几分惬意:“砚琛给的拆迁补偿方案能压下 30 成本,蓝氏拿什么竞争?” 想起裴砚琛制定的商业计划,她嘴角上扬,“有这样的女婿,刘氏只会越来越顺,蓝氏根本不足为虑。” “说不定就是个空壳合作。” 刘月翻着时尚杂志,指尖在名模照片上划过,“现在的小公司就爱拿大项目充门面,蓝氏那点家底,能撑得起 25 亿?迟早露馅。” “连个像样的法务团队都没有,” 刘贵生的酒杯在灯光下折射冷光,“合同出了问题,他们拿什么兜底?” 他眼底闪过算计,“没法务背书,那些合同不过是废纸一张。等项目崩盘,看蓝氏怎么收场!” 李琳云转动颈间珍珠项链,圆润珍珠在指尖滑过:“砚琛介绍的王总多靠谱?环宇这种本地龙头,才是正经合作对象。” 想起王总见面时的恭敬姿态,她心中满是优越感,“裴氏牵的线,能是蓝氏那种野路子比的?” “我看蓝家就是想蹭热度炒名声,” 刘月合上杂志,语气里尽是不屑,“等项目落地,立马打回原形。” 她想起蓝凛川在新闻里的意气风发,冷笑一声,“虚名能撑多久?纸终究包不住火。” “跨国供应链多复杂?” 刘贵生抿了口酒,喉间溢出低笑,“蓝氏怕是连报关单都填不明白。” 他想象着蓝氏团队在海关焦头烂额的模样,“就他们那群蠢货,连基本流程都搞不懂,还想做跨国生意?” 李琳云翻开财经报纸,油墨味混着玫瑰香水味散开:“裴氏深耕商界多年,手里攥的都是优质资源,蓝氏拿什么追?” 她看着头版裴氏的新闻,指尖轻叩报纸,“刘氏跟着裴氏走,错不了。” “就算真开工,设备也跟不上。” 刘月放下杂志,眼神掠过窗外刘氏仓库的方向,“我们新引进的塔吊,蓝氏怕是连采购渠道都找不到。” 想起仓库里锃亮的机械,她眉梢扬起轻蔑,“破铜烂铁也敢碰跨国项目?笑话。” “说到底就是运气。” 刘贵生将酒杯重重搁在桌上,“等项目出了岔子,看他们怎么收拾烂摊子。” 他盯着杯底残酒,心中已有盘算 —— 蓝氏的好运,该到头了。 李琳云合上报纸,动作优雅地叠好边角:“砚琛给刘氏的支持才是关键,蓝氏那点水花,掀不起大浪。” 她对着镜面调整耳坠,珍珠耳坠在灯光下泛着温润光泽,“等环宇项目谈成,刘氏在 a 市的根基只会更稳,蓝氏算什么东西?” “我听说蓝家连像样的会议室都没有,” 刘月忽然轻笑出声,“开国际视频会议,怕不是要去网?” 想起刘氏那间配备同声传译系统的豪华会议室,她摇头嗤笑,“就这条件,还想玩国际化?简直异想天开。” “随他们折腾,” 刘贵生起身踱步,皮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冷硬的声响,“商界靠的是真本事,不是运气。” 他望向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眼神阴鸷 —— 蓝氏的闹剧,他倒要看看能演多久。 李琳云整理真丝裙摆,耳坠轻晃:“等裴氏周年庆,月月跟砚琛一起亮相,才算得上风光。” 她对着镜子勾起满意的笑,“到时候整个 a 市都会知道,裴氏是刘氏的后盾。” 话音未落,门铃骤响。 佣人快步来报:“裴总来了!” 刘月眼底亮起光彩,下意识抚了抚发丝,踩着高跟鞋小跑着去开门。 在她心里,裴砚琛的到来不仅是做客,更是昭示她地位的高光时刻 —— 有这样的男朋友,蓝羽拿什么争? “砚琛,你来了!” 刘月的声音里带着甜腻的娇嗔。 裴砚琛身着深灰西装,温和有礼地颔首:“叔叔阿姨好。” 他示意助理将礼盒递给佣人,袖口露出的腕表在玄关灯下泛着冷光。 “姐夫!” 李莲盈从楼梯上蹦下来,却被李琳云轻斥:“莲盈,别没规矩。” “开饭了 ——” 佣人的喊声适时打破热闹。 餐桌前,刘贵生举起酒杯,笑意直达眼角:“砚琛,这次环宇的事多亏你,叔叔敬你一杯!” 晶白的骨瓷杯与水晶杯相碰,发出清越声响。 裴砚琛轻碰杯沿,唇角扬起得体的笑:“是刘氏实力过硬,我不过牵线而已。” 刘月贴心地往他碗里夹菜,指尖白皙修长:“爸,你都不知道,砚琛在招标会上有多惊艳。” 她的动作轻柔而刻意,眼角余光瞥向餐桌对面,仿佛在等待赞叹。 李莲盈忽然凑近,嗓音带着少女的雀跃:“姐夫!下次能带我去裴氏参观吗?” “莲盈别胡闹,” 李琳云皱眉,“你姐夫忙得很。” 裴砚琛却淡笑摇头:“让月月带你去,公司最近有个科技展厅对外开放。” “砚琛就是惯着你。” 刘贵生拍桌大笑,眼底却闪过一丝对小辈亲昵的默许。 气氛正热时,李莲盈忽然开口:“姐夫,我同学说蓝氏接的项目比环宇还大?” 餐桌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刘贵生夹菜的手悬在半空,笑容凝固成僵硬的弧度,心底暗骂蓝氏阴魂不散。 “小孩子家家的,信什么小道消息?” 李琳云放下汤勺,语气陡然冷下来,“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裴砚琛搅动着面前的茶水,声音波澜不惊:“每个企业都有自己的节奏,刘氏的优势也很明显。” “再大又如何?” 李琳云挺直腰背,语气里带着身为裴氏亲家的骄傲,“裴氏才是商界标杆,蓝氏拿什么比?” 刘贵生迅速接过话头:“可不是!有砚琛帮衬,刘氏稳如泰山。” 他夹了块红烧肉放进碗里,刻意压下心底的烦躁。 李莲盈却不肯罢休,嘟囔着:“但我听说蓝家给贫困小学捐了好多物资……” “吃饭时别说话。” 刘月冷声打断 —— 她绝不愿意让蓝氏的 “善举” 在裴砚琛面前留下任何好印象。 裴砚琛适时放下茶杯,骨节分明的手指叩了叩餐桌:“先吃饭,菜要凉了。” 众人应声动筷,刀叉轻碰声中,只有刘贵生的威士忌杯底,还凝着未化的冰渣,像极了他眼底未褪的寒意。 第31章 刘月来谈合作 裴砚琛赠予刘月的科技公司定名 “域界互联”。 在科技浪潮迅猛翻涌的当下,要谋求发展,不被时代抛下,与浅柏合作成为必然之选—— 尤其是对方新推出的 “凌云飞控” 与 “织网系统” 两项专利,如磁石般吸引着行业目光。 这两项技术若是握在手里,别说是裴砚琛,就算是整个裴氏董事会,也得对刘月另眼相看。 这天,刘月亲至浅柏洽谈合作事宜。 她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踏入浅柏大厦,鳄鱼皮手袋里装着精心拟定的合作方案。 对于此次会面,她信心十足,充满期待。 她太清楚这场谈判的分量:若能拿下这两项技术,域界互联将直接跻身行业头部。 裴砚琛虽为她铺好了路,但要在商界站稳脚跟,必须拿出实打实的成绩。 浅柏科技顶楼会议室,水晶吊灯将深灰大理石桌面照得冷冽如镜。 刘月端坐在客位,纪梵希西装下的米色真丝衬衫泛着珍珠光泽,指尖有节奏地叩击着文件夹。 听到推门声,她抬眼时嘴角扬起公式化的笑:“许总。” 目光掠过蓝羽身上的素色针织衫,瞬间凝成冰点。 在她记忆里,蓝羽永远是那个缩在人群身后的小透明,怎么敢在这种场合和自己平起平坐? 在她眼里,这个一直被裴砚琛无视的 “透明人”,不过是浅柏随意招来的打杂小妹。 许柏年将平板搁在桌上,直截了当地开口:“刘小姐有话直说。” 他不屑于刘月的人品,更对这种空降的资本玩家,没有什么耐心。 刘月推过烫金合同,logo 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域界互联注资一亿,参与两项技术的二期开发,利润六四分成。” 她刻意强调 “裴氏资源网” 四字,“我们的全球渠道能让技术快速落地,这是域界互联的核心优势。” 她在心里盘算:一亿不过是裴砚琛随手拨的零头,但足够让许柏年这种技术宅意识到资本的分量。 在她看来,一亿资金加裴氏背书,足够碾压浅柏这种技术型公司。 蓝羽翻开合同,声音像冬雪融水般清寒:“刘小姐可知,织网系统上月完成的跨海项目?十万台设备同步调度,零失误。凌云飞控刚通过军方认证。” 她指尖划过 “六四分成” 条款,“一个亿,连后续算法迭代的成本都不够。” 蓝羽看着合同上的 “裴氏集团战略合作伙伴” 字样,想起裴砚琛当年用同样的话术碾压蓝氏时的冷脸,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刘月转动钢笔,指甲在笔杆上留下浅色压痕:“请叫我刘总。技术需要土壤,裴氏的资源网就是最好的养料。”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技术再好也要落地。裴氏的资源网络能让项目覆盖全球,这是御界互联的优势。” 她突然转向许柏年,眼神骤然温柔,“许总在算法领域的造诣,我一直十分欣赏……” 刘月暗想:男人总是吃这套,只要捧住许柏年的虚荣心,还怕拿不下合作? “浅柏的合作方,从来都是我们挑别人。” 蓝羽挥手调出全息投影,数十个签约画面在空中流转,“这些企业开的条件,刘小姐要不要仔细看看?” 她没有理会刘月关于称呼的要求。 刘月的下颌瞬间绷紧,却仍维持着优雅姿态:“商业合作讲究互补。域界互联的 ai 团队能为项目注入新活力。” 她告诉自己,不过是蓝羽在刻意刁难 —— 凭什么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能在浅柏拥有话语权? 刘月以为蓝羽已经没有家人了,所以一直赖着裴砚琛不撒手。 蓝羽调出市场数据对比图,指尖在 “技术迭代周期” 的曲线上来回点动:“贵司在智慧城市领域的布局确实亮眼,但浅柏的研发速度比行业均值快 40。这样的节奏,贵司的团队跟得上吗?” 她看着刘月瞳孔微缩,知道戳中了对方的痛处 —— 没有核心技术支撑,再庞大的资源网也只是沙上建塔。 没有核心技术支撑,再庞大的资源网也只是沙上建塔 —— 这句话,曾是裴砚琛当年评价蓝氏时的原话,如今她原封不动送给刘月。 会议室陷入冰点。 刘月抿了口冷掉的咖啡,舌尖泛苦:“看来蓝小姐对我们有所误解。域界互联的技术储备……” 她急得手心出汗,突然想起裴砚琛说过 “谈判陷入僵局时,要学会用身份压人”,眼神瞬间冷下来。 “技术需要验证。” 蓝羽将一份测试方案推过桌面,“完成这套压力测试,证明算法兼容性,我们可以谈。否则……” 她突然逼近,香水味里混着清冽的柑橘味,像初春解冻的溪水般冷冽:“仅凭裴氏的名号,很难让浅柏交出核心技术。” 蓝羽看着刘月下意识后退的半步,心底冷笑:你靠着裴砚琛的身份踩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技术面前,资本也要低头。 许柏年拍桌起身,实木桌面震得咖啡杯轻晃:“刘小姐,浅柏九年技术沉淀,不是靠资本就能撬动的。” 许柏年看着刘月瞬间惨白的脸,想起创业初期被资本碾压的日子,语气更冷:刘小姐以为背靠裴氏就能以势压人? 刘月深吸一口气,笑容重新挂回脸上:“许总何必急着下结论?蓝小姐既然要验证,不如开个条件?域界互联的诚意 ——” 她在心里疯狂盘算:裴砚琛的人脉、刘氏的渠道,总能找到浅柏的软肋。大不了让裴砚琛施压,许柏年不可能不给裴氏面子。 “浅柏不缺资金,不缺渠道,缺的是真正的技术伙伴。” 许柏年打断她,指腹敲了敲蓝羽展示的技术路线图,“我们的下一代算法已经进入实测阶段,贵司的现有架构,拿什么接轨?” 刘月捏紧手袋链条,起身时西装下摆扫过桌角:“蓝小姐最好别把路走窄了。商界瞬息万变,今天的拒绝,明天可能就是损失。” 她刻意提起裴砚琛,“有砚琛在,域界互联的未来,不是你们能想象的。” “慢走不送。” 许柏年冷笑,“浅柏的决定,向来只看技术,不看人情。” 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后,许柏年终于松了口气:“小羽,刚才那番话真是痛快!她居然拿裴砚琛来压人 ——” 他望着刘月僵硬的背影,低声对蓝羽说:“她明明知道,技术人才最讨厌的,就是拿资本和人情压人,可她还是没有底线地这样做了。” 就违背了科研人的初衷和骨气。 蓝羽关掉全息设备,指尖在桌面轻轻一叩,发出清越的响:“不必在意。技术自有重量,不是靠资本就能衡量的。” 她望向落地窗外的城市天际线,嘴角扬起一抹淡笑 —— 有些路,注定要靠真本事走通,而她,从来不怕等待。 就像浅柏的服务器机房里,那些 24 小时运转的算法,终将织成一张让资本无法忽视的网。 即便她就是这世上的顶尖资本。 第32章 偶遇姚期仁 停机坪上,银灰色的湾流g650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姚期仁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舷梯旁,深蓝色制服笔挺,肩章上的金色鹰徽随着步伐微微晃动。 他抬手整理了下领带,喉结不经意地滚动——方才余光瞥见蓝羽时,那张清冷面容瞬间唤醒了他心底尘封的记忆。 月光白真丝衬衫搭配黑色西装裤,将她的气质衬得清冷又疏离,和宴会上惊鸿一瞥的模样重叠,让他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那晚她在水晶灯下举杯的侧影,此刻竟与眼前的画面完美重合,姚期仁暗叹自己的失态,强迫自己将思绪拉回工作。 “姚机长,这次辛苦你了。”许柏年率先伸出手。 姚期仁回握住,声音低沉有力:“许总客气了,保障乘客安全是我的职责。蓝小姐,请。” 他侧身让出通道时,刻意放缓动作,余光瞥见蓝羽点头示意,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洗发水味,萦绕在鼻尖。他还记得她叫蓝羽。 掌心残留着握手时的温度,姚期仁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向机舱门的金属把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踏入机舱,姚期仁径直走向驾驶舱。 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带着经年累月训练出的节奏感。 副驾驶小王已经在做前期检查,见他进来,立刻汇报:“机长,航前检查已完成80,燃油加注完毕,气象雷达显示航线天气良好。” “好,继续。”姚期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鼓励的微笑,戴上飞行帽,目光如炬般扫过仪表盘上闪烁的指示灯,“我来联系塔台。” 他拿起通讯器,声音沉稳:“滨海塔台,湾流g650,呼号b-7890,申请滑行许可。” “湾流g650,b-7890,准许滑行至36r跑道,注意避让前方波音747。”塔台回复清晰有力。 “收到,避让波音747,滑行至36r跑道,湾流g650,b-7890。”姚期仁重复指令,确认无误后,转头看向小王,眼神坚定:“启动apu(辅助动力装置),准备滑行。” 驾驶舱内,各项设备的嗡鸣声逐渐响起。 姚期仁眉头微蹙,全神贯注地操作着开关,仔细检查每一项仪表数据:“襟翼设置5度,扰流板预位,导航系统已校准。小王,再次确认高度表设置。” “高度表设置标准气压,2992英寸汞柱,确认完毕。”小王回应。 “滨海塔台,湾流g650,b-7890,已到达36r跑道外,请求起飞许可。”姚期仁再次联系塔台。 “湾流g650,b-7890,准许起飞,跑道36r,风向270度,风速10节,修正海压1013百帕。” “准许起飞,跑道36r,风向270度,风速10节,修正海压1013百帕,湾流g650,b-7890。”姚期仁复述指令后,深吸一口气,双手稳稳地握住操纵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准备起飞。” 看着跑道尽头的标志线,他在心底默念:一切顺利。 随着发动机轰鸣声骤然增大,飞机开始在跑道上加速滑行。 姚期仁紧盯仪表盘上的速度数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v1(决断速度),vr(抬轮速度)!”他果断拉杆,飞机机头昂起,脱离地面,冲向云端。 感受到飞机腾空而起的瞬间,他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 客舱内,蓝羽感受着身体被压向座椅,看着窗外的建筑逐渐变小。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扶手,又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缓缓松开。 许柏年赞叹道:“这起飞稳得就像坐电梯,姚机长果然名不虚传。” 飞机平稳进入巡航高度后,姚期仁暂时将控制权交给小王,通过内线广播道:“各位乘客,我是机长姚期仁,目前飞行高度英尺,预计飞行时间1小时50分钟,天气晴朗,祝大家旅途愉快。” 然而,半小时后,气象雷达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 姚期仁脸色瞬间变得凝重,立刻回到驾驶座,目光死死盯着雷达屏幕上大片的红色回波:“前方出现强对流天气,小王,联系塔台,申请改变航线,上升高度至英尺。” 心跳在胸腔里擂鼓般震动,他强迫自己冷静,手指在操作面板上飞速敲击。 “塔台,湾流g650,b-7890,前方发现强对流,申请右转20度,上升至英尺。”小王迅速汇报。 “湾流g650,b-7890,批准右转20度,上升至英尺,注意避让西南方向的航班。” “收到,右转20度,上升至英尺,避让西南航班,湾流g650,b-7890。” 飞机开始剧烈颠簸,客舱内的物品被震得叮当作响。 姚期仁紧握住操纵杆,青筋在他的手背上凸起,目光坚定:“保持航向,调整襟翼角度,准备穿越。” 他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虽然带着一丝沙哑,但依然沉稳:“各位乘客,遇到气流颠簸,请系好安全带,不要离开座位。” 豆大的汗珠顺着太阳穴滑落,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却浑然不觉,全身心投入到与气流的对抗中。 就在此时,左侧发动机突然传来异常声响,警报声大作。 “左侧发动机失效!”小王声音带着明显的紧张,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启动备用系统,执行单发程序!”姚期仁冷静下令,迅速检查各项数据,他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联系塔台,申请就近备降云城机场。” 大脑在飞速运转,无数应急预案在脑海中闪过,他告诉自己,必须保持清醒。 “塔台,湾流g650,b-7890,左侧发动机失效,申请紧急备降云城机场。” “湾流g650,b-7890,批准紧急备降,跑道18l,风向180度,风速8节,海压1012百帕,保持联系。” “批准备降云城机场,跑道18l,风向180度,风速8节,海压1012百帕,湾流g650,b-7890。” 姚期仁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但双手依然稳定地操作着:“调整重心,保持飞机平衡,准备进近。” 他一边与地面保持联系,一边紧盯仪表,精准计算着下降角度和速度,嘴唇因过度紧张而微微发白。 每一个操作都关乎着机上所有人的生命,他告诉自己,绝不能出错。 在距离地面1000英尺时,姚期仁的声音沉稳有力:“放下起落架,襟翼全放。” 飞机在跑道尽头逐渐清晰,他深吸一口气,拉杆,飞机平稳着陆,轮胎与地面摩擦出一阵白烟。 随着反推装置启动,飞机缓缓停下。 直到飞机完全停稳,姚期仁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他长舒一口气,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 客舱内,蓝羽和许柏年长舒一口气。许柏年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感叹道:“这一趟简直像坐过山车,不过姚机长的技术,真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舱门打开,姚期仁摘下帽子,额头的汗水浸湿了碎发,但眼神依然坚定。他挺直脊背走到蓝羽和许柏年面前,微微颔首,嘴角带着一丝疲惫却真诚的微笑:“让两位受惊了,欢迎来到云城。” 蓝羽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应该说感谢,姚机长的专业和冷静,给我们上了一课。” 姚期仁嘴角微微上扬:“能护两位周全,是我的荣幸。 期待下次还能为蓝小姐和许总服务。”他的目光在蓝羽身上多停留了半秒,才转身继续后续工作,脚步却不自觉地有些虚浮。 转身时,他暗暗庆幸自己成功完成了任务,更庆幸能在她面前展现出最好的一面。 蓝羽好奇道:“他怎么知道我是谁?” 她微微歪着头,眼神中充满疑惑。 许柏年也好奇:“宴会上见过?” 他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 第33章 姚期仁的帮助 舱门彻底关闭后,许柏年盯着姚期仁离去的方向:“走,我们还要赶去d市。” 许柏年快步跟上蓝羽,皮鞋踏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清脆声响:“但愿航司那边还有办法,不然这趟行程可就麻烦大了。” 蓝羽收起平板电脑:“先联系航司改签。” 她翻出手机,屏幕显示最近一班去d市的航班已在三小时前起飞。 蓝羽手指快速滑动屏幕,查看其他出行方式:“火车也没合适的班次,长途大巴要绕路,时间更久。” 许柏年刷新订票页面:“最早的经济舱在明天下午两点,商务舱全满。高铁票连站票都没了。” 许柏年把手机塞进西装口袋,眉头拧成个结:“总不能困在机场过夜。” 他抬手看表,时针即将指向晚上八点:“再想不出办法,项目前期的筹备就全泡汤了。” “去机场柜台问问。”蓝羽抓起包起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廊桥回响。 两人快步穿过候机大厅,顶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蓝羽攥着包带的手指泛白,许柏年领带歪斜却浑然不觉,焦灼的气息在急促的脚步声里蔓延。 值机柜台前,工作人员摇头:“最近三天飞d市的航班都超售,建议改签到临市再转车。” “临市到d市还要三小时车程。”许柏年捏着手机,“项目会议明天上午十点开始,赶不及。” 蓝羽沉默片刻:“查租车公司,找辆性能好的车。” 她一边说着,一边快速浏览租车平台的评价,目光锁定在一家信誉较高的公司,手指果断按下预约键:“让专业的人开,我们还能在车上处理些资料。” “三百公里高速,连夜开?”许柏年调出地图,“现在出发,天亮能到,但疲劳驾驶太危险。” “找代驾。”蓝羽已经拨通租车公司电话,“要辆四驱suv,能跑长途的。” 租车公司确认订单后,蓝羽又仔细核对了代驾师傅的从业资格证和保险信息。 许柏年靠在廊柱上,焦虑地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手机,期待能出现转机。 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机场停车场。 代驾师傅检查完车况:“两位老板,走高速全程不休息的话,六个小时能到。” 许柏年眉头依旧紧锁,盯着车内皮质座椅发怔,犹豫着是否要接受这个连夜疾驰的方案。 蓝羽看出他的顾虑,将平板电脑打开放在腿上:“风险可控,我们抓紧时间在车上过一遍项目资料,到了也能直接进入状态。” 许柏年刚要上车,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条短信:【云城通航临时申请到一架小型客机,凌晨两点起飞,可载两人。】 许柏年盯着短信上的文字,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抬头望向远处的停机坪方向,眼神中满是疑惑与警惕:“这消息来得太蹊跷,会是转机还是圈套?” 蓝羽凑过来看:“没署名,像是姚期仁的手笔。” “他人都不见了,现在发消息什么意思?”许柏年回拨号码,提示是空号。 蓝羽在手机备忘录里快速记下航班号和陌生号码特征,抬头时目光冷静如刃:“不管怎样,这是目前最快的选择。云城到d市的航线我研究过,只要飞行许可真实,空中管制系统能查到备案,就有一试的价值。” “去停机坪看看。”蓝羽转身往通道走,“如果是陷阱,凭咱俩也能应付。” 许柏年摸了摸西装内袋里的防身器具,跟上蓝羽的步伐。 穿过寂静的通道时,头顶的感应灯忽明忽暗,将两人的影子切割成破碎的几何形状,仿佛预示着未知的风险正蛰伏在暗处。 深夜的停机坪泛着冷光,一架塞斯纳172r孤零零停在角落。驾驶舱内钻出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蓝小姐?许总?” “谁让你来的?”许柏年拦住要上前的蓝羽。 “有人付了双倍佣金让我待命。”男人递过登机牌,“飞d市的私照飞行员,证件齐全。 ”蓝羽接过证件快速翻阅,泛黄的执照上贴着男人寸照,飞行小时数密密麻麻盖满整页。她抬头与许柏年对视,眼底映着飞机舷窗透进的冷光:“证件是真的,但这佣金来源” 蓝羽检查登机牌:“出发时间?” “还有二十分钟。”男人指向飞机,“油箱加满,航线已报备。” 许柏年还在犹豫:“万一出事” 蓝羽从包里掏出录音笔别在领口,金属扣与西装摩擦出细微声响:“但总比困在这里强。我录了音,起飞前再给云城机场塔台打个报备电话,留个底。” 她扬了扬手机,指尖划过屏幕调出通话记录:“就算有问题,也能争取点反应时间。” “现在出发,天亮前能到d市。”蓝羽率先登机,“错过会议才是真的麻烦。” 飞机轰鸣着冲上夜空,许柏年盯着窗外的城市灯火:“小羽,你信这人?” “不信。”蓝羽调出手机定位,“但我开了实时共享,云熠乾的人能追踪到我们。” 两小时后,飞机进入d市空域。飞行员转头喊道:“遇上气流,准备降落!” 机身剧烈颠簸,蓝羽抓紧扶手:“这技术比姚期仁差远了。” “至少没把我们扔在云城。”许柏年看着跑道越来越近,“落地后得查清楚背后是谁。” 轮胎擦过跑道的瞬间,蓝羽的手机亮起——陌生号码发来新消息:【d市接机车辆已安排,车牌号xxxxx。】 许柏年看着短信冷笑:“玩什么神秘?有本事当面” “先去会场。”蓝羽解开安全带,“等项目结束,再说。” 清晨六点,黑色商务车停在d市会展中心。许柏年下车时注意到后备厢塞着箱矿泉水,上面贴着张便签:【路上小心——yqr】 “yqr”蓝羽摩挲着字条,“除了姚期仁,想不出第二个人。” 许柏年将字条塞进口袋:“等回a市,我一定让技术部查查他的通讯记录。” “先解决眼前的事。” 蓝羽望向晨光中的大楼,“不过这次,真要谢谢这位消失的机长。” 第34章 域界互联的成功 三天后,蓝羽与许柏年从外地回到 a 市。 蓝羽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霓虹广告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实验日志的边角——那上面还沾着未干的试剂痕迹,记录着她和许柏年在异地攻克的技术难点。 而此时,一场围绕飞控系统的商业博弈,正如同精密仪器里运转的齿轮,在a市的科技圈悄然加速。 浅柏拒绝域界互联合作的消息,早已像蒲公英般在行业群里散开。 裴氏集团顶楼,裴砚琛转动着办公椅,电脑屏幕蓝光映得他下颌线条冷硬如刀。 手机在桌面震动,行业群里跳出的消息提示音与空调外机的嗡鸣交织,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浅柏ceo许柏年的拒绝声明在对话框里泛着冷光。 刘月将咖啡杯轻搁在裴砚琛办公桌上,杯底与玻璃桌面碰撞出细碎的响。 氤氲的热气从咖啡杯口袅袅升起,在空调冷气里凝成细小水珠,顺着杯壁蜿蜒而下,在玻璃桌面上晕开深色水痕。 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砚琛,飞控系统研发卡壳了。浅柏不松口,我们得赶紧找替代方案。” 刘月的目光黏在他专注的侧脸上,中央空调的冷气裹着咖啡香在两人之间流转。 指尖轻轻划过他袖口的袖扣,那是去年她送的生日礼物,铂金材质刻着裴氏徽章。 裴砚琛的目光依旧锁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的指尖突然顿住。 裴砚琛摘下金丝眼镜,指腹按压眉心:“我列了两个人选。” 他抽出钢笔在便签上疾书,字迹力透纸背,“星河陈宇擅长算法架构,极光苏悦精于系统集成。明天下午三点,云端大厦 20 层。” 便签纸推过桌面时,边缘扫过她涂着珊瑚色指甲油的指尖。 刘月指尖摩挲着便签纸边缘,珊瑚色指甲在雪白纸面上划出细痕:“要不要通知法务部提前准备合同?” 她端起咖啡轻抿一口,肉桂的辛香混着奶香在舌尖散开,目光却始终黏在裴砚琛冷硬的侧脸上。 裴砚琛抬眼,镜片后的眸光在触及她殷切的目光时软了半分。 他接过咖啡杯轻抿一口,肉桂的气息混着苦涩在舌尖漫开,“按流程走。这次合作不容有失。” 她展颜一笑,眼尾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有你在,我就知道不会慌。” 裴砚琛挑眉,目光扫过肉桂棒碎屑,却没避开她的殷勤,端起咖啡又抿了一口。 深褐色的液体滑入喉间,苦涩与甜腻交织,像极了此刻飞控项目复杂难测的前路。 指尖将咖啡杯往他面前推了推,卡布奇诺的奶泡上还浮着她方才咬过的肉桂棒碎屑。 次日会议室,陈宇的 ppt 翻到算法模型页,激光笔在投影上划出红点:“裴总引荐的项目,我们星河科技可以提供第四代飞控算法,稳定性和兼容性都很出色。” 裴砚琛靠在真皮座椅上,十指交叉抵在下颌,镜片后的目光像扫描仪般掠过两人的方案。 空调出风口的冷气卷着会议室里的紧张气息,他喉结微动:“算法要能兼容市面上90以上的无人机型号,集成方案的响应速度必须控制在50毫秒以内。” 他身后的助理同步分发加密文件,封皮上印着星河科技的机械齿轮 logo。 陈宇抬手推了推眼镜,额角沁出细汗:“裴总放心,我们后续会针对特殊机型做专项优化。” 他翻动ppt,展示着算法迭代的路线图,激光笔的红点在屏幕上跳跃,仿佛也映照着他忐忑又期待的心情。 苏悦则将平板电脑转向刘月,屏幕上闪烁着集成方案的 3d 模拟动画:“极光智能的系统集成方案,能确保各个子系统无缝衔接。不过数据交互模块需要贵司提供底层协议 —— 当然,我们可以签保密协议。”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寂静,空调的嗡鸣声在此刻愈发清晰。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斜斜洒入,在地面切割出明暗交界线,仿佛也在分割着这场合作背后的利益与风险。 刘月指尖抚过资料封皮,忽然抬头笑问:“两位的方案都很不错。关于数据提供,我们可以协商。分成按行业惯例 3:7 如何?域界互联占大头,两位觉得如何?” 苏悦转动着圆珠笔,金属笔杆在指间划出银亮的弧线:“分成比例可以接受,但希望域界互联能保证技术团队的绝对自主权。” 她抬眼时,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毕竟在算法优化上,我们有自己的坚持。” 陈宇手中的钢笔 “啪嗒” 掉在桌上,苏悦的瞳孔微微收缩。 阳光透过百叶窗切在刘月脸上,将她的笑容切成明暗两半。 陈宇点头:“没问题,这个比例很合理。” 苏悦补充道:“项目周期方面,我们预计四个月可以完成初步开发。” 裴砚琛忽然开口,声线像冰浸过的手术刀:“周期能压缩到三个月吗?市场竞争激烈,我们需要尽快上线。” 苏悦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冷光:“压缩周期意味着所有环节都要提速,人员三班倒、服务器扩容的费用,都得算进追加预算里。” 她翻开随身笔记本,笔尖在密密麻麻的成本项上轻点,“尤其是核心算法的优化,需要调用我们最顶尖的算力资源。” 陈宇的喉结滚动两下:“加人力可以,缩短至三个月,但成本会增加 20。” 裴砚琛摩挲着合同边缘,金丝眼镜滑至鼻尖,露出眼尾凌厉的弧度:“追加预算可以,但每笔支出都要明细。” 他抬眸看向苏悦,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压迫感:“技术自主权可以保障,但最终验收标准,必须由域界互联来定。” 刘月立刻接话:“裴氏会注资追加预算。” 她转头看他,耳坠上的碎钻在日光下折射出细小的虹:“质量优先,钱不是问题。” 陈宇和苏悦对视一眼,同时伸出手与裴砚琛、刘月相握,握手时的力度暗藏着各自的盘算。 会议室的空调仍在嗡嗡作响,却盖不住钢笔签署合同的沙沙声,这场关乎飞控系统的合作,终于落下阶段性的句点。 经过一番讨论,三方就合作细节达成共识。 签约文件整齐码放在会议桌上,裴砚琛将钢笔插进西装内袋,金属笔帽碰撞声清脆如铃。 他起身时带起一阵雪松混着皮革的气息,与会议室残留的咖啡味缠绕,在空调风口搅动下,化作一缕若有似无的暗流。 签约仪式结束走出会议室时,蓝羽的白大褂正巧掠过走廊转角。 她脚步顿住时,走廊尽头的玻璃窗将阳光斜斜切在她身上,明暗交界线恰好落在她紧抿的唇畔,像一道割裂过去与现在的伤痕。 她手里抱着一台精密仪器,许柏年拎着工具箱跟在身后 —— 两人刚从园区的量子计算研讨会出来。 刘月的手臂立刻缠上裴砚琛的手肘,羊绒西装下的肌肉瞬间绷紧。 裴砚琛神色如常,脚步未停,并没看蓝羽一眼,皮鞋在地面敲出冷硬的节奏。 蓝羽却忽然驻足,仪器上的指示灯在她眼底投下幽蓝的光。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刘月和裴砚琛交握的手上。 “让一让。” 蓝羽的声音像实验室里的蒸馏水,清冽无波。 她侧身时,白大褂下摆扫过刘月的高跟鞋尖。 许柏年张嘴欲言,却在看见她攥紧仪器的指节时闭上了嘴 —— 那些指节泛着青白,像极了他们在实验室熬了三天三夜攻克算法时的模样。 回到公司,刘月对裴砚琛说:“陈宇和苏悦已经开始安排团队对接,进展很顺利。”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合同边角烫金的御界互联logo,珊瑚色指甲在纸面上留下细微压痕:“苏悦提出想参观咱们的核心实验室,你看” 裴砚琛点头:“保持沟通,有问题随时告诉我。” 她又翻出一叠会议纪要,纸页间夹着几张技术参数对比表:“不过苏悦那边对验收标准还有些异议,想在核心算法模块保留独立验证权。” 刘月的珊瑚色指甲点在某个批注处,会议室里的争论声仿佛又在耳畔回响。 裴砚琛盯着参数表边缘苏悦潦草的修改批注,指节无意识叩击桌面,发出规律的哒哒声:“告诉法务部,核心算法验证必须加入交叉检测条款。” 他垂眸时睫毛在纸面投下阴影,像精密仪器上交错的齿轮纹路,“极光智能的技术洁癖,有时候会变成悬在我们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一个月后,刘月将阶段性报告摊开在裴砚琛面前。激光打印的图表上,初次测试的曲线像幼鹿的角般昂扬向上:“陈宇他们提前完成了压力测试,兼容性超出行业标准 15。” 她指着报告末尾的签字栏,苏悦的签名旁边还贴着极光智能的防伪标签。 裴砚琛的指尖在 “延迟率” 数据上停留:“别被漂亮数据迷惑,实战测试才是关键。” 他忽然伸手替她拂开脸颊的碎发,动作自然得像在整理一件精致的摆件,“下周去滨海无人机基地,我陪你看现场演示。” “我明白。”刘月微笑道,“陈宇和苏悦都很负责,每天都会同步进展。” 两个月后,域界互联新品发布会在裴氏旗下的洲际酒店举行。 酒店大堂水晶吊灯璀璨如星,媒体长枪短炮聚焦舞台。 裴砚琛西装革履立于后台阴影处,目光穿过人群凝视着台上的刘月。 她脖颈间的钻石项链折射出冷光,与产品演示屏的科技蓝交相辉映。 刘月站在升降台上,身后的全息投影正模拟着飞控系统的工作原理。 她自信的介绍着产品:“我们的飞控系统和集成方案,将为用户带来全新的体验。“ 她话音落下的刹那,台下闪光灯此起彼伏,如同暴雨前低飞的银蝶。 大屏幕切换成产品实测画面,无人机群在模拟复杂环境中灵巧穿梭,引得媒体席发出阵阵惊叹。 掌声如潮水般漫过舞台时,蓝羽正在实验室校准最后一组数据。 许柏年将最新的行业快讯推到她面前,屏幕上刘月的笑容被 p 成海报挂在城市地标建筑上:“裴砚琛给她买了三个版面的头条。这哪是捧女友,分明是在培养未来的老婆。将刘月托举到能配得上他的地位再娶回家?小羽,赶快离开他,这个人太恶劣了。” 他看着蓝羽专注调试设备的侧脸,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你看看这个 ——” “不用看。” 蓝羽打断他,将芯片插入测试槽。 仪器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眼底倒映着流动的代码,像极了夏夜的银河,“他们的‘第四代算法’,不过是我七年前淘汰的技术框架。” 指尖在键盘上敲击,最新的测试报告自动生成。 蓝羽的的第七代飞控算法已经进入最后的测试阶段,一旦发布,将会彻底颠覆整个行业。 许柏年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忽然笑了。 窗外的夕阳正将实验室染成琥珀色,蓝羽的白大褂兜住一片橙光,像捧着一团不会熄灭的火。 远处传来洲际酒店方向隐约的礼炮声,他知道,那是刘月在为虚假的胜利欢呼,而真正的风暴,正在他们的服务器里悄然酝酿。 第35章 刘月的庆功宴 域界互联的发布会与庆功宴盛大开启。 偌大的宴会厅华灯璀璨,水晶吊灯将众人的身影镀上一层鎏金,各界精英身着盛装接踵而至,谈笑间皆是对域界互联未来的期许与赞叹。 这种场合首先少不了的自然是刘贵生、李琳云和李莲盈。 刘贵生一如往昔般高大挺拔,满面笑容地与熟人寒暄;李琳云优雅地端着香槟,时不时用指尖轻拂耳畔碎发;李莲盈则紧跟在姐姐身后,眼神里满是艳羡与不安。 段绍阳和云熠乾亦现身其间,就连王翊坤都到场了。 而人群中央,裴砚琛与刘月并肩而立,裴砚琛西装笔挺,唇角噙着从容自信的笑意,刘月一袭定制礼服勾勒出曼妙身姿,眉眼间尽是掌控全局的从容,二人周身萦绕着令人瞩目的气场。 但凡裴砚琛所在之处,皆汇聚商界名流一众翘楚,今天无疑是专属于刘月的高光时刻。 随着音乐渐起,刘月优雅举杯,以从容姿态向全场致意。 这一举动仿佛按下了启动键,众人纷纷围拢,溢美之词如潮水般涌来。 众人对刘月的恭维声不绝于耳。 刘月从容应对着各方赞誉,眉眼间笑意未减,得体的回应中透着恰到好处的高贵与自信。 她不时与身旁的裴砚琛交换眼神,默契在无声中流转,将这场庆功宴的氛围烘托得愈发热烈。 王翊坤克制着情绪,缓步走到她面前,由衷地说:“恭喜!” 刘月嘴角轻扬,露出含蓄的笑:“谢谢!” 裴砚琛走过来,先向王翊坤打招呼道:“王总。” 随即看向刘月:“月月,来那边,我给你介绍个人。” 刘月甜蜜一笑,歉意地看着王翊坤:“我过去一下。” 王翊坤赶忙说:“你去,我没事。” 他的目光在刘月脸上多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笑着点点头,侧身让出位置,看着她和裴砚琛并肩离去的背影,心底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却也只能藏在举杯饮酒的动作里。 裴砚琛揽着刘月的腰,朝不远处西装革履的男人扬了扬下巴:“月月,这位是拓维科技的林叙,主导过国家级航天导航系统的算法优化。” 林叙闻声转过身,目光掠过裴砚琛搭在刘月腰间的手,面上笑意不减,主动伸手:“刘总,你好。” 刘月主动伸手,笑意盈盈:“久仰林总大名,以后域界互联在高精尖领域的拓展,还得多向您请教。” 刘月话音刚落,周围宾客已纷纷附和,赞叹声此起彼伏。 宴会厅内觥筹交错,暖黄灯光映得众人面上皆是笑意,关于域界互联的未来蓝图,在这热烈氛围中愈发清晰。 林叙握住她的手,礼节性地轻摇:“裴总常提起刘总的才华,有机会合作,也是我的荣幸。” 刘月松开手,侧身贴近裴砚琛,笑意璀璨:“是啊,希望以后合作顺利,域界互联还得仰仗林总多多关照。” 裴砚琛端起香槟示意:“叙哥的技术团队和域界互联的新业务方向高度契合,找时间详谈?” 林叙一饮而尽,目光在两人交叠的手臂上掠过:“随时恭候。” 投资人张总端着香槟走向刘月:“刘总今天这身礼服衬得人更亮眼了,难怪项目做得这么出色!” 刘月微笑致谢:“张总谬赞,还得多谢您一直以来的支持。” 苏悦从旁插话:“何止亮眼,刘总在技术谈判时的专业度,连我们这些老工程师都佩服。” 陈宇跟着点头:“是啊,裴总眼光独到,牵线的合作伙伴果然都是精英。” 裴砚琛接过话头:“两位过奖,项目能成,主要是刘总和各位团队的功劳。” 投资人李姐凑过来:“裴总太谦虚了!俊男才女联手,这组合谁不看好?” 另一位宾客笑着起哄:“可不是,这对金童玉女往这儿一站,域界互联想不火都难!” 宴会厅角落,某科技公司代表小声议论:“听说域界互联的飞控系统能缩短一半响应时间?” 同伴点头:“可不是,刘月年纪轻轻就有这魄力,裴总又擅长资源整合,绝配!”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夸赞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刘月周旋其中,仪态始终优雅大方,她巧妙回应着每一份赞誉,不经意间又将话题引向域界互联的发展规划,言语间既有对过往的总结,更勾勒出未来的宏伟愿景。 刘月实时发言:“大家别捧我了,团队里每个人都很重要。” 裴砚琛适时解围:“确实,陈总和苏悦的技术方案才是关键。” 陈宇摆手:“裴总客气,要不是您牵线,我们哪有机会参与这么优质的项目?” 苏悦笑着转向刘月:“说真的,刘总谈判时的应变能力,我做了十年生意都少见。” 刘月脸颊微红,适时举起香槟杯,眼中闪烁着动人的光芒:“感谢各位抬爱,域界互联的未来,离不开大家的支持。这杯酒,敬每一位并肩作战的伙伴,也敬未来无限可能!”她话音落下,清脆的碰杯声如乐章般在宴会厅流淌。 投资人王总举杯:“为域界互联的未来,也为这对璧人,干一杯!” 刘月与裴砚琛相视一笑,眉眼间皆是默契。他们举杯轻碰,仰头饮下香槟,金色液体滑入喉间,似是将此刻的荣耀与喜悦尽数吞咽。 全场举杯,光影在水晶吊灯下流转,刘月鬓边的碎钻发饰折射出细碎光芒,与杯中香槟的气泡一同跃动。 宾客们的身影在光影交错间,勾勒出一幅热闹非凡的商界群像,觥筹交错声与欢笑声交织,将这场庆功宴的辉煌氛围推至顶峰。 人群中有人小声感叹:“裴总不仅事业有成,还找到这么般配的伴侣,人生赢家啊。” 另一人附和:“是啊,听说域界互联下周就要拿b轮融资了,前途无量!” 宴会厅外,工作人员正有条不紊地操作着直播设备,镜头精准捕捉着场内的每一个高光瞬间。 这场庆功宴不仅是行业盛会,更是域界互联面向公众展示实力的窗口,随着直播画面的实时推送,无数目光聚焦于此,热度在网络上持续攀升。 庆功宴实时直播中…… 萧念看着这个画面,握紧了电话,不停地和蓝羽吐槽裴砚琛和刘月的无耻行为,蓝羽的手机声音开了外放,她正在不停地敲代码…… 第36章 赵老夫人的寿宴 这天,蓝羽收到了赵老夫人的寿宴邀请。 是赵承渊给她发的邀请函。 许柏年也收到了,都是邀请个人的。 寿宴当天,蓝羽和许柏年去的时候,发现刘贵生、李琳云和李莲盈站在门口,像在等什么人。 他们一看到蓝羽,脸色当即冷了下来。 蓝羽察觉到他们不善的目光,神色平静地无视,挽着许柏年的手臂继续往前走,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清脆声响,在这略显尴尬的氛围里格外清晰。 刘贵生和李琳云上前来与许柏年打招呼:“许总。” 许柏年“嗯”了一声就拉着蓝羽进去了。 蓝羽和许柏年走进宴会厅,暖黄色的灯光倾泻而下,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厅内宾客三三两两交谈着,精致的甜点与香槟摆在长桌上,空气中浮动着优雅的音乐。 这时裴砚琛、刘月、段绍阳和云熠乾他们也到了。 李琳云问刘月:“这种宴会蓝羽有什么资格来?” 刘月皱眉冷嗤一声:“她能有什么资格,不过是攀着许柏年罢了,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眼神里满是不屑。 李莲盈气道:“蓝羽可真不要脸,这种地方也是她能来的?姐,你可要看好姐夫,别让蓝羽这个贱人往上凑。” 刘月倒不担心这个,把他俩放一起她都不担心,裴砚琛对蓝羽的厌恶那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们进去的时候,发现王翊坤、金景宸、姚期仁和赵新时都在。 蓝羽和许柏年正要找个位置坐下,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原来是赵承渊带着赵老爷子和赵老夫人往他们这边走来,蓝羽下意识挺直了脊背,准备迎接这场正式的见面。 赵承渊为赵老爷子和赵老夫人介绍蓝羽:“爸,这位是浅柏的首席技术工程师,浅柏的现在和小羽息息相关,没有小羽,就没有现在的浅柏。” 刘月他们听到了赵承渊介绍蓝羽,上次许柏年就是这样介绍她的,赵承渊还真就信了? 蓝羽和浅柏有什么关系,蓝羽才去浅柏几个月? 许柏年为了蓝羽,真是什么谎都说啊,可真是无下限…… 赵老夫人慈爱地看向蓝羽,眼角的皱纹里都藏着笑意:“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本事,难得,难得啊!” 赵老爷子也不住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 刘月等人看着这一幕,脸色愈发难看。 刘贵生担忧地问刘月:“蓝羽真有这么厉害?” 刘月气定神闲地说:“假的。蓝羽就是一个只会做饭的普通女人,她什么都不懂。” 刘贵生和李琳云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王翊坤过去和刘月打招呼:“刘小姐、裴总。” 二人礼貌回礼:“王总。” 寒暄过后,众人各自散开。 刘月等人站在一旁低声议论,眼神时不时朝蓝羽的方向瞥去,满是不屑与轻蔑。 而蓝羽和许柏年则被几位相熟的宾客围住,询问着浅柏的新技术,气氛融洽又热闹。 王翊坤又和刘贵生他们打招呼:“刘总、刘夫人。” 刘贵生笑呵呵地说:“王总,你好!” 几人闲聊几句后,王翊坤又朝着其他宾客走去。 现场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时不时传来餐具碰撞的清脆声响,为这场寿宴增添着热闹氛围。 赵新时和姚期仁也过去和蓝羽他们打招呼:“许总、蓝小姐。” 四人寒暄着,话语间透着熟稔与亲切,周围宾客投来或好奇或羡慕的目光。 蓝羽和许柏年客气回礼:“赵律、姚机长。” 蓝羽笑着道:“姚机长,上次的事还没谢谢你呢,改天请你吃饭啊!” 姚期仁笑道:“举手之劳而已。” 蓝羽笑而不语,她和许柏年都明白,上次的事可不是举手之劳,而是要拜托很多关系,要欠很多人情的。 赵新时不知其中原委,他悄悄地问姚期仁怎么回事,姚期仁跟他说了一下事情始末。 他就更迷惑了,姚期仁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地帮助许柏年和蓝羽? 但他没有再追根究底,否则就有些越界了。 刘月看到姚期仁和赵新时这两个人中龙凤主动和蓝羽打招呼,心里有些不舒服,她不明白,他们这种高干子弟为什么要去和蓝羽说话。 一定是为了和许柏年交好,嗯,肯定是这样的。 云熠乾也去和蓝羽打招呼:“蓝小姐,许总,你们也来了?” 许柏年眼角弯成月牙,西装革履的身子微微前倾:“云总。” 蓝羽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轻启朱唇:\"云总。\" 云熠乾笑着说起云氏科技与浅柏合作项目的新进展,言语间满是对蓝羽技术能力的认可。 许柏年时不时补充几句技术细节,三人交谈甚欢,专业术语与轻松调侃交织,引得周围宾客频频侧目。 他们聊了挺久的,李莲盈着急了:“邵阳哥,熠乾哥怎么还在跟他们聊啊?”她打算去把云熠乾喊过来。 刘月目光扫过不远处的两人:\"云氏科技和浅柏有合作项目,他们这会儿估计正在聊业务细节。\"李莲盈这才没有过去。 裴砚琛目光微顿,指腹无意识摩挲着高脚杯杯壁:\"我过去打个招呼。\" 刘家人挺惊讶的,刘月没阻拦,毕竟还有许柏年在那边。 裴砚琛步伐沉稳地走到蓝羽与许总面前,声线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与礼貌:“许总,蓝小姐。” 蓝羽没理他,许柏年倒是冷淡道:“裴总。” 裴砚琛准备走了,临走时他看着云熠乾,像在无声询问他要不要一起。 云熠乾对蓝羽说:“我先去那边看看。” 蓝羽点点头算作回应。 用餐结束后,是主人和宾客的互动环节。 裴老爷子喜欢画画,并且有一定的造诣。 他把自己的作品拿出来和到场的宾客一起品评。 裴老爷子将画卷缓缓展开,墨香混着雪松气息在空气中散开。 宾客们围拢过去时,王翊坤突然眸光一闪,注意到角落把玩着香槟杯的蓝羽,一个念头在心底悄然成形。 他突然说:“裴总的女友刘月刘小姐在绘画方面很有天赋,作品曾在国外得过奖。不如让刘小姐现场作一幅画送给赵老可好?” 王翊坤这一举动并没有提前和刘月沟通,刘月神情一僵,就连裴砚琛都看向了王翊坤。 转而又看向刘月,意思是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帮你推了。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裴砚琛身边的刘月,刘贵生和李琳云担忧地看着女儿,李莲盈却是兴奋地看着刘月,好像在说:表姐,快答应,这可是出风头的好机会。 刘月倒也不怵,她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良好的家庭环境,优越的天赋条件,名列前茅的学习成绩,上的又是顶级学府,早就造就了她强大的从容不迫的应变突发事故的能力,更何况,画画而已,她又不是不会。 她自信从容地说:“可以。” 赵承渊是知道裴砚琛、蓝羽和刘月的关系的,他很不喜这个插足他人婚姻的第三者。 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吩咐人给刘月准备画笔、画布和颜料。 不多时,工作人员将画具摆放整齐。 刘月优雅地走到画架前,抬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朝赵老夫人露出得体的微笑,随即专注于眼前的画布,开始了她的创作。 宴会厅中央的画架前,刘月往调色盘挤上钛白和赭石,刮刀“咔嗒”切开颜料块。 她手腕发力,在亚麻画布扫出赵老夫人银丝盘发的阴影,又用圆头笔点出珍珠耳坠的高光。 她的笔触如行云流水,不一会儿,赵老夫人的眉眼轮廓便在画布上鲜活起来。 “这笔触绝了!”戴贝雷帽的中年男人举着香槟凑过去,“明暗过渡比照片还立体。” 李琳云挺直腰板对刘贵生笑:“月月在国外跟着大师学了五年,基本功还是扎实。” 刘月手腕轻转,用细笔勾勒出赵老夫人颈间的翡翠项链,碧绿的颜料在灯光下泛着温润光泽。 她最后添上几笔背景的藤萝,放下画笔后退几步,满意地审视自己的作品,向赵老夫人欠身道:“献丑了,祝您福寿安康。” 赵老爷子扶着金丝眼镜,指尖悬在刘月画作的珍珠耳坠上轻轻点了点:“这孩子手稳,连珍珠反光的层次都没落下,不愧是国外的高材生。”她笑着冲李琳云点头,宴会厅里顿时响起附和的赞叹声。 刘月优雅地将画作转过来面向众人,嘴角噙着自信的微笑,接受着满场的赞美。 就在这一片夸赞声中,角落里的蓝羽安静地站着,像是这场艺术盛宴的旁观者,却不知一场关于她的“风暴”即将来临。 李莲盈故意转头朝角落的蓝羽扬声:“有些人啊,光靠嘴皮子可画不出这种效果。” 裴砚琛倚着钢琴轻笑,段绍阳和王翊坤对着画作拍照发朋友圈。 突然,萧念晃着威士忌杯开口:“就这水平?蓝羽画得比她好。” 这话一出,宴会厅瞬间陷入诡异的寂静。 刘月握着香槟杯的指尖泛白,李莲盈的笑声戛然而止,连正在拍照的王翊坤都愣在原地。 众人齐刷刷将目光投向蓝羽,像在等待一场好戏开场。 “吹牛也打个草稿!”李莲盈拍桌站起来,“有本事现在画!别拿虚头巴脑的事唬人!” 萧念挑眉看向蓝羽,眼底藏着促狭的笑意:“蓝羽,别藏着掖着了,让某些人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她这话明显是对着李莲盈说的,气得李莲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宾客们跟着起哄,赵老爷子笑着招手:“蓝小姐也来一幅,给大家助助兴?” 蓝羽有点为难,她不想出这个风头。 但已骑虎难下,她幽怨地看了萧念一眼。 蓝羽被推到画架前,抓起支6b铅笔随意勾了几笔轮廓。 她低垂着眼睫,发丝垂落遮住眼底情绪,看似随意的笔触却让李莲盈愈发得意。 人群中细碎的嘲讽声如蛛网般蔓延。 她蘸着群青颜料在画布乱抹,李莲盈抱着胳膊冷笑:“这是三岁小孩涂鸦?不会画就别糟蹋画布!”周围响起窃笑声:“早说她是假把式” “看来要丢人现眼了”。 但蓝羽突然换了支扇形笔,钴蓝与翠绿在她笔下炸开成绽放的蓝玫瑰。 刮刀斜切过画布,花瓣边缘翻起立体的肌理,背景几笔钛白扫出月光倾泻的质感。 蓝羽手腕灵活翻转,用赭石色勾勒出枝干的纹理,再以白色颜料点染花心,最后用喷壶轻洒清水,制造出花瓣上露珠晶莹剔透的效果。 当蓝羽的刮刀在画布上抹出第一片立体花瓣时,赵老爷子拄着拐杖慢慢凑近。 他盯着蓝玫瑰层层叠叠的肌理,突然伸手轻触画布:“这厚涂的力道和我当年在美院看教授示范时一模一样!”他猛地转身拍了下萧念的肩膀,“你这孩子早该把人带来!” 宴会厅瞬间安静,直到有人倒抽冷气:“这这是厚涂技法?” “层次感比刘小姐那幅强太多!” 萧念吹了声口哨。 “看这光影,完全是大师级处理。” 姚期仁凑近画布:“连花蕊的细节都这么逼真,太牛了。” 裴砚琛无声笑了笑,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玻璃杯。 宾客们的议论声瞬间炸开。 赵老爷子却径直挡住刘月的画架,整个人几乎贴在蓝羽的作品前:“看这月光的晕染,还有这花瓣翻卷的角度,绝了!” 他摘下眼镜擦了擦,声音里带着兴奋的颤音:“我办了半辈子画展,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天赋!把这幅画挂我书房正中央,谁来都得夸!” 刘月指甲掐进掌心,她感到了难堪,感觉这些人在打她的脸。 她,刘月,天之骄女,竟然……输给了……一个……只会……洗衣做饭的……蓝羽?太不可思议了,这是她不能忍的。 李琳云捏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 李莲盈涨红着脸大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回应她的只有此起彼伏的赞叹和闪光灯。 王翊坤的脸都黑成锅底了,他的女神被蓝羽这样的人给碾压了? 他还是觉得不能相信。 许柏年穿过人群走到蓝羽身边,目光中满是骄傲与宠溺,伸手轻轻将她耳畔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赵承渊笑着过来拍了拍许柏年的肩膀,朝蓝羽竖起大拇指:“小羽,深藏不露啊!” 其他宾客也纷纷围上来,想要与蓝羽攀谈,现场气氛达到新的高潮。 刘贵生他们先走了,裴砚琛看着刘月:“不高兴?” 刘月回过神:“没有。走,回去。” 裴砚琛“嗯”了一声,带着刘月离开了赵家老宅。 寿宴散场的宾客陆续离场,喧闹声渐渐褪去。 段绍阳就眼神警惕地扫了扫四周,看到没人注意,突然一个箭步冲到萧念身边,不由分说地拽住她的手腕。 萧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半推半搡地带出了宴会厅。 段绍阳悄悄地在所有人都没注意他的时候把萧念拉走了,横拖竖拽地把萧念塞到了他的车上。 第37章 段绍阳的热情 “段绍阳,你发什么疯?”萧念紧紧攥着车门把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此刻,烦躁与抗拒在她心底翻涌,那晚的意外就像烧尽理智的野火,她从没想过会和眼前这个男人再有纠葛。 他突如其来的强势令她满心戒备,可身体却不合时宜地记起那些失控时刻——他掌心滚烫的温度,还有呼吸喷洒在耳畔时酥麻的战栗,这种矛盾让她愈发恼怒。 “半个月没见,想我了吗?”段绍阳歪头露出笑意,喉结在领口处轻轻滚动,目光却像带着钩子,直勾勾盯着她泛红的耳垂。 “想你个鬼!”萧念猛地拉扯车门,金属锁扣却纹丝不动。 她又拼命按着车窗开关,塑料按键发出刺耳的咔咔声。 理智不断告诉她,必须逃离这失控的局面,可心底有个声音却在暗暗嘲笑——若真的厌恶,为何他呼吸靠近时,自己脖颈后的汗毛会突然竖起? “哟,宝贝生气了?”段绍阳将胳膊撑过她头顶,把她困在座椅里,膝盖不知何时已经挤进她双腿之间。 “说真的,今天在赵家老宅看见你,满脑子都是那晚你蜷在我怀里的样子。”他勾起她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挲过她颤抖的下唇,“回云栖墅,让我再听听你喉咙里发出来的,比小猫还软的求饶声。” 话落,车窗外的梧桐树飞速倒退。 萧念肘击他腹部,膝盖刚抬起就被死死按住。 “放开!”她挣扎得头发凌乱,后背重重撞在真皮座椅上,却撞进他故意前倾的胸膛。 他身上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瞬间将她淹没,让她想起那晚他咬着她耳垂说“叫我名字”时,沙哑得能烫穿耳膜的声音。 “再动?”段绍阳扣住她的手腕压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扯开领带,金属领带夹滑落在她大腿上,凉意惊得她一颤。 “到地方有你折腾的——不过,”他俯身咬住她颈侧,齿尖隔着皮肤轻轻碾过跳动的血管,“我更喜欢看你哭着求饶的样子。”司机一脚油门,库里南缓缓驶出赵家老宅。 “段绍阳,你简直不可理喻。”萧念一边挣扎一边怒骂,可他突然握住她被反扣的手,指尖沿着她掌心纹路缓缓游走,让她喉咙发紧。 她厌恶这种被强迫的处境,却又忍不住回想起他说“满脑子都是那晚”时,眼中炽热的光芒——还有他那晚抵在她耳边说“想要就求我”时,自己羞耻到极点却又迎合的模样。 当豪华轿车缓缓驶入云栖墅大门,萧念的心也跟着悬到了嗓子眼。 透过车窗,那座别墅犹如一头蛰伏的巨兽,既熟悉又陌生。 她既害怕即将发生的事情,又莫名期待他接下来的举动——期待他再次用带着薄茧的手指抚过她的腰肢,又害怕自己会像上次那样,连反抗的力气都化作缠绕他的藤蔓。 这种矛盾的情绪让她烦躁不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唤醒仅存的理智。 车子刚停稳,段绍阳便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一把将萧念拽下车。 “放开我!”萧念愤怒地大喊,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刺耳。 她挣扎得浑身发软,手腕被他扣住的瞬间,羞耻感与怒意同时爆发。 可当他俯身靠近,呼吸扫过她因挣扎而起伏剧烈的胸口,“怎么,装了半个月的烈性子,还打算继续骗自己?”他突然用膝盖顶开她的腿,隔着裙摆擦过她最敏感的部位,“那晚你在我身下扭得像条小蛇,现在倒学会咬人了?” 这句话像根滚烫的针,扎得她眼眶发热,身体却比意识更快做出反应,不受控地微微颤抖起来。 段绍阳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腰,将她往雕花门板上按压。 月光斜斜洒进来,他睫毛下炽热的视线仿佛实质,烧得她脸颊发烫。 “放开!”萧念后背抵着门板,指尖刚触到门把,就被他用膝盖顶开。 他突然咬住她的肩膀,隔着衣服含糊道:“还记得酒里你怎么勾我的?” 他的手顺着她腰线滑进裙摆,“用这双细得能掐断的腰,在我身上磨——”萧念猛地挣扎,却被他扣住后脑勺强行吻住,舌尖撬开她牙关的瞬间,他的拇指重重按在她后腰凹陷处,那是那晚他发现的,能让她浑身发软的秘密开关。 “那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段绍阳低头咬住她的耳垂,齿尖碾过敏感的软肉时,萧念的腰不自觉地弓起。 威士忌的醇香、滚烫的呼吸、失控的亲吻……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瞬间红了眼眶。 既恨他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的失控,又无法否认身体对他的本能反应。 他突然将她转过来抵在墙上,膝盖死死顶在她双腿之间,“现在装清高?”他扯开她衬衫纽扣,露出蕾丝边缘,“上次你扒我衣服的时候,可比这主动多了。” 萧念抬腿去踹,却被他扣住脚踝抬到腰侧,丝质裙摆滑落的瞬间,他俯身含住她锁骨处的红痕,含糊道:“这里的草莓,是我刚刚种的。” “镜子里看看,”段绍阳舔去她颈间的汗珠,“你的眼睛比红酒还勾人。” 镜中倒影晃动,萧念看见自己凌乱的发丝、泛红的脸颊,还有他紧扣自己腰肢的手掌。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按在镜子上,“摸摸看,镜子都被你烧烫了。”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唇,“那天你醉醺醺地说‘想要’,现在倒学会装清高了?” 话音未落,他的舌头已经撬开牙关。 在窒息般的亲吻里,萧念尝到他口腔里残留的薄荷味,混着自己破碎的呜咽。 他的手不知何时解开了她的内衣扣,掌心贴着她发烫的肌肤,“抖什么?明明比我还期待。” 这种矛盾让她在挣扎中落下泪来——原来比起被强迫,更可怕的是,她竟对这份强迫,生出了隐秘的渴望。 “段绍阳……”萧念在喘息间挣扎,后腰突然抵住冰凉的梳妆台,瓶瓶罐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段绍阳扯松她的发圈,长卷发如瀑布般散落,他埋首在她颈窝,牙齿轻轻啃咬着跳动的脉搏,“求我,我就轻点。” 萧念奋力挣扎,却敌不过他的力气。 两人纠缠着跌进房间,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勾勒出交叠的身影。 “段绍阳,你混蛋!”萧念带着哭腔的喊声,被他霸道的亲吻尽数吞没。 他突然掐住她的腰,将她重重摔在床上,“哭什么?等下有你哭不出来的时候。” 这一夜,云栖墅的房间里,交织着激烈的争吵与压抑的喘息。 萧念知道,她和段绍阳之间,注定是一场逃不开的纠葛,爱与恨在其中不断拉扯。 而他每一句带着情欲的羞辱,都像把她往沉沦的深渊里再推一把——可她却连抓住救命稻草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自己溺死在他设下的温柔陷阱里。 清晨,段绍阳的手机骤然响起,他睡眼惺忪地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裴砚琛平稳沉静的声音:“邵阳……” 这时,萧念烦躁的声音插了进来:“谁啊,一大早,吵死了!” 被吵醒的不悦让她没了好脾气。 段绍阳:“……” 裴砚琛听出是萧念的声音,到嘴边的话瞬间戛然而止。 段绍阳看着她散落的长发和颈间未消的红痕,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腰往怀里带了带。 屋内又是一片旖旎。 第38章 第二次给蓝氏送项目 从赵家老宅回来之后,蓝羽想到了刘月一家的挑衅,想到了裴砚琛给刘月送公司,心中郁气难消。 她又给海外的公司拨去电话,再给蓝氏送项目。 蓝羽:“kyle, erncy video nference 15 utes all vps t attend凯尔,15分钟后开紧急视频会议,所有副总裁必须到场。” 凯尔:“understood, s bai i’ll notify everyone idiately明白,白小姐。我立刻通知所有人。” 十五分钟后,全息投影在客厅次第亮起,浅苏国际的核心团队成员面容严肃。 蓝羽:“i need the ost disruptive project our pipele thg that can pletely transfor a traditional enterprise我要我们储备项目里最具颠覆性的,能彻底改造传统企业的项目。” 技术总监艾丽卡:“s bai, our bio - posite aterial project shows great proise it’s a staable alternative to pstic, with triple the strength and half the st白小姐,我们的生物复合材料项目前景极佳。这是一种可持续的塑料替代品,强度是普通塑料的三倍,成本却只有一半。\" 蓝羽:“details i want to know everythg fro r & d progress to arket readess详细说说。我要知道从研发进度到市场筹备的所有情况。” 艾丽卡:“we’ve pleted the third - phase trials the aterial can be olded to any shape, and it’s 100 biodegradable we’re jt waitg on r - scale production facilities我们已经完成第三阶段试验。这种材料可以塑造成任何形状,而且完全可降解。现在就差大规模生产设备了。” 蓝羽:“perfect kyle, draw up a nfidential operation pn we’ll create a shell pany to terface with the tart enterprise很好。凯尔,起草一份保密合作计划。我们成立一家空壳公司和目标企业对接。” 凯尔:“got it but the tart pany ay be skeptical of a new, unknown entity明白。但目标公司可能会对一家陌生的新公司持怀疑态度。” 蓝羽:“leave that to foc on akg the proposal airtight这个我来解决。你专注把方案做到无懈可击。” 挂断电话后,蓝羽回到了蓝家。 蓝羽将平板电脑推到蓝凛川面前,屏幕上闪烁着生物复合材料的分子结构图:“舅舅,这是能让蓝氏脱胎换骨的机会。” 蓝凛川放下手中的普洱茶杯,镜片后的眸光微凝:“小羽又要搞什么大动作?” 他指尖摩挲着桌角的檀木镇纸,嘴角扬起惯有的轻笑 —— 这个外甥女总能带给他惊喜,就像当年力排众议推动智能硬件转型那样。 “生物基可降解材料项目。” 蓝羽调出市场分析图,曲线在投影中攀升如朝阳,“欧盟已经出台限塑令,国内政策窗口期最多两年。我们能抓住这个风口。” 她忽然握住舅舅的手,掌心还带着实验室特有的消毒水气息,“代替传统塑料的颠覆性技术,现在入局正好。” 蓝凛川的手指在桌面轻叩两下:“从房地产转型新材料,这跨度太大。董事会那帮老家伙,怕是要拿‘不务正业’说事。” “不需要蓝氏出技术和资金。” 蓝羽点开合作方案,电子签章在文末闪烁,“对方提供专利授权和生产线,我们负责规模化生产和渠道推广。风险可控,利润分成五五开。”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手袋里拿出样品 —— 一块透明如玻璃的薄膜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您看,这是初代产品,承重是普通塑料的三倍,埋进土里三个月就能降解。” 蓝凛川接过样品对着光观察,薄膜上的叶脉状纹路清晰可见:“听起来不错,但你让我怎么说服他们?” “我已经和项目方签了保密协议,下周安排您和对方 cto 面谈。” 蓝羽从文件夹里抽出行程表,“生产线改造方案我找浅柏的工程师做了评估,旧厂房不需要大动,三个月就能投产。” 她忽然压低声音,“而且…… 对方愿意让蓝氏挂名主导研发。” 蓝凛川挑眉:“你啊,总是算无遗策。” 他放下样品,手指重重拍在她肩上,“既然是我蓝凛川的侄女看好的项目,就算董事会反对 ——” 他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我也能让他们闭嘴。” 她将方案重新整理好,嘴角扬起坚定的笑:“等项目落地,蓝氏会成为环保材料领域的标杆。那些说我们‘烂在泥里’的人,该换副眼镜看看了。” 蓝凛川哈哈大笑,声如洪钟震得茶具轻颤:“好!就按你说的办。明天我就召开临时董事会,谁要是敢反对 ——” 他举起茶杯一饮而尽,“我就让他尝尝什么叫商场铁律。” 两天后,蓝氏集团会议室。 蓝凛川将装订精美的项目资料分发下去,金丝眼镜下的目光温润而笃定。 董事张:“蓝总,生物材料?这和我们的制造业完全不沾边,风险太大了。” 蓝凛川微笑:“这正是机遇所在。合作方愿意提供技术授权和前期资金,蓝氏只需发挥生产优势。” 财务总监:“没有先例的项目,收益难以预估。” 蓝凛川:“资料里有详细的市场调研报告,全球禁塑令下,相关产品需求每年增长30。” 经过三个小时的激辩,董事会同意成立评估小组。蓝羽立刻指示浅苏国际的技术骨干,以“云科材料科技”顾问的身份暗中协助。 蓝羽:“erica, ake sure our people answer every estion without revealg any ties to qiansu艾丽卡,确保我们的人在解答问题时不暴露和浅苏的关系。” 艾丽卡:“understood we’ve prepared a separate set of backstories for everyone明白。我们为每个人都准备了独立的身份背景。” 评估期间,蓝羽每日远程监控进展。 当报告显示项目可行性高达87时,她终于松了口气。 蓝凛川的电话接通时带着商场特有的沉稳:“小羽,董事会通过了项目评估,但提出要签对赌协议。” 他指尖叩着桌面,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波动,“三年内需达成二十亿营收,否则以一元价格转让控股权。” 蓝羽正在实验室记录数据,闻言唇角微扬:“答应他们。让法务部把个人兜底条款加进去,我来承担履约责任。” 电话那头传来文件翻动的沙沙声,蓝凛川轻笑一声:“我就知道你有准备。条款细节需要和你核对 —— 对方要求将蓝氏旧厂房作为履约担保。” “同意。” 蓝羽转动着培养皿,观察生物材料的降解进度,“浅苏国际已经出具了生产线改造评估报告,旧厂房估值足够覆盖风险。三个月后投产,半年内就能实现五亿流水,董事会的人太保守了。” 蓝凛川的声音里带着赞许:“法务部已经拟好补充协议,核心条款锁定在‘技术落地延迟’不可抗力条款。需要你明天上午十点来公司签字。” “没问题。” 蓝羽摘下手套,走向办公室,“对了,欧盟那边的意向订单增加到五亿,司夜寒正在安排第三方检测认证。董事会要是想看数据,我可以整理成简报。” “不必。” 蓝凛川的语气带着几分威严,“他们只需要知道,这是蓝氏的战略级项目。至于对赌协议 ——” 他忽然低笑,“不过是走个流程,我蓝凛川的外甥女,什么时候让我输过?” 蓝羽握着手机,望向窗外的景色。 夕阳为那抹色彩镀上金边,她的声音里带着笃定:“这次也不会输。等生物材料生产线投产,那些盯着蓝氏股权的眼睛,该移开了。” “我相信你。” 蓝凛川挂断电话前补了一句,“晚上回家吃饭,你舅妈炖了虫草花鸡汤。” 蓝羽唇角扬起笑意。 她知道,在蓝凛川眼里,所谓对赌协议不过是商业博弈的常规手段。 而他们三代人经营的蓝氏,从来不是轻易能被撼动的 —— 尤其是当她手中,握着足以改变行业规则的王牌时。 签约仪式当天,蓝凛川作为蓝氏代表与“云科材料科技”握手。 镁光灯下,没人注意到贵宾席角落戴着墨镜的蓝羽,正用手机向凯尔发送指令。 项目启动后,浅苏国际的工程师团队入驻蓝氏工厂。 蓝羽通过加密通讯指导生产线改造,当第一块生物复合材料板材下线时,她正在参加慈善晚宴。 蓝羽:“kyle, rap up arketg i want this product every ajor retailer with six onths凯尔,加大营销力度。我要六个月内让产品进驻所有大型零售商。” 凯尔:“on it we’ve already led up partnerships with three global brands正在办。我们已经和三个国际品牌谈妥合作。” 然而,竞争对手开始调查“云科材料科技”的背景。 蓝羽早有准备,指示技术团队伪造了虚假的公司注册信息和专利文件。 蓝羽:“erica, release ‘leaked’ research data fro a fictional b let the chase the wrong lead艾丽卡,放出一些虚构实验室的‘泄露’研究数据,让他们查错方向。” 艾丽卡:“brilliant idea i’ll have it done by toorrow好主意。我明天就安排。” 第39章 刘贵生的忌惮 刘贵生将财经报纸推到李琳云面前,指尖敲了敲头版标题:\"蓝氏又拿到个大项目,生物复合材料。\" 他盯着 \"蓝氏\" 二字,牙根隐隐发酸 —— 那个差点破产的烂摊子,怎么就像打不死的小强? 李琳云扫过报道:\"怎么可能?上个月还听说他们发不出工资。\" 她翻到内页,\"合作方叫云科材料科技?新注册的公司?\" 目光扫过 \"成立时间 20xx 年 x月\",指甲在纸面上划出折痕:注册不到两个月就签 25 亿项目?当商界是过家家? \"疑点太多了。\"刘贵生靠在真皮座椅上,\"完全超出蓝氏的业务范围,技术和资金从哪来?\" 他拿起钢笔转了两圈,\"让月月问问砚琛,裴家在商界人脉广。\" 钢笔尖在桌面敲出急促的节奏:裴砚琛要是肯出手,蓝氏这点小伎俩分分钟现形。 当晚八点,刘月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接起电话:\"妈,什么事?\" \"蓝氏又搞了个新项目,生物材料方向的。\"李琳云的声音带着焦虑,\"你让砚琛帮忙查查,背后到底是谁在撑腰。\" 李琳云望着书房里丈夫阴沉的脸,心底闪过一丝不安:要是蓝氏真的翻身,她在蓝玉玲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 \"知道了。\"刘月郑重应了声,转头看向正在书房处理文件的裴砚琛,\"砚琛,蓝氏又有新项目。说是和个叫云科的公司合作。\" 裴砚琛停下敲击键盘的手:\"云科材料科技?\" 他脑海中闪过商业情报网的红色预警 —— 新注册公司却突然接触蓝海项目,这套路怎么似曾相识? 他皱眉翻出手机备忘录,\"上周特助提过一嘴,新注册的空壳公司。\" 拇指摩挲着备忘录上的加密标识,眼底泛起冷光:空壳公司背后,要么是资本洗钱,要么是技术诈骗。 难道蓝家被骗了? \"能查到什么来头吗?\"刘月凝眉。 \"不好说。\"裴砚琛点开邮箱,\"这种突然冒出来的公司,背后多半有资本推手。我让法务部明天开始查。\" 他看着邮箱里待处理的跨境资本调查函,指尖在鼠标上轻点:如果蓝氏真的被骗了…… 他若有所思地沉默着,表情变得意味深长…… 三天后,裴氏集团会议室。 五个高管围坐在会议桌旁,面前摆着十几份调查报告。 刘恪行将文件依次分发:\"云科材料科技,法人陈建国,62岁退休工人。公司账户只有三笔海外汇款,来源全部加密。\" 刘恪行眯起眼睛,眼底闪过狐疑:退休工人当法人?典型的资本代持套路。 \"办公地址呢?\"裴砚琛转动着钢笔。 钢笔在指缝间划出半弧,他想起蓝羽在科技园区偶遇时的冷静眼神 ——他的小妻子知道蓝家的真实情况吗? \"共享办公室,监控显示近一个月无人进出。\"法务总监翻开档案,\"专利注册地在新加坡,但技术资料全是英文,翻译后发现部分术语和国内科研机构的表述不一致。\" 法务总监下意识摸了摸后颈 —— 这种漏洞百出的技术文件,居然能通过专利审查?背后怕是有高人指点。 裴砚琛靠向椅背:\"继续查。重点挖陈建国的社会关系,银行流水每一笔都要扒清楚。\" 当晚,刘月窝在裴砚琛怀里:\"查到什么了吗?\" \"线索断了。\"裴砚琛将手机扔到一边,\"陈建国的履历干净得像白纸,云科的资金链根本查不到源头。\" 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想起陈建国银行流水里那几笔加密汇款,指尖不自觉捏紧刘月的肩膀。 他温和一笑:\"看来幕后的人做事滴水不漏。\" 笑容未达眼底,心底却在冷笑:能让资本藏得这么深,要么是顶级操盘手,要么 是我曾经小看的人。 \"不会是哪个大佬想捧蓝氏?\"刘月咬着草莓问道。 \"不知道。\"裴砚琛嗤笑,\"能让资本下场扶持的项目,至少要有核心技术。蓝氏那……\"他若有所思。 他没说完,却在心底补了一句:除非,技术根本不属于蓝氏。 与此同时,蓝氏集团生产车间内,蓝凛川戴着白色手套检查产品。 师递上检测报告:\"蓝总,这批板材的抗压强度超出国标20。\" 蓝凛川指尖抚过检测报告上的 \"云科专利\" 字样,想起蓝羽深夜发来的加密信息,眼眶微热 —— 小羽,你果然没让舅舅失望。 蓝凛川翻看数据,镜片后的眼神温和:\"按原计划投放,质量不能打折扣。\" 他转身时,望着生产线运转的蓝光,想起董事会那帮老家伙签对赌协议时的嘴脸,嘴角扬起冷笑:等产品占领市场,看你们还敢不敢提 \"一元转让\"。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条加密消息:【东南亚市场提前启动】 一周后,刘贵生家的书房。 李琳云看着电脑上的行业报告:\"蓝氏的产品已经进了永辉和盒马,价格比进口材料低20。\" 她盯着屏幕上的 \"热销\" 标签,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怎么可能?没有冷链物流,没有渠道优势,蓝氏凭什么? \"肯定有猫腻。\"刘贵生将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看着烟灰缸里扭曲的烟头,想起蓝氏官网挂出的欧盟认证,心底涌起不祥的预感。 \"没有成熟的技术,没有稳定的供应链,怎么可能做到这种成本控制?\" \"要不让月月再催催砚琛?\"李琳云提议。 \"不用。\"刘贵生摆了摆手,\"裴家已经联系到云科的一个前员工,只要撬开他的嘴\" 他话没说完,手机在桌上震动,看见裴砚琛的消息时,瞳孔骤然收缩 —— 北美实验室?难道蓝氏背后是 是裴砚琛的消息:【线索断了,对方早有防备。不过发现云科的技术文档里,有部分数据和北美实验室的研究方向重合。】 刘贵生盯着手机屏幕,眉头越皱越紧。 李琳云凑过来:\"怎么样?有线索?\" \"北美实验室\"刘贵生喃喃自语,\"难道背后是外资?\" 他突然起身,\"让财务准备三千万,我们也投个生物材料项目,不能让蓝氏独占市场。\" 走到窗边时,他望着远处景色,咬碎后槽牙:就算是外资扶持,我刘贵生也要抢下这块蛋糕,绝不能让蓝氏骑到头上! 第40章 最后一次回裴家老宅 蓝羽接到裴老太太的电话:“你爸爸今天回老宅,晚上过来吃顿饭,砚琛和娜娜也会回来。” 蓝羽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收紧,听筒里裴老太太慈祥的声音,却让她的心泛起一丝苦涩。 裴老太太口中的“爸爸”,是裴砚琛的父亲裴时峋。 蓝羽想起与裴砚琛婚姻刚缔结时,每次接到这样的电话,她都会满心欢喜地精心打扮,期待着能在裴家人面前展现最好的自己。 可现在,这场婚姻早已千疮百孔,她对裴家老宅的感情,也从最初的向往变成了如今的无奈赴约。 蓝羽深吸一口气,将那些复杂的情绪压下,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波澜。 “好的,奶奶。”蓝羽应下时,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痕迹,嘴角却扯出恰到好处的弧度。 她知道,在裴家老宅这场名为“团聚”的戏里,她始终是需要按时登场的配角。 如今她要和裴砚琛离婚了,再也没有当初那种作为裴家媳妇的与有荣焉的感觉了。 挂了电话,蓝羽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发呆。 当晚,蓝羽抵达裴家老宅的时候,裴时峋已经在家了,她神色平静地喊道:“爸。” 客厅里,裴时峋身着笔挺的中山装端坐在沙发上,见到蓝羽点点头:\"小羽来了。\" 他的语气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即便在家也未改一贯的严肃。 在裴时峋身旁,林雨柔与裴栩君斜倚在另一侧沙发上,妆容精致的脸上写满不耐。 她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时不时抬眼打量蓝羽,眼神里满是嫌恶,仿佛蓝羽是什么脏东西。 蓝羽神情淡然,径直走到裴老太太身旁坐下:“奶奶。” \"可算把你盼来了!\"老太太拉过她的手,\"快坐,等会儿让厨房给你炖你爱吃的银耳羹。\" 蓝羽感受到老太太掌心的温度,心中涌起一丝暖意,却又很快被现实冷却。 她刚想开口回应,突然注意到林雨柔对着裴栩君努了努嘴,两人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目光像带着刺,扎得她后背发凉。 不多时,玄关传来动静。 门被推开,清脆的笑声率先传了进来,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烂漫。 裴依娜蹦蹦跳跳地跑进来,一眼瞧见蓝羽,欢呼雀跃地扑进她怀里:\"妈妈!\" 蓝羽下意识接住扑来的女儿,身上还带着冬日室外的寒气。 她机械地回抱住裴依娜,目光越过孩子头顶,与刚进门的裴砚琛对视了一瞬,又迅速移开。 小女孩的声音带着撒娇,蓝羽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眼神却没有温度。 裴依娜仰起小脸,亮晶晶的眼睛满是依赖:\"妈妈,你最近怎么都不来接我放学?刘阿姨说你很忙。\" 孩子软糯的质问,像根细针轻轻扎进蓝羽心口,她垂眸避开那抹期待,敷衍地\"嗯\"了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孩子毛衣的边角。 她已经很久没见到蓝羽了,而蓝羽也不主动找她。 蓝羽张了张嘴,最终也不知该如何向女儿解释,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娜娜的毛衣真好看,是谁给你买的?” 她害怕再面对女儿的追问,怕自己会在这充满算计与冷漠的老宅里,露出脆弱的马脚。 裴依娜觉得蓝羽是不是不要她了,她偶尔会有恐慌感,但每次想到刘月,她就又忘记蓝羽了。 裴依娜有些失落,她歪着头,继续追问:\"妈妈,你什么时候能来接我呀?\" 孩子的声音里藏着小心翼翼的期待,可蓝羽却像被烫到般别开脸,余光瞥见林雨柔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这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稳住颤抖的声线:\"等妈妈忙完。\" 蓝羽抬手,温柔地摸摸她的头,眼里却没有爱意,就像对待邻居家的小孩一样,客气中带着疏离。 裴依娜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裴砚琛走到她身边,轻轻牵起女儿的手,“娜娜,别打扰妈妈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裴依娜虽然满心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地松开了蓝羽。 裴砚琛跟在女儿身后走进来,西装革履,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尽显严谨。 他松开女儿的手,缓步走到沙发旁坐下,顺手接过林雨柔递来的咖啡,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精致的杯柄,一举一动都透着与生俱来的优雅与疏离,仿佛方才与蓝羽的对视从未在心底掀起丝毫涟漪。 他读懂了蓝羽眼神中的冷漠,却未流露任何情绪,仿佛这些事与他毫无关联。 空气仿佛在此刻凝固,蓝羽低头望着衣角被指甲揪出的褶皱,努力忽视心脏传来的钝痛。 曾经她渴望裴砚琛的目光能多在自己身上停留片刻,如今这形同陌路的对视,却比争吵更令人窒息。 裴砚琛和蓝羽成为了最陌生的夫妻。 \"开饭了。\"佣人来报。 裴老太太率先起身,扶着雕花扶手缓缓站起:\"都别坐着了,吃饭去,今天厨房做了不少拿手菜。\" 她慈爱地看了眼蓝羽,又轻轻拍了拍裴依娜的手背,领着众人往餐厅走去。 水晶吊灯将暖黄的光晕洒在雕花餐桌上,青瓷碗碟折射出细碎的光,却照不暖席间暗流涌动的尴尬。 众人移步餐厅,裴老太太让蓝羽坐在自己身边,裴依娜则非要挨着蓝羽坐下。 裴依娜紧紧贴着蓝羽,小脑袋靠在她肩上,手里还攥着蓝羽的衣角不肯松开,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难得见面的妈妈。 裴依娜满足地窝在蓝羽怀里,鼻尖蹭着她的脖颈,奶声奶气道:\"妈妈身上香香的。\" 这句话像根羽毛扫过心间,蓝羽睫毛轻颤,机械地伸手拢了拢孩子滑落的碎发,余光瞥见裴砚琛端起咖啡杯的手顿了顿,杯沿在唇上压出苍白的印子。 \"娜娜最近在学校乖不乖?\"裴老太太给孙女夹了块鱼肉。 裴依娜眼睛亮晶晶的,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小红花,小心翼翼地展开,“奶奶你看!” 她骄傲地扬着下巴,肉乎乎的小手还轻轻抚过小红花上的金边,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乖!我还得了小红花呢!\"裴依娜炫耀道。 裴时峋点点头:\"要好好学习,别让老师操心。\"他转向蓝羽,\"小羽平时多盯着点。\" 蓝羽垂眸,指甲无意识抠着桌布边缘,低声应下:\"知道了,爸。\" 裴依娜仰头看着父亲,又瞅瞅蓝羽,眼中的期待渐渐黯淡,小手攥着小红花,花瓣被揉得发皱。 \"砚琛,你工作别太拼,注意身体。\"老太太又关心起孙子。 裴砚琛端起咖啡轻抿一口,喉结滚动间,目光不经意扫过蓝羽低垂的眉眼,却在触及她冷淡的侧脸时,不着痕迹地移开。 窗外暮色渐浓,客厅暖黄的灯光透过纱帘,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投下细碎阴影,将两人之间的疏离与隔阂,衬得愈发清晰。 \"嗯,您别操心。\"裴砚琛简短地回答。 饭桌上,林雨柔不时冷嘲热讽几句,蓝羽都当作没听见。 她只是机械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听着周遭或关切或讥讽的话语,将所有情绪都深深埋进心底。 面对裴依娜期盼的眼神,她只能用敷衍的微笑和简短的回应,来掩饰内心的挣扎与无奈。 用餐期间,裴砚琛全程沉默,偶尔给女儿夹菜。 裴依娜小口小口吃着饭,时不时抬头偷偷看蓝羽,欲言又止。 裴砚琛将女儿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糖醋排骨放进碗里,声音是一贯的温和:“多吃点。” 饭后,裴老太太留他们过夜。 蓝羽本想婉拒,话到嘴边却化作一声叹息。 她清楚裴老太太年事已高,满心盼着阖家团圆,实在不忍再让老人失望。 于是,她轻轻点头,应下了留宿的请求。 裴依娜得知妈妈要留下来,小脸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兴奋地拉着蓝羽的手,说要和妈妈一起睡。 蓝羽帮裴依娜洗漱完毕,讲了会儿故事,等孩子睡着后,回到主卧。 主卧的陈设一如往昔,水晶吊灯折射着冷光,将她的影子拉得斜长。 她先去浴室洗澡,出来后坐在梳妆台前护肤。 她望着镜中自己略显疲惫的面容,指尖无意识划过梳妆台边缘。 镜中映出身后空荡荡的大床,六年来,她和裴砚琛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次数屈指可数。 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蓝羽开始处理工作。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在电脑屏幕上投下斑驳光影。 蓝羽专注地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敲击。 屏幕蓝光映在她脸上,键盘敲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代码一行行在屏幕上跳动,她沉浸在人工智能算法的世界里。 突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她知道,是裴砚琛回来了。 但她没有回头,只是将注意力都放在屏幕里的代码上。 裴砚琛走到床边坐下,床垫因他的重量微微下陷。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声,蓝羽的脊背绷得笔直,敲击键盘的节奏依然正常。 他也开始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袭来。 蓝羽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困意与复杂的情绪交织,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最终在电脑前歪头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脖颈传来酸痛,这才惊醒过来。 蓝羽爬上床,很快进入梦乡。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浴室传来水流声。 第二天清晨,蓝羽在熟悉又陌生的怀抱中醒来。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细碎的光斑落在蓝羽脸上。 她刚从混沌的梦境中抽离,还未完全清醒,身体的触感却先一步让她僵直——熟悉的温度从背后传来,带着昨夜残留的余温。 裴砚琛的手臂紧紧搂着她,呼吸喷洒在后颈。 蓝羽想要挣脱,却又怕惊醒裴砚琛,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曾经她无数次幻想能这样被他拥在怀中,可如今,这份亲密却像根刺,扎得她眼眶发烫。 她浑身僵硬,脑海中第一个念头是:他一定是把自己当成了刘月。 蓝羽咬了咬下唇,强忍着想要逃离的冲动。 裴砚琛沉稳的呼吸声一下下撞击着她的耳膜,她不禁想起这些年在这段婚姻里受过的委屈,想起他看向刘月时眼底的温柔,与此刻抱着她的动作形成讽刺的对比。 心里泛起一阵难堪。 蓝羽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小心翼翼地试图挪动身体,却发现裴砚琛的手臂像无形的枷锁,将她禁锢得动弹不得。 她的心跳声震耳欲聋,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酸涩,眼眶在朦胧的月光下泛起湿意,那些被刻意封存的过往,此刻如潮水般疯狂漫过理智的堤坝。 僵持片刻,裴砚琛悠悠转醒,睁开双眼,两人四目相对。 裴砚琛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怔忪,像是被突然点亮又迅速熄灭的星火。 蓝羽别开眼,不愿让他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喉咙发紧得几乎说不出话。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唯有晨光在两人之间摇晃,将这份尴尬的亲密切割成无数细碎的片段。 裴砚琛察觉到怀里的人,动作一顿,随即松开了手。 他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扯了扯有些凌乱的领口,起身时带起一阵轻微的风,掀开了蓝羽垂落的发丝。 彼此都未言语,各自起身洗漱。 洗漱完毕,蓝羽对着镜子仔细整理好衣角,将昨夜的情绪尽数藏进平静的表象之下。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踏出这个承载着复杂过往的房间,步伐看似从容,却在经过裴砚琛身边时,刻意保持着若有似无的距离。 蓝羽下楼时,裴老太太已然起床了,裴时峋在看早报,而林雨柔和裴栩君还没起床。 裴老太太笑着招呼蓝羽过去喝刚煮好的养生茶,目光慈爱地打量着她略显疲惫的神色,“小羽脸色看着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 蓝羽勉强扯出一抹笑:“奶奶,不是的。” 裴砚琛外出晨跑去了。 蓝羽坐在餐桌前,捧着温热的茶杯,袅袅茶香萦绕鼻尖,却无法驱散她心头的阴霾。 早餐时分,裴砚琛回来了。 他发梢还挂着晶莹的汗珠,运动后的气息略显急促。 裴砚琛拉开椅子坐下,目光不经意扫过蓝羽,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伸手接过佣人递来的热毛巾擦拭脸庞,动作优雅而克制。 蓝羽匆匆吃过早餐,道:“奶奶,我还有事,先走了,让司机送娜娜上学。” 裴老太太有些不舍,拉着蓝羽的手,轻声说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多待些日子多好。\" 蓝羽心中愧疚,柔声道:\"奶奶,下次我再来看您。\" 裴依娜缠着蓝羽要她送自己上学,被裴砚琛拦住,语气沉稳地说:\"让司机送。\" 裴依娜眼眶瞬间泛红,泪珠在睫毛上打转,她死死拽住蓝羽的衣角,不肯松开,声音带着哭腔:\"妈妈是不是不要娜娜了?为什么都不陪我?\" 孩子的质问像重锤砸在蓝羽心口,她僵在原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余光瞥见裴砚琛面无表情地别开脸。 \"妈妈\"裴依娜满是委屈地看向蓝羽。 蓝羽蹲下身,与女儿平视,眼神里满是淡然,声音也平静得近乎冷漠:\"娜娜乖,妈妈是爱你的,只是最近真的太忙了。\" 她轻轻拭去女儿眼角的泪花,在裴依娜额头上落下一吻,转身时,将那份无奈深深藏进心底。 \"听爸爸的话。\"蓝羽摸了摸女儿的头。 饭后,蓝羽和裴砚琛各自驱车离开。 车子缓缓驶出裴家老宅的大门,蓝羽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收紧,指节泛白。 她望着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的裴家老宅,心里五味杂陈。 曾经,这里承载着她对家的憧憬与渴望,如今却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挣扎。 蓝羽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情绪咽下,踩下油门,朝着与裴砚琛相反的方向驶去,那道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裂痕,在晨光里显得愈发清晰而冰冷。 第41章 去裴氏谈合作细节 今天,蓝羽要和许柏年去裴氏集团谈合作细节。 蓝羽检查了一遍文件袋里的资料,确认无误后,跟着许柏年踏入电梯。 金属镜面映出她镇定的神色,抬手捋了捋耳边碎发,准备迎接这场重要的谈判。 裴氏集团顶楼的电梯门打开时,冷气裹挟着檀木香气扑面而来。 许柏年整了整西装领口,蓝羽抱着笔记本电脑跟在身后。 前台秘书起身指引:“裴总在会议室等候。” 长廊尽头的玻璃门半掩着,裴砚琛背对门口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的钢笔轻点着城市规划模型。 “裴总这模型又更新了?”许柏年推门而入,目光扫过微缩的摩天大楼群,“上次来还没见到会展中心的双子塔。” 蓝羽站在桌边,目光扫过模型中泛着冷光的楼宇,注意到会展中心的玻璃幕墙用了特殊的镜面材质,在室内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流光。 她抿了抿唇,将笔记本电脑放在会议桌上,金属外壳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裴砚琛转身,领带夹折射出冷光:“上个月刚敲定设计方案。” 他示意助理倒茶,视线掠过蓝羽随意束起的头发,“许总,客套话就免了,直接谈合作?” 蓝羽拉开椅子坐下,电脑在桌面发出轻响。 许柏年将项目书推过去:“织网系统的技术参数都在里面,裴氏具体想应用在哪些板块?” 蓝羽打开电脑,屏幕亮起的蓝光映在她眼底,将项目演示文档调至首页:“裴总,先看看织网系统的核心功能模块?” 她修长的手指轻点触控板,三维架构图在屏幕上缓缓展开。 “智慧城市的交通调度、能源管理、安防监控。”裴砚琛翻开文件,“裴氏有现成的项目数据和应用场景,浅柏负责技术落地,收益分成怎么算?” “技术研发占大头,55。”许柏年指尖敲了敲纸面,“裴氏提供数据支持,同时开放项目试点权限。” 蓝羽调出成本分析表,红色柱状图在屏幕上跳动:“研发投入占总预算的70,55的分成是最低底线。” 她将目光从屏幕转向裴砚琛,“数据清洗和预处理也需要技术支持,浅柏可以提供培训,但人力成本不包含在内。” 裴砚琛挑眉:“数据共享涉及隐私条款,政务系统的部分不能开放。” 他指向模型中闪烁的监控探头:“但城市交通和能源数据可以对接。” 蓝羽突然开口:“数据接口需要按浅柏的协议标准,现有格式会影响系统响应速度。”她调出对比图,“这是延迟测试报告。” 裴砚琛的目光落在她袖口:“听说蓝小姐两个月就完成了整套系统?” “团队协作的成果。”蓝羽滑动鼠标,代码在屏幕上流淌,“采用分布式架构,单个模块升级不影响整体运行。” 裴砚琛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喉结微动:“算法底层用的什么框架?” 蓝羽切换到架构图,线条在光影中交织成精密网络:“自研的星火框架,支持动态扩容,压力测试峰值达到每秒十万次请求。” 许柏年补充:“系统已在临江市试点,早高峰拥堵指数下降19。” 裴砚琛翻动测试报告:“裴氏的项目覆盖三个一线城市,数据量级不是一个概念。” 蓝羽调出优化方案:“针对复杂场景做了算法迭代,这是模拟裴氏数据的运行结果,误差率控制在03以内。” “验收标准必须达到9999的稳定性。”裴砚琛敲了敲桌面,“试运行期间出现故障,浅柏要48小时内响应。” 许柏年摇头:“系统维护可以包含在合作里,但涉及架构调整的需求,要另行计费。” 蓝羽快速记录:“建议成立联合工作组,每周同步进度。” 裴砚琛突然起身走到模型前,指尖点在金融区:“这里的安防数据要单独划分权限,涉及外资银行信息。” “可以设置分级访问。”蓝羽修改文档,“但调试期间需要裴氏it部门配合。” “收益分成,裴氏要60。”裴砚琛转身,“系统必须在三个月内部署完成。” 许柏年皱眉:“裴总,技术研发成本” 蓝羽插入:“56,两个月内完成部署。裴氏需要在48小时内提供完整数据接口。”她推过保密协议,“违约赔偿按研发费用的十倍计算。” 裴砚琛翻看协议:“后续技术迭代,裴氏技术团队要参与。” “可以开放接口文档和调试权限。”蓝羽调出代码框架图,“但核心算法归浅柏所有。” 谈判持续到午后。裴砚琛最后合上文件夹:“下周把合同送过来,细节再确认。” 许柏年起身握手:“希望这次合作能成为行业标杆。” 蓝羽收拾电脑时,u盘从口袋滑落。裴砚琛弯腰捡起,金属外壳擦过他指节:“小心。” 蓝羽接过u盘,指尖残留着意外的温度。 电梯门开的时候,刘月出现在二人眼前。 她看到蓝羽,脸色立即冷下来,却对着许柏年喊:“许总。” 她直接无视蓝羽。 许柏年“嗯”了一声,拉着蓝羽就走,背后传来裴砚琛对刘月说话的声音:“来了?”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声音被隔绝在门外。 许柏年气得跳脚:“寡廉鲜耻。” “一起吃饭。”蓝羽不在意道。 “行,吃火锅。”许柏年很快调整好自己愤怒的情绪。 第42章 赵新时打官司 晚上,蓝羽接到赵新时的电话:“明天我负责的金融案件要开庭了,有兴趣来现场旁听吗?” 蓝羽还没有旁听过律师打官司,她欣然应允:“好啊!” 法庭穹顶的led灯带在赵新时眉骨投下冷峻阴影,他解开西装第二颗纽扣时,金属袖扣折射出冰蓝光芒。 旁听席第七排的蓝羽调整呼吸频率,智能隐形眼镜自动开启庭审记录模式——这是她作为人工智能工程师的习惯,即便此刻只是观众。 \"控方指控我的当事人操纵期货市场。\"赵新时指尖划过全息投影,铜期货交易数据如熔岩喷涌,\"但这份上海期货交易所的结算单显示,所有交易均符合当日涨跌幅限制。\" 检察官霍然起身:\"那为何三十七位投资者同时爆仓?\" \"因为\"赵新时点击某个时间节点,三维k线图突然裂变成暴雨般的交易指令,\"当晚伦敦金属交易所突发火灾。\"他调出国际新闻画面,\"这才是引发沪铜跳水的黑天鹅事件。\" 旁听席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蓝羽的镜片自动标注出陪审团成员的面部微表情——三位金融从业者正在轻微颔首。 \"你说我的当事人暗示内幕消息。\"赵新时逼近证人席上的证券经纪人,\"但去年立冬那通电话,是你主动询问沪铜走势。\" 经纪人攥紧阿玛尼袖扣:\"他用了诱导性话术!\" \"这是全程录音。\"赵新时播放音频文件,沙沙背景音里有隐约的港式茶餐厅叫号声,\"需要我调取你当天在中环陆羽茶室的消费记录吗?\" 蓝羽的镜片突然泛红——证人左眼睑出现每秒四次的异常颤动。这是她参与研发的微表情识别系统在报警,谎言概率飙升至87。 \"这这是私人行程!\"经纪人耳后渗出冷汗。 \"就像你私人账户里突然多出的三百万港币?\"赵新时甩出银行流水单,\"汇款方正是本案所谓的''受害人''之一。\" 控方专家推了推钛金眼镜:\"被告使用的算法模型存在明显市场操纵倾向!\" \"2023版《程序化交易监管指引》明确规定了合规参数阈值。\"赵新时投影出文件截图,\"我的当事人所有指标均低于警戒线20。\"他突然放大某段代码,\"需要我逐行解释蒙特卡洛模拟的收敛条件吗?\" 证人扶正眼镜:\"这这是技术细节\" \"当你说''技术细节''时,\"赵新时逼近证人席,\"其实是在掩饰对随机微分方程的无知?\" 蓝羽的镜片捕捉到赵新时右手虎口的茧子——那是常年握钢笔留下的印记。 \"法律要惩治的是故意,而非数学的必然。\"赵新时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结痂的烫伤——昨夜他在期货交易所取证时被咖啡泼溅,\"当各位质疑算法时,伦敦的仓库正在冒烟;当各位争论动机时,芝加哥的投机客正在狂欢。\" 蓝羽的智能系统突然震动,审判长的瞳孔扩张频率显示裁决倾向转变。 她凝视着赵新时西装后摆的褶皱——像他总爱说的\"完美的证据链不需要熨烫\"。 大理石廊柱投下斑驳暗影,赵新时倚在自动贩售机旁:\"第一次看金融案庭审?\" \"比想象中更像精密手术。\"蓝羽虚指他衬衫第三颗纽扣,\"特别是撕开伪证那刀。\" 赵新时摩挲着咖啡罐拉环:\"当年教我刑诉法的教授常说,法庭是真相的解剖台。\"铝罐突然发出轻响,\"可惜很多人只见血污,不见脏器。\" 蓝羽的镜片倒映着旋转门外的霓虹:\"现在连脏器都数字化了。\"她突然举起虚拟屏,\"79概率当庭无罪,但\"数据流突然扭曲,\"四号陪审员今早收到恐吓信。\" 赵新时瞳孔骤缩,咖啡罐凹痕加深:\"这算场外援助?\" \"算\"蓝羽清空缓存,\"陌生人的多余善意。\" 当\"无罪\"二字震落时,蓝羽在数据洪流中捕获到赵新时转瞬即逝的凝望。那目光像她调试的神经网络,明明暗藏百万权重,偏要装作随机初始。 “你请我吃饭!”蓝羽调笑。 “好。”赵新时眼神宠溺。 第43章 深夜的思念 御鼎臻味。 二人商量妥当后,便驱车来到了御鼎臻味的门口。 踏上台阶时,蓝羽脚下突然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此刻却不能暴露会武术的事实,就在她满心以为自己要狼狈摔倒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手臂迅速伸出,稳稳地将她捞进了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蓝羽仰头望去,撞进一双深邃如墨的眸子,赵新时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萦绕在鼻尖,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低沉的嗓音带着令人心安的温度:“小心些。” 这一幕恰好被不远处的裴砚琛收入眼底,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站在阴影里,修长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西装袖口,将眼底翻涌的情绪尽数敛进那汪深潭般的瞳孔里。 身旁的段绍阳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调侃道:“这又是跟踪你来的?新想出的吸引你注意的花招?” 裴砚琛没有理会段绍阳的打趣,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蓝羽身上,眼神中透着些许冷漠与疏离。 蓝羽迅速从赵新时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站稳身子,她没有扭捏作态,大大方方地说道:“谢谢。 随后,她转身率先朝着火锅店走去,不见一点慌乱。 赵新时微微一愣,旋即快步跟上。 裴砚琛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对段绍阳说:“走!” 几人走进店内,迎宾小姐热情地将他们引向预定的包厢。 穿过装饰华丽的长廊时,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火锅香气,时不时传来食客们的谈笑声。 到了包厢,刘月看到段绍阳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禁好奇地问他:“怎么了?” 段绍阳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没事,就是刚刚看到一个有意思的人,觉得有趣罢了。 刘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再追问。 这时,服务员推着餐车送来锅底和食材,袅袅热气升腾间,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开始着手准备涮煮美食。 这时,李莲盈热情招呼:“姐夫,你和我姐挨着坐。” 裴砚琛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在刘月身边坐下。 云熠乾看着这一幕,眼神微微一暗,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席间,裴砚琛的其他友人也在,大家一边谈笑风生,一边斯文用餐,气氛倒也融洽。 正当众人沉浸在美食与交谈中时,一旁的服务员在添汤时突然脚下打滑,手中的铜锅猛地倾斜,滚烫的汤汁朝着刘月飞溅而去。 “小心!”裴砚琛眼疾手快,迅速伸出手臂,替刘月挡住了那差点溅到她身上的火锅汤汁。 然而,他的衬衫瞬间被油渍弄脏,手臂也很可能被烫伤了。 刘月脸色微变,赶忙伸手解开他的袖口,将衬衫袖子捋到胳膊上,同时急切地吩咐服务员:“快,拿冰块来!” 其他友人见状,纷纷围过来关切询问,有人调侃裴砚琛英雄救美,气氛一时热闹起来。 李莲盈更是夸张地捂着胸口,佯装羡慕道:“姐夫这反应也太快了,我姐这福气可不小!” 众人哄笑间,刘月的脸颊染上红晕,手下冰敷的动作却更轻柔了。 刘月小心翼翼地给裴砚琛冰敷着患处,裴砚琛看着她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而在另一个包间里,蓝羽和赵新时正相对而坐。 “赵律,你今天在法庭上的辩护实在是太精彩了,逻辑严密,有理有据,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蓝羽眼中闪烁着真诚的钦佩,由衷地赞叹道。 赵新时看着眼前的蓝羽,一时竟出了神,目光中满是倾慕。 蓝羽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他的回应,不禁轻唤道:“赵律!赵律!” 赵新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微微一红,有些尴尬地说道:“嗯,怎么了?刚刚走神了,抱歉。” 蓝羽忍不住失笑:“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这是怎么了,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赵新时连忙掩饰道:“刚刚在想一些案子上的事,有点出神了,不好意思。” 蓝羽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无妨,有菜已经熟了,可以吃了。” 赵新时绅士地拿起公筷,为蓝羽夹了一筷子菜,轻声说道:“尝尝这个,听说这是这里的招牌。” 蓝羽微微一怔,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自己来就行,赵律你也别光顾着给我夹菜,自己也多吃点。 长这么大,只有霍衍之对她像对女儿一样体贴照顾,万事宠着她。 以往因为结婚的缘故,她总是刻意与其他异性保持距离。 如今即将离婚,又因在浅柏工作的缘故,她开始慢慢重新接触外面的世界,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和事。 她快要忘了19岁以前她在霍衍之的教育下,也是一个杀伐决断的裁决者。 想到霍衍之,蓝羽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那张完美无瑕且温柔的脸庞。 自她有记忆起,霍衍之的笑容便总是为她而绽放,对她呵护备至,宠如珍宝。 思及此,蓝羽的心中涌起一阵酸涩,眼眶不禁微微泛红,竟有了想哭的冲动。 她真的好想他,分开的这几年,对他的思念如潮水般,一旦涌起便难以抑制。 赵新时见蓝羽脸色有异,不禁轻声唤道:“蓝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蓝羽听到赵新时的声音,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可能是刚刚被热气熏到了,吃。” 她看着俊美如斯的赵新时心神有一时的恍惚,唉! 都怪这个男人长得太好看了,人又这么温柔,感觉和他一起吃饭,却想着别的男人,有一种负罪感。 用餐结束,蓝羽和赵新时往门口走去,路过裴砚琛的包厢时,蓝羽不经意间从门缝里看到裴砚琛正与刘月深情相拥,脸上洋溢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蓝羽心中猛地一痛,迅速收回视线,加快脚步朝着电梯走去,身后的包厢传来潮水般的哄笑。 赵新时察觉到她的异样,默默跟在她身后。 走出火锅店,赵新时温声问道:“我送你回去,看你状态不是很好。” 蓝羽摇了摇头,强装镇定道:“不用了,我开车来的,能自己回去。” 赵新时目光中满是关切:“你是不是有心事?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 蓝羽深吸一口气,努力整理着自己纷乱的思绪:“不重要,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以后我也不会再在意了。 回到家后,蓝羽犹豫了片刻,还是拨通了那个越洋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许久,就在蓝羽以为不会有人接听时,终于被接通了。 听筒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清冽中带着只有对她时才有的甘甜:“浅浅。” 一声“浅浅”叫得温柔缱绻,听得蓝羽瞬间泪目。 她颤声道:“阿衍。” 听到那朝思暮想的声音,霍衍之的心中也泛起了涟漪,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想我了吗?” 蓝羽喉间滚过声极轻的颤音,垂眸掐住指尖:\"想。\" 霍衍之用他低沉磁性的嗓音继续蛊惑:“有多想?” 蓝羽一边擦泪一边说:“很想很想。” 听到满意的回答,霍衍之心绪有一瞬间失神,语气中透着一丝失落:“想我,为什么还不回来?浅浅,我等了你六年了,我今年35岁了,早已到了适婚的年纪。你再不回来,我就老了。” 蓝羽有些哭笑不得:“阿衍,你给我找个嫂子!” 霍衍之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和无奈:“浅浅,我只要你,其他人我都不想要。” 电话那头的声音里浸满了思念,一字一句都似重锤敲在蓝羽心上。 她攥紧手机,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耳畔不断回响着这些年独自面对困境时,深夜里翻涌的想念。 蓝羽一时语塞,心中满是感动与无奈。 收拾好纷乱的思绪,蓝羽才温声开口:“阿衍,国内还有一些人和事没处理好,等我处理好了,我就回去看你。” 霍衍之像个孩子般撒娇道:“浅浅,我想你,真的很想很想,你能不能快点回来……” 蓝羽鼻子一酸,滚烫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阿衍,我也恨不得立刻飞到你身边,可是……有些心结,我必须亲自解开。”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良久,霍衍之轻叹一声:“好,我等你,无论多久。” 第44章 清除她的所有痕迹 翌日。 办公桌上的手机第三次震动时,蓝羽正在调试最新的ai模型。 全息投影在桌面流转出复杂的数据流,她瞥了眼屏幕上\"娜娜\"的备注,摘下防蓝光眼镜:\"喂?\" \"妈妈,我想你了,你好久没回家了。\"听筒里传来窸窸窣的响动,像是裴依娜裹着被子翻了个身,\"今天幼儿园老师教折纸船,朵朵的妈妈来接她时,帮她折了好大一只。 蓝羽的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将模型参数微调03个百分点:\"妈妈在做很重要的项目,走不开。” 裴依娜沉默了片刻,听筒里传来压抑的抽噎声:\"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蓝羽的指尖悬在触控板上方,数据流在全息投影中跳动成模糊的光斑,模型参数的03个百分点突然变得无比沉重。 \"我想你给我讲睡前故事。\"小女孩突然拔高的声音带着鼻音,随即又弱下去,\"睡前故事机,讲的《小红帽》和你说的不一样。\" 她咬着被角,没好意思让蓝羽给她做饭。 蓝羽望着全息投影中不断闪烁的数据,喉间像是哽着团浸了水的棉花。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放得更柔:\"娜娜乖,等忙完这阵。\"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裴依娜抽了抽鼻子,\"爸爸说要去欧洲签合同,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好无聊。\" 裴依娜不明白明明以前妈妈很喜欢和爸爸在一起,可是为什么现在妈妈好像不想看到爸爸。 她也感觉到蓝羽对裴砚琛的排斥。 蓝羽心想:原来是裴砚琛不在,肯定刘月也跟着去了,怪不得会想起她这个生母。 她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窗外的夕阳斜斜照进办公室,将全息投影的数据流染成暖金色,却暖不透她此刻冰凉的心。 到底是亲生的,毕竟她对裴依娜还有责任在。 她强压下心中的郁气说:“好,妈妈晚上去看你。” 晚上。 别墅区的自动门缓缓开启,蓝羽的车缓缓驶入。 玄关感应灯亮起,裴依娜赤脚从楼梯冲下来,发梢还沾着水珠:\"妈妈!\" 蓝羽闻到她身上熟悉的洗发水味道,那是裴砚琛公司定制的香氛。 蓝羽蹲下身子,张开双臂将扑过来的女儿搂在怀里,裴依娜细软的发丝蹭着她的脸颊,温热的呼吸透过衣料传来。 \"陈姐做的蔬菜粥。\"裴依娜抓着她的手往楼上拽,\"但是没有妈妈熬的稠,里面还放了我喜欢的香菇。\"走到转角突然顿住,\"妈妈你吃了吗?\" \"在公司吃过了。\"蓝羽摸了摸女儿的圆脸蛋,\"去吹干头发,等会讲故事。\" 她转身走向主卧,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在空荡的走廊格外清晰。 蓝羽本想从主卧的衣柜里拿件家居服,记忆里那扇熟悉的柜门,此刻却透着陌生的冷硬。 推开主卧的瞬间,蓝羽的手指僵在半空。 深棕色木地板换成了浅灰大理石,定制衣柜、记忆棉床垫、连床头柜上的智能闹钟都不见了踪影。 佣人陈姐慌慌张张地走过来:“先生说您的东西都收到一楼客房了,以后您不可以再进主卧。” 蓝羽内心一阵难言的苦涩:“好,我知道了。” 蓝羽站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央,目光扫过陌生的装潢,那些曾与裴砚琛共同生活的记忆突然变得虚幻又讽刺。 曾经一同相处过的空间里,他清除了所有关于她的痕迹,属于她的一切被彻底抹去,仿佛她从未存在过。 如今更是不允许她靠近主卧,他这是怕刘月知道了会难过吗? 她去一楼拿了睡衣,转而去了裴依娜的房间洗澡,哄她入睡。 第二天,吃过早餐后,司机送裴依娜上学。 蓝羽临走时对佣人说:“把我的所有东西都扔了,一件也不用保留。” 她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佣人听得战战兢兢。 蓝羽站在玄关处,最后看了眼这栋承载过太多复杂情绪的别墅,转身时高跟鞋踩在台阶上的声音带着决然。 她仰头望着澄澈的天空,将眼底翻涌的情绪悉数压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大步迈向停在车库的车子,引擎发动的轰鸣声,像是她与过去割裂的宣言。 快下班时,许柏年对蓝羽说道:“有个朋友,晚上约我去赌场玩两局,你有没有兴趣?” 许柏年知道,赌场这种地方,蓝羽可以轻松拿捏。 蓝羽不假思索地说:“好啊!” 第45章 暗冕之夜 晚上。 喧嚣的赌场“暗冕”。 赌徒们的叫嚷声、骰子撞击杯壁的脆响与筹码堆叠的哗啦声交织成浪,穿金戴银的客人们围坐在赌桌旁,猩红的赌桌绒布上,筹码堆成小山,各色骰子在杯盏间翻飞,折射出冷冽的光。 穹顶的琉璃灯将光影切割成流动的菱形,蓝羽把银白面具扣上脸颊。 面具表面蚀刻着精密的集成电路纹路,眼洞覆着半透明灰膜,将眸光滤成两汪寒潭。 她抬手整理面具边缘,金属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耳畔是此起彼伏的赌咒与欢呼,却仿佛与她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许柏年的玄铁面具轮廓如刀削,额间镶嵌的黑曜石蛇瞳泛着冷芒,开合处暗藏微型齿轮,随着他转动脖颈发出细微的机械声响。 蓝羽垂眸打量着许柏年的玄铁面具,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自己面具上的集成电路纹路,在这嘈杂的赌场中,两人宛如带着神秘面纱的局外人。 穿过摆满轮盘赌桌的大厅,蓝羽在百家乐区域停步。 赌桌前的荷官垂眸洗牌,纸牌摩擦声混着空气里悬浮的雪茄烟雾。 蓝羽从手包摸出一叠筹码推到桌沿,金属质地的筹码碰撞时发出清越声响,在这片猩红赌布上炸开细小的涟漪,仿佛在无声宣告一场即将掀起的风暴。 赌桌绒布上堆叠的筹码折射着冷光,她余光扫过贵宾区——裴砚琛斜倚着黑色真皮沙发,指间的古巴雪茄腾起袅袅白雾;刘月身着墨绿真丝长裙,戴着珍珠项链的手搭在他肩头,腕间的卡地亚猎豹手镯随着动作轻晃;云熠乾单手插兜站在台前,墨色碎发被顶灯照得发亮;段绍阳正把玩着象牙骰子,定制西装袖口露出铂金袖扣。 “裴砚琛他们也在。”许柏年惊讶道。 蓝羽毫不意外:“暗冕是裴氏旗下的。” 蓝羽指尖摩挲着筹码边缘,目光扫过贵宾区众人的神色变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许柏年微讶:“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就不带你来了。” 蓝羽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语气漫不经心道:“不碍事。” 她的目光扫过赌桌对面的电子计分屏,跳动的数字映在半透明灰膜上,像是一串神秘的密码。 “押庄。”蓝羽将筹码推出去。骰子滚动的嗡鸣声中,她瞥见裴砚琛夹雪茄的手指骤然收紧。 荷官掀开骰盅,三点对两点,蓝羽押的庄赢了。 筹码如流水般向她涌来,猩红赌布上的光影随着筹码的堆叠起伏,像是暗涌的潮水终于漫过堤岸。 当点数定格,许柏年低笑一声,玄铁面具下的声音带着笑意:“运气不错。” 蓝羽指尖拂过新赢来的筹码,冰凉的金属质感顺着指腹蔓延。 她抬眼望向赌场中央高悬的水晶吊灯,折射的光斑在面具灰膜上明明灭灭,如同她此刻捉摸不透的心思。 转战21点,蓝羽的手指在牌面上方悬停半秒,精准抽出黑桃q。 牌面组成的点数恰好21,蓝羽唇角的弧度加深,藏在面具后的眸光愈发幽深。 她不动声色地瞥向贵宾区众人的反应,水晶吊灯的光在灰膜上跳跃,将那些细微的神色变化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滤镜。 庄家翻开底牌的瞬间,贵宾区传来威士忌杯碰撞的脆响。 蓝羽不动声色地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水晶吊灯的光晕在她面具灰膜上流转,倒映出贵宾区里那些微妙的神色变化。 她垂眸整理了下袖口,金属腕表的冷光与筹码的光泽交相辉映,在这暗流涌动的赌局中,她如同掌控全局的棋手,静待着每一步落子后的连锁反应。 云熠乾的目光紧锁在她身上,眉头越皱越紧。 “再玩一局?”许柏年晃了晃手中的筹码。 蓝羽沉吟片刻,目光扫过赌场内暗流涌动的氛围,最终落在旋转的轮盘上闪烁的彩光:“去轮盘赌区。” 她指尖轻叩桌面,筹码与赌桌碰撞出清脆声响,像是敲响新一局博弈的前奏。 她踩着细高跟,不疾不徐地穿过人群,真丝裙摆摇曳生姿,面具上的电路纹路在琉璃灯下流转出幽蓝冷光,宛如流动的星河。 周围的喧嚣声、骰子的碰撞声渐渐模糊成背景音,唯有她沉稳的步伐,似是敲击在众人的心弦上,引得无数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 路过贵宾区时,刘月的声音传来:“那对戴面具的,看着挺有意思。” 段绍阳鼻腔里溢出一声轻蔑的嗤笑:\"不过是来凑热闹的新人罢了。\" 云熠乾却盯着蓝羽的背影:“她举手投足的样子我好像在哪见过。” 蓝羽在轮盘赌桌前站定,指尖划过冰凉的金属轮盘边缘。她垂眸看着飞速旋转的小球,面具下的眸光愈发深邃,仿佛能看穿那些不断跳动的数字轨迹。 周围赌徒的议论声隐约传入耳中,却无法撼动她分毫,此刻的她,犹如一尊掌控命运的女神,在这充斥着欲望与贪婪的赌场中,酝酿着一场足以震撼所有人的风暴。 蓝羽连续押中三次冷门数字。 当她把全部筹码推向17号红格时,整个赌场都安静下来。 空气仿佛凝固成冰,所有人的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滞。 蓝羽的睫毛轻轻颤动,面具下的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那些跳动的数字仿佛早就在她的掌控之中,而这一场惊心动魄的赌局,不过是她精心编排的剧本。 转盘转动的声响中,裴砚琛掐灭雪茄,起身走到栏杆边。 他当然认得那双手,深夜抚摸过无数次。 “这女人真大胆。”刘月凑近裴砚琛耳边。 段邵阳突然推开台椅子,却被云熠乾拦住:“别冲动,这是砚琛的场子。” 小球最终停在17号。 赌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呼和议论,蓝羽却恍若未闻,她指尖抚过堆叠成小山的筹码,集成电路纹路的面具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芒。 蓝羽慢条斯理地收起筹码,面具下的声音通过微型扩音器传出:“柏年,时间差不多了。” 蓝羽将筹码尽数收入手包,金属碰撞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她转身时,面具边缘的集成电路纹路扫过裴砚琛紧绷的下颌线,那道冷光像是一把无形的匕首,精准划过所有人紧绷的神经。 许柏年转动玄铁面具的颌骨,齿轮发出咔嗒声:“小羽,走。” 两人转身离开时,云熠乾追了两步:“等等!” 蓝羽顿了顿,面具上的电路纹路泛着冷光。 她的脚步未停,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脆响依然沉稳,仿佛云熠乾的追问不过是耳畔掠过的一缕无关紧要的风。 云熠乾盯着她的眼睛:“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蓝羽没有回应,继续向前走。 经过裴砚琛身边时,她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对的瞬间,裴砚琛的眸色一深。 蓝羽快速收回视线,转身离去。 赌场门口,许柏年打开宾利车门:“要处理监控录像吗?” 蓝羽摘下银白面具,露出冷白的脸:“不用。” 赌场里,云熠乾站在门口,盯着蓝羽离去的方向。 段绍阳走过来:“真看上那女人了?连脸都没看清。” “只是觉得面熟。”云熠乾握紧拳头。 第46章 再次到云氏科技 云熠乾都已经把车开到蓝羽的小区门口了,他拿出手机,想打给她,问问她今晚赌场里的面具女人是不是她。 他犹豫良久,还是没有拨出去。默默开车走了。 第二天,蓝羽去云氏谈合作的时候,这次裴砚琛和段绍阳又恰好在场,蓝羽暗忖:“他们怎么又在,上次他们就在。”她一整个无语住。 裴砚琛若无其事地扫了蓝羽一眼,好像昨晚他没有在赌场看到过她一样。 是他惯有的稳定作风没错了。 云熠乾看到走进来的蓝羽,想问她昨晚的事,又不知从何问起,他又是以什么身份问。 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蓝羽好奇道:“怎么了?” 云熠乾忙收敛思绪:“没事,今天我们要合作的客户是一位西班牙人。” 段绍阳用西班牙语嘲笑道:“nyu segurante no hab espa?ol probablente no entenderá reunion virtual e tendrá ás tarde ?deberia ar un traductor?蓝羽肯定不会说西班牙语。她之后要参加的视频会议,可能听不懂。她应该用翻译吗?” 裴砚琛看了段绍阳一眼,没说话。 蓝羽没理会段绍阳的嘲笑,平静回应云熠乾:“没问题。” 其实云熠乾是想说他会说西班牙语,等一会视频会议的时候,他可以充当翻译,可他看蓝羽的反应…… 裴砚琛也向蓝羽看过来…… 蓝羽没注意他们的反应,她把笔记本电脑摆好,就准备开始开会。 蓝羽调试着耳麦,银灰色衬衫领口别着浅柏科技的金属徽章。 对面云熠乾的黑色西装笔挺,身后整面落地窗倒映着暮色中的城市天际线,而视频画面里,西班牙团队的成员正陆续接入会议,马德里办公室的暖黄色灯光透过屏幕洒进来。 alvarez西班牙团队负责人,语气沉稳:\"buenas tardes, se?ores y se?oras enceos n presentacion del sistea de ntrol de vuelo ''lg''下午好,各位。我们开始听“凌云”飞控系统的介绍。” 蓝羽身体前倾,声线平稳:\"uy bien el sistea ''lg'' utiliza algoritos de aprendizaje profundo para ion de trayectorias, lo e reduce tasa de error a nos del 002 en ndiciones norales好的。“凌云”系统采用深度学习算法进行航线预测,在常规条件下将误差率降低至002以下。” garcia西班牙工程师,敲击键盘展示数据):\"?y o responde ante cabios repentos en atosfera, o torntas eléctricas?那遇到雷暴等突发天气变化时,系统如何应对?” 蓝羽调出三维模拟画面:\"teneos un sistea de onitoreo teorologi tegrado una vez detecta una perturbacion, el algorito prcipal activará navegacion autonoa ajtada y enviará alertas al piloto我们配备了集成气象监测系统。一旦检测到天气异常,主算法将启动自适应自主导航,并向飞行员发送警报。” 云熠乾手指轻点桌面,目光专注:\"?é pasa si el piloto tenta toar el ntrol anualnte durante navegacion autonoa?如果飞行员在自主导航期间手动接管控制,系统会如何反应?” 蓝羽切换操作界面演示:\"el sistea respetará decision del piloto, pero ntuará onitoreando y brdando surencias en ca de riesgo adeás, transicion entre odos es fida y s terrupciones系统会尊重飞行员的决定,但仍会持续监测并在有风险时提供建议。此外,模式切换流畅,不会中断。” rodriguez西班牙商务代表,皱眉:\" patibilidad n los aviones existentes es un factor crucial ?o se asegurará de e ''lg'' se tegre s probleas?与现有飞机的兼容性是关键。如何确保“凌云”能顺利集成?” 蓝羽调出适配机型列表:\"heos realizado pruebas en ás de 20 odelos erciales ai tienen lista de aviones patibles y los rs de prueba rrespondientes我们已在20多种商用机型上进行了测试。这是兼容机型列表和相关测试报告。” alvarez翻看屏幕资料:\"?y el tiepo de actualizacion del sistea? no ereos terrupciones durante el vuelo系统的更新时间呢?我们不希望飞行过程中出现中断。” 蓝羽调出时间轴:\"el sistea se actualiza durante parada en tierra y utiliza una teologia de actualizacion crental, lo e significa e no afectará al funcionaiento noral del avion系统在地面停靠时更新,并采用增量更新技术,这意味着不会影响飞机的正常运行。” 云熠乾突然提问:\"?y en ca de fallo del sistea prcipal? ?hay un odo de seguridad de erncia?如果主系统故障呢?有应急安全模式吗?” 蓝羽点击红色警示图标:\"si cuando se detecta un fallo criti, el sistea secundario se activará autoáticante en nos de 3 segundos y toará el ntrol del vuelo有。检测到严重故障时,备用系统将在3秒内自动启动并接管飞行控制。” garcia放大代码界面:\"?pueden ostrar el digo fuente del algorito de ntrol? necesitaos revisarlo para asegurar tegridad能否展示控制算法的源代码?我们需要审核以确保安全性。” 蓝羽调出加密文件:\"por razones de seguridad, no podeos ostrar el digo pleto pero les podeos proporcionar un resun detaldo y los resultados de s auditorias realizadas por terceros出于安全考虑,无法展示完整代码。但可以提供详细概述和第三方审计结果。” rodriguez翻阅审计报告:\"?cuál es el pzo de entrega del prir odelo de prueba?首版测试模型的交付时间是?” 蓝羽查看日程表:\"podeos entregar el prir prototipo dentro de 3 ses, siepre y cuando se antenga el rito actual de boracion如果保持现有合作进度,我们可以在3个月内交付首个原型。” alvarez靠向椅背,思索:\"?é pasa si surn probleas téis esperados durante el desarrollo?开发过程中如果出现意外技术问题怎么办?” 蓝羽调出风险预案:\"teneos un eipo de respaldo especializado en ca de erncia, se reunirá diatante y presentará ciones dentro de 24 horas我们有专门的技术支持团队。遇到紧急情况将立即开会,并在24小时内提出解决方案。” 云熠乾在文件上标注重点:\"?cuál es el presupuesto estiado para iplentacion en una flota de 50 aviones?在50架飞机的机队中部署该系统的预计预算是多少?” 蓝羽调出成本分析表:\"el sto total seria de aproxiadante 12 illones de euros, cyendo stacion, capacitacion y anteniiento durante un a?o总费用约1200万欧元,包括安装、培训和一年的维护费用。” rodriguez皱眉:\"ese presupuesto es superior a nuestras expectativas ?es posible hacer una ion?这个预算超出了我们的预期。能否降低一些?” 蓝羽调整数据:\"podeos ofrecer un descuento del 8 si se paga el 50 del onto icial al firar el ntrato\"如果签约时支付50首付款,我们可以提供8的折扣。” alvarez与团队低声交流后:\"esto se ve protedor pero necesitaos tiepo para estudiar los detalles téis y fancieros看起来很有前景。但我们需要时间研究技术和财务细节。” 蓝羽点头:\"por supuesto estaos dispuestos a proporcionar cualier racion adicional e necesiten ?cuándo les gtaria tener proxia reunion?当然。我们随时提供所需的额外信息。下次会议希望定在什么时候?” alvarez查看日程:\"dentro de una seana, iso horario ?le parece bien?一周后,同一时间。可以吗?” 蓝羽确认日程:\"perfecto estareos listos hasta proxia没问题。我们会准备好。下次见。” 视频会议画面刚暗下去,段绍阳手中的钢笔“啪嗒”掉在会议桌上。 他盯着蓝羽收拾笔记本电脑的手,喉结滚动了两下,转头看向裴砚琛:“这不可能她怎么会”声音比往常高了八度,尾音都在发颤。 裴砚琛握着咖啡杯的手指骤然收紧,深褐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出涟漪。 他强迫自己保持坐姿端正,目光却不受控地落在蓝羽颈间晃动的金属徽章上。 六年来,他只当她是只会带孩子的普通女人,此刻却发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名义上的妻子。 记忆突然闪回昨晚赌场,那个戴着银白面具大杀四方的身影,和眼前用流利西班牙语谈判的人渐渐重叠。 云熠乾努力克制手指的颤抖,假装低头整理文件,余光却一直偷瞄蓝羽。 昨晚在小区门口,他犹豫着没拨出的那通电话,此刻像根刺扎在心里。 原来她不仅是那个在学术会议上侃侃而谈的ai天才,还藏着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一面。 当蓝羽回答西班牙团队的问题时,他甚至忘记了做会议记录,直到笔尖在纸上洇出一团墨渍。 “砚琛,你早就知道?”段绍阳扯了扯裴砚琛的袖口,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裴砚琛放下咖啡杯,瓷杯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打破了凝滞的空气:“不知道。”他起身时带倒了身后的椅子,金属椅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蓝小姐。”云熠乾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这份会议纪要”他举起手中潦草的笔记,喉结上下滚动,“能否发我一份完整的?” “稍后会发到云总邮箱。”蓝羽点头,将笔记本电脑塞进包中。 她转身时,裴砚琛的目光像实质般落在她后颈,灼得皮肤发烫。 段绍阳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尴尬:“看来是我看走眼了,蓝小姐深藏不露啊。”他伸手去够桌上的威士忌,却发现酒杯早已空了。 蓝羽斜睨了段绍阳一眼,没再关注三人,收拾好东西,与云熠乾道了再见便转身离去。 晚上。 云熠乾的车停在蓝羽小区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发白。 副驾驶座上放着她落下的钢笔,金属笔帽上刻着“浅柏科技”的字样。 他望着23层亮着的灯光,终于拿出手机,却只是新建了一条短信:“今天的表现很耀眼。”输入框里的光标闪烁许久,最终还是被他删掉。 第47章 圣诞节快乐 圣诞节到了。 蓝羽已经有两年没有过过圣诞节了,自从裴依娜去了y国,就再也没有人和她一起过圣诞节了。 今天她想去买点东西。 圣诞商场的旋转门转出冷风,蓝羽裹紧驼色大衣,在香水柜台前驻足。 柑橘调的香气突然被雪松味覆盖,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蓝小姐也来挑礼物?\" 他看她一人如此寂寥又悲伤,不禁开口问道。 她转身看见赵新时单手插兜,黑色羊绒围巾随意搭在脖颈,腕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随便看看。\"蓝羽收回目光,余光瞥见化妆品镜面里,裴砚琛正弯腰给裴依娜试发箍,刘月倚在一旁,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的西装袖口。 赵新时顺着她视线望去,眉峰微挑:\"要换个楼层?\"他抬手看表,\"顶楼新开了家茶室。” 蓝羽摇头:\"不用,赵律忙你的。\" 她刚要迈步,听见裴依娜脆生生的声音:\"月月阿姨,这个蝴蝶结好看!\" 回头时,正好刘月朝她这边看过来。刘月看到蓝羽,脸色骤沉。 \"蓝小姐脸色不太好。\"赵新时递来薄荷糖,金属糖纸在他指间折射出细碎光芒,\"商场暖气太足?\" 刘月看向身边的裴砚琛,她又勾唇一笑。 她再次看向蓝羽时,发现了她身旁的赵新时,眉头深深皱起。 \"有点闷。\"蓝羽剥开糖纸,甜味在舌尖散开时,裴砚琛恰好抬眼。 两人目光相撞的瞬间,赵新时已经侧身挡住视线:\"听说江边有烟火秀,蓝小姐有兴趣?\" 蓝羽平静回应:“可以。” 裴砚琛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刘月冲他莞尔一笑。 地下车库里,赵新时替她拉开宾利车门:\"去吃日料?我订了位。\"他身上的雪松味混着皮革气息涌来,蓝羽瞥见不远处裴砚琛的迈巴赫,刘月正踮脚给裴依娜系围巾。 \"赵律总这么周到?\"蓝羽坐进副驾。 车载香薰飘来檀木香,赵新时发动车子:\"对重要的人,自然要多费心。\" 日料店包厢里,蓝羽戳着三文鱼腩:\"赵律今天不忙?” \"今天有空闲。\"赵新时切开和牛,肉汁渗进瓷盘,\"裴氏的并购案,我们律所参与过。\"他推来温热的清酒,\"不过刘月\"他顿住,镜片后的目光晦暗不明,\"蓝小姐似乎和她不太对付?\" 蓝羽抿了口酒,喉间泛起苦涩,没有接话。 \"只是担心蓝小姐吃亏。\"赵新时放下酒杯,指节叩了叩桌面,\"我见她看你眼神不善。\" 蓝羽盯着杯中的冰块:\"赵律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赵新时突然倾身,蓝羽能看清他睫毛在眼下投的阴影,\"需不需要人站在你这边。\" 蓝羽抬眸时撞进了他的眼神,像是猝不及防跌进一片暖融融的深海。 他瞳孔里翻涌着细碎的星光,睫毛在眼下投出微微发颤的影,连眼角的纹路都浸着温柔的弧度。 那目光黏在她身上,像融化的焦糖般绵密浓稠,喉头滚动着未说出口的千言万语,却又在触及她视线时慌忙垂下眼睑,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 蓝羽一时不知怎样回应他。 烟火秀开始时,蓝羽站在江堤护栏旁。红色烟花炸开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赵新时递来热可可,杯身贴着暖宝宝:\"小心烫。\" 对岸突然传来孩童欢呼,蓝羽下意识转头,看见裴依娜骑在裴砚琛肩头,刘月举着手机拍照。 小女孩指着天空大笑,羊角辫上的蝴蝶结随着动作摇晃。 \"冷吗?\"赵新时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解下围巾要给她围上,蓝羽没有拒绝。 赵新时轻笑,烟火的光映在他墨色的眼瞳上,\"蓝小姐,你看那朵烟花。\"他抬手指向天空,\"转瞬即逝的东西,握不住就该放手。\" 蓝羽攥紧围巾边缘,眼眸忧伤。 赵新时不解蓝羽到底为何如此忧伤。 回到家蓝羽用德语发出一条消息:“fr?hliche weihnachten!圣诞节快乐。” 那边秒回:“fr?hliche weihnachten!圣诞节快乐!” 霍衍之心酸又无奈,隔着万水千山,难解相思之苦。 第48章 云氏集团年会 今晚要去参加云氏集团的年会。 裴氏和其他公司也送来了请柬,有的可以去,有的只送礼去即可,像裴氏这样的,连礼都省了。 云熠乾送了两份请柬去浅柏,分别是给蓝羽和许柏年的。 许柏年垂眸轻笑,指尖转着咖啡匙在杯壁敲出细碎声响,墨黑的眸光闪过丝狡黠:“这个云熠乾还挺上道。” 蓝羽瞥了一眼,没说话,她能感觉到云熠乾最近的变化。 她也不是那不近人情的人,况且两家现在还有合作。 云氏集团年会大厅灯火辉煌,蓝羽身着一袭白色短款露背礼服现身。 裙摆长度刚好到大腿中部,一侧斜开高叉,随着步伐若隐若现地露出修长双腿。 露背设计展现出优美的背部曲线,精致的蝴蝶骨上戴着一条细链,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 颈间一条简约的珍珠项链,搭配同系列的珍珠耳钉,手腕上缠绕着几条细银链,随着动作轻轻碰撞发出细微声响。 许柏年西装笔挺地站在她身旁,两人刚走进会场,云熠乾就快步迎了上来。 “蓝小姐,可算把你盼来了。”云熠乾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快请进,给你留了好位置。” “谢谢云总。”蓝羽眼尾轻扬,指尖抵着下巴轻笑,碎钻耳钉在灯光下划出半轮银弧。 “许总也请。”云熠乾对许柏年点点头,随后带着两人往会场内走去。 这时,人群中有人喊道:“蓝小姐!这边!” 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走上前:“蓝小姐,我们公司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待遇绝对从优。” 许柏年不着痕迹地挡在蓝羽身前,“抱歉,小羽目前有自己的工作安排。” “我们公司很有诚意的,条件随便你提。”那人追着游说。 蓝羽正要开口,云熠乾抢先说道:“蓝小姐是云氏的特邀嘉宾,其他事以后再说。”说着,带着两人继续往里走。 不远处,裴砚琛和刘月走了进来。王翊坤眼睛一亮,立刻迎上去,“刘小姐,今晚你真美。” 刘月淡淡一笑,“谢谢王总。” 裴砚琛只是礼貌性地扫视了一圈,目光在蓝羽身上短暂停留后便移开。 刘月看到蓝羽,脸色瞬间冷下来,蓝羽今天确实漂亮,可那又如何,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的普通女人。 除了美貌,其他方面毫无优势。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裴砚琛,低头浅笑。 段绍阳也瞧见了蓝羽,不过他没上前打招呼,毕竟刘月还在呢。 众人举杯,云熠乾看向蓝羽,“蓝小姐,一会有个技术交流环节,想听听你的看法。” “云总太抬举我了,我就随便说说。”蓝羽唇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指尖慢条斯理地转动着发尾。 刘月和段绍阳见到云熠乾对蓝羽那么客气,都只以为他们是因为有合作,所以云熠乾才频频向蓝羽示好,都不甚在意。 许柏年在一旁开口,“云总,小羽最近工作辛苦,今晚就让她放松放松。” 这时,音乐响起,云熠乾伸手,“蓝小姐,能请你跳支舞吗?” 蓝羽还没来得及回应,裴砚琛突然走了过来,“抱歉,熠乾,我想先请小羽跳支舞。” 云熠乾有些意外,看了看裴砚琛,又看向蓝羽。 蓝羽也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裴砚琛带着蓝羽走向舞池,云熠乾站在原地,脸色有些难看。 许柏年也看到了,他刚想走过去,蓝羽已经和裴砚琛滑入了舞池。 水晶吊灯将光斑碎银般洒在舞池,裴砚琛的手掌隔着丝绸礼服贴在蓝羽后腰,随着华尔兹节奏轻推。 她睫毛颤动着偏过脸,颈间银链晃出冷光:\"有话直说。\" 他指尖微不可察地收紧,领带夹上的裴氏图腾擦过她锁骨:\"最近过得好吗?\" 蓝羽突然错步,高跟鞋尖精准点在他皮鞋边缘,笑容却比冰酒更凉:\"与你无关。\" 刘月凝视着他们,心中暗自生出几分忌惮之意。 王翊坤整了整歪斜的领结,硬着头皮走向倚在香槟塔旁的刘月,喉结滚动着开口:\"刘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刘月望着舞池中央交握的身影,裴砚琛的手正贴着蓝羽后腰转出优雅弧度,她指尖摩挲着手链,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微笑:\"可以。\" 王翊坤慌忙伸手搀扶,掌心的汗洇湿她袖口蕾丝:\"能和你跳舞太开心了!\" 刘月虚搭着他肩膀,目光穿透层层人影,死死锁在那对共舞的男女身上,睫毛下的眸光暗得如同深海漩涡。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水晶吊灯下,裴砚琛的手掌从蓝羽腰间撤离的瞬间,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 舞池边缘骤然响起高跟鞋的敲击声,刘月攥着香槟杯的指节泛白,手链在腕间晃出细碎的光,直到王翊坤彻底消失在人群里,她才将目光转向裴砚琛:“你找她跳舞,是有什么事要说?” 裴砚琛解开西装最上方的纽扣,漫不经心的动作却让刘月瞳孔微缩。 他喉结滚动着吐出四个字:“说了娜娜的事。” 尾音消散的刹那,蓝羽转身走向座位。 “蓝小姐,你没事?” 云熠乾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 蓝羽轻轻摇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摆的齿轮刺绣:“没事。” 只是这两个字落进空气里,却像被加密过的代码,连自己都辨不清真假。 这时,又有人过来找蓝羽,“蓝小姐,我们公司新成立了一个研发部门,想请你当负责人,条件随便开。” 许柏年再次挡在蓝羽面前,“小羽暂时没有换工作的打算,不好意思。”我还在这呢,你们都当看不到我,是?他腹诽不已。 云熠乾也说:“蓝小姐是云氏的朋友,各位就别挖角了。” 王翊坤端着威士忌杯过来时,冰块撞击声混着乐队低音鼓点,在水晶灯下碎成小片阴影。 他目光灼灼地望向云熠乾:\"云总,我听说云氏和浅柏有合作?\" 云熠乾的眸光扫过远处台边的蓝羽,指尖在桌沿敲出摩斯密码般的节奏:\"没错。\" \"希望云氏和浅柏合作顺利。\" 裴砚琛的声音忽然插进来。 蓝羽抬眸,恰好撞上他垂眼时投下的睫毛阴影。 她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许柏年接过服务生递来的两杯香槟,递给蓝羽一杯,“喝点。” 蓝羽指尖触到递来的香槟杯,杯壁凝着的水珠划过她掌心:\"谢谢。\" 她轻晃酒杯,气泡在琥珀色液体里炸开,映着对方眼底跳动的烛火。 云熠乾解开西装第一颗纽扣:\"蓝小姐,以后云氏的项目,还得多仰仗你。\" 他的声音混着乐队小号的呜咽,在水晶灯下织成张细密的网。 蓝羽抬眸,唇角扬起职业性的笑,碎钻耳钉在灯光下划出冷冽的弧:\"云总客气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直说。\" 裴砚琛看着蓝羽和云熠乾交谈,眼神有些复杂。 刘月在他耳边轻声问,“怎么了?” 裴砚琛垂眸轻敛眉眼,喉结微动间,吐出两个字,声线温润:“没事。” 许柏年看着周围不断有人来找蓝羽,心里无奈,却也只能一次次帮她挡下邀约。 云熠乾看着蓝羽,“蓝小姐,下次有时间,单独请你吃饭,聊聊合作的事。” 蓝羽还没回答,许柏年先开口,“云总,小羽最近日程都排满了,等有空再说。” 裴砚琛看着许柏年护着蓝羽的样子,皱了皱眉。 刘月注意到他的表情,“你怎么了?” 裴砚琛摇摇头,“没事。” 年会继续进行,蓝羽和许柏年在人群中,不断应对着各方的邀约和询问,而裴砚琛、刘月、云熠乾等人,也在这场年会中,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 。 第49章 曜界酒吧 宴会还没结束,蓝羽和许柏年向云熠乾告辞:“云总,我和小羽先走一步。” 云熠乾手里的威士忌晃了晃:\"这就走了?\" 他目光落在蓝羽身上,没挪开过。 许柏年抬手看了眼腕表,唇角勾起抹恰到好处的笑意:\"改日再叙,手头还有些收尾工作得处理。\" \"好,路上开车小心。\"云熠乾把两人送到门口,直到车子尾灯消失在转角,才转身回宴会厅。 次日晚间,蓝羽正要洗澡,却接到萧念的电话:“走啊,去酒玩啊!” 蓝羽指尖悬停在键盘上方,目光紧锁屏幕上未完成的代码,声音带着几分迟疑:\"我不想去。\" 今晚的算法调试正到关键阶段,她舍不得这难得的工作状态。 萧念提高音量:“别工作啦!你都多久没放松了,这次我可叫了好多帅哥,保准让你眼前一亮。” 紧接着她又在电话里哀嚎道:\"姐妹,你真舍得留我一个人啊?就当可怜可怜我,来陪陪我!\"蓝羽拗不过,只好作罢,她叹气道:“好,我等一会到。” 曜界酒。 蓝羽记得是段绍阳的产业。以前她还在裴氏的时候,陪客户来过。 蓝羽在卡座上找到了萧念。 萧念突然瞥见了被植物挡住身形的裴砚琛和刘月一行人,她顿时火冒三丈。 蓝羽还没说话,她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姐妹,你伤个鸡毛心,难个鸡毛过啊?跟你讲八百遍了,睡觉是睡觉的,恋爱是恋爱的,结婚是结婚的,暧昧是暧昧的,那都不是一个人。春夏秋冬的衣服还不一样呢!冬天穿羽绒服,夏天穿露脐装,春秋的衣服也不一样。难道你一年四季就穿一件衣服?一天天的拎都拎不清!” 刘月不屑地冷嗤出声,心中冷笑不断:不管你们使什么招,裴砚琛爱的只有我。 裴砚琛玩味一笑,云熠乾皱眉看向蓝羽,段绍阳脸都黑了。 蓝羽听得莫名其妙:“你怎么了?突然给我讲理?” 萧念气炸了:“我看到屎了,还踩到了,啊啊啊啊!” 蓝羽眼神迷茫,脑内的思绪还在打结,试探着开口:\"喝酒吗?\" 萧念豪爽道:“喝!今儿不醉不归!” 两人端起酒杯碰了碰,烈酒入喉,灼烧感从舌尖蔓延到胃里。 调酒师一杯接一杯地送,蓝羽感觉脚下开始发飘,她有些微醺了。她扶着桌子站起来:\"我去上个洗手间。\" 她摇摇晃晃地向洗手间走去,路过舞池时,台上的舞娘正在表演。 蓝羽扶着墙看了会儿,心中微动。 转身走进洗手间。 十分钟后,她换了身黑色辣妹装,戴着银色面具走出来。 舞台灯光扫过来时,蓝羽深吸一口气。 音乐节奏骤然加快,她踩着鼓点走上台,双手撑住钢管,双腿一蹬,整个人倒挂上去。 台下传来抽气声,她借力旋转,裙摆飞扬间露出雪白的肌肤。 蓝羽单手撑住钢管,身体呈水平状态,双腿在空中划出弧线。 台下响起掌声,她听见段绍阳的大嗓门:\"你们快看,新来了一特辣的妞。哇,这身段,这动作,大长腿又直又白,小腰不盈一握,哇,她扭得好带劲。我得去要她的联系方式。\" 蓝羽的动作愈发大胆,她灵活地缠绕着钢管,发丝凌乱间眼神却带着醉意的魅惑。 随着音乐渐入佳境,她将身体的柔韧与力量完美结合,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卡点,像是在舞台上绽放的黑色玫瑰,引得台下众人纷纷举起手机拍摄,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几乎要盖过音乐。 她的舞动引起场内的骚动,大家都向她看过来,段绍阳说:“你们快看,新来了一特辣的妞。哇,这身段,这动作,大长腿又直又白,小腰不盈一握,哇,她扭得好带劲。我要去要她的联系方式。” 萧念听到段绍阳的话,狠狠剜了他一眼,重重“哼”了一声。 段绍阳的声音戛然而止。 人群中,裴砚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 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的妻子。 他竟不知她还有这样一面, 瞳孔猛地收缩,眼底流转的神色晦涩难辨。 刘月察觉到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她的声音穿透时空薄雾,似沾露的琴弦轻颤:“砚琛 ——” 裴砚琛眉梢微扬,墨色瞳孔里漾开清浅涟漪:“嗯?” 刘月笑轻抿唇角,指尖捏着口红递过来:\"我这口红蹭花了,帮我补补?\" 裴砚琛笑着接过口红帮她补妆。 云熠乾盯着舞台上的身影,越看越觉得眼熟。那个身段他隐隐怀疑……他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蓝羽突然发力,双腿松开钢管,整个人向后仰倒,在即将落地时又猛地弹起,动作行云流水。 蓝羽在高潮部分结束表演,转身走下舞台,迅速去了洗手间,换好衣服。 镜前的冷水泼在脸上,蓝羽试图驱散酒精带来的眩晕。 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她盯着镜中人泛红的眼角,耳后还残留着钢管冰凉的触感。 整理好散落的发丝,她深吸一口气推开洗手间的门,潮湿的夜风裹挟着烟草味扑面而来。 十分钟后,蓝羽走出洗手间,发现裴砚琛正倚在门口抽烟。 烟雾在两人之间缭绕,裴砚琛指间的香烟明明灭灭,他喉结上下滚动,将烟头碾灭在墙上的金属烟灰缸里。 微醺的意识突然清明,她仰头撞上一双墨色漩涡,里面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将她溺毙。 第50章 又遇段绍阳 蓝羽还未说话,刘月已寻过来:“砚琛。” 蓝羽没理会他们,径直离开。 蓝羽回到卡座,却没找到萧念,给她打去电话,那边却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她并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秒懂那边是什么状况。 她攥紧手机:“念念,你……你没事?” 萧念声音发颤:“小羽,我没事,你别担心我。” 蓝羽松了口气:“没事就好,那……我先挂了。” 手机“啪嗒”掉在波斯地毯上,段绍阳已经将萧念抵在真皮沙发扶手上。 她攥着他的领带冷笑:“段少在自家酒玩霸王硬上弓?传出去可不好听。” “你在乎名声?”段绍阳扯开她的钻石耳钉,金属坠子滚进沙发缝隙,“上次在云栖墅,是谁扯着我领带说‘别停’?” 萧念膝盖猛地顶向他小腹,却被他提前扣住手腕:“放开!” “放开你去勾引那个小男模?”段绍阳咬住她颈侧,“萧大小姐倒是胃口好,白天陪男模,晚上就来我这儿泻火?” “你管得着?”萧念偏头躲开他的吻,“我们不过是床伴,段少什么时候管过我和谁吃饭?” “现在管了。”段绍阳扯开她香奈儿高定裙摆,“刚才你看那个男模的眼神,让我很不爽。” “你也会不爽?”萧念突然笑出声,眼泪却在眼眶打转,“前天看你搂着那个小嫩模,惬意得很呢!” 段绍阳动作顿住,随即掐住她下巴:“吃醋了?” “笑话!”萧念甩开他的手,“我萧念要什么男人没有?需要为你这种花心大萝卜吃醋?” “那你为什么来我的酒?”段绍阳扯开衬衫纽扣,露出锁骨处的牙印,“上次留下的印子还没消,就急着找新欢?” “因为这里酒水。”萧念抬腿踹他,高跟鞋尖擦过他大腿,“段少不会以为,我真的对你动感情了?” “动没动,试过才知道。”段绍阳扯断她的珍珠项链,圆润的珠子噼里啪啦滚落,“萧念,别在我面前装清高。” “装清高?”萧念突然凑近他耳畔,“你忘了谁跪在床上求我……” 话音未落,段绍阳猛地吻住她,血腥味在齿间蔓延。他扯开她内衣肩带,冷笑:“再说一遍?” “段绍阳,你混蛋!”萧念咬他下唇,“我们早该结束了!” “结束?”段绍阳将她双手反扣在头顶,“除非我玩腻了。” “你永远玩不腻?”萧念眼眶通红,“我不过是你众多床伴里的一个,凭什么……” “就凭你是第一个敢骂我混蛋的女人。”段绍阳咬住她胸口,“也是第一个让我想把你锁在身边的女人。” “锁我?”萧念突然大笑,“段绍阳,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段绍阳扯下皮带缠住她手腕,“萧念,以为我怕了你?” “那你怕什么?”萧念偏头,“怕自己真的爱上我这个玩物?” 段绍阳动作僵住,随即狠狠咬住她肩头:“我会怕?你不过是个欲求不满的女人!” “对,我欲求不满。”萧念突然勾住他脖子,“所以今晚,段少准备怎么满足我?” “这才对。”段绍阳扯开她最后的遮挡,“记住,你是我的。” “我是谁的不重要。”萧念指甲划过他后背,“重要的是,段少能不能让我满意。” “不满意?”段绍阳将她双腿缠在自己腰上,“等会别哭着求饶。” “求饶?”萧念笑出眼泪,“段绍阳,你永远别想听到我求饶……” 门外传来脚步声,段绍阳突然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低语:“安静点,被人发现你在我办公室……” “发现又怎样?”萧念咬他掌心,“反正我们只是玩玩,不是吗?” “萧念!”段绍阳扣住她腰,“别挑战我的耐心。” “我偏要。”萧念挑衅地笑,“除非段少证明,你比男模强……” 话音未落,段绍阳彻底封住她的唇,办公室里只剩下布料撕裂声与急促的喘息。窗外霓虹闪烁,映着两人纠缠的身影,谁也看不清对方眼底翻涌的情绪。 第51章 云熠乾送她回家 蓝羽攥着手机站在酒门口,夜风卷起她的发丝,眼底还残留着未褪的醉意。 挂断萧念电话时,听筒里最后那声压抑的喘息让她指尖发凉,目光不自觉扫过停车场昏暗的角落,心不在焉地打开叫车软件。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云熠乾\"三个字在夜色里泛着冷光。 她迟疑两秒,按下接听键,听筒里立刻传来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哪?\" \"在曜界门口。\"蓝羽拢了拢外套。 电话那头短暂沉默,传来冰酒摇晃杯壁的轻响,云熠乾喉结滚动的声音透过听筒清晰可闻:\"我送你回去,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蓝羽咬住下唇,视线扫过街道上来往的车辆,最终轻道:\"好。” 五分钟后,一辆黑色林肯大陆无声滑到面前。 车灯熄灭的瞬间,后排车窗缓缓降下,云熠乾修长的手指搭在窗框上,西装袖口露出的腕表折射冷光,他唤她:“上车。” 蓝羽拉开车门,后座宽敞的空间里,皮质座椅散发着淡淡的高级皮革气息。 她坐进去,尽量往窗边挪了挪,和云熠乾保持距离。 车内的氛围灯柔和地照亮他的侧脸,让他本就深邃的五官更显立体。 云熠乾伸手按下儿童锁,金属扣落锁声在静谧车厢里格外清晰。蓝羽本能地往车门缩了缩,后腰撞上硬冷的扶手,听见他说:“蓝小姐,怎么了?” 她垂眸盯着膝头交握的手指,余光瞥见他屈身探向脚边的车载冰箱:“没事。” 雪松混着薄荷的气息漫过来时,一瓶气泡水已经推到她面前,瓶身还凝着细密水珠。 “冰的,醒醒酒。”他收回手时,袖口的银链滑过她手背,凉意转瞬即逝。 蓝羽拧开瓶盖,气泡翻涌的声音打破沉默:“谢云总。” “不用和我客气。”他靠回座椅,解开最上方的衬衫纽扣,“住哪?” “山水苑。”她抿了口汽水,舌尖泛着微苦,“其实不用麻烦,我叫代驾——” “不安全。”他打断她,声音温和,“大晚上的。” 蓝羽没再说话,窗外霓虹掠过车窗,在云熠乾侧脸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 他忽然伸手,蓝羽条件反射地偏头,却见他只是将她被车窗夹住的发丝轻轻理顺。 “头发乱了。”他收回手时,指节擦过她发烫的耳垂。 蓝羽猛地低头:“云总平时也这么照顾人?” “只对你。”他答得太快,意识到失言后清了清嗓子,“只是看你一个人不方便。”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他从西装内袋掏出薄荷糖盒,银色盖子弹开时叮当作响:“含一颗?” “不用了。”她转回头看窗外,“云总怎么会在酒?” “晚上有闲。”他将糖盒推到她手边,“顺便”他顿了顿,喉结滚动,“谈生意。” 蓝羽指尖悬在糖盒上方:“云总怎么想到载我?” “怕你出事。”他声音低下去,混着车载音响若有若无的音乐,“我看萧念没在你身边。”其实是他看到段绍阳拉走了萧念。 蓝羽心中一动,攥紧裙摆:“你看到念念了?” “……”云熠乾自知失言,抬手将她肩头滑落的外套重新披好,指腹擦过她锁骨时,蓝羽感觉心跳漏了一拍,“蓝小姐下次见到萧小姐,可以自己问她。” 蓝羽猛地转头,撞进他漆黑的眼底。 “所以,你看见了,是吗?” “嗯。”他又递来一颗薄荷糖,这次直接塞进她掌心。 车子拐进山水苑,蓝羽攥着糖纸要下车,被他突然抓住手腕:“等等。” 他倾身过来,蓝羽闻到他领口若有若无的雪松香。 安全带卡扣弹开的声音响起,温热呼吸扫过耳畔:“到家发消息。” 蓝羽“嗯”了一声就下车了。 电梯门开的瞬间,一条消息发来:周末有空吗?新开了家日料店,带你去? 蓝羽打了几个字:“已安全到家。” 云熠乾轻笑:“你的车,明早会有人送到你家楼下。” 蓝羽感激:“谢谢。” 第52章 姚期仁的邀约 翌日。 蓝羽准备去上班,果然在小区门口看到了自己的车。 蓝羽以为云熠乾只是客套,谁知他竟真的把她的车送回来了。 她心中感到一丝温暖。 大年二十九,蓝羽还在加班,突然手机响了,她一看,竟然是姚期仁的电话。 当她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听到对方喊她“蓝小姐”时,她还是懵的。 她一时想不起来对方是谁,只能支支吾吾地说:“你好,姚先生!”如果不是来电显示有名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 姚期仁语气里有点失落:“蓝小姐,你不会不记得我了?” 蓝羽一时语塞:“怎么会?” 姚期仁不舍得为难她:“上次,你们去d市,飞机发生故障那次,蓝小姐你想起来了吗?” 蓝羽恍然大悟:“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姚机长,是你啊!那次真的非常感谢你!” 姚期仁调笑:“就只是口头感谢吗?之前你说请我吃饭,这话还作数吗?”他不知道怎么把她约出来,就只能厚脸皮让她履约。 蓝羽不好意思道:“可以啊,我请你吃饭。你想去哪吃饭?” 姚期仁说:“鎏光馥舍,我在那里等你,或者我去接你。” 蓝羽忙说:“不用,我开车过去。” 二十分钟后,蓝羽到达“鎏光馥舍”,发现姚期仁已在门口等候。 她把车泊好,就笑着走了过去:“等很久了吗?” 姚期仁温和有礼:“没有,我也是刚到。” 蓝羽刚要同姚期仁一起进去,就看到刘月、刘贵生、李琳云、李莲盈甚至还有刘月的外婆他们一家来吃饭。 他们看到蓝羽的瞬间,每个人脸色如冰,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就走进了饭店。 饭店经理知道刘月是裴砚琛的心尖宝,忙把他们一家迎进了裴砚琛的专属包间。 蓝羽刚抬步要迈入饭店,却被告知没有空位了,无法接待蓝羽了。 饭店经理刚要抬步离开,却接触到姚期仁的眼神,立刻认出他是姚家太子爷。 姚期仁眸色沉沉:“是吗?是这样吗?”姚期仁已猜到是刚刚那伙人搞的鬼。 饭店经理战战兢兢地说:“刚刚接到通知,有一桌客人取消了预订,可以接待二位。” 蓝羽心中气闷,却也不想因为刘月这一家腌臜货而换吃饭的地方。 她与姚期仁一同走进了“鎏光馥舍”。 跟随服务员穿行廊道时,蓝羽的脚步突然顿住——转角处敞开的包厢门内,裴砚琛举杯与刘月碰盏的身影格外刺目。 他正和刘月一家推杯换盏,蓝羽没再看这扎心的一幕,转身进入自己的包厢。 姚期仁看出蓝羽的心情不好:“蓝小姐,你没事?” 蓝羽强打精神:“嗯,没事,点菜!” 蓝羽指尖划过鎏金菜单,目光在法式鹅肝与清蒸石斑间游移。 姚期仁似是看出她的犹豫,抬手招来侍者:\"来份招牌惠灵顿牛排,七分熟配黑松露酱;佛跳墙要古法煨制的,再添例花胶鸡煲翅。素菜选翡翠虾饺与松茸菌菇汤,甜点就双皮奶配杨枝甘露。\" 他合上菜单时不经意道:\"听闻粤菜讲究不时不食,这家主厨擅中西合璧,不知蓝小姐可合口味?\" 蓝羽心不在焉地走神,没有注意听姚期仁的问话。 姚期仁不着痕迹地将红酒推到她面前:\"冰镇过的波尔多,醒得正好。\" 姚期仁轻轻晃了晃酒杯,打破沉默:“这家的佛跳墙要煨足八小时,一会儿你尝尝。” 蓝羽回过神,勉强笑了笑:“好。” 姚期仁夹了块翡翠虾饺放进她碗里:“趁热吃,凉了就不鲜了。” 蓝羽低头咬了一口,虾仁弹牙的口感却没让她心情好转。 姚期仁看着蓝羽没动筷的佛跳墙,挑眉道:“再不吃,海参都要‘离家出走’了。” 蓝羽被逗笑,舀了一勺汤:“这么珍贵的食材,跑了多可惜。” “确实,这罐汤够买半架直升机了。”姚期仁一本正经。 蓝羽差点呛到:“姚机长真会开玩笑。” “蓝小姐。”他唤她尾音轻扬,“平时加班这么晚?” “年底事情多。”蓝羽放下汤匙,“你呢?机长不用值早班?” “今天休假。”姚期仁晃着酒杯,“本来想约你去试驾新机,可惜被饭局截胡了。” 蓝羽挑眉:“姚家太子爷也会被截胡?” “你不就是?”他笑,“说好你请客,结果我先点菜。” “那下次换你请。”蓝羽反击,“不过试驾就算了,我恐高。” “飞机故障那次,你比我还镇定。”姚期仁突然认真,“恐高的人,做不到。” 蓝羽低头搅着红酒:“生死关头,顾不上怕了。” “所以我才好奇——”他倾身靠近,“你还有多少面没给人看过?” 蓝羽往后靠了靠:“姚机长,你查过我?” “只知道你是浅柏的员工。”他摊手,“剩下的,想当面听你说。” 蓝羽转着酒杯:“我就是普通上班族,没什么故事。” “能在故障时安抚乘客,能在被刁难时冷静吃饭——”他敲了敲桌面,“普通两个字,可不够。” 蓝羽轻笑:“照你这么说,姚家继承人也不普通,怎么还做‘厚脸皮’的事?” “什么事?” “用‘口头感谢不算数’当借口约人吃饭。” 姚期仁笑出声:“那你想怎么谢我?帮我修飞机?” “你觉得我会吗?倒是姚机长……你……会修飞机吗?” “略懂皮毛。”他夹起一块牛排,“不过比起修飞机,我更想约你看航展。” 蓝羽摇头:“我说了,我恐高。” “这次在地面看。”他挑眉,“有各种退役战机,还有飞行表演。” “听起来……还挺有意思。”蓝羽犹豫。 “下周六,我有席位。”姚期仁掏出手机,“现在订票?” “你这是先斩后奏?” “给你反悔的机会——”他把手机屏幕转向她,“三秒,不拒绝就当默认。” “三、二……” 蓝羽按住他的手:“行了,我去。” 姚期仁盯着她手的位置,突然笑了:“手这么凉,红酒喝太慢了。” 蓝羽立刻缩回手:“是汤太烫。” “下次带你去吃火锅。”他给她倒满酒,“保证从头暖到脚。” “姚机长,你很喜欢约人吃饭?” “只约想了解的人。”他举杯,“比如你,为什么总把‘谢谢’挂在嘴边?” 蓝羽一愣:“习惯了。” “对我,不用这么客气。”他轻碰她的杯,“至少对我,不用。” 蓝羽抿了口酒,转移话题:“你开飞机的时候,会害怕吗?” “遇到气流会紧张,但更多时候……”他望向窗外,“觉得自己离星星很近。” “浪漫。”蓝羽笑,“和开飞机的刻板印象不一样。” “那你觉得我该什么样?” “严肃、高冷,像……”蓝羽想了想,“航空杂志上的机长照片。” 姚期仁作势整理领带:“现在够高冷吗?” 蓝羽被逗乐:“差点意思,缺副墨镜。” “下次航展借你。”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不过我更想知道——” “什么?” “你笑起来,为什么比降落时的夕阳还好看?” 第53章 姚期仁的温暖 用餐完毕,蓝羽和姚期仁相携走出包厢,却与同样走出来的裴砚琛他们撞了个正着。 裴砚琛和刘月是认识姚期仁的,都是一个圈子的,刘月刚刚只顾着给蓝羽下马威,却没看到姚期仁。 碰到了,不打招呼不合适,姚期仁上前:“裴总,又见面了。” 裴砚琛也客气回礼:“姚机长,你好!” 刘月也赶紧上前:“姚先生,你好!” 姚期仁淡淡瞥她一眼:“刘小姐,你好!” 他们都自动忽略旁边的蓝羽,蓝羽也没有要与他们说话的兴趣。 姚期仁看出双方之间的尴尬,便说:“裴总,我们先走一步?” 裴砚琛颔首:“好的,姚机长,请!”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姚期仁不再多言,揽着蓝羽的腰便走出饭店。裴砚琛看到蓝羽腰间的手,黑眸更显深邃。 寒风卷着细雪扑在脸上,蓝羽瑟缩了一下,姚期仁顺势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刘月一家脸色十分不好看,她们不想蓝羽离开裴砚琛后,还能找到姚期仁这么好的男人。 “手给我。”他不由分说牵住她冻僵的指尖,塞进自己大衣口袋,“早说给你带手套。” 蓝羽耳根发烫,余光瞥见饭店玻璃门内裴砚琛的身影。 “别看他。”姚期仁突然停步,伸手挡住她的视线,“航展那天我借你件飞行员夹克,防风又好看。” 蓝羽被转移了注意力:“不会是带肩章的那种?” “要不要再加顶皮质飞行帽?”姚期仁挑眉,“配你笑起来的酒窝,能迷倒半个航展的人。” 身后传来脚步声,刘月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追出来:“姚先生!下周域界互联的晚宴,我特意留了你的席位……” 姚期仁头也不回:“抱歉,约了人。” 蓝羽感受到刘月冰冷的目光,刚要开口,姚期仁突然打横抱起她:“前面结冰,别摔着。” 她惊呼一声搂住他脖颈,听见头顶传来轻笑:“再抱紧点,我怕你掉下去。” 直到坐进姚期仁的车,蓝羽才反应过来:“你故意的?” “嗯,抱都抱了,不如抱得更彻底些。”他发动车子,暖气裹着雪松味的香水漫过来,“想去哪?送你回家?” 蓝羽盯着窗外裴砚琛逐渐缩小的身影:“去江边,吹吹风。” 江面结着薄冰,姚期仁把围巾绕在她脖子上,自己留了半截:“冷就往我身后躲。” 蓝羽望着对岸的霓虹:“你和赵新时很熟?” “我们是朋友。”姚期仁弯腰捡起块石子,精准地在冰面打出水漂,“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蓝羽踢开脚边的积雪,“宴会上看你们在一起。” “哦!”姚期仁突然转身,把她困在栏杆与胸膛之间,“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 蓝羽仰头,睫毛扫过他下巴:“是吗?” “是的。”他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我们的父辈都是一个背景。” 远处传来跨年钟声,蓝羽下意识后退,后腰却撞上栏杆。姚期仁及时托住她后脑:“小心。” “新年快乐。”蓝羽偏头避开他灼热的视线,“谢谢你今天……” “嘘——”姚期仁用食指抵住她嘴唇,“再说谢谢,我就当真了。” 零点烟火炸开,蓝羽被光芒晃得眯起眼,却在余光里看见姚期仁掏出手机。 “拍什么?”她伸手挡住镜头。 “拍你。”他笑着把手机转向她,屏幕里是她被烟火映红的侧脸,“你好看。” 分手的时候,姚期仁突然喊住蓝羽:“蓝小姐,稻盛和夫说‘世界上最大的监狱,就是自己的内心,走不出自己的执念,到哪里都是囚徒。人生实苦,唯有自渡,放下执念,放过自己,心若快乐,世界无苦’,蓝小姐,我希望你永远快乐!” 蓝羽笑着感激他:“谢谢你,没想到你一个和我见面不过数次的人,却给了我这样的温暖。真的很感谢你!” 她想到对她冷漠如冰的裴砚琛,再看眼前的姚期仁,对比是那样的强烈。 其实她早就该放手了…… 第54章 和云熠乾一起放烟花 除夕这天,蓝羽和家人一起过的。 大家围坐一桌,蓝玉玲、蓝老爷子、蓝老太太、蓝凛川以及舅舅家的一双儿女再加上蓝羽,一起吃年夜饭。 饭后,蓝羽跟着表弟表妹到院子里放烟花。表妹举着仙女棒转圈圈,表弟在一旁摆弄摔炮。 这时,手机响了,是云熠乾。 蓝羽贴着耳畔按下接听键,男人低沉的嗓音裹着冷冽的风:“放烟花吗? “在放了。”蓝羽望着表妹甩出的光弧,平静回应。 “一起?”对方话语里藏着笑意。 “啊?”蓝羽不明白他的意思。 “回头!”云熠乾笑,尾音像被烟花烫过的余韵。 蓝羽蓦地转身,看到了云熠乾正倚在林肯大陆边笑得一脸灿烂。黑色大衣领口沾着细雪,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他弯起的眉眼。 “你怎么来了?”蓝羽踩着积雪走近,羽绒服上的毛领随步子轻晃。 云熠乾一脸促狭:“不知怎么就开到这里了,然后就看到你了。” 蓝羽笑:“你带了烟花?” 云熠乾一边打开后备箱一边往外拿烟花:“带了。” 蓝羽小跑着迎过去,羽绒服上的毛领被寒风吹得微微颤动。 云熠乾单手撑着后备箱,另一只手掏出一串星星形状的仙女棒,金属外壳在路灯下泛着微光。 “先玩这个?”他晃了晃仙女棒,“小孩子玩的那种。” 蓝羽挑眉:“你都多大了还玩这个?” “谁规定大人不能怀旧?”云熠乾狡黠一笑,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来,借你的手用用。” 蓝羽伸手接过仙女棒,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金属,火苗“啪”地窜起。橙红色的火星簌簌坠落,在夜色里划出细碎的光痕。 “哇!像流星!”不远处传来表妹蓝若蘅的惊叹。 她和弟弟蓝烬遥举着旋转烟花跑过来,彩色光点在雪地上投下跳动的影子。 “哥哥姐姐也在玩!”蓝烬遥眼睛亮晶晶的,“哥哥,你的烟花比我们的还好看!” 云熠乾把剩下的仙女棒分给两个孩子:“要不要比赛?看谁画的圈最大。” 蓝烬遥立刻踮脚转圈,火星拉出长长的弧线:“我要画个太阳!” 蓝羽看着孩子们欢闹的身影,突然被云熠乾拽到一边。 他不知何时拿出了一个蝴蝶形状的烟花,正把引信凑向火苗。 “小心!”蓝羽话音未落,烟花“嗖”地窜上天空,在空中炸开成金色的蝶群。 细碎的火星如雨点般飘落,有几颗落在云熠乾的发梢。 他伸手接住飘落的火星,掌心映着微光:“像不像银河掉下来了?” 蓝羽望着漫天星火,忽然想起小时候追着烟花跑的日子:“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会飞的烟花?” “猜的。”云熠乾笑着掏出手机,“别动,拍张照。” 镜头亮起的瞬间,蓝若蘅突然冲过来:“我也要拍!要和姐姐还有哥哥一起!” 蓝烬遥举着仙女棒挤到中间,四个人的影子叠在雪地上,被烟花的光芒染成温暖的琥珀色。 云熠乾又搬出一个大型烟花箱,箱面上印着“锦绣山河”的字样:“压轴大戏,敢不敢点?” 蓝羽瞥了眼引信:“你点,我负责尖叫。” “胆小鬼。”云熠乾笑着弯腰点火,蓝色火苗顺着引信迅速爬行。 他拉着蓝羽后退几步,手指还带着打火机的余温。 “三、二、一——”孩子们齐声倒数。 第一朵烟花冲破夜空,绽开成孔雀开屏般的翠绿色。 紧接着红的、紫的、金的烟花接连升空,照亮了整片雪原。 蓝羽仰着头,睫毛上落了细小的雪花,云熠乾的声音混着烟花的轰鸣传来:“好看吗?” “好看!”蓝若蘅捂着耳朵大喊,“像彩虹掉进了云朵里!” 蓝烬遥突然指着天空:“快看!那个烟花像不像鲸鱼?” 云熠乾偏头看向蓝羽,两人的目光在烟火的光影里相撞。他轻声说:“其实……我是特意来的。” 蓝羽心跳漏了一拍,还没来得及回应,蓝若蘅突然拽着她的衣角:“姐姐,我们去写愿望!” “写愿望?” 蓝烬遥从口袋里掏出彩色纸条:“把愿望写在烟花纸上,放出去就能实现!” 云熠乾也接过一张纸条,倚着车认真写起来。 蓝羽看着他垂眸的侧脸,鬼使神差地写下:“希望每年都能这样看烟花。” 当最后一支烟花腾空时,蓝老爷子拄着拐杖从屋里走出来:“小羽,快叫朋友进屋吃饺子!” 蓝羽看向云熠乾,他晃了晃手里的纸条:“先去放愿望,然后……我还挺想吃阿姨包的三鲜馅。” 蓝若蘅蹦蹦跳跳地把纸条塞进烟花筒:“我的愿望是——”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啦!”蓝烬遥捂着姐姐的嘴,五个烟花筒同时点燃,载着心愿的火光直冲向星空。 蓝羽望着渐渐熄灭的烟花,突然被云熠乾轻轻碰了碰肩膀。 他手里捏着被火光映红的纸条,上面只写了三个字:“和你看。” 寒风卷着零星的火星掠过耳畔,远处传来新年的钟声。 蓝若蘅的欢呼、蓝老爷子的催促,还有云熠乾带着笑意的目光,都在这个飘雪的除夕夜,融成了最温暖的光。 蓝凛川认识云熠乾,他知道云熠乾是裴砚琛的朋友,前段时间还和他们蓝氏有合作。 他问过蓝羽,蓝羽只说让他放心合作。 其实他不明白,裴砚琛的朋友怎么会帮助蓝家。 裴砚琛向来看不起蓝家,更不会伸出援助之手。 第55章 诛心的朋友圈 裴家老宅。 裴依娜蹦蹦跳跳地跑到裴砚琛怀里:“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呀?”小女孩天真地询问着。 裴砚琛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替女儿往耳后拢了拢碎发:“妈妈有事。”他知道蓝羽再也不会回来了。 裴依娜:“啊?妈妈不回来了吗?””小女孩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失望。 裴砚琛笑:“嗯!” 一旁的林雨柔和裴栩君对视一眼,往年这个时候,蓝羽早就带着精心准备的年货出现在老宅了。 林雨柔忍不住开口:“蓝羽呢?怎么还不回来?” 裴砚琛抱着女儿对她说:“娜娜乖,自己玩去。”他支走了裴依娜,不想女儿听到他接下来说的话。 裴砚琛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背,“娜娜乖,去和铄哥哥玩拼图好不好?” 等女儿蹦蹦跳跳跑远,他才神色平静地说:“我和小羽已经在走离婚程序了。” 林雨柔和裴栩君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这样也好,本来你们也没感情。只是那个刘月……”他们还是有点看不上刘月的家世。 裴砚琛沉声道:“妈!”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呀,还没说两句就护上了。”林雨柔嗔怪道。 裴栩君也在一旁劝和:“砚琛,你妈也是为你好。 裴砚琛没搭腔。 他们没注意到,楼梯转角处,裴老太太扶着雕花栏杆,精明的眼眶泛起泪光。 她早知道自己这个孙子不喜欢孙媳妇,多少年了,怎么劝都不听。 再加上蓝羽最近也不来看她,她早有猜测。 她抹了一把不自觉掉下来的眼泪,替她中意的孙媳妇心酸不已。 本来裴砚琛想把刘月带回老宅过年,是她坚决反对,才没有成事。 她以为裴砚琛和蓝羽之间还有可能,如今乍然听到这个噩耗,虽然早有准备,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她是真的不明白,那么好的孙媳妇,自家孙子怎么就是不喜欢呢? 她没有上前去质问裴砚琛,只在心里默念:以后你们的事我再也不管了,有你后悔的一天。 —— 大年初一清晨,蓝羽正在收拾行李,手机突然震动。 蓝羽收到萧念发来的截图。 是刘月的朋友圈,原来除夕这天,裴砚琛带刘月去开房了。 他们在酒店度过了一晚,刘月在朋友圈晒出裴砚琛送她的红包和新年礼物,价值不菲,中间的照片里,两人依偎在酒店的落地窗前,背景是绚丽的新年烟火。配文:烟火人间,不过一瞬心动,春风吻过眉弯,你我共赴岁岁年年。显示他们昨晚春风一度。 萧念还在那边骂骂咧咧:“小羽,这对狗男女,打着爱情幌子行越轨之事,这般虚伪实在讽刺。” 蓝羽不甚在意地笑笑:“嗯,我知道了。你在做什么?新年要去旅游吗?” 萧念强压心中怒火:“嗯,今天下午的机票,你呢?” 蓝羽一边整理资料一边说:“浅柏的年终奖有组织员工出国旅游这一项,我也会去。也是今天下午的飞机。” 当天下午,蓝羽和许柏年带着浅柏的员工登上了去往澳大利亚的飞机。 飞机落地悉尼时,蓝羽打开手机,十几条未接来电和信息中,裴砚琛的消息格外刺眼:“这几天我有事,你带一下娜娜。 她立刻拨通蓝玉玲的电话:“妈,娜娜在吗? 蓝玉玲:“嗯,裴砚琛司机送过来的。” 蓝羽放心了:“妈,我这几天回不去,你帮忙带一下娜娜!”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裴依娜稚嫩的声音:“妈妈,你去哪了?我来外婆家没看到你。” 蓝羽一边走一边说:“妈妈有事,你先和外婆、外曾祖母、外曾祖父玩,要乖一点。” 裴依娜撅着嘴:“妈妈,我知道了。” 蓝羽没有心疼她:“嗯,妈妈还有事,先这样。” 挂了电话,她拉着行李和大部队一起坐车去订好的酒店。 当晚,她又收到萧念的信息:“那对渣男贱女去格鲁吉亚旅游了。” 配图是裴砚琛和刘月的九宫格自拍照,背景是格鲁吉亚特有的风景,配文:山野、古堡、葡萄酒,和你,格鲁吉亚把浪漫谱成了双人曲。 蓝羽这才知道,裴砚琛所谓的有事,就是陪刘月去度假。 她心中郁郁之余也在替裴依娜惋惜,可是这是她自己选的路,她选择认贼做母,她无力改变。 她没有回复裴砚琛的信息。 第56章 悉尼之行 悉尼的海岸线像一条蜿蜒的银边镶嵌在蔚蓝大海上。 蓝羽摘下墨镜,望着身边兴奋讨论行程的同事们,唇角不自觉上扬。 作为浅柏科技的合伙人,她太清楚这些年轻员工为项目付出的努力,这次奖励旅行,也是对他们的激励。 \"蓝小姐!快看!\"实习生小林突然挤过来,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悉尼歌剧院的3d导航图,\"我们真的要去看灯光秀吗?\" 蓝羽接过手机放大地图,指尖划过情人港的图标:\"不仅看灯光秀,今晚还安排了游船晚餐。\" 她瞥见许柏年正帮后勤组搬行李,白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腕间的机械表,\"许总说,这趟要玩就玩尽兴。\" 暮色降临时,整座城市被霓虹灯点亮。 蓝羽站在游船甲板上,海风掀起她的碎发。 不远处,几个程序员正围着许柏年起哄,非要他唱一首《悉尼夜未眠》。 她笑着摇头,低头给蓝玉玲发消息询问裴依娜的情况,消息框却先弹出萧念的新消息——裴砚琛和刘月在格鲁吉亚的红酒庄园自拍,配文是\"微醺的不只是酒\"。 \"在想什么?\"许柏年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递来一杯香槟,\"难得出来放松,别皱眉。\" 蓝羽接过酒杯轻晃:\"没什么。\"她仰头饮尽气泡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走一丝郁结,\"我们玩我们的。\" 话音未落,甲板上突然响起欢呼声。 只见许柏年不知从哪变出一把吉他,身后同事们举着手机当闪光灯,齐声喊着\"蓝姐来一个\"。 蓝羽愣了一瞬,随即被推到人群中央。许柏年拨响前奏,熟悉的旋律竟是她最爱的《南方姑娘》。 她接过话筒的瞬间,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瞥见许柏年对着镜头眨了眨眼——朋友圈新动态是九宫格照片,第一张是蓝羽在聚光灯下唱歌的侧影,配文:\"最好的风景,是并肩奋斗的伙伴。致浅柏最耀眼的星光。\"照片背景里,悉尼歌剧院的灯光正变幻成璀璨的银河。 照片里的蓝羽神采飞扬,而评论区同事们整齐划一的\"蓝姐yyds\"。当裴砚琛看到许柏年的这条动态时,他才知道蓝羽不在国内。 游船在悉尼港缓缓航行,甲板上同事们的欢笑声混着海浪声此起彼伏。 许柏年握着香槟杯,看着蓝羽被众人簇拥着唱歌的背影,嘴角不自觉扬起。 突然,手机屏幕亮起,朋友给他发来刘月朋友圈的截图。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指尖用力捏着手机,指节泛白。 深吸一口气,他径直走向正在船头吹风的蓝羽。 “小羽。”许柏年走到她身边,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你看看这个。”他把手机递给蓝羽,屏幕上正是刘月和裴砚琛在格鲁吉亚红酒庄园的亲密合照。 蓝羽扫了一眼,神色平静:“看到了,没什么好在意的。” “对,不用在意,以后离他远点。”许柏年忍不住提高音量,“裴砚琛这个混蛋,婚内出轨也就罢了,还公然炫耀。他根本就不懂珍惜!”他越说越气,“这些年,你为他、为那个家付出了多少?他倒好,带着新欢逍遥快活……” 蓝羽轻轻摇头,打断他:“都过去了。现在这样,挺好。” “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许柏年攥紧拳头,“你值得更好的,不是被他这样辜负。”他看着蓝羽精致的侧脸,语气缓和下来:“我给你找个更好的。” 蓝羽望着海面跃动的粼粼波光,海风卷着咸涩的气息掠过耳畔。 她将香槟杯搁在栏杆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冷凝的水珠:\"柏年,你知道吗?以前总想着要一个圆满的家,后来才明白有些强求只会让自己遍体鳞伤。\" 许柏年喉结滚动,盯着她被月光镀成银边的轮廓,胸腔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你值得被捧在手心。\"他的声音带着破音的沙哑,\"而不是像个保姆,默默付出,还得不到他们的真心。” 蓝羽轻笑出声,海风将她的发丝吹得凌乱:\"现在多好,我有热爱的事业,有能并肩作战的伙伴。\" 她转头看向甲板上玩闹的同事,实习生小林正举着手机拍夜景,几个程序员在争论哪款相机滤镜更适合拍歌剧院,\"至于感情\" 她笑着说:“顺其自然。” 第57章 域界互联和恒瑞创投的合作 裴砚琛回国后给裴依娜打去电话:“娜娜,爸爸回国了,让司机去接你回来啊。” 裴依娜开心道:“好啊!月月阿姨呢?” 裴砚琛边说边看向身边的刘月,冲她温柔一笑:“也回来了。” 刘月接过电话:“娜娜,阿姨给你带了礼物哦!” 裴依娜兴奋地蹦蹦跳跳:“谢谢月月阿姨。” 晚上,裴砚琛抱着女儿回到了婚房:“妈妈呢?这几天跟你玩得好吗?” 裴依娜泄气道:“我没见到妈妈。” 他这才知道,一连七天,蓝羽都没回国。 —— 域界互联。 刘月将平板电脑推到裴砚琛面前,屏幕上赫然是恒瑞创投的企业资料。\"砚琛,恒瑞创投的司夜寒最近在科技领域动作频繁,他背后还有浅苏国际的支持。域界互联要是能和他们合作,不仅能解决资金问题,还能打通更多资源渠道。\" 裴砚琛摘下金丝眼镜,修长的手指捏着资料轻轻摩挲:\"司夜寒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他的合作条件向来苛刻。\" 刘月挽着他的手臂:\"可你看恒瑞创投投资的企业,三年内市值平均增长300。而且浅苏国际掌握着全球顶尖的半导体供应链资源,域界互联要是能搭上这条线\"她故意顿住,眼神里闪烁着渴望。 裴砚琛眉头微蹙:\"你想怎么合作?资金还是技术?\" \"我想让他注资20亿,占股15。但这只是第一步,\"刘月咬着下唇,\"我希望恒瑞创投能开放他们的人脉网络,引荐我们进入国际科技联盟。\" 裴砚琛的手指在扶手上轻敲:\"15的股份太多了,而且司夜寒不会做亏本生意。他一定会要求更多控制权。\" \"那我们可以设置对赌协议!\"刘月眼睛一亮,\"如果域界互联在三年内达到特定业绩目标,股份比例就回调;如果没达到,再适当增加他的持股。\" 裴砚琛沉默片刻:\"这么想和司夜寒合作?是不是听说浅苏国际的董事长和他关系匪浅?” 刘月思考道:\"我只是为公司考虑。你看浅苏国际投资的项目,哪个不是行业独角兽?要是能得到他们的资源倾斜\" \"但你别忘了,\"裴砚琛的语气变得冰冷,\"浅苏国际背后站着的势力,连我都要忌惮三分。和他们合作,就等于把公司绑上别人的战车。\"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刘月挣脱他的手,\"域界互联现在需要的是跨越式发展,小打小闹的融资根本没用。司夜寒能带来的,不只是钱。\" 裴砚琛盯着她涨红的脸,突然笑了:\"好,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帮你牵线。但记住,别被利益迷了眼。\" 刘月扑进他怀里:\"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只要这次合作成功,域界互联很快就能跻身一线科技公司!\"她的指甲在他后背轻轻划动,\"说不定还能和浅苏国际直接对接\" 裴砚琛的眼神暗了暗,抚摸她头发的动作顿了顿。 —— 三天后,恒瑞创投顶楼会议室。 水晶吊灯将司夜寒高大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他倚在真皮座椅上,手工定制的西装勾勒出完美的倒三角身形,腕间的百达翡丽陀飞轮腕表折射着冷光。 刘月踩着十厘米红底高跟鞋款款走近,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指尖划过会议桌,目光掠过司夜寒冷硬的下颌线——她向来享受这种与顶级精英博弈的时刻,更确信自己妩媚的眼神能让任何男人多看两眼。 \"司总,域界互联在人工智能教育领域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我们的产品市场占有率正在稳步上升” 刘月微倾上身,深v领下的钻石项链随动作轻晃,语调像浸了蜜般甜腻。 司夜寒突然抬眸,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他喉结微动,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刘小姐,我对漂亮的ppt不感兴趣。你说要20亿换15的股份,那我能得到什么?” 刘月指尖点了点平板电脑,屏幕蓝光映着她精致的妆容:\"除了股权增值,我们希望恒瑞创投能开放人脉资源,比如引荐我们进入国际教育科技联盟。\"她故意拖长尾音,眼波流转间捕捉到司夜寒睫毛轻颤——果然,没有男人能抗拒她精心设计的性感陷阱。 司夜寒轻笑一声,起身时带起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 他逼近时,刘月甚至能看清他西装面料上暗纹的精致纹路,却依旧保持着优雅的笑容。\"加入联盟?凭什么?\"他俯身撑在桌面,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温热的呼吸擦过她耳畔。 \"凭我们的技术。\"刘月将平板电脑转向他,演示界面跳动的数据与她眼中的自信同样耀眼。 她指尖划过屏幕,故意擦过司夜寒的手背:\"我们的ai自适应学习系统,能将学生的学习效率提升40以上。\" 她记得上次晚宴上,司夜寒盯着她锁骨的眼神,此刻他垂眸凝视屏幕的专注,在她看来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游戏。 司夜寒突然摘下眼镜,露出那双让无数人沦陷的桃花眼。 刘月心中暗喜,这招她屡试不爽——当男人愿意在她面前摘下防备的\"面具\",往往意味着主动权易主。\"听起来不错。\"他声音放软,却在下一秒话锋骤转,\"但我要的不止这些。董事会席位,一票否决权。\" 刘月唇角微僵,很快又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司总,以我们的潜力,这样的条件未免太\" 司夜寒拿起钢笔,笔尖突然挑起她一缕发丝,在刘月以为这是调情信号时,笔锋重重敲在合同上:\"刘小姐,恒瑞创投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他忽然凑近,温热呼吸扫过她的耳垂,\"你该知道,和我合作的人,都要学会取舍。\" 刘月伸手去拿合同,涂着酒红甲油的指尖擦过司夜寒的手腕:\"司总想要的,我们可以慢慢谈。\"她刻意压低声音,眉眼随着笑意颤动。 司夜寒将修改后的合同推过去,眼神里的温度荡然无存:\"20亿,20股份,三个董事会席位。\"他起身整理袖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给你的,已是最优解。\" 刘月攥紧合同,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但她依旧扬起下巴,用最妩媚的笑容回应:\"司总诚意十足,我自然要慎重考虑。\" 司夜寒转身时,西装下摆带起的风卷过她的裙摆。他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四十八小时后,希望能等到刘小姐的好消息。\" —— 两天后,恒瑞创投的签约室里,沉香袅袅。 刘月抚平香槟色真丝衬衫的褶皱,将钢笔尖悬在合同上,酒红色美甲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司夜寒倚着胡桃木书柜,慢条斯理地转动腕表,表盘折射的冷光与他眼底的笑意形成诡异反差。 \"刘小姐考虑清楚了?\"司夜寒忽然开口,声音像裹着蜜糖的刀刃,\"三个董事会席位,意味着恒瑞创投有权审查域界互联的每一笔支出。\" 刘月仰头轻笑,发间的钻石坠饰叮当作响:\"司总这是在考验我的魄力?\"笔尖重重落下,在\"股权比例20\"处划出凌厉的弧线,\"只要能进入国际教育科技联盟,这点代价不算什么。\" 司夜寒的助理适时递上印泥。 签约仪式结束,司夜寒亲自为她斟上香槟:\"听说刘小姐对半导体供应链也感兴趣?\"气泡在水晶杯中炸开,映得他桃花眼愈发深邃,\"浅苏国际下月有场闭门交流会,我可以安排你\" \"真的?\"刘月猛然起身,香槟泼出几滴在合同上。她慌忙擦拭,却没注意到司夜寒盯着晕染的墨迹,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当夜,域界互联股价飙升。 第58章 和姚期仁看航展 悉尼。 蓝羽在悉尼酒店接到姚期仁电话时,正核对项目数据。听筒里传来带着委屈的质问:\"蓝小姐,你爽约了!\" \"啊?\"她握着笔的手顿住。 \"上次答应陪我看航展,人呢?\"姚期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蓝羽这才想起约定,后颈发烫:\"抱歉,我初一就飞悉尼了。\"她没敢提自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实在抱歉,我\"太失礼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他语气透着无奈。 \"再过几天。\"蓝羽低头转着笔。 \"回来联系我。\"姚期仁的语气里带着无奈的宠溺。 “好!”蓝羽自知理亏,答应得很爽快。 又过了五天蓝羽才回到a市,此次悉尼之行总共用时十天。 蓝羽刚把行李推进家门就拨通电话:\"姚机长,我回国了。\" \"真的?\"姚期仁声音明显轻快,\"d市三天后有场航展,一起去?\" \"好。\"她答得利落,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响。 d市机场。 蓝羽拖着银色行李箱跟在姚期仁身后。 他黑色风衣下摆被风掀起,回头确认她跟上时,飞行员墨镜滑到鼻尖:\"这次再跑,我可要开飞机去追人了。\" 踏入d市航展场馆,巨型全息投影在穹顶勾勒出战机编队轨迹。 姚期仁抬手示意蓝羽走向通道,黑色腕表在光影下泛着冷光:“带你看个好东西。” 转角处突然传来高跟鞋声,刘月挽着裴砚琛出现,酒红色披肩随着步伐轻晃。“姚机长也来看展?” 姚期仁侧身挡住蓝羽视线,淡淡点头:“刘小姐,裴总。” 裴砚琛礼貌回复:“姚机长。” 他手指向远处的歼 - 20模型:“蓝小姐对隐身涂层技术有研究,失陪了。” 刘月看到蓝羽,眼神瞬间冰冷,裴砚琛漫不经心地扫了蓝羽一眼,就没再关注她了。 刘月看着不在乎蓝羽的裴砚琛勾唇一笑,在看到对蓝羽寸步不离的姚期仁,又皱起眉头。 蓝羽没再看他们。 她目不斜视跟在他身后,直到进入无人机展区才松口气。 姚期仁拿起一台微型无人机,金属外壳在他掌心折射冷光:“上次说恐高,敢操作这个?” “操控面板又不在天上。”蓝羽接过遥控器,指尖在触屏上快速滑动,无人机突然腾空画出螺旋轨迹。 “看来是我小看了。”姚期仁倚着展台,墨镜滑到鼻尖。 姚期仁看着蓝羽操控的无人机在空中划出流畅轨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没想到蓝小姐对无人机操作这么熟练,看来藏了不少本事。” 蓝羽专注地盯着屏幕,头也不抬地说:“不过是些基础操作,姚机长天天和飞机打交道,这些对你来说才是小儿科。” “那可不一定。”姚期仁伸手拿过另一个遥控器,“来比比?看谁能让无人机做出更复杂的动作组合。” “比就比。”蓝羽挑眉,手上的动作加快,无人机在空中开始不断变换阵型,时而组成菱形,时而又变成三角形。 姚期仁也不甘示弱,他操控的无人机灵巧地穿梭在蓝羽的阵型中,还时不时做出翻滚动作。“怎么样,蓝小姐,我的技术还过得去?” 蓝羽笑了笑:“勉强及格,不过和我比,还差那么一点。”说着,她在屏幕上快速输入一串指令,两架无人机突然同时亮起不同颜色的灯光,开始互相追逐,灯光在空中交织出绚丽的图案。 姚期仁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满是赞赏:“厉害啊,这编程指令可不是一般人能快速弄出来的。” “过奖了。”蓝羽停下操作,无人机缓缓降落在展台上,“对了,姚机长,你开飞机的时候,遇到过最惊险的情况是什么?” 姚期仁微微眯起眼睛,回忆道:“有一次在跨洋飞行时,遇到强烈气流,飞机剧烈颠簸,仪表盘都出现了故障。”他顿了顿,“不过那时候,只能靠经验和冷静来应对。” 蓝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听起来就很惊险,怪不得你总说在飞机上能离星星很近,大概是经历过这些,才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没错。”姚期仁的目光变得柔和,“每次安全降落,看着地面的灯光,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蓝小姐,你虽然恐高,但对航空这么感兴趣,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蓝羽沉默了片刻,轻声说:“可能是觉得飞机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的样子很让人向往,而且航空领域的科技也一直吸引着我。” 蓝羽没好意思说她有私用驾驶员执照,感觉她在骗人一样。 蓝羽转移话题,“对了,那边好像有新型航空发动机的展示,去看看?” “走。”姚期仁跟着蓝羽向前走去,“正好给你讲讲这些发动机的原理,说不定能给你的人工智能研究带来点新灵感。” “哦?那我可要好好听听姚机长的专业讲解了。”蓝羽侧头看他,眼中带着期待。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来到了航空发动机展区。 蓝羽围着一台大型发动机模型仔细观察,姚期仁站在一旁,开始详细地介绍起来:“这台发动机采用了最新的涡轮风扇技术,它的核心优势在于……” 蓝羽一边听,一边提出自己的疑问:“那这种技术在实际应用中,对飞机的燃油效率提升有多大比例?” “根据测试数据,相比上一代发动机,燃油效率能提升15到20。”姚期仁回答道,“而且噪音也降低了不少。” “那还挺可观的。”蓝羽若有所思,“如果能把相关的数据模型和人工智能算法结合,说不定还能进一步优化性能。” 姚期仁眼前一亮:“蓝小姐这个想法很新颖,看来我得把你这个思路记下来,回去和公司的研发团队讨论讨论。” 蓝羽笑道:“只是随口一说,说不定实际操作起来会有很多问题。” “好想法就是要大胆提出来。”姚期仁说,“说不定真能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对了,蓝小姐有没有考虑过参与航空领域的人工智能项目?” 蓝羽指尖划过发动机模型的散热鳍片,沉吟道:\"其实我正在做基于强化学习的航空发动机故障预测模型,已经完成了实验室验证阶段。\"她从包里取出平板,调出一组跳动的数据曲线,\"通过模拟不同工况下的参数波动,ai能提前72小时预警潜在故障。\" 姚期仁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锁定在屏幕上的算法框架:\"这是你独立完成的?你该不会已经在参与国家级航天研究项目?\" 蓝羽的睫毛轻颤,将平板收回包里:\"不过是些边缘工作。\"她刻意淡化的语气却让姚期仁愈发确信。 远处传来无人机编队的嗡鸣,混着场馆的机械讲解声,他忽然压低声音:\"我听说中科院空天信息研究院正在招募院士候选人,你的研究成果\" \"姚机长消息很灵通。\"蓝羽打断他的话,却在转身时撞上他灼热的视线。 男人摘下墨镜,琥珀色瞳孔里映着她的倒影:\"你知道我的私人飞机为什么总保持最高配置?因为我在等一个能让整架飞机智能升级的天才。\" 姚期仁的指尖擦过她耳畔,精准点在平板的解锁键,屏幕亮起的瞬间,绝密级项目申报书的标题赫然在目——《基于量子神经网络的航天动力系统优化方案》。 \"蓝羽院士候选人。\"他逐字念出文件尾缀,喉结滚动时带起低沉的笑,\"还说只是普通上班族?\" 蓝羽不知该怎么回答时,目光瞥见裴砚琛和刘月也走到了这片区域。 裴砚琛看向蓝羽的目光冷淡疏离,却在触及她手中的数据时,眼底泛起转瞬即逝的复杂涟漪。 刘月斜睨蓝羽,眼神带着刺人的轻蔑,仿佛在打量一个不值一提的败者。 她眼波流转,唇角勾起自信的弧度,发间钻石坠饰随着她挺胸的动作轻晃,在她看来,拥有人工智能博士学位、美貌性感且身材姣好的自己,足以令姚期仁对她心生好感。 第59章 美术展 蓝羽没再理会裴砚琛和刘月,转身离开,姚期仁察觉,也快步跟上她。 “蓝小姐,既然来了d市,再逛逛其他地方?”姚期仁期待道。 “你想去哪?”蓝羽无所谓。 “美术馆,怎么样?”姚期仁眼神晶亮地看着她。 “可以。”蓝羽淡淡回应。 第二天两人打车去了美术馆。 出租车停在美术馆门前,姚期仁先下车,伸手替蓝羽拉开车门。她踩着细高跟落地时,他下意识往旁边让了半步。 “听说顶楼有个光影展。”姚期仁刷卡进馆,目光落在导览图上,“先去那里?” 蓝羽点点头,发梢扫过肩头:“都行。” 电梯上升时,镜面映出两人并排的身影。 姚期仁盯着数字跳动,余光瞥见蓝羽在看手机。“昨天没休息好?”他问。 “在处理算法。”她把手机锁屏,“不过这里信号比想象中好。” 顶楼展厅漆黑,感应灯随着脚步亮起。 蓝羽走进一片悬浮的led矩阵,光点在她裙摆间流转。姚期仁站在入口,看她伸手触碰发光体。 “像神经元网络。”她回头说。 “有点像我在驾驶舱看仪表盘的感觉。”他走近些,避免踩到她的影子,“无数数据在眼前跳动。” 经过一幅动态水墨画时,蓝羽突然停住。 画面中,墨色的鱼群随着参观者的动作改变游动方向。 “用了计算机视觉技术。”她伸手挡住光线,鱼群立刻转向,“你试试?” 姚期仁学着她的动作,指尖掠过屏幕,墨鱼划出弧线。“还挺灵敏。”他收回手时闻到蓝羽身上的柑橘香。 在休息区买饮品时,蓝羽要了美式,姚期仁顿了顿:“我也一样。”店员递来杯子,他把糖包推到蓝羽面前。 “谢谢。”她说。 “不客气。”他温声道。 地下展厅陈列着机械雕塑。 蓝羽蹲下身观察齿轮咬合的轨迹,姚期仁也跟着蹲下,膝盖差点碰到她的手。 “这个传动结构很精巧。”她说,“像简化版的图灵机。” “和飞机引擎的某些部件原理类似。”他指着齿轮组,“比如螺旋桨的变速装置。” 临走前,蓝羽在纪念品区停留。 她拿起一枚金属书签,上面蚀刻着莫比乌斯环。姚期仁盯着她的侧脸,看她把书签放回又拿起。 “喜欢就买。”他说。 蓝羽摇头:“家里书签太多了。” 姚期仁没说话,等她转身时悄悄买下。 走出美术馆,暮色已经漫上来。蓝羽抬手叫车,姚期仁犹豫了一下:“一起晚餐?” “嗯,回酒店吃。”她温声道。 “好。”姚期仁轻笑。 回酒店的路上,出租车里放着轻柔的音乐。蓝羽望着窗外掠过的霓虹,突然开口:“你经常来d市?” “有时候来。”姚期仁坐直身体,“不过像今天这样逛美术馆还是第一次。” 蓝羽转头看他,目光带着几分探究:“你应该很忙?” “偶尔也需要放松。”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有人陪逛比一个人有意思。” 蓝羽没接话,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裙摆。车内的暖光映在她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姚期仁盯着她晃动的指尖,喉咙发紧,偏头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 酒店到了。 姚期仁跟着蓝羽进电梯,镜面映出两人错开的倒影。 楼层数字跳到12时,姚期仁突然说:“我订外卖,你要不要一起?” 蓝羽按电梯按键的手指顿了顿,侧头看他:“好。” 姚期仁喉结滚动,手机屏幕在掌心亮了又暗,他调出外卖app,“楼下日料店评分不错,三文鱼腩和茶泡饭,行吗?” 蓝羽唇角微扬,电梯门开的瞬间迈步出去:“可以。” 走廊地毯消弭了脚步声,姚期仁跟着她走到1215房。蓝羽刷开门,冷香混着空调风扑面而来:“进来坐?” 他站在玄关脱鞋,余光瞥见茶几上散落的草稿纸,公式与代码用红笔圈出,最上方压着枚银色回形针——和美术馆的莫比乌斯环书签同材质。 “外卖还有二十分钟。”姚期仁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你继续工作?” 蓝羽摇头,将草稿纸收拢:“反正也卡了三天。”她拉开冰箱,递来罐气泡水。 拉环弹出的脆响里,姚期仁盯着她发尾垂落的弧度,“你调试算法时,也会熬夜到天亮?” “看心情。”蓝羽窝进沙发,膝头放着平板电脑,“上次的项目,为了优化人脸识别模型,连熬了两夜。”她突然抬头,目光清亮,“你飞过红眼航班吗?” “常事。”姚期仁想起驾驶舱凌晨三点的仪表盘,幽蓝光线映着云层,“不过落地时看日出,感觉所有疲劳都值了。” 敲门声适时响起。 姚期仁起身开门,接过餐盒时,蓝羽已经铺好纸巾。 三文鱼腩泛着冷光,茶泡饭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 “尝尝?”姚期仁夹起块寿司,“这家的山葵是现磨的。” 蓝羽咬下的瞬间,辛辣直冲鼻腔,下意识皱眉。 姚期仁抱歉:“忘记提醒你了。”他递来水杯,指尖擦过他手背。 蓝羽呛得咳嗽,耳尖泛起薄红。 她接过水杯猛灌一口,抬眼嗔他:“开飞机的人都这么会‘暗算’?” 姚期仁喉结滚动,看着她垂落的发丝扫过锁骨,慌忙低头夹起茶泡饭:“失误。”勺子搅动热气的动作带着几分局促,“吃口饭压一压?” 蓝羽接过碗时,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蓝羽接过碗时,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空气突然变得黏稠。 姚期仁慌忙抽回手,瓷碗磕在桌面发出轻响。 蓝羽低头抿茶泡饭,睫毛在眼下投出晃动的阴影,“明天几点的飞机?” “八点半。”姚期仁盯着碗里浮起的海苔碎。 “那确实该睡了。”蓝羽起身收拾餐盒,动作带起的风里还飘着柑橘香。 姚期仁跟着站起来帮忙。 室内恢复整洁,蓝羽看着姚期仁说:“晚安!”她想工作一会。 姚期仁虽然有些不舍,还是说道:“晚安!”随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蓝羽目送姚期仁出门,转身时看到她在美术馆没有买的那枚书签,她展眉一笑,把书签放入包包里。 第60章 裴氏和恒瑞创投合作 蓝羽回到a市,接到司夜寒的电话,他说…… —— a市。 刘家。 刘月刚回到a市,李琳云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听说砚琛想和恒瑞创投合作?” 刘月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嗯,昨天砚琛和我说了。域界互联已经和恒瑞创投合作了。”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说裴氏也想合作。” 李琳云双手紧握,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期待:“恒瑞创投背后是浅苏国际,如果能搭上这样的国际大公司,咱们家一定能一飞冲天。” 刘月优雅地起身,走到落地镜前整理了一下头发,对着镜中的自己露出满意的笑容,转头看向李琳云:“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她的语气坚定而从容,“砚琛也说可行。”说话间,她轻抚了一下颈间的钻石项链,眼中的野心昭然若揭 。 —— 裴砚琛踏入恒瑞创投顶层会议室时,司夜寒正倚在落地窗前眺望城市天际线。 阳光透过他剪裁精良的西装勾勒出高大身影,腕间的百达翡丽泛着冷光。 “裴总亲自来谈合作,倒是少见。”司夜寒转身时,金丝眼镜下的目光似笑非笑。 裴砚琛在真皮座椅上落座,指尖摩挲着定制腕表:“司总在科技领域动作频繁,裴氏也想分一杯羹。” 司夜寒漫不经心地翻开资料:“裴氏涉及的行业太多了,不知道裴总这次想合作哪一块?房地产?金融?还是新能源?” 裴砚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听说恒瑞创投背后站着浅苏国际,裴氏自然想和有实力的伙伴,在有潜力的领域共谋发展。比如半导体供应链这块。” 司夜寒走到会议桌前坐下,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裴氏集团家大业大,想要什么样的资源拿不到?何必舍近求远,来找我这个小小的创投公司?” 裴砚琛端起一旁的咖啡轻抿一口:“司总太谦虚了。恒瑞创投这两年投一个火一个,背后的布局可不简单。裴氏虽然涉足广泛,但在5纳米芯片封装技术这一块,还需要司总和浅苏国际这样的行家支持。” 司夜寒挑眉:“指点不敢当,不过合作讲究互利共赢。裴总打算拿出什么诚意?” 裴砚琛放下咖啡杯,目光沉稳:“裴氏旗下的云图半导体,掌握着5纳米芯片封装技术,市场估值可观。不过我听说,司总对股权的胃口可不小。” 司夜寒低笑出声:“裴总消息倒是灵通。不过云图半导体刚经历管理层震荡,内部矛盾重重。裴总确定,这不是个烫手山芋?” 裴砚琛神色未变,端起咖啡杯轻晃,深褐色液体在骨瓷杯壁上留下蜿蜒痕迹:“震荡意味着重组机会。裴氏能三个月内整合完内部团队,自然也有能力盘活云图。倒是司总”他突然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如淬了冰,“浅苏国际最近在东南亚布局半导体供应链,恒瑞创投要是错过和裴氏的合作,会不会影响在其中的话语权?” 司夜寒闻言轻笑,起身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琥珀色酒液在水晶杯中摇晃:“裴总消息比路透社还灵通。不过商业场上,没有永远的盟友。裴氏想要技术支持,恒瑞创投想要股权,简单点,云图半导体49股份,换浅苏国际的供应链资源以及纽约清算所的美元结算通道。” 裴砚琛指尖抵着酒杯边缘,却不接:“49?司总想把裴氏变成傀儡?云图的技术加上裴氏的资本,完全能独立搭建生产线。倒是恒瑞创投,若错过这次机会”他故意顿住,盯着司夜寒镜片后的眼睛,“浅苏国际会不会觉得,司总眼光不过如此?毕竟裴氏和德国资本也有接触意向。” 会议室陷入死寂,只有中央空调的嗡鸣在回荡。 司夜寒把玩着酒杯,突然仰头饮尽威士忌,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35,恒瑞创投开放欧洲市场渠道,再附赠一个半导体行业峰会的黄金展位,并且安排浅苏国际的技术顾问团队入驻云图。裴总,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裴砚琛沉默良久,终于端起酒杯轻抿一口:“30,除了刚才的条件,合作项目的利润核算要接入瑞士资本池体系,并且涉及欧盟gdpr的数据项目,恒瑞创投要协助通过认证。司总,裴氏不做赔本买卖。” 司夜寒盯着杯底残留的酒渍,忽然笑出声:“裴总果然够狠。”他伸手与裴砚琛相握,掌心的温度透过西装面料传来,“成交。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云图半年内达不到预期” “自然按新加坡国际仲裁中心的对赌协议执行。”裴砚琛抽回手,从公文包掏出合同,钢笔尖在“股权比例”处顿了顿,“希望司总带来的,不只是漂亮的口头承诺。毕竟之后跟风而来的合作方,可都盯着我们这次的合作结果。” 裴砚琛深知,域界互联在资金与资源渠道上的短板已成为发展瓶颈,恒瑞创投背后浅苏国际的半导体供应链资源,恰好能填补这一缺口,推动域界互联在人工智能教育领域的技术落地与市场扩张,进而反哺裴氏集团在科技板块的布局 。 所以他在看到刘月和司夜寒签的不平等条约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而裴氏与恒瑞创投合作,既能借势整合云图半导体的技术资源,加速5纳米芯片封装技术的突破,提升集团在半导体行业的话语权;又能通过欧洲市场渠道与国际资本体系的接入,打开海外市场,将裴氏的多元化商业版图向高端科技领域延伸,同时制衡潜在竞争对手,巩固其商业帝国的核心地位。 第61章 云熠乾喜欢的人是谁? 回到a市,看到蓝玉玲打来的电话,她才想起裴依娜还在蓝家,她按下接听键:“妈!” 蓝玉玲语气平静:“小羽,前几天裴家那边把娜娜接走了。” 蓝羽这才知道裴依娜已经不在蓝家,她没觉得有什么,她说:“妈,我知道了。你在蓝氏的工作顺利吗?” 蓝玉玲笑出声:“顺利啊,你别忘了,我可是金融系博士呢!” 蓝羽都快忘了,蓝玉玲可是a大的高材生,自身能力强悍:“嗯,妈妈很厉害,我的智商都遗传了妈妈。” 蓝玉玲嗔了句:“贫嘴!”挂断前叮嘱她好好吃饭。 挂了电话,蓝羽开车去上班。 许柏年一看到来上班的蓝羽,就哀嚎道:“祖宗,你终于回来了!” 蓝羽觉得好笑:“怎么了?” 许柏年气愤:“听说了吗?域界互联和裴氏都与恒瑞创投合作了。” 蓝羽了然:“听说了。” 许柏年不解:“你不生气?域界互联和恒瑞创投合作,实力会越来越强,你是怎么想的?” 蓝羽笑得狡黠:“挖坑!” 许柏年懵:“怎么挖?” 蓝羽:“如果有一天刘月失去域界互联的股份……”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许柏年有点捋明白了:“你是说司夜寒会逐步蚕食……”他的笑容愈发明显:“要不你直接把裴氏吞了?” 蓝羽哈哈笑:“不至于,他倒是从来没害过我。”她说得越来越心酸,没有害过她又如何。 —— 包厢里。 裴砚琛、刘月、段绍阳、云熠乾、裴依娜甚至还有李莲盈围坐一桌。 过年这段时间,段绍阳他们都在家里接待亲戚和朋友,每天迎来送往,都要烦死了。 家中还安排了相亲,段绍阳都拒绝了。 他总是会时不时地想起萧念那白花花的长腿勾着他的腰说“想要,给我”,燥得他全身发热。 他调侃:“小云子,听说你家里给你安排了相亲,你看中哪家的千金了?” 云熠乾不耐烦:“闭嘴你!” 李莲盈听到这话,马上着急地拉着刘月的胳膊摇晃:“姐……” 段绍阳再次加火:“上次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你没否认。什么时候带过来给我们大家瞧瞧啊?” 李莲盈一听更着急了,她问道:“熠乾哥,你有喜欢的人了?” 云熠乾没搭理她,他从来没把李莲盈当回事,刁蛮任性,长相普通,学历普通,人品嘛……更是糟糕透顶,实在是…… 段绍阳添油加醋地说:“有了,小云子有喜欢的人了,你就别惦记小云子了。”他又扭头看向云熠乾:“小云子,你一直不把人带出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云熠乾漫不经心地瞅了裴砚琛一眼,随即看向桌面:“她结婚了,还有一个女儿,他丈夫出轨了,听说在走离婚程序了,我还没表白,怕吓跑她。”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玩意?结婚了?还有孩子?老公出轨了?要离婚了? 她就算是要离婚了,也配不上云熠乾这样的世家子弟啊。 云氏集团的继承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 怎么能看得上一个已婚有娃的妇女呢? 段绍阳不可思议道:“小云子,你是被夺舍了吗?或者有人威胁你?你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帮你想办法。” 裴砚琛听到这些话,意味深长地看了云熠乾一眼,没有说话。 倒是刘月和李莲盈震惊不已。 包厢里寂静了两秒,刘月端起红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李莲盈脸色瞬间涨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划出刺耳声响:“熠乾哥,你是不是被人骗了?那种女人一看就是图你的钱!” 云熠乾眼皮都没抬。 李莲盈僵在原地,眼眶泛起水光,转头向刘月求救。 刘月扯了扯嘴角:“感情的事,熠乾心里有数。” 李莲盈却像被点燃的炮仗,猛地扑到云熠乾身边,抓住他的胳膊:“熠乾哥,你再好好想想!我、我喜欢你!我比那种女人强一百倍!” 云熠乾嫌恶地甩开她的手,起身时带翻了手边的香槟塔。 金色酒液顺着桌布流淌,在李莲盈脚边汇成小滩。他整理着袖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天气:“李小姐,自重。” 李莲盈僵在原地,眼眶通红地盯着云熠乾的背影。 段绍阳见状,伸手扯了扯她的胳膊:“行了行了,人家都把话说这么明白了,你再闹多没面子。” “我不!”李莲盈甩开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凭什么?我哪里比不上那个结过婚的女人?” 刘月又抿了口红酒,慢条斯理地放下杯子:“别闹了,盈盈。”她看了一眼李莲盈。 李莲盈不敢再闹,她以后还想嫁给云熠乾呢! 裴砚琛转动着酒杯,冰块碰撞发出细碎声响。 他抬眼扫了圈包厢里剑拔弩张的气氛,语气散漫:“感情的事强求不来,熠乾有自己的打算。” 云熠乾余光瞥着裴砚琛,扫过他时带着克制的灼热。 那目光里翻涌着隐秘的庆幸,像是在暗夜里窥见一丝天光,却又不得不迅速收敛锋芒——裴砚琛西装上规整的褶皱、腕间冷硬的表链,都在提醒他横亘在面前的身份界限。 他垂眸搅动酒杯,冰块碰撞声里,眼底翻涌的暗流被刻意压成若无其事的涟漪,连唇角勾起的弧度都带着几分自嘲的紧绷,仿佛在无声嘲笑自己既期待又压抑的矛盾心境。 第62章 蓝羽与云熠乾对诗 元宵节过后,云熠乾想请蓝羽吃饭。 宸玥府。 他们没有去包间,就在大厅找了个位置。 餐厅的沙发座彼此独立,坐下后谁也看不到邻座的人。 服务员递来菜单:“二位需要点些什么?” 云熠乾翻了翻菜单,问蓝羽:“法式鹅肝还是松露牛排?” 蓝羽扫了眼菜单:“鹅肝,前菜要一份蔬菜沙拉。” 云熠乾点头,对服务员说:“鹅肝来两份,再加个龙虾汤。主菜要9和牛,全熟。” 蓝羽皱眉:“全熟太老了,七分就行。” 云熠乾笑了笑:“行,听你的,七分熟。要瓶红酒配牛排?” 蓝羽摇头:“开车来的,喝果汁。” 云熠乾转向服务员:“鲜榨橙汁,再来份焦糖布丁当甜品。” 蓝羽补充:“我要提拉米苏。” 云熠乾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就这些,尽快上。” 等服务员走后,蓝羽说:“点这么多,吃不完浪费。” 云熠乾靠在沙发上:“难得新年,吃开心最重要。” 他目光扫过墙上的水墨屏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轻敲桌面,“说起来,刚进来就瞧见大厅挂着元宵灯谜。咱们虽过了十五,但猜谜对诗的兴致不该散。不如边吃边玩?输家买单,怎么样?” 蓝羽挑眉:“你这是变相请客?” “愿赌服输。”云熠乾将酒杯轻轻一碰,“就当给节后添点雅趣?” 蓝羽刚要开口,云熠乾已念出诗句。她轻叹了声,只能跟着接下去。 几首下来,蓝羽咬了口鹅肝,含糊道:“怎么光挑李商隐的?翻来覆去就那几首。” 云熠乾夹起龙虾肉,挑眉:“嫌简单?那换点冷门的?” “求之不得。”蓝羽放下刀叉,腰背挺直了些。 云熠乾接了句边塞诗,蓝羽立刻回了同朝代的田园诗。两人谁也不让谁,明明面前摆着精致餐点,却像较上了劲。 “你这是故意挑生僻的。”蓝羽翻着菜单找灵感。 “承让,记性好罢了。”云熠乾晃了晃见底的橙汁杯。 “呵,下一首接不上,就算你输。”蓝羽盯着他,眼中带了几分挑战。 云熠乾喉头微动,看着她较真的模样反而笑了:“请。” 云熠乾: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蓝羽: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云熠乾: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蓝羽: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云熠乾: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蓝羽: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云熠乾: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蓝羽: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云熠乾: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蓝羽: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云熠乾: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蓝羽: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云熠乾: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蓝羽: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云熠乾: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蓝羽: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云熠乾: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蓝羽: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云熠乾: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蓝羽: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云熠乾: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蓝羽: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云熠乾: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蓝羽: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云熠乾: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 蓝羽: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云熠乾: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蓝羽: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云熠乾: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蓝羽: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云熠乾: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蓝羽: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云熠乾: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蓝羽: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云熠乾: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 蓝羽:终日劈桃穰,仁儿在心里。 云熠乾: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 蓝羽: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 云熠乾:月明人倚楼。 蓝羽: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云熠乾: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蓝羽: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云熠乾: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蓝羽: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 云熠乾: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蓝羽: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云熠乾: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蓝羽: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云熠乾: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蓝羽: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云熠乾: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蓝羽: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云熠乾: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蓝羽: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云熠乾: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蓝羽: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云熠乾: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蓝羽: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云熠乾: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蓝羽: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 云熠乾: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蓝羽: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云熠乾: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蓝羽: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云熠乾: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蓝羽: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云熠乾: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蓝羽: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云熠乾: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蓝羽: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云熠乾: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蓝羽: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云熠乾: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蓝羽: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云熠乾: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蓝羽: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云熠乾: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蓝羽: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 云熠乾: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蓝羽: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云熠乾: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蓝羽: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云熠乾: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蓝羽: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云熠乾: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蓝羽: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云熠乾: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蓝羽: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云熠乾: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蓝羽: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云熠乾: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蓝羽: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云熠乾: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蓝羽: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云熠乾: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蓝羽: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 云熠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蓝羽: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云熠乾: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蓝羽: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 云熠乾: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蓝羽: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云熠乾: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蓝羽: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云熠乾: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蓝羽: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云熠乾: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蓝羽: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 云熠乾: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蓝羽: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 云熠乾: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蓝羽: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 云熠乾: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蓝羽: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 云熠乾: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蓝羽:昨夜江边春水生,艨艟巨舰一毛轻。 云熠乾:向来枉费推移力,此日中流自在行。 蓝羽: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云熠乾: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蓝羽: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云熠乾: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蓝羽: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云熠乾: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蓝羽: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云熠乾: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蓝羽: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云熠乾: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蓝羽: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云熠乾: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蓝羽: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 云熠乾: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蓝羽: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 云熠乾: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蓝羽: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 云熠乾: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 蓝羽: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 云熠乾: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 蓝羽: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 云熠乾: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 蓝羽: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云熠乾: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 蓝羽: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云熠乾: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蓝羽: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 云熠乾: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蓝羽: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 云熠乾: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 蓝羽: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 云熠乾: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蓝羽: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云熠乾: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蓝羽: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云熠乾: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蓝羽: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云熠乾: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 蓝羽: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云熠乾: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蓝羽:西城杨柳弄春柔,动离忧,泪难收。 云熠乾:犹记多情、曾为系归舟。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 蓝羽:韶华不为少年留,恨悠悠,几时休? 云熠乾:飞絮落花时候、一登楼。便作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蓝羽: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 云熠乾: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 蓝羽: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蓝羽: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云熠乾: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停止了斗诗。 此时餐桌上的鹅肝早没了热气。 云熠乾垂眸用叉子划开冷掉的焦糖布丁,余光瞥见蓝羽漂亮的锁骨,喉结动了动又别开视线:“没想到你连《金缕衣》这种冷门的都记得。” 蓝羽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笑起来眉眼弯弯:“不过是小时候被逼着背的。倒是你,《满江红》那几句气势压人,差点接不上。”她把凉透的橙汁推到一边,起身倒了两杯温水。 云熠乾接过水杯时指尖擦过她的手背,像触到春日融雪,烫得他差点握不住杯子:“小时候练毛笔字,总写岳飞的词。”他低头喝水掩饰不自然,“你说,要是古人知道咱们在餐厅对诗,会不会觉得荒诞?” “大概会觉得比他们月下泛舟风雅多了。”蓝羽转着杯垫轻笑。 他们不知道的是今天裴砚琛和刘月他们来吃饭恰好也没有要包间,座位就在他们的隔壁。 沙发背挡住了视线。 正在咬牛排的段绍阳动作顿住,他挑眉盯着那个在诗句里锋芒毕露、与平日寡言形象截然不同的身影,指间把玩的打火机不知不觉攥紧。 刘月夹菜的手悬在半空,听着蓝羽清晰的吟诗声,眉梢先是挑起,而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惊诧之余眼底满是嘲讽。。 李莲盈端着水杯的手指骤然发白,原本带笑的眉眼瞬间扭曲,嘴角向下狠狠撇着,眼底翻涌着愤怒与嫉妒。 裴砚琛深邃的目光猛地收紧,看着对诗时从容自信的蓝羽,眼底翻涌着惊诧、怔忡与难以掩饰的惊艳,久久未能移开视线。 第63章 商圈合纵:云段王与恒瑞的博弈新章 段绍阳将打火机拍在桌上,长腿一迈跨到云熠乾桌前:“给你打电话叫你出来一起吃饭,你说没空,原来也是来宸玥府吃饭。” 李莲盈攥着裙摆跟过来,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你和这个女人吃饭?为什么要和她一起出来?”她转头狠狠瞪向蓝羽,想起他之前说喜欢上一个已婚妇女还带小孩,正好蓝羽的条件都符合。 她不由得气得浑身发抖:“熠乾哥,你喜欢的人是蓝羽?”她没敢问出来,她怕问出来,自己就再也没机会了。 云熠乾放下水杯,脊背挺直了些:“只是年后叙旧。” 段绍阳扫了眼桌上冷掉的牛排,笑得耐人寻味:“这样啊……”他的语调拉长,余光瞥见隔壁桌的裴砚琛,注意到对方盯着蓝羽的眼神发沉,心里莫名涌起玩味。 裴砚琛放下刀叉,下颌绷紧。 他望着蓝羽垂眸擦拭嘴角的模样,想起家中那个总系着围裙的模糊身影,此刻却在云熠乾对面笑得眉眼生光。 刘月见状,轻轻扯了扯裴砚琛的袖口,眼底浮起轻蔑——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装什么文雅。 她也想到上次云熠乾说的喜欢的女人的特征,难道……她有些难以置信。 李莲盈突然抓起蓝羽面前的提拉米苏,狠狠砸回盘子:“装什么清高!熠乾哥给你面子,你还真当自己……” “够了。”云熠乾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李莲盈,注意你的分寸。” 段绍阳挑眉看热闹,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打火机:“小云子,算了,别和女人计较……” “与你无关。”云熠乾转向蓝羽,声音瞬间放软,“我送你回去?” 蓝羽看到这些人,有些烦躁:“不用,我自己走,你留下。” 说完也不等他回复,径直迈步离开。 裴砚琛发现——此刻那双眼睛里,满是他看不懂的疏离。 云熠乾紧追两步,在餐厅门口拦住她:“我开车送你。” 回到家,蓝羽接到司夜寒的的电话:“云氏、段氏、王氏都要和恒瑞创投合作,都在觊觎背后的浅苏国际。” 蓝羽挑眉一笑:“答应他们。”此刻她的心情多云转晴。 —— 恒瑞创投会议室,云熠乾、王翊坤、段绍阳围坐在长桌前,司夜寒将三份文件推到他们面前。 云熠乾翻着文件开口:\"听说裴氏刚签完约?司总,打开天窗说亮话,都想和浅苏国际搭上线。\" 段绍阳敲了敲文件:\"我手里的跨境物流网,覆盖东南亚23个港口,最近和德国资本有接触。\" 王翊坤放下文件:\"坤泰科技的医疗ai系统,已经拿到欧洲订单。和浅苏国际合作,正好打开亚太市场。\" 司夜寒转着钢笔:\"三位的项目都不错。但浅苏国际看重的,是长期利益。\" 云熠乾:\"我云氏的海外贸易渠道,能直接对接中东石油商。合作后,浅苏国际的货物可以走我们的专线。\" 段绍阳补充:\"我的物流网可以和云氏的渠道整合,运输成本能降15。\" 王翊坤挑眉:\"听着是不错。不过合作总要拿出诚意,司总想要多少股权?\" 司夜寒:\"云氏8,坤泰10,段总的物流网5。\" 云熠乾皱眉:\"8太多了。云氏最多出让5,但要和浅苏国际建立单独的对接通道。\" 段绍阳点头:\"我的5可以,但资金要分批到位,最近和新加坡资本的谈判也在关键期。\" 王翊坤敲着桌子:\"10没问题,但我要参与浅苏国际在日本的医疗项目。\" 司夜寒翻开另一份文件:\"可以。不过有个附加条件,三位的项目要接入一个国际资本池。\" 段绍阳拿起文件查看:\"瑞士那家?我听说过,背后有欧盟财团支持。\" 云熠乾:\"接入资本池可以,但利润分配方案要重新谈。\" 司夜寒:\"利润按股权比例分配。不过资本池会派驻财务总监,确保资金透明。\" 王翊坤:\"这个可以接受。但浅苏国际的技术支持,要具体落实到条款里。\" 段绍阳:\"我的物流网升级需要德国的智能仓储技术,这个能解决吗?\" 司夜寒:\"可以。浅苏国际在欧洲有合作方,能提供技术授权。\" 云熠乾:\"云氏的中东贸易需要美元结算通道,这个资本池能帮忙?\" 司夜寒:\"瑞士资本池和纽约清算所有合作,这个不是问题。\" 王翊坤:\"医疗ai的数据安全标准,要符合欧盟gdpr,这个怎么处理?\" 司夜寒:\"资本池有专业团队,会协助通过认证。\" 段绍阳:\"合作周期多久?我和新加坡那边的约定期限是三年。\" 司夜寒:\"初步定为五年,中间可以根据市场情况调整。\" 云熠乾:\"退出机制呢?如果中途想撤资?\" 司夜寒:\"提前一年申请,按市场估值回购股权。\" 王翊坤:\"合作期间的重大决策,投票权怎么算?\" 司夜寒:\"股权比例决定投票权,但涉及国际资本池的决策,需要三方一致同意。\" 段绍阳:\"资金到位时间?我这边的港口扩建项目等不了太久。\" 司夜寒:\"一个月内首批资金到账,后续按项目进度拨付。\" 云熠乾:\"合作协议什么时候签?\" 司夜寒:\"法务部审核完就可以。不过有个事要提前说明,资本池的资金来源比较复杂,可能涉及多国资本。\" 王翊坤:\"只要合法合规,我们不关心来源。\" 段绍阳:\"我和新加坡那边的合作,资本池能提供支持吗?\" 司夜寒:\"可以协调资源,但具体条款要单独谈。\" 云熠乾:\"合作后,浅苏国际的高层会来考察吗?\" 司夜寒:\"项目启动后,会有联合考察团过来。\" 王翊坤:\"医疗ai的临床试验,能安排在日本的合作医院吗?\" 司夜寒:\"这个可以协调,不过要符合日本的医疗法规。\" 段绍阳:\"物流网的智能升级,技术团队由谁组建?\" 司夜寒:\"浅苏国际会派专家,和你们的团队联合组建。\" 云熠乾:\"合作期间的保密协议,范围包括哪些?\" 司夜寒:\"商业计划、资金流向、技术方案,所有涉及合作的内容。\" 王翊坤:\"如果出现纠纷,仲裁地选在哪?\" 司夜寒:\"新加坡国际仲裁中心,这是资本池的标准条款。\" 段绍阳:\"最后一个问题,合作期间能和其他外商接触吗?\" 司夜寒:\"不影响合作的前提下可以,但重大合作要提前报备。\" 云熠乾伸出手:\"既然谈妥了,希望合作顺利。\" 王翊坤和段绍阳也伸手:\"合作愉快。\" 司夜寒和三人握手:\"我会让助理明天把协议送过去,有问题随时沟通。\" 第64章 宴会上的较量 早上,一来到公司,许柏年便和蓝羽说,晚上有晚宴,已为她准备好了礼服。 蓝羽笑得眉眼弯弯:“师兄可真贴心。” 许柏年眉头一挑:“那是,我对你向来用心。” 二人默契一笑。 晚上。 蓝羽一袭香槟色短礼裙,层叠轻纱随步伐轻晃,露肩设计衬得肩颈白皙纤长,盈盈细腰与微翘的弧度尽显曼妙身姿。 她眉眼含情,红唇似火,肌肤透着莹润光泽,纯澈与魅惑交织在一张脸上,美得惊心动魄。 许柏年身着笔挺黑西装立于身侧,身姿高大挺拔,棱角分明的五官英气十足,两人站在一起格外惹眼。 许柏年目光扫过蓝羽灵动的裙摆,唇角微勾:“蓝小姐今晚的装扮,让这场晚宴都黯然失色。” 蓝羽指尖轻点酒杯,眼波流转:“许总这身西装倒衬得人愈发挺拔,站在你身边,我都成陪衬了。”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刚踏入宴会厅,戴着金丝眼镜的同行陈博士便快步迎上来:“蓝小姐,你们团队开发的医疗影像ai诊断系统,对肺结节识别准确率突破98,这是怎么做到的?”蓝羽轻抿香槟,指尖无意识划过杯壁:“主要是优化了transforr架构的注意力机制,通过多尺度特征融合降低漏检率。” 话音未落,从事智能交通的王总侧身插入话题:“说到算法,我们在路口车流调度上总卡壳,强化学习模型训练周期太长。”许柏年替蓝羽接过空酒杯,她顺势掏出手机调出代码示意图:“可以试试分层架构,把路网划分成动态子区域,用分布式训练提速。” “但数据隐私怎么保障?”陈博士皱眉追问,“医疗数据一旦泄露……”蓝羽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采用联邦学习框架,数据不动模型动,再结合差分隐私算法。”她目光扫过众人若有所思的表情,补充道,“不过算力成本会增加,这也是行业普遍面临的难题。” 此时,角落的年轻创业者突然开口:“小公司没资源,怎么在ai赛道活下去?”许柏年放下酒杯,高大身影投下一片阴影:“避开巨头垄断领域,比如宠物行为分析、非遗文化ai修复这类细分场景。”蓝羽点头赞同:“许总说得对,垂直领域的数据壁垒反而更有竞争力。” 话题转向通用人工智能时,宴会厅水晶灯突然暗了一瞬。 蓝羽望着重新亮起的灯光,轻声道:“agi需要突破因果推理和常识理解,或许量子计算能带来转机。”她的话让全场短暂寂静,许柏年凝视着她侧脸,忽然觉得那些代码与公式,在她眼中都化作了星辰。 正聊得热火朝天,许柏年的眼角余光瞥见了裴砚琛和刘月他们,蓝羽也听到了门口的骚动。 她头都没抬,懒得看他们。 都是一个圈子的,段绍阳、云熠乾、王翊坤、李莲盈、刘贵生和李琳云也都来了。 许柏年一声“艹蛋”表明他被气得不轻。 裴砚琛和刘月的周围也围满了人群,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讨好的,有攀关系的。 刘月与行业大佬们聊得投入,裴砚琛不时地插入几句为刘月解惑。 刘贵生、李琳云和李莲盈看到裴砚琛看都不看蓝羽一眼,得意极了。 他们看蓝羽的眼神轻蔑至极,冰冷至极。 云熠乾走到蓝羽身边:“许总、蓝小姐。” 许柏年和蓝羽看到是他,也礼貌道:“云总。” 之后他们聊起了合作,谈完了,云熠乾也没走,还是站在蓝羽身边,看她和其他同行交流对话,他偶尔插入几句。 李莲盈看得双目欲喷火。 李琳云走到她身边:“你怎么了?” 李莲盈语带哭腔:“姑妈,蓝羽眼看抓不住姐夫,又跑去勾引熠乾哥。” 李琳云不屑道:“云氏和浅柏有合作,所以他们才走得近,你想多了?” 李莲盈急切道:“真的,姑妈,是我亲眼所见。” 李琳云还是不信:“你亲眼所见?你看到什么了?云氏集团的太子爷能看上蓝羽那样的二婚女人?你别傻了。” 李莲盈愤恨不已:“万一熠乾哥就是被她勾引到呢?就算不娶她,将来我嫁给熠乾哥,想起来也会觉得膈应啊!” 虽然她什么都没有看到,没有看到蓝羽和云熠乾拥抱,没有看到他们接吻,没有听到他们互诉衷肠,可是她看到的那些,她想起来就觉得胸口堵得慌…… 她一定要分开他们:熠乾哥只能是我的。她如是想道。 李琳云听了李莲盈的话,想到蓝羽绝美的面容和完美的身材:是啊!哪个男人不会对这样的女人动心?如果不娶回家,仅仅是玩一玩,有几个男人把持得住,云熠乾也是一个男人,一个不缺钱有权有势的正常男人……她心中不免泛起担忧…… 刘月也看到了,她也不愿意自己阵营的人偏向蓝羽那边。 她看着蓝羽的目光冰冷至极,轻蔑至极。 裴砚琛看着站在一起的云熠乾和蓝羽,眸光骤敛,愈发幽深。 蓝羽得空不经意瞥了一眼那边,发现裴砚琛西装领口的方巾,绸缎光泽与刘月礼服的材质如出一辙,连暗纹都像刻意呼应。 借配饰的微妙呼应,传递只有彼此知晓的爱意。 蓝羽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眼前渐渐蒙起一层薄雾。 她心中满是苦涩,不知该笑自己这六年像个滑稽小丑,还是笑自己在这段感情里如此卑微、毫无价值。 许柏年瞥了蓝羽一眼,她神色平静,不见喜怒。 可不知为何,他心里却泛起一阵难言的酸涩,很不是滋味。 裴砚琛带刘月走过来。 刘月只将注意力聚焦在许柏年和那位领导身上。 二人齐齐无视蓝羽。 裴砚琛向那位刘姓领导寒暄致意:“吴先生,许总。” 吴先生目光落向裴砚琛身侧,开口问道:“裴总身旁这位是?” 裴砚琛微微颔首,神情淡漠:“刘月,专注航空研究领域,刚从国外取得博士学位归国,是极为难得的顶尖人才。” 他着重介绍刘月,却连余光都未分给蓝羽,也丝毫没有打招呼的意思,举止神态仿佛两人从未相识,只是毫无交集的陌生人。 第65章 来自刘月的鄙视 似有意似无意地在划清界限。 吴先生面露惊讶,脱口而出:“竟然如此年轻?” 刘月神态从容,回应道:“吴先生过誉了。” 这勾起了吴先生的兴致,他提议:“待会儿一起去那边坐坐,谈谈你们的想法,我也听听。” 因有裴砚琛大力举荐,没人敢小觑刘月。 以至于,吴先生都觉着能得到裴砚琛的欣赏,必定非比寻常。 吴先生心情颇佳,跟许柏年招呼道:“等会儿我们过去聊聊。” 许柏年嘴上应承着,等吴先生离开,脸色便微微沉了下来。 他心中犯起嘀咕,裴砚琛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要半路抢人? 裴砚琛趁着机会,带着刘月风光亮相,一下子就占了先机。 裴砚琛不慌不忙地对许柏年说:“许总,你清楚精尖人才有多难得,我之前提的事儿依旧算数,你不妨再权衡权衡,刘月的能力不会让你失望。” 刘月瞧了眼安静的蓝羽,随后开口:“许总,我一定能为您创造最大价值。” 许柏年没料到裴砚琛还在推刘月进浅柏。 他慢条斯理地睇了二人一眼,敷衍地“嗯”了一声,虚与委蛇得十分明显。 裴砚琛明白许柏年的心思 ,不紧不慢地瞥了蓝羽一眼,带着刘月径直离开。 没一会儿,他们身边又围拢了一群人,大家热情又主动。 蓝羽早已料到这般局面,她觉得在情理之中。 如此关键的宴会,裴砚琛岂会错失为刘月增添光彩的契机? 只是…… 就在他们准备就座时,工作人员向蓝羽致歉:“蓝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因贵宾人数有变动,您的座位临时调整到了第二桌,还望您多多包涵。” 蓝羽抬眼望去,只见原本属于自己的第一排座位上,刘月已然就座。 一旁的裴砚琛正漫不经心地品茶,目光丝毫未投向她。 那明明是她的位置,可他却能轻而易举、毫无愧意地将其夺走,安排给刘月。 蓝羽与满含歉意的工作人员对视。 她轻咬嘴唇,平静回应:“行。” 许柏年此刻正被一众大人物围住,抽不开身,尚不知这边状况。 蓝羽也无意在此刻生事。 裴砚琛铁了心要让刘月坐第一排,以他的身份地位,大家都明白他在力捧刘月,自然都会给他面子。 相比之下,蓝羽不过是许柏年公司看似不起眼的“小员工”,权衡之下,得罪她成了最容易的选择。 蓝羽心中五味杂陈,难以名状。 许柏年应酬完前来寒暄的人,才得知蓝羽的座位被刘月占了。 此时刘月正与吴先生侃侃而谈,稳坐席间。 即便许柏年心里不满,也不便过去打断,表露不快。 此次讨论会,吴先生作为关键人物,自然也出席了。 蓝羽抬眸时,瞧见裴砚琛正陪着刘月,与吴先生相谈甚欢。 许柏年瞅准时机,带着蓝羽走上前去。 蓝羽终于有机会和吴先生搭话,许柏年则在吴先生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吴先生看向蓝羽,目光瞬间有了变化,开口道:“你就是……” 碍于蓝羽身份需要保密,他迅速调整神色,忍不住赞叹:“怪不得许总这么看重蓝小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蓝羽浅浅一笑:“能结识吴先生,是我的荣幸。” 蓝羽与吴先生相谈甚欢,这边的动静也引起了裴砚琛等人的注意。 刘月朝蓝羽和吴先生那边多瞧了几眼,心中鄙视不已:蓝羽既不懂政策,也不懂技术,对浅柏核心更是一窍不通,居然还能和吴先生聊上。硬撑场面,装模作样还挺像。 倒是段绍阳经过前几次,对蓝羽的观感改变不少。 他目前还处于观望状态,以后看情况再决定倒向谁。他看到了萧念…… 刘月觉得蓝羽是在效仿她,见她和吴先生聊得投机,便依样画葫芦。 她没把蓝羽放在心上,轻声对裴砚琛说:“真可惜,柯宇院士今天没来。” 裴砚琛唇角微扬:“只要你想,以后会有机会再见到他。” 刘月听懂了他的意思,嘴角不自觉泛起甜蜜笑意。 蓝羽正和大佬们聊兴正浓时,听到了远处的一阵骚动。 听到众人的议论声才知晓发生了何事…… —— 沈逸尘端着香槟走到刘月面前:“听说你从国外回来了?” 刘月转着高脚杯轻笑:“你的消息挺灵通。” “当年不辞而别,总得给个解释?”沈逸尘压低声音,“我找了你三年。” 这话被刚端着甜点过来的苏婉柔听见,她瞬间打翻盘子,三步冲上前将刘月推得踉跄倒地:“狐狸精!三年前傍上大款甩了我老公,现在又来勾人!” 刘月摔在地毯上,手背擦出红痕:“苏婉柔,你疯了?” “我疯?你不要脸!”苏婉柔抬脚要踹,被沈逸尘一把拽住,“别在这丢人!” “放开我!她就是小三!”苏婉柔挣扎时,人群突然让出条道。 裴砚琛拨开众人,冷着脸抱起刘月:“伤哪了?” “手腕疼……”刘月往他怀里缩了缩,裴砚琛转身就走,临走时丢下句:“沈总,管好你老婆。” 沈逸尘脸色铁青,拽着还在骂骂咧咧的苏婉柔挤出人群。 蓝羽攥着香槟杯的手指发白,许柏年在旁冷哼:“裴砚琛喜欢的竟然是这种女人?” “柏年,走。”蓝羽转身就走。 角落休息室里,裴砚琛小心吹着刘月的伤口:“还疼吗?” “不疼。”刘月突然搂住了他的脖子。 第66章 她送领带 他送镯子 蓝羽平静地对许柏年说:“我愿意为我的错误买单,但我不后悔我做的任何决定。如果结局不够漂亮,那是我成长的速度没追上野心。真正的体面,不是永不跌倒,是摔进泥潭,还能笑着补口红。真正能给我撑腰的,是我读过的书,卡里的余额,稳定的情绪,可控的生活节奏。” 许柏年听着蓝羽的这一席话,既有欣慰又有欣赏,他的这个师妹是真的很有主见,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具有超强执行力。 这时萧念气愤地跑过来开骂:“裴砚琛那个狗男人,抱着刘月那个三就这样走了?祝他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又扭头开解她:“对象没了可以再谈,良心要是没了可以谈得更多。如果他冷落你,你应该感到兴奋,而不是伤心,因为又可以换人了。姐妹,格局打开,总以为失去的这个最好,谈了之后你才会发现,特么的一个比一个香。” 她正教育得起劲,就被段绍阳强行抓走了。蓝羽目睹这一幕,心中早已有了判断。 萧念和段绍阳的这一段,不知道是以什么为目的的在一起,也许…… 许柏年愣了一下,他正听萧念的歪理听得津津有味,就看到这戏剧性的一幕。 他茫然地问道:“这是什么情况?他俩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 蓝羽同样不明就里,她想到上次在电话里听到的……只能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不久……!” 次日。 蓝羽想买春装,于是她去了商场,闲逛时,不期然撞见了裴砚琛和刘月。 他们也来购置衣服。 蓝羽发现二人身后的保镖手上已经提了数十个购物袋,显然战绩斐然。 裴砚琛淡瞥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仿佛只是看到了一个路人,被强行塞到了他的目光里,他是被迫才看到她的。 刘月原本冰冷看向蓝羽的眼神在裴砚琛看过来时瞬间回暖,她也看向了他。 二人对视的眼神暧昧得拉丝,恨不得当场办事。 蓝羽无意与他们照面,转身离去。 路过男装店时,她迟疑片刻,走了进去。 开始选领带。 她挑来挑去,选中一条黑色真丝领带。 正要招呼店员时,裴砚琛和刘月走进店来。 他们看到了蓝羽选好的领带。 裴砚琛看都没看蓝羽一眼。 刘月眼神冰冷地蔑视她,内心暗讽不已:又想送领带勾引砚琛?真是痴人说梦。 她娇媚入骨的声音传到了蓝羽耳中:“砚琛,这个袖扣很称你,我买给你啊!”她的声音虽媚意十足却不失优雅从容,颇具世家贵女风范。 真不愧是裴砚琛看上的女人,果然有她独特的魅力。 裴砚琛声音轻缓柔软:“都听你的。”语气中带着蓝羽不曾见过的娇纵宠溺。 蓝羽没看他们,只让店员把领带包好便付款离开了。 她想到上次姚期仁送她的书签,想着如果有机会的话,回个礼。 手机适时响了起来,她划开接听:“蓝小姐,今天有空吗?我刚回到a市,想请你吃饭。” 蓝羽觉得这个电话来得恰逢其时:“可以,宸玥府行吗?”她正好在附近。 姚期仁惊讶于她的爽快:“没问题,我马上到。” 正好她的衣服也买得差不多了,逛了一个下午,她也有些累了。 宸玥府包厢里,姚期仁替蓝羽拉开雕花餐椅,等她落座后才在对面坐下。 服务员递上菜单时,他自然地转向蓝羽:“听说这家的龙井虾仁和花胶鸡不错,你想先试试?” 蓝羽翻着烫金菜单点头:“都可以,你点。”她瞥见姚期仁衬衫领口露出的银链,突然想起包里的领带,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菜单边缘。 “再加个蟹粉豆腐和时令蔬菜?”姚期仁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又转向蓝羽,“这里的杨枝甘露很正宗,餐后要不要来一份?” “好。”蓝羽低头抿了口柠檬水,从手提包夹层抽出礼盒,推到姚期仁面前,“上次你送我书签,一直想着回礼。路过男装店顺手买的,不知道合不合适。” 姚期仁指尖刚触到丝绒盒,呼吸微微滞住。 他垂眸看着盒面烫金花纹,喉结动了动:“太客气了,其实不用这么麻烦。” “书签我很喜欢。”蓝羽看着他拆开包装,黑色真丝领带在灯光下泛着柔和光泽,“想着领带平时总用得上。” “谢谢。”姚期仁用拇指轻抚领带纹路,声音比平常低了几分,“这颜色很衬西装。”他突然起身,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天鹅绒小袋,“本来想找机会送你,既然你先……” 蓝羽望着他倒出的翡翠玉镯,圆润镯身映着暖光,隐约透出几缕冰纹:“这太贵重了!” “是家里的老物件。”姚期仁将镯子推到她面前,目光坦诚,“前几天整理保险柜的时候,觉得这镯子很称你,今天就顺便带过来了。” 蓝羽指尖悬在镯子上方,犹豫片刻还是缩了回来:“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不值什么钱,就当是礼尚往来?”姚期仁笑着将镯子放回绒袋,“先存在你这儿,等我需要搭配领带时,再戴给我看?” 蓝羽被他的话逗笑,接过绒袋塞进包里:“那说好了,只是寄存。”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姚期仁夹起虾仁放进她碗里:“尝尝这个,听说用的是现剥河虾。” 蓝羽咬开弹牙的虾肉,鲜美的汤汁混着龙井清香在舌尖散开:“确实不错。”她抬头时,发现姚期仁正专注看着自己,耳尖微微发红。 “怎么了?”她下意识摸脸。 “没什么。”姚期仁低头喝汤掩饰失态,“就是觉得你今天选的领带眼光很好。”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和你一样。” 蓝羽没听清后半句,伸手要舀花胶鸡汤,姚期仁已经先一步端起汤锅:“我来。”滚烫的汤汁注入碗中时,他突然说:“其实领带还有个戴法。” “嗯?” “像这样。”姚期仁解下自己的领带,利落地打成温莎结,松松挂在衬衫领口,“随意一点,会更有味道。”他说话时领口微敞,银链随着动作晃出细碎的光。 蓝羽盯着他新系的领带,突然想起在商场撞见裴砚琛时,他永远一丝不苟的领带结。 她抿了口鸡汤,温热的液体滑进喉咙,“你戴着确实好看。” 姚期仁笑起来,眼尾弯出好看的弧度:“那等我下次戴这条领带,你请我吃饭当模特费?” “好啊。”蓝羽夹起蟹粉豆腐。 “一言为定。”姚期仁举起水杯轻碰她的玻璃杯,“敬领带,也敬……”他没说完的话被杨枝甘露端上桌的响动盖过,勺子舀起橙黄的西米露时,蓝羽听见他轻声说:“敬未来。” 第67章 他的领带是蓝羽送的 这天,姚期仁、赵新时和王翊坤三位好友相约去宸玥府聚餐。 三人正往包厢走,碰上了同样来用餐的裴砚琛、刘月、段绍阳和云熠乾一行人。 王翊坤甫一看到刘月就双眼放光,内心万分激动,但还是克制住情绪:“这么巧?不如一起?” 双方无甚大的意见,况且各方之间有着错综复杂的合作关系,又都是熟人,于是一拍即合。 七个人坐在了一个包厢里。 裴砚琛刚要开口说话,抬眸瞬间,他发现姚期仁今日系的领带貌似是昨天蓝羽买的那条。 刘月也注意到了,她俯在裴砚琛的耳边低声说:“砚琛,那条领带……”她没有说下去,语气中的意味深长不言而喻。 裴砚琛当然懂她的意思,他再次扫了那条领带一眼,眸色淡然。 刘月见他这不以为意的样子,唇角微微弯起。 王翊坤调侃姚期仁:“期仁,你平时的领带也不是这个风格啊,怎么今天换品位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裴砚琛和刘月齐齐看向了姚期仁。 姚期仁笑得灿然:“嗯!想换就换了!” 他的表情让人一看就知道其中寓意,王翊坤打趣他:“女人送的?” 姚期仁笑着点头,轻应道:“嗯!” 这一下,不仅仅是赵新时看向他,就连云熠乾等人也投来目光,都好奇是哪个女人送的领带。 王翊坤追问道:“是你喜欢的女人?谁啊?带出来看看啊!” 姚期仁笑得一半苦涩一半担忧:“我还没表白呢!怕吓跑她,我们正在相处中……” 王翊坤“嘁”了一声:“期仁,你这不行啊!竟然还没表白。” 听到这句话,裴砚琛淡淡地收回了视线,刘月也看了过来。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柔声问她:“怎么了?” 刘月笑得柔和:“没事。” 姚期仁反唇相讥:“你不也有喜欢的人吗?你不是也不敢表白?还说我呢!” 王翊坤讪讪地偷瞄了刘月一眼,迅速收回了视线,生怕给她造成困扰。 赵新时端起酒杯打圆场:“行了行了,感情的事急不得。来,喝酒!”众人举杯时,裴砚琛轻抿一口威士忌,目光不经意扫过姚期仁领带的黑色暗纹,那抹光泽让他想起昨天商场里蓝羽攥着礼盒的手。 段绍阳突然开口:“姚机长藏得够深啊,能让你上心的女人不简单。”他话音未落,云熠乾跟着挑眉:“不会是哪个圈子里的名媛?” 姚期仁正要回答,王翊坤突然拍桌:“该不会是我们认识的人?” 姚期仁捏着酒杯的指节发白,生怕王翊坤说出蓝羽的名字。 好在裴砚琛放下酒杯,冷声道:“吃饭。”简单两个字让包厢瞬间安静下来。 刘月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突然轻笑:“我倒觉得,感情这事讲究个缘分。有些人即便朝夕相处,也未必能走到一起。”她抬眼看向姚期仁,“倒是姚总,既然喜欢,何必藏着掖着?” 她一边假意撮合,一边暗戳戳地认为姚期仁对她有好感,她十分自信地相信自己的魅力。 无人能抵挡性感妖娆看起来难以征服的她——刘月的魅力。 而且她可是剑桥博士。 她迎着姚期仁睇过来的眸光魅惑一笑。 姚期仁还未答话,王翊坤又凑过来:“要不我帮你?我认识不少情感专家,保证让你顺利抱得美人归!” “你先管好自己。”姚期仁没好气地回怼,余光瞥见裴砚琛将切好的牛排推给刘月,动作自然得像是习惯。 赵新时察觉气氛不对,再次举杯:“说这些干什么,今天难得聚齐。来,敬咱们的合作!” 赵新时举杯打破僵局,众人碰杯时发出清脆声响。 王翊坤仍不死心,歪头盯着姚期仁:“真不打算透露半点?连姓什么都不肯说?” 姚期仁晃着杯中的红酒,目光扫过刘月若有似无的笑意,突然想起蓝羽说这条领带“适合配深色西装”,嘴角不自觉上扬:“说了就没意思了,等成了再介绍。” “吊人胃口!”王翊坤啧了一声,转头看向刘月,“刘小姐剑桥回来的,见多识广,你说追女人最关键的是什么?” 刘月优雅地放下刀叉,指尖绕着酒杯边缘:“真心,但也要讲究时机。”她眼波流转,似有意若无意地瞥向裴砚琛,“有些人近在咫尺却视而不见,有些人……”她顿了顿,冲姚期仁笑道,“隔着山海也想奔赴。” 裴砚琛转动着威士忌杯,冰块碰撞声格外清晰。 段绍阳突然开口:“姚机长这领带,倒是和砚琛的袖扣挺配。”他这话让包厢气氛瞬间凝固,云熠乾轻咳一声:“说起来,砚琛上次谈合作时戴的也是黑纹款?” 裴砚琛抬眸,目光掠过姚期仁的领带,语气冷淡:“不过是普通款式。” 刘月却轻笑出声:“英雄所见略同罢了。”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但感情可不能‘撞款’,独一无二才珍贵。” 王翊坤端起酒杯敬姚期仁,“不管怎么说,兄弟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要是需要助攻……” “你先搞定自己的桃花债。”赵新时打断他,朝刘月的方向努努嘴。 王翊坤脸色微红,嘟囔着“喝酒喝酒”。 此时服务员上菜打破沉默,热气腾腾的龙虾刚摆上桌,刘月突然惊呼:“姚总的领带沾到酱汁了。”她起身从手包掏出丝巾,“用这个擦?” 姚期仁本能地往后躲,婉拒道:“不用,我自己来。”他低头擦拭时,裴砚琛将湿巾盒推到刘月手边,动作自然得像是条件反射。 刘月收回手,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丝巾边缘:“姚总倒是见外。” 她重新落座时,裙摆扫过裴砚琛的膝盖,换来对方不动声色的侧目。 云熠乾突然举起酒杯打破凝滞的空气:“为这盘龙虾也该干一杯。听说主厨专程从波士顿空运食材,错过可惜。” 他仰头饮尽威士忌,余光却盯着姚期仁低头擦拭领带的动作。 王翊坤扒开龙虾钳,汁水溅在衬衫上也浑然不觉:“说起波士顿,刘小姐在那边待了五年?有没有什么秘密度假地推荐?”他说话时眼睛发亮,却触及到了裴砚琛投来的淡淡目光。 “麻省理工实验室倒是不错。”段绍阳轻笑出声,用银匙搅动着龙虾汤,“不过姚总这样的浪漫主义者,恐怕更偏爱查尔斯河畔的日落?” 裴砚琛放下酒杯,骨节分明的手指叩击桌面:“最近城西那块地的招标,各位怎么看?”话题骤转,众人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 “听说有黑马竞标?”云熠乾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戒指,余光瞥见姚期仁将擦好的领带重新理正。 赵新时立刻接话:“城西那块地确实是块肥肉,就是拆迁难度太大,之前三家公司竞标都卡在赔偿问题上。”他看向裴砚琛,“裴总要是出手,倒是能解决这个难题。” 裴砚琛转动着威士忌杯,冰块碰撞出清脆声响:“裴氏最近在海外有项目,资金周转不开。”他目光扫过众人,“不过听说姚氏对旧城改造很有经验?” 姚期仁闻言挑眉:“裴总消息灵通。我们确实有兴趣,只是还在评估风险。” 段绍阳突然轻笑:“说到风险,云氏旗下的建筑公司前不久刚拿了国际安全认证,要是合作开发……” “合作可以,但利润分配得重新谈。”云熠乾打断他,眼神锐利,“城西那块地未来要建商业综合体,后期运营成本不低。”他看向赵新时,“赵律不是和汪先生私交不错?听说他手里有批廉价钢材?” 赵新时摇头:“汪先生上个月刚和别家签了合同。” 裴砚琛突然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说了这么多,不如先派人做实地考察。”他起身整理西装,“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刘月立刻跟上。 王翊坤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嘟囔道:“好好的饭局,怎么变成招标会了。” 姚期仁低头解下领带,随意搭在椅背上:“这顿饭吃得比谈判还累。”他看向赵新时和云熠乾,“城西项目的事,找时间再细聊?” 云熠乾转动着食指上的戒指,若有所思:“我回去让人做份详细报告。”他起身时,目光在姚期仁的领带上停留了片刻。 赵新时看着空荡荡的包厢,轻叹一声。 王翊坤拍了拍两人肩膀:“行了行了,别愁眉苦脸的。走,再去喝一轮!”他揽着两人往外走,没注意到姚期仁回头看了眼刘月留下的丝巾,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第68章 负伤 夜幕初临,六点整。 蓝羽和萧念约好一起去吃饭。 她刚走到饭店门口,就发现了银蛇联盟的人,看人数足有一百来号。 银蛇联盟是她在海外的商业仇敌。 她知今日之事无法善了,看来饭是吃不成了。 但更重要的是不能连累萧念,她戴上口罩开始往人烟稀少的地方狂奔。 银蛇联盟的人立刻蜂拥追至。 这时,正和裴砚琛他们约好一起吃饭的云熠乾看到有一道幻影蓦地从他面前一闪而过,他心中一凛,刚刚那不是幻觉。 而是有人在极速奔跑。 他又瞥见后方追逐的人群,一个个看起来不像普通人。 他刹时明白了,这些人在追杀刚刚那道影子。 他没有再往饭店里行进,反倒鬼使神差地戴上口罩,朝着那群追逐者的方向追去。 他仿若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冥冥中似有个声音在轻声召唤。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仿佛若不循声而去,便会留下难以释怀的遗憾。 蓝羽被追进废弃的地下停车场,锈迹斑斑的钢架在头顶交错,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 她反手抽出腰间的战术匕首,金属冷光划破昏暗。 \"散开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领头的疤脸男人挥了下手,黑衣人群瞬间呈扇形包抄过来。 这些操着流利中文的杀手是银蛇联盟蛰伏在华国的暗桩,没有一个外国人面孔——显然对方早有准备。 靴底碾过碎玻璃的脆响让蓝羽瞳孔骤缩。 左侧突然寒光暴起,三把淬毒短刃破空而来。 她旋身跃起,匕首在空中划出半轮银弧,精准磕飞两把,第三把擦着她肩头钉入墙面,黑色毒液顺着水泥流淌。 云熠乾翻过围墙时,蓝羽正被七八个杀手逼到锈迹斑斑的钢架下。 她余光瞥见一道黑影破窗而入,还未看清来人面目,一柄寒光闪闪的砍刀已朝着她面门劈来。 蓝羽侧身翻滚,后颈擦着刀刃掠过,耳际传来破空的锐响。 \"新面孔?\"疤脸男人舔了舔嘴角,朝刚落地的云熠乾扬了扬下巴,\"想掺这趟浑水?\" 蓝羽握紧战术匕首,瞳孔因失血微微发颤。 闯入者抄起钢筋的动作带着几分熟稔,可在银蛇联盟遍布暗桩的地界,谁又能保证不是敌人的圈套?她旋身避开刺向腰腹的短刀,冷声道:\"少多管闲事!\" 云熠乾的钢筋与三把长刀同时相撞,火星溅在他染血的袖口。 他刻意压低帽檐,余光却始终锁着蓝羽后背:\"不想死就挪个位!\"话音未落,他已欺身上前,半截钢筋精准点向杀手手腕。 蓝羽望着那行云流水的卸力手法,指尖微微发僵。 当云熠乾反手格开刺向她后心的匕首时,蓝羽终于看清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关切。 那熟悉的眼神让她呼吸停滞,可杀手的攻势不容分神。 她咬牙掷出匕首钉住一人咽喉,借着金属碰撞的轰鸣厉喝:\"你究竟是谁?!\" \"该问的是我!\"云熠乾旋身扫倒两人,钢筋擦着蓝羽耳畔掠过,削断几缕发丝,\"带着一身伤往枪口上撞,嫌命太长?\"他刻意放狠的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而蓝羽在血腥味中嗅到了若有似无的雪松香——那是云熠乾惯用的古龙水味道。 但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吞没了所有疑虑。蓝羽摸到汽车后备箱的千斤顶时,云熠乾正以血肉之躯替她挡下飞斧。 金属砸在他肩胛骨上的闷响让她心脏骤缩,这一刻,敌友的界限在飞溅的血花中彻底模糊。 他扯下衬衫下摆缠住手掌,握紧钢筋复又冲了上去。 正看见蓝羽以一记侧踢将两人踹向立柱,她染血的侧脸在阴影中忽隐忽现。 钢筋与砍刀相撞迸发火星,\"别管我!\"蓝羽侧身避开刺向肋下的长刀,余光瞥见熟悉的打斗风格,却无暇细想。 杀手们如潮水般涌来,蓝羽的匕首被打落,赤手空拳接住刺来的长剑,虎口震裂鲜血直流。 云熠乾挥着变形的钢筋横扫,钢筋突然断裂,他顺势将半截钢筋捅进一人咽喉,同时侧身躲过飞斧。 两人背靠背作战,呼吸交错间,云熠乾认出蓝羽,却不敢出声暴露身份。 蓝羽滚到一辆废弃汽车旁,摸到生锈的千斤顶。 她抡起千斤顶横扫,金属与头骨相撞的闷响混着惨叫此起彼伏。 云熠乾从背后接住她踢来的敌人,手肘重重砸在对方后颈:\"左边三个!\"他低吼着挡开刺向蓝羽的刀锋,自己肋下却被划开一道血口。 \"小心!\"蓝羽的警告晚了半秒,云熠乾被人从身后抱住,三把匕首同时刺向他的背心。 蓝羽旋身甩出千斤顶,千斤顶带着破空声击中那人太阳穴,又抓住匕首手腕,借着对方前冲的力道将其过肩摔出。 血腥味在密闭空间里愈发浓烈,她感觉右腰的伤口有温热液体渗出。 疤脸男人突然从阴影里冲出,手中双枪齐射。 蓝羽猛地扑向云熠乾,子弹擦着她的发梢飞过。 她摸出腰间最后一颗烟雾弹掷出,在浓雾中精准锁定疤脸男人的位置,一记膝撞将其顶在墙上,膝盖传来骨头碎裂的声响。 当最后一个杀手倒下时,蓝羽靠在墙上剧烈喘息。 云熠乾的左臂血流如注,她的右腰也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两人隔着浓重的血腥味对视一眼,谁都没有拆穿对方的身份。 二人彼此都以为对方没有认出自己来。 蓝羽按住腰间的伤口,血从指缝里渗出来,在夜色中泛着黑红。她盯着云熠乾染血的口罩,声音沙哑:\"你是谁?为什么帮我?\" 云熠乾扯下缠在手臂上的布条,简单捆住伤口。他故意压低嗓音,装作漫不经心:\"路过顺手。你又是哪条道上的?\" \"别问太多。\"蓝羽撑着墙站起来,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银蛇联盟不会轻易罢手,你最好离我远点。\" \"这话该我来说。\"云熠乾捡起半截钢筋,在掌心转了个圈,\"他们既然敢在国内动手,肯定还有后招。\" 两人对峙片刻,蓝羽突然轻笑一声,扯了扯歪斜的口罩:\"行,算我欠你个人情。青山不改\" \"绿水长流。\"云熠乾接得很快,说完才意识到不妥,又补了句,\"下次别把自己往死胡同里逼。\" 蓝羽没接话,转身往出口走去。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头也不回:\"我说过,别跟着我。\" \"知道。\"云熠乾顿了顿,\"保重。\" 蓝羽的背影在拐角处消失,云熠乾摸了摸口袋里沾血的口罩,突然觉得伤口没那么疼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他朝着相反方向走去,夜风卷起几片枯叶,很快掩盖了地上的血迹。 蓝羽没发现云熠乾临走前回头的目光,而云熠乾也将那份关切藏进了沾满血污的口罩后。 第69章 她受伤住院他来照顾 萧念久不见蓝羽来赴约,遂打电话给蓝羽:“小羽,你怎么还不来啊?现在都八点了,今天怎么回事,你可从来不会鸽我。” 蓝羽强忍着伤口的剧痛,竭力维持着语气的平静:“临时加班,去不了了。乖,下次补偿你。先挂了哈!” 说完也不等萧念回复,就掐断了通话。 她独自打车前往医院,出租车司机见她全身是血,吓得差点报警。 她装可怜:“师傅,我被绑架了,我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求您送我去医院!” 司机心生怜悯,没狠心拒绝她:“上车!用不用我帮你报警?” 蓝羽喘着粗气:“我已经报警了。” 司机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蓝羽下车的时候多付了两千块,歉意地说道:“师傅,实在不好意思啊,把您车弄脏了,这些钱您拿去洗车。” 司机心想:小姑娘人还怪好的,都伤成这样了,还为别人着想。 他看了眼手机到账提醒,忙开口道:“嗨,没事没事,你赶紧去医院处理伤口。” 蓝羽独自走进医院,直奔急诊,拜托护士帮她挂号。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包括蓝玉玲他们和萧念,她怕他们担心。 她也不知如何解释受伤的缘由。 而裴砚琛这边见云熠乾迟迟未现身,段绍阳不耐烦道:“我给他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段绍阳马上开火:“人呢?我和砚琛他们都等了你两个多小时了。” 云熠乾气若游丝地说:“我在医院。” 段绍阳听着他虚弱的声音,焦急地问道:“你怎么了?在哪家医院?” 挂了电话,段绍阳对裴砚琛说:“走,去医院。”包厢里还有刘月。 今天他们四个约好一起聚餐。 四人赶到医院的时候,云熠乾已经让助理办理好了住院手续。 病房里。 医生说:“裴先生,云先生的伤势还是比较严重的。他的左臂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导致血管和肌肉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而且有大量出血,需要进行手术缝合和修复受损组织。此外,他的肩胛骨遭受了钝器重击,可能有骨裂的情况,需要进一步做详细检查来确定是否需要手术干预。他的肋下也有一道伤口,虽然没有伤到重要脏器,但也需要进行清创和缝合。总的来说,目前可以确定的是,他左臂的伤是需要做手术的。” 段绍阳急道:“那手术的风险大吗?医生,您一定要尽力救救他啊!” 医生回复:“手术都会有一定的风险,比如麻醉风险、出血风险以及术后感染的风险等。不过我们会做好充分的准备,尽量降低风险。云先生身体素质看起来还不错,这对手术和术后恢复都是有利的因素。我们会全力以赴的。” 医生见惯了生死,像云熠乾这样的伤势,他一点也不稀奇,语气平静地像在唠家常。 裴砚琛平静神色:“好的,医生,我明白了。那他术后大概需要多久才能恢复呢?”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随口问“你吃饭了吗?”,好似天大的事都不能让他的面色起波澜。 医生耐心解释:“这要看手术的情况以及术后的恢复情况了。一般来说,如果手术顺利,没有出现并发症,他的手臂可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来恢复正常功能,肩胛骨的伤势如果有骨裂,恢复时间可能会更长,大概需要半年到一年左右。当然,具体时间还得根据他的实际恢复情况来判断。” 段绍阳在手术室外来回踱步,腕表指针每跳动一下,都像敲打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 裴砚琛扯松领带:“我去抽根烟。” 电梯间的冷气裹着消毒水扑面而来。 裴砚琛刚拐过消防通道的转角,便听见右侧第三间病房传来争执声。 磨砂玻璃上晃动着蓝羽单薄的轮廓,她攥着手术同意书的指尖发白:“我自己签不行吗?” “按照规定,重大手术必须直系亲属签字。”医生的声音透着无奈。 裴砚琛脚步顿住,透过虚掩的门缝,看见蓝羽后腰渗出的血迹在病号服上晕开深色痕迹。 他推门而入时,金属门牌与墙面碰撞出轻响。 蓝羽猛地回头,苍白的脸上闪过惊愕。裴砚琛没看她,径直转向医生:“医生,她怎么了?”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云熠乾也在市中心医院? 她没有问出口,否则就露馅了。 她压下心中奇怪的感觉。 医生翻开病历夹,调出ct影像:“患者右侧腰部遭受锐器贯穿伤,伤口呈不规则撕裂状,长度约8厘米,深度达5厘米,已穿透三层腹肌,伤及部分血管组织。”他用激光笔指着屏幕上的阴影,“伤口内残留碎玻璃等异物,导致局部组织严重破损,目前存在急性失血性贫血,血压持续偏低,凝血功能也受到影响。同时,伤口周围组织出现明显炎症反应,若不及时处理,极有可能引发全身性感染,甚至危及生命。” 裴砚琛听到医生的话,目光定锁屏幕上那道狰狞的伤痕,表情有一瞬的诧异,旋即又恢复一惯的镇定自若:“需要做手术?” “必须马上手术。”医生将手术同意书推到他面前,“术中要清除异物、修复受损肌肉和血管,同时处理腰椎的轻度错位。但患者目前身体状况差,存在术中大出血、术后感染等风险。” “那就做手术。”裴砚琛的指尖在同意书边缘停顿半秒,抓起笔。 “请在这里签字。” 笔尖划过纸面,“裴砚琛”三个字力道十足,墨水在“患者配偶”栏晕开深色痕迹。 裴砚琛守在蓝羽的手术室外,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划开接听,温柔轻唤:“月月!” 刘月语气关切:“砚琛,你去哪了?这么久?” 裴砚琛温和回复:“蓝羽也住院了,我在她这边。熠乾那边你们多上点心。” 刘月听到蓝羽的名字,脸色瞬间冰冷,她的语气却毫无异样:“你在几楼?” 裴砚琛:“二楼。” 十分钟后,刘月抵达二楼。 刘月提议:“要不找个护工?” 裴砚琛拒绝道:“不用。我让家里的人来照顾她。” 刘月明白,他们毕竟还没离婚,出于责任和义务,裴砚琛也不可能不管蓝羽。 八个小时后,蓝羽被推出了手术室,她被送进了病房。 此时,天色早已大亮。 蓝羽也看到了刘月,此刻她虚弱到了极点,实在没有精力管他们的想法。 她连她自己都管不了了。 裴砚琛对刘月说:“你先回去。” 刘月看了蓝羽一眼,转而温柔地对裴砚琛笑笑说:“好,我先去看看熠乾。” 蓝羽入睡后,裴砚琛就在沙发上打开电脑处理工作。 到了晚上,裴砚琛打电话让家里的佣人送来了晚餐。 他把病床摇高,端着一碗白粥亲自喂给蓝羽。 蓝羽从未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没想到要离婚了,竟能得他亲手喂她吃饭。 一时间,不习惯、尴尬、别扭以及那一点点残存的不甘心纷纷涌入心头。 裴砚琛看着她的表情,语气耐心地说道:“吃。”他语调平淡,听不出丝毫不耐烦,也没有其他异样的情绪。 蓝羽强压下各种复杂的思绪,张嘴吃下他喂来的饭食。 她必须养好伤势。 第三天清晨,蓝羽醒来,看到在沙发上工作的裴砚琛。 裴砚琛见她睁开眼,问道:“醒了?” 蓝羽突然涨红了脸看了一眼裴砚琛,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裴砚琛瞬间明白她的窘迫,将她抱去了卫生间,帮她脱了裤子。 蓝羽尴尬得恨不能把脸埋起来。 裴砚琛却神色自然,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蓝羽轻声说:“你出去。” 裴砚琛依言退了出去。 十分钟后,蓝羽喊道:“我好了。” 裴砚琛进去把她抱起来,帮她提上裤子,又将她抱回了床上。 他看着她说:“吃早餐。” 直到此刻,他没有问过她一句她是怎么受伤的。 他……大概是不想问……对于她的事他是真的无所谓的…… 蓝羽自嘲一笑。 第三天,蓝羽的状况比刚受伤的时候好了不少,她可以自己吃饭了。 佣人把早餐摆好之后说:“先生,可以吃早餐了。” 裴砚琛开口:“让太太先吃。” 蓝羽听到这一声“太太”不免错愕,已经要离婚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这样称呼她。 第四天,裴砚琛出去了,蓝羽看到刘月在病房外面。 第70章 劫后余生再次见到他 下午五点,裴砚琛和刘月走进云熠乾的病房。 他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受伤?” 云熠乾斟酌了下,淡声开口:“商业劲敌。” 裴砚琛没有再问下去,也不知他究竟是信还是不信。 这时段绍阳突然插话说:\"废弃停车场枪击案查清楚了,死的全是银蛇联盟的人。 云熠乾的眉心微动,却没有说话,他其实有点担心蓝羽的伤势。 裴砚琛听了段绍阳的话,眸色微凛,不动声色地扫了云熠乾一眼。 也许他想到了什么,却什么都没说。 直到晚上六点,裴砚琛才姗姗来迟。 蓝羽看到了他衬衫上的口红印,她撇开头不去看他。 裴砚琛也发现了,但他什么都没说。只平静吩咐佣人摆好晚餐。 蓝羽住院期间,许柏年打来电话,询问她怎么没去上班,她只说回去再告诉他。 许柏年没有追根究底。 到了第七天,蓝羽可以出院了,她正准备告诉裴砚琛不用再来了。 但裴砚琛从早上出去之后,就一直没再回来。 她问佣人:“知道先生去哪了吗?” 佣人告知:“先生和一位很漂亮的女士出去了。” 蓝羽知道,裴砚琛是和刘月出去约会了。 这几天真是难为他照顾她了。 她让佣人帮忙收拾好东西,随后给许柏年打去电话:“来市中心医院接我。” 许柏年急了:“小羽,你生病了?我马上到。” 蓝羽应道:“嗯,我等你!” 半个小时后,许柏年出现在了蓝羽的病房,他急步走到蓝羽近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蓝羽觑他一眼:“你先送我回家,回去再说。” 许柏年强压下心中的焦急,抱起她就往外走。 蓝羽转头对佣人说:“告诉先生,我出院了。” 佣人看着眼前一幕,茫然地点点头:“好的,太太。” 她们的心里估计都以为蓝羽有外遇了。 一直到晚上八点,裴砚琛才出现。 他看着空荡荡的病床,给管家打去电话:“太太呢?怎么没在病房里?” 管家回复:“太太让我转告您,她出院了。” 裴砚琛应了声:“知道了。” 他没在意蓝羽的不告而别,转身离去。 回到住处,许柏年刚把蓝羽放在沙发上,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蓝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许柏年听得惊心动魄。 许柏年眼眶泛红,差点哭出来:“小羽,我差点失去你。” 蓝羽有些哭笑不得:“不至于,以前又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许柏年认真道:“下次再发生这种事,给我打电话。要不你带两个保镖在身边?” 蓝羽无奈道:“哪有这么夸张?” 许柏年着急地说:“你别不在意,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蓝羽敷衍道:“再说。” 许柏年接着说:“话说这个云熠乾人还挺好的哈,他都不知道你是谁,就出手救你。这次算咱们欠他的,找机会还这个人情。哎呀,救命之恩,可不好还呢!” 蓝羽听了,陷入沉默…… 复又听许柏年说道:“这段时间你别去公司了,在家办公。” 这次蓝羽没有持反对意见,她目前确实不适合来回奔波:“嗯,行,可以开视频会议。” 许柏年笑着问:“要不要我来照顾你一段时间?” 蓝羽拒绝了:“不用,我你还不了解我?哪有那么娇气?” 许柏年离开后,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拨通了云熠乾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一瞬,那边传来云熠乾低沉磁性的声音:“蓝小姐?” 蓝羽轻唤:“云总,你好!” 云熠乾礼貌问候:“蓝小姐,你好!” 蓝羽轻声问道:“云总,你近来还好吗?” 云熠乾目光微微闪烁:“嗯,挺好的。蓝小姐你呢,你好吗?” 蓝羽回说:“我也挺好的。” 他们默契地没有去过问彼此的伤势。 直到受伤后的第二十天,蓝羽才回到浅柏上班。 她甫一到公司,便主动接手了去云氏协调项目进度的工作。 随后她驱车前往云氏。 云氏顶楼。 云熠乾的办公室。 她见到了他,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蓝羽率先开口:“听说云总前段时间受伤了?” 云熠乾受伤的事圈子里不少人都知道了,所有人都以为是云熠乾的仇家所致。 云熠乾应道:“嗯,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蓝小姐,你……这段时间在忙什么?” 蓝羽受伤的事没什么人知道,他不知从何问起。 蓝羽简单回答:“在忙工作。那云总,我们开始!” 云熠乾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好。” 第71章 黑客攻击 蓝羽正在和对方的技术人员沟通,她刚要询问某个技术细节,会议室的门“砰”地被撞开,一名员工满脸惊恐地冲了进来:“不好了!云氏的电脑遭遇了黑客攻击,所有核心数据都在被加密!”整个会议室瞬间陷入混乱,技术人员纷纷起身冲向自己的工位,蓝羽也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心跳陡然加快。 会议室的空气仿佛被代码灼烧出焦痕,云氏技术团队的键盘敲击声杂乱如鼓点,却在屏幕上不断炸开刺目的红色报错框。 技术总监扯松领带,脖颈青筋暴起:\"对方用了量子级加密算法!我们的防御矩阵撑不过三分钟!\" 云熠乾亲自上阵。 他扯开西装外套的瞬间,金属袖扣撞在桌面发出脆响。 云熠乾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显示屏上数据流如瀑布倾泻,但对方的攻击程序像寄生病毒般疯狂增殖。 当第七次反制失败时,他耳后暴起的血管随着太阳穴剧烈跳动,整个主控台的指示灯同时转为刺目的猩红。 蓝羽盯着不断坍缩的防火墙进度条,迟疑了一瞬:\"要不让我试试?\" 云熠乾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动她鬓角碎发,墨色瞳孔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丝毫不怀疑蓝羽的能力:“可以。” 他的目光扫过她僵硬的站姿,却被此起彼伏的惊呼淹没——又有三个子系统同时沦陷,警报声尖锐得如同撕裂耳膜。 蓝羽立刻坐在主控椅上,消毒水混着雪松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指尖在触控板上划过,显示屏骤然裂变为双生界面:左侧窗口自动生成冗长混乱的干扰代码,像无数破碎的镜面反射着虚假信息;右手却悄然接入备用系统,指甲敲击键盘的节奏逐渐变得诡异而有序。 对方的反击来得迅猛如潮,蓝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当左侧界面的迷惑代码突然出现逻辑漏洞时,她瞳孔骤缩——这是个双重陷阱! 双手在键盘上化作残影,在右侧界面构建出镜像防御矩阵,二进制代码与反制程序在虚拟空间激烈碰撞,迸溅的数据流在屏幕上炸成蓝色星芒。 \"找到了!\"蓝羽咬破下唇,腥甜的血味刺激着神经。 她的手指悬在回车键上方颤抖,整个会议室的呼吸在此刻停滞。 随着确认键被重重按下,对方的加密程序突然像被利剑刺穿的气球般爆裂,主控屏瞬间归于死寂。 三秒后,防护成功的绿色弹窗在两侧同时亮起,而千里之外的某台电脑屏幕上,猩红的\"thief\"字样如同审判的烙印缓缓浮现。 \"bastard! goddan bastard!混蛋!该死的混蛋!\" 咒骂声从监控频道骤然炸响,带着电流杂音的英语充满暴戾,\"who the hell are you? this is ipossible!\"(\"该死!你这个贱人!你到底是谁?这不可能!\")对方疯狂敲击键盘的声音如同困兽的嘶吼,\"i''ll fd you!you''ll pay for this!\"(\"我会找到你!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云熠乾的目光紧紧锁住蓝羽,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蓝小姐,这次真的多亏了你。” 蓝羽轻轻摇了摇头,额前的碎发随之晃动:“云总,你也帮过我。” 她暗有所指。 云熠乾微微向前倾身,墨色的眼眸里满是认真:“谢谢。” 蓝羽迎上他的视线,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云氏若出了事,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云熠乾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你的能力,远超我的想象。我很好奇,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蓝羽避开他炽热的目光,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云总,黑客不会善罢甘休的,云氏的防御还得加强。” 云熠乾点了点头,目光始终没有从她身上移开:“已经安排了,不过有你在,我安心多了。” 蓝羽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说道:“云总,我建议云氏之后能重视网络安全人才的培养,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云熠乾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会的,也希望你能继续帮我。当然,我不会让你白白帮忙。” 蓝羽抬眸,与他对视:“云总客气了,我也希望云氏越来越好。若有需要,我会尽力。” 第72章 国内盟友? 云熠乾转身时指尖悬在全息投影上,将攻击残留的代码片段不断放大。 当暗红色的蝰蛇图腾在数据流中若隐若现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身后技术总监倒抽一口冷气:\"是银蛇联盟!他们三年前就想渗透我们的智能交通系统\" 蓝羽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耳尖泛起不易察觉的红。 她盯着那抹熟悉的图腾,记忆突然闪回废弃停车场那惊心动魄的一幕,难道他们发现了那天和她一起战斗的人是云熠乾? 余光瞥见云熠乾紧绷的下颌线,她鬼使神差开口:\"云总,你怎么确定是他们?\" \"看这个。\"云熠乾调出攻击路径的元数据,某个节点的加密密钥正在自动销毁,\"这是银蛇联盟独有的自毁程序。\" 他转身时,西装下摆带起一阵冷冽的风,\"三年前他们在东南亚的交易链被我切断,看来是来寻仇了。\" 蓝羽的睫毛轻轻颤动。 她原以为是自己连累了他,才招致这场攻击。 此刻听云熠乾这么说,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原来云熠乾与银蛇联盟早有仇怨。 竟然在国内找到了盟友。 云熠乾将平板电脑轻轻合上,金属外壳碰撞发出清响,目光却牢牢锁着蓝羽:\"蓝小姐这手绝地反击的技术,让我想起a市那家会现场表演分子料理的怀石餐厅。不知道有没有荣幸,以答谢之名,邀你共进午餐?\"他刻意放缓的尾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领带夹上的云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蓝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纽扣,会议室消毒水的气息似乎还萦绕在鼻尖:\"云总太客气了,不过是各取所需。\" \"就当是技术交流。那家主厨研发了新菜,据说能把二进制代码做成可食用的光影。\"他抬眸望她。 餐厅穹顶垂落的水晶灯将云熠乾的影子拉长,他起身替蓝羽拉开雕花座椅:\"这里的侍酒师能根据客户代码风格选酒,蓝小姐写干扰程序时的节奏,我猜适合冰镇雷司令?\" \"云总倒是会观察。\"蓝羽接过酒单,目光扫过分子料理区的\"防火墙慕斯\",\"不过我更想试试这个,用液氮制作的''数据洪流''。\" 她指的菜品旁标注着会产生蓝色烟雾特效,像极了刚刚反击时屏幕炸开的星芒。 云熠乾将菜单递给侍者时,特意叮嘱:\"主菜要两份干式熟成牛排,七成熟,配黑松露盐。\" 蓝羽转动酒杯,看着酒液在杯壁留下琥珀色痕迹。 她突然想起九年前某次庆功宴上,银蛇联盟成员往她酒里掺的迷药,\"云总也得罪过银蛇联盟?” 云熠乾注意到了这个“也”字,他不着痕迹地轻笑一声:“也?难道蓝小姐与银蛇联盟也有龃龉?” 蓝羽端起水杯轻抿一口,掩饰自己的失言:“怎会?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技术人员,连国外都没去过几次。” 云熠乾不信,他不知道蓝羽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不仅身手了得,还得罪了银蛇联盟这样的黑白两道都混得风生水起的商业巨鳄。 他试探道:“哦?是吗?蓝小姐不认识银蛇联盟的人?” 蓝羽压下心中的不安:“倒是听说过,却不曾接触过。我这种小人物,怎会认识那些人?” 云熠乾也不想逼她太紧。 蓝羽疑惑道:“云总是怎么得罪银蛇联盟的?不知方便讲一下吗?” 云熠乾觉得告诉蓝羽也无妨:“”三年前截获了银蛇联盟军火船。\" 蓝羽了然:“原来如此。云总是真敢做啊!”她也不禁为云熠乾的胆量感到有些折服。 云熠乾的银质刀叉切开牛排,肉汁缓缓渗出:\"危险和机遇本就一体两面。\" 他将切好的牛排推到蓝羽盘里,\"就像现在,我觉得与蓝小姐并肩作战,比任何投资都值得。\" 蓝羽咬下牛排的瞬间,黑松露的香气在口腔蔓延。 她注意到云熠乾衬衫第二颗纽扣微微发亮,那是他有次拜托她帮忙修复的智能纽扣,能实时监测心率:\"云总这颗纽扣,现在还会误报心率过速吗?\" \"拜蓝小姐所赐,现在精准多了。\"云熠乾的耳尖泛起薄红,伸手抿了口红酒掩饰,\"不过有时候\"他顿住,看着蓝羽被烛光映红的侧脸,\"看到某些特别的人,误报也是种乐趣。\" 蓝羽的红酒杯停在唇边,突然呛到。 云熠乾立刻递过温热的柠檬水,指腹擦过她手背时,带着若有若无的电流感:\"慢点,这道菜还有''量子隧道''甜品,要配热伯爵茶。\" \"云总对菜品这么熟悉,常来?\"蓝羽接过茶盏,看着茶叶在水中舒展。 \"以前总一个人来试菜。\"云熠乾转动着空酒杯,内壁的酒渍画出螺旋纹,\"直到发现有些味道,还是和重要的人分享才更值得回味。\"他突然倾身,指尖拂过蓝羽脸颊,\"有花瓣。\" 蓝羽猛地后仰,耳尖烧得滚烫:\"谢云总。\"她低头戳着面前的分子樱桃。 \"蓝小姐的防御矩阵,用了镜像算法的变形?\"云熠乾适时转移话题,将冒着蓝色烟雾的\"数据洪流\"推到她面前,\"当时看你右手敲击键盘的频率,像在弹奏肖邦的《革命练习曲》。\" \"云总竟然懂音乐?\"蓝羽用勺子搅散烟雾,看光点在两人之间流转。 \"为了破解银蛇联盟的加密节奏,学过一段时间钢琴。\"云熠乾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杯柄,\"不过现在发现,最动人的节奏,是蓝小姐说''找到了''时,整个会议室屏住的呼吸。\" 蓝羽的勺子\"当啷\"撞上碗沿。 她想起那天他浑身浴血却仍护着她的模样:\"云总身上的伤现在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云熠乾将热毛巾递给她,动作自然地擦去她嘴角的酱汁。 他们用餐完毕准备离开餐厅,在廊道路过包厢时,虚掩的门缝中,蓝羽随意扫过,却撞进了一双深邃的黑眸中,是裴砚琛。 他带刘月与他的朋友们聚餐。 曾经她也试图让他带她接触他的朋友,他却拒绝了她:“你配出现在人前吗?” 到了刘月这里,他却高调带她认识他所有的朋友、人脉,甚至发小,可能不久就要见家人了…… 蓝羽不禁一滞,对视两秒,她转身离去,清冷疏离。 从前那个一看到裴砚琛就恨不能将目光时时刻刻锁定在他身上的蓝羽一去不复返。 好似前几天在医院悉心照顾她的并不是裴砚琛。 犹如大梦一场,如今劫后重生,蓝羽仿若早已忘记前尘往事。 身后传来刘月温柔的声音:“砚琛,你在看什么?” 裴砚琛优雅沉稳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看你啊!” 段绍阳和其他友人的哄笑声传来:“小云子怎么回事,喊他出来聚,今天又拒绝我?” 后面的话蓝羽没有再听到。 云熠乾也看到了裴砚琛他们,但他却没有进去打招呼。 他担忧地看向蓝羽,发现她并没有因方才之事而伤心难过,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温声询问:“蓝小姐,我送你回去?” 蓝羽拒绝:“不用,我开车来的。下午还要上班。你把我载到云氏地下停车场即可。” 云熠乾从善如流地照做。 第73章 T台救场 十天后,蓝羽接到了萧念的邀约:“明天,我有一场秀,你来看我啊!” 好姐妹的场她还是要捧的,于是欣然同意:“没问题。” 秀场当天,蓝羽正在台下回复消息,抬头瞬间,竟然发现好多熟人:裴砚琛、刘月、云熠乾、段绍阳、赵新时、姚期仁以及王翊坤。 蓝羽不知是该上去打招呼呢还是装没看见,正当她犹豫不决时,萧念一个电话把她喊到了后台。 得了,这个电话真及时,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有个模特刚刚崴了脚,不能上场了,临时又找不到其他模特救场,我就想到了你。”萧念不好意思地偷瞄她:“这场秀的负责人是疏影姐,我想帮帮她。” 蓝羽不想太出风头,刚想拒绝,萧念已经从她的表情窥见了她的心思:“宝贝,求你了,疏影姐人很好的,平时也很帮我的忙,我不想她的这场秀搞砸。”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蓝羽无奈,只能点头答应。 虽然蓝羽没有走过秀,但她自小生在顶级百年世家,接受的礼仪教育让她走路自带气场。 本来她就是人生中的王者,她毫不怯场,她的人生词典中从来没有“不行”二字。 除了裴砚琛,还没有她做不到的事。 秀场灯光骤亮,t台两侧的水晶吊灯将地面照得如同流动的银河。 首位模特踩着鼓点出场,银色流苏裙摆扫过地面,立刻引来前排宾客的低声赞叹。 \"这腰臀比真绝了,听说品牌方特意从米兰挖来的。\" \"可不是,单是这件礼服的手工刺绣就花了三个月。\" 议论声此起彼伏时,段绍阳原本漫不经心地转着酒杯,直到萧念踩着标志性的猫步登场,手指猛地收紧。 黑色绸缎战袍将她的曲线勾勒得近乎完美,露背设计下蝴蝶骨泛着冷光,肩颈缠绕的金色锁链随着步伐轻晃。 她眼尾挑着暗红色眼线,唇角微勾时露出虎牙,经过观众席时忽然伸手撩起裙摆,露出半截大腿。 段绍阳喉结剧烈滚动,酒杯里的冰块撞出轻响,目光黏在她走动的腰肢上移不开。 \"不愧是超模圈的een!这气场直接碾压全场。\" 邻座的议论声让段绍阳回神,他扯松领带,喉间溢出低笑。 萧念退场的尾音刚落,后台骤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蓝羽将珍珠发簪别进松挽的发髻,丝绸面料的藕荷色长裙在她转身时泛起粼粼波光,薄纱袖口垂落的银线随着动作轻扫过腰际,勾勒出不盈一握的曲线。 她赤足踩上t台边缘,十厘米的银高跟被修长手指随意拎着,仿佛那不是凶器般的防水台,而是随手把玩的配饰。 追光灯轰然亮起的刹那,蓝羽才慢条斯理套上鞋子。 天鹅颈扬起精准的30度,狐狸眼垂着淡薄的光,却在抬眸瞬间让全场呼吸停滞——细碎水晶缀成的荆棘图案沿着锁骨蔓延至心口,镂空设计下若隐若现的肌肤泛着冷玉光泽,随着步伐轻颤的珍珠流苏更添几分惑人意味。 三米长的绸缎拖尾在身后翻涌如浪,她每一步都精准落在台中线,像丈量领土的女王巡视疆土。 前排传来压抑的抽气声。 \"这新人怎么回事?走路带风的气势像训过千军万马!\" \"眼神根本没看台下,却让人不敢移开视线\" 蓝羽在定点位驻足,指尖勾住裙摆的动作优雅得近乎慵懒,忽然腕间发力将薄纱旋成满月。 后背深v开到尾椎的设计完全暴露在灯光下,脊梁骨蜿蜒的弧度宛如被月光淬过的刀刃,冷冽又致命。 她垂眸整理发间流苏的姿态漫不经心,却让整个秀场鸦雀无声,唯有绸缎摩擦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裴砚琛骤然看到台上的蓝羽时,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颤,眼底闪过错愕,转瞬又敛起锋芒,恢复成平日的淡漠模样。 记忆里总戴着围裙的妻子,此刻周身萦绕着生人勿近的气场,那双曾经带着笑意望向他的狐狸眼,此刻漫不经心扫过众人时,竟比他执掌集团时更像上位者。 他露出玩味一笑。 段绍阳手中的酒杯悬在半空,冰块融化的水珠顺着杯壁滑落。 记忆里那个总穿着素雅连衣裙、安安静静坐在裴砚琛身边的家庭主妇,此刻正迈着近乎傲慢的台步,狐狸眼掠过观众席时带着天生上位者的漠视。 他扯了扯领带,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有意思。” 云熠乾猛地坐直身体,攥着扶手的指节泛白。 蓝羽转身时绸缎拖尾扬起的弧度,恍惚间与他记忆里她在花园浇花时裙摆被风吹起的模样重叠。 可此刻的她美得令人窒息,后背深v处蜿蜒的月光,比他珍藏的所有珠宝都夺目。他下意识抬手想按灭香烟,却发现烟灰早已积了寸长。 赵新时喉结剧烈滚动,目光死死锁在蓝羽锁骨处闪烁的水晶荆棘。 他突然想起某次酒会,蓝羽被人轻视时也是这样垂眸轻笑,看似温和的眼神里却藏着利刃。 此刻她漫不经心整理流苏的姿态,像极了掌控全局的女王,让他呼吸都跟着紊乱。 姚期仁手中的相机快门声不断,镜头里蓝羽每一个定格都美得惊心动魄。 他从未想过那个总带着温柔笑意的邻家女孩,竟能在聚光灯下绽放出如此凌厉的光芒。 当她转身露出深v后背时,取景框里的画面让他差点捏不稳相机。 王翊坤冷哼一声,重重放下酒杯:“不过是临时凑数的,装模作样罢了。”他别过脸不再看台上,却忍不住又瞥了一眼刘月,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刘月攥紧手中的香槟杯,指节泛白。 蓝羽赤足踩上t台的瞬间,她就认出了这个一直她看不起的女人。 此刻台上那个气场全开的女人,与她记忆里唯唯诺诺的模样判若两人。“不过是穿了件华丽的衣服,骨子里还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她想通之后,又看向台上:不过是个供人赏乐的玩物,她刘月从不做这种掉价的事,她只做台下的看客,她是权贵,是上层人士,蓝羽才是那个抛头露面的表演者。 她唇角勾起,露出讽刺一笑。 第74章 来,我教你 蓝羽刚退到后台,萧念像阵风似的卷过来,高跟鞋在地面踩出清脆的声响,一把抱住她的肩膀:“我的姑奶奶!你这是要把全场人都看傻吗?” 蓝羽被勒得闷哼一声,伸手去解颈间的珍珠项链:“还不是被你坑的。”她指尖微微发颤,想起台上无数道灼热的目光,“下次这种事,你就是跪下来求我——” “我真的跪了!”萧念突然松开手,作势就要往地上倒,蓝羽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却撞进她湿漉漉的眼底。 方才在台上的张扬锐利尽数褪去,此刻的萧念像只被淋湿的猫,“小羽,你知道这场秀对我多重要吗?” 蓝羽动作一顿。 更衣室的白炽灯将萧念的睫毛照得纤毫毕现,她突然想起十年前,在舞蹈室里,萧念也是这样红着眼眶说,她一定要站在巴黎时装周的t台上。 “行了行了。”蓝羽别开脸,扯下耳垂上的钻石耳钉,“不过说好了,再有下次——” “没有下次!”萧念突然扑上来,把脸埋在她肩窝,温热的呼吸透过绸缎礼服烫在皮肤上,“我发誓!除非世界末日,否则我绝对不会再拉你救场……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自愿。”萧念抬起头,眼尾的暗红色眼线晕开些许,“你知道吗?当你赤着脚踩上t台的时候,我突然觉得,那个位置本来就该属于你。” 蓝羽呼吸一滞。 蓝羽还未从萧念的话里缓过神,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戴着黑色宽檐帽的林疏影踩着十厘米的蛇纹高跟鞋闯进来,墨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娱乐圈出了名的狐狸眼——这位顶着三金影后头衔的跨界设计师,此刻竟激动得像个刚追星成功的小粉丝。 \"萧念你个骗子!\"林疏影一把扯下帽子,栗色卷发散落肩头,\"说什么找个临时模特救场,这分明是给我送了个王炸!\" 她扬了扬手机,屏幕上热搜词条不断跳动。 蓝羽 冷感御姐 阅读量破亿,直播回放转发直接炸了服务器! 萧念从蓝羽肩窝抬起头,眼尾还泛着红:\"疏影姐,我真没想到\" \"别解释!\"林疏影突然抓住蓝羽的手,指尖的钻戒硌得她生疼,\"小羽毛,不,蓝老师!能不能签给我工作室?我刚拿了高定时装周的邀请函,压轴那件荆棘女王的礼服,非你莫属!\"她说话间香水味扑面而来。 蓝羽被这一连串攻势弄得发懵,余光瞥见萧念在旁憋笑的样子,突然反应过来:\"你们俩该不会早就预谋好了?\" 林疏影和萧念对视一眼,同时爆发出笑声。 林疏影伸手勾住蓝羽的肩,影后级别的委屈表情说来就来:\"天地良心!我确实是临时缺模特,可看到你走秀的样子\"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蓝羽耳畔,\"那骨子里的贵气和锋芒,简直就是我设计稿里走出来的缪斯。\" 蓝羽垂眸轻笑,指尖绕着发间散落的珍珠流苏,语气带着三分调侃:\"疏影姐这是要让我''不务正业''?等我实验室那群青年才俊知道,怕是要集体罢工抗议。\"她抽出被林疏影握住的手,顺势从手包里摸出薄荷糖分给两人,清冽气息冲淡了室内馥郁的香水味。 萧念咬着糖含糊开口:\"就当帮姐妹个忙嘛,高定时装周哎!\" \"正因为是高定时装周才不行。\"蓝羽晃了晃手机,屏幕上跳出十几条加密信息,\"最近在调试的ai医疗项目进入关键期,连打个喷嚏都可能让代码出bug——\"她突然压低声音,狐狸眼弯成狡黠的月牙,\"总不能让巴黎的观众看我在t台上修算法?\" 林疏影闻言挑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蓝羽留下的薄荷糖纸:\"真不心动?压轴谢幕时全场灯光聚焦,可比你对着电脑屏幕浪漫多了。\" 蓝羽突然伸手帮她理了理微乱的卷发,动作带着世家小姐特有的温柔:\"你的设计值得更专业的模特来诠释。\"她眨眨眼,从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金属盒子,\"不过作为补偿,这个ai造型顾问先借你用,能根据面料特性实时生成百种走秀动线,绝对比我靠谱。\" 萧念凑过去戳了戳盒子:\"这小东西比我十年台步经验还厉害?\" \"要不要现场试试?\"蓝羽狡黠一笑,指尖在盒面轻点,淡蓝色全息投影瞬间勾勒出林疏影新一季高定的轮廓,\"比如这件荆棘礼服,让ai计算出的黄金转身角度\"她话音未落,投影里的虚拟模特已踏着精准的节奏旋出完美弧度,惊得林疏影直接抓住她手腕:\"这技术借我!我拿十场秀的独家合作权换!\" 蓝羽抽回手时故意晃了晃腕表:\"合作可以,但我要保留随时撤回的权利——毕竟我的正职,可是要拯救世界的。\" 蓝羽换好衣服,三人嘻嘻哈哈,本来约好一起去吃宵夜。 正准备出门时,段绍阳突然闯了进来。 蓝羽和林疏影对视一眼,默契地退出了休息室。 萧念狠狠瞪了段绍阳一眼,转过身去,没理他。 后腰突然贴上滚烫的体温。 段绍阳的气息裹着威士忌的醇香压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扣住她的手腕按在化妆台上:\"宝贝,一个多月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萧念睫毛轻颤,却在镜中对上他晦暗的目光时勾起唇角:\"没有。我身边的优质男性那么多,哪有空想你啊?\"她故意扭动腰肢,绸缎战袍下的蝴蝶骨擦过男人的胸膛。 \"宝贝,你是不是想让我惩罚你?嗯?\"他这一声“嗯?”嗓音挑得极尽魅惑。 段绍阳咬住她耳垂,指尖划过她后背深v的边缘,\"从你穿着这件衣服上台开始,我就想把你藏起来。\"他突然扳过她的脸,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唇瓣,\"尤其是看到你撩起裙摆露出大腿的时候……\" 萧念突然轻笑出声,反手勾住他的脖颈,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插进他发间:\"段绍阳,你明明比我还贪心。\"她仰起头,眼尾的暗红眼线晕染得愈发艳丽,\"既要我在台上做万人瞩目的een,又想我在你怀里\" 话没说完就被炙热的吻封住。 段绍阳将她抱上化妆台,珍珠项链被碰落在地,发出细碎的声响。萧念在呼吸交缠间低喘:\"要是被人拍到\" \"不会有人拍的。\"段绍阳扯开她肩颈的金色锁链,滚烫的吻落在蝴蝶骨上,\"所有人都走了,门也锁好了。\"他突然攥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这里跳得这么快,都是拜你所赐。\" 萧念望着他眼底从未有过的炽热,指尖抚过他泛红的耳尖:\"下次再这样凶我\"她故意顿住,在男人皱眉时笑着吻上去,\"我就把你的西装全换成镶钻款,让你陪我一起走秀。\" 段绍阳低笑出声,将她紧紧搂进怀里:\"调皮的猫不听话,就要好好调教调教。\"他的声音混着心跳声,在寂静的更衣室里格外清晰,\"来\"他低头咬住她的唇,\"我教你……这样……再这样……\" 喘息声四起…… 第75章 再见沈昭然 蓝羽刚踏出秀场大门,暖春的晚风携着清爽扑面而来,吹散了她鬓角的碎发。 还未等她抬手整理,一道深沉的目光就如实质般落在她身上。 抬眸望去,裴砚琛倚着黑色迈巴赫,剪裁精良的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那双幽深的眸子里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蓝羽脚步一顿,指尖无意识地收紧。 她正要抬步离开时,车窗缓缓降下,刘月精致的面容出现在昏黄的路灯下。 她冰冷的眼神扫过蓝羽,唇角勾起一抹嘲讽,转而对裴砚琛粲然一笑:\"砚琛,走,送我回家。\"她刻意将尾音拖长,伸手轻轻搭在裴砚琛的手臂上。 蓝羽看着刘月无名指上那枚璀璨的钻戒,心口平静无波。 她扯出一抹冷笑,心想:\"果然,这二人就没有单独的时候。\"她没再去关注这两个人,驾车离开。 回到家时已经零点了,她赶紧洗漱睡觉,第二天还要早起上班。 翌日。 下午。 蓝羽蹲在旧城改造区采集环境数据,平板电脑上跳动着复杂的热力图谱。 突然,巷口的阴影里走出个穿藏青色风衣的男人,剪裁利落的轮廓让她呼吸一滞。 沈昭然,他回国了? 虽然十一年未见,但她偶尔会在新闻上看到他以国家战略科技委员会顾问的身份出席活动,因此一眼就认出了他。 记忆瞬间被拉回十一年前的苏黎世。 当时蓝羽抱着实验器材在街头调试设备,突然被几个醉汉拦住去路。 她正要施展从小学习的防身术,后背却撞上坚实的胸膛。 抬头时,高大的沈昭然已经挡在她身前,用流利的德语震慑住对方。 \"brauchst du hilfe?需要帮忙吗?\"他弯腰捡起她散落的传感器,目光扫过她胸前的国际科技峰会通行证,\"artificial tellince? ich he auch rade zu kongresscenter人工智能方向?我正好也要去会场。\" 蓝羽看着面前的这位英俊高大的儒雅男人,思考着…… 虽然蓝羽不需要他的帮助也能脱身,但骨子里的教养告诉她,应该向对方说声谢谢。 \"hallo, bist du chese?你好,你是华国人吗?\"蓝羽问道。 \"ja是的。\"沈昭然饶有兴味地看着面前这个气场沉稳的小姑娘。 \"那我们可以说汉语。\" \"正有此意。\"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沈昭然,35岁。你呢?\" \"蓝羽,15岁。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沈昭然微愣,笑着反问:\"保密。你还是学生?\" \"不是,我已经拿到三个博士学位了。\"蓝羽认真道,\"你的工作为什么保密?\" 沈昭然这才意识到面前的少女不简单。他望向远处的阿尔卑斯山脉,斟酌着说:\"小姑娘,有没有想过回国效力?用你的天赋,为祖国的科技发展做点事。\" \"以后有机会会回去的。\"蓝羽眼中闪烁着光芒。 彼时的沈昭然,表面身份是中国驻苏黎世大使馆文化参赞,实则为国家安全部门的高级特工,执行着瓦解国际间谍网络的绝密任务。 这个间谍网络长期窃取我国关键战略物资进出口情报,组织严密且手段狠辣。 一次科技峰会的偶然发现,让沈昭然盯上了一名与间谍网络有牵连的参会人员。 跟踪时恰逢蓝羽遇袭,他顺势解围,没想到就此与这个天才少女结下不解之缘。 此后三个月,他一边教导蓝羽学术交流中的安全注意事项,一边深入调查间谍网络。 三个月了,蓝羽再次问道:“你的工作为什么保密?”上次他没有回答她。 沈昭然犹豫了一会:“我只能说我在执行任务,别的什么就不能再说了。” 蓝羽没有继续追根究底。 随着调查深入,沈昭然发现这个组织背后有强大的国际势力支持,他们不仅配备先进的反侦察设备,还擅长利用人性弱点策反意志不坚定者。 在一次追踪关键线索时,沈昭然被间谍网络的眼线发现。 激烈的追逐战在苏黎世狭窄的巷道展开,他身中数刀,奋力摆脱追兵后,为了不牵连蓝羽,只能选择悄然消失。 这一去,便是漫长的十一年。 沈昭然不断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时而伪装成富商与间谍交易获取情报,时而化身普通人打入敌人内部。 无数次生死边缘的试探,无数个隐姓埋名的日夜,支撑他的唯有对国家的忠诚。 此刻旧城的巷子里,46岁的沈昭然依旧英俊挺拔,西装领口别着枚不起眼的国徽徽章。 \"又在做实地采集?\"他的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温润。 蓝羽的声音发颤:\"你的任务做完了吗?\" \"做完了。\" \"用了多长时间?\" \"二十年。\" “二十年”,蓝羽呢喃道:“你结婚了吗?” 沈昭然苦笑:“没有,不想耽误好女孩。” 她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扑进他怀里。 她喉头发紧,眼眶酸涩得厉害。 二十年,从青涩到沉稳,从25岁到45岁,他把人生最珍贵的时光都交给了隐秘战线。 那些刀尖上的日子,那些不能言说的孤独,此刻都化作胸口翻涌的疼,让她忍不住地抽泣。 隔壁音像店突然传来沧桑的歌声:\"你看时间等过谁\/它碾碎了多少人的无畏\/藏起眼泪说不后悔\/却在回忆里痛彻心扉\" 沈昭然轻轻环住她颤抖的肩膀,他自己也不禁湿了眼眶。 黑色迈巴赫缓缓驶过巷口,裴砚琛隔着车窗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腕表表盘。 副驾的刘月顺着他目光看去,见蓝羽埋在陌生男人怀里,嘴角勾起轻蔑的笑,心中暗讽不已:被老男人甩了还要当街卖惨,也就蓝羽这种人做得出来。 她的手指敲了敲车窗,\"砚琛,晚宴要迟到了。\" 裴砚琛收回视线,喉结微动,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 “开车。”裴砚琛突然开口,转头温柔凝视着刘月。 刘月见他根本不在乎蓝羽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她的嘴角微微弯起。 他的眼里从来没有蓝羽。 另一边,蓝羽在沈昭然怀里渐渐平复了情绪。 她抬起头,望着沈昭然依旧英俊的面容,轻声说:“这些年,你一定很不容易。” 沈昭然温柔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笑道:“都过去了。以后,我也该好好休息休息,说不定还能跟着你学学搞科研。” 蓝羽破涕为笑:“就怕你这位大功臣,国家可舍不得放你休息。” “那我就赖上你了,给我个闲职,让我跟着你混口饭吃。”沈昭然语气轻松,却藏不住眼里的认真。 蓝羽心跳漏了一拍,别过脸去,故作镇定地说:“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我的实验室可不像你执行任务那么刺激。” “只要是你在的地方,再平淡也有趣。”沈昭然的话让蓝羽的耳朵瞬间红透,巷子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沈昭然,沈顾问,我请你吃饭呀?”蓝羽调皮道。 沈昭然笑:“好呀!我要吃中餐,这些年在国外,净吃西餐了。” 蓝羽带沈昭然拐进巷尾一家老字号中餐厅。 服务员递上菜单时,沈昭然直接推给她:“你来点,我吃什么都行。”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蓝羽指尖划过菜单,“酸辣土豆丝、鱼香肉丝、麻婆豆腐……再来个紫菜蛋花汤。”她合上菜单又补了句,“要两碗白米饭。” 沈昭然看着她点的全是家常菜,忍不住笑:“怎么不点些硬菜?” “这些才下饭。”蓝羽把玻璃杯倒扣着擦了擦,小声说:“其实我是怕你吃惯了大餐,嫌弃这些普通馆子。” “在国外天天吃牛排意面,早腻了。”沈昭然端起服务员倒的大麦茶,“就惦记这口热乎的家常菜。” 菜很快上桌,蓝羽往他碗里夹了筷子土豆丝:“尝尝,这家土豆丝切得特别细,火候也刚好。” 沈昭然咬了一口,爽脆的口感混着酸辣味在舌尖散开,久违的熟悉味道让他眼眶发烫。 他低头扒了口饭掩饰情绪:“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样。” 蓝羽自己扒拉着豆腐,嘟囔道:“以后想吃随时叫我,我下厨也不错的。” “那我可记住了。”沈昭然夹起她碗边掉的米粒,“说好了,以后我蹭饭你可别嫌烦。” 蓝羽耳尖泛红,埋头喝汤掩饰:“先把这顿吃完再说!” 第76章 蓝玉玲博士 金融新锐蓝玉玲:解构新经济浪潮下的投资密码 直播时间:202x年xx月xx日 19:30 直播平台:元界星穹、银河智播、棱镜视界三端元宇宙同步 镜头穿透星云状的虚拟入口,一座悬浮在量子星环中的演讲台逐渐清晰。 蓝玉玲身着由数据流编织而成的全息西装,脚下踏着不断变幻的金融图谱,身后是由千亿级数据构筑的动态穹顶] 蓝玉玲抬手凝聚出闪烁的金融符号,声线经过空间混响处理,充满科技感:“欢迎来到第7号金融数据舱。今天我们将突破物理世界的桎梏,在算法与资本的交汇处,寻找价值跃迁的奇点。” 穹顶数据骤然重组,三维模型投射出新能源与生物科技领域的资金流动轨迹 “看这些跃动的数据流——传统投资者仍在二维平面争夺红利,而真正的玩家早已构建起立体投资矩阵。就像蓝氏集团的生物复合材料项目,它不仅是技术革命,更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资本降维打击。” 虚拟弹幕以光粒形态穿梭,观众化身的虚拟形象纷纷抛出问题 “求解锁投资矩阵建模公式!” “博士快说说对赌协议的博弈策略!” “元宇宙里能模拟投资实操吗?” 蓝玉玲指尖划过虚空,召唤出全息风险评估沙盘:“在元界星穹的ai推演系统中,我们已经完成10万次压力测试。这套量子对冲模型,连对赌协议的条款都能转化为可量化的攻防策略——看到这些闪烁的红点了吗?那是我们为竞争对手准备的数据迷宫。” 场景突然切换至赛博朋克风格的虚拟实验室,虚拟文件在空中炸裂重组 “当现实世界的调查者困于虚假信息,我们的ai已经在银河智播的暗网通道完成三次战略转向。这就是虚实结合的金融战争。” 镜头拉远,演讲台化作数据流星,蓝玉玲的虚拟形象在星群中逐渐透明 蓝玉玲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扫描屏幕右下角的量子二维码,即可领取《元宇宙投资生存指南》。记住,在棱镜视界的下一次直播,我们将用区块链重新定义‘信任’——各位,数据丛林见。” 结尾画面:星环坍缩成蓝氏资本的logo,背景音响起加密数据的蜂鸣 水晶吊灯将直播间的蓝光切割成细碎的菱形,李琳云死死攥着羊绒披肩,指甲几乎掐进昂贵的面料里。 屏幕上蓝玉玲的虚拟形象在量子星环中舒展手臂,全息投影的数据流顺着她银灰色西装的轮廓流淌,这场景刺得李琳云眼眶发烫——二十六年前,她窝在出租屋给刘贵生熨烫皱巴巴的衬衫时,蓝玉玲正在蓝氏集团的私人飞机上研读金融报告。 “她哪来的生物科技人脉?”李琳云突然将遥控器砸向茶几,檀木桌面被磕出一道白痕,“肯定又是用蓝家的老关系!当年要不是蓝老爷子护着她……” 刘贵生的指节捏得发白,目光死死盯着蓝玉玲身后不断跳动的投资数据模型。 二十六年前婚礼上蓝家人轻蔑的眼神突然涌上来,此刻蓝玉玲意气风发的姿态,像根钢针反复扎着他的自尊。 刘贵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永远记得离婚那天,蓝玉玲站在蓝氏大厦落地窗前,连头都没回就签了字,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到能彻底覆盖住他这个农村出身的凤凰男。 如今蓝氏的发展势头迅猛,即将壮大,而刘氏集团即便有裴砚琛扶持,他也不得不对蓝氏心生忌惮。 他绝不允许蓝氏有翻身的机会。 李琳云轻蔑道:“不用担心,我们月月有砚琛呢。砚琛会护着刘氏的。搞垮蓝氏,不过是月月一句话的事。” 刘贵生担心道:“如果砚琛问起来,我们怎么说?” 李琳云哂笑:“就说我们刘氏和蓝氏积怨已久,属于商业竞争关系。” 刘贵生还是不放心:“先别轻举妄动。日后若蓝氏真的威胁到刘氏,再让砚琛除掉蓝氏。” 李琳云不甘道:“这次先放过他们,如果哪天他们不小心犯在我们手里,就让蓝氏消失在a市。以砚琛对月月的感情,他一定会答应的。” 李琳云端起青瓷茶杯,杯沿碰到下唇又放下,茶水在杯里晃出细小波纹。 \"10万次压力测试?\"她嗤笑一声,指甲在杯壁上敲出哒哒响,\"蓝氏那台老服务器,能撑住1万次运算就不错了。\" 刘贵生转动着钢笔,笔尖在笔记本上划出断断续续的线条。 电视里蓝玉玲的全息投影正在讲解数据迷宫,他突然合起本子:\"上个月他们连季度财报都延期发布,现在搞这些虚头巴脑的直播\" \"不过是垂死挣扎。\"李琳云把凉透的茶推到一边,羊绒披肩滑落肩头也没在意。 水晶吊灯的光斑在她脸上明明灭灭,\"等生物材料项目烧完钱,看她还拿什么撑台面。\" 刘贵生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动作比往常慢了半拍。 蓝玉玲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说着区块链重新定义信任。 \"还是盯紧他们的供应链。\"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扫过电视上坍缩成logo的星环,\"兔子急了也咬人。\" 李琳云起身关掉电视,蓝光熄灭的瞬间,客厅陷入寂静。 刘月回到刘家后,李琳云把事情经过跟她说了之后,刘月安抚道:“别担心,我会跟砚琛说的。” 裴砚琛对她的感情有多深,她是有把握的。 裴砚琛转动着手机,听筒那边是刘月的声音。 他望着落地窗外的霓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定制西装袖口的暗纹:\"月月,现在动蓝氏会惊动整个a市商圈。\" \"可是他们\"刘月的声音被打断。 \"还记得上个月,蓝氏刚和东南亚财团签了战略合作?\"裴砚琛拿起办公桌上的香烟,\"如果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不仅外资会撤,其他家族也会怀疑刘氏在背后搞鬼。\"他故意停顿两秒,\"到时候董事会恐怕会质疑你父亲的决策能力。\"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 裴砚琛知道刘月最在意家族地位,继续说道:\"给我三个月。等蓝氏新项目投产,现金流绷紧的时候,我们再联合其他企业做空股价。\"他放软语气,\"月月,你不想看他们体面地倒下去吗?\" 刘月终于轻笑出声:\"还是你想得周到。\" 挂断电话,裴砚琛将手机扔回桌面。 无人知晓他的心思。 第77章 与梵卓合作 蓝羽也看了蓝玉玲的直播,担心刘贵生等人会找蓝氏的麻烦。 但她心里清楚,真正棘手的并非刘家,而是裴砚琛。 蓝羽觉得,裴砚琛为了刘月,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于是,她派人盯着裴氏的一举一动。 这天,蓝羽回到蓝家,看到蓝玉玲正在浇花。 “妈,吃饭了吗?”蓝羽边往客厅走边问话。 蓝玉玲见到女儿回来,开心地拉着蓝羽坐在沙发上笑看着她说:“还没有。饭已经做好了,小羽陪妈妈一起吃!” 母女俩平日里都忙,已经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蓝羽欣然应允:“好啊!” 蓝羽坐在餐桌旁,看着佣人将菜肴端上桌,突然开口问道:“妈,外公、外婆和舅舅呢?” 蓝玉玲回复她:“你舅舅带他们去做体检了,应该快回来了。” 蓝羽没有把她的担忧告诉蓝玉玲,怕她操心。 一个礼拜过去了,裴氏那边毫无动静,她有些搞不懂裴砚琛了。 裴砚琛虽然没有做过伤害蓝氏的事,可他从来也没伸出过援助之手。 就连表面装装样子都不屑。 —— 这天许柏年和蓝羽去梵卓集团谈合作。 梵卓集团是一家在时尚与奢侈品领域具有深厚底蕴和广泛影响力的企业。 集团专注于高端时尚品牌的运营、奢侈品的设计与销售,在全球范围内拥有众多知名品牌和庞大的客户群体。 此次和许柏年他们对接的是梵卓集团战略发展总监林叙白。 会议室内,趁着林叙白还未到场,许柏年压低声音向蓝羽介绍:“林叙白毕业于巴黎高等商学院,深耕奢侈品行业八年,主导过多个数字化转型项目,对全球时尚科技趋势了如指掌。他是梵卓元宇宙品牌布局的核心人物,思维极其敏锐,谈判时最看重长远战略价值,和他合作可得多准备些有前瞻性的方案。” 会议室的玻璃门无声滑开,林叙白踏进来时,西装下摆带起一道利落的弧度。 他身后跟着拎着皮质文件箱的助理,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顶灯下泛着冷光,与蓝羽腕间的极简智能手环形成微妙对比。 “许总、蓝小姐,久仰。”林叙白伸手时,尾音带着法语腔的慵懒,却精准掠过两人站位的距离,“浅柏科技在ai图像识别领域的成果,让我们团队研究了整整两周。”他落座时指尖划过会议桌上的智能平板,屏幕瞬间亮起梵卓的全息品牌标识。 许柏年笑着推过咖啡:“林总监过誉,听说梵卓最近在筹备元宇宙高定秀场?”他话音未落,蓝羽已经调出全息投影,光影在桌面凝成一件流动的虚拟礼服,“我们新研发的ai设计引擎,能根据品牌基因自动生成千套风格方案,误差率控制在03以内。” 林叙白挑眉的动作停滞半秒,目光扫过蓝羽颈间若隐若现的神经连接装置——那是最新型的脑机接口设备。“蓝小姐的技术的确惊艳。”他指尖轻点,虚拟礼服表面突然泛起鎏金纹路,“但梵卓需要的不仅是效率,而是能让百年品牌在数字世界重生的灵魂。” 蓝羽将手环数据同步到会议系统,墙面立即浮现动态数据瀑布:“这是我们采集的三百万条奢侈品消费行为数据,ai能精准捕捉消费者潜意识里的审美偏好。”她顿了顿,目光与林叙白对视,“比如您刚才修改的鎏金纹路,其实和1923年梵卓巴黎大秀的经典元素重合度高达87。”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寂静,林叙白转动钢笔的节奏骤然加快。 许柏年适时开口:“林总监或许听过‘数字孪生’概念?浅柏能为梵卓打造品牌专属的ai主理人,既能传承百年工艺,又能实时与z世代对话。” 林叙白终于露出笑意,却带着猎手锁定猎物的锐利:“看来两位做了不少功课。”他身后的屏幕切换成梵卓全球门店分布图,“不过我更想知道,浅柏的技术如何解决虚拟奢侈品在现实场景中的交互难题?” 蓝羽指尖划过智能平板,会议桌中央骤然升起一座微型城市沙盘,闪烁的光点代表着梵卓全球线下门店。 \"我们开发的ar交互系统,能让顾客在实体店内通过智能眼镜或手机,实时生成虚拟试衣场景。\"沙盘里的虚拟模特自动换上梵卓高定,面料质感在光影下流转,\"不仅如此,ai会根据顾客的体态特征、过往消费记录,推荐搭配方案,转化率比传统导购模式提升40。\" 林叙白的钢笔在资料上划出重点:\"数据安全如何保障?毕竟我们的客户名单涉及大量隐私信息。\"许柏年调出区块链加密协议的演示界面:\"所有数据采用军用级加密,通过分布式存储技术,即使部分节点被攻击,核心数据也无法被破解。我们已经和三家国际银行完成安全测试,梵卓的客户信息将全程处于量子加密保护状态。\" 蓝羽补充道:\"在虚拟商品交易方面,我们计划引入nft技术,每件虚拟奢侈品都将拥有独一无二的数字身份。\"她轻点屏幕,一枚虚拟戒指悬浮在空中,内部流转着梵卓品牌标识的动态编码,\"消费者购买后,不仅能在元宇宙场景中佩戴,还能进行二次创作、转售,形成完整的数字藏品生态。\" 林叙白摩挲着下巴,突然调出梵卓去年的财务报表:\"目前虚拟商品的营收占比仅为7,蓝小姐认为多久能提升到30?\"蓝羽迅速调取浅柏的大数据模型,墙面投影切换成动态增长曲线:\"依托我们的ai推荐算法和跨平台营销系统,预计18个月内可以达成目标。\"她放大曲线拐点,\"关键在于前三个月的用户教育期,我们建议联合推出限量数字藏品,制造话题热度。\" 许柏年适时递上合作框架协议:\"关于分成模式,我们提议采用阶梯式分成,前期按交易额的15收取技术服务费,当营收突破5亿美元后,比例下调至10。\"林叙白的目光在条款上停留片刻,突然轻笑出声:\"看来浅柏确实有备而来。不过\"他在\"数据共享\"条款处停顿,\"梵卓的百年设计档案属于核心机密,如何确保ai在学习过程中不发生数据泄露?\" 蓝羽从随身的加密硬盘中调出特殊算法:\"我们开发了盲盒式训练模型,ai在学习时只能接触到碎片化数据,就像拼图游戏,即使被盗取也无法还原完整设计。\"她展示着加密算法的运行演示,\"并且所有训练过程都在梵卓的私有云上完成,我们只提供技术支持。\" 林叙白沉默片刻,突然合上文件夹:\"下周一,我希望能看到ar试衣系统在三家旗舰店的试运行方案。如果效果达标,梵卓愿意签订三年排他性合作协议。\"他起身伸出手,目光在蓝羽和许柏年之间流转,\"期待浅柏能为时尚行业带来真正的变革。\" 暮色浸透落地窗时,林叙白合上文件夹:“两位赏脸吃个便饭?外滩新开的法餐厅有分子料理主厨坐镇。” 许柏年将平板电脑收入皮质公文包,金属扣闭合时发出清脆声响:\"恭敬不如从命,只是这顿该由我们做东——毕竟合作还得仰仗林总监指点。\"温和的目光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 蓝羽指尖划过智能手环,将未关闭的数据流尽数清除:\"听说主厨曾在米其林三星餐厅任职?倒是想见识他如何解构传统法式甜点。\"她起身时,白衬衫袖口滑落半寸,露出腕间的神经连接装置,在暮色中泛着幽蓝冷光。 林叙白按灭平板上跃动的全息投影,鸢尾花纹路的领带夹在暗光下若隐若现:\"巧了,这家的侍酒师藏着1990年的罗曼尼康帝。\"他侧身让出通道,西装下摆带起一阵雪松混着皮革的气息,\"就当提前庆祝ar试衣系统落地?\" 许柏年闻言轻笑,伸手替蓝羽推开会议室的玻璃门:\"那我们可得好好沾沾林总监的好兆头。\" 外滩的夜风裹着咸湿水汽扑面而来,蓝羽三人抵达餐厅时,旋转门正吞吐着晚归的人群。 水晶吊灯将光影洒在大理石地面,林叙白抬手正要报预约姓名,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交谈声。 “这家的黑松露烩饭据说很正宗。”刘月语调舒缓,声线如浸润过蜜的丝绸,尾音流转间尽是从容优雅的名媛风范。 蓝羽握着包带的手指骤然收紧——那个低沉的男声她再熟悉不过,即使隔了半间大堂,仍能精准捕捉到裴砚琛话语里的温度:“先尝尝,不合口味再换。” 许柏年最先反应过来,不着痕迹地挡在蓝羽身侧。 林叙白挑眉的动作带着几分玩味,目光在裴砚琛替刘月整理围巾的画面上停留片刻,突然提高声调:“裴总?真是巧。”他迈步上前时,定制皮鞋与地面相触发出沉稳的声响,“不如拼桌?正好我们也想听听裴总对分子料理的见解。” 裴砚琛转身时,西装下摆划出利落的弧度。 他的目光掠过蓝羽,像是掠过橱窗里陈列的展品,冷淡而疏离,最终落在林叙白身上:“林总监兴致不错。”他抬手示意身后的服务生,袖口露出的腕表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不过我们已经定好了包厢。” 林叙白扼腕叹息:“那可真是遗憾啊!” 刘月优雅地挽住裴砚琛的手臂,腕间梵克雅宝四叶草手链在灯光下流转着细碎光芒,语调从容而慵懒:“砚琛,难得相遇,一起用餐倒也有趣。” 她瞟向蓝羽的眼神冰冷刺骨,转而仰头望向裴砚琛时,耳垂上的珍珠坠子轻轻摇晃,像要坠进他的眼底。 裴砚琛垂眸看她的瞬间,眉眼间的霜雪尽数融成春水,修长手指抚过她发梢的动作,比签署并购协议还要轻柔。 “那就却之不恭了。”他开口时,余光再次扫过蓝羽,却在触及她腕间幽蓝的神经连接装置时,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 林叙白不动声色地将蓝羽引到主位旁,指尖划过鎏金餐牌:“既然如此,这瓶1990年的罗曼尼康帝倒是有了用武之地。” 服务生斟酒时,水晶杯碰撞的清响划破沉默。 蓝羽盯着杯中猩红的酒液,倒映出裴砚琛替刘月切牛排的画面——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银质刀叉,将煎得焦脆的边缘细心剔除,只留下最鲜嫩的部分。 许柏年适时将餐前面包推到她面前,低声道:“这家的鹅肝酱配松露,值得一试。” 林叙白转动酒杯,观察着席间暗流:“裴总对元宇宙商业布局颇有见解,不知对梵卓与浅柏的合作有何指教?”他话音未落,蓝羽的智能手环突然震动,全息投影在桌面展开新的数据模型。 裴砚琛的目光扫过跳动的代码,握着红酒杯的手指紧了紧,却在刘月笑着询问甜点时,立刻恢复成淡漠的弧度。 “不过是新兴领域,拭目以待罢了。”他轻抿一口酒,雪松香混着单宁的酸涩在空气中弥漫。 蓝羽低头切着龙虾,刀刃与瓷盘相触的声响里,听见刘月娇笑着说“还是砚琛最懂我口味”,而那个熟悉的声音温柔回应:“下次带你去吃北海道空运的和牛。” 第78章 白浅苏的演讲 回到家,蓝羽推门时,玄关感应灯应声亮起。 她摘下智能手环随意扔在玄关柜上,金属与玻璃碰撞出清脆声响,惊飞了栖在阳台绿植上的机械蜂鸟——那是她少年时研发的初代作品,如今只剩外壳在月光下泛着陈旧的银灰色。 浴室蒸腾的水雾模糊了镜面,蓝羽将水温调到最高,任滚烫的水流冲刷着后颈。 裴砚琛替刘月切牛排的画面却挥之不去,他握着刀叉的姿势,指节泛白的力度里藏着近乎偏执的温柔。 是她曾经想都不敢想到事。 而此刻,这份温柔隔着红酒杯、隔着林叙白的谈笑,刺得她眼眶发烫。 手机在洗手台震动,是许柏年发来的合作细节补充文件。 蓝羽裹着浴巾点开,全息投影在氤氲水汽中亮起,跳动的数据却逐渐扭曲成刘月腕间的四叶草手链。 她烦躁地挥散投影,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锁骨,突然想起裴砚琛曾说这处像盛着月光的小盅。 —— 裴砚琛、刘月、云熠乾和段绍阳四个人有一个小群,有什么趣事或要事,只要是和四个人有关的,他们会在群里分享。 这天段绍阳突然甩了一个视频进群。 刘月看到了:“?” 她不明白段绍阳的意思。 段绍阳说“视频里是白浅苏10岁的时候做的演讲。” 刘月兴奋地说:“真的吗?我先看看。” dies and ntlen, dear lleagues! 女士们、先生们,亲爱的同行们! y na is bai qiansu 我叫白浅苏。 i a very grateful for the opportunity to unicate with you about the developnt trends of artificial tellince at harvard university, this acadeic stitution full of an acadeic atosphere 我非常感谢能有机会在哈佛大学,这座充满学术氛围的学府,与大家交流人工智能的发展趋势。 as one who has been deeply engad the study of technology for any years, i have witnessed the developnt of artificial tellince up close and a fascated by its potential 作为多年来一直深入研究技术的人,我近距离见证了人工智能的发展,并对其潜力深感着迷。 recent years, artificial tellince has ade significant progress, especially the fields of deep learng and ache learng 近年来,人工智能取得了重大进展,特别是在深度学习和机器学习领域。 neural works such as nvotional neural works (ns) and recurrent neural works (rnns) have ade it possible to identify plex patterns ia, audio data, and text 像卷积神经网络(ns)和循环神经网络(rnns)这样的神经网络,使识别图像、音频数据和文本中的复杂模式成为可能。 thanks to a special type of rnn algorith called long short-ter ory (lst), odels are able to efficiently handle long-ter dependencies ti series data, which is crucial for applications such as ngua transtion and ti series prediction 得益于长短期记忆网络(lst)这种特殊类型的rnn算法,模型能够高效处理时间序列数据中的长期依赖关系,这在语言翻译和时间序列预测等应用中至关重要。 the developnt of nerative adversarial works (gans) has al sparked a revotion the field of artificial tellince 生成对抗网络(gans)的发展也在人工智能领域引发了一场革命。 a nerative adversarial work nsists of a nerator that produces artificial data and a discriator that distguishes beeen real and artificial data 一个生成对抗网络由一个生成人工数据的生成器和一个区分真实数据与人工数据的判别器组成。 through the utual learng and petition beeen these o ponents, highly realistic ias, videos, and even ic can be nerated 通过这两个组件的相互学习和竞争,可以生成高度逼真的图像、视频,甚至音乐。 however, artificial tellince not only brgs about technological progress but al poses challens 然而,人工智能不仅带来了技术进步,也带来了挑战。 when developg artificial tellince systes, ethical and responsible issues should always be taken serioly by 在开发人工智能系统时,伦理和责任问题始终应被我们重视。 we t ensure that algoriths are fair and do not cae discriation 我们必须确保算法是公平的,不会造成歧视。 addition, when artificial tellince systes process assive aounts of data, we al need to nsider how to protect privacy 此外,当人工智能系统处理海量数据时,我们也需要思考如何保护隐私。 i firly believe that artificial tellince will achieve even greater thgs the future 我坚信,人工智能在未来还将有更大的作为。 with the developnt of technologies such as ed putg, data processg will be carried out as close to the urce as possible, which will significantly iprove the response speed of artificial tellince applications 随着边缘计算等技术的发展,数据处理将尽可能在源头进行,这将显着提高人工智能应用的响应速度。 the tegration of artificial tellince with ter of thgs (iot) devices will ake our lives ore nvenient and efficient 人工智能与物联网(iot)设备的集成,将使我们的生活更加便捷和高效。 i look forward to future developnts and will ntue to delve to these fascatg technologies 我期待未来的发展,并将继续钻研这些迷人的技术。 thank you all for listeng, and i a lookg forward to havg a lively discsion with you! 感谢大家的聆听,我期待与大家展开热烈的讨论!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然后视频就结束了。 第79章 刘月对白浅苏的崇拜之情 看着10岁的白浅苏那自信张扬的样子,刘月生不起一点嫉妒之心,心里满是对这份聪慧的崇拜和向往。 刘月激动地说“白浅苏博士16年前在哈佛大学这场关于人工智能的演讲视频,着实令我心潮难平。彼时的她,便已能将深度学习、卷积神经网络等前沿理论娓娓道来,对生成对抗网络、边缘计算的剖析更是鞭辟入里。要知道,在那个技术探索尚处草昧的阶段,她的见解如同穿透迷雾的灯塔,既有理论的深度,又不乏对未来趋势的洞见。这场演讲里,她对技术伦理与隐私保护的审慎思考,更展现出超越年龄的成熟视角。16年后的今天回望,那些前瞻性的预判竟与当下技术发展的脉络不谋而合。每每想起,都不禁为她的睿智与才华所折服,这般天赋与眼界,着实令人高山仰止,也让我在专业之路上,始终葆有向学之心、进取之志。” 裴砚琛盯着led大屏上白浅苏的影像,目光逐渐变得幽深。 记忆突然被触动,他想起蓝羽8岁时就与自己相识,只是那时蓝羽每年才回一次华国,而一心扑在学业上的他,几乎无暇顾及其他。 如今回想,儿时蓝羽的模样在他脑海里已只剩下零星片段,轮廓也变得模糊不清。 段绍阳突然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我怎么觉得10岁时的白浅苏和现在的蓝羽有那么点相似之处呢?” 裴砚琛看到这句话,睫毛轻颤了一下。 刘月赶忙说道:“巧合罢了。世上相像的人那么多。” 段绍阳补充:“刘月,说起来白浅苏和你同岁呢,今年也是26岁。” 刘月更得意了:“是,我上了大学就开始关注她了,当我知道她和我同岁的时候,我开心坏了。只不过白博士10岁的时候已经快大学毕业了,而那时的我还在读小学,真羡慕啊!” 段绍阳安慰道:“刘月,你也不差,你是剑桥的博士生,还这么年轻,前途不可限量。你的天赋跟白浅苏这种百年难遇的天才比不了,但是和那些普通人比,一比一个不吱声。假以时日,你一定会功成名就,将来的人工智能领域一定有你的一席之地。我等着在未来听关于刘月博士的传说。” 刘月有被他暖到:“嘴巴这么甜,抹蜂蜜了?谁要是做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说到女朋友,段绍阳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萧念的那张绝美脸庞。 段绍阳打着哈哈说:“什么女朋友啊,我还要再玩十年,女朋友多无趣啊,我可不想被束缚。你以为谁都像砚琛这么专情啊,心里只有你刘月一个人。” 这话说到刘月心里去了,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 群里被她丢了好几个大红包,显示她的好心情。 大家都不缺钱,只有段绍阳领了,裴砚琛和云熠乾没领红包。 段绍阳突然问道:“怎么只有我和刘月说话?” 他分别了云熠乾和裴砚琛。 裴砚琛发来消息:“已阅。” 云熠乾:“在陪客户。” 接着云熠乾又发来消息:“白浅苏确实是奇女子,她啊,比很多男人都厉害。” 段绍阳:“那可不是,十年前她的身家已经过千亿,如今更是飙到了八千亿,砚琛的身家才三千亿。” 刘月马上接茬:“她的那些名言我记忆犹新,她说‘我白浅苏无需嫁豪门,我就是豪门’,‘我白浅苏从来没想过做哪个男人的皇后,我只做女皇’。只是七年前她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霍衍之都不知道她的下落。” 段绍阳说:“霍衍之不是公开表示过吗?白浅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等时间成熟就会重新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了。前段时间,有消息透露,白浅苏快要回归了。” 刘月惊喜道:“真的吗?那太好了。真想亲眼见见这位传奇人物。” 段绍阳附和:“可不是,她可是号称神话般的女人,真想知道她现在到底长啥样?光看她10岁时的样子,不过瘾,我已经对她如今的模样,好奇到不行了。” 刘月连忙道:“我也是,我也是。” 刘月又问:“砚琛,你觉得呢?我还没听过你眼中的白博士呢!你对我的偶像有什么评价呢?” 裴砚琛:“我赞美别的女人,你不会吃醋?” 刘月:“白博士不一样啦!你快说嘛!” 裴砚琛指尖在键盘上悬停片刻,打下一行字:\"天赋与眼界皆是常人难及的高度,能在技术浪潮未起时精准锚定方向,这份预见性的确值得敬畏。\" 发送后,他垂眸凝视着那些字句,眼睫在眼下投出浓重的阴影,深褐色的瞳孔如深潭般寂静,无人能窥见其中翻涌的思绪。 第80章 陪云熠乾爬山 蓝羽正要下班,突然接到云熠乾打来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云熠乾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发白。 听筒里传来电流声,他深吸一口气:“蓝小姐。” “云总?”蓝羽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几分公事公办的疏离,“这么晚打电话,是工作上的事?” “不是。”云熠乾喉结滚动,窗外的夜色映着他紧绷的侧脸,“听说青峦山的玉兰开了,明天周末……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去爬山?当然,如果打扰到你休息,就当我没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云熠乾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蓝羽的声音终于响起:“我最近确实需要放松,几点?” “九点,山脚下见?路上可能会堵车,不用太赶。”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或者……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蓝羽的回答干脆利落,“山脚下汇合。” “好。穿舒适的鞋子,山上石阶有些滑。” “知道了。晚安。” 次日清晨,云熠乾提前二十分钟抵达山脚停车场。 他倚着黑色商务车,目光不时扫过入口方向。 八点五十八分,一辆哑光黑超跑精准切入停车位,车门打开,蓝羽踩着运动鞋下车,白色冲锋衣衬得身形利落,马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比约定时间早。”她抬腕看表,金属表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云熠乾喉头发紧,指腹摩挲着车钥匙:“怕你等。”他注意到蓝羽背着的登山包侧边插着登山杖,顶端的防滑胶套崭新,“装备很齐全。” “习惯提前准备。”蓝羽锁上车,目光掠过云熠乾斜挎的小型背包,“你就带了瓶水?” “还有创可贴和湿巾。”他拉开背包侧袋示意,掌心微微出汗,“如果需要其他东西……” “不用。”蓝羽迈步朝登山道走去,运动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轻响,“走,听说半山腰观景台的玉兰开得最好。” 云熠乾快步跟上,保持着半步距离。 春风掠过玉兰树梢,花瓣簌簌落在蓝羽肩头,他抬手帮她掸落。 蓝羽看向他,他忙解释:“有花瓣。” 蓝羽了然:“哦!谢谢!” 山间石阶蜿蜒,蓝羽的登山杖轻点着台阶,忽然前方拐角传来细碎交谈声。 云熠乾下意识侧身挡住她半步,目光扫过转角处纠缠的身影——裴砚琛的银灰色运动外套半裹着依偎的刘月,她手中的保温杯正往对方唇边送水。 “慢点喝,别烫着。”刘月指尖轻擦过裴砚琛嘴角,和煦的笑容温柔似水,“早说该坐缆车上山,看你累的。” 裴砚琛半搂着刘月往长椅上坐,指尖捏了捏她泛白的脚踝:“运动鞋再轻便也经不住这么折腾,改日带你去山顶民宿,推开窗就是漫山玉兰。 蓝羽静静站在树影里。 云熠乾转头看向她,见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澄澈而平静,仿佛眼前的场景不过是路边一朵无关紧要的野花。 云熠乾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无声叹了口气,抬手挡住蓝羽的视线,带着她悄悄往另一条岔路走去。 蓝羽跟着他的脚步,语气轻松:“云总,这青峦山是不是还有条野路能到观景台?” “有是有,不过不太好走。”云熠乾低头看她,“你确定要走?” “嗯。”蓝羽晃了晃登山杖,眼里闪过一丝促狭,“怎么,云总怕我体力不支?” 云熠乾看着她明亮的眼神,心底的担忧渐渐消散,唇角不自觉上扬:“那走,我在前面带路。” 两人沿着野路向上攀爬,四周愈发静谧,唯有偶尔的虫鸣鸟叫。 蓝羽走在稍前的位置,登山杖探着脚下松动的碎石,忽然脚下一滑。 云熠乾眼疾手快,长臂揽住她的腰将人带向自己怀中。 “小心。”他的呼吸扫过蓝羽耳畔,察觉到怀中纤细的身躯微微一僵。 蓝羽很快站稳,不着痕迹地退开半步,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冲锋衣的拉链:“谢了,这路确实比想象中难走。” “要不还是原路返回?”云熠乾望着前方布满青苔的陡峭岩壁,语气带着明显的担忧。 蓝羽却已经握着登山杖继续向上,马尾在身后扬起利落的弧度:“都走到这儿了,云总不会想半途而废?” 攀爬至一处开阔的岩石平台时,蓝羽忽然停下脚步。 夕阳将天边染成橘红色,漫山遍野的玉兰在余晖中泛着柔和的光晕,远处山岚缭绕,宛如一幅水墨画卷。 她摘下登山包,从侧袋摸出保温杯拧开,袅袅茶香飘散开来:“休息会儿?尝尝我泡的碧螺春。” 云熠乾在她身侧坐下,看她将半杯茶递过来。 杯壁凝结的水珠滑过她白皙的手指,他接过时指尖不小心擦过她的掌心,像是有电流窜过,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两人正享受着茶香与山间美景,天际突然传来闷雷。 蓝羽抬头望向逐渐翻涌的乌云,眉间微蹙:“天气预报没说有雨。” 话音未落,豆大的雨点便砸落下来,转瞬化作倾盆大雨,将漫山玉兰打得簌簌发抖。 云熠乾立刻脱下外套罩住蓝羽的登山包,“先找地方躲雨!” 他拽着蓝羽往岩石凹陷处跑,可暴雨裹挟着狂风,很快打湿了两人的衣衫。 蓝羽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指着远处山坳里若隐若现的灯光:“那边好像有座房子!” 等他们跌跌撞撞跑到近前,才看清是栋木质民宿。 推开门,暖黄的灯光和柴火噼啪声扑面而来。 老板是位拄着拐杖的老人,摇头叹息:“这场雨怕是要下整夜,山腰的路也被冲垮了,你们只能在这儿住下。” 云熠乾正要开口询问房间,却见蓝羽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这才注意到她的冲锋衣早已湿透,发丝紧贴在脸颊,苍白的嘴唇微微发颤。 “要两间房,麻烦把壁炉烧得旺些。”他顿了顿,又补充,“有姜汤的话,来两碗。” 蓝羽坐在壁炉前烤火,看着云熠乾用毛巾仔细擦拭她滴水的登山包,将湿透的外套搭在椅背上。 姜汤端来时,他先试了试温度,才递给她:“趁热喝,别着凉。” 火光跳跃间,他睫毛上还沾着雨珠,却专注地盯着她把姜汤喝完。 夜深后,蓝羽躺在客房的床上,听着窗外呼啸的雨声。 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云熠乾抱着一床厚毛毯站在门口,耳尖泛红:“老板说山里湿气重,这床毯子你盖着。” 他将毛毯放在床边,转身要走时,蓝羽叫住了他:“云总,今天谢谢你。” 翌日。 敲门声响起。 晨光透过民宿的木窗,在蓝羽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光斑。 云熠乾见敲了半天也无人来开门。 于是开口喊道:“蓝小姐!开门!” 他一边敲门一边喊“蓝小姐”。 却久久不见有人回应。 他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热粥。 他看向床上,却见蓝羽蜷缩在被子里,额头发烫,睫毛上还凝着冷汗。 “蓝小姐?”他伸手探向她的额头,触手滚烫。 蓝羽勉强睁开眼,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我没事,可能只是有点累。”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震得肩膀发颤。 云熠乾脸色骤变,立刻掏出手机联系家庭医生,同时将蓝羽的湿发轻轻拨开:“别逞强,我带你回家。”不等她拒绝,他已经小心翼翼地将人打横抱起。 蓝羽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滚烫的脸颊贴着他微凉的衬衫,隐约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 黑色商务车在盘山公路疾驰,云熠乾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始终搭在蓝羽额头上试体温。 后座的蓝羽昏昏沉沉,半梦半醒间只觉得有人在耳畔轻声哄着“很快就到”。 踏入星澜墅时,家庭医生已经等候在客厅。 云熠乾守在主卧门口,听着屋内传来的问诊声,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直到医生开门,他才猛地迎上去:“怎么样?” “急性肺炎,淋雨着凉引发的。”医生摘下听诊器,“需要卧床静养一周,按时服药。” 云熠乾紧绷的肩膀这才松弛下来,转身走进主卧时,蓝羽正费力地想要起身。 “别动。”他快步上前按住她的肩膀,目光扫过床头柜上的药瓶,“我去倒水。” 蓝羽望着他忙碌的背影,喉咙突然发紧——他衬衫下摆沾着昨夜的泥渍,领带歪歪斜斜挂在脖子上,显然是一路匆忙。 “张嘴。”云熠乾舀起一勺温水,小心翼翼地送到她唇边,“药太苦就含颗糖。” 蓝羽盯着他眼下的青黑,突然轻声说:“麻烦你了。” “不会。”云熠乾指尖轻轻擦去她嘴角的水渍,声音低得像是怕惊碎什么,“这次是我约你出来的,你是因为陪我爬山,所以才淋雨生病的。” 云熠乾离开房间去厨房准备温热水时,蓝羽挣扎着想要坐起身。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年轻的佣人端着换洗衣物走进来,见到她要起身,急忙放下东西上前搀扶:“蓝小姐您别动,先生特意叮嘱过您要好好休息。” 蓝羽靠在枕头上,目光扫过房间里精致的装饰和宽大的床榻,疑惑道:“这是客房?怎么感觉不太一样……” 佣人笑着整理床头柜上的药瓶,随口说道:“这是先生的主卧,整个别墅就这间采光最好,还带独立的理疗浴室。先生一大早就把自己的东西都搬到书房去了,说要让您住得舒服些。” 蓝羽手指无意识地捏紧被角,想起云熠乾衬衫上的泥渍和歪斜的领带,心口突然泛起一阵温热。 还没等她开口,佣人又絮絮叨叨地补充:“先生平时最宝贝这间房了,连我们打扫都要盯着。这次为了您,不仅换了全新的床上用品,还让我把空调温度调到最适合养病的26度……” 话音未落,云熠乾端着水杯推门而入,目光在佣人和蓝羽之间转了一圈,轻咳一声打断道:“先喝药。” 他不着痕迹地朝佣人递去眼色,后者立刻会意,抱着衣物退了出去。 第81章 在星澜墅养病 门铃突兀地响起。 佣人已经把来人让进了客厅。 此时云熠乾正半跪在床边给蓝羽调退烧药的水温。 佣人匆匆上楼通报:“先生,裴少、段少还有两位小姐来了,说是临时拜访。” 蓝羽猛地撑着床头要起身,却被云熠乾按住肩膀。 他将药碗塞进她手里,压低声音道:“别出声,我去应付。” 转身时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利落地扣上最上面的纽扣——那上面还沾着蓝羽退烧时蹭到的汗渍。 楼下客厅里,裴砚琛的目光扫过玄关处多出的女式运动鞋,鞋子的大小一看就不是男人的码数。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表,没有说话。 “小云子,你金屋藏娇?”段绍阳跟着起哄。 裴依娜突然挣脱大人的手,蹬着小皮鞋哒哒跑向楼梯。 “娜娜别乱跑!” 蓝羽的心几乎要跳出喉咙,她在楼上听得真切。 云熠乾一个箭步挡住小女孩的去路,半蹲下身子时西装下摆扫过台阶,“娜娜想看什么?” “叔叔身上有妈妈的香水味!”裴依娜仰着小脸,粉扑扑的手指戳向云熠乾的领口。 空气瞬间凝固,刘月的瞳孔微微收缩,裴砚琛的瞳孔闪了闪,二人不约而同地向云熠乾望去。 云熠乾喉结滚动,伸手刮了刮小女孩的鼻尖:“是擦药的味道哦,楼上有位生病的阿姨。” 他掏出手机调出儿童动画,“要不要看小猪佩奇?” “要!”裴依娜被屏幕吸引的瞬间。 蓝羽在楼上攥紧了床单。 她听见刘月打圆场的笑声,也听见段绍阳刻意拖长尾音的诘问:“小云子,是谁啊?是上次你说喜欢的那个女生吗?” “嗯!她脸皮薄,你别吓着她。”云熠乾将平板电脑塞给裴依娜,挡住她往楼上张望的视线,“你们怎么突然来了?”他侧身挡住楼梯转角处露出的一角粉色毛毯——那是蓝羽盖过的。 裴依娜还在回头张望:“妈妈的香水,和阿姨的好像呀……” 段绍阳将牛皮文件夹“啪”地拍在云纹大理石茶几上,烫金logo在落地灯下泛着冷光:“欧洲那帮老狐狸又在新能源储能招标上动手脚了。” 他扯松领带,抓起冰桶里的威士忌酒瓶猛灌一口,“裴氏能源的海外运输线被卡了三个月,现在连国内充电桩布局都要受影响。” 裴砚琛转动着腕表,目光扫过云熠乾沾着药渍的衬衫领口:“圈内都知道云氏在北欧有隐秘航线。” 他指尖叩击文件边缘,“只要能打通鹿特丹到b市的运输闭环,这次招标十拿九稳。娜娜闹着要看你新改造的游艇,我就当顺道来谈个合作。” 段绍阳适时打开平板电脑,北极圈航道的卫星图在屏幕上流转:“砚琛研究过,云氏的破冰船配置刚好能解决高纬度运输难题。” 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飘向二楼,“当然,如果小云子你不方便,我们可以把会议挪到公司。” 裴依娜突然举起平板电脑,奶声奶气打断:“叔叔骗人!佩奇的恐龙玩具不是这样的!” 段绍阳立刻搂住小女孩转了个圈,朝云熠乾挤眉弄眼:“让佣人带你去看云叔叔收藏的古董航海仪。” 云熠乾接过平板电脑,指尖在北极圈航线图上快速滑动,“鹿特丹到b市的常规航道要绕开冰岛海域,但我的破冰船能走格陵兰西侧的捷径。” 他调出船舶调度表,屏幕蓝光映得眼神愈发冷峻,“不过裴氏得先解决港口清关的灰色地带。” 裴砚琛转动腕表的手指顿住。 段绍阳适时递上文件:“这是咱们在鹿特丹港的合作方名单,包括海关总署的特殊渠道。” 他接着道,“只要小云子你能保证每月八趟运输频次,招标成功后利润五五分。” 云熠乾轻笑一声,伸手接过钢笔:“和你们合作,我自然放心。不过航行日志得按云氏标准记录,避免后期审计出问题。” 他飞速在合同上签下名字,推回给裴砚琛。 余光瞥见刘月的目光仍时不时飘向楼梯,不着痕迹地将文件夹挪到更显眼的位置,“正好下周我要去北欧检修破冰船,顺道拜访合作方。” 裴依娜突然举着平板电脑跑回来,奶声奶气抱怨:“航海仪一点都不好玩!叔叔快带我们去看游艇!” 段绍阳立刻抱起小女孩转圈圈,哄道:“走!让你云叔叔开最快的那艘!” 裴砚琛收好合同,起身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云熠乾领口未干的水渍:“记得把船都检查仔细,别耽误了大事。” 他转身时,刘月故意放慢脚步,装作不经意地打量客厅角落,却只看到整排整齐的航海模型。 四人离开后,云熠乾站在玄关目送车辆远去,紧绷的脊背终于放松下来。 确认车辆彻底驶离视线后,云熠乾快步上楼,推开主卧房门时带起一阵风。 蓝羽正蜷在被子里,发梢还沾着冷汗,听见动静勉强睁开眼,声音沙哑得像浸了水的棉絮:“走了?” “嗯。”云熠乾蹲下身,伸手探她的额头,触手仍是滚烫。 他转身倒了杯温水,将药片碾碎混进蜂蜜里,“把药喝了。” 见蓝羽要撑着坐起,他下意识伸手托住她的后背,掌心传来的柔软让心跳漏了一拍。 蓝羽喝完药,目光落在他衬衫上的褶皱:“刚才没露馅?” “没有。”云熠乾别开脸,将冷毛巾敷在她额头上,“他们急着看游艇,没多逗留。” 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耳垂,他突然想起裴依娜那句“妈妈的香水”,喉结动了动,“睡会儿?等你退烧,我带你去看真正的玉兰花海。” 蓝羽轻笑出声,却引发一阵剧烈咳嗽。 云熠乾慌忙轻拍她的背。 蓝羽咳得眼眶发红,指节攥紧床单。 云熠乾从床头柜抽了张纸巾,半托着她后背帮她擦拭唇角:“我让厨房炖了雪梨汤,等会儿送来。” 他起身时顺手拿起平板,解锁后调出加密文档,“你休息,我处理些工作。” 键盘敲击声混着蓝羽渐缓的呼吸在房间里流淌。 云熠乾余光瞥见她陷入浅眠,才戴上蓝牙耳机接通助理电话:“鹿特丹港的合作方信用评级重新核查,重点关注约翰逊集团的关联企业。” 他边说边在屏幕上圈出航线图的风险点,“通知法务部,把航行日志的加密协议升级到最高级别。” 发送完指令后,云熠乾揉了揉发酸的眉心,视线又落到床上的蓝羽身上。 她的呼吸逐渐平稳,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许血色。 云熠乾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蹲下来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时,蓝羽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云熠乾下意识地看向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一条未读消息,备注是公司同事。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不擅自查看,只是将手机轻轻放到蓝羽枕边。 云熠乾回到书桌前,开始整理关于北欧航线和新能源储能招标的资料。 不知过了多久,蓝羽发出一声微弱的呼唤。 云熠乾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床边。 蓝羽微微睁开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你再休息会儿。”云熠乾轻声说道,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烧已经退了一些,“感觉怎么样?” 蓝羽轻轻点了点头:“好多了,让你费心了。” 云熠乾看着她,目光温柔:“不会。” “把我的手机给我。”蓝羽伸出手来。 云熠乾将她的手机放在她的手上。 蓝羽给许柏年打去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小羽?” 蓝羽虚弱地说:“柏年,我请几天假。我生病发烧了。” 许柏年语气焦急:“发烧了?严不严重?去医院了吗?” 蓝羽回复:“已经退烧了,但可能会反复。这几天得辛苦你了。” 许柏年赶忙说:“我没事,你好好养病。” 挂了电话,蓝羽看向正在工作的云熠乾问道:“云总,你一夜没睡?” 云熠乾说:“有一些工作要处理。” 蓝羽捏着汗湿的衣角,非常不好意思地问道:“那个……我能洗个澡吗?”她的头低得云熠乾只能看到她的发顶。 云熠乾放下手里的文件,点点头:“可以,需不需要叫女佣帮忙?” “不用,我自己来。”蓝羽说完,又犹豫着张了张嘴。 云熠乾马上明白她的意思:“放心,我让人准备套换洗衣服,等你洗完就能穿。” 蓝羽道谢之后转身快步走进浴室,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 云熠乾盯着电脑屏幕,脑子里却浮现着蓝羽方才羞赧的模样,总忍不住往浴室方向瞥,直到听见水流声停了,才发现自己把同份文件看了三遍。 蓝羽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发现屋里已经没有了云熠乾的影子。 床头柜上摆着一套女士衣物,连一次性内衣裤都准备好了,蓝羽看着这些,不禁羞红了脸。 赶紧换好衣服,浑身黏腻的感觉总算没了,整个人都清爽不少。 二楼客厅。 蓝羽在沙发上看到了忙碌的云熠乾,她感觉自己打扰到了他,语带歉意地说:“我还是回家养病。” 云熠乾摇摇头:“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再说了,你生病也和我有关。” 蓝羽张了张嘴,正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云熠乾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蹙,对着蓝羽比了个抱歉的手势,转身走到窗边接起电话:“张总,这么早打来是有急事?”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云总!约翰逊集团刚刚宣布,他们要独家竞标鹿特丹到b市的航线!这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之前谈好的合作方现在全变卦了!” 云熠乾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余光瞥见蓝羽关切的眼神,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知道了,你立刻召集高层开会,我一小时后到公司。” 挂掉电话,云熠乾转身面对蓝羽,语气带着歉意:“抱歉,公司突然有急事,我得马上赶过去。你先好好休息,想吃什么让厨房准备,有任何事按床头的紧急呼叫铃。” 蓝羽点点头:“你去,工作要紧。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云熠乾犹豫了一下,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备用钥匙放在桌上:“这是别墅的钥匙,你拿着。等我回来。”说完,他深深地看了蓝羽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蓝羽犹疑着拿起钥匙思索了一会,还是将钥匙放回了原处。 她站在窗前,看着云熠乾的车疾驰而去。 窗外的玉兰树在风中摇曳,她的思绪却飘向了刚刚听到的只言片语。“约翰逊集团”,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在商业圈里,这是个以手段狠辣着称的企业。 他们突然横插一脚,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蓝羽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凭借着多年的商业经验,开始搜集关于约翰逊集团和这次新能源储能招标的资料。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眼神专注而坚定。 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她知道,自己或许能帮上云熠乾的忙。 与此同时,云熠乾在会议室里,看着大屏幕上不断变化的数据和分析报告,脸色越来越阴沉。 云熠乾冷笑一声:“想动我云氏,他们还得掂量掂量。通知法务部,准备好所有的法律文件,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解释单方面毁约。” 会议结束后,云熠乾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揉着太阳穴。 手机突然震动,是蓝羽发来的消息:“我好像发现了一些线索,或许能帮到你。” 云熠乾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立刻回复:“等我,很快回去。” 他起身拿起外套,大步走出办公室。 第82章 梵卓宴会 蓝羽强撑着坐到书桌前,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 电脑屏幕蓝光闪烁,她输入一长串加密指令,调出海外商业数据库,随即拿起卫星电话按下快捷键。 “ciao, ar! rirdi ell''aordo a ino? ho bigno del tuo aiuto stavolta你好,马可!还记得在米兰的约定吗?这次我需要你帮忙。”她用流利的意大利语开口,声音虽虚弱却透着不容拒绝的气场。挂断前又补了句,“grazie, devi essere veloce谢谢,务必尽快。” 紧接着,她切换线路拨打德国号码:“hallo, hans ich brauche die ternen daten des hafens von rotterda du wei?t, ich helfe dir auch ir你好,汉斯。我需要鹿特丹港的内部数据。你知道,我也总在帮你。”听筒里传来德语回应,她点头:“danke, ich teile dir die details per e-ail谢了,我邮件发你具体要求。” 蓝羽在密密麻麻的数据流里筛选,突然瞳孔微缩——约翰逊集团与裴氏竞争对手的秘密协议浮出水面。 她迅速截取邮件原文、资金流水,甚至从暗网调取到会议录音,三个小时内完成证据链整合。 她又用英语在国际商会内部系统发起联合声明:“johnn group''s bid-g viotes antitrt ws we propose a jot protest约翰逊集团操纵竞标违反反垄断法,建议联合抗议。”二十分钟内,十五家跨国企业响应。 云熠乾推开别墅大门,询问佣人:“蓝小姐呢?” 正在擦桌子的佣人回复:“蓝小姐在卧室。” 他走上二楼,敲了敲主卧的门。 “进!”门内传来蓝羽中气不足的声音。 蓝羽把装着材料的文件袋推过去:“解决了。” 苍白的脸上带着倦意,“约翰逊会退出竞标,有三家公司愿意和你谈新合作。” 云熠乾翻开资料,看到全英文的证据和德语标注的港口数据,喉头滚动:“这到底” “我隐约听到你和裴砚琛他们的谈话,就托国外的朋友帮忙查了查。。”蓝羽打断他,起身时晃了晃,扶住桌沿轻笑,“朋友人不错,帮了这个忙。” 她心想:就当是还你上次舍身救我的恩情了。 接着她又说道:“云总,你一定很忙?我想休息了。” 云熠乾才突然回神,意识到她还在病中:“抱歉,那我先出去了。”打开门的一瞬,他还是回头真挚看着她的眼睛,很诚恳地说:“蓝小姐,谢谢你。”眼神复杂而明亮。 此时此刻的云熠乾觉得蓝羽更神秘了,他从小耳濡目染,又纵横商场多年,岂不知蓝羽做的事情有多么困难。 怎么可能只是朋友帮忙这么简单?要动用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又有多少人情世故在里面。 全是金钱和权势的味道。 “蓝羽,你到底是谁?”神秘色彩拉满。 —— 翌日。 云熠乾七点钟晨跑回来的时候,佣人告知他,蓝羽已经走了。 云熠乾顿感失落。 这几天的相处像是偷来的,他看着空荡荡的主卧床铺,仿佛依稀看到上面还躺着他的心仪之人,一眨眼,蓝羽的影像倏忽消失不见。 卧室整洁如新,被佣人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似乎蓝羽从未曾踏足过这里。 —— 十天后。 域界互联的飞控系统发布距今已有半年。 蓝羽将第七代飞控算法调试到最后阶段时,域界互联的新品正占据各大科技版面头条。 半年前域界互联的庆功宴上刘月端着香槟依偎在裴砚琛身边的照片,被财经杂志做成了专题报道。 这天,浅柏科技的法务突然拿着一摞文件冲进办公室:“许总,域界互联起诉我们专利侵权!” 许柏年立刻调出对比数据,发现对方列举的所谓“侵权点”,都是半年前那场诈骗案里被蓝羽识破的虚假技术。 “嗯,知道了。”蓝羽滑动着平板上的技术图谱,嘴角勾起胸有成竹的浅笑:“让法务先按流程应诉,我们继续测试。”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圈画,标注出域界互联现有技术的致命缺陷——那些由星河科技和极光智能提供的方案,在实际应用中存在严重的兼容性问题。 与此同时,域界互联的会议室里,刘月看着桌上用户投诉飞控系统频繁死机的报告,脸色阴沉。 合作方发来的解约函让空气都变得冰冷。 “不是说测试数据都达标?”李琳云的声音像淬了冰。 刘月攥紧裙摆:“可能是用户操作不当,我马上安排技术团队排查。” 晚上,蓝羽和许柏年去参加梵卓的晚宴。 梵卓公司以“革新·未来——时尚科技融合战略发布会”名义举办晚宴,邀请函采用云锦材质烫印银线logo,内置nfc芯片轻触手机,即刻生成3d虚拟高定走秀场景。 晚宴选址在国贸cbd云端穹顶宴会厅,整面落地窗可俯瞰京城夜景,穹顶垂落的光带能随音乐变换色彩,地面铺陈的柔性电子屏实时投射宾客的动态影像与品牌图腾交织。 宴会上,名流权贵齐聚一堂,大家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充满了浓浓的钱与欲、权与势的味道。 蓝羽身着银灰色鱼尾缎面礼服,裙摆缀满流动的水晶珠片,贴合腰线的剪裁勾勒出窈窕曲线,低领设计恰到好处地露出精致锁骨。 微卷长发随意散落肩头,清冷面容下透着几分慵懒风情,一举一动间裙摆轻扬,尽显优雅与魅力。 许柏年一身深灰西装笔挺,肩宽腰窄的身形将剪裁撑得利落有型。 眉眼轮廓深邃硬朗,笑起来时眼尾微微上挑,既有成熟男人的沉稳,又透着几分亲和的魅力。 二人相携而来,立马成为场中最亮眼的焦点。 蓝羽在人群中看到了裴砚琛、刘月、云熠乾、段绍阳以及李莲盈也在现场。 裴砚琛一行人一如往昔般身边围满了人,他从来都是被众星拱月般的存在。 今日的裴砚琛身着藏青暗纹西装,身姿挺拔如松,举手投足间尽是温文儒雅的气质。他眉眼清冷,眼尾微微下压,唇角似有若无的弧度,透出与生俱来的冷漠疏离感。 刘月一袭酒红色丝绒鱼尾礼服勾勒玲珑曲线,手工缝制的碎钻在灯光下流转冷光,搭配的祖母绿项链与同色系丝绒手套相得益彰。 她戴着珍珠耳坠立在裴砚琛身侧,举手投足间,浑身散发着优雅从容的性感魅力,浑身上下皆是价值不菲的精致。 裴砚琛正搂着刘月的腰身,与众人侃侃而谈。 蓝羽扫了一眼就没再关注了。 李莲盈正拿着一个草莓蛋糕举到了云熠乾的面前,声音故作娇媚道:“熠乾哥,给你吃。” 她满含期待地看着云熠乾,恨不能扑上去把云熠乾当草莓蛋糕啃了。 连段绍阳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他走过去提醒:“哎,你能不能矜持点?” 连他都感觉到了云熠乾浓浓的不耐烦。 云熠乾没理她,径直朝蓝羽和许柏年的方向走去。 今天的蓝羽落在云熠乾的眼中,依然令他惊艳不已。 每次见她,都使他有耳目一新的感觉,了。 虽然见过蓝羽千百次了,但每次看到她的绝美容颜还是能够让他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他款款走到蓝羽的身边,掩饰性地与许柏年礼貌寒暄,和蓝羽聊工作,聊完了就在旁边,也不走。 就静静听她与别人交流,他时不时地插上几句建设性的话语。 能站在她的身边,他已感到十分满足。 李莲盈看到这一幕,眼眶泛红,恨不得杀了蓝羽,她看着这刺目的一幕,男才女貌,莫名的般配。 她甩甩头,把这种可恶的念头丢弃。 当鎏金旋转门缓缓开启,梵卓集团总裁顾屿泽身着深灰手工定制西装步入会场,宽肩窄腰的剪裁勾勒出完美比例。 他眉骨如刀刻般凌厉,眼尾微微上挑的桃花眸却又添了几分蛊惑,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总是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一头微卷的黑发被精心打理,额前几缕碎发自然垂落,举手投足间皆是与生俱来的优雅与矜贵。 腕间价值不菲的劳力士与袖扣上镶嵌的蓝宝石交相辉映,将他冷白的肤色衬得近乎透明,仿佛从油画中走出的贵族。 顾屿泽走到环形全息舞台中央,磁性嗓音通过顶级音响系统传遍整个宴会厅:“我们将共同打造全球首个虚实融合的奢侈品消费生态。”环形屏幕瞬间切换成ar试衣系统实测画面,虚拟模特身着梵卓高定漫步故宫角楼、穿梭胡同巷尾,引发全场轰动。 宴会厅内特设智能交互展区,宾客佩戴骨传导耳机与ai造型师对话,通过脑波感应实时生成专属穿搭方案。 许柏年端着香槟侧身靠近蓝羽,目光扫过舞台上致辞的顾屿泽,压低声音道:“这人不好对付。二十岁拿下巴黎高商双学位,回国三年就把濒临破产的梵卓做成行业龙头,前阵子刚并购了米兰三大珠宝品牌。听说他办公室挂着‘掌控即优雅’的鎏金匾额,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主。” 他顿了顿,看着顾屿泽腕间价值百万的劳力士冰蓝迪通拿,“而且,他对技术型人才有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翎锐科技之前那几个跳槽去梵卓的研发骨干,就是被他亲自挖走的,给出的条件相当诱人。” 随着顾屿泽结束演讲,会场灯光突然暗下,七道量子加密光柱自穹顶倾泻而下。 蓝羽走上台与顾屿泽分别站在主光柱两侧,掌心同时贴上悬浮的全息投影台。“三、二、一——”顾屿泽的声音混着机械启动的嗡鸣,光柱瞬间交织成梵卓与浅柏的logo,背景墙数据矩阵开始实时刷新合作条款。 刘月看着这一幕眼神冰冷,涂着法式甲的指尖深深掐进香槟杯座。 裴砚琛凝视着蓝羽佩戴的最新款神经连接装置,其流线型钛合金外壳折射着宴会厅的冷光,与不断跳动的数据流形成微妙呼应。 仪式结束后,顾屿泽踏着光影径直走向蓝羽,抬手虚邀:“蓝小姐在ai图像识别领域的造诣,在业内可是声名远扬。不知能否借支舞的时间,聊聊梵卓与浅柏在人工智能时尚应用方面的新可能?” 蓝羽指尖轻点香槟杯,倒映的水晶灯影在顾屿泽桃花眸里碎成星子。“顾总这邀请倒是直接。”她放下酒杯,礼服裙摆扫过对方锃亮的牛津鞋,“不过我更好奇,梵卓能给出什么独特的资源,来开启这场合作探讨?” 顾屿泽低笑出声,掌心贴着她后腰引向舞池,体温透过缎面礼服渗进来:“聪明人果然不绕弯子。梵卓在全球时尚界积累的人脉资源,以及对高端消费群体的精准洞察数据——够换蓝小姐一支舞吗?” 林叙白身着靛蓝色暗纹西装,安静坐在嘉宾席中,目光饶有兴致地看着场中的一切,香槟杯在指尖轻轻转动。 当鎏金旋转门缓缓开启,梵卓集团总裁顾屿泽身着深灰手工定制西装步入会场,宽肩窄腰的剪裁勾勒出完美比例。 第83章 舞蹈与较量 蓝羽笑着应允。 她搭在顾屿泽肩头的指尖轻颤,对方扣住她腰肢的掌心传来灼人的温度。 当探戈的鼓点骤然响起,顾屿泽带着她旋出一个凌厉的弓步,银灰裙摆如浪炸开,水晶珠片在顶灯下迸发出细碎的银河。 他骤然收紧手臂将她压向自己,鼻尖擦过她耳际时,蓝羽突然借力后仰,发梢几乎触到地面。 全场屏息的瞬间,她脚尖点地翻转而起,顾屿泽顺势揽住她的腰肢腾空半米,两人的身影在环形全息投影中与虚拟模特的舞步完美重合。 蓝羽修长的脖颈后仰成优雅的弧度,冷白肌肤在光影中泛着珍珠光泽,顾屿泽的黑色西装与她银灰礼服形成强烈对比,每一个托举、每一次贴靠都精准得如同精密仪器。 当音乐戛然而止,她以一个高难度的单足点地收尾,裙摆垂落的弧度恰好勾勒出流畅的抛物线。 宴会厅死寂两秒后,掌声如潮水般涌来。 云熠乾攥着香槟杯的指节发白。 裴砚琛转动腕表的动作骤然停滞旋即又恢复淡然。 而刘月精心描绘的红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死死盯在蓝羽的身上。 顾屿泽垂眸凝视蓝羽泛红的眼角,拇指摩挲过她后腰的绸缎:\"蓝小姐的舞步,比代码更精准。\" 蓝羽微微喘息着推开他,发丝间散落的水晶发饰折射出璀璨光芒:\"顾总该庆幸,我今天没打算用舞步谈判。\" 她转身时,裙摆扫过云熠乾僵直的皮鞋,留下若有若无的柑橘香。 蓝羽还未从刚刚的舞步中平复心绪,身后便传来皮鞋叩击地面的声响。 姚期仁修长的身影笼罩过来,笔挺的西装肩线流畅,精致的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屈肘微倾,骨节分明的手指悬在蓝羽身侧:“蓝小姐刚才的探戈像完美的编程指令,不知华尔兹是否也能精准应对逻辑跳转?” 不等她回应,姚期仁已顺势牵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堪堪贴住她后腰最细处。 当《蓝色多瑙河》的旋律漫过宴会厅,他带着她滑入舞池中央,皮鞋尖精准踩住三拍节奏,蓝羽的银灰裙摆随之漾开涟漪。 突然,姚期仁手腕一转,蓝羽旋身时发间水晶坠子叮咚轻响。 他趁机将她拉向自己,呼吸扫过她耳后:“顾屿泽用资源换舞,我用跨国项目的独家数据资料如何?”话语未落,他已托着她的腰肢高高扬起,蓝羽的后背弯成优雅的弧线,与穹顶垂落的光带平行交错,恰似精密仪器的完美运转。 两人在光影中旋转时,姚期仁突然收紧手臂,蓝羽撞进他带着皮革与烟草气息的怀抱。 他指尖摩挲过她腰际的绸缎,贴着她耳畔轻笑:“浅柏需要的关键数据信息,我能让它们像加急文件般优先送达。” 舞步不停,他带着她连续三个腾空旋转,蓝羽散落的发丝在气流中划出细碎银河,恍若代码运行时闪烁的灵感光芒。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姚期仁松开手的瞬间仍轻轻扶着她的手腕,目光扫过她微微泛红的脸颊:“蓝小姐的华尔兹,比程序完美运行更令人心动。” 蓝羽轻喘着:“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姚期仁笑看着她,看得她脸色泛红,羞涩不已。 段绍阳笑得一脸玩味:“没想到蓝羽离开你以后,变得这么耀眼,这还是以前那个围着锅台洗洗涮涮的家庭主妇吗?”他想在裴砚琛的脸上看出什么异样,可惜令他失望了。 他“嘁”了一声,转身和其他名媛千金打情骂俏去了。 宴会厅角落的全息投影墙突然泛起涟漪,一位银发老者的虚影从中浮现。 他身着暗纹西装,领口别着微型量子计算机造型的胸针,声音带着经过精密调校的电子混响:“蓝小姐在ai图像识别领域的建树,让我想起图灵测试最初的悖论——当机器学会欺骗人类的视觉,我们该如何界定真实?ai发展至今,真假界限愈发模糊,你觉得突破点究竟在算法本身,还是认知框架的重构?” 蓝羽转身时,裙摆的水晶珠片折射出冷光:“林教授过奖。倒是您主导的‘意识云’项目,才真正触及人工智能的伦理禁区。莱布尼茨曾说‘世界是单子的集合’,如今用硅基神经元重构人类意识,这不是科学,是傲慢。真正的智能不该试图复制人类,而应寻找全新的认知维度。” “傲慢?”老者的虚影向前逼近,镜片后的瞳孔闪烁着数据流,“1956年达特茅斯会议定义ai时,就包含‘模拟人类智能’。我们不过在执行半个世纪前的约定。你在动态视觉算法中运用的混沌理论,本质上也是对生物神经网络的拙劣模仿,为何不能用同样逻辑复刻意识?” 裴砚琛倚着雕花立柱,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地转动着定制袖扣,深灰西装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因为人类智慧本就建立在‘不完美’之上。哥德尔不完备定理早已证明,任何封闭系统都存在无法自证的命题。您的‘意识云’执着于用整齐的代码复刻人类意识的混沌,就像用乐高积木搭建银河,永远捕捉不到星群坍缩时迸发的偶然性。” 老者突然笑出声,虚影边缘泛起数据流的涟漪:“有趣。神经科学家安东尼奥·达马西奥证明,人类决策90基于情绪,而我们的‘情感引擎’已能模拟杏仁核的电脉冲。裴总作为商界翻云覆雨的人物,想必更清楚——能左右市场的从来不是理性,是情绪算法。” 裴砚琛屈指弹了弹西装袖口的褶皱,腕表表盘折射的冷光扫过老者虚影:“市场波动的本质是群体博弈,而您的‘情感引擎’连单人情绪的混沌模型都无法完整构建。蓝小姐在图像识别中运用的拓扑学架构,至少明白智能的核心在于构建动态关联,而非机械模仿。” 蓝羽摘下耳坠,将镶嵌的蓝宝石贴在全息投影上,墙面瞬间泛起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就像这个没有内外之分的曲面,真正的智能应当突破‘人类中心主义’的桎梏。维特根斯坦警告过‘对于不可言说之物,必须保持沉默’,但您的‘意识云’试图用0和1定义所有不可言说。” 老者的虚影突然分裂成无数个数据小人,在空中组成二进制矩阵:“所以二位认为ai只能停留在工具层面?我们的ai社交网络已实现140亿节点即时交互,每个数字灵魂都能产生‘我思故我在’的认知,笛卡尔的哲学大厦正在硅基世界重建!” 裴砚琛上前半步,皮鞋踏碎地面光影:“笛卡尔的‘我思’扎根于人类的生存体验,您的数字灵魂不过是数据堆砌的镜像。蓝小姐提出的‘涌现智能’,通过非对称算法让系统自发生成逻辑,这才是打破工具宿命的可能——但绝不是靠复制人类的情感褶皱。” 蓝羽轻笑一声,礼服肩带滑落半寸,露出锁骨处的微型传感器:“就像博尔赫斯《沙之书》里的无限循环,试图用数据完整复刻意识,最终只会陷入自指的迷宫。真正的突破,或许藏在海森堡不确定性原理的缝隙里——在可计算与不可计算的边界,寻找智能的新形态。” 老者的虚影扭曲成莫尔斯电码:“二位的理论很精彩,但缺乏实证。敢不敢让你们的算法与我的‘意识云’进行一场多维度对抗?测试内容包括逻辑推理、艺术创作,甚至……情感共鸣。” 裴砚琛转动着腕表,金属表链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对抗需要绝对中立的裁判。量子纠缠证明信息能超距传递,或许该引入基于贝尔不等式的裁决系统,让这场较量从一开始就站在科学的刀刃上。” 蓝羽将耳坠重新戴好,水晶珠片划过泛红的耳垂:“既然要测试智能的边界,不如加入随机混沌变量。就像薛定谔的猫,在观测前保持所有可能性的叠加态——毕竟,真正的智能,从来不会畏惧未知。” 宴会厅的音乐突然转为肖邦的《革命练习曲》,激昂的旋律中,老者的虚影发出机械叹息:“二位让我想起诺伯特·维纳的预言:‘信息就是信息,不是物质也不是能量’。这场对决,或许将重新定义‘智能’的内涵。” 老者的虚影在数据流中重组,穹顶的全息投影突然分裂成三块巨型屏幕,分别标注着“逻辑维度”“艺术维度”“情感维度”。 “既然二位如此笃定,那就让全球顶尖的量子裁判组见证这场对决。”他抬手间,宴会厅的水晶吊灯骤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漂浮在空中的300个量子纠缠态光子,如同悬浮的星群。 裴砚琛解开西装最上方的银扣,露出领口处若隐若现的神经接口:“第一回合,逻辑推理。用哥德尔不完备定理构建自指命题,看谁的ai能在10秒内找到破局路径。”他话音未落,蓝羽已经将手腕的神经连接装置接入全息投影,代码如瀑布般倾泻在“逻辑维度”屏幕上。 林教授的“意识云”率先生成复杂的命题矩阵,无数二进制代码在矩阵中闪烁。 而蓝羽的算法却反其道而行之,将拓扑学的非欧几何特性融入命题结构,创造出一个不断自我变形的克莱因瓶式逻辑空间。 当倒计时结束,“意识云”的代码陷入死循环,而蓝羽的算法竟在克莱因瓶的拓扑奇点中找到了突破路径,引发全场惊呼。 “第二回合,艺术创作。”老者的声音带着电子混响的颤音,“主题是——人类的孤独。” 裴砚琛微微挑眉,向身旁的侍者要来一支钢笔。 他在餐巾纸上随意勾勒出一道扭曲的线条,然后将其数字化导入系统。 蓝羽则摘下项链,将蓝宝石吊坠接入数据端口,她的算法瞬间解析出宝石内部的分子结构,将其转化为艺术创作的原始参数。 “意识云”生成了一幅由破碎镜面组成的数字画作,每个镜面都映照着虚拟人格的孤独面容。 而蓝羽的算法却创作出一首随观众情绪波动而变化的量子音乐,音符在纠缠态光子间跳跃;裴砚琛的线条则化作三维动态雕塑,其内部的机械结构不断重组,仿佛永无止境的自我解构。 当评审团的脑波感应装置显示,蓝羽和裴砚琛的作品引发的人类情感共鸣强度远超“意识云”时,宴会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最后一个维度的比试开始前,老者突然将“情感共鸣”的屏幕切换成血色。 “既然二位否定情感模拟的价值,那就让ai直面人类最复杂的情绪——仇恨。”他的虚影分裂成百个数据分身,同时向三方ai注入经过扭曲的仇恨数据。 裴砚琛的系统率先做出反应,构建出一个情感防火墙,将仇恨数据转化为数学模型进行解构;蓝羽的算法则像生物神经元般不断生长出新的连接,试图理解仇恨的根源。 而“意识云”却在海量的负面数据中逐渐失控,虚拟人格开始互相攻击,竟演化出一场数字内战。 当量子裁判组宣布蓝羽和裴砚琛的联合算法获得压倒性胜利时,林教授的虚影剧烈颤抖,化作漫天飞舞的二进制碎片。 第84章 对域界互联的反击 蓝羽望着穹顶仍在闪烁的纠缠态光子,忽然想起博尔赫斯的另一句话——“镜子与交媾都是污秽的,因为它们使人口数目增加。” 或许,真正的智能革命,正在于拒绝成为人类的镜像。 刘月染着法式甲的指尖还维持着僵硬的倾斜角度,香槟在波斯地毯上洇出深色水痕。 她死死盯着全息屏上跳动的克莱因瓶拓扑模型,精心描绘的眉峰几乎要绞成死结。 那个不曾被她放在眼里的蓝羽,此刻正被无数代码星光簇拥,绽放出比宴会厅主灯更刺目的光芒。 姚期仁倚着鎏金立柱,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西装袖口的暗纹。 他看着蓝羽将拓扑学与算法精妙融合,睫毛轻颤间,眸底漫开一层温润的涟漪。 当蓝羽的量子音乐在纠缠态光子间流淌时,他低声自语:\"原来代码也能谱成诗。\" 唇角不自觉勾起的弧度里,藏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赞叹,像是看到了独属于她的、最耀眼的高光时刻。 云熠乾攥着威士忌杯的指节泛白,杯中的冰块随着他紧绷的手腕轻轻碰撞。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蓝羽在光影中专注的侧脸,回忆着以前她温和懦弱、含羞带怯的样子。 此刻她周身散发的锋芒,让他既感到陌生又难以移开视线,喉结滚动间,杯中的琥珀色液体泛起细碎涟漪。 段绍阳吹了声口哨,随手将雪茄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 作为商界出了名的玩世不恭者,此刻眼中却难得浮现认真神色:\"这丫头有点意思。\" 他歪头看向身旁神色阴沉的刘月,眼神意味不明。 最终裁决的电子音响起时,裴砚琛仍在慢条斯理地转动腕表,表盘冷光与全息投影的蓝光交织在他眼底。 他望着蓝羽被胜利光芒笼罩的身影,似笑非笑的神色里藏着几分探究与兴味,就像发现了一座尚未开采的宝藏。 俯身拾起水晶发饰的瞬间,他贴近她耳畔,温热的呼吸带着蛊惑:“这场胜利,不过是智能新纪元的序章。” 蓝羽扭头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何对她笑,他是在对她笑……?一定是看错了。 再看时,他已朝着刘月走去。 蓝羽发现刘月正低着头,眼神阴翳。 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刘月在心底冷笑。量子裁判组又如何? 不过是被漂亮的代码外壳蒙骗。 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调出平板上许柏年的论文,拓扑学破解哥德尔定理的公式与蓝羽的算法在视网膜上重叠。 艺术创作? 不过是挪用实验室的最新专利,把蓝宝石分子结构转化为参数这种事,随便哪个研究员都能做到。 没有许柏年的技术支持,你什么都不是。 不过是个偷走他人成果的投机者。 刘月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死死钉在蓝羽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想通这些之后,她看向朝她走来的裴砚琛,亲昵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砚琛,我累了,我们回家?” 裴砚琛看着她笑靥如花的脸庞,轻捏她的手掌:“好啊!”语气里蕴含了万种柔情。 听得刘月心里一颤,像一滩水一样靠在裴砚琛的身上,她想到了…… —— 三天后。 蓝羽让许柏年联系媒体,低调透露浅柏正在研发新一代飞控技术的消息。 【浅柏科技研发动态:探索无人机飞控技术新可能】 [近日,据行业知情人士透露,浅柏科技正低调推进新一代无人机飞控技术研发项目。据悉,该公司技术团队围绕当前无人机飞控系统在复杂环境适应性、信号抗干扰等领域存在的痛点,展开深入技术攻坚。 浅柏科技相关负责人在非正式场合透露,团队现阶段致力于优化飞控算法,期望通过技术创新提升无人机在极端气候条件下的稳定性与精准操控性。目前该项目已进入测试验证阶段,虽未明确具体发布时间,但从透露的部分技术方向来看,将着重解决无人机在暴雨、强电磁干扰等场景下的运行难题。 浅柏科技作为无人机技术领域的创新型企业,此前在智能避障、长续航等技术方向已有多项成果落地。此次新一代飞控技术的研发动态,引发行业对于无人机技术迭代升级的广泛关注,后续进展值得期待。] 刘月看着这则浅柏的动态消息,唇角紧抿,眼底泛起寒芒,漂亮的眉眼间笼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阴霾。 社交媒体上,域界飞控又双叒坠机的话题冲上热搜,用户晒出的视频里,无人机在半空突然剧烈震颤,螺旋桨喷出白烟后直直砸向花坛;写字楼白领发帖控诉,价值五万的设备在会议演示时死机,导致千万订单告吹;户外探险博主的镜头记录下惊悚瞬间——穿越峡谷时飞控系统突然失联,无人机撞向峭壁粉身碎骨。 技术论坛里,程序员们甩出后台日志,直指系统存在严重内存泄漏,而客服邮箱塞满长串投诉:“新买的机型刚起飞就失控返航”“升级后gps定位直接失效”“客服永远在排队,维修周期长达两个月” 。 域界互联接到的用户投诉多不胜数。 热搜光在刘月瞳孔闪动,白领损失数据刺得她眼疼,她强压下心中悸动,在心里重算成本。 看到无人机失控画面,她瞬间锁定定位误差,同时权衡公关与技术方案。 投诉如潮水涌来,她迅速将问题归类成故障图。 刘月滑动手机的指尖顿住,眼底闪过冷芒:\"联系公关部,准备三份不同口径的回应声明,针对个人用户、企业客户和媒体各做一套话术。让技术部立刻整理系统日志,重点排查定位模块和通信协议,两小时内出初步故障报告。法务部开始起草用户补偿协议,把赔偿风险控制在季度预算内。\"她合上平板,语气平静得像在说日程安排:\"半小时后开紧急会议,所有人带着解决方案来。\" 刘月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大,此时此刻依然能保持冷静理智,这都归咎于她从小到大接受的精英教育。 刘贵生是真的宠爱这个女儿。 此时蓝羽正带着团队完成第七代飞控算法的最后一轮路测。 无人机在暴雨中稳定悬停,精准执行指令的画面,被现场媒体完整记录。 刘月正在和投资人开会,李琳云甩给她一个视频。 大屏幕上,浅柏科技的新系统展现出碾压级的性能:抗干扰能力提升300,响应速度达到毫秒级。 而域界互联的产品,此刻正因为频繁坠机被消费者协会点名。 李琳云把市场调研报告放在在桌上:“月月,你不是说技术没问题?现在域界的股价跌成这样!” 刘月盯着报告上触目惊心的数字,转动着手中的钢笔,目光在电脑屏幕上的浅柏科技新闻稿上停留片刻,按下内线通话键:“小王,组建一个十人小组,分成技术、市场、法务三个方向。技术组去扒浅柏所有公开的技术文档、专利信息,逐行比对代码框架;市场组深挖他们的供应链合作方,看看有没有薄弱环节可以突破;法务组重点核查新系统的合规性,从认证资质到数据隐私条款,一个标点符号都别放过。”她顿了顿,声音愈发清冷:“凌晨三点前,我要看到初步分析报告,有任何可疑点立刻汇报。” 深夜的域界互联大楼灯火通明,二十余台电脑屏幕蓝光闪烁。技术组组长将第七代飞控算法的论文拆分成二十个模块,组员们戴着耳机激烈讨论,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市场组通过人脉关系联系到浅柏的二级供应商,试图套取原材料供应细节;法务专员将浅柏官网的用户协议逐句拆解,在重点条款旁标注批注。当第一缕晨光爬上窗棂时,厚厚的分析报告已经摆在了刘月的办公桌上。 蓝羽指尖轻点平板电脑,监控画面里域界互联大楼彻夜未熄的灯光在屏幕上晕开一片冷白。 当看到刘月办公室最后一盏灯熄灭时,她忽然轻笑出声,将咖啡杯在桌面划出半圈涟漪:\"柏年,通知情报部门暂停动作——让刘月慢慢查。\" 许柏年凑过来看向屏幕,惊讶地挑眉:\"你早就知道她会搞小动作?\" 蓝羽转动着钢笔,笔尖在技术图纸上画出流畅的弧线:\"漏洞是故意留在专利文档里的诱饵,就等着她上钩。\" 她将加密文件拖进云端,眸中闪过狡黠的光,\"就让她带着团队在错误的方向上,越走越远。\" 李琳云着急道:“月月,不如让砚琛帮帮忙?让蓝羽对媒体说第七代飞控系统是域界互联研发的,蓝羽是个窃取者。” 刘月此时也知道,这件事不找裴砚琛,怕是不行了。 她自己解决不了。 蓝羽正准备去吃饭,就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出裴砚琛的电话号码。 她没有接。 十分钟后,许柏年推开蓝羽办公室的门,一脸戏谑地问:“你猜,刚刚谁给我打电话了?” 蓝羽一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肯定是裴砚琛给他打电话了,直接说:“裴砚琛。” 许柏年抚掌大笑:“聪明。他为了刘月的事儿找我,我没搭理他。他如果找蓝家的麻烦,我就曝光你们的关系,让刘月身败名裂。” 蓝羽语气平静:“一起去食堂吃饭?” 许柏年应道:“行,我等着看你捶死刘月。” 下午。 蓝羽安排技术团队在社交平台上发起技术答疑,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新算法的原理,同时开放部分测试数据供行业专家验证。 \"笑死,浅柏这是偷师不成急红眼了?暴雨路测视频明显是特效合成!要真有这技术,怎么不敢公开完整源代码?\" \"业内人都知道,浅柏半年前还在抄袭域界旧技术,现在突然冒出来的''新算法''怕不是买的专利!\" \"建议严查浅柏和境外技术公司的资金往来!\" \"刚刷到个内部爆料,浅柏的测试机全是改装过的特制版,普通用户根本买不到能用的!\" \"细思极恐!域界起诉侵权后浅柏突然''研发成功'',这时间线太巧合了?懂的都懂\" 第85章 捶死域界互联 许柏年看着域界互联的粉丝在评论区疯狂抹黑,他气得直骂娘:“这群睁眼说瞎话的疯狗!特效合成?他们倒是找个能让无人机在雷暴里稳如泰山的后期团队来!”抓起手机疯狂刷新评论区,手指在屏幕上戳出重重指印,“还说抄袭?域界那群草包连蓝羽半年前废弃的草稿都看不懂!” 他突然抓起内线电话下达指令:“法务部立刻取证!联系水军公司,把这些睁眼瞎的ip地址全扒出来!我倒要看看谁在给垃圾产品当网络打手!” 这时技术员刘洋让他看手机,他突然发现网友们自发晒出实测视频打脸——浅柏的飞控系统在极端环境下依然稳定运行。 刘月看了视频,心里有瞬间的慌乱,随即又压了下去。 她神色如常,开始有条不紊地部署反击策略。 她按下内线通话键,语调镇定平稳:“通知市场部,立刻启动‘普惠计划’——将现有飞控系统全线降价50,同步推出老用户升级服务。记得在新闻稿里强调,域界始终以推动行业发展为己任。” 停顿片刻,她又接着说:“让公关团队准备些用户感恩视频,重点突出‘小公司难以承受的惠民力度’。再联系渠道商,暗示浅柏若跟进降价,恐怕现金流撑不过三个月。” 挂断前,她轻笑出声:“对了,这次活动的宣传标语就用——‘真正的技术革新,不该让用户为试错买单’。” 域界互联突然宣布降价50,并推出升级服务。 许柏年和蓝羽看到域界互联的这一决策,都没当回事。 许柏年坐在蓝羽的办公桌边,笑着说:“域界互联的这一波操作算是白瞎了,市场上根本没泛起什么水花,消费者都在等咱们公司的新品上市。” 蓝羽镇定自若:“先不急定价,宣布开放技术接口,与其他企业共享部分核心技术。” 这一招彻底打乱了刘月的布局。 刘月震惊:蓝羽竟然与其他企业共享核心技术,她怎么敢的? 原本犹豫的合作商纷纷转向浅柏,就连星河科技和极光智能都主动联系蓝羽,希望参与技术合作。 李琳云看着合作方名单上消失的熟悉名字,脸色越来越难看:“立刻召开紧急会议,我们需要新的方案。” 蓝羽没有给域界互联喘息的机会。 两天后许柏年带着团队参加国际无人机展会,现场演示新系统在复杂地形的精准操控。 当无人机群在暴雨中组成动态图案时,全球媒体的镜头都对准了浅柏科技的展台。 而此时的域界互联,正在为用户集体退货焦头烂额。 刘月试图挽回局面,她和李琳云亲自飞往国外寻找新的技术合作。 operator摊开双手,语气充满歉意: \"s liu, s li, i'' truly rry but we''ve already signed a operation agreent with qianbai technology their tion is ore prehensive, and they''re willg to share re technical data刘女士,李女士,实在抱歉。但我们已经和浅柏科技签署了合作协议。他们的方案更完善,还愿意共享核心技术数据。” 李琳云猛地站起身,声音急促: \"we can provide better ters! double the vestnt, and you''ll have priority aess to our future r&d results!我们能给出更好的条件!投资翻倍,未来研发成果优先共享!” operator无奈摇头,递出浅柏的合作文件: \"your pany''s recent product ality issues have raised ncerns aong our vestors we can''t afford to take the risk the deal with qianbai is falized贵公司近期的产品质量问题让我们的投资方十分担忧,我们不能冒险。和浅柏的合作已经敲定了。” 刘月攥紧手包,维持微笑: \"i understand bess opportunities will e aga have a good day我明白。来日方长。祝你们顺利。” 说罢,她转身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背影带着难掩的狼狈。 刘月和李琳云又去找了其他潜在合作商,但都被拒绝了。二人只好无功而返。 半年前还风光无限的域界互联,如今陷入了危机。 用户诉讼、合作解约、股价暴跌,负面新闻不断。 而浅柏科技的新品发布会门票,在开票十分钟内就被抢空。 新品发布会现场,全息投影将万米高空的雷暴云团逼真呈现在观众眼前。 蓝羽轻点操作面板,十二架搭载第七代飞控系统的无人机骤然升空,在模拟的狂风暴雨中划出精密的几何轨迹。 就在这时,观众席后排突然传来刺耳的电子蜂鸣。 三架印有域界互联logo的无人机突破会场防护系统,朝着主展台高速俯冲。会场安保系统瞬间启动红色警报,大屏幕随即弹出滚动字幕:「检测到未经授权的域界互联型号无人机,编号xy-2357、xy-2358、xy-2359」。 蓝羽镇定自若地调出备用程序界面,对着话筒笑道:“看来有同行想现场检验我们的抗干扰能力。” 她指尖在空气屏上快速滑动,浅柏无人机群立刻改变阵型,以量子加密信号构建起动态防护网。 当入侵者释放电磁脉冲时,飞控系统自动切换备用频段,将干扰源的飞行日志与操作id同步投映在穹顶大屏——清晰显示着域界互联员工工号及操作时间。 随着蓝羽一声令下,两架无人机脱离编队,以超机动姿态缠绕住不速之客。 在全场屏息注视中,它们用机械臂精准切断对方的能源线路,将坠落的无人机稳稳托住。 会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直播弹幕疯狂刷屏,而现场安保已按屏幕显示的工号信息,迅速锁定了后排神色慌张的域界互联员工。 蓝羽举起仍冒着青烟的无人机,金属外壳上的编号与大屏信息完全吻合:“这就是第七代飞控的实战能力——不仅能抵御恶意攻击,更能精准追溯每一次非法入侵。” 许柏年目光扫过观众席角落,戴着宽檐帽的李莲盈猛地低头,藏起手机屏幕上域界互联内部通讯群组里“切勿暴露身份”的紧急撤回消息。 许柏年唇角挂着笑意:“蠢货。” 蓝羽将无人机重重拍在演讲台上,金属碰撞声震得麦克风发出尖锐啸叫。 她转身按下全息控制台的红色警报键,会场穹顶的环形灯带瞬间转为刺目的猩红。 \"全体安保人员注意,立即封锁所有出入口!\"蓝羽抓起腰间的战术对讲机,声线冷得像淬了冰,\"法务部现在启动应急预案,技术组把无人机的入侵日志导出三份备份。\" 她的瞳孔映着不断闪烁的监控画面,手指在空气屏上划出数据流瀑布。 当确认所有非法入侵记录都已加密存档后,蓝羽掏出特制防窃听手机,在拨号界面按下三重加密程序。 \"市刑警支队吗?这里是浅柏科技新品发布会现场。\" 她侧身挡住台下此起彼伏的闪光灯,压低声音道,\"我们遭遇有组织的恶意破坏,三架未经授权的无人机携带电磁脉冲装置闯入,目前已控制入侵设备和相关人员。 现场证据完整,请求立刻出警。\" 挂断电话的瞬间,蓝羽瞥见李莲盈试图从安全通道溜走。 她对着耳麦冷笑:\"b区安保,目标人物往西北出口移动,着便装控制,别引起骚动。\"全息地图上,三个红色光点正被蓝色网格线层层包围,宛如蛛网困住挣扎的飞虫。 —— 刘月的手机响了,瞧了眼来电显示,是个座机号码。她未加思索便接通,问道:“您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公事公办的声音:“请问是刘月女士吗?我们是市刑警支队。目前在调查浅柏科技发布会被恶意破坏案,因您司存在涉案嫌疑,请于明日上午九点半来接受调查询问。” 刘月听罢,脸色瞬间一变 。 蓝羽……竟然报警了? 刘月愣怔几秒,很快回过神来,眉心微蹙,轻声应道:“好,我知道了。” 随后挂断电话。 此刻,她面色凝重,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 她不禁暗自思忖:难不成浅柏和蓝羽那边直接报案了? 李琳云瞥见刘月一脸阴霾,心头涌起担忧,忙不迭问道:“出什么事了?瞧你脸色可不好。” 刘月轻咬下唇,缓缓起身,声音里透着几分焦虑:“刚接到公安机关的电话,说我和浅柏发布会被袭有关,让我去配合调查。” 李琳云瞬间瞪大双眼,脸色唰地变白,失声道:“是莲盈做的吗?” “我真的毫无头绪。”刘月烦躁地捋了捋头发,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情绪说道,“莲盈已经被控制住了,虽然她没有供出我来,可是……” 当天下午,刘月突然收到了法院传票。 她撕开信封,看到“浅柏科技起诉域界互联恶意诉讼、技术侵权”的字样,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传票也不禁微微颤抖。 刘月不禁喃喃:“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她这段时间算是白忙活了。 第86章 被起诉了 刘月像是突然被电流击中,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 她忙不迭解锁手机,点开浅柏的官方页面。 映入眼帘的内容,验证了她心底那丝不祥的预感。 浅柏发布的报案回执与措辞强硬的声明赫然在目,声明中毫不留情地指出,域界互联极有可能通过非法途径、借助违规渠道与人员,窃取了浅柏的代码及部分技术方案。并在浅柏发布会现场对浅柏工作人员进行人身危害。 刘月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也微微颤抖。 原来,浅柏表面不与她争执,背地里却一直在悄然布局,做足了应对危机的准备。 李琳云满心忧虑,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赶忙问道:“这次报案和起诉,会不会给你惹上麻烦啊?” “不是浅柏剽窃吗?怎么突然变成我们商业机密泄露了?”李琳云坐立不安,脸色阴沉,“依我看,这个蓝羽就是故意抹黑你!” 刘月脑子乱成一团麻,眉头拧成死结:“我得先去处理这事。” 话音刚落,她便匆匆夺门而出。 一到外面,她赶紧拨通裴砚琛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那头传来他沉稳依旧的声音:“浅柏的声明我看到了。” 刘月蹙着眉,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骨,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无奈:“砚琛,我这是被莲盈和陈宇连累了,警方通知我过去接受调查。” 电话那头短暂沉默,裴砚琛或许正忙于事务,两秒后,他沉稳的声音传来:“先去一趟,听听警方怎么说,放宽心,不会有问题。” 听着他那让人安心的话语,刘月原本慌乱如麻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在她心里,只要裴砚琛说没事,那便真的能化险为夷。 说到底,李莲盈做的事属于她个人行为,与她毫无瓜葛,她本不该受这无端牵连。 第二天上午,刘月提前到达刑警队。 在门口,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走进接待大厅。 一名年轻警员看到她,走上前礼貌询问:“请问是刘月女士吗?”得到肯定答复后,警员领着她来到讯问室。 讯问室里,简单布置着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执法纪律的标语。 刘月在指定位置坐下,心中忐忑。 一位经验丰富的刑警走进来,在她对面坐下,旁边还有一名警员负责记录。 刑警神情严肃,目光锐利,先出示了工作证件,然后开口:“刘月女士,我们今天请您来,是想了解浅柏科技新品发布会被恶意破坏一案的相关情况。希望您能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刘月微微点头,声音略带颤抖:“我会配合的,警官。” 刑警翻开手中的资料,开始询问:“您知道发布会现场闯入的三架印有域界互联logo的无人机是怎么回事吗?” 刘月连忙解释:“警官,我真的不太清楚。事发突然,我也很震惊。我们公司平时对无人机管理很严格,我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刑警接着问:“那您认识李莲盈?她在这件事里是什么角色?” 刘月犹豫了一下,说:“李莲盈是我们公司员工,但她做这些事之前没跟我汇报过,我事先真的不知情。” 讯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刑警不断就事件细节、公司内部管理、李莲盈的行为等方面提问,刘月尽可能如实回答,但内心的紧张和焦虑始终无法消散。 讯问结束后,刑警将询问笔录拿给刘月核对,确认无误后,刘月在笔录上签字、捺印。 随后,她在刑警的示意下,神情疲惫地离开讯问室。 可就在这时,一个消息如惊雷般在她耳边炸开——陈宇逃往了国外。 警方严肃告知,多方尝试后,已彻底失去与他的联络。 刹那间,刘月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 。 浅柏报警后,警方迅速抵达发布会现场。 刑侦人员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将坠落的无人机残骸装进证物袋,同时调取会场360度无死角监控录像,逐帧标注无人机闯入的时间节点。 技术科警员架起专业设备,对电磁脉冲干扰源进行痕迹鉴定,将设备内残留的数据完整提取。 蓝羽在询问室里反复播放无人机入侵日志的投屏录像,向刑警详细解释每个操作id对应的权限等级:“这个工号属于域界互联研发二部,他们根本没有操作权限。” 她调出后台日志,红色警示数据在屏幕上不断跳动,“这些异常登录记录都是案发前两小时产生的,明显是有备而来。” 经过三天侦查,警方锁定李莲盈为主要策划者,并在她的办公电脑里找到与无人机操作员的加密聊天记录。 当审讯室的灯光打在她苍白的脸上时,李莲盈终于崩溃:“是陈宇让我这么做的……他让我‘给浅柏点颜色看看’。” 她把锅甩给了陈宇。 这份口供立刻被整理成讯问笔录,成为关键证据。 与此同时,浅柏科技的法务团队连夜召开会议。 首席律师赵新时将证据材料按关联性分类:“刑事上,我们可以协助警方追究他们破坏生产经营罪;民事方面,品牌损失至少能索赔两千万。” 他将公证处出具的直播数据公证书拍在桌上,“发布会中断导致股价下跌3个百分点,这些都是实打实的损失。” 在证据固定阶段,第三方鉴定机构对无人机芯片进行拆解,确认其中搭载了域界互联特有的干扰程序。 技术总监王硕在鉴定报告上签字:“这就像给无人机装了定时炸弹,完全是蓄意破坏。” 这份报告与警方的物证鉴定书、证人证言共同构成完整证据链。 起诉当天,赵新时带着二十厘米厚的卷宗走进法院立案大厅。 立案窗口的工作人员仔细核对材料,在《受理案件通知书》上盖章:“7日内缴纳诉讼费用,等法院传票通知开庭。” 蓝羽站在法院台阶上,望着天空中掠过的无人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场商战,才刚刚拉开帷幕。 刘月手中紧紧攥着传票,指关节泛白,脸上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就在这时,法务总监抱着厚重的文件夹,匆匆冲进办公室:“刘总!浅柏科技申请将李莲盈破坏发布会案与恶意诉讼案合并审理,法院已经受理了! 刘月脸色阴沉:蓝羽她怎么敢的?无耻至极! 会议室里,投影仪射出的白光有些刺眼,大屏幕上清晰显示着法院公告。 浅柏科技的诉状条理清晰,明确指出李莲盈操控无人机破坏发布会的行为,与域界互联此前提起的恶意诉讼,本质上都是打压竞争对手的系统性侵权手段。 首席律师赵新时指着证据链图示,掷地有声地说道:“大家看,无人机侵入的技术手段,与域界互联专利库中的漏洞代码完全吻合;而且发布会被破坏后,他们立刻启动了所谓的‘技术维权’诉讼,这不是恶意诉讼是什么?”众人看着证据,神色凝重,会议室里气氛压抑。 —— 刘月坐在律所的会议室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扶手。 律师推了推眼镜,神情严肃地开口:“刘小姐,浅柏科技那边已经拿出证据,证明咱们之前主张的源码和部分技术方案由我方工程师研发这事不成立。现在情况很棘手,如果后续调查证实咱们这边存在商业机密泄露、诽谤、侵权等问题,而且浅柏因咱们的公开言论遭受了数额较大的实质性损失……” 他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刘月:“您身为负责人,在没有彻底查清事实的前提下参与相关事宜,甚至下达指令,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一旦罪名成立,极有可能面临刑事处罚。” 刘月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刑事处罚?怎么会……” 律师轻叹一声,接着说道:“现在案子已经起诉,对方咬死了要追究到底。您务必继续全力配合调查,随时准备接受传唤。之后的庭审,每一个环节都至关重要,容不得半点疏忽。您得做好心理准备,后续要面临的状况可能会更复杂。” 刘月原本以为只是和律师简单沟通案件进展,却没想到听到的消息让她如坠冰窖。当律师告知她可能面临监禁处罚时,她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世界瞬间崩塌。 她呆坐在那里,嘴唇颤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明明起诉了浅柏,怎么局势急转直下,反而把自己拖入了更深的泥潭。陈宇的逃跑以及李莲盈的所作所为就像一颗定时炸弹,炸碎了她所有的计划。 律师严肃的话语,一字一句像重锤般砸在她心上:“如果找不到陈宇,处理不好李莲盈的问题,您作为公司负责人,即便没有直接参与,也难辞其咎。而且浅柏已经掌握证据,指控域界互联新系统的源代码和部分技术方案侵权,用的就是他们泄露出去的内容。” 这一连串的变故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刘月只感天旋地转,心脏剧烈跳动,呼吸急促而紊乱,根本无法理清思绪。 毕竟,她从未经历过如此严峻且复杂的局面。 原本她信心满满,觉得这次能让蓝羽为剽窃付出代价,可如今一切都事与愿违。 不知过了多久,刘月才勉强稳住心神。 她明白,当务之急是找到陈宇,于是立刻向律师表明态度,要调动所有资源,全力搜寻陈宇的踪迹。 第87章 找办法解决问题 她打算前往裴氏,向裴砚琛征求意见。刑事责任…… 这超出了她的能力范畴。 浅柏发布声明后,行业内人心惶惶,引发了极大轰动。 浅柏的电话再度被打爆,之前匆忙站队的人纷纷改变立场。 许柏年对这些来电进行了筛选,只接听那些一直耐心等待结果的合作方电话。 许柏年笑容满面地推门而入,兴奋说道:“刚得到消息,刘月去了趟机关单位,她现在该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了!” 蓝羽点头附和:“域界互联的员工恐怕得逐个接受调查,这对他们影响可不小。” 许柏年饶有兴致地开口:“这可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嘛。我跟公安机关确认过,陈宇……已逃往国外。” 原本若是起诉,只属于民事案件,可如今涉及刑事,这无疑是在让对方明白,犯错的代价没那么低。 这摊子烂事,得由刘月来收拾和负责了。 许柏年难掩幸灾乐祸的神色,开口道:“你们说,刘月是不是被陈宇给坑了?可是陈宇不是裴砚琛介绍给刘月的吗?” 蓝羽觉得有这种可能性,但还是说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是对方能用来拉浅柏和我下水的唯一机会,刘月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她自己清楚。” 其实蓝羽心里也有些疑惑,到底哪里不对呢? 估计刘月也没料到,浅柏的证据齐全得可怕。 毕竟浅柏的第七代飞控系统面世还不到一个月,而域界互联已经发布了半年的飞控系统代码“证据”,乍一看很有说服力。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查清楚源码和部分技术方案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正说着,蓝羽的手机震动起来,她低头看了一眼 。 是裴砚琛的电话,她没接。 蓝羽觉得这事儿挺可笑。 刘月出事后,裴砚琛反倒打来电话。 平日里他总是吩咐刘恪行跟她联系,生怕她打扰了他,如今却顾不上这些了。 她清楚,裴砚琛无非是想让她别追究刘月的事,这种电话,她根本懒得沟通。 许柏年疑惑询问来电者是谁,向她投来探寻目光。 蓝羽神色如常:“裴砚琛。” 许柏年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拍桌而起:“他这电话来得可真‘及时’!浅柏出事,你被‘挂名’,被域界互联针对的时候,他躲哪儿去了?现在刘月有事,倒巴巴地打电话来了,这差别也太大了!” 蓝羽神色淡然,语气透着几分不在意:“随他,不用在意这些。” 说着,她瞥了眼时间,转而问道:“域界互联那边排查员工的进展如何了?” 许柏年低头翻看着文档,随后应道:“排查正在进行,我们公司也得配合。七年前的记录,无论是完整版还是优化版,都已作为证据提交,剽窃一事已然不攻自破。接下来,就是要以刑事犯罪追究域界互联非法获取机密以及诽谤侵权的责任了。这些问题累积起来,可不是小麻烦,不然裴砚琛也不会出面打这个电话。” 毕竟是刑事案件,一旦处理不当,刘月就可能身陷囹圄,他们自然坐不住了。 蓝羽从一开始就没想轻易放过此事,她就像一枚鱼饵,引得对方急切出招,不仅迅速对她定罪起诉,还在各个平台发布声明。 而这些声明的浏览量和转发量,都将成为对方中伤浅柏、损害浅柏利益的有力证据。 按照目前的情节严重程度,量刑可达三年以上。 在后续两天,刘月多次来电,许柏年一概不接。 她又通过段绍阳和域界互联公司电话联系许柏年以及浅柏前台和秘书部门,蓝羽态度坚决,全部拒接,并表示有事等送检判决时再说。 裴砚琛明白蓝羽的态度后,也没再打电话,蓝羽对他的打算并不关心。 此前已解约的人员,专程上门请求继续专利合作,甚至愿将专利费翻倍,蓝羽无暇应付,许柏年强势表态,今后不再合作。 次日下午,蓝羽接到公安机关电话,通知调查有进展,让她前往。 许柏年陪同蓝羽前去。 见到负责询问的苏桉时,蓝羽瞬间想起相关事情,感觉此事即将追查到根源 。 若不是今日再次见到苏桉,蓝羽几乎都要将他遗忘。 事件脉络逐渐清晰,许柏年气得直想骂人,被蓝羽拦住,提醒她按程序办事。 许柏年疑惑道:“照这么说,他怎么会知道这些情况?” 蓝羽眉心微蹙,渐渐回忆起来:“我上次看到的监控,发现是苏桉搞的鬼,当时被其他事耽搁了一下,就给忘了。” 蓝羽把监控拿给许柏年看。 视频里,一天深夜,苏桉趁实验室其他人都离开,偷偷打开蓝羽的电脑。他紧张地操作着,手心不断冒汗,眼睛时不时盯着门口。经过一番查找,他终于找到了第四代飞控算法的核心代码,迅速拷贝到随身的 u 盘里。 估计之后,苏桉就将 u 盘交给陈宇了。 经警方审讯,更多细节浮出水面。 苏桉交代,拿到代码后,陈宇立刻安排团队对代码进行分析和修改,将其融入自己的第四代飞控算法中。为了掩人耳目,他还特意调整了部分参数和逻辑,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当域界互联决定起诉浅柏科技专利侵权时,陈宇觉得这是个绝佳机会,便怂恿刘月在诉状中加入一些莫须有的“侵权点”,企图以此打压蓝羽。可他没想到,蓝羽根本不在意这场诉讼,反而把精力放在研究域界互联现有技术的缺陷上。 蓝羽深知,陈宇能力不容小觑,只是心思邪佞。 换做其他工程师,恐怕难以达成这般算计。 不过,陈宇让苏桉窃取的内容,不过是蓝羽技术体系中的边缘部分,根本无法触及核心。 但他心里清楚,哪怕是这些边缘技术方案,也足以用来实施敲诈勒索。 警方深入调查后发现,陈宇这些年一直在干类似勾当,凭借这种手段获取了近一个亿的赔偿,简直就是学术界的一颗毒瘤。 此次事件,极有可能是他再次使出的惯用伎俩。 然而,他这次太过疏忽,全然不知蓝羽早在七年前就已完成了详细的技术方案。 当时,蓝羽将主要精力投入到ngua-x的研究中,而后又因嫁给裴砚琛,这套方案便暂时被束之高阁。 陈宇大概是这么想的:如果这套方案早就完成了,没道理等这么多年才拿出来,所以就误以为是近一年内才研究出来的成果,结果阴沟里翻船。 浅柏报案后,他这个老滑头,立刻脚底抹油跑路了。 现在问题来了,刘月难道真的对陈宇的这些底细毫不知情? 很明显,刘月被陈宇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算计了! 如今,域界互联内部存在的问题经调查已确凿无疑,相关人员必须承担应负的责任。 赵新时询问蓝羽:“关于刘月女士,你是什么态度?” 蓝羽态度平静且坚决:“刘月作为负责人,存在用人失察的问题。域界互联不仅倒打一耙,还将我的代码和方案套用在他们新系统上,在未查明真相时就在各平台抹黑浅柏,给浅柏造成了声誉、信誉、合作及经济等多方面的严重损失,必须追究到底,该判刑就判刑。得让他们知道,犯错是要付出代价的。” —— 刘月觉得,蓝羽没必要将矛头对准自己,当务之急是解决与案件相关的关键人物,而不是因为所谓的妒忌针对她。 李琳云和刘贵生着急地问道:“现在怎么办?” 刘月低着头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爸、妈,你们不用担心,砚琛会帮我的。” 一听这话,李琳云这才稍稍冷静下来。 裴砚琛人脉极广,又把她女儿放在心尖上,会解决问题的。 刘月思索片刻,再次给裴砚琛拨通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裴砚琛问道:“怎么样了?” 刘月不自觉攥紧手指,声音透着无力与无奈:“根本不接我的电话。” 裴砚琛淡淡地“嗯”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该动用的人脉就动用起来 。” 就在这时,李琳云灵机一动,开口提议道:“要不,咱们去找许家人,把这事儿跟他们说道说道? 此前他们就认为,蓝羽结过婚还生过孩子,许家人肯定不会接受她和许柏年在一起。 许家人本就对蓝羽心存不满,要是让他们知道,蓝羽因为自己的私事,撺掇许柏年和域界互联闹矛盾,许家人恐怕会对蓝羽更加反感。 届时,面对来自家族的压力,许柏年没准儿真会选择撤诉。 李琳云话音刚落,刘月便心领神会。 她寻思着,这倒的确是一条可行之计。 平日里,除了许柏年,刘月与其他许家人并无交集。 可她转念一想,自己不认识,裴砚琛必定是认识的。 念及此,刘月毫不犹豫地拨通了裴砚琛的电话。 裴砚琛了解刘月的想法后,说道:“行,我会尽快帮你联系许家人。” 一想到许家人知晓后会生气,蓝羽和许柏年甚至可能因此产生隔阂,她就忍不住有些兴奋。 但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之前砚琛怎么没想到去找许家人呢?” 李琳云满脸疑惑地问道。 刘月微微垂下眼眸,缓缓说道:“他和蓝羽到底是夫妻,他俩之间的那些事儿,许家人恐怕也知道一些。这种情况下,他自己去跟许家人说这些,确实不太合适。要是真得找许家人解决问题,换其他人出面会更妥当些。” 李琳云撇了撇嘴,有些无奈地应道:“行。” 第88章 李刘两家的揣测 刘月本以为还得过几天才有消息。 没想到当天晚上,裴砚琛就给她打来电话,说道:“没有联系到许总和许夫人,倒是联系到了柯院士,他明天要参加一场酒会,咱们一起去看看?” 刘月听后,一阵惊喜,柯院士更好啊,笑着应道:“行。” 其实她是有想过找柯宇的,只是不敢妄想能找到他的行踪而已。 如今倒是恰如其分了。 次日晚间,酒会开场后不久,裴砚琛便领着刘月,径直朝柯宇所在之处走去,表明了来意。 柯宇对裴砚琛与蓝羽的关系了如指掌,也洞悉蓝羽和刘月之间的恩恩怨怨。 然而,当他面对裴砚琛时,今日并未因蓝羽的因素,而刻意表现出别样情绪。 只见他面容清冷,与裴砚琛握手、寒暄,甚至在裴砚琛将刘月推过来时,柯宇也客气地跟刘月握了下手:“你好。” 酒会上名流云集,三人寒暄了一阵。 当裴砚琛和其他人聊起生意上的事时,刘月瞅准机会,单独和柯宇交谈起来。 片刻后,她切入正题,说道:“柯院士,我今天来,其实是有事想请您帮忙。” 柯宇疏离寡淡,语带清寂:“裴总年少有成,能力出众,还有什么事是他摆不平的?哪能轮得到我来插手,刘小姐莫不是拿我开涮?” 刘月神情认真:“柯院士,实不相瞒,这事牵扯到许总。” 柯宇微微一怔,脱口问道:“是柏年的事?” 刘月点头:“没错。” 柯宇刚要开口回应,感觉到衣服口袋里震动的手机,便歉意一哂:“有电话打进来,我得先接一下。” 刘月轻应一声:“行。” 柯宇拿起手机,移步到不远处接听。 放手机时顺手打开了录音笔。 片刻后,他折返回来,面色和语气却毫无歉意,当真是孤傲得紧:“刘小姐,你接着说。” 刘月微笑回应:“好的。” 柯宇目光清冽:“你刚提到事情和柏年有关,这中间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你不妨仔细说说。” 刘月斟酌着开口:“柯院士,域界互联和浅柏之间产生了些矛盾,不知道您是否有所耳闻?” 柯宇微微颔首:“柏年倒是和我提过一嘴。你来找我,是因为现在情况变得更棘手了?” 刘月面露无奈:“可不嘛,矛盾进一步激化了。实话说,是我们这边先出了岔子。但平心而论,根本没到要起诉的程度。我也一直在积极联系许总,就盼着能把问题妥善解决了,也愿意补偿许总的损失。” 刘月神情恳切,接着眉头微蹙道,“可有人就着这点误会,在旁边煽风点火,撺掇许总和域界互联打官司。如今许总电话不接,也拒绝和我当面沟通,一门心思要起诉我们。” 柯宇听到这儿,脸色一沉,当即打断她,语气严肃地问道:“你说的这人,是蓝羽?” 刘月瞥见柯宇的神情变化,心急如焚地打断自己,刘月轻轻点头:“没错,就是她。” 柯宇面露疑惑,追问道:“那她为什么非要搅这趟浑水?” 刘月略显无奈:“我和她之间有些私人过节,她可能是想借此泄愤。” 顿了顿,刘月接着说:“打官司对两边都没益处,就算我们赔了钱,许总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域界互联是诚心诚意想跟浅柏继续保持良好的往来关系,我不断地表达友善的诚意,可许总根本不搭理我,电话不接,面也不肯见,一门心思要起诉。所以只能厚着脸皮,想请许夫人帮忙劝劝许总。” 柯宇微微垂眸,语调寡淡:“行,我晓得了。” 刘月瞧出柯宇情绪不高,赶忙赔笑:“多谢您了,这事儿就劳烦柯院士多费心。” 柯宇语气疏淡:“刘小姐太客气了。” 柯宇没有再多言,恰逢裴砚琛寻过来,这场交谈便就此结束。 待柯宇离去,裴砚琛开口询问:“和柯院士谈完啦?” 刘月轻轻一笑,应道:“聊完了。” 瞧柯宇先前的神色,他对蓝羽的不满似乎愈发明显。 实际上,域界互联与浅柏之间的状况,柯宇早就有所了解。 毕竟许柏年事先已跟他提过此事。 柯宇移步到稍远处,瞥了眼不远处的裴砚琛和刘月,随即将录音内容发送给了许柏年。 彼时许柏年和蓝羽尚未下班。 许柏年听完录音后,笑了笑。 随即前往蓝羽的办公室,将事情和盘托出。 蓝羽听后,自信一笑:“看来这场官司,咱们胜券在握。” 许柏年颔首:“确实。” 他们执意起诉,一来是真心打算与域界互联划清界限,二来也是想给刘月施压,三来也确实是想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迫使她想尽办法来阻止这场起诉。 一旦刘月为了阻拦起诉,主动去和蓝羽一方接触,就极有可能落入对方的话术陷阱,甚至引发新的矛盾冲突。 毕竟,只要刘月因起诉一事与蓝羽等人有所往来,他们便能趁机设局,为官司收集更多有利证据。 如此看来,刘月越是积极行动,就越容易犯错。 起初域界互联先起诉,过错本就在刘月。 可眼下,她却四处声称,许柏年执意起诉,是蓝羽出于个人嫌怨在暗中挑唆。 况且,刘月一直声称,她和蓝羽之间有私人过节,所以蓝羽才在背后推动,坚持起诉域界互联。 可一旦上了法庭,法官要是追问起这所谓的个人纠葛,刘月难道不慌蓝羽把其中细节全抖出来? 到那时,相比浅柏起诉域界互联,刘月更怕自己和蓝羽的仇怨曝光。 为了不面对这个麻烦,她很可能直接就同意败诉,甚至会接受对方提出的高额赔偿要求。 许柏年想到这里,嘴角笑意更浓。 早上,蓝羽在家休憩时,许柏年打来电话:“中午我陪老师出去吃饭,他念叨你好久啦,也挺长时间没见你,想喊你一起聚聚,有空来不?” 蓝羽仔细一想,确实有段日子没和柯宇碰面了,便应了下来。 临近午时,蓝羽驾车出门。 等她赶到饭店,许柏年和柯宇也才刚到。 柯宇见到蓝羽,喊道:“小羽。” 蓝羽正跟柯宇聊着,这时,段绍阳从车里走了出来。 他一眼看到蓝羽、许柏年和柯宇,先是微微一怔。 蓝羽瞧见段绍阳,脸上笑意瞬间减淡,很快便把目光移开了。 段绍阳回过神,忙向柯宇打招呼:“柯院士,许总。” 柯宇轻轻颔首示意。 段绍阳的目光在三人身上短暂停留,随后转身,迈步率先走进了饭店。 待走出一段距离,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裴砚琛的电话。 裴砚琛很快接起,问道:“出什么事了?” 段绍阳卖起关子:“你猜我瞧见谁了。” “是谁?” 裴砚琛不接茬猜测,直接反问道:“你到底瞧见谁了?” 段绍阳一时语塞,沉默片刻:“……” 从裴砚琛的语气里,段绍阳能感觉到,对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于是他开口道:“就是蓝羽。关键是她跟许柏年,还有柯院士在一块儿呢,这莫不是进展到见长辈阶段了?柯院士喊蓝羽‘小羽’。” 裴砚琛听了,语气平淡:“哦?当真?” 段绍阳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接话。 裴砚琛这反应,明显是对此事兴致寥寥。 想想裴砚琛以往对蓝羽的冷淡态度,这倒也在情理之中。 本打算跟裴砚琛好好聊聊这事,看他这反应,段绍阳只好恹恹道:“行。” 段绍阳瞧裴砚琛对自己分享的八卦兴致缺缺,但他八卦的心依旧火热,想着刘月和云熠乾还不知道这事儿呢,便又在群里说了说。 此时,裴砚琛和刘月刚到饭店,正打算开始用餐。 瞧见段绍阳在群里自己,云熠乾和刘月都打开微信瞅了瞅。 得知段绍阳撞见蓝羽跟许柏年及柯宇在一块儿,刘月暗自揣测,莫不是自己昨天跟柯院士说的话奏效了。 她唇角微微上扬,没让人看出端倪。 柯宇约见蓝羽,恐怕是想借机警告她几句? 她正想到这儿,段绍阳在群里又发来两条消息。 【刚柯宇喊蓝羽“小羽”,平时那股清冷感都淡了不少。还和蓝羽聊得有来有回。】 【李先生举办宴会那天,柯院士就提过,只要许柏年和蓝羽这边有结婚的打算,他没有意见。 我本以为他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料到竟要成真,真是出乎我意料! 】 刘月读到此处,先是一愣。 待她回过神,脸色陡然间就变了。 柯院士竟如此青睐蓝羽? 这怎么说得通? 若真是这样,那自己昨天跟柯院士讲的那些话…… 忆起柯院士在两人交谈时中途离席过一回,她的心顿时一紧。 兴许是瞧出她面色不佳,裴砚琛满是关切地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刘月缓过神,硬扯出一抹笑意:“没事儿,我……挺好的。” 当天,她就把这事儿告知了家人。 听闻柯宇十分中意蓝羽,甚至都同意她做自家学生的媳妇,李、刘两家的人都觉得难以置信。 “蓝羽结过婚还有孩子,家世也一般;可许柏年家世优渥,事业辉煌,柯院士怎么会同意他俩在一起呢?难不成段总理解错了?”刘贵生不解道。 “谁说不是呢!”李琳云急忙跟着说道,“说不定那女人隐瞒了自己的过去,柯院士压根儿不知道她结过婚,所以才……” 刘月同样搞不懂,柯院士为啥会同意许柏年娶蓝羽。 说不定,真就是蓝羽隐瞒了过往,把柯院士给骗了。 第89章 送溯光科技 她先前琢磨着,要是没办法跟许柏年协商和解,走法律途径打官司也没什么大不了。 毕竟裴氏的法务团队也不是吃素的。 然而,倘若昨天和柯院士说话时,对方悄悄录了音,那这官司可就没法打了。 不过,要是蓝羽当真对许家瞒下了自己已婚且育有一女的事实,那事情倒还有挽回的余地。 柯院士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得意门生娶一个二婚女。 一念至此,刘月当即派人去柯院士那边探听消息。 由于裴砚琛的关系,巴望着讨好她的人可不少,找个帮手去探听消息,倒也不费什么周折。 次日下午,被派去打探情况的人见到柯宇,便开口问道:“柯院士,我听闻跟您学生许总来往密切的蓝小姐,似乎有过婚史,不知这消息是否属实?” 柯宇面容清淡睨他一眼:“是真的,你消息还挺准确。” 自柯宇处探得消息后,那人赶忙向刘月汇报。 “柯院士竟知晓蓝羽有婚史……” 如此一来,他多半也清楚与蓝羽存在婚姻关系的人是裴砚琛。 李琳云满是酸味地讥讽:“明知道那女人结过婚还撺掇他俩在一块儿,柯院士莫不是糊涂了?” 刘月面色阴沉,并未回应。 “今天听到个消息,域界互联陷入丑闻,又加上新系统侵权浅柏,最近跟它合作的公司纷纷解约。就因为域界互联违约,影响到合作方,后续得给人家赔偿损失。”许柏年冷哼了一声,觉得刘月是咎由自取。 这么一折腾,域界互联这次怕是要遭受重创了。 此次损失极为惨重。 蓝羽早就明白,若不是自己主动现身,刘月一门心思要靠打官司压制她,也不至于露出这么多马脚。 如此看来…… 这完全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许柏年心情大好,笑着说:“萧念要放烟花,咱现在就去看看,庆贺庆贺!” 好事一桩接一桩,他心里畅快极了,甚至都想雇人去域界互联楼下舞龙舞狮,好好热闹一番。 蓝羽轻轻颔首。 两人结伴下楼。 刚走到门口。 就瞅见王翊坤黑着脸,一脸愠色地过来了。 瞧他那态度不善的模样,蓝羽脚步一顿,眼神冷冽地望过去。 王翊坤径直上前,拦住了蓝羽和许柏年的去路。 他挡在蓝羽身前,目光紧紧锁住她,质问道:“你为什么非要撺掇许总起诉刘小姐?” 蓝羽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呵,果然是来找茬问罪的。 “你跟她什么关系?也配来质问我?”以往看在王显扬的面子上,蓝羽不愿和王翊坤多打交道。可现在,瞧他为了那点感情昏了头,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兴师问罪。 还给他留啥情面? 许柏年眉头紧锁,语带嘲讽:“王总,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你是刘月男朋友呢,瞧你这上心程度,比人家正牌男友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翊坤脸色顿时一黑,沉默良久才再次冷下脸,目光紧盯着蓝羽,语气咄咄逼人:“我说的难道不对?蓝小姐,你这般为难一个女孩子,实在不厚道。还想把她送进监狱?手段也太狠辣了!” 刘月此时得多孤立无援? 蓝羽满脸寒霜,头一回怒火中烧,话语如刀,一点情面也不留:“你在这儿为她打抱不平?当初域界互联为难浅柏,你怎么不发声?你这脑子,要是掀开,怕是都能直接当垃圾桶平替了,瞧你讨好卖乖那熟练劲儿!” 王翊坤瞬间一怔,蓝羽的话就像一把利刃,撕开了他的伪装,不仅戳穿他对王显扬的无所顾忌,还骂他是垃圾桶,暗讽他是舔狗,这让他恼羞成怒。 他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想推蓝羽的肩膀,怒声道:“蓝小姐,嘴巴放干净点!你……” 可他的手还未触及蓝羽。 一道黑影从背后袭来,那人精准扣住他的手腕。 一股暗劲传来,手腕处剧痛难忍,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紧接着,一个冷漠的男声从后方传来:“王总,这是要做什么?打女人?” 其实动手蓝羽不怵,大约更痛快,王翊坤一瞧就不是她的对手。 但她不想太显眼。 蓝羽侧身,瞧见王翊坤身后的裴砚琛。他神色平静,不见丝毫波澜,却轻松制住王翊坤,令其动弹不得。 手腕处传来的剧痛如电流般蹿遍全身,王翊坤被迫后退一步。 待看清来人是裴砚琛,他抿了抿嘴唇,讷讷唤道:“裴总?” 他忙不迭开口解释:“裴总,你误会了,我就是找蓝羽谈点事儿。” 裴砚琛不慌不忙地松开王翊坤,目光朝蓝羽的方向瞥了一眼。 先前王翊坤伸手时,许柏年迅速抬手挡在蓝羽身前,此刻虽把手放下了,脸上依旧带着冷冷的神情。 王翊坤下意识揉了揉发痛的手腕,满脸狐疑地看向裴砚琛:“裴总,您这是来替刘小姐出头的?” 毕竟裴砚琛是刘小姐正牌男友。 刘小姐受了诸多委屈,想必是想找蓝羽讨个说法。 王翊坤得知刘月近来麻烦不断。 一时心急才匆匆赶来。 许柏年也来了火气,毫不客气地说道:“王总,刘小姐男朋友都到了,你就别多管闲事了。” 就算这人是王显扬的亲儿子,许柏年也不打算给面子了。 王翊坤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恼道:“许总,你怎么也和蓝羽一样,说话这么……” 真是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许柏年板起脸,毫不留情地讥讽:“王总要是觉得不好听,怎么不反省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招人烦?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您是刘小姐的男朋友,这么爱瞎操心。” 王翊坤脸色瞬间僵硬,急忙看向裴砚琛,沉声道:“裴总,你可别曲解我的心意。” 裴砚琛语气波澜不惊:“王总,你无需向我解释,该给蓝小姐道歉。”他似乎并不在乎王翊坤此番前来的目的。 王翊坤顿时哑口无言,他自觉没对蓝羽做什么过分的事,不过是让她处理好自己惹出的麻烦罢了。 蓝羽不愿再跟王翊坤扯皮,抬眼看向裴砚琛,直言道:“你跟他,不都是一个意图。” 少在这儿假充好人。 裴砚琛并未多做解释,哪怕蓝羽眼神冷漠,他也浑不在意,只是平静开口:“方便找个时间谈谈吗?” 蓝羽眉头紧蹙。 刘月眼下的麻烦事接踵而至,实在让人头疼。 刘月不仅要为李莲盈的行为负责,还要被公开起诉。 颜面尽失。 许柏年看向裴砚琛,半开玩笑道:“裴总,照这形势,往来谒见浅柏者比肩接踵,门前车辙马迹交错纵横,门槛恐难承其重。”他心里清楚,有些事怕是难以避免。 裴砚琛侧头看向他,语调平稳:“许总要是忧心此事,不如我们痛快点,快刀斩乱麻,彻底了结。” 许柏年眉头紧锁。 裴砚琛的意图已然昭然若揭。 倘若今日不把事情谈妥,日后浅柏怕是永无宁日。 蓝羽心里也清楚了,眼中寒意更甚。 她深知裴砚琛的为人,为了达成目的会无所不用其极,说不定会为了刘月的事,向浅柏发起攻势 ,对浅柏展开商战布局。 刘月这摊子事儿,实在棘手。 他介入此事已是板上钉钉,回避根本无济于事。 蓝羽看向许柏年:“柏年,我去跟他谈,这边你处理。” 说完,她看了王翊坤一眼,便转身朝浅柏写字楼走去。 裴砚琛没多犹豫,迈开长腿紧随其后。 刘恪行也赶忙跟了上去。 蓝羽心里清楚,她和裴砚琛之间的谈话涉及隐秘,不能被旁人听见,便加快脚步回到自己办公室,裴砚琛头一回踏入这里。 室内以极简美学融合当代设计理念,打造利落的空间质感,却因她精心摆放的各式摆件,多了几分温馨气息。 门刚推开,清幽香气便扑鼻而来,他一眼就瞧见窗边那盆盛开的茉莉花。 他目光轻掠,随即移开。 蓝羽无意虚与委蛇,摒弃常规待客礼仪,省去程序化问候。 她径直开口:“你此番前来,是要兴师问罪,还是想胁迫我放过刘月?” 裴砚琛看向她,神情未见责难,嘴角微扬:“你觉得我会是那种人?” 蓝羽一声冷笑:“裴总,少绕圈子,有话不妨直说。” 她内心泛起好奇的涟漪,着实很想听听。 裴砚琛这次究竟会祭出何种手段来威胁自己。 毕竟他那等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做事必然有自己的一套章法。 她总归得弄清楚他的心思与手段,总强过糊里糊涂地浅柏被暗算。 裴砚琛可不是寻常人物,绝非她拒之门外就能轻易打发的。 刘恪行眉头轻蹙,眉眼间隐隐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 蓝羽对裴总的态度,实在是有些逾矩了。 幸亏裴总宽宏大量,不与她多做计较。 裴砚琛敏锐察觉到蓝羽的防备,悠然地抱着双臂,随意落座在沙发上,直言道:“我希望你能撤案。” 蓝羽嘴角泛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你有什么筹码跟我谈?” 裴砚琛对她的讥讽不以为意,干脆利落地抛出条件:“只要你撤案,我就把溯光科技转到你名下,你可以正式接管溯光科技。” 蓝羽满脸惊讶,一时愣怔,神情都僵住了。 她压根没想到,裴砚琛不是来威胁她,而是要把溯光科技拱手相让? 裴砚琛伸手示意,刘恪行神情复杂,赶忙从公文包里取出几份文件递过去。 裴砚琛接过,直接摊放在桌面上。 “浅柏科技虽人才济济、技术过硬,但在资源整合、财务运作以及研发投入等硬件实力方面,存在明显短板。而溯光科技,恰好能弥补浅柏的这些不足。再加上先前答应的离枢资本,你不亏。” 裴砚琛抬眼看向蓝羽,语气柔和:“我明白,浅柏志不在只专注研发,未来还想打造品牌大厂、立足国内市场。当前硬件实力薄弱是关键问题,生产环节至关重要。把溯光科技转到你名下,就能为浅柏的发展提供有力保障。” 但他的这些话其实在蓝羽看来,有些可笑,她的浅苏国际要什么没有? 但是她又不想告诉他,以免徒惹是非。 第90章 同意了 但蓝羽着实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 溯光科技在国内行业的地位,圈内人都心知肚明。 虽说这只是裴砚琛旗下众多科技公司之一,但他早已在行业内跻身前列。 溯光科技的生产能力与品牌影响力都不容小觑,单是去年,营收就突破了400亿大关。 裴砚琛为了让刘月避开……为了免去两年牢狱之灾,他竟肯下如此血本。虽说溯光科技只是他旗下分公司之一,但它的价值举足轻重。 “裴总真是阔绰。”蓝羽满心复杂,一时语塞,眉心紧蹙。 裴砚琛神色从容,毫无不舍之意:“你不妨仔细思量,是要揪着一个与你前途无关之人不放,还是想让浅柏扶摇直上。这笔账,对你而言稳赚不赔。” 蓝羽将目光如锥般戳在裴砚琛俊逸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笑意:“裴总这情深似海的模样,我是不是得给你喝彩叫好呀?” 裴砚琛对上她冷淡的眼神,并未被这嘲讽激怒,只是从容不迫地牵动了一下嘴角:“就算你坚持不同意,刘月在这件事中不过承担次要责任。只要裴氏集团的律师团队介入,处理此事不过多花些时间,就能把损失减到最少。这其中的利害你心里明白,不过是在等一个能让你妥协的好处罢了。” 如果不是蓝羽在权衡利弊,真想意气用事地把浅苏国际的法务团队喊出来斗斗法。 唉,蓝羽向来理智如斯,虽然过去六年她把脑子吃了。 蓝羽未置可否。 裴砚琛悠悠站起身,目光深沉地看向她:“再说了,就算你非要让刘月担责,这件事她也不是有意为之,撑死了算个被连累或者管理不到位,又不是她私自窃取技术方案,所以舆论也不会真把她怎么样。” “小羽,溯光科技交到你手上,随你掌控、尽情发挥,这才是上上之选。” 裴砚琛不慌不忙,垂下眼睫,打量着蓝羽神色:“你仔细权衡权衡。” 他也无意强行劝服她。 将那几份文件置于桌面,指节轻叩几下,目光深邃地望向她:“你要是想通了,随时能找我。” 他没抱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没等对方回应,便转过身离去。 蓝羽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 随后拿起那几份文件,起身往楼下走去。 王翊坤兴许是见裴砚琛来了,没多对峙就走了。 许柏年瞧出蓝羽神情严肃,等一行人到了放烟花的场地,和萧念会合后 ,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提王翊坤刚才上门责难的事儿,就怕萧念这火爆性子,又冲回去找王翊坤掰扯 。 蓝羽向那两人说起裴砚琛所讲之事,并且把裴砚琛给的文件拿给他们看。 文件涉及股权无偿划转,还有各类必需材料,里里外外都安排周全。 裴砚琛已经签过字了。 溯光是他投资的一家科技企业。 他那一方会负责资产过户事宜,还会把溯光从裴氏体系中独立出来。 设备和商标等全部转给蓝羽。 许柏年翻看了一阵。 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两人都愣神了好一会儿。 “溯光?全都归你?”萧念满脸惊愕,紧接着就像突然暴富般兴奋起来:“这么大一家公司,说送就送,这简直这不是稳赚不赔?” 溯光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无人机生产商。 还是多元化服务提供商呢。 在品牌制造这块儿,几乎独占鳌头。 浅柏要发展到这地步,没个好些年可不成。 许柏年也挺吃惊,他原本还觉得裴砚琛今儿来,是要采取强硬手段,毕竟以裴砚琛的能力,不是办不到,可结果…… “他这唱的哪出啊?”许柏年满是讶异,裴砚琛那边还提供了溯光这几年的全部财务情况,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梳理得明明白白,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发展势头绝对是持续向好。 蓝羽望着烟花,陷入沉思,过了好一阵才开口:“你们怎么想?” 毕竟浅柏也有许柏年的份,她是要和他商榷的,也想听听萧念的意见。 许柏年依事而言地剖析道:“他有些话确实言之有理,裴氏集团法务部的人,个个都是行家,有他们帮忙辩护,问题不难解决。” 听到这话,蓝羽眉头微微皱起。 她当时确实没想到裴氏集团法务部会掺和进来。 “再说了,要是刘月出状况,域界互联谁来代管?还不得是裴砚琛?他和刘月可不一样,在他掌控下,不出两年,域界互联就能在全国打响名气,届时刘月回来,不就是捡现成的好处。” 这怎能不让人窝火? 说到底,刘月的事还没严重到要没收财产、收回股权的程度。 蓝羽心里也清楚这一点。 萧念冷笑一声,开口道:“溯光价值不菲,谁不觊觎,就为了刘月一个人,舍弃这么大的利益,她哪配得上?可裴砚琛却愿意为她这么做。就是想尽快解决,让浅柏拿到好处就行。” 总不能为了跟刘月硬扛,就昏了头? 溯光可是实打实的赚钱利器。 要是真归了蓝羽,和浅柏的人才、技术一整合,能把科技水平提升到新高度。 到那时,域界互联就完全没法比了。 这件事裴砚琛确实有把握,就算对方不松口,凭他的背景和法务团队,也能迅速把人按合法合规的程序解救出来。 他们起诉本是为了保障自己的权益。 却没料到,从裴砚琛那儿得到了溯光这么大的好处。 毫不夸张地讲。 这让蓝羽收获满满,也成为浅柏攻克当前难题、迈向更高发展层次的关键契机。 再说刘月这边,遭受的损失堪称惨重。 她名声坏了。 域界互联的业务也陷入低迷,刘月身为负责人,后续要收拾的烂摊子,麻烦程度一点不亚于牢狱之灾。 合作方纷纷撤资解约,一堆名誉扫地的棘手问题等着处理,这些足以让心怀理想的她感到万念俱灰 。 毫不夸张地讲,这打击相当沉重了。 “别往心里去,要是实在气不过,咱们就跟他们硬刚到底。”许柏年瞧了瞧蓝羽,还是顾及到她的情绪。 蓝羽轻轻摇头,领会了他的好意:“柏年,她跟我非亲非故,我犯不着跟她怄气。要是因为她放弃这次发展机会,裴砚琛还不得觉得,我是因为放不下他,才揪着刘月不放?” 而且呢。 在这件事里,刘月主要的过错就是发布诽谤声明,还有被陈宇和苏桉牵扯进侵犯浅柏专利的事。 本质上她也是被蒙在鼓里,属于连带担责。 即便裴砚琛不出面,她自己找顶尖律师辩护,胜诉的可能性也很大。 只是这么一来,刘月的名声会受影响。 在成年人的圈子里,行事就得权衡利弊 。 而且,她本意也不是针对刘月,只是浅柏在这次事件里利益和声誉受损,她才想为浅柏争取个公正的处理结果 。 至于刘月这个人,她根本没当回事。 毕竟这不是儿戏,非得让刘月坐牢一两年,就算当下能打压她的气焰,可之后呢? 等她出狱,裴砚琛为她打造的科技产业域界互联就在等着她。 就凭裴砚琛愿意为刘月割舍溯光这么大的利益而言。 足见裴砚琛对她情深意重。 “行,就这么定了。”蓝羽没再犹豫,很快拿定了主意。 犯不着为了让刘月坐一两年牢,耗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裴砚琛派裴氏集团的律师出面,有很大把握能让刘月脱罪,她何必非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呢。 有溯光这家制造商助力,浅柏能省掉漫长的发展阶段,软硬件资源都能一步到位。 补齐了浅柏在制造方面的不足,域界互联再也没法跟浅柏作对了。 能让裴砚琛在利益上做出大让步的时机,很难得。 她的身份变成了管理者。 许柏年给两人倒了茶推过去,接着就这次“意外踏入资本圈”感慨道:“想想真有意思,据说以前刘月在溯光和离枢都是老板娘一样的存在,现在这两家公司竟然是你的了 。” 然与刘月的“倚靠”大相径庭。 萧念会意,眼含笑意:“这不得把她气得七窍生烟?” 斥资数十亿创立的域界互联,怎能与年营收达百亿之巨的溯光相提并论? “不过,明明他能径直让裴氏财团的法务团队出面辩护,缘何却将溯光拱手相让?本身离枢资本市值就已经几百亿了,如今又赔出了溯光,裴砚琛为了和刘月在一起,当真是损失惨重。可是他其实可以动用非常手段打压浅柏的,他可是心狠手辣的资本家啊!”许柏年有点想不通。 蓝羽不禁皱起眉头,面露困惑之色:“或许是想赶紧给这场闹剧画上句号?毕竟事情拖得越久,对刘月越没好处。” “恩威并施的手段多不胜数,裴总偏偏选了最让人挑不出错的一种。”许柏年心中暗忖,裴砚琛这人着实难以捉摸。 实在叫人分不清,他这是对准前妻慷慨,还是他的心爱之人竟如此大方? 蓝羽闭上双眼,陷入了短暂的思索。 这桩事是个难得机遇,她还有件事得和裴砚琛商议。 夕阳西下之时 。 蓝羽在通讯录里一番找寻,而后径直回拨了裴砚琛此前打过来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听 。 “想清楚了吗?”他语气里透着异于平常的耐心。 蓝羽爽利干脆,直接说道:“裴总此番举措如此大气,我为裴总的感情让步,怎么算都不亏。” 每年纯利保底百亿,谁会傻到不要? 只是……裴砚琛为帮刘月摆脱麻烦,不惜送上溯光,倘若日后他知晓,这重金投入反而让刘月在外面遭受比身陷囹圄还难熬的境地,又会作何感想? 第91章 去基地 “你该是还有别的条件?”裴砚琛对她先前话语未作回应,从容开口发问, 而后静候蓝羽继续说下去 。 他的语气透着十足的笃定,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 蓝羽转动着椅子,字字清晰道:“溯光是此次撤诉的条件,我要求刘月赔偿这段时间她对浅柏造成的经济和名誉损失。域界互联需赔偿浅柏一共两个亿,不过份?” 裴砚琛显然没料到蓝羽会有此要求。 他耐心听蓝羽说完,稍作停顿后,沉稳开口:“可以。” 两个亿而已,对裴氏而言不足一提。 蓝羽唇角浮起一丝嘲讽:“裴总大气。” 蓝羽不拖沓,垂眸沉思后,直接亮明态度:“我还有个要求,域界互联需公开致歉,就近期诸事认错,另外刘月得单独出具一份道歉声明。” “可以。”裴砚琛依然毫不犹豫地应承。 仿佛让他的女朋友在大众面前公开打脸他毫不在意似的。 不对啊,以前裴砚琛护刘月,就像老母鸡护犊子似的,宝贝得紧。 是哪个环节有了偏差? 她有点没弄明白。 算了,想不清楚的事情,她不再耗费心神。 就在她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听筒那边又传来裴砚琛的声音:“明天你来裴氏,出席股东决策议会。” 蓝羽愣怔一秒,回道:“知道了。” 股东们进行决议,主要是为了处理溯光和离枢转让相关事宜。 相关流程必不可少,这是必经步骤 。 而在此次事件里,裴砚琛之所以会把溯光无偿转让给她,不过是一种安抚举措罢了。 实际上,他本能够凭借强硬手段护住刘月,可想必是顾虑到若逼得太紧,会让她狗急跳墙,彻底撕破脸皮,给刘月本就受损的声誉再添污点。 关于转让事宜,蓝羽已制定了详尽的计划 。 撤案一事,需待相关流程确定后再做定夺 。 到时候让赵新时去办就行。 当天下午,道歉声明便公之于众。 域界互联与刘月在此次事件里的错误行径,公布得一清二楚。 蓝羽并不清楚裴砚琛究竟用何种方式哄好刘月,不过既然已得偿所愿,她便无意再为这事费心。 这段日子,蓝羽忙得晕头转向,一刻不得闲。 突然,手机响了,蓝羽看了一眼来显,是柯宇的电话。 她接起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她蹙眉道:“现在吗?……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出发。” 蓝羽挂了电话,给裴砚琛发了一条消息:我要出差,溯光和离枢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裴砚琛并未回复她,他对她一向如此。 蓝羽刚踏入国家级航天局的实验基地,手机就被收走了,随后便听到熟悉的声音:“浅浅,这边!” 循声望去,竟是沈昭然。 她快步走过去,惊讶道:“你怎么在这儿?” 沈昭然笑了笑:“上面给我安排了个新任务,协助你们做实验。” 接着他又疑惑地问道:“上次见面匆忙,忘记问你了,你现在在哪里工作?” 蓝羽笑着回答:“浅柏科技。” 沈昭然思索了下:“浅柏?嗯……我好像听过这个科技公司,听说好像是十年前创立的。不过据我所知,你们公司成立之初研发的ngua语言编程以颠覆性的语法架构、极致的性能表现、全能的功能矩阵及史无前例的生态影响力,缔造了编程领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传奇丰碑 。” 蓝羽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又听他说道:“之后的发展虽说也可以,但没有什么创世纪的科研成果。也就是这一年,忽然就突飞猛进了,成了各个商业巨头竞相合作的对象。” 他看着笑而不答的蓝羽问道:“你什么时候入职浅柏的?” 蓝羽捋了捋头发:“一年前。” 沈昭然忽然就明白浅柏为何在这一年内青云直上的真正原因了。 “ngua-x语音编程是你研发的吗?”沈昭然刨根问底。 蓝羽语气淡然地“嗯”了一声,仿佛在回答“你吃饭了吗?”这样稀松平常的问题。 沈昭然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其实当年我劝你回国发展,为国效力,你是有听进去的,是吗?” 蓝羽骄傲道:“不是。” 听到他的回答,他愣了一下,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又听她说道:“我本来也准备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的,能为国家的科研成果助力赋能是我的荣幸。因为我是华国人呀,只有祖国强大了,我们在国外、在外交、在国际话语权、在奥运会等等方面才不会被外国人看不起。” 沈昭然看着笑意嫣然的蓝羽肃然起敬,原来他认识了这样一个深明大义的小姑娘。 人的一生中能遇到几个这样的人呢? 一个已是万幸。 说来他们也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了。 也许以后还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他有些不解:“你说你是近一年才入职浅柏的,可是ngua-x编程是七年前就已经闻名于世了,这个时间线……难道七年前你就已经在浅柏了?” 蓝羽为他解惑:“不是。是十年前。” “啊?”沈昭然更疑惑了。 “浅柏的柏是许柏年,浅是白浅苏。”蓝羽解释道。 沈昭然秒懂,“原来浅柏是你创立的,那浅柏前面那发展一般的六年,你没在吗?” 蓝羽意味深长地说道:“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沈昭然又问:“浅浅,你为什么消失了六年?这消失的六年,你在做什么?” 他当初听到白浅苏突然失去了音讯,还在海外找了她一段时间。 他有好多话想问她。 白浅苏当初的失联可是引起了国内外科研届的震荡,不知有多少人等着她的一次又一次大放异彩。 很多人把她当作了学习的标杆。 当初她突然的消失,不知伤了多少科研人的心…… 蓝羽还没来得及回答,柯宇匆匆走来,简单打了个招呼:“小羽,设备都调试好了,按计划开始,我那边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便脚步匆匆地离开。 蓝羽只好说:“以后再告诉你。” 随即便迅速投入工作。 她站在复杂的仪器前,目光专注地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 手指在操作台上快速敲击,输入一连串指令。 她时不时皱起眉头,仔细分析着数据的变化趋势。 沈昭然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蓝羽熟练地操作各种设备。 蓝羽拿起一支笔,在记录板上飞速写下一些公式和数据,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引力参数正常,能量输出也稳定,但是这个信号波动……” 她微微咬着嘴唇,眼神中透着思索。 沈昭然凑过来,轻声问:“怎么了?是数据有问题?” 蓝羽指了指屏幕:“这个信号波动不太正常,和理论值有偏差。” 说着,她又开始在操作台上调整参数,重新进行测试。 每一次新的数据出现,她都认真对比分析,眼神中透着执着和坚定。 实验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蓝羽在科研的世界里全情投入,而沈昭然在一旁默默关注,偶尔提供些协助,整个基地里,只有仪器的轻微嗡鸣声和蓝羽不时的低语声…… 次日清晨,沈昭然在实验记录本上留下几行标注后便匆匆离开。 蓝羽正将新采集的环境数据导入系统,隔壁工位的研究员老周突然探过身,保温杯里飘出浓郁的茉莉花茶香:“小羽,你昨天调试的粒子对撞模块,能不能借我参考下参数?我这边模拟数据总差那么零点几个单位。” “当然可以。”蓝羽转身调出共享文档,笔尖轻点屏幕,“你看这个阻尼系数,需要根据不同磁场强度动态调整,我写了个自动适配的算法,你直接调用函数就行。” 说话间,她顺手把刚整理好的实验日志拖进公共云盘。 “蓝工!”实习生小林抱着一摞资料小跑过来,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您上次说的多维数据分析模型,我试着复现了一遍,但是在边界条件处理上……”他翻开笔记本,密密麻麻的公式旁画满问号。 蓝羽接过本子,抽出一支红笔:“这里的积分区间设置太保守了,换成变步长算法试试。” 她在空白处快速推导,字迹力透纸背,“下午三点我们开个小组会,把这个模型优化方案讨论下。” 午休时,实验舱飘来泡面的香气。 老周晃着调料包打趣:“小羽,你这天天啃压缩饼干可不行,尝尝我新发现的藤椒牛肉面?” 蓝羽笑着摆手:“今天去食堂吃。” 她刚打好饭坐下,就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沈昭然和柯宇。 她忙起身打招呼:“老师,然哥,你们也来吃饭啊?我帮你们打饭。” 说完就往打饭窗口走去。沈昭然一把按住她:“乖乖吃你的饭,等一下还有得忙,你的时间很宝贵,别随便浪费。” 蓝羽冲他眨眨眼,没再坚持。 蓝羽刚吃完饭,实验舱内的空气净化器突然发出异常嗡鸣。 她瞳孔微缩——这不是普通的设备运转声,而是量子通讯链路被非法接入时触发的低频预警。 \"所有人进入戒备状态!\"蓝羽腾地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向最近的应急终端,指尖在触控屏上划出一串紧急指令,\"启动三级防御协议,开启电磁屏蔽穹顶!\" 柯宇院士反应过来,抓起对讲机:\"全体进入战斗岗位!\"话音未落,实验室的穹顶已泛起幽蓝的能量光晕。 沈昭然迅速抽出腰间的特制电磁枪,却见蓝羽对着空气轻弹手指,全息投影瞬间铺满整个空间。 \"不是普通入侵。\"蓝羽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红色数据流在她眼底疯狂跳动,\"对方正试图通过ai算法漏洞渗透我们的卫星网络。\" 她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虚抓,揪出一团不断变形的代码,\"看这个,是动态进化型病毒,每03秒就会自我变异。\" 老周的额头渗出冷汗:\"这种病毒根本无法用常规杀毒程序清除!\" \"不需要清除。\"蓝羽突然露出微笑,指尖在空中画出复杂的拓扑结构。 实验室的量子计算机阵列开始疯狂运转,轰鸣声震得人耳膜发疼,\"既然它会自我进化,那我们就给它创造一个虚假的进化环境。\" 她将一段加密代码注入数据流:\"启动镜像模拟系统,把病毒引入虚拟空间,让它在我们设计的陷阱里无限循环进化。\" 随着指令下达,全息投影中的病毒突然停滞,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握住。 沈昭然收起武器,眼中满是赞赏:\"你在利用ai的贪婪性,让它以为找到了更高级的进化路径。\" \"没错。\"蓝羽关闭防御系统,长舒一口气,\"现在,它将永远困在那个虚拟世界里,不断消耗算力却永远无法突破。\"她转头看向惊魂未定的众人,眨了眨眼:\"好了,没事了。” 第92章 赔偿与反击 蓝羽在基地忙碌的时候,外界的其他人也没闲着。 这不,段绍阳恰好得闲,便陪着刘月来到裴氏。 近几日,刘月着实忙得焦头烂额。 为了与合作方协商解约事宜,她常常忙碌至凌晨。 早些时候,域界互联系统上线,彼时浅柏因剽窃丑闻陷入舆论漩涡,反倒让域界互联借此收获了诸多合作机会。 可如今,陈宇牵头打造的系统却陷入侵权浅柏的风波,域界互联也遭责令停止侵权,合作纽带随之崩断。 既要着手与合作方解除合约,又得担负起合作方的损失赔偿。 刘月唯有拼尽全力稳住其余合作方,容不得半点差池。 不然,域界互联的资金周转就会陷入困局。 段绍阳对刘月的困境心知肚明,开口说道:“我今天联系过砚琛了,他说下午有事,你看能不能先等一等?” 刘月揉了揉眉心,说道:“没关系,我来是打算就合同相关问题向他讨教一下。” 段绍阳思索片刻,提议道:“你何不让砚琛出面把这些事都处理好?也免得你现在这么棘手。” 刘月向来专长于技术领域,在公司管理方面并不十分精通。 眼下出了这么严重的状况,她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刘月轻摇脑袋,眉心微蹙:“是我疏忽了,这事我自己处理为好,权当积累经验,也不想一直劳烦他。” 这几日,域界互联账户里的资金不断流出,若情势紧迫,或许还得让刘家再筹措些款项来应急。 段绍阳满是惊讶,开口问道:“蓝羽对此作何表示?” 谁能预想到事态竟会发生这般戏剧性的逆转? 刘月轻抿双唇,眼底无奈尽显:“我没有找她。” 前些时日,裴砚琛授意她发布道歉声明,承诺会料理后续棘手之事。 可关于后续安排,并未向她透露详情。 她纵使满心不愿,却也只能妥协照办。 毕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若仍固执地拒不认错,在业内无疑将引发诸多负面连锁反应,届时众人避之犹恐不及。 这般利害关系,她又怎会不明白。 蓝羽也不过是在这类事情上与她纠缠。 追根溯源,皆是因她自身专业底气不足,才不敢于在核心领域与她直面较量。 段绍阳轻声宽解:“别忧心,砚琛自会妥善处理。” 话音刚落,就听到刘恪行的声音传来:“刘小姐,段总,裴总来了。” 裴砚琛笑着将二人带入他的办公室。 刘月忧心忡忡地说:“在那场酒会上,我与柯院士交谈间一时嘴快说错了话,让他抓到了可乘之机。许柏年一方根本无意与域界互联展开友好协商,这态度已经摆得明明白白。就算打官司我能胜诉,往后也难防许柏年他们寻隙生事。既然如此,依我看,不如赔钱了事。” 裴砚琛听了她的话,便向她说明了蓝羽的要求。 刘月听到蓝羽要求域界互联赔偿两个亿的金额,面色瞬间凝重。 蓝羽……她怎么好意思要如此巨额赔偿? 她已经妒忌自己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了吗? 她凭什么? 就凭许柏年对她的偏爱? 只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果真是……上不得台面。 裴砚琛看着她的脸色,轻声询问:“是有什么问题吗?赔偿的费用需要我帮忙吗?” 刘月听到他的问话,非常意动。 自打她回国后,裴砚琛对她和她的家人关怀备至,付出诸多。 她深知,若总是依赖他出钱出力解决问题,即便自己有闪光点,次数多了,也会令他厌烦。 她明白不能如此。 于是说道:“不用,我能解决。” 其实域界互联的账上已经没钱了,并且还要找刘家拿一部分来赔偿客户的损失。 她心中郁郁。 果然蓝羽还是有些手段的。 但。 不过如此而已。 两个亿,刘家还是凑得出来的。 她再怎么耍心机和手段爬上裴砚琛的床,又如何。 她勾勾手指,就把裴砚琛给抢过来了,轻而易举。 “哼!”她看着如此优秀又这么爱她的裴砚琛,唇角压不住地弯起。 裴砚琛应了声“好”,接着问:“和星河解约后,得赶紧找其他新的合作对象,要不我来替你操心?” 此前刘月被蓝羽和许柏年算计,心情持续低迷。 裴砚琛此言一出,她心头阴霾顿时消散,甜蜜与幸福翻涌而上,连说话声调都下意识变得温婉。 她轻声说道:“行,谢谢你,砚琛。” 至于许柏年和蓝羽,干脆将与域界互联的赔偿事宜,一股脑托付给赵新时处理。 此时李莲盈早已被释放回到了刘家。 她此刻对蓝羽恨之入骨。 竟然敢把她抓起来,蓝羽这个废物,她到底凭什么? 她眼神狠厉地瞪视着桌面。 此时刘月踏入家门。 “两亿?” 李莲盈听到这笔赔偿费用,眉心紧紧皱起。 她并非认为这数额夸张得过分,觉得蓝羽和许柏年存心刁难。 在姐姐与姐夫相识前,以两家的经济状况,骤然要拿出两亿,着实是个要命的难题。 可现在呢…… 这两亿的数目,初看确实惊人,然而细思量,却也并非毫无周旋余地 。 毕竟,她姐夫送她姐姐的首饰,件件价值千万。 给刘家的乔迁贺礼,也高达数千万。 至于送她姑的别墅,更是价值逾十亿,令人咋舌。 而且,她姐夫将域界互联赠予她姐,这家公司市值数十亿。 不仅如此,她姐夫给两家送出的贵重礼物,更是多到难以计数。 这些财物林林总总,价值难以估量。 相较之下,两亿的赔偿金额,真算不上多么惊人。 刘月的看法与李莲盈一致,李琳云也持相同观点。 因而,当听到浅柏的赔偿金额时,她们不过微微蹙了蹙眉头。 可刘老太太和李老太太却对此颇为在意 。 两亿可不是个小数目。 刘贵生也这么觉得。 他眉头紧锁,面露难色:“咱们拿不出这么多流动资金啊。” 刘月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思量。 确实,虽说裴砚琛给两家送了不少价值不菲的物件,可都是实物馈赠,并没有直接给过现金。 就他们两家目前的财务状况而言,要一下子拿出两亿,确实不太现实。 刘月提议:“咱们一起想想办法,凑凑看。” 魏无双心里舍不得这笔钱,不由得说道:“要不,还是找砚琛帮帮忙?” 刘月还没来得及回应,李琳云便轻声开口:“嫂子,别人主动给是情分,但咱不能主动去要。什么事都伸手跟人讨要,就不合适了,你说是不是?” 毕竟要得太多,裴砚琛难免会心生厌烦。 其中的利弊关系,李琳云和刘月早就跟大家讲过了。 魏无双心里清楚得很,可她心疼钱呀! 毕竟这事儿是自家女儿弄出来的。 两亿看着是不少,可将来刘月嫁给裴砚琛,莫说两亿,就是二十亿、两百亿,对他们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还不是刘月一句话的事儿。 再说了,域界互联的未来有裴砚琛保驾护航,往后,日进斗金是轻而易举的事 。 思及此,魏无双和其他人都未再多言,大家想法统一,就去凑钱了。 李莲盈眼神阴霾地思忖如何报这次遭蓝羽陷害令她被捕的仇怨。 两天后浅柏的账户就收到了两亿的赔偿金。 此时,基地。 蓝羽正全神贯注地在实验室里进行科研工作,她盯着量子计算机屏幕上不断闪烁的数据,手指在操作台上飞速敲击,试图破解一组复杂的引力波信号编码。 实验室里静谧得只剩下仪器轻微的嗡鸣声,突然,一阵尖锐的警报声打破了平静。 蓝羽猛地抬头,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她面前的全息屏幕上,红色的警示标志疯狂闪烁,显示有不明外敌试图入侵科研基地的核心数据网络。“不好,有外敌入侵!”蓝羽低呼一声,立刻冲向主控台。 她一边操作,一边对着通讯器大喊:“全体注意,启动最高级别的网络防御预案!” 柯宇的声音从通讯器那头传来:“小羽,这信号源很诡异,好像来自一个未知的高科技势力!” 蓝羽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着屏幕上不断变幻的代码流,冷静地说:“我明白,先稳定住防线,我来找出他们的漏洞!” 蓝羽迅速调用基地的量子防御矩阵,一道道蓝色的能量护盾在虚拟空间中展开。 入侵的信号如同汹涌的潮水,不断冲击着护盾,但每次都被强大的能量反弹回去。 然而,蓝羽发现敌人的攻击手段也在不断变化,似乎在适应她的防御策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在学习我们的防御机制!” 老周着急地喊道,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蓝羽咬了咬嘴唇,沉思片刻后,突然眼睛一亮:“有了!我们可以利用量子纠缠的特性,制造一个虚假的核心数据诱饵,引他们上钩!” 说罢,蓝羽在操作台上快速输入一串指令,通过量子通讯链路,在网络深处构建出一个看似至关重要的核心数据节点,不断释放出诱人的信号。 外敌果然中计,大量的攻击代码如同飞蛾扑火般涌向这个诱饵。 蓝羽嘴角微微上扬,趁敌人全力进攻诱饵的间隙,迅速调动基地的全部算力,对敌人的信号源进行反向追踪。 “找到了!”她兴奋地大喊,手指精准地锁定了敌人的位置。 随后,她启动了基地的量子脉冲武器,一道耀眼的蓝光射向敌人的信号源。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能量波动,敌人的攻击瞬间土崩瓦解,入侵宣告失败。 蓝羽长舒一口气。 基地外界。 这场战斗虽然普通民众一无所知,但在科研届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大家都在猜测究竟是谁成功反击了敌人,为国家避免了巨大的损失。 在另一间顶级科研实验室里,数位科研大佬围坐在巨大的全息会议桌旁,气氛凝重而热烈。 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张院士皱着眉头,手指在面前的虚拟屏幕上不断滑动着相关数据,语气中满是疑惑:“这次科研基地遭受的入侵可不简单,能发动如此复杂且具有学习能力攻击的势力,在全球范围内都屈指可数。可到底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悄无声息地反击成功?” 年轻却早已在科研界崭露头角的李博士推了推眼镜,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依我看,从反击策略的精妙程度和对量子技术的运用来看,这绝非一般科研团队能做到的。会不会是国外某个神秘科研组织的‘杰作’,故意隐藏身份来展示实力?” 一旁的王教授轻轻摇了摇头,反驳道:“国外组织?不太像。这反击手段中,对量子纠缠特性的运用带有明显的国内科研风格,精准且大胆创新。我倒是听说,近期国家级航天局实验基地有个年轻人在量子领域成果颇丰,会不会是她?” “可能是!”一直沉默的赵研究员突然开口,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有道理啊!我听柯院士说ngua - x语音编程不是他的成果,是一个小姑娘带队研发的,她能发明ngua-x这种跨时代成果,说不定这次也是她出手!” 张院士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说:“不管是谁,能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成功反击,避免国家科研数据受损,都值得我们敬佩和学习。看来科研界又要掀起一阵探讨新技术防御和反击策略的热潮咯!” 众人纷纷点头,眼神中既有对未知高手的赞叹,也燃起了探索新技术的熊熊热情,实验室里一时间充满了对未来科研突破的期待与讨论声。 与此同时,裴砚琛也收到了相关消息。 他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中的咖啡杯微微停滞,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云熠乾问道:“砚琛,听说这次科研基地的反击行动非常漂亮,你觉得会是谁呢?” 裴砚琛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不知道。” 第93章 拿到股权 蓝羽回到家的时候,距离她去基地的时间已有十五天。 她刚打开手机,就有无数条未接来电和信息。 竟然还有裴砚琛的,倒是稀奇。 他平时几乎不联系她。 她给许柏年打去电话:“出来吃饭啊!” 那头轻笑:“回来了?上次走得匆忙,都没和我打招呼。” 蓝羽与许柏年说笑着走进餐厅,迎面差点撞上裴砚琛。 还是许柏年眼疾手快,拉了蓝羽一把。 否则就要摔倒出丑了。 四目相对时,二人均是一怔。 随即快速移开视线,仿佛两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许柏年看这场景,顿时明白,裴砚琛这是在给刘月物色新的合作方。 真是可笑。 星航智能虽然发展得比浅柏逊色些许,但在同行中也是佼佼者。 许柏年和沈维舟、林振宇也是认识的。 刘月在看见蓝羽的瞬间,脸色阴沉得可怕。 蓝羽懒得看他们。 “许总,蓝小姐。”沈维舟金丝眼镜下的目光温润如春水,抬手推镜时露出腕间的江诗丹顿。 蓝羽和许柏年这一年经常出双入对,业界早就知道浅柏新加入了这样一位实力强悍的大将。 与蓝羽接触过的同行都明白她的实力不容小觑。 林振宇笑容舒展,伸手虚握示意:“刚和域界互联敲定合作,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二位。” “星航智能ceo林振宇。”许柏年为蓝羽介绍道。 沈维舟蓝羽倒是认识。 蓝羽礼貌与人打招呼:“林总、沈总,幸会。” 许柏年松开蓝羽的羊绒披肩,袖口的袖扣在光影中流转冷芒:“林总、沈总监,幸会。听闻星航的分布式飞控系统突破瓶颈,果然名不虚传。” 他侧身让出通道,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玻璃门把手上停顿片刻。 蓝羽垂眸整理丝巾,余光瞥见刘月腕间的卡地亚手镯随着动作轻响。 裴砚琛立在人群中央,身姿挺拔如青松,深邃眉眼在水晶灯下勾勒出冷硬轮廓。 这二人出门倒是形影不离。 “哼!”她在心中发出一声冷笑。 沈维舟和林振宇看出双方的不和,他很是理解。 前段时间域界互联和浅柏互相起诉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岂有不知之理。 “浅柏新研发的低空避障算法,我们团队正在做技术分析。”林振宇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递出名片,烫金字体在暖光下泛着微光,“说不定未来还有合作机会。” 他后退半步,示意裴砚琛一行人先行。 许柏年接过名片,指尖轻轻摩挲着烫金边缘,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若真有合作的契机,倒是期待与星航擦出些不一样的火花。” 他抬眸看向林振宇,温和的目光意味深长,“不过商场如棋局,落子无悔,希望贵司这次的选择,日后不会后悔。” 话音落下时,他刻意将视线掠过裴砚琛的方向,西装袖口随着动作轻晃,露出腕表表盘冷冽的金属光泽。 沈维舟抬手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沉稳如渊,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许总过虑了,星航的飞控系统历经三代迭代,兼容性与扩展性都是行业领先水平。合作本就是双向奔赴,域界互联的需求与我们的技术理念高度契合,相信会是一次共赢。”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技术人的笃定。 林振宇则爽朗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许柏年的肩膀,看似亲昵实则保持着得体的距离:“商场风云变幻,谁也说不准未来。但我们星航做事,向来有十足把握才落子。说不定下次再合作,就是咱们三家携手,开拓更大的市场!” 他说着,目光在蓝羽和许柏年之间扫过,眼中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 待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旋转门外,许柏年将红酒杯重重搁在桌上,琥珀色酒液在杯中晃出危险的弧度:“裴砚琛还真是公私兼顾,带着情人签合同,倒是把商业合作当约会场所了。” 自从刘月回国后,裴砚琛的行为早就公私不分了。 爱得深沉。 难舍难分。 蓝羽一边切牛排,一边说:“他向来擅长两全其美。” 她语调平静得近乎冰冷,“不过星航这次合作,怕是要给域界互联当三年垫脚石。” 许柏年冷笑一声,转动腕表表盘:“刘月那个女人,算盘打得倒是精明。不明白裴砚琛看上她什么,论漂亮,她也不如你啊!论专业能力,她连给你提鞋也不配。论家世,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小羽,你如果真放不下他,有没有想过向裴砚琛坦白你的身份?” 他突然噤声,窗外的暮色里,裴砚琛正为刘月打开迈巴赫车门,动作温柔得仿佛捧着稀世珍宝。 蓝羽哂笑:“你要我去挽回这样一个男人?不惜祭出所有底牌?” 她摇摇头,不在意地接着说:“他不值得。从一开始,就错了。” 语气随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像是在和以前的蓝羽做告别。 说实话,以前那个喜欢为裴砚琛和裴依娜父女做饭的蓝羽,不仅仅是裴砚琛那方的人看不起。 连许柏年都觉得蓝羽不该活成那样,只不过她的师妹在他眼里有滤镜而已。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就是许柏年当时的想法。 蓝羽被裴砚琛方所有的人看不起,排挤、孤立、随意折辱,到底是自己的朋友,他会心疼的。 现在这样多好,又是刚认识的时候的样子,意气风发,光芒万丈。 晚上回到家,蓝羽接到了裴砚琛的来电:“明天,来裴氏变更股权。” 也不等蓝羽回复,便直接挂了电话。 翌日。 刘月和段绍阳因为工作上的事,去裴氏寻找裴砚琛。 他们发现秘书部一片忙碌景象,人人行色匆匆。 段绍阳向秘书部打听,获悉裴砚琛不在办公室。 与此同时,裴氏行政部门也忙得不可开交,员工们纷纷朝着大会议室快步走去。 “刘小姐,段总,裴总目前正有会议要参加,二位不妨先去稍作休息。”刘恪行路过时,对刘月和段绍阳并未丝毫轻慢,赶忙吩咐人准备了两杯刘月喜欢的茶水。 见到面前是自己喜欢的茶水,心情本就不错的刘月,不自觉地嘴角微微上扬,心中顿觉甜蜜。 毕竟,裴砚琛向来对她关怀备至,连她的喜好都记挂于心。 但她看着面前的场景…… 刘月心中起疑,不禁喃喃:“这场会议,恐怕不简单。” 此时,电梯门开,刘月一眼便瞧见几位曾打过照面的裴氏股东,还有溯光与离枢资本的部分股东鱼贯而出。 刘恪行神色如常,可心底却也满是惊意,他定了定神,开口道:“没错,今日是股东决议大会。” “股东会?”刘月面露疑惑,满心不解。 话犹未了,刘月眼角余光突然扫到一道熟悉身影——竟是蓝羽。 她的表情瞬间凝滞。 段绍阳也不禁面露讶异,脱口而出:“蓝羽?你居然还能出现在裴氏?” 刘月面色冷淡,目光直直投向蓝羽。 蓝羽分明听到了话语,却仿若未闻,眼神丝毫不偏,径直向前走去。 她头也不回,步伐沉稳地踏入股东会议室。 目睹这一幕,刘月的神色悄然发生变化。 她心中满是疑惑:蓝羽究竟凭什么有资格参加裴氏的股东会? 蓝羽走进会议室,一眼便瞧见已端坐在座位上的裴砚琛。 恰在此时,裴砚琛抬眼,两人的目光短暂交会,不过一瞬,他便淡然移开视线。 蓝羽对裴氏与溯光、离枢资本的详细章程并不十分了解,但她相信,既然裴砚琛已经答应将两家公司的股权转让给自己,那么在章程规定方面,应该不会出现阻碍。 事情的发展,果真与蓝羽的预期相符。 裴砚琛作为溯光和离枢资本的最大股权持有者,果断将其名下85股权,直接转让给了蓝羽。 经此一举,蓝羽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溯光和离枢资本的绝对控股人,掌控了公司的主导权。 在股东事务方面,蓝羽意识到,裴砚琛早已精心布局,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推进,进展之顺利超乎想象。 然而,其中存在一个特别之处。 裴砚琛为蓝羽构建了在溯光和离枢资本的绝对掌控地位,实现二者从原有体系中完全独立。 蓝羽自此拥有对管理层人事以及规章制度的主导变更权。 裴砚琛只保留了10的股权,将这部分股权对应的表决权毫无保留地赋予蓝羽,自己不再涉足公司实际管控与决策流程,仅享有这10股权带来的分红收益,从核心控制权中抽离。 随着会议落幕,蓝羽心中满是不真实感,事情的顺遂程度让她仿佛置身梦境,难以相信一切竟如此轻而易举地尘埃落定。 蓝羽起身迈向门口,就在这时,裴砚琛也迈步走来。 他目光沉稳地看向蓝羽,开口说道:“溯光和离枢的团队成员,你根据实际判断,觉得能助力发展的就留下。后续的管理经营等事宜,相信你心中有数,我也无需多言。” 蓝羽心领神会,没有回应,只是默默转身,步伐坚定地朝着门外走去。 会议室的门外,刘月和段绍阳仍在等候。 会议结束,参会人员陆续走出,其中有与刘月相识之人。 路过时,刘月出于礼貌主动寒暄致意。 对方留意到刘月的目光一直投向会议室,不由得啧啧感叹:“今日公司可是有重大变故发生。” 段绍阳听闻,满脸好奇,赶忙追问:“您能否给我们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话语刚落的瞬间,蓝羽与裴砚琛先后踏出会议室的门。 刘月目睹眼前情景,眸底刹那间被一层冰冷的寒霜所笼罩。 身旁那位刚刚与会出来的人,将目光投向蓝羽,继而转头向刘月和段绍阳介绍道:“往后,这位就是溯光和离枢资本的掌舵人,蓝总。” 段绍阳听闻,瞬间呆立当场,脸上满是惊愕。 刘月的脸色更是瞬间剧变,神情中交织着震惊与难以置信。 溯光和离枢资本……蓝总? 此刻,蓝羽恰好行至附近,也清晰地听到了这句介绍。 然而,她仅仅是对着那位介绍的股东轻轻颔首示意,随后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步伐决绝,甚至未再看裴砚琛一眼。 裴砚琛神色平静,目光在她的背影上稍作停留,便缓缓收回。 “砚琛?”刘月原本极力克制自己不去关注蓝羽,可“溯光和离枢资本蓝总” 这一身份实在太过震撼,宛如一记重锤,狠狠撞击在她的心口。 她紧咬下唇,眼中满是困惑与急切,开口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94章 心疼裴砚琛 段绍阳面露诧异,向裴砚琛发问:“蓝羽与溯光和离枢究竟是何关联?” 裴砚琛眸光清冷,只淡淡回应:“一目了然。” 一旁的刘恪行见状,适时开口解释:“裴总亲自斡旋,溯光和离枢换主,刘总所面临之事,想来已无大碍。” 刘月听闻,惊愕瞬间爬上脸庞,忙将目光投向蓝羽远去的方向。 在商界风云变幻的舞台上,溯光科技和离枢资本竟悄然易主于蓝羽。 刘恪行又补充道:“离枢资本是离婚的条件,溯光是此次刘小姐事件不起诉的筹码。” 段绍阳听闻此讯,瞬间捕捉到关键——“莫非你是用溯光为刘月摆平事端?为了离婚把离枢给了蓝羽?” 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毕竟,溯光和离枢在业界声名赫赫,价值斐然,无人不晓二者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话如重锤,叩响刘月的心弦,她的心瞬间鼓胀,酸涩之感漫上眼眶。 她极力克制,快速敛去情绪,彼时彼刻,心中情绪交织,难以名状,惊喜、感动、甜蜜诸般滋味杂糅。 “砚琛,我前段时间已经赔偿浅柏两个亿,为什么还要把溯光给蓝羽?”她的心在滴血。 将来她和裴砚琛结婚之后,溯光和离枢本来应该是她的,现在却…… 裴砚琛波澜不惊地抬眸睨她一眼,解释道:“两个亿是赔偿浅柏的名誉和经济损失,溯光换浅柏不起诉你。” 语气平常得像是他请别人吃了顿饭,完全不像是刚刚才被蓝羽剜了肉。 段绍阳的惊愕绝非无端。 在业界,溯光和离枢的声名与地位,恰似璀璨骄阳,无人不晓其举足轻重。 可谁能料到,蓝羽竟在明晰她于裴砚琛心中重要程度后,瞅准时机,以狡黠手段将溯光收入囊中。 这行径,如同在商海掀起一场惊涛骇浪,令人咋舌。 刘月不禁腹诽,蓝羽怎如此贪婪无畏? 也不怕过度扩张,落得个消化不良的下场? 竟敢狮子大开口,提出那些令人瞠目结舌的条件。 段绍阳更是忍不住喃喃:“如此一来,蓝羽日后的业界地位,岂不是远超刘月几个层级……” 这话仿若不经意间溜出,却精准道出他心中所想。 木已成舟,这是无可更改的现实。 纵使满心不愿,也唯有无奈接纳。 刘月胸膛微微起伏,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内心翻涌。 因避开眼前棘手大患,她悄然松了口气。 可细思这解决之法,又觉荒诞至极,一股无名火直窜心头。 但转念想到,这背后是裴砚琛对她的庇护之意,那股怨愤便如被泼了冷水,只能强自按捺,将情绪深埋心底 。 刘月仰起头,目光盈盈看向裴砚琛,语气中满是动容:“砚琛,这份恩情我无以为报,真不知该如何谢你。” 裴砚琛的视线轻轻落于她身上,声线沉稳而淡然:“你安然无恙便好。” 一旁的段绍阳暗自咂舌,满心替裴砚琛惋惜。 要知道,那可是两家年入近百亿净利的企业,两家公司市值近千亿啊,竟这般拱手送人? 刘月轻皱眉心,转头朝蓝羽离去的方位瞥了一眼。 说到底,蓝羽不过是借她的东风罢了。 此事在业界引发的震荡堪称地动山摇,任谁听闻都得惊掉下巴。 但追根溯源,裴砚琛此举皆是为护她周全,这也让她愈发明晰自己在他心底的重要地位。 就算蓝羽得了溯光和离枢又如何? 裴砚琛对她的珍视,恰似横亘在蓝羽面前难以逾越的天堑。 蓝羽机关算尽,终究也只是梦寐以求,却难企及。 关于溯光和离枢的产权交割事宜,一系列繁杂手续亟待处理。 经过这两日的紧张忙碌,蓝羽心中已然有了初步盘算,无论是团队人事布局,还是公司未来发展规划,皆有了方向。 在此期间,蓝羽依约履行承诺,让赵新时撤销了相关诉讼。 然而,域界互联先前的所作所为已然闹得沸沸扬扬,浅柏发布公开声明后,消息传至溯光,公司上下一片哗然,人人皆感震惊。 蓝羽与许柏年商议后决定,抽调数位核心骨干进驻溯光和离枢,在保留部分原岗位员工的基础上,将溯光和离枢从裴砚琛的产业体系中独立出来,由蓝羽掌握绝对控制权。 往后,但凡溯光和离枢内部人员出现差错,蓝羽有权随时予以处置。 与此同时,武总接到任职指令,继续负责离枢部分业务板块。 当武总获悉离枢易主,新老板竟是浅柏的蓝羽时,整个人瞬间呆立当场,脸上满是惊愕,许久都回不过神。 他心中涌起无数疑问,可又毫无头绪,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引得周身鸡皮疙瘩骤起。 武总越想越慌,冷汗不停地冒,脑海中飞速检索着过往,生怕自己曾在不经意间得罪过蓝羽。 毕竟,此次高层变动,在业内无异于一场大地震,格局陡然生变。 当日,蓝羽带着助理李笑现身离枢。 她行程紧凑,诸多事宜亟待处理,此番前来,首要之事便是与公司众人正式碰面,相互认识。 待各项事务梳理完毕、安排就绪后,离枢还需依照相关规定,对外发布公告,向股东、合作伙伴以及客户等各界人士宣告公司的新变动。 当武总与蓝羽一同踏入电梯的瞬间,额间冷汗悄然沁出,他忙不迭开口:“蓝总,您若有任何想了解的,尽管吩咐。” 蓝羽素日里性子温和、神态淡静,闻言轻点螓首:“多谢,有需要我会说。” 武总表面镇定,却忍不住透过电梯镜面,暗暗偷觑蓝羽。 越瞧,心中疑虑越重,直觉此事绝非寻常。 蓝羽究竟何时悄然成为离枢股东?自己竟毫无察觉! 如今,她竟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直属上司…… 裴总与蓝总之间,难道藏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表面的生疏,难道只是假象? 离枢内部流言纷传,称裴总此番是为助刘小姐排忧解难。 蓝羽并未洞察武总的心思,她步出电梯的刹那,便有下属匆匆赶来向武总禀报道:“武总,刘小姐到了,称域界互联与离枢合作的几个项目急需处置,想与您单独面谈。” 武总闻言,目光瞬间投向蓝羽,眼神中满是询问与忐忑。 蓝羽径直迈进办公室,头也不抬地抛下一句:“让她候着。” 武总心中猛地一紧,顿感眼前这一幕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如今这情形,可不就是现任老板将前任老板娘晾在一旁…… 他哪敢有半分置喙,只能将满腹疑惑与不安强压心底。 然而,蓝羽没料到的是,没过多久,刘月便自行登楼,出现在众人面前 。 刘月踏入现场,目光触及蓝羽的那一刻,面容陡然覆上一层寒霜,眼底的寒意仿佛能凝结成冰碴。 她满心诧异与愤懑,蓝羽这般急切现身离枢,分明是急于彰显权势,一副趾高气昂、耀武扬威的架势。 蓝羽对此心知肚明。 往昔,仰仗裴砚琛的照拂,刘月在离枢通行无阻,如入无人之境。 只是眼下,离枢的运作节奏尚未适应新主的更替,流程上的滞后,才使得刘月轻易进入。 李笑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不卑不亢地迎上前,言辞虽客气却透着强硬:“刘小姐,规矩二字,还望您仔细思量。离枢并非您能随意穿梭的私人领地,以您目前的身份地位,想见我们蓝总,着实不够资格。还望您下次能铭记这点。” 刘月目光中满是惊诧,直直看向面前这位年轻的助理。 那眼神里,写满了意外与审视。 转瞬之间,她将冰冷且锐利的目光投向蓝羽,心中暗自思忖,若非蓝羽在背后撑腰,这小助理岂敢对自己这般无礼。 她唇角微微勾起,流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蓝羽对她的防备与忌惮,简直昭然若揭,这在她看来,实在有些滑稽。 蓝羽能拿下离枢,说到底不过是靠了她的缘故。 可如今,却在她面前拿腔作势、端起架子来了! “瞧这就是蓝总调教出来的人,连待客的基本礼数都抛到脑后了。”刘月轻撇嘴角,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愠怒。 在她眼中,与一个小助理置气,实在掉价。 蓝羽头也未抬,专注于手中的报表,动作从容不迫,有条不紊地整理着。 李笑脸上笑容依旧,语气却不卑不亢:“刘小姐,您若是想让蓝总给个交代,倒不如先去走个预约流程。要是蓝总点头应允了,您此刻前来,自然也挑不出礼数上的毛病。” 刘月面色瞬间一冷,眼底的不悦一闪而过。 她觉得跟蓝羽和李笑继续纠缠下去毫无意义,于是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武总,开口道:“武总,方便和我聊聊吗?” 武总心里猛地一紧,暗自嘀咕这情况可真棘手。 他本能地看向蓝羽,眼神里带着一丝求助。 但考虑到刘月是裴总的女友,还是堆起笑脸,客气道:“刘小姐,蓝总在场,我可不敢擅自越权处理事务。” 刘月眉头微微蹙起,显得有些不耐烦。 蓝羽将手头的工作妥善处理完毕,这才抬眼看向刘月,淡淡说道:“有什么事,就说。” 刘月转过身,直视蓝羽,心里清楚她这是在故意拿腔拿调。 但她深知今日必须把事情处理妥当,毕竟前段时间域界互联与离枢合作的项目还悬而未决,随着离枢易主,一系列合作关系、资源配置、资金流向以及人脉网络,都需重新整合至蓝羽麾下,大量合同的签署与条款确认迫在眉睫。 刘月打心底里不愿涉足此地。 然而形势所迫,她毫无转圜余地。 域界互联近期深陷困境,各类棘手难题接踵而至,如不及时妥善处理,局面将愈发难以收拾。 她深知自己肩负重任,必须挺身而出,力挽狂澜。 短暂思索后,刘月迅速坚定了决心。 于她而言,工作与私人情感泾渭分明,绝不能让个人恩怨干扰职业判断。 秉持着在岗位上全力以赴、尽职尽责的原则,是她身为管理者始终坚守的职业信条 。 第95章 段绍阳,你混蛋 刘月拿着那份亟待签署的合同,面无表情地望向蓝羽,语气清冷:“这是此前砚琛与我在业务上的相关文件,劳烦你过目,尽早着手办理。” 蓝羽注视着她的举动,神色平静,言简意赅地开口:“你既然来了,那正好,我们聊聊解除合作的事宜。” 刘月闻言,瞳孔猛地一缩,惊愕地抬眸看向蓝羽,一时之间,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蓝羽对她的情绪变化视若无睹,这时,李笑恰到好处地呈上早就备好的解约合同。 蓝羽随意翻了几页,便说道:“有劳刘小姐签个字。自今日起,域界互联与离枢之间的合作关系,就此终结。” 刘月的脸色陡然一沉,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与彻骨的寒意,质问道:“蓝羽,你究竟几个意思?” 蓝羽眼神淡漠,冷冷回应:“还用我再多说吗?如今离枢已是我名下的产业,裴砚琛之前在离枢项目中给予你的特殊优待,与我毫无干系。再者,域界互联和浅柏之间的侵权纠纷,同样涉及离枢的权益。刘小姐,你以及域界互联的相关行为,已然侵害了离枢的利益,所以,你方构成违约。” 刘月唇角紧抿,握着文件的手指下意识攥紧,关节泛白。 她无论如何都没料到,蓝羽竟早已布好局在此等候,在这紧要关头,毫不留情地出手,给了她沉重一击! 武总内心掀起惊涛骇浪,蓝总的行事风格实在是雷厉风行、狠辣果决。 虽说此前项目的确存在给予特殊方便的情况,但刘小姐毕竟是裴总的女友,这层关系不容忽视。 更何况,离枢与域界互联之间还有近五千万的尾款尚未清算。 蓝总这一出手,直接击中对方要害,毫不拖泥带水。 他的眼神在两人身上反复逡巡,来回游移。 隐隐觉得两人之间萦绕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那种若有似无、透着蹊跷的感觉,让他本能地察觉到,这远非浅柏与域界互联近期矛盾这么简单。 特别是刘小姐看向蓝总的眼神,敌意昭然若揭。 “蓝羽,你到底懂不懂合作的意义?”刘月心中窝火,面色冷峻,言辞间满是讥讽地质问道。 近来,她被接踵而至的棘手难题缠得脱不开身。 新系统上线后,合作方纷纷提出解约,截至目前,域界互联累计要赔付的违约金已飙升至三千多万之巨。 她真切地领略到身为公司管理者,所面临的重重困境与压力。 原本满心期待离枢能成为她的有力支撑,让她能在焦头烂额之际稍作喘息。 可如今,离枢已被蓝羽收入囊中,形势急转直下。 这份指望又被蓝羽无情碾碎! 蓝羽神色淡漠,指尖轻点那份解约合同,无视刘月的质问,冷静开口:“我给刘小姐两个选择。其一,你当场签了解约合同,域界互联与离枢过往合作的资源分配,可按相对公平的方案协商处理 ;其二,若你拒绝签字,离枢将联合业内相关企业对域界互联进行业务限制,届时,域界互联面临的经营困境可远不止解约这么简单,刘小姐,你怎么选?” 她眼中寒芒闪烁,死死瞪着蓝羽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事到如今,羞惭与愤懑在她心中翻涌。 域界互联如今本就危机四伏,实在经不起后续的打压。 她认定蓝羽是借私人恩怨,在公事上对她发难。 她不再多言,满脸冷意地走上前,翻开合同,签下自己的名字。 蓝羽处理了离枢的事务,次日去了溯光科技。 同样派驻了自己人成为核心成员,这些人她分身乏术,明面是她直属,私底下受司夜寒调遣。 晚上,萧念约蓝羽去酒玩。 曜界。 蓝羽刚在卡座上找到萧念,就问她:“怎么不去包厢?” 萧念无聊地撇撇嘴:“包厢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外面可以看小哥哥的腹肌。” 蓝羽笑得一脸宠溺:“宝贝,想看腹肌啊?他没有吗?” 萧念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说的是谁了。 “别提了,我都好久没见他了。”萧念烦躁道。 “你放不下自尊去找他?”蓝羽猜到了她的心思。 “那肯定啊,我不要面子的吗?”萧念不服气地回嘴。 “也是,送上门的不值钱。”她想到了从前的自己。 萧念见她像要感伤的样子,赶紧岔开话题:“哎呀,别想这些了,那么多男模,还不够咱俩大饱眼福?看帅哥,会长寿。” 突然她们听到旁边座位上的两个人在说话,明显是男人在搭讪女人,而且男人还喝醉了。 简直牛头不对马嘴。 “等一会一起出去玩?”男人醉醺醺的,意图约女方去酒店。 “家里的蚊子饿一天了。”女方不上套。 “外卖好难选。”男人有点饿了,拿着手机想给自己点个餐。 “是没有你喜欢的骑手吗?”女人调侃他。 “我今天的饭菜全素菜。”男人以为自己点的全是素菜,其实他已出现幻觉,因为他面前只有酒。 “你随便一句话都比这荤。”女人继续揶揄他。 “我去洗澡了。”男人已经开始浮想联翩,想和女人春宵一度了。 “现在没空看。”女人被恶心到了。 “退一万步来讲……”退一万步来讲,能不能亲个嘴,搂搂腰啊? “就在这说!退一万步谁能听清啊?”女人已经想着怎么揍他了。 “为什么不回消息?”想起自己的女朋友因为自己渣,不回他消息,而对着女人质问。 “正常啊,我手机又不是你买的。”女人被问得莫名其妙,你谁啊? “回头请你吃大餐。”男人又看到了其他美女,想去搭讪新的目标。 “我回头了,现在请!”女人犀利回复,早已看穿男人的渣男本质。 另一边的卡座上,段绍阳已经笑弯了腰。 卡座上有很多其他富二代,都是段绍阳的狐朋狗友。 萧念听到熟悉的笑声,回头一看,果然是他。 她气鼓鼓地拿起包包拉着蓝羽就要走。 其实段绍阳在萧念一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她,只不过他有些头疼见到她。 他骨子里是不想负责的,所以他们每次的碰面几乎都是偶遇。 但他发现萧念要走,而且还是生气的样子,他又马上把人拽住:“蓝羽,你先走,今晚萧念归我了。” 萧念不想在众人面前闹得难堪,没有甩开他的手。 蓝羽知道今晚萧念不可能再陪自己,识趣地离开了。 段绍阳把萧念拖去了顶楼。 曜界是他的产业,顶层有他的专属房间,里面设施应有尽有。 一进入房间,段绍阳立马关上门,吻住了萧念的唇。 萧念心中有气,奋力推开了他:“段绍阳,你混蛋,” 段绍阳自知理亏,于是轻声慢语地哄着:“宝贝,生气了?” 萧念没理他,径直要开门离去。 段绍阳自然不可能让她这样走了,他将手按在门上,继续诱哄:“宝贝,最近公司那边出了一堆麻烦事,项目上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我天天被拴在那处理,忙得脚不沾地,连轴转了好久,想找你都抽不出空。但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重要的,等我把这摊子事彻底搞定,一定好好陪你,补偿这段时间的冷落。” 萧念知道他在撒谎:“忙?有空来酒?” 段绍阳赶忙说:“刚刚在谈工作!我都已经想好要怎么补偿你啦,咱们去你一直心心念念的那家超浪漫的海景酒店,住上几天,好好享受悠闲时光。我陪着你在沙滩上漫步,看日出日落,晚上一起在露台吹着海风小酌,再给你讲那些我忙昏头时,心里想着你的趣事。之后还能去打卡那家超火的私房菜,把你爱吃的都点上一遍。你就别生我的气啦,我真的好想你。” “哼,算你有心。这阵子你确实忙得没影,我还以为你把我忘啦。看在你规划得这么周到的份上,就勉强原谅你这一回。可不许再有下次,要是再把我晾着,我可没这么好说话咯。快跟我说说,你忙的时候都怎么想我的?”明知道段绍阳不靠谱,萧念还是不争气地假装原谅。 “宝贝,哪能忘啊!忙的时候只要稍微有点空隙,满脑子都是你。在会议室跟人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就想着要是能快点结束,就能去找你,听听你软软的声音,心情肯定立马就能好起来。熬夜对着一堆文件发愁,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时候,一想到你笑起来弯弯的眉眼,就又有了点干劲。就盼着能早点把事处理完,回到你身边,抱抱你,亲亲你。”段绍阳浪荡子的名头不是白担的,忽悠功力可见一斑。 萧念感觉自己有被恶心到。 “算你会哄人。不过光是嘴上说可不行,等你忙完,得用行动好好证明。我要你天天都粘着我,逛街要牵着我的手,吃饭要喂我吃第一口,睡觉前得给我讲睡前故事。要是表现不好,就算你把这些说得多好听,我还是要罚你——罚你以后所有的空闲时间,都只能用来陪我!”她也顺着他的话互相欺骗。 段绍阳喉结轻滚,漆黑的眼底翻涌着近乎滚烫的情绪。 他没再说话,而是长臂一揽,将萧念直接带进怀里。 指腹轻轻摩挲着对方泛红的耳尖,呼吸逐渐变得灼热:“现在……就想先还一部分‘债’。” 话音未落,他已经低头衔住萧念的唇,像是捕捉最后一滴水的旅人,辗转厮磨间将那句未出口的“想你”碾碎成叹息。 指尖顺着对方后颈缓缓探入,发尾扫过掌心激起细微战栗,而怀里人的每一次轻颤,都让他加深这个带着侵略性的吻。 窗外暮色渐浓,却不及室内升温的气息,连空气都开始变得黏腻,纠缠的影子在墙面上交织,将所有未说完的承诺,都溺毙在愈发凌乱的呼吸里。 第96章 米兰之行 “柏年,有一单生意,必须我亲自去一趟意大利。那边的人解决不了,据那边的人说,还有第三方合作商。”蓝羽无奈道。 “你去,我会把浅柏打理好的。”许柏年拍拍她的肩。 蓝羽带着助理林锐踏上了去米兰的飞机。 林锐是浅苏国际在华国子公司的员工,直属于蓝羽管理。 米兰马尔彭萨机场出口。 接机牌上“o sireta”在人潮中晃动。 蓝羽和林锐拖着黑色行李箱走出闸机,身着藏蓝西装的意大利男人快步上前。 马特奥抬手致意,微笑:\"o sireta? no atteo, no di ar è un piacere falnte ntrar小妖姬?我是马可为您安排的马特奥。终于见到您了,非常荣幸。” 蓝羽摘下墨镜,目光扫过对方胸牌:\"grazie per l''aoglienza è lontano l''hotel?感谢来接我。酒店离这儿远吗?” 马特奥伸手接过行李,步伐与她保持半步距离:\"circa aranta uti ha siao passati per il centro città, se preferisce vedere il duoo di ino车程大概四十分钟。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经过市中心,看看米兰大教堂。” 蓝羽指尖划过颈间丝巾,望向落地窗外阴沉的天空:\"non ho tepo per turisti andiao direttante all''hotel dovro preparari per riunione doani我没时间观光。直接去酒店。我需要为明天的会议做准备。” 马特奥将行李放入后备箱,回头时注意到她公文包边缘露出的合同角:\"capis ar è olto atte sua proposta è un ato che il signor pei non sia venuto n lei明白。马可先生对您的提案很期待。可惜裴先生没和您一起来。” 蓝羽拉开车门的动作微顿,随即优雅入座:\"i nostri tea operano dipendentente i serve lo vostra puntualità e preparazione我们团队各自独立运作。我只需要贵方准时和充分准备。” 马特奥发动引擎,后视镜里映出她紧绷的下颌线:\"naturalnte l''hotel ha preparato una suite n vista sul galleria vittorio eanuele ii è una delle igliori del artiere当然。酒店为您准备了能看到埃马努埃莱二世长廊的套房,是片区最好的房间之一。” 蓝羽低头划动手机,屏幕蓝光映亮冷白的脸:\"viare l''orario dettagliato del riunione a esto dirizzo non pporto i ritardi把会议详细日程发到这个邮箱。我不接受迟到。” 马特奥嘴角抽搐,默默提速:\"subito, signora sarà un piacere lborare n lei马上,小姐。期待与您合作。” 蓝羽给马克打去电话询问才得知,此次第三方合作商竟然是裴氏,而对方来人正是裴砚琛和刘恪行。 幸好蓝羽是以小妖姬的身份与对方接洽。 米兰商务中心顶层会议室。 旋转门的光影在蓝羽身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线条,她戴着面具踩着五厘米高跟鞋带着林锐踏入了会议室。 裴砚琛正在翻看文件的指尖猛地收紧——他倏然抬头,看到一张戴着面具的绝美脸庞。 光是看到这半张脸,就能想象到面具下的女人如何风华绝代。 面具下若隐若现的轮廓似蒙着薄雾的玫瑰,冷冽声线裹挟着致命吸引力,令人克制不住想要伸手拂开银饰,一窥那神秘面容的冲动。 这个身影他再熟悉不过,却从未见过她身着绣着暗纹的黑色西装,气场冷冽如淬了冰的刀锋。 他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气场凌厉的女人是蓝羽。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有带翻译,难道蓝羽还会意大利语? 裴砚琛虽然心中疑惑,却没有问出口。 在一瞬间的惊讶过后又恢复淡然。 而刘恪行却只是觉得蓝羽眼熟,并未认出她。 马可起身时碰翻钢笔,慌忙捡起:\"o sireta! il nostro protto di sart waste anant小妖姬女士!我们的智能垃圾管理项目……” 蓝羽在会议室中央停步,指尖抚过缀满碎钻的妖面面具:\"il le è troppo acuto oggi i scate今天阳光太刺眼了,请见谅。” 裴砚琛喉结隐没在挺括的领口下,钢笔在纸面洇开墨点。 听到蓝羽用流利的意大利语与人交谈,心中道了一声“果然”:\"potreo chiudere le persiane, se signora lo preferisce如果女士需要,我们可以拉上百叶窗。” 蓝羽的目光如淬毒的银针:\"noi parliao di cifre il 30 di ntrollo che propone è una beffa谈正事。贵方30的控制权提议是在羞辱人。” 马可涨红脸辩解:\"a abbiao l''frastruttura di olta tutta italia! senza di noi但我们在全意大利都有收集网络!没有我们……” 蓝羽按下腕表投影键,全息数据流在空中凝成旋转的齿轮:\"e io ho l''algorito che riduce i rifiuti a zero auntate ota a 55, o il protto esploderà un se而我有能实现零垃圾的算法。提到55,否则项目撑不过一个月。” 裴砚琛强迫自己语调平静:\"forse una zione di eilibrio? 45 per o sireta, n il nostro tea italiano per anutenzione或许折中方案?小妖姬女士占45,由我方意大利团队负责维护?” 蓝羽面具缝隙漏出机械音的冷笑:\"il signor pei dovrebbe sapere che io non io scappatoie il ntrollo teologi è alienabile裴先生应该清楚我不接受讨价还价。技术控制权不可分割。” 马可抹了把额角的汗:\"a i sti di licenza但授权费用……” 蓝羽甩出泛着红光的电子合同:\"i teri no chiari: se non iun il 90 dell''efficienza prevista, co di rescissione diventa attiva e i vostri dati verranno criptati per sepre条款明确:若未达90预期效率,解约条款生效,贵方数据将永久加密。” 裴砚琛死死盯着面具下若隐若现的唇线:\"e se le ndizioni teorologiche fenzano le prestazioni?若天气条件影响运行?” 蓝羽突然倾身,面具上的碎钻在他瞳孔投下妖异光晕:\"il signor pei dovrebbe studiare i propri difetti teici piuttosto che ventare sce il ntratto è firabile lo n le ie ndizioni裴先生该反思技术缺陷而非找借口。按我的条款签约。” 刘恪行握着录音笔的手微微发抖,林锐紧张地调整平板电脑角度。 裴砚琛的领带夹在晨光里轻颤,这个总在厨房熬粥的女人,此刻正用带着倒刺的锋芒,将他精心设计的提案绞成碎片。 他眼看着从前只属于他的妻子从温婉到清冷直至如今的冷冽,从小家碧玉变成了职场精英以至于现在的资本。 垂眸盯着合同上密密麻麻的条款,钢笔尖有节奏地叩击桌面,发出轻而规律的声响。 十秒后,他缓缓抬起头,眉峰微挑,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扫过会议室众人,语气从容得如同在谈论天气:\"sebra che signora sireta abbia preparato appieno tal ca—看来小妖姬女士确实做足了功课。既然如此——”他顿了顿,伸手将文件整齐地叠好,推向前方,\"potreo riesaare il adro di lborazione e cercare zioni piu struttive我们或许可以重新审视合作框架,寻找更具建设性的方案。” 蓝羽微微后仰,手指轻敲扶手,眼神锐利如鹰,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dobbiao chiarire i dettagli del ntrollo teologi non c''è spazio per prossi esto capo我们必须明确技术控制权的细节。在这个领域没有妥协的空间。” 马可有些焦急地搓了搓手,眼神在裴砚琛和蓝羽之间游移,开口道:“a signora, dobbiao anche nsiderare i sti asciati all''iplentazione di esta teologia但是女士,我们也必须考虑实施这项技术相关的成本。” 裴砚琛手指摩挲着下巴,眼神深邃,不紧不慢地说:“siao disposti a ndividere i sti, a dobbiao avere una co che garantisca l''efficienza del protto我们愿意分担成本,但我们必须有一项条款来保证项目的效率。” 蓝羽微微眯起眼睛,晶亮的目光如寒星般冰冷:“ co di efficienza è già csa tuttavia, devo avere il ntrollo asto sulle decisioni teiche效率条款已经包含在内。然而,我必须对技术决策拥有绝对控制权。” 马可无奈地摊开双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signora, esto potrebbe non essere aettabile per noi女士,这对我们来说可能无法接受。” 裴砚琛抬手示意马可稍安勿躁,目光直视蓝羽,沉稳地说:“potreo ttere atto un sistea di io che ci pertta di vatare regornte le prestazioni e prendere decisioni rate我们可以实施一个监控系统,让我们能够定期评估绩效并做出明智的决策。” 蓝羽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但语气依然强硬:“va bene, a decisione fale dipende dal ia vatazione好的,但最终决定取决于我的评估。 ” 马可刚想开口反驳,裴砚琛抬手轻压,示意他噤声。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死寂,唯有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的嗡鸣。 裴砚琛修长的手指缓缓划过合同扉页,冷白的灯光在他腕表上折射出细碎的光:\"aettiao le ndizioni di ntrollo teologi, a patto che l''obiettivo di efficienza venga portato all''110我们接受技术控制权条款,条件是效率目标提升至110。” 蓝羽面具下传出一声轻笑,指尖在桌面敲出清脆的节奏:\"va bene cabio, co di penalty per i ritardi di paganto dovrà essere raddoppiata成交。作为交换,付款延迟的惩罚条款需翻倍。” 马可脸色骤变,正要起身抗议,却被裴砚琛锐利的眼神钉在原地。 裴砚琛从西装内袋取出钢笔,金属笔帽旋开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firaao il ntratto preliare oggi, e versione fale entro 48 ore我们今天签署初步协议,48小时内敲定最终版本。” 蓝羽将电子合同推过会议桌,屏幕蓝光映亮她面具边缘的碎钻:\"il io tea ntrollerà ogni dettaglio alsiasi deviazione dalle ndizioni, e il ntratto verrà rescis idiatante我的团队会核查每个细节。任何条款偏差,合同将立即终止。” 裴砚琛落笔时顿了半秒,墨水在纸面晕开极小的墨点。 他合上笔盖,抬起头时,目光穿透面具与蓝羽对视:\"spero di lborare odo produttivo, o sireta期待与您高效合作,小妖姬女士。” 蓝羽起身时带起一阵冷香,银质面具在顶灯下流转着神秘的光泽:\"il es del protto dipende dai vostri sforzi, signor pei项目成败取决于贵方的努力,裴先生。” 随着高跟鞋声渐远,会议室的气压骤然松弛。 刘恪行长舒一口气,刚要开口,却被裴砚琛抬手制止。 他望着蓝羽消失的方向,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合同上\"小妖姬\"的签名,晨光将他的侧脸切割成明暗交错的冷硬线条。 第97章 项目细节 三天后,三方就项目细节进行了商讨。 马可擦了擦额头上新冒出来的冷汗,试探道:\"signora sireta, c''è una sezione del ntratto riguardante protezione delle razioni che vorreo rivedere小妖姬女士,合同中有一部分关于信息保护的条款,我们希望能重新商议。\" 蓝羽指尖轻点平板电脑,投影出数据加密流程图,声音冷冽:\" co è chiara: tutti i dati retivi al teologia saranno criptati n l''algorito aes-256 e orizzati su server ati non c''è spazio per odifiche条款很明确:所有技术相关数据将采用aes-256算法加密,并存储在独立服务器上。没有修改的余地。\" 裴砚琛转动着钢笔,突然开口:\"se vogliao un io reoto aurato, dobbiao avere aes liitato ai dati di sistea如果我们想要精确的远程监控,就必须获得系统数据的有限访问权限。\" 蓝羽面具下的声音带着嘲讽:\"il signor pei sa perfettante che l''aes ai dati teici è strettante riservato potete ricevere rapporti aggregati ogni settiana, a nessun aes diretto裴先生应该很清楚,技术数据访问权限是严格保密的。贵方可以每周收到汇总报告,但没有直接访问权。\" 刘恪行小心翼翼地插话:\"per anutenzione preventiva, potrebbe essere necessario un tea di teici locali对于预防性维护,可能需要一支本地技术团队……\" 他越看蓝羽越觉得熟悉,到底在哪儿见过呢? 真的好想直接问出口。 但职业素养提醒他:保持理智,注意分成,把握好边界感。 蓝羽打断他的话:\"i iei teici si ouperanno di tutto voi fornirete lo l''frastruttura fisica e il pernale di supporto non tei我的技术人员会处理所有事务。贵方只需提供物理基础设施和非技术支持人员。\" 裴砚琛突然轻笑一声,话语中带着微妙的挑衅:\"sebra che signora sireta abbia paura che il nostro tea abbia aes alle sue ''segreterie teologiche''看来小妖姬女士害怕我们的团队接触到她的''技术秘密''。\" 蓝羽猛地倾身,面具几乎要碰到裴砚琛的鼻尖,机械音里透着危险的气息:\"non è paura, signor pei è seplicente una estione di petenza i vostri teici non sarebbero grado di dedificare i iei algoriti neno dieci anni这不是害怕,裴先生。这只是能力问题。贵方的技术人员就算花十年时间也无法破解我的算法。\" 马可急忙打圆场:\"forse possiao nvenire su un tea isto di teici?或许我们可以组建一个混合技术团队?\" 蓝羽直起身子,语气不容置疑:\"no i iei teici saranno l''uni punto di ntatto tei se non lo aettate, il ntratto cade不行。我的技术人员将是唯一的技术对接点。如果贵方不接受,合同作废。\" 裴砚琛凝视着她面具下若隐若现的下颌线,缓缓开口:\"aettiao a dobbiao stipure una co che garantisca presenza dei vostri teici ca di ernza teica critica我们接受。但我们必须制定一项条款,确保在出现重大技术紧急情况时,贵方技术人员必须到场。\" 蓝羽冷笑一声:\"va bene a se caa dell''ernza è dovuta a errori da parte vostra, dovrete pagare un iporto penale triplo delle spese di tervento好。但如果紧急情况是由贵方失误导致的,贵方必须支付三倍于维修费用的罚款。\" 裴砚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轻声说道:\"sebra che signora sireta abbia un talento per il bess duro看来小妖姬女士很有强硬谈判的天赋。\" 蓝羽转身离开时,丢下一句冰冷的话:\"il bess non è un gio, signor pei è tepo di crescere商业不是游戏,裴先生。是时候成熟点了。\" 刘恪行腹诽不已:竟然暗喻裴总不成熟?这个女人既霸道专横,又蛮不讲理。到底是谁幼稚? 在他心里,裴砚琛是有滤镜的,他有多崇拜裴砚琛,只有他自己知道。 裴砚琛指尖敲击桌面,调出三维城市模型投影,话语里带着不容小觑的压迫感:“per distribuzione dei dispositivi di olta, dobbiao stabilire un piano dettagliato di stalzione devo essere sicuro che ogni unità venga llocata odo ottiale关于收集设备的部署,我们必须制定详细的安装计划。我要确保每个设备都安置在最佳位置。” 蓝羽滑动平板,模型中瞬间亮起红色热力图:“i dati di trafficazione urbana e densità del popozione no già stati analizzati i punti gialli dicano le zone prioritarie, e i teici stalleranno le stazioni di olta seenza cronologica城市交通数据和人口密度已经过分析。黄色标记点为优先区域,技术人员将按时间顺序安装收集站。” 刘恪行皱眉放大模型局部:“a e stireo le zone n traffi ten? l''stalzione potrebbe caare odi al cirzione但我们如何处理交通繁忙的区域?安装过程可能会对交通造成干扰。” 蓝羽冷笑,全息界面弹出施工时间轴:“tutti gli terventi avranno ogo tra le 22:00 e le 5:00 oltre, ereo teiche di struzione a bassa ipattanza, e le stalzioni prefabbricate所有施工将在夜间22点至凌晨5点进行。此外,我们会采用低影响施工技术,比如预制安装。” 马可指着模型边缘的山区:“e le zone rurali? rete di unicazione è no affidabile li那农村地区呢?那里的通信网络不太稳定。” 蓝羽调出卫星链路图,线条如蛛网般覆盖全境:“i dispositivi saranno dotati di oduli satellite dual - ode ca di terruzione del rete terrestre, si nteranno autoaticante al satellite设备将配备双模卫星模块。一旦地面网络中断,会自动连接卫星。” 裴砚琛突然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投影的蓝光在面具上跳跃:“e anutenzione regore? e assicurereo che i teici siano grado di tervenire tepestivante tutto il territorio italiano?那定期维护呢?我们如何确保技术人员能在意大利全境快速响应?” 蓝羽反手甩出一张物流路线图,红点如星子般闪烁:“ho ntratto n ce flotte di veili specializzati ogni tei avrà a disposizione un veilo gps - iato e un kit di riparazione standardizzato我与五家专业车队签订了协议。每位技术人员都配备gps追踪车辆和标准化维修套件。” 刘恪行滑动屏幕查看人员名单:“a i i di ando i teici locali potrebbero non essere failiari n il fare che state utilizzando但指令语言……本地技术人员可能不熟悉你们使用的软件。” 蓝羽弹出多语言操作界面,十几种语言标识快速切换:“il fare è dotato di un''ia ultilgue e di un assistente virtuale italiano oltre, fornireo un r di forazione tensivo di due settiane软件配备多语言界面和意大利语虚拟助手。另外,我们会提供为期两周的强化培训课程。” 裴砚琛的目光突然锐利如鹰,锁定模型中某片工业区:“e esta zona dtriale? i rifiuti no piu plessi e potrebbero iare i dispositivi那这片工业区呢?那里的垃圾成分更复杂,可能会损坏设备。” 蓝羽调出材料检测报告,数据瀑布般倾泻而下:“i oglitore no fatti di alio titanio resistente all''ura e trattati n un rivestinto anti - rrosivo oltre, il filtro di partizione autoati separerà i rifiuti per tipologia收集器采用耐磨钛铝合金材质,并经过防腐处理。此外,自动分拣滤网会对垃圾进行分类。” 说罢,她的手指重重敲在会议桌上:“ogni fase deve essere abile alsiasi oissione o errore sarà punito severante base alle cole del ntratto每个环节都不容有失,任何疏漏,都将按合同严惩。” 第98章 傅沉舟来了 次日晚上。 米兰唐人街的霓虹灯下。 蓝羽刚和客户吃完饭走出餐厅,就看见拐角处的露台上,段绍阳和萧念倚着栏杆。 她眯了眯眼,思考要不要过去打招呼。 只见段绍阳叼着烟,手指卷着萧念的一缕头发。 “还气呢?明天带你去佛罗伦萨买新款?”段绍阳弹了弹烟灰。 萧念踢了他一脚:“上次说好去冰岛看极光,结果人跑泰国谈生意。拿买包就能哄好我?” 段绍阳突然把人堵在栏杆上,掐灭烟头:“那要怎么赔罪?听你的。”萧念脸一红,抬手捶他肩膀。 “段绍阳,你好讨厌。”萧念娇嗔道。 “我讨厌吗?”段绍阳戏谑调侃道,“昨晚不知是谁说的?段绍阳,不要停……” 萧念的脸瞬间爆红。 “段绍阳,再快点……”段绍阳继续补刀。 萧念赶忙捂住他的嘴:“你别再说了。” “段绍阳,我还要……”段绍阳是懂怎么拿捏她的。 萧念眼眶都红了,带着央求:“宝贝,你饶了我!” 段绍阳轻笑着把人搂怀里:“好,饶了你……” 蓝羽见此情状,打消了与他们打招呼的念头。 骤然在异国他乡碰到两人,她有些诧异。 这奇妙的缘分啊,在国外也能偶遇。 看来段绍阳还是愿意花心思哄萧念的,嘴巴甜,再加上他那张妖孽般过分好看的脸,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情话一茬接一茬,谁听了不迷糊啊? 她转身往回走时,身后传来段绍阳的笑声:“后天开游艇去西西里?就我们俩……” 回到酒店,许柏年打来了电话。 “小羽,什么时候回国啊?我都想你了!”许柏年有些撒娇地问道。 “干嘛?你出差我可从来不催你。”蓝羽无奈道。 “你不催我,那是因为你不在乎我,我催你回来,是因为我想你啦!”许柏年脸皮够厚。 蓝羽听着他这些不要脸的话术,有些无语:“明天的机票。” “得嘞,老大。”许柏年欢欢喜喜地挂了电话。 临上飞机时,在登机口蓝羽发现了裴砚琛和刘恪行的身影,她才知晓自己与裴砚琛搭乘同一航班。 裴砚琛和蓝羽坐的都是头等舱。 蓝羽登机之前戴上了口罩。 裴砚琛并未留意到蓝羽,蓝羽也没有刻意去打招呼。 她明白,裴砚琛不一定想看见她。 二人隔了两个座位。 只见裴砚琛身着定制的藏蓝色手工西装,闭目养神,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一旁靠窗的女乘客,妆容精致,身着香奈儿新款套装,时不时用眼角余光打量裴砚琛。 终于,她按响了服务铃。 空姐面带微笑,轻盈走来:“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 女乘客指了指自己的水杯:“能帮我再加点香槟吗?另外,我记得你们头等舱有一款限定的马卡龙,能帮我拿一份吗?” 空姐点头:“当然可以,女士请稍等。” 很快,空姐端着托盘回来,将香槟和马卡龙轻轻放在小桌板上。 女乘客拿起一块马卡龙,对着空姐说:“我一个人吃也没意思,你看旁边这位先生,看起来气质不凡,帮我问问他要不要一起尝尝?” 空姐礼貌地转身,轻声询问裴砚琛:“先生,这位女士想请您品尝马卡龙。” 裴砚琛微微睁开眼,眼神淡漠,礼貌性地拒绝:“谢谢,不用了。” 女乘客却不气馁,自己侧过身,笑着说:“先生,别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这马卡龙可是头等舱限定,味道很不错的。我看您气质出众,想必也是经常飞来飞去,不知道您是从事什么行业的呀?” 裴砚琛修长手指轻轻按住眉心,抬眸时目光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与歉意:\"抱歉,此次行程需要提前处理的事务较多,还请谅解。\" 刻在骨子里的教养令他即便不悦也不会过份表现出来。 女乘客碰了钉子,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住,但还是不死心地嘟囔了一句:“装什么高冷呀……” 女乘客的嘟囔让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空姐见状,连忙微笑着打圆场:“女士,先生可能旅途有些疲惫,需要休息呢。您要是还有其他需求尽管吩咐。” 待空姐准备转身离开时,她不经意间瞥到裴砚琛袖口精致的袖扣,认出那是全球限量款,心中不由一动。 她也是见过些世面的,知道能佩戴这种袖扣的人非富即贵。 于是,在为其他乘客服务完后,空姐又折返到裴砚琛身边,轻声说道:“先生,我们新推出了一款特调的茶饮,您要不要品尝一下?” 裴砚琛再次睁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但还是礼貌回应:“不用了,谢谢。” 空姐并未放弃,她微微弯下腰,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先生,这款茶饮是我们专门从福建的顶级茶园挑选茶叶,由资深茶艺师精心调配的,很多贵宾都赞不绝口呢,您真的不试试?说不定会喜欢。” 裴砚琛指尖轻叩扶手,抬眸时目光沉稳,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温和:\"感谢推荐,不过工作资料尚未处理完毕,还望理解。\" 空姐脸上的笑容瞬间有些挂不住,但很快又恢复职业微笑:“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说完,她脚步略显僵硬地转身离开,心里暗自懊恼自己的冒失。 他对所有人都这样,即便是在拒绝别人,也是温和有礼的。 却唯独对她…… 从前也曾厉声斥责于她…… 也曾冷漠无视于她,直到现在…… 外人眼中的裴砚琛从来都是清风朗月。 他从不乱搞女人,除了刘月…… 他对刘月还真是忠诚得很。 与此同时。 港城。 办公室里,傅沉舟对着落地窗俯瞰城市夜景,助理林萧敲门走进来。 林萧:“傅总,a市嗰个‘年度经济发展高峰论坛’嘅行程,我搞掂晒喇!visa同酒店都nfir好,你睇下仲有冇边啲位需要double check?傅总,a市那个‘年度经济发展高峰论坛’的行程,我都搞定了!签证和酒店都确认好了,你看下还有哪些地方需要再检查?” 林萧一个土生土长的a市人讲的满口流利的粤语。 傅沉舟转过身,神色沉稳:“林萧,今次论坛唔简单,国际级嘅学者同big na都有份。准备工夫一定要做到足,speech嘅资料整好未?林萧,这次论坛不简单,国际级的学者和大咖都会参加。准备工作一定要做到位,演讲稿的资料整理好了吗?” 林萧急忙递上文件:“傅总,呢份系fal version,我跟research tea逐粒字核过,数据同case study都update到最新。不过主办方啱啱send eail嚟,话anda可能会有or adjtnt,panel discsion嘅形式要改。傅总,这是最终版本,我和研究团队逐字核对过,数据和案例研究都更新到最新了。不过主办方刚刚发邮件来,说议程可能会有小调整,小组讨论的形式要改。” 傅沉舟眉头微蹙,翻看文件:“schedule都要改?呢个时间点真系搞搞震!你即刻follow up,一定要喺出发前nfir好所有细节。日程也要改?这个时间点真是捣乱!你立刻跟进,一定要在出发前确认好所有细节。” 林萧面露歉意:“我已经send ssa畀ntact pern催佢,最迟听日畀回复。另外我睇咗a市嘅arket update,有几间startup最近ipo好劲,仲有单ga rr正在搞,我做咗份brief放喺你folder入面。我已经发消息给对接人催他,最迟明天给回复。另外我看了a市的市场动态,有几家初创公司最近ipo表现很亮眼,还有一桩大型并购正在进行,我做了份简报放在你文件夹里。” 傅沉舟点头:“做得好!a市人脉好紧要,今次除咗speakg,同old friends workg,仲要识多啲new blood。对咗,airport pickup安排好未?做得好!a市的人脉很重要,这次除了演讲,和老朋友联络关系,还要多结识些新人。对了,机场接送安排好了吗?” 林萧自信一笑:“ ne、lioe同fast track都好晒,落机直接去酒店。套房我特登拣咗高层view开扬嘅,会议室同event space都预留咗最好嘅。贵宾通道、豪华轿车和快速通关都订好了,下飞机直接去酒店。套房我特意选了高层视野开阔的,会议室和活动场地也都预留了最好的。” 傅沉舟拍了拍林萧肩膀:“辛苦你,今次代表港商形象,一定要做到perfection。到a市后,仲有好多饭局同etg要安排。辛苦你,这次代表港商形象,一定要做到完美。到a市后,还有很多饭局和会议要安排。” 林萧:“明白!我会全程on ,确保万无一失!明白!我会全程跟进,确保万无一失!” —— 十多个小时后,飞机落地a市。 蓝羽和在商务舱的李笑汇合后,也看到了刘恪行走到了裴砚琛的身边。 她一出机场,就看到了抱在一起的裴砚琛和刘月。 许柏年接到蓝羽时目睹了这一幕,他当即黑脸:“礼仪沦丧。” 接着许柏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对了,傅沉舟来a市了。” 蓝羽乍然听到这个消息,面露欣喜:“阿舟来了?你知道是为什么事吗?” 许柏年挑眉,从西装内袋掏出平板电脑调出资料:“他的集团要在a市设华北总部,这次亲自来和政府谈地块。” 说着划开屏幕,地图上闪烁着几个红点,“听说盯上了cbd二期那块黄金地段。” 他随手把平板塞进包里:“走,先送你回家。傅沉舟明晚有个商务晚宴,浅柏也拿到了邀请函了,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 次日晚间。 晚宴在a市最豪华的酒店举行,觥筹交错间,名流云集。 蓝羽身着一袭简约而不失优雅的黑色小礼服,与许柏年一同步入会场。 甫一踏入门内,二人就瞥见了正在与人推杯换盏的裴砚琛和刘月。 许柏年道了一声“晦气”。 旁边的李莲盈一看到蓝羽,就开心地对着裴砚琛喊“姐夫”。 她势要报仇,先恶心一下她。 随即恨恨地瞪视着蓝羽的方向。 裴砚琛轻瞥蓝羽一眼,就收回视线,继续与其他人交谈起来。 蓝羽没有理会李莲盈的挑衅,她忙着和同行们交流经验、洽谈业务。 以及寻找傅沉舟的身影…… 第99章 捐款 这时,一位相熟的商界友人拍了拍傅沉舟的肩膀,笑着问道:“老傅,你在商海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肯定有不少故事,快给我们讲讲,这些年最大的感悟是啥?” 傅沉舟微微一顿,眼神望向远方,思绪仿佛飘回那些拼搏的岁月,感慨道:“终有一天,我将举杯,敬一敬我的冲撞,敬一敬我的孤勇,还有我秉直的脾性,以及我的泪不自禁。刚踏入商海时,我凭着那股子冲劲横冲直撞,不顾后果地往前闯;遇到难题时,又靠着孤勇独自撑着。我这直来直去的性子,得罪过不少人,也吃过不少亏。那些在深夜里忍不住流下的泪,是压力,也是对自己的不甘。可这些,也成就了现在的我。” 周围的人听了,纷纷陷入沉思。 这时,人群中一位年轻的创业者站了出来,附和道:“傅总这番话,真是说到我心坎里了。我从创业到现在,也经历了不少坎坷。终有一天,我会回头,寻一寻我的初衷,寻一寻我的源流,还有我迷失的路口,以及我那破碎的梦舟。当初创业,是怀揣着梦想和激情,可在过程中,我渐渐迷失了方向,忘记了最初为什么出发。遇到资金链断裂、团队散伙这些难题时,就像迷失在黑暗的路口,曾经构建的美好梦想,也像一艘破碎的舟,摇摇欲坠。但我知道,回头去看,这些都是我成长的阶梯。”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一时间,宴会的氛围多了几分深沉与思索,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交流起在商海和人生路上的种种感悟。 蓝羽走到傅沉舟面前站定:“我竟不知阿舟的国语讲得这般好。” 她笑靥如花地望着他。 傅沉舟望向蓝羽,眸光温润,唇角噙笑,语气温和而优雅:“小羽,自年少相识,时光悠悠,你竟还不知我国语之造诣?这些年于商海沉浮,与五湖四海之人往来周旋,国语自是不能疏怠。方才所言,皆为我多年来肺腑之思,如鲠在喉,不吐难安。而你在人工智能领域大放异彩,成就斐然,咱们既有合作,日后还需多多交流,携手在合作项目上再创佳绩。你说好不好啊?妹妹仔?” 蓝羽指尖轻转着香槟杯,腕间珍珠链随动作轻晃出细碎光泽,唇角漾开温柔笑意:“阿舟这一声‘妹妹仔’,倒让岁月都染上了旧时光的暖色调。犹记年少时,我们并肩踏过青石巷,在梧桐树下谈天说地的光景,仿佛还在昨日。” 她抬眸望向远处璀璨灯火,眸光缱绻,“如今各自在不同领域奔忙,能有此刻叙旧的机缘实属难得。往后纵使山高水远,也定要常聚,莫让这多年的情谊,散在风里。” 话音未落,一阵香风掠过。 刘月挽着裴砚琛款步走来,黑色鱼尾裙勾勒出曼妙身姿,她目光扫过蓝羽时骤然变冷,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轻蔑。 裴砚琛神色淡然,西装革履间气场沉稳,径直看向傅沉舟:“傅总,早闻您此次来a市布局华北总部,我在cbd二期地块有些资源,或许能助傅总一臂之力。” 傅沉舟礼貌颔首,余光瞥见蓝羽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隐入许柏年身旁。 他端起香槟浅抿一口,笑意不达眼底:“裴总消息灵通。不过此项目涉及跨境合作,对ai智能管理系统要求颇高,不知裴总可有相关布局?” 裴砚琛游刃有余地说道:“我正想与傅总细谈,关于智能楼宇的ai集成方案,裴氏有套成熟模型。” 宴会厅的水晶灯下,四人的身影在光影中交错。 蓝羽垂眸盯着杯中晃动的酒液,许柏年不着痕迹地侧身将她半护在身后。 傅沉舟指尖轻点杯壁,沉吟片刻道:“既如此,改日详谈。” 裴砚琛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烫金名片,指尖轻推至傅沉舟面前的托盘上,动作优雅而不失力道:“傅总日理万机,不如就定在明日下午三点?裴氏大厦顶层的会议室视野开阔,便于展示我们的ai集成方案。” 他微微颔首,目光沉稳如渊,却在余光扫过蓝羽时,眸光不可察觉地暗了暗。 不等傅沉舟回应,裴砚琛已从容转身,修长的手指自然地搭在刘月的腰际,带着她往人群中走去。 许柏年气愤道:“两个垃圾。” 他的眼底翻涌着凛冽的嫌恶:\"莫非他们不知廉耻为何意?\" 王翊坤本就对蓝羽心怀不满,见她与傅沉舟等人交谈,更是满心愤懑,一心想找机会让她出丑。 他要为刘月报仇。 此时,他瞧见一旁助兴的小歌星,脑中顿时生出一计。 他快步走到小歌星身旁,低声嘀咕几句,塞给对方一些好处。 小歌星面露难色,但在利益诱惑下还是点了点头。 王翊坤得意地笑着,指使小歌星把麦克风递到蓝羽面前,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蓝小姐,来都来了,唱一个呗。” 蓝羽瞬间就明白自己被算计了,麦克风都抵到嘴边了,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会不唱,反倒显得自己怯懦,只能硬着头皮接了过来。 “唱什么?”蓝羽冷着脸问。 王翊坤一脸得意,挑了挑眉:“就唱《平凡日子里的挣扎》,这歌最近可火了。” 蓝羽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情绪,缓缓开嗓:“我看过满脸是灰的人,笑着说生活多美” 许柏年手指在腕间智能设备上飞速轻点几下。 几乎就在蓝羽一开嗓的瞬间,大屏幕适时亮起,灰扑扑的城市街道率先入镜。 镜头扫过墙角蜷缩着打盹的快递员,他怀里还抱着没送完的包裹,安全帽歪在一边;画面切换,深夜写字楼里,加班的白领对着电脑屏幕揉太阳穴,咖啡杯在桌面上投下孤独的影子。 蓝羽的歌声里带上了一丝哽咽,台下议论声渐起:“蓝羽这是怎么了,唱歌咋还带着哭腔?”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触景生情了。” 此时大屏幕上,菜市场卖菜阿姨佝偻着背整理菜叶,突然被城管追赶,慌乱收拾菜筐的手在颤抖;建筑工地里,农民工大叔仰头灌下一瓶凉水,汗珠顺着古铜色的皮肤滚进领口,他望着高楼的方向发怔。 蓝羽强忍着情绪继续唱:“我们都在平凡日子里拼命挣扎,拼命想活成别人期待的人呐 ,就算四海为家,就算风吹雨打 ,也要微笑着说我还好 。”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心底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泪意和颤音。 台下有人眼眶泛红,忍不住低语:“这歌词,写得太扎心了,唱到我心坎里去了。” “是啊,这不就是咱们普通人的生活吗,表面坚强,背后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回。” 王翊坤原本想看笑话,听着听着笑容渐渐消失,皱着眉嘟囔:“哼,装模作样,不就是唱个歌嘛,还搞得这么煽情。” 旁边小歌星却一脸动容:“我觉得他唱得好真诚,好像真的经历了很多。” 随着蓝羽沙哑的嗓音唱出“我们躲在无人的角落里舔舐伤疤,拼命的不想让眼泪流下 ,就算满身的疤 ,就算丢盔卸甲 ,也不想让别人看自己的笑话 ”,大屏幕开始快速切换画面:环卫工清扫积雪的背影、外卖小哥在暴雨中骑行的身影、失业青年攥着简历在寒风中徘徊。 最后画面定格在万家灯火的城市夜景,一扇扇窗户里透出微弱的光,慢慢汇聚成温暖的星河。 唱到这里,蓝羽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可她依旧用力地唱着,仿佛要把这些年的委屈、不甘和挣扎都通过歌声宣泄出来。 蓝羽虽然从小生活在衣食无忧的环境,没有体验过底层人民的困苦,可她是一个心怀大爱的人。 她希望每一个身处困顿的人都能够走出低谷,更衷心祝福祖国繁荣富强,万载千秋,以磅礴之势,屹立于世界之巅! 所以她一直没有回到苏黎世,留在华国,为祖国的繁荣昌盛做出巨大贡献。 裴砚琛的目光紧锁着蓝羽,眼神深邃而复杂,似藏着千言万语。 刘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心中涌起一丝不悦,轻扯他的衣袖,柔声道:“砚琛,在想什么?” 裴砚琛收回目光,看向刘月,神色平静:“没什么。” 可那转瞬即逝的怔忪,还是泄露了他心底的波澜。 蓝羽的歌声渐渐落下,余音在宴会厅中回荡,不少人眼眶泛红,沉浸在歌曲所描绘的生活百态中。 这时,许柏年快步走上舞台,拿起麦克风神色凝重道:“各位,蓝羽这首歌让我们看见了人间真实的苦难。就在上个月,西南山区突发百年一遇的特大山洪,冲毁了三个乡镇的基础设施,无数家庭流离失所。目前灾后重建面临巨大资金缺口,不仅需要重建被冲垮的学校、医院,还要为受灾群众建造临时安置点、恢复水电交通。更严峻的是,夏季暴雨频发,临时搭建的帐篷难以抵御风雨,数以万计的灾民还缺防潮垫、防雨布和干净饮用水。” 他停顿片刻,语气转为恳切:“蓝羽女士一直投身公益,这次也第一时间联系了救援组织。我们在座各位都是商界有影响力的人物,或许一个项目的盈利就能覆盖这些需求。我提议,大家携手相助,用这笔捐款为灾区重建燃起希望之火。每一分钱都将用于灾后民生保障,让受灾群众能安稳度日,让孩子们能重返课堂。” 宴会厅内陷入短暂沉默,众人神色各异。就在气氛凝滞时,傅沉舟率先起身,将香槟杯轻轻放在桌沿:“我名下基金会捐出三百万,用于重建学校。” 这一举动打破僵局,其他富豪虽面露难色,却也不愿在公众面前显得吝啬,纷纷开始报出捐款金额。 “我捐两百万用于医疗设施” “我捐一百万采购物资”的声音此起彼伏。 裴氏集团也捐出五百万。 听到这个消息,许柏年喜形于色,赶忙说道:“浅柏捐三百万。” 他可不能为人所诟病。 第100章 一起参加婚礼 捐款热潮散去后,宴会厅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王翊坤却如坐针毡,周围投来的或埋怨或鄙夷的目光,像无数根细针扎在他身上。 “王总,你这次可真是‘好心办坏事’啊!”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富豪端着酒杯,似笑非笑地走到王翊坤身边,“非逼着人家小姑娘唱歌,这下好了,我们的钱都打了水漂。” “就是,我公司最近资金周转本就紧张,这下又要掏出一大笔钱。”另一位体态富态的老板冷哼一声,“听说那曙光村的项目,后续还得我们持续投入,这不是无底洞吗?” 王翊坤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辩解:“我……我哪知道会这样!我就是想开个玩笑……” “玩笑?”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冷笑,傅沉舟不知何时走到近前,眼神冰冷如霜,“拿公益当玩笑,王总可真有雅兴。那些因为你的‘玩笑’而有机会重建家园的灾民,怕是要好好感谢你。”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王翊坤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王总,听说你和灾区的重建项目很‘有缘’啊。”许柏年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语气意味深长,“既然如此,不如王总牵头负责后续的物资采购和运输?正好将功赎罪,也让大家看看你的诚意。” 王翊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知道,这看似是“将功赎罪”的机会,实则是众人对他的惩罚。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心中却把蓝羽和许柏年恨到了极点。 而此时的蓝羽,正站在宴会厅的角落,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晚宴散场,蓝羽踩着细高跟走近倚在黑色跑车旁的傅沉舟,眼波流转:“阿舟,听日有场weddg,你冇嘢做嘅话,陪我一齐去好唔好?阿舟,明天有场婚礼,你没事的话,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傅沉舟修长手指把玩着车钥匙,挑眉似笑非笑:“小羽好忙啊!我落机都唔见你来接,听日仲要拉我去人哋嘅big day?我真系好心痛啊!小羽好忙啊!我下飞机都没见你来接,明天还要拉我去别人的婚礼?我真的好心痛啊!” 蓝羽脸颊泛起红晕,急得解释:“唔系咁啦!阿舟,呢场系亲戚嘅婚礼,我之前已经proise咗一定会去。不是这样的!阿舟,这场是亲戚的婚礼,我之前已经答应了一定会去。” 傅沉舟嘴角勾起坏笑,继续撩拨:“咁你想点样pensate我?唔通请我食餐饭就算数?那你想怎么补偿我?难道请我吃顿饭就算了?” 蓝羽眼珠一转,娇嗔道:“介绍个super靓女俾你识,当系赔罪,得唔得?阿舟唔好嬲啦!介绍个超级大美女给你认识,当作赔罪,行不行?阿舟别生气啦!” 傅沉舟笑意瞬间凝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神色,沉默片刻才冷淡开口:“好啊。” 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丢下句:“听日weddg见。明天婚礼见。” 坐在驾驶位的林萧从后视镜瞥见老板黑沉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出,默默发动车子,心里直犯嘀咕:“谁这么不长眼,惹我们傅总生气?” 翌日。 今天参加的是裴砚琛的一个远房表姐的婚礼。 记忆回溯到一个月前。 饭店包厢内,暖黄色灯光如薄纱轻笼。 裴老太太端坐主位,目光温和地看向蓝羽与裴砚琛。 “砚琛,小羽,快坐下。”裴老太太微笑着招呼。 两人依次坐下,蓝羽轻垂眼眸,裴砚琛则坐姿端正,神色平静。 裴老太太清了清嗓子,语气温婉:“砚琛呀,你表姐要结婚了,奶奶想着,让你和小羽一起去参加婚礼。咱们裴家的喜事,你们一同出席,亲戚们见了也欢喜。” 裴砚琛表情淡漠,看不出喜恶:“奶奶,我最近手头确实有些工作要忙,怕抽不出时间。” 裴老太太目光带着期许:“砚琛,这可是你表姐的终身大事呀,再忙也得抽出空来。而且,奶奶已经和你表叔他们说好了,你就配合配合。” 裴砚琛顿了顿,没有说话。 裴老太太轻轻摆手打断:“奶奶知道你们的情况,但这次奶奶已经答应你表叔了,你就看在奶奶的份上,别让奶奶难办。” 裴砚琛抬手揉了揉额角,语气带着无奈:“奶奶,您这可真让我有些为难。” 裴老太太眼眶微微泛红:“砚琛,奶奶年纪大了,没多少日子了,就这么个小小心愿,你要是孝顺,就答应奶奶这一回。” 裴砚琛注视着裴老太太,沉默片刻,缓缓点头:“行,奶奶,我答应您,会和小羽一起去的。” 裴老太太嘴角扬起,笑意温和:“好孩子,奶奶就知道你懂事。到时候好好表现,别让奶奶操心。” 思绪回笼。 蓝羽款步踏入酒店。 就在她抬步欲进电梯的刹那,稍远处传来一声“等一下”。 蓝羽扭头望去,只见刘月与段绍阳匆匆赶来。 刘月也一眼瞧见了蓝羽,脸色骤然一沉。 蓝羽瞬间明白,裴砚琛是打算带刘月出席这场婚礼。 她并未理会刘月,径直迈进电梯。 电梯内,三人皆沉默不语,气氛有些压抑。 宾客们瞧见从电梯中走出的三人,顿时眼前一亮。 蓝羽与刘月,一个温婉动人,一个性感妩媚,皆是世间少有的绝色佳人。 段绍阳常与裴砚琛往来,裴家亲戚对他颇为眼熟。 恰在此时,裴砚琛也从电梯步出。 他甫一现身,便有裴家亲戚热情上前打招呼,那人目光落向蓝羽,笑着调侃:“这是你媳妇?” 在这位亲戚眼中,蓝羽生得端庄秀丽,尽显名门闺秀之姿,正是豪门儿媳的绝佳人选。 刘月听闻此言,脸色瞬间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夜空。 裴砚琛扫了蓝羽一眼,语气平淡却透着疏离:“不是。” 随后,他微微颔首,示意刘月上前挽着他的手臂,淡淡说了一句:“走,进去。” 刘月顿时笑意盎然地走到他身旁,亲昵地挽住他,轻唤:“砚琛,怎么迟了?” 裴砚琛轻拍她的手背,望着她的眼睛,语声温柔:“有点事耽搁了。” 语罢便携着刘月,一同踏入婚礼现场。 段绍阳不自觉瞟了蓝羽一眼,旋即迈步跟上裴砚琛的步伐。 方才误认的那位亲戚,面露尴尬,忙不迭向蓝羽致歉。 蓝羽浅浅一笑,语气平淡:“没关系。” 蓝羽在原地稍等片刻,便迎来了姗姗来迟的傅沉舟。 傅沉舟修长手指绕着蓝羽指尖,似笑非笑:“小羽啊,你都唔喺大堂等我,我搵咗好耐!你知唔知我几失落!小羽啊,你都没在大堂等我,我找了好久!你知道我有多失落! ” 他的语气半是抱怨半是撒娇。 蓝羽勾着他的手指,轻晃手臂,脸颊微红:“系我唔啱啦!婚礼完咗,我实俾阿舟pensate!是我不对啦!婚礼结束,我一定给阿舟补偿! ” 傅沉舟看着她这小女儿的姿态,心中不禁一软,揉揉她的头,嘴角噙笑:“小羽you proised,唔准go back on your word!”小羽你答应了,不准反悔! ” 蓝羽举手,神情笃定:“i swear!never go back on y word!我发誓!绝不反悔! ” 傅沉舟忍俊不禁,牵起她的手:“行啦,入去啦!” 二人相携步入婚礼现场,蓝羽目光瞬间落向裴砚琛和刘月处。 裴砚琛着实太过出众,无论行至何处,皆能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此刻,他正带着刘月,优雅从容地穿梭于人群间,将她引荐给裴家的长辈以及相熟的业界翘楚。 裴家的长辈们,心中难免泛起疑惑的涟漪。 记忆里,裴砚琛的妻子并非眼前这位妆容艳丽、气质张扬的刘月。 可碍于裴砚琛在商界的显赫地位,以及自家生意八成仰仗裴氏集团的扶持,便都将疑问默默咽下,未敢多言。 而当傅沉舟与蓝羽踏入婚礼现场,宛如投入一颗石子,瞬间在人群中激起层层涟漪。 傅沉舟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尽显潇洒不凡;蓝羽气质温婉,容貌秀丽,散发着迷人魅力。 二人并肩而立,恰似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般配至极,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裴砚琛察觉到门口的动静,目光下意识扫来。 在看到蓝羽挽着傅沉舟走进来的瞬间,他身形微微一滞,眼神在两人相挽的手臂上短暂停留,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神色,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从容淡定。 或许,裴砚琛怎么也料想不到,傅沉舟竟会现身于裴家这场婚礼。 当初裴砚琛虽答应与蓝羽一同出席婚礼,可如今呈现出的场景却截然不同。 幸好蓝羽邀请了傅沉舟,不然在这婚礼场合,旁人怕是都要好奇地揣测究竟是哪一方的亲友。 第101章 再救云熠乾 婚礼开始了,正要交换戒指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女人牵着两个孩子唱着《白狐》里的歌词缓步迈入。 女人神情悲伤,她看着新郎,沙哑的歌声撞碎满堂喜气:“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 婚礼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个不速之客。 新娘原本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瞬间僵住,眼中满是惊愕与不解。 女人牵着孩子继续缓缓前行,那悲伤的神情和沙哑的歌声,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新郎的脸色愈发惨白,脚步似被钉住,无法挪动分毫。 宾客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声音逐渐嘈杂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新郎认识她吗?” 各种猜测和议论在席间蔓延。 蓝羽下意识地抓紧了傅沉舟的手,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困惑。 傅沉舟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低声安慰:“唔使惊,有我喺呢!别怕,有我在。” 此时,婚礼的主持人反应过来,试图上前化解这尴尬的局面,“各位嘉宾,稍安勿躁,这可能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但他的声音很快被女人的歌声和孩子的哭声淹没。 女人唱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脸颊,“离开你时,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深深掩埋的过往。 新郎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他颤抖着喊出:“小满,你怎么……” 这一声喊,让全场瞬间安静,众人的目光更加炽热地聚焦在他们身上。 林小满停下脚步,望着新郎,眼中爱恨交织,“苏明远,你还记得我吗?还记得我们的曾经吗?” 苏明远嘴唇颤抖,却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一旁的新娘终于忍不住,冲上前质问道:“你是谁?你在胡说什么!” 林小满看向新娘,惨然一笑,“我是谁?我是他曾经的爱人,是被他辜负的人!” 孩子似乎感受到母亲的悲伤,哭得更加大声,小手紧紧拽着林小满的衣角。 宾客席上,裴砚琛神情淡然,平静关注着场中动态。 就在场面陷入极度混乱之时,苏明远的母亲从人群中冲出来,她老泪纵横,拉着林小满的手,“小满啊,是我们家明远对不起你,可今天是他的婚礼,求你别闹了……” 林小满甩开她的手,激动地说:“阿姨,我不是来闹的,我只是想要一个说法,他怎么能忘了我们的过去,忘了我们的誓言!” 苏明远终于艰难开口:“小满,是我对不起你,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林小满凄然大笑,“回不去?好,今天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苏明远是个负心汉!” 说罢,她又开始唱那首饱含深情与哀怨的歌,“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这歌声,在这原本喜庆的婚礼现场,显得格外悲凉,仿佛在为一段逝去的爱情奏响挽歌。 蓝羽拉着傅沉舟离开了婚礼现场,没有再关注这场闹剧。 本来裴家以后也与她无关了。 婚礼参加了一半,饭也没吃好,她有点不好意思。 蓝羽轻轻扯了扯傅沉舟的衣袖,甜笑:“阿舟,今晚喺a市有冇pn呀?我知间好高档嘅餐厅,叫‘御品轩’,想去试下唔?阿舟,今晚在a市有没有安排呀?我知道一家很高档的餐厅,叫‘御品轩’,想不想去试试?” 傅沉舟嘴角勾起,眼神带笑:“吓?你突然咁有兴致?行啦,我冇所谓,几点钟出发?咦?你突然这么有兴致?行啊,我无所谓,几点出发?” 蓝羽眨眨眼:“七点半啦,我听人讲佢哋嘅招牌菜‘鲍汁扣辽参’好正,仲有d甜点都好delicio!七点半啦,我听人说他们的招牌菜‘鲍汁扣辽参’很棒,还有那些甜点也很美味! ” 傅沉舟点头:“好呀,就七点半,喺酒店门口et,唔好迟到呀!好呀,就七点半,在酒店门口见面,别迟到啊! ” 蓝羽佯装生气,跺脚:“边个会迟到呀!我一定准时,你唔好自己迟到就得嘞!谁会迟到呀!我一定准时,你别自己迟到就行了! ” 傅沉舟伸手捏了捏蓝羽的脸:“知啦知啦,小器鬼!知道啦知道啦,小气鬼! ” 七点半,蓝羽准时来到“御品轩”餐厅门口。 她穿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在灯光下显得温婉动人。 远远地,她就看到傅沉舟的车缓缓驶来。 傅沉舟下车后,眼睛一亮,吹了声口哨:“哇,小羽,你今晚好靓呀!” 蓝羽脸颊微微泛红,嗔怪道:“就识得贫嘴!快入去啦,我肚饿喇!就会贫嘴!快进去,我饿啦!” 两人走进餐厅,优雅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精致的装饰让人仿若置身于奢华的梦境。 服务员热情地迎上来,将他们引领到靠窗的位置。 蓝羽一边翻看菜单,一边说:“阿舟,快睇下你仲想食咩,除咗鲍汁扣辽参,佢哋嘅‘黑松露焗龙虾’都好出名!阿舟,快看看你还想吃什么,除了鲍汁扣辽参,他们的‘黑松露焗龙虾’也很出名!” 傅沉舟放下菜单,笑着说:“你点就得喇,我冇乜所谓,你钟意食就得。你点就行啦,我无所谓,你喜欢吃就好。” 菜陆续上桌,蓝羽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鲍汁扣辽参,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哗,真系好正呀!好入味!哇,真的很棒呀!很入味!” 傅沉舟看着她吃得开心,嘴角也不自觉上扬,递过去一张纸巾:“食慢啲,唔好急,冇人同你争。吃慢点,别着急,没人和你抢。” 用餐过程中,两人一边品尝美食,一边闲聊。蓝羽说起今天婚礼上的闹剧,还是忍不住摇头:“今日嗰场婚礼,真系乱晒笼,嗰新郎都唔知点算好。今天那场婚礼,真是一团糟,那个新郎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傅沉舟喝了口红酒,淡淡地说:“呢啲都系佢自己嘅事,我哋唔使理。今晚我哋净系顾住享受美食同埋呢个ont就得喇。这些都是他自己的事,我们不用管。今晚我们只顾着享受美食和这个时刻就好了。” 蓝羽点点头,笑着举起酒杯:“好呀,cheers!为咗我哋今晚开心嘅时光!好呀,干杯!为了我们今晚开心的时光!” 傅沉舟也举起酒杯,轻轻和她碰杯:“cheers!希望以后我哋都有更多开心嘅夜晚。干杯!希望以后我们都有更多开心的夜晚。” 食毕。 蓝羽与傅沉舟一同步出餐厅。 林萧早已将车开到门口等候。 蓝羽示意二人先行离开,自己则前往停车场取车。 她刚将车驶出停车场,便瞧见云熠乾的座驾被强行逼停。 紧接着,一群人迅速登上他的车,车辆旋即疾驰而去,五六辆豪车紧随其后,显然是同一伙人。 蓝羽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驱车紧跟上去,心中暗自思忖着云熠乾的处境,决心一探究竟 。 蓝羽驱车紧跟那几辆豪车,一路风驰电掣。 最终,车队驶入了城郊一处废弃的工厂。 蓝羽将车悄悄停在工厂外百米处的隐蔽角落,戴上口罩,轻手轻脚地下了车,借着阴影迅速靠近工厂。 她潜入工厂,透过斑驳的窗户向内张望,只见云熠乾被一群人围在中间。 为首的男子冷笑一声:“云熠乾,商场上你可没少坏我好事,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云熠乾神色镇定,目光如炬:“就凭你们?” 说时迟那时快,一名打手率先发难,挥拳朝云熠乾面门砸去。 云熠乾身体微微后仰,如同灵动的燕子,轻松躲过,同时一记侧踢,精准踢在打手手腕上,打手吃痛,惨叫着捂住手腕。 蓝羽见时机成熟,飞身跃进厂房,一个旋身踢飞旁边试图阻拦她的小喽啰。 她身姿矫健,宛如暗夜中的黑豹,快速冲向云熠乾。 “你是谁?” 云熠乾边与敌人周旋,边朝蓝羽喊道。蓝羽并未回应,一个高难度的空翻越过人群,一记肘击狠狠砸向围攻云熠乾的大汉。 大汉吃痛,闷哼一声,却仍不死心,转身再度扑来。 蓝羽脚尖点地,身体如弹簧般跃起,在空中一个漂亮的回旋踢,正中大汉胸口,大汉踉跄着后退几步,摔倒在地。 蓝羽一个箭步冲到云熠乾身旁,低声道:“别分心,先突围!” 说着,她弯腰躲过一记直拳,顺势一个扫堂腿,将对方绊倒。 云熠乾微微点头,两人背靠背,形成防御阵势。 为首男子见局势不利,恼羞成怒,从腰间抽出匕首,朝着云熠乾猛扑过去。 蓝羽眼疾手快,抄起地上的一根铁棍,用力掷出,不偏不倚击中男子手腕,匕首 “哐当” 落地。 男子捂着受伤手腕,气急败坏地大喊:“都给我上,往死里打!” 余下打手们一拥而上。 云熠乾大喝一声,身形一闪,欺身上前,抓住一个打手的肩膀,借力一甩,那打手如流星般砸向其他人。 蓝羽则灵活穿梭在人群中,膝盖顶撞、掌劈肘击,招招狠辣,不断有打手惨叫着倒地。 云熠乾也不甘示弱,他瞅准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如鹰爪,抓住两名打手的手臂,用力一扭,只听 “咔嚓” 两声,打手手臂脱臼,痛苦地嚎叫起来。 双方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工厂内尘土飞扬,喊叫声、打斗声交织在一起,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为首男子捂着受伤的手腕,眼中满是怨毒,趁众人缠斗之际,他悄悄摸到一旁被打倒的手下身旁,从其怀中掏出一把手枪。 他猛地转身,枪口对准云熠乾,狞笑着扣动扳机。 蓝羽眼尖,在千钧一发之际,奋力扑向云熠乾,将他撞开。 子弹擦着云熠乾的衣角飞过。“都给我用枪,把他们弄死!” 为首男子疯狂嘶吼。 其余打手纷纷掏出暗藏的手枪,一时间,枪口林立。 云熠乾迅速从倒地打手手中夺过一把枪,与蓝羽背靠背。“小心!” 云熠乾大喊一声,同时抬手射击,精准命中一名打手的手臂,那打手吃痛,手枪落地。 蓝羽也不甘示弱,她侧身避开迎面射来的子弹,同时扣动扳机,子弹呼啸而出,击中另一名打手的大腿。 工厂内枪声大作,子弹横飞。蓝羽凭借灵活的身姿,不断变换位置,寻找着敌人的破绽。 她躲在一根柱子后,探出头迅速瞄准射击,又一名打手应声倒下。 云熠乾则利用掩体,沉稳地还击,每开一枪,必有敌人受伤或毙命。 随着战斗的持续,敌人不断倒下。 为首男子见大势已去,仍做困兽之斗,他疯狂地朝着云熠乾和蓝羽所在方向倾泻子弹。 云熠乾冷静观察着对方的射击间隙,在其换弹的瞬间,一个箭步冲出去,抬手两枪,精准击中男子胸口。 男子瞪大双眼,缓缓倒地,手中的枪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 硝烟渐渐散去,工厂内一片死寂,敌人全部死亡。云熠乾和蓝羽长舒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枪…… 第102章 再次到星澜墅 就在这时,蓝羽眼角余光瞥见两道熟悉的身影穿过工厂大门,竟是裴砚琛和段绍阳。 蓝羽心中 “咯噔” 一下,他们显然是跟踪云熠乾的定位找来的。 她下意识就想躲开裴砚琛,慌乱转身时,脚下被地上的杂物一绊,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她不小心扭伤了脚。 但蓝羽顾不上疼痛,强忍着不适,一瘸一拐地朝着工厂另一侧跑去。 裴砚琛进来的时候蓝羽已经跑远,他只是觉得背影有些熟悉。 他只瞥见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如惊弓之鸟般迅速远去。 云熠乾望着她慌乱逃走的模样,并未开口阻拦。 其实,他早已知晓她的身份。 裴砚琛与段绍阳匆匆奔至云熠乾身前,满脸焦急问道:“又是那帮人?你一个人解决了这么多人?” 云熠乾眸色暗了暗:“走,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先离开这里再说。” 他自然是不便明说实情。 三人迅速脱离现场。 次日,是五一的前一天。 蓝羽的脚受伤了,回了蓝家养伤。 她的车刚驶至蓝家别墅附近,便一眼瞧见了裴砚琛的座驾。 她满心疑惑,不明白他的车为何会停在蓝家门口的附近。 这里离蓝家很近了。 她拖着伤脚,一瘸一拐地挪到裴砚琛的车旁,正打算轻敲车窗,却蓦地定住了身形…… 车窗玻璃是摇下来的,裴砚琛和刘月坐在车后座,二人姿态亲昵,从这个位置看,他们在……拥吻。 她甚至能清楚看见裴砚琛的手放在刘月的双腿之间…… 她注意到前排和后座之间有隔板挡住。 忽然,副驾驶的门猛地打开,裴依娜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蹦跳着跑下来,一下子扑进她的怀里,脆生生喊道:“妈妈!” 蓝羽瞪大了眼睛想,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们竟然当着孩子的面……做这种事。 就这么迫不及待? 万一让蓝家人看到…… 裴砚琛许是听到外面的动静,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蓝羽瞥见刘月的脸颊上还有尚未褪去的、带着暧昧的红晕以及被中途打断的……不满。 平时再怎么镇定的蓝羽此时也不由得怒火中烧。 裴砚琛察觉到她的怒意,却神色自若,语气云淡风轻地说道:“我要出差,娜娜你带几天。” 蓝羽竟然也会生气? 倒是难得! 蓝羽从来都是好脾气的。 温温柔柔的模样。 蓝羽从他身后未关的车窗里瞥见刘月冰冷的眼神瞪视着她。 裴砚琛的话音落下,未等蓝羽回复,便复又转身上车。 将刘月的身影挡了个结结实实。 “开车。”裴砚琛简洁吩咐驾驶位上的刘恪行。 车窗缓缓闭合。 蓝羽牵着裴依娜往车旁走去,柔声问她:“娜娜,吃饭了吗?” 车子徐徐离去。 裴砚琛从后视镜里看到蓝羽一瘸一拐离去的背影。 他的脑海中蓦地闪过昨夜那个跌跌撞撞的身影。 此时已至中午一点。 “吃过了。爸爸说他今天赶时间出差,所以早早带我和……我和爸爸一起吃的饭。”裴依娜扑闪着眼睛看着蓝羽,脆生生地说道。 蓝羽知道她其实想说的是和“刘月”一起吃饭。 但她懒得揭穿。 随便,愿意喜欢谁是她的自由。 这世上,最难掌控的便是人心。 即便是亲生的又如何? 裴依娜忧心忡忡地盯着她的脚问:“妈妈,你的脚怎么了?” 换作是以前,裴依娜早就眼泪汪汪地捧着她的脚为她轻柔揉搓了,可如今…… 她们母女已有数月未见,就算是成年人之间许久不见也会生疏,更何况是小孩子。 能一见面喊她妈妈,已是不错的状态。 思及此,蓝羽嘴角不禁泛起苦涩一笑。 抵达蓝家,裴依娜眉眼弯弯,脆生生地对着蓝玉玲及其他长辈喊道:“外婆、曾外祖父、曾外祖母。” 蓝老太太一把将许久不见的裴依娜搂进怀里,爱不释手,声音里满是爱怜与思念:“娜娜可算来了,都快想死曾外祖母了。” 语气中有宠溺,有无奈,也有担忧,众人都知道裴依娜住不了几天就会被裴砚琛接走。 蓝羽缓步走到沙发旁坐下,神色平静,并未露出半分悲伤之情。 蓝玉玲见状,这才放下心来,旋即焦虑地问道:“小羽,你的脚是怎么回事?” 说着,便已在弯腰检查蓝羽的脚伤。 蓝羽不想让蓝家人担心,故作轻松道:“昨晚洗澡时不小心滑倒了,不碍事,已经看过医生了。” 幸好,昨晚收到傅沉舟的电话,说有急事,连夜回港城了。 否则她都不知如何解释。 所有人都乘假期去度假了,唯有她,唉…… 云熠乾得知蓝羽因为脚受伤只能蜗居在家里,很是心疼内疚。 他取消了原定的出国游玩计划,退掉机票。 他想补偿蓝羽。 云熠乾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发紧,斟酌再三才按下发送键:“星澜墅新添了温泉池和私人影院,五一假期有空来体验?当是答谢你上次帮忙处理合作商纠纷。” 五分钟后蓝羽的回复跳出来:“答谢就免了,不过温泉听起来不错。” 看到蓝羽的消息,云熠乾立刻安排司机去接她。 蓝羽没有告知楼上的裴依娜,刚刚下楼的时候听到她正在与刘月通话。 一辆黑色轿车静静停在蓝家的别墅门口。 蓝羽早就接到了云熠乾的信息,此时早已等候在大门口。 司机捧着提前准备好的保温杯开口:\"蓝小姐,云总让我给您带了热姜茶,路上喝着暖胃。\" 蓝羽笑着接过,语气温和地说:“多谢,你们云总有心了。” 司机是云熠乾的心腹,云熠乾的心思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他心想:蓝小姐好温柔啊,怪不得云总这么喜欢她。换我我也喜欢。 透过车窗,蓝羽看见后座细心放置的毛毯和便携靠枕,副驾还摆着她最爱的那家甜品店的草莓蛋糕。 云熠乾这人还……怪好的! 温柔体贴,不知道将来哪家的千金有这个福气能够入主云栖墅。 蓝羽拄着拐杖站在星澜墅雕花门前时,云熠乾的呼吸几乎停滞。 他上前扶着她:“台阶滑,我让人铺了防滑垫。” 蓝羽本想拒绝,却已被他带着往门内走去。 别墅内弥漫着雪松与柠檬草的香薰气息,蓝羽的目光扫过客厅中央铺着毛绒毯的投影仪,落地窗边架着的星空灯,以及茶几上堆成小山的零食。 “你这是打算搞儿童派对?”她挑眉轻笑,拐杖点了点地毯上的卡通坐垫。 眼前这阵仗,让蓝羽微微一怔,不知怎的,她竟从云熠乾的身上闻到了一丝名为“愧疚”的味道。 “怎么会?”她甩甩头,试图将这种无端的感觉甩出去。 云熠乾应该不知道是她救了他才对。 云熠乾耳尖泛红,将热可可推到她面前:“听说受伤的人容易无聊。”他特意选了低糖款,记得她总抱怨奶茶太甜。“二楼有按摩浴缸,水温我调好了,还有——”他忽然噤声,生怕显得太过刻意。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脚受伤了?”蓝羽疑惑不解地问道。 “听熟人说的。”云熠乾赶忙解释。 蓝羽捧着杯子凑近氤氲热气,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其实不用这么麻烦。” 她刚想问是哪个熟人透露的,耳边就又响起他的声音。 “不麻烦。”云熠乾几乎是立刻接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你帮过我那么多次,这是我该做的。”他瞥见她脚踝处隐约露出的纱布,喉结滚动,“对了,厨房炖着药膳鸡汤,据说对骨伤恢复……” 这么……细心。 有必要吗? 不过是泛泛之交而已。 太客气了。 有点过于热情了……! 蓝羽突然笑出声,打断了他慌乱的解释:“云总什么时候成养生博主了?”她挪动身子让拐杖靠得更近,“不过看在美食的份上,我就勉强收下这份答谢。” 她也不好太过驳了他的面子,毕竟是合作伙伴。 云熠乾如释重负地笑了笑,起身将窗帘拉至半掩,光影透过纱帘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晕。 他的心脏还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生怕刚才急切的邀约显得太过刻意。 \"要不要试试私人影院?\"他点开遥控器,墙面瞬间浮现巨幕,\"悬疑片、爱情片,或者你喜欢的老港片,片库都有更新。\"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选片环节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别让她发现自己掌心沁出的薄汗。 蓝羽挑眉看向茶几上堆成小山的零食,忽然狡黠一笑:\"先验收云总准备的零食合不合格?\" 她伸手去够巧克力脆片,却因姿势不便险些滑落。 云熠乾几乎本能地探身扶住她的手肘,两人距离骤然拉近,能清晰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 这一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生怕呼吸太重惊扰了这份难得的靠近。 蓝羽耳尖发烫,慌忙抽回手:\"我自己可以。\" 她强装镇定撕开包装,却被云熠乾递来的热可可打断——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沾湿了他的指尖,在暖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看这部?\"云熠乾迅速转移话题,屏幕亮起一部经典老电影的画面。 熟悉的开场音乐响起,男女主在街头骑车的镜头跃入眼帘,蓝羽的目光却不自觉飘向身旁人——他专注盯着屏幕,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膝头。 云熠乾死死盯着屏幕,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满脑子都是刚才触碰时她肌肤的温度,生怕自己露出破绽。 温泉池的水声适时传来,打破微妙的沉默。 蓝羽抿了口热可可:\"不是说有温泉?总不能光看电影。\" 她试图起身,拐杖却在地毯上打滑。 云熠乾这次没有犹豫,稳稳托住她的手臂:\"小心。\" 他多想就这样扶住她,永远不松开,但理智却在提醒自己要克制,别吓到她。 二楼的露天温泉被绿植环绕,池边摆着玫瑰花瓣与冰桶香槟。 蓝羽扶着池沿坐下,温热的泉水漫过脚踝时,忍不住轻叹了声。 云熠乾背过身去调水温,余光却始终留意着她的动静:\"水温合适吗?要不要加些草药包?\" 他一边摆弄着水温控制器,一边在心里咒骂自己没出息,不过是简单的相处,怎么就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云总打算全程站着当服务生?\"蓝羽晃了晃杯中的香槟,水珠顺着杯壁滑入泉中,漾起细小涟漪。 云熠乾耳根通红,却真的在池边的藤椅坐下,从保温箱里取出切好的水果:\"尝尝这个,空运的山竹。\" 看着她享受的模样,他暗暗庆幸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切没有白费,只要她开心,再麻烦都值得。 暮色渐浓时,蓝羽靠在池边打了个哈欠。 云熠乾立刻递上毛巾,指尖擦过她湿润的发梢时,两人同时僵住。 远处传来隐约的烟火声,蓝羽望着天空炸开的光斑,忽然轻声说:\"其实谢谢你。\" 云熠乾喉结滚动,最终只是将毛毯轻轻披在她肩头:\"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他望着水中交叠的倒影,把那句\"我知道是你\"咽回心底。 温泉蒸腾的雾气模糊了视线,却清晰勾勒出她睫毛上凝结的水珠,像极了他藏在眼底,始终不敢落下的泪。 他多想告诉她,为了这一刻,他等了多久,又小心翼翼筹划了多久,但话到嘴边,却只能化作一句笨拙的感谢。 第103章 失控的云熠乾 露天温泉的氤氲雾气中,蓝羽突然晃了晃脑袋,指尖无意识按住太阳穴。 混沌的意识里,热浪如潮水般翻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感。 她想开口求救,喉间却像被火舌缠绕,连发出完整音节的力气都没有。 云熠乾焦急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却像是隔了层毛玻璃,模糊又遥远。 “蓝小姐?”云熠乾猛地起身,藤椅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蓝羽脸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整个人软软地往温泉池里滑去,发梢已经沾湿了水面。 他的心脏几乎停跳,扑过去将人捞进怀里时,闻到她发间混着香槟甜味的气息——方才那杯酒里,不知何时被人掺了什么东西。 该死! 是谁下的药? 现在带她去医院会不会太危险? 可留在这里…… 他的大脑疯狂运转,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驱散内心的慌乱。 蓝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朦胧的水雾里,云熠乾放大的脸庞带着从未有过的焦急。 她想要开口,却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身体不受控制地热意翻涌,滚烫的掌心胡乱抓着他的衬衫。 好难受,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皮肤,每一寸都在叫嚣着渴望凉意。 “别害怕……”云熠乾声音紧绷得近乎破碎,指腹擦过她滚烫的脸颊时,感受到她在怀中不安的扭动,“我送你去医院,忍一忍……” “不要离开他,只有他的怀抱能缓解这蚀骨的燥热。”这是蓝羽目前的真实感受。 不能乱,绝对不能乱。 她还没有离婚,我不能…… 他在心底反复告诫自己,可蓝羽滚烫的呼吸喷在脖颈,让他喉结不受控地滚动。 可怀中的人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滚烫的呼吸扫过他的唇瓣:“好热……云熠乾……” 他瞳孔骤缩,喉结剧烈滚动。 裴砚琛的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那是他相交多年的发小,即便对方对蓝羽薄情至此,伦理的枷锁仍如荆棘般缠住他的理智。 快推开我,求你…… 蓝羽无意识地蹭着他的脖颈,却又在意识深处发出悲鸣。 我在做什么? 我怎么能趁人之危?! 他死死攥住蓝羽作乱的手腕,强迫自己起身要往别墅外走。 然而蓝羽突然弓起身子,用带着哭腔的娇喘蹭过他耳畔:“难受……求求你……” 这声音如同一把火,瞬间点燃了他刻意压制的欲望。 云熠乾猛地将人抵在池边的石柱上,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 对,就是这样…… 不,不要…… 蓝羽在矛盾中挣扎,身体本能地迎合着他的触碰,意识却在抗拒这种失控。 就这一次,就抱一下……不,不行! 他颤抖着扯开她的浴袍系带,玫瑰色的绸缎如花瓣般飘落,月光下她白皙的肌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我是混蛋,我是彻头彻尾的混蛋…… 他的吻带着近乎自毁的克制,轻轻撅住了她的唇瓣。 蓝羽仰头望着他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像受惊的蝶。 他喉结滚动,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她泛红的脸颊,指腹擦过唇角时,感受到她轻微的战栗。 最初的触碰轻如羽毛,他的唇只是贴着她的,试探着辗转。 蓝羽闻着他身上雪松混着硝烟的气息,云熠乾的手掌突然扣住她的后脑,舌尖撬开她的贝齿,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 从她的唇角一路辗转至耳垂,却在触及她锁骨时猛然顿住。 蓝羽却无意识地环住他的脖颈,主动仰起头露出脆弱的颈线。 温热的触感袭来,她轻颤着发出满足的叹息,又在片刻后因陌生的亲昵而瑟缩。 云熠乾闭上眼,强迫自己清醒,可她胸前因喘息起伏的柔软擦过他胸膛,带着醉人的体温。 理智与欲望在胸腔里激烈碰撞,他听见自己破碎的呢喃:“蓝小姐,别这样……” 别走……别留我一个人在这火海里…… 再继续下去,我就真的禽兽不如了…… 但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味道这么让人上瘾? 但蓝羽滚烫的指尖已经探入他衬衫下摆,指甲轻轻划过他的脊背。 云熠乾彻底溃不成军,舌尖贪婪地描摹着她胸前的柔软,指腹抚过她腰侧的每一寸肌肤,感受着她在身下的战栗与轻喘。 太近了,又想要更多…… 蓝羽在眩晕中沉沦,直到最后的屏障即将褪去时,残存的理智让她抓住了那只危险的手腕,无意识地呢喃:“别……” 这微弱的抗拒如同一记重锤,敲碎了云熠乾混沌的意识。 我在干什么?! 我和那些下药的畜生有什么区别?! 他看着她潮红的脸颊、湿润的眼眸,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竟然要趁她神志不清时占有她,用最卑劣的方式亵渎这份感情。 “对不起……对不起……”云熠乾颤抖着将毛毯裹住她赤裸的身躯,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 他紧紧抱着她,额头抵着她的肩膀,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她的肌肤上。 别走……蓝羽在药力与疲惫中陷入昏沉,最后的意识里,只记得那个带着懊悔与温柔的怀抱,像是惊涛骇浪里唯一的浮木。 晨光透过云栖墅的纱帘轻柔地铺在蓝羽脸上,她皱着眉缓缓睁眼。 头痛欲裂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下意识摸向额头时,才发现自己裹着柔软的毛毯躺在主卧大床上。 记忆像被揉碎的拼图,温泉池边的雾气、云熠乾焦急的呼唤在脑海中若隐若现,再往前却只剩一片混沌。 蓝羽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里泛起疑惑:怎么会突然失去意识?身上这莫名的酸痛又从何而来? “你醒了?”云熠乾推门而入,一身熨烫笔挺的西装,端着的托盘上摆着清粥小菜,神色如常得像是平日的商务会面。 他将碗轻轻放在床头柜上,语气平稳:“昨晚你突然发烧,可能是温泉受凉了,家庭医生看过,没什么大碍。” 他垂眸避开蓝羽探寻的目光,昨夜那些失控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回,指甲掐进掌心的刺痛才让他勉强维持住表面的镇定。 “我发烧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蓝羽不解地问道。 发烧还会失忆? 莫不是烧坏脑子了? 蓝羽疑惑地望着他从容的模样,想要坐起身却浑身酸痛,仿佛被人狠狠揉搓过。 “昨晚我摔倒了吗?身上有点痛。”蓝羽疑惑地问道。 低头瞥见自己身上陌生的宽松家居服,耳尖瞬间发烫。 云熠乾像是早有预料,已经转身倒了杯水递来:“你没有摔倒。可能是发烧引起的后遗症。衣服是女佣帮你换的。先喝点温水,司机在楼下等着,送你回家。” 蓝羽接过水杯时手指微微发颤,她努力回忆却徒劳无功,这种失去掌控感的恐慌,比身体的不适更让人心慌。 返程的车上,蓝羽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总觉得遗漏了什么重要片段。 她回头看向云熠乾,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某些答案。 身旁的云熠乾坐姿端正,目光专注地翻看着文件,偶尔抬头与她对视时,都是恰到好处的关切。 蓝羽悄悄摩挲着自己的手腕,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被握住的温度;而云熠乾翻动文件的指尖却在微微发抖,只能用咳嗽掩饰住喉间的干涩。 蓝家别墅的雕花铁门缓缓打开时,蓝羽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听见云熠乾突然开口:“如果有任何不舒服……” 他顿了顿,将目光从她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上移开,“随时联系我。” 蓝羽笑着道谢,却在转身时突然抚上后颈——那里传来一阵微妙的刺痛,像是被人轻轻咬过。 发烧后遗症还挺厉害的。 而车内的云熠乾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门后,才松开攥得发红的拳头,后视镜里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愧疚与隐忍。 五一假期结束。 蓝家别墅。 院子里响起的车声打破宁静。 此前,裴砚琛便发来消息,说要来接裴依娜。 一听到动静,早已准备就绪的裴依娜,如欢快的小鸟般就飞奔出客厅大门,扑进了裴砚琛的怀里,甜甜地喊道:“爸爸!” 蓝羽也随后跟了出来,轻声对裴依娜说道:“娜娜,你先上车,妈妈有话跟爸爸说。” “哦!”裴依娜乖乖上车。 裴砚琛面带微笑,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蓝羽没接他这个话题,她纠结了会,她不想让裴砚琛以为她是在吃醋。 犹豫良久,像是做了某种决定般,神情决绝道:“你以后……做那种事,能不能避着点娜娜?” 她说话的语气温温柔柔的,没有半点攻击性。 与她在谈判桌上凌厉的样子截然不同。 裴砚琛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干脆应道:“可以!” 言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上车,扬尘而去。 第104章 围棋比赛 五一后的第三天。 蓝羽收到a市“天元启智杯”围棋公开赛的加密邀请函。 烫金徽标在全息投影中流转,这场政商学界交融的高端赛事,显然不只是黑白博弈。 指尖划过邀请函边缘。 表面上她神态自若,可内心却涌起一丝隐秘的期待——围棋于她而言,是算法世界外难得的纯粹战场,而这次,或许能遇到真正的对手。 眼底泛起一丝兴味。 蓝羽的指尖在车载平板上快速滑动,屏幕上的比赛流程表被反复刷新。 距离“天元启智杯”开赛只剩四十分钟,可眼前的车流却像凝固的沥青,纹丝不动。 她望着导航上那片刺眼的红,后颈渗出细密的冷汗,车载空调的凉风此刻也驱散不了她的焦灼。 “吱——”车身突然剧烈震颤,引擎发出垂死般的呜咽。 许柏年面色发白地转头:“小羽,发动机故障,动不了了。” 蓝羽猛地推开厚重的车门,高跟鞋踩在发烫的柏油路上。 她盯着手机上“无可用车辆”的提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蓝小姐?” 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一怔。 云熠乾的林肯大陆不知何时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他略带惊讶的脸。 他今天罕见地没穿西装,黑色卫衣衬得眉眼柔和许多,手里握着的冰美式还在沁着水珠。 “云总,你怎么在这儿?”蓝羽慌忙把手机塞进包里,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云熠乾已经推门下车,目光扫过她的轿车:“去谈个合作,路过看到有人在马路中间发呆。” 他调侃的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担忧,“车子坏了?” 蓝羽咬了咬下唇,盯着他球鞋上沾的灰:“车子抛锚了。” “你要去哪?我送你。”云熠乾主动说道。 她面露犹豫之色,实在不想麻烦云熠乾。 但眼看着时间紧迫,再耽搁就要误了时辰,于是说道:”去会展中心。” 云熠乾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即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早说啊!我也要去,一起!” 他把咖啡塞进她手里,冰凉的触感让蓝羽一颤,“我的车有专属车道,保证十分钟内把你送到。” “谢谢!”蓝羽赶忙致谢。 “车子我会找人来拖走。”他已经拉开车门,雪松混着皮革的气息扑面而来。 车内,蓝羽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梧桐树,手里的咖啡杯凝出细密的水珠。 云熠乾专注地开着车,偶尔瞥一眼后视镜,确认她没有晕车。 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你也是去参加围棋比赛吗?” 他今天是来观摩裴砚琛比赛的。 蓝羽面露疑惑:“你今天去会展中心是……” “去看围棋比赛。” 云熠乾轻笑一声,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 蓝羽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轻应一声:“哦!” 她并非多事之人,未曾追问要去看谁。 当汽车停在会展中心门口时,蓝羽下车前突然转身:“谢谢你,云总。” 云熠乾神色淡然,简洁回应:“进去!” 会展中心顶层的玻璃穹顶倾泻下碎金般的阳光。 蓝羽和云熠乾一起踏入贵宾厅时,檀木棋盘的清香混着空调冷气扑面而来。 云熠乾说他有事,甫一进入,便与她分道扬镳了。 人群中,她一眼就看到了裴砚琛银灰色西装笔挺,正与旁人交谈。 这位商界赫赫有名的霸主,向来以从容淡定着称,此刻却在瞥见蓝羽走向赛席时,眉峰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他竟不知他的小妻子还精于棋道。 这时突然有人喊她的名字:“小羽。” 蓝羽转身一看,竟是王显扬和姚文远。 二人正面带笑意,目光温和地望着她。 蓝羽立刻快步上前,亲切地与两人握手问好:“王叔叔、姚叔叔,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您二位也来参加围棋比赛?” 王显扬笑着摆了摆手:“参赛是不敢喽,就是来凑个热闹,看看这些年轻才俊们的精彩对局。” 姚文远接着说道:“小羽啊,我们可是听老柯说你在围棋上颇有造诣,今天这场比赛,我们可就盼着看你大显身手呢。” 蓝羽微微红了红脸,谦虚道:“王叔叔、姚叔叔,我也就是业余爱好,跟专业棋手比起来还差得远呢。不过今天确实是个难得的学习交流机会。” 王显扬拍了拍蓝羽的肩膀:“别谦虚,我们都知道你在人工智能领域成绩斐然,没想到围棋也这么厉害,真是多才多艺。” 姚文远附和道:“是啊,现在像你这样全面发展的年轻人可不多了。而且这围棋和你们搞算法的,说不定也有相通之处,都是考验个思维和策略。” 蓝羽笑着点头:“叔叔们说得对,围棋里的布局、定式,就像算法里的程序架构,一步错可能步步错。” 这时,赛场工作人员开始招呼参赛选手准备入场。 蓝羽看了看时间,略带歉意地说:“王叔叔、姚叔叔,我得去做准备了。” 王显扬笑着摆摆手:“快去,好好比赛,别紧张,发挥出你的水平就行。” 姚文远也笑着鼓励:“对,我们就在这儿给你加油,等你赛出好成绩!” 蓝羽再次向两人道谢,心中满是温暖。 正式比赛时,她才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对手竟然是……裴砚琛。 “你……”蓝羽正要开口询问时,主办方的声音适时响起,宣布比赛开始。 裴砚琛转头看向蓝羽,目光沉静,不见一丝波澜:“开始?” 蓝羽迎上他的视线,表面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好!” 可心里却泛起阵阵讶异:原来他也精通棋道。 实在不是蓝羽不够关心裴砚琛,而是从前的他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也就是这近一年的接触,竟然比过去六年了解的还多。 当真是讽刺。 蓝羽迅速收回思绪,开始专心比赛。 她将云纹棋盒轻放在棋盘上,指尖触到冰凉的棋子。 裴砚琛执黑先行,落子天元,这步极具威慑力的“镇神头”开局引得围观者低声议论。 她敛神思索,白子稳稳落在小目,以“秀策流”布局应对。 看似保守的落子下,实则藏着她对局势的精密计算——裴砚琛的强势开局必有后招,她必须先稳固根基,再伺机反击。 棋局渐入中盘,裴砚琛的黑棋如雁行布阵,通过“双飞燕”定式迅速扩张外势,又以“大雪崩”的激烈变化试探白棋底线。 蓝羽指尖摩挲着棋子,在“星位点三三”获取实地后,巧妙运用“腾挪”之术,将看似孤立的白子化作相互呼应的活形。 当黑棋的攻势如潮水般涌来时,她的心跳也随之加速,但脑海中却异常清醒。 每一步落子都经过数十种变化的推演,她深知,此刻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好一手‘金蝉脱壳’。”裴砚琛凝视棋盘,语气平淡中带着几分意外。 黑棋凌厉的攻势被白棋以柔克刚,原本胜券在握的局势竟生出变数。 蓝羽听到他的赞叹,心中无波无澜。 收官阶段,双方在官子上展开激烈争夺。 裴砚琛试图以“先手扳粘”缩小差距,蓝羽却精准抓住他的计算盲区,通过“逆收三目”的妙手逆转局势。 当她落下关键一子时,掌心已沁出薄汗。 她紧盯着棋盘,表面维持着镇定,内心却在疯狂计算剩余步数。 每一个官子的得失都关乎胜负,而她必须做到毫厘不差。 当最后一颗白子落下,裁判开始数子,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寂静。 “白棋半目胜。” 裴砚琛微微颔首,起身伸手:“蓝小姐棋力精湛,令人钦佩。” 他的掌心温度如常,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 蓝羽礼貌回握。 \"蓝小姐对定式的拆解颇具新意。\"裴砚琛忽然开口,修长手指划过棋盘上纠缠的黑白子,\"尤其是中盘那次腾挪,完全打破了ai推演的常规路径。\"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人工智能专家特有的理性魅力,却在尾音处隐约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 蓝羽垂眸轻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棋盒边缘:\"不过是些野路子,让裴总见笑了。\" 她嘴上谦虚,心里却泛起涟漪——能得到他的认可,可真是不简单啊! \"不知蓝小姐是否愿意再下一盘?\"裴砚琛突然将银灰色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笔挺的白衬衫,\"这次我们抛开正式塞的桎梏,真正切磋一番。\" 他的提议让周围响起了议论声,有人掏出手机准备直播这场意外的加赛。 蓝羽的瞳孔微微收缩,望着棋盘上尚未完全散去的硝烟,那些未竟的战术在脑海中重新排列组合。 胜负欲如星火燎原般在胸腔里燃烧,她几乎是立刻点头:\"求之不得。\" 这一次,裴砚琛执白以\"妖刀定式\"开局,落子如疾风骤雨。 蓝羽的黑棋刚在右下角筑起防线,对方的白子便如灵蛇般渗透进来。 她摩挲着棋子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裴砚琛显然刚刚研究了她的棋路,每一步都精准卡在她的战术盲区。 当白棋在中腹布下\"宇宙流\"大阵时,蓝羽反而勾起唇角。 她抽出一枚黑子重重落下,棋盘发出清脆的闷响——这是她昨夜刚推演过的\"雪崩型\"变招,要的就是以攻代守。 然而裴砚琛的应对堪称教科书级,白子在混战中突然转向,竟在看似无关紧要的边角开辟出第二条战线。 冷汗顺着蓝羽的耳后滑进衣领,她却浑然不觉。 双方的落子速度越来越快,围观者甚至来不及看清棋势变化。 当裴砚琛以\"点方\"之术锁定胜局时,蓝羽盯着棋盘上成片的死子,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布局阶段就落入了对方的陷阱。 \"承让。\"裴砚琛的声音带着胜利者的克制,却在看见蓝羽紧抿的嘴唇时,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蓝羽利落地将棋子收入棋盒,金属碰撞声清脆而尖锐:\"裴总的''声东击西'',确实让我大开眼界。\" 她的语气冷静得近乎冰冷,却在转身时暗暗握紧了拳头——这一局,她输得彻彻底底。 \"三日后有场私人对局。\"裴砚琛递来烫金请柬,边缘的暗纹与\"天元启智杯\"徽标如出一辙,\"希望蓝小姐赏光。\" 他的目光像精准的算法,将她所有情绪波动纳入分析范围。 蓝羽指尖悬在请柬上方短暂停留,却突觉兴致阑珊。 她不着痕迹地收回手,礼貌而疏离:\"抱歉,近期项目排期太满。\" 裴砚琛也不勉强她。 这时王显扬、姚文元、云熠乾和段绍阳走了过来与二人打招呼。 俩人的对决他们从头看到尾。 棋局精彩纷呈,连段绍阳这个门外汉都看出来裴砚琛棋逢对手。 两盘棋下来,棋手对弈酣畅淋漓,众人观棋也是大饱眼福。 王显扬走上前,拍拍裴砚琛的肩膀,满脸赞赏道:“不愧是少年英才!这棋艺,着实厉害!” 姚文元不甘示弱,笑着喊道:“小羽的表现堪称惊艳,那几步棋,构思精妙,落子果断,后生可畏啊!” 云熠乾站在旁边看着有相同爱好和专业的两人,他们应该是一路人才对,可为什么…… 段绍阳也是这个想法,他的目光不停地在二人身上来回逡巡。 蓝羽不经意地转身瞥见刘月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正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她。 蓝羽未曾理会。 刘月已款款走到裴砚琛的身边,轻柔呼唤:“砚琛……” 她的脑海中不时闪现方才裴砚琛和蓝羽对弈的画面:竟然说不出的……般配。 她的眼神阴沉得可怕。 第105章 雨中被弃与雨中被暖 王显扬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看了眼屏幕,脸色微变:“自贸区项目出了点紧急状况,得立刻去现场协调。” 姚文远同时接到秘书电话,听筒里传来急促的汇报声:“港口物流数据对接出了偏差,得连夜开专题会。”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公事公办的严肃。 “熠乾,一起走,合作的项目需要你的配合。” 王显扬转向云熠乾,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西装袖口的袖扣。 云熠乾淡笑点头,指腹轻叩桌面:“项目优先级明确,我与二位领导先去处理公务。” 他的目光扫过蓝羽,后者正低头回复消息。 三个人脚步匆匆地离开,贵宾厅的水晶吊灯在他们身后投下长短不一的影子。 蓝羽将最后一件随身物品收进背包,拉上拉链的瞬间,抬眼望向窗外 —— 墨色云层不知何时已压至檐角,豆大的雨点正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转瞬间便织成一片白茫茫的雨幕。 这场暴雨来得毫无征兆。 她缓步走到室外,正蹙眉思索着应对之策,一抬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裴砚琛的目光里。 只见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套在了刘月的身上。 他的动作那样自然,仿佛演练过千百次,西装外套的肩线恰好盖住刘月单薄的肩膀,而他的手掌顺势揽在在她的腰间,将女人拥入怀中。 “砚琛,雨好大。” 刘月的声音优雅从容,透着高知特有的腔调。 裴砚琛接过司机递来的雨伞,伞面倾斜成精准的 45 度角,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 路过蓝羽时,他的目光只是淡淡扫过,像是看见无关紧要的路人甲乙丙丁。 随即带着刘月步入雨中,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在蓝羽脚边溅起细小的水花, 刘月冲他甜甜一笑,紧紧陷在裴砚琛宽大的怀中。 即使有些微雨水沾在刘月的身上,也只会打湿西装外套,而她自己的衣服却不会沾湿半点。 蓝羽站在会展中心的廊沿下,望着雨帘中裴砚琛与刘月相携离去的背影,心中已无太大波澜。 也许方才那幕只是他们习以为常的日常切片。 而这次不过是裴砚琛放弃她无数次的其中一次而已,更何况他们已经快离婚了。 蓝羽站在廊檐下,想等雨势小一些再叫辆网约车。 “太太,先生让我给您送雨伞。\"裴砚琛的司机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黑色长柄伞上印着裴氏集团的烫金徽标。 蓝羽盯着伞面上的纹路,指尖在伞柄上停顿三秒,旋即收回手开口拒绝道:”不用。“ 司机为难地搓了搓手:”太太,这……“ 蓝羽忽而轻笑摇头:“他不会在意的。” 笑容中是苦涩,是悲凉,是失望,是绝望,也是……释怀。 司机最终鞠躬离开,背影在雨幕中逐渐模糊成灰黑色的点。 天色一寸寸暗下来,雨势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更大了。 网约车也一直显示在路上,而且她等了两个小时了,距离反而越来越远了。 她的心中不由有些焦虑。 正当她想给许柏年拨一个电话过去时,蓦地头顶罩下一片阴影。 甫一抬头,便见云熠乾举着一把藏青色格纹伞,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他肩头,卫衣领口已经洇出深色的水痕。 她的心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云总?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云熠乾望着她晶亮的眸子,不由想到自己失控的那一晚。 那一晚的蓝羽恰似那深闺中的处子,纯洁得如同那初绽的花蕾,又似那魅惑的妖精,勾得他如那干柴遇烈火,欲火中烧,欲罢不能。 蓝羽发现云熠乾如雕塑般愣在那里,不禁失声喊道:“云总?” 云熠乾犹如大梦初醒般,被她的喊声硬生生地拽回了现实,他轻咳一声,试图用这轻微的声音掩盖住那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的尴尬:“事情已然解决了。我忽地忆起蓝小姐是搭乘我的车而来,又未见你携带雨伞。心中便思忖着蓝小姐是否能安然归家,故而折返回来瞧瞧。岂料蓝小姐竟然仍滞留于此地,实乃我的过错。” 蓝羽望着他袖口滴落的水珠,忽然想起车上那杯冰美式。 他总是这样,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藏住细腻的关怀。 会展中心的 led 屏亮起广告,霓虹灯光在雨幕中折射出七彩光晕,蓝羽的心中不禁有些过意不去,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他。 蓝羽有些羞赧:”云总今天帮了我很大的忙,该是我感谢云总才是,怎会责怪于你,岂非本末倒置?“ 云熠乾嘴角微扬,轻声说道:“蓝小姐,天色如墨,已渐晚矣,不知可否赏光,与我一同共进晚餐?” 蓝羽心中虽觉得今日麻烦云熠乾十分不好意思,但她腹中空空,却也是真的饿了。 她也不再矫情,果断说道:“好的,谢谢云总。” “我知道有家粤菜馆的杨枝甘露很棒。” 云熠乾望着她的眼睛说道,伞面又向她这边倾斜几分,“或者蓝小姐想试试麻辣香锅?听说搞算法的都需要辣度刺激神经元?” 他眼中闪过促狭的笑意。 伞骨在头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云熠乾的肩膀隔着卫衣传来温热的触感。 蓝羽盯着地面水洼里的倒影,看见自己嘴角扬起的弧度 —— 那是在裴砚琛面前从未有过的放松。 远处的雷声闷闷滚过,她忽然想起棋盘上那枚逆转局势的白子,原来有些转身,从来都不需要犹豫。 云熠乾和蓝羽来到了那家粤菜馆,被领进一个温馨雅致的包厢。 他将菜单递给蓝羽,笑着说:“蓝小姐先看看喜欢吃什么,尽管点。” 蓝羽接过菜单,看着上面琳琅满目的菜品,有些纠结。 云熠乾见状,贴心地推荐道:“这里的豉汁蒸凤爪、叉烧包和艇仔粥都很不错,杨枝甘露更是招牌。” 蓝羽点点头,点了豉汁蒸凤爪、艇仔粥和杨枝甘露,又选了一份清炒时蔬。 云熠乾则加了一份烧腊双拼和一份鲜虾肠粉。 不一会儿,菜陆续上桌了。 云熠乾为蓝羽盛了一碗艇仔粥,说道:“尝尝这个,粥熬得很浓稠,料也足。” 蓝羽喝了一口,笑着赞道:“确实好喝,口感很丰富。” 两人一边吃着菜,一边聊着天。 云熠乾询问蓝羽关于算法领域的一些有趣的事,蓝羽兴致勃勃地分享着工作中遇到的挑战和解决方案。 云熠乾专注地听着,不时提出一些问题,眼神里满是欣赏。 “你们做算法是不是常常要进行大量的计算和推演?” 云熠乾好奇地问道。 蓝羽放下筷子,认真地说:“是的,就像下围棋一样,每一步都要考虑很多种可能性。一个小的错误可能就会导致整个项目出现偏差。” 云熠乾笑着点头:“难怪你围棋下得那么好,这两者之间肯定有相通之处。” 蓝羽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是啊,围棋里的布局和定式,就跟算法里的架构和逻辑很像。” 两人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云熠乾把杨枝甘露推到蓝羽面前,说:“尝尝这个,我没说错,味道很棒。” 蓝羽舀了一勺放进嘴里,清甜的芒果味和椰汁味在口中散开,她满足地说:“真的很好吃,谢谢你带我来。” 云熠乾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心里也觉得格外温暖。 吃完饭后,云熠乾和蓝羽走出包厢。 与此同时,对面的包厢门也打开了。 正是裴砚琛和刘月。 裴砚琛在见到的二人的一瞬间有些怔愣,微讶的表情在他的脸上转瞬即逝。 又恢复成他往日的模样,从容淡然。 裴砚琛唇角勾起标准的社交弧度,目光掠过云熠乾身后的蓝羽:\"过来一起用饭?\" 云熠乾喉结轻滚,指尖无意识摩挲腕表边缘,转瞬恢复商场精英的从容:\"倒是巧了,砚琛。\" 裴砚琛点点头,回应道:“是啊,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你。” 刘月看到蓝羽,眼神中闪过一丝冰冷的鄙视,而蓝羽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云熠乾想快速脱离这种修罗场,便笑着说道:“我们吃完准备走了,你们呢?” 刘月接话:“熠乾,我们也吃完了,你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云熠乾明白她的意思,他说:“不了,你们先走,我还有事。”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云熠乾说:“蓝小姐,我送你回家。” 轿车驶入山水苑时,夜雨正敲打挡风玻璃。 云熠乾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突然轻笑出声:\"这么晚上去坐坐,不算冒昧?\" 普通朋友有必要请到家里去吗? 暗示的意味很明显了。 蓝羽又不是傻子,云熠乾多次帮助于她,其实她也察觉出他的某些心思了。 她垂眸思索片刻,最终颔首。 防盗门闭合的瞬间,云熠乾突然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腰身。 蓝羽身体僵了一瞬,鬼使神差地没有推开他。 云熠乾的吻裹挟着雪松香水气息压下来。 云熠乾温柔地亲吻她的脖颈,手不自觉轻轻掐着她的脖子,粗重的喘息声随之而来。 云熠乾的手试探性地放在蓝羽的衣服下摆,然后慢慢探入,往上游移。 他见蓝羽没有反抗他,心中闪过一抹狂喜。 他的掌心滚烫,从后腰一路攀至脊背,内衣扣解开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右手对着她胸前的柔软轻揉慢捻,引得蓝羽浑身一阵颤栗。 蓝羽被抵在玄关处,听着自己紊乱的心跳与对方粗重的喘息交织。 云熠乾掰过她的脸颊,轻轻含住她的唇,辗转碾磨,舌尖轻巧地撬开她的贝齿,与她唇舌纠缠。 蓝羽已经浑身发软,站立不住。 此时云熠乾的手放在蓝羽的肚子上,一路往下,伸入她的裙子里面,蓝羽控制不住地发出低鸣般的呻吟声。 男人的手即将碰到他期待已久的神秘地带时,蓝羽仿佛突然理智回笼,一把推开了他。 她低着头红着脸说:“对不起。” 云熠乾失望的的同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强压下自己快要喷发的火山,疯狂克制小腹处传来的躁动:“没关系,是我唐突了,应该是我说抱歉。”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蓝羽听见自己微不可察地“嗯”了一声。 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陷入了沉思:往后的感情生活该选谁呢?不该任性妄为,即使和裴砚琛离婚了,她也不该这样放纵自己。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霍衍之的身影,那个如谪仙般的男子,还在苏黎世等着她回去。 她迅速整理自己的情绪,对未来已有一个大概的规划。 她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对着镜中的自己说:“蓝羽,洗澡睡觉。” 第106章 被骗 这天,松本正雄带着翻译小林走进了浅柏。 他的皮鞋在浅柏大厦的大理石地面敲出沉稳节奏,公文包内的“量子传感芯片”资料采用瀛岛筑摩书房的专业装帧,扉页烫金徽章印有“瀛岛科学技术振兴院(ysa)特别认定”字样。 小林推了推无框眼镜,镜片后眸光闪烁:“蓝小姐,我们的芯片采用第四代量子隧穿阵列,经《环宇物理评论》双盲评审,续航提升率达 317。” 全息投影中,芯片内部的量子点阵列随激光流转,背景音混入 nhk 纪录片的低频音效 —— 那是松本团队从瀛岛国立公文馆盗录的昭和时期科技档案原声。 蓝羽盯着技术路线图上的“自旋轨道耦合效应 20”标识,指尖在“202x年技术突破”的时间戳上停顿:“松本先生,贵司提到的“动态量子纠错算法”,与 it 量子计算实验室 202x年 3 月发布的预印本论文高度相似 —— 而贵方声称完成技术验证的时间是 202x年 12 月。” 她调出《环宇物理评论》官网:“更关键的是,这篇评审论文的通讯作者 dr elias reed,此刻正在浅柏实验室做学术交流。” 松本的笑容依旧温润:“学术界でのインスピレーションの冲突はよく重なりますが、蓝さん、ぜひこれをご覧ください。学术圈的灵感碰撞常有重合,蓝小姐不妨看看这个。” 他递上一枚加密 u 盘:“これは、瀛岛大学の実験室にて実施した低温环境テストのビデオです。ファイルのハッシュ値は、ブロックチェーン上で検证可能です。这是我们在瀛岛大学实验室的低温环境测试视频,文件哈希值可在区块链上验证。” 蓝羽插入 u 盘,屏幕跳出量子干涉仪的实时数据 —— 数据波动完美契合理论模型,背景中穿着瀛岛大学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记录数据。 她的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调取国际计量局的时间戳认证:视频拍摄于 202x年 4 月 15 日 14:23,地点确实在瀛岛大学……语气中难得泛起一丝疑惑。 小林适时补充:\"为表合作诚意,我们带来了芯片原型机。\" 金属箱打开的瞬间,冷凝白雾中露出泛着蓝光的立方体 —— 那是与瀛岛电通 202x 年发布的\"量子冷藏舱\"同款设计。 次日。 御界互联会议室。 松本团队呈上的不再是纸质资料,而是植入脑机接口的虚拟手册。 刘月戴着神经交互眼镜,视网膜上流淌过\"えいとうこうしつぎじゅつこもんよしかわしんすけ瀛岛皇室技术顾问吉川信介\"的全息简历 —— 包括他在平成时代参与的\"超传导量子干涉仪\"国家级项目。 “续航 317 的芯片,若搭配御界的无人机矩阵……”她的声音带着商业猎手的敏锐,“但我需要看到贵司与瀛岛防卫省的合作记录。” 松本微笑着调出加密军事采购平台界面:“桜花科技(さくらテクノロジー)が瀛岛航空自卫队(えいとうこうくうじえいたい)のためにカスタマイズした量子航法チップ(りょうしこうほうチップ)は、すでに実戦テストを通过しています。樱花科技为瀛岛航空自卫队定制的量子导航芯片,已通过实战测试。” 屏幕上闪过模糊的 f-35j 战机挂载画面,数据栏标注着“隠れ通信の効率が 289 向上しました隐蔽通信效率提升 289”。 刘月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敲击,向裴氏集团的军事科技顾问发送密信。 三十秒后,视网膜收到回复:“画面真实,系瀛岛防卫省 2024 年演习公开影像,但芯片型号与描述不符。” 她摘下眼镜,语气骤然冷淡:“贵司展示的技术,与浅柏正在研发的氢燃料动力系统存在路线冲突。” 松本不慌不忙打开另一份全息投影 —— 那是东南亚某国的无人机基地规划图,红色区域标注着“樱花科技专属频谱”:“刘社长(りゅうしゃちょう)は、裴氏グループ(はいしグループ)が asean で行うドローン调达(ちょうたつ)には、现地技术(げんちぎじゅつ)のコンプライアンス背书(はいしょ)が必要であることをご存知(ごぞんじ)だと思います。刘社长应该知道,裴氏集团在东盟的无人机招标,需要本地技术合规性背书。” 这句话精准戳中刘月的痛点。 她望着投影中“瀛岛皇室认证”的浮水印 —— 这次采用的是江户后期“三つ竹结纹”与明治时期“沉金”工艺的完美融合,连纹章学数据库都未收录此变体。 “先支付两百万美元技术验证费。”她调出智能合约,“若三个月内无法通过御界互联实验室的复现测试,贵司需按日千分之三支付违约金。” —— 浅柏实验室,蓝羽盯着显微镜下的芯片原型机 —— 表面的铌钛超导线路布局精密,确实达到 5n 制程水准。 但当她用电子探针检测元件成分时,眉头突然皱起:“金锡焊料的铟含量只有 8?这会导致量子比特衰减率超标三个数量级。” 许柏年看着检测报告:“会不会是故意设置的技术烟幕?” 蓝羽调出区块链上的测试视频,逐帧分析背景中的实验设备:“瀛岛大学的低温量子干涉仪应该有这个编号 ——”她放大画面,“但这里的铭牌反光显示的是‘环宇理工学院监制’,和樱花科技之前盗用的图片一模一样。”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打开暗网的匿名节点,输入那串熟悉的菲律宾 ip 属地 —— 果然,同一地址正在出售“瀛岛皇室认证生成器”软件,售价 05 比特币。 “他们用了‘技术拼贴术’——”蓝羽在黑板上画出时间线,“202x 年偷录瀛岛大学实验室场景,202x年截取 it 预印本论文,再用华强北的成熟工艺伪造芯片原型机,最后通过区块链哈希值伪造数据可信性。\" 许柏年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知道这是她动怒的标志:\"需要我通知行业协会吗?\" \"不。\"蓝羽将检测报告拖入加密文件夹,\"刘月不是傻子,她敢签对赌协议,必然留了后手。这次,我要让樱花科技在全球峰会现场翻车。\" 全球无人机技术峰会现场,蓝羽的演讲被突然打断 —— 松本团队举着\"侵权控诉\"横幅冲上舞台,手中挥舞着瀛岛专利局的\"きんきゅうきんれい急禁令\"文件。 \"浅柏的氢燃料技术,抄袭了我们的量子热管理方案!\"小林对着镜头展示对比图,\"证据就保存在瀛岛国家数据中心,哈希值为 ——\" 蓝羽看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忽然轻笑。 她调出国际数据公证平台:\"很遗憾,贵司声称''202x 年存储''的文件,实际上传时间是 202x 年 5 月 19 日 14:03—— 也就是昨天下午。\" 会场哗然。 松本团队的脸色瞬间惨白,他们精心设计的\"专利埋伏\",被蓝羽用时间戳攻防轻松破解。 \"更有趣的是,\"蓝羽切换画面,\"贵司展示的芯片原型机,其超导线路设计……\"她放大元件焊点,\"与三天前在南洋黑市流通的走私品完全一致,而那批货物的 ip 属地,正是菲律宾马尼拉。\"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最近有同行问我,如何看待某些‘国际合作’骗局。” 她的目光扫过台下脸色铁青的刘月,“我想说,华夏泱泱大国,从来不乏真正的科技探索者。我们尊重每一份真诚的技术交流,但也能一眼识破披着洋皮的骗局。” 会场响起零星掌声,蓝羽继续道:“浅柏的氢燃料无人机,续航已突破 2000 公里。我们不依赖所谓的‘国际认证’,因为真正的核心技术,永远握在中国人自己手里。” “蓝小姐,都说第七代飞控是‘凌云’的继任者,可发布会演示里,两款系统在雷暴环境下的表现似乎不相上下,这算不算技术重复研发?”某无人机厂商代表乘机举着话筒发问,台下顿时响起窃窃私语。 蓝羽转动着激光笔,身后大屏幕瞬间一分为二:左侧画面中,搭载“凌云”系统的无人机在雷暴中稳定悬停,精准规避着闪电;右侧,第七代飞控的机型正与气象卫星实时交互,机翼折射出数据流的蓝光。 “这恰恰是浅柏的技术哲学——同样的战场,不同的战术。”她轻点屏幕,对比参数开始跳动,“‘凌云’采用的是纳米级电磁屏蔽+惯性导航冗余方案,能在极端电磁干扰下保持997的信号稳定,这是它在雷暴中的生存之道。” 随着画面切换,第七代飞控的无人机突然做出反常识动作:迎着狂风俯冲,却在接近积雨云时巧妙借助上升气流加速。 “而第七代飞控,在继承‘凌云’抗干扰基因的基础上,新增了气象生态联动模块。”蓝羽的声音带着自信,“它能实时解析卫星云图,预判雷暴走向,甚至通过算法将气流乱流转化为推进力。就像一个是坚守阵地的勇士,一个是智取战局的军师——功能侧重不同,但守护安全的决心,始终如一。” 掌声如潮水般涌起时,屏幕前的裴砚琛正凝视着她。 那双曾经让蓝羽心动的眼睛里,此刻闪过复杂的光 —— 有惊讶,有不甘,还有一丝蓝羽从未见过的敬意。 众人明白,这场关于科技尊严的战争,华夏的年轻一代,已经用实力写下了答案。 掌声中,刘月坐在贵宾席上,指尖摩挲着智能合约的解约按钮。 她早通过裴氏的情报网络查到樱花科技的芯片原型机来自华强北,但她更想看看 —— 蓝羽是否真如传闻般能识破这场\"跨次元骗局\"。 裴砚琛的声音从耳麦传来:\"你的止损策略很聪明,但浅柏的反击更漂亮。\" 他看着台上的蓝羽,眸光复杂:”真正的棋手,不会只盯着棋盘上的棋子。“ 刘月望着蓝羽身后的氢燃料无人机,忽然想起自己安排的逆向工程 —— 尽管樱花科技是骗局,但浅柏的”气象生态联动模块“算法,确实比御界互联购买的岛国方案领先两代。 樱花科技的商务车在东方湾大桥被截停,松本摘下人皮面具,露出南洋省诈骗集团的刺青。 小林撕去脸上的硅胶贴片,左眼角的疤痕与国际刑警数据库中的通缉犯信息吻合。 “他们输在太贪心。”蓝羽看着审讯室的监控,对许柏年说,“真正的量子芯片不需要皇室认证,就像我们的氢燃料无人机 ——” 她指向窗外正在测试的机型,机身侧面的“ade cha”铭牌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每个焊点都刻着研发者的名字,每个参数都经得起全球同行的复现。” 刘月站在御界楼层,望着桌面,她的备忘录上,“纹章学”“专利追溯”的字迹旁,新增了“技术平权”四个字。 裴砚琛的车停在楼下,司机为她拉开后座车门,真皮座椅上放着裴氏集团的《新兴技术投资白皮书》。 第107章 裴老太太过寿 霍衍之盯着屏幕里意气风发的蓝羽,为她感到高兴的同时,也十分欣慰。 顿了顿,给她发去消息:\"浅浅在华国玩得尽兴吗?戏耍蝼蚁的滋味可还有趣?\" 蓝羽的指尖在键盘上停了停,屏幕右下角的消息提示框弹出时,她正用红笔圈住一行报错代码。 唇角扬起抹轻嘲的笑,她删掉系统自动生成的 \"已读\" 提示,指尖在屏幕上敲出:“只对心术不正的蝼蚁下手。” 五月的风裹着蔷薇花香掠过裴家老宅的铁艺围栏时,蓝羽正将最后一份文件拖进压缩包。 电脑右下角的日历跳出提醒:裴老太太寿宴倒计时三天。 蓝老太太端着银耳羹推门进来,瓷勺轻叩碗沿:\"小羽,裴家寿宴,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们家就不去了,外婆。\" 蓝羽转动转椅,指腹摩挲着马克杯沿的猫爪印。 阳光穿过纱窗,在她亚麻色裙摆上织出碎金,\"今年再去就不合适了。\" 蓝老太太在藤椅坐下,竹制佛珠在掌心拨出轻响:\"不去也好。\" 话音未落,老人忽然抬眸,指尖轻轻戳了戳蓝羽的额头:\"当年我就说裴砚琛这小子不靠谱。你放着霍家那稳重孩子不要,偏往火坑里跳 ——\" 她重重叹了口气,佛珠在腕间晃出轻响,\"现在好了,落得个\" 蓝羽将头更深地埋进老人肩头,鼻尖蹭过她衣襟上的茉莉香:\"当时啊,大概是被驴踢了脑袋。\" 她的声音闷在老人锁骨处,像团被揉皱的纸团,\"不过现在好了,我不是还有您嘛。\" 指尖悄悄勾住老人的小指,像儿时那样晃了晃,阳光穿过纱窗,在她们相贴的侧脸上织出金色的网。 蓝老太太扑哧笑了,正要说什么的时候,蓝羽的手机在桌面震动,视频通话界面跳出裴老太太的笑脸。 她冲蓝羽晃了晃刚蒸好的桂花糕,身后隐约传来刀叉相触的轻响。 \"小羽啊,\" 老人的声音裹着甜香,\"再过两天就是奶奶的热闹日子,你\" \"奶奶,\" 蓝羽开了免提,指尖轻轻按住老太太鬓角的白发投影,\"我和外婆商量过了,寿宴那天就不凑这个热闹啦。不过礼物早就备好了,保准合您心意。\" 她眼角余光瞥见蓝老太太欲言又止的神情,忽然伸手握住老人微凉的手。 裴老太太望着屏幕里相握的祖孙,眼底掠过一丝暗涌,却很快被笑意掩盖:\"也好,你们年轻人忙事业要紧。记得想奶奶了就打电话,别学那臭小子 ——\" 话到一半,镜头突然倾斜,裴砚琛的身影闯入画面,他正替老太太调整靠枕,指节擦过她耳后痣。 ”奶奶,我先提前祝您生辰快乐,愿您寿比南山、松鹤延年、岁岁长安。“ 紧接着又说道:\"奶奶,我还有工作,先挂了。\" 蓝羽迅速按下结束键,屏幕暗下去的瞬间,裴砚琛抬眸的画面定格在视网膜上 —— 他穿着烟灰色衬衫,领口别着枚碎钻袖扣,那是刘月上周送的礼物。 寿宴前一日傍晚,裴家老宅的餐厅里飘着红酒炖牛肉的香气。 林雨柔用银匙搅着罗宋汤,目光在儿子身上打转:\"砚琛,明天的寿宴,蓝羽\" \"妈,\" 裴砚琛切开牛排,刀叉在瓷盘上划出清响,\"刘月会陪我出席。\" 林疏桐正要夹菜的手顿在半空,她望着兄长平静的侧脸,忽然想起今早撞见他在书房给刘月挑项链,黑檀木首饰盒里躺着的,是颗鸽子蛋大小的粉钻。 她是真的很喜欢蓝羽这个嫂子,温柔漂亮,真心实意地爱着她哥,可她哥就是看不到嫂子的好。 她也不敢说什么,在裴家,谁也做不了裴砚琛的主。 哥哥能被刘月迷住也是有道理的,她性感妩媚,乃人间绝色,在床上一定把哥哥伺候得很…… 要死了,要死了,我怎么能想这些,学生不能胡思乱想,啊啊啊…… 同一时刻,蓝羽在浅柏楼下接过许柏年递来的文件夹:\"老师的项目资料。\" 男人指尖蹭过她手腕,忽然开口:\"明天裴家的寿宴\" 蓝羽将文件夹往腋下一夹,步履行云流水:\"我就不去了,你明天好好玩。\" 她侧头冲许柏年笑了笑,唇角扬起的弧度像片轻盈的羽毛,\"替我给裴奶奶带句生日快乐。\" 阳光穿过写字楼前的梧桐树,在她浅灰色西装裤上投下斑驳光影,发梢微卷的弧度被风轻轻扬起。 寿宴当日清晨,裴依娜穿着蓬蓬裙冲进餐厅,发梢还沾着睡痕:\"曾祖母,这是我画的寿桃!\" 裴老太太接过画纸,笑得眼尾皱纹堆叠。 裴砚琛也递上礼盒,笑着说:“这是我和小羽为您准备的礼物。” 正在这时,管家拿着蓝羽和蓝老太太送来的礼物,对老太太说道:“这是蓝家老夫人和孙少夫人为您准备的礼物。” 蓝老太太狠狠剜了裴砚琛一眼:“嘴里没一句实话。” 裴砚琛挑眉,替女儿擦去嘴角的牛奶:\"嗯,您说得对。\" 他袖口的粉钻袖扣在晨光中闪了闪,裴依娜忽然指着他手腕:\"爸爸,这个亮晶晶的好看!\" \"等你月月阿姨来了,让她教你挑首饰。\" 裴砚琛揉了揉女儿的卷发。 许柏年看到与裴砚琛如胶似漆、相携而来的刘月,顿时怒发冲冠,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还没离婚,就已经带着小三登堂入室了。这简直是我所见过的最下流的上流人了!” 傍晚六点,蓝羽窝在公寓沙发上敲代码,手机忽然弹出许柏年的消息:\"裴家寿宴开始了。\" 她点开附带的照片,宴会厅里灯火璀璨,裴砚琛穿着黑色西装,刘月的红色鱼尾裙在他身侧晃成团火焰。 两人正跟宾客寒暄,刘月的手轻轻搭在他臂弯,指尖的红宝石戒指格外刺眼。 呵!已经将人带到老宅了。 蓝羽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滑,手机屏幕应声暗下。 她将设备随手搁在键盘旁,调整了下坐姿,便重新将目光聚焦在代码编辑器上,指尖在键盘上再次快速跃动起来,刚才弹出的消息提示仿佛只是工作间隙的一个小涟漪,未在她专注的神情中激起更多波澜。 宴会厅里,王翊坤望着刘月的身影,指尖将香槟杯转得飞快。 金景宸肘击他肋骨:\"别看了,人家现在是裴总的人。\" 他望着刘月仰起头对裴砚琛笑的模样,喉结滚动,终究将到嘴边的话咽回。 \"砚琛对刘月是真好,\" 段邵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说刚送了辆限量版保时捷。\" 云熠乾望着舞池中翩翩起舞的两人,轻轻晃了晃酒杯:\"郎才女貌,倒也登对。\" 他心底盼着二人能顺顺当当在一起,唯恐生出半分意外。 王翊坤盯着自己映在杯壁上的倒影,忽然想起刘月曾说过 \"男人最重要的是上进心\",而他的上进心,在裴砚琛的身家面前,不过是杯水车薪。 许家三口抵达时,裴依娜正抱着机械猫转圈。 许母笑着揉她的卷发:\"娜娜长得真像你爸爸。\" 小姑娘歪头:\"许奶奶见过爸爸?\" 许柏年望着远处的裴砚琛,他正替刘月拂去裙摆上的香灰,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处理易碎品。\"见过几次。\" 他微微弯腰,指尖轻轻替裴依娜摆正歪掉的发箍,掌心触到小姑娘柔软的发丝时,忽然俯身将她抱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小脑袋轻轻晃了晃,西装袖口的袖扣蹭过她的蓬蓬裙,发出细碎的轻响。 寿宴进行到高潮时,柳老太太拄着拐杖进门,裴依娜立刻扑过去:\"柳曾祖母,妈妈怎么没来?\" 宴会厅瞬间安静,段邵阳的香槟杯碰到桌沿,发出轻响。 柳老太太笑着抱起小姑娘:\"你妈妈呀,给娜娜准备了神秘礼物呢。\" 她目光扫过裴砚琛,后者正替刘月斟酒,指尖在杯沿敲出规律的节奏。 王翊坤望着舞池中浅笑嫣然的刘月,心底泛起酸涩的欣慰 —— 也许这是她喜欢的生活,站在裴家老宅接受众人艳羡的目光。 席间有宾客向许父许母举杯:\"柏年也到了成家的年纪,那位蓝小姐与他朝夕相处,倒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许母笑得温和,眼角细纹里盛着期许:\"年轻人的事,他们自己拿主意便好。\" 许柏年垂眸晃动手中的红酒杯,未置一词。 段邵阳碰了碰云熠乾的手肘,目光掠过不远处的许家三口:\"许家该不会不知道蓝羽早已嫁人生女?\" 云熠乾望着裴砚琛替刘月切牛排的动作,指尖摩挲着酒杯边缘:\"有些事,未必是不知道。\" 话音未落,段邵阳已端着酒杯晃到裴砚琛身边,将席间闲话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裴砚琛切牛排的刀叉顿在半空,刘月的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只听他低笑一声:\"哦?\" 尾音扬起时,刀叉稳稳将牛肉送进她口中,\"是吗?\" 他指尖擦去唇角的酱汁,动作轻柔,眼底却浮着旁人读不懂的深意,仿佛在品鉴一道复杂的菜肴,咸甜苦辛,皆在舌尖。 刘月在听到段邵阳的话后,脸色沉了一瞬。 难道许柏年对蓝羽不只是玩玩而已吗? 明明她感觉许柏年有时候看自己的目光中有复杂的情绪,是……欣赏以及……喜欢。 许柏年为什么还不踹了蓝羽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明明与她交好,才更利于浅柏的发展。 蓝羽能给他带来什么。 未来整个裴氏都将是她刘月的。 第108章 被所有人讨厌 等她嫁给裴砚琛生下裴家嫡长子,在裴家的地位稳固了,看谁还敢看不起她。 金景宸用肘部撞了撞王翊坤的肩膀,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裴砚琛前妻生的不过是个女儿,又没有继承权,裴总又这么喜欢刘小姐,只要把裴总牢牢握在手里,这辈子的富贵还不是稳如泰山?\" 水晶吊灯的光碎在他酒杯里,映出王翊坤紧绷的侧脸。 王翊坤盯着远处与裴砚琛交头接耳的刘月,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 他既希望她能握住裴砚琛递来的权杖,又怕她戴上那枚钻戒后,就再也看不见他站在阴影里的目光。 \"你看她腕间的粉钻,\" 金景宸的声音混着乐队的小提琴声,\"听说价值七位数。\" 宴会厅的钟声敲过九下,刘月的笑声穿过人群传来。 他望着刘月仰起头接受裴砚琛投喂的模样,忽然觉得喉间发苦,像吞了整块未化的冰,又凉又涩。 深夜十点,寿宴接近尾声。 裴老太太独自坐在露台,望着院中的蔷薇花出神。 身后传来脚步声,刘月捧着羊绒披肩走近:\"老夫人,夜里凉。\" 老人抬头,目光落在她腕间的粉钻手链上 —— 那是裴砚琛今晨送的礼物。 \"不必。\" 她撇开头,\"夜深了,刘小姐请回。\" 刘月的手悬在半空,指尖的粉钻手链在廊灯下闪过柔光。 她将披肩轻轻叠放在石椅上,姿态优雅如展翅的蝶:\"老夫人若是觉得凉,记得披上。\" 她转身时,鱼尾裙扫过地面的蔷薇花瓣,\"砚琛总说这院子的夜风最宜人,让我陪您多坐坐 ——\" 话音未落,裴老太太已推开玻璃门,门轴转动的轻响里,她听见老人低低的叹息。 蓝羽在公寓接到裴依娜的视频时,正在吃饭。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妈妈,爸爸给我买了会唱歌的芭比!\" 镜头转向裴砚琛,他正靠在沙发上解领带,领口露出片淡红的吻痕。 蓝羽用筷子搅着汤面,红油在屏幕上晃成团火焰,\"娜娜玩得开心吗?\" 裴砚琛忽然抬头,目光透过镜头落在她身后的书架上 —— 那里摆着个相框,里面是裴依娜百日时拍的照片。 裴依娜在视频里蹦蹦跳跳,发梢的蝴蝶结跟着晃动:\"开心!\" 蓝羽笑着应了声,指尖挂断通话,竹筷夹起的酸笋正要送入口中,窗外夜风忽然卷着蔷薇花香扑进纱窗,在碗里的红油汤面漾起细微波纹。 裴家老宅的落地窗前,刘月披着裴砚琛的西装外套,从身后环住他精瘦的腰。 她指尖摩挲着他衬衫纽扣,耳垂上的粉钻耳钉蹭过他下颌:\"砚琛,去我们的家。\" 男人垂眸看她,指腹轻轻替她理了理歪掉的项链坠子,喉结滚动时声音低哑:\"好。\" 那栋半山豪宅的落地窗外缀满星辰,正是裴砚琛为刘月购置的豪宅,方便他们…… 裴砚琛彻夜未归,直至次日晨光熹微时,才与刘月并肩步出半山豪宅。 她挽着他的手臂,高跟鞋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细碎声响,颈间的丝巾半掩着淡红痕迹,唇角仍染着昨夜未褪的嫣色,整个人似沾露的玫瑰,在晨风中漾着慵懒的柔光。 裴砚琛替她拉开车门时,袖口滑下的腕表闪过冷光,与她腕间的粉钻手链相映成趣,恍若一对精心打磨的配饰,在朝阳里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光泽。 三天后。 王翊坤的黑色豪车停在刘氏集团大厦前。 他去刘氏谈合作细节。 是他前段时间特意为了刘月去向刘贵生这种小人物讨来的合作。 他特意将袖口的袖扣换成刘月送裴砚琛的那款钛钢材质,下车时对着后视镜整理领带,指腹在领口蹭了蹭 —— 那里还残留着今早喷的雪松香水,是她上次在宴会上说过喜欢的味道。 \"王总,刘董今天临时出差,由刘小姐接待您。\" 秘书推开会议室门时,王翊坤正盯着墙上的刘氏创业史浮雕,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西装裤缝线。 听到脚步声抬头,目光撞上刘月递来的微笑,她穿着酒红色裹身裙,耳坠晃出细碎的光,像极了昨夜他梦里的模样。 \"竟劳烦刘小姐亲自出面。\" 他伸手接她递来的资料夹,指尖触到她美甲的冰凉,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 \"不胜荣幸\"。 阳光斜斜切过她侧颜,在锁骨处织出金色的网,他的眼睛都移不开了。 刘月察觉了他的失态,心中暗暗一笑。 刘月指尖轻轻抚过会议桌上的文件边缘,唇角扬起职业化的微笑:\"家父今早接到客户的电话,临时飞往b市了。\" 她抬眸时,睫毛在眼睑投下蝶翼般的阴影,\"接下来的合作细节,就由我代劳与王总对接。\" 说话间,她将钢笔搁在合同扉页,金属笔帽磕在玻璃桌面发出清响,与她腕间粉钻手链的光泽交相辉映。 王翊坤听罢,心脏猛地撞了下肋骨。 虽然早已得到通知,但听到刘月的话,他还是忍不住内心的狂喜。 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心中的女神单独相处。 喉结滚动着咽下半声惊呼,掌心在西装裤上碾出褶皱 。 他看着刘月俯身调试投影仪的侧影,发梢垂落扫过锁骨,忽然觉得会议室的中央空调都透着甜意,连空气中浮动的咖啡香都变成了她香水味的前调。 二人在方案细节上反复推敲,阳光逐渐爬上会议桌沿时,王翊坤才惊觉时针已指向十一点四十五分。 他望着刘月笔下流畅的批注,忽然放下钢笔,指节轻轻叩了叩桌面:\"刘小姐对数据的敏感度令人赞叹,\" 他顿了顿,耳尖微微发烫,\"不知能否有幸请你共进午餐?就当是 和业内同辈交流经验。\" 话音未落,办公室门被推开,李莲盈的声音像撒了把跳跳糖:\"呀,王总请客怎么能少了我们?\" 她挽着李琳云的胳膊晃进来,眼角余光扫过刘月微蹙的眉,心里暗笑。 刘月的魅力她们再清楚不过。 李莲盈的指尖拽着李琳云的袖口直晃:\"太好啦!姑姑上午还说想尝新开的日料呢!\" 她转头时,发梢的水钻发卡扫过刘月手背,尾音拖得像根撒娇的丝带:\"姐姐,好不好嘛?” 刘月垂眸替她理了理歪掉的领口,顺势答应道:“好!” 语气中带着宠溺的味道,却暗藏一抹计谋得逞的感觉。 话音未落,已拎起手袋走向门口,高跟鞋叩地声突然轻快起来,\"王总不介意多两位美女作陪?\" 她侧身时,晚香玉的味道裹着笑意向他漫过来,让王翊坤到嘴边的 \"当然不\" 险些烫了舌头。 办公室门刚推开一道缝,王翊坤就看到正欲推门的裴砚琛。 只见他指间转着车钥匙,西装裤线笔挺得能切开光线。 男人抬头时,袖口的粉钻袖扣晃得他眼眶生疼,喉间突然泛起昨夜宿醉的涩意。 见到裴砚琛的瞬间,王翊坤的眼神一暗,眸中掩不住的失望。 刘月的脚步比思绪更快。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雀跃的节奏,羊绒披肩滑落在肘弯也浑然不觉。 她仰头望着裴砚琛的眼睛,睫毛在眼睑投下颤动的阴影,指尖熟练地勾住他臂弯,像只归巢的雀儿,语气温柔地问:\"不是说要开会吗?怎么突然来了?\" 声音里浸着蜜,连走廊尽头的水晶灯都跟着晃出柔光。 王翊坤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他看着裴砚琛垂眸替刘月理正耳环,指腹擦过她耳垂时的力道,像极了上周酒会上,他替她捡起掉落的口红时,她笑着说 \"谢谢王总\" 的模样。 喉结滚动着咽下那句到嘴边的 \"改日再约\",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闷得像块浸了水的海绵:\"裴总 好巧。\" 蓝羽刚刚谈完合作,开车途中突觉口渴,她将车停在街角小超市。 买到矿泉水,正准备离开时,眼睛余光突然瞥到对面刘氏集团的招牌。 她突然意识到她在不知不觉间竟然把车停在了刘氏的附近。 从出生至今蓝羽还没来过刘氏,如今首次见到,忍不住上前打量起来。 这就是用蓝玉玲的嫁妆赚来的产业。 审视了片刻,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目光却瞥见刚从刘氏出来的裴砚琛。 李莲盈一眼就看见路边的蓝羽,手肘猛地撞向李琳云肋骨,涂着晶亮甲油的指尖隔着车流遥遥点去:\"姑姑快看!是蓝羽。\" 她的笑声混着尾气飘过来,像把淬了酸的刀,\"姐夫不让她去裴家老宅,还带姐姐参加裴老太太的八十大寿。现在蓝羽一个人,可怜死了。真是活该啊,谁让她赖着姐夫不肯离婚。\" 李琳云拍了拍她的手,未曾接话,目光却在蓝羽的西服套装上打转。 裴砚琛的脚步顿了顿,侧头时,蓝羽正将空水瓶丢进回收箱,动作利落到像在处理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 四目相对的刹那,眼底闪过讶异,随即带着刘月一行人走向了汽车停放的方向。 蓝羽看着他们鱼贯上车,车门关闭的瞬间,汽车疾驰而去。 \"走王总,\" 李莲盈轻蔑地再次看了蓝羽一眼,调笑的的声音打断王翊坤的思绪,\"我知道附近有家日料店超棒。\" 王翊坤望着裴砚琛的车驶离视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厌恶地扫了蓝羽一眼,呢喃了一句“阴魂不散”就与李莲盈一同离开了。 刘月坐在迈巴赫里晃着粉钻手链,忽然透过车窗看到蓝羽转身走向自己的车,转瞬就消失在街角。 蓝羽将空水瓶扔进便利店门口的回收箱,发动车子时看到后视镜里自己的脸 —— 没有想象中的波澜,只有阳光在睫毛投下的淡淡阴影。 车载广播正好播到财经新闻,主持人说着 \"裴氏集团即将启动海外并购\",她踩下油门,轮胎碾过路面的落叶,发出细碎的轻响,像极了那些被她抛在身后的旧时光。 第109章 宴会惊魂 “''寰宇菁英‘举办的行业峰会闭幕盛典,你和我一起去?”许柏年轻敲桌面,深邃的眸子望着蓝羽的眼睛。 蓝羽的指尖在键盘上停了停,屏幕蓝光映得她睫毛根根分明。 她将椅子转了半圈,目光掠过办公桌上的青瓷摆件 —— 那是她去年在潘家园淘的碎瓷片拼贴,此刻正盛着几支干花。 “峰会主题是‘数字时代的女性力量’?” 她晃了晃马克杯里的冷掉的美式,忽然笑出声,“师兄这是要带我去砸场子?” 许柏年指尖掠过青瓷摆件的碎瓷纹路,忽然将她的马克杯轻轻抽走。 \"砸场子的事,留给想靠高定礼服博版面的人。\" 他转身从茶水柜取出雕花玻璃杯,续上温热的蜜桃乌龙茶,\"他们需要 '' 女性力量 '' 的表演嘉宾,而我需要 ——\" 他将杯子推到她面前,乌龙茶的甜香混着蜜桃干的气息漫上来。 \"需要有人在我被资本围猎时,往他们咖啡杯里丢串代码炸弹。\" 他的指尖敲了敲她的电脑,屏幕上的暗网界面正闪烁着不明代码。 窗外的暮色漫过他棱角分明的眉骨,他忽然俯身替她调整椅背上滑落的针织开衫,动作自然得像替她递过无数次的代码文档。 蓝羽咬着吸管转了半圈,乌龙茶在玻璃杯里旋出漩涡。 “行,晚上一起去。”蓝羽俏皮地眨眨眼睛。 许柏年将丝绒礼盒径直推过桌面,指尖叩了叩盒盖上的碎钻锁扣,眸光微沉:\"去换礼服。\" 蓝羽拎起礼盒走进了休息室。 临行之前,许柏年从抽屉里摸出个碎钻胸针,造型是只衔着数据链的燕子。 \"这是你七年前设计的反监控程序图标,\" 他替她别在衣襟上,指腹擦过她锁骨上方的皮肤,\"现在该让它见见光了。\" 是夜。 鎏金旋转门碾过夜晚的光尘时,蓝羽的指尖正勾着许柏年的臂弯。 她身上的深海蓝缎面礼服随步伐漾起细碎涟漪,露肩设计下的蝴蝶骨覆着层珍珠光泽,腰间收束的碎钻腰带如星子坠落,在鱼尾裙摆绽开前划出致命弧线。 许柏年的手掌虚扶在她后腰,黑色戗驳领西装挺括如刀,袖扣上的蓝宝石与她礼服上的碎钻遥相呼应,像极了暗夜里相互牵引的双子星。 蓝羽踩着五公分的水晶高跟鞋转身,缎面裙摆扫过地面时带起半透明的纱雾,藏在裙摆暗格里的银色流苏簌簌作响,恍若深海鲛人的尾鳍划过月光。 许柏年垂眸替她理正微歪的碎钻肩带,指腹擦过她锁骨下方的皮肤。 蓝羽的指尖轻轻勾住许柏年的西装袖口,在小提琴协奏曲的间隙里踮脚凑近他耳畔。 水晶吊灯的碎光落进她深海蓝礼服的碎钻里,折射出幽蓝的星芒,恰好掩住她唇角扬起的弧度:\"前几日应了位老朋友,要在今夜表演一个节目。\" 她的呼吸拂过他耳后薄肤,带着蜜桃乌龙茶的余韵。 许柏年的指尖在她腰侧轻轻收紧,掌心能感受到她礼服下防监听内衬的冰凉触感。 他偏头时,鼻尖蹭过她发间的柑橘香薰,低笑混着低音提琴的震颤漫进她耳道:\"好,你去!\" 她抬头扫了场中一圈,去了后台换衣服。 云熠乾一眨眼的功夫,就失去了蓝羽的踪影,明明刚刚还在的。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这时,主持人握着水晶话筒走到舞台中央,宴会厅的灯光在他西装上流转成细碎的银河:\"接下来这位嘉宾 ——\"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屏息凝神的宾客,\"她将用一件穿越千年的乐器,为我们奏响数字时代的江湖恩怨。\" 台下传来零星的惊呼,他压低声音,尾音泛起兴奋的颤音:\"有请 —— 神秘嘉宾,携琵琶与江湖快意,共赴这场数字盛宴!\" 话音未落,舞台侧面的纱幔如墨色水波般荡开。 蓝羽怀抱琵琶的剪影先映入眼帘,鎏金面具在追光灯下划出半轮弧光,黑红渐变的马面裙襕干如兵器出鞘前的寒光,瞬间攥紧了所有人的呼吸。 她踩着红丝绒地毯拾级而上时,众人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 她怀抱的琵琶裹着墨色鲛绡,鎏金面具在聚光灯下流转着古老图腾。 黑红渐变马面裙如暗夜潮水漫过台阶。 暗纹织锦随着步履翻涌,裙间交叠的襕干在追光灯下泛着冷冽金属光泽,将她纤细身影勾勒得如出鞘寒刃。 月白真丝上襦半透纱袖滑落至腕,腕间红绳缠绕的古玉镯轻碰琵琶琴身,发出清越鸣响。 鎏金镂空面具遮住眉眼,只余线条冷锐的下颌与殷红如血的唇。 她端坐在紫檀雕花琴凳上,指尖抚过冰裂纹琴身的瞬间,全场骤然寂静。 《偷功》的第一个音符破空而出时,她垂眸敛目,睫毛在面具投下的阴影里颤动如蝶翼,苍白纤细的手指却爆发出惊人力量,勾、挑、抹、剔间,琴弦震颤出金石之音。 马面裙的襕干随着节奏轻摆,织金纹样在灯光下流转出流动的火焰。 她脊背笔直如青竹,腰肢却随着旋律微妙起伏,将刚柔并济的力道注入每一个音符。 当最后一个泛音消散在宴会厅穹顶,蓝羽松开琴弦的动作优雅如收剑入鞘,起身时裙摆扫过琴凳,黑红织锦翻卷间,只留下鎏金面具下若隐若现的冷艳锋芒。 段绍阳的手掌重重拍在紫檀圆桌边缘,水晶杯里的香槟溅出细珠:\"这哪里是弹琵琶!分明是提剑闯江湖的女侠!当真是气势磅礴,霸气无双啊!\" 他的眼中燃着灼灼笑意,手指跟着琴弦震颤的余韵轻叩桌面,活像在给无形的鼓点打拍子。 裴砚琛的指尖忽然捏紧香槟杯脚,杯壁凝出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在西裤上洇出小片阴影。 是小妖姬?是蓝羽?还是……那个人? “飞檐走壁、杀气四溢、笑傲江湖,潇洒不羁爱自由。” 邻桌金融寡头的话声混着冰桶里的碎响如是评论。 云熠乾不禁瞥了那人一眼,其实他深有同感。 心中郁郁之人听了也不禁心潮澎湃。 “砚琛,你觉得这位女士的琵琶弹得怎么样?”云熠乾突然转身看向裴砚琛。 云熠乾的问题像枚银针,精准扎进裴砚琛刻意维持的镇定。 他望着舞台上收拾琵琶的身影,指腹摩挲着咖啡杯沿,半晌才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碎某种幻影:\"她的轮指有《瀛洲古调》的功底,\" 杯中的冰块发出轻响,\"但扫弦时又掺了电子乐的节奏感 ——\" 他忽然停住,目光追着蓝羽月白袖口闪过的红绳。 喉结滚动着换了种语调,温润如浸过檀木的泉水:\"古韵新诠,难得的破局者。\" 云熠乾挑眉转动酒杯,冰块撞击声里藏着探究:\"砚琛,你对琵琶如此了解?\" \"早年学过些皮毛。\" 裴砚琛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划出轮指的弧度。 \"像是在弹一首无声的战歌?\" 云熠乾接过话头,目光敏锐地捕捉到裴砚琛眼底闪过的暗色。 男人忽然轻笑出声,从西装内袋摸出张黑卡递给路过的侍者:\"给那位表演者送束蓝玫瑰,附言 '' 惊才绝艳 ''。\" 刘月端着红酒杯的手突然僵住。 她抬眸时,唇角仍噙着惯常的温婉笑意,可眼尾的细纹却因瞳孔骤缩而微微绷紧,像幅被突然扯动的绸缎画 —— 表面波澜不兴,褶皱里藏着风的轨迹。 —— 后台的换衣间亮着暖黄的镜前灯,蓝羽将鎏金面具放进琴盒时,指尖不小心蹭到马面裙的织金襕干,冰凉的金属纹路让她想起裴砚琛方才在台下凝视的目光。 她换回深海蓝缎面礼服,碎钻腰带重新束紧腰肢的瞬间,镜中倒影已从江湖客褪成众人熟知的蓝羽,温婉疏离,像件摆在橱窗里的精致瓷器。 重新踏入宴会厅时,水晶灯的光芒比后台刺眼三分。 蓝羽正用指尖调整碎钻肩带,身着银灰色燕尾服的侍者忽然躬身递来托盘,高脚杯里的红酒在灯光下泛着宝石光泽:\"蓝小姐,这是一位先生送的波尔多。\" 她的鼻尖刚凑近杯口,馥郁的酒香里忽然窜出丝若有似无的甜腻 —— 那是 γ- 羟基丁酸的味道,暗网黑市俗称 \"液体迷魂药\"。 指尖轻轻晃了晃酒杯:\"谢谢,我不喝酒。\" 她浅笑着摇头,话音未落,许柏年的身影已穿过人群,他指间转着杯香槟,袖口的蓝宝石袖扣与她礼服碎钻相映成趣:\"怎么站在这儿发呆?\" \"有人想请我喝杯特殊的酒。\" 蓝羽将酒杯推回托盘,侍者的指尖在接杯时明显一颤。 许柏年挑眉接过托盘,对着灯光转了转酒杯,忽然轻笑出声:\"波尔多 2012?可惜了。\" 他随手将酒递给路过的侍应生,又从台取了杯无酒精鸡尾酒,\"试试这个,接骨木花味的。\" 玻璃杯触到唇边,她仰头饮下一口,气泡在舌尖炸开的瞬间,后颈忽然泛起细微的麻痒。 许柏年替她理了理被夜风掀乱的发丝,动作自然得像替她挡过无数次商业陷阱:\"今晚的表演很精彩。\" 蓝羽眉眼弯起,唇角漾起轻笑:“谢谢师兄的夸奖。” 一刻钟后,水晶灯的光斑在视网膜上熔成模糊的金箔,胃袋翻涌着细针般的麻痒,眩晕如深海暗流般兜头罩下。 蓝羽攥紧酒杯的手指慢慢松开,看着许柏年的身影在视野里叠成重影。 她摸出手机打字时,屏幕蓝光刺得眼眶生疼:\"我有些不舒服,去楼上开个房间,你不用管我了。缓过来,我就自己回家了,或者直接在房间里过夜了。\" 酒店房间的电子锁发出 \"滴 —— 嗒\" 的轻响,蓝羽扶着墙摸进玄关,视网膜上蒙着层毛玻璃般的雾翳。 这时,门突然 \"咔哒\" 弹开道缝隙,惊得她肩颈骤缩,指尖连腰间的匕首暗格都抓不住。 她刚刚明明关了门的,怎么会…… 门阖上的刹那,一股陌生的气息袭向蓝羽的鼻腔。 男人的臂弯像淬了柔光的钢铁,将她打横抱起时,她听见自己破碎的呜咽 —— 那是强撑了整晚的锋芒,终于在眩晕里碎成齑粉。 床垫下陷的弧度里,他将她轻轻搁置,动作轻得像搁置易碎的琉璃盏。 她辨不清那双手是温柔还是禁锢,只感觉西装面料擦过膝盖的触感,十分陌生。 唇瓣压下来时带着冰与火的震颤,她尝到他唇角的苦,像混着威士忌的代码,明明该灼烧神经,却在眩晕里化作溺亡前的最后一口氧气。 第110章 迷雾艳遇?毒局惊澜 次日。 蓝羽从混沌中醒来时,肌肤间残留的温热触感已被清冽的柑橘精油取代。 她下意识攥紧床单,发现身体是清爽的,并没有粘腻的感觉。 身上的礼服已换成烟灰色真丝睡裙,领口的蕾丝边熨帖地绕过锁骨,显然有人替她擦拭过身体并仔细换上了衣物。 床头柜上,叠得整整齐齐的女士衣物旁,是……一盒避孕药,铝箔包装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指尖抚过睡裙下摆的手工刺绣,想起男人掌心按在她腰椎时的力度。 太阳穴突突跳动,却只记得陌生的气息,以及他后颈那截未剪的碎发擦过她掌心的粗糙触感。 “不想留下后患” 她对着晨光轻笑,声音里带着成年人的理智和自控。 \"食色性也!“她低低地笑出了声。 指尖划过床头柜上的银质托盘,那里摆着杯温好的蜂蜜水。 忽然注意到托盘边缘压着一张纸条,上述“妖精”二字。 起身时,睡裙滑过膝盖,她看见腿内侧有道淡红的指痕,形状与昨夜男人按住她的力度分毫不差。 镜中倒影里,她腕间的古玉镯与碎钻耳钉还在,却多了道不属于自己的吻痕,在锁骨下方洇成小片暧昧的红。 无论她如何回想,都忆不起昨夜的男人是谁。 她换好衣服时,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 屏幕亮起的瞬间,显示是许柏年的来电备注。 \"小羽?\" 听筒里传来男人带着电流的沙哑,背景音混着硅谷特有的咖啡机嗡鸣,\"小羽,你昨晚是怎么回事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蓝羽想起昨夜的荒唐,镇静回复:“没事了。” 蓝羽对着镜子调整耳钉:\"喝了杯被下药的酒,睡了一觉就好了。\" 她故意将 \"睡了一觉\" 咬得极轻,像咬碎片裹着糖衣的代码。 许柏年在那头长吁口气,能听见他揉头发的窸窣声:\"我昨晚简直急疯了!给你打电话全是飞行模式,跑去酒店找你\" 他忽然停住,声音里多了丝试探,\"你确定 没遇见什么人?\" 蓝羽望着床头柜上的纸条:\"能遇见谁?\" 她轻笑一声:\"做了一个梦而已。\" 蓝羽挂了电话,点开手机看了一下,果然有许柏年的十几通未接来电。 应该是昨夜的那个人帮她调了静音。 六一的前一天,蓝羽收到了裴砚琛的信息:去学校陪娜娜参加儿童节的活动。 当天,蓝羽穿过幼儿园走廊时,彩绘玻璃正将阳光切成七彩碎片。 小礼堂里传来《爸爸去哪儿》的旋律,她在拐角处停住脚步,透过门缝看见舞台中央的裴依娜 —— 六岁的女儿穿着缀满齿轮图案的银灰蓬裙,而本该牵着女儿走秀的裴砚琛,此刻正握着刘月的手坐在前排,粉钻手链在两人交叠的腕间晃成刺眼光斑。 给她发消息要求她来,却又带了刘月,呵! \"娜娜妈妈!\" 班主任张老师抱着点名册从身后走来,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同情。 蓝羽嘴角含笑,优雅地转过身,看向老师:“老师,我就不进去了,让娜娜爸爸陪她!” 老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话被卡在喉咙里:“用不用通知娜娜爸爸?” 蓝羽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不用,不要打扰他们。” 舞台上,裴依娜转着圈寻找妈妈的身影,刘月笑着起身替她整理,动作温柔得像真正的母亲。 而裴砚琛只是专注地替两人拍照,镜头扫过蓝羽藏身的角落时,她分明看见他瞳孔里闪过的微光。 蓝羽摸出手机给女儿发消息:\"宝贝抱歉,临时有紧急项目。\"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裴依娜的小脸上浮起失望,却很快被刘月递来的小熊玩偶哄笑。 蓝羽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家长们的窃语。 \"听说这位女士是这位先生的女朋友。\" \" 刚刚那个孩子喊她阿姨!\" 高跟鞋敲在空荡的走廊上,回音混着礼堂传来的掌声,像段跑调的摇篮曲。 她路过幼儿园的许愿墙,看见裴依娜的画作被贴在显眼位置。 手机忽然震动,裴砚琛的消息跳出来:\"娜娜在找你。\" 蓝羽望着屏幕上的时间戳:09:17,正是女儿出场的时刻。 她没有回复,也没有回去,裴砚琛也未曾再找她。 走出幼儿园大门时,蓝羽深深吸了口气。 \"妈妈!\" 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呼喊。 转身时,裴依娜正抱着小熊玩偶跑来,发间的发卡重新别正,小脸红扑扑的:\"爸爸说你去买冰淇淋了!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蓝羽蹲下身替女儿擦去额角的汗,触到她后颈被刘月喷过的晚香玉香水。 远处,裴砚琛的身影出现在幼儿园门口。 “妈妈还有事,下次!”蓝羽掰开她搂着她的手。 裴砚琛的脚步声近了,混着刘月呼唤 \"娜娜\" 的声音。 蓝羽替女儿理了理歪掉的蝴蝶结。 裴砚琛的喉结滚动,还未开口,刘月的身影已向这边走来。 蓝羽未再多言,转身离去,不带一丝留恋。 裴依娜满脸失望,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伤:“爸爸,妈妈走了。” “嗯,爸爸看到了。”那声音,平静自然的仿佛伤心的不是他的女儿。 —— 当天深夜十一点。 蓝羽站在鎏金雕花门前,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门把,厚重的檀木门便无声滑开。 中央空调送出的冷气裹着雪松香扑面而来,水晶吊灯将会议室照得亮如白昼,长桌尽头,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慢条斯理擦拭着钢笔。 “蓝小姐果然准时。” 男人头也不抬,钢笔尖在牛皮文件上划出利落的弧线,“上头决定给你派个新任务。” 他推过一个暗红色档案袋,封皮印着烫金的保密标识。 蓝羽解开风衣纽扣,在真皮座椅上落座,金属扣环相撞发出轻响。 她抽出照片,画面里戴着蛇形耳钉的男人正搂着金发女郎吞云吐雾 —— 正是国毒枭维克多。 “他刚从墨西哥搞到新型毒品配方,” 男人转动着纯银打火机,火苗照亮他眼底的冷意,“你扮成缅北来的军火商,三天后在拉斯维加斯和他完成交易。” 蓝羽修长的手指划过照片边缘:“这么危险的任务,为什么选我?” 男人忽然按下遥控器,墙面的投影幕布缓缓降下,密密麻麻的卫星地图上,红点如血般蔓延。 “维克多的供货路线穿过三个战区,” 他用激光笔圈出某处海域,“只有你能带着假身份活着通过这些地方。” 沉默中,蓝羽瞥见男人袖口露出的暗纹 —— 那是华国最高机密部门的专属徽记。 她不动声色将档案袋收入黑色手提包,拉链咬合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需要什么支援?” “私人飞机、武器库权限、假护照,” 男人推过一张黑卡,“所有资源都在卡里,记住 ——” 他忽然倾身向前,金丝眼镜闪过冷光,“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蓝羽起身时,风衣下摆扫过桌面。 她望着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在玻璃幕墙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她将黑卡塞进内袋,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渐渐远去,只留下会议室里若有若无的硝烟气息,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国。 腐臭混着硝烟的气息扑面而来,蓝羽踩着黏腻的地毯前行。 走廊两侧横七竖八倒着尸体,暗红血渍在波斯地毯上晕染成诡异的图腾。 她黑色风衣下摆扫过一具睁着空洞双眼的尸体,皮靴碾碎玻璃碴的脆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血腥味如实质般撞进鼻腔。 十七具尸体以诡异的跪姿围绕着中央的真皮沙发,脖颈处整齐的切口还在缓缓渗血。 蓝羽摘下墨镜,猩红唇色在惨白尸群中如同一朵带刺的玫瑰。 她径直走向那把沾着脑浆的单人沙发,靴跟碾过尸体手腕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最终优雅落座。 “well done, iss bck widow you have ite the nerve黑寡妇小姐好胆识。” 阴影中传来沙哑的笑声,戴着金骷髅戒指的手拨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 国毒枭维克多拄着镶嵌红宝石的拐杖踱步而出,鳄鱼皮鞋尖挑起一具尸体的下巴,“y n jt took care of these backstabbg xican gangsters, and here you are, walkg over their rpses to do bess?我的人刚解决掉这批黑吃黑的墨西哥佬,你就踩着尸体来谈生意了?” 蓝羽指尖划过沙发扶手上的血痕,将沾血的拇指按在镶钻口红管上,慢条斯理补妆:“ northern yanar, the livg are scarier than the dead在缅北,活人比尸体更可怕。” 她掏出加密 u 盘丢向空中,金属光泽在血泊中划出冷冽弧线,“the pickup de for thirty tons of crystal th cash or bit?三十吨冰毒的提货码,现金还是比特币?” 交易完成时,落地钟恰好敲响十二下。 蓝羽起身时,风衣下摆扫落尸体手中紧握的半截肠子,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维克多望着她消失在血泊中的背影,鬼使神差走向那把单人沙发。 当他的屁股刚沾到血迹未干的皮革,胃部突然翻涌,扶着沙发扶手剧烈呕吐起来,酸水混着血渍溅在尸体脸上。 他抹了把嘴角,盯着蓝羽方才落座的位置,冷汗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那个女人坐在两具爆开脑袋的尸体中间,双腿交叠的优雅姿态,就像坐在丽兹酒店的下午茶桌前。 维克多突然想起情报里的传闻 —— 华国最近出现个神秘中间人,专做刀尖舔血的买卖,手段狠辣到连金三角的军阀见了都要绕道走。 “shit!该死!” 他踹翻脚边尸体。 第111章 蓝若蘅的爱情 交易完成的第七个小时,蓝羽蜷缩在私人飞机的盥洗室里,人皮面具下渗出的冷汗顺着下颌滑落。 她盯着镜中自己泛青的眼底,指尖无意识摩挲耳后微型通讯器。 飞机引擎的轰鸣声突然变得刺耳,金属扭曲的声响撕开死寂。 蓝羽猛地拉开盥洗室门,正撞见一名持枪的雇佣兵。 “freeze! hands up!别动!举起手来!” 电光火石间,她抄起墙上的灭火器砸向对方太阳穴,紧接着一个侧踢将人踹出过道。 “dan it! she''s resistg!该死!她在反抗!” 子弹擦着她的发梢飞过,在舱壁上留下焦黑的弹孔。 舷窗外,三架武装直升机如同嗜血的秃鹫包抄而来,红外线瞄准器在舱门画出猩红的十字。 “tart locked prepare for boardg目标锁定,准备登机。” 她扯下颈间丝巾缠住手掌。 踹开应急舱门的瞬间,身后传来骇人的爆炸声 —— 有人黑进了飞机系统,整个机舱开始倾斜。 降落伞在毒枭庄园上空绽开的刹那,蓝羽看清了地面如蚁群般涌动的武装人员。 “shoot her down!把她打下来!” 她果断扯断伞绳,借着茂密的树林缓冲下落。 后腰传来的剧痛提醒她子弹擦伤的位置,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她滚进废弃的化学仓库,腐臭的气息中混杂着毒品原料的刺鼻味道。 月光透过破洞的屋顶洒落,仓库里堆放的白色粉末在幽蓝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与她礼服上的碎钻遥相呼应。 “thk you can escape? you''re y ga now以为你能逃掉?现在你在我的地盘上玩游戏。” 维克多沙哑的笑声从扩音器里传来,庄园的探照灯骤然亮起,将仓库照得亮如白昼,“you''ve got three hours to ake it out of y aze good ck给你三小时,从我的迷宫里逃出去。祝你好运。 蓝羽握紧从尸体上取下的匕首,刀锋划过墙面,溅起的火星照亮墙上的逃生路线图 。 她眯起眼睛,发现路线图上标记的通风口,正是庄园的监控盲区。 蓝羽小心翼翼地爬上通风管道,金属壁传来的灼烫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 管道内不时传来老鼠乱窜的声响,她强忍着不适,朝着标记的方向挪动。 突然,前方传来脚步声。 “check this area she ight be hidg here检查这片区域,她可能藏在这儿。” 她立刻屏住呼吸,将身体紧贴管道壁。 透过缝隙,她看到两名巡逻的武装人员正举着枪交谈,其中一人腰间挂着的引爆器一闪而过。 待两人走远,蓝羽找准时机,从通风口悄然落下。 “who''s there?!谁在那儿?!” 还未等对方反应过来,她如鬼魅般贴近两人,匕首精准地划过他们的喉咙,动作干净利落。 取下引爆器的瞬间,她发现上面布满了指纹锁。 她开始在庄园里布置炸药,每一步都计算得精准无误。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毒枭庄园的阴霾时,蓝羽浑身浴血地站在废墟中央,手中握着维克多镶满红宝石的拐杖。 “you won''t t away with this!你不会得逞的!” 维克多从残垣断壁中冲出,举着枪咆哮。 蓝羽将引爆器狠狠砸向地面,看着最后一栋建筑轰然倒塌,耳边回荡着爆炸声与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七十二小时后,全球新闻头条被同一则消息占据:“神秘人炸毁国最大毒巢,毒枭维克多葬身火海”。 顶级私人会所的雪茄室里,檀香混着古巴雪茄的醇厚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裴砚琛倚在真皮沙发上,修长手指夹着的雪茄明明灭灭,手机屏幕上 “神秘人炸毁国最大毒巢” 的新闻推送不断刷新。 “砚琛,这次的事你怎么看?” 云熠乾转动着手中的威士忌酒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声响,“能悄无声息端掉维克多的老巢,这人手段可不是一般的狠辣。” 段邵阳嗤笑一声,将刚切好的牛排送入口中,“何止狠辣,简直是胆大包天。那可是国地下世界的‘毒瘤’,多少势力想动却不敢动,结果被个神秘人一锅端了。” 他挑眉看向裴砚琛,“你说会不会是哪个国家的秘密部队出手了?” 裴砚琛轻敲烟灰,火星溅落在定制的烟灰缸里,“秘密部队更擅长不留痕迹的清剿,” 他眼神微沉,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瞳孔发暗,“现场连弹壳型号、爆破手法的线索都没留下,连维克多养的军犬都被提前注射了麻醉剂 —— 这明显是江湖老手刻意抹去所有痕迹。” 云熠乾调出新闻现场照片投影在墙面,画面里只有焦黑的废墟泛着诡异的光,“连卫星云图都找不到可疑热源反应,这人像是会穿墙术。” 他摩挲着下巴,“我让人调查了最近三个月出入境记录和军火流向,都没有异常,简直像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不管是谁,这场爆炸算是捅了马蜂窝。” 段邵阳放下刀叉,拿起红酒杯一饮而尽,“毒品交易链断裂,各方势力肯定要重新划分地盘,接下来一段时间,地下世界怕是要腥风血雨了。” 他目光扫过同伴,“咱们在海外的生意,也得重新部署了。” 裴砚琛将手机倒扣在桌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三天后。 六月的蝉鸣像无休止的代码循环,在燥热的空气里撕扯。 蓝羽站在实验室斑驳的光影里,代码般细密的汗意顺着脊椎蜿蜒而下,沾湿了后腰的位置。 蓝羽将银色笔记本电脑轻扣进小羊皮手提包,手机屏幕还亮着舅舅发来的消息:“若蘅突然发烧了,我实在走不开,你去b市帮舅舅看看她。” 蓝羽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将回复的消息删除。 她把手机随意丢进包里,拉链未完全拉上的瞬间,实验室里未完成的代码片段突然在脑海中闪现,如同此刻纷扰的思绪般杂乱无章。 她抬手理了理真丝衬衫领口,腕间的机械表滑过细腻的皮肤,露出袖口下若隐若现的电路板纹身。 蓝羽深吸一口气,试图将杂乱的思绪与未完成的代码一同暂时封存。 她挺直脊背,踩着高跟鞋踏出实验室,蝉鸣声裹挟着热浪扑面而来,恍惚间竟与记忆中某个同样燥热的午后重叠。 b市。 刚拐进 b 大梧桐大道,前方喷泉池边的场景让她脚步微顿。 阳光穿过梧桐枝叶的缝隙,在地面洒下细碎的光斑。 蓝羽望着喷泉池边亲昵的身影,心中有些微讶:他怎么会在这里? 裴砚琛的藏青色西装笔挺依旧,正抬手替刘月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水蓝色真丝裙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裴砚琛见到蓝羽的瞬间有片刻的惊讶,似乎意外于她突然出现在b大的校园里。 随即缓缓移开了视线。 刘月见到蓝羽的瞬间脸色骤然转冷。 “姐夫!” 穿白色 t 恤的刘旭从图书馆冲出来,裴砚琛冲他点点头。 蓝羽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细跟凉鞋踩在发烫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原来刘月的弟弟也在b大上学。 她踩着满地蝉蜕,步伐优雅地往宿舍楼走去,身姿没有一丝慌乱。 蓝羽拿出手机给蓝若蘅打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传来女孩清脆的声音:“姐姐!” 蓝羽声音不自觉放柔:“你在哪?” 蓝若蘅欢快地说:“我在学校后门的冷饮店,快来!我给你点了超好喝的杨枝甘露!” 挂断电话后,她加快脚步穿过林荫道,梧桐树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像是在为即将面对的局面预演某种隐喻。 蓝若蘅从冷饮店冲出来时,薄荷绿的裙摆沾着冰淇淋渍。 “表姐!”少女带着柠檬汽水味的拥抱撞进怀里。 看着表妹亮晶晶的眼睛,她揉了揉她的脑袋。 两人并肩走进冷饮店,蓝若蘅叽叽喳喳说着校园趣事,蓝羽安静听着,目光偶尔扫过窗外摇晃的梧桐叶。 当蓝若蘅提议晚上去吃火锅时,蓝羽望着表妹期待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 暮色悄然爬上玻璃窗时,蓝若蘅突然压低声音凑过来,发梢扫过蓝羽的手腕。 蓝羽望着表妹耳后新打的银色耳钉,听见她用气声说:\"姐,其实我有件大事要告诉你。\" 蓝羽喉间发紧,突然预感到接下来的话或许会像实验室里失控的代码,彻底搅乱她的计划。 她不动声色地抿了口凉茶,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泛起的涟漪。 蓝若蘅攥着她的手腕轻轻摇晃,眼里闪烁着藏不住的雀跃,“你可不许告诉我爸啊!” 蓝羽抬眼对上表妹狡黠的目光,心跳漏了一拍。 蓝若蘅咬着吸管左右张望,确认周围没人后,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根黑色皮筋套在手腕上,粉色小熊挂件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姐,我谈恋爱啦!\" 蓝羽握着玻璃杯的手指骤然收紧,杯壁的冷凝水顺着指缝滑落,在木质桌面上晕开深色水痕。 “就是他!”蓝若蘅突然指着火锅店门口惊呼。 蓝羽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刘旭正站在霓虹灯下,白t恤被晚风掀起一角。 记忆中喷泉池边的画面与此刻重叠,蓝羽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那天刘旭匆匆奔向的,不只是他的姐姐,还有藏在心底的恋人。 蓝羽喉间泛起苦涩,火锅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眼睛。 她望着刘旭耳尖泛红的模样,忽然想起裴砚琛替刘月整理发丝时那温柔的动作,两兄妹截然不同的姿态,却都像锋利的镊子,精准地钳住她心底某个隐秘的伤口。 刘旭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局促又小心翼翼地朝蓝羽打招呼:“姐姐好。” 蓝羽扯动嘴角,声音带着几分艰涩:“你好。” 他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时不时偷瞄蓝若蘅,眼底盛满少年人的羞涩与欢喜。 蓝若蘅却大大方方地挽住他的胳膊,笑容甜得像刚喝的杨枝甘露。 “姐姐?呵!确实是姐姐。同父异母的姐弟。”蓝羽内心无声自嘲,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状的白痕。 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只是这笑容比实验室里的代码更冰冷机械。 火锅店冷气开得很足,蓝羽盯着翻滚的红油,看刘旭隔着半张桌子给蓝若蘅递纸巾。 蓝羽轻搅着碗里的香油蒜泥,余光瞥见蓝若蘅腕间的小熊挂件随着晃动轻轻撞击桌面。 她张了张嘴,那些到了嘴边的劝阻又被滚烫的牛油火锅蒸腾成无声的叹息。 霓虹灯光透过玻璃折射在刘旭脸上,将他眼底跳动的炽热爱意映得愈发清晰。 蓝若蘅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笑容愈发灿烂。 蓝若蘅沉浸在恋爱的甜蜜中,絮絮叨叨地说着两人相处的点滴,每一个字都裹着蜜糖。 蓝羽听着这些话语,像是在听一段遥远又陌生的故事,火锅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眸子,也模糊了眼前这对恋人幸福的模样。 “我们上个月在一起的。” 蓝若蘅晃了晃情侣皮筋,“他说要带我去看物理实验室的超导装置。” 蓝羽夹起毛肚的手顿了顿,她没有想到蓝若蘅居然和刘月的弟弟谈恋爱。 她想起自己实验室里那些精密的仪器,此刻却觉得眼前这对年轻人的爱情比任何超导装置都要复杂难解。 蓝若蘅的笑声混着火锅沸腾的咕嘟声,在狭小的空间里不断回响,仿佛要将她最后的理智也煮沸融化。 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蓝羽仰头饮尽酸梅汤,冰块撞在玻璃杯上发出清脆的响。 第112章 人生得意 酸涩的液体滑入喉咙,她望着玻璃上蜿蜒的水痕,恍惚间竟觉得那是自己未说出口的劝阻,在这蒸腾的热浪里,被无情地蒸发殆尽。 刘旭走后,蓝若蘅托着腮,眼神还黏在门口,指尖无意识绕着小熊挂件。 蓝羽看着表妹脸上未褪的红晕,突然想起小时候两人挤在被窝里说的那些关于爱情的幼稚憧憬,喉头像是被融化的冰淇淋堵住,半天才挤出句:“你真的想好了?” 话音刚落就后悔,蓝若蘅亮晶晶的眼睛已经蒙上雾气,“姐姐是不喜欢他吗?” 玻璃窗外的霓虹在蓝羽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她最终只是将表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甲轻轻蹭过那枚崭新的耳钉,“只要你开心就好。” 蓝若蘅破涕为笑,重新将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背上,粉色小熊挂件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我当然开心啦!他可有意思了,上次还偷偷用实验室的液氮给我冻草莓” 蓝羽垂眸思忖片刻,缓缓开口道:“我看你也没什么事了,明天我就回a市了。” 蓝若蘅闻言立刻垮下脸,拽住她的衣角撒娇:“这么急着走干嘛!好不容易来一趟,多陪我几天嘛。” 蓝羽轻轻抽出衣角,目光落在表妹腕间晃动的小熊挂件上,那抹粉色刺痛了她的眼,“实验室还有项目要收尾。” 她起身去拿包,拉链闭合的声响在寂静的空气里格外清晰,“照顾好自己,有事随时联系。” 蓝若蘅追着她到店门口,夜风卷起她薄荷绿的裙摆,像只扑棱翅膀的蝴蝶。 蓝羽回头时正撞见表妹眼底的失落,那些没说出口的告诫又在舌尖打转,最终化作一句轻飘飘的“别送了”。 转身踏入夜色的瞬间,蝉鸣裹挟着火锅的辛辣气息扑面而来,她摸出手机调出航班信息,屏幕冷光映得电路板纹身忽明忽暗,仿佛在无声嘲笑这场意外插曲里溃不成军的理智。 刚要点击订票按钮,舅舅的号码却又突兀地跳了出来。 蓝羽盯着不断闪烁的来电显示,指节在屏幕上方僵成苍白的弧度,蝉鸣混着火锅余味在胸腔翻涌,仿佛预示着新一轮的波澜即将撕裂好不容易筑起的平静防线。 犹豫再三,她按下接听键,舅舅沙哑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传来:“小羽,若蘅怎么样了?” 蓝羽捏紧手机,望着街边橱窗里自己被霓虹灯割裂的倒影,喉间涌上的苦涩比酸梅汤更浓,夜风卷起她的发丝,将未完的叹息揉碎在蝉鸣与车水马龙里。 “她没事了,我明天就回去了。”蓝羽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难以察觉的震颤。 蓝凛川长舒一口气笑着说:“那就好,辛苦小羽了。” 挂断电话的刹那,手机在掌心沁出凉意,与她发烫的脸颊形成鲜明对比。 她倚着斑驳的路灯杆,看橘色光晕里浮沉的飞虫,突然想起实验室那些精密仪器——此刻的自己,竟也像陷入死循环的代码,被命运的bug困住,找不到跳出的指令。 —— 这天是刘月的26岁生日。 裴砚琛将为刘月举办生日宴。 宴会筹备数月,从场地布置到宾客名单,裴砚琛都亲自过问。 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恍若白昼,香槟塔折射出的光斑在宾客华服上流转。 裴砚琛揽着刘月的腰出现在旋转楼梯时,全场掌声如潮。 刘月身着定制的香槟色鱼尾裙,脖颈间的粉钻项链随着步伐轻晃,与裴砚琛腕间的百达翡丽交相辉映。 侍者托着银盘穿梭席间,各色珍馐美馔不断呈上,空气中浮动着顶级香槟的馥郁香气与鲜花的芬芳。 悠扬的爵士乐在穹顶下流淌,水晶吊灯的光晕中,宾客们推杯换盏,低声交谈的内容无一不围绕着这场奢华宴会与裴刘二人的情事。 “砚琛对刘月可真是大手笔!” 段邵阳晃着手中的红酒杯,暗自思忖。 “听说这场宴会包下了整个半岛酒店?” “何止包下酒店,光是这桌上的白松露,听说就花了六位数。” 邻座的贵妇轻轻转动着香槟杯,眼角余光瞟向主桌,“刘小姐这条项链,怕不是苏富比春拍那件?” “可不是嘛,”另一位宾客压低声音,“裴总这阵仗,分明是要让全a市都知道他对刘小姐的宠爱。”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惊叹声里,一位年轻女宾捧着手机凑近身旁友人:“热搜已经爆了,裴砚琛 刘月生日宴词条阅读量十分钟破亿,网友都在扒刘小姐这条项链呢!” “啧啧,这阵仗,裴总的宠妻人设算是立得稳稳当当了。”人群中有人捂嘴轻笑,目光在刘月与裴砚琛交握的手上打转。 这时,宴会厅的大屏突然暗了下来,紧接着开始播放刘月从幼年到现在的成长影像,每一帧画面都精心挑选,配上轻柔舒缓的音乐,惹得在场不少女宾眼眶泛红。 “裴总这是把所有浪漫都给了刘小姐啊。”人群中再次响起此起彼伏的赞叹。 段邵阳的目光扫过宴会厅门口悬挂的巨型生日海报,刘月依偎在裴砚琛肩头的照片被做成巨幅灯箱,“以前蓝羽过生日,连朵花都没见砚琛送过。” 宾客们的窃窃私语混着爵士乐在空气中流淌。 刘月的父亲刘贵生端着威士忌,红光满面地与行业大佬们寒暄:“小女承蒙砚琛厚爱,往后还望各位多多关照。” “刘总这话说的,” 某地产大亨笑着拍他肩膀,“裴总现在可是咱们商圈的风向标,跟着裴总,那是稳赚不赔!” 李莲盈站在人群角落,看着表姐被众星捧月,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她瞥见裴砚琛俯身替刘月整理裙摆的模样,心中暗自嘲讽:“原配又如何?还不是被裴砚琛弃如敝履。看看现在,整个 a 市都知道我表姐才是姐夫的女友。” “舅妈,您尝尝这个鱼子酱,” 刘月端着精致的餐盘走向舅妈魏无双,“是砚琛特意从俄罗斯空运来的。” 魏无双拉过她的手,笑得合不拢嘴:“我们月月就是有福气,遇上砚琛这样的好男人。哪像有些人,空有个名分,还不如……” 她的声音突然压低,目光不经意扫过宴会厅门口,仿佛在暗示什么。 刘老太太举起酒杯:“砚琛,谢谢你给月月办这么隆重的生日宴。我们刘家能有今天,多亏了你。” 裴砚琛恭敬地端起香槟:“老夫人言重了,月月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他说话时,眼神始终落在刘月身上,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觥筹交错间,刘月倚在裴砚琛肩头,望着大屏幕上自己青涩的模样,唇角勾起幸福的弧度。 次日。 蓝羽刚上班,就听到了其他技术人员的窃窃私语。 “昨晚裴氏集团的裴总为他的女友刘小姐庆生,若不是 a 市禁烟花,三千万的烟花秀怕是要照亮半边天。” “可不是嘛,听说连苏富比的拍品都成了生日礼物,裴总这次真是下了血本!”另一位同事凑近,压低声音道。 许柏年刚走进来就听到了这些议论声。 他担忧地走向蓝羽, 轻声道:“小羽,昨晚的事你听说了吗?” 蓝羽指尖在键盘上悬停片刻,随后冷声道:\"嗯,看新闻了。” 继续敲下代码,仿佛那些喧嚣都与她无关。 与此同时。 裴砚琛的迈巴赫缓缓停在御界互联的大楼前。 身着定制西装的他牵着裴依娜走下车,小女孩穿着缀满蕾丝的蓬蓬裙,手里紧紧攥着刘月送她的小熊玩偶。 旋转门缓缓打开,冷气裹挟着咖啡香扑面而来。 前台的接待员看着这一大一小走进来,忍不住低声议论:“这个小女孩是谁啊?” “可能是裴总的女儿,前段时间听说裴总有一个女儿。” 裴砚琛目不斜视带着女儿径直走向电梯,皮鞋叩击地面的声响沉稳有力。 他抬手按下楼层键时,裴依娜已经蹦跳着凑过来,发梢上的珍珠发卡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电梯上升时,裴依娜踮着脚尖数楼层,清脆的童音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爸爸,我要给月月阿姨看我画的画!” 裴砚琛低头看着女儿,嘴角难得扬起温柔的弧度:“好,等会儿让月月阿姨好好看看。” 御界互联的办公区一片忙碌,但裴砚琛父女的到来还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裴总好!” 刘月的办公室门虚掩着,裴依娜挣脱裴砚琛的手,小跑着推开门:“月月阿姨!” 刘月闻声抬起头,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起身将小女孩抱进怀里:“娜娜来啦!快让阿姨看看,有没有想我?” “想!” 裴依娜搂着刘月的脖子,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我画了好多画,都送给阿姨!” 说着,她从随身的小书包里掏出一叠画纸。 刘月仔细翻看着每一幅画,不时发出惊叹:“娜娜画得太棒了!这幅全家福画得真好看!” 裴依娜画的全家福里,有她、裴砚琛和刘月,三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裴砚琛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眼神里满是宠溺。 办公室外,不少员工悄悄探头张望,窃窃私语:“刘总和裴总的女儿相处得比亲母女还亲呢。” “是啊。” 这件事很快被与浅柏和御界互联同时有合作的同行传到了许柏年耳中,自然蓝羽也知道 了。 许柏年气愤地拍了拍桌子:“我看他们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第113章 唇间温热与餐桌上的故人幻影 蓝羽刚下班,推开门的片刻,玄关感应灯在智能门开启瞬间亮起又熄灭,黑暗如潮水般漫过客厅。 她刚脱下单鞋,身后突然泛起一阵陌生的气息,带着体温的手掌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扣进温热的胸膛。 蓝羽瞳孔骤缩,刚要来个过肩摔,挣扎的动作却在嗅到熟悉的气息时僵住 —— 上次在宴会上,酒店房间里,也是这样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是你?上次那个人?” 喉间的震动蹭过男人掌心,换来他短暂的停顿。 黑暗中,蓝羽感觉细腻的指腹抚过她手心,一笔一划地写下字迹:“嗯”。 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转身时额头几乎撞上他的下颌。 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银斑,耳后暗红色的胎记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你是哑巴?” 话音未落,男人已经抓起她的手,在掌心又写下一个“嗯”字。 蓝羽摸到他嫩滑的指尖,突然意识到两人姿势有多暧昧。 她伸手去够墙边的开关,却被男人拽进怀里,后背重重贴上玄关柜。 黑暗中男人拽住她,在她掌心写道:“不要开灯。” 蓝羽被男人握在掌中的手指微微发抖:“你不想让我看到你的脸?” 她仰头追问,温热的呼吸扫过男人脖颈。 对方回以“嗯”字,随即将她的手腕按在柜面上,另一只手缓缓抬起。 蓝羽能感受到他的指尖悬在自己唇瓣上方,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克制。 就在她以为他要收回手时,指腹突然轻轻擦过她的下唇,带着若有若无的电流感。 暧昧的气息在狭小的玄关里蔓延,蓝羽的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 男人的鼻尖擦过她的,呼吸喷洒在脸颊上,带着皂角的清新与灼热。 蓝羽不自觉地咬住下唇,黑暗中,男人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轻笑,终于将唇覆了上来。 这个吻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却让蓝羽浑身发软。 男人的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腰线缓缓下移,在她腰间最敏感的弧度处轻轻揉捏。 蓝羽的双手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高跟鞋不知何时踢到了角落,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却抵不过男人体温的炽热。 男人的吻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在锁骨处轻轻啃咬。 蓝羽轻哼出声,感受到他的手掌解开她衬衫的纽扣,布料滑落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她的手指陷进男人后背的肌肉,换来他更深的吻。 黑暗中,领带不知何时缠上她的手腕,丝绸冰凉的触感与皮肤上的滚烫形成鲜明反差。 黑暗中,蓝羽看不清男人的脸,却能感受到男人身体翻涌的炽热,以及他因为克制而绷紧的下颌线。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泛着水光的唇瓣,另一只手缓缓扯开内衣肩带,在肌肤上留下一串战栗。 当男人的唇嗪住雪团时,蓝羽仰头发出破碎的呜咽。 被束缚的手腕拼命挣扎,却在男人用领带将她双手交叉缚住时彻底瘫软。 他滚烫的手掌覆盖在她的致命处,亲吻她的耳垂。 蓝羽的睫毛上凝着雾气,在情欲的浪潮中崩溃般婉转呢喃,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男人将她横抱而起,走向卧室的脚步急促却沉稳。 床上的丝绸床单在月光下泛着柔光,两人交叠的身影被纱帘剪成朦胧的剪影,一室春色在皂角香与暧昧的喘息中彻底绽放。 早上六点,蓝羽醒来时男人已经离开了。 通过接触,她可以感觉到男人应该是富家公子,他的皮肤特别嫩滑细腻,而且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她的公寓。 应该能力不俗,到底是谁呢? 下次问问他叫什么名字,还有下次吗? —— 翌日。 蓝羽庆生。 她回了蓝家。 蓝玉玲已经为她买好了蛋糕,蓝老太太、蓝老爷子、蓝凛川等蓝家众人都聚齐了,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围坐在餐桌前,满是期待地等着蓝羽切蛋糕。 蓝羽看着烛光摇曳中家人温暖的笑脸,眼眶微微发烫,握着银刀的手轻轻颤抖,这一刻的幸福令她感动不已。 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蓝羽扬起灿烂的笑容,刀刃缓缓切入蓬松的蛋糕,奶油沾在刀面泛起柔白涟漪,切开的瞬间,欢快的生日歌从众人嘴里流淌而出,甜蜜的气息裹着祝福漫过整个房间。 蓝玉玲率先端缀着草莓的蛋糕碟,眉眼弯弯地递给蓝羽:\"快尝尝寿星专属第一口,这可是我提前三天定的招牌款!\" 蓝老爷子颤巍巍地从红木盒里取出个翡翠镯子,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丫头,这是你太奶奶传给我的,现在该到你手上了。\" 众人的笑声与祝福声交织,将蓝羽淹没在浓稠的爱意里。 吃完饭,蓝羽正要出门,却撞见了在蓝家门口专门等她的刘恪行。 他拿着一个丝绒盒子递到蓝羽的面前:“太太,这是裴总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蓝羽愕然 what? 刘恪行居然喊我“太太”?他脑子被门夹了? 这可是史无前例的称呼,以前他喊她\"蓝助理“、”蓝羽”、“蓝小姐”,却从未喊过“太太”二字,现在是什么情况? 蓝羽没有去纠结称呼的问题,淡淡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礼盒说道:“不必了,你拿回去。” 刘恪行神色未变,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执着地将盒子往前递了递:“太太,裴总特意交代,无论如何请您收下,这是他的心意。” 他强行把礼盒塞到她手中,便快速驾车离去。 蓝羽攥着那只不算沉的丝绒盒子站在原地,夜风卷起她鬓角的碎发。 月光下,礼盒表面的暗纹泛着冷光,与家中还残留着温度的蛋糕碟形成鲜明对比。 她盯着盒子上精致的烫金logo,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犹豫再三,还是将它塞进了随身的包里。 回到公寓,蓝羽拆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顿时惊住了。 竟然是那次拍卖会裴砚琛花一个亿并点天灯拍下的粉钻项链。 当时她记得刘月还拍照发了朋友圈,如今为什么又会送给她? 蓝羽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项链上璀璨的粉钻,冰凉的触感却让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拍卖会那晚裴砚琛面无表情举牌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怎么现在却成了她的生日礼物? 他以前从来不曾送过她礼物,都是过时过节期间刘恪行随意捡贵的挑来例行公事般地快递到她手里。 当时她内心还自嘲是在跟刘恪行谈恋爱呢,虽然刘恪行一直对她横眉冷对。 但蓝羽未曾花过多时间去纠结这种事情,她的时间很宝贵,不是用来胡思乱想的。 三天后。 晚上,蓝羽与好友苏安晚约好一起吃饭。 她们选了市中心新开的法式餐厅,水晶吊灯在蓝羽的酒杯里碎成星子。 蓝羽刚坐下,就接到苏安晚的电话,苏安晚的声音裹着电流传来:“小羽,我突然发烧到39度,实在来不了了,你先吃,改天一定补上!” 挂断电话后,蓝羽对着空荡荡的座位发了会儿呆,只能独自翻开印着鎏金花纹的菜单。 当侍者掀开银色餐盖的瞬间,隔壁卡座传来的轻笑让她握着餐刀的手突然僵住——那个倚着真皮座椅的身影,从轮廓到举手投足的弧度,都与记忆深处某个影子重叠得令人窒息。 蓝羽转动着高脚杯,杯壁上滑落的酒液像极了记忆里那场浇不灭的火。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狂乱的心跳,却在抬眼的瞬间,彻底看清了男人的侧脸。 那道凌厉的下颌线条,与记忆里江予白俯身调试显微镜时温柔的弧度截然不同,此刻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像淬了冰的刀刃,切割着蓝羽好不容易拼凑完整的回忆。 蓝羽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惊觉自己屏住了呼吸。 餐厅里流淌的肖邦夜曲突然变得刺耳,记忆碎片裹挟着酸涩翻涌上来——当年江予白总说她弹琴时的侧影最动人,可此刻邻桌男人与身旁女伴谈笑时的侧脸,却像面碎裂的镜子,将那些温柔的往昔折射得支离破碎。 七年前医科大的解剖楼前,蓝羽记得江予白与苏安晚躲雨时,他把白大褂披在她肩头,小心翼翼替她护着琴谱。 苏安晚抱着解剖课本追上来,三人挤在窄窄的屋檐下,江予白讲的冷笑话让苏安晚笑得直跺脚,雨水溅湿了他的裤脚,他却浑然不觉,只专注地看着苏安晚泛红的眼角。 蓝羽恍惚想起,当年江予白总说解剖刀下藏着生命最纯粹的美,可眼前男人切割牛排的动作,精准得如同精密仪器,每一刀都带着商界精英的算计,没有半分医者的温度。 此刻刀叉切进牛排的瞬间,邻桌传来的交谈声让她指尖猛地收紧 —— 不是因为声音相似,而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分明是江予白从旧照片里走了出来。 男人穿着定制的银灰色西装,衬衫领口松开两颗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把玩着威士忌杯,指节叩击杯壁的节奏沉稳得近乎机械,全然不像江予白握着解剖刀时手腕轻颤的模样。 蓝羽盯着他将冰块含进嘴里,牙齿碰撞的清脆声响,与记忆里苏安晚弹奏钢琴时,江予白总爱用吸管搅动柠檬水的习惯判若两人。 他端起酒杯轻抿,喉结滚动的姿态优雅得近乎完美,却让蓝羽想起江予白仰头喝可乐时总会呛到的傻气模样。 女方的杯沿残留的唇印艳红如血,刺痛她的眼,恍惚间又看见七年前苏安晚踮脚给江予白擦嘴角可乐渍的画面,那时的月光都比此刻的水晶灯温柔百倍。 服务生的询问声在耳畔模糊成嗡鸣,蓝羽的目光落在男人腕间价值百万的陀飞轮腕表上。江予白最讨厌金属饰品,说听诊器的冰凉触感才最真实。 当男人起身时,挺拔的身姿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锐利,与记忆里那个会在实验室偷偷给苏安晚种满铃兰的温柔学长,简直是两个极端。 蓝羽的眼眶突然发烫,那些被时光尘封的酸涩回忆几乎要冲破理智的闸门。 她看着男人与女伴相携离去的背影,鬼使神差地起身跟了上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像是要挣脱束缚去寻找那个记忆里的影子。 她追过去时,高跟鞋险些崴到。 拐角处相撞的刹那,陌生的雪松香水气息扑面而来。 第114章 他似故人来 男人眼尾没有江予白笑起来时的弯弯弧度,皱眉的神情更是带着陆家太子爷独有的拒人千里的淡漠。 “抱歉,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蓝羽攥着裙摆,声音不自觉发颤。 男人停住脚步,垂眸看着她,眼神冷得像淬了冰:“不能。” “可你的脸……” 蓝羽向前半步,却被男人后退的动作生生打断。 蓝羽僵在原地,喉间像被七年前实验室那瓶福尔马林呛住,酸涩得发疼。 她看着男人转身时银灰色西装下摆扬起的弧度,突然想起江予白白大褂口袋里永远揣着的润喉糖,那是苏安晚总抱怨他讲课费嗓子后养成的习惯。 “女士,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个字都像冰棱,“我对你没有丝毫印象。” 蓝羽咬了咬下唇,指着他鬓角的痣:“这个位置,还有你鼻梁的弧度,和我认识的人一模一样。” 男人冷笑一声,掏出手机划开屏幕:“可我真的不认识你。” 说罢,他已经侧过身接听电话,语气公事公办。 蓝羽瞥见他手机壁纸是陆家祖宅的航拍图,冷峻的灰瓦白墙,与江予白锁屏上苏安晚在音乐教室弹奏肖邦时的灿烂笑容天差地别。 蓝羽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男人已经大步离去,黑色皮鞋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像极了心跳渐渐归零的监护仪。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旋转门外的车水马龙里,直到冷风灌进领口,才惊觉自己竟在原地站了这么久。 回到座位时,牛排早已凉透,酱汁在盘底凝结成暗红色的痂。 蓝羽机械地转动着空酒杯,杯壁上残留的红酒渍蜿蜒成记忆里未说完的话。 当侍应生第三次过来询问是否需要撤盘时,她才如梦初醒般起身,高跟鞋碾过地毯的沙沙声里,混着胸腔中逐渐冷却的悸动。 蓝羽失魂落魄地走出餐厅,夜风裹挟着细雨扑在脸上,却不及心底的寒意。 她浑浑噩噩地回到家,连灯都没开,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 瘫坐在沙发上,蓝羽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沙发凹陷的纹路,像触碰着记忆里某个模糊的缺口。 深夜,蓝羽缩在沙发里翻看旧照片。 泛黄的相纸里,江予白穿着白大褂搂着弹竖琴的苏安晚,两人在医科大的樱花树下笑得灿烂。 蓝羽思索了片刻,拿出手机翻到苏安晚的电话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迟迟未落,屏幕冷白的光照亮她眼底的犹豫。 最终她还是按下拨通键,电话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响到第三声时终于被接起,苏安晚的声音裹着鼻音传来:“小羽?这么晚了怎么……” 话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今晚实在抱歉,我这烧还没退干净……” 蓝羽捏紧手机,喉咙发紧,那些在餐厅里汹涌的情绪此刻凝成一句沙哑的质问:“安安,你说……这世上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电话那头传来床单窸窣的声响,苏安晚咳嗽了两声,声音里带着疑惑:“怎么突然这么问?双胞胎都未必长得完全一样……” 蓝羽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七年前解剖楼前江予白看向苏安晚的温柔目光,与今晚那个男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眼神,在脑海里不断重叠又撕裂。 “可我今天在餐厅,见到了一个人……”蓝羽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窗外的雨突然大了起来,啪嗒啪嗒砸在玻璃上,像极了七年前解剖楼的屋檐滴水声,“他长得和江予白,一模一样。” 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只有苏安晚时断时续的呼吸声透过电流传来。 蓝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震得耳膜生疼,雨声混着耳鸣在耳畔炸开,恍惚间又看见江予白把最后一颗润喉糖塞进苏安晚掌心时,指节擦过她手背的模样。 过了许久,苏安晚才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小羽,你……是不是看错了?江予白他……” 话未说完又被剧烈的咳嗽打断,听筒里传来水杯碰撞桌面的脆响““他都离开三年了,怎么可能……” 蓝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握着手机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屏幕边缘在掌心硌出红痕:”不是同一个人。安安,不早了,那我睡觉了。“ 酒会上,苏安晚应邀参加钢琴演奏。 璀璨灯光下,她指尖在琴键上翩然起舞,黑白键间流淌出肖邦夜曲熟悉的旋律。 一曲终了,台下掌声雷动,苏安晚优雅起身致谢,余光却瞥见观众席角落那抹熟悉的银灰色身影——是餐厅里酷似江予白的男人,此刻正端着香槟,与人谈笑风生。 他举着酒杯的姿态依旧精准如仪,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壁折射出冷光,却在苏安晚指尖再次触碰到琴键时,微微晃出细碎涟漪。 苏安晚的指甲掐进掌心,七年前江予白总爱倚在钢琴边听她练琴的画面,与眼前男人嘴角公式化的微笑轰然相撞,肖邦夜曲的尾音里,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震得黑白琴键都在发烫。 一曲终了,苏安晚指尖发颤,勉强维持着鞠躬的弧度。 她离开座位,走到陆昭野面前声音里裹着七年前的星光与此刻的强装镇定:“陆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男人挑眉轻笑,酒杯里的冰块碰撞出清响,却不及他眼底翻涌的暗潮汹涌:“苏小姐这搭讪方式,倒是新鲜。” 苏安晚盯着他腕间随动作轻晃的陀飞轮,恍惚看见江予白白大褂口袋里总也掏不完的润喉糖,喉间突然泛起福尔马林般的酸涩。 她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摆褶皱:“陆先生对肖邦的曲子似乎颇为熟悉,方才听您与旁人交谈,提及夜曲的演奏技巧时见解独到。” 说着,她抬眼望向对方,目光紧紧锁住那张与记忆重叠的脸,“这让我想起一位故人,他……也极爱肖邦。” 陆昭野闻言,笑意未达眼底,修长手指摩挲着杯沿:“看来苏小姐的故人,倒是与我有些趣味相投。” 他顿了顿,忽然倾身靠近,雪松香水裹挟着危险气息扑面而来,“不过,比起故人,我更愿意做苏小姐此刻的新识——不知可否有幸,邀苏小姐共饮一杯?” 此刻姗姗来迟的裴砚琛和刘月也看到了陆昭野。 裴砚琛是认识江予白的,他也知晓他三年前已死于一场意外的大火。 如今骤然见到与江予白长相一模一样的陆昭野,瞬间愕然。 陆昭野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发展,未曾与裴砚琛打过交道,他们彼此没有照过面,实属正常。 此刻看着眼前的苏安晚与陆昭野,仿若三年前的场景重现。 不过他很快发现此人并非江予白,亡故的人怎可能死而复生。 他一眼就明白了场中情景,定是苏安晚骤然见到与去世的江予白长相酷似,所以才这般失态。 苏安晚接过陆昭野递来的红酒,看着他的眼睛浅酌一口,笑着说:”“陆先生的邀约,倒让我想起从前。故人曾说,红酒要慢慢品,才能尝出岁月沉淀的滋味。” 她转动酒杯,看着酒液在杯壁上拉出绯色痕迹:“只是不知陆先生,喝的是滋味,还是故事?” 陆昭野闻言,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玩味:“苏小姐这话有趣,滋味与故事,本就难分彼此。” 他指尖轻敲杯壁,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她泛红的眼角:“不过比起陈年佳酿,我倒觉得,此刻与美人对饮,才最是醉人。” 酒店房间里,陆昭野搂着微醺的苏安晚,在水晶灯的光晕下,苏安晚脖颈处泛起的绯色与红酒交相辉映,苏安晚仰头望向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不自禁吻了上去。 陆昭野指尖不经意划过她耳后碎发,动作亲昵得仿佛早已相识多年,双唇贴上的瞬间苏安晚恍惚看见七年前樱花树下江予白低头浅笑的模样,睫毛在眼睑投下温柔的影。 陆昭野身上陌生的雪松气息与记忆里的消毒水味轰然相撞,她忽然伸手死死攥住他的西装领口,指甲几乎要刺破昂贵的面料,滚烫的泪水砸在两人交叠的皮肤上,晕开一片水痕。 男人为她拭去泪水,加深了这个吻,唇齿交缠间,苏安晚听见陆昭野低哑的轻笑混着呼吸喷洒在耳畔,那声音像淬了蜜的冰刃,将她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一寸寸割裂。 记忆与现实在烈酒的催化下彻底崩塌,她分不清此刻相拥的是江予白还是陆昭野,只知道滚烫的泪水中,藏着三年来不敢言说的眷恋与蚀骨的思念。 次日清晨,苏安晚在陌生的床榻上骤然惊醒。 阳光透过纱帘斜斜切在陆昭野棱角分明的睡颜上,他睫毛投下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这场景与记忆里无数个江予白伏案小憩的画面重合,又被床头陌生的鎏金闹钟指针声生生割裂。 她颤抖着捡起散落在地的礼服,指甲缝里还嵌着昨夜拽住西装时蹭到的丝线,冰凉的晨风从半开的落地窗灌进来,卷走了唇间残留的雪松气息,却卷不走胸腔里翻涌的酸涩与惶恐。 第115章 危险迷情 陆昭野正在办公室与其父陆承业进行激烈的商业讨论,探讨着集团未来发展方向与潜在风险。 陆昭野垂眸沉吟片刻,喉结微动,嗓音低沉如大提琴:\"依我看与浅柏合作已是势在必行了,否则在ai医疗领域的布局,我们将被其他公司远远甩开,错失抢占市场先机的最佳时机。\" 陆承业垂眸思忖片刻,缓缓开口道:”嗯,你说得对,我们这就安排与浅柏的对接事宜,你亲自去谈,务必拿下这次合作。” 说罢,他抬手看了眼时间,“明天上午十点,你去浅柏总部,具体合作细节由你全权负责。” 前台的内线电话响起时,蓝羽正在调试最新的 ai 算法模型。 “蓝总监,陆氏集团的陆昭野先生到了。” 听筒里传来前台甜美的声音,蓝羽轻应一声,指尖在键盘上快速保存模型数据,整理了下白衬衫的领口,拿起一旁的文件夹向会议室走去。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在走廊里回荡,每一步都带着职场精英的干练从容。 推开会议室玻璃门的刹那,蓝羽握着文件夹的手指骤然收紧。 银灰色西装包裹着的挺拔身影转过身,那张与江予白如出一辙的脸在落地窗外的阳光下棱角分明。 陆昭野显然也微怔了一瞬,旋即恢复了冷硬的神色。 “你好,陆先生,我是蓝羽。” 蓝羽率先伸出手,笑容得体而疏离,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波澜,那是对上熟悉面容时翻涌的暗流。 陆昭野的握手短暂而有力:“蓝小姐,久仰。” 他落座时,腕表的陀飞轮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此次来,是想谈 ai 医疗影像分析系统的深度合作。陆氏旗下的私立医院群,需要一套能实现多模态数据融合、病灶智能识别的解决方案。” 蓝羽打开平板,调出技术参数界面:“我们自主研发的 neuro - vision 30 系统,采用 transforr 架构,在肺结节检测上的敏感度达到 987,而且支持 di 标准数据接口,能无缝对接贵方的 pacs 系统。不过,医疗级 ai 对实时性要求极高,陆氏的服务器集群能保证边缘计算节点的低延迟响应吗?” 陆昭野修长的手指划过桌面的全息投影,调出陆氏集团的技术架构图:“我们在华东、华南部署了五个数据中心,采用 5g - c 边缘计算方案,数据传输延迟可控制在 10 毫秒以内。但我更关注算法的泛化能力,浅柏是否有针对罕见病影像的迁移学习方案?” “针对小样本问题,我们采用了元学习框架 ta - d。” 蓝羽放大屏幕上的算法流程图,“通过在源域数据上预训练元网络,能快速适应新疾病类型。上个月刚在国际医学影像顶会上发表了相关论文,在脑肿瘤的少样本诊断中,准确率比传统方法提升了 23。” 谈判持续了两个小时,从算法性能到数据安全协议,从合作分成模式到后续迭代维护,每个细节都被反复推敲。 会议室的空调发出轻微嗡鸣,两人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交织碰撞,空气中浮动着紧张而微妙的胶着感。 蓝羽的睫毛轻颤,将发丝别到耳后,露出脖颈处淡青色的血管,与陆昭野的交锋像场无声的博弈,每个数据、每项条款都成了攻防的武器。 当陆昭野在合作意向书上签下名字时,已临近午饭时间。 “期待与浅柏的合作。” 陆昭野起身时,西装下摆扫过会议桌,“蓝小姐比我想象中更专业。” 蓝羽将文件收入文件夹,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彼此彼此,陆先生对技术的把控,也颠覆了我对商界精英的认知。” 玻璃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蓝羽望着陆昭野远去的背影,想起他在餐厅里冷漠的拒绝。 命运真是奇妙,曾经拒人千里的男人,此刻却成了商业伙伴。 许柏年推开蓝羽办公室的门,手里端着两杯咖啡,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听说你和陆昭野的谈判很顺利?我听说,陆氏与御界互联也有生意往来。“ 蓝羽眸光微闪,缓缓开口道:”他们合作的是什么项目?“ 许柏年将咖啡轻轻放在桌上,往蓝羽那边推了推,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谨慎:“听说是关于智能医疗设备的数据共享平台,不过具体细节还在保密阶段,我也是偶然听到风声。” 蓝羽指尖摩挲着咖啡杯沿,垂眸思索片刻后抬眼,眸中闪过锐利锋芒:“御界互联才创立不到一年,实力不过尔尔,他们所谓的数据共享平台漏洞百出,只要我们在neuro-vision 30系统上再做技术升级,以绝对的性能优势拿下陆氏的核心订单,御界互联那点合作迟早会被挤掉。” 蓝羽到地下停车场提车时,看到陆昭野竟然还没走。 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女士,那位女士一袭红色连衣裙明艳动人,正仰着脸对陆昭野说着什么,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陆昭野微微颔首,侧脸线条冷峻却透出几分耐心,两人并肩而立的画面,无端让蓝羽握车钥匙的手紧了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这时陆昭野也看到了蓝羽,他主动为蓝羽介绍到:”蓝小姐,介绍一下,这位江予宁江小姐,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江予宁? 江予白的妹妹? 他竟然已经订婚了。 还是和江予白的妹妹。 ”予宁,这位蓝小姐是浅柏的负责人。“ 陆昭野话音落下,江予宁笑意盈盈地伸出手,腕间钻石手链折射出璀璨光芒:\"你好,蓝小姐。\" 蓝羽唇角扬起标准的职业性微笑,:\"江小姐,你好,幸会。\" 接着蓝羽告辞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些事务需要处理,先告辞了。” 转身时,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响比来时重了几分,她强迫自己挺直脊背走向座驾,后视镜里,那对璧人的身影渐渐缩小成模糊的色块,却在她心底投下了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 当蓝羽到达苏安晚的家门口时,发现她和陆昭野正在家门口相拥热吻。 蓝羽目睹这一幕,都已经惊呆了。 苏安晚已经和陆昭野认识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 江予宁与和自己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男人谈恋爱不会膈应吗? 苏安晚不经意间瞥见了蓝羽的身影,她赶忙推开了陆昭野,脸颊绯红未褪,眼神慌乱中带着几分无措:“小羽,我给你介绍一下……” 陆昭野整理着微乱的领带,神色恢复一贯的冷硬,目光却若有若无扫过蓝羽发白的指节,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尴尬与隐秘的暗涌。 蓝羽喉间发紧,强压下胸腔翻涌的不安,率先打破僵局:“不用了,我们见过。” 她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维持住声音的平稳,“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苏安晚咬了咬唇,抬眸迎上蓝羽探究的目光:“就上周在一场酒会上,我……” 蓝羽十分理解她的做法,毕竟陆昭野和故去的江予白长得一模一样,可是…… 可是,他和江予白的妹妹江予宁是未婚夫妻。 看情况陆昭野并没有告诉苏安晚实情。 蓝羽禁不住看了陆昭野一眼,陆昭野神色泰然自若,完全没有被知情人撞到同时与两个女人暧昧不清的慌乱。 甚至他还冲蓝羽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仿佛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丑事败露似的。 蓝羽打听到陆昭野的住处,晚上下班后在他的别墅门口等他回来。 她要问问陆昭野到底想干什么,她不想让苏安晚受到伤害。 夜色如墨,别墅外的路灯将蓝羽的影子拉得很长。 终于,陆昭野的黑色豪车缓缓驶入车道,车灯扫过她倔强伫立的身影时,她深吸一口气,迎着刺眼的光线大步上前,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 蓝羽猛地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转身与陆昭野对视,目光如炬:“陆总,不知您今天的行为是什么意思呢?” 陆昭野指尖搭在方向盘上轻敲,黑眸幽深如潭,唇角勾起一抹似嘲非嘲的弧度:“蓝小姐这话我听不懂,男女交往,你情我愿,有什么问题?” 蓝羽抬眸睨他一眼,表情未见波澜:“和未婚妻卿卿我我,转头又和别的女人热吻,陆总这‘情’这‘愿’,倒是分得清楚。苏安晚她单纯,你是在拿她当消遣吗?” 陆昭野嗤笑一声,突然俯身差点撞到蓝羽的身上,语气暧昧不清地说道:“蓝小姐,其实我对你也很感兴趣,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加入这场游戏?” 他温热的呼吸扫过蓝羽耳畔,眼底翻涌着危险的暗芒,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挑起她一缕发丝:“毕竟,你可比苏安晚漂亮了不止十倍。” 蓝羽瞬间瞳孔骤缩,猛地挥开他的手,脖颈泛起一层恼羞的红晕:“陆总!请你放尊重点!我来不是听你说这些浑话的。” 她强压下内心的翻涌,声音依然温柔和煦:“我希望陆总不要玩弄安安的感情,她是一个认真生活的好女孩。” 陆昭野不置可否,只是漫不经心地转动着腕表,半晌才轻飘飘开口:“蓝小姐,要不要上去坐坐?” 蓝羽警惕地盯着他,语气冰冷:“不必了,陆总,再见。” 说着,她猛地拉开车门,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清脆声响,转身时还不忘扔下一句,“若你执意如此,我不会坐视不理。” 第116章 暗夜迷情与商务博弈 蓝羽回到家,感觉累极,想尽快休息。 她去浴室放好热水,褪去沾着疲惫的衣物,缓缓浸入浴缸。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慢慢松弛下来。 突然所有的灯都暗了下来,一片漆黑中,蓝羽又感受到了那个男人的气息,是干净的皂角香。 蓝羽的身体瞬间僵住,指尖无意识地抠进浴缸边缘。 黑暗放大了每一个细微声响,她听见布料摩擦的窸窣,还有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正朝着浴缸的方向靠近。 男人俯身亲吻她的后颈,感受到他身上清冷的气息,显然他已经洗过澡了。 蓝羽轻声开口,声音在空荡浴室里发着颤:\"你来了\" 话音未落,男人带着水汽的手掌覆上她眼睛,指腹轻轻摩挲,似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蓝羽在黑暗中屏住呼吸,睫毛扫过他掌心,痒得像心里有只蝴蝶在扑腾。 浴室里只剩两人交叠的呼吸声,混着浴缸里细碎的水波轻响。 他的唇从她后颈慢慢游移,带着蛊惑的呢喃拂过耳畔:“嗯。” 潮湿的气息喷洒在皮肤上,蓝羽忍不住轻颤,原本紧绷的身体在他掌心逐渐软化,被黑暗与温热共同编织的暧昧牢笼彻底困住。 蓝羽想转身看清他的模样,却被他温柔却不容抗拒地按住肩膀,只能感受着他的气息愈发浓烈,唇齿擦过她泛红的耳垂,在她掌心写道:“现在还不到时候。” 蓝羽咬着唇不再挣扎,任由他的手指顺着手臂蜿蜒而下,在水面画出涟漪。 浴缸里的水渐渐凉了,可缠绕周身的温度却愈发灼人,她听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与他低沉的呼吸共鸣,在寂静的浴室里谱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旋律。 蓝羽在朦胧的雾气与暧昧的氛围中沉沦,蓝羽的意识渐渐变得混沌。 就在她几乎要沉溺在这令人迷醉的亲密里时, 突然发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停顿片刻,修长手指再次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一笔一划落下字迹:岩。 “岩?你的名字叫岩?那我唤你阿岩可好?”蓝羽眼睛亮晶晶地望着黑暗中的他,等待他的回应。 男人在她的手中写道:好。 蓝羽唇角扬起一抹甜笑,蓝羽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阿岩突然加重的亲吻打断。 暧昧的气息愈发浓烈,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不断升温,让她的思绪彻底乱了方寸 。 阿岩在蓝羽的手上写道:“阿羽,张开腿。” 男人俯身嗪住的瞬间,女人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她不由得将手插入他的发间。 他的吻带着数不尽的温柔,辗转碾磨间令女人欲罢不能。 蓝羽沉溺在这汹涌的爱意中,浴室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只余满室旖旎。 阿岩的吻从她的唇瓣一路向下,每一处触碰都像是点燃了一簇簇火苗,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她轻喘着迎合,任自己在这片温柔的情潮里彻底迷失。 当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床上投下细长的光斑时,蓝羽缓缓睁开眼睛。 身旁早已没了阿岩的身影,只留下凌乱的被褥和散落在床边的浴袍,空气中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皂角香,提醒着她昨夜的一切并非梦境。 她眸角余光瞥见床头柜上有一个丝绒盒子,蓝羽伸手拿起,打开盒盖,里面静静躺着一条铂金手链,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链子末端还坠着一枚小巧的碧玉吊坠,无声诉说着昨夜的缠绵与隐秘的承诺。 还有一张纸条,上书:礼物。 手链看起来价值不菲,至少两百万起步,蓝羽嘴角嗪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倒是有趣。” 蓝羽将手链戴在纤细的腕间,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想起昨夜阿岩指尖的温度。 她摩挲着碧玉吊坠,目光落在窗外初升的朝阳上,心底泛起一丝涟漪。 今天要去裴氏谈项目的事,她和许柏年到的时候,会议室不仅有裴砚琛和裴氏其他技术人员,刘月也在。 蓝羽目光扫过刘月刻意打扮的精致妆容,对方正亲昵地挨着裴砚琛说话,看到她进来,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裴砚琛见到二人进来,倒是没有像往常那样无视,而是起身客气地与他们打招呼:“许总,蓝小姐,请坐。” 蓝羽优雅落座,将笔记本电脑轻轻放在桌上,抬眸与裴砚琛对视,便移开了视线。 许柏年嘴角勾起一抹公式化的微笑:“裴总客气了,希望今天的洽谈能顺利推进项目合作。” 他见双方要开始了,刘月这个并非裴氏员工的外人却还赖着不走,不由皱起眉头:“刘小姐,今天的会议涉及商业机密,恐怕不太方便你旁听。” 刘月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裴砚琛却抬手示意许柏年稍安勿躁:“无妨,月月可以留下。” 许柏年脸色沉了沉,不悦道:“裴总,这恐怕不合适?” 裴砚琛神色平淡地扫了许柏年一眼,语气无波无澜:“如果出了事,后果由我一力承担。“ 许柏年等的就是他的这个承诺,并且早已打开了录音笔。 蓝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一幕,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链上的碧玉吊坠。 她垂眸掩去眼底的笑意,将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转向裴砚琛,清冷的声线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既然如此,我们就从项目核心数据开始谈。\" 会议室里气氛瞬间紧绷,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在谈判双方之间划出一道明暗交界线。 会议持续了近四个小时,已近午饭时间。 这时云熠乾和段邵阳来到了裴氏,他们约了饭。 云熠乾推开门时,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会议桌前的蓝羽,她身着剪裁利落的职业装,脖颈间的珍珠项链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她精致的侧脸投下细碎的光影,腕间的铂金手链更是在光线下闪烁着低调而奢华的光芒。 段邵阳跟着挤进来,夸张地捂着肚子:“再不开饭,我可要啃桌子腿了!” 他熟稔的调侃瞬间打破凝滞的气氛,蓝羽轻轻合上笔记本电脑,余光瞥见裴砚琛紧绷的下颌线稍稍放松。 裴砚琛见他们来了,便转而对许柏年说:“许总,不如会议暂停,一起吃个午饭,下午再接着谈?” 话音刚落,许柏年看了眼时间,颔首应下:“正有此意,裴总安排周到。” 蓝羽将电脑妥善收进手提包,指尖不经意间又抚过手链,众人带着会议暂歇的轻松,随着许柏年步出会议室。 一行人来到裴氏顶楼的私人餐厅,水晶吊灯将鎏金餐盘映得流光溢彩。 蓝羽刚在许柏年身旁落座,段邵阳便夸张地将餐巾甩在膝头,故意用叉子敲得瓷盘叮当作响:“砚琛这会议室冷气开得忒足,我都快冻成冰雕了!” 他眨着桃花眼瞥向刘月,“倒是刘月,和砚琛挨着坐,想必浑身都暖烘烘的?” 刘月脸上漾起一抹绯红,浅笑着看向身旁的裴砚琛。 许柏年暗恼二人的无耻行为,担忧地看向蓝羽。 蓝羽摇摇头,表示她没事,不会受到影响。 席间,段邵阳耍宝让大家猜字母意思,大家也都同意了。 先从许柏年开始,段邵阳出了一组字母”sb“,许柏年思考片刻说道:“上班。” 下一个是云熠乾,他的字母是”nb“,云熠乾回:”你莫不是”,故意拖长尾音,眼底笑意狡黠,在众人或惊讶或憋笑的目光里,慢悠悠接上,“在考我拼音?” 接着他回答段邵阳的字母问题:“你明白。” 轮到蓝羽时,段邵阳挑眉给出”td“,蓝羽指尖摩挲着碧玉吊坠,脑海中闪过答案,唇角不自觉上扬:“挺忙的。”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段邵阳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指着蓝羽直喊“绝了”。 裴砚琛端着红酒杯轻抿一口,唇角也难得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刘月却撇了撇嘴,眼神里满是不以为然。 “砚琛,到你了,你的是lgb,你快说你的答案。” 裴砚琛目光淡淡扫过众人,喉结轻动,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吐出四个字:“麻辣锅巴。”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气氛愈发轻松。 “刘月,到你了,到你了。你的是。”段邵阳期待地望着刘月。 刘月浅浅一笑:“纯牛马。” 众人笑闹间,段邵阳还欲再出难题,却被云熠乾轻轻拍了下肩膀示意打住。 空气中还弥漫着未尽的欢笑声。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精致的菜肴摆满餐桌,香气四溢。 刘月见状,赶忙起身给裴砚琛夹菜,娇声道:“砚琛,尝尝这个,听说味道很不错。” 第117章 爱而不得的酸涩与暗流涌动的交锋 下班回到家,洗完澡,正欲继续工作,突然听到门铃声。 蓝羽疑惑地走到门前,不知是谁这么晚了,还来到她家。 知道她住处的人没几个。 透过猫眼望去,竟然是……云熠乾。 蓝羽犹豫了三秒,还是开门将人让了进来。 “云总,你……”蓝羽正想问他这么晚来找她有什么事,云熠乾却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她。 蓝羽浑身一僵,双手下意识想推开他,耳边却听到他低沉又带着几分沙哑地说:“蓝小姐,我……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他一边说,一边在她的耳边轻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手臂也越收越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蓝羽迟疑了一瞬,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阿岩黑暗的身影,还是推开了云熠乾。 “我很抱歉。”蓝羽低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衣角,“我……” 她欲言又止,令云熠乾起疑:“蓝小姐,你怎么了?” 蓝羽垂眸避开他灼热的视线,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云总,我们之间不该这样。” 云熠乾眉头紧皱,眼底满是受伤的神色,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楚:“为什么?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蓝羽咬了咬下唇,喉间像是被什么哽住,艰难道:“云总,你是个好人,但……我不适合你。” 她攥紧衣角的手微微发颤,艰难开口。 她不想伤害云熠乾,这段时间的相处,蓝羽觉得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你给我发好人卡?”云熠乾摇头苦笑,眼中的痛楚更甚,“蓝小姐,我不信你对我没有半分感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你告诉我,我改!” 蓝羽别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是我的错。” 说完这句话,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体微微晃了晃。 云熠乾突然伸手扶住她,目光里满是心疼与不甘,将她抵在墙上,呼吸灼热:“我不要听这些模棱两可的话,蓝小姐,看着我!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有别人了?” 蓝羽死死闭着眼睛,睫毛剧烈颤动,一滴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沉默良久,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 云熠乾望着她决然拒绝他的样子,明明上次已经…… 他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爱意与不甘,猛地捧住她的脸,狠狠吻住那颤抖的唇瓣,仿佛要用这近乎掠夺的吻,将她心底那个模糊的身影彻底驱散,将她的世界填满自己的温度与气息。 蓝羽先是一愣,随即剧烈挣扎起来,双手用力推搡着云熠乾的胸膛。 可他的吻太过霸道,带着不容抗拒的炽热,咸涩的泪水混着唇齿间的纠缠,让这场意外的亲吻满是酸涩与挣扎。 就在蓝羽快要喘不过气时,云熠乾将头枕在她的脖颈处,轻声呢喃:\"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他的声音哑声破碎,身体微微颤抖,许久才缓缓松开了手。 他深深地看了蓝羽一眼,那目光里有眷恋、有不甘,更有难以言说的痛苦。 他转身轻轻拉开门,细微的金属碰撞声惊醒了呆立的蓝羽,她望着那道即将消失的背影,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门被轻轻合上的瞬间,蓝羽瘫坐在地,指尖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黑暗中,阿岩的面容与云熠乾的身影交替浮现,她蜷缩起身体,任由压抑的呜咽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咸涩的泪水浸透了衣襟。 翌日。 晚间,蓝羽与许柏年去参加一场酒会。 同为一个圈子里的人,这种场合自然少不了裴砚琛和刘月。 蓝羽和许柏年刚踏入会场,便引起一阵骚动。 如今浅柏的发展如日中天,众人见到他们,免不了纷纷上前寒暄,接着聊起行业趋势,结合自家实际情况,话题逐渐热络,蓝羽与他们相谈甚欢,谈笑间举手投足尽显从容。 不经意间,眼睛余光瞥见陆昭野竟然带着江予宁也来到了现场,酒会大厅流光溢彩,水晶吊灯将众人的身影映得忽明忽暗。 蓝羽下意识别开视线,却在转身时,与一双深邃的眼眸撞个正着。 云熠乾端着香槟站在不远处,黑色西装笔挺,领口的银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的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她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苦笑,举杯朝她遥遥示意,那模样竟比昨夜分别时更显落寞几分。 蓝羽心口猛地一缩,喉间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原本上扬的嘴角僵在脸上。 她慌乱地别开眼,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酒杯边缘,冰凉的触感却压不住心底泛起的酸涩,周遭的喧闹声瞬间变得遥远而模糊。 许柏年敏锐察觉到身旁人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很快捕捉到云熠乾的身影。 他不着痕迹地往蓝羽身边靠近半步,低声问道:\"要不要去休息室小憩一下?\" “好。”蓝羽放下手中几乎未动的酒杯,随着许柏年穿过人群,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细碎声响。 还未到达目的地,转角处,她听到陆昭野的声音。 “我和你过世的哥哥长得一模一样,你与我订婚不会觉得违和吗?”陆昭野的声音带着玩味。 蓝羽下意识停下脚步,江予宁轻柔的回应隐隐传来:\"江予白并非我的亲哥,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我从小就喜欢他,可明明从小到大宠爱我的哥哥在遇到苏安晚的时候,却将所有温柔都给了她。我嫉妒得发疯,你的出现让我有了弥补遗憾的机会。你和他太像了,我看着你,就好像他又回到了我身边。\" 话语里藏着偏执的执念,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蓝羽的手指微微发颤,江予宁那近乎病态的执念让她不寒而栗。 她想起江予白与苏安晚之间的纠葛,此刻才惊觉江予宁竟在这段感情漩涡里陷得如此之深。 而陆昭野漫不经心的轻笑顺着回廊飘来,像是对这份畸形情感的嘲讽,却在空旷处撞出诡异的回响,惊得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撞上许柏年温热的胸膛。 许柏年顺势扶住她,察觉到蓝羽身体的僵硬,他眉头微蹙,目光警惕地看向声源方向。 “怎么了?”他压低声音,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 蓝羽喉间发紧,正要开口,却见陆昭野与江予宁亲昵相携的身影转过拐角,江予宁脸上洋溢着近乎偏执的温柔笑意,与陆昭野眼底的漠然形成刺目反差,这诡异的画面如同一记重锤,将蓝羽未出口的话又生生砸回心底。 陆昭野的目光不经意扫过蓝羽,向她投去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我自己可以,柏年,你先去会场。今晚还有好几家公司对浅柏感兴趣,你去和他们聊一下合作意向。”蓝羽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思绪,理智分析道。 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强大得可怕。 许柏年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你自己小心,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深深看了蓝羽一眼,才转身往会场走去。 正当她想随意推开一个房间的门时,却发现门并未关严。 她正疑惑间,便从门缝中瞥见…… 此刻,段绍阳正从后面抱住了萧念,整个脑袋埋在她的脖颈处厮磨啃咬。 右手早已伸入她的衣服里,在她的雪团上轻捻慢揉,左手伸入她的……,欲往那……探去。 萧念的双手向后攀着他的头,迎合着喘息着…… 蓝羽只扫了一眼就欲转身离去。 却在即将迈开腿的瞬间又犹豫了。 如果她就这么走了,廊道上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被有些人看到了拍到了传出丑闻,于萧念而言相当不利。 若是她把门关上,一定会惊动里面的人。 正当她犹豫不决之际,突然瞥见远处有人走来,她定睛一看,居然是李莲盈。 得,不用纠结了,果断选择关门。 “啪”的一声响动,惊得萧念陡然一颤,理智瞬间回笼。 这是被发现了。 段绍阳搂着她轻声安抚:“宝贝,别怕,我出去看看。” 萧念也是见过世面的名门千金,她稍作休憩,收拢心神,对她说:“没事,我去外面瞧瞧是谁?” 他们也不傻,偷窥还发出声响,该是善意的提醒。 门口,李莲盈远远的就看见了蓝羽。 她见蓝羽鬼鬼祟祟地在门口,不说走也不进去,感觉有鬼。 她快步走来,轻蔑地质问蓝羽:“蓝羽,你在这里干什么?” 蓝羽没理她,但也没走。 李莲盈对于她的不理睬疑心更甚,难道房间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蓝羽关门她可是瞧见了。 正要推门而入,门刷的从里面打开了。 李莲盈一见是萧念,她不死心,眼神不断地往房间里面瞟。 萧念从容整理好袖口褶皱,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冷笑:\"李小姐这是打算破门而入?我和我的助理在屋里谈工作,你这么急着扒门缝,倒像个偷鸡摸狗的。\" \"谈工作需要关门?\"李莲盈尖锐的嗓音刺破空气,指甲几乎要戳到萧念肩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蓝羽刚刚鬼鬼祟祟站在门口,分明是给你和野男人打掩护!\" 蓝羽闻言眉峰微动,却被萧念不着痕迹挡在身后。 只见这位名门千金突然娇笑出声,指尖轻轻点在李莲盈胸口:\"原来李小姐这么关注我?不过我萧念清清白白,倒是你表姐刘月,天天往裴氏集团跑——势要和裴砚琛做一对奸夫淫妇!\" \"你!\"李莲盈脸色骤变,脖颈青筋暴起,\"少拿我表姐说事!我姐夫早就厌弃了蓝羽,他只喜欢我姐。蓝羽给你这种狐狸精当帮凶,你们狼狈为奸的样子真让人作呕!\" \"作呕?\"萧念突然逼近,香奈儿五号的气息裹着寒意扑面而来,\"比起某些人给情妇当狗腿子,四处咬人,我看李小姐更该照照镜子。\" 她突然转头看向蓝羽,眼底闪过狡黠,\"小羽,你说是不是?毕竟有些人连正牌太太都当不了,只能靠亲戚攀附权贵。\" 李莲盈被戳中痛处,扬起巴掌就要扇过去。 萧念眼疾手快扣住她手腕,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动手前先掂量掂量,我萧家的法务部最近正好闲得慌。\" 她突然松了手,优雅整理被弄乱的发丝,\"倒是李小姐,要是不想你表姐和裴砚琛的那些腌臜事被抖出来,劝你还是管好自己的嘴。\" 李莲盈的哭喊还在走廊回荡,萧念正欲再次发力,却瞥见裴砚琛、云熠乾以及刘月不知何时已站在蓝羽身后。 第118章 生命哀歌,智光不灭 刘月正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蓝羽和萧念。 而裴砚琛的神情却看不出喜怒,但萧念还是被吓得一激灵。 直到此刻,萧念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她刚刚只顾吵架了,没关注周围的情况。 等她彻底回过神,才发现刚刚那场争吵的观众里,赫然站着裴氏集团那位跺跺脚商界都要抖三抖的掌权人——裴砚琛。 骂人一时爽,完了,萧氏是不是马上就要破产了。 萧念的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努力吞咽着口水,想要说些什么挽回局面,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蓝羽发现萧念望向她身后,她顺着她的目光,一转身就撞进了裴砚琛的怀抱。 猝不及防,重心不稳,踉跄着向后仰去,就在她惯性地想使力稳住身形时,一条有力的臂膀稳稳拖住了她的腰身。 蓝羽撞进那带着淡淡雪松气息的怀抱,鼻尖萦绕着熟悉又令人心悸的味道,一时间大脑宕机,耳畔传来有力的心跳声,让她脸颊瞬间染上绯色。 刘月看着眼前这刺心的一幕,莫名不适,她走上去揽住裴砚琛的臂膀,轻声呼唤:“砚琛!” 裴砚琛垂眸斜睨怀中的蓝羽,漆黑的眸子里翻涌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薄唇微抿,周身散发着温润如玉的气息。 蓝羽迅速收敛心神,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站好。 就在现场气氛凝滞得仿佛能滴出水时,一道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急促响起,李莲盈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怒容。 她看到蓝羽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勾引她的姐夫,不由得怒火中烧。 她正欲喝骂蓝羽甚至动手推搡她时,刘月适时开口:“莲盈!” 刘月微微摇头。 李莲盈瞬间明白了刘月的意思,没再做出泼妇行径。 萧念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知道此刻的慌乱只会让情况更糟,横竖都是要面对裴砚琛的怒火,与其畏缩,不如主动出击。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豁出去了。 “裴总好兴致。”萧念敛起方才的凌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表上的钻石,“带着女伴来观摩别人吵架?” 这话看似恭敬,实则暗藏嘲讽,字里行间都在暗指裴砚琛身为施害者,却像个看热闹的闲人。 反正怎么都是死,先过过嘴瘾。 裴砚琛依旧沉默,他慢条斯理的动作,愈发衬得萧念的质问像跳梁小丑般可笑,而这无声的回应,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压迫力。 只见他垂眸整理袖扣,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作优雅,仿佛周遭的暗流都与他无关。 萧念等了片刻,见裴砚琛始终不回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可她不愿就此示弱。 她强撑着扬起下巴,目光直直撞进裴砚琛深不见底的眼眸,试图从那片温和中寻到一丝松动的迹象。 李莲盈跑到刘月的身边,挽着她的胳膊望着萧念和蓝羽,哭哭啼啼道:“姐,你看她们……” 刘月轻轻扯了扯裴砚琛的衣袖,皱眉道:“砚琛,我有点不舒服。” 李莲盈咬着嘴唇,满脸不甘,却也只能把怒火憋在心里。 萧念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看着裴砚琛的反应,心里愈发没底,不知道这尊煞神到底在盘算什么。 裴砚琛眼神平静自然地扫了萧念一眼,仿佛刚刚被痛斥的主人公不是他一样。 只见他揽住刘月的腰身转身之际说道:“走!” 语气稀松平常的像是在说“去吃饭”。 他搂着刘月的动作自然流畅,仿佛这是他们之间再寻常不过的相处姿态, 好似刚刚那场剑拔弩张的对峙从未发生。 刘月明白这种从小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男人见不得女人撒泼打浑那一套。 所以她刚刚用眼神阻止了李莲盈的不依不饶。 她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仪态万千地跟在裴砚琛身侧,举手投足间尽显名媛风范。 在裴砚琛面前,刘月从来都是优雅高贵的,她深谙御男之道。 否则又怎会勾得无数男子为她竞折腰。 即便没有得到她的人,也为她痴迷疯狂。 待裴砚琛与刘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转角,云熠乾深深地看了蓝羽一眼,担忧地问道:“你没事?” 云熠乾的目光在蓝羽泛红的脸颊上停留片刻,喉间溢出一声叹息,那抹藏在眼底的眷恋与不舍,如同夜幕下摇曳的烛火,明明灭灭。 他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蓝羽垂眸理了理微乱的发丝,扬起嘴角:“没事。” 旋即抬眼望向云熠乾:“云总,你还有事?” 她的语气客气疏离,狠心之意溢于言表,若非如此,她当初又怎会从那段失败的婚姻中说抽身当真就果断离开了。 云熠乾望着蓝羽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中泛起一阵酸涩,那些未说出口的话语堵在胸口,像是被揉碎的玻璃,扎得生疼。 他多想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自己都会站在她身后。 可话到嘴边,却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只见他喉头滚动,攥紧的拳头又松开:“没事了,那我先过去了。” 云熠乾转身离去的背影略显落寞,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脚步虚浮。 待他彻底消失在视野中,现场的氛围才稍稍缓和了些。 萧念转身垂头丧气地说:“小羽,我家是不是今晚就破产了?我刚刚那样骂裴砚琛。” 只见她眼眶泛红,双手攥着蓝羽的胳膊,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小羽,裴砚琛刚刚那个态度,他……” 她的声音渐渐哽咽,指甲深深掐进蓝羽的手臂,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这时段绍阳开门走出来,揉揉萧念的头,柔声安慰道:“不会的,有我呢!我先过去找砚琛问问情况。别担心。” 段绍阳拍了拍萧念的手背,眼底带着安抚的笑意,转身时脚步沉稳,身影很快融入人群,朝着裴砚琛离去的方向走去。 萧念和蓝羽互视一眼,蓝羽试探道:“也许没事呢!你先把心放回肚子里。” 三天后。 有位朋友的母亲得了肺癌,蓝羽去医院探病。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压抑的低泣在走廊弥漫,蓝羽攥着果篮拐过肿瘤科病房时,17 号床前的景象让她脚步骤顿。 十岁模样的男孩蜷缩在塑料椅上,盯着病床上被化疗折磨得脱形的女人 —— 蓝头巾下凹陷的脸颊泛着青灰,布满针眼的手正颤抖着伸向孩子。 “小虎,来……” 那声音虚弱得像深秋最后一片枯叶,蓝羽看着男孩立刻跳起来,两只小手紧紧包裹住母亲冰凉的手。 女人捧起儿子的脸颊凝视片刻,她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还没有长大?” 她的语气在绝望的平静下带着浓浓的悲伤。 男孩慌乱地看着妈妈,小虎的嘴唇剧烈颤抖,喉间发出呜咽般的抽气声,他像是被这句话问懵了,豆大的泪珠砸在母亲手背的针孔上。 “你为什么还没有长大!” 声调比第一次质问拔高了一个度,她泪流满面地望着10岁的儿子伤心难过,伤心自己即将不久于人世,难过儿子的以后没了指望。 她的儿子即将幼年失怙。 男孩突然扑到母亲身上,将脸埋进她单薄的胸膛,像溺水者死死抱住最后一块浮木,哭得浑身剧烈抽搐:“妈妈别走……我会长大……我马上就长大……” “你为什么还没有长大!”女人撕心裂肺地嘶吼出来,愤懑、不甘、痛苦、绝望以及对年幼儿子的不舍,各种复杂的情绪瞬间涌上她心头,充斥在她的脸上。 以至于显得女人的面容扭曲狰狞、可怕恐怖。 但是如果知道了女人的悲惨遭遇,又会理解女人的崩溃与绝望。 命运对这个家庭太过残忍,所有的不幸如潮水般将她淹没,任谁在这样的绝境里,都难免被痛苦撕咬得失去理智。 女人吼完便瞪大眼睛吐血而亡,直直倒在地上,从此成了男孩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蓝羽听了其他病友的议论才知道事情原委。 原来季晨阳的手下诱骗女人的丈夫吸毒,以至于这个原本幸福的三口之家之后的家徒四壁,最后女人的丈夫也被害身亡。 女人的弟弟被贩卖至缅北后,全身器官被生生剥离,死状凄惨。 女人的婆家和娘家的其他亲人都被季晨阳的手下迫害致死。 而女人自己,也因长期劳累和精神重压,确诊血癌晚期,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要承受家破人亡的锥心之痛。 如今女人也撒手人寰,只留下小虎在这冰冷的病房里,对着母亲的遗体发出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哭喊。 蓝羽望着眼前的惨状,胸腔内翻涌着滔天的怒意,季晨阳犯下的桩桩恶行如钢针般刺痛着她的心。 季晨阳作为海外的大毒枭,不仅贩毒、拐卖人口、买卖人体器官,走私、倒卖军火、还暗中操控地下赌场、洗钱,犯下的累累罪行罄竹难书。 暗网上贩卖着他经手的各种违禁品,从高纯度毒品到非法武器,甚至还有被拐卖者的信息明码标价,一桩桩交易背后是无数破碎的家庭和鲜活生命的消逝。 今日所见不过是他所犯罪行的冰山一角。 第119章 代码与机翼 国际刑警组织早已将他列为头号通缉犯,可他凭借庞大的犯罪网络和层层伪装,始终逍遥法外,继续在黑暗世界里搅动着腥风血雨。 她想起十一年前季晨阳对她的所作所为…… 当时她差点殒命于其手中。 蓝羽不忍小虎无所依靠,联系李笑处理后续事宜。 晚上回到家,蓝羽开始为即将发表的论文润色。 其实九年前,她在a大发表过多篇关于不同科研方向的论文,每一篇都极具创新性,在学术界激起层层涟漪,也让她一跃成为科研新星。 而在十一年前,博士毕业的她更是已经发表了多项具有巨大价值的学术论文。 在 2014 年的哈佛大学人工智能实验室,白浅苏的名字如同磁石般吸引着全球科研目光。 彼时深度学习浪潮初涌,这位年轻的博士生凭借颠覆性的研究成果,接连发表的论文成为学术界争相解读的 “密码”,其学术价值至今仍在行业发展中持续回响。 她的开山之作《基于深度卷积神经网络的医疗影像智能诊断系统构建》横空出世。 2014 年,深度学习在图像识别领域虽已崭露头角,但医疗影像分析仍受制于数据标注困难与病症复杂性。 蓝羽突破性地将迁移学习与三维卷积神经网络结合,设计出的诊断系统在肺结节检测中敏感度达到 973,对早期乳腺癌的识别准确率比传统方法提升 25。 该成果打破了医疗 ai 应用的技术壁垒,论文发表于《自然?医学》子刊后,短短三个月便收获 800 余次引用,全球 30 余家顶尖医院开始参照其模型搭建辅助诊断平台,直接推动了 ai 医疗从实验室走向临床的关键进程。 乘势而上,蓝羽发表《递归神经网络在自然语言处理长文本理解中的优化与应用》。 当时 rnn 在处理长序列数据时的梯度消失问题饱受诟病,她创造性地引入双向门控机制,设计出新型 br - gru 架构,使机器翻译的 bleu 评分提升至 385,文本摘要生成的关键信息保留率提高 40。 这一突破让星跃科技、极光软件等科技巨头争相抛出橄榄枝,其论文被列为 acl(国际计算语言学协会)年度必读文献,全球超过 50 所高校将相关理论纳入 nlp 核心课程,衍生出的技术迭代至今仍是长文本处理领域的重要参考。 而《基于对抗生成网络的动态数据隐私增强技术》更堪称神来之笔。 2014 年数据泄露事件频发,传统加密技术难以应对新兴攻击手段。 蓝羽另辟蹊径,将 gan(对抗生成网络)与联邦学习结合,构建出能自动生成动态加密密钥的防护体系,在仿真测试中使数据泄露风险降低 92。 蓝羽另辟蹊径,将 gan(对抗生成网络)与联邦学习结合,构建出能自动生成动态加密密钥的防护体系,在仿真测试中使数据泄露风险降低 92。 该研究成果在安全领域激起千层浪,暗网峰会(darkweb suit)为其开辟专题研讨厅,秘密情报中枢(cipher tel nex)将论文收录进机密研究档案,由此催生出的新型隐私计算赛道,始终以她的开创性理论作为核心指引不断拓展。 这些凝结着无数实验与推导的论文,在 2014 年的学术版图上刻下深刻印记。 蓝羽以超越时代的洞察力,为人工智能在医疗、语言、安全等领域的应用指明方向,即便十一年后的今天,她的研究依然是科研人探索未知的 “路线图”,持续滋养着行业发展的土壤。 回忆结束。 蓝羽将论文投到了gnitech的邮箱里,邮件系统自动弹出“发送成功”的提示框,她合上了电脑。 一看时间,已是夜里十二点了。 翌日。 手机在实验台上震动时,蓝羽正调试着 neuro-vision 30 的最新算法。 姚期仁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传来:“蓝小姐,周末有空吗?b 市空域开放日,想邀你体验下私人飞行。” 她刚要婉拒,对方突然闷哼一声:“嘶…… 左手换药又扯到伤口了。” 蓝羽捏着数据线的手指顿了顿:“你受伤了?” “执行跨国调机任务时遇上气流颠簸,左手骨裂。” 姚期仁的语气带着懊恼,“本来想带你看 b 市的云海日落,这下只能当副驾了。” 蓝羽摘下护目镜,实验室的冷白光映在她眼底。b 市恰好有她关注的脑机接口实验室,或许能收集些数据:“我来开。” 电话那头陷入诡异的沉默,久到蓝羽以为信号中断,才听见姚期仁沙哑的笑:“原来蓝小姐还有这本事?我可是记得某人上次说自己恐高。” 蓝羽轻笑一声,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继续完善算法:“此一时彼一时,姚机长的伤,倒是让我有了实践新研究的机会——用ai辅助飞行决策,说不定比人类反应更快。” 她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就当是拿你这架宝贝飞机做实验了。” 姚期仁爽朗的笑声穿透听筒:“求之不得,我的安全可就托付给蓝博士的算法了。” 挂断电话前,蓝羽瞥见屏幕上跳动的代码,突然觉得,这场意料之外的飞行,或许能为她的研究打开新思路。 周六清晨,蓝羽站在停机坪仰望眼前的湾流 g650er,这架被誉为湾流宇航公司旗舰机型的飞机,在阳光下散发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它机身长度达 3022 米,机翼展宽至 3017 米 ,修长且流畅的线条,彰显着极致的空气动力学设计,仿佛随时能划破天际,开启一场非凡的旅程。 姚期仁戴着黑色护具迎上来,右手利落地检查航前文件:“航路图已导入,天气晴朗,能见度 10 公里。不过……” 他突然凑近,雪松气息混着消毒水味道,“真不用我指导?” 蓝羽径直走向驾驶舱,指尖熟练划过触控面板,介绍起眼前这架飞机的先进之处:“这架湾流 g650er 采用了先进的驾驶舱技术,其 pneview 驾驶舱运用霍尼韦尔 pri epic 驾驶舱显示系统,为软件升级提供了便捷的综合解决方案。而且我在哈佛选修过航空 ai 系统课程,模拟飞行时数 300+。” 她启动 apu 辅助动力装置,看着仪表盘的绿灯次第亮起,“倒是姚机长,受伤状态能完成通讯和导航?” 姚期仁笑着系上安全带,目光追随着她调整座椅、校准仪表的身影:“放心,就算绑着石膏,我操控导航系统的手速,也比某些人敲代码快。这点伤不碍事。” 蓝羽将座椅调节到最佳位置,双手稳稳地握住操纵杆,感受着符合人体工学设计的握感。 她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操纵杆顶端的按钮,目光扫过面前一整排多功能显示器,快速浏览起飞前的检查清单。 燃油流量稳定,发动机参数正常,她的指尖在触控屏上滑动,调取气象雷达图,确认航线天气状况。 随着两台罗尔斯?罗伊斯 br725 发动机启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让驾驶舱微微震颤,蓝羽却不为所动,她对着喉麦清晰说道:“湾流 g650er,准备滑行。” 在滑行过程中,蓝羽的脚尖轻踩脚舵,每一次转向都精准到分毫,看着跑道指示灯在眼前延伸。 “襟翼设置 15 度。” 她话音未落,手指已经在触控屏上划出流畅的弧线,调整襟翼角度的指令瞬间下达。 飞机如同被驯服的猛兽,在她的操控下缓缓驶向跑道尽头。 当得到塔台的起飞许可后,蓝羽深吸一口气,掌心贴合着油门杆,缓缓施加力度,随着推力增大,飞机开始加速,跑道两侧的景物飞速后退,仪表盘上的速度数值急剧攀升。 “v1,vr!” 蓝羽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在速度达到决断速度 v1 和抬轮速度 vr 的瞬间,她手腕发力,果断拉杆。 湾流 g650er 机头昂起的刹那,强大的推背感将她压向座椅,她却死死盯着高度表和姿态仪,保持着 35 度的仰角,感受着飞机每分钟 4000 英尺的爬升速度。 “收起落架,襟翼收上。” 她一边发出指令,一边快速按下对应的控制按钮,看着起落架缓缓收入机身,襟翼复位,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就在飞机穿越云层时,一阵强烈的乱流突然袭来,机身剧烈晃动。 姚期仁下意识看向蓝羽,却见她膝盖抵住驾驶舱底部,双臂如铁钳般牢牢稳住操纵杆,眼神专注地盯着仪表:“只是普通积云乱流,不用担心。” 她的指尖在自动驾驶仪控制面板上快速跳动,输入新的参数,利用湾流 g650er 先进的电传操纵系统,微调飞机姿态。 随着仪表盘上的告警灯熄灭,飞机重新回到平稳状态,她才松了松紧绷的肩膀。 进入巡航高度 米后,蓝羽启动自动驾驶功能,终于松了口气。 她转动脖颈缓解僵硬,转头对姚期仁笑道:“这飞机的主动侧杆技术确实厉害,即便遇到气流,反馈依然精准。你看。” 说着,她轻轻晃动操纵杆,飞机立即做出响应,姿态变化灵敏又稳定:“操作起来就像和它心意相通一样。” 姚期仁看着她额角微湿的发丝,喉咙发紧:“没想到你连乱流都处理得这么专业。” 蓝羽耸耸肩,目光投向窗外翻涌的云海,手指无意识地在膝头敲击着节奏:“在模拟训练里,比这更复杂的气象条件我都遇到过。而且这架 g650er 的性能,给了我足够的信心。” 她倾身向前,伸手在控制面板上操作,指尖精准点选着各个按钮,调出飞机的实时性能数据:“你看,在这个高度,它的燃油效率几乎达到最优,难怪航程能达到 公里。这发动机的推力曲线,配合机翼的升阻比设计,简直是完美的组合。” 客舱内,每两分钟就有 100 的新鲜空气补充进来,在 米的巡航高度下,客舱压力高度仅为 1128 米,极大地减轻了长途飞行带来的疲劳感 。 第120章 温柔缱绻与谍影重重 姚期仁操纵着操纵杆,余光却总瞥向旁边认真记录气流数据的蓝羽:“其实 b 市不止有好风景,城西新开了家 ai 主题密室,听说通关率不到 5。” 蓝羽敲击平板的手指微顿,想起实验室停滞的项目:“密室?用了什么技术?” “虹膜识别、脑电波感应,还有你论文里提过的多模态交互。” 姚期仁看着她骤然亮起的眼睛,喉咙发紧,“要…… 要去试试?” 蓝羽眼中燃起探究的光芒,放下平板坐直身子:“现在就去?” 她摩挲着下巴,脑海里已经开始推演密室中的技术原理:“正好验证下我的新算法在多模态交互场景的适用性。” 姚期仁见她跃跃欲试的模样,心脏猛地漏跳一拍,强装镇定地启动下降程序:“系好安全带,咱们提前降落。” 落地 b 市后,密室的霓虹招牌在暮色中闪烁。 蓝羽站在全镜面的入口前,姚期仁默默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快得像场错觉。 当全息投影的谜题出现时,蓝羽立刻进入状态,声音带着兴奋的颤抖:“这个逻辑链和我正在研究的医疗诊断模型类似!” 姚期仁倚在墙角,看着她踮脚触碰空中浮动的数据流,突然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 直到蓝羽破解最后一关,转身冲他灿烂一笑:“原来现实应用还能这样优化!” 他才惊觉掌心已被汗浸湿,却只是笑着递上矿泉水:“早说该带录音笔,你刚刚的思路够发篇论文了。” 蓝羽低头翻看着记录在平板上的实验数据,唇角不自觉上扬。 密室里的实践让她对算法优化有了新灵感,此刻满脑子都是回到实验室修改代码的迫切。 姚期仁望着她专注的侧脸,心底泛起丝丝涟漪,默默转身去准备返程事宜。 返程时夜幕已深,蓝羽歪头靠在舷窗上小憩。 客舱后部休闲区,两个沙发可铺成超大双人床,为乘客提供了舒适、私密的休息空间 。 姚期仁调暗舱内灯光,将毛毯轻轻盖在她身上。 自动驾驶的提示音中,他对着星空轻声说了句只有自己听见的话:“真希望以后每个导航坐标,都有你在副驾。” 夜里到家时已是十点整了。 她有些疲惫,躺在浴缸里感受着热水漫过肌肤的暖意,将紧绷的神经一寸寸熨平,蒸腾的水雾模糊了镜面,也模糊了她一整天的奔波与疲惫。 突然所有的灯都暗了下来。 她都有点习惯了,应该是阿岩来了,她刚刚听到了开门声。 不多时,一双如葱白般嫩滑的手抚上她的肩膀,他们也有一个多礼拜没见了。 她微微后仰,将头轻轻靠在身后男人身上,带着几分嗔怪:“来了!” 语气已无从前的不适。 阿岩俯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为她揉捏身体。 氤氲水汽中,她轻闭双眼,听着男人无声却规律的呼吸,任那温柔的力道在她的身上肆意游走。 他为她擦拭干净水汽,将她抱到了床上。 阿岩将蓝羽的身体翻转,使她跪在床榻上。 他从后面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下巴轻轻搁在她肩头,指尖在她腰腹间描绘着无声的眷恋,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与难以克制的深情。 蓝羽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温度,心跳渐渐与他的呼吸同频,男人的手缓缓上移,抚上硕大的……,指腹轻轻摩挲,仿佛在丈量这令人心醉的弧度。 那细腻的触感,如同春日里最轻柔的风,撩拨着她心底最隐秘的悸动。 蓝羽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身体微微向后倚去,主动迎合着这份温柔。 她伸手覆上阿岩的头发,脖颈轻蹭他的脸颊,喘息声渐浓。 阿岩的手慢慢下移,缓缓……,带着炽热的渴望与极致的温柔,指尖轻轻……,惹得她浑身战栗,口中溢出细碎的娇吟,身体也愈发柔软滚烫。 男人……的瞬间,女人发出一声愉悦的喟叹。 两人在夜色中交融,所有的快乐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释放,房间里弥漫着暧昧又缱绻的气息,窗外的月光也悄然躲进云层,似是不忍打扰这份独属于他们的温柔与炽热。 女人脑中白光炸开的时刻,男人发出一声暗哑的低吼。 事后,两人相拥着瘫软在床上,阿岩轻轻将蓝羽汗湿的发丝别到耳后,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疲惫却满足的笑意爬上两人的眼角眉梢,静谧的夜将这份温存悄然包裹。 次日早上。 床头柜上有一张纸条,上书:阿羽,早餐在客厅,记得趁热吃。 遒劲有力,是陌生的字迹,以前她未曾见过。 客厅的桌上果然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呵! 头一次不是亲人的异性为她准备早餐,她突然就觉得好可笑。 笑着笑着眼眶却突然泛起酸涩,泪水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她伸手胡乱抹了把脸,不知是被这份陌生的体贴触动,还是因这段关系里那些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 她端起碗,舀起一个馄饨送入口中,温热的汤汁裹着鲜美的馅料滑入喉间,她呢喃道:“很好吃!” 为什么眼泪会止不住呢? 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蓝羽这辈子唯一为之不顾一切付出的男人却是伤我最深的那个人。 剑便是要刺向最爱自己的那个人吗? —— 浅柏。 环形会议室里,玻璃幕墙将暮色切割成菱形光斑。 赵新时修长的身影倚着会议桌而立,他伸手整理西装袖口的动作优雅从容,剪裁合身的深灰色定制西装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形,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条与高挺鼻梁,衬得容貌俊美非凡。 此刻,他正和同来的法务主管低声交谈:“季晨阳侄子的公司指控我们客户商业间谍,证据链看似完整,实则有多处技术逻辑矛盾。” 正抱着服务器维修箱经过的蓝羽脚步微顿,箱中工具轻响。 “季晨阳?” 这个名字太过敏感 —— 那是在她记忆里留下血色烙印的名字。 她装作调试墙面终端,余光扫过赵新时手中的文件。 “但对方机房安保森严,我们连证据原件都接触不到。” 法务主管摘下蓝牙耳机,“他们下周举办科技论坛,只对女性嘉宾开放核心区域,这限制” 话音未落,蓝羽已放下工具箱,实验室白大褂下摆还沾着荧光试剂:“能给我看看案件资料吗?” 赵新时抬眸,他漆黑如墨的眼眸望向蓝羽,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温和与疑惑。 他将文件递过去,目光在蓝羽沾着试剂的白大褂上稍作停留,语气带着几分探究:“蓝小姐对商业诉讼也有研究?” 蓝羽指尖在平板上快速滑动,调出加密文件的数据流:“这些算法特征,和暗网军火交易的加密协议同源。有人在用犯罪技术伪造证据。” 她转头看向赵新时:“你和珠宝鉴定师沈梦薇身高体型相似,论坛恰好邀请了她。” 赵新时摩挲着钢笔的手一顿,忽然轻笑,笑意迷人:“大学戏剧社的功底,看来要派上用场了。” 他的笑容晃得他的小秘书脸颊微微发烫,几乎要将手中的会议记录单攥出褶皱。 蓝羽迅速将注意力转回任务,指尖在平板上快速操作,全息投影中不断切换着沈梦薇的公开影像。 “要骗过虹膜识别和步态分析仪,误差必须控制在 03 以内。” 她调出生物特征参数表,又看向赵新时,“我以 ai 领域专家的身份受邀参会,到时候我们可以里应外合。” 蓝羽调出沈梦薇的步态数据,用激光笔在全息投影上划出关键点:“你的步幅需要缩短27厘米,重心偏移角度调整15度。” 她从抽屉取出仿真硅胶贴片,“虹膜变色片和锁骨填充物今晚必须适应。” 赵新时接过装备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腕,蓝羽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继续调试面部肌肉模拟仪,“记住,沈梦薇有个习惯性摸耳坠的动作。” 三天后的科技论坛现场,水晶吊灯将大厅照得亮如白昼。 当蓝羽身着一袭雾紫色露肩晚礼服现身时,瞬间吸引了全场目光。 礼服采用轻盈的薄纱材质,贴合她完美的身材曲线,锁骨处点缀着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她乌黑的长发随意挽起,几缕发丝垂落脸颊,衬得那张绝美的纯欲容貌更加动人心魄。 而不远处,赵新时的登场同样惊艳。 香槟色鱼尾裙完美贴合着他的腰线,将原本高大的身形修饰得婀娜多姿。 及腰的银灰色波浪卷发垂落在珍珠项链间,精致的妆容让他本就俊美的五官更显柔美,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轻轻划过锁骨,踩着细高跟摇曳前行,身姿优雅迷人。 本身赵新时的身高是188,他选择了平底鞋,如果再穿高跟鞋就太过夸张了。 场中众人见到这绝美双姝,纷纷屏住了呼吸,目光被迷得移不开眼。 裴砚琛一行人见到蓝羽竟然携女伴一同参加宴会,都觉得稀奇。 李莲盈目光在蓝羽与“沈梦薇”之间来回打量,眼底闪过一抹嘲讽,凑近身旁的刘月,压低声音嗤笑:“难道被许柏年抛弃了,沦落到只能找女人作伴的下场了?” 刘月浅笑未语。 云熠乾也向蓝羽与赵新时投去探究的目光。 段邵阳嘴角泛起一丝玩味,他看向裴砚琛问道:”砚琛,你见过与蓝羽同行的那位女士吗?“ 裴砚琛眸光微沉,盯着赵新时装扮的“沈梦薇”,语气透着几分疑惑:“从未见过,倒是气质出众得很。” “这是哪家的千金,从前竟未见过呢?” “对啊,她长得可真高啊,我都没听过哪家的千金有这般身高。” “可不是,你看,她都没穿高跟鞋。” “她长得可真漂亮啊!” “哟,这妞够靓啊,你去给我要她的联系方式。” “我怎么觉得这个女人有点面熟呢?” \"你这么说,还真是哈,有点像……谁来着,想不起来,哎呀,你看我这脑子,关键时刻掉链子。“ 眼见着赵新时的身份就快要暴露了,上流圈子里的人,尤其是美女,那定然是有名有姓的,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大美女,一定会引人怀疑。 第121章 只有打工的命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几个醉醺醺的公子哥摇晃着酒杯凑过来,酒气喷在蓝羽颈间:“两位美人作伴,不如赏脸共饮一杯?” 蓝羽侧身避开,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划出刺耳声响,这突兀的动静让原本聚焦在两人身上的议论声短暂停歇,旋即如涨潮般裹挟着更炽热的好奇重新涌来。 议论声如细密的蛛网将两人笼罩,蓝羽睫毛轻颤,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伪装成装饰的通讯器。 赵新时踩着平底鞋的步伐却比真正的沈梦薇更显摇曳生姿,酒红甲油在灯光下流转着危险的光泽,当他对着某个前来搭讪的中年男人轻笑时,蓝羽敏锐捕捉到对方耳后若隐若现的微型摄像头红光。 蓝羽优雅地应对着周围的寒暄,目光却始终留意着赵新时的动向。 突然,蓝羽注意到赵新时耳后的红光微微闪烁了一下,那是摄像头调整角度的信号。 她心中警铃大作,表面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不着痕迹地朝赵新时靠近半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有人在监视,行动小心。” 赵新时眼尾微挑,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轻晃,看似不经意地将微型摄像头的方向引向别处,同时加快了朝机房方向移动的步伐。 待他按照计划进入机房区域,蓝羽也借口参观,跟了上去。 机房门口,两名守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对不起,此处禁止进入。” 蓝羽微微一笑,露出胸前的嘉宾徽章:“我是受邀来参观核心技术设施的,这位沈小姐是珠宝鉴定专家,对你们的安保系统也很感兴趣。” 她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 守卫有些犹豫,就在这时,蓝羽悄悄启动了藏在戒指里的干扰器。 安保系统的屏幕突然闪烁起来,警报声大作。 趁守卫慌乱查看的瞬间,赵新时迅速掏出微型取证器,插入机房的终端接口。 “快,数据传输需要三分钟!” 赵新时低声说道。 蓝羽则警惕地盯着门口,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守卫似乎察觉到不对劲,开始朝这边走来。 蓝羽立刻迎上去,故意大声说道:“哎呀,怎么会这样?我的论文数据不会丢失?” 她焦急的模样成功吸引了守卫的注意力,两人开始安抚起蓝羽。 蓝羽余光瞥见赵新时额角渗出薄汗,在精致妆容下晕开细微水痕。 她不着痕迹地侧身挡住守卫视线,藏在裙摆褶皱里的声波干扰器持续嗡鸣,在安保系统报错的刺耳杂音中,她听见赵新时急促的呼吸拂过耳畔:“还剩47秒。” 守卫的对讲机突然响起,蓝羽立即提高声调,将手中香槟杯重重砸在地上:“你们机房的防护措施也太差了!” 玻璃碎裂声混着警报,成功掩盖了取证器完成传输的提示音。 终于,赵新时完成了数据传输。 他迅速拔下取证器,挽起蓝羽的手臂:“走,亲爱的,这里太危险了。” 两人优雅地转身离去,身后的警报声还在响个不停。 直到走出会场,蓝羽才松了口气:“好险,再晚一秒,我们就要暴露了。” 赵新时微微一笑:“多亏了你的随机应变,这些数据足够揭穿季晨阳侄子的阴谋了。” 蓝羽正要回应,口袋里的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 她低头查看,屏幕上跳出一串加密代码,瞳孔猛地收缩——是暗网发来的警告,季晨阳的人已经察觉到异常,正向他们逼近。 她迅速将消息展示给赵新时,语气冷静却带着紧迫感:“我们得立刻撤离,对方的反应比预想更快。” 赵新时神色瞬间冷凝,他利落地扯下假发,银灰发丝如瀑布散落肩头。 指尖熟练地卸下假睫毛,露出那双暗藏锋芒的墨色眼眸,修长手指在通讯器上飞速敲击:“我联系最近的暗巷据点,你去停车场把备用车开过来。” 这时裴砚琛、段邵阳与云熠乾走了出来,恰巧看到了这一幕,二人的眸子不禁微微眯起。 裴砚琛盯着赵新时卸去伪装的动作,喉结微动,未曾发言。 倒是段邵阳挑眉轻笑,眼底闪过玩味的光,似是觉得眼前场景有趣至极:“赵律,这是新玩法?卸了女装,倒比刚才更有气势了。” 赵新时面色温和,抬手整了整身上的礼服,淡声道:“今日不过是逢场作戏,倒是让各位见笑了。” 话音未落,云熠乾已瞥见蓝羽通讯器上的加密代码,瞳孔骤缩:“季晨阳的人?” 季晨阳的名字在圈子里那也是如雷贯耳,谁听了他的名号都忍不住心头一颤。 蓝羽颔首确认,转而看向赵新时:”赵律,我们走。“ 赵新时将假发随意塞进西装内袋,深灰色定制西装下的枪套轮廓若隐若现:“好。” 段邵阳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禁不住看向身旁的裴砚琛。 此次蓝羽与季晨阳并未正面交锋。 车上,蓝羽紧绷的脊背终于缓缓放松,她摘下那枚暗藏干扰器的戒指,指尖摩挲着内壁的纹路,目光透过车窗望向漆黑的街道:“赵律,你先回家,把这身女装换掉。” 赵新时指尖轻叩方向盘,银灰发丝在路灯下泛着冷光,后视镜里映出他警惕扫视后方的身影:“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蓝羽指尖无意识地卷着一缕发丝,唇角扬起若有似无的弧度:“别忘了你现在这副样子,走在大街上可比季晨阳的追兵还引人注目。” 她瞥了眼后视镜里赵新时紧绷的下颌线,伸手打开车载定位系统:“我们各开各车,今晚先这样。” 赵新时沉默片刻,将车拐向岔路的隐蔽停车带,金属钥匙与柏油地面碰撞出清脆声响:“蓝小姐,今晚你的表现堪称教科书级别,尤其是用论文数据和香槟杯制造混乱的应变。我对蓝小姐更感兴趣了,怎么办?” 他倾身向前,温热的呼吸裹挟着若有若无的雪松气息拂过蓝羽耳畔,墨色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我突然很想知道,你面具下还藏着多少惊喜?” 蓝羽睫毛轻颤,不着痕迹地向后仰了仰身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通讯器冰凉的外壳,语调却依旧冷静自持:“赵律谬赞,不过是些保命的雕虫小技。” 她的目光掠过赵新时耳后尚未完全褪去的粉底痕迹,突然伸手轻轻擦拭,“倒是赵律,下次扮女装,记得把这里也卸干净。” 赵新时眸光微暗,突然扣住她手腕,温热掌心传来的力度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意味:“蓝小姐这是在关心我?” 他指尖划过她腕间还未完全消退的通讯器压痕,嘴角勾起一抹危险弧度,“既然如此,不如交换个秘密?就从你为什么总把通讯器藏在这个位置开始。” 蓝羽瞳孔微缩,手腕在桎梏中轻轻转动,看似漫不经心地笑道:“赵律的好奇心,怕是比季晨阳的追杀更难缠。不过秘密这种东西……” 她突然凑近,温热气息擦过他耳畔:“留着以后慢慢交换,才更有意思。” 话音未落,她猛地抽回手,指尖迅速按下副驾解锁键,“再不走,追兵可真要追上来了。” 三天后,蓝羽带着李笑去陆氏集团谈项目上的合作。 到时,才发现刘月和李莲盈也在陆氏会议室。 蓝羽推开门的瞬间,刘月正端着茶杯轻抿,氤氲热气模糊了她妩媚的目光。 二人一见到蓝羽,神色瞬间冰冷。 不多时,陆昭野也推门而入,他修长身影裹挟着冷冽气场,目光扫过众人后落在蓝羽身上,深邃眼眸里闪过不易察觉的探究,随后落座主位,低沉嗓音打破凝滞的空气:“蓝小姐,你现在与我司技术人员对接项目细节,我与刘总先聊聊合作框架,后续再讨论合作条款。“ 蓝羽微微颔首,黑曜石耳坠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光。 李莲盈瞧见蓝羽还要亲自参与对接,当即冷笑一声:“有些人啊,只有打工的命,傍上的男人还喜欢上别的女人,哪比得上我姐,生来就是享福的命,有我姐夫这么好的男人那么爱她,几十亿的公司说送就送,几千万的珠宝家里多得都没对方放了。” 刘月只是浅浅笑着,没有帮腔,也未阻止。 蓝羽神色未动分毫,黑曜石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折射出细碎冷光。 面对李莲盈的嘲讽,只是微微抬眸睨她一眼,未曾反唇相讥,继续工作。 陆昭野听到这些话,看着眼前的情景,虽不知全貌,却也隐隐察觉到蓝羽与这两人间暗流涌动。 他指尖无意识叩击桌面,冷冽目光扫过李莲盈嚣张轻蔑的脸,薄唇微抿。 他对于蓝羽与刘月之间的恩怨不感兴趣,只关心项目进度,别影响他赚钱就行。 正当气氛愈发剑拔弩张时,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助理抱着一沓文件匆匆而入,打破了这凝滞的对峙。 陆昭野接过文件快速翻阅,眉头微皱,抬头看向蓝羽,声音沉稳:“蓝小姐,项目中有部分数据与之前沟通的存在出入,能否现在解释一下?” 他的提问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蓝羽,李莲盈脸上浮起看好戏的神情,刘月则轻轻转动着手中的茶杯,似在等待一场好戏开场。 蓝羽指尖划过文件上的数据标注,黑曜石耳坠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冷芒,唇角扬起似有若无的弧度:“陆总,这部分数据是根据贵司最新的市场调研调整的优化方案。” 她抽出另一份文件平铺在桌面,指甲轻点着图表曲线,“您看,采用这个方案不仅能降低30的初期成本,还能将后期维护效率提升近两倍。” 话语间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气场,将李莲盈幸灾乐祸的笑意生生冻在脸上。 陆昭野垂眸盯着图表上跳跃的数据曲线,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文件边缘,会议室里只余空调轻微的嗡鸣。 片刻后,他忽然抬眼,目光笑意盎然:“蓝小姐这份方案,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他的语气中带着欣赏与探究,以他的专业角度一眼便能看出蓝羽方案的价值,不过这也让他对眼前这个美得炫目的女人更多了几分好奇和兴趣。 刘月轻放下茶杯,瓷底与桌面相触发出轻响,她眼波流转,红唇勾起一抹淡笑:“陆总,我们继续?” 陆昭野颔首,指尖随意地将文件边缘对齐,微微后仰靠向椅背,西装下的腰线勾勒出利落线条,“好啊。” 刘月觉得陆昭野看她的眼神十分暧昧, 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氤氲热气升腾间,眼波流转中不禁勾唇一笑。 第122章 飙车 她有多吸引男人,她自己最是清楚。 蓝羽安静地收拾着资料,黑曜石耳坠的冷光与会议桌的玻璃面交相辉映。 她余光瞥见李莲盈攥紧的拳头,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心中泛起一丝冷笑。 一直到中午,才堪堪完成工作量。 刘月与李莲盈也起身告辞,陆昭野送三人下楼。 到了门口,裴砚琛正倚在车旁,像是在等人。 陆昭野目光扫过裴砚琛,眉梢微挑,带着几分调侃:“裴总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庙?” 李莲盈看了蓝羽一眼,得意地说:“我姐夫是来接我姐的。” 陆昭野闻言挑眉,目光在裴砚琛与刘月之间来回扫视,唇角笑意渐深:“原来裴总是来秀恩爱的。” 他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带着几分玩味,“裴总这阵仗,倒是让我这送别显得多余了。” 蓝羽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恩爱戏码,她径直对陆昭野说道:“陆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再会。” 言罢,也不等人回应,转身离去。 翌日,云氏集团顶层会议室。 全息投影中,项目模拟数据在空中流转,蓝羽指尖轻点虚拟面板,正讲解着算法优化方案。 珍珠手包突然震动,看到来电显示 “蓝烬遥”,她有些疑惑。 按下接听键的瞬间,表弟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姐,我被人绑在码头仓库了,他们说…… 说要废了我的腿!” “别怕,我马上到!” 蓝羽起身时膝盖重重磕在桌角,她却浑然不觉,抓起手包就要冲出去。 云熠乾修长的手指划过空中,关闭全息投影,黑曜石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送你。” 蓝羽握着门把手的指尖泛白,迟疑的片刻里,表弟带着哭腔的求救声还在耳畔回荡。 她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场合接受云熠乾的帮助,记忆里他永远是会议室中运筹帷幄的模样,此刻却主动将自己卷入这场危机。 蓝羽脚步一顿,抬眸望向他,眼中的焦急与防备交织:“会耽误你的工作。” “在我心里你比工作更重要。” 云熠乾走到落地窗前,按下隐藏式电梯按钮,侧脸线条冷峻如刀削,“一起走。” 蓝羽心头一颤,指尖微不可察地蜷缩了下,最终松开门把手转身。 两人快步走向电梯,金属门闭合的瞬间,云熠乾身上雪松混着硝烟的气息扑面而来,蓝羽攥紧珍珠手包,指甲几乎掐进皮质里,满脑子都是替表弟着急的焦虑。 电梯下降的每一秒都漫长得像是一个世纪,她不断在心里盘算着可能的营救方案,祈祷着表弟千万不要出事。 直到踏入地下车库,坐上云熠乾那辆柯尼塞格 ara rs ,引擎的轰鸣声仿佛都成了她急切心跳的伴奏,蓝羽一脚油门踩到底,载着满车紧绷的气息冲向码头。 与此同时,码头方向的公路上,引擎轰鸣声撕裂夜幕。 刘月紧握着方向盘,驾驶着酒红色保时捷在车道上疾驰,副驾的裴砚琛单手撑着车窗,目光淡漠地望着前方。 裴砚琛忽然挑眉,指了指后视镜:“有人追上来了。” 刘月顺着他的示意看去,眼底闪过一丝兴味——能在这路段追上他们的车,看来今晚不会无聊了。 就在这时,一道靛蓝色身影从后方高速逼近,蓝羽驾驶的柯尼塞格 ara rs 如离弦之箭,以 280k\/h 的速度强行超车,带起的气浪让保时捷车身剧烈晃动。 刘月眸光骤冷,双手紧握方向盘,猛地踩下油门。 两辆超跑如同两头发怒的猛兽,在限速 80 的公路上展开追逐。 蓝羽单手精准操控方向盘,另一只手飞速在车载终端调整参数,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尖锐声响,车身以近乎极限的角度甩过弯道,后保险杠距离路边护栏仅有毫厘之差。 刘月不甘示弱,保时捷的涡轮增压器发出尖锐啸叫,在狭窄的弯道处利用重心偏移强行贴靠,两车后视镜几乎擦出火花。 蓝羽余光瞥见对方逼近,额角沁出冷汗,她深吸一口气,目光陡然锐利,看准前方隧道入口处的弯道,猛地拉起手刹。 云熠乾坐在副驾,双腿优雅交叠,仿佛置身于书房。 他指尖划过车载电脑,冷静说道:“前方三百米有电子眼,左侧辅道能缩短十秒路程。” 蓝羽颔首,方向盘一转,车辆如灵蛇般切入辅道。 柯尼塞格在辅道上飞驰,引擎的嘶吼声愈发高亢。 刘月眼神阴鸷,猛打方向盘跟上,保时捷的车头擦着护栏冲了过来,两车的距离再度拉近,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橡胶焦糊味与火药般的紧张气息。 只见她紧咬不放,保时捷在直道上迅猛加速,车头几乎贴上柯尼塞格的车尾。 千钧一发之际,蓝羽余光瞥见仪表盘上闪烁的警示灯,后颈汗毛瞬间竖起。 她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速战速决。 蓝羽却突然松开油门,车身瞬间减速,刘月反应极快,紧急避让才避免追尾。 柯尼塞格的尾灯在夜色中划出暗红色的弧线,蓝羽趁着对方避让的空隙,迅速调整挡位。 引擎发出一声怒吼,转速表指针瞬间飙升至红线区,轮胎剧烈空转后抓地,如离弦之箭般弹射而出,将保时捷远远甩在身后。 不等刘月调整,蓝羽已转动方向盘,完成 360 度漂移,精准卡位驶入主车道,扬长而去。 裴砚琛望着远去的车影,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车门:“能让月月认真起来的车手,不多见。” 刘月紧抿嘴唇,重新提速:“我倒要看看,是谁在和我较劲。” 公路上的追逐战在蓝羽的完美操作下落下帷幕,夜色将两辆车的尾灯拉成细长的光带。 蓝羽的心脏仍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可表弟的安危容不得她有片刻喘息。 后视镜里,保时捷的身影渐渐缩小成一个红点,她深吸一口气,再度踩下油门,朝着码头仓库疾驰而去,引擎的轰鸣像是她心底不断擂响的战鼓。 当蓝羽的车急刹在仓库门口,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鼻白烟。 她推门的力道之大,几乎要将金属门板扯下,夜风裹挟着咸腥的海水味扑面而来。 云熠乾步伐沉稳地跟在身后。 仓库内,蓝烬遥被绑在钢架上,季晨阳的手下举着铁棍正要动手。 “放开他!” 蓝羽的声音冷若冰霜,从手包掏出电击枪。 电光闪烁间,冲进来了几十个保镖,打手一个个闷哼倒地。 蓝羽快步冲到蓝烬遥身边,利落地用小刀割断绳索。 看着表弟狼狈的模样,她眼眶泛红,声音却依旧镇定:“别怕,我带你回家。” 蓝烬遥颤抖着抓住她的衣角,泣不成声。 蓝羽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没有遗漏的威胁后,才轻轻拍着表弟的后背安抚。 她转而看向云熠乾,眼神复杂地望着他:”云总,你什么时候带了这么多保镖?“ 云熠乾微微挑眉,黑曜石袖扣在昏暗仓库中泛着冷光,声音低沉而笃定:“为应对突发状况,我的安保团队时刻待命。” 他的目光扫过满地呻吟的打手,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解决这类麻烦,他们很专业。” 蓝羽心中涌起难以言状的情绪,既有对他及时援手的感激,又夹杂着他对自己爱慕的一丝不自在。 蓝羽垂下眼眸,将表弟护在身后,开口道谢:”谢谢。“ 云熠乾微微颔首,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你于我不必客气。” 他抬手示意保镖清理现场,又转头看向蓝羽,“这里交给他们,我送你们回去。” 蓝羽的心里划过异样的感觉,犹豫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她搀扶着仍在发抖的蓝烬遥,在云熠乾的护送下走出仓库。 海风卷着潮湿的腥气掠过众人衣角,蓝羽刚将蓝烬遥安顿进后座,便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引擎声。 她下意识转头望去,酒红色保时捷的车灯刺破夜幕,在地上投下两道狭长的光带。 刘月的身影隐在光晕中,隔着数十米的距离,蓝羽都能感受到对方不甘的目光如实质般落在自己身上。 远处,刘月的保时捷终于赶到,她望着远去的背影眼神锐利:“真想见识一下能赢过我的赛车手长什么样,下次相遇,定要分出高下。” 她以为蓝羽是职业赛车手,所以才能赢她这个业余的,其实蓝羽什么都不是,只是技术好而已。 裴砚琛凝视着蓝羽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先去办事。“ 云熠乾先把蓝烬遥送回了蓝家,继而才带蓝羽回了星澜墅。 蓝羽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并非是去她家的方向,她疑惑地看向云熠乾:“这不是我家的方向。” 蓝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珍珠手包,后视镜里云熠乾的轮廓被路灯切成明暗交错的光影。 男人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黑曜石袖扣随着转向动作折射冷光:“星澜墅的安保系统更完善,今晚你住我那里。” 第123章 我想要你 不等她反驳,车载导航已自动规划好路线,机械女声提示着“前方五百米右转”,像是为这场不由分说的安排画上句点。 蓝羽张了张嘴,最终将反驳的话咽回肚里。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唯有车轮碾过沥青路面的沙沙声。 她望着不断后退的街景,心绪如乱麻,既担心家中的状况,又对即将踏入云熠乾的私人领地感到不安,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留下几道月牙形的红痕。 云熠乾似乎察觉到她的紧绷,侧头递来一杯矿泉水,指节轻叩杯壁发出清脆声响:“喝点能缓解紧张。” 他的声音裹着夏夜里的热浪,却意外带着几分熨帖人心的温度:“你表弟已经安全了,不用再担心。” 蓝羽怔了怔,指尖触到杯壁传来的凉意,紧绷的神经却未因此松懈半分,只是机械性地抿了一口,矿泉水滑过喉咙,却冲不散心头的复杂滋味。 车窗外的霓虹光影掠过云熠乾侧脸,将他眼底的温柔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蓝羽将矿泉水瓶握在掌心,冰凉的触感让她短暂回神,喉间泛起酸涩,她偏头看向驾驶座,最终只是低声道:\"今天的事真的很感谢。\" 云熠乾单手操控方向盘,另一只手覆上她冰凉的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不必放在心上,有我在。\" 这句话像颗定心丸,却又在蓝羽心里搅起更多涟漪。 她慌忙抽回手,偏头望向窗外,却在玻璃倒影里撞见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夜色中,云栖墅的轮廓已在前方若隐若现。 当车缓缓驶入星澜墅,铁艺大门在感应器下无声开启,两旁的景观灯次第亮起,将修剪整齐的灌木丛镀上一层暖黄。 蓝羽望着这座已来过多次且造价不菲的私人宅邸,心跳不自觉加快。 云熠乾停稳车,绕到副驾为她拉开车门,温热的掌心悬在车门框上方,生怕她起身时磕碰到。 蓝羽避开他的目光下车,踩着细高跟的脚步却在看见别墅内透出的柔和灯光时,突然有些踟蹰。 云熠乾似乎看穿了她的犹豫,低声说道:“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说着,他轻轻扶着她的手臂,引导她向别墅内走去。 踏入玄关,温暖的气息裹挟着淡淡的雪松香味扑面而来,蓝羽紧绷的肩膀不自觉放松了些许,只是心底仍有一丝难以名状的忐忑在蔓延。 蓝羽的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抽象艺术画作,那些斑斓色块在暖光下仿佛都有了生命,无声诉说着这座宅邸主人的品味。 云熠乾松开她的手臂,接过她的珍珠手包放在玄关柜上,黑曜石袖扣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出清脆声响:“你去主卧,我让人准备了新的睡衣和洗漱用品。” 他的声音像是裹着蜜糖,让蓝羽原本消退的不安又悄然泛起,她点点头,踩着台阶向上走去,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仿佛也在应和着她此刻慌乱的心跳。 走到二楼转角处,蓝羽突然听见楼下传来细碎的电子设备操作声。 她回头望去,只见云熠乾倚着玄关柜,修长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侧脸被屏幕蓝光勾勒出冷硬线条,黑曜石袖扣在昏暗光影里忽明忽暗。 她心头微动,意识到这个男人即便在最放松的私人空间,也时刻保持着掌控全局的姿态。 就在蓝羽愣神的瞬间,云熠乾突然抬头,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 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抬手关掉平板,迈步向楼梯走来。 蓝羽慌忙转身,高跟鞋在木质台阶上发出急促的声响,像是要逃离某种让她慌乱的情绪,心跳声却在寂静的楼道里愈发清晰。 她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主卧门前,金属门把在掌心沁出凉意。 推开门的刹那,水晶吊灯的柔光倾泻而下,香薰机散出的雪松香更显浓郁,丝质床品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还是原来的陈设。 蓝羽抚过床头柜上摆放的全新护肤品套装,指尖触过烫金的品牌logo时。 浴室方向传来自动感应门开启的轻响,蒸腾的水雾裹着雪松沐浴露的气息漫出。 蓝羽这才惊觉自己还穿着沾着仓库灰尘的西装外套,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磨损的针脚——那是今早匆忙出门时,被桌角勾破的。 镜中倒影里,她眼下泛着青黑,发梢还沾着方才飙车时卷入的细碎草屑,狼狈得近乎可笑。 她伸手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布料滑落时,突然听见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蓝羽呼吸一滞,下意识攥紧衣服,耳尖在听见门锁轻响的瞬间泛起红晕——云熠乾端着托盘推门而入,骨瓷杯里蒸腾的热气氤氲着蜂蜜香气,在两人之间织出一层朦胧的纱。 “趁热喝。”云熠乾将托盘搁在梳妆台上,黑曜石袖扣随着动作折射冷光,与他眼底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 蓝羽盯着杯口袅袅升腾的白雾,喉间发紧,方才飙车时的紧绷感又漫上心头。 男人却不待她回应,修长手指已覆上她肩头,轻轻转了个方向,沾着草屑的发丝便落入掌心,“去洗澡,我让人把衣服送上来。” 蓝羽浑身僵硬,想要躲开却被他掌心的温度牢牢钉在原地。 云熠乾指尖轻轻挑开她发间的草屑,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温热的呼吸扫过后颈,让她不受控地泛起一阵战栗。 直到男人转身离开,房门合拢的轻响传来,她才跌坐在柔软的床铺上,耳畔还回荡着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蓝羽攥着被角缓了好一会儿神,才慢吞吞起身往浴室走去。 热水冲刷在身上,方才飙车时肾上腺素带来的后劲渐渐褪去,膝盖被桌角磕到的地方开始泛起钝痛,她这才想起今天从会议室冲出去时有多狼狈。 镜面上的水雾渐渐模糊了倒影,混着蒸腾的热气,让她恍惚间又看见云熠乾黑曜石袖扣折射的冷光,还有他眼底化不开的温柔。 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时,蓝羽看见换洗衣物已整齐叠放在床尾。 真丝睡裙泛着柔和的光泽,领口处绣着的雪松香草栩栩如生,显然是精心准备之物。 她摩挲着衣料上细腻的针脚,突然门被推开了。 云熠乾端着医药箱走了进来,目光径直落在她膝盖处的淤青上,“方才在仓库没来得及处理,我给你上药。” 他的声音低沉而不容拒绝,将医药箱轻轻放在床边,黑曜石袖扣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是他眼底藏不住的关切。 蓝羽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湿漉漉的发梢滴下水珠,在锁骨处蜿蜒成细小的溪流:“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话音未落,云熠乾已半跪在床边,微凉的指尖轻轻按住她膝盖两侧,温热的呼吸扫过淤青处,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别动。” 消毒棉球接触皮肤的瞬间,刺痛混着薄荷的清凉在伤口炸开,蓝羽下意识咬住下唇,却在低头时撞进他专注的目光里——那双总带着运筹帷幄锋芒的眸子,此刻盛满小心翼翼的温柔,仿佛她膝盖上这点淤青,是需要他倾尽全力守护的珍宝。 蓝羽的心跳乱了节拍,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连带着耳垂都烧得发烫。 她别开脸不敢与他对视,余光却瞥见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像振翅欲飞的蝶。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却盖不住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将她层层包围。 云熠乾动作极轻,涂抹药膏的指腹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在淤青处缓缓打圈。 蓝羽紧绷的小腿肌肉渐渐放松,却在他突然抬头时再次僵住——两人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瞳孔里晃动的烛火,温热呼吸交织在一起,在静谧的房间里掀起惊涛骇浪。 蓝羽喉咙发紧,想要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暧昧氛围,手却突然被握住。 云熠乾的掌心滚烫,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心,声音低沉得像是裹着夜色:“想要你。” 这句话如同一颗投入深潭的巨石,在蓝羽心底激起千层浪。 她瞪大了眼睛,呼吸瞬间停滞,脸上的红晕几乎要蔓延到脖颈。 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温热的掌心仿佛要将她的理智也一并融化。 蓝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云熠乾却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吻了上去,雪松与硝烟的气息将她彻底淹没。 蓝羽先是一怔,随即想要挣扎,却在触到他颤抖的睫毛时,心底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戳中。 挣扎的动作渐渐无力,她闭上眼,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肩头,沉沦在这突如其来却又似乎早有预谋的吻里。 不知过了多久,云熠乾才缓缓松开她,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错。 蓝羽的眼神有些迷离,脸颊绯红如霞,还未从方才的悸动中回过神来。 云熠乾望着她此刻的模样,眼底爱意翻涌。 他修长手指轻轻擦去她唇边的水光,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我想要你,给我好吗?” 蓝羽望着他眼底翻涌的炽热,想说的拒绝化作一声叹息。 指尖无意识揪紧他衬衫下摆,丝绸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她垂眸避开那滚烫的视线,睫毛上还凝着方才挣扎时的细碎水珠:\"云熠乾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喉结滚动,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滚烫的体温透过衬衫布料灼烧着她的掌心:\"知道。\" 他试探地解开浴巾,蓝羽的身体瞬间绷紧,本能地抓住他的手腕。 云熠乾停住动作,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泛红的耳垂上,“别怕,我会很温柔。”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渴望,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腕间的皮肤,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鹿。 第124章 暗夜情殇与科技赌局 蓝羽的睫毛微微颤动,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一寸寸蔓延,理智与情感在心底激烈交锋。 她想起白天会议室里运筹帷幄的他,想起飙车时冷静指引的他,想起此刻眼底盛满炽热的他,万千思绪化作一声轻叹,松开了紧攥的手,默许的姿态让云熠乾眼中的暗火瞬间被点燃。 云熠乾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轻笑,带着得逞的愉悦,将她彻底覆于身下。 他吻上她的唇,带着掠夺的气息,舌尖撬开她的贝齿,纠缠着她的每一寸柔软。 蓝羽在他的攻势下,呼吸愈发急促,双手紧紧抱住他的后背,感受着他紧绷的肌肉。 他呼吸急促地说:“阿羽,给我,快给我……” 一声“阿羽”,唤回蓝羽的理智,她猛地推开了云熠乾,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神里还残留着情欲的水雾,声音却冷得发颤:“不行,你出去。” 她慌乱地扯过被子裹住自己,发梢凌乱地散在肩头,“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云熠乾僵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眼底的炽热尚未完全褪去,交织着不解与失落。 他伸手想要触碰她,却在半空停住,喉结艰难地滚动:“为什么?” 蓝羽别过脸不去看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们不该这样,我……需要冷静。” 她的脑海中又闪过阿岩黑暗的影子。 房间陷入死寂,唯有两人紊乱的呼吸声,空气中残留的暧昧气息与此刻的僵持形成鲜明对比。 云熠乾盯着她因抗拒而紧绷的身体线条,强压下体内的燥热和被她拒绝的失落:“你好好休息,我会一直等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相信一定不是因为砚琛,这段时间我看得出来,你已经放下他了。”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拿起医药箱,脚步略显沉重地向门口走去。 房门缓缓关闭的瞬间,蓝羽紧绷的身体才彻底瘫软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水晶吊灯,陷入纷乱的思绪里。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抗拒什么,是对突如其来情感的不安,还是始终处于黑暗中令她看不清的阿岩,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如同在汹涌波涛中浮沉的小船,迷失了方向。 三天后的夜晚,蓝羽一进家门,就感觉到家里有人。 阿岩的气息包裹住了她的身躯,黑暗中他拉着她的手写道:“阿羽爱上云熠乾了吗?” 蓝羽的身体瞬间僵硬,指尖触到阿岩细嫩的掌心,那熟悉的触感令她身体不由一颤。 阿岩的指尖仍停留在她掌心,缓慢却坚定地书写,仿佛要将每个字都刻进她的血肉里:“他碰过你,对吗?” 蓝羽蓦地心中一紧,黑暗中,阿岩隐去身形的轮廓却如实质般逼近,带着某种蛰伏已久的危险气息。 她张了张嘴,喉间却像被棉花堵住,那些与云熠乾相处的画面走马灯般在脑海闪过,最终化作一句艰涩的回应:“他人很好。” 阿岩沉默良久,在蓝羽手中写道:“那你要他还是要我?” 蓝羽的心止不住轻颤,黑暗中看不清阿岩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沉痛气息。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与阿岩共同度过的隐秘时光,和云熠乾相处时不受控的心动,在她脑海中不断交织碰撞。 她声音发颤,字句艰难地从齿间挤出:“如果我选你……所以,你是谁?” 阿岩无声地望着同样身处黑暗的蓝羽,良久后写道:”以后你会知道的,未来的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蓝羽喉间像是卡着块烧红的炭,灼得眼眶发烫。 夜风从虚掩的窗缝钻进来,掀起纱帘轻扫过脚踝,却拂不散周身弥漫的浓稠雾气。 她伸手触碰阿岩隐在黑暗中的轮廓,指尖探到他的脸颊,轻轻抚摸道:”嗯。“ 阿岩突然握住她的手,将她拽入怀中,黑暗中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在蓝羽手心里一笔一划写下:“阿羽,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 翌日。 浅柏科技。 许柏年将平板电脑推到蓝羽面前,全息投影浮现出复杂的算法图谱:“澳城的星垣智能在脑机接口的神经信号处理上有突破性进展,他们的量子纠缠算法能将数据传输延迟降低至 03 毫秒。” 他的手指划过空中,调出对比曲线,“浅柏的 ai 决策系统如果能和这项技术结合,医疗影像诊断效率能提升 40。” 蓝羽轻点投影,放大某个节点:“但量子纠缠态的稳定性一直是业界难题,星垣智能怎么解决的?” “所以才需要你这位人工智能专家亲自去验证。” 许柏年合上平板,黑曜石袖扣在灯光下闪过冷芒,“明天早上的航班,我已经让助理订好商务舱。” 蓝羽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淡紫色的钻石耳钉折射出冷光:“澳城?赌城?“ 许柏年轻笑出声,黑曜石袖扣在桌面轻叩:“对,还有骰子和筹码,趁此机会要不要玩玩?” 蓝羽垂眸轻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算账,玩吗?” 她仰头饮尽杯中香槟。 许柏年摩挲着酒杯边缘,意味深长地回视她:“看来这次澳城之行,会比想象中更精彩。” 他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泛起涟漪,倒映出两人眼底闪烁的锋芒。 次日清晨,蓝羽将简单收拾好的行李箱扣上,指尖拂过箱面的防刮涂层,上面还留着昨夜调试ai模型时沾染的微量导电油墨。 她对着镜子整理好珍珠胸针时,房门轻响,许柏年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车已经在楼下,航班不等人。” 蓝羽应了一声,高跟鞋叩击地面的脆响与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在走廊里交织成出发的前奏。 蓝羽提着行李箱走出公寓,清晨的阳光斜斜地洒在她肩头,将影子拉得老长。 许柏年已经站在黑色商务车旁,替她拉开后座车门。 澳城国际机场,穿着浅灰色西装的接机人员李玉举着写有 “浅柏科技” 的电子牌,见到蓝羽和许柏年,立刻迎上前:“蓝小姐,许总,辛苦了。星垣智能的陈总监已经在贵宾室等候。” 贵宾室里,星垣智能的技术总监陈墨起身握手,白大褂袖口露出一截精密的智能手表:“两位能亲自来澳城,是我们的荣幸。关于量子纠缠算法的适配方案,我们准备了详细的技术报告。” 许柏年接过报告,快速浏览:“数据显示你们在活体实验中的信号丢失率控制在 1 以内?” 陈墨推了推无框眼镜,眼中闪过自信:“这得益于我们自主研发的量子态补偿算法,通过实时监测波函数坍缩,动态调整纠缠粒子的” 蓝羽打断他的话,指尖在报告上划出重点:“这里的误差修正公式,是否考虑了多模态数据的干扰?我们在实际应用中发现,生物电信号和电磁环境的耦合效应会导致” 两人的对话逐渐被专业术语填满,空气中仿佛流动着代码与公式。 许柏年靠在沙发上,嘴角勾起一抹欣赏的笑。 当晚,星垣智能举办的欢迎酒会上,水晶吊灯将大厅照得如梦如幻。 蓝羽身着一袭银白色鱼尾晚礼服,礼服上镶嵌的纳米级光纤随着她的动作流转出银河般的光泽,露背设计勾勒出优美的蝴蝶骨。 她手持香槟杯,优雅地与宾客交谈,耳垂上的钻石耳钉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许柏年穿着定制的深灰色双排扣西装,搭配酒红色领带,身姿挺拔如松。 他端着威士忌,目光始终关注着蓝羽的动向,偶尔与周围的行业精英点头致意。 突然,他戳了戳蓝羽的胳膊,示意她看门口。 蓝羽随意一瞥,看到了两个不想见到的人。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他们出现在同一场合实在是太正常了。 裴砚琛挽着刘月步入会场,他一身黑色西装剪裁合身,胸前的钻石胸针低调奢华,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 刘月穿着烈焰红色的抹胸长裙,裙摆上装饰的 3d 打印智能鳞片随着她的步伐变换着色彩,高马尾下露出精致的天鹅颈,她高傲地扫视全场,眼神中带着不屑。 裴砚琛不经意间扫过蓝羽,随即移开视线,仿佛她只是他众多见过的面孔之一。 刘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到是蓝羽后,艳丽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陈默领着许柏年二人走到裴砚琛面前为四人引荐道:”裴总,这二位是a市远道而来的许总和蓝小姐,你们好像是一个地方的?“ 裴砚琛抬手示意:”不用介绍,我们认识。“ 他连余光都没给蓝羽一个,谁能想到这二人是夫妻,曾经在床上做着最亲密无间的事。 许柏年挑眉看向裴砚琛,黑曜石袖扣在灯光下折射出锐利的光:“确实认识。” 陈默瞬间发现四人之间关系的微妙,他不着痕迹地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凝滞的氛围,话语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圆滑:“看来各位都是旧识,这缘分可真是妙不可言。” 接着他笑着提议:“既然各位都来了澳城,不体验下这里的特色赌场可就可惜了。听说‘星辉赌坊’新出了款结合脑机接口的赌局,说不定能给我们的技术研发带来灵感。” 蓝羽转动着香槟杯,指甲轻刮杯壁发出细微声响,许柏年摩挲着酒杯边缘,裴砚琛和刘月对视一眼,四人心中各有盘算。 许柏年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威士忌的辛辣在舌尖散开:“我和小羽今晚有事,明天再去赌场看看。” 蓝羽放下酒杯,指尖残留的凉意混着香槟的甜香,她望着许柏年西装上闪烁的钻石胸针,忽然轻笑出声:“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一步。” 蓝羽转身时,裙摆带起的气流掠过香槟杯,在杯壁上凝成细小的水珠。 她与许柏年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绕过人群,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逐渐远去。 夜色中,他们的身影被霓虹灯光切割成破碎的几何图形。 午夜时分,二人地出现在澳城最顶级的赌场。 水晶吊灯将赌场合照得亮如白昼,轮盘转动声、筹码碰撞声交织成独特的韵律。 蓝羽戴着银白色的半脸面具,面具上镶嵌的微型传感器随着她的表情微微发亮,与身上的银色晚礼服相得益彰。 她信步走到 21 点赌桌前,修长的手指优雅地将筹码推到下注区。 发牌员洗牌、发牌,蓝羽扫了眼手中的牌面,黑桃 7 与红桃 8 在手,她轻声道:“要牌。” 第三张牌是方片 4,牌面点数刚过 19。 她观察着发牌员的细微动作,注意到对方左手小指在切牌时轻微的停顿 —— 这是洗牌时固定牌序的习惯性动作。 第125章 收点利息 她在心底默算剩余牌堆中大牌与小牌的比例,结合发牌员的动作规律,判断出接下来大概率会出现小牌。 蓝羽唇角微扬,将面前剩余的筹码全部推向 “加倍” 区,周围宾客发出一阵惊呼。 发牌员面色微变,翻开底牌竟是梅花 2,蓝羽以 21 点完美获胜,筹码瞬间翻倍。 紧接着,她转战轮盘赌桌,目光锁定在轮盘转动的轨迹上。 她调出腕表上的微型计算程序,快速输入轮盘转速、小球初速度等参数,几秒钟后,精准将筹码押在黑色 17 号位。 轮盘停止,小球稳稳落入 17 号格,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 许柏年戴着黑色的全脸面具,面具边缘雕刻着复杂的几何图案,与他的西装完美融合。 他倚在赌桌旁,看着蓝羽如鱼得水地穿梭在各个赌局之间,眼中满是欣赏。 裴砚琛身着黑色的西装,正在另一张赌桌从容下注,余光却不自觉地瞥向蓝羽的方向,手中的筹码停顿了一瞬。 站在他身侧的刘月原本专注于自己的赌局,听到周围的骚动,抬头看到蓝羽接连获胜,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疑惑。 她并未认出戴面具的一男一女是谁。 许柏年轻碰蓝羽的胳膊,示意她看向裴砚琛和刘月的方向,低声道:“他们也来了。” 蓝羽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眼神波澜不惊,那二人并未引起她的多大关注,仿佛他们不过是众多路人中的普通存在。 她轻晃了下手中的香槟杯,冰块与杯壁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低声回应:“无需理会。” 说罢,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指尖摩挲着杯口边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蓝羽将头发随意挽起,露出脖颈间闪烁的智能项链。 她在项链上轻点几下,隐形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幽蓝的光——那是实时分析赌场监控数据的微型投影。 在数据的辅助下,她精准捕捉到轮盘的细微偏差,以及荷官发牌时手部肌肉的细微抖动。 她据此调整策略,连续押中三次红区,筹码堆成小山。 就在蓝羽准备转战下一个赌局时,赌场的灯光突然变得幽暗,一道紫色光束打在中央的高台上。 一位戴着金色孔雀面具的神秘人缓步走上,他身后的全息投影闪烁着复杂的二进制代码,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后带着诡异的电子混响:“各位贵宾,今夜最刺激的赌局即将开启——用脑机接口读取心跳频率,心跳越平稳,赢得的筹码倍数越高,敢不敢赌上你们的心跳?” 蓝羽瞳孔微缩,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智能项链,脑机接口技术在赌场的应用显然超出了她的预期。 许柏年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边,面具下的声音带着几分兴味:“小羽,敢不敢试试?” 裴砚琛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刘月也眼神中闪过一丝跃跃欲试,却又因未知的风险而犹豫不决。 赌场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在权衡着这场将心跳作为赌注的疯狂赌局究竟该不该入局。 蓝羽垂眸凝视着指间微微发烫的智能项链,脑海中飞速闪过星垣智能的量子纠缠算法资料。 她突然轻笑出声,抬眼望向高台上不断变幻的全息代码,耳坠上的微型传感器随着动作轻轻颤动:“不过是把生物电信号转化为博弈筹码,有何不敢?” 话音未落,她已大步走向高台,银白色裙摆掠过地面,如同划破夜色的锋利刀刃。 蓝羽登上高台,工作人员立即为她佩戴上脑机接口设备。 冰凉的电极片贴合在太阳穴两侧,细密的数据线顺着脖颈蜿蜒而下,消失在礼服的开衩处。 她能清晰感受到设备启动时那阵轻微的电流麻痒,如同无数细小的触角,正悄然探入意识的深海。 台下众人的目光如聚光灯般聚焦在她身上,许柏年双手抱胸,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 随着神秘人一声令下,全息投影上跳动起实时监测的心跳曲线。 蓝羽余光瞥见台下的裴砚琛与刘月正同其他人一样,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刻意放缓呼吸节奏,那些在实验室里反复优化的神经信号降噪算法,此刻竟在胸腔里自动运行起来。 她回想起白天与星垣智能技术人员探讨的量子态补偿机制,试着将算法理念融入自身呼吸调控。 心跳曲线起初还因紧张微微波动,可随着她不断调整,曲线渐渐趋于平缓,如同平静无波的湖面,只有偶尔泛起的细微涟漪,证明着她鲜活的生命体征。 神秘人饶有兴味地放大蓝羽的心跳数据,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带着电子混响在赌场回荡:“看来这位女士心态很平稳。” 台下传来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刘月微微眯起眼,裴砚琛的神态看不出息怒。 蓝羽取下电极片,指尖还残留着电流的酥麻感,她望着自己不断翻倍的筹码,唇角勾起一抹清冷的笑。 她抬步踱到许柏年身旁,附耳轻声道:“这是季晨阳的赌场,他本人现在不在国内,今天我要砸场子。” 许柏年眸色骤沉,他垂眸摩挲着酒杯边缘,低声轻笑:“你想怎么做?” 蓝羽指尖划过智能项链,眼底闪过寒芒:“收点利息。” 许柏年挑眉,黑曜石袖扣折射冷光:“行啊!” 蓝羽指尖轻点智能项链,隐形眼镜镜片蓝光骤闪,将赌场三维地图与实时热力图重叠。 她锁定安全通道转角处的热源集群 —— 那里埋伏着至少八名荷枪实弹的守卫,红外激光在黑暗中织成致命的网。 “东南角通风管道,三分钟后会合。” 她将微型通讯器塞进许柏年掌心,银白色面具下的唇角扬起冰冷弧度。 转身时,裙摆扫过赌桌,暗扣弹出的纳米纤维丝线缠住庄家手腕,筹码落地的哗啦声完美掩盖了骨骼错位的闷响。 许柏年晃了晃手中的威士忌杯,琥珀色液体表面倒映着蓝羽消失的方向。 他漫不经心地走向洗手间,经过服务通道时,袖扣突然弹出钨钢针,精准刺入两名守卫的颈动脉。 温热的血溅在他深灰色西装上,宛如绽开的红梅。 通风管道内,蓝羽已经拆解了红外报警器。 她戴着特制的热成像护目镜,耳后植入的骨传导耳机传来许柏年的声音:“西侧楼梯间有增援,他们装备了电磁脉冲枪。” “启动干扰模式。” 蓝羽将智能项链贴在管壁,纳米机器人如黑色潮水涌出,顺着电路侵入赌场安防系统。 霎时间,整层楼的监控画面开始循环播放二十分钟前的录像,警报器发出刺耳的误报。 当他们摸到季晨阳派在此处驻守的赌场老板私人办公室时,四把枪口已经对准门口。 蓝羽早有准备,她甩出藏在发簪里的烟雾弹,纳米级石墨烯粉末瞬间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黑暗中,许柏年的袖剑精准划过敌人咽喉,蓝羽则用随身携带的电击笔,击中守卫的太阳穴。 “小心!” 许柏年突然将蓝羽扑倒在地,一发子弹擦着她的面具飞过,在墙上留下焦黑的弹痕。 蓝羽翻身而起,从靴筒抽出特制的陶瓷匕首,刀刃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光。 她利用热成像护目镜,准确找到敌人的位置,匕首划过之处,只留下一串闷哼。 战斗结束得很快。 蓝羽摘下已经破损的面具,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智能项链的蓝光在尸体堆中格外刺眼。 许柏年扯下领带擦拭袖剑上的血迹,黑曜石袖扣依然闪烁着冷光:“现在该处理掉这些尸体了。” 他的语气自然得仿佛在讨论”今天天气好不好“这样的日常话题。 蓝羽抬手抹去额角的汗珠,智能项链在她指间流转出冷冽的光,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狠绝:”不用处理,让季晨阳知道白浅苏的报复开始了。“ 许柏年挑眉:“行,那就让他好好尝尝这下马威。” 状态轻松写意,好似方才的刽子手并非他本人。 蓝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却毫无温度:“这只是开始。季晨阳,你的报应才刚刚到来。” 当他们重新回到赌厅时,一切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蓝羽戴上备用面具,优雅地走向轮盘赌桌,而许柏年则端起一杯新的威士忌,站在角落里,目光淡然地扫视着四周。 裴砚琛的目光扫过去而复返的二人,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酒杯边缘,他抿了口酒,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情绪。 刘月睨了漫不经心的许柏年与蓝羽一眼,转而看向裴砚琛:“砚琛,这两人好奇怪,一直戴着面具。” 裴砚琛轻笑一声,杯壁凝出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赌场里戴面具的人,很正常。\" 许柏年凑到蓝羽的耳畔低语:“该离开了。“ 蓝羽指尖轻叩轮盘赌桌,筹码在桌面划出银色弧线:”走。“ 两人转身迅速离场。 次日。 澳城新闻。 头条赫然刊登着赌场老板及其多名手下被杀的消息,配图里警戒线交错如网,警察正在勘察那些脖颈带伤的尸体。 澳城众人议论纷纷,有人猜测是帮派火拼,有人怀疑是职业杀手作案。 酒店里,刘月倚在裴砚琛的身上,抬眸凝视着他的眼睛问道:”砚琛,你觉得这件事是谁做的?” 裴砚琛摩挲着下巴,目光落在新闻图片上尸体脖颈处整齐的伤口,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不知道。” “昨晚发生这件凶杀事件的时候,我们就在赌场里。”语气里显示着后怕。 裴砚琛垂首吻了一下刘月的额头,安抚道:“无事,有我呢!” 酒店的另一个房间里。 许柏年倚在窗边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街道,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那两个傻逼竟然住在一个房间里,不知廉耻。” 蓝羽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敲打,闻言头也不抬:“别管他们,浪费时间。” 远在苏黎世的季晨阳接到一通加密视频电话,望着画面里赌场办公室的惨状,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弯起的弧度:“我的小公主,这是在为当年的事怨我呢!多年未见,甚是想念呢!” 接着他望向远方,喃喃自语道:浅浅,你想我了吗?别着急,我很快就会来找你了。 他的眼神迷离而危险,倒并不是要取其性命的感觉,而是一种势在必得的欲念。 屏幕蓝光映得他眼底翻涌着暗潮,修长手指按下挂断键,随即抓起桌上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空杯重重砸在桌面的瞬间,水晶吊灯在杯壁碎裂的声响里摇晃,折射出细碎冷光,恰似他即将付诸行动的疯狂念头。 第126章 裴老太太生病 三天后,蓝羽接到了裴老太太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裴老太太虚弱的声音:”小羽,奶奶摔倒了,你来医院看看奶奶!“ 蓝羽握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智能项链蓝光微闪:”好的,奶奶,我现在就订票回a市。“ 翌日。 四人在酒店大堂退房时,很不凑巧地遇上了。 刘月见到蓝羽的瞬间,脸色阴沉得可怕。 但她还是礼貌地与许柏年打招呼:“许总。” 许柏年未曾理会她,挑眉扫过裴砚琛,嗤笑道:”裴总也退房?“ 裴砚琛也不在意他并不友好的态度,语气带着几分慵懒:“是啊,家里人生病了,要赶回去看望老人。” 裴老太太摔倒住院的事,蓝羽已经告知了许柏年,他也知道裴砚琛说的家里人多半是老太太,所以未再出言嘲讽。 裴老太太是裴家唯一对蓝羽好的人,他倒是希望老太太早日康复。 四人分别办理退房手续时,空气里浮动着微妙的暗流。 蓝羽将行李箱拉杆握得发白,余光瞥见刘月挽着裴砚琛的手臂,亲昵姿态如同缠绕的藤蔓。 许柏年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道:“估计也是同一趟航班,待会机场还会碰到。” 果然如许柏年所料,在机场候机大厅,他们又不期而遇。 裴砚琛与刘月并肩坐在贵宾休息区,亲昵的交谈声不时传来。 蓝羽戴着墨镜,神色冷淡地与许柏年坐在另一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行李箱拉杆。 候机大厅的广播适时响起,提醒着航班即将登机。 蓝羽起身拉着行李箱,与许柏年一同朝着登机口走去,裴砚琛和刘月的身影渐渐被人群淹没在身后。 飞机在轰鸣声中冲上云霄,蓝羽望着舷窗外不断缩小的城市,心中牵挂着裴老太太的病情,祈祷着老人能平安无事。 晚上,裴氏集团旗下的私人医院。 病房里,裴砚琛正与刘月站在裴老太太病床前,他望着裴老太太笑着说道:”奶奶,月月听说您摔倒了,特别担心,马上让我带她来看望您。“ 继而适时递上水果篮和鲜花,讨好道:”这是月月给您买的果篮和鲜花,您看喜欢吗?“ 裴老太太斜睨了一眼裴砚琛,有气无力地说道:”砚琛,你是不是盼望我早登极乐?“ 裴砚琛脸上的笑意微僵,刘月见状急忙打圆场:“老夫人,您别这么说,砚琛也是担心您。” 她伸手欲要握裴老太太的手,却被老人迅速躲过:”刘小姐,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她的脸色冰冷,竟是一点面子不给。 刘月的手悬在半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指尖微微颤抖。 裴砚琛的眉头轻轻皱起,拉过刘月低声道:”月月,让司机先送你回去,我现在送你下楼。“ 刘月咬了咬下唇,眼眶泛红,强忍着委屈点点头。 蓝羽到的时候,看到的是刘月上车的背影,她正欲抬步进入住院大楼,却不巧撞进裴砚琛幽暗深邃的目光里。 裴砚琛神色淡然地等待刘月的车离开,踱步到蓝羽面前,语气自然熟稔地问道:”来了?“ 蓝羽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径直往病房走去。 裴砚琛望着她决绝的背影,未再多言,默默跟在身后。 推开病房门,蓝羽快步走到病床边,握住裴老太太布满皱纹的手,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哽咽:“奶奶,我来了,您感觉怎么样?” 裴老太太勉强扯出一抹笑,枯瘦的手轻轻拍了拍蓝羽的手背,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花:“看到你回来,奶奶就踏实了。” 她瞥了眼站在门口的裴砚琛,语气突然冷下来,“有些人啊,眼里只有外人,早就不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在心上了。” 裴砚琛也不在意老太太的埋怨,只默默坐在一旁,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 病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裴砚琛削苹果的“沙沙”声。 蓝羽察觉到气氛不对,转头看向裴砚琛,却见他垂眸专注于手中的苹果,侧脸隐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情绪。 不多时,家里的管家带着裴依娜来了。 小姑娘一进门,见到蓝羽,便扑到她的怀里喊”妈妈“。 蓝羽抱住裴依娜,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问道:“吃饭了吗?” 裴依娜抬起头,眼神中满是依赖与委屈:“没有,管家叔叔说来了医院和爸爸还有曾祖母一起吃。” 她其实还想说还有“刘月”,因为裴砚琛给她打电话说他们要与刘月共进晚餐。 但她知道刘月不喜刘月,所以她没说出口。 裴依娜完全继承了父母的基因,特别聪明,小小的她已懂得察言观色。 她又乖巧地望向老太太,不忘问候她的病情,脆生生地喊道:“曾祖母,爸爸说您摔倒了,让我来看看您。” 裴老太太看着曾孙女可爱的模样,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轻声说道:“娜娜真乖,快和爸爸妈妈吃饭。” 她的目光在蓝羽和裴砚琛身上来回扫视,眼神里满是无奈,发现二人还似从前一般未有一丝一毫的互动。 佣人将晚餐一一摆放好之后,便对裴砚琛说道:“先生,晚餐准备好了。” 裴砚琛起身将切成小块的苹果递到裴老太太嘴边,哄劝道:“奶奶,吃一块。\" 裴老太太偏过头躲开:“别在这儿假惺惺,有这功夫不如多陪陪小羽。” 裴砚琛也不生气,只是笑笑,命令佣人将病床上的餐板调好位置,将餐盘放在上面,方便老太太吃饭。 转而示意佣人喊蓝羽一起用餐,佣人会意,走到蓝羽身边轻声道:“太太,先生请您和小姐一起用餐。” 蓝羽也没在意称呼,轻轻点头,牵着裴依娜走到沙发旁坐下,餐桌上的气氛略显沉闷。 裴砚琛将盛着清淡粥品的碗推到蓝羽面前,嗓音低沉:“吃饭。” 边说还边往她的碗里夹她喜欢的菜。 蓝羽垂眸盯着碗沿氤氲的热气,默默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蓝羽的吃相斯文秀气,每一口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节奏,不紧不慢。 裴依娜歪着头,学着妈妈的样子小口抿粥,腮帮子鼓成可爱的弧度。 裴砚琛眼神专注地吃着饭菜,刀叉与餐盘碰撞的轻响里,晚餐接近尾声。 而病床上的裴老太太看着这一幕,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又化作一声悠长叹息,隐入病房沉寂的空气里。 八点,管家将裴依娜送回了家。 蓝羽等裴老太太睡着之后,就准备离开了。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替裴老太太掖好被角,目光在老人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停留片刻。 转身时,却发现裴砚琛不知何时站在病房门口,幽暗的目光正直直地盯着她。 蓝羽抬步来到走廊,裴砚琛也跟了出来,顺手关上了房门。 蓝羽思索了一下措辞,开口问道:”离婚的事,过了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能去办手续?“ 听到她的问话,裴砚琛脸上神色未变,他姿态悠然地倚在墙边,声音低沉而沙哑:“资产过户手续还没办完,还要再等等。” 蓝羽暗自冷笑一声,未再多言,转身离去,仿佛刚刚和她说话的人是一团并不存在的空气一般。 对于她的无理,裴砚琛只是笑笑,并未放在心上。 次日上午。 蓝羽带着李笑去陆氏继续工作。 此次与她们对接的是陆氏的技术人员,倒是没见到陆昭野。 晚上五点,下班了。 李笑已经先走一步。 蓝羽正要取车,便看到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 陆昭野正拥着江予宁吻地忘我,不远处,苏安晚看得泪流满面。 蓝羽看到这样的这修罗场,也不知如何是好,她知道早晚有这一天。 她下意识想走到苏安晚的身边,高跟鞋却在地面发出细微声响。 陆昭野猛地抬头,与苏安晚的目光相撞,江予宁顺着他的视线回头,妆容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苏安晚踉跄着后退两步,踩碎了脚边的枯叶,在寂静的停车场里格外刺耳。 蓝羽攥紧包带,喉间泛起苦涩——这场情感的乱局,远比赌场里的博弈更令人窒息。 苏安晚别过脸,抬手胡乱擦去眼泪,转身想逃却被枯枝绊倒。 蓝羽快步上前搀扶,余光瞥见陆昭野松开江予宁的动作僵在半空。 江予宁整理着耳后的碎发,鲜红的唇印在陆昭野领口格外刺眼。 而苏安晚挣脱蓝羽的手,跌跌撞撞消失在暮色中,只留下鞋底碾过碎石的脆响,混着停车场里此起彼伏的汽车鸣笛,将这场闹剧的余韵搅得支离破碎。 陆昭野提步追了上去,江予宁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嗤笑一声,指尖划过被陆昭野弄皱的西装领口,涂着鲜红甲油的手指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她转头看向蓝羽,眼神带着挑衅:“阿野不过是逢场作戏,苏安晚还当真了?” 蓝羽没接话,转身走向自己的车,金属车钥匙在掌心硌出冷意。 停车场的灯光次第亮起,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混着远处传来的争吵声,像极了她此刻纷乱的思绪。 陆昭野追上将人拖到自己的车里,引擎轰鸣声响彻停车场,苏安晚拍打车窗的哭喊声被隔绝在玻璃之外。 陆昭野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泛白,后视镜里倒映着她哭花的妆容,喉结上下滚动却始终没说出一句安慰。 到达别墅门口,智能系统自动识别到陆昭野的车牌号,大门缓缓打开,豪车径直开往车库。 车停稳后,陆昭野将人揪下车,拖拽到了房间里。 苏安晚挣扎着要出去,陆昭野却猛地将她抵在墙上,双眼猩红:“乖乖留在我身边,以后你就住在这套别墅里。我有空了会来找你。” 苏安晚仰头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突然笑出了声,眼泪却不断滚落:“陆昭野,你把我当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屋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落地窗外,夜色渐浓,偶尔有车辆呼啸而过的声音,却掩盖不住屋内传来的争吵声。 陆昭野神色不耐地说道:“如果你愿意,我和予宁结婚之后,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 苏安晚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泪水模糊了视线:“你要我做你的情人?” 她拼尽全力推开陆昭野,踉跄着后退几步。 陆昭野语带嘲讽道:“第一次见面就跟我上床的女人……”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给她留了脸面,但话语里的轻蔑不言而喻。 她抹了把脸,眼神突然变得冷硬如冰:“陆昭野,我以后都不想再看见你。“ 话落,她转身就往外走。 第127章 射箭比赛 陆昭野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声音低沉而危险:“这个地段,凭两条腿,你觉得什么时候能走出去?” 苏安晚倔强地望着他的眼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愤恨道:“陆昭野,我恨不得杀了你。” 陆昭野闻言,眸色瞬间变得阴鸷,他猛地将苏安晚摔在床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语气森冷:“今晚好好伺候我,明天我送你出去,否则即便我囚禁了你,你能奈我何?“ 紧接着,他将人拖进了浴室,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混着压抑的争执,在空旷的别墅里显得格外刺耳。 二十钟后。 陆昭野靠在床头,傲慢地睨着苏安晚,语带不屑与欲望:”取悦我!“ 苏安晚攥紧睡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执拗地不肯过去。 陆昭野眸色一沉,猛地扯过苏安晚,将她按在床上。 他俯身逼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怎么?还想硬抗?” 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眼中的欲火与戾气交织,“你最好别跟我作对。” 苏安晚偏过头,泪水无声地滑落在枕巾上,将洁白的布料晕染出深色痕迹。 而陆昭野全然不顾她的挣扎与屈辱,粗暴的动作似要将心底莫名的烦躁尽数宣泄,屋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与绝望,这场情感的纠葛,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看不到一丝光亮。 —— 蓝羽到医院的时候,裴老太太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但她还是固执地等着她的到来。 进到病房,蓝羽亲切地喊道:”奶奶。“ 裴老太太开心地笑着说:”小羽来了,吃过晚饭了吗?“ 房间里裴砚琛并不在,其实来的时候,她不经意扫到了刘月的车,所以二人应该是约会去了。 蓝羽赶忙收敛心神,回道:”吃过了,奶奶您别操心我。早点休息,身体最重要。” 她边说边轻轻掖了掖老人的被角。 等老太太睡着了,她也没离开。 留老人一个人在这里,她有些不放心,她在等裴砚琛回来。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等待过裴砚琛回来了,以前她会在婚房里等裴砚琛回家,会在老宅等裴砚琛回卧室,…… 今天,这种感觉令她熟悉又陌生。 九点,在蓝羽即将失去耐心时,门被推开了。 裴砚琛俊美的脸庞倏然闯入了蓝羽的眼帘,只见他着装整齐,领带打得一丝不苟,依然是矜贵不可侵犯的裴总。 他站在门口,凝视着她的眼睛,轻声询问:“什么时候来的?吃过晚饭了吗?” 蓝羽冷淡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秒后,语气平淡地说道:“我先走了,照顾好奶奶。” 裴砚琛未曾出言挽留,只目送她的身影离开。 经过他身边时,蓝羽闻到了清淡的晚香玉香水味,在无声地宣示着拥有者的主权。 回到家,洗完澡,刚想休息一会,突然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蓝羽看到床上有一个人影,她心里明白,那是阿岩。 蓝羽摸黑走到床边,阿岩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黑暗中阿岩将她轻扯入怀,在她手中写道:“想你,想要你,你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说实话,蓝羽这几天还真没想他,最近烦心事太多,她无心他想。 只听她实话实说道:“没想。” 阿岩闻言也未意外,似乎他知晓蓝羽的心事一般。 只见他伸手端起床头柜上的高脚杯抬头饮了一口红酒,指尖轻捏着蓝羽的下巴,对着她的嘴唇将酒液渡了过去。 红酒的甘冽混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涌入口腔,让她原本紧绷的神经逐渐变得绵软,所有的抗拒在这个充满侵略性的吻里慢慢消融。 蓝羽的意识在醉意与情欲交织的漩涡里浮沉,阿岩的手掌顺着她湿透的脊背缓缓下移,指尖温度灼烧着每一寸肌肤。 突然,阿岩将她抱起来,令她跨坐在他腿上,滚烫的触感一路蔓延至腰间,他的吻汹涌澎湃,灵活的手在她的身上不停地游走,引得蓝羽一阵阵颤栗。 情到浓时,阿岩翻身将蓝羽压在身下,将她的腿抬至自己的腰间,俯身吻上她的唇,仿若要将女人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喘息声急促,一室旖旎。 事后,蓝羽瘫在阿岩怀里,听着他胸腔里规律的心跳声。 阿岩在她的手上写道:“有心事?” 蓝羽微微颔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阿岩的胸肌,她轻叹道:“嗯,家里人生病了,好朋友感情受挫……” 阿岩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指腹在她后背轻轻画圈安抚。 蓝羽将头埋进他颈窝,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那些盘旋在心头的烦忧似乎都被这温暖的怀抱暂时隔绝。 不知男人从哪里拿出来的,他将一枚素戒套在了女人的食指上。 蓝羽摩挲着手指上简约的戒指,轻轻转动,金属的凉意与阿岩掌心的温度交织,眼中带着几分疑惑:“为什么是食指?” 阿岩修长的手指在她掌心缓慢书写,字迹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食指代表未婚,也象征着自由与独立。你是翱翔天际的鹰,不该被任何枷锁束缚,可我又私心盼着,这枚戒指能成为你与我之间的羁绊。” 他低头轻吻她发顶,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再次写道:“等你愿意的时候,我想在你的无名指套上婚戒。” 蓝羽凝视着戒指,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她未给他承诺。 先不说她愿不愿意,她目前已婚,其实她内心清楚明白,自己也出轨了。 她用言语掩饰心虚:“阿岩,你帮我涂身体乳。” 阿岩挑眉,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无声轻笑。 他翻身下床,从梳妆台上取来那瓶蓝羽常用的身体乳,瓶身还带着她体温的余温。 回到床边时,他将她轻轻翻过身,让她趴在柔软的枕头上,掌心温热的乳液抹开,细腻的触感顺着她脊椎蜿蜒而下,带着令人心安的力度缓缓按摩。 房间里只剩下呼吸交织的轻响,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边。 —— a 市的七月,蝉鸣裹挟着热浪侵袭每一个角落。 浅柏科技的玻璃幕墙倒映着蓝天白云,办公室内,蓝羽正全神贯注地调试着神经信号分析仪,金属镊子在她手中灵巧地夹起纳米元件。 全息投影突然弹出消息提示,a 市首届 “九霄逐星” 射箭精英赛的报名界面在眼前展开。 蓝羽的目光微微一顿,她将瞳孔对准生物识别镜头,虹膜扫描成功的提示音响起。 指尖如蝶翼般掠过悬浮键盘,在 “职业” 栏输入 “浅柏科技 ai 架构师”,备注栏只留下 “以箭会友” 四字。 耳后植入的智能芯片微微发烫,提醒她已锁定第 27 号参赛席位。 许柏年将平板甩在蓝羽办公桌上,屏幕正播放着刘月接受采访的画面。 画面里,刘月身着香槟色改良汉服,发间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颤,腕间翡翠镯子轻响,唇角永远保持着 15 度完美微笑,向镜头展示着弓弦上的私人定制刻纹。 “小羽,刘月要参加射箭比赛。” 许柏年的目光显得意味深长。 蓝羽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继续手中的工作:“36 支箭的两轮淘汰制,足够让某些人看清现实。” 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没人注意到她眼底闪过的锐利光芒。 此时,社交平台的实时热搜榜已被 裴砚琛女友射箭首秀 牢牢占据。 作为商界霸主裴砚琛的女友,刘月的每一次亮相都能引发无数关注。 蓝羽的目光在热搜词条上停留了不到一秒,随即移开。 她将分析仪最后一个接口焊接完毕,金属镊子与操作台碰撞出清脆声响。 奥体中心穹顶体育场座无虚席,64 名女选手列队进入候场区。 蓝羽戴着银灰色护腕走向靶位时,正撞见被媒体围堵的刘月。 后者优雅地向镜头挥手致意,举手投足间尽显名媛风范,宛如精心设计的舞台表演。 “快看,那是裴总女友刘月,射箭天才。” 观众席传来窃窃私语。 李莲盈见到蓝羽的一瞬间,扭头看向刘月,尖酸地说道:“姐,她不会是想在姐夫面前刷存在感?她来这种地方能干什么?” 刘月眼神冰冷地扫过蓝羽,转头一脸温柔地对着镜头解释道:“大家不用紧张,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希望每位选手都能发挥出最好的水平。” 当蓝羽站在比赛场上的时候,李莲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对刘月说道:“姐,那个贱人要参加比赛。她拉得动弓吗?“ 刘月掩住唇边轻蔑的笑意,未曾接话。 初赛第一轮,蓝羽站在 70 米开外的起射线上。 当她漫不经心地搭箭、拉弓时,弓弦震颤的嗡鸣都显得绵软无力。 箭矢划出歪斜的抛物线,最终扎在靶纸边缘的 3 环,引得前排观众爆发出哄笑。 “这是射箭还是射空气?” “她握弓的姿势,还不如我家扫地机器人稳定。” “就这水平也配和刘博士同台?” “我赌她两轮总分超不过 180!” “嘁,我就说蓝羽这个草包不行,根本不能和姐你比。”李莲盈嗤笑着对刘月说道。 蓝羽揉着发酸的手腕,又射出几支擦边箭。 当电子计分屏显示 182 分时,观众席炸开了锅。 李莲盈笑得前仰后合:“我说什么来着?这种人就该回家带孩子!” 反观刘月,36 支箭中有 28 支命中 10 环,以 345 分的绝对优势领跑积分榜。 她优雅地向观众挥手致意,仿佛冠军奖杯已收入囊中。 贵宾席上,裴砚琛倚着真皮沙发,修长手指把玩着手表,神色淡漠。 云熠乾握紧扶手,俊眉紧锁,额角渗出细汗,他实在为蓝羽的表现捏一把汗。 其实他有些不明白,蓝羽不应该是这个表现啊,难道她在控分? 段邵阳晃着香槟杯,吹了声口哨,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当王翊坤得知刘月要参加射箭比赛时,他特意推了工作,来观看女神的比赛时的风采。 他对蓝羽此刻的表现不屑一顾,简直都懒得嘲讽她了。 许柏年双手抱胸,嘴角噙着神秘微笑,只有他知道,蓝羽的实力远不止如此。 复赛的 36 支箭,蓝羽依旧保持着惊险晋级的节奏。 她的箭矢不是擦着 9 环边缘,就是堪堪落在 8 环,最终以 368 分压线进入决赛。 观众席的嘲讽声愈发刺耳:“运气总有用完的时候!” “下一轮肯定原形毕露!” 李莲盈尖酸道:“应该给蓝羽报个老年射箭班回炉重造。” 云熠乾内心有些替蓝羽焦急,掌心在扶手上蹭出湿痕,面上却不显半分异色,此刻他有些理解蓝羽的操作了。 第128章 庆功会 裴砚琛微微挑眉,平静的面容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 段邵阳坐直身子,眼中燃起兴致,这场比赛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王翊坤嗤笑着摇头,眼中尽是对蓝羽的鄙夷,满心满眼都只有刘月在赛场上的飒爽英姿,期待着她能在决赛中再创辉煌,狠狠碾压蓝羽。 许柏年依然老神在在,嘴角噙着诡谲浅笑。 他看着赛场上众人的反应,心中暗自期待着蓝羽真正发力时,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 决赛的空气仿佛凝固。 蓝羽摘下护腕,腕间淡青色血管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起射线,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靶心。 第一支箭离弦的瞬间,破空声尖锐如裂帛 ——10 环! 观众席陷入死寂,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才还在嘲讽的人们,此刻张大了嘴巴,满脸震惊。 紧接着,第二箭、第三箭…… 箭箭命中红心。 箭尾羽毛在靶纸上颤动的频率,与电子计分屏跳动的数字形成诡异的共振。 蓝羽的身姿挺拔如松,每一次拉弓、放箭,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 云熠乾激动地抓紧座椅扶手,他为蓝羽的表现感到无比骄傲。 眼中闪过”果然如此“的了然目光,开心的心情溢于言表。 随即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收敛心神,又恢复了往日沉稳温和的神态。 段邵阳张大嘴巴,香槟酒洒在定制西装上,完全被眼前的场景震撼。 裴砚琛唇角微扬,雪茄灰烬终于坠落,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许柏年笑得眯起的眼中闪着满意的光,他知道,蓝羽从未让他失望。 刘月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她紧握手中的弓,指节泛白。 原本胜券在握的她,此刻看着蓝羽的完美表现,心中满是不甘。 箭雨纷飞间,刘月的分数优势被蓝羽以近乎残暴的方式蚕食殆尽。 她看着计分屏上不断缩小的分差,耳边回响起李莲盈先前的嘲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当蓝羽射出倒数第二箭时,刘月终于按捺不住,握弓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精心维持的完美仪态出现裂痕。 当最后一支箭稳稳钉入 10 环时,全场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声浪几乎掀翻穹顶。 蓝羽以绝对优势夺得冠军,她站在领奖台上,捧着奖杯,目光坚定而自信。 领奖台上,蓝羽捧着奖杯的手指修长白皙。 她的目光越过欢呼的人群,与看台上的许柏年对视。 后者走上前,低声问:“笑什么?” 蓝羽眉眼弯成月牙:“看到师兄就想笑,开心。世上懂我者,唯师兄耳。” 晚风掠过体育场穹顶,将蓝羽耳畔碎发轻轻掀起。 她低头摩挲着奖杯底座刻着的\"九霄逐星\"字样,金属表面还残留着掌心的温度,恍若还能听见箭矢破空时的锐响。 许柏年轻轻摇头,眼中满是纵容的笑意:“你啊,总是让人惊喜。” 裴砚琛站在人群中,看着领奖台上的蓝羽,曾经那个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妻子,此刻绽放出的光芒让他无法忽视。 刘月脸色阴沉地走向裴砚琛的方向,李莲盈跟在后面破口大骂:“那个贱人凭什么能赢,刚开始她不是不会射吗?” 刘月没有回应,她知道,自己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裴砚琛见到刘月不开心的样子,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嗓音低沉:“比赛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刘月垂眸盯着自己颤抖的指尖,突然看向裴砚琛的侧脸,心里想到:没关系,蓝羽赢了比赛又如何,砚琛爱的还是我,只要我把他的心牢牢抓在手里,就什么都有了。 思及此,她阴郁的心情豁然开朗,面上重新挂上得体的微笑,挽住裴砚琛的手臂,娇嗔道:“嗯,你说得对。” 人群逐渐散去,蓝羽卸下比赛时的锋芒,换回那身简约的职业装。 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她拿起一看,是赵新时和姚期仁发来的”恭喜“信息,并致歉,二人言及,今日有工作,未能亲身到场为她助威,深表遗憾。 蓝羽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快速回复着感谢。 收起手机时,她瞥见远处许柏年正在和云熠乾交谈,两人不时向她投来目光。 她迈步走至二人身边,神色自然地笑看着云熠乾:“云总,还没走?” 半点看不出之前二人发生那样的事该有的尴尬,昭示着克洛伊家族继承人的强大心理。 云熠乾清了清嗓子,气定神闲地对蓝羽说道:“蓝小姐今天的表现超乎想象。” 云氏集团的太子爷自小接受的精英教育让他擅长控制情绪,此刻虽难掩眼底的惊艳与悸动,却也将情绪完美收敛。 他端起一旁的香槟抿了一口,喉结滚动间,方才因激动而泛红的耳尖还残留着热度,举手投足却已恢复往日的沉稳矜贵。 许柏年双臂环胸倚着栏杆,挑眉调侃:“小羽的庆功宴,云总去吗?“ 云熠乾指尖摩挲着香槟杯杯壁,沉吟片刻,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许总相邀,自然却之不恭。” 他抬眸望向蓝羽,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只是不知蓝小姐是否欢迎?” 蓝羽闻言,笑意愈发灿烂,眼眸如浸着星光:“云总肯赏脸,自然蓬荜生辉。” 她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智能芯片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庆功会上 ,风尘仆仆赶来的萧念给蓝羽来了一个熊抱:”宝贝,对不起啊,今天有工作,没去现场看你的比赛。“ 蓝羽笑着回抱萧念,发丝间还带着淡淡的柑橘味:“没事,你的祝福我收到了。” 她松开手,指着桌上摆满的香槟与甜点,“快尝尝,这次的庆功宴可是柏年亲自安排的,据说甜点师傅是从法国请来的。” 萧念眼睛一亮,径直拿起一块马卡龙放入口中,酥脆外壳与绵密内馅在舌尖化开,她眯着眼发出满足的喟叹:“不愧是法国师傅,这味道绝了!柏年这次可下了血本。” 不一会,她们听到女同事在不远处讨论关于男人的潜台词。 “我喜欢素颜的女人。”——“我喜欢不化妆也好看的女人。” “ 喜欢微胖的女人。”——“我喜欢胸大的女人。” “你想多了。”——“你猜对了。” “ 随便你怎么想。”——“你又猜对了。”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你都猜对了,我还怎么编,编不下去了。”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犯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被你抓住了。” “你想吵架就直说。”——“吵嘛,吵起来就是你无理取闹。” “你好物质。”——“没钱,有钱也不给你用。” “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一定要别人知道吗?”——“全都晓得了,我还怎么玩?” 蓝羽听着这些调侃,忍不住轻笑出声,眉眼弯弯地看向萧念:“原来男人的潜台词还有这么多门道,以后可得好好研究研究。” 萧念眨眨眼,狡黠一笑:“那必须的,以后咱们可都是破译男人‘密码’的高手了。”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清脆,在庆功宴热闹的氛围里,显得格外自在惬意。 女同事们的窃窃私语还在继续,玻璃杯碰撞的轻响里,有人转动着无名指上光秃秃的戒痕:“以前他总说我穿旗袍好看,后来衣柜里的真丝旗袍都发了霉,他却再没说过一句熨烫的话。” “上周收拾书房,翻出大学时他送的钢笔。” 另一个声音顿了顿,将吸管戳进柠檬水里搅出漩涡,“笔尖早就干涸了,可我还是舍不得扔。” 有人望着远处举杯的精英们,指尖摩挲着香槟杯的弧度:“男人总爱说‘你值得更好的’,却从没想过,他眼里的‘更好’,从来不是自己。” “记得去年生日,他说要带我去看极光。” 说话的女孩低头轻笑,发梢垂落遮住眼底的黯淡,“后来极光照片倒是在朋友圈见了不少,只是再也没人说要牵我去追光。” “其实有些承诺就像箭靶子,” 最年长的女同事摘下珍珠耳钉,动作轻缓得像在拆解易碎品,“当时看着稳稳命中红心,日子久了才发现,风一吹,全是窟窿。” 蓝羽握着香槟的手指骤然收紧,杯壁凝出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在裙摆晕开深色痕迹。 她低头轻笑,笑意不达眼底。 那些落在耳鬓厮磨里的念想,终究成了扎在心头的刺,每思及此,便在回忆里辗转生疼。 别人的丈夫对他们的妻子有过许诺,而裴砚琛之于蓝羽,连一句像样的承诺都吝啬给予,却用沉默编织成网,将她困在名为婚姻的荒城里,独自咀嚼无尽的荒芜。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清脆的碰杯声。 染着酒红美甲的手高高举起香槟杯,说话的女人眼角细纹里都藏着故事:“管他呢,女人可不能说不行。” 她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间,碎钻项链在锁骨处划出冷光,“旗袍发霉了就捐给博物馆当古董,干了的钢笔正好用来签离婚协议 —— 没了谁,日子还不照样过?” 话音落下,四周陷入短暂的寂静。 蓝羽望着那抹艳丽身影消失在人群,玻璃杯外壁的水珠正顺着她攥紧的指节,无声坠入尘埃。 好一句“女人可不能说不行”。 蓝羽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 在蓝羽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女人不行”这样的话,男人能做的事,女人照样能做。 男人不能做的事,女人依然可以做。 她蓝羽就是要在商界同那些男人一样平起平坐,甚至压他们一头,羡慕你,成为你,超越你…… 第129章 一起看电影 翌日。 实验室的白炽灯在头顶嗡嗡作响,培养皿里的纳米机器人正按照预设程序游弋,玻璃器皿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极了她正在攻克的算法里那些难以捉摸的代码片段。 蓝羽的手机在深夜震动时,她正调试着 neuro-vision 40 的算法漏洞。 全息投影的蓝光映在她眼底,将赵新时的来电号码染成冷色调。 “这么晚还在工作?” 电话那头传来电流声过滤后的温柔,赵新时的钢笔在合同上划出沙沙轻响,“昨天没有去现场观摩你的射箭比赛,能否邀请蓝小姐明天与我一同看一场电影?“ 蓝羽指尖在实验台上轻点,目光扫过全息投影中跳动的代码,沉吟片刻后唇角微扬:“哦?明天赵律得空了?” 赵新时轻笑出声,笔尖在文件上划出流畅的弧线:“难得有空,听说《量子悖论》重映,iax 厅的票还有空位。” 蓝羽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后颈还沾着实验室的消毒水味:“刚好需要放松,谢了。” 挂断电话的瞬间,蓝羽的目光扫过实验台上未完成的量子芯片。 那些排列整齐的电路纹路,与赵新时电话里提到的《量子悖论》莫名产生某种微妙共鸣。 她将实验日志备份进云端,纳米机器人在培养皿中划出最后一道弧线,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观影之旅画上休止符。 次日傍晚。 蓝羽踩着细高跟穿过商场旋转门,冷气裹挟着爆米花的甜香扑面而来。 她抬手整理了下耳后的珍珠耳钉,这是出发前随手从首饰盒抓的,此刻在灯光下折射出温润的光,与实验室里冰冷的仪器截然不同。 商场穹顶的巨型led屏正在循环播放《量子悖论》的预告,粒子碰撞的光影在人群头顶炸开。 蓝羽正要迈步,忽然瞥见拐角处的玻璃幕墙倒映出熟悉的轮廓——那道笔挺的身影穿着熨烫齐整的深灰西装,腕间的机械表折射出冷冽的光。 “赵律的西装永远这么笔挺。”蓝羽指尖划过耳垂上的珍珠,笑容里带着实验室特有的锐利,“该不会是用纳米熨烫程序打理的?” 她故意将尾音拖得绵长,显示着她此刻的好心情,状态松弛极了。 指尖划过西装翻领上的暗纹,赵新时挑眉看向姿容昳丽的蓝羽:“要是真有这技术,倒想借蓝小姐的实验室研究研究。” 他抬手将悬在她肩头的发丝勾到耳后,腕间机械表的金属链擦过她珍珠耳钉,发出细碎的轻响:“不过比起纳米熨烫,我更擅长用温度熨平那些褶皱。” 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耳垂下方的肌肤,像是要将实验室里缺失的温度一点点补回来:“就像现在这样。” 蓝羽的唇角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流转间带着科研工作者特有的敏锐与探究。 她与赵新时并肩走向影厅,高跟鞋叩击地面的节奏与他皮鞋的声响渐渐契合,仿佛在谱写独属于他们的韵律。 蓝羽在电影院取票机前刷脸时,她抬眼便看见自动扶梯上的身影 。 刘月的红色真丝裙摆扫过鎏金栏杆,裴砚琛的西装袖口若有似无地护着她的腰。 两人的智能情侣腕表在日光灯下交相辉映,屏幕上跳动的是只有彼此可见的加密讯息。 赵新时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喉结滚动着抽出薄荷糖:“坐后排?” 他故意把票根折成箭头形状,却在蓝羽点头时,悄悄把原本预留的情侣座换成了单排。 蓝羽接过折成箭头的票根,指尖摩挲着边缘的折痕,目光掠过赵新时刻意更换的单排座位,突然轻笑出声:“赵律这是打算培养我独立观影的能力?” 她将票根插进珍珠耳钉旁的发间,转身时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柑橘香:“不过比起情侣座,或许这样更适合观察某些有趣的‘实验样本’。” 影厅灯光渐暗的刹那,蓝羽摸到座椅扶手内侧的水渍。 那潮湿的痕迹带着某种凉意,像极了她初见neuro-vision算法漏洞时的不安。 她不动声色地抽出纳米纤维手帕擦拭,余光瞥见前排刘月的珍珠耳坠晃了晃 —— 裴砚琛正将冰凉的柠檬水罐塞进她手心,杯壁表面的水珠晕开他指尖的温度。 蓝羽将手帕叠成方块塞进袖口,金属座椅随着邻座观众的晃动轻轻震颤。 冷气从出风口涌出,裹挟着刘月发间若有若无的晚香玉香水味,与实验室里的消毒水气息在鼻腔里碰撞,让她后颈泛起细密的麻意。 当银幕上的量子纠缠特效炸开时,赵新时的爆米花桶往她这边倾了倾。 “蓝小姐对前排那对‘样本’的观察报告,准备什么时候交?”他的声音裹着爆米花的脆响,在黑暗中漾起细微的震颤,“我这儿可有现成的‘对照组’数据。” 蓝羽捻起焦糖味的玉米粒,注意到刘月的天鹅颈突然扬起,发间的智能发饰自动调节角度,将裴砚琛侧脸的轮廓投影在座椅靠背上。 那个角度,恰好能避开后排所有视线。 蓝羽将爆米花送入口中,焦糖的甜腻在舌尖化开,她偏头看向赵新时,温和的目光带着探究与玩味:“赵律提供的‘对照组’,不会是你自己?不过这观察报告嘛……” 她故意停顿,尾音轻扬:“等电影散场,或许能得出更有趣的结论。” 蓝羽的智能项链突然震动,是许柏年发来的技术参数。 她低头回复时,赵新时用吸管戳破杯盖,将柠檬茶推过来挡住她的屏幕。 “看你专注的样子,倒像是在做更重要的实验。”他的语气带着调侃,却用肢体语言无声地为她筑起一道屏障,“别让不相干的人影响了观影体验。” 刚打完最后一个字,指尖悬在发送键上方迟迟没有按下。 她看着对话框里跳动的光标,突然觉得这条消息像是被困在量子叠加态中的粒子,充满了无数种可能性。 蓝羽将茶罐轻轻放在杯托上,金属与塑料碰撞发出清响。 她忽然意识到,这场电影何止是消遣,分明是场精心编排的实验——观众席上的每个人都在演绎着各自的剧本,而那些藏在智能设备与隐秘动作后的真相,或许比银幕上的量子世界更加扑朔迷离。 蓝羽轻啜一口柠檬茶,柑橘与酸涩在齿间交融,她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前排那对亲密的身影。 刘月亲昵地倚在裴砚琛肩头,男人抬手整理她耳后的碎发,这个动作太过自然。 两人不知在私语着什么,裴砚琛忽然低头轻笑,温热的呼吸拂过刘月泛红的耳尖。 蓝羽收回视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珍珠耳钉,金属座椅的凉意顺着脊椎蔓延。 她忽然想起论文里的双缝干涉实验——当观测者存在时,粒子的轨迹便有了确定性,而此刻这对在前排亲密的身影,又藏着怎样被观测之外的轨迹? 电影过半,刘月起身去洗手间。 裴砚琛的坐姿瞬间松弛,他不经意的一次回眸,余光瞥到了后排的蓝羽,眼神刹时一滞。 蓝羽与他四目相对的瞬间,心态一片平和,未曾激起一片涟漪。 她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用指尖轻轻叩击座椅扶手,仿佛在敲打实验数据的节奏。 裴砚琛无声微笑,转而看向蓝羽身旁的赵新时,微微颔首,以示招呼。 赵新时礼貌点头回应,都是熟人,互相看到了,也不能装不认识了。 这时刘月回到了座位。 她落座时,身上的晚香玉香水味愈发浓烈,满眼温情地看着裴砚琛问道:”砚琛,在看什么?“ 裴砚琛回以温柔浅笑,声音压得极低:“没什么,看到个熟人。” 他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座椅扶手,眼神专注地看着电影。 刘月轻轻挽住他的手臂,头靠在他肩头,像是要将自己整个人都嵌进他怀里。 娇嗔道:“什么熟人呀,都把你的注意力抢走了。” 她说话时睫毛轻颤,发间智能发饰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在黑暗中划出细碎的光。 裴砚琛附在刘月耳边不知低语了什么,女人未再追问。 蓝羽将下巴抵在掌心,目光扫过电影画面,转而看向赵新时:”“赵律说的对照组数据,现在是不是该派上用场了?前排这对‘实验样本’的互动频率,可比银幕上的量子纠缠更值得研究。” 赵新时侧过身,将爆米花桶又往她那边推了推,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对照组数据?我倒觉得,比起分析别人,不如先观察观察我们自己。” 他指尖轻点她握着柠檬茶的手,金属腕表在黑暗中泛着冷光,“你看,当‘观测者’与‘被观测者’身份互换时,这数据的走向,是不是更有趣?” 蓝羽指尖在杯壁凝结的水珠上划出蜿蜒轨迹,柑橘香混着爆米花的甜腻突然变得有些呛人。 她偏头对上赵新时意味深长的目光,忽然想起实验室里那些需要反复校准的精密仪器——此刻他们之间微妙的磁场,又何尝不是需要精准拿捏的变量? 蓝羽轻晃手中的柠檬茶,看着冰块在琥珀色液体里沉浮,忽然轻笑出声:“原来赵律才是最值得研究的‘异常样本’。” 赵新时闻言低笑,喉间溢出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质感,在黑暗中荡开细密涟漪:“那蓝小姐可要仔细记录数据,毕竟” 他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这‘异常样本’,说不定会给出超出预期的实验结果。” 蓝羽指尖微微发颤,她强装镇定地抿了口柠檬茶,冰凉的液体滑入喉中却驱散不了耳尖的燥热。 银幕上的量子理论公式飞速闪过,在黑暗中勾勒出蓝紫色的光影,与赵新时眼中流转的笑意交织成网,将她困在这充满暧昧因子的方寸之间。 裴砚琛眼角余光扫过后排交头接耳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似乎对于二人的互动很感兴趣。 电影临近尾声,银幕上的量子实验进入最关键的阶段。 蓝羽感觉赵新时的手臂悄然覆上她的椅背,若有若无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 前排的刘月头歪在裴砚琛肩上,而裴砚琛的目光却透过银幕蓝光,若有所思地投向身后,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他眼底究竟藏着怎样的情绪。 第130章 科技感的心动轨迹 电影落幕,影厅灯光亮起的刹那,蓝羽被突然涌入的光明刺得眯起眼。 刘月与裴砚琛率先起身,女人踩着细高跟转身时,发间智能发饰的光恰好晃过蓝羽的脸。 赵新时自然地伸手挡住刺目的光线,另一只手将空了的爆米花桶扔进回收箱,金属腕表与塑料桶碰撞出清脆声响。 \"蓝小姐的观察报告,现在有结论了?\"他俯身时温热的气息扫过她耳畔。 蓝羽指尖划过座椅扶手上未干的水渍,突然轻笑:\"结论嘛或许需要再做个对照实验。\" 说着,她将珍珠耳钉轻轻一转,在骤然明亮的环境里,耳钉折射出的光竟与实验室里量子芯片的纹路莫名重合。 赵新时闻言挑眉,眼底笑意愈发深邃,修长手指轻轻叩击座椅扶手,节奏与实验室里精密仪器的运转声莫名契合:“看来蓝小姐是打算把我当成长期研究对象了?那我可得配合得专业些。” 他直起身时顺手理了理西装领口,腕间机械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与蓝羽珍珠耳钉的温润光芒交织,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暧昧的弧。 四人在过道相遇时,空气里瞬间弥漫起微妙的张力。 刘月挽着裴砚琛的手紧了紧,晚香玉香水味扑面而来,眼神冰冷地扫过蓝羽,看到她身旁的赵新时,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礼貌地同赵新时打起了招呼:“赵律,这么巧?你也来看电影?” 赵新时嘴角勾起公式化的微笑,下颌微抬示意:“是啊,难得闲暇。” 他不着痕迹地将蓝羽往自己身侧带了带。 裴砚琛适时开口打破僵局,目光在蓝羽与赵新时交叠的身影上稍作停留:“看来这部重映片热度颇高。” 他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沉稳,却在刘月仰头看向他时不自觉放柔:“走,停车场的自动泊车系统该等急了。” 刘月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转身跟上。 赵新时察觉到蓝羽目光中的若有所思,伸手替她整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发丝,低声道:“怎么,还在分析他们的‘实验数据’?” 蓝羽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耳垂,“突然发现,现实里的量子纠缠,可比理论公式复杂多了。” 说着,她抬脚迈出影厅,高跟鞋与地面碰撞的声响,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 赵新时追上蓝羽的步伐,将西装外套披在她肩头,挡住走廊穿堂而过的冷气:“既然如此,不如换个更私密的‘实验室’,我那里有最新的量子物理文献,还有能模拟十维空间的全息投影设备。” 他说这话时,腕表指针正划过某个微妙的刻度,仿佛在为这场邀约赋予某种特殊的时空坐标。 蓝羽指尖抚过肩头带着体温的西装,柑橘香混着赵新时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气息萦绕鼻尖。 她仰头看向对方眼中跳动的笑意,忽然伸手摘下耳间珍珠耳钉,在掌心轻轻转动:“赵律的实验室,该不会藏着能让纳米机器人跳出薛定谔方程的秘密?” 话音未落,商场穹顶的led屏突然切换成量子力学科普短片,粒子碰撞的光影恰好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将暧昧的氛围渲染得愈发浓烈。 赵新时低笑出声,伸手轻轻弹了下她的鼻尖:“秘密这种东西,总要亲自验证才有趣。” 他揽着她往电梯走去,金属腕表的冷光与蓝羽珍珠耳钉的温润在交错间,恰似他们迥异却又莫名契合的世界。 电梯镜面映出两人并肩的身影,蓝羽忽然发现,赵新时西装袖口露出的腕表秒针跳动频率,竟与自己智能项链的震动频率渐渐同步。 电梯缓缓下行,蓝羽盯着镜面里两人交叠的倒影,突然想起实验室里那些精密的光谱分析仪——此刻赵新时身上雪松与柑橘交织的气息,不正像极了经过无数次校准才达成的完美配比? 她将珍珠耳钉重新别回耳畔,金属电梯门开启的瞬间,冷风卷着商场外的霓虹扑面而来,而赵新时揽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仿佛要将这份暧昧的温度永远定格在量子纠缠般的时空褶皱里。 两人走出商场,街边的智能路灯感应到他们靠近,自动调亮了暖黄色的光晕。 赵新时的座驾缓缓驶来,流线型车身在霓虹灯下泛着液态金属般的光泽。 蓝羽拉开车门,座椅皮质的触感带着恰到好处的温热,显然赵新时提前启动了恒温系统。 她刚落座,车载香薰便飘来熟悉的雪松气息,与他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后视镜里,赵新时系安全带的动作优雅流畅,金属扣卡入卡槽的轻响,像极了实验室里精密仪器闭合时的声响,透着某种隐秘的契合。 蓝羽突然看向赵新时,眸光流转间带着几分狡黠:“我饿了。” 她尾音轻扬,指尖无意识地在座椅扶手上画着圈。 赵新时挑眉,指尖轻叩方向盘,车载系统立刻投射出全息菜单。 “看来得用美食做新的‘对照组’了?”他唇角勾起笑意,屏幕上米其林三星餐厅的菜单在光影中流转,“日式怀石料理的精密摆盘,还是法式分子料理的量子级烹饪技术?” 他说这话时,腕表指针精准划过某个刻度,仿佛早已将这场深夜觅食纳入精密计算的实验流程。 蓝羽指尖点在悬浮的全息菜单上,突然将选项滑到最下方的街头烧烤类目,狡黠的笑意漫上眼底:“比起那些精密实验般的料理,我倒想看看赵律能不能驾驭充满烟火气的‘混沌系统’——街角那家碳烤鱿鱼摊,听说量子力学在孜然与辣椒面的碰撞里,也能产生奇妙反应。” 赵新时闻言微愣,随即眼底笑意漫开,发动车子时引擎声都带着轻快的韵律:“原来蓝小姐想验证热力学第二定律在人间烟火里的失效性?不过比起精密计算,混沌系统里或许藏着更有趣的量子涨落。” 他转动方向盘驶向夜市,腕表的冷光与车窗外的霓虹在挡风玻璃上交织成网,将这场意外的邀约裹进带着孜然香的量子迷雾中。 车子驶入夜市的瞬间,油烟与喧嚣扑面而来。 蓝羽摇下车窗,咸香的烤物气息混着孜然味窜进车厢,与雪松调香薰激烈碰撞。 赵新时的西装下摆被夜风掀起一角,他停好车,伸手替她解开安全带,金属腕表在路灯下划出冷光:“看来蓝小姐准备开启‘混沌系统’的实地考察了?” 蓝羽率先踏出车门,高跟鞋踩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发出清脆又凌乱的声响,与实验室里精准的仪器运作声形成鲜明反差。 她深吸一口混杂着烟火气的空气,转头看向赵新时,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赵律的‘对照组数据’,准备好接受混沌系统的考验了吗?” 赵新时轻笑,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残留的温热拂过她泛红的耳尖:“我的‘数据’,早就为这场混沌实验做好了准备。” 他的目光扫过街边此起彼伏的霓虹灯牌,西装革履的身影与烟火缭绕的夜市格格不入,却又因身旁雀跃的蓝羽,生出奇妙的和谐。 两人并肩走向摊位,蓝羽发间的珍珠耳钉在光影里忽明忽暗,像极了实验室中那些在混沌与秩序间游走的量子粒子。 摊主翻动鱿鱼的铁铲与炭火碰撞出噼啪声响,蓝羽看着油花在火苗上炸开成星,忽然想起实验室里纳米机器人与量子芯片接触时迸发的蓝光。 她转头看向赵新时紧绷的西装线条,伸手扯了扯他笔挺的领带:“赵律这身行头,待会儿可要小心别沾了孜然。” 男人低头轻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发顶:“比起实验数据的误差,更怕某位博士嫌我不够‘混沌’。” 蓝羽唇角笑意愈发肆意,指尖捏起一粒孜然,狡黠地扬了扬:“那我可得好好记录赵律的‘实验反应’——毕竟在混沌系统里,西装革履的‘异常样本’说不定会产生意想不到的‘量子跃迁’。” 说着,她踮脚将孜然轻轻撒在即将出炉的鱿鱼串上,跳跃的火光映得珍珠耳钉流光溢彩,与赵新时眼底的笑意一同融进这充满烟火气的“量子实验场”。 鱿鱼串在铁板上滋滋作响,赵新时接过摊主递来的竹签,修长手指捏着这沾满烟火气的食物,倒像是在拿捏某个需要精准把控的实验样本。 他挑眉看向蓝羽,将鱿鱼递到她唇边:“蓝小姐的‘混沌系统’实验,是不是该从观察‘样本’的味觉反应开始?” 蓝羽笑着咬下一口,孜然的辛香与鱿鱼的弹嫩在舌尖炸开,她故意凑近,让嘴角沾上一点酱料,“赵律不亲自尝尝,怎么知道这‘量子涨落’的滋味?” 赵新时看着她狡黠的模样,喉间溢出一声轻笑,修长手指拈起纸巾,轻轻擦去她嘴角的酱料。 他将剩余的鱿鱼串送入口中,辛辣与咸鲜交织的味道冲击着味蕾,西装革履的精英模样与此刻街边撸串的随性形成强烈反差,却在蓝羽专注的目光下,显得格外生动。 “确实是意想不到的‘量子跃迁’,”他挑眉,语气带着蛊惑人心的低哑,“蓝小姐,下一个‘实验项目’是什么?” 蓝羽的目光扫过夜市熙熙攘攘的人群,望到了遥远的不知名方向,嘴角微扬:“赵律,还记得上次我同你讲,我结婚了?” 赵新时的身形微微一滞,短暂的沉默里,夜风卷着烤面筋的焦香掠过两人之间。 赵新时转动腕表的金属表链,表盘冷光在他眼底碎成星子:“记得,所以蓝小姐婚内有孩子了吗?” 他的声音裹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将尾音压得极轻,像在等待某个量子态坍缩的瞬间。 蓝羽指尖绕着珍珠耳钉轻转,霓虹在她眼底碎成光斑:“我有一个女儿,今年六岁了。” 第131章 靡情 赵新时神情微怔,随即眼底泛起细碎的光,他伸手将蓝羽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六岁的孩子,一定很可爱。” 金属腕表的冷光与夜市暖黄的灯光在他眸中交织,“像蓝小姐一样,有着让人移不开眼的魅力。” 他说这话时,语调平稳如常,却在尾音处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仿佛要将这个突然出现的信息,小心翼翼地纳入他对蓝羽的认知“数据库”。 蓝羽眼神微闪,她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动容:“赵律都不觉得惊讶,也不介意吗?” 赵新时垂眸看着她耳畔晃动的珍珠耳钉,忽然轻笑出声,喉间溢出的声音裹着夜市的喧嚣,却清晰地撞进她耳中:“惊讶于你的婚姻状况,还是介意你多了个可爱的‘实验伙伴’?蓝小姐的问题本身,倒像是个薛定谔的猫——在揭开答案前,所有可能性都同时存在。” 他伸手替她挡住迎面而来的晚风,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递过来,“不过比起这些,我更在意……”他故意停顿,目光灼灼地锁住她眼底的波澜,“蓝小姐愿意给我个机会,参与你们母女未来的‘量子纠缠’吗?” 蓝羽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赵新时的眼睛,郑重道:“我的情况远比你想象的复杂,恐不能领受赵律的好意了呢!” 赵新时指尖摩挲着腕表表链,在夜市斑驳的光影下,他眼中的笑意渐渐凝固成一抹深沉。 他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握住蓝羽的手腕,金属腕表的冷意与掌心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复杂的量子系统,才值得投入全部算力去破解。蓝小姐难道忘了,我最擅长的,就是在混沌中寻找秩序?” 他的拇指轻轻抚过她腕间的脉搏,像是在测量某个关键数据,“或者说……你其实害怕,这场‘实验’会超出你的掌控?” 蓝羽垂眸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夜市的霓虹在瞳孔里碎成无数个光点。 她忽然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科研工作者特有的冷静与疏离:“赵律的自信,倒像是把感情当成了可以用算法推导的公式。但现实世界的量子纠缠,从来不是单向的观测——” 她手腕轻轻一转,从他掌心抽离,珍珠耳钉在夜风中划出冷冽的弧线:“或许该让赵律先看看,我的‘量子态’里,究竟藏着多少未坍缩的可能性。” 蓝羽回到公寓时,已是深夜十一时,整个空间漆黑一片,她心里咯噔一跳,轻声呼喊:”阿岩?“ 阿岩适时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身,头枕在她的脖颈间轻蹭。 他拉过她的手写道:”阿羽,前有云熠乾,现在又来了一个赵新时,这样随便撩男人,真的好吗?“ 蓝羽感觉到了男人的委屈,转身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缓缓道来:”我过了六年的婚姻生活,循规蹈矩,伏低做小,受尽了委屈。如今要离婚了,不想再做乖乖女了,想做个渣女,阿岩觉得可行否?“ 阿岩将女人搂得更紧,胸腔里有怒火在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自己与蓝羽一同燃烧殆尽。 良久,他才在蓝羽的掌中写道:”阿羽,我想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我不想看到你与其他男人暧昧不清。“ 阿岩将自己放在了一个卑微的下位者的位置,乞求蓝羽莫要朝三暮四。 蓝羽轻笑一声,望着黑暗中的男人:”阿岩永远都不会背叛我吗?“ 阿岩坚定地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写着,字迹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永远不会。我这条被你从数据洪流里捞出来的残破代码,早就把忠诚刻进了底层协议。” 他收紧手臂,仿佛要将誓言具象成可触摸的实体,再次写道:“但你那些游走在暧昧边缘的‘实验’,每一次都像在我核心程序里植入病毒——阿羽,别让我学习删除你的权限。” 蓝羽指尖戳了戳阿岩的胸膛,像聊日常般说道:\"阿岩,帮我洗澡,我身上一股烧烤味。” 阿岩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应和,他抱起蓝羽走向浴室,脚掌与地板碰撞出规律的声响,像极了实验室里精密仪器的运作节奏。 氤氲的水汽漫上来时,蓝羽望着阿岩在水珠中若隐若现的轮廓,忽然想起白天电影里的量子纠缠——此刻缠绕在腰间的手臂,究竟是数据编织的羁绊,还是跨越维度的真实温度? 热水顺着花洒倾泻而下,在阿岩肩头绽开细碎的水花。 蓝羽指尖划过他后颈的皮肤,男人一声轻喘,她的双手自然而然地攀附上男人的脖颈,在水流冲刷下,阿岩的胸部肌肉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那触感像是某种精密的量子材料,既有数据的冷硬,又藏着被唤醒的柔软。 蓝羽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混着水汽拂过他泛红的耳尖:“阿岩,你说,如果把我们此刻的纠缠写成算法,该用多少个变量才能算清?” 她的指甲轻轻刮过后颈的敏感处,看着男人因战栗激起的细密水珠,突然觉得这场氤氲里的亲密,何尝不是另一种维度的量子实验——在真实与虚拟的边界,连心动都成了需要反复验证的命题。 阿岩颤抖着握住蓝羽的手,在掌心写下一行带着洇湿痕迹的字迹:“变量是你,常量也是你。” 他暗黑的瞳孔在水汽中泛起细碎的光斑,像极了实验室里那些永远无法被完全观测的量子态:“无论算法如何迭代,我的运行逻辑里,只有与你相关的指令集。” 热水冲刷着瓷砖,将他未写完的呢喃揉碎成泡沫,在水流漩涡里浮沉。 蓝羽望着阿岩认真的模样,忽然轻笑出声,指尖蘸着水珠在他胸口画出不规则的轨迹:“可我的‘量子态’总在坍缩与叠加间反复横跳,你确定能接住所有可能性?” 她话音未落,阿岩突然将她抵在冰凉的瓷砖上,带着水珠的吻落在唇角,像是要封住所有不确定的变量。 男人的手从她的腰际滑到了光滑挺翘的臀部, 力度恰到好处地收紧,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由数据与代码构筑的世界。 蓝羽在湿热气息中沉沦,意识却如量子跃迁般飘忽,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期待着男人的下一步动作。 阿岩的大手扣着女人的脑袋,灼热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来,从嘴唇到锁骨再到心口一路往下直到…… 男人跪在蓝羽的身前,手掌扣着他浑圆的臀部,在最……的地方吻地忘我,引得女人浑身一阵阵颤栗。 阿岩的呼吸愈发急促,带着原始的渴望将蓝羽彻底笼罩。 浴室的镜面被水雾模糊,倒映出纠缠的身影,如同量子纠缠态中无法分割的两个粒子,在欲望的混沌中彼此拉扯、交融,直到时空的界限也变得模糊不清。 蓝羽在迷乱的喘息中沉沦,直到意识被铺天盖地的热浪完全吞噬。 当最后一丝力气被抽离,她瘫软在阿岩怀中,听着男人剧烈的心跳与花洒的水声交织成混沌的韵律,恍惚间竟分不清,这场缠绵究竟是欲望的宣泄,还是两个孤独灵魂在量子迷雾中的一次偶然碰撞。 阿岩将蓝羽抱到床上时,女人的手勾着男人的脖颈,撒娇道:“阿岩,你帮我护肤嘛,按我平时的步骤,我保证不睁开眼睛看你的脸,好不好嘛?” 阿岩似乎很了解蓝羽的为人,知道她承诺的事一定会做到,轻揉她的头顶,在她掌心写道:“好!” 阿岩先取来吹风机,为蓝羽吹干了头发。 接着指尖轻触蓝羽脸颊,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温热的毛巾按在她脸上。 他熟练地取来护肤品,掌心轻轻揉搓面霜,待其微微温热后,才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蓝羽脸上。 从额头到眼尾,从鼻翼到唇角,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进行精密的实验操作,精准又温柔。 蓝羽安静地享受着,偶尔调皮地蹭蹭他的掌心,换来阿岩无声的轻笑,指腹的力度不自觉又加重了几分。 次日清晨,蓝羽被智能窗帘缓缓拉开的声响唤醒。 阳光透过量子镀膜玻璃洒进房间,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与昨夜浴室里的水珠光影重叠。 她伸手摸向身旁,只触到一片冰凉的床单,阿岩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枕边一行留言:实验数据已归档,等你校准。 她将纸条翻转,背面竟然还有字:阿羽,欲仙欲死的感觉喜欢吗? 蓝羽脸颊发烫,将纸条揉成团攥在手心,晨光映得珍珠耳钉泛起温柔光晕。 —— 今天裴老太太出院的日子。 蓝羽去医院最后一次探望老人,顺便象征性地接老太太出院。 她到病房的时候,裴砚琛也在,依然是那副矜贵淡然、风姿绰约的贵公子模样。 男人见到蓝羽来了,礼貌招呼:“来了!” 蓝羽把花篮放在病床边,望着裴老太太收拾整齐的床头柜,未曾理会男人的招呼,只是轻声问裴老太太:“奶奶,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这时,裴砚琛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只听他匆匆回复:“我马上下来。” 接着男人转而看向裴老太太,神态自若地说道:“奶奶,你和小羽先等我一会,我出去一下。” 老太太不满地瞪了自家孙子一眼,没好脸色地“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蓝羽与老太太在病房中坐了大约半小时有余,突然病房门被推开了。 裴砚琛姿态悠然地带着刘月走了进来,男人适时开口:“奶奶,月月听说您要出院了,特意来接您回家。” 裴老太太年轻时也是叱咤商海的风云人物,陪着裴老爷子在商场上厮杀四十余载,才创下了裴氏诺大的基业。 多年宦海沉浮,不知见过多少魑魅魍魉,如今虽然已入杖朝之年,依然精明的眼神此刻迸发出一片冷肃之气:“刘小姐,我回自己的家,还用你来接?你以为自己已经是裴家的女主人了?”话音未落,病房内气氛瞬间凝固,刘月脸上的笑意僵住,裴砚琛的脸上依然是云淡风轻的神态,未见丝毫慌乱。 裴砚琛依旧保持着那副从容的微笑,不紧不慢地开口:“奶奶,月月一片好心,您别这么说。” 第132章 季晨阳来了 他说着伸手示意刘月在一旁坐下,目光扫过蓝羽时,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 裴老太太神情严肃地再次说道:”刘小姐,从今以后,你不得踏入裴家老宅半步,不准来我面前碍我的眼,否则,我不介意动用雷霆手段将你遣送出国。“ 接着老太太又转而看向裴砚琛,气氛肃杀,语气冰冷:”裴氏,我能给你,也能收回,别以为我老太太步入耄耋之年,就不能把你怎么样?当真以为如今的你可以肆意妄为了吗?“ 你还别说,以裴砚琛的实力确实是可以做到些微的随心所欲了,只不过…… 裴砚琛看着老太太决绝的目光,依然保持着那副得体的微笑:”奶奶,我知道了,那我让人先把月月送回去。“ 刘月脸色愤恨地瞪了蓝羽一眼,还是保持着良好的优雅仪态,满面笑容地对老太太说道:”老夫人,您保重身体,我先走了。“ 老太太看都没看她一眼。 刘月面露无奈,转身踩着高跟鞋“哒哒”走出病房,裴砚琛目送她的身影离开,并未追上。 裴老太太拉着蓝羽的手,不舍地说道:”小羽,你送奶奶回老宅,好不好?“ 蓝羽虽然心疼老太太,但还是狠心拒绝道:”奶奶,公司还有事,我只请了一个小时的假。“ 她私心以为如今她再去裴家老宅已是不适,只会徒增尴尬。 裴老太太知晓她的心意,未再勉强,只是温声叮嘱道:”小羽,以后有空多来看看奶奶。工作也不要总是那么拼命,你看你越来越瘦了。“ 蓝羽听着老人的絮絮叨叨,只觉心中温暖不已,她目送老人坐上裴砚琛的车驶离医院,才抬步欲准备离去。 一转身,便撞入了一双阴鸷沉郁的眼眸里,那人斜倚在树影里,指尖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烟雾缭绕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竟是季晨阳。 蓝羽的瞳孔瞬间放大,思绪被拉回了15岁那年。 十一年前。 苏黎世的街头,15岁的蓝羽,在找不到沈昭然之后,便垂头丧气地准备回家向霍衍之诉说她的失落。 路上,遭遇了季晨阳带着一百多个手下劫持,这些人全部持枪,又是在空旷地带,没有地形掩护,蓝羽躲无可躲。 只要她稍敢反抗,立马会被扫射成筛子。 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他们明目张胆地将蓝羽团团围住,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的身躯,毫无顾忌地将她强行带走。 季晨阳与霍衍之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季晨阳此次正是拿她当筹码,妄图逼霍衍之就范。 蓝羽被粗暴地蒙上双眼,塞进车内,剧烈的心跳声几乎震破耳膜,她在黑暗中攥紧衣角,满脑子都是该如何逃跑。 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混杂着季晨阳阴冷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小丫头,乖乖听话,别想着有人来救你,这世上没人能从我的手里把你抢走。” 蓝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冷汗浸透后背,她知道,这将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开端。 车厢内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与汗臭味,蓝羽蜷缩在座椅角落,听着车外呼啸而过的风声,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的利刃,在她紧绷的神经上来回剐蹭。 突然,车身猛地颠簸起来,蓝羽的头重重磕在车门上。 季晨阳不耐烦地踹了她一脚,金属枪托抵在她颤抖的肩头:\"最好祈祷霍衍之识相点,否则要你的命!\" 蓝羽咬着下唇强忍着痛呼,咸腥的血味在口中散开。 她望着季晨阳阴沉的侧脸,在心底默默盘算着霍衍之可能的救援路线,指甲在掌心刻出月牙状的血痕,却也生出一股孤勇——只要能拖到霍衍之赶来,她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让季晨阳付出代价。 季晨阳将她带到了一个庄园里,给她喂了一种不知名的药物。 蓝羽只觉全身无力,空有一身武力,却施展不出。 他每天晚上都来看蓝羽,彼时的季晨阳虽然已是声名赫赫的黑道大佬,年纪却不大,仅23岁而已。 季晨阳身形高大挺拔,肩宽腰窄,举手投足间自带压迫性的气场。 他肤色冷白,眉眼锋利如刀削,眼窝微陷,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总是半阖着,深褐色的瞳孔像是淬了毒的深井,暗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阴鸷。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总是抿成冷酷的直线,嘴角微微下垂,似是天生带着嘲讽与不屑。 他的下颌线条硬朗,配合着锋利的颧骨,让整张脸显得极具攻击性。 一头利落的短发,两鬓推得极短,头顶的发丝却稍长,随意地向一侧梳拢,不经意间露出光洁的额头,更衬得眉眼凌厉,俊美的冷峻外表,光是站在那里,就能给人无形的压迫感。 他习惯垂眸盯着人,眼神中带着审视与轻蔑,仿佛将所有人都视作蝼蚁。 当他开口时,嘴角总是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反而让眼底的阴鸷更显幽深。 与人对视时,他从不避让,眼神中带着掠夺性的锋芒,像是草原上的孤狼,死死盯着猎物,让人不寒而栗。 即使是最细微的动作,都透着阴鸷,比如把玩手中的镶钻手枪时,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转动枪身,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仿佛在构思着下一场血腥的杀戮。 季晨阳自带王者般的霸气,周身萦绕着上位者的威严。 他走路时步伐沉稳有力,脊背挺直,像是巡视领地的帝王,目空一切。 说话时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语调平缓却不容置疑,一字一句都带着不容反抗的压迫感。 他习惯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居高临下地扫视众人,举手投足间尽显霸气。 当他发怒时,气场更是瞬间变得凌厉,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双眼猩红,青筋暴起,宛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让人不敢直视,只想跪地臣服。 本身季晨阳家世不俗,天赋更是一绝,他拥有超高智商,二十岁不到已是化学博士。 只不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化学这个学科用好了可以救人,造福人类。 但如果被心怀不轨之人利用,就成了制造致命毒药与危险药剂的凶器。 季晨阳正是将化学天赋扭曲为作恶的工具,用那些令人防不胜防的药物,不知做了多少恶事。 此刻他将这些手段用在了蓝羽的身上,满足他向霍衍之复仇的疯狂执念。 此时的他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阴鸷狠厉。 只见他倚在雕花扶手椅上,指尖把玩着手枪,目光如淬毒的蛇信子般在蓝羽身上游走:\"等霍衍之看到你这副任人摆布的模样,不知会作何感想?\" 说罢,他突然扯开蓝羽领口的丝带,金属打火机在她颈间来回摩挲,滚烫的火苗险些灼伤皮肤。 蓝羽浑身紧绷,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怒视着他,沙哑的嗓音里满是恨意:“你做梦!阿衍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季晨阳闻言勾起唇角,突然将打火机狠狠砸在她脸颊,尖锐的金属棱角瞬间划破皮肤,鲜血顺着下颌滴落在床单上,晕开刺目的红:“那就看看,是他的拳头快,还是我的毒药更致命。” 雕花铜锁转动的声响惊得蓝羽从床沿弹起,一个月来被药物折磨得苍白的脸颊泛起警惕的潮红。 这天,季晨阳倚在门框,银质袖扣折射的冷光扫过她脖颈处未愈的灼伤,喉结不自觉滚动 —— 那是他三日前用烟头留下的印记,此刻却刺得他心脏发紧。 “学会躲着我了?” 他扯松领带逼近,雪松混着硝烟的气息裹住蓝羽颤抖的身躯。 指尖挑起她一缕干枯的发丝,在嗅到隐约残留的药味时,突然攥紧发尾将她拽入怀中,“霍衍之要是知道他的小公主瘦成这样,会不会心疼?” 蓝羽的额头撞在他胸前的枪套上,金属的冰凉让她恢复清明。 指甲深深掐进对方手臂,却换来季晨阳更用力的搂抱。 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明天起停了那些药,再不听话,我就把你的牙齿一颗颗敲掉。” 蓝羽浑身僵硬。 这与往日动辄拳脚相向的季晨阳判若两人,却比任何酷刑都让她不安。 当男人滚烫的唇突然擦过她耳后,她猛地偏头,却撞进那双淬着暗火的凤眸。 季晨阳的拇指摩挲着她嘴角的旧疤,那是他用匕首留下的纪念品,此刻却被他用舌尖轻轻描绘。 “别碰我!” 蓝羽的挣扎在对方铁钳般的臂弯里徒劳无功。 季晨阳突然将她甩在床上,丝绸床单缠住她纤细的脚踝。 他扯开衬衫纽扣俯身而下,露出心口狰狞的枪伤 —— 那是霍衍之三年前留下的。 “看看清楚,” 他掐住她的下颌,呼吸灼热地喷洒在她脸上,“现在求饶,或许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些。” 蓝羽却突然笑了,血泪混着嘴角的血痂在枕头上晕开刺目的花。 “季晨阳,” 她仰起脖颈主动贴近那把抵在喉间的手枪,“你比我更清楚,霍衍之来的时候,你会亲手杀了我。” 这句话让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握枪的手颤抖着擦过她细嫩的皮肤,最终狠狠砸在床头。 窗外惊雷炸响,季晨阳翻身下床,背对着她整理凌乱的衣襟。 蓝羽看着他后颈暴起的青筋,听见他压抑的低吼:“把药喝了,否则我现在就去暗杀霍衍之。” 门被摔上的瞬间,床头柜上的瓷碗里,泛着诡异蓝光的药剂还在轻轻摇晃。 蓝羽拖着麻木的双腿爬向床头柜,指尖触到瓷碗时突然顿住。 药碗倒映出她涣散的瞳孔,窗外闪电劈开黑暗的刹那,她恍惚看见季晨阳临走前落在地毯上的半截烟头——那截沾着猩红血迹的烟头,正随着呼吸明灭,像极了他眼底永远烧不尽的疯魔。 季晨阳的疯狂在往后的日子里愈演愈烈,他将蓝羽当作与霍衍之博弈的筹码,不断变换囚禁地点。 蓝羽在药物与精神折磨中苦苦支撑,她数着墙上斑驳的裂痕,每一道都像是希望的刻度。 直到某个深夜,她被粗鲁地塞进面包车,再醒来时,刺鼻的铁锈味混着炸药特有的硫磺气息涌入鼻腔——她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昏暗的光线中,隐约看见四周堆积如山的废弃零件和蛛网密布的管道。 铁链冰冷的触感缠绕在手腕脚踝,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牵扯出钻心的疼痛,蓝羽强撑着转动脖颈,终于看清头顶悬挂的巨型定时炸弹——红色数字正以令人窒息的速度跳动,如同死神逼近的脚步。 当霍衍之找到蓝羽踪迹的时候,竟然是她被困在一处废弃工厂里。 硝烟刺鼻的废弃工厂里,蓝羽被铁链绑在锈迹斑斑的钢架上,炸药包层层叠叠堆在脚边。 她剧烈喘息着,脖颈因用力挣扎泛起青紫,汗水混着血迹顺着下巴滴落,在满是灰尘的地面晕开深色痕迹。 第133章 生死一瞬间 “滴答、滴答”,定时炸弹的倒计时声如催命符般清晰。 蓝羽的瞳孔剧烈收缩,恐惧与绝望在眼中翻涌,她拼命扭动身体,铁链与钢架碰撞出刺耳声响,却挣脱不开分毫。 随着 “轰” 的一声巨响,最近的炸药包率先炸开,火光裹挟着热浪扑面而来。 蓝羽瞪大双眼,睫毛因气浪剧烈颤动,脸上瞬间被气浪灼伤,皮肤泛起可怖的红痕,嘴角渗出鲜血。 她的身体被爆炸余波狠狠推动,在空中不受控地晃动,发梢扫过飞溅的碎石,发丝瞬间凌乱如杂草。 紧接着,蓝羽重重摔在地上,四肢扭曲,双眼还保持着瞪大的模样,意识却在爆炸的轰鸣中渐渐模糊,缓缓闭上了双眼。 此时,霍衍之踹开工厂大门,看到的便是这惨烈一幕。 他红着双眼嘶吼,毫不犹豫冲向蓝羽,全然不顾周围即将爆炸的炸药。 当又一处炸药的定时器发出警报声,他快速奔跑至蓝羽身侧,将她抱在怀中,从五楼一跃而下。 这一跳不曾有过半分犹豫,她是他要用生命守护的女孩。 风在耳边呼啸,霍衍之将蓝羽的头按在自己胸口,下颌紧紧抵着她的发顶,任由碎玻璃划破后背,也不肯松开半分。 “砰!” 下方防护垫缓冲住了坠落的冲击力,霍衍之却因落地时保护蓝羽,腰部重重磕在边缘。 即便如此,他仍紧紧抱着蓝羽,艰难地开口呼唤:“浅浅,浅浅……” 声音带着哭腔,满是焦急与担忧。 两个月过去,医院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弥漫。 蓝羽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身上插满各种管子。 霍衍之坐在轮椅上,眼神一刻也不愿离开她。 又过了一个月,霍衍之可以正常走路了,可是蓝羽还是未曾醒来。 窗外的梧桐叶由绿转黄又簌簌飘落,霍衍之摩挲着蓝羽手腕上未消的铁链勒痕,指腹擦过她掌心早已结痂的月牙形伤疤。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他忽然俯身将脸埋进她发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冰冷的耳垂:\"当时要是我能早到十分钟\" 话音未落,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蓝羽的手指在被角下轻轻颤动。 霍衍之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眶里燃起希望,颤抖着握住她的手,声音发颤:“浅浅?是你吗?” 蓝羽的睫毛微微颤动,似在回应他的呼唤,病房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蓝羽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中,霍衍之憔悴的面容逐渐清晰。 她想要张嘴回应,喉咙却像被砂纸磨过般生疼,只能艰难地动了动嘴唇。 霍衍之见状,慌忙按下呼叫铃,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沙哑破碎:“医生!医生!她醒了!” 医生们匆匆涌入病房,推搡着仪器围在蓝羽床边。 霍衍之被挤到角落,却仍固执地伸长脖子张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白大褂间捕捉着蓝羽每一个细微反应。 当主治医师宣布生命体征趋于平稳时,他紧绷的脊背才骤然松懈,跌坐在墙边的椅子上,看着点滴管里缓缓滴落的药水,终于尝到了嘴角咸涩的血腥味。 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在蓝羽手背投下细碎的光影。 她费力地转动眼珠,望向窗外那片被夕阳染成血色的天空,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充斥着硝烟与绝望的废弃工厂。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她突然想起昏迷前那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想起季晨阳最后望向她时,眼底翻涌的疯狂与不舍交织的复杂情绪,喉间不由得发出一声含糊的呜咽。 思绪回笼。 蓝羽警惕地望着面前的季晨阳,随着指尖的香烟明灭,灰烬簌簌落在银灰色西装肩头,他倚着树干慢条斯理地碾灭烟头,抬脚碾过满地树影,皮鞋声如同鼓点般逼近。 蓝羽脊背绷直,袖中暗藏的软剑已滑至掌心,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回神 —— 此刻的她,早已不是当年任人宰割的少女。 “小公主,别来无恙?” 季晨阳的声音裹着笑意,却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刃。 他抬手时,西装袖口滑落,小臂上的神经网络纹身若隐若现,那是他宣示主权的烙印。 蓝羽余光瞥见远处黑衣保镖正在集结,却只是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蓝羽并未后退,反而迎着他的目光上前半步,高跟鞋的鞋跟重重碾过他皮鞋边缘:“季总这是刚从哪个地狱爬回来?” 话音未落,季晨阳突然伸手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骨头碾碎。 蓝羽却借力旋身,软剑 “唰” 地出鞘,剑尖抵住他喉结,另一只手精准点向他腰间的死穴。 季晨阳瞳孔骤缩,没想到蓝羽竟敢主动攻击。 他喉结滚动,嘴角却勾起一抹癫狂的笑:“有点意思,看来这十一年,你没少下功夫。” 他反手握住剑刃,鲜血顺着剑锋滴落,却浑然不觉:“不过,你以为这点伎俩就能伤到我?” 蓝羽冷笑一声,手腕翻转,软剑突然变成锯齿状,狠狠割向他的手掌。 季晨阳吃痛松手,蓝羽趁机后撤,脚尖挑起地上的石子,精准击中他身后保镖的膝盖。 保镖们轰然倒地,而她已如鬼魅般绕到季晨阳身后,手肘狠狠撞向他后心。 季晨阳踉跄半步,却猛地转身将她抵在树上,两人贴得极近,呼吸交错。 蓝羽能清晰看到他眼底翻涌的疯狂,以及 —— 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小公主,越来越泼辣了。” 他的手指抚过她脸颊,停留在当年被他划伤的位置,“不过,我就喜欢你这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蓝羽突然张嘴咬住他手指,血腥味在齿间蔓延。 季晨阳闷哼一声,却没有抽回手,反而用另一只手扣住她后脑勺加深这个带着恨意的吻。 蓝羽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直到她膝盖狠狠顶向他小腹,两人才骤然分开。 季晨阳捂着肚子后退两步,却仍笑得张狂:“小公主,你逃不掉的。这次来到华国,我是为你而来。” 蓝羽眼神瞬间冷下来,软剑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寒光:“季晨阳,你以为我还会被你威胁?” 她手腕轻抖,软剑化作漫天剑影,却在即将刺中他时突然转向,割断了他身后保镖的枪带。 枪支落地的声响惊动了医院门口的路人,人群开始骚动。 季晨阳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眼中的占有欲愈发浓烈:“小公主,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捡起地上的香烟重新点燃,烟雾缭绕中,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 季晨阳指尖的香烟明灭,灰烬簌簌落在银灰色西装肩头,他倚着树干慢条斯理地碾灭烟头,抬脚碾过满地树影,皮鞋声如同鼓点般逼近。 蓝羽回到浅柏,直到夜幕降临,仍心绪不安。 许柏年轻敲她未关的办公室门,侧身探入时,正对上蓝羽忧心忡忡的面容。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办公桌面,玻璃幕墙外暮色渐浓,映得她眸中翻涌的情绪愈发晦暗。 听到声响,蓝羽猛地抬头,警惕的姿态却在看清来人后稍稍松懈:“柏年,你怎么来了?” 许柏年晃了晃手中的牛皮纸袋,薄荷香随着步伐漫过来:“给你带了杯冷萃,发生什么事了?我看你的脸色不好。” 他将咖啡轻轻推到她手边,目光扫过她微微泛红的指节,喉结动了动却没追问。 蓝羽盯着杯口袅袅升腾的冷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扯出个苍白的笑:“季晨阳来华国了,就在a市,我上午才和他打了一架。” 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涩在口腔蔓延,却不及心底翻涌的寒意。 许柏年瞳孔微缩,修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办公室陷入短暂的死寂。 他垂眸思索片刻,再次抬眼时眸中已满是沉肃:“当年他要杀你,却未能成功炸死你,现在又突然出现,恐怕来者不善。你打算怎么办?” 蓝羽将咖啡杯轻轻放在桌上,冷意从杯壁渗入手心:“他说这次是为我而来。柏年,我不会再坐以待毙,当年没清算的旧账,这次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她握紧腰间的软剑剑柄,窗外的暮色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锋利的光,“不过他身边保镖众多,背后势力盘根错节,得先摸清他在a市的据点和行动计划。” 许柏年手指在桌面轻点,沉吟道:“我联系暗网的线人,让他们帮忙打探消息。你这段时间尽量别单独行动,季晨阳那人睚眦必报,难保不会暗中使绊子。”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街道,侧脸被暮色勾勒出冷峻的线条,“需要支援随时开口,我的人随你调遣。” 蓝羽起身走到他身旁,目光与他一同投向窗外,夜色中的城市灯火璀璨,却暗藏危机。 “谢了,柏年。”她的声音低沉而迷茫,“我想让他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不仅是我,有千千万万的男男女女,富有的、贫穷的、从政的、经商的、老弱的、精壮的等等,都因他的恶行深陷痛苦泥潭,甚至失去生命。” 第134章 迷雾 蓝羽攥紧拳头,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他就像盘踞在暗处的毒蛇,每一次吐信都有人遭殃。他早该下地狱了。” 窗外的夜风呼啸着拍打着玻璃,似在回应她心中翻涌的滔天恨意。 翌日晚上,萧念约蓝羽去饭店吃饭。 二人刚坐下,就听到了旁边的一对夫妻的对话。 男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斜睨着妻子,语气带着挑衅:“如果我告诉你我外边有人了,你说你咋整?” 女的筷子顿了顿,抬头直视着丈夫,声音嘲笑道:“哎呀妈呀,就你那点粮草和弹药,能守住自己家门就不错了,还哪有那兵力往外扩张啊?你可真有意思!\" 男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猛地把酒杯重重放在桌上,梗着脖子反驳:”不是,你咋瞧不起我呢?你信不信我离了你分分钟找个十八的?“ 女的“噗嗤”一声笑出来,夹了口菜慢悠悠嚼着:“你他妈是范闲他爹犯贱呢?咋的?一天不挨骂你就难受啊?真是面子给多了,你特么以为你是个人了?那屁崩的发型,搅灾的脸,挺大个奶盒子腿还短。咋的?那女娲用泥捏的人用屎捏的你啊?” 男被骂得脸色涨红:“你看我就开个玩笑,你咋还急眼了呢?” 女的狠狠剜了他一眼,:“的,狗咬你,你不急眼啊?一天色迷迷的眼睛发出色茫茫的光,特么刷十个短视频都能爱上二十个小姑娘。那眼角的褶子都快赶上海岸线长了,还特么在那自觉不错呢!我特么也真是佩服我自己,那别人是嫁鸡随鸡家狗随狗,我特么嫁的鸡不是鸡,够不是狗。那山外青山楼外楼,你是哪片山来的猴啊?还离了我你能找十八的,我看你真是蕃茄条沾土豆酱,你特么倒反天罡啊!哥们,你切记啊,风花雪月冰上过,没有那实力别惹祸,不是猛龙你别过江,不是对手你也别放枪。为人处事,你给我放低身段,因为这个家里我说了算。” 萧念和蓝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忍俊不禁,萧念捂着嘴压低声音:“这姐们儿战斗力太强了,这嘴皮子利索得能给人怼到外太空去。” 蓝羽轻咳一声,刚要开口,就见那男的蔫头耷脑不再吭声,女的冷哼一声继续慢条斯理吃饭,场面一时安静得诡异。 就在这时,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让二人点菜。 萧念接过菜单随意翻看着,余光瞥见隔壁桌的女食客突然将筷子重重一放,对着已经低头扒饭的丈夫冷笑:\"吃完赶紧结账,回家跪榴莲,别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这满嘴跑火车的德行。\" 萧念没忍住“噗”地笑出声,慌忙用菜单挡住半张脸,肩膀却还在不住抖动。 蓝羽强撑着端庄模样,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玻璃杯壁,喉间溢出的闷笑混着隔壁桌椅子挪动的声响,在略显嘈杂的饭店里格外突兀。 萧念指着一个套餐对服务员说:“就这个,再来两瓶酸梅汤。” 说着抬眼看向蓝羽,见她憋笑憋得脸色发红,不由得调侃道,“再憋下去,可就成‘红脸关公’了,人家隔壁都走了,咱们也别绷着了。” 服务员却一脸为难地说道:“这个套餐只有情侣才可以点。” 萧念立刻将蓝羽拽到怀里,看向服务员:“你看我们不像情侣吗?” 蓝羽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身子一僵,脸颊瞬间烧得滚烫,挣扎着要推开却被抱得更紧。 服务员见状微微一愣,随即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抱歉,刚没看出来,这就给二位下单。” 待服务员转身离开,蓝羽终于从萧念怀里挣脱出来,抬手轻捶他胸口:“想不到萧女士还有这种爱好呢!” 萧念狡黠地挑眉,指尖绕着蓝羽垂落的发丝把玩:“不这么说,难不成要错过这顿美味套餐?” 说着朝菜单努努嘴,眉眼弯弯带着得逞的笑意,“不过蓝小姐这红脸模样,倒比刚才的‘关公’还生动几分。” 蓝羽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伸手抢过桌上的餐巾纸团成球砸向他,“油嘴滑舌!” 话音未落,眼角余光瞥见段邵阳正搂着一个清纯可人的女孩从二楼款款而下,女孩仰头望着他笑靥如花,一副女大学生模样,应该是刚刚用完餐。 萧念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握着纸巾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段邵阳这个混蛋,前段时间还和我在床上打情骂俏,扭头就去找小姑娘了。”萧念的心里恨恨地想道。 但她从小的教养和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在大庭广众下失态,更不愿让段邵阳看到自己受伤的神情。 她下意识往蓝羽身边缩了缩,祈祷不要被段邵阳发现,可男人的目光好巧不巧地往她们的方向投来。 段邵阳的眼神先是一怔,随即带着女孩径直朝门口走去。 仿佛他看到的只是空气而已。 萧念神态悠然地盯着那道背影,手指摩挲着玻璃杯冰凉的边缘,继续陪蓝羽用餐。 “等一会去喝酒,你陪我去!”萧念望向多年好友,期待着她肯定的回答。 蓝羽看着萧念不在乎的样子,她也搞不懂面前女人的想法了。 在萧念的观念里,男人是可有可无的,她曾这样劝蓝羽:“如何正确使用男人?可以抱着男人睡觉,却不可以对男人抱有希望。可以和男人亲嘴,却不可以相信男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左右可以都有男人,却不可以被男人左右。可以用男人调节内分泌,却不可以被男人气到内分泌失调。” 蓝羽莫名相信萧念不会为情所困,她轻轻拍了拍萧念手背,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行啊,一起去呗,喝醉了我扛你回家,我的实力你懂的。” 萧念被她这话逗得噗嗤一笑:“知道知道,你是谁啊?你是……” 她狡黠一笑,谁能知道她的闺蜜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呢,她想到这些,心里就得意到失笑。 嘁! 男人而已,这个不乖,那就换下一个呗! 曜界。 到了酒,萧念随意找了一个卡座,随手招来服务生点了两杯特调,霓虹灯光在酒杯里摇晃,映得她的眼神愈发迷离。 蓝羽刚在她对面坐下,就见萧念轻抿了一口杯中酒:“小羽,我跟你讲啊,对象没了可以再谈,良心要是没了,可以谈得更多。只要他冷落你,你应该感到兴奋,而不是伤心,因为又可以换人了。总以为失去的这个最好,谈了之后你才会发现,特么的一个比一个香。” 她不知道她的这些话刚好被从电梯方向过来的五个人听到。 “姐姐,你好飒啊,你说的话我好喜欢听啊!”身后传来女孩甜美的声音。 萧念转身一看,正是方才在饭店见到的被段邵阳搂着的女孩。 “姐姐,你好,我叫林可。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女孩正眨巴着星星一样的眼睛期待地望着她。 萧念被眼前的一幕弄得一愣,不由得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当然可以,你想怎么和我交朋友?” 她漫不经心地瞥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段邵阳,眼神里带着无所谓的散漫意味。 林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大方地说笑道:““你认识邵阳哥吗?我和邵阳哥是邻居,我们从出生起就认识了。“ 萧念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指尖绕着酒杯边缘缓缓打转,“哟,青梅竹马啊!” 她点了点头,抬眼直视林可清澈的目光,语气似真似假:“挺好的。” 林可笑得灿烂,凑到萧念身边压低声音:“邵阳哥人不错,姐姐,你觉得他怎么样?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当红娘。” 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哦,那倒不用,你的邵阳哥不是我的款。“萧念端起酒杯轻晃,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漾起涟漪,“我啊,已经有目标了。” 她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喉间溢出一声轻笑,眼尾泛红却笑得肆意。 林可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萧念:“姐姐,大家都是朋友了,不如一起啊?” 萧念脸色一僵,她禁不住打量起蓝羽的脸色来。 这五个人有两个可是裴砚琛和刘月。 蓝羽无所谓地耸耸肩,看向萧念:“我都可以啊,就看他们愿不愿意了。” 裴砚琛依然是那样的矜贵无双,他神情轻松地说道:“可以。” 随即自然而然地坐在了蓝羽旁边的位置,刘月和云熠乾看到这个状况,都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接着是段邵阳和林可也分别落座。 “原来姐姐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哪天带出来,大家一起认识认识啊!”林可伸手撩了撩耳边的碎发,眼神里满是八卦的兴致,全然没注意到段邵阳站在一旁,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 萧念转动着空酒杯,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嗯,好啊!咱们几个干坐着也没什么意思,要不玩点游戏?输了的人可要真心话大冒险,敢不敢赌一把?” 萧念挑眉扫视众人,指尖叩击桌面的节奏带着挑衅意味,眼底跳动着跃跃欲试的光:“要是不敢,可别说我欺负新人。” 林可眼底闪过兴奋,毫不犹豫地应下:“有什么不敢的!我玩大冒险可厉害着呢!” 第135章 洒脱的萧念 她转头看向段邵阳,拽着他的胳膊晃了晃:“邵阳哥也一起玩!” 段邵阳阴沉着脸刚要拒绝,却被云熠乾不轻不重的一句“难得聚齐,玩玩也好”堵住了话头,只能黑着脸落座。 刘月和裴砚琛对视一眼,也默认了这场即将开始的游戏,酒卡座里弥漫开一股微妙的火药味。 萧念修长手指灵巧地转动着桌上的空酒杯,突然停住,杯底重重磕在桌面发出清脆声响:“那就用这个杯子转,指到谁谁来第一个。” 她眼底笑意渐浓,余光瞥见段邵阳紧绷的下颌线,故意将酒杯转得飞快,霓虹灯光在杯壁折射出细碎光芒:“可别一会儿输了,哭鼻子耍赖啊。” 酒杯在众人屏息注视下,划出一道绚丽的光影弧线,最终缓缓停下,杯口不偏不倚指向了林可。 萧念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哟,开门红啊!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林可咬了咬下唇,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自信:“我选大冒险!” 她挺直脊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却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说,什么挑战?” 萧念指尖摩挲着下巴,眼神玩味地在林可和段邵阳之间打转,忽然勾起一抹坏笑:“那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找在场的其中一位男士接吻三十秒。” 此言一出,卡座里的人瞬间沉默。 段邵阳脸色骤变:“不行。” 林可脸颊涨得通红,慌乱地摆手,眼神在众人身上游移:“这……这也太难为情了?” 萧念却倚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指尖轻点着玻璃杯,唇角笑意愈发张扬:“怎么?刚才不是还说玩大冒险最厉害?现在想反悔?” 林可求助的目光投向段邵阳,却只换来他别开的脸。 她咬了咬牙,突然站起身,踩着高跟鞋摇摇晃晃地朝云熠乾走去:“熠乾哥,可以帮个忙吗?” 蓝羽看着云熠乾微微皱眉的神情,饶有兴致地抿了口酒,萧念则笑得前仰后合,指尖敲打着沙发扶手,等着看好戏。 云熠乾神色略显尴尬,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却被林可伸手拽住袖口。 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暧昧又紧张时,段邵阳出声打断道:“这个惩罚我来替可可受,我喝酒。” 说着,他抓起桌上的一杯威士忌,仰头喝下。 萧念见状挑眉轻笑,故意拉长语调:“行,可以。” 她知道不能把这个男人逼急了。 段邵阳一饮而尽后,轻轻将酒杯放置在桌上,显示他良好的教养,即使气急,也未曾做出有失颜面的动作。 萧念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段邵阳发红的耳尖,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快意,随即再次转动酒杯。 玻璃杯在彩色灯光下划出流光,第二次停下时,杯口指向了裴砚琛。 她歪头看向男人,嘴角噙着促狭的笑:“裴总,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裴砚琛指尖轻叩桌面,垂眸思索片刻,嗓音低沉如大提琴的泛音:“真心话。” 霓虹光影在他冷白的侧脸上流转,衬得那双墨色眼眸愈发深不可测。 萧念身子前倾,眼底燃起八卦的火光,尾音带着勾人的弧度:“那我可要问了——裴总的第一次给了谁?” 卡座里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蓝羽差点呛到,猛地咳嗽起来,用手肘轻轻撞了撞萧念,眼神里满是无奈。 林可眼睛瞪得溜圆,八卦的小火苗在眼底疯狂跳动,段邵阳则冷笑一声,抱着胳膊靠向沙发,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裴砚琛神色未变,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紧,他抬眼看向萧念,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波澜:“我的妻子。” 这话一出,卡座里陷入诡异的寂静。 蓝羽的手指不自觉摩挲着杯壁,眼睛微微眯起。 萧念挑眉盯着裴砚琛冷硬的下颌线,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哦,原来如此啊!” 刘月的脸色煞白一片,耳边传来裴砚琛关心的声音:”你没事?“ 她强撑着摇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掌心留下月牙状的血痕。 场中七人,也就只有林可不知裴砚琛的妻子是谁。 云熠乾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失神,他下意识瞥向蓝羽,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异常。 可惜令他失望了,蓝羽的心态强得可怕。 段邵阳嗤笑一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继续。” 萧念再次转动酒杯,这一次,杯口指向了刘月。 她眯起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刘小姐,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刘月攥紧了手中的酒杯,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她强撑着镇定开口:“大冒险。” 萧念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故意拖长尾音:“那就……当着裴总的面,说一句‘我从未喜欢过你’。” 刘月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她死死盯着萧念,未发一言。 酒里嘈杂的音乐声似乎都在此刻变得遥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段邵阳饶有兴致地勾起唇角,林可则紧张地捂住嘴巴,而蓝羽和萧念交换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静静等待着这场好戏的发展。 刘月攥着酒杯的手微微发颤,酒水在杯中晃出细碎的涟漪。 随即她果断做出决定,拿起酒杯:“我喝酒。” 并立刻仰头喝下杯中烈酒。 萧念见她选择认罚,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将酒杯再次旋转起来。 彩色光晕在杯壁流转,随着它缓缓停下,杯口赫然指向蓝羽。 萧念眼中闪过狡黠光芒,故意拉长声调:“小羽,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周围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气氛再度紧绷。 蓝羽指尖划过杯壁凝结的水珠,抬眼迎上萧念别有用心的笑,她轻咳一声:“真心话。” 萧念手指轻敲桌面,眼中闪过不怀好意的光:“那我可要问个劲爆的——你的初夜给了谁?” 话音未落,卡座里骤然响起细微的抽气声。 所有人都不由得看向了蓝羽,就连裴砚琛都向她投来了一道莫名幽深的目光。 蓝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灼灼视线,却只是神色自若地抿了口酒,红唇轻启:“孩子她爸。” 她话音刚落,除了林可,其他人都表现出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 刘月看向蓝羽的眼神像淬了毒似的。 云熠乾的眼中闪过莫名的失落:她的过去没有他,似乎未来也没打算让他参与。 裴砚琛喉结微动,垂眸盯着杯中摇晃的酒液,倒映的霓虹光影碎成星子。 林可眨巴着懵懂的大眼睛,还是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 萧念挑了挑眉,她已经不想再和这帮人虚与委蛇了,只听她说:”今天就到这,下次再聚。“ 转头看向蓝羽,“小羽,咱们走。” 说着便利落地起身,挎上包,伸手拉起蓝羽,全然不顾身后几人的反应,径直朝着酒门口走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清脆而急促。 ”姐姐,你就这么走了吗?我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呢,扫个微信啊!“林可急得在后面大喊。 萧念脚步顿了顿,却并未回头,只从包里掏出张名片随手往后一抛,那纸片打着旋儿落在林可脚边:“想找我就按上面的号码。” 她的声音裹着酒里震耳欲聋的音乐,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疏离,拉着蓝羽的手又紧了紧,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今天许柏年和蓝羽去裴氏进行项目洽谈,一切顺利得超乎预期。 由于浅柏与裴氏的合作进展不错,许柏年提议去团建,地点就定在城郊新开的温泉度假村,既能放松身心,也方便大家深入交流合作细节。 许柏年随口问了裴砚琛:“裴总,这次团建裴氏的员工去吗?” 他真的就只是客气一下,他认为裴砚琛一定会拒绝,私心里他也不想带这个人一起玩,毕竟他想让蓝羽在放松的时候不必看到不想见的人。 可就在他准备收回目光,转移话题时,裴砚琛却勾起唇角,语气从容得像是在谈合作方案:“许总都开口了,裴氏自然不会缺席。” 许柏年听到他的回答,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哦,我听到了不想要的答案,有点想穿越回去,扇刚刚提出问题的自己一巴掌。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喉间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面上却还维持着得体的笑容:“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可心里却暗自懊恼自己多此一问,目光不着痕迹地瞥向蓝羽,生怕她因裴砚琛的加入而感到不适。 蓝羽始终安静地坐在一旁,垂眸在手机上回复客户的信息,精致的侧脸看不出情绪。 她偶尔抬眼与许柏年对视,也只是轻轻点头示意,那抹淡然的神色让许柏年安心不少。 会议室里的气氛因这简短的对话泛起细微涟漪,空调的嗡鸣声中,纸张翻动的窸窣声都清晰可闻。 连续高强度工作了一个月,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染上了几分期待的笑意,小声讨论着温泉度假村的设施与行程安排。 裴砚琛端起手边的咖啡轻抿一口,深色西装下的姿态慵懒又随意,目光不经意扫过蓝羽,随即淡淡移开视线,仿佛只是偶然的扫视。 而许柏年一边参与着讨论,一边在心底默默盘算,该如何在团建时尽量隔开裴砚琛与蓝羽,避免生出不必要的尴尬与波澜。 第136章 团建 次日,是星期六,正是双方公司约好的团建日期。 晨光熹微,浅柏与裴氏的员工们陆续抵达集合点。 许柏年与蓝羽开了私家车,并未和其他技术员一起乘坐大巴。 到达目的地,在看到裴砚琛颀长身影出现的瞬间,他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心底的弦立刻绷紧。 紧接着刘月妖娆的身形映入众人的眼帘,许柏年气得直翻白眼:“我就知道,裴砚琛一定会带刘月来,我当时可真是嘴欠啊!” 男人自责不已。 蓝羽顺着许柏年的目光望去,看到刘月正亲昵地挽着裴砚琛的胳膊,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她神色未变,只是轻轻拍了拍许柏年的手背,示意他别担心自己。 许柏年见她神态自若,并未因刘月的出现而露出一丝异样,悬着的心稍稍放下,警惕地看了裴砚琛和刘月一眼,便带着蓝羽去办理入住手续。 一路上,他不时用余光留意着裴砚琛那边的动静,见对方带着刘月往休息区走去,才稍稍松了口气,加快脚步带着蓝羽远离他们,暗暗祈祷接下来的团建时光能顺利度过,别再节外生枝。 办理好入住后,许柏年和蓝羽刚放下行李,就听到度假村的广播通知集合,准备开始第一个团建活动——由于正值盛夏,温泉不便使用,度假村将首个团建活动改成了水上乐园的趣味竞赛。 通知里提到,员工们会被随机分成小组,进行水上接力、水上拔河等项目,获胜队伍还有丰厚奖品。 分组名单公布时,蓝羽指尖划过冰凉的金属号码牌,目光扫过裴砚琛名字旁的空白栏,眉头不禁皱了皱。 对讲机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将她和裴砚琛分在同一小组,周围同事并不知二人的关系,没觉得有什么。 只不过大家都知道刘月是裴砚琛的正牌女友,众人都不禁将目光纷纷投到了刘月的身上,想看看这位未来的裴太太会作何反应。 刘月听到这个分组安排,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脸上却还是挂着得体的笑容看向裴砚琛:“砚琛,好好比赛。” 许柏年快步走到蓝羽身边,压低声音道:“要不我去跟主办方说说,换个分组?” 蓝羽摆了摆手,冰凉的号码牌蹭过掌心:“不用,不过是场比赛。” 她转身走向准备区,高跟鞋叩击地面的脆响混着刘月和同事们的谈笑声,在闷热的空气里碎成细小的针。 裴砚琛垂眸盯着自己的号码牌片刻,喉结动了动,最终一言不发地跟在蓝羽身后走向准备区,西装革履的身影与周围运动装束的人格格不入,却又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蓝羽将号码牌别在胸前,余光瞥见许柏年皱起的眉头,扭头朝他笑了笑,示意他别担心。 许柏年下意识向前半步,却被蓝羽用手肘轻轻拦住。 她踩着水上浮桥的木板,木板随着她的步伐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水面漾起的涟漪将倒影搅成细碎的银鳞。 浮桥尽头的浮台近在咫尺,蓝羽深吸一口气准备跃起,余光却不自觉地朝岸边望去。 裴砚琛倚在岸边的遮阳伞下,骨节分明的手指转动着矿泉水瓶。 当蓝羽的长发被风吹乱时,他抬手的动作停在半空,最终只是拧开瓶盖喝了口水。 水面折射的光斑在他西装裤上跳跃,倒映出蓝羽在接力赛中灵活的身影 —— 她纵身跃向浮台的瞬间,珍珠项链划出银亮弧线。 水上拔河环节,蓝羽握住麻绳的手掌沁出薄汗。 裴砚琛突然从身后扣住她握绳的手,西装袖口扫过她裸露的手臂:“发力时重心后移。” 蓝羽浑身僵硬,裴砚琛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水味裹挟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将她笼罩。 蓝羽瞬间调整好思绪,心中只余下比赛的胜负欲。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蓝羽却在哨声响起的刹那,猛地发力将对方队伍拽入水中。 水花四溅中,蓝羽抹去脸上的水珠,看见裴砚琛站在岸边,衬衫下摆湿透紧贴着腰线。 他弯腰捡起她遗落的珍珠发卡,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贝壳纹路,转身时将发卡装进了口袋里。 刘月踩着细高跟走过来,发梢还滴着水,她笑着搂住裴砚琛的胳膊:“砚琛,刚才玩水上项目,头发都弄乱了,你陪我去房间里好不好?” 裴砚琛垂眸凝视着她的眼睛,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好,走。” 随手揽住了女人纤细的腰身。 许柏年快步走到蓝羽身边,从背包里掏出条干爽的毛巾披在她肩上:“你衣服都湿透了,别着凉。” 他看着裴砚琛搂着刘月远去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将保温壶塞进她手里,“里面是姜茶,喝完去换身衣服。” 午后的自由活动时间,蓝羽独自坐在躺椅上翻着专业期刊。 遮阳伞的阴影突然被截断,裴砚琛放下两杯冰美式,其中一杯精准推到她手边:“第三页的算法漏洞,用粒子群优化会更高效。” 并拿出一枚珍珠发卡置于桌上。 蓝羽盯着那枚失而复得的珍珠发卡,指尖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触碰,仿佛那上面灼烧着看不见的火焰。 阳光穿透遮阳伞的缝隙,在发卡贝壳纹路上投下斑驳光影,折射出细碎的银光刺得她眼眶发烫。 蓝羽合上书,眉头微皱,未曾接话,却将发卡攥在了掌心。 她正要起身离开时,余光瞥见刘月朝这边走了过来。 迎着刘月冰冷的目光,蓝羽挺直脊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期刊封面的棱角,转身朝许柏年的方向走去。 刘月优雅地接过裴砚琛手边的冰美式,红唇贴近杯沿轻啜一口,目光却如淬了毒的银针般钉在蓝羽身上:“砚琛,你怎么和她聊这么久?” 裴砚琛指尖摩挲着玻璃杯壁凝结的水珠,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蓝羽渐行渐远的背影,唇角勾起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工作上的事罢了。” 许柏年起身整理领带,湿发被海风吹得微乱:“今晚的庆功宴,小羽,你虽然是项目负责人,但我可以帮你推了。” 蓝羽神态松弛,指尖轻点着期刊边缘,轻笑一声:“不用,我不能一直逃避有他的地方,总是要直面的。毕竟同在一个圈子,抬头不见低头见。” 她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微风掀起她被水浸透后又吹干的裙摆,带着清爽气息掠过她颈间淡淡的红痕:“不过是场庆功宴,总不会比今天的比赛更难应付。” 暮色渐浓时,夕阳的余晖为度假村的建筑镀上一层暧昧的橘色。 蓝羽将期刊塞进帆布包,起身时裙摆扫过躺椅边缘,扬起几粒细沙。 远处宴会厅透出暖黄的灯光,觥筹交错的声响随着微风断断续续传来,她深吸一口气,踩着被晒得温热的地板走向那片光与影交织的漩涡,珍珠耳钉在暮色里轻轻摇晃,如同悬而未决的心事。 推开雕花玻璃门的瞬间,香槟气泡破裂的轻响混着舒缓的爵士乐扑面而来。 蓝羽刚踏入宴会厅,便撞进裴砚琛深沉的目光里——他倚在水晶柱旁,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握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酒液倒映着她发间颤动的珍珠耳钉,像两枚坠落人间的星子。 他微抬下颌,喉结随着吞咽威士忌的动作上下滚动,深色西装衬得眉眼愈发冷峻。 蓝羽别开视线,踩着细高跟往自助餐桌方向走去,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在铺着波斯地毯的宴会厅里闷响,却盖不过身后传来的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云熠乾伸手按住餐桌边缘,将她困在臂弯之间,威士忌的醇香混着雪松尾调不由分说地漫过来:“蓝小姐,我负责的模块数据,是否需要单独向你汇报?” 他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几分蛊惑,指腹若有似无擦过她腕间的珍珠手链,在寂静的宴会厅里惊起细微的电流。 蓝羽惊讶地转过身,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墨瞳,其中翻涌的情绪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看似平静却暗藏汹涌。 她强压下心底的慌乱,抬手抵住他的胸膛,试图拉开距离:“云总,你什么时候来的?白天怎么没看到你?” 不远处,她瞥见段邵阳带着林可与裴砚琛和刘月聊得兴味正浓,蓝羽的眼睛微微眯起。 段邵阳这是要做什么呢? 云熠乾低笑出声,喉间溢出的气流扫过她泛红的耳尖:“所以,你白天也想看到我,是吗?” 他的指尖顺着珍珠手链的纹路游走,忽然收紧力道将她往自己身前带了带。 蓝羽后背抵上餐桌边缘,银质餐具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对面的裴砚琛握着威士忌的手微微一顿,琥珀色酒液在杯中泛起细密涟漪。 她咬了咬下唇,用力推搡云熠乾的胸膛:“云总请自重,这里是公众场合,你也不想被这么多人看到?” 云熠乾闻言后退一步,使彼此的距离处在一个正常的社交范围。 蓝羽迅速整理好微乱的衣襟,余光瞥见刘月正挽着裴砚琛朝这边看来。 刘月的眼神像淬了冰,嘴角却仍挂着得体的笑,优雅举起香槟杯轻抿,而裴砚琛的目光仿佛不经意般扫过这里,随即落在刘月身上,威士忌酒杯的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缓缓滴落。 刘月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香槟杯,冰块撞击杯壁发出细碎声响,目光流转间笑意愈发温柔:“砚琛,熠乾和蓝羽在聊工作吗?” 她将香槟杯往唇边送了送,余光却牢牢锁住云熠乾的侧脸上,意图看出些端倪。 第137章 团建后续 裴砚琛喉间溢出一声轻笑,修长手指摩挲着杯壁,目光却始终晦暗不明:“应该是,你也知道云氏和浅柏合作快一年了。” 段邵阳看到蓝羽的瞬间,搭在林可腰间的手微微一僵,心中闪过一丝心虚和慌乱。 毕竟他还是想继续和萧念在一起的。 蓝羽转身想避开这复杂的局面,却在转身时不小心撞到端着酒盘的服务生,酒液泼洒而出,瞬间在她浅色裙摆上晕开深色痕迹。 蓝羽未见慌乱,这种场面她见多了,掏出随身手帕擦拭几下,再朝满脸歉意的服务生温和笑道:“没关系,我去休息室换一件礼服就行。” 她踩着被酒水浸湿的裙摆转身,许柏年见状立刻上前,从口袋里掏出湿巾帮她擦拭裙摆边缘,语气带着关切:“我陪你去休息室。” 蓝羽点点头,露出个安抚的笑:“好。” 两人并肩穿过宴会厅的长廊,水晶吊灯将影子拉得老长。 路过镜面装饰墙时,蓝羽瞥见镜中刘月挽着裴砚琛往洗手间方向走去,裴砚琛转身前若有所思的目光,隔着层层人影与她撞了个正着,那抹深潭般的眼神里翻涌的暗潮,意味不明。 休息室的冷气扑面而来,她松了口气,倚着门缓缓滑坐在沙发上。 许柏年将干净的披肩披在她肩头,转身去烧热水,“你先换衣服,我泡杯茶给你压压惊。” 蓝羽望着镜中自己微乱的发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锁骨处的红痕——那是云熠乾方才刻意留下的印记,在暖光下泛着暧昧的绯色,如同这场庆功宴里暗潮汹涌的情感纠葛,无处遁形。 指尖突然顿住,蓝羽自嘲地笑了笑,从随身包里翻出遮瑕膏试图掩盖。 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慌忙合上粉盒,却听见刘月娇柔的声音混着裴砚琛沉稳的低笑在走廊回荡。 庆功宴结束,蓝羽回到房间时,夜已深透。 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毯上投下朦胧的银辉,她卸下发间珍珠簪子,锁骨处被遮瑕膏盖住的红痕却仍隐隐发烫。 手机在梳妆台上震动,是许柏年发来的消息:“明天早上我喊你一起吃早餐?” 蓝羽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指尖悬在发送键许久,最终只回了句“好”。 她洗完澡,浴室门刚打开,突然室内所有的灯都暗了下来。 蓝羽立刻警惕起来。 腰间却被一条有力的臂膀勒住,她感受到了阿岩的气息。 蓝羽猛地转身,心脏瞬间悬到嗓子眼。 “阿岩?你怎么在这?”即便精神处于震惊中,问出口的声音仍然镇定自若。 她挣扎着想要摆脱桎梏,却被对方攥得更紧。 ”此刻不便动粗。“蓝羽在心中警告自己,她对于阿岩的情况不明,不能随意暴露自己的底牌。 就在蓝羽暗自思忖间,阿岩突然贴近,身躯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带着一丝可怜的意味,在她手中写道:”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蓝羽浑身僵住,黑暗中看不清阿岩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透过胸膛传来:”你怎么知道我在哪?“ 阿岩将头埋进她颈窝,带着水汽的发丝蹭过脸颊,在她的掌心写道:”只要我想知道,我就一定能做到。\" 蓝羽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阿岩突然将她拦腰抱起,将她轻轻置于床上,顺手推她躺下,此刻蓝羽浴袍里什么都没穿,处于真空状态。 阿岩跪于床侧,将头埋在……,蓝羽的瞳孔猛地收缩,指甲深深掐进床单,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 汹涌的……传遍全身,女人忍不住发出压抑的呜咽声,混着凌乱的喘息在黑暗中交织。 辗转碾磨间,蓝羽的意识在浪潮中沉浮,理智被层层剥离,所有的话语与思绪都化作无力的震颤。 当阿岩想要欺身而上的时候,蓝羽忽然玩心顿起,她用脚抵住阿岩的胸膛,娇嗔道:“阿岩,不要,我今天不想要。” 阿岩吻了吻她的唇,拉过她的手写道:“阿羽,求你了,给我,我难受。” 接着他握着蓝羽的手放在心口,在她的手中写下:“你听我的心跳声,想你想得发疯。” 蓝羽还想再逗逗他,故作不依道:“不要,今天就是不要。” 阿岩见她依然拒绝,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却不愿就此放弃。 他俯身将蓝羽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在她掌心写道:“阿羽,求你了,给我,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随即阿岩猛地吻住她的唇,滚烫的气息将她彻底包裹,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与近乎绝望的渴求,在黑暗中肆意掠夺着她的每一寸呼吸。 蓝羽沉沦在这近乎窒息的吻中,她的双手在阿岩背上无力地推搡,却在触及他紧绷颤抖的肌肉时,动作渐渐放缓。 蓝羽在这炽热的攻势下,残存的理智轰然崩塌,主动环上阿岩的脖颈,回应着这份疯狂的渴望。 十指不自觉地缠绕进他的发丝,衣物如蝶翼般散落,纠缠的肢体在被褥间辗转,阿岩的吻沿着她发烫的肌肤蜿蜒而下,带着星火燎原的炽热。 蓝羽仰起头,喉间溢出破碎的轻吟,黑暗中交叠的身影将欲望彻底点燃,月光穿透云层的刹那,将满室旖旎镀上朦胧的银边。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动作终于渐渐平息。 阿岩将蓝羽紧紧搂在怀中,滚烫的体温交融,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在静谧的空间里渐渐趋于平缓。 突然 ,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蓝羽浑身一僵,与阿岩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警惕。 阿岩小心翼翼地下床,捡起散落在地的衣物快速穿上,无声地走到浴室。 蓝羽立刻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套上浴袍,打开房间里的灯,然后才去开门。 门开的瞬间,一张乖巧可爱的脸庞映入眼帘。 ”林小姐,有事吗?“蓝羽镇定自若地问道,面对这种毫无心机的小姑娘,她应付得游刃有余。 林可的嘴角勾起一抹天真无邪的笑意,目光越过蓝羽的肩头,扫过整洁如新的房间,语气显得有些底气不足:”蓝姐姐,我刚刚好像听到你的房间里有其他男人的声音。“ 蓝羽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不着痕迹地侧身挡住林可探究的视线,语气轻快道:“你听错啦,大概是电视里的声音。” 说着,蓝羽顺势抬手将电视音量调高,综艺节目的喧闹声瞬间充满房间,她指着屏幕上夸张表演的喜剧演员,“你看,就是这个声音,节目组的后期音效可真够吵的。” 林可歪着头,清澈的眼睛盯着蓝羽神态自若的脸庞,粉嫩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裙摆,半晌才似信非信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蓝姐姐,上次那个萧念姐姐今天没来吗?” 女孩虽然没有尽信,却还是乖觉地岔开了话题,她只是有点单纯,却不是个十足的傻子。 蓝羽暗暗松了口气,后背却已沁出薄汗,她强压下内心的慌乱,继续保持着温柔的笑容:“没呢,今天是我们公司团建,萧念不是我们公司的,所以没有一起来。” 林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目光又不经意地往房间里瞟了一眼:”那姐姐,我先回房间睡觉了,姐姐晚安!“ 蓝羽微笑着应下,等林可转身离开,轻轻合上房门的刹那,紧绷的脊背才骤然松懈下来。 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转身进入卧室,却没有看到阿岩的身影,又推开浴室的门,还是没人。 她暗忖:大约是走了。 走出浴室,才发现床头柜上有一张纸条,上书:阿羽,我下次再来看你。看看我给你买的项链喜欢吗? 看到这里,她下意识地打开旁边的丝绒盒子,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静静躺在其中,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而耀眼的光芒。 环绕着中央大钻石的,是精致的链条与装饰。 链条部分由多种颜色的宝石呵钻石镶嵌而成,色彩斑斓且相互交织。 不同颜色的宝石就如同爱情中经历的种种故事与回忆,红色宝石代表激情与热烈的爱恋,绿色宝石寓意着生机与希望。 这些宝石紧密相连,代表着爱情中的点点滴滴相互依存,共同构成了完整而美好的爱情画卷。 只不过…… 蓝羽与阿岩有爱情吗? 不过是始于肉体的欢愉罢了,话说阿岩的出现是个意外,至今还处于迷雾之中,甚至蓝羽没有见到过男人的脸…… 女人的手摩挲着项链,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恍惚间又想起昨夜那人炽热的体温。 她自嘲地轻笑,将盒子合上推到一旁,可钻石折射的光却固执地映在眼底,如同阿岩留下的谜,在心底投下一圈圈涟漪。 次日 ,蓝羽准备下楼吃早餐时,她刚踏入电梯,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不用看她也知道,其中一个是裴砚琛的脚步,她曾不知在多少个深夜里等这个脚步声的主人回家,又怎会不熟悉自己的丈夫走路时的声音。 另一个高跟鞋的主人不用猜也显而易见,肯定是刘月。 思绪不过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转身时—— 裴砚琛已神态自若地揽着刘月步入电梯,女人亲昵地挽着男人的胳膊。 二人自然而然地面向电梯门口,未给蓝羽一个多余的眼神,他裴砚琛的三姐向来比正宫高傲尊贵。 正室嫡妻在刘月眼中不过下堂妇耳,这是她身边的男人给她的底气。 蓝羽自觉地往电梯内侧挪了挪,目光下意识垂落,盯着电梯按键面板上跳动的数字,耳畔是刘月娇俏的谈笑声,混着裴砚琛低沉的回应,像根细针轻轻刺着耳膜。 当层数显示下行到一层时,电梯门缓缓打开,三人缓缓步入大堂。 蓝羽刻意放慢脚步,试图与前方亲昵的两人拉开距离,刚走到餐厅门口,就听见刘月甜腻的声音传来:“砚琛,我想尝尝这里的舒芙蕾。” 裴砚琛眸光微转,嘴角勾起一抹纵容的笑,抬手招来侍者:“给这位小姐来份舒芙蕾,另外,早餐都按她的口味上。” “小羽,这边。”蓝羽循声望去,只见许柏年正朝她挥手,眉眼间藏着几分担忧,又带着了然的神色,显然是看到了不远处那对亲昵的身影。 蓝羽漾起一抹笑意,抬脚朝许柏年走去,余光瞥见裴砚琛正将菜单递给刘月。 她在许柏年对面落座,顺手接过侍者递来的菜单,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菜单边角:“美式咖啡,全麦三明治。” 第138章 温柔时光 话落时,不远处传来瓷器相碰的清脆声响,她不用抬头也知道,定是裴砚琛将盛满奶油的舒芙蕾推到了刘月面前。 三分钟后,侍者送上了她的早餐。 蓝羽垂眸搅拌着咖啡,热气氤氲模糊了眼前景象,她垂眸浅笑:“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许柏年轻轻抿了口茶,目光扫过不远处的两人:“也没多久,本来想找你一起吃早餐的,不过想到今天是礼拜天,想着你是不是要睡个懒觉什么的,就没叫醒你。” 他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转而岔开话题:“这家的三明治用料很足,你尝尝。” 蓝羽依言咬了一口三明治,面包的麦香混着新鲜蔬菜的清爽在口中散开,耳边又传来许柏年的声音:“你为什么会和他们一起下来?” “电梯里碰到的。”蓝羽无奈地耸耸肩,将吸管戳进咖啡杯里,看着棕色液体泛起细密的涟漪,“我倒是想把他们打出去。” 她语气轻松,听得许柏年扑哧笑出声来。 许柏年笑着摇摇头,夹了块煎蛋放到她盘子里:“嗯,将来师兄和你一起打鬼子。” 他说着瞥了眼裴砚琛的方向,见那两人正头挨头看菜单,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这家的水果沙拉也不错,一会儿给你点一份?” 蓝羽点了点头,用叉子戳着盘中的三明治,唇角勾起一抹惬意的弧度:“行啊,我一个人吃不完,你和我一起吃。” 许柏年笑着应下,抬手招来侍者点了份水果沙拉。 待侍者离开后,他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打趣道:“师妹今天有什么安排?“ 蓝羽歪着头思索片刻,用纸巾擦了擦唇角:“好久没见老师了,我们去老师家看看。” 许柏年闻言眼睛一亮,放下茶杯点头道:“正好我带了新得的茶叶,想着找机会给老师送去,这下可巧了。” 说着他又看了眼不远处的裴砚琛和刘月,接着说道:“其他人我已经交代李笑和司机安排他们回市区了,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蓝羽的心被他暖得一颤,像是冬日里被裹进了温热的毛毯,她抬眸望向对面的人,目光里满是感激:“柏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好啊!” 语气尾音拖着长长的撒娇意味,她眉眼弯弯,将杯中的咖啡举起,隔空朝许柏年轻轻碰了碰:“好喜欢师兄啊!” 许柏年耳尖微微泛红,轻咳一声掩饰住心底的悸动,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目光温柔地落在蓝羽脸上:“就会贫嘴,快吃,一会儿凉了。” 说着又给她夹了些蔬菜,动作自然又亲昵,仿佛这是他们之间再寻常不过的日常。 吃完早餐,许柏年先给柯宇拨去一个电话,确认他今天在家,才上楼取了各自的随身物品,驾车离开了郊区。 到达柯宇家的别墅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路上他们去超市买了好多肉和菜,计划三人一起吃火锅。 柯宇老远就听见汽车引擎声,早早候在门口。 见蓝羽和许柏年提着大包小包,柯宇表情寡淡,嘴上不留情却还是上前帮忙:“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东西,当我这儿是难民窟呢?” 三人推搡着进了屋,蓝羽优雅落座沙发,望着满墙的学术奖杯,忍不住调侃:“老师,您这奖杯都快把墙占满了,也不怕晃着眼睛?” 柯宇挑了挑眉,利落地系上围裙:“说得好像你的比我少一样,要不咱俩的科研成就换一换?” 蓝羽吐了吐舌头,狡黠一笑:“行啊,您自个去苏黎世取。” 说着,她起身凑到柯宇身边,盯着他手中的围裙带子,“老师,您这围裙上的卡通小熊,和您严肃的形象可不搭呀!” 许柏年将茶叶放到茶几上,跟着笑出声:“确实,没想到老师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二人一边调侃一边帮忙。 蓝羽负责清洗蔬菜,许柏年则帮忙切肉摆盘,柯宇在一旁调配火锅底料。 厨房里氤氲着食材的香气,三人有说有笑,蓝羽偶尔偷瞄一眼柯宇手中翻飞的菜刀,故意惊呼“老师刀工了得”,惹得柯宇无奈摇头。 待一切准备就绪,电磁炉上的锅底咕嘟冒泡,升腾的热气模糊了镜片,却暖了整个屋子。 蓝羽夹起一片鲜嫩的牛肉,在翻滚的红油里来回涮烫,氤氲热气拂过脸颊,染得她眼角微微泛红。 望着对面碰杯说笑的两人,听着柯宇讲述实验室的趣事,鼻尖萦绕着火锅的香气,胸腔里又被某种温热的东西填满。 吃完饭,二人就被柯宇抓去当苦力,他给了蓝羽和许柏年好几个项目资料,要求他们帮忙整理分析。 两人抱着电脑一直做到暮色降临,并且吃了晚饭,才各自回家,就这,柯宇也没给二人一个好脸色。 —— 这天,裴砚琛要为刘月购置一条项链,为过几天的宴会搭配礼服做准备。 裴氏旗下商场。 橱窗里的水晶吊灯将柜台映得流光溢彩,刘月指尖轻抚过丝绒托盘上的祖母绿项链,钻石镶嵌的藤蔓纹路在她腕间投下细碎光斑。 \"就这条。\" 她侧首看向裴砚琛轻笑,耳垂上的珍珠随着动作轻晃,\"晚宴配我的高定礼服倒也相得益彰。\" 这时导购员走过来,将一条玫瑰金项链呈于二人面前,语气恭敬:“裴总,刘小姐,这款是那条钻石祖母绿项链的赠品,请二位笑纳。” 刘月指尖划过项链链身,玫瑰金在她冷白的皮肤上泛着暖光。 她觉得赠品也很漂亮,很精致,只不过…… 李莲盈突然从斜侧步出,盯着赠品项链,目光带着打量,指尖划过天鹅绒盒边缘,语气隐着得意:\"赠品而已,我姐才看不上。\" 导购顿时面露难色,裴砚琛适时开口:“刘助理,收下放车里。” 刘恪行恭声应下,立刻上前并从导购手里接过首饰盒。 刘月挽住裴砚琛的胳膊,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渐渐远去,徒留那条玫瑰金项链静静躺在天鹅绒盒里。 次日早上。 裴砚琛送裴依娜上学的路上。 小姑娘正趴在后座上数云朵时,一眼就瞥见了副驾储物格里的首饰盒。 粉雕玉琢的小脸上绽放惊喜,她小心翼翼捧起项链,珍珠坠子在阳光里转出让人眩晕的光晕。 \"爸爸,我想把这个送给妈妈!\" 她晃着裴砚琛的手臂,发间的蝴蝶结跟着颤动,\"妈妈戴上一定像公主一样漂亮!\" 裴砚琛拿着文件的手顿了顿,转头望向女儿期待的眼神,最终只是轻咳一声:\"喜欢就给她。\" “谢谢爸爸。”裴依娜开心地直起身子抱着裴砚琛唧亲了一口他的脸颊,发间的蝴蝶结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裴砚琛将裴依娜教育得很好,有礼有节。 当天下午六时,蓝羽正在电脑前忙碌地敲打键盘,突然手机铃声响了。 她拿起手机扫了一眼,是裴依娜的来电。 自裴依娜与蓝羽上一回母女间通话结束,时光悄然流逝,两月之久已然过去。 此番裴依娜拨通蓝羽电话,蓝羽目光落于手机屏幕上裴依娜的名字,稍作停顿后,划开接听键。 不久前,蓝羽未接听裴依娜来电。 起初,裴依娜打算过几日再拨,可向来鼓励她想给妈妈打电话就立刻行动的父亲,却告知她,妈妈近期事务繁杂,这段日子先别去打扰,于是裴依娜便强忍着思念,未再贸然致电蓝羽。 日子在不经意间悄然溜走,裴依娜与蓝羽母女俩,已然长久未曾谋面,电话的联络也中断许久。 今日,思念如潮水般翻涌,裴依娜再也无法克制,怀着忐忑的心情,毅然拨通了蓝羽的号码。 本已不抱太大希望,可听筒中竟传来妈妈的应答,这意外之喜让裴依娜瞬间心潮澎湃,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妈妈!” 转瞬,那些因不能给妈妈打电话而积攒的委屈涌上心头,她的语调带上了哭腔:“妈妈,你终于接我的电话了,我这些日子,天天都在想你……” 蓝羽听着女儿带着哭意、满是委屈的话语,心中泛起复杂情绪,她垂下眼睑,将眼底的情绪悄然掩藏,随后轻声问道:“晚饭吃了吗?” 听到妈妈关切的话语,裴依娜的心情如拨云见日般转晴,忙不迭地追问:“妈妈,你什么时候有空呀?我等不及了,要不就现在我过去找妈妈,好吗?“ 蓝羽望着窗外的晚霞,犹豫了下,还是同意了:”可以,妈妈今天晚上到你曾外祖母家里,你也来!“ 刚说完,她像是想起什么重要事,补充道:”得先问问你爸爸,他点头了,你再……“ ”爸爸肯定会答应的!“裴依娜兴奋得顾不上让蓝羽把话说完,大声说道:”我这就去整理行李,妈妈你一定要等我呀!“ 话音刚落,她迅速挂断电话,转身就跟一旁的裴砚琛分享:”爸爸,妈妈同意我去找她啦!“ 裴砚琛不紧不慢地翻过一页书,抬眼说道:”知道了,要不要爸爸送你过去?“ ”不用啦!“裴依娜话语刚落,就火急火燎地拽着王姨上楼收拾东西。 临走前,她将那条项链也拿上了。 没过几分钟,她就背好小书包,脚步匆匆地下了楼。 途径客厅时,裴砚琛正沉浸于书本之中,她甚至来不及多瞧上一眼,便匆匆挥手,脆声道:”爸爸,我走啦!“ 说罢,身影便朝着门外奔去。 裴砚琛放下手中书本,抬眸望向她远去的小身影,目光中满是关切,温和说道:”路上注意安全,再见。“ 裴依娜的声音从门外飘来,带着欢快:”爸爸再见!” 等蓝羽到蓝家的时候,裴依娜已经在蓝家餐桌上了。 ”妈妈!“小女孩一看见推门而入的蓝羽,立刻扑进了她的怀里。 ”乖乖吃饭。“蓝羽接住女儿,并将她重新带到了餐桌旁。 吃完饭,洗完澡,裴依娜献宝似的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天鹅绒首饰盒,递到了蓝羽面前,她的眼中闪过惊讶。 第139章 爱恨绞杀 \"妈妈快看!\" 小女孩踮着脚将项链举到她面前,\"这是我今天送给你的礼物!\" 蓝羽望着项链折射出的璀璨光芒,指尖拂过女儿软乎乎的脸颊:\"真漂亮,谢谢娜娜。\" 次日,蓝羽上班的时候,随便抓了一条项链绕在颈间,搭配她今天的西服套装,嗯,还不错。 今天,她和许柏年前往裴氏。 当天上午与他们对接的是裴氏的其他技术员。 直到中午,刘恪行带他们二人去往裴氏附近的餐厅用餐。 方才踏入餐厅的旋转门,就听到一声轻蔑中带着不屑的声音:\"姐,这条项链不是上次姐夫给你买的钻石项链送的赠品吗?\" 李莲盈的手正指着蓝羽的脖颈,她的声音像冰锥般,瞬间刺入蓝羽的心房。 裴砚琛闻言,脚步微顿,随即漫不经心地扫过蓝羽的天鹅颈,目光落在那条玫瑰金项链上时,眸光不自觉闪了闪,随后自然而然地将视线移向他处。 仿佛造成这一切因果的人非他本人。 刘恪行这才注意到蓝羽颈间佩戴的正是那条赠品项链,李莲盈不说,他还真没注意。 刘月端着咖啡的手顿在半空,睫毛在眼下投出纤长阴影,嘴角却勾起优雅的弧度,抬眸望向蓝羽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针。 云熠乾握着红酒杯的指节骤然收紧,心疼地望向蓝羽的眼眸,目光死死盯着她脖颈间的那条所谓的赠品项链。 段邵阳闻听此言,目光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眼蓝羽的脸色,随即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望向了裴砚琛的方向。 蓝羽垂眸望着项链在阳光下流转的碎光,忽然想起昨夜女儿歪着头问她 \"妈妈喜欢吗\" 的模样。 她指尖灵活地解开搭扣,金属摩擦声清脆得像某种仪式。 她将项链放进随身的真丝手袋,抬头时笑容清浅,也不解释原因,似乎她已经不在意旁人的流言蜚语了。 许柏年几乎是立刻挡在她身前,弄懂了眼前的形势,他的胸腔里早已怒火滔天,想即刻烧死裴砚琛这个渣男。 他立刻带着蓝羽走向定好的包厢,并赶走了想要同行的刘恪行。 ”姐,蓝羽这个贱人是想借着娜娜的手继续贪墨姐夫的财产吗?“李莲盈将刘月拉到一旁,肆意揣测蓝羽的心思。 \"贱人还不死心,还不想放过姐夫,姐,你得快点催促姐夫离婚啊!”李莲盈不怀好意地劝说着刘月。 刘月脸色阴沉,未曾接话,眼神望向蓝羽包厢的目光,似被冰霜覆盖。 翌日,是星期六,不用上班。 蓝羽下楼在公寓附近的早餐店吃早餐。 蝉鸣撕开盛夏的燥热时,蓝羽刚咬下早餐店的煎饺。 后腰突然贴上冰冷的金属,季晨阳的气息裹着硝烟味压下来:“小公主,又见面了。” 他指尖转动着镶钻手枪,枪管在她腰窝划出细小的凹痕。 街道行人熙攘,蓝羽却感觉周围空气瞬间凝固。 她能清晰看见季晨阳腕间的机械表齿轮转动,如同当年勃朗宁手枪扣动时的冰冷声响。 “季总这是跨国犯罪?” 她语调平静,拇指已扣住袖中软剑的暗扣。 “我新置的庄园缺个女主人。” 季晨阳轻笑,西装袖口滑落,小臂上她研究生时期设计的神经网络纹身若隐若现。 他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狰狞疤痕 :“上次一别,甚是想念。” 蓝羽突然旋身,软剑出鞘划出银弧。 季晨阳侧身避开,手枪精准抵住她后颈:“别乱动,我的子弹可不长眼。” 他另一只手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像要碾碎骨头,“还记得苏黎世的仓库吗?这次不会再有霍衍之来救你。” 他俯身在她的耳边吹着热气,眼神阴鸷,语气森然:”乖乖跟我走,否则,这里的其他无辜的人会因你而死。我知道浅浅最是有一颗慈悲心了,见不得天下芸芸众生因你而受到一点点伤害。“ 黑色豪车驶入郊区时,蓝羽望着窗外倒退的枯树。 季晨阳把玩着她的珍珠耳钉,钨钢内芯在他指间泛着冷光:“庄园的地下室装了最新的防弹钢板,隔音效果好到,你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 转过三道盘山公路,哥特式尖顶刺破云层。 铁艺大门上缠绕着枯萎的蔷薇,铜质门环泛着暗红锈迹。 季晨阳单手搂着她下车,皮鞋踩碎满地枯叶:“喜欢吗?按照你设计的别墅图纸建的。” 蓝羽瞳孔骤缩。 那是她随手画的格局设计,从未公开过。 庄园内喷泉早已干涸,雕塑蒙着蛛网,却在转角处突兀地摆着一盆蓝雪花盆栽,花瓣上还凝着新鲜的晨露。 “书房在二楼。” 季晨阳推开雕花木门,真皮沙发上扔着她十一年前丢失的笔记本。 “你的算法草稿,我让人复原了。” 他将她抵在书架前,薄荷混着血腥气的呼吸喷洒在耳畔,“不过现在,该算算旧账了。” 蓝羽膝盖猛地顶向他小腹,却被他侧身避开。 季晨阳反手扣住她手腕,两人同时倒地。 蓝羽借力翻身骑上他腰腹,软剑抵住他咽喉:“十一年前你用炸药炸我时,就该想到有今天。” 季晨阳突然笑了,猩红的舌尖舔过剑锋:“那次看着你被炸飞,我这里……” 他握住她的手,将剑尖抵在自己心口:“比挨了霍衍之一枪还疼。” 他猛地翻身,将她压在波斯地毯上:“但现在,我要你亲手治愈这道伤。” 蓝羽屈腿踢向他太阳穴,季晨阳后仰避开,却顺势咬住她耳垂。 疼痛让蓝羽手中的软剑偏移,季晨阳趁机夺过武器,反手将她双臂扣在头顶:“小公主,还记不记得这个姿势?” 他扯开她衬衫纽扣,露出锁骨处的已不见痕迹的旧伤疤处,“当年用烟头烫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倔强地看着我。” 蓝羽突然发力,用头撞向他鼻梁。 季晨阳闷哼一声,却在她翻身逃跑时,甩出皮带缠住她脚踝。 蓝羽重重摔倒,季晨阳已欺身而上,皮带扣狠狠勒进她腕骨:“别跑,小公主。” 他扯开自己衬衫,心口狰狞的枪伤赫然在目,“你看,我留着霍衍之的子弹,记着每一笔仇恨。” 窗外暴雨骤至,雷声震得水晶吊灯摇晃。 蓝羽被绑在雕花床头,看着季晨阳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枪。 他突然将枪管贴上蓝羽太阳穴:“说你恨霍衍之,我就不杀你。” 他眼神癫狂:“或者说你爱我,爱我爱得疯狂。” 蓝羽笑了,血泪混着嘴角的血痂:“季晨阳,你根本不懂爱。” 她突然发力,用被绑住的双腿夹住他脖颈,借力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你只知道占有,就像你占有这座阴森的庄园,占有我的设计图,却永远占有不了我的心。” 季晨阳瞳孔骤缩,反手掐住她腰肢。 两人在暴雨声中激烈缠斗,蓝羽找准时机,膝盖狠狠撞向他命根。 季晨阳吃痛松手,蓝羽抓起桌上的裁纸刀,抵住他咽喉:“放我走,否则我现在就送你下地狱。” 季晨阳却突然笑了,血水从嘴角溢出:“杀了我,地下室的定时炸弹就会启动。” 他伸手握住刀刃,鲜血顺着裁纸刀滴落,“这座庄园,本来就是为我们的葬礼准备的。” 蓝羽的瞳孔在闪电劈亮房间的刹那剧烈收缩,裁纸刀锋利的刃口深深陷入季晨阳掌心,暗红血珠顺着刀身蜿蜒而下,滴落在她颤抖的手背上。 季晨阳却恍若未觉,另一只手突然掐住她后颈,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际:“杀了我?你舍得吗,小公主?”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她甩向墙面。 蓝羽在空中旋身,脚尖精准点向季晨阳喉结。 季晨阳偏头躲过,顺势扣住她脚踝,借力将她掼在波斯地毯上。 蓝羽背部撞地的瞬间,手肘已狠狠砸向他太阳穴,却被他用小臂格挡,金属袖扣擦过她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还是这么野。” 季晨阳单膝抵住她腰腹,染血的手掐住她下颌,拇指摩挲着她嘴角的伤口。 “当年我咬你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 他突然低头,牙齿狠狠咬住她脖颈,刺痛与湿热的触感让蓝羽浑身紧绷。 蓝羽趁机抬腿,膝盖顶向他腹部。 季晨阳闷哼一声,却在她翻身逃离的瞬间,抓住她长发将她拽回怀中。 蓝羽反手肘击,听到季晨阳肋骨错位的闷响,同时也被他攥住手腕,狠狠砸在书架上。 古籍如雪花般纷纷坠落,其中一本厚重的《刑法典》恰好砸中季晨阳后颈。 趁着他吃痛松手,蓝羽翻身滚到茶几旁,抄起水晶烟灰缸砸向他面门。 季晨阳侧身避开,烟灰缸在墙上炸出蛛网状裂痕。 他扯开领带缠住流血的手掌,阴鸷的目光锁住蓝羽:“看来不把你折腾服帖,你是不会老实。” 蓝羽擦去嘴角血迹,突然冲向窗口。 季晨阳瞬间反应过来,飞扑上前抓住她脚踝。 两人同时摔在窗边,蓝羽的头重重磕在窗台,眼前金星直冒。 季晨阳趁机将她压在玻璃上,窗外的暴雨顺着裂痕蜿蜒而下,如同他们纠缠不清的命运。 “别做无谓的挣扎。” 季晨阳扯开她衬衫第二颗纽扣,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疤痕。 “这个印记,是我留给你的专属烙印。” 他的唇贴上疤痕,蓝羽却突然用膝盖顶住他胸口,借力翻身将他压在窗台上。 “专属烙印?” 蓝羽冷笑,指尖划过他心口的枪伤,“那你胸口这颗子弹,是不是也该还给阿衍?” 她突然抓住他受伤的手,将伤口按在破碎的玻璃碴上。 季晨阳闷哼一声,反手掐住她喉咙,两人在摇摇欲坠的窗台上激烈缠斗。 雷声轰鸣中,蓝羽感觉脖颈的窒息感愈发强烈。 她突然放弃挣扎,伸手勾住季晨阳的脖颈,在他错愕的瞬间,狠狠咬住他下唇。 血腥味在两人口腔蔓延,季晨阳的瞳孔骤然放大,松开手的刹那,蓝羽趁机将他整个人推出窗外。 第140章 又受伤了 季晨阳坠落的瞬间,蓝羽抓住他西装外套的手被撕裂的布料割破。 暴雨裹挟着他的身影砸进下方的荆棘丛,带刺的藤蔓瞬间被染成暗红。 蓝羽扶着窗台剧烈喘息,脖颈的勒痕与掌心的伤口同时灼痛,却在转头时,看到季晨阳那把镶钻手枪正对着自己。 “游戏继续。” 季晨阳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明显的气音。 蓝羽这才发现书架夹层里藏着的微型摄像头,他染血的脸在屏幕里扭曲成狞笑,“地下室的炸弹,倒计时还剩三分钟。” 蓝羽的瞳孔猛地收缩。 她抓起软剑斩断绳索,朝着记忆中的楼梯狂奔。 走廊尽头的电子钟红光闪烁,脚下的波斯地毯突然翻卷,露出暗藏的捕兽夹。 她凌空跃起,软剑挑开吊灯的链条,水晶碎片如暴雨般砸向地面,将陷阱砸得扭曲变形。 “往左第三个房间有密道。” 季晨阳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像是在忍受剧痛,“出口通向后山。” 蓝羽顿住脚步,对讲机里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浅浅,这次换我放你走。” 暴雨拍打着庄园的每一寸角落,蓝羽在密道中狂奔,石壁上的霉斑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当她终于撞开出口的藤蔓,身后的庄园在巨响中炸开漫天火光。 爆炸声如惊雷撕裂夜空,蓝羽跌坐在泥泞中,身后冲天火光将云层染成猩红。 她扯下衬衫下摆缠住渗血的脚踝,荆棘在小腿上留下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却不及对讲机里季晨阳那句 “浅浅” 带来的震颤。 暴雨冲刷着盘山公路,蓝羽贴着峭壁摸索前行。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她迅速滚进路边排水沟,泥浆灌入伤口的瞬间,咬住下唇才没让痛呼溢出。 黑色 suv 的车灯扫过灌木丛,车斗里荷枪实弹的保镖让她心脏骤停 —— 季晨阳的势力显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当第七辆搜索车呼啸而过,蓝羽终于在黎明前摸到废弃的加油站。 生锈的加油机旁停着辆破旧皮卡,她撬开副驾手套箱,翻出半盒火柴和皱巴巴的地图。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斑驳水痕,脚踝传来的钝痛提醒着,必须在失血过多前赶到市区。 公路在晨雾中若隐若现,蓝羽拖着伤腿踉跄前行。 身后突然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她转身时已看清骑手黑色头盔上的骷髅标志。 皮卡钥匙被攥得发烫,她猛地踹开车门,在摩托车逼近的瞬间发动引擎。 轮胎在积水路面打滑,蓝羽死死咬住后槽牙。 后视镜里,骑手甩出绳索缠住皮卡后斗,她急打方向盘,将对方狠狠撞向路边护栏。 金属碰撞声混着咒骂声,然而更多的摩托车从山道两侧涌出。 蓝羽换挡加速,却在急转弯处被一颗石子硌得车轮打滑。 车门被猛地拽开,蓝羽挥拳击中来人面门,却被另一个人从背后抱住。 挣扎间,利刃突然刺入右下腹,剧痛如电流窜遍全身。 蓝羽眼前一黑,在失去意识前,她狠狠咬向挟持者的手腕,尝到满嘴血腥味。 晨光微熹中,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女士,女士!快打120……” “你好,哪位?”裴砚琛接起电话礼貌问询。 “你好,这里是市中心医院普外科,有位女士需要做阑尾切除术,我们在她的手机上翻到了你的手机号,需要你来签字。”听筒那边传来护士急促的声音。 裴砚琛握着手机的手微微紧了紧,随即恢复淡定语气回复道:“我二十分钟内到。” 医院走廊里回荡着裴砚琛急促的脚步声,定制皮鞋踏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清脆声响。 他在护士站刹住脚步,西装下摆还在晃动:“蓝羽,刚送进来的刀伤患者。” “裴先生这边请。” 护士领着他快步走向医生办公室,“患者右下腹刀伤导致阑尾破裂,必须马上手术,存在术中出血、感染等风险,这是手术知情同意书。” 裴砚琛接过文件,钢笔尖悬在签字栏上方三秒,最终落下的字迹力透纸背。 “术后有多大把握恢复?” 他将文件推回,领带夹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 主刀医生摘下眼镜擦拭:“手术顺利的话,一周可出院,但患者还有多处软组织挫伤,需要长期调养。” 手术室外的电子屏亮起红灯时,裴砚琛解开了衬衫最上方的纽扣。 他坐在长椅上,修长的手指反复摩挲着手机。 两个小时十七分钟,裴砚琛数着走廊尽头的消防栓,第七次起身踱步。 当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他几乎是瞬间迎上去:“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 医生摘下口罩,“不过患者失血过多,还在麻醉中,需要密切观察。” 裴砚琛走进病房时,蓝羽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他在床边坐下,伸手抚平她凌乱的发丝,动作轻得像触碰易碎的琉璃。 晨光爬上窗台时,他才发现自己的领带不知何时松开了。 再次睁眼时,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蓝羽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到输液管在晨光中轻轻摇晃。 腹部缠着厚厚的绷带,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的剧痛。 床头的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却不及床边传来的书页翻动声令人震颤。 裴砚琛坐在阴影里,黑色西装裤交叠,修长手指捏着本专业期刊。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放下书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探向她额头:“伤口还疼?” 他的袖口掠过她鼻尖,带着熟悉的雪松香水味,还是记忆中温润如玉的男人,蓝羽仿佛看到了从前未娶她时的裴砚琛。 那时的他未娶,彼时的她未嫁,他们的关系还是平平淡淡,普普通通,没有冷漠疏离,甚至还能说上几句话…… 只是后来…… 蓝羽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像砂纸:“你怎么” “护士在你手机紧急联系人里找到我。” 裴砚琛打断她,转身倒了杯温水,“阑尾切除手术很成功。” 他将吸管轻轻抵在她唇边,目光扫过她脖颈的勒痕和手臂的擦伤,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说道:“喝水。” 蓝羽就着吸管抿了口温水,暖意滑过喉咙,却驱散不了胸腔里的烦躁。 她垂眸盯着裴砚琛骨节分明的手指,那双手曾温柔地为她擦拭伤口,此刻却握着玻璃杯,像握着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什。 “抱歉,这次又麻烦你了。” 蓝羽的声音轻得像飘在空气中的羽毛,“你可以找别人来照顾我,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她觉得三番两次这样麻烦裴砚琛,实在不该。 裴砚琛握着杯子的手微僵了僵。 他垂眸看着杯中的水纹,两秒后重新抬起眼,目光平静得如同深潭:“不必和我客气。” 他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起身时西装下摆扫过床沿,“医生说需要静养,别想太多。” 蓝羽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病房的门合上时发出轻微的 “咔嗒” 声。 她闭上眼睛,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被季晨阳这条毒蛇盯上,实在不妙。 消毒水的气味愈发刺鼻,混着裴砚琛残留的雪松香水味,在寂静的病房里,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蓝羽在昏沉中再次睡去。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微凉的指腹轻轻擦去她额角的冷汗,还有若有似无的叹息,消散在病房寂静的空气里。 蓝羽在如梦似幻的睡眠中,以为听到的和感觉到的只是幻觉。 晨光第三次漫进病房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显提示是许柏年的来电。 她扫了一眼周围,此时病房里并没有裴砚琛的身影。 蓝羽接起时,听筒内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小羽,你去哪了?怎么消失了好几天,也不给我发个消息?” ”我被季晨阳的人给伤了,刀正好捅到了阑尾的地方,顺便切了个阑尾。“她的语气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在谈论”喝水和吃饭“这样的日常话题。 ”你被季晨阳伤了?严不严重?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好去照顾你啊,这几天谁照顾你?“那边的男人听到蓝羽受伤的消息,顿时变得无比地焦躁不安。 ”我被路人送到了医院,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裴砚琛,是护士给他打的电话。“蓝羽无奈地解释着。 ”没事了,过几天就康复了,受伤而已,我又不是没受过伤。“她试图安抚电话那端心烦气躁的男人。 ”我明天去看你,就这么说定了,你不准有意见。“许柏年的语气不容置疑。 ”好,依你。“蓝羽只好应允。 第四日。 蓝羽扶着床头试图起身,腹部的牵扯痛让她指尖发白。 裴砚琛合上书页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西装下摆扫过地板,转眼已托住她后背:“别乱动,小心伤口裂开。” 他的掌心隔着薄毯传来温度,蓝羽嗅到雪松混着消毒水的气息。 当被抱去洗手间时,她有些难堪,这次受伤又是劳烦他照顾她。 “放我下来。” 蓝羽轻声开口,裴砚琛却将她安置在轮椅上,调整好输液架的高度:“医嘱说避免用力。” 他弯腰时,蓝羽瞥见他后颈有道新鲜的抓痕,像被长指甲刻意留下的印记。 应该是与刘月欢爱时被抓的。 蓝羽如是想道。 餐车推来时,裴砚琛用银质餐刀将牛排切成小块,动作优雅得如同在品鉴红酒。 蓝羽舀起南瓜汤,勺柄在碗沿磕出轻响:“可以帮我找个护工,不需要一直麻烦你。” 他们毕竟快离婚了,她不想与他有过多纠缠。 “嗯。” 他递来温热的毛巾,指尖擦过她唇角时停顿半秒,抬眼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 子夜的月光爬上窗台时,裴砚琛端着温水进来。 蓝羽背对着他侧卧,听见瓷盆轻放在床头柜的声响,接着是布料浸水的窸窣。 “我自己来。” 她伸手去接毛巾,却被他避开。 裴砚琛的袖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将温热的毛巾拧得半干,垂着眼睫说:“别碰湿伤口。” 第141章 夜色密语 蓝羽感到他的指尖擦过锁骨,像一片羽毛落在绷紧的弓弦上。 毛巾顺着脖颈往下,掠过她漂亮的天鹅颈,在锁骨凹陷处停留片刻。 她忽然想起上次她为救云熠乾受伤,也是这样的指尖,带着同样克制的温度,为她擦拭身体。 “疼吗?” 裴砚琛的声音低得像叹息。 蓝羽摇头,却在他擦拭到腰侧时忍不住吸气。 那里有道新伤,是被季晨阳的手下用匕首划伤的。 裴砚琛的动作顿了顿,温热的掌心突然覆上她的后腰,隔着纱布轻轻按了按:“明天让医生换药。” 他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带着薄荷糖的清凉,“尽量别留疤。” 蓝羽闭了闭眼,闻到他衬衫上隐约的晚香玉香水味。 是刘月的味道。 她突然伸手按住他正在擦拭小腹的手,毛巾边缘浸着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进两人掌心,凉得刺骨。 “够了。” 蓝羽说,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裴砚琛没有动,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却攥着毛巾,微微一僵。 良久,他将毛巾折好放在枕边,起身时西装袖口擦过她发烫的脸颊。 “睡。” 他说,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静,“明天我让王姨来。” 蓝羽听见门合上的声音,睁开眼望着天花板。 裴砚琛走了,她刚刚听到了他在电话里说“我等一会过去”。 第五日上午。 蓝羽正盯着窗外的梧桐树时,突然听到走廊传来高跟鞋声。 她不用想也知道是刘月。 刘月的身影斜斜映在门上,珍珠耳坠随着步伐轻晃。 裴砚琛起身,从容不迫地踱步到了走廊。 “砚琛……” 刘月倚着门框,香奈儿高定裙摆扫过地面,“还有明晚的慈善晚宴……” 她忽然凑近,指尖划过裴砚琛领口:“这里沾到东西了。” 蓝羽看着刘月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想起昨夜为她擦拭身体时,裴砚琛始终垂着眼睫,像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一样。 蓝羽捏着手机,听着两人压低的交谈声。 当门重新关上,裴砚琛端来温热的水,摊开的掌心有两片白色药片:“消炎药。” 暮色渐浓时,蓝羽在半梦半醒间感到被轻轻抱起。 裴砚琛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她睁眼正对上他低垂的眉眼。 突然手机冷声响起,响彻安静的病房,蓝羽扫过床头柜上的来显:baby。 “我去接个电话。” 他将她放回病床,蓝羽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听见拐角处传来刘月娇嗔的 “砚琛”。 裴砚琛一夜未归。 第六日。 王姨照顾了蓝羽一整天。 裴砚琛未曾出现。 蓝羽拿起手机拨通了烂熟于心的号码:”柏年,明天来接我出院。“ 第七日。 许柏年来到了病房。 ”上次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哎!小羽啊,你选男人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样,还不如选我呢!“许柏年恨铁不成钢地感慨道。 下午,裴砚琛接到了王姨的电话:”先生,太太被一位男士接走了。“ ”知道了。“裴砚琛不用猜也知道是许柏年,他未再去管蓝羽的事。 他有常识,蓝羽的伤势七日左右便可出院,故而他便不再为此忧心。 毕竟他的公司有诸多事务等待他处理,犹如封建王朝的帝王那般整日忙于公务。 —— 电梯数字跳到 8层时,许柏年扶着蓝羽的手又紧了紧。 防盗门打开的瞬间,熟悉的柑橘味混着消毒水气息扑面而来 —— 是蓝羽身上特有的味道。 “真不用我留下?” 许柏年将保温桶放在餐桌上,不锈钢表面映出他皱起的眉,“你现在受伤不方便。” 蓝羽笑着摇头,指尖抚过腹部的绷带:“柏年,我自己能行。养伤期间就居家远程办公。” 她突然想起上次也是这样的模式,不禁摇头苦笑。 ”有事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候命。“许柏年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一丝无奈、一丝宠溺。 毕竟是动过心的女孩子,多年挚友。 暮色渐浓时,蓝羽蜷在飘窗的懒人沙发上改方案。 落地窗外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斑斓色块,忽然间,整个空间陷入黑暗。 蓝羽的指尖在键盘上悬停三秒,轻声开口:“阿岩,是你吗?” 黑暗中有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微凉的手指突然覆上她手背。 蓝羽感受到手指在掌心游走:是我。你受伤了? 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却带着轻微的颤抖。 “嗯。” 蓝羽靠着沙发往后仰,绷带下的伤口隐隐作痛。 阿岩神色焦虑地写道:你是怎么受伤的?是谁伤了你?我去杀了他…… “阿岩,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 她听见对方急促的吸气声,还是拒绝说出答案。 阿岩知道继续问下去,也得不到蓝羽的回复,在遭到蓝羽的拒绝后,并未执着于此。 手指再次写道:我来照顾你,将你的眼睛蒙起来,我给你洗澡,你可愿否? 蓝羽望着头顶浓稠的黑暗,想起裴砚琛为她擦拭身体时刻意避开的眼神,想起刘月在病房外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节奏。 而此刻,阿岩的请求带着某种孤注一掷的执拗。 “可以。” 话音刚落,带着阿岩温热的领带已经覆上眼睛。 随后她听到了顶灯的开关声,她依稀可以感觉到此刻的室内灯光大亮。 她有些冲动,想一睹阿岩的庐山真面目。 只是…… 蓝羽听见浴室传来放水声,水流冲击瓷砖的哗哗声中,混着阿岩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当沾着薰衣草精油的毛巾擦过锁骨,她突然抓住对方手腕:“阿岩,你为什么……” 回答她的是男人的手指在掌心写下的温度:闭眼。 蓝羽顺从地仰起头,感受着水珠顺着发梢滑进绷带边缘。 阿岩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却在触到腹部的匕首伤时,呼吸明显停滞了半拍。 水流声渐歇,蓝羽听见毛巾甩干的脆响,阿岩将蓝羽抱到了床上。 紧接着是瓶罐开合的轻响。 蒙眼的领带下,她睫毛轻颤 —— 阿岩的手指带着未完全擦干的湿润,蘸取爽肤水时,指腹的嫩肉擦过她发烫的耳垂。 “嘶……” 凉意顺着下颌线蔓延,蓝羽本能地瑟缩。 阿岩的动作瞬间僵住,掌心的温度却透过蒙眼的领带覆在她眉心,像是无声的安抚。 当浸透爽肤水的化妆棉轻柔按压在脸颊,蓝羽闻到熟悉的柑橘香气 —— 是她梳妆台上那瓶限量款,原来他连这个都记得。 乳液推开时,阿岩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她颧骨,仿佛在描摹一件易碎的瓷器。 蓝羽数着他涂抹的节奏,从额头到眼尾,从鼻翼到下巴,每一下都带着令人心颤的专注。 面霜的绵密质地裹着体温渗入肌肤,蓝羽突然想起住院时裴砚琛擦拭身体的疏离,而此刻阿岩指尖的温度,却烫得她眼眶发酸。 身体乳的柑橘香氛弥漫开来时,蓝羽感觉自己被轻轻扶起。 阿岩的手臂环过她后背,嫩滑绵柔的手掌蘸取乳液,从肩头开始,沿着脊椎骨的凹陷缓缓下移。 绷带边缘被他格外小心地避开,却在擦过腹部匕首伤时,指腹停留得久了些,像是隔着纱布亲吻那道狰狞的伤口。 “阿岩……” 蓝羽的声音发紧,黑暗中呼吸交缠的频率渐渐紊乱。 回应她的是锁骨处突然落下的乳液,阿岩指尖的动作越发轻柔,从锁骨窝画圈向下,在胸口上方堪堪停住。 蒙眼的领带被水汽浸得微潮,蓝羽能听见他刻意放缓的呼吸,混着身体乳的香气,将她困在这片暧昧的黑暗里。 直到最后一抹乳液被均匀推开,阿岩的手指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蓝羽听见他收拾瓶罐的响动,塑料瓶盖拧紧的咔嗒声里,藏着一声极轻的叹息。 晨光穿透窗帘缝隙时,蓝羽睁开了眼睛。 阿岩早已不见踪影。 床边的保温杯还冒着热气,旁边压着张便签:粥在锅里,晚上我来给你换药。 笔迹还似从前一般。 翌日。 晨光透过裴氏集团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在走廊里投下斜长的光影。 许柏年领着技术团队踏入会议室时,裴氏工程师们的目光齐刷刷扫向他身后,落空的瞬间,此起彼伏的疑问声骤然响起。 \"蓝工今天怎么没来?\" \"约好的技术交流还能照常吗?\" 许柏年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工作牌边缘,空调出风口的冷气裹着众人的期待扑面而来,烫得他喉头发紧。 \"小羽不小心崴了脚,\" 他扯出个勉强的笑,腕间的机械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短期内只能居家办公了。\" 话音未落,沉稳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裴砚琛的身影出现在会议室入口,深色西装衬得男人眉眼愈发冷峻。 他垂眸解开西装纽扣的动作顿了顿,很快又恢复如常 —— 这个答复在意料之中。 蓝羽那种情况确实不适合讲出来,以免引起外界不必要的揣测。 年轻工程师们的失望几乎凝成实质,一个个垂头丧气,蔫头耷脑的。 有人攥着笔记本的指节发白,有人对着空荡荡的座位怅然叹息。 通过这几个月的接触,他们知道蓝羽的实力有多么强悍,专业能力过硬得令人发指。 那些精心准备的技术难题,此刻都成了无人解答的遗憾,看来只能以后再找机会了。 第142章 酒会风波 暮色如墨,将城市浸染成一片光影斑驳的画布。 蓝羽倚在床头,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照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键盘敲击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轻响,紧接着是熟悉的布料摩擦声。 “阿岩?” 蓝羽轻声开口,指尖悬停在键盘上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黑暗中,一道身影悄然靠近。 微凉的手指覆上她手背,在掌心写道:” 我来了,换药。“ 蓝羽反手扣住那只手,将阿岩拉得更近,床垫因他的重量下陷,皂角香扑面而来 —— 那是独属于他的气息。 蒙眼的领带被轻轻系上,世界陷入浓稠的黑暗。 蓝羽感受到阿岩俯身时,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微张的唇,带着某种克制的欲望。 药瓶开启的轻响后,沾着碘伏的棉签触碰到腹部伤口,刺痛让她轻呼出声。 阿岩的动作顿住,紧接着唇轻轻贴上她发烫的额头,像是无声的安抚。 他的鼻尖蹭过她汗湿的鬓角,呼吸里混着薄荷糖的甜,在她耳边呵出灼热的气息。 棉签再次落下时,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蓝羽感受到他的指尖悬在伤口上方,犹豫片刻才堪堪触碰,仿佛生怕弄疼她。 绷带缠绕的节奏慢得近乎虔诚,指腹不时擦过她腰间未受伤的皮肤,像是情人间无意识的摩挲。 “阿岩……” 蓝羽的声音发颤,伸手抓住他的衣角。 回应她的是突然覆上的掌心,带着体温的手轻轻按住她不安分的手,按在两人之间。 阿岩的心跳透过衬衫布料震着她掌心,一下比一下剧烈。 当最后一个结系好,他的拇指无意识地在她腕间画圈,像是上瘾般不愿松开。 黑暗中响起衣物摩擦声,蓝羽突然被小心翼翼地搂进怀里。 阿岩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扫过她后颈。 阿岩拉过蓝羽的手写道:”睡,等你身体好了,要好好补偿我。“ 当晨光穿透窗帘缝隙时,蓝羽在生物钟的提醒下醒来。 身旁的床单还残留着皂角香,却早已没了阿岩的身影。 床头放着温热的粥和一张字条,字迹被水汽晕染得有些模糊:”我晚上再来。“ 她攥着字条,看着窗外初升的太阳,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腰间的绷带,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心中滑过阵阵暖流。 十天后。 晚上,许柏年和蓝羽要参加一场酒会。 许柏年的豪车缓缓停在酒店门前,蓝羽踩着细高跟下车,夜风卷起裙摆时,远处传来断续的吟诵声。 两名农民工坐在台阶上,安全帽倒扣着盛着凉茶,其中一人正用带着乡音的调子念道:“此生为人,实属意外。本人出生耕农之家,落地时天无异象。父母识字略过百,茅屋三间遮身。非书香门第,几亩瘦田刨食。得以苟活幸存,全仗上天垂青。得益母爱父恩,方能蜷缩在万丈红尘。” 蓝羽的脚步顿住。 水晶吊灯在酒店穹顶投下的光晕里,那个灰扑扑的身影仍在继续:“八年学堂混个初本,弃笔从戎未建盖世功勋。虽命比纸薄,心恨天高。” 她望着对方裤腿上的水泥渍,陷入沉思。 “匍匐人间,百折不挠!隐入烟尘,偶得逍遥。学富虽无五车,却喜舞文弄墨。居于市井,窥视庙堂,偶尔故作高深,装模做样。人前不敢卸下伪装,人后不敢直视内心肮脏。做好人不能有始及终,行坏事不敢彻底放纵。贪财又恐世俗不容,好色时常胆怂。既非混世魔王,也非盖世英雄。见庙烧香,遇佛也拜,酒肉均沾。放生时慈悲为怀,杀生时手起刀快。” 另一名工友突然接话,两人相视一笑,声音却越发洪亮。 “既辜负了观音,也辜负了如来。蹉跎半生,无傲人过往可寻,展望未来,亦缺少年雄心。苟且红尘偷生,虚度年华光阴。愧疚为人子,未能尽人之孝行,让父母安心。不安为人父,未担起父之责任,承子女欢情。自责为人友,未对友肝胆赤诚,空叹世间知己难寻。此生为人,实属意外。因无经验参照,不尽人意之处,还请多多担待。” 蓝羽提着裙摆走过去,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惊动了两人。 他们慌忙起身,沾着尘土的手局促地在衣角擦拭:“对不住,我们就是瞎念叨……” “你们念得很好。” 蓝羽的手扶了扶许柏年的肩膀,清了清嗓子,颈间的钻石项链随着动作轻晃,“我也想起一首诗。” 她望向夜空,声音如划破夜幕的流星:“身处低谷不自弃,我命由我不由天!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若是命中无此运,亦可孤身登昆仑。红尘赠我三尺剑,酒换瘦马一世街。世人朝路乃绝涧,独见众生止步前。海到尽头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如若东山能再起,大鹏展翅九万里。一入红尘梦易真,一朝悟透心境名。一朝悟道见真我,昔日枷锁皆云烟。天门将至百运开,佛尘轻笑问仙来。何须扶我青云志,我自凌云至山巅。” 两个农民工听得入神,安全帽里的凉茶泛起涟漪。 当她念到 “大鹏展翅九万里” 时,其中一人突然鼓掌,粗糙的手掌拍得通红:“好!就该这么活!” “谢谢。” 蓝羽从手包里取出一张烫金名片,“我朋友的公司正在推进安居工程,需要踏实肯干的施工团队。如果你们有兴趣,明天可以到这个地址详谈,只要能力达标,薪资和福利都从优。记住,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愿你们都能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她又将随身的小丝巾系在他们的水壶上,转身时撞进一道灼热的视线。 裴砚琛正立在酒店门口,墨色的眼眸幽暗深邃,正直直地望着女人,眼中隐有赞赏之意。 男人身侧的刘月望着蓝羽的目光似藏着择人而嗜的恶魔,祖母绿项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蓝羽的视线淡淡掠过二人,随即被许柏年揽入怀中,抬步迈入旋转门内。 水晶穹顶垂下九盏巴洛克式吊灯,将宴会厅照得恍若白昼。 蓝羽端着香槟杯,正与合作商分析近期行业动向,耳垂上的碎钻耳饰随着她点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周遭宾客的交谈声、水晶杯碰撞声交织成一片,空气中浮动着顶级鱼子酱与香槟的香气。 裴砚琛带着刘月款步踏入会场,顿时引得众宾客纷纷上前寒暄。 许柏年走到蓝羽身边,揽着她的香肩狡黠笑道:”小羽,方才听你念及《青云志》,引得师兄我诗兴大发。你听为兄这首诗作如何?“ 他问完微微顿了顿,也不待她回答,便自顾自地开口吟诵:”商海沉浮我独前,敢教日月换新篇。无人助我开霸业,单枪匹马战群贤。纵使前路千重险,破局只在弹指间。资本如刃手中握,笑看对手尽胆寒。一入商圈风云起,翻云覆雨定坤乾。昔日无名小辈郎,今朝威名震九天。壮志凌云冲霄汉,豪情万丈贯宇寰。何须他人抬望眼,我自巅峰笑人间!“ 念完诗,许柏年伸手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凑近蓝羽耳畔,温热的气息带着醉意问道:“怎么样?师兄的风采不减当年?” 蓝羽嘴角轻扬,宛如春花绽放般莞尔一笑,适时奉承道:“是是是,师兄的文采犹如九天银河倾泻而下,无人能敌。” 一边说一边抬手帮许柏年整理领结,姿态亲昵。 许柏年顺势搂住蓝羽的腰线,发自内心地赞美:“小羽今天简直美若天仙啊,颈间的项链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闪得我眼睛都快花了。” 蓝羽指尖摩挲着早已被她体温温热的链身,浅浅一笑,并未接话。 正是阿岩送的那条项链,有些话她之于许柏年可以不说,却不愿说谎。 她于许柏年,唯独阿岩这件事隐瞒了他。 说来可笑,裴砚琛都没有许柏年来得了解蓝羽。 酒过三巡,蓝羽正与许柏年讨论专业方面的问题,“所以说,那个项目的关键节点” 许柏年话未说完,就听到了一阵虽然惊讶却极有涵养的声音。 段邵阳突然指着蓝羽颈间流转着冷光的钻石项链,喉间溢出的惊呼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这不是 '' 璀璨恋心凝爱链 '' 吗?上个月刚在苏富比拍出三亿天价的定情圣物!\" 此时唯有背景音乐的小提琴声还在流淌。 他激动地转身看向自己的发小们及好友:”传闻这条项链代表一个男人只爱一个女人的决心坚不可摧。“ 水晶吊灯下,那条由一颗大钻石作吊坠搭配多种颜色宝石作为链条交织成的项链,正沿着蓝羽优美的颈线蜿蜒成星河。 众人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无数道探究的目光像探照灯般聚焦在那抹耀眼光泽上。 蓝羽愣了一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所谓的造型复杂、用料奢华的”璀璨恋心凝爱链“,瞳孔微微收缩。 她昨夜在衣帽间随手挑的饰品,此刻却成了宴会厅的焦点。 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条项链的名字,更不知道其代表的含义,她茫然地看向了许柏年。 她这一举动,立刻令场中众人以为项链是许柏年送的。 许柏年心领神会地看了蓝羽一眼,眸光又转向他处。 蓝羽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项链的来历,即便她解释了,估计也没人会相信。 况且事件的来龙去脉堪称匪夷所思。 众人见许柏年立在场中央,黑曜石袖扣与她颈间的钻石遥相呼应,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仿佛在默认这场误会。 \"许总这手笔,怕是要登上明早财经头条了!\" \"三亿买条项链,果然豪门的浪漫我们不懂。\" ”许总为博美人一笑,还真是一掷千金啊!“ ”许总可真是舍得啊,三个亿买一条项链。“ 刘月低头凝视自己颈间的祖母绿钻石项链,正是上次在商场裴砚琛陪她一起购买的正品,而蓝羽得到了赠品。 此刻显得这条项链多么可笑讽刺,不过几千万而已,与三个亿不可同日而语。 角落里传来阴阳怪气的嗤笑:”那个贱人凭什么能戴这么昂贵的项链?她配吗?“ 李莲盈攥紧的手包链条勒进掌心,毒蛇般的目光般倏然射向蓝羽,几乎要在其锁骨处灼出两个洞。 第143章 机场危局 蓝羽感觉如果目光能杀人,她此刻早已被扫射成了筛子。 她抬眸迎上刘月淬毒的目光,毫不畏惧地回击了过去,耳垂上的碎钻随着动作轻晃,折射出刺目的光。 裴砚琛端着香槟的动作未作丝毫停顿,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人群时,无动于衷般淡淡抬步移至他处,仿佛蓝羽只是宴会厅里一件普通的装饰品。 刘月看到身边男人的反应,不由勾唇一笑,指尖无意识缠绕着裴砚琛西装上的金线刺绣。 无论蓝羽如何诱引,裴砚琛的心里始终没有她。 云熠乾摩挲着腕表表盘的拇指突然顿住,幽深的眸光瞬间锐利。 他虽然未曾与许柏年有过多相处,但直觉令他不相信许柏年是这样不理智的人,所以项链的购买者另有其人。 他的视线猛地转向蓝羽,试图从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捕捉到些微蛛丝马迹。 可惜,令他失望了,什么都没看出来,只看见对方端起红酒杯,琥珀色酒液在杯中漾起细碎涟漪。 次日清晨,阳光斜斜地洒进裴砚琛的总裁办公室。 刘月身着香奈儿最新款套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优雅地抬步迈入,手中还拿着一杯现磨咖啡。 她将咖啡轻轻放在办公桌旁,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裴砚琛电脑屏幕,瞳孔却骤然紧缩。 财经新闻头条赫然写着 “豪掷三亿!许柏年为红颜知己蓝羽送上天价定情项链”,配图正是昨晚宴会上蓝羽戴着项链吟诗的画面。 照片里的蓝羽身姿高挑,颈间的钻石项链璀璨夺目,而一旁的许柏年揽着她的肩膀,脸上是意气风发的笑。 “砚琛,蓝羽真和许总在一起了?” 刘月的声音依旧优雅高贵。 裴砚琛翻阅文件的动作微顿,抬眸瞥了一眼屏幕,墨色的眼底翻涌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转瞬又归于平静。 “也许!” 他的声音平淡如水,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继续低头处理文件。 裴砚琛的反应令刘月十分满意,唇角的弧度微微弯起。 此时,手机不断弹出新消息,社交平台上关于蓝羽和许柏年的话题热度持续飙升。 有人扒出蓝羽的过往,试图找出她与许柏年的关系;也有人对那条价值三亿的项链来历充满好奇。 而正身处实验室的蓝羽,对此还一无所知,正忙得不可开交。 —— b 市机场候机厅外,蓝若蘅摘下 airpods,浅米色针织衫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滑落些许,露出颈间若隐若现的铂金锁骨链。 她背着简约的帆布包,手里攥着经济舱登机牌,和身旁拎着爱马仕铂金包、珠光宝气的旅客形成微妙反差。 刘家将刘旭喊回了a市,说要他提前进入家族企业历练。 蓝若蘅一个人在b市待得无聊,便也打算回a市过暑假。 “这位小姐,能耽误您几分钟吗?” 带着南方口音的男声传来。 蓝若蘅抬头,对上一张堆满愁容的脸。 男人穿着略显陈旧的夹克,额角沁着薄汗,怀里抱着个印着医院 logo 的纸箱:“我女儿哮喘突然发作,这是特制的救命药。” 他掏出皱巴巴的病历单:“可我临时接到老家电话,必须转机。您看能不能帮忙托运到 a 市?” 说着,他摸出一叠现金,“就当我求您,这点心意请务必收下。” 蓝若蘅指尖划过病历单上模糊的公章,i 小白鞋无意识地蹭了蹭地面。 父亲常说 “财不露白”,但此刻男人泛红的眼眶、微微颤抖的手,让她想起小时候生病时,父亲守在病床前的模样。 “真的只是药品?” 她轻声问。 男人立刻打开纸箱,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的药瓶:“您瞧,每瓶都有防伪码!” 当蓝若蘅接过纸箱时,没察觉男人藏在背后的手正快速发送短信。 三小时后,a 市机场行李提取区,云熠乾从 通道走出,定制西装上的银质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正准备迈步,人群中一抹熟悉的浅米色身影突然撞入眼帘。 蓝若蘅单薄的背影在涌动的人流里显得有些摇晃,云熠乾挑眉,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他还是一眼认出女孩是蓝羽的表妹。 他刚想出声招呼,却见几名神色冷峻的安保人员突然围了上去。 金属探测仪刺耳的警报声撕裂空气,云熠乾瞳孔微缩。 蓝若蘅看着工作人员从行李箱夹层中取出黑色塑料袋,里面的白色粉末在强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耳畔嗡鸣一片。 “我、我不知道” 她后退半步,prada 墨镜从头顶滑落,露出苍白的脸。 看着蓝若蘅苍白的脸和她脚下散落的行李箱,他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人群开始骚动,他沉着脸拨开众人,皮鞋踏在地面发出沉稳有力的声响。 “等一下。” 云熠乾迈着长腿走来,深灰色西装衬得他气场冷冽。 他瞥了眼现场,掏出定制名片:“云氏集团云熠乾,这是我朋友的表妹。” 他弯腰捡起墨镜,镜片倒映着蓝若蘅泛红的眼眶,声音不自觉放柔:“交给我。” 他扯开领带,领带夹上的云氏徽标在冷光下泛着锐利的光。 “把 b 市机场到 a 市的所有监控都调出来,逐帧对比。” 他对着电话吩咐,“我要在天亮前证明她的清白。” 当犯罪团伙的资金流向、伪造证件的制作窝点等证据陆续传来,他看着蓝若蘅在问询室里倔强抿着唇的模样,握手机的手紧了紧。 审讯室的白炽灯刺得蓝若蘅睁不开眼,金属座椅的寒意透过针织衫渗进皮肤。 对面的审讯员翻着档案袋,钢笔尖在纸面划出刺耳的声响:“蓝小姐,解释一下为什么违禁品会在你的行李箱?” “我、我真的不知道” 蓝若蘅攥紧衣角,prada 衬衫的纽扣被捏得发白。 记忆不受控地闪回 b 市机场,男人泛红的眼眶、伪造的病历单,还有那沓带着汗味的现金。 她深吸一口气:“有人求我帮忙托运药品,说女儿哮喘发作” “编得倒是像故事。” 另一名审讯员突然插话,将物证袋重重拍在桌上,白色粉末在透明塑料袋里晃出冷光,“知道这是什么吗?新型毒品!整个行李箱夹层都是特制的,你跟我们说毫不知情?” 蓝若蘅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喉头发紧。 她想起父亲教过的谈判技巧 —— 保持冷静,条理清晰。 可此刻耳边嗡嗡作响,眼前浮现出蓝凛川知道后失望的眼神,还有云熠乾在人群外皱眉的模样。 “我可以提供那人的特征,还有联系方式” 她声音发颤,摸出手机时才发现屏幕裂了道细纹,是被安保人员推搡时磕到的。 审讯持续到深夜,蓝若蘅记不清回答了多少遍相同的问题。 当被要求复述男人的每句话时,她突然哽咽:“他说‘求您救救我女儿’” 泪水砸在审讯笔录上,晕开了墨迹。 云熠乾站在审讯室外的走廊,玻璃倒映出他紧锁的眉头。 手机屏幕亮起,是蓝羽的来电。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蓝羽清冷的声音立刻传来:“云总,若蘅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情况怎么样?” “蓝小姐,目前若蘅被扣押审讯,情况不容乐观。” 云熠乾声音低沉,目光紧盯着审讯室的门,“但你放心,我正在全力搜集证据,一定会还她清白。” 电话那头短暂沉默,蓝羽的声音多了几分寒意:“云总,若蘅单纯,容易轻信他人。这次麻烦你了,需要我这边配合什么,尽管说。” “我已经安排人调取监控和追踪线索,等证据齐全,会第一时间发给你。” 云熠乾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对方手段老练,显然是惯犯,估计没那么容易对付。” “云总出手,我自然放心。” 蓝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若蘅这孩子,从小没经历过什么风浪,这次”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随即恢复如常:“总之,一切拜托了。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蓝羽心中明白,人情债最是难还。 挂断电话,云熠乾立刻联系技术团队。 二十分钟后,加密文件陆续传来:b 市机场监控录像、犯罪团伙的资金流水、伪造证件的详细信息。他坐在机场贵宾室,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仔细核查每一份证据。 确认无误后,他打开与蓝羽的专属加密聊天通道。 屏幕蓝光映照着他冷峻的脸,随着手指轻点,数十个文件被选中发送。 发送进度条缓缓前进,他低声自语:“蓝羽,我一定会帮你守护在意的人。” 与此同时,蓝羽的私人电脑发出提示音。 她放下手中的红酒杯,走到书桌前,看着陆续接收的文件,眼神逐渐变得凌厉。 深夜的机场停车场,蓝若蘅踩着不稳的步伐走出。 云熠乾倚着林肯大陆,递来温热的燕窝粥:“先垫垫肚子。” 蓝若蘅接过碗,珍珠耳钉随着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云大哥,这次” 话未说完,手机响起,是蓝羽的视频通话。 屏幕里,蓝羽翻着云熠乾发来的证据文件,钻石戒指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光:“若蘅,你爸爸去机场接你了。” 第144章 要订婚了 电话还未挂断,一辆黑色迈巴赫 s680 驶入机场 通道,蓝凛川推开车门时,t恤下摆扬起的弧度都带着沉稳的气场。 蓝若蘅连忙与蓝羽道了再见。 他大步穿过贵宾厅,远远就看见女儿苍白的脸,以及站在一旁的云熠乾。 “云总,这次若蘅的事,多谢你出手相助。” 蓝凛川伸出手,腕间的百达翡丽星空系列腕表折射冷光。 云熠乾握住那只手,感受到对方掌心刻意压制的紧绷 —— 这位儒雅的商人显然心有余悸。 蓝若蘅攥着燕窝粥的手发颤,刚要开口,蓝凛川已拉过女儿的手:“夜深了,先回家。” 他转而看向云熠乾,语气带着谦卑:“多谢云总,改天定要登门道谢。” “蓝总言重了,若蘅是蓝小姐的妹妹,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袖手旁观。” 云熠乾说着,目光不经意扫过蓝若蘅破碎的手机屏,“那批证据已移交市公安局重案组,领头的张队长是我旧识,后续进展我会跟进。” 蓝凛川微微颔首,诚挚地说道:“日后,云总若有用得着蓝家的地方,尽管开口。” 他揽着女儿往车边走,背影在廊灯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像极了小时候牵着她学走路的模样。 次日上午,蓝羽处理完公司事务,摩挲着手机屏幕,最终按下了云熠乾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传来低沉的问候:“蓝小姐?” “云总,我是蓝羽。” 蓝羽转动着办公椅,望着落地窗外的 a 市天际线,“若蘅的事,还没好好谢过你。不知道云总今晚有没有空?想请你吃个饭,略表心意。” 电话那头传来文件翻动的声音,云熠乾轻笑一声:“蓝小姐客气了,不过这饭我要是拒绝,倒显得我不识趣了。” “那就说定了。” 蓝羽唇角勾起,“晚上六点,国贸大厦顶层的‘云端私宴’餐厅,我订好位置等你。” “准时赴约。” 云熠乾的声音带着几分期待,“正好有些案件后续的进展,也能和蓝小姐聊聊。” 挂断电话,蓝羽将手机放在桌上,目光却仍停留在屏幕黑下去的倒影里。 片刻后,她起身走向休息室,挑选今晚赴约的礼服。 次日傍晚,a 市国贸大厦顶层的 “云端私宴” 餐厅里,水晶吊灯将蓝羽的钻石项链映得流光溢彩。 她转动着红酒杯,看着云熠乾将和牛切片送入口中:“云总这效率,真是让人佩服啊!” “蓝小姐过奖。” 云熠乾放下刀叉,骨节分明的手指擦过唇角,“这次毒贩用的是跨境加密通讯,不过我的人破解了他们的暗网交易记录,估计一周内就能收网。” 侍应生适时斟上 82 年拉菲,蓝羽轻抿一口,目光狡黠:“说起来,云总帮了这么大忙,我却连句像样的谢礼都拿不出。” “蓝小姐这是要和我见外?” 云熠乾挑眉,身后落地窗将 a 市夜景尽收眼底,长安街的车流如金色长河,“一顿饭,足矣。” 蓝羽指尖叩击着琉璃桌面,清脆声响里漫出一缕轻笑,尾音在暖黄吊灯下打着旋儿:\"人情债\" 修长漂亮的手指划过杯沿,在釉面拖出半道绯色弧光。 云熠乾指尖摩挲着杯壁凝出的水珠,喉结轻滚着仰头饮下一口红酒。 红色液体倒映着她眼角笑纹,他忽然将酒杯往她面前一倾,杯沿相碰发出细碎脆响:\"多陪我出来几次……\" 暧昧的氛围在空气里悄然蔓延,却被无形的屏障生生隔断。 蓝羽垂眸轻笑,眼睫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晚风掀起她鬓角的碎发,也掀起那些未说出口的遗憾 —— 她太清楚,自己贫瘠的掌心拢不住云熠乾这样灼热的光。 翌日。 许柏年端着茶杯,听蓝羽将蓝若蘅事件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杯沿氤氲的热气模糊了防蓝光眼镜的镜片,他推了推镜框,语气里满是赞赏:“云熠乾这人,不错,能处。” 他一边说一边不住地点头。 次日,蓝羽收到了陆昭野与江予宁订婚的烫金请柬。 邀请函是发给浅柏的,上面明确写明希望许柏年和蓝羽共同出席。 蓝羽望着桌面陷入了沉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请柬边缘,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与江予白那张一模一样清隽的脸庞。 曾经的江予白光风霁月,那个总带着温和笑意的少年,给人永远是清风拂面的感觉,如今的陆昭野…… 如今的陆昭野桀骜不驯,陆昭野倚在黑色豪车上挑眉的模样突然刺入脑海。 他把玩着车钥匙的眼神像是蛰伏的兽,没人能看透那双桃花眼里翻涌的暗潮。 总是让人感觉他很危险,是的,就是很危险,谁都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她忍不住拨通了苏安晚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传来苏安晚温柔的声音:“小羽?” 蓝羽心中涌过对好友的心疼:“安安,陆昭野要订婚了,你知道吗?” “知道,他还给我发了请柬。”苏安晚的声音仿佛被泪水浸湿,染上了一丝哽咽。 “你打算去吗?” “不啊,让我看着他顶着予白的脸娶别人,我真的做不到啊……”终于,苏安晚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伤,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然而,即便伤心到了极点,她也没有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嚎啕大哭。 因为从小,父母就教导她,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除非天塌下来,否则都要保持优雅得体的姿态。 三日后,蝉鸣撕开盛夏的热浪时,蓝羽挽着许柏年的臂弯,踩着香槟色绸缎高跟鞋,款款步入陆昭野与江予宁缀满白玫瑰的订婚礼堂。 水晶旋转门折射出七彩光晕,蓝羽与许柏年刚踏入会场,便被巨幅海报攫住目光。 陆昭野身着定制黑西装,银灰色领带衬得眉眼如春日里的光,他单手插兜倚在雕花立柱旁,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江予宁身披白纱,发间点缀着碎钻,盈盈浅笑间眼波流转,清纯与高贵在她身上完美交融。 两人并肩而立的海报悬挂在宴会厅中央,仿若童话里走出的璧人,引得宾客们纷纷驻足议论。 “瞧瞧这对儿,简直是金童玉女,陆家跟江家联姻,以后这商圈怕是要变天咯!” “可不是嘛,陆昭野年纪轻轻就把陆氏集团打理得风生水起,江予宁是江家最宠爱的千金小姐,强强联合啊!” 窃窃私语声中,蓝羽抬眸环视四周。 穹顶垂下十二盏巴洛克风格的水晶吊灯,每一颗水晶都折射出璀璨光芒,仿若将星河摘下装点此处;香槟色的缎带缠绕着立柱,缀满白玫瑰与满天星,馥郁花香与高级香水味交织弥漫;地面铺就的波斯地毯柔软厚实,踏上去悄无声息。 宴会厅两侧摆满了冰雕,冰雕中封存着各色珍贵花卉,在冷光下散发着幽幽光芒。 蓝羽一袭月白色鱼尾晚礼裙,裙摆缀满的碎钻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许柏年身着藏青色西装,身姿挺拔如松。 二人刚一踏入会场,便如磁石般吸引了众人目光。 “许总!蓝小姐!可算把二位盼来了!” 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快步上前,脸上堆满笑意,“浅柏最近研发的新项目真是让同行们大开眼界啊,我们公司一直想和贵司探讨合作的可能性……” 紧接着,数位商界大佬纷纷围拢过来,寒暄声此起彼伏。 许柏年从容不迫地与众人握手,嘴角始终挂着得体的微笑:“张总过奖了,咱们都是在商海打拼的,以后合作的机会多着呢!” 他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轻抿一口,“关于智能仓储那块儿,我们确实有新的规划,改日一定好好和各位聊聊。” 说话间,眼神不经意扫过周围的宾客,敏锐捕捉着每个人的表情与话语。 就在这时,会场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裴砚琛身着深灰色西装,矜贵优雅,刘月一袭祖母绿晚礼服,衬得肌肤胜雪。 两人携手步入会场,瞬间成为全场焦点。 “裴总大驾光临,真是令犬子的订婚典礼蓬荜生辉啊!” 陆承业满脸堆笑地迎上前,一众行业大佬也纷纷簇拥过去,奉承声不绝于耳。 刘月身旁的李莲盈身着粉色纱裙,妆容精致,眼神却不时带着轻蔑扫过蓝羽。 没过多久,云熠乾一身墨色西装登场,出众的相貌气质冷峻;段邵阳穿着酒红色西装,笑容玩世不恭。 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光晕,王翊坤与金景宸并肩踏入宴会厅。 甫一到场,他的目光便被刘月吸引了去。 他握着香槟杯的指节骤然收紧 —— 不远处,刘月身着墨绿丝绒长裙,耳坠在交谈时轻轻晃动,宛如坠入深海的星辰。 他深吸一口气,西装革履的身影穿过人群,皮鞋与大理石地面碰撞出规律的节奏:\"裴总、刘总,幸会。\" 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 裴砚琛颔首示意,刘月唇角扬起标准的商业弧度,笑容满面地回礼道:“原来是王总,幸会。” 王翊坤的眼睛都快粘在刘月身上了,魂牵梦萦的女神就在面前,却不能拥有,令他十分难受。 但为了不让刘月为难,也为了保持体面,他还是艰难地移开了视线,与好友金景宸汇到一处。 与此同时,云熠乾的身影出现在宴会厅另一侧。 他接过侍者托盘上的威士忌,琥珀色酒液映出蓝羽耳畔摇曳的山茶花:\"许总、蓝小姐。\" 话音未落,司仪清亮的嗓音已穿透层层人声,订婚仪式的钟声轰然作响。 随着悠扬的小提琴协奏曲响起,宴会厅的灯光渐渐暗下,追光灯聚焦在红毯尽头。 陆昭野单手插兜,西装革履的身影挺拔如松,率先踏上红毯,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带着掌控全场的气势。 第145章 订婚Party 江予宁挽着父亲江氏集团董事长江峻驰的手臂,白纱拖地,宛如降临人间的仙子,眼中满是期待与幸福。 当二人在舞台中央会合,陆昭野温柔地牵过江予宁的手,在璀璨的灯光下,他们十指相扣。 司仪手持话筒,声音饱含深情:“今日,陆昭野先生与江予宁小姐,因爱携手,共许终身。这不仅是两个灵魂的交融,更是陆江两家情谊的升华。” 在众人的见证下,侍者托着镶嵌着碎钻的托盘缓缓上前,盘中放着两枚熠熠生辉的订婚戒指。 陆昭野拿起戒指,目光深情地凝视着江予宁的眼眸,声音低沉而坚定:“予宁,从遇见你那刻起,我便知道,你是我今生唯一的答案。往后余生,风雨同舟,我护你一世周全。” 说着,他将戒指轻轻戴在江予宁的无名指上。 江予宁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昭野,你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我的生命。未来的路,我愿与你并肩同行,共赏世间繁华。” 她也为陆昭野戴上戒指,动作轻柔而虔诚。 宴会厅内掌声雷动,宾客们纷纷送上祝福。 蓝羽站在人群中,手中的香槟杯轻轻晃动,眼神复杂地看着舞台上的甜蜜时刻,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远。 苏安晚怎么办…… 许柏年察觉到她的走神,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蓝羽回过神,微微一笑:“只是感慨,这般美好的爱情,令人羡慕。” 而在不远处,裴砚琛与刘月并肩而立,刘月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眼神扫向蓝羽时,带着浓浓的不屑。 裴砚琛神色淡然,目光平静地看着舞台,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云熠乾站在角落,手中握着威士忌酒杯,目光偶尔扫过蓝羽,眼神中满是藏不住的爱意。 王翊坤则时不时看向刘月,眸中藏着无法言说的爱慕与苦涩。 李莲盈的目光时不时瞥向云熠乾挺拔的身姿,心中所思所想毫不掩饰地溢于言表。 “为什么熠乾哥总是和蓝羽在一起?”她不满地抱怨着。 “云氏与浅柏有合作,你别捣乱,他们在聊公事。”段邵阳拉住要过去找云熠乾的李莲盈。 接下来是交换信物环节,陆昭野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打开后,是一条璀璨的项链,主钻足有十克拉,周围镶嵌着无数碎钻,在灯光下闪耀着夺目光芒。 他亲自为江予宁戴上,项链的光芒与她的笑容相互辉映。 江予宁则回赠了一块定制的腕表,表盘上刻着陆昭野的名字与特殊的纪念日期。 最后,司仪高声宣布:“让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祝福陆昭野先生与江予宁小姐订婚快乐,百年好合!” 舞台上,陆昭野与江予宁深情相拥,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礼花绽放,彩带飘落,将整个订婚仪式推向高潮。 萧念眸光闪烁,轻笑着感慨:”说是订婚宴,倒不如说是场青春洋溢的社交盛会。才逛了半场,我就被数位俊彦吸引,都能组个约会小日程表了,天天不重样。“ 蓝羽抿唇,未语,眸光里却有几分无奈。 许柏年微蹙眉头,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些距离。 蓝羽见状,唇角微勾,无声哂笑。 宾客云集。 现场气氛愈发高涨。 蓝羽目光扫过,看到了陆昭野。 这重要的订婚时刻,他神态自若,周身透着股慵懒不羁。 身旁换了轻便礼服的江予宁却是笑靥如花,难掩喜色。 刹那间,陆昭野似有所感,目光越过人群,直直落向蓝羽。 那一刻,空气仿佛都有了微妙的震颤。 他的眼神,似裹挟着万缕情丝,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直直将她笼罩。 转瞬,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容里,尽是不羁与嘲弄。 蓝羽敛下眸光,仿若未见这般神色,转了转身子,转而看向了许柏年。 恰在此时,她眼角余光扫到斜后方的裴砚琛。 他身畔,刘月华服加身,明艳照人。 他们周围簇拥了一群人。 裴砚琛悠悠抬眸,朝她投来一眼。 目光冷冽,疏离至极,好似她是从未相识之人。 他立在光影交错处,举手投足间,皆是上位者的沉稳与淡然,拒人于千里之外。 蓝羽忽而忆起,刘月与江予宁交情匪浅,裴氏与陆氏又是合作伙伴,这次订婚派对,他们铁定不会缺席。 她未作多思,侧过身子,朝着许柏年等人所在之处走去。 今日这派对上,她目及之处,尽是些熟悉面孔。 萧念在场地里转了一圈,收获颇丰,加上了好些人的微信。 被林可挽着手臂的段邵阳望着在场中如花蝴蝶般穿梭自如的女人,脸色沉得可怕。 许柏年刚打发走前来寒暄的熟人,便开口道:”你看王翊坤。“ 说着,他抬手指向一处,话语里带着调侃:”正跟你准前夫还有那位三姐聊得热乎呢,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那两人的娃,黏糊得跟连体婴似的。“ 王翊坤踏入场地,第一眼便捕捉到蓝羽的身影。 自从上次因御界互联与浅柏互相起诉事件后,愤懑就如野草在他心底疯长。 他满心不解,实在想不通蓝羽为何用那般态度对他。 那神情、那做派,仿佛他在她眼中一文不值,尽显轻蔑,好似抬高自己身价就能高人一等。 他望向蓝羽,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仰头灌下一口酒。 到了跳舞环节。 陆昭野打小就在陆承业精心规划的精英教育模式下成长,这般场合自是游刃有余。 他揽着江予宁,舞步轻盈,一曲舞毕,默契十足。 江予宁满脸喜色,声音清脆地向众人说道:”诸位,今日是我与陆昭野喜结连理的订婚盛宴。我们二人情投意合,终成眷属。也盼着大家在此邂逅美好,不妨邀上心仪之人,共舞一曲。“ 蓝羽目光并未投向台上,而是安静地坐在许柏年身旁的角落里,无意参与这场热闹。 萧念忽而轻戳蓝羽,嘴角微扯,低声道:”瞧那边。“ 蓝羽这才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刘月与裴砚琛相邻而坐。 此刻,已有数位男士按捺不住,纷纷上前,礼貌而热切地邀请刘月共舞。 她在众人倾慕的目光与全场的关注中,成为焦点。 刘月久经这般众星捧月的场面,自是淡定自若,优雅地弯起嘴角,那姿态尽显从容。 她的视线在周遭轻轻流转,不经意间,落到了不远处角落里的蓝羽身上。 蓝羽的身边同样围满了青年才俊,想与之一舞的男性不在少数。 刘月不着痕迹地轻嗤一声:”装模做样,哼!“ 随即收回目光。 她轻挑秀眉,看向身旁俊美矜贵的男人。 眉眼间尽是温柔,带着情侣间特有的亲昵调侃,轻声问道:”砚琛,我去和其他男士跳支舞,你不会介意?“ 周围人见状,瞬间明白过来。 原来这是在跟男朋友报备,怕惹他吃醋呢! 裴砚琛不慌不忙,缓缓抬眼。 然而,他尚未开口。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却清朗诚挚的嗓音,毫无预兆地响起:”蓝小姐,不知能否有幸邀您共舞一曲?“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瞬间打破了刘月身旁的热闹氛围。 周围众人纷纷投去好奇的目光。 蓝羽也微微一怔,她抬眸望向眼前的男子。 他身姿挺拔修长,面容英俊,眉眼间透着蓬勃的英气。 他周身散发着一种独特气质,既有着男人的沉稳,又带着男孩的朝气。 低垂的长睫下了,眼神澄澈而坚定,直直望向她。 蓝羽心头微动,稍稍一怔。 一旁的萧念反应极快,抢先说道:”她答应啦,肯定没问题。“ 那男子听闻,眼中满是期待,依旧专注地望着蓝羽,等她回应。 这边的动静,自然没逃过周围人的眼睛。 刘月轻皱眉头,眼前的男子正是政二代姚期仁。 她观男人看向蓝羽的眼神里,毫不掩饰的欣赏之意太过明显。 这让刘月心中警铃大作。 裴砚琛也缓缓转眸,随即悠悠移开视线,仿佛被热情对待的并非是他的妻子,而是旁人。 而王翊坤,看到这一幕,他的神情悄然有了变化。 在台上,陆昭野似笑非笑,目光投来。 他心里明白,像蓝羽这样的绝色美人估计不缺倾慕者,应该是被从小追求到大的。 此刻,现场的氛围变得有些不同寻常。 蓝羽看向姚期仁,落落大方,微微颔首:”当然。“ 在这样热闹的场合里,人家诚意相邀,她自然不会扫了兴致,更何况他们也算是朋友了。 她伸出手,搭在对方掌心。 姚期仁举止绅士,牵着蓝羽的手,一同迈向舞池中央。 随后,他的手轻轻搭在蓝羽纤细的腰际,姿态优雅。 陆昭野眯起双眸,嘴角那抹笑容显得意味深长。 裴砚琛坐姿优雅,一派矜贵之态,他微微侧首,看向刘月,轻声说道:”去跳支舞。“ 这也算是对刘月先前询问能否与他人共舞的回应。 刘月用眼角余光扫了扫舞池方向。 她仪态娴雅,轻抿 一口酒水,柔声说道:”不了,我想和你一起跳。“ 随即她拉着裴砚琛一同滑入了舞池。 王翊坤看着他们二人,作为局外人,也能真切感受到二人之间感情深厚,坚定不移。 第146章 订婚杀机 再看蓝羽…… 王翊坤目光投过去,眉心拧成了川字。 蓝羽对于姚期仁亲和相待,笑容甜美,可一到他这儿,就像换了个人,态度冷淡。 显然,他们之间气场相斥。 水晶吊灯在舞池中洒下粼粼光斑,姚期仁的手掌隔着真丝裙摆熨出温热,揽着蓝羽的腰线划出优雅弧度。 他喉结微动,呼吸裹挟着雪松香水味漫过来:\"上次一别,已有数月。不知蓝小姐这几个月在忙什么?\" 蓝羽垂下眼睫,碎钻耳坠在侧脸投下星子般的光影。她指尖轻点对方肩头,语气温婉如春水:\"在工作啊,姚机长看起来似乎比我更忙呢。\" \"飞行员是挺忙的,平时满世界飞,落地了还得处理各种报表。\" 姚期仁低笑一声,旋转时带起的风掀起蓝羽鬓边的碎发。 \"不过再忙,能在这儿遇见蓝小姐,倒也不算辜负这趟行程。前些日子飞北欧航线,极光美得惊心动魄,我当时就想着,若有机会,定要带个人同去看看。\" 他的目光灼灼,似有千言万语藏在其中,\"蓝小姐可有兴趣,日后与我共赏这世间奇景?\" 蓝羽的笑容在璀璨灯光下依旧完美,却似蒙着层剔透的冰壳。 她随着舞曲轻盈转身,缎面裙摆扫过姚期仁锃亮的皮鞋,声音如浸了月光的溪水:“姚机长的邀请令人心动,不过美景虽好,也要有合适的心境。” 她垂眸望着他衬衫领口的珍珠袖扣,那圆润光泽映出宴会厅流转的人影:“就像此刻这订婚宴,有人眼中是圆满,有人瞧着却是困局 —— 姚机长常年穿梭云端,想必更懂,有些风景,远远眺望便已足够。” 话音未落,舞曲陡然拔高的旋律惊起一阵掌声。 蓝羽趁机轻轻抽回被他半握的手,指尖在香槟杯沿掠过,凝出的水珠顺着杯壁蜿蜒而下:“倒是祝姚机长往后每趟航程,都能平安降落。” 姚期仁明白,再多言语只会让场面愈发尴尬,他选择保持缄默,以极为绅士得体的姿态,向许柏年和萧念颔首致意后,便转身离去。 待他身影消失,萧念立刻凑过来,兴奋说道:“我给打满分,十分!” 许柏年挑起眉梢,嘴角噙着笑意,认真点评:“确实不错,外在条件相当出众,现在不都爱用小奶狗、小鲜肉形容嘛。” 他继续说道:“青春洋溢、朝气蓬勃,模样还俊俏,上次他还帮了咱们。” 萧念忙不迭附和:“值得接触看看!” 蓝羽:“……” 姚期仁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透着股年轻的朝气。 况且,姚期仁刚刚亲自送蓝羽回来,这一举动可不只是绅士风度那么简单。 蓝羽将萧念等人的话当作玩笑,正打算开口回应,眼角余光瞥见裴砚琛倾身靠近刘月,低声交谈着什么。 蓝羽轻轻撇唇,目光淡淡扫向身旁那两个起哄的好友,开口道:“你们不打算去跳舞吗?” 她实在不想顺着他们的话题继续,便随意问了这么一句。 没想到,这话却让正兴致勃勃看热闹的两人瞬间清醒。 恰在此时,段邵阳带着薄荷气息的声线擦过耳畔:“萧大小姐,鄙人能否邀您共舞一曲?” 萧念指尖绕着香槟杯细长的杯脚,斜斜睨他一眼,眼尾上挑的弧度像支蓄势待发的箭。 她仰起天鹅颈,故意用鞋跟碾过对方锃亮的牛津鞋:\"要喊公主殿下 —— 求您与草民跳支舞。\" 她明明身高不及段邵阳,比对方矮一个头的身形被男人笼罩在西装革履的阴影里,却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势,高傲得不可一世。 段邵阳闻言,也不恼,依言照办,尾音带着蛊惑的颤意,躬身道:“公主殿下,求您与我这卑贱之人跳一支舞!” 他的姿态放得极低,活像中世纪跪在圣像前的骑士,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许柏年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勾唇一笑,笑意玩味。 段邵阳直起身时,温热的呼吸掠过萧念泛红的耳垂,他大掌扣住她的腰肢,力度不轻不重,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伴随着乐队奏响的华尔兹旋律,两人翩然滑入舞池。 萧念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却仍需仰头才能与段邵阳对视,她眼尾的红仿佛被点燃的火焰,“段少这般谦卑,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在公主面前,自然要褪去铠甲。” 段邵阳带着她旋转,水晶吊灯的光芒在他眼底流转,像藏着银河的碎片。 他的指尖隔着薄纱轻轻摩挲她的后背,“不过萧大小姐若是想看我凌厉的样子……” 话音未落,突然一个急旋,将她猛地拉近,两人鼻尖几乎相触,“现在也可以。” 萧念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轻呼,险些摔倒。 她稳住身形,眼波流转间尽是挑衅:“段公子这般做派,也不怕你的女伴吃醋吗?” 她故意将重量全压在对方身上,细高跟的鞋尖精准地踩在他脚背上,眸光却投向林可的方向:“都已经有白月光了,还来找我做什么?” 许柏年倚着雕花立柱,饶有兴致地晃着酒杯,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声响。 舞池里,段邵阳突然托住萧念的后颈,带着她下腰,发丝几乎触及地面。 “我只是想念公主殿下了,” 他俯身时,薄荷气息混着红酒味喷洒在她唇畔,“难道这么久不见面,你都没有一刻想过我吗?” 萧念被段邵阳炽热的眼神看得呼吸一滞,却仍倔强地扬起下巴:“段少莫要开玩笑,我可不敢肖想您这位多情公子。” 她的指尖抵在他胸口,试图拉开两人过于亲昵的距离:“再说,您那位白月光可还在一旁看着呢,就不怕她伤心?” 段邵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猛地将萧念带向舞池中央,旋转的步伐愈发急促。 林可如同一只安静的小鹿,静静地站在角落,一脸天真地望着那对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般舞动的二人。 她的目光如同清澈的泉水,静静地流淌在两人身上,觉得他们是如此的般配,仿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嗯,就是很养眼,是她喜欢的一对。 “她?” 段邵阳突然停下舞步,将萧念抵在水晶柱旁,两人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在我心里,从来就只有公主殿下你。”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这些日子,我满脑子都是你。” 萧念被他的话搅得心慌意乱,却仍强装镇定:“段少的情话倒是越发动听了,可惜,我并不想听。” 她侧头避开他灼热的目光,余光却瞥见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林可正一脸星星眼地看着她的眼睛,目光中满是倾慕。 “她怎么是这个眼神?”萧念满心不解,不应该是敌意满满吗? 就在这时,订婚典礼的音乐突然切换成激昂的探戈。 段邵阳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他猛地握住萧念的手,将她带入新的节奏。 萧念猝不及防,只能跟着他的步伐快速移动,裙摆飞扬间,两人的身影在光影中交织缠绕。 “敢不敢和我赌一把?” 段邵阳在她耳边低语,“赌这场舞结束,你还能否保持这般冷静。” 蓝羽正在回复客户信息,突然她的眸光瞥到了一个人影。 她滑动手机的指尖骤然停住。 那道身影如鬼魅般穿过人群。 只见那人一身纯黑装扮,无袖短衫勾勒出紧实的肌肉线条,低腰牛仔裤裤脚随意卷起,露出脚踝处缠绕的黑色皮绳。 他戴着黑色墨镜,冷白的皮肤在阴影中泛着微光,左耳三枚银质耳钉随着步伐轻晃。 当他侧身避开侍者时,蓝羽瞳孔微缩 —— 那人后腰处的皮衣绑带上,一枚暗红蛇形徽章若隐若现,蛇瞳处的血钻正对着她的方向,仿佛一只窥伺猎物的毒蛇。 正是银蛇联盟的标志。 冰蓝色的目光穿透镜片,精准锁定蓝羽的位置。 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抬手扯了扯领口,喉结处隐约露出半截银蛇纹身,鳞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这一瞬,整个宴会厅的喧嚣仿佛都被隔绝,只余那人的危险气息。 蓝羽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速滑动,看似在回复客户信息,余光却死死锁住那道黑影的轨迹。 当杀手拐进通往消防通道的长廊时,她将手机塞进手包,踩着高跟鞋,步伐优雅却暗藏杀机地跟了上去。 消防通道的应急灯散发着幽绿的光,杀手倚着铁门,冰蓝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闪烁,语气阴森可怖:“白小姐,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话音未落,蓝羽突然扯下耳垂上的碎钻耳钉,那看似装饰的耳钉瞬间弹出三寸长的淬毒银针。 她旋身躲过杀手的直拳,银针精准刺向对方腕间穴位。 杀手显然低估了蓝羽的实力,吃痛间迅速后撤。 蓝羽不给对方喘息机会,抓起消防栓的金属箱猛地砸去,趁着杀手躲避的瞬间,一记侧踢正中对方膝盖。 杀手单膝跪地,后腰的蛇形徽章在应急灯下格外刺眼。 “银蛇联盟,还真是阴魂不散。” 蓝羽扯下脖子上的丝巾,勒住杀手的脖颈。 杀手挣扎着去摸后腰的匕首,却被蓝羽先发制人,用丝巾缠住他握刀的手,反关节一拧,只听 “咔嚓” 一声,匕首落地。 最终,蓝羽用丝巾死死勒住杀手的咽喉,直到对方彻底没了动静。 她整理好妆容和裙摆,将杀手的尸体拖进楼梯间的杂物堆,用废弃的纸箱盖住。 接着,她又若无其事地回到了订婚现场,神态自若地看着许柏年,笑着说道:“我刚刚解决了一个银蛇联盟的杀手。” 语态自然,仿若在说她刚刚喝了一杯果汁般轻松惬意。 许柏年握着香槟杯的手顿了顿,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出细密涟漪。 他挑眉看向蓝羽,松弛的目光掠过她发梢微微凌乱的碎发,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三分玩味、七分了然:“我就知道,能让小羽你分神的‘客户信息’,多半是带刺的。” 第147章 给她送餐 他伸手招来侍者,换了杯无酒精的苏打水推到蓝羽面前,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杯壁凝出的水珠:“银蛇联盟这次派的是冰瞳?” 见蓝羽点头,他低笑一声,喉间溢出的气音裹着些许调侃:“真是小看浅浅的武力值啊,只派一个杀手,下次再遇到危险,记得通知我。” 目光扫过宴会厅中谈笑的宾客,他忽然压低声音,垂眸遮住眼底的冷意:“尸体处理干净了?要不要我安排人收尾?” 话虽带着询问,指尖却已经摸向西装内袋的手机,显然做好了随时行动的准备。 蓝羽指尖绕着玻璃杯边缘,凝着杯壁水珠滑落的轨迹轻笑出声,发梢凌乱的弧度在水晶灯下晃出碎金般的光。 她仰头饮尽苏打水。 她抽出丝质手帕擦拭唇角:“尸体藏在消防通道杂物堆,后续让警方头疼去!” 继而她轻轻摇着头,哂笑道:“本来是可以让尸体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可是这个陆昭野的行为实在是让我心生厌恶,这次便算是给他一点小小的惩戒!” 许柏年望着蓝羽那如精雕细琢般的侧脸,嘴角微微上扬,笑而不语。 与此同时,萧念心中郁气难消,她又不是缺爱的女人,哪有那么轻易地原谅面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 寻了个机会,便偷偷溜走了。 蓝羽提前退场,也未与陆昭野道别,便开车去了苏安晚处。 客厅里,苏安晚蜷缩在沙发角落,心情低沉。 她没有像蓝羽预想中那样崩溃痛哭,只是盯着茶几上凝固的咖啡渍发呆,一时半刻无法从悲伤中走出来。 毕竟陆昭野的脸苏安晚爱了七年。 次日清晨,酒店保洁员在楼梯间发现尸体时尖叫着瘫倒在地。 死者全身没有明显外伤,脖颈处只有一道淡淡的勒痕,后腰处暗红的蛇形徽章让警方瞬间联想到臭名昭着的银蛇联盟。 当晚,各大新闻头条都被此事霸占:《豪门惊现神秘命案!顶级酒店楼梯间惊现无名男尸》,新闻配图中,死者脖颈处的银蛇纹身清晰可见,文中猜测 “死者身份成谜,现场未发现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物品,但其身上独特的纹身疑似与国际犯罪组织有关。据悉,事发当晚该酒店正举办陆江两大家族的订婚宴,众多商界名流齐聚,案件背后是否牵扯豪门秘辛?警方已介入调查,案件正在进一步侦办中”。 当云熠乾刷到那条新闻时,眸光不由得闪了闪,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屏幕。 暗红色的犯罪现场照片刺入眼底,他喉结滚动,蓝羽打斗的侧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昨天蓝羽也在现场,刚好她与银蛇联盟有仇,难道那个杀手是蓝羽解决的? 十分有这个可能。 裴氏,裴砚琛的办公室。 段邵阳将手机屏幕转向裴砚琛,金属边框磕在红木桌面发出轻响:\"砚琛,你觉得是谁干的?\" 裴砚琛指尖叩着真皮沙发扶手,深不见底的墨瞳掠过冷光。 他垂下眼睫挡住情绪,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新闻标题:\"不知道。\" 晚上蓝羽接到许柏年的电话。 “小羽,周四跟我去b城出差。”许柏年语气带着几分神秘,“我觉得这事你保准喜欢。” 蓝羽轻挑起眉:“出差?” 许柏年轻笑一声:“b城每年一届的人工智能科技展会,涉及各行各业的产品成果,国内国外行业大佬,各路投资方都汇聚于此,怎么样?有点心动了?” 蓝羽自然知晓,b城这样的展会近八年从未间断,在业内堪称权威盛会,受邀者皆是全国乃至国际上顶尖工程师与技术型人才,是不可多得的交流学习契机。 许柏年道:“老师会出席,到时候我们正好可以聊聊。礼服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电话那头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许柏年的声音裹着笑意:“这次给你挑的可不一样。” 他顿了顿,似是在斟酌用词:“主面料是纳米级的液态金属丝,远看像银河凝成的缎面,走近了才发现上面织着航空发动机涡轮的微缩纹路,随着动作会折射出不同光谱的光。” 蓝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想象着那种流动的光泽。 许柏年继续说道:“领口用钛合金薄片叠成翼展的形状,既能当装饰又能拆卸;裙摆内衬嵌着光纤灯带,走路时会模拟飞机尾迹的轨迹亮起来。后背是镂空设计,不过别担心,我让设计师用超导纤维织了层若隐若现的网格,既安全又有未来感。” “颜色呢?” 蓝羽终于开口,声音不自觉带了几分期待。 “星际蓝。” 许柏年说得笃定,“像把整个夜空揉碎了染进布料里,配上你冷白的肤色……” 他突然轻笑一声:“到时候那些老教授怕是要把你当成最新研发的科技展品了。” 前往b市出差,李笑一大早就订好了当地的酒店。 蓝羽与许柏年提前一天搭乘飞机抵达b市。 之前蓝羽已多次来过此地,他们下榻的是五星级酒店,许柏年陪着蓝羽办理入住手续。 蓝羽走到酒店前台,刚掏出身份证,就听见有人唤她:“蓝小姐?你也在这儿?” 她转过头,看见拖着行李箱的段邵阳。 段邵阳将蓝羽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又向许柏年打招呼:“许总,您这是带着蓝小姐来参加展会的?” 毕竟此次盛会,各路顶尖人物、企业老总云集,因投资项目往来,碰面在所难免。 “真巧啊!”许柏年微笑回应。 段邵阳挑眉,目光只落在蓝羽身上:“许总只带了蓝小姐?” 心里暗自嘀咕,这么难得的名额,给了刚刚入行一年的蓝羽,浅柏其他骨干都同意吗? 许柏年像是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云淡风轻地打太极:“带小羽来就够了。” 许柏年心想:小羽14岁就在商场上厮杀了,论商业手段她可以给段邵阳当爹,论专业能力更是吊打他这个外行。 段邵阳笑着开口,蓝羽却毫无回应的打算。 段邵阳见状,没再多言,转身去打电话。 很快,蓝羽便瞧见门口走进几个人,是裴砚琛、刘月和王翊坤。 蓝羽抿唇,瞬间明白,以裴砚琛的身份,出席盛会必然是贵宾待遇。 裴砚琛看到蓝羽,神色平静,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没露出丝毫惊讶。 随后,他朝许柏年颔首示意:”许总,晚上有空一起吃个饭?“ 许柏年面露歉意,婉拒道:”晚上我已有约,改到明天,明天还有机会。“ 裴砚琛点头,简单打了个招呼后,便带着刘月等人离去。 许柏年确实已有安排,他要去拜访一位故人。 临走前,他还反复叮嘱蓝羽:”酒店餐厅的牛排和意面味道都很不错。 相识多年,许柏年心思细腻,一直对她关怀备至,自然熟知她的喜好。 午餐时分,蓝羽拿着手机下楼用餐。 酒店餐厅格调高雅,她随意选了个位置,点了牛排和果汁。 裴砚琛等人下楼时,一眼便瞧见快要用餐完毕的蓝羽。 餐厅里其他桌皆有人相伴,唯有她形单影只,显得格外寂寞。 其实蓝羽还挺享受一个人的,而且她很忙,一边用餐,还要一边回复客户的信息。 当她察觉到他们的到来时,未有丝毫异色,神态自若地低头用餐。 刘月瞥了蓝羽一眼,便收回视线,随裴砚琛入座。 段邵阳挑眉,看向裴砚琛:“她一个人怪可怜的,要不要请过来一起吃?” 他对蓝羽的观感已在不知不觉中有了些微变化。 刘月擦拭餐具的动作一顿,看向段邵阳。 裴砚琛翻看菜单,神色冷淡:“你们想吃什么?” 刘月闻言,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她对此心知肚明。 裴砚琛对蓝羽满是排斥厌恶,根本不会假以辞色。 段邵阳也明白,蓝羽来了,只会徒增尴尬。 王翊坤没明白其中深意,直言;\"我看没必要,她这样对刘总,犯不着跟她客气。“ 蓝羽吃得很少,没几口她就回了房间。 裴砚琛点完几个菜后,忽然指着菜单上三道招牌菜报了蓝羽的房间号。 服务员听话,应道:”好的,先生。“ 刘月闻言,不由一怔。 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 毕竟不邀请蓝羽一起用餐已有些不给面子,看她孤身一人实在可怜,送三道菜也算是一种安抚,免得显得他们不通人情。 段邵阳竖起大拇指:”没错,总得做做样子,蓝羽挺好哄,这样一来,她也不会有什么不满。 裴砚琛没再多言,举杯抿了口红酒。 菜肴送到蓝羽房间时,她微微皱眉。 服务员微笑解释:“是裴砚琛先生送的,祝您用餐愉快。” 蓝羽盯着那三道菜一秒钟,果断说道:“我已经用过餐了,你帮我撤下去。” 服务员带着职业化的微笑道:“好的,女士,打扰了。” 蓝羽觉得无趣极了。 工作人员告知裴砚琛蓝羽未曾接收他送的菜品时,段邵阳玩味一笑:“哎!” 他的这声叹息不知道是给谁听的。 刘月并未多言。 蓝羽的心思她自以为揣摩得明明白白,不过是觉得裴砚琛区别对待,心理失衡,想要引起裴砚琛的注意罢了。 第148章 抵达苏黎世 当天晚上,总统套房内。 裴砚琛点了很多食材,以及火锅锅底,命工作人员送去了蓝羽的房间,刘月看了他一眼未曾多言。 蓝羽打开门的一瞬间,就看到了那壮观的一幕,她一个人根本吃不完,而且晚上她也不想吃这么油腻。 她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后,说道:“这顿火锅帮我撤掉,换成清粥小菜。” “好的,蓝女士。”服务员恭敬道。 当裴砚琛得知他的意愿再次被蓝羽驳回时,神态自若地说道:“嗯,没事。” 刘月听后,不禁哂笑一声,不管蓝羽再怎么使手段,裴砚琛都不会上钩。 展会的会场就在酒店附近,咫尺之距。 此次展会结束后设有酒会,中午,门铃响起。 蓝羽打开门,意外见到陆昭野。 陆昭野见蓝羽明眸皓齿,青春靓丽,又似想到什么,斜眼睨着她:“蓝小姐,我的订婚宴有杀手殒命,你可知晓?” 蓝羽眯着眼睛觑他:“知道,所以?” 陆昭野不怀好意地问道:“蓝小姐知道是谁做的吗?” 语气阴森冷然,似乎是想冰到蓝羽的心坎里。 眼前的男人令蓝羽想到了季晨阳,不过陆昭野给季晨阳提鞋都不配。 在季晨阳面前,陆昭野不过是个小卡拉米。 蓝羽不紧不慢地回道:“我怎么会知道呢?我这人手无缚鸡之力,哪见得了这种场面,当我第二天看到新闻的时候,人都吓懵了。陆总就别打趣我了。” 陆昭野似是不信,紧紧盯着蓝羽绝美的面容。 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女人绝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可是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只能泄气地说道:“蓝小姐,打扰了,再见。” 陆昭野走了之后,蓝羽便换了许柏年给的礼服,化好精致的妆容,戴上饰品出门。 蓝羽与许柏年一同抵达会场。 此时,各行业精英大佬们已经纷纷抵达现场。 二人听到了同行们在讨论ngua-x语言编程。 许柏年挑起眉,语气带着几分感慨:“看到了?时隔多年,你依旧走在行业前沿,倘若你没结婚,如今蓝羽的名号不比白浅苏低,估计早已是业界大佬。” 许柏年恨铁不成钢地捶胸顿足,此刻对裴砚琛的恨意达到顶峰。 蓝羽淡淡一笑,未曾接话。 她去看展品介绍了,对同行产品有很大的兴致。 蓝羽刚离开,就有一群人围到了许柏年身边。 有业内人士凑上前来,好奇发问:“听闻浅柏眼下在推进新项目研发,许总方便透露下大致方向吗?” 许柏年久经这类社交场合,应对从容,面带和煦微笑:”项目目前还在前期,方向尚未明确,确实不太好说。“ 毕竟项目还没到正式确定并对外公布的阶段,有些信息还是得有所保留。 众人对此表示理解,纷纷举杯致敬后说道:“许总老师柯宇院士当年的ngua-x技惊四座,这次的新项目,怕是又要给咱们同行业带来新挑战了。” “像许总这般年少有为的天才,实在稀缺。二十来岁就具备如此成熟的技术理念,成功攻克技术难题,为行业发展带来重大突破,国内人工智能领域有您这样的人才,前景一片光明。” 众人言辞间,皆是真诚的称赞与敬意。 许柏年轻挑眉头,目光朝蓝羽所在之处稍作停留,而后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各位谬赞了,其实我的老师柯院士不是ngua-x的研发者,我和老师都只是见证者。” 这话瞬间让周围人露出惊愕的神情,大家纷纷追问缘由。 许柏年摆了摆手:”不好意思,细节就不多说了。“ 好不容易打发走这些人,许柏年才发现裴砚琛等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旁边,显然听到了他刚才的话。 段邵阳和王翊坤挺震惊的:”ngua-x不是柯院士研发的?那还能有哪个厉害人物?“ 刘月也满脸诧异。 他们一直以为ngua-x的研发者是柯院士。 刘月微微惊讶,随后轻笑:“许总您该不会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在咱们这个圈子里,可从没听说过能与柯院士并肩齐名的人物有这样的成果。” 裴砚琛目光沉沉地盯着许柏年,怔怔出神,却并未开口。 王翊坤皱眉道:”许总,您就别藏着掖着了,ngua-x可是划时代的科研成果,我们很难相信您说的话。“ 许柏年将目光投向众人,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刘月,说道:”所言非虚。“ 段邵阳震惊不已,怎么可以这样打破大家的固有观念? 若不是柯院士,还能有哪位业内大佬有这等实力? 刘月和王翊坤问道:“许总能否帮忙搭桥介绍一下那位研发者?” 许柏年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介绍?时机未到!” 此时,蓝羽走到了许柏年身旁。 蓝羽生来便拥有优越的骨架条件,那纤细的腰身,在人群中格外惹眼,肩颈线条笔直且修长,180的身高优势展露无遗。 刘月则拥有凹凸有致、热辣性感的身材,乍见之下,极具视觉上的震撼力。 裴砚琛淡淡扫过蓝羽,便拥着刘月走远了。 不久柯宇便走了出来。 刹那间,全场掌声如雷。 等柯宇就坐,蓝羽侧过脑袋匆匆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柯宇坐在了裴砚琛旁边。 就在这时,刘月举止大方得体,走上前去,一边与柯宇握手,一边推销自己,她依然没有放弃,想成为柯宇的学生。 只不过柯宇依旧没有答应而已。 酒会后,蓝羽、许柏年与柯宇在房间里聊了挺久关于人工智能各方面领域的实时动态后,才散场休息。 次日,蓝羽与许柏年回了a市。 —— 裴砚琛带着刘月前往苏黎世,裴氏与霍氏集团达成了合作意向。 苏黎世国际机场的停机坪上,私人飞机的舱门缓缓降下舷梯。 裴砚琛身着黑色西装,银丝线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身旁的刘月踩着七厘米的蛇皮高跟鞋,紧随着他的步伐。 身后是裴氏集团的商业团队,刘恪行赫然在列。 刚下舷梯,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便缓缓驶来,车门打开,身着笔挺黑色西装的助理 cas schidt 快步上前,微微躬身:“herr pei, fr?ule liu, herr huo wartet schon n i anwesen auf sie er hat ich schickt, u sie abzuholen裴总、刘小姐,霍总已在庄园恭候多时,特派我来接机。” 说着,他伸手示意两人上车,目光恭敬而谨慎。 车内,真皮座椅柔软舒适,车载香薰散发出淡淡的雪松香。 cas schidt 从车载冰箱取出两瓶依云矿泉水,递给两人后,开口道:“herr huo wei?, dass herr pei heute anreist und hat adrucklich befohlen, dass sie sich bei bedarf an ich wenden k?nnen霍总得知裴总今日抵达,特意吩咐,若路上有任何需求,尽管告知。” 裴砚琛接过水,指尖轻点瓶身,语气从容:“vielen dank, dass herr huo sich lche uhe gibt die pei-gruppe legt gro?en wert auf diese zanarbeit und hofft, ee nseitig profitabler vertragsabschss it der huo-gruppe zu erzielen有劳霍总费心。此次合作,裴氏十分重视,希望能与霍氏达成双赢。“ cas schidt微笑回应:“herr huo denkt nao die zanarbeit ischen der huo-gruppe und der pei-gruppe wird sicherlich zu ee sanuwobenen sch?ftsustand werden e abendessen wurde bereits i anwesen vorbereitet ich hoffe, dass herr pei und fr?ule liu uns die ehre ben und teilnehn ?chten霍总亦是如此想法。霍氏与裴氏的合作,定会成为商界佳话。庄园已备好晚宴,还望裴总和刘小姐赏光。“ 刘月轻轻转动着无名指上的钻戒,优雅开口:“霍氏的盛情,我们自然不会辜负。” 她根据翻译软件插话道。 cas schidt 点头:“herr huo hat spezialit?ten wie zurcher schzeltes und k?sefondue wie exksive wee a den wegutern der huo-gruppe vorbereiten ssen ich hoffe, dass es ihnen beiden f?llt霍总吩咐准备了苏黎世小牛肉、奶酪火锅,还有霍氏酒庄珍藏的红酒,想必能让二位满意。” 劳斯莱斯平稳行驶在苏黎世湖畔,窗外的湖光山色快速后退。 不多时,雕花铁门缓缓开启,三百米长的银杏大道延伸至哥特式城堡前,青铜喷泉中跃起的海神雕像手持三叉戟,基座镶嵌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光芒。 第149章 首次见到霍衍之 苏黎世湖畔的暮色被霍家庄园的鎏金穹顶切割成细碎光斑,刘月的手指不自觉摩挲着鸵鸟皮手包的菱格纹。 刘月的内心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叹。 作为豪门千金,又在国外留学多年,她也是见过不少世家大族,但如此底蕴深厚的百年世家她还是头一次接触,内心免不了微微激荡。 裴砚琛黑色西装的银丝线在光影中流转,他率先推开雕花车门,黑色牛津鞋稳稳落在汉白玉台阶上,抬手示意刘月下车。 刘月踩着从容的步伐,扶住裴砚琛伸出的手,优雅地踏出车厢,目光忍不住打量眼前气势恢宏的城堡大门 —— 精美的浮雕记录着霍氏家族的辉煌历史,鎏金门环在暮色中泛着庄重的光泽。 她的内心震撼不已,面上却毫无异色,仍然保持着端庄的仪态。 自小生长在豪门大族,这样的庄园古堡于裴砚琛而言早已司空见惯。 他微微整了整西装领口,与刘月并肩朝城堡走去,皮鞋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清脆而规律。 城堡二层的露台突然传来皮鞋叩击大理石的声响,身着藏青色高定西装的霍衍之倚着雕花栏杆,193 的身高在暮色中拉出颀长的剪影。 他垂眸时,冷白的皮肤近乎透明,潋滟的桃花眼为这张完美如希腊雕塑的面容添了无穷美感,唇角扬起的弧度温润如春风。 “裴总舟车劳顿。” 霍衍之漫步上前,姿态矜贵无双,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腕间若有似无的木质香混着玫瑰香水味,“今日苏黎世的晚霞倒是应景,像是特意为裴氏贵客烧红了半边天。” 裴砚琛抬手相握,指尖触到对方掌心隐约的薄茧,笑意却只浮在眉眼:“霍总谬赞,倒是听闻霍家庄园藏着十七世纪的天文望远镜,若不是公务在身,倒真想讨教一二。” “好说!” 霍衍之松开手,贵气逼人。 刘月立刻笑容满面又不失礼貌地伸出手道:“霍先生,初次见面,久仰大名,幸会!” 霍衍之侧身看向刘月,与之握手的同时,目光却在她颈间的钻石项链上稍作停留:“刘小姐,你好!早就听闻裴总身边有位红颜知己,在人工智能领域颇有建树,今日碰面,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他的话语显得意味深长,似乎对于裴砚琛及其身边的人略有耳闻。 刘月轻收回手,手心处似乎还残留着男人的余温,她在内心深处小小回味着。 面前的男人从外形上来说,与裴砚琛实力相当,但若论财力、权势、地位、声望等等多方面来比较的话…… 她又不傻,千亿和万亿的区别还是分得清的。 只见她轻轻转动着无名指上的钻戒,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霍总过奖,我不过是跟着砚琛学习罢了。倒是霍家庄园的气派,连巴黎丽兹酒店都要逊色三分。” 霍衍之低笑出声,桃花眼弯成月牙:“刘小姐妙语连珠,晚宴可要多敬几杯香槟赔罪 —— 毕竟怠慢了这样的贵客,霍某可是要被业界笑话。” 刘月感觉霍衍之看向自己的眼神暗含深意,她太了解如何把握男人了,更明白自己对于男人的吸引力有多么致命。 嘴角的弧度忍不住微微弯起,若是能…… 寒暄间,三人已步入雕花大厅。 水晶吊灯将霍衍之银灰色领带夹照得发亮,他伸手接过管家递来的文件,语气自然切换:“欧洲航运线路的市场潜力巨大,不过前期投入也需要双方共同承担。霍氏希望在分红上占七成,当然,相应的资源调配和风险管控我们也会全力负责。” 裴砚琛松开西装纽扣,在真皮座椅落座时带起一阵衣料摩擦声:“霍总的规划很有前瞻性。但裴氏在远东市场的布局已初见成效,若能拿到远东航线的独家代理权,裴氏愿意在欧洲航运的利润分成上做出让步。” 霍衍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转身示意两人入座,桌上早已备好文件和笔墨:“裴总果然目光长远。不如我们以五年为周期,前三年霍氏七、裴氏三,后两年根据实际运营情况再调整比例,远东航线也按此模式划分权责,如何?” 裴砚琛快速浏览文件,提笔在条款上圈画补充:“合作期限可以延长至八年,增加季度数据共享条款,这样更利于双方协同发展。” 两人你来我往,将合作细节一一敲定。 刘月安静坐在一旁,看着两人专业的谈判,眼中满是倾慕。 最终,霍衍之满意地将合同放入檀木匣中:“与裴总合作,实在畅快。今晚的晚宴,还望二位尽兴。” 夜幕降临,霍家庄园宴会厅内灯光璀璨,水晶吊灯将众人的身影映得流光溢彩。 裴砚琛与刘月正与几位商界名流交谈,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霍衍之端着香槟杯,站在二楼回廊处,周身萦绕着温和的笑意,正对身旁的cas schidt吩咐:“der partner a sudarika hat die vertragsdaten ver?ndert, was den saten projektabuf erheblich beetr?chtigt hat rieren sie die rechtsabteing, dass die vertragsverletzungsbestiunn strikt ezuhalten sd sperren sie alle projektittel, die der partner bei der huo-gruppe beteiligt ist daruber ha南美那位合作伙伴私自篡改合同数据,影响了整个项目进度。通知法务部,按合同违约条款处理,冻结他在霍氏所有合作项目的资金,另外” 他顿了顿,眼神依旧温柔,语气却冷如冰霜,“assen sie ihn erfahren, welche konseenzen sich a der relverletzung erben让他知道,破坏规矩的后果。” 宴会厅内的交谈声瞬间低了下去,众人面面相觑。 而霍衍之仿若无事发生,放下香槟,优雅地走下楼梯,朝着裴砚琛等人走来,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温文儒雅的模样,仿佛刚刚那番杀伐果断的指令,从未出口。 三日后,财经头条被一则新闻引爆: 《震撼!千亿裴氏联姻万亿霍氏,共启 “沧溟计划”》 据可靠消息,裴氏集团与霍氏集团于苏黎世达成战略合作协议,共同启动 “沧溟计划”,聚焦全球高端航运与奢侈品供应链整合。业内人士分析,此次合作将重塑全球商业格局,万亿世家霍衍之与商界巨擘裴砚琛的联手,堪称商业史上的 “王炸组合”,其辐射效应或将引发新一轮行业震荡! 许柏年看到新闻的瞬间愣了一下,他迫不及待地给蓝羽打去了电话。 “小羽,看到新闻了吗?裴氏竟然和霍氏合作了。” 他震惊不已,说话都喘着粗气。 “嗯,看到了,很正常的商业合作。” 蓝羽刚开始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挺意外的,但思索了一会后,她就想通了。 商人合作再普通不过,有利可图即可,和谁合作不是合作? “我怀疑霍衍之会杀了裴砚琛。” 许柏年猜测道。 “不至于,别讨论这个了,我不想谈这些,睡觉了,累了。” 蓝羽敷衍了几句,倒头就睡。 三日后,裴砚琛的私人手机突然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附带的加密文件显示,他们合作项目的关键技术参数正在暗网被高价兜售。 追踪 ip 地址后发现,源头竟指向霍氏集团在北非的一处矿场。 考虑到合作协议中双方利益深度绑定,技术泄露不仅会损害裴氏,更会动摇霍氏在行业内的根基,裴砚琛决定立刻前往霍家庄园。 当裴砚琛的车再次驶入霍家庄园,霍衍之正在书房擦拭那把鎏金裁纸刀,刀刃在台灯下泛着冷光。 “裴总来得正好。” 他头也不抬,“看来我们的合作刚起步,就有人想搅局。” 说着,他调出监控画面,画面里,一个戴着霍氏工牌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将硬盘塞进快递信封。 裴砚琛目光如炬:“霍总打算如何处理?这些技术参数一旦流入竞争对手手中,我们的‘沧溟计划’还未启动就会夭折。” 霍衍之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按下内线电话:“cas, rufen sie den sicherheits here au?erde llten alle zugangsberechtigunn der nschen auf der e efroren werden nieand darf he- oder hahen, bevor ich es befohle卢卡斯,把安保主管叫来。另外,冻结矿场所有人员的权限,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他转头看向裴砚琛:“裴总放心,敢动霍氏的奶酪,就要做好被碾碎的准备。不如我们亲自去一趟北非,顺道看看您参股的矿场?”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狠厉。 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反而让他们的合作关系变得更加紧密。 第150章 霍衍之的手段 霍衍之放下内线电话,修长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鎏金裁纸刀的刀柄,桃花眼弯成温柔的弧度:“裴总,您觉得该从哪个人查起?” 他说话时睫毛轻颤,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与屏幕里正被拷打的嫌疑人形成诡异的反差。 不等裴砚琛回答,书房的暗门突然开启,两名黑衣保镖拖着浑身是血的中年人进来。 那人胸前的工牌写着 “technischer leiter技术主管”,右手指骨扭曲得如同麻花。 “herr huo, herr huo, habt itleid it ir!霍、霍总饶命!” 中年人在波斯地毯上拖出长长的血痕,“die sudostasiatische handelskar hat ich rruptiert是东南亚商会收买我……” “schhh ——嘘 ——” 霍衍之起身走到他面前,单膝跪地时银灰色西装裤泛起优雅的褶皱。 他伸手抚过对方颤抖的眼皮,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孩子:“wei?t du, dass die salzstrafe den f?ngnissen der huo-failie it grobe salz a der sahara und lionensaft durchfuhrt wird?你知道霍氏地牢里的盐刑,是用撒哈拉的粗盐混着柠檬汁吗?” 指尖突然掐住对方下颌,力度大得能听见骨骼摩擦声:“die schdigkeit, it der die wunde eilt, zu karren, ist dreial h?her als bei noraler kochsalzl?sung那样伤口溃烂的速度,可比普通盐水快三倍呢。” 裴砚琛端起骨瓷杯轻抿,茶水早已凉透却仍保持着优雅姿态。 他看着霍衍之从袖中取出天鹅绒布袋,倒出十几颗带血的牙齿,在桌面撞出清脆声响。 “der unzuverl?ssi partner a sudarika hat letzte woche see zun it diesen z?hnen abbissen上周南美那位不听话的合作伙伴,用这些牙齿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霍衍之掏出纯白手帕擦拭指尖,仿佛刚刚触碰的不是血肉,而是玫瑰花瓣,“hoffentlich ist dieser herr kr als er希望这位先生比他聪明些。” 中年人突然剧烈抽搐,七窍涌出黑血。 霍衍之嫌弃地后退半步,用裁纸刀挑起尸体衣领:“cas, brn sie ihn als warnvoorbeeld auf die e nordafrika verwenden sie bitte konservierungswurze, u sicherztellen, dass ke faulruch entsteht卢卡斯,把他送到北非矿场当警示标本。记得用防腐香料处理,切记不要出现腐烂的气味。” 裴砚琛将冷茶一饮而尽,起身时西装下摆划出利落弧线:“霍总这手段,倒让我想起裴氏去年处理商业间谍的方式 ……” 他没有继续说出他解决对手的残忍方式。 霍衍之心中了然,却未点破。 商人哪有干干净净的,更何况像裴氏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没有铁血手腕如何撑得起这样大的摊子。 二人又在瑞士逗留了五日,才意犹未尽地返回华国。 抵达a市时,刘月的脑海里还不时地浮现着霍衍之那张祸国殃民的俊美面容。 那张比女人还美的脸,当真是颠倒众生啊,那气质,那神态,那磁场…… 不过,她抬头望向身边的男人,似乎也不差,就是财富地位上…… —— 浅柏科技。 “小羽,你知道吗?裴砚琛这次与霍氏谈合作,身边带着刘月。他可真是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刘月是他的女人啊!”办公室里,许柏年愤愤不平地吐槽道。 “嗯,我知道。阿衍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他们很般配。”蓝羽语态平和地说道,脸上未见丝毫波澜。 “哈哈哈,霍先生说这样的话,是想让你彻底放弃裴砚琛。可是我就是气不过啊,就算你不要裴砚琛了,我也不想让刘月得了这个便宜。那种心术不正的女人,而且是全家三观偏离轨道,简直不是正常地球人的思维。”许柏年的心情已经不能用糟糕来形容了,似乎被出轨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他是真的心疼蓝羽。 \"你想不想有什么用?只要裴砚琛想,刘月就能得到他的偏爱。不要再讨论这些扫兴的人了,聊工作。“ 蓝羽已经对裴砚琛的事无所谓了。 “瞎眼的玩意,错把鱼目当珍珠。”许柏年还是恨恨不平。 下班后,蓝羽走到地下停车场,正准备上车,耳边却传来陆昭野的声音。 “蓝小姐,又见面了。”男人的语气偏执又邪魅。 “陆总,有事?”蓝羽不知陆昭野的目的。 “上次,我说我很喜欢蓝小姐呢,你还没回答我,我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陆昭野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勾着蓝羽的发丝。 蓝羽冷着脸拍开陆昭野的手,黑色裙摆随着动作划出凌厉的弧度:“陆总,自重。” 陆昭野却不退反进,将她逼至车门前,身上浓烈的冷淬檀木香水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你何必拒人千里?我可是听说,蓝小姐一直单身呢。” 他指尖划过她颈间跳动的脉搏:“与其一个人寂寞难耐,不如……” “不如什么?” 低沉的男声从停车场入口传来,疏离中带着冷淡。 许柏年倚着黑色豪车,银灰色西装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冷光,他慢条斯理地转动着袖扣,眼眸却冷得像淬了毒的匕首:“陆总对别人的私事,似乎比对自己的未婚妻更感兴趣?” 陆昭野脸色微变,他当然明白许柏年的意思,更清楚对方知他心中在忌惮什么。 但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目光在蓝羽与许柏年之间来回游移,突然笑道:“原来蓝小姐喜欢许总这样优秀的世家子弟啊,早说啊!” 他故意凑近蓝羽耳畔低语:“不过许柏年这人,可没我在床上有情趣。” 待陆昭野转身离去,蓝羽才抬眸斜斜睨了一眼他的背影,却见许柏年已经走到面前。 他伸手替她整理被弄乱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怎么不躲?” “我怕他?你如果迟几秒,我就要给他来个过肩摔了。” 蓝羽后退半步,拉开车门,“不过你来了也好,这样不用暴露太多。” 许柏年轻笑出声,突然按住车门,俯身时雨前龙井香水混着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脸上:“嗯,小羽一直这么彪悍。”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个丝绒盒子,里面躺着枚镶嵌着深海珍珠的胸针:“出差时觉得称你就买下来了。” 蓝羽的手指悬在半空:“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好意思收师兄这么贵重的礼物。” 许柏年却不听她的话,强势将胸针别在她衣襟上,指尖擦过她锁骨时故意停留了片刻:“这个本来就是给你买的,你跟我还客气?要是没有你,咱们浅柏能发展得这么好吗?核心技术可都是你带队研发的,说起来你可是我的财神爷。” 蓝羽眼眸缓缓看向许柏年,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 停车场的灯光在他眼底碎成点点星芒,二人之间默契得像一个人。 江家别墅。 江予宁看着手机里刚收到的照片出神。 照片里,蓝羽与陆昭野在停车场的亲密互动被拍得清清楚楚。 江予宁捏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走了一个苏安晚,又来一位蓝小姐,陆昭野,你的桃花可真是多得杀不完啊……” 她的话声阴恻恻的。 —— 晚上回到公寓,刚洗完澡,蓝羽便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瞬间房间暗了下来。 她有许久未见阿岩了。 男人拉住她的手写道:“我先去洗个澡。” 蓝羽点点头:“好。” 二十分钟后,阿岩裹着浴巾走出了浴室。 他用领带轻轻蒙住了蓝羽的眼睛,在她的掌心写道:“宝宝,我带来了情趣内衣,我们玩角色扮演好不好?我帮你换上,嗯?” 蓝羽的脸倏得羞得通红,但她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阿岩打开灯的开关,暖黄的光晕瞬间铺满整个房间。 蓝羽被蒙住双眼,只能凭借感官去捕捉男人的动作。 她听见衣料摩挲的窸窣声,紧接着,微凉的指尖便沿着她的脖颈缓缓下滑,隔着浴巾在肩头轻轻画圈,引得她不自觉地颤了颤。 “别动。”阿岩在她的手上写道。 蓝羽感受到浴巾被缓缓掀开,她一时不习惯在灯光下完全暴露在异性面前,下意识想要护住自己,却被阿岩轻轻握住手腕固定在身侧。 柔软的蕾丝擦过肌肤,从脚踝慢慢往上攀升。 当那细腻的面料覆住大腿时,蓝羽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阿岩的动作很轻,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吊带缓缓挂在她的肩头,指尖不经意间划过锁骨处的肌肤。 “真好看。”阿岩写道,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泛红的耳垂上。 蓝羽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像实质般落在自己身上,而身上的内衣似乎将每一寸肌肤都衬托得愈发敏感。 他的手掌贴着她的腰线慢慢游走,将背后的系带轻轻系上,动作专注而温柔,仿佛在雕琢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系好后,阿岩绕到蓝羽身前。 蓝羽看不到眼前的景象,却能想象得出男人眼中炽热的目光。 阿岩伸手轻轻捏了捏她发烫的脸颊,又顺着脖颈向下,指尖拂过内衣上镶嵌的细碎水钻,冰凉的触感与他掌心的温度交织,让蓝羽浑身一颤。 “猜猜,你现在像什么?”阿岩写道。 不待蓝羽回答,他便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写道:“像一只被驯服的小猫咪,既乖巧又诱人。” 说着,他俯身靠近,薄唇擦过她的嘴角,却在即将吻上时又离开,写道:“现在,我的小猫咪,准备好开始游戏了吗?” 第151章 兵哥哥顾燕南 蓝羽坐在床上,阿岩跪在她的面前。 男人的手掌带着灼人的温度,沿着蓝羽纤细的腰线缓缓摩挲,最终停驻在她起伏的臀线上,指尖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力道辗转、搓摩,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传递着露骨的暗示。 蓝羽的呼吸渐渐乱了节拍,从平稳变得短促,最终化作难以自抑的喘息,在阿岩的耳边轻轻回荡。 阿岩低下头,轻轻攫住了那两片微启的唇瓣,温柔却不容拒绝地深入,舌尖试探着撬开她的贝齿,随即便是更深、更缠绵的纠缠、吮吸,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都汲取交融。 动情之时,蓝羽难耐地仰起纤细的颈项,迷离的眼眸半阖,一声破碎而爱恋的低吟逸出唇齿:”哥哥……“ 这声呼唤如同冰水浇入滚油,阿岩所有的动作微微一僵。 阿岩微微抬起头,望向蓝羽酡红的面颊和那半眯着、蒙着一层情雾的眼眸,心中似有什么东西悄然崩塌又重组。 他紧扣在她腰间的手猛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怀中女人嵌入骨血,又像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 刹那间,之前所有的旖旎、试探、情欲的热度都被一种更为汹涌、更为原始的冲动所覆盖。 蓝羽在他的怀中嘤咛着,那娇柔的声音似是鼓励,又似是求饶。 阿岩的理智在这一声声的轻吟中消散,他开始沿着蓝羽的脖颈,一路轻吻下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细嫩的肌肤上,惹得蓝羽一阵轻颤。 房间里,暧昧的气息如藤蔓般肆意蔓延,将两人紧紧缠绕,再也分不清彼此。 翌日。 深夜的浅柏科技实验室,蓝羽盯着全息投影上不断跳动的数据流,指尖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 作为首席人工智能工程师,她正在调试最新研发的边境安防 ai 系统,这个项目一旦成功,将大幅提升边境巡逻的效率与精准度。 突然,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屏幕上所有数据开始疯狂闪烁。 蓝羽脸色骤变,立即启动紧急防护程序,却发现系统仿佛被某种未知力量操控,正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 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滑落,她意识到,这不仅是技术的危机,更可能威胁到边境安全。 她毫不犹豫地按下实验台上的红色按钮,一道蓝光闪过,实验室地面缓缓打开,露出隐藏的地下停机坪。 一架造型科幻的飞行器缓缓升起,这是浅柏科技秘密研发的 “瞬影号”,采用最新的量子空间折叠技术,能在短时间内实现超长距离的快速移动。 与此同时,边境某基地内,顾燕南接到紧急任务。 作为西南战区猎豹特种大队的王牌突击手,他带领小队火速赶往出现异常的边境监控站。 上级指示,有人试图通过黑客手段入侵安防系统,而他们的任务,是保护站点并排查隐患。 当 “瞬影号” 划破夜空,精准降落在监控站附近时,顾燕南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动。 他举起红外望远镜观察,却发现飞行器表面的隐身涂层完美地融入夜色,若不是多年训练形成的直觉,根本无法发现。 顾燕南带队冲进监控站时,正看到蓝羽单膝跪在地上,拆解着服务器的外壳,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代码指令。 她凌乱的长发下,是专注而倔强的脸庞,白大褂上沾着机油,却无损那份独特的知性美。 “你是谁?” 顾燕南警惕地端起枪,目光锐利如鹰。 蓝羽抬头,对上那双如寒星般的眸子,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但情况紧急,她顾不上其他,快速说道:“浅柏科技工程师蓝羽,系统被攻击,我需要十五分钟修复!” 顾燕南审视了她一眼,注意到她身后那架散发着科技感的飞行器,心中对她的身份多了几分信任,果断下令:“全队警戒,给她争取时间!” 在枪声与代码的交织中,蓝羽全神贯注地与黑客对抗。 顾燕南则守在她身边,看着她灵活的手指在电路板上穿梭,听着那些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从她口中说出,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当系统终于恢复正常,蓝羽瘫坐在地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顾燕南递来一瓶水,眼神中多了几分欣赏:“干得不错,工程师。” 蓝羽接过水,看着眼前身姿挺拔的兵哥哥,突然调侃道:“没想到除了代码,我还得靠迷彩服保护。” 顾燕南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以后我们得常合作,毕竟代码和枪,有时候目标是一样的。” 蓝羽仰头喝水时,水珠顺着下颌滑进白大褂领口。 顾燕南别开眼,喉结不自觉滚动,伸手接过她空了的水瓶。 战术背心上错落有致地挂着各类装备,红外望远镜、止血绷带、战术匕首,每一件都透着常年使用的痕迹,无声诉说着主人的职业与经历。 “顾燕南,燕子的燕,南方的南。” 他单膝跪地,用军靴碾灭地上未燃尽的弹壳,“我是西南战区猎豹特种大队的突击手。” 蓝羽蹲下身,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战术背心上的磨损痕迹,那里凝结着干涸的血迹,不知是哪次任务留下的印记。 “下次再见面,可别拿枪指着我了。” 她笑着抽出他腰间的战术匕首,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刀花,刀刃映出两人挨得极近的倒影。 顾燕南喉结滚动,伸手握住刀柄将匕首收回,温热的指腹鬼使神差地故意在她掌心多停留了半秒:“那得看蓝工程师下次带着您的飞行器,是来帮忙还是捣乱。” “顾先生,再见!”蓝羽没有时间多做逗留,与这位特种兵先生道别。 蓝羽疲惫地靠在 “瞬影号” 柔软的座椅上,指尖还残留着电路板的金属凉意。 飞行器平稳穿梭于云层之上,量子引擎发出轻微的嗡鸣,仿佛是这场惊心动魄的边境救援留下的余韵。 她抬手关闭全息操作面板,那些曾经疯狂跳动的数据流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舱内柔和的灯光里。 窗外,城市的灯火渐次清晰。 a 市标志性的双子塔刺破夜空,霓虹勾勒出熟悉的天际线。 “瞬影号” 无声地降落在浅柏科技专属停机坪,防护罩将飞行器完美隐匿在夜色之中。 蓝羽整理好有些凌乱的白大褂,从储物舱取出备份的代码硬盘紧紧攥在手心,那里面存储着此次边境安防 ai 系统的关键数据,也是她与顾燕南并肩作战的特殊见证。 走出飞行器,地下停机坪的冷气让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蓝羽迈步走向电梯,金属地板在脚下发出清脆的声响,空旷的空间里,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回荡,像是为这场突如其来的边境之行画上句点。 回到办公室,许柏年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她了。 许柏年将茶杯推过茶几,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镜片后的目光:“龙井配了三颗冰糖,和你十六岁在实验室通宵写代码时一个配方。” 他扫过蓝羽沾着机油的白大褂,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表:“军方加密频道突然联系我,说有位工程师带着‘瞬影号’擅闯边境防护区。” 蓝羽接过茶杯的手顿了顿,清甜茶香混着许柏年的雨前龙井香水味在鼻腔里撞个满怀。 她仰头饮尽半杯,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防火墙被新型病毒穿透了十七层,再晚十分钟,西南防线的布防图就该出现在暗网了。” “所以你就带着公司机密单枪匹马杀过去了?” 许柏年突然起身,西装下摆扫落茶几上的文件,“小羽,‘瞬影号’的量子引擎还在测试阶段!上次试飞时……” “但它成功了。” 蓝羽将硬盘轻轻放在在桌上,金属与玻璃碰撞的声响清脆如枪鸣,“而且我不是一个人 —— 西南战区猎豹大队的人比我们的 ai 更快锁定了攻击源。” 她摸着战术匕首在掌心留下的红痕,想起顾燕南战术背心上斑驳的血迹:“师兄,你知道军用匕首的握法和水果刀有什么区别吗?” 许柏年盯着她发亮的眼睛,突然笑出声。 “区别在于,” 他伸手替她摘下头发上的金属碎屑,指腹擦过她耳后时带起细微的电流,“拿水果刀的人总想着切苹果,而握匕首的人……” 他顿了顿,窗外的霓虹在镜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已经站在风暴中心了。” 许柏年将卫星照片锁进保险柜的咔嗒声刚落,办公桌上的加密电话突然爆发出尖锐的蜂鸣,红色指示灯急促闪烁。 “是首都战区的专线。” 许柏年挑眉按下接听键,全息投影中瞬间浮现出卫戍区参谋长棱角分明的虚影,“周主任二十分钟后到,说是带着老首长的亲笔信。” 蓝羽转身走向实验台,白大褂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她调出 “瞬影号” 的飞行日志,屏幕蓝光映得睫毛投下细碎阴影:“看来那三个光点确实惊动高层了。” 她纤细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不过正好,我也想申请军方的电磁脉冲测试场,优化量子引擎的抗干扰性能。” 二十分钟后,楼顶的警报器突然发出低沉的嗡鸣。 透过实验室的全景天窗,三架军用直升机划破夜空,机身的隐形涂层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机腹的射灯扫过浅柏科技的 logo,猎豹纹章的光影在地面投下威慑的印记。 舱门滑开的瞬间,一行人鱼贯而出。 第152章 刘贵生的矛盾心理 为首的中年军官身着笔挺军装,臂章上的 “首都战区技术监察部” 字样熠熠生辉,正是卫戍区装备部主任周明远。 他身后跟着两名抱着文件箱的文职人员,个个面带笑意,完全没有剑拔弩张的氛围。 “蓝工、许总,叨扰了!” 周明远笑着行军礼,顺手接过蓝羽递来的咖啡。 “上面收到边境异常活动报告,虽然知道是你们在帮忙,但流程还是得走。” 他眨眨眼,压低声音:“特别是那三个可疑光点,老领导们可好奇‘瞬影号’的新功能了。” 许柏年按下桌面隐藏按钮,全息投影瞬间展开成西南防线的三维地图,标注着详细的攻防数据:“周主任来得正好,我们刚整理完黑客攻击日志。这次多亏了贵部提供的最新加密协议,不然还真难锁定境外源头。” 他特意放大显示光点轨迹的画面:“不过这三个异常信号,我们怀疑是敌方干扰设备留下的残影。” 蓝羽配合地调出技术参数:“需要的话,我可以带各位去实验室,现场演示‘瞬影号’的量子定位系统。” 她故意调侃:“就是不知道周主任敢不敢坐未完全测试的飞行器?” 周明远爽朗大笑,拍了拍她肩膀:“你这丫头,一年前帮我们调试军用 ai 时,不也拿我当试验品?” 他示意文职人员开始检查,自己却从公文包掏出个精致的木盒:“说正事,这是老首长让带的,新茶,说是感谢你们上个月优化的边境巡逻算法。” 办公室里,检查文件的翻页声、讨论技术的交谈声交织成一片,倒像是老友聚会。 直到天光大亮,周明远才带着人满载而归,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下次有新成果,记得提前通知我们来‘找茬’!” 蓝羽望着直升机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许柏年走到她身边,将卫星照片默默收进保险柜:“军方这次来得可真速度。” —— 翌日晚间,蓝玉玲受邀参加a市的一场家庭友好型行业峰会,许多同行都带了家中长辈。 此次峰会,蓝玉玲带了蓝老太太一同前来。 踏入酒店,进入峰会会场。 蓝玉玲一眼便看到了刘老太太、刘贵生、李琳云、李老太太、魏无双、李莲盈、以及即将返校的刘旭。 刘贵生和李琳云等刘家人和李家人个个华服加身,热络地与相识之人寒暄,畅聊行业时事。 当裴砚琛与刘月一同到达现场时,众人见刘月容貌漂亮瑰丽,举止优雅,大家眼前登时一亮,赞叹道:“老太太,这位想必是您孙女?也难怪能让a市最出众的才俊倾心,生得这般标致。瞧瞧,这模样竟带着几分您当年的风采,您可真是好福气!” 只见二人皆相貌出众,并肩而立甚是登对,加之其身份不凡,周围宾客纷纷赔笑奉承:“嘿,到底是裴总看上的女孩,这等气质,寻常人着实难望项背。” “谁说不是呢。” 蓝玉玲和蓝老太太在一旁看着这讽刺的一幕,未曾发言。 二人一见到这些“故人”,便会忍不住回想起二十七年前发生的一幕幕,简直令人作呕。 而刘贵生突然见到前妻与前岳母,也是一愣,登时脸色难看至极。 于他而言,多年前的那一场婚姻是耻辱、是跳板,更是深深的忌惮。 一个农村人靠着富家前妻的嫁妆拥有如此成就,他的骨子里到底是自卑的,更是有着浓浓的心虚。 再加上前妻蓝玉玲本人相貌昳丽,才华横溢,见识渊博,比他身旁的李琳云内核底蕴深厚了不知多少个层次。 但他过度虚荣的自尊心作祟,令其绝不能承认自己选错,这是他一直所坚持的,也一直为之努力。 虽然李琳云这些年为了能更配得上他博士的头衔,令自己在外在内于待人接物方面都更称得上刘太太的身份,一直在不停地学习各方面知识,考各种证件。 但不知道哪里不对,刘贵生总觉得身边同样与他一样农村出生的妻子,到底不如富家前妻蓝玉玲。 思及此,他伸手揽住妻子的腰身,表演夫妻恩爱的戏码。 李莲盈瞧在眼里,心中暗自畅快。 今日刘家的亲朋好友与以前瞧不起刘家的商界中流世家也到了许多。 这些人都认识蓝玉玲,大部分知晓蓝玉玲与刘贵生的过往。 往昔,刘贵生决然与蓝家千金解除婚姻,另娶一位虽说与他门当户对但出身贫寒的女子为妻,彼时众人皆觉他行事荒唐,脑子糊涂。 时光流转,这些年听闻蓝家经济困窘,濒临破产,往昔辉煌不再。 反观刘家,竟凭借着从那贫寒女子腹中诞生的女儿,平步青云,实现了阶层的大跨越。 又闻刘老太太的孙子,亦是出类拔萃。 目睹刘家此刻的兴旺发达,对比蓝家如今的衰败落魄,众人恍然惊觉,当初刘老太太与刘贵生的抉择,竟不失为明智之举。 除了上述众人,还有一些a市的顶层社交圈的权贵也莅临现场。 往昔,这些权贵身份尊崇,刘家人与之并无交集,难以企及。 但今日,这些勋贵却格外给刘家脸面。 即便平日里与刘家素无往来,有刘家人与他们搭话,他们也礼貌回应着。 众人的目光,更多地聚焦到了刘月与刘旭身上。 今日蓝玉玲突然现身,有的人以为蓝玉玲是想借此机会巴结裴砚琛呢。 于是大家纷纷装作看不到蓝玉玲,深怕得罪了裴砚琛未来的岳家。 有人满脸笑意地向刘老太太奉承道:“老太太,您这孙儿孙女,模样出众不说,各方面更是拔尖儿,您可真是洪福齐天呐!” 刘月与刘旭姐弟,向来是刘家的门面担当。 听闻夸赞,她满含慈爱地看向刘旭和刘月,谦逊笑道:“瞧您说的——” 见此情景,蓝玉玲只与蓝家熟识之人交流,并未看裴砚琛一眼,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女婿,全体蓝家人早已彻底失望。 此刻,云熠乾给裴砚琛打来电话,言明今日有事,无法前来。 本来这种峰会裴砚琛无需亲身前往,只需派个秘书代表裴氏现身即可,今日他特意来到现场,也是为了给刘家撑门面而已。 当听闻云熠乾无法亲临时,刘、李两家皆面露失落之色。 尤其是李家,魏无双与李老太太等人满心期盼着李莲盈能够嫁于云熠乾,使他们李家也能像刘家那般攀上高枝,成为这a市排得上号的人上人。 可谁都没料到,云熠乾今日竟未现身。 段邵阳得知云熠乾无暇前来,颇感意外。 此前他并未听闻云熠乾今日有要紧事务缠身。 刘月同样没想到,云熠乾会在今日缺席。 她下意识蹙起眉头。 裴砚琛在侧,神色并无波澜。 蓝玉玲其实还要顺便参加侄女孩子的满月宴,所以峰会开始没一会,她就带着蓝老太太离开了现场。 去了酒店另一个大厅。 抵达满月宴大厅,便找到了已经落座的蓝若蘅与蓝烬遥。 今日四人出席满月宴,蓝羽便未同往。 次日,远方表姐与表姐夫带着昨日才满月的小侄子来到了蓝家。 蓝家大宅的雕花铜门刚推开,表姐举着遮阳伞跨进门槛,碎花裙摆被穿堂风掀起:“姑姑!这天热得跟蒸笼似的,路上买的雪糕化得淌了一手!” 怀里的小侄子正吐着口水玩奶嘴,被蝉鸣声惊得小手乱挥。 蓝玉玲戴着珍珠耳钉从空调房迎出来,真丝旗袍下摆扫过大理石地面:“楚涵来了!快进来吹吹冷气,冰镇酸梅汤早备好了!” 转头瞥见表姐夫,指尖点了点他汗湿的衬衫:“伊万,工作忙不忙啊?快进来坐。” 表姐夫挠着板寸头,带着热乎劲儿:“姑,忙啊!这不跟着跨海大桥项目组跑现场,黑得跟煤球似的。” 他弯腰从泡沫箱里掏出冰袋裹着的红肠:“特意买的秋林新品,冷链车刚运到的!” 蓝羽斜倚在红木凉榻上摇着团扇,耳垂上的碎钻随着动作轻晃。 蓝若蘅趿着水晶凉拖从二楼哒哒跑下来,发梢还沾着泳池的水珠:“表姐!快让我抱抱大外甥!哟呵,这小胖胳膊跟藕节似的!” 说着在孩子肉乎乎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饭厅里中央空调嗡嗡作响,蓝老爷子端起茶盏:“伊万啊,听说你们那海底隧道工程提前竣工了?给咱蓝家长脸呐!” 表姐夫慌忙起身,脖颈晒得通红:“爷爷,您可别夸了,这都是团队的功劳!” 蓝羽用银匙给表姐舀了碗冰粉,突然挑眉:“妈,我一直纳闷儿,姐夫一俄罗斯人,咋说话一股东北大碴子味?” 蓝玉玲给小侄子扇着蒲扇,笑道:“你姐夫那是‘老东北’了!人家十来岁就考上哈工大,在咱黑土地扎根二十来年,现在身份证上写的都是哈尔滨道里区!” 表姐夫抹了把额头的汗,咧嘴笑:“可不咋的!刚来那阵儿,同学教我整蛊,让我见人就问‘嘎哈呢’,闹了不少笑话!” 第153章 海豚馆之行 蓝若蘅调侃道:“姐夫,你给我们学学‘嘎哈’能咋用。” 这下,伊万来劲了,他一拍大腿,兴高采烈地说:“都听好了哈。” “我不想去——我去嘎哈去啊? 我想去——我嘎哈不去啊? 不想让你去——你去嘎哈去啊? 想让你去——你嘎哈不去啊? 去不去都行——去了能嘎哈呀? 好奇去干嘛——你要去嘎哈去? 我就不去了——哎呀,我去嘎哈去? 怎么非让我去——来,你说你到底要嘎哈?” 满桌人笑得直拍大腿。 蓝羽望着婴儿椅里蹬腿的小侄子,藕节似的小腿肉嘟嘟的。 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她突然忆起自己当年生产时的画面。 六年前,产房里的白炽灯亮得灼眼,蓝玉玲握着她汗湿的手,蓝老爷子在走廊来回踱步,蓝老太太与蓝凛川坐在椅子上焦灼地等待着孩子的降生。 而裴砚琛签完手术同意书,西装上的玫瑰胸针泛着冷光,转身消失在消防通道的拐角。 空调出风口送来的凉风里,仿佛还混着消毒水的味道。 蓝羽的思绪被大家的交谈声拉回到现在。 蓝老爷子抿了口茶,用京腔慢悠悠地说:“伊万啊,听你表姐说,你们搞那海底隧道,用到啥仿生学原理?这玩意儿我听着新鲜!” 伊万一听来劲了,往椅背一靠,大腿拍得 “啪啪” 响:“哎哟爷爷!您还真问到点子上了!我们团队瞅见深海乌贼那软乎乎的身子能钻小缝儿,就琢磨着仿造它的结构,设计出可变形的盾构机外壳!您别说,这法子还真成了,效率蹭蹭往上涨!” 蓝若蘅眨着大眼睛凑过去,语气里带着好奇:“姐夫,那在海底干活儿,万一漏水可咋整?” “丫头,这你就放一百八十个心!” 表姐夫掏出手机,翻出工程图,“我们用的那密封材料,老鼻子讲究了!跟咱东北酸菜缸的密封原理差不多,不过材料换成纳米级的玩意儿,严丝合缝,一滴水都渗不进来!” 蓝玉玲笑着摇头:“瞧你这比喻,啥都能跟东北酸菜联系上。” 徐楚涵嗑着瓜子,东北腔里带着调侃:“姑,您还别说,伊万就这本事,再高深的学问,一到他嘴里,都能变成大碴子味儿!” 蓝羽转动着手里的团扇,挑眉道:“姐夫,我听说你们团队在研究跨海大桥抗台风技术?这方面有啥新突破没?” “那必须有啊!” 表姐夫一拍桌子,差点震翻茶盏,“我们研究那桥墩子,就跟咱东北老辈儿盖房子打地基似的,得稳当!不过我们用的是智能材料,台风来了,它能自己调整结构,就像咱东北人遇着大风,知道把身子往下蹲,稳住重心!” 满桌人听得入神,蓝老爷子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得嘞!照你这么说,以后台风再大,咱的桥也能屹然不动!” 伊万挠挠头,咧嘴笑道:“爷爷您谬赞了!我们这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一步步摸索出来的!对了,听说小羽在研究啥人工智能?这玩意儿我可不懂,到底是干啥用的?” 蓝羽刚要开口,蓝若蘅抢着说:“姐夫,人工智能可厉害啦!就跟你修桥建隧道一样,都是改变世界的大工程!” 伊万哈哈大笑:“行!咱蓝家就没有孬种!不管是搞科研还是修桥,都得整出个样儿来!” —— 深夜,霍衍之收到了蓝羽发给他的消息: 阿衍,夏将烬,夜未央, 浮云暂歇,花叶渐枯黄,未知卿可康? 小楼凭栏,数流萤漫舞阶旁, 往事汤汤,难掩怅惘,难藏热望, 流年跌宕,红尘莽莽, 一往而深的念,朝暮之间倘佯,困守一湾旧港。 阿衍,若思念可触,皆似这沉甸的秋穗,裹满金芒与守望; 若思念可嗅,亦如那东篱之菊香,诉不尽眷恋牵肠, 此时此景,蒹葭承露映寒塘、桂影拂窗搅思量, 搁笔绪如网,相知相见知何往? 清梦作桨,遥遥衡岳旁。 小字无量,长夜漾浪, 阿衍,谢桥烟柳瘦,楼心明月殇,旧笺常回望, 你我几时并肩踏秋光,岁岁恒长? 深夜,书房里只亮着一盏鎏金台灯,暖黄的光晕将霍衍之的身影投在波斯地毯上,显得孤寂又清冷。 他微挑桃花眼,眸中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手机,似要将文字印进心里。 读至 “一往而深的念,朝暮之间倘佯” 时,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往日从容的神色染上无限思念之情。 沉默许久,他将手机倒扣在桌面,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夜色如墨,远处的霓虹闪烁,却映不亮他眼底的暗沉。 他点燃一支烟,猩红的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思绪却飘向了千里之外的蓝羽。 想起她专注调试代码时发梢垂落的模样,想起她笑起来时眼底的星光,握着香烟的手不自觉收紧,烟灰簌簌落在昂贵的西装上也浑然不觉。 过了良久,他回到桌前,修长的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方,迟迟没有动作。 最终,只是将消息截屏保存,存入那个只有他知道的加密文件夹,仿佛这样就能将这份情愫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 坐在桌前继续处理文件,可微微蹙起的眉峰,泄露了他内心难以平息的波澜。 翌日晚间。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蓝羽刚吹干长发,就看到裴依娜的卡通头像在闪烁。 按下接听键,软糯的声音裹着甜腻的撒娇倾泻而出:“妈妈!明天可不可以陪我过生日呀?幼儿园小朋友说提前许愿会更灵哦!” 蓝羽握着毛巾的手顿了顿,六岁孩子天真的谎言像根羽毛轻轻挠过心脏。 裴依娜的生日是后天,她应该是想在那天与刘月一起正式过生日。 第二天是周六,她不上班,于是她同意了。 她蜷在飘窗上,望着窗外的月光,心情复杂,说道:“可以。明天让你爸爸送你到外婆家。”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裴依娜压低声音:“我要和妈妈去看海豚!还要吃草莓蛋糕,上面插六根蜡烛!” 蓝羽心中涌过难言的情绪,去年女儿的生日并没有她的参与,也不知今年怎么又想起她这个亲生母亲了。 她收回思绪,平淡道:“好。” 周六清晨,裴家的黑色轿车停在蓝家老宅门前。 是裴砚琛的司机来送的裴依娜,裴砚琛并未亲自前来。 裴依娜像只欢快的小兔子扑进蓝羽怀里,发间的草莓发卡蹭着她的下巴。 蓝羽帮孩子整理好蝴蝶结,余光瞥见司机欲言又止的神色,只是摸摸孩子的头:“走,娜娜,海豚在等你呢。” 裴依娜与蓝家众长辈打过招呼,并道别后,坐上蓝羽的车,前往海豚馆。 海豚馆穹顶洒下粼粼波光,裴依娜趴在玻璃上,鼻尖都贴出了红印。 当训练师带着海豚出场时,她攥着蓝羽的手直跳:“妈妈快看!是粉色的海豚!” 表演环节,训练师举起伸缩刀佯装刺向海豚。 蓝白相间的生物突然发出尖锐的鸣叫,引得全场惊呼。 训练师无奈摇头:“叫早啦!” 海豚立刻安静下来,等刀刃 “没入” 身体才发出低鸣。 观众席爆发出掌声,裴依娜却皱起小脸:“它会不会疼呀?” 蓝羽蹲下身擦掉孩子眼角的泪花:“不会。” 她为女儿解释了其中原理,裴依娜天资聪颖,一听便懂了,顿时破涕为笑。 “想不想和海豚交朋友?” 蓝羽突然起身,在孩子惊讶的目光中褪去外套,露出贴身的黑色运动泳衣。 在裴依娜诧异的目光中,纵身一跃。 跃入水池的瞬间,蓝羽像条灵动的鱼潜向海豚。 她轻触对方光滑的皮肤,用训练师教的哨声节奏发出信号。 海豚忽然摆动尾鳍,托起她破水而出。 蓝羽单脚稳稳立在海豚背上,另一只脚优雅地舒展成弓步,在半空划出优美的弧线。 裴依娜兴奋地尖叫,小手拍得通红:“妈妈是超级英雄!” 并且快速拿出手机,适时拍下了这一幕。 蓝羽在浪花中微笑,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她对着海豚轻吻,换来对方亲昵的蹭脸。 人与海豚在水中翻转、跳跃,默契得仿佛相识已久。 在海豚馆玩到傍晚,蓝羽才带裴依娜回到了蓝家。 众人与裴依娜用过晚餐,都舍不得她离开。 暮色渐浓时,裴家司机来接裴依娜。 蓝羽催促女儿快速收拾好随身物品,将她带出了屋子。 孩子一步三回头,怀里紧紧抱着蓝羽买的海豚玩偶:“妈妈下次还要一起玩!” 蓝羽替她系好安全带,指尖掠过孩子的耳垂:“嗯。” 别墅书房内,裴砚琛听着女儿叽叽喳喳的描述,并给他看自己拍下的视频,不自觉钢笔在文件上晕开墨点。 “她真的站在海豚背上?” 他摩挲着下巴轻笑,镜片后的眸光晦暗不明。 看着孩子蹦蹦跳跳回房的背影,笑意收敛。 拿着手机看着裴依娜发给他的视频,望着站在海豚头上意气风发的蓝羽,嘴角笑意渐浓。 墨色的眸子中翻涌着浓浓的不知名情绪。 第154章 裴依娜的生日 裴砚琛的黑色迈巴赫稳稳停在云端餐厅门口,裴砚琛替女儿整理好裙摆上的蝴蝶结,牵着她的小手走进电梯。 裴依娜仰头望着旋转的水晶吊灯,草莓发卡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爸爸,今天会有好多蛋糕吗?” “当然,还有你最喜欢的草莓塔。”裴砚琛低头时,眼底尽是对女儿的关爱。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包厢里突然爆发出欢呼声,彩带从天花板倾泻而下,裴依娜惊喜地捂住嘴巴。 “小寿星来啦!”刘月穿着香槟色连衣裙起身,精心修剪的美甲擦过裴依娜的脸颊,“快让阿姨看看,是不是又长高了?” 她身后,云熠乾转动着威士忌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留下蜿蜒的痕迹,目光却直直落在裴砚琛身上。 裴依娜被欢呼声激得更雀跃了,粉色裙摆蹭过裴砚琛的西裤。 刘月眼疾手快地扶住孩子肩膀,指尖残留的晚香玉香水味混着蛋糕甜香扑面而来:“瞧瞧我们小美人,裙子比星星还闪呢!” 她冲裴砚琛抛去一个媚眼,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轻轻捏了捏裴依娜的脸颊。 段邵阳晃着高脚杯里的蔓越莓汁凑过来,故意用夸张的腔调说:“娜娜快坐 c 位!今天是你的主场。” 圆形餐桌自动旋转,鎏金餐具与骨瓷盘碰撞出清脆声响。 裴砚琛将龙虾剥好的嫩肉放进女儿碗里,余光瞥见刘月往他碗里夹了块文火慢炖的和牛:“尝尝这个,火候特意交代主厨调了三次。” 她说话时发梢扫过裴砚琛的领带,在红酒杯里投下晃动的倒影。 裴依娜突然举起沾满奶油的勺子:“爸爸和月月阿姨喂我!” 刘月的笑声清脆如银铃,她与裴砚琛同时将勺子递到孩子嘴边,指尖不经意相触。 云熠乾轻摇着酒杯喝下一口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恍惚间竟尝出了蓝羽最爱的黑咖啡味道。 段邵阳笑着举起果汁:“娜娜,叔叔想吃蛋糕了!” 他走到角落将蛋糕推了过来。 当蜡烛点燃时,裴依娜歪着头看向裴砚琛:“爸爸和月月阿姨一起帮我吹蜡烛好不好?” 圆形餐桌上,六层奶油蛋糕堆满新鲜莓果,“6”字形的蜡烛在中央跳跃。 刘月的手悄然覆上裴砚琛的手背,在跳跃的烛光里,两人的影子在墙上重叠成暧昧的形状。 云熠乾默默拿出手机给蓝羽发了一条消息:“今天娜娜过生日,你……还好吗?” 蓝羽并没有马上回复他,他有些担忧。 期间他反反复复地拿起手机查看,他的动作太过明显,裴砚琛想不注意都不行。 十分钟后,手机屏幕亮起,看到是蓝羽的信息,嘴角不自觉弯起。 裴砚琛看着他盛满笑意的脸庞,忍不住问道:”熠乾,有什么开心的事,笑得这么甜?“ 刘月和段邵阳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他,期待他的回答。 云熠乾发现众人都看着他,马上收起手机,随意敷衍道:“今天娜娜生日,我开心。” 刘月了然地笑笑。 段邵阳“嘁”了一声:“我还以为有什么好事呢!” 他兴味阑珊地揶揄云熠乾。 裴砚琛深深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又看向了刘月和裴依娜处。 随即,云熠乾立刻拿出手机,点进蓝羽的信息,只看到“嗯,我很好。”的回复,他心里稍稍放心一些。 男人默默收起手机,转头看向裴砚琛:“该唱生日歌了。” “好!唱生日歌咯!” 段邵阳率先拍手,扯着嗓子起调,搞怪的声音惹得裴依娜咯咯直笑。 包厢里的水晶吊灯突然暗下,只留下蛋糕上跳动的烛光,将众人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 刘月紧挨着裴砚琛,肩膀轻轻蹭过他的西装外套,甜美的歌声混着香水味萦绕在他身侧。 裴砚琛垂眸注视着女儿,薄唇微动,低沉的嗓音融入旋律中。 裴依娜双手合十,亮晶晶的眼睛在烛光里流转,时不时偷偷瞥向身旁的大人们。 云熠乾的歌声断断续续,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裴砚琛与刘月交叠的影子上。 他想起蓝羽此刻正独自一人,胸口泛起一阵钝痛,握着手机的手心渗出薄汗。 裴依娜兴奋地晃动着身体,奶声奶气地跟着哼唱。 唱完最后一个音符,她迫不及待地鼓起掌,转头看向裴砚琛:“爸爸,我们一起吹蜡烛!” 段邵阳插嘴道:“还没许愿呢!娜娜快许愿。” 裴依娜踮脚站在椅子上,双手合十:“我希望……” 她偷偷瞥了眼沉默的裴砚琛,“希望爸爸每天都能陪我吃草莓,还有……” “还有什么?”云熠乾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尾音。 刘月笑望着裴依娜,而裴砚琛正专注地替女儿整理被烛火映红的发丝。 “还有希望月月阿姨经常陪我玩!”裴依娜清脆的童音响彻包厢。 她本来还想说希望妈妈也能经常陪她,给她做饭,像以前那样。 但她突然想到蓝羽不喜欢刘月,而她又不想让刘月伤心,所以她没有说出关于蓝羽愿望的部分,比起蓝羽,她更喜欢随她心意的刘月。 云熠乾放下酒杯,杯底与大理石桌面碰撞出轻响,他意味深长地看向裴砚琛。 段邵阳适时接话:“可以吹蜡烛了。” 裴砚琛温柔地看着女儿,侧脸的轮廓在烛光中显得格外柔和。 刘月见状,悄悄将手搭上裴砚琛的手臂,两人同时吹气,烛火应声而灭,火星溅落在奶油上,转瞬即逝。 包厢里瞬间亮起暖黄色的灯光,裴依娜欢呼着扑向蛋糕,却不小心将奶油抹在了脸颊上。 刘月娇笑着拿出手帕,想要替她擦拭,裴依娜却灵活地躲开,蹦到云熠乾身边:“云叔叔帮我擦!” 云熠乾一怔,随即嘴角扬起笑意,小心翼翼地擦去小女孩脸上的奶油:“我们娜娜变成小花猫啦。” 裴砚琛笑意满满,奶油上的草莓鲜红欲滴:“先吃蛋糕。” 刘月笑着说:“现在开始切蛋糕!” 裴依娜握着卡通造型的蛋糕刀,踮起脚却还是够不到顶层的莓果。 裴砚琛见状轻轻托住孩子的手,两人合力切开第一层奶油,雪白的刀锋上沾着细碎的糖霜。 “小心别弄脏裙子。”刘月用银叉挑起一小块蛋糕,草莓果酱在齿间爆开时,裴依娜幸福地眯起眼睛。 云熠乾看着这可笑的一幕,深深地为蓝羽多年的付出觉得不值。 裴砚琛一转头,发现好友正怔怔望着自己出神,他挑眉看向女儿:“娜娜,要不要给云叔叔也尝尝草莓?” 小女孩立刻舀起一大块蛋糕,奶油沾到鼻尖也浑然不觉:“云叔叔张嘴!” 段邵阳突然抓起彩带往云熠乾头上一甩,彩色亮片纷纷扬扬落在威士忌里:“小云子,快张嘴,娜娜小公主喂你呢!” 他转向刘月,眼底闪过促狭的光:“刘月,你这香槟都快见底了,是不是等着砚琛喂?” 刘月的耳尖泛起薄红,她拿起精致的骨瓷碟,切下蛋糕上最饱满的草莓,却在递向裴砚琛时故意顿住。 裴依娜突然蹦到两人中间,抢走草莓塞进自己嘴里:“爸爸的草莓归我!” 清脆的笑声撞碎了空气中紧绷的弦。 他将盘子推向女儿,余光却看向刘月,笑得一脸和煦。 “娜娜,阿姨送你芭蕾舞裙!”刘月打开丝绒礼盒,雪白的纱裙缀满珍珠。 裴依娜顿时眼睛一亮,抱着刘月的脸颊唧亲了一口,赖在她的怀里说道:“谢谢月月阿姨。希望以后每年过生日,都能有月月阿姨陪着我。” 刘月一边轻拍着裴依娜的背一边笑着说:“好,每年阿姨都陪娜娜过生日。” 话是对裴依娜说的,眼睛却望进了裴砚琛的心里,二人对视的目光似要拉丝了。 一边的段邵阳不依不饶地调侃道:“欸,你们好歹也顾忌一下其他人,我和小云子还在呢!你们这样肆无忌惮地在我们面前秀恩爱,合适吗?” 刘月优雅地收回视线,指尖划过香槟杯杯口,发出清亮的嗡鸣,抬眼时眼角眉梢皆是笑意:“邵阳就爱开玩笑。” 她从冰桶里抽出香槟,琥珀色液体在水晶杯中泛起细密气泡:“下次把林可带着。” 段邵阳夸张地捂住胸口,往云熠乾身上一靠:“还是算了,有小云子陪我当电灯泡就够了。” 他的脑海里却浮现出萧念那张妩媚妖娆的脸庞和凹凸有致的身材,顿时下身蹿上一股欲火。 他用力甩甩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故意挤眉弄眼:“先别说我,小云子可是实打实的没有女朋友,砚琛,你可得管管刘月,这杀伤力,单身人士遭不住啊!” 裴砚琛轻叩桌面,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灯光下投下晃动的阴影:“都几岁了还闹。” 他将目光投向了女儿:“娜娜,拆礼物。” 裴依娜正将芭蕾舞裙往身上比划,闻言扑到礼物堆前。 云熠乾忽然起身,将包装精美的八音盒放在桌上。 转动发条,《月光奏鸣曲》流淌而出,他看向裴依娜的眼神带着意味不明:“这是叔叔专门为娜娜提前定制的礼物,喜欢吗?” 礼物是他找蓝羽定做的,裴砚琛在上面看到了浅柏的logo。 男人端起高脚杯轻抿,深红色的液体倒映出云熠乾上扬的嘴角。 裴依娜拿起音乐会,整张小脸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谢谢云叔叔,我很喜欢。” 第155章 和好 其实她觉得这个礼物很有蓝羽的风格,妈妈以前也送过她类似的小礼物。 裴砚琛也看出来了,但是另外两人不知道其中奥秘。 迈巴赫在别墅门口停下时,裴砚琛对裴依娜说道:“娜娜,你先回去,爸爸还有工作要出去一趟。” 裴依娜瘪着嘴不高兴道:“爸爸,你又要去找月月阿姨,不能带着我吗?” “爸爸和月月阿姨有工作要聊,你在旁边又听不懂,会感到无聊的。” “好,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爸爸忙完了,就会回来的。” 王姨带着裴依娜去洗澡睡觉。 “照顾好娜娜。”裴砚琛对王姨叮嘱道。 “先生放心,我一定会让娜娜早点休息的。”王姨恭敬道。 裴砚琛摸了摸裴依娜的头,转身再次离开了别墅。 周一上午,蓝羽收到了萧念发给她的消息。 蓝羽打开看了一眼,是刘月的朋友圈截图。 蓝羽点开照片的瞬间,一张氤氲着暖光的照片刺入眼帘。 画面中,刘月裹着裴砚琛的墨色真丝睡袍,慵懒倚在半山别墅的落地窗旁,晨光透过纱帘在她肩头流淌。 她腕间的珍珠手链滑落至肘弯,指尖捏着半杯红酒,高脚杯壁上凝着水珠,像是刚从浴室走出。 配文仅有短短一行:“连晨光都偏爱此刻的温柔→” 场景是裴砚琛为刘月购置的半山别墅,末尾还缀着个眨眼的表情。 其余配图同样充满暗示:凌乱的双人床铺着裴砚琛惯用的藏青丝绸被单,枕边散落着玫瑰花瓣;梳妆台上并排放着男士须后水与女士香水,瓶身倒映着纠缠的光影;两人交握的双手中指上佩戴的情侣钻戒十分惹眼;最后一张特写里,是裴砚琛对着落地窗的背影。 评论区瞬间沸腾。 “这也太甜了!” “日常虐狗!” 刘月逐一回复着笑脸表情。 蓝羽盯着屏幕看了一秒,就删除了消息,并未回复萧念。 女儿的生日当晚,他去陪刘月共度良宵,呵! —— 当天晚上,萧念刚进家门就发觉家里有人,玄关处段邵阳的皮鞋赫然入目。 顿时一股无名之火窜入胸腔。 她正欲喊男人的名字,阳台处正在打工作电话的段邵阳已经听到门口的响动。 他挂了电话,便走到了客厅。 朝思暮想的女人刹时映入眼帘。 他也不管萧念还有没有在生气,冲过去将女人搂在怀里,大手按住她的脑袋,热吻像雨点般落下来。 萧念正想将男人赶出自己的家,段邵阳骤然的一顿操作,将她的火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气得她差点休克。 段邵阳喘着粗气劳作了一分钟,却猛然发现怀里的女人没有任何反应,并未像往日般回应自己,他不由得看向怀中的宝贝。 发现萧念正怒目圆睁地瞪视着自己,他心中禁不住涌过心虚。 “宝宝,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吗?” 目光不停地闪烁,显示着男人心里明知故问的不安。 “你不知道原因?”萧念冷笑着问道。 “宝宝,我不知道啊,如果你知道,你告诉我好不好啊?”段邵阳继续舔着脸问。 “呵!”萧念都被气笑了。 “宝宝,你别这样笑,怪瘆人的。”男人继续装傻。 他是真的想将萧念攻略下来,他都多久没开荤了。 “出去,渣男!”萧念低吼道。 即便她都快气得想打人了,良好的教养告诫她,不要失了礼仪,男人而已,不值得她乱了方寸。 “念念,我错了,好不好?你别生气了,原谅我,嗯?”段邵阳轻哄道。 一边说着软话,一边伸手去拉萧念的手指。 “滚啊,烂黄瓜。”萧念一想起段邵阳拥着林可的画面,并装不认识他的样子,就郁气难消。 她实在忍不住爆了粗口。 “不要,我不走,我今天要留宿。” 段邵阳开始耍起无赖,他今天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在床上拿下这个骚蹄子。 “不要脸,恶心,你不走,我走。”萧念抓起包包就往门口的方向走。 段邵阳见她要走,立刻奔过去,双手抱住女人,下巴抵在萧念的肩膀处,委屈地说道:“念念,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认错,要打要罚都随你。” 萧念是真的不想要这个男人了,也懒得跟他掰扯,所以自从林可出现之后,她一次都没有再去找过段邵阳。 但是看目前的情况,如果不跟他说清楚,怕是摆脱不了这个男人。 她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问道:”你哪错了?“ 段邵阳喉结滚动,目光在萧念泛红的眼眶与颤抖的唇瓣间游移,脱口而出的却是敷衍:“我不该工作时忽略你消息?” 话音未落,萧念冷笑打断,指甲狠狠掐进他手臂:“那次在饭店,你搂着林可,像不认识我一样从我面前走过,怎么没想到今天?” 男人的身体瞬间僵硬,那天他搂着林可笑意盎然的画面闪过脑海。 他下意识辩解:“那是逢场作戏!” 却被萧念甩开手腕的力道震得踉跄。 她抓起玄关处的水晶花瓶,冷光映得眼底一片冰寒:“段邵阳,当我是傻子?林可根本对你没那个意思,你却自觉地装不认识我,而且这么长时间都没来找我解释,今天突然跑我家来发什么癫?” “是,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 段邵阳依然紧紧搂着她的腰身,温柔晓意地哄着。 扯松领带的动作带着些微的烦躁:“我那时候还不完全明白自己的心意,我一直以为我喜欢的是林可。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思索,加上与林可的相处,我渐渐发现,我心里喜欢的人早已不是年少时的白月光,而是眼前的朱砂痣。” 他缓缓捧起萧念的脸,轻轻蹭着女人的鼻尖。 萧念这么高傲的千金小姐,不知见过多少优秀的男子,又怎会轻易沉溺于他的温柔乡里。 “嗯。” 萧念将花瓶轻轻放在鞋柜上,声音轻得像在哄小孩,“你先松开,我先去洗个澡,身上都是细菌。” 段邵阳刚放松力道,她突然转身冲向门口,手刚搭在门把手上。 男人低低咒骂着拽住她的手腕,将其拽了回来。 “念念……” 他的声音带着恳求,伸手想抚她的脸,被萧念偏头避开。 她从包里掏出叠转账记录甩在地上,每张备注都刺目:“这是你送的包、表、车,算清了。以后别再来。” 段邵阳看着满地纸张,突然笑出声,捡起一张按在她胸口:“那感情账怎么算?你说爱我的时候,心跳也是假的?” 萧念被抵在门板上,感受着他灼热的呼吸。 记忆里某个酒醉的深夜突然清晰,她蜷缩在他怀里呢喃 “别离开我”,换来男人吻去她眼泪的承诺。 此刻承诺化作掌心的汗,烫得她眼眶发酸。 段邵阳猛地撕扯萧念的衣服,任凭女人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裙子、上衣,一件件被段邵阳扒了下来。 段邵阳用力搂着女人的身体,轻轻攫住她的唇,辗转碾磨,舌尖轻巧地撬开对方的贝齿。 本来在用力挣扎的萧念渐渐软了下去。 其实她也素了很久了,这会被百折不挠的男人慢慢勾起了身体里的欲火。 萧念后背撞上冰凉的门板,玄关处的水晶吊灯在头顶摇晃,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落在段邵阳泛红的脸颊上。 他领带歪斜地挂在脖颈,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崩落在地,露出锁骨处几处被萧念指甲抓出的红痕。 “放开!” 萧念喘息着偏头躲避,发间残留的小苍兰香水味却被男人身上岩兰草与琥珀香混着威士忌的气息彻底裹挟。 段邵阳滚烫的手掌抚上她腰侧,指腹摩挲着常年练瑜伽留下的紧实肌肉,记忆突然翻涌 —— 他们那荒唐的第一次。 “念念,看看我。” 段邵阳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舌尖扫过她颤抖的耳垂时,感受到她脖颈处急促的脉搏。 萧念睫毛上凝着泪珠,在挣扎中踢掉的高跟鞋正巧撞翻玄关的钥匙盘,金属碰撞声惊醒了鞋柜上的水晶花瓶,折射出的菱形光斑在两人纠缠的影子上跳跃,宛如破碎的星河。 当段邵阳的吻落在她锁骨凹陷处时,萧念突然咬住他的肩膀。 血腥味在齿间蔓延,男人闷哼一声却没有退开,反而将她的双手扣在头顶,喉间溢出压抑的呢喃:“疼吗?和你不理我的这些日子比,哪个更疼?” 萧念的指甲深深掐进他手臂,剧烈的喘息声响彻整个空间。 他们相拥着挪向了卧室。 卧室的丝绒窗帘半掩着月光,段邵阳将她轻轻放在床沿,指腹抚过她泛红的眼角:“别哭,再哭我真的……” 话音未落,萧念突然勾住他的脖颈主动吻上去,带着报复性的咬噬。 男人突然将女人从床上拉坐起来,紧紧拥抱着她,亲吻着她的锁骨处,女人微张着嘴仰着头回应着男人的热情。 段邵阳突然翻身让女人坐在自己身上,示意她占据主导地位。 萧念心领神会,看着男人满含期待的眼神,轻轻吻上了他的脖颈。 段邵阳闭上眼睛,露出享受的表情,双手抚上女人的背,轻轻揉搓着。 两人在凌乱的床单间辗转,满室旖旎。 第156章 打高尔夫球 一个小时后,萧念起身去了浴室,段邵阳餍足地望了女人的美背一眼,抬脚跟了上去。 ”宝宝,我帮你洗。“男人轻轻拥着女人的细腰,打开花洒的瞬间,又不顾一切地啃噬着女人的嘴唇。 萧念忍不住轻吟出声:”段邵阳……“ 女人的低语立刻激发了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花洒喷出的热水在地面氤氲起白雾,萧念后背抵着冰凉的大理石瓷砖,水珠顺着她天鹅颈滑进锁骨凹陷处。 段邵阳的手掌覆在她腰间,指腹揉搓着被床单压出的红痕,另一只手捏着她下颌,强迫她仰起头迎向水流。 “还躲?” 他咬着她泛红的耳垂,滚烫的呼吸混着水珠溅在她肩头,“刚才咬我那么狠,现在怎么不凶了?” 花洒的水声轰鸣中,萧念的呜咽被碾成细碎的音节,段邵阳趁机探入她齿间,舌尖扫过她后槽牙 —— 那里还残留着方才咬破他肩膀时的血腥味。 雾气模糊了浴室镜面,萧念的指甲深深掐进男人后背,在雪白的皮肤上抓出蜿蜒的红痕。 段邵阳突然关掉花洒,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在腹肌上汇成细流。 他将萧念抱起抵在玻璃隔断上,冷硬的材质与两人发烫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睁开眼,看着我。”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拇指摩挲着她肿胀的下唇,“说你错了。” 萧念倔强地偏头,睫毛上挂着的水珠却不争气地坠落。 段邵阳的吻落在她细颈处,牙齿轻咬凸起的软骨:“不说是?”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按向自己心口,剧烈的心跳透过掌心震得她一颤:“这里疼得快炸开了,念念,你感觉不到吗?” 瓷砖缝隙里的水珠突然连成线坠落,在地面溅起细小的水花。 萧念终于回头看他,氤氲水汽中,段邵阳眼底的血丝与泛红的眼眶清晰可见。 她鬼使神差地抚上他脸颊,指腹擦过被自己咬破的嘴角。 男人立刻反客为主,将她的手按在玻璃上十指相扣,滚烫的吻落得又急又重,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的委屈、愤怒与思念,都化作唇齿间的纠缠。 玻璃隔断被两人抵得发出细微震颤,段邵阳的膝盖分开她的腿,滚烫的身躯几乎将她整个人嵌进冰冷的镜面。 萧念在窒息般的吻里尝到铁锈味,分不清是自己咬破了嘴,还是男人伤口渗出的血。 雾气在玻璃上凝成水珠,顺着她仰起的脖颈滑落,在锁骨处汇聚成小小的水洼。 “别躲……” 段邵阳的呢喃混着急促的喘息,舌尖沿着她脖颈曲线一路向下,咬开她后颈的朱砂痣。 萧念的腰不自觉弓起,撞进他怀里。 指甲狠狠掐进他腰侧,萧念偏头躲过又一次吻落,声音沙哑带着嘲讽:“去找你的林可啊?她的吻是不是比我甜?” 话落的瞬间,段邵阳扣住她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青筋在皮肤下暴起。 他将她的手反剪在身后,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畔:“你就非要提她?” 淋浴间的积水漫过脚踝,顺着排水口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萧念被按得弯下腰,水珠从发梢滴落在地,溅起细小的水花。 段邵阳的手掌覆上她纤细的腰肢,拇指摩挲着脊椎凸起的骨节,突然俯身咬住她肩胛骨:“这里该是我的印记。” 带着惩罚意味的啃噬让萧念闷哼出声,却在转头时撞进他泛红的眼底 —— 那里翻滚着的,除了情欲,还有她看不懂的痛楚。 水流不知何时又被打开,热水冲刷着两人交缠的身影。 段邵阳将她转过来抵在墙面上,额头抵着她的,水珠顺着鼻尖滴落:“萧念,我认输。” 沙哑的声音混着水声,像是某种破碎的誓言。 他的吻变得轻柔,落在她红肿的嘴唇、湿润的睫毛,最后停在颤抖的眼睑上:“别再推开我,求你。” 两具滚烫的身体紧紧相拥,仿佛要将害羞的月亮融化了。 —— 浅柏发展得越来越好了,最近又出了几个新项目。 其中两个王翊坤亲自了解过,他特别心动,奈何他跑了好几趟浅柏,许柏年和蓝羽都不肯见他。 这天刚下班,蓝羽正准备开车去赴萧念的约,就被王翊坤叫住了。 “蓝小姐!” 蓝羽一转身,就看到了长身玉立的王翊坤正向她走来。 这个男人好看是真好看,从小出生于官宦世家,气质不是一般的贵气。 可是他脑子有包啊,每当他看到刘月的时候,恋爱脑晚期就发作了。 简直没眼看,蓝羽都懒得跟这种人浪费口舌,与他讲道理像对牛弹琴。 “王总,你喊我?”蓝羽冷淡地问道。 王翊坤目光定定锁住他,嗓音沉下来:”我们需要沟通一下。“ 蓝羽眼尾清扬,话里带刺:”是平等沟通,还是你要站在高位审判?“ 王翊坤呼吸一滞,很快带上公事公办的腔调:“蓝小姐,职场里该分清公私界限,别让个人情绪成为贵司利益的漏勺。” 蓝羽突然笑出声,那笑里裹着冰碴子:“呵……这冠冕堂皇的话术,倒像是从‘职场正确’教科书里扒下来的,您还真演得全套。” 因刘月而起的私人情绪暗流,本就不该涌入商务洽谈的理性堤坝。 可在他构建的逻辑里,她成了打破职场秩序的‘越界者’——用情绪暴力篡改专业轨迹,让理性谈判场沦为私人恩怨的角斗场。 意识到这场对话已陷入“自说自话”的死局,她启动“情绪结界”,转身嵌入车流。 沉默是她筑的墙,将他的指责与偏见,统统隔绝在理性之外。 王翊坤的脸迅速被阴翳笼罩,像被职场失控感啃咬出裂痕。 手机铃声刺破僵局时,他接起的动作带着几分不忿。 通话结束后,他驱车离开。 回到家,他对王显扬说了他公司目前的困境。 本来赚钱的项目有很多,这个不行,可以换下一个,想跟他王翊坤合作的人大有人在。 奈何这两个项目实在是好,好到了他的心坎里。 并且他有信心也有能力做好这两个项目。 他想通过王显扬找到柯宇,让柯宇劝劝许柏年,毕竟许柏年是柯宇的得意门生,而柯宇和王显扬又是好友,总得给几分薄面。 王显扬听了他这个蠢儿子的叙述,知道了来龙去脉,叹息道:“还没合作,就得罪了浅柏的核心技术员,你是怎么想的?” 王翊坤本想说蓝羽并非浅柏的核心技术员,他记得刘月说过,蓝羽19岁就不上学了,可能连大学都没读完。 他想说许柏年就是被蓝羽的美色所迷住了,蓝羽在浅柏就是个打杂的,连技术员的边都摸不着。 他还没说话,王显扬就开始赶人了:“快走,到你自己的别墅去,别在我眼前碍我的眼,再看见你,我怕我会心肌梗死。” “老头,您怎么这样说我啊?我可是您的亲儿子,唯一的呢!”王翊坤不想走,王显扬总是嫌弃他,他心里有点不服气。 “要不我再练个小号?”王显扬抚着心口作捶胸顿足状。 “别开玩笑了,您都多大年纪了?我妈都绝经了,怎么?难不成您还要包二奶?”王翊坤不嫌事大地调侃这个在官场上雷厉风行的男人。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你再不走,我就揍你。”他拿起鸡毛掸子就开始撵人,但他哪追得上比他年轻的儿子。 没一会工夫,王翊坤就跑得没影了。 周五,王显扬约蓝羽和许柏年去打高尔夫球。 第二天是周六,蓝羽答应了。 次日下午,当二人到的时候,王显扬已经在等着了。 绿茵场上,王显扬远远瞧见蓝羽和许柏年并肩走来,脸上立刻绽开笑意,特意将球杆换了个更轻松的握法。 “小羽、柏年,就等你们了!” 话音未落,他潇洒挥杆,高尔夫球如离弦之箭,精准落在球洞旁,博得众人一阵喝彩。 许柏年微微欠身,示意蓝羽先开球。 蓝羽从容上前,身姿挺拔如松,握着球杆的手稳若磐石。 在挥杆的刹那,她忽然开口:“王叔叔,不是说还约了姚叔叔吗?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吗?” 随着清脆的击球声,白色小球朝着王显扬的球落点飞驰而去,轨迹漂亮至极。 王显扬眼中满是赞赏,笑着点头:“小羽就是敏锐!你姚叔叔刚才在处理一些政务,现在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他的目光越过蓝羽,落在匆匆跑来、气喘吁吁的王翊坤身上,笑容瞬间冷却,眉头也皱了起来。 王翊坤满脸通红,显然是匆忙赶来。 他紧盯着蓝羽的背影,拿起球杆时咬牙切齿,用力挥杆却将球打得歪到离谱。 “做事毛毛躁躁,打球也这么没章法!” 王显扬忍不住冷声斥责,转头看向许柏年优雅地一击入洞,脸上立刻换上欣慰的笑容,“还是柏年稳当,不愧是商界新秀。” 蓝羽倚着球杆,目光平静地看向王翊坤:“王总若是静下心来,或许能打得更好。” 王翊坤正要反驳,王显扬却抢先一步,语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嫌弃:“还不向小羽学学!人家年纪轻轻,做事却比你稳重百倍。” 王翊坤攥紧球杆,指节泛白,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蓝羽却只是淡淡一笑,轻轻拂了拂裙摆:“王叔叔过奖了,我不过是熟能生巧。其实打球和做事一样,越是急于求成,越容易出错。” 她的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王翊坤,转身跟着王显扬往休息区走去,留下王翊坤独自站在原地,满心不甘又无处发泄。 第157章 与王翊坤的合作 休息室里,落地窗外球道泛着浅金光泽。 蓝羽刚把球杆保养手册合上,抬眼便撞上王显扬含笑的目光。 她指尖轻轻扣了扣藤编桌面,声音淡得像杯里没加糖的冷萃:“王叔叔特意约在这儿,该不会是单纯看我们推杆?” 王显扬往水晶杯里添了片青柠,冰块撞出轻响:“你这丫头,脑子比球场上的追踪雷达还灵。明人不说暗话,和翊坤那合作……” 他往椅背靠了靠:“小羽要是点个头,叔叔记着这份人情,往后球会新开发的会员权益,你想要的都能优先。” 王显扬的意思很明显了,以后关于浅柏的项目,发改委会尽量开绿灯,本来浅柏的项目就与政府紧密合作着。 本来嘛,商业世界只认价值博弈。 本质上,只要利益筹码摆得够精准,哪怕是彼此碾过底线的对手,都能坐进同一间谈判室签协议。 何况蓝羽与王翊坤,不过是理念对冲的博弈者,远没到要毁对方商业根基的程度。 只是这场博弈里,蓝羽攥着“理”字筹码,不想用妥协去置换这份窝囊气——毕竟,谁会在牌面占优时,还去给不喜欢的人送利益? 王显扬主动递出橄榄枝,这步棋她能接——毕竟在商人家族的关系网里,“给面子”本质是交换筹码的隐性默契。 可落子前,总得掂量掂量后续棋路…… 王显扬像是看透她的犹豫,语调裹着陈年普洱的温润:“小羽不用着急答复我,想清了再定也不迟,棋盘上多思考半刻,总比悔棋体面。” 蓝羽指尖轻叩桌面,声响像落子前的试探:“嗯。” 王显扬话锋一转,尾音却藏着更复杂的布局:”至于和翊坤的合作相处,你按自己的棋风走就好,不用为了配合我这盘大棋,委屈了你的章法。“ 蓝羽将杯沿的水珠轻轻抹掉,直视王显扬的眼睛:”我明白您的意思。“ 王显扬指尖敲了敲檀木桌面,笑纹里藏着老狐狸的通透:”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那叔叔就不耽误你了,等你把‘思绪’理清楚,咱们再约这场‘对谈加洞赛’。“ 蓝羽微微颔首,起身准备离开:”好的。“ 全程许柏年都没插话,他只默默看着蓝羽与王显扬交锋。 若非王显扬人品还行,他都懒得跟王家人打交道。 ”王叔叔,您慢走。“许柏年和蓝羽礼貌送人。 他们默契地没问说好的姚文远要来,却没等到人,大家心知肚明,走后门这种事,不好当着其他同僚开门见山地讲。 ”我去一下洗手间。“许柏年说完就迈步离开了。 蓝羽走到休息区台,盯着冰桶里的香槟发呆,五分钟后,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点向柯宇的号码——像是在给这场”商业球局“,找个最精准的”观赛顾问“。 听筒里传来柯宇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冷冽气息:”有事?‘ 蓝羽倚着台,将王显扬的“人情邀约”,定义成关系网里的”筹码流通“——哪些是明码标价的”利益兑换券“,哪些是隐晦交易的”人脉期货“,用简洁陈述完成筹码清点,像在给这场关系博弈,结算”资产清单“。 柯宇敲击键盘的声音里,混着商脉经营的老辣:”王显扬抛的“人情筹码”,从不是无的放矢,你得清算这筹码的“兑换价值”。 这话像往蓝羽的“关系资产表”里,追加了“信誉估值”——变相为王显扬的“筹码含金量”背书。 蓝羽轻握手机,语调带着决策的利落:”明白,谢老师给的“筹码评估”,我记在心里了。“ 柯宇挂断电话的安静,像封存一份”关系筹码档案“,留白处藏着让蓝羽权衡的”兑换策略”。 许柏年回来之后,二人相约去吃饭。 暮色渐浓,许柏年的豪车停在 “锦时” 餐厅门前。 这是间主打新中式料理的私房菜馆,青石小径蜿蜒穿过水榭,锦鲤在莲叶间游弋,廊下宫灯次第亮起,映得蓝羽的黑色真丝衬衫泛着柔和的光泽。 “听说这里的主厨曾是宫廷御膳房后人。” 许柏年替她拉开雕花木门,雪松混着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试试他们的蟹粉狮子头?” 他说话时,袖口的银质袖扣在灯光下闪过冷光,与蓝羽腕表上的碎钻遥相呼应。 包厢里,服务员端上用荷叶包裹的菜品,蒸汽袅袅升腾。 蓝羽用银匙轻轻划开狮子头,蟹黄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王翊坤的合作,我同意了。” 她忽然开口,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打算晚上给王叔叔回复。” 许柏年放下青瓷酒杯,指尖摩挲着杯沿:“嗯,你心里有数就行。” 语调平静如湖面:“王翊坤这个人本质上不坏,就是被刘月迷惑了心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蓝羽微蹙的眉峰,“你明白我的意思?” 蓝羽轻笑一声,夹起一筷子龙井虾仁:“嗯,我明白。” 她将虾仁放入口中,茶叶的清香在齿间散开:“有些事实看清楚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窗外突然飘起细雨,打在芭蕉叶上沙沙作响。 许柏年凝视着蓝羽在灯光下柔和的侧脸,伸手替她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熟练自然:“先吃饭,这些事不急。” 蓝羽舀起一勺莲子羹,甜润的味道在舌尖化开:“他的合作你来谈。” 她抬眼看向许柏年,目光清亮如星:“我不想看见这个人。” 许柏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举起酒杯与她轻碰:“好。” 清脆的碰杯声中,两人默契地不再谈论王翊坤,转而聊起新研发的智能医疗设备。 窗外雨势渐大,而包厢内,暖黄的灯光照着难得闲暇的两人。 晚上回到家,蓝羽给王显扬打去电话。 下午王显扬的意思是让她想明白了回复他,与其说是嘱托,不如说是看透——她哪能不找柯宇讨主意? 此刻电波里传来蓝羽的答复,王显扬靠在主任室的皮椅里,语调染着温意:“成,叔叔懂了,谢你呀小羽。” 蓝羽握着手机的手微紧,轻声回:“您说这话见外啦。” 清晨的阳光刚漫进办公室,王翊坤的私人终端就弹出消息。 他盯着屏幕,指节在红木桌面轻叩两下,当即拨通助理电话:“备车,去浅柏。” 同一时刻,蓝羽正对着许柏年转椅后的落地玻璃。 当听到王翊坤来了,许柏年端起骨瓷杯的手猛地一顿,茶水晃出涟漪——而后他靠回椅背,盯着天花板吹落的水晶灯看了几秒,复而处理手头工作,直等到快中午,才慢悠悠起身。 王翊坤坐在会客厅真皮沙发里,指尖摩挲着西装袖口暗纹,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 他知道许柏年会晾着他,所以他并没有干等着,等待的这几个小时里一直在线上处理工作。 他太清楚,这次合作是场博弈,自己亮得出诚意,可许柏年那座“冰山”,能不能被诚意溶出裂缝? 走廊尽头的电梯叮咚作响,他抬眼望向来人,眸底闪过一丝虔诚,像信徒拜见佛祖。 王翊坤轻放新方案在桌面,文件夹与木面相触的声响极轻,纸面舒展时,隐隐透出方案里隐藏的修改后的两分成色优势,像把野心裹进了体面里。 许柏年垂眸浏览,睫毛在眼睑投下细影,指节轻敲方案页,节奏不疾不徐,倒让王翊坤想起老座钟的报时。 合上文件时,他抬眼笑了笑,只是笑意没融进眼底:“合作共赢。” 握手时力道恰到好处,王翊坤却听出弦外之音,跟着笑:“许总这分寸,倒像给方案做最终质检。” 王翊坤本就对许柏年无偏见,只是对蓝羽颇有微词。 协议敲定后,他扫了眼墙上挂钟,语调像闲话家常,却埋着试探:“中午了,附近有家菜馆口味不错,刚好聊聊怎么把合作做得更出彩。” 指尖轻轻拂过西装袖口,似在给这场后续交流铺层软垫。 许柏年眼尾漾着浅淡笑意,语调拖得懒懒散散:“下次,中午是我的私人时间。” 王翊坤讪讪地道别离开。 蓝羽与许柏年到餐厅的时候,刚好遇上同来吃饭的王翊坤、赵新时和金景宸。 王翊坤不死心地继续邀请:“许总,这么巧,不如一起?” 许柏年看向蓝羽,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便转头看向王翊坤,满脸笑意地说道:“好啊。” 王翊坤看着他一脸的假笑,心里跟揣了面铜镜,照得透亮——许柏年肯松口合作,分明是王显扬找了蓝羽的缘故。 他对蓝羽,打从心底没当回事。 要论实打实的合作,这点私人不痛快算粒尘埃。 他拎得清利弊轻重,只打算把脑筋全铆在生意棋盘上,那些无关痛痒的嫌隙,此刻他就先不计较了。 大家的长辈都是世交,而他们也都是熟人了,坐一起吃饭,也是话题不断。 众人落座后,金景宸打趣道:“哟,翊坤,这是合作成了?上次你不还头疼这事谈不拢呢吗?” 王翊坤望了他一眼,唇角弯起:“成了,还是蓝小姐给面子啊。” 都是聪明人,金景宸一下就明白了,这是王显扬出马了。 赵新时下意识看向了蓝羽,她还是这么美,每次见面,都能惊艳到他。 第158章 不愿意的合作 他的目光太过炽热,烫得蓝羽很难不注意到他。 蓝羽转头望向赵新时,佳人嫣然一笑百媚生,激得大律师心神一荡,手中的茶水都洒了。 “哟,新时,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平时你可是我们几个里面最稳重的那个人。”金景宸忍不住调侃他。 赵新时耳尖泛红,一边拿纸巾擦被茶水洇湿的桌面,一边试图用故作镇定的语气掩饰慌乱:“手滑而已,最近整理卷宗熬了几个通宵,眼神都恍惚了。” 他这话虽是对金景宸说的,余光却不自觉地瞟向蓝羽,生怕佳人误会自己这般失态是因她而起。 王翊坤茫然地看着这一幕,转开话题道:“说起来,这次合作方案里智能医疗数据加密那块,还得仰仗赵大律师帮忙把关。” 他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红酒,认真地看着赵新时:“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其实王氏集团本身有自己的律师团队,他只是单纯想帮赵新时转移注意力。 蓝羽垂眸掩住眼底笑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骨瓷杯沿。 许柏年似是无意地将她面前的热汤往中间推了推,动作自然流畅,不着痕迹地打断了赵新时的局促:“方案细节我让助理明天送过去,王总可以细看一下。” 王翊坤立刻接话:“好的,麻烦许总了。”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合作,此时显得格外殷勤。 金景宸看热闹不嫌事大,夹起一筷子龙井虾仁放到赵新时碗里:“行了行了,赶紧吃点东西补补。” 他转头又对蓝羽眨眨眼:“蓝小姐,你不知道,新时最近接了个跨国医疗纠纷案子,天天念叨要是有你这技术大拿帮忙就好了。” 赵新时被虾仁呛得咳嗽两声,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慌忙摆手:“景宸你别乱说!就是常规的法务咨询,蓝小姐日理万机,哪有功夫管这些小事。” 他偷瞄蓝羽,见她只是安静喝汤,心下既失落又庆幸。 许柏年轻笑出声,眉眼间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赵律师太谦虚了,业内谁不知道你帮周氏集团打赢的那场专利官司。医疗数据涉及患者隐私,确实需要像你这样严谨的人把关。” 话语里满是真诚的认可,彻底消弭了可能存在的尴尬。 蓝羽垂眸搅动汤勺,看着涟漪在碗中散开,忽然开口:“数据加密模块下周会有新的测试版本,到时候我让技术部同步给赵律师,还请多提宝贵意见。” 她的声音温柔又客气,像是给这场暗流涌动的对话画上句号。 王翊坤敲了敲酒杯,清脆的声响吸引众人注意:“来来来,说这些工作上的事扫兴。” 他举起酒杯,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敬这次合作顺利,也敬……” 他的目光扫过蓝羽和许柏年交叠的影子:“在座各位的情谊。” 吃完饭,大家就分道扬镳,各自归位。 许柏年和蓝羽一出包厢,就碰到了同样来吃饭的刘贵生、李琳云等一众刘、李家人以及裴氏的副总裁苏奕衡。 苏奕衡笑容得体,率先开口:“许总、蓝小姐,幸会。” 刘贵生抬手扶了扶金丝眼镜,热络地喊道:”许总。“ 他还是很想和许柏年交好的,毕竟许柏年本身家世不俗,自己的科技公司现在又做得风生水起,是众多商业领域竞相合作的对象。 许柏年颔首回应,声线沉稳:“苏总、刘总。” 蓝羽只是淡淡吐出两个字:“苏总。” 目光平静如水。 许柏年随意问道:“苏总和刘总来吃饭?” 苏奕衡刚开口:“裴总给了刘总一个项目,我们正在聊细节……” 话音未落,许柏年的指节已不自觉地在西装裤侧轻叩。 他看着苏奕衡嘴角上扬的弧度,只觉得那些字句都化作锋利的冰碴。 裴砚琛竟然给项目刘家和李家? 他感觉自己都被裴砚琛的这一操作给气笑了。 曾经的裴砚琛对蓝羽不闻不问,如今却为了刘月,大手一挥就把资源拱手送人,也不管刘家和李家有没有这个实力,赤裸裸地徇私。 表面上,许柏年依旧维持着得体的微笑:“那便不打扰苏总和刘总谈正事了,改日再叙。” 转身时,他的脊背挺得笔直,脚步却不自觉地加快,仿佛再慢一步,心底翻涌的情绪就要决堤。 回到浅柏,办公室的玻璃幕墙映出许柏年紧绷的下颌线。 他盯着蓝羽,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裴砚琛对刘月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有什么给什么。” 蓝羽翻着文件的动作未停,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看似云淡风轻,可握着文件的指尖却微微发白。 她确实不再对裴砚琛抱有期待,只是看着刘家和李家借着裴砚琛的助力节节攀升,就像有根细针,时不时地扎在心头,提醒着她曾经的仇恨已延续至今日。 浅柏虽已与王翊坤等商家合作,仍有部分业务缺适配合作商。 为高效推进业务、提升公司声量助力发展,经内部筹备,招商发布会定于周二上午正式举办。 清晨,蓝羽吃完早餐,便驱车前往举办公司发布会的会议中心。 抵达时,许柏年及浅柏其他工程师和助理已在场。 半个小时后,许柏年和蓝羽携手踏上演讲台,开启发言环节。 许柏年阐述观点时,王翊坤全程凝神聆听,可待蓝羽登台,他眉间瞬间拧出褶皱。 产品与技术的推介,堪称发布会的核心战役,许柏年竟把这“攻坚任务”交予蓝羽? 蓝羽对王翊坤的异样毫无察觉,她以温婉声线,从容不迫地推进内容,无论是讲解公司产品,还是回应媒体抛出的技术类疑问,蓝羽都应对得极为出色,台风稳健,不见丝毫局促。 蓝羽开始演讲后,王翊坤的注意力便开始游离,对她的发言全然提不起兴致。 听到蓝羽解答媒体关于产品技术层面的问题时,王翊坤下意识觉得,定是许柏年提前为她备好了完美应答脚本。 他正漫不经心,偏头却瞥见云熠乾不知何时来到了现场,正目光直直地向前,焦点牢牢锁在蓝羽身上。 两人状态天差地别,云熠乾看上去正全神贯注地聆听,仿佛将蓝羽的每一个字都纳入了思维轨道。 王翊坤沉默着,唇畔逸出无声的嘲弄。 他没往复杂处琢磨,只觉得云熠乾这副姿态,不过是精心营造的表象,像一场华丽却空洞的表演。 招商发布会的喧嚣落幕,蓝羽和许柏年反倒陷入更紧凑的节奏里,像被无形的丝线牵扯着,奔赴新的忙碌。 晚上,萧念约蓝羽去酒喝酒。 曜界,卡座里。 霓虹灯管在萧念的耳环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她晃着杯里的长岛冰茶,冰块撞在杯壁发出清脆声响。 蓝羽垂眸搅动着无酒精鸡尾酒,樱桃梗在杯口晃出慵懒的弧度。 “我要多交几个男朋友。”萧念突然凑近,香水味混着烟嗓钻进蓝羽鼻腔,“谈恋爱就要和不喜欢的人谈。” 她仰头灌下大半杯酒,喉结滚动的模样带着几分肆意:“人生短短3万多天,你要是和喜欢的人谈,吃饭逛街看电影,时光咻地就没了,转眼就到80岁。” 蓝羽抬眼,正巧瞥见台边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朝她们张望。 萧念顺着她的目光回头,冲那人抛了个媚眼,指尖绕着发丝转了两圈,男人立刻端着酒杯起身。 她转回来时笑容里藏着调侃:“但你要是和癞蛤蟆谈——” 她故意拖长尾音:“早安晚安查岗,非要带你见七大姑八大姨,连吃顿火锅都要发九宫格秀恩爱。” 男人已经走到桌边,萧念却像没看见似的,继续倾身贴着蓝羽耳畔说:“那种度日如年的感觉,能把3万天过出6万年的酸爽。” 她突然直起身子,对着男人露出浅浅的弧度,涂着猩红甲油的手搭上对方手臂:“帅哥请我们喝杯龙舌兰?” 男人被萧念勾得满脸通红,忙不迭挥手叫来服务生。 蓝羽默默往旁边挪了挪,她知道萧念不会吃亏。 “两位美女怎么称呼?” 男人举着龙舌兰碰了碰萧念的杯沿,目光却黏在蓝羽身上。 萧念眯起眼,突然揽住蓝羽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这是我心肝宝贝,碰不得。” 她的唇擦过蓝羽耳垂,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看,癞蛤蟆开始献殷勤了。” 蓝羽无奈地笑了笑,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 掏出来一看,是一个好友添加请求,备注“阿岩”,她直接点了通过。 屏幕冷光映在她脸上,台的射灯却突然暗下,换成暧昧的紫色光晕。 萧念的笑声混着音乐炸响:“帅哥,玩个游戏?输了的人喝三杯深水炸弹。” 男人显然求之不得,搓着手应下。 萧念冲蓝羽挑眉,指尖划过桌面上的水珠:“宝贝帮我记分?” 蓝羽还没来得及开口,萧念已经抓起骰子摇晃,金属碰撞声在卡座里回荡。 第一局男人输了,仰头灌下混着啤酒和白酒的深水炸弹,呛得直咳嗽。 “再来!” 他抹了把嘴,眼神逐渐迷离。 萧念故意输了一局,却在男人伸手递酒时突然变脸:“你喂我?” 蓝羽突然说道:“别胡闹了,看你的身后。” 萧念转身便看到了被林可挽着的段邵阳,正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姐姐,我们又见面了,一起玩怎么样?”林可觉得萧念特别有趣。 刚刚萧念说的话她和段邵阳都听到了,她莫名觉得好有道理,一万个认同她偶像的观点。 第159章 原来你会说话 萧念扯了扯领口,目光扫过段邵阳攥紧的拳头,突然笑出声:“林小姐也爱听癞蛤蟆论?” 她抓起桌上的骰子在指尖转动,金属棱角折射出冷光:“不过我这游戏可危险,输家要把真心话大冒险刻在脑门上。” 林可松开挽着段邵阳的手,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坐到萧念对面:“我最喜欢危险游戏。” 不知何时,裴砚琛、刘月及云熠乾已经站在了蓝羽身后。 “你们要一起吗?”林可突然望着蓝羽身后问道。 蓝羽顺着她的目光转身看去,发现是这三人后,她默默收回视线,重新坐回卡座里。 这时,旁边卡座里的小姐姐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输了,她被对方要求高抬腿抱膝跳一分钟。 小姐姐才跳了十秒钟,就已经气喘吁吁,她一边卖力地跳,一边十分抱歉地对男友说道:“哥哥,对不起了。” 男友一脸懵地问:“怎么了?” 小姐姐喘着粗气回复道:“之前都是我的错。” “没事。”男友还以为她在为以前犯的错道歉。 “我今天终于明白了,原来一分钟也挺长的呀!” 男友的脸瞬间爆红,然后就是无休止的尴尬和恼怒:“滚!” 显然男友被当着这么多人揭短,内心有被伤害到。 蓝羽垂眸搅动着杯中的冰块,金属勺碰撞声在喧嚣的酒里显得格外清晰。 裴砚琛表情淡漠,仿佛什么都入不了他的耳。 刘月冰冷的眼神扫过蓝羽,轻轻拽了拽裴砚琛的袖口,声音娇柔:“砚琛,我们去包厢。” 云熠乾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蓝羽身上,不愿离开。 段邵阳突然对林可说道:“小可,我还有事,让司机送你先回去。” “啊!就回去了吗?我还没玩够呢!”林可不愿离去,现在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砚琛和小云子他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忙。” “好。”林可不情不愿地离开了曜界。 “我先走了。”段邵阳对裴砚琛说道。 “嗯。”裴砚琛淡淡回应。 “路上小心。”刘月看着段邵阳笑着嘱咐道。 段邵阳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这时,萧念收到消息:“出来。” 蓝羽也收到阿岩的消息:“我在家里等你。” “小羽,我要先走,你跟我一起。”她才不放心蓝羽留下了呢。 “嗯,好,走。我先走了,再见。”蓝羽同云熠乾道别,并未给裴砚琛一个眼神。 “好,开车小心。”云熠乾十分不舍地说道。 蓝羽与萧念出了曜界,便分道扬镳了。 车里,段邵阳掐着萧念的腰,俯在她的耳边吹着热气:“要交很多个男朋友?要和不喜欢的男人谈恋爱?嗯?” 萧念仰躺在真皮座椅上,任由段邵阳的指尖在她腰间游走,带起一阵酥麻。 她伸手勾住男人的领带,将人拉得更近,眼尾的亮片在车内幽蓝的氛围灯下闪烁:“段总这是在管我?我们好像还没到这个关系?” 段邵阳低笑一声,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锁骨处,指尖轻轻摩挲着嫩滑的肌肤:“怎么?刚刚在酒和别的男人玩得那么开心,现在就想翻脸不认人?” 他的唇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上,最终停在她耳畔:“宝贝,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说谎。” 萧念侧头咬住他的耳垂,含糊不清道:“我哪有说谎?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她松开嘴,伸手把玩着他衬衫上的纽扣,“不过……” 她故意拉长尾音,眼波流转间满是狡黠:“如果你以后不乱来的话……” 段邵阳握住她作乱的手,将十指交缠在一起,另一只手托起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住那抹肆意的笑。 这个吻没有了往日的侵略性,反而带着几分温柔与眷恋,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揉进自己怀里。 良久,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声音沙哑道:“然后呢?” 萧念歪着头,指尖划过他的喉结:“我倒是可以考虑收收心。” 段邵阳挑眉,将她搂得更紧:“就这么简单?” 见萧念点头,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好,我答应你。不过……” 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脊背缓缓下滑,“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不许和别的男人玩这种危险的游戏。” 萧念笑着环住他的脖子,主动送上一个轻吻:“成交。” 她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感觉只有一个男人,还是好亏。 蓝羽到家打开门的一瞬间,并没有想象中的黑暗。 她正要走向卧室看看阿岩在不在时,身后传来男人优越的声调:“别回头。” 是蓝羽从来没听过的陌生声音。 紧接着她的眼睛便被一条领带蒙了起来。 “你是阿岩?”蓝羽满心疑惑地问道。 “嗯。”阿岩平静答道。 “你会说话?”此刻蓝羽心中涌过被欺骗的愤怒。 “会。”阿岩依然不急不躁。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装哑巴?”蓝羽依然郁气难消。 “我有苦衷。”阿岩走到女人身侧抱住了她的腰身。 “苦衷?”她轻声重复,语气里的愤怒突然就变得不想计较了:“什么苦衷?” 阿岩沉默片刻,将她转过来,让她跌进自己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如果能说出来,就不叫苦衷了。” 蓝羽伸手推他,却被他攥住手腕。 “分手。”蓝羽的答复决绝,似乎对她而言,斩断这段露水情缘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阿岩拉着她走到沙发旁坐下,顺势让她窝进自己怀里:“阿羽,我不想分手,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希望将来你能成为我的妻子。” 蓝羽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他衬衣的布料,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妻子?你欺骗了我,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 阿岩的手掌轻轻揉着她的发顶:“我可以补偿你,你想让我做什么?” 屋内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蓝羽其实也不想放弃阿岩这个床伴,毕竟他们在床上的时候,还是很合拍的。 身心愉悦的感觉不是随便哪个男人都能给予的。 “补偿?”她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疲惫。 指尖沿着他的手臂蜿蜒游走:“是不是你的所有事情现在都不能告诉我?” 阿岩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随即收紧的怀抱却又让她贴得更近:”是。“ ”给我五百亿。“蓝羽说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做到的要求。 她不想留一个骗子在自己的身边。 ”可以。“阿岩答得很干脆,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蓝羽要的不是天价补偿,只是让他请一顿便宜的早餐一样。 “五百亿巨额资金的汇入,会在银行系统引发多层级的监测与响应机制,所以我会将款项走浅柏的对公账户。” 男人的爽快令蓝羽愣住了。 这么多钱都能如此随便答应,阿岩到底是谁呢? 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大一笔钱的人一定不是籍籍无名之辈,难道是认识的人? 如此藏头露尾,到底意欲何为? 她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她想将眼上的领带扯下来,此刻她的好奇心达到了顶峰。 阿岩好像看穿了蓝羽的心思,他适时开口:”阿羽,现在扯下领带,对你没什么好处,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行。明天我会将五百亿划到你账上。“ 男人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蓝羽的脖颈间,激得她一阵心神荡漾。 ”你看你的身体比你的嘴巴诚实,它在告诉你,你需要我。“阿岩继续蛊惑道。 ”蓝羽瘫在阿岩身上,娇嗔道:“帮我洗澡。”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遵从本心,以后上哪里找这么听话的男人,下班了,有个人伺候自己,也不错。 这么容易就缴械投降,真是没出息。 蓝羽内心吐槽自己,对自己的这种行为很是不耻。 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确实是自己不好。 阿岩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稳稳将蓝羽打横抱起。 浴室暖黄的灯光氤氲开来,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洗漱台前,指尖轻触水龙头,水温渐渐升起,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镜面。 蓝羽倚着冰冷的大理石台面,感觉到他熟练地褪去自己的衣衫,动作轻柔体贴。 氤氲水汽中,阿岩拿起花洒,温水顺着蓝羽的发梢蜿蜒而下,打湿了她浓密的睫毛。 他拿起沐浴露,在掌心揉搓出绵密的泡沫,从她纤细的脖颈开始,缓缓向下涂抹。 温热的手掌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在她后背、腰际游走,每一寸肌肤都被温柔包裹。 蓝羽微微仰头,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先前的不满在这细腻的呵护中渐渐消散。 下一秒,花洒的水流轻柔地冲刷着她的头顶,阿岩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丝间,仔细地清洗每一处。 洗发水的清香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蓝羽听着水流声,感受着他偶尔擦过耳际的指尖,心底泛起一丝异样的情愫。 冲洗干净后,阿岩用柔软的浴巾将她裹住,轻轻擦拭着她发梢的水珠。 阿岩将蓝羽抱出了浴室,为她吹干了头发。 “宝贝,我今天带了新的衣服来,你穿上给我看看,好不好?”男人跪在女人脚边,乞求道。 他将自己放在一个很卑微的位置。 蓝羽抬脚踩在阿岩的脸上,阿岩轻轻握住他的纤巧玲珑,放在唇边温柔地吻着。 第160章 神秘的阿岩 眼上的领带阻隔了视线,却让其他感官变得格外敏锐。 阿岩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带着蛊惑的低语在耳畔炸开:“宝宝,把手抬起来。” 她顺从地抬起手臂,指尖触到柔软的绸缎。 阿岩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嫩滑的指腹轻轻摩挲,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鹿。 丝绸吊带从她肩头滑落,冰凉的触感让她不自觉颤了颤,随即被男人掌心的温度覆盖。 “别怕。” 阿岩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他的手指灵巧地穿梭在蕾丝与绸缎之间,将睡裙缓缓拉下。 蓝羽能感觉到布料拂过腰间、大腿,每一寸肌肤都被他的指尖细心照顾,仿佛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 当背后的交叉绑带被系上时,蓝羽的心跳几乎要冲出胸腔。 阿岩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却依然保持着克制。 他的手指在她腰侧停留片刻,轻轻捏了捏:“转过来。” 蓝羽转过身,裙摆扫过小腿。 她能想象此刻自己的模样 —— 深 v 领口勾勒出优美的曲线,丝绒布料紧贴肌肤,将身材衬托得玲珑有致。 阿岩突然将她抵在墙上,鼻尖擦过她的锁骨:“你知道自己有多诱人吗?” 他的手指沿着裙摆边缘缓缓上移,蓝羽浑身发软,伸手抓住他的肩膀:“阿岩……” 话未说完,就被阿岩含住了耳垂。 耳垂上传来的酥麻感顺着脊背一路蔓延,蓝羽的双腿有些发软,阿岩及时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托了起来。 “别躲。” 阿岩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唇齿间溢出的气息带着几分滚烫的侵略性,却又小心翼翼地克制着。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蓝羽腰侧的软肉,另一只手沿着她的脊背缓缓上移,解开了背后绑带的蝴蝶结。 睡裙的肩带顺势滑落,在暧昧的气氛里,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格外清晰。 蓝羽伸手想要去抓滑落的睡裙,却被阿岩扣住手腕举过头顶。 黑暗中,她只能凭借他灼热的呼吸判断距离。 “阿岩……” 她带着颤音的呼唤像是点燃了引线,阿岩将她的手腕扣在头顶,俯身含住她微张的唇。 蓝羽在黑暗中沉沦,感受着阿岩的亲吻从唇瓣一路辗转到脖颈。 领带阻隔了视线,却放大了所有触觉与温度,他指尖的力度、呼吸的频率,都成了撩拨心弦的利器。 阿岩忽然停了下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欲望:“你蒙着眼的样子,特别让我心动。” 蓝羽的睫毛在黑暗中轻颤,像受惊的蝶。 阿岩滚烫的掌心贴着她后颈,指腹摩挲着那处敏感的皮肤,声音裹着蜜糖般的黏腻:“蒙着眼睛的小孔雀,连发颤都美得让人发疯。” 他的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脸颊,呼吸喷在她嘴角:“想咬一口,把你染成我的颜色。” 睡裙肩带彻底滑落的瞬间,蓝羽下意识蜷缩,却被阿岩用膝盖分开双腿抵在墙上。 他的拇指勾住她内衣的蕾丝边缘,在她耳边轻笑:“知道你现在多像礼物吗?缎带解开,露出最甜的芯。” 唇瓣沿着她的锁骨一路向下,在柔软处轻轻啃噬,“想让全世界都知道,这具身子只能为我发烫。” 蓝羽的手腕被他攥得发疼,却又在他突然松开时,主动缠上他的脖颈。 阿岩咬住她的耳垂含糊道:“这么乖?我要把你所有表情,都锁在我心里。” 他的手掌托住她的臀将人抱起,声音带着蛊惑的低哑:“宝贝,把自己交给我,让我用吻告诉你——” 呼吸扫过她的唇:“你是我这辈子最疯狂的瘾。” 阿岩的吻沿着蓝羽的脖颈一路蜿蜒向下,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细腻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颤栗。 “宝贝,你身上的每一寸都在引诱我。”他声音里带着近乎虔诚的喟叹,指尖划过她腰侧的凹陷,“蒙着眼睛的你,就像一幅让我甘愿沉沦的画,每一笔都勾着我的魂。” 蓝羽的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襟,阿岩的呼吸、他低沉的嗓音,还有若有若无的轻笑,都让她的心乱成一团麻。 “你知道吗?”阿岩突然将她抱起,走向柔软的床铺上,“每次看着你,我都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偏偏还成了我的。” 他小心翼翼地将蓝羽放在床上,自己则覆了上去,鼻尖轻轻蹭着她泛红的脸颊:“现在这样,看不到我的眼睛,却能更清楚地感受我的爱。” 他的唇再次吻住她,辗转吸吮,像是要把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其中:“阿羽,你是我的心尖宠,是我生命里最璀璨的光。” 阿岩的手掌贴着蓝羽发烫的脊背缓缓下滑,指尖描摹着脊椎凸起的弧度,绸缎睡裙滑落在床尾时发出细弱的窸窣。 他的膝盖分开她颤抖的双腿,俯身时衬衫纽扣蹭过她敏感的胸口,带着体温的布料与冰凉的金属交替划过肌肤。 蓝羽的手指陷进他颈后的发间,领带束缚下的黑暗里,每一次呼吸都裹挟皂角香和柑橘香。 阿岩含住她胸前的柔软时,她仰起的脖颈撞进他掌心,被轻轻按住固定。 他的吻如同燎原之火,从锁骨凹陷烧到腰窝,牙齿轻碾过皮肤的瞬间,蓝羽弓起的脊背正巧贴上他覆在小腹的手掌。 床头灯晕染出朦胧的暖光,将纠缠的身影投在墙面上。 蓝羽被翻过来时,后背陷进蓬松的羽绒被,阿岩的手指穿过她的指缝交握,另一只手沿着她腰侧的曲线缓缓下移,在蕾丝边缘反复摩挲。 她蒙着领带的脸上泛起潮红,睫毛剧烈颤动着,在黑暗中徒劳地寻找对方的踪迹,却被更汹涌的浪潮彻底吞没。 次日清晨,当蓝羽醒来时,男人已经像往常般消失。 上午,蓝羽正在上班,桌面上的手机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都是银行的转账信息。 办公室中央空调发出细微嗡鸣,蓝羽盯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喉咙发紧。 九笔跨境汇款,总额恰好五百亿。 汇款人栏赫然写着 “rocky''s proise”。 陌生的名字,蓝羽从未见过。 “他还真给了。”蓝羽喃喃自语道。 财务总监抱着密封文件袋冲进办公室时,蓝羽正对着电脑屏幕反复查看瑞士信贷发来的资金流水。 五百亿的数字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汇款方赫然写着 “rocky ternational group liited”。 “蓝小姐!这笔钱附带了完整的合作协议!” 总监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金丝眼镜,文件袋封口处的火漆印还带着温热,“rocky ternational group liited以独家量子计算专利技术作为合作基础,注资五百亿与我们共同开发医疗 ai 系统。” 蓝羽展开羊皮纸质地的合同,合同条款清晰标注:甲方提供量子计算底层架构专利(专利号:),并详细列出专利技术交底书、核心代码框架等附件;乙方负责组建专项研发团队,利用资金完成技术落地与产品开发。资金将由瑞士银行作为第三方托管,根据项目里程碑分阶段拨付。 她的指尖停在签名栏,是她熟悉的阿岩笔迹。 法务主管随后带着法律意见书赶来:“合同已通过赵新时律师的律所审核,条款符合各国商事规则,资金流向和使用方式都有严格监管机制,确保每一笔支出都透明合规。” 市场部总监抱着一叠材料匆匆进门:“我查了 rocky ternational group liited,这家公司在全球科技创投圈声名赫赫,主导过多项前沿技术研发,过往合作案例也都公开透明。” 他翻开资料:“您看,他们去年刚和 it 合作完成的量子通信项目,投入资金比这次还多。” 蓝羽起身披上西装外套,再次确认合同中的资金使用细则。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匿名短信弹出:“云端服务器已共享全部技术资料,密钥是你的生日。” 她攥紧手机,望向窗外明媚的阳光,嘴角不自觉上扬 。 虽然她不缺钱,但被如此偏爱,是个人都会心里泛甜。 —— 周六,许柏年约蓝羽一起去攀岩。 二人出发之前,已在家中换好方便的衣服和专业攀岩鞋。 抵达攀岩馆时,发现这里今天有攀岩比赛。 攀岩馆的落地玻璃映着正午阳光,蓝羽本来是要攀岩的,但突然得知有赛事,她便没有继续运动,而是和许柏年一起寻了个位置坐下来,此时看台突然爆发出尖叫。 其他人的面上,满是近乎偏执的追星热忱,蓝羽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们对攀岩这么感兴趣吗?“ 其中一个阳光帅气的男生道:“从前对攀岩无感,只因没撞见能让我‘疯魔‘的存在!你见过她吗?我女神那气场,漂亮得能劈开混沌,帅得能震碎平庸!你看我女神,你就懂——攀岩于我,是追光路上的引擎,是靠近她的密钥!” 另一个女生说道:”我打包票,你见了她的风姿也得陷进去!我女神这般耀眼,无可挑剔,这世上就没谁能扛得住她的吸引力!“ 第161章 攀岩 就在这时,他们所谓的女神开始登场了。 一个女人很快就攀到了十五米高的岩壁上,棕色长发甩成利落的弧线,酒红色运动背心下,雪白的肌肤在镁光灯下泛着白光。 \"看到没?那是去年世锦赛的夺冠动作!\" 隔壁器械区的陌生女生举着手机录像,\"姐姐的肌肉线条绝了,连专业登山家都夸她是岩壁上的芭蕾舞者!\" 她的同伴附和着:\"而且她超有个性,上次品牌活动拒绝和男星炒 cp,当场把主持人怼到下不来台!\" 粉丝们瞬间陷入极致狂热,呼喊声响彻四周。 旁边的一个男生眼睛亮得像追着爱豆跑的小粉丝,扯着嗓子喊道:”看看我女神,气场直接炸场,又飒又野,看一眼能让人颅内放烟花!“ 许柏年调整着摄像机镜头,竟然是刘月。 他戳了戳身旁的蓝羽,附耳过去:”他们的女神是刘月。“ 蓝羽的动作微微一顿。 此前听闻刘月极限运动样样精通,引得无数少男少女为之痴迷,甘愿沉沦。 此刻,刘月穿着专业攀岩速干衣,身姿矫健又柔韧,在岩壁上攀爬的线条利落又充满力量感,酷飒与美感交融,野性与灵动兼具,像岩壁间穿梭的风,看得人挪不开眼。 许柏年忽然注意到蓝羽的视线凝固在 观赛区。 裴砚琛的藏青色西装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女儿裴依娜正举着印有刘月头像的灯牌,段邵阳靠在栏杆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挂绳 —— 那是刘月同款的攀岩镁粉袋。 \"裴砚琛。\" 许柏年低声呢喃。 此刻的刘月,修长的身姿裹在布料下,曲线张扬又不失优雅,飒爽与美艳交织,狂野与性感共融,像一团燃烧的火焰,裴砚琛似乎已经被这样的刘月迷得神魂颠倒了。 眼中都是对女人的赞赏和迷恋。 蓝羽目光被定格在裴砚琛的方位。 她还看到了裴依娜和段邵阳。 不言而喻,众人专程来为刘月的攀岩赛事助威打气。 岩壁旁,数名攀岩选手如敏捷岩燕,转瞬便攀过陡峭岩段,引得围观人群欢呼惊叫连连。 一个男生激动道:”快看我女神攀得又野又稳!超神啊!“ 蓝羽看到刘月在岩壁凹陷处冒险试探,又精准卡准岩点,于垂直岩面的陡峭仰角段,借爆发力反超其他攀岩者。 现场攀岩迷们被这波操作震得咋舌,惊叹声顺着岩壁往上蹿。 目睹刘月在岩壁反超瞬间,蓝羽望着那抹穿梭岩壁的身影,彻底怔住。 虽然自己能做得更好,可是她从来没在裴砚琛面前表现这些技能。 所以裴砚琛深深地迷恋刘月非常合理。 但又如何? 他喜欢便让他一直喜欢下去,蓝羽并不打算在裴砚琛面前表演这些来挽回男人的心。 她不屑。 她堂堂白浅苏,克洛伊家族的小公主,绝不做以色侍人的浪荡女。 男人而已,况且这个男人方方面面都不如她,却喜欢上一个被她视为蝼蚁的卑贱之女,呵! 祝你们锁死,百年好合,永不分离。 突然,手机在腰间震动起来。 裴老太太的来电号码让她眉心微蹙,接通后管家的声音带着歉意:\"夫人,老太太说午饭后心口发闷,现在半岛酒店 1808 房休息,坚持要您过去。\" 蓝羽捏紧镁粉袋:\"张姨不是在身边吗?\" \" 老太太说 旁人伺候不放心。\" 背景音里传来瓷器轻碰的脆响,显然是裴家一贯的客套话术。 蓝羽不想去,挂了电话,思索片刻。 指尖划过通讯录,蓝羽找到裴砚琛的号码。 看台上的喧嚣突然退成模糊的背景,她看着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掏出手机,屏幕蓝光映亮他的侧脸。 下一秒,裴砚琛指尖轻点,通话界面瞬间关闭 —— 甚至没让铃声完整响起。 意料之中,他果然不接她的电话,大概是以为蓝羽又要纠缠他。 云层恰好遮住阳光,攀岩馆的顶灯在他转身时投下大片阴影,而他的视线,始终追随着岩壁上做出高难度翻转的刘月。 此时有粉丝说道:”她可是豪门里的“学术派”,顶尖学府博士头衔在身,玩攀岩是刻进灵魂的疯。对粉丝向来是清冷路子,从不搞迎合这一套,赛事一完,人影瞬间就消失了,也不和粉丝互动。“ 隔壁观赛区的女生还在兴奋讨论:\"姐姐这次要是夺冠,肯定能进国际攀岩名人堂!\" \" 是啊,听说她拒绝了国外俱乐部的邀约,就为了留在国内比赛!\" 许柏年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需要我帮你查半岛酒店的监控吗?\" 蓝羽抬头望向岩壁,刘月已完成登顶,正对着观众席比出胜利手势。 裴依娜的欢呼声混在掌声里,段邵阳笑着鼓掌,而裴砚琛只是微微颔首,眼中的赞赏不加掩饰 。 比赛结束,刘月和裴砚琛等人就不见了踪影。 蓝羽对许柏年说道:”我还有事,你先走,我去一下半岛酒店。“ 她在前台拿到了房卡,抵达了1808房间。 推开门的瞬间,发现客厅并没有人。 她一边往里走一边喊道:”奶奶。“ 进门的瞬间,鼻尖传来一股异香。 起初她以为是熏香,便没在意。 继续往里走,经过走廊,抵达卧室,推开门正要往里走,此时她听到自动关起来的房间门似乎被人打开了。 她立刻往回走,并喊道:”奶奶!“ 却在玄关处看到了裴砚琛。 玄关的水晶灯在裴砚琛肩头投下细碎光斑,他的西装左肩沾着几片岩粉 —— 是刚才在攀岩馆 区靠近岩壁时蹭到的。 蓝羽的目光在那抹白痕上停留半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攀岩鞋的魔术贴。 她怕对方误会。 \"是奶奶喊我来的,奶奶说她不舒服。\" 她率先开口,声音像浸过冰水的丝绸,清冷却带着恰到好处的客套。 裴砚琛的神情淡漠无感,斜眼睨了她一眼,随意道:”我来看奶奶。“ 蓝羽注意到他腕间戴着的攀岩绳编织手环 —— 和刘月粉丝后援会的周边一模一样。 她转身将镁粉袋放进包包里:\"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裴砚琛的视线掠过她沾着岩粉的速干衣,他忽然开口:\"你今天也去攀岩了?你也会攀岩?\" \"本来是要去的,接到奶奶的电话,就没去。\" 蓝羽转身时,阳光恰好穿过纱窗,在她颈间勒出一道细影。 ”也“这个字用得好,她在心里嘲笑男人,呵! 手刚搭上门把手,蓝羽的体内蓦地传来异样的感觉。 糟了,中招了。 她扭头看向裴砚琛,发现他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刚刚进入房间的异香并不是熏香,而是……迷情药。 蓝羽的指尖在门把手上骤然收紧,掌心沁出的冷汗将金属表面洇出淡淡的水痕。 裴砚琛的喉结滚动着,领带被他扯松两指,露出的锁骨处泛着不正常的粉红 —— 和七年前他们在裴家被下催情药时,一模一样的色泽。 \"窗户。\" 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却比平日多了几分锋利。 裴砚琛转身迅速撞开落地窗,大风吹得蓝羽速干衣紧贴后背,却压不住皮肤上腾起的灼热。 已经来不及了,他们的体内已经吸入大量药物。 \"过来。\" 裴砚琛的声音混着夜风灌进她耳中,带着某种沙哑的克制。 他以为蓝羽一定会妥协,毕竟七年前她就没有反抗。 蓝羽的后背抵在冰凉的窗框上,掐进掌心的月牙痕却抵不住血管里翻涌的热流。 裴砚琛的影子在落地窗前拉得老长,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露出的锁骨上那抹粉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七年前在裴家老宅的记忆突然涌上来 —— 同样的迷情药,同样的女人,她蜷缩在他的大床上泪眼婆娑。 “过来。” 裴砚琛再次喊道,他的声音像浸了砂纸,每一个字都带着割裂感。 他向前半步,西装裤摩擦的窸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蓝羽看见他指尖在发抖,应该是在极力抵抗药效。 她此刻指甲嵌进掌心,强烈的刺痛感,在迷乱的意识里凿出一条细缝。 “裴砚琛,快打电话给医院。” 她的声音带着破碎的颤音,却努力扬起下巴。 裴砚琛的瞳孔微微一缩,他以为蓝羽配合裴老太太来到这里,又想故技重施,给他下迷情药。 现在又故作姿态地让他给120打电话 突然脑中一阵眩晕,药效越来越厉害。 窗帘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蓝羽盯着裴砚琛的绝美脸庞,突然想起七年前那个夜晚 —— 他也是这样红着眼把她按在大床上,疯狂地索取。 \"120一时半会来不了,我已经等不及了。\" 裴砚琛的声音混着粗重喘息,突然扯断领带甩在地上,金属领带夹滚到蓝羽脚边。 他的理智就要被药效彻底吞噬。 药效在血管里炸开时,蓝羽的后背突然撞上窗台摆件。 玻璃花瓶应声而碎,锋利的碎片划过她的掌心,刺痛感却让意识清明了几分。 裴砚琛的瞳孔在看到她流血的瞬间骤缩,这个细微的变化被蓝羽捕捉到 —— 原来他并非完全被欲望控制,至少还保留着某种本能的在意。 第162章 动手 玻璃碎片嵌进掌心的刺痛感像根细针扎进神经,蓝羽趁机抬腿踢向裴砚琛膝盖内侧。 精准命中,裴砚琛踉跄半步,后腰撞上冰凉的大理石窗台,惊愕的同时顺势抓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带。 \"小羽!\" 他的声音压抑不已,鼻尖几乎要蹭到她颤抖的睫毛。 蓝羽闻到他身上雪松混着铁锈味 —— 是她掌心的血渍渗进了他的衬衫。 \"松手。\" 蓝羽的指尖掐进他手腕的麻筋,这是能让人瞬间失去力气的穴位。 但裴砚琛只是闷哼一声,手指反而扣得更紧,指腹碾过她掌心的伤口,血珠顺着两人交握的手腕滴落,在米白色地毯上晕开暗红的花。 \"小羽,别走。\" 他的瞳孔里翻涌着危险的暗潮,却在低头时,喉结重重滚动 —— 蓝羽的速干衣被大风掀起一角,露出腰侧雪白的肌肤。 曾经他的手和唇在此处辗转流连。 蓝羽感觉到他的力气在减弱,趁机用膝盖抵住他的小腹。 这个动作让裴砚琛猛然回神,发现自己的领带不知何时缠上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固定在窗棂上。 阳光穿过碎玻璃,在她颈间划出银蓝的光,像道永远跨不过去的银河。 \"放开我。\" 蓝羽的声音混着喘息,却依然清晰。 \"你清醒点。\"她的话,刺进裴砚琛混沌的意识。 裴砚琛的手指松开了一瞬,蓝羽立刻抽回手,后退时踩到碎玻璃。 她咬住下唇没让自己出声,裴砚琛再次欺身而上。 \"小羽,我需要你。\"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大手搂上了她的细腰。 药效突然又涌上来,蓝羽的视线开始模糊。 裴砚琛的掌心滚烫,隔着速干衣都能灼穿她的皮肤。 蓝羽仰头撞上冰凉的窗玻璃,碎钻般的阳光扎得眼眶发疼 —— 七年前在裴家老宅,他也是这样用体温焐热她的身体。 \"打电话……\" 蓝羽意识模糊地喊道。 药效让蓝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看见裴砚琛的喉结滚动着,手指在她腰侧掐出红痕。 速干衣下的皮肤烫得惊人,他指尖划过的每寸肌肤都像被岩壁凸起的岩点灼伤,却又忍不住追寻下一处凹陷。 \"裴砚琛\" 她的声音被风撕成碎片,混着喘息撞进他锁骨凹陷。 裴砚琛的喉结重重滚动,指尖在她速干衣拉链上停顿三秒,终于向下扯去。 拉链滑过胸骨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药效让蓝羽的视线重影,却能清晰感知他指腹的纹路。 当裴砚琛的掌心贴上她裸露的腰腹时,她突然弓起脊背,膝盖本能地抵住他的小腹。 这个动作让裴砚琛闷哼一声,西装裤下的岩粉蹭过她的腿弯 —— 是下午在攀岩馆 区沾的,此刻混着体温化作细沙,摩擦着敏感的肌肤。 \"松开。\" 蓝羽的警告带着颤音,却在他抬头时咽回喉咙。 他的视线滚烫,扫过她半褪的速干衣,突然低头咬住她的肩颈。 刺痛混着麻痒炸开,蓝羽的手指陷进他后颈的发间,指尖触到潮湿的冷汗。 裴砚琛的回应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手掌托住她的膝弯向上抬起。 蓝羽的后腰抵在窗台上,在看见他解开皮带扣的瞬间,瞬间沉沦。 他的呼吸扫过她耳后,带着迷香的热气让她浑身发软,只能用缠在腕上的领带勾住他的脖颈,迫使他低头。 唇齿相碰的瞬间,舌尖缠绕。 蓝羽轻咬他的下唇,裴砚琛却反而将她压得更紧,指尖扣进她后腰的蝴蝶骨。 速干衣滑落到肘部,露出大片雪白肌肤上交错的浅红抓痕,那是方才推搡时他失控留下的印记。 速干衣滑至腰际,冷空气撞上灼热的皮肤,蓝羽忍不住颤抖。 裴砚琛的掌心碾过她脊椎凸起的骨节,像在确认每一处骨骼的形状,指腹的薄茧擦过尾椎时,她猛地咬住下唇 —— 那是握笔多年留下的印记,此刻却让她想起他翻页时指尖划过纸页的声响。 \"呼吸。\" 裴砚琛的声音闷在她锁骨下方,带着命令的沙哑。 蓝羽这才惊觉自己屏着气,潮湿的呼吸扑在他西装领口,晕开一片深灰水痕。 他的领带早已不知去向,衬衫纽扣崩开两颗,露出的锁骨上泛着不正常的粉红,随着喘息轻轻起伏。 当裴砚琛的拇指碾过她臀部的曲线时,蓝羽的指甲深深地掐着他的后颈。 他的头发比记忆中短了些,发尾扫过她虎口,痒得让人想蜷缩。 这个动作让裴砚琛低咒一声,突然托住她的膝弯将人抱起。 她的后背撞上冰凉的墙面,瓷砖的棱角硌得肩胛骨发疼,却敌不过他掌心透过布料传来的热度。 \"疼吗?\" 裴砚琛的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脸颊,热气喷在她嘴角。 蓝羽想摇头,却在他指尖勾住内衣边缘时,浑身肌肉骤然绷紧。 药效让她的神经末梢异常敏锐,能清晰感觉到他指腹的每一次颤动,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等待她的抗拒。 但她没有抗拒。 蓝羽的手臂缠上他的脖颈,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后颈的碎发。 裴砚琛的呼吸突然乱了节奏,低头咬住她的唇,不再是之前的克制,而是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她尝到他舌尖的铁锈味 —— 是方才撞碎玻璃时蹭破的伤口,混着迷香在口腔里蔓延,烫得像是吞了团火。 他的手掌滑向她的大腿,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蓝羽的右腿下意识蜷起,膝盖抵在他小腹,却感觉到他浑身肌肉绷紧如弦。 这个发现让她指尖一颤,想起他偶尔在家处理文件时,衬衫领口微敞的模样,那时的他永远冷静自持,此刻却像被剥去所有伪装的野兽。 裴砚琛突然将她放倒在沙发上,动作带着不加掩饰的急切。 蓝羽的后脑陷进柔软的靠垫。 \"小羽\" 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音,指尖划过她闭合的眼睑。 蓝羽睁开眼,撞进他深褐色的瞳孔,那里倒映着自己泛红的脸颊,还有他扯掉她最后一层阻碍时,指尖微微发颤的模样。 大风突然转了方向,吹散了房间里的迷香。 蓝羽的理智突然回笼,意识到自己目前的处境。 她突然一脚踹开裴砚琛,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朝裴砚琛的头上砸去。 蓝羽的手指在烟灰缸边缘掐出青白,瓷质棱角硌得掌心发疼。 裴砚琛的瞳孔在看清她动作的瞬间骤缩,本能地偏头——烟灰缸擦着他耳际砸在墙上,碎瓷片混着烟灰簌簌掉落,在他侧脸划出细长的血痕。 \"冷静点。\"他的声音带着异样的平稳,掌心却仍扣在她腰窝,指腹碾过她绷紧的肌肉线条。 蓝羽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裴砚琛衬衫下的心跳,在狭小的空间里撞成杂乱的鼓点。 药效退去的眩晕感涌上来,她眼前的景象微微发虚,却清晰看见他喉结滚动时,锁骨下方的红痕又深了几分。 裴砚琛突然抓住她挥来的手腕,按在沙发靠垫上。 蓝羽的后背陷进柔软的织物,鼻尖萦绕着他身上雪松混着硝烟味的气息。 他的拇指碾过她手腕的脉搏,那里跳得像狂奔的野马,和他掌心的温度一样灼热。 \"七年来,你第一次对我动手。\"裴砚琛的视线扫过她泛红的眼角,指腹擦过她的唇畔。 裴砚琛是惊愕的,他本以为蓝羽会在药力作用下乖乖就范,他以为蓝羽对与自己做这种事是欢喜的。 他万万想不到蓝羽意识清醒时,竟然如此抵抗自己。 竟然不惜以伤害他的身体为代价,也不同意与他做夫妻间的事。 \"放开我。\"她的声音比想象中虚弱,却依然带着惯有的清冷。 裴砚琛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笑了,他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西装裤蹭过满地碎瓷片,发出细碎的声响。 蓝羽坐起身,立刻穿上自己的衣服。 裴砚琛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夜风掀起他凌乱的发丝,露出后颈上淡淡的红痕——是她方才掐出的印子。 这个发现让她喉间发紧,突然想起新婚之夜,他也是这样站在窗前,望着月光下的花园,却始终没回头看她一眼。 他从未爱过她。 她没有再说话,拿起包包就往外走。 回到车上,换上备用衣服,身体终于放松。 立刻驱车去了医院。 车载空调的风轻柔地吹着,蓝羽却还是觉得后颈发凉,掌心的刺痛让她不得不将车停在医院急诊楼前。 后视镜里,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急诊大厅的消毒水气味让她微微蹙眉,攥着挂号单的手指有些发颤。 值班医生是位戴圆框眼镜的阿姨,看到她掌心的碎玻璃时,说道:\"这得全麻才能取干净,不然容易留疤。\" 蓝羽勉强笑了笑,声音轻轻的:\"医生,我怕打针,局部麻醉可以吗?我忍得住。\" ”可以。“这种要求医生是无所谓的。 没一会,护士来给她打针。 利多卡因注射时,她下意识地别过脸,指甲轻轻掐着掌心未受伤的地方。 麻醉起效,医生镊子夹起第一片碎玻璃时,她忍不住轻哼一声。 \"后背的擦伤要处理一下,家里人没陪你来吗?\" 医生的话让蓝羽的视线落在白墙上,那里映着她孤单的影子。 \"家里人都有事,我一个人就行。\" 她垂下眼睫,声音里平静而淡然,\"医生,我身上有点难受,是不是需要吃点药?\" 医生给她开了一些检查项目,血检等结果出来后,在医生的建议下,她被安排到输液室进行药物代谢观察。 蓝羽盯着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落下。 第162章 动手 玻璃碎片嵌进掌心的刺痛感像根细针扎进神经,蓝羽趁机抬腿踢向裴砚琛膝盖内侧。 精准命中,裴砚琛踉跄半步,后腰撞上冰凉的大理石窗台,惊愕的同时顺势抓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带。 \"小羽!\" 他的声音压抑不已,鼻尖几乎要蹭到她颤抖的睫毛。 蓝羽闻到他身上雪松混着铁锈味 —— 是她掌心的血渍渗进了他的衬衫。 \"松手。\" 蓝羽的指尖掐进他手腕的麻筋,这是能让人瞬间失去力气的穴位。 但裴砚琛只是闷哼一声,手指反而扣得更紧,指腹碾过她掌心的伤口,血珠顺着两人交握的手腕滴落,在米白色地毯上晕开暗红的花。 \"小羽,别走。\" 他的瞳孔里翻涌着危险的暗潮,却在低头时,喉结重重滚动 —— 蓝羽的速干衣被大风掀起一角,露出腰侧雪白的肌肤。 曾经他的手和唇在此处辗转流连。 蓝羽感觉到他的力气在减弱,趁机用膝盖抵住他的小腹。 这个动作让裴砚琛猛然回神,发现自己的领带不知何时缠上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固定在窗棂上。 阳光穿过碎玻璃,在她颈间划出银蓝的光,像道永远跨不过去的银河。 \"放开我。\" 蓝羽的声音混着喘息,却依然清晰。 \"你清醒点。\"她的话,刺进裴砚琛混沌的意识。 裴砚琛的手指松开了一瞬,蓝羽立刻抽回手,后退时踩到碎玻璃。 她咬住下唇没让自己出声,裴砚琛再次欺身而上。 \"小羽,我需要你。\"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大手搂上了她的细腰。 药效突然又涌上来,蓝羽的视线开始模糊。 裴砚琛的掌心滚烫,隔着速干衣都能灼穿她的皮肤。 蓝羽仰头撞上冰凉的窗玻璃,碎钻般的阳光扎得眼眶发疼 —— 七年前在裴家老宅,他也是这样用体温焐热她的身体。 \"打电话……\" 蓝羽意识模糊地喊道。 药效让蓝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看见裴砚琛的喉结滚动着,手指在她腰侧掐出红痕。 速干衣下的皮肤烫得惊人,他指尖划过的每寸肌肤都像被岩壁凸起的岩点灼伤,却又忍不住追寻下一处凹陷。 \"裴砚琛\" 她的声音被风撕成碎片,混着喘息撞进他锁骨凹陷。 裴砚琛的喉结重重滚动,指尖在她速干衣拉链上停顿三秒,终于向下扯去。 拉链滑过胸骨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药效让蓝羽的视线重影,却能清晰感知他指腹的纹路。 当裴砚琛的掌心贴上她裸露的腰腹时,她突然弓起脊背,膝盖本能地抵住他的小腹。 这个动作让裴砚琛闷哼一声,西装裤下的岩粉蹭过她的腿弯 —— 是下午在攀岩馆 区沾的,此刻混着体温化作细沙,摩擦着敏感的肌肤。 \"松开。\" 蓝羽的警告带着颤音,却在他抬头时咽回喉咙。 他的视线滚烫,扫过她半褪的速干衣,突然低头咬住她的肩颈。 刺痛混着麻痒炸开,蓝羽的手指陷进他后颈的发间,指尖触到潮湿的冷汗。 裴砚琛的回应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手掌托住她的膝弯向上抬起。 蓝羽的后腰抵在窗台上,在看见他解开皮带扣的瞬间,瞬间沉沦。 他的呼吸扫过她耳后,带着迷香的热气让她浑身发软,只能用缠在腕上的领带勾住他的脖颈,迫使他低头。 唇齿相碰的瞬间,舌尖缠绕。 蓝羽轻咬他的下唇,裴砚琛却反而将她压得更紧,指尖扣进她后腰的蝴蝶骨。 速干衣滑落到肘部,露出大片雪白肌肤上交错的浅红抓痕,那是方才推搡时他失控留下的印记。 速干衣滑至腰际,冷空气撞上灼热的皮肤,蓝羽忍不住颤抖。 裴砚琛的掌心碾过她脊椎凸起的骨节,像在确认每一处骨骼的形状,指腹的薄茧擦过尾椎时,她猛地咬住下唇 —— 那是握笔多年留下的印记,此刻却让她想起他翻页时指尖划过纸页的声响。 \"呼吸。\" 裴砚琛的声音闷在她锁骨下方,带着命令的沙哑。 蓝羽这才惊觉自己屏着气,潮湿的呼吸扑在他西装领口,晕开一片深灰水痕。 他的领带早已不知去向,衬衫纽扣崩开两颗,露出的锁骨上泛着不正常的粉红,随着喘息轻轻起伏。 当裴砚琛的拇指碾过她臀部的曲线时,蓝羽的指甲深深地掐着他的后颈。 他的头发比记忆中短了些,发尾扫过她虎口,痒得让人想蜷缩。 这个动作让裴砚琛低咒一声,突然托住她的膝弯将人抱起。 她的后背撞上冰凉的墙面,瓷砖的棱角硌得肩胛骨发疼,却敌不过他掌心透过布料传来的热度。 \"疼吗?\" 裴砚琛的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脸颊,热气喷在她嘴角。 蓝羽想摇头,却在他指尖勾住内衣边缘时,浑身肌肉骤然绷紧。 药效让她的神经末梢异常敏锐,能清晰感觉到他指腹的每一次颤动,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等待她的抗拒。 但她没有抗拒。 蓝羽的手臂缠上他的脖颈,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后颈的碎发。 裴砚琛的呼吸突然乱了节奏,低头咬住她的唇,不再是之前的克制,而是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她尝到他舌尖的铁锈味 —— 是方才撞碎玻璃时蹭破的伤口,混着迷香在口腔里蔓延,烫得像是吞了团火。 他的手掌滑向她的大腿,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蓝羽的右腿下意识蜷起,膝盖抵在他小腹,却感觉到他浑身肌肉绷紧如弦。 这个发现让她指尖一颤,想起他偶尔在家处理文件时,衬衫领口微敞的模样,那时的他永远冷静自持,此刻却像被剥去所有伪装的野兽。 裴砚琛突然将她放倒在沙发上,动作带着不加掩饰的急切。 蓝羽的后脑陷进柔软的靠垫。 \"小羽\" 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音,指尖划过她闭合的眼睑。 蓝羽睁开眼,撞进他深褐色的瞳孔,那里倒映着自己泛红的脸颊,还有他扯掉她最后一层阻碍时,指尖微微发颤的模样。 大风突然转了方向,吹散了房间里的迷香。 蓝羽的理智突然回笼,意识到自己目前的处境。 她突然一脚踹开裴砚琛,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朝裴砚琛的头上砸去。 蓝羽的手指在烟灰缸边缘掐出青白,瓷质棱角硌得掌心发疼。 裴砚琛的瞳孔在看清她动作的瞬间骤缩,本能地偏头——烟灰缸擦着他耳际砸在墙上,碎瓷片混着烟灰簌簌掉落,在他侧脸划出细长的血痕。 \"冷静点。\"他的声音带着异样的平稳,掌心却仍扣在她腰窝,指腹碾过她绷紧的肌肉线条。 蓝羽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裴砚琛衬衫下的心跳,在狭小的空间里撞成杂乱的鼓点。 药效退去的眩晕感涌上来,她眼前的景象微微发虚,却清晰看见他喉结滚动时,锁骨下方的红痕又深了几分。 裴砚琛突然抓住她挥来的手腕,按在沙发靠垫上。 蓝羽的后背陷进柔软的织物,鼻尖萦绕着他身上雪松混着硝烟味的气息。 他的拇指碾过她手腕的脉搏,那里跳得像狂奔的野马,和他掌心的温度一样灼热。 \"七年来,你第一次对我动手。\"裴砚琛的视线扫过她泛红的眼角,指腹擦过她的唇畔。 裴砚琛是惊愕的,他本以为蓝羽会在药力作用下乖乖就范,他以为蓝羽对与自己做这种事是欢喜的。 他万万想不到蓝羽意识清醒时,竟然如此抵抗自己。 竟然不惜以伤害他的身体为代价,也不同意与他做夫妻间的事。 \"放开我。\"她的声音比想象中虚弱,却依然带着惯有的清冷。 裴砚琛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笑了,他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西装裤蹭过满地碎瓷片,发出细碎的声响。 蓝羽坐起身,立刻穿上自己的衣服。 裴砚琛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夜风掀起他凌乱的发丝,露出后颈上淡淡的红痕——是她方才掐出的印子。 这个发现让她喉间发紧,突然想起新婚之夜,他也是这样站在窗前,望着月光下的花园,却始终没回头看她一眼。 他从未爱过她。 她没有再说话,拿起包包就往外走。 回到车上,换上备用衣服,身体终于放松。 立刻驱车去了医院。 车载空调的风轻柔地吹着,蓝羽却还是觉得后颈发凉,掌心的刺痛让她不得不将车停在医院急诊楼前。 后视镜里,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急诊大厅的消毒水气味让她微微蹙眉,攥着挂号单的手指有些发颤。 值班医生是位戴圆框眼镜的阿姨,看到她掌心的碎玻璃时,说道:\"这得全麻才能取干净,不然容易留疤。\" 蓝羽勉强笑了笑,声音轻轻的:\"医生,我怕打针,局部麻醉可以吗?我忍得住。\" ”可以。“这种要求医生是无所谓的。 没一会,护士来给她打针。 利多卡因注射时,她下意识地别过脸,指甲轻轻掐着掌心未受伤的地方。 麻醉起效,医生镊子夹起第一片碎玻璃时,她忍不住轻哼一声。 \"后背的擦伤要处理一下,家里人没陪你来吗?\" 医生的话让蓝羽的视线落在白墙上,那里映着她孤单的影子。 \"家里人都有事,我一个人就行。\" 她垂下眼睫,声音里平静而淡然,\"医生,我身上有点难受,是不是需要吃点药?\" 医生给她开了一些检查项目,血检等结果出来后,在医生的建议下,她被安排到输液室进行药物代谢观察。 蓝羽盯着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落下。 第163章 掌中之物 \"女士,这是促进代谢的葡萄糖注射液,睡会儿,天亮就好了。\" 护士叮嘱道。 ”好的,谢谢。“蓝羽礼貌致谢。 蓝羽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后颈的冷汗浸湿了枕头,锁骨下方的红痕隐隐作痛。 她想起裴砚琛刚刚的眼神,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灼热,却又在清醒后变成了陌生的疏离。 凌晨时分,值班医生过来查看情况,见她还醒着,便叮咛道:\"你体内的药物残留已经代谢得差不多了,明天再过来换次药,伤口别碰水。\" 蓝羽点点头,轻声道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输液管,像是在安抚自己有些被扰乱的心。 缴费时,收费窗口的 led 屏显示着 \"1314 元\",她看着这个数字,忽然有些想笑。 揣着病历单走出医院,清晨的风有些凉,她裹紧外套,掌心的纱布传来轻微的刺痛,提醒着她昨天的一切不是梦。 回到家倒头就睡。 下午醒来,在床上坐了好久,她才突然意识到,昨天的事并非意外,而是…… 裴老太太的手笔。 这个结果令蓝羽诧异不已。 这又是何必呢? 蓝羽不禁摇头苦笑,吃苦受累的还不是她,呵! 此时,她感觉肚子有些饿了,起床换好衣服便外出就餐。 刚下楼,到了街上,正要往前走,突然后腰处被硬物抵住。 蓝羽瞬间了然,大概率是枪支。 “浅浅,这么长时间不见我,有没有想我啊?” 潮湿的呼吸擦过耳畔,带着熟悉又危险的气息。 蓝羽还未转头,浸着药水的手帕已死死捂住口鼻,杏仁味的氯仿刺激着鼻腔,她挣扎着抓住男人的手腕,指尖却像陷入泥潭般绵软无力。 一个小时后。 天鹅绒帷幔在水晶灯下泛着暗紫色的光,蓝羽的睫毛颤动着睁开眼。 鎏金雕花床头钟显示下午六点,丝绸床单裹着她虚弱的身体,手腕和脚踝处的红痕还在发烫,提醒着她昏迷前的挣扎。 空气中浮动着苦艾与龙涎香混合的气息,和记忆里某个人的味道重叠,却又多了几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醒了?” 雕花屏风后转出一道身影,黑色衬衫领口微敞。 男人修长的手指转动着威士忌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留下蜿蜒的痕迹:“上次被你逃了,现在终于肯乖乖躺在我布置的牢笼里了。” 蓝羽感觉全身疲软,虚弱得连床都起不来,她气若游丝地问道:“我为什么一点力气都没有,你对我做了什么?” 房间里响起男人慵懒随意的声音:”你昏迷的时候,我给你注射了γ- 羟基丁酸衍生物,这种神经抑制剂能精准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阻断神经信号传导。药效发作时,你的肌肉会像被抽走力量一样,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 他将酒杯放在床头柜上,俯身凑近时,领口的苦艾味混着酒精气息扑面而来:“不过别担心,七十二小时后药效就会消退 —— 前提是,你别再想着逃跑。” 蓝羽的瞳孔微微收缩,指尖在丝绸床单上徒劳地蜷缩。 她知道这种违禁药物,黑市交易价高达每克五位数,通常被用于绑架与人体实验。 男人修长的手指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浅浅,你看,我们终于有足够的时间,好好叙叙旧了。” “季晨阳,你到底要干什么?”蓝羽此刻心中升起深深的无力感。 季晨阳勾起唇角,那笑容里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鸷。 他拿起桌上的匕首,刀刃在水晶灯下泛着冷光,缓缓划过蓝羽的脸颊:“还记得十一年前,你被我囚禁的那一个月吗?你真的好美啊,性子又那么狂野不羁,从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要让你彻底属于我。” 他的舌尖舔舐着蓝羽发干的嘴唇。 蓝羽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声音带着颤抖却坚定:“你不会得逞的。” “哦?” 季晨阳突然将匕首狠狠插在床头,木屑飞溅,“那我们就来看看,在这栋与世隔绝的庄园里,你还能怎么反抗。” 他一把扯开蓝羽的衣领,眼中满是欲望与占有欲交织的疯狂:“从现在起,你的一举一动,都由我说了算。” 蓝羽被扯得跌向床头,后脑撞在雕花软包上闷响一声。 季晨阳俯身时领口的银链垂落,尖锐的尾坠擦过她锁骨,在皮肤表面犁出一道血痕。 “别动。” 他忽然含住那道伤口,舌尖卷走渗出的血珠,“你现在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不如省点体力,好好感受我给你的‘惊喜’。” 水晶吊灯突然熄灭,黑暗中皮革摩擦声由远及近。 蓝羽感觉冰冷的金属扣环扣上腕骨,铁链坠入地毯的闷响惊得她浑身一颤。 季晨阳打亮打火机,幽蓝火苗映亮他染着笑意的眼睛:“霍衍之总是与我作对,浅浅又这么不听话,所以我给你点特别的纪念品。” 火苗凑近她的手腕,铁链开始发烫,灼烧的剧痛让蓝羽绷直身体,却因药物作用连挣扎都显得绵软无力。 “求我。” 季晨阳掐住她的下颌,将燃烧的打火机抵在她腰侧,“只要你说一句‘我是季晨阳的所有物’,我就停手。” 蓝羽咬破嘴唇,咸腥的血味在口腔蔓延,她偏头恨恨道:“做梦。” 下一秒,打火机被狠狠甩在墙上炸开,季晨阳扯开她的衣襟,指甲深深掐进腰窝:“嘴硬的小公主。” 他扯过床头的丝质睡袍,三两下撕成布条:“那就让你尝尝,失去自由意志的滋味。” 浸透乙醚的布条捂住口鼻,蓝羽在意识消散前,听见铁链与床头撞击的声响,还有季晨阳附在耳边的低语:“这次,你逃不掉了。” 再醒来时,蓝羽发现自己被吊在浴室的铜质吊灯上。 季晨阳戴着医用乳胶手套,手中的注射器泛着冷光:“这是我特制的肌肉松弛剂,能让你清醒地感受每一寸神经被麻痹的过程。” 针尖刺入静脉的瞬间,她的双腿突然失去支撑力,整个人重重坠下,被铁链勒得窒息前,季晨阳的手臂及时环住她的腰:“别怕,我会让你慢慢习惯这种‘亲密接触’。” 蓝羽被铁链勒得几乎窒息,季晨阳却在最后一刻松开了手。 她跌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脖颈处的红痕与铁链勒出的血印交错,在昏黄的壁灯下显得触目惊心。 “为什么不愿意做我的女人?” 季晨阳蹲下身,医用乳胶手套的指尖挑起她凌乱的发丝,“明明只要乖乖听话,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他的拇指擦过她嘴角的血渍,突然俯身咬住她的耳垂:“还是说,你就喜欢这种被折磨的感觉?” 蓝羽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他:“季晨阳,你这个变态。” 话音未落,她便被猛地拽起,后背重重撞在浴缸边缘。 季晨阳扯开领带缠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固定在吊灯支架上。 “变态?” 他扯开衬衫纽扣,露出精壮的胸膛,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欲火。 “怎么办?看到你这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我就忍不住想狠狠蹂躏你。” 他的手掌粗暴地掠过她的腰腹,隔着布料用力揉捏,“好想看看你在我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啊!” 蓝羽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药物的余威让她连反抗的动作都显得绵软无力。 季晨阳的唇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湿热的气息喷洒在锁骨的伤口上,刺痛与异样的酥麻感交织在一起。 “放开我”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换来更粗暴的对待。 季晨阳突然扯开她的裙摆,丝绸布料撕裂的声响在寂静的浴室格外刺耳。 他的手掌贴上她光洁的大腿,拇指摩挲着内侧敏感的肌肤:“求我,求我就停。” 蓝羽咬紧牙关,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就在季晨阳的唇即将覆上她的时,她突然发力,用膝盖狠狠顶向他的腹部。 季晨阳闷哼一声,松开了手。 蓝羽趁机翻身滚到一边,却被铁链猛地拽回。 “还敢反抗?” 季晨阳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一把将她按在浴缸里,冰凉的水流从头顶浇下。 他俯身咬住她的唇,牙齿几乎要将她的嘴唇撕裂。 蓝羽在水中挣扎,呛人的水流灌入鼻腔,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窒息而亡时,季晨阳突然松开了她。 她剧烈地咳嗽着,浑身湿透地蜷缩在浴缸角落。 季晨阳站在浴缸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是扭曲的占有欲与不甘:“浅浅,你逃不掉的,这场游戏,我们才刚刚开始。” 季晨阳扯下湿漉漉的领带甩在地上,金属领带夹砸在瓷砖上发出清脆声响。 他解开衬衫纽扣的动作忽然顿住,盯着蓝羽蜷缩在浴缸角落的模样,喉结滚动着发出低哑的笑:“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一只被拔了爪子的野猫,明明害怕得发抖,还硬撑着露出尖牙。” 蓝羽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药物残留的晕眩中努力保持清醒。 季晨阳忽然探身,将花洒的水温调至最高,滚烫的水流劈头盖脸浇下,她本能地瑟缩着躲避,却被铁链束缚得动弹不得。 “怕烫?” 他的声音裹着蒸腾的水汽,带着近乎偏执的执拗:“看着你痛苦的样子,我既心疼又畅快。” 滚烫的水珠砸在伤口上,蓝羽疼得闷哼出声。 第163章 掌中之物 \"女士,这是促进代谢的葡萄糖注射液,睡会儿,天亮就好了。\" 护士叮嘱道。 ”好的,谢谢。“蓝羽礼貌致谢。 蓝羽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后颈的冷汗浸湿了枕头,锁骨下方的红痕隐隐作痛。 她想起裴砚琛刚刚的眼神,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灼热,却又在清醒后变成了陌生的疏离。 凌晨时分,值班医生过来查看情况,见她还醒着,便叮咛道:\"你体内的药物残留已经代谢得差不多了,明天再过来换次药,伤口别碰水。\" 蓝羽点点头,轻声道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输液管,像是在安抚自己有些被扰乱的心。 缴费时,收费窗口的 led 屏显示着 \"1314 元\",她看着这个数字,忽然有些想笑。 揣着病历单走出医院,清晨的风有些凉,她裹紧外套,掌心的纱布传来轻微的刺痛,提醒着她昨天的一切不是梦。 回到家倒头就睡。 下午醒来,在床上坐了好久,她才突然意识到,昨天的事并非意外,而是…… 裴老太太的手笔。 这个结果令蓝羽诧异不已。 这又是何必呢? 蓝羽不禁摇头苦笑,吃苦受累的还不是她,呵! 此时,她感觉肚子有些饿了,起床换好衣服便外出就餐。 刚下楼,到了街上,正要往前走,突然后腰处被硬物抵住。 蓝羽瞬间了然,大概率是枪支。 “浅浅,这么长时间不见我,有没有想我啊?” 潮湿的呼吸擦过耳畔,带着熟悉又危险的气息。 蓝羽还未转头,浸着药水的手帕已死死捂住口鼻,杏仁味的氯仿刺激着鼻腔,她挣扎着抓住男人的手腕,指尖却像陷入泥潭般绵软无力。 一个小时后。 天鹅绒帷幔在水晶灯下泛着暗紫色的光,蓝羽的睫毛颤动着睁开眼。 鎏金雕花床头钟显示下午六点,丝绸床单裹着她虚弱的身体,手腕和脚踝处的红痕还在发烫,提醒着她昏迷前的挣扎。 空气中浮动着苦艾与龙涎香混合的气息,和记忆里某个人的味道重叠,却又多了几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醒了?” 雕花屏风后转出一道身影,黑色衬衫领口微敞。 男人修长的手指转动着威士忌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留下蜿蜒的痕迹:“上次被你逃了,现在终于肯乖乖躺在我布置的牢笼里了。” 蓝羽感觉全身疲软,虚弱得连床都起不来,她气若游丝地问道:“我为什么一点力气都没有,你对我做了什么?” 房间里响起男人慵懒随意的声音:”你昏迷的时候,我给你注射了γ- 羟基丁酸衍生物,这种神经抑制剂能精准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阻断神经信号传导。药效发作时,你的肌肉会像被抽走力量一样,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 他将酒杯放在床头柜上,俯身凑近时,领口的苦艾味混着酒精气息扑面而来:“不过别担心,七十二小时后药效就会消退 —— 前提是,你别再想着逃跑。” 蓝羽的瞳孔微微收缩,指尖在丝绸床单上徒劳地蜷缩。 她知道这种违禁药物,黑市交易价高达每克五位数,通常被用于绑架与人体实验。 男人修长的手指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浅浅,你看,我们终于有足够的时间,好好叙叙旧了。” “季晨阳,你到底要干什么?”蓝羽此刻心中升起深深的无力感。 季晨阳勾起唇角,那笑容里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鸷。 他拿起桌上的匕首,刀刃在水晶灯下泛着冷光,缓缓划过蓝羽的脸颊:“还记得十一年前,你被我囚禁的那一个月吗?你真的好美啊,性子又那么狂野不羁,从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要让你彻底属于我。” 他的舌尖舔舐着蓝羽发干的嘴唇。 蓝羽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声音带着颤抖却坚定:“你不会得逞的。” “哦?” 季晨阳突然将匕首狠狠插在床头,木屑飞溅,“那我们就来看看,在这栋与世隔绝的庄园里,你还能怎么反抗。” 他一把扯开蓝羽的衣领,眼中满是欲望与占有欲交织的疯狂:“从现在起,你的一举一动,都由我说了算。” 蓝羽被扯得跌向床头,后脑撞在雕花软包上闷响一声。 季晨阳俯身时领口的银链垂落,尖锐的尾坠擦过她锁骨,在皮肤表面犁出一道血痕。 “别动。” 他忽然含住那道伤口,舌尖卷走渗出的血珠,“你现在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不如省点体力,好好感受我给你的‘惊喜’。” 水晶吊灯突然熄灭,黑暗中皮革摩擦声由远及近。 蓝羽感觉冰冷的金属扣环扣上腕骨,铁链坠入地毯的闷响惊得她浑身一颤。 季晨阳打亮打火机,幽蓝火苗映亮他染着笑意的眼睛:“霍衍之总是与我作对,浅浅又这么不听话,所以我给你点特别的纪念品。” 火苗凑近她的手腕,铁链开始发烫,灼烧的剧痛让蓝羽绷直身体,却因药物作用连挣扎都显得绵软无力。 “求我。” 季晨阳掐住她的下颌,将燃烧的打火机抵在她腰侧,“只要你说一句‘我是季晨阳的所有物’,我就停手。” 蓝羽咬破嘴唇,咸腥的血味在口腔蔓延,她偏头恨恨道:“做梦。” 下一秒,打火机被狠狠甩在墙上炸开,季晨阳扯开她的衣襟,指甲深深掐进腰窝:“嘴硬的小公主。” 他扯过床头的丝质睡袍,三两下撕成布条:“那就让你尝尝,失去自由意志的滋味。” 浸透乙醚的布条捂住口鼻,蓝羽在意识消散前,听见铁链与床头撞击的声响,还有季晨阳附在耳边的低语:“这次,你逃不掉了。” 再醒来时,蓝羽发现自己被吊在浴室的铜质吊灯上。 季晨阳戴着医用乳胶手套,手中的注射器泛着冷光:“这是我特制的肌肉松弛剂,能让你清醒地感受每一寸神经被麻痹的过程。” 针尖刺入静脉的瞬间,她的双腿突然失去支撑力,整个人重重坠下,被铁链勒得窒息前,季晨阳的手臂及时环住她的腰:“别怕,我会让你慢慢习惯这种‘亲密接触’。” 蓝羽被铁链勒得几乎窒息,季晨阳却在最后一刻松开了手。 她跌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脖颈处的红痕与铁链勒出的血印交错,在昏黄的壁灯下显得触目惊心。 “为什么不愿意做我的女人?” 季晨阳蹲下身,医用乳胶手套的指尖挑起她凌乱的发丝,“明明只要乖乖听话,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他的拇指擦过她嘴角的血渍,突然俯身咬住她的耳垂:“还是说,你就喜欢这种被折磨的感觉?” 蓝羽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他:“季晨阳,你这个变态。” 话音未落,她便被猛地拽起,后背重重撞在浴缸边缘。 季晨阳扯开领带缠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固定在吊灯支架上。 “变态?” 他扯开衬衫纽扣,露出精壮的胸膛,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欲火。 “怎么办?看到你这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我就忍不住想狠狠蹂躏你。” 他的手掌粗暴地掠过她的腰腹,隔着布料用力揉捏,“好想看看你在我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啊!” 蓝羽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药物的余威让她连反抗的动作都显得绵软无力。 季晨阳的唇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湿热的气息喷洒在锁骨的伤口上,刺痛与异样的酥麻感交织在一起。 “放开我”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换来更粗暴的对待。 季晨阳突然扯开她的裙摆,丝绸布料撕裂的声响在寂静的浴室格外刺耳。 他的手掌贴上她光洁的大腿,拇指摩挲着内侧敏感的肌肤:“求我,求我就停。” 蓝羽咬紧牙关,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就在季晨阳的唇即将覆上她的时,她突然发力,用膝盖狠狠顶向他的腹部。 季晨阳闷哼一声,松开了手。 蓝羽趁机翻身滚到一边,却被铁链猛地拽回。 “还敢反抗?” 季晨阳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一把将她按在浴缸里,冰凉的水流从头顶浇下。 他俯身咬住她的唇,牙齿几乎要将她的嘴唇撕裂。 蓝羽在水中挣扎,呛人的水流灌入鼻腔,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窒息而亡时,季晨阳突然松开了她。 她剧烈地咳嗽着,浑身湿透地蜷缩在浴缸角落。 季晨阳站在浴缸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是扭曲的占有欲与不甘:“浅浅,你逃不掉的,这场游戏,我们才刚刚开始。” 季晨阳扯下湿漉漉的领带甩在地上,金属领带夹砸在瓷砖上发出清脆声响。 他解开衬衫纽扣的动作忽然顿住,盯着蓝羽蜷缩在浴缸角落的模样,喉结滚动着发出低哑的笑:“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一只被拔了爪子的野猫,明明害怕得发抖,还硬撑着露出尖牙。” 蓝羽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药物残留的晕眩中努力保持清醒。 季晨阳忽然探身,将花洒的水温调至最高,滚烫的水流劈头盖脸浇下,她本能地瑟缩着躲避,却被铁链束缚得动弹不得。 “怕烫?” 他的声音裹着蒸腾的水汽,带着近乎偏执的执拗:“看着你痛苦的样子,我既心疼又畅快。” 滚烫的水珠砸在伤口上,蓝羽疼得闷哼出声。 第164章 被虐 季晨阳突然关掉花洒,俯身将她从浴缸拽出,湿漉漉的长发糊在她脸上,遮住了眼底迸发的恨意。 他扯过浴巾粗暴地擦拭她的身体,指腹擦过腰侧时故意用力按压,直到蓝羽疼得弓起脊背:“疼吗?” 他的语气突然温柔得不像话,下巴在蓝羽的头顶轻轻蹭着。 “疯子!” 蓝羽突然抬头,额头重重撞上他的鼻梁。 季晨阳吃痛后仰,她趁机用膝盖顶向他的大腿内侧,却被对方反手扣住脚踝,整个人失去重心摔在地毯上。 季晨阳压下来时,衬衫敞开的领口蹭过她胸前的肌肤,带着体温的布料摩擦着敏感的雪团,让她不受控制地颤栗。 “疯子?” 季晨阳的鼻尖几乎贴上她的,呼吸灼热地喷洒在唇畔,“那也是想你想的。” 他的手掌突然掐住她的腰,隔着浴巾用力揉捏:“我夜夜都想像着你赤身裸体地躺在我的怀里,喊我哥哥,喊我老公,喊我darlg……” 指尖滑向她的大腿内侧,在即将触及最私密处时,蓝羽突然偏头咬住他的耳垂,腥甜的血味在齿间蔓延。 季晨阳猛地扯开她的嘴,嘴角撕裂的疼痛让蓝羽尝到更多血腥味。 他掐住她的下颌,强迫她仰起头:“咬得好,等你身上的药劲过了,我们试试?你和霍衍之做过没有?嗯?” 说着突然将她抱起,重重扔在床上,铁链哗啦作响。 蓝羽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用身体压住:“别动。”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喘息:“再动,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 蓝羽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隔着布料传来,身体本能地绷紧。 季晨阳的唇擦过她的脖颈,却在锁骨处的伤口上轻轻吹气,动作与之前的粗暴形成诡异的反差:“疼吗?” 不等她回答,便含住伤口轻轻吮吸,“我要你记住,所有的痛,都是因为你不肯属于我。” 季晨阳的呼吸渐渐平稳,灼热的体温仍将蓝羽笼罩在他的气息里。 他的手指还紧紧扣着她的腰,像是怕她在睡梦中消失,又像是无意识的占有。 蓝羽被铁链束缚的手腕早已失去知觉,脖颈和锁骨处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极度的疲惫让她的意识逐渐沉入黑暗。 深夜的月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床头洒下一道银白的光。 季晨阳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睡着的他褪去了偏执暴戾的锋芒,五官显得格外柔和,不认识他的人会以为他是一位翩翩佳公子,绝世好男人。 这样一副好皮囊,当真是糟蹋了。 蓝羽在半梦半醒间恍恍惚惚,极度的不安令她睡得疲惫不堪。 铁链偶尔发出轻微的响动,伴随着两人绵长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季晨阳无意识地将脸埋进她的发间,呢喃着她听不懂的呓语。 蓝羽想挣脱他的怀抱,可浑身的酸痛让她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只能任由自己陷入这令人窒息又疲惫的困局。 凌晨时分,季晨阳突然收紧手臂,将蓝羽死死箍在怀里,仿佛在对抗睡梦中某个可怕的场景。 蓝羽被勒得闷哼一声,意识短暂回归,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心里恨不得杀了他。 晨光刺破窗帘缝隙时,季晨阳的指尖正捏着一支装有淡金色液体的注射器。 蓝羽浑身紧绷地盯着他,脖颈处结痂的伤口随着吞咽动作隐隐作痛。 “这是‘逆戟鲸’,我实验室的最新成果。” 他扯下乳胶手套,针尖抵住她手腕内侧跳动的血管,“能中和 γ- 羟基丁酸衍生物的药效,让你像只欢快的金丝雀。” 冰凉的药液注入体内,蓝羽的瞳孔骤然收缩。 季晨阳俯身时,领带扫过她锁骨的伤痕:“别误会,我可舍不得你一直软绵绵的。今晚的舞会,我需要你穿着我准备的礼服,挽着我的手臂微笑。” 水晶吊灯下,蓝羽的天鹅绒礼服拖尾扫过宴会厅的大理石地面。 她端着香槟的手指微微发颤,却在瞥见季晨阳与政客举杯谈笑时猛然僵住。 “惊讶吗?” 季晨阳不知何时绕到她身后,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三个月前,我让替身死在南美毒窟,再用伪造的身份站在阳光之下。我现在是鼎盛恒昌的实际控股人。” 他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腰,力度大得近乎惩罚:“而你,将是我完美人生中最耀眼的战利品。” 许柏年一看到蓝羽,便快步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问道:“小羽,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我打你电话也没人接?” 另一边的李莲盈嘲笑道:“蓝羽这是又勾搭上哪个金主了?她不是和许柏年好吗?为什么今天又做了别人的女伴?” 段邵阳也很是疑惑:“砚琛,那个男人好面熟啊,他是季……”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表情凝重地看向了裴砚琛。 刘月看到蓝羽身边站着两个如此优秀的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 裴砚琛看着蓝羽锁骨上的伤痕若有所思,并未搭言。 旁边的一位宾客笑着为段邵阳解惑:“那位啊,是鼎盛恒昌的董事长,叫傅渊。三个月前才刚刚走马上任,虽然时间不长,却已经在商界掀起惊涛骇浪。他主导的跨国并购案,愣是把濒临破产的企业盘活成行业龙头;上个月刚落地的绿色能源项目,连政要都亲自站台点赞。” 宾客端着香槟杯,眼神里满是钦佩:“关键人家不仅商业手腕厉害,还热衷慈善,前阵子给山区建学校,一口气捐了三千万。年纪轻轻,相貌堂堂,能力超群,简直是商界神话!” 宾客的话刚落,周围就响起一片附和声。 有人笑着接话:“可不是嘛,听说傅总在国际上都拿了不少商业大奖,那些老牌企业的掌舵人见了他,都得尊称一声‘傅先生’。更绝的是,他还精通多国语言,上次在国际论坛上的全英文演讲,把那些外国企业家都给镇住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对季晨阳的夸赞声此起彼伏,而蓝羽听着这些虚假的溢美之词,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 蓝羽余光瞥见许柏年担忧的眼神,指甲在香槟杯上轻轻敲击三下——这是他们约定的求救信号。 许柏年瞬间瞳孔微缩,不动声色地靠近两步。 蓝羽压低声音,手腕不经意间掠过他掌心,快速写下“药控”二字。 “你的伤”许柏年目光扫过她锁骨的结痂,喉结滚动。 蓝羽突然捂住心口踉跄半步,顺势抓住他的手臂,将声音混在舞池音乐里:“他伪造身份,如今改名换姓,鼎盛恒昌是毒资洗钱壳子。” 季晨阳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修长手指扣住蓝羽的腰肢,力度大得像要将她揉进骨血:“许先生这是在和我的女伴聊什么?” 蓝羽感觉后腰抵上硬物——是季晨阳藏在西装内袋的微型电击器。 她强撑着微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聊傅总捐建的希望小学,真是令人钦佩。” 许柏年的视线落在蓝羽颤抖的指尖,突然举杯轻笑:“确实值得学习。小羽明天记得来上班哈,再偷懒就开除你。” 他故意用两人私下调侃的语气说话,暗中传递信号:已收到信息,准备行动。 蓝羽心领神会,顺势用手肘轻撞季晨阳胸口:“我们去那边找点吃的。” 她拉着男人往放糕点的区域走去。 甜品台前,季晨阳低头咬住她耳垂,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小野猫学会找帮手了?” 他握住蓝羽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掌心下藏着的微型注射器针管抵住她手腕:“再敢耍花样,下一针就让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水晶吊灯的光芒洒在他脸上,勾勒出偏执又危险的弧度。 他拥着蓝羽强行将人带到了休息室。 蓝羽正不知男人要做什么,季晨阳突然拿出针管,迅速注射到她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只用了不到十秒钟,蓝羽就瘫倒在男人的怀里。 季晨阳强壮的臂膀搂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身,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我现在就要了你。“ 蓝羽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浮,药力如潮水般迅速漫过全身。 她想挣扎,可四肢却像被灌了铅,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季晨阳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休息室的门突然被重重撞开。 一个戴面具的男人突然闯了进来,枪口稳稳地对准季晨阳,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放开她!”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季晨阳缓缓转身,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将蓝羽护在身后,动作看似轻柔,却暗含着威胁。 “你是谁?”季晨阳挑眉,语气中满是挑衅,“难道你也看上了这只小野猫?” 面具男的手指紧扣扳机,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我再说一遍,放开她!” 他的眼神死死盯着蓝羽,看到她毫无生气地靠在季晨阳怀中,心中的愤怒几乎要将他吞噬。 季晨阳却不为所动,反而将蓝羽搂得更紧,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这充满挑衅的举动彻底激怒了面具男。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季晨阳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他意识到情况不妙,却仍保持着冷静。 “你到底是谁?”他低语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迅速将蓝羽放在沙发上,转身面对面具男,脸上带着从容不迫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第164章 被虐 季晨阳突然关掉花洒,俯身将她从浴缸拽出,湿漉漉的长发糊在她脸上,遮住了眼底迸发的恨意。 他扯过浴巾粗暴地擦拭她的身体,指腹擦过腰侧时故意用力按压,直到蓝羽疼得弓起脊背:“疼吗?” 他的语气突然温柔得不像话,下巴在蓝羽的头顶轻轻蹭着。 “疯子!” 蓝羽突然抬头,额头重重撞上他的鼻梁。 季晨阳吃痛后仰,她趁机用膝盖顶向他的大腿内侧,却被对方反手扣住脚踝,整个人失去重心摔在地毯上。 季晨阳压下来时,衬衫敞开的领口蹭过她胸前的肌肤,带着体温的布料摩擦着敏感的雪团,让她不受控制地颤栗。 “疯子?” 季晨阳的鼻尖几乎贴上她的,呼吸灼热地喷洒在唇畔,“那也是想你想的。” 他的手掌突然掐住她的腰,隔着浴巾用力揉捏:“我夜夜都想像着你赤身裸体地躺在我的怀里,喊我哥哥,喊我老公,喊我darlg……” 指尖滑向她的大腿内侧,在即将触及最私密处时,蓝羽突然偏头咬住他的耳垂,腥甜的血味在齿间蔓延。 季晨阳猛地扯开她的嘴,嘴角撕裂的疼痛让蓝羽尝到更多血腥味。 他掐住她的下颌,强迫她仰起头:“咬得好,等你身上的药劲过了,我们试试?你和霍衍之做过没有?嗯?” 说着突然将她抱起,重重扔在床上,铁链哗啦作响。 蓝羽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用身体压住:“别动。”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喘息:“再动,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 蓝羽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隔着布料传来,身体本能地绷紧。 季晨阳的唇擦过她的脖颈,却在锁骨处的伤口上轻轻吹气,动作与之前的粗暴形成诡异的反差:“疼吗?” 不等她回答,便含住伤口轻轻吮吸,“我要你记住,所有的痛,都是因为你不肯属于我。” 季晨阳的呼吸渐渐平稳,灼热的体温仍将蓝羽笼罩在他的气息里。 他的手指还紧紧扣着她的腰,像是怕她在睡梦中消失,又像是无意识的占有。 蓝羽被铁链束缚的手腕早已失去知觉,脖颈和锁骨处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极度的疲惫让她的意识逐渐沉入黑暗。 深夜的月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床头洒下一道银白的光。 季晨阳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睡着的他褪去了偏执暴戾的锋芒,五官显得格外柔和,不认识他的人会以为他是一位翩翩佳公子,绝世好男人。 这样一副好皮囊,当真是糟蹋了。 蓝羽在半梦半醒间恍恍惚惚,极度的不安令她睡得疲惫不堪。 铁链偶尔发出轻微的响动,伴随着两人绵长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季晨阳无意识地将脸埋进她的发间,呢喃着她听不懂的呓语。 蓝羽想挣脱他的怀抱,可浑身的酸痛让她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只能任由自己陷入这令人窒息又疲惫的困局。 凌晨时分,季晨阳突然收紧手臂,将蓝羽死死箍在怀里,仿佛在对抗睡梦中某个可怕的场景。 蓝羽被勒得闷哼一声,意识短暂回归,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心里恨不得杀了他。 晨光刺破窗帘缝隙时,季晨阳的指尖正捏着一支装有淡金色液体的注射器。 蓝羽浑身紧绷地盯着他,脖颈处结痂的伤口随着吞咽动作隐隐作痛。 “这是‘逆戟鲸’,我实验室的最新成果。” 他扯下乳胶手套,针尖抵住她手腕内侧跳动的血管,“能中和 γ- 羟基丁酸衍生物的药效,让你像只欢快的金丝雀。” 冰凉的药液注入体内,蓝羽的瞳孔骤然收缩。 季晨阳俯身时,领带扫过她锁骨的伤痕:“别误会,我可舍不得你一直软绵绵的。今晚的舞会,我需要你穿着我准备的礼服,挽着我的手臂微笑。” 水晶吊灯下,蓝羽的天鹅绒礼服拖尾扫过宴会厅的大理石地面。 她端着香槟的手指微微发颤,却在瞥见季晨阳与政客举杯谈笑时猛然僵住。 “惊讶吗?” 季晨阳不知何时绕到她身后,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三个月前,我让替身死在南美毒窟,再用伪造的身份站在阳光之下。我现在是鼎盛恒昌的实际控股人。” 他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腰,力度大得近乎惩罚:“而你,将是我完美人生中最耀眼的战利品。” 许柏年一看到蓝羽,便快步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问道:“小羽,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我打你电话也没人接?” 另一边的李莲盈嘲笑道:“蓝羽这是又勾搭上哪个金主了?她不是和许柏年好吗?为什么今天又做了别人的女伴?” 段邵阳也很是疑惑:“砚琛,那个男人好面熟啊,他是季……”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表情凝重地看向了裴砚琛。 刘月看到蓝羽身边站着两个如此优秀的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 裴砚琛看着蓝羽锁骨上的伤痕若有所思,并未搭言。 旁边的一位宾客笑着为段邵阳解惑:“那位啊,是鼎盛恒昌的董事长,叫傅渊。三个月前才刚刚走马上任,虽然时间不长,却已经在商界掀起惊涛骇浪。他主导的跨国并购案,愣是把濒临破产的企业盘活成行业龙头;上个月刚落地的绿色能源项目,连政要都亲自站台点赞。” 宾客端着香槟杯,眼神里满是钦佩:“关键人家不仅商业手腕厉害,还热衷慈善,前阵子给山区建学校,一口气捐了三千万。年纪轻轻,相貌堂堂,能力超群,简直是商界神话!” 宾客的话刚落,周围就响起一片附和声。 有人笑着接话:“可不是嘛,听说傅总在国际上都拿了不少商业大奖,那些老牌企业的掌舵人见了他,都得尊称一声‘傅先生’。更绝的是,他还精通多国语言,上次在国际论坛上的全英文演讲,把那些外国企业家都给镇住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对季晨阳的夸赞声此起彼伏,而蓝羽听着这些虚假的溢美之词,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 蓝羽余光瞥见许柏年担忧的眼神,指甲在香槟杯上轻轻敲击三下——这是他们约定的求救信号。 许柏年瞬间瞳孔微缩,不动声色地靠近两步。 蓝羽压低声音,手腕不经意间掠过他掌心,快速写下“药控”二字。 “你的伤”许柏年目光扫过她锁骨的结痂,喉结滚动。 蓝羽突然捂住心口踉跄半步,顺势抓住他的手臂,将声音混在舞池音乐里:“他伪造身份,如今改名换姓,鼎盛恒昌是毒资洗钱壳子。” 季晨阳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修长手指扣住蓝羽的腰肢,力度大得像要将她揉进骨血:“许先生这是在和我的女伴聊什么?” 蓝羽感觉后腰抵上硬物——是季晨阳藏在西装内袋的微型电击器。 她强撑着微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聊傅总捐建的希望小学,真是令人钦佩。” 许柏年的视线落在蓝羽颤抖的指尖,突然举杯轻笑:“确实值得学习。小羽明天记得来上班哈,再偷懒就开除你。” 他故意用两人私下调侃的语气说话,暗中传递信号:已收到信息,准备行动。 蓝羽心领神会,顺势用手肘轻撞季晨阳胸口:“我们去那边找点吃的。” 她拉着男人往放糕点的区域走去。 甜品台前,季晨阳低头咬住她耳垂,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小野猫学会找帮手了?” 他握住蓝羽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掌心下藏着的微型注射器针管抵住她手腕:“再敢耍花样,下一针就让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水晶吊灯的光芒洒在他脸上,勾勒出偏执又危险的弧度。 他拥着蓝羽强行将人带到了休息室。 蓝羽正不知男人要做什么,季晨阳突然拿出针管,迅速注射到她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只用了不到十秒钟,蓝羽就瘫倒在男人的怀里。 季晨阳强壮的臂膀搂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身,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我现在就要了你。“ 蓝羽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浮,药力如潮水般迅速漫过全身。 她想挣扎,可四肢却像被灌了铅,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季晨阳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休息室的门突然被重重撞开。 一个戴面具的男人突然闯了进来,枪口稳稳地对准季晨阳,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放开她!”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季晨阳缓缓转身,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将蓝羽护在身后,动作看似轻柔,却暗含着威胁。 “你是谁?”季晨阳挑眉,语气中满是挑衅,“难道你也看上了这只小野猫?” 面具男的手指紧扣扳机,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我再说一遍,放开她!” 他的眼神死死盯着蓝羽,看到她毫无生气地靠在季晨阳怀中,心中的愤怒几乎要将他吞噬。 季晨阳却不为所动,反而将蓝羽搂得更紧,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这充满挑衅的举动彻底激怒了面具男。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季晨阳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他意识到情况不妙,却仍保持着冷静。 “你到底是谁?”他低语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迅速将蓝羽放在沙发上,转身面对面具男,脸上带着从容不迫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第165章 获救 “这笔账我们改日再算。”季晨阳说完,一个箭步冲向窗户,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面具男知道门外应该是许柏年来了,于是他也从窗户蹿了出去,三楼就那样硬生生跳了下去。 只见他轻松落地之后,摘了面具快速消失在人群中。 男人刚跳下去,许柏年就推门而入。 看到蓝羽昏迷不醒的样子,许柏年心急如焚,他抱起蓝羽就往外走。 云熠乾看到许柏年怀中昏迷的人儿,担忧地疾步走近,急声问道:”蓝小姐怎么了?“ 许柏年眼神中充满担忧:“被注射了药物,我得马上带她去医院。” 此时,舞会已经结束,裴砚琛、刘月等人都已不见踪影,只余云熠乾与主人家在寒暄,他今日来迟了,一来就听段邵阳说了关于的蓝羽的事。 他特意留下来等蓝羽,却迟迟不见心上人的身影。 就在他以为蓝羽已经走了,准备离开时,便看到了这揪心的一幕。 ”我和你一起去。“他连忙说道,说完就急速跟上了许柏年的步伐。 在医院的急救室门外,许柏年不停地踱步,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云熠乾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不时看向紧闭的急救室大门。 走廊的灯光惨白而刺眼,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 一个小时后,医生拉开门,摘下口罩,神色疲惫:“暂时脱离危险了,但她体内的药物成分非常复杂,我们还在研究解药。而且她身上有多处外伤,需要好好休养。” 许柏年松了一口气,又忙问道:“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医生摇摇头:“这要看她的身体恢复情况,目前还不好说。” 云熠乾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转身对许柏年说:“许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柏年犹豫道:“这……” 这毕竟是蓝羽的事,他不好到处宣扬,况且许柏年值得信任吗? 他可是裴砚琛的好友,又与刘月交好。 许柏年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不说:”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只有小羽知道。“ 云熠乾明白许柏年的顾虑,他凝视许柏年片刻道:”好,等蓝小姐醒了,我问问她。“ 另一边,季晨阳躲在他的庄园里,脸上挂着阴沉的笑容。 他把玩着手中的注射器,眼神中满是不甘:“浅浅,你以为有人救你就安全了?游戏才刚刚开始。” 两个小时后。 蓝羽缓缓睁开双眼,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头顶的白炽灯刺得她眼眶发酸。 许柏年原本趴在床边的身子猛地直起,眼底布满血丝,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小羽,你终于醒了!” 她想要开口回应,却发现喉咙干得像砂纸,只能虚弱地眨了眨眼。 许柏年立刻心领神会,小心翼翼地扶起她靠在枕头上,将温水送到她唇边。 蓝羽刚喝了两口,脑中闪过昏迷前出现的一个身影——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季晨阳……”蓝羽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得连她自己都有些陌生。 许柏年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那个疯子跑了,我们暂时还奈何不了他。” 他顿了顿,伸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你别担心,先好好养伤。”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云熠乾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一支残留着淡金色液体的注射器。 “这是在休息室找到的,”他将袋子放在床头柜上,目光灼灼地看着蓝羽,“医生说,这些药物成分和你体内检测到的完全吻合,对于治疗你的身体有一定的帮助。” 蓝羽盯着注射器,季晨阳偏执疯狂的脸在脑海中闪过,心中涌起浓浓的恨意。 许柏年察觉到她的异样,立刻挡在她身前,转头对云熠乾说:“今天就先到这里,小羽刚醒,需要休息。” 云熠乾了然地点点头,他十分不想离开,可他又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只能无奈离去。 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蓝小姐保重,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随时联系我。” 许柏年忍不住说道:”这个云熠乾变了很多,他以前可不这样,是什么原因令他变化如此之大?“ 其实蓝羽也觉得云熠乾的变化有些莫名其妙,他当初无缘无故就对她的态度有了转变,至今她也想不明白是什么缘故 。 病房里又只剩下两人,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默。 蓝羽垂眸看着自己缠着绷带的手腕,突然轻声问:“柏年,我没事了,一个人可以的,你回去,明天还要上班。” 许柏年不放心她:”我走了,季晨阳又来了,怎么办?“ ”我感觉身体里的药物已经代谢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应该能出院了,我的武力值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你放心,以后出入我会小心的。季晨阳也是很忙的,哪有空一天到晚盯着我啊?他还忙着贩毒洗钱呢!“蓝羽不想许柏年这么辛苦,她心里会过意不去。 ”今晚先这样,明天早上我就去上班。“许柏年不同意现在就离开。 蓝羽还要再说什么,许柏年已经强制将她按在床上:”好了,不准再说赶我走的话了,听话,赶紧睡觉。“ 无奈,蓝羽只能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假寐,脑中却如走马灯似的,这些天发生的事一遍遍循环播放。 季晨阳偏执疯狂的眼神、裴砚琛淡然漠视的神情、许柏年焦急担忧的模样,还有那个神秘面具男,像一帧帧破碎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宴会厅,回想起自己被季晨阳控制时的无力感,以及药物注入身体时的绝望。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突然摸到了手腕上的绷带,那是与季晨阳拉扯时留下的伤口。 蓝羽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暗暗发誓,绝不能再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 她开始在脑海中复盘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出季晨阳的破绽,以及那个面具男的真实身份。 蓝羽沉浸在纷乱的思绪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当阳光划破黑暗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她以为是许柏年,便没有睁眼。 然而,一阵陌生的脚步声传入耳中,蓝羽心中一紧,瞬间睁开眼睛,警惕地看向来人。 只见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人站在门口,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你是谁?”蓝羽强装镇定,声音微微颤抖。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朝她走来。 蓝羽想要起身,却听到阿岩的声音缓缓传入耳中:”阿羽,是我。“ 是完全陌生的身形,不过…… 女人的眼中还是闪过惊喜:”昨晚那个面具男……“ ”是我。“ 听到肯定的答案,证明了心中所想,蓝羽的脸上有掩不住的喜悦之情。 她紧紧盯着对方,想要看清男人的长相。 ”阿羽,许柏年已经走了,这是他留给你的话。“阿岩拿起床头柜上的纸条放在蓝羽的手中。 蓝羽展开纸条,许柏年遒劲的字迹映入眼帘:“小羽,我去上班了,给你安排了两个保镖,傍晚回来陪你。务必小心,等我。” \"你是怎么避开保镖的?”蓝羽看到纸条上的内容不禁疑惑道。 “他们不是我的对手,被我打晕了。我先走了,晚上我去家里看你。”说完阿岩的身影就消失在病房中。 蓝羽错愕一瞬,这么着急的吗? 她给许柏年发去信息:我回家了,下午不用来医院了。 吃了早餐,蓝羽觉得精神不错,便咨询了医生,为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打发了许柏年为她安排的保镖,驱车回了公寓。 回到家,线上办公,午饭叫的外卖,晚餐之后,玄关处传来开门声。 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的高大的男人映入眼帘。 “阿岩。”蓝羽试探道。 “嗯。”阿岩走过来拿一条提前准备好的丝带蒙上了蓝羽的眼睛。 “为什么我不能看你的脸?”蓝羽实在忍不住老话重提。 “我相貌丑陋,怕吓到你。”阿岩的语气无比真诚。 “我帮你洗澡。”说完也不等蓝羽的回复,便抱起蓝羽往浴室走去。 “瘦了,这些天你遭遇了什么?需要我帮你报仇吗?”男人犹豫良久,还是问了出来。 蓝羽没有说话,只是倚靠在阿岩强壮的怀抱中,伸手轻轻地抚摸着男人健硕的胸肌。 阿岩将温热的浴袍铺在浴缸边缘,动作利落地调试水温。 花洒的水流撞击水面,腾起氤氲白雾,蓝羽听见身后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耳根瞬间发烫。 “阿羽乖。”阿岩低沉的嗓音贴着耳畔响起,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蓝羽睫毛轻颤,感受到男人温热的掌心托住她的后脑,小心翼翼避开颈后结痂的伤口。 沐浴露的柑橘香混着水汽漫开,蓝羽僵直的脊背被阿岩的手掌轻轻按弯。 沾着泡沫的毛巾从肩头滑过,避开锁骨处狰狞的伤痕,转而温柔擦拭她的手臂。 “阿羽,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伤?”阿岩的声音突然冷下来,指尖抚过她腕间的淤青,毛巾的力度不自觉加重,“是那个叫傅渊的男人做的吗?” 蓝羽沉默不语,任由温水冲刷着脊背。 当毛巾擦过腰侧时,她猛地一颤——那里藏着季晨阳注射药物时留下的针孔。 第165章 获救 “这笔账我们改日再算。”季晨阳说完,一个箭步冲向窗户,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面具男知道门外应该是许柏年来了,于是他也从窗户蹿了出去,三楼就那样硬生生跳了下去。 只见他轻松落地之后,摘了面具快速消失在人群中。 男人刚跳下去,许柏年就推门而入。 看到蓝羽昏迷不醒的样子,许柏年心急如焚,他抱起蓝羽就往外走。 云熠乾看到许柏年怀中昏迷的人儿,担忧地疾步走近,急声问道:”蓝小姐怎么了?“ 许柏年眼神中充满担忧:“被注射了药物,我得马上带她去医院。” 此时,舞会已经结束,裴砚琛、刘月等人都已不见踪影,只余云熠乾与主人家在寒暄,他今日来迟了,一来就听段邵阳说了关于的蓝羽的事。 他特意留下来等蓝羽,却迟迟不见心上人的身影。 就在他以为蓝羽已经走了,准备离开时,便看到了这揪心的一幕。 ”我和你一起去。“他连忙说道,说完就急速跟上了许柏年的步伐。 在医院的急救室门外,许柏年不停地踱步,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云熠乾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不时看向紧闭的急救室大门。 走廊的灯光惨白而刺眼,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 一个小时后,医生拉开门,摘下口罩,神色疲惫:“暂时脱离危险了,但她体内的药物成分非常复杂,我们还在研究解药。而且她身上有多处外伤,需要好好休养。” 许柏年松了一口气,又忙问道:“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医生摇摇头:“这要看她的身体恢复情况,目前还不好说。” 云熠乾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转身对许柏年说:“许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柏年犹豫道:“这……” 这毕竟是蓝羽的事,他不好到处宣扬,况且许柏年值得信任吗? 他可是裴砚琛的好友,又与刘月交好。 许柏年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不说:”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只有小羽知道。“ 云熠乾明白许柏年的顾虑,他凝视许柏年片刻道:”好,等蓝小姐醒了,我问问她。“ 另一边,季晨阳躲在他的庄园里,脸上挂着阴沉的笑容。 他把玩着手中的注射器,眼神中满是不甘:“浅浅,你以为有人救你就安全了?游戏才刚刚开始。” 两个小时后。 蓝羽缓缓睁开双眼,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头顶的白炽灯刺得她眼眶发酸。 许柏年原本趴在床边的身子猛地直起,眼底布满血丝,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小羽,你终于醒了!” 她想要开口回应,却发现喉咙干得像砂纸,只能虚弱地眨了眨眼。 许柏年立刻心领神会,小心翼翼地扶起她靠在枕头上,将温水送到她唇边。 蓝羽刚喝了两口,脑中闪过昏迷前出现的一个身影——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季晨阳……”蓝羽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得连她自己都有些陌生。 许柏年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那个疯子跑了,我们暂时还奈何不了他。” 他顿了顿,伸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你别担心,先好好养伤。”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云熠乾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一支残留着淡金色液体的注射器。 “这是在休息室找到的,”他将袋子放在床头柜上,目光灼灼地看着蓝羽,“医生说,这些药物成分和你体内检测到的完全吻合,对于治疗你的身体有一定的帮助。” 蓝羽盯着注射器,季晨阳偏执疯狂的脸在脑海中闪过,心中涌起浓浓的恨意。 许柏年察觉到她的异样,立刻挡在她身前,转头对云熠乾说:“今天就先到这里,小羽刚醒,需要休息。” 云熠乾了然地点点头,他十分不想离开,可他又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只能无奈离去。 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蓝小姐保重,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随时联系我。” 许柏年忍不住说道:”这个云熠乾变了很多,他以前可不这样,是什么原因令他变化如此之大?“ 其实蓝羽也觉得云熠乾的变化有些莫名其妙,他当初无缘无故就对她的态度有了转变,至今她也想不明白是什么缘故 。 病房里又只剩下两人,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默。 蓝羽垂眸看着自己缠着绷带的手腕,突然轻声问:“柏年,我没事了,一个人可以的,你回去,明天还要上班。” 许柏年不放心她:”我走了,季晨阳又来了,怎么办?“ ”我感觉身体里的药物已经代谢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应该能出院了,我的武力值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你放心,以后出入我会小心的。季晨阳也是很忙的,哪有空一天到晚盯着我啊?他还忙着贩毒洗钱呢!“蓝羽不想许柏年这么辛苦,她心里会过意不去。 ”今晚先这样,明天早上我就去上班。“许柏年不同意现在就离开。 蓝羽还要再说什么,许柏年已经强制将她按在床上:”好了,不准再说赶我走的话了,听话,赶紧睡觉。“ 无奈,蓝羽只能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假寐,脑中却如走马灯似的,这些天发生的事一遍遍循环播放。 季晨阳偏执疯狂的眼神、裴砚琛淡然漠视的神情、许柏年焦急担忧的模样,还有那个神秘面具男,像一帧帧破碎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宴会厅,回想起自己被季晨阳控制时的无力感,以及药物注入身体时的绝望。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突然摸到了手腕上的绷带,那是与季晨阳拉扯时留下的伤口。 蓝羽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暗暗发誓,绝不能再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 她开始在脑海中复盘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出季晨阳的破绽,以及那个面具男的真实身份。 蓝羽沉浸在纷乱的思绪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当阳光划破黑暗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她以为是许柏年,便没有睁眼。 然而,一阵陌生的脚步声传入耳中,蓝羽心中一紧,瞬间睁开眼睛,警惕地看向来人。 只见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人站在门口,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你是谁?”蓝羽强装镇定,声音微微颤抖。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朝她走来。 蓝羽想要起身,却听到阿岩的声音缓缓传入耳中:”阿羽,是我。“ 是完全陌生的身形,不过…… 女人的眼中还是闪过惊喜:”昨晚那个面具男……“ ”是我。“ 听到肯定的答案,证明了心中所想,蓝羽的脸上有掩不住的喜悦之情。 她紧紧盯着对方,想要看清男人的长相。 ”阿羽,许柏年已经走了,这是他留给你的话。“阿岩拿起床头柜上的纸条放在蓝羽的手中。 蓝羽展开纸条,许柏年遒劲的字迹映入眼帘:“小羽,我去上班了,给你安排了两个保镖,傍晚回来陪你。务必小心,等我。” \"你是怎么避开保镖的?”蓝羽看到纸条上的内容不禁疑惑道。 “他们不是我的对手,被我打晕了。我先走了,晚上我去家里看你。”说完阿岩的身影就消失在病房中。 蓝羽错愕一瞬,这么着急的吗? 她给许柏年发去信息:我回家了,下午不用来医院了。 吃了早餐,蓝羽觉得精神不错,便咨询了医生,为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打发了许柏年为她安排的保镖,驱车回了公寓。 回到家,线上办公,午饭叫的外卖,晚餐之后,玄关处传来开门声。 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的高大的男人映入眼帘。 “阿岩。”蓝羽试探道。 “嗯。”阿岩走过来拿一条提前准备好的丝带蒙上了蓝羽的眼睛。 “为什么我不能看你的脸?”蓝羽实在忍不住老话重提。 “我相貌丑陋,怕吓到你。”阿岩的语气无比真诚。 “我帮你洗澡。”说完也不等蓝羽的回复,便抱起蓝羽往浴室走去。 “瘦了,这些天你遭遇了什么?需要我帮你报仇吗?”男人犹豫良久,还是问了出来。 蓝羽没有说话,只是倚靠在阿岩强壮的怀抱中,伸手轻轻地抚摸着男人健硕的胸肌。 阿岩将温热的浴袍铺在浴缸边缘,动作利落地调试水温。 花洒的水流撞击水面,腾起氤氲白雾,蓝羽听见身后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耳根瞬间发烫。 “阿羽乖。”阿岩低沉的嗓音贴着耳畔响起,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蓝羽睫毛轻颤,感受到男人温热的掌心托住她的后脑,小心翼翼避开颈后结痂的伤口。 沐浴露的柑橘香混着水汽漫开,蓝羽僵直的脊背被阿岩的手掌轻轻按弯。 沾着泡沫的毛巾从肩头滑过,避开锁骨处狰狞的伤痕,转而温柔擦拭她的手臂。 “阿羽,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伤?”阿岩的声音突然冷下来,指尖抚过她腕间的淤青,毛巾的力度不自觉加重,“是那个叫傅渊的男人做的吗?” 蓝羽沉默不语,任由温水冲刷着脊背。 当毛巾擦过腰侧时,她猛地一颤——那里藏着季晨阳注射药物时留下的针孔。 第166章 什么都别问 阿岩的动作骤然停滞,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处结痂,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 “别怕。”他突然将她搂进怀里,胸膛的温度透过湿发传来,“我会让他百倍偿还。” 冲洗泡沫时,蓝羽能清晰感受到阿岩刻意避开所有伤口的细心。 水流顺着他的手臂蜿蜒而下,在浴缸里汇成带着柑橘香的涟漪。 “好了。”阿岩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用浴巾裹住她的身体抱出浴缸。 温热的吹风机声响起,细密的热风拂过发梢,混着男人若有若无的皂角气息,在蒸腾的水汽里织成一张温柔的网。 ”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你别插手。“阿岩刚给蓝羽吹完头发,便听到这样的回答。 ”阿羽,你到底有多少秘密不能告诉我?“男人忍不住问道,语气是藏不住的悲伤。 蓝羽偏头避开阿岩灼热的目光,发梢滴落的水珠在浴巾上晕开深色痕迹。 她捏紧浴袍边缘,喉间滚动许久才挤出声音:“我们彼此都有不想让对方知道的事,何必刨根问底?” 话音未落,阿岩突然扳过她的肩膀:”你知道我不会害你。“ ”又如何?你我不过是身体合拍的床伴而已。“蓝羽声音突然变得冰冷。 阿岩的瞳孔猛地收缩,喉结剧烈滚动,握着吹风机的手青筋暴起。 房间里的空间仿佛在此刻凝固,只剩下蓝羽故意冷漠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 他控制着胸腔里的怒火,将吹风机机械地搁置在梳妆台上,极力忍耐着几欲喷发的火山。 “床伴?”阿岩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愤怒与痛苦,“原来在你眼里,我们只是床伴?” 他的手指颤抖着抚上蓝羽的脸颊,带着哭腔道:”我以为我们是男女朋友,难道你不是这样认为的吗?“ 蓝羽握着阿岩的手,好笑地问道:”男女朋友?你说这话自己不觉得可笑吗?你见过哪对情侣是这样谈恋爱的?别的情侣可以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一起外出吃饭,可以光明正大地做许许多多的事,请问阿岩先生,我们可以吗?我甚至不知道你姓什么,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关着灯就是蒙着眼睛,你自己说,这样的男女朋友正常吗?“ ”为什么和裴砚琛可以做外人不知道的隐婚夫妻,和我就不可以呢?“阿岩痛苦地跪在蓝羽脚边,泪流满面地问道。 ”以前我爱他,所以可以忍受他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蓝羽平静回复道,提到丈夫,她的心态突然回归淡然。 ”现在还爱吗?“阿岩磋磨着女人的柔荑。 ”不爱了,所以我提了离婚。“ ”阿羽,对不起,再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你别这样对我,求求你……“阿岩抱着蓝羽的腰身乞求道。 ”只要你不越界,我们就还像以前那样。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该问的,不要深究,你能做到吗?”蓝羽反握住男人的大掌。 阿岩的手指在她掌心蜷缩,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如果我说做不到呢?” 他的声音里裹着破碎的沙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腕间尚未消退的淤青:“每次看到你受伤,我都觉得那些伤口长在自己身上。你要我怎么装聋作哑?” 蓝羽的睫毛剧烈颤动,浴袍边缘被她攥得发皱:“阿岩,我的事自己可以解决。从小到大,直至如今,一直如此,从来不用别人插手。” 她试图抽回手,却被他用整个身体圈住,后背抵上冰凉的梳妆台。 吹风机的棱角硌着后腰,阿岩的手掌及时垫在她与硬物之间,力道却不容挣脱。 “你现在可以试着依靠我。”他俯在她肩头,滚烫的泪水砸在她锁骨凹陷处,“我想成为你的依靠。” 蓝羽心平气和地劝解道:“这么多年了,靠自己,我已经习惯了。” “昨晚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也能自己解决问题吗?”阿岩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一些。 “能,但是你出现了,所以我的安排……”蓝羽没有说下去,其实当时房间里已经被许柏年提前安排了他的手下,本来千钧一发之际就要暴露行踪,却被阿岩捷足先登。 阿岩绝顶聪明,瞬间明白她和许柏年见面的霎那,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好,以后我都听你的,只要你还让我待在你身边。”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认命般的绝望,一股浓浓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在他的心中自知配不上蓝羽这样的天之娇女,能死皮赖脸地留在女人身边,他自觉已是三生有幸。 他曾在心里悄悄问自己:是修了多少辈子的福,求了多少次佛,才偷来现在的美好时光,得以陪伴在心仪之人的身边,并在夜深人静时,趴在她的身上,与她达到灵与肉的极致融合。 思及此,他的小腹处涌起一股热流。 蓝羽感受到阿岩身体的变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微微侧身,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却被阿岩抱得更紧。 “别躲。”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脖颈处,激起一阵战栗。 阿岩的手掌缓缓下移,隔着浴袍轻抚她的腰线,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还未痊愈的伤口。 “你知道吗?”他的唇贴上她的耳垂,轻声呢喃,“每次抱着你,我都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又害怕这幸福太短暂,害怕突然有一天你就消失在我眼前。” 蓝羽的心猛地一颤,她从来不知道阿岩内心竟藏着如此多的不安。 “阿岩……”她刚开口,就被他的吻封住了唇。 这个吻带着炽热的情感和深深的眷恋,阿岩的舌头撬开她的贝齿,肆意掠夺着属于她的气息。 蓝羽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想要推开,却又在触碰到他坚实肌肉的瞬间,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衣襟。 阿岩趁机将她抱起,转身走向床铺,脚下的步伐有些急切,却依然稳稳当当。 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后,阿岩撑起身子,目光贪婪地在她蒙着薄纱的脸上游走。 蓝羽看不到他的眼神,却能感受到那灼热的视线几乎要将自己灼伤。 “阿羽,让我好好爱你。”阿岩的声音带着近乎虔诚的祈愿,修长的手指缓缓解开她浴袍的系带…… 浴袍的系带滑落,微凉的空气拂过肌肤,蓝羽的身体不受控地轻颤。 阿岩的手掌带着灼热的温度,沿着她的腰线一寸寸游移,在每一处结痂的伤痕旁都会短暂停留,像是无声的疼惜与控诉。 他的吻从耳垂辗转到脖颈,呼吸变得愈发粗重:“阿羽,喊‘哥哥’,上次你喊得我好舒服。” 蓝羽低吟道:“哥哥……” 话未说完便被阿岩用更汹涌的吻堵住,他的手臂撑在她身侧,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气息里。 “我会听你的话。”阿岩突然停下动作,额头抵着她的,滚烫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别推开我。” 他的手指穿过她凌乱的发丝,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苦:“阿羽,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每次抱着你,都像是在偷来的时光里沉沦。” 蓝羽喉间发紧,蒙着双眼的黑暗让她的触觉愈发敏感。 她能感受到阿岩剧烈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撞在她心口。 “阿岩”她轻声唤他的名字,抬手摸索着触到他的脸庞,指腹擦过他湿润的眼角,“我没想推开你。” 阿岩猛地咬住她的指尖,又很快松开,改为温柔的舔舐:“我爱你。” 他的声音低哑得近乎呢喃:“等一切结束,我要光明正大地牵着你的手,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话音未落,他再次吻住她,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将所有的不安与渴望都融进这个吻里。 一个小时后,阿岩气喘吁吁地趴在蓝羽的肩头声音颤抖地问道:“阿羽,你快活吗?” 蓝羽的指尖轻轻梳理着阿岩汗湿的发梢,轻声呢喃道:“嗯。” 她的声音轻得像是呓语,在寂静的房间里却清晰无比。 阿岩猛地抬头,呼吸还未平复,胸膛剧烈起伏着,下巴蹭过她肩头的肌肤:“和我在一起舒服吗?” “舒服。”蓝羽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你说我们是床伴的时候,这里——”他抓起蓝羽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疼得厉害。” 他的语气里带着委屈,像个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 蓝羽抿了抿唇,蒙着双眼只能凭着感觉摸索着他的轮廓,指尖拂过他高挺的鼻梁,停在微微发肿的嘴唇上:“我习惯了依靠自己的实力做事情,这样比较有安全感,因为别人都靠不住。” 阿岩突然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下巴轻轻抵在她头顶:“不会的,我会一直在,哪怕你赶我,我也会躲在暗处守着你。” 他的声音闷在她发间,带着鼻音:“别再推开我了,阿羽,我真的……真的离不开你。” 第166章 什么都别问 阿岩的动作骤然停滞,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处结痂,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 “别怕。”他突然将她搂进怀里,胸膛的温度透过湿发传来,“我会让他百倍偿还。” 冲洗泡沫时,蓝羽能清晰感受到阿岩刻意避开所有伤口的细心。 水流顺着他的手臂蜿蜒而下,在浴缸里汇成带着柑橘香的涟漪。 “好了。”阿岩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用浴巾裹住她的身体抱出浴缸。 温热的吹风机声响起,细密的热风拂过发梢,混着男人若有若无的皂角气息,在蒸腾的水汽里织成一张温柔的网。 ”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你别插手。“阿岩刚给蓝羽吹完头发,便听到这样的回答。 ”阿羽,你到底有多少秘密不能告诉我?“男人忍不住问道,语气是藏不住的悲伤。 蓝羽偏头避开阿岩灼热的目光,发梢滴落的水珠在浴巾上晕开深色痕迹。 她捏紧浴袍边缘,喉间滚动许久才挤出声音:“我们彼此都有不想让对方知道的事,何必刨根问底?” 话音未落,阿岩突然扳过她的肩膀:”你知道我不会害你。“ ”又如何?你我不过是身体合拍的床伴而已。“蓝羽声音突然变得冰冷。 阿岩的瞳孔猛地收缩,喉结剧烈滚动,握着吹风机的手青筋暴起。 房间里的空间仿佛在此刻凝固,只剩下蓝羽故意冷漠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 他控制着胸腔里的怒火,将吹风机机械地搁置在梳妆台上,极力忍耐着几欲喷发的火山。 “床伴?”阿岩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愤怒与痛苦,“原来在你眼里,我们只是床伴?” 他的手指颤抖着抚上蓝羽的脸颊,带着哭腔道:”我以为我们是男女朋友,难道你不是这样认为的吗?“ 蓝羽握着阿岩的手,好笑地问道:”男女朋友?你说这话自己不觉得可笑吗?你见过哪对情侣是这样谈恋爱的?别的情侣可以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一起外出吃饭,可以光明正大地做许许多多的事,请问阿岩先生,我们可以吗?我甚至不知道你姓什么,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关着灯就是蒙着眼睛,你自己说,这样的男女朋友正常吗?“ ”为什么和裴砚琛可以做外人不知道的隐婚夫妻,和我就不可以呢?“阿岩痛苦地跪在蓝羽脚边,泪流满面地问道。 ”以前我爱他,所以可以忍受他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蓝羽平静回复道,提到丈夫,她的心态突然回归淡然。 ”现在还爱吗?“阿岩磋磨着女人的柔荑。 ”不爱了,所以我提了离婚。“ ”阿羽,对不起,再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你别这样对我,求求你……“阿岩抱着蓝羽的腰身乞求道。 ”只要你不越界,我们就还像以前那样。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该问的,不要深究,你能做到吗?”蓝羽反握住男人的大掌。 阿岩的手指在她掌心蜷缩,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如果我说做不到呢?” 他的声音里裹着破碎的沙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腕间尚未消退的淤青:“每次看到你受伤,我都觉得那些伤口长在自己身上。你要我怎么装聋作哑?” 蓝羽的睫毛剧烈颤动,浴袍边缘被她攥得发皱:“阿岩,我的事自己可以解决。从小到大,直至如今,一直如此,从来不用别人插手。” 她试图抽回手,却被他用整个身体圈住,后背抵上冰凉的梳妆台。 吹风机的棱角硌着后腰,阿岩的手掌及时垫在她与硬物之间,力道却不容挣脱。 “你现在可以试着依靠我。”他俯在她肩头,滚烫的泪水砸在她锁骨凹陷处,“我想成为你的依靠。” 蓝羽心平气和地劝解道:“这么多年了,靠自己,我已经习惯了。” “昨晚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也能自己解决问题吗?”阿岩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一些。 “能,但是你出现了,所以我的安排……”蓝羽没有说下去,其实当时房间里已经被许柏年提前安排了他的手下,本来千钧一发之际就要暴露行踪,却被阿岩捷足先登。 阿岩绝顶聪明,瞬间明白她和许柏年见面的霎那,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好,以后我都听你的,只要你还让我待在你身边。”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认命般的绝望,一股浓浓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在他的心中自知配不上蓝羽这样的天之娇女,能死皮赖脸地留在女人身边,他自觉已是三生有幸。 他曾在心里悄悄问自己:是修了多少辈子的福,求了多少次佛,才偷来现在的美好时光,得以陪伴在心仪之人的身边,并在夜深人静时,趴在她的身上,与她达到灵与肉的极致融合。 思及此,他的小腹处涌起一股热流。 蓝羽感受到阿岩身体的变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微微侧身,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却被阿岩抱得更紧。 “别躲。”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脖颈处,激起一阵战栗。 阿岩的手掌缓缓下移,隔着浴袍轻抚她的腰线,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还未痊愈的伤口。 “你知道吗?”他的唇贴上她的耳垂,轻声呢喃,“每次抱着你,我都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又害怕这幸福太短暂,害怕突然有一天你就消失在我眼前。” 蓝羽的心猛地一颤,她从来不知道阿岩内心竟藏着如此多的不安。 “阿岩……”她刚开口,就被他的吻封住了唇。 这个吻带着炽热的情感和深深的眷恋,阿岩的舌头撬开她的贝齿,肆意掠夺着属于她的气息。 蓝羽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想要推开,却又在触碰到他坚实肌肉的瞬间,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衣襟。 阿岩趁机将她抱起,转身走向床铺,脚下的步伐有些急切,却依然稳稳当当。 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后,阿岩撑起身子,目光贪婪地在她蒙着薄纱的脸上游走。 蓝羽看不到他的眼神,却能感受到那灼热的视线几乎要将自己灼伤。 “阿羽,让我好好爱你。”阿岩的声音带着近乎虔诚的祈愿,修长的手指缓缓解开她浴袍的系带…… 浴袍的系带滑落,微凉的空气拂过肌肤,蓝羽的身体不受控地轻颤。 阿岩的手掌带着灼热的温度,沿着她的腰线一寸寸游移,在每一处结痂的伤痕旁都会短暂停留,像是无声的疼惜与控诉。 他的吻从耳垂辗转到脖颈,呼吸变得愈发粗重:“阿羽,喊‘哥哥’,上次你喊得我好舒服。” 蓝羽低吟道:“哥哥……” 话未说完便被阿岩用更汹涌的吻堵住,他的手臂撑在她身侧,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气息里。 “我会听你的话。”阿岩突然停下动作,额头抵着她的,滚烫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别推开我。” 他的手指穿过她凌乱的发丝,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苦:“阿羽,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每次抱着你,都像是在偷来的时光里沉沦。” 蓝羽喉间发紧,蒙着双眼的黑暗让她的触觉愈发敏感。 她能感受到阿岩剧烈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撞在她心口。 “阿岩”她轻声唤他的名字,抬手摸索着触到他的脸庞,指腹擦过他湿润的眼角,“我没想推开你。” 阿岩猛地咬住她的指尖,又很快松开,改为温柔的舔舐:“我爱你。” 他的声音低哑得近乎呢喃:“等一切结束,我要光明正大地牵着你的手,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话音未落,他再次吻住她,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将所有的不安与渴望都融进这个吻里。 一个小时后,阿岩气喘吁吁地趴在蓝羽的肩头声音颤抖地问道:“阿羽,你快活吗?” 蓝羽的指尖轻轻梳理着阿岩汗湿的发梢,轻声呢喃道:“嗯。” 她的声音轻得像是呓语,在寂静的房间里却清晰无比。 阿岩猛地抬头,呼吸还未平复,胸膛剧烈起伏着,下巴蹭过她肩头的肌肤:“和我在一起舒服吗?” “舒服。”蓝羽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你说我们是床伴的时候,这里——”他抓起蓝羽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疼得厉害。” 他的语气里带着委屈,像个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 蓝羽抿了抿唇,蒙着双眼只能凭着感觉摸索着他的轮廓,指尖拂过他高挺的鼻梁,停在微微发肿的嘴唇上:“我习惯了依靠自己的实力做事情,这样比较有安全感,因为别人都靠不住。” 阿岩突然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下巴轻轻抵在她头顶:“不会的,我会一直在,哪怕你赶我,我也会躲在暗处守着你。” 他的声音闷在她发间,带着鼻音:“别再推开我了,阿羽,我真的……真的离不开你。” 第167章 意外发现 蓝羽眼眶发烫,伸手环住他的腰,脸埋进他胸膛,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阿岩,别试图打破我的规则,这个习惯我已保持了26年,我不打算改变什么。若有男人可以依靠,便算作锦上添花,若无人可依,我也不会失望,不会遗憾,不会难过,因为我从不指望。” 她的手指在他后背轻轻画圈:“与其祈祷别人雪中送炭,何不让自己变得强大?何况我本身就实力雄厚,一直都是别人需要我,我去帮助别人。乍然间让我去做依靠男人的菟丝花,我怕有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也别劝我了,我不会为了任何人破坏我自己的原则。” 阿岩看着好似发光的女人,喉咙滚动间,落下一个又一个细碎的吻,落在她额头、鼻尖、嘴唇:“好,都听你的。” 他将脸埋进她颈窝,深深吸气:“阿羽,我好爱你,比你想象的还要爱。 三天后,蓝羽基本痊愈。 刚到公司,许柏年就给她来了一个熊抱:“恭喜师妹身体恢复健康,欢迎蓝小姐回来上班。” “啊啊啊!!!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有多少工作堆积,我都快忙疯了,平时你一天可以做完的量,他们十几天也做不完,大家都盼着你赶快回来呢!你不知道我们已经加班好几天了……”没有正经超过一分钟,许柏年就已经开始鬼哭狼嚎加撒娇了。 逗得前台小姐姐偷笑不止。 “别笑,再笑我扣你工资啊!”许柏年威胁道。 小姐姐差点被憋出内伤,想笑又不敢笑,啊,是。 前台小姐姐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忍着笑意。 内心疯狂尖叫:“天呐!许总这反差萌也太绝了!平时在会议室里雷厉风行,一些普通的合作商见了都发怵,这会儿抱着蓝小姐又哭又闹的样子,跟大型犬撒娇有什么区别!” 余光瞥见蓝羽无奈又宠溺的表情,她在心里疯狂脑补小剧场:“救命!这是什么神仙情侣?好想掏出手机拍下来,绝对能火遍公司内网!” 表面上却只能绷着脸,憋得脸颊通红,心里默默吐槽:“许总你威胁我有什么用!你有本事去威胁蓝小姐啊!我谅你也不敢,得罪了蓝小姐,晚上肯定不让你上床。哎呀,他们真的是好恩爱的样子,要是我也能有许总这样的男友就好了,帅气多金,温柔体贴,吸金能力一流,还对女友百依百顺。啊啊啊啊……好羡慕啊!” 前台小姐姐嘴角剧烈抽搐,硬生生将上扬的弧度往下压,结果反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扭曲微笑。 脸颊因长时间憋笑涨得通红,活像刚跑完八百米,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睛更是因为强忍着笑意而微微眯起,泛着亮晶晶的水光。 她僵硬地挺直脊背,双手死死攥着前台的台面,指节泛白,连带着肩膀都在微微颤抖,整个人仿佛一尊随时会“破功”的搞笑雕像。 ”走啦。“蓝羽拉着许柏年往电梯方向走去,她是真怕把前台小姐姐憋坏。 刚踏入电梯,还没关门,便听到前台处传来一连串的爆笑声,气得许柏年嚷嚷着要出去扣工资,蓝羽假装拉着他,知道他就是做做样子,没有真的生气。 多年好友,默契十足,对方需要她的助力,她当然是极力配合了。 许柏年假意挣扎着要冲出去,蓝羽却攥着他的衣角轻轻一带,他便顺着力道跌回电梯里,还故意夸张地踉跄了一下,撞得电梯内壁发出“咚”的声响。 “你这丫头,胳膊肘往外拐!”他气鼓鼓地揉着肩膀,眼底却藏不住笑意。 蓝羽挑眉,指尖勾着他的领带轻轻一扯:“许大总裁,您刚才那撒娇模样,公司已经没有你在乎的人了吗?咱能不能注意点形象啊?” 电梯数字跳动间,许柏年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道:“也就对你能这样。” 话音未落,电梯门“叮”地打开,正巧撞见几个抱着文件的员工。 众人看着许柏年凌乱的领带和蓝羽似笑非笑的表情,面面相觑,空气瞬间凝固。 许柏年猛地挺直腰板,一秒切换回霸道总裁模式,清了清嗓子:“都盯着看什么?工作做完了?” 员工们慌忙低头逃窜,临走前还不忘偷偷交换八卦的眼神。 蓝羽忍俊不禁,抬脚刚要迈出电梯,手腕突然被许柏年扣住。 他倾身挡住电梯门,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说真的,以后再遇到危险,能不能首先通知我?” 语气难得正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 蓝羽微微一怔,刚要开口调侃,就被他突然拉近,额头相抵:“再敢让自己受伤,我就——” 话没说完,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他迅速松开手,恢复成平时一本正经的模样,拉着蓝羽大踏步走出电梯。 下午蓝羽去见客户,刚谈完,送走合作商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暮色降临时,她开着车慢悠悠行驶在路上,随意一瞥,却扫到了吴晏之的车。 吴晏之,裴栩君的丈夫,吴景铄的父亲。 只见豪车缓缓停在酒店门口,车上首先下来的是吴晏之帅气的身影。 吴晏之的外形条件相当优越,家世也是一等一的好,否则怎么配得上裴栩君那样高学历高颜值的富家千金。 只见他一下车,便迅速跑到副驾驶的位置,吴晏之修长的手指虚扶着车门上沿,防止车顶磕碰到车内人。 一双黑色高跟鞋率先探出,鞋跟镶嵌的碎钻在暮色里折射出冷光。 紧接着,包裹着黑色蕾丝的小腿优雅垂下,女人纤细的脚踝上,一串铂金脚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搭着吴晏之递来的手缓缓起身,黑色鱼尾裙的开衩处掠过大腿,丝绸面料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蓝羽眯起眼睛,看清女人戴着的翡翠耳坠——正是去年裴栩君生日宴上,吴晏之当众送出的限量款。 晚风掀起女人染成栗色的卷发,露出天鹅颈上暗红的吻痕,与她嘴角艳丽的口红颜色相得益彰。 吴晏之的手掌顺势揽住女人盈盈一握的腰肢,指尖不安分地摩挲着她腰间裸露的肌肤。 两人相拥着往酒店旋转门走去时,他故意放慢脚步,让女人踩着细高跟的小腿不得不贴紧他的腿。 在踏入酒店大堂的瞬间,吴晏之猛地将女人抵在墙边,炽热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她锁骨处。 女人娇嗔地捶打他的胸膛,换来的却是他更用力的拥抱。 他的手掌顺着鱼尾裙的弧度下滑,突然狠狠捏住女人的臀部,隔着丝绸面料揉捏:“宝贝,今天这裙子,可把你衬得更勾人了。” 女人被捏得轻呼一声,脸颊泛起红晕,伸手揪住他的领带:“晏之,这可是酒店大堂!” 话虽这么说,却主动仰起头,将脖颈暴露在他炽热的呼吸下。 吴晏之低笑一声,咬了咬她的耳垂,揽着她腰的手越发收紧,几乎是半抱着往电梯走去,每走一步,掌心都重重按在她臀上,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蓝羽换了走路声不大的备用运动鞋,从车里找了一顶平时用来遮阳的棒球帽,戴了一副墨镜,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她将黑色棒球帽檐压低,墨镜滑至鼻梁中段,目光透过镜片缝隙锁定前方纠缠的身影。 她侧身躲进酒店大堂的绿植屏风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冰凉的金属触感提醒着此刻的紧张。 吴晏之揽着女人走向电梯时,他皮鞋跟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混着女人娇笑的气音,在空荡的大堂里形成令人窒息的节奏。 当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迅速走到电梯口,死死盯着指示灯上的数字。 ”10、15、18。“电梯在18层停下,蓝羽快速按下旁边电梯的上行键。 电梯缓缓上升,蓝羽的心跳也随之加快,耳畔尽是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金属电梯壁映出她紧绷的侧脸,棒球帽檐下,双眼闪烁着冷冽而专注的光。 终于,“叮”的一声,18楼到了。 蓝羽轻手轻脚迈出电梯,走廊里寂静无声,只偶尔传来空调外机轻微的嗡鸣。 她贴着墙根,朝着1808房间的方向挪动,刚刚他好像听到前台说了1808这串数字。 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半点声响。 临近房门前,她正要努力听里面的动静,突然1808的房门被打开,一只手闪电般将她拽了进去,并抬脚关上了门。 她正要喊叫,抬眼却对上陆昭野有黑深邃的眸子。 蓝羽愣了一下,大脑还没反应过来,陆昭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并把她一路拉到了卧室,打开衣柜门就躲了进去。 二人刚藏好,就听到玄关处传来开门声。 衣柜里的空气因狭小空间与紧张氛围而凝滞,蓝羽后背紧贴着陆昭野温热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他平稳却稍显急促的呼吸拂过发顶。 她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机,将摄像头对准衣柜门的缝隙,微微调整角度,屏气凝神等待屋内动静。 随着门锁转动声响起,吴晏之粗重的喘息声混着衣物摩擦的窸窣声传来。 “宝贝,等不及了。”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欲望,紧接着是女人娇笑着的推拒:“讨厌……” 第167章 意外发现 蓝羽眼眶发烫,伸手环住他的腰,脸埋进他胸膛,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阿岩,别试图打破我的规则,这个习惯我已保持了26年,我不打算改变什么。若有男人可以依靠,便算作锦上添花,若无人可依,我也不会失望,不会遗憾,不会难过,因为我从不指望。” 她的手指在他后背轻轻画圈:“与其祈祷别人雪中送炭,何不让自己变得强大?何况我本身就实力雄厚,一直都是别人需要我,我去帮助别人。乍然间让我去做依靠男人的菟丝花,我怕有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也别劝我了,我不会为了任何人破坏我自己的原则。” 阿岩看着好似发光的女人,喉咙滚动间,落下一个又一个细碎的吻,落在她额头、鼻尖、嘴唇:“好,都听你的。” 他将脸埋进她颈窝,深深吸气:“阿羽,我好爱你,比你想象的还要爱。 三天后,蓝羽基本痊愈。 刚到公司,许柏年就给她来了一个熊抱:“恭喜师妹身体恢复健康,欢迎蓝小姐回来上班。” “啊啊啊!!!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有多少工作堆积,我都快忙疯了,平时你一天可以做完的量,他们十几天也做不完,大家都盼着你赶快回来呢!你不知道我们已经加班好几天了……”没有正经超过一分钟,许柏年就已经开始鬼哭狼嚎加撒娇了。 逗得前台小姐姐偷笑不止。 “别笑,再笑我扣你工资啊!”许柏年威胁道。 小姐姐差点被憋出内伤,想笑又不敢笑,啊,是。 前台小姐姐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忍着笑意。 内心疯狂尖叫:“天呐!许总这反差萌也太绝了!平时在会议室里雷厉风行,一些普通的合作商见了都发怵,这会儿抱着蓝小姐又哭又闹的样子,跟大型犬撒娇有什么区别!” 余光瞥见蓝羽无奈又宠溺的表情,她在心里疯狂脑补小剧场:“救命!这是什么神仙情侣?好想掏出手机拍下来,绝对能火遍公司内网!” 表面上却只能绷着脸,憋得脸颊通红,心里默默吐槽:“许总你威胁我有什么用!你有本事去威胁蓝小姐啊!我谅你也不敢,得罪了蓝小姐,晚上肯定不让你上床。哎呀,他们真的是好恩爱的样子,要是我也能有许总这样的男友就好了,帅气多金,温柔体贴,吸金能力一流,还对女友百依百顺。啊啊啊啊……好羡慕啊!” 前台小姐姐嘴角剧烈抽搐,硬生生将上扬的弧度往下压,结果反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扭曲微笑。 脸颊因长时间憋笑涨得通红,活像刚跑完八百米,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睛更是因为强忍着笑意而微微眯起,泛着亮晶晶的水光。 她僵硬地挺直脊背,双手死死攥着前台的台面,指节泛白,连带着肩膀都在微微颤抖,整个人仿佛一尊随时会“破功”的搞笑雕像。 ”走啦。“蓝羽拉着许柏年往电梯方向走去,她是真怕把前台小姐姐憋坏。 刚踏入电梯,还没关门,便听到前台处传来一连串的爆笑声,气得许柏年嚷嚷着要出去扣工资,蓝羽假装拉着他,知道他就是做做样子,没有真的生气。 多年好友,默契十足,对方需要她的助力,她当然是极力配合了。 许柏年假意挣扎着要冲出去,蓝羽却攥着他的衣角轻轻一带,他便顺着力道跌回电梯里,还故意夸张地踉跄了一下,撞得电梯内壁发出“咚”的声响。 “你这丫头,胳膊肘往外拐!”他气鼓鼓地揉着肩膀,眼底却藏不住笑意。 蓝羽挑眉,指尖勾着他的领带轻轻一扯:“许大总裁,您刚才那撒娇模样,公司已经没有你在乎的人了吗?咱能不能注意点形象啊?” 电梯数字跳动间,许柏年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道:“也就对你能这样。” 话音未落,电梯门“叮”地打开,正巧撞见几个抱着文件的员工。 众人看着许柏年凌乱的领带和蓝羽似笑非笑的表情,面面相觑,空气瞬间凝固。 许柏年猛地挺直腰板,一秒切换回霸道总裁模式,清了清嗓子:“都盯着看什么?工作做完了?” 员工们慌忙低头逃窜,临走前还不忘偷偷交换八卦的眼神。 蓝羽忍俊不禁,抬脚刚要迈出电梯,手腕突然被许柏年扣住。 他倾身挡住电梯门,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说真的,以后再遇到危险,能不能首先通知我?” 语气难得正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 蓝羽微微一怔,刚要开口调侃,就被他突然拉近,额头相抵:“再敢让自己受伤,我就——” 话没说完,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他迅速松开手,恢复成平时一本正经的模样,拉着蓝羽大踏步走出电梯。 下午蓝羽去见客户,刚谈完,送走合作商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暮色降临时,她开着车慢悠悠行驶在路上,随意一瞥,却扫到了吴晏之的车。 吴晏之,裴栩君的丈夫,吴景铄的父亲。 只见豪车缓缓停在酒店门口,车上首先下来的是吴晏之帅气的身影。 吴晏之的外形条件相当优越,家世也是一等一的好,否则怎么配得上裴栩君那样高学历高颜值的富家千金。 只见他一下车,便迅速跑到副驾驶的位置,吴晏之修长的手指虚扶着车门上沿,防止车顶磕碰到车内人。 一双黑色高跟鞋率先探出,鞋跟镶嵌的碎钻在暮色里折射出冷光。 紧接着,包裹着黑色蕾丝的小腿优雅垂下,女人纤细的脚踝上,一串铂金脚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搭着吴晏之递来的手缓缓起身,黑色鱼尾裙的开衩处掠过大腿,丝绸面料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蓝羽眯起眼睛,看清女人戴着的翡翠耳坠——正是去年裴栩君生日宴上,吴晏之当众送出的限量款。 晚风掀起女人染成栗色的卷发,露出天鹅颈上暗红的吻痕,与她嘴角艳丽的口红颜色相得益彰。 吴晏之的手掌顺势揽住女人盈盈一握的腰肢,指尖不安分地摩挲着她腰间裸露的肌肤。 两人相拥着往酒店旋转门走去时,他故意放慢脚步,让女人踩着细高跟的小腿不得不贴紧他的腿。 在踏入酒店大堂的瞬间,吴晏之猛地将女人抵在墙边,炽热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她锁骨处。 女人娇嗔地捶打他的胸膛,换来的却是他更用力的拥抱。 他的手掌顺着鱼尾裙的弧度下滑,突然狠狠捏住女人的臀部,隔着丝绸面料揉捏:“宝贝,今天这裙子,可把你衬得更勾人了。” 女人被捏得轻呼一声,脸颊泛起红晕,伸手揪住他的领带:“晏之,这可是酒店大堂!” 话虽这么说,却主动仰起头,将脖颈暴露在他炽热的呼吸下。 吴晏之低笑一声,咬了咬她的耳垂,揽着她腰的手越发收紧,几乎是半抱着往电梯走去,每走一步,掌心都重重按在她臀上,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蓝羽换了走路声不大的备用运动鞋,从车里找了一顶平时用来遮阳的棒球帽,戴了一副墨镜,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她将黑色棒球帽檐压低,墨镜滑至鼻梁中段,目光透过镜片缝隙锁定前方纠缠的身影。 她侧身躲进酒店大堂的绿植屏风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冰凉的金属触感提醒着此刻的紧张。 吴晏之揽着女人走向电梯时,他皮鞋跟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混着女人娇笑的气音,在空荡的大堂里形成令人窒息的节奏。 当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迅速走到电梯口,死死盯着指示灯上的数字。 ”10、15、18。“电梯在18层停下,蓝羽快速按下旁边电梯的上行键。 电梯缓缓上升,蓝羽的心跳也随之加快,耳畔尽是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金属电梯壁映出她紧绷的侧脸,棒球帽檐下,双眼闪烁着冷冽而专注的光。 终于,“叮”的一声,18楼到了。 蓝羽轻手轻脚迈出电梯,走廊里寂静无声,只偶尔传来空调外机轻微的嗡鸣。 她贴着墙根,朝着1808房间的方向挪动,刚刚他好像听到前台说了1808这串数字。 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半点声响。 临近房门前,她正要努力听里面的动静,突然1808的房门被打开,一只手闪电般将她拽了进去,并抬脚关上了门。 她正要喊叫,抬眼却对上陆昭野有黑深邃的眸子。 蓝羽愣了一下,大脑还没反应过来,陆昭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并把她一路拉到了卧室,打开衣柜门就躲了进去。 二人刚藏好,就听到玄关处传来开门声。 衣柜里的空气因狭小空间与紧张氛围而凝滞,蓝羽后背紧贴着陆昭野温热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他平稳却稍显急促的呼吸拂过发顶。 她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机,将摄像头对准衣柜门的缝隙,微微调整角度,屏气凝神等待屋内动静。 随着门锁转动声响起,吴晏之粗重的喘息声混着衣物摩擦的窸窣声传来。 “宝贝,等不及了。”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欲望,紧接着是女人娇笑着的推拒:“讨厌……” 第168章 捉奸 蓝羽的手指悬在拍摄键上,待吴晏之将女人压在沙发上,扯开她鱼尾裙拉链的瞬间,迅速按下录制。 镜头里,女人栗色卷发散落在沙发上,天鹅颈上暗红吻痕随着扭动愈发鲜艳。 吴晏之扯开领带的动作粗暴而急切,他俯身咬住女人的锁骨。 随之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宝贝,你好骚啊!” 女人娇嗔回应:“那你喜欢吗?” “喜欢啊,你可比裴栩君那个女人有趣多了,什么姿势都愿意配合我。那个女人成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显得她多高贵似的。”吴晏之不忿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妻子的怨怼。 女人娇笑着用脚尖挑起吴晏之的西装裤脚,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绕着他的领带轻轻拉扯:“怎么?在你老婆那里受气了,就来找我解决生理欲望?” 她故意贴近,天鹅颈上的吻痕几乎擦过他的下巴:“上次你说要送我游艇,该不会是哄我的?” 吴晏之喉结滚动,猛地将她抱起扔到沙发上,膝盖顶开她交叠的双腿:“想要游艇?” 他扯开衬衫纽扣,露出精壮的胸膛:“先让我看看你今天有多懂事。” 滚烫的手掌滑进鱼尾裙开衩处,重重捏了把她的大腿内侧:“上次你学的那招,再给我来一次?” 女人咬着下唇媚笑,指甲划过他后背:“晏之哥哥就会欺负人。” 她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翡翠耳坠晃过他眼前:“不过……” 红唇贴近他耳畔轻喘:“我就喜欢你这么霸道。要不要试试新玩法?” 指尖顺着他腹肌下滑,在皮带扣上暧昧地打转,不知在男人的耳边低语了什么,吴晏之眼神瞬间变得炽热。 只听他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反手将女人压在身下,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纤细的手腕举过头顶:“原来宝贝想玩这个?” 他低头咬住她耳垂,牙齿轻轻碾磨:“那就让我看看,你能承受多少?” 女人被他的动作激起更浓的情欲,娇喘着扭动腰肢,刻意用胸部蹭过他胸膛:“晏之哥哥不会是害怕了?” “害怕?”吴晏之扯下领带,将女人双手缚上。 “等会儿别哭着求饶。” 女人轻呼着:“晏之哥哥……” 尾音带着颤意,不知是害怕还是期待。 吴晏之盯着她因情欲而迷离的双眼,喉结上下滚动:“妖精……” 女人咬着唇喊道:“老公……” 尾音还未消散,男人已扑了上去。 吴晏之喉间溢出满足的低笑,俯身咬住她后颈,大手不断在女人身上游走,喘息声和调笑声在房间里交织成靡丽的乐章。 陆昭野的手掌突然覆上蓝羽微微发抖的手,帮她稳住镜头。 在吴晏之撕开女人蕾丝内衣的刹那,蓝羽调整焦距,将两人纠缠的身影、女人绯红的脸颊、吴晏之脖颈暴起的青筋,尽数收进手机画面里,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确保每个羞耻细节都不遗漏。 就在蓝羽全神贯注拍摄时,衣柜的木板突然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她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 陆昭野的手臂立刻环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极低的声音混着心跳声传来:“别慌。” 沙发上的响动骤然停止,蓝羽能想象到吴晏之警惕侧头的模样。 她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看着画面里的人影似乎朝衣柜方向转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陆昭野突然伸手,指尖巧妙地叩击衣柜内侧,模仿出老式空调外机震动的节奏。 “这破酒店设备真该修修了。”吴晏之咒骂一声,紧接着传来布料撕裂的脆响,女人娇笑着拍打他胸膛:“着急什么” 蓝羽长舒一口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陆昭野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腰侧,像是无声的安抚。 蓝羽回头瞪他一眼,无声怒斥他的逾矩行为。 拍摄进行到十分钟时,蓝羽手机突然弹出电量不足的提醒。 她心急如焚,却不敢动作,生怕惊动外面两人。 陆昭野似乎察觉到她的焦虑,缓缓抽出手,从口袋里摸出个迷你充电宝,借着手机屏幕微光,精准地将数据线插进她手机接口。 蓝羽愣了愣,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指尖有意无意擦过她手背。 蓝羽既困惑他对于自己的帮助,又气愤他时不时的揩油行为。 半个小时后。 屋内传来衣物重新穿戴的窸窣声,蓝羽赶紧结束录制,快速将视频加密保存。 随着门锁开启又闭合的声响,脚步声渐渐远去,陆昭野才缓缓推开衣柜门,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暧昧气息,空气中还残留着情欲的味道。 蓝羽率先踏出衣柜,双腿因长时间蜷缩发麻,踉跄了一下,陆昭野眼疾手快扶住她,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拍到了?” 蓝羽甩开他的手,径直走向门口,丢下一句:“不用你管。” 蓝羽走到门口,刚要伸手去拧门把手,却发现门锁不知何时被反锁了。 她眉头紧皱,用力拉了拉,金属门锁发出刺耳的“咔嗒”声。 陆昭野见状,快步上前,指节在门锁处快速摸索,低声道:“是电子反锁,应该是他们进来时触发了安全模式。” 蓝羽心急如焚,转身在房间里扫视一圈,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座机电话。 她走过去抓起听筒,却只听到一阵忙音。 “怎么办?”她低低呢喃道,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陆昭野已经蹲下身,从皮鞋里抽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金属片,对着门锁缝隙插入,手腕轻轻一转,金属片在锁芯里发出细微的转动声。 就在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蓝羽屏住呼吸,贴着门板听外面的动静。 陆昭野也停下手中的动作,身体紧绷如弦。 脚步声在1808房间门口停住,紧接着是房卡插入卡槽的“滴”声。 蓝羽和陆昭野对视一眼,默契地躲到门后。 门缓缓打开,一个穿着酒店制服的工作人员探头进来,手中拿着登记表。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陆昭野已经上前,手掌捂住他的嘴,将他拖进房间。 “别出声,我们是警察。”陆昭野压低声音,亮出藏在内袋的证件一角,成功骗过了客房服务员。 工作人员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点点头。 蓝羽迅速上前,从工作人员口袋里掏出万能房卡,低声道:“抱歉,借一下。” 说完,她快步走到门口,再次确认走廊无人后,闪身出去。 陆昭野松开工作人员,警告道:“今天的事,最好烂在肚子里。” 不等对方回应,他已经跟着蓝羽消失在走廊尽头。 两人一路走到安全通道,楼梯间的应急灯忽明忽暗。 蓝羽扶着楼梯扶手,她已经恢复了冷静理智。 陆昭野站在她身后,目光警惕地盯着上方和下方的楼梯:“蓝小姐,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蓝羽闻言,缓缓转身看向男人,面露不解地问道:“陆总,您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呢?” “我和吴晏之是商业对手,今天偶然间发现了他的出轨行为,算是意外收获。”陆昭野倒也坦荡。 “所以,你想要我手里的视频?”蓝羽凝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男人低笑出声:”倒也不用,我刚刚已经用戒指上的微型摄像头拍下了全过程。蓝小姐不也用发卡上的内置摄像头做了备份?“ 蓝羽瞳孔微缩,指尖下意识摸向发卡,陆昭野竟连这都看透。 她挑眉冷笑:“陆总倒是观察入微,不过既然你也有备份,跟着我下楼做什么?” 楼道里应急灯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他倚着墙壁慢条斯理擦拭戒指,金属表面倒映出蓝羽紧绷的下颌线。 陆昭野突然逼近,冷淬檀木香的气息将她笼罩:“当然是不想这么快就和蓝小姐分开啊!” 第168章 捉奸 蓝羽的手指悬在拍摄键上,待吴晏之将女人压在沙发上,扯开她鱼尾裙拉链的瞬间,迅速按下录制。 镜头里,女人栗色卷发散落在沙发上,天鹅颈上暗红吻痕随着扭动愈发鲜艳。 吴晏之扯开领带的动作粗暴而急切,他俯身咬住女人的锁骨。 随之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宝贝,你好骚啊!” 女人娇嗔回应:“那你喜欢吗?” “喜欢啊,你可比裴栩君那个女人有趣多了,什么姿势都愿意配合我。那个女人成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显得她多高贵似的。”吴晏之不忿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妻子的怨怼。 女人娇笑着用脚尖挑起吴晏之的西装裤脚,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绕着他的领带轻轻拉扯:“怎么?在你老婆那里受气了,就来找我解决生理欲望?” 她故意贴近,天鹅颈上的吻痕几乎擦过他的下巴:“上次你说要送我游艇,该不会是哄我的?” 吴晏之喉结滚动,猛地将她抱起扔到沙发上,膝盖顶开她交叠的双腿:“想要游艇?” 他扯开衬衫纽扣,露出精壮的胸膛:“先让我看看你今天有多懂事。” 滚烫的手掌滑进鱼尾裙开衩处,重重捏了把她的大腿内侧:“上次你学的那招,再给我来一次?” 女人咬着下唇媚笑,指甲划过他后背:“晏之哥哥就会欺负人。” 她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翡翠耳坠晃过他眼前:“不过……” 红唇贴近他耳畔轻喘:“我就喜欢你这么霸道。要不要试试新玩法?” 指尖顺着他腹肌下滑,在皮带扣上暧昧地打转,不知在男人的耳边低语了什么,吴晏之眼神瞬间变得炽热。 只听他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反手将女人压在身下,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纤细的手腕举过头顶:“原来宝贝想玩这个?” 他低头咬住她耳垂,牙齿轻轻碾磨:“那就让我看看,你能承受多少?” 女人被他的动作激起更浓的情欲,娇喘着扭动腰肢,刻意用胸部蹭过他胸膛:“晏之哥哥不会是害怕了?” “害怕?”吴晏之扯下领带,将女人双手缚上。 “等会儿别哭着求饶。” 女人轻呼着:“晏之哥哥……” 尾音带着颤意,不知是害怕还是期待。 吴晏之盯着她因情欲而迷离的双眼,喉结上下滚动:“妖精……” 女人咬着唇喊道:“老公……” 尾音还未消散,男人已扑了上去。 吴晏之喉间溢出满足的低笑,俯身咬住她后颈,大手不断在女人身上游走,喘息声和调笑声在房间里交织成靡丽的乐章。 陆昭野的手掌突然覆上蓝羽微微发抖的手,帮她稳住镜头。 在吴晏之撕开女人蕾丝内衣的刹那,蓝羽调整焦距,将两人纠缠的身影、女人绯红的脸颊、吴晏之脖颈暴起的青筋,尽数收进手机画面里,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确保每个羞耻细节都不遗漏。 就在蓝羽全神贯注拍摄时,衣柜的木板突然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她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 陆昭野的手臂立刻环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极低的声音混着心跳声传来:“别慌。” 沙发上的响动骤然停止,蓝羽能想象到吴晏之警惕侧头的模样。 她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看着画面里的人影似乎朝衣柜方向转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陆昭野突然伸手,指尖巧妙地叩击衣柜内侧,模仿出老式空调外机震动的节奏。 “这破酒店设备真该修修了。”吴晏之咒骂一声,紧接着传来布料撕裂的脆响,女人娇笑着拍打他胸膛:“着急什么” 蓝羽长舒一口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陆昭野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腰侧,像是无声的安抚。 蓝羽回头瞪他一眼,无声怒斥他的逾矩行为。 拍摄进行到十分钟时,蓝羽手机突然弹出电量不足的提醒。 她心急如焚,却不敢动作,生怕惊动外面两人。 陆昭野似乎察觉到她的焦虑,缓缓抽出手,从口袋里摸出个迷你充电宝,借着手机屏幕微光,精准地将数据线插进她手机接口。 蓝羽愣了愣,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指尖有意无意擦过她手背。 蓝羽既困惑他对于自己的帮助,又气愤他时不时的揩油行为。 半个小时后。 屋内传来衣物重新穿戴的窸窣声,蓝羽赶紧结束录制,快速将视频加密保存。 随着门锁开启又闭合的声响,脚步声渐渐远去,陆昭野才缓缓推开衣柜门,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暧昧气息,空气中还残留着情欲的味道。 蓝羽率先踏出衣柜,双腿因长时间蜷缩发麻,踉跄了一下,陆昭野眼疾手快扶住她,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拍到了?” 蓝羽甩开他的手,径直走向门口,丢下一句:“不用你管。” 蓝羽走到门口,刚要伸手去拧门把手,却发现门锁不知何时被反锁了。 她眉头紧皱,用力拉了拉,金属门锁发出刺耳的“咔嗒”声。 陆昭野见状,快步上前,指节在门锁处快速摸索,低声道:“是电子反锁,应该是他们进来时触发了安全模式。” 蓝羽心急如焚,转身在房间里扫视一圈,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座机电话。 她走过去抓起听筒,却只听到一阵忙音。 “怎么办?”她低低呢喃道,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陆昭野已经蹲下身,从皮鞋里抽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金属片,对着门锁缝隙插入,手腕轻轻一转,金属片在锁芯里发出细微的转动声。 就在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蓝羽屏住呼吸,贴着门板听外面的动静。 陆昭野也停下手中的动作,身体紧绷如弦。 脚步声在1808房间门口停住,紧接着是房卡插入卡槽的“滴”声。 蓝羽和陆昭野对视一眼,默契地躲到门后。 门缓缓打开,一个穿着酒店制服的工作人员探头进来,手中拿着登记表。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陆昭野已经上前,手掌捂住他的嘴,将他拖进房间。 “别出声,我们是警察。”陆昭野压低声音,亮出藏在内袋的证件一角,成功骗过了客房服务员。 工作人员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点点头。 蓝羽迅速上前,从工作人员口袋里掏出万能房卡,低声道:“抱歉,借一下。” 说完,她快步走到门口,再次确认走廊无人后,闪身出去。 陆昭野松开工作人员,警告道:“今天的事,最好烂在肚子里。” 不等对方回应,他已经跟着蓝羽消失在走廊尽头。 两人一路走到安全通道,楼梯间的应急灯忽明忽暗。 蓝羽扶着楼梯扶手,她已经恢复了冷静理智。 陆昭野站在她身后,目光警惕地盯着上方和下方的楼梯:“蓝小姐,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蓝羽闻言,缓缓转身看向男人,面露不解地问道:“陆总,您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呢?” “我和吴晏之是商业对手,今天偶然间发现了他的出轨行为,算是意外收获。”陆昭野倒也坦荡。 “所以,你想要我手里的视频?”蓝羽凝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男人低笑出声:”倒也不用,我刚刚已经用戒指上的微型摄像头拍下了全过程。蓝小姐不也用发卡上的内置摄像头做了备份?“ 蓝羽瞳孔微缩,指尖下意识摸向发卡,陆昭野竟连这都看透。 她挑眉冷笑:“陆总倒是观察入微,不过既然你也有备份,跟着我下楼做什么?” 楼道里应急灯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他倚着墙壁慢条斯理擦拭戒指,金属表面倒映出蓝羽紧绷的下颌线。 陆昭野突然逼近,冷淬檀木香的气息将她笼罩:“当然是不想这么快就和蓝小姐分开啊!” 第169章 沈知夏 他抬手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淡青色血管:“蓝小姐,刚刚在衣柜里目睹了卧室里那一幕鲜艳刺激的活春宫,难道你就没有生理反应吗?” 蓝羽后退半步撞在铁扶手上,面上警惕之色渐浓:“你什么意思?” 陆昭野突然伸手撑住她身侧,温热呼吸扫过耳畔:“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身体健康,刚刚房间里那一幕,激得我体内燥热难耐,欲火焚身,急需一位女士帮忙解决一下生理需要呢!” 他的声音充满挑逗意味。 ”所以你的私生活很泛滥吗?你是有多个性伴侣吗?如果是这样,我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去找安安,我怕她得脏病。“蓝羽警告的语气清冷孤寂,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 陆昭野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昏暗的楼梯间回荡,惊得蓝羽下意识皱眉。 他缓了缓神,伸手将蓝羽耳边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看似温柔,指尖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蓝小姐,别把人想得这么不堪。我只是对你有兴趣罢了,至于其他人,还入不了我的眼。” 蓝羽偏头躲开他的触碰,冷笑出声:“入不了你的眼?第一次和安安见面就和她上床,这叫入不了你的眼?” 她刚要转身往楼下走,手腕却被陆昭野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他将她抵在墙上,俯身时温热的呼吸几乎要贴上她的唇:“这么着急走?我的确是在第一次见到苏安晚,就要了她,可她不也没拒绝我吗?怎么?你吃醋了?” 蓝羽眼神突然变得凌厉:”陆总这样诋毁一位女士,是您这样的身份该有的绅士风度吗?“ 陆昭野松开她的手腕,做道歉状:“抱歉,我刚刚的话语确实有欠考虑。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不知蓝小姐能否给我一个机会?” ”你一个订了婚的男人,问我要机会?做你情人的机会吗?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愿意做你的情妇?我看起来很像见不得光的第三者吗?“蓝羽的情绪有些微的激动。 ”那位王总可是对我说你很喜欢做别人感情中的插足者呢!裴总那样的神仙伴侣蓝小姐就不要肖想了,不如你低下高贵的头颅看看我,怎么样?“一副孔雀开屏吸引雌性的模样。 蓝羽瞬间明白陆昭野口中的”王总“是王翊坤,他竟然这样编排自己。 ”蓝小姐,夜深人静时,会不会感觉寂寞难耐啊?想不想有个拥有腹肌的男友覆在你身上与你抵死缠绵啊?“ 蓝羽听着他越说越不堪入耳的下流话语,恨不得将其揍下楼梯。 ”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未婚妻江予宁吗?“ 陆昭野闻言,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喉间溢出一声冷笑:“江予宁?不过是家族联姻的棋子罢了。蓝小姐,你何必拿她来堵我的嘴?” 他伸手捏住蓝羽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蓝小姐,你我应该是同一类人?都在这肮脏的名利场里摸爬滚打,装什么清高?” 他突然俯身覆在她的耳侧:“我的心里只有蓝小姐,日夜魂牵梦萦,扰得我夜不能寐。” 蓝羽盯着陆昭野阴鸷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她猛地屈膝,重心下沉,右手精准扣住他手腕内侧的麻筋,左手迅速揽住他的腰。 陆昭野瞳孔骤缩,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蓝羽借力打力,整个人凌空翻转。 “砰!”的一声闷响,陆昭野重重摔在楼梯台阶上,后腰磕在凸起的棱角处,疼得他闷哼出声。 这么疼,都没有大喊大叫,倒是个能忍的,难得啊! 蓝羽居高临下俯视着他,长发随着动作肆意散开,眼中尽是冷冽:“陆总,下次说话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她拍了拍手掌,转身踩着楼梯往下走去,黑色运动鞋与台阶碰撞时无声无息,显示着女人拥有良好的武术功底。 陆昭野忍着浑身的剧痛挣扎着撑起身子,看着那道逐渐消失在应急灯红光里的身影,语气阴森恐怖:“有意思,蓝小姐,我们来日方长。” 蓝羽回到车上,总觉得那个女人有些面熟。 是谁呢? “殷黛,吴晏之那个妖娆妩媚的秘书。”蓝羽终于想起来了,她以前在裴氏工作的时候,吴氏与裴氏有合作,去对方公司洽谈工作的时候见过几次。 她当时就发现二人对视的眼神暧昧拉丝,还以为是自己多想了,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早有苟且。 不过,她并不打算参与此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拍二人的通奸视频不过是为了不时之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了。 御界互联。 ”砚琛,柯院士不肯收我,你有没有好的老师介绍给我?“刘月搂着裴砚琛的胳膊俯在男人的肩头问道。 “有,a大的一位博士导师与我是旧识,我将他的电话号码推给你。”裴砚琛边说边拿出手机翻找号码。 刘月拿起手机按照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时,听筒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 刘月倚在沙发扶手上,指尖有节奏地叩着真皮表面,唇角噙着笑:“您好,是钱教授吗?我是裴砚琛的女友刘月,方便占用您几分钟时间吗?” “砚琛的朋友?当然可以。” 对面的声音带着笑意,背景音里隐约有书页翻动声,“有什么事尽管说。” “我目前在物色合适的博士导师,砚琛说您在学术上的独到见解,带学生既专业又耐心。” 刘月尾音轻扬,“如果您愿意指导,我相信能在您门下学到很多。” “砚琛过奖了。” 钱教授爽朗地笑起来,“刘小姐,明天上午九点,来 a 大计算机楼 203 聊聊?正好我也想认识认识优秀的年轻人。” “好的,钱教授,明天见。” 挂了电话,刘月笑着看向裴砚琛说道:“砚琛,钱教授约我明天见面详谈。” “嗯,那就好。” 次日上午,a大。 刘月踩着九点钟声推开 203 室的门,消毒水混着油墨的气息扑面而来。 钱教授正伏案批改论文,听见动静抬头,镜片后的目光在她剪裁利落的烟灰色西装上稍作停留:“刘小姐很准时。” “守时是基本的礼仪。” 刘月莞尔,将烫金名片轻轻推过桌面,“这是我的个人履历和研究计划摘要,还请您指正。” 指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钱教授的钢笔尖在某处停顿:“每天两小时文献阅读?” “习惯而已。” 刘月端坐在皮质转椅上,腰背挺直如青竹,“就像有人用咖啡提神,我用前沿理论保持思维敏锐。” 钱教授内心有些微的不悦,两小时而已,但他没有说出来,毕竟是裴砚琛介绍来的,商界大佬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他摘下眼镜擦拭镜片:“不过学术研究不是仅凭热情就能支撑的,刘小姐做好长期攻坚的准备了?” “您看这个。” 刘月展开随身携带的日程本,密密麻麻的标注里,甚至精确到每周与导师沟通的时间,“我相信系统的规划比一腔热血更可靠。” 她忽然压低声音:“听说您带的学生都能发核心期刊?” 办公室响起清亮的笑声,钱教授将履历推回桌面:“好的,刘小姐这个学生我收了。” 他指着日程本上某个空白栏:“这里应该加上每周实验室聚餐的时间 —— 学术之外,生活也很重要。” —— 这天,裴砚琛、刘月、云熠乾、段邵阳及李莲盈五人正在餐厅包厢聚餐。 水晶吊灯在餐桌上投下暖黄光晕。 由于服务员出去时,门没有关严,走廊路过的其他客人可以看到包厢里的一些情况。 突然,包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位相貌美丽、气质卓越的女士带着一个十分漂亮可爱的小姑娘,温声喊道:“熠乾。” 众人都没抬头,以为又是服务员来上菜的,直到听到女人的声音,大家才惊愕地抬起头看向来人。 “知夏!”云熠乾是讶异的,他没有想到他们的重逢是在这样的场合下。 云熠乾看着她身边的小女孩面露不解,遂再次把目光转向沈知夏。 沈知夏弯下腰对着小女孩说道:“瑶瑶,你不是一直问妈妈要爸爸吗?” 她扭头看了一眼云熠乾,再次看向女儿,并伸手指着男人说道:“他就是你的爸爸云熠乾,瑶瑶,快,喊爸爸。” 其他人听了沈知夏的话震惊不已,纷纷将目光投到了云熠乾的身上。 就连被吃瓜的本人云熠乾脑子都是懵的。 尤其是李莲盈,她伤心得眼泪都流下来了,接着转而变成了喷薄而出的怒火。 她快步走到沈知夏面前,怒声道:“你说这个孩子是熠乾哥的?你有什么证据?” 沈知夏直起腰,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病历单,轻轻放在餐桌上。 “这是六年前我在伦敦产检的记录,上面有云熠乾的名字。” 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裴砚琛伸手拿起病历单,仔细端详上面的日期和签名,眉头微微皱起。 第169章 沈知夏 他抬手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淡青色血管:“蓝小姐,刚刚在衣柜里目睹了卧室里那一幕鲜艳刺激的活春宫,难道你就没有生理反应吗?” 蓝羽后退半步撞在铁扶手上,面上警惕之色渐浓:“你什么意思?” 陆昭野突然伸手撑住她身侧,温热呼吸扫过耳畔:“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身体健康,刚刚房间里那一幕,激得我体内燥热难耐,欲火焚身,急需一位女士帮忙解决一下生理需要呢!” 他的声音充满挑逗意味。 ”所以你的私生活很泛滥吗?你是有多个性伴侣吗?如果是这样,我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去找安安,我怕她得脏病。“蓝羽警告的语气清冷孤寂,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 陆昭野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昏暗的楼梯间回荡,惊得蓝羽下意识皱眉。 他缓了缓神,伸手将蓝羽耳边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看似温柔,指尖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蓝小姐,别把人想得这么不堪。我只是对你有兴趣罢了,至于其他人,还入不了我的眼。” 蓝羽偏头躲开他的触碰,冷笑出声:“入不了你的眼?第一次和安安见面就和她上床,这叫入不了你的眼?” 她刚要转身往楼下走,手腕却被陆昭野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他将她抵在墙上,俯身时温热的呼吸几乎要贴上她的唇:“这么着急走?我的确是在第一次见到苏安晚,就要了她,可她不也没拒绝我吗?怎么?你吃醋了?” 蓝羽眼神突然变得凌厉:”陆总这样诋毁一位女士,是您这样的身份该有的绅士风度吗?“ 陆昭野松开她的手腕,做道歉状:“抱歉,我刚刚的话语确实有欠考虑。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不知蓝小姐能否给我一个机会?” ”你一个订了婚的男人,问我要机会?做你情人的机会吗?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愿意做你的情妇?我看起来很像见不得光的第三者吗?“蓝羽的情绪有些微的激动。 ”那位王总可是对我说你很喜欢做别人感情中的插足者呢!裴总那样的神仙伴侣蓝小姐就不要肖想了,不如你低下高贵的头颅看看我,怎么样?“一副孔雀开屏吸引雌性的模样。 蓝羽瞬间明白陆昭野口中的”王总“是王翊坤,他竟然这样编排自己。 ”蓝小姐,夜深人静时,会不会感觉寂寞难耐啊?想不想有个拥有腹肌的男友覆在你身上与你抵死缠绵啊?“ 蓝羽听着他越说越不堪入耳的下流话语,恨不得将其揍下楼梯。 ”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未婚妻江予宁吗?“ 陆昭野闻言,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喉间溢出一声冷笑:“江予宁?不过是家族联姻的棋子罢了。蓝小姐,你何必拿她来堵我的嘴?” 他伸手捏住蓝羽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蓝小姐,你我应该是同一类人?都在这肮脏的名利场里摸爬滚打,装什么清高?” 他突然俯身覆在她的耳侧:“我的心里只有蓝小姐,日夜魂牵梦萦,扰得我夜不能寐。” 蓝羽盯着陆昭野阴鸷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她猛地屈膝,重心下沉,右手精准扣住他手腕内侧的麻筋,左手迅速揽住他的腰。 陆昭野瞳孔骤缩,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蓝羽借力打力,整个人凌空翻转。 “砰!”的一声闷响,陆昭野重重摔在楼梯台阶上,后腰磕在凸起的棱角处,疼得他闷哼出声。 这么疼,都没有大喊大叫,倒是个能忍的,难得啊! 蓝羽居高临下俯视着他,长发随着动作肆意散开,眼中尽是冷冽:“陆总,下次说话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她拍了拍手掌,转身踩着楼梯往下走去,黑色运动鞋与台阶碰撞时无声无息,显示着女人拥有良好的武术功底。 陆昭野忍着浑身的剧痛挣扎着撑起身子,看着那道逐渐消失在应急灯红光里的身影,语气阴森恐怖:“有意思,蓝小姐,我们来日方长。” 蓝羽回到车上,总觉得那个女人有些面熟。 是谁呢? “殷黛,吴晏之那个妖娆妩媚的秘书。”蓝羽终于想起来了,她以前在裴氏工作的时候,吴氏与裴氏有合作,去对方公司洽谈工作的时候见过几次。 她当时就发现二人对视的眼神暧昧拉丝,还以为是自己多想了,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早有苟且。 不过,她并不打算参与此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拍二人的通奸视频不过是为了不时之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了。 御界互联。 ”砚琛,柯院士不肯收我,你有没有好的老师介绍给我?“刘月搂着裴砚琛的胳膊俯在男人的肩头问道。 “有,a大的一位博士导师与我是旧识,我将他的电话号码推给你。”裴砚琛边说边拿出手机翻找号码。 刘月拿起手机按照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时,听筒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 刘月倚在沙发扶手上,指尖有节奏地叩着真皮表面,唇角噙着笑:“您好,是钱教授吗?我是裴砚琛的女友刘月,方便占用您几分钟时间吗?” “砚琛的朋友?当然可以。” 对面的声音带着笑意,背景音里隐约有书页翻动声,“有什么事尽管说。” “我目前在物色合适的博士导师,砚琛说您在学术上的独到见解,带学生既专业又耐心。” 刘月尾音轻扬,“如果您愿意指导,我相信能在您门下学到很多。” “砚琛过奖了。” 钱教授爽朗地笑起来,“刘小姐,明天上午九点,来 a 大计算机楼 203 聊聊?正好我也想认识认识优秀的年轻人。” “好的,钱教授,明天见。” 挂了电话,刘月笑着看向裴砚琛说道:“砚琛,钱教授约我明天见面详谈。” “嗯,那就好。” 次日上午,a大。 刘月踩着九点钟声推开 203 室的门,消毒水混着油墨的气息扑面而来。 钱教授正伏案批改论文,听见动静抬头,镜片后的目光在她剪裁利落的烟灰色西装上稍作停留:“刘小姐很准时。” “守时是基本的礼仪。” 刘月莞尔,将烫金名片轻轻推过桌面,“这是我的个人履历和研究计划摘要,还请您指正。” 指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钱教授的钢笔尖在某处停顿:“每天两小时文献阅读?” “习惯而已。” 刘月端坐在皮质转椅上,腰背挺直如青竹,“就像有人用咖啡提神,我用前沿理论保持思维敏锐。” 钱教授内心有些微的不悦,两小时而已,但他没有说出来,毕竟是裴砚琛介绍来的,商界大佬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他摘下眼镜擦拭镜片:“不过学术研究不是仅凭热情就能支撑的,刘小姐做好长期攻坚的准备了?” “您看这个。” 刘月展开随身携带的日程本,密密麻麻的标注里,甚至精确到每周与导师沟通的时间,“我相信系统的规划比一腔热血更可靠。” 她忽然压低声音:“听说您带的学生都能发核心期刊?” 办公室响起清亮的笑声,钱教授将履历推回桌面:“好的,刘小姐这个学生我收了。” 他指着日程本上某个空白栏:“这里应该加上每周实验室聚餐的时间 —— 学术之外,生活也很重要。” —— 这天,裴砚琛、刘月、云熠乾、段邵阳及李莲盈五人正在餐厅包厢聚餐。 水晶吊灯在餐桌上投下暖黄光晕。 由于服务员出去时,门没有关严,走廊路过的其他客人可以看到包厢里的一些情况。 突然,包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位相貌美丽、气质卓越的女士带着一个十分漂亮可爱的小姑娘,温声喊道:“熠乾。” 众人都没抬头,以为又是服务员来上菜的,直到听到女人的声音,大家才惊愕地抬起头看向来人。 “知夏!”云熠乾是讶异的,他没有想到他们的重逢是在这样的场合下。 云熠乾看着她身边的小女孩面露不解,遂再次把目光转向沈知夏。 沈知夏弯下腰对着小女孩说道:“瑶瑶,你不是一直问妈妈要爸爸吗?” 她扭头看了一眼云熠乾,再次看向女儿,并伸手指着男人说道:“他就是你的爸爸云熠乾,瑶瑶,快,喊爸爸。” 其他人听了沈知夏的话震惊不已,纷纷将目光投到了云熠乾的身上。 就连被吃瓜的本人云熠乾脑子都是懵的。 尤其是李莲盈,她伤心得眼泪都流下来了,接着转而变成了喷薄而出的怒火。 她快步走到沈知夏面前,怒声道:“你说这个孩子是熠乾哥的?你有什么证据?” 沈知夏直起腰,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病历单,轻轻放在餐桌上。 “这是六年前我在伦敦产检的记录,上面有云熠乾的名字。” 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裴砚琛伸手拿起病历单,仔细端详上面的日期和签名,眉头微微皱起。 第170章 意外的邀约 刘月注意到云熠乾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死死攥着桌布,指节泛白。 “不可能!” 李莲盈转身抓住云熠乾的胳膊,泪水模糊了妆容,“熠乾哥,你说话啊!告诉我这都是假的!” 云熠乾下意识抽出胳膊,还拍了两下被抓处,好像刚刚触碰他的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沈知夏眼眶泛红,却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 “熠乾,瑶瑶体弱多病,这些年,我一个人照顾她,十分辛苦。本来我没打算麻烦你,可是最近我真的是坚持不下去了。” 她抚摸着瑶瑶的头发,小女孩怯生生地躲在她身后。 “而且瑶瑶确实需要爸爸,” 她顿了顿,“我想让我们的女儿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段邵阳默默起身,目光直视着云熠乾:“小云子,你说话啊!” 刘月始终安静地坐在一旁,转动着手中的红酒杯。 她敏锐地注意到,云初瑶看向云熠乾的眼神中,除了好奇,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他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孩子是我的。” 李莲盈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墙上,震惊不已。 熠乾哥居然承认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她的熠乾哥就要被抢走了吗? 包厢里陷入一片死寂,这时云初瑶嗓音甜美地对着云熠乾喊道:“爸爸!” 沈知夏蹲下身子,将女儿搂进怀里,“别怕,瑶瑶。” 她看向云熠乾,“对不起,我不该用这种方式出现。但瑶瑶真的很需要你。” 云初瑶脆生生的 “爸爸”,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包厢激起阵阵涟漪。 云熠乾喉咙滚动两下,缓缓蹲下身子,与小女孩平视,目光里满是陌生与复杂:“瑶瑶,愿意让爸爸抱抱你吗?” 小女孩咬着嘴唇,偷偷看了眼沈知夏。 在得到母亲鼓励的点头后,她才迈着小短腿,小心翼翼地扑进云熠乾怀里。 云熠乾僵硬的手臂慢慢收拢,掌心轻轻覆在云初瑶发顶,心中百感交集。 李莲盈背靠着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止住颤抖。 刘月起身倒了杯温水,轻轻放在她手边:“先喝点水。” 李莲盈望着那杯水,胸腔中的怒火欲将她自己焚烧殆尽。 裴砚琛默默注视着这一场闹剧,没有接话。 段邵阳拍了拍云熠乾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既然当了爹,以后可得好好学习怎么做一个好爸爸。” 随后,他蹲下逗弄云初瑶:“小瑶瑶,叔叔带你去买糖吃好不好?” 小女孩躲在云熠乾怀里,露出半张小脸,小声说:“我要和爸爸在一起。” 云熠乾抬头看向沈知夏,目光里有着愧疚和自责:“知夏,找个时间我们聊聊,关于瑶瑶的事,我会好好安排。” 沈知夏眼眶微红,轻轻点头:“好。” 李莲盈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沈知夏的身上,那样子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她感觉自己追夫路上最大的竞争对手出现了。 周五,蓝羽刚下班,就接到了姚文远的电话。 “小羽,明天周六,不上班,来我家玩啊?”姚文远笑呵呵地问道。 “姚叔叔,方便吗?会不会太打扰您了?”蓝羽有些意外于这位高官的邀请。 “当然方便,小羽不必见外。” 姚文远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字正腔圆中透着上位者的从容。 “你姚阿姨总听我提起你,却一直没有见过你,这次你来家里坐坐,让她也见识见识你这位人工智能专家的风采。” 蓝羽连忙应下,声音里带着几分腼腆的笑意:“姚叔叔过奖了,我不过是在专业领域做些基础工作。能得到阿姨认可实在荣幸,明天一定准时到。” 周六上午八点,蓝羽从超市购置了礼物,便按照姚文远给的地址驱车前往目的地。 两个小时后蓝羽的车缓缓驶入别墅区,葱郁绿植掩映间,姚文远家的三层白色建筑巍然矗立。 米黄色大理石外墙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雕花铁艺大门上攀附着精心修剪的蔷薇,铜制门牌号在微风中轻轻晃动,透着低调的奢华。 穿过铺着青石板的小径,两侧是修剪整齐的黄杨绿篱,喷泉池里锦鲤悠然游弋,水声潺潺,为这座宅邸增添了几分灵动。 她提着精心准备的礼物,踏上缀着汉白玉雕花的台阶,按响门铃。 片刻后,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着整洁制服的保姆阿姨。 她见是一位面生的漂亮女士,便开口问道:”您好,女士,请问您找哪位?“ 蓝羽礼貌回复道:”你好,我是来找姚书记的,请问他在家吗?“ 阿姨突然一拍脑门,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您是蓝小姐吗?今天早上姚书记特意交代我,有位蓝小姐要来家里拜访他。但姚书记和夫人今早有公务外出了,他说如果您来了让阿仁招待您。“ 蓝羽点头称是。 阿姨见她承认了,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蓝小姐,您请进。“ 其一边往里引人一边伸手接过蓝羽手中的礼物。 蓝羽一听姚文远不在,又听她提到阿仁,心中难免难道是姚期仁? 她曾听许柏年说过姚期仁是姚文远之子。 甫一踏入屋内,便看到玄关处摆放着一座古朴的太湖石盆景,几缕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洒进来,在波斯地毯上勾勒出斑斓的光影。 挑高的客厅里,深棕色胡桃木家具沉稳大气,墙上挂着的水墨山水画意境悠远,墙角的青铜香炉正袅袅升起檀香,整个空间既彰显着主人的身份地位,又不失文化韵味 。 这时,二楼楼梯拐角处传来问话声和脚步声:”李姨,谁来了?“ 李姨还没说话,姚期仁已拾级而下并看见了客厅正娉婷而立的蓝羽,他的脸上刹时闪过狂喜:”蓝小姐,你是来找我的吗?“ 蓝羽的突然到访令他既惊喜又意外。 姚期仁的出现蓝羽早有预料,她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脊背挺得笔直,姿态优雅从容。 她轻轻将垂落耳畔的发丝别到耳后,语气温和道:“姚机长误会了,我是应姚书记之邀前来。既然姚书记临时有公务,叨扰片刻便告辞。” 她目光扫过客厅墙上价值不菲的字画,又转回姚期仁脸上,笑脸盈盈地问道:“姚机长今日休息?” 姚期仁双手插兜,倚在门框上,闻言挑了挑眉,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意:“难得轮休,在家里没出门。” 顿了顿,他抬手看了眼腕表:“蓝小姐,中午用过午饭再走,难得见你一次。” 边说边将人引至沙发处落座。 “会不会太麻烦了,姚机长难得休憩,却被我扰了您的私人时间……”蓝羽感觉十分抱歉。 “怎么会?蓝小姐这样的贵客平时请都请不来,你的来访,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姚期仁生怕许久不见却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就此离去,赶紧出言挽留。 蓝羽被他的话逗得莞尔一笑:“姚机长真是有趣。” 这时,李姨端着描金托盘款步而来,骨瓷茶盏上缠枝莲纹在阳光下流转微光。 白毫银针在杯中舒展沉浮,氤氲热气裹着兰花香漫开,她弯腰将茶盏轻轻搁在蓝羽面前的鸡翅木茶几上:“蓝小姐尝尝,这是阿仁今早新拆的明前茶。” 蓝羽瞧着这位李姨,真不愧是高官家的保姆,气质都和别家的佣人不一样,很有涵养。 姚期仁指尖叩了叩扶手,示意李姨退下,自己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这茶不经泡,得赶紧喝。” 他目光扫过蓝羽发梢沾染的茶香,忽然起身从博古架上取下个锦盒:“前阵子飞杭州带的桂花龙井,你走时带两罐。” 蓝羽慌忙起身,双手虚拦在锦盒上方,眉眼弯成两汪清亮的月牙:“这可使不得!姚机长肯赏杯好茶就够破费了。” 她望着盒面精致的杭绣纹样,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的缠枝莲纹,语气诚恳又带着几分俏皮:“再收礼,旁人要疑心我是专门来书记家打秋风的了。” 说着她轻轻推回锦盒,从随身挎包取出个素白信封:“倒是我带了份不打紧的小玩意儿 —— 上周整理家中杂物,翻出幅民国时期的茶画书签,突然就想到了你,感觉挺适合你的。” 信封里的宣纸微微泛黄,上面的茶山烟雨图晕染得恰到好处。 姚期仁挑眉接过信封,指尖轻轻摩挲着宣纸边缘泛黄的纹路,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弧度:“蓝小姐别开玩笑了,走时将茶叶带着,不过是不值钱的玩意。你送我书签,我送你茶叶,礼尚往来,您别嫌弃。” 蓝羽从善如流地应着:“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姚期仁小心翼翼展开书签,茶山上缥缈的云雾仿佛要从纸面漫出来:“这构图和设色,倒像是民国茶商定制的宣传品,难得保存得这么完整。倒是显得我那两罐茶叶礼轻了。” 说着将书签夹进手边的《茶经》,抬眸时眼底多了几分认真:“谢了,下次飞行去杭州,一定给你带正宗的非遗杭绣。” “姚机长客气了。”说着蓝羽视线扫向厨房:“我今天想吃饺子,我来包饺子,你觉得怎么样?” 第170章 意外的邀约 刘月注意到云熠乾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死死攥着桌布,指节泛白。 “不可能!” 李莲盈转身抓住云熠乾的胳膊,泪水模糊了妆容,“熠乾哥,你说话啊!告诉我这都是假的!” 云熠乾下意识抽出胳膊,还拍了两下被抓处,好像刚刚触碰他的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沈知夏眼眶泛红,却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 “熠乾,瑶瑶体弱多病,这些年,我一个人照顾她,十分辛苦。本来我没打算麻烦你,可是最近我真的是坚持不下去了。” 她抚摸着瑶瑶的头发,小女孩怯生生地躲在她身后。 “而且瑶瑶确实需要爸爸,” 她顿了顿,“我想让我们的女儿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段邵阳默默起身,目光直视着云熠乾:“小云子,你说话啊!” 刘月始终安静地坐在一旁,转动着手中的红酒杯。 她敏锐地注意到,云初瑶看向云熠乾的眼神中,除了好奇,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他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孩子是我的。” 李莲盈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墙上,震惊不已。 熠乾哥居然承认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她的熠乾哥就要被抢走了吗? 包厢里陷入一片死寂,这时云初瑶嗓音甜美地对着云熠乾喊道:“爸爸!” 沈知夏蹲下身子,将女儿搂进怀里,“别怕,瑶瑶。” 她看向云熠乾,“对不起,我不该用这种方式出现。但瑶瑶真的很需要你。” 云初瑶脆生生的 “爸爸”,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包厢激起阵阵涟漪。 云熠乾喉咙滚动两下,缓缓蹲下身子,与小女孩平视,目光里满是陌生与复杂:“瑶瑶,愿意让爸爸抱抱你吗?” 小女孩咬着嘴唇,偷偷看了眼沈知夏。 在得到母亲鼓励的点头后,她才迈着小短腿,小心翼翼地扑进云熠乾怀里。 云熠乾僵硬的手臂慢慢收拢,掌心轻轻覆在云初瑶发顶,心中百感交集。 李莲盈背靠着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止住颤抖。 刘月起身倒了杯温水,轻轻放在她手边:“先喝点水。” 李莲盈望着那杯水,胸腔中的怒火欲将她自己焚烧殆尽。 裴砚琛默默注视着这一场闹剧,没有接话。 段邵阳拍了拍云熠乾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既然当了爹,以后可得好好学习怎么做一个好爸爸。” 随后,他蹲下逗弄云初瑶:“小瑶瑶,叔叔带你去买糖吃好不好?” 小女孩躲在云熠乾怀里,露出半张小脸,小声说:“我要和爸爸在一起。” 云熠乾抬头看向沈知夏,目光里有着愧疚和自责:“知夏,找个时间我们聊聊,关于瑶瑶的事,我会好好安排。” 沈知夏眼眶微红,轻轻点头:“好。” 李莲盈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沈知夏的身上,那样子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她感觉自己追夫路上最大的竞争对手出现了。 周五,蓝羽刚下班,就接到了姚文远的电话。 “小羽,明天周六,不上班,来我家玩啊?”姚文远笑呵呵地问道。 “姚叔叔,方便吗?会不会太打扰您了?”蓝羽有些意外于这位高官的邀请。 “当然方便,小羽不必见外。” 姚文远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字正腔圆中透着上位者的从容。 “你姚阿姨总听我提起你,却一直没有见过你,这次你来家里坐坐,让她也见识见识你这位人工智能专家的风采。” 蓝羽连忙应下,声音里带着几分腼腆的笑意:“姚叔叔过奖了,我不过是在专业领域做些基础工作。能得到阿姨认可实在荣幸,明天一定准时到。” 周六上午八点,蓝羽从超市购置了礼物,便按照姚文远给的地址驱车前往目的地。 两个小时后蓝羽的车缓缓驶入别墅区,葱郁绿植掩映间,姚文远家的三层白色建筑巍然矗立。 米黄色大理石外墙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雕花铁艺大门上攀附着精心修剪的蔷薇,铜制门牌号在微风中轻轻晃动,透着低调的奢华。 穿过铺着青石板的小径,两侧是修剪整齐的黄杨绿篱,喷泉池里锦鲤悠然游弋,水声潺潺,为这座宅邸增添了几分灵动。 她提着精心准备的礼物,踏上缀着汉白玉雕花的台阶,按响门铃。 片刻后,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着整洁制服的保姆阿姨。 她见是一位面生的漂亮女士,便开口问道:”您好,女士,请问您找哪位?“ 蓝羽礼貌回复道:”你好,我是来找姚书记的,请问他在家吗?“ 阿姨突然一拍脑门,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您是蓝小姐吗?今天早上姚书记特意交代我,有位蓝小姐要来家里拜访他。但姚书记和夫人今早有公务外出了,他说如果您来了让阿仁招待您。“ 蓝羽点头称是。 阿姨见她承认了,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蓝小姐,您请进。“ 其一边往里引人一边伸手接过蓝羽手中的礼物。 蓝羽一听姚文远不在,又听她提到阿仁,心中难免难道是姚期仁? 她曾听许柏年说过姚期仁是姚文远之子。 甫一踏入屋内,便看到玄关处摆放着一座古朴的太湖石盆景,几缕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洒进来,在波斯地毯上勾勒出斑斓的光影。 挑高的客厅里,深棕色胡桃木家具沉稳大气,墙上挂着的水墨山水画意境悠远,墙角的青铜香炉正袅袅升起檀香,整个空间既彰显着主人的身份地位,又不失文化韵味 。 这时,二楼楼梯拐角处传来问话声和脚步声:”李姨,谁来了?“ 李姨还没说话,姚期仁已拾级而下并看见了客厅正娉婷而立的蓝羽,他的脸上刹时闪过狂喜:”蓝小姐,你是来找我的吗?“ 蓝羽的突然到访令他既惊喜又意外。 姚期仁的出现蓝羽早有预料,她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脊背挺得笔直,姿态优雅从容。 她轻轻将垂落耳畔的发丝别到耳后,语气温和道:“姚机长误会了,我是应姚书记之邀前来。既然姚书记临时有公务,叨扰片刻便告辞。” 她目光扫过客厅墙上价值不菲的字画,又转回姚期仁脸上,笑脸盈盈地问道:“姚机长今日休息?” 姚期仁双手插兜,倚在门框上,闻言挑了挑眉,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意:“难得轮休,在家里没出门。” 顿了顿,他抬手看了眼腕表:“蓝小姐,中午用过午饭再走,难得见你一次。” 边说边将人引至沙发处落座。 “会不会太麻烦了,姚机长难得休憩,却被我扰了您的私人时间……”蓝羽感觉十分抱歉。 “怎么会?蓝小姐这样的贵客平时请都请不来,你的来访,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姚期仁生怕许久不见却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就此离去,赶紧出言挽留。 蓝羽被他的话逗得莞尔一笑:“姚机长真是有趣。” 这时,李姨端着描金托盘款步而来,骨瓷茶盏上缠枝莲纹在阳光下流转微光。 白毫银针在杯中舒展沉浮,氤氲热气裹着兰花香漫开,她弯腰将茶盏轻轻搁在蓝羽面前的鸡翅木茶几上:“蓝小姐尝尝,这是阿仁今早新拆的明前茶。” 蓝羽瞧着这位李姨,真不愧是高官家的保姆,气质都和别家的佣人不一样,很有涵养。 姚期仁指尖叩了叩扶手,示意李姨退下,自己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这茶不经泡,得赶紧喝。” 他目光扫过蓝羽发梢沾染的茶香,忽然起身从博古架上取下个锦盒:“前阵子飞杭州带的桂花龙井,你走时带两罐。” 蓝羽慌忙起身,双手虚拦在锦盒上方,眉眼弯成两汪清亮的月牙:“这可使不得!姚机长肯赏杯好茶就够破费了。” 她望着盒面精致的杭绣纹样,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的缠枝莲纹,语气诚恳又带着几分俏皮:“再收礼,旁人要疑心我是专门来书记家打秋风的了。” 说着她轻轻推回锦盒,从随身挎包取出个素白信封:“倒是我带了份不打紧的小玩意儿 —— 上周整理家中杂物,翻出幅民国时期的茶画书签,突然就想到了你,感觉挺适合你的。” 信封里的宣纸微微泛黄,上面的茶山烟雨图晕染得恰到好处。 姚期仁挑眉接过信封,指尖轻轻摩挲着宣纸边缘泛黄的纹路,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弧度:“蓝小姐别开玩笑了,走时将茶叶带着,不过是不值钱的玩意。你送我书签,我送你茶叶,礼尚往来,您别嫌弃。” 蓝羽从善如流地应着:“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姚期仁小心翼翼展开书签,茶山上缥缈的云雾仿佛要从纸面漫出来:“这构图和设色,倒像是民国茶商定制的宣传品,难得保存得这么完整。倒是显得我那两罐茶叶礼轻了。” 说着将书签夹进手边的《茶经》,抬眸时眼底多了几分认真:“谢了,下次飞行去杭州,一定给你带正宗的非遗杭绣。” “姚机长客气了。”说着蓝羽视线扫向厨房:“我今天想吃饺子,我来包饺子,你觉得怎么样?” 第171章 意外相遇 姚期仁脸上闪过意外之色,奇道:“蓝小姐还会做饭?你竟然还会包饺子?” “嘿嘿,我会做的花样可多了,今天时间有限,就先包饺子。”她的脸上先是闪过得色,忽又觉得这样不好,继而变成羞赧之色。 姚期仁看着这副美人羞涩图,心中震颤不已。 “粉靥轻垂遮潋滟,绛唇微抿敛春霞,纤云绕指怯生花。” 他心中这么想着,嘴里不自觉就念了出来。 蓝羽听得一愣。 姚期仁方觉失礼,为了掩饰尴尬,忙拉着蓝羽去了厨房。 只见他扯过条靛蓝围裙系在身上,动作间带起酒柜旁青花瓷瓶的流苏穗子轻晃。 “我还真没自己做过饭,更甭提包饺子了。” 他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极力装出一副寻常聊天的样子。 蓝羽也不纠结,顺势而下道:“姚机长这是要帮忙?” 姚期仁探身掀开冰箱,冷气的白雾扑在鼻尖:“对啊,哪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 蓝羽看着他忙碌的身影,也不矫情,从架子上拿起今日新鲜购买的时令蔬菜开始洗菜、切菜。 厨房有电动和面机,她先将适量面粉放置其中,并撒入半把茉莉花,雪白面粉瞬间晕开点点鹅黄。 和面期间,蓝羽将茄子改刀小块,并将其放入绞菜机,随即加入现成的虾仁、洗净的香菇、韭菜和鲅鱼,加上各种调料一起搅拌成馅料。 姚期仁看着她这一通流畅的操作,不禁问道:“蓝小姐,你这些材料做饺子馅,可真是闻所未闻啊。” “大部分你知道的蔬菜几乎都可以做饺子馅,只不过你平时见到的,更符合大众口味,不容易出错而已。”蓝羽边做事边回复。 姚期仁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到绞菜机透明的料理杯,瞳孔随着搅拌叶片的转动微微收缩。 绞碎的鲅鱼泛着莹润的银光,韭菜碧绿的碎末里混着琥珀色的虾仁,最扎眼的还是那抹紫莹莹的茄子丁,在馅料里若隐若现。 “茄子…… 也能包饺子?” 他直起腰时,后颈的碎发蹭过靛蓝围裙的盘扣,声音里带着特有的京腔儿,尾音都透着股新鲜劲儿,“我家厨子调馅,顶多加个荸荠提脆,您这馅料里又是海货又是时蔬,还掺着花香,包出来不得鲜掉眉毛?” 蓝羽将和好的面团取了出来,眉眼弯成两汪月牙:“不是有句老话叫‘万物皆可包’?” 她舀起一勺花椒水,手腕轻抖,细密水珠坠入馅料,激起一阵鲜香:“茄子吸饱了汤汁才软糯,配上鲅鱼肉的弹牙,再加上虾仁的鲜甜 ,你就等着尝鲜!” 最后在绞好的菜馅中加入提前炒好备用的鸡蛋碎,饺子馅就调好了。 姚期仁撸起袖子,抄起擀面杖拿着蓝羽分好的剂子就想大显身手,结果擀出的面皮不是中间鼓包就是边缘歪斜,活像被踩扁的柿饼。 “嘿!怎么和在部队叠豆腐块被子似的,看着容易上手难。” 他挠着后脑勺,京腔里带着懊恼。 蓝羽忍住笑,递过一个圆滚滚的面剂子:“手腕发力要匀,像这样 ——” 她示范时,擀面杖在掌心飞速旋转,雪白的面皮眨眼间就铺满案板:“你试试把面团想象成操纵杆,别太较劲。” 姚期仁依样画葫芦,总算擀出个勉强像样的圆皮,得意地冲蓝羽挑眉:“咱开飞机的手,还能被小小饺子难住?” 他夹起一大团馅料往皮上放,结果馅料多得快溢出来。 “你这是包包子呢?” 蓝羽用筷子刮掉一半馅料:“馅料要适中,褶子从右往左捏,记住‘一捏一推’。” 她指尖翻飞,眨眼间一个元宝似的饺子立在案板上,边缘的褶子像梳得整齐的刘海。 姚期仁学得认真,可包出来的饺子不是歪歪扭扭像喝醉的元宝,就是馅料撑破皮露馅。 “得嘞,我这手艺算是‘车祸现场’。” 他自嘲地笑,随手把失败品摆成一排,“这排能评个‘最具创意饺子奖’。” 两人边包边聊,厨房飘满馅料的鲜香。 蓝羽说起人工智能实验的趣事,姚期仁则分享飞行途中的奇景,案板上的饺子渐渐堆成小山,既有蓝羽包的精致月牙饺,也有姚期仁独创的 “异形饺”,在暖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这时玄关处传来开门声。 “书记和夫人回来了?哟,还有两位客人呐!” 李姨一边说着,一边为刚进入的四人奉茶。 姚文远一进门便听到了厨房传来的说笑声,他对身后之人说道:“你们随意,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 话落,径直往厨房走去。 其余三人并未去客厅,而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抬步跟上。 刚到门口,便撞见这般光景:蓝羽脸颊沾着星星点点的干面粉,活像调皮的小精灵留下的印记。姚期仁系着花纹围裙立于身侧,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帮她擦拭发梢的面粉。两人谈笑间眉眼弯弯,男人身形挺拔如松,剑眉星目透着温柔;女子身姿婀娜,眉眼如画中仙姝。光影交错间,举手投足皆是默契,宛如古画里举案齐眉的璧人,将岁月静好酿成了眼前的和谐画面,直教人忍不住赞一句“琴瑟和鸣”。 姚文远笑着说道:“老远就闻着香味了,” 他目光扫过案板上形态各异的饺子,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呀,在包饺子啊?阿仁还会做这些?” “哎呀呀,我今天可是有口福了,竟还能尝到自己儿子亲手做的饭。”他眼角笑出细密的褶皱,精明的瞳孔里盛满了惊讶和意外。 记忆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儿子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从来都是吃现成的,让他做饭,他们夫妻平时想都不敢想。 蓝羽在他们来到的时候,便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声音传来处。 目光不期然地与姚文远身后的裴砚琛对上,此刻男人正定定地凝视着她。 旁边的段邵阳在看到蓝羽的瞬间愣了一下,忍不住附在裴砚琛耳边小声说道:“砚琛,你老婆这是以为在她自己家呢?都已经到人家家里做饭了,这搁以前可是只有你才能享受到的待遇,什么时候轮到别的男人了?”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酸气,还带着一点点不忿,还没离婚呢,就急着找下家,太不守妇道了。 怪不得裴砚琛不要她。 裴砚琛听了段邵阳的牢骚,眸光不自觉闪了闪。 姚文远抬手轻轻拍了拍儿子后背:“多了四个人,饺子够不够吃啊?” 他打量着此刻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又抿了抿嘴角溢出的笑意。 果然有了心仪之人就是不一样啊。 蓝羽赶忙开口道:“够的,我猜姚叔叔中午可能会回来,所以多准备了四五个人的量。” “姚书记,你打电话说回来吃饭之后,我就从餐厅订了餐。绝对让您招待好今天的客人。”李姨适时开口道。 “好好好,来,大家先坐。”姚文远笑着将众人引至沙发处。 姚夫人满脸笑意地走向蓝羽,裙摆轻旋着迎上前去,拉着她的手语气里盈满亲昵:“快让我瞧瞧,这就是老姚念叨了无数遍的小羽?常听他夸你在专业领域所向披靡,果然百闻不如一见,真没想到小羽你不仅是个天才,还是个实打实的美人胚子。” 蓝羽指尖微蜷,抬眼望向姚夫人时眸光里漾起笑意,指尖轻轻回握住对方温热的手掌,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熟稔:“阿姨才是真正让我惊艳呢,您这一身旗袍的剪裁衬得气质温婉又雅致,刚才远远瞧着您走过来,我还以为是从仕女图里步出的人——难怪姚叔叔总说家里最有品味的就是您,连这院子里的月季都养得比别处娇艳三分,定是沾了您身上的灵气。” 她说话时眼尾微微上扬,颊边梨涡随着笑意浅浅旋开:“倒是我该谢谢阿姨挂心,姚叔叔总说您把家里打理得像幅画,今日一见才知所言非虚,这满室的茶香配着您身上的淡香,倒让我都想偷师几分持家的本事了。” 其实姚文远从未在她面前谈及过姚夫人,她这番恰到好处的夸赞,既抬高了姚夫人的贤淑,又不着痕迹地为姚文远挣足了面子。 姚文远听了她这一番话,忍不住在心里赞道:慧智兰心。 “哎哟哟,小羽可真会说话,这小嘴跟抹了蜜一样。” 紧接着姚夫人扭头看向李姨:“你来煮饺子。” 她又看向蓝羽:“小羽,走,过去那边坐。” 蓝羽看了姚期仁一眼,转身随着姚夫人移步至客厅。 “小羽啊,今天外出恰巧碰到了砚琛和邵阳,你们认识?”姚文远看着蓝羽笑眯眯地问道。 其实蓝羽和裴砚琛的关系他早就知道了,不仅是许柏年提前告知了他,更是浅柏与政府合作的时候,每个参与项目的工程师都调查了背景,包括婚姻状况。 但他还是问了这个问题,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 “嗯,认识。”她始终没看裴砚琛一眼,当然更不可能看段邵阳。 在她眼里,二人是一丘之貉,一视同仁就行。 裴砚琛早已恢复往日疏离淡漠的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转动着杯沿,眸子漫不经心地扫过蓝羽,随即将视线转至姚文远身上,几人端着茶杯轻酌慢饮,三言两语便将话题引向了时下热议的政务时事。 半个小时后。 第171章 意外相遇 姚期仁脸上闪过意外之色,奇道:“蓝小姐还会做饭?你竟然还会包饺子?” “嘿嘿,我会做的花样可多了,今天时间有限,就先包饺子。”她的脸上先是闪过得色,忽又觉得这样不好,继而变成羞赧之色。 姚期仁看着这副美人羞涩图,心中震颤不已。 “粉靥轻垂遮潋滟,绛唇微抿敛春霞,纤云绕指怯生花。” 他心中这么想着,嘴里不自觉就念了出来。 蓝羽听得一愣。 姚期仁方觉失礼,为了掩饰尴尬,忙拉着蓝羽去了厨房。 只见他扯过条靛蓝围裙系在身上,动作间带起酒柜旁青花瓷瓶的流苏穗子轻晃。 “我还真没自己做过饭,更甭提包饺子了。” 他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极力装出一副寻常聊天的样子。 蓝羽也不纠结,顺势而下道:“姚机长这是要帮忙?” 姚期仁探身掀开冰箱,冷气的白雾扑在鼻尖:“对啊,哪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 蓝羽看着他忙碌的身影,也不矫情,从架子上拿起今日新鲜购买的时令蔬菜开始洗菜、切菜。 厨房有电动和面机,她先将适量面粉放置其中,并撒入半把茉莉花,雪白面粉瞬间晕开点点鹅黄。 和面期间,蓝羽将茄子改刀小块,并将其放入绞菜机,随即加入现成的虾仁、洗净的香菇、韭菜和鲅鱼,加上各种调料一起搅拌成馅料。 姚期仁看着她这一通流畅的操作,不禁问道:“蓝小姐,你这些材料做饺子馅,可真是闻所未闻啊。” “大部分你知道的蔬菜几乎都可以做饺子馅,只不过你平时见到的,更符合大众口味,不容易出错而已。”蓝羽边做事边回复。 姚期仁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到绞菜机透明的料理杯,瞳孔随着搅拌叶片的转动微微收缩。 绞碎的鲅鱼泛着莹润的银光,韭菜碧绿的碎末里混着琥珀色的虾仁,最扎眼的还是那抹紫莹莹的茄子丁,在馅料里若隐若现。 “茄子…… 也能包饺子?” 他直起腰时,后颈的碎发蹭过靛蓝围裙的盘扣,声音里带着特有的京腔儿,尾音都透着股新鲜劲儿,“我家厨子调馅,顶多加个荸荠提脆,您这馅料里又是海货又是时蔬,还掺着花香,包出来不得鲜掉眉毛?” 蓝羽将和好的面团取了出来,眉眼弯成两汪月牙:“不是有句老话叫‘万物皆可包’?” 她舀起一勺花椒水,手腕轻抖,细密水珠坠入馅料,激起一阵鲜香:“茄子吸饱了汤汁才软糯,配上鲅鱼肉的弹牙,再加上虾仁的鲜甜 ,你就等着尝鲜!” 最后在绞好的菜馅中加入提前炒好备用的鸡蛋碎,饺子馅就调好了。 姚期仁撸起袖子,抄起擀面杖拿着蓝羽分好的剂子就想大显身手,结果擀出的面皮不是中间鼓包就是边缘歪斜,活像被踩扁的柿饼。 “嘿!怎么和在部队叠豆腐块被子似的,看着容易上手难。” 他挠着后脑勺,京腔里带着懊恼。 蓝羽忍住笑,递过一个圆滚滚的面剂子:“手腕发力要匀,像这样 ——” 她示范时,擀面杖在掌心飞速旋转,雪白的面皮眨眼间就铺满案板:“你试试把面团想象成操纵杆,别太较劲。” 姚期仁依样画葫芦,总算擀出个勉强像样的圆皮,得意地冲蓝羽挑眉:“咱开飞机的手,还能被小小饺子难住?” 他夹起一大团馅料往皮上放,结果馅料多得快溢出来。 “你这是包包子呢?” 蓝羽用筷子刮掉一半馅料:“馅料要适中,褶子从右往左捏,记住‘一捏一推’。” 她指尖翻飞,眨眼间一个元宝似的饺子立在案板上,边缘的褶子像梳得整齐的刘海。 姚期仁学得认真,可包出来的饺子不是歪歪扭扭像喝醉的元宝,就是馅料撑破皮露馅。 “得嘞,我这手艺算是‘车祸现场’。” 他自嘲地笑,随手把失败品摆成一排,“这排能评个‘最具创意饺子奖’。” 两人边包边聊,厨房飘满馅料的鲜香。 蓝羽说起人工智能实验的趣事,姚期仁则分享飞行途中的奇景,案板上的饺子渐渐堆成小山,既有蓝羽包的精致月牙饺,也有姚期仁独创的 “异形饺”,在暖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这时玄关处传来开门声。 “书记和夫人回来了?哟,还有两位客人呐!” 李姨一边说着,一边为刚进入的四人奉茶。 姚文远一进门便听到了厨房传来的说笑声,他对身后之人说道:“你们随意,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 话落,径直往厨房走去。 其余三人并未去客厅,而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抬步跟上。 刚到门口,便撞见这般光景:蓝羽脸颊沾着星星点点的干面粉,活像调皮的小精灵留下的印记。姚期仁系着花纹围裙立于身侧,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帮她擦拭发梢的面粉。两人谈笑间眉眼弯弯,男人身形挺拔如松,剑眉星目透着温柔;女子身姿婀娜,眉眼如画中仙姝。光影交错间,举手投足皆是默契,宛如古画里举案齐眉的璧人,将岁月静好酿成了眼前的和谐画面,直教人忍不住赞一句“琴瑟和鸣”。 姚文远笑着说道:“老远就闻着香味了,” 他目光扫过案板上形态各异的饺子,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呀,在包饺子啊?阿仁还会做这些?” “哎呀呀,我今天可是有口福了,竟还能尝到自己儿子亲手做的饭。”他眼角笑出细密的褶皱,精明的瞳孔里盛满了惊讶和意外。 记忆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儿子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从来都是吃现成的,让他做饭,他们夫妻平时想都不敢想。 蓝羽在他们来到的时候,便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声音传来处。 目光不期然地与姚文远身后的裴砚琛对上,此刻男人正定定地凝视着她。 旁边的段邵阳在看到蓝羽的瞬间愣了一下,忍不住附在裴砚琛耳边小声说道:“砚琛,你老婆这是以为在她自己家呢?都已经到人家家里做饭了,这搁以前可是只有你才能享受到的待遇,什么时候轮到别的男人了?”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酸气,还带着一点点不忿,还没离婚呢,就急着找下家,太不守妇道了。 怪不得裴砚琛不要她。 裴砚琛听了段邵阳的牢骚,眸光不自觉闪了闪。 姚文远抬手轻轻拍了拍儿子后背:“多了四个人,饺子够不够吃啊?” 他打量着此刻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又抿了抿嘴角溢出的笑意。 果然有了心仪之人就是不一样啊。 蓝羽赶忙开口道:“够的,我猜姚叔叔中午可能会回来,所以多准备了四五个人的量。” “姚书记,你打电话说回来吃饭之后,我就从餐厅订了餐。绝对让您招待好今天的客人。”李姨适时开口道。 “好好好,来,大家先坐。”姚文远笑着将众人引至沙发处。 姚夫人满脸笑意地走向蓝羽,裙摆轻旋着迎上前去,拉着她的手语气里盈满亲昵:“快让我瞧瞧,这就是老姚念叨了无数遍的小羽?常听他夸你在专业领域所向披靡,果然百闻不如一见,真没想到小羽你不仅是个天才,还是个实打实的美人胚子。” 蓝羽指尖微蜷,抬眼望向姚夫人时眸光里漾起笑意,指尖轻轻回握住对方温热的手掌,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熟稔:“阿姨才是真正让我惊艳呢,您这一身旗袍的剪裁衬得气质温婉又雅致,刚才远远瞧着您走过来,我还以为是从仕女图里步出的人——难怪姚叔叔总说家里最有品味的就是您,连这院子里的月季都养得比别处娇艳三分,定是沾了您身上的灵气。” 她说话时眼尾微微上扬,颊边梨涡随着笑意浅浅旋开:“倒是我该谢谢阿姨挂心,姚叔叔总说您把家里打理得像幅画,今日一见才知所言非虚,这满室的茶香配着您身上的淡香,倒让我都想偷师几分持家的本事了。” 其实姚文远从未在她面前谈及过姚夫人,她这番恰到好处的夸赞,既抬高了姚夫人的贤淑,又不着痕迹地为姚文远挣足了面子。 姚文远听了她这一番话,忍不住在心里赞道:慧智兰心。 “哎哟哟,小羽可真会说话,这小嘴跟抹了蜜一样。” 紧接着姚夫人扭头看向李姨:“你来煮饺子。” 她又看向蓝羽:“小羽,走,过去那边坐。” 蓝羽看了姚期仁一眼,转身随着姚夫人移步至客厅。 “小羽啊,今天外出恰巧碰到了砚琛和邵阳,你们认识?”姚文远看着蓝羽笑眯眯地问道。 其实蓝羽和裴砚琛的关系他早就知道了,不仅是许柏年提前告知了他,更是浅柏与政府合作的时候,每个参与项目的工程师都调查了背景,包括婚姻状况。 但他还是问了这个问题,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 “嗯,认识。”她始终没看裴砚琛一眼,当然更不可能看段邵阳。 在她眼里,二人是一丘之貉,一视同仁就行。 裴砚琛早已恢复往日疏离淡漠的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转动着杯沿,眸子漫不经心地扫过蓝羽,随即将视线转至姚文远身上,几人端着茶杯轻酌慢饮,三言两语便将话题引向了时下热议的政务时事。 半个小时后。 第172章 对方的臆想 餐桌上,姚期仁时不时地为蓝羽布菜,引得段邵阳频频侧目。 倒是裴砚琛一副老神在在、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被献殷勤的女人不是他的妻子,而是无关紧要的人。 倒是姚文远和姚夫人笑得一脸和煦,似乎很满意蓝羽,可能还有其他想法…… 段邵阳真的怀疑这二人被蓝羽骗了,很有可能蓝羽隐瞒了她的婚姻状况,更何况她还有孩子。 姚期仁这样的人中龙凤怎么可能会要蓝羽这样的二婚女人? 餐桌上的菜肴香气扑鼻,引得他无暇再关注其他人。 他夹起一个饺子轻轻咬了一口,顿时滚烫的汤汁在齿间爆出鲜美的暖意,韭菜与鲅鱼的香气顺着舌尖漫开,细碎的虾仁在齿缝间弹开咸甜的光泽。 喉结轻轻滚动着咽下第一口,筷子陡然停在半空,尾指无意识地蹭了蹭唇瓣上的油星:\"这馅里搁了虾籽?咬破的刹那像含住了整颗渤海湾的晨露,韭菜末剁得比春芽还嫩,连面皮都透着麦香——\" 他低头又往醋碟里蘸了蘸,将剩下的饺子整个塞入口中,唇齿留香间,忍不住在心里说道:以前蓝羽没搬走的时候,砚琛在吃饭这方面还真是有口福啊,我是比不得啊,找的女朋友不是仙女就是妖女,都不会做饭。 裴砚琛没有说话,只是小口小口吃着饺子,动作优雅美观,这幅画面像一幅会动的艺术品般,令人赏心悦目。 蓝羽倒是没有过多关注其他人的心思,只是专心吃饭。 下午两时,她便告辞,驱车回家了。 她此次研究已确定由国家内部立项,晚上她与许柏年通话交流了相关事宜。 周一,蓝羽出席了市政府召开的政企交流会。 此次交流会受邀企业并不多。 蓝羽代表浅柏,抵达会场。 甫一下车,便撞见了熟人。 她的脚步一顿,便迅速恢复正常,礼貌招呼道:“云总,你好。” 云熠乾看到蓝羽,心中惊喜道:“蓝小姐,今天是你代表浅柏来参加交流会吗?我还以为是许总呢!” “柏年出差了,所以我替他来。” “哦,这样啊,刚好一起进去。” 蓝羽点点头,与云熠乾相携抬步进入大厅。 随后而来的王翊坤望着二人的背影不明所以,云熠乾不应该是刘月的好友吗? 为什么他总是和蓝羽在一起? 真的只是为了做做样子,为了他们之间的合作吗? 这个云熠乾还真是能装,怪不得云氏发展得这么好,连蓝羽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都做足了表面功夫。 会议室里,王翊坤看到裴砚琛已经在他的座位上了,他礼貌与人招呼道:”裴总,你好!“ 二人寒暄间,蓝羽与云熠乾的身影已出现在门口。 不知什么原因,先进来的他们会落后于王翊坤。 裴砚琛有一瞬间的怔愣,意外于他们二人会一同前来。 王翊坤走上前伸手问好:”云总、蓝小姐。“ 他其实很不想与蓝羽照面,但如果刻意疏远,又显得他这个人不近人情,毕竟王氏和浅柏才刚刚合作不久。 几人正寒暄间,门口又有其他企业代表进入,他们随即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很不幸的是,王翊坤发现蓝羽的座位竟然在裴砚琛和云熠乾的中间,而他在裴砚琛的旁边。 这些工作人员是怎么回事? 怎么能这样安排座位呢? 这不是给了蓝羽左右逢源的机会吗? 他都有换座位的冲动了,但他看了看蓝羽瞥向他冷淡的眼神,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万一蓝羽拒绝了他,在这么多商业大拿面前,他有点拉不下脸来。 他眼看着裴砚琛和云熠乾神色自然地将蓝羽”守护“在了中间,怎么看怎么别扭,一整个会议过程他都心不在焉。 不久,金崇山及其他政务要员也相继踏入会场。 他随意扫了一眼场内人员,基本是熟面孔,尤其是裴砚琛、蓝羽、云熠乾和王翊坤,都是同事的后辈,尤其蓝羽还是国之栋梁。 他看到裴砚琛和蓝羽虽然坐在一处,却像两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一样,微微愣神之后,便恢复镇定,开始主持会议。 王翊坤看着裴砚琛主动和蓝羽说话,对方爱答不理,反而和左手边的云熠乾聊得有来有回,他不明白,裴砚琛明知道蓝羽品行不端,还总往跟前凑是什么心态。 他难道不知道应该避嫌吗? 他是忘记蓝羽怎么欺负刘月的了吗? 他是不是应该为了自己的女友离蓝羽远远的,甚至动用人脉和权势打压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吗? 将她赶出浅柏,使其失去依仗,即便许柏年再维护蓝羽,他还能斗得过裴砚琛吗? 他是真的很想帮刘月铲除蓝羽,但他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去劝说裴砚琛,免得对方以为自己对他的女友居心不良。 他有想过动用自己的力量,但他刚打了个电话,稍微有了点风吹草动,王显扬就扼杀了他的想法。 他当时那个泄气呀,只能眼看着自己的女神被一个毫无内涵,只靠出卖色相的女人打压欺凌,简直岂有此理。 思及此,他看着正在发言的蓝羽,如果眼光能杀死人,那么此刻的蓝羽已经被王翊坤扫射成了马蜂窝。 会议结束,众人出了大厅,蓝羽一眼便看到倚在车边的刘月。 裴砚琛一出现,她便展开笑颜迎了上去,与对方拥抱在了一起。 王翊坤乍然见到心爱的女人突然出现在眼前,顿感惊喜不已。 然…… 当他看到他们抱在一起时,却又独自黯然神伤。 其他熟人瞧见了,纷纷调侃道:”裴总与刘总当真是郎才女貌啊!“ “砚琛啊,大庭广众的,好歹也顾忌一下我们这些单身狗,你是要让大家羡慕死吗?” “就是,就是,我们都知道你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不仅人长得漂亮,学历高,能力强,还是御界互联的老总。你就不用成天走到哪显摆到哪了?” 金崇山以前十分看好裴砚琛,不仅仅是因为他外表出色,更是商界精英,方方面面能力十分出色。 但此刻看着他当着自己的妻子的面却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光明正大地出双入对,而蓝羽与他的关系却鲜有人知,他的眉头就皱得像打不开的结。 蓝羽携云熠乾去和金崇山打招呼,三人及其他政要、参会人员一同去餐厅用餐。 落座后,金崇山亲切地同蓝羽交谈:“小羽,今天一个人来的吗?” “嗯,是的,金叔叔。你呢?待会就回去了吗?”蓝羽看着对方的眼睛礼貌问候。 “嗯,下午还有其他会议,哎,他们是一点空闲时间也不给我留啊……”金崇山摇头叹息道。 “金叔叔日理万机,哪像我们这些闲人,成天无所事事的。” 金崇山知道蓝羽是在宽慰他,其实蓝羽比他更忙,做实验的时候经常熬夜加班。 与他们隔了几个位置的王翊坤听得直皱眉,他们很熟吗? 叔叔都喊上了,还“小羽”? 怎么不见他喊刘月为“小月”呢? 太厚此薄彼了,不就是沾了许柏年的光吗? 这些领导尤其是他老爹,眼睛是被眼屎糊住了吗? 都是官场上的老狐狸,连一个人是好是坏都分不清吗? 坐在裴砚琛旁边的刘月看着蓝羽在那里左右逢源,内心顿觉好笑。 即便和这些男人打好交道又能如何呢? 肚子里没货,不还是草包一个? 她可是实打实的海归博士,凭自己的真材实料博得裴砚琛的青睐,成功挤走蓝羽这个脑袋空空的家庭主妇。 如今又有御界互联傍身,而蓝羽有什么? 许柏年吗? 总有看腻的一天? 人老珠黄的时候,许柏年还会爱她吗? 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她就不一样了,不仅自身貌美如花,而且才华横溢,善交际,待人接物方面谁不称赞她谦逊有礼? 她用居高临下的眼神扫了蓝羽一眼,便转头和其他与会者攀谈起来。 事业爱情双丰收,她才是那个人生赢家,蓝羽不过是家庭与工作中的loser。 结束后蓝羽便与金崇山等人道别,驱车回了浅柏。 她刚进办公室,就发现许柏年正在沙发上等她。 许柏年翘着二郎腿,悠哉游哉地品着香茗,笑着问她:”回来了?还顺利吗?“ 蓝羽看他这副慵懒的模样,羡慕坏了:”许少,您好惬意啊!要不要给您安排一个按摩的妹子来?“ 许柏年见对方调侃自己,也不恼,松弛地问道:”美女,你在外面受气了吗?回来拿我开刀?我可是刚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地赶来公司见你,你都不心疼我长途跋涉、舟车劳顿的辛苦吗?“ 蓝羽扑哧就笑了,她走过去,坐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调笑道:”怎么会呢?我怎么会不体谅师兄的不易呢?瞧你风尘仆仆的,要不现在回家休息一下午,明天再来上班?“ ”哪有那么娇贵?你师兄我还要努力打工,多多挣老婆本呢!“ ”哦?是吗?那你不用努力了,你先说说看上哪家千金了?对方要多少彩礼?你差多少,我给你补上,不用还的那种。“蓝羽直勾勾地望着许柏年,等着他的回答。 ”哎呀呀,瞧我们浅浅这霸气的语气,啧啧啧,听得我好心动啊!你就不怕我随便给你报个数字,但其实我还没有人选呢?“许柏年听到蓝羽如此回答,心中微动。 哎,可惜啊,这样优秀的蓝羽注定是他得不到的女人。 ”行啊,师兄说说看,我听听你要骗我多少银子,嗯?“ 二人对视一秒,不禁双双哈哈大笑起来,人生若得一知己,恰似那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 开心时,如那春花绽放,彼此调侃,其乐融融;有困难时,恰似那患难与共的战友,携手并肩,共度难关;有福时,又如那比翼鸟,共同享福,共享美好。 如此,当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第172章 对方的臆想 餐桌上,姚期仁时不时地为蓝羽布菜,引得段邵阳频频侧目。 倒是裴砚琛一副老神在在、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被献殷勤的女人不是他的妻子,而是无关紧要的人。 倒是姚文远和姚夫人笑得一脸和煦,似乎很满意蓝羽,可能还有其他想法…… 段邵阳真的怀疑这二人被蓝羽骗了,很有可能蓝羽隐瞒了她的婚姻状况,更何况她还有孩子。 姚期仁这样的人中龙凤怎么可能会要蓝羽这样的二婚女人? 餐桌上的菜肴香气扑鼻,引得他无暇再关注其他人。 他夹起一个饺子轻轻咬了一口,顿时滚烫的汤汁在齿间爆出鲜美的暖意,韭菜与鲅鱼的香气顺着舌尖漫开,细碎的虾仁在齿缝间弹开咸甜的光泽。 喉结轻轻滚动着咽下第一口,筷子陡然停在半空,尾指无意识地蹭了蹭唇瓣上的油星:\"这馅里搁了虾籽?咬破的刹那像含住了整颗渤海湾的晨露,韭菜末剁得比春芽还嫩,连面皮都透着麦香——\" 他低头又往醋碟里蘸了蘸,将剩下的饺子整个塞入口中,唇齿留香间,忍不住在心里说道:以前蓝羽没搬走的时候,砚琛在吃饭这方面还真是有口福啊,我是比不得啊,找的女朋友不是仙女就是妖女,都不会做饭。 裴砚琛没有说话,只是小口小口吃着饺子,动作优雅美观,这幅画面像一幅会动的艺术品般,令人赏心悦目。 蓝羽倒是没有过多关注其他人的心思,只是专心吃饭。 下午两时,她便告辞,驱车回家了。 她此次研究已确定由国家内部立项,晚上她与许柏年通话交流了相关事宜。 周一,蓝羽出席了市政府召开的政企交流会。 此次交流会受邀企业并不多。 蓝羽代表浅柏,抵达会场。 甫一下车,便撞见了熟人。 她的脚步一顿,便迅速恢复正常,礼貌招呼道:“云总,你好。” 云熠乾看到蓝羽,心中惊喜道:“蓝小姐,今天是你代表浅柏来参加交流会吗?我还以为是许总呢!” “柏年出差了,所以我替他来。” “哦,这样啊,刚好一起进去。” 蓝羽点点头,与云熠乾相携抬步进入大厅。 随后而来的王翊坤望着二人的背影不明所以,云熠乾不应该是刘月的好友吗? 为什么他总是和蓝羽在一起? 真的只是为了做做样子,为了他们之间的合作吗? 这个云熠乾还真是能装,怪不得云氏发展得这么好,连蓝羽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都做足了表面功夫。 会议室里,王翊坤看到裴砚琛已经在他的座位上了,他礼貌与人招呼道:”裴总,你好!“ 二人寒暄间,蓝羽与云熠乾的身影已出现在门口。 不知什么原因,先进来的他们会落后于王翊坤。 裴砚琛有一瞬间的怔愣,意外于他们二人会一同前来。 王翊坤走上前伸手问好:”云总、蓝小姐。“ 他其实很不想与蓝羽照面,但如果刻意疏远,又显得他这个人不近人情,毕竟王氏和浅柏才刚刚合作不久。 几人正寒暄间,门口又有其他企业代表进入,他们随即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很不幸的是,王翊坤发现蓝羽的座位竟然在裴砚琛和云熠乾的中间,而他在裴砚琛的旁边。 这些工作人员是怎么回事? 怎么能这样安排座位呢? 这不是给了蓝羽左右逢源的机会吗? 他都有换座位的冲动了,但他看了看蓝羽瞥向他冷淡的眼神,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万一蓝羽拒绝了他,在这么多商业大拿面前,他有点拉不下脸来。 他眼看着裴砚琛和云熠乾神色自然地将蓝羽”守护“在了中间,怎么看怎么别扭,一整个会议过程他都心不在焉。 不久,金崇山及其他政务要员也相继踏入会场。 他随意扫了一眼场内人员,基本是熟面孔,尤其是裴砚琛、蓝羽、云熠乾和王翊坤,都是同事的后辈,尤其蓝羽还是国之栋梁。 他看到裴砚琛和蓝羽虽然坐在一处,却像两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一样,微微愣神之后,便恢复镇定,开始主持会议。 王翊坤看着裴砚琛主动和蓝羽说话,对方爱答不理,反而和左手边的云熠乾聊得有来有回,他不明白,裴砚琛明知道蓝羽品行不端,还总往跟前凑是什么心态。 他难道不知道应该避嫌吗? 他是忘记蓝羽怎么欺负刘月的了吗? 他是不是应该为了自己的女友离蓝羽远远的,甚至动用人脉和权势打压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吗? 将她赶出浅柏,使其失去依仗,即便许柏年再维护蓝羽,他还能斗得过裴砚琛吗? 他是真的很想帮刘月铲除蓝羽,但他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去劝说裴砚琛,免得对方以为自己对他的女友居心不良。 他有想过动用自己的力量,但他刚打了个电话,稍微有了点风吹草动,王显扬就扼杀了他的想法。 他当时那个泄气呀,只能眼看着自己的女神被一个毫无内涵,只靠出卖色相的女人打压欺凌,简直岂有此理。 思及此,他看着正在发言的蓝羽,如果眼光能杀死人,那么此刻的蓝羽已经被王翊坤扫射成了马蜂窝。 会议结束,众人出了大厅,蓝羽一眼便看到倚在车边的刘月。 裴砚琛一出现,她便展开笑颜迎了上去,与对方拥抱在了一起。 王翊坤乍然见到心爱的女人突然出现在眼前,顿感惊喜不已。 然…… 当他看到他们抱在一起时,却又独自黯然神伤。 其他熟人瞧见了,纷纷调侃道:”裴总与刘总当真是郎才女貌啊!“ “砚琛啊,大庭广众的,好歹也顾忌一下我们这些单身狗,你是要让大家羡慕死吗?” “就是,就是,我们都知道你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不仅人长得漂亮,学历高,能力强,还是御界互联的老总。你就不用成天走到哪显摆到哪了?” 金崇山以前十分看好裴砚琛,不仅仅是因为他外表出色,更是商界精英,方方面面能力十分出色。 但此刻看着他当着自己的妻子的面却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光明正大地出双入对,而蓝羽与他的关系却鲜有人知,他的眉头就皱得像打不开的结。 蓝羽携云熠乾去和金崇山打招呼,三人及其他政要、参会人员一同去餐厅用餐。 落座后,金崇山亲切地同蓝羽交谈:“小羽,今天一个人来的吗?” “嗯,是的,金叔叔。你呢?待会就回去了吗?”蓝羽看着对方的眼睛礼貌问候。 “嗯,下午还有其他会议,哎,他们是一点空闲时间也不给我留啊……”金崇山摇头叹息道。 “金叔叔日理万机,哪像我们这些闲人,成天无所事事的。” 金崇山知道蓝羽是在宽慰他,其实蓝羽比他更忙,做实验的时候经常熬夜加班。 与他们隔了几个位置的王翊坤听得直皱眉,他们很熟吗? 叔叔都喊上了,还“小羽”? 怎么不见他喊刘月为“小月”呢? 太厚此薄彼了,不就是沾了许柏年的光吗? 这些领导尤其是他老爹,眼睛是被眼屎糊住了吗? 都是官场上的老狐狸,连一个人是好是坏都分不清吗? 坐在裴砚琛旁边的刘月看着蓝羽在那里左右逢源,内心顿觉好笑。 即便和这些男人打好交道又能如何呢? 肚子里没货,不还是草包一个? 她可是实打实的海归博士,凭自己的真材实料博得裴砚琛的青睐,成功挤走蓝羽这个脑袋空空的家庭主妇。 如今又有御界互联傍身,而蓝羽有什么? 许柏年吗? 总有看腻的一天? 人老珠黄的时候,许柏年还会爱她吗? 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她就不一样了,不仅自身貌美如花,而且才华横溢,善交际,待人接物方面谁不称赞她谦逊有礼? 她用居高临下的眼神扫了蓝羽一眼,便转头和其他与会者攀谈起来。 事业爱情双丰收,她才是那个人生赢家,蓝羽不过是家庭与工作中的loser。 结束后蓝羽便与金崇山等人道别,驱车回了浅柏。 她刚进办公室,就发现许柏年正在沙发上等她。 许柏年翘着二郎腿,悠哉游哉地品着香茗,笑着问她:”回来了?还顺利吗?“ 蓝羽看他这副慵懒的模样,羡慕坏了:”许少,您好惬意啊!要不要给您安排一个按摩的妹子来?“ 许柏年见对方调侃自己,也不恼,松弛地问道:”美女,你在外面受气了吗?回来拿我开刀?我可是刚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地赶来公司见你,你都不心疼我长途跋涉、舟车劳顿的辛苦吗?“ 蓝羽扑哧就笑了,她走过去,坐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调笑道:”怎么会呢?我怎么会不体谅师兄的不易呢?瞧你风尘仆仆的,要不现在回家休息一下午,明天再来上班?“ ”哪有那么娇贵?你师兄我还要努力打工,多多挣老婆本呢!“ ”哦?是吗?那你不用努力了,你先说说看上哪家千金了?对方要多少彩礼?你差多少,我给你补上,不用还的那种。“蓝羽直勾勾地望着许柏年,等着他的回答。 ”哎呀呀,瞧我们浅浅这霸气的语气,啧啧啧,听得我好心动啊!你就不怕我随便给你报个数字,但其实我还没有人选呢?“许柏年听到蓝羽如此回答,心中微动。 哎,可惜啊,这样优秀的蓝羽注定是他得不到的女人。 ”行啊,师兄说说看,我听听你要骗我多少银子,嗯?“ 二人对视一秒,不禁双双哈哈大笑起来,人生若得一知己,恰似那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 开心时,如那春花绽放,彼此调侃,其乐融融;有困难时,恰似那患难与共的战友,携手并肩,共度难关;有福时,又如那比翼鸟,共同享福,共享美好。 如此,当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第173章 七夕 晚上,蓝羽与许柏年相约一起用餐。 刚踏入餐厅的旋转门,便看到前面不远处,裴栩君握着刘月的手亲切地喊着”月月“。 ”我就说嘛,只有你这样多才多艺的豪门千金,才能配得上我们家砚琛。你人不仅长得漂亮,专业能力也一流,学历又是一等一的好。与我们家砚琛啊,各方面都挺匹配的。“她快把对方夸上天了,显然她对刘月这个弟妹很满意。 裴栩君的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走向其他包厢的蓝羽,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语带不屑地说道:”不像以前那个家庭主妇,脑袋空空,就知道围着男人和孩子打转。“ 裴砚琛和刘月此时也注意到了蓝羽和许柏年二人。 蓝羽继续往包厢走去,许柏年气得想过去与对方理论,被蓝羽一把拉住,拽进了包间。 ”师兄,何必与她计较,她那种人没脑子的。“ ”她说话也太刻薄了,还大家闺秀,简直一点教养都没有。“许柏年被对方气得吹胡子瞪眼。 蓝羽将菜单轻轻推到许柏年面前,指尖点了点招牌菜的位置:“消消气,上次你还说想尝尝他们家改良的赛螃蟹。” 她伸手招来服务员,语气轻快:“来一份赛螃蟹,再加个松鼠桂鱼,要酸甜口的。” 许柏年看着她熟练点菜的模样,气鼓鼓的神色缓和了几分:“小羽,我们什么时候就不用这么忍气吞声了?” 他端起服务员倒好的菊花茶,为蓝羽和自己各斟了一杯。 “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闷声发大财不好吗?” 蓝羽用茶勺轻轻搅着杯中的菊花,花瓣在漩涡中沉浮。 她将眼睛弯成了月牙。 许柏年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我们挣钱不就是为了提高生活质量吗?明明你这么好,却总是被他人看不起,还被他们言语挤兑,很影响心情的,感觉美食都不香了。” 这时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金黄酥脆的松鼠桂鱼浇上滚烫的酱汁,发出诱人的滋滋声。 蓝羽拿起公筷夹了块鱼肉:“快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 等服务员出去之后接着说道:”也就是裴家人和刘家人看不起我,其他合作商与朋友都对我挺友好的。我根本不在乎这两家人是怎么看我的,我好好生活也不是为了他们的想法,而是为了我自己。“ 许柏年将蓝羽夹来的鱼肉送入口中,酥脆外皮裹着鲜嫩的鱼肉,酸甜酱汁在舌尖炸开,却怎么也抵不过心里泛起的酸涩。 他放下筷子,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可那些话听着多难受,你每次都一个人扛着……” 蓝羽往他碗里添了勺蟹黄豆腐,汤汁裹着嫩白的豆腐,映得她的瞳孔亮晶晶的:“不会,他们早已被我剔除在我的世界之外,根本影响不了我的心情。我只要一想到我们公司的项目成功运行,实验一一顺利进行,就感觉很满足了。不过是些跳梁小丑,作为一个人类,你会在意蚂蚁的悲欢离合吗?” 她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蟹黄。 ”不会啊,蚂蚁的喜怒哀乐跟我有什么关系……“话音未落,他便想到了什么。 是啊,裴家与刘家那群人在蓝羽眼中,可不就是蝼蚁般的存在吗? 于是他不再纠结,专心地享用他们的晚餐。 次日,晚间。 蓝羽下班刚推门而入,便看到客厅摆了一大束红玫瑰。 她机械地去了浴室。 半个小时后,阿岩拉着蓝羽坐在床沿,为她吹干了头发。 他为蓝羽换上了精美金色花纹的蓝色礼服,呈现在男人眼前的蓝羽,身材凹凸有致,曲线优美,姿容秀丽。 虽未化妆,却眉不画而黑,唇不点而红,眸光流转间尽是风情。 却比化了妆的蓝羽更显清纯,却在纯洁之中带着颠倒众生的魅惑。 尤其是胸前的丰满与挺翘的臀部,在极致收身的晚礼服衬托之下,愈发诱人,哪个男人见了,不得说一声”人间尤物“。 ”阿岩,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蓝羽不解地问道。 阿岩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笑意,只见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天鹅绒内衬,率先取出的项链泛着冷冽。 竟是尚美巴黎(chaut)约瑟芬加冕?爱系列高级珠宝项链,18k 白金基底镶嵌着 120 克拉的 d 色无瑕钻石,主石是一颗 25 克拉的枕形切割稀世美钻,在暖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 “今日是七夕,而你值得星辰为冠。” 他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低哑,托起蓝羽如云长发,冰凉的金属贴上她的脖颈,项链垂落间,钻石链身宛如银河倾泻在雪山上。 随后,他又取出卡地亚(cartier)全新推出的超高级珠宝系列手链,整条手链由 30 颗枕形切割帕拉伊巴碧玺串联而成,每颗宝石都达到 5 克拉以上。 那抹摄人心魄的霓虹蓝,仿佛将整个深海最神秘的光都凝在了腕间。 “这抹蓝,像极了你笑时的眼睛。” 他将手链扣在蓝羽腕上,碧玺的冷意与她的体温交织,金属扣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最后,阿岩捧着格拉夫(graff)定制的大型耳环,这对耳环以蝴蝶为造型,主体由 18k 玫瑰金打造,翅膀上镶嵌着总重 40 克拉的梨形切割红宝石,辅以密镶钻石勾勒纹路,宛如两只燃烧着火焰的蝶停驻在耳畔。 “戴上它,你就是今晚最闪耀的星辰。”阿岩将耳环轻轻固定在蓝羽耳畔,红宝石的艳丽与她白皙肌肤形成强烈对比,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时,蓝羽几乎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整套首饰的光芒交相辉映,在玫瑰与灯光的映衬下,蓝羽仿若从童话中走出的公主。 “七夕快乐,我的阿羽。” 蓝羽听着他的甜言蜜语,瞧了自己一眼,满身珠光宝气,充斥着奢靡与华丽。 这些珠宝,没有一个亿拿不下来。 她眼神迷惑地望着这个戴在面具的男人,他的身上充满了神秘与妖异的气息。 没错,就是妖异。 初始他时,她以为黑暗中的阿岩是一位性格朴素的富家子弟。 如今看来,却不尽然,他不仅不朴素,甚至是铺张,十分的高调、张扬,也许不戴面具的他也如他的性格般,活得肆意洒脱。 阿岩似有所觉,仿佛心有灵犀般,立刻会意蓝羽的心中所思。 他忽然从身后取出一条提前备好的香槟色丝带,指尖轻绕间覆上了蓝羽的眼睛。 女人睫毛轻颤,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掌心,当眼前的世界陷入黑暗,轻柔的爵士乐从角落流淌而出,是那首《 vie en rose》。 阿岩顺手摘下面具,室内的灯光也随之暗淡下来,之余床头昏黄的小夜灯。 “阿羽,陪我跳舞。” 阿岩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磁性低沉而魅惑人心。 他的手臂环过蓝羽的腰肢,隔着丝质晚礼服,能感受到彼此心跳的共振。 他的指尖微微收紧,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两人的步伐随着音乐缓缓移动,蓝羽踩着他的节奏,拖鞋与地板偶尔碰撞出细碎的声响。 阿岩带着她旋转,珠宝的冷光交织着体温的炽热。 蓝羽的脸颊贴上他的胸膛,能清晰听见那强有力的心跳声。 他的下巴轻轻蹭过她的发顶,呼吸间尽是她发间的柑橘香。 舞步逐渐放缓,两人紧紧相拥,随着旋律轻轻摇晃,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 爵士乐的尾音像融化的巧克力,黏腻地淌过耳膜。 阿岩的手掌贴着蓝羽被丝带裹着的眼睛,她感受着他指尖滚烫的温度,当拇指摩挲过她耳后敏感的皮肤时,蓝羽不自觉地颤了颤。 “这首曲子……” 他的声音混着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垂,像是羽毛扫过平静的湖面,“每次前奏响起,我就想起你的味道。” 话语未落,蓝羽的下颌已被轻轻托起,嫩滑的指腹擦过她细腻的肌肤,丝绸在眼前泛起细碎的褶皱,却遮不住扑面而来的皂角气息。 她能感受到阿岩越来越近的呼吸,温热潮湿,几乎要烫穿蒙眼的布料。 他的鼻尖轻轻蹭过她的鼻梁,带着某种蛊惑的意味:“你知道吗?” 沙哑的嗓音里藏着化不开的温柔:“你的美貌,比任何珠宝都耀眼。” 话音消散在纠缠的呼吸间,阿岩终于吻住她微张的唇。 这个吻带着不容抗拒的炽热,又小心翼翼得像是捧着心爱的珠宝。 他的舌尖叩开她的贝齿,贪婪汲取专属于她的甜蜜,手臂将她紧紧箍在怀中,价值连城的珠宝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轻响,与两人紊乱的心跳声交织成歌。 蓝羽的手指陷入他后颈的发间,黑暗的世界里,只剩下彼此交缠的温度,和逐渐失控的呼吸。 翌日上午。 蓝羽与许柏年到底裴氏工作。 中午正要与裴氏技术人员去食堂吃饭时,恰好撞见刚从电梯里出来的裴砚琛与刘月。 他们身后的李莲盈在看见蓝羽的瞬间,对着刘月甜甜一笑:”姐姐,昨天姐夫送你的情人节礼物价值千万,你和姐夫的感情真好啊!“ 其实她没有说出来的是刘月还收获了她的众多追求者送的鲜花与珠宝,被她们挂到了二手平台,竟然为其创收了五千万之巨。 刘月的自身的确魅力无限,凭一己之力斩男无数。 毕竟她从小就是被周围各路优秀的男孩表白着长大的,令众多少男为其竞折腰,久经战场的她早已习以为常。 由此可见,即便没有裴砚琛,刘月的人生依然可以精彩无限,只不过如果失去了裴砚琛的加持,没有那么的光彩夺目而已。 李莲盈阴阳怪气地瞅了蓝羽一眼,眼中充满不屑与蔑视。 ”某些土包子怕是连一朵玫瑰花都没收到?“ 另外两人倒是开口道:”许总。“ 一如既往地无视蓝羽。 第173章 七夕 晚上,蓝羽与许柏年相约一起用餐。 刚踏入餐厅的旋转门,便看到前面不远处,裴栩君握着刘月的手亲切地喊着”月月“。 ”我就说嘛,只有你这样多才多艺的豪门千金,才能配得上我们家砚琛。你人不仅长得漂亮,专业能力也一流,学历又是一等一的好。与我们家砚琛啊,各方面都挺匹配的。“她快把对方夸上天了,显然她对刘月这个弟妹很满意。 裴栩君的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走向其他包厢的蓝羽,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语带不屑地说道:”不像以前那个家庭主妇,脑袋空空,就知道围着男人和孩子打转。“ 裴砚琛和刘月此时也注意到了蓝羽和许柏年二人。 蓝羽继续往包厢走去,许柏年气得想过去与对方理论,被蓝羽一把拉住,拽进了包间。 ”师兄,何必与她计较,她那种人没脑子的。“ ”她说话也太刻薄了,还大家闺秀,简直一点教养都没有。“许柏年被对方气得吹胡子瞪眼。 蓝羽将菜单轻轻推到许柏年面前,指尖点了点招牌菜的位置:“消消气,上次你还说想尝尝他们家改良的赛螃蟹。” 她伸手招来服务员,语气轻快:“来一份赛螃蟹,再加个松鼠桂鱼,要酸甜口的。” 许柏年看着她熟练点菜的模样,气鼓鼓的神色缓和了几分:“小羽,我们什么时候就不用这么忍气吞声了?” 他端起服务员倒好的菊花茶,为蓝羽和自己各斟了一杯。 “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闷声发大财不好吗?” 蓝羽用茶勺轻轻搅着杯中的菊花,花瓣在漩涡中沉浮。 她将眼睛弯成了月牙。 许柏年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我们挣钱不就是为了提高生活质量吗?明明你这么好,却总是被他人看不起,还被他们言语挤兑,很影响心情的,感觉美食都不香了。” 这时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金黄酥脆的松鼠桂鱼浇上滚烫的酱汁,发出诱人的滋滋声。 蓝羽拿起公筷夹了块鱼肉:“快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 等服务员出去之后接着说道:”也就是裴家人和刘家人看不起我,其他合作商与朋友都对我挺友好的。我根本不在乎这两家人是怎么看我的,我好好生活也不是为了他们的想法,而是为了我自己。“ 许柏年将蓝羽夹来的鱼肉送入口中,酥脆外皮裹着鲜嫩的鱼肉,酸甜酱汁在舌尖炸开,却怎么也抵不过心里泛起的酸涩。 他放下筷子,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可那些话听着多难受,你每次都一个人扛着……” 蓝羽往他碗里添了勺蟹黄豆腐,汤汁裹着嫩白的豆腐,映得她的瞳孔亮晶晶的:“不会,他们早已被我剔除在我的世界之外,根本影响不了我的心情。我只要一想到我们公司的项目成功运行,实验一一顺利进行,就感觉很满足了。不过是些跳梁小丑,作为一个人类,你会在意蚂蚁的悲欢离合吗?” 她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蟹黄。 ”不会啊,蚂蚁的喜怒哀乐跟我有什么关系……“话音未落,他便想到了什么。 是啊,裴家与刘家那群人在蓝羽眼中,可不就是蝼蚁般的存在吗? 于是他不再纠结,专心地享用他们的晚餐。 次日,晚间。 蓝羽下班刚推门而入,便看到客厅摆了一大束红玫瑰。 她机械地去了浴室。 半个小时后,阿岩拉着蓝羽坐在床沿,为她吹干了头发。 他为蓝羽换上了精美金色花纹的蓝色礼服,呈现在男人眼前的蓝羽,身材凹凸有致,曲线优美,姿容秀丽。 虽未化妆,却眉不画而黑,唇不点而红,眸光流转间尽是风情。 却比化了妆的蓝羽更显清纯,却在纯洁之中带着颠倒众生的魅惑。 尤其是胸前的丰满与挺翘的臀部,在极致收身的晚礼服衬托之下,愈发诱人,哪个男人见了,不得说一声”人间尤物“。 ”阿岩,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蓝羽不解地问道。 阿岩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笑意,只见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天鹅绒内衬,率先取出的项链泛着冷冽。 竟是尚美巴黎(chaut)约瑟芬加冕?爱系列高级珠宝项链,18k 白金基底镶嵌着 120 克拉的 d 色无瑕钻石,主石是一颗 25 克拉的枕形切割稀世美钻,在暖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 “今日是七夕,而你值得星辰为冠。” 他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低哑,托起蓝羽如云长发,冰凉的金属贴上她的脖颈,项链垂落间,钻石链身宛如银河倾泻在雪山上。 随后,他又取出卡地亚(cartier)全新推出的超高级珠宝系列手链,整条手链由 30 颗枕形切割帕拉伊巴碧玺串联而成,每颗宝石都达到 5 克拉以上。 那抹摄人心魄的霓虹蓝,仿佛将整个深海最神秘的光都凝在了腕间。 “这抹蓝,像极了你笑时的眼睛。” 他将手链扣在蓝羽腕上,碧玺的冷意与她的体温交织,金属扣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最后,阿岩捧着格拉夫(graff)定制的大型耳环,这对耳环以蝴蝶为造型,主体由 18k 玫瑰金打造,翅膀上镶嵌着总重 40 克拉的梨形切割红宝石,辅以密镶钻石勾勒纹路,宛如两只燃烧着火焰的蝶停驻在耳畔。 “戴上它,你就是今晚最闪耀的星辰。”阿岩将耳环轻轻固定在蓝羽耳畔,红宝石的艳丽与她白皙肌肤形成强烈对比,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时,蓝羽几乎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整套首饰的光芒交相辉映,在玫瑰与灯光的映衬下,蓝羽仿若从童话中走出的公主。 “七夕快乐,我的阿羽。” 蓝羽听着他的甜言蜜语,瞧了自己一眼,满身珠光宝气,充斥着奢靡与华丽。 这些珠宝,没有一个亿拿不下来。 她眼神迷惑地望着这个戴在面具的男人,他的身上充满了神秘与妖异的气息。 没错,就是妖异。 初始他时,她以为黑暗中的阿岩是一位性格朴素的富家子弟。 如今看来,却不尽然,他不仅不朴素,甚至是铺张,十分的高调、张扬,也许不戴面具的他也如他的性格般,活得肆意洒脱。 阿岩似有所觉,仿佛心有灵犀般,立刻会意蓝羽的心中所思。 他忽然从身后取出一条提前备好的香槟色丝带,指尖轻绕间覆上了蓝羽的眼睛。 女人睫毛轻颤,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掌心,当眼前的世界陷入黑暗,轻柔的爵士乐从角落流淌而出,是那首《 vie en rose》。 阿岩顺手摘下面具,室内的灯光也随之暗淡下来,之余床头昏黄的小夜灯。 “阿羽,陪我跳舞。” 阿岩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磁性低沉而魅惑人心。 他的手臂环过蓝羽的腰肢,隔着丝质晚礼服,能感受到彼此心跳的共振。 他的指尖微微收紧,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两人的步伐随着音乐缓缓移动,蓝羽踩着他的节奏,拖鞋与地板偶尔碰撞出细碎的声响。 阿岩带着她旋转,珠宝的冷光交织着体温的炽热。 蓝羽的脸颊贴上他的胸膛,能清晰听见那强有力的心跳声。 他的下巴轻轻蹭过她的发顶,呼吸间尽是她发间的柑橘香。 舞步逐渐放缓,两人紧紧相拥,随着旋律轻轻摇晃,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 爵士乐的尾音像融化的巧克力,黏腻地淌过耳膜。 阿岩的手掌贴着蓝羽被丝带裹着的眼睛,她感受着他指尖滚烫的温度,当拇指摩挲过她耳后敏感的皮肤时,蓝羽不自觉地颤了颤。 “这首曲子……” 他的声音混着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垂,像是羽毛扫过平静的湖面,“每次前奏响起,我就想起你的味道。” 话语未落,蓝羽的下颌已被轻轻托起,嫩滑的指腹擦过她细腻的肌肤,丝绸在眼前泛起细碎的褶皱,却遮不住扑面而来的皂角气息。 她能感受到阿岩越来越近的呼吸,温热潮湿,几乎要烫穿蒙眼的布料。 他的鼻尖轻轻蹭过她的鼻梁,带着某种蛊惑的意味:“你知道吗?” 沙哑的嗓音里藏着化不开的温柔:“你的美貌,比任何珠宝都耀眼。” 话音消散在纠缠的呼吸间,阿岩终于吻住她微张的唇。 这个吻带着不容抗拒的炽热,又小心翼翼得像是捧着心爱的珠宝。 他的舌尖叩开她的贝齿,贪婪汲取专属于她的甜蜜,手臂将她紧紧箍在怀中,价值连城的珠宝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轻响,与两人紊乱的心跳声交织成歌。 蓝羽的手指陷入他后颈的发间,黑暗的世界里,只剩下彼此交缠的温度,和逐渐失控的呼吸。 翌日上午。 蓝羽与许柏年到底裴氏工作。 中午正要与裴氏技术人员去食堂吃饭时,恰好撞见刚从电梯里出来的裴砚琛与刘月。 他们身后的李莲盈在看见蓝羽的瞬间,对着刘月甜甜一笑:”姐姐,昨天姐夫送你的情人节礼物价值千万,你和姐夫的感情真好啊!“ 其实她没有说出来的是刘月还收获了她的众多追求者送的鲜花与珠宝,被她们挂到了二手平台,竟然为其创收了五千万之巨。 刘月的自身的确魅力无限,凭一己之力斩男无数。 毕竟她从小就是被周围各路优秀的男孩表白着长大的,令众多少男为其竞折腰,久经战场的她早已习以为常。 由此可见,即便没有裴砚琛,刘月的人生依然可以精彩无限,只不过如果失去了裴砚琛的加持,没有那么的光彩夺目而已。 李莲盈阴阳怪气地瞅了蓝羽一眼,眼中充满不屑与蔑视。 ”某些土包子怕是连一朵玫瑰花都没收到?“ 另外两人倒是开口道:”许总。“ 一如既往地无视蓝羽。